大唐风后 - xp1024.com
《大唐风后》


第375章 滑稽树后做交易

海浪拍打着海滩,此时的石青衣正与东溟夫人两人缓缓的走在松软的湿润的海滩上面。

第一天的宴会以及演武表演,因为东溟夫人的介入而化解了石青衣与尚明的那场冲突,因此也能算是圆满的结束,然而作为客人,石青衣却是自此再也无一丝参观的兴致,因此自然也不会在与主人一方做继续的交谈,于是之后,这片琉球群岛的主人们便立刻的为石青衣安排了住处,然后默契的不再打扰客人的休息。

于是一些重要的事情,就被石青衣放在了第二天来进行处理。

于是她便约见了东溟夫人,请她来给自己作为向导,游览领略这片海外群岛的异域风光……

不得不说琉球群岛之上的沙滩景色的确美丽的不似人间,有着和煦的海风,以及温暖却并不刺眼的太阳,双脚踩在湿润温软而又细腻的沙滩上,却是说不出的惬意……只是可惜了,这样的一片人间仙境,却是距离大陆远再千万里之遥的东海域外,以至于景色虽然极致美丽不似人间,然而中土人士,却是绝大多数难得一见。

在沙滩上,石青衣与东溟夫人正在看似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然而虽然看似闲谈,两人所说的,却全都是在东土大陆上的经济人文等诸多见识,而在其中,石青衣也会看似偶然的向东溟夫人问起琉球群岛上风土人情,而东溟夫人,则是对石青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很快,石青衣便已然对这这片琉球群岛上岛民的风土人情,特产以及文化等相关的知识了然于胸了,于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两人看似轻松的谈天也渐渐的没了下文,这是因为两人对对方的试探都已经结束,接下来的,是谈判的时间。

是的,就是谈判,毕竟以石青衣如今所拥有的身份地位,是断然不会因为想要欣赏大海深处的自然之美就断然离开大陆深入海洋的深处这片人类的生命禁区的,因为虽然此时的石青衣早以见多识广,一身的修为境界也是高深莫测,然而单单仅仅是在陆地上的不同风景就足以让石青衣在探索之中耗尽余生了,若无毕要的话,石青衣是绝不会冒冒然的出海,进入到她并不熟悉却极具危险的海洋之中的。

——话说,一年之前的石青衣,不也正是在遥远的西域展开自己的旅途,那时的正在渐渐的远离自己故乡的她,又何尝会想到不久之后的自己就会改变主意返身东向,最后径直的出海来到东海海域的深处…

然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如今唐帝国北方正遭受着严重的旱灾,早已令李世民疲于应付,而北方宿敌突厥的伺机入侵,这更是雪上加霜,不用亲眼目睹,石青衣都能猜到在这一年多的时间当中,他和他的臣下们一定都已经苍老了很多,作为透支了太多精力的代价!

所以石青衣心软了,所以她才会回来,打算用自己的手段,从下自上的解决问题。

没有办法,两年之内,旱灾刚过,蝗虫又起,这一场连续不断的眼中灾荒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帝国的正常运转,以至于李世民君臣虽然已经竭尽了自己的所能,然而所能够取得的效果,却依然微乎其微,除了每天都会有大量的人因此而死去之外,北方大量的百姓,也依然还挣扎在死亡线上。

相较于北方的受灾,江南地广人稀,兼之气候炎热土地肥沃,因此粮食物资贮备其实很是充足,然而受限于输送能力,根本无法大量的输送到北方缓解灾情,李世民不是没有想过强制征发南方人力,然而即便如此,却依然还是杯水车薪,况且那样的临泽而渔,不说北方究竟能够收到多少的益处,就是刚刚从不久的战乱之中恢复过来的江南,怕也是要步入北方灾荒的后尘了。

石青衣从在西域还没有回归中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布局,利用她所能够影响到了包括魔门,朝堂在内的所有力量,全力扩展着南北交通问题,包括大规模的整修蜀中栈道与疏通大运河工程,然而一年多来收效甚微,江南的粮食至多能够运送到中原一线便到了尽头,之后,便再也没有能力向西或向北,到达灾情更为严重的关中与河东。

秦汉之后,关中的人口锐减,加之本身身为帝国中枢要害所在之地,政府运转效率迅速,因此早在饥荒爆发之初,百姓便早已经被朝廷疏散到了别处就食,因此到了第二年,粮食的压力还并不算大,然而在河东以及在河东东部的河北,山东等地,因为此地向来繁华,人口众多,因此当极为严重的旱灾与蝗灾并起的时候,损失也是最为严重,而国家因为财政收入的急剧减少,对于饥民的赈济也只能是杯水车薪!

而石青衣这时却将目光看向了更为东方的海洋,因为在那片更为辽阔的海域中,无疑有着比陆地上更为丰富的食粮,所以石青衣所要做的,便是尽可能迅速的联系扎根于海中的强大势力,通过各种手段,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的让对方给自己提供物资。

海洋的物资,相对于陆地来说近乎于无穷无尽,即便受限于运力的不足而无法运送到更远的地方,然而即便如此,对于海洋的运力所能够辐射到的河北,山东地区,灾情也必然会大大的缓解。

所以,这才是此时石青衣会身在琉球群岛,与东溟夫人见面的原因!毕竟,东溟派如今已经是虎踞东海海域的霸主,石青衣想要完全的利用大海的资源,就必然绕不开以东溟夫人为首的东溟派的支持……

若是在中土帝国治下,那么无论那个门派究竟多么庞大,甚至就是实力惊人的佛道儒魔四门,在拥在着赈济灾民这一道义制高点后,朝庭都能够软硬兼施的逼迫对方低头,乖乖的配合国家全力救灾,然而这一套对东溟派却是丝毫不起作用,因为东溟派的根基扎根于东海域外的深处,不在帝国境内,俗话说天高皇帝远,因此帝国对于这个门派的影响力,也只能是微乎其微!

石青衣在出海前的确也对此有过深深的顾虑,担心东溟夫人会拒绝她的来意,然而,不用到达琉球群岛,单单仅仅只是几个月中海上的漂泊生活,就已经让石青衣完全的找回了信心,因为她相信,对于东溟夫人来说,自己的到来不但是她所乐于见到的,自己的来意,则更是东溟夫人以及她所代表东溟派所迫切需要的,所以石青衣相信,东溟夫人是一定会同意与她进行这笔共赢的交易的。

陆地上生活的居民们大多不知海洋之中生活的艰辛,因为事实上,虽说在辽阔的大海之中,所出产的物产丰富要几十倍于陆地,然而,无论如何,广阔无边的大海深处都依然是人类所无法涉足的禁区之地,这里的自然环境变化之剧烈,危险都要远远的超越了内陆,以至于东溟派的船队即便是那样的渴望迁移内陆人口,却只敢于每年乘着信风来往一个来回,而不敢做出任何违逆大自然的下场——即便如此,这二十年中葬身******之中的东溟派随船弟子,仍然已经是接近了千余人。

无比丰饶的物产,时而凶残时而温顺的无常变化,大海就是有着这样神奇的魅力,不但会在和平时代吸引着桀骜不驯的冒险者们前赴后继,在动荡的岁月中,就是原本性情最最温顺的农夫也会忍不住那巨大的诱惑,化身为以命相抵、孤掷一注的赌徒……

这些人,或许从来都没有认清过一个事实,那就是海洋,其实从来都不是人类所能够生存的地方,又或许,他们其实认识到了,然而却并不在乎,因为与海洋的奇异魅力相比,人类渺小的性命不值一提。

广阔的海洋,宛若人类的生命禁区一样不知道吞噬了多少先人们前赴后继的性命、身躯,然而人类的前进脚步却终究是无法被遏制的,踏着一代又一代先人们前进的足迹,人类终究还是在海洋中的一个又一个接连的岛屿上,将文明扎根进了海洋之中!

然而这样的海洋文明,却从它所诞生的第一天起就已经注定了她得脆弱——若无陆地上的人力的不断投入,不说继续开拓进取,就是想要凭借已有的人力物力守住此时所占据的海洋资源,都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没有陆地上大量的人力物力支援,人类能够在大海之中勉强占据的岛屿文明据点,终究会在海洋严酷的进击面前化为泡影。

毕竟,作为陆地生命,人类的生存终究还是需要更多的陆地上的资源来支撑,并不单单仅仅只是粮食,而是更多——以及必不可少的,人类种群之间规模庞大的交流,而这一需求,则在先天上被海洋与岛屿的环境所限制,因此便纵然是如世外桃源一般极少适合于人类生存的琉球群岛一般的岛屿也不会例外,在失去了大陆地上的支援与联系之后,这片岛屿上的文明将会不断的退化,直到回到蒙昧的原始时代为止……

所以,至少从东溟派创派的先辈们从东土离开,东渡寻找到琉球群岛这一片人间仙境开始,东溟派便根本不可能中断与东土之间的联系,东溟派之前的历史石青衣并不了解,不过在来之前,石青衣还是通过调查得知,至少,在唐帝国全面的结束内地战乱之前,东溟夫人都会在每年的春天信风到来之时,顺着风向,乘着高大的海船回到回到大陆的沿海一带进行商业交易,用东溟派每年在海中所产出的各种物资,换取海岛上面所不能自给自足的各种商品,以及购买运送回琉球群岛的人口。

因为这每年一次的船队贸易对于东溟派的发展至关重要,因此每次当东溟派的船队远赴东土之时,身为东溟派的第一高手的东溟夫人甚至都会亲自坐镇船队,以竭力避免任何意外的发生。

石青衣清楚的知道,东溟夫人真正入主东溟派掌控全局的时间是在二十年前,而在这过去的二十多年的时光中,也正是东土大陆陷入动荡纷争的二十年,随着繁盛一时的隋帝国在大业皇帝杨广的手中轰然崩塌,随之而起的各路军阀与义军之间的相互攻伐,以及后来兴起的唐帝国正在不断的攻城略地扩大统治范围的征途,在那个民不聊生的动荡时代中,原本远据海外无人问津的东溟派,俨然成为了远离战乱与纷争的极乐净土。

于是在东溟派每年一次的远航贸易中,通过东溟派极为庞大的远航舰队,无数大陆居民抛弃了家乡去了远在海上的琉球,而二十年的时间,哪怕石青衣仅仅只是粗略的估算,都会得出在这一段时间,东溟派从大陆迁移到达琉球群岛上的人口,绝对不会少于十万,并且,由于海上交通的不便以及出于对未来发展的考虑,这十万人口,都必然会以年幼的儿童与年轻体壮的青年男女为主。

在极盛一时的隋帝国统治时期,帝国治下的统治人口登记在册的超过六千万人,因此这十万青年以及儿童虽然已经是一笔不菲的人口财富,然而九牛一毛,对于隋帝国当然不值一提。

然而问题是,随着之后天下大乱,中原人口的数量也正在以惊人的数字迅速的减少,到新兴的唐帝国再次统一全国之时,全国人口的数量已经十不存一,并且,因为剩余人口中作为社会生产主力的青壮年劳力的匮乏,使得唐帝国此时正在努力进行的社会恢复中,出现了无数的困难以至于恢复极为缓慢。

于是,先前被前朝所并不在乎而拱手于人的人口,在此时大陆上新兴的唐帝国的眼中,就已经变成了一笔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丢弃的人口财富了。

所以之后,这种二十年来一直不被统治阶层所看在眼里的人口买卖立刻便遭到了帝国的全面禁止,不仅如此,帝国的各级行政部门还纷纷迅速的运作起来,打算顺藤摸瓜的追回损失的人口。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原本看似地位超然不受管制的东溟派却因此而遭遇了巨大的生存危机。

不要误会,并不是因为人口问题而导致了帝国对于盘踞在东海深处的东溟派的全面封锁,因为虽说人口问题,的确是困扰着此时李世民君臣的一件难题,然而,东溟夫人毕竟与李渊,李世民父子有着二十多年交情的老朋友了,交情匪浅不说,在李渊父子起兵造隋朝的反的最初时候,则更是冒着巨大的风险给予了新兴的唐王朝极大的帮助!

可以说,在唐王朝建立的过程中,东溟派是李世民父子的恩人,因此虽说为了帝国自身的发展,李世民是绝对不会在让东溟派的人带走哪怕任何一个国家境内的居民,然而封锁经济对东溟派施压这种事,想来顾念旧情的李世民是做不出来的。

事实上,全面封锁帝国与东溟派的贸易活动,从而逼迫东溟派交还这些人运送到琉球群岛的东土居民,并不是没有在唐王朝的朝堂之上进行过讨论,不过一来李世民毕竟顾念旧情,因此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同意,二来,东溟派所驻扎的琉球群岛远据海外,帝国的力量鞭长莫及,因此朝廷的重臣才会乐的卖好,仅仅只是断绝了东溟派的人口贸易,而其他商业行为一如往常,并且为了表达对东溟派的歉意,还多增加了很多的优惠条件。

然而哪怕是给予东溟派更多的优惠条件,对于盘踞在海外的东溟派来说,都绝对无法弥补没有外来居民扩充琉球群岛上人口所带来的巨大损失。

原来,琉球群岛虽然的确是一片极为适合于人类居住的世外桃源,然而因为远居海外,最初在这片海岛上居住的,是不折不扣的原始人,并且数量极为稀少,还是最初的东溟派先辈们长途牵涉来到了这片群岛上,才带来了较为先进的人类文明。

也因此在最初的几百年时光中,琉球群岛人口极为稀少,岛上居民勉强维持着自给自足,因此也与大陆失去联系。

真正的改变,来自于二十年前,还十分年轻的东溟夫人来到了这片东海深处的群岛之后,从那以后,在东溟夫人的带领,以及她身后的大陆背景支持下,东溟派才开始了长足而迅速的发展变化,而东溟夫人则更是趁着中土的战乱大量的运送人口来到这片海岛上,从而极大的改变了这片海岛的面貌。

如果说,二十年前当东溟夫人刚刚来到琉球群岛的时候,这片海岛还仅仅只是一些由早先那些迁徙而来的中土人士所隐蔽生活的一些海岛村落所构成的话,那么在二十年后,在东溟夫人的建设下,东溟派则无疑已经成为了一个高度自治而文明的统治政权了。而因为岛上的居民绝大部分其实都是由二十年中运送来此的中土大陆居民构成,因此在文化上,这时的琉球群岛与大陆上的华夏文明高度统一。

然而,对于东溟派以及东溟夫人来说,即便在过去的二十年中,通过船运,东溟派已经向琉球群岛上扩充了十几万的大陆人口,然而无论是对于琉球群岛本身还是周边广阔无边的大海而言,这十几万的人口仍然仅仅只相当于沧海一粟,太过的势单力薄了,而没有了大陆上的人力资源支撑,即便唐王朝为东溟派创造了更好的贸易环境,想要如同过去的二十年中那样继续的维持着高速的发展,东溟派却未免力有不逮。

而对于此时盘踞在东海海面上的霸主东溟派而言,真正的挑战者以及强敌则是来自于北方,由四个大型的岛屿所组成的国度,日本,日本列岛很早就已经有了人类生存的痕迹,然而在漫长的时光当中,这片幅员辽阔的海外岛屿当中的文化却相当的原始,还是在时光的流逝中不断有来自大陆的移民的迁入,才使得这一片蛮荒的土地渐渐的有了文明的迹象。

正是在大陆文明的影响下,经过多年的发展,也正是在东土大陆陷入朝代更迭的战乱之时,这个原本部落邻里的列岛也终于完成了初步的统一,而完成了统一之后,这个新兴的日本国度,便立刻开始了自己向外扩张的进程,从而立刻,对此时东海海域的霸主东溟派形成了巨大的威胁。

诚然,由于与大陆上的距离太远,带来了文明沟通的巨大难度,使得日本列岛上的文明程度相较于大陆显得极为的原始落后,以至于完全无法与高度文明琉球群岛相提并论,而这也因此而造成了在早期的日本国与东溟派的海上冲突中,拥有着高大坚固楼船的东溟派能够轻易屠杀日本国数量众多的小船编制的船队的诸多战例。

然而,文明的差距无法弥补双方人口数量的绝对差距。须知,日本四大列岛虽然远离大陆,但是因为其面积的广大,因此其上的居民数量众多,至少数以百万计,相比之下,琉球呢?所以说,即便琉球群岛上的居民能够凭借着更为先进的文明无不以一敌十,但是只要日本国下定了决心与东溟派争夺东海上的霸权地位,那么他们就一定会凭借着自身远远要超过东溟派的底蕴,不断的发动自身的人口优势最终将东溟派,以及东溟派所盘踞的琉球群岛一举攻陷毁灭的。

此时的东溟派已经明显的能够感觉到了来自于日本的巨大压力,因此,不断的从大陆迁移人口扩充琉球群岛的实力,便成了东溟派为了避免自身灭亡所不得不做的唯一选择。

然而大陆新兴的唐王朝百废待兴,为了尽最大努力的恢复社会秩序,唐王朝断然的断绝了东溟派迁移大陆人口的贸易,从而使得东溟派想要借助大陆人口扩充自身抵御日本挑战的愿望化为了泡影,而因为后路的断绝,使得东溟派以及其所盘踞的琉球群岛顿时在日本国咄咄逼人的扩张趋势下变得岌岌可危起来……(未完待续。)

第376章 西蒙

此时此刻,东溟派的海上贸易早已离不开大唐帝国的大力支持,而另一方面,人口是东明派的根本,而帝国则直接断绝了东明派的海上人口贸易,这对东溟海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

于是在这种时刻,能够在某方面直接代表李世民的石青衣的到来,对于盘踞在琉球群岛上的东明开来说,便变的非常的微妙了。

石青衣到来的目的是为什么?

尤其是在这种,唐帝国陆地上,正面临严重的旱灾的时节?

——不外乎钱,物。只是可惜,以东溟夫人为首的东溟派的高层已经深知此次大灾,财货得匮乏,还仅仅只是其次,救灾真正的问题乃是运力的不足,使得南方尽管还有富余的粮食,却无法应用到北方赈济灾民,而在这一点上,东溟派远在海外,同样是爱莫能助。

所以,东溟派对于石青衣到来的对待,便要因此而慎之又慎了,一方面,固然东溟派绝不能答应任何石青衣透支东溟派财富这一超过底线的无理要求,但另一方面,也绝对不能怠慢了对方,给石青衣任何的口实——必竟此刻的石青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代表着整个李唐帝国的意志,而虽然被断绝了人口贸易令的东溟派对于整个帝国都的确没有任何好感,可是他们也是的确,没有与帝国全面断绝贸易的勇气的。

在这样的一种情势下,能够尽量的稳住石青衣,便成为了东溟派针对石青衣的到来所制订的计划。

应该说,一开始的局面的确不错,因着东溟夫人与李唐皇室甚至石青衣家族间的特殊渊源,石青衣也不敢公然冒犯东溟夫人的脸面,因此才会刻意的放低了姿态,用指点东溟派后辈武学这一行为来向东溟夫人示好。照说石青衣既然如此的识进退,那么东溟派在不大出血的前提下,也当然不会介意出一份财货,用来讨好石青衣以及她身后的唐帝国统治中枢,而且在这一过程中,东溟夫人会一直对石青衣保持着一种超然的姿态,这样的姿态,将会使东溟派在石青衣到来的过程中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单婉晶夫妇的擅作主张打断了这一切的谋划,作为东溟派下一代的领袖继承人,单婉晶与尚明夫妇绝对知晓石青衣这一次来到琉球群岛的非凡意义,然而因为嫉妒以及争强好胜的心态,使得两人误将石青衣对东溟夫人的低姿态当做是心虚,由此而冒冒然的向石青衣发起挑战,从而在中途打乱了东溟派高层的布局,也给予了石青衣一举打破僵局的时机。

这样的天赐良机,石青衣当然会当即抓住,于是她才会当即“发怒”!甚至做出了一副要立刻击毙挑衅者尚明的态度,从而顺利的逼迫场中唯一有能力出手拦住她的东溟夫人出手救了尚明,也因此从超然的地位跌落,不得不亲身下场,直面石青衣咄咄逼人的逼视。

没有办法,尚明的挑衅完全是他自作主张的举动,因此在这一点上,东溟派完全理亏,石青衣就是直接将他击毙也完全是尚明自己咎由自取,不管石青衣任何的事,然而问题是尚明不但东溟派本土势力尚家的少主,更是单婉晶的丈夫,东溟夫人的女婿,也因此,纵然知道后果严重,东溟夫人却也不得不被迫出手,从而从石青衣的手中救下了尚明!也因此,而使得原本一切尽在掌控的暗战节奏,转移到了石青衣的手中。

对此,东溟夫人以及所有的东溟派高层除了认输妥协还能怎么办!毕竟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漂橹!更何况如今的唐帝国虽然刚刚完成统一,然而正是因为是新兴开国,国家军队武力以及对地方的掌控力都绝对强的逆天,东溟派纵然远在东海海域深处却也无法完全摆脱帝国的势力范围辐射,就更不要说,其在商业贸易上对于唐帝国的眼中依赖了,也因此,对于能够完全代表帝国权威的石青衣,东溟派也完全没有死撑的心思。既然之前的谋划已经输掉,那么就认了吧!

也因此,东溟夫人才会那么干脆的同意亲自带着石青衣领略海外琉球群岛的风光,并且对石青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输了,就要干脆的愿赌服输,而接下来,就到了石青衣摊牌的时间了!

石青衣想要什么?答案当然是:

“吃的,用的,只要是赈灾的物资我都要!”石青衣说道。之后她却突然莞尔一笑:“不过我想,这对于东溟派而言,也的确是一个近乎于天方夜谭的事情吧!”

开玩笑,东溟派所在的琉球才多大,单单想要用琉球一地就能够活命大半个北方的受灾地区,那如今的琉球群岛岂不就成了传说中的蓬莱仙岛,上面居住的都是点石成金的神仙?

竭泽而渔,岂不获得!虽然经过东溟夫人这二十年来的苦心经营,东溟派的确积累了一笔丰厚的财富,然而与如今东土大陆上的北方灾区所需要的巨额物资相比,却依然是杯水车薪,所以对于东溟派的那些钱财,石青衣就真的看不上眼了,她看中的,其实是……

“什么,你要租用东溟派所有的远航船队,这绝对不行!”虽然早有被石青衣狮子大开口的准备,然而东溟派纵横海上无敌的远航船队却是东溟派真正得以屹立于海上的根本所在,绝对不容许有任何的闪失,也因此即便本不愿意与石青衣翻脸,但在这种时刻,东溟夫人却绝对不会有丝毫退缩。

石青衣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然而,她却依然维持着淡淡的笑容,一副自信从容,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

“不帮我吗?那么我不妨做个大胆的预测好了:二十年之后,这世间将再无东溟派——请放心,哪怕这次的谈判失败,大陆上的唐王朝也绝对不会因此而诘难于夫人,而东溟派与大陆上的商业贸易也同样会如常进行,不会因为我的缘故受到任何的影响……”石青衣微微笑了笑说道:

“那么问题来了?夫人认为,二十年后,使得东溟派不复存在的原因又会是什么呢?”

石青衣从登上琉球群岛开始便一直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这着实欺骗了不少的人,然而东溟夫人却是绝对清楚面前之人的恐怖之处,即便眼前的这个人因为早些年过于激进的修炼以及多次与人生死搏杀而身体内部的筋脉多有损伤,以至于不得不依靠修炼枯禅玄功维系肉身的生机,但东溟夫人却绝对不会对这个人有着一丝一毫的掉以轻心。

所以石青衣的话语,必然不会是空穴来风,然而依她那如今已经立于世间的顶峰,因此必然同样高傲到足以漠视一切的性情,对待居于劣势的东溟派,石青衣也定然不屑于说谎。

那么,石青衣的自信来自于何处,或者说,她发现了之前一些被人们所忽略的东西。

毫无疑问,此刻的石青衣带给了东溟夫人以巨大的压力,使的东溟夫人心中正在拼命的转着各种念头,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石青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她说出了问题的答案!

“答案是,倭人呀!”

……(未完待续。)

第377章 来,给你打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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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尽力了

但是还是脑袋里乱成了一团,写了又改,输入法也不给力,经常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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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奈的,在制作的时候有些走形的说

大唐双龙传中的最大的挂

大唐双龙传中最大的挂其实不是双龙从混混一直成长到一代宗师,而是李世民只是一个二流高手,为什么一直没有被众多逆天的高手一巴掌拍死,双龙很傻很天真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样啊。

关于李玄霸的结局

其实是想直接把李玄霸给写死的,可是后来又不忍心,毕竟以后李家开死的人多了去了,于是用了曲笔,让李玄霸出世修行。

也算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局吧,至于紫阳真人这个老牛鼻子,历史上真有其人,而且在隋唐演义里还真的就是所谓的李元霸的师傅,用来牵针引线实在是在合适不过了。

受打击了

徐子陵皱眉道:“长孙晟?”伏骞点头过:“正是长孙晟,据我所知,此人大有可能是赵德言的师傅,奉北周皇帝之命进千金公主嫁往突厥,一方面在突厥煽风点火,勾结沙钵略之弟处罗;另一方面则回中土取得杨坚信任,献上挑拨离间分化突厥之策。由于他长期在塞外,故深悉突厥诸酋间的情况,更绘成塞外山川形势图,杨坚大喜下接纳他全盘策略,分别联结突厥最有势力的两个小可汗达头和处罗,最后导致突厥分裂为东西两汗国,而实厥人亦不住入侵贵国,抢掠屠杀,防军则不住反击,仇恨就这样种下来,现在谁都改变不了,只有一方被灭,战火始会熄灭。”

晕死,这就是不看原著的坏处啊,一时间甚至有本书写不下去的感觉了,囧!

突然发xiàn

,黄易原来是一个高级黑,裴矩长孙晟韦公公王世充……黄大师将整个大隋朝班底黑了个遍。

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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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已动迁,最后的画面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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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李世民兵败径州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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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价:中级黑

时间:2009年12月18日来源:进入论坛点击数:101我要评论【收藏】

提要:唐军打下长安后四面是敌。其他地方都打胜仗唯有西线吃紧。李世民带着窃取的平阳公主军队战薛举,连吃败仗。太子建成不得不弃大好机会,停止对洛阳进攻,回师将刘文静等交给李世民以救西线战局。王世充得苟延三年,国家人民都得多受重大损失。即使如此李世民仍惨败,刘文静等当了替罪羊。刘文静死,李世民是最大的嫌疑犯。薛秦内溃使李世民得以成功,此前始终胆小如鼠。唐秦是农民起义军自相残杀。得利的是地主阶级。战祸所及唐区人口损失惨重,陇西凋敝,李世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竟还吹出大败薛举问天子有降事否的神话来。

武德元年(公元617年)七月李世民兵败泾州不算新话题了,好早有人意识到了。《旧唐·高祖本纪》承认“秋七月……秦王与薛举战于泾州,我师败绩。”李世民纪亦称“武德元年七月,薛举寇泾州,太宗(李世民)率众讨之不利而旋。”《旧唐》是唐遗老所写,没有理由怀疑他们给李世民抹黑,只可能尽量淡化李世民的责任和损失。在旧传中就归罪于刘文静、殷开山了。《薛举传》说:

太宗(李世民)又率众击之,军次高墌城,度其粮少,意在速战,乃命深沟坚壁,以老其师。未及与战,会太宗不豫,行军长史刘文静、殷开山请观兵于高墌西南,恃众不设备,为举兵掩乘其后。太宗闻之,知其必败,遽与书责之。未至,两军合战,竟为举所败,死者十五六,大将慕容罗睺、李安远、刘弘基皆陷于阵。太宗归于京师,举军取高墌,又遣仁杲进围宁州。郝瑗言于举曰:“今唐兵新破,将帅并擒,京师骚动,可乘胜直取长安。”举然之。临发而举疾,召巫视之,巫言唐兵为祟,举恶之,未几而死。

损失之惨重,对唐之危害,一清二楚。但责任推在刘文静、殷开山身上,李世民却一贯正确。但却无法自圆其说。据说是刘文静、殷开山不听李世民轻率冒进。如此当是败于进攻。然“恃众不设备”又表明是受了薛举的主动进攻。

《刘文静传》、《殷开山传》大致相同。但《刘文静传》说是出军争利而败,《殷开山传》说是耀武以威而败。都回避了“恃众不设备”之说。

《新唐》完全归罪于刘文静、殷开山,《高祖本纪》称刘文静败绩。李世民纪称“太宗(李世民)有疾,诸将为举所败。”

《通鉴》兼收并蓄,承认恃众不设备,又指出“举潜师掩其后,壬子,战于浅水原,八总管皆败,士卒死者什五六,大将军慕容罗睺、李安远、刘弘基皆没,世民引兵还长安。举遂拔高墌,收唐兵死者为京观;文静等皆坐除名。”

一说诸将出军争利而败,耀武以威而败。一说“恃众不设备”。我们该相信那一个呢?

答案只能一个,不是诸将出军争利而败,耀武以威而败。只能是恃众不设备。唐兵强,兵多,这是不争的事实。下面还有专门探讨。这儿只指出一点,《刘文静传》里,据说李世民告戒刘文静、殷开山::“举粮少兵疲,悬军深入”。那么好极了,这是李世民自己承认,薛举弱,唐军强。既然如此,就算李世民坚壁不战,以老敌师是上上上策。那么刘文静、殷开山出战争利,仍有极大的胜利把握,充其量代价大一些——仅仅是一些,决不至于会有士兵十死五六,京师骚动之虑。实在也看不出唐军不趁人多势众,兵强粮多,敌军粮少兵疲的机会,有非坚壁不出的必要。唐军何尚不有师老之虑?《通鉴》说薛举潜师掩袭其后当是事实。

所谓刘文静、殷开山不听李世民出战争利。纯是谎言。诿过于刘文静、殷开山而已。到后来又把自己吹成唯一正确者,似乎照自己意见办就不会失败了。

不过还好,封建史家中,总算还有人承认李世民打了败仗。《旧唐》本纪作者不能不承认。但欧阳修就不一样了,为了把李世民尽量神圣化,就把过错完全推在刘文静、殷开山身上。

现在也有人意识到李世民打了败仗诿过于人。但实jì

情况要严重得多,不然本人就没有必要写本文了。

(一)李世民义宁元年十二月之败与伪造的胜仗

李世民战薛举打败仗绝不仅在武德元年七月浅水原。浅水原实在是败得不像样子,包不住了,才在历史记载中不得不保留下来。

《唐朝开国女杰平阳公主》早已说过李世民本没多少军队,他的军队是从平阳公主那儿窃取来的,这是不争的事实。李世民刚到司竹时,平阳公主有兵七万,加上李神通、段纶共九万人。后来发展到十三万。因此估计平阳公主军队发展到十万是恰如其分的。长安下,李神通去了东面,段纶被抹煞,但笔者知dào

他与后来被李世民杀害的襄武王李琛、及被李世民囚禁的赵郡王李孝恭,去了巴蜀,这儿不论。而李世民则西去对付薛举。《通鉴》称:“渊使李世民将兵击之。又使姜謩、窦轨俱出散关,安抚陇右。”

显然李世民是军事总指挥。

姜謩在《唐高祖起义晋阳》说过,最早追随高祖起兵,为高祖器重,他也认高祖必为拨乱之主,以身相托。《旧唐·姜謩》“时薛举寇秦、陇,以謩西州之望,诏于陇右安抚,承制以便宜从事。……謩与窦轨出散关,下河池、汉阳二郡。”果然取得了成就。《通鉴》说,义宁元年十二月“乙未,平凉留守张隆,丁酉,河池太守萧瑀及扶风汉阳郡相继来降。以窦璡为工部尚书、燕国公,萧瑀为礼部尚书、宋国公。”萧瑀既然进京做官,军队自然交了出来。姜謩显然是做政治工作的。萧瑀军队不是直接交给李世民,便是交给窦轨,也就是间接交给李世民。扶风太守窦璡降后参加了战薛举。

还有一个刘世让。据《新唐》本传:

高祖入长安,以湋川归,授通议大夫。时唐弼余党寇扶风,世让自请安辑,许之,得其众数千,因授安定道行军总管,率兵二万拒薛举,战不胜,与弟宝皆没于贼。

《旧唐》大致相同,只是没说二万人。

刘世让算是兵力最强的了。萧瑀、窦璡作为小郡太守充其量只有几千兵。从武德七月之败所说,“八总兵皆败”可看出,陇西方面当是凡总管都受李世民指挥。那么他们与窦轨都应是受李世民指挥。

另有那个李安远,高祖攻绛郡,与陈叔达一起被俘。后拜右翊卫统军武德元年授右武威大将军。从“右”字看,当是李世民部下。义宁元年十二月已与李世民一起去战薛举。在后来除刘世让外,萧瑀、窦轨、窦璡、李安远都党于李世民。《旧唐·刘文静传·李安远附传》闭口不谈李安远败没。就是李安远党于李世民,要为李世民掩盖败绩。

可是义宁元年十二月,不光刘世让,姜謩、窦轨、都先后打了败仗。窦轨引还,刘世让为薛举虏。(见《通鉴》)既然如此,那么他们打败仗,就是李世民打败仗罗!新旧本纪均不提及。刘世让有兵二万,打的不是毁灭性的大败仗,但也不能算是小败仗了。

可李世民居然捏造出义宁元年十二月癸巳,击薛仁杲(《通鉴》为薛仁果)于扶风,大破之,薛举大惧,问其群臣:“自古天子有降事乎?”的神话来。

这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首先薛举那时根本不是“天子”。而是称西秦霸王。《通鉴》考异承认,据《唐高祖实录》“武德元年四月(十七日)辛卯,举称尊号。”司马光明明知dào

薛举那时根本没称皇帝,称皇帝是第二年隋炀帝死后的事。三月隋炀帝死,消息传到陇西,四月十七日薛举就称帝。既然义宁元年十二月,薛举还不是皇帝,哪么可能有询问“天子有降事乎?”?

所谓义宁元年李世民大败薛举,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是李世民为了给自己贴金,掩盖败迹,尤其是冲淡武德元年七月之败捏造的。

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唐高祖实录》,当事人都在,在薛举称帝上不可能出这样大的差错。其他记载,如《唐书·薛举传》,所谓大业十三年秋七月,举僭号于兰州。完全是李世民党徒在事后,为了替李世民圆谎而再捏造。《唐高祖实录》李世民也看过。司马光不采纳《唐高祖实录》而采纳《举传》,也纯粹是从所谓问褚亮:“天子有降事乎?”的谎言倒推出来的。李世民放个屁也是香的?《高祖实录》日月明确,也正好在隋炀帝死后不久,合乎情理。没有人有任何理由在这个日月上进行捏造。而所谓大业十三年七月称帝,不但没有明确日期,也没有炀帝之死那样的重yào

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要替李世民圆谎。

《隋书·帝记》则称义宁元年“十二月癸末,薛举自称天子,寇扶风秦公(李世民)为元帅,击破之。”《隋书》号称魏征所撰,实jì

不但是众人合著,而且从避讳“世”、“民”两字可见,在李世民死后已被人篡改过。篡改者为了适应李世民的谎言,就说薛举十天前称了皇帝。最大的可能便是褚亮的儿子褚遂良。后来的新篡改者又觉得十天太促,又将时间移到七月。历史就像面团那样由着他们捏来捏去。

姜謩、窦璡、刘世让之败,正在所谓的李世民大破薛仁杲之后不久。刘世让败于扶风,也正是所谓的李世民大败薛举处,其受李世民指挥所败不言而喻了!《通鉴》紧接在丁酉萧瑀来降以后。丁酉是十二月二十一日,离所谓的大破薛仁杲仅四天。就算是该月底吧!十二月十七日以后义宁元年只剩下十三天了。如薛举真的败得要问“天子有降事乎?”还有能力大败窦轨、刘世让吗?刘世让有兵二万,不算多也不算少,薛举能先大败窦轨,紧接着又打得他与弟宝一起当了俘虏,这力量不算小了,薛举有必要问:“天子有降事乎?”吗?

总之这完全是李世民捏造的又一谎言

《唐书·姜謩》称“轨轻敌,为举所败”把责任完全推在窦轨身上。是不是这样且不论。既然窦轨是轻敌,那么就应该“重敌”了。也就是薛举还有相当强的力量,那他会问“天子有降事乎?”吗?尤其是,薛举既已到了问降的地步,那不久以后——武德元年七月,他又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量,可把人多势众的唐军打得十死五六?还使京师骚动!

谎言终究是谎言,难免漏洞百出。无法自圆其说。

我们至多只能想象,唐占领长安后,扶风成了唐与薛举抢占的战略要地。唐捷足先得。薛仁杲为快,先只带了少数兵来,见唐已先占据便退兵了。双方充其量只有些小接触。谁胜谁负很难说,更谈不上大胜与大败。薛仁杲回去后,就带大队人马前来争夺扶风。结果是刘世让等大败。《唐·纪》均避而不谈。太子、齐王芝麻大的事,有的还是捏造的,也要大书特书。

真实情况只能是:李世民战薛举一开始就不顺利,先窦轨败,尤其后来刘世让兄弟败没。在这种情况下,李世民绝不可能从西线抽身。西线吃紧!

可是太子东向打到洛阳城下,据说又是李世民的功劳?!

(二)冒牌的东进元帅

《通鉴》说:义宁二年正月“戊辰,唐王(唐高祖)以世子建成为左元帅,秦公世民为右元帅,督诸军十馀万人救东都。”

戊辰是正月二十二日,离所谓的大败薛仁杲仅三十五天,离窦轨、刘世让败没,最多二十几天。

李世民什么时候从西线抽的身?他能抽身吗?京师至东都850里,至扶风390余里,加上据说李世民大败薛仁杲后的追奔至垅坻,这来回路上时间大概就需二十多天。他怎么可能弃窦轨、刘世让之败局于不顾,匆匆而东,到了洛阳城下又不攻,又匆匆而西,再去战薛举?他在打游击战吗?

《旧唐》李世民纪,更是说义宁元年十二月复为右元帅,总兵十万徇东都。对太子建成提都不提。前已说过,所谓的大败薛仁杲后,离年底只有十三天了,如加上窦轨、刘世让之败不到九天了。他是机械化部队吗?

自古以来,两个元帅当家,不如一个元帅做主。为什么久经沙场的军事家唐高祖,每次派太子建成为元帅时,总又要派李世民?难道高祖不知dào

,一支部队出两个元帅是打不赢胜仗的?西河之战说是太子建成与李世民一起去的,更有说是李世民去的。现在又是这样。

实jì

只能是李世民一直在西线对付薛举,根本就没去过东线。建成为左元帅东向洛阳,李世民为右元帅西战薛举。《唐高祖起义晋阳》已说过,当时左是东的意思,右是西的意思,左比右大。两个元帅各顾一头,这才合乎军事常识。一头去了两个元帅,另一头才打了败仗,却军无统帅实在荒谬。

所谓李世民东向洛阳的功绩,全是掠太子功绩为己有。至于正月二十二日不过是封元帅而已,人早就去了。正好像“三月,己酉,以齐公元吉为镇北将军、太原道行军元帅、都督十五郡诸军事,听以便宜从事。”(《通鉴》),不等于齐王那时才去太原。

打到洛阳城脚的是太子建成,招谕东都的也是太子建成。

太子建成在唐高祖从河东渡河到长春时,就去永丰仓。刘文静、王长谐均为所隶。后来消灭了屈突通主力,唐高祖认为屈突通已不足虑,就让太子建成选精兵,西向长安,参加了攻长安。留下了刘文静、长孙顺德、钱九陇等对付走麦城的屈突通。后刘文静等打败了屈突通,桑显河降唐,屈突通兵败被俘,刘文静等就朝东打去。此时京城已下。唐高祖让李孝恭、李瑗、段纶等南下巴蜀,让李世民西向对付薛举,而太子建成率军东向打到洛阳城脚。这才是事实真相。

在从洛阳退兵时,派刘弘基于三王陵设伏,败段达的也是太子。刘弘基原是左三统军之一,一直追随太子。只是逼近河东县时,奉高祖之令,与殷开山、王长谐先过黄河,后来在渭北收揽了六万军队,成了弘基六士中的佼佼者。可《唐书·刘弘基传》居然称:“从太宗(李世民)击薛举于扶风,破之,追奔至陇山而返。”、“又从太宗经略东都,战于璎珞门外,破之。师旋,弘基为殿。隋将段达、张志陈于三王陵,弘基击败之。”《通鉴》也称“世民曰:‘城中见吾退,必来追蹑。’乃设三伏于三王陵以待之;段达果将万馀人追之,遇伏而败。世民逐北,抵其城下,斩四千馀级。遂置新安、宜阳二郡,使行军总管史万宝、盛彦师将兵镇宜阳,吕绍宗、任環将兵镇新安而还。”全是谎言,把太子的功绩记在李世民功劳簿上。

把刘弘基说成是李世民的人。把经略东都说成听命于李世民,所谓从李世民击薛举于扶风,也根本不是事实。刘弘基在下长安前,转战渭北,虽略地至扶风,接着便屯长安古城,耀军金光门,败卫文昇。与李世民毫无关系。在《唐朝开国女杰平阳公主》和《唐高祖起义晋阳》中都已说过。

置新安、宜阳二郡的也是太子。使行军总管史万宝、盛彦师将兵镇宜阳,吕绍宗、任環将兵镇新安而还的,仍是太子。

《唐高祖起义晋阳》已说过,任環与太子早就受高祖令,于河东结雄豪。史万宝与李神通一起起兵,正合乎李神通东向。吕绍宗在高祖过黄河时围攻河东(蒲坂),此时亦已东向。盛彦师据《旧唐》本传:“大业中,为澄城长。义师至汾阴,率宾客千余人济河上谒,拜银青光禄大夫、行军总管,从平京城。”他当是太子在河东结交的雄豪之一,所以跟太子去了东面。

正因为一切都是太子,所以《新、旧唐》均称:“二年,授抚军大将军、东讨元帅,将兵十万徇洛阳。及还,恭帝授尚书令。”李世民说是他去的东都,那么他又得了什么官职?

太子军到洛阳城下:“东都号令不出四门,人无固志”,“城中多欲为内应者。”最典型的便是:“朝议郎段世弘等谋应西师。会西师已还,乃遣人招李密,期以己亥夜纳之。事觉,越王命王世充讨诛之。密闻城中已定,乃还。”

太子几乎就要里应外合打下东都了,可却突然弃段世弘等内应匆匆而去。这是什么原因呢?李世民说是他去的东都,回师是:“‘吾新定关中,根本未固,悬军远来,虽得东都,不能守也。’遂不受。戊寅,引军还。”这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就算得了东都不能守,王世充等反dòng

势力消灭了,隋朝的文物典籍及府库到手了,旧隋军队有的消灭了、有的收编了、有的遣散了、罪大恶极的镇压了。洛阳城内百姓也不至于大批死于饥荒。攻下后所得甚多,即使不能守,再退出去也来得及。

正由于洛阳当时未下,以至又拖了三年多。洛阳百姓由三万户饿死到不及三千户。其他损失决不会比洛阳百姓死亡更小,还未计入内。

如此匆匆而回必有急事,看东路军后来到了哪儿就知dào

了。刘弘基、刘文静、殷开山都去了西线。

答案只有一个:西线吃紧,李世民快顶不住了,不得不向高祖讨救兵。高祖只好放qì

东都,撤回太子,调太子军队去救李世民,对付薛举。李世民说:“吾新定关中,根本未固。”此话算是有些真理,但就是因为他打败仗才“未固”。有人可能会说:“当时关中受薛举威胁,不能归罪于李世民。”——此话毫无道理。首先李世民不是说薛举打得想投降了吗?那就是疥藓之疾了。李世民自己的话揭穿了自己的谎言。另一方面,关中不是光受薛举威胁,还有更大的威胁,被人打败了,从而解除了威胁。这可见拙作《唐朝开国史上的大空洞》。——这被后世封建史家完全抹去了。李世民当然也不会喜欢,因为这使他相应见拙。

杨玄感一开始就猛攻洛阳。李密明知先下长安比洛阳好,迫于形势不得不猛攻洛阳。唐已把长安拿到手了,就更应该攻洛阳了。杨玄感还没内应,李密开始也没内应。如可避免谁都不会主张撤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只能说明唐有后顾之忧。

据《通鉴》与《唐》本传,刘文静对唐高祖称帝后“贵贱失位”曾谏。如这是事实,那么当是刘弘基先去支援李世民。刘文静直到五月,高祖登基以后才去的西线。也就是尽管有刘弘基支援,李世民仍然打不过薛举。

唐军大大增加。李世民心安了,便恃众不设备。结果又导致了七月之败,损失惨重。败后便归罪于刘文静、殷开山。他们只好给他当替罪羊。刘弘基因为“尽lì

苦斗,矢尽,为举所获”得以免当替罪羊。

现版本《创业注》把退军归之于:“春作方兴,不夺农时,……时逼农月,遂奉令旋师。”也是站不住脚的。农历正月二十二日已很晚,农时已将开始。按制度皇帝已耕过藉田。既然如此那么干脆就不该去了。以上这些都说明有难言之隐,乱找借口。

《创业注》退军为三月,李世民《实录》却说是四月。司马光毫无理由地相信《实录》而不相信《创业注》。三月十一日丙申隋炀帝死,四月薛举已知dào

了,并于十七日称帝。唐自然更早知dào

。而按《通鉴》,太子回到长安是二十四日戊戌。

李世民、长孙无忌篡改日期的目的十分明确。隋炀帝死是件大事。如说退兵在已知炀帝死后,此事与炀帝之死的关系就淡化了,可以让人们轻易相信他的各式谎言。但如说三月退兵就不一样了。人们马上就会联想到,如果三月不退兵多好,正好利用隋炀帝死后,人心浮动,打下洛阳。不了解真情的人也会感到惋惜,就会质疑当时撤兵是否是个错误,会引导人们去探讨。而李世民恰恰是经不起,也不愿让人们去探讨的。而多少了解西线吃紧,李世民打不赢薛举,才被迫退兵的人,更会埋怨李世民,都是他造成了洛阳未下的后果!

这次撤兵的确使唐失去了攻下洛阳的大好时机,实在可惜。后来王世充成了顽敌。迟迟不能结束的战祸,使中国百姓不知多受了多少苦难,多死了好多人。如果唐军下了洛阳,两大首都都在唐手,又遇到隋炀帝死。唐朝无疑会被人们看成正朔,天下将很快统一。不但对唐有好处,对中国、对百姓都有莫大好处。这样的道理,太子建成不会不懂,唐高祖也不会不懂,李世民也不会不懂,因此太子退兵当是三月,还不知dào

炀帝已死。否则西线再吃紧,也不会放qì

这个机会。如正是四月已知炀帝死而退兵,那一定是李世民在西线已败得不像样了。我倒还不这样认为。

(三)薛举究竟有多少军队?

读唐史时经常会遇到的便是,唐朝对手的军队就像牛皮糖一样,可以任意拉长,也可以任意缩小。关键是要看李世民的需yào

,薛举自然毫不例外。

据《新、旧唐·薛举传》早在薛举“克鄯、廓二州,数日间,尽有陇西之地,众至十三万。”后来袭破唐弼“举势益张,军号三十万”。

有那么多军队,在义宁元年十二月,据说的被李世民打败后问降,那实在是奇事了,一定军队伤亡略尽了。可《新、旧唐·薛举传》称:仅“斩首数千级”,李世民纪则为“追斩万余级”。有没有如此现不问了。就算一万人吧!那三十万除去一万,还有二十九万。怎么就要投降了呢?说谎者总难免按倒这头又翘起那头。

《旧唐》李世民纪说,义宁元年李世民的“胜仗”中“薛举以劲卒十万来逼渭滨”。这儿说的是参战数,不是薛举军队总数。后来七月之败后,六月再战薛仁杲“贼众十余万,兵锋甚锐”

但事实上薛举根本不可能有三十万军,连十余万都是夸大其词。

我们先考察一下薛举的人力资源。

薛举所据有金城郡(今甘肃兰州一带)、枹罕郡(今甘肃临夏一带)、西平郡(今青海乐都一带)、浇河郡(在今青海)、天水郡(今甘肃天水一带)。

据《隋书·地理志》在大业五年极盛时共有户口如下:

表一:

郡名县户

天水郡652130

金城郡26818

西平郡23118

枹罕郡413157

浇河郡22240

————————————————————

合计1677463

大业五年全国共有户8907546,口46019956。平均每户有5.16人。以五人一壮丁计,这五郡共有壮丁近八万。——但这是隋朝极盛期,还以户均人口与全国平均相等计。实jì

陇西贫瘠户要小些。

隋炀帝、裴矩,耀威、夸富、开边,陇西消耗极大,人口当减少。

后来又经过战争,人口将更加减少。据《隋书·炀帝纪》大业九年“灵武白榆妄称‘奴贼’,……陇右多被其患。遣将军范贵讨之,连年不能克。”大业十年“扶风人唐弼举兵反,众十万”,与隋战,后来又与薛举战。大业十三年“夏四月癸未,金城校尉薛举率众反,自称西秦霸王,建元秦兴,攻陷陇右诸郡。”不久李轨又反,攻陷河西诸郡。据《旧唐·薛举》“举命其将常仲兴渡河击李轨,与轨将李赟大战于昌松,仲兴败绩,全军陷于轨。”薛举“初,为金城府校尉。大业末,陇西群盗蜂起,百姓饥馁,金城令郝瑗,募得数千人,使举讨捕。”饥馁加战争都是要减少人口的。薛举就是靠郝瑗起家的。在他以前“有宗罗睺者,先聚党为群盗,至是帅众会之,封为义兴公,余皆以次封拜。掠官收马,招集群盗,兵锋甚锐,所至皆下。”与隋将皇甫绾战,大败之。战争双方伤亡都将使人口减少。依次攻下各郡县,后来举子仁杲进围秦州,仁越至河池郡,为太守萧瑀拒却,又得减少人口。但以战李轨常仲兴全军覆没损失最大

所以从薛举人口资源来看,即使每个壮丁都给他当兵,也不会超过八万。何况有的给其他人当兵,有的成了他敌军,有的逃亡与死亡,有的地方是征兵死角,他的官吏也得占去一定壮丁数。

有一些羌人降薛举,但也不过二万人。

唐弼军后为薛举并。唐弼军原十万。就是这十万全并入薛举军,也不过十几万,实jì

唐弼与薛举战过,且是薛举劲敌。与隋军战过。唐弼就是在隋与薛举夹击下败的。后来唐弼准bèi

降薛举,他遇入了困境,如非已残破岂肯降薛?结果又被薛举袭破,其能入薛举军的不会多了。而在袭破唐弼前,已大大夸大了,称其“克鄯、廓二州,数日间,尽有陇西之地,众至十三万。”至少得打个对折。

而据《创业注》:

十二月,陇西金城郡奴贼薛举等,破贼帅唐弼于扶风,自称天子。初,弼遣使诣帝归款,投状扶风郡,而为薛举所围。帝遣援兵往扶风,未至,弼党在郡城外为举所图。弼遂被郡守窦璡所杀。

唐弼并没有想降薛举。而是降唐。因此所谓薛举尽并其军,不是事实。唐也得到了唐弼军。刘世让就“自请安辑,许之,俄得数千人”薛举就是比唐得到的多,也多不了多少。

薛举所据五郡,按大业全盛计,男女老少最多三十余万。怎么凑得起三十万军队?就是凑齐了也养不起。在合理的解释便是薛举男女老少总共三十万。如以五口一壮丁计,最多有壮丁六万。考lǜ

到种种损失与扣除不到六万。加上羌族两万,唐弼余部等,笔者在《唐朝开国女杰平阳公主》中,估他最多有兵七、八万,决不是贬低他。而且那得妇女、儿童、老人、残废每三个养一兵,这已是极重的负担了。

李世民说薛举三十万军完全是夸大其词。十三万也是夸大其词。目的一是为了掩盖自己败绩,为自己败仗开脱。而是为了夸大自己战绩。

也许有人说,李世民说三十万可能并不是指兵,因此不算谎言。——这总算是退后一步了。但武德元年九月战薛举,总说过有十几万兵吧!这不是大大夸大了?加上他还要战李轨,还有其他用兵处。那就是说有三十万兵了。后面将说到,李轨抢占了他一大块土地。李世民七月兵败是持众不设备。如薛举对付唐有三十万,那唐岂不得有五十万六十万?那是在发疯!就是说薛举对付唐有十几万,唐也得二十几万也不可能。如真的唐有那么多军队,又十死五六,那李世民之罪就更大了。

一般估计薛举对付唐的军队,不会超过五万人。

李世民的军队就是从平阳公主那儿窃取来的。克长安前已有约十万。克长安,隋军无斗志,消耗不会多。也可以从俘虏中得到补充。李世民又有平凉留守张隆、河池太守萧瑀、扶风窦璡、汉阳等郡降军。刘世让两万,姜謩、窦轨也有不少军队。总之在人数上李世民一开始就占了优势。以众敌寡是不容争议的。可他老打败仗。一开始就把刘世让两万送了,又把窦轨送了,居然还有脸吹嘘打得薛举问降了!

(四)从《地理志》看真相

张隆以平凉郡归唐。但后来平凉落入薛举手中。《旧唐·地理志》称:“原州中都督府隋平凉郡。武德元年,平薛仁杲,置原州。”平薛仁杲是武德元年十一月,这表明平凉郡已经易手,被薛举夺走了。而且不是武德元年七月兵败,才被薛举夺走的。不然,唐高祖五月登基改郡为州,平凉也应改。没有在那时改,表明平凉失守是在义宁。李世民在义宁就丢了平凉。

平凉原有五县,薛举败,回到唐手三县,失会宁、默亭。

又“泾州上隋安定郡。武德元年,讨平薛仁杲,改名泾州。”安定郡也被李世民丢了,也是义宁中事。安定郡原有七县,回到唐手后只剩下五县。另有朝那、华亭不在了。

失去的县哪里去了呢?《旧唐·地理志》告sù

我们:

陇州上隋扶风郡之汧源县。义宁二年,置陇东郡,领县五。武德元年,改为陇州,以南由县属含州。四年,废含州,复以南由来属。……旧(贞观十三年)领县五。

原来华亭划到陇东郡去了。陇东郡义宁二年所置,当时就有五县。汧源、汧阳、南由、长蛇、最后一个就是华亭了。

武德元年,置含州,领南由一县。四年,废含州,以南由县属陇州,仍五县。为什么要分陇州置含州,下面将说明,反正不是好事。

原来如此!我们已可判断出安定郡,即泾州,失于义宁二年。下面将会说到其郡治安定县尚存,处于长期被包围状态。除华亭外,其余县都丢了。唐高祖只好把它划入陇东郡。汧源既属扶风郡当然李世民得负责。李世民不是吹他在扶风大败薛仁杲吗?怎么近在咫尺的安定丢了?

平凉郡在安定郡西,应比平凉先失。李世民不但在义宁元年打了败仗,进入义宁二年又先失了平凉郡,后又失了安定郡大部。

会宁县出现在会州。《旧唐·地理志》称:“会州上隋会宁镇。武德二年,讨平李轨,置西会州。”平凉失后直至薛仁杲败,唐尚未收回来。落入李轨手里。

西线形势如此,他能离开到洛阳去吗?

所以说,笔者在《唐朝开国女杰平阳公主》说:李世民早在唐高祖登基前,跟薛举战,快顶不住了,一点也没有贬低他,甚至太抬举了他。太子建成只好从洛阳城脚,匆匆而回救急。把军队交给他,先刘弘基去支援,后刘文静去支援,换来的是七月之败。唐朝两大主力损失惨重。八总管皆败,士兵十死五六。刘文静、殷开山当替罪羊,大将慕容罗睺、李安远、刘弘基当了俘虏。

可李世民不但吹出义宁元年十二月大败薛举,还说打到洛阳的也是他,正是死不要脸!!!

唐弼据汧源,刘世让安辑唐弼余部被俘,也当在扶风郡汧源一带。长道属汉阳郡,姜謩、窦轨败后引还,只有鬼才会相信汉阳郡没失地。至于扶风郡有没有失地就不深究了。

李世民自以为历史可以由着他涂抹,他兵败的细节是没法考证了。但他没想到一部《旧唐书·地理志》、一部《隋书·地理志》把他的谎言全揭穿了!即使今天没有我这个跨千纪恶魔,今后还会有更大的恶魔来揭穿他。

大业五年,平凉郡有27995户,安定郡有76281户。对唐是个大损失,对薛举是个大胜利、大收获。薛举原来所统五郡,大业五年仅七万余户。现仅此两郡,扣去未落入薛举手中的部分,薛举所辖户口至少翻了一番,何况还有其他郡有土地落入他手中。无怪乎得知隋炀帝死讯后,他可以在义宁二年四月得yì

洋洋地称帝了。——这些还都在七月之败以前。薛举后来又有七月的大胜利,所以他死后,薛仁杲可以谥他武皇帝恰如其分,自己竟可以在折墌称帝。折墌正在安定郡。不过薛仁果未能在郡治安定称帝,说明安定(今甘肃泾川县)还在唐手中。下面将说道,安定被包围,由刘感死死守着。

七月大败前,李世民军次高墌城,高墌今陕西长武县北,属安定郡,在郡治安定以东。这也正足以说明安定已被包围,当时李世民大概想为安定解围。但《通鉴》等称“薛举进逼高墌,游兵至于豳、岐”,已威胁到北地郡(豳州,原属北地郡)与扶风郡(岐州)了。七月大败,高墌也丢了。薛仁杲进围宁州。宁州,隋北地郡,今甘肃宁县、正宁一带。

豳州乃于义宁二年割北地郡之新平、三水两县置新平郡。武德元年改州,州治今陕西旬邑西。后改邠州,音未变,均读bin。这次分置郡与李世民打败仗有没有关系,就不讨论了。歧州——扶风郡,州治今陕西凤翔县,有扶风、宝鸡、岐山等县。薛举已兵临城下,逼近长安。

长安震动!唐军两大主力死亡过半。唐朝到了极其危急的境地,薛举正想发兵攻长安,遇疾而死。据《薛举传》:

举军取高墌,又遣仁杲进围宁州。郝瑗言于举曰:“今唐兵新破,将帅并擒,京师骚动,可乘胜直取长安。”举然之。临发而举疾,召巫视之,巫言唐兵为祟,举恶之,未几而死。

但唐朝所以没有覆没,也不仅仅薛举病死。而是除了太子的第一野战军,与平阳公主的第三野战军外,还有第二、第四野战军。李世民与封建史家的篡改历史,使人们知dào

很少,甚至完全抹杀。这将在《唐朝开国史上的大空洞》与《李孝恭打下半壁江山》中讨论。但在《唐朝开国女杰平阳公主》已说过,梁师都本将覆灭,因此而苟延残喘十一年,并长期引突厥入寇。

李世民败于薛举,尤其七月之败,不但给唐朝,也给中国历史,带来了灾难性的恶果。

(五)畏缩不前胆小如鼠

刘文静、殷开山当了替罪羊,李世民得以开脱罪责,于八月己丑(十七日)再为元帅击薛仁杲。

唐高祖远交近攻。“与李轨共图秦陇。遣使者诣凉州,召抚之,与之书,谓之从弟,规大喜,遣其弟懋入贡。上以懋为大将军,命鸿胪少卿张俟德册拜轨为凉州总管,封凉王。”

李世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重返西线后,畏缩不前,胆小如鼠,屯兵高墌,龟然不动。据《通鉴》:

世民至高墌,仁果使宗罗睺将兵拒之;罗睺数挑zhàn

,世民坚壁不出。诸将咸请战,世民曰:“我军新败,士气沮丧,贼恃胜而骄,有轻我心,宜闭垒以待之。彼骄我奋,可一战而克也。”乃令军中曰:“敢言战者斩!”相持六十余日,

这纯属诡辩。对如何击败薛仁杲,他心中根本就没数,纯属怯弱行为。可他竟把这作为大智大勇的根据。后世封建史家也大加宣扬。

李世民按兵不动六十余日。如果这六十余日中,没有别的事或许另当别论。可在这六十余日中,唐军到处受到薛仁杲的攻击,连打败仗。李叔良败、窦轨败、刘感死、常达被俘,李世民都见死不救。难道这不叫怯弱,反叫奇谋良策?!对这几路败仗《新、旧唐书·薛举传》中均闭口不提。

《通鉴》称:“甲寅(九月十二日),秦州总管窦轨击薛仁果,不利。”离李世民第二次为帅二十五天。

庚申(九月十八日),陇州刺史陕人常达击薛仁果于宜禄川,斩首千余级。……薛仁果屡攻常达,不能克,乃遣其将仵士政以数百人诈降,达厚抚之。乙丑,士政伺隙以其徒劫达,拥城中二千人降于仁果。达见仁果……

这个常达我们见过。《唐高祖起义晋阳》说过,他于霍邑之战中,因有人兵败,导致他失踪。他既然到李世民战区当地方官,当原是李世民部下。常达倒打了一次小胜仗。离李世民第二次为帅三十一天。但五天后又被薛仁杲俘。城自然丢失了。丢的什么城?未说。但常达既为陇州刺史,自然失的是陇州。李世民见死不救。

现在我们知dào

为什么要分陇州置含州了!含州只领南由一县。——那是陇州丢了,只剩下南由县了!唐高祖只好把剩下的唯一县,升为含州。后来薛秦败亡,含州没有存zài

的必要,于武德四年复归陇州。可李世民居然还指责唐高祖置州县太多,加重了百姓负担。对此的驳斥见《唐周历史研究之十:谁并省了州县——揭穿李世民又一谎言》。——陇东郡改为陇州于高祖登基时,《地理志》得到记载。但后来失去就不提了。平凉、安定原属唐,先失,因此高祖登基未能改州。对以前属唐也不提了。如是别人失的岂会不提?丢失了将近一个郡,包括郡治,李世民居然无动于衷。开始常达打胜,他也未趁机扩大战果。

骠骑将军刘感镇泾州,仁果围之。城中粮尽,感杀所乘马以分将士,感一无所啖,唯煮马骨取汁和木屑食之。城垂陷者数矣……

刘感食尽必被围很久了。可李世民仍见死不救。但长平王李叔良倒来救援了。

会长平王叔良将士至泾州,仁果乃扬言食尽,引兵南去;乙卯(九月十三日),又遣高墌人伪以城降。叔良遣感帅众赴之,己未(九月十七日),至城下,扣(漏“门”字),城中人曰:“贼已去,可逾城入。”感命烧其门,城上下水灌之。感知其诈,遣步兵先还,自帅精兵为殿。俄而城上举三烽,仁果兵自南原大下,战于百里细川,唐军大败,感为仁果所擒。

李世民仍按兵不动。刘感兵败,离李世民第二次为元帅三十天。或许有人会说:“李世民既为元帅。李叔良或许就是他派去的。”但这样一来李叔良、刘感败,就应该是李世民败了。实jì

情况是,李世民已下了死命令:“敢言战者斩”。李叔良是作为泾州刺史救刘感的。

仁果复围泾州,令感语城中云:“援军已败,不如早降。”感许之,至城下,大呼曰:“逆贼饥馁,亡在朝夕,秦王(李世民)帅数十万众,四面俱集,城中勿优,勉之!”仁果怒,执感,于城旁埋之至膝,驰骑射之;至死,声色逾厉。叔良婴城固守,仅能自全。

从这儿可以看出,李世民与李叔良是两码事。就算以前这个叔叔是李世民部下,早已被薛仁杲分隔开来了。所以救刘感当是他自作主张。李叔良正眼巴巴地等李世民来救援。刘感死得令人感慨,对李世民抱着极大的希望。可这位“秦王”悠闲得很,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和李叔良被困,就是不来救。一直固守不出。不管刘感如何捐躯,将士如何苦守,他反正纹风不动。一直拖到十一月,又是一个半月。还下了死命令,连将士说战都不允许!

难道这能叫做什么奇谋良策吗?这简直就是无策!!!

长平王叔良,高祖从父弟也。……义宁中授左光禄大夫,封长平郡公。武德元年,拜刑部侍郎,进爵为王。师镇泾州,以御薛举。举乃阳言食尽,引兵南去,遣高墌人伪以降。叔良遣骠骑刘感率众赴之,至百里细川,伏兵发,官军败绩,刘感没于阵。叔良大惧,出金以赐士卒。严为守备,泾州仅全。四年,突厥入寇,命叔良率五军击之。叔良中流矢而薨,赠左翊卫大将军、灵州总管,谥曰肃。

这是《旧唐书·宗室·叔良传》对他的描写。可见他是领兵打仗的。但对于他以前有什么功绩?才得以升官、封公、封王只字不提!光写他打败仗。可这次败仗能怪他吗?甚至他严守泾州,出金以赐士卒。这一无私行为之前,还要加一个“大惧”于以贬低。不少宗室都是如此。他武德四年抗击突厥牺牲,子孝协嗣,武德五年,封范阳郡王。李世民也不放过,篡弑上台后以属疏,例降封郇国公。《旧唐书》史臣说:“无私于物,物亦公焉。高祖才定中原,先封疏属,……论功行赏,即无私矣。”竟给高祖加了一个以私亲,而不以功行赏的罪名?!当然是受了李世民的影响。

安定长期处于薛举、薛仁杲的围困之中。刘感、李叔良能守孤城实在很不容易。安定被围不会是七月兵败的结果,一定要早得多。不能设想存粮只能维持一个多月,一定是围困数月了。正是靠他们“严为守备”,才“泾州仅全。”的。李世民拥重兵竟不顾他们死活。

李世民至高墌,坚壁不出。不应理解为李世民在高墌城内。高墌在薛仁杲手里。因此李世民当在寨中,或附近小城中。刘感之败,李世民就在附近,可他见死不救,眼睁睁看薛仁杲捕杀刘感。百里细川之败应该就是李世民之败。可他归罪于李叔良。

这就是李世民于高墌屯兵六十余日的真相!

据《旧唐·地理志》金城郡(兰州)、西平郡(鄯州)、天水郡(秦州)、浇河郡(廓州)均是武德二年平薛举所置。以此论,这些地方不是武德元年李世民所收得的。他十二月就去了陕东道。不过对于他最终打败薛仁杲我们不置疑义。但他究竟是怎么打败薛仁杲的呢?在此以前先得看看薛举军的性质,及其失败原因,和唐秦之战的性质。

(六)薛举薛仁杲的性质

薛举一般也被人们称作隋官割据。其实薛举不过金城府一校尉。翟让亦是东郡法曹。他起兵性质原本也是农民起义。据《旧唐·薛举传》:

大业末,陇西群盗蜂起,百姓饥馁,金城令郝瑗,募得数千人,使举讨捕。……举与其子仁杲及同谋者十三人,于座中劫瑗,矫称收捕反者,因发兵囚郡县官(注意着重号),开仓以赈贫乏。……有宗罗睺者,先聚党为群盗,至是帅众会之,封为义兴公,余皆以次封拜。掠官收马,招集群盗,兵锋甚锐,所至皆下。

薛举成了陇西起义农民的凝聚中心,最先起义反隋的农民纷纷参加。不久以少胜多打败了隋将皇甫绾,可见士气高昂。

《旧唐》又称薛仁杲:

仁杲,举长子也,多力善骑射,军中号为万人敌。然所至多杀人,纳其妻妾。获庾信子立,怒其不降,磔于猛火之上,渐割以啖军士。初,拔秦州,悉召富人倒悬之,以醋灌鼻,或杙其下窍,以求金宝。

这段描写的唯一价值:就在于薛仁杲仇视富有的地主、官僚,代表了农民夺回劳动成果的要求。至于对他残忍的描写毫无价值。有一点可以肯定:劳动阶级起义对吸取他们血汗的敌人,固然有宽容的,有意气用事的,但不管如何,受他们打击,并且罪行累累的敌人,对他们总是要竭力描写成极端残忍的,并尽量夸大,尽量捏造。这儿“悉召富人倒悬之”就是大大夸大了。至少褚亮是豪门富户吧!不但没被倒悬,还被授以黄门侍郎。薛举亦是统一战线。旧官僚中如褚亮便是右翼,并博得李世民好感。现在有人认为薛举是隋官割据,大概这是其根据之一。实在我们也看不出褚亮究竟有什么好处。薛举死、薛仁杲兵败国亡,未见他褚亮有什么难过。所以薛秦究竟是打击面太宽,过分残忍,还是过分宽容,收揽了一批理应打击的地主、官僚,还难下结论。

《唐书·薛举传》把薛举军写得十分残酷:

举每破阵,所获士卒皆杀之,杀人多断舌、割鼻,或碓捣之。其妻性又酷暴,好鞭挞其下,见人不胜痛而宛转于地,则埋其足,才露腹背而捶之。由是人心不附。

而据《唐书》本传,常达被俘后:

牵达以见于举。达词色抗厉,不为之屈。举指其妻谓达曰:“识皇后否?”达曰:“正是瘿老妪,何足可识!”竟释之。有贼帅张贵谓达曰:“汝识我否?”答曰:“汝逃死奴。”瞋目视之,贵怒,拔刀将斫达。人救之,获免。

据《通鉴》:

达见仁果,词色不屈,仁果壮而释之。奴贼帅张贵谓达曰:“汝识我乎?”达曰:“汝逃死奴贼耳!”贵怒,欲杀之,人救之,获免。

即使薛仁杲,对顽敌还能壮而释之,而这顽敌才骂了自己的母亲。可见薛举军并非像写的那么残忍。刘弘基、李安远、常达等被俘,后来都回来了。倒是唐对秦俘,特别残忍,很多人后来都被杀。张贵欲杀常达有人救,薛仁杲也没杀常达。而张贵、薛仁杲被俘后都被杀,就没人救。或许有人救,而不被采纳。如唐军败了,一样会有人骂他们残忍的。成功的就是王,失败的就是寇!唐高祖杀阴、骨,及欲杀李靖,尚被认作公报私仇。

从张贵与常达的对话看,他们好像原本就认识。张贵问他:“你认识我吗?”倒像曾在常达那儿为奴,并受过欺压。李世民手下也确有常达、丘行恭这种极端仇视起义奴隶的奴隶主、地主代表。

但李世民所率军队中,何尚没有“奴贼”?《唐朝开国女杰平阳公主》中已说过,马三宝便是协助平阳公主起义的奴隶,此时亦正在李世民手下。《柴绍传·马三宝附传》称他从平薛仁杲,迁左骁卫将军。柴绍本人也跟李世民平薛举。马三宝功劳极大。他帮平阳公主起兵,说下何潘仁等四支农民军,军至七万。后来又有功绩。从柴绍击吐谷浑于岷州,先锋陷阵,斩其名王。完全有资格封国公,但只封了个县公。钱九陇也是奴隶。他原本在太子麾下,一直在东线作战。据本传,后来也从平薛仁杲——那是西线吃紧,太子军西援李世民。又战刘武周,以前后战功累授右武卫将军。后又参加擒窦建德,平王世充;从太子讨刘黑闼。累封郇国公,仍以本官为苑游将军。两人相差为什么那么大呢?唐高祖是很器重马三宝的。据本传:“尝从幸司竹,高祖顾谓三宝曰:‘是汝建英雄之处,卫青大不恶!’”——唯一的解答,就是他在李世民手下,受到了压制。而钱九陇在太子手下。当时在李世民手下,出身奴隶的还有樊兴。

从以上情况看,唐秦之战是农民起义军自相残杀。

然而薛举军队虽然骁勇善战,但统一战线中矛盾重重。薛举或许尚能维持一定程度的团结。待薛举去世:“仁杲立于折墌城,与诸将帅素多有隙,及嗣位,众咸猜惧。郝瑗哭举悲思,因病不起,自此兵势日衰。”又:既然说薛仁杲对富人特别残忍,夺其财物。“举每诫之曰:‘汝智略纵横,足办我家事,而伤于苛虐,与物无恩,终当覆我宗社。’”这父子俩人的政策也不一样。

所谓的薛举问:“古来天子有降事否?”虽是谎言。多半是褚亮,或其儿子褚遂良为讨好李世民编的。但从所谓的褚亮回答:“昔越帝赵佗卒归汉祖,蜀主刘禅亦仕晋朝,近代萧琮,至今犹贵。转祸为福,自古有之。”可以看出,在他眼里,不但薛仁杲,而且薛举亦不是可事之主。他看中的是李世民。果然李世民与他臭味相投,“薛举僭号陇西,以亮为黄门侍郎,委之机务。及举灭,太宗闻亮名,深加礼接,因从容自陈。太宗大悦,赐物二百段、马四匹。从还京师,授秦王文学。”薛举对他并不错。但旧主死的死,败的败,他却毫无痛惜。立即投靠新主了。与郝瑗比实在是天上地下。

从此陇中地主、官僚、士族集团,与唐高祖统一战线中的右翼,关中地主、官僚、士族互相勾结,共同篡夺农民革mìng

胜利果实。

薛仁杲就是被他们搞垮的。以后他们又搞垮了唐高祖。农民起义军互相残杀,固然其领袖有责任。但地主阶级总是要挑起农民自相残杀的。如果以后有资料发掘出来,说开始最坚决主张攻唐的,正是褚亮,那我是一点也不会奇怪的!

转载 李世民兵败径州 下

(七)薛仁杲之败

李世民龟缩在高墌附近,其实一无所为,仅是消极避战。

但就在这时,薛秦发生了重大危机,内部分裂,尽管李世民六十余日一仗未打。薛仁杲军原本正在势头上,却突然:“其将梁胡郎等帅所部来降。”(《通鉴》)“其内史令翟长孙以其众来降,仁杲妹夫伪左仆射钟俱仇以河州归国。”(《旧唐·薛仁杲》)“其将牟君才、内史令翟长愻以众降,左仆射钟俱仇以河州降。”(《新唐·薛举》)

按《旧唐·地理志》河州即隋枹罕郡。较西,离唐秦战场也较远,中必有误。武德二年平李轨,才置河州。不当于此时此刻归唐。不知是否平凉州之误?但且不管这些,有一点很明确,薛仁杲已解体。那钟俱仇也不是好东西。薛举把女儿嫁给他,让他当驸马,左仆射,并未亏待他。他却在兴旺时叛变,促成了薛秦之败。还有内史令翟长孙,他与钟俱仇都相当于现在的政治局常委,如与唐本不该打,当初为什么不对薛举说?后来投降最快的又是他们。

世民知仁果将士离心,命行军总管梁实营于浅水原以诱之。(宗)罗睺大喜,尽锐攻之,梁实守险不出;营中无水,人马不饮者数日。罗睺攻之甚急;世民度贼已疲,谓诸将曰:“可以战矣!”迟明,使右武候大将军宠玉陈于浅水原。罗睺并兵击之,玉战,几不能支,……(《通鉴》)

到了这种时候,李世民仍“几不能支”,其军事水平就可知了。这一绝妙的表现《旧唐·薛举》抹去了。自然薛仁杲已是强弩之末。最后:“罗睺士卒大溃,斩首数千级。”——宗罗睺是最早的起义农民领袖,在别人变心降唐时,他却作战最坚决。

世民帅二千余骑追之,窦轨叩马苦谏曰:“仁果犹据坚城,虽破罗睺,未可轻进,请且按兵以观之。”世民曰“吾虑之久矣,破竹之势,不可失也,舅勿复言!”遂进。仁果陈于城下,世民据泾水临之,仁果骁将浑幹等数人临陈来降。仁果惧,引兵入城拒守。日向暮,大军继至,遂围之。夜半,守城者争自投下。仁果计穷,己酉,出降;得其精兵万馀人,男女五万口。(《通鉴》)

后来李世民解释说:

罗睺所将皆陇外之人,将骁卒悍;吾特出其不意而破之,斩获不多。(注意着重号)若缓之,则皆入城,仁果抚而用之,未易克也;急之,则散归陇外。折墌虚弱,仁果破胆,不暇为谋,此吾所以克也。(《通鉴》)

薛仁杲不是打败的,而是内部解体的。其统一战线右翼,可能还有混入的反dòng

腐朽势力叛变。

有人后来把所谓的李世民于河东道追宋金刚,与这次追薛仁杲比。我已经揭穿了前者的谎言性。但对这次我倒觉得合情合理。

李世民打仗不行,但却有一种特殊的政治嗅觉。像他这类人的鼻子特别灵。而正派人、革mìng

派,却往往在这方面根本没法跟他们比。如果没有这种特长,那就很难想象后来在玄武门阴谋中,他是如何得势的。自古以来,战场上的英雄未必斗得过官场上的奸佞。战场上不行的,往往又是官场上的老手。李世民年龄不大却已是官场上的老手了。最后他父亲、他兄长都败在他手中。

他嗅出了薛仁杲的内溃,不失时机地利用了这种内溃。尽管他打不来仗,斩获不多。薛举军将骁卒悍,薛仁杲有可能抚而用之,表明秦统一战线之左翼,农民为主的士兵并未叛。但李世民不给薛仁杲以“抚而用之”的机会,利用秦国右翼的叛卖,造成的混乱,只带了二千骑就敢追击,使折墌虚弱,薛仁杲只好出降。

据说唐高祖认为:“薛举父子多杀我士卒。必尽诛其党以谢冤魂。”这又是李世民捏造的谣言。后来造谣说,唐高祖欲空山东,连司马光也不相信。唐高祖下长安,仅杀十余人,余皆不问,阴、骨等人还掘了他的祖坟呢!河东战役刘武周、宋金刚杀唐军还少吗?高祖赦免并、隰、潞、晋等州的人,当是降刘武周者。这些人的罪当比秦军大。何至对薛举下属如此酷也?

从后世封建史家攻击薛仁杲残忍,张贵尤淫暴来看,杀薛仁杲、张贵的当是李世民。薛仁杲不杀常达,李世民却腰斩张贵,薛仁杲出降也难免一死。他自己才真zhèng

残忍呢!我相信必定还有许多小薛仁杲、小张贵被杀。李世民说:“还令仁杲兄弟及贼帅宗罗睺、翟长孙等领之。太宗与之游猎驰射,无所间然。贼徒荷恩慑气,咸愿效死。”(《旧唐书·薛举传》)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大抵是杀人多了,引起了非议,瞎编出来的。尤其说对薛仁杲还那么好,简直不能使人相信。另外再把杀人的责任推向高祖。

唐高祖必有所杀,有所不杀。李世民也是有所杀,有所不杀。大概唐高祖要杀李世民不愿杀的人,就造谣说他要将薛举下属尽诛之。

上享劳将士,因谓群臣曰:“诸公共相翊戴以成帝业,若天下承平,可共保富贵。使王世充得志,公等岂有种乎!如薛仁果君臣,岂可不以为前鉴也!”(《通鉴》)

可见唐高祖眼里王世充才是主要敌人。要大家吸取薛仁杲君臣教xùn

,而自己与薛秦有共同之处,

即然说了薛举,就不妨说说李轨。据《旧唐·李轨》称他“有机辩,颇窥书籍,家富于财,赈穷济乏,人亦称之。”与为富不仁的并不相同。隋末也“与同郡曹珍、关谨、梁硕、李赟、安修仁等”议起兵。

“轨令修仁集诸胡,轨结民间豪杰(即农民起义军),共起兵,执(隋)虎贲郎将谢统师、郡丞韦士政。(《通鉴》)

起兵后,薛举来侵,击败薛举。对俘虏的薛举士兵还能宽容。

薛举遣兵侵轨,轨遣其将李赟击败于昌松,斩首二千级,尽虏其众,复议放还之。赟言于轨曰:“今竭力战胜,俘虏贼兵,又纵放之,还使资敌,不如尽坑之。”轨曰:“不然。若有天命,自擒其主,此辈士卒,终为我有。若事不成,留此何益?”遂遣之。(《旧唐·李轨》)

但他对旧隋官吏也不加区分地宽容。

轨自称河西大凉王,置官属并拟开皇故事。关谨等欲尽杀隋官,分其家赀,轨曰:‘诸人既逼以为主,当禀其号令。今兴义兵以救生民,乃杀人取货,此群盗耳,将何以济!’于是以统师为太仆卿,士政为太府卿。”(《通鉴》)

关谨等是激烈反隋的。但最后害了李轨的正是这些隋官。

属年饥,人相食,轨倾家赈之,私家罄尽,不能周遍。又欲开仓给粟,召众议之。珍等对曰:“国以人为本,本既不立,国将倾危,安可惜此仓粟,而坐观百姓之死乎?”其故人皆云,给粟为便。谢统师等隋旧官人,为轨所获,虽被任使,情犹不附。每与群胡相结,引进朋党,排轨旧人,(注意着重号—笔者)因其大馁,欲离其众。乃诟珍曰:“百姓饿者自是弱人,勇壮之士终不肯困,国家仓粟须备不虞,岂可散之以供小弱?仆射苟悦人情,殊非国计。”轨以为然,由是士庶怨愤,多欲叛之。(《旧唐·李轨》)

正是在这些人的挑拨下,加上民族矛盾杀了梁硕,“是后,故人多疑惧之,心膂从此稍离。”(《旧唐·李轨》)疑惧者当然首推曹珍、关谨,造成了李轨的败亡。然李轨不开官仓却能倾家赈之,至私家罄尽,也非等闲之辈。

时邓晓尚在长安,闻轨败,舞蹈称庆。高祖数之曰:“汝委质于人,为使来此,闻轨沦陷,曾无蹙容,苟悦朕情,妄为庆跃。既不能留心于李轨,何能尽节于朕乎?”竟废而不齿。(《旧唐·李轨》)

这个邓晓,原为使代表李轨,拒绝受唐高祖官,而入朝,表称“皇从弟大凉皇帝臣轨。”李轨不派别人,而派他。当是力主李轨与唐分庭抗礼称帝的人。闻轨败,他又舞蹈称庆。可以想见唐高祖决不会重用如;梁胡郎、钟俱仇、牟君才、翟长愻这样的人。或许要杀的正是这些人。

薛仁杲败,李世民确实捞了大大的一笔政治资本。七月兵败的阴影也冲走了。李世民被任为太尉,于十二月任陕东道大行台。从第二次为帅,到薛仁杲降,总共八十天,龟缩倒有六十几天。直至最后十几天,才突然来了个飞来横福。

薛举之地并没有马上入唐。薛仁杲败于折墌,属安定郡。从《旧唐·地理志》看,该年仅收回安定郡、平凉郡,改为泾州与原州。估计陇州、宁州也得以回归。总之仅收复失地。薛举原据的天水郡、金城郡、浇河郡均至武德二年才收入唐,并改为秦州、兰州、廓州。可见薛仁杲败后,其余部及所据地犹在。是谁下的史无记载。

李轨趁机夺取了枹罕郡、西平郡。平凉郡的会宁镇也入李轨之手,平李轨入唐才为会州。《旧唐·地理志》有“隋西平郡。武德二年,平薛举,置鄯州”之说。如不是记载转抄错误,便是先入唐手,后又被李轨夺取。以此论,薛举下后,唐与李轨矛盾激化。但从历史记载看双方还未到了争城夺地打了起来。不知有否隐讳。

《旧唐书·李轨传》称,李轨于武德元年冬,攻陷张掖、敦煌、西平、枹罕尽有河西五郡之地。即表明了这一事实。张掖、敦煌早就属李轨了,《旧唐》笼统地把它们归入武德元年。

而《通鉴》说李轨于义宁元年,击败常仲兴,未几,攻张掖、敦煌、西平、枹罕,皆克之,尽有河西五郡之地。“又是把武德元年下西平郡、枹罕郡,笼统地与张掖、敦煌归在一起了。

但《旧唐书·李轨传》说:“武德元年冬,轨僭称尊号,……薛举遣兵侵轨,轨遣其将李赟击败于昌松,斩首二千级,尽虏其众,……未几,攻陷张掖、燉煌、西平、枹罕,尽有河西五郡之地。”其事与《通鉴》义宁元年类似。但武德元年冬薛举已死,《旧唐》又把义宁元年事混入武德了。

但不管如何,李轨确实在西边攻击牵制了薛举军。唐高祖的远交近攻取得了很大实效。

(八)战争后果与责任

李世民最大的收获是——他原来没有自己的军队,其军队原是从平阳公主那儿盗的——经过那么多月的反复,虽受了十死五六的损失,现在确实是他的了。不但丘师利,李仲文也一直受他指挥。薛举部下梁胡郎、钟俱仇、牟君才、翟长愻、浑幹等均来降,他又直接从薛仁杲那儿接管了一万多人。现在这些实实在在是他的军队了。

然而对唐,对陇右都受了重大的损失。全国的间接损失就不提了。

唐军损失惨重,而薛仁杲败,不但也有许多士兵死伤,最关键的却是,其余的又都被李世民带走了。在陇右留下的是孤儿寡妇与活寡妇。这些活寡妇,大多很快又成了真寡妇。她们的丈夫成了李世民的兵。李世民又不会打仗,后来又败掉了。平阳公主的军队按十死五、六计,尚该有四、五万人。加上萧瑀、张隆、窦璡、及汉阳郡降军之战余,再加上薛仁杲及其降将那儿接受来的,总也有若干万人,合在一起不算小了。但后来李世民驻长春攻蒲坂久攻不下。刘武周、宋金刚大举南下,唐高祖命李世民援晋阳,李世民派李仲文、姜宝谊败没。到高祖亲征河东时,李世民仅剩下三万人。武德三年一月之败,所剩便无几了。尉迟敬德、寻相、张万岁等降,又有一部分军队到了他的手中。刘武周因部下杨伏念等降,出逃,所降之兵,想必又有不少成了他的私家军队。所以后来说李世民的军队大多是山东人,而不是平阳公主的关中人,也不是陇中人。再后战王世充,李世民又连打败仗。战窦建德时仅三千五百人。这当是他的私房军队。其他如李世勣及窦轨的川兵等,均不计在内。实jì

战窦建德军队远不止此。以此算,无论是平阳公主的娘子军,还是薛举的陇西降军,几乎被他消耗殆尽了!这些陇西降军绝大多数走的是一条不归路。他们的妻儿,也就绝大多数注定要成为孤儿寡妇。

薛举所据五郡人口统计如下:

表二:

隋郡大业五年户数每户五口计唐州贞观十三年口数孑遗

天水郡52130260650秦州250739.6%

金城郡681834090兰州720521.4%

西平郡311815590鄯州958261.5%

枹罕郡1315765785河州1265519.2%

浇河郡224011200廓州24400217.9%

———————————————————————————————

合计774633873157901520.4%

损失惨重!只剩下五分之一。这还是唐高祖平定天下近二十年后的事,实jì

损失当更惨重。尤其与唐最近的天水郡十不剩一。那儿正是唐秦之战离战场最近的地方。浇河郡人口倒有很大增长。显然那儿战争未及,大批难民在那儿定居。

李轨所据三郡人口统计如下:

表三:

隋郡大业五年户数每户五口计唐州贞观十三年口数孑遗

武威郡1170558525凉州3303056.4%

张掖郡612630630甘州22092

肃州711895.4%

敦煌郡777938895沙州16250

瓜州432252.9%

———————————————————————————————

合计256101280508281264.7%

李轨是安修仁、安修贵不用战争下的。后太子与杨恭仁去安抚人口保存了近三分之二。功劳不小。被李轨夺取的薛举西平郡也保存了61.5%。

原来薛举所据五郡,是李轨三郡的三倍多,现在还不及李轨处。

但损失最惨重的当是原属唐的陇西其余各郡了。由于李世民兵败,成了双方争夺的地方,受兵祸最重。

表四:

隋郡大业五年户数每户五口计唐州贞观十三年口数孑遗

陇西郡1924796235渭州90289.4%

汉阳郡1098554925成州725913.2%

武都郡1078053900武州11522.1%

临洮郡28971144855洮州8260

岷州1923921.8%

叠州4069

宕昌郡699634980宕州14614.2%

———————————————————————————————

合计769793848955046813.1%

只剩下13.1%。丢失的陇西郡十不剩一。宕昌、武都几乎成了无人区。

原最繁荣的临洮郡分成三个州。直到武德二年才置洮州、叠州。可见很可能被李世民丢失了很大一部分。唐高祖把剩下的置岷州。这又是义宁二年的事。所剩人口以岷州占了大多数,州治所在反不到岷州一半。可见洮、叠两州因战祸所及,丢给薛举。人口损失一定十分严重,也几乎成了无人区了。全靠岷州未丢,临洮才留下五分之一人口。这五郡如排开岷州,可能就是十不剩一。

汉阳郡因窦轨败,丢给薛举,剩下人口与平均等。算是剩得最多的了。

以上三项合计:大业五年有180052户,以每户五口计,当有90万人。到贞观十三年仅剩212295人,孑遗23.4%。

关内道战祸波及郡州,也损失严重。

表五:

隋郡大业五年户数每户五口计唐州贞观十三年口数孑遗

扶风郡92233461115岐州108324

陇州1860327.5%

北地郡70690353450宁州66135

豳州6481937.1%

安定郡76281381405泾州359219.4%

平凉郡27995139975原州105127.5%

———————————————————————————————

合计267189133594530431422.8%

可见尽管扶风郡人口众多、城市坚固,孑遗仍只有27.5%。那是义宁二年窦轨归唐处,也是刘世让败没处。李世民正在那儿。扶风郡所剩置陇东郡,后又常达败失。

北地郡算最好了,也只剩三分之一强。义宁元年属唐,二年分置豳州。宁州被围,后为刺史胡演击却之。豳州也进入了薛举军。由于至少两郡治均未失,孑遗最多。安定郡、平凉郡十不剩一。平凉郡未考lǜ

丢失的会宁镇。《唐志》无贞观十三年数字。但经过一百多年恢复,到天宝也仅4594户,26662人。此时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即使计入,也决不会改变平凉十不剩一的情况。有些县,如朝那、默亭,所以会失踪,最大可能就是人口损失殆尽,县彻底废了。

《隋书·列女传·裴伦妻》讲了一个故事。裴伦为渭源令,县城落入薛举手中,裴伦被杀。其一妻二女三媳全部跳井自杀。《隋书》称此事发生在大业末,然这是谎言!渭源属陇西郡,后改渭州原来就在唐手。正是李世民兵败才落到薛举手中的。薛举军是否见到妇女就要**?这连李世民与《旧唐》等也都没有说。也许这六名妇女是自惊自扰而死的。但李世民兵败失地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萧瑀的河池郡,唐属山南道,改为凤州。大业五年有11202户,贞观十三年仅9794人,剩下17%。

贞观十四年高昌国王麹文泰不服唐。李世民派侯君集击之。

文泰闻唐兵起,谓其国人曰:“唐去我七千里,沙碛居其二千里,地无水草,寒风如刀,热风如烧,安能致大军乎!往吾入朝,见秦、陇之北,城邑萧条,非复有隋之比。今来伐我,发兵多则粮运不给;三万已下,吾力能制之。当以逸待劳,坐收其弊。若顿兵城下,不过二十日,食尽必走,然后从而虏之。何足忧也!”(《通鉴》)

可见陇西之凋敝。因麹文泰正好病死,侯君集侥幸打了胜仗。

隋末丧乱,百姓遭殃,户口大减。当然得首先追究隋炀帝代表的腐朽反dòng

势力的罪责。政治苛暴,引起天下大乱。但各处损失大小不同,其体情况不同,各有各的具体责任者。李轨据地尚剩64.7%,为他夺取的薛举西平郡尚剩61.5%,而薛举据地总计只剩20.4%,原属唐的唐秦争夺处更是十不剩一。那就不能全怪隋炀帝了。正是李世民打了败仗,才使原唐地成了战场。相应地薛举原据地战祸较少,反而保存较多。自然薛举与隋对唐弼的战争也是一个原因。但全国到处是战场,不是这儿才有唐弼。李世民无法逃脱罪责!

薛举五郡为何西平郡保存的是总计的三倍呢?——薛举五郡所受的直接战祸不算大。应该这样理解,那就直至薛仁杲败,那五郡损失人口实jì

并不多。决定性那战,李世民仅消灭几千人。其余主动或被迫投降的。薛军东要对付唐,西要防李轨。大致东面郡的壮丁用于对付唐,西面郡的壮丁对付李轨。——乡土观念使然。西平郡等也因此在薛秦败后,土地军队人口都入李轨处。后来没打就下,太子、杨恭仁等处置正确,没把那儿壮丁作为私家军队。夫妻尚得团圆。得以耕作生子。李轨能够宽待俘虏也是原因,李轨功劳不小。而李世民就不一样了,降军全成了他的私家军队走上了不归路。留下了妇女儿童老残等。那儿又没真zhèng

均田,勉强耕种着贫瘠的土地。救死尚恐不及,加上失去了丈夫,何谓生儿育女?到贞观十三年,二十二年过去,人口就稀落了。

突厥入寇是人口减少的另一原因。突厥当然有罪责。但李世民反对均田何尚没有罪责?自然如把陇西人口大批迁往关东,陇西将空。但这些人到了关东,得以开垦肥沃湿润平原。每丁可得百亩土地,寡妇不但可得四十亩,还可获再婚的机会,可以生儿育女。在严守租庸调制及每丁得百亩土地下,一个丈夫供养两个妻子,及她们的儿女是足足有余的。待人口恢复了,再向陇右移民复垦也不迟。李世民贞观四年李大亮说:“河西州县萧条,突厥微弱以来,始得耕获;”(《通鉴》)便是明证。如不能移民就应及早将突厥打败。唐高祖武德七年迁都移民被阻后,就准bèi

最后解决突厥问题。可李世民于武德八年打了败仗。武德九年突厥再度入侵时,又发动了玄武门阴谋。并与突厥订下了屈辱的便桥之盟,使突厥又祸害了四年。如不是突厥解体的话,真不知关陇的灾难何时才是头?李世民在突厥内乱请降后,仍发动了灭突厥的战争,是对关陇的又一次摧残。后来又连连战祸,战高昌,再高昌置州。便是又一大罪状!

然而唐秦战争的损失远不只如此。农民起义军互相残杀得利的总是地主阶级。地主阶级也总要挑起农民起义军互相残杀。刚开始唐军大败,平阳公主的农民起义军,与太子麾下的刘文静、刘弘基等农民军损失惨重。就是其他人如窦轨所率的何尚不是农民军?薛秦解体失败,损失的也是农民军。说薛仁杲残酷,捉富人以责金宝,张贵尤淫暴,以至前来投靠李世民的褚亮、钟俱仇、翟长愻、梁胡郎等,自然是地主阶级的背叛。反攻倒算是难免的。张贵腰斩便是例子。但这一背叛,对唐亦是一祸害。自此以后,唐军中有了一支地主武装。最后杀害了太子、齐王,推倒了唐高祖,武德功臣大批受迫害,李世民代表的地主阶级篡夺了政权。

薛举薛仁杲自然有重大责任。他们扩展地盘不论对象,很早就与唐弼打了。在当时应把矛头对准旧隋,及其腐朽继承者,如王世充、宇文化及等。可在太子建成东向洛阳,李孝恭等南下巴蜀时,他们发动了骨肉相残的唐秦之战。以至两败俱伤。

薛秦所处地狭隘,地理位置注定不利。但如从大多数人民群众的利益出发,就理应顾全大局,当不上皇帝就不硬当。让唐军全力对付旧隋,自己安坐陇右,将息百姓,恢复发展生产。就是要扩展势力也当南下四川。如有机会打下益州,则可迁都成都,并有指望夺取全川。旧隋的地盘是人人可以夺取的。但如像扶风,乃至长安,被唐捷足先得后,就不要再争了。再争就是农民军自相残杀,性质变了,不再是推倒腐朽残暴的旧隋皇朝,完全成了非正义战争,干扰了反隋大方向。太子被迫放qì

洛阳就是明证。我们不能苛求唐对薛举采用和平解决。就是努力和平解决也不大可能有效。唐朝基本上是正义的自卫战争。

薛举进攻唐,结果是两败俱伤。自己也身名俱灭,实在是咎由自取。倒霉的是广大农民士兵。当时唐已夺得关中,且有河东,势力强dà

,后又取得四川。薛举薛仁杲可以获一时之胜利,却不可能用战争手段灭唐。以后讲到唐还有两个野战军,及齐王元吉和其他地方部队。就是灭了唐,自己也精疲力竭,关中亦已残破。既祸害了天下,又于己无利。自然薛仁杲不但降后不该杀,就是硬捉住的也以不杀为好。

李世民也逃不脱重大责任。既然战争不可避免就应该打赢,而不是丧师失地,许多郡被蹂躏。

(十)刘文静之死

李世民兵败泾州。刘文静、殷开山成了替罪羊。第二年九月初六辛末,刘文静伏诛。李世民归罪于裴寂。

这又完全是谎言!该年六月二十六日癸亥,刘武周、宋金刚大举南下,李世民援军姜宝谊、李仲文败没。裴寂临危请缨,为晋州道行军总管,讨刘武周。至刘文静死已六十八日,又怎么能够谮刘文静呢?这完全是李世民捏造出来,给裴寂加罪的。司马光并非不知dào

。可他不但不对李世民捏造的谎言有一点怀疑,反而毫无根据地倒推出“寂未行时,先有此言,高祖未忍杀,至是乃决意耳”。总之李世民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即使漏洞比天还大,也非照着李世民要求,硬给裴寂加罪名的。李世民会编谎,编得不像,他们会替他圆。

好吧!就算裴寂说过,既然高祖未听,那此事就已过去。以后致刘文静死,就应与裴寂毫无关系,是其他人的事了。

《通鉴》是这么说的。

民部尚书鲁公刘文静,自以才略功勋在裴寂之右,而位居其下,意甚不平。每廷议,寂有所是,文静必非之,数侵侮寂,由是有隙。文静与弟通直散骑常侍文起饮,酒酣,怨望,拔刀击柱曰:“会当斩裴寂首!”家数有妖,文起召巫于星下被发衔刀为厌胜。文静有妾无宠,使其兄上变告之。上以文静属吏,遣裴寂(?!)、萧瑀问状。文静曰:“建义之初,忝为司马,计与长史位望略同。今寂为仆射,据甲第;臣官赏不异众人,东西征讨,老母留京师,风雨无所庇,实有觖望之心,因醉怨言,不能自保。”上谓群臣曰:“观文静此言,反明白矣。”李纲、萧瑀皆明其不反,秦王世民为之固请曰:“昔在晋阳,文静先定非常之策,始告寂知;及克京城,任遇悬隔,令文静觖望则有之,非敢谋反。”裴寂言于上曰:“文静才略实冠时人,性复粗险,今天下未定,留之必贻后患。”上素亲寂,低回久之,卒用寂言。辛未,文静及文起坐死,籍没其家。

《新、旧唐·刘文静传》大致相同。《旧唐》赞曰:“风云初合,共竭智力。势利既分,遽变仇敌。”史臣给裴寂开列了四大罪状,(李世民也给裴寂开列了四大可杀之罪)但还是把裴寂放在刘文静前。《新唐》则干脆把刘文静放在裴寂前。

这儿显而易见有谎言。裴寂人在河东,在外面打仗如何问状?唐高祖又怎么能让他审刘文静?他又怎么能下谮言?

从这儿看,刘文静不是无可杀之罪。首先是他要杀裴寂,但还仅是杀人动机而不是行动。如出于个人意气,每庭议,寂有所是,文静必非之,数侵侮寂。那不但他先极端无理,而且问题就大了。但仔细推敲这一说法亦大有疑问。

或许刘文静确实对裴寂有妒忌之心。贞观时已人所共知,这便给李世民加罪于裴寂提供了方便。但仔细算两人的行踪,所谓“每庭议寂有所是,文静必非之,数侵侮寂。”未必是事实。

既谓“风云初合,共竭智力。”,那一开始刘文静与裴寂不至于如此吧!什么时候成仇雠的呢?

刚开始裴寂始终在高祖身边。而刘文静出使突厥,背回了让高祖当刘武周、梁师都那样的仆从皇帝的方案。高祖出于民族大义,未予接受。裴寂提出收起白旗,杂用绛白,遥尊炀帝为太上皇,立代王为傀儡皇帝的方案。高祖接受。刘文静也无异议。再次出使突厥。这一去到高祖抵龙门才回。——这大概称不上“每庭议寂有所是,文静必非之,数侵侮寂。”还不至于成仇雠吧!

李世民把刘文静捧得很高。一是为了贬低父亲,抬高自己。胡编晋阳起义是自己与刘文静两人策划的。反正刘文静死得早,在以后可由着他说。甚至连与突厥的外交也归功于刘文静。但刘文继第一次出使并不成功。是高祖扭正方向便是明证。可李世民还污蔑高祖称臣于突厥,祥见《民族英雄唐高祖大败**》。第二便是贬低太子。屯永丰仓歼灭屈突通主力,就首先是太子的功劳。李世民突出偏将,抹煞主帅。这是一切反dòng

派篡改历史的惯用伎俩。

由于以上原因,与裴寂比,刘文静刚开始地位的确不很高,那也是应该的。裴寂首谋起兵。高祖出兵,裴寂出物资。所以一开始就封县公。后来又一直在高祖身边出谋划策,从事具体工作。但即使如此,高祖也没亏待刘文静。京师平,裴寂进封魏国公,刘文静在歼灭屈突通残余后,封鲁国公,均为大国。高祖登基,裴寂为右仆射,刘文静为纳言。不久又一起得免二死,在此以前,刘文静正与裴寂意愿相同,也“位望略同”,按理不该有妒忌之心。

如刘文静谏“贵贱失位”是事实的话,那么他去打薛举当在高祖登基以后。从三月跟太子从洛阳回,到去西线,中间最多有两、三个月在朝廷与裴寂在一起。那是他一生的顶峰,不至于与裴寂“有所是,必非之”吧!按李世民说是四月下旬才回,那最多一、两个月。如从洛阳回来就去西线,那是连这一、两个月都不会有。

这以后就是李世民七月兵败泾州,代李世民受罪责了。

按《新唐·高祖本纪》功臣免死约于武德元年八月初六戊寅。李世民败于泾州,是七月初九壬子,刘文静已当了替罪羊。尚能得免二死待遇。刘文静除名是在壬申日,《新唐》称八月当误。该年八月癸酉朔,无壬申,壬申当是七月二十九。即败后二十天,除名前七天。高祖当然已知西线败讯,还对他特别照顾,没忘了他的功绩。

真zhèng

使刘文静与裴寂地位悬殊的不是别的,正是这七月之败。除名后,刘文静栽了下去,也就失去了与裴寂共议朝政的资格。所谓裴寂“有所是,刘文静必非之”,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

不久刘文静又跟李世民去打薛仁杲。平后,以功复其爵邑,拜民部尚书。十一月二十二日癸亥,李世民至长安,刘文静当是此时回长安的。但十二月初二壬申,李世民即为陕东道,他担任陕东道行台右仆射。在京只有九天,充其量与裴寂见上一面,不会有议朝政的机会。当时他任民部尚书也只是个名,何况远在仆射之下。不久又与李世民一起镇长春殿,一时连议朝政的资格也没有。——这我们已知dào

,实jì

是攻蒲坂。这是他当时的真zhèng

任务。

裴寂无门第观念,刘文静等级观念强,两人或有分歧。但因位望悬殊,裴寂“有所是,必非之”简直不可能!

我们可以相信,刘文静确实对裴寂有妒忌之心。但由于不在一起,裴寂可能到刘文静死,还蒙在鼓里。

既然使刘文静栽下来是七月之败,替李世民当替罪羊。那么顺利成章的是,刘文静有怨望,当首先冲李世民,其次才是妒忌裴寂。

真zhèng

在高祖面前告刘文静的,根本不可能是裴寂。第一个嫌疑犯当是李世民。

刘文静怨望李世民,使七月之败真相可能暴露危及李世民,这是李世民告他的第一动机。

刘文静正与李世民镇守长春殿。上告这样的大将必先经过李世民。无论是刘文静之妾,还是妾兄都不可能自己告到高祖那儿,除了李世民代为转达还有谁?甚至我们还可问:究竟是李世民代他们转达?还是李世民利用他们除掉刘文静?其他人也未必肯转达,能转达并肯转达,必是地位高,又欲制刘文静于死地的人。

李世民说,他在唐高祖面前为刘文静说话,纯是一派胡言。什么:“昔在晋阳,文静先定非常之策,始告寂知;……”既表白刘文静不是自己所害,又借此为自己贴金,把晋阳起义说成是自己与刘文静策划的。他人在朝邑,又如何为刘文静开脱?蒲坂是顽固堡垒,令他攻克。独孤怀恩攻了一百一十天未克,就受唐高祖责备。而此时李世民已攻了二百六十九天了,难道他还能擅离职守?

假使李世民此时确在长安高祖身边,那问题还要严重,刘文静是他亲自押送到长安的。

所以《通鉴》那段话里充满着谎言。刘文静死时,裴寂不在场,也不知dào

,李世民也不在场。裴寂没有谮过刘文静。李世民也没有为刘文静说过话。告倒刘文静的多半是李世民。刘文静的罪名也根本不是什么廷议意气用事。书中不是明明写着谋反吗?

什么样的谋反罪?没有任何记载,这就有鬼。但我们仍可知dào

。这是明摆着的。那就是走后来独孤怀恩之路!——《唐高祖亲征河东道》中已说过。在李世民统治下,陕东道虞乡多盗,夏县、解县欲反——勾结蒲坂的王行本,南下永丰仓,北连刘武周、宋金刚,夹攻裴寂,只有这样才能制裴寂于死地。刘文静自供妒忌裴寂。又有妾兄作证。恰恰在唐高祖面前印证了这一罪状。唐高祖低回久之,不忍杀,但为了大局又觉得不能不杀。

李世民以比独孤怀恩长一倍半的时间攻蒲坂,仍不下,自然更不可能不受高祖责备。他虽贪天之功为己有,常把别人去的地方,说是自己去的。对攻蒲坂却一字不提,好象别人忙于打仗,他在休息。这正表明他攻蒲坂不顺利。现在说刘文静勾结王行本,就可以为自己开脱了,真可谓一箭双雕。也正如此,刘文静究竟是什么谋反罪名?不能指望李世民给我们留下真相。

《唐高祖亲征河东道》已说过,李世民说李轨下,是他去的凉、甘纯属吹牛。如真去了凉、甘,只怕连路上时间也来不及,又怎能为刘文静说话?在读唐史中,经常可以发xiàn

李世民这类分身术。这次他成了三身国的人了!

最说明李世民制死刘文静的,恰恰是贞观三年李世民为刘文静平反了。那年他整裴寂,假惺惺地为刘文静平反。目的正是利用人所共知的刘文静妒忌裴寂,诬陷是裴寂害死了刘文静。即打击了裴寂,又表白了刘文静不是自己害死的,又可以编出自己与刘文静首谋起义的神话,贪天之功为己有,真可谓一举三得。

可偏偏刘文静两个儿子都不领情。照理说刘文静追复官爵,子树义袭封鲁国公,许尚公主,那么刘文静儿子应感激涕零。但刘树义与其兄刘树艺仍怨其父被戳,这怨恨明明是冲着李世民来的。这不是说他们认为父亲是李世民害的吗?最后以谋反罪被李世民杀害。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他们被没为奴,还有什么资本谋反?可李世民心狠手毒,把刘文静两个儿子也杀害灭口了——他以为这样一来,就可使刘文静之死成了永久的秘密。可纸包不住火,一千三百年以后,一个恶魔还是把这一血腥恶毒的阴谋揭穿了!!!

刘文静死得早,一切就可以由着李世民编着说了。晋阳起义本是高祖一手组织的,太子建成还参与,李世民蒙在鼓里。所有的人都是唐高祖聚集的。太子、裴寂起了很大作用。李世民本毫无功绩可言。可他却恬不知耻地把晋阳起义归功于自己,说成是自己与刘文静策划的。即害之、又捧之。害之是为了掩盖晋州之败的罪责,又可推卸久攻蒲坂不克的责任。捧之是把刘文静说成首议者,自己也就成了晋阳起义的组织者。于是刘文静入狱,李世民探监,并在狱中策划起兵的谎言编出来了。刘文静称他“非常人也。大度类于汉高,神武同于魏祖,其年虽少,乃天纵矣。”的谎言也编出来了。就这样据说在狱中策划一番后,也不知刘文静出没出狱,如何出狱?就可以“部署宾客,潜图起义。”了。

刘文静的实jì

功绩远不如所说那么高。而裴寂的功绩又多半被抹杀了。从高祖南下时,我们可以看到,无论屯贾胡堡还是到河东,都是裴寂在帮高祖出谋划策。后来任右仆射是实jì

的宰相,可比萧何。别的不说,拟订并贯彻租庸调法及均田制,作具体工作的只能是裴寂。人们常把房、杜比做萧、曹。其实房、杜加在一起也顶多抵半个曹参。所以房玄龄传中没有多少事迹也!何况裴寂在河东临危请缨,后又与高祖一起去战王世充。那是萧何都远不及的!

把刘文静与裴寂合卷是完全荒谬的,裴寂理应独立成卷。许敬宗把刘文静、长孙顺德、钱九陇三人同卷,才是唯一正确的做法。那么许敬宗如何对待裴寂呢?史无记载。但既然刘文静分出去了,似乎没有人能与、或只能与裴寂同卷。较大的可能是裴寂独自成卷,加上一些附传。众所周知许敬宗的书在他去世后,被刘仁贵大加篡改了。

李世民到处要借别人之口说自己有天命,刘文静便算是第一个。现在不多说,只举一例。据说李密见到他,惊服道“真英主也!”封建史官便肉麻地说:“此岂独相表服之哉?威灵气焰足以服之也!”他以为李密不久以后叛死了,就可以由着他说了。借李密之威望来为自己称天命。可我倒正要问:如果李密真的遇到真命天子了,那不久以后为什么又要叛?!

李密的话据说是对殷开山说的。为什么知情者总是个别人,且早死?《旧唐·殷峤传》说他征刘黑闼:“道病卒。太宗亲临丧,哭之甚恸,赠陕东道大行台右仆射,谥曰节。”是不是也是杀人灭口,掩盖泾州败绩?不敢推断。但赠官的只能是唐高祖,绝不可能是他李世民。李世民篡弑上台后,封四十三功臣,没有刘文静,也没有殷开山。看来李世民对殷开山也没有什么感情。

唐高祖所拟免死名单,在四十三人中,只剩下裴寂、长孙顺德、柴绍、刘弘基、唐俭、张平高、刘义节(刘世龙)七人,不久也全受了不同程度的打击。柴绍最轻贬为华州刺史。裴寂被开列了四大可杀之罪,流放静州至死。唐俭招降**差点被李靖害死。这个旧隋特务称起义元勋“唐俭辈不足惜”。如不是李世民排斥打击,岂敢如此藐视?唐俭后为御史所劾贬官。但在武德功臣中他的确最幸运。他亲眼看到了长孙无忌—褚遂良集团的衰落,于显庆元年去世确实可以瞑目了!

对《李世民兵败径州》的一点评论

作者的话:本来我是不打算说两句的,然而想了想,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那么很有可能被当做是上述论点的支持者,所以我想了一下,还是有那么几点需yào

明确的:

首先,薛举的确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唐军也就不会连吃败仗了,连李世民都需yào

坚守以暂避其锋的不世出统帅,唐军的其他二流将领又如何能够胜得了他呢?所以武德年间连吃败仗,并不奇怪。

李世民当时只有二十岁,正所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如果你是以一生谨慎著称的李老爹,你会将自己的四分之一的军队交给这样年轻的儿子吗?即使他是最出众的一个。所以李世民最初的西路军(囧)总指挥的职务,应该仅仅只是一个名义,并不具备实jì

职权,各地的将领主要听命于李老爹,并具备可以自行其事的权利。

薛举的地盘的确供应不了太多的军队,这从薛军的军队一直缺粮就可以看得出来,然而即便三十万这个数字是夸大其词,十几万人总是有的,没有十几万人做后盾,薛举又怎么敢有称帝的勇气。要知dào

在隋末战乱时期,作为战争爆fā

最激烈的河南、河北、江淮一带,人民流离失所,反而是战乱较少的偏远地带,随着大量的难民的涌入,人口却反而会不降反升。而且能够从各自的故乡逃难到偏远地区的最后的幸存者,总是身强力壮的青壮年,而这些人又构成了可以大量招募的兵员的来源,所以虽然土地贫瘠,薛举却仍然可以十分容易的获得数量众多的军队,如果真的如上文所述,仅仅五六万的话,那么这五六万人必然是精锐中选拔出来的精锐,即便是李渊盘踞太原多年的老底子部队也有所不及,战力恐怖自不必说,李唐的军队连吃败仗,也就站所难免了。

所以,当诸路唐军连吃败仗,西路军被打废,紧急从东面调来的东路军也被打了个灰头土脸的时候,唐高祖为了保全自己手中保卫长安的第三野战军(如上文所述,第四野战军也是有的,在太原看着李渊的老巢呢!)而决定放qì

长安退往太原的时候,只有李世民主动请缨,敢率着一班被打的士气全无的败军与薛举所部在径州死磕。一支士气低迷连吃败仗的军队,你真要派他们出战,还没开战自己人先跑了个精光的事都是有可能的,况且秦军缺粮,而李世民的部队却不愁吃的,坚守不出其实最好的计策。

光光坚守当然是不够的,在这期间,李世民又更重yào

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安抚恢复将士们的士气,后来李世民一战而定西秦,追击秦溃兵一昼夜,李世民的部将虽然惊惧,但还是努力奋勇向前,如果这是在最初唐军大败之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坚守期间出现了一个事件,就是困守径州的刘憾将军被俘,关于这个事件,上文的作者把他看做是李世民军事无能的表现大书特书,然而事实真相呢,一只士气低迷的军队根本不可能具备与强悍的西秦军队野外决战的能力,李世民如果真的敢于放qì

坚守,出兵救援刘憾,结局一定是又一场的大败,而李世民在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不久都白费了吗?所以哪怕牺牲刘憾,也一定要坚守不出。

况且刘憾的处境虽然艰难,据城而守,却能够力保径州不失,反而是在李世民的便宜叔父出兵救援之后,因为敌人诈降,兴冲冲的前去受降的李世民的那位叔父带上了刚刚结束了战斗,士兵疲惫尚未来得及休整的刘憾部队,然后是刘憾识破了对方的诈降,亲自带兵断后最后力尽被俘的,真的说起来的话,刘憾的被俘与其之后的壮烈牺牲,反倒是李世民的那位叔父的责任更大一些。

于是,就这么死撑着,薛举父子虽然勇猛,但是他们的军队缺粮却是不争的事实,况且长安的防守严密,急袭长安的计策从一开始就宣告破产,薛举能不为前程忧虑么?加上儿子不成器,薛仁杲虽然勇猛无dí

,却残暴好杀,薛举问一句:“我能投降吗?”应该并不奇怪,当然了,“以天子之事降乎”这句话估计八成是吹,毕竟后世李世民的粉丝数不胜数,就连大历史学家司马光也是这位的粉丝。粉丝的疯狂劲一上来,把人神化都是有可能的。何况只是小小的吹捧几句。然后,薛举就死了。

薛举一死,其实战争的胜负就已经成了定局,薛仁杲有勇无谋,残暴好杀,又不尊敬当地的名门望族,西秦帝国内部矛盾急剧激化,最后被李世民一战击破,薛仁杲也被生擒送到了长安,最后被杀。西秦帝国烟消云散,李唐则彻底的稳定了在关中的势力范围。

李世民到底会不会分身术,他是怎么这个时候在西线,那个时候又突然到了东线的,他是妖怪吗?因为历史记载的不详,我也是在最近,因为写书的缘故,查到了许多东西,才稍稍看明白一点的。你们说,李老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压制李世民的呢?最初我们都以为应该是在刘武周进犯太原之前,刘文静被杀的时候开始的,直到我查到了李唐攻克关中的详细时间列表,才稍稍的发觉了一些端倪。在进军关中的时候,李世民作为李渊大军的前部,冲的最猛,深入敌境,当其他的军队还在河东围困屈突通的时候,李世民的部队却已经冲到了长安的郊区一带,直接的威胁着长安城池内部的安全,然而,当一个月之后,唐军发动对长安城的总攻的时候,在诸路参战的队伍里,却已经没有了李世民所部的记录,最后经过激烈的战争率先登上城墙的将士,是李建成麾下的人。

众所周知,李建成既不像平阳公主那样有勇气留在家乡招兵买马,聚起一支人马,也不像李世民一样,很早就和李渊呆在太原,有自己的一个小团体,能够在关中大地上狂飙突进的时候疯狂的扩充军队。仓促赶到太原的李建成是没有自己的军队的,能够那么迅速的参加长安攻防战,应该是李老爹派出了自己的班底,收拢义军才快速成军的。即便如此,长安的守军还是激烈抵抗,为唐军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孙华是关中的巨寇,被李渊收服后封为什么大夫(没记住)就因为身先士卒,亲自登城而战死的,可见长安虽然已经是一座孤城,兵少将寡却不可轻视。李建成能够得到攻陷长安的首功,也是因为在唐军的轮番攻打之下,守军坚持不住的情况之下才能够得到的,水分,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那么这个时候,不在长安城下的李世民去哪了,哦对了,他去了西边抵御薛举去了,薛举厉不厉害,到了后来我们当然异口同声:当然厉害,简直是太厉害了,要不是李家出了李世民这个妖孽的话,这天下没准就要姓薛了。然而在当时李唐之中的人却没有对薛举引起足够的重视,李世民初战得胜之后就去了东面,配合太子进攻洛阳,西面的战事则被推给了刘世让、窦轨、刘憾、李叔良等各个地方将领负责,不说这些将领的是否全部都有足够的才干挡得住薛举凶猛的攻势,就是各路人马自行其事,在战略大局观上也是一处大败笔,结果径州刘憾壮烈牺牲,刘世让被生擒活拿,勇将常达也被薛仁杲用计活捉。李叔良发兵救援径州,然而最后却也只能做困于径州自守,唐军的一系列战绩失利不但严重的损耗了自己的实力,还震动关中,唐高祖的守财奴的性格发作,想要保住自己的老本,于是萌生了退出关中,回到太原的想法。

关中是可以被丢失的吗?当然不行,因为关中一失,士气也就散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关中绝对不能放qì

,所以李唐不得不放qì

了东面进攻洛阳的有利局面,大军回师征讨薛举。而就在这个时候,唐军从上到下,又犯了一个心理上急功近利的错误,就是因为这种心理,想着能够尽快的结束西线战事,继xù

东面持续有利局面的攻势,所以才会忽略了李世民的忠告,妄图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而出兵争利,却被人数虽少,却更加的勇悍也更加坚忍的薛举一举击败,造成了浅水原的惊人惨败,李唐的根基甚至由此而动摇。如果不是李世民最后主动请缨,率领着这支一败涂地之后的残兵据险死守,牢牢的卡住薛举使其不能进军关中的话,那么或许历史真的就要改写,薛举占据了关中,而李渊撤tuì

回太原了。

我回来了

去砖厂呆了三个月,终于逃回来了。

蔷薇少女七人组

阴后祝玉妍:

第一少女:水银灯(自尊而坚强,孤傲而绝望的爱。)

石青璇:

第二少女:金丝雀(自信而善良,带着永恒的微笑,利用音乐战斗。)

婠婠:

第三少女:翠星石(黑心人偶,但是对于自己在意的人会非常的关心。)

师妃暄:

第四少女:苍星石(沉着、温柔、善良、智慧,梦幻一般的美丽)

李秀宁:

第五少女:真红(高贵与热恋。)

莲柔:

第六少女:邹菊(依赖他人与美丽的邂逅。)

梵清惠、碧秀心:

第七少女:蔷薇水晶(美丽而执著,被禁锢的幸福。)、雪华绮晶(神mì

而凄凉、冷漠纯洁的爱。)

序 就这样开始吧(修改)

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即为等价交换之真谛。一直以来,学冰封都是这样想的,至少是在前世的时候,他一直是这样想的。可是他至今也不明白,自己也没并没有交钱,然而自己的世界,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被这老天给等价交换了呢!?

虽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好几年了,但是只要一有时间,他还是会忍不住的胡思乱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某天心情不爽,咒骂老天爷了,无疑触发了×××剧情,所以才会被老天像挥舞着大棒,如某国某著名球类运动一样把自己远远的打飞了出去,总之,学冰封顺利的(或许他并不那么认为)带着前一世的记忆,逆流了时间长河。

开皇二十年,西蜀群山之中的一个小幽谷中,一声婴儿啼哭,宣告了一个小生命的诞生。

石青衣是个很沉默的孩子,虽然她的父母都是当今天下的卓越人物,但是也对自己的孩子的性格没有办法。好在她总是很懂事,虽然一个人静静的,却从不调皮捣蛋。让她的父母很是放心。

石青衣,即学冰封今世的姓名,让他很不爽的是自己进了一本书里,还成了一个原本根本没有的存zài

人物-石青衣,邪王石之轩和静斋仙子碧秀心的第一个孩子,本来还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山间的精灵石青璇的,这让他惊吓了很久,谁不知dào

在《大唐双龙传里》三大仙子中最弱的就是石青璇,而且,是个女的。???

幸好邪王起的名字居然和石青璇对不上号,叫石青衣,幸好幸好!当听到自己老爸老妈的名字后就患上了精神忧郁的学冰封听到自己不叫石青璇后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然后就睡着了-毕竟是刚刚出生的婴儿,身体对于睡眠还是相当依赖的。也就没功夫去想一些次要的东西了,

比如:为什么石青衣这个名字这么阴柔。

然后,然后就很悲剧了,石青衣很后知后觉的在直到可以直立行走才发xiàn

这一悲剧,再然后!在然后就没他什么事了,因为在时隔一年后,他(她)这一世的老妈又怀孕了。然后是第二年她有了一个小妹妹,而这次,她的爹爹终于给这个妹妹起名叫石青璇。直到这时,才刚刚两岁半,只会蹒跚的在一个山谷的院子里走路的石青衣才终于确定,这真的是大唐的世界,尔自己的爹爹和娘就分别是这个世界里面,最大最大的boosand最大最大的剧情支线,自己撞了大运么?

不是,石青衣郁闷的扯淡道:假使亲爱的弟弟不见了,即使坐拥江山,又有屁用。就这样,学冰封成了石青衣,从此在大唐的世界里扎根下来,并顺利的成长起来。时间飞快,仿佛只是眨眼之间,昨日还在依呀的学着说话的婴儿就已经变成了豆蔻的少女。

幽谷小筑不是世外桃源,大唐世界的高手们却不知dào

比发xiàn

世外桃源的捕鱼者厉害了多少倍,不时的就会有不长眼睛的所谓武林正道要来除了邪王石之轩这个魔头,而作为打扰了幽谷小筑的代价,邪王会非常利索的送他们下地狱,借此恐xià

:后来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即使这样,湖心小筑还是不能平静,毕竟无论是哪个世界什么年代,傻子永远是不缺的。

大业三年是石青衣重生后刻骨铭心的一年,因为在这一年,被打趴了一批又一批的武林正道们捧出了他们的神话,一个重量级的人,来到了幽谷小筑,他的到来似乎就可以说是预示着这个与世无争的家的破碎,这个人,就是宁道奇。

“世传宁道奇与邪王的大战没有人在在场,但那只是个笑话,至少,那时有三个人在外围观战,他们分别是我,娘,还有大师伯。而我们的结局,从开始就已注定:爹爹败了。胜算,爹爹从来就没有过。”

魔门的功法剑走偏锋,一门功法达到大成已是不易,何况两种属性相反的心诀,邪王石之轩就算在天纵奇才,也未必及得上那些卓越的魔门前辈,更何况,在儒教积年的打压下,魔门的心法早就残缺不全,后人勉强补充完整,却留下了诸多的隐患,不要说最后一步的进军天道,就是武功大成之后,也要时时刻刻的提防武功随时会出现的走火入魔。

邪王的人格分裂也并不是从这一战之后开始的,他的人格分裂,其实从他被裴家送入魔门开始就已经开始了,无论是谁,想要分别完美的扮演一个魔门弟子和另一个儒门世家的精英,都并不仅仅只是需yào

演技好而已。然后,加上魔门残酷的修liàn

,因为魔门的传承,一直的都生存zài

世俗的夹缝之中,所以,他们对于自己的传承所要传授的弟子,也就要求的越发严格,甚至达到了恐怖的境地,而随着一代又一代人的起起落落,魔门的修行越发的残酷与泯灭人心。或许,能够完全的通过了魔门最为残酷磨砺考验的邪王石之轩,已经不能被看做是完全的“人”了吧!

所以,虽然石之轩号称是继向雨田之后的魔门又一绝世魔头,但是他的心境修为其实并不完美,所以,他才会潜入佛门之中盗取佛门心诀,因为佛门的功法包容并序,能够中和花间,补天这两门截然不同的功法带来的冲突。只是邪王虽然天赋过人,能够将偷学的佛法与自己原本的武学完全的融会贯通,但毕竟不是佛徒,因此对于许多更为内涵的佛法就无法理解,因此在他的身上,佛法所能起到的作用,也仅仅是缓解两种功法的冲突带来的痛苦,而且随着体内花间、补天魔门功法修为的日渐精深,佛法的作用将越来越小。不得已之下,邪王只得暂缓了自己武功的修行速度,同时更加勤奋的精研佛门的武学精要,以期望有朝一日,能够用佛法弥补自身武学的缺陷,从而完美自身的武学体系,真zhèng

的达到宗师的境界,甚而更进一步,破碎虚空。

因此,数年前的时候,刚刚修成不死印的石之轩的确可以与宁道奇不分胜负,但是数年之后,他却在不得不在宁道奇的面前败下阵来。

那是在石青衣的内心深处,足以刻骨铭心的景象:那个慈爱强dà

的男人逃走了,在他心爱的妻儿面前,象一个懦夫一样的逃走了,在他最后回首为他的妻儿所留下的最后的眼神是如此的复杂,眷恋、慈爱、不舍、愤nù

、屈辱、以及疯狂。然后他就这样的摆脱了宁散人与梵师伯的追踪,一路消失不见,他再没有回头。并且,在以后的岁月里,他已经无法回头了。

是悔恨吗,妻子的柔情融化了他那颗冰冷的心,从此邪王便不再冷酷无情,若是没有她以及她、她,他不会输的。内心的魔鬼疯狂的叫着,而良知则在尊严被屈辱的怒火中被压制,一个声音在他的心中叫喊着,杀了她,杀了她,只要杀了她,你就会解脱,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邪王绝对是一个高傲的男人,然而那一战,他的对手却狠狠的挫败了他的骄傲,并且,还是在他最不想被看到的妻子,女儿面前,愤nù

之下,强行修liàn

两种完全相反的心法的后果终于在这一刻完全爆fā

,儒家的大儒,魔门的领袖,以及佛门的圣僧,邪王精神分裂了,只是在他所分裂出来的诸多人格之中,唯独没有慈爱的父亲,与尽职的丈夫两样,或许对于邪王而言,做一位仙子的爱人,是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而因为与宁道奇的这一战,他已经完全的失去了身为丈夫与父亲的资格。

于是,从那一天起,邪王被打出了家门,从此无家可归,云游四方,精神人格一分为三,而每一个个体都名动一方,而这,或许也是慈航静斋与宁道奇这些所谓的江湖正道没有想到的吧。也同样的因为这一战的缘故,许多人的命运也就此改变了……

××××××××××××××××××××××××××××

是什么岁月落入眼帘,

让泪花凝结?

是什么沧桑融入心田,

让呼吸停歇。

我在你窗前彷徨,

任花儿在手中凋谢……——《三千纪》

第一章 颜歌

××××××××××××××××××

静寂的山林不断传来兵器相互碰撞以及少女的呵斥之声,石青衣双手握刀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的对手连劈三记,三刀同时劈到了对方武器的卸力点上,成功的抵消了对方的刀比自己的刀重力沉的优势,同时借力翻转身体,让自己迅速的退到了对方的攻击死角,手上的倭刀式长刀却斜刺里刺出,阴狠的攻击肺部,石青衣的对手是一个身材高大,气势惊人的中年人,武器是一把重刀,刀身藏青色,与刀对峙,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让人心生寒意。石青衣却似乎完全不受这凶器的影响,她灵动的身体动作飞快,只是围着这高大男子不停地转着圈子,躲避防守的时候在伺机进攻。

两人之间的交手已经有些时间了,石青衣显然已有些不支,于是在又一次架住了对方的刀后,石青衣立kè

后退,同时大叫一声“不打了”,就将手中剑用力的抛上了天空。中年男人无奈的看着石青衣耍起了无赖,不由的摇了摇头:“衣衣,这么下去可不行,刀道,就在一个勤字。”话还没说完就被石青衣不耐烦的打断:“哎呀哎呀,我又不是要成为一个刀法大家的,家里的功夫多得是,报名的留几手就行了。”满不在乎的语气,让中年男子一阵的气馁,他一直想要训liàn

石青衣成为一个绝顶的刀客,现在看来只能是一个奢望了。

这男人,就是功力被废的霸刀岳山,自从数年后隐居于此后,便与石青衣一家比邻而居,直到现在,就这样,石青衣姐妹一天天的成长了,大业七年,碧秀心终于心血耗尽而去世了,现如今,空旷的幽谷中,只有一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和两个少女,而石青衣则拜了岳山为老师,学习他的刀法,直到现在,已有四年多了。

现在,石青衣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仰头望着蓝蓝的天,天真大啊!就这样望着碧蓝广阔的天空,确实能让人忘记所有的烦恼与忧愁。岳山则静静的来到石青衣的面前,就这样的看着草地上仰望着天空的美丽少女。不由得痴了。

那是一张无比恬静的脸庞,瞪大的眼睛里是无限的惆怅与迷茫,就这样的望着天空,这样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岳山的心,因为就在很多年以前,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庞也曾经流露出同样的表情,那曾经无数次的刺痛过他内心深处的永恒画面,如今伊人已去,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了无声的凝噎。而现在,她的女儿又露出了那似曾相识的神情。岳山的心就是一痛,话已是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你要去哪里,为什么要离开。”

石青衣大吃一惊,立kè

就坐了起来,双眼中的迷茫也是瞬间的被隐藏起来,她反问岳山“你怎么看出来我要走的?”岳山的心中一痛,脸上已是浓郁的化不开的哀伤,石青衣于是立kè

就知dào

了原因,心中也是一痛,于是她故作轻松的露出了微笑:“原来我一直以为自己象父亲,今天才知dào

不像啊。呵呵呵”笑声之中,带着微微的苦涩。于是石青衣起身离去,留下了最后的话语:“岳伯伯,保重吧,青旋便拜托了。”就这样远离了岳山的视线。

山谷小筑,青旋正在门口等待,看到姐姐的身影,她当即欢呼一声,扑向了姐姐的怀里。比石青衣小三岁的青旋如今也已是一个绝色的小美人了,再过几年之后,必定出落得倾国倾城。只是粘人的性子还是没改,总是粘着比自己大三岁的姐姐,让石青衣非常的郁闷却又无可奈何。最后习惯了,也就顺其自然了。如今自己想要离开,最不放心的,其实还是这个妹妹。

轻轻地抚摸着妹妹的头,石青衣心里转了好几个念头,最后却都一一的否决掉,想要不离开,确实是不可能的。它关系到我们今后的命运,而岳山近来的伤势又有复发的痕迹,而以他现在这样的衰老身体,伤势复发意味着什么,石青衣姐妹与岳山心里都非常清楚。

岳山一旦不测,失去了庇护的两姐妹很可能成为黑白两道人马的目标,毕竟无论在哪一方面,两姐妹的身份都太过于尴尬,很可能成为各方势力斗争的利用工具。那实在是很悲哀的一件事。所以为了小妹与自己,石青衣也必须做出决断。

一旦下定了决心,石青衣就觉得轻松了许多,她抚摸着妹妹的头轻声的问妹妹:“姐姐走了,怕不怕?”“不怕”青旋的稚嫩小脸严肃的板着“姐姐说过,任何人在任何时刻,都必须自立自强才行,依靠别人是不行的,靠山山倒,靠水水干。咦,姐姐,你的脸怎么了?”石青衣的脸抽抽着,这都是什么事啊,都怪自己口无遮拦,满嘴跑火车似的向幼小的青旋开炮,青旋也不会这个样子,哎,让完美的石青璇有了这样的瑕疵,都是自己的罪过啊。石青衣拉着脸,恨铁不成钢的对着石青璇说道:“以后不许这么说,那会破坏女人美丽的形象的,知dào

吗?”

“当然啦!”青旋笑眯眯的,露出了一个非常狡猾的笑容:“别人是不会看到的,至于姐姐吗,因为我们是姐妹啊。”看到青旋那笑得像小狐狸的小脸,石青衣突然又有了好好管教自己妹妹的想法。哎,我那精灵般的妹妹啊,变成妖精了。

就这样,姐妹二人说说笑笑的,一点也看不出分离的悲伤感觉,而对于青旋,石青衣还是比较放心的,虽然只有十岁,剑典的修为却已经不低了,又少量的修liàn

了魔门,佛门的功夫为辅,已经可以堪堪挤入一流高手的大门了,这也是石青衣最欣慰的地方,真不知dào

再过几年,青旋能够成长到何种地步,真是期待呢。在自己走后妹妹的安全暂时是不用担心的,岳山虽然老且病,却余威犹在,至少在他活着的时候,还没有人敢打妹妹的注意,而之后嘛,石青衣暗自冷笑了一声,幽谷隐秘难寻已经足以难住一般的势力,而剩余的,青旋只要躲进这茫茫的山川密林,那些人绝难找到,而在山谷外,四川正好是安隆的大本营,可惜这个胖子虽然对父亲忠心耿耿,却是个不安分的主,得狠狠地敲打敲打才行,石青衣这样想着,微眯的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丝凌厉。

就这样的告别了妹妹,石青衣离开了自出生起便一直呆在的山谷,是啊,眨眼之间,已经转世的他,已经过了十三年的少女生涯,那些未来都市的花花世界,似乎渐渐的远去了。他现在是她了,还有她的亲人与未来的故事。是啊,她现在是石青衣,邪王之长女,娘亲碧秀心,妹妹石青璇,出生在大唐的世界,今年十三岁,而现在,则是大业八年。

离开之前,还应该去一个地方,石青衣向着后山奔去,不久就到达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一小片平整的山林空地上,伫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坟茔。石青衣来到坟前,双膝已然跪下,坟茔的前面是一块小木牌,上面的字是石青衣亲手所刻:娘亲碧秀心。曾经的静斋仙子,如今也已经长眠于此,与活着的人生死相隔,石青衣的眼睛湿润了,为什么人总是会不断地得到失去呢,为什么就不能永远拥有呢,毕竟我所祈求的,并非有形之物啊,父母之情,世间至爱,耸然两世沉沦,终究还是无法挽留。沉浸在自己内心石青衣没有发觉,在内心的剧烈活动下,她的双唇已经被咬破,流出鲜红的血滴。

终于,石青衣从内心深处走了出来,面向坟头,她磕了三下头,表示感谢娘亲对于自己的养育之恩,然后,她起身绕到坟茔的后面,右手探入土地,抓出一把雪亮的长剑,娘亲的剑:天心!

石青衣最终将剑用布包好,装入了了木匣,在远离娘亲的日子里,就让这柄剑温暖着她的心吧。最后她深深地看了娘亲的坟茔一眼,便义无反顾的踏上了旅程。再见了,娘亲!最后一刻的回首间,石青衣终于忍不住落泪。

第二章 商道烟尘

商者,商族之后裔者也。强dà

的商王朝被西周联军攻灭,剩余族人无以为生,遂取交yì

流通之差余,以为生计。此为商之始也。等到了西周末年的春秋战国时代,商业大兴,出现了很多的大富翁,比如孔子的弟子子贡,勾践的谋臣范蠡,还有著名的,奇货可居的吕不韦。他们不仅富可敌国,而且积极投身政治,比如子贡就曾经游历各国,觐见各国国君,吕不韦就做得更大,营救公子异人,位居秦国相位,更编撰了《吕氏春秋》这样的商人之典籍。这些商人们,他们爱财,但更想的是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这就是商人,财货是他们想要的,因为那是他们生存的根本,但也仅此而已,实现个人理想才是最高目的,为此,子贡不辞辛苦游说各国君王,吕不韦更是甘愿散尽千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也因为他们,在那个时代,商人成了一只不可忽视的重yào

政治力量。

秦灭六国,横扫天下的旱花一现后,取代它的汉朝废除了法家的法令,但尊崇的是道家的黄老思想,因此商人的地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们依然可以结交权贵,平等论交,从而影响朝堂的政治走向。这种平静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汉武帝的时代,才被终结的。

汉武帝之所以声名赫赫,是因为他的击破匈奴,一举扫清了压在汉朝几代帝王身上的阴霾而留名的,只是为了这盛名,整个汉朝,都付出了太多太多。

武帝铸龟、龙纹钱以敛财,敲诈商人,致使无数商户破产,收归盐铁国有,又不重视实用,结果导致农业生产大幅度退化,盐价的过高使得农民无法吃到盐,只好去寻找腥咸的草根。还有告缗令,搅得天下人心惶惶,最惨的还是商人,在远征西域的战事里,汉武帝无故征发商人为兵卒,与囚徒为伍,许多人因此而死。汉袭秦制,因此兵卒地位与秦相当,是为平民,可是到了武帝时代,兵卒已经十分低贱,与囚徒无异了。

那真是一个充满了恐怖与绝望的时代啊,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战国时代备受瞩目的诸子百家成了路边的人人喊打的野狗,即使是崇尚无为的道家也不能幸免,被迫一分为二,一只退出了世俗,化为了神学,另一只则转入了地下,渐渐的与诸子百家融为一体。

就这样,商人学说在阳光下与各种学说平等的时代结束了,在那之后的数百年里,不断的在夹缝中流传,发展,改变,成为了魔门的一大分支;天莲宗。

安隆这个人,其实很聪明,这从他把天莲宗发展的越来越壮大就可以看的出来,可惜了,他的两只眼睛已经彻底的扎进了钱眼里,以至于一叶障目,除了经商与武功,他已经没有别的能耐了,事实上,天莲宗的传承,已经与他们那永不停歇,充满斗志的前辈们的精神,越行越远。这是安隆的悲哀,更是天莲宗的悲哀。同时也是,商人的悲哀。

成都城最大的布行,同时也是安隆的老巢门前,站在布行的门前,石青衣想起了曾经读过的魔门典籍中关于天莲宗的介shào

,心里不由的一阵伤感:商人没落了,而且还将会继xù

的没落下去,直到封建王朝的终结,才会焕发新生,在那未来的千年岁月里,商人的学说,又将怎样继xù

的传承下去呢。石青衣怅然的想。

安胖子确实是个心思缜密,八面玲珑的人物,石青衣只是在门外矗立了一会,胖子就已经满面笑容的映出了门来,笑呵呵的邀请石青衣入内。石青衣收起了思绪,略一推辞,就进入了这胖子的老巢。

石青衣的来意很明显,这一次她的目的地是关中地区,而对于没有出过远门的石青衣来说,所要经过的路线,一些都是未知,安隆商路遍布天下,对于各地情况熟悉无比,这对于石青衣来说,可是不可或缺的东西,因此石青衣到来,就是为了能够得到关于天下所有的山川水网交通路线,说明来意的石青衣本以为安隆会很快的给自己一个满yì

的答案,没想到却看到了安隆尴尬的表情。这这这?为什么?

安隆也是个有耐心的,细细的和石青衣讲解原来的难处,山川地理这些文献,越详细,就越是笨重,石青衣要的这些东西,如果真的全部装上带走,足要装上好一大车,如果全部带走,显然是不现实的,石青衣呐呐然的沉默了半响,最后终于选定了自西蜀到关中的陆路,和西蜀到江淮的水路两条路线,安隆的动作很快,很快的就将这些东西准bèi

齐全,石青衣一看还是一大桌那么多,没耐何,只得选取了一卷长江水网,三卷北上关中的,标明的大致的路线,也就这么定了,当然,这都是在安隆的面前挑选出来的。

事情已完成,石青衣便想要告辞,但是安隆实在是过于的热情。不尽千般挽留,还要派人一路护送,盛情难却,石青衣只好应下,但是留宿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了,石青衣与安隆约好明天的清晨会准时到来,就离开了。

清晨,石青衣已经来到了安隆的老巢,这一次安隆倒是十分的卖力,为石青衣挑选的人都是常年行走西蜀——关中线路的老人,七个人分别按一到七的数字称呼,前面加上姓氏就好,石青衣明白,这些都是天莲宗的精锐。看来为了自己的安全。安隆还是下了些本钱的,石青衣谢过安隆,接过安隆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昨天石青衣拜托安隆准bèi

的,再一次的谢过安隆的好意后,便与一行人渐渐的出城去了。

这些人不愧是行北路的熟人了,在与他们的攀谈中,石青衣很快的就对关中一带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几天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这些天,他们经常的在翻过山岭前将马匹留在之前的天莲宗分部,然后步行从小道行进数百里的路程,再到下一个地点换上马匹,继xù

行程,就这样,经过半个多月的跋涉,一行人终于渐渐地到达了关中地区。

翻过这座山岭,大约需yào

两天时间,我们就可以进入关中的门户阳平了,在道路上稍作休息时,丁四与石青衣说着未来几天的的行程,进入阳平就等于进入了关中地带,由于关中地势平坦,沿大路可以直达长安,在阳平换上快马的话,只要两天的时间就可以。石青衣仔细的听着,不时的会问一些细节问题,而丁四也会一一的做出解答,没有任何疏漏或不知dào

的地方,看的石青衣暗自点头,人才难得啊,这个丁四年纪不大,却已经是一个优秀的商人/保镖/大管家了,看来天莲宗也是人才济济,只是安隆这个人,可惜了,跟随石青衣的七个人实在是各有所长,比如赵大就是一本活地图,而马二是他们之中硬功最好的,刘三的长处是在野外寻找水源,宿营过夜。朱五林六和吴七的本领还没有表露出来,不过石青衣显然不认为他们没有自己独有的本事。

就这样一行人在略作休息之后,便进入了为期两天行程的山林小路,也可以说是他们在汉川地区的最后一段历程。

兵器:天心剑

属性:锋利

长度:三尺三

特殊属性:静气凝神

原为静斋仙子碧秀心的佩剑,是色空剑的姊妹剑,在碧秀心被邪王石之轩破去剑典的功夫后,弃剑不用。从此被埋在了一片树林的下面,后来碧秀心死,石青衣出蜀前挖出佩剑,作为对娘亲的纪念。

×××

夜风,吹来死亡的气息。此刻宁静的山林,早已经化作了修罗场。朱五已经吧一切都忘了,他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事,就是飞快地找到一个天莲宗的驻地,把消息送出去,若是山林中发生的事情没有被宗主知晓,那后果,朱五连想都不敢想,一念及此,他也只能不计消耗功力的快速飞奔着,希望能够在那个人追来前冲出山林,山林的外面就是人烟茂密的关中平原,那时无论是隐藏还是报讯,都要容易得多,想到这里,朱五的轻功又飞快了许多。

吴七此时正潜伏在一片草丛里,他屏住了呼吸,几乎已经与整个森林融为了一体,吴七自信,在这样的夜色下,即使是宗主也不可能在近距离内发xiàn

自己的踪迹,就更别提仅仅是一个年轻的少女了,他正在暗自得yì

,冷不丁的感觉到浑身一阵麻痹,已经动弹不得,吴七惊骇的发xiàn

,自己竟然没有感觉到任何人的接近,这实在是太可怕了,然而他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了,一只白净的小手已经从他的背后伸出,切断了他的喉咙。

看着已经死在地上的吴七,石青衣轻拍了拍手上正在不住扭动的寸许大小的青色小蛇,作为嘉奖,而小蛇也极为受用的蜷缩着身体,并不时的张嘴,突出鲜红的蛇信。蛇性通灵,并且在隐藏身形方面远远要高于人类,又这么一条听话的小蛇相伴,吴七的隐匿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不仅如此,因为是在隐匿的时候被突袭杀死的,根本就没有为其余的人争取到什么时间,石青衣立kè

又可以去猎杀其他人了,时间多一份,其他的人就越不容易逃脱出去。

石青衣是在夜晚宿营的时候突然发难的,因为所有的人都有事情做,这也给了石青衣各个击破的绝好机会,丁四就是被突袭杀死的第一个,然后是赵大,林六,赵大也就罢了,林六居然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剑客,仅仅是出剑的第一剑就逼的石青衣不得不后退,剑qì

的凌厉可见一斑。可惜,对于这个厉害的点子,石青衣早有准bèi



她虽然猜不到林六的长处,但从一路上的对林六的观察也看的出来这是个偏向于高攻低防,追求瞬间爆fā

力方式的人,这也是石青衣那他下手的一个原因:决不能让这个人与别人搭配双战或围攻自己。

避开最凌厉的剑式,石青衣剑换左手,红纨的速度立kè

又快了三分,而且左手剑法完全的脱离了常规的用剑轨迹,仅三招就荡开了林六的长剑,顺势斩下了他的脑袋,而其他的四个人则刚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并没有来得及赶过来,现在,七个人中只剩下四个人了,他们分别是众人的肉盾马二,野外生存学家刘三,以及到现在为止还不知dào

底细的朱五吴七。但是对这四个人,石青衣有必胜的信心。

红纨滴着血,石青衣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容,她的眼神在四人身上一一划过,嘴里吐出了冰冷的话语:“下一个,谁来!”

留下的是马二,他冲了过来,而其他的三人则立kè

向着三个不同方向逃去,这是一个极为明智的选择,留下一个人为同伴争取时间,好让他们逃离,而且分头逃走,被全灭的几率也要小得多。马二确实是个难缠的家伙,但他的命运早在那三人逃离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他也确实顽强,在被红纨捅了十几个窟窿之后依然咬牙拼命,让石青衣的心里也生起了一丝敬意,所以为了表达尊重,石青衣用了一招霸刀的刀法:步月。

红纨实在刀剑之中更偏向于刀类的武器,剑身长三尺七寸,单面开刃,利于劈斩,而靠剑尖部则双面开刃,便于剑尖穿刺与反手削抹,如今被石青衣双手握住,拉开了与垂死挣扎的马二的距离后,清喝一声,立kè

化作了一道流光穿越了马二的身体。

流光消失,两人已经交换了一个位置,石青衣叹息了一声,也不在看马二一眼,便向着刘三逃离的方向追了过去,在她的身后,马二的高大的身体轰然倒地。那一刀不但粉碎了他的五脏。而且断绝了他的所有生机。

刘三野外生存是一把好手,武艺却是平平,被追上后很快就被料理了,吴七的潜行很高明,可惜,还是被有小青蛇做宠物的石青衣轻易地找到了并收拾了,现在,只剩下唯一的落网之鱼朱五,而他逃离的方向正是正北方,石青衣想去的目的地。哼哼,这个人到很聪明,也很尽职,最先想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传递出消息,关中平原交通发达,天莲宗的势力不想再西蜀这么杂乱无章,若是向来时的方向逃离,则要到达最近的天莲宗势力最少也要一两天的功夫,而且最近的一段路,皆是人烟稀少的地带,被石青衣追上并灭口的可能性很大,向北则不一样,若全力飞奔,则只需yào

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冲出山林,进入山下的平原地带,那里人烟茂密,即使找不到天莲宗的据点。石青衣想要下手也会有所顾忌。真是个好打算,只是,石青衣会让他如意吗。

一个先天高手如果想要追杀一个人,那么他的气机就会被这个高手牢牢锁定,除非距离太长感应不到,才会让这个人逃脱不然的话——一直的逃下去吧!而不幸的是,石青衣在走出山谷的前夕,刚刚的突pò

了先天,所以朱五的速度虽快,却一直没有脱离石青衣的感应范围。在石青衣的感应中,朱五想要完全的脱离这片山林,至少还需yào

两个时辰,对于石青衣来说,这时间已是富富有余的了,就在吴七的尸体旁边,石青衣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嗜血笑容:猫抓老鼠的游戏,很有意思。她的脚步并不如何急促,却是身形如电,瞬间已经消失不见。

是啊,石青衣本就是山林所生,山林所长,如果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么石青衣绝对就是那积年的老鸟,朱五,却是个菜鸟。速度虽快,却经常的在兜一些小圈子,相反石青衣虽然看起来经常的走弯路,但是却始终能绕过那些难以穿过的繁茂枝叶,因此效率比起朱五就高的不是一星半点,两个人的距离逐渐的缩短着,最后,仅仅是凭借着气息,石青衣也就能够感知到朱五的方位了。

石青衣如此,朱五又何尝没有感应,七人中唯一的幸存者如今已知自己定然无幸,他停下了无意思的奔跑,转身等待着他的敌人,手中第一次亮出了他的兵器,一对深色的钢爪。他静静地等待着,因为他知dào

,敌人不会让他等太久的。

果然,在一段短暂的时间过后吗,石青衣从一棵树后露出了身形,缓慢,却坚定的一步步的逼近了朱五的身形,她的脸上再度的露出了甜美的嗜血笑容,在这笑容下,她的声音也似乎有了一丝甜腻腻的味道:“都到了现在的时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说话间,红纨已然出鞘,剑尖上吞吐不定的剑芒表示朱五的身体已经被这把剑完全的锁定,稍有异动,就会招来可怕的攻击。朱五虽已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可放qì



“说点我感兴趣的东西吧,这样的话,我或许会放你一条生路。”石青衣对着朱五,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比如,安隆的打算,他准bèi

什么时候对我下手。”朱五恍然,原来如此:既然从未信任,那么自然也就称不上伙伴,那么一路上小姑娘对自己等人的亲昵,自然也就全部都是伪装的了。朱五只是没想到,这个演技高超的骗子居然才那么小,或者说,只是因为那样的父母才有这样的子女呢?朱五苦笑着摇了摇头,轻敌了啊,败在这样心机深沉的小家伙面前,真的不冤。

朱五虽然在七人中排行靠后,但无论年纪还是能力,都是七人中最高的,已经年过不惑的朱五,定然知dào

一些旁人所不知dào

的天莲宗的秘密,石青衣留他到最后,未尝没有从他口中套出些情报的想法。而现在,就是他用所知dào

的东西换取自己的性命的时候了。

朱五低下了头思考着,而石青衣则慢慢的收回了红纨,静静的等待,完全没有不耐烦的感觉,她知dào

,朱五是一定会开口的。果然,朱五抬起了头,他的脸上已经完全的没有了其他的表情,显得非常的平静,“大小姐问吧,我会把我所知dào

的一切都告sù

你的。”石青衣满yì

的露出了笑容。“那么,安隆到底是怎么想的,你的得到的命令具体都有哪些?”“宗主的意图不是小人所能揣测的,我们只是奉命监视小姐而已。”朱五很镇定,可是他却从石青衣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嘲笑的表情:“呵呵”石青衣又笑了,可是她的笑容竟然让人不寒而栗:“如果你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就相信了你的话了。”她笑着,但眼睛里的冰冷却是好不隐藏的“那我问你,这一路上,那些曼陀罗啊,断肠草神马的,你以为它们是田边的杂草吗,可惜啊,你们不知dào

,那些东西,对我是无用的。现在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实话实说,不然的话,安胖子以后可就要坐立不安了,哼!”撂下了狠话,石青衣已经打定了主意,再不讲实话,就先杀了这个死硬分子,然后再找天莲宗在关中地区的麻烦,最好弄出些动静,好刺激刺激这个胖子,胖子畏爹爹如虎,他绝不会,也不敢让这件事给爹爹知dào



须知自山谷一战后,人格分裂的爹爹性格就变得喜怒无常,让人琢磨不透,一旦爹爹发怒,后果绝对十分严重,借安胖子一百个胆子他也绝不敢在太岁上动土。而到那时,胖子,就会彻底的,被自己攥在手中,任自己摆布。想到这,石青衣已经打定了主意,计划有变,石青衣不必再留朱五让他活着回去警告安隆,就死真的杀了,也没什么了不起。

心态的变化,自然的就透过表情透露了出来,浓烈的杀气几乎让朱五窒息,事实上在听到了石青衣说出曼陀罗与断肠草的时候,朱五就已经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他们偷偷的向石青衣的食物里面添加毒药的事情,居然已经被她发觉了,虽然那几份毒药都是常见的毒药,却是经过烘干碾碎后的粉末,加上天莲宗的特殊手段处理后兑入食物中,不要说色泽上的异常,就是气味也绝对不会在有一丝一毫。她又是如何发xiàn

的?但现在已经不是考lǜ

这个问题的时候了,石青衣的杀机的浓烈已经几乎使得朱五窒息,他连忙开口,以免被对方突然斩杀。“这是宗主的意思,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们的命令是什么?”石青衣又问。“是监视大小姐,满足大小姐的一切需yào

,使得大小姐放松警惕,”朱五顿了一顿才继xù

说道,“这种药的效果不会立kè

显示,要积少成多,并且潜伏半年左右才会毒发,那时大小姐已经完全和我们没有关系,就是邪王大人怀疑,也不会查出是宗主所为。可是”朱五苦笑着摇头:“大小姐都已经发觉了,这计划也就没用了。况且既然您已经追到了这里,看来我的那些兄弟们已经无一幸免了,对吗!”“你很聪明。”石青衣回道。一切已经不言而喻;朱五长叹了一口气,“我们兄弟都是孤儿,得到天莲宗的收养才得以活命,所以我们是决不会背叛的,大小姐若是想要用我的性命来要挟宗主,那是不用想的。”石青衣摇了摇头:“不,你想错了,能被安隆派来的人一定都是天莲宗最忠诚的人,我也从没想过能收服你们,只是想给他一个教xùn

,让他以后知dào

收敛一点,虽然这胖子目光短浅了一点,不过我还是知dào

他做事谨慎,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除掉我,在关中一定还有后手吧,不过既然你一定不会说,我也就不问了。现在,你走吧。”朱五一呆,完全没有料到石青衣竟然真的留自己一命,他呆了一呆,直到石青衣的下一句话把他惊醒:“现你可以决定是废了这身武功,还是断自己一肢了。我可不希望安隆看到完好无损的你,还以为我武艺不过如此。好了,决定了吗?”朱五一言不发,右手钢爪猛的击向自己的左膝,生生将膝盖骨捏碎,喀嚓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尤为响亮,左腿已废的朱五满脸的汗珠,却连叫都不叫一声,只是看向少女“大小姐,我可以走了吗!”见石青衣点头,便想要转身离去,却一个踉跄,竟然栽倒在地,他与石青衣的距离原本不过五步,现在摔倒在石青衣的面前,距离又接近了一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朱五猛然对着石青衣扬起了一阵沙土,身体随后暴起,手中的一对钢爪已经分袭石青衣心脏、喉咙两处要害。石青衣闪身避开沙尘,将背部暴露在了朱五的攻击之下,左手剑鞘同时探向身后,右手负手便拔剑出鞘——鹿卢之剑,可负而拔,一片血雾飞溅而起,噌的一声,红纨回鞘。

看着在草丛间仍在不住挣扎的血人,石青衣叹息着摇头:“我已经留你一命,你却又是何必?”朱五已是浑身浴血,他挣扎着抬起头来,艰难的喘着气,被血侵入的肺部让他的话断断续续,“山林里发生的事没有人能传出去,我没,咳咳咳,咳……”虽然挣扎着,但显然,已经被血所充满的肺部已经完全的死去了作用,朱五艰难的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嘶嘶”的风吹过树林一般的声音,石青衣知dào

,死神已经来到了朱五的面前,将要收割他的灵魂了,作为对一位义士的尊敬,石青衣蹲下了身体,按住了他那犹自挣扎不休的身体,“我明白的,好吧,我答yīng

你,山林里面发生的事不会有另一个人知dào

的。安心的去吧。”听到了石青衣的承诺,朱五的身体终于停止了挣扎,一抹笑容出现在了他的脸上,朱五终于闭上了双眼。

天亮了,石青衣终于走出了茫茫山林,脚下即是平旷的关中平原,回想起着两天的心路历程,竟然宛如隔世,两世为人,这也是第一次满手血腥,只是如此的冷静,连石青衣自己都觉得差异,难道自己的心,真的如此的冰冷,温润的鲜血,也不能让它有丝毫的恐惧,激动等等任何的情绪吗,还是说,这具青春少女新鲜的肉体里,住着的却是一个苍老,腐朽的灵魂。望着近在咫尺的关中大地,石青衣却罕有的犹豫了,前进即入炼狱,后退则入家园,彷徨的路人,究竟应该怎么选择呢,石青衣望着一望无际的田野,伫立了许久。

终于,她清喝一声,声音穿过山林远远地传了开去,回望了一眼家乡的所在地,石青衣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继xù

前行。第一个目的地,是大隋朝的都城,大兴城。

第三章 夜光色

走出山林的石青衣此时已经是迥然一身,同行的七人都已经永远的沉眠在了身后的那片山林中了,到了现在这个份上,石青衣自然不可能再去寻找天莲宗的势力,好在这里已是关中,驿站四通八达,石青衣花了一些银子,便雇了一辆合适的马车向大兴城赶去。

赶车的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车驾的非常平稳,石青衣路上无事可做,便与这位老人攀谈了,老人走南闯北,因此见多识广,石青衣两世为人,见识虽说不是非常的高明,却也非常的独到,也让老人大大的惊异了一番,就这样,一老一少虽是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相处的却很融洽。石青衣因为去的是大兴城,所以向老人打听大兴城的情况就多了些,也从老人的口中,知dào

了一件大事:

长孙晟死了!!!!

长孙晟何许人也,如果你看过他的生平,你一定会说一声:哇塞,牛人啊,当然如果你没看过也不要紧,跟你说一个词就足够了——一箭双雕。长孙晟正是这样的一位大能,年少就以一箭双雕威震塞外,后来又与突厥人的战斗中多次立下大功,成功分化突厥,使得突厥实力一蹶不振,如此的惊世大功!在大隋的朝堂里,公认的是文有裴矩,武有长孙晟,是边关安定,震慑外敌的两大擎天支柱。而现在,其中的一支倒了。

若只是长孙晟死了,那虽然轰动,却也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毕竟人总是要死的,而且长孙晟的年纪也大了,常年的征战身体早就被掏空了。,死时妻儿又是俱在身边,也算没有什么遗憾的了,但是就在长孙晟下葬的第二天,又一个轰动的新闻在长孙家炸了出来:现任长孙家的家长,刚刚接过家主名义的长孙安业,将自己的小妈和两个弟弟妹妹全部的赶出了长孙家的大门,这下子,整个大兴城都炸了锅,长孙晟的大儿子在当年杨谅造反的时候就已经战死了,因此家主之位只能交给同样是嫡出的长孙安业,高氏是长孙晟的续弦,因此她的子女也是嫡出,只是年龄幼小,做哥哥的这么对待自己的继母与弟弟妹妹,也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如今高氏带着两个孩子无依无靠,又将怎么活下去呢!

说起这个事,连赶车的老汉都一脸的愤慨,“老爹才死,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驱赶自己的后妈和年幼的弟弟妹妹,这个长孙安业真不是个东西,哼,长孙家早晚得败在这个败家子的身上。”这次石青衣却是只静静的听着,却不没有如往常一般与老汉谈论,老爹去世后子女为争夺家产大打出手这种事,石青衣的前世可多了去了,虽然那时的她(他)阅历也并不广,但是资讯爆zhà

的时代,各种电视、报纸、网络,正规媒体,小道消息,绝对让人眼花缭乱,加上以讹传讹和弄虚作假,一个事件绝对能弄出N个版本,而且还是绝不带重样的。但就是这样,这个长孙安业做的也实在过分了。这样的人,石青衣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刚刚继承家业就迫不及待的赶走自己的后妈一家,全然漠视父亲刚刚去世的事实,证明他缺乏亲情,而且,也没有心机,若是稍有城府,那他决不会做出如此招人诟病的傻事,并且在如此敏感的时刻做,除了说明此人很弱智之外。石青衣看不出别的东西,让这样的人继承长孙家业,简直是天要灭亡长孙家了。石青衣想着,想着,突然笑出了声来,哎,又想多了,长孙家的事,跟自己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瞎操心什么呢?倒是自己自出生之后就养成的胡思乱想的毛病啊,总是纠正不过来,也难怪,一个成年人的思维被塞进了一个婴儿的身体,那他除了瞎想之外,也干不了什么了,毛病就是在那时落下的,直到现在。

“这是病!得治!!”石青衣板起了脸,不知dào

是第几次对自己下了病危通知单。(注:胡思乱想是各种精神类疾病的前兆)

关中的夜晚会起风,所以会很冷,破败的驿站里停放了二十多辆马车,显得有些拥挤,除了车夫们和他们的马车,还有人数多上一倍的过往旅客,他们大多是马车的客人,少部分是独行的旅人,驿馆是免费的,但只有干草铺地,若多花些钱,则可以向驿吏租一个小间休息。大多数旅客都选择了呆在各自的马车上,而独身旅客只好车夫们一道,在大厅里支起一堆堆的篝火,借此驱赶寒冷。

时间还早,石青衣也是睡意全无,因此与老汉在一起,与七八个车夫围在了一堆篝火的周围,看车夫们七嘴八舌的谈论着各自的所见所闻。早在走出山林的时候,石青衣就对自己进行了易容,此时的她就是一个平凡的小姑娘而已,因此坐在一群车夫里面,虽然有些少见,但并不怪异。车夫们生活艰难,一辆马车几乎就是他们的大半家当,因此他们也几乎是从不休息,长年累月的在路上来回奔波。来回几趟,车夫们车夫们也就混的熟了,石青衣所在的这一堆全是相识的,老汉也被尊称为一声“二爷”坐到了一个背风的好位置……

车夫们谈论的最多的还是他们各自的生活情况,而每一个人说起自己的情况,一群人的心情都不免沉重一些。生活艰难啊!自大业元年,晋王即位以来,全国大兴土木,每年征发的服役远远的超过了文帝在世的时期,酷吏苛刻,很多人去了服役就再也没有回来,这里的车夫都是时代居住在关中的良民,一旦遇上这些征召,必定举家痛哭,要知dào

,每次征发民众服徭役,必定是挑选最强壮的青年劳动力,自备口粮,然后一起征集。青年劳动力,从事农田最繁重的体力劳动,是农业生产不可缺少的重yào

环节,没有了青年的劳作,农田的粮食产量大幅降低,加上服役长短不一,短的数月,长的可达其年,很多家庭因此被拖垮,加上酷吏的残酷对待,疾病,饥饿与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很多人因而惨死。

“其实咱们还算是幸运的了!”一个面色较深,一脸络腮胡须的大汉闷声说道,“我去过河南,那里的人被征召了去挖运河,哎,那才叫惨那,真是人间地狱。这一挖就是五年,别说青年,就是老人妇女都顶上去了。”这个大汉很面生,而且他的车子很华丽,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才能坐得起的,而且这个大汉也不像是车把式,反而像是阀门贵族的当家护院,在发觉自己成了大厅里面的焦点之后,大汉显然有点不自在,于是不再开口,等待着别人的注意力从他的身上移开。

可是大汉的话显然对这里的人产生了不小的震动,加上先前所说的那些人间惨剧,大厅里面已经如开了锅一般,在这一刻,这些旅人与车夫对于皇权的敬畏消失了。他们大声的议论着皇帝的暴政,官吏的苛责,抒发着自己的不满。全然忘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是大隋朝正规的驿馆,随着一声高昂的大喝,驿馆的驿吏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他打断了大厅里面的议论,语气已是十分的气急败坏:“好啊,你们活得不耐烦了,敢在这说皇帝的坏话,嫌命长了,就是你们要作死,也不要连老子一块带上,还加上你们的老婆孩子。”一席话如同一盆凉水浇在了所有人的身上,驿站的大厅一时间变得寂静无声。很多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诽谤皇帝,那可是灭门的重罪啊。驿吏见无人吱声,又大声的骂了几句,才气哼哼的离开了,又过了一小会,大厅里才有传来了低沉的说话声,现在大家都没有了交谈的心思,于是纷纷告别,回到了自己马车的旁边,每个人都尽量的离其他人远一些,似乎离得近了,就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似地。

石青衣也回到了车上,这辆马车其实是很小的,仅仅能让人蜷缩着躺下,石青衣睡意全无,心里却对那辆华丽马车的主人身份好奇起来。就在方才驿吏发威的时候,事石青衣表面低眉顺目,暗地里却在观察人们的脸色,上了年纪的老人大多能面色不变,而年轻的则寥寥无几,但若说毫无惧色的却只有那个陌生的黝黑大汉,一个看家护院尚且能够不畏惧皇权,那么这家的主人又该是怎样的高贵呢,石青衣很想知dào

。并且她知dào

,她很快就能知dào



风刮过马车的窗棱,呜呜的响,马车可不能放在驿站大厅里,都是放在外面,车夫就靠在车边上露天睡觉,二爷是与众不同的,他钻进了车底下,因为车子可以很好的挡风挡雨,让他美美的睡上一顿。二爷也是脸色没有变化的人之一,像他这样老人,真的已经对一切都看得淡了。其实有些智慧,真的是只有老了才能学到的本事。年轻,终究还是太年轻。

如石青衣所想,果然在下半夜,当地的差役来抓人了,领头的正是那个驿馆的差役,还有几个同为车把式的二爷的同行——为了不受牵连,他们无耻的做了告密者。首先被围住的,就是那辆华丽的马车。面对对面的三十多个衙役,赶车的大汉却是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正当两方要火拼起来的时候,马车门开了,一个漂亮的小丫鬟站了出来,走到差役的头领面前,与他低声的交谈起来,他们的声音极低,即使是近在咫尺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不一会,婢女回到了马车里,差役头领却面色发白的回到了差役群里,下令解围离去。这样的局面,不仅其他人惊讶,就连那些差役们也是不明所以。搞不清状况。石青衣早在那个婢女出来时就已经对她上了心,看到她与差官交谈更是集中精神,想要听听他们说了什么,可惜,声音实在是太小了,石青衣也只是听到了几个词而已,不过也已经够了,石青衣已经大致猜出了他们的身份,的确,也只有那样的家世,才能够藐视皇权而毫不在意吧,因为他们本来就曾经是皇族,现在则是皇族的外戚——西梁萧家。只是不知dào

车里的哪几位,又是萧家的什么人物。

差役既然是来抓人的,那自然不能就这么回去,于是,过往的旅人与车把式们被一一盘查,不时的传来哭号与撕扯大骂的声音,听起来有人与差役们起了冲突。因此演变成了一场拼斗,但是差役人多势众,又懂得合zuò

,相比之下那几个旅人完全就是各自为战,很快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捆了起来。拖了出去。

差官来到二爷的车马时,石青衣已经跳下了马车,对来人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虽然已经经过化妆,但只要是石青衣想,那么任何表情都可以可以的做做出来,让人放松对自己的警惕。路引是安隆做的,绝对真实有效,石青衣则是来长安投奔亲戚的,她的话又让差役找不到破绽,加上此刻石青衣此时的神态又是那种邻家小妹妹的那种,让差役轻易的放过了她,去查下一家了,石青衣这才收回了演技,回了马车开始休息。

天亮了,车夫们开始将马车一辆一辆的牵出驿站,那辆华丽的大马车里,一对绝美的母女二人正在那个小婢的服侍下梳洗,车子十分的的平稳,几乎感觉不到与地面的颠簸。“母后,十三实在是多嘴,要不是他的话让那里的人议论纷纷,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冲进来,嗯,我到现在还特别的困呢!等会了京城,一定要让父皇狠狠的教xùn

他一顿!”原来这对母女正是当今的皇后萧皇后与她的女儿,十五岁的吉儿公主,但此时,吉儿公主语气有些气愤,毕竟半夜里不让人睡觉,对于一位花季少女来说,可是大大的罪过,萧皇后怜爱的看着自己的爱女,手轻轻的在女儿头上抚摸:“傻孩子,你父皇每天日理万机,忙得饭都吃不好,你怎么还能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难为他呢,交给你母后吧!”“嗯,”吉儿公主撒娇的依偎上了萧皇后的身体“娘亲,我想父皇了,咱们快点回洛阳吧!”萧皇后笑着轻拍拍女儿的小脑袋:“嗯,等回到大兴城,接见几位重臣和一些重臣的家眷,我们立kè

就回去。”“那太好了!”小公主一声欢呼,“还是母后最好,嘻,母后也一定是想念父皇了吧。”听了小公主的话,萧皇后温和的笑了笑,伸手便将自己的女儿抱入了怀中,温柔的抚摸着,小公主咯咯的笑着,因为母后是在想自己的父皇,但她没想对,萧皇后确实是在想着皇帝,但却不是吉儿公主想象的那样。

萧皇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她本是西梁萧家最不受重视的一个公主,却因为生辰八字与当时的晋王杨广相配而被选中,成了晋王的王妃,杨广野心勃勃,不满足于自己的地位,想要成为皇帝,为此,他隐忍了许多年。当他终于逼死了自己的老爹,成为了这个国家的主人的时候,那多年以来的忍耐在这一刻完全的释fàng

了出来,他爱炫耀,爱名声,喜欢大兴土木,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人民的基础上的,就这样,在他的统治下,人民民不聊生。

作为这样的一个暴君的女人,萧皇后是幸运的,因为杨广不好色,并且还算重视家庭,但萧皇后又是不幸的,因为她知dào

,继xù

这样的暴行的悲惨的后果,而那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她无法阻止。

也算是微小的抗争吧,这次回家探亲,她没有选择声势浩大的车队,而只有一辆马车,一个女婢,一个护卫,便带着自己的女儿离开了东都洛阳,在江陵住了几个月,如今已是归程,萧皇后只好取道关中,经大兴城再东向,到达洛阳,因为皇后出行与帝王一样,同样有视察、抚慰地方的责任,所以萧皇后也并不是直线返回东都。

这辆马车是由四匹毛色纯白的良马驾车的,速度很快,因此虽然是最后从驿站出发的,却很快的成了最前的,并且很快的远离了最前的车马,渐渐的消失不见。望着只于尘土飞扬的大路,石青衣也不禁有了丝羡慕,怒马鲜花,快意恩仇,这正是石青衣所向往的生活,可惜,今生无望了,石青衣看着属于自己的柔弱身体,郁闷的想。

二爷的车在车马行里其实很快,但与那辆华丽的车一比立kè

相形见绌,没办法,人家的马是良马,而车马行里最好的马也只是驽马,根本没法比。好在石青衣也并不如何着急,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打算,完全是走一步看一步,因此对于时间问题没有什么要求。二爷也就心安理得的赶着车,与石青衣两个人不疾不徐的向着大兴城的方向前进。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昼夜,在第二天的下午,人影西斜的时候,石青衣终于到达了大兴城的城下,远远地看见城门内外往来进出的行人,和城门上工整的三个大字:朱雀门。

兵器:红纨

种类:单面开刃的剑

长度:三尺七

附加属性:威压

岳山打造霸刀的剩余材料所制,为石青衣亲手打造,三年方才制成,单面开刃,利于劈砍,剑尖处双面开刃,便于穿刺与削切。与后世唐刀,倭刀样式接近。剑身灰青色,真气注入则微泛红芒,故被石青衣命名为红纨。

易容

种类:秘术

功能:将一个人伪装成另一个人,或将一个熟悉的人装扮成陌生人的能力。

易容术是一门非常精细,复杂的艺术,与人皮面具只要戴在脸上就可以进行伪装不同,易容术则强调通过各种染料,衣着,神态改变自身的肤色身形,气质,使得一个人从头到脚发生改变的伪装,粗浅的易容术江湖上随处可见,但是想要完全的让熟悉的人都认不出来,那的是非常高深的易容术才可以,由于易容术达到高深非常困难,又不如人皮面具方便,所以已经渐渐的退出了江湖,正在慢慢的失传。

顶级的易容术当人还是有人会的,一个例子就是石之轩,他可没有人皮面具,而且连染料药水都不屑使用,仅仅依靠改变衣着,加上真气变脸就完美的扮演了三个不同的名人。如果不是徐子陵的灵觉太过敏锐,也不会发觉那三个人都是石之轩自己,当然,石之轩的人格分裂也是他能几十年如一日完美演绎的重yào

原因。

第四章 灯下黑

杨坚即位后,在弃原都城而不用,另建新城,既是现如今的大兴城,经过文帝,当今圣上两代全力修建,大兴城的规模已经是今非昔比,虽然当今圣上早已重建东都,使得大兴城不在像文帝时那样的经济繁华,但是也依然是大隋朝的都城,气势恢宏,人口众多。石青衣的马车经过城门的时候,因为道路拥挤,很是花了一些时间,进入城门后,石青衣才在二爷的指点下,大致的了解了大兴城的城市布局。

既然已经进入大兴城,石青衣与二爷的雇佣关系便以正是终结,石青衣要在城里住店休息,二爷要到城里的马车行重新挂单拉客。于是就此告别,石青衣结算了工钱,又附赠了一笔银钱做打赏。然后便分开,各自去了各自的目的地。

石青衣在一家福林客栈住了下来,这家客栈接近内城,是一家中档规模的客栈,有一对老实的夫妻打理,而且供应客人的伙食,石青衣定了三天的房间,并打听了一下内城贵人官邸的所在,一路上,她就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先把石之轩的分身裴矩的情况搞清楚。毕竟邪王的这个身份来说,可不像大德高僧与石之轩这两个身份可以随时丢弃,无论是河东裴家的养子,现任的裴家家主,还是当今圣上信任的重臣,都是不能被抛弃的身份,前者是儒家的领袖,后者更是大权在握,石之轩与大德都是孤家寡人,因此若是被厉害的人物打上门来,只有逃跑一途,但若是这两个身份,哼哼,谁敢!!虽然汉末之后,随着天下动荡,儒门一家独大的局面被打破,但它一直高高在上的地位可是一直没有被动摇过,儒门与佛、道、魔、三家不同,讲究浩然正气,敢为天下先,因此就积极的入世,或辅佐帝王成就帝业,或安抚一方留下贤臣美誉,因此,儒门在世俗的权力很大,这可是一直在社会底层存活的魔门不能比的,佛道两门也是远远不及。如今裴矩身为天下儒门之首,天下能威胁他的人,又有几个。

而朝廷重臣这个身份就更加重yào

了,天子一怒血流漂橹,伏尸百万,而裴矩又是在天子的身边说的上话的人,试想一下,裴矩对当今圣上说:慈航静斋蛊惑民心,意图谋反。只是想一想就会让那些尼姑坐立不安,提心吊胆,这个身份的重yào

,可见一斑。

石青衣怀疑慈航静斋早就知dào

裴矩的身份,只是人家来头大,武功又高,奈何不得而已,后来又做了平定西域的大功臣,得到皇帝信任,静斋就更是无可奈何了,幸好朝廷里也有支持静斋实力的大臣存zài

,静斋这才不用担心裴矩会利用世俗权利打压自己。就这样,双方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将一切仇恨与斗争潜伏在了深不见底的水面下面。

西方有一句著名的哲言:太阳底下,影子越黑,大兴城也是如此,石青衣不过是走了两条街道,就被无处不在的扒手逮了个正着,可惜这一次,哭的是扒手。别以为扒手就是各自为战的,越是大城市,扒手们就越是有组织有纪律,石青衣不过是对这个城市好奇,多在街上走动了一下而已,就被这帮无孔不入的地下工作者们立kè

当成了上等的肥羊。才一个时辰的功夫,石青衣已经连续逮住了三个扒手。又两个嘴硬,见石青衣年少还想欺负她,一个被她扭碎了下巴,一个被她撕烂了嘴,最后碰上的一个是个半大孩子,跟石青衣差不多大,被抓住时十分的惊慌失措,看起来也是新入行不久,令石青衣十分满yì

。“名字”,“小亮子”“年龄”“十四”“住处”“城西破庙”“嗯!”石青衣满yì

的点点头,就是他了,“那么,带我去你们的组织。”小亮子一惊:“不行,我绝对不会做出出卖大家的事?”虽然被石青衣脱臼了双肩而满脸泪花,男孩却是一脸的坚定。好样的,不过样才更好,石青衣对少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走到男孩面前,已经抓住了男孩的肩膀,随着卡擦的声音,男孩的肩膀被装回了原来的位置,“啊”男孩痛呼一声,随后疑惑地望向石青衣,却被一团耀眼的闪亮闪花了眼睛:石青衣的手上,一大把金银正在闪烁着让人头晕目眩的光芒。吊胃口般的在男孩面前掂了掂,石青衣满yì

的看到男孩的脸上露出宛如猫抓心般的痒痒的神态。“做个交yì

吧。”石青衣把手上的大把钱望男孩手里一送:“带我过去,这钱就都是你的了。”犹如恶魔的诱惑,轻轻的在男孩的耳边响起。男孩摇摇头“不行”虽然不舍,男孩的眼睛还是慢慢的离开了那堆诱人的光芒。石青衣饶有兴趣的看着男孩,这么大的男孩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在这个年纪可真是不多见,看这个男孩的举动,就可以猜测那所在的小偷行会是个什么样子,什么样的大哥带出什么样的小弟,男孩的大哥,石青衣可是非常的相见了。

石青衣把金银硬塞进男孩的衣兜,见到男孩局促不安的神情,又笑了,这一次的笑容可是发至内心:“真是个诚实的家伙,不要担心我会对你们有什么不利,其实,我是想要和你们做一笔生意。而之前考察一下交yì

对象的品格,这不过分吧。”见男孩疑惑的目光,石青衣继xù

道:“不要说,你什么都没有看见,你跟了我三条街,亲眼见到我收拾过另一个蟊贼,若想对你们不利,我有的是招数。”男孩的身体微微抖了抖,显然是想到了前一个同行的下场,“那么,你的决定是什么?”石青衣说道:“我希望是我希望的答案。”

石青衣的希望已让没有达成,因为男孩依然拒绝了她的提议,幸好男孩也没有将话说绝,才没有让石青衣的耐心丧失殆尽。男孩的答复是,希望石青衣在客栈等待,待他回去报gào

大哥之后,在由大哥做决定。算是一个折中的念头吧,毕竟对方可不能凭只言片语就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石青衣终于同意了这个方法,然后,就在男孩惊惧的目光里掰开了男孩的嘴,塞进了一粒药丸。“只要你能在三天之内见到我,这药的毒性就不会发作,去吧!”说完,扔下男孩径自而去,留下了满面惊恐的男孩在巷子里。

石青衣真的没有多等,傍晚的时候,男孩果然带着一个青年来到石青衣所在的客栈,敲响了石青衣所在客房的门,可是,门内的主人却不在门内。“很准时嘛,看不出来,你对于手下,并不是一般的爱hù

,难怪连一个孩子都不肯背叛,你真的很不一般。”来人大吃一惊,举目四望,才在楼道的一侧发xiàn

来人,一身剑装,英气勃勃的石青衣。

来人是一个很年轻,很英俊的青年,看到说出那么一番话的石青衣,很是吃惊了一下,既惊讶于这少女的年纪,又吃惊于少女诡异的隐藏能力,作为一个贼,对环境的观察可是无论作案,逃跑还是隐蔽都是非常重yào

的,少女能瞒过在这方面有出色经验的他,可想而知又能高明到什么地步,只这一下,青年就已经决定不能轻视眼前的少女,并且还要当成洪水猛兽对待。

青年先开了口:“我就是张公瑾,阿亮的大哥,既然我已经来了,那么阿亮的解药是不是可以先拿来。”石青衣越过青年推开了门,“不介yì

的话,请进来说话。”将两人都领进了屋子。分主客坐好:“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对他下药。”石青衣一指男孩“那只不过是一颗很苦的清火药而已。”张公瑾勃然变色:“姑娘如此做法,不觉得有些欺人太甚了吗?”石青衣冷笑一声:“没错,就是欺负你,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你们,若说信用,只会是最低,若我什么都不做,他”石青衣一指名唤阿亮的男孩“一定会拿了我的钱跑掉。”“你!”张公瑾刚想反驳,就听当啷一声,石青衣剑已出鞘,锋利的剑刃极快的逼近颈部,最后离咽喉已不足一寸。张公瑾骇然,这样的快剑,即使在江湖上也是顶尖,眼前的少女,确实不可小视。石青衣收回了剑,依然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但是房间里的气势却起了变化,原先是分庭抗礼,现在则是石青衣站住了强势。

而在这份强势下,张公瑾屈服了。“你要做什么,我们能做什么。如果不超出我们的能力的话,我们是会尽lì

的。”张公瑾终于做出了石青衣满yì

的答案。石青衣满yì

的点点头:“明智的选择。现在,我要有关于所有关于裴家在大兴城的资料,需yào

多少时间。”“最少三天”张公瑾回答。“很好!”石青衣再次掏出一支药丸。“这是断肠毒药,现在你吃了它。”张公瑾没有半分犹豫,张嘴便吞了进去,一旁的阿亮顿时大急:“大哥!”张公瑾摆手示意阿亮噤声,这才平静的道:“无妨,阿亮,这位姑娘既然用得着在下,定然是不会让在下突然丧命的。你说对吗,姑娘。”石青衣点点头:“五日之内我保你绝对无事。”听到这话,阿亮终于安静了下来。张公瑾却是离开座位,向石青衣施礼:“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告辞,姑娘耐心等待,五日之内必有回复。”说完已经不再看石青衣一眼,施施然走了出去。阿亮畏惧的看了石青衣一眼,急忙跟了出去。

石青衣却是连起身送客的动作都没有做,她只是对着门口,轻轻的说了一句:“这天就要变了,无论是建功立业或是守护一方,都是英雄成就功勋的时机,隐于市井,终究并非正途。”仿佛只是自言自语的声音,已经即将走下楼道的张公瑾却是浑身一震,他不敢置信的回首张望,却见到那门依然敞开着,里面的人全然没有动静。张公瑾想要张嘴说些什么,最后却生生的忍住,然后快速的走下楼梯,离开客栈。

少女是妖怪,这是张公瑾心里的想法。虽然他也猜出不久可能真的天下大乱,但是他一直都是守口如瓶,只是暗地里做这些准bèi

,却不想着少女完全没有顾忌,就这么的说了出来,虽然,听到的只有自己,但少女的百无禁忌与大胆还是大出张公瑾的意料。这少女疯了么。

或许吧,如果不是的话……张公瑾不敢再想,他只是觉得胸膛中有一股火在烧,而且越烧越旺,他知dào

原因:少女点燃了他心间的一点小愿望,亦或是本性、理想。那个男儿心中不曾梦想过金戈铁马,纵横天下的豪情壮志,而张公瑾也是一个有着梦想,不甘平淡的人,虽然家道中落,自己也沦落市井,但张公瑾从未放qì

过努力,而石青衣的一席话,则是彻底的点燃了他心中的跳动的火焰。那么接下来,他又将何去何从。张公瑾茫然了,思索着身边所有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以及仅有一面之缘的,张公瑾突然发觉,最可能改变自己的人,居然是那个神mì

的少女。虽然他对于她的情况依然一无所知,但是这并不会妨碍到张公瑾经过生活的磨砺所锻炼出的过人直觉,直觉告sù

他,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他一定会非常后悔,虽然这少女眼下并不能给予他什么。

张公瑾相信自己的直觉,况且与少女接触,最坏结果也已经知晓,既然无论如何都得听从少女的吩咐,不如拿出自己全部的能力办好少女的差事,也算是在少女的面前留一个好的印象,为日后留下伏笔。

想到这,张公瑾立kè

吩咐身后的阿亮通知所有手下在老地方集合,自己则径直先去了集合地点等待。当然张公瑾是不会发xiàn

的,在他的身后,一只寸许大小的青色小蛇正在悄无声息的跟在他的身后。

就这样,仅仅两天,有关于裴家在大兴城的一切资料就都摆到了石青衣的面前。

第五章 坐而论…道?

石青衣有些小郁闷,虽然知dào

石之轩并不在大兴城,但还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不是在西北边境呆着,而是在洛阳与杨广呆在一起。是了,圣上大举进攻高丽,这个时候,有过丰富分化外敌经验的裴矩自然是要带上的,毕竟自长孙晟一死,裴矩就是这方面唯一的权威。只是西北与东北的区别,杨广还真是没怎么想过。

石青衣也是后知后觉,哎,信息不对等的错啊,毕竟老爹就是裴矩这件事,她可不敢跟任何人讲,这件事,可是就连安胖子都不知dào

的。虽然石青衣可以装作对边关战事很感兴趣的样子在看孟德新书的时候夹杂着西域图鉴(裴矩的那本)但任何有可能引起他人怀疑的事,石青衣是绝不敢做的。加上蜀中与关中山川阻断,消息基本断绝,因此石青衣来到关中,确实是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dào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张公瑾的“三只手”成了自己的耳朵,让自己对关中乃至天下的情况很快的就有了最新的了解。

大运河终于在大业六年竣工,累死劳工无数,自此,南北贯通无阻,关中对于地方的掌控大大增强,于是当今圣上得yì

洋洋,认为天下尽在掌握之中,偏偏这时候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高丽棒子们跳了出来,在北方制造边患,这还了得,圣上龙颜大怒,马上调集全国兵马,准bèi

灭了小小的棒子国。当然,不能让他们死的太便宜,嗯,让他们朕的千军万马中,亡国灭种吧。就这样,自大业六年到大业八年,两年时间,全国兵马总动员,征用民夫不计其数。

“隋炀帝发动了三次对高句丽的战争,都失败了,每次出征前,都会征用数不清的民夫为他建造龙舟。”虽然石青衣上一辈子的历史不是很好,但这一句话大概还是不会错的,因为那是九年义务教育初级中学历史第二册第一节《繁盛一时的隋朝的覆灭》里面的原话,所以石青衣知dào

,炀帝——我是说当今圣上杨广,要在辽东倒大霉了。而且这霉运会一直跟着他,直到把他和他的王朝折腾死为止。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先不提这些。

关于裴家在大兴城的资料,其实并不多,也是了,裴家是河东大族,家族的根基都在河东,而当今圣上又在东都洛阳,一大票臣子跟随,所以在大兴城里,除了几处房产和一些照看房子的管家丫鬟,实在没什么多余的东西,不过资料里面还是有些引起了石青衣的兴趣,那时一句很短的话:裴矩为人宽厚,即使是地位低微的仆役,也必竭诚以待,以博取他们的欢心,因此得到很多人的感激。石青衣就笑:还真是忠于自己的职业道德啊,老爹真是装什么象什么,现在的他,可真是一个兼爱仁义的儒门领袖了,不过,连仆役都刻意结交,老爹未免太过谨慎了吧!不对,石青衣猛然回过味来,所有人都被老爹骗了,老爹可不是真的装儒门领袖装过了头,而是,他在为未来做打算。这个男人,早已用他那敏锐的头脑发xiàn

了乱世来临的征兆,并且已经暗暗的开始了布局,而结交所有所能认识的人,获取他们的好感,正是乱世之中左右逢源的不二法门,与其事到临头赶鸭子上架,不如见到征兆就尽早谋划。老爹的智慧,真的是常人所不及。石青衣暗自的佩服老爹的智慧,心里却犯了难,不知dào

自己会做出什么选择:是去洛阳呢,还是不去洛阳呢。见到了那个男人会怎么样,他会与自己相认吗,这会不会暴露出他的身份,虽然石青衣自信自己的易容几可以假乱真,但假的就是假的,总有被戳破的时候,若是那个戳穿自己真实身份的人又恰好是爹爹的仇家,那后果,石青衣想想都头皮发麻。而且还有一个石青衣绝对不能忽视的因素:裴矩的正室(单指裴矩,因为石之轩的精神分裂为重症),嫡亲子女,又会如何看待自己,这个因素,石青衣不能不仔细考lǜ



自汉末天下大乱起,兵祸连天,饿殍遍野,这种人民生活朝不保夕的状态给正统儒学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三国鼎立,足足僵持了近百年,到西晋短暂统一之后,佛道魔并各种学说、信仰开始在中华大地上遍地开花,著名的竹林七贤,都以崇尚老庄学说并且放荡不羁著称,比如成天烂醉如泥的阮籍与死即埋我的刘玲。当然了这些名士虽然行为古怪,荒诞,却也只是娱人娱己,属于与社会无害的那一类,而其他的学说,可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值得一提的还有性格各异的两兄弟,东晋的丞相王导与大将军王敦了,据说有一天他和丞相王导一起去富豪石崇家做客,石崇是个变态,每次请客都要让美女为客人敬酒,客人不喝的就把美女杀掉,王导是个厚道人,因此虽不善饮酒,还是被灌了个晕头转向,王敦是将军,酒量不凡,却硬是坚决不喝,因此石崇就一次次的杀掉敬酒的美人,王敦却神色如常,坚持不喝。后来王导责备王敦的时候,王敦却振振有词:“他杀他自己家的人,干你什么事。”弄得一代名相哑口无言。此外还有杀尽胡人的闵柔,为了凤皇种下无数梧桐树却被羞愤欲死的慕容冲砍死的苻坚(凤皇指慕容冲),杀人如麻的高洋。一口气废立了三个皇帝的宇文护……

你懂得的,大隋就是在三国——西晋(短命)——东晋十六国——南北朝并立——北周这样的历史进程中到来的,在本朝未建立之前,各种混乱与碰撞,思想,利益,爱与恨,奋斗,绝望,在一直动荡的岁月里,以各种各样的绝对惊爆眼球的方式展现在世人面前,让人们瞠目结舌的同时又万分的向往。啥叫礼乐崩坏,与这个时代相比,春秋时期算得了什么,孔老夫子要是见了这般场景,估计要去学屈原,去跳长江了。所以,在这样的条件下,人们的思想会开放到什么地步?一句话: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而与这些惊天动地的大事相比,石青衣的那些小事真的可以称得上是无足轻重了

要按裴矩这个身份来说的话,碧秀心不是正妻,也不是妾,她的身份,是外室,有点类似后世里的平妻,当然若是石青衣的老妈明白了平妻这个词的意思,那她绝对会非常的气愤,理由吗,明摆着的:平妻要看正室的脸色,要靠着男人养活,要受到家族的制约……若是当初石之轩迎娶碧仙子的时候还要加上这些个附加条款,石青衣的老妈:当年的静斋仙子绝对是对老爹甩了脸子,然后掉头便走,绝不回头。能够让魔头与仙子不顾一切在一起的东西,除了爱情还有别的神马东西吗。

外室这个身份比较自由,子女也不会受到歧视,唯一的缺陷是不能得到家族的资助与庇护,可是这个缺陷,无论是石之轩还是碧秀心都没放过心上。就这样,一家人在西蜀过上了美满的生活。转眼间,时光又是匆匆十数年,连他们的子女,也成为了一个青春的少女。只是那些年的那些人,那些事,却一去不复返了。

石青衣吐出了一口浊气,她已经定下了决心,要去洛阳了,毕竟天下虽然大可去的,可是能牵动石青衣的心的人,只在西蜀与洛阳,西蜀是不必急着回去的,那么若是石青衣真的不愿意在大兴城躲清静,也只有洛阳一处地方可去。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石青衣简洁,迅速的做事风格立kè

显现无疑,本来她的行李就精简到只有一个木匣,如今添了一些物件,也不过增加了一个小小的包袱而已;除了这些,张公瑾及他的手下那些人也要打好招呼的,这些人是本地的地头蛇,消息灵通,况且行事有原则。或许在未来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嗯,于是石青衣决定明天再滞留一天,因为她要去张公瑾的老巢,一来震慑这些蟊贼,以显示自己高深莫测,另外就是工作报酬,这是一定的给的。

将一切离开之前将要完成的事捋顺了,石青衣的心情放松了下来,于是将看过的纸张放在烛火下烧掉,毁灭证据。这天剩下的时间,石青衣都在房间打坐度过。

第二天清晨,石青衣出了门,径直的向外城白虎门的方向行去,小青的追踪完全没有被张公瑾发觉,一直跟着他进了他的宅院,而在小青的指引下,石青衣毫不费力的找到了这位贼老大的住所。

张公瑾的住所是一件偏僻的宅院,行人稀少,但比较雅致,高高的松柏枝繁叶茂,覆盖着大门前面一大片空地,红瓦白墙已经有些陈旧,说明了这座宅院所经lì

的时光。石青衣走了过去,砰砰砰的敲开了大门。好半响,一个懒散的童音才回了过来,“来了来了,谁那么好运,一大早开门做生意。”门打开,露出了石青衣人畜无害的笑容。只听一声惊叫,开门的小姑娘吓的哎呀一声就想要关门,石青衣如何能让她得逞,一把握住了门把手,一把要来抓这个小姑娘,小姑娘一见,吓的撒腿就跑,一溜烟的跑进前厅去了。

石青衣又是尴尬又是好笑,这家伙,太敏感了吧。这小姑娘石青衣倒是认识,因为不熟悉城里的状况,石青衣专门找张公瑾要个小家伙为自己带路,被送来的就是这个小姑娘,也是姓张,叫做张清,其他的石青衣就不大清楚了,只是没想到昨天还与自己心平气和的说话的小姑娘,今天的反应会那么大。哎,石青衣苦笑着摇摇头,怎么搞得,人家好像把咱当入室抢劫的了,哎郁闷呐。

既然负责接待的人都跑了,石青衣也只好自己进院子了,不过还没等她也进入前厅,一大群人已经冲了出来,而领头的人正是张公瑾。“石姑娘光临寒舍,在下未能远迎,还望不要见怪。”张公瑾礼数十足,给足了石青衣的面子,才恭敬的邀请石青衣进入前厅,石青衣也不推辞,施施然走了进去。前厅的布置有些出乎石青衣的意料,一般来说,作为招呼客人的场所,无论贵贱,前厅都必须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把座椅,以便主客分坐,然后茶桌的摆放,因为如果客人与主人交谈的久了,会口渴,因此茶水是必不可少的,,此外还有前厅的采光角度,装饰的搭配等等等等。令石青衣诧异的不是前厅什么都没有,而是恰恰相反,该有的一个不落。这就很难得了。毕竟虽然前厅招呼客人已成习俗,但很少有人知dào

这些全部的礼仪,而且具体哪些对哪些,有什么要求,大多数人也并不太懂。而张公瑾宅院的前厅虽然物件不多,但每一件都摆放在了正确的位置上,这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石青衣的目光似是随意一扫,已然了然于心,这张公瑾看来不仅为人相当有头脑,而且出身也不是普通人家。石青衣正在细细思量,却发xiàn

小丫头张清气鼓鼓的看着自己,什么状况?石青衣一脸问号,却正好让对面的张公瑾瞧见,果然,张公瑾坐不住了,立kè

训斥了小丫头一顿,严厉的语气立kè

让小姑娘泪眼汪汪。

一顿训斥,小姑娘哭了,石青衣到有些傻了,原来小姑娘真的是张公瑾的亲生妹妹,石青衣虽然想过,但是让自己的妹妹去接触一个不知底细,行事乖戾的小怪兽???顿时,石青衣就想起了自己的小妹青旋,“青旋要是受到了这样的对待,不管那个人是谁,我一定把他的脑袋给拧下来!”石青衣心里恶狠狠的想。小姑娘被赶到了后厅,张公瑾这时候才回过身再次向石青衣道歉,石青衣也很客气的说了些客气话。然后就是结算几天的雇佣花费。财货两清了,两人却再也没了什么好说的了,石青衣语言一向惜墨如金。好在张公瑾多年在大兴城街头厮混,于是他就说些大兴城的一些有趣见闻,石青衣多数时间在听,偶尔说上几句,以免谈话的冷场。不是石青衣肚子里没话,恰恰相反,无论是关于自己离开,或张公瑾的组织的今后发展,甚或是如何面对将要到来的乱世,石青衣都有一套虽不详细但已大致定型的计划,然而,无论前世今生石青衣都不是一个善于引导话题,循循善诱的人,因此,很多话只能憋在肚子里,毕竟石青衣虽然嘴笨,心却透亮,知dào

在不适宜的时候说不适宜的话有什么后果,于是,石青衣就用她在山谷向娘亲所学的各种优雅礼仪,与某人无聊的花费时间。

嗯嗯嗯……,石青衣有一搭没一搭的搭着话,心里却早已打起了退堂鼓,才来就走,这是对主人家的羞辱,石青衣可不能这么干,现在太阳刚刚向南移动,嗯,等到它升到东南天的时候就可以了,到那时再溜也符合礼数。至于告别神马的,还是下回再说吧,既然已经看出来张公瑾这个人物超所值,那么就应该在这个人身上多花一些时间了。石青衣又调整了自己的时间表,决定推迟一下离去日期。石青衣是这样打算的,只是,现实总是会让你不断的调整计划,石青衣的计划刚改变没多久,意wài

就出现了。一声巨大的声响,让前厅里有数的几个人都是心头一跳,石青衣听出来,那声响正是张公瑾家的宅院大门被用猛烈撞击才发出的声音。这么明目张胆私闯民宅,又是大白天,可想而知来人的胆量有多大,石青衣看着周围,除了张公瑾之外,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苍白。于是她立kè

知dào

了来者不善,而且是他们的老熟人,彼此知根知底。

宠物:小青

物种:蛇能力:追踪,隐形,辨别毒物。

源产地:苗疆。

长约三寸的青翠色小蛇,是石青衣五岁生日时石之轩所送的生日礼物,毒蛇,善于追踪,隐匿,辨识毒物,毒牙中的毒液为烈性剧毒。蛇皮坚韧,普通的刀剑难以刺穿鳞片,极为通灵,是石青衣的爱宠和好帮手。

其他情况未知。

第六章 上门

张公瑾几乎是立kè

的做出了反应,在他的令下,前厅里面五个兄弟立kè

冲了出去,张清被响声惊到,已经冲进了前厅,张公瑾却把她一把拽住,让她带着石青衣从后门离开,“石小姐,在下家中突然有事,恐怕不能招待小姐了,清小姐随小妹先行离开,他日必当上门赔罪。”说完,他自己也冲了出去。小姑娘拔腿想要追上哥哥,却咬了咬牙,一转身拉住石青衣的手,“这边,走。”不由分说,向厅后跑去,石青衣被她拉着,也不得不急步跟上,小姑娘只顾闷头赶路,石青衣连话也搭不上,只好由着她拉着自己一直到了庭院后面,一个偏僻的大门。

小姑娘立kè

上前拉开了门栓,一把拽住石青衣的手,另一只手便拉开了大门。然后,便是一声惊呼,石青衣拉住张清的手瞬间发力,将她拉到身后,避开了当头的一棒,身体已经前冲,空着的左手两指探出,点在冲进门内的来人额头,那人一声不吭便倒在门口,昏死过去。石青衣顺势取下来人手中短棍,向前一探,正中下一个人的肩头,那人惨叫一声,手中长刀也落了地,石青衣又追上一棍,击在胸口,于是第二个人也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后面冲进来三个打手,每人手中各持凶器,同时攻向石青衣的身体,石青衣后退半步,避开右侧长棍,手上短棍随手臂伸直而延长,点中中间挥舞斧头的人的咽喉,向前一步左手握拳闪电般击打在左边抡刀人的腹部,那人惨呼一声,已经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挥舞长棍的打手来不及变换招式,也挨了石青衣重重的一击,瘫倒在地失去了战斗力。片刻功夫,门外冲进来的五个人,已经全部被石青衣放倒。

剩下的十几个打手,见到石青衣如此干净利落的干掉了五个人,都有些惊惧,竟然不敢向门内进攻,石青衣微微一笑,露出了个冰冷的笑容。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长棍,已经走出了大门,“你们是离开还是一拥而上,做出选择了吗?”石青衣语气淡淡的问。手中的长棍已经开始了轻微的抖动。下一刻,已经与数件不同的武器碰撞在了一起,火花四溅;然而很快,门外的呼喊声,兵器碰撞声都消失了,石青衣拎着长棍走进大门。门的后面,是一地或昏迷不醒,或口吐白沫,只能大声喘气在地面打滚的人。看到这一幕,小姑娘张清都要惊呆了。石青衣只是对小姑娘吩咐了一句,要她把那五个门里的扔出去,就向前门走去,小姑娘呆了呆,急忙动手,奈何她只是个小姑娘,而五个打手又都很沉重,费了好大的力qì

才将他们拖出了门,并把门栓拴上之后,小姑娘才松了口气,而时间也已经过去多时了。

走出前厅,就可以看到大门的情形,情况对张公瑾一方真的很不妙,对方竟然来了六十多人,而且个个身强体壮,而张公瑾虽然也带着十几个人,但除了那五个身强体壮的全是老弱,因此与对方一比,立kè

就被压了一头。此时张公瑾心中暗恨,虽然自己也有所准bèi

,但却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发动,而且居然联合了,如今自己的兄弟们大部分不在这里,而留下的又大多老弱,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六个人了,若是对方只有一家,张公瑾还有几分胜算,但现在面对居然是三家的合力,张公瑾一点希望也不会有,就算自己能突出重围,自己的兄弟也是凶多吉少。而这些共患难的兄弟们,他张公瑾是绝不会抛弃的。因此,即使前院的大门已经被来人打得稀烂,张公瑾也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克制自己,询问对方的目的,无论如何,对方也不是铁板一块,希望对方的矛盾能被自己所利用,挽救自己现在的危局吧。张公瑾如此想着。石青衣看到的就是这个局面,张公瑾一人挡在众人前面,语气已经愤nù

之极,看来他的努力已经失败了,失去了和解的可能性,张公瑾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在与张公瑾对面的三个人当中,一个肥胖的中年人不无得yì

,“张公瑾,你不是很厉害吗,刚来大兴城几年就混的风生水起,与我们这些老势力也不相上下,哼哼,可你忘了,年轻人做事冲动,不是什么好事啊。”张公瑾大怒:“李易,分明是你们,什么事都做,根本就不讲道义,”“哼,道义,值几个钱,这些年你的弟兄们坏了我们多少财路,今天就死和你们算总账的时候,”另一个干瘦的叫嚣着,“张公瑾,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逃走。”“真的吗”张公瑾大吼一声,便冲了对面的人群“我便要让你们看看,今天我是不是能活着出去。”空手抢过一根铁棒,已经冲进了人群,铁棒横扫,挡者五步披靡,竟然让他冲出了数十步。张公瑾原本天生神力,力大无穷,又学过一些武功,因此虽然是一个人,却反而压制住几十个人,逼得他们连连退后。

赵老,你看张公瑾这家伙,很难对付啊,干瘦的瘦猴问最后一个人,一个老头,鱼漂的大当家,同时也是城里资格最老的贼头,“哼”老头摆摆手“原本这孩子也是个人才,我倒是想把他吸收进来的,可惜啊,这小子不识抬举,非要学什么正人君子,还盗亦有道,这不是给咱们找不自在吗?这两天又不知他们走了什么运道,所有人都满大兴城里转悠,不是个好兆头,这坏苗头吗,还是早点掐死的好。”老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却把这些事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了,他们确实早有恩怨,不过让矛盾激化的,确是这两天来石青衣对张公瑾他们的雇佣,大兴城的混混们都是消息灵通的,石青衣弄出的动静,别的混混帮派也早就打听到了,大凡希望维持现状的,总是会对出现变化的一切萌芽发生恐惧,而为了消除恐惧,消灭不安定因素是必须的,于是三家并不和睦的蟊贼们,迅速的结成了同盟,并且打算一举摧毁这个盗贼堆里的异类。只见老头挥挥手说了句,“上吧”就闭目养神去了,得到指令的六十多人立kè

冲了上来围殴张公瑾的手下,张公瑾的手下太少,只能围成一圈勉强抵抗,防止自己人脱离圆圈,被对方四面围殴。张公瑾的身边已经围住了三十来人。虽然还是压不住张公瑾的猛烈攻击,却也拦住了他的去路,让他既不能冲出门外也不能推倒院落自保。

大胖子李易站在圈外,得yì

的笑了:“张公瑾,你不是很厉害吗,据说四十个人都打不过你一个,不过今天,你完了。”张公瑾恨极,突然大吼一声,径直的向李易扑来,双手握棍径直拍出一条血路。身前身后的刀枪棍棒向身上砸来,他也是能躲就躲,不能躲就硬抗,居然一下子突出了包围圈,手上的长棍当头向李易的脑袋上砸去。李易也没想到张公瑾居然这么强横,吓了一跳,慌忙叫道:“快出来救我,”却是来不及转身逃跑了,

碰的一声,张公瑾的长棍被一只长矛架住,张公瑾才注意到身前出现了两个年轻人,装束打扮都是学武的武师,此时看着张公瑾,一脸的轻视模样。“就是这个人么,虽然也有些本事,但就这样都把你们打的屁滚尿流,你们也太废材了,”年轻人的话顿时让三家的混混都怒目而视,被奚落让他们的手底下缓了缓,稍微的让张公瑾的兄弟们松了口气。

李易可是知dào

,今天能不能解决张公瑾,就看这两个的了,这两个人可是他花费重金,好不容易才请来的练家子,而且看了刚才张公瑾发威,除了他们二人也没人能挡得住,因此他放下的身段,脸上也是堆满了笑容:“那当然了,二位的实力,就是扫平了所有的我们这些小帮派也是轻而易举的。当然二位仗义豪侠,又怎么会做出欺压弱小的事情来呢?”一脸恶心的谄媚,让心在咫尺的张公瑾一脸的鄙视。当然他现在的处境也很不妙,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对手架住了他的棍子,另一个拿着单刀在一旁虎视枕枕,带给了他一阵阵的压力。

“你们既然是武者,怎么能参与我们这些小帮派之间的恩怨,你们的师傅难道没有告诫过你们!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张公瑾大声说道。一般来说,武师不能参与社会最底层恩怨的,因为这会严重的破坏下层混日子的下三流的平衡,而这也已经成为了一条约定俗成的规则了,天下皆是如此。

“师哥,都怪师傅,总是严令我们不能参与这些事情,弄得我们手里总是紧巴巴的。”拿刀的年轻人一脸的不爽,那个稍微年长的脸色一变,长矛加力荡开张公瑾的棍棒,回身狠狠的剜了同伴一眼,持刀的年轻人顿时闭紧了嘴巴,一脸的惶恐。“没事,只要我们干掉所有的人,在让他们闭嘴就可以了。”看来这个人不但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而且心狠手辣,张公瑾顿时大怒:“想要我们的命,没那么容易。”说罢,挥舞长棍,与这个人打斗在了一块。来人的枪法很好,将矛尖不时的点出朵朵枪花,让张公瑾难以分辨对手的进攻路线,但是张公瑾混迹社会,早已对这种那个情况有了明确反应:不去管对手的方式,只要自己打过去就好,拼着不要命也要压倒对方。仗着天生神力,与比对方更丰富的实战经验,张公瑾的棍棒一通乱打,砸的对手只有招架之力。另一个年轻武师也立kè

加入战圈,二打一。张公瑾立kè

危急了起来,可是拼死不要命的打法与惊人的力量,仍然压住二人的攻势。

持矛的武师心里冷笑,这样猛烈的攻势,你就算天生神力又能持续多久呢,现在的威风,不过是注定失败前夜的疯狂爆fā

吧,等你力qì

耗尽,就是你的死期。张公瑾也确实情况不妙,他自己比别人更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的流失,但被二人缠住的他哪怕仅仅缓一下手,都有被对方长矛刺穿身体要害的危险,这样,他也只能剧烈的消耗这体力,堪堪维持着平手的局面。

不知不觉,三人的战斗成了战场的中心,无论是三家的联盟还是张公瑾的弟兄们都停下了手,呆呆的看着张公瑾大发神威,身为外行的他们自然不可能看出其中的奥妙,只是觉得张公瑾威风不可一世,连李易与瘦猴身为两家的头目也是如此呆滞。反而是一开始就闭上眼睛装模作样的老头张开了眼睛,用手一招,李易肥胖的身体立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老爷子您。”“哼哼”老头向周围一指,“都干嘛呢,还不快赶紧办事,等着他们的帮手吗?”李易如梦初醒,连忙大喊大叫起来,这次,连同先前围困张公瑾的那三十人,六十多人气势汹汹的扑向了庭院里为数不多的张公瑾的下属。人数上的劣势对比明显,即使张公瑾的手下在如何忠诚,被蹂躏海扁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还是我的错啊。”从一开始就在旁观,听了双方大部分的对话的石青衣,已经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公瑾仅仅是接受了一个不错的任务,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就被人打上了门,落到现在的境地,看来底层世界的生存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残酷啊,哎,果然是连魔门这种夹缝的存zài

都不屑一顾的地方,油水少,麻烦多,这张公瑾要是不洗白,连石青衣都会懒得在结交他,麻烦,要多远给她滚多远。

不过这会的麻烦是她带来的,所以不能不管,加上她又在这,于是,管了。只见一道身影如电般飞出,与冲来的人群撞在一处,然后身体猛然变出无数的残影,下一刻就后退到了院子里,而冲进来的人们,最前面已经趴下了十几个,如鬼魅一般的身影,让剩下的四五十人吓了一大跳,奔跑的步子也停下了,这时他们才看清,除了先前那些人,在院子里又出现了一个十三四岁,身材矮小的少女。

“我就是现在雇佣张公瑾的雇主,你们的头呢,我要和他说话。”虽然身体瘦小,石青衣的气势却是惊人,加上那一地昏迷的同伴,诡异的气势让众人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已是冷场。石青衣冷着一张脸,缓缓的逼近,“让开”挡在前面的人让开了一条通道,石青衣大步穿行而过,一直到达了门外外面,张公瑾与两个武师还在拼斗着,只是已经处于了下风,眼见要不支了,“能先停一下吗?”石青衣的声音似是随意,在那三人耳朵里却是震耳欲聋,三个人的动作一滞,张公瑾乘机跳出了战团,拄着棍棒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的体力,已经完全透支了。除了大口的喘气,连话也不能说出一句。

“两位,能借一步说话吗?”石青衣挡住了两个年轻武师,那恐怖的气势顿时让二人戒备,石青衣却转身面向三家的老头,径直走了过去。“敢问老先生怎么称呼?”“呵呵,鄙人姓刘,唤我刘爷便可。”石青衣心里暗骂了一句,这老东西,口头上也要占便宜,站到据老头十步远的位置,气机猛的向老头扑去。老头的身体一震,就要站起来,但随着气机的消失,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恢复了正常。老家伙装的还很像,石青衣心里暗笑,吃了自己的暗亏,老头不可能不有所顾忌。老而不死谓之贼,而老头这样的存zài

,绝对怕死怕得要死,只要让他感觉到了畏惧,那就一切好说了。事实上,石青衣并不像过多的参与他们之间的那些破烂事,如果不是看出张公瑾的不凡,石青衣连招呼都不会打,而是直接走人。

果然,老头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石青衣,看清石青衣的样子的时候,老头先是吃了一惊,然后脸就逐渐的黑了下来,声音也低沉的好像要办丧事一样,“此事是我们下层社会之间的恩怨,老朽敢问这位小姐,是何缘由参与进来,须知,这并不是你们的世界。”“没错。”石青衣同意老者的说法,“那么是不是请小姐离开,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如何?”石青衣就笑:“老先生,不瞒你说,这些天这些人的异动,正是因为了我的雇佣,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我就不能不管。所以我会一直呆在这里,直到事情的终结。”话已搁下,就看老头如何选择了。

无论是什么选择,她石青衣都能够掌控全局。老头沉默着。石青衣也在慢慢等待。突然,一阵破风声从石青衣的背后传来,石青衣早有防备,回身,探爪,便握住了一根长矛的矛头,空着的左手猛然前冲,砸在偷袭者的胸口,来人喷出了一口血,仰面倒下。“师哥!”略微年少的武师大叫一声,单刀带起一阵狂风劈向石青衣,铛的一声,被石青衣右手的矛尖挡住,紧接着腹部挨了一拳,也立kè

扑到,在地上惨叫着打滚。一个瞬间,被胖子李易当成靠山的二人就被轻松料理,老头一言不发,却极快的站起了身体,掉头便走,身旁自然多出了两个年轻人扶着,胖子李易与瘦猴不明其意,却也知dào

今天没法打了,也急忙跟了上去,其余的打手们也一哄而散,很快,除了张公瑾一方的人外,就剩下了地上还在不住翻滚的年轻武师二人。

喧嚣与寂静的转换实在太快,要不是众人或多或少都挂了彩,真的会当成是一场幻觉,张公瑾拄着长棍,突然就向石青衣跪下了:“多谢小姐相救,小姐的大恩,张公瑾定以死相报。”其他人也回过神来,纷纷向石青衣跪倒,石青衣却笑了,“此事也算因我而起,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就是了,至于恩情,以后有时间在还就是了,诸位还是请起,我太年少,承shòu不起。”众人这才起身。

这时候就听到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是振威武馆的弟子,你这么羞辱我们,师傅是不会放过你的。”石青衣的面色一沉。脑残不可怕,可怕的是脑残装逼,抬头看向这两个武师,说话的正是那个年长的人,此时还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想要吓住石青衣,另一个显然是没有社会经lì

的菜鸟,从他脸上的不安与躲到师兄身后的动作就看的出来。

石青衣突然觉得索然无趣。谁都有年少的时候被人当傻子使得时候吧,毫无疑问,这年少的武师就是被他信任的师哥拉上贼船的,如今这似曾相识的一幕点起了许多石青衣前世今生的回忆,石青衣突然间不想动手了。“回去告sù

你们的馆主,就说明日上午,我自会去拜访他,要他等待便是。”说完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二人,当中的冰冷瞬间冻结了二人所有的意识,“还不快滚,想死的就留下。”犹如一记惊雷在头顶炸响,二人这才如梦初醒,已经被石青衣的意识完全震慑的二人毫无反抗的意图,狼狈的逃离了这里。

“振威武馆是什么地方?”再次回到了前厅,石青衣问,毕竟是初来乍到,啥也不懂。听了张公瑾的描述,石青衣才明白这个武馆在大兴城的分量。张振威老爷子原是靠山王杨林的部下,在军中也是武艺高强,后来天下太平从军中归来,就开了这间武馆,老爷子的武功路数是大名鼎鼎通背拳,据传为鬼谷子观白猿搏戏所创,主修上三路,虽然在养气修liàn

方面有所不足,但单论战地杀敌,却是无比的威猛。老爷子后来年事已高,就不在怎么管事,武馆的事基本又两个弟子周全,薛猛主持,这两人也得到了老人的真传,可惜因为这门功夫更适合与战阵搏杀,因此没有这方面经验的二人武功也始终只能徘徊于二流,无法进军一流行列。石青衣听了也是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这家武馆居然也是如此的不凡,开始石青衣只以为是一般开馆赚钱的武人,绝没想到居然能和靠山王扯上关系。还是应该说,因为是都城,所以达官显贵都相对的集中吗,石青衣又想起了那个一板砖拍死十个人,里面九个贵族,一个亲王的笑话来了。哎,天子的脚下啊!除了这个,石青衣也想不到别的什么了。

毫无疑问,有过差点被人一锅端的经lì

后,张公瑾一伙与石青衣的关系显然密切了很多。因此不再是谈论着那些新鲜时事(石青衣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反而说起了各自的经lì

,让石青衣打听到了关于张公瑾兄妹的身世

“我与妹妹原是襄阳人氏,我的家族是当地的一个小家族,家父外出经商的时候带回了我的母亲与我,妹妹是后来出生的,因为不是亲生儿子,所以在家不受重视,不过父亲还是努力栽培我,希望我帮zhù

嫡亲的哥哥们打理家业,本来我也是这样打算的,然而一场大火让我永远的失去了梦想与家人,剩下的时间里,我带着妹妹四处流浪,因为父亲的生意路线都在北方,我有曾运送货物来到过大兴城,所以最后,我与妹妹就留在这里了,这里还有几位父亲生前的好友,不是的接济一些,因此才能慢慢的安顿下来。并渐渐的聚集了这些手下。”张公瑾的手下也或多或少的有着一些悲惨的经lì

,毕竟,除了天生堕落,没有人会甘心流落到社会的最底层,做一个被人轻视,鄙视的渣人。谈到各自的往事,每个人都有些伤感。

“那火,不是自然形成的吧!”石青衣问道,张公瑾点点头:“没错,不只是我们家,在那个阶段,很多家都突然的起火,然后全家人都被烧死,那时我刚刚押送货物回来,因为妹妹很久没见到我,缠着我,只好带着妹妹一起去货栈验收,然后家里就起火了,我得到消息立kè

向回赶,却听到街坊们说,说一家人都烧死在里面了。家人,仆从,牲畜,连看门狗都没有逃出来,而官府已经做出裁定,是张家失火导致的灭门惨剧,家中财物全部收归公家。我听到就觉得大事不妙,立kè

就带着妹妹逃了出来,从此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这么说,是官府故yì

纵火杀人然后掠夺财物了。”石青衣问。张公瑾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回去,也就没法查找证据。如今的襄阳城已经不是过去的襄阳城,我还在那里的时候就觉得里面暗流涌动,现在,城里势力应该已经完全的遭到了清洗,获胜的一方一定将整座城都变成了一座防卫森严的要塞,想要进去寻找真相,更是难上加难。”

石青衣突然说出了一句话:“襄阳,那是阴癸派的大本营。”一句话,震的周围的人目瞪口呆,张公瑾吃惊道,“你!”石青衣对着他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不要害pà

,虽然我的身份与魔门颇有渊源,但我不是魔门中人。”听到这句话,张公瑾一群人的神态才好了些,石青衣继xù

说道:“关于我的身份,我不能向你们透露太多,因为关系到很多的秘密,为了安全,你们还是不知dào

的好。”一个明显动手多于动脑的家伙立kè

接了句“为什么?”立kè

就被张公瑾愤nù

的眼神吓了回去,再也不敢出声了。石青衣就笑,“没什么的,不让你们知dào

,是真心为了你们好,毕竟有些东西,知dào

了就要被灭口,因为只有死人才是最能保守秘密的。”平静的语气带出了残酷的现实,在座的各位都沉默了。

还是石青衣打破了这低沉的压抑,她站起来,已经向张公瑾开始告别:“今日承蒙款待了,明日还有赴宴,恕我不能多呆了,告辞。”明日的赴宴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张公瑾也做出了笑脸,“好啊,那明天我也带着兄弟助阵,给小姐壮壮声势。”石青衣呵呵笑了笑,也不在说话,就这么沉默的离开了张公瑾家的宅院。

若是石青衣早知张公瑾居然与阴癸派有仇怨,那她是绝不会出手的,而是立kè

远远的离开,张公瑾的事,简直已经不是一般的大麻烦,而是一个无比烫手的山芋了。哎都怪自己,想要留条后路好让自己以后过的舒服点,没想到惹到一个超级大麻烦,若是阴癸派派人来追杀兄妹二人,她石青衣还得设法挽救。完全的高风险低回报,这事,亏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要自己真的撂挑子,石青衣也是做不出来的,毕竟也算并肩作战过,双方不再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况且张公瑾和他的一帮弟兄也不是坏人,只是生活所迫被逼无奈罢了,让石青衣狠不下心一刀两断。罢了罢了,就接下吧,就算是阴后亲临,我石青衣又有何惧。石青衣这样想着,收在袖子里的双手无意识的握拳,抽紧。(无畏不代表可以力敌,现在的石青衣若对上阴后,一巴掌就会被拍死,连逃的机会都不会有。)

第七章 通背拳、山岳势、赤血手

这一夜,石青衣都在休息,虽然进入先天的人可以保持数天的不眠不休,但是无论什么时候,充足的睡眠都会将身体的状态维持到完美的巅峰。第二天清晨,石青衣就离开客栈,不紧不慢的向城东方向走去,那里,有着她今天的目的地。客栈与振威武馆的距离并不近,石青衣这样的速度,足足走了一个时辰,当她看到那一片占地广大的建筑的时候,朝阳已经升上了天空,一丝丝的热力开始在空气中发散。

穿过门前守卫的两只石狮,石青衣来到了雄壮的大门前,两个守门的弟子立kè

将她拦住,询问石青衣的来意。“我是来踢馆的。”石青衣的声音不大,落在两弟子耳朵里却是宛如炸雷,“你……”没有兴致与二人对话,石青衣飞起两脚把他们都踹进大门,然后高高跃起,一脚踢碎了门口悬挂着的“振威武馆”招牌。那两人吓了一跳:“你居然敢打碎武馆的招牌?”一个人不敢置信的大喊,另一个却大喊着有人踢馆了,一变转身冲进了内部,二人的喊叫声立kè

招来了很多人,很快在门口聚集,而石青衣的背后,也多了些看热闹的看客。

石青衣独自面对对面人群,面上毫无惧色,只是等待,直到对面人群分开走出一条大汉与她对峙,才露出失望的神色,开始慢慢打量这个方面大耳,虎背熊腰的壮汉。但很快就移开了目光,面上失望的神色更加的浓郁。“练拳练死了,以后不可能再有所精进了。”虽然声音并不算大,但对面的壮汉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原本看到来寻事的居然是一个不大的姑娘,薛猛非常恼火,因为无论你怎么处理,这都是一件丢人的事,但当他听到石青衣的话后,原本心中的怒火却突然消失不见,心里只剩下满满的差异,与惊讶——这个女孩,能看出我的状况。

想到这,薛猛不得不收回了自己的架子,先开口站住道义:“在下薛猛,姑娘为何上门无故打碎本馆招牌?须知招牌就犹如人的脸面,无故打人的脸,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事,在下希望姑娘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振威武馆如何也不会与姑娘干休。”先礼后兵,这人也不是一个只会逞斗狠的匹夫。石青衣听了这人的话,十分的满yì

:看来这家武馆并不是那种为了钱什么都干的三流武馆,而是严格恪守江湖道义的正规武人。既然他们遵守道义,那么事情也就不难解决。石青衣想过最坏的后果,就是对方包庇弟子,与自己势成水火的局面。不过到那时,石青衣也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全灭了,在面对危及自身情况的事情上面,石青衣一直都是十分冷血的。

开门见山,石青衣也没有废话,便将张公瑾家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薛猛听得面色涨红,待到石青衣说完,已经是气的大吼:“那两个败类呢?给我揪出来!!”几个门徒立kè

转回了院里,不一会就将昨天的师兄弟两人捆了全身,扔到了门外。“你们说实话,这位姑娘说的,是不是真的。”叙述了一遍石青衣所说的事实,薛猛对二人大声的咆哮,那位年少的师弟已经被吓的说不出话来,师兄却还在眼睛乱转,想要狡辩。看他们各自的神情,薛猛又如何猜不出事情的真相,而这简直就气炸了他的肺,“混账!”他低声的骂了一句,双手已经握拳,看样子不狠狠的打二人一顿是不能消除他的怒火了,幸好,有人阻止了他,武馆门口的混乱早就引起了轰动,一个与薛猛同样装束的中年人走了出来,制止了将要发火的薛猛,这个人的武功较薛猛更差,石青衣看了连连摇头,连二流都勉强的武功,如果没有更强的高手坐镇,这家武馆也到了尽头了。正想着,就听对面人群一阵喧哗,一个颤巍巍的老者,慢慢的分开人群,走了出来。

老者身材干瘦,全身的衣服也满是泥土,仿佛刚从菜地里面出来的老农(事实也应该就是如此——老拳师们为了稳固自己的心神,一般都会选择呆在田园森林等人烟稀少,寂静的地方。)唯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充满了狮虎般的光芒。

张振威么!当老者的目光注视着石青衣的时候,石青衣也同样的在打量着老者,事实上除了佛门,道门,魔门三家的独门秘术之外,大多数武功的高低都是都是能直接被一眼看穿的,就像现在,石青衣可以清楚的看出老者干瘦的身体里面蕴含着多么强dà

的深厚功力,毫无疑问,即使仍没有踏入先天,老者还是稳稳的占住了第一流高手的巅峰位置。哪怕以为初入先天的高手也占不到老人的一丝便宜。石青衣看张振威如同灯光下的人影,清清楚楚,老人看石青衣,却看的云烟缭绕,模模糊糊。毕竟石青衣的功夫亦魔亦道,因此能够隐藏修为,不让对方察觉自己的修为高低,老者虽然摸不清石青衣的底细,却也通过这种隐匿的手段推测,从而隐约发觉了石青衣的来历。

可惜了,石青衣替老者惋惜,只差一步,老者只要踢破了那道界限,就可以进入先天,完成由武入道的第一步……,如今老者的年纪已大,身体的素质已经不足以承shòu那突pò

界限时的强dà

力量了。老者失去了机会,只能在现在这样的境界下,慢慢的衰老下去了。

“是这么一回事啊!”老者,张振威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并没有很快的表态,活过很多岁月的老人,不在是军中脾气火爆的将领,看开了很多。“姑娘你又是如何决断?”看了一眼已经被拉到面前,等待处置的二人:“被唆使的少年可以网开一面,另一个严惩不贷。”这就是石青衣的回答。于是,石青衣的建议就被很好的执行了,年长的师兄被废了武功,驱逐出了武馆自生自灭,年少的师弟因为石青衣的手下留情而留了下来,当然也不是毫无惩罚的,他必须要负责厨房每天所需的柴禾,直到惩罚结束为止。当然与他那倒霉的师兄相比,这已是很幸运的结果了。让名为刘憾的少年一脸的感激,然后被师兄弟们拽进武馆里。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石青衣却没有走,看样子,她分明就是在等老者的下文,果然,老者再次出声了,这次,他的声音里满是严肃,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位横刀立马的将军,与此同时,军人的威风,战阵的凶煞气势,自老者那干瘦的身躯中并发开来,扑向对面的石青衣。“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姑娘既然砸了我的招牌,也做好准bèi

了吧!”“不错!”石青衣的声音冷冷的,仿佛瞬间化身冰冷的机械,“你最好使出全力,因为我!不!会!手!下!留!情!!”冰冻人心的寒意蓦然爆fā

,粉碎了老人的气机锁定,双手已经交织,化作一片流光笼罩老者的全身。自我催眠,化身冰冷无情的杀戮机器状态,石青衣已经扑向了老者,与老者交上了手。

砰砰砰砰,拳脚相交,石青衣的每一次的出拳、出掌、乃至肘、膝,踢腿,都被老人提水不漏的双臂所牢牢防御住。通背之精义,就在于由背至肩,至臂膀,在到手的的功夫,老人虽未进阶先天,在武技的修liàn

上却触摸到了“道”的边缘,因此圆转如意,始终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一双闪亮的眸子,牢牢的锁定这石青衣的身影。只等石青衣露出破绽,就会立kè

转守为攻,绝地反击。

石青衣又如何会让他如愿,一声巨大的碰撞声,石青衣后退三步,双手捏紧,握拳,再度扑上;既然技巧已经不足以取胜,那么就用绝对的力量,给我破开!老者一见,也是立kè

变换招数,双手握拳,迎上“嘭嘭嘭嘭嘭嘭”拳怕少壮,仅仅是年轻的气势,石青衣就足以压倒老人已经衰老的身体,老者连连后退,却是对攻中渐渐的落入了下风。太慢了太慢了太慢了,石青衣疯狂的挥拳,心里却交集的呐喊着;绝对的无情带来绝对的理智,杀戮机器状态下的石青衣,能够清晰的感知自身真气的快速消耗,如此高强度的输出,能攻击的时间必然短暂,而老者却老尔弥辣,这样下去,石青衣绝对会在老者被击倒前耗尽lì



被拖死。这可不行!!所以……石青衣突然变手为爪,在上一次对攻中老者露出的胸口,反手抓下,手的颜色突然变作赤红,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甜气息,探向老者的胸口,老人骇然变色,赤血手,惊骇之下,动作不由慢了半拍,被这一只红色的手掌碰触到了手臂,霎时一股巨大的吸力自石青衣的手上传出,浑身的精血,真气都不受控zhì

的向那里涌去。过不了多久,老者就会被吸成一具人干,老者想要奋力摆脱石青衣的钳制,却已经无法控zhì

自身的身体,只能等待被石青衣吸成干尸为止。

却不知石青衣也是有苦自知,魔门武学虽然威力巨大,对于身体的负荷却也尤为沉重,石青衣瞬间将刚猛无比的真气化为阴柔,现实身体就已经接近极限,如今又强行吸收不属于自己的真气入体,三种不同真气在体内争斗,几乎便要摧毁她的经脉,已经无法在强撑下去,石青衣唯有中断了赤血手的吸收,同时将三种混杂的真气同时炸出,将老人狠狠的击出数十步,在地上又翻滚了一阵,才止住了去势,慢慢的站起身子。

四周围观的人群顿时哗然,这二十年来,张振威老爷子一直是东城赫赫有名的老一辈高手,如今被一个不大的女孩打得趴在了地上,实在是,太震撼了。老爷子从地上站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石青衣矮小的身体。“你已经被我弄得元气大伤,一招定胜负吧!”石青衣说着,身上的气势又发生了变化,变得凝重,雄浑,左手凝刀右手握拳,缓慢的提升这自己的气势,见状,老者也收回了外放的气势,在身体内部聚集,提升,随着身体一阵炒豆般的爆响,原本干枯的身体如充气般涨了起来,双手猛的一伸,整个人已如一只矫健的猿猴般离地而起,扑向石青衣,石青衣大喝一声,大步迈进,如一辆重型坦克,向着前方所有的阻拦碾压。脚下的石板,露出了深深的脚印,石青衣右拳挥出,已绝快的速度避开了老人的阻挡,猛击在对方的左肩,力量之大,让老者的半边身体都是一晃,这也就够了。石青衣大吼一声,左手掌刀已无比的威势,对准老人的头颅猛力劈下,老人的双臂交叉发力用力一架。稳稳架住了石青衣凶猛的招数。然后……

老人输了,被石青衣一拳打破身体平衡,在强行招架那刚猛的掌刀,结果就是:下盘不稳,被石青衣狠命发力压倒在地上,然后,石青衣的另一只右手也已经贴近了老人的后脑。“你输了。”石青衣的声音一如往常不带丝毫感情。老人却没有马上起身,就像个失意的老人一样,喃喃坐在地面絮叨着“老了,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了,哎,没想到,居然是故人……”老人的喃喃自语渐渐的低沉下去,低下的头颅却抬了起来,定定着注视着面前的少女,“敢问姑娘与岳山的关系是。”“那是家师。”老者恍然,“难怪,这手山岳势,也只有岳山亲自指点才能有人使得出来,哎,这些年,岳霸都躲在什么对方却了,连个消息也没有?”似是自言自语,不过石青衣知dào

老者问的是她,她不答反问,“你又是家师什么人。”老人就笑,“没什么,只是一个受过岳霸活命之恩的人罢了。”略微蹒跚的站直了身体,老者向石青衣摆出了邀请的手势,“姑娘若不介yì

,可否进入馆内一叙,我有很多事想要与姑娘商谈,姑娘想必也是一样吧。”石青衣不置可否,缓缓的点了点头。

***

“我与岳霸是在北方战场上相识的,那时他已经名扬天下,而我只是靠山王帐下的一个普通将领而已,当时正逢突厥入境,北方将士奋起抗击,岳霸认为身为大隋子民,不能置身事外,于是和当年还年轻的唐国公李渊二人一同投入靠山王军中,抗击外寇。他们两人都是好本事,好功夫,靠山王他老人家也是十分的看重二人。那一次我随将军突袭敌人的一处营地,没想到正在厮杀当中,敌人的援军已经到来,更没想到的事,援军当中,竟然有一个我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人,武尊毕玄!那时的武尊还不想现在这样深入简出,那时的他,就是一个疯狂的战神,逢阵必出,而且屡胜我方高手。在毕玄的带领下,我们的军队一败涂地,将军率部奋力抵抗,被毕玄杀死。我军随即大乱,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了。就在这个时候,岳霸与唐国公李渊带着他们的人马冲了过来,杀出了一条血路。唐国公急忙接应我军突围,而岳霸,则直接迎上了毕玄。”似是说道了激动处,老人的语气也变得激昂起来,“毕玄虽然号称武尊,可是对上岳霸,也只能战成平手,岳霸的刀刚猛凌厉,即使是他毕玄也不敢小觑!那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不仅是我们这些隋军将士,就是那些突厥人也都看的呆了。岳霸还制止了唐国公上前帮忙,因为他敬重毕玄是一位强者。就这样,毕玄和岳霸交手了整整一天,直到最后岳霸因一招之差,才败下阵来,可是那毕玄也好不到哪去,因此岳霸与我军全身而退,毕玄也不敢追赶。”

说起那次大战,老人的情绪一直很激动,石青衣只是静静的听着,面无表情,心里却想起了山谷中那个迟暮的老人,那个教会她如何用刀,总是一脸的悔恨与自责,只是在看到自己或小妹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丝笑容的脸,那个人,也曾经力敌过宗师而毫无惧色么。虽然石青衣早已知dào

他的名气很大,是曾经的天下用刀第一人,却也从没有想到过,他曾经强悍到这个地步。或者说,即使如他那样的强dà

,也终究毫无用处,错过的终究是错过,失去的也永远无法挽回。那个老人在失去了自己的感情,尊严与最后的亲人之后,也只剩下了一具衰老的躯壳,只能慢慢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老去。

“岳霸性格豪爽,脾气暴躁,因此做事喜欢直来直去,在结交了很多朋友的同时得罪了不少仇家,岳霸性格如此,也不以为意,当年他就和唐国公一起喜欢当时的静斋仙子,后来娶了阴癸派的阴后为妻,可叹英雄一世,最终为美色所累。”老人的脸上已满是心痛,连声音也低沉了下来。“没想到阴后也是在利用岳霸,要不是听了这个毒妇的挑拨,岳霸也不会进入宋家山城,以至于……”是的,后来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在途中,岳山遭遇了被宋缺追赶的天君席应,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岳山轻信了席应的话,并且带他到自己的妹妹家里养伤,没想到却是引狼入室。岳山在路上阻拦宋缺,双方大战一场。

岳山败了,颈部中了一刀,几乎伤命,想要回到妹妹的家中休养,却看到了妹妹全家浴血的尸体。原来正是那个他所信任的席应,做出了这样的惨事,重伤归来的岳山看到了这一幕,几欲疯狂,原本就是重伤之身,在癫狂的情绪之下,雪上加霜,以至于全身经脉尽断,生机断绝。要不是强撑着一口气,非要见娘亲最后一面,他早就在那时就已经自爆经脉而亡。

娘亲不惜耗费真气,为岳山修复了经脉,才保住了他的一条性命,娘亲却因此大伤元气,后来很快去世,也未必不是因为这个缘故,而岳山虽然保住了性命,武功却丧失了大半,最多只剩下六分真气的他,不要说宋缺,就是席应,也未必打得过。报仇,对于岳山来说,已经是一个越来越遥远而渺茫的梦了。想起了山谷里的一切,石青衣的鼻子也有些发酸,感觉到了自己的眼睛的湿润,她急忙晃了晃脑袋,对着自己自嘲了一下:才刚离开就想的哭鼻子,没出息的家伙。驱赶走了内心的伤感情绪。老人没有注意到石青衣的微小动作,还在那里不停的叙说着:“那一战后,岳霸就失去了踪迹,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武功尽失,因此不得不隐居起来。现在看到了姑娘的武功路数,才知dào

岳霸还活着,那么我能否请教姑娘,岳霸现在何处,他现在的情况如何?”经过老人长时间的讲述,石青衣与老人的关系也近了一些,没有了一些隔膜,石青衣不好在拒绝老人的问题,她点了点头,“师傅隐居在西蜀,如今的情况很好,虽然当年重伤,但是如今也已经恢复了过来。宋缺的刀法是堂堂正正的刀法,因此只要不致命,便不会留下什么隐患。”老者听了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舒缓了起来,显然是认同了石青衣的话。并没有想到。石青衣会面色平静的说着谎言,或许在老人的心目中,岳山就是无dí

的象征,即使有过失败,也不过是一次挫折,迟早会被岳霸翻过,踏上新的征途。他怎么会想到,他的人生的偶像,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一位弟子进来打断了二人,这个弟子通报,外面来了一个人,说要见这位姑娘,这个弟子指了指石青衣,石青衣点点头,让他进来吧,不一会,那个弟子就将一个高大的青年带进了屋内,不是旁人,正是张公瑾。张公瑾本来是与石青衣约定一同前来的,却始终没有等到石青衣的影子,觉得不对劲的张公瑾赶到武馆,才发xiàn

一切早已尘埃落定,看到石青衣与老者如多年好友一般谈笑,张公瑾疑惑的同时却已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石青衣却问向老人,看张公瑾这个人怎么样。老人仔仔细细的从头到脚好好的观察了一遍,才开口称赞到:“好苗子,这个孩子天生神力,又有一定的根基,不错不错。”石青衣就笑,“那么他拜您为师如何?”然后就把张公瑾的情况向老者说了一遍,老者先是一惊,在听了石青衣述说的张公瑾的经lì

后,已经是满脸的喜悦,须知在武术的传承,根骨是最重yào

的,其次则是信念,通背拳因为是战阵搏杀之道,因此天生神力会就有极大的优势,张公瑾早年的经lì

又带给了他坚定的信念,因此必定会格外刻苦,这些都将会使得张公瑾极快的成为一个拳术的高手,就是由外而内,进入先天,也未必不可能。拳法之所以不及佛道魔三大势力的武功,虽然也又传承粗陋的原因,但没有独门心法才是硬伤,这个先天的缺陷,只能用拳师坚定的信念去弥补。因此好的根骨是能够达到一流巅峰的保证,信念,才是突pò

极限的关键,年龄与出身,反而不那么重yào



于是张公瑾行了拜师之礼,成了老人的关门弟子,也就是振威武馆第三位二代弟子,有了这个身份,张公瑾也就顺利的洗白,自然可以将自己的手下分到武馆的下属产业,不用在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张公瑾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看向石青衣的目光里全是感激。石青衣丝毫不以为意。在她看来,这是应该做的,因为他们已经是朋友了。既然张公瑾已经拜了老师,就成为了武馆的人,因此也留了下来,听石青衣与老者二人对话。

“岳霸的成名武学就是刀法,姑娘的武功恐怕也不是拳脚功夫吧?”老人笑着问道,石青衣点点头:“与师傅一样,我也是刀客。”“那么若是姑娘用刀,我可以支撑多久?”老人没有问自己自己能否获胜,也是对岳山的刀法的盲目崇拜,而石青衣也没有撒谎的必要,“二十招之内,我必取你首级。”石青衣的语气淡然,说出来的话却让人直冒寒气:“与师傅的霸道不同,我的刀是生死之道,出鞘必决生死。所以……”石青衣再次露出了招牌的无害笑容,“切磋什么的,还是不用得好。”老人听到了这样的话,也只有唏嘘不已。

夜晚,福临客栈,石青衣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正在努力的运气调息,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有些不太正常,但是石青衣一直没有其他异常动作,只是不停的运气,真气游走于周身的经脉中,经脉传来阵阵的疼痛,但石青衣咬牙坚持,终于到了最后一刻,“噗”的喷出了一口血,石青衣的面色好了很多,收回了功力,石青衣喃喃自语,“终于出来了,以后赤血手这门武功,绝对的不能用了,真险,差点把自己整挂了。哎”石青衣也没有想到,这赤血手的副作用,竟然如此的严重,紧紧是一小半天的时间,她便无法在压制这赤血手的杂乱真气,不得不告辞离开,急忙回到客栈,打坐运功,清除使用赤血手所残留的真气,足足用了半天的时间,才完全收工。

赤血手,是魔门的邪门武功,它的来历,据说是上古春秋时期,西戎地区一个崇拜蝙蝠的部落的一部噬血经,后来秦国向西戎进攻,开地千里,灭二十余国,这个部落也因此覆灭,族中的长者带着一部分族人南下避开秦国锋锐,后来辗转进入六国地区,渐渐的与魔门融合,于是传下了不全的经典,后人加以改编,即为噬血残经,赤血手正是其中的一篇,其余的两篇分别是傀儡气与血魔功。

赤血手最霸道的地方在于发功之后,只要被手掌接触到身体,那么这个人的真气与体液就会不受控zhì

的被全部吸光,变成一具干尸,吸收的体液与真气会被修liàn

赤血手的人所吸收,使他的武功急速提升。魔门的历代都出过这样的魔人,靠着一只赤血手横行无忌,杀人如麻,最后成为武林公敌,当然他们的结局也都很惨,不是被江湖正道联手剿灭,就是练功最后走火入魔,不是武功尽失成为废人,就是神经错乱疯疯癫癫。

造成这样的原因很简单,不是自己修liàn

的真气,终究会与自己的身体产生排斥,这是多么精妙的功法都无法避免的,尤其是这种吸收还是不间断的,最后就是各种异种真气失去控zhì

,在体内乱串,最后经脉尽毁,成为废人。很多的魔门天才都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几代人的努力,他们还是一无所获。

傀儡气,将吸收来的异种真气压缩,储藏在丹田里,平时不用,当遭遇强敌或遇到特殊情况时,释fàng

出来,因为真气不是在经脉里运行,所以不用担心经脉无法承shòu,但也不会对提升功力有任何帮zhù

,完全就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当然也可以用自己的真气制作傀儡气,但这样的方法,佛道魔三家的方法都有很多,除了修liàn

赤血手的人以外,其他人基本不用。

血魔功,据说练到最高境界可以以身化为血雾,将有形练至无形,可惜由于原卷的丢失,现在完整的部分仅仅可以修liàn

到先天境界,若要在有所提升,只能修行其他武功经典,修liàn

此功法对赤血手的后遗症有一定的缓解作用,但因为是残卷,不能消除,因此魔门中人也是极少修liàn



石青衣叹了口气,这门武功,有些类似后世的吸星大法与北冥神功,但是无论是威力,还是缺陷,也都是那两门功法的数倍。可恨自身除了刀法超绝,可以对决一流强者外,徒手的功夫只是平平,即使是面对张威震老人,也是十分勉强。更不要说那些绝世的强者了。想到这里,石青衣不由的握紧了双手。刀剑这些兵器,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随身携带的,只有自己的身体,才是最可靠的依靠,当一个刀客失去了刀,那么他的战斗能力定然会大幅度下降,而一个拳师则不会,因为他的最大依靠,原本就只有他自己的身体。既然如此,无论多么困难,这徒手战斗的能力,她石青衣也一定要提升下去。

佛门的功法重基础,道门的功法重境界,魔门的功法,却是重技巧。石青衣思索着,究竟还有那些功法,可以快速的提高自身的拳脚功夫。赤血手看来是不行了,而其他的,天魔功与自己的武功路数不对路,不能修liàn

,不死印深奥难懂,到现在也仅仅学会一丝皮毛,其他的魔功就更别提了,石青衣也弄不明白,那些武功到底是什么人创造的,有些基本的行功路线于是与常规相反的,石青衣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运功岔了气,最后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死的。思索了一圈之后,石青衣才发xiàn

,除了通过实战一点点的提高之外,她竟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咯!石青衣无奈的想,抛开了脑袋里面那些烦心的事,石青衣安心的躺下,睡去了。

第八章 石青衣雨宿山神庙

石青衣决定离开,再一次拜会了振威武馆的张老爷子之后,她便收拾行囊离开了客栈,向大兴城的东面城门走去,石青衣的行李很少,除了一只木匣之外,只有一只不大的包裹,背在背上也不觉得沉重,石青衣就这样,步行的穿过了半个城区,出了城东的大门。从东门进出的人很多,但是石青衣沿官道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官道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步行出城的大多都是附近的居民,远来商旅又都雇佣马匹,因此除了不时从身边赶过的马车,石青衣已经看不到一个路人,望着四周一望无际的田野,石青衣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路途长着呢,你呀,就慢慢的走吧。

身后传来一阵马蹄的响声,越来越近,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小姐留步,公瑾有话对小姐讲。”石青衣诧异的转身,就看到张公瑾骑在马上,正快速的向自己奔来,石青衣倒是没想到张公瑾竟然一直追到城外。不过既然已经追上来了,她也总不能避而不见吧,所以便停在了路口,等待张公瑾的到来。

“小姐走的好快,我竟然都没有得到通知,若不是师傅告sù

了我的消息,我还不知dào

小姐即将离开,若是连与小姐告别都没有做到,那张某一定会在心里愧疚的。”石青衣露出微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个人一向来去自由,去武馆告别的时候又没有见到公瑾,所以,呵呵。公瑾又何必放在心上。”张公瑾正色道,“小姐何出此言,或许在小姐看来,帮zhù

公瑾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在公瑾看来,小姐就是活命的菩萨,若忘小姐之恩,那张公瑾又有何面目活在人世!”听到张公瑾严肃的话语,石青衣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命,命运托我的手给了你的机会,你真的应该感谢的应该是你的命运。”听了此话,张公瑾有些发愣,虽然想到了这位小姐一定会推脱,却没想到用了这么个理由。

张公瑾发愣,石青衣可没停下来,继xù

沿着官路向前走,张公瑾反应过来,急忙跟了上.“公瑾既然已经告别,那为何还不回去。”听到石青衣的话,张公瑾回道:“小姐一人上路,师傅心中放心不下,张某正好无事,因此愿为小姐仆役。余小姐一同前往洛阳。”张公瑾语气诚恳,石青衣依然摇了摇头:“不必。”“为何不必?”张公瑾的语气就有些急躁,“小姐年纪尚轻,又是初次出门在外,某虽愚笨,但数年押送货物,一些经验还是有的,又公瑾跟随,小姐怎么也比单独上路要强得多吧。”石青衣有些疑惑了:“公瑾,那大兴城呢,你没有事情需yào

处理吗。”张公瑾摇摇头“我的手下如今都已投入武馆之中,不需yào

我操心,剩下的事,两位师兄便足以处理好,因此,大兴城里再无任何事情可以羁绊与我。我愿追随小姐,永不背叛。”石青衣嗯了一声,“这样啊!”石青衣就笑了,哎,原本不想说的,既然张公瑾有心,指点他一下好了,若是以后真的因此而富贵,张公瑾也不会忘却自己的人情,这就够了。于是石青衣停下了脚步,面向张公瑾:“你应该留下,因为你留下来,才能抓住最好的机会,才是对我最大的报答。”说着一指无尽的田野,“公瑾,你这些年也算见多识广,你可知dào

这天下未来的局势么。”张公瑾看着石青衣,不知dào

如何作答,而石青衣也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目光锁定他的一举一动。

张公瑾被问愣住了,他不知dào

石青衣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自己的回答将对自己有什么样的改变,他只是感觉到,这个问题并不是石青衣一时兴起,而是早已准bèi

好的,问题的答案将会决定自己的未来。对这个问题,他不得不谨慎。许久,张公瑾抬起深思的头颅,冷静的回答了石青衣的问题:“这天下,将要迎来乱世。”对这个答案,石青衣满yì

的点了点头。她又一指那广阔的田野:“当今圣上残暴不仁,滥用民力,人民已经不堪重负,却偏偏要炫耀武力,大举进犯高丽,圣上如今骄傲自大,我断定此次骄兵必败,如今本朝兵力大多集中于辽东战场,如此一败,必定元气大伤,失去了强dà

军队的威慑,那时必定豪杰并起,以至天下动乱。而那个时候,人命如蝼蚁,只有做出正确的抉择,投效于一位真zhèng

的英明君主,才能既保护好身边的人,又能建功立业,成就不世功勋。”石青衣看向张公瑾:“公瑾以为,当今世上,何人有此平定乱世的能力。”张公瑾摇了摇头:“请小姐明说,公瑾不知。”石青衣同样摇了摇头:“不必问我,因为我也不知dào

,自古最难揣摩的,就是人心,人心难测,任何自作聪明的想法都是要不得的。”说道这句话的时候,石青衣一脸的严肃,“我唯一能告sù

你的,就是选一块好地方等着,盖世的英主自然就会到来,你只要眼睛擦亮,别认错人就好了。”石青衣说道,“公瑾可知知dào

争霸天下,形胜之地都是哪里?”张公瑾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石青衣便给他慢慢详解:“自古平定天下,都是从北到南,由东向西,这既是地势的原因,也有民风的关系,一般来说西北民风彪悍,足以压倒南方柔弱的民风,因此一旦天下有变,北方是锐意进取的一方,而南方大多只会消极抵抗。本朝消灭南陈余孽,也准循着这条定律。”石青衣看了一眼张公瑾,“至于天下形胜之地。首要之地,就是关中。”无视张公瑾惊异的眼神,石青衣继xù

说道:“关中平原富庶,四面山川险要,易守难攻,渭水可以运兵东向,加上函谷关天然屏障,得到了关中,就等于是得到了整个西北。”石青衣在地面画出简易的地图,指给张公瑾,“然后是洛阳,洛阳地理原本不够优越,但是由于当今圣上的大兴土木,使得洛阳成了一座雄伟的坚城,若有强军在手,据此坚城,那天下也并非无望。”然后石青衣又一指北方:“辽东一带地势复杂,也是天下强兵的出处之一原本也应为形胜之地,可是如今成为了高丽战场的前沿,以圣上的秉性,一定打量的征发民夫,无论与高丽的战争是胜是败,辽东之地一定残破不堪,即使有人在此能够聚集势力,他的根基与兵卒战力也一定弱于天下其他的势力。”石青衣的手又向南划过,“蜀中是刘邦起家的地方,后来建立汉朝,地理位置的优越不下关中,可惜,这样的地方,圣上又怎么会不刻意提防,如今蜀中势力交错,关系复杂,就算天下大乱,也只能维持现状,没有争霸天下的能力。襄阳是魔门的大本营,魔门不会做出孤掷一注的举动,因此可以忽略,唯有江淮一带。民风强悍,水网密集,经济富庶,可以为帝王根基。只是。”石青衣顿了顿,看了眼张公瑾,“此地商业氛围浓郁,居民大多喜商厌农,言必称利,因此若要以此之民成军,必以重金诱之,或以高压治军,使其畏惧,然而前者使财政困乏,后者使将士怨愤,必起内乱。因此此地也不足为虑。争夺天下的战场,终究还是要落到北方,在关中洛阳之间展开。”

将所要说的全部说完,石青衣看向张公瑾:“公瑾,现在你知dào

要如何做了吧!”张公瑾缓缓点头,“我明白了。我只要在关中等待,明主自然就会到来。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在这里低调的发展,以便在乱世到来之后,能保护好我身边的人。”石青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你明白就好,现在就去做吧,我们的时间可不多。”说完,示意张公瑾离开,张公瑾却迟疑的看着她:“那么小姐你一个人,真的不会出现任何状况吗?”“哎!”石青衣终于还是苦笑出来,虽然对方完全是为自己考lǜ

,可是这么难缠,还是,真的讨厌啊,

石青衣终于不再说话,伸手牵过张公瑾的坐骑的缰绳,身体一翻跃上了马背,双腿一夹马腹,便如离弦的箭一般迅速的远去了,吹过的风中,留下了石青衣最后所说的话:“武人,便要有一颗武人的心,无畏任何挑zhàn

,若我因内心的恐惧与外界的困难而停滞不前,又有有何面目去面对我的老师,传承他的武道呢!”石青衣的身影渐渐的消失不见,她的话却总是盘绕在张公瑾的耳边,久久不散。

***

石青衣又坐11路了,因为她把马弄没了。起因是在官道上撞上了难民,然后难民见到石青衣人小马好,就想劫财,石青衣见他们只求财不劫色,也算讲究道义,于是就让他们把马抢跑了。(石青衣易容后的容貌只是一般水平,属于有品的绝看不上的那种,至于没品的那些饿中色鬼-你给他一头母猪他都上,易容的丑也没用,反而更显眼。石青衣才不会笨到没事找事。)没了马的石青衣反而更自在了,喜欢走官道就走官道,走烦了官道就钻树林,反正迷路的就直接上到树顶瞭望,就这样,石青衣不紧不慢的在向洛阳的方向行进着。

雨水顺着斗笠的边缘流到蓑衣上,再从蓑衣上落下,形成一道道的水线,整个道路上都是一片湿漉漉的,没有一点干爽的地方。石青衣一边在嘴里骂骂咧咧,一边在泥泞的道路上跌跌撞撞的前行。虽然清晨出发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天会下雨,也准bèi

了蓑衣斗笠,但没料到雨竟然会那么大,几乎冲毁了道路,事实上,在北方的这个时候,本来就应该极少降水的,就算有雨,也不会那么大,石青衣不巧的碰上,也算是走了霉运。

这里是从大兴城通向洛阳的一条官道,然而道路附近却没有几个村子,让石青衣想找个地方避雨都找不到,不由的让她一阵气闷,连走路似乎也成了一件烦心的事情。石青衣就这样子郁闷的走着,然后看到了官道前面一座破旧的小庙。嗯,小庙?!石青衣的精神一振,甭管别的,能避雨就好,石青衣快步走到了小庙的门口,用手去推门边……门纹丝不动!!石青衣有些急躁,也没多想,便用上了真气,咔的一声,折断了什么东西,石青衣在一推门,门开了。

一声惊恐的尖叫,让刚进门的石青衣吓了一跳,然后双方才打了照面,一见之下,两边全楞住了。出现在石青衣面前的是一位美丽的夫人,石青衣目测绝不会超过四十岁,苍白的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晕,还有,她的手上那高高举起的,想要打向石青衣的木棍。此时的夫人脸上,惊讶与尴尬的表情共存,为自己的动作而尴尬,也为闯进来的是一位年少的少女而惊讶。手里的木棍也停在了空中,忘了放下来。

高庶云也在注视着面前的少女,少女真的很年轻,看模样应该不超过十四岁,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带着与自身年龄不相符的冷静与与沉稳。绝不会使普通的女孩,而且,普通的女孩也不会在这样的天气下外出走动,以及空手折断一根粗大的木棍做成的门闩,闯入这件破旧的小庙。

“我是来避雨的!”石青衣抢先说道:“因为没有想里面会有人,所以……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说着恭恭敬敬的向高庶云行了一礼,高庶云急忙伸手拦住,“姑娘不必多礼,这庙本来就不是我们所有,将姑娘拒之门外,反而是我们的不是了。”高庶云说的客气,但是石青衣又如何不知那是面前夫人的客气,这座庙前后都没有人居住,她一个孤身女子,自然是得小心小心在小心。石青衣的闯入又是如此的突然,肯定吓到了这位夫人。真zhèng

应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她自己。

一声细微的呻吟传入了石青衣的耳朵,打断了石青衣要说的话,呻吟中所带有的痛苦意味让石青衣不自觉的皱起了眉,“佛像后面是谁?”石青衣立kè

转身,向庙里供奉的塑像后面走去,然后看到了在一堆的干草的上面,一个昏迷中的女孩躺在那里。小姑娘的脸色苍白,一看就是生了大病的样子,看到女孩的脸。石青衣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那位夫人追了上来,看到女孩,也低呼一声,冲上前去将女孩紧紧地搂在怀里,“婢儿,快醒醒,娘就在这里。”女孩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却无论如何也不睁开眼睛,显然病得很严重。那位夫人不停的在喊着女孩的名字,女孩却在也没有反应。

石青衣走了过去,扶住那位夫人的身体,“我来看看!”伸手抓住了女孩的手,感觉着女孩的脉搏跳动。高庶云没有阻挡,只是看着石青衣的动作,心里慢慢的升起了一丝的希望。女儿的病已经严重的不能在严重了,但是因为之前的求医问药,自己身上原本不多的钱已经全部用尽,现在,即使是一个稍微暖和的环境也给不了女儿,只能让女儿躺在冰冷的草堆里,用自己的身体来温暖她,只于女儿的病,只能看女儿自己能不能挺过来了。现在石青衣的出现,给了她一丝的希望,让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石青衣的面庞,想要从中看出石青衣的想法。

然后,她心中的希望渐渐的退却,因为在石青衣的脸上的表情,除了惊讶,就只有凝重,这意味着什么,高庶云自己也能猜到个大概。她的心已渐渐的冷却。却听到了那个陌生的大女孩的问话,“夫人,你能相信我吗?”高庶云惊讶的看着女孩,就见到女孩已经放下了身上的木匣,从中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从中掏出一颗药丸嗮进了女儿的嘴里。“这是伤寒丹。”石青衣解释道,“她的身体太虚弱了,单纯的用药会让她一命呜呼,所以,”石青衣又拿出一个白色的纯银小瓶,打开,从中拿出了一小把细如毛发的雪亮银针。“我要对她进行针刺,激发她的身体潜能,夫人,你同意吗。”女孩的病很严重,加上拖延的时间太长,几乎已是无药可救,石青衣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够医好她,但是石青衣还是决定去做,原因无他,这对母女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妹与过世的娘,每次想起她们二人,石青衣的心就会变得柔软,这次也是一样,所以她才会不计报酬,去帮zhù

这对素昧平生的母女。只是,若要她出手,还得得到这位母亲的同意。石青衣看向这位夫人,等待着她的回答。

“那就拜托你了”高庶云终究是同意了,她也明白,女儿的病是不能在拖下去的,难得这位姑娘想要帮忙,无论后果是什么,她都已做好了准bèi

。石青衣得到允许,便立即动手,五指向银针张开,便夹起五根银针,将他们全部插入了女孩的面部,然后毫不停手,立kè

又提起五根细针刺入女孩的头顶,就这样,石青衣飞快的将银针插满女孩的头部,一共用去了五十余根银针,将女孩的大脑保护好,这才稍微停顿了一下,解开女孩的衣服,露出女孩光滑的身体。高庶云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来打扰石青衣的动作。褪去了女孩的衣服,石青衣再次从木匣中拿出一套针具,依次排开,这就是一套很普通的金针,又缝衣针大小,石青衣抓起一根金针,运起真气,缓慢的刺入了女孩的左肩,女孩一声闷哼,脸上泛起了一丝潮红。石青衣暗自松了一口气,有反应就好。接着她便以此从女孩的四肢开始,将手上的金针依次的插入女孩的体内。

十七、十八、十九……还有七针,需yào

扎在女孩的心肺之间,保护女孩的五脏,这是所有工序里面最重yào

的一环,容不得半点差错,为了防止被中途打扰,高庶云都已经离开了一段距离,只能在远处看着,石青衣深吸了一口气,运起真气,伸手握住一根金针,缓缓的插向女孩的心脏位置。

心脏是人体最重yào

的器官,这一针若扎错了位置,女孩就会当即必死,石青衣已经使用了静斋特有的独门真气。用真气护住了女孩的五脏,这才手上发力,将针稳稳刺入。成了。石青衣呼出一口气,剩下的虽然也很困难,但已经不是最难的了,剩下的六针,她有足够的信心。然而,就在她信心满满的认为不会有问题的时候,意wài

发生了。

一个半大的男孩推开了破庙的门,打破了原本沉静的世界:“娘你怎么没锁门,看我带回来……”立kè

他的脸色就是一变,“你要对我妹妹做什么?”整个人立kè

就冲了上来,发疯一般的想要攻击正在为女孩治疗的石青衣。混蛋,石青衣心里立kè

暴怒,没看清现在在做什么吗,会死人的!空着的右手伸出,一把将失去理智的男孩扇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高庶云如梦初醒,哎呀一声便冲了过去,抱住了男孩。石青衣也是狠狠的一拳砸在地上,所有的针刺,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被男孩的动作干扰,石青衣的心神出现了一瞬间的迟疑,让原本应该刺入膻中穴的金针偏移了一丝,而这一丝的结果,却是造成了女孩右肺的大量出血,若不是石青衣立kè

就用真气封闭了破损的血脉,女孩绝对必死无疑。现在的情况是女孩的病未消除,又添了内伤,石青衣的各种针刺,只能停下,先为女孩止血。

石青衣叹了口气,再次使用银针,在出血的部位扎上止血,同时使用真气,加快伤口的愈合,便将女孩身上其他的金针,银针全部的回收,针灸已经失败,那么它们留在女孩体内也就在无意义。女孩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不在像刚看到那样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毕竟虽然最后的程序没有完成,前期的治疗还是对女孩的病情有一定的缓解的,看着女孩昏迷时的恬静的脸,石青衣沉默了一会,终于将手伸入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个青色的小瓷瓶,拔出塞子,倒出一粒青色的丹药来,这枚青色的丹药一暴露在空气中,空气中就多出了一股清香的气味,石青衣略一迟疑,便将女孩的嘴掰开,将药丸塞进女孩的嘴里。

被石青衣一巴掌拍飞的少年此时也挣扎的支起了身体,虽然已经在高庶云的耐心下知dào

石青衣不是坏人了,可看到石青衣擅自给女孩喂药,顿时又忍不住的大喊大叫:“谁允许你给我妹妹吃药了,吃错药我妹妹怎么办?”气的石青衣火冒三丈,起身就向少年走去,想要狠狠的修理他一顿,走了两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因为高庶云已经拦在了她的面前,“请您原谅他吧,”高庶云对石青衣说,“这孩子遭逢大变,因此经常情绪失控,哎”说着,高庶云已经忍不住落泪,任是谁遭遇这种惨事,都会受不了刺激而发狂的吧,尤其自己的孩子还都那么的小!看到眼前的夫人落泪,石青衣的怒火顿时熄灭,她恨恨的看了少年一眼,“嗯”了一声,又回到了原地坐下,继xù

运功帮zhù

女孩的肺部止血。

高庶云来到石青衣的身边,怜爱的用手拂去女孩脸上的灰尘,一遍向石青衣询问她的情况,石青衣叹了口气,将一切都跟她说了,高庶云的脸色于是变得非常难看,“还好没有大碍,血已经止住了,我喂得丹药,可以保证在十天内病情不会恶化。”石青衣安慰着她。十天之内确实没有危险,而十天之后,石青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放心吧,有我在,她会没事的。”有了石青衣的保证,高庶云的脸色才恢复了一些,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陌路少女,她也是发自心里感激,“那就,麻烦你了……”高庶云的声音轻飘飘的,然后她就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高庶云醒过来的时候发xiàn

天已经黑了,在她的面前燃烧着一堆火,让这个破旧的庙里面暖暖的,那个神mì

的少女正在用一只小桶煮着小米,此时粥已经熟了,散发出一股香气。肚子里发出咕咕的叫声,让高庶云脸上一红,她这才才发xiàn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此时正饿得厉害。随即,一小碗粥已经提到了她的面前,惊讶的谈起头,就看到石青衣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以及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你醒了,饿了吧,给”高庶云慌忙接过。“谢谢你。”对这个充满善意的姑娘,高庶云已经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她接过小碗,小心的吹着上面的热气,然后小口的缓慢倒进嘴里。不一会,一小碗粥已经被喝了精光。这时候她才有空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还是那座破庙,却因为一堆火的缘故,温暖明亮了很多,女儿的身体也被移动到了火堆的旁边,正安静的睡着,除了陌生女孩在不时的向火堆里添柴禾之外,没有任何的声音。高庶云吃了一惊,急忙问了起来:“姑娘,我的儿子,他去了哪里。”“哦,他呀!”石青衣回道,“原来不远就有集市,我让他去买东西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高庶云这才放心。放松了心神的她很快的感觉到了一阵倦意,很快的就沉沉的睡去。

望着睡去的母女二人,石青衣开始想象这母子三人到底遇到过什么样的遭遇,以至于让这母子三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个病入膏肓的少女,一个对谁都怀疑的少年,这位夫人的身体也是操劳过度,身体非常的虚弱。那他们所经lì

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呢。石青衣想着。停止了摆弄火堆,站起身走到那位母亲的面前,蹲下仔细的端详她的脸庞。石青衣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会救人不图知恩求报,之所以会帮zhù

这位夫人,只是因为她的神态,真的很像石青衣心中深藏的那个人,已经故去的娘,碧秀心,而且现在走到近前,石青衣也感觉得到,她们真的很像,高庶云睡着时脸上安宁的神态,是石青衣曾经非常熟悉的东西。也是许多年前,她曾经无数次的在这样的安宁的面孔注视下安然入眠,却终于永远失去了的东西。如今。出现在了另一个美丽的妇人的脸上。

看着妇人恬静的睡脸,石青衣默默的起身,回到火堆的旁边,再次的添起了柴火,似是而非,石青衣对自己说,虽然很像,但她不是她,石青衣心中的那个她,早已安眠在了那个寂静的山谷,与山花终日为伴,不会在回来了。

门栓再一次的响起,少年回来了,他扛着一只很大的包裹,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然后就看到了石青衣对他怒目而视,立kè

知dào

自己犯了大错,赶忙捂上了嘴巴,不让粗重的呼吸声吵醒二人,同时将包裹轻轻的放在地上。“都买回来了。”走到跟前,石青衣轻声问道,少年点了点头。“都有了。”石青衣就打开包裹,拿出里面的东西,首先是两条棉被,被轻柔的盖在母女二人的身上,然后是一些草药,衣服和粮食,都是草草的包在一起,石青衣把它们分开,在细细的分类,在整齐的用包裹皮包好,这才大功告成,归来的少年也已经十分饥饿了,抱起熬粥的小桶,就这么直接的往嘴里倒,也不用碗,咕噜咕噜的喝了个干净。石青衣看了他的动作,样子,突然就笑出声来:“你喝粥的样子,很可爱吗!”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少年正心满yì

足的拍着有些鼓起的肚子,就听见石青衣的声音,顿时有些恼怒,但是少年面对石青衣却发不起火来,也难怪,无论是衣裳,被褥,草药还是刚刚下肚的热粥,都是石青衣一手出的钱,吃人嘴短加上对方对妹妹与娘亲的照顾,让少年在石青衣面前,真的不能硬气起来。

高庶云昏迷后,无论是少年还是石青衣都吃了一惊,石青衣立kè

为她把了脉,确定她只是因为疲劳过度才昏迷的原因后,这才放下心来,于是,点起一堆篝火,又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拿出了携带的小米,倒进门口旁边的小桶,开始在火堆上面熬起了粥,期间少年也想经一份自己的力量,但是他的笨拙一次次的让石青衣火冒三丈,在挨了石青衣数次难听的怒骂后,少年也只能蹲到角落里里面画圈圈去了。

升起的篝火吹散了空中的湿气,让庙里面暖和了一些,少年总算有了些用处,与石青衣一起将他的妹妹与娘亲已到了火堆附近,石青衣原本是要按原路返回,去来时的镇子买一些必需的东西,少年却告sù

她,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很大的集市,而且他经常去,既然有人代劳,石青衣也乐得甩手,给了少年钱与清单,让少年按照清单将上面的东西全买回来,就这样,少年出门大采购,石青衣则留下来照看沉睡的母女二人。

少年索性不去理会石青衣的这句话,也坐到了火堆的旁边,火光映在少年的脸上,一明一暗,就像少年心中漂浮不定的心思,终于,少年的脸面向石青衣,嘴里说出了一句话:“谢谢你。”便又将脸转了回去,不再言语。石青衣见了少年的动作,也没有说话,只是向渐渐变小的火堆里,又添了一把柴禾。“能说说你们的事情吗?”石青衣说道:“你们一定有过很悲伤经lì

,我能看得出来,呵呵,有时候,把东西憋在心里不是一件好事,说出来才是更好的选择。或许,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石青衣看向少年:“可以么?”少年沉默了半响,“好吧”。

“我的名字是长孙无忌,我的妹妹名字是长孙无蓉,我的爹爹就是长孙晟,娘亲得娘家姓高,娘是在父亲原配过世后嫁给父亲的,那时父亲已经有了三个儿子,所以当娘有了我与妹妹后,我们兄妹二人与三个哥哥的关系并不密切……”当听到长孙的时候石青衣就已经明白了,这对母子三人,正是长安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长孙家的那件事的主角。也因此石青衣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三人会变成这个样子:老父新丧,兄弟反目,加上邻里乡亲的白眼,就是一个成年的男子也未必承shòu得住,而况是一对孤儿寡母,年纪最小的长孙无蓉应该最受不了这种刺激,所以最先病倒,而且病情越来越重,高夫人虽然暂时没有倒下,可是身体也是越来越弱,长孙无忌的身体倒还坚持的住,可是精神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因此遇到了刺激也会歇斯里,将自己的后娘与弟弟妹妹害到这个地步,长孙安业的罪孽还真是深重。

“若是大哥还在,一定不会让二哥这么胡来,”想起了大哥,长孙无忌的声音哽咽了,“大哥是众兄弟中最为爹爹所最看重的,从小就文武双全,而且凑过来都是不偏不倚的。爹爹说他老去之后,只有大哥能撑起这个家来,可是大哥最后,却死在了爹爹的前面,汉王造反,大哥据城死守,最后城破被杀,当大哥的尸体被运回到家的时候,爹一下子就病倒了,然后旧病复发,再也没能好转,若是大哥没死多好,爹爹也不会悲伤过度,又怎么会……”说到这里,长孙无忌已经泣不成声了。这个倔强的少年,终究也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在命运的做弄下,终究还是难以遮掩自己的软弱,这一切,都被石青衣所看在眼里。

“放心吧,我会一直在你们身边,直到到达你们想去的地方。”石青衣对少年说,:“你们,是要去洛阳吗?”“嗯”长孙无忌点点头,“舅舅的家在那里,娘打算带着我们去投奔他的。”“那就好了!”石青衣笑了笑,纯净的笑容让长孙无忌一阵失神,从被赶出进家门直到现在,遭遇的尽皆是周遭的白眼,这样的纯净的不带一丝色彩的笑容,还是长孙无忌第一次看到,“我也是要去洛阳,正好顺路,这一路就由我来照顾你们吧!”“谢谢你。”长孙无忌的目光从石青衣的脸上移开,在妹妹与娘亲的身上停留一小会,又扫视了真个破旧的庙宇,想起现在窘迫的困境,好半响,才低声的说了一句。石青衣也不以为意,只是稍微的笑了一下,然后继xù

向火堆上面继xù

添加柴禾。

夜渐渐的深了,抱膝坐在火堆旁的长孙无忌忍不住一阵阵的困意,不停地摇晃着身体。“困了就睡吧,”石青衣指指长孙无忌带回来的包裹,“里面的被子,你去拿来用吧。”长孙无忌去拿了被子,却递给了石青衣,自己继xù

的坐着,“还是你去睡吧,我还坚持的住。”石青衣笑着摇摇头,拿起被子站起身,走到长孙无忌的面前,“还是你去睡吧!”然后,挥手……长孙无忌当即昏倒在地。

收回了拍在少年睡穴上的手,石青衣轻摇着头,一边将少年的身体安放在干草堆上,然后盖上被子,做好了一切,石青衣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望着火堆出神。上一辈子的命运转折点,也正是与少年差不多大的时候呐,那个时候一位自己会如何如何,结果却依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随波逐流,还是自己的老路。毫无疑问,看到少年倔强的一面,石青衣的心是震动了的,因为她的前世,也曾经有过那样的时期,疯狂反抗着约束在身上的枷锁,却终于屈服于现实,然后敌视着世间的一切,而不去分辨其中的好与坏。现在想来,那是每个人都会经lì

过的吧,不过自己那时选择了退缩,之后自然的也就失去了享shòu

未来的资格,生活在仇恨中,最后迷失了自己。所以这一世看到一个与那个时候自己有着同样眼神的少年,石青衣真的不想他与自己的前世一样,那种活着是地狱的日子,她不希望任何人也再次的经lì

一次。

母子三人睡得沉了,不时的发出打呼噜的声音,石青衣等待着火堆熄灭,然后起身,打开庙门走了出去。外面,雨已经停了,乌云散去,露出了漫天的星辉,一轮明亮的弯月挂在空中,显得分外美丽,石青衣怔怔的看着这美丽的景色,一时间失去了言语,她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然后,泪流满面。自娘亲走后,多少次再午夜梦回中,想起娘亲温柔的面容,在她的膝下装作烂漫天真的孩童,以及在寂静的山谷中,抱着妹妹依偎在她的怀抱里,贪看日落月升的景色。如今明月依然,那个温柔的抱着自己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永远的,离她远去。

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看月亮的习惯了呢,前世是不可能的,那时的她(他)不是整日的埋首于纸堆当中,就是趴伏在环境吵杂的电脑屏幕前,醒则看,看则晕,晕则睡,饿则吃,朋友是要被遗忘的,同学与老师是熟悉的陌生人,父母与亲人也已经快要被忘记了,而亲情,已经没有感觉了。那里的月亮或许一样的明亮,但是真的,石青衣记不清了。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石青衣就这样的对着弯月,轻轻的吟出了这两句诗句,这照耀这现在自己的明月,也会在千年后的未来,照耀到自己的前世身上吧。可是那个时候的她(他),却根本不会在意,没有他所在意的东西附着在上面,无论多么美丽珍贵,他也是不屑一顾,哪怕他变成了她,也是一样。

石青衣就这样呆站在地面上望着月亮,思念着某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月影西斜,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色。

第九章 狼与辛香料

石青衣雇了辆马车。

四个人中,石青衣和长孙无忌的身体最好,高夫人的身体就比较虚弱,但还是能够面对旅途的辛劳,长孙无蓉的身体是最差的,即使是走路也非常的困难,所以在那个还算大得镇子上,石青衣看中了这辆简易的双人马车,作为交通的工具,四个人在车子里,车夫则在外面娴熟的驱赶着马车前进,沿着官路,向着洛阳的方向行进着。

虽然路面还算平整,但马车还是会经常的颠簸,在这个时候,车内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摇晃一下,久而久之,除了石青衣之外,其余三人的脸色都很不好,为了缓解身体的不适,也为了打发时间,四个人在一开始的寂静之后,便打开了话匣子,慢慢的说起话来。

无论是长孙无蓉还是高庶云都对石青衣非常的感兴趣,一个神mì

的女孩,独自一人在北方大地上行走着,这确实是一个非常让人感兴趣的话题,尤其是长孙无蓉,这个小姑娘看向石青衣的眼神里已经几乎满满的全是崇拜了,让石青衣苦笑不已,说到底,自己之所以敢于独自出行,也只不过是借了老爹的势罢了,天莲宗的钱,花间派的关系网,补天阁的无力保护,如果石青衣需yào

,随时都可以利用,自己的武功也不错,在加上前世的经验与小青这条迷你的天下至毒的存zài

,石青衣想有危险都难。当然这些都是不能和长孙无蓉他们说的,石青衣只能很含糊的说自己的后台很大,敷衍了过去,而这些明显就是推脱的话,更加加深了长孙无蓉对石青衣的崇拜。

长孙无蓉对这位姐姐却是很是崇拜,这个女孩也只不过比自己大一岁罢了,可是这样的她,却完全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比得上的,武功好,头脑清晰,待人和善,而且还有着高超的医术,在自己再一次昏迷又醒来时,正是这位姐姐给自己诊断了病情,并且和善的和自己说话,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也是从那一次开始,自己开始对这位姐姐,莫名的依赖起来。

最开始四人是谈论一些各地的风土人情,但渐渐的不可避免的,他们的话题转移到了各自的经lì

上,高夫人身为母亲,说起了一些在长孙家里生活的一切趣事,石青衣则说出了自己离开蜀中到达大兴城的一些经lì

。当说到自己在大兴城匆匆离开时,长孙无蓉兴致勃勃的插了进来,打断了石青衣的叙述,“姐姐难得到了大兴城,却没有好好的游玩一番,真是太可惜了,大兴城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石青衣闻言一笑:“若不是我那么着急的赶路,也不会追上蓉妹妹了啊!这就是我们缘分,是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的。”听了石青衣的话,长孙无蓉眉开眼笑,“还是姐姐最好了。”说着伸出手,亲密的抱着了石青衣的一只胳膊。“姐姐,唱个歌好吗,你唱的歌最好听了。嗯!嗯!”看着眼前的少女对自己撒娇,石青衣一阵恍惚,自己的小妹青旋,好像也喜欢这么缠着自己来的,还是说所有的女孩都喜欢这样子缠着姐姐吗?石青衣弄不清楚。

至于唱歌,那时在和长孙无蓉说话的时候,为了时长孙无蓉的心神放松才唱的,没想到从此小姑娘反而迷上了她的歌声,天天的缠着她要她唱歌。想到这,石青衣一阵的无语:不就是一些现代的歌曲吗,配合着真气控zhì

发声,却没料到在这个时代大受欢迎,唱一次得到一个粉丝,想起了家中的小妹青旋缠着自己的情形,石青衣可真是苦笑不不得了,明明箫技已经有娘亲的八成火候了,还是那么的喜欢听自己唱歌,她所唱的那些歌曲不过是一些个还算不错的人写的用来吃饭的,无论词还是曲子都不能与青旋的箫声相比吧,青旋可是未来天下唯二的音乐大家呢。

天突然黑了下来,石青衣吃了一惊,才发xiàn

眼睛被遮住了,拨开面前的小手,石青衣就看见了长孙无蓉不满的撅着小嘴,才发xiàn

自己不知不觉又犯浑了,急忙拉着长孙无蓉的手道歉。

“蓉儿想听什么呢?”“什么都好,只要是姐姐的就都喜欢!!”石青衣仔细的想了想,做出了决定:就那个吧,那个描写旅途的歌曲。于是,轻轻的旋律从石青衣的嘴里发出,渐渐的飘散在了周围的空气中。

旅の途中

旅の途中(人在旅途)

tadahidorimayoikomutabinonakadeただひとり迷(まよ)い込(こ)む旅(たび)の中(なか)で〖一个人走在令人迷失的旅途〗

kokorodakesamayoodetachizukushita心(こころ)だけ彷徨(さまよ)って立(た)ち尽(つく)した〖一颗心却彷徨着呆立在原处〗

demoimawatookumadearukidaseruでも今(いま)は远(とお)くまで歩(ある)き出(だ)せる〖而如今我已经能够走向远方〗

soukimidokonomichidedeattekaraそう君(きみ)とこの道(みち)で出会(であ)ってから〖是因为我在旅途中遇见了你〗

tabibidodachigautau旅人(たびびと)たちが歌(うた)う〖即使是旅途中的人们〗

mishiranuutamo见知(みし)らぬ歌(うた)も〖唱起了陌生的歌谣〗

nazukashikukikoedekuruyo懐(なつ)かしく聴(き)こえてくるよ〖我也觉得令人怀念〗

tadakimidoirudoただ君(きみ)といると〖只要有你陪伴身边〗

yumenigasekaigadokoganiarunara梦见(ゆめみ)た世界(せかい)がどこかにあるなら〖如果梦中的世界就在世上的某处〗

sagashiniyukougakazenomukoue探(さが)しに行(ゆ)こうか风(かぜ)のむこうへ〖让我们一同寻觅去往风的另一方〗

idezukuyoakenokawaidamahiruno冻(い)てつく夜明(よあ)けの渇(かわ)いた真昼(まひる)の〖无论寒冷的黎明抑或干渴的正午〗

furueruyamiyonohadeominiyukouふるえる暗夜(やみよ)の果(は)てを见(み)に行(ゆ)こう〖哪怕颤栗的暗夜愿与你一同走过〗

samishisawoshiiteirukiminohidomi寂(さび)しさを知(し)っている君(きみ)の瞳(ひとみ)〖你的双眼想必早已见惯了孤独〗

mabataidesonoirowowucusukaraまばたいてその色(いろ)を映(うつ)すから〖因为它们总是闪着寂寞的颜色〗

tadakusoramadetonde高(たか)く空(そら)まで飞(と)んで〖我愿飞上高高的夜空〗

igazukininaru三日月(みかづき)になる〖为你化作一弯新月〗

haakaironohoshiwakiidoハッカ色(いろ)の星(ほし)はきっと〖那满天薄荷色的星辰〗

namidanodakera涙(なみだ)のかけら〖一定就是我的眼泪〗

higashinokuninominadonishinoumide东(ひがし)の国(くに)の港(みなと)西(にし)の海辺(うみべ)〖走过东方国度的海港西边的海滩〗

kuwaimorideminaminomachikinnodo暗(くら)い森(もり)で南(みなみ)の街(まち)金(きん)の塔(とう)〖走过黑暗森林南方城市金色的塔〗

kitanoogamizuniyuretedaonajizukiga北(きた)の丘(おか)水(みず)に揺(ゆ)れてた同(おな)じ月(つき)が〖北国山丘水中荡漾着同样的月光〗

sashidasusonotewozunaideiinara差(さ)し出(だ)すその手(て)をつないでいいなら〖如果能允许我握住你递给我的手〗

dokomadeyukoogakimidofutarideどこまで行(ゆ)こうか君(きみ)と二人(ふたり)で〖不知dào

我能够与你走到什么地方〗

dokoemoyukeruyomadaminusekainoどこへも行(ゆ)けるよまだ见(み)ぬ世界(せかい)の〖与你走遍天涯海角走向未知世界〗

zawamekikaworiwodakishimeniyukooざわめき香(かお)りを抱(だ)きしめに行(ゆ)こう〖去紧紧拥bào

我们一路邂逅的芬芳〗

nananarina

狼与辛香料,一部非常温馨的旅途奇幻动画,当然了,在给年幼的长孙无蓉讲述的时候,就要换一种说法了:在遥远的西方,一个到处旅行靠贩卖一些小商品为生的商人从一个村子交yì

回来后却发xiàn

自己的运货马车中貌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商人把麦束拨开一看,里面却睡着一只长有狼耳和狼尾巴的少女。这位少女自称是“掌控丰收的贤狼——赫萝”,靠麦子为生的她如果脖子上挂的麦子遗失了就会死。赫萝死赖着年轻的商人希望他能够带她回到遥远的北方故乡,见到少女的一只手变化成狼脚的年轻人虽然一边怀疑赫萝的身份,但一边也答yīng

让想回到出生的「遥远的北方」的少女一同旅行,于是,狼女与商人的”旅行由此展开……动画变成了传说,加上优美的旋律传唱,将小姑娘长孙无蓉迷的晕头转向,她满脸憧憬的对着石青衣以及哥哥,娘亲说希望自己也有和那两个人一样的生活,石青衣和高夫人笑笑就过去了,作为哥哥的长孙无忌却脸色发青,难看的很。好在长孙无蓉的目光一直注视了石青衣,才没有被哥哥的脸色吓住。

石青衣换了一个位置,使得长孙无蓉可以坐的更舒服一点,同时也挡在了两兄妹的中间,使得长孙无忌的臭脸不要吓到妹妹,在之后,她便开始讲起了狼与辛香料的故事,狼与遥远的过去,狼与商业才能……长孙无蓉静静的听着,伴随着车轮滚滚,石青衣的声音仿佛永不停歇。

旅途是漫长的,故事也很长,就这样,在前往东都洛阳的路上,石青衣的讲述下,一头狼与商人的故事也在不断的展开,间或响起一段清丽的旋律,飘散于无垠的广阔大地上。伴随着马车的行驶声音,渐渐的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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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洛阳,自当今圣上登基以来便大兴土木,修建到到现在,已经超过了长安,成为了中原大地上的第一大都市,石青衣的马车经过城门的时候,虽然有着超越现在一千多年的记忆,但是在看到这座雄伟的坚城的时候,石青衣还是被狠狠的震撼了一番。这样广大,繁华的城市,即使是后一千年的中国,一般的省会城市也是比不上的,若不是她还去过北京,上海的话,她必定是要怀疑历史的进程,是不是一直都在前进的了。

中华自古讲究天圆地方,四通八达,所以只要建城,都会尽可能的修成正正方方的城墙,城墙的每一面都正对东南西北,又由镇守四方天地的四大神兽:青龙,白虎,玄武,朱雀作为城门的名称,大兴城是这样,洛阳也是这样,只不过洛阳因为更加的广大繁华,它的城门也就更加的坚固高大。车夫显然对城里的状况很熟悉,在城里七绕八绕,不多时就在一处客栈的门口停了下来:“夫人,你所说的地方到了。”石青衣出了马车,看清了客栈的牌匾“悦来客栈”就有些发愣,没想到撞上了中华第一连锁店,高夫人却神情自若,在与长孙无忌搀扶着长孙无蓉下了马车后,四个人一同走了进去。客栈的掌柜是一个很富态的中年人,在四个人刚走进时,也只是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直到四个人走到了他的身前,他才慢吞吞的回过头来,石青衣上前想要与他交涉,却被高夫人拦住,拦住石青衣的高夫人走到柜台前,对着掌柜说道:“钱南,你还记得我吗?”声音很轻,顿时就见那位悠闲的掌柜如遭雷击,一双眼睛嘶嘶的看着高庶云,良久他才声音低沉的说道:“大小姐,是你吗?!”高庶云点头:“是我,我回来了!”钱南的目光看向石青衣,露出疑问的神情,只见高庶云点头示意放心,于是他离开柜台,开始向客栈后面走去,同时低声的说了一句:“请跟我来。”

众人跟随着钱南一直走到客栈的后院,进入一间不起眼的客房,在关上门后,钱南立kè

来到门附近做装饰用的画前,向右移动了一寸,只听啪的一声,从床板的下面传来,钱南这才一推床板,露出下面的台阶,当先走了下去,众人依次走进,后面的床板又渐渐的恢复原样,石青衣走下台阶,才发xiàn

屋子下面也是一个石屋,里面干净整洁,说明经常有人打扫,只是毕竟是位于地下的,空气未免潮湿,看到最后的石青衣也进了石屋,钱南将石屋的门插好,这才走向四个人面前,然后向着高庶云突然跪倒:“罪臣钱南,叩见郡主殿下。”(高家是北齐皇族,北周武帝灭北齐,将皇族大部赐死或流放,唯有高士廉家族这一支是例外,不仅没有受到磨难,还受到当权者的重用。)

高庶云叹了口气,钱南对前朝的忠心无可比拟,可惜,齐国早已不在。高庶云扶起了他,“不必多礼,我早已经不是齐国郡主了,你还是称呼我为小姐吧!”钱南行了一礼,“郡主有令,属下自当听从。”高庶云点点头,问道:“我被逐出长孙家的事情,哥哥已经知dào

了?”“是的,公子已于十日前知晓,并且已经动身前往大兴寻找小姐,”钱南说,“小姐既然没有遇上公子,想必是错过了,公子临行前有交代,若是他未归来,而小姐已至,就先让小姐暂住在客栈里,等待公子回来。”钱南说出了所知dào

的一切,当听到哥哥已经离开的时候,高庶云不由得一阵失望,哥哥不在,很多事情都没有人可以商议,这是现在无家可归的高庶云的心最彷徨的时候,她迫切的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够在她的身旁,那种感觉,没有经lì

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以至于她的身体开始了轻轻的颤抖。这时候石青衣走了过来,轻轻的扶住了她的手。

被石青衣扶住,高庶云感到了一阵的心安,调整了一下心情,她的面容又变得平静,在儿女的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温柔的让人安心的母亲,只听她平静的对钱南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一切任凭安排。”钱南行了一礼,“谨遵吩咐”就要回头向来时的入口走去。“钱南!”高庶云叫住了他“洛阳城内,你已经是众多密探中唯一还潜伏的了,一定要隐藏好自己。”这一次,钱南没有回答,他沉默的走向入口,留给了高庶云一个蹒跚的背影。

在钱南掌柜的安排下,石青衣与母女三人住进了后院并排的三间客房,石青衣与长孙无忌住在两边,中间则是由高庶云照顾着依然病重的长孙无蓉,因为不知dào

要住多少时间,四人就不能简简单单的将就一下了,好在钱南掌柜早已将一些生活用品送上,花了一些时间布置了一下也就完事了。石青衣照例的又给长孙无蓉进行了诊断,发觉病情没有变化,这才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石青衣正在进行的打坐,石青衣推开门,门的外面正是一路的伙伴,那位温柔的母亲高庶云。“不让我进去吗?”高庶云向石青衣笑笑,已经越过石青衣,走进了屋内。“夫人你……”石青衣迟疑道。高庶云一脸的深意的看向她:“我知dào

,你在犹疑,你一定很想知dào

一些我的事情吧!那么现在,请把门关上。”随着吱呀的关门声,石青衣坐到了高庶云的面前,“夫人,您想对我说什么。”高庶云看着面瘫的石青衣,轻轻的笑了:“说什么都可以么,不如说你……”石青衣摇摇头:“虽然我的来历不是秘密,但它会带来死亡,所以,为了你的安全,你也最好不要知dào

。”听了这话,高庶云也是摇了摇头,却叹了口气,才说道:“你是个好姑娘,可是你只是江湖中人,”高庶云看向石青衣,眼睛里是从没有过的冰冷,“没有在权利漩涡中挣扎过的你,是永远不会知dào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的。”被高庶云冰冷的眼神所震慑,石青衣哑然无声,她当然想说自己知dào

,可是张开嘴才发xiàn

,自己实在是说不出什么,难道说,现代社会道听途说的事情也可以当真的吗,毕竟,那时,她(他)真的是一个小人物,没有能力也没有实力参与权利的角逐游戏。

“你应该听说过吧,我的家族。”高庶云对着石青衣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就是大齐的皇族,神武帝(高欢)之后。”说到这里高庶云停顿了一下,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地心情:“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国家就已经被当时的周朝灭亡了,为了防止作乱,所有的皇族都被迁移离开故土,我们的家亦因此迁来洛阳,现在已经三十多年了。当年的幼女也已经成了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回忆起往事的高庶云眼神很平静,只有说起长孙无忌兄妹的时候,她的眼神才会现出一丝温柔。

“下面我要说的,就是关于这家客栈的事了,这也正是你对我迟疑的地方,”高庶云说到,“齐与周连年交战,对于各自的情报刺探也越发的频繁,而钱南,正是我朝当年在洛阳下的无数颗钉子之一,齐国灭亡后,大部分钉子或暴露或失去联系,这家悦来客栈,是现在洛阳唯一的依然向我们效忠的据点。”“只剩下这一家吗?”石青衣问道。高庶云摇头叹息:“是的,迁来洛阳后,东面的联系也就断了,而西面一直是禁区,我朝一直插不上手,因此,只有洛阳,而现在,也只剩下这一家了。”“原来如此!”石青衣点头表示明白。

“你根本不明白!”看着石青衣高庶云就笑了:“他的身份是机密,而且一旦被人察觉到与我们的关系,则很有可能被联系到复辟前朝,因此我们的接触必须严密,因为这是保护我们所有人的最好方法。”从高庶云嘴里说出前朝复辟这样的话,石青衣就知dào

这件事的严重性了,所有的王朝,无论是奴隶制度也好,封建制度也罢,最害pà

与恐惧的也只有两件事:叛变谋反与前朝复辟。无论哪个,发动者都做好了诛灭九族的觉悟了,只是既然如此的危险,夫人为何还要涉嫌来到这里呢?石青衣疑惑的看着高庶云,却看到了对方坚定的眼神,于是,疑惑解除:是因为这样啊!确实,在这座城市,也只有这里能够成为最后的安全地点了,即使自己无所谓,也要为她的子女着想。想明白这些的石青衣回过神,却发xiàn

这位夫人正仔细的观察着自己表情。

“其实我也一直的都在疑惑,是什么让你会在那时全心全意的帮zhù

我们。你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如无必要,你是绝不会管陌生人的事的,但是为什么,你会这么做。”同行的这些天,高庶云一直都没有问的问题,终于在现在,向石青衣说出了口,或许,也只有在现在,这个地方,她才会问出这些问题。石青衣沉默良久,才一字一顿的说出了答案:

“因为你很像我的娘亲!!!”

这次轮到高庶云沉默了,石青衣说话的同时眼睛里的火焰刺痛了她的双眼,让她相信石青衣没有说谎,这个孩子也经lì

过生活痛苦的一面。高庶云想着。或许是母性的作用,高庶云首次的对着这个一向自主坚强的女孩,产生了想要疼爱呵护她的感觉。“你的娘亲,也是一个非常美丽温柔的人吧!”“是的,”石青衣的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眷恋之情:“她是个比谁都美丽,都善良,都温柔的人儿,会在我哭泣的时候轻轻的安慰我,鼓励我,保护着我,她从不发脾气,也比任何人都要有耐心,直到现在,每次回想起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我都觉得那就是在天堂。”

“回想起……吗!”似是明白了什么,高庶云眼中的怜惜之情大起,已经轻轻的握住了石青衣瘦小的双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做你的娘,好吗!”她热切的看着石青衣,希望石青衣能答yīng

,然而她失望了,石青衣在呆了呆后,缓慢却坚定了抽回了双手。“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不能答yīng

。”石青衣的话语带着一丝伤感,但更多的却是坚定,“我的娘亲只是她,唯有她,没有人能伪装,也没有人能够取代,所以夫人,我很抱歉!!”沉默,寂静的沉默,从两个人的身上,蔓延到整个房间,高庶云的双眼失望的看着石青衣,石青衣却扭过头去看向别处,她知dào

,她的拒绝给这位善良的夫人带来了伤害,但是她不后悔,因为在她的心中,她的娘亲,至始至终,也唯有她一个人。

高庶云终于有了动作,她站起了身晃了晃就要向门外走去吗,石青衣急忙扶住:“您小心。”看着这个比自己女儿大不了的倔强孩子,高庶云也在心中惋惜着,这个倔强的女孩却不愿成为自己的女儿。对着面前的女孩笑了下,高庶云推开了石青衣的手,“天色不早了,我还是回去吧!”说完,高庶云便推开房门走出了石青衣的房间。

石青衣坐着看着高庶云离开,呆了很久才起身,关上房间的门。

第十章 守护信念

第二天一早石青衣就出了门,长孙无蓉的病虽然被自己暂时压制住了,但长久下去总不是办法,洛阳是天下经济中心,本朝最繁华之地,若有超过石青衣医术的名医,多半会出现在这里,按照钱南掌柜的指引,石青衣已经找过了附近的四五座医馆了,然而那些瞧病的大夫却让石青衣失望透顶。虽然他们的医术在这里也算一流的了,但是就连石青衣的医术,也远远在他们之上,对于长孙无蓉的病,他们无能为力。

就这样外出了三四个时辰,除了抓好的十几副药材,石青衣一无所获。在回到了客栈后,她又向钱掌柜打听,“这个,洛阳的名医大多是御医,如今天子远征高丽,大多跟随,又抽调大量医者从军,以为军医,因此洛阳的名医大多不在。现在还留在洛阳的名医,也只有区区那几家了。”石青衣听了有些失望,但还是患者一丝希望,询问这几家中医术最高明的人。

“现在这些医学世家里面,医术最高的当属蔡家的蔡老先生。”钱南说道,“那就麻烦掌柜的把这位蔡先生请来看病,”石青衣说道:“蓉儿妹妹的病情脱不了多久,希望先生尽快安排。”石青衣知dào

,这些医学世家总有些稀奇古怪的毛病,而且越老越怪,没有事先打招呼就冒失失的去拜托对方答yīng

自己的请求,八成会被一口拒绝,因此,不懂这些的石青衣便交给了钱南安排,希望尽早可以见到这位蔡老先生。

钱南告退,却在离开前又折了回来,“蓉儿小姐既然病的如此严重,那何不请洛阳城外净念禅院的圣僧请求医治。”一语惊醒梦中人,石青衣这才想起,慈航静斋与净念禅院同出一门,当今净念禅院的住持了空就算实力不及宗师,也相去不远,以此类推,他的医术也必定超过自己数倍,若有他在,蓉儿必定无恙,想到此处,石青衣已经迫不及待的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我立kè

便上净念禅院,请了空大师相助。”钱南却没有立即听从石青衣的话去准bèi

:“小姐是想要圣僧亲自为蓉儿小姐治病吗?”“当然。”石青衣理所当然的道。钱南对石青衣摇了摇头:“若是治病,那寺中僧人即可救助,但若要圣僧出手却是极难。”石青衣的声音低沉下来“怎么回事?”“因为这位大师已经修liàn

闭口禅十多年了,因为要修行,因此极少见客。只有重yào

的佛门法会才会露面,因此若要请他救人,却是不易。”石青衣叹了口气,她又如何不知,只是了空很可能是长孙无蓉的唯一希望,因此必须请他出马,无论有多困难,石青衣都要一试。“那么,”石青衣问道,“这个月还有净念禅院开山门,受香客香火的的日子吗?”钱南摇头“回小姐的话,没有了,小姐要去的话,得等到下个月初一。”“这样啊!”石青衣低首沉思,“既然如此,就请尽快把那位蔡老先生请过来,蓉儿的事情,就拜托您了。”“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不服小姐所托。”说完这句,钱南大步离开了。

中医么,石青衣现在已经不对这些医学世家抱有什么希望了,虽然他们中的确又很多名医,对于病理与用药也有很多独到之处,但说到底,不过是学的他们这些一心想要破碎虚空的修行之人的皮毛,对于大多数的疾病可以救治,但是对于像长孙无蓉这样的虚寒沉疴之症,他们束手无策,就是石青衣,也必须每天运慈航静斋的功法为其行功,已驱散其体内寒毒,是的,这样的病,已经不是医者可以治好的了,洛阳城内,能够治疗这种病的,只有了空。那位蔡先生估计也没有什么好方法,不过聊胜于无,一丝希望就是一丝希望,石青衣不会无故放qì



店伙计煎好了药,给石青衣送来,石青衣端着药碗,来到了长孙无蓉与高庶云的房间,轻轻的敲了敲门,片刻后,门开了,高庶云站在门口,与石青衣面对面,石青衣立kè

端起了手中的碗道:“给蓉妹妹的药煎好了,我来为她吃药。”避开了高庶云的目光,顺势走了进房间,长孙无蓉正在床上坐着,见到石青衣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就要站起身来,但是她的身体是在是太弱了,挣扎了几下,却差点翻滚到了床下,差点吓到石青衣与高庶云,两人急忙伸手按住长孙无蓉,七手八脚的把她按住了,才松了一口气,两人又是怜爱又是气愤的看着女孩,却终于没有说什么,石青衣端起了带来的药碗,“蓉儿,我今天带回来一些对你的病情有些帮zhù

的药,快喝了它!”粘稠的黄绿汁液发出苦涩的难闻气味,让长孙无蓉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姐姐,能不能不喝,它太苦了。”长孙无蓉可怜巴巴的看着石青衣,那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也是了:所有的中药都这个德行,卖相难看还苦得难以下咽,不过无论如何,它的效果都是不能否定的。为了让长孙无蓉喝药,石青衣只好板起了脸,外加欺骗和恐xià

:“不喝也得喝,你不喝了它,病怎么会好,你要么自己喝了它,要么我硬灌下去,你选哪个?”长孙无蓉见装可怜没有效果,只好又把求助的目光又投向自己的娘亲,高庶云用手指了下石青衣,然后就别开了脑袋,不去看她,意思很明显,你得听她的。长孙无蓉顿时泄了气。“好,我喝!”像是即将行刑的烈士,少女狠狠的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猛的端起碗,咬了咬牙,狠狠的灌了下去。

“咕噜咕噜,咳、咳咳咳!好苦,苦死了。咳咳!”高庶云赶忙递上水杯,被女孩抢在手中望嘴里猛灌,石青衣看的好笑,却故yì

的吓她:“嗯,很好,今天就这样了,以后一天一碗知dào

吗。”把个小姑娘吓得泪眼汪汪。“姐姐!”伸手就拉住石青衣的手摇个不停。“不行,”石青衣故yì

冷着脸脸,“绝对不能商量。”长孙无蓉一脸沮丧的耷拉下脑袋,“好吧,那我听姐姐的,不过哦!”女孩眼珠一转“姐姐要讲故事补偿我,这总行了吧!”说起让石青衣讲故事,女孩脸上的沮丧一扫而光,反而带着激动向往的表情,让石青衣怀疑是不是女孩一早就算计好的,虽说女孩也确实是害pà

喝药……

“好啊!”石青衣将手里的空碗向桌子上一放,坐了下来,“正好狼与辛香料快要结束了,今天就一鼓作气,给蓉儿说个痛快怎么样。”石青衣没有想到,听了她的话,女孩反而摇了摇头,“不了,这个故事的结局,我现在还不想知dào

。”望着石青衣疑惑的眼神,长孙无蓉轻轻的笑了笑,然后才说出了她的想法:“虽然我知dào

结局一定是两个人幸福的在一个地方安定的生活下来,但是无论是怎样的幸福生活,旅途一定是到达了终点!”长孙无蓉的眼睛看向石青衣,那对闪亮的眸子里分明蕴藏着一股莫名的神情:“所以姐姐先不要说,待我想要知dào

的时候,你再告sù

我好么?”石青衣怔了怔,“好啊,蓉儿想听什么,姐姐就讲什么。”溺爱的话语却带有一丝颤抖,石青衣轻轻的抚摸着女孩柔顺的发丝。“我还想听那些关于极西的那些国家的故事!”听到女孩清清柔柔的的声音,石青衣轻轻的点头:“嗯!”

“还是在遥远的西方国度,有一个叫卫宫土狼的半调子魔法学徒,他的家在一个小城市里,啊,你说魔术师啊,那是一个与巫师和道士差不多的职业,不过魔法师都接受过高等教育,而且很有钱,当然了魔法学徒是魔法师最不入流的一类,所以土狼并没有钱,很穷!”故事刚开了个头就被长孙无蓉打断,好奇的问魔法师是啥?险些让石青衣岔了气,也是了,你不能指望古人超越时空,无师自通这些后现代的玩意吧!石青衣只好停止叙述故事,大致的概括了一下啥叫魔法师,才继xù

讲了下去,“土狼是一个孤儿,十年前被他的老爸在一场火灾里救下来的,后来继承了老爸的理想,要成为一名拯救世界的英雄,但是他的能力实在是低下,完全不具备条件来完成梦想。直到一场意wài

,才使得他的命运发生了改变。土狼不知dào

,他所居住的城市,其实是一座巨大的魔法阵的所在地,很多年以前,数位强dà

的魔法师为了追求魔法的根源本质而打造了这个威力巨大的魔法阵,通过召唤强dà

的英灵进行一场惨烈的战争,以此积聚大量的魔力来突pò

世界的封锁,达到一切的根源的所在。能力低下的土狼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卷入了这场战争……”

其实最开始,石青衣不是没有想过弄点安徒生童话、格林童话就对付过去,可是对方虽然年纪也不大,却是从小泡书堆里长大的,对那些糊弄孩子的玩意没有丝毫兴趣,没奈何,石青衣只有在自己的记忆里面翻腾查找,又弄出一部动画片,改头换面之后隆重登场——命运之夜的西幻版本,就这么的从石青衣的嘴里说了出来,在进入长孙无蓉的耳朵。就这样,时间很快的过去了。

“话说那位红色弓兵见到了女孩之后突然愣了,以至于失去了先机,在女孩那无形的兵器凶猛的斩下的时候,唯有用他那一对弯刀招架,要命的是此时的红色弓兵完全的对眼前的少女提不起战意,而没有强烈的求战意识的弓兵,其实很垃圾,那对曾与蓝色的神mì

枪兵对攻而毫无裂痕的黑白双刃,仅仅少女的兵器相接触,便被打成了无数的碎片,少女抢进身前,手中无形剑一挥,就要斩下弓兵的头颅,幸好这个时候,土狼及时的赶到了,他使用了一枚令咒,强迫少女放qì

杀死敌人。在令咒生效后,土狼才有时间去看来人的身份,然后,他吃惊的叫出了对方魔法师的身份,原来来人是他的同学,一位美丽富有高高在上大小姐:远坂凛。凛告sù

了他关于这场名为圣杯战争的一切信息,并且劝说土狼放qì

参战,从而保住性命。土狼为了不让这场战争造成巨大的破坏和人员伤亡,加上从小就憧憬的拯救世界的梦想,因此拒绝了凛的意见,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继xù

战斗……”就这样,石青衣又开始了新的讲述,直到夜幕的降临。石青衣看着室内已经渐渐变得暗淡的光影才停下:“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在继xù

。”虽然被圣杯战争这个故事所吸引,长孙无蓉显然很是不愿,但是看到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她也知dào

不能强人所难,因此也只能同意,让石青衣离开。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石青衣向又回到了马车上一样,继xù

的为这个妹妹讲着故事。

三天后,应石青衣委托,钱南所请的名医蔡老先生终于来到了悦来客栈,为长孙无蓉诊病,老先生的须发皆白,面容上的皱纹却很少,一副道风仙骨的模样,石青衣看的暗暗点头,这位老先生应该是有着真本事的,旁的不说,单这医道养生之法,就不是一般的名医所能掌握的,因此便对这老先生有了些信心,以为即便不能完全医治好长孙无蓉的病,也会有治标的方法,

蔡老先生看到卧病在床的长孙无蓉后,波澜不惊的脸上表情有些惊讶,然后快步走到病人的床前,握住长孙无蓉的手腕闭上眼睛仔细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老先生的面色也显得越来越凝重,直到最后,老先生放开了床上女孩的手腕,低头沉思起来,好久才抬起头来,一言不发就向门外走去,石青衣和高庶云立kè

跟上去,这种情况分明就是大夫心里有话,却不能当着病患的面说出来,所以才走出房门,之后在对着病人的家属说出。

蔡老先生面向高庶云,语气不免略微有些惭愧:“很抱歉,这位夫人,令媛的病情实在严重,已经超出了老朽的能力,还是请另请高明吧。”听到这话,石青衣因为心里早有准bèi

,只是有些失望,高庶云身子却是顿时就是一晃,石青衣急忙用手扶她,然后冷静的问这位老先生为什么他治不了。

蔡先生叹了怄气:“这位姑娘的病乃是受到外界强烈刺激,内心终日惶恐不安导致忧郁成疾,加上身体虚弱,因此一病下来,就是如山倒海啸一般猛烈,偏偏又耽搁了许多时间及时治疗,因此拖到现在,已经是针石无用了。”骤然得知爱女已经无药可医,高庶云险些晕厥,就在这个时候,从石青衣的身上传来一道热流,在她的身体四处游走,不断地疏通这她的经脉,使她还能坚持着没有倒下。“只是我有些奇怪?”老先生又再度的开口了,不过这一次,他的语气里满是疑惑,“按理说,这位姑娘的病情绝对无药可救,最多只能活三个月,但现在却极为的稳定,不像要很快离世的样子,在这之前可是有什么人为她治疗过吗?”话到最后,却是已经向两人问起,高庶云没有开口,看向石青衣的眼神却有些疑惑,石青衣面色依旧,声音淡淡的回答:“是的,在路上我们是遇到过一位陌生的大夫,是他治疗了小妹,让小妹的病情稳定下来的,请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老先生叹了一口气道:“那个陌生的大夫才是神医啊,将病入膏肓的病人的病情强行控zhì

住,这等手段,已经接近于传说中的起死回生了,可惜那位医生没有与你们一道同行,不然的话,可能他真的有治疗的方法也说不定!”老人感叹着,却把石青衣说的有些脸红,是了,她是与她们一路同行的,可是她也只能够将病情勉强控zhì

住而已,因此老先生的话,完全是言过其实了。她石青衣受不起。

其实在最开始时,石青衣还真的是有办法的,那就是她的那两套无名的针法,可惜由于长孙无忌的破坏,导致功败垂成,最后只能堪堪维持住病情不在继xù

恶化,从而失去了唯一的治愈的机会。现在听到老先生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位“陌生大夫”的高明医术,加上他一直的不停询问稳定长孙无蓉的病情时,那位陌生大夫所用的方法,弄得石青衣心里烦躁,便打断了他的话,问若要治疗好长孙无蓉,还有什么办法。“针石依然无效,是不是洛阳所有的大夫都不行了?”石青衣的这句话可是有些重了,老先生听了就有些火气,不客气的回道:“不但洛阳的不行,天下的医生都不行。她的病,没法治。”石青衣冷笑一声,“那道士和尚行不行,洛阳好歹也是天下东都,这些和尚道士也都不是吃白食的。”一旦被激怒,老先生话语里也带着轻蔑:“道士就会抓鬼,和尚只会超度亡灵,他们会治什么病!”“那也不见得!”石青衣面露讥讽之色,“城外静念禅院的和尚就会看病,而且论名气,却比你大多了。”蔡先生气的浑身发抖:“无知的小辈,你懂什么,”石青衣就笑了,“还有道士,旁的不说,孙真人不就是么?”孙真人,就是孙思邈,当代最负盛名的神医,同样因为道士出身,一向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若不是石青衣当真打听不到他的下落,说不定就带着长孙无蓉找他看病去了,又何必再洛阳城里滞留。而在听到石青衣说出这位大名鼎鼎的神医来,蔡老爷子也一下子泄了气,他最后怒气冲冲的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抬腿走了。

将高庶云扶进门内休息,石青衣独自走出了门外,钱南掌柜面色有些难看的站在她的面前,向石青衣汇报,“蔡老先生愤nù

的离开了,并且扬言再也不来咱们悦来客栈了,虽然说洛阳城里不缺医生,可是向他那样的名医,还是不要得罪的好。”石青衣叹了口气,虽然早知这些医生都见多了生死,因此对生命看的很淡,但是真的遇见,见到一个大夫对于高明的医术的重视竟然超过了病人病情的本身,石青衣还是非常气愤,因为这让她想起了前世里那些漠视人命的医生所做过的事,因此才会顶上了老医生,硬生生的气跑了人家。如今气头一过,也有些悔意。不过,没什么关系,石青衣心道,一个医术勉强过得去的医生而已,自己是用不上的,而自己身边的人,有自己在,自然也没有用他的时候,想到了这,她便抬起了头,对钱南说到;

“无妨,他的医术虽好,但也仅此而已,这样的大夫,我认识的也不少。”石青衣的的话语是如此的自信,钱南的心自然也安定不少。看到石青衣已经在想别的东西不在理会他,他自然识趣的告退。

找不到孙思邈,唯一的希望,也只有净念禅院了,了空,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石青衣心中默祷,距离下月初一还有几天时间,这些时间她要充足利用,做一些准bèi

工作。

第十一章 交错的十字路口

又一夜过去了,石青衣清早就离开了住所,径直向内城的方向走去,洛阳城宽广无比,除了分为内城外城,还有广阔的皇城,皇城内宫殿林立,每一处殿宇都是一座宽广,繁华的城市,足以展现本朝的富庶与当今天子的好大喜功。在这样的攀比奢华的风气中,各种能工巧匠,手工艺人与艺术大家皆集中于此,便于富豪权贵的召见,同时也享shòu

着洛阳城内奢华的生活。而石青衣所行的目的地,便是这些人洛阳城的所在地,内城最接近皇城的地段。

越是向城内走去,街道两旁的店铺也就装饰的越繁华,而住宅也从平民的简朴宅院逐渐的变成了达官显贵的豪宅,尤其是到了内城,这种情况尤为显见,待到了石青衣来到那一片繁华的手工艺人的街道的时候,除了这些商业街之外,周围已经全是豪门贵族的府邸。石青衣不紧不慢的在街上浏览着,在天子脚下摆摊子,没有几分真本事是不行的,因此无论是便宜的小工艺饰品,还是昂贵的名家字画,全部都是精美绝伦,匠心独运的绝美艺术品。石青衣就这样慢慢的边走边看。精巧的竹编,细腻的丹青妙笔,凝重深沉的石刻石雕,以及无数工笔上佳的书法字画。既然此地是洛阳的所在地,历朝历代的名家字画当然是极多的缺的,如陶渊明的诗作,司马相如的书法,只是在石青衣鉴别一番后发xiàn

,真品固然不少,赝品却更多,看来无论是哪个时代,古董这个玩意,造假总是大有市场。石青衣一边感叹继xù

转悠,寻找着自己想要寻找的地方

就这样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石青衣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地方,一间专门卖字画的店面,名字倒也平常,叫做文墨斋,而引起石青衣注意的既不是这家店的名字,也不是这家店的规模,一眼就吸引住她的目光的,是店面牌匾下方落款的位置,那里是一只灵动的白玉蝴蝶,正在优美的的翩翩起舞图案。石青衣面露笑意,就是这里了,果然不错。这店铺,与这图案,正是魔门六道之中花间派的据点。

石青衣走了进去,老板立kè

面带笑容的迎了上来,“这位小姐是第一次来?本店出售各种笔墨纸砚。更兼收藏又许多名人手迹,请问你想要选些什么。”老板笑脸迎人,石青衣却一脸的冷冰,她也不说话,只是伸出双手,略有些僵硬的摆出了一个手势,而看到这个手势,老板的脸色大变,他立kè

环顾了一下四周,发觉没有人注意这里,才陪着笑,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真是凑巧,小姐所要的东西,我们店里刚好有货,请随我来。”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着石青衣向店铺后面走去,最后七绕八绕,进入了一间隐蔽的房间。关上门,老板立kè

恭敬的向石青衣施礼:“大小姐安好,属下洛阳主事张旭,见过大小姐!”魔门的手语,暗号数量极多,花间派隶属魔门自也不例外,但是会用石青衣所用的手势的人,只能是她自己或妹妹青璇,原因很简单:这是邪王专门为她们所设计的手势。因此石青衣一使出这个手势,这位洛阳的张管事就立kè

认出她来,知dào

是尊主的女儿驾临,自然不敢怠慢。

“尊主于月前已得知大小姐离开西蜀,因此特地通知各地,若大小姐到来,务必满足大小姐的一切需yào

。”张旭对石青衣说道,“大小姐此来,若是需yào

属下的地方,属下一定义不容辞。”石青衣点点头,“好,我今次前来,正是有事相求,我要净念禅院内部布局的地图,越详细越好,时间最迟是这个月的月末,我有急用!”石青衣知dào

这对于这位张旭管事来说绝无问题,花间派因为本身的职业关系,与达官显贵相交密切,往往能够得到其他魔道中人难以得到的信息资料,因此也不拖泥带水,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并且说明急用,让张旭尽快备好,果然张旭没有丝毫迟疑便给了石青衣答复,“大小姐的要求并非难事,我会立kè

着人去办,只是大小姐所要此物,是为了什么?”“张旭问向石青衣,声音有些疑惑,“须知禅院的那帮和尚向来与我门不是一路,大小姐可是要做些什么危险的事?”石青衣摆了摆手,“不是,我只是为了找一个人,去治一个病人罢了。只是那个人总是不露面,所以才要向你们要禅院的地图,就是这样,没什么可担心的。”石青衣说道。但是张旭却变了脸色,“大小姐要找的人,可是了空么?恕我直言,若是有大小姐不得不医治的人,我洛阳一地门徒自当齐上禅院,却不能让大小姐孤身犯险。”石青衣面色就是一变:“混账,我的事什么时候有的你们管。”被指在脸上,张旭面上一阵难堪,却依然无悔的直面石青衣,“属下职责所在,即便粉身碎骨,也不能叫大小姐身陷险境。请大小姐三思,若大小姐执意前往,请务必带属下同行!”石青衣看着面前这个面相沉稳,却绝不会超过三十岁的青年,有些头疼了,这样的年龄就负责洛阳这样重yào

的地方的管事,可见此人的能力,事实上石青衣绝没有怀疑过这个人的能力,若与他一同前往,自己全身而退的把握将会大增,而且会给净念禅院造成不小的麻烦,只是要了空为蓉儿妹妹治病的希望,就会有落空的可能,而这种结果,是石青衣绝不愿意看到的。

“你的忠心值得称赞,所以对于忠心的下属,领袖更应该保护他们的生命!”石青衣说道,“作为爹爹的下属,你应该明白,领袖是不会错的,”顿了顿,她接着道,“事实上不带上你们,情况反而对我有利,因为我并不是魔门中人,这次救助的人也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并且,我与这些和尚们从无往来,而你们!全部都是熟面孔!!!”石青衣叹了口气,“孤身一人,不过是陌路香客,与你们一道,就是牵扯到了魔道之争,在这个时候。我不想节外生枝。”张旭还在坚持自己的意见,“大小姐所言极是,但是若是突发意wài

,被他们认出来,那时小姐孤身一人,定然会被那群和尚围攻,小姐又如何脱身。”听了这话,石青衣面露轻松之色:“不会的,”石青衣笑道,“因为虽然爹爹是他们口中的大魔头,我却不一样,有娘的那一层关系在,禅院的和尚们就是不卖我的面子,也不会把我怎么样。”说完这话,石青衣双眼看向张旭:“现在,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张旭沉默不语。

石青衣口中的娘,自然就是慈航静斋上一代仙子碧秀心了,早些年行走江湖时,不知迷倒了多少江湖英雄豪杰的心,后来嫁给了一代邪王石之轩,成就了一段武林佳话。虽然时至今日,往事已成追忆,但是仅仅凭借着碧秀心的女儿这个身份,石青衣就会得到很多江湖前辈的庇护,这是金钱权利所换不来的关系。加上慈航静斋与净念禅院本是出自同源,渊源颇深,因此,作为碧秀心的女儿的石青衣,本身也与净念禅院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她独自前去,确实要比带着一群魔门众人要强。因为想到了这层关系,张旭虽然仍不放心,却再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了。石青衣见对方已被自己说服,便交代对方尽快将自己所需的东西备齐,她不日就要来取,交代完毕,石青衣便在张旭的带领下,按原路返回。到了房门的时候,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张旭塞给石青衣一卷谢安的字假装买卖达成,石青衣大略看了一下就卷了起来。然后在对方伪装的商人面孔下,离开店铺。

张旭一直注视着石青衣的身影消失,这才向想起了什么似地急急奔向后面的房间,在另一间隐蔽的房间里,张旭用笔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了一行字,然后把它塞进一只空的笔杆里,走向窗户,在窗户下三行砖的地方拔出一块细木棍,将笔杆塞了进去。做完这些,他才长呼出了一口气,定了定神,顺来路走了回去,那间房间紧靠一条小巷,要不了多久,笔杆就会被拿走,传到花间派更高一层次的人的手中,这样一层层的上报,最终到达邪王的手中。纸条上的话很简洁,就一句:大小姐已至东都,即将孤身前往净念禅院,如何配合,请尊上定夺,落款是一只白玉般的蝴蝶图案。

走在回去的路上,石青衣心里想到: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自己到达洛阳的消息,应该已经被那位负责人张旭传递出去了吧!就是不知dào

,待到爹爹得到消息,他又会做些什么。这位爹爹的想法,石青衣从来都不知dào

自己的这位爹爹。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既然身处手工艺人生活的街道,自然是要买些什么的,石青衣想着用这些漂亮的小玩意逗长孙无蓉开心时的摸样,便脑袋一发热,买了一大堆,加上那副谢安的字,石青衣竟然两手都被占满了。就这样,一手字画,一手漂亮的小玩意,石青衣一路晃晃悠悠回到了悦来客栈里的自己的住处。蓉儿见了那些小玩意果然被晃花了眼睛,用各种颜色的石头与贝克拼装成的项链,用过染料而显得色彩夺目。绘上风土人情的精致彩碟,样子精巧形态逼真的竹编十二生肖。刺绣装饰的圆扇……长孙无蓉一脸兴奋的在里面翻找,另一边,长孙无忌正把那幅谢安的字拿在手上反复观赏,像是中了邪一般傻了吧唧的呵呵笑着。石青衣只是微微笑着看着这一切,一边思索着自己的计划。究竟还有什么破绽。

无论是道听途说还是魔门资料都指出了空的确是一位得道高僧,尤其近十余年来又一直修持闭口禅,武功已经直逼宗师之境,不过也由于佛法高深,所以对魔道之争的理解也非比常人,若来人并非嗜杀残忍之人,多半不会刁难,因此并不是石青衣最大的难处。即使石青衣求医不成,多半性命无虑。

最大的困难反而是那些护院的武僧,其中尤以四大护法金刚为最,最是嫉恶如仇,性烈如火,石青衣若遇上他们,自是免不了一场恶战,若是耽搁久了,引来寺中众多僧人围攻,那情况定然大大不妙,因此石青衣必须详细计划,以确保自身安全。失败了一次还有下一次机会,丢掉了性命可就一切over了,虽然严格来讲石青衣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但是在经lì

一次死亡的经lì

,她可不愿意。

所以日期的临近,石青衣的动作也越来越频繁,她做了许多衣服,购买了常见但种类繁多的染料,并且在傍晚独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时,会打开木箱拿出红纨,不停地擦拭。这些事情虽然是在在非常隐秘的时候做的,但是石青衣的异常,终究还是会被一直注视着她的长孙夫人高庶云所察觉,虽然她也仅仅只能看到一小部分,但也隐约能够察觉,这一次,石青衣是要做拼命的打算了,她做这样的事,为的是什么,不言而喻。虽然不愿这个独立坚强的女孩为自己的事情奔波劳累,但是想到女儿,高庶云也唯有沉默。

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石青衣的不断准bèi

下,这一天很快的到来了,这天,正是净念禅院大开山门,广招香客上香拜佛的日子,石青衣雇了辆马车,径直的到达了净念禅院的山脚下,剩下的路,只有依靠双腿一步步的走上去,一来锻炼体魄,二来磨砺意志,看到高高的山上,一条条石阶蜿蜒而上,石青衣不禁感叹:佛的精髓,就在这长长的阶梯中,尽数体现。信仰,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对这长长的阶梯,石青衣自是无畏,只是回身看了看身体虚弱的高庶云母女二人,石青衣还是心中有些不满:要是有缆车就好了。没说的,石青衣扶住蓉儿,长孙无忌扶着高庶云,四人开始了漫长的攀爬过程。

虽然天色尚早,但净念禅院不愧是洛阳城知名的大寺院,山道上早已经全是密密麻麻的香客了,四个人就混在人群中,丝毫的不起眼,随着众人一道走着,直到山腰上的禅院广场前,平日里寂静无人的地方,因为固定的接受信徒香火的日子而显得热闹非凡,买东西的小商小贩,测字的和尚,算命的先生,摆摊子卖吃食的农家,围了整整一大圈,众多的香客就在进出禅院的门口时,不时的在各个摊子上流连着,密集的人流却正是石青衣计划中的一部分,于是找了个借口与母女三人分开后,石青衣独自向净念禅院的门内走去。很快就在人群中失去了踪迹。

文墨斋的提供的详细地图早已被石青衣牢记于心,按照净念禅院的布局,了空修行的地方应该是在禅院的后院,石青衣脱离人群,小心的避开护寺僧人,依托高墙与树影的隐蔽,或急或缓向既定目标行去,净念禅院的后院十分广大,石青衣若想找到了空,还得花费很长的一番功夫。

就在石青衣为了找人而忙碌的时候,她可没有想到,被留在山门前游玩的母女三人,会遇见意想不到的人,大凡这种大型佛事活动,总会有达官贵人来礼佛上香,这次也不例外,高庶云正带着自己的儿女在各种摊位前走着,就见到一位贵妇走到了自己的跟前,笑看着自己:“好久不见了,妹妹!”贵妇的声音温婉大气,让高庶云愣了愣,才向面前的人仔细看去,这一看,她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移开,“原来是你,真的是好久不见啊!”高庶云幽幽的说道:“窦**,不对,现在应该称呼为李夫人了,”高庶云的目光从李夫人的脸上移开,看了一眼她的身后随从,在移回到她的脸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变化真大,我都快要认不出你了。”

李夫人的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云妹你却没有什么变化,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你,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去见见姐姐,还是说,你跟我见外了?”高庶云摇了摇头:“不是的,只是发生了很多事,不太方便而已,不过既然见到了姐姐,那我到是冒昧的问一句,老夫人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李夫人,就是唐国公李渊的夫人窦氏,高庶云口中所说的老夫人则是她的婆婆,独孤老夫人,已故独孤太后的亲生姐姐,说起这位独孤老夫人,那事非常了不起的一位女性,她是柱国将军独孤信的第四女,大姐嫁给北周静宣帝成为皇后,最小的七妹又嫁给了本朝先皇杨坚,同样是皇后,小妹的女儿嫁给了北周末帝,也是皇后,独孤老夫人虽然只是一位将军夫人,但是脾气和胆识却同样不凡众,也是受到本朝贵族女性敬畏尊重的偶像之一(第一偶像当然是已故的独孤皇后)。高庶云为出嫁之前就与老夫人关系很好,因此才询问老夫人的情况而不显得突兀。

窦氏与高庶云窦氏旧识,又提到了长辈,就不是说两句就可以道别的了,窦氏立kè

吩咐下人去找了个休息的地方,然后拉着高庶云的手过去,待母女三人都坐下后,才与高庶云相互述说这些年的各自经lì



自高庶云嫁给长孙晟后,跟随丈夫戍守边境,因此与这些过往亲友的联系就少了许多,后来先皇驾崩,当今圣上迁都洛阳,迁百官并家眷全部从大兴至洛阳,而长孙晟即常年戍守边疆,也没有把家从大兴城迁到洛阳,因此高庶云与从前的亲友的关系竟然全部中断了,窦氏也有十数年没有见到高庶云了,直到现在,两人在这禅院进香的时刻相遇。

说起独孤老夫人的情况,老人家的身体也还硬朗,就是脾气随着时间而越来越大,除了窦氏之外,其他的儿媳们已经连婆婆的面都不敢见了,可见她们怕到了什么程度。高庶云就笑:说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还是那么的暴躁脾气,窦氏也笑了。然后聊有深意的看了高庶云一眼,说其实老夫人也很喜欢你的,当初可是差一点就认你做了干女儿的,高庶云就摇头,说自己没有那福分,受不了老夫人的恩情,窦氏就有些着急的说这么多年了你这淡薄的性子怎么就不改改,当初若是你去争一下,说不定现在就和那个人在一起了,也不至于让文献皇后(就是独孤皇后)指婚给了长孙晟做续弦……话没说完就被高庶云狠狠的打断了。然后回身向窦氏示意自己的儿女都在身边。窦氏才发觉自己失言,也赶紧转移了话题,与高庶云说起了从前那些为出嫁之前,作为贵族少女的那些经lì

。提起往事,两个昔日的姐妹不免一阵唏嘘,仿佛就在昨天,二人还是天真烂漫的少女,现在却已经成为了各自的孩子的母亲。

提到孩子,便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件事情上去,窦氏便看向了高庶云身后的长孙无蓉,然后笑吟吟的问女孩的名字是不是长孙无蓉,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窦氏立kè

就眉开眼笑了,然后她就眼睛上下打量着女孩,锐利的目光让女孩很害pà

。高庶云见状就把女孩抱进了怀中,一面对窦氏怒目而视,窦氏倒是不慌不忙,反而开始说起了自己的子女的情况来了。

“大儿子建成已经成婚,如今已经有了孩子,倒是能够撑起一片天来了,可是剩下的四个孩子!”窦氏就摇头:“全是不让人省心的三个小儿子就知dào

成天打架,女儿又疯疯癫癫没有一点女孩的样子,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啊……”李夫人一顿碎碎念,却没有想到,在洛阳城的另一个方向,一片山林里,她嘴上的二儿子正在连连的打着喷嚏。

“二哥,你感冒了?”一个稍小一点,一看就是忠厚老实的小男孩向他的二哥问道。“没有,”李世民不耐烦的答yīng

了一声,就因为那几声喷嚏,刚才的箭偏了一点,结果到手的野鸡就飞走了,让这个箭法出众的少年无比的郁闷。“那你为什么一直打喷嚏啊!”男孩也真是老实过了头,全然不晓得这个问题多余,果然李世民怒气冲冲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怎么知dào

,这该死的喷嚏,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我每次开弓射箭的时候打,害得我没一箭射中猎物,这次出来就是找乐子的,照现在这么下去,还找什么乐子,直接回家算了。”李世民对着喷嚏发了火,又将枪口对准弟弟,“我说玄霸,你的武功也不差,怎么就不能在我打猎的时候帮上忙呢,到时候拎着猎物去见爹,也显得有本事不是。”却听到玄霸声音小小的说道:“哥,,我又不会射箭,武功也不顶用啊!”李世民听了满脑的黑线,这家伙,就从没想过用别的方法吗?还真是……哎。

李家四兄弟中,大哥建成最长,不仅已经娶妻,而且已经有了麟儿,在就是老二李世民从小就是个淘气包,现在年岁稍长,更是不安分,整天带着老三飞鹰走狗,惹是生非,老三李玄霸倒是个老实的孩子,虽然才十四岁,但是武功却已经非常出色了,然后就是老四李元吉,一个总是沉默的孩子。还有就是李秀宁了,今年十三岁丫头也是个不安分的主,整天折腾的国公府鸡飞狗跳的,这四个孩子,一直是让窦氏伤透了脑筋。现在难得有了一个多年不见的姐妹,窦氏的嘴巴真的是一刻也不得到消停了。

说了好长的一段时间,窦氏才终于停顿了下来,此时由于日头的升高,长孙无蓉早已偎依在高庶云的怀中,有些头晕目眩了,窦氏看到女孩不正常的神色,也疑惑的想要询问女孩是不是病了,高庶云却顾左右而言他,见状,窦氏也不好继xù

追问下去。本来还想要与高庶云提起的事情也被咽回到嘴里。然后窦氏便吩咐了一个下人去禅院里面以便为长孙无蓉一间客房,在下人离去后,窦氏便问既然蓉儿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来禅院烧香拜佛,而不是安心的呆着养好身体。高庶云只好说因为有一位热心的姑娘听说禅院的高僧医术了得,因此带着三人一起上山求医的,那位姑娘刚才已经进入禅院寻人去了,相比很快就能够见到高僧。说起这位高僧,窦氏居然也很熟悉,原来本朝尊崇佛法,佛门高僧便是朝中权贵也尊敬的很,因了独孤老夫人与独孤皇后的关系,这位高僧与国公府的众人也是熟识,只是自十余年前开始,这位高僧修持了闭口禅之后,渐渐的深入简出,不问世事,因此现今若要见他,却是无比的困难了。

听说了一位姑娘就要进入禅院面见高僧,窦氏几乎就可以断定是不可能的了,以那位高僧的身份,就是国公府相请,也不一定能得到答复,一个小姑娘,除非她能运气好到避开所有的护寺僧人才行。

窦氏是这样对高庶云母女说的,但是高庶云却并没有露出任何担心失望等表情,她那平和的表情就是明白无误的告sù

着窦氏:我对她有信心。倒是让窦氏有些疑惑,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

“佛门既然以慈悲为怀,为什么还要阻挡外人求医问药,还是说,佛门高义,其实只是在弄虚作假么?”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窦氏悚然而惊,在看向四周,果然除了有数的几位武者之外,大多数的人都恍而未闻。居然是天魔销魂音,窦氏几乎要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天魔销魂音为魔门众多绝学中最为著名的几种之一,是运用声音进行攻击的一种手段,武者意志,体内真气会因为受到魔音的影响而震荡不休,意志不坚定者常常会因此而神智错乱或武功尽失,是一门极非常阴险的法门,然而,也因为是专门针对真气的法门,所以对于没有修习过内力的普通人是毫无影响的,而且看样子,声音的主人也并非心存恶意之人,之所以使用天魔销魂音,也仅仅是为了传递声音而已,但是窦氏还是非常的惊讶,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居然在这里使用它,要知dào

这里可是佛门的净地,和尚们的老巢。而佛门,从来就与魔门势不两立。此时的窦氏当然不知dào

,这个声音的主人已经陷入了激战当中,并且形势渐渐越加危急起来。

第十二章 了空

石青衣可不会管自己的那一声天魔销魂音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因为现在的情况对她实在是非常不利,本来她只是因为地方太大不好寻人所以想捉住两个小和尚打听情况,没想到却惹出了大麻烦,或者说真不愧是净念禅院的弟子,意志力就是顽强,石青衣足以拍晕一个健壮成年人的一记手刀,居然没有拍晕他,随后小和尚见状不妙立kè

大声喊叫起来,石青衣就知dào

坏事了。虽然立kè

就补上一击拍晕了小和尚逃走,却已经来不及了,没等溜到游人密集的地方藏起来,就被一大群武僧拦了下来,没办法了,石青衣伸手望背上背着的木匣上一拍,木匣里的机关开启,碰的一声,将红纨弹出一尺,石青衣拔剑在手,与武僧们对峙起来。

一个敦实的和尚走上前来,向着石青衣双手合什,“女施主,为何擅闯我佛门净地?”还好,没有一上来就打,石青衣心里松了口气,也行了一礼,才道:“大师恕罪,只我妹妹重病需yào

医治,因此才冒昧打扰,望大师不要见怪。”和尚道:“既如此,施主可以从正门而入,却为何要偷偷摸摸,行小人行径。”石青衣道:“因为此事极难,非了空大师不行,而了空大师又早已不问世事,因此才不得不出此下策。”“阿弥陀佛!”和尚双手合什道,“施主未免强人所难了,既然师傅已经闭门谢客,就已经不问世事,况且生死轮回乃是天意,女施主还是请回吧。”石青衣顿了顿,说道:“大师,我闻佛门慈悲,愿意舍弃自身普度众生,又为何拒人于千里之外。”大和尚语气依然不变:“天意,非人力所能挽回,女施主还是请回吧。”说完让开了身后的道路,身后的众僧人列成阵势,大有石青衣不答yīng

就动手的意思。

石青衣摇了摇头道:“我既然已经来了,就断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那么女施主是想要硬闯了”石青衣的身后传来一声大喝,石青衣迅速转身,才发xiàn

身后正伫立着一个壮年和尚,面色凶狠,手持一根月牙铲,大有一言不合便动手的意思,石青衣点点头,“正是!”脚下发力,却是首先面向壮年的大和尚,把他当做了对手,大和尚大喝一声,“来得好!”挥舞月牙铲凶猛的迎了上来,铛的一声,红纨点在大和尚手握月牙铲的中间,接着身体娇小的优势,猛的发力,改变方向弹了出去,像一支离弦的箭般冲开包围圈,向寺院的更里面冲了进去,大和尚没想到石青衣居然如此的机灵,被算计了一下,脸顿时就有些挂不住了,大喝一声妖女哪里走,立kè

急追而去,但是比起石青衣的轻功,这位大和尚的就差得远了,在翻过一道寺院的围墙后,大和尚就已经失去了石青衣的踪迹。“她跑不了多远的,通知全寺戒严,一定不能让她打扰到了空师祖。”大和尚大声的吩咐身后的弟子,将这个命令传达了下去,一面向着任意的一处方向追去。摆脱了第一批追兵,石青衣却知dào

危险刚刚开始,现在寺里一定已经禁严了,在这种情况下要想不被人发xiàn

的找到了空,已经几乎是不可能的了,为今之计,要么出现和和尚们和解,乖乖下山,要嘛……石青衣用手捶地,来大干一场吧。

虽然石青衣没有找到了空的所在,但是由于惹出了大骚乱,了空的住处必定会加强人手守卫,只要石青衣仔细观察,一定能够发xiàn

蛛丝马迹,果然,在潜伏了一小会之后,石青衣发xiàn

在寺庙西面的地方,明显的守护的僧人增多了。石青衣轻笑一声,不在隐藏行踪,径直向哪个方向扑去,一路上的和尚无论是小沙尼还是武僧全部放倒,很快,西院的院墙出现在石青衣的眼前,而一众手持棍械的僧众,也正与石青衣正对面,为首的僧人,正是刚刚被石青衣摆了一道的大和尚,此刻见到石青衣明目张胆的硬闯,,脸上立kè

浮现一丝怒气:“女施主,若在执迷不悟,就休怪贫僧了。”石青衣一步步的上前,脸上是一脸的坚决:“我不会后退,大师出招吧!”说完拔出红纨,双手握刀。雪亮的刀锋上一抹淡红浮现,空气中已经出现了一丝的血腥气,大和尚脸色一变:“修罗道!,施主好手段,那就休怪贫僧手下不留情了。金刚伏魔!!”大喝一声,已经将那月牙禅杖挥舞的风车一般,拍向石青衣的身体,石青衣急退,同时身体后仰,红纨避开凶猛的禅杖攻势,斜削对方右手手掌,大和尚也是武艺高强,居然松开右手,仅凭一只左手握住禅杖,却挥洒自如,禅杖或点或砍,每一次出击都是恰到好处,没有因为只有一只手而受到影响,石青衣见了也不由的称赞,这和尚的武功当真了得。因在武器的重量上吃了亏,石青衣只能避开锋芒,与之游斗,在避无可避的时候,才用红纨的刀背猛磕对方禅杖用力的盲点,使禅杖的攻击偏离目标,石青衣的计划是在战斗中寻找对方的弱点,然后在伺机突pò

对方的防御以求制敌,奈何和尚的杖法固然刚烈凶猛,但其正值壮年,又是修行的佛门功夫,佛门功法最终根基,因此虽然屡屡被石青衣的红纨划伤一两道伤口,却都只是皮外小伤,无关大局,而在战斗的时候,其他的和尚们也没有闲着,他们已经围成了一个圈,将拼斗的二人围在了里面,虽然没有加入战圈,但石青衣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因为他们对大和尚又足够的信心罢了,若是大和尚被自己击败,他们绝对会一拥而上,用人海将自己淹死。

只是,自己可不是做等待宰的羔羊!石青衣的心里狞笑,他们人太多,想要冲进去太困难,既然如此,了空啊了空,山不过去。就让你过来!想到这里,石青衣运劲在手,红纨的力量立kè

暴增,砰地一声,居然与禅杖拼了一个旗鼓相当,大和尚大吃一惊,却见石青衣的刀光分化,如舞蹈一般轻快的在禅杖上舞着,绚丽的刀光,却是带来死亡的阴影,大和尚当机立断,舍弃一起的招式,居然不做躲闪或其他动作,只是奋力一轮,将沉重的禅杖砸向石青衣,若是被砸的实了,就算石青衣用真气护体,也必定会是个脑袋开花,脑浆飞溅的局面,石青衣侧身闪开同时空出右手,在月牙的那一面极快的拨动了十数下,依靠着四两拨千斤的技巧,改变了禅杖的受力方向,然后,突然发力将禅杖握在手中,运起真气按原路扔了回去,趁着对方手脚忙乱的时候,石青衣调整了一下体内的真气运行路线,然后用真气控zhì

着声音,发出了轻微的鸣唱。

声音虽然细微,但在一众和尚的耳中却不逊于一声声的炸雷,功力稍逊的几个小和尚当时就是浑身一震,被震晕过去,他们的境界还不够稳固,因此在这摄魂魔音下,立kè

就抵挡不住,也是石青衣心中并无杀意,若不然可就不是晕倒这么简单了。其他的和尚也不同程度的受到了影响,石青衣趁机突出重围。眼看着就要冲进院内。

“妖女休要猖狂,大和尚来也。”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大喝,同时一阵劲风扫过,石青衣立kè

变换身形,堪堪闪过,才看到偷袭自己的事那根沉重的月牙禅杖,如今被自己躲开,便如一枚炮弹般咆哮着砸向院墙,一阵烟尘过后,牢牢的钉在了上面。石青衣身影被阻,虽然只是一瞬,但石青衣已经知dào

时机已经消失,丢出禅杖的大和尚已经逼近,石青衣当机立断,放qì

攀越院墙,改为绕墙而走,打算先甩开大和尚。只是石青衣没想到的是,仅仅奔出数步,就迎面撞到一位身披袈裟,一见便知地位不低的老僧,在僧人的身后还跟随着一位神色恭敬的护寺武僧,双方一个照面,各自吃了一惊,然后身后大和尚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师叔,快拦住这个妖女!!”老僧似慢实快,手上已经取下佩戴的佛珠,手一扬,珠链炸裂,一连串的佛珠直扑石青衣身上各处要害,石青衣手中红纨护住周身,真气到处,檀木珠子炸成无数烟尘,老僧身后的武僧已经抢上身前,一双肉掌齐推,便是一股强风扑面而来。佛门大手印!与红纨相交,竟发出金铁之音,石青衣衣袖翻飞,借力急退。身后的大和尚也已经赶到,一拳向石青衣的背后打去,电光火石之间,石青衣长剑回手,与身后的铁拳硬拼了一记,空余的左手捏起印决,对上了正面的大手印,一声炸响,石青衣被反震的连连后退,对方的真气雄浑刚猛,无论是质还是量都远非石青衣可比,石青衣咬牙,反而借势拉开与三人的距离,背靠院墙,正面与对方对峙。

“妖女,还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大和尚正要上前,却被老僧拦住:“施主年纪轻轻已有如此武艺,想必家世必定不凡,既然如此,做事应当光明正大,又何必作此下作之事,辱没名声呢?”见老僧还要先礼后兵,石青衣也没有保留,就将一切又都在说了一遍,因为妹妹的病,自己必须要见到了空。听了石青衣的话,老僧也只是摇头,拒绝了石青衣的要求。“本门师尊早已多年不见客,施主还是放qì

这个念头,离开禅院吧!”石青衣坚定的摇头拒绝了,“不!”她说道,摄魂音随之发动:“佛门既然以慈悲为怀,为什么还要阻挡外人求医问药,还是说,佛门高义,其实只是在弄虚作假么?”老僧三人同时面色一变,大和尚与武僧同时攻向石青衣,老僧则深提一口气,然后口中发出巨大的吼声:“啊哈……!!!”如同炸雷在耳边炸响,石青衣的周身精血就是一阵翻涌,但是虽然她的技巧都是魔门一派,作为根基的真气却是最正中的佛道一系,这狮子吼的威力虽大,对她的作用也是在是有限,勉励抵挡两人凌厉的攻势,石青衣的声音却没有停止,在摄魂音的作用下,越发的飘忽不定,哀怨的声音透人心扉,让人心境动摇。

“了空大师,我妹妹身患重病,危在旦夕,你即为无上高僧,又怎能见死不救,我佛慈悲,愿以自身普度众生,大师既然精修佛法,难道要自私的看着他人死去而无动于衷吗?”院子里无动于衷。依然一片死寂。石青衣咬牙,高强度的激斗已经使她的真气损耗大半了,可以说,自从重生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被动的与敌人交手,石青衣咬牙,手上又加快了几分,逼退了武僧的大手印,又招架住大和尚的大金刚掌,体内真气运转,飘渺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响起的,是一首歌。

“寻超凡只被凡心扰,妄出尘却被尘世缠。迷蒙人间皆自取,落寞苍生几人还?只道是探幽访秘入仙境,还不若淡薄名利敛冰心。莫怪,莫怨,又是春花秋月人间景,小楼独饮笑参禅……”声音有时如仙音悦耳,有时又如魔音在耳边诱惑,激昂处山呼海啸,沙哑嘶鸣时又如杜鹃啼血,终于一曲终了,石青衣以剑拄地支撑着身体,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敌人们,一声轻叹自院内传出,“施主,凡事不可强求,还是请回吧。”而听到这个声音,自老僧以下的僧人立kè

向院子的方向下拜,围攻石青衣的二人也停了手,石青衣松了口气,只要了空有了回应,就有办法。她不答反问:“大师修liàn

闭口禅,可是想超脱凡尘,立地成佛么,但大师又是否可知,执念亦是心魔,大师却是着相了。”了空的声音淡淡的响起:“施主,一叶一菩提,世事皆有因果,不可强求,天意如此,施主若要仅凭人力所挽回,便是逆天而为,终不得善终。”这句话既是指点石青衣,也是警告,劝她离去之意,石青衣道:“何为天意,请大师为我解答?”了空就道:“天道运转之规则!”石青衣听了冷笑不止,她面露狰狞的说道:“既如此,大师所言大谬,人的一切活动,无一不在天道的运转中,不过是有为与无为的区别罢了,又何来逆天之说。相比之下,大师闭门不出,却是懦弱了,这样人为的与世隔绝,才是真zhèng

的逆天!”她的声音变得坚定:“所以,我才是顺天行事,哪怕拼了性命,也不愿像大师一样因为后悔而逃避。”石青衣的声音传到院内,院子里面顿时沉默了下来。

良久,了空的声音才传来,声音里满含惆怅“罢罢罢,你进来罢。”得到了了空的许诺,石青衣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了,众僧纷纷让路,让石青衣从正门去见了空,在西院的门口,所有的僧人都留下了,只有那个老僧跟着石青衣走了进去,西院的布局与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区别,正门的对面即是一排禅房,随着门扉的吱呀声,一个面皮白净,一身月牙白僧衣的和尚走出门来。不是了空,又是何人。石青衣身后的老僧已经低下了头,口称师尊,了空摆了摆手,老僧立即侧立一旁,不在言语。了空静静的注视石青衣,良久:“可否说出你的姓名来历,我总觉得,你似是故人之后。”石青衣没有隐瞒:“邪王长女石青衣,见过了空圣僧。”她说自己是邪王之女,但只要是明白人,都明白她身份的复杂性。了空有些吃惊,又有些恍然大悟,是了,也只有那两个人的子女,才能完美的将魔道两门功法融会贯通吧,虽然现在还只是皮毛,但假以时日,必定不可估量。想起了那两个惊采绝艳的人,了空的心思也不由的恍惚了一下,然后他便不再言语,而是转过了身,径直向屋内走去“你跟我来。”率先走进了屋子,石青衣跟了进去,然后是立在一旁的老僧。禅房内除了一张床和几个蒲团之外,空无一物,石青衣看了一眼,了空已经坐在了一个蒲团上,石青衣也悠扬血样的就随意的找了一个坐下,后面的老僧也一样。就这样各自坐定后,了空终于问到石青衣来此的真zhèng

目的。

“青衣此来别无他意,真的只是想要求医治病的……”石青衣便将这一路的经lì

说了,路遇遭难的母女三人,出手相助,然后就是一路结伴同行结下的情意,由于医术的失误导致失去了最后的治愈的机会,最后自己也只能减缓病情的加重,是以才冒险闯山,以期望得到了空圣僧得出手。听了石青衣缓缓的述说着一路的经lì

后,了空又详细的询问了石青衣口中女孩的病情,当石青衣将一切都说给了空之后,这位圣僧沉默了许久。才道:“你与他们原本即是萍水相逢,在给予了一次帮zhù

之后,又为什么不立即离去,反而纠缠不清,这样强沾因果的事,无论是哪一门那一派都不会做的。你又是为何?”了空等着石青衣的回答,然而这一次,轮到石青衣沉默了很久,待到她终于抬起了头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面已经含满了泪花:“因为那位母亲,真的很像娘,虽然我知dào

那只是假象,但有一个寄托,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吧!呵呵呵呵!一想起娘,这眼泪就留不住呢,大师见笑了。”石青衣擦了一下眼泪,露出笑容,只是那个神情,怎么看都会让人心疼。而这一切,都被了空看在了眼里。

“好吧,我答yīng

你!”了空对石青衣说,“那位女孩现在何处,你可以把她带过来让我医治了,”真的么,石青衣一脸的喜悦,她不敢相信的看向了空,见了空又点了点头,才确认了答案,这才放心。“不瞒大师,人其实已经被我待到禅院的门口,只等我回去,就带他们进来。不知今天是否方便,为那位少女医治。”在了空点头表示同意之后,石青衣立kè

就起身告退,去寻那母女三人去了。望着石青衣急匆匆离去的背影,了空突然发出了一声惆怅的叹息声,在这个偏僻的院子里回响,良久才平息。

了空一直的都在修行着闭口禅,因此,与石青衣的对话都是用的腹语,然而腹部毕竟不是专门的发声器官,因此了空的声音才会几乎没有情绪的变化,然而这最后的一声叹息,却带着强烈的情感。可以想象了空的内力的雄厚与此时内心的强烈波动。是的,当石青衣的歌声响起时,这位参禅多年的高僧也不由的在那似魔幻仙的声音中受到了影响,多年修liàn

闭口禅的心境泛起了波澜,所以才会出声,与石青衣对话,然而却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是那两个人的子女,这给了他的心境更大的刺激。回想过去的所作所为,了空也不由的想到,那个时候袖手旁观是不是错了。如果不是,内心如此的不安!是对那个女孩的愧疚吗?了空不愿想,也不敢想,但是一些事情,还是不由自主的进入到了脑海。

碧秀心是耗干心血死的,静斋的说法是为了破解不死印的奥秘,但了空知dào

,真zhèng

的原因是她想要修改不死印,使之变得中正平和,不在走生死两极,她与邪王的生活也很美满,并不是如静斋所说那样以身以身饲魔,邪王来历一直是一个迷,佛道两家推测他极有可能是儒家为了联合魔门而放下的棋子,有多重身份,这样他就不可能终日的呆在深谷中隐居,而这,又被静斋抓住,说邪王乃乱世魔头,祸乱天下之心不死等等,最终生生拆散了这一个美满的家庭,邪王含恨败走,不知所踪,碧秀心也在数年后郁郁成疾,最后不治身亡,只留下两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所以在见到石青衣说起碧秀心,悲伤的流着眼泪的的时候,了空无法拒绝这个不幸的孩子,既然石青衣愿意沉浸在自己创造的虚幻的世界中,了空也只能满足她的要求。去救治那位身患重疾的少女。我佛慈悲,了空在心中默念着,就在这蒲团上打坐了起来。等待着石青衣带着那位重病的女孩前来。

第十三章 世家

修罗道:即血腥杀戮之道,石青衣所用的是血祭兵刃之法,血祭也分为很多种,而最残忍危险的一种是当属三七养刀之法,即在最初的时候,在固定的时间里每隔一段时间杀掉三个男婴,与七七四十九个新娘,在此之后,刀的魔性被初步唤醒,然后为了将其达到极致,刀的主人需yào

不断的杀人取血,直到魔刀大成或被仇家杀死为止。

另一种则是最能提升主人与兵器的契合度的是血养之法,即用自身的精血喂养兵器,使兵器渐渐的与自身向融,最终犹如一体,人剑合一,当然用剑得技巧达到极致,技近于道也并非不可能。当然这种方法也有着巨大的缺陷,使剑如身体的一部分,那么当剑身受损甚至毁坏的时候,身为剑的主人也必定会因此而受到反噬,轻则功力受损,重则一命呜呼。

石青衣所用的即为第三种方法,用兽血祭炼之法,因此在石青衣练刀的时期,山谷一带的野兽、昆虫、飞禽、鱼类,大半成了石青衣练刀的祭品,待到红纨终于大成的时候,刀刃上原本属于寒铁那特有的黑青色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淡淡的红色光芒,那是无数的生灵的血所浸润,最后在刀的表面渗透出来的色泽。这种方法虽然不能像第一种那样急剧的提升刀得威力,也不能像第二种那样使兵刃的主人的技能达到至极,但却是最安全与最稳妥的方法,说白了,人之所以活着,就是在不停的用其他生灵养活自己而已,杀再多的动物,石青衣也不过是一个强dà

的屠夫,而并非心灵扭曲的杀人狂,心境,自然是波澜不惊。而且用动物练刀,也是一种实战的演练,从实jì

的情况来开,并不比第二种方法差多少。

血祭之法虽然能够带来兵器威力的提升,却会严重降低兵器的品质,而普通的材料根本无法承shòu无限的血气浸润,石青衣的红纨虽然是以寒铁所制,但在剑身本身的坚固度上,也远逊于同等寒铁所铸之剑。

***

石青衣出了山门,没有看到高庶云一家三口的身影,在约定的地点只有一个仆从打扮模样的人在那里等候,见到石青衣走近,那仆人急忙问道:“可是与长孙夫人一道的石小姐?”石青衣点头,然后反问那人为什么知dào

自己的姓氏,长孙一家三口又在何处。那命仆人即说出了自家夫人与高夫人乃是旧识,已经被自家夫人邀请一同进入寺院里面了,特地命令自己在这等候石青衣的,说完这话,仆役便给石青衣带路,向自家主人所在的地方行去。这倒是在石青衣的意料之外,有道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现在高庶云母女正在落难之时,往日的亲朋按理都应该远远的避开才对,这会却有个神mì

的夫人毫无忌讳的凑了上来,让石青衣的心里,不由的对着这位夫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虽说佛门对众生一视同仁,宣扬众生平等,但即使是如净念禅院这样的大寺庙,也不得不专门的留专门为达官权贵准bèi

的客房,石青衣跟着那个仆役七绕八绕,最后来到一座优雅精致的小院门前,走了进去,客房内,高庶云正在与窦氏说着话,长孙无忌则照顾着妹妹,蓉儿由于身体的原因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石青衣进入房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高庶云见石青衣到了,立kè

起身拉住了她的手,把她介shào

给窦氏认识,石青衣看着眼前的妇人,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一位一个温婉大方的阿姨。

这个女人,也并非是一般的凡人啊,石青衣心里对窦氏下了定义,而在石青衣注视着窦氏的时候,窦氏也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少女,很年轻的少女,窦氏猜测这位姑娘最多不过十五,一张平凡的脸,却总是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静表情,而少女面上最特别的,却是她那双非同一般的,明亮的眸子。一个经lì

坎坷从而成熟的少女吗,感觉又不像……与石青衣一样,窦氏也给予了石青衣一个不低的评价。石青衣来净念禅院的目的就是找了空为长孙无蓉治病,如今了空已经同意,石青衣自不会拖泥带水,与窦氏一个照面后,便将这事与高庶云说了,高庶云当然是喜出望外,便要立即向窦氏告辞好去寻找了空,窦氏却决定要一同前往,随即命令随从架起担架,要将蓉儿直接抬到了空所在的西院位置。“我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空大师了。我们一同前去如何?”就这样,石青衣,长孙一家再加上窦氏与她的仆人,一块的来到了西院,与了空见面。

长孙无蓉的病情事实上比石青衣估计的还要严重的多,了空虽然能治,但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可以完成的,没有办法,长孙无蓉只好留下,住在了禅院里面,窦氏很是热心,不仅替出了自己的院子给蓉儿,还留下了两名侍女专门的照顾,这些做法,不仅让高庶云与长孙无忌暗自感激,也让石青衣不禁对她生出些许好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已经不早了,净念禅院香客上香的人数也变得越来越少,窦氏也要回到府里,石青衣三人索性与他们一道,一起下了山,才分开各自向住处的所在,走各自的道路。

夜了,石青衣静静的躺在客栈的床板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既是因为白天里在禅院的战斗消耗了大半的真气导致的身体不适,也是因为心中一直的都在想着事情的缘故,唐国公夫人窦氏,石青衣眼前总是浮现白日里那个贵夫人的脸,对于这个女人,石青衣没法做到无视她的存zài

,虽然有这位夫人本身就不同寻常,不过更重yào

的,还是她的那位丈夫,以及后来更加了不得的儿子,李世民。

李渊自不必说,即使没有成为后来的唐高祖,凭岳山与他的友谊,石青衣也得尊敬的称呼他一声叔叔,至于李世民这三个字,则代表了一段神话:唐太宗、千古一帝、天可汗……无论是真实的历史还是在大唐的世界,李世民都代表着一座无法逾越高山。若是自己在这一世里,可以重生为男儿,或许会与大唐双龙一样,在乱世中崛起,与这个少年战神以天地为棋,一较长短,那时的境况,又将如何呢?石青衣不知dào

,不过,那绝对是与现在截然不同的生活,只可惜,这终究只是想象。石青衣看着自己的双手,纤细的骨架,白嫩的肌肤,连十根手指也都如玉一般晶莹透亮。苦笑了一声,石青衣双手抱肩,闭上了眼睛。何必呢,缺失了最宝贵的情感,就是拥有江山,又有何用。

与悦来客栈石青衣所处的寂静昏暗环境不同,唐国公府此时却是灯火通明,外加鸡飞狗跳。李世民带着三弟玄霸打了一天的猎,直到天黑才知dào

往回赶,再加上他们打猎的地方与洛阳城又有很长的一段路,因此直到天黑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的李二公子才在一家人焦急的等待中心急火燎的赶回了家中,窦氏是又气又恨,李二一直是她最喜爱的儿子,因为这个儿子不仅聪明过人,文武兼备,更加重yào

的是,窦氏一直觉得他与自己的舅舅(宇文邕)相似,因此对李世民的态度就远远的超过了其他的孩子(这也让其他的孩子嫉妒不已)。可是窦氏却没有想到,随着李世民的逐渐长大,这个孩子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不受拘束,天天不是跟其他家族里的孩子在城里打架,就是带着一帮同党钻山林打猎玩耍,要不就是泡在灯红酒绿坊市里,招来一帮兄弟大吃大喝……这不今天,李世民又玩的忘了时间了,直到夜已经很深的时候,才看见他带着三弟玄霸急匆匆的冲进了家门。“爹娘我们回来了!”李世民高声叫着,仿佛不喊一声就没人知dào

他们回家了一样,然后李世民的脚步就停了下来,他这才发觉李渊与窦氏都在院子里看着他,顿时声音就萎靡了下去:“啊,爹娘,你们怎么不在屋子里啊,您看天都黑了,夜里也挺冷的……”看到李世民现在的样子,窦氏的气真是不打一处来,因为钻了一天林子的缘故,李世民的浑身上下现在可别提多脏、乱、差了,尤其他还在自己的背上背了一大堆野鸡兔子之类的战利品,弄得身上兔子毛鸟毛外带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起来十分的滑稽,窦氏看的是又气又笑,然后又看到了李世民身后的李玄霸,这下,窦氏的脸真的完全黑了下来,与哥哥不同,李玄霸因为没有见了猎物就玩命的追逐,因此身上还算干净,但是,但是,但是,虽能告sù

窦氏,这个老实孩子身上背着的是什么东西:竟然是一只黑毛獠牙的死得不能再死的巨大野猪,这不,长长的獠牙正拖在地上,被李玄霸弄进了院子。一边拖着,李玄霸还一边抱怨,二哥,这家伙好重,你也不来帮帮我……。

窦氏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哥俩耸拉这个脑袋,被窦氏狠狠的训斥了一顿,李玄霸是个老实孩子,见到娘发怒,早已乖乖的低头认错,李世民却是依然一脸的不在乎。窦氏生气指着地上的那只大野猪:“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山林里面危险,不要进到深处,你们就是不听,看看这个,你们说,下次要是遇上个老虎狗熊什么的,你们怎么办!”李世民张口就接了下去:“带上三弟不就行了。”话一出口,李世民就知dào

坏了,果然,看到老娘的眼睛里升起的汹汹烈焰,李世民知dào

接下来一定是非同寻常的暴风骤雨,完蛋了!!不能束手就擒,要引开她的注意力,怎么办…咋办…有了…就这么办!!!打定了主意,李世民就立即行动起来,“老爹,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要不然您和娘亲也不会专门在院子里等着我和三弟吧!”李世民心中肯定,今天一定是有事,如若不然,那爹娘就算是在生气,也呆在房间里等待,而不是都在院子里。果然,李渊说话了,他笑眯眯的看向自己的二儿子,说道:“唔,确实是这样,世民啊,你不妨猜猜看,今天你娘到底遇见了谁!猜中了爹爹有奖励啊!”看着自己老爹一脸的褶子因为笑而挤成了一团,李世民的胃有些承shòu不住了,老爹啊,长的老成不是您的错,偏偏要做出这么恶心的表情就是您的不对了,李世民强忍着的,回答了一个最常用到得答案:不知dào

。李渊呵呵的笑了起来。

经过这么一打岔,窦氏也把训斥哥俩的事放在了一边,想起了今天的正事。于是,她再次看向了李世民,将这天在净念禅院的经过说了一遍。“也就是说,那位长孙姑娘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李世民吃惊的道。窦氏点头承认。这门婚事是当年长孙家的一位长辈与窦氏定下的,如今许多年过去了,自家的老二也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于是当高庶云带着子女二人与窦氏相遇的时候,窦氏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这桩婚事,今天专门的等着二儿子回来,就是为了说给他听得。

窦氏笑着看向李世民:“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不要让人家姑娘等的太久,虽然长孙晟已经亡故,那姑娘也正是落难的时候,但我们李家可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家,你娶了人家,大家也都会说你的好的……”窦氏满以为二儿子会毫不犹豫的答yīng

下来,谁知他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我是不会娶她的。”窦氏大怒,“你给我站住。”一把拽住李世民,“长孙家的姑娘那里不好,你为什么不要!给我说清楚!!”被窦氏很一顿摇晃,李世民的声音就有些低沉,“因为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表妹吉儿,我要娶表妹做我的妻子,所以除了表妹,我不会娶任何女人。”窦氏呆了呆,李世民趁机挣脱了她的钳制,与窦氏拉开了一丝距离,没有畏惧的与窦氏对视。

见到娘俩互不认输的劲头,在一旁的李渊终于坐不住了,他叹了口气,对李世民说:“天下的女子多得是,你为什么非要吉儿公主?”李世民回道“因为儿子喜欢她,想要和她在一起。”李渊就不停的长叹气,说傻儿啊,吉儿公主是圣上最宠爱的掌上明珠,虽然咱们家也是时代右勋贵世家,但想要娶到那位公主殿下,不是痴人说梦,也是难于登天。所以放qì

你那不切实jì

的想法吧,就算你不娶长孙家的姑娘,也别想娶公主,那不是咱们有资格去争取的,李世民就不乐意了,说老爹你打什么退堂鼓,万事开头难,只要我不停努力,就一定会成功的,就这样父子俩又因为这事磨了半天的嘴皮子,李渊的嘴都快磨破了,却依然不能说服李世民这个犟蛋,李世民是认了死理,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直到最后李渊的头都疼了,“哎,”李渊看着倔强的儿子,“天都这么晚了,咱们明天再说吧,你先回去收拾一下身上,”李渊指指李世民身上依旧的那件油漆装。“然后洗个澡再睡吧!”就这样结束了这场谈话。李世民也有些困觉了,因此也没有任何迟疑,拉了早已当了很长时间的路人甲的三弟,就离开了,李世民没有注意到,在院子的偏门外,有一双充满着恨意的眼睛在一直注视着自己。

李世民和李玄霸离开了,院子里只剩下李渊夫妇二人,李渊苦笑了一声:“想不到世民居然那么喜欢吉儿,居然还非她不娶,这下可麻烦了。”窦氏狠狠的剜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看长孙晟死了,长孙家要没落,所以嫌弃人家姑娘家了,我告sù

你,门都没有。”在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窦氏也终于褪去了温柔的外表,露出了凶悍的一面,李渊在这样的老婆面前,也只能是赔着笑脸的份:“哎,我这也是为世民着想啊,你想想,凭世民的条件,除了吉儿公主,又有哪个女孩是世民配不上的,长孙无蓉虽然也是个好孩子,但是如今已经被赶出了家门,未来能对世民的帮zhù

,实在没有多少啊!”窦氏就对着李渊冷嘲热讽起来:“那么当初定亲的时候,你怎么没反对啊,好像当时你还挺高兴的吧,是不是?”“那时候长孙晟不是还在吗?”李渊为自己辩解,“谁知dào

他就这么走了,儿子也不争气,居然干出赶走自己小妈和弟弟妹妹的丧良心事,这长孙家,没落是肯定的了。只是可怜了那对孤儿寡母。”说起长孙晟,李渊的语气也变得落寞起来:“大隋的武将中,能在箭法上超过我的人,只有长孙晟!可惜他英雄一世,却没有半个儿女能够继承他的威名,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使用那张霸王弓了。”英雄惜英雄,尤其是李渊和长孙晟这样同样箭法出众的武将,长孙晟一箭双雕威震草原各个部落,李渊却也凭借着绝顶的箭法,射孔雀屏,讨到了一个很好的老婆,这些事都是被人们所热烈传扬的,可惜一个成为了国之栋梁,另一个却只是生活的很美满,自然获得的评价也就褒贬不一,只是有些事情不到最后,是怎么都不会得出答案的,比如现在,李渊还是令人羡慕的唐国公,夫妻和睦,而长孙晟已死,家里也闹成了一团,世事无常,真的很难说清楚。无论是李渊还是窦氏,都对长孙家的没落感到很惋惜。

“庶云妹妹带着子女回来的消息,还是应该早些通知老夫人。”窦氏对李渊说道,“明天我就去拜见老妇人,随便将这件事告sù

她。”在整个李家,真zhèng

的掌权人不是家主李渊,而是老夫人独孤氏,事实上老夫人除了脾气大之外,无论是哪个方面的为人处事,都甚似其父独孤信,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自独孤皇后死后(杨坚的老婆)老夫人俨然成了独孤、李唐两世家的第一老太,即使是那位与她平辈,嫁入独孤世家的尤老太太,见了老夫人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姐姐,老夫人威势由此可见一般。而李世民又是她所疼爱的龟孙,对娶妻这样的大事,老太太是无论如何都会参上一脚的,既然世民自己强烈反对这门婚事,不如请老夫人做决定,对这位慈祥而又严厉的奶奶,李世民从小可是又敬又怕。夫妻俩商量已定,就决定立kè

睡下,明天一早就去向老夫人请安。

第十四章 人心

从净念禅院上香那一天起,又过去了几天的时间,最开始的时候,高庶云天天都去看望自己的女儿,可是很快,她的身体就有些承shòu不住路程的劳累,只有让石青衣每天代劳,寺院为了本身的名誉,不允许女客无故在寺院留宿,只有长孙无蓉,因为病情的缘故才不得不留在寺院里,就是石青衣与了空相识,也必须在天黑前离开。就这样,每天的早晨,石青衣都会早早的来到禅院门前,敲开寺院的大门,然后去见长孙无蓉,和她说话,看了空为她用真气疏通身体治疗,每天都会呆很长的时间才离去,而在这段时间里,石青衣会不停的为长孙无蓉讲着那些她所从未听过的故事听。而现在,石青衣所讲的,却是前不久讲完的命运之夜的故事的前传,即主角父辈之间的战争,而且,已经到达了结尾阶段。

毫无疑问,岩峰是卫宫切嗣所遇到的最强dà

的敌人,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从没有遇到过这么可怕的对手,对的,岩峰不是魔法师,而是与卫宫的魔法师杀手一样的,由教会训liàn

出来的魔法师猎杀者,他们是一路人,也因此,同样的令对方害pà

,战斗刚一开始,战局就向着切嗣不利的方向发展着。起源弹,能够破坏一切魔法回路的一次性消耗品,同时也是切嗣最大的秘密武器,瞬间放入发射器里,在切嗣的面前的,是正急速向他扑来的,手持三对细刃的岩峰,砰地一声,起源弹被打出,被细刃挡住,碰的一声炸响,细刃粉碎,年轻的岩峰猛然前冲,空余的右手已经重击切嗣的心脏。

结束了么?!看到倒地的卫宫切嗣,岩峰有些失望,在他的想象中,这个男人应该是非常的难以对付的才对,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分出了胜负,岩峰很确定,被自己击碎了心脏的切嗣,死定了。想到这里,他转身离开。身后细微的响动引起了他的警觉,只来得及转过身,便看到了本应该死去的切嗣又站了起来,并且举起了发射器,将事先制作的普通弹丸密集射出,来不及躲闪,岩峰唯有用一只右臂阻挡,手臂上的魔符发动,使得手臂在瞬间坚硬如铁……射击停止了,岩峰毫不在意自己已经千疮百孔的右臂,只是死死的盯着对面那个怪物的身影,打破了心脏也不死吗,既然如此,那就下一次打爆头颅。右手不能用了,但是只有一只左手,也足够了。

切嗣摸着原本应该已经碎掉的心脏的位置,感知着心脏的跳动,眼神也越发的凌厉起来,阿瓦隆,最强的守护宝具,亚瑟王传说中的远离尘世的理想乡,无论多么严重的伤都可以治愈,原本是放在他妻子的身体里面以抑制妻子身体持续恶化的,如今为了最后的一战,已经被取出,放入了切嗣的身体,如今妻子已经被做成了迎接圣杯降临的容器,所以,为了妻子,为了他们共同的理想,一定要夺取圣杯!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阿瓦隆可以治愈一切的伤,即使是自残也一样,既然如此,固有时御制,切嗣发了狠,一口气将速度提升了三倍,抢先发动了进攻,强行提升的速度越快,对身体的负荷越大,三倍的速度已经不异于立kè

自杀,可是有阿瓦隆在,切嗣已经能够咬牙坚持一段时间,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岩峰几乎没有了反应的时间,岩峰也发了狠,提起受伤的右臂,强接切嗣的拳击,受伤的右臂立kè

扭曲的不成样子,切嗣拔出匕首,向岩峰身上砍杀,被岩峰挡住,岩峰不愧是教会培育出的优秀代行者(大意好像是神的代理执行人)仅仅只剩下一只左手,就化解了切嗣全面的进攻,并趁着切嗣忙于进攻脚下不稳,一个滑步破坏了切嗣身体的平衡。固有时御制-四倍速,切嗣咬牙,再次提升了速度,避开岩峰必中的左拳,身体爆退,手中的匕首也随之抛出,插入岩峰右腿,自残的伤势已经到达了极致,必须停下,而对方却绝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切嗣的胜算,仅剩下了一丝。

最后的一发,起源弹填装完毕,迎着对面正快速接近的代行者的身体,对方远比自己具有优势,时刻注意他手背的魔纹与指缝间的细刃,那是切嗣唯一的机会。砰地一声,切嗣扣动了扳机……

在二人生死搏杀的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切嗣的妻子的身体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并在光芒里变成了一只华丽的杯子,光芒消失,杯子却凭空的悬浮在了空中,并且内部被暗红色的液体迅速填满,并且外溢出来,直到充满了整个房间,当切嗣最后扣动扳机的时候,墙壁被炸开,暗红色的液体飞溅而出……

然后呢?长孙无蓉焦急的追问,石青衣在这个时候就顿住了,结果让听得入了迷的小姑娘心里像小猫在抓一样,急不可耐的向石青衣追问最后的结果,石青衣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看了长孙无蓉焦急的样子好一会,才幽然问道,“真的想知dào

结局么?”“嗯嗯!”蓉儿忙不迭的点头,“后来切丝赢了吧,可是没有实现愿望也就罢了,为什么后来还造成了一场火灾,只救了土狼一个人呢?”因为石青衣已经讲过《命运之夜》,所以在说前传,蓉儿就已经明白了这个故事的结局,只是她不明白,一个想要拯救世界的人,为什么最后还是带来了一场灾难。“还有啊,这次里面的不是黑泥,它这次是暗红色的呢!”石青衣笑笑:“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事情也会改变的啊!好了蓉儿,既然你想要听下去,那我就说下去好了。”石青衣说道。

切嗣看到了一片海滩,而这个时候,圣杯变成了他的妻子的摸样来到他的面前,向他展示圣杯所能展示的奇迹的能力,原来圣杯只能实现有实现的可能,却需yào

超出许愿者能力的奇迹,对于许愿者都不知dào

如何去实现的奇迹,圣杯也是无能为力,而且由于受到了圣杯战争中参战者的欲望的污染,圣杯的本质偏向了邪恶的一面,因此无论向圣杯许下什么样的愿望,都会变成一场巨大的灾难。面对这样的结局,切丝失望了甚至有些绝望了,失去了妻子,知己,师长,父亲乃至一切才走到了现在,却被告知,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卫宫切嗣内心的痛苦,又能向谁述说呢,而就在这个时候,圣杯却给出了他一个新的愿望,并且告sù

他,这才是它作为圣杯,能够给予切嗣,同时也是切嗣心中最想实现的愿望:

那是在北方寒冷的城堡中,温柔的看着归来的切嗣的妻子,以及欢快的叫着爸爸名字的女儿,切嗣伸手抱住可爱的女儿,泪如雨下,的确,并不是拯救世界的理想,他的愿望,只是和他们在一起快乐的生活,那就够了。圣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看到了么,这就是你心中最想要得到的愿望,只要你许愿,就可以得到。“对不起,对不起!”这个男人哽咽的说道。然后,伸手掐断了女儿的脖子。“切嗣你疯了!”夫人满脸惊恐的大喊,但她的喉咙也随即被紧紧攥住,勒紧…“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拒绝我们,拒绝圣杯!”夫人得口中艰难的说出了话语,切嗣的眼睛也一直没有离开过心爱的妻子的面庞,为了那些保护那些无辜的人,这就是切嗣的答案。夫人的眼睛里充满的怨毒,她(或许也是圣杯)的声音扭曲,尖利的叫着:“卫宫切嗣,我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然后她就断了气,卫宫切嗣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再然后他就杀死了失败了的岩峰,用自己剩余的两道魔符命令自己的契约英灵炸掉圣杯,没想到容器毁掉,里面的黑泥却流了出来,吞噬了无数的生命,并且引发了一场巨大的火灾,附近的人都死了,卫宫切嗣疯了一样的在火场里面寻找着,直到最后,与重伤濒死的土狼相遇……

故事讲完了,长孙无蓉无言的看着石青衣,她没有想到,故事的结局竟然会是如此的凄惨,什么也得不到也就罢了,最后竟然还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子儿女,“姐姐,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到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还失去了最重yào

的东西?”石青衣的声音淡淡的传来:“因为性格决定命运,从他开始决定追求这奇迹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了他的结局。”摇了摇头,石青衣看向蓉儿:“不过他这不是重点,这个故事里面还有很多性格各异的人,蓉儿,你认为你像其中的谁呢。”

我么?长孙无蓉想了很久,摇了摇头,“我不知dào

,不过我希望能够成为卫宫切嗣夫人那样的人,她好完美啊!”石青衣不置可否,因为事实也确实如此。那位夫人,确实有着令所有女性顶礼膜拜的资格。“的确,那位夫人虽然是被魔术制造出来的人造人,但是无论是性格还是容貌,都是完美无缺,可惜她的命运是早已注定的悲剧,丈夫也是一样。”

长孙无蓉的眼睛看向石青衣,迟疑的道:“姐姐!”“嗯?蓉儿想说什么吗?”看到蓉儿欲言又止的表情,石青衣问。长孙无蓉的声音犹豫着,然后说出了自己心中一直想说的话:“姐姐,听了你的故事,我就有一种感觉,其实卫宫切嗣,真的很像你。你们应该是一路人。”石青衣有些惊讶的看向后者,后者却撇开了目光,不敢与她对视。真是一个聪慧的姑娘,石青衣心中赞道。

做出轻松的语气,石青衣对蓉儿说道:“这也没什么的,但就这个故事来说,其实岩峰与切嗣也是一路人,他们都是同样的无情,不是么?”“那为什么最后他们却选择了完全不同的两条路?蓉儿不能理解。”说完,希冀的望着面前的姐姐。石青衣叹了一口气:“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对于世界的认知就完全不同。”石青衣道:“一个完全没有感受到过爱,对于年轻的代行者来说,任务仅仅是任务,世界对于他都是没有意义的,而另一个恰恰相反,从一开始就被赋予了过于沉重的爱,因此,切嗣的杀戮,实jì

上是在拯救整个世界,你说他累不累。”蓉儿似乎有些明白了,她轻轻的点了下头。原来,是这样啊!

蓉儿再次扬起了头,“姐姐,我还想问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这一次,她的小脸绷得紧紧的,很严肃,让石青衣有些惊诧,“当然、可以。”停顿了一下,石青衣才将话说完。“那就是,如果姐姐是切嗣的话,在那个时候,姐姐的决定是什么?”石青衣心中一惊,再看到蓉儿的脸上,发觉蓉儿也正用她那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石青衣沉默了。自己的答案是什么,石青衣心里明白。

时间过去了很久,石青衣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很慢,也很低沉,“是我的话,那我也会做出与切嗣同样的决定,不会改变!”蓉儿的眼中立kè

涌现出了深深的失望,“为什么?为什么连姐姐也……”“因为那才是本来就要做的事!”石青衣说,“包括在夫人的眼中,卫宫切嗣,其实也就是这个样子的,不作出这样的选择,反而奇怪。”“按照原来去做么?”蓉儿喃喃自语,“不,不会的,他们明明那么的相爱,切嗣为什么就不能为了夫人而放qì

世界呢?”蓉儿的表情好像就要哭了一般,石青衣看了心里不忍,却依然残酷的将所有的话一次说完:“因为夫人爱的,就是这样的切嗣,身为人造生命,夫人最羡慕的,就是普通人所过的那种生活,如果是夫人的话,她一定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所以说,并不是切嗣想要如何去做,而是切嗣一定必须去做。如果切嗣真的用世界去换取了与夫人女儿在一起的生活的话,不单是切嗣,就连夫人也会陷入无尽的自责中无法解脱的。”命运从来很残酷,石青衣知dào

,蓉儿之所以会患上重病,也是因为对生活巨变的迷茫所造成的,而对于一个少年丧父的少女来说,无论如何,也要尽快的学会独立坚强。

蓉儿脸色难看的听完了石青衣的所有的话,虽然心里依然难受,但至少面上好了许多,因为爱着妻子所以才要杀掉妻子吗,虽然她并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复杂原因,但是至少她懂了,如果不做的话,夫人与他都不会快乐。这就是他们的命运的结局,无法改变。呜呜呜的,长孙无蓉低声哭泣起来,既为了那对不幸的夫妻,也为了自己的遭遇,石青衣叹了口气,将她拥入怀中,“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的。”石青衣轻声的安慰着不幸的少女,少女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嚎啕大哭起来。石青衣就这样的怀抱着少女,静静的看着她哭泣。直到很长时间以后。

“谢谢你,姐姐,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湿了,”蓉儿的脸有些红,石青衣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没什么?”她回答道。蓉儿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我知dào

姐姐一直都是为了我好的。其实听你讲这些有趣的故事,我真的很开心。”蓉儿说:“这些天我也有些想明白了,姐姐的故事,都是在一直的告sù

我,世界的美好与永不放qì

的坚持,所以我真的很谢谢姐姐,谢谢你开导我,让我从父亲去世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小孤女,无法报答姐姐的恩情……”“不必说客气,我们本就是姐妹,又何必如此见外!”石青衣打断了她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听了这话,长孙无蓉满脸的欣喜之情“我们是姐妹吗!”她高兴紧紧抱住了石青衣的身体,满心欢喜的喊着“姐姐姐姐!”石青衣也不反抗,任由着她抱着,说起来,虽然最开始时石青衣是将这个女孩忽略了的,但是这些天的相处下来,石青衣也已经将她完全当成了自己的妹妹,如今正是的认了做妹妹,也好。石青衣想着,温柔的抚摸着女孩那一头柔顺的青丝。

这一天石青衣一直陪伴着长孙无蓉,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离开,下上的时候,石青衣望着夕阳西下,那被染成一片红艳艳得世界,因为认了一个妹妹而感到温暖的心,一点点的冷却了下来,乱世将至,等到那时,长孙无蓉母女三人又将会有怎样的遭遇呢,石青衣有心想将她们带回西蜀隐居,但是想了想,终究不太现实,她们的出身就决定了她们不可能会有隐居的可能性,哪怕落魄,她们的血统门第也是一等一的高贵。这是石青衣无论如何所不能否认的。罢罢罢,到时候拼尽全力,也想方设法保住这一家三人吧,石青衣暗自下定了决心。同时她想起了认作姐妹之后,自己与这个妹妹的对话,

“姐姐还记得狼与辛香料吗,那个故事,你还没有讲完呢?”蓉儿向石青衣说道,自从两人认了姐妹后,蓉儿显然对石青衣亲热了许多,说话的语气不在平静,而是带着一丝的撒娇的意味。“蓉儿是想听结局吗?”石青衣问道,“如果你想听的话,那我现在就讲。”蓉儿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想让姐姐把它忘了,最好永远都不要讲它。”“嗯,这又是为什么?”石青衣奇道。“因为旅途一直未曾停止啊!”小姑娘露出狡黠的微笑,“因为这是在路上的我们的故事,而结局是要在一切结束的时候才能说出来的,不是吗!”石青衣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不由的许下了诺言“放心,这一路,我会一直陪伴着你们的。”“嗯,这是我们的约定”蓉儿看了看石青衣,然后伸出了右手小指,拉钩!石青衣笑了笑,也同样伸出右手小指,让两根指头勾连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第十五章 高士廉

因为时间很晚的关系,当石青衣回到洛阳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不过一切都好,因为洛阳是天下经济最繁盛的都城,整个城市夜里也是车水马龙,城门一般都是不用关上的,石青衣轻松的进入了外城,回到了悦来客栈。长孙无忌正在门口等着她,见到石青衣回来,立即的把她拉进了门里,带着石青衣向内院的住处走去,石青衣有些奇怪,因为虽然石青衣一般都不会回来的这么晚,但是因为自己的本事,高庶云与长孙无忌一向都是对自己很放心的,今天迫不及待的带自己往会走,很不寻常。石青衣正要发问,长孙无忌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面带着一丝怒色:“今天你怎么回来的那么晚,娘亲叫我从下午就开始等你,到现在我都等了你半天了。”石青衣哦了一声,便问到底出了什么事,长孙夫人为什么要你专门等我。长孙无忌二人此时已经走除了客栈门房,进入了院子,长孙无忌就告sù

了石青衣原因:高士廉,也就是长孙无忌的舅舅,终于在上午的时候赶来了,现在正在和娘亲在一起。石青衣了然,这位舅舅跑了那么长时间,算算日期,是回来的时候了。二人来到了高庶云的的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的房间里面,高士廉正在向妹妹说着自己的一路经lì

,因为得知了妹妹离家的消息,自己就奔着大兴城而去,打算接妹妹一家回来,但是却在路上错过了,到了大兴城,又和长孙安业狠狠的吵了一架,又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不少时日,说道长孙安业,高士廉也是一脸的愤nù

。高庶云知dào

,哥哥此次也一定受到了不少的责难,而这全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因此非常的过意不去,高士廉却非常的淡然,对于他来说,妹妹已经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无论自己为妹妹做了什么,都是应该的。他反而安慰妹妹,告sù

她不要悲伤。

长孙无忌带着石青衣推门而入的时候,石青衣见到得也正是这一幕,这个与高庶云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就是高士廉了。石青衣走上前去,拱了拱手:“见过高叔叔。”就不再言语。高士廉也从妹妹的口中知dào

了这位一路上照顾他们的少女,此时见到本人,顿时为对方的年轻惊讶了一下,不过他毕竟经lì

的多了,因此立kè

恢复恢复了常态,立kè

起身回礼:“这一路上还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士廉在这里代小妹一家向姑娘道谢了。”石青衣急忙摇手道:“何出此言,相遇便是有缘,何况我与夫人又是同路,举手治疗,不必挂念。”就这样推辞了过去,事实上是不是举手之劳,在座的三个人的心里都有数,但石青衣既然一并拒绝,高士廉也不好提起。话题便转到了长孙无蓉的身上。

在座的三人中,属石青衣对蓉儿的病情最了解,加上由于石青衣正是从蓉儿那里回来的,因此,就变成了石青衣在说,高士廉兄妹在听。蓉儿的病情在了空的治疗下,的确在慢慢的好转,不过她的身体是在是太过于虚弱了,急速则不达,因此大约需yào

很长的时间,并且不宜过于劳累,因此久住在寺院里是最好的选择,对这一点,高士廉兄妹都没有异议,然后,石青衣才说出了,自己认了蓉儿做了妹妹的事,高庶云不仅没有反对,并且非常高兴的同意了,高士廉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妹妹既然同意,因此也没有反对。

高士廉的家不在洛阳城里,而是在离洛阳二十里外的一个县城,高庶云要回到哥哥的家居住,为此想要带着石青衣一起,石青衣却拒绝了,虽然住在高家,的确比在客栈方便的多,但石青衣毕竟不是高家的人,因此不合适,相反,虽然客栈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却能来去自由,比较方便,见石青衣如此坚决,高庶云也只能打消了主意,不在说什么了。天已经很晚了,众人商议了明天一同去净念禅院看望长孙无蓉,便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雇了一辆马车,早早的来到了净念禅院的山脚下,与上一次同来一样,众人沿着山道到了山腰,穿过山门,来到禅院的门前,因为不是香客上香的日子,院门前显得很是冷清,在石青衣一阵敲门后,一个小沙尼打开了大门让众人进入,然后在石青衣的带领下,径直的走向长孙无蓉所在的院子。

见到多年未见的舅舅,蓉儿非常的高兴,很快的就对着舅舅撒娇起来,高士廉看着可爱的外甥女,也是非常的疼爱,因此对蓉儿说话也就显得非常的温柔,让长孙无忌打趣说舅舅也是一个疼姑娘不疼小子的偏心眼,让人不禁莞尔,日头升高,了空是按时到来为蓉儿治疗病情的,在蓉儿乖乖的喝下特殊的汤药后,还要用真气缓慢化开药性。以防止药性过猛导致身体承shòu不住,因此十分的费时费力,足足用了一个时辰,了空才会收回真气,悄然的离开,这情景让高士廉看了心中难过。只是他现在只是洛阳一个不大的小官,没有能够帮得到外甥女的能力。

高士廉对长孙无蓉说要将她的娘亲与哥哥一同带回自己的家里生活,蓉儿自然同意,但是听说了石青衣要留在客栈的决定后,她又撅起了嘴。“姐姐,我有话跟你说。”她对石青衣说,“你应该和娘一同住在舅舅家里,这样才合适。”石青衣笑着摇着头:“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高家的人,若是长住,定然会引起是非,况且。”石青衣说道,“那里与禅院距离更远,我若住在客栈里,来看你也方便得多。”蓉儿摇了摇头:“我现在很好,姐姐不需yào

为我天天跑的那么勤的,反而是娘亲,希望姐姐能代我照顾好他。娘亲的身体也不是很好,我很担心她。”女孩的心情石青衣理解,因为在碧秀心的身体一天天衰弱下去的那段时间,石青衣的心也难过的像在滴血,石青衣柔声的安慰着女孩:“你不要担心,夫人我一定会仔细照顾好的。”长孙无蓉点了点头,对石青衣微微笑着:“因为是姐姐你,所以我放心。”她说:“姐姐可以为了我,住进高家行吗?”“为什么?”石青衣不解的看着女孩,为什么她一定要住进去,高家与她除了长孙夫人高庶云,真的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蓉儿的脸上流露出了惆怅的表情:“因为我现在没有办法去到那里。”她说,“我们母女三人一同来投奔舅舅,结果我却差点死在了路上,虽然现在无碍了,但是依然不能离开,我想要姐姐住到舅舅家来代替我。姐姐答yīng

我吧!”她拉住石青衣的手,一脸诚恳的渴望着。将无法做到的事寄托到别人的身上吗?石青衣明白了蓉儿的想法,“好吧!我答yīng

你”石青衣说,“不过,我要用什么身份呢,总不能无缘无故就住进去,那也太不合常理了。”蓉儿狡猾的笑了:“还能是什么,你既然是我的姐姐,当然也就是娘亲的女儿了,谁还能说些什么!”石青衣看着她那狡猾的笑容,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上当受骗的感觉。

就这样,过了午时,自有小沙尼送来斋饭,五个人连同两名婢女一块吃了,用完之后,四人便与蓉儿告别下山,首先要回到悦来客栈收拾行李,然后再去到高士廉在洛阳城外的宅院。与长孙无蓉约定了安顿好了就在来看她的约定,四个人离开了禅院。

还是那辆来时雇佣的马车,四人又回到了客栈,因为本来就是做的暂住的打算,因此没什么多少东西需yào

收拾,石青衣还是一只剑匣一个包袱,长孙无忌和高庶云也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包袱,而且大的还是石青衣一路上为他们所买的日用品,所以很快的,四人又坐上了马车,向着高士廉所在的宅院方向行去,高士廉所住的地方是一座小县城,因此马车很快偏离官路,驶入了一条偏僻的土道。马车开始剧烈颠簸起来。是了,虽然官道也同样是土道,但因为行人众多的缘故,路面早已坚实无比,与此相比,这小道就差得太多了。晃晃悠悠的感觉让石青衣想起了农村的电动三轮,也是土道,也没有减震装置,也一样的,颠簸的厉害。石青衣心道:就是速度比这破马车快的多。能少遭一些时间的罪。二十里,马车却走了两个时辰,等到石青衣一行到达高士廉的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石青衣当先跳下马车,观察高士廉的家的状况。还好,虽然有些残破,但地方够大,宅院收拾的也比较整洁,看得出,高士廉有一个好的贤内助。长孙无忌扶着高庶云下了车,在高士廉的带领下走进院子,行李早有等候在一旁的仆人从马车上卸下搬走,高夫人早已在院中等候,“这是静儿,我新认的女儿。”高庶云指着石青衣向自己的嫂子说道,石青衣乖巧的行了个礼:“静儿拜见舅母。”静儿即是石青衣决定使用的化名了,因为上了长孙无蓉的贼船而稀里糊涂的认了高庶云做干娘,索性随了长孙的姓,而静,则是因为石青衣总是不愿意透露出真名,因此高庶云为她起的名字,于是,在到达高士廉家之后,石青衣就成了长孙静,将在这里一直的使用着这个化名。

眼前的女孩只是一般,高士廉的夫人也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没有看到高庶云自己的亲生女儿,让她感觉很奇怪。“小妹,蓉儿在哪里,为什么我没有看见她?”高夫人问道,高庶云叹了口气,将长孙无蓉重病,只好在寺院里休养的事情向嫂子说了,高夫人听了心里也很难过。

高家的二老早已过世,高士廉的家里也只有一妻一妾,外加几名仆人侍婢而已,而此时在高家的一处偏房里面,一个约二十七八的漂亮女人正在专心的摆着八卦,进行着占卜,占卜之术乃是从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预测凶吉的方法,所谓伏羲摆八卦,神农作连山,轩辕推归藏,文王演周易,虽有牵强附会的嫌疑,但占卜之术的久远,由此可见一斑,但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占卜之术大多失传,时至如今,伏羲八卦早已不知所踪,连山归藏也已经残缺不全,或没入道藏,或毁于战火,而此时女子所摆的,正是传说中的由上古五帝之首的黄帝所创,早已不显于人前归藏易,此时的占卜已经到了最关键的部分,她屏气凝神,集中精神推算最后的一卦,终于卜算完毕。少妇心道,今天的卜算,似乎比往常要麻烦许多呢?抱起厚厚的《易经》,女子开始逐字对照查找,今天的占卜结果,非常缓慢的,从女子的口中轻轻说出:“坤载万物,德合无疆,履中居顺,贵不可言。”女子震惊的从座位上坐了起来,连手上的周易从手中掉落地面也没有理会,怎么可能,女子心道:“怎么可能?”她跌跌撞撞的冲出了房门,一路上打翻了许多东西也顾不得了。

石青衣正在观察着房子的结构,就见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一身浅色衣服,有一种知性的美丽,高夫人急忙介shào

,原来这个女人是高士廉的妾,为人喜静不喜动,长于占卜,石青衣看了一眼张氏,却发xiàn

对方也正在看着自己。碰到石青衣的目光,立kè

别过了头去。她为什么看着自己,石青衣不解,自己与对方可是从未见过面,但对方看似并无恶意,石青衣也就不会特意追寻答案,应该只是好奇吧?石青衣心想。

妾的地位低,按理来说是不敢随意打断正室夫人的谈话的,但是这个女人不但做了,高士廉的正妻却没有介yì

,而且也没有一丝怨恨的情绪,看得出高士廉的家真是家庭和睦,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高士廉也一定很幸福吧。石青衣想。那位侍妾又观察了高庶云与长孙无忌一下,没有坐多长时间就又匆匆离开,让石青衣惊愕不已。这也太不顾礼仪了吧,高夫人反而替侍妾解释,这个妾在为纳入高家之前便精通占卜,在进入高家之后也没有荒废,时常在府内占卜,而每到占卜之时,她总是全力关注卦象,而对于外界的事情则基本忽略,所以经常这样,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她这个样子了。她刚才进来看你们,一定是卦象上显示出来了,要不然她不会出来的!听了高夫人的话,石青衣才明白为什么那女人一进门就盯着自己三人,原来是一名占卜者,石青衣心想。看她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极有可能是正宗占卜术的传人。也为未可知。说起来,占卜术原也是魔门的一支,但后来魔门内讧连连,弱小的占卜术一门简直成了各大势力互相博弈当中的一个发面团,被人揉圆捏扁,后来门人逃的逃死的死,逐渐的没落,到最后,魔门除了一些典籍之外,连一个真zhèng

会预测凶吉的人也没有了,若是这个女人是剩余的占卜术门人的话,那倒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

其实若论占卜凶吉,算命这些杂术,当时的第一人当属道门的袁天罡道长,不过袁天罡的主职是给人看风水,算命占卜属于副业,当正统的占卜传人遇到天下第一的兼修学科时,谁胜谁负,也真不好说。

说了一些时间的话,就到了吃饭的时间,自由仆人将饭菜摆上餐桌。高士廉夫妇,高庶云母子,外加石青衣五个人围成一圈,为了招待妹妹与外甥,高士廉特意杀了一只羊,让厨子做了一锅羊汤。鲜美的羊汤的味道让石青衣眼前一亮,高家的厨子真的有两手,虽然调味料用的远比不上现代,不过原汁原味的鲜美也别有特色,已经很了不起了,喝过羊汤的高庶云与长孙无忌也对羊汤的美味很是称赞了一番。

用过晚餐,石青衣便要求去到住的地方,石青衣所选择的地方是高士廉家的后院,那里虽然破败了一点,却清净又自然,是石青衣中意的地方,高庶云住在前院偏后的右面偏房,一来她也喜欢宁静,二来在前院,也便于接触外人,长孙无忌则住在紧挨着她的房子里面。就这样,石青衣在高士廉家的生活,正是拉开了序幕。

安顿好了高庶云三人,高士廉也非常的困觉了,但他还有一些事需yào

处理,因此没有马上休息,而是来到了侍妾的房前,推开了门,那位脱线的美女还在皱着眉头沉思,听到门开的声音才惊觉过来,不由的叫了一声:“老爷。”高士廉摆了摆手:“不必多礼,我只是想问,今天,你算出了什么?”高士廉说,“这些年来你嫁给我,虽然占卜很频繁,但像今天这么失态的,也十分少见,为什么这样,难道这次的卦象显示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了吗?”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卦象是大吉之象,只不过十分罕见,因此才失态的。”说着,便将那四句话说了出来:“坤载万物,德合无疆,履中居顺,贵不可言。”侍妾说道:“坤为女子,此主贵人出,且为龙凤之象,所以我才会行动冒失,望老爷不要怪罪。”高士廉奇道:“真的吗,那贵人是谁?”侍妾答道,“那位少女。”“嗯?”“那位少女,”她再次说道:“虽然我的相面的水平只是一般,但从一进门看到她,我就知dào

,是她,不会错的。”侍妾的肯定让高士廉的心中放下了最后的一丝疑惑,虽然他并不是特别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自家小妾每卜必中也是不争的事实,好在卦象里面并没有出现任何凶险的预兆,这让高士廉放下了心,决定静观其变,“这样吗,那我明白了,今天的卦象不要向不要向其他人提起,至于夫人,我会亲自和她去说的。”侍妾了然的点点头,知dào

高士廉不想让妹妹知dào

这件事。

第十六章 挽弓

后院的一处山石面前,石青衣正闭着眼睛,斜握红纨做出拔刀的动作,风很轻的吹过,丝丝的划过石青衣的脸颊,石青衣的呼吸越来越慢,直至最后,已经近似于无。然后在下一刻,刀光一闪,石青衣已经面对山石,拔刀斩下,“噌”的一声过后,石青衣刀已回鞘,石青衣叹了一口气,转身便向回走。准bèi

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根本无法作用于实战,虽然确实是顶尖的刀技,但用不上的话,就真的没法用上了。石青衣的身后,那块山石已经卡擦一声,随着石青衣挥刀的切面变做两截,掉落在地上。

石青衣已经在高家已经住了有段时间了,在高家,高庶云自然有奴婢照顾,不用石青衣费心费力,倒是让石青衣一下子轻松了下来,除了经常的跑去净念禅院找长孙无蓉,给她讲故事,剩下的时间,石青衣都在练习自己的武功,好让自己的武功有所精进。

高庶云心性喜静,因此是极少出门的,长孙无忌却是呆不住的,最开始的几天还能老实一点,后来一切安稳,不安分的性子就显露了出来,应该是他毕竟是贵族武勋之家出身,天生性格里就带着那颗不安分的心,最开始还只是偶尔出一趟门,到了后来,已经是天天的出门,并且常常很晚才回来,让石青衣十分的不满。

石青衣不知dào

,此时的长孙无忌,已经成功的搭上了东都洛阳的贵族子弟,成了洛阳城里一帮贵族少年里面的一员,并且由于他那悲惨的经lì

得到了大多数成员的同情,致使这个家伙的地位在一帮小哥们的里面是直线的上升。惩强扶弱,永远是这帮子闲的蛋疼的少年子最喜欢的话题,当然了,长孙无忌本身也是贵族出身,因此才能够融入这个圈子而不被排斥。

李世民当之无愧的成为了这个圈子的头,他的非凡的志向,刚烈的性格,以及好打抱不平的性格,都让他成为了这个圈子人人信服的首领,虽然他的武功差了一点,但又有一个超级能打的弟弟,因此老大的位置做的是稳如泰山。长孙无忌虽然也并不比李世民大多少,但生活的磨砺已经使他远超同龄人,也看的明白的多,像李世民这样天生的领袖,成年后只会更加的出众,长孙无忌若是想要从自己的哥哥那里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么借助这个人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这个人还是自己未来的妹夫,打好关系是必须的。

因为这个缘故,长孙无忌开始刻意亲近李世民,李世民少年得yì

,自不会对普通的东西看的上眼,可是偏偏的,长孙无忌就有这么一件东西,可以吸引李世民的兴趣。长孙家的家传宝物,无数骑射世家梦寐以求的宝弓——霸王弓。

霸王弓,制弓材料不详,长孙晟以此威震西域诸族,可见此弓威力之强,弓身极为沉重,非天生神力之人所不能拉开,引弓而射,三百步之内能够洞穿铁石,李世民是骑射世家出身,本身也是嗜弓箭如命的主,而长孙晟一箭双雕的大名又是如此的响彻,长孙无忌又投其所好,总是说些家传宝弓霸王弓的事,果然,就像太公钓鱼一样,李世民同样愿者上钩了。“如此宝弓,竟然落入庸人之手,宝物蒙尘,真是可惜了!”与长孙无忌在茶楼里喝着茶,当听到如今霸王弓正在长孙安业的手里时,李世民不由的惋惜的说道,他既然出身骑射世家,家中自然有收藏着数张先代所流传的名弓,但与霸王弓比较,毕竟还是逊色了许多。如今又听到那张天下闻名的宝贝的的继承人是一个庸庸碌碌之辈,心中还是忍不住的一阵惋惜。长孙无忌想到曾经父亲手握霸王弓,引弓而射的豪情,心中也充满了遗憾,他自己,已故的大哥,甚至现在正在长孙家当家作主的长孙安业都没有继承到父亲那高绝的箭法,即使他最后夺回了霸王弓,也终究不能让这把名弓再现昔日的辉煌。长孙无忌苦笑了一下,对李世民说,“家父虽然箭法绝伦,但是诸兄弟却无一人习得精髓,反倒失了家父的名声,倒是世民兄,年纪轻轻箭法已经如此出众,倒让在下佩服不已。”“呵呵。”李世民谦虚的笑了笑:“在下的箭法与家父一比还是差得远了,更何况令尊大人,遥想令尊当年一箭双雕的形象,世民也是非常的崇拜。”李世民的话可没有掺半点水分,对于那位大英雄,他实在是佩服得紧。“哪里的话,要说起来,李家的先祖也是箭法也是惊世绝伦,并不下于我的父亲的。”长孙无忌对李世民说道,李世民就笑了笑,“辅机(长孙无忌的字)也知dào

在下的先祖吗?”“飞将军李广的大名,又有何人不知。”长孙无忌也笑了,飞将军李广,绝对是一个牛的不能在牛的箭术大家,而且,他正是李世民一族的祖先。

广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镞,视之,石也,既知其为石,更复射之,终不能复入石中矣。

只是李广虽然如此的勇武过人,箭法超群,但运气却无比的差,其少年即结发从军抗击匈奴入侵,数十年与匈奴大小数百战,名声威震匈奴,却一直得不到升迁,后来更是因为在进攻匈奴的关键战役中,因为迷路而贻误战机,最终在悲愤中自杀身亡。李广死时,因为他誓死抗击匈奴的功绩,边境的人没有不痛哭流涕的,后来被当时的历史所记录,使李广的名声流传到了后世。李广射虎时佩戴的弓名灵宝,也是天下知名的宝弓,后来李广的孙子李凌携弓出征塞外,被匈奴重重包围全军覆没,李凌被俘,灵宝弓也失去了踪迹,在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李家所收藏的好弓不下上百,但是最老最久的一张。却是先祖李凌所制,相传李凌兵败刚被俘,朝内已有谣传李凌投降匈奴,汉武帝震怒,不辨真假便诛李凌一家满门,上至七旬老母,下至三岁孩童。这下,李凌不反也得反了,于是匈奴王封李凌为官,还给他取了王族女子为妻,李凌虽然身在草原,却日夜思念着家乡,因此常常失声痛哭,后来,李凌所乘的老马死了,李凌于是用马的筋做弦,用白桦树木做弓身,制成“离落”传于后人。“离落”为轻质木弓,质轻而坚韧,用箭为羽箭,射程二百步。弓箭保存不易,铁胎弓要防止生锈,木弓竹弓需yào

防蛀,弓弦也要妥善保管,经常擦油打蜡,防止受潮或过于干燥。

后来天下大乱,李氏一族在乱世中苦苦挣扎,历代先祖所制的弓箭也遗失不少,为了种族得以延续,李氏一家逐渐的与匈奴、鲜卑人通婚,多年下来,胡化的厉害,到了如今已是鲜卑血统占了多数,就拿李世民的相貌来说,也偏向鲜卑人明显的多过汉人。其实天下大乱,天底下都这样,在那个时候,各族民族大融合,你中有我,我中同样有你。比起血统的改变,更加明显的变化体现在文化上,李家的姓氏在北魏,北周统治的时候,是不能叫李氏的,而是叫大野,这个明显的鲜卑化姓氏,当然其他的汉家家族也不能幸免,最大的例子就是当今的皇族杨姓,在那个时候,也是被叫做“普六茹”的。

两个少年从一个话题谈论到另一个话题,毫无顾忌,长孙无忌对李世民大是佩服,而随着话题的深入,长孙无忌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因为李世民已经做出了承诺,待他长大,建功立业成就一番事业,定然要站在长孙无忌的身边,为他夺回原本属于他的长孙家的东西,长孙无忌听了心中欢喜,因为李世民言出必诺,既然向长孙无忌做出了承诺,那么他就一定会兑现诺言的,虽然待到李世民建立功勋,可能要等很长的时间。

长孙无忌是知dào

自家小妹与李世民的婚约的,然而自家如今正在落难,李家如果势利的话,这婚约自然告吹。但如果他们依然信守诺言呢?长孙无忌看着李世民,暗自摇了摇头,李世民喜欢当今圣上爱女,吉儿公主并不是秘密,在洛阳城这个贵族少年的圈子也是人尽皆知,李世民又是如此的说一不二的性格,哪怕自己已经获得了他的友谊,若强行嫁妹,怕妹妹便会受到冷落,长孙无忌自小便疼爱这个小妹,自然不希望妹妹因此而苦,因此虽然也希望这个英雄的少年能够成为自己的妹夫,但是却从不在李世民面前提起,希望一切顺其自然吧!长孙无忌心想。

***

石青衣找到了代替碧秀心的影子,呆在高家不想动地方了,长孙无蓉长期呆在净念禅院养病,长孙无忌则成了李世民的好友,如今正为了维持与对方的好感度不下滑而不断努力,李世民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一帮贵族子弟惹是生非(打抱不平),为此和以独孤霸为首的一众纨绔子弟天天干仗,弄得这些贵族弟子的长辈,同朝为官的权贵们是头痛不已。就这样,大家都在各自的忙着各自的事情,不知不觉,一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就在这一年,圣上亲征高丽,然而大败亏输,兵马辎重损失不计其数,圣上一世英名,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下诏征军事武勋世家诸人入洛阳,共同商定第二次远征高丽计划,作为当年当年威震西域的长孙晟的后人,长孙安业也因此来到了洛阳。洛阳虽大,但贵族就那么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因此与长孙无忌的见面也就多了,虽然畏惧那一众如狼似虎,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众贵族子弟,但是依然对着长孙无忌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面带讥讽,恶语相向,弄得一众贵族子弟同仇敌忾,狠狠的打击报复了几次才停手,总之有这么个恶心的人出现在眼前,长孙无忌也是大受影响,因此跑洛阳的次数也少了一些,能多陪陪她的娘亲高庶云,也算是一得一失吧。

第二年,大业九年春,圣上再度亲征高丽,兵锋直指辽东,誓不灭高丽不还,可惜这一次虽然对外战争准bèi

的充分,没想到后院又出了乱子,杨玄感起兵谋反啦!天下震动,两京危急,当今天子急忙从辽东撤军,昼夜兼程火速回师。平定叛乱,因此,已经几乎打到高丽的都城的一系列战果也不得不全部放qì

,太可惜了。

杨玄感,杨素之侄,杨素因有大功与本朝,被封为公侯,死后无子嗣,故爵位由侄子继承,隋朝两代帝王,皆得国不正,因此猜忌的心思颇重,对于这位在皇权争斗中立下大功的功臣也自然是处处提防,杨素也不甘坐以待毙,因此秘密准bèi

谋反,然而无论什么事情做得多么隐秘,都会露出一丝蛛丝马迹,杨素的准bèi

渐渐被圣上所察觉,为了保全自己的家族,杨素不得不自杀以示自己并无反心,杨素既然一死,当今圣上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自然也就不能追究了,还将他的爵位继承给他的侄子,没想到杨玄感却也同样继承了他叔叔的谋反的一切准bèi

工作,并且还等到了一个他叔叔没有等到的时机。

杨玄感起兵,得到了一个人的大力支持,这个人,就是后来一手颠覆了大隋的根基,几乎称王称霸的李密。李密同样是陇右军事贵族的后人,起先祖更是与宇文泰,李虎独孤信等人同时代的八大柱国将军之一,后来隋朝建立,原周朝的大将多数明升暗贬,调离军队而代以地位很高却没有实权的爵位,李密一家也同样如此,为此,可以说原陇右军事武阀与当朝皇帝的怨念是很深的。加上当年先皇夺位,为了巩固皇权而掀起的血雨腥风,使得众贵族门阀们一个个如履薄冰,唯恐一个不慎,大难临头,因此杨玄感谋反只是一个先例,后续的叛乱将在未来持续出现。

李密为杨玄感出了三条计策,即上,中,下三策。与高丽联合,趁着天子身在辽东,出兵把守住辽东的关隘要害使天子进退不得,进则有高丽,后则有我们,不用交战就可以将天子擒获,此为上策。西进长安,与当地的贵族达成协议,然后慢慢的消除陛下的影响力,那时即便天子回来,也因为关中空虚而无可奈何。此为中策。

也可以就近进攻洛阳,不过洛阳城池坚固,而且要是一百天之内攻不下来,等到援兵到达,我们就危险了,这是下策。应该说李密的计策是相当不错的,但是很可惜,他的搭档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杨玄感既不选用上策,也不选用中策,而是直接进攻洛阳,洛阳城及其雄壮,急切难下,杨玄感所部顿挫于坚城。而当今圣上听闻洛阳又变,又立即回师,各路援军又陆续到达战场,杨玄感渐渐趋于劣势,最后一切果然如李密所料。杨玄感最后兵败,他本人也被杀死。李密则开始了无休无止的逃亡生涯,直到逃到了瓦岗山,被翟让搭救为止。

杨玄感围城期间,高士廉因公务也在洛阳城内,结果被困在了城中数月,直到洛阳解围为止,与城外隔绝,对家里的情况一点也不知dào

的高士廉归心似箭,但是因为战争刚刚结束,城外并不安稳,好在高士廉的人缘颇佳,因此向军队的将领们借了一支兵马,护送自己回家。这一路上果然不太平静,不时的出现溃兵抢劫的事情,而随着这些事情的不断出现,高士廉的心里也越发的不安,他只能希望自己只是多想,家中的一切如常。娘子,小妹都平平安安的。直到他看到了自己家所居的那座小城为止:县城的上方飘散这淡淡的黑烟,一股烧焦的味道传进高士廉的鼻子,高士廉脸色一变,一马当先的向县城开着的大门冲去,身后的骑兵紧跟其后,一同冲了进去。

原本宁静安详的县城已经完全的变了模样,残破的废墟,倒毙的居民尸体,使得原本青色的路面已经被赤红的鲜血与漆黑的烟尘覆盖住了原本的颜色,都在述说着这个县城遭遇到了什么,高士廉的心猛烈的揪在了一起,他已经完全的不敢去想,他会回到家看到什么场景。县城的路上还停留着几个零星抢劫的溃兵,见到高士廉带着骑兵杀气腾腾的摸样,皆是一哄而散,高士廉也没有时间理会他们,只是不停的挥动马鞭,向自己的家的方向赶去,

第十七章 嗜血獠牙

石青衣在高家的一年里,除了经常去探望长孙无蓉,给高庶云开些滋补身体的药方之外,也就只有在后院修行自己的武功修为,高士廉一家都是和善的人,石青衣也没有感到什么地方受到拘束,偶尔去趟文墨斋,利用花间派的渠道向山谷送送信,通报一下平安,也就没有了什么事情要做。

长孙无蓉的病情在净念禅院休养数月之后稳定下来了,但是还是要慢慢调养,高士廉索直接将外甥女接到了家中居住,每隔十天在前往净念禅院,让了空用真气治疗。就这样,虽然效果缓慢,但是长孙无蓉的身体还是在一天天的有起色着,因为住在了一起,石青衣为她讲故事的时间也多了起来,由于她所讲的故事完全是人们闻所未闻的,因此不仅仅是蓉儿,高庶云,高士廉的一妻一妾也经常的在石青衣讲故事的时候旁听,因此为了讲好的故事,石青衣也不得不绞尽脑汁的拼命狂想前世的记忆。

杨玄感谋反,洛阳附近的城镇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不时的有小股贼兵进行抢劫杀人活动,虽然县城是有城墙防护的,但是防御强盗可以,面对在战场上拼杀的军队是不行的,好在目前杨的军队正在洛阳城下拼杀,因此大股的军队没有参与抢劫,在几个月里,县城还能够保持着平安无事。

直到一天的午后。石青衣与高家一众人吃过了中饭,打算去小睡一会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从县城面向洛阳的方向传来,杂乱无章,惊慌的声音,石青衣先是一愣,随即眼神猛然凌厉起来,有乱兵进城了吗,而且从风声中的传来的声音看,他们的人数很多,很多,似乎是在印证这石青衣的推论,县城在那个方向的声音猛然间的大了起来,哭喊,呵斥的声音隐约的传进了石青衣的耳朵,石青衣再不停留,立kè

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剑匣背上,回身便向前院高家众人所在的地方走去,因为城里越发的清晰的吵闹声,所有人都不安的走出了房间,猜测着发生了什么,看到石青衣身背剑匣,一脸严肃的样子,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石青衣也不隐瞒,直接说道,“最坏的结果,乱兵进城了!”众人大吃一惊,虽然知dào

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几个月都没有出现这样的事,大家都慢慢的放下了心,如今听到石青衣这样说,不禁都有些慌乱,长孙无忌有些不相信,“怎么可能,虽然这座县城的城墙不高,但也不是一小股兵痞可以攻入的,杨玄感虽然治军不严,但也不会放任大股军队四处扰民吧!”石青衣摇摇头,“我不清楚,不过,确实有一大股士兵从洛阳的方向打进了城里,现在正在抢劫,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到这里。”石青衣看向高夫人,说道,“夫人,请问家里有藏身的地方吗!”高夫人摇摇头,石青衣失望的说:“那大家立kè

准bèi

趁手的武器吧,我们没有多少时间!”高夫人立kè

带着仆人去准bèi

,石青衣则开始清点人数,高夫人,高庶云,长孙无忌长孙无蓉兄妹,高士廉的小妾张氏,高家的四名婢女,六个仆役,加上石青衣,共计十六个人,在高夫人找来了武器后,大家都挑选了合适的武器,高夫人,张氏与高庶云都选了宝剑,长孙无忌拿的是一把长刀,婢女仆役们随便的挑选了一些,长孙无蓉不会武功,也拿了一把匕首,放在了怀里——这匕首不是用来杀人的。而石青衣看到她做出了这个决定,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此时的喧闹已经传到了高府的墙外,与众人只有一墙之隔,间或夹杂着兵痞放肆的笑声,高家众人明白,要不了多久,这些强盗就会从正门冲进来,“从后门走。”石青衣说着,当先向后院走去,穿过石青衣自己居住的房子,一圈木制的篱笆挡住了去路,石青衣拔出红纨几下开出一个缺口,便招呼着众人从缺口走了出来,高家的后院很偏僻,篱笆的外面是一片菜园,一干人也已经顾不上弄坏菜地这样的小事了,立kè

加快速度想要穿过这片空地,到达对面的那一片居民住宅区,借助那里的地形掩护自己,石青衣这次没有第一个冲出,而是留在最后,同时警惕的观察着四周,从高家后院传来嘈杂的人声,石青衣眼神一凝:他们果然追过来了。就见一小股乱军从石青衣砍开的篱笆中追了出来,他们身上与兵器上的血迹都说明了之前这些人干了些什么,看到石青衣一行人,他们大呼小叫的冲了上来。丝毫不顾及双方的人数大致相当。

一群不要命的亡命徒吗?石青衣心下了然,看来杨玄感是兵败了,本朝兵员地位极高,受人尊敬,不过若是参与了谋反之类的大罪的话,就会变成罪军,地位一落千丈不说,还会被征发到遥远的边疆,一辈子回不了故土,而现今当今圣上正与高丽交战,这些溃兵的结局一定是送上辽东战场做炮灰了。迟早都是个死,不如临死之前过把瘾。军队若是都这样打算,那对于当地的百姓一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石青衣都已经想得到洛阳附近的城郊会是一副什么样的修罗场景了。

“既然你们已经下定决心,那么,我也只好尽快送你们上路了!”石青衣低声自语,红纨亮起一抹赤色的光辉,与石青衣闪电般的身形一道冲进了这些士兵里面,红纨舞动,如光似影,在还没有人看清出剑的轨迹的时候,石青衣已经收刀回鞘,头也不回的追上高夫人一行人,在她的身后,那些兵丁的身体才慢慢倒地,从身体各处喷出殷红的鲜血。

快速的进入了居民区,这里也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乱兵在各个平民的家里肆虐着,哭喊声,惨叫声,放火的气味,马匹的嘶鸣,一行人刚刚进入,就与一群正在抢劫的贼兵不期而遇。长孙无忌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血性,拔出长刀,第一个冲了过去,高庶云唯恐爱儿有所闪失,也紧跟了过去,在、长孙无忌的武功不错,但实战经验很差,基本就是在比拼力qì

,高庶云却有着不低的剑术造诣,在长孙无忌的身后,为他解决了不少的危机。

该死,石青衣心中火大,遇到这种情况,快速脱离才是最好的选择,如今长孙无忌自己逞英雄不要紧,连累了自己的人也全部搅了进去,到了现在,如何脱离出去。果然如石青衣所料,虽然他们很快的杀散了这股乱兵,但是很快的,越来越多的兵匪围上了他们,石青衣不得不靠近了长孙无蓉,方便就近保护这个柔弱的小妹。混战开始,石青衣的剑光织成了一张剑网,但凡靠近她三尺距离的敌人,都被刺中心肺要开,当即必死,她也是众人中唯一还有着主动攻击的能力的,其余众人,皆陷入了苦战,被一到数人围攻,石青衣利用民居狭小复杂的环境,逐一的给予支援,让目前还没有出现伤亡,但是石青衣知dào

,这种平衡,很快就会被打破,己方的漏洞是在是太多了。当她再一次的靠近一面土墙作为掩护的时候,随着地面的一颤,土墙居然倒塌了,石青衣险险的避开,却依然见一名婢女压在了下面,土墙的后面,是一溜排手握长枪的士兵,他们大喝一声,长枪如林一般向前刺下,两名婢女,四名男仆,只是在瞬间便又夺去了性命,长枪兵冲进战圈,将这支反抗的力量截成两段,他们的后面还有接连不断的士兵以此加入,使得石青衣一行人的情势越发的危急。

“各自突围吧,这样还能有一线生机!”石青衣大吼一声,趁着混乱一把抓住蓉儿的手,向正前方冲去,此时不是节省真气的时候,石青衣运气于剑,剑光暴涨到三丈,被石青衣挥动之间,血光迸溅之间,竟然清理出了很大的一块空地,然后也不顾其他人,只带着长孙无蓉,挥动巨大的剑光向外冲击,对拦着她去路的军队,那长长的剑光直接将他们切成碎片,鲜血,骨肉四散飞扬,石青衣面孔,衣裳也沾染了不少,显得面色狰狞,却毫不在乎,一路杀了过去,直到所有的人对她退避三舍。其他的人也不是笨蛋,利用石青衣制造出来的空地,迅速的脱离了各自的战斗,然后随着自己所在的方向不同,各自在寻找薄弱的地方冲了出去。

之所以冲进这片居民住所,还是看中了这里居民众多,环境复杂的因素,杀散了乱兵,石青衣在一处废墟上,找到了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她推翻了土墙,让长孙无蓉钻进去,然后掩上了石头,这样的话,外面看不到异常,只要长孙无蓉保持安静,兵匪也不会仔细搜擦的话,是很难发xiàn

的。石青衣还不放心,又想了想,一拍剑匣,一条青色的小蛇从匣子里钻了出来,亲昵的在石青衣的手腕上盘绕。“保护好下面的人。”石青衣对小青说,“如果有人在这里仔细搜擦的话,就杀了他。”小青的很聪明,听话的钻进了土里,石青衣这才放心,快速的离开去就其他的人。

高庶云虽然剑术高明,但是无论如何高明的剑术,使用者本身的身体一定要强壮,高庶云虽然在一年多来静心休养,但身体依然不是很好,如今不断的挥剑砍人,以她的身体早已吃不消了,但是看了一眼已经不能行动的长孙无忌,高庶云唯有坚持,她明白,自己可能等不到石青衣回来的时候了,随着体力的下降,高庶云挥剑的精度也不时的出现偏差,而这样的失误,高庶云只能用更多的力量去弥补,结果造成体力流失的速度更快,形成恶性循环,高庶云就与长孙无忌刚突围不久就再一次的遭遇了一股敌兵,这一次有了上次的经验,母子俩在巷子里躲避着贼兵,但是到底是没有方向的胡乱逃跑,因此周围聚集的敌人反而越来越多,等到石青衣赶到的时候,就是见到这样的场面:高庶云正在一处角落奋力的抵挡着一群兵痞的围攻,在她的身后是双腿受伤,只能拿着一把短弓放箭的长孙无忌,困兽犹斗,那些劫掠的兵匪也知dào

这个道理,因此并不是一直持续着的猛烈进攻,而是如猫捉老鼠一般,等待着高庶云体力的耗尽,长孙无忌用短弓射箭,想要帮zhù

娘亲减轻一些负担,但敌人巧妙的利用了地形与高庶云的身体阻挡,让长孙无忌的箭无处建功。石青衣见了,也不做声,但是慢慢的接近,然后双手各自插入口袋,抓出两把事先准bèi

好的铁钉。

石青衣突然冲出,一扬手将钢钉全部扬出,像下了一场暴雨,围在高庶云身边的小兵顿时死伤一大片,石青衣几步来到高庶云的面前,抓起长孙无忌与高庶云,奋力越过墙垛,迅速的摆脱了这一大股的贼兵。

石青衣同样依法炮制,将母子二人藏在了废墟里,她拍了拍手,略微喘息了一口气,再次的按原路返回,其他人不重yào

,高士廉的妻妾二人,必须要保住,然而这一次她扑了个空,其他仆役的尸体都已经被她所发xiàn

,唯独此二人,毫无踪影。反而是石青衣在街巷之间不停地巡查,因此与乱兵不停地遭遇拼斗,因此几次没有发觉二人的踪迹后,石青衣也放qì

了寻找。她二人久居此处,对于地形的熟悉远在石青衣之上,若隐藏起来,能存活的希望也非常的高,石青衣因此放qì

了寻找,也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等待敌兵的离开。

在说长孙无蓉,独自的躲在土墙下面,害pà

自己的声音被敌人发xiàn

,她连呼吸的声音都不敢大声,地面上不时的有小股的兵匪踏过她所在的地方,每一次都会让她的心怦怦的直跳,直到这些兵匪渐渐远去才平息下来,还有一些兵痞,会独自的在废墟里面寻找财物,有好几次,都在慢慢的接近长孙无蓉的所在地,让她的内心惊恐不已,但是最终,那些人都没有搜寻到她那里,因为脚步声总是在离得近的时候突然哑然而止,然后再无声息,最开始长孙无蓉提心吊胆,但后来见没有事情,才放下心来。

夜来临了,天冷了下来,长孙无蓉又饿又渴,加上她怕黑,因此连眼睛也不敢闭上,虽然随着夜幕的降临,兵匪的抢劫也渐渐的终止了,但是长孙无蓉却依然内心很恐惧,她想娘亲,想着哥哥,也想着新认的姐姐石青衣,但是她也知dào

,对方可能也与自己一样,在某个地方躲着不敢出来,同样的受冻挨饿。她就这样的全身蜷缩在一起,直到精神最后支撑不住才昏睡过去。

这股兵匪直到第二天的午后才离开县城,当长孙无蓉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的时候,遮挡住她身形的石头也被移开,石青衣站在她的面前,欣慰的笑着,在她的身后,是一脸疲倦却仍带着喜悦的高庶云,以及浑身都是伤,却仍然对着妹妹做出笑脸的长孙无忌。大家都活着,真是太好了!长孙无蓉心中想道。也露出了喜悦的笑脸。如论如何,我们还在这里,不是吗。

高夫人与高士廉的妾张氏并没有死,在被兵匪冲散之后,她们二人利用自己对于县城的熟悉,悄悄的找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隐藏了起来,也与石青衣她们一样直到乱兵离开后,才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杨玄感的叛乱被扑灭之后,皇上暴怒,着重调查参与叛乱的官员,高家虽然遭了大难,房屋田园被烧成了一片白地,但命运之神显然并没有眷顾高家,因为高士廉与杨玄感的一名下属是知交好友的关系,受到了牵连,高士廉因此获罪,被贬到了岭南去做一名小小的县丞。那里不仅路途遥远,而且那里穷山恶水,高士廉心疼妹妹,便将妹妹留了下来,又因为家已经变成了废墟,只好将自己的多年积蓄取出,在洛阳城里购买了一处较小的宅院,作为安置妹妹一家的所在,他则带着自己的妻妾二人,加上新买来的几个仆役踏上了远去的路程。

高士廉想过自己可能会在岭南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在他再次回到洛阳的时候,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

第十八章 月落

人世谓缘,系结的丝线纠结缠绕——许多年以后,石青衣回想起过去,总会不由自主的想到,若不是蓉儿突然病故,导致自己心神不定,或许,自己最终会回到蜀中的山谷中隐居起来,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那次兵乱过后,虽然大家都基本平安无事,但是长孙无蓉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为了让她能够从那次的阴影里走出来,石青衣与长孙无忌二人只能多带着她到洛阳城里多逛逛,利用这座城市的繁华来使长孙无蓉快速的遗忘,这个时候,无论是长孙无忌还是石青衣都没有想到,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正在慢慢的展开。

长孙安业,兄妹俩同父异母的哥哥,因为皇帝召集所有将领既名将之后的缘故,随大流一同进了洛阳城,从此与长孙无忌经常的见面,虽然双方的关系早已势同水火,但洛阳是个大地方,而作为长孙晟死后,已经没落的长孙家来说,闹出乱子是惹人耻笑的,因此双方也一直平安无事,长孙无忌虽然为了避免与长孙安业见面而减少了到洛阳的次数,但也仅仅是免得见面尴尬,不是怕了他长孙安业。而带着小妹到洛阳城,自然也没有想到长孙安业什么事,但他不将人家当一回事,人家却惦记起他了,因为长孙安业来到了洛阳城之后,才知dào

长孙无蓉与李世民自小立定的婚约的事,这件事,父亲在世既未提起,高氏也不会到处炫耀,因此长孙安业着实不知,不过这对于他来说,立即就成了能够对他的长孙家家主之位构成巨大威胁的事情。若长孙无蓉嫁给李世民,以李家的权势,要为长孙无忌夺回长孙家家主之位也并非难事,加上李世民果敢坚毅,少年就成了一众贵族子弟的领袖,未来未必不能够建立不世武勋,成为手握实权的名将重臣,而到那时,李世民若是恼怒自己妻舅所遭遇的不公正待遇而向长孙安业施压,长孙安业想想都不寒而栗,毕竟在洛阳城里,因为长孙无忌的关系,长孙安业可没少吃以李世民为首的一众贵族子弟的苦头。因此左思右想之后,长孙安业终于想出了一条计谋。然后,他就赶忙去找自己的老大寻求帮zhù

去了。

因为吃了李世民一伙的很多苦头,为了自保,也是臭味相同,长孙安业投入了以独孤霸,王玄应一众真zhèng

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的圈子,双方互相械斗,搞得整个洛阳城鸡犬不宁,一听说给那个讨厌的李世民制造麻烦,顿时来了精神,于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很快长孙安业准bèi

就绪,就等着毫无防范意识的长孙兄妹二人自投罗网了。

不要在脑海里瞎想一些龌龊的东西,真zhèng

的贵族是不会用那些下三滥的招数的,事实上,贵族之所以不同与平民,就是因为平民一般习惯暴力解决问题,而贵族,全都是使用攻心计的高手,哪怕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也不可小视,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受害人哑巴吃黄连。

当然了,攻心首先就需yào

对攻心的对象有详细的了解,这就需yào

大量的社会资源,同样不是一个平民可以承担的了的。

这一天,石青衣三人照例的出了门,但是当走到了卖手工艺品的一条街的时候,石青衣有事要分开一会,离开了兄妹二人独自向文墨斋的方向走去,张旭不在,当然石青衣也并不需yào

他,向店伙计说了自己的来意后,店伙计从里屋拿出了一个打包了的盒子:“小姐定做的东西已经完成了,无论是选料还是人工都是一流的。”石青衣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很做工精致的布娃娃,样子有点像《天使怪盗》里面的维茨,女孩子就喜欢这些可爱的东西,送给长孙无蓉,她一定会很开心,石青衣想着,心情愉快的离开了店铺。她不知dào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那对兄妹已经处在了一个很危险的境地了。

此时的长孙无忌被长孙安业的人围住,长孙安业冷嘲热讽,都被长孙无忌忍了下来,毕竟对方人多,长孙无忌顾忌身后的妹妹,所以低头忍让,可是他想退一步,长孙安业却要步步紧逼。“我都听说了,高家真是个倒霉催的,才一把火被少了个精光,又一纸诏书贬到了岭南,哎,我就纳闷了,高士廉这几年也不是这样啊,难不成最近家里有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的缘故?”阴阳怪气的声音让长孙无忌怒火中烧,他也知dào

,今天是不能退了,不仅是自己,连妹妹都动了怒气。于是大声的斥责道:“无论如何,你跟我都是兄弟,舅舅按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可以这样胡说八道。”长孙安业顿时呸了一声,“兄弟,你们就是一对野种。也配。”长孙无忌的怒火再也按耐不住:“你!”“你什么你,还有你们的娘,就是个**”长孙无忌听了怒火上涌,再也控zhì

不住,突然给了长孙安业一拳,然后就要扑过去厮打。但是长孙无忌忘了,对方的人数占据的绝对优势,在长孙安业的一声“好啊,给我打他!”的命令下,一众随从顿时扑了上来,有人按头,有人按腿,有人按住了胳膊,一起把长孙无忌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长孙安业一脚就踹在了长孙无忌的脸上,“好啊,敢打我,让你看看我的厉害,给我打他。”众手下听令,顿时对着长孙无忌的身体拳脚横飞,长孙无蓉惊慌的想要冲上来保护哥哥,却被剩下的随从死死的抓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被一群人围殴着。长孙安业走到了长孙无蓉的面前,“小妹啊,真是的,一眨眼的功夫,哥哥也一年多没有见到你啦,变化真大,哥哥都快忍不住你啦。”听到长孙安业在向妹妹说话,长孙无忌大急:“长孙安业,别欺负我妹妹,有什么冲着我来。”长孙安业哈哈笑了,“当然是冲着你了,不过先跟妹妹叙叙旧,怎么说我也是她的哥哥啊。哎,爹也是的,小妹自小与李家的公子订了亲事,这件事我居然完全的不知dào

,要不然,怎么也得将小妹留在家里啊,也不会让她跟着你们吃那么多的苦头。到了现在,你说说,小妹还能配得上那门亲事吗?”“长孙安业你住口,不许你这么说。”长孙无忌虽然被打得浑身疼痛不已,但还是大声的喊了起来,“欺负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我是不是男人不用你来说。”长孙安业也被长孙无忌的话刺激的有些恼火,于是将被打得浑身无力的长孙无忌拖到了面前,让人拎起来,与长孙安业面对面。

“我今天就要让你知dào

,得罪过我是什么下场。”说着,他从车夫手里拿出一根马鞭,狠狠的抽在长孙无忌的身上,长孙无忌还在咬牙挺着,长孙无蓉却已经承shòu不了了:“你们放了他,放了他!”她大声的喊着,精神已经开始不稳。长孙安业看了,决定再加一把火:“小妹也是看到过李世民的吧,你说他怎么样。”长孙无蓉也是跟着哥哥见过李世民的,李世民的英武与豪情深深的印入了她的脑海,可是那个时候,李世民却完全的没有注意到她的存zài

。长孙安业说道,“李世民喜欢表妹吉儿公主,在洛阳的贵族子弟有哪一个不知,你说说看,你有什么可以和人家比的,若是你还是在长孙家的话,或有一丝可能,现在吗,平民一样的身份,不如趁早死了这份心”听了这话,长孙无蓉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妹妹,不要听他胡说,李世民不是那种人,你和吉儿公主一样有机会的。”被打了半天长孙无忌的声音也微弱了许多,可是他就是咬牙,也要把话一字一顿的传进小妹的耳朵,长孙安业回手就是一鞭子,指着长孙无忌对着一众随从说道:“给我狠狠的打,只要打不死就行。”众随从得令,又一轮猛烈的拳脚落在了长孙无忌的身上,终于,长孙无忌支持不住,晕死过去。

长孙无蓉也晕死了过去,看到哥哥再次被打的满身鲜血,她叫喊,但没有人听她的,加上长孙安业所说的话深深的刺激了她的内心,长孙无蓉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闷的越来越厉害,终于她忍不住,剧烈的咳嗦,然后从口中喷出了一口血,人也萎靡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长孙安业转身看向一名随从,这名随从从一开始就跟着他,从没有出过手。见到长孙安业看向他,点点头:“她本来就身患重病,在被我们这么一激,毒气攻心,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长孙安业这才满yì

,于是吩咐众人扔下兄妹俩,长扬而去。长孙安业摸了摸脸上的拳印,得yì

的笑了,这次可怨不得我,是你长孙无忌先动手的,哼哼哼哼……

石青衣最初听说前面有人打架的时候,并没有太过注意,这里是洛阳,人口百万之多,每天都有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但是当她听说被打的人是一对年少的兄妹时,石青衣觉得不对劲了,于是加快了脚步,赶到了现场,只见兄妹两个,长孙无忌的衣衫破烂,满身的血迹与淤青,长孙无蓉的身上没有伤痕,但是附近有着一滩鲜血,两人全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石青衣立kè

走上前去观察,长孙无忌还好,只是些皮外伤,当石青衣看到长孙无蓉的时候,她的脸色难看了起来,长孙无蓉的情况很不好,甚至可以用糟糕来形容。没有办法了,石青衣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瓶,拔出塞子,道出了一粒散发着清香气息的药丸,塞进了长孙无蓉的嘴里,拍醒了长孙无忌,抱起长孙无蓉就向城里的车马行的位置大步前进。石青衣的药丸只能暂时吊命,长孙无蓉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了空大和尚的本事如何。

紧赶慢赶,石青衣所雇用的马车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到达了净念禅院的山下,上台阶,如山门,直到最后,了空赶了过来。然而这次,石青衣没有如愿以偿。了空看了长孙无蓉的情况后,摇摇头,转身就要离去。长孙无忌几乎要给他下跪,了空也只是叹气,“长孙无蓉姑娘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随即不顾长孙无忌的挽留,自顾自的去了。

三天后,长孙无蓉终于还是去了,在她最后的时间,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只有石青衣陪在她的身边的,与她说最后的话:“姐姐对不起,和你在一起的承诺,是我失言了。”石青衣用力握住她的小手,“傻瓜,不要瞎想,只要有心就够了,结果不重yào

的。”长孙无蓉却依然皱着眉头,“不是的,姐姐,都是我的错。”言语之间的语气满是失落,“够了。”石青衣猛然大声的喊道,既打断了她剩下的话,又妨碍了她的思想继xù

想下去,石青衣岔开了话题:“其实姐姐一直想送你这件礼物,可惜一直没有时间,蓉儿喜欢吗。”石青衣指了指床边上的布娃娃,正是那只石青衣订做的,送给长孙无蓉的礼物。“喜欢”长孙无蓉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对了姐姐,我也要送你一件礼物。”长孙无蓉说着,摘下了脖子上的细线,线上挂着的,是一块温润的青玉,雕刻着佛家的浮屠,背面是一行字:观音婢。“这是那天我们第一次去净念禅院的时候,李夫人求给我的,”长孙无蓉说着,脸上露出羞涩的晕红,那时她还不知dào

,那位李夫人,就是她未来的婆婆。“姐姐,我把它送给你。”石青衣略一直迟疑,看到她希冀的面孔,还是接了过来,“嗯,我收下了。”长孙无蓉露出了欢喜的表情:“姐姐,能答yīng

我一个愿望吗?”长孙无蓉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代替我出嫁!”“什么?”石青衣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长孙无蓉又说了一遍,她才确定这不关耳朵的事。“为什么你会这么想?”石青衣看着长孙无蓉,“因为蓉儿一无是处,只有姐姐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他。”长孙无蓉说着,然后把从长孙安业那里听到的话说了出来:“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容貌,我都远远不如吉儿公主,李家二郎和她又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但是姐姐不一样,姐姐聪明能干,远远超过了那位公主,我想,若是姐姐嫁了,一定会牢牢的抓住他的心,那我也安心了?”即使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女,也是会嫉妒的。石青衣听了却心中怒火涌起:“又是那个长孙安业,我不会放过他的。还有李世民不是那种痴情的种子,他和那个公主长不了!”确实是长不了,《唐太宗李世民》里,李世民就是一个色鬼,从青年一直到老,可是一直不停的往**塞美女呢,虽然石青衣对于剧情什么的,早忘的差不多了。

“姐姐不要生气,都是我不好,”长孙无蓉看到石青衣脸色难看,歉意的说道,“还有长孙安业,他虽然为人恶毒,却毕竟是我们的兄长,请你放过他。好吗?”与长孙无蓉的亮亮的眸子相对,石青衣叹了口气:“好,我给他一条生路。”石青衣说道,留他一命就留他一命好了,让人生不如死的招数,魔门可是多不胜数。

但是蓉儿却不知dào

,所以她露出了笑脸:“谢谢姐姐,”她的脸上又显出了渴望的表情:“姐姐,你还欠我一个故事的结局,《狼与辛香料》,还记得吗?”“傻瓜,姐姐又怎么会不记得。妹妹想听吗?”石青衣问。“嗯,可以为我讲那个故事的最后的结局了吗?旅途的最后,我想一定很幸福!”长孙无蓉看向石青衣,语气里满是渴望,“好啊!”于是,她遵从了长孙无蓉的意愿。

“……所以故事的最后,商人终于结束了他的那居无定所的商业生活,与赫萝定居在一个优美的小镇里,靠开了一家旅馆养活他们以及他们的孩子,幸福的生活了下去。”长孙无蓉欣慰的笑了,“那真是太好了。”她低声喃喃的说着,“姐姐,为我唱那次我们第一次听到的歌曲吧,好吗?”石青衣提供的药,可以让她在最后的时光中,也能够与正常人一样,但是当极限到来的时候,长孙无蓉的身体还是不可避免的迅速衰败了下去,比如此时,她的声音已经不由自主的低沉了下去。“好啊!”石青衣强作笑脸,于是唱起了在马车上时,石青衣为长孙无蓉所唱的那一首歌:旅の途中

译文:人在旅途

一个人走在令人迷失的旅途,

一颗心却彷徨的呆立在原地。

而如今我已经能够走向远方,

是因为我在旅途中遇见了你。

即使是旅途中的人们,

唱起了陌生的歌谣。

我也会觉得令人怀念,

只要有你陪伴身边。

如果梦中的世界,就在世上的某处。

让我们一同寻觅,去往风的另一方。

无论寒冷的黎明,抑或干渴的正午。

哪怕颤栗的暗夜,愿与你一同走过。

你的双眼想必早已见惯了孤独。

因为他们,总是闪着寂寞的颜色。

我愿飞上高高的夜空,

为你化作一弯新月。

那满天薄荷色的星辰,

一定就是我的眼泪。

走过东方国度的海港,西边的海滩。

走过黑暗森林,南方城市,金色的塔。

北国山丘,水中荡漾着同样的月光。

如果能允许我握住,你递给我的手。

不知dào

我能够和你走到什么地方。

与你走遍天涯海角,走向未知的世界。

去紧紧拥bào

,我们一路邂逅的芬芳。

nanarina……

我的小妹,愿你做个好梦!看着床上安详的仿佛睡着了的长孙无蓉,石青衣轻轻的走出了房门。

走出了房间,石青衣与外面的高庶云面对面,“她去了!?”高庶云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石青衣没有说话,但点了点头,高庶云的身体一晃,就要栽倒,石青衣立kè

扶住了她,高庶云于是伏在了石青衣的身上,忍不住的哭泣起来,石青衣抱着她,一直到她慢慢的恢复正常,才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干娘了。”高庶云惊讶的看着石青衣,石青衣却转过了头看向了另一边,“我答yīng

过蓉儿,要代替她的一切的,自然也包括你!”她这才转过头面向高庶云,“如果哭出来好受些,那就尽情的哭吧,把我当成蓉儿,尽情的释fàng

悲伤吧!”……

天阴沉沉的,洛阳城的郊外,一座新坟前面,长孙无忌神情木然的抓着一大把纸钱,抛入身前的火中,纸钱被点燃,随着猛烈的风的吹动,在空中飞舞着,有些火星沾到了长孙无忌的衣服,长孙无忌却没有一点在意,他还是不停的点着纸钱,注视着面前的熊熊火焰,似乎这团火焰,还存zài

于他的心里。石青衣站在他的身后,静静的看着长孙无忌的动作,却没有任何言语,她的目光其实更多的还是看向那火堆前那个隆起的土丘,那里,有着一个她认定的小妹妹。长孙无蓉,那个喜欢听她唱现代歌曲,讲现代动画片的女孩,已然长眠于此,再也不会醒来。

高庶云在新坟入土的时候就再一次的晕倒了,石青衣不得不雇人送了她回去,只剩下自己与长孙无忌留在这里。望着长孙无忌那张死人一样的脸庞,片刻后,石青衣终于还是发出了沉闷的声音:“虽然我已经答yīng

蓉儿,决定放过长孙安业,但是没说会放过他的全家,我原本想去长孙安业的全家的,但是你毕竟是蓉儿的亲哥哥,我还是不能完全的无视你的存zài

,所以我问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长孙安业这四个字明显的刺激到了长孙无忌的神经,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大把纸钱,转过身来面向石青衣,双眼宛如饿狼的目光,凶残,暴虐,他终于发出了声音,但却不是石青衣想要的那句话:“你滚开,我不需yào

你。”石青衣拔出红纨,凌厉的剑光直直逼向长孙无忌,“你知dào

吗,单单是将蓉儿陷入了死地这一条,我就忍不住想要劈了你。现在你还要妄想着自己单枪匹马的去找长孙安业复仇,你是疯了吗?”长孙无忌只是双目凶狠的看着石青衣,“我自己的仇我会自己去报,谁也别想代替我去做!”他的声音也仿佛从地狱一般的吹来一般阴冷:“我不会让他们死的容易的,我会让他们知dào

,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石青衣与他目光对视,而长孙无忌毫不退让,就这样良久以后,石青衣终于低下了头,“好吧,我就听你一次,不要让我等太久。”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开。只剩下了这个内心充满仇恨的人留在了这里

“小妹,你说希望我能够一个正直善良的君子,但是又有哪一个正人君子,是连自己的至亲都无法保全的人呢?小妹,我终于要变成你所陌生的哥哥了。”长孙无忌对着坟茔,喃喃的说着,他的手上,一大把的纸钱投入了火中,让火苗呼地一下,猛烈的燃烧起来,那熊熊燃烧的烈焰,映红了长孙无忌仇恨的双眼。

第十九章 雨无声处处惊雷

长孙无忌来到了李府。

从前他也与李世民一道来过,但是此次不同以往,这次,他来也不是仅仅来寻找李世民这个伙伴,而是想要面见李世民的父母,李渊夫妇,而且这次他也不是作为一个少年,而是一个男人,一个家的当家作主的人到来的。李家的仆人自然是认识他的,恭恭敬敬的将他带到了客厅,然后退了出去,不一会,李渊夫妇到来,长孙无忌恭恭敬敬的对着两位长辈行礼,然后才坐回原位,慢慢的说出了来意。

“你是说,蓉儿想要让那位干姐姐代替她,加入我们李家吗?”窦氏有些惊讶的问道。长孙无忌点点头:“是的,这正是小妹的遗愿,希望夫人成全。”窦氏皱起了眉头,之所以娶长孙蓉儿,除了不想违背承诺之外,长孙晟的女儿这个身份也很重yào

,那位高庶云的干女儿来历既不明,又没有诺言作约束,窦氏是在不想在违背儿子的意愿,强迫他娶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了,于是,她问向长孙无忌:“辅机,你既然是二郎的之交好友,那这件事,你可曾与他讲过?”长孙无忌心里咯噔一声,看脸色已经知dào

了窦夫人的想法,但也不得不回答这个问题:“世民生性倔强,我还没有对他说。”窦夫人便露出微笑:“你也知世民这孩子生性倔强,若是从小便定下的婚约,世民孝顺,还可以接受,如果不是的话,那世民一定会拼命反抗的,况且,将这门婚约强行移植到另一位姑娘的身上,你不觉得实在是太牵强了吗。”长孙无忌摇头:“不觉得!我那位义妹聪明能干,又心地善良,正是世民兄的良配。我相信世民若是娶了她,他是一定不会后悔的。”

长孙无忌也知dào

自己是在强人所难,无论是按照礼数还是律法,都没有未婚女子死亡后可以转移婚约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的事,就是有,也是要优先从长孙家的女儿上面选择,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女是没有机会的,但是长孙无忌不能退却,报复长孙安业,必须要得到李家的支持,不能结缔姻亲关系,就不能得到李家的大力支持,没有姻亲这一层约束,长孙无忌对于李家就是一个外人,就算得到李家的帮zhù

,那力量终究有限,难以用来实现心愿,所以,长孙无忌不得不死撑,同时做着出卖着石青衣的事情。

石青衣当然不知dào

长孙无忌所要干的事情,不然的话,她即使不跑路,也一定会打的长孙无忌卧床不起,不能出来害自己,但是长孙无忌也不是笨人,既然决定了要出卖石青衣,小动作自然要瞒着石青衣进行,他又与李世民相交过密,出入李府来去自如,因此就没有露出马脚,也美誉被石青衣所怀疑。也才有了现在所发生的事。

窦氏有些恼怒,虽然心中知dào

长孙无蓉的过世肯定对长孙无忌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但是看到长孙无忌如此的作为,还是有些气愤,已经是人到中年的她又如何不知dào

长孙无忌打的是什么算盘,无非是借助李家的势力,用来向长孙安业复仇罢了。但是要因此而牵扯上李家,却是她所不愿意的。“话不能这么说,”窦氏开口了,“当初之所以有了这门婚约,是你的伯父与父亲同时与我们立定的,如今蓉儿既然已经不再人世,那么即使婚约不取消,也应该由你的伯父出面,寻找你家里的其他姐妹才行,又何必非要一个义女凑数呢?”窦氏语气和善的给了长孙无忌一个软钉子:继xù

婚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要你的伯父出面,因为当初婚约定下来的时候就是他联系的,二就是优先从长孙晟现在有的女儿里面选,石青衣可以,但必须排在最后,说法看似合情合理的,却堵住了长孙无忌的所有道路,让他哑口无言,话是这么讲没错,但是若是这样延续婚约的话,李世民所娶的妻子就绝对是长安长孙家的女子,那样的话,长孙无忌非但不能得到李家的助力,反而让李家成为了自己的敌对势力,那就太糟糕了,听了这些话,长孙无忌也明白了窦氏口中的坚决拒绝的意味,窦氏不同意,这事就没得谈,这个结果让长孙无忌有些灰心,再也没有了说下去的打算,于是在说了几句客气话之后,长孙无忌就起身告辞了。

客厅了,李渊夫妇并没有立kè

离开,窦氏喝了一口茶,忍不住叹息:“这个孩子,眼睛被仇恨蒙蔽住了。”“比起他的父亲,他差得太远了。”李渊说着话,脸上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样,然而片刻后,装13的老李就被老婆一顿臭骂打回了原型:“你闭嘴,没你的事。”李渊立kè

四处张望,看到四周没人才安下心来,脸面保住了。窦氏看向自己的丈夫,“你也是,整天都钻进官场里钻营,把当年的豪气都丢光了,你看看你自己,哪还有当年哪一点英雄的样子。”李渊嘿嘿了两声,“这不年纪大了,手脚不如当年了吗,人之常情,人之常情。”窦氏就叹息:“物是人非啊,长孙晟那样的英雄也已经死了,可是我分明还觉得立定的婚约的时候仿佛还在昨天一样呢。”李渊也只好安慰妻子,说人死不能复生,让她从心里放下这些。长孙家的女儿已经死了,那么婚约自然也就作废了,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李渊问妻子,难不成真的要向方才对长孙无忌所说的,去长安找长孙无忌的伯父,在从长孙家重新寻找一位女孩?“当然不是。”窦氏斩钉截铁的说:“长孙安业无耻之徒,与他联姻,是侮辱了我们李家,况且长孙安业无能之辈,长孙家必然要没落,即使世民娶任何家的姑娘,也不能和他们扯上关系。”李渊听了妻子的话,脑袋开始急速的转了起来:“这样啊,那世民不久没有对象了吗,他也不小了,该是成婚的年纪了。”李渊说着,装作细细思索的模样:“夫人,你看独孤家的凤丫头怎么样,她不仅聪明漂亮,而且年仅轻轻就已经武艺高强,更重yào

的一点,她还是世民的表妹,再合适不过了。”李渊说着,却发xiàn

自己的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声音顿时就萎靡了下去,但还是全部的说了出来,“夫人意下如何?”

“人家长孙家的姑娘刚刚过世,你就迫不及待的去另立一门亲事,你想让全天下的人怎么看你,”窦氏的话里颇有些无奈的语气:“再说了,世民这孩子性子倔强,这门亲事黄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在给自己找一个揽上,至于凤儿,虽然也与世民从小长大,但论起在世民心中的地位,还是远远不如吉儿公主的。”说起吉儿公主,这对夫妻同时叹气,自己的二郎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那个人的女儿,夫妻俩虽然在给自己的孩子找媳妇的方向上又很大的偏差,但都有相同的一点,那就是别和当今的皇室,杨姓扯上关系。

“这件事,咱们先别急着下决定,”窦氏说道,“婆婆对世民疼爱着呢,世民的婚事,得老夫人决定才好。”窦氏说道:“现在我就去见婆婆,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对婆婆说一遍,让婆婆来做决定。”窦氏说着,已经起身,径直从客厅的侧门走了出去,向老夫人所在的院子走去。

窦氏虽然嘴上说着请老夫人做决定,但她也以为不过是走一个形式,老夫人会与她一个想法,但是没有想到,当老夫人听到了长孙无忌的打算时,并没有立即拒绝,而是反问窦氏,那个长孙家收的义女是什么样子的,独孤氏在李府积威甚深,窦氏也只好如实的回答:“那个姑娘我只见过两面,模样即为平常,不过武功不俗,而且精通医术,这几年长孙无蓉的病情就是她在控zhì

的。而且她的来历是个谜,与净念禅院的关系非同一般。”这就是窦氏对于石青衣的全部了解,如今都说给了独孤老夫人听,之后,老夫人也没有立即表态,而是低头思索了一会,才再次看向窦氏,“长孙家的孩子说他绝对配得上世民,他不知dào

世民喜欢杨广的女儿吗?”老夫人是已故文献皇后的姐姐,也就是当今圣上的阿姨,地位辈分摆在那里,自然可以直呼圣上的名字,“他知dào

。”听了老夫人的话,窦氏如斯回道。老夫人于是轻笑了一声:“杨吉儿公主的身份已是尊贵至极,那小子居然还是如此的大言不惭,你说他是信口开河呢,还是真的有这个自信?”“儿媳不知。”窦氏回答道。独孤老夫人笑道:“让这个小子一说,我倒是对那位姑娘有了兴趣,过几天有空,我就去她们现在居住的地方看一看,看看那个姑娘,是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配得上我的孙子。”

窦氏吃了一惊:“婆婆!难道您也打算继xù

这门婚事?”“现在还不确定,我得见到了那位姑娘再说。”老夫人的话让窦氏安静了下来,的确,老夫人看人的眼光是极为毒辣的,若是那位姑娘真的能被老夫人看中,那么她就真的能够配得上自己的儿子,那么让她成为李家的媳妇,也就不是不可以的事。于是她再次问自己的婆婆:“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去?”独孤老夫人回道:“还没有想好,另外不仅仅是这个女孩的事,我也多年没有见过庶云了,这次去她的家,也正好kàn

一看她怎么样了。”高庶云自小就受到过独孤夫人的照顾,两人的感情非比寻常,窦氏也同意婆婆的做法,“那我就在这几天准bèi

一些礼物,到时候一起过去看看。”听了这话,老夫人赞许的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嗯,就应该这么办。”于是事情就被这么定了下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高家新住宅的石青衣却什么都不知dào

呢,她正一遍又一遍的用布擦拭着冰冷的红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剑术再次有所突pò



第二十章 猫鬼一族

石青衣的前一辈子就是一个宅,真所谓良宵苦短日升高,对着电脑熬通宵,不过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遗传了碧秀心的良好习惯,石青衣现在也会早睡早起,天刚蒙蒙亮,她就已经穿戴整齐,开始了清晨的修liàn



拔出红纨,用双手握住,石青衣闭上了眼睛,开始慢慢的聚集身体的精气神,呼吸也慢慢的调整,使之与自然的契合度不断提升,慢慢的,周身的一切开始在石青衣的脑海中逐渐的清晰起来,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周身三尺的一花一木,她都能够感觉的无比清晰,够了,可以开始了,石青衣心道,开始将精气神逐渐的向红纨上聚集,随着体内真题的运行,冰冷的杀气被控zhì

,束缚,这把凶器也似乎渐渐的与石青衣融为了一体。

终于,在近乎于人剑合一的时候,石青衣动了。“燕归来!”清喝一声,石青衣至空中拔剑,卷起一抹炫目的光芒,片刻后,刀光散,石青衣也从新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只是她的身上那凛然的气势已经消失不见。还是不行啊!石青衣看了看手中的红纨,暗自摇头,虽然自己已经能够在瞬间挥出三道剑光,但是在出剑的速度上,还是远远不及。鹰的速度最快可以达到45米/秒,燕子虽然略逊一筹,但是单在灵活性上,还要更强一些,以自己现有的剑技,斩落昆虫与蝙蝠已是足够,但是对于燕子,还是太过于勉强。另外,由于由于在实战中的各种变数,石青衣估计自己能够发挥出的剑技还要在降低一些。还差得太远啊,石青衣心中想道,同时长呼出了体内的一口浊气,静下心来想要思考自己还有那些不足需yào

弥补。然后,她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转身看向了前院的方向:“谁在那里,既然来了,又为何要遮遮掩掩。”

一阵啪啪啪的拍手的声音响起,从前院的门口旁边的大树后面走出一个年老的妇人,拍巴掌的声音也正是从她的手中传来的:“真不错,好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完美的剑术了,而且使用它的主人还是怎么小的一个小姑娘。”独孤氏看着眼前的少女,对她的兴趣更加的浓了。这让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笑意,然而石青衣看到这位老妇人的表情,却是满心的戒备。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石青衣问道,不知dào

为什么,虽然面前的老人对她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脸,她却从心里涌出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她的对面仿佛不是一个年迈的老人,而是一头饥饿的猛虎,因此,石青衣压下心中的恐慌,打算先问清老人的来意再说。

“你怕我,为什么?”独孤老夫人没有先回答石青衣的问题,反而是要有兴趣的看向石青衣,从石青衣的脸上,她看出了石青衣对自己的畏惧,嗯,对外界的事物很敏感,老妇人对石青衣的心理做了初步的分析。“因为你很可怕,你有一双洞察人心的双眼。”石青衣的脸上收起了所有的表情,却知dào

,对方已经看穿了她,这让她心里非常的难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在院中偷看我练习武功。”石青衣看着独孤老夫人,等待着老夫人的答案,即使下一刻就立kè

翻脸,她也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bèi

,然而下一刻,老夫人的一句话让她勃然大怒,“我是来为我的乖孙物色一个好媳妇的!”石青衣刚要发作,却看到长孙无忌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走到近前,对着这位老妇人施了一个晚辈礼,“老夫人,您怎么来了,也不事先通知一声,让晚生也没有事先做做准bèi

。”独孤氏笑了笑:“我老啦,那些礼节什么的早就不放在心上了,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所说的义妹,是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嗯!我很满yì

。”听到独孤老夫人的话,长孙无忌顿时喜形于色,旁边的石青衣却皱起了眉头,她终于有些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很简单,长孙无忌把她给卖了,在联系到前因后果,以及这位老夫人所说的看孙媳妇的话,这位老夫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唐国公李渊之母,昔日北周柱国大将军独孤信第四女。

说起独孤信,这又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其人出身北魏名门望族,少年容貌俊美,风流倜傥,后来葛荣六镇叛乱,独孤信的家族也被裹挟了进去,后来葛荣被尔朱荣击败,独孤信于是投入尔朱荣的帐下,成为了一名将领。尔朱荣死后,军队的统帅是高欢,因为权力的斗争,高欢与魏帝的矛盾激化,魏帝处于劣势,于是离开都城,去长安投奔当时在西北的大将宇文泰,当时独孤信正在军中,听到这个消息,连家都没顾得上回,一直追着魏帝到了宇文泰的地盘,把皇帝感动的不得了,说直到今天我才知dào

你的忠诚啊!也因此,独孤信与自己的家断了联系,后来他又在长安娶妻生子,后来独孤信死后多年,直到北周灭掉了北齐后,两个独孤家族才比起有了联系。独孤老夫人,正是独孤信在长安安家后,所生的第四个女儿。

关于这个独孤信,民间也有许多他的传说故事,据说他的家族善于养一种名叫“猫鬼”的鬼物,用来获取财物或者害人,但是在诸多的传奇故事中,最令人称道的,却是他为了自己的三个女儿选了三个优秀的丈夫,大女儿嫁给了宇文泰的庶长子,北周明帝为妻,即为北周敬明皇后,她的小女儿独孤伽罗嫁给了杨坚,后来杨坚夺去了北周宇文氏的江山,建立隋朝,小女儿就是著名的文献皇后,独孤伽罗的女儿杨丽华在之前就已经是北周的皇后了,一门三皇后(有些牵强附会),是何等的尊贵,独孤信看女婿真的是眼光毒辣啊,四女儿的丈夫比较差一些,她嫁给了同为柱国大将军,李虎的儿子李戡,在地位上差了自己的姐妹们一些,不过在石青衣看来,这位四女儿,才可以当得上是最得独孤信真传的一个,据说这位四女儿身体一直不好,曾经一度见天的抱着药罐子不撒手,但是就是这么一个身体不好的人,偏偏的长寿,身体健康的丈夫死了,大姐死了,就连年纪最小的小妹都已经亡故了,她却还是好好的活在世上,就可以看出这位贵人到底有多么的不同寻常了。

四姑娘的脾气很大,她的儿媳妇们没有一个不对她畏惧如虎,也因此,当她旧病复发卧床不起的时候,也只有李渊的妻子,窦氏才会在她的面前精心的照顾她,也因此,李家诸儿媳妇当中,也只有窦氏与她的关系最好。所以在后世,窦氏的贤惠德行才会那么的被人所传扬。作为一个穿越人士,石青衣当然还要知dào

一些当代人所不知dào

的内幕的,比如说,后来李渊反隋,建立唐朝,又追封了自己的老母亲为**太后,这才是真zhèng

的一门三皇后,也证实了独孤信超人一般的看人水准。

而偏偏现在在石青衣面前的这个老夫人,就是独孤信的四女儿,一个棘手的家伙,石青衣心道,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后,她突然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这可不是在院子里面大家说说笑话就完事的事情了,长孙无忌在怎么折腾,石青衣只是当成笑话来看,因为自魏晋兴起的门阀士族观念以来,高门大阀不与平民通婚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石青衣不是长孙无蓉,现在的身份可是地地道道的平民,虽然李渊和窦氏都不是那种死撑着士族观念的人,但要他们无缘无故的去打破规则,那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石青衣清楚的知dào

,这些所谓士族的无聊思想在这个世界里,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

只是在人生的旅途上,意wài

情况总是会突然出现,石青衣也没有想到,意wài

的出现,会来自于面前的这个老妇人,而说真的,对于这个老妇人,她实在是非常的畏惧,从第一次与这位老夫人的目光相对,石青衣就已经知dào

,这位老夫人,有着一双洞彻人心的眼睛,而石青衣所畏惧的,也正是如此,石青衣的秘密很多,她是穿越的,她其实是他,以及她今生的父母,每一个都是不能够被泄露的,所以如果有可能,她希望与这位老夫人永远也不会再见面。

看着长孙无忌还在一脸恭敬的站在独孤氏的面前与老夫人说着话,石青衣很生气,都是这个家伙在惹事,最后才招来了这尊大神,长孙无忌,我要你好kàn

,石青衣心中恶狠狠的想。石青衣不知dào

,独孤老夫人的心里此时对长孙无忌也是十分的不爽,自己是来物色孙媳妇的,不是来跟长孙无忌磨叽的,还是赶快的打发了他才是,老夫人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很快,长孙无忌便快速离去了。但他的脸上的喜色却是遮掩都遮掩不住,看的石青衣直撇嘴,少了这么个电灯泡,如今小院子里只剩下了石青衣与独孤老夫人二人。静……石青衣绝不会率先开口,而老夫人正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让她满心的戒备。

“你的剑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老夫人说道:“岳山还好吧!”一句话,让石青衣的脸色大变,看到石青衣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独孤氏满yì

的继xù

说了下去:“虽然被你做了许多的改动,但是终究是岳山的刀法是不会错的。毕竟他是渊儿的结拜兄弟,与我们家的关系不同寻常。”独孤氏看向石青衣:“那孩子败给了宋缺后,我听说他隐居到了西蜀,与当年的静斋仙子做了邻居。”说道这里她停了下来,满yì

的看到石青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老夫人虽然没有继xù

说下去,但是石青衣却知dào

,老夫人已经知dào

了自己的底细,她虽然脸色还维持着不变,但是心却已经不受控zhì

的狂跳起来,几乎抑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出来,幸好,她还没有失去理智,石青衣知dào

,对面的老婆婆虽然一副将行就木的样子,但是能够完全的隐藏在一边偷看自己练剑,她的武功又会高到何种地步,恐怕就是与阴后、魔帅相比也毫不逊色了吧,想到这里,石青衣的心里反而轻松了一些,既然不是人家的对手,那就见招拆招吧,心一放松,石青衣的表情也显示了出来,“老夫人好厉害的心思,只是看了一眼我的剑法就推出了这么多东西,我真的是很佩服!”老夫人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若是你像我一样活的长久,那你也会与我一样的,或许还会比我更好。”老夫人一边注视着石青衣,一边说道。石青衣迎上独孤氏的目光,那仿佛洞察万物的目光让她很不自在,但石青衣明白,如果因为心生畏惧而退让的话,那么不仅在现在会留下心理的阴影,未来也会成为自己心境的心魔,所以无论如何,她不能退缩,而与老夫人的目光对视的时间越久,这位老夫人面上的笑意就越来越明显,让石青衣看了分外难受。

“你娘是一个聪明贤惠的女子。”独孤氏说道,石青衣一愣,她当然明白这位老妇人所说的娘亲,不是高庶云,而是碧秀心,只是碧秀心在当年于世间行走的故事,石青衣从来都没有听碧秀心说过,如今被老夫人提起来,不由得引起了石青衣想要听下去的欲望,但是石青衣也知dào

,这是个语言陷阱,一旦让这个可怕的女人一直的说下去,自己的思维就会被她牵着走,所以她冷冷的打断了老夫人的话:“对不起,我不想听。”

独孤氏愕然,然后苦笑着摇头:“哎,我有那么可怕吗。”石青衣没有回答,但她的脸上却露出了分明如此的表情,老夫人不得不转移了话题。

“嗯,对于你,我很满yì

,”她说着,看了一眼沉默的石青衣,露出了与年龄不符的腹黑笑容:“如果你不反对的话,那事情就可以决定了,过一会庶云来了,我们就可以谈谈婚期的事情了。”轻描淡写的说完了这句话,却把石青衣雷得外焦里嫩,这这这,也太惊人了吧!也是没有料到这位独孤氏如此的厚脸皮,石青衣一时深受打击,继而怒火上涌:“老夫人,您是不是太过于想当然了,与你们有婚约的是长孙无蓉,既然她已然病故,两家的婚约就已经取消了,况且,若是婚约延续的话,长孙家族并不是没有女孩,何必要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老夫人的回答颇有些自卖自夸:“若仅仅是贵族女子,李家的选择自然多得是,但是能配得上我那孙子的,还真的没有几人。”石青衣面露讥讽之色:“那夫人以为李世民像当世那位英雄豪杰。”英雄豪杰是讽刺语,独孤夫人听了却没有露出什么表情,缓缓的说出了一句让石青衣面色巨变的话,:“当今圣上。”这个老太婆,好厉害,石青衣心里惊惧之余又非常的佩服。若是在仁寿或大业初年,独孤夫人的这句话可是夸奖到不能再夸奖的话了,可是随着陛下大兴土木,滥用民力,好大喜功的性格渐渐暴露,民间对他的评价便越来越低,尤其从大业八年开始,先是天下乱民四起,然后又是杨玄感叛变,上层贵族都隐约的嗅到了一股乱世来临的气味,这个时候说自己的年少有为的孙子像当今天子,岂不是说这个孙子到了成年,会像当今圣上一样会败家吗!“所以,一个贤内助是必不可少的。”老夫人看着石青衣,似笑非笑,石青衣看了她的表情,恼怒之余也不禁疑惑,看中自己,怎么可能,但老夫人看起来又确实很认真?石青衣摇摇头“李家世代勋贵,而我出身低微,……”在独孤夫人的目光下最终没有说完。独孤夫人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的父亲虽然是贵族子弟,却也曾经为了活命而做过乱贼啊!人的命运,又怎么能用出身来定性呢?”北魏末年葛荣造反,声势浩大,独孤信所居住的家乡也受到了冲击,独孤信为乱兵所劫持,为了活命不得不加入了乱军,后来尔朱荣大破葛荣,抓住了独孤信,幸好尔朱荣看中了独孤信的才干,独孤信才没有被处以极刑,也才有了后来的独孤世家的显赫。老夫人拿这个旧事说事,石青衣唯有闭口不言。

“我看了你很久,发xiàn

你正是我想要的人,你可以做我的孙媳妇吗?”老夫人看向石青衣,语气里已经带有一丝热切,然而让她失望的是,石青衣沉默了片刻后,缓慢却又坚定的摇了摇头,“也对,感情的事不能强求。”独孤氏自嘲一般的开口说道,“那么孩子,你可以经常的道李家来看我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想知dào

岳山和你娘的事情。”石青衣知dào

老夫人打的是曲线救国的注意,但是最终还是答yīng

了下来,原因很简单,她是岳山的长辈,也可以算是自己的长辈,独孤氏的要求,合情且合理。况且,她也想知dào

二十多年前,岳山与娘亲得一些事情。

谈话就此告一段落,小院子安静了下来,不久之后,长孙无忌带着老仆走了过来,恭敬的邀请独孤老夫人到前院歇息,他的娘亲高庶云也已经起床了,听到了独孤夫人到访的消息,也非常的想见到这个曾经给予过她很多照顾的夫人。独孤氏接受了邀请,举步向院落的门口走去,在路过那颗遮挡过她的身形的树干的时候,她突然回头,对石青衣谈谈的一笑,“呵呵,我忘了说一句话,你很像你娘,窦氏那么的美丽,像仙女下凡一样。”说完,走出了院落,石青衣有些意wài

,看着长孙无忌与老仆正在看着自己,把身体一转,进了自己的屋子,高庶云与独孤氏的对话,她并没有兴趣去听。事实上,今天的独孤氏的突然出现,让她的心神不宁,现在她只想好好的静下心来。

第二十一章 孤独的巡礼

高庶云与独孤老夫人说了些什么石青衣不知dào

,但是主宾尽欢是一定的,直到最后,高庶云母子将老夫人送出门外为止,而从这一天开始,就连高庶云也开始劝说起石青衣来了,让石青衣心中的怒气直线上升,对长孙无忌的恨意也越发的深了,直到有一天,将长孙无忌逮了个正着。

“你这几天都在躲我啊,怎么,心虚了。”石青衣似笑非笑,面对石青衣,长孙无忌确实有些心虚,因此躲着石青衣,但这次撞上了,石青衣又一脸的嘲讽脸色,长孙无忌的自尊心又受不了,他死盯着石青衣,石青衣却满不在乎,脸上的嘲讽表情,却是越来越浓了,双方互瞪了一小会时间,最终以长孙无忌的败退告终,毕竟是心虚,长孙无忌低着头,想要赶快离开石青衣的周围,但是却被石青衣伸手拦住。“蓉儿的话虽然荒诞,但毕竟是她临终留下的,我还不会去迁怒故去的她,而你,哼。”石青衣猛的挥出一拳,猛击在长孙无忌的腹部,这一拳含恨而出,带上了魔门的一种真气,长孙无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咣当一声倒下,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他不是想要喊叫,但是石青衣的真气瞬间已经封住了他全身的穴道,不仅是发出声音,连动弹一下都非常的艰难。

“放心,你毕竟是干娘的儿子,我会手下留情的。”石青衣说着一脚上前,踢在长孙无忌的痛穴上,长孙无忌顿时浑身抽搐,石青衣狞笑一声,扑上去一阵拳打脚踢,痛的长孙无忌死去活来,偏偏石青衣掌握的很有分寸,偏偏让他不至于昏迷过去,只能忍受着这可怕的折磨。石青衣却越打手越狠,相似要把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似的,独孤老夫人自己惹不起,高庶云又舍不得下手,长孙无忌,活该你倒霉,石青衣恨恨的想到,很快,长孙无忌就已经是口吐白沫,一副奄奄一息的表情了,看到他这副样子,石青衣终于还是停住了手,事实上石青衣的一顿暴打对肉体的伤寒并不大,关键是魔门异种真气对于神经的刺激,但是看长孙无忌的这副摸样,石青衣也知dào

再这样下去,长孙无忌的精神又会受到损伤,这才愤愤的停手。石青衣本想扔下他就走,但是想了想,还是又回转了回来,向长孙无忌的体内输入了静斋的真气,以消除魔门真气对于长孙无忌的影响。没有了石青衣的拳脚相加,长孙无忌立马晕了过去,石青衣哼了一声,再也没有管他,起身离去了。

这一年多来真的安逸了许多,石青衣心道,连长孙无忌都忘了自己当初可是穷凶极恶的出现在他面前的。果然么,温情会消磨意志,难怪老爹从家里跑了出来,就再也不敢回去了,温情不是过错,但是问题却是坐在家中,祸从天降。老爹跑了个无影无踪,自己是不是也要学老爹……石青衣自己理不出头绪,突然就非常的想念那个不负责任的家伙,他现在,也正在这座城里面呢?这个念头一起,石青衣就已经按耐不住,毕竟是自己真zhèng

的亲人呐,可是理智又告sù

她绝对不可以去见他,因为那样,无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对老爹,都太过于危险,自己来到这座城市,老爹很早就已经知dào

了吧,可是他也一直不来找自己,不是已经说明了原因了吗,所以,真的不能去见他。很勉强的,石青衣理智才说服了自己不去见邪王,然而立kè

,她的处于下风的情感又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我只是去他的家看一看,只要小心,也不会与他见面,况且来到洛阳一年多了,裴府她还没有探查一次呢,爹爹知dào

自己来到了洛阳,可是他却不知dào

,自己已经晓得了他的底细,这就是身为穿越者的优势,石青衣有一些小得yì

,但是为了避免意wài

的出现,石青衣还是要做些准bèi

的,取出剑匣,打开,掏出里面的瓶瓶罐罐,石青衣坐在梳妆台上,开始在脸上涂抹起来,不一会,一张略显成熟的端庄脸庞便出现在了梳妆镜上面,比石青衣刚刚用的那张脸要漂亮一些,但更重yào

的却是气质的不同,前面的那一张,平凡,不起眼,很容易让人忽略过去,而这一张,虽然也称不上是美女,但是仅凭气质,也会被人认为是贵族世家出身的贵族小姐。石青衣也对自己的成果非常的满yì

,心道除了老爹那样的易容高手,或者独孤老夫人那样的怪物之外,又有谁能看出这张脸是造假的,就是他们二人,不注意的话,想必也可以隐瞒过去。将一切收拾妥当,石青衣愉快的哼着歌子,从后门溜了出去。

石之轩化名的裴矩最开始经略西域,常年的不在京都,因此洛阳的家早年其实是空的,直到后来西域万国来朝,圣上大喜,裴矩才因此受到青睐,被调回了洛阳,成为天子近臣,石青衣穿过内城的城墙,走过繁华的街道,最后来到贵人们聚居的区域。毕竟是达官显贵居住的地方,不仅地方够大,而且环境优雅,远不是外城那些平民区所能媲美的,走在路上的人即使是佣人杂役也穿着上等的衣料做成的衣服,相比之下,石青衣那一身朴素的衣裳反倒是有些不协调。但好在她的气质不俗,让人会刻意的忽视这一缺陷,裴矩的家因为是后来才搬到这里的,因此在这一区域的外围,很容易的,石青衣就穿过一排排低级官员的府邸,来到了裴矩的家门口,当然不敢在正门停留,以免引起他人的注意,石青衣稍微瞧了两眼就举步离开,继xù

向前走去,但是走了不久就转了个弯,开始对着裴府绕起了圈子,然后很快就找到裴府的后门。

说是后门,但毕竟是官家的府邸,也非常的大,石青衣看着那朱红色的大门,门口两只雄壮的石狮子,有些无语,这样的话,混进去的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其实石青衣知dào

,老爹一世精明,他的家一定修建的如同龙潭虎穴,石青衣进去只有暴露的份,但是迎面就挨了一头喝棒,还是让石青衣的心里不舒服的紧,想了想,石青衣还是决定离开了,老爹的性子,不定门口也留着什么陷阱,待下去的时间越久就越危险。虽然心中失望,但是石青衣还是秉承着谨慎的风格,决定撤。而这个时候,一辆豪华的马车却不紧不慢的行驶了过来,与石青衣迎面交错,然后驶进了裴家的后门,石青衣停住了脚步,看着马车的车帘被撩起,一个雍容贵妇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从车上下来,左右看了看,正好与石青衣的目光对视,石青衣暗叫一声糟糕,果然,这位贵妇眉头一皱,便叫过一个随从,向石青衣这边走来。

“这位小姐,我家夫人有情。”随从说着,对石青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石青衣无奈,顺着走了过去,对着这位夫人行了一礼:“夫人安好,不知招在下前来,所为何事。”能够在裴府被称为夫人的,除了裴矩的正室又有何人,石青衣低下了头,眼睛里却闪过了一丝精光,“哦,没什么事情,”裴夫人说:“只是我见姑娘眼神之间有着一丝落寞,因此想来询问一下,姑娘可是有了难处需yào

帮zhù

吗?”石青衣有些惊讶,落寞吗,或许吧,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注意,没有想到,会被这个人看出来,于是她急忙否认:“不是的,我并没有什么难处,只是看到夫人与令媛,一时触景生情罢了。”听了她的话,这位夫人明白了石青衣话里的意思,不由得眼里露出了一丝怜悯,她看着石青衣问道:“姑娘不是本地人吧?为何来到洛阳”石青衣点头:“我的家族是渤海高氏,因为伯父在洛阳的关系,前来探亲。顺便在此地游玩。”这样啊,夫人点点头,“姑娘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就可以来裴府寻求帮zhù

,我一定会尽心帮忙的。”听了这话,石青衣立kè

千恩万谢,然后就这样的站在原地,目送着裴夫人进入裴府,关上大门,在这一过程中,那个漂亮的小姑娘一直没有说话,只是侥有兴趣的一直看着石青衣,让石青衣对着这个小不点暗暗地上了心,爹爹的女儿,果然没有一个是易于的么?石青衣心道,再次的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扉,石青衣转身离去。

那个小姑娘应该就是裴静怡了?石青衣一边走着一边回想,早在大兴城的时候,她就已经知dào

了这个爹爹的小女儿,她真的很小,看起来还不到十岁的模样,而且与自己与青旋不一样,她一直在爹爹的身边长大,家世好,家庭和睦,父母也都是温柔的人,幸福的就像是一个公主,还真是令人嫉妒呢,石青衣嘴角露出一丝轻笑,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呢,如果她知dào

了自己的爹爹患有重度的精神分裂,是大魔头,还是被正道撵的东躲西藏的话,不知dào

是什么样子呢,只是想一想那时的情形,石青衣就会乐不可支,真的想看看,那个小公主哭泣的样子呢,一定很动人,呵呵呵!石青衣想着,嘴里发出了古怪的笑声。

她承认,她嫉妒了,嫉妒那个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小妹,为自己和青旋不平,想起曾经的在山谷的幸福生活,怎么能不让石青衣怒发如狂,为什么两世为人幸福都那么短暂,如果可以的话,石青衣真的想要毁灭世界,只留下那个幽静的山谷,与一个美满的四口之家。

有些东西,如果刻意的去淡忘,那么一段时间之后,真的会在感情上淡漠了下来,但是一旦心神被触动激发的话,就会一发而不可收拾,石青衣承认,自己想家了,而且一念至此,这思念就无法抑制。只是石青衣却也明白,这思念无法达成,山谷小筑距离洛阳的位置,远在千里之外。

既然家已是无法回去,至少,可以找到一个相似的环境,安抚一下激动不宁的心神,石青衣笑了笑,那就去城外的森林吧,蜀地多山,也因此多是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山谷小筑的周围,也是茂密的丛林呢,石青衣于是走出内城,走出外城,径直的出了洛阳,一直的走着,直到眼前出现大片的森林。向远方远远的蔓延开来,才心满yì

足的露出欣慰的笑,举步走入了树林里面。

洛阳城雄壮且宏大,石青衣穿过了大半的城区,加上在城外的路途花费了不少时间,等她进入丛林的时候,太阳就已经快要落山了,在丛林里就更加的昏暗无光,石青衣向丛林深处摸索了大约三四里路的时候,天终于暗下来了,树林里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石青衣也停下了脚步,在一处干净的地面上背靠大树坐了下来,虽然自从石青衣突pò

先天之后,视力也越来越清晰,即使是漆黑的夜晚也依然能够视物,但是她也并不是要深入丛林探索,只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罢了,而这里正合适,石青衣于是坐了下来,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就这样,坐着不动了。

小青从石青衣的袖子里钻了出来,绕着石青衣的衣袖爬到石青衣的肩膀上,亲昵的用头蹭了蹭石青衣的脸蛋,然后也安静的趴在石青衣的肩膀上,盘成一团。夜幕降临,整个丛林里静悄悄的。但这并不是一个宁静的安逸所在,恰恰相反,隐藏着无数的杀气,一对碧绿色的眼睛出现在了石青衣不远处的地方,那是一头野狼,它显然是发xiàn

了石青衣的身影,慢慢的靠了过来,但是当它距离石青衣还有二十步距离的时候,它还是停了下来。左看看右转转,石青衣依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野狼却突然的转过了身体,飞一般的逃了,似乎在一瞬间,石青衣就已经又一道可口的点心变成了一头巨大的丛林霸主,小青懒洋洋的伸出了蛇芯,然后又闭上了嘴巴,继xù

的趴在石青衣的肩膀上不动了。

就这样,虽然不时的会在石青衣的周围出现一些食肉动物,但是它们都没有进入过石青衣的周围二十步之内,而且在路过这一段地方的时候,都是像遇到天敌一般惊慌失措的快速离去,于是就这样一直持续到天亮,石青衣这才睁开了闭了一夜的双眼,那一双眼睛此时已经再没有一丝负面的情绪在里面,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清亮如水的眸子。“小青,谢谢你。”石青衣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面的小蛇,轻轻地道谢。青蛇似乎听懂了石青衣的话,在石青衣的肩膀上伸直了身体,然后用力的点着蛇头,然后身体一缩,飞到了石青衣的手心里,在钻进石青衣的衣袖子里。

昨夜在这片寂静的森林里,石青衣找到了在山谷小筑的安宁的感觉,心也变得安静祥和起来,不在为世事的烦恼所担心,在精神境界的修liàn

上又前进了一步,也是多亏了小青,在这一夜里一直的守护着她,石青衣才能凝神静气,升华了心灵。石青衣抬眼看天,此时的天已经大亮,林间的鸟儿开始了清晨的鸣叫,整片森林又恢复了勃勃的生机。石青衣笑了,这一次的笑容没有掺杂任何的成分,只是在为生命的存zài

而喜悦,仅此而已。

顺着来时的路,石青衣开始向回走,石青衣来时在路上直接用了轻功,但依然花费了一个多时辰,如今正是清晨,用轻功太引人注目,只能慢慢的回去,石青衣知dào

,这将花费更多的时间才行。但是她还没有走多远,一阵阵咔,咔,咔的声音就传进了石青衣的耳朵,让她停下了脚步,这么早的时间,是谁在森林里,做什么?

第二十二章 苦与乐

出乎石青衣的意料之外,她看见的居然是一个小小的少年,正在对着一颗大树的树干练习着拳脚功夫,少年的功夫很俊,而且底子很好,一看就知dào

是刻苦修liàn

过,但不知为何,功夫里就带着一股子的凶狠的味道,让石青衣微微皱起了眉头,少年显然是没有发xiàn

石青衣的靠近,还在对着树干拼命的练习着,在少年的击打下,那一段树干如脱衣服般一层层的被剥落下来,变得越来越细,在剩下碗口粗的时候,少年大喝一声,一拳打出,卡擦一声,整棵大树从最细的那个地方应声而断。然后轰然栽倒。这一拳集中了少年的全身的力qì

,在击出这一拳后,少年整个人也显得疲惫了许多,他不得不坐下休息,同时剧烈的喘息以平复激烈运动后的身体。

面对着少年这一拳的威力,石青衣有些惊讶,虽然在武术套路上面,少年还是没有摆脱常规,显得匠气十足,但单一这一拳的威力,就可以看出少年在拳术上的天赋绝对是顶尖的,更加重yào

的是,少年明显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若有名师指导,少年的成就将不可限量,一时间,石青衣倒起了爱才的心思,可惜,她自己的功夫,七成都放在了剑术上面,空手的功夫就稀松得紧,不能给少年多大的帮zhù

。不过,鼓励是一定的,石青衣扬起了手,啪啪啪的拍了起来。

原本寂静无人的森林响起了拍手的声音,让少年吓了一跳,他立kè

从地面上跳起,随着拍手的声音的方向看去,在那个方向不远的地方,一个模样普通,但明显就是大家族出身的小姐正在看着他,同时拍着手,很明显,这掌声是送给少年的,少年警惕看向面前的陌生人,满脸的警惕:“你,看的懂我的拳法?”石青衣点了点头,“你的拳术很棒。”却没想到少年听了这话,眼神猛然的冰冷起来,整个人如猛虎扑食,飞一般的向石青衣扑来,人未至,已经挥出凶猛的一拳,扬起了林间的落叶,石青衣只是淡淡一笑,伸手一扬,迎上了对方的拳头,绵掌,石青衣以柔克刚,少年就感觉自己的铁拳仿若打在了一团棉花上,立时大吃一惊,但石青衣却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用手一推一带,借力打力的破掉了他的身体的平衡,然后飞起一脚,踢中少年的前胸,将他远远的踢飞了出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向少年倒地的地方,石青衣轻蔑的一笑,“装死,你还差的远,我自己的力量自己有数,你根本就没有受一点伤。”闻言,少年果然翻身而起,摆了一个防御的姿势,“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看我练功。”石青衣笑了笑:“我是谁并不重yào

,只是恰好路过罢了,见你功夫俊俏,所以停下看几眼。”

毫无疑问,静下来的少年有着一副好模样,唇红齿白的样子足以比拟柔弱的少女,可惜他的眼睛太过的阴厉,将这份柔美完全的破坏掉了,加上他的身上又带着那股子的凶狠的气息,也让人下意识的不去与少年对视,也自然就无法看到少年那让人惊叹的美貌容颜。石青衣的嘴惊讶的微张:好漂亮的伪娘,真是难以想象。面对这么一个小男孩,石青衣完全不用隐藏情绪,也因此,少年完全看到了她脸上的表情,这让少年很是愤nù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如此的藐视我,就不怕我会杀了你吗?”只是虽然放出了狠话,但是少年显然从先前的交手中知dào

了石青衣的厉害,没有上前,反而后退了一步,防御的架势也更加的严密了。

石青衣就笑,少年虽然气势凶狠,但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比起自己两世为人的经lì

就差得远,所以她虽然表情轻松的说道:“那我就先杀了你好了!”少年的额头开始冒汗,他自己心知,自己与对方差得太远,对方想要杀他,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等等,”少年急忙喊道,“你知dào

我是谁吗?我乃是,”被石青衣冷冷的打断,“我没有兴趣知dào

。况且在这里杀了你,只要一埋,谁知dào

你是谁。”她边说边向少年缓缓逼近,凌厉的气势也逐渐的提升着,等到了少年的身旁的时候,仅仅是气势,就已经压迫的少年动弹不得。

真是一张可爱的脸!石青衣仔细的端详着少年得脸说道,可惜,人一点也不可爱。或许是平日里的心思被隐藏的太多,这一次,想要放松的缘故,石青衣才会刻意的接近这个让她感兴趣的小小少年,并且做出平常绝对不会做出的举动,当然了,自己也不会用到平时所用的身份,现在的这张脸是刚刚新做出的面孔,既不是自己的真容,也并非经常使用的那张大众脸,只要用药水一洗,就会在世间完全消失,既然这门技术是如此的好用,石青衣不用它来做一些异于平常所作的事,也就轻而易举了。

被石青衣肆无忌惮的看着的少年只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他再也忍受不住,顾不上双方的实力差距,对着近在咫尺的石青衣发动了突然攻击,猛烈的挥拳,目标是石青衣的腹部侧方,肾脏的所在。毒辣的招数,石青衣心道,侧身避过,右手自然而然的向前一挥,正正拍在少年的肩头,看是轻飘飘的一拍,却是举轻若重,少年只觉得身体猛然一沉,竟被拍的双腿一弯,跪在地上,他也是一个倔强的家伙,就势倒地翻身,飞起一脚踢开石青衣再次飘来的左手,在地上就势一滚,翻身起立,再次摆开了架势,只是因为与身体地面大面积接触的缘故,身上沾满了泥土,样子看起来狼狈了许多。石青衣抚了抚被踢开了左手,轻声的笑了:“还不错。”她说,“我要进攻了,少年,让我玩的开心点。”然后,瞬间暴起……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在石青衣不断的教xùn

(或者说蹂躏)少年的过程中缓缓的流逝了,直到最后,少年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他再也没有从地面上站起来的力量了。只是他看向石青衣的眼神,依然愤nù

无比,“很不错嘛,竟然能坚持这么长的时间,我都有些佩服你了呢?”石青衣说道,毫不在意自己实jì

上是在欺负弱小。说罢转身就要离去。“等等,”少年叫道,“你就这样走了?”石青衣转头笑了笑,“那还要怎样,还想被我暴打一顿么,今天我玩得很高兴……”对于石青衣的话,少年很是惊讶,“原来你真的只是偶然路过。”少年喃喃道。石青衣听了不禁笑出声来,“你以为你什么人物么,竟然还有专门的人来偷看你。”少年听出石青衣话语中的讽刺意味,虽然脾气暴戾了一些,但被一个女性嘲讽,也觉得脸上无光,把脸撇向了一边,石青衣看了心里很愉悦,“难得今天的心情不错,我就指点指点你吧。”石青衣说道,“你的基本功很扎实,但是凶猛有余,灵活变化不足,容易被人找到破绽。”她说,“按我说的去做,你很快就可以做出突pò

了。”说完这些话,她就要离开。

“请等一等。”这时少年再次的开口了,并且艰难的站起了身来,“明天,你还会在这里出现吗?”石青衣回过头,“怎么,还想要被我打?”少年咬了咬牙,竟然点点头,“只是现在,今后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看到少年倔强的样子,石青衣低头思索了一会,然后笑了:“好啊,如果你不怕疼的话,呵呵呵!”石青衣转身离去,“明天的清晨,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吧。”丢下最后的一句话,石青衣翩然远去,只留下浑身上下酸痛不已,却仍然咬牙站立的倔强少年站在原地。

回洛阳的路花了石青衣不少的功夫,等到她真的能够看见那高大的城墙的时候,又已经是日头西斜的时候了,石青衣掏出了扮装用的粉末,在脸上涂抹一番,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才随着川流不息的人流进入了洛阳。又走了一段路程,才回到了位于外城的长孙无忌的家。高庶云与长孙无忌对她一夜未归果然有些担忧,但是她本就习惯于独来独往,因此高庶云二人也并未多说什么,告别了高庶云母子,石青衣径直的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小院子里,来到房屋门前,便要推开。

小青突然从口袋里钻了出来,爬到石青衣的肩膀上,对着门内支起了獠牙,看到这一幕,石青衣瞬间就是浑身一震,她停下了之后的动作,双手收进了袖口,然后才抬起右脚,踢开了房门,向门内望去,里面空无一人,但是石青衣仍不敢掉以轻心,直到小青嗖的一声窜进屋去,然后又吱吱的发出声音,石青衣才松了一口气,走进屋来。

屋内一切照常,只有被褥被碰触过,似乎有人在石青衣的床上坐下,并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石青衣盯着着这屋内唯一不和谐的一处,陷入了沉思,究竟是谁,在这个时候来探查自己,想到自己昨天所作的事情,石青衣脑海中似乎有一个炸雷惊响,她慌忙检查着房间属于自己身份的东西,果然,虽然来人的收尾工作很高明,但是毕竟是石青衣亲手放置的,还是让她看出了些蛛丝马迹,果然,自己被怀疑了,而这些东西,无疑证明了自己的身份,那么谁还可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答案不言而喻。老爹,他来了。

石青衣双手抱住双肩,她只觉得浑身阵阵的寒意涌上心头,邪王到来的目的,或许很多,但最有可能的,却是自己的妄动惊醒了他作为魔头的杀心,幸运的是石青衣居然因为突然思念家乡而跑出了城市,在郊外丛林里度过了一夜,也因此刚好的避开了邪王。即使是自己的女儿,只要是觉得自己的身份受到了一丝的怀疑,也要立kè

的抹杀么,真是一个无比冷酷的人啊!石青衣心中冷笑不已,至于邪王是怎么知dào

自己接近过裴矩的府邸的,是不是裴夫人母女说的,她倒是没兴趣知dào



以邪王现在的心性来说,既然他这一次错过了机会,那么在一段时间内就不会鼓起第二次杀机,石青衣也会因此而处于安全的地位,但是过了这一段时间之后,哼哼。石青衣用屁股想都知dào

答案,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放qì

一切逃回西蜀,在那个山谷的家中,石之轩的杀机会被无限制的稀释到最低点,如果在那里,那么无论什么时候,石青衣都会非常的安全的。只是这个念头仅仅是在脑海中转了转,就毫不犹豫的被石青衣否决了,开什么玩笑,自己又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走出山谷,来到这个喧嚣的城市的,绝不轻言放qì

,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石青衣乐观的想着,自己好歹是死过一次的人,无论如何都比大多数的普通人要赚的多得多,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吧。

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石青衣又忍不住自嘲起来,只是老爹的一个动作就把自己吓成了一副熊样,那么得等到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够无畏的站在他的面前,向他挑zhàn

呢。可能,要好久好久吧。石青衣心道。

既然没有理出要如何应对老爹的方法,石青衣决定先放在一边,幸好,自己还有一些时间,不必惊慌失措,至于现在,还是想一想一些愉快的东西以冲淡老爹带来的恐惧吧!石青衣于是就想到了今天偶遇的那个男孩,伪娘一样的脸,却满是戾气,还有被自己一顿暴打后再次要求找虐的行为,让石青衣想起来就不禁开怀大笑,确实,这么一个极品,很是让她欢喜,生活似乎回到了二十一世纪,而石青衣似乎也再次的爆fā

了上一世的死宅二次元属性,为沉闷的日子增添了一份乐趣所在。嗯,既然说好了明天清晨会面,那么就如约到达吧,同时好好的对他操练一下,也算是对这个伪娘愉悦自己所付出的报酬吧。石青衣心中想道。

第二十三章 逝水

于是第二天,修理伪娘。

第三天,修理伪娘。

第四天……

不得不说,少年的武学天分真的很高,之前不过是无人指点,在石青衣的教导下,少年的功夫立kè

的突飞猛进,仅仅三四天的功夫,居然已经可以与石青衣维持一段时间的势均力敌了,这让石青衣大大的赞叹了一番:瞧,本人的运气是多么好,哪怕钻个林子都能遇上这么好的苗子。幸运绝对地A+,当然了,为了奖励少年的刻苦,石青衣下手的力道又加重了不少。

如今已经是第五天了,经过了这么多天相处,两个人也不可能总是保持着敌对的态度,少年不是傻瓜,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石青衣虽然态度恶劣,却是下手极有分寸,总是能够让他脱力,却不受到身体的伤害,虽然石青衣嘴上说着:是为了让自己更好的愉悦,但少年的武艺却依然在不断地提高。这让少年改变了对于石青衣恶劣的态度,甚至有些亲近起来。而现在,他们正点起了一堆篝火,在火焰上烧烤着随手猎取的野味。毕竟人不是钢铁机械,可以一整天的不吃不喝,尤其是,两个经过激烈战斗的家伙。

“小三,继xù

添火。”石青衣吩咐道,小三是她给少年起的代号,因为少年在家里排行第三,所以就顺口叫了,少年也没有意见,只是他不明白,石青衣每次喊他作小三时,脸上的诡异是怎么回事。听了石青衣的命令,小三从周围拾取了一些干柴,然后依次的加入到火中,将篝火点的更旺,石青衣用树枝插着三只野兔,在火上来回的翻转烧烤着,不时的有一滴一滴的油脂滴落在火焰里,发出刺啦的声音,香味慢慢的从野兔上面飘了起来,“真香!”小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石青衣看了看野兔的颜色,然后摇了摇头,“只是熟了外皮,里面还是生的,还的在等一会。”继xù

的烧烤起来,过了一会,石青衣才满yì

的点点头,“好了。”她说道。将两只野兔扔给小三,剩下的那一个被她拿在手里,开始享shòu

着露天烧烤的美味起来,石青衣吃饭的样子绝对称不上文雅,用风卷残云绝对是名副其实,但是与小三一比立kè

黯然失色,小三那不是吃,而是吞,让石青衣甘拜下风。很快,三只野兔都纷纷的祭了二人的五脏庙,吃饱喝足,加上上午的激烈战斗,二人都有些困倦,于是便坐下休息,石青衣把玩着手里的硬弓,这是今天清晨,小三背在背上带来的,那三只野兔就是这张弓的功劳,石青衣试了试,弓是好弓,可以精确的射出一百五十步,但是对于使用者的臂力有很高的要求,普通的成年人只能将弓弦拉到八分左右,因此非臂力超群的人不能使用。

小三说自己是骑射世家,石青衣不置可否,毕竟本朝以武立国。骑射乃是最基本得一项基础,但是事实上,几乎所有的贵族都可以称作是骑射世家,小三说自己是骑射世家,除了让石青衣在肚子里乐开了花之外,什么也效果也没有起到。而要说到天下第一的骑射家族,倒是石青衣现在挂名的家,长孙家才是,长孙晟的一箭双雕,可是被千年传诵的。石青衣心念一动,立kè

站起身来,开弓搭箭一气呵成,对着小三的位置,小三吓了一跳,然后就听见耳边嗖的一声,箭从耳边穿过,射在了他的身后,一声细微的哀鸣声传入了他耳朵,小三急忙回头,才发xiàn

自己的身后,一只肥大的兔子被钉在了地面上,正在无力蹬着腿,小三急忙走了过去,抓住兔子的脑袋,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兔子眼见是不活了,他这才把箭拔了出来,拎着兔子走到石青衣的身边。“怎么处理。”他问道。石青衣摆摆手“随便。”小三于是放下兔子,开始开膛破肚,“嗯,那就在加一顿吧。”小三自言自语。本来十一二岁就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加上他又练习的是练体的硬功,因此食量极大,三只野兔根本不在话下,很快,又一堆篝火燃起,小三将收拾干净的野兔双手捧到石青衣的跟前:“大姐,请吧!”石青衣无奈的摇了摇头,接过野兔开始在火上翻转起来。说起来,小三虽然在武学上天分极高,做菜的天分却是稀烂。石青衣回想起来,两个人的关系之所以缓和,也是因为他吃了自己所做的野味的缘故。哎,其实想一想,不管这个少年的脾气到底有多么的恶劣,终究只是一个贪吃贪玩的小鬼罢了,仅仅是一顿美食就自愿成为石青衣手下的小弟,开口乖乖的叫大姐了,让石青衣感叹,果然是没有节操的小鬼头呢。他这样,其实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的表现,那初次见面时阴冷的气势,其实并不适合他。

很快的,这一只也烤好了,看着少年狼吞虎咽的吃相,石青衣微微有些愣神:童年……真好。小三愣愣的看着石青衣,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大姐,你怎么了?”“没什么。”石青衣掩饰了过去。小三却没有继xù

着手上的动作,他抬起头,看向石青衣:“姐,你为什么不问我的身份,家世?”“哦?”石青衣反问,“为什么要问,有用么?”“为什么会没用?”小三很奇怪,“无论如何,一个武勋贵族的家庭都是一股庞大的势力啊!”石青衣笑了,“因为我所追求的东西并不是权利地位那种东西,所以也就并不需yào

贵族的家族势力帮zhù

。”石青衣说道,“明白了么?小家伙。”听到石青衣叫自己小家伙,小三不满的撅起了嘴,“我已经是一个大人了。”然而他做出的动作却还是让石青衣露出了嘲讽的笑,让他羞怒不已,好一会心情才平息。

“大姐不愿意知dào

我的信息,我也不知dào

大姐的来历,要是今后一旦分开,那不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吗?”小三对石青衣说道,石青衣微笑点头:“正是如此,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相聚别离本就是生活中常有的事,如果硬要强求,反而不美,就这样其实是最好的结果。”小三听了低头沉默不语。但是过了不久之后,他又抬起了头来,一脸的轻松:“嘻嘻,可惜,大姐的样子被我记住了,只要我按照大姐的样子在洛阳附近寻找,怎么也能找到的。”看着他一脸的得yì

,石青衣低声笑了起来,“真的么?”石青衣抬头看向小三,“大姐给你变个魔术,好不。”说完,不等小三答复,已经拿出了易容的药粉,开始在脸上涂抹起来,很快,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显露了出来,小三被这一变化惊得呆住了,指着石青衣,却不知dào

说什么。

石青衣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不会认为,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家伙,我会没有一点的防备吧。”确实,不仅仅是在力量上稳压一头,就连相貌,石青衣都是伪装的,事实上,这也才是石青衣的最大的依仗,因为实jì

上,这张脸根本就是不存zài

的。

“这样吗?”小三愣愣的看着石青衣的新的面孔,然后颓然的低下了头去,“确实是这样,我们认识仅仅才几天,所以关系也还不到非常亲近的地步呢?”“并不是这样。”石青衣开口否决:“相知并不一定要长久,事实上和你在一起,我也过得非常的愉快,只是,不能够对生活有着过多的期待,不然的话,你终究会陷入对生活的失望中的。这是作为你的大姐,对你的忠告。”一边说着,她再次的拿出了化妆的药粉,将相貌又变回了初次的样子。“好好的想一想吧,人的一生可不是光凭着一身武艺就可以一直走到头的。”看到小三那如同女孩般的脸上第一次显出悲伤的神情,石青衣终究忍不住说道。无论如何,少年的那种突如其来的对自己的依恋都是畸形的,它源自于少年内心的孤僻,因为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会极度的渴望着温情,所以当石青衣没有任何杂念的靠近的时候,就会下意思的想要依恋,石青衣知dào

,是因为在未来的那一段岁月里,他也是如此孤独。

“今天就到这里吧。”石青衣叹了口气,对小三说道,“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想想吧。”说完,她就向着树林的外面离开了。走在林间的空地上,石青衣忍不住向着天空仰望,碧蓝的天空是如此的纯净高远,然而那里,却是人类永远无法到达的禁区!生活本就如此,因为我们是人。石青衣深深的呼吸着,一切都是未知,未来的道路上或许布满着荆棘,但是未来从来不确定,石青衣,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勇往直前,前进,在前进。

哎,原本以为是瓶广乐多,没想到居然是地沟油!石青衣嘴里碎碎念,心里却怀着一路的惆怅,回到了洛阳的家,推开后门的她本想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发xiàn

了意wài

的来客。长孙无忌正与两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坐在院子中,其中那个稍大一点的家伙,正一脸的蔑视的神情看着石青衣从后门走进的模样,“你就是辅机兄的义妹呀,看起来也就是一个乡下女子,也没有世家大族的气质啊。”石青衣抬头,眼中一道凌厉的目光一闪而逝:“无忌哥哥,”她是这么叫的,却将长孙无忌吓得不轻,要知dào

,石青衣可从没有这么称呼过他,而且,他可没有忘记,就在几天前,自己遭受的非人一般的暴打,“这两个失礼的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长孙无忌听了心里着急,这明显是石青衣要发火的先兆,同时他也在暗自的埋怨与自己同座的少年,就是看不顺眼,也不能表露出来呀,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他立kè

站起了身,对着石青衣介shào

道:“着两位是李家的公子,”他指了指年长的那个,“二公子李世民,”又指了指稍小的那个,“三公子李玄霸。”李世民么,石青衣恍然,说起来,虽然无缘无故被人与这么个人物扯上了关系,但是实jì

上,这次才是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石青衣此时才开始注意到那个后世被无数**丝羡所慕嫉妒恨的高富帅来,好吧,丰神俊朗,仪表堂堂,这些只要不是基本条件太过于歪瓜裂枣话,都是可以用后天的条件进行弥补的,然而让石青衣觉得yì

wài

而印象深刻的,却唯有他的一双眼睛:自信,坚决,果duàn

,狂野,还有一些石青衣所看不清楚的东西,果然是天生的王者么,不是那些通过后天培养出来残次品可以相比的,可惜,没有经过挫折磨练的少年,缺少了一份性格上坚韧与沉稳,否则的话,他就不会贸贸然的向石青衣挑衅。石青衣心中冷笑,天才总是被扼杀掉的。可惜的是,李世民并不知dào

这一句话。

长孙无忌开始向石青衣说明为什么李家两兄弟会在她的院子里,原来他们早在几天前就来拜访,并请求见石青衣的面了,但是石青衣却与平常的生活不一样,天天的早出晚归,以至于天天让李世民扑了个空,李世民也发了倔强的脾气,因此天天的在此等候,直到午后才离开,要不是今天石青衣提前归来,兄弟二人又要白等一天了。

听了长孙无忌的话,石青衣心里只是不停地冷笑。坚持不懈的每天都在等待着自己,是给某人做做样子吧,李世民在洛阳城里的作风,石青衣也多少听到过一些,这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如果真的要等待自己的话,别说等到下午,哪怕是呆在这里等三天三夜也是能做出来的,现在的做法,不过就是告sù

独孤老夫人,自己尽lì

了,是对方不好,这个意思而已。石青衣看向李世民,嘴角微微的上翘,很好,睡觉给枕头,李世民,算你倒霉。

“无忌哥哥,等了这么久,茶都凉了,”石青衣对他说,眼神却透着另外的意思:还不快滚。长孙无忌会意的拿起茶壶:“我去重新换一壶。”说完立kè

离开,他知dào

,若是在晚一步,说不准自己就要抱头鼠窜了,于是院子里只剩下石青衣与李世民兄弟三人。石青衣的声音低沉下来:“明人不做暗事,李世民,收起你那套鬼把戏吧。你要做什么,我都清楚,但是你不要指望,我会顺从你的意愿。”听了石青衣的话李世民站起了身,“果然,你接近长孙夫人是有目的的,你的目的就是跟我们李家攀上关系吧。哼,果然好算计,长孙受过你的救助,因此处处为你说好话,但是你只能是白费功夫,我们李家,是不可能娶你这样一个不明不白的可疑人物进门的。”洋洋洒洒一大通,被他一气呵成,好半响才说完,然后即坐了下去,也不去看石青衣的脸上会是何种表情。

石青衣目瞪口呆,这个家伙,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来叫板,是不是吃错了药了,但是他的话毫无以为的激发了石青衣的怒意,她轻轻笑了起来,看向李世民,露出讥讽的表情:“怎么,难道你以为,你的婚姻,自己可以做的了主么,别瞎想了,你的婚姻,永远只能让你的长辈做主,无论他们为你挑选的,是一个天仙,还是一个丑八怪。认命吧,小子。如果你不是一个蠢货的话,就不要来长孙家撒野。”石青衣的话让李世民勃然大怒,猛的站了起来,狠狠的看向石青衣,“你……”“我什么?”石青衣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怎么,被说中了痛处,就像动手么。”石青衣的双手悄悄的背到了身后,如果他真的动手,石青衣会立kè

打断他的爪子,好在,虽然李世民自大了一些,却并不会向一个女子动手,他狠狠的与石青衣对视了一会,发觉不能吓倒面前的少女,便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又坐了下去。

“总之,你是不可能的。”李世民最后又说了一句,但是在石青衣听来,怎么都觉得有一股底气不足的意味,石青衣轻笑一声,“你的事情我也听哥哥说了不少,吉儿公主是一个美人吧!可惜,你却是配不上人家。”“你说什么?”李世民也被石青衣撩拨起了火气:“只要我能够成为大将军,陛下一定就能够赐婚于我。”他这么大声的对着石青衣喊道,石青衣却只是笑看着他,严重的嘲笑之意非常的明显:“就算你日后成为了镇守一方的柱国,你以为,那时圣上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你做妾……”“你……”李世民心中的火气再也按耐不住,跳将起来就要来捉住石青衣,石青衣的脸上阴谋得逞的笑容一闪而逝,身体就势一闪,右手探出,一把抓住李世民的胸前衣衫,“你上当了。”石青衣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五指发力,点在李世民胸前,胸口受到压迫,李世民空有一身力qì

却发不出来,被石青衣一把按倒,狠狠的甩了四五个巴掌才算完事。

“二哥!”原本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旁边的李玄霸吃了一惊,就要冲过来解救自己的二哥,却被石青衣挥手拦住,石青衣看着他,眼神非常的平静,“你是不是也想学你的二哥,学做欺负一个女子的勾当。”仅仅一句话,就让李玄霸说不出来话来,他本就忠厚老实,先前二哥又做的过火,因此虽然觉得眼前的长孙家义女说的话有蹊跷,却一时也找不出来。石青衣松开了李世民,丢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如果你真的有勇气有担当的话,就应该去反抗你的父母,而不是来我这里撒野。”

李玄霸默然的扶起了脸上被打出两个深深的五指印的李世民,“二哥!”却想不出来还能说出什么,李世民只感觉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他咬了咬牙,最后挤出了三个字:“疯女人。”

石青衣是疯了吗,谁知dào

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石青衣只感觉到了深深的疲惫,与在山谷中轻松自如的生活相比,现在的她已经背负了许多,她看不到前方的道路在哪里,也不知dào

自己究竟能够走多远,心中的恐惧在一点一滴的扩大,即使是自山谷离开后,自身的武学修为提高也不能抑制着恐惧的蔓延,怎么办。裴矩,正确的说是邪王带给她的恐惧实在是太过于强烈,让石青衣不由的一阵阵的心寒,高庶云与长孙无忌的实力基本没有,石青衣不想拖累他们,那么要么会西蜀去,要么径直离开,但是即使离开,也不能保证他们二人就一定平安无事,想起活泼可爱的蓉儿就是这样的在自己的身边逝去,石青衣的心就是一阵阵的刺痛,怎么办?

蓉儿是喜欢李世民的,自从一次她与长孙无忌去看了那个她名义上的未婚夫的之后,她就一直不停的在石青衣的面前述说着她未来的丈夫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当时的石青衣还一阵阵的打趣,说小丫头思春。现在想来,只有一阵阵的伤感,她是自己在出了西蜀后所认得第一个妹妹啊,事实上,石青衣已经将她当成了石青璇的代替品了,石青衣无法想象,如果青旋会受到严重的心灵打击而猝然离世的话,自己又会是何种的心情……

嫁给李世民,那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

虽然初中历史的四册书石青衣几乎都可以正背如流,但是关于唐的这一小块,竟然完全没有蓉儿一家的记载,好在通过其他的地方,石青衣还是知dào

了长孙无忌是李世民的妻舅的关系,这样,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只是,历史这个东西,石青衣该相信它吗?

第二十四章 桃夭

事实证明,对正史所记载的相关事宜深信不疑的人,终将被历史所愚弄。原因很简单,因为历史是由人所书写的,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有杂念,而有了杂念,书中自然也就带了出来。春秋之时某一小国权臣篡位招史官篡改史书,史官大笔一挥:奸臣篡权;然后被一口气砍掉了三史官的脑袋,直到最后一个,也照样是奸臣篡权四个大字,逼得那个篡位的人没了办法,只好任由这帮子笔下不留情又不要命的沙鳖们照实书写下去,这件事后来被无数的历史学家and发明家奉为经典,从此成为了历代正史的作者们标榜自己的史书的真实性的一大标杆。

那正史是不是真实可信的,你说呢?腰杆子硬的史官当然死撑着照实写史,但这个世界到底还是惜命的人多,而且后来的史官们都学聪明了,只修前代历史,不修当代历史,单说历史资料就不知dào

散失了多少,更何况这些正史本来就有着重大缺陷:它们只注重重大的事件,而对于细微的东西则被刻意忽略,而要命的却是,往往历史的转折点就发生在一个个不起眼的起始点上,因此,即使是最真实的史书也不能真实的描绘出它所记载的时间段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它唯一能够记录的也仅仅只是一个框架而已。也就是说,在大的框架不变的前提下,一切皆有可能。

比如说,干掉李世民,然后让人冒名顶替,只要能够安抚住李阀的一干人等,那么问题就不会很大,历史也就不会改变。同样的道理,蓉儿虽然过世了,但是如果有一个人能够代替她去嫁给李世民的话,那么长孙无忌也就依然会是李世民的姻亲,会成为李世民忠心耿耿的头号打手。石青衣有些烦躁,事实上也确实是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之所以合适,与家世身份无关,只是李老妇人独孤氏看中了她,仅此而已,但以老妇人在李府说一不二的地位,她的话,其实就是李家得最终决定。石青衣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那位智慧的老夫人是怎么样看中自己的,容貌吗?确实,遗传了邪王与静斋仙子的优良基因的石青衣的真实容貌确实出众,以老夫人的眼力看出来也并不奇怪,只是像她那样智慧的人,也会对容貌十分的在意吗,石青衣第一个就不信,还是想她所说的那样,真的能够制约他那狂妄到胆大包天的孙子,对于老夫人的说法,石青衣觉得更像是在听故事,前世的他只是一个宅,并不知dào

如何与他人沟通,这一世虽然走过西蜀,走过大兴和洛阳,眼界宽广了许多,可是性子没变,接触的人也只有自家的小妹与长孙无忌这些人,独孤氏对她的评价,她自己都觉得过于虚幻。

苦笑一声,果然么,自己已经被老爹的完全的吓傻了,居然想起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是蓉儿还在就好了,最起码,她可以陪在自己的身边,让自己不是那么的孤独,形单影只。怎么去对付恐怖的老爹呢,石青衣完全的没有头绪,事实上,她的脑子也非常的混乱,不得不说,自从发xiàn

了老爹到来的痕迹后,她的精神就一直的处于绷紧的状态,然后,一张布满邹纹的苍老的面孔自石青衣的眼前划过,石青衣再次的想起了李家的那位长者,睿智的老夫人,如果是她的话,即使不能够为石青衣提出高明的建议,至少,也可以缓解此时焦虑不安的心情吧。

石青衣去了李府,独孤老夫人看见她倒是显得很高兴,拉着她嘘长问短,但是她很快的就看出了石青衣的心不在焉,于是张嘴询问,石青衣也没有多做隐瞒,除了邪王就是裴矩这一隐秘之外,其他的都与老夫人说了,老夫人听说以后,并没有立kè

开口,而是低下头去,陷入了沉思当中。良久,她才抬起头看向石青衣:“你认为,你们的父亲还爱着你们吗?”“当然。”石青衣毫不犹豫的回答。独孤夫人似是松了一口气,“那你又如何会认为,他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呢?”石青衣摇了摇头,“我不知dào

,但是直觉告sù

我,他一定会这么做的,”石青衣说起了曾经的往事“爹爹在与宁道奇的交手中败北后,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因而精神分裂,平常的时候也就罢了,但是在接触到我们一家人的时候,他那种极度暴虐的一面就会显现出来,因为在那个扭曲的人格里,他认为他的失败是因为受到了我们的拖累的缘故,所以才会那么绝情的要杀掉我们……”听了石青衣的述说,老夫人终于明白了邪王现在到底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况,她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在她推算出的结论里,石青衣的今后没有危险,其实石青衣也能猜得出来,只是毕竟那个人是她的至亲,所以她的心神不宁,即使猜出了结果,也不敢去确认,毕竟那一次错过的会面,若果真的相遇,石青衣那时必死无疑,好在,她恰好出去了。邪王能够鼓起杀掉自己的女儿的勇气是不容易的,当一次失败过后,那么他就不会在第二次下手,人性就是这么奇怪,独孤老夫人见得多了。自然也就能够看出人的心思。将这些对石青衣说明之后,石青衣的心终于安静了下来。

“想听关于你娘的一些事情吗,上一次我想说,被你拒绝了,这一次,你不会还是做与上次一样的决定吧?”石青衣笑了:“能够听到老夫人说起娘亲的过去,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呢。”老夫人也笑了:“那好,我就说了,事情要从二十多年开始说起……”

二十年前,杨坚刚刚取代北周,建立隋朝,因为是篡位的缘故,天下的将领多有起兵讨伐他的,而在这个时候,北方的突厥又趁机进犯,边疆告急,也就在这个时候,慈航静斋的一代仙子,碧秀心走出了山门,来到了这个即将马上变成处处战场的天下,她劝说各路将领不要反对杨坚,而是以大局为重,共抗突厥,同时与江湖上的各路英雄人物相交,与他们一起北上,与边境的军队一道对抗突厥的侵略,当时李渊也为这位仙子的言谈,神态所倾倒,加入了北方的军队,并因此结识了岳山,结成了生死兄弟的,也就是在碧秀心的努力下,当时的国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乱,同时各路兵马积极抵御突厥的进犯,致使突厥损兵折将,不得不退回了草原,没有对中原地区造成严重的破坏。因为碧秀心立下了这样大的功劳,杨坚大大的奖励了慈航静斋,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静斋正式的进入了达官显贵的视野,并且成为了江湖白道的精神领袖。

“后来呢?”石青衣喃喃的问道。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然后啊,然后就是后来的静斋魔门二十年一战了,你娘败在了你爹的手下,其实她本来是要自尽的,可是你爹救了她,并强迫你娘嫁给了他,然后一起隐居了起来。”说着,老夫人笑着看向了石青衣,“并有了一个聪明的女儿。”“不是我。”石青衣回避了老夫人的目光:“我的妹妹石青璇一直住在山谷中,从未离开过。”“哦,这样啊,那也很好。”老夫人明白石青衣是不想自己的身份被更多的人知dào

,于是这样对石青衣说,让她安心。

谈话换到了另一个话题,老夫人看着石青衣,面上露出石青衣畏惧的,一副智珠在握的笑容,“关于上一次我留下的话,你考lǜ

的结果如何?”石青衣的心就是一突,虽然她早知dào

,与老夫人碰面的话,一定不会绕过这个问题。她虚了虚眼睛,声音略微放低:“为什么一定要用那种方式,其实,我们两家的渊源很深的。”岳山是自己的授业之师,同时也是李渊的结拜兄长,论起来,石青衣是应该管李渊叫一声叔叔的。独孤氏微微摇头,“还不够,我希望的,是我们成为一家人。”石青衣看了看她,发xiàn

老夫人也正在看着自己,眼中满是坚决的意味。誓不罢休么!石青衣只感觉一阵虚弱无力:“如果只是一家人的话,你可以让窦夫人收我做义女的”然后,她看到了独孤氏眼睛里的嘲笑目光。“义女啊,真是一个富于意义的身份呢!”老夫人说道,眼睛里却毫不掩饰一份轻蔑。“你不是出身显贵,这方面倒不是很清楚,你清楚了的话,就不会这么想了。”石青衣讶然,然后脑袋突然的就涌出了一句话:干妹妹就是进可攻,退可守,送礼自用两相宜……忘了是前世什么时候听到的了,不过想一想,同样是干的亲戚,干女儿与干妹妹好像也差不多。

石青衣之所以会认高庶云为干娘,除了长孙无蓉的因素外,他们孤儿寡母没有势力纠缠也是一个重yào

原因,若高庶云还是在长孙世家高高在上的主母,那石青衣反而要绕着道走了,世家大族的水深着呢。但即便这样,她还是被长孙无忌摆了一道,差点被当成礼品送给了李家,所以说干亲这玩意,真的很坑爹。难怪老夫人看不起了。

“嫁人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太过遥远,”面对着这位智慧的老人,石青衣只能实话实说,“我从西蜀的山谷中走出,只想着自己的家人,小妹与爹。”老夫人看着石青衣,“你今年多大?”“十四”石青衣回道。老夫人有些惊讶“仅仅十四岁,你真让我吃惊,毕竟在那天你所演示的剑术已经接近了极致,真没有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谢谢老夫人的夸奖,我觉得比起父亲,我还差得远。”石青衣这样回答,独孤氏看着石青衣,问出了一句话:“那,你想你的娘亲吗?”娘亲吗?石青衣的右手抚上了胸口,那里,隐隐的作痛,“想,无时无刻。”她低沉的声音传入了老夫人的耳中,让老夫人的眼睛在瞬间变得深邃无比,“若是你娘如今还活着,听到有人向你提亲的消息,她一定会很欣慰的。作为一个母亲,最开心的就是看到自己的女儿风风观光的出嫁了。”说着,老夫人自顾自的打起了拍子,吟唱起一首熟悉的旋律:“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世家。

桃之夭夭,有蕡(fén)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zhēn)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这是《诗经》里面形容女子出嫁的诗句,数千年来一直被人们传唱不休,石青衣愣愣的听着,直到老夫人将最后的一个拍子落下:“若是碧秀心也在的话,我想她也会为你祝福的。”老夫人这样的对石青衣说。事实上老夫人的声音并不美,但是节奏很完美,而且声音中自透出了一股清新喜悦的气息,将一个出嫁女子的内心展现在了听众的面前,是不是娘亲在嫁给父亲的时候,也会有这种心情呢?

终于,石青衣问出了下一个问题“老夫人,既然您说的是婚姻,那么我冒昧的问一句,您认为是在婚姻当中,是形式重yào

,还是实质重yào

?”独孤老夫人已经知dào

了石青衣究竟想要问的是什么了,她的答案也很巧妙:“实质重yào

,但是很多时候,没有了形式,便也没有后来的实质。”老夫人的语气柔和,但是带给石青衣的感觉却是犹如洪水决堤,摧毁了石青衣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有些时候,人是要被推一把的。”

石青衣的目光正视着这个智慧的老人,第一次的,没有畏惧的对视:“老夫人,你相信自己的眼光,从没有出过错么?”独孤老夫人已经站起了身:“整个世界从没有绝对的事情,但是我们可以做到没有遗憾。好了现在,说出你的答案吧!”两个人静静的对视着,石青衣轻咬了咬嘴唇,轻轻的说出了她想要的答案:“好,我嫁。”

第二十五章 流年

Ps:上一章写到最后写不下去了,然后看《angelbeats》,然后,就真的写不下去了。

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是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话是怎么说,但是知dào

到的人真zhèng

能做到的又有几个,石青衣嘴上说不在意,但内心的激烈挣扎只有她自己清楚,事实上,自从与老夫人见过面之后,她又重新陷入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情绪中,也让她表现出了异于平常的行为与动作。

山林中响起激烈的搏斗与呼喝的声音,小三手握一根粗壮的木棒,在石青衣小木棍的攻击下左右勉力支撑,他本来已经可以与石青衣徒手对抗,但是立kè

的,石青衣就开始用上了木棍当成了武器,有木棍在手,石青衣恐怖的剑术开始显现出来,几招之下就杀的小三疲于应付,小三本来的武功也有使用武器的招数,但是与石青衣专精级的剑术相比,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因此,树林里的训liàn

立kè

又回到了最初的几天小三被完全暴打的状态。

虽说又经过几天的对打,小三的棍术也慢慢的成长起来,不会再像最初那样完全没有还手的地步,但是石青衣的剑术却绝非她的稀松平常的拳术可比,与石青衣的对练,小三依旧被压制的死死地。然而在打斗中,下三的也会显露出悍勇的一面,不时的砸在用棍棒对敌的同时,空手伸出反击石青衣暴风骤雨一般打来的木棍,他所学的功夫本就是战阵拼杀中的功夫所化来的,在这种近身格斗中能够单凭肉体的力量空手入白刃,相比之下,石青衣则要调动真气然后结印,在威力上虽然更强一些,反应速度却是慢了很多,而在生死相搏的时候,一瞬间的差距都会决定双方的生死存亡。而石青衣则完全的放qì

了空手功夫的运用,仅凭手中木棍,化作漫天的影子,不时的,木棍落入左手之中,然而石青衣左手御剑,精度略有下降,速度却还要快上三分,况且剑势诡异,往往每一次变换招式,就是立kè

突pò

小三的防御之时,若不是木棍上附着的真气极少,仅仅使得被打中的地方感到疼痛的话,那战斗早就结束了,但即便如此,小三也并不好受,长时间连续不断的被石青衣手中的木棍击中,他的身体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但是倔强的少年一声不吭,只是挥舞着手中的木棒坚持抵抗,一直到体力耗尽,实在无法站立,才在木棍又一次的击中他的身体的时候,艰难的倒下,再也站不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已经很不错了。”石青衣停下了手,这样说道,然后,她拿起了弓箭向着森林深处走去,要去猎取做饭的猎物,很快,便猎到了三只野鸡,石青衣烧起了一堆火,直接去了皮毛,扔掉内脏,放在火中烧烤,小三休息了一会,想要过来帮忙,却被石青衣拒绝:“今天我来吧,在明天,你就再也吃不上了。”小三一呆:“大姐,你要走了吗?”石青衣点了点头,“是啊,我要离开了,以后就不能教导你练武了,你自己要勤劳一些,不能荒废了。”她说。小三看着她,虽然能够隐约的意识到分别的越来越近,但是依然不愿相信这会是最后的时间。“太突然了,大姐。”他说,“我都不知dào

该怎么做才好。”“那就把它当成一场梦好了!”石青衣说,“人生如梦,许多事情,原本不必太过的在意,你应该去学着接受别人,而不是整个人缩进自己为自己准bèi

的壳里。”这个少年,因为自卑与亲人的忽视而性格变得偏激,因此才会在树林里独自发泄着自己的怨气,石青衣是理解的,因为在遥远的现代时候,许多人也有过与少年同样的经lì

。也许,这也是现在的她之所以会指点他的缘故吧。

石青衣很想让分离不显得那么的伤感,但是小三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是让气氛提不起来,即使是石青衣用心制作的野味也不能提起他的兴趣,就这样如同嚼蜡般的硬塞了进去,石青衣无奈的看着他,直到三只野鸡都不见了踪影。“大姐,难道我们就真的不能知dào

彼此的身份吗”鼓起了勇气,小三说,“不能,”石青衣说道:“这几天的相处,我很快乐,因为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干净,我怕在知dào

了你的身世之后,会利用你。”然后她站起了身,“我讨厌那样的自己。”小三沉默了:“今后我们都不能在见面了吗?”“我想是的,因为我不会在用这张脸出现在人的面前,即使相见,我也不会相认,而且如果你是站在我的对立面的时候,我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石青衣继xù

说道:“因为那时的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使命。”“如果是大姐的话,我不会抵抗。”小三说。石青衣听了直摇头:“傻瓜,那时就你认不出我来了。”石青衣的易容术,确实已经无限的接近于真实。

“最后指点一下你的武功吧,在拳术方面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了,你的兵器方面还没有最后定下来,我这几天整理了一些兵器的运用技巧,就送给你吧。”石青衣这样说着,拿出了早已准bèi

好的笔记,放到了小三的手里,“就这样吧,我会永远记住你的,我可爱的弟弟。”石青衣这样的对着小三说道。小三却努力的注视着面前的大姐,想要把她永远的记在心里,“就此别过吧。不然徒增伤感”石青衣对着小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然后转身,坚定地离去。

石青衣在林中穿行,身后离小三的位置越来越远,就像从前一样,石青衣再次的抛下了有可能成为的同伴,选择了独自前行,或许在她的心中,从来就没有过可以作为同伴的人吧,“这样挺好,不会拖累别人也不会被别人所拖累。”这就是石青衣的本质,她,永远孤独一身。重新在脸上画画,涂药粉,当来到洛阳城下的时候,石青衣已经变回了长孙家的义女的模样,收回了一切工具,她放松的笑了笑,然后穿入了城门……那张在裴夫人与小三面前用过的脸,将永远不会在世间出现。

喜帖上的名字是长孙静,这是当初刚刚来到洛阳的时候,长孙夫人高庶云为她取得名字,没有想到,如今以长孙家女的名义出嫁,也会用到这个名字,石青衣看着喜帖上的两个名字:长孙静,李世民,笑了,历史或许不会改变,但是历史书却可以随意篡改,也许李世民根本就不是影视剧中的那个风流倜傥,少年得志的幸运A+吧,别的不说,单单他的老婆就差强人意,能够让他非常的不幸了。离婚庆日期还有三天的时间,无论是李家还是长孙无忌这边都忙碌起来,张贴着象征着喜庆的红色,但这几乎与石青衣无关,她还是住在这个家里的后面小院子里,练剑,修心,还要加上看书,写字两项,离开山谷快两年了,这些东西她都有些荒废了,就这样,一直到了那天的婚期的日子。

虽然经过汉末大乱,五胡乱华等动荡岁月,汉民族的礼仪还是流传了下来,而且如李家这样的皇亲国戚,各种礼仪是必不可少的,石青衣被各种礼仪折腾了一天,才最后被送到了新房,可以休息一会,拿下了头上的盖头,石青衣打量着房间的布置,入目所见,是耀眼的红色,窗子上的喜字,床上的帷幕,被褥,桌子上的正在燃烧着的红烛,让石青衣觉得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这边是出嫁吗,每个女孩子都会渴望着的时刻,自己现在又算是怎么回事。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但是现在入眼所布置的一切,又开始让她的心底出现了一丝的恍惚。

李世民是被人扶着进入新房的,虽然他竭力的反抗者长辈们定下的这桩包办婚姻(写这句的时候我就想起了鲁迅)但是面对着家中有着绝对权威的祖母,他的一切努力全都无能为力,所以在这个今天的他是主角的日子里,他把自己灌得大醉,想要借酒消愁,李世民的兄弟们全都赶来为他道喜,同时也拼了命的向李世民灌酒,李世民酒量很好,但是也很快就醉得不省人事,窦夫人一见不好,立kè

叫仆人将李世民从宴席里拉了出来,把他送到了新房里面,李世民摇摇晃晃的站在了石青衣的面前,看着石青衣的眼神都是满满的愤nù



“你这个贱货,若不是你向奶奶刻意的讨取欢心,奶奶又怎么会非得让我娶你。你别得yì

太早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李世民大声的对石青衣叫喊,一股浓烈的酒气直扑而来,让石青衣皱起了眉头,不过她并没有任何动怒的表情,因为向一个醉鬼发怒,并不值得。“你醉了,现在最好休息一下。”石青衣说,她的语气很平静,神色并没有因为李世民说的那番话而有所变化。而李世民在听到她说的话后,却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为什么男人喜欢喝酒,因为酒能带来勇气,将自己灌醉之后,许多人就有了在清醒时所没有的勇气,去做自己所不敢去做的事情,李世民也一样,在清醒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向一个女人动粗的,即使那个女人是他的仇人,但是现在,看到了一身喜服的石青衣,他却很想狠狠的羞辱她,没有这个女人,他也不会受到这样的屈辱。“休息吗,也对,作为妻子的你,是不是该履行作为妻子的义务了。”他边说着,边向石青衣扑了过来。

石青衣坐在床头,右手两指伸出,在李世民就快要扑到她的身上的时候,准确的点在了他的肩颈部位,李世民只觉得全身瞬间麻痹,强烈的倦意涌来,他倒了下去,睡着了。石青衣看着倒在地上的李世民,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就不在管他,任由对方躺在了地面上,现在还没有到达深秋,这几天天气又热,放李世民在地上睡一宿,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既然新郎已到,那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只剩下了睡觉,石青衣躺在了绣着戏水鸳鸯的大红锦被上面,慢慢的睡去了。

新婚的第二天是不能闲着的,因为这一天才是认识大多数夫家人的日子,鉴于良好的作息规律,石青衣倒是起的很早,看到地上的李世民正在对她呲牙咧嘴,她歉意的回一一个微笑:没办法,为了保险,睡前封住了李世民的四处穴道,让李世民即使醒了过来,也不能动弹分毫,石青衣拍开了李世民身上的穴道,但是很明显,由于一宿的睡在地上,加上穴道被封血脉流通障碍,李世民半个身体都是麻麻的,只能躺在了床上,等待麻痹的感觉消失在说,石青衣却已经开始了着装,将自己打扮成一个新婚妇女的形象,这一切都是在李世民的面前进行的,也因此,当石青衣很快就做出了一副少妇打扮出现在李世民的面前的时候,李世民心里还是惊讶了一下,虽然他的心里对这个女人其实很是厌恶。于是在早晨的时候,新婚夫妇开始正式的拜见长辈,独孤氏笑呵呵的喝过石青衣奉上的茶,然后就开始说一些要二人夫妻和睦之类的话。石青衣瞅着老夫人一脸的认真的表情,怎么也想不通她哪来的那么大的信心,当初她们所达成的条件,就是说好的有形无实!然后李渊,窦氏,李渊还是一副泥神像模样,喝了茶,也就是几句客套话,但是窦氏却非常的热情,拉了石青衣的手嘘长问短,石青衣心里明白,这位夫人虽然不像老夫人那样有一双看破天下事的魔眼,但是见多识广,也是老夫人得力的儿媳妇,老夫人一定是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sù

窦夫人了,两家原本就有渊源,也难怪窦氏会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了。到了最后,窦氏居然摘下了自己右手上面的那一只碧绿的手镯,亲自给石青衣带上,石青衣注意到,当她接受那只手镯的时候,周围的姑姑阿姨们的目光中带来的那种妒忌的神情。这也不是凡品,有机会问问它的来历,石青衣暗道。

接着是次一级的长辈了,分别是李世民的一些叔叔伯伯们,石青衣也按照礼数一一见礼,然后才是李世民的同辈人,为首的就是李世民的哥哥,李建成。

李建成早已出仕,不过官职不大,又不是在洛阳城里任职,因此并不在府中居住,不过今天是弟弟的大喜日子,李建成还是请了假期,来见过今后的弟妹。石青衣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他们兄弟之间有什么龌龊的地方,看得出,李建成很疼爱自己的弟弟妹妹,真想不出在在未来的十几年后,他们会手足相残,为后来的史书添上了重重的一笔。

李世民从一开始就臭着一张脸,李家自家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就没人理会,石青衣接着与李玄霸问好,这个忠厚老实的孩子有些拘谨,李秀宁倒是一个活泼的女孩,可惜对石青衣的示好也不太搭理,石青衣猜她应该是站在李世民这一边的,也就不在留意。

一个俊秀的少年打着哈欠从后门走进前厅,被李渊看见,李渊不悦的叫住了他:“三胡,怎么起的那么晚,还不快过来见过你未来的二嫂。”“喔!”小小少年没精打采的走了过来,看也没看石青衣一眼,“二嫂好。”漫不经心的语气,以及那略带着阴冷的气质,立kè

的破坏了原本喜庆的气氛,让许多人皱起了眉来。石青衣傻眼了,因为她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小三,更没有想到,小三就是李元吉,历史记载中那个一脸凶相,丑陋的连他妈都不敢要他的混世魔王。真真是,坑爹的历史。石青衣认出了少年,少年却没有认出石青衣,原因也很简单,石青衣现在的面孔是她最长用的那张,并且从没有在少年得面前显露过。石青衣也有些纳闷,明明他与李世民还是有一些相似之处的,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往上面想一想呢,联想到两个人的气质的区别,石青衣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忽略了。因为两个人的气质完全就是南辕北辙,李世民自信,积极向上,他的气质就显得充满朝气与热情,而李元吉自卑,性格有些扭曲,因此在气质上就偏阴暗向,若不是两个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场所,还真没有谁能够将他们与一母同胞联系起来。

虽然心思电转,但是石青衣面上不动声色,稍微的一点点迟疑也被当成了对李元吉态度傲慢的惊愕,说完要说的话,李元吉不在停留,继xù

着他那懒散的态度与步调,渐渐的离开了大厅,至于大厅里的众人是什么反应,他已经毫不在意了。大姐送的兵器运用法门自己已经看过,的确是非常精妙,既然既然如此,那还是赶快的找出与自己最契合的兵器,然后专精这种兵器的使用吧,毕竟有兵器在手,个人的战斗力会急速上升。李元吉这样想着,径直的走出了家门,向一直以来练功的地方走去。

虽然经过了李元吉这样的小插曲,但整体来说今天的家宴还是很和谐的,石青衣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李世民虽然别扭的要命,但在严厉的祖母面前也只得乖乖听命的份,等过了午后,众人纷纷散去的时候,李世民不在有所顾忌,连对石青衣一声招呼也不打,径直的离开了,独孤老夫人一脸歉意的看着石青衣,窦氏的脸色也很不好,仿佛石青衣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石青衣倒是没什么感觉,事实上,如果李世民真的听从父母之命,愿意做一个百依百顺的孝子的话,她反而要头痛了,如今这样,刚刚好。因此,她反而劝阻两位夫人,不要为这些发脾气。反而让两位夫人对石青衣越来越看上眼。

就这样,石青衣忙碌了大半天,最后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新房休息,新房里空无一人,李世民也不在,石青衣认为他永远也不会在回来了,毕竟对于那样的一个自尊的家伙来说,被打翻在地干躺着一夜是一种羞辱。既然李世民没有法子来挽回自尊,那就只能眼不见为净,躲得远远地为好,只是,便宜了石青衣。

石青衣向桌子上望去,上面除了烧尽的红烛外,还有一面银镜,里面清楚的倒影出来,自己现在的一身夫人打扮,以及头上的那属于少妇标志的发髻。石青衣的心里又产生了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自己现在,也算是嫁人了,到底是世界变化的太快,还是自己反应的太慢,以至于她还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思考,或许一切正如独孤老夫人所说的那样,世界在推着人前进,相比之下,个人意志的决断反而是次要的。

不管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命运这个东西,总是充满着意wài

,比如小三就是李元吉这个事情。未来,还长着呢。

二十六章 狗男女

对于这桩婚姻,除了两个当事人之外,所有人都很满yì

,包括高庶云在内,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石青衣终究是个女孩子,早一点嫁出去还是好的,尤其对方的家世人品都是一等一的。石青衣倒是无所谓,反正有名无实,等于在李家白吃白喝罢了,李世民就受不了了,就像石青衣当日对他呵斥的时候所说的那样:什么样的军功,才能让帝王将自己的宝贝公主嫁给对方做妾。等于是打碎了他从成长以后就憧憬的美好爱情,休妻,李世民知dào

肯定没戏,祖母与双亲在世的时候,肯定不会成功,而当他们故去后,碍于孝道,李世民更不可能休妻了,因为这个妻子是祖母与母亲二人力排众议才选中的,李世民若是无故休妻,就是不孝的逆子。

也是因为了这些缘故,李世民完全的灰了心,意志也消沉了不少,对于伙伴们的集体行动也开始懒得参加,现在街头酒肆是他常去的所在,并且经常喝的伶仃大醉,而甚至于灯红酒绿的烟花之地,李世民也是常常的流连忘返。独孤老夫人看在眼里,只是按兵不动,就是因为看到儿子胡闹,而有些焦急的窦氏来询问该如何去做时,独孤夫人也只是淡淡的吩咐不用理会,仅此而已。用独孤老夫人的话说,李世民这是心理压着一股邪火,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利,发泄出来反而比较好,既然睿智的婆婆都已经这么说了,窦氏就只能照办,虽然她的心里可是正担心的七上八下。

石青衣也听说了李世民这些天胡闹的作为,不过她的看法与独孤夫人一致,因此也没有过多的理会,只是在新房里面安心的读书,写字,李家人多眼杂,石青衣也有所顾忌,不能随心所欲的练习武功,不过在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会把红纨,天心拔出剑鞘,用细绢反复的擦拭。虽然李家的长辈们都对石青衣表示了认可,但是在同辈人中,石青衣却是被孤立的,因为李世民在这些人中的领头地位,对于首领被逼婚的罪魁祸首,石青衣遭到了包括李秀宁在内的一干同样是少年人的孤立。李玄霸是老实孩子,没有参与进去,但是也只是与石青衣见面打个招呼而已,李元吉更不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石青衣又没有用他的大姐的那个身份的打算,因此巴不得离得远一点,这样,在诺大的一个李府,石青衣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显得很杯具。

小意思!石青衣不屑的撇撇嘴,哥可是有过大学做虫子的经lì

,不就是宅么,谁怕谁啊!就这么的,石青衣几乎立kè

的就可以说是与世隔绝了,只有长孙无忌还能经常的往李家跑,带给石青衣一些外面的信息。不过这样也好,石青衣更能够专心的做一个技术宅,开始休整自己未来武功的突pò

方向。

长孙无忌自从得了一个官职之后,因为公务的繁多,来的少了,但很快的,他进出李府的频率不减反增,因为他打听到了自以为很重yào

的东西,“李世民在曼青院有了相好?”石青衣看了身前的长孙无忌一眼,“跟我有什么关系。”长孙无忌听了就急了,平心而论,虽然长孙无忌曾经背地里做过出卖石青衣的举动,但是在小妹死去后,长孙无忌还是不知觉的将这个义妹当成了自己的小妹的替代品,那个做哥哥的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嫁的幸福,偏偏要独守空房,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呢。“等等?”石青衣像是想起了什么,叫住了这个名义上的哥哥,“你刚才说是曼青院,我没听错吧?”当然没有,长孙无忌连忙又将自己打听到的一切说了一遍,一个叫做沫儿的姑娘,长相也并不如何美丽,现在正和李世民好的死去活来……长孙无忌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石青衣:“虽然你是正妻,但是要是李世民执意要纳妾的话,那个叫沫儿的女子还是可以进入李家的,到了那时,你这个正妻的身份,可能还不如一个妾得到李世民的爱……”可惜,他的一番话完全就是白费了唇舌,石青衣根本就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因为从确认了李世民确实是在曼青院找到的相好后,她的心里就咯噔一声。李世民这个家伙,太不安分了,就是找女人,也往多事的地方找。石青衣心里碎碎念,这厮不会有万年凶杀案小学生的那种属性吧,走到哪哪不平静。

曼青院明面上是洛阳最大的青楼,不过只要是青楼,总会与阴癸派扯上些千丝万缕的关系,没办法,都是女人嘛,但是要说曼青院,却依然有其特殊之处:它不是阴癸派的下属分支,而是所有魔门的半公开的据点,阴癸派,补天阁,花间派,天莲宗,邪极宗,魔相宗,真传道,灭情道都有专门的探子潜伏其中,当然了作为一个几乎公开的据点,这里一般不会妄动刀兵,仅仅是打探消息的场所。但也正是因为如此,里面的人,几乎都是魔门中人,即使是以歌舞现在闻名天下的尚秀芳尚大家,也有着很深厚的魔门背景。

看看情况吧,石青衣心道,如果只是一般的魔门外围弟子,倒是不用太过在意,除了能在李家打探消息,也没什么问题,就怕怕什么来什么,碰上魔门门派中的精英,那就麻烦了,而且最要命的是,青楼的女人,八成都能与阴癸派扯上关系。

石青衣打断了长孙无忌还在一旁的喋喋不休,“哥哥!”她是这样称呼长孙无忌的,长孙无忌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才叫我什么?”石青衣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我是在叫你哥哥的。既然已经完全的代替了蓉儿妹妹,那么自然也就应该做到妹妹的责任,叫你一声哥哥不是很正常吗!”被石青衣再次的确认了之后,长孙无忌的心里也激动了,这一声称呼,唤起了他身为哥哥保护妹妹的强烈欲望,“妹妹你想要做什么,我一定尽lì

去做。”事实上,这也是长孙无忌第一次称呼石青衣为妹妹,先前除了情感上别扭之外,惧怕石青衣恐怖的武力也是一大因素。“那么就拜托哥哥去继xù

监视那个沫儿姑娘好了,我们还需yào

在观察再作打算。”听到自家的义妹这样的对自己说,长孙无忌立kè

信誓旦旦的对石青衣说道“放心吧,小妹,我一定会盯紧世民,不让他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送走了长孙无忌,石青衣低头沉思自己下一步到底如何去做,叫长孙无忌去监视那个女人不过是石青衣用来打发长孙无忌,省的他整天精力过剩的在自己耳朵边上呱唧的招数,说实话,石青衣觉得监视不会有什么作用。

现在的问题是确定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要是不是魔门中人,那就没什么事,若是任何一门的外围人员,那影响也只是一般,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各个魔门的精英,尤其是阴癸派的核心,那就可怕了,人家都出动精英弟子来诱惑你了,想要得到的,自然远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从魔门的渠道打探到的消息,杨玄感起兵之前,就多次的与魔门的门派多有联系,李家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杨傻子。石青衣微微露出冷笑,走出自己所居住的院子,去找三弟李玄霸去了,李玄霸与李世民关系最好,对于这些事情,李玄霸应该最为清楚,所以,要处理这件事还得从李玄霸身上着手,对着这个老实的孩子,石青衣只是拿出了二嫂的身份,说了一句话,就让乖孩子李玄霸乖乖的带着她去曼青院,见那位沫儿姑娘了。石青衣说的话就是:“听说你二哥现在正与一个青楼女子山盟海誓,如果那个女子品行端庄倒还罢了,若是心怀鬼胎,那将置于我这个正室于何地,我要去见过那个姑娘的样子再做决定,但是你若不带我去见那个青楼女子,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告sù

两位夫人。”用长辈压人虽然会被人看不起,但是不得不说,效果是一等一的好,就这样,石青衣站在了这个名叫“沫儿”的女子的面前,仔细的打量着她这个对她的“正室”地位起到的威胁的人。

一头柔顺的发的下面,是一双迷蒙的眸子,一张说不上国色天香,但却干净的脸庞,淡雅中略呆些妩媚的气质;一个不是很美,却很内秀的女子,这是石青衣对于她的评价,一旁的李玄霸一开始就介shào

了石青衣的身份,在得知眼前做少妇打扮的姑娘就是李世民的正妻后,沫儿的眼里微微的闪过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怯意,只是她虽然掩饰的很好,却依然被一直的注意她的石青衣所察觉到了。怕我,为什么?难道…该不会是……想到一个可怕的结果的石青衣转身就走,连基本礼仪都懒得做了,李玄霸匆匆的道歉后,也急忙的去追自己的二嫂了。沫儿姑娘看着匆匆离去的二人,有些反应不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按理说,这位长孙姑娘自小礼仪娴熟,应该不会做出这么失礼的举动啊!难道是因为自己在容貌与气质上压倒了她,所以她才会那么的失态么!因为想不到别的原因,沫儿姑娘也只能想到这个原因了。

却不知dào

此时的石青衣在街道上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狠狠的咒骂:狗男女,诅咒你们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还有李世民,丫的眼光也太好了吧,曼青院那么多比沫儿姑娘漂亮的姑娘,他却视而不见,偏偏看中了这个将容姿,气质收敛了大半的沫儿姑娘,你眼睛瘸一点会死啊,这下好了,惹怒了阴癸派,看你怎么收场。

在与沫儿姑娘刚刚接触的时候吗,石青衣就察觉了这个“青楼女子”身上所隐藏的天魔大法的真气。而且真气的质量精纯无比,必定是阴癸派中的高层弟子,说不定还有可能会受到阴后的亲自指点,这样的女人,石青衣原本还以为她靠近李世民是另有目的的,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四目相对,对方居然在知dào

自己是李世民的合法妻子后心生畏惧,怎么回事,石青衣想想就能明白:这个女人居然爱上了李世民,所以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对自己有所畏惧。这可真是一个糟糕的事实。石青衣都可以想象,在不久的将来,阴癸派将如何的追杀二人了,虽然说阴后不可能亲自动手,但是长老团还是可以调动一二的,想到这,石青衣不禁的又头疼了。沫儿啊沫儿,虽然说李世民确实是人中龙凤,天人之姿,济世安民之才,王者风范……但是你脑子能不能清醒一点,就阴后那个怨妇一样的脾气,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她会做出什么举动出来,你自己是在跳火坑不要紧,还夹带着你的情郎。

石青衣深吸一口气,不管怎样,总算知dào

了这个沫儿姑娘和李世民是怎么一回事了,总比先前两眼一抹黑的要强得多,现在,只要开始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做足准bèi

,就可以安心等待了。

第二十七章 红颜乱

三个选择,A:将事情告sù

两位夫人,由两位夫人出面拆散他们。

B:自己去处理。

C:关我屁事,随他去死。

其实石青衣倒是想选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惜,李世民的生死还是与她有关的,毕竟,名义上两人还是夫妻呢。然后是第一条,应该说第一条是最好的方法,将危机掐死在苗头里,而且不用自己出力,奈何,因为强迫娶自己为妻,李世民与两位夫人之间关系已经非常的紧张了,再这么狠狠的闹一回,估计李世民就要与自己的亲娘和祖母撕破脸了。石青衣叹了一口气,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还是选B吧。

石青衣提高了自己的警惕,但是一连几天,依然风平浪静,连个波浪都没有,而李世民还是见天的往曼青院跑,长孙无忌还是经常的来找石青衣汇报最新的没用的消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耗着,仿佛石青衣只是在杞人忧天一般,但是石青衣知dào

,该来的,迟早要来。

再次的送了李世民离开,沫儿姑娘一脸甜蜜的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只是为了在红尘历练而伪装在曼青院栖身的她,根本没想到会与这个人相遇,会让她冰冷的心变得柔软,他本来是一个非常自信又有才干的贵族子弟,但是却因为婚姻的不幸而意志消沉,整日的寻欢度日,在曼青院的第一次的相遇,他颓废的外貌,忧伤的眼神,第一次的打动了她的心,让她的心不在平静,然后随着双方交流的不断加深,她也在泥潭中越陷越深,最终无法自拔。

想起李世民与自己的山盟海誓,这个魔门的弟子心里既充满了幸福的感觉,又满怀着无边的恐惧,作为阴癸派的弟子,她当然知dào

阴后对男人无比痛恨,若是知dào

了自己竟然对一个男人动了情,那么无论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都会被阴后毫不留情的抹杀,连带着自己也会受到重重的责罚。但是即使知dào

这些,沫儿还是抑制不了自己心中那澎湃的爱意,它就像是一颗毒药,让人不可自拔。“能多拖延一天是一天,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的话,就让我与他死在一起罢了。”沫儿姑娘暗暗的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门吱呀一声,一位中年女尼走进了门内,沫儿急忙向道姑行礼:“韦师叔!”女尼摆了摆手:“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还跟我这么多礼做什么。”一同的坐了下去。女尼看着沫儿:“李家小子今天又来过了?”沫儿没有言语,但是脸却红了,被女尼看在眼里,心里不觉的叹了一口气。痴儿,她不禁的再次苦劝道:“沫儿,不能在这么下去了,你再这么执迷不悟,这件事迟早会被阴后知dào

,到了那时,你又将如何去面对阴后的漫天怒火?趁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毕竟你还未与李家小子发生过实质上的关系。”沫儿摇了摇头,“师叔,从小就是你带我长大,我知dào

你关心我,但是我已经无法自拔了,我爱他,求师叔成全!”女尼看着这个自小就被自己带大的少女,喃喃的道:“男人,有什么好的。……”

中年女尼其实是个美人,而且是很美的那种,即使去掉了头发,也依然没有减弱多少她的美丽,可惜她却做尼姑的打扮,硬生生的将所有的美都隐藏了起来。看着被她一直当成女儿的少女为情所困的模样,女尼的心里一阵纠结,虽然她也很想顺从沫儿的意思,但是为了保全沫儿的性命,她还是要继xù

的劝说下去:“沫儿,就算你宁愿失去生命,李家小子会原因吗,而且,就算你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们阴家呢,你想过没有!你自幼双亲俱亡,全靠你的大伯抚养,若是阴后因此而发怒,牵连到他们,你想过后果吗?”女尼的话击中了沫儿的软肋,确实如此,阴沫儿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但是却不能不在乎对自己又养育之恩的大伯父一家,但是阴沫儿此时已经深陷情网,在如何也不能出来,她凄惨的看着女尼:“师叔,不要在说了好吗,你就让我在任性一次好么,等过几天,我对他的感情淡了,就会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她说的话,自己都不敢相信,又如何让女尼乖乖听从,只是女尼毕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心中终究不忍,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没有硬起心肠:“那好吧,你还是好好的静下来想想吧。”女尼最后看了一眼表情呆滞的少女,便叹息着要拉开房门走出房间,突然,她停止了站立不动,极度的惊恐的表情出现在了她的面容上,因为她看到了一个女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虽然面纱蒙面,但女尼只一眼就已经知dào

了来人的身份,那样强势的气息,除了那个人之外,再也没有人可以拥有。女尼艰难的动了动喉咙,然后,跪伏在了地上:“属下拜见阴后。”声音中透露出了丝丝的恐惧,阴沫儿回过神来,与阴后的眼神对视一眼,心跳几乎都要停下,她慌忙的与女尼一样的跪在了地面上:“弟子,拜见师尊……”

阴后看着她二人,蒙着面纱的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二人的心里却如同坠入了冰窟,阴后越是不开口,二人的心也就越发的慌乱,终于,阴后开口了,首先的目标就是女尼:“韦迟贞,你太让我失望了!”韦迟贞急忙叩首:“请宗主责罚。”“哼!”阴后冷哼一声,“你想要用自己的惩罚来减轻沫儿的罪过吗,你倒是真为她着想。连罪过都想着一并承担。”韦迟贞听了亡魂大冒:“宗主,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她正想要分辨,却被阴后用手一挥:“放心,我不是来惩罚你们的。”话是这么说,但是两个人的心情却没有丝毫的放松,阴后喜怒无常,谁也不知dào

下一刻她会不会翻脸。当啷一声,一把匕首被扔在了阴沫儿的眼前,只听到阴后的声音淡淡的传来:“你拿着这把匕首,去杀了那个李渊的儿子,然后拿他的头来见我。”声音虽淡,但是却带着一股凛然的不容置疑,韦迟贞立即大惊失色,她看向阴沫儿,希望阴沫儿不要做出傻事。

毫无疑问,阴后已经知dào

阴沫儿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了,现在唯一能够拯救沫儿的办法,就是按照阴后所说的去做,只是,陷入情网中的沫儿,会下得去手么。阴后盯着阴沫儿的脸,“怎么,你不愿?”阴沫儿的头低的更低了:“徒儿不敢。”阴后的威势太强了,阴沫儿在她的注视下完全不敢有任何的动作。阴后这才重重的哼了一声,语带怒气:“男人都是一群贪恋美色,忘恩负义的东西,今天他看你年轻美貌,对你百般恩爱,一旦年老色衰,自然也就会无情的将你抛弃,直到那个时候,女人才知dào

后悔,但是已经晚了。”阴后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才继xù

说道:“沫儿,不要怪为师狠心,当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为师的苦心了,男人,都是靠不住的。”阴沫儿咬着牙不说话,眼泪却流了出来,一直滴落到地面上,韦迟贞见状,顾不得引起阴后的怒火的出言阻止:“宗主,李渊毕竟是当朝外戚,若其爱子被杀,必定京师震动,望宗主三思。”说完低下头去,再也不敢触及阴后阴冷的面容,只听阴后冷哼一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瞻前顾后如何成事,况且此子坏我门规,不杀何以安本门众人之心,你一再的阻拦于我,又是有何居心。难道不怕门规处置吗。”韦迟贞打了一个冷战,再也不敢多说出一句话了。阴沫儿见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师叔都一副如履薄冰的样子,知dào

该来的终于还是躲不过去了,才艰难的,从牙缝了挤出了几个字来:“弟子谨遵师命!!”

阴后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很好,这才是我的乖徒儿,为师现在有急事在身,不能在洛阳久留,你杀了李家子之后,把他的人头交到上官龙那里,他自然通过特殊渠道送到我那里,之后,你就跟着上官龙,他会带你安全出城的。”说完了这些话,阴后就不作停留,径直离开了,她的到来与离开时如此的迅速,以至于阴沫儿与韦迟贞都仿佛是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只有那一柄泛着幽兰光泽的匕首在明白无误的告sù

她们,这并不是幻觉。直到好一会以后,韦迟贞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然自己也是阴癸派的长老,但是在阴后的威势下,却还是有被窒息的感觉,她看向阴沫儿,随即,发出一声惊呼,阴沫儿紧握的双手中,指甲深深的刺入了皮肉,那里,已经是鲜血淋漓。

这一段时间天天都去曼青院报道的李世民蔫吧了,因为沫儿姑娘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这下,不要说会客,就连李世民也不见了,大情圣李世民自然心急如焚,不仅天天去门口守着,还大把大把的药材往曼青院里送,他的这个样子,石青衣看了只有心头冷笑:如果魔门的女子都要动不动的就病的要死要活,你说平常人家的姑娘可怎么办。不过这也是一个征兆,那位沫儿姑娘,很快就要出手了。从来雄矮子招惹了美丽的雌螳螂之后,还没有一个能够从他们异性肚子里逃脱出来的,那位沫儿姑娘想也不用想,一准是把这二货给卖了。石青衣心里一边没事偷着乐,一边却也加紧了准bèi

,好在那天救下着二货的命。终于,石青衣获得了最新的消息,沫儿姑娘的病情终于痊愈了,为了报答李家二公子的恩情,沫儿姑娘挽留了李世民留宿在她的闺房之内。消息是李玄霸提供的,因为只从沫儿姑娘传出生病的消息开始,石青衣就开始明目张胆的收集这位沫儿姑娘的消息,理由也理直气壮:“你二哥这么的喜欢她,肯定是要进李家的大门的,若是病情恶化,有了个三长两短,你二哥没准就要和她一块殉情了!”胡诌一通,乖乖的将那个老实孩子变成了自己的忠实密探,每天都会向自己汇报最新信息。而今天的消息,正是李玄霸与李世民在曼青院分开后,径直找上自己汇报的。打发走了自己名义上的小叔子,石青衣自言自语:“开工了。

拿出早已准bèi

好的夜行衣,石青衣打包带好,红纨上缠了黑色的布,也是为了在夜色中方便隐藏,救命的药要带上,因为李世民可能会被毒杀,然后就是一些行走江湖必备的零碎,石青衣不慌不忙,反正白天也不可能真zhèng

动手,直到太阳下山,天色完全的暗下来,才悄悄的出了房间,溜出了李府。

曼青院不愧是洛阳城最大的青楼,到了夜晚也依然是灯火通明,石青衣无法靠街角的阴影完全的隐藏自己的身形,索性大摇大摆的穿过街道,直到来到曼青院的后院,观察四处无人,便用布蒙住头脸,翻身跳进了院子,毕竟上次就来过一次这里了,石青衣早已牢记那位沫儿姑娘的房间的位置,因此很快就找到了地方,石青衣微微一笑,运起轻功,人如鸟儿一般轻轻悄悄的飞上了房顶,在悄无声音的翻开了几片房顶的瓦片之后,屋内的一切就清清楚楚的显示在了石青衣的眼前。

屋子里并不是石青衣所想象的那样,一副执子之手,山盟海誓的情景,恰恰相反,里面的气氛很是古怪,沫儿姑娘与李世民隔着一张帘子,仿佛是在相互的怄气一般。半天也没有一丝的动静。冷战?石青衣的脑子转了个弯,这魔女搞什么,事到临头还玩感情戏,古代版琼瑶么!

第二十八章 韦迟贞

李世民原本是很高兴的,沫儿姑娘的病情痊愈,而且在自己这些天不离不弃的照顾下,对自己用情更深,终于决定对自己以身相许,然而,当李世民再次的踏入沫儿姑娘的闺房的时候,迎接他的,是沫儿姑娘的冷漠对待,李世民很烦躁,他也说不清为什么,面前的佳人会突然的对他发那么大的火,明明自己已经将自己的所有情况都与她说了,而在那时她也只表现的很温柔很贤淑,并没有发出任何的火气,为什么今天却是如此,难道说,她以为自己对她还设有什么欺骗的行为吗。李世民摇摇头,即使包括自己一直喜欢着表妹的事,他也毫无保留的告sù

过沫儿了,他得承认,在最初见到沫儿的时候,他只是抱着逢场作戏的念头的,但是几经相处,这个善解人意,面冷心善的女孩,已经在他的心里占据了重yào

的位置,而对方也与自己一样,彼此相依,因此,李世民再也无法忍受,沫儿姑娘冰冷的断绝两人关系的话语。

“为什么?”李世民用力握住沫儿伸出的手,大声的质问,他们的感情不是假的,即使最终不能在一起,他也要问个明白。阴沫儿心中刺痛,李世民的每一声质问,都好像是针在用力的刺她一般,阴沫儿又何尝不想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只是,想起师尊的恐怖,阴沫儿强行抑制住了感情。“因为你对我的感情,并不是爱情,”阴沫儿收起一切的感情,开始打起了拟定的腹稿,“你之所以会迷惑,只是因为我现在年轻美貌,岁月流逝,我也会人老珠黄,到了那个时候,你对我的感情也就跟着淡了,与其到了那个时候彼此后悔,不如现在我们就分开,就当从来都没有开始过就好了。”这是阴沫儿的决心,也是她的陷阱,如果李世民真的拂袖而去,她就会立kè

的从背后刺穿他的心脏,因为李世民看着她的脸上总是带着幸福与快乐,让她不忍心下不去手。而一个男人,被一个青楼女子如此拒绝,应该会勃然大怒吧,阴沫儿如此计划着。

李世民确实是很愤nù

,他的手不自觉的用力,阴沫儿痛呼了一声,想要收回握在李世民手中的那只小手,却纹丝未动,李世民握得太紧了。他看向对面的丽人,就这样一直的看着她,看着她,很久他才继xù

的有了动作,他伸出了另一只手,一双手同时将阴沫儿被握住的小手捧起,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心口。“我爱你,我的心可以告sù

你,它不会说谎,”李世民看着阴沫儿,他的眼睛里的愤nù

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柔情:“我一直以为我只会爱着表妹,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但是我错了,因为我遇见了你。”李世民说道,“因为父母之命,我被迫的娶了我所不喜欢的女人,并且永远的失去了迎娶吉尔表妹的机会,所以我才会非常的灰心丧气,每日的消沉度日。那个时候,是你在我的身边出现,告sù

我要积极的过好每一天,你又是那么的温柔,总会尽lì

的包容我那时经常无端升起的火气,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已经留在了我的心里了,后来随着我们的交往的越来越深,我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的想法也就越来越强烈。”他一边说着,一边绕过了桌子,走入了帘幕的里面,与阴沫儿面对面,阴沫儿吃了一惊,却被他一把按住肩膀,只好仰视着站立在她的身前的李世民,心却不争气的怦怦的跳了起来。

“我们会一直生活的很幸福,会有很多的儿女,每天其乐融融的生活着,直到慢慢的老去。”李世民的话让阴沫儿只感觉到浑身一阵阵的发热,生儿育女,这都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东西,听到李世民所说的美好景象,阴沫儿不禁痴了,一时间,什么计划,魔门都被她跑到了九霄云外,她的神情因为想着李世民所描绘的未来而充满了向往,脸上一瞬间居然闪现除了圣洁的光泽,就连趴在房顶上正在偷看的石青衣也为这神情吃惊不已,对她的评价又上升了许多:如此良材美玉,她在阴癸派的地位只会更加的高。石青衣心道。石青衣都是如此,更何况近在咫尺的李世民呢,他只觉得一股热血上涌,再也按耐不住,突然的抱起阴沫儿,狠狠的吻向对方的唇。阴沫儿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也因此而恢复了理智,不由得大急,因为害pà

撤tuì

时会遇到麻烦,韦师叔早已离开,现在根本不可能赶回来,若是自己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阴沫儿想要动手,却抵不住对方眼中的火热,又想起对方对自己说的话,心终于是软了下来,随他去吧,阴沫儿心里暗暗地道,就当做是对他的补偿好了,无论如何,李世民都活不过今晚,阴沫儿眼角流出了泪,她也紧紧的抱住李世民,热烈的回应着,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床上,放下了床幕,很快,里面就传出了令人心跳加速的呻吟声。

石青衣在房顶听的脸红,心里却为这个魔门女子惋惜,这位沫儿姑娘的想法,她也能大概猜得出来,无论如何,李世民都是必死无疑的了,即使她不动手,阴癸派的高层也一定不会放过他,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动手,免得李世民死前在受到痛苦的折磨,只是她毕竟心中深爱着李世民,所以在李世民的爱情宣言下,居然做出了以身相许的举动。可爱,可怜,可敬,傻。这就是石青衣对这位沫儿姑娘的评价。平民女子尚且以贞洁自好为荣,何况阴癸派,虽然她们最所以保留处子之身只是为了修liàn

天魔功,但是就是这样的极端的功利心,对于门派弟子的处子之身也就格外的重视,而在阴后这一代,达到了畸形的地步。石青衣都可以想象的出,当阴沫儿回归门派之后的遭遇,即使她已经杀掉了李世民,也不能挽回自己在门派中的地位。换句话说,这位沫儿姑娘在魔门的前程,全都毁了。

屋内让人想非非的声音依然在持续着,石青衣不屑地撇撇嘴,比起后世某国的动作爱情大片,李世民明显很不给力,最起码,你应该让沫儿姑娘大声的叫出声来啊。事实上是看着下面两人在暖和的屋子里干着那事,而石青衣却趴在屋顶吹着冷风,心里很不爽。一段时间过后,屋子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李世民心里愉悦,事实上,虽然李世民正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但是因为表妹的缘故,他还从来没有过找过女人。她终于属于他了,而她却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李世民的心里发誓一定会一辈子的爱hù

她。沫儿抬起头来,神情复杂,那眼神中包含了太多的李世民所不懂的东西,随后,李世民的身体一麻,已经被封住了李世民的全身穴道,再也动弹不得。李世民瞬间吃了一惊。“沫儿,你,你会武功?”固然是吃惊于沫儿会对自己出手,但同时,也在惊讶于阴沫儿高明的武功。阴沫儿别过脸去,这样会让她的心平静,然后她缓缓的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因为,我是阴癸派的弟子……”

你可以想象,那时的李世民会是何种心情,感觉到被欺骗的他想要挣扎的起来,想要怒喊,想要质问为什么,但是连哑穴都被点住的李世民,除了拼命的瞪着眼睛,什么也做不了。“虽然我并不想这么做,但是我也是身不由己”阴沫儿说着,拿出了一颗药丸,“这是龙毒,能够让你毫无知觉的死去。”接着,她掰开李世民的嘴,把药塞了进去,石青衣原本想要跳下去救人,但是听到了龙毒的名字后,反而停了下来,龙毒虽然名字很毒,但是毒性其实不猛,确实很珍贵,却不是因为药效猛烈,而是因为它服用之后会毫无痛苦昏睡,然后慢慢的中毒身亡,但是它的发作时间很长,而且也容易解毒,石青衣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解毒的话,那倒是轻松得很。因为龙毒强烈的麻醉作用,李世民很快的就昏迷了过去,阴沫儿看到李世民昏睡过去,于是穿好衣服,守在床边,直到门吱呀的一声,韦迟贞从门外走了进来。

可以想象得到,当这个女尼看到房间里的事情的时候,她会有多么的震惊,阴沫儿虽然表面的衣服看不出来什么,可是对于一个有过经lì

的女人又怎么会瞒得过去,尤其是,李世民还躺在阴沫儿的床上,这可比什么都说明了问题,愤nù

,恐惧,失望,惋惜,一时间,韦迟贞的心中五味翻杂,自己也说不明白到底是一种什么心情。最终,她唯有一声叹息,伸手抱住了阴沫儿的身体,“你真是太傻了。”阴沫儿依偎在她的怀抱中,声音低低的,“师叔,我已经喂她吃了龙毒,现在就动手吧。”韦迟贞看着怀中的女孩,迟疑了一下,松开了阴沫儿,拔出匕首就要动手,“等等,师叔,”

阴沫儿再次叫住了她,“请你把他带到我所看不到的地方去好吗,我害pà

我会受不了。”韦迟贞看着神情恍惚的她,再次的叹息一声,答yīng

了她,“我会把他的身体带到城外再动手,在此期间……”阴沫儿苦涩的一笑,“放心吧师叔,天亮之前这里都是安全的,我只是想要在这里多呆一会,就一会,我就会离开。”听到了阴沫儿信誓旦旦的保证,韦迟贞终于不再犹豫,她走到了床前,毫不避讳的李世民还在赤裸的身体,抓起衣裳大致的套了上去,然后象拎着屠宰的猪样一样,将昏迷不醒的李世民带走了,留下为情伤逝的阴沫儿,独自的喃喃自语:“世民等着我,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去见你。等到我回到了师尊的面前,承shòu了师尊的怒火,那时,师尊就不会因为我而迁怒我的家族了……”

韦迟贞带着李世民上了马车,一路向城外驶去,石青衣一路紧紧跟随。见到此情此景不禁奇怪,如果不是她对于自己的轻功与潜行有着极强的信心,甚至都会疑问是不是自己露出了破绽被这个女尼发觉,其实呢,这只是韦迟贞做好的出城的退路其中之一,为了害pà

阴沫儿再次变卦,会做出保护李世民不顾一切的冲动决定,韦迟贞决定将李世民直接送到城外再动手,自己要到哪里,阴沫儿一概不知,而且郊外旷野,善后工作也比较方便,反正李世民吃了毒药,即使自己不动手,他也活不过今晚。

石青衣跟着追出了洛阳城,洛阳繁华,夜不闭市,城门也是几乎没有关闭的时候,马车没有遇到盘查就驶出了城门,一直到达了城外的野地里面,韦迟贞这才下了马车,将昏迷中的李世民从里面拎了下来,换上夜行衣的石青衣隐蔽的靠近,在马车的另一面潜伏了起来,等待着出手的时机。此时的李世民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着青色,显然是毒素开始深入内脏的征兆,要不了多久就要毒发身亡。但是韦迟贞显然是等不及了,未免夜长梦多,韦迟贞拔出匕首,就要割下他的头颅。

青光现,赤电闪,电光火石之间。一把微红的利刃穿透马车,格挡住了韦迟贞的匕首,石青衣终于出手了,她本就是偷袭,再加上在兵器上占有优势,只一击,便大占上风,逼得韦迟贞急速退后,石青衣这才收剑,现出身形,挡在李世民的身前与韦迟贞对峙起来。

韦迟贞心中惊惧,却是没有想到会有人一路跟随,直到现在才突然发力,偷袭自己,无论是剑术还是隐藏的手段,对方都是极为高明的,若不是对方顾忌李世民的生死,韦迟贞在那一剑下很可能会被秒杀。她看着面前一身黑衣,蒙住头脸的女子,心中惊疑不定,“你是谁,为何干涉我魔门行事。”韦迟贞心中暗暗不妙,她心中不安,脸上却十分的镇定,面前的女子或许非自己敌手,但是有她护住李世民,韦迟贞想要拿到李世民的脑袋却是十分的困难,幸好,李世民中毒已深,她只要将这个不速之客牵制一段时间,让其不能为李世民解毒就够了,虽然不能拿到李世民的脑袋去见阴后,但是李世民已死,阴后必定不会再次的迁怒于沫儿,韦迟贞心中就是做着如此打算。可惜,她又一次的失算了,在石青衣的身后,她所看不见的地方,小青正在李世民的脖子上趴着,它的毒牙刺入了李世民的颈部,正在向着李世民身体内注入本身的毒素,以毒攻毒。石青衣微微一笑:“阴癸派就阴癸派,吹什么魔门,遇上了同道,也不怕笑话。”“你也是魔门中人?”韦迟贞问道,石青衣笑了下:“你认为呢。”事实上,除了静斋的真气作为基础,她的武功,全部带着魔门的影子,韦迟贞也不会看不出来,因此韦迟贞皱起了眉头:“既然如此,你又为何阻拦于我?”“因为我与人有过协议,要保护这位爱惹事的李家公子,”石青衣说:“既然同为魔门中人,你何不卖我一个面子。”韦迟贞摇头:“我是奉阴后的命令行事,念在同道的关系上,我也不拦着你,你走吧,不然我不饶你。”石青衣心里就开始了怒骂:“该死的,李世民,你的眼光也太好了吧。勾引的女人居然连阴后也在意,不会是阴后的亲传弟子吧”(石青衣真猜对了)

“不必了。”石青衣说道,“虽然我也知dào

你是在拖延时间,但是我已经在这里了,那么李世民就不会死,你还是放qì

吧。”韦迟贞看向昏迷的李世民,果然发xiàn

他的脸色居然红润了不少,这下,韦迟贞沉不住气了,她也知dào

,魔门中又许多隐蔽的下药的方式,既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自然也可以不被人发觉的救人,想到此处,韦迟贞再不迟疑,立即动手,她的手中多出了一只拂尘,与石青衣战在一处。

石青衣的剑术几乎到达了极致,因此自信满满,自以为即使不胜,败亦难已,没想到,刚一交手就吃了大亏。

石青衣的红纨单面开刃,形式类似后世的唐刀,却又有所不同,属于奇门兵刃一类,但是说到底,却还是剑的变种,而韦迟贞手中的拂尘,恰恰是克制长剑的武器,石青衣红纨斜刺,却被拂尘的乱丝缠住,顿时受制于人,与此同时,对方翻转拂尘,用拂尘的精钢铁柄向石青衣身上打来,石青衣右手死死握住剑柄,身体却强行的扭曲,生生的避开了这一击,韦迟贞又将拂尘掉转,松开剑身的拂尘丝立kè

如万千雨丝一般笼罩石青衣周身,一阵雨打芭蕉般的声音过后,石青衣后退了数步,她的后面就是昏迷不醒的李世民,石青衣咬着牙,看着面前的女尼,她的右手依然的握住剑柄,但是左手却捂住了右臂的上肢,那里被数根拂尘丝穿透,虽然没有大碍,却终究伤了肌肉,使得右臂再难使上力qì

,面对这个兵器恰好克制自己红纨的尼姑,石青衣明显的处于了不利的地位。

“现在你要走还来得及。”韦迟贞说道,“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我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是一位长老级高手。”石青衣露出自信的笑容,毫不在意受伤的右臂,“同样的招数对于圣斗士是没有用处的,下一次,倒下的就是你了。”石青衣说完,挺剑便刺,韦迟贞想要故技重施,无论什么精妙的剑法,被拂尘丝所笼罩,都只有被卷住一途,石青衣突然露出诡计得逞的笑,突然间剑换左手,石青衣的左手剑虽然精度下降,但是却更快,而且由于异于平常人所使用的剑路,恰恰的避开了拂尘丝的笼罩范围,从拂尘攻击的死角直取韦迟贞的心肺,韦迟贞转过拂尘,露出拂尘的柄格挡石青衣的剑,石青衣心念电转间,双手交错,红纨重新的回到了右手中,再次绕过拂尘指向对方,这一次的部位是咽喉,虽然右臂无力,但是只是平推直刺的话,也足够了,韦迟贞被逼后退,拉开两个的空隙,在此期间,她成功的夺取了时间,收回了拂尘,再次向红纨卷取而来,石青衣故技重施,再次的剑换左手,不过这次,韦迟贞早有准bèi

,蓄势变招,再次的卷住了红纨的剑身。不过石青衣此时左手猛然发力,韦迟贞握不住拂尘,长剑与拂尘同时飞上了天空,空手的两人狠狠的对了一掌,韦迟贞只是身体微微一震,石青衣却连续向后退出,一直退到了李世民的身前才止住去势,仅此一下,内力的强弱高下立判。

“你很有天分,可惜太过于年轻,终究是内力不足。”韦迟贞既是赞许又是惋惜道,“如果你还要继xù

执迷不悟的话,那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石青衣拍了拍有些酸麻的左手,轻笑一声,“未必。”然后,她的声音开始变得幽深诡异起来,韦迟贞摇了摇头:“天魔音对我是没用的,我劝你你不要白费力qì

了。”“确实如此,”石青衣冷笑,“不过这不是对于你的,而是我的。”随着她的声音变化,她的身上的气息也随之发生了改变,平和中略带着的一丝杀气,疯狂增长起来。

“她使我的灵魂苏醒”

“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

“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

“也不怕遭害”

“因为你与我同在”

面对着气势大变的石青衣,韦迟贞居然感觉到了心中的恐惧,单单是杀气也就罢了,在这个过于年轻的女子的身上,她居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在活人身上绝不会感觉到的死气,这怎么可能?石青衣双手一握,十只铁钉从指缝中伸出,石青衣微微的笑了一下,身形突然间加速,瞬间就拉近了与韦迟贞的距离,左手袭向心肺,右手扑击咽喉,指缝中的铁钉闪耀着锐利的光泽,若被刺中,则韦迟贞必死无疑。

韦迟贞后退一步,双手一抖,已经从袖子里拔出一对匕首,准确的迎上,石青衣的左手较右手来的更快,指缝中的铁钉与匕首碰撞,闪出一片片火花,石青衣手上的铁钉已经被逐一的破开,变作两段,石青衣的身形变化犹如鬼魅一般,瞬间左手就已经脱离了与匕首的交接,然后右手迎上,继xù

的与余势未消的匕首撞在一处,换下的左手五枚半截的钉头在五指发力之下,变成最锐利的暗器,分别袭向韦迟贞的上半身各大要害,逼得韦迟贞空着的另一把匕首一阵回防,石青衣空着的左手立kè

再次出现了五枚铁钉,身体诡异的移动到韦迟贞的侧方,从她难以防御的死角进攻。铁钉如雨降下,石青衣却在这暴风骤雨中,挥舞着同样锐利的铁钉近身缠斗,迫的韦迟贞死命招架,却还是不停地露出破绽,被石青衣借机进攻,大占上风。韦迟贞的落败居然已是时间的问题了,怎么可能。

石青衣此时也在飞快的计算着,她每次对自己催眠之后,思维的敏捷不降反升:铁钉还有四十枚,绝对撑不到对方的败落,想要取胜,只有加上另外的后手。还有,逼得对方先撑不住气。

韦迟贞果然先沉不住气了,她也不知dào

为什么,面前的少女的钢钉的储量居然仿佛无穷无尽,也不知dào

这些铁钉她都是藏哪里的。韦迟贞索性用尽了最后的真气,全力的爆fā

,一对匕首在真气的注入下,剑芒吞吐延长一尺多,变成了两柄短剑,在身前扫荡开周身的钉子雨后,右手的短剑径直的向石青衣挥去。石青衣还是以铁钉迎敌,韦迟贞暗道自不量力,在真气凝结成剑芒下,一切的凡铁都将一刀两断,她没有留手,用力斩下。

“你输了。”石青衣突然大喊一声,迎上的左手居然硬生生的格挡住了那道凌厉的剑芒,石青衣也爆fā

了全身的真气,生生的震开了韦迟贞的右臂,露出了胸前的破绽,石青衣左手的钢钉只余一枚,但是在这一刻,一枚钢钉就足以决定二人的胜负,石青衣的手很稳,心也很平静,因为她知dào

,这一击必中,当她的手中的钢钉打出的时候,石青衣眼前的一切都仿佛暗了下来,唯有那枚钉子,依然闪烁着明亮的光泽……

韦迟贞的左手捂住右臂,那里正在不断地渗出血迹,一枚钉子洞穿了她的肩胛骨,现在她的右手可以说是废了,她看向石青衣的左手,才发xiàn

那只手上持着的是同样是一把匕首,泛着微红的光芒,显然也不是凡品。韦迟贞才明白石青衣为什么难怪可以挡住那一道剑芒。

“还要打么,你应该明白,魔门的人自私自利,只要是难以完成的任务,都应该以保全自己为上的。”石青衣一边掂着手上的暗夜红泪,一边的好心提醒着,这位长老明显与那个沫儿姑娘的关系不一般,如果她因为这个原因而生气拼命的决心的话,到是个麻烦,石青衣面上轻松,心里却明白,钢钉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暗夜红泪也起不到底牌的作用,真闹不好,自己就得和对方同归于尽了,所以,她善意的提醒对方,别玩命了,想办法保全自己才是魔门生存的不二法门。

韦迟贞悚然而惊,确实,沫儿已经失去了阴后的信任,未来能站在她的身后的,也只有自己,想到这一点,韦迟贞终于卸去了对石青衣的敌意,她再次看了这个年轻却强dà

的女孩一眼,迅速的退却了。

直到感知里韦迟贞的气息完全的消失,石青衣才卸去了加持在自身身上的催眠效果,立kè

,催眠的后遗症暴露无遗,石青衣只觉得身上无一处不痛,而且浑身无力,像是要死了一样,她苦笑了一声,直接躺在了地上,再也不想起来。

Ps:看了两集贞观之治,然后感觉这书没法写了,悲剧。

第二十九章 远离尘世的理想乡

虽然在野地里趴了半个晚上,但是石青衣还是觉得浑身无力,再加上还带着一个大活人又在官道上走了半天,石青衣也懒得掩饰了,直接的就从大门回到了李府,碰到下人就说李世民喝得烂醉,是自己把他带回来的,反正唯一的证人也是真的昏迷不醒,到没有人怀疑她什么。

想了想,石青衣还是决定把李世民扔到了他目前居住的书房去,弄到新房里去?李世民又不会领自己的情,明显的是对瞎子抛媚眼。拎着李世民到了他的住处,石青衣往床上一扔,拍拍手,走人。李世民的毒已经被小青解了,至于昏睡只是龙毒的副作用而已,不必担心,石青衣还是觉得困乏,还想回自己的屋子休息呢?

之后的几天风平浪静,除了李世民刚刚苏醒的时候,疯了一般的跑到了曼青院去找那位沫儿姑娘,当然了,他是不会在见到她的,阴癸派的人向来是属兔子的,逃跑的本事天下第一。石青衣也在几天后被两位夫人叫了过去,被询问了那天发生的事,石青衣于是据实的说了出来,两位夫人都是极具智慧的人,应该知dào

这件事的轻重,不会大肆的宣扬。两位夫人听了都有些惊愕,石青衣于是立kè

就告退了,事情既然已经全部说出,那她在这里的意义也就没有了,赶快离开才是对的。看着缓缓地离去的儿媳妇,窦氏这才衷心的佩服婆婆的智慧,“婆婆确实深谋远虑,有这个媳妇看着世民,我也就放心了。”独孤老夫人笑了,却是摇了摇头:“若是仅仅如此,我也不会那么的看重她,此女,远远地超出你的想象。”“哦?”这次是窦夫人不解了。老夫人却只是微笑,并不解释。

日子又恢复了原来的平静,石青衣依旧是静心养剑,读书习字,而李世民则因为曼青院的事件的打击,也失去了继xù

吃喝玩乐的心态,他回到了自己的书房,重新拿起了在这一段时间,被他扔在脑后的书本,苦读起来。日子,就这么的,一天天的平静的过去,直到有一天,李世民发xiàn

自己的书籍少了很多,问了管理书籍的下人,才知dào

原来是被少夫人拿去了,李世民想了又想,还是向着石青衣住的新房走了过去。

李世民最近是躲着石青衣的,因为石青衣把他送回来的事并不是秘密,李世民醒来之后就知dào

了这个消息,他虽然不知dào

具体的经过,但是也明白一定是这个女人救了自己,这让他觉得非常的难堪,毕竟,自己非常的厌恶这个女人,如今却是自己爱着的对象背叛了自己,反而要这个自己讨厌的女人来搭救,这让李世民的心里觉得很丢脸,也因此,经常地刻意的躲着石青衣。

然而躲总不是办法,李世民心说,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妻子,难道还能一辈子不见面,况且毕竟是对方救了自己。如果是不相干的人出手相救那么李世民一定会千恩万谢,然后一定会热情的与对方结成好朋友,然而,偏偏却是那个女人。李世民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见见石青衣,毕竟他们名义上时夫妻,总不能一辈子不见面吧,况且,这次他也是十分的想要拿到石青衣手底下的那几本书。

李世民来到了石青衣居住的房间,敲了敲门,屋内传来声音“进来罢,门没锁。”李世民于是推开门,走进了屋内。屋内的摆设与从前又有所不同,除了家居摆设之外,两个书架占了很大的地方,书架上码放着整齐的书籍,看的出来,石青衣每天的阅读量是很大的,李世民有些惊讶,他原是没有想到,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是如此的爱书的,石青衣正在练字,在山谷的时候,碧秀心倒是经常地指导着石青衣写字的技巧的,可惜,自碧秀心去后,石青衣的心境散乱,字自然也就荒废了,直到最近清闲了许多,才又拿了起来,对于这些天的练习结果,石青衣还算满yì

,虽然还没有达到自己最佳的水平,不过也很好了,最重yào

的是,在练字的过程中,心境变得平静,这对于境界的提升有很大的好处,因此,石青衣每天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来练习写字,甚至因此而减少了练武的时间。

李世民的到来着实出乎石青衣的意料,她有些愕然的抬着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李世民干咳了一声,才问出话来:“我听下人说,我的书在你这,所以过来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他看着石青衣,才发xiàn

石青衣正在写的正是陶潜的《桃花源记》,不由得有些惊讶,便走近石青衣,细细的端详起来。

陶潜,就是陶渊明,因为不为五斗米折腰,辞官回家种田,甘愿过着贫苦的日子,他的许多文学作品里都表达了自己对于田园生活的热爱与现实的不满,最为著名的,就是《桃花源记》与《归去来兮辞》

石青衣惋惜的看着写了一半的《桃花源记》,被人打扰,剩下的一半算是废了,因为血炼的缘故,她原本是杀气极重的,只是因为善于隐藏,才不会让人察觉,只是杀气积聚于体内,终究是对身体不利,她只好做些修身养性的事情用来调和,这篇桃花源记,意境极为出尘淡泊,石青衣也是非常喜欢的,在下笔的时候,心中的杀气也就一份也无,因此,石青衣的这篇桃花源记,字体淡雅脱俗,还有着二分的出尘之意,也难怪李世民见了会大为惊讶,驻足观看了。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

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

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规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一个没有战乱,没有饥饿与压迫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李世民虽然是不相信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自行想象一下,“如果这样的地方真的存zài

就好了。”石青衣不置可否,说起来,那个蜀中的幽谷,不也是一个世外桃源吗,当然,是碧秀心还在世的时候。当那个女人死去之后,世外桃源,也就不存zài

了。“是啊,可惜,虚幻的东西终究是虚幻的,永远都变不成真实的。”难得的,石青衣也会附和李世民,虽然她的语气里还是现实的因素居多,但是开了一个好头,两个人还是慢慢的搭上了话。

陶渊明的文章是极佳的,《桃花源记》和《归去来兮辞》即使后世的散文大家也极少又超过的,但是他的诗作就显得很一般了,归园田居只是中规中矩,勉强算得上层,饮酒虽然有“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的飞来之笔,但是与整首诗的上下一对照,却是依然显得匠气十足,显然落了下层。李世民虽然喜好弓马,但是他却有一个好的母亲,在窦夫人的启蒙下,李世民对于读书习字也有很大的兴趣,因此他才能一眼看出石青衣笔下字的与众不同,也因此,谈起对于陶渊明这位前朝(东晋)的文学家,他能够一口道破其的优点与缺点,石青衣也是十分的赞同他的观点,因为她所喜欢的,也只有那两篇文章而已。

李世民是来找一些兵书略要的,被石青衣看过了之后放在了书架上,李世民在拿到书的时候,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是在奇怪一个女人居然对这些东西产生兴趣,石青衣则视而不见,李世民既然拿了书,也没有在留在这里的意义,于是便告辞了,石青衣则拿出新的纸张,在上面重新用心的开始写字。

世外桃源,如果存zài

,应该是死者才能到达的灵魂安息之地吧。那里不是王者的居所(avlon)也没有古代战死的英雄(英灵王座),那里的居民,只有乐天知命的平民百姓。是属于平凡人的,远离尘世的理想乡。

第三十章 各自的一年(上)

噩梦。

原本是出世,与世无争的佛家庙宇,如今却喊杀声阵阵,火光四起,乱成一团,石青衣披头散发,一身血衣,杀戮让她完全的变成了一只修罗,正在搜索着自己的猎物。四周,是惊慌失措正狼狈逃窜的女孩子们,她们中有已经十七八的大姑娘,也有只有几岁的幼女,毫无意wài

的,她们看向石青衣的眼睛里,全是恐惧的神色,因为就在前不久,她们的眼前,这个恐怖的杀星突然间的出现,冲入了她们之中开始大肆的砍杀,飞溅的鲜血很快的就将这个凶手变成了一个血人,而她们中的许多同伴,则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救星终于来了,几个愤nù

的尼姑围住了石青衣,各自亮出了兵器:“妖女,受死吧!”石青衣呵呵一笑,轻蔑的看着这些女尼,丝毫的不将她们看在眼里,尼姑们被激怒了,立kè

的展开了对石青衣的围攻,石青衣瞬间拔剑,红纨划出绚丽的流光,美丽,却带着死亡的气息,当流光消失以后,尼姑们已经全部的停止了移动,她们的眼球凸出,似是不敢置信一般,然后她们的身体倒了下去,再也不会起来了。石青衣露出冷酷的笑容,四处的望了一眼,四周的女孩子们与她的眼神对视,全部都寒蝉若噤,石青衣很满yì

这一结果,她再次的笑出声来,呵呵呵……

石青衣睁开了眼睛,又是噩梦吗,她摇了摇头,看向了窗外依然漆黑的天,离天亮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是石青衣却是睡意全无,她点起了蜡烛,坐在桌子上,开始想着一些事情。

如今已经是大业十一年了,隋炀帝第三次攻高丽之战已经落幕,双方打和,隋军撤兵,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隋朝大厦将倾,如此的征讨无度,国家危矣,但是隋炀帝还在洋洋得yì

,正计划着北巡,虽然石青衣不知dào

这一段事件的历史过程,不过也能猜得出来结局,突厥臣服,不过是迫于武力的威胁罢了,如今隋朝国力空虚,突厥不趁机兴兵已是万幸,北巡,看来是凶多吉少,而且据历史记载,杨广马上就要南巡了,难不成是因为北巡被吓破了胆子么,石青衣恶意的想着。

去年,也就是大业十年的时候,岳山终于病故了,他本就是身负重伤,能撑那么长的时间本已是奇迹,如今他终于撑不过去,撒手人寰,石青衣从文墨轩张旭那里得到的消息,然后,她回了一趟西蜀,想要看看小妹如今的生活。这一走就是半年多的时间,走的时候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等到回来的时候,雪都已经下了,生活还是如原先的那样,写字,打坐,擦拭兵器,只是她的言语却减少了不少。而噩梦,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时的困扰着她。

既然睡不着,那么擦拭兵器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石青衣拔出红纨,红色的剑身显出细细的纹理,石青衣却皱了皱眉,然后,用绸缎细心地将剑身反复的擦拭,直到这些纹理被擦拭的看不见为止,石青衣才将红纨收回剑鞘。“血祭的缺陷,开始慢慢显露出来了。”石青衣喃喃自语。胸口一阵气闷,石青衣不由得咳嗽了几声,虽然经过可以的压抑,在幽静的夜里,却显得非常的清晰。

大业十一年四月,李渊出任山西、河东抚慰大使,李世民再也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就要跟随父亲一同前去,石青衣自是不会阻拦,只是此次远去,窦夫人十分不舍,添了一大堆的东西,到叫石青衣看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然后就是石青衣的书架,上面的兵书,武将传记被拿了个精光,这原本就是李世民的东西,不过石青衣看的更加频繁,因此索性看过后直接留在了自己的房间,直到李世民来讨要,才还给他。

毕竟是临别在即,李世民看了看被码好的那一大堆书籍,与依旧一脸淡漠的石青衣,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这些东西,你看得懂吗?”石青衣面上露出讥讽的表情:“怎么,难道只有你才懂这些东西吗?”如果还是一年前的时候,那么李世民一定会暴跳如雷,但是这一年多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李世民的心性也由从前那样的张扬变得沉稳,因此,才会认真的石青衣说道:“能告sù

我,你从里面看出了什么吗?”言语之间满是真诚,倒是让石青衣不好拒绝了。石青衣笑了笑:“我听说在前朝将领之中,你对于陈庆之非常的崇拜,那么我问你,你如何看待这位名将的功绩。”

陈庆之,南朝梁后期著名大将,功勋卓著,曾率少量精锐北伐,每战必克,破敌数十万,威震中原,时小儿做童谣曰: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白袍,即陈庆之。

李世民沉思了一会:“陈庆之率万余精锐奉梁武帝之命北上拥护魏王北上,千里行军,攻必克,自建康整发,直至洛阳,挡者披靡,破敌十余万,此为不世功勋,你有什么疑问吗?”石青衣摇了摇头“陈庆之的战功虽大,杀戮也重,但是仅仅在战略上起到了在敌人内部引起混乱的效果,既没有完全的消灭对方,吞并对方的土地,也没有取得局部的胜利,占领敌国的一部分土地,就战略层次上来说,是最次一级的了。”李世民听了立即反驳道:“此非战之罪,魏王北朝皇室宗亲,既畏惧陈庆之的军事才能,又顾忌陈庆之是梁武帝的部将,使得陈庆之束手束脚,最后被尔朱荣手中精锐击破,也是无可奈何的。加上梁武帝对于战争的不重视,后援久久不至,陈庆之孤军深入,也未免独木难支,失败也在所难免。”石青衣面上露出了笑意,却不是赞同李世民的话,而是因为:李世民毕竟是少年心性,对于戎马生涯还有着少年的向往,尤其是千里挥师,一路势如破竹的战役,更是情有独钟,未免天真了些。

稍后,石青衣于是收敛了笑容,徐徐说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陈庆之孤军深入,本就是兵之大忌,要我说,他远远的不如韦睿出色。”韦睿,史称韦虎,是梁武帝前期的重yào

军事将领,一生征战,百战百胜,其在钟离,在合肥,率破强敌,北人畏惧如虎,做歌“不畏箫娘与吕佬,但畏合肥有韦虎”这员名将,正是南梁前期的第一名将,对于他,石青衣也是十分的敬佩,因此,拿出来与陈庆之做对比。

“韦睿!”李世民皱眉:“韦睿攻合肥,则合肥下,战钟离,则钟离保全,韦睿的确是世之名将,但韦睿年事已高(钟离之战时70多岁)。终究不及年轻的陈庆之,他所经lì

的战役也多是防守反击,被动防御,不能说是积极进取。”李世民说的都是事实不假,但是石青衣却对于那段历史研究的更为透彻,而或许是因为将要离别的关系吧,话总是要多一些,哪怕两个人的关系其实很一般,“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最次的才是作战,从这一点上来看,梁武帝其实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他虽然改朝换代,建立了自己的梁朝,并且励精图治,使国力渐渐强dà

,但是就他展开的一系列的与北魏的战争来看,梁武帝不能正确的认清他的敌人的力量,所以他所作的一切努力,终究是没有用处的。”石青衣看了看李世民,发觉他正在低头沉思,却并没有反驳,显然是认同石青衣的话,石青衣这才继xù

的说了下去:“因为低估了对手,所以他的北伐注定会遭到失败,北魏的军队趁机发动反攻,大举进犯,梁武帝所建立的南梁反而有了被一举消灭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韦睿挽狂澜于既倒,先后击破北魏的各路大军,扭转了战局,使得战争局面重新的回到了对南梁有利的局面,可以说,没有韦睿,就没有了梁朝的后来。而陈庆之呢?”石青衣笑了笑,“还是那句话,他在战略上,仅仅起到了在敌人内部引起一定混乱这一最次的结果,而起当时北魏自己已经陷入了混乱。有无陈庆之的参与,其实结果都是差不多的。”

陈庆之北伐的时候,北魏皇室内部权力斗争达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胡太后杀死年轻的皇帝,并企图利用刚刚降生的小公主伪装皇子掩人耳目,登上皇位,后来消息泄露,举国哗然。北方的尔朱荣另立宗室子弟为魏帝,起兵进攻洛阳,并将洛阳城中的王公大臣们杀的一干二净,梁武帝也是在这个时候得到了逃到南方的魏王元*,才命陈庆之为将,护送其北上,趁机北伐的,陈庆之兵败后,已经大权在握的尔朱荣并没有使得北方安定下来,很快,他就被他所拥立的魏帝诛杀掉了,于是尔朱荣的部将作乱,攻杀魏帝,另立新君,并互相攻伐不休,北方于是大乱。南方的梁朝本来乐得看戏,但是最终也没有躲过这场动乱,后来北方的大将后景投降梁武帝之后再次叛乱,又引发了南方的大乱,人民流离失所,梁朝也因此一蹶不振,慢慢的消亡了下去。

“我知你酷爱骑兵冲锋,那我问你,你知dào

陈庆之所统帅的骑兵的阵型吗?”石青衣突然向李世民问。李世民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书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记载,而我虽然研究了很久,可是依然没有头绪。”因为酷爱骑兵,李世民确实对骑兵的战斗进行过详细的了解,然而根本没有一种阵型,可以创出他那样的无坚不摧的骑兵部队。也可能,所谓的陈庆之训liàn

兵卒之法,根本就是之虚乌有,不存zài

的。但是陈庆之的战功却是确实存zài

的!石青衣解释道:“要赢得战争,军队三个要素缺一不可,战略,战术与单兵作战能力。前两者对于统帅的要求很高,而后者,”石青衣顿了顿:“只要得到帝王的大力支持就可以了。”据传陈庆之兵败之后,被俘者五千余人,须知,陈庆之之北上,兵仅万余,战斗如此激烈,奔袭距离如此遥远,战斗减员却远远低于常规,除了名将的能力之外,单兵的素质也可见一斑。

“如果我的推断正确的话,那么陈庆之的这支军队的价格是极其昂贵的,也因此后来陈庆之兵败逃回,为梁武帝镇守边疆的时候,再也打造不出这样的一支军队。因为他没有了梁武帝的全力支持。”石青衣说道,“这样的精品军队,虽然战斗力极强,但是造价昂贵,不可能大规模推广,在局部战役中或许会取得压倒性的胜利,但是于整个战争的大局却是不足道的。”

石青衣知dào

自己的话不一定全部正确,只是,的确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李世民虽然个性高傲,然而对于正确的事物,却会非常虚心的求教,听了石青衣的话,他并没有立kè

反驳,而是低头沉思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说道:“你的话虽然漏洞百出,不过确实有几分道理,确实,陈庆之归梁之后,再也没有打造出一支那样的军队,至于原因,可能的确是你所说的原因吧。不过这支军队虽然价格昂贵了些,却并不是一无是处,只要在最关键的地方投入进去,就可以一举决定胜负。”说这句话的时候,李世民是如此的自信,倒是让石青衣不由的为之一愣,仿佛眼前的这个热血少年,瞬间变成了一个百战百胜的绝世名将。“真是一个天生的英雄人物啊。”石青衣心里感叹。难怪成为唐太宗李世民,干掉了他的大哥。大哥建成虽然待人宽厚,可惜没有一份威严,总是镇不住人的。在争夺帝位的战争中败落,他死的不冤。

李世民正在为自己成功的扳回一局而有些得yì

,却没想到石青衣已经开始联想他们兄弟手足相残的戏码了,毕竟现在的他们还是手足情深的时候,要是李世民能知dào

石青衣在想什么,估计他的好心情立kè

就会被扫了个精光,紧接着就会暴跳如雷,是与石青衣上演一场全武行然后被打成死狗,还是跳上车一言不发赶快逃离,就说不准了。

终于东西收拾妥当,装了满满一大车。车夫甩开了马鞭,马车开始缓缓的动了,李世民也向着送行的窦氏及来送行的亲朋好友们挨个的告别,然后骑上了身边的坐骑。

“再见!”李世民骑在马上,俯视石青衣,说道。“嗯!再见。”石青衣也如此的回敬道,她走上前去,伸出手仿佛想要抚摸那匹黑色骏马的皮毛,然而那匹马却立kè

的仿佛受到惊吓一般,立kè

撒开四肢,飞一般的跑开了,李世民紧拉缰绳也是无用,石青衣这才露出笑容,转身离去了。其实偶尔的恶作剧,也是非常快乐的事情。青蛇从石青衣的衣袖中钻了出来,想要透透气,石青衣怕被人发觉,忙用手把它塞了回去。

Ps:《南朝吟华》里面说陈庆之训liàn

七千骑兵,花费了十年的时间,的确是性价比非常的高昂,不过这只是小说的一家之言。我上百度去查,什么也查不到,考lǜ

到陈庆之回到梁朝之后真的再也没有打造出这样的一支军队,小说的内容也许是真的。

第三十一章 各自的一年(下)

襄阳城中,一座幽静的宅院里,一大一小两个美人正坐在树荫下享shòu

着暖暖的春日时光。“青青,你的曲子真好,就连师姐也忍不住嫉妒你哩。”在年纪较小的少女吹过一曲箫音之后,年长的少女忍不住赞叹道。青青听了却是不停地摇着头:“婠师姐就不要哄青青开心了,青青知dào

,师姐的琴技也是非常出众的,青青现在的技艺,实在非是师姐的对手。”年长一些的少女于是笑了,“那青青想听师姐弹琴给你听吗?”青青忙不迭的点头,她太想听了,年长的少女于是放下了古琴,素手拂过琴面,之后,一段清脆的琴声自她的指尖流淌了出来,犹如清泉流水,滋润心间,青青听得痴了,忍不住沉醉在这片琴音里面,直到一曲终了。

“青青很喜欢这段曲子呢,每次听到,都会忍不住沉浸进去的。是不是因为想起了什么?”放下了琴,婠师姐笑着问向师妹。“嗯。”青青微微点头:“虽然还是没有想起什么,可是每次听到师姐弹这首曲子,青青都会有很熟悉的感觉,就仿佛青青一直就是那样的生活的,师姐也觉得很奇怪吧,为什么身为魔门中人的我,居然会有那种想法。”青青失去了过往的记忆,她如今所有的记忆,都是从半年前开始的,以至于对于自己的过去,青青一无所知。“要是能想起来就好了。”青青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婠师姐的眼睛里,闪现的一抹异样的神色。

“青青,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了,即使没有从前的那段记忆,青青就是青青,你也依然是师傅的弟子,我的小师妹,只要坚定本心,我魔门弟子就无所畏惧。”婠婠的手扶住青青的双肩,语气凝重。“青青时刻谨记师姐的教诲。”青青恭敬的说道,婠婠这才满yì

的松开了双手,再次的坐了下来:“青青,唱个歌给我听吧,为什么你唱的歌总是那么的新奇,与别人的不一样呢?”石青衣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虽然没有了从前的记忆,却记得那些与众不同的歌曲,而且,仿佛是一个很重yào

的人教给她的,而那个人……青青的头再次的疼痛了起来,每次都是这样,当青青试图回忆起什么的时候,她总会头疼的厉害,让她不得不放qì

。“嗯,师姐,我唱了。”青青说道,然后她停了片刻,理顺了一下歌曲的旋律,随后,一曲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乐曲自院子飘扬开来。

“深邃的森林中”

“淡淡的香气让人沉醉”

“去寻找那熟悉的面容”

“不经意间看到你的微笑”

“想碰触你,却看不到你,伸出手来”

“也只是徒劳的在空中乱舞”

“想见你,一直深切的想见你”

“度过漫长的不眠之夜”

“在光与影之间也留下你的身影”

“独自的静静的哭泣”

“哦~”

“深深的森林中”

……

歌曲算不上很动听,但是很新颖,让婠婠很是喜欢,一直让青青唱了好几遍才停下,以至于青青已有了些许的倦意,很快的就返回了自己的住所休息去了。

婠婠则一直穿过曲折的庭院,走过一座座的房屋,直到这个占地广阔的院落的中心,那里,有一个宁静的小湖,旁边是一间房屋,房屋的面积不大,但是很雅致,充满了自然和谐之趣,一位蒙面丽人站在屋前,正静静的面向湖面,听到婠婠接近的脚步声,她转过身来,看向婠婠,虽然面上有面纱遮拦,但是仅仅是身形变换的风姿,便已经美妙的不可方物。

“婠儿拜见师尊。”走上前来,婠婠向着蒙面丽人行了一礼,这丽人,自然阴癸派的宗主,阴后祝玉妍了。只是她现在给婠婠的感觉很是古怪,似乎那个身影就在眼前,又仿佛远在天边,总之似真似幻,让人难辨真假。婠婠先是一惊,然后面露喜色,“恭喜师尊武功大进。”阴后看向婠婠:“婠儿过来。”婠婠一声欢呼,扑入了阴后的怀中,仿佛受到宠爱的女儿在母亲面前撒娇一般。而阴后也并没有任何动怒的表现,仿佛是天经地义一样。与曼青院时的阴后相比,此时的阴后身无一丝杀气,反而带着一股亲近温婉的气息,让人忍不住亲近。

“师尊这一次功力大进,统一圣门定然指日可待,徒儿在先恭贺师尊了。”婠婠说道。听了婠婠的话,阴后淡然一笑:“经过这次闭关,为师虽然到达了天魔大法第十八重,也不过与邪王不相伯仲罢了,虽然离一同魔门又进了一步,但是有邪王在,为师的梦想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阴后看着婠婠,“这半年来,为师一直在闭关,那孩子一直都是由你照顾的,她可有什么异常举动。”婠婠想了想,然后说道:“她的记忆到现在还没有恢复,一直相信我们的说辞,除了对音律的熟悉,和一些古怪的歌之外,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阴后仔细看着这个自己最心爱的弟子,见她不像说谎,才放下心来:“虽然如此,婠儿却依然要小心谨慎,如果她有异常的举动的话,千万不要心存不忍,妇人之仁。”阴后语气中的凝重让婠婠听得心中一跳,忍不住开口说道:“师尊,邪王既然能够狠下心肠,害死碧秀心,那么他又怎么会对他的女儿还有感情,以至于明知危险,却依然要踏入慈航静斋,抢夺他的女儿呢?”阴后用手温柔的抚摸着婠婠的长发,一边冷笑道:“邪王冷酷无情,然而并非无懈可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早就亲自下手,杀死自己的女儿了,那样的他全无破绽可言,为师也就再无意思的机会,可惜,哼”阴后说道:“碧秀心死后,邪王心生愧疚,加上他的女儿一直生活在山谷中与世无争,对他构不成影响,所以他才能一直的留着这个女儿,可是岳山一死,慈航静斋立kè

强行带人上山,明显就是想要将这个女儿培养成下一代的静斋仙子,用来对付邪王,邪王心有破绽,定是必败无疑。静斋倒是好算计,可是邪王又怎么会甘心坐以待毙,女儿在山谷他尚能不闻不问,但如果成为了他道路上的碍脚石的话,他一定不会顾忌所谓的父女亲情。慈航静斋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想到石之轩会狗急跳墙,另外当年碧秀心于世间行走,仰慕者众多,身为她的女儿同样也是牵扯太多,可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邪王又的袭击过于突然,因此因此虽然静斋也有所准bèi

,却依然是防备不及,被石之轩大闹一场后安全逃脱。”也就是在那一战里,阴后趁乱抢了那女孩,带到了自己的襄阳大本营里,可惜,那女孩被静斋用了不知dào

什么手段,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就连魔门的医术也无法治愈。

“那些该死的贼尼,满口的慈悲仁义,却是虚伪至极。”婠婠恨恨的说道,“那些贼尼到底是对青青做了什么,以至于青青的失忆,即使是我魔门也无能为力?”阴后沉吟了一小会,才慢慢的说道:“据说是一种换做‘普度掌’的功夫,我派典籍中对此记载甚少,因此为师也不甚了了,只是知dào

行功的条件非常苛刻,而且极难练成。据我估计,整个静斋练成这门功夫的不会超过3个人。”阴后说道:“然而,凡是中了此掌的人,不论武功多么高强,精神多么坚定,都会失去记忆,成为赤子,而且极难恢复。”“啊”婠婠惊呼:“那岂不是说,青青要永远的失去记忆吗?”“也不一定。”阴后说:“如果她有难以割舍的事情的话,就一定会缓慢的恢复记忆的,所以我说你要小心,不要被她的假象蒙骗。”婠婠这才在心底慢慢的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涌起了一股不明不白的感觉,仿佛很开心,又失落的感觉。

“那么师尊,如今青青在我们的手里,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用她来诱杀石之轩呢,一旦邪王束手,那整个魔门将无一人是师尊的对手,一同魔门指日可待。”祝玉妍轻轻的摇了摇头:“邪王对她并不在意,之所以踏上帝踏峰,也是因为正道的理念一直与本门水火不容,静斋的仙子天生就与我们魔门相对,会对他造成致命的打击,而为师与邪王同属魔门,不存zài

理念的争斗,为师无论怎样对待他的女儿,邪王都不会在意。不过”阴后话锋一转,“虽然如此,她毕竟是他的女儿,现在在我的手里,就会在与邪王的争斗中占据上风,而邪王就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束手束脚,他也就越来越不是我的对手!”说到这里,即使是阴后的心境,眼中也不由的出现了狂热的神情,能够击败石之轩,可是比什么都开心的事情。阴后,也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婠婠搂住阴后的腰,将自己的身体轻轻贴了上去:“婠儿知dào

师尊心里难受,婠儿的心里也难受的紧,师尊放心,婠儿会为师尊完成心愿的。”阴后长叹一声,看向婠婠:“婠儿,你的资质是极高的,又用心修liàn

,未来成就必定在为师之上,你要记住,天下的男子皆不可信,不要重蹈为师的覆辙。”语气中满是萧索。“师尊是又想起沫儿师妹了?”婠婠问道,阴后叹了一口气:“你的沫儿师妹太傻,明明是那个浪荡子负了她,她却还是不知悔改,居然还想求情,要我放过他,哎,也罢,我已经把她交给了韦长老,就随她去吧。”婠婠安慰着她,“师尊不必伤心,沫儿师妹只是一时糊涂,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师尊的苦心的,到了那时,她就会回心转意的。”“可是她连身子都给了那人,已经不可能再将天魔大法修到圆满的境地了。”阴后看着婠婠:“婠儿,为师希望,你不要步她的后尘。”阴后的面容满是哀伤,然后一把将婠婠搂在怀里。她,真的很害pà

在失去一个弟子了。

被阴后抱在怀里,婠婠在阴后的耳边,语气坚决,“师尊,婠儿在此立誓,婠儿要一生侍奉师尊,以一统魔门为己任,绝不会让过去的事重演。”

第三十二章 狼烟

石青衣在洛阳的生活很平静。此时距离帝踏峰一战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时间,那场战斗本应该成为江湖中人所津津乐道的话题,却不知dào

因为什么缘故,被掩盖了起来,鲜为人知,或许,是因为怕传出去丢了正道的脸面,毕竟,慈航静斋一直是天下正道的领袖,静斋吃了亏,正道的脸上也是毫无光彩。

李世民跟随其父一同去了山西河东,其时天下已经开始动荡不安,河东一带群寇乱起,李渊于此地任职,自然守土有责,因此一到此地,就立即着手剿匪的工作,李世民也积极投入军中,协助父亲,他本就是少年心性,喜爱冲锋陷阵,又对兵事做过详细的研究,加之对手也只是落草为寇的盗贼,因此多次取得胜利,而随着李世民在军队中呆的时间的延长,军队中的将领也不在将他简单的看成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少年,而纷纷觉得这个少年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因此对他也就越来越重视,这是第一次,李世民被人肯定自己的价值,因此也是非常的高兴,对于剿匪的工作,也就越发的卖力起来。以至于往往冲阵之时一马当先,虽然经常的能够取胜,但是却也让他的父亲李渊大伤脑筋。

三个月的时间里,李世民父子常常是没过几天就向家里寄来一封书信,李渊当然是写给窦夫人的,李世民却是五花八门,他的兄弟姐妹,亲朋好友,就连石青衣也没漏下,由于是私信,其他人也不知dào

其中的内容,为此很多人都因为二人已经和好,已经想要开始认真的生活了。而每次,石青衣也都会仔细的写好回信,然后再寄回去。这无疑又加深了大部分人的这个念头,除了一个李秀宁还在坚持,信誓旦旦的宣称二哥是不会喜欢这个二嫂之外,其他人显然不是那样的认为,因此,他们对于石青衣的孤立竟然慢慢的消除了。也不知dào

究竟是好还是坏。

其实呢,信里面写的到底是什么呢,其实就是一些军事策略在实地中的运用而已,李世民对于兵法其实非常的精通,但是即使是最出色的将领,实jì

上也离不开好的参谋的帮zhù

,早经过在李家大门口离别时的那一段辩论之后,李世民显然认为石青衣勉强有了做一个参谋的资格,因此才会给石青衣写信,讨论他最近的关于战争策略的思考。石青衣一一作答,然后寄了回去,虽然不一定正确,但却是她自己的思索所得,然后,两个人的信件的往来就逐渐的多了起来,也因此才引起了上面所述的误会。

石青衣心知肚明,论纸上谈兵,现在的李世民还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一旦真的遇到了实战,自己就是个马谡,那个只能自己逃命,却顾不上手下的人物。不过还好,不是赵括,石青衣的心态十分乐观。本来她专注兵法战争就只是因为兴趣所在,即没有当将军的本事,也没有有当将军的心思。独来独往,默默无闻才是石青衣的本性,往人堆里扎,做一个耀眼的人物,那不是石青衣应该干的事。

七月,炀帝北狩,率众巡视北方,虽然旗帜鲜明,队伍人员庞大,依旧是一副天朝上国的架势,但是明眼人却能看得出来,这支队伍里面所掩藏不住的外强中干,许多头脑清楚的大臣们的心里,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皇帝得yì

洋洋的上路了,洛阳的天空下,多了一丝的阴霾。

八月,李世民一如往常的寄了来信,石青衣打开,发xiàn

里面的内容是询问如何以少胜多,以弱胜强。以少胜多还可以,以弱胜强么!石青衣暗自摇头,本身就已经是弱的一方了,居于守势,还要胜过强势的一方,那么,正面对阵是不可能的了,对阵则必败,这个时候,能用到的,也只有诡道了。兵者,诡道也!要想能够用到诡道,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寻找到对方的弱点,如果对方固若金汤,几乎没有弱点的话,那么诡道也就难以施展。石青衣曾看到过一段兵书所言:料兵不如料将,如果想要取胜,那么就必须对敌方的将领有着足够的了解,人无完人,每一个人都有着他所不能够克服的弱点,能够找到这个弱点,那么你就成功了一半。

当然,如果你的对手几乎没有弱点,他的营盘坚实,军容整齐,并且军队士气旺盛,那么你也不要灰心,虽然他不容易被击败,但是这样的将领,一定偏向于稳打稳扎的战斗,因此如果能够成功的骗到他,让他以为正面的敌人很强dà

,很不容易对付,那么他就会为了保存实力,就不会轻易的向你进攻。这样的话,虽然不能击败对手,保全自己还是可以的。

石青衣将自己所想到的东西整理了一下,然后就写进了信里,交给了旁边一直在等着书信的仆人,那仆人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向石青衣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开了,很快,院子里传来了马蹄达达的声音,很快的就消失了。很反常啊,石青衣有些疑惑,不知dào

李世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能是为了和别人的打赌吧。石青衣心想。她并不知dào

,此时的李世民即将面对的,是一场实力悬殊的,几乎必死的战争。

几天之后,一封昭告传到了洛阳,顿时天下震动,突厥始毕可汗已反,率数十万大军欲劫持天子,天子现已退守雁门,被突厥人团团围住,急命天下勤王之师火速救驾……洛阳宫监王世充将宫中所有青壮武装起来,率领他们前往雁门战场,并且据说他为陛下的安慰日夜流涕不止,也不知是真是假,许多的大臣也发动起来,七七八八的拼凑出一支军队,将要赶赴雁门作战。

对于这些七拼八凑出来的军队,石青衣嗤之以鼻,完完全全的杂牌军,根本就不是草原上来去如风的突厥骑兵的对手,去雁门完全就是去送死,而且,会对还在苦苦支撑的雁门守军的士气造成巨大的打击,始毕可汗看到隋军如此不堪一击,他又会怎么想?保不准他会一面继xù

围困雁门,另一面却指挥一路骑兵杀进中原腹地,那可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李世民,到了那时,你又该如何去做呢。

想想数天前的那封与众不同的书信,石青衣明白,李世民一定已经在奔赴雁门的路上了,李世民本就不是能够安分的家伙,加上如果他的心中还存zài

着表妹入怀的念头的话,那这次可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了,错过了,就不会在有下一次。甚至快的话,可能已经逼近边疆,与当地的边将汇合了。

石青衣想的不错,李世民在河东接到诏书,向李渊借了百余精锐骑兵,一路疾奔,很快就与屯卫将军云定兴的部队相遇,云定兴的兵少,正在因为畏敌而行动缓慢,李世民于是献疑兵记,云定兴采纳了李世民的意见,命令士卒白天多张旗帜,夜间多举火把,连绵数十里。同时加快行军速度,做出一副援军到达的假象,想要以此吓退突厥退兵。

“突厥分为大大小小百余部落,始毕可汗虽然是突厥名义上的首领,但是他所能掌握的,只有他自己的那一系人马,其他的部落必不会和他一条心,不会做出与我们殊死决战的决心,看到我们援兵大量到达,必定退却,那么雁门的危机自然而然也就解除了。”李世民这样的对云定兴说道。云定兴也认为李世民的分析很有道理,他们一路行军,与九月初进入山西忻口,与雁门近在迟尺。

前哨战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打响的,李世民认为,要让突厥人相信隋朝的援军真的大批的赶来,那么就必须要主动出击,用一连串的小规模战斗来压迫突厥人的神经。于是,李世民主动请缨,向云定兴借了数百精骑,加上自己原有的骑兵,组成一支前锋,加快速度扑向雁门,而云定兴则指挥剩下的军士暂时停下行军,安营扎寨,同时将旗帜火光不断的向两翼延伸,做出援军不断到达,稍作休息就会立kè

发动攻击的样子,果然,夜间火光遍地,数十里外都看的清清楚楚,包括始毕可汗在内的一众突厥将士全部惊呆了,因为按照常理推断,援兵不可能到来的这样迅速。很快,斥候又不断传来消息:一只数百人的隋朝骑兵正向雁门扑来,估计是隋朝援军的前哨骑兵,目前已经与外围的斥候多次交手,明显是隋朝的精锐无疑。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连始毕可汗都开始了动摇,继xù

围城,雁门久攻不下,而隋朝的援兵又已经到来,与隋朝的大军正面硬碰硬的对抗一场,始毕可汗却并没有这样的准bèi

,毕竟突厥经过隋朝多年的经略,实力早已大不如前,草原各部落对于隋朝都有敬畏的心里,始毕可汗虽然敢于兵围天子,也是趁着炀帝北巡的良机,并不敢进入中原,如今援兵到达,对于始毕可汗的压力可想而知。只是,那真的是隋朝的援军吗?

始毕可汗又想了想,“命令军队增加斥候的人手,全力围捕那些隋军的前哨,我要知dào

,他们到底是真是假,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始毕可汗恶狠狠的说道。

李世民与马三宝坐在小山包上休息,同时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军粮,马三宝是柴绍家的仆役,但是为人机警聪明,深的李世民的信任,因此被他从柴绍那里要了过来,做自己的下手,这次也带着他一起上了战场。连续的战斗使他们疲惫不堪,甚至睡眠的时候也要提防敌人的突然出现,自离开忻口关,精骑突出后,就是每天不停的遭遇战,突厥的斥候,与隋朝的轻骑,不停地追逐厮杀。侯君集出现在两人的眼前:“世民,我们已经在这附近厮杀了近两日了,敌人还是没有退去,相反,围捕我们的骑兵却是逐渐的增多,难不成始毕可汗并没有被我们的计策所蒙骗不成?”侯君集也是李世民洛阳圈子里面的老人,两个人可是熟的不能再熟的熟人,李世民又喝下了一大口水,才舒服的吐出了一口气:“不一定是看穿了我们的计策,也可能是心有不甘,所以才想要抓到我们,想要了解我军的虚实。可惜,我们绝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李世民说道,侯君集听了皱了皱眉,“可是现在最危急的不是我们,也不是始毕可汗,而是困在雁门里的皇上,雁门被围近一个月,里面的情况一定也是十分的危急了。”因为焦虑,侯君集的话就带有一些急躁的意味,李世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其实不光是雁门,我们也很着急,大军安营扎寨,却久久不动,时间一长必定使人怀疑,我相信最多十天,十天之内大军在没能有所动作话,我们的虚张声势就会被他们看穿了。”没等侯君集露出惊恐的神色,李世民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用力的一拍侯君集的肩膀,“你愿意跟我去干一件拼命的事吗?”看着李世民眼睛里面的坚定与狂热,侯君集就想到了李世民必定是心里有了决定,于是说道:“当然愿意。”“好兄弟!”李世民笑了,“今天先休息一天,明天,我们就要大干一场。”

第二天,子夜,此时除了守夜的军队,大多数的突厥人都已进入了梦乡,不过受到近在迟尺的隋朝援军的影响,随眠的质量大大的不如从前,始毕可汗翻过来调过去的睡不着,敌人给他的压力太大了,想一想,隋朝的大军立kè

就要从忻口关杀出,他的心里就一阵的不甘,为什么,为什么援军会那么快的到达,只要几天的时间,雁门郡里面的天子一定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可惜,随着援军赶到,这看似快要达成的目标也成了泡影,近在迟尺,却无法触及。始毕可汗的心里充满了愤nù



突然间大帐外面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喧哗声响,漆黑的夜空突然亮起了无数的火光,纷乱而喧嚣的声音充斥着整个中军营地,敌袭!始毕可汗立kè

反应过来,这是敌人趁着夜色,袭击自己的中军来了,他立kè

的就要起身,冲出营帐想要指挥战斗,出了营帐,才发xiàn

外面乱作一团,一支不知dào

多少人马的骑兵杀进了营地里,正在迅速的杀人放火,他们一击就走,绝不拖泥带水,慌乱的突厥士兵完全不能够阻挡他们,被他们一冲而过。

带队的自然就是李世民无疑了,在休息了两天一夜,养足了人力马力后,李世民向所有人发布了夜间袭击的命令,当时,包括侯君集,马三宝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以数百人冲击数十万人的突厥大营,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虽然说在夜间行动,无疑可以增大成功的系数,然而,夜战,从来都是所有的兵将最不愿意面对的战斗,黑夜中几乎不可视物,一切全凭声音与自己的警惕性,一旦不测,几乎没有回旋的余地,侯君集虽然有所准bèi

,可还是没有想到过,李世民竟然会有这么大胆的计划。

与智慧无关,只是勇气的决断,只是问题是,你敢吗!李世民绷着脸,向一众士兵大声的说道:“昔日魏武曹操南下江南,想要一举吞并江东孙权集团,孙权部将甘宁仅率百余骑就敢夜袭曹营,且无一人身陨,现在的突厥怎么比得上当年的魏武帝曹操!而且,我们现在有三百人,难道还不如甘宁的那一百人吗?你们回答我,你们难道不如他们吗!!”被李世民的话语所激怒,三百余名骑兵顿时大声呐喊:“当然不!”于是,李世民率领着这支被激发了热血的骑兵队伍,趁着夜色,悍然的扑向始毕可汗的中军营帐。

突厥人是游牧民族,因此建立的营地也非常的简陋,并且因为骑兵居多,营地专门留下了骑兵的跑道,如今,却都便宜了李世民,成了他们肆意杀敌的快捷通道。李世民手持名弓离落,张弦搭箭,每当有一处地方有将领聚集士兵结阵抵抗的时候,就是一箭射去。无一不中,而首领即死,士兵们没有了主心骨,自然兵无斗志,四散逃离,就这样,这支军队一路冲杀,竟然没有受到有效的阻击,直到冲营而过,许多的突厥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马三宝和侯君集一边专心的保护着不停射箭的李世民,一边在前方开路,等到冲营而过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也都有些惊愕,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将敌营冲了个对穿。回去,在杀一阵。两人默契的转回马身,就要带领军队再次冲锋一次。“够了,军集,三宝,我们快走。”李世民急忙说道,拦住了他们,也不待二人反驳,只是催出赶快离开,二人虽不明白李世民的意思,但都是绝对的服从命令,带着士兵,立kè

离开了。

一路奔袭,等到天明的时候,众人早已离开了突厥人的营地数十里,众人这才安心下来,下马歇息,此次踏营,无一人死亡,无一人掉队,只是几名士兵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只是一夜的奔走厮杀,如论是人还是战马都已经疲惫不堪了。李世民这才叫住侯君集和张三宝,对他们说出了劝阻的原因:我们人数太少,能够一次冲营成功是占了敌人不备的便宜,如今敌人已经被我们所惊醒,第二次冲锋就有被陷进去的危险,一旦我们失陷,那么通过我们的口供,敌人就有可能知dào

我们的虚实,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事情就都白费了,云定兴兵力太少,只能固守忻口,突厥人却可以安心的攻城。那样,雁门就真的危机了。侯君集身后一阵冷汗,他这才明白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莽撞,居然差一点万劫不复,马三宝却满是不满:“要是在杀一次,估计我们就能拿到始毕可汗的人头了。那样,敌人群龙无首,总该退兵了吧。”李世民笑了笑,耐心的对他解释道:“始毕可汗是突厥的首领,他身边的护卫一定是突厥人中的精锐,虽然我们占了偷袭的便宜,要想杀到始毕可汗还是非常的困难,况且突厥人与我们不一样,他们是马上民族,尊敬强者。”李世民顿了顿,“如果始毕可汗被我们杀死,汗位很可能由他的弟弟颉利继承,那样的话,敌人既然知dào

了我们的虚实,又有强力的首领,他们就会继xù

围困而不会撤兵。所以说,维持假象,让他们的内心惊惧,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马三宝这才明白过来,心里佩服,同时又小小的拍着马屁:“到底是李阀的二公子,不是我们这些下人所能比的。”李世民笑着看着他:“三宝,如果你也能多看一些书,那这些你也能明白的。”马三宝苦着脸:“公子,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我,看书,你还不如再让我去冲一次突厥的营地呢!”在旁边的侯君集,李世民并一干军士,听了都不禁的笑了起来。

始毕可汗的营帐内,一众大小军事将领吵翻了天,昨夜隋军居然趁机劫营,虽然损失不大,可是这暴露出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隋军要开始进攻了,对于和隋军的主力决战,大多数人都没有这样的准bèi

,本来嘛,劫持天子就是劫持天子,既然天子乖乖的送上了门来,那不笑纳就太对不起自个了,可是雁门既然久久不下,又有和隋军开战的危险,那就太得不偿失了,虽然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的算术大多不是太好,可是占便宜和吃亏还是分辨的出来的。而在他们之中,又属始毕可汗的弟弟,颉利的态度最为激烈:“大汗,”颉利苦劝,“敌人援军已至,在围下去,得不偿失啊……且不说现在军中并无力战的决心,就算侥幸取胜,那么我方实力必将大损,到了那时与西突厥的斗争必将处于劣势,望大汗三思!”面对越来越多的人的反对,始毕可汗越发的无力压制,但是他还是心存侥幸,想要拖延,“敌人的确发动了夜袭,不过从人数上看,也就几百人的样子,并不多。”颉利当即反驳:“昔日魏武曹操南下,与孙权大战合肥,甘宁夜袭曹营,也只有一百人而已。”更多的将领开始附和颉利,敌人的夜袭,只能说是开战的前兆,在不撤tuì

,怕是要真的与隋朝的援军硬碰硬的战上一场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突厥士兵跌跌撞撞的冲进了营帐:“禀大汗,大事不好,西突厥见我老营空虚,已经趁机打过来了。”此言一出,营帐内顿时一片哗然,颉利当即叩拜在地:“请大汗速速退兵,解救老营。”一众将领也纷纷请命:“请大汗退兵,解救老营!”始毕可汗脸色铁青的吓人,他站在那,一言不发,却知dào

现在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他说不了,一切事情都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咬着牙,才终于狠狠的挤出两个字:“退兵!”营帐里面的将领得令,立kè

冲出了营帐,要回去整理兵马,他们,竟是一刻也不愿意等下去。始毕可汗看到这一幕,只感觉到一阵阵的心冷。他知dào

,经此一战,他在**的威望,已经陪得差不多了。

始毕可汗不是没有想过,是在老营的义成公主送来的假消息,不过他也知dào

,这并不是最重yào

的原因,隋的援军已至,才是将士畏惧不战的主要原因,有没有老营遇袭的消息,不过是多一天与少一天的区别。于是,突厥人收拾行装,即刻从战场撤tuì



雁门之战,自八月十三日始,至九月十五日突厥退兵,历时一月有余,天子得以保全,然而,由于在此次事件中丢尽了脸面,四夷失去了对大隋的敬畏之心,从此以后,边关开始受到少数名族的攻击,攻守之势易手。直到二十多年后,新建立的大唐帝国远征塞北,才重新得回了对北方少数民族的优势地位。

李世民虽然表现出众,但是却没有受到多少嘉奖,当时的舆论都认为是义成公主的大力帮zhù

才解除的危难,对于此,李世民却也觉得理所当然,毕竟,他也只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弱冠少年罢了,虽然能够在一众将士面前保持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势,但内心终究是有些不安,而且折腾到到最后,自己也没能吓住始毕可汗,因此对于功劳也就不甚在意,反而因为自己的初次经略战阵而兴高采烈。只是当战后论功行赏的时候,隋炀帝的小家子气又发作了,“许诺颇重,而赏赐太薄,”于是有功将士心中皆忿,人心自此散失。不过这已经不关李世民什么事情了,此时的少年正在为自己与北方游牧民族所取得的胜利而兴奋不已。于是,他带着朋友侯君集并一干家将等人回到了父亲所在的山西,并写了好些的书信,托将要回到洛阳的侯君集带给在洛阳城里的亲朋好友们,向他们显示自己的功绩。

第三十三章 邪教

在李世民给石青衣的信里,李世民先是对自己在战场上的表现大大的自我表现了一番,然后才感谢石青衣,感谢石青衣在战略方面对他的指引,坚定了他的决心云云,看到这里,石青衣只是轻轻的笑了笑,然后便将书信放在了书桌上面。

李世民的确在战场上又独特的眼光,这是他此次能够带领着数百骑兵存活下来的原因,当然,运气也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李世民很幸运,在他袭营的时候,始毕可汗的防范松弛,因此他才能一击得手,然后远遁,如果李世民在贪心一些,想要在冲杀一番的话,必定会陷入进去,全军覆没,说到底,李世民也只不过是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罢了,能知进退,才是一个优秀的将领的明智选择,而李世民,做到了这一点。在他这个年少轻狂的年纪,是很不容易的。

放下了书信,石青衣的心思也转移到了旁的地方,“小妹,你现在可还好吗?”石青衣心中想道,静斋一战,阴后也出动了,谁也没有想到,最后得利的会是她,在双方激战最激烈的时候,突然现身,从一时疏忽的静斋手里抢走了青旋,然后迅速的离开,以阴后的武功之高,她想要逃走,没有人能拦得住,因此竟然被她将青旋带走,这是谁也没有事先料到了。

不过幸好,阴后与她的阴癸派,终究还是属于魔门一系,因此,当静斋一战结束后,邪王与阴后就立即就青旋的归属问题,展开了谈判。青旋若活着,会是威胁邪王的无上利器,而如果青旋死掉的话,那仅仅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且,还会激怒邪王,得不偿失,阴后当然也十分的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围绕着被带下帝踏峰的石青璇,邪王与阴后背后的各大势力暗地里开始了激烈的暗战。

石青衣深吸一口气,然后失望的将气呼出,“真该死!”她说道,语气里明显的带着浓浓的失望,真气只能聚集到从前的七成,看来想要完全的恢复,还要等待很长的一段时间,虽然经过那场大战,石青衣对于自身武学发展的方向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可惜,想要突pò

,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她现在最想要做到的,就是赶快将身体恢复如初。然后赶往襄阳,去将妹妹完完整整的带回西蜀隐居的山谷。

是的,静斋的那一战,石青衣也参加了,得到了文墨轩通知的消息后,石青衣并没有选择与邪王一道,并不是因为对邪王的防备的原因,而是石青衣心知肚明,自己的武功低微,与邪王一道,完全帮不上忙。所以她是单独行动的。在紧急的准bèi

时间里,她给自己做了几根简易的现代运输绳索,然后,用这些东西,从帝踏峰险峻的后山直接攀爬了上去。

帝踏峰后山的山势险要,静斋又在可以攀爬的各个地方设有岗哨,即使是宗师的修为,可以从这里上山,也不可能不被发xiàn

,可惜,这些尼姑们从来没有想到,在未来的时空里,又许多她们所不知dào

的东西,可以让她们大吃一惊。石青衣就是靠着这些工具,瞒过了静斋放哨的人,直接从后山潜入了慈航静斋。

石青衣原本的想法只是悄悄的进入,然后带青旋走,只是她到了地方才知dào

,原来为使邪王的内心不宁,青旋已经被带到了静斋的山门前面,双方正在大打出手的地方。而且,小妹中了什么“普渡”的功夫,失去了记忆……

于是,汹汹怒火涌上心头,石青衣咬牙切齿,只想要大闹一场,将这慈航静斋搅个天翻地覆。静斋的后山从没有人能够攻破过这里,因此,静斋培养的下一代年轻弟子也几乎全在这里,这些弟子大多是从各地收养回来的女童,她们从被带回山门的那一刻起,就不与外界接触,同时被灌输除魔卫道的思想,以其要培养成所谓的为天下苍生赴死的仙子。石青衣嘴角一翘,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然后,她发动了攻击。

这些女孩年龄大小各异,然而功力却都不及她,石青衣又是突然袭击,立kè

就有很多女孩倒在了血泊中,虽然她们依然在奋力的抵抗,然而,仍然有一条条的生命,从石青衣的手中被脱去。直到援兵终于到来的时候,大殿之上的女孩已经倒下了很多人,剩下的也大多数带伤,被石青衣的狠辣所震慑,除了一个眼神坚定的女孩,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于与石青衣正面对抗。石青衣饶过了那个女孩,然后又与赶来增援的尼姑们拼杀,在做掉了两批之后,她也不得不带着重伤,从原路返回,最后在后山的山崖上被逼的没法,径直的从帝踏峰上跳了下去。

即使是宗师,从帝踏峰跳下也会摔掉半条命,石青衣虽然先前有所准bèi

,制作了藤网,还是给摔了个七荤八素,除了身上多处骨折之外,五脏六腑也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加上先前以命搏命,受到的外伤,此时的石青衣已经可以说是有生命危险了,可是她还不能立kè

为自己疗伤,甚至不能休息一会,因为静斋的人也许马上就会过来搜寻,石青衣只能立kè

的转移地点才行。就这样,石青衣匆匆的离开了帝踏峰的山脚,然后她半是休养,半是赶路,又经过两个月的时间,才回到了洛阳。而她身上的伤势,则需yào

更长的时间来休养。

文墨轩内,张旭正在向石青衣汇报着最新的情报:“由于小小姐已经不再静斋的手中,加上我们的宣传与一些正道人士的不满,静斋已经决定,放qì

强迫小小姐成为静斋弟子的决定,小小姐可以回到她曾经所在的山谷。”这是一个好消息,没有了静斋的从中作梗,事情就容易了一般。石青衣点点头:“那么,静斋提到过她们的后山发生的事情吗?”“没有。”张旭回答道:“静斋绝口不提,仿佛从没有发生过一般。恐怕是为了她们的名声着想。”“哦,这样啊。”石青衣点了点头,即使是正面的战场,因为静斋没有占到大便宜,都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更何况后山的战斗,完全是石青衣一人的屠杀行为,说出去,真的是给自己打脸了。“大小姐如果所说属实的话,那么静斋的下一代恐怕就要青黄不接了。”张旭有些幸灾乐祸。石青衣听了却只是摇了摇头,不会的,虽然石青衣却是砍了很多人,但是那些被杀掉的,资质也只是上等,算不上绝世,石青衣在意的是那个挡住自己的剑的女孩,那坚定的眼神,与相似的气质……

不得不说,在修liàn

剑典之后,女子会越发的气质高洁,不食人间烟火。只是,如果没有天生的那一种与剑典相符合的心境,即使外表在圣洁,也不过是徒有其表而已,在石青衣所见过的修liàn

过剑典的女子当中,除了碧秀心,就只有那个年轻的女孩给她这种感觉,即使是石青衣见过寥寥数面的梵清惠,也略有不及。没有那种内外交融,完美如一的感觉。只要有那个女孩,静斋的这一代就不会衰落。石青衣心说,但是这就不必与张旭这个魔门的间谍头子说了,她再次看向张旭:“青旋在阴癸派如何了?”石青璇失去记忆,石青衣是知dào

的,但是每一次到来,她都要向张旭询问一番。“阴后虽然对小小姐多有提防,但是因为小小姐依然没有恢复记忆,并没有苛刻的对待小小姐,她的弟子整天的与小小姐相伴,一边是监视,一边也是照顾小小姐得生活。”张旭回答道,“虽然我们与阴癸派的谈判也有了很大的进展,阴后也同意将小小姐送回,但是因为小小姐失忆的缘故,一直在推脱,只有小小姐恢复了记忆,她们才会放人。”石青衣轻呼出一口气,据花间派的探子所说,青旋仿佛在等着什么人,来接她回家一样,石青衣知dào

,那一定就是自己了,可惜,阴后虽然说得好听,但是背后一定会搞小动作,石青衣若不好好准bèi

一番,没准就会阴沟里翻船,这可大意不得。

七成的功力,应该也勉强可以动身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应该恢复到完美的状态才行,石青衣心里暗自盘算,最多两三个月吧,自己就能完全恢复,到了那时,自己就赶去襄阳,将小妹接回来,无论阴后使用什么样的招数,她都会一一应对。青旋,等着我。

石青衣询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是关于邪王最近的对于她的态度的,对于这个问题,张旭一个劲的摇头:“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洛阳主事,那里敢揣测邪王大人的心思,不过大人现在正在为了小小姐的事情而伤脑筋,应该不会对大小姐产生杀意才对啊!”张旭是这么说的,石青衣也觉得确实如此。

石青衣离开文墨轩的时候手里多出了一打厚厚的宣纸,练习书法很费纸张,往往十几天过去,石青衣采购的宣纸就用了个一干二净,只好再次的出来采购,同时也方便向张旭打探一些最新的消息。石青衣向李府的方向往回走,路过一条条的街道与集市,那热闹的人群让石青衣的心情愉悦,因此也就不用马车,慢悠悠的向回走。

在一块空旷的地面上,一群穿着打扮明显异于中土的人正在向着周围的听众宣讲着他们的宗教,围着的人还不少,看来效果还不错,石青衣知dào

,这是大明尊教的人正在传教,大明尊教是中土现在的叫法,到了后世,摩尼教才是他们正规的称呼,摩尼教,创始人是摩尼,延续古老的拜火教,并推陈出新,得到了许多人的信仰,不过此时的大明尊教,却称不上正规的摩尼教,《大唐双龙传》里面说,大明尊教的教主许开山,乃是该教的叛徒,偷取了教派最高武学《演进万物根源智经》来到中土自立宗门,这么说的话,许开山应该不是什么宗教人士,而是披着宗教外皮的枭雄。所谓的大明尊教,应该也只是许开山为了聚集人物而所使用的手段罢了,而对于大明尊教,石青衣所知甚少。

拜石青衣前世恶劣的阅读习惯所赐,向来先看开头与结尾,然后草草的翻过一边中间就算阅读完毕的石青衣,除了一个许开山之外,石青衣就知dào

王世充与邪王的补天阁传人是原子,然后还有个烈暇,烈暇倒是印象深刻,因为这家伙色胆包天,居然后来想要对小妹不利,想到这里,石青衣就是一阵冷笑,不用老爹最后出手,等到碰上了,自己就先把他结果了再说。哼哼哼!

摩尼教先是在唐宋时正式进入中土,因为宣传平等,反抗的教义,与统治阶级不符,被迫向下层劳苦大众传教,又因为宣传人们进行反抗压迫,所以被统治者看做是邪教对待,摩尼教也被迫改头换面,以明教,白莲教为名继xù

传教,在历史上,明教也不乏多次起义反抗统治阶级的斗争,北宋末年的方腊,元朝末年的刘福通,清朝中叶的王聪儿等等,都是当时轰动天下的反抗势力。影响之大,无与伦比。

大明尊教在洛阳的行动有一段日子了,看得出来,他们在中土的传教还算顺利,所以才过来洛阳进行传教工作,本来隋朝崇佛,对于这些异端教派是非常的严厉的打击的,可惜,如今天下动荡不安,因此,对于这些异教徒的动作,大多数的官吏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煽动叛乱,就由得他去,也因此,洛阳城里,这些人才会大摇大摆的出现,而毫不担心被抓。石青衣见了唯有叹息:愚蠢而短视的隋朝官吏,他们难道都不知dào

,宗教愚民,从来都是发动暴乱的最好工具吗。这些暴乱中,不单单是方腊、刘永福等一干是为了政治理想而献身的人,大多数的,还是那些贪婪暴虐的,野心勃勃的野心家们。

一个例子:汉末笮融以佛祖自居,携带十数万狂热的佛子佛徒流窜各地,他们走到哪里,就杀掉哪里的官吏,吃光哪里的粮食,然后裹挟当地的民众前往下一个地方,就像一群流寇,每到一地,都会给当地造成严重的伤害。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在历史上数也数不清楚,甚至还延续到后世,石青衣前世的那个年代,一个叫李**的一个家伙。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隋朝官吏都对这些人视而不见,李世民在写给石青衣的信里面,就写了在山西,河东一点,因为这些番僧煽动人民,妖言惑众,被李渊抓住了上百个,砍了脑袋做成京观,用来警示那些愚民愚妇们,不得不说,乱世用重典,李渊的做法绝对正确。只是,会不会招来大明尊教的报复呢?他们的势力可不弱,而且,在北方的草原,还有魔帅的全力支持。或许不会有大动作,但添乱子是一定的了。这些宗教人士,从来都是报复心极强的人,可是李渊父子大权在握,又有兵权在手,大明尊教的人就算再想报复,也是无可奈何的。石青衣心想。杀当今的皇亲国戚,还是手握重兵的实权人物,他们还没那么疯狂吧!!

第三十四章 新年将至

一般情况下,石青衣的想法是没错,但是人生之所以充满着变数,就是因为意wài

无处不在,如果大明尊教真的对李渊父子动手的话……,石青衣低头阴笑一声,他们远在山西,河东,离洛阳那么远,自己也管不到啊!就这么着吧,谁污染,谁治理,自己还有自己的事要忙着呢,谁有工夫多管闲事。

后来的事实证明,石青衣预料到了开头,却没有预料到结束。因此,所谓的突发事件,彻底的打乱了她的一切行动步调。

即使砍了一百多颗来山西传教的大明尊教的信徒的脑袋,李渊父子却一直都没有受到任何刺杀活动,年末的时候,反而得了假期,要回洛阳过新年,说起来,他们也走了半年多了,李家的大大小小都非常的想念,如今听到家主李渊与二公子要回来的消息,也都兴高采烈的开始布置,说要好好的一家人好好聚一聚。喜钱,新衣,喜庆的窗花,为长辈供奉的贡品,以及大大小小需yào

更换的事物,无论是主人还是仆人都非常快乐的忙碌着,即使是寒冷的天气也没有吹走这份新年带来的快乐,看着他们喜悦的样子,石青衣才猛然惊醒,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时间已经飞快的流逝,大业十二年已经飞快的接近,而且,马上就要到来。“大业十二年啊!”石青衣喃喃道,马上,她就要十七岁了,在这个古老的武侠世界里,已经度过的第十七个新年了。事实上直到现在,她也分不清,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或许,恰恰相反,那逐渐模糊的现代记忆才是虚假的,只是一个不现实的梦境而已……摇了摇头,石青衣将这些念头驱逐出脑海,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无论是真是假,自己都要保持着认真的态度活下去,才是正确的选择。

李渊父子是在过小年的前两天回到家的,因为公务繁忙,过了十五就要离开,二十多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父子两人都很满yì

。无论如何,回家过年,都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

除夕夜的前一天,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了满地,笼罩了整个东都洛阳,孩子们兴高采烈的在屋外玩着各种关于雪得游戏,大人们虽然担心,却也不去阻止,因为这是孩子们的游戏。石青衣披着一件厚厚的御寒斗篷,站在屋子的外面看着孩子们做游戏,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看着这些孩子,她就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也曾经做过那么有趣的事。李世民就站在她身旁看到她露出的表情,“怎么,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了。”石青衣微微点头:“是啊,可是人一旦长大,就再也回不过去了。”语气里面不乏惆怅,李世民听了很不爽,“回不去就回不去了,有什么好怀念的,”他说,“长大了,自然就要做大人的事,小孩子的玩意,除了游戏,还能有什么。”石青衣转头看着李世民,如今少年褪去了当初的稚嫩,经过许多的事情,以及在战场上的磨砺,已经成长起来了,变得成熟了许多,只是他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睛里,依然毫不掩饰的透露着对未来的向往与执着,石青衣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过犹不及,李世民却是太过于执着与未来了,其实人生最重yào

的,是现在。未来不可期,过去已成追忆击败,既无法改变,也不能预知。

不过,石青衣苦笑了一声,无论是独孤老夫人,还是了空,甚至高庶云,也都劝说自己应该放qì

对过去的执着,关注现在,说到底,自己与李世民,也不过是半斤八两,都差不多而已。

“大人干的事!”石青衣笑笑,“杀人放火人么?”李世民的脸色顿时难看的很。好在,在经过了与石青衣的长时间的相处之后,对于石青衣的毒舌,李世民已经有了免疫效果,虽然面上不好kàn

,却并没有暴跳如雷,他看着石青衣,然后笑了:“你真伟大,不出家去做尼姑真是委屈你了。”很恶毒的话,看来人和人相处久了,毒舌的毛病也是能够传染的,只是对于李世民的反击,石青衣却非常的平静,“事实上,佛门与我,真的渊源很深的。”石青衣对李世民说道,语气如常,就仿佛李世民的话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然后,她就把头转向了另一边,去继xù

的看那里的孩童快乐的在雪地上打闹着。李世民自然大为丧气,索性躲到一边看天,看地,看风景去了。不得不说,新年前夕的天气是非常的寒冷的,李世民呆在了离人群比较远的地方,自然感觉更加的冷,所谓的看风景自然也就没什么可看的心情了,所以他的目光,其实还是不自觉的看着石青衣,想着石青衣会突然间的作出丢人出丑的事情来。事实上他很早就这么的注视着石青衣了,可惜,这样的机会,从来就不会出现在他的眼前。石青衣虽然为人冷漠,又刻意的与人保持距离,但日常行为绝对没有任何的缺失,礼数周到,完美就不像一个人,这也是李世民最疑惑的地方,按理说,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无论如何,都不会像是一个木偶一样,几乎感觉不到一个人的生气。李世民见过许多的人,却从来没有人,可以像石青衣一样。

“如果她真的是雕刻出来的木偶,那至少脸应该做的漂亮点啊!哪像现在那么普通。”李世民小声嘀咕着。看着石青衣的脸,嘴上却不干不净的在数落着石青衣的脸上的缺点,“除了眼睛还算纯净明亮,真的什么优点也看不出来了啊!”李世民自言自语低声说道,看到石青衣还在微笑着看着那群孩子们打闹,眼睛里却是流露出非常少见的温柔神情,就仿佛头部遭到了重击一样,一瞬间,李世民自言自语的声音就哑了下去。她,也会露出那样的眼神么?被石青衣非常少见的温柔眼神所震撼,李世民在一瞬间,居然希望这眼神能够长久的持续下去。如果她能总是这样的面对自己,那么就这样的一直相处下去也应该是可以的吧!李世民不自觉的想到。

石青衣看孩子们游戏入了神,回过神后,她想起了许多事情。重生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过任何的与雪得游戏了,蜀中地处炎热地带,冬天难得下雪,就是下了点小雪也会很快融化,根本就没有可以用来玩的机会,而出蜀之后,石青衣又一直的在不停的忙碌,因此也就忽略了这冬天的景色,直到现在,她才猛然惊醒,原来,许多事情,她早已忘记。

也许是因为眼前的景象太过的让人沉迷其中,石青衣一反常态的放下了警惕的防备,专注于自己的内心所想,也在自己的眼神中有所透露,而这一切,又被一直注视着她的,不远处的少年所关注着。

李世民也没有发觉,就在他的不远处,李秀宁正在看着他,看到他一直的盯着石青衣的身形,李秀宁万分气恼。

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李秀宁把她的二哥拽到了这里,“二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二嫂了?”她看着李世民,一脸凝重的问道。李世民正疑惑小妹为什么把自己带过来,听了李秀宁的话,不仅哑然失笑:“怎么可能,我到现在还在想着吉儿表妹,小妹你想的也太多了吧。”看他表情不像作伪,李秀宁稍稍放下了心,但还是止不住心中的疑问:“那为什么,你会一直的盯着她不放,她那么平凡,还能有什么地方那么吸引你吗?”是这样吗?李世民还真的没有仔细的想过,他想了很长时间,才回答小妹的问题,“大概,是因为必须要一起生活一辈子,所以才不自觉的想要观察她吧!”这句话刚一说出口,就见李秀宁的立kè

变的气急败坏,“二哥,还说你没有看上她,你都要和她过一辈子了,你不是说过,这一生只爱杨吉儿一个人吗,难不成你其实是见一个爱一个,有了新人忘了旧人,那样的话,我真的看不起你!”李秀宁恨恨的说道,李家大小姐对于爱情是无比憧憬的,在李秀宁的心里,爱情这个东西,不能说惊天动地,至少也得说是至死不渝吧。所以对于二哥的执着爱情,她是绝对的大力支持,如今看到二哥对于爱情的背叛,对于李秀宁的心里来说,是巨大的失落,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现在的你,还是我原来的二哥么?”

听了李秀宁的话之后,李世民先是诧异,然后,他很是谨慎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后才看着李秀宁愤恨的脸,说出了自己打好的腹稿:“因为爱情和婚姻,并不是同一回事。”李世民说道,声音带着丝丝的惆怅,像是在缅怀无法触及的过去,“对于杨吉儿,我对她的爱到现在也依然不变,但是我也知dào

,这份爱只能留在心底,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出生在皇家,决不会在选择已有家室的我,而我身为李家的子孙,自然要遵从母亲与奶奶的意思,至少,要去试试看,也许,可以就这么的过一辈子呢!”依然憧憬,但已经不会去追求飘渺而不可实现的梦想,这大概就是成熟的标志了吧,李世民,经过许多事之后,变得成熟了。

但是李秀宁不是他,没有李世民的经lì

的他,还无法理解二哥所说的话语的意义,她望着这个二哥,只觉得她的二哥变得非常的陌生,“你变了,不在是我那熟悉的二哥了!”李秀宁满脸的失望。“既然你已经选择了妥协,那么我跟你,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李秀宁恨恨的跺了跺脚,转身离去。看着自家小妹离去的身影,李世民苦笑了,能够接受现实的他,也许,真的不再是从前的他自己了。

除夕夜,据说是因为有一个叫做夕的凶兽,被天神降服后,只有每年的年底才被放出来害人,因为是每逢过年才出来作恶,因此时间一长,大家就将夕兽叫做年兽,年兽怕火,怕光,怕巨大的响声,因此,每到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点起灯火,放爆竹,以驱赶年兽,后来世世代代的流传下来,就变成了过年的种种习俗。

传说当不得真,不过规矩还是要遵守的,除了彻夜张灯,放爆竹之外,人也要整夜的坐夜,不过要求不会那么的死板,如果有人是在困倦的话,也是可以回房间去睡的,不过因为长辈们的自觉遵守,大多数人还是会坚持下去。

石青衣觉得犯不着为了所谓的规矩打乱生物钟,因此早早的离开正厅,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在走过庭院的时候,她看见了院墙的外面,也同样如李家一样,到处是灯火的光与影,也是了,李家的附近都是达官显贵们,自然也象李家一样,四处张灯结彩,而且因为是官宦人家,不怕花钱,因此能够张灯的地方,都是绝不会让它暗下来的,因此在这一片贵人的居住范围,竟然与白昼无疑。“真是,奢侈啊!”石青衣懒得计算这一夜会用去多少的蜡烛,不过也知dào

,绝对少不了。不过这么吉祥的日子,太计较花费,也实在是有些抠门了。

第三十五章 除夕夜

除夕夜的灯光依然闪亮,石青衣却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这,这种感觉,石青衣的心里惊讶万分,因为就在刚才,她突然感觉到了危险的接近。同时,她也看到了小青,此时的小青蛇钻出了石青衣的剑匣,正在冲着门外呲着牙,吐出蛇芯,做出一副攻击的样子。没有敌人的靠近,小青是不会这么做的,尤其是,现在是冬天,没有事情发生,小青一定会老老实实的躲进石青衣的剑匣不出来的,蛇,是需yào

冬眠的。

窗外突然人影一闪,石青衣左手两手同时现出匕首,左手上红色的暗夜红泪划出一道惊艳的流光,飞出窗外。与此同时,门被破开,一道黑影以绝快的速度冲进了石青衣的房间。寒光闪动,一把利刃向着石青衣砍来。石青衣右手上蓝色的苍蓝之泣迎上了那道狭长的寒光,只听噌的一声,狭长的寒光断做两截,苍蓝之泣顺势挥动,直直的插入了对方的心口。

料理了第一个入侵者,石青衣立kè

跳起,她的剑匣就放在了她的床头,挑起的时候顺势一拍,里面的机关发动,立即的将红纨弹了出来,被石青衣一把抓住,亮出了剑锋。“铛铛”两声,已经劈落了门外射进来的十数枚暗器,并且趁机冲到了房门门口,对着门口侧方的墙壁,猛然挥砍。一声惊呼,以及飞溅如门内的血液,都明白无误的说明了石青衣又解决了一个敌人,而且,随着墙壁在石青衣挥剑后的倒塌,石青衣趁机冲出了房间里面,不再是被困在屋内,被动防御。

五个人,皆是武艺不低的高手,被石青衣仗着兵器之利以及偷袭干掉了两个,还有三个,见偷袭失败,立kè

依次现身,成三面合围之势,包围了石青衣,石青衣目光凝重,单打独斗,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非是石青衣的十合之敌,可是以一敌三,石青衣就有些吃力了,而且很明显,对方精通合击之术。不好办呐,石青衣心道。她猛然间长啸一声,转身冲向右侧的对手,那是一个拿着与进入屋子的敌人同样的细刃的敌人,石青衣的突pò

口,就选择了他,很明显,对方的其他两名同伴也知dào

那个家伙完全挡不住石青衣的一击,因此立kè

出手,想要援助同伴,其中在石青衣的前面,手持一对匕首的刺客,身法速度还在石青衣所展现出来的速度之上。几乎是立kè

就冲到了石青衣的身后,一对匕首用力的向石青衣的后腰贯去,石青衣冷笑一声,红纨划出一道弯月,向后斩击。狭长的细刃挡不住的劈斩,一对匕首就能挡住了,果然喀嚓一声,对方虽然将匕首交叉,并力格挡,但是匕首太短,完全不能中和红纨上附着的力道,在强行招架的过程中,双臂已经双双折断,也是他的匕首终究非是凡品,才能够招架住红纨,没有被斩断,顺势将人也斩成两截。虽然臂骨断裂,可是刺客的面上却露出轻松的表情,因为在石青衣的身后,他的两个同伴都已经赶来,并且已经与石青衣近在咫尺,石青衣就是武功在高,也不可能同时干掉他们三个人了,胜利,是属于他们的了。当石青衣用在剑上的力qì

用老的时候,这个刺客立kè

抽身后退,将完成最后一击的机会让给同伴,对于自己的同伴,他又足够的信心。然而,他的同伴让他失望了,或者说,石青衣的强dà

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燕返!double”石青衣突然清喝一声,她的身形突然间的一阵模糊,却是用到了魔幻身法,于瞬间变换了身处的地点,然后,快如闪电的流光闪过石青衣方才所站立的位置,三个刺客凭着感觉,同时出手格挡,然后,他们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自己的咽喉,发出“唉唉”的声音,同时伴随着激射而出的血液而栽倒在地。

燕返可以在一瞬间挥出三道剑光,而石青衣在用右手挥剑之后,立kè

的就剑换左手,再一次的使用秘剑,结果一举建功,这些刺客不愧是刺客中的精英人士,在石青衣变换了身法,身形琢磨不定的时候,居然还能够凭着感觉就挡住了第一记秘剑,可惜,防得住第一剑,防不住第二剑,石青衣的左手用剑与常人相异,让人防不胜防。

一举解决了三人,石青衣却没有一点喜色,此刻的李家大院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除了石青衣的这一处院落,其他的地方到处是刺客在隐蔽的行动着,老夫人所在的院子里传来了老夫人怒斥的声音,加上伴随着兵器交接的声音不断传出,很明显,独孤老夫人已经与敌人交上了手,而且对方的武功很高明,能够与其正面交战而不落下风。

独孤老夫人的厉害,石青衣是深有体会的,即使是两年后的现在,石青衣也没有把握能够在老夫人的面前正面对抗超过五十招,何况当初,然而,来人却能够与老夫人正面对敌,加上对方又能带来呢么多的杀手潜入,可想而知来人不仅武功高绝,而且势力庞大。在除夕夜动手,而又是丝毫不顾忌如今李家的灯火仍然明亮……杀人立威么?石青衣心道。

现在,不仅是偏院。就连家主所居住的正房也传来了打斗的声响,间或传来李渊夫妇的呼喝声,石青衣内心焦急,看来,对方是想要一口气将李家全灭,事到如今,一切在李家的人,无论贵贱,都已经很危险了。石青衣想到这里,立kè

回房间取了剑匣,又在窗外的树干上拔下了红色的匕首暗夜红泪,收在袖中,然后就顺着院子中的道路,快速的赶向李世民的书房,李世民几乎天天都睡在那里,而那里又接近正房,如今正房打得正热闹,那里几乎可以肯定,已经被刺客们光顾过了,石青衣一边赶路一边祈求,上帝保佑,李世民最好现在还活着,并且没有缺胳膊少腿之类的……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灵的话,那么这少,他是回应了石青衣的祈祷的,至少李世民这个家伙还是活的好好的,虽然狼狈不堪,却至少五肢俱全,没有缺胳膊少腿。虽然因为新年的关系,兴奋的李世民虽然疲倦,却还不想睡着,所以他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想要翻看一些书籍打发时间,然而,突然发起的喊声让他吓了一跳,然后,他就意识到出事了,不同于石青衣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五个高手围攻的对象,李世民这里,直到家主的正房开打,还没有人来光顾呢,李世民吹灭了蜡烛,还没等收拾好工具出去,门却自己打开了,一个刺客冲进了房间里,显然,他是被先前所亮起的火光所吸引的,与李世民一照面,刺客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是一愣,如此好机会,李世民又怎么会放过,立kè

拔出随身宝剑,抢攻了过去,对方虽然因为失神而试了先手,可是即为擅长在书房里狭小的空间里格斗,不但让李世民奈何不得,还渐渐的搬回了局势,逐渐的压制住李世民的攻击。李世民的感觉很憋屈,虽然对方明显武功仅仅只和他相差无几,可是自己的武功是偏向于战场杀敌的,正好被这刺客的刺杀之术所克制,在对方那诡异阴狠的招数下,李世民的身上逐渐的多了许多微小的伤口,虽然在李世民严密的防守下,对方并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严重的伤害,可是即使是小伤,积少成多,也是不可轻视的一件事,李世民一咬牙,拼了!他猛然的劈出一剑,然后,突然间的向书房里面逃跑,就像要从那里的窗户跳窗逃生一般,刺客虽然被这变化惊呆了一段时间,但是他立kè

就知dào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向着李世民的背后追了过去,然后举起手中的弯刀,望李世民的背后砍去。李世民突然转过身来,手中拿起一物,挡在胸前,被弯刀砍在上面,顿时火花迸溅,李世民突然发力,同时手中的物件一拨,将刺客手中的弯刀拨到一边,然后直通通的向刺客扑了过来,刺客此时才看清,李世民的手里的东西,是一张精铁所制的长弓,被这弓的弓背打中头部,一定会脑浆迸溅,死于非命。刺客下意识的侧过了脑袋,想要避开凶猛的弓背打击,却正中李世民的下怀,李世民在与刺客错身而过的时候,将弓猛的掉转,就这样,将弓弦套上了刺客的脖子,李世民迅速的回身,借助转身的力量猛然的拉动弓弦,随着“噌”的声响,刺客的头与身体立kè

分家,自断开的颈子上,生生的喷出半丈高的血,浇了李世民一身。虽然解决了对手,但是李世民自身也累的够呛,他剧烈的喘息着,想稍稍休息一下在出门帮zhù

其他人,虽然费了很大的力qì

,但是李世民在与他同等级的刺客战斗中,在自身没有受到重伤的情况下击杀对手,也算赚到了。

石青衣终究没有去见李世民,因为就在她快要赶到书房的时候,她看到了家主的主屋上面,一个男人正在与李渊夫妇激烈的交手着,见到此人,石青衣顿时大吃一惊,心里涌上无边的寒意,那个男人,非常的可怕,而且,是石青衣在未走出山谷时就被严格要求的要远远避开的危险人物:魔帅!他不是在草原吗,怎么会出现在洛阳,而且,是在李家执行着杀人的行动。

“魔帅大人,你也是天下有数的成名高手,居然还使用这样卑鄙的偷袭手段,不觉得有辱你的大名吗。”与魔帅相对峙,李渊沉声说道,就在刚刚,被响声所惊起的夫妻二人击杀了进入自己房间的刺客之后,冲出了自己的房间,就看到了外面正在进行的杀戮,毫无疑问,夫妇二人是不可能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杀戮的,而外面的刺客们夜看到了夫妇二人,立kè

分出了数人,进入了主屋的院子,与二人展开了激斗。

这些人的武功都不高,很快就被搞定,就在窦夫人因为想要急于增援别人而稍稍离开了李渊一段距离的时候,一直等待很久的魔帅出手了,只是一击,就重创了窦夫人,他还想要补上一拳,彻底了结窦夫人的性命,好在在这个时候,李渊及时的挡在了窦夫人的面前,接下了魔帅的招数,然后后退一步,扶起了自己的老婆。

李渊深知,自己绝非魔帅的对手,若是夫妻合力,尚还有几分的希望,只是如今,妻子重伤之下,自己又能撑过多少招呢,五十招,还是七十招,李渊的心里也不清楚,不过,无论如何,他是不能后退的。

“我既然身为魔帅,那行事作风自然是要以利益为先,所为的名声,不值一提。”魔帅说道,“至于我来的理由吗,你应该能够猜道的。”你应该能够猜到的,什么意思?李渊沉声说道:“难道是因为大明尊教。即使如此,你们也不用如此的大张旗鼓吧,这也不符合你们魔门暗中行事的作风。”“确实是这样,不过”魔帅话锋一转:“作风是随着事物的变化而变化的,大明尊教欲要扬名,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你又与他们结了梁子,正好是最好的人选。哦对了,还有”魔帅脸上做出了一个笑容,“你的儿子的所作所为令始毕可汗非常的愤nù

,所以,他特别的嘱咐我,其他人都可以放过,唯独这个,一定要杀掉。”在魔帅的话语里,一切都已经十分的明显,李渊除了心中叹息,再也别无所想,后悔吗,或许有,不过事到如今,也只有抱定必死的决心了。

“魔帅的想法是好的,只是,你确定自己的计划一定能够顺利吗?”幽幽的话语从李渊的身后传来,窦夫人已经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擦去了面上的血迹,窦夫人的眼睛里全是坚决,“不会让你如愿的。”魔帅吃了一惊,然后,他就发xiàn

了窦夫人的异常,此时的窦夫人,虽然声音冰冷无比,但是她的眼睛,却是赤红色的。魔帅恍然,原来如此。“真让我吃惊啊,”魔帅说道,“看来宇文邕的确是非常的宠爱你,居然将宇文皇族的家传绝学传授与你,可惜啊,用了这招血炎灼烧之沸腾,你又能活多久呢?”“直到将你击败为止。”窦夫人看向李渊,她的丈夫,夫妻二人心意相通,早已明白心中所想,立kè

起身,攻向了魔帅,魔帅也运起魔功,与夫妻二人相互激斗起来,三个人在院落中激战,并不停的转换着方向,一时间,无论是魔帅还是李渊夫妇,都只能专心的应对着面前的对手,无法分心去关注其他地方的战斗。

石青衣一路绕着主屋悄声潜行,遇到同样隐藏在阴影处的刺客,都被她迅速的解决掉,唯一让她奇怪的就是这些人虽然同样精通刺杀之术,却比前来刺杀自己的人要弱得多得多,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些人实jì

上事去刺杀李世民的,只是因为情报的不准确,找错了人而已。石青衣目光所及,在李家大宅的其他的地方,激烈的战斗也正如火如荼的展开着。因为李家是关陇军事贵族后裔的缘故,不仅家族中人多习有武艺,就是下人仆从也普遍会些功夫防身,在最初的慌乱过后,剩余下来的人已经各自结成了一个个的小圈子用以自保,李秀宁,李建成就在这样的一个个圈子里,保护着自己以及他身边各位亲人。李渊的二弟李神通本来武功高强,在李氏家族中仅次于独孤老夫人,如今却被两个西域打扮的女人拖住,那两个女子的武功也是非常高明,因此李神通也就没法去援助别人;李元吉的武功很高,虽然年少,却非常的勇猛,已经接连的杀死了好几个前来的刺客,让这些刺客不得不放下了杀死李元吉的心思,被迫采取拖延的策略,让李元吉只能在他自己的院子里拼杀,而不能去增援其他的地方。李玄霸石青衣没有看到,但是就李玄霸的武功以及他天生的神力来说,应该是他们兄弟之中最强的一个,石青衣倒是不为他担心。李世民石青衣没有功夫去看,不过她顺手宰了在书房附近搜索的几个刺客,李世民应该不会在碰上敌人了。石青衣最后看到的,是与独孤老夫人正在激战中的那个人,一个中年的汉子,穿着西域的服饰,与那么多的刺客交手,再加上对方那明显异于中土的武功,石青衣终于弄清楚了对方原来就是大明尊教的人,很明显,对方是来报复的,那么,那个可以与老夫人对抗的男人无疑就应该是许开山了,那个从波斯总教偷走秘籍,并且一手创立了大明尊教的人。他的武功确实很高,而且很诡异,但是即便如此,却也被老夫人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老夫人用在拐杖上的功夫是明显糅杂了独孤,李两大门阀的路数,刚猛雄浑却又灵活多变,许开山不敢正面对抗,只能游斗,因此虽然处于劣势,但还能缠住老夫人,使之不能脱出身来。也亏得老夫人身患重病,竟然依然如此厉害,石青衣也心底暗惊,心道如果老夫人全盛时期,又将会是多么厉害。

总而言之,李家并不如魔帅所想的那么不堪一击,由于石青衣一路上干掉了多余的对手,使的战况目前仍然处于胶着状态,至于援兵,石青衣知dào

,一时半刻,是不会来了,除夕夜,本来就是防备松懈的时候,张灯结彩以及喧嚣的声音,反而成为了将一切隐蔽起来的最好环境,直到一切尘埃落定,是不会有援兵了。石青衣咬了咬牙,再次看向主屋那里,李渊夫妇与魔帅的激战之处,毫无疑问,取胜的关键只有打败魔帅,否则的话,当李渊夫妇被击倒,腾出手来的魔帅,将是宅院中所有人的梦魇。打定主意,石青衣立即行动,她再次的绕着这个主屋为中心转了一圈,然后找到一个最不容易被两方人所发xiàn

的地方,缓缓的潜行过去。

“蛋在危崖上孵着,孵着孵着掉下来了。”催眠的声音到了这里就已经戛然而止。石青衣的气息却在急速的消失,最后几乎感觉不到,红纨也隐藏起了剑身上闪亮的红芒,与一把生锈的破铜烂铁没什么两样。石青衣无声的潜入,直到与双方激战的战场离得极近才停止。石青衣的身形一动不动,而她的嘴里,却在默念着另一段祈祷的话语:“太初有道……”无法加入围攻的行列,李渊夫妇之间的默契配合,没有第三个人插足的余地,不能心意相通的配合,无法对魔帅构成威胁,石青衣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着魔帅的露出破绽的时候,给上他致命一击。

窦夫人的情况很不妙,她的眼睛已经开始滴血,顺着面颊流下,使得她原本温婉的面容变得狰狞无比,血炎灼烧之沸腾是在短时间内燃烧全身的血液为代价的拼命招数,因此最难持久,窦夫人又是身负重伤,明显的已经不支,但她还是咬牙死撑,因为她知dào

,自己倒下,那就真的没有人能够挡住魔帅,那么之后的结果也就不言而喻,无论是作为一个妻子,还是五个子女的母亲,窦夫人都决不能放qì

。她的意志是如此的坚定,以至于身体到达了极限,却依然死斗不退。即使是魔帅,也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浓浓的敬意。即使这并不能让魔帅大人改变心意。“既然你如此的执着,那么我就用我最强的招数,送你上路。”魔帅说着,手上开始划出一道道血色的条纹,随着条纹的扩散开来,空间也似乎受到了影响,开始出现了细微的扭曲。李渊夫妇首当其冲,顿时一阵感觉到一阵阵的眩晕与恶心,这正是魔帅全力发功,在他的周围空间中形成的天魔立场。石青衣在不远的地方看得真切,“看魔帅的这一手,居然与天魔秘极为的相似,果然,魔门的功夫都是彼此相通的!”石青衣心道。魔帅下手顿时极为狂暴起来,看得出,久久的被李渊夫妇拖住,这位在魔门之中,排名仅此于邪王与阴后的魔门第三人也不仅心中焦虑起来,时间拖的太长,对于魔帅而言则更加的危险,而且,听到院落外面的嘈杂的声音,显然在李家的其他地方,他所带来的刺客们并没有占据到绝对的优势。这不禁让魔帅更加的心神不宁,所以,他不在吝惜真气的消耗,施展出几项威力巨大但消耗同样巨大的招数,立kè

就占据了上风,李渊夫妇二人在一瞬间就落入了绝对的劣势,仅能勉强支撑,但败落,也仅仅是十几招的问题。魔帅的脸上已经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而李渊夫妇,却还在拼命的咬牙支撑。石青衣用力的握住手中的杀人剑,机会来了,她对自己说,当魔帅击破二人的合击的时刻,他对于周围环境的警惕也会降到最低,而那时,就是石青衣全力以赴,一举决定输赢的时候。

魔帅在大步的迈向胜利,李渊夫妇则拼命的想要挽回败局,石青衣静等着最后的出手机会,只是这个时候,一件绝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事情出现了,李玄霸闯了进来,包括石青衣在内,全部大吃一惊,李玄霸的样子显然也是经过了一场恶战,破碎的衣衫同时带有大量的血迹,看到场中正在激战的三人,李玄霸先是一声惊呼,然后居然冲进了战团,想要加入一起围攻魔帅。

李玄霸的强行参战,打乱了李渊夫妇之间的默契,顿时,无法避免的破绽显露在魔帅的眼前,被魔帅再次击中的窦夫人喷出一口鲜血,飞出几丈远的滚落在一旁,再也没有了动静,只是大量的鲜血,却从她的身体各处不断流出,很快的就铺满了一大片。

李渊也中了魔帅一拳,不过被李渊用真气勉强护住身体,没有造成重伤,但也不停地踉跄后退,没有了窦夫人的在一旁牵制,李渊连魔帅的一击都扛不住。李玄霸刚刚加入三人的战斗,就见到娘亲重伤倒地,爹爹则情况危急,顿时,本性淳厚的少年怒目咬牙。也不顾双方的实力差距,径直一拳向魔帅打去,魔帅见到来人只是一个少年,心中轻视,因此只是随手一掌,就想要将这个莽撞的少年毙于掌下,李玄霸根本无法躲避,被结结实实的一掌打中前胸,李玄霸全身就是一震,立kè

感觉到浑身的力qì

都在迅速消散。李玄霸性子忠厚老实,但也正因为此,认定的事情反而会无比的执着,即使浑身乏力,李玄霸也要让这个伤害了自己的爹娘的人付出代价,李玄霸大吼一声,奋起全身力qì

,猛然抓住魔帅的手臂,用力折下……

李玄霸天生神力,全力一折之下,魔帅的臂骨都发生了断裂所产生的“咔咔”声,魔帅这才大吃一惊,收回了正要打向李渊的另一只手掌,拍向李玄霸的额头,虽然仓促变换招式,凝聚起的真气不多,可要是拍实了,李玄霸必死无疑。

电光火石之间,石青衣出手了。只是在一瞬间,似乎空间都被破碎,伴随着巨大的声响与火光,一方冲天,一方坠地。魔帅已经站立于正房的屋顶上,面目狰狞,死死的盯着来人所滚落的地方,那里本来是一片院墙,如今被石青衣的身体撞击,立kè

坍塌,将石青衣深深的埋在了下面。然而,石青衣的突袭是成功的。魔帅的左手死死的按在胸膛之上,那里正在不断的喷涌着鲜血,即使是魔帅的无上魔功也不能止住血液的流失。“你……”魔帅又惊又怒,单以武功而论,偷袭者的武功也并不如何,但是在一瞬间的爆fā

与对于时机的把握上,却绝对精准,在有心算无心之下,即使是魔帅,也受到了重创,本身的实力也受到了很大的削弱。

哗啦一声,石青衣猛然从倒塌的砖墙里面站立起来,手握长剑,目光毫无畏惧的与魔帅对视,“神把我从迷茫与痛苦中拯救出来,以主的名义,我将对你展开报复!”伴随着简短的祷文,庞大的真气急速的充盈着石青衣的周身经脉,虽然只有全盛时期的量的一半,但也足够再一次的发动一次剑技。“魔帅,预备第二条命了么!”石青衣语气冰冷,事实上,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的手中长剑就已经缓缓的抬起,剑身上流转着惑人心魄的光泽。魔帅知dào

,这是面前少女即将发动的征兆。而对于这一剑,他并没有把握能够接下,于是,魔帅做出了所有魔门同道都会做出的选择。魔门中人自私自利,绝不会将自身陷于险境之中。用阴森的眼神看了石青衣一眼,魔帅猛然间长啸一声,展开身法急速撤tuì

,被他的啸声所吸引,还在李家各处战斗的刺客们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迅速的撤tuì

。他们本就占据优势,因此在撤tuì

的时候,李家的一干人等也不敢多做阻拦;许开山在硬抗了老夫人的一记重拐之后,也展开身法,迅速的逃了,他的身法诡异,老夫人又不以轻功见长,因此被他逃了。

终于,一切结束了,幸存的人们冲进了李渊夫妇激战的院落,急忙将生命垂危的窦夫人与李玄霸抬了出去,又是找大夫,又是做紧急措施,院子里,一片嘈杂的声音。

石青衣立于砖头瓦砾之间,还保持着即将发动剑技的姿态,只是无论是剑身,还是她的眼睛,明亮的光彩都已经消失不见。李渊的身形不稳,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然后向石青衣深施一礼:“多谢姑娘施以援手,救我一家于危难之中,李家必定铭记于心,只是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与我李家又有何渊源?”???石青衣嘴张了张,想要说话。却“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雾,李渊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我是你奶奶!”这是石青衣在失去意识之前,所想到得唯一的一句话。

第三十六章 人,又少了一个

伴随着一阵阵的身体的刺痛的感觉,石青衣醒了过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真气贼去楼空的情况,石青衣苦笑一声,看来,又要不得不进行一段时间的休养了,自己的身体,怎么就这么脆弱呢!

睁开眼睛,石青衣才发xiàn

自己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床上,而这里,明显不是自己所居住的地方,闻着房间里淡淡的脂粉气息,以及四周女性化的装饰,明显是一位小姐的闺房……石青衣很疑惑,自己怎么会被送进李秀宁的闺房里了,正在这时,随着门吱呀一声,李秀宁走了进来,看到石青衣醒了,立kè

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啊,小妹妹,你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说着走到床前,握住石青衣小手,“说起来,妹妹的武功这么好,人又长得这么漂亮,真是让人羡慕啊!”没有理会李秀宁在耳边的絮絮叨叨,石青衣只是有些呆愣的看着那只被李秀宁所抓住的手,那只手,晶莹剔透,盈盈如玉。怎么回事?

为了使自己的易容术不会露出破绽,不光光是脸上,在皮肤外露的地方,比如双手,石青衣都会涂上精心配制的药水,这些药水一旦沾染皮肤,就会几乎永久性的沾染在皮肤上,不但极难清洗,甚至会对容貌造成永久性的损害,如果不是石青衣早已是先天境界,这药水对她无效,她自己也绝不会使用,因此,石青衣的这双双手,原本应该是给人以非常粗糙,干枯的感觉的,事实上,由于石青衣从来都没有去除过身上的这些药水,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现在的双手应该是什么样子了。如今看到自己完美绝伦的一双手,石青衣的心里却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难道……

小姐的闺房里都是有镜子的,石青衣抬眼望去,就在她的眼前,李秀宁的梳妆台上,一面硕大的铜镜安安静静的摆放在那里,可惜,不是正对着床头,让石青衣看不见自己的脸(如果李秀宁用镜子正对着自己的床头,她绝对是有病!)稍微的放开了一丝声线,石青衣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清脆,明显的异于平常略带沙哑的声音。“你这里有镜子吗,我……”恰到好处的表现出柔弱的模样,立kè

的让李秀宁失了魂一般,“有,当然有,妹妹等着,姐姐给你拿来!”李秀宁自己也搞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她七手八脚的捧着桌上的那个大个的铜镜,喜滋滋的凑了过来,妹妹天仙一样的容貌,一定也是非常的爱惜吧。

看着李秀宁异于平时的风风火火,露出迷糊的一面,石青衣也才发觉到,李秀宁,其实也是非常的美丽可爱的,从李秀宁高举的铜镜里,不出石青衣的所料,在铜镜里面的,果然是一张倾倒众生的脸,石青衣见了,也不禁一阵失神。

“娘亲!”……

很像但不是,确切的说,是一张少女时代的碧秀心的脸,遗世独立的容貌下,还有着一份淡淡的青涩,加上一双柔弱的眸子,让少女的容颜更加的娇柔可人。原来自己现在,是如此的柔弱。石青衣移开了对着镜子的目光,面对着墙壁的一面,闭上了眼睛,李秀宁知趣的抬走了镜子,并且悄悄的走了出去,不想打扰石青衣的休息,然而她不会想到,石青衣眼睛旋即再度睁开,此时的那一对眼睛,明亮而坚定,却与方才柔弱的样子,判若两人。挺住全身的刺骨的疼痛,石青衣飞身下床,悄悄的走近了门口,门外没有动静,石青衣于是推开了门,想要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李秀宁的小院。

“啊,这不是在小姐房间的仙女妹妹么,你什么时候醒来的,而且,怎么走出来了。”石青衣大吃一惊,自己的感觉,居然已经退化到如此的地步了吗,居然没有发xiàn

就在门外,居然还留有一个婢女,见到石青衣走出了房间,立即惊讶的叫喊起来,石青衣心中焦急,面上却不动声色,她已经认出了眼前的婢女,正是李秀宁的贴身侍女之一,想不到,居然被李秀宁用来干守门的工作。“觉得气闷,所以出来走走。”石青衣低眉顺目,随意的应付道。柔柔的声音却是让婢女眼前一亮:“小姐不但人美,连声音也是如同仙乐,难怪大公子和二公子都念念不忘了,哎,就在方才,他们还以此的想要看望小姐呢,可惜全被大小姐挡了回去……”李建成和李世民?!石青衣的胃一阵抽搐,脸被他们两个看到,石青衣并不意wài

,只是这两个有妇之夫,居然,居然!石青衣总算明白,李唐王朝被人所津津乐道的各种八卦的源头是从哪开始的了。

原来唐玄宗娶自己的儿媳妇杨贵妃,唐高宗李治爱上自己的小妈武则天,根子全在这俩兄弟身上,真是,色胆包天啊,她可是记得,跟魔帅放对的时候,自己可是一身血腥,煞气凌然,一般人见到了,不说天天的做噩梦,留下深深的心里阴影是肯定的了,而这两兄弟,果然,李家的人都不正常吗?嗯嗯,照这么推算,其实他们的老爹也肯定是一只色中饿鬼,可惜,这位老爹比较悲催,上有凶神恶煞的老娘盯着,只得憋屈着性子,乖乖的在家守着自己的老婆和仅有的两名偏房,真是可怜!想到此处,石青衣居然有些可怜自己的那位便宜公爹了。

“虽说大公子与二公子都已经有了妻室,但是就算这样,跟了他们也不会吃亏,大公子是个好人,待人最是温柔,而二公子虽然脾气不好,却是少年英雄,年前皇帝在雁门遇险,还多亏了二公子的计谋,才得以化险为夷的,要是能跟了二公子,那真是不枉此生了……”没闲心听这些絮絮叨叨的话,石青衣随意的向婢女的身后一指,“那是什么?”婢女下意识的一回头:“什么……啊!”随着一声惊叫,婢女的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很抱歉,但是还是这样做最省事。石青衣心里说着,快速的将被打晕的婢女拖到了房间里面。然后走出门外,躲在隐蔽的地方仔细的观察了好一会,在发xiàn

附近的确没有其他人的出现之后,才再一次的快速起身,想要溜走。

一路上,石青衣又打晕了两个侍女,并且借助了院墙阴影的隐蔽。很是花了一段时间才回到自己的院子,当躺回自己的熟悉的地方的时候,石青衣终于松了一口气,很快,她就可以再次的变回原样,化名长孙静的大众脸了,拿出准bèi

多时的易容药水,石青衣立即开始了在皮肤上的作业,于是很快,她又恢复了那副平平无奇的样子,当一切回复了原样之后,石青衣想了想,然后,不顾浑身依然难以忍受的刺痛,在换上了一身深色的衣服后,再次的离开了房间,她要去向独孤老夫人请安。李家大宅突然遭此横祸,身为李家的儿媳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是多么有失体统的事情,石青衣现在出现,也可以打消别人对于自己的疑虑,至于为何出现的那么的晚,石青衣微微一笑,原因很简单,因为自己也遭到了袭击,旁的不说,自己院子里面的那五具尸体可是货真价实的,拿这个说事,那时绝对无可辩驳的:李世民的妻子长孙静在遭到了突然的袭击后,虽然最终击杀五人,然而自身也受到了重创,被迫躲藏了起来,也因此不知dào

后来所发生的一切,最后姗姗来迟。

完美的谎言,因为这里面所说的话,八成都是真的,除了石青衣的武功之外,可实jì

上,又有那个人能够想到,以石青衣这个年纪,已经可以在一瞬间中强势绝伦,足以重创魔帅这样的强者呢?

如果还有人恶意找茬,石青衣也是不会介yì

的,因为她相信,知dào

自己底细的老夫人,是一定会为自己打掩护,支持自己的,有老妇人做后盾,石青衣也就万事大吉。什么也不需yào

去想了。

拜老夫人那恶劣的脾气所赐,老夫人的房间里居然一个后辈都没有,几个嬷嬷在得到了老夫人的吩咐后,乖乖的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老夫人与石青衣二人,说着悄悄话。

独孤老夫人的脸色很不好,还是不是的咳嗽一声,虽然在夜间的激战中,她一直是压着许开山打,然而,毕竟年纪大了,加上身上又有旧疾,激战之下,身体中的隐患被诱发了出来,现在老夫人的身体,可以说是糟糕之极。“你看出来了?”老夫人问道,石青衣点点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石青衣的眼里,独孤老夫人的身体血气极为虚弱。分明命不久矣,老夫人笑了:“生死由命,况且我本来就已经很高寿了,远远的超过了我的姐妹们,应该说,我还是她们之中最幸运的一个。”老夫人说着,将一物递向石青衣,“这是你的东西,我猜你一定会先来我这里,所以就顺手带走了。”正是石青衣的红纨。只是此时的红纨的剑身却惨不忍睹,不仅剑身上那无时无刻的散发的艳红色泽消失不见,还如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散布的无数裂痕,任何有一点对于武器的认知的人都会清楚,这把剑,废了。石青衣伸出食指,在剑身上弹了一下,顿时,剑身片片崩落,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看着手中只留下剑柄的红纨,石青衣苦涩的一笑。

与魔帅在电光火石之间的生死相搏间,石青衣实jì

上是以红纨为媒介,强行施展威力绝伦的剑技的,而在面对魔帅最后反扑的全力一击时,石青衣也是用红纨抵挡的,结果就是,在成为二人较劲的媒介,同时承shòu两人刚猛绝伦的力量之下,即使是玄铁所制的剑身也承shòu不起,受到了严重的损坏。“看来只能回炉重造了。”老夫人看着石青衣说道。石青衣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这次重新锻造,未必不是一件坏事,当初使用血祭之法,造成剑身的品质下降,在经过多次战斗之后,剑身其实早已残破,与魔帅的一战,不过是多次累积的结果而已,而现在,随着石青衣的武功的逐渐提高,血祭之法带来的那点便利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反而是红纨的损坏让石青衣大伤脑筋,如今再次锻造,让红纨恢复原本的品质,其实也是石青衣的意愿。

“那日魔帅与渊儿夫妻二人对战,你也是在场的,”老夫人说,“你现在去看看窦氏吧,她的情况,你也猜得出来。”她的语气低沉,并且伤感不已。石青衣自然知dào

,无论是谁,中了魔帅酝酿多时的全力一击,窦夫人必死无疑,更何况当时窦夫人还使用强行使用秘法,即便自己现在赶过去,也很可能见不到窦夫人的最后一面,想起窦夫人在直面魔帅时的决然,石青衣的心里也很是惋惜,这样烈性的夫人,她的第一印象怎么会非常的普通呢!她立kè

的向老夫人告辞,准bèi

去窦夫人那里去见窦夫人的最后一面。老夫人疲倦的挥了挥手,石青衣见了,心情很复杂,但是更多的,却还是为这位令人敬畏的老人而痛惜,老人,已经时日无多,而更令老人伤心的却是,儿媳妇死在自己的前头,李氏家族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会失去这两个极富智慧的夫人,真的是极大的不幸。

石青衣去了李家大宅的主屋,此时的正方里面人满为患,窦氏为人和善,待人是极好的,因此,平辈的几房妻妾与一干小辈们都守护在身旁,石青衣是来的最迟的了,此时见到她的进入,许多人都露出了不满的神情,“二房媳妇长孙氏来了!”在一片冷言冷语中,石青衣走到了窦夫人的床前。此时的窦夫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一对双眼也不复往日的睿智,她微弱的呼吸着,仿佛这轻微的动作随时、都能停止,听到石青衣来到了她的床前,窦夫人勉强的露出一丝笑容,“你来了!”同时艰难的伸出手臂,拉住石青衣的手,“快坐下罢,你也别再强撑着了。”石青衣就势坐到窦夫人的床前,顺势缓解了身体全身的刺痛感觉,而与此同时,她也感觉到了周围的看向自己的,满含着嫉妒与愤恨的眼神。“她凭什么,连来看夫人都是最后到的。”“夫人为什么那么偏心,她哪一点比得上我们。”“真搞不懂,她有什么好的,在她成婚的那天,夫人居然将那只随身佩戴的碧玉手镯送给了她,那可是在夫人成婚的时候老夫人送给夫人的,大公子成婚的时候,就连郑家姐姐都没有得到,居然便宜了这个家伙。”……石青衣听着周围女人们的窃窃私语,没有做声,郑家姐姐就是李建成的妻子,出身名门郑家,身份高贵,如今也正在房间里面守候,听到了这些细微的声音,她面露不悦,然而,却并没有说些什么,看得出来,因为那只碧玉手镯的事情,这位大家闺秀也对石青衣满是怨言。

“你们都下去吧,只要长孙氏在这里就好。”听了窦氏的话,女人们虽然不愿,但还是不得不走了出去,很快,房间里只剩下了石青衣与窦夫人两人,窦夫人这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双手紧紧的握住了石青衣的手,“多亏了你,李家才能保全,你所作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了,今后,李家就交给你了。”她说着话得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语气却非常的激动,石青衣不得不自握住的手中渡过去一丝丝的真气,以缓解窦氏的血液流动速度,“还有世民,他是个淘气的孩子,也拜托你了。好吗?是婆婆对不住你,如果有来生,婆婆一定会报答你。”佛门讲究因果,而自南北朝自现在,佛门发展极盛,因此窦夫人才有此一说。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的歉意。似乎从昨天的那一战后,她就已经能够看到李家的未来的情况,石青衣听了她的话,立kè

急忙的堵住了她的嘴,“你不要说了。”石青衣说道,“未来从来不确定,不过,我愿意答yīng

你。并且竭尽全力!”看着窦夫人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石青衣只觉得一阵的伤感。

又一条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离开这个世界么,那么,石青衣所熟悉的人,便又少了一个。从窦夫人的房间里走出,一阵风吹过,石青衣只感觉到一阵阵的寒意。

第三十七章 缘起缘灭

窦夫人最终只撑了两天,在初二的清晨,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她生前待人和善,无论是她的妯娌姊妹,还是后辈儿孙都记得她的好,因此当窦夫人去了的消息传出,整个李府顿时一片哭声,石青衣以儿媳妇的身份为窦夫人守礼,就在灵堂的前面,与一众女眷们呆在一起,直到所有的程序都走了一遍,时间也到了下午才与众人一道离开。

李建成与李世民兄弟是被人抬着回去的,他们一直不停地大哭,最后直到晕厥过去,李元吉一直跪在窦夫人的遗体的面前,既不哭,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就这样面无表情的跪着,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他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

石青衣去了老夫人那里,老夫人看起来面色又憔悴了很多,一头银发也失去了色彩,显得干枯而没有生气,看到石青衣的到来,老夫人显得很是高兴,急忙拉住了石青衣的手,要她与自己说说今天的情况。以往在这种时刻,老夫人是一定会自己亲自出席的,可惜,除夕夜一战之后,老夫人的身体急剧恶化,到了现在,已经到了走路都需yào

嬷嬷搀扶的地步了,偏生她的脾气又大,除了窦夫人,其他的儿媳们都惧怕不已,更不用说愿意侍奉左右了,因此,今天窦夫人的葬礼,只有石青衣可以过来与她述说。石青衣就在老夫人的身边坐了下来,说起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元吉也是一个好孩子啊,可惜窦氏因为太过疼爱世民,往往忽略了他,结果让这个孩子的性子越来越偏激,我这个奶奶也做的不好!”当听到石青衣说道,在所有人都离开后,李元吉还跪在窦夫人的面前不肯离开的时候,老夫人叹息着说。石青衣没有言语,事实上,对于李元吉这个孩子,她也是略有微词,在曾经短暂的相识的日子里,她也曾告sù

过李元吉,应该学会从心里接纳他人,可惜,几年后的现在,李元吉不但没有改变自己,个性反而愈加的偏激,就连少年时的那份天真都已经消失不见,石青衣见了现在的李元吉,除了远远的避开,还能说什么呢,人的变化,是谁也不会猜到的。

从老夫人那里离开,在回自己的的住处的时候要路过窦夫人的灵堂,石青衣向里面望去,李元吉还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跪着,石青衣看了,心里也一阵阵的伤感。窦夫人虽然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母亲,但是哪怕是最慈爱,最温柔的母亲,也会又偏爱,而又是因为这份偏爱,她时常的忽略这个过于俊秀的孩子,孩子们为了得到大人的注意,他会哭,会闹,然后,他会做出种种偏激的举动,甚至故yì

闯祸来吸引大人的责骂,因为那样,他才会感觉到,自己在大人的心里,并非没有一点的位置。李元吉就是这样子做的,可惜,他的所有的动作,全都没有换来想要的结果,窦氏是一个好母亲,她并不会过多的责怪孩子,在她看来,孩子太小,正是不懂事的时候,只是她没有想过,她这样的处理结果,是李元吉的深深的失望,没有换来被他认为是关心,重视的打骂与责罚,李元吉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在窦夫人的心里,真的不值一提。于是,他自暴自弃,最后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现在,窦夫人终于过世了,李元吉却一直跪在窦夫人的灵堂里面,一动不动,石青衣明白,这是少年对于母爱的最后一份执着,因为他所祈求的东西,再也不会实现了。

第一天……第二天……第四天……一直到第六天,李元吉不吃不喝的跪在那里,即使李元吉的强壮身体也渐渐的到达了极限,他不是的摇晃一下身体,因为下一刻,他就有可能晕倒过去。这些天里,有许多人都来劝李元吉,但是却都被李元吉凶狠的赶走,直到现在,就连石青衣也忍不住了。

相逢即是缘,何况曾经的那个勤奋天真的少年,在她的记忆中留下过深深的印记,虽然石青衣一直的告sù

自己:过去的已经是过去,无意义的刻意接近只是为自己揽上沉重的包袱,对李元吉,两人形同陌路。然而此刻,她已经无法压制自己的内心。

无论如何,李元吉都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小三子,况且,此时的李元吉与曾经的自己,又有着那么几分的相似。回想起在碧秀心刚刚离去的时候,那时的自己,想必也是一样与此时的李元吉的状态相同吧!无声无息的,石青衣走了过去,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除了窦夫人之外还有人能够劝的到李元吉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应该就是她了吧,那个在丛林中,打的李元吉叫大姐的她……

石青衣终于还是没有走到李元吉的面前,也没有说出自己的那一个身份,一切都只是因为,李元吉的一个眼神。李元吉听到有人在接近,他回过了头来,然后才发觉接近自己的是自己的二嫂,这个祖母与娘亲做主为二哥挑选的妻子。想到李世民,他的二哥,李元吉心中的妒火开始疯狂的增长,凭什么,那个家伙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宠爱,就连亲事也要千挑万选(李世民哭了),而自己却总是被忽略呢。在二哥心安理得的享shòu

着众人的簇拥的时候,自己却要呆在自己那偏僻的院落里,默默的忍受着空虚,这不公平!李元吉的心里呐喊着。恨屋及乌,连带着他的二嫂,石青衣,李元吉也一并恨上了。

怀着这样的恨意,李元吉与石青衣的目光相对的时候,目光中所蕴含的,是满满的怨毒与仇视。与这目光对视,石青衣的心中忽然一阵的恍惚,似乎在自己的生命之中,有什么东西突然的断裂掉了,石青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停下了脚步。随后,转身离开

缘起缘灭,就是说缘分的不可琢磨,甚至可以在得到的瞬间,就消失了,一个念头,一个小动作,甚至是一个眼神都可以。而此时的石青衣便是如此,一个眼神,她心中的小三子的形象却在迅速的变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现在的李家四郎,元吉。

“这样,也好。”石青衣轻轻的叹息一声,似乎是在缅怀,又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她迈开步子,离开。

石青衣的内心活动李元吉当然无从知晓,他只是看到自己的二嫂仿佛是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于是他凶狠的瞪了回去,而二嫂也终究是深处闺阁的深闺小姐,仅仅是被他的眼神一吓就已经受不了,从而落荒而逃。

也因此,李元吉的心中,突然的涌起了一股仿佛复仇成功般的快意:怎么样,二嫂都被自己吓跑了,总有一天,二哥,那个他最恨的家伙会被他踩在脚底下,在狠狠的羞辱他,以回报这些年来自己心中所积聚的怨愤……仇恨的力量让他坚强,虽然摇摇欲坠,却依然坚定不移的跪倒在窦夫人的灵堂前面,娘,你看到了吧,这就是孩儿对你的爱,可是要远超过二哥的,可是你为什么却从来都没有看到,终有一天,我要把属于我的东西都夺回来……

已经离开的石青衣再也不会分出精力注意着李元吉了,此时的她正与老夫人在一起,静静的听着老夫人对着自己讲起从前的那些恩恩怨怨……

“我爹当时为了追随当时的皇帝陛下,连家眷都没有带上,就一口气跑到了长安,后来就再也没有回到洛阳,因此,直到爹爹去了,也再也没有见到他在洛阳的妻子儿女,”老夫人的身体越来越差,几乎已经无法下地了,但是看到石青衣的到来,她还是显得很兴奋,与石青衣的话语也就几乎从不停止,似乎是恨不得将过往的一切都说给石青衣听,石青衣每次来,都会坐很久,听老人述说着过去的事情,“我们一家都是爹在长安后才安家的,一共兄弟姐妹七个,其他的人或许你不清楚,不过七妹你一定是熟悉的,因为她就是当今圣上的亲娘,已经过世的文献皇后。”石青衣静静的听着,因为在老夫人略微无力的声音中,居然凝聚着一股怨气。“我在家中排行第四,上面还有一个大姐,大姐是个很好的姐姐,不仅经常的照顾我们这些弟弟妹妹们,而且有什么好东西都会让这我们,后来啊,她出嫁了,对方是宇文泰的庶长子,虽然是父母之命,但是他们夫妇的生活很美满,两个人都是和善的人,对待我们这些弟弟妹妹不但没有疏远,反而更好了,现在想来,那应该是我生活的最幸福的一段日子了。”老夫人说着,就连眼角眉梢也带着一丝丝的幸福表情,让石青衣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后来宇文泰去世,他的侄子宇文护统领了大权,因为飞扬跋扈,爹爹很想除掉他,结果失败了,爹爹于是被迫自尽,幸好当时有姐夫出面维护我们一家,要不然的话,我们家一定是会遭到灭顶之灾的。然后是喜从天降,姐夫,他居然当皇帝了……那时的姐姐就是皇后了,作为她的妹妹,我真的是为她高兴,可是那时候的姐姐,却并不显得十分开心,我问她,她却说我还小,等长大就明白了,唉,想在想来,那个时候的我,真的是什么也不懂的年纪,也不知dào

,那时的姐姐和姐夫,背负着什么样的命运。”老夫人对石青衣笑了一下,眼神里却满是失落的神情。

史料记载,宇文护废西魏末帝之后,先是立宇文泰的嫡长子为北周皇帝,后来皇帝因为宇文护飞扬跋扈,于是想要诛杀宇文护,计划泄露,宇文护于是杀掉了皇帝,立宇文泰的庶长子为皇帝,而这位宇文泰的庶长子,就是独孤信的长女婿,现在的独孤老夫人的大姐夫。

“姐姐姐夫二人都是为人和善,一直与世无争的,可惜,既然已经身为帝王,就必须为了这个国家负责,姐夫努力的治理着这个国家,他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也因此,渐渐的获得了人望,却也让宇文护寝食难安,这个姐夫的叔伯兄弟,被上一位皇帝的诛杀计划留下了心理阴影,于是为了自保,他又害死了姐夫,”老夫人说到了这里,眼睛里已经闪现出了泪花:“其实,一直到死,姐夫也从未想过要害任何人……”石青衣无言的望着她,现在的老夫人,也曾经是妙龄的少女,也有过少女怀春的岁月,她所倾慕的对象,毫无疑问,应该就是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了,那个成为了她的姐姐的丈夫的男人。经过多少年时光的洗礼,即使容颜苍老,曾经的少女也即将老去,那曾经的刻骨铭心的情感却依然不曾熄灭,而是恰恰相反。听着老夫人回忆着过去的事情,脸上同时露出掺杂着痛苦与幸福的表情,石青衣突然间觉得,所有的言语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

“可惜的是,身为他们的小妹,我却没能尽到妹妹的责任,就连他们二人的血脉,也没有保护好。”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夫人的脸上充满了痛苦与悔恨的表情:“七妹伽罗从小就非常的要强,所有的东西,凡是她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千方百计的弄到手,即使为此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老夫人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恨意:“我只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为了当上皇后,而做的那么绝!”

在老夫人的叙述中,那一段残忍却真实的历史,缓缓的展现在了石青衣的面前:老夫人的七妹独孤伽罗,即文献皇后在还没有成为皇后的时候,嫁给了后来的隋文帝杨坚为正妻,后来他们有了一个美丽且贤惠的女儿,杨丽华,嫁给了北周武帝的儿子,北周*帝为皇后,周*帝是一个昏君,为人昏庸且残忍,杨丽华性格善良,又身为皇后,自然是多加劝阻,结果帝王一怒,居然要废了杨丽华的皇后之位,杨坚与老夫人的七妹一身富贵全系于杨丽华一身,于是为了保全自己,这位后来的文献皇后居然不顾脸面,亲自去到周*帝的面前为女儿请罪,才终于保全了女儿的皇后位置。后来周*帝暴毙,杨坚以皇后娘家人的身份率领部队进入长安,趁机控zhì

了周朝的都城,这才改朝换代,建立了大隋帝国。

为了保全自己而不顾脸面,这并不是什么大错,毕竟,人都是爱惜羽毛的,然而老夫人所痛苦与愤恨的,却是小妹一家在夺取江山之后的所作所为,不顾大女儿杨丽华的感受,杀掉了刚刚即位的年幼小皇帝,将北周宇文一族灭族以防对方死灰复燃,以及严厉打击忠于宇文皇族的一干文臣武将……改朝换代,这本是无可避免的事情,即使杀掉小皇帝,杨坚一家与小皇帝并无血脉联系,杀了也就杀了。然而为什么,就连大姐与大姐夫所生下的子孙后代,也要屠戮个干干净净,以除后患么,当老夫人得到消息急忙赶过去的时候,姐姐去后,她所留下的那百余口,已经尽数被杀,杨坚的近卫军忠实的执行着新皇帝的命令,老夫人的大姐一家,于是除了尸体,再无一个活口。面对着遍地的尸骸,当时的老夫人只感觉浑身一片冰凉,这些人,都是她的姐姐的后代,是曾经亲热的喊着她四姨,四姨奶奶的后辈们呐,现在,他们都死了,所有人的面上都是惊恐与不可置信,因为不相信,他们的七姨会将屠刀举向他们……

最初,北周武帝刚刚见到杨坚的时候,说他心性与豺狼相似,仿佛随时要吃人一般,于是就想要杀掉杨坚,但是却被大臣们劝住了,其中一个善于相面的说杨坚不是帝王的材料,至多做一个柱国大将军,如果他敢篡权,必定二世而亡。武帝这才打消了杀掉杨坚的念头,只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杨坚终于还是夺取了宇文家的江山,并且将宇文氏灭族。“现在想起来,按个算命的说的还真准,杨坚的大隋,可不是真的就要二世而亡了么?”

石青衣真想说,这个真不准,隋朝明明有三个皇帝的,最后的一个,不是您的儿子李渊立的皇泰主么,虽然他只是个可怜的傀儡!然而石青衣终于只是在心里想想,不敢当面说出来。虽然老夫人的语气听起来十分的快慰,但是她的脸色却是暗淡无光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是大姐还是小妹,都是老夫人的亲生姐妹,哪一个的家人受到了伤害,老夫人都会心痛。

“在剩下的兄弟姐妹中,七妹原本与我关系最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我自然是疏远了她,小妹也知dào

愧对于我,因此在渊儿的仕途上多有提拔,可是即便如此,我也没有主动的缓解我们之间的关系,就这样,直到小妹的去世。”老夫人的声音低沉了下去,“虽然她做了很多,可是,即便到死,我也不会原谅她。”

石青衣告别了老夫人,独自一人的向自己的房间里走去,她默默的走着,心里却不断的泛起着涟漪,上层的贵族世家为了利益而争斗的凶残从来远远的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宇文泰,宇文护,杨坚,长孙安业,这些或听说,或遇见的人们的所作所为,无一不在印证这个真理,也因此,石青衣也对于那个与世无争的山谷的家,越发的怀念。

可是不行了,娘已经死了,爹爹又病的厉害,小妹也被人带走,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但要把她抢回来却是难于登天,况且,那个山谷,也并不安全了,静斋的人找到过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即使是此时的石青衣,也只有李家一个常住点了,石青衣举目四望,李府的大宅占地广阔,竖立的高墙之间,不乏幽雅宁静的院落,而自己,将要在这里,居住很长的一段时间。

第三十八章 东方玄幻

李玄霸在除夕夜之后就一直的陷入了沉睡之中,无论医生用了什么样的方法,都不能将他唤醒,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因此也只能就这样子的,每天派人喂一些流食来维持生命。随着窦夫人的去世,整个李府都陷入了悲伤之中,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李玄霸居然都被大家所忽略了,直到正月十五的那一天,一个道风仙骨的道士来到了李府的门外,说是为了三公子的病情而来,当守门的下人问道这位道士的道号的时候,老道微微一笑:“贫道俗家姓张,道号紫阳真人便是。”紫阳真人的到来,立即的在府中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单以现在的名声来说,道家诸人之中,的确当属散人宁道奇最为响亮,不过宁散人之所以声名显赫,却并非其道法高强,而是他的绝世的武功,事实上,真zhèng

的道家高人是对宁道奇的所作所为不屑一顾的,因为道家的宗旨便是清静无为,而宁道奇太热衷于世间争斗,大大的有违道家的根基思想,在最核心的道家中人看来,即便是魔门的避尘,都要比宁道奇更加的符合道家的精神思想。而在这些真zhèng

的追求着“道”的诸人当中,公认的最高明的道门宗师,有三人,紫阳真人正是其中之一,而其他的两人,则分别是袁天罡与孙思邈。这里所谓的道门宗师,非是指武道,而是指对于“天道”的理解程度。有趣的是,此三人中,张紫阳善于驱邪捉鬼,袁天罡则善于观风水看相,而孙思邈又是医术高绝,虽然是道家的杂艺,却也都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技近于道,不外乎是。

而现在,就有这么一位大人物出现在了李家的门前,几乎立kè

的,紫阳真人就被李渊请进了正门大厅,在恭敬的敬上了清茶之后,李渊开始迫不及待的询问紫阳真人到来的用意。而紫阳真人也毫无隐瞒,细细的对着李家在座的众人说明了原因:“贫道于十年前巧遇李三公子,就发觉这个孩子与我有师徒之缘,只是时机未到,因此贫道只是教了这孩子一些强身健体的方法后就离开了,今日贫道偶有所感,发觉收徒的时机已经来临,于是冒昧的登门拜访,失礼之处还望见谅。”李渊当然不会介yì

紫阳真人的冒昧,只是!“既然做了道长的徒弟,是否就要从此远离尘世,忘却红尘呢?”李渊试探着问道,“然也。”张紫阳点头,同时出声肯定了李渊的猜测,这下子,李渊的脸上挂不住了,无论是谁,一张口就要自己的儿子出家做道士,作为父母的,是怎么样的都不会心平气和吧,若不是顾忌面前这人的实在是天下有数的得道高人,李渊说不定立kè

就要端茶送客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依然耐着性子等着紫阳真人的下文。

李渊的心思,紫阳真人又如何不知,无外乎父母对于子女的不舍罢了,然而,紫阳真人对于带走李玄霸的心思也是十分的坚决,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对李渊说道:“非是我强人所难,实在是贵公子的尘缘已了,强要留下,实在是与人无益,唐国公也不愿三公子一直的昏迷不醒吧。”一句话,要么让玄霸一直的躺在床上做活死人,要么做紫阳真人的徒弟随他离去,没有别的选择。听到紫阳真人这么说,李渊沉默了,这两个选择可都不怎么样,然而问题是,李渊没有第三种办法。李渊皱着眉头,最后,他叹了口气,对紫阳真人说道:“真人容我思量一段时间,数日后,李渊必有所答复。在此期间,还请道长在此地暂时居住,耐心等待李某的答复。”说着,他叫过来一名仆役,让这名下人带着道长向一处客房走去。

石青衣正要去老夫人的房间,正好与他们迎面相遇,与紫阳真人照面,两人同时“咦”了一声,石青衣是惊异于对方道风仙骨,绝非旁人,而紫阳真人为何惊异,她就不甚明了了,“这位是?”石青衣问向带路的仆人,仆人则连忙回答:“这位是紫阳真人,受家主邀请要在府中停留数日。”张紫阳!石青衣了然,这位的大名,她也是听说过的,如果是在旁的地方相遇,那石青衣是无论如何也要向这位高人请教一番的,只是此时此地,多有不便,而且对方刚才看向自己的眼神里,虽然一闪而逝,但其中的惊异,还是被石青衣收入了眼底,果然么,所谓的易容伪装,在这些得道高人的眼中都是粗制滥造的残次品,是一眼就能够被看出来的。石青衣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对方惊异的原因,不过既然对方是得道高人,那么自然也会有高人的风范,理所当然的不会与他人乱说,石青衣倒也并不如何担心。于是匆匆照面之后,二人各自想着各自的道路行去。石青衣却没有想到,紫阳真人却对她上了心,开始对着那位领路的仆役打听起石青衣的身份来历了。

“这位少夫人是二公子的妻子,已故将军长孙晟的女儿,当初落难之时,是来洛阳投奔他们的舅舅的,后来还是老夫人与主事大夫人力排众议,二公子才迎娶过门的……”因为石青衣的身份被独孤老夫人刻意的隐瞒,因此一般的李家的人是不知dào

石青衣的来历的,紫阳真人听了仆人的话,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笑了,这个仆人应该不是说谎,只是,他所知dào

的肯定不是事情的真相,此女身负奇术,绝非一般世俗女子,不要说勋贵世家,就是帝室贵胄也不一定能够培养的出来。“道长,可是我家少夫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仆人见了紫阳真人的动作神态,于是小声的问道。“没什么。”紫阳真人说道:“只是贵府的二公子真是好福气啊。此女能宜室宜家,未来贵府的二公子一定会在生活中事事如意的”对于紫阳真人所说的话,下人似懂非懂,但是也知dào

不能多问,于是不再言语,只管带路。紫阳真人跟在他的身后,一边走路,一边观赏着李家宅院的景致。

“当年东西魏大战,打的是天翻地覆,西魏虽然在宇文泰的带领下,军事实力与高欢的东魏不相上下,然而论起经济实力,却差得远了,旁的不说,第二次东西魏战争,光是天灾就几乎将西魏灭亡,好在高欢也因为轻敌被宇文泰的决死之兵击溃,不然的话,也就没有后来的大周王朝了。”老夫人依然如往常般对着石青衣讲述着过去的事情,似乎也是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极限将至,老夫人的话几乎没有停下的时候,恨不得将所有自己所听到过,经lì

过的事情都与石青衣讲述一遍,石青衣则一直在听着,除了心中对于老夫人的敬意之外,不得不说,老夫人将故事的水平也是非常的好,让石青衣听了绝对不会厌烦。

“当时爹爹等一帮兄弟为了西魏政权的财政大计,真可谓是伤透了脑筋,后来左思右想,终于是找到了一条前有古人后有来者,而且获利颇厚,能够支撑西魏与东魏对峙的财路,”老夫人的话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她问石青衣:可曾听说过“猫鬼”的故事。石青衣当然是听说过的,而且由于此时距离前朝相距不远,石青衣听到的传说可是比后世的只言片语多的太多了。老夫人见石青衣确实听说过猫鬼的故事,于是便将话语继xù

的说了下去。

独孤信所找到的发财大计,其实说白了,就是挖坟,挖掘出古代贵族的贵重的金银玉器等一系列陪葬品,变卖后既能换取足够的军粮,又能缓解朝廷窘迫的财政资金,还能在天灾的时候接济百姓,有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至于说惊动鬼神,操,人都要饿成鬼了,谁管那么多,再说了,盗墓这件事,曹操也干过,而且他后来还几乎一统中华……你要知dào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让后来者们一面无限的敬仰,一面又争先恐后,向着那埋藏着无数财富的土丘,地穴,前赴后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野外的狐狸与野猫经常的占据荒废的坟墓为巢穴,而独孤信因为经常的惊扰先人,因此便也扣上了“猫鬼”这个名号,独孤信是有名的美男子,而然为了人民百姓与西魏的社稷大计,也只好不顾自己的名声刨死人坟了,然而他接济百姓,忠心为国的所作所为,上上下下都看在眼里了,因此,独孤信在世的时候,名声不仅没有因为挖坟而受到损伤,反而受到了所有官员的尊敬与平民的爱戴,也因此,即便是当年的宇文护专权,独孤信想要除掉他,后来失败,宇文护也不敢做的太绝,仅仅是赐死了独孤信一人,而放过了他的全家。而在独孤信死后,关于他盗墓的事情仿佛突然间消失了,民间也绝口不提,直到几十年后,大隋朝建立,独孤信的小儿子口无遮拦,居然将事情随便的与一个婢女说了,而这个婢女又四处宣扬,最后传到了当时的文献皇后,独孤信的小女儿独孤伽罗耳朵了,独孤皇后于是大怒,严厉的训斥了自己的兄弟,然后立kè

的处死了那名婢女。民间于是因此而再次的流传起了猫鬼的传说,只是此时,却与独孤信没有了半分的关系。

“父亲他挖了十几年的坟墓,然而所获钱财或者上交国家,或者分与贫民百姓,自己丝毫不取。只有唯一的一次,父亲例外的留下了一件东西,后来分别分给了我们姐妹三人……”老夫人看向石青衣的手腕,叹了口气:“那只碧玉手镯,你怎么不戴着它,虽然我知dào

你是不喜欢这些没有用处的装饰品的,不过那毕竟是我们做长辈的一点心意,你应该接受才是。”石青衣看了看自己空无一物的手腕,“您所得到的东西,是那只手镯吧?”石青衣小声说道。老夫人点点头,承认了:“那是在一座先秦古墓中,一座女性的坟茔中,父亲所得到的。墓室的主人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风化成泥,就连装着这些首饰的木匣都已经腐朽,然而这些东西却依然闪闪夺目,据父亲说,当时他在看了后就有一种直觉,这些首饰,与自己的女儿非常的般配。”毫无疑问,独孤信是一个非常好的父亲,于是,他留下了这套首饰,并且将它们分给了自己的女儿们。

“那一套首饰一共四件,分别是玉镯,耳环,头簪与戒指。”独孤夫人叹了口气:“大姐得到了簪子,我得到了玉镯,小妹因为最小,又拼命的缠着父亲讨要,结果就得到了后面的那两件,等到她的女儿杨丽华出嫁的时候,那对耳环,就成了她的嫁妆,呵呵!”老夫人笑出了声:“到了现在,除了得到了玉镯的我,其他的人都做过皇后了。唉。”石青衣明白,像老夫人这样的智者,是不可能被崇高的地位,虚幻的权利所打动的,与其说是老夫人在羡慕着自己的姐妹们,倒不如说是老夫人怀念起了过去的姐妹情深的日子,心中伤感罢了。

石青衣看着已经逐渐显现出衰老模样的老夫人,心中叹息:其实,你也是与他们一样呢?元贞太后!石青衣心说,不过面上却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脸上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如今的老夫人已经是垂垂老矣,再不复昔时的精明强干,石青衣的伪装居然将她瞒过,让她看不出石青衣心中的想法,不然的话,她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紫阳真人在李府逗留了三天,这三天来,李渊一直左右为难。迟迟没有做出决断,最后还是日渐衰老的老夫人出面做出了决定,那一天,老夫人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走到前厅,与紫阳真人相见的时候,即使是紫阳真人这位出世高人,也不禁为这位老夫人暗自惋惜,毫无疑问,这位老夫人非同寻常,然而,岁月已经在她的身上烙印下了深深的痕迹,老人的生命已经如即将燃尽的烛火般,没有多少时间了。紫阳真人是道家的高人,然而也因为此,他绝对是顺应天道的,所谓的续命之类的逆天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老夫人与他谈论了很久,最后终于答yīng

了紫阳真人的要求,老夫人的话里只透露出一个意思:无论如何,李玄霸始终都是她李家的子孙,这是无论出世入世都无法改变的,既然如此,能够恢复意识总是好的,因此,当紫阳真人不知dào

用了什么方法,将李玄霸终于唤醒之后,李玄霸也同时成为了紫阳真人的弟子,穿上了一身的道袍,并且很快就要离开李家,出世修行。这一天很快的就到来了。

李家大宅的大门外面,李世民正在对李玄霸做着最后的道别,对于这个仅仅比自己小上一岁,从小就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兄弟,他非常的不舍,于是,在所有的亲人都对着李玄霸道别后,轮到李世民的时候,虽然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李世民的话依然没有说完,“二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即使你说的再多,我的离去也已经是定局,不如就此打住,如何。”醒来后的李玄霸,似乎突然间的头脑清明了许多,虽然依然单纯,却不复往昔的憨厚,就连身上,也隐隐约约的现出了一丝丝的出尘的气息,让所有曾经熟悉他的人吃惊不已,因为现在的李玄霸,与从前简直判若两人。然而,李世民却不这么看,无论如何,他就是自己最亲的兄弟,还能有假!这就是李世民的心中想法,也因此,他完全不在意三弟的变化,反而十分的关心三弟今后生活状况。

“三弟既然心意已决,那做哥哥的也不能勉强,在这里,我也只是想说,这里是你永远的家,如果你厌倦了枯燥的修道生涯,别忘了这里是你永远的家!”李世民的话很是诚恳,李玄霸听了也知dào

他是为了自己好,他想了想,然后笑了,“二哥,修道的人上体天心,是根本不会枯燥的,倒是二哥,红尘滚滚,希望你不要迷失了自我。还有珍惜眼前的人,不要做着不切实jì

的梦幻。还有”李玄霸说道,“二嫂是个好人。”李世民有些尴尬,在这种时刻,弟弟居然还对着他说这种话,不过李玄霸的话得效果十分明显,李世民的嘴明显的被堵上了,肚子里的话准bèi

的多,却不知dào

该说那句合适。

紫阳真人走了过来,“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要离开了,二公子保重。”说着便对李玄霸略一颔首:“徒儿,我们走吧。”当先向着街角离去。李世民与李玄霸两兄弟互相对望“二哥,永别了。”李玄霸说道,然后便转过身去离开,他再也没有回头。

修天道的人上体天心,下顺应道的运转,身影穿梭于山野林间,却不会出没于街头闹事,也不会被滚滚红尘所迷惑,从此一心想道,斩断尘世的羁绊。罢了,从此以后,尘世之间,再无李玄霸。只是在李家人的心中,会多出一份念想。

第三十九章 无限可能

虽然是新年的初始,然而此时的李府,却较往年来得冷清了许多,窦夫人去了,李玄霸也跟随紫阳真人永远离开,至于老夫人,也不复往日的精明强悍,变得日渐的苍老,顿时,李家的许多事物便都需yào

李渊亲自处理,李渊不得不上表推辞回山西任职的时间,在李家处理原本他并不擅长的事物。连带着,李世民也留了下来。

石青衣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由于李世民也每天都去探望老夫人,以至于石青衣去老夫人那里的时间也大为减少,可以在自己的院子里面,用更多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伤势的恢复很慢,石青衣清楚,虽然同属魔门一系,魔帅的魔相宗的武功却是更加的难以琢磨,相对应的,虽然对于身体的伤害不会像天魔大法那样充满隐患,但是想要将完全恢复,将身体的状态再次的调整到巅峰,却要花费更多的时间,而时间,向来是石青衣所最缺乏的东西。“小妹还在等着自己呢!”石青衣心说。花间派与阴癸派之间的明暗交锋已经告一段落,不知dào

邪王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阴癸派终于同意将石青璇送回,不过,却需yào

花间派自己去襄阳接人,阴癸派的说法是,失忆的石青璇无法保护自己,作为现在石青璇实jì

的保护者,对花间派能不能保护好人存zài

疑议,因此,阴癸派将会在路上设置一系列的障碍,作为对石青璇未来的监护人的考验,如果通过了,那么作为回报,自然可以带回石青璇,否则的话,处于安全方面的考lǜ

,邪王之女还是留在阴癸派比较好一点。对于这个说法,所有的魔门同道嗤之以鼻,这分明是阴后为了留下这个对付邪王的筹码而故yì

刁难罢了,如果因此而引起邪王亲自动手,那么阴癸派诸人当中是没有人能够阻拦他的,阴后也清楚,与慈航静斋龙潭虎穴不同,阴癸派虽然在襄阳经营多年,然而同为魔门一派,邪王的势力也并不少,自己一方并不能占据绝对优势,况且邪王的花间,补天两派实力在绝对的实力上,还在阴癸派之上,真的引动邪王的怒火,造成魔门内战,不仅胜算不高,还只能白白的便宜了以慈航静斋为首的白道一系,因此,无论是阴后还是邪王,都小心翼翼的,尽量的不去触弄对方的底线。

“当大小姐到达襄阳之后,邪王大人将会将阴后引开,与此同时,我派中人员则会尽lì

吸引阴癸派众人的注意力,为大小姐能够顺利的救出二小姐创造机会。”脑海中再次的回想起数日前文墨轩老板,花间派洛阳管事张旭的话,石青衣心中一阵气苦,原本是打算过完新年,春季来临就出发南下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居然在大年夜的夜里,会与魔帅生死相搏,虽然结果是重创了魔帅,可是相对的,自己的身体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以至于打乱了自己的原定计划,南下襄阳的事情只能推迟。

小妹在襄阳不知dào

过的怎么样了,石青衣想着,然而,不能相信阴后那个心灵扭曲的怨妇,对于邪王的刻骨仇恨,即便是为了要挟邪王而救下小妹,小妹能够受到什么样的待遇也是可想而知的,想到此处,石青衣心里就宛如火烧一般,“为什么此身不是刀剑所铸!”此时的石青衣深深的怨恨着自己,为什么,两世为人,并且有着远远的超越着这个时代的知识体系,会受制于这个时代,连心中所珍视的人也无法保护……想起了那年碧秀心的离世,石青衣的眼睛红了,一丝决然浮现在了她的脸上,“无论如何,青旋,作为姐姐,我都会救你出来的。”石青衣咬牙,然后再次的在自己的床上打坐坐好,运起真气游走于四肢百骸,极为缓慢的修复着自己的身体的创伤。

一连数日,石青衣都在专注运功恢复伤势,却是收效甚微,魔相宗一脉的武学讲究天魔无相,变幻无常,,因此真气也显得变幻莫测,无法运气强行排出体外,只能通过真气的同化慢慢的消除,石青衣强行运气,除了加快了一丝同化的作用外,效果实在有限,等到了几天之后,就连石青衣也发觉了这样做的几乎是没有用处,不得不停了下来。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尽快的消除魔相宗的异种真气,使自身的身体快速恢复吗?石青衣思虑这一世所读过的所有魔门典籍,发觉竟然没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当前的状况,这不由的不让她非常的沮丧。难不成,真的只能老老实实的安下心来,在养上最少半年的时间么?

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吧,石青衣拿出一本书,开始观看,这是在除夕夜的夜晚,被石青衣干掉的五个人的身上带着的,被石青衣带了回来,如今既然什么办法也没有,那么不如看看这些大明尊教的人的功夫,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石青衣想着,这书的封面没有名字,翻开了第一页,才在上面看到了四个字:根源智经。原来这就是大明尊教的最高武学经典,《演化万物根源智经》!石青衣的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尽管她也知dào

,这个东西一定只是《智经》的最初级版本,然而石青衣最关注的,也并非是那些高深的武学理念,而是《智经》之中,有关于世界的理解概念,这对于石青衣的境界的提升有很大的帮zhù

,而当境界提升了之后,随着而来的,对于“气”的理解与运用也就越发的得心应手,甚至会大大的加速自己体内的异种真气的同化,使得自身迅速的恢复也说不定……想到此处,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石青衣再次的翻动了书页。然后,她愣住了。

据说邪王又一次得到了一本《智经》,看过之后对其不屑一顾,对此石青衣一直是非常的纳闷,因为这个世界,武侠是真实存zài

的,而大明尊教,恰恰就是后世的武侠小说中大名鼎鼎的魔教,其镇教魔功“乾坤大挪移”绝世神功,天下间只有传承千年的少林寺与有张邋遢(张三丰)坐镇的武当能够与之抗衡,如此神功,你说它在数百年前是一个垃圾货,你信么?然而在看到了手中的这本《根源智经》初级本后,石青衣也与她的老爹有了相同的看法,“的确很垃圾。”石青衣仰天长叹:“这翻译,真他妈坑爹!”如果不是拜前世新华书店所赐,让她稍稍的了解了一些古波斯的一些神话传说,石青衣敢肯定,她绝对会立kè

就将手上的书扔掉,再也不会去翻动一眼。

当天与地分开之后,玉皇大帝就与阎王在不停的战斗着,人世间的一切不幸纷争也全部来源于此。灾难,疾病,凶杀,仇恨,使得这个世界无时无刻的不处在苦难之中,……但是在无数的岁月之后,正义的玉皇大帝必将最终战胜邪恶的阎罗,消除人世间所有的苦难,将世界变成一个和平,安定的乐土……

还能在搞怪一点么,石青衣心里恶意的想着,难怪有唐一朝,大明尊教都没什么影响力,就这翻译水平,但凡对中国古典神话稍微有一丝了解的人看了都得全身抽搐,恶心呕吐不止,还传个屁教,趁早滚回波斯老家得了。阎罗是能与玉皇大帝相提并论的神仙么,就算阎罗有十个之多,在玉帝面前也只有跪伏的份,而且开天辟地之后的两尊大神,别开玩笑了,盘古开天之后,最为著名的两位大神是伏羲女娲,是人类的始祖,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牵强附会的玩意。就算真的是天与地,正义与邪恶的大神在战斗,那也应该归类于上古神话时代,天神与魔神之间的争斗,比如共工pk颛顼,黄帝vs蚩尤,将波斯的古神生搬硬套的换成中国的玉皇大帝与阎罗王,结果只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徒惹人发笑罢了。

如果这仅仅只是一部后现代的网络小说里的内容,石青衣最多一笑了之,可是开什么玩笑,这一段文字,可是的的确确的写在《智经》的首页上面的,是整部武学秘籍的思想总纲,拿这个不伦不类的玩意做大明尊教的最高武学思想典籍的总纲,石青衣除了心里吐血之外,也只能是对于那位大明尊教的许开山先生,表现出无限的敬仰。人才啊,可惜,运气太次,先是在摩尼教的内部争斗中败下阵来,然后觉得后果不妙,直接卷了教中最高至宝典籍《根源智经》逃到中土,另立分支,取名大明尊教,并且得到了魔帅的扶持,应该说,许开山的武功心智都是一等一的高明的,然而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位许先生对于中土人生地不熟的,能学好中国话就不错了,哪里有工夫去深入的了解中土的神话历史,《智经》又是明教的最高之秘,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翻阅的,因此,只能是许开山与极少数的明教高层亲自翻译,那水平可想而知。于是,此时的石青衣也只能是看着面前的别扭至极的一大段文字,哭笑不得。

在古波斯的神话中,正义之神与邪恶之神无时无刻的不再进行着激烈的战斗,他们的战斗永无止境,而人间的各种苦难也就永远不会停止。摩尼教的创始人摩尼是大约公元前3-4世纪的人物,他是一位伟大的思想者,经过多年的刻苦冥思,终于悟出了世界的真谛,于是流传下了传承千年,大名鼎鼎的摩尼教。按摩尼的说法,虽然两位大神的战斗势均力敌,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正义之神终将压倒邪恶之神,并最终取得胜利,而那时,世间将不会在有任何的苦难,只会充满无尽的光明。摩尼教对此种说法深信不疑,后来流传到中土并演化出白莲教分支后,白莲教的教义也与此种说法相类似,只不过,要更加的本土化与偏向佛教神话一些。

拜前世那个信息大爆zhà

时代所赐,石青衣知dào

许多的这个时代的中国人所不知dào

的东西,比如摩尼,比如耶稣。她还知dào

,伊斯兰教的创始人默罕默德很崇拜这两个人,将这两个人定名为伊斯兰教六大先知。由此可知摩尼的非同小可,也因此,虽然这本“智经”实在是恶心又别扭,石青衣还是耐住性子,艰难的向后面看去。

后面的内容也一贯在中土文化上生搬硬套,然而此时的内容已经不在是鬼神之类的虚幻缥缈的东西,而是在具体的武学修liàn

上面,逐步提升的具体方法,虽然因为翻译的原因,内容很是生涩,石青衣还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但是很快,她就被里面的内容所吸引,开始聚精会神的专注于里面的内容。直到最后,已经沉浸在了其中的内容里面,无法自拔。

二世为人,石青衣最不缺的就是现代社会的各种理论思想,可以这么说,受到现代社会现今思想的熏陶,任何一个现代人都拥有着远超于这个时代的人们的思想境界,然而,知dào

不等于理解,事实上,相对于历史的原著民们,穿越者们总是眼高手低,属于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一类,就是石青衣本人,也是在经过了这个时代父母亲得教育,完全的融入了这个时代后,才缓慢的将自己所知dào

的现今理论思想融入自身的心性修liàn

上,从而武功修liàn

突飞猛进,远超同龄人的。但是即便如此,石青衣也明白,这也是因为自己的这一世的双亲都是知识渊博之人,教给她的东西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所致,如果重生于普通的人家,以这个时代的普通人的生活阅历,那么无论时间过的多久,石青衣的前一世的记忆也不会带给她多大的帮zhù

,无关于知识的积累,只是在智慧的运用上,平凡人家太过的狭隘。

只是即便如此,石青衣的前世记忆却依然只能使用一少部分,甚至在许多方面,与这个时代的文明思想格格不入,对于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问题,石青衣心知肚明,中华文明五千年的文明史,虽然未曾像其他的文明一样销声匿迹,然而在随着时间的延续发展的中,也曾经无数次的走进过死胡同中,面临着消亡的危险,只是每当这个时候来临的时候,中华民族都会焕发出无比的勇气与智慧。使得中华文明再次的在无数的火与血中焕发新生,再次的创造出辉煌的文明。事实上,隋唐宋三朝之所以能够在当时的整个世界上散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也是因为它们,也正是一次中华文明走进了死胡同后再次焕发新生后铸就的辉煌。

中华之传承千载,文明之辉煌至极。登峰造极与赵宋之世,然而在元朝灭宋之后,中华衣冠消失殆尽,即使在赶走了蒙古人,重新建立了汉人的王朝之后,历经明清两世,也没有再次的恢复过来,而清朝末年,再次的走进了死胡同的中华文明再次的受到了致命的冲击。随着西方文明对于古老东方的冲击,许多人都在思考着,中华文明又将走向何方。那是一段波澜壮阔的时代大变革,历经清末,民国与共和国百年时光,到了几十年后,石青衣的前世的那个时代,那时的人们所思所想,其实早已西化。

其实说到底,还是两种文明的碰撞罢了,西方哲学重视群体,而东方哲学重视个体,谁都没有错,只不过侧重的方向不同,然而,两世所学的东西由于没有理念的分歧过大,石青衣虽然可以通过旁征博引与互相对照能够使得自己的武学方向少走许多弯路,然而将这两种完全相反的思想融会贯通却是艰难无比,似乎总是缺少了什么。

而现在,石青衣终于明白,自己缺少什么了,是媒介。能够沟通两种不同思想的媒介,而这个东西,其实她也是知dào

的,只是了解不多,因此不知dào

如何去做,直到现在,这本《智经》出现在了石青衣的面前。仿佛迷雾中的一盏明灯,又仿佛是一座封闭的房间被推开了一扇窗户,石青衣突然间发觉,一片新的世界,已经展现在了她的面前。似乎从前很多想过但又不可能实现的东西,一下子有了成功的可能性,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似乎即使是宗师境界,也并非是遥不可及……

这并不是夸大其词,一本《智经》启蒙版本并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但是问题是它是从波斯传过来的,须知,波斯地处亚欧交通要道丝绸之路的中心地段,是中西方文明碰撞的最前沿,也因此,这个地方,是最能够激发出耀眼的思想的地方。不仅孕育出了本身那高超的波斯文明,而且还包容着来自东西方的不同的文明,和谐统一的存zài

着。这样,它就对于石青衣的意义,不同于一般了。

石青衣的武功最初学的是静斋的剑典基础部分,后来突pò

了先天,于是开始修行碧秀心版的《不死印》,《不死印》深奥难懂,是石之轩耗尽毕生精力,集齐魔门,佛门两大思想而成的一部绝世神功,即便是以邪王的绝世天才,也是经过了无数次的生死磨难与奇遇才勉强练成的,并且还有着无穷的缺陷,石青衣明白自己若是邯郸学步的学自己的老爹,那一定是必死无疑的。这也是虽然原版的《不死印》也在她的手中,但她一直没有去修liàn

的原因。

然而此时的石青衣的修liàn

已经到达了一个瓶颈,因为即使是碧秀心之能,也仅仅是修补了不死印的一部分而已。修liàn

越到后来,被漏掉的缺陷也就越来越多,而且不死印的内容实在是深奥难懂,石青衣对于许多地方的描述也只能是一知半解。到了最后,她不得不停止修liàn

,以防自己行功错误导致走火入魔。石青衣原本以为,到了这个时候,自己应该不得不放qì

,转而修liàn

旁的功夫,然而,石青衣所知dào

的无论是何种的其他武学,都再也没有一本能够与不死印相提并论的了,花间派与补天阁的功夫全部都过于的重视技巧,导致武学的根基,真气的质与量都逊色于其他的魔门分支,剑典与其他的佛门武功又与石青衣的心性不符,至于天魔大法,石青衣只懂一丝残篇,根本没有丝毫用处,结果是,除了继xù

剑术的提升,在最近的几个月里,石青衣的心性修为已经很久没有过提升了。

而现在,这一本《智经》的出现,恰恰的解决了她的难题,虽然这本书的里面,对于境界与武学上面的讲解是在不多,然而要知dào

,石青衣本来就是并不缺少高深的理论知识,只是对于各种思想的碰撞,思想境界与武学修为的提升之间的关系,缺少合适的纽带而已,《智经》的出现,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剑,将石青衣身上,隔绝着各种思想的各个枷锁一一斩断,石青衣恍然发xiàn

,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新的起点上,而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可能。虽然不死印依然还是那么的深晦难懂,然而顺着《智经》的思路联系自己前身的庞大理论知识,在结合这一世的所思所学,许多曾经的难题也已经变得很容易对付,石青衣可以继xù

的修liàn

下去,并且还可以将这门武功的境界再次提升,达到连最初的邪王都想不到的高度。先是花间派,然后是补天阁,据说阴后当年迷恋老爹,也说出了一些的天魔秘的秘密,这样,不死印就集齐了三部魔门典籍的精华,后来邪王投入佛门,参悟佛门手印,致使不死印终于大成。后来碧秀心意图修补不死印之中的破绽。耗尽了心血,虽然最终没有成功,但是也将剑典上的武学,成功的融入其中,而现在,石青衣也将要通过自身的现代社会所学知识,将《智经》上波斯人的武学理念融入这门武学……如果成功了的话,那时的不死印,究竟会变成何种样子呢?石青衣的心里也不由的有了些许的期待。

第四十章 长恨歌

三个月的时间飞快的溜走了,寒冬已经渐渐远去,地面上的积雪已经融化的快要完全消失,而房前屋后的树木中也已经隐约的泛起了丝丝的绿色,麻雀与归来的燕子喳喳的叫着,一切都在预示着,春天到来了。

石青衣以为独孤老夫人不会挺过这个冬天,但是她看走了眼,春天来了,虽然老夫人的身体还是一副病态的样子,但明显明显精神好了很多,至少看起来短期之内是没有事情的,让石青衣心中意wài

的同时,却也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能活着,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好事。而此次石青衣前来,是来向老夫人告别的。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不拦着你,但是这才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你的身体就已经完全恢复了?”当得知石青衣即将离开的消息之后,老夫人的神色很是平静,不过她还是问向石青衣,是否已经将身体恢复到了自己的巅峰状态,毕竟此去襄阳,是阴后的盘踞之地,危险是自不必说的,石青衣是自己看中的孙媳妇,是一定不能有所闪失的。“已经无碍了。”石青衣对老夫人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拜《智经》所赐,她在武学上再次的有所进展,因此即使身体还没有完全痊愈,本身实力却已经超过了从前,也因此,石青衣决定不在等待,径直去襄阳把妹妹带出来。“既然这样,那么早去早回。”老夫人说道,“我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的。”石青衣点点头,“嗯,我会尽快。”石青衣不是没有想过,在老夫人离世之后一走了之,永不回来,反正自己的身份除了老夫人之外,现在也没有人知dào

了,但是既然老夫人现在尚在,石青衣也只能再次的归来,继xù

着与老夫人之间的协议。

老夫人一直隐瞒着石青衣的真实身世,于是对于李家的人来说,石青衣除了是长孙无忌的义妹并与北齐皇族渤海高家有所关联之外,丝毫不会想到她会是邪王的女儿,老夫人智慧过人,在看到石青衣所能够带来的利益之外,自然也能够同样的看出石青衣会带来的麻烦,毕竟,邪王之女的身份可是牵连甚广,因此除了绝对能够保守着秘密的窦夫人之外,其他的人老夫人是一个也没有透露,这既是对石青衣的保护,也是对整个李家的保护。对于这个智慧的老夫人,石青衣的心中除了敬仰之外,再也无法生出其他的情感。在与老夫人约定,自己一定会如期归来之后,石青衣离开了老夫人的房间。

石青衣的借口是要回自己的娘家,长孙无忌与高庶云的家住些日子,于是,她在仆人的帮zhù

下,将所有的行李装上了一辆马车,然后径直的向长孙无忌的家行去,等到了地方,仆人在将行李卸下,然后驾驶者空马车离开了,石青衣却在早已迎来的长孙无忌的带领下,去见高庶云。穿过熟悉的院落,石青衣来到了高庶云所在的屋子面前,停顿了片刻,轻轻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面几乎空无一物,只在正对着门的正面,摆放着一个佛龛,里面供奉着一尊观音像,一个头发花白,身形憔悴的身形正跪在神像的面前,低声默念着佛家经文,一只手里握着一串佛珠,每当一段经文念完,手中的佛珠就会被剥下一粒,然后在念下一句佛经,再次的剥下一粒佛珠……周而复始,没有尽头。虽然石青衣在就从长孙无忌的口中得知了高庶云的情况,但是此时此刻,看着这凄凉的场景,高庶云活死人一般的形态,她还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这还是那个在野外山神庙中与她偶遇,悲伤却坚强的美丽妇人吗!石青衣回想起她们的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个担忧着自己的女儿的病情的温柔的母亲,如今,已经俨然一具行尸走肉,仅仅是依靠着宗教的力量,来维持着自己的存zài



石青衣的脚步声惊醒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高庶云,她慌忙的转过了头,然后就见到了石青衣的走近,似乎是遗忘了石青衣的记忆,高庶云呆滞了很久,才慢慢的发出了疑问的声音:“你是,啊静?”静,是石青衣作为长孙家的义女而取得名字,石青衣眼睛顿时湿润了,“原来,您已经忘记了我了么?干娘。”她的语气轻轻地,然而同样的充满了失落,原来,你是真的忘了我了啊!石青衣心中苦涩的想着,虽然确实有很久,我们都没有见过面了,只是,依然生疏到陌路了吗?

石青衣转身、就要离开,高庶云却像是突然间的受到了刺激,惊叫一声之后,慌乱的站立起来,想要阻拦石青衣的离去,却因为跪的太久的缘故,身体的血液循环不畅,猛的站立,便是一阵眩晕,眼看就要再次的跌倒,幸好这个时候,石青衣也被高庶云所发出的惊呼所吸引,下意识的回头看到了这一幕,也因此,立kè

转回了身形,扶住了高庶云摇摇欲坠的身体。“你没事吧。”石青衣紧张的问道,然后,她就发xiàn

自己的身体已经被高庶云的双臂所紧紧的搂住:“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高庶云喜极而泣的说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为娘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她将头搁在了石青衣的肩上,石青衣只感觉自己的侧面脸颊与肩膀都有着湿润的感觉,她知dào

,那是干娘眼中滴落的泪水。“干娘,是我,我回来了。”石青衣也反手抱住了干娘的身体,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石青衣听到耳边传来“嗯”的一声,随即,她感觉到高庶云的身体突然间的失去了支撑,在向地面上滑落,石青衣立kè

双臂用力,抱紧了她的身体,她这时才发xiàn

,高庶云已经昏迷了过去。原本高庶云的精神就已经接近油尽干枯的地步了,又受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冲击,以至于在精神放松之后,她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之中。

石青衣抱住高庶云,将她轻轻的放到了房间中唯一的一张床上,伸出手,摸在了高庶云的脉搏上,随着高庶云脉搏的跳动,石青衣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虽然从高庶云的脸色以及身体的一些特征上,石青衣已经猜到了高庶云此时的身体状态绝不会好到哪里去,然而当通过切脉确定了高庶云的病情之后,石青衣的心中依然是一片的苦涩,难道连这个人的生命,上天也要收去了吗?与窦夫人和独孤老夫人不同的是,高庶云的病是心病,是伤神过度所致,然而正是这心病,却最难于医治,心病还得心药医,却不是凡间的草药所能治疗的了。

你的心里为什么如此的忧郁,你的心里又是念念不忘的想着谁,是谁让你如此的憔悴,石青衣望着眼前沉睡的干娘,即使是昏迷中,她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虽然当石青衣初次与她相遇的时候,她的气息中就一直带着一股淡淡的伤感,但是在那个时候,石青衣也绝没有想到,几年之后,这份伤感就已经增长到铺天盖地,完全的充斥了高庶云的内心,以至于高庶云不得不通过佛家的精神麻醉来逃避痛苦,即便如此,她的身体最终还是慢慢的衰弱下去,最终奄奄一息。

石青衣明白,她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在最初的时候,干娘还有蓉儿妹妹,还有长孙无忌,以及半路上突然冒出来的自己,然而先是蓉儿病故,接着长孙无忌性格大变,过分的热衷于仕途而忽略了她,自己又去了李家,许久都没有回来看她,只留下她,被孤独与回忆所包围。

那些记忆应该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应该恰恰相反,充满了悔恨与遗憾,如果不是那样的话,高庶云又何必通过拜佛来遗忘自身心灵的痛苦呢?而悔恨的对象,应该是她生命中最重yào

的那个人吧!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

当年窦夫人与高庶云交情匪浅,因此也知dào

许多高庶云旁人所不知dào

的东西,窦夫人也曾经告sù

过石青衣,她的这位干娘有着自己喜欢的人,但是当石青衣追问那个人的身份的时候,不仅是窦夫人,就连独孤老夫人都再三缄口,显然,那个人的身份非同一般,以至于即便是以老夫人的睿智,窦夫人的大度,都不敢轻易提及。

石青衣向着高庶云的身体输入了一定的真气,用来调节高庶云的身体,当看到高庶云的脸上重新露出了血色后,石青衣才欣慰的停止了输送真气,高庶云毕竟积劳成疾,需yào

好好的休息,石青衣知dào

她是不会很快的醒来的,于是她放下了一床薄被,盖住了高庶云的身体,然后悄悄的走出了房间。

门外,长孙无忌正在等待着石青衣的出来,见到石青衣出来,立即一脸的关切的问道:“娘亲怎么样了?”石青衣深吸了一口气,不满的看向他:“你是怎么照顾人的,干娘的情况很不好!”长孙无忌默然无语,确实,对于母亲的病重,他又不可推卸的责任,都怪他,因为执着于自己的官职的上升而忽略了自己的娘亲得情况,而当他发觉不对的时候,却又无法阻拦,只能看着高庶云一天天的虚弱下去,幸好现在,石青衣来了,有她在,长孙无忌也就放下了心,这个义妹虽然神神mì

秘的,但是从相遇开始直到现在,她总是会化解掉长孙家出现的危机,当然这次也不会例外。“她的身体已经十分的疲倦,现在已经睡下了。”听了石青衣说出这样的话,长孙无忌的心也就随之安定了下来。果然,有这个义妹在,娘亲就不会有事的。

石青衣原本打算是稍稍停顿一下就会离开,但是计划有变,她不得不多停留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她打算为高庶云好好的调养一下身体,同时开解这位干娘的心结,不能让她总是沉浸于过去的岁月里,以至于产生悲观绝望的情绪,在那样下去,她会没命的。

院子里面,石青衣正在忙碌着,药罐子里面药材正在散发出浓浓的药味,石青衣正在看着火,缓慢的调节着火焰的温度,这些药材都是石青衣花费了许多功夫,亲自到药铺挑选买来的,在煎熬的过程中也格外的用心,大约过了一两柱香的时间,石青衣揭开药罐子看了看药汤的颜色,满yì

的点了点头,已经可以了,然后,她将药罐小心翼翼的提下了灶台,然后将里面的药汁用勺子舀进了一只白净的瓷碗里,推开高庶云的屋子的门,石青衣走到了坐在床上的干娘的身边:“干娘,该喝药了。”高庶云顺从的听了石青衣的话,端起碗,将药汁一饮而尽。石青衣欣慰的看着高庶云喝光了所有的药,然后,她端起了那只已经空了的碗,走出门去打算清洗。

这三天来,石青衣一直都在寻思着如何调养高庶云的身体,她的身体太弱,用虎狼之药是万万不成的,只能温养,好在道家本就注重养生,石青衣从碧秀心那里习得了不少这样的医术,略一思索,就能拿出与之相应的药方,石青衣照单开药,仅仅三天的时间,高庶云的身体就已经又了好转的迹象,只是……石青衣心知肚明,想要完全康复,解开高庶云的心结才是关键,心结不解开,高庶云的病情就始终不能根除,即便是服用再多的药物,也是无用的。因此,在这三天来,石青衣一直的与高庶云住在一起,开导她的心绪,高庶云与石青衣在一起的时候,倒是没有异常的举动,相反,对于石青衣的到来,她的心中欢喜不已,倒是经常的询问石青衣在李家过的好不好,与李世民的感情是否和睦,让石青衣头疼不已。然而,当石青衣反问高庶云,这位干娘年轻时的经lì

的时候,她却什么都不说,而且一旦石青衣询问的时候,高庶云的脸上都会浮现出一片阴霾,到了最后,怕刺激到干娘的情绪,就连石青衣也不敢开口询问了。就这样,面对着高庶云那深埋心底的心结,石青衣看到了,却无从下手。

将一众煎药,熬药的用具器皿清洗干净并收拾整齐,石青衣回到了高庶云的屋子,她决定再次的与高庶云好好的交谈一次。“干娘,时间能倒流么?”高庶云摇了摇头,“当然不能。”石青衣于是继xù

问道:“那么追忆过去的事情,究竟有什么用处?”高庶云不说话了,听到这句话,她就已经明白了石青衣还是想要了解从前的事情,而那段往事,是她早已下定决心永远埋在心底的,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会透露的故事。石青衣知dào

她心中想的是什么,她轻轻的搂住了高庶云的双臂,声音轻轻地:“干娘,我并不是想要了解你的过去,如果那真的是秘密,就留在你的心里好了,只是……”石青衣的语气渐渐的激动,“你不能这样下去了,不然的话,你很快就会耗干精血而死的。”听了石青衣的话,高庶云却是一脸平静:“静儿”她说道:“你也是博览群书的,你也应该知dào

,人总是要死的,即使为娘去了,你又何必伤心难过呢?”“因为你活着也并不快乐啊!”石青衣的声音中,却泛着一抹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悲哀的情绪:“我能够感觉到,你的心里一直在想着一个人,那个人,其实是你一生中最爱的人吧!”石青衣说:“长孙家族早已成了过去了,你为什么放不下一切,去找那个人,不要顾及世俗的眼光,哪怕是无忌哥哥的阻挡,我都会站在你的这一边。我只希望你,不要在这么的折磨自己了,可以么!”回想起碧秀心的最后的岁月,也曾像现在这样的似曾相识,石青衣只是希望那曾经的过去,不要再次重演。干娘,无论那个人是谁,请你抓住幸福的尾巴,不要再因为可能出现的任何困难而停住脚步,因为,我会在你的身后,全力的支持你的。

听了石青衣感情流露的一席话之后,高庶云明显的为石青衣的敏锐洞察力而呆了呆,可是然后,她就笑了起来,似乎很开心的抚摸着石青衣的脑袋,石青衣的心却慢慢的冷了下来,因为她分明已经看到,高庶云的脸上,那一双充斥着悲哀的眸子。“傻孩子,”高庶云低声喃喃说着:“已经到了现在,过去,已经回不去了。”眼中的悲伤再也无法抑制,化作了冰冷的泪珠,一滴一滴的滴落,高庶云无声的哭泣着,泪水滴落在石青衣的面颊上,如同咆哮的洪水,熄灭了石青衣心中的火热,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干娘流泪,一时之间居然不知dào

做什么好。难道,想要跨越你们之间的那道鸿沟,竟然难如登天么。在随后的几天里,石青衣与高庶云都尽量的避免谈到那天的事情,石青衣除了每天的熬药之外,就是用真气疏通高庶云的经脉,总之,尽全力的调养高庶云的身体,却决口不在提干娘心中的心结,她也明白,干娘,是走不出那段刻骨铭心的回忆中了,那段故事将伴随着高庶云今后的时光,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在逗留了十余天之后,石青衣还是决定离开,一来高庶云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zhì

,二来也因为她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在不去襄阳将小妹接回的话,唯恐事情再次的出现变化,阴后素无信义,石青衣不得不防。

高庶云与石青衣说了许多的话,就像所有父母对于即将远行的子女的叮嘱一样,高庶云的话也非常的罗嗦,尤其是其中大部分都是关于李世民的,要石青衣与他好好的过日子,搅得石青衣不胜其烦,但是当石青衣要走的时候,这位母亲还是忍不住的落泪,对于她,是真的将石青衣看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石青衣也是非常的伤感,她的目光下意识的在房间里面巡视,然后突然的发xiàn

了一件东西,顿时眼前一亮,于是她走到了那个角落地点,拿出了一件东西,那是一张上好的琴,高庶云本身精通音律,因此当长孙无忌能够支撑起这个家之后,特意的买了这支琴送给娘亲,可惜的是,高庶云从来都没有弹过,最后被摆放在阴暗的角落里,除了下人还会经常的保养琴身之外,再也没人碰过它,如今石青衣将琴抱在怀中,轻轻的擦拭着上面的灰尘,然后将琴摆放在矮桌上,试了几个音后,满yì

的抬起头来:“干娘,我就为你弹唱一曲吧”说着,她便开始弹奏起来。

“只是深陷时代纷争的漩涡。”

“无奈伫立,独自彷徨。”

“一直在寻觅着,”

“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个他。”

“坚韧的外表,寂寞的笑容,”

“隐藏不住内心幽然泪下。”

“仿佛能聆听到救赎之音的,”

“只有寻觅着的他。”

“经lì

风花雪月的洗礼,”

“方知孤影的你似流光,”

“不再犹豫,愿与你同存。”

“就算誓言之梦的前方是一片迷茫!”

“请记住,属于你的归宿,”

“就在此处。”

“……”

石青衣的琴艺很是一般,事实上不光是琴艺,就来传承自碧秀心的箫艺也烂得一塌糊涂,完全无法与石青璇相比,不过石青衣另有一门足以自傲的本领,就是她的歌声,而经过真气控zhì

的口技,足以模拟所有的乐器,这样,即使手中口无一物,她也可以完全的演奏出任何她所想要演奏出的乐曲,然而,此次,石青衣却是想要让高庶云记住这首歌曲的弹法,因此才用的琴弦演奏,一曲终了。石青衣看向面前隐约失神的高庶云:“干娘,女儿希望你能获得幸福。”她说着,再次的将琴放回了原处。回过神的高庶云听到了石青衣的话,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们都已经成为过去了,倒是你,我希望你能够和李家二郎过的幸福。”高庶云在石青衣的身后说道,石青衣的身形就是一个踉跄,险些站立不稳,然而,当她转过身的时候,已经在脸上变出了如花的笑容:“一定会的。”面对着高庶云,她是这么说的。

长孙无忌一直都没有出现,因为过于的贪恋权势,此时的他还在为了自己的职责而努力的工作,继xù

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这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石青衣想起了这些年来长孙无忌的变化,如果蓉儿妹妹还在的话,长孙无忌必定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吧。石青衣的心中想着,眼中浮现出那个在阴霾的天空下,黑化的少年来。

在最终劝说高庶云不走出大门送自己离开之后,石青衣走出了长孙无忌的家的门口,大门门外,花间派的人已经准bèi

了马车来接石青衣,她于是坐上了马车,任由着马车带着自己,向着遥远的目的地走去。

第四十一章 争斗的漩涡

文墨轩内,张旭毕恭毕敬的将一柄剑递到石青衣的眼前:“依照大小姐的吩咐,那些碎片已经经过回炉重新锻造,又重新加入了一部分的寒铁,终于不负大小姐所托,已于前月锻造完毕,现由属下交付于大小姐。”石青衣心中叹息,接过了面前的长剑,虽然经过重新锻造,将红纨再此的熔炼成剑,然而毫无疑问的是,修罗杀气已经被废掉了,从此以后,除了剑本身的锋利与坚固之外,石青衣不可能在用这把剑发出威慑的气场了,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损失。然而,有得必有失,经过与魔帅的一战,毫无疑问,以红纨原本的坚固,已经无法的介入这种层次的战斗中了,石青衣需yào

一把更加坚固的宝剑,也因此,完全的重炼了这些寒铁碎片,铸造出一柄新的宝剑出来,石青衣拔出了长剑,只见剑身雪亮,剑锋锋利如霜,于是她用手指轻轻的弹了一下长剑的剑锋,然后,满yì

的点点头,“很好,我很满yì

。”在她的前面,张旭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偷偷的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大小姐,然后又飞快的移开目光,此时的大小姐去掉了身上的全部伪装,倾世的容颜让人不敢直视,一双雪亮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目光神采飞扬,威严的气势压迫的这位花间派洛阳总监事也不得不低下自己的额头,心中惴惴不安,这样的气势,他也仅仅只是在邪王的身上感受到过,应该说,不愧是那位大人的女儿吗?真是虎父无犬女。张旭心中想到,他的动作也越发的恭敬起来。

石青衣收了长剑,便对着张旭说道:“剑我已经拿到,现在,可以送我出城,去襄阳了。”张旭态度恭敬的说道:“邪王大人已经下令,令属下全力配合大小姐,属下已经全部准bèi

妥当,就等大小姐到来了。”说着,他就向着身边的一个下属使了一个眼色,属下立即会意,立即走了出去,开始准bèi

。不一会,这个手下进来,向张旭报gào

一切就绪,石青衣不在耽搁,立kè

在张旭等一干人的陪同下,走出了屋内,文墨轩的后院,四名花间派弟子已经全部就绪,见到石青衣自屋内走出,也不出声,只是行了一个欠身礼,显得十分无礼,但是石青衣却非常的满yì

,毫无疑问,这四人都是花间派中的精英,甚至可能是派中刻意培养的死士,虽然在处事上差了些,可是每一个,都会给石青衣的襄阳之旅带来巨大的帮zhù

。此时的张旭接过一旁下属所牵着的骏马的缰绳,来到石青衣的面前:“大小姐只需yào

跟着他们四人,等到了襄阳附近的时候,自然有当地的分会的人接应。”一边说着,张旭一边递上缰绳。

接过张旭牵过的骏马的马缰,石青衣翻身上马,对着张管事一点头表示听到了,然后她看向那四名将要与她同行的弟子:“可以了,我们出发罢。”那四人得令,也纷纷翻身骑上身旁的骏马,动作整齐如一,让石青衣暗暗赞许。石青衣清喝一声,率先自开着的大门冲了出去,身后的四人也立即跟上,沿着街道向着南面的朱雀门一路飞奔而去。很快的就消失了踪影。直到他们的身影都已经消失不见,张旭才命令手下将大门紧闭,自己则不紧不慢的向前面的店铺走去,他知dào

,在这里所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会被紧盯着这里的各方细作所知晓。

襄阳,阴癸派经营多年的大本营,此时正是暗流涌动之时,在阴后所居住的院子中,阴后正在悠闲的安坐,听着面前的白发美妇述说着最近的消息,无论何时,面对着这位令人敬畏的大师姐,闻彩婷都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今次也不例外:“花间派已经传来消息,最多十日之内,邪王就要大驾光临襄阳,要与师姐商谈今后魔门的走向,到时魔门其他几家也都会一同齐聚,句邪王所说希望能够与师姐化干戈为玉帛,好同心协力,一起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邪王的借口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因为魔门的敌人,不外乎以慈航静斋为首的天下正道,而正是在一年之前,慈航静斋意图掠走石青璇图谋不轨,结果与魔门大战一场,正是旧恨未去又添新仇,邪王石之轩以此为名号召魔门各派团结起来对抗慈航静斋,确实是一部好棋,至少占了大义的名分。虽然所有的魔门都知dào

,大大义这玩意,在魔门一钱不值,但是对外还是要做做样子的,最起码,不能让江湖中的中立一派看扁了不是。

祝玉妍听了就笑:“果然不愧是邪王,石之轩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可小视啊。”顿了顿,她又说道:“派中各地都已经探的消息,花间派位于各地的据点都有异动,看得出来,这次来襄阳,邪王要有大动作了,而且时间相距不远,到时我不在城中,你们可要严密监视,不能被他们混进来,明白吗?”阴后祝玉妍语气一冷,在她的面前,四名阴癸派长老同时心中战栗:“请宗主放心,属下们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可疑的人物进入襄阳。”对于他们的表现,阴后十分满yì

。她又道:“不过如果对方实在难以对付,你们抵挡不住的话,那就不妨放他们进来好了。”四人闻言有些糊涂,摸不清阴后到底是打的是什么主意,就听阴后笑着说道:“来人的武功越高,我却是越高兴,这说明了什么,呵呵,邪王心中的破绽越明显,我击败他的把握才会越来越高。”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的确,如果来人只是武功平平,那么只能说明邪王的女儿在他的心中的地位并不高,这样的话,阴后想要用这张底牌来对付邪王,效果可就大大的减少了。“都下去吧!”阴后摆了摆手,众长老如临大赦,纷纷快速离开。待他们都走得不见踪迹,阴后这才转过身来,看向心爱的弟子:“婠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师尊不会为难你的。”在她的身后,婠婠皱着眉头:“师尊,如果来人的确武功极高,难道我们真的要让他将人带走?”听了婠婠的疑问,阴后微微一笑:“当然,虽然我魔门只重利益,但是基本的规则还是要遵守的,如果来人真的武功极高,闻彩婷她们都无法阻挡,那我们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好了。”听了阴后的话,婠婠吃了一惊,“如果这样,那师尊还如何能够利用邪王的破绽,击败邪王?”听到婠婠的疑问,阴后却突然的哈哈大笑起来,阴后说道:“婠儿是在疑惑为师为何不全力的将邪王的女儿握在手中,却要在邪王全力索要的时候将其奉上么?既然婠儿想问,那为师就告sù

你为师的打算。”阴后说道:“诚然,现在邪王的破绽被我们所掌握着,然而,因为我与邪王早已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也因此,邪王对于我十分的防范,哪怕我握住了她的女儿,却依然不会轻易上当,因此我取反倒而行之,这样,他的戒心反而会比现在小得多,当邪王的破绽能够被我所掌握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阴后自信的说着,一双干净白皙,却紧紧握住的拳头表明了她自己的信心。

虽然得了阴后的解释,婠婠却依然愁眉不展,她七绕八绕的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院子,短短的呆了片刻,终于按耐不住,离开了住处向着整个庄园的更深处的地方走去,转过一道道的院墙,直到一处优雅别致的小院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才长出了一口气,一个绝美的少女正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休息,见到婠婠,少女欣喜的站了起来,“师姐,你来了!”。婠婠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心中再次的变得平静无比,郁结的心情也消失不见,见到少女,她也露出了轻松明快的笑容:“青青啊,是师姐来了,这些天没有看到师姐,你,还好么……”这少女自然就是邪王与静斋仙子之女,石青衣的小妹,石青璇,两年前被阴后带来此地,如今已经长成一个倾国倾城的少女,只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石青璇的记忆,仍然没有回复么?

第四十二章 白衣赤足

我一直在等一个人,我知dào

,她一定会来找我的。想起面前少女信誓旦旦的说过的话,望着两年前来到自己面前的少女渐渐的出落得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的容颜,婠婠的心中也不知dào

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青青,经过这么长时间,你却还在等待,你所等待的那个人,真的会出现吗?”“当然会。”青青的笑脸永远都是那么的纯真无暇,因为我们约好了的,因为那个人很厉害的,没有她完不成的事情的。”言语之间,对于她口中的那个人的信任溢于言表,婠婠的心中顿时一阵不快。她想起了立kè

就会到来的,花间派的来人,那个人,也会在其中吗?而那个人如果真的到来,青青也就会真的离开这里了吧!“青青,可以不走吗?”婠婠的脸上隐现哀求之色,青青见了之后,脸上无忧无虑的笑容立kè

的就消失了:“师姐,我怕我不能答yīng

你的要求,因为我并不属于这里。”青青说道。婠婠一愣:“你,恢复记忆了?”青青摇了摇头:“只有一部分,但已经足够让我知dào

很多的事情了。阴癸派,不是我的归宿。”婠婠闻言沉默了,自己是负责照看这个少女的,可是直到现在,若不是女孩自己坦白,她还被蒙在鼓里,女孩隐藏的很深吗,居然连自己这个阴癸派下一代最出色的弟子都没有发觉,想到此处,婠婠的心中顿时大震,然而此刻,女孩却趁着婠婠失神的时机,将脸贴近了婠婠的面前,柔柔的话语如清风般拂过婠婠的脸:“但是如果是师姐的话,如果是师姐执意要留下青青的话,那青青还是会留下来的。”醒过神来的婠婠被少女的举动所震惊,下意识的想要躲闪,直到女孩的话语带着柔和的气息传来,她才静止住了身体,同时稳定了心神。只是她却沉默了下来,想了很久很久,才艰难的做下了决定。“其实对于你来说,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婠婠当然是想将这个妹妹留下的,可是看到少女看向自己的,纯真中带有的一丝依恋,婠婠便无法狠下心来,自私的只为自己的心情考lǜ



毫无疑问,青青留下对于她自己来说绝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身为邪王与静斋仙子的女儿,这种双重身份足以让阴后对其恨之入骨,此时是因为她还有着利用价值,才能容忍少女的存zài

,如果阴后一旦觉得女孩的利用价值减少了的话,那么毫无疑问,阴后将毫无留情的将自己的几十年来的对邪王的积怨,发泄到女孩的身上……婠婠之所以说出要少女离开的话,其实也是在她的心里,一直的在保护着少女。“青青,据探子回报,邪王大人的人马已经从各地开始调集,顾忌未来几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襄阳地界,到了那时,可能会发生出一些混乱,你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青青点点头,然后突然笑了,“师姐不必为我担心,这些年,师姐也教了我不少的东西的,一般情况下绰绰有余,况且她会来的,而且会保护我的。”虽然知dào

这是青青宽慰自己的话,然而婠婠听了,心中却浮现出一丝阴霾。

洛阳与襄阳虽有千里之遥,然而快马加鞭,昼夜兼程之下。也不过三四日之功,不过石青衣心知肚明,到达襄阳之后,真zhèng

的好戏才会展开,为了养精蓄锐,一行人白天赶路,夜间休息,又在沿途更换马匹,隐藏身份,足足花了多出近一倍的时间,在第七天的时候,才堪堪进入襄阳地界,并在这一天天色渐晚的时候,进入沿途一座不大的县城中住宿。这座县城的规模并不大,人口也差强人意,然而由于临近襄阳之故,暂时未被各地的起义的战火所波及,当地百姓尚且可以称得上是安居乐业,然而,让石青衣等人停留,并且决定一呆就是两天的时间的原因,却是因为这里有一处花间派秘密据点的缘故。

此处据点的负责人正在恭敬地向着石青衣汇报着最新的信息:“应邪王之邀,阴后已经于日前离开襄阳,如果没有意wài

出现,三日之内无论襄阳发生任何事情,阴后都无法出面干预。”这是一个好消息,只是时间也非常的紧迫,因此闻听此言,石青衣直接打断了此人的话语:“那我们的人手准bèi

的如何了,是否可以立即行动。”“是的大小姐。”发言被石青衣打断,但是这个负责人却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满,面对石青衣的神态也依然恭恭敬敬,“派中众人已经准bèi

妥当,而最好的偷袭时间也已经确定,就是明天的午夜时分。而且为了能够增加救出二小姐的成功率,邪王大人同时会调拨一部分补天阁的弟子辅助制造混乱,为我们提供最好的时机。”不卑不亢的语气石青衣心中称赞不已:此人沉得住气,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难怪被邪王派到此处监视阴后及阴癸派的大本营,也唯有这样坚忍圆润的人,才能胜任这样的重任。

负责人递过来一张图纸,这正是在襄阳城中,阴后最常居住的一处居所,而且,石青璇也正是被囚禁在那里。石青衣开始聚精会神的用心记录,事关石青璇的安危,她这个做姐姐的无法不全力以赴。而关于这张图纸的来历,这位负责人只是微微一笑,便向着石青衣这位天之骄女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听完此人的讲述之后,石青衣方才恍然大悟,花间派的手眼,确实可以称得上是通天了,至于为何连阴后的住处都能够探听的如此详细,原因无他,用现代词汇来看,也不外乎两个字:土建罢了。花间派虽然不以工匠见长,然而派中中人大多是有一技之长的手工艺人,而园林设计,房屋布局,无论是质还是量上,花间派的都是毫无疑问的是天下间的权威,阴癸派的人想要盖房子,修院子,这样的大工程,阴癸派的人就是在小心,又怎么可能不经过花间派的手,也因此房屋布局神马的,花间派中人早就了然于心,只等待合适的时机,就能够给那些阴癸派的妖女留下难忘的教xùn



吩咐了除了守夜的人之外所有的人都去休息,以备明日的大战之后,管事的人也离开了这间专门为石青衣准bèi

的屋子,石青衣却丝毫没有休息的样子,她依然紧盯着那幅图纸,想要将所有的地形都印入脑子里。

此处县城距离襄阳大城不过二十余里,是以石青衣一行人自清晨出发,没过晌午便已经进入了城中,襄阳城被阴癸派经营多年,就连襄阳郡守钱独关都是阴癸派一手栽培,若阴癸派真有异心,哪怕是阴后不在城中,依靠城中的布置,都会叫石青衣一行死无葬身之地,就算这些魔门妖女们没有暗算她们的打算,只要封闭了城门,城中实行宵禁,那么石青衣便也只能被拒在城门之下,无法进行下一步计划。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在交了一定的入城费用之后,一行人非常顺利的进入了襄阳城中。便连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石青衣都惊诧莫名,毫无疑问,这只能说明在与邪王的交yì

中,阴后的确是付出了诚意,只是为了换取阴后的这份诚意,邪王究竟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就不是石青衣所知dào

的了,而她此时也不会关心那种问题,此时在她的心中,最重yào

的还是自己的小妹青旋。

虽然原定的计划是午夜之后才发动突袭的,然而当石青衣在身旁陪伴的阴癸派线人的带领下,与城中的人员回合后,石青衣还是改动了原定计划,将计划提前了几个时辰,在下午就发动了起来,原因无他,夜战,实在是太过的危险了,无论是对于花间派,还是对于阴癸派来说都一样,如果阴后真的是有意放水,那么己方一行还真的就得见好就收,毕竟阴癸派家大业大,就算将襄阳城打成一团废墟,阴癸派还有其他的重镇可以经营,然而如果与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结成死敌,正面对上,那无论是哪一方的人马,都是不愿意见到的,这也是为什么邪王阴后明明已经势成水火,却仍然彼此克制的原因,毕竟,一旦魔门内讧,得到便宜的一定是以慈航静斋为首的正道一脉,这无论是作为魔门的哪一方都不愿看到的事情,因此,魔门内部,是决不允许出现内讧的苗头的,哪怕是一丝的可能,都要掐死在萌芽状态。

几乎就是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原本因为午后而显得稍稍寂静的城中突然喊声四起,隐藏在城中的花间派门人突然现身,与早有准bèi

,正严阵以待的阴癸派弟子门人混战起来,瞬间原本有序的城中大乱,四周的平民百姓顿时吓得四处逃散,结果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慌忙奔走的平民百姓之家四处奔走,结果又带起了更多的人的混乱,以至于渐渐的,城中的混乱竟有不受控zhì

之势态,看着四处奔走,陷入混乱的人群,石青衣一直袖手旁观,不说她根本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人,就是有,她也不会有这个心思去理会这些只是自己吓自己的愚民百姓。跟随一道同来的带路人,石青衣一行自一个个小巷子中穿过,很快的,一座占地极广的庭院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而四周的喊杀声也是在此地更为的清晰,由此可知花间派众人此时与阴癸派交手的地点,具是以此处为中心的。

石青衣跃上墙头,向着庭院内部张望,布局雅致的庭院此时静悄悄的,居然一个人也没有看到,看来阴癸派早已做好了准bèi

,只等着自己一方的到来,既然如此,那么也只有大胆向前,看阴癸派是如何出招的了,石青衣向身后一摆手,一直在她身后跟随的诸人立kè

会意,纷纷跃上墙头,然后按照最初计划的那样行事,在各个的领队的带领下,组成一个个的搜索小队,对着这个庄园悄悄的展开搜索,而石青衣则按照昨夜所看图纸的记载,运起轻功身法径直的向着庭院的后院飞去。只有那四名自洛阳城出发就一直跟随的人一直跟随在石青衣身后,石青衣一直注意着掠过的一个个小院子,十分敏锐的观察着里面的人,然后,她惊喜的发觉,在前方的一座优雅的小院中,一个熟悉的气息传入了自己的感知世界,石青衣顿时浑身一震,虽然分别已久,但是属于石青璇的气息,她又如何能够忘记,停下了飞奔的身形,石青衣向身后的四人挥手示意,着他们在院外戒备,自己则飞身越过墙垣,进入了院中。

似曾相识的幽静小院里面,一大一小两位美人正坐于院中的石桌石凳处,对于石青衣的到来,二人也似乎早已预料到,遂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来,与石青衣对望,石青衣心神巨震,因为她终于在分别数年之后,再一次的见到了小妹青旋的面孔,那是一张仿佛永远不愿醒过来的美梦一般,石青璇的脸庞如梦似幻,空灵而绝美。石青衣看得呆了。这还是那个小时候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缠着自己讲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的小妹么?石青衣的心中这才有了一丝明悟:小妹,终于不再是那个娇憨可爱的小女孩了,这些年过去,她,也长大了!

青旋的身旁,那位稍稍年长的少女站起了身,一脸笑吟吟的开了口:“小师妹一直说一定会有一个人会来接她哩,那时我也很好奇,那个人会是什么样子,却想不到居然也是绝世的美人儿,师妹还真是好运气哩。”此女一身白衣,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清丽脱俗的气质,显是资质不俗,同样绝世的容貌即使是在石青璇的身旁,亦无法被遮掩住分毫,可见此女之貌,亦是倾国倾城。只是石青璇的美犹如山林之精灵,此女的美却是犹如月夜之精魅,美则美矣,却是毫无温度,让人心生畏惧,单是这种气质,石青衣当然不会畏惧。只是当她开始注意此女开始,便忍不住再次的多打量了此女两眼,因为少女那洁白的纱裙下面,一双洁白赤足娇小玲珑,正静静的踩在石板地面上。少女,没有穿鞋子……

第四十三章 魔导众生剑

白衣赤足,石青衣于是知dào

,眼前的女子便是那大唐的魔女,一手培育出一代女帝的绝代妖女。当然石青衣也有些疑惑,她为何会与小妹站在一块,但是此时并非解决疑惑的时候,石青衣将手中佩剑扬起,对着婠婠说道:“看来,阴后考验我的对象就是你吗?那么出手吧,我石青衣一并接着了。”好不掩饰的说出了自己的本名,不出所料,婠婠的脸上微变,石青衣与石青璇,单凭这两个名字的相近之处,便不难猜出两人之间的姐妹关系。尤其是石青衣此时尚未掩饰容貌,与石青璇及邪王的相似之处,一望便知。

“原来邪王竟然有两个女儿。真是出乎师尊意料之外。”婠婠不由得叹气说道,见到石青衣缓缓的将长剑抽出剑鞘,她也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摇摇头,说道:“不是我!”

一丝突如其来的心悸传入石青衣的脑海,石青衣豁然转身,于是,看见一做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正悄无声息的在向自己逼近,若非石青衣进来境界再次做出突pò

,绝不会感知到此人的接近,不由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能够差点瞒住石青衣的灵觉,此人的武功必定极高,若给他近身偷袭,石青衣万事皆休。

眼见自己的行踪被石青衣识破,中年文士向着婠婠耸了耸肩,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然后他的目光开始注意石青衣这位入侵者的身上,只一眼,便不再移开,而慢慢的,一丝邪魅的笑意在此人的唇边闪现,“呵呵,想不到今日一天之内,此地连同师侄在内,竟然一举聚集了三位绝代佳人,我的运气还真是好呢!”一边说着,此人一边拔出了身后背负的佩剑:“事实上原本我老边还抱着出工不出了力的想法嘞,可惜,姑娘的容貌实在出众,以至于现在的边某,战意大涨!”边不负呼啸一声,长剑刺出一朵剑花,向石青衣刺来,石青衣一把褪去剑鞘,任雪亮狭长的剑身暴露在空气中,划出炫目的流光,与对方的长剑搅在绞在一起,擦出激烈的火星,姓边的阴癸派的长老,石青衣几乎可以肯定对方就是“魔隐”边不负,而关于这位最善于隐匿的魔门高手,无论是魔门的哪一派,了解的都不多,石青衣与边不负的手中剑反复不停的交击着,每一次的与对方的长剑硬磕一记,石青衣就对着这个魔门高手的顾忌强烈一份。此人的剑法,不在自己之下。

知dào

消耗战对于自己不利,石青衣突然清喝一声,手中长剑剑换左手,以左手剑法御敌,出其不意之下边不负管然手忙脚乱,被石青衣劈开进攻的剑势,不得不转攻为守,石青衣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突然后撤,与边不负拉开距离。短暂的交手过后,小院中重新归于平静。

静……不对劲,石青衣立kè

紧盯住边不负的剑身,虽然经过与石青衣的短暂交锋,剑身上的痕迹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消除的,在那上面,新鲜的血迹尚未干涸。而且,就在方才,边不负是从石青衣的身后进行偷袭的。“那四个人,已经被你解决了?”虽是疑问,石青衣的语气却没有怀疑的意味,因为很明显,方才的打斗声并没有将他们召唤过来,分明是遭遇到了不测。边不负嘿嘿一笑:“不错,那四人的武功明显要比前面的十几人难以对付,居然差点就让他们发出了警示的声音,我不得不动用了真功夫,可惜啊,却还是被你发觉……”听边不负的意思,不仅紧跟石青衣的四人已经遭遇不测,尚在前院进行戒备的人也已经死在了这位魔隐的手上,可怕的是,在他们临死的时候,居然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由此可知边不负的可怕,应该说,不愧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魔隐。

此时此刻,石青衣才真zhèng

的被孤立,单是一个魔隐亦是如此的难以对付,何况就在石青璇的身边,还有着一个同样难以对付的婠婠,虽然婠婠自己也说过,今天的主角不是她,可是魔门中人的话,永远都不可轻信。幸好,石青衣也知dào

,除了此二人之外,应该是不会再有敌人出现了。

“阴癸派在襄阳的布置大多已被我们所知晓,唯独小小姐所在的地方,因为阴后坐镇,无法探听到消息,不过根据计划,我们的人会事先制造出混乱,以此吸引对方的人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大小姐就可以直接冲进小小姐所在的地方,将小小姐救出来,即便计划出现意wài

,在下也可以向大小姐保证,大小姐所面对之敌,绝不会超过三人。”心中想起昨夜的计划最后,此地的负责人对石青衣所说的话。石青衣反而完全的平静下来,她只是再次的面向石青璇,自己的小妹,问出了一句话:“青旋,你是想呆在这里,还是跟我回去。”如果青旋不愿意离开,那么她就会立kè

撤tuì

,虽然心里难过,可是只要是小妹的决定,她都会无条件的答yīng

,好在,石青璇的回答并没有让她失望:“姐姐的意思,就是青旋的意思。离开山谷那么久,青旋想姐姐,也想娘了。”石青衣面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放心吧小妹,姐姐一定带你回家。”伴随着话语的说出口,石青衣的神情越发的坚定,手中的长剑一抖,已经当先向魔隐攻了过去,激烈的战斗当即展开。

石青衣的剑术先是师承碧秀心,后来因为急于求成而向岳山学习刀法,故此当剑术小成之时,剑术中也蕴含了极其刚猛的刀法,她又参悟过补天阁的刺杀之术,因此剑法即可中正平和,又可刚猛凌厉,甚至诡异凶残,然而无论石青衣的剑术化为何种路数,边不负都一一应对自如,甚至找到相应的破解之法,可见此人不但剑术高明,见识也同样的广博,石青衣见对方剑法如此高明,也不在强攻,后撤一步拉开距离,仿佛要重演变换左手剑法一样,边不负又岂能让她得逞,立kè

变守为攻,同时刺出四剑,目标分别指向石青衣的周身要害,石青衣要么立kè

用剑抵挡,要么暂避其峰,运起身法躲避,然而无论是哪一种,都失去了先机,石青衣面色如常,似乎并不为接下来的选择而分心,她再次的后撤了一步,然而却并没有将长剑换到左手上,而是缓缓的抬起右臂,与肩平齐。狭长雪亮的剑身随之缓慢抬起,似慢实快,夹杂着一道道的似真似幻的影子,当石青衣后撤的脚步完全静止的时候,那长剑舞出的幻影也随之消失不见,仿佛只是幻觉,只是那雪亮的剑身上面,所散发出的气势却已经与方才大不相同,石青衣动了,虽只有短短的瞬间,她却完成了由极动变作极静,又从极静变作极静的转换,长剑舞动,化作漫天的剑影,幻剑,正是石青衣境界突pò

之后,参悟不死印有所得,新近领悟到的一门剑术,将真实的长剑夹杂入虚幻的残像中,虚实结合,令对手防不胜防。

边不负大惊失色,因为他深知对于此种剑术,最是难以防御。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这位魔隐也终于显示出了与其魔门高手相同的武学功底,只见他猛提一口气,运气于剑,直到此时此刻,边不负方才使出了自己的真功夫,先前不过是与石青衣比较剑术而已,他的手中剑立kè

现出一层极淡的灰雾,人剑合一,迎上了石青衣的幻影剑,在剑势接触的那个瞬间,用出了自己平生最得yì

的剑术:天心魔环!

天圆地方。以现代科学的角度来看,地方当然是绝对的错误,然而即使是最偏执的疯子也不会说天圆的错误,圆无论是在狭义还是广义上,都包含了无数的智慧与哲学的精髓。天心魔环,便也是一门运用圆的技艺,只见一道道弧形的剑光纵横,石青衣所变幻出的剑的幻影纷纷破碎,而夹杂在幻影中的石青衣,却无法找出边不负攻击中的破绽,边不负的攻击不但缓慢的破解着石青衣的幻剑,而且同时兼具防备的特性,完美的近乎无懈可击。石青衣心中惊讶的同时,思维却开始飞快的运转,想到了数百年后,一门与天心魔环很相似的武术,大名鼎鼎的太极剑。同样的攻防一体,同样的是圆的完美应用,只不过太极剑是道士张三丰所创,而此时使用着非常相似的招数的边不负,却是魔门中人。

魔是什么,答曰:成道的最快途径,只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要走捷径的后果却常常是根基不稳,既然表面上你没有破绽,那就人为制造出来好了,我就不相信,你的魔功会如同佛门功法一样根基雄厚,石青衣咬牙,面露狰狞之色,看来要对付这么一位大高手,不付出些代价是不行的了,只是,当石青衣出招的时候,也同时是决定胜负的时刻。

此时幻剑的残影已经所剩不多,石青衣再次的后退了一步,她每一次的后退一步,都是有新的招数出手,边不负也暗自警惕着,石青衣接下来的招数。石青衣右手握剑,稍稍停滞了一个瞬间,然后在她对面的边不负就感觉到,石青衣的气息改变了,如果说方才的石青衣的气息若有若无,使人不容意察觉到她的确切地点,那么现在的石青衣的气息就变得明朗的多了,只是其中仍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让魔隐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仿佛对面的敌人不再是一位美丽的少女,而是一头凶猛的史前巨兽。这让他暗自提高了警惕,对于石青衣的一举一动也更加的留心。

两人的心思都是极快,事实上,连同石青衣使出幻剑,到边不负用天心魔环破去石青衣的幻剑,也不过是非常短暂的时间,而石青衣再一次的出手了。她明明只有一只右手握剑,然而当她发动剑技的时候,她的身体两侧出现了无数的手,无数的剑,下一刻,大多数的手与剑消失不见,而剩余的那几只握剑的手却渐渐的清晰起来,连带着手上握住的长剑,也渐渐的显露出实体所拥有的威压。石青衣通过修liàn

藏剑术不断的在体内聚集剑qì

,此时通过快速的挥剑,将剑qì

附着在剑上成型,然后再次的挥剑,继xù

的将体内积存的剑qì

调出,再一次的附着在长剑上。如是再三,由剑qì

所凝聚成所成的剑,已经出现了十几把,而这也已经到了石青衣的极限了,趁着自己的身体还能维持着与剑qì

的联系,石青衣同时放开了对剑qì

的压制,让它们仿佛箭矢一样的射向敌人。

虽然对石青衣如此的技艺表示惊讶,但是看到石青衣只是用这些“剑”来射击,边不负还是不免感到非常的失望,虽然可能石青衣还留有后手,但是剑qì

已经离体,事实上石青衣就已经失去了对这些剑qì

的掌控,虽然石青衣同时向前冲去,但相对而言,这些剑qì

所凝聚成的实体不过是比一般箭矢麻烦些而已,就在边不负因此想法而有些轻视石青衣,手中长剑堪堪要与石青衣的剑qì

碰撞的时候,异变再起,石青衣突然挥剑,将所有的剑qì

自后方打散,打散的剑qì

不再是规矩的剑得形状,而变化为无数的星屑,直到这一刻,边不负才大吃一惊,因为当剑qì

被打散之后,它们就不再是几道锐利的箭矢,而是无数的体积虽小,覆盖面积却大大多得多的冰雹,尤其是,此时冰雹已经近身,边不负已经没有了后撤或躲闪的时机。

果然不愧是“魔隐”边不负,见到无法躲避,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竟然不进反退,手中长剑真气注入,灰色的薄雾泛起了微红,面对着迎面而来的剑雾,从上到下用力斩出,真气到处,剑雾居然被一分为二,眼看就要从边不负的身体两侧分开的时候,“斩风”石青衣低呼一声,手中长剑再次的猛然挥动,目标,赫然也是那一团被打散的剑qì



如果没有剑雾的加成,斩风也不过是一记快速,精确的小威力斩击罢了,但是当斩风发出的剑qì

穿透剑雾的时候,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流光璀璨的星河坠落。就见边不负怒目咬牙,手中长剑红芒愈胜,进而化作藏青,居然毫无惧色的迎面星河坠落,此时人剑合一的状态下,不仅是剑,就连人也爆fā

出一股毅然决然的气息,让石青衣在惊愕的同时,心中也同时发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双手同时握剑,起步追随斩风的流光而去,在那一道炫目的流光与边不负的剑技相撞之后,紧跟着一剑猛然挥下!

星屑般的剑雾,青红与雪亮交杂的剑芒,三者剧烈的撞到了一起,顿时方圆三丈之内全部被打散的剑雾所笼罩,当雾气散去之后,里面是一片狼藉,边不负的那把跟随多年的佩剑已经断做两截,他本人也被石青衣凶猛的一剑自左肩斜向下划到腰间,狼狈的退到了一边,鲜血淋漓的事实说明了一切,边不负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石青衣却没有丝毫的兴奋的神情,她只是仔细的看着这个魔门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说了一句:“魔导众生剑!原来,除了阴后,所有人都看错了你。”魔导众生剑是魔门的不传之秘,据说在魔门未分裂之时,也只有少数的传功长老可以修习,后来魔门大内讧,此剑术也随之失传,少部分被两派六道吸收融汇,形成风格各异的剑术,因此几乎所有魔门的剑法,都带有这一部剑法的影子,然而,却都不是真zhèng

的魔导众生剑,就连石青衣也仅仅是听说而已,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位“淫贼”的身上看到这门剑术的大放异彩。

那么,石青衣对于这位“魔隐”的印象就要发生很大的改变了,因为能够修liàn

成魔导众生剑的人,必定会有一颗与此剑术相契合的,无拘束的心,联想到边不负的外号“魔隐”石青衣似乎明白了什么,难怪连侮辱了阴后的女儿的事情都可以被原谅,只是因为边不负确实有这个价值,不过话说出来,这件事情,会不是也是这位“魔隐”对于自己本性的隐藏呢?石青衣不敢妄加猜测,因为人性原本就很复杂,她再次的看了边不负一眼,然后转过了身,面向石青璇与婠婠。

第四十四章 望乡

石青衣转过身来,面对着婠婠:“直到现在,你还不出手么?”石青衣也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方才直到战的最激烈的时候,这个魔女也没有加入战团,与边不负联手围攻于她。而见到石青衣收拾了边不负,转过身来,婠婠立kè

对着她摇手:“我说过了,你的对手不是我,既然边师叔已经给你收拾了,那这里也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你了,你要带走青青也没有人反对。”话语动听,奈何石青衣却不会轻信于她,只是毕竟方才自己与边不负激斗,此女也没有参与一起围攻,因此,石青衣虽然有敌意,却也没有立kè

动手的准bèi



“真的么?那我可就要带着小妹离开了。”石青衣语气淡淡的说道,“虽然我刚刚战胜了边不负,可是也将自己这一段时期积攒的剑qì

全部用光,如今在对上你,我未必有足够的胜算的。”婠婠却是一个劲的摆手:“我不跟你动手,因为你是青青的姐姐。明白了么?”说着话,婠婠却慢慢的离开座位,直到走到了临近受伤的边不负的位置才停止移动,看起来确实没有做什么陷阱阴招。“?”石青衣转头看向石青璇,才发xiàn

自己的小妹并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石青衣觉得很奇怪。她们,在这两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石青衣走向小妹:“青旋,这些年苦了你了!”石青璇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姐姐!这两年,其实我过的很快乐。”两姐妹之间当然不用藏着掖着的说话拐弯抹角,石青衣也不浪费时间,“那么,我们走罢!”握住青旋的手,石青衣不在逗留,事实上她也清楚地知dào

,每多呆一刻的时间,危险就随之增大一份,与外界的联系中断,石青衣也不知dào

,外面正在到处搞破坏的那些同来的邪王的人,能够支撑多久,不再犹豫,石青衣就要抱起青旋,想要跳出院子,石青璇却躲开了石青衣的搂抱,说了一句,“我自己来!”然后一个纵身跳上墙头,动作轻盈柔美,反倒让石青衣呆了一呆,四年前离开小妹的时候,小妹的轻功还是非常的稀烂的,而且岳山也并不擅长这类身法上面的东西,无法指点小妹的轻功身法,而如今小妹却露出了这一手,怎能不让石青衣大吃一惊,那么能够指点小妹轻功的人会是……多想无益,石青衣在下一刻就将一切念头抛到脑后,她也随即跳上墙头,然后与石青璇相互对望一眼,一同向着离整座宅院最近的出口冲了过去,不在注意一同前来的人的现状,因为石青衣知dào

,边不负不会说谎,那二十几人的性命,必然无一幸免。

此时的城中已经是乱成一团,在相互厮杀的人群中,既有阴癸派的人,也有花间派的死士,更有一些城防的士兵与无辜被卷进来的平民百姓,石青衣与石青璇一路行来,已经见到了好几处这样的小型战场,每到这个时刻,石青衣都会不管不顾,只是径直的冲过去,如今对她而言,小妹才是最重yào

的,那些无辜的人们,还有花间派一同行动的门徒,她虽然有心,却绝不会在这种时刻耽误时间,就这样的在襄阳城中的巷子中急速的穿梭着,直到到达城墙的附近。

说来也奇怪,虽然城中打得热闹,城门却依然如常的开放着,任由着行人的出入,而且仿佛事先约定好了一样(其实就是事先约定好了)虽然城中各地都出现了骚乱情况,城门却平静的近乎反常,而按照常理,城中出现暴乱情况,无论如何,都会在第一时间关闭城门,以防止有敌对势力趁机进入城中,使情况越发不可收拾。石青衣却清楚,这也必定是邪王阴后协议的结果了,襄阳的城守钱独关本就是阴癸派的人,自然得听阴后的话,就算此时城外正有军队攻城,攻城的还是最近臭名昭著的迦楼罗军,他也得乖乖照办。也因此,没费什么功夫,石青衣就带着石青璇离开了这里。

城门外面自然有隐藏的人接应,看到石青衣安全的出了城,接应的人立kè

向着城内发信号,石青衣却是不管,径直的从这些人的手中牵过两匹马,将其中一匹的缰绳递给青璇,然后自己也翻身上了另一匹马的马背。“我要将青旋送往西蜀,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说完话,也不再理会众人,一牵缰绳,两匹马立即的撒开四蹄,向着远处飞快奔跑起来。

石青衣并非无情无义,只是当自己的小妹石青璇离开了阴癸派的势力控zhì

之后,她就不得不立kè

的要面对来自另一个方面的威胁:自己的老爹可还疯着呢!所以当即脱离这些老爹的下属,以防不测。

襄阳城濒临长江黄金水道,水路十分发达,而陆路却非常的艰难,石青衣也不得不放qì

了马匹,与石青璇一道坐上了一条逆流而上,开往蜀中的商船,为了躲开麻烦,石青衣给自己和小妹都易了容,使得两人都变成了普通的村姑模样,在整艘船上一点也不起眼。就这样,经过七八天的行程,船终于到达了蜀中,两人在离幽谷最近的城镇下了船,购买了一些生活物资,然后凭借着从前的记忆,向着蜀中茫茫的山野行去。

想要在茫茫群山中隐居,那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最起码也要远远地远离人群,要不然随时有被发xiàn

的可能,那也就不叫隐居了。石青衣两人都是轻功高绝之辈,可是即便是以她们的能力,也是连续的飞奔了两三个时辰才到达了山谷的所在,望着着许久未至的熟悉地方,姐妹两人全部沉默了下来,石青璇被静斋掳去,又在襄阳待了两年,而石青衣更实在洛阳窝了四年之久,然而无论离开了多长时间,这里,才是她们的家啊!而且,这里还有着她们所最亲最爱的人。碧秀心,她们的娘亲。

首先是去到碧秀心的坟前拜祭,因为两年没有人打理,坟头上面的荒草已经长的比人还高了,姐妹两清理了杂草,又覆盖上了一层土,然后,点起了买来的蜡烛纸钱,姐妹两重重的跪在了碧秀心的坟前。说起来,她们俩还真是不孝呐,居然一连就是两年没有回来,将娘,以及这个家完全的忘在了脑后。两人跪了很久,直到所有的纸钱都已经化作了灰烬,蜡烛也烧的一干二净,才慢慢的站起了身体,向碧秀心的坟墓的旁边不远处的另一座坟茔走去。

一座小小的坟茔,谁又能知dào

,它的下面所埋藏的,是三十年前叱咤风云,风头极盛的“霸刀”岳山呢,想起岳山的恨,以及他的遗憾,石青衣的心中一阵唏嘘,岳山的小弟李渊此时不仅生活美满,而且子孙满堂,相比之下,做大哥的岳山不但与自己的女儿无法相见,而且武功尽失,在仇恨中撒手人寰,虚名这东西,确实害人不浅。以至于到了现在,岳山唯一所拥有的,也只有这一小片土地。此时岳山的坟茔上面也是荒草丛生,被石青衣两人清理之后,照例的点起了蜡烛,然后将纸钱放在地上,点燃。当所有的纸钱都全部烧掉之后,石青衣与石青璇也离开了这里。死者死矣,活人还是不要过多的去打扰死者的长眠比较好。抱着这个想法,两人回到了山谷小筑。

一番清理,当山谷小筑勉强恢复了从前的模样之后,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虽然两人在小筑中都有各自的房间,但是因为长久的分别,使的姐妹两人都想呆在一起,这样,石青衣就在青旋的房间又铺上了一张床铺,打算睡在石青璇的身边,因为很久都没有回来的关系,两个人一时间都是睡意全无。

于是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当石青璇睡不着的时候,石青衣会不停地讲着有趣的故事,而年幼的青旋则会一边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姐姐,一边专心的听着故事。只是石青衣却清楚地知dào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小妹青旋也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傻乎乎的小女孩,经过这些年的风雨洗礼,青旋也已经长大成人。那些石青衣曾经用来哄骗小妹的格林童话啊,三百六十五个故事什么的,应该是统统的,被她所遗忘了罢!

“姐姐,给我唱个歌好么?上一次听你唱歌,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石青璇躺在床上,侧着脸看向石青衣,眼睛里面亮晶晶的。“好啊!”石青衣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小妹的床前,轻轻的抚摸着小妹的秀发:“那小妹想听哪一首?”“就是我从前睡不着觉的时候,你最常唱的那一支,现在,青旋也睡不着,也想听到那支歌曲。”青璇说着,一边伸出了自己白皙的手掌,将石青衣抚摸自己头发的手握住,放在了床沿。望着小妹那熟悉却又带着一丝陌生的容颜,石青衣的心中泛起了涟漪,想了想,石青衣抬头又想了一会,然后深呼了一口气,将自己所有的关于发声的技艺,都用在了即将出口的歌声中,在幽静的山谷中飘扬起来。

“亲亲的我的宝贝

我要越过高山

寻找那已失踪的太阳

寻找那已失踪的月亮

……

亲亲的我的宝贝

我要越过海洋

寻找那已失踪的彩虹

抓住瞬间失踪的流星

我要飞到无尽的夜空

摘颗星星作你的玩具

我要亲手触摸那月亮

还在上面写你的名字

……

我要走的世界的尽头

寻找传说已久的雪人

还要用尽我一切办法

让他学会念你的名字

……

最后还要平安回来

回来告sù

你那一切

亲亲我的宝贝”

一曲终了,望着已经因为曲子的作用而安心沉睡过去的小妹,石青衣轻轻抽回了手,然后将青旋身上的薄被一直盖到她的肩膀,这才起身离开床边,推开卧房的门,轻轻的走了出去。

Ps:石青璇与长孙无蓉的待遇问题,为什么石青璇可以听到童话故事而长孙无蓉却只有听日本动漫的份,原因很简单,石青璇是主角从小看着长大的,所以可以听主角将专门针对儿童的童话故事,而当石青衣与长孙无蓉碰面的时候,长孙无蓉已经十一岁了,又因为家境巨变的原因导致心智成长的很快,童话故事已经不适合了,所以石青衣才对她讲日本的动画故事,说白了,就是针对各个年龄段做出的区别而已。(非是作者不愿意用中国的动画,实在是,没有符合哪一个年龄段的,所有的动画都非常的:低龄化,低智商,简称弱智。)

第四十五章 突变

夜晚的山谷寂静无比,在皎洁的月光的照射下,所有的景色都是一片的朦胧,石青衣凝聚起心神,开始仔细的观察起来,自从进入了山谷,石青衣就一直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要她确切的说出自己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她也搞不明白,而且,心中传递出的感觉告sù

她,这种不同寻常的地方并不是最近才出现的,而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存zài

,时间之早,可能还在石青衣第一次走出山谷之前!若不是此时回来,石青衣早已今非昔比,武功突飞猛进,她也不会发觉到,山谷的异样。

难怪老爹经常的想要杀掉自己和小妹,但是一到山谷,他总是提不起杀意,过去的石青衣也一厢情愿的认为老爹是因为愧对娘的缘故,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虽然心底的感觉非常的不和谐,但是却并没有让石青衣产生任何不安警惕的心态,恰恰相反,在这种异样的感觉中,石青衣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里非常的安静,就像碧秀心曾经温暖的怀抱,让石青衣只想在里面永远的沉睡,不在想外界的任何事。

“娘啊!”石青衣低声喃喃自语,虽然她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知dào

,这件事一定和娘有关,至于是否是自己的娘亲的鬼魂作怪,石青衣则是一口否决。说来也是讽刺,虽然魔道释三家都是借助宗教蛊惑人心,然而,三教的高层人士却都是真真zhèng

正的唯物主义者,对于鬼神之说嗤之以鼻。至于所谓的轮回,不过是人死之后,意识离开肉体,或者是进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或者是再次的寻找下一个宿主,当然了,因为活人怎么都弄不清死者的归宿,在这方面倒是可以大肆想象,只是,不要太过的夸张和不切实jì



石青璇还是要留在山谷中的,虽说上次梵清惠是强行的掳走了她,但是那也是钻了岳山死后,青旋没有人保护空子,现在石青衣却绝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独尊堡已经出面干涉了,而天下同时也有许多的势力在向静斋施压,梵清惠不得不有所顾忌,说来也是讽刺,为这些势力联合起来而千针引线的人,居然是安隆,说起来自从石青衣出蜀那一回,摆了安隆一道之后,她也许久未见这位“胖贾”了。不知dào

此时的石青衣再次的出现在胖贾的面前的时候,他会是何种的表情。

成都的某处宅院里,胖贾安隆正在一边舒舒服服的躺在胡床上,一边听着面前的账房汇报着近几天来成都一地的收入支出情况,虽然当今天下动荡不安,但是蜀中一来因为地理原因。二来因为三家互相牵制的缘故,还能够维持着稳定,加上蜀中一向富庶,是天府之国,因此安隆的买卖做的极好,这么多年来为他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听完了账房的所有汇报之后,安隆满yì

的让来人出去,然后惬意的打了个哈欠,摇头晃脑的自言自语起来:“唉,果然不出所料,大小姐真的找来了,还好我老安眼疾手快,立kè

就躲到了这个隐蔽的住处,哈哈,大小姐也想不到吧,我安隆还有这么隐秘的地方,哼,到底是小辈,还嫩!”一把轻柔的女声在门外响起:“或许吧,不过安叔虽然无论是年纪还是辈分都都要超过侄女,却是利令智昏,要不是这样,侄女也不会一路尾随,从而发觉安叔所在的位置了。”门开了,石青衣笑容满面的站在了安隆的面前:“安叔,好久不见……”

安隆先是吃了一惊,但是随后,他的脸上也同石青衣一样,笑成了一朵花,“啊,青衣来了,快坐会坐,哎呀这么多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一边说着,一边故yì

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爬将起来,仿佛他那一身赘肉真的是非常严重的负担一样,只是实情如何,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而且,别看安隆一脸的笑,好像对石青衣的到来一副欢喜的模样,到底他是怎么想的,石青衣的心里都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安隆可不是什么宅心仁厚的好东西,再说了,四年前的那一回,石青衣阴了安隆一把,虽说是安隆自己心里有鬼,但是掉进了她挖好的陷阱却是不争的事实,虽然损失的人并不算什么重yào

的人物,但是就这件事来看,却是石青衣赤裸裸的在打安隆的脸,以“胖贾”安隆的为人,能够咽下这口气,倒是古怪了。

“此次小妹青旋能够再次的回到家中居住,还多亏了安叔的大力帮zhù

,侄女心中感激,所以特意过来一趟,亲自表达对安叔的谢意。青旋的事情,以后还请安叔多费心了。”先是态度恭敬的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仿佛石青衣真的十分感激安隆一般,然后,她的话锋一转,终于说出了自己今日拜访的主题:“只是对于安叔能不能保护好青旋的安危,青衣实在是怀疑,因此还望安叔谅解青衣的冒昧,想请教安叔武艺。”说着,石青衣亮出了兵器,雪亮狭长的剑锋直指安隆,意思不言而喻:虽然话说的合情合理,其实她就是来打脸的。安隆也终于坐直了身体,“贤侄女真是年轻气盛哎,你这性子也是得改改了,不然的话,以后行走江湖是会吃亏的!”当这句话说道“吃亏的”这最后一句的时候,安隆的眼中精光一闪,整个人瞬间腾空而起,如同一枚炮弹般向石青衣冲来,看他身体虽然庞大,却有着绝对不符合体型的高速,即使事先便知dào

了这一点,石青衣亲眼见到,还是不免吃了一惊,看安隆来势凶猛,石青衣脚下一动,瞬间平移三尺,就欲避开安隆这凶猛的一击,却不料安隆身体肥胖却十分的灵活,见到石青衣想要躲避,脚下轻点地面,就如同蜻蜓点水一般举重若轻。亦是改变了方向扑向石青衣此时所在的方位。天莲宗的镇牌轻功莲步,果有过人之处,石青衣举剑便迎面劈出三道剑qì

,锐利的剑风足以斩断钢铁,然而安隆却是不闪不躲,直冲冲的迎了上去,双手聚集起一团青色的真气,便与这三道剑qì

相迎在一起。安隆双手灵活的运用真气,连打带削的便将三道剑qì

尽数化解,他的拳势不变,依旧是向着石青衣的方向。

这便是手印在实战中的应用么?安隆运用真气的手法让石青衣眼前一亮,然而争斗之中,又岂能分心,便在这一刻之间,安隆的拳已经碰触到石青衣的身体,但是随即,大吃一惊的却是安隆,因为他分明的感觉到,被碰触到的地方空无一物,幻影?未等安隆有所反应的时间,他的身后已经有凌厉的剑锋正破空而来。安隆不愧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迅速的转身回气,竟然堪堪挡住了石青衣这凌厉的一击,然而却也失去了先机,被石青衣接下来连续攻势死死压制,只能展开身法,不停地躲闪逃避。也是安隆轻功绝高,石青衣一套剑法使将下来,居然摸不到安隆的半片衣角。

石青衣突然后撤,退到了房门的门口,随后,她收起了手上的长剑,张口说道:“安叔的武功高明,青衣佩服的紧。”石青衣既然收了手,安隆自然也只能同样停下,只是因为吃了亏的缘故,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都无法保持了,“大小姐才是武功高明,安叔才是老了,不中用了。”石青衣笑了笑:“哪里的话,青衣不过是占了家父的便宜罢了,真的生死相搏,青衣又如何是安叔的对手,以后有安叔照看青旋的安全,青衣也就放心了。”说着,石青衣一边推开了房间的房门,“青衣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安叔了,安叔请自便。”说着,她就走了出去,一阵破空声传来之后,石青衣已经不见踪影。

石青衣悄悄的走了,正如她悄悄的来,只留下这处宅院的原主人安隆,脸上阴晴不定的在想着什么,然后,他突然暴怒的大吼了一声,抡起身旁的木质方桌,狠狠的砸在地上,桌子瞬间四分五裂,显示出了安隆的暴怒情况,“可恶!”安隆咬牙切此的挤出了几个字:“幻魔拳”

石青衣正在成都的大街上走着,心中却在想着方才与安隆的那一段短短时间的交手,可以说,能够在八大高手中名列第五,安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最起码,那套莲步与手印的应用就已经非常的出色了,然而石青衣细细想来,却也觉得不过如此,虽然当安隆因为轻敌而被石青衣的剑锋所笼罩的时候,石青衣有十多次机会可以重创安隆,但是都被她所放qì

了,原因无他,石青衣虽然与安隆有所龌龊,却也知dào

,这胖子决不能死,不仅仅是石青璇在蜀中需yào

这个人的保护,而且作为邪王的储备金库,安隆也绝对是不能有失的。石青衣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如果安隆不是轻敌而采取更加稳重的招数的话,两人想要分出胜负恐怕要交手到百余招开外,而且最后败得人很可能是石青衣自己。虽然在境界与技巧上,石青衣已经不输给安隆了,但是相对于这些老一辈的高手而言,石青衣太过于年轻,也因此,在真气的量上远远的少于这些老一辈的高手,所以石青衣从来不会跟这些人打持久战,全力一击,之后立即远遁才是石青衣的风格。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又教xùn

了一下这个不安分的胖贾,相比从此之后,安隆会老实一段时间,应该不会也不敢打石青璇的注意了。这也是石青衣此次前来,与安隆交手的真zhèng

目的,如今目标达成,石青衣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于是在山谷中的生活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的日子,石青衣姐妹两人的生活悠闲而平静,每天做一些修补房屋以及清理宅院附近的地面的日子。或许唯一的不同的地方,就是在经过了许多的事情之后,两人的话语较之从前减少了不少,也是,在经lì

了残酷的现实之后,每个人都迅速的成熟了,不单单是石青衣,石青璇也是如此,如果说从前没有走出山谷的石青璇是一块璞玉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经过这两年尘世的洗礼,此时的石青璇已经被打磨掉了身上坚硬的外壳,露出了其内晶莹剔透的材质,而与她接触的时间越长,做姐姐的石青衣的这种感觉就越发的强烈。石青衣心中感叹,小妹,真是与从前不同了。

虽然回到了山谷,但是石青衣放不下外面的世界,因此,她与外界的联系是不中断的,也因此,当两个月后,一个极坏的消息传到石青衣的手上的时候,石青衣不得不匆匆的与妹妹告别,然后立kè

离开蜀中,昼夜兼程的返回洛阳,消息是从洛阳传来的,由花间派洛阳主事张旭所传递过来的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娘亲病危,请义妹速回,兄长孙无忌留字……

第四十六章 问情

高庶云病危!

当石青衣昼夜兼程的赶回洛阳长孙家,并看到这位干娘的时候,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面色苍白毫无一丝血色,并且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憔悴女子会是她的干娘,那个美丽而温柔的夫人么?急速衰弱的身体已经变得不成样子,仅仅剩下维持着身体的一丝生机,而且,即使是这一丝的生机也即将流逝而去,石青衣不敢怠慢,立即动手拿出银针,采用金针刺穴的方法来激发高庶云身体内部的全部生机,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忙碌,石青衣总算停了下来,她慢慢的收回起了自己的银针,就要起身离开高庶云的床前。此时的高庶云虽然依然沉睡,面色却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显然是病情已经得到了控zhì



一旁的长孙无忌立kè

凑上前来:“妹妹,娘的病?”石青衣看了他一眼,疲倦的摇了摇头,“大哥,这些天你就不要外出了,专心的照顾娘吧,还有,把寿材准bèi

一下,免得到时候忙中出乱。”听了石青衣的话,长孙无忌呆若木鸡,虽然在石青衣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他所请到的每一个大夫都异口同声的宣称自己的娘亲已经病入膏肓,已无药可医,然而长孙无忌却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希望当自己的义妹石青衣回来的时候,这位医术绝对高明的妹妹可以创造出奇迹,延续娘的生命,而当石青衣真zhèng

到达的时候,却给了他这样的一个残酷的答案。“怎么会这样?”长孙无忌心头巨震,喃喃的道。

石青衣也叹了一口气:高庶云原本就身体虚弱,后来长孙晟一死,长孙家族立即的就将她们母子三人赶出了长孙家大宅,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可想而知,在向东都投奔自己的哥哥的路上又染上了风寒,当时幸好遇到了石青衣,得到了石青衣的援助与救治,还能平安的到达洛阳,虽然如此,病根却种下了,任凭石青衣开了许多的汤药方子,却只能维持,无法根除。

长孙无蓉的死更是对这位母亲的无情的打击,虽然高庶云的表现不若长孙无忌那样疯狂的想要报复,却也同样的是伤心欲绝,也就是从那时候起,高庶云对于这个不幸的世界完全的失去了希望,她开始求神拜佛,将自己的思想完全的寄托在了那些精神鸦片上面,她不是不知dào

这些东西的真实性很是问题,但是,能够逃避,总是好的,高庶云就在这样的麻木的日子中,一天天的衰弱下去,一直到今天的这个局面。望着面前犹如孩童一样不顾形象的正在嚎啕大哭的长孙无忌,石青衣无言的转身离去,无蓉去世的时候,长孙无忌还有复仇的信念,还有可以怨恨的人,可是现在呢,娘亲病重不治,虽然是高庶云本身的原因,只是作为儿子关心的太少,到如今,也成为了一种悔恨。

高庶云一直沉睡不醒,而石青衣则守在她的身边,即使是在沉睡中,高庶云也会突然的大声的哭喊,情绪激动的叫出一个个的名字,而每当这个时候,石青衣都会握住她的手,向她的身体内输送真气,从而使她安静下来,这些人的名字当中,有高士廉,有长孙晟,有蓉儿妹妹,也有高庶云的双亲,然而,最多的时候,却是一个叫做阿英的人,而且,每当高庶云呼喊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情绪也就是最激烈的时候,“阿英”石青衣牢牢的记住了这个名字,这个人,应该是她的恋人吧!凭什么能够牢牢的抓住干娘的心,哪怕子女都已长大成人却仍对他念念不忘,石青衣想到,她暗自的下了决心,等干娘的事情了结之后,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去见一见这个男人。

在连续的昏迷了十几天之后,高庶云终于醒了过来,然后,她就看到了守护在她的床前,正在和衣而睡的石青衣,而听到高庶云发出的细微的响声,石青衣也醒了过来,“孩子,这些天苦了你了。”高庶云看着石青衣说道,石青衣摇了摇头:“干娘,你有什么话想对无忌哥哥说的,我现在就去叫他。”能够苏醒,却并不意味着什么好事,事实上恰恰相反,石青衣知dào

这只不过是回光返照,高庶云的生命,是再也无法继xù

的维持下去了,所以她才会那么急切的去找长孙无忌前来,毕竟,他才是高庶云的亲生儿子,高庶云却叫住了石青衣,她轻声的对着石青衣说道:“我现在不想见他,只想和你说说话,你坐下罢。”石青衣只好留了下来,见到高庶云虽然命不久矣,但是却显得好了许多的神色,她便知虽然死亡是一种遗憾,但对于高庶云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她一边坐在高庶云的床前,一边拉住高庶云的手,向着她的身体输送真气,这样可以让高庶云能够清醒更长的时间,高庶云看着石青衣的这些动作没有言语,心中却升起了一丝丝的暖意:虽然她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这个孩子还是如此的悉心照顾她,即使是亲生女儿也不会做的再好了。“能够遇上你,真是我们一家最大的福气。”与石青衣对视着,高庶云突然这样说道。

突然听到高庶云这样说话,石青衣也猛然一呆,才反应了过来,她摇了摇头:“干娘,不是这样的,事实上恰恰相反,与你们相遇才是我的福气。”石青衣回答道,的确是这样,石青衣一直觉得,能够与高庶云母子三人相遇,才是她的运气。回想那个时候,刚刚走出山谷的石青衣一脸的茫然,在陌生的北方地带,她既没有熟悉的人,也没有一定要去做的事,虽然走出山谷的时候她是如此的信念坚定,但是这信念,很快的就在现实的面前被碰的粉碎——虽然知dào

邪王就是裴矩,却绝对没有胆量,也没有实力去见他,心灵的疲惫与孤独,几乎让石青衣无法抑制自己。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刻意的去收拾一班大兴城里面的下三流地痞,并且去一家武馆踢馆,只是因为,她对于未来要走的路,突然失去了方向,幸好在这个时候,她与高庶云一家相遇了,一个柔弱的小妹妹,一个倔强的大男孩,还有一个像碧秀心那样温柔的母亲走进了石青衣的生活,就像是时光倒流一样,虽然石青衣知dào

,很像但不是,但是最终,石青衣还是和他们走在了一起,能够安慰自己的灵魂,哪怕是假的也好,最起码,能让她享shòu

片刻的,灵魂的轻松。“所以,应该说谢谢的人,其实应该是我呢!”石青衣说道:“在我孤独无助的时候遇上了你们,让我重新找到了家的感觉,所以,真的谢谢你们。干娘。”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干娘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擦着。感觉着手上传来石青衣的脸上的温度,高庶云静静的看着她,然后轻轻才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就放心了。以后,一切就拜托你了。”石青衣点了点头:“嗯,我会的。”到了现在,高庶云唯一不放心的,除了长孙无忌,还能有谁?

将所有的事情都托付给了石青衣之后,高庶云明显的露出了疲倦的神色,石青衣知dào

她能够清醒的时候不多了,立即的离开去找长孙无忌,当长孙无忌终于到来,与高庶云做着最后的道别的时候,石青衣却走出了房门,高庶云母子之间的最后的话别,外人最好不要参与。

看着院中葱葱郁郁发呆。终于再一次的,一个熟悉的人要离去了么?或许是因为经lì

了太多,心也麻木了,碧秀心,长孙无蓉,窦夫人,岳山……以至于石青衣的心中除了淡淡的哀伤之外,竟然能够保持着冰冷的平静,也许,是因为经lì

过这么多的事情之后,石青衣的心,也渐渐的变得苍老。

高庶云终于去了,石青衣为她守灵七天,做足了女儿的本分,当高庶云下葬的时候,石青衣只是平静的看着,面上虽然悲伤,却没有流出一滴的泪水,高庶云的一生都不幸福,如今去世,或许对于她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冬之夏,夏之冬,百岁之后,归于其穴。石青衣就这样的静静的看着高庶云的棺木被放进土里,然后,埋下一层又一层的黄土……

洛阳,李家。

“虽然知dào

庶云的身体一直不好,但是还是没有想到,老婆子会再一次的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到底是走在了我的前面。”独孤老夫人一脸的遗憾的神情坐在了石青衣的面前,当石青衣讲述了一切的经过之后,老夫人叹着气说道。然后她抬起眼来看着石青衣:“庶云都已经死了,你却仍然抱着那个想法不变,要去见那个让她倾心的人吗?”“嗯,因为我想知dào

,那个人为什么能够让干娘那么多年都放不下,即使是死了,也还念念不忘他”石青衣回答道,她的态度也很坚决,显然是不会放qì

这个念头,“我知dào

,对于这个人,没有人比老夫人更加的熟悉了,请老夫人告sù

我,那个人究竟是谁吧!”石青衣问道。

独孤老夫人却没有立即的回答她,她只是再次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目光注视着石青衣,看了许久才说道:“说起来,庶云的婚姻与碧秀心还真是相差不多,一个是在一起后又被硬生生的分开,另一个却是有缘无分,唉!”老夫人叹息着说着,“既然如此,我就告sù

你罢,之后你要去寻找那个人,也由得你。”缓缓的,独孤老夫人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第四十七章 大戏开锣

清澈的河水泛起轻轻的波浪,河的两岸是整整齐齐的碧绿的杨柳,坐在船上极目眺望,便也感觉到心情舒畅。当然了,前提是别想起来这条河到底是怎么来的。因为眼前脚下的这条河,正是当今天子足以自得的功绩——大运河。此时的石青衣相貌平平,衣着朴素,正搭着一条自东都至扬州的商船,自大运河顺水而下的前往江都,至于为什么要跑那么远,石青衣也是最初没有想到的。

当独孤老夫人告sù

她,那个高庶云的恋人,叫阿英的人其实就是杨广,当今的圣上的时候,石青衣的确是大吃了一惊,虽然她本身也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猜出了那个阿英是皇室中人,但是杨广,还是大大的出乎了她的意料,不过石青衣也知dào

,老夫人是没有可能对她说谎的,因此,杨广与高庶云,确实是一对恋人无疑。

“我这个外甥小名就叫阿英,当然还有一个小名叫阿嬷,嘿!现在除了我这个老太婆之外,已经没有多少人知dào

这两个名字了。”回想起当初与老夫人说的话,石青衣不由的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本来皇帝就在洛阳,高庶云却总是不去见他,而在石青衣得知了所有的一切之后,要去皇宫找人的时候,杨广到脚下生风一般的跑了,让石青衣郁闷的想要撞墙,没奈何,她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只能追着炀帝南下的船队,希望能够问一问这个暴君独夫,对于曾经与高庶云的山盟海誓,是否依然铭记。

一般来说,虽然皇帝的船队已经走了很久,但是因为巡游不是赶路,因此船队的速度并不快,石青衣原本以为大概能在离江都还有一半的路程的时候追上舰队,然后见一见这个暴君杨广,谁承想,一口气快要追到了江都,却连个舰队的影子都没看见,石青衣也是大感诧异,见鬼了么?后来她才打听到,杨广的船队如此快速的原因。

杨广前两次巡游自然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但是到了第三次,却是在征高丽失败之后,军心离散,士气低落,就连杨广自己也不免灰心丧气,失去了进取的精神,若不是还想着能够偏安东南,继xù

享shòu

荣华富贵,杨广也就不会急匆匆的第三次巡游江都,并且在这里做出了一副长住的样子,想法是好的,然而现实却很悲催,他的船队还没有走出河南就挨了当头一棒,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整个船队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中时,一首凄凉的曲子却在河的两岸清晰的响起:

“我儿征辽东,饿死青山下。

今我挽龙舟,又困隋堤道。

方今天下饥,路粮无些小。

前去三十程,此身安可保。

寒骨枕荒沙,幽魂泣烟草。

悲损门内妻,望断吾家老。

安得义男儿,烂此无主尸。

引起孤魂回,负其白骨归。””

声音凄凉,吓得杨广和许多兵士不敢睡觉,杨广于是派人到岸上搜查,结果却啥都没有发觉,于是整个船队的军士奴仆等随行人员的脖子里都冒了凉气,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巡游”的心情了,船队急急的赶路,在剩下的时间里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赶到了江都,船上的众人这才纷纷的松了一口气,开始将一切整顿起来。

石青衣听了这件事,也只能暗自的承认撞上这种事,算自己倒霉。没奈何,自己都一路的追到江都来了,也只好进入正在修建的江都工,去面见杨广了。

独孤盛是独孤老夫人的外甥,因为遗传了独孤信的基因的缘故,面目也很是儒雅。而面对这位天子禁军的统领,石青衣略微的打量了一下就忽略到了一旁,因为对于她来说,是不用为了死人花费脑筋的:这位独孤将军即将在两年后的江都兵变中,因为激烈抵抗而被乱兵杀死,可惜了,石青衣心中稍微的替这个人惋惜了一下,便将心思收回了正事上面,对于她来说,见杨广才是最重yào

的,独孤盛这种路人甲的生死,她当然是不会的放在心上。

独孤盛却不能无视面前的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少女,虽然他也没有发觉到,石青衣到底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但是问题是少女前来面见他的时候,带着是李家的独孤老夫人,也就是他的四姨的书信,这样,独孤盛就不得不重视起来。独孤老夫人的信上并没有说明这位姑娘的身份,只是说这个姑娘的身份没有问题,让独孤盛带着这个姑娘面见圣上杨广云云,然而,就是这寥寥的几句话,竟然使这位天子亲卫统领的额头冒出了汗珠。

独孤老夫人是独孤盛的亲阿姨,关系自不必说,而且这位四姨的眼光的洞察力也是非常的恐怖,至今还没有任何人能够成功的瞒住她。四姨做担保的人,他独孤盛还是非常的放心的,然而,陛下却也不再是当年刚刚登基,一心励精图治的陛下了,自大业八年到现在,历经义军起义、东征失败、杨玄感起兵谋反、雁门之围等一系列的时间,受尽了挫折的杨广早已不复当年的勇气,现在的圣上,失魂落魄比之一个孩童都有所不如,如果冒然的带着这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去面圣的话,万一一个不好,陛下发飙的话,不但这个女子立即就会身首异处,自己也估计会死的很惨吧。独孤盛想到,现在的陛下,实在是不能够在受到任何的刺激了。

然而独孤盛却仍然不得不答yīng

,他自己知dào

,不单单是因为那个人是自己的四姨,还是因为四姨就是李氏一族的老祖宗,完全的掌握着一个不逊色与独孤家族的势力,为了维持与李家的良好关系,独孤盛也必须的完成四姨交给自己的任务。于是,他看着石青衣的眼睛里,除了几分好奇,便尽是无可奈何的神情。“陛下的龙船刚刚到达江都,人马劳顿需yào

休养,因此陛下不轻易见人,高姑娘不妨先在我的府邸居住几日,当时机恰当的时候,在下一定会向陛下进言,让姑娘能够入宫面圣。”之所以用“高”这个姓氏,也是存了万一的心思,如果杨广真的对高庶云旧情难忘的话,会不会从“高”姓上联想到什么。独孤盛的安排还算合理,因此石青衣也不推辞,就这样住进了独孤盛的位于江都宫附近的府邸。

石青衣耐心的等待了七八天,独孤盛才带来了消息,今日圣上心情上佳,独孤盛于是趁机向杨广说出了一高姓女子携独孤老夫人的亲笔信来入宫面圣的事,要知dào

,独孤老夫人不仅是独孤盛的阿姨,同时也是已故文献皇后的亲姐姐,同样也是当今圣上的阿姨。而这位阿姨的面子,杨广也还是要卖的,于是就这样子定了下来,石青衣入宫面圣,时间是太阳下山以后。

单以规模而言,江都宫当然比不上洛阳宫,然而,却另有一番不同的景色,与高大,富丽堂皇的北方建筑不同,南方的建筑虽小但是精致的多,每一处楼阁,亭台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风格各趣,充分的展示出了一种南人特有的细腻的人文,与北方的粗犷风格迥然不同。石青衣就这样的一路跟随着带路的独孤盛的脚步,沿着宫殿的道路一边走着,一边的观察着四周的景色,一边的独孤盛看了石青衣的动作,心中越发的肯定,这个女子不简单,普通人将要面圣,不要说保持那样的平淡了,就是想要不显得非常的惊慌失措,也是非常的困难的。两个人就这样快速的走着,直到快要接近内廷的时候,与一队兵马相撞。当先的将领虎背熊腰,显得极为强壮,面色不怒自威,显得极其威严,然而也因为此故,而令人望而生畏,显然此人不但身居高位,而且城府极深。与独孤盛迎面相遇,也只是略微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不知独孤将军夜间入宫所为何事。可否有皇上旨意?”被此人的眼神一扫而过,石青衣只感觉身体仿佛被一道寒风吹过,显然,此人武功极高,而且是偏向阴寒一脉,联想到此处是江都宫,石青衣已经隐约猜到了此人的身份,果然,独孤盛在一旁的话证实了石青衣的猜测。

“宇文化及,在下入宫,正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没有陛下的旨意,我独孤盛又怎么敢夜间到此,而宫门的将领又怎么会让我们进入。”语气之间颇不客气,而且话语间隐约指出,你宇文化及深夜在此,同样不合规矩。宇文化及哈哈一笑:“我之所以在此,自然是有陛下的旨意,据扬州的官员禀报,当地出现了道家至宝长生诀,陛下闻之欣喜若狂,于是命在下连夜前往,务要将此宝带回呈上陛下,在下领命,自然是义不容辞,立即就要前往,请问独孤将军还有什么话说?”独孤盛哼了一声,却没有在说什么,宇文化及却将目光移向了石青衣:“这位姑娘面生的很,既非宫娥,也不像官宦女眷,难不成是独孤将军新近从外面找来服侍陛下的吗,不得不说,独孤兄的眼光实在是差得很。”再次看向独孤盛的目光里,已经是满含轻蔑之意。

独孤盛大怒,顿时也就不在顾忌着同朝为官的最后一丝脸面:“宇文化及,你不要信口雌黄,哼,也只有你这样的奸臣,才会整日的想着强抢民女,取悦上意。”宇文化及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说道:“独孤兄言重了,陛下是圣明的天子,又怎么可能会有奸臣呢,这些话幸好只是你我二人听见,如果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那可就大事不妙了,还望独孤兄以后说话,三思而后行啊。哈哈哈哈!”说罢这些话,宇文化及也就不在看独孤盛,在哈哈的大笑声中,带领着手下士兵径直与独孤盛交错而过,从二人的背后离去了。

独孤盛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渐渐的远去,石青衣见了只是微微的摇头,喜怒形于色,与宇文化及相比,独孤盛差得太远,也难怪杨广会除了禁军一职之外,其他的事情不交给他而是交给宇文化及,事实上,除了忠心与高强的武艺之外,独孤盛能拿得出手的本事还真的没有多少,也难怪他最后惨死与乱兵之手,死的不冤。

石青衣一直等到独孤盛的心气平复,才在独孤盛的带领下,继xù

向内廷进发,这一次他们没有在遇上什么意wài

,一直到达议事殿门口,独孤盛先行进去通报,而石青衣则在门口耐心的等待,许久,独孤盛才从门内走出,带着石青衣向着殿门内部走去。

议事殿高大而空旷,尤其夜间的时候更加如此,不过虽然是夜晚,整个宫殿却并不显得昏暗,因为在宫殿的两侧,无数的蜡烛正在无声的燃烧着,宫殿的大门距离皇帝的宝座很远,石青衣估测了一下,大概不会少于三百步,至少可以容纳一千余人,而在那把帝王的宝座上面,一个人影正坐在那里,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石青衣此行的目标,当今天子,隋朝的第二任帝王,边疆少数民族的圣人可汗,一代暴君,隋炀帝,杨广……

第四十八章 夜里寒潭梦落花 上

Ps:无论如何都必须承认,李世民与杨广,真的很像,所以关于如何写好杨广,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仁寿四年的夏天是一个闷热的季节,然而晋王杨广的心中却是无比的火热,因为就在刚,他刚做成了一件大事,亲手肢解了那个披着人皮的禽兽,以及继承了那个禽兽的令他向往已久的位置:从今以后,他就是这片土地上新的皇帝了,在肢解了那个禽兽的时候,他的手没有一丝的犹豫与颤抖,哪怕那只禽兽与他,其实是父与子。

亲手生撕了杨坚之后,杨广走出了内廷,目光向着远处瞭望,大兴城的仁寿宫中富丽堂皇,是一代奇才杨素为了投文帝杨坚所好而建造,文帝一向节俭,然而仍然被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所倾倒,可见此处宫殿的华美瑰丽。然而在杨广的心中,这里除了一片孤独的死寂之外。什么也没有。

杨广不会忘记,在还是很久很久以前,他还不是晋王杨广的时候,当然杨坚也还没有某朝篡位成功,他们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陇右军事贵族的一员。当然比其他的家族幸运的是,自己的大姐杨丽华,是北周皇帝的皇后,这种身份使得杨坚的地位能够在北周的朝廷中得到迅速的提升,当然,作为皇帝的外戚,没有人会认为这种升迁是不正确的,因为皇帝、皇后与他们的亲戚们,原本就是荣辱与共的嘛,打虎亲兄弟,不用自己的亲戚用谁,可是当时的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杨坚那一向和和气气的外表下,却隐藏着一颗凶狠残暴的野兽的心性。直到篡位成功,人们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杨坚的结发妻子独孤伽罗是他的亲密战友和坚定同盟,事实上杨广一直很是怀疑,如果他的这位母亲身为男儿的话,是不是会直接抛开父亲自己行那篡位之事,从而君临天下,只是身为女身,因此才不得不退居幕后,将父亲推到前台,不得不说,母亲是成功的,冷酷与无情让这个女人将各种手段用到了极致,而最后,她成功了。随着杨坚的篡位成功,这个女人也成功的母仪天下,成为了新朝的皇后,从此以后,这个内心狠毒的女人收敛了自己的锋利爪牙,装出了一副悲悯天人的模样,然而这个女人能够骗到大部分无知的民众,却绝不可能瞒得过她自己所一手栽培的亲生儿子,对于这个女人的真面目,杨广看得非常的清楚,并且,他自己早已经青出于蓝,超过他这个母亲了。

那一天的天气是如此的肃杀,早已经控zhì

了局面的杨坚的军队开始了大清洗,事实上直到命令被下达的前一刻,即使是这对夫妻的子女,杨广仍然一无所知,随即,长安城的路面被染成了血色,无数的宇文皇族与皇室的支持者被屠戮,杨坚的命令是宁杀错不放过,也因此,这座古老、残破却依然屹立的古都名城上下,立kè

血流成河。

大姐杨丽华拼命的挡在年幼的皇帝身后,然而两名强壮的军士架住了她,这位北周的年轻太后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年仅七岁的孩子被拉出了门外,随着一声稚嫩的惨叫声在门外响起,杨丽华立kè

的陷入了晕厥。

同样的事情在长安城的各处相继上演着,事实上虽然杨坚的伪装非常成功,但是当他带兵入京控zhì

了局面之后,篡位的意图也越来越明显之后,明眼人还是渐渐的看出了问题,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还是默默的任由事情继xù

发展,毕竟大家都是亲戚吗嘛就算不是,当年也是一同扛过枪,趴过一个战壕的战友的子孙后代,有必要搞得那么僵嘛,你说是不是?大姨家中的表姐就开玩笑一般的对着杨广说过:等到七姨夫做了皇帝之后,表弟就是皇子,亲王了!到了那个时候还要表弟多多关照本家啊!可是,仅仅数天之后,这位表姐就同她的家人一起,倒在了冰凉的血泊中,只是因为她的姓氏是宇文,她的父亲是北周静帝,宇文皇族必须要斩草除根,因此,哪怕是独孤信的长女,独孤伽罗的大姐所遗留的子孙后代,也必须一个不留。

杨广相信,这个决定是杨坚夫妇二人共同的决定,甚至于可能杨坚还可能犹豫不觉过,而真zhèng

下定决心的人,必定是自己的那位母亲无疑,毕竟,那位母亲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不止一次了。

北周武帝邕一代雄主,可是爹英雄儿混蛋,北周武帝的儿子登基之后的荒淫无度令人发指,身为皇后的杨丽华自然是力谏,结果,这个昏庸的皇帝居然勃然大怒,下令将自己的皇后囚禁在宫中,并且想要废掉皇后,独孤伽罗听到这个消息,急忙的赶到了宫门前为自己的女儿求情,不但态度极为恭顺,而且还拼命的数落着女儿的不是,当时的人们都以为这是这个女人爱hù

自己的女儿才这么做的,直到多年以后,经lì

过这件事的人们才真zhèng

的看明白了这位母亲的内心:她之所以这样的不惜一切的维护女儿,仅仅是因为权力的缘故,亲情在这个女人的眼里,不值一文。

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即便是当了皇后,又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呆在**里安心的相夫教子,事实也正是这样,从她登上了权利的巅峰之后,她就开始与杨坚一同的处理政事,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即便是杨坚的也不能改变分毫。

事实上对于自己的这个父亲,隋文帝杨坚,杨广是非常的瞧不起的,因为他除了会伪装之外一无是处,丝毫也没有男人应该有的英雄气概,妻管炎也就罢了,居然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那是罪臣韦孝宽的孙女,那年刚刚年仅十五,因为仅仅与文帝杨坚有过一夕欢愉,就被随后得知消息的文献皇后独孤伽罗派人去生生杖毙,虽然事后杨坚大怒,夜间纵马狂奔二十里,然而毕竟事已至此无法挽回,杨坚也为了自己皇位的稳固,最终与独孤皇后,自己的这个结发妻子,和解。

对于那一件事情,杨广的心中其实有一个小秘密,那就是在当时将要杖毙那个女人的时候,杨广突然心生怜悯,所以他买通了行刑的宫人。只是把那个女人打了个半死晕厥,然后秘密的送出了皇宫,至于那个女人之后如何,杨广也就不想再去管了。毕竟在这个冷酷的家庭中长大的杨广,内心中同样的冰冷,无情。(无奖竞猜,猜猜韦孝宽的孙女会是谁,前文有伏笔的,)

并非是因为那个女人的漂亮能够让他动心,只是因为在那个瞬间,一个女孩的如花笑靥突然间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那是他曾经立誓想要娶到的女子,如今却已经是他人的妻子的人。高庶云,是他在漫长的独孤岁月里,极少数的能够给予他温暖的感情的人。那个染血的日子改变了许多人,高庶云也是一样,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开始渐渐的远离自己,杨广知dào

,这场剧变使得她看清了权利的冷酷与血腥,而高庶云是一个恬静的女子,想要的是平静的生活。

高庶云退缩了,而杨广则恰恰相反,虽然他也极度的厌恶这样的生活,但是他却相信,通过自己的努力,自己可以改变一切,也可以,保护自己最重yào

的人和事,直到一切都变作了泡影般虚幻的消散,这个男人才从自己的梦幻中清醒过来。

“不能够坚定的站立在你的背后的女人,不适合zuò

为你的妻子。”当杨广带着百万大军,一举平定陈国的功绩凯旋而归的时候,他没有看到他最想要看到的身影,直到遇见了他的母后,文献皇后如是说道。于是,就在杨广出征不久之后,这位大隋帝后就一手操办了一桩完美的婚事:将高庶云嫁给刚刚发妻刚刚去世,名字威震于草原上的长孙晟。虽然此时的长孙晟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以他的威名,他的社会地位而言,高庶云的出嫁并不是一件不合适的事情,等到杨广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定局,他所心爱的姑娘,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既然是自己的那个强势的母亲做的决定,杨广又能有什么办法反对呢,况且杨广自己的心中也清楚,虽然高庶云对于长孙晟没有丝毫感情可言,然而毫无疑问,它能够让高庶云过上那种安宁的生活,对于这种归宿,高庶云绝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反对。

年轻的晋王固执的否认自己的失败,他宁愿相信是高庶云对于爱情的背叛,或许他之所以会这样想,也正是因为他已经毫无退路,而只能够一直向前。至于自己心中缺失的那一部分,杨广相信自己的未来会很长远,那样的女子,一定会再次的在他的生命中出现。事实上杨广也并没有等待很久,很快的,一个同样温柔,善良的女子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中……

虽然灭陈战役中,杨广是主帅,但是他容貌俊美,雄才大略,消灭敌对抵抗力量之后又迅速的安定当地的社会治安,因此,许多的江南女子迷恋上了这位少年英雄,陈西莹也是其中之一,虽然她身份是陈后主的妹妹,陈朝的亡国公主,就身份来说是杨广的仇敌,然而爱情之所以是爱情,就是它超越了一切的有形的界限,无论是血缘上的仇恨还是国家之间的敌视都不能够阻拦它分毫,陈西莹爱上了杨广,所以她走进了杨广的生活,用她那同样温柔如水的性情抚慰着杨广的内心深处被生生撕裂的伤口,直到杨广慢慢的发xiàn

,自己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个敌国的亡国公主,并且在心中再次的立下了誓言,自己要娶她为妻。

文献皇后独孤伽罗的善妒是出了名的,而且她不仅要管丈夫,连儿子们也看的紧紧地,在这个母亲的眼皮子底下,杨广自己要收敛住自己的所有念头,将一切的一切掩盖在了自己的完美伪装之下,直到这个母亲的突然去世,杨广以为他可以稍微的松一口气了,然而他随即又惊恐的发xiàn

,一个巨大的危机已经扑面而来。

陈西莹很美,而且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丽,这样的倾世容颜自然也早已被许多人所惦记在心里,很不凑巧,在他们之中有一个衣冠禽兽,并且,这个人的权势还要远远的超过了杨广,他就是杨广的父亲,文帝杨坚,没有了文献皇后在一旁的虎视眈眈,杨坚再也不必收敛自己的欲望了,所以年轻貌美陈国公主,就这样的,成了他的父亲的妃子。

第四十九章 夜里寒潭梦落花 下

在见杨广之前,石青衣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这个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这样的一个独夫民贼,高庶云却还会对他至死都念念不忘。只是当她终于见到了这个人之后,却也不由得不对这个人产生了怜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石青衣也不得不感慨:命运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而而杨广的人生就是一个大茶几,上面除了满是杯具之外,就是特大号的餐具。

高庶云被文献皇后嫁给了别人,陈西莹却被他的父亲抢走,虽然最后杨广再次的从他的父亲的手上将她抢了回来,只是此时的陈西莹,又如何来面对已经成为了她名义上的儿子的杨广呢,面对杨广的威势,没有人胆敢做出半点阻拦的举动,然而这个世界的伦理道德却是陈西莹所无法跨越的坚实壁垒,已经继承了皇位的杨广可以封住天下所有人的嘴巴,但是,心呢?于是半年之后,陈西莹终于还是郁郁而终。杨广再次的受到了重大的打击。一切,或许正如高庶云事先所预料的那样,而这,大概也正是她之所以会选择年纪可以做她的父亲的长孙晟,而不是与她两小无猜,英武不凡的晋王杨广的原因吧。

商青雅是第三个走进杨广的心中的女子,那是在杨广亲征吐谷浑的时候,遇到了在西北以养马为生的年轻的马场场主,杨广被这个聪明,勤奋却又倔强的女子所吸引,而同样的,商青雅也爱上了这个忧郁,敏感同时却雄才大略的君王,只是虽然如此,商青雅却终究不能跟随着这个男人去到长安,洛阳,去做他的嫔妃,因为牧场是几代人传下来的,凝聚着祖先们的心血。对于牧场,商青雅必须要肩负起自己的责任。

所以,当最后杨广用他皇帝的身份强迫她必须跟着他走的时候,回答他的,是商青雅握着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她没有再说任何的一句话语,但是她的决心却是那么的明显不过:要么让我留在这里,要么带走我的尸体。最终杨广妥协了,他最后带着寂寞离开了,而将遗憾留在了牧场中……

而第四个,同时也是最后一个,也是杨广心中最为惭愧,最觉得难以面对女子,就是明月。他以为他最终找到了自己的后半生心灵的居所,没想到却依然是一场虚幻的泡影,而且这一次,因为了他的君临天下的权利,他亲眼的看到了自己所心爱的女子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江都宫的夜色弥散开来,略显阴暗的宫殿里面,只有一个颓废至极的中年男人在向着石青衣不停的讲述着过往的往事,或许是因为埋藏于心中太久的缘故,他的话语经常的会出现前言不搭后语,时间顺序错乱的情况,他或许并不是非常在意石青衣是否认真的听了自己的话语,而只是因为石青衣的身份可疑被允许听到这些,仅此而已。所以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却没有发xiàn

石青衣间或的抬起额头的瞬间的时候,一双眸子中流露出的怜悯的目光。

可怜的人啊,即使是到了他的生命的最后的时光里,他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当他向着石青衣讲述着自己与自己的父母,兄弟,爱人之间的恩怨情仇的时候,石青衣的眼前浮现的,却是柔波荡漾的大运河,富丽堂皇的洛阳宫,以及在征发高丽的路途中所留下的累累白骨,不恤苍生百姓,杨广,终究也只是一代暴君罢了,当他为了自己的不幸遭遇而悲伤叹息的时候,他又何尝的想到过,只是因为自己的喜欢张扬的个性,造成了无数的百姓流离失所,无数的冤魂彻夜嚎哭。“我儿征辽东,死在青山下”事实上,这首诗也正是对他的暴政所作出的最强烈的怒吼,也因此,他的遭遇虽然可怜,却不值得同情,人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于杨广来说,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此时的宫殿之中除了石青衣与隋炀帝之外在无他人,天子的心思,是不可以被旁人听到的。石青衣是因为自己身为高庶云的女热的特殊身份,而其他人,宫中的宫女,甚至带领着石青衣进入宫中的独孤盛都不被允许留在宫殿中,在经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杨广所讲述的自己的故事也逐渐的到达了尾声。因为明月死的时候武功已经被废掉了,这些年来他又不停地沉湎于酒色之中,结果身体被糟蹋到了极限,即便是仅仅与石青衣说了一段长时间的故事就已经身体支撑不住,面色也露出了苍白的病态颜色,石青衣知dào

,自己要不得不退场了,她表面恭敬的对着这位帝王行了一个大礼,然后就想要告退,而这个时候,隋炀大帝却叫住了她,自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了一件东西,对着石青衣说道:“早就知dào

你嫁给李渊家的小子了,一直也没有送出礼物,这个,就当做是赔礼吧,其实,最初是想要让庶云戴在身上的。”说着,他的手一扬,将手中之物掷出。

虽然武功废掉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但是毫无疑问的,杨广的手依然很稳,那件事物被准确的抛向石青衣的方向,然后被她一手接过,着眼看去,才发xiàn

是一对精致的耳环,上面的细腻的纹理让石青衣觉得很是熟悉。原来如此,石青衣想起来了,这纹理,自己原本就是非常熟悉的,因为这些纹理,就曾经的出现在窦夫人送给她的那只手镯上面,也即是说,这对耳环与石青衣的那只手镯,原本同属一套。

“这原本是我的大姐的心爱之物,现在它属于你了,要好好的保管它啊!”杨广说道,然后他急速的喘息了好几下,才继xù

的说出了后面的话:“好了,你现在出去吧,将宫外的宫女叫进来,至于独孤盛,叫他带着你直接离开,不必再来见朕了。”石青衣闻言再次的看了这个坐在皇帝的座位上的男人一眼,却只见到他坐在了那张世间最尊贵的椅子上,无力的靠在上面,虽说是地位尊贵的象征,但是在她看来,更像是一种无形的煎熬,无数伟大的英雄拼进全力的得到了它,然后慢慢的被它消磨了自身所带着的一切的闪光的地方。直到最后,慢慢的变成一个空洞无物的空壳……

石青衣默默的向着宫殿的外面走着,然后她就发xiàn

,自己又在不知不觉的叹气了,也不知叹息是因为杨广那可悲可怜的命运,还是那些在这个暴君的治下,仅仅因为他的喜好就因此而屈死的无数冤魂,或者兼而有之。

然后石青衣也发觉了,此时的宫殿里面,实在是静得出奇,而且在这片寂静的宫殿中,似乎多出了一些什么东西,气机感应之下,石青衣抬眼向上望去,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淡淡的白色影子,如同幻象一般的从屋顶落下下,向着杨广所在的宫殿后面飘了过去,身影似慢实快,仅仅是一个眨眼之间的时间,白色身影已经冲到了距离杨广所在不远的地方。一道寒光自白色影子的手中亮起,那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那么毫无疑问,白色身影是来行刺杨广的刺客,而且,武功非常的高明。

石青衣反应也是极为迅速,刚刚到手的耳环被她分成两只,一前一后的急速的打出,目标是白色人影所在的方位,岂知那白衣刺客轻轻巧巧的在空中转了个身,就将石青衣的这两枚“暗器”尽数闪开,耳环的去势不减,径直飞向了宫殿的顶部,然后钉在了上面,发出了沉闷的声响。石青衣在一旁看得分明,仅此一次过招,她便已经知晓了对方的轻功造诣完全不在己身之下,甚至犹有过之,伸手一招,身旁道路两侧的一只烛台便已经入到了石青衣的手中,上面的蜡烛还在静静的燃烧着,石青衣面色却已经瞬间变作冰冷,脚下真气猛烈的爆fā

,石青衣整个人犹如一枚被击发的子弹一般,闪电般的向着白色身影追逐而去。

第五十章 女刺客

虽然白衣刺客以轻纱遮盖自己的本来面目,但是透过她的身形,却分明能看出是一位年轻的女子无疑,此时的女子依然逼近来到了杨广的面前,然而石青衣的瞬间爆fā

的速度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已经扑到了女子的身后,若是对方不顾忌石青衣的攻击而决意想要杀死杨广的话,那么石青衣绝对可以百分之一百的保证,对方是绝对不可能达到目的的,而且恰恰相反,会在那一瞬间丢掉自己的性命,女子的武功心智绝不弱于石青衣,石青衣所能预料到的地方,她自然也可以,但是即便如此,她的冲势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而同样的,依靠着自己的真气的瞬间强dà

爆fā

,石青衣也在快速的接近着这个女刺客。

女子突然的转过身来,轻巧的转了一个圆圈,将自己手中的长剑抛向紧跟其后的石青衣,看得出想要用它来阻挡一下石青衣,石青衣的身影稍一停顿,手中的烛台里面静静燃烧的六根价格不菲的御用蜡烛脱手飞出,袭向女子的身后六处穴道,一旦被其中的一枚击中,女子的行动都会立kè

的停滞下来,女子也看出石青衣的这一手非常的高明,不得不暂时停顿了身形,双手划出一片残影,将六根蜡烛一一拍飞,而与此同时,石青衣却也在女子刺客的撒手剑上面吃了个暗亏,终于使得自己的飞快的动作为之一滞……

将六根燃烧中的蜡烛发出攻击对手,石青衣顺势便用手上的赤金蛇颈烛台去绞对方射过来的长剑,她原本以为就算对方扔过来的长剑上面附带的力量很大,以己只能也只是需yào

用烛台轻轻的一磕,便足以让对方的长剑偏离原来的方向,然而当手中的烛台与剑身瞬间碰触的时候,石青衣却是心中一震,暗叫不妙。

原来表面上平平无奇的长剑上面却是蕴含着及其古怪的劲气,与烛台想碰触的瞬间便生出了一股极强的牵扯之力,以石青衣只能,也不由得为之一滞,身形顿时一顿,石青衣的反应不可谓不敏捷,在下一个瞬间便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便是不管着剑身上的力量究竟是多么的诡异,强行以力破招。那皇宫的御用纯金烛台本是蜿蜒扭曲的螺旋造型,却是方便了石青衣的出招,将剑身卡在了烛台上面,随后体内真气爆fā

,沿烛台的形状延伸而出,却是恰到好处的形成了螺旋之形,与剑身上的古怪真气撞在了一处,纯金质地柔软,立kè

的被碰撞中的劲气拧成了一根麻花,但是石青衣已经达到了目的,因为那柄长剑上面所附着的真气已经消失殆尽,正和已经完全的变了形的烛台黏在了一起,石青衣迅速的扔掉长剑和烛台,希望还来得及在杨广殒命前救出杨广,只是连她自己都觉得希望渺茫,高手的对决往往只需yào

一个瞬间,石青衣虽然只是稍微的停顿了片刻的时间,却足以高明的刺客完成对任务对象的致命一击。尤其是现在的杨广,完全连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都不如。

杨广确实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雄才大略的帝王了,此时的他完全就是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样,不过即便如此,他反而越怕死,因此即便身边没有护卫,他也绝对会将自己防备的严严实实。当刺客甩掉石青衣向她逼近的时候,杨广虽然面上惊慌失措,但是他的双手可是一直都很稳定的放在了椅子的龙头把手上面,然后当刺客冲到他的身前的时候,将把手轻轻一扭,一枚沉重的铅弹随即自龙头的口中发出,近距离之下实在是难以防备,不过女子的轻功的确是好的惊人,居然间不容发之间自袖中拔出一把匕首,向着铅弹用力一磕的同时急速的变换身形,使得铅弹只是斜斜的擦过她的面纱,将洁白的面纱打落在地,露出一张洁白无瑕的脸来,女子的身形被这么一挡,石青衣却是再次的来到了她的近前,虽然两人与杨广相距的距离不过两丈,然而女刺客却是明白,对方绝不会在让她前进一寸的距离,因此她也就立kè

回身出掌,做出防御石青衣的姿态,不过在这之前,她却还是事先的做出了一件事:将手中的匕首射向在龙椅上,虚弱不堪的皇帝,而以杨广那虚弱的身体,是绝无可能接住或躲开的。石青衣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怒火升腾,自己现在在这里,而杨广是此时自己要保的人,而这个女子却屡屡的将他置于险地,不是石青衣特别的在意杨广的性命,而是这个女子的行动不吝于是在石青衣的脸上狠狠的打耳光。石青衣的双手一扬,每只手指的指缝中各自夹住一枚钢钉,一共十支,就如同十只锋利的指刀一般,对着女子的身体划过。女子的手中再次的出现了一只匕首,在挡住了石青衣的左手的钢钉后却并不与石青衣正面交手,反而发挥了自己远远的高于石青衣的轻功优势,借势拔高身形,居然轻飘飘的飞上了屋顶,她也知dào

,若是她要后退的话,就定然要中石青衣的陷阱,随即将要面对的,就是石青衣连绵不绝的杀招,因此索性不再缠斗,立即的脱离,反正杨广已经中了自己的匕首,必定凶多吉少……

只是当女子在空中转身回顾的时候,她却发觉事情完全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虽然那昏君一脸苍白的倒下了龙椅,嘴里还不停的正在喷着血,可是他却躲开了自己的那把匕首,并没有被刺中。石青衣见了倒是立kè

明白了原因,杨广在那一瞬间,动用了近似于魔门的自残秘法,只是这种秘法对于身体的伤害实在是太过于严重,因此虽然没有被匕首命中,但是身体依然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没看到他已经在不停的吐血了吗!

“昏君,今日是你的命好,下一次,我必取你狗命。”此时的殿门外面的侍从也已经知dào

了宫殿里面出现了状况,正在独孤盛的带领下急匆匆的冲入了门内,见事不可为,女刺客留下一句话之后,轻松从容的离去了。

“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独孤盛来到了杨广的面前立即跪倒在地,头低在地上面不敢抬起,而石青衣的身边却围住了一圈的士兵,毕竟石青衣手持钢钉,虽然这东西原本只是普通的生活用具,然而看到了石青衣显露出自己的武功后,这些士兵们明显的是对石青衣多出了丝丝的惧意。

独孤盛心中忐忑不安,陛下的喜怒无常是众所周知的,更何况刺客刚刚还差一点得手,他正在心中惴惴不安的时候,却听到杨广语气轻松的说道:“爱卿起来吧,此事非你之罪,此刺客早已多次刺杀于朕,若非众爱卿忠心守护,朕早已被其得手,爱卿有功无过,又何罪之有。”独孤盛这才放下了心,杨广又对着围在石青衣身边的士兵下令,解除对石青衣的戒备。然后才在慌忙的来到他的身前,惊慌未定的内侍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向着宫殿后面走去。而直到杨广的身影消失在了宫殿的尽头,大殿中的肃杀的气氛才逐渐的缓和下来。

独孤盛擦了擦头上的汗,对着石青衣说道:“这次多亏了侄女,要不然陛下就真的危险了。只是贤侄女的武功高明,却是着实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若是早知石青衣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着极高的武功,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让石青衣单独的与陛下会面的,当然,若是石青衣真的不会武功的话,那么这次的陛下反而倒真的危险了,那名刺客有潜伏了那么深沉,居然可以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潜入了宫殿之中,若不是石青衣此次将其引出,那就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皇宫之内引爆,造成谁也无法挽回的结果,这么说起来的话,独孤盛其实还是应该感谢石青衣的。

石青衣纵身跃上了房梁,取下了被当做暗器发出来的两枚耳环,虽然是玉做的耳环,但是被钉入房梁后却没有一丝的损坏,显然质地坚硬,独孤盛见了却是大吃一惊,“这、这!”显然是知dào

这耳环的来历。石青衣却也不会对他隐瞒:“这是陛下赐给我的。”然后她就看见,独孤盛也沉默了起来:“好好的珍惜它吧!”独孤盛有些落寞的说道,然后就转身下令身边的士兵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宫中除了刺客这种事,可千万马虎不得,接下来就必要对宫中进行大搜查,即便不能抓住刺客,也不能让这个人在继xù

的呆在皇宫中,继xù

的威胁着皇帝。

石青衣早已经捡起了早先被女刺客抛出的长剑,只是可惜,只是普通的宫廷侍卫的配件,估计是对方顺手杀人抢来的,因此并不能从中看出对方的身份。听说这个刺客曾多次的刺杀皇上,那么独孤盛想必是知dào

的,想到那个女刺客那剑身中蕴含着的古怪真气,以及她那高明至极的轻功,石青衣的地中突然的冒出了一个念头。

第五十一章 初识

“傅君绰,果然是她。”事实上当石青衣与刺客第一次交手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想法,而当石青衣终于从独孤盛的口中得知了该女刺客数次行刺所使用过的招数和轻功身法之后,石青衣终于确定了这个敢来行刺杨广的刺客就是大唐双龙传的一号剧情人物:傅君婥,然后,对于自己的心中的想法到底还要不要进行下去,石青衣顿时就变得有些迟疑。

“如果她的那一套功法能够被我所知晓的话,那么我的武功一定会再一次的迈上一个新的台阶的。”也是因为有了这个心思,石青衣打起了这个这个刺客的主意,也因此,原本打算直接返回洛阳的她改变了主意,想要继xù

的追踪这个刺客,生擒活拿之后从她的口中套出功法……然而当她从独孤盛的口中终于得知了这个刺客的消息之后。却对于自己的主意迟疑起来,因为傅君婥这个人,是开启大唐双龙传这一剧情的线索人物,石青衣不确定如果自己随意的乱入的话,是不是会对于小妹的未来的完美归宿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可别为了眼前的利益而把小妹未来的终身幸福给弄没了,那她石青衣可要自责的无颜面对自己的小妹了。

然而很快,她就将自己的烦恼解决了,对于她来说,未来从来不确定,对于此时的扬州双蛇是否能够成长成为未来的大唐双龙也没有必要有过多的期待,反正女人本来就是要“人尽可夫(注:)”的,没有小徐子还有小李子,小赵子……,我家的小妹,也不必要非要一棵树上吊死啊!

石青衣一边想着一边暗自点头,眼前的好处是明摆着的,而扬州双龙明显是属于长线投资,前期收益几乎没有,并且风险极大,投资需谨慎。石青衣的心思活络开来,心里甚至转起了邪恶的念头:要不就趁着这次的机会直接去到扬州把他们两个顺道给做了,也免得对方和自己的小妹直接见面了。省的自己时时的担心这两个小子某一天突然就挂掉了,又或者是自己的小妹被这小混混骗了,还有嫁过去后受到欺负,总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全都砍死,一了百了了。

石青衣在一边转了大半天的念头,独孤盛也将一些紧急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于是独孤盛抽出了一些时间,想要带石青衣离开宫中,石青衣明白,出了刺客行刺的这档子事,江都宫里这几天里将会非常的喧闹了,一定会被里里外外严密的搜查一边,以防止还有残余的贼人窝藏,也就是说在这几天里,独孤盛将会非常的忙碌。此时自己不走更待何时。

只不过还没等石青衣跟着独孤盛走出多远的时候,背后却追过来一个太监,原来是来传杨广的口谕,因为石青衣护驾有功,赏赐金子十斤,腰牌一块云云。石青衣心里乐了,真是睡觉有人给枕头,金子十斤到没有什么,可是腰牌就大不一样了,有了这么个东西,石青衣就可以不用通报直接的进入皇宫之中,虽然事实上石青衣是不打算第二次来了,但是能够自由出入皇宫的证明,拿到地方上去也具有着相当大的威慑力,杨广给了石青衣这么个东西,实jì

上就是为石青衣打开了方便之门,让她会在接下来的扬州旅程中,获得极大的助力。千恩万谢的一通谢过圣上恩典之类的话,石青衣捧着赏赐跟随独孤盛离开了宫里。

第二天石青衣就想要向独孤盛去辞行了,可惜,果如石青衣的预料,因为杨广遇刺的事情,独孤盛忙连招呼石青衣的时间都没有,石青衣只好向独孤府邸的管家辞行,借用了府上的一辆马车,向着扬州城的方向行去。

午时,扬州城中,老冯家的包子铺早已经是人满为患,毕竟是扬州城最著名的风味小吃,那手艺真的不是盖的,江都宫距离扬州城并不远,石青衣在城中打了个圈,并找了一家可以安顿下来的客栈,却也只是刚刚到达晌午而已,既然如此,那就不妨去老冯家的包子铺转一转,反正双蛇总会在这出现,也省的自己去满扬州城的寻找他们。

自从石青衣确定了以傅君婥的奕剑术和九玄大法为第一目标之后,对于双龙,石青衣就忽然的有了壮士断腕的觉悟了,也因为有了这个觉悟,石青衣才会放下了从前的所有顾虑,在这个时候到扬州城来,来见一见双龙,是不是会如小说中说一路描写的那样,最后成为一段传奇。是的,对于双龙,石青衣其实是有心里阴影的,她不知dào

,双龙对于她的命运到底意味着什么,也因此,秉承着敬鬼神而远之的道理,石青衣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来扬州看看,就算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的小妹会与他们相遇,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对于双龙,石青衣心中,其实一直的非常的忌讳。

可是傅君婥的出现让石青衣推翻了此前所作的一切计划,对于此时的石青衣来说,九玄大法和奕剑术才是最重yào

的,至少,自己的武功会变得更强,也就能够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妹妹。由此可见,虽然石青衣不时的缅怀着过去的美好时光,但是事实上,她本人的行动却非常的务实。所以,既然已经决定了的计划,那就干吧。

所以,石青衣来到了老冯家的包子铺的门前,和一众食客一同等待着新鲜热乎的包子出炉。毫无疑问,那个正呆在门口准bèi

卖包子的年轻女子就是贞嫂无疑了,模样到也称得上是漂亮,但她的身上所发出的那一种我见犹怜的气质,却会让所有看见她的人心中生出不忍的感觉,石青衣也是心中叹息,这个女孩子,真是可惜了。嫁给了老冯这样的糟老头子,还要每天的忍受着妒妇的责骂,虽然以后会好一些,但是最后依然自尽身亡,真是太不幸了。

主菜包子终于上场了,贞嫂忙着收钱,给客人拾包子,虽然她的身体瘦弱,可是动作麻利,而且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丝毫没有表现出被人虐待的模样,看得出来,她很喜欢此时向客人卖包子的时候,见到这个画面,石青衣对于这个女人的评价又上升了许多。

拿到了八个包子,石青衣走到了旁边的饭桌上面慢慢的咀嚼着,嗯,味道真的是非常的不错,石青衣一边享shòu

着口中的美食,一边观察着街道两旁的事物。扬州城确实繁华,集市林立的道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是石青衣很快的就发xiàn

了其中的不协调之处,因为在过往的行人之中,不时的就会出现一个个手持军械,正在巡逻的军士,毫无疑问,这个城市已经被军管了。很明显,宇文化及通过一夜的时间调动了军队,已经控zhì

了整座城市,那么接下来,他就要对石龙道场动手了,以期望抢夺到那本道家奇书:《长生诀》。

对于长生诀,石青衣到没有什么兴趣,不说那本鬼画符是如何的深奥难懂,就是以石青衣本身来说,她也有不死印这门绝世武功,以及剑典与御使万物根源智经的初级部分,到了今天她还只能理解其中的一小一部分,更不用说还要费劲大力qì

将长生诀抢过来了,贪多嚼不烂石青衣可是知dào

的,东西再好,对于自己没用也不行,石青衣如今的目标,只有奕剑术和九玄大法。

只是这却并不妨碍自己去看一场好戏,况且宇文化及的玄冰劲也是一门独到的奇门武学,去旁观一下,说不定会对于自己的武功有什么启发也说不定。抱着这个想法,石青衣离开了老冯包子铺,转而向着石龙道场的方向走去。

依靠着不死印法中相当高明的潜行之术,石青衣好不费力的潜入了石龙道场,甚至近距离的观赏了石龙与宇文化及的打斗场面,只是结果却是让她非常的失望,石龙妄称扬州第一高手,在宇文化及的面前居然连十招都没有撑住,就被打的吐血逃命,从密道逃了。而且石青衣分明看的出来,为了表示对于这位扬州第一高手的实力的藐视,除了最后一招之外,宇文化及连真功夫都没有动用。道场随即响起了无数的厮杀惨叫的声音,石龙抗旨不尊的下场,就是整个石龙道场,所有的人与物都得为他陪葬。

石龙真是废物一个!石青衣从道场向老冯包子铺走去,一边心中暗自骂道。虽然早就知dào

你不是宇文化及的对手,但是没有想到宇文化及居然连真功夫都没有使就能把你给收拾了,可见扬州城第一高手的名号,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石青衣心中计较,以后在听到这些所谓的第一高手的名号之后,不妨打个哈哈就过去好了。

回到了包子铺,却见到了美丽的贞嫂被她那凶悍的主妇暴打的情景,周围的一圈邻居都在纷纷的指指点点,只是看得出来,这个妒妇平时就非常的凶悍,因此虽然众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却无人敢于上前理论,石青衣看不过去了,上前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你为什么这么打她。”中年妇女刚要张嘴骂人,却见到挡在自己身前的却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话到嘴边就被生生的咽了下去,只是看向贞嫂的目光却依然非常的凶狠:“这个贱婢,咱们家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她居然还敢在外面勾引男人,还拿咱家的银钱去供养小白脸,看我不打断她的腿……。”石青衣闻言心里一个咯噔,却没有放开她的手,只是继xù

问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可有证据,可不能平白的污人清白吧?”却见那女人气哼哼的说道,“哼,怎么会没有证据,我们家的笼屉,一屉能装五十个包子,这个中午我装了十屉,一共是五百个包子,剩下了三十七个包子,一共卖出了四百六十三个包子,可是这个女人收回了钱的时候,居然只有四百四十七个包子的钱,你说,这不是被她偷了送给小白脸了是什么!”人才啊!石青衣的心里不由的感叹,这个女人虽然又老又丑,但是也真的是埋没人才了,而与此同时,石青衣的心里却也隐隐的感觉不妙,石青衣于是试探的问了一句:“那也不能说就是贞嫂偷的吧,也许是因为客人太多算错了呢,或许也只是因为贞嫂看乞儿们可怜,所以才施舍出去的吧?”“呸!”老冯的主妇狠狠的向着地面啐了一口:“姑娘你不知dào

,这可不是头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情了,以前几乎天天都是这样,大娘我虽然老了,眼睛却还是雪亮的,这个贱婢的心思哪能瞒得过我,那两个小子分明都是都十四五岁的人了,却依然不想着自食其力的养活自己,不但整天的和城中的地痞流氓混在一起,还见天的来这里噌我们家的包子,你说这样的人,不是小白脸是什么,还有你说,就算是施舍,哪有把正在卖着的包子施舍出去的道理啊,那我们这一家店还要不要开了。”随着冯家大娘的一边述说,一旁的邻居们夜纷纷的议论纷纷,虽然冯家大娘一向凶悍,但是此时她说的却不如道理,反倒是贞嫂,虽然她确实是非常的善良,与邻居们的相处也非常的融洽,但是自古就有句话,叫娘爱俏,贞嫂看着那两个少年眉清目秀的样子因此心生喜爱,于是白送包子倒贴,倒也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的。这下,四周的邻居同情贞嫂的人可就少了,冯家大娘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心情也就舒畅了许多,“姑娘,现在你该明白了吧,不是我凶狠,实在是这个贱婢太可恨,现在姑娘还要不要拦着我教xùn

这个贱婢。”

冯家大娘最终还是没能继xù

的打下去,因为石青衣直接拿出了一大锭银子,放在了冯家大娘的面前:“虽然话是此,但是大娘这回不妨放过她一次,如果下次再犯,加倍重罚可好,我这里有一锭银子,就当做是这些天贞嫂的包子钱了,您看可好。”这一锭银子有五两多重,冯家大娘早已动了心,加上她刚刚才说出了一直埋藏于心底的一席话,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因此接过了银子,又对着倒在地上的贞嫂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之后,才走回了店铺之内开始忙活活计。

石青衣直接将倒在地上的贞嫂拉了起来,“你没事吧!”贞嫂的眼睛明显红红的:“姑娘的恩情,卫贞没齿难忘。”石青衣这才想起来,贞嫂的原名姓卫,她对着卫贞笑了笑,然后说道:“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再也不要去理会那两个小混混了。”虽然面色凄美,卫贞闻言却还是脸上一红,石青衣只当没看见,她又指了指面前的包子摊,然后笑了笑:“在给我二十个包子吧,我今天就要离开了,以后有缘再见吧。”

注:人尽可夫,古时候有一家人,翁婿两个人彼此之间非常的仇视,为此女婿想要计划着杀掉自己的岳父,并且将自己的计划告sù

了自己的妻子,她的妻子得知了计划后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于是就去问自己的妈,自己的丈夫和父亲哪一个更加的重yào

,她的母亲于是这样的告sù

她:谁都可以做你的丈夫,而父亲你只能有一个,于是乎这个妻子就将丈夫的一切计划告sù

了自己的母亲,一家人抢在女婿的前面,将他杀死了。后来人尽可夫成为了骂女子不知廉耻的脏话,其实原意也差不多。不过只是在陈述事实,并没有语气上的褒贬。

从一本书上面看到的:在一位专家(此专家非彼砖家)讲座的现场,一位女士被专家请到了讲台上,配合着专家完成一道测试,专家首先让女士在黑板上写上无数的,自己能够记住的亲友的名字,然后在专家的要求下,依次的去除掉不重yào

的人,在最初划掉那些不那么重yào

的人的名字的时候,女士还能非常的轻松自如,讲台下的听众也都是毫不在意,然而,当这些名字终于剩下了父亲,母亲,孩子,姐妹以及自己的配偶的时候,讲台上的女士和台下的观众终于发觉,这根本就不是一道普通的选择题,而是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对于人生的抉择,于是,先是姐妹,然后是父母,最后是子女……,每一次在专家的命令下强行的划去这些人的名字的时候,女士都会放声大哭,然而她依然还是坚定的,只留下了自己的丈夫的名字,当专家问道女士为什么自己的丈夫是自己最重yào

的人的时候,女士的答案是:父母,姐妹,甚至是子女,终究会有离开自己的时候,而能够陪伴自己一生一世的人,只有自己的丈夫……

话说回来,如果是个男人,有鼻子有眼就能够娶老婆当丈夫的话,那“人尽可夫”这句话真的是一点都没错,但事实真的如此吗,反正在第一个故事里,那位睿智的老母亲可是非常的忠实于自己的选择,所以她牺牲了自己的女儿的丈夫,保住了自己的丈夫:女儿迟早是要离开自己的,只有丈夫才能和你一生一世。

第五十二章 卿本佳人

石青衣原本还想说:放心,从今天起你的生活就会恢复平静了,可是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要是让贞嫂误会了,以为自己是去要做掉这两个小蛇的话,那倒是起反作用了,所以她只在心底说了说,就拿着装好的包子向贞嫂告辞。

双龙是什么时候逃到城外的石青衣不太清楚,不过她也不急,到时候只要跟着宇文化及的队伍走就一定能发xiàn

二人的踪影,双龙不是石青衣目前的目的,傅君婥才是,而傅君婥之所以会和双龙搅在一起,也是因为双龙被宇文化及追杀的缘故,所以,前期跟着双龙没用,只要跟着宇文化及就OK了,而此时的宇文化及无疑是正在满扬州的搜寻某一迂腐老儒,也并没有做出城的准bèi

,石青衣也正不慌不忙的向着自己租住的客栈走去。

“嗯,将傅君婥生擒活拿了之后,怎么从她的口中套出奕剑术和九玄大法的秘密呢,这家伙可是个死士,一般的严刑逼供可是不管用的,那么胡萝卜加大棒呢,好像也不行,这个女人受过傅采林的大恩,是绝不会背叛傅采林的,用亲人要挟,喂喂,她的所有亲人都死在杨广三征高丽的战役里面了,怎么要挟,哎,还真是一个难题。”石青衣心里盘算着事情,一边沿着街道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虽然城市现在已经被禁严,街道的行人却依然是非常的多,在这样人来人往,吵杂的环境之下,石青衣的感知也被屏蔽了大半,加上心有所想,因此她没有发xiàn

,在自己的身后,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一直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一路尾随着。

“都是你的错,非要嚷嚷着吃什么包子,又没钱赊账,现在好了,贞嫂又被老冯家的悍妇打了,而且还因为我们遭了邻居的议论,你说该怎么办。”其中一个身体瘦弱,长相眉清目秀的少年对着他身边稍年长的少年说道。“那时冯家的悍妇在殴打贞嫂的时候,我都恨不得要冲上去狠揍她一顿了,可惜我知dào

,那只能是害了贞嫂,哎,当时要是有买包子的钱就好了。”“所以我们才要冲着这只肥羊下手,这样就可以去贞嫂那里把赊欠的款项填补上,那恶妇虽然凶神恶煞的,可是总是不会和钱过不去吧!”与清秀少年的自怨自艾不同,那年长的少年虽然在提到冯家的主妇的时候同样是一脸的气愤,但是却双目神采奕奕,显然是心中已经有了对策,而与清秀少年有些消极的度日心态不同,年长少年显然是有着一颗不甘居于人下的心态,也就是这心态,让年长少年绝对不会甘心这一生只能作为一个让人瞧不起地痞混混活下去,他想要的,是巨大的改变。

“可是人家才刚刚的帮了贞嫂一把,咱们这么做,算不算是忘恩负义,而且,她还是个女的,这不是违背了咱们“三不”的原则了吗?”清秀少年迟疑着:“要不,咱们还是把咱们的积蓄拿出来好了,反正距离你说的路费的数目总是不够,不如先拿来还给贞嫂,剩下的事情我们今后在想办法……”少年得话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他的同伴厉声打断:“不行,那钱是我们以后改变命运的根本,决不能就这么的用了它,再说了,就算我们将钱给了贞嫂,老冯的恶妇还是一样的会找出借口来欺负贞嫂,只有以后我们有了本事,还有能够让老冯一家害pà

的权势,他们一家才能对贞嫂好一点。”不得不说年长的少年对于人心的了解非常的深刻,只是很可惜,少年对于自己的希望在能否真的变成现实的问题上,依然过于的单纯。事实上如果没有长生诀这件事情的出现的话,他们两个会仍然的拼命的在牙缝里面积累积蓄,整天做着出人头地的美梦,然后,被残酷的现实摧毁……

没错,这两个人就是寇仲与徐子陵,在解决了从贞嫂那里赊欠了几个包子之后,因为一心想要填上贞嫂所赊欠包子钱,徐子陵早早的就走出了自己的狗窝来到街角,也因为放心不下贞嫂,担心贞嫂又被恶妇欺负,所以他慢慢的就又一次的来到了老冯家的包子铺门前,果然他的担心变成了现实,就在他按耐不住自己的怒火想要冲上前去的时候,石青衣出手帮了卫贞贞一把,当然,也因为石青衣在那个时候露了自己的钱财,被许多的人所瞧见,因而从而成为了许多小贼的目标。双龙不是第一个,但却绝对是最后一个,因为……

寇仲开导着眼前因为听了他的话而明显情绪低落的徐子陵:“小陵,不用因为你触碰了那个“三不”而心里不满。你也来猜猜看,这位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徐子陵没好气的看了寇仲一眼:“都已经下决心要偷人家的钱袋了,还管人家的身份做什么,难道你也想改行去做强盗,学人家绑票!”“非也非也。”寇仲笑道,“因为以我多年的眼光得知,此女就算不是出身商贾世家,也必然家境富贵殷实,就算被我们借用了一些银钱也不会在意,而这笔钱我们却有大用,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扭扭捏捏的故作姿态,大不了待你我兄弟二人出人头地之后,加倍的奉还便是了。”“你怎么就能如此的肯定,她会是商贾家出身,而不会是其他的世家子女?”徐子陵不由奇道,寇仲得yì

洋洋的看了一眼他们紧盯已久的肥羊,便向着徐子陵说道:“你看她可像官宦人家子女?”徐子陵摇摇头。“官宦人家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即便是小户人家,不得不抛头露面也应该有所顾忌,绝不会如此的还不遮掩,所以她绝对不是。”寇仲说道,然后他又问:“那她可是出身市井?”寇仲又问道,徐子陵还是摇了摇头。“那不就结了,官农工商,除了商人,她还会是什么出身。小陵,不要在有任何的忧郁了,只要做了这一单,我们就立kè

的离开扬州去投奔义军,在也不用看言老大这厮的颜色了。况且”寇仲又道:“本来这个女的就已经被道上的兄弟们盯上了,要不是咱们哥几个拿出竹花帮的名号镇住他们,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动手,这女的恐怕早就遭殃了,咱们偷她,也算咱们兄弟应得的报酬。”总之,在经过了寇仲所耗费的一番唇舌之后,徐子陵终于同意了对着石青衣下手。

既然决定了,那就干吧,寇仲继xù

的尾随在石青衣的身后,而徐子陵则迅速的抄小道赶到了石青衣行进的路途的前面,然后装作匆匆赶路的样子,向着石青衣的方向走来。

迎面走来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却很容易的仍人印象深刻,因为少年虽然衣着破烂显示出身贫困,却眉清目秀,举止儒雅,周身一股出尘的气质卓尔不群,即便是石青衣正在分心的想着事情,也不由的分心看了这少年一眼,不由的赞叹这少年一表人才。然后两个人交错而过,石青衣的心中却是突然一紧,顺势的将右手向身后拍去,只听哎呦一声,那清秀少年便已经栽倒在地,一脸惶恐的看着石青衣。石青衣也是非常的诧异,这会是谁,居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自己的身上取走自己的钱袋而完全没有被自己察觉,要知dào

武功自从进入了先天之后,石青衣的感知就已经分外的敏锐,一般人小动作根本无法瞒过石青衣的感知,然而这个少年却不但瞒过了,而且还从自己的身上顺利的偷走了钱袋子,要不是因为钱袋离身而感觉到的重量减轻,石青衣也不会发觉这个少年居然会是一个高明的小偷,她看着少年,眼睛里闪过一丝的厉色。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毫无意wài

的,石青衣只使用了一点点小小的手段,就已经从徐子陵的嘴里知dào

他们的一切计划,看着眼前仿佛癞皮狗一样的倒在地上不同的哀嚎两声的双龙,石青衣的眉头却慢慢的紧锁起来,嗯,没错,看到徐子陵被抓的寇仲不知dào

从哪里拿来了一根粗大的木棒,想要绕到石青衣的身后偷袭石青衣,但这又怎么会得逞呢,不但木棒被石青衣一折两段,还拎着断掉一般的木棒照着寇仲的身上一顿狠狠的暴打,连带着徐子陵一起揍,将两个人打的鼻青脸肿方才罢手。

“叫你们不学好,叫你们偷骗,叫你们好吃懒做,叫你们勾引良家妇女,叫你们长了一张小白脸……”石青衣一边的暴打二人,嘴里也不闲着,对于双龙,她是真的感觉非常的失望,虽然早就知dào

这两个家伙在最初开场的时候也就是两个普普通通的扬州城小混混,也并不以他们的职业是小偷而有所偏见,但是等到了扬州,在听到了包子铺的冯家大妇以及许多人给予的评价之后,石青衣却依然是非常的失望:这两个家伙,真的就是未来可以放心的将自己的妹妹托付的两人吗?还有偷懒,偷骗也就罢了,最最让石青衣所不能忍受的却是,他们还勾引良家妇女,为了几个包子,就害的卫贞贞惨遭老冯一家的毒打,石青衣可是清楚的记得:这来那个家伙可是存着一笔不小的私房钱呢。

卫贞贞都是这样了,那么青旋呢?因为这么想着,石青衣愈加的愤nù

,心中甚至涌起了杀意:“既然如此,我不如现在这里杀掉他们两个算了,反正也只是两个小混混。”一时的气愤让石青衣再次的看向双龙。双龙虽然叫声凄惨,但是其实也早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只是畏惧石青衣的凶狠,因此还在不停的装模作样,石青衣又如何的会看不出,她最后冷冷一笑,对着二人露出了一个阴森的表情:“长的俏不是你们的错,出来勾引妇女就是你们的不对了,下辈子做个丑八怪吧!”说着,剑光暴起。石青衣已经打定主意要一剑同时活劈了二人。

到了如今,徐寇二人又如何不知dào

石青衣起了杀心,都是大叫一声,自地面起身撒腿就跑,只是被石青衣强dà

的剑势所锁定,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在有如实质的剑势的压迫下,寇仲虽然仍然维持着身体的站立,却早已经浑身僵硬,连一个小手指头都不能动弹一下,眼看就要被剑光斩作两段,他也认命的就要闭上双眼,却冷不防身旁的徐子陵猛然的撞在了他的身上,两个人顿时成了滚地葫芦般滚成一团,虽然样子难看,却是恰恰避过了石青衣的拦腰一剑,出乎自己的意料,眼见自己的必中的一剑居然被两个绝对不会武功的小子躲开,石青衣也愣了。

第五十三章 奈何做贼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的失神,但是对于顶尖的刺客来说却已经足够,在人群远远的避开的石青衣的身后,一把雪亮的长剑无声无息的向着石青衣的后心刺去,无论是时机还是技巧都把握的完美无缺,而偷袭者也非常肯定的认为,这一剑一定必取石青衣的性命。然而这一次,她失望了。

石青衣是一名优秀的剑客不假,但同样也是一名出色的刺客,也因为如此,对于同属于行走于黑暗中的同伴们也要远比平常的武林人士要来的熟悉得多,也因此,她能够早一步的发xiàn

身后的偷袭的长剑,虽然此时的剑身已经近在咫尺,并且将她陷入了一个极大的危急之中,但是因为早一步发xiàn

的缘故,石青衣终于还是从这危局看到了能够找到的生机。

来不及转身格挡,石青衣身体迅速前踏出半步,身体瞬间改变方向,然后突然的向地面倒去,丝毫不顾及自己形象,身体的一侧几乎与地面紧贴,就势翻滚,不但险险的躲开了长剑的偷袭,还顺利的转过了身来,与偷袭的一方面对面:那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美女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傅君婥,又是哪个!“原来是你!”石青衣沉声说道:“宇文化及如今全城禁严,你居然还敢在城中现身,当真不怕死么?”傅君婥也看着石青衣,眼睛里透露出了丝丝的恨意:“昨夜在江都宫中,若非是你在一旁阻拦,那昏君定然已经被我所斩杀。既然你甘愿为这昏君为虎作伥,那么我便要先杀掉你。”话虽如此,一击不中之下,傅君婥却是已经开始了撤tuì

,石青衣心知以对方的轻功自己绝对拦不住她,因此也并不做阻拦,让对方退去。石青衣再次的回身,才发觉原本呆在自己身后的双龙早已逃的不见踪影,以二人对于城区的复杂环境的熟悉,石青衣心知再次捉到二人的机会微乎其微,当下也只得放qì

,毕竟他们很快的就会逃出城去,而石青衣只需yào

跟在宇文化及的后面,就一定不会将二人的行踪跟丢。

回到了客栈暂时的休息了片刻,石青衣便收拾了行李离开,因为她知dào

,如果剧情没有改变的话,很快城门就会戒严,到时候出城可就是难了,石青衣的行李一如往常一般,只有一支剑匣,一支包袱,而当石青衣来到城门打算出城的时候,却发xiàn

城门已经戒严而城门口通缉的人物分明就是那两个小混混。这倒让石青衣感叹双蛇的动手速度之快,才从自己这里讨了一顿打。立kè

的就在此作案,惯犯的心态是暴露无遗。事实上倒是石青衣错怪他们两个了,要不是因为想要立kè

的还上欠着贞嫂的包子钱,双龙也是绝对不会在刚刚才吃了一个大亏之后就立kè

顶风作案,只不过他们这一次的眼光更是出奇的邪门,居然直接撞上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宇文化及,这下,双龙有难了。

石青衣也不着急,就在城门的附近找了一间食店,要了些甜品糕点之类的慢慢等待,果然不久之后,就见到宇文化及带着一溜兵马,从城门处直冲而过,石青衣见状也离开了食店,向着城门处不慌不忙的走去。虽然此时的城门依然不许百姓进出,然而有着昏君杨广所赐予的腰牌,又有什么人敢于阻拦,没费什么样的力qì

,石青衣就出了城,看见大路上因为骑兵奔驰而飞扬的尘土,石青衣微微一笑,展开了轻功追踪而去。傅君婥,可不要死了哦!

宇文化及很是郁闷,原本以为凭借着他宇文世家的权势,强横的武功,又有皇帝诏令,一本《长生诀》应是手到擒来,但是却没有想到,事情从一开始就完全的超出了他的计划,先是石龙居然宁可整个石龙道场毁灭也不交出此书,然后居然从密道逃出了自己的手中,然后是携带着长生诀的老儒生又被人将长生诀盗走,最后就是,本以为全城禁严一定可以将那两个小贼连同长生诀一并捉到,却没有想到,小混混既然能够在社会的最底层下苦苦生存,却是自有一套保命的手段,居然从城市的下水道逃出城去,让自己的禁城令毫无作用,自己不得不对着城外派出了人手,自两个小贼逃出去的下水道开始,展开大规模的搜索,好在两小儿离城的时间并不长,又只是步行,很快的就被发觉了踪迹,这下宇文化及才稍稍的安下了心,立即带领着自己的亲随出城捉拿二人。

好吧好吧,事情到此就应该已经到一段落了,两小贼既无马匹代步,又不会用轻功逃逸,应该说被他宇文化及抓到应该是迟早的事,但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你傅君婥会突然的冒出来,硬掺上一脚将二人就走呢,宇文化及心中郁闷得要死,毕竟在搜寻长生诀这件事情上,宇文化及同样的没有按什么好心,他本来的目的就是要用这本“宝贝”将杨广弄死,从这一方面来说,宇文化及此次到是与傅君婥是同一个目的,只不过一个是刺杀,而一个是阴谋。

宇文化及此时的心中却显然没有想过,虽然他心怀异志,但由于多年来为虎作伥,天下人早已将他看成了暴君的忠实走狗,既然傅君婥本来就是要找杨广的麻烦,那么宇文化及想要做的事情被她撞见,又如何不会搅局。就这样,长江边上,宇文化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双龙被救到了一叶扁舟之上,而他则在与傅君婥全力硬拼了一记之后无可奈何的落回了岸边。任傅君婥与双龙的小舟顺水而下转眼不见踪影。“派人通知水师,同时调集军队搜索,一定要找到他们,不惜任何代价!”宇文化及恨声说道。

宇文化及的人渐渐远去,远处的草丛中缓缓的走出了石青衣的身影,“可惜”了。”石青衣自言自语道,因为事先并没有准bèi

船只,石青衣也无法追的上长江里面速度飞快的水流,只能看着自己的猎物缓缓的失去踪迹,不过不要紧,石青衣想到,就在未来的几天里,自己还有一次机会。想到这里,石青衣转身顺着来路向着扬州城的方向走去。

丹阳,位于扬州的上游,也是一座重yào

的水路交通重镇,石青衣逆流而上,如今便已经到达了这里,之所以来到丹阳,是因为石青衣不知dào

双龙与傅君婥的行踪,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石青衣就无法找到他们了,而是恰恰相反,因为她知dào

,就在这一两日的时间里,傅君婥就会坐上岭南宋家前往西蜀的商船,而因为有宋鲁与宋师道坐镇,这艘大船也一定非比寻常,更加方便了石青衣的寻找,没费多少力qì

,石青衣就从扬州船主的口中得知了宋家的船队此时正在丹阳的消息,因此赶来这里,希望能够等到傅君婥的出现。

长江的江边,商船林立,而毫无疑问的,是以宋家的商船的船队最为庞大与壮丽,石青衣头戴斗笠,并且用帷幕遮住了面目,不紧不慢的向着宋家船队的主船走去,之所以用斗笠和帷幕遮住头脸,是因为石青衣已经洗去了脸的伪装,露出了自己那酷似碧秀心的容颜,而之所以要用到那张美丽的面孔,也是因为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要搭上宋家的商船。偏偏因为原本没有要与宋家交集的准bèi

,她没有任何能够混入其中的身份,因此,她也只能用自己的本来身份,即邪王与碧秀心的女儿那个身份来搭乘宋家的船,又因为自己的容貌太过的引人注意,石青衣不得不将她遮掩起来,斗笠与帷幕虽然也同样的引人注目,但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导致儒门一家独大之后,各种各样的礼教也就越加的繁重起来,女子不能被陌生的男人看到自己的面貌,大家族的女子出门往往都要蒙住自己的脸,虽然历经大乱之后,人们一般都不会过多的纠结于那些华而不实的繁重礼节,然而即便是看到了头戴斗笠与帷幕的石青衣,他们除了有些兴趣的指指点点之外,也绝对不会惊讶的大惊小怪。

石青衣来到了主船的入口面前,然后,被正在守护在船舷附近的护卫阻拦:“这位姑娘,此处为我宋家船只所在,外人不得闯入。”“这样啊!”帷幕下面传来了低沉的女声:“那么宋鲁前辈可否在此,在下有事情相见宋前辈一面。”毫无疑问的,石青衣被拒绝了,毕竟她既不说出自己的身份来历,又蒙着头脸,怎么看都是非常的可疑,石青衣也不恼怒,只是在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做出等待的样子,既然这样,那船队护卫也没有理由来驱赶,只能由着她去了。

宋鲁是岭南宋家的一名家族长老,但是为人非常的具有经商头脑,几乎打理了宋家所有的生意,因此在岭南的地位仅次于天刀宋缺与地剑宋智,实为岭南宋家的第三号人物,也因为擅长的是经商的缘故,并不的呆在岭南,而是的在各地为了生意奔波。从沿海一带贩运私货到达巴蜀内地利润极大,历来被宋家看作是自家的命脉,宋鲁也因此常年的坐镇于此,守护这桩生意的安全。

宋鲁做事为人圆滑仔细,虽然武功极高,却从不以此自傲,江湖中人无论三教九流都能一视同仁,平辈伦教,因此在江湖中不仅声誉好,而且颜面广,石青衣也是据此断定,只要自己做出一只的在这里等待的姿态,依宋鲁的性格,就一定会与自己相见。

石青衣的想法是正确的,一个时辰之后,船上一个满头银发,面目看起来却绝不会超过五十岁的中年人出现在了石青衣的面前,他就站在了船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石青衣,然后问道:“姑娘如此执着的想要见到宋某,一定是有十分重yào

的事情吧?”听到了他的声音,石青衣抬起头来看着他,然后,她径直的向前走了一段的距离,使得自己与宋鲁的距离更近一些,四周已经围上了一层的商船护卫,面对着神mì

的石青衣,他们十分的戒备。

石青衣就这样的仰起头来,隔着帷幕与宋鲁对视了片刻,随后将手放到了帷幕的下方,将它掀起,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第五十四章 长江夜话

当石青衣露出了自己的面目之后,宋鲁果然面色微变,但是他多年行走于江湖之间,心性早已波澜不惊,但是态度却依然改变了许多,并且吩咐手下将石青衣请入船中,既然是宋鲁发话,原本围在石青衣周围,警惕着石青衣的众人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由其中的几人带领,登上了宋家的主船。

船舱的客厅之内,宋鲁已经等候于此,在命令所有人一律不得进入舱厅之后,石青衣这才摘下了斗笠,露出了自己酷似碧秀心的面容,宋鲁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你,这些年来一直踪迹全无,若不是前些日子突然传来了你在襄阳出现的消息,家兄甚至以为你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石青衣沉默,宋家家主天道宋缺与碧秀心的关系不一般,是少数知dào

邪王有两个女儿的人,因为他知dào

,宋家的核心人物自然也都会知dào

,更何况是宋家的地位仅在天刀与地剑的宋鲁,碧秀心当年行走江湖,宋鲁应该也是认识的,也因此才能够认出石青衣来,

石青衣微微的低下了头:“此次晚辈前来,是有事需yào

前辈帮zhù

,晚辈离开巴蜀多日,想要返回家中与小妹一聚,因为杜伏威隔断水路,船只皆不敢西行,因此不得已搭乘宋家的船只,还望前辈见谅。”宋鲁闻言呵呵一笑:“青衣侄女能够光临,是宋家的荣幸,又哪里会拒绝,倒是青衣这些年的踪迹全无,此次又突然出现,倒是让鲁叔好奇的很,能不能与鲁叔说一说呢?当然,如果是不方便透露的话,那也就算了,侄女永远是我宋家的尊贵客人,”

“这个吗,”石青衣略一沉思,然后笑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既然鲁叔想要知dào

,那青衣自然是言无不尽。”石青衣便坐在了舱厅的座位上,笑着说出了自己这些年来所经lì

的往事:离开西蜀,途径长安,在洛阳的时候被一户好心的母子收留,后来因为想要过上平静的生活,于是嫁给了洛阳的一家人家,今次来江淮是因为要送干娘的口信给一个人,在事情完结后,因为突然非常的想念自己的妹妹,于是想要搭乘宋家的船只,往西蜀一行……石青衣的话,应该说除了最后的目的地说了谎之外,其他的都是真的,只不过将这些人和事得身份背景遮掩的过去。不过即便如此,宋鲁还是大大了吃了一惊:“你嫁人了!”石青衣再次的点头承认,“青衣夫家虽然只是一家豪门的分家(这也没说谎,不过那豪门可是……)但是父慈子孝,祖母与婆婆是通情达理之人,虽然知dào

青衣来自于江湖,却依然待青衣很好,青衣也很满足这样的生活,渐渐的不在去想江湖中的日子了……”

看着石青衣离开舱厅,跟随着一位仆从去舱房休息的背影,宋鲁久久没有言语,随后他转身看向了自己的身后:“青儿又在偷听了,还不出来,客人都走了半天了。”随着一声轻柔而妩媚的笑声,一位妩媚丽人自舱厅的后面走了出来,她柔情蜜意的看了宋鲁一眼,然后毫不在意的坐在了舱厅的另一张座位上,她,就是宋鲁的小妾柳青,同时,也是宋鲁身边处理事务不可或缺的好帮手。“青儿听了那么久,有什么感觉?”宋鲁走到了柳青的身边说道,而柳青则毫无顾忌的将身体依偎在了他的怀里,吃吃的笑着说道:“那还用说么,这个女孩说了谎。”“哦?”宋鲁奇道:“夫人一口咬定她说了谎,是从什么地方看出来的呢?”他并没有问石青衣为什么要说谎,可见他已经知dào

了石青衣的话一定有假。听到了宋鲁的发问,柳青便收敛了自己的媚态,语气神态也顿时变作了严肃:“很简单,既然已经嫁人,并且归隐远离江湖的女子,为什么会武功极高,并且灵觉敏锐。”“你是指?”“没错,从我接近舱厅附近的时候,她就已经发xiàn

我了,而且她的真气流转之间,隐隐透漏出了丝丝的杀气,这显然是那种时刻准bèi

着进行着搏杀的死士才能够具有的气息,虽然她隐藏的极好。但我派中对于此种气息非常的敏感,因此才能够感应的出来,我也没有想到,她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气机的收敛却已经达到了如此的地步,真不愧是邪王的女儿,即便是掌门师姐的弟子婠儿师侄也及不上她。”谈到邪王,柳青的语气中甚至带着一丝的恐惧,而在她的话里,她也毫不顾忌的将自己阴癸派的身份说了出来。“那么,包括她嫁人的事情也是假的了?”宋鲁又问道。这次,柳青却是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以我观之,这句话反而是真的。”“哦?”宋鲁奇道,“夫人又是如何看出的?”柳青白了他一眼:“女人的事情,你们男人又怎么会明白。”却是使起了小性子,宋鲁也只能摇头苦笑,

虽然石青衣的来意不明,但是毕竟是身为故人之后,因此哪怕会给自家船队带来巨大的麻烦,宋鲁也依然会毫不犹豫的让石青衣留下,并且在第一天宋鲁还准bèi

了丰富的宴席招待于她,只是被石青衣以过于劳累,只想休息的缘由推脱了,宋鲁也不好勉强,只是送来饭菜,便让她安静的呆在一间客舱中休息。

很快,又是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宋家船队已经将所有的货物搬运完毕,很快的就要扬帆起程,而石青衣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就在方才,她终于看见了自己此行的目标,傅君婥与双龙正在一个华贵公子的陪同下登上了大船,又随即走入了船舱中。“还好,剧情还保持着原样。”石青衣低声说道,她又静等了片刻,计算着傅君婥等人被安排好了住处,才快步的向船舱走去,迅速的回到了自己所在的船舱里开始准bèi

起来。

已经入夜了,宋家的船队行进与广阔的长江江面上,掀起了哗、哗的水声,因为船中装满了货物,船吃水很深,因此并不觉得非常的颠簸,只是稍微的摇晃而已,而在这样的环境中,石青衣正在自己所在的客舱中缓缓的调息着自己的气息,随着速度缓慢却平稳的真气游走于全身经络,石青衣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的恢复到完美的状态。而就在这时,随着咚咚咚的一阵敲门的声音,门外传来了侍女的声音:“小姐,今日船中又来了新的客人,少爷准bèi

了宴席招待,鲁长老让我过来问一问,小姐是否能够出席?”“还是不必了,过些时候你在准bèi

一些食物送过来就好。”片刻后,舱门内传来了石青衣的声音,“既然这样,那小婢告退,小姐的晚餐我过一会在送来。”侍女于是告退,清晰地脚步声也逐渐的越来越小。

已经是午夜了,江面上却突然刮起了猛烈的狂风,在猛烈的风浪的侵袭下,宋家主船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石青衣已经停止了真气的运行,身边的包裹与剑匣也全部整理完毕,只要背上就可以立kè

离开,她的手也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佩剑,静静地等待着,直到一阵急剧的马蹄声飞快的由远及近,石青衣的脸上才露出了满yì

的笑容,“来了。”石青衣心道,手中的剑抓的更加的紧了。

此时的长江北岸,沿途突然出现了数十只火把,宇文化及的声音也在此时适时响起,要宋家的船队靠岸,好接受他的检查。宇文化及的话当然的被宋鲁所拒绝,无论傅君婥三人到底是不是杨广所缉拿的逃犯,一旦对宇文化及示弱,那么岭南宋家的声誉都会受到非常严重的打击,也因此,虽然宇文化及随后就隐约的表示,已经在前方的江面上设下了埋伏,形势对于己方不利的时刻,宋鲁依然严词拒绝,然而他没有想到,听了宇文化及的话之后,因为不愿意连累宋家,傅君婥已经带着双龙跳下了大船,向着南方岸边快速奔去,宇文化及见状同时大喝一声,从北岸跃起,也自水面上追逐而去,双方的速度都是极快,很快的就消失不见,宋鲁愣愣的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久久没有言语。

宇文化及已经离开,傅君婥三人也不见踪影,宋鲁于是命令船队继xù

前进,然后却见到一个仆人慌慌张张的走上前来,递上一份信笺:“长老,昨日到来的那位小姐失踪了,她留下了这个……”宋鲁大吃一惊,急忙的打开信笺,看到了里面的内容:“青衣因事出有因,需提前离开,勿念……”一旁的柳青看了笑道:“原来如此,没想到她的目标居然是那个外族女子,真是好算计。呵呵!”停顿了片刻,她便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杜伏威封锁长江,如今能够在这江面上依然左右逢源的,除了我们宋家还有哪家,她也是看出了那名外族女子必定会搭乘我们的船队,因此才会与我们接触,得以上船的,可惜邪王的女儿没有算到,那三人并不是偷偷的躲进我们的船队中的,而是在我们的邀请下,光明正大的进来的……”宋鲁恍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却是都说的通了,只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一个人,借助我宋家的力量不是更好么?”“也许当中有什么秘密也说不定,当然也或许是其他的原因。”柳青笑了笑:“比如说,她只想自己去做这件事,还有,不想欠我宋家的人情!等等……”因为石青衣的不辞而别而使得宋鲁夫妇产生了种种的猜测,却忽略了身边的宋师道的异状,这位宋家大少,天刀宋缺之子此时正对着方才傅君婥离去的方向痴痴的望着,他没有想到,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的相识之后,那个如天仙一般的美丽女子就已经消失在了他的眼前,甚至让他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幻。此时的宋师道还不知dào

,傅君婥的这一次离去的身影,就是他对于她的最后的一次记忆。

(宋二哥其实挺悲剧的,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不说,才跟傅君婥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人家就跑了个无影无踪了,等到再次的得到傅君婥的消息的时候,才知dào

傅美女早就让宇文化及一巴掌给拍死了……真凄惨。)

第五十五章 恶人谷

宇文化及追踪着傅君婥三人,而石青衣却在他的身后跟着他,区别则是傅君婥知dào

身后有人追赶,宇文化及却一无所觉。就这样,他们一路向南,追逐了数十里的路程,最后是带着两个累赘的傅君婥最先支撑不住,不得不停止了逃命,反身与宇文化及交战。

二人你来我往,瞬间的交手就已经分外的激烈,傅君婥既然已经决定与宇文化及决一死战,自然是已经将自身的性命置之度外,因此,她只攻不守,拼着自己受伤也要给予宇文化及以重创,宇文化及投鼠忌器,虽然武功明显高于傅君婥,却反被其所压制,处于下风,但是任凭傅君婥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般猛烈,宇文化及却是防守甚严,一双肉掌挥舞之间,尽将傅君婥长剑去势打消,并且傅君婥稍有不注意的疏忽,反要被宇文化及抓住破绽,进行反击,任凭傅君婥的攻势在猛烈也无法突pò

宇文化及的双手的防御。

傅君婥暗自的焦急起来,一路奔逃之下她的真气消耗颇大,此时又拼命的向宇文化及猛攻,真气却也是渐渐的接近枯竭,如果不能在极短的时间之内重创宇文化及的话,那么脱力之后,己方三人都将任人宰割,想到此处,傅君婥眼中终于显出了决绝的神情,施展出了以她此时的境界还无法使用的强dà

招数……

奕剑术,顾名思义,即奕剑之术,观剑为棋子,天地为棋盘,为我所奕之,奕剑术当然可以如同仙侠飞剑一般隔空御剑,取敌首级,然而受限于境界以及功力等等原因,在实战中,即便是一代奕剑宗师傅采林也极少能那么做,隔空御剑需yào

耗费太多的真气,而且剑器远离御主,威力也将大大的降低。石青衣与傅君婥几次交手,也从来没有见到过傅君婥隔空御剑过,若不是她的剑术修为同样堪称一代大家,也不会从几次交手中就看出傅君婥的剑术充满了无穷的变化,自然也就不会花费心思的追踪傅君婥的踪迹。宇文化及武功虽高,却是掌法一路,对于剑术的见解不深,也就无法从傅君婥的手段中看出她的师门路数,见傅君婥似乎是因为久攻不下的原因导致真气不济,攻势一缓,立kè

绝不放过这个机会,凝聚功力与双手之上,打出刚猛的拳势,一举击飞了傅君婥的长剑,复又一拳全力的击在傅君婥的身上,傅君婥闷哼一声,顿时如断线的纸鸢一般的飞了出去,宇文化及却没有乘势追击,反而是怒吼一声,急速后退。原来就在宇文化及一拳击在傅君婥的身上的时候,傅君婥已经撒手的长剑却诡异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蕴含着无比锐利的剑qì

顿时破开了玄冰劲的防御攻入了体内,剑qì

锐利无比,正急速的破坏着宇文化及身体筋脉,同时因为蕴含了傅君婥的全力一击的原因,即便是以宇文化及家传的玄冰劲也无法暂时压制,他现在要么拼着现在压制住这道剑qì

击毙傅君婥,后果是身负重伤以及武功的大幅度倒退,要么是现在立kè

离开,放qì

追杀傅君婥及双龙二人,无论哪一种,对于宇文化及而言都是非常困难的选择。

就在二人激斗的时间里,石青衣已经隐蔽的潜伏在了两人近在迟尺的地方,随时的准bèi

着出手,可惜宇文化及与傅君婥二人虽然武功皆是一流,却因为石青衣的潜行之术也非同一般,加之彼此的注意都集中于对方的身上,因此全然没有发觉到渔夫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静静的等待着鹤蚌相争的最后时刻。宇文化及与傅君婥同时负伤后退,石青衣却在此时冲天而起,双手一扬,便分别向二人各自拍出一掌,宇文化及仓促一掌迎出,却只是凝聚了五分的劲气,与石青衣对了一掌便自口中喷出一口血来,立kè

的飞快的退走,很快的消失不见。傅君婥虽然也想勉强出掌相抗,可惜她的伤势比起宇文化及还要严重的多,连就连做出躲闪的动作也是十分的困难,石青衣顺势变掌为爪,快速的点中了她的身上十几处穴道,傅君婥就已经浑身动弹不得,被石青衣轻巧的拎在手中。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旁边打酱油的双龙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扑过来的石青衣同样的点中穴道,浑身僵硬的被石青衣一手拎起,石青衣也不做丝毫停留,就这样的一手傅君婥一手双龙,展开轻功一路向南飞奔而去,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看见前方一个看起来的顺眼的山谷,石青衣才缓缓的减速,带着三人进入了山谷中。

“哎呦哎呦!”随着两声重物坠地以及一阵凄惨的叫声,石青衣毫不客气的将双龙扔了出去,她的手劲颇重,倒是让双龙好生的吃了一番苦头,在地上又是打滚又是嚎叫,却没发觉到身上的穴道已经被解开了。石青衣却也懒得在管着两个家伙,在山谷中完全的静止住了自己的身体,这才慢慢的将傅君婥的身体放下,环顾四周,这座山谷生机盎然,环境优美。石青衣见状松了一口气,这才伏下了身体,开始观察傅君婥的身体状况。

半响之后,石青衣面色铁青的放开了傅君婥的手,却是没有想到傅君婥的伤势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若是仅仅只是玄冰劲还好,石青衣封住了傅君婥的穴道阻碍了经脉的运转,傅君婥又不必向原著中那样带着双龙一路飞奔导致寒气侵入筋脉,石青衣原本以为傅君婥不会有生命危险,如今才发xiàn

,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傅君婥的全身筋脉几乎尽断,全身的真气也所剩无几,宇文化及攻入其体内的寒气虽然因为石青衣的点穴而没有随着筋脉游走,却依然在原本所处的筋脉位置持续的破坏着傅君婥的身体,可以说,此时的傅君婥的身体,用筛子来形容那是一点都不为过的,千疮百孔。

“妈的!”石青衣在心里恨恨的唾了一口:劳资是来抢奕剑术的,不是来拯救大唐MM的,要是有这等好事,还要变身干什么?好吧好吧,因为奕剑术的事所以要不停的回忆剧情,导致石青衣前世的记忆也较往常清晰了许多,然而,却加重了石青衣的怨念,以至于看向双龙的目光也就连带着凶狠无比:“你们两个去生一堆火,我有用处。”石青衣凶狠的对着两小强命令道,徐子陵的表情犹犹豫豫,寇仲却是一脸的嬉皮笑脸:“女侠,不瞒您说,我们哥俩也想生火,但是没带火折子啊,再说这个地方,干材也不容易弄到,您看……”石青衣直接扭头便走,后面飘出一句话来:“你们的娘亲中了宇文化及的玄冰劲,需yào

尽快的在火堆的旁边驱除寒气,如果晚了以至于耽误了治疗的话,那就什么都说不准了,反正娘是你们的,你们拿主意好了。”石青衣没有回头,却分明已经感觉到两小强分明已经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忙不迭的拾捡材禾去了。

很快的,双龙便生起了一堆的篝火,在火堆的旁边,石青衣扶住傅君婥的身体,自背后伸出双手,抵在了傅君婥的背心处,伴随着真气的流转,石青衣的真气开始进入傅君婥的体内,开始缓缓的化解着正在侵蚀着傅君婥体内的寒气,据传宇文世家的玄冰劲之所以奇寒无比,是因为宇文家的长老宇文伤得到过一枚千年冰魄,侥幸不死后功力大进,石青衣的真气与这玄冰劲刚刚接触,就发觉这寒气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千年冰魄所凝结的极寒之气,即便以石青衣此时的功力,都感觉寒冰刺股,更不用说此时武功尽废,重伤濒死的傅君婥了,石青衣足足花费了三个时辰的时间才将这寒气完全的清除出傅君婥的身体,而此时的傅君婥则一直不停的晕厥过去,又随即被痛醒多次,直到石青衣驱除了寒气收回真气,傅君婥才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陷入了深层次的昏迷中。

石青衣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满脸的失望之色:得了,眼见傅君婥眼前的这个样子,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严刑拷打逼问奕剑术和九玄大法都是无意义的了,石青衣估摸着自己将要在未来的好一段时间里,友情客串一位合格的特级护理了,而对象,却是面前明明应该是自己的阶下囚的家伙,石青衣很郁闷。好在,自己也并不用全权负责,石青衣用眼睛扫了一眼正在不远处偷偷的看着这一边的两小强,这两个优良的劳工,不用白不用。于是,石青衣立即的开始抓壮丁,强制未来名震江湖的双龙做牛做马。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在这个风景秀丽的小谷里面,每天的都会传出两个少年惊天动地的惨叫声,直到许多年以后,双龙名动天下,每每回忆起这一段历史还是会面色瞬间苍白,浑身战栗不止。

第五十六章 天道茫茫

于是在未来的几天时间里面,双龙完全的成为了干活的苦力,忙着搭建茅草屋,晾晒干草,收拾材禾,生火做饭,繁重的劳动弄得双龙叫苦不迭,双龙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偷懒,但是每天一旦完不成石青衣交给的任务,迎接他们二人的必定是一顿拳打脚踢,外带不给饭吃的残酷惩罚,只一天的功夫双龙就变成了软趴趴的鼻涕虫,捏圆捏扁都随石青衣的心意了。幸好之所以双龙一开始累的半死,是因为必须尽快的搭建起一座能够让人居住的茅草屋,所以当茅草屋封顶完成的时候,双龙的工作也就紧紧的剩下了生火做饭与一些生活杂事,顿时清闲了不少,而一旦从忙碌的要死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变得无事可做,双龙也显得十分的不适应。

石青衣的计划却进展的十分不顺利,虽然她与宇文化及并非一路,又恢复了真实的面目,傅君婥并没有认出自己,但是毫无疑问的,想要从这个对傅采林忠心耿耿的弟子口中套出九玄大法和奕剑术的奥秘显然是难如登天,虽然石青衣这几天已经非常的好声好气的和傅君婥谈交换条件,比如说护送她返回高丽,教导双龙武功,就连可以修复她全身破碎的筋脉,使得她可以功力尽复这种极难的条件都已经开出,傅君婥却依然不屑一顾,甚至当石青衣说出了最后的一个条件的时候,还一脸嘲讽的反问:“修复筋脉这种事,即便是我的师傅也几乎无能为力,你能及得上他老人家吗?”石青衣的回应则是瞪了她一眼,语气同样的毫不客气:“傅大师的能耐我当然没有,不过我知dào

一门功法,应该能够修复好你那筛子一样的身体。”石青衣所知dào

的功法就是换日大法,负伤之人修liàn

后能够激发人体之内的无穷潜力,从而修复体内受损筋脉,是自己功力更胜从前,因为岳山是石青衣的剑术启蒙老师的关系,石青衣也得到了这门武学的传授,只是因为她的心思深沉,与此门功夫相性不符,又早已经选择了剑术的修行与不死手印,因此才没有修习,不过,拿给傅君婥修liàn

倒是一个非常好的注意。

傅君婥面冷心善,虽然是杀人果duàn

却有一颗菩萨心肠,如果不是这样,她也就不会因为双龙而被宇文化及所伤,这样的人去修liàn

换日大法却是再适合不过的了,而且她本身也年纪轻轻,潜力无穷,因此一定能够完全的恢复如初,武功尽复,石青衣拿出了这么一件重量级的功法用来交换,可以说是给足了傅君婥优惠了,但是傅君婥却完全的不吃这套,石青衣也知dào

以这个人的顽固是难以改变主意的,因此,她做好了更加持久的准bèi



一顿拳打脚踢外加以傅君婥的性命威胁,就乖乖的让双龙吐出了从傅君婥那里学到的一丁点九玄大法的心法,可惜,实在是太少了,仅仅能够让石青衣的剑术灵动一些,至于傅君婥在与宇文化及的死斗中所展现出来的人剑合一,人与剑能够互动的那种境界,还是相差太远,石青衣虽然自信自己的剑术绝不会输与傅君婥,但是说到底,她的剑术也仅仅只能说是“以人御剑”罢了,人是活的,剑却是死的。因此无论石青衣的剑术多么高强,也无法将剑术发挥到极致,从前“红纨”未碎的时候,她还能够凭借着血炼的关系能够保持着与佩剑的联系,从而发挥出完美的剑技,然而自从“红纨”碎掉了之后,虽然石青衣重新熔炼,打磨成了新的佩剑,却失去了那份与剑的羁绊。剑客与剑的三种关系:人御剑,人剑相互依存、剑御人。后一种坠入了魔道,而前一种也仅仅是剑术的初始,唯有人剑合一,相互依存才是所有剑客毕生追寻的终极目标,也唯有人剑合一,才能发挥出“剑”的最强威力。

是的,剑根本就不是什么兵中的君子,而是杀戮,血腥的代名词,那些如今将宝剑悬挂与高堂之上谓之辟邪的名家贵胄们,可是已经忘了,在遥远的春秋战国,中华文明那血腥惨烈的拼死厮杀,秦卒,赵卒,魏武卒,齐之技击……而在那个时候,剑,就是死神的死镰……

真zhèng

的上古文明啊!石青衣苦笑着想着!她的手中却是拿的双龙的长生诀,此时正在手中翻过来掉过去,反倒是让坐在她的对面的双龙坐立不安。“女侠,这本秘籍到底怎么样,您不妨跟我们说实话,难道就真的对于武功一点用处都没有。”半响之后,寇仲最先按耐不住,发出了声音,果然!石青衣心道,寇仲的确是那种绝对不会甘心屈居人下的那种人,即便是自己这些天的强势压迫,都没能让他的性子又任何的改变,而见到石青衣强抢了他的长生诀观看,立kè

就跟在了石青衣的身前,显然,对于傅君婥对于长生诀的评价,寇仲很不甘心,所以,当在他看来石青衣这个武功丝毫不弱于傅君婥的高手又来翻看长生诀的时候,寇仲又死皮赖脸的凑了上来,询问石青衣对于这本书的观点。

“好书啊好书啊!”石青衣的前一句话让寇仲大喜,然后他才发xiàn

被石青衣耍了:“可惜我也看不懂!”“那那那那那!”寇仲的嘴巴一阵结巴:“那你怎么看得出来是宝贝的?”石青衣笑了笑:“因为它的材质特别,水火不侵嘛!”还没等寇仲因为失望而露出各种的表情,石青衣就接着说道:“先秦之时还没有纸张的发明,记录文字的不外乎竹简一类笨重的玩意,重yào

的记载会抄写在更加昂贵的丝帛上面,然而即便是最为昂贵的丝帛,论轻便也完全无法与纸张相提并论。而毫无疑问,长生诀所用的材料与纸张类似,却难于损坏,那么你说,它上面所记录的东西,又会是何等的珍贵。”“寇仲呆了呆,然后突然一把将长生诀从石青衣的手中夺回,石青衣没有阻拦,却只是笑着看着他,寇仲也瞬间的反应过来,看着石青衣的笑脸心里直冒凉气:这位女侠的喜怒无常,这几天他可是深有体会。于是为了小命着想,寇仲拼命的说话转移话题:“那也不能说上面记录的东西就一定是高深的武功啊?”

石青衣没有立kè

回应他的问题,她站起了身体,仰头向天空看去:“据说长生诀乃是上古练气士广成子所著,在广成子所在的那个极为久远的时代,不要说诸子百家,就是道家也还没有踪影,虽然在某一方面来说,古代的练气士与道家是相通的,都是要窥视天道,求得长生,然而与当今的道家无为思想不同,练气士却绝不会出世隐居,恰恰相反,他们巴不得入世,自一路拼杀中求得天道,据传广成子就收了轩辕黄帝为弟子,授以绝世武功,以至于轩辕黄帝能够后来逐鹿大战攻灭蚩尤,最后师徒二人先后破碎虚空而去。可见上古练气士虽然有了道家的雏形,但是依然本质是武者。那么他们所留下的所谓的道家典籍。自然也就一定会带有绝世的武学。”

寇仲闻言已经是大喜过望,紧紧的将书搂在了怀里,仿佛是怕被谁再次的抢走一般:“哈哈,我就知dào

,我们的运气一向是那么的好……”却没等他高兴多久,石青衣的话就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秘籍是好东西,不过我问你,你认识上面的字么?”“这个?”寇仲的眼睛一转:“不是还有图画嘛,以我们两兄弟的绝世天才,一定能够无师自通,自成一代宗师……”寇仲得yì

洋洋的说着,然后声音就低沉了下去,因为他也看到了,石青衣的脸上毫无掩饰的怜悯目光,那眼神,分明就是看一个无可救药的大傻瓜。“罢了罢了,你要练就练吧,反正你们二人也根本就没有内力,估计最惨也就是吐点血,躺几天的事,不过事情也不一定绝对,如果这本长生诀真的与你们有缘,那你们还是有可能成功的。”石青衣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转身离开。“谢谢你。”一直都在寇仲的旁边,却仿佛透明人一样的徐子陵此时却说话了,让下意识里忽略了他的石青衣大感意wài

。她又回身看了看双龙,寇仲还是那副德行,而徐子陵却低着头,重新变回了路人甲。这两个人,还真是奇葩!石青衣想着。

对于长生诀,石青衣虽然知dào

根本就是双龙的绑定装备,就仿佛吾王的契约胜利之剑一样别人根本使用不了,但还是抱着万一的心思从寇仲的手里抢了过来观看,然而毫无意wài

的,她也是什么也没有看懂,虽然心中早有准bèi

,并且自己的所学不死印也是绝对的毫不逊色,但是心中的失落毕竟是难免的:果然,我不是主角么?

说起来双龙也真是古怪,明明一个那么的有野心,不甘于屈人之下,一个却是那么的与世无争,甚至恨不得回到山林之中当野人,性格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却是最好的兄弟,石青衣也只能感叹世界之大,什么人都有。

傅君婥从茅草屋中走出,摇摇晃晃的走着,全身筋脉断裂的她此时比起一个孩童来都是有所不如,虽然如此,她的毒舌属性却并没有因为武功的丧失而有任何程度的降低,见到石青衣向着茅草屋走来,便一脸的嘲讽脸色:“怎么,心情不顺又冲着小辈撒气了!”可是对于她的毒舌天赋,这几天来石青衣也已经有了免疫力:“没什么,只是感叹,你收了两个好儿子而已。”石青衣淡淡的回应道,“就是不知dào

等咱们离去之后,这两个小子会不会给自己找一个干爹了!”这下,面色铁青的人就变成了傅君婥了。

第五十七章 两个世界的距离

虽然是在山谷中,可是石青衣经常的溜到附近的乡镇中购买生活用品,也因此,对于外界的事情,她并不是一无所知的,也因为这个原因,关于李密终于投靠了瓦岗的翟让的事情,终于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李密投翟让,虽然此时看来不过是一个落水狗被一个草寇收纳的不入流故事,而且由于是北方发生的事,在石青衣所在的江南一带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当地的人更是仅仅当成笑谈,可是石青衣却是再明白不过,北方的大地,终于要变天了。而石青衣也应该尽快的返回北方,离开这个与世无争的小山谷。

应该说,在这十几天的隐居生活中,石青衣还是非常的滋润的,双龙是非常有趣的玩具,是怎么都不会让她失望的,毫无疑问,寇仲对于能够成为武林高手依然不死心,因为傅君婥已经完全的否定了他俩的未来,于是,寇仲转而抱上了石青衣的大腿,各种不要脸的献媚手段都用了出来。搅得石青衣不胜其烦,终于有一天,她叫住了寇仲二人。

“我与你们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叫你们武功。”寇仲的反应很快:“若非女侠相救,那么我们母子三人终究不免一死,女侠的恩情便犹如我二人的再生父母,既然是再生父母了,那父母对于子女还有什么号藏私的,你说是吧!”寇仲的话语虽然极度的无耻,但石青衣却给这句话勾起了极大的兴趣:双龙这厮,虽然认干爹干娘的时候都是无耻加无赖,但是后来可真的有很深的感情,要不是这样,后来双龙也就不会见着傅君婥十几岁的小师妹,还憋屈的叫着师姨了,想到这里,石青衣不禁追问道:“那么你叫我什么?”“那还用问!”寇仲正义凌然的道:“正所谓严父慈母,您既然如此的严厉的对待我们,又是女子,当然是……”寇仲突然间的跪倒在地:“姑姑在上,请受侄儿一拜……”

可怜的石青衣当时正在泡制自己从外面好不容易弄到的一点极品茶叶,正在半杯茶下肚的时光,闻言,“噗”的一声,尽数的喷了出来。石青衣心中咬牙切齿,好啊,很好。于是,寇仲有难了。

“当今天下各种高深武学之所以都必须从小开始修习,是因为孩童之时,体内筋脉易于扩展,而当人一旦过了十五岁,体内筋脉基本定型,这个时候在修习的话,事倍功半,而体内筋脉的广阔又与真气的运转有关,结果是越晚学习武功,体内的筋脉就越狭窄,真气的运行速度也就越慢,如此恶性循环之下,不要说是成为一流高手,就是三流也是勉强。”石青衣在双龙的面前侃侃而谈,却是标准的欲扬先抑,眼看着双龙的眼神越来越暗淡,石青衣满yì

极了,照这么下去,看来等到自己拿出办法的时候,双龙就会感激涕零五体投地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俩也就不会怀疑自己是在耍人了吧!哼哼哼哼!

“但是天下武学,千变万化,并不一定要只能一条方法,事实上像你们这两人的情况,先前也并不是没有人出现过,也是因为不满足于自己不能够成为武林高手的现实,他们刻苦专研,终于从别的方法中,找到了一个捷径!”石青衣的话音刚落,寇仲便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什么方法!”石青衣心道:“鱼上钩了!”于是,她缓缓的说出了答案……

悲催的双龙此时正在玩命一般的狂奔着,他们的身后则是数以千计的马峰在追赶,傅君婥看着他们一边高声惨叫一面拼命奔跑的样子,疑惑的看向石青衣:“你说的可以成为高手的捷径就是指的这个?”脸上分明就是不相信的表情,石青衣呵呵笑着:“怕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更何况反正有我在,他们也死不了。你怕什么。”一句话,将傅君婥的话挡了回去,傅君婥虽然心中还是疑惑,可是她也搞不明白石青衣如此“虐待”双龙的原因,“或许,真的是一种不为人知的练武的方法吧!”傅君婥也只能这么想了。傅君婥当然不会知dào

,之所以双龙遭了这么大的罪,完全是因为寇仲的一句“姑姑”引发了石青衣的怒火,毕竟这个时代的人是完全不会知dào

现代社会的一部著名影视剧的,于是,拍马屁却拍到了马腿上的寇仲注定要吃苦头了。

其实石青衣还是拿出了真东西的,就是太那个了点。用手除草,用手翻地,把捅马蜂窝让双龙被马蜂撵,身体拴上石头游泳过河,做好了饭菜之后要拎着饭菜围着山谷跳跃一圈,还不能让饭菜洒出来……好吧,石青衣完全是将双龙当成超级赛亚人看待了,估计唯一的不够山寨的地方,就是她没有在背上个乌龟壳。

石青衣的理论其实就是武功由外而内那一套,虽然在现代社会已经基本被武术家们尊为真理了,但在隋唐这个时代,真气才是根本,由外而内不是不行,只是却是弯路,既然可以直接修习真气,又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舍易求难呢!

当然,石青衣之所以只教双龙这些东西,也是因为双龙后来会学会长生诀上的武学,而要学会长生诀上的武功,又决不能修liàn

真气,石青衣自然也不想毁了这两个人的未来,小妹还在等着嫁人呢!

说起来,对于像双龙出剑这件事,石青衣已经后悔,毕竟,两个十四五岁的混混,虽然已经称得上是长大,但是因为从没有人来教导他们,他们的心中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可以依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的想法,混混嘛,自然只会街头的那一套本事,而至于贞嫂,徐子陵长得好kàn

不是错,出来乞讨就罪该万死……那好吧,按照这个标准,包括碧秀心在内的慈航静斋所有仙子都应该去死——谁要是敢对着石青衣这么说,石青衣的第一反应就是把那个嘴里喷粪的家伙砍死。偏偏石青衣关心则乱,加上对双龙的第一印象又是无比的恶劣,于是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巨大的落差之下,石青衣一时冲动,险些犯下了大错。这些魔鬼训liàn

,也可以算作是对于双龙的补偿。况且,这些东西虽然无法修liàn

真气,但是对于人体来说,无论是身体的力qì

,灵活还是五感都会有非常明显的提升,对于武者来说,也是非常有用的。信奉真气无dí

的那一套的人们,石青衣对他们嗤之以鼻,虽然就长生这一方面来说,他们的确是非常的高明,但是一遇生死相搏,不内外兼修,又怎么能够将自家武学的功力百分百的发挥出来,以其战胜敌手呢!

所以,石青衣已经决定要离开,并且带着傅君婥一起。不仅是因为北方的天要变了,还因为,双龙要成长,就一定要学到长生诀,而学到长生诀,偏偏,又非得两个人自己领悟,而且即便两个人能够学会长生真气,最初的时候也不那么厉害,连素素都保护不住,更不用说此时行动不便的傅君婥,所以,傅君婥必须带走,无论是为了双龙还是傅君婥。

离开的时候,寇仲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阻拦:“姑姑,你和娘难道就真的不能留下来吗?大不了我们躲在这里不出去,那不就可以一直平静的生活下去了?”寇仲确实是重情重义的人,因为这些天来石青衣对他们好,他已经将石青衣与傅君婥一并看做了自己的至亲,因此,希望她们能够留下来,哪怕因了这个缘故,自己也必修留在这个山谷中不出去也心甘情愿。然而,石青衣可不会因为寇仲会做出牺牲就改变主意,“开什么玩笑,你当我和你们一样,是亡命徒还是通缉犯?,况且,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石青衣娓娓而谈:“一年半载的不回去,我的房子估计都要被那些无良的叔伯们点着了。哼……”果然,所有人都有着一条毒舌,区别只是使用的频率而已,好在寇仲早知这位姑姑也是同样的面冷心善,因此自动的过滤了这些对于一般人来说很是伤人的话。然而,当他随后问向石青衣,今后如何与她们联系的时候,石青衣的回答却是:“不必了,因为我们今后都不会在相见了。”非常的残忍的话,但石青衣却一向言出必行,并且,她毫不掩饰的向双龙说出了她们之间天与地一般巨大的鸿沟:“我们所在的世界的危险,你们也不是看不到,你们只是普普通通的混混,要不是你们因为长生诀的关系,也不可能被宇文化及追杀,九死一生就不必说了,况且居然连累你们的娘也武功全失,几乎丧命,更何况是我,如果带着你们,你们既然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那么就一定会拖累我,既然如此,倒不如从此一刀两断,再不相见好了!”石青衣的眼神如刀,直直看向寇仲紧紧咬紧牙关,扭曲的面容,而寇仲虽然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感,却毫不畏惧的与石青衣眼神相对,许久,石青衣的眼神还是最先的软化下来:“傻瓜!好吧,我答yīng

你,如果未来你们能够成为武学高手,名动江湖的话,那么我自然就会带着你们的娘亲来与你们相见,这样总可以了吧!”寇仲没有回答,这一次出声的,居然是一一直在自己的面前当哑巴的徐子陵,也是非常的奇怪,徐子陵这货并不是个闷油葫芦,和寇仲,傅君婥都能说许多的话,可是偏偏就石青衣不行,在她的面前总是畏畏缩缩,让石青衣也有些怀疑:这货不会是发xiàn

自己就是当街拔剑要砍人的那位吧,不过,他的灵觉能那么逆天么?“那我们怎么办,才能成为武林高手。”却是无论是傅君婥还是石青衣,都明确的告sù

二人,他们在有生之年绝不可能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就是石青衣传了魔鬼训liàn

法下来,也只是说可以缓慢的改变二人的体质,可能会让二人变成二流高手,不能在向前一步,石青衣现在又说让他们二人一定得成为一流高手,那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么?

“虽然机会渺茫,但是并非不可能,因为你们需yào

的,是一个奇迹。”石青衣说道,但是她紧跟着话锋又一变:“其实你们能够呆在这个山谷,不也是挺好的么,田地屋舍都已经完善,你们也不会在挨冻受饿。”石青衣摘下腰间的钱袋扔了下去,却没有被寇仲抢在手中,径直落在了草地上,“等过几年南方也乱起来的时候,你们看看能不能用这些钱娶上两个媳妇,在这里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吧!乱世要来了,并且要持续很长的时间呢!”

就这样,石青衣走了,带着傅君婥一起,而双龙则被留在了那个山谷中,至于未来究竟会不会再次的相遇,那也只能看看双龙会不会依然如同原著那样,最终看破长生诀的奥秘了……

(其实有些后悔,在双龙身上浪费太多笔墨了,毕竟双龙不是本书的故事主线,本书的故事主线在北方,主要沿着历史的方向前进。)

第五十八章 迦楼罗

马车一路西行,里面却不时的传来讥笑与愤nù

的咒骂声音。“棒子”“闭嘴”“高丽棒子”“滚开”“那我叫你火星人”“我杀了你”面对石青衣见天的给自己起外号,傅君婥气的肝都疼了,可是没奈何,已经武功尽失的罗刹女对于石青衣根本就是浮云,石青衣表示无压力,因此,罗刹女也只能闷闷的生着暗气,同时心里暗暗的发着誓,等到武功恢复的那一天,自己一定要让这个拿自己寻开心的家伙好kàn



长江以南的地理环境与北方截然不同,水网密布极其密集,不到一天的时间马车就已经通过了大大小小的好几条水流,好在当地人大多拥有运输所用小船,石青衣洒下大把的银弹,不愁船主们不花费力qì

连人带车一并运过河水,只是如此一来,所花费的时间却是大大的增加了,若不是傅君婥身体并未痊愈,需yào

多多静养的话,石青衣说不定早就将马车抛弃。但即便如此,在第五天的时候,她们却还是不得不放qì

了马车,同时改变了沿长江直达西蜀的原定计划,想要越过长江北上,达到洛阳在做下一步打算,至于原因,则是因为朱粲的迦楼罗军已经转战到了湘南一带,正在与隋朝的军队在此地大战,原本南方富庶,又不像北方那样的征发频繁,因此各地的烽烟还并不明显,可是朱粲转战到此,立即就犹如一滴水进入了滚烫的油锅,一个火星飞进了材禾垛,将整个湘南打了个天崩地裂。

隋朝部队的围剿进攻也就罢了,毕竟朱粲是义军,还是当初为了救自己的老上司而起义的,也算得上是忠义,可是这家伙的一个非常恶劣的嗜好让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吃人,而且不光是他自己吃,他的部下也吃,后来还发展出来一整套吃人的步骤流程。迦楼罗军流窜到哪里,哪里的本地居民就要被裹挟,充作军粮,朱粲甚至得yì

洋洋的说过这么一句话,大意是只要国中有人,我就不缺少军粮,其行径令人发指,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当朱粲的军队渡过长江,扑向湘南的时候,当地的居民四下逃窜,唯恐成了这个吃人魔王的口中食,盘中餐,也因此,当石青衣与这些逃难的居民相遇,打听到消息的时候,也不得不改变了路线,决定北上先回洛阳再说。

石青衣换回了原来的面貌,而这幅相貌,傅君婥偏偏是认识的,就是在皇宫与扬州城闹市,她们所相遇时的面孔,傅君婥见了当然大吃一惊,居然语无伦次的说石青衣是来捉拿她的昏君的鹰犬,被石青衣好一顿臭骂。骂她的脑袋被驴踢了,居然都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了还这么想,如果自己真的是昏君的鹰犬的话,还费事巴拉的往西蜀走干什么,去江都才是正事,傅君婥却是不信,因为那天行刺的时候,石青衣可是忠心的护在了昏君的身后,要不是石青衣的阻挡,那么好的机会傅君婥怎么会失败呢?提起这事,石青衣也是愤nù

“你丫的行刺就行刺呗,偏偏在我面见昏君的时候出现干嘛,要是昏君真的出了个什么意wài

,你让我上哪哭去。还要连累举荐我入宫的人,明明都是你的错……”

傅君婥抓住了这个问题就胡搅蛮缠,石青衣自然不会客气,她虽然懒得动口,可是立kè

就开始了凌厉的反击:她动手了。

“呀!你这个混蛋,疼死了,轻点。”石青衣可不管身子底下的美女的感受,把人制住之后就是一阵收拾,也不管对方的惨叫怒骂,手段极其粗暴,直到完事收工,才满yì

的解开了对方的穴道,将镜子递到了对方的面前:“怎么样,我的整容不错吧,保证面目全非!”而当镜子里的面孔出现在傅君婥的面前的时候,傅君婥直接傻了。包子脸,斗鸡眼,加上满脸的横肉与鸡窝一般的头发,傅君婥差点没晕过去,偏偏在一旁的石青衣还在不停地取笑:“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完全超出了想象,哈哈,这下就算你站在宇文化及的面前,他也绝对认不出你了,呵哈哈哈!”傅君婥抡起铜镜就照着石青衣的脸摔了过去,不过却被石青衣轻轻松松的接住,“哈,生气了,可惜练不成换日大法,想偷袭我,下辈子吧!”石青衣咯咯笑着,然后正色说道:“你是通缉要犯,又身负杨公宝藏的秘密,天下各路势力无不对你虎视眈眈,偏偏你如今又武功尽失,不改头换面的话,一旦被人发觉,后真是不堪设想,你自己死了可不要紧,但是千万不能连累了我,哼。”傅君婥也冷笑了起来:“那又能怎么样!”“那我就把那两个小子供出来,反正我也是真的不知dào

杨公宝藏的事!”看着傅君婥瞬间苍白的脸,石青衣满yì

极了:“放心吧!我现在只对奕剑术有兴趣,至于争霸天下,哼,我的志向可比那个远大多了……”比争霸天下还要有意义的事情是什么,在武者看来,自然是破碎虚空了,傅君婥自然也没有理由怀疑石青衣的话的真假。

说起来,傅君婥对于自己的容貌是真的非常的爱惜,就算是行刺杨广不成被一路追赶,也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然而在石青衣的威逼利诱之下,傅君婥终于屈服了,不得不将自己的真实面貌藏在了一张剽悍丑妇的脸孔下,跟着石青衣一路向北行来。

要说朱粲的迦楼罗军虽然军纪败坏,有**掳掠无恶不作,但是战斗力却是毫不含糊,一路攻城略地其疾如火,迂回辗转如风,虽然山林没戏,却也当得起风火二字,跟隋朝的地方守将打仗往往是先攻破了对方的城池,一阵抢掠后,追兵赶到,然后撒腿就跑,在向下一目的地进发,他瞄准的城市几乎没有不被攻陷的,而其后隋朝的追兵却往往因为追的太过而进入了朱粲的埋伏圈,几次下来,追兵也谨慎了,结果却是虽然一路从江淮追到了湘南,朱粲的军队势力却没有较大的损失。反而是沿途的城市遭了秧,尽数的化为了废墟,而朱粲的军队,也因为身后隋军的驱赶,而渐渐的向西部转移。

在与世隔绝的山谷呆的一段时间让石青衣完全的失去了这一段时间的外界联系,所以实jì

上,当她们从逃难的人的口中得到消息的时候,事实上湘南一代已经处在了朱粲的势力范围之中,好在虽然迦楼罗军人数不少,足有数万之众,但是撒到了湘南大片的土地上,仍然是长江里面的一捧泥沙的量,石青衣只要避免与大股的难民混杂在一处,在加上她的敏锐的洞察力,就轻易的避开了绝大部分的大队人马的追击,而小股部队,被石青衣撞上,则是一个不留的快速击毙,对于这支吃人的恶魔军队,石青衣没什么说的。

傅君婥确实如同石青衣所想象的那样,是一个面冷心善的好人,虽然与石青衣斗嘴斗的欢,可是见了迦楼罗军造下的罪孽之后,她反倒是比石青衣这个正中的随朝人还要愤nù

,恨不得生撕了朱粲这个吃人魔王,可惜,她的武功废了,许多时候不仅没能在与小股迦楼罗军得战斗中帮上石青衣的忙,还要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身形潜藏起来,以免成为石青衣的累赘,这么几次下来,傅君婥也忍耐不住了,她想要帮zhù

那些无辜的难民们,也因此,她最终翻开了石青衣送给她的,最初被她不屑一顾的换日大法,开始修liàn

起来。看的石青衣心里暗自嘀咕,这货也太有爱心了吧!怎么看怎么觉得就像是东方的南丁格尔!或者是20世纪的**国际党员,或者干脆就是寇仲那小子寇仲的观音大士……话说回来寇仲这小子的眼力也太好了吧,一眼就看出了傅君婥是什么个性,并且这个外号也起的好……

不得不说,傅君婥与换日大法的相性是真的非常的符合,虽然傅君婥明显是有目的的想要速成,但还是快速的通过了入门的阶段,速度之快连石青衣也大呼棒子火星人,就这样,傅君婥成功的恢复了一成左右的功力,虽然还是不能够正面的和一小队迦楼罗军交手,不过打打漏网之鱼还是非常合适的。就这样,她们一路向北,从朱粲军队的侧翼绕了过去,渡过了长江,最后到达了朱粲与隋朝追击部队相互对峙所在的那一片区域。

第五十九章 猎手

这里是一座已经被迦楼罗军洗劫一空的小镇,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也是了,当迦楼罗军到来的时候,这座小镇的居民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现在的这里,除了遍地的废墟残骸之外,什么也没有。一个最多年纪不会超过十岁,面色饥黄的小女孩走进了这里,她的衣衫破烂,明显是逃难了很久了的样子,这在难民中却是很不常见的,因为在逃难的过程中,往往只有强壮的青年才能够活下来,老人和孩童则是被抛弃者,他们之中能够活下来的,不是遇到了好心的人们,就是本身的经lì

不同寻常,而女孩孤身一人,明显的是偏向于后者。

乱世是磨难,但同时也是一笔财富,以至于经lì

过乱世的人往往与先前判若两人,而从乱世走出的人中,每一个都是非常危险的,这并不仅仅的包括沦为盗贼与义军的青年壮汉,而是一切的,能够在乱世中生活下来的人,而且,越柔弱就越危险。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女孩迅速的隐蔽自己,然后,让她听到声音的来源渐渐的来到了她的身边,并一路经过了女孩所隐藏的断墙。是一小队迦楼罗军,此时的他们正在搜索者镇上的最后的一丝财物,因此还没有随大部队离开,几个人显然是收获颇丰,一个个的眉开眼笑。并且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当然了,一般来说,他们也是不需yào

观察情况的,整个镇子早已经被杀戮一空,哪怕有幸存者也早已被吓破了胆,又怎么会想要拼命,至于仿佛随时赶到的隋军,交手了那么多次,迦楼罗军的士卒们又怎么会不知dào

,这些爱惜羽毛的隋朝军队的将军们各个精明的很,都知dào

乱世时节,手握一只军队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抱着这种想法,又怎么会和他们迦楼罗军死磕,必定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营寨里面,不会出来的,也因此,这些人毫无顾忌的肆无忌惮的在镇中搜寻着财物。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漏掉了一个小女孩的存zài



直到这些兵匪远去,小女孩才从断掉的墙壁的下面走了出来,直直的看着这些人的远去的背影,然后,静悄悄的,跟了上去。

夜晚,没有人的小镇宛如鬼蜮,唯有点点火光在小镇的中心地带生起,然而,那里的人却是宛如恶魔一般的存zài

,迦楼罗军的士卒们或者强占了镇中某个富户的房屋,或者干脆就露天的在院子的空地上,生起了火,围成一团嬉笑着,火堆上面烧烤一只人的胳膊,由于已经在火焰上放了很长的时间,散发出了肉类的香气,一众迦楼罗士兵围着着胳膊嬉笑打闹着,同时看着这条胳膊暗自的流着口水,丝毫没有这是自己同类的原因而感到任何的不对,以及恶心与残忍等情绪,在这些人的眼睛里,人肉,也仅仅是一种可以吃的东西罢了。

当那只人的胳膊被拿下火焰的时候,一众士卒立kè

开始了你争我夺,犹豫,迟疑的眼神没有在一个人的眼睛里面能够被找到,恰恰相反,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隐约泛起了淡淡的猩红,宛如饿狼的眼神,散发着兽类的野性。不一会,一只胳膊被啃的干干净净,只留下布满了齿痕的骨头,士兵们也心满yì

足的离开了火堆,开始各自的做着自己的事。其中的一个独自的来到了不远处的围墙的阴影处,心满yì

足的解开了裤子开始撒尿,因为刚刚从火堆的旁边离开,眼睛对于黑暗不适应,他模模糊糊的看到自己的眼前仿佛闪过一个黑影,但是当他凝神细看的时候,黑影却消失不见,只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的小兵甲摇了摇头,就打算提起裤子往回走,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什么东西勒住了自己的脖子,而与此同时,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撞击,小兵甲连惊呼的时间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踉跄的一下,摔倒在地……

小兵甲虽然地位只是一名小兵,但是却是实打实的军中汉子,体格健壮,然而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一个小女孩也能出其不意的将其杀死,用绳索套住了脖子后在瞬间猛烈撞击小兵甲的腿部,一瞬间便已经将他的颈骨折断,一声没吭的去见了阎王,小女孩撞到小兵甲的身体后,立kè

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中出现了一把与自己身形完全不符合的砍刀,一刀下去,小兵甲立即人首分离,血花冲天而起,而头颅掉落在地面上滚了两滚才静止不动,干脆利落的刀法,显然小女孩的业务非常的熟练,她没有丝毫的停顿,再次的用砍刀在小兵甲的身上砍了几刀,在尸体的腹部剜出了一大块肉,然后才丢下无头的尸体,拎起小兵甲的脑袋快速的离开了这里。

女孩不是这个小镇上的人,事实上,她也不知dào

自己到底来自于哪里,她唯一的记忆,是熊熊燃烧的街道,往日和气的邻居们惊恐的叫喊声,父母姐妹倒在地上的尸体,还有从他们的身上所流出的,不断的扩散的殷红的液体。小弟被带走了,因为据那几个恶魔所说,他们的主子最喜欢用小孩做原料做出的菜……而之所以自己会躲过那一劫的原因,仿佛是因为当时正在捉迷藏,躲进了平常绝不会有人会去那里的暗窖的缘故,剩下的,女孩记不清了,之后的唯一的记忆,就是自己在不停的追踪着这些地狱里出来的恶魔军队,已经追逐了好久。

将小兵甲的人头扔进了镇子里面的暗渠里,女孩的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意,让这个吃人的魔鬼的头颅与散发着恶臭的污泥相伴,也算是非常完美的结局。虽然这个人只是那数万恶魔中的一个,但是女孩不在乎,总之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家伙还会有许多会倒在自己的刀下。

迦楼罗军的军纪败坏,因此失踪的人直到第二天的时候才被发xiàn

尸体,而当小兵甲的惨状被发xiàn

的时候,其余士兵的脸上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毕竟他们虽然吃人,但是对于被吃还是十分恐惧的,而看到小兵甲腹部的那个狰狞的缺口,吃过人肉的他们一眼就看出了那肉的去处,不外乎再次的进入了某个人的肚子而已。

这一小股迦楼罗军开始了对整个镇子的扫荡,毕竟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一直想要吃掉你的人潜伏在周围,是一件让人寝食难安的事情,然而一圈一圈的搜查下来,他们却什么也没有发xiàn

。小女孩幼童的身体可以藏在许多他们所发觉不到的地方,加上小女孩又十分的警惕,因此不但没有被发觉踪迹,反而在他们一无所获,精神松懈的时候再次的乘机杀掉了两人,而当第二名迦楼罗士兵的尸体再次的被其同伴发觉的时候,整个小股部队的人鸦雀无声,毫无疑问,此时的他们很害pà

,唯恐下一个遇害的人就会是自己。

迦楼罗军的恐惧不仅仅是来自于外部,也同时来自于自身,因为吃人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嘛,所以当三个遇害者的身体被找到的时候,理所当然的,他们成了下一顿伙食的新鲜食材。虽然已经对于人肉习以为常,但是看到看到昨日还在自己的身边的同伴转眼就上了餐桌,一众食人恶魔的心里还是感觉不那么舒服,尤其是当一顿搜索没有找出真zhèng

的凶手反而再次的失去了两个同伴之后,一道流言开始在众军士的耳边流传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敌人,之所以那三个士兵会遇害,是因为最近没有新鲜的菜人,有人忍不住了而已……恐惧一旦蔓延就不会停止,于是一天之后,所有的迦楼罗士兵都开始对身边的任何一个同伴充满了警惕,唯恐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身边的人所偷袭,成为了同伴们的食物。

士卒们警惕着四周的一切,怀疑一切的气氛笼罩着这支小股迦楼罗军,在人心惶惶的情况下,他们反而露出了更多的破绽,被小女孩再次的的抓到了一个机会迅速的杀掉了其中的一人,这一下,这些人终于再也不敢在镇子里面滞留,快速的收拾了他们这几天在镇子里面挂搜的一些重yào

财物之后便急急的离开了镇子,当然了,为了报复那个所谓的偷袭者,他们又收拾了许多的干材茅草,将镇子围了起来,在临走的时候一把火点燃。

当迦楼罗军放火烧掉这个镇子的时候,小女孩也正在镇子里面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迦楼罗军放了火之后还不立kè

离开,名相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敌人会冲出镇子。见此情景,小女孩只得放qì

了继xù

追踪这些人的打算,她快速的向南边的一处地方跑了过去,那里有一口深井,还有她事先准bèi

好的破烂碎布。

用水将自己的全身与用破烂拼成的被褥浇透,女孩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身体,从镇子的南面冲出了火海,呆在镇子里面或许不会被大火烧掉,但是女孩却深知,当火势蔓延到最大的时候,在火场中心的地方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存活下来,即便没有被火舌吞噬,也会因为空气的不足而窒息。

冲出了火海的女孩扔下了破被,继xù

的向南走着,并没有改变方向去追那一小股迦楼罗军,那一小股迦楼罗军虽然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伤害,但是已经对她充满了警惕,不容易得手了,反正这些吃人恶魔的数量很多很多,又散布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不时就可以碰见,女孩只要能够不停的斩杀恶魔就够了,至于他们究竟是哪一个,女孩并不深究。

第六十章 凶兽咆哮 上

“照我们这样的速度砍人砍下去,不出五年,朱粲的人头一定保证拿下。”“那也要朱粲不扩充军队才行啊,你在这里砍得快,他直接驱赶手下裹挟了青壮加入他的军队更快,如果真的只是你一个人在杀朱粲的军队,那估计他的人马反而会越来越多了。”这里是长江以北的一座小县城的郊外荒地,行走到了这里的石青衣与傅君婥与一只四五十人的迦楼罗军不期而遇了,既然遇上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双方立即的爆fā

了冲突,对于这一伙吃人的匪军,二人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不一会的功夫,就将这些人一个不留的消灭掉了。毫无异样的站在了一众死尸的旁边,石青衣却还有着闲心和傅君婥说着玩笑话,而傅君婥则是一边和石青衣斗着嘴,一边挨个的翻着这些人的尸体,在他们的身上翻检财物,话说回来,虽然这些人的人数不多,只有几十个人,但是东西着实不少,金银玉器,锦缎丝帛,石青衣和傅君婥自然都看的出来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刚刚从别处抢来的,而且依照迦楼罗军的一贯劣迹,东西的原主人自然不会幸免。如今这帮强盗纷纷的成了二人的刀下之鬼,这些财物自然也就成了二人的战利品,被二人接受了。

望着眼前已经堆成一小堆的财物,以及仍然在尸体上下不停翻检的傅君婥,看着她熟练的将各种值钱的东西翻检出来,石青衣也不禁感叹:到底不亏是刺客出身的,天然的具备着盗贼的能力,话说回来,这换日大法的功效也未免太好了一些,明明只是初通,傅君婥的武功却再以一日千里的速度恢复着,让石青衣心中郁闷不已,虽说换日大法本来就是天竺武学的基础部分,这一点从后来徐子陵一个晚上就融会贯通这一点就可以看得出来,不过即便如此,傅君婥也确实有些逆天了,几天的时间居然已经恢复了三成的实力,让石青衣心中惊讶之余又暗自的后悔:照这么下去,自己很快的就压制不住傅君婥了,到时候她趁机跑了,自己上哪去要奕剑术啊,不过好在,估计是那个天竺僧人在与岳山做交yì

的时候留了一手,换日大法到了这里也就哑然而止,也因此,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傅君婥想要全部恢复只能在想别的办法,倒是让石青衣松了一口气。

“这些兵痞能够抢到那么多的东西,也真是不容易,可惜啊,刚刚到手就全给我们的观音大士买了香油钱了。”看着傅君婥在为着金钱而奋斗着,石青衣一边清闲的望风,一边却说着风凉话,傅君婥忙的不亦乐乎,却是懒得理她,直到确定没有漏下一个尸体,她才满yì

的收工,查看自己的战果:“还真不少!”石青衣也是啧啧称赞,“即便是东都洛阳,这些东西也足够置办下一份产业,然后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生活了,可惜了,咱只能拿走其中的一部分。”没错,东西堆的像小山,但是两个人为了行动方便,势必只能带走其中的一部分,于是经过挑挑拣拣,她们只带上了其中最贵重的黄金,美玉,而将不易携带的丝帛,笨重的器皿等等东西尽数的抛弃。

前面就是一座已经被洗劫一空的县城,石青衣二人还是决定进入里面,因为即便里面已经没有了人烟,但是一定还会剩下一些可以利用到的房屋用品,而且,进入城中,对于隐蔽也比旷野要来的容易。就这样,两个人在观察了一会,确定县城的城墙上并未有人隐藏之后,两人悄悄的溜了进去。

“渡过江后,我们其实就已经远离了与朱粲的主力部队,而经过这几天的行动,此时的我们估计很快的就要离开的朱粲的势力范围,这个县城应该最多也只能出现一些迦楼罗军的小股队伍,只要稍加注意就好,但不必太过在意。”傅君婥向石青衣分析此时她们的处境,石青衣深以为然,不过这个时候,困扰她们的问题已经不再是与迦楼罗军的迎头相遇,而是,她们根本就不知dào

现在她们身处何方。从扬州向西的路程,无论是傅君婥还是石青衣都没有来到过,等到得知了朱粲到达此地的消息后,两个人更是不敢细究,只能一面避开朱粲的军队,一边沿北方的方向行进,到了后来,一个个陌生的地名搞得二人晕头转向,因为当地的居民尽数的被朱粲抓去,或强征入军中,或者直接充作菜人,两个人连问路的人也见不到,也因此,除了方向没有弄错,不停的向北之外,两人可真的是搞不清自己现在到了哪里。

县城的城门已经倒塌,因为城门被毁掉,将朱雀门与县城的名字全部埋在了废墟中,石青衣连这个县城的名字都不知dào

,不过这点事情无关紧要,她本来也并不知dào

南方的任何一个县城的名字的。两个人在城门口谨慎的向着里面张望了一段时间,然后二人全都发xiàn

了这座县城的不正常的地方:这座县城明显已经被废弃了许久,然而此时却很明显的有着一些很新鲜的痕迹……有人正在城里,而且根据二人这几天的经验判断,十有八九又是迦楼罗军的人。

“既然撞上了,那就干吧!省的夜长梦多。”石青衣微一呲牙,露出了她那尖尖的犬齿,傅君婥还是没有吭声,不过已经越过了石青衣的身形,开始在前面探路。“切,那么的想要当靶子么,我就成全你!”傅君婥的背后,石青衣的声音传来,话说回来,从与傅君婥第一次碰面到如今,石青衣的毒舌技能仿佛也觉醒了一样,石青衣能够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却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果然么,接触了大唐故事人物就会激发本体的某一属性,不愧是第N条穿越定律啊,石青衣愤愤的想到。虽然她的状况更接近于“转世重生一类”。

傅君婥突然间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分心中的石青衣险些一头撞了上去,然后,注意到了傅君婥的异常的石青衣也瞬间抬眼看向前方,然后,两个人几乎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啊”的惊呼声:在她们的前面,是一具已经被剃掉了全身血肉的骨架,仍然显露着鲜红颜色的肉沫说明了这个人在不久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活人。

虽然傅君婥与石青衣都是久经杀戮,见惯了死人的人,见到这幅场景也不由得心神巨震,并非是因为一具尸骨的畏惧,而是因为对于死亡无比熟悉,她们两个都能够从这幅骨架上看得出来,这是一场完全的虐杀,这个人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千刀万剐,生生砍下了身上所有的血肉,直到最后才一命呜呼的,而且从伤口上看得出来,凶手分明是用刀的高手,用的却是最蹩脚的手法,这已经不是在“割”,而是在“撕”了。“好凶残的手段,对方真的是人吗,简直与凶兽无异了。”傅君婥的语气中满是惊异。石青衣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移开了这具被残酷蹂躏的尸骨,转而观察起周围,随后,一些线索被她所发觉。

“从这些衣服的碎片来看,这个人应该是迦楼罗军得士兵无疑。”石青衣拿起一片沾上了血迹的衣服碎片,递给傅君婥,那片碎片无论是从样式还是布料来看,都是迦楼罗军的士兵装束无疑。

“原来如此。”傅君婥一见就已经明白了:“哼,朱粲以吃人而恐惧世人,却也想不到,在他打造出一支吃人的军队的时候,也同样的造就了一个更加凶残的魔鬼作为敌手。朱粲的下场一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说着,傅君婥瞬间拔剑对准身前的尸骨劈下,将这具骨架从头到尾劈成两半,“这样的畜生,留下尸骨都是对它的仁慈了。”傅君婥转身看向石青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却看到石青衣一脸的神mì

表情,“你不觉得事情的发生非常的有趣么?”石青衣轻轻的笑了起来,配合着此时环境,她的笑容却是说不出来的诡异:“那些朱粲的兵我们完全不需yào

在意,现在的我只想知dào

我们所猜想的那个有趣的杀人凶手,接下来会如何去做,呵呵呵!”石青衣发出了一阵尖利的笑声,此时的她对于那位神mì

的杀人凶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第六十一章 凶兽咆哮 下

此时的县城之中,小女孩已经躲进了一处房屋倒塌所形成的天然洞穴两天的时间了,毫无意wài

的,当第一个被自己虐杀的士兵尸体出现在对方同伙的面前的时候,迦楼罗军立即一片哗然,毕竟他们虽然吃人,可是对于被吃,依然会感到恐惧,尤其是,被这么血腥而残忍的取走血肉,被折磨而死的死法,一时间这一小股军队草木皆兵,于是他们对于这座县城展开了大范围的搜查。却一无所获,是了,因为认知上的盲区,他们从没有想过凶手会是一个小女孩,会潜藏进任何一个狭小的洞穴中,他们甚至不会想到,就在他们发觉第一个被杀死的同伴的时候,女孩甚至就躲在不远处的墙缝的间隙之中,得yì

的看着他们的境况失措的表情。

女孩已经在这座县城呆了两天的时间,这两天的时间里,女孩依靠着自身身体的娇小与敏锐的观察力,数次的从迦楼罗军的眼皮子底下躲了过去,依靠生吃从这些人的身上取下的血肉为生,女孩甚至反过来再次袭杀了三个迦楼罗士兵,并且将他们的死状弄得残酷无比,再次极大的震慑了这些以杀人,吃人为业的迦楼罗军,使得他们寝食难安。

女孩没有一个同伴,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时刻不离手中的,与自己的身形完全不成比例的砍刀,这件即便是成年人使用起来也要花费很大力qì

的武器,女孩却挥舞的非常顺利,甚至能够在本能的驱使之下,能够随着自己的心意砍中任何自己想要砍到的地方,并且,绝不会欠缺或浪费丝毫的力qì

,也是凭借着这样的能力,女孩才能够在一次次的袭杀中快速的击杀一个个健壮的军士,做出各种恐怖的现场,并且逃走。

而现在,女孩再次的潜伏在了一处不起眼的断墙下面,静静的等待着猎物的出现,经过这些天来的不断观察,女孩已经大致的估量出了此时的城中的迦楼罗军的数量,大约百余人上下,平时是分散在县城的各处搜刮财物,因为最近女孩制造的各种惨案的缘故,他们已经聚在了一起,并且以县城中心开始不断的展开搜索,虽然他们的搜查完全对于女孩无效,可是因为恐慌的缘故,这些人每次出行都会至少两个人一起行动,这使得女孩的狩猎变得困难了不少。不过,也仅此而已,在女孩看来,这些迦楼罗军也只到这个地步为止了,面对女孩的袭杀,他们的工作完全是无用的。就像此时,路过女孩面前的一名士兵丝毫没有预料到,自己已经变成了女孩的猎物。

女孩潜伏的地方距离城中心很近,实jì

上,女孩呆着的地方其实就在这些迦楼罗军的驻地的眼皮子底下,只要女孩不慎发出声响都有可能被这些魔鬼一样的兵卒发xiàn

,然而女孩依然埋伏在了这里,因为在这里,这些兵卒的警惕心里也会降低到最低。这是人性的弱点:总是在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而潜意识的失去警觉的心里,即便是残暴如此的迦楼罗军也依然如此,当然这也说明,即使凶残,他们也依然是人。

仿佛蜘蛛捕食一般的耐心与冷静,女孩等待着猎物的逼近,健壮的迦楼罗士兵显然没有发觉女孩的踪迹,他走过女孩的藏身之处,然后继xù

的向前走着,而女孩则毫不犹豫的抓住了这个机会,从这个人的背后一跃而起,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大砍刀被她双手抡起,高举过头,对准猎物的后脑一刀劈下,犹如庖丁解牛,刀锋自头部开始顺势向下,一直拖过尾椎才停止,而健壮的迦楼罗士卒明显的没有反应的时间,只发出了一声闷哼,就倒在了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女孩一个箭步的来到了尸体的身后,然后,展示出了与自己那瘦小的身体完全不符的力量:拎起沉重的尸体如同拎鸡一般,扔下了自己潜藏的深坑,随后,她自己也跳了下去。再次的等待着猎物的上门。整个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显得非常的熟练……

“真是出乎你我的意料之外呢,这个小姑娘!”石青衣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对着身旁的傅君婥轻声笑着说道,傅君婥却是沉默了片刻,随后面上露出愤nù

之色:“见到这样的惨状你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就没有慈悲心肠吗?那个女孩,她还那么小,却已经开始了自己对于迦楼罗军的报复行动,她还只是一个孩子!”面对傅君婥的义愤填膺,石青衣依旧毫不在意:“哦,我看你是想起了你自己的经lì

了吧!嘿嘿,那女孩虽然残忍,但是和你做的事情相比,又有何区别。”不要忘了,傅君婥可也是刺客杀手来的。“我跟她是不一样的!”傅君婥咬着牙说道:“至少,我还有师傅与师妹们,并不是无依无靠。”

女孩潜伏的位置是绝佳的地点,属于各个方向的盲区,女孩自信,只要自己不发出让人生疑的响声的话,就没有人能够发xiàn

她,可惜女孩的这种隐藏只能瞒一下普通的士兵,对于石青衣与傅君婥等先天高手来说,完全的不起作用,在发xiàn

了女孩的气息并对女孩产生了怀疑之后,两人就选了一处高墙树荫来作为观察地点,向女孩所在的地方监视起来,虽然距离远的足以避开一切迦楼罗军,但是对于先天高手的她们来说,这一点距离完全不是问题,对于拥有敏锐视力的他她们而言,甚至连女孩挥刀刺入士兵的身体的深度都可以知dào

的清清楚楚,也因此,她俩对于女孩的评价,除了凶残,还是凶残。

是的,非常的凶残,明明不会武功,却可以用出那样绝世的刀法:一刀挥出,那人的身后便从头到脚被剥了开来,没有被哪怕一根骨骼所阻挡:那一刀的轨迹所在,居然全部是沿着人体的骨骼缝隙划过的,干净利落的手法,即便是石青衣与傅君婥也自愧不如。

“看得出来,她对于人体的构造相当的熟悉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上次的那具骨架也就说的通了。”石青衣对傅君婥说道,又那样的刀法,加上偷袭,女孩可以在一瞬间的时间切碎对方的声带,并且卸去对方的四肢,这样,无法出声又无法反抗的对方自然就只能任女孩慢慢的折磨致死,并且做出了一副恐怖的场景。

傅君婥什么也没有说,她跳下了高墙,不在掩饰痕迹的向着县城中心走去“打算动手了么,好吧,这次就有你来,我给你压阵好了。”石青衣也跳了下来,跟在傅君婥的身后,既然已经搞清楚了前因后果,那么这些渣渣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无论是石青衣还是傅君婥,都对这些吃人的混蛋没有丝毫的怜悯。当然,无论是石青衣还是傅君婥,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怜悯那个小姑娘,不想她继xù

的,近乎自虐般的坚韧的等待着她的猎物了。

虽然只恢复了三成左右的实力,只有区区一百人的小股迦楼罗军还是不够看的,于是没费多少工夫,这些人就全部的成了傅君婥的剑下之鬼,少部分的想要夺路而逃,又怎能快的过石青衣的速度,全被石青衣抹了脖子,然后石青衣对着傅君婥笑了一下,起身向着小女孩藏身的地方走了过去,女孩的潜行之术无疑是非常的高明的,即便石青衣已经走到了矮墙的边缘,距离女孩只有一墙之隔的时候,女孩也没有惊呼出声,甚至心跳,体温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让用感知观察着女孩的石青衣也暗自惊讶,惊讶女孩的镇定,就像是一个天生的刺客那样,然后,石青衣绕过了矮墙,然后转身看向矮墙的下面,与矮墙下面的女孩的身形面对面。

“你很聪明,居然没有出手。”石青衣的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然而她的眼神却是分外冰冷的,显然,里面透露出了她这句话的下一句意思:要是出手,你就死定了。小女孩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双眼紧紧的盯着石青衣,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动不动,而石青衣接下来也没有做任何的事情,就这样眼神平静的与女孩对视着,随着时间的推移,石青衣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满yì

的笑容。

“你又在吓唬孩子了。”随着声音,傅君婥也来到了矮墙下,对着下面的小女孩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到这里来,阿姨不是坏人。”话虽如此,她的手上的长剑却还在不断的滴着血,与她脸上的笑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女孩的脸僵硬的转动了一下,她转头看了傅君婥一眼,随后再次将目光对准了石青衣,死盯着石青衣不放,直到很久以后,她才再次的活动了一下似乎麻木的眼睛,低下了头去。“你们不是他们,所以,走吧。离开这里。”女孩说着,开始拖动自己身旁的砍刀,慢慢的爬出了深坑,然后拖着砍刀向着城中心已经被傅君婥杀戮一空的兵营。

一个面容完全被尘土所覆盖,身体一看就知dào

不满十岁的幼女却拖着一把极大的砍刀,衣衫褴褛一步步的向前走着,傅君婥看着眼前的这幅场景顿时母性大发,居然忘记了女孩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危险攻击性,居然冒失的追了上去想要抓住女孩的手,石青衣一件顿时大惊,女孩虽然已经不再将二人当做攻击的目标,但是以女孩那恐怖的杀戮本能,傅君婥这是自己将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果然,傅君婥自认为十拿九稳的一抓居然扑了个空,女孩笨拙的身形在一瞬间居然快如鬼魅的躲过了傅君婥的手,并且犹如本能的条件反射一般反手挥动了沉重的砍刀,带起了猛恶的风声向着傅君婥的身体拦腰平砍而来。

“这是,刀势!”石青衣在傅君婥做出不合时宜的动作的时候就已经飞身扑来,而见到了女孩的出刀之后就更是心中雪亮,以傅君婥如今只有三成的功力绝对接不住这一刀,所以她快速的加速,切入了两人之间的缝隙,来不及拔剑,石青衣转手亮出了袖子里面暗藏的匕首“红泪”与来势凶猛的砍刀磕在了一起,在这一刻石青衣聚集起了自己的全身功力,却仍然感觉到自己的右臂一阵疼痛,不禁暗暗吃惊,两人一合即分,小女孩却直愣愣的望着自己的砍刀,仅仅一个交击,这把砍刀已经变作了两截,而那半截刀身也随即从空中掉落在地面上……女孩的刀只是一般的刀具罢了,与石青衣神兵利器一般的“红泪”相碰触,结局当然不会出乎意料,傅君婥在石青衣替她挡住了女孩的攻击之后立即移动到了女孩的身体的左侧,形成了夹击的局面,但是她却只是拔剑在手,并没有进攻的意思。

“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傅君婥再次的对女孩伸出了手,只是吸收了上一次的教xùn

,傅君婥没有再做什么危险的举动。

女孩定定的看着伸出了手的傅君婥,半响,才再次的发出了嘶哑的声音:“你们是好人,我不杀你们。”然后就这样的转身,不在看两人,继xù

的向着县城的中心走去。

“如果我说,我能够让你杀了朱粲,你会跟我们走吗?”就在这个时候,石青衣突然说道,女孩的脚步果然停住了,然后她转过了身,看向石青衣:“你说什么!”石青衣笑了,她再次的重复道:“你,想要杀朱粲吗,只要跟我们走,我就会让你拥有这样的机会。”

……

第六十二章 日月交征天地阴阳刃

你想杀朱粲吗,那个吃人魔王,想的话,就跟我们走吧,我们能够实现你的愿望……

于是因为这一句话,小女孩跟在了石青衣与傅君婥的身边,一同向着北方的方向前进。

女孩也疑惑的问向石青衣,为什么她们不继xù

的追踪着迦楼罗军的踪迹,对此石青衣依然是淡淡的笑着,然后告sù

女孩,虽然朱粲现在在南方大地上到处流窜,但是最终,他会来到北方的,我们需yào

做的,仅仅是守株待兔而已,当然在此之前,她要训liàn

女孩,将女孩变成一个武林高手才行,“朱粲的武功很高,如果你不努力的话,即使接近了他,也只能是被杀的结果。你也不想这样吧。”女孩当然不想这样,所以女孩用她那嘶哑的声音保证,自己一定会发奋努力的。

一路向北,虽然北方的义军也是多如牛毛,但是因为地处北方,隋朝的统治力量也要教南方强dà

的多,一路虽然同样有许多的民不聊生的惨状,但是依然能够维持着安定祥和的生活的乡村城镇也同样存zài

,在路过的一个尚未经受过战火侵袭的县城的时候,为了让总是一脸呆板样的小女孩活泼起来,傅君婥提议到城中的热闹集市上转一转,于是,在城中唯一热闹的一块商业驻地里面,出现了两大一小三个毫不起眼的女子。

初见面的时候,女孩的身上满是泥污,后来虽然草草的清洗了一次身体,可是因为石青衣与傅君婥并没有准bèi

女孩的衣服,女孩的衣服依然还是原来的那身,此时到了这里,傅君婥立kè

的找到了一家成衣铺子,二话不说的砸下去了大把的银钱,将店中能够拿到的所有女童衣服拿了出来,一件件的让小女孩挑选。经过了许多时间,花费了许多的精力,就连三无少女都露出了厌恶的表情的时候,傅君婥才满yì

的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得yì

的向着石青衣炫耀:“如何?”

的确,换上了新衣的女孩让石青衣眼前一亮:柔顺的发丝被轻巧的盘在了脑后,略显凌乱的刘海下面是一双明亮中带着迷茫的眸子,然后是秀气的鼻子,和红润的小嘴,配上此时她的身上所穿的那一套青花色衣衫,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石青衣先是呆了呆,然后思维就凌乱了——这真的是她们所见到的,那个可以毫不变色的将人切成百十来块,生吃人肉,渴饮人血的食人族幼崽吗,虽然她砍的,啃的那些人也都是罪有应得的家伙,但是按照惯例,这样的以恶治恶的角色不都是一副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的家伙么,要不然也应该是相貌平平,属于扔进了人群中绝对找不到的样子才对,怎么会是这样的一副纯洁小天使的样子??!!!

“嗯,小家伙……”石青衣刚刚张开了嘴,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她们还不知dào

女孩的名字呢,虽然当初石青衣一句话就将女孩忽悠到了自己的身边,但是石青衣一直都用“小家伙,小丫头”等称呼来代替,反正这里只有一个小家伙,怎么叫都没有错。可是此时看见女孩这么亮丽的一面,石青衣的小家伙就喊不下去了,于是,她再次的看向了女孩:“说起来,我们还不知dào

你的名字是什么呢,告sù

我好吗?”女孩的眼睛里面出现了一丝的迷茫:“名字……么。”女孩低下了头拼命的想着:“我的名字…秦…女孩不需yào

有名字…弟弟的名字是……”虽然没有回答石青衣任何一句,但是石青衣已经明白了,女孩没有名字,她的家庭应该是社会最底层的小老百姓人家,这样的家庭里,普遍沿袭着重男轻女的思想,男孩可以得到整个家庭中最好的待遇,女孩却是低微的连名字都刻意忽略,因为在家庭的父母看来,这根本不需yào

,女孩,就是要养大然后嫁出去的,能够得到一笔不菲的彩礼金,就是这个女孩对于家庭的最大的回报,女孩的家庭毫无疑问就是属于这样的类型,所以女孩也没有名字。

女孩依然努力的回想着她过往的为数不多的记忆,但是这个时候,石青衣神手却搂住了她的身体,将她抱了起来:“既然从前没有,那么我便为你起一个名字好了?”石青衣对着女孩笑了笑,面对着女孩那张美丽却一脸淡漠的表情,心却已经飞出了这座店铺。仿佛化身神明,俯看着苍生。

这一路,她们历经大小战无数,从长江以南打到长江以北,死在石青衣与傅君婥手上的迦楼罗军少说也有上千人了,只是即便将这些人的尸体全部垒成小山,也无法与那个与小女孩相遇的不知名的县城中,那具女孩劈出的零碎骨架给予人的震撼来的大。至少石青衣自己承认,在最初看到那副骨架的时候,她想起了先秦时代的许多活人祭祀方式。“秦风,岂曰无衣啊!”石青衣轻轻发出了声音,然后她的目光对准了女孩的脸:“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是秦昭湘!”与女孩的目光交汇,石青衣语气坚绝的说道。

于是,当三人走出成衣铺的时候,小女孩就已经成为了秦昭湘,有了自己的名字,傅君婥一开始连挑带选的足足为小秦昭湘挑选了十来件衣服,但是等到了最后,被石青衣说了一句:“拿几件衣服将就一下就行了,这里的衣服不怎么样,等到了洛阳,那里的衣服要好上千百倍。”于是只拿走了其中最漂亮的三件衣服,当然就是这样,石青衣也还是非常的不满yì

,傅君婥却没有这样的感觉,依然在心里兴致勃勃的打算着要让秦昭湘打扮的更漂亮一些。傅君婥的这种心态实在是让石青衣忍不住心生郁闷:因为对于这种事情,她总是显得兴趣缺缺。

在路过一处铁匠铺的时候,石青衣在外面瞅了一眼,便走了进去,找到其中的铁匠师傅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她是要打造一种独门的兵器,一种长短不一的弧形细刃,按照长度的划分从三次到四寸不等,一共十只,每两只等长的为一对,在得到了铁匠师傅的答复,在三天之后取货之后,石青衣走出了铁匠铺。在门外等着她的两人中,傅君婥立kè

的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你进去想要做什么,我记得你的兵器根本没有损坏吧,而且你的暗器的储量足够。”石青衣也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我去订做了一些奇门兵刃,将来小昭湘能用的到。”听了石青衣的话,傅君婥奇怪的问她:“昭湘用的兵刃不是大刀么,你所说的独门兵刃那是什么?”“等到东西出来了,你自然就知dào

了,何必那么急。”石青衣轻笑道,却是先卖了个关子,让傅君婥耐心等待。

刚刚得到了秦昭湘这个名字的小女孩则是看着石青衣。一脸的迷惑,而直到三天之后,石青衣订做的东西送到了她们的眼前的时候,石青衣这才解开了所有人的疑惑。“傅君婥,你以为小昭湘真的只是善于用大刀么,那你可是大错特错了,虽然她拒绝了你的长剑,可是这并不代表着,一个小女孩会喜欢相对于自己来说那么沉重的武器,只能是说,你没有发觉女孩的真zhèng

天分所在。”

傅君婥在与女孩相遇不久之后,因为心疼女孩总是拖着沉重的砍刀,总想让女孩换上轻一些的武器,然而女孩却一再的拒绝,哪怕是傅君婥拿出了自己的佩剑相赠,也无法使女孩改变主意。因为女孩的固执,傅君婥后来也就不在过问了,此时听到石青衣的话,似乎还有内情,于是立kè

开口询问:“这是怎么回事。”石青衣轻笑一声:“仔细看看,感觉一下。”她指了指面前那只最长的,长度达到三次的细刃,傅君婥于是将那只细刃拿在手中,仔细的观察了片刻后,再次的用力挥舞起来。半响之后,她皱起了眉头。

“前直后弯,前轻后重,与我们平时所使用的兵器截然不同。”“的确如此”石青衣结果了话头:“你上次就没有注意到,昭湘砍人的时候,是猛然的发力抡刀,然后被产生的刀势驾驭着去劈砍的,而且在她最近所击杀的对手之中,没有一个人的骨骼上出现过猛烈劈砍过的痕迹,这说明昭湘对于劈砍的精度和人体的了解都达到了一定的程度。而只要不砍中坚硬的骨骼,那么劈开一个人的全身并不需yào

多大的力qì

。”“你是说,现在的砍刀已经成为了昭湘的累赘了。”“没错,明明学会了‘技’却因为兵器过于沉重的原因,每一次的都会浪费大量的力qì

,比如上一次她突然袭击你,一击之下虽然还能够反击,但是我可以肯定,她绝不可能发出那么凶猛的一刀。”说起了那次傅君婥干出的蠢事,傅君婥的脸上也露出了尴尬的表情,然后听见石青衣接着说道:“如果是我的话,会选择轻质的兵器,这样即使一击不中,也可以持续战斗,况且我还有后招。”她说着拿起了最小的那只细刃,长四寸的细刃不过是一只小手的长度,形状颇像家庭吃饭用的勺子,“昭湘的技巧偏向于‘弧’,所以她的攻击方式也都是沿着弧形的轨迹进行攻击,这支弧形细刃虽然短小,可是对于咽喉以及各种关节都有着同样巨大的杀伤性,如果昭湘那个时候就用这样的细刃偷袭我的话,那么即便是我自己也是要手忙脚乱的……”傅君婥心里越听越不是滋味,闹了半天,自己这个敢于刺杀暴君杨广,犯下惊天大案的刺客原来是个半桶水,真zhèng

的行家原来就在眼前啊,当然了,对于石青衣的底细,她虽然也非常的好奇,但也知dào

,为了安全着想,那不是她可以打听到的。

第六十三章 曰归

就在这时,秦昭湘走了过来,拿起了一只中等的细刃,缓缓的抚摸起来,细细的刃身反射着光芒,映着女孩迷茫飘忽的眼光,女孩突然挥动了手中的细刃,“嗤”的一声,堆放着那些细刃的桌子被从桌面断作了两截,上面的细刃稀里哗啦的掉落了一地。女孩等着迷茫的大眼,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手上的细刃,女孩挥动细刃的时候,还是犹如她挥动大刀一般,只不过细刃的重量却是太轻,让女孩分外的不适应,细刃的前端划过桌面,却因为重心在头部的缘故,让女孩毫不费力的划开了桌面。

“如何?”石青衣问道,女孩沉默了点点头,又摇摇头,“仿佛很好用的样子,用有些不顺手。”“这是当然的了,因为你是第一次用它,等到熟悉了,你会发xiàn

它们远远的超过了你的大刀的。”石青衣说道。“从今天开始,你要尽快的熟悉这些东西的使用,在我们回到洛阳之前,我要看到一个全新的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傅君婥突然插口:“这些细刃都叫什么名字?”石青衣闻言一愣,脑海中突然的就闪过了一个名字,她不假思索的说了出来:“日月交征天地阴阳刃。”傅君婥一呆:“怪异的名字”她说道。

第二天,她们就离开了这里,继xù

的向北而起,也是从这天起,秦昭湘开始不断的练习着熟悉使用这些兵刃,石青衣为此还专门的去挑了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十几伙土匪的老窝,以此训liàn

女孩,这种细刃也的确非常的适合女孩的使用,很快的,女孩就已经将这些细刃运用自如了,摆脱了大刀片子那沉重的重量的女孩如虎添翼,即便是与傅君婥正面抗衡也一时不落入下风,当然,此时的傅君婥依然只有三成内力,女孩一次最多可以用双手操纵四只细刃,加上嘴里衔着一只短刃,即便是石青衣也要被女孩百花缭乱的招数弄得头痛一番。

既然女孩已经熟悉了细刃的使用,石青衣就决定开始叫女孩真zhèng

的武功,虽然此时的女孩可以凭借着肉体的爆fā

力超过许多的普通人,甚至于傅君婥短暂的对峙也不在话下,但是有了内力这个东西,还是会给女孩带来非常大的好处加成。拿出了自己改编过的霸刀刀法,石青衣详细的为秦昭湘解说着应该注意的事项。

霸刀的早期刀法刚猛绝伦,无人能敌,但是奈何霸刀人到中年之后,战意衰退不说,还因为与邪王石之轩抢夺碧秀心失败,又与阴后发生了种种爱恨纠葛,最后刀法误入了邪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岳山才会在战斗中被天刀宋缺所破,以至于一世英名扫地。但是如今,这样的刀法却正好便宜了秦昭湘,秦昭湘本身就已是用惯了大砍刀猛砍猛劈,误入歧途的刀法又恰好符合了秦昭湘细刃的运行轨迹,秦昭湘很快就领悟了其中的真意,连带着自身的攻击路线更加的诡异而难以捉摸。石青衣对此满yì

极了,暗自的决定等到女孩的身体在成长一些,体内的真气也足够的时候,就将藏剑术教给她。

事实上自从渡过了长江之后,石青衣她们便不详在江南一样速度缓慢,一来北方的道路四通八达,不像南方水网密布,二来石青衣对于北方的环境也熟悉的多,因此虽然路上为了照顾秦昭湘练习运用独门细刃之术而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是十几天之后,一行三人还是来到了洛阳城的郊外,已经能够远远的看见洛阳那雄伟的城墙了。石青衣并没有着急的进入洛阳,而是首先去了郊外的净念禅院,拜访了那里的了空大师,说起来石青衣在洛阳这几年,做的事情什么的是瞒不住这位家门口的邻居的,而恰恰是因为一些事情已经让她与慈航静斋水火不容,可是作为慈航静斋的坚定盟友的了空大师居然将自己的所有情况都隐瞒了,单就是这一点,石青衣也自心里对这位大师充满了感激。

了空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老样子,因为仍然在修liàn

闭口禅的关系,只能利用腹语与石青衣作一些简短的交谈,山间的生活清苦,了空用来待客的东西也仅仅是一些山间野生生长的茶树茶叶罢了,还是那种略作烤制直接冲泡的那种,但是石青衣却喝的怡然自得,毕竟相比于此时盛行于市井的高档茶砖,还是这种清茶更显得淡雅出尘一些。

在净念禅院逗留了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之后,石青衣这才走下山来,傅君婥带着秦昭湘在山道上等待着她,看到两人,石青衣明显的露出了轻柔的笑容:“走吧,我们去洛阳!”

走的时候是顺着大运河一路南下,相比而言,却是回来的时候,因为走陆路的缘故,花费的时间更多,不过虽然石青衣南下花费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洛阳城却没有什么变化,或者说,是变得更好一些,由于名将张须陀的崛起,洛阳四周的义军被打了个稀里哗啦,已经完全无法威胁到洛阳的安全,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洛阳的商业活动更加的繁华,几乎能够比起大业最初的那几年的兴旺了,即便是石青衣一路向内城的方向走来,也能够感觉到这种变化。

说起张须陀,洛阳的百姓是无不拍手称赞,说他是大隋朝的擎天之柱,只要有他在,大隋就能稳如磐石云云。耳中听着百姓这样的称赞这位当世名将,石青衣却在心中默默的惋惜:可惜了这位绝世名将,因为已经投靠瓦岗李密即将困龙升天,并且用这位名将的头颅作为垫脚石,成就他乱世英雄的第一份功绩。从那以后,大隋朝也将在风雨飘摇摇摇欲坠。

傅君婥与秦昭湘一直跟随在石青衣的身后走着,当石青衣穿过整个外城,大半个内城,并且越来越接近皇城的时候,这位高丽罗刹女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你把我们带到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是隋朝的皇亲国戚不成?”行刺过杨广的罗刹女当然知dào

,能够在靠近皇城的位置建造府邸的人家,不是当朝的顶级高官,就一定是皇亲国戚,而偏偏在杨广三征高丽的战役里,许多的功勋贵族都参与了进去,所以在傅君婥看来,这些人大半都是和她有仇的,一念到此,她看向石青衣的目光也警惕了起来,虽然作了一路的同伴之后,她也基本对石青衣放下了心,但是此时见到石青衣居然非常可能是隋朝贵胄的子弟之后,那份警惕就重新回到了她的心底。就在这时,她听见了石青衣的声音:“好了,终于到了。”傅君婥茫然抬头,然后两个大字映入了她的眼帘:李府。“欢迎来到我的夫家做客!”石青衣如此说道……

傅君婥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先是她误以为石青衣可能是皇亲贵族,然后人家告sù

她她是这家勋贵的媳妇,怎么可能?傅君婥只感觉到非常的难以置信,虽说在这个年代十二岁嫁人也是非常的平常的事情,但是武林中人为了修liàn

上乘的武功,往往不会在八岁到十六岁这一段黄金时间谈婚论嫁,何况是一心想要追求天道的石青衣呢,看上去就更不可能早早的结婚了。然后似乎是看出了傅君婥脑海中的纠结,石青衣再次的扔出了一颗炸弹炸的她的脑袋晕乎乎的:“嫁过来的时间,大约有三年了吧!”

这家伙怎么可能结婚了,傅君婥想不通,不是说女子结了婚后都会变得娴熟温柔的吗,这家伙却怎么看怎么不像,还是说,自己听到的传言有误,结婚没结婚的女子其实都一个样?傅君婥也想不明白,毕竟就连她自己也都没有结过婚呢。(不过却有了两个干儿子)

石青衣还要先去看望独孤老夫人,告sù

老夫人自己回来了,并且将一路的见闻简略的说给她听,于是她将满脑子纠结的傅君婥与一脸茫然的秦昭湘扔进了一间客房中休息,就立kè

离开了,秦昭湘倒是依然的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傅君婥却依然在纠结着。那个地方不对劲呢???

好半天之后,傅君婥才想明白了问题到底处在了哪里:如果真的嫁人了,那么你进了自己的家门,怎么还要继xù

着自己的脸上的伪装,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看来即使是这个她的夫家,水也是深的很呐!”罗刹女喃喃的道,嘴角轻轻的翘起。

第六十四章 斗兽

石青衣去见独孤老夫人了,老夫人的情况看起来很好,至少短时间内不用为她的建康情况担心,她静静的听着石青衣这些日子以来的所见所闻,不是的陷入了沉思状,石青衣知dào

这是睿智的老夫人再次的思考着这些事情会带来的影响,对于这位智者,她可是又敬又怕。

“怎么说,那位被你带来的丑女就是高丽罗刹女了,她行刺过陛下,是朝廷的要犯,窝藏在勋贵之家,可是要冒欺君之罪的。还是说你也与这世间的庸人一样,看上了这个女人手中的所谓宝藏不成。”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着石青衣,石青衣微微摇头:“宝藏什么的虽然动心,但是我还没有想到过一个高丽人会完全的熟悉在长安的杨公宝藏的事,而之所以会收留她,也只是因为乱世将至,能够多一个选择罢了。最起码可以得到一个顶级的高手,只要我们能够隐瞒的下去,完全是一比划算的买卖。”

“我并没有见过那个高丽女子,不过我相信你的眼光,你是不会看错人的,那么你说说,这位罗刹女到底是怎样的人,值不值得信任?”“值得的。”石青衣回答道:“她这个人面冷心热,本性善良,虽然因为杨广征高丽的原因而家破人亡,心中充满的恨意,却依然出手救助两个两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汉人少年,并且甘愿为此身处险境,这就已经能够很容易的看出她的性格了,何况此次罗刹女来到中原,本来就是抱着必死的信念行刺陛下的,行刺失败于是放出了杨公宝藏的消息,想以此引发天下大乱。这两件事既然都已经被她做下,那么无论事情成与不成,罗刹女也都算是心满yì

足了,她现在既然从必死的结局中被我带回,那么我想,至少在她的武功没有回复如初之前,她会老老实实的呆在一个地方的。”

“这么说,你还未能完全折服她?”“她是高丽人,即便是我也不会立kè

就放下警惕之心,即便她非常的善良,但是许多事情,并不是要由人的本性决定的。”“那你就那么的肯定,她不会出卖我们李家么?”“不会”石青衣的声音非常的肯定:“因为我们虽然也是皇亲,但是一直没有参与过东征的战役,罗刹女虽然满心仇视陛下,可是她的善良使得她只会将自己的仇恨对准以陛下为首的东征一系人马,不会迁怒与我们……”

由于石青衣的一力保证,老夫人也放下了心,至于一同被带过来的小秦昭湘,石青衣也并没有任何隐瞒,如实的向老夫人说了,当老夫人听到了这个女孩所经lì

过的事情之后,她也同样的露出了伤感的神情:“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啊!不过若不是这个原因,她也不会有那么高的天赋,你一定会好好的训liàn

她,让她成为你的好帮手吧。”一边为女孩的不幸经lì

而伤感,一边却又若无其事的谈论着女孩可能会带来的好处。虽然听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在一生阅历非凡,又非常睿智的独孤老夫人的口中说出却没有丝毫的不协调,仿佛他们本来就是一件事情一般。石青衣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于是,傅君婥与秦昭湘就这样的在李家住了下来,对外的宣称则是被石青衣搭救的沦落为饥民的良民,被安排在了石青衣的身边做事。

石青衣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北方依然持续着混乱,而其中影响较大又与李家有关的一件事情,则是突厥入寇事件,突厥入侵的门户想来是河东与太原两镇,而镇守河东,太原的李渊父子则率部奋力抵抗,击退了突厥的入侵。

唐国公李渊一家与突厥是绝对的仇敌,无论是大业十二年新年夜的刺杀,还是窦夫人的死因都脱不了与突厥的关系,也因此,朝廷对于李渊镇守太原非常的放心,甚至随着李渊抵御突厥进犯的功绩的上报,洛阳朝廷已经决定再次的加封李渊的官职,举荐的信件也随之送往江都宫,由陛下批复,不过不出意wài

的话,李渊职务的提升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许多事情在没有发生的时候,你总是什么痕迹也发觉不了,然而等到事情突发的时候,当事人就会惊讶的发觉,原来早在事情远远没有发生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许多的征兆了。当李渊击退突厥的消息传到洛阳的时候,听到了这个消息的石青衣第一反应不是庆祝自己的公公取得了胜利,而是脑袋瞬间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表面上看李家与突厥的确是见面就要分出生死的死敌,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昏君杨广才会放心的将太原抵御突厥的重任交给李渊,可是谁又能够想得到,就在不久的将来,明明与突厥成生死仇敌的李家就会与突厥化敌为友,结缔盟约,随后在突厥的资助之下,李家的军队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势如破竹的攻占了关中大地,成就了后世三百年的盛世基业。

照如今看来,征兆却是早已出现了的,最起码此次李渊击突厥之战,无论是突厥还是太原守军都表现的非常的克制,这就很不寻常,因为按照一般的逻辑来计算的话,仇恨的双方是恨不得将对方全部消灭才罢手的。这样的话!石青衣心中暗自沉思,突厥的这一手棋,却是抢占了一个大大的先机。

当然了,事情后来发展到最后,使得李渊与突厥结成盟约,双方付出的代价绝对不仅仅是长安府库中的金银财宝那么简单,要知dào

李渊是一个很恋旧的人,对于杀妻之恨,突厥人又会使用什么来安抚李渊的怒气才行呢?石青衣拼命的回想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可疑称得上是预言的历史知识,恍惚的记得似乎是在武德年间,始毕可汗会被他的弟弟颉礼杀死,而这个颉礼,就是前来协助李家进攻长安的突厥军队的领袖……事情真的会是这样吗?石青衣也不清楚,归根到底,阴谋算计这些东西不是她的本性,况且这个世界是一个高手遍地的世界,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绝对不堪一击。

所以,石青衣想要在李家安心的呆上一段时间,静心修liàn

以便努力的提升自己的实力。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石青衣往返与襄阳,洛阳,扬州各地,又经过了不断的与各路人马交手的经lì

,魔隐,安隆,傅君婥,宇文化及……石青衣的见识提高的同时也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短时间的正面对抗尚可,一旦被对手缠住无法脱身的话,那么因为修liàn

时间短暂而导致真气量得不足的缺点就会暴露,那样的话,自己可就真的陷入到危险之中了,于是,石青衣放下了所有的杂念,每天的都会花大量的时间修liàn

自己的武功,超过前面所说的那些人仅仅是一个开始,石青衣心目中所要挑zhàn

的对手,是此时身在突厥的魔帅赵德言,以及在襄阳没有碰面的阴后等人。

石青衣决定躲起来一段时间当技术宅。天下的局面却依然沿着原定的轨道坚定不移的向前前行着,已经投入到翟让手下的李密再次的发挥了他的高深的智谋,经过一系列的对小股义军的劝说,收买,吞并以及对官军的胜利之后,瓦岗军的实力渐渐的发展壮大,也因此而不可避免的开始落入了隋军重将的视线之中,成为了名将张须陀即将攻取的目标。

大业十二年十月,炀帝以张须陀为荣阳通守,镇压瓦岗军。翟让主张避让,李密力主迎敌,于是翟让听从李密的计划迎敌。而李密则带领着一只千余人的精兵埋伏于荣阳大海寺北面的山林之中,等待着张须陀引兵而来。

张须陀作为隋朝最后一位绝世名将,在此时的声威无人能及,但是千年以后的人们再次提起他的名字,却是因为他的那些在人们的心中更加出名的部将,罗士信,秦琼等人,以及将他击败,作为踏脚石而一战成名的乱世英雄:李密。

瓦岗军与隋军列阵相对,双方的主帅翟让和张须陀各自来到阵前对话,这两个人都是都是虎背熊腰,面目威武的北方汉子,同样的气度不凡,然而区别还是非常的明显的,翟让是江湖中人,因此性情豪爽,讲义气,而张须陀虽然同样的爱惜士卒,却因为到底是军中将领,气度沉稳。然而虽说两人都是豪爽的北地汉子,然而却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张须陀是官军,认为只有消灭了所有的义军才能天下太平,而翟让却是出身于草莽,在未起事之时就经lì

过朝廷种种暴政,因此以推翻朝廷的暴虐统治为目标,道不同不相为谋,何况自本身的出发点就已经成了死敌,张须陀与翟让没有说上几句话就各自的动了怒气,于是各自回到各自的队伍面前,带领着各自的军队冲杀到了一处。

张须陀虽然发迹较晚,是在镇压各路义军的时候才声名大振,名震中原的,可是他的武功却是非常的高强,大约是宇文伤,尤红楚这些四大门阀的顶级高手的水平,因此每逢战争必身先士卒,麾下士兵受到了这样的鼓励,也无不士气大增,争先恐后的奋勇杀敌,因此每战必胜,相比而言,翟让的武功虽然同样的毫不逊色,而且因为江湖中人出身的缘故,单打独斗的时候还要比张须陀更加的厉害一些,然而,两军会战不是江湖厮杀,军队的战斗力除了猛将的武力本身之外,对于军队的纪律,配合也有着很高的要求。

用一句话可以概括的说明军队与江湖中人的实力对比:一个江湖中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战胜一个士兵,十个江湖中人就只能和十个士兵打成平手,至于一百个江湖中人与同样数量的士兵对上的话,那么不出意料的话,那一百个江湖中人则是毫无意wài

的会被碾压成渣。这是因为军队中的军人久经训liàn

,他们或许在单打独斗的时候不是江湖中人的对手,但是一旦集合起来,懂得互相配合的军人绝对能够轻易的打败同等甚至更多数量的江湖中人。与此相似,张须陀的部队久经战阵,是一只百战雄师。而翟让的瓦岗军虽然在数量上要多出官军许多,却完全无法与张须陀的军队相提并论,张须陀奋勇向前,他的副将,少年无dí

的罗士信则紧跟其后,所到之处无人能敌,即便是翟让亲自出马拦截,也被二人联手逼迫的不得不一直后退。

虽然翟让一开始的计划就是事先诈败,然后由李密趁机偷袭,然而毕竟是瓦岗军的大统领,翟让可没有想过自己会败得那么快,但是事到如今,即便死命抵抗,又能抵御的了多长时间呢?翟让苦笑了一声,下达了撤tuì

的命令。(非是我军不力战,奈何张须陀是高达)

说是撤tuì

,但是瓦岗军缺少训liàn

,所谓的撤tuì

根本就是溃退,也是因为这种混乱的情形根本就不可能会遇到埋伏,人形高达张须陀在后面奋力的追击着,丝毫没有想到会有埋伏,直到他一直追击到了大海寺,看到了此处茂密的山林才发觉情况不妙,但是此时在想下令撤tuì

已经来不及了。

李密带领着伏兵从山林中冲出,将正在追击中的张须陀部截做两段,一直在前面不停逃跑的瓦岗军此时也折返了回来,奋力的冲击着已经陷入了混乱的张须陀的部队,前后夹击之下,张须陀的军队大败,张须陀遭到了李密,翟让,王伯当,徐世绩乃至单雄信等多位瓦岗军将领的联手围攻,张须陀拼死突出重围却已经身负重伤,这个时候,他只要立kè

带领着残兵逃走,他日说不定可以再次前来一雪前耻,可惜,张须陀太爱惜追击的士兵,见到自己的士兵仍然有许多人被围困在瓦岗军中,这位大将不顾自己身负重伤,立即反身杀进包围圈中,连续四次的杀入杀出,许多士兵被他救了出来,他自己却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包围圈中,再也无法突围出来。翟让,李密,王伯当,徐世绩等人步步紧逼,这位大隋末世的最后一位擎天之柱最终长叹了一口气,拔剑自刎……

张须陀兵败大海寺,消息已经传出,天下震惊,与此同时传来的,击败了张须陀的那个人就是已经因为造反不成失败而死的杨玄感的军师李密。于是,李密这个乱世英雄从此登上了世界的舞台。

“听说张须陀战死之后,他的部下兵将日夜嚎哭不止,唉,明明已经突出了重围,居然会为了自己的士兵而再次的杀了进去,为将者,能够爱惜士卒到达这个地步,张须陀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张须陀战死的消息是由傅君婥带回来的,而当石青衣听到张须陀战死的消息的时候,她正在属于自己的院子里教导着秦昭湘霸刀刀法的运用,当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石青衣沉默了,然后说出了上面的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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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我有一个梦想

一代名将张须陀巨星陨落,顿时天下震动,如果说有张须陀在,隋朝的江山还能有几分希望的话,那么随着他的战死,明眼人都多少看得出来,大隋的江山,是要保不住了,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瓦岗军却陈兵荣阳,摆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进攻事态,大有一举攻破东都洛阳的气势,致使洛阳人心惶惶,就连各路的达官显贵也是如此。

李家也陷入了不安稳的境地,石青衣每天去向年迈的老夫人请安来回的途中,都会听到下人们在议论纷纷,这让她的脸色很不好kàn

,只是虽然她是李家的二少夫人,这些仆人却不归她管,加上如今人心惶惶的,就连李家主人也多有谈论不休的,石青衣也确实不好过多的出言斥责,因此才装作看不见,只是虽然如此,石青衣每次去向老夫人请安,总会发xiàn

独孤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而这种情况在拖了五六天之后,老夫人终于忍不住对着石青衣发了脾气。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老的糊涂了,什么事情都拿不定主意,所以有什么事都在心里揣着,也不和我透漏一点,啊”老夫人发火的缘由,石青衣自然心知肚明,不过她确实是隐瞒了事情的真相,所以也就乖乖的接受着老夫人的训斥,直到老夫人发完了一顿脾气,才低声的认错,“是的老祖宗,孙媳妇知错了。”

老夫人一边喘着气一边恨声说道:“张须陀死了,如今洛阳人心惶惶,唯恐城外的义军打进来,可是,虽然这隋朝的天下就要变了,但是想要打下这天下第一坚城洛阳,却还早着呢,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真是白白的给我们李家人丢脸。”老夫人的话语里是又气愤又失望,石青衣知dào

老夫人生气是因为愤nù

自家的老小居然如此的短视,同时也在担心着,一旦自己老去,那么这些人又该怎么办。石青衣想着,就听见老夫人的声音传来:“青衣,我知dào

你一向有自己的见识,虽然不言不语,已经有了打算了吧!”石青衣点了点头:“是的,我已经想过了。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立kè

离开洛阳,去太原或者河东,”她说:“洛阳虽然是天下坚城,但是同样的,因为地处中原四战之地,必然会遭到诸多势力的围攻,一旦四面围困,洛阳危矣。”河东或者太原虽然城池坚固不如洛阳,但是公公与大哥一家在此经略数年,根基已经扎下,又有军队守护,战不成便守,即便最后守不住这些地方,我们还可以退走,总之是比在一座四面围困的坚城中坐着等死要强上百倍……”石青衣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然后看向独孤老夫人:“您的意思是?”

“你确实很有主见,唉,可惜啊,要是窦氏还在就好了,可以和我一起商量事情。”想起了已经故去了的窦夫人,独孤老夫人的脸上一片阴郁,石青衣则安静的不去打扰她。过了一会,老夫人的心情渐渐的平息了下来,然后说道:“太原虽然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若是举家前往,则牵扯太多,以皇上多疑的性格来看,八成会认为我们李家生出了反心。相比之下,河东虽然只有建成独立支撑,但那李家世代所居住的地方,潜在的势力也极为庞大,因此如果真的要离开洛阳的话,只能是要去河东。”确实,石青衣并没有想过那么多弯弯道道,不过老夫人的分析确实在理,石青衣便继xù

询问:“那我们要如何离开洛阳呢?”

“这倒容易。”老夫人却是笑了,“如今人心惶惶,只要我们提出去河东避难就行了,只是有一点需yào

注意。”老夫人说道:“让每个人自己选择,如果有不愿意一块走的,那么就让他们留下来好了……”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老夫人的语气凝重,而石青衣毫无疑问的理解了老夫人这句话的用意:这是要放qì

那一部分选择留下的人了,因为在这个乱世即将来临的时代里面,机会不会留给那些内心顽固守旧,不知变通人的,这些人终将会被时代所抛弃。

无论是石青衣还是独孤老夫人,亦或是已故的窦夫人,她们都是一旦拿定主意就会立即行动的人,既然主意已定,那么马上就要立即执行,只是,石青衣看向了老夫人:“宇文姨那里怎么办,我去说么?”石青衣口中的宇文姨,就是窦氏故去之后,出身于宇文世家的李渊的平妻,同时也是李家大宅现在的主事人,相比于窦氏,宇文氏虽然同样的对人温婉和善,却远比不上窦氏的精明强干,甚至可以说,李家如今的人心惶惶,一大半的责任倒是要追究到她的头上。

“这点你到不必担心。”老夫人的话让石青衣放下心来:“宇文虽然性子柔弱,却并不糊涂,我亲自和她去说,她就会明白的。好了,去准bèi

吧,这一路上,我们可能要遇上很多的麻烦呢……”

麻烦,仅仅是麻烦么?如今天下饥民遍地,义军四起,无论是通往太原还是通向河东的路途沿途都盘踞着各路义军与土匪,虽然李家同样也拥有一定数量的武装护卫,但是在与整个河东一地的义军数量相比起来的话,那是完全不够看的。为此,石青衣还专门去拜访了文墨轩的张旭,请这位花间派的洛阳主事提供帮zhù

。说起来自从襄阳大战魔隐边不负之后,石青衣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从对待小妹石青璇的态度上看到了邪王的软弱的一面的原因吧,加上自己的武功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不断精进,自信心自然也随之水涨船高,三年前的自己还只敢从张旭这里拿到一些情报问题,而如今,她已经能够毫不在意的要求这位洛阳主事提供帮zhù

了。

张旭的额头冒汗了:“这,大小姐,如果只是洛阳一带的势力的话,我本人就可以自作主张,可是牵扯到河东,非得邪王大人批准不可呀!小人可没有这个权利。”石青衣却是呵呵一笑,丝毫没有将张旭的这句话放在心里:“就这么说定了,等李家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就会来找你兑现承诺。哈,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警告一下沿途的流寇而已,以你的权限这应该是很容易的吧。”石青衣手中翻来覆去的翻看着一方石砚,却是张旭平时的喜爱之物,材质上乘,雕工精美,石青衣装模作样的来回翻动,却是让张旭的心肝一颤一颤的,唯恐大小姐性子上来了将这宝贝摔了个粉碎。好不容易看见石青衣放下了砚台,张旭好不容易的松了一口气,石青衣却是再次的说出了一句话,让张旭差点没晕过去:“这眼看着新年就要到了,我也想不起来送什么礼物给家里的老夫人,听说张旭你的草书写的好,那就这样吧,等过几天我再来的时候,你就把字准bèi

好了,我自然就会来取……”

大家族搬迁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所以虽然石青衣,老夫人们都已经磨拳搽掌,事情却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完成的,而就在她们计划着可以最早在新年之后动身的时候,远在太原晋阳的李世民正将自己的佩刀缓缓的收入了自己的刀鞘中,此时的李世民正处于军营中的武场之上,刚刚演练了一套军中的刀法,李世民的佩刀是一把横刀,由名工良匠所制,即便不是神兵利器一类也相差不远,李世民也很爱惜这把战刀,随身携带之外还不时的把出来擦拭。当然了,一旦上了战场,李世民是不会用这刀砍杀的,因为横刀虽然锋利,却也极易折断,而李世民又是颇有勇力,因此他上阵基本是直接抡起一对大砍刀奋勇冲杀,虽然比起翟让张须陀等人的勇武来说李世民就是个渣,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碾压小兵和一般的三流武将还是无压力的。而此时明明已经接近了黄昏,李世民却依然停留在武场之中,没有回去休息。

已经是深秋的时节了,猛烈的狂风吹动着军营内大隋的军旗,发出“哗哗”的声响,而李世民就在这样寂寞无人的武场之中,想起了许多的回忆。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梦想,李世民也有着自己的梦想,在他还只是洛阳城中的一个懵懂的少年的时候,他还只是想着要成为绝世名将,建立不世的功勋。而当他跟随父亲镇守太原,久经战阵的今天,在亲眼看见了流民的苦难与义军的星火燎原之后,李世民的梦想就已经变成了:要让这个天下尽快的安定下来,让百姓安居乐业,这两个梦想并不矛盾,李世民自己也搞不明白哪一个才是他最想要的。不过他知dào

,无论是哪一个,他都必须付出努力,并且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才行。

岁末,李渊被任命为太原留守,并同时汇合高君雅,王威二将并人马,进剿位于太原地界的诸路义军……

第六十六章 摇篮曲

时间就这样子得一天天的过去了,石青衣自从再一次的归来之后便几乎不再外出,整天的躲在李家的大宅中,勤练武艺,教导弟子,间或去老夫人那里问安,也偶尔的便会仰头望天,看白云苍狗变幻,就在这样单纯的生活中,秋天过去,冬天来了,庭院中的植被先后的枯寂,随后便是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了整个洛阳都城。转眼之间,已是岁末,新的一年已经相距不远。

李家的众人虽然已经决定了要迁往河东,并且开始逐渐的收拾行李,然而李家家大业大,并不是做了决定就可以立即离开,因此大业十三年的这一个新年,李家众人依然要在洛阳度过。虽然李家的人因为迁移的消息而显得有些慌乱,但是新年作为中华民族最重yào

的节日,自然还是要过的非常的隆重的,也因此,这个新年的隆重是依然的如同往昔。

石青衣自庭院中的道路走过,不是的看到一些形色匆匆的仆役侍女们,每次看到了他们的那种为了新年而忙碌的样子,石青衣都会不知觉的叹上一口气,虽然已经嫁过来三年了,但是她对于这个家并没有多少认同,而她在这里所度过的三个除夕夜中,唯一能够让她记忆深刻的,却是在一年之前的那个夜晚,同样的喜庆的日子。说起来,李家唯一能够让她青睐的便只有窦夫人与独孤老夫人,然而其中只有却已经在那个喜庆的日子里离开了这个世界,回想起在那时时候,窦夫人一脸决绝的样子,石青衣的心中便会觉得怅然若失。

那个美丽的妇人总是待人和善温婉,对待石青衣也如同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虽然石青衣明明的知dào

这个人对自己好事另有目的,却还是忍不住她的亲情攻势,渐渐的对她有了丝丝的眷恋——自从碧秀心去世以后,便再也没有人给予过石青衣这样的感觉了,哪怕是高庶云也是一样。

可是,她死了,死在了那个新年的雪夜里,为了保护她的丈夫,子女与婆婆,而在那个时候,石青衣明明可以逃走,却依然下定了拼命的决心,以至于心脉受到了重创,自己也险些丧命。

若论起本身的智慧以及观人之术,窦夫人是不及老夫人的,可是她的耐心,她那似乎可以包容一切的大度却弥补了这些与老夫人之间的不足,使她成为了老夫人最不可缺少的左右手与儿媳,而后来最值得她所骄傲的,还是她所亲出。四男一女五个才华横溢的孩子。

相同的景色掀起了石青衣似曾相识的记忆,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一年的时间是无路如何可以消除掉人的心中印象深刻的记忆的,石青衣的目光正对着李家大宅家主才可以居住的正房方向,那里正是雪夜之时,窦夫人与魔帅死斗的地方,如今空旷寂静,显得荒凉了许多——李渊去了太原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以至于当损坏的房屋被修缮一新之后,也只能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也许便是李渊,也不愿意再次的回到这个触景生情地方吧……

所以,当大业十三年得除夕夜就这么的平静的过去的时候,石青衣反而有些不适应,也难怪,对于心里阴暗的石青衣而言,敌人们应该都是无时无刻都在一旁伺机进攻的才对。而平静,则是无疑是死斗之前的短暂时间。心中怀抱着这样的思想,平静,对于石青衣而言还真的就是一种折磨。

“看你这几天情绪低落,担心什么呢?二爷只是这几天刚好太忙,等忙完了之后自然就会过来你这里,你毕竟是他的妻子,又有什么不安的么?”魏敏芝,也就是改名换姓之后的傅君婥在石青衣的耳边谆谆诱导着,石青衣可以对天发誓,取这个名字真的不是因为身为穿越者的恶趣味,而是因为,自己只能通过这样的方法,通过不停的刺激自己在前世记忆来强制自我,将这个世界的人们看做是NPC。这样便可以尽最大可能的,抑制自己的情感,至于效果,石青衣只能说:呵呵呵……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嘛。

魏敏芝的武功已经恢复了大约五成了,因为修liàn

换日大法的缘故,她的性格也改变了许多,仿佛已经修持多年的善男信女一般,石青衣相信此时的她如果卸去了伪装的话,那么她的内在神情一定会深深的震动每一个与她照面的人,观音大士——不得不说,扬州双龙的直觉真的很准。

对于易容术,魏敏芝(傅君婥)其实是相当的有天赋的,石青衣也并没有藏私,因此在几个月以来,魏敏芝的易容术的造诣突飞猛进,也因此,实在是受不了石青衣为她整的那副鬼样子的魏敏芝将所学的易容术用在了自己的脸上,为自己重新制作了一副相貌。

魏敏芝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所以她不会突然的将自己的脸换成另一种样子,那样据对会引起巨大的轰动,那可不是她所想要的,所以她只能一点一点的慢慢改变自己的脸部的样子,直到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她才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计划。所以,出现在石青衣的面前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皮肤微黑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虽然如此,魏敏芝的这副模样还是让李家许多的下人惊呼:那个丑八怪怎么就变成美女了,而且不久之后,就有一些稍有地位的大小管家开始了对她的追求,让魏敏芝苦恼不已,也难怪,虽然她已经将自己的脸的漂亮程度尽可能的向下降低,但是在一众下人的眼睛里看来,还是美女一个,至于美若天仙的官宦千金小姐们,下人们心知肚明,那不是他们可以妄想的,也因此,在这些人的眼中,易容之后的傅君婥俨然已经是极品的美女,因此他们都争先恐后的向着魏敏芝献着殷勤,搅得她不胜其烦,最后还是石青衣装作发火,一众大小管事才收敛不少。

没错,追求魏敏芝的人几乎全是在李府有一定地位的管事,毕竟此时的魏敏芝可是石青衣,李府的二少夫人的亲信,地位自然不同寻常,没有一点地位的仆役下人们自然是不敢奢望。

对于曾经的傅君婥,如今的魏敏芝的话,石青衣只是一笑了之,李世民神马的,她还从未放在心里过,虽然这个家伙比起从前长进了许多,但是在石青衣看来,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两人的生活直线会有短暂的交叉,但是随即就会永远的分开再不相见。

说起来,一年不见,李世民再次的改变了许多,虽然依然激扬文字,但是身上更显稳重之色,而按照当今著名的大儒王通对于李密的评价的说法来对比的话,毫无疑问,李世民已经具有了将帅的气度,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毕竟如今的他,也只不过刚刚20岁而已。

当老夫人等一干人向李世民询问太原的事情的时候,李世民是只报喜不报忧,尤其是大业十二年的雀鼠谷之战,李世民极力鼓吹己方力量强dà

,而敌对的农民起义军则不堪一击云云,又有些炫耀的吹嘘着自己的英勇,可惜,他的话能够瞒的住旁人,精明的独孤老夫人又怎么会听不出他的话语中实在是漏洞百出,因为如果农民军真的是不堪一击的话,又何须李世民展现自己的英勇,何况李渊为太原守备,自家的儿孙自家知晓,李世民拼命冲杀,那只能是李渊出了事情……好在,既然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那么李渊父子的险情自然也就已经渡过了,因此老夫人才没有说破,只是不时的用目光与石青衣交换着意见,猜测李世民的话中还隐藏了些什么。

第六十七章 千心千意

从李世民漂亮的表面话中,石青衣与老夫人推断出了以下几条:1高君雅等将与李渊貌合神离,以至于不能够同心协力,2李渊不得不亲率精兵冲击敌阵,却身陷险境之中,3李世民率领家将奋勇突入,救父得脱,随后李渊才发动了反击,击溃了这股农民军。

“唉,圣上的御下之术,却是用的太过了。”老夫人一脸的感慨,对于自己的这个外甥,她既是失望,又是痛心。石青衣在一旁点头,对于老夫人的看法,她非常的认同。天下已经大乱,在这种时候,就更应该精诚合zuò

,众志成城共度难关,而杨广却依然为了所谓制衡之术而恰恰选择了与李渊从不对路的高君雅,王威作为李渊的副手,如今外患未除,内隙又生,在这么折腾下去,恐怕太原这样的在乱世飘摇中少数能够安居乐业的地方也要被生生的拆的七零八落了,也难怪就如同李渊这样的老实人也要惶惶不可终日,最后终于反了,炀帝的做法,就是让他彻底的丢失了手中仅有的几张可以扭转局面的底牌。

“依公公的性子,他是必然不会张扬这件事的,甚至不会告到圣上面前。”石青衣说道:“因为公公清楚,即便他这么做了,圣上也不会做什么得,与其如此,倒不如将事情隐瞒,以免被他们的敌人发xiàn

,众多的农民军一旦发觉太原城中并非铁板一块的话,那么他们就会如同饿狼一样的扑上去,那时的高君雅等人会做一些什么,谁也不知dào

,不过不管他们会做什么,都一定会扯公公的后腿。”

“那若是你,你会怎么做!”石青衣微笑着回道:“我会杀掉高君雅,接着自立。”“可惜渊儿不到最后是不会那么做的。”老夫人叹了口气:“他向来做事谨慎,嗯,虽然少犯错误,但也常常抓不住机会呀!”知子莫如母,对于李渊的性子,是再也没有人比老夫人更加熟悉的了。但是在老夫人的话中,石青衣明显听出了另一层含义:老夫人对于将来如果夺了她那外甥江山的事情,并没有任何的内疚与犹豫,似乎本该如此的样子。真是一位令人敬畏的老夫人,石青衣心中想道,并接着说了下去:“幸好,公公的身边有世民的陪伴,虽然此时的他还年纪轻轻,可是果敢坚毅,行事已经颇有几分窦夫人生前的作风了,有他在公公的身边,老夫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闻言,老夫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我这一生虽然做过无数的事情,但最值得自豪的事情只有两件,一件是渊儿娶了窦家的姑娘,另一件则是让你进了李家的家门……”老夫人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她已经故去了,而我也已经时日无多,未来的李家,就要靠你多多照看了。”“老夫人何出此。”石青衣脸上的表情诚惶诚恐:“老夫人会活的长久,并且会一直看到李家达到辉煌的。”听到石青衣如此回答,老夫人突然的笑出了声来,这是与她平时的严肃的表情完全不相符的:“都说女大十八变,青衣果然也不是当年那个可以被我一顿坑蒙拐骗连哄带吓就乖乖就范的小姑娘了。呵呵,我也知dào

,以你的才情是不会被限制在高门大族深深宅院里面的,只是如今看到你真的长大了,我的心中却还是感觉到又欣慰,又不甘……”

老夫人的面容瞬间变得苍老了许多,看向石青衣的目光里居然带着一份恳求:“我知dào

,你虽然外表冷漠,实质却是一个很看重情意的好姑娘,请看在这几年我们一块生活的份上,照顾这些与你一同生活过的人吧,而这,也是一个将行就木的老婆子,唯一的请求。”的确,强行动用洛阳——河东的所有属于花间派的势力,只是因为石青衣想要离开李家,想在之前在为他们做最后一件事情罢了。与现代社会高调的散伙饭,最后的晚餐可是有异曲同工之处的。

被看出来了么?石青衣不高兴的撇了撇嘴,老夫人看了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张旭的身份在洛阳实jì

上是半公开的,毕竟花间派人才济济,却是不能简简单单的归类于魔门邪道一流。而你新年的礼物居然是他成名已久的狂草,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青衣”老夫人正色说道:“你虽然无论心智武功都是上上之选,然而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不是单独一人就可以独自完成的,你的心愿需yào

同伴一同实现,虽然我知dào

,你其实是为了不想连累李家,但是我却一直都希望着,李家能够成为你坚实的后盾,不要担心失败后李家会受到牵连,因为这个世界上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风险的,你不必顾虑太多。”

与老夫人的目光相对,石青衣也轻轻的叹息起来:“将李家的整个家族都与我紧紧的捆绑在一起,老夫人您又是何必,您也是知dào

的,我的事情,并不是人数越多越好。”无论是邪王阴后还是以静斋为首的正道诸多高手,都是可以作为一方象征威慑世人的,并且拥有着庞大的势力,小小的李家是根本就不够看的,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与其将被动的将李家与自己强行的绑在一根绳子上面,不如大家一拍两散的好,即便自己不幸,也不会牵连到李家的诸人。“青衣让老夫人失望了,因为青衣主意已定,便不再更改。”石青衣说道:“至于青衣有一个不情之请,那就是当李家的众人撤离到河东之后,青衣希望能够在这座宅院中居住,望老夫人恩准。”

闻听此言,老夫人先是一愣,随后看向石青衣的目光目光变深沉了许多,“傻丫头,无论你是怎么想的,你本就是李家的人,只要你想要,那就去做吧。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大家在去河东的路上,你能与我们在一起。这可以吗?”“当然,”石青衣立kè

回到:“老夫人无需顾虑,事实上不将所有的人都安全送到河东,青衣也是不会安心的。”“呵呵,那就再好不过了。”老夫人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随后,她们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石青衣有心想要开口谈论些旁的东西转移话题,却发觉再也无法说出口去,所以到了最后,她也只能礼貌的向老夫人告辞,然后离开了老夫人所在的院落。老夫人则在自己的屋子之中,陷入了沉思。

在石青衣与老夫人谈话的时候,伺候老夫人的侍女婆子们全部都不准许进入到屋子内部偷听,而随着石青衣的离开,这些人才鱼贯的进入老夫人的屋内,见到老夫人正在沉思的样子,她们也立kè

的放轻了脚步,甚至连呼吸也不敢太过剧烈,唯恐惊醒了正在思考中的老夫人。直到老夫人终于抬起了头,向着她们发出了第一个命令:“去三小姐那里叫她过来,就说我有事情让她去办。”

老夫人口中的三小姐便是李渊与窦夫人唯一的女儿,李秀宁。随着这几年的不断长大成人,这位李家的嫡出长女也渐渐的显露出了自己完全不输于自己兄弟们的才干能力,为此,当窦夫人故去之后,老夫人就已经开始细心的栽培着这位未来大名鼎鼎的李三娘子,希望她可以成为自己的好帮手,而李秀宁也不负所望,如今虽然年纪尚轻,却已经在不同的事物的上面拥有了对待各自不同的看法,本人也开始逐渐的管理起了李家在外面的一些生意事宜,让老夫人欣慰不已,认为只要在过几年,等待李秀宁进一步的成长之后,便将李家的一些诸多秘密尽数告知与她。

只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要来的迅速,天下的变动,石青衣的决心都来的如此的迅速,让老夫人措手不及,对于自己的身体的情况,老夫人自己心知肚明,她原本就已经垂垂老矣,年轻的时候一身是病又留下了病根,大业十二年与那名来自神mì

的大明尊教的高手拼死相斗又受到了暗伤,而严重的是,那名神mì

高手的武功路数与传统中土武学理念迥然相异,因此哪怕时间过去了一年之久,老夫人体内的暗伤却依然没有痊愈。老夫人深知自己,恐怕已经时日无多了。

“希望我死以后,秀宁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心智谋划,将她留在李家罢……”等待着李秀宁的到来的这段时间里,老夫人这样想到。

很快,伴随着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快速的由远及近,一身着彩裳,神采飞扬的靓丽少女走进了屋内,看见老夫人后露出了欢快的笑脸,“奶奶,你找我!”声音灵动之极。老夫人欣慰的看着这个聪明伶俐的孙女,“秀宁,这次叫你过来,是因为奶奶想要和你说些事情”老夫人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这些事情本想在等你长大一些的时候在告sù

你,可是现在看来,老不及了,所以提前告sù

你罢,只是希望你在听过了所有的这些事情之后,你能答yīng

奶奶的一个承诺,可以么?”

面对着老夫人用无比严肃的表情的目光看向自己,李秀宁反应不及,面相上顿时现出了惊慌的表情,但是她终究不是普通的凡人,片刻的惊慌之后便已经平复了心情,面色也恢复了原本的平静:“秀宁明白了,现在,请奶奶说吧,秀宁已经准bèi

好了……”

第六十八章 雪炎心魔劫

如李秀宁这样的身为世家大族的嫡出子女,几乎是在一出生就是为了家族的兴盛这样的使命而活着的,并且为此不惜牺牲自己爱情,自由乃至一切,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少年时期的李秀宁才会非常的叛逆,粗鲁的言行举止几乎与男孩子毫无二致,并且衷心的为了二哥的幸福着想,而拼命的敌视着成为了她的二嫂的石青衣,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女终究还是屈服于自己的命运,她慢慢的展露出了自己的惊人的美貌,并且言行举止也开始逐渐展现出了世家小姐的风采。而此时的她就坐在独孤老夫人的身旁,从老夫人的口中听到了许多在之前她从未听说过的李家的诸多秘密。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准bèi

,但是老夫人所说的许多事情明显的超出了她的原本想象,因此,这位李家唯一的嫡出小姐,心智计谋皆有窦夫人的影子的李三小姐此时心神巨震,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之中不可自拔。

老夫人知dào

,自己的这个孙女需yào

一段时间来将自己所说的事情一一想通,因此也就并没有出声呵斥,只是静静的看着李秀宁,等待着她从自己的内心之中走出来。

对于老夫人屋中所发生的事情,已经离开了的石青衣并不知晓,新年刚刚过去,李家大宅的许多地方还残留着节日的喜悦气氛,每一个遇见的下人都恭恭敬敬的向着自己打着招呼,直到石青衣踏入了自己的院子,一副冷清的景象出现在了眼前为止。

一个阴沉呆板的小女孩席地而坐,分毫没有顾忌到此时的天气与身下的积雪,毫无疑问是在修liàn

着非常高明的内功,听到了石青衣进入院子的脚步的声音,女孩略微转头看了石青衣一眼,便继xù

恢复了原状继xù

,仿佛根本就没有动过一般。静若处子,见到女孩这样的状态的石青衣非常的满yì

,这女孩果然要如自己所预料的一般,看样子很快,女孩就能够成为自己的得力帮手了。既然如此,石青衣就没有去打扰女孩的修liàn

,而是径直的进入了自己的屋中。

魏敏芝已经准bèi

好了中午的伙食,正在大嚼大咽的不亦乐乎:这个高丽棒子从来就没有身为侍女的觉悟,而石青衣也觉得理所当然,毕竟人家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而是大宗师傅采林的高徒,有点架子是正常现象。她也拾起了一副碗筷,扒拉了饭与菜风卷残云起来。

不得不说,魏敏芝的手艺是极棒的,看得出来这货在没有被傅采林收为徒弟的时候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绝对是饿怕了,所以做饭的手艺才能如此之好,绝对的大师级别是没跑了,当然,是韩国的泡菜大师。

所以石青衣一边努力的扒拉着韩国泡菜,一边心里默默念叨着:这家伙的武器选错了,要是把剑换成菜刀,估计早就突pò

宗师境界了,那样的话,不要说宇文化及,就是傅采林也得被斩头去尾,剥皮拆骨的做成一盘羊杂碎了……%@!#¥

随着新年的远去,早已经商定好的迁移计划就已经提上了日程,虽然要带走的物品繁多,耗时耗力,但是一部分家人与仆役却是可以提前上路的,就这样,虽然大部分的人依然还留在了李府之中整理行李,但是整个庭院之中,人烟却依然是渐渐的稀少了起来。

向老夫人请安归来,石青衣走向自己的院子,却在自家院子门口看到了一个徘徊的人影,让她感觉颇为意wài

:“世民,你怎么在这?”李世民面露难色,石青衣顿时了然:在有秦昭湘把守院子的情况之下,李世民确实只能乖乖的呆在门外。

向着李世民笑了笑,石青衣一边就要推门进去,同时对李世民说道:“一块进来吧……”李世民却立kè

拦住了她:“明天我就要会太原了,你,能和我一块到处走走么!”他语气非常不自然的说道。石青衣神色微微怔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的轻笑,“好啊!”说起来,虽然石青衣已经嫁给了李世民多年,但是散步之类的事,他们还真的一次都没有做过。

虽然是散步,但是两个人其实也一前一后的默默跟随,石青衣选择的路线是宅院中的人不经常行走的,一路行来,他们也只看到过一个行色匆匆的仆役而已,石青衣仿佛早就已经决定好了最终的目的地,只是一直在前面像引路一般走着,李世民则落后在她一步的距离之外,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就这样,他们一路走到了整个李宅的西北角,那里正是李家的祠堂的所在,石青衣回望了身后的李世民一眼,见他双手紧握,一副激动紧张的表情,便向他露出一个宽慰的表情,双手扣住祠堂的门扉,打开了门。

祠堂的内部昏暗阴冷,里面是李家族谱中所有有记载的已经逝去之人的牌位,而窦夫人的牌位就位于所有牌位的最后,石青衣径直的走了过去鞠了一躬,点起了一炷香,插在了灵位前面的香炉里;“婆婆,我与世民来看你了。”

说着,石青衣已经点起了一支香,将它放在了李世民的手中:“去吧!”石青衣用鼓励的眼神看了李世民一眼,随后便转过身,向着祠堂的最里面走去,整个祠堂的里面摆放的灵位不下数十,全是李家的仙逝的先祖的灵位,而第一张牌位上的名字,却是“太上老君”老子李耳,——因为李家深信自己是老子的后代,所以将他排在了所有灵位的第一位。石青衣上前,低头行礼,然后将点燃的香插进了香炉里面,走到第二块牌位的前面,依法炮制……

石青衣的动作并不快,加上牌位众多,因为当所有的牌位的面前都已经插上了一炷香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而在这段时间里,李世民一直都跪在窦夫人的灵位的面前,仿佛正在与自己的娘亲进行着无声的交流。石青衣来到了李世民的身侧,同样的跪下,眼睛却看向李世民:“我们回去罢!以后还会有时间来的。”李世民顺从的听了她的话,站起了身子,随着石青衣走出祠堂,关上了祠堂的大门,顺着来路向回走去。

回去的路上,李世民依然跟在石青衣的身后一路沉默,穿过李家宅院的一处处小路,快要达到石青衣所居住的院子的时候,李世民终于快步越过石青衣,站在了她的面前,半晌,憋出了一句话:“谢谢你!”他说着,然后,再一次的沉默下来,显然是不知dào

说什么好。石青衣见了,面上现出和善的表情:“举手之劳罢了,你不必那么客气!”然后她转移了话题:“快要到我的院子了,你不进去做做么?”

李世民的脸色明显变了,因为石青衣所说的她的院子,其实是他们共有的家,只是他从没有在那里住过而已。“不必了!”李世民说道。“也好,那么再见了。”石青衣笑着说道,越过身前的李世民向前行去。当李世民意识到要将她拦住的时候,石青衣已经走出很远

追上了石青衣的脚步,李世民的脸上现出一丝挣扎的神色,显然是心中正在天人交战,最后,他说出了自己心中想问的问题:“为什么,你会带我去那里,要知dào

就连我自己没有想到自己想要到那里去的?”李世民的双目炯炯,死盯着石青衣脸,却只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平静的表情。对视半晌,石青衣突然露出了柔和的笑容,在那温和的笑容之下隐藏的,是一丝对于面前的青年的怜悯:“只是人之常情罢了,只要足够细心就可以察觉到。”石青衣说道,语气却渐渐的落寞了起来。

“说起来,从前的我也有一段时间与你现在的状态非常的像呢?就算是似曾相似吧,呵呵。”石青衣干笑了一声,抬眼看向面前的青年:“没有旁的事情,那么我先走了。”

她径直的走了,身后则留下了有些呆滞的李世民。

“明天我就要回太原了,然后看能否调集一支兵马回来护送家人,这次迁移,你自己多保重!”这次石青衣直到走出很远,李世民的声音才自背后幽幽传来,到达石青衣的耳中已经近乎无法辨识,石青衣的脚步微微一滞,随后,没有停止……

曾经当碧秀心死的时候,石青衣用尽了整整数年的时光才明白自己的心思,为此她走了许多的弯路,疯狂的练习武艺,血炼祭剑,离开蜀中的家中四处闯荡……直到与高庶云相遇,似曾相识燕归来。石青衣才恍如梦醒,知dào

自己不能在自我麻醉下去了。之所以指引李世民,也是因为同病相怜,不想他走自己走过的弯路的缘故吧

回到了自己的院落,秦昭湘依然坐于冰雪之中刻苦修liàn

,傅君婥也龟缩与自己的房间之中,参悟《换日大法》以便于早日恢复十成的功力,石青衣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静下心来,将自己这些天来有所感悟的武学心得写在纸上,同时翻开了那本一年之前所得的《御使万物根源智经》大路货,仔细对照,希望能够找到一些可以提升此时境界的东西。

书案的右上角摆放着一张信笺,是文墨轩张旭的差人送来的留言,希望石青衣能够去他那里一趟,在与其仔细的详谈一下关于李家举家迁移河东的事宜云云。在翻阅了一番《御使万物根源智经》而毫无收获之后,石青衣很快写好了回复,告sù

张旭自己一定准时到达。将写好的字条同样的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想着过一会就拿着信让李家的门房送过去,石青衣在长吁了一口气的同时露出了满yì

的笑脸。

第六十九章 光与影

黄昏。那个曾经石青衣所寄居过的高士廉的家所在的县城,此时已经是完全的废墟了,无处不在的残垣断壁显示了这里空寂,在这个废墟之中,什么人也没有。

那一年乱军杀进来的时候,县城中的居民也遭到了洗劫,几乎被杀的干干净净,剩下的幸存者也都纷纷的逃亡,最后不知所踪,只余下了这座废弃掉的城镇,还能让后来人知晓这里也曾经有过许多的人家居住,也曾经充满着喧嚣却安逸的鸡鸣犬吠之声。

一个年幼的孤女独自的在这片废墟之中静静的行走着,轻盈的脚步却因为四周的寂静而显得异常的响亮,面对这死寂一片的环境,女孩却没有露出一丝的畏惧或是其他的表情,她只是这样的行走着,仿佛对身周的环境全然漠不关心。

女孩,便是秦昭湘,因为本身的经lì

而冷漠不似常人,石青衣发觉对比与寂静的李家后院,这杳无人烟,经过一遍血洗杀戮的县城废墟更加的适于秦昭湘修liàn

,便将秦昭湘带来了这里,没想到效果却出奇的好,秦昭湘也几乎是日日昼伏夜出,每日的黄昏都会离开李家飞奔于此,直到黎明才从此地离开,返回李家继xù

修liàn



今天女孩照例来到了这里,但是与平常不同的是,女孩并没有立kè

寻找一处可供自己修liàn

的地点,而是开始不停的沿着县城废弃的街道走着,仿佛是一头正在巡视着自己领地的狼王。而在它异于往常的表象当中,隐约的折射出了这个冰心女童的内心的焦虑:风中带来了不属于这片空间的陌生气息,是谁,侵入了自己的领地?

秦昭湘一遍又一遍的围绕着县城转着圈子,但是毫不疑问的,来人的潜伏是非常的高明的,而且极为敏锐,总是可以在毫厘之间避开秦昭湘的搜索,让秦昭湘无功而返。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幕快速的降临,很快的,整个废墟之中就已经陷入了一片漆黑。常人双眼无法视物。

秦昭湘也静止在了原地,虽然武者已经超越了凡人,即便是黑暗也无法阻挡武者的视线,但是毫无疑问的,漆黑的环境还是让人的目力受到了影响,而在目力受到影响的情况下擅自行动,结果如何谁也不知dào

。因此,停在原地是最好的选择,秦昭湘就这样子得坐在了那里,仿佛回到了李家后院一般,毫不在意此时冬日季节的寒冷和刺骨的寒风。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陌生的来客却一直没有出现过,仿佛他与秦昭湘打的是同一般的主意,在废墟中的某处静静的潜伏等待着。

秦昭湘此时仿佛已经睡着了一样,低垂着头,眼睛也虚闭着,双手更是环抱住了自己瘦小的躯体,仿佛不堪寒冷的侵袭,然而即便如此,她却也没有起身离开去寻找一处可以遮蔽寒风的处所,她一直的呆在路口的街道上,度过了几乎整个长夜,直到东方升起了启明星,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偷袭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发起的,天明一阵黑,极端的黑暗之中,秦昭湘的视力更受影响,而且无论秦昭湘是睡着了还是一直都保持着清醒,此时的时机都是最完美的时刻——如果她睡着了,那么即便醒来,意识不能够立kè

清醒,便很有可能脸一丝的抵抗都没有便被斩杀,而坚持一夜未睡,哼哼,那么她的精力也一定会被耗损的差不多了,强弩之末,又如何是偷袭者的对手。

一把幽暗无光的长剑从黑暗中伸出,无声无息的向秦昭湘的后心刺去,无论是从时机的选择上还是这一偷袭的剑术角度上,偷袭者都选择的恰到好处,可以在最大限度的保证不备对方所发觉,从而一击毙命,十步……五步……一步,就在幽暗长剑即将刺入女孩身后的时刻,异变突生。

一股令人心悸的感觉突然间出现在了偷袭者的心底,使得偷袭者完美无瑕的一剑瞬间缓了一缓,而在这一个瞬间之中,秦昭湘已经迅速的转过身来,与偷袭者迎面相对,一双眼睛仿佛还未睡醒一般,微眯着,但是其中却仿佛蕴含着无边凌厉的杀气。

“想走么?!”伸出双手露出一对短小弯曲的细刃架住长剑,女孩的声音仿佛就仿佛九幽冥域之中的罡风一般,冰冷,肃杀。偷袭者见一击不成,立kè

抽身后退,秦昭湘又怎么能够放任他离开:“既然侵入了死者乐园,那就留在这里吧!”

女孩说着,两只弯曲细刃脱手而出,直逼来人双眼,趁着偷袭者急忙用长剑将其挑飞的空挡,飞扑向前,双手现出一对中长的弯曲细刃,上攻头颈,下取双足,招式异常狠辣,却被偷袭者接连挡住,黑暗之中只能够凭借着阴影大致的看到对方的身形,看不清对面之人的脸孔,两人皆不知对方的面上会露出何种表情,却见拼斗之中,火星点点,夹杂着剑器碰撞而发出的“乒乓”之声,偷袭者的长剑显然不是凡品,而秦昭湘的细刃虽然造型古怪,攻击的手段也十分的刁钻难防,然而,因为是凡铁所制,往往拼斗不到数个回合就会折断一柄,如是再三,秦昭湘的战斗手段也渐渐的开始以游斗为主,尽量避免与敌人的宝剑碰触。

尽管如此,手中的奇门兵刃却依然纷纷折断,而且本身也渐渐的落入了下风,虽然如此,秦昭湘却是战意旺盛,依然紧紧的缠住对方不放,事实上,因为此刻信奉一击不中随即远遁的信条,偷袭者本无意在正面与秦昭湘生死搏杀,反而是秦昭湘死死的缠住对方,才让对方不得不陷入了与秦昭湘正面战斗的境地,但是现在看来,即将要被逼入绝境的,却反而是秦昭湘自己,此刻的偷袭者显然是已经渐渐的摸到了一些那种奇门细刃的用法,剑势渐渐的大开大合却又连绵不断,不断地破去秦昭湘突如其来的诡异刁钻的细刃,反观秦昭湘,却已经是渐渐的攻少守多,被来人渐渐的压制。

在黑暗中,秦昭湘不知来人究竟是谁,也不清楚,对方为何要刺杀自己,女孩年幼的心灵中无法去想到太多的复杂的事情,而既然对方威胁到了自己,那就杀掉好了,心灵如此,她的动作自然也就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像云一样轻,像山一样重,虽然渐渐的身处险境,却往往能够凭借着浑然天成的巧妙招数化险为夷,激斗,仍在继xù



天边突然露出了一丝光亮,天亮了,而因为脸正面对着突然升起的朝阳,偷袭者的眼睛一阵刺痛,不得不放qì

了继xù

攻击的招数,同时后退一步,用长剑护住了自身,而不出所料的,面前的小女孩已经咆哮一声,合身扑来,手中两只近乎三尺的细长弯刃狠狠的碰撞在自己的墨色长剑之上……

伴随着飞溅的火星,铁器崩碎的声响,女孩脚下发力,向上一跃而起,此时的女孩身在半空,背对朝阳,处于阴影下的瘦小身影与身后的明亮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却又奇异的和谐,在空中,女孩不可思议的扭转了身体,顺势的拔出一把黑色厚背砍刀,闪电般挥向敌人,让对方几乎没有反应过来的机会,只能勉力架起长剑格挡。

“咔”墨色长剑断作了两截,秦昭湘的身上泛起了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仿佛地狱勾魂的使者,她的刀也有如同她的人一样,散发着死亡的味道,即将收割面前的来人的生命。

长剑被毁,来袭的刺客依然非常平静,因为天亮的缘故,秦昭湘终于看到了此时的对方面貌,虽然蒙住了头脸,但是那一双眼睛,依然镇定无比。

在秦昭湘的最强一击,技近于道的刀势之下,来人的双手似慢实快的结成了一个繁复的手印,迎上了那无坚不摧的刀势,与此同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真言自来人的口中发出,响彻了整个县城废墟:“哄!!”却正是西域密宗“俺把你来哄!”五大真言的最后一字,配合着真气施展的威势居然连秦昭湘无坚不摧的刀势受到了影响,随后,来人的手印覆盖在了露出了一丝的破绽的黑色死亡刀锋上面,空间似乎掀起了一丝的波浪,随后的一切便归于了平静。

秦昭湘晕厥了过去,她本就年幼,习武的时间又只有短暂的数月,体内的真气也仅有少量的一丝,根本就不足以驾驭这恐怖的魔刀,以至于一击不成立即反噬,陷入了重度的昏迷之中,此时此刻,秦昭湘已经再也没有了一丝的反抗的能力,只能任人宰割。

秦昭湘的对手,神mì

的蒙面人却并没有在这个时候趁机对她下毒手,只是叹了口气,随后摘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自己的面容,这是一张秦昭湘所熟悉的面孔,因为它的主人的名字,叫做石青衣。

抱起了昏迷中的秦昭湘,此时的她因为昏睡的缘故,脸上的戾气全无,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邻家小妹妹形象,丝毫也不会被联想到那个湘南的凶残的迦楼罗军猎杀者。

石青衣再次的叹了一口气,究竟是什么样的命运,才能让这个小女孩变成如今的模样呢?石青衣开始收拾战场,将全部破碎的弯曲细刃与短剑碎片全部收起带走,而为了防止女孩突然醒来做出无法预料的事情,石青衣点了女孩的几处穴道,这才抱起了女孩,走出了废墟,向洛阳城的方向走去。

第七十章 因为她合适

洛阳城中,秦昭湘跟在石青衣的身后,唯唯诺诺的低头走着,仿佛一个羞怯的小女孩一般,偶尔抬眼看向身前的身影,也是带着丝丝的怯意,与平日里一脸漠然的样子大相径庭。不过也如此,秦昭湘终于开始变得像一个正常的小姑娘了,让石青衣心里暗暗的后悔,其实自己应该早点动手试探的。

话说在前一天的清晨,秦昭湘在回到洛阳的路上恢复了意识的时候,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立kè

注视四周的环境,而是喃喃的自语着:“怎么可能,竟然被挡住了……”显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维怪圈之中,直到被石青衣在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记,才茫然的回过神来,注意到了自己的状况,而石青衣那对她而言无比熟悉的衣装打扮立kè

就让她认出了,就是这个教授自己武艺的大姐姐,昨夜偷袭了自己。

“你要干什么?”秦昭湘问石青衣,她没有发觉,自己的话语之中已经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颤音,显然是因为自己的保命绝招,一贯无往不利的势刀被石青衣完美的防御住,使得她心生恐惧,在面对石青衣的时候,便不自觉的露出了畏惧的表情。

石青衣笑了笑,伸出手爱怜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而一向冷漠的女孩被这样柔和的抚摸着脑袋,居然禁不住狠狠的打了一个寒噤,似乎石青衣轻柔的动作,也蕴含着强dà

的手印威能一般。“无他,只是在检验一下你的能力罢了。”石青衣的话语中也肯定了这段时间以来女孩的努力:“身法很灵敏,布局眼光也很毒辣,而且居然能够与我的大手印做短暂的相持,你做的很好。”

到目前为止,除了内力,女孩的武艺已经近乎完美了,偏偏是真气一途,除了刻苦修liàn

,日积月累别无他法,却是急不得的,石青衣倒是不会为女孩焦急。秦昭湘反倒是情绪低落,因为此刻她才意识到,与面前这位姐姐相比,自己究竟差的有多远。

可笑她还本以为,虽然石青衣武艺很高,但是自己一旦施展亡命刀术,她也得饮恨收场,但是却没有想到,在自己尽全力的一刀之下,这位姐姐却仅凭空手,便接住了自己这全力的一击,须知石青衣的拳脚功夫只是平平,剑术才是她最强的武艺,而在此次的考验中,石青衣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使用的剑术也都只是一些平常招式,即便如此,也压制的火力全开的秦昭湘落入了下风,可想而知,她的武功到底达到了何种的地步。

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当秦昭湘意识到自己的死亡一刀无法护的自己周全的时候,恐惧的情绪,立kè

自女孩的心底蔓延开来,并且由于平时情绪被压制的太狠的缘故,恐惧的心情一旦被释fàng

,便犹如洪水决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女孩也就由此而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石青衣的目的地既是花间派在洛阳的据点文墨轩,来复张旭之约的,虽然在张旭的邀请信上,张旭只字未提,但是石青衣却已经了然:所有的洛阳——河东一线的眼线已经调动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张旭绝不敢擅自主张,所以这件事,他一定已经送老爹知dào

了,此时的邪王,应该已经虎踞龙盘的坐镇与文墨轩中,等待着自己的到来吧!

邪王啊!如果是三年前,那么她一定会有多远跑多远,非是不想相见,而是心中太过于恐惧,而现在,她终于拥有了来到他的面前的勇气。

站在了文墨轩的门口,石青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看了身后的秦昭湘一眼:“进来罢!”率先走了进去,秦昭湘紧跟其后,进入了文墨轩的门口。一进门内,已经等候多时的张旭立即迎了上来,来到石青衣的面前低声说道:“大小姐,老爷已经在后院等候多时了。”石青衣微微一点头,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让张旭微微一怔,“带路吧!”石青衣边说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在张旭的眼里,便对于这位大小姐的评价又高了许多,当下也不犹豫,领着石青衣二人向着后宅走去。

自从进入了文墨轩之后,秦昭湘的反应十分剧烈,一开始,她羞怯的小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惧色,然而紧接着,羞怯与恐惧的表情便在她的脸上消失了,秦昭湘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戒备之意,而她的身周也立kè

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并且随着渐渐的进入文墨轩的后院,杀意也在不断的增强。对于秦昭湘的反应,石青衣虽然惊讶,但同时也非常的满yì

,能够单凭着直觉就感应到前方的巨大恐怖,这次的事情的成功便又多了一份的把握。

对于秦昭湘的变化,张旭也感应到了,他惊异的回头看着石青衣二人,石青衣则回以一个“不必担心”的表情,张旭也就不在过问,只是带着二人,继xù

的向后宅目的地走去。

终于,他们来到一扇门前,张旭恭敬的对着门拜了两拜,随后才低声向着门内说道:“大小姐来了。”良久,里面才传来一个石青衣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嗯,你退下吧!”张旭立kè

恭敬的退了出去,石青衣深吸了一口气,镇定心神,这才上前扣住门扉,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是石青衣曾经来过的,与石青衣的记忆中相同,除了几张桌椅之外空无一物,显得非常简陋,但是因为一个人的存zài

,一切都不同了,这个人背对着石青衣,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他只是仅仅站在那里便已经足够,因为当他站在那里的时候,他遍已经成为了整个房间的中心,叫人不自觉的注意到他。

“噌”的一声,秦昭湘不自觉的就拔出了自己的刀,邪王的气场太过于强dà

,小女孩已经无法单凭意志与之抗衡,于是,她借助于刀势,终于勉强的抵挡住了邪王的威势的侵袭。

“咦?”邪王惊异了一声,如他这样的绝世高手,并不需yào

用眼睛看便可以知dào

自己身后所发生的事情,对于石青衣身后的小女孩的表现,也不禁暗暗称奇,石青衣也就罢了,毕竟已经长大,并且同样修liàn

过不死印,懂得应对之法,但是石青衣身后的小姑娘年纪不大,并且从身体的反应上便可以看出修行真气的时间很短,这样的女孩,居然能够引发出刀势,并且凭借着自己坚定的意志,稳稳的抗拒着自己的精神威压,让邪王也不禁在惊奇之余,对女孩高看一眼。

“父亲,四年不见,你更加苍老了。”石青衣的声音幽幽的在屋内响起,却暗含天魔幻音,瞬间中和了整间屋子中邪王如渊如海的精神威压。邪王又是一声讶然,随即,他终于转过身来,看向了身后的人,他的大女儿石青衣,面对邪王的目光,石青衣的眼神略一退缩,但是随即倔强的眼神便迎了上去,坚定的与眼前之人对视着,毫不相让,许久之后,邪王才将目光放在了别处,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在屋内响起:“几年不见,当年那个小不点的你也长大了。是大姑娘了,嗯,你真的是越来越像你娘了。”

虽然面上依然做着高明的伪装,然而石青衣的易容术都是学自邪王的,自然在邪王的眼里如同虚设,被邪王看穿没有丝毫意wài

,邪王石之轩看着面前的少女,目光已经恢复了冷静与凛冽:“说吧,你之所以要将我引出来,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护送李家这样的借口,也亏你想的出来?”石之轩自己心里清楚,这个女儿绝不是什么至情至性的痴儿,冷静,执着的性子,又喜欢独来独往,借助于魔门势力的事情不是没有做过,但要么情况危急,要么就是对她而言极为重yào

的人和事,而李家,符合其中的任意一条吗?

石青衣歪着头露出了笑容:“爹爹真是慧眼如炬,不过这件事是真的,所以还请父亲大人下令批准,而我现在要说的,是下一件事情。”

石青衣说道,转身看向身后的秦昭湘,此时的秦昭湘手握刀柄,一脸的寒霜,围绕在周身的阴寒气场凝而不散,虽然因为此前邪王的精神威压已经被撤去的原因,魔刀因此收鞘,整个人却依然凌厉如刀剑,显然,就在方才,在面对过邪王宗师级别的精神威压之后,女孩的精神境界有了明显的提升。

“昭湘是一个天生的刺客。”石青衣说道,“即便不是千年难遇,也是百年难求,我不相信爹爹的运气会比我还要好,能够遇到一个与昭湘同样有天赋的人。”石青衣的话说的十分的露骨,意思十分的明显:她居然想要让秦昭湘拜入邪王的门下,成为补天阁的核心弟子。

话说作为一个穿越人士,石青衣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估计也就是一部《大唐双龙传》了,也真是给穿越众这个群体抹黑了,没有办法,这又不是历史穿越,大唐可是一个先天遍地走,机关不如狗的世界,没见到以机关暗器著称的鲁大师被阴癸派生生的撵成了阴沟里的老鼠么!来到大唐钻研机关暗器,开什么玩笑!

其实《大唐双龙传》还是非常的好用的,至少,石青衣先知先觉的知dào

一些非常隐秘的东西,比如说邪王补天阁的这一脉的弟子,杨虚彦。

毫无疑问,杨虚彦是天分极高的,而且他也足够努力,年纪轻轻就已经锋芒毕露,可惜,他的心思太重,不仅会背叛邪王,最后还落得个惨死的下场,鉴于书中的内容,石青衣一直对杨虚彦一直都抱有很大的戒心,既然秦昭湘是天生的刺客,那么石青衣不介yì

给杨虚彦下下绊子,同时对于秦昭湘来说,能够成为补天阁的少主,也是大大的好事。

邪王的眼神再次的改变了,如果说他的第一次的回首,露出的表情是属于石之轩的,那么此时的他的样子,则无疑是属于邪王的,冷酷的眼神,以及渐渐凝聚的杀气,都显示出这位魔王已经流露出了浓浓的杀机。“真不愧是我的女儿,”

邪王露出了冰冷的笑意,眼神扫过秦昭湘:“她拜入补天阁,真是一步好棋!”冰冷的眼神带来了恐怖的威压,秦昭湘周身的气场受此刺激,立即开始了反扑,两股气势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秦昭湘一声闷哼,显然是吃了大亏。秦昭湘的性子也是极为倔强的,她死死的抿着嘴,面上没有露出一丝的畏惧与退缩。

邪王冰冷的眼神再次的对准了石青衣:“而你,我的女儿,是要接管这花间派了吧!哼哼哼哼,真是好主意啊!!!”强烈的精神威压扑面而来,依仗着对于不死印的熟悉,石青衣调动自己的气场避实击虚,也只能在短时间之内维持局面,猛然间,石青衣张嘴发出了一连串肆无忌惮的笑声:“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天魔音再一次的破去了邪王的精神气场,石青衣一脸笑烂了的表情:“看来你我分别的太久,以至于您对于我的期望,定的过高了些,可惜,我是个懒散的性子,恐怕担不起您的期待……”

父女二人之间的气氛几乎已经浓烈到了立即就要拔剑相向的地步,可是石青衣却还保持了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即便她的双手已经紧握长剑,作势拔出。

“如同您了解我一般,这个世界上,除了娘,再也没有人会比我更加的了解你了,不要说你没有对我和青旋下手的机会,你是根本下不去手,可是我知dào

,虽然自己无法去做,你却有别的方法。”

石青衣的语气淡淡的,仿佛谈论的完全是于己无关的事情:“花间派的人一直在向我示好,而补天阁却一直都没有什么动静,这难道就符合常理吗?父亲大人,请不要糊弄我。”事实上邪王就是打的这样的注意,用花间、补天两大魔门作为自己的内心斗争的工具,看最后到底是邪恶的自己占据上风,还是善良的自己最终获胜,甚至为此而栽培了杨虚彦,侯希白两大弟子彼此争斗,甚至在杨虚彦数次想要杀害石青璇的时候袖手旁观。邪王,从某一面来看待,当真冷酷无情。

石之轩却不知dào

,他的如意算盘早已被石青衣所知晓,对于石青衣来说,妹妹青旋是仅次于娘亲碧秀心的另一禁忌,谁敢威胁到青旋的安全,石青衣就要提前要了那个家伙的命。在石青衣的心中,已经为杨虚彦下了死刑。

寂寞的气息在密室中弥散着,当这沉默打破的时候,事情究竟会怎样?谁也无法预料,幸好,事实也的确是如石青衣所想,面对着他的亲生女儿,邪王不能够下得去狠心,也因此,面对着自己亲生女儿的质问,邪王无法用巧妙的言辞推脱,而尘世间唯一能够束缚这位魔王的东西,也只有亲情了。

许久之后,邪王终于开口了,他的话让石青衣的心中大定,“那个孩子身世可怜。”没有极度的苦难与磨砺,不可能造就出秦昭湘这样天生的杀手,石青衣看了一眼身边依旧剑拔弩张的秦昭湘,淡定的回道:“所以她合适。”因为她合适,所以培养她,让她成为补天阁的下一代继承人,魔门中人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自私自利那么简单,他们背负着将魔门的传承一代代传承下去的使命,邪王也不得不为此深思,是继xù

选择杨虚彦,还是给面前的秦昭湘一个机会,为此邪王也不得不慎重的考lǜ



第七十一章 我的妹妹不可能是傅红雪

第七十一章我的妹妹不可能是杀人鬼

石青衣带着秦昭湘离开了。

邪王没有明显表态,只是说需yào

详细考lǜ

,石青衣也不逼他,毕竟是一代魔头,发起飙来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石青衣只有战略撤tuì

,留下了一脸神色复杂的邪王目送她们离开。

秦昭湘偷眼看向走在前面的石青衣,自从她们从文墨轩里面走出来之后,石青衣就不言不语,自顾着低头径直走着,明显是心中有事的样子,她在想着什么?秦昭湘心想,莫不是因为那个可怕的男人没有立kè

收下自己,而让她不高兴么?虽然那个男人确实很强,甚至强dà

到几乎使她窒息的地步,但是秦昭湘的心中却依然十分不愿,我在你的身边,不好吗?秦昭湘心道。毕竟,在石青衣的面前,她曾经露出过柔弱的一面,这样,在女孩幼小的心灵中,自然就会对石青衣多出一份留恋,她,也仅仅只是一个孩子。

石青衣停住了脚步,她的面前是一处路口,其中一条会回到唐国公府,而另一条则会越行越远。石青衣下意识的以脚踏地,忽然之间,她有所明悟。转身看向了身后的秦昭湘,石青衣拉住了她的手,在秦昭湘有些惊慌失措神情中向着远离唐国公府的那一条路走去,沿着那一条路,可以直接出城,最后到达曾经高士廉所居住过的县城废墟。

县城的西南角,原本是一大片荒地,后来县城成了炼狱,铺满了尸体,后来活着的人在高士廉等人的牵头下,将所有的尸体都运来了这里埋葬,一座座的坟茔,使得这里景色充满了凄凉。来到了这里,石青衣不觉的叹了一口气,举目四望,一片萧瑟,她转过身去,看向身后的女孩,似乎是这样的景象勾起了女孩心中的某一印象,女孩的神情肃穆,周身也泛起了淡淡的阴郁气场,与眼前的丛冢相互呼应着,似乎是在无声的述说着人世间的不幸悲伤。石青衣俯下了身去,双手扶住了女孩的双肩:“对不起,我错了。”石青衣说道。

石青衣是真的错了,她教秦昭湘高明的武功,的确使得秦昭湘的气息越发悠长,能够维持长时间持续不断的战斗,可惜,却是误入歧途。

修liàn

了真气之后,秦昭湘的战斗时间确实大大的延长了,不再如最初时那样一击之后便再也无法继xù

,如果不能一击毙敌便只能任人宰割。只是随着真气口诀一同交给秦昭湘的,还有着无数的石青衣自身战斗所得来的各种武学经验,在一般人的手上,这些经验堪比一本珍贵的武学秘籍,然而给了秦昭湘,却不吝于一枚毒药,反而是破坏了秦昭湘心中原本就坚如磐石的杀戮意境,使之露出了不小的破绽,如若不然,那天夜里的对决之中石青衣也不会如此轻易击败秦昭湘,在石青衣的印象之中,在他们最初相遇的时候,秦昭湘的刀势可是远比现在还要凌厉的多得多。

可见,在这段时间一来,秦昭湘的实力不是进步了,而是恰恰相反。也许在面对许多比自己实力低的敌人围攻的时候,秦昭湘可以凭借着石青衣所教授的东西轻松应对,然而一旦面对与自己武功相若甚至更高的人物的时候,心境出现破绽的秦昭湘只有死路一条。

最开始,石青衣就有了这个念头,但是并不明显,因为她的心中满满的谋划着与邪王的针锋相对,直到这一天与邪王的会面,虽然邪王展现出了强dà

的威势,幼小的秦昭湘却依然倔强的苦苦抵挡,石青衣才终于明白,自己错了。

虽然年幼,虽然她瘦小的身躯刚刚学会运用真气没有多久,但是秦昭湘确实已经走上了一条属于自己的武道,而在这个世上,每一个人的路都是不同的,石青衣因为怜悯而教给秦昭湘的那些东西,说到底,终究也只是石青衣自己的,无法,也不能传授给其他人。拔苗助长,缘木求鱼,石青衣没有想到,自己也做了这样的蠢事。

“原来是这样”秦昭湘喃喃自语,怪不得自己在习练了武功之后,总是感觉不对劲,只是……秦昭湘看向石青衣,一脸的希冀:“姐姐的话,应该是无所不能的吧!”石青衣闻言只有苦笑,女孩对于自己,还真是百分百的信任啊,而在石青衣的心中,对于将女孩的心境恢复如初,也只不过是有几分希望而已,不过,既然女孩都如此的信任自己了,自己又如何能够露怯,石青衣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立kè

让原本心中忐忑的秦昭湘安定了下来。

“那么现在便开始吧!”石青衣说着,环顾了一圈四周阴霾的景象,忍不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秦昭湘轻轻的说道:“与你的家,很像吧!”闻言,秦昭湘的身体不受控zhì

的颤抖起来,毫无疑问,石青衣说中了,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石青衣的双手搂住了女孩幼小的身体:“虽然一切已经无法改变,但是过去的终究已经过去了,也正因此,你要更加的坚强的活着。”感觉到怀中的女孩已经安定下来,石青衣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会一直默默的注视着你的!”

放开了怀中的女孩,石青衣离开了,留下女孩独立于坟丘之中,宛如一尊雕像般一动不动。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随着太阳的西斜,天地间终于变作一片昏暗,女孩依然静立,哪怕夜里吹起了狂风,飘起了雪花,女孩依然一动不动,终于,伴随着一丝的明亮的光线自东方射来,这片天地再次的迎来了新的黎明。

女孩的身上,雪已经落满了一层,但是女孩却依然一动不动,仿佛无知无觉一般。“咔嚓咔嚓”的声音从秦昭湘的身后传来,石青衣的身影出现在了女孩的身后,对于石青衣的接近,女孩似乎无知无觉,而石青衣也发觉了女孩的异常,脚步也越发的缓慢起来。五步的时候,女孩突然的动了,与前次一样的转身,却更为迅速与简洁,当女孩下一刻转过身来的时候,黑色的魔刀已经完全出鞘,对准石青衣的身体猛然劈出一刀,虽然石青衣已经有所准bèi

,然而女孩的刀,却依然让她大惊失色,

瞬间即是永恒,在石青衣的眼里,天地都已经失去了颜色,而在这一片灰暗的世界之中,唯一的亮点,既是女孩那凄艳到达极致的刀光,夹杂着深沉的绝望重击于石青衣的心防之上,让石青衣的内心心旌动摇之间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会死么?然而随即,这一念即被狠狠压下:不会,因为自己更加强dà

,相信自己,力量就会有。

死命展开身法后退争取一丝的时间,石青衣没有运用真言咒,因为已毫无用处,石青衣咬牙亮出了袖子里深藏着的红蓝双匕,低沉的音节自她的口中吟出:“Iamtheboneofmysword”……

雄浑璀璨的剑光冲天而起,与象征着死亡的黑色刀芒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一声惊雷炸响之后,天地再次的回复了平静。秦昭湘怔怔的看着前方,刀光剑影消失之后露出了石青衣微笑着的脸庞,秦昭湘又看了看自己,手中依然紧握那把石青衣为她打造的黑刀。然后,她就猛然扔掉了黑刀扑进了石青衣的怀中,嚎啕大哭起来:“哇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死了,却单单留下了我一个!呜呜呜……”虽然就在方才的刀剑相互碰撞之中,石青衣的双臂已经多处骨骼错位,此时正红肿不堪,带给她难以忍受的疼痛,然而石青衣却仿佛无知无觉一般,不禁依然保持着一脸的微笑,耐心的倾听女孩述说着自己的故事,而且伸出双手,将女孩的瘦小身躯楼进了怀里。

女孩的家庭其实很平凡,就是南方随处可见的农家,家里有爸爸,妈妈与一个弟弟,秦昭湘是长女,家里忙时务农,闲时打打零工,日子倒也说得过去,一家人与自己的同宗同族一同生活在一个村子里,一直没有出过什么意wài



直到朱粲转战湘南,所部迦楼罗军也一路**掳掠至此,平静的乡村生活立即变成了焦土地狱。整个秦村除女孩之外再无幸存者,女孩也从已经变成鬼蜮的村庄中走出,一路尾随在迦楼罗军的后面。她先是靠着吃死尸上面的肉存活,后来便开始与野狗争抢食物,再后来,她捡到了一把砍刀,开始猎杀野狗,渐渐的,女孩的刀法日趋熟练,直到最后,她开始猎杀落单的迦楼罗军的士卒……

“为什么活下来的却是我,明明妈妈最喜欢的是弟弟,可是在那个时候,她却用身躯保护了我,自己却……呜呜,明明弟弟才是最应该活下来的,可是为什么,偏偏却是我?”“因为无论是谁,都是她的孩子呀!你在她的身边,她自然要拼命的保护你。所以要活的好好的,不能让她的心血白费掉……”

石青衣的话说完了,而此时的秦昭湘看向她的眼睛里,已经满是晶莹,她柔顺的依偎在了石青衣的身上,任由对方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发,嘴里喃喃的低声细语:“姐姐、姐姐……”女孩无意识的行为却令石青衣心中一动,立kè

侧过了身体,与女孩的脸面对面的看着。女孩被石青衣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声音怯怯的问道:“姐姐,你要干什么?”却不知dào

石青衣的心中,已经涌起了万般的心思。

最初拐卖了这只萝莉,石青衣也只不过是看中了她的天赋,想要培养一个厉害的打手而已,然而此刻,石青衣却对于这个可怜女孩的悲惨过往,生出了无限的同情之心,这个一向半人半鬼,几乎与野兽无异的家伙,其实也只是一个需yào

被人用心呵护的可爱娇小女孩罢了。于是在下一刻,石青衣已经将女孩拥入怀中,并且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既然你叫我姐姐,那么也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妹妹了,记住姐姐的名字,我叫石青衣,而不是长孙静……”

第七十二章 河东

“那个可怕的人,就是姐姐的爹爹吗?”秦昭湘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石青衣。她怎么也无法想象,那个时候冷漠对峙,似乎随时就会发生冲突的两人会是父女。父亲啊!在秦昭湘的记忆中,她的父亲虽然并不如母亲那样的爱hù

自己,在最后关头也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但是秦昭湘依然认为,父亲也应该是非常的爱hù

自己的子女的,那个男人,那个毫不掩饰自己对姐姐的杀意的男人,怎么会是姐姐的父亲呢?秦昭湘不懂。

石青衣看着幼小的女孩眉头紧锁的样子,笑了笑,女孩还是太小,对于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情都还不了解,她不明白,哪怕血脉相连的至亲也会彼此拔刀相向,山盟海誓的恋人也会因为彼此的立场而拼个你死我活,相思相杀,相比之下,邪王却是面狠心善,还差得远呢!当然,这些石青衣是不会对女孩说的,许多东西,需yào

女孩自己去看,自己去想才能明白,成长,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行。

几天后,文墨轩送来了书信,传递了邪王的答复,同意石青衣的条件,石青衣于是为秦昭湘收拾行囊,要将女孩送走,秦昭湘其实是没有行李的,但是既然已经成了石青衣的小妹,石青衣自然不会吝啬,狠狠的准bèi

了一个大包袱,虽然她所准bèi

的多是能用的上的生活用品,可是品种齐全,功能繁多。

“这下就算是人肉,你也能把它给蒸煮煎炸弄出个十几个花样来。”一边收拾着,石青衣还一边调笑着女孩,让女孩的脸色微微不自在,毕竟是渐渐的恢复了“人”的本性,对于自己曾经的那段“食人魔”的经lì

,女孩也已经知dào

,那是反人类反社会的反***的。虽然自己只是猎杀的对象只有迦楼罗军,而迦楼罗军才是真zhèng

的食人魔,可是,那也是人不是么!虽然事出有因,可是猎杀同类,终究是不对的。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还不快把那个平底锅提给我,就让我一个人忙乎啊!”石青衣大声的对着女孩喊道,打断了女孩的思路,立kè

,女孩手忙脚乱的开始在满地的杂物中翻建起来,掀起了阵阵的灰尘……

“姐姐,昭湘就只能非走不可吗?”终于,秦昭湘终于鼓起了勇气问道,石青衣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定定的看着她,然后,突然间的笑了:“你这孩子,我还以为你会永远的憋在心里呢?”言下之意,女孩的心思,她早已知晓。“因为你现在已经是我石青衣的妹妹了,做姐姐的,自然要为妹妹做最好的打算。”“昭湘不想走,昭湘的最好的选择就是和姐姐在一起。”

女孩的话让石青衣的心中一阵恍惚,因为许多年前,曾经年幼的石青旋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挽留自己,可惜,自己却已经无法回头了,“傻瓜,只有你的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石青衣说道:“留在我的身边,哪怕你日后成就宗师,对我的帮zhù

也是微乎其微,我需yào

的,是能够联系与我的父亲与他身后的庞大势力的纽带。”魔门的势力,任何一支都远远的超越了常人的想象,更何况邪王身兼两脉之主,面对这样的势力,任何的个人武力都显得十分的渺小,即便是天下三大宗师,若非身后同样有着庞大的势力,也是无法在魔门这头庞然大物面前保持超然的。

对于石青衣的话中的含义,秦昭湘似懂非懂,但是她却明白,姐姐大人想要她接近自己的父亲,对于这件事情,姐姐大人非常的在意,既然如此,那秦昭湘又如何会退缩,奋勇前行便是了。于是,秦昭湘顺从的听从了石青衣的安排。

从车子上下来,秦昭湘站在了文墨轩的店门的门口。对着身后的姐姐大人微笑着挥了挥手,她便转过了身去,向着店门的门口走去,女孩的笑容是如此的自然与纯净,是石青衣遇见女孩的这段时光中第一次所见,让石青衣立kè

心生悔意,险些便要开口叫住女孩。然而,最终,她什么也没有做。自己已经身陷纷争的漩涡,举目四望,独自彷徨,更加不能在将女孩也拖下水了。

补天阁,是刺客的大本营,秦昭湘本来就已经拥有雄厚的根底,在那里受到细心的教导,绝对会如鱼得水,最大的发觉出自己的潜力,在未来的岁月里,哪怕是宗师境界,也未尝不能够达到,相比之下,石青衣却是随时都有被卷进无数的血腥争斗的可能,秦昭湘在她的身边,除了自身会受到连累,遭遇危机之外,也会成为石青衣的累赘,对于石青衣非常的不利。

石青衣并没有所谓争霸天下的野心,对于权势也不感兴趣,加上衣食无忧,完全的不用为钱发愁,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猫在幽谷小筑里面,与自己的爹娘小妹在一起,永远不出来,然而世间没有如果,至始至终,她终于还是走到了现在的地步。

因为她是石之轩与碧秀心的女儿,而世间上的某些事情,是无法逃避的。“爹与娘这十几年来所蒙受的不白之冤,将有我,他们的女儿来清洗。”石青衣的誓言,也是她这近十年来心中的执念,伴随着自身的成长,萌发,凝聚,并且渐渐的越发坚定不移。

河东之地位于黄河以动,太行山以西,是李氏一族的发源之地,如今天下动荡不安,洛阳虽是天下第一坚城,却也树大招风,成为群狼窥视的目标,并不是一个理想的避风港,因此李家的老夫人力排众议,决定将李家的大部分亲眷迁回自己的故乡,一来河东是李家的故乡,属于自己人,二来,则是河东靠近山西,能够方便的得到身在太原的李渊的势力扶持,三则是河东地区虽然偶有盗贼作乱,但并未形成规模,还能够维持着乱世中的一份和平。这样的地方,对于李家来说,真是再也合适不过了。

事实上自从年初开始,李家的迁移大计就已经不动声色的展开了,而李家家大业大,虽然早早的准bèi

,却还是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等到河东一带已经安排妥当,李家的重yào

人物终于开始动身的时候,时间,已经飞快的渡过了数个月,夏天已经到了。

说道河东这个地方,石青衣其实是有一些小得yì

的,因为河东,其实就是她老爹的真zhèng

的家啊,别忘了石之轩的另一个身份,那可是裴矩啊。河东裴氏所收养的孩子,也是当代裴氏的家主,是从未显露过自己的武功,仅单凭智谋就搅的强dà

的突厥与西域各国陷入混乱,从而一蹶不振,再也无法与大隋相抗衡的绝代纵横家啊,相比之下,裴寂虽然也是出身河东裴氏,并且在武德年间接替裴矩成为了裴家的家主,但是与裴矩一比,却是弱爆了。以至于武德刚刚改换了针管不久,这个囊货就不得不灰溜溜的下台回家抱孙子去了。

心中所想,脸上便也会表现的出来,石青衣神采飞扬,若是往常在洛阳李府的时候,一定会与魏敏芝(傅君婥)罗里吧嗦的说上一大堆,可惜,此时的魏敏芝却并不在她的身边,而且,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而魏敏芝之所以不在石青衣的身边的原因吗,呵呵呵呵。

老夫人的身体又变得虚弱了,尤其是在这样的长途跋涉中,为此甚至有许多人劝老夫人留在洛阳,这些人毫无意wài

的全部被老夫人一顿痛骂,从此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虽然老夫人的耳根子从此清净了,但是她的身体,却还是越来越吃不消这漫长的路程,毕竟,老夫人已经非常的苍老了。即便如此,石青衣却还是经常的去探望这位老夫人,也偶尔会送些新鲜时令的瓜果之类的表表心意,这些东西一部分事石青衣亲自送去的,大部分则是魏敏芝代劳,一来二去,这个高丽来的异族女子居然与老妇人混了个脸熟,然后……老夫人就软硬兼施,从石青衣的手里把她弄过去了。

老夫人的话是这么说的:没想到这丫头会和我那么的投缘,反正你一向都是独来独往的,我这把老骨头又越来越不中用了,就把她调到我的身边来照顾我好了。一句话差点没把石青衣的鼻子气歪了。

好吧,因为老夫人一天比一天衰老的原因,她居然放qì

了对于老夫人的警惕,这下好了,连魏敏芝都被人家挖角了,这不,自己又成了孤家寡人。石青衣不停的后悔着怎么忘了老夫人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妖怪了。

就这样,一路向着河东,进发。

第七十三章 真夏未惜(一)

《帝国没有神圣的》大结局了,哎呦喂还真是重口味,就差嘎嘣脆了。

如果是天下太平时节回归故里,那么怎么看,回到李氏一族的故乡武功县都是最好的选择,可惜,生逢乱世,武功那样的小县城根本就无法抵挡来自于城外的袭击,虽然此时的河东还算平静,但是未来呢,那可就说不准了,所以,李氏一族最终只是达到了河东便不再继xù

迁移,留了下来。

河东城是河东郡的治所,也是一座有着完善的防御设施的坚城,虽然无法与洛阳的防御相提并论,但是同样的,也不必面对诸多强敌,加之李渊的大儿子李建成在此地经营多年,李氏一家迁移至此,无论如何都要比武功县城要强上许多。

虽然一路上众人经过长时间的跋涉劳累,但是令人欣慰的是,沿途一切太平,并没有遇到过任何的麻烦,当然了,李家本来就行事低调,树敌不多,而因为石青衣的要求,花间派又发动了沿途的关系网,加之李世民带来的一支小型的军队保护车队,无论是上得了台面的义军,或者是不入流的盗匪,都只能乖乖的看着车队自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通过,而没有上前打劫,因此才能一路安然无恙的到达河东城内。

此时的河东城中,李家的主宅里,李世民正领着一位年纪与石青衣差不多,英气勃勃的美丽少女在老夫人的房间里面,他的对面是面相昏暗,起色也非常不好的老夫人,以及陪伴在老夫人身边的石青衣,魏敏芝,李秀宁一干后辈。

“这就是东溟夫人的爱女,东溟公主单婉晶!”老夫人嗯了一声表示知晓,石青衣已经浅笑嫣嫣的站起身来,对着东溟的小公主做出亲近的样子,却被回了一个冷脸,东溟公主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似乎特意的针对着石青衣,石青衣虽然诧异,但随即就了然:哎,她分明还是一个单纯小女孩嘛!看得出来,这位东溟公主之所以对自己有敌意,完全是因为李世民的关系,石青衣心说被一个单纯的女孩这样的爱慕,李世民真是好福气。

东溟公主单婉晶,是东溟夫人与魔隐边不负的女儿,也因此,她其实就是阴后祝玉妍的亲外孙,这个身份可就有点吓人,而对于这件事情,江湖中知dào

的人也是非常的少,但是很遗憾,石青衣恰好就是这些知dào

的人中其中之一,而且是完全不畏惧阴后的极少数的那一极少部分人。对于东溟公主的刻意的无礼行为只是当做一个不懂事的女孩胡闹而已。

话说当年阴后与自己的女儿反目,导致后来的东溟夫人单美仙出走琉球的事件,据说是因为魔隐边不负这条衣冠禽兽侮辱了单美仙,阴后为了笼络住这位继邪王石之轩之后的有一天才,居然强压下了怒火,并且将女儿嫁给了这家伙。没想到这货禽兽不如,居然还要将自己的魔爪伸向自己年幼的女儿,最后单美仙一怒之下脱离了阴癸派,远赴琉球建立新的门派,并且再也不与她的母亲,阴后见面。

江湖传闻是这么说的,但是其中显然疑点重重,绝非表面那么简单。最起码,已经与魔隐交过手的石青衣就已经察觉,魔隐边不负的武功,绝非他所表现出的那么不堪,说起来,对于那次与魔隐交手的经lì

,石青衣可是非常的印象深刻呢:因为这厮在与石青衣交手的时候,居然出工不出力,手中的长剑也是凡品,被石青衣借助兵器之利斩断之后更是连真本事也没有使出几分,然后就装作受了重伤的样子当旁听观众了,其实那时石青衣的剑qì

虽然打得他浑身冒血,却都只是皮外伤,只是看的吓人罢了,如果这货认真的话,反倒是石青衣处境危险。

毕竟是能够修成“魔导众生剑”的人,边不负绝对不是一个只知dào

玩弄女人的禽兽那么简单。那么他所表现出来的形象,以及东溟夫人的趁机脱离阴癸派的举动,就十分的耐人寻味了。

东溟夫人创建的东溟派主要经营兵器制作销售等产业,因此与中原的各个军阀大佬有着频繁的生意往来,东溟夫人背靠阴癸派,其父岳山又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前辈,黑白两道都得卖些面子,因此生意兴旺,对于中原各个势力也都具有非同一般的影响力,此次东溟公主之所以会来到河东,也是因为在太原的李渊想要购买一些优质的兵器的关系。

李渊与岳山乃是八拜之交的兄弟,因此东溟夫人单美仙也是不敢怠慢的,不仅派出了得力的亲信,还将自己的女儿也派了出来,一方面增加历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两家关系实在密切,同样的,单婉晶到了这里,自然会得到李家人的有力保护,不必让东溟夫人心中担心。于是,东溟派的小公主就借着此次生意的机会,来见了河东游玩。

单婉晶虽然对于石青衣的态度傲慢无礼,可是转眼间,对上了独孤老夫人,这位小公主就立kè

变得无比的热情,她的心中所想,就是瞎子也能看的出来,老夫人倒是不置可否,对于单婉晶也是非常的热情,看起来也与她非外的合得来的样子,倒是让单婉晶显得非常的受宠若惊,因为老夫人的身体不好,无法长时间持续的说话,因此没过多长时间,东溟小公主就不得不告辞了,李世民陪伴着她离去,屋子中只剩下了老夫人,李秀宁,魏敏芝,石青衣四人而已。

老夫人开口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老人所特有的对于时光的唏嘘感叹:“没想到就连美仙的女儿也这么大了,呵呵,除了脾气之外,她和她娘年轻的时候还真是像啊,现在想起来,仿佛就是昨日,美仙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仿佛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她的女儿都已经成长到今天的模样了,唉,逝者如斯,如今的我,也已经这般的衰老不堪了……”老人的语气不胜唏嘘,但没等旁边的三人想出言安慰的时候,老夫人却已经转移了话题,问起了此次东溟派与李渊交yì

的事情。

“虽然爹已经担任太原留守一职,因为防御贼寇因而扩充军队也是理所当然的,然而征兵容易,兵员的武器装备却是一个难题。”

说出这些话的人是李秀宁,自从窦夫人去世之后,独孤老夫人便有意识的开始培养这个孙女的经济,政治头脑,李秀宁也不负所望,很快就对着这些东西熟悉无比,于是,李秀宁开始慢慢的接触李家的各种商业产业,渐渐的,即便是一些隐秘的事情,李秀宁也可以参与进来,哪怕是李渊在太原的一些军事机密。

“三征高丽损兵则将,连带着也将这天下间所有府库中的粮草辎重,武器装备消耗一空,虽然太原的官属工匠们竭尽全力,却也无法在短时间之内打造出大量的军械装备全军,爹这才不得已的向东溟夫人订购了大量的兵器,以求尽量的装备军队。提高军队的战斗力……”

太原处四战之地,北有突厥虎视眈眈,隋文帝杨坚在位的时候就是军事重镇,后来当今天子雄才大略,一举分化突厥各部,太原的重yào

性才被慢慢降低,可是这才短短几年的时间,大隋的江山已经分崩离析,连带着突厥也重新的产生了对于中原的野心,虽然因为之前杨广的手段,突厥一时无法集结势力,从而大举南下,然而小股精兵依然时常南下劫掠,掠夺人口与财货,给中原人民带来各种灾难。但偏偏此时的雁门关马邑又出了乱子,驻守马邑的王仁恭被其部将刘武周杀死,占据马邑,向突厥称臣,自此,突厥骑兵可以长驱直入,直逼太原。李渊为了尽快加强太原重镇的军事力量而向东溟夫人购买兵器的举动,也完全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这样啊!”老夫人突然开口问道:“对于这件事,世民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听到这话,李秀宁一愣,“二哥,他能有什么反应!”却是从来没有注意过。

听了李秀宁的话,老夫人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原本浑浊的眸子已经变得雪亮。“这件事情,太原的副留守,高君雅和王威是瞒不住的,他们二人向来与你爹不合,虽然此次你爹全无是私心,然而擅自囤积兵器,弄不好就是一个谋逆的罪名,渊儿情急之下一时糊涂,世民精明强干却并不阻拦,他的心思,哼。”

说李渊全无私心倒也未必,不过,李渊此时确实还没有什么谋逆的想法,毕竟天下动荡时节,手握军权才能更有效的保护自己,李渊虽然有了割据太原,坐看天下大势变化的念头,但是趁势而起,取隋朝而代之的念头还没有萌生,李渊太过于重视感情,因此,不会为了一个渺茫的念头而堵上自己的所有。

然而李渊不想赌,有人想赌,许多事情,并不是单凭一个人的意志就可以决定的。李渊就从来就没有发觉自己的好儿子,李世民,已经在背地里策划着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了。

第七十四章 真夏未惜 (二)

“二哥,怎么会?”李秀宁惊讶的叫出了声,对于老夫人的话,这位未来的巾帼英雄也是大为震动,但是她毕竟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很快的就镇定了下来,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秀宁才发觉,整个房间除了自己之外,所有的人的表情都很平静,不单是自己的二嫂,就连那个二嫂的跟班也是一样,让李秀宁大为诧异,原本平静的心情再次的掀起了波澜。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说话的不是老夫人,而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开口的石青衣:“你二哥天生胆大妄为,这世间就没有他不敢去干的事,尤其是,披上了正义的外衣的事。”

如果说一统天下,成就霸业不算正义的事情,那么结束乱世,就天下黎民百姓与水火之中算不算呢?受限于窦夫人的身传教导,李世民虽然胆大妄为,却还一直遵循着“正道”可是如今天下大乱,“正道”则毫无疑问的就是平定乱世,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如李世民这样自命正义的人又如何不会参上一脚。别忘了,窦夫人也是一位奇女子,是年仅六岁,因为杨坚篡位就敢说出:“恨不能身为男子,救舅父于危难。”的奇女子,她最看重的儿子,又怎么会在乱世中默默无闻,甘于平淡?

四个人的会谈最终在老夫人沉默的压抑气氛中退场,石青衣也回到分给自己居住的院子,河东的李家宅院虽然并不小,但是却无法与洛阳的李家大宅相比,加之迁移而来的人又极多,顿时将整个河东大宅塞了个满满,老夫人心里又打着小算盘,于是把李世民和石青衣安排进了同一个院子,虽然还是不在同一个屋内居住,但是住得近,见面的次数也会增加许多,看来老夫人为了让石青衣能够真的成为她的孙媳妇,还真是煞费苦心。

当石青衣迈进自己的院子的时候,李世民也正与单婉晶从里面走了出来,当然不是在这里幽会,李世民的身边跟着马三宝,单婉晶的身后也跟着几名亲信随从,明显是在谈着公事,不过看得出来,当事人双方谈得很愉快,东溟公主看向李世民的脸上全是兴奋的表情,明显不单是因为生意合zuò

愉快的原因。

看到石青衣迎面走来,小公主微微扬起了眉头,轻轻的“哼”了一声,才殷勤的与李世民道了别,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眼中的情意,李世民和石青衣都看的清清楚楚,李世民轻轻的咳了一声,就要返回自己的屋内,不想,石青衣却叫住了他。石青衣从一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单婉晶的一行人,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院落的拐角处。

引起石青衣注意的是一个年轻英俊的青年,这个人从一直对李世民抱有很深敌意,石青衣看的分明:更多的时候,这个人看向单婉晶的目光里,满含着深深的爱意:好吧,事情很明显,年轻人深深的喜欢着东溟派的小公主,也因此,将李世民看作了自己的情敌。

感情之类的鸡毛蒜皮的事情石青衣不管,令石青衣重视的却是:这个年轻人虽然相貌堂堂,又一副受过良好教育的样子,但是他眉宇之间却流露着丝丝邪异的杀气,并不是淫邪之气,石青衣推测:这个年轻人很可能修liàn

有一种奇功,以至于武功尚未大成之际,会显露出这种极为古怪的气息,其实青年本人到不一定是**之辈。

至于青年所修liàn

的武功到底是那一种奇门武功,石青衣虽然只是用第一次见到青年,却也从他的身上看出了一些头绪:虽然青年手持佩剑,做出一副出尘剑侠之状,但是石青衣却是剑术大家,一眼就看出了青年持剑的姿势不对,那不是剑手应该有的持剑姿势,而从那个姿势上来看,青年所使用的武器不是剑,而更应该是刀,况且青年背后正背负着一件巨大的兵器,虽然自握柄以下皆以麻布包裹,只能看出一个弯月般的弧形,但是毫无疑问,那才是青年的兵器,而石青衣看到了巨大的弧形,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现出了一件武器的名字:圆月弯刀。

所谓秦剑汉刀,刀在汉朝就已经被大规模的装备军队使用,不过那个时候的刀没有弧度,与剑的区别也不过是一面开刃还是两面开刃而已,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了六七百年之久,弯刀也渐渐的出现,但使用的依然是北方的游牧民族为多,在中土,兵器依然是直刃的天下。而在此时此刻,这样的一件圆月弯刀就出现在了石青衣的面前。

联系到青年在东溟派的身份必然不低,此次出行必然是作为东溟公主的贴身保镖来的,毫无疑问,这是一门非常厉害的武功,而青年的武功绝对极高。难怪东溟夫人之所以放心的放小公主出门,除了河东李家的关照之外,这也是她手中的依仗。

“我希望,我们能够好好的谈一谈!”石青衣站在了李世民的身前说道,她的语气淡淡的,却自有一股莫名的气势涌动,在石青衣的注视下,李世民的心中却泛起了一丝的紧张,因为那眼神他并不陌生,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曾经很多次的在他的祖母与已故去的娘亲的眼中见到过。

对于石青衣,李世民并不了解,褪去了青涩的年华的他,早已知dào

当年他曾经在她面前说过的话很可笑,以娘亲与祖母的为人,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庸俗女子的阿谀奉承而将她嫁给自己呢,况且这么多年来,他也明白了,母亲与祖母欣赏她,也是因为她真的很出色。换句话说,她们所选定的李家媳妇,其实与她们都是一类人。对于这个妻子,李世民心中也是十分的敬佩的,可惜,这种敬佩无法化为感情,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他与她依然只能维持着夫妻之名,而无法更进一步。

“你应该知dào

,如无意wài

,我是不会找你的。”石青衣开口了,她的声音凉凉的,说出的话听在李世民的耳中却如同一声惊雷炸响:“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却不该瞒着老夫人拿着整个李家去做赌注,你可知dào

,老夫人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是怎样震怒的吗!!?”

李世民完全的惊呆了,因为在他的认知中,自己的小动作是绝对不会被人发觉的,是哪里出现了披露,刘文静,裴寂那边,还是……,李世民回头看了马三宝一眼,吓得马三宝一个劲的摇头摆手表示不关自己的事。正在这时,石青衣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谁也没有透露消息,是老夫人自己推断出来的。”算是给马三宝解了围,马三宝立kè

的对这位少夫人感激涕零,石青衣却没有在理会这个经常与李世民一起的家丁,她的目光再次的看向了李世民。却不知在李世民的心中,也正在对她的话细细思量着。

毫无疑问,她与娘亲与祖母的关系却是极好的,尤其在娘亲过世之后,祖母在感情上也更加的依赖于她,那么她所带来的信息应该是无误的了,祖母真的推测出了自己的意图,毕竟祖母历来老辣,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自己想要推翻这个腐朽的大隋天下,再造一个新的太平盛世也并非难事,那么现在的问题是,祖母对于自己的理想壮志,到底是一种什么态度?

被石青衣说破了心中的秘密,以及压上整个李氏家族做赌注的事情让李世民的脸上一时间露出了惭愧的面容,但是也仅仅只是一瞬,因为下一刻,李世民已经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驱赶出了脑海,“自己所做的的事情,全是是为了全天下所有的百姓的安宁所做的事情,并且还能够带来未来数百年李家的结对辉煌,是绝对正确的事情,与之相比,整个李家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有算得了什么,况且李世民坚信,这次的事情成功的把握极高,如果错失了,那真是要后悔莫及。”

因为坚信自己的选择的正确,李世民毫无畏惧的面对着石青衣,“我承认,我是这么做了,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事情。”在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李世民的目光中凝聚着熊熊燃烧的烈焰,昭示着他内心的火热与坚定:“正义的事情,如果娘还活着,她也会选择支持我的!”

闻言,石青衣轻轻的叹了口气:“你弄错了。”在李世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石青衣已经说出了事情原委:“你以为对于这个大隋江山,老夫人会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么?你以为对于这片李家的基业,老夫人就那么在意,不敢押上一切去拼一把,还是说,你以为从动荡的岁月里走出来的老夫人,会爱惜羽毛,胆小如鼠,没有拼一次的勇气么!大错特错,老夫人气愤的是你居然瞒着她,旁人也就罢了,你是她最看重的孙子,她一直对你给予了厚望,可是你却这样的辜负了她的信任,你说老夫人的心情会是如何?”

字字如刀,刺入李世民的心间。

第七十五章 真夏未惜(三)

“所以,这么大的事情瞒着祖母,是孙儿的不对,孙儿甘愿受罚。”因为石青衣的话。李世民终于来找老夫人摊牌了,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李世民立即行动,再次的来到了老夫人的住所,而且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他一进门跪在了老夫人的床前。

老夫人一脸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李世民知dào

老夫人正在发脾气,因此也只有继xù

的跪着赔罪。石青衣随后走了进来,见到此情此景,如何还不知dào

老夫人发了脾气,于是也不理睬李世民,只是快步走到了老夫人的床前,与老夫人的脸面对面,面对着石青衣,老夫人的面容却瞬间变了热情了起来:“青衣来啦,哎,快坐快坐,咱们好好说说话。”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针对李世民说的,李世民又如何听不出来,只是他犯了大错,如今也只能乖乖认命,任凭老夫人晾在一边了。

石青衣闻言也笑了:“单凭祖母吩咐,静儿莫敢不从。”有李世民在场,石青衣还是的用自己的假名字。于是两人就真的在一边谈天说地,将李世民完全的丢在一边不管了,不过她们谈话的内容,却是三句话不离其中,在石青衣刻意的引导下,老夫人的话题总是被她引导到如今天下的形势上面,而老夫人对于局势的分析往往三两句话一针见血,让在一旁名为自罚实为旁听的李世民听得津津有味。

俗话说家有三宝不如一老,更何况是独孤老夫人这样的老妖怪。于是此时天下间纷扰的局势,在老夫人与石青衣的闲谈中,便如同剥茧抽丝一般的呈现在了李世民的面前。

“天下形胜之地,莫过于关中……”关于地势,老夫人的见解也不见得能有多高明,即便是石青衣也在数年之前刚到长安的时候,与一个不入流的混混张公瑾说过类似的话题,但是以石青衣之能,也仅仅是分析地势,而不能推断这个天下谁有逐鹿的资格,而自小便出身独孤世家,陇右权贵的独孤老夫人却阅人无数,加上她丰富的见识与毒辣的眼光,所以她所看到的,也就比石青衣还要深远的多。

“关中是帝王的基业,然而此时它的守备力量很是不足,因此就给予了天下群雄一个极好的机会,隋失其鹿,而天下逐之,能够抢先夺取关中,才能够夺取先机,真zhèng

拥有逐鹿天下的资格。”然而老夫人随即话锋一转:“只是单单打下关中还不够,还得能够稳固的守住关中才能,如今天下动荡,关中盗贼群起,其中不乏能人异士,即便有一支实力能够顺利的得到关中,不经过一系列耗时日久的艰难战争,击败所有的敌人,想要彻底的掌控关中,是不可能的。”

李世民暗暗的记住了祖母所说的话,但他没有想到,就在仅仅两年之后,已经完全的成长为了一名优秀的军事将领的他完全的验证了已经故去的祖母的预测,在关中的西北,西南一带与当时的正兵锋咄咄逼人的薛举父子拼力死战。无数次的大小战役中数次死里逃生,成就一段让后世无数历史发明家们浮想联翩的历史谜题。

“然后,是河东太原。”因为李渊正是镇守此地的缘故,老夫人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也终于开口问起了李世民的问题:“世民,你倒是说说看,此地的优势都有哪些?”

听到祖母的问话,李世民稍稍的吃了一惊,但是因为胸中对此早有见解,并不惊慌,稍稍的在心中整理了一下措词,便张口答道:“太原四塞之地,地势险峻,强军驻扎,如果说关中是基业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太原就是自关中席卷而下的跳板,是北方的形胜之地。左据河北,右拥关中,虎视中原,居高临下,威制四方,虽然基础不够好,又容易受到北方突厥的骚扰,但是只有得到了这里,才有统一北方的资格……”

“所以你便鼓动了一些人,想要劝你的父亲造反么?”老夫人突然冷冷出声,李世民则立kè

沉默了下来,算是默认了,老夫人冷笑一声,说道:“哼,你打的倒是好主意,晋阳一旦起兵,因为地理上的优势,可以毫无阻碍的直取关中,而关中既下,又有太原一地以为支点,如此一来,进可攻退可守,真是再好不过了,可惜啊,你知不知dào

,如果你的父亲真的有你这样的野心,那么他又怎么会成为太原的守将,哼,世民呐,你太小看你的那位表叔了。”

杨广是什么人,是可以几十年如一日的扮演忠臣孝子,连精明的杨坚和文献皇后都瞒过去的人,虽然心肠毒辣,可是确实是雄才大略,文武双全的一代帝王,哪怕此时的他已经昏庸到了极点,但是对于太原这座北方重镇,交通冲要之地的守将的选择,又如何不会非常的谨慎,他之所以选择李渊,就是看中了李渊优柔寡断,顾虑太过的心理性格。

同样身为当年东西魏分裂而诞生的陇右军事武勋门阀后裔,李渊对于他大隋的皇室也不见得有多么的忠诚,然而,李渊太过于重视亲情,所以绝不会做出会将整个家族置于危险的境地的事情,因此,对于杨广来说,李渊反而是镇守此地的最好的选择,因为他不是那种可以为了自己的野心而赌上所有的人,乱世之中,李渊或许会为了保全全家而拥兵自立以求自保,但是造他杨家的反,李渊,还没有那个胆量。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杨广怎么也不会想到,李渊也会有一个与少年的杨广极为相似的,同样的文武全才,也有着极大的野心与抱负的儿子,这个叫做李世民的曾经在雁门之战中奋勇冲杀为他解围的少年,会成为他的大隋江山的掘墓人。

老夫人的话语中满含怒气,但是李世民却从中听出了其他的意味,于是,他开始了自己的试探:“祖母既然也是心知肚明,那自然也是知dào

的,表叔对我们一家并无恩义,如今天下大乱,我们李家出来平定乱世,再造乾坤又与他有何关系,祖母,机不可失,如今关中虚弱,正是我们进而取之的最好时机,若是犹豫不决,坐失良机而被别人捷足先登的话,定然追悔莫及。”

老夫人的眼睛一瞬间精光爆射,死死的盯着李世民的双眼,李世民虽然神态恭敬,但是目光相触,也没有一丝的退缩,相持片刻,老夫人突然就没有兴致,吐出了一口浊气,意兴阑珊的躺到了床上,“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的事,老婆子也管不了,如果你真的想做的话,那么就去做吧,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要做成这件大事,你的大哥是必然绕不开的,去说服他吧,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

老夫人接着下了逐客令,李世民不得不起身离开,石青衣则留了下来,守在老夫人的身边。“少年壮志,他又是窦夫人一手教导出来的,行事过激也是在所难免。”见到老夫人躺在床上不言不语,石青衣却是知dào

老夫人心中郁郁,因此不得不试图用说话来开解她,老夫人看了石青衣一眼:“青衣,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就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了,世民这孩子的所思所想,难道你真的一点都没有看得出来?”石青衣闻言苦笑,自己当然看出来了,但是看出来了又有何用,问题不是老夫人和自己看得明白,而是,李世民自己懵懵懂懂。

或许真的是血脉遗传吧,李家的男人都是非常的痴情的,李渊就不用说了,苦恋碧秀心多年,却因为身份的差距与结拜大哥岳山的原因而“爱在心里口难开”并且在碧秀心死后多年也依然因此非常的痛恨邪王石之轩,在后来当了皇帝后居然还在众多高手的陪同下“围攻”邪王,当真是不要命了。即便是面对他的结发妻子,窦夫人,李渊也不可能做的更多了。

李世民也是一样,与杨吉儿青梅竹马,为此居然胆敢在自己的婚姻上第一次的反抗自己慈爱的娘亲与严厉的祖母,虽然最后是被残酷镇压了,可是其中却是出了不少的幺蛾子,让石青衣非常的不爽。对了,好像还有一个叫阴**的李世民的妃子。

之所以会让石青衣印象深刻,而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爹,一个叫做阴世师的家伙,对隋室非常的忠诚,在李渊晋阳起兵之后,不但在关中坚决抵抗,而且居然专门派人到了河东刨了李家的祖坟,这下好了,不死不休的死仇啊,所以等到李渊进了长安,这阴世师就被灭了满门,可是偏偏他的女儿就留下了性命,并且进了李世民的家,等到李世民一登基,呵呵,就成了皇妃……

与仇人的女儿爱的这样的惊天地泣鬼神,李世民也真不愧是一个痴情的种子。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当石青衣想起这位“阴妃”的时候,却总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这种感觉绝对不是面对着历史书所产生的那种感觉,而应该是,与自己见过面的人才会出现的感觉。自己与那个女人见过面么?石青衣轻轻的摇着自己的脑袋,却怎么也没有一丝的印象。“或许是在长安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吧,呵呵,那么多年过去了,忘记了也是很正常的事。”随便的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石青衣随即将这个念头抛到了脑后。

还有李治,这位李世民千挑万选最后挑瞎了眼选出来的继承人会在李世民晚年的病重中勾搭上了自己的小妈武则天,给李世民带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李世民突然暴毙,也没准就是因为撞见了他们两个趁着李世民病重卿卿我我,然后一怒之下一命呜呼的。

石青衣想起唐高宗李治,这个在历史上会是“自己”与李世民所生的小儿子的时候,心里一阵的恶心,嗯,还是别想了,跳过跳过算了。此外还有唐玄宗李隆基,为了美女杨玉环闹得父子反目,最后干出一日杀三子的狠辣无情手段出来。在这些事件里,如果说全是因为美人而引得李唐皇室竞相争夺,倒不如说这一家子都是痴情种子,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可偏偏。这家人所建立的大唐帝国却是继大汉王朝之后,中华文明得又一最为辉煌的一页,细想之下,也真是令人费解。

石青衣陷入沉思的样子,老夫人自己也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当石青衣从思考中恢复过来的时候,老夫人看着她,问她刚刚在想些什么,“我在想,李家的男儿倒是痴情的种呢!”石青衣笑了起来,明亮的眸子里满是笑意:“这方面说起来,世民与李世伯还真是非常的相像,世民一直苦恋着杨吉儿公主,而世伯也同样的如此,明明娘已经故去了那么多年了,却依然还是念念不忘。”

老夫人的声音低沉了下来:“的确是这样,一代一代的,他们却都是这样的性子唉。”抬眼却看到了石青衣眼中的一丝狡黠:“那么老夫人可否满足一下青衣的好奇心,当年的柱国将军(李虎)与夫人的夫婿(李戡),他们的意中人又是哪一位呢?”“呵呵呵呵!”沉默半响,老夫人突然笑了,笑的眼角都涌出了泪花:“你这个丫头,居然也开始作弄我这个老太婆了。”良久,老夫人止住了笑,脸上的表情却是迅速的落寞下来:“的确,他有喜欢的对象,可惜却永远不能娶她做他的妻子,而我们当年的婚姻,不过是利益的结合罢了,他不爱我,我也不爱他!”

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石青衣,“不过那个人的名字我是不会告sù

你的,就算是我心中的一点小秘密吧!呵呵,我要将它们通通的带进棺材!”……

第七十六章 真夏未惜(完)

毫无疑问,李世民劝说自己的哥哥李建成一事进行的非常的不顺利,李建成与李渊相似,都是守成有余,进去不足,与李世民的性格大相径庭,不过此时的他们的感情还是非常的好的,李建成虽然持重反对,却也答yīng

为弟弟保守秘密,绝不外传,要知dào

,谋反,可是诛满门的事情,李建成如此做法,足见他对弟弟的爱hù

之情。

然而天下间的事情,又有谁能够真zhèng

的预测的到呢?失之桑榆收之东隅,李世民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三妹李秀宁却会成为自己的坚定支持者,并且已经决定与自己一道和东溟公主去晋阳见父亲,商谈购买军械的事。因为这件事也是一件不能拖延的事,已经完成了护送李家众人回归任务的李世民当即带着李秀宁以及护送军队与东溟派的人一同踏上了前往太原的路程。

而随后事态的发展,却一点也没有出乎石青衣与老夫人的意料。很快,李渊私自囤积兵器,意图不轨而因此被他的副手高君雅,王威逮捕的消息就从太原传到了河东,一时之间,整个李家众人人心惶惶,毕竟,谋反可是大罪,更何况,高君雅等人与李渊早有龌龊,便是李渊清清白白都要被抹成黑色,更何况此时人证物证俱在,不落井下石都是轻的了。

李世民也当即立断,决定在此时发动,救出爹爹,虽然他的准bèi

还很不充分,能够命令的人手也仅有数百,但是已经顾不得了,李世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身陷险境。幸好,就在李世民要发动的时候,天子的赦令到了,毫无疑问,对于自己的这位表弟,杨广还是十分放心的,于是赦免了李渊的罪过,继xù

任命他为太原留守,当消息传来的时候,所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而李渊虽然依然没有谋反的勇气,却因为公开的和高君雅等人撕破了脸,对他们恨不得欲除之而后快,太原重镇,由此陷入了更加深层次的暗流涌动之中。

虽然中途出现了许多意wài

,但是李渊与东溟派也终于达成了协议,由东溟派长期提供优质的兵器,第一笔就是能够装备五千人的战刀,而李世民也应东溟公主的邀请,与李秀宁和自己的准妹夫柴绍一同去往东海面见东溟夫人,再次的详细商谈关于兵器购买的细节,他们由太原匆匆而来,再次的路过河东城短暂休息了片刻便快速离开,仅仅与老夫人,宇文姨做了短暂的交谈,与石青衣也仅仅是打了几个照面,一句话也没有说。

“又要打东溟派的主意了么?”石青衣心说,没有一个武勋世家的屁股是干净的,而李渊,虽然此次的事件是应急之策,但是过去呢,虽然此时此刻,这些东西能够起到的作用也有限的很,但是总是有胜于无,另外能够得知其他势力向东溟派购买了多少兵器,也会对今后有很大的帮zhù

,或许,这才是李世民真zhèng

的目的。不过,石青衣却是不会去凑热闹的,见到了东溟夫人,她该怎么办,毕竟,那位可是她的授业恩师,岳山的女儿啊!

忆我往昔,杨柳依依,知我来时,雪雨霏霏,覆辙道路,载饥载渴,我心悲伤,莫知我哀!——《采薇》

这段时间以来,石青衣总会想起已经过世的窦夫人,那位她的“婆婆”,在她的最后的时候所展示的那个飞扬的身姿,还有那个她最后所使用的禁术“血炎灼烧之沸腾”,想起她嘱咐自己的话语,期盼自己能够照顾年迈日渐衰老的老夫人,以及她年轻不懂事的孩子。而这一切的一切,则是因为,老夫人的大限将至。虽然老夫人有意隐瞒,但是她可以骗过许多常人,却绝不会瞒过天天向她请安的石青衣的眼睛,而且老夫人沉疴过久,即便石青衣精通医术,也无法延续老夫人的病情,老夫人,已经时日无多。

初夏的阳光对于老夫人的身体很有好处,于是老夫人就时常的命令仆人将自己的身体搀扶到自己的院子里面的大槐树下,以便于享shòu

着温煦的气候,老夫人的院子的大槐树枝繁叶茂,而此时的石青衣,就站在了树下,推拉着老夫人所坐的座椅,仿佛是摇动着孩童的摇篮一般,而老夫人,也在这缓缓的摇动中安逸的休憩。直到日头西斜,温煦的气温再次的变做寒凉,老夫人也才喟然长叹一声,张开了她那双浑浊的双眼。

槐树,是极高大的,虽然此时还是初夏,却已经长满了叶子,显得生机勃勃,但是看在老夫人的眼里,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的叹息:“人的一生,与这片叶子又是何其的相似,到了秋天,终于还是会落下来,回归土壤的。”“是啊,到了秋天,我们都是一样的。”

石青衣说道虽然伤感,但是随着碧秀心、窦夫人等一个个熟悉的故人的离去,石青衣毕竟早已有了觉悟,或者说是抗体,因此所说出的话语虽然悲伤,语气却极为淡然,老夫人回视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傻孩子,你的那片叶子正开的茂盛,要落下,还早着呢!”二人顺着着生死的话题谈笑着,即便是老夫人,也似乎并没有将自己当做是话题中的主角,似乎死去,也仅仅是一场漫长的沉眠。

“青衣你说,如果我死了,将我的遗体火化了怎么样?”“我想这是不可能的,包括大哥在内,所有的人都会反对的。”“哦,那么青衣的意思呢?”“这是你们李家的家事,青衣是个外人,不便插手。”“果然啊!”老夫人的面容现出了深深的倦意:“即便是着许多年了,你依然从未将这里当做是你的家啊!”眉目之间,是无尽的萧索。

石青衣轻推着摇椅,不语,其实,她早已将这个家当做自己的家了,哪怕反应有多么的迟钝,这段岁月之中,与李家人的恩恩怨怨,洛阳城中李家大宅的一砖一瓦,都在石青衣的脑海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然而,家,不仅仅是一座光秃秃的大宅子,还要在那里面,有着关怀着你的人。而很快的,在老夫人西去之后,整个李家将没有任何一个人走进她的内心。

随着天气的变暖,夏日的时光也在渐渐的流逝,李世民李秀宁兄妹也在从太原到东海的路途中,不断的忙于奔波中,虽然路过河东,却总是匆匆而过,然后便离开了,李秀宁倒是惦念着自己的祖母,提出在河东待上几日,却被老夫人硬给赶了回去,让她尽量的帮zhù

自己的二哥,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李秀宁无法,只好匆匆上路,而她不会想到,这短暂的数次见面,将成为在她的记忆中,老夫人的最后的记忆,而李秀宁本人,也会在今后的岁月中,足迹遍布大江南北,成为李家统一天下的事业中出色的外交人员与间谍头目。

于是,在那个初夏方至,夏蝉初唱的时光中,独孤老夫人,独孤信的第四女,隋文献皇后的姐姐,李唐王朝的元贞太后,安详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李家人皆为其披麻戴孝。河东最有名的寺院的和尚也被李家请来做法,整整数天,石青衣一直在灵堂之中守护,直到一切的终结,老夫人生前想要被火化的愿望最终没有被实现,她的遗体最终送入了李家的祖坟,与她的丈夫,李渊的父亲李戡合葬在一处。

没有了老夫人的关怀与保护,石青衣也即将到了将要与李家告别的时候了,即便此时民风开放,女子并不如后世一般身处深闺,但是李家是皇亲大族,因此在规矩上还是拼命的效仿那些传承日久的世家大族,对于女眷的管制也就格外的严厉,而先前因为老夫人的纵容,石青衣的所作所为也颇有一些无法无天的意味,叫许多的李家女眷们羡慕嫉妒恨,便是此时李家大宅的主事,李渊的平妻,石青衣口中的宇文姨也对石青衣颇为不满,如今失去了老夫人这座靠山,宇文姨立kè

的就来通知了石青衣,即将派来嬷嬷教导石青衣的礼仪举止,让她乖乖的做李家称职的媳妇。

第一天石青衣满口答yīng

,只是希望能够推迟一天,好做准bèi

,宇文见到石青衣乖乖答yīng

大喜,因此也就随了石青衣的意,只是第二天,当她带着人再次的来到石青衣所在的院子,却发xiàn

已经人去楼空,石青衣,已经趁夜离开了李家。只留下了一封书信,告知自己即将返回洛阳,投奔在洛阳的哥哥长孙无忌。宇文姨拿起了信函,才发xiàn

在信函的下面,是一只碧绿的手镯,而这只手镯,宇文姨自然是毫不陌生,那时那是已故的窦夫人生前的喜爱之物,同时,也是当年石青衣嫁入李家之时,窦夫人送与自己儿媳的见面礼……

五月,李渊突然逮捕了自己的副将高君雅,王威并一干人等,罪名是勾结突厥图谋不轨,而后向突厥纳贡联合,于晋阳起兵,向长安一路进发……于是,也正是在这个大业的第十三个年头,隋末农民战争的巨大风暴,到达了顶峰。

太行山麓,一个女子正在山间的孤道中怡然自得的行走着,她的方向一直都是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很显然,女子是想要横跨太行山脉,进而达到河北大平原一带,山间的道路崎岖,许多地方即便是猿猴也难以攀援,但是女子却是如履平地,显然是身负绝世武功。女子的脚步的速度并不快,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也不知dào

要花费多少的时间才能到达目的地,但是女的脸上总是带着淡然的表情,似乎对于这些事情分毫不放在心上。是的,女子是毫不在意的,因为河北也只是她的一时兴致所起罢了,女子既没有什么想要去到的地方,也没有什么想要去做的事情,她的心境,便如同着山间寒凉的气温,哪怕此时的外界,正是严酷的酷暑时节,但是对于女子来说,夏天却已经过去了……

第七十七章 决战于坚城之下 一

大业十三年夏,李渊与太原起兵,率兵十余万向西都长安攻来,关中虽然险固,然而因为山西太原土厚等自然因素,能够隔绝两地的阻碍也唯有霍邑等少许屏障,此时的大帝杨广远在遥远的江都,而长安则由年幼的代王杨侑镇守,屈突通等将领辅佐,关中兵力空虚,一旦李渊大军突pò

霍邑一线,形式将不堪设想,代王杨侑即立kè

调牙将宋老生并精兵两万,进驻霍邑用来抵御自太原而来的李渊大军,屈突通则另率一支精锐部队进驻潼关,以其自侧翼形成对于李渊所部军队的威胁,代王杨侑则坐镇长安,并积极加强长安守卫力量,以防止李渊被阻于霍邑进退不得之时,会放任大军不动,暗地里却排出一支偏师前来夺城。

就在李渊忙于集结兵力,同时向突厥称臣以换取突厥的支持的时候。长安方面也在一直不停的准bèi

着防御李渊的进攻,而当李渊的大军集结完毕,并且一路向西终于来到霍邑的时候,长安的驻军,已经在此久候多时了。

漆黑的夜雨淅淅沥沥,划过了李渊的大军的军营,营帐里,李世民正眉头紧锁,深深的盯着地图上的一个点发呆,自太原到关中的路途虽然并非坦途,但是也决不能成为这支军队的阻碍,唯一的一道关隘,只有这一个点,霍邑,就在他们的面前,阻挡住了他们这支军队的前进脚步。

此时的李世民显然比之从前更加的沉稳,年少时的轻浮气已经丝毫的不能够在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青年的身上看到,此时一身铁甲在身,更显英武不凡、李世民一直的盯着那个代表着霍邑的点,突然扬起了他那紧锁的眉头,似乎是下定了什么样的决心一般,李世民霍地大步走出营帐,向着自己的父亲的营帐所在地走去,丝毫没有顾忌到此时的天气,以及正在不停的自他的身下滴落的雨水。

“二公子,还是请回吧,老爷最近几日因为军事上的事情非常的劳累,此时已经睡下了。”老太监冯友渔正在劝着面前正站立于李渊的营帐前,要求入内的李世民,虽然他也知dào

,这个倔强的孩子一定会坚持的守在这里,但是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冯友渔还是想要更多的尽一份长辈的责任。

与裴寂一样,冯友渔也是出身与晋阳宫中,不同于裴寂的晋阳宫监一职,冯友渔却是晋阳宫中的主事太监,两人同在晋阳宫中做事,时间久了,倒也称得上非常熟悉,后来也熟悉了李渊,以及李渊的这个英雄年少的二儿子。

众所周知,李渊,是一个念旧的人,因此此次李渊举起了义旗,老朋友自然也是要关照一下的,加上冯友渔为人忠厚,办事有很实在,很合李渊的意,所以也就被调来了李渊的身边,照顾他的衣食起居。

要知dào

,李世民跟随李渊到太原的时候刚刚十五,到如今已经四年有余,而冯友渔因为是太监的缘故,对于李世民这样的小辈也就非常的关爱,在这四年多的时间里,冯友渔可以说是见证着李世民的每一步的成长,而如今,昔日的少年,已经变成了果敢刚毅的青年,而每一次的见到这样的青年,冯友渔都会油然而感的产生出岁月不饶人的念头,冯友渔知dào

,那是因为,他真的已经老了。

已感天年的老冯自然是对青年极好的,可是此次,即便是老冯也只能无奈的婉拒,回晋阳是裴寂与大人共同商议的结果,在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时候就已经遭到了面前青年的强烈反对,可是无论是对于李渊还是裴寂甚或面前的青年来说,晋阳,都是他们的根本,虽然突厥背约,马邑刘武周进犯都只是流言,但是如果事情玩意是真的呢,此时前进无路,玩意老巢又被端掉,那眼前的这一支大军很有可能瞬间崩溃,到时候不要说争霸天下,即便能够在乱世中保住性命也是不可能的了。李渊不是胆小惜命之人,只是,他总要为自己的家族考lǜ



因此,他最终选择了裴寂的意见,决定返回太原看紧自己的那些瓶瓶罐罐的家当,也是知dào

李世民的性子,知dào

他一定会不依不饶的追着自己提出反驳意见,索性,李渊下了到命令,“就说我已经睡下了,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就这么的,将李世民挡在了门外。

“冯叔,您就让我进去面见父亲吧!”面对李世民的苦苦恳求,冯友渔只能当做视而不见,不单是他,守护在李渊门前的护卫们也纷纷挡在门口,以防止李世民趁人不备强冲进去,见李世民的最后一丝希望打掉,任凭李世民怎样做也无济于事。

李世民终于急的不管不顾,高声喊叫了起来:“父亲,我知dào

你在里面并没有睡着,儿子有话想对你说,这关系到我们的事业的成败,父亲,请出来听我说……”李世民声嘶力竭的喊叫着,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李世民放声大哭起来。

“父亲,我们的军队大多是由江湖上的草莽豪杰募集而来的,他们之所以愿意跟随我们,并力向西,是因为他们相信我们能够成功的结束乱世,成就大业,如果我们不趁着现在刚刚起兵的锐气一鼓作气,夺取关中的话,一旦拖延日久,那么人心士气就会离散,到了那时,我们的败亡也就不远了,孩儿想到此处,便忍不住浑身遍体生寒,所以父亲,请不要回归晋阳,一旦掉头,必然将追悔莫及呀!……”

李渊当然没有睡着,事实上这些天以来,他也一直睡不好,当然了,受霍邑的阻挡以及各种谣言的影响,李老爹此时的精神是战战栗栗,总是担心自己的这些家底被打了个稀巴烂的李老爹,能够睡得安稳才是怪事。此时听见李世民在外面大哭大叫,李老爹起先是不管不顾,但是太吵了怎办,李老爹一揪被子撕下两块布片望耳朵里面一塞,我虽然依然听得见,但是我装作听不见,总行了吧!但是李世民一直不停的大喊大叫,时间一长李老爹的思路也就被绕了进去,开始顺着李世民的思路想了下去,然后,李老爹瞬间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能够做到太原太守这一军事重镇要职,以及拥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箭术的李渊当然也不是笨蛋,只是因为顾虑太多,所以无法将自己的眼光放的长远,如今听李世民分析利害,李老爹立kè

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这还哪里能够躺的住,立kè

从床上爬了起来,同时招呼外面的侍卫将自家的二郎叫进来,问他接下来要如何对策。

李世民没有让他失望:“父亲之所以顾虑者,不外乎突厥背约以及面前霍邑急切难下罢了,霍邑的守将宋老生,骄且急躁,一战可擒也,而突厥背约的事情还没有准确的消息传来,不足为信,请父亲在此处耐心等待,最迟两日,必有确切消息传来。”

李世民的分析让李渊安心下来,可是随即,李渊的脸又难看了起来:“我糊涂啊,可是,左军已经被我调动回转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听到左路军已经得到了李渊的命令返回,李世民确实吃了一惊,但是很快,他便镇定了下来,“左路军队虽然已经开播,但也只行进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我连夜追赶,一定会将他们拦下,请父亲刺下一枚令箭,我现在就去追赶。”雷厉风行的作风在他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李世民拿到了李渊的令箭,不顾此时仍在淅淅沥沥的下着的阴雨,聚集了自己的亲卫骑兵,连夜追了上去。

幸好,左路军队只走了一天的路程,而在连绵阴雨的环境下,军队赶路的速度也并不快,李世民连夜追赶,终于在第二天的时候追上了这支军队,而后,这支军队重新掉转方向,再次向着霍邑的方向赶来。

在李世民追上左路军的时候,因为阴雨而延期的粮草辎重也恰好赶到了左路军的位置,与他们碰了面,而辎重队带来的消息,又是让所有人的心情一松:一切果然不出李世民所预料,突厥背约真的只是一个谣言罢了,并且,连绵的阴雨也在此时收敛了势头,并且终于在这一天的傍晚十分停止。

第二天,雨歇云消,灿烂的阳光照耀着这片被雨水所灌溉的土地,驻扎在霍邑城下的这支军队也走出了连日的低迷,重新的焕发出了勃勃的生机,众将士磨拳搽掌,战意熊熊,似乎在这一刻,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的前进的脚步,而面前的霍邑,以及城中阻挡他们的宋老生,将在这支强dà

的军队的面前,被碾得粉碎。

第七十八章 决战于坚城之下 二

李渊的大军怀着必胜的信心来到了霍邑城下,然后,就开始耍起了流氓:数万的将士一同放声大喊,将一切可以想到的,问候宋老生全家女性的词汇都喊了出来,是怎么难听是怎么来,还担心声音不够大,专门的给叫骂的士兵排练了节奏,这样,所有的人的声音一同响起,当真是声震四野,八方雷动——只是这内容嘛,呵呵呵呵呵!

李世民对宋老生的评价是正确的,宋老生虽然作战勇猛,可是有勇无谋,性格又急躁,屈突通之所以会派他守霍邑,也实在是关中无人可用,大隋的名将诸如来护儿,王仁恭及杨素等人死的死,叛乱的叛乱,圣上南下的时候又将宇文化及等一班精锐战将带了过去,其余诸如裴仁基,杨一臣等又都在各地忙于扑灭叛乱的火苗,分身乏术。没奈何,屈突通也只好矮子里拔大个,用了宋老生驻守霍邑,抵挡李渊大军来犯。

事实上单以武艺而论,宋老生岁年老,武功却绝不可小觑,虽然无法与宇文化及、张须陀等一干军中将领中的绝世高手相提并论,但也绝不会逊色多少,只是若是以身为一名统兵将领的身份来看待宋老生的话,那么很明显宋老生是不合格的。

一名优秀的军事将领,在临战的时候,是绝不会,也不能被私人的感情所左右的,因为他们凭借一时的感情所作出的一个决定,就有可能将自己与自己的军队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历代名将莫不如此,可惜,宋老生不是,他太过狭隘,性子又躁受不得激,听到城下敌军的叫骂声叫的震天响,险些气炸了肺,当即按耐不住,领着自己的兵马自关口杀出,直取李渊本阵。

李渊见状大喜,好嘛,如果宋老生依凭坚城坚守不出的话,那么拿这头乌龟没有办法的李渊磨到最后也只能灰溜溜的从哪来回哪去,可是这老货居然出来了,你自己寻死,那就怪不得旁人了,当下便下令手下军队向前移动,与宋老生所部接战。

李渊的军队分为左右两只,分别由李渊本人和虽然年轻却已经展露出杰出军事才华的李世民统领,当然,李渊亲率的部队乃是他自太原经营多年带出来的精锐部分,而李世民的军队除了他从晋阳开始就一直统领的少量精兵之外,大多数是自一路行军中沿路收拢招募的流寇盗匪,战力极为有限,而李渊也早已打定主意,李世民的这支杂牌军仅仅充当吸引敌军注意力,起到分散敌军兵力的作用,而真zhèng

的与宋老生的部队硬碰硬的死磕一场的,还是李渊所亲自率领的太原精兵。

李世民的军队进攻了,宋老生不得不分出了数千的精锐进行拦截,却不知dào

正中李渊下怀,李世民也仅仅是指挥士卒围成阵势,抵御住对方的试探性进攻,分散敌军兵力的任务已经完成,如果不出预料的话,直到那边李渊完胜宋老生的时候,李世民依然维持着此时的状态。然而,世事无常,总是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变化。

正所谓将是兵的胆,身为主将,自是军中的灵魂所系,宋老生虽然毫无战略眼光,战术方面的认知也是一塌糊涂,但是以勇武而言,却是难得的勇将,主将既勇,士卒自然拼死向前,所以所向披靡无人可挡,在刚与李军交战的片刻就已经攻乱了李军的阵势,如同一根强力的楔子狠狠的插入了李军的阵营之中。

李渊失算了,虽然他也预料到了宋老生的勇猛,但是想来宋老生此时手中兵力只有区区两万多人,虽然是关中最后的精锐,毕竟人少,又被李世民那边分去了数千精兵,而己方的大军有数万人之多,全军一起压上围殴,怎么看宋老生也只有饮恨的份,然而开战之后,战局的变化,却着实的让李渊的心渐渐的揪了起来。

宋老生在李军的军阵左冲右突,挡者披靡,很快的就将李渊的军队搅作了一团,刘弘基,殷开山等将有心想要重整军阵,阻挡宋老生的脚步,却敌不过宋老生并其手下兵将的冲击,反到将自己此时唯一能够聚集的兵力冲了个稀巴烂,人也被逼到了军阵的边缘,再也不能做出任何对于此时的形势有利的动作。而宋老生一路猛冲,居然给他冲到了李渊的中军阵前,与李渊隔阵对视。

李渊的心里敲起了了小鼓,如果可能的话,李渊此时想要撤tuì

,毕竟宋老生太猛了,也难怪屈突通会将这个人派到了这里,虽然他既不知兵,也不知将,但如果不是作战极端勇猛顽强,屈突通又如何会将他放在此处,如今眼看着就要将自家的军势冲了个七零八落,李渊虽然心中产生了畏惧的感觉,却也只能咬着牙,带着身边的一干亲卫迎了上去。

战阵厮杀不同于江湖打斗,拼的不是个人武力的高低,而是考验整个团队的配合与敢于拼杀的士气,单以武力而论,李渊自然不惧宋老生,但是当两人带领着自己的手下在城外野战的时候,李渊的亲卫却在宋老生的进攻下不断后退。李渊也无法可用,先前所作的计划自然也已经作废,事到如今,李渊也只能希望李世民能够快速的解决他那一面的敌人,能够在自己的军队阵型全面崩溃之前援助自己,而在此之前,自己则要咬紧牙关,死死的顶住。

李世民在侧翼,正在指挥着自己的那一路军队与宋老生的数千精兵打的难解难分,虽然己方的人数是对方的数倍,但是兵员的素质却远不及宋老生的关中精锐,短时间内也无法分出胜负,李世民战术大胆却心思缜密,也不贪功,仅仅想着缠住这支兵马便以足够。

然而,当他的目光扫向主战场,发xiàn

自己的父亲那边正处于不利的形势之时,他立kè

的就当机立断,改变了原定的主意。李世民下令各部维持原状,继xù

的牵制对面之敌,自己却带着自己的百余骑兵精锐脱离自己的本阵,自侧翼向宋老生的本阵发起了冲锋。

宋老生有勇无谋,虽然在正面作战中将李渊打的节节后退,但是他却没有发觉,因为战线的推进以及己方的不断深入,己方原本密集的阵型也变得有些混乱,露出了不少的缺口。李世民手下百余骑虽然人数不多,但却是完全由李世民一手挑选并训liàn

出来的,除了各个精锐之外,相互之间的互相配合也堪称默契,李世民自宋军军阵一处缺口猛然带兵杀入,便犹如一把锋利的钢刀,狠狠的插入了宋军得背后。

此时身处敌阵之中,李世民的神箭射术已经毫无用处,李世民也索性直接抡起了两把厚重的砍刀,奋力砍杀,虽然李世民的武功不算绝高,但是力大无穷,在此时的战阵之中反倒更加的适应,李世民一马当先,他的身后则是紧紧的跟随在他的身后的骑兵精锐。

李世民奋勇上前,砍杀敌人如同切瓜一般,只砍得血光喷涌,肢体碎片横飞,连带着李世民的一身铁甲与坐下宝驹也是一片赤红,看起来就如同来自于地狱的恶鬼。没有杀出几十步,李世民便感觉到了自己双臂的沉重,稍稍的缓和了一下自己的冲击的势头,让自己的衣袖下垂,衣袖中立kè

哗啦啦的向着外面涌出一大滩的鲜血:因为李世民一路砍杀,这些被喷溅进袖子里的鲜血甚至来不及被甩出去。看到这个场景的李世民毫不在意,他只是再次的甩了甩自己的衣袖,然后提刀再次的冲杀起来。

此时的李世民仿佛就是一头来自于史前的洪荒猛兽一般不知疲倦的厮杀着,他不知dào

自己杀了多少人,也不记得自己冲出了多远,只是知dào

,一路冲杀,当杀透宋老生军阵的时候,自己已经连续的换了许多把的砍刀:李世民武功并不如何高明,作战全凭自己过人的力量与勇气抡刀劈砍,因此钢刀极易卷刃,不得不扔掉换新的继xù

拼杀,——真zhèng

的高手会懂得如何在打斗中尽可能的保护自己的兵器,因为在激斗中武器一旦损坏,很可能下一刻就会没命,李世民却频繁的更换刀具,遇上真zhèng

的高手自然危险,但是好在,除了一个宋老生,宋军中再无大将。因此李世民大发神威,无可阻挡。

要命的是,李世民的本事虽然在高手看来着实一般,但是他的形象却委实骇人,人和马的身上都溅满了敌人的鲜血,血灌满了袖子,冲锋的钢刀看的都卷刃了,却依然不知疲倦一般的冲杀,虽然一张脸也已经被泥土与鲜血糊住大半,一双眼睛却依然明亮锐利,李世民的气势直接压倒了周围宋老生士兵的士气,让他们惊慌失措的四下奔逃,而不敢与这个年轻的少将军对阵。李世民趁势杀透宋老生的中军,将宋老生与他的大部队撕裂开来,随后,身后的百余骑兵一同大喊:“宋老生已被活捉!!!”

百余人一同大喊的声音在整个战场的声音里面不算什么。单是这些人的喊声的话,对于宋军的影响也实在有限,不过,当李世民将李渊的大旗亮了出来之后,所有的宋军士兵的心里都是一阵冰寒,李世民是在宋军的中军之中亮起帅旗的,这说明了什么,是有内奸背叛?还是宋老生真的已经被战败被捉了?在这种惊慌的思想作用下,宋军军阵瞬间就陷入了崩溃,成千上万的宋军扔掉了自己的武器,拼命的向着身后的霍邑关门跑去。李世民看了也不过去截杀,他立kè

的掉转了马头,目标则是此时已经发觉了自己后方有变,正打算暂时的退却,回到霍邑坚守不出的宋老生,可惜,却已经迟了。

宋军的全军崩溃让李渊得以喘了一口气,重新的稳住阵脚,刘弘基,殷开山等将领也纷纷冲破乱军的阻挡自两侧杀来,加上堵住宋老生归路的李世民,将宋老生四面围住。

如果此时被围的人是绝世名将张须陀的话,那么,说不定还有一丝的反败为胜的机会,当然了,如果关中还能够有张须陀一般的人物镇守,那李渊父子绝对不会兴起进军关中的念头,恰恰相反,他们还要为关中可能会到来的进攻而绞尽脑汁。

很可惜,宋老生不是张须陀。既没有张那么高明的武功,也没有张领兵打仗的本事,被围在核心的宋老生只会死命冲杀,直到最后杀出一条血路,但是身旁的将士却已经损失殆尽,宋老生再也没有了返身回去再次与李渊父子拼杀的勇气,只忙不迭的催动自己胯下良驹,带着他向着霍邑的城门飞快逃去,李渊,刘弘基等将领深怕宋老生能够逃回霍邑,再次据城坚守,都纷纷催动座下快马,在后面拼命的追赶。

宋老生见状急了,将横刀拔出,对着身下的坐骑的屁股就是一刀,只见那马一声惨叫,随即便狂飙起来,立kè

的落下了身后一直追赶的太原骑兵好一段距离,而霍邑的护城河也已经近在咫尺,只要宋老生能够过了河,那么此次会战的胜利便会毫无价值,此后宋老生会一直坚守不出,利用霍邑的险要地势,将李渊兵马牢牢的牵制于此地。这怎么可以!?

就在宋老生即将踏上护城河上面的浮桥的时候,李世民伸手取下背后的弓箭,弯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宋老生所骑之马,就见那匹马一头栽下护城河,连带着宋老生一起。

北方的大地雨水不多,许多的城池的护城河都是干的,霍邑也是如此,因此宋老生倒也并没有被水呛到,然而,也因为没有水作为缓冲,一头栽下护城河(其实用壕沟来形容更恰当一些。)的宋老生顿时被摔了个七荤八素,没等到他的意识清醒过来,李渊的部将刘弘基便早已冲上前来,对准宋老生的脑袋便是一刀砍下……

大业十三年八月初,李渊陈兵于霍邑之下,大破守将宋老生于野,宋老生战死,李渊遂取霍邑。至此,关中大地,将在李渊及其大军的面前,再无阻拦。

第七十九章 决战于坚城之下 三

霍邑既然已经被李渊的义军所攻取,那么从此以后,整个关中大地门户大开,将再也无法阻拦李渊进攻的步伐。关中各郡望风而降,各路义军也纷纷投靠到李渊的帐下,李渊的部队也随之迅速的扩充,形势一片大好。而唯一的阻碍则来自于屈突通,这位此时关中最高的军事指挥还率领着整个关中硕果仅存的精锐部队,自河东——潼关一线据城而守,严重的威胁着李渊所部的侧翼。

李渊的军事会议之中,此时正在讨论者对于屈突通的处理办法,李渊的部队分成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种是以李世民,刘文静为首,主张放任不管,精兵径直攻取长安,另一种的代表人物则是裴寂与世子李建成,他们的意思是先攻下屈突通,然后进攻长安,两种说法都非常的有道理,前者主张兵贵神速,而后者则担心欲速则不达,最后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李渊也在细细思量,两者之中到底哪个更好一些。然而,两种方法虽然都有着各自的长处,但同时也都是有着不小的缺陷,机会与风险是相等的,令李渊一时之间也无法做出决断。

就在军事会议由此陷入僵局的时刻。一名传令兵径直的冲入了营帐,带来了一个消息:三小姐的信使,如今已经到达了军队,正在帐外等候。三小姐,就是李秀宁。

当李渊,李世民已经在晋阳决定起兵的时候,因为路途遥远以及路上很可能被当地的官吏追捕的缘故,李氏一族除了李建成,李元吉等少数人物逃向太原之外,绝大多数的老弱妇孺都秘密的隐藏了起来,以躲避着隋朝官吏的随后追捕。李秀宁也一样,不过,她并不是仅仅躲藏起来什么也没有做,这位三娘子,女扮男装的回到了李家的故乡武功县城,散尽了家财招募义士,又用马三宝作为说客,劝说了周围盘踞在山林中的几支义军投入了自己的手下,短短时日,就聚集起了一只数万人的兵马,不但牢牢的控zhì

住了武功这片土地,还打败了前来围剿的隋朝军队,如今听闻父亲的兵马已经突pò

了霍邑,于是立kè

的派出了自己的信使前来与自己的父亲联系。

那名信使,也正是马三宝,虽然是柴绍家的仆人,李渊父子却都没有当他是外人,只是此时冲入了营帐的马三宝,却是一身的泥泞宛如逃难的难民,但是他却没有一丝的在意身上衣着的窘迫,却是一脸的悲痛欲绝的表情,见到李渊父子,顿时哭了起来:“老爷,大公子,二爷,屈突通占据了河东之后,李家诸人早已经事先躲藏起来,可是因为行踪不够隐秘,智云小公子已经被官军抓住了!”李智云,李渊与宇文氏所生的小儿子,如今也才是一个年仅十几岁的少年罢了。

李渊吃了一惊,但却强作镇定:“屈突通虽然此时与我为敌,但是早先却与我叫好,加上其人恩怨分明,相信智云不会受到酷刑折磨的。”谁知马三宝听了此话,却顿时嚎啕大哭:“老爷,屈突通只问兵事,搜捕李家族人的人却是阴世师,智云小少爷被抓的几天后就已经被处死了!”顿时,整个营帐中的所有人的脸色巨变。

马三宝的话却继xù

的说了下去:“而且,不仅仅是智云小少爷,阴世师还派人搜寻到了国公爷的祖坟的所在地,下了命令抛开了祖坟弃尸于野。祖庙也被他的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中国是一个讲究孝的国度,刨人祖坟与烧人祖庙便是要让李氏一族的祖先们全都变成孤魂野鬼。李渊气的掀翻了身前的案几,营帐之内,所有的武将也都大声的咒骂,恨不得立kè

的将阴世师的头给砍下来。

李世民立kè

向自己的父亲请命:“父亲,给我一只兵马,孩儿愿为先导,即刻便向长安进发,必然要将阴世师的头颅献于父亲的面前。”李建成也随即请命,统领一支精兵尽早攻下长安,将阴世师碎尸万段。

裴寂没有动,他还是秉承着自己的那保守的一套,但是毫无疑问,因为此时的部队的极速扩充,留一支兵马挡住屈突通是完全可以的,而其余的兵马则可以快速的向长安进发,同时继xù

招降各路义军,扩充自己的实力,等到到达长安城下的时候,说不定自己的实力还会在上一个台阶,到了那时,即便阻挡屈突通部的部队无法调动,也有一定的把握拿下长安城。

于是,李渊迅速的做出了随后的军事方案:留裴寂,刘文静等一班将领于此,挡住屈突通增援长安的路线,而李渊则亲率大军,令李世民为前部,李建成另领一支偏师以为侧翼,三路南下,浩浩荡荡的向着长安猛扑而来。

话说回来,这个阴世师是何许人也,他又为什么会刨了李家的祖坟,做这样遭人仇恨的事情,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大隋皇室忠心的臣子么?当然,不是。

前面提到过,李世民大婚之后曾经度过过一段荒唐的日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爱上了一位阴姓的女子,情定终身山盟海誓之后,反倒差点把自己的小命丢掉,也是因为那一次的贴近死亡的经lì

,让李世民结束了在享乐中混混度日的想法,也是从那时起,他开始将自己的精力疯狂的投入到了学习军事战争的知识方面,直到此时,他在军事上面的才干早已经厚积薄发,崭露头角。

而那个阴姓的女孩呢,她是阴癸派的人,而且是阴后的亲传弟子,却又失身于李世民,又无法对李世民下毒手,回去之后,必定是不可能作为阴后的亲传门徒了,之后如无意wài

,应该是只能拜一直照顾她的那位长老为师了,从此以后退出阴癸派的核心,成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外围人员。

而也正是这件事,恨得当年的阴世师咬牙切齿,阴世师本是阴癸派的一名外围长老,而那位女孩本是阴世师的侄女,父母却死因不详,后来因为因为纸质上乘而拜入了阴后的门下,阴世师为了讨阴后的欢心,索性直接收了这个侄女为女儿,并且幻想着能够凭着着这个女儿在阴癸派内部步步提升,进入决策的高层,只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侄女却是痴情之人,轻而易举的就将自己更进一步的梦想也跟着破灭,为此,阴世师对于李世民可谓恨之入骨,连带着对于整个李氏一族也愤恨了起来。

可惜,虽然恨之入骨,阴世师却没有报复李氏阀门的实力,论亲疏,李渊是杨广的表兄弟,论职务,李渊是太原的守备,一方封疆大吏,再论个人武力,阴世师虽然是阴癸派的外围长老,但是主要负责监听朝廷动向这一块,武功非其所长。所以虽然对李阀恨之入骨,阴世师却没有任何的可以报复的手段。然而,令阴世师自己也想不到的是,机会,会突然的从天而降。李渊居然反了,阴世师顿时大喜过望:如今陛下远在江都,长安名义上是由炀帝之孙越王杨侑看守,但是越王年幼,因此许多事情都不得不依靠阴世师等一班文臣武将,阴世师也因此得以公报私仇,刨了李渊家族的祖坟和祖庙。

起初,阴世师并没有将李渊造反当成一回事,对于这位“糖果公”,阴世师并没有多看得起,对于李渊的心性,整个大隋朝的文臣武将几乎没有不知dào

的,虽然才干还是有的,但是为人优柔寡断又目光短浅,看家守成倒是一把好手,争夺天下嘛,却远远的不够格。阴世师就没有想到过,李渊不过如此,但是人家会生,几个儿女都是妖孽般的存zài

,也因此从一开始,事情的变化就颠覆了阴世师的想象。

霍邑被攻克使得阴世师大吃一惊,他这个时候才开始正视这支他最初并没有放在眼里的部队,霍邑被克,则关中在无险可守,阴世师急令关中各城池禁严,严阵以待李渊大军。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霍邑屏障被打破了又能怎样,虽然关中兵力空虚,但也不是任由李渊捏圆捏扁的,毕竟打仗,可不仅仅是比拼的人数。阴世师的心中的底气的来源于他面前的一名青年,此人虽然一身平民布衣,却仪表不凡,他的身旁是一名身着红衣,极为美貌的女子,此时正含情脉脉的看着青年,正是一对璧人。

青年便是韩擒虎之甥,此时默默无名,未来却会威震草原的一代大唐军神李靖,而红衣,则是红拂女。

第八十章 决战于坚城之下 完

至少在这个时候,阴世师还是有着几分底气的,可是,被他倚为长城的李靖,心中却并没有阴世师所想的那般有底气。阴世师或许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可是绝不会瞒过一心系于李靖身上的红拂女,刚刚从阴世师的议事堂中退了出来,红拂女便立即向李靖询问。是什么缘由使他如此的担忧。

“如论如何用兵,关中兵力不足都是一个无法绕开的事实。”李靖小声的对红拂女说,同时避免让其他人听到。

李靖所说的,其实与李世民在霍邑关城下对李渊所说的话大同小异。其中心思想便是李渊所部大多是招募义士及招降义军而来,战事顺利的时候则勇不可挡,而一旦战事陷入旷日持久的境地,那么士气便会离散,说实话,霍邑如此轻易的被攻破着实的出乎了李靖的意料,也因此,对于阴世师是否能够抵挡的住李渊南下,也由此不再看好。

“李渊守成有余而进取不足,不是个争霸天下的料子,我原本以为他一定会折戟于霍邑之下的,结果却并未如此,如今看来,他是听取了李世民的意见。”说到李世民,李靖的语气也不在淡定:“他真是一个天生的少年英雄,如果能够早生十年,那么定鼎中原的人非其莫属,可惜,如今的他太年轻,又并非是李渊的嫡长子,若想问鼎天下,却是困难重重。若非如此,我又如何会在此地挡拒李渊父子,既然李渊没有问鼎天下的能力,那么让他们得不到关中,从而少造些杀孽吧。”

李靖的话语中慢慢的透出了一股悲怆的苍凉,杨玄感还未谋反之时,他曾经去见过杨玄感一面,随后足迹遍布天下已增强自己的学识,在山西,在河北,在江南,在江淮各地,李靖亲眼目睹了各式各样的兵火战乱,人民流离失所的悲惨境地,不知不觉的,想要将这个乱世安定下来的念头便不知不觉的在心中越加的根深蒂固,之所以会来到长安守城,并不是对于隋王室有多么的忠心,只是,他想要做些什么,至少,阻挡一个注定不可能平定天下的李家得到关中,让李渊不至于最后兵败的同时将整个关中大地也被战火打个稀巴烂,就是李靖现在所想要做的事情了。

“靖哥,你如此的心怀天下,这个天下今后必定会留有你的一段传说。”李靖的心思,与他形影不离的红拂女自然知晓,红拂女望向李靖那略显疲惫的面庞,一网深情的说道。“也许如此吧!”李靖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如今关中兵力不足,只有驻扎于潼关一线的屈突通部能够对李渊起到牵制作用,就怕李渊会再用李世民的计策,直逼长安而来,那么我们便也只能依靠着长安城防的坚固,与他们决一死战!”决一死战吗?亦或是,去决死……李靖也只能希望,一切都不会如他所想的那样糟糕。然而,李世民,永远的会打破他的妄想。

“兵贵神速,我军凭着连获胜仗的兵威,指挥着士气高涨的各路归顺义师,一鼓作气,勇往而进。长安守军,望风惊惧,谋士未及出谋划策,兵将未及决定迎战,我大军已到城下。拿下长安,就如摇落枯枝叶一样容易。如果逗留在此,久攻不下,为其所弊,等到长安城筹划防备停当,以逸待劳,对付我军,那时为攻长安城,坐费时日,众民涣散,我军先机尽失,大势必去。况且关中各路诸侯,我无所属,我军不可不招安为我所用。屈突通不过一介作茧自守的虏囚,根本不足为虑!”

这是在决定急速攻向长安的作战会议上时,李世民反驳裴寂先攻河东的计划所说的话,如今李渊既然已经决定分兵,李世民便自请为前部,率先向长安进发,将兵贵神速这一战术用到了极致,短短一月的时间就已经攻到了长安城下,并且,沿途收拢投靠的义士,起义的义军,使得自己的队伍很快的壮大,单以数量已经超过了城内的守城士兵人数,加上李世民本身的军事素养,即便长安城中精锐尽数出城野战,李世民也是毫无惧色。

其余诸路将士也纷纷赶至长安城下,与李世民遥相呼应,隐隐的对长安形成了包围的形势。李靖无法,也只能协助阴世师加强长安的城墙防御,等待着李渊大军的前来攻城……

怪不得李世民此时攻城掠地势不可挡,回想起数年之前,这个家伙可不是在情场上连番的栽跟头么!嗯,都说是情场失意,战场方能得yì

,看来此言不虚……此时的石青衣正坐在一个官道旁的小店之中,听着左右的行路客商们谈论着天下的形势,而客商们谈论的最多的,毫无疑问的便是最近李阀突然起兵,势不可挡的向长安推进一事,其崛起的势头之迅猛,甚至还要在此时义军之中如日中天的瓦岗军之上,也因此,虽然此时的瓦岗军又一次的获得了巨大的胜利,夺去了天下第一的洛口粮仓,也在造成的轰动上黯然失色,输给了李渊父子。

杨花落,李花开。而随着李渊的部队在关中的顺利展开,这首曾经在大隋的天空引起过一场非凡的政治风暴的童谣再次的被人们所谈论起来,此时的天下,究竟会不会如童谣中所预言的那样,将天下归李呢,而且,究竟是那个李呢?是东边的李密?还是西边的李渊?人们莫衷一是。

石青衣听了一会客商们的谈论的内容便不再继xù

的听下去,心中却在想着那位雄才大略的杨广,这首童谣的原创作者。可怜的杨二,最初的他制作这条童谣不过是为了干掉朝廷重臣,同时也是自己大哥的铁杆支持者李浑罢了,杨花落,李花开,将苗头隐隐指向天下李姓,而又结合当时在位的隋文帝杨坚所作的“洪水滔天,淹没城墙”的噩梦,将李浑拉下了马,全家处死。从而干掉了自己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后来终于登基为帝,成就了一段隋朝大业万国来朝的辉煌盛世。

按说,事情就已经到此为止了,一条为了陷害政敌而创作的谣言,用过了便是用过了,杨广也不会再次的关注于它,至于民间的传诵,就由得他去吧,却没有想到,二十年以后,这条早已尘封已久的童谣,却隐约的符合了此时的天下大势,倒是让他的作者杨广始料未及。

要不怎么说是天意弄人呢?先是李密在河南连败诸路官军,连一代猛人张须陀都战败身死,而杨花落,李花开的童谣又流传太广,以至于许多人都将李密与这条童谣联系了起来,认为这是李密能够成功的夺得天下的预言,等到李渊在太原起兵,天下哗然的同时却也将这条预言与李渊联系了起来,因为相比于李密,李渊更加的符合情况,毕竟,当时流传下来的不光只是这条话,还有那个“洪水滔天,淹没坚城”的隋文帝杨坚的噩梦,与李浑的“浑”字一样,李渊的“渊”也有三水旁,只不过李渊一向以来太过老实,杨坚杨广父子都没有太过于提防于他,尤其是杨广,在此天下大乱期间,委任李渊为太原守备重任,却没有想到,此时的李渊会猛然发动,背叛朝廷,并且直下关中,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而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那么李渊占据关中,应该已成定局。

“还真是巧合呢?”石青衣低声自语着,所有的谶言都是人为制造的,比如这首“杨花落,李花开”比如此时事业正如日中天的李密所做的“桃李子”,比如三国前期东汉末年洛阳流传的“东边一个汉,西边一个汉……”又比如后世明末的那句“十八子主神器”谶言之中许多不乏大手笔,大制作,然而他们却都无法与这首“杨花落”相比,原因无他,再也没有任何一条语言能够如同这首一般的那样巧合了。“十八子主神器”中的李自成最终战败身亡;而董卓虽然如谶言中所说,西迁都城到了长安,到底是被人杀死,全家无一幸免;桃李子李密最后失败,也被乱箭射死。而李渊首先并不是“杨花落”的制造者,又完全的符合了其中的预言登上了帝位,只能说,他实在是太幸运了。

日头西斜,随着午食时间的过去,行人们一个个的离开小店,往各自的目的地行去,石青衣也放下饭钱,走了出去。就在李渊父子忙着在关中攻城略地的时候,石青衣却从河东出发,横跨太行山,进入了河北地界。

此时的河北依然是豪杰并起,群雄割据的混乱局面,官军与义军相互攻战不休,窦建德虽然已经自义军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其中最大的一股势力,但就短时间来说,他还没有一统河北的实力。在河北大地上,官军的实力还是非常的强dà

的,窦建德最终分别击破,招降他们,还要等到江都兵变隋炀帝被杀之后,到了那时,河北诸路官军各部对于前程无望,才纷纷投降窦建德,使之最终据有河北的。而现在,窦建德不过是河北的一只比较有实力的反王而已。

既然石青衣已经亲眼看到了河北的情况,她便也不在河北多做停留,石青衣便转过方向南下,如今已经进入到了河南一带,而就在她所行走的这条官道的前方的不远处,也正有着一座大城矗立于此,而这座城池,便是荥阳城。

第八十一章 荥阳

河南一带已经是瓦岗军的势力范围了。而荥阳,则更是瓦岗军的老巢所在,石青衣冷眼旁观着身旁的瓦岗军士查验着自己的通行证明,随即态度恭敬的归还自己的样子,也不停留,而是径直的越过了他们,向着城里的方向走去。

瓦岗军起初不过是一群义匪,而翟让更是出身于草莽,看守城门的这些令行禁止,纪律严明的军人一看就知dào

一定是李密的部下,居然将关门城防这样的地方交给了李密来全权负责,翟让,你到底是精明还是愚蠢呢?

大战张须陀之后,翟让因为李密有功,令李密另建一军,号“蒲山公营”,等到夺取洛口仓,李密又再一次的立下大功,翟让索性让位与李密,尊李密为魏公,建立年号,而自己也退居幕后,将一切的军政大事交予李密全权负责,也正是因为翟让一次次的不遗余力的栽培,直到最后的退位让贤,李密才能够在瓦岗军中快速的提升,到最后完全的掌握住瓦岗军,可以说,翟让真的是李密的大恩人,没有翟让,就没有李密的今天。如此的对待李密,翟让难不成是一个圣人?

当然不是,翟让虽然待人真诚,讲义气,但是性情易怒,做事冲动,年轻的时候就是赫赫有名的盗匪,这样的人,不失为一位豪侠,好汉,然而圣人吗,和翟让还是不搭边的。

之所以主动的退位让贤,却是翟让有着自己的考lǜ



1隋军势大,瓦岗军中非李密不能抵挡。

2在李密的计谋之下,瓦岗军接连获胜,李密已经深得瓦岗军一部分人心,李密不是久居于人下的人,翟让如果不主动退下来的话,瓦岗军内部最后很有可能会发生火并,这是翟让所不愿意看到的。

而第三条,却是翟让心中的一点仁义之心了,杨广不恤民力,肆意征发民夫,翟让因此忿而为盗贼,专干的便是劫富济贫的勾当,后来一次计划不周,被差役捉住,是一位姓唐的吏员偷偷的释fàng

了他,并与他知晓:“之所以私放翟让,是因为翟让虽未盗贼却心怀正义,希望翟让能够在接下来的乱世里,能够不惜此身为天下万民!”翟让却是自己知dào

自己的,既然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去争霸天下,那么,就寻找这样的一个能够争霸天下的人好了,而最终,翟让选择了李密。

还有最后,李密是翟让一手提拔出来的,最后连翟让自己都主动让贤了,李密还不得对自己感恩戴德,这样,虽然自己与九五之位无缘,但是细细思量之下,却也并没有太多的损失。

于是,翟让主动的退位让贤了,他躲进了他的那个大龙头府里,整日的收罗珍宝,做出了一个要做享乐王爷的样子,然而事情并没有如翟让所想象的那样,翟让想要退居幕后,他的直系属下虽然不愿却也无可奈何,真zhèng

的危急反而来至于李密一方,让这位大龙头陷入了真zhèng

的了危机之中。

因为漫长的亡命之旅,李密换上了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而且,比起东汉末年从洛阳匆忙逃亡的魏武曹操要严重的多,因为,李密的症状属于隐蔽潜伏类型的,还是潜伏期特别长的那种。

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虽然翟让是主动让位给李密的,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依然不再是瓦岗军的第一把手了。一位哲人的一句话说的好,社会关系便如同一颗枝叶繁茂的参天大树,而我们便如同那树上密密麻麻的正在向上爬着的猴子,猴子们在向下看的时候,只能看到身下所有猴子的笑脸,而他们的眼睛向上看的时候,只能看到上面猴子留给他们的屁股……退位之后的翟让,就遇到了这样的一个让他难堪的情景。

瓦岗的旧部还好说,毕竟是曾经的老大,可是由于李密在战场上的连连获胜,瓦岗军实力扩充很快,各路义军,朝廷的溃兵和俘虏也纷纷加入了瓦岗军的队伍,因为是敬畏李密的威名才投入到瓦岗军的,对于李密他们是毕恭毕敬,至于大龙头翟让?谁啊?这家伙我不认识。为此,此时还隶属于翟让的部下与这些新来的人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双方的仇怨是越结越深,而受到了这些新进投入瓦岗军阵营的人的影响,李密的的心思也在不知不觉的发生了变化。

起初翟让退位的时候,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翟让收罗珍宝的举动已经发出了一个明确的信号,那就是天下归李密,财宝归他,这也是双方的默认,而在李密的心思慢慢的改变了之后,翟让的府中可以收罗到的珍宝就越来越少了,因为每打一次胜仗之后有所缴获,李密都会事先拿走,然后奖励将士,这原本无可厚非,但是问题是,按照最初的规矩,应该是大龙头府的人事先挑选,对此,翟让起初还可以勉强忍耐,可是在又一次瓦岗军打了打胜仗之后,瓦岗军缴获了许多的珍宝,按照事先协议,应该有大龙头府的人事先挑选,然而,因为同样的看中了一件精美的玉器,大龙头府的人与李密的爱将王伯当发生了冲突,王伯当自恃李密的信任,不将大龙头府的人放在眼里,出言不逊,激怒了大龙头府的人,然后又在随后的厮打中打伤了那人,而对此,李密也仅仅是保持了沉默的态度,也正是因为李密的这一举动,激怒了翟让。

“你这个魏公是我所立的,难道我就不能将你给废了吗?”在接下来的与李密的会面的时候,翟让怒气冲冲的说。翟让是一个豪侠,性情刚烈又容易冲动,肚子里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白了,就是说话不经过大脑,翟让的话其实并不是真的要将李密如何,只是想要吓唬一下李密,让他长长记性,想一想谁才是他的大恩人。却不想,李密是一个被迫害妄想症的长期潜伏患者,闻听此言病症立时发作,一阵杀机在心中涌起……

沈落雁正在向着自己的府邸走去,只是这位在瓦岗军中一向以美貌和智慧著称的俏军师,如今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就在刚才,她还措辞激烈向李密进言,想要打消李密杀掉翟让的念头,沈落雁深知,翟让不过是一个草莽英雄罢了,说过的话不一定当真,况且他此时也没有那个实力,就是留着也没有任何大的关系,然而,一旦杀掉翟让,却是后患无穷,毕竟,翟让是瓦岗军的上任老大,为人又没有犯过大错,更是李密的大恩人,杀掉翟让容易,但是之后李密在瓦岗军的威望却会一落千丈,弄不好甚至会人心离散,而此时正是瓦岗军与前来进剿的隋军激战的关键时刻,瓦岗的内部绝对不容有失。

然而她的意见却当即遭到了李密的拒绝,不仅如此,除了自己之外,李密的所有手下心腹全部赞同诛杀翟让,武将如王伯当如此也就罢了,而智谋之士,如祖君彦等竟然也纷纷的赞同杀掉翟让,却是让沈落雁心中愤恨不已,这些谋士明明知dào

诛杀翟让干系甚大,却依然为了附和李密而作此诛心之言,全然不顾自己身为谋士应该为谋主分析厉害的本分,也只是一群小人罢了。而且,沈落雁也明显的感觉到,由于自己的激烈反对,密公也对自己变得不在信任,他与祖军彦等谋士策划着杀掉翟让的计划,却单单的排除了自己。

沈落雁的心中其实一直的有一个疑惑,或许在李密的心中,自己也仅仅是一个女人罢了,对于李密来说,女人终究是女人,而争霸天下,是男人的事,哪怕沈落雁拥有着绝顶聪明的头脑和智慧也不行,“妇人之仁”,想到李密严厉的斥驳了自己的进言之后所说的话,沈落雁的心中,也不禁生起了一丝丝的委屈与幽怨:“密公,他还是从来都没有真zhèng

的信任于我。”

距离荥阳城外几十里的山路中,两个青少年正在一路向荥阳城中飞奔而来,初看他们二人,虽然衣衫陈旧,却是体格健壮,气度不凡,仿佛是出门历练的世家子弟,不过随即,他们的那毫无仪态可言的赶路形象便已经出卖了他们,让二人平民的本性暴露无遗。

两个人不用说,就是寇仲和徐子陵了,这两个家伙果然不愧是有主角光环笼罩的人,在石青衣带走了傅君婥之后,两人依然如同原本一样的参透了长生诀的奥秘,又经过了一系列的江湖际遇,此时的武功已经有所成就,达到了一般武林高手的境界。现在的他们也正在前往荥阳的路上,想着要带走素素脱离虎口,去南方安顿,却没有想到,在荥阳,他们会遇到非常艰难的磨难,几乎九死一生。

就在这样的时间段里,石青衣却进入了荥阳城中,虽然对于此时瓦岗军的境地有过一些了解,但是她毕竟不是百度姑姑,全知全能,也因此并不知dào

,在荥阳这座大剧院里,舞台已经备好,灯光已经聚集,演员也已经纷纷到场,生旦净末丑,狮子老虎狗,一声锣响,大幕拉开……

Ps:《初识》2006年变身文,前期铺垫太多,变身后不久便进宫,不讨厌太监文的可以去看一下。

第八十二章 乱世枭雄

石青衣漫步于荥阳城中,因为是经受过战火的缘故,荥阳的街道有些残破,但是也已经无关紧要了,如今的天下遍地烽火,老百姓们能够有一块暂时的安身之所便已经心满yì

足,更何况瓦岗军令行禁止,禁止扰民,还开仓放粮接济百姓,在乱世之中,这样的势力可是着实不多见的,有瓦岗军这样为民着想的好队伍,百姓们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迎面走过来一位身形干瘦,面容严肃的中年文士,石青衣不由得多留意了一眼,因为这位文士,身上所穿的赫然是隋朝官吏所穿的吏服,明显是一位归降的大隋吏员,如今瓦岗军声势如日中天,如中年文士这样投靠瓦岗的旧隋官吏比比皆是,然而,却无一人还敢于像这位一样依然还穿着吏服,倒是由不得石青衣不惊奇,或许是对于石青衣投注的目光很是熟悉了,中年文士并不在意,径直的走向了街边的食摊,挑选了一处空位坐了下来。

食摊的店伙计立kè

殷勤的招呼了上去:“魏大人,您又光临小店,真是小店的荣幸,还是老样子,面一碗?”店伙计领命而去,而中年文士则端坐于座位上等待着,而不像一般的食客那样,在无聊的等待时期东张西望。由衣着到言行举止,以及店伙计尊称的那一声魏大人,石青衣了然,原来此人便是魏征。此时的魏征尚无名气,虽有才干,但仅是隋朝一名小小的书记小吏,跟随着自己的上司一同投降李密,虽然一开始便得到了李密的赏识,但是初来乍到,他的地位仍然不是很高。魏征的生活勤俭朴素,与一众拼命享乐的瓦岗文臣将领大相径庭,一身衣服除了吏服也并没有多余的,也难怪会屈就一个破旧的街边食摊,怡然自得的享shòu

着廉价却可口的面食了。

石青衣对魏征产生了兴趣,她也随即走进了面摊,要了与魏征相同的面,在伙计退到后堂忙碌的时候,双眼却左右扫视着四周,同时观察着魏征的一举一动,她的目光毫无掩饰,因此魏征不可能不注意的到,可是,魏征依然镇定至若,直到伙计将面端了上来,他开始埋头吃面,仿佛石青衣的目光,从一开始就不存zài

一般。吃过面,付过钱,魏征径直的走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向石青衣一眼。

石青衣轻笑了起来,有所长,必有所短,魏征务于实事,是一员干吏,可是对于人事上嘛,他就反应非常的迟钝了,石青衣坐于他的面前,毫无顾忌的用目光打量着他,但是魏征居然毫无所动,虽然一方面说明了魏征的内心坚如磐石,但是另一方面,魏征对于人的认知也是非常的差的。

也难怪,他先投李密,李密败亡,投李建成,玄武门伏诛,连自己都差一点人头落地,也幸亏尉迟敬德力劝李世民手下留情,否则的话,魏征就真的要为李建成殉死了。总而言之,魏征看人的眼光是极烂的。幸好他的运气还算不错,不然在后世的历史之中,他的名字可就不会在占有一丝之地了。

面端上来了,石青衣抿了一口,味道不错,不由得对这家小店高看一眼,治大国如烹小鲜,食物的美味并不仅仅是调味料的种类的叠加,而是精确的掌握火候,使得食物释fàng

出自身原有的味道,从这点来看,这家小店虽小,师傅的手艺却还要在许多的名厨之上,魏征,你果然会挑选地方。

吃过面,石青衣也离开了,她的目的地很好找,虽然荥阳城残破,但是该繁华的地方照样繁华的如同人间天堂,石青衣很快的找到了自己所要找到的处所:一处富丽堂皇的建筑。

李孝云,李家旁支之女,李孝恭之妹,因李阀于太原起兵受到牵连的缘故,不得不逃出河东暂避于此地——这便是石青衣为自己所安排的身份,并且,绝对是货真价实,连李阀自己都会承认的身份,而她此行的目的地,却并非是李家的产业,而是柴绍的家族,柴家位于荥阳的珠宝行。

与李阀一样,柴家也是时代经商的大家族,但是与李阀凌乱分布,没有拳头支柱产业的情形不同,柴家的产业主要是珠宝经营,虽然商品单一,但却是利润极大,以至于李渊一定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柴绍,用来维系与这个富豪家族的联系。李、柴交好,天下皆知,石青衣所化名李孝云于此地避祸,倒也并不引人注意。更何况,她也并不仅仅是于此避祸,在石青衣所扮演的李孝云的这个身份里,李孝云通晓账目,虽是避祸,但同时也是来到荥阳检查此地的柴家收入明细,也是因为这个关系,即便实jì

上石青衣并非柴家商业中人,但是此地的负责人却是对她有求必应,态度恭敬的不得了。而石青衣,便也在此处安定了下来。

瓦岗军据有洛口,黎阳两大粮仓,府库充实,不缺粮食,但是珍宝匮乏,李密为了赏赐将士甚至连大龙头府收罗到的珍宝也敢于克扣,为此甚至激化了与翟让的矛盾,也因此,对于柴家这样的在珠宝业界的庞然大物,李密自然是拼命的巴结,即便李密清楚的知dào

,李渊进军关中是志在天下,却也因为柴,李两家的关系而不敢迁怒于人,甚至当得知李家子女,李孝云前来荥阳检查账目的时候,李密还殷勤的派出人手前来邀请石青衣,请石青衣过府一叙。当然了,因为是李家的旁系子弟,派来邀请石青衣的人不可能是沈落雁,王伯当,魏征一类的军政大佬,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兵罢了。

本来对于李密这尊大佬,石青衣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拜见,虽然他是此时最强的势力,但是石青衣却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既然人家已经邀请了自己,那么不去便是失礼了,于是,石青衣微笑着接过了请柬,回应了李密的邀请。

虽然李密之前曾有过一段落魄的日子,但是毫无疑问,此时的李密的事业如日中天,因此,他在荥阳的府邸也就如同他此时的事业一般,金碧辉煌。石青衣以晚辈的身份向李密见礼,李密也绝不谦让,是的,此时的李密战无不胜,瓦岗军声势浩大,即便是李渊,面对李密也得语气谦卑,他在写给李密的书信上谦和的称自己为大兄,而这样的举动,毫无疑问的助长了李密的嚣张气焰,连带着面对此时化名李孝云的石青衣,也是一副以长辈自居的样子。

石青衣面上恭敬,心里却在冷笑不止,李密,不过是一个乱世枭雄罢了,虽然此时的声威极盛,但是河南中原易攻难守,譬如为棋之中央,乃是四战之地,李密不趁着自己此时兵多将广,粮食充足的时候,或挺进关中,或北上河东,河北,占据四角形胜之地以为根基,却偏偏要在此地与王世充等隋朝精锐争夺洛阳,须知洛阳天下坚城,急切难下,李密每在洛阳城下多耽搁一份时间,天下的形势对于他便多出一份不利,偏偏李密却还茫然不知,洋洋自得,真是愚蠢之极,自寻死路。

或有人问,杨玄感造反之时,李密曾经向杨玄感献策,上策挺进辽东,活捉天子,中策西进长安,割据关中,下策就近攻打洛阳,但唯恐洛阳坚守不下,一旦援兵到达,后果不堪设想。那么,此时的李密为什么不用曾经的上策,却要继xù

的沿用自己的下策兵围洛阳呢?

就在李渊在太原起兵的前夕,也有人曾经向李密进言,劝他西进占据关中,利用关中的险固成形成根基,可是,李密的回答却是此时瓦岗军不能够没有他镇守,而他一旦率军向西,此地的基业就要放qì

。进谏的人的主意最后没有被李密采纳。

瓦岗军在河南的基业真的没有李密便不行了吗?当然不是,最起码,暂时没有李密,翟让可以出山,徐世绩是一员良将,也可以赋予重任,李密之所以不放心让两人的其中一人镇守瓦岗,其原因还是出在李密的身上,他是个被迫害妄想症的患者嘛!

从心里讲,李密不愿意相信任何人,翟让,沈落雁,徐世绩皆是如此,要不然他也就不会在被王世充击败之后就慌慌张张的投奔唐朝,而不是去投奔依然在黎阳坚守的徐世绩了。因为不信任,所以他不会将自己视如生命的军队交给任何人,哪怕此行此举,会带来更大的收获。也难怪王通先生曾评价李密,说他没有天子的气度,也没有将帅的谋略,只是一个乱世英雄。偏偏李密还没有自知之明,还讥笑王通先生是迂腐的书生,直到最后他被乱箭射死,他的生命到达了最终的终点。

当然,此时的石青衣的脸上是绝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的,李密与她非亲非故,更是刚愎自用,石青衣也不会那么好心的提醒他。李密之所以接见石青衣,也只是借此来向李阀、柴家传递一个友好的信号罢了,石青衣化名的身份反倒不是重点。在见过这位李孝云的面之后,李密以长辈的身份说了一些全无营养的废话之后,石青衣顺势的起身告辞……

第八十三章 夺命簪

李天凡是李密的独子。

在杨玄感兵败被杀之后,李密也成了被通缉的逃犯,而他的家人也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唯一的儿子李天凡,因为拜了一位异人为师,在外游历而躲过了劫难,后来父子相遇,却已经是在瓦岗军中了,对于这个此时自己唯一的儿子,李密自然是非常的爱hù

,而李天凡也并不仅仅是一名昏庸的富二代,虽然他眼高于顶,常常不把旁人放在眼里,但也确实是有着一身不凡的本事,虽然此时年纪轻轻,却已经尽得那位异人师傅的真传,武功极高,已经丝毫不弱于成名多年的武林名宿。

石青衣从李密的会客室退出来的时候,就迎面的遇到了这位李密的大公子,与传闻中的一样,这位大公子只是高傲的撇了石青衣一眼便将石青衣无视掉了,径直了越过石青衣走了过去,而石青衣虽然将身体挪到了一边让开道路,却也同时利用这样的动作,快速而又细致的将李天凡打量了一番。

李天凡的身材极高,面目英俊而又气势强横,因为血脉遗传的缘故,与李密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却明显的要年轻气盛的多,他的个性极为高傲的,哪怕石青衣即便是李密的客人也不会理会,便可想而知沈落雁,徐世绩等人会在他这里得到的待遇,所以李天凡这个人,实jì

上是不讨人喜欢的,只是因为其父乃是李密,所以瓦岗的众人不得不巴结罢了。说到底,李天凡纵然天资过人,但是此时他所能用上的,也不过仅仅是他的武功罢了,可以只看做是匹夫之勇,倒是不必刻意防范。

一眼看穿了李天凡的本质,石青衣便不在将李天凡当做是需yào

刻意提防的可怕对手,她继xù

的迈开步子向着李密府邸的大门走去,只想着立kè

就可以离开这里。沈落雁步履匆匆的踏进门内,与石青衣打了一个照面便立kè

移开,想要继xù

疾走的时候却突然的怔了怔,然后她转过了身来,叫住了即将走出门外的石青衣。“这位妹妹眼生的很,是第一次来到密公的府邸吧?”

夺命簪?石青衣心中一动,沈落雁的美貌与智慧在整个瓦岗可都是出了名的,而事实上,早在翟让还没有收留李密的时候,沈落雁就已经非常的有名了,那时的她身为一女子,却统领着河南南部势力最盛的一支义军,论声势还在当时的瓦岗军之上,只不过后来的瓦岗军有了李密的加盟,势力突飞猛进,而沈落雁又认为李密必然能够成事,率众归降了李密,这才从一位声名赫赫的义军首领成为了李密的手下,从此为李密忠心耿耿的前后奔走,出谋献策。可以说,李密能够走到今天的这个局面,沈落雁功不可没,并且,徐世绩对于她可是一往情深,而李密也利用这一点,成功的将这位瓦岗的又一统兵将领拴上了自己的战车。

而如今,这位夺命簪却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并且开口叫住了自己。石青衣面上不动声色,“确实如此,密公的府邸,我确是第一次前来。”面对着沈落雁对于自己的底细的探寻,石青衣没有露出一丝的异状,她此时的身份是躲到瓦岗前来避难的李氏旁支弟子李孝云,到也没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地方,至于说露出破绽,那倒是不可能的,因为石青衣本身就在李家住了许多年,对于李家上下可以说得上是无比的熟悉,任沈落雁如何智谋百出,循循善诱也不起作用。

“看姐姐来时行色匆匆的样子,定然是有急事要寻找密公商议吧!孝云不才,暂时代为管理柴家此地的生意,也没有空余的时间,不如就此别过,另外在寻找是将相聚如何?”石青衣说道,沈落雁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也好,我与妹妹一见如故,却是忘记了正事,待会见到密公,密公一定要怪罪下来了,也罢,待我将事情将密公禀报之后,定然抽出时间拜访孝云妹妹,妹妹可不要见外哦!”语气之间,颇多亲近之意。“姐姐能够抽出时间拜访小妹,是小妹的荣幸,又怎么会见外呢。”两个人貌似一见如故,却是貌合神离,勾心斗角,只是石青衣全无破绽,沈落雁也只有在心底暗暗的怀疑。目送着石青衣走出了李密的府邸的门外,沈落雁这才沿着道路继xù

的前进寻找李密的踪迹。

“密公!落雁求见。”站在了李密的会客室的门外,沈落雁等待着李密的回应。“喔,是落雁来了,进来吧。”对于沈落雁这个李密如今事业的大功臣,李密自然不敢怠慢,虽说不至于亲自出门相迎,但如果沈落雁愿意,她是可以不用通报直接入内的,但是沈落雁却一向都循规蹈矩,必定是要等待李密的同意才可以,以显示自己与魏公李密的上下尊卑。如今也自不例外。

沈落雁走入了厅内,却正看见李密,李天凡父子同时坐于厅中,显然方才正在说着什么,李密见沈落雁进来,便问向沈落雁:“落雁来此,可是荥阳城中有什么事情发生?”原本沈落雁此来,是因为从关门处得知了两个气度不凡的少年已经进入了荥阳城中,根据守门的士兵叙述以及沈落雁自己的记忆整理,沈落雁已经认定了这两个少年应该就是此时刚刚混出了一点名气的双龙,双龙此时的名声不显,武功也未见得有多么的高强,然而,天下却都在注意着他们,因为,他们两人很有可能掌握着一个惊人的大宝藏——杨公宝藏的下落。瓦岗军不缺粮食却缺少金银,因此对于这位宝藏的期望尤其的眼热,沈落雁既然得知了这两个家伙的踪迹,当然是立即的前来禀报李密,于此同时她也已经分派了人手,秘密的将二人控zhì

了起来。此时听到了李密的问话,沈落雁刚要开口将事情说出,却突然间仿佛鬼使神差一般,张开了口,却说出了另外的一番话来。

“方才,我见到一位姑娘从这里走了出来,她自称是李阀的旁门子弟李孝云,不知此事是否属实?”沈落雁看向李密,开口问道。“确有此事。”李密回道,“落雁可是看出此女有何不妥之处?”沈落雁点头,却又摇头:“没有。”她的声音顿了顿,语气现出了一丝的不确定来:“她给我的感觉很古怪,似乎很平平无奇,但又非常的高深莫测,一种很隐晦的感觉,落雁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总之,给我的感觉很不妥。”高深莫测?李天凡首先的嗤笑起来:“不过只是一个平常的路人罢了,也能称得上是高深莫测,落雁小姐,你看人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闻听此言,沈落雁的目光平静的扫过李天凡的身体,虽然一言不发,但是目光之中充斥的轻视之意,李天凡又如何不会看出,他正要发作,却被李密做出的手势阻止,与此同时,李密也已经开了口,“这倒是没有什么可以奇怪的,虽然此时的我们和李阀还没有利害冲突,但如果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李渊也不会把她派到我们这里,落雁你一向小心谨慎,但是此时倒是未免太过于小题大作了。”言下之意,倒是并不将沈落雁的话语放在心上。

沈落雁闻言吃了一惊,她很想立kè

的反驳,但是碰触到李密的目光中所蕴含的那一丝的不耐烦的时候,沈落雁便瞬间的明白,此时的李密,不会听进她所说的任何话语,“既然如此,那么落雁告退,也许真的是如密公所言,是落雁太过于敏感了吧!”沈落雁退了出去。李天凡则毫不客气在厅中大肆的数落起了沈落雁的不是:“父亲,这个女人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罢了,还真的以为咱们瓦岗军没有了她就不行了么?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声音之大,连正在向外走着的沈落雁也能听得清楚。

沈落雁闻言苦笑,不管瓦岗军是不是离了她就不行,但身为人臣,自然就得尽到臣子的责任,因此,沈落雁虽然一直的都在为李密前后奔走,却从来都没有过怨言,却没有想到,李密的独子,却会如此的中伤于他。

因为李天凡是李密硕果仅存的儿子,又自小天分过人,因此被李密给予了极大的厚望。连带着,对于李天凡这个儿子,也就显得非常的溺爱,结果不但养成了李天凡自高自大的性格,还经常的恶意中伤瓦岗军中功高苦劳的将领,搞得人人结怨,偏偏李密却还护着他,以至于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密公却不想一想,他这样的做法,其实反而是害了李天凡啊!”沈落雁在心中追思了一遍过往的经lì

,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的感慨。而此时,她也已经走出了李密的府邸,她的手下亲兵此时正整齐的阵列于门口,见到沈落雁自门内走出,其中一名亲兵立kè

上前:“禀军师,那两个小子已经被我们盯住了,请问军师要如何处置他们。”面对这些自己的手下,沈落雁立kè

的恢复了她精明过人的样子:“不要惊动他们,继xù

观察。”“是!”亲兵领命而去。而沈落雁,则命令余下的手下:“随我一同去柴家的珠宝商行,我要去见一个人……”想了想,她又再次的命令其中的一名手下:“去我的住所,将我的那些上好的茶叶,连同那套青玉白兰茶具一并带过去。”见到亲兵领命而去,沈落雁方才松了一口气,带领着余下的亲兵部将,向着石青衣所下榻的柴家产业走去。

第八十四章 挥锄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不挖倒——骗人的吧!!!

炭火安静而又炽热的燃烧着,小巧的炉子上面飘起了一层白色的水汽,炉子里面,是墨绿而又略显浑浊的汁液,伴随着水花的翻滚,须臾之间不停地变换着不同的色彩。沈落雁显然是一个茶道高手,石青衣就坐在她的对面,看着这位俏军师动作娴熟的将茶汤舀进茶碗中,随后递给自己。“请用!”沈落雁的语气温婉宛如对待邻家的小妹一般,随即,她也给自己舀上一碗茶汁,在手中均匀的摇动着,待到茶的温度降到恰到好处的时候,将茶碗端起,细细的品味。

石青衣就坐在她的对面,从一开始就注意着她,她看得明明白白。虽然在烧茶的小桌上面,鲜姜粉末与青盐等佐料俱都摆放的整整齐齐,沈落雁的茶里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添加,就这么的直接的将那苦涩的墨绿茶汁放入口中,品味着其中的滋味。如此异于常人的品茶方式,沈落雁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石青衣心中想着,端起了手中同样的没有添加任何佐料的茶汤原汁,一饮而尽。

那是极端的苦涩的滋味,令石青衣想起了彷如前世的不加糖直接冲泡的咖啡,那种味道只要尝过一次,便永远都不会忘掉,所以才需yào

加糖用来中和,与此时的茶汁需yào

用盐等辅料加以中和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话说回来,这煮茶的方式,与最初熬制咖啡的蒸煮方法,倒也是非常的相似。

“呵呵,妹妹的豪气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连如此的茶汤都可以一饮而尽而毫无惧色,倒是让姐姐我自愧不如呢?”正在细细的品味着苦涩的滋味的沈落雁将石青衣的举动尽数的看在眼里,她吃惊与石青衣的举动,而看到石青衣完全没有变化的面容之后,却也同样的佩服石青衣的毅力,毕竟,那种苦涩,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了的。石青衣轻轻的露出了一个微笑:“是姐姐过谦了,孝云也完全是因为看到了姐姐的举动,才能鼓起勇气的,如果不是姐姐的引导,孝云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勇气敢于一试的。”

沈落雁静静的看着石青衣,而石青衣则似乎毫不在意一般,并且,不留痕迹的,她将手中的茶碗轻轻的放下。无声中的打破了这种不安的气氛,突然间的,沈落雁露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妹妹深藏不露,姐姐十分的佩服。”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随后目光中便多出了几丝的凌厉之色:“当今天下,能够争霸天下之人首推密公。李渊虽然据有太原,如今在关中的形势又一片大好,但是其人优柔寡断又胆小如鼠,绝非干大事之人,妹妹虽然也是李阀中人,但终究只是旁系出身,一身的才华难以施展,想必妹妹的心里,对于自身空有一身本领而不得施展也是十分的不如意吧!妹妹不如投入密公的帐下,你我姐妹二人一同为密公效力如何,密公素来礼贤下士,妹妹若是能够投入密公的帐下,必定不会委屈了自己的一身才学,想必妹妹自己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空有一身的本事而不得施展吧!”

不在做继xù

的试探石青衣这样的无用功,沈落雁选择了直接对石青衣摊牌,虽然她也知dào

,李阀旁系子女的这个身份,也极有可能是伪造的,但是那又如何,沈落雁看不透这个女子的底细,既然如此,那就不惜一切代价的拉拢她吧,须知,熙熙攘攘,皆为利往,皆为名来,为李阀作为一名过河小卒,又哪里有成为瓦岗军的座上宾来的富贵荣耀,对于沈落雁所开出条件,许多自恃才学的人都会动心。然而,让沈落雁失望的是,石青衣虽然也微微的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然而很快的,她就恢复了淡然的样子,然后,用手拍打着桌子,轻声的吟唱了起来:

“人生五十年。”

“与化天相较,如梦又似幻。”

“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歌声清丽而哀怨,似带着奇异的魔力一般,沈落雁也在一时之间沉迷于其中,好在歌声很短,当石青衣吐出最后的一个音节之后不久,沈落雁也很快的清醒了过来。当她的目光再次的聚焦于石青衣的身上,那目光之中的戒备之意,也随之更加的浓郁。

“妹妹的歌声不似凡音,恐怕天下之间也唯有数人才能够及得上吧!”沈落雁道:“只是词曲之意却大有消极避世之意,妹妹在姐姐的面前所唱此曲,却又是所为何意?”略微的停顿了片刻,沈落雁的语气变得激烈起来:“须知正是因为生逢乱世,所以我辈才更要奋进求取,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也一定要顾念着天下万民,岂能自甘放qì

,坐以待毙。”

面对着沈落雁的炯炯目光,石青衣微微的垂下了眼帘,“姐姐是这样看待这首歌谣的么?”她抬起了头来,回视着沈落雁的目光,然后,笑出声来:“呵呵呵!”

“早在孝云未至瓦岗之时,便已听闻姐姐善于观云望气之术。”石青衣道,“据说刘邦进驻咸阳之时,有精通望气之术的术士进言项羽,沛公的驻军之地的上空云朵或为龙形,或为虎势,显示刘邦即将成就帝王的基业,姐姐既然也精通着望气之术,不知在姐姐看来,密公的气数如何?”这,却是在刁难沈落雁了,而沈落雁的回答也并没有出乎石青衣的意料:“望气一说,却是向来虚无缥缈,不能当真的,更何况姐姐才学浅薄,仅仅习得皮毛而已,不值一提……”“只怕是姐姐的望气之术并没有看到李密是所谓的天命之主,所以才会顾左右而言他,故yì

的回避小妹的问题吧!”石青衣此言一出,沈落雁顿时大惊失色。

“吾曾听闻大儒王通曾经为李密批过命,说他有才干却无胆略,注定不是定鼎江山的帝王之才。观察其近来的所作所为,便也能够看出这一点,在中原这四战之地与四周的隋军殊死搏杀,却不去占领空虚而易守的关中大地,结果白白的将关中这一绝好之地让与我家大伯,等到大伯完全的掌握了关中,据有关中、太原两地,李阀的实力将全面的超过此时的瓦岗军,到了那时,李密即便打下了洛阳又如何,中原四战之地,南有杜伏威虎踞江淮,北方的窦建德也渐渐的有了一统河北之势。三面是敌,李密即便是有吴起孙武之能也难保不免于失败,更何况,瓦岗军此时的声威完全是由于李密战无不胜的神话支撑着的,一旦李密与洛阳的战事失利,我恐怕瓦岗军的内部倒是事先树倒猢狲散了,哼,有如此之多的隐患,李密却还被此时的瓦岗军声威正盛的局面冲昏了头脑,刚愎自用不听人言,失败,是迟早的事情。”

石青衣娓娓道来,沈落雁在一旁却是听的坐立不安,的确,对于此时瓦岗军所处的处境,没有人比她更加的清楚,而且,形势要比石青衣所说的还要严重的多,不过,其他的内部隐患倒都还不算什么,反而李密越来越骄傲,不在虚心的听取他人的意见,却是极为严重的事情,李密盲目自大,而看不到此时的瓦岗军的问题,沈落雁即便有着过人的才智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瓦岗内部的裂痕在一点一滴的慢慢的扩大。

不过,事情也许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糟糕,沈落雁心说,只要我们能够一直的长胜不败,那么这些问题就一直不会暴露出来。而密公,则会将这一神话一直的保留下去。想到此处,沈落雁终于再次的稳定了自己的心神,她再次的看向石青衣,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的确,如你所言,密公不是真龙天之之气。”沈落雁对石青衣说道,“可是,却也差不到哪里去,龙生九子,密公的云气正是之象,再加上瓦岗军中诸多智谋之士的辅佐,也未必不能够一朝化龙。反倒是李渊!哼哼!”沈落雁从鼻翼中哼了一声,显示出了她的不屑,“此人优柔寡断也就罢了,居然还色胆包天,明明知dào

晋阳宫中的宫女是昏君的女人却依然强占了去,最后因为害pà

昏君的惩罚而起兵反隋,真是令天下英雄所不齿。”

晋阳起兵的事情,石青衣虽然没有参与,但也略知一二,分明是李世民和李渊的老朋友们合着伙来的坑老李来着。但是这种事情真的是好做不好说,结果传到了河南瓦岗军这里,就已经完全的变了味。石青衣并没有出言反驳沈落雁的话,她只是一脸笑容的看着俏军师,平静的说出了一句话:“那么,你见过我家大伯么?”

李渊,沈落雁当然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否则她也不会对石青衣说那些道听途说的东西,石青衣早在意料之中,因此,也就不待沈落雁开口,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能够自乱世中杀出一条血路来的英雄,需yào

的是一个集体的力量,很遗憾,李密虽盛,却只是孤身一人,说实话,他远远的赶不上大伯。大伯虽然有非常多的缺点,但是毫无疑问的,那些缺点中没有是非常严重足以致命的,而我们李阀的力量,又是是可以补足大伯的那些剩下的缺点,所以,大伯能够成事的几率,依然很高。”石青衣的目光看向对面的美人,俏军师沈落雁:“门阀的力量,不是可以小看的。”

回应石青衣的话语的,是沈落雁满含不屑的目光。“也对,”石青衣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毕竟世事无常,未来从来不确定。况且乱世,也许延续的时间也会非常的长久,或许即便我们都已经死了,这个乱世也还没有终结吧!”语气之中充满了浓浓的萧索之意,却并不单单是为了如今的乱世,还有从前过往以及未来今后,这个国度所有的动乱所叹息。

纵观中华文明的数千年历史,每逢乱世,不经lì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是不会重新的安定下来的,秦末,隋末还算是比较短暂的,也足足的经lì

了十几年的光景才重新统一,汉高祖刘邦连同一毛色的四驾车马都找不到,可以想象当时动乱带来的灾难有多么的严重。隋末唐初,那也是不用说的。

汉末大乱,战争持续将近百年,直到三国覆灭,司马家建立晋朝才算完结,然而,晋朝是一个短命的王朝,很快就再次的爆fā

了动乱,八王之乱,五胡乱华,揭开了一场人性与兽性的殊死搏杀,刘渊、石勒、冉柔、慕容垂、苻坚、拓跋珪、拓跋寿,这些在那一段无尽的杀戮当中留下了自己的名字的英雄身后,是遍布旷野的血色尸骸。

随后,还是乱世,南北朝对峙长达百余年,南朝有四次的朝代更迭,每一次都是一阵的血雨腥风,而北朝也先后经lì

了北方大起义等动乱,最后王朝一分为二,相互攻伐,直到数十年之后,这个天下才在当时某朝篡位的外戚,后来的隋文帝杨坚的手中再次的统一了起来。

只是世事无常,仅仅三十年之后,如今这天下,又是一个乱世时节……

“所以,既然姐姐已经决定了一定要辅佐李密,那么小妹也就只好言尽于此,李密不是能够成为天子的材料,即便这天下终究并非我李家所得,也一定不会归于蒲山公所有,另外,世间还长着呢,也许未来真zhèng

能够统一天下的英主,此时还尚在襁褓之中,也未可知呢?”最后,石青衣对沈落雁,说出了上面的这些,然后,她便开始了端茶送客。

平心而论,沈落雁确实是智慧出众,人才难得,事实上石青衣是想要为李家招揽她的,可是,看到她那种固执的样子,石青衣也只得放qì

。那太难了。不过还好,这俏军师最终会嫁给徐世绩,而徐世绩最终也会倒向李家。没差,剩下的,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第八十五章 大唐非主流

沈落雁离开了,尽管她离去的时候一脸的怒容,石青衣却依然断定,这位俏军师不会回头找自己的麻烦。毕竟,石青衣此时荥阳所扮演的角色,也就是一个过河的小卒子罢了,若是沈落雁回头真的找自己的麻烦又没有成功的话,那反而是给了此时石青衣所扮演的角色的一个扬名的机会,石青衣相信沈落雁的智慧,知dào

她看出了自己的不好对付,那么,在对待石青衣的问题上,捧杀还是棒杀,沈落雁毫无疑问的是会选择后者。

想必在经过了此时的与自己的一番对话之后,沈落雁也会从一些端倪中看出此时的瓦岗军的处境,着实的有些不太妙了吧,毕竟虽然此时的瓦岗军虽然依旧鼎盛,各地豪杰依然纷纷投效,但是其中的大多数都是平庸之辈,文武全才之人却要较之从前要少上不少,沈落雁如果留心一下,就定然会发xiàn

这个问题,那么,为什么这些有才之士会不约而同的选择观望态度呢?毫无疑问,他们都纷纷的对于瓦岗的前景不再看好,因此稳坐钓鱼台,继xù

的观望着局势的进一步变化。

话说回来,此时的沈落雁,也着实不容易,少年时的沈落雁师承一位无名的异人,这位异人武功不算高强,却精通于观云望气之术,而这位异人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亲自辅佐一位真龙天子成就霸业,却一生都未能如愿,于是,在那位异人临终的时候,她将自己的一身所学以及她的遗愿,尽数的托付给了自己的弟子沈落雁,而沈落雁也一直以继承师尊的遗愿为己任,四处的物色真龙天子的人选,她寻觅了许久,最终,她选择了李密。

虽然在沈落雁的望气之术中,李密的云气不是真龙,但是却也是拥有龙的血脉的异兽:“白”之形,加之那时的李密虽然落魄,却胸怀大志,沈落雁也正是为李密的远大抱负所倾,才下定决心全力的辅佐李密成事。数年之后,李密的势力已经如日中天,然而此时的李密,却是让沈落雁越来越看不懂了。

一阔脸就变,李密在发迹之后变得越来越刚愎自用,不但不在与人推心置腹,即便是他的心腹谋士的意见也不在虚心听取。沈落雁正是因为曾经多次的对李密专断的决策提出异议的缘故,如今已经不在得到李密的信任,被李密渐渐的疏远。

危难之时尚能为人谦信,一朝富贵却又得yì

洋洋不可一世,李密的性格,其实这也正如大儒王通先生所评价的那样:即没有可以成就天子的气度,也没有将相可以具备的冷静心态,不过一乱世英雄尔。

一切便都如石青衣所料,一连几十天过去了,沈落雁果然没有再次的出现,来找自己的麻烦,反倒是其他瓦岗军中的一大批高层,从文臣到武将,一个接着一个的前来拜会了,从李密的嫡系王伯当、祖君彦等人,再到单雄信,秦叔宝等一般重将,甚至连龙头府里的大管家,与翟让的独生女翟娇也纷纷前来拜访,而他们目的也都别无二致:让石青衣想尽办法从关中,太原运来足够的珍宝,然后他们用足够的粮食交换。看到这些人对自己大献殷勤的样子,石青衣则是心底暗暗摇头叹息:夺取天下的脚步还只是刚刚开了个头,瓦岗军中就已经如此的贪图享乐,瓦岗的前景堪忧啊!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毕竟,瓦岗军与她什么关系也没有。

而这些人当中,大小姐翟娇无疑留给石青衣非常深刻的印象,翟娇其实也是一个妙人,那一天她来拜访的时候,既没有事先拜帖,也没有要下人通报稍等片刻,风风火火的带着自己的侍女队就闯进了石青衣的住处,倒是差点让石青衣以为沈落雁前来打击报复了,为此险些弄出流血事件,好在,这位大小姐还没有莽撞到家,冲进了石青衣的院子后就在外面停了下来,也因此没有让悲剧上演。

平心而论,这位大小姐的模样其实还是满端正的,虽然她的身材骨架异于常人,但是如果衣着合理,加上细心装扮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展现出一份独特的勃勃英气,奈何,这位大小姐完全没有化妆的概念,一张本来端庄匀称的脸硬是被各种胭脂涂了个五颜六色,加上一身俗不可耐的衣装打扮,浓妆艳抹之下不要说英气照人了,石青衣一见之下都有了倒胃口的冲动:喂,大姐,你是特地的来毁容颜呢吧?

与这位大小姐正相反,她的那些侍女们反倒都是美人坯子,各个光彩照人,石青衣来到荥阳倒是早有耳闻,翟娇有喜欢美女环绕的这个怪癖,因此翟让就专门的收罗美貌的侍女服侍女儿,翟娇性格暴躁,因此常常的会这些贴身的侍女们怒声责骂,但她同时也是一个很护短的人,无论是谁欺负到了自己的侍女们,这位大小姐都一定会亲自找上门去,逼对方低头认错,因此,虽然在这位小姐的手下经常的受到辱骂,但是侍女们却反而念着小姐的好。对她非常的忠心。

翟娇是一个直肠子个性,所以一开始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果然还是老样子,要求石青衣为他们运来金银财宝交换,只是态度与其他人相较就要恶劣的多,应该说,不愧是翟让这个绿林大盗的女儿,继承了她老子的强盗性格,就差没有拿着刀子对准石青衣的脖子叫嚣快把财物叫出来饶你不死云云了。

不过这样的性格,石青衣却着实的喜欢,因为这样的人心眼一般都比较实,不会耍心眼。因此,石青衣笑了,她的笑容本是风轻云淡的,但是看在翟娇的眼里,却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讽刺,翟娇立kè

勃然大怒:“婢子,找死。”当即就要发作的时候,石青衣却向她摆手示意,说道:“大小姐且慢,请听我一言,如果大小姐觉得我说的不对的话,在动手也不迟。”翟娇闻言,虽然依旧气哼哼的,却是真的止住了动作,没有在进一步动手。石青衣于是再一次的笑了,然后,说出了后面的话来、

“大小姐欲为大龙头府以求珍宝,此原无错,然而大小姐是否知dào

,在大龙头看来,他心中最珍贵的珍宝是什么呢?”“那还有什么,当然是我了!”翟娇虽然性子直,但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石青衣的言下之意,当下也毫不推辞,坦言承认。闻言,石青衣再次的笑了。

“大小姐既是大龙头的掌上明珠,那么毫无疑问的,大龙头也一定为小姐聘请过礼仪化妆的仆妇吧?”石青衣再次的问道。“嗯?”对于石青衣的这个问题,翟娇却陡然的立起瞳仁,“在下并没有任何意思,只是想要确认小姐的一些事情。”见状,石青衣连忙开口说道,“哼”翟娇很了一声说道:“哼,当然请过,不过都被我一顿棒打轰出了大龙头府。你是看不到她们了。”翟娇斜视一眼石青衣:“怎么,你也懂那些折腾人的玩意?”

石青衣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了下去:“小姐打得好。”见到翟娇果然如同自己先前所预料的那样神情一愣,她便知dào

,翟娇已经入其篑中了,当下放声,说出了下面的一段话:“那些仆妇除了这不行那不行,变着花样的折腾人之外,还会些什么,大小姐分明是巾帼不让须眉之人,又岂能受到她们的约束。”这句话明显的很对翟娇的胃口,她点了点头表示十分的赞同石青衣的话:“就是,那些恶妇,这也不让,那也不允许,整天的叫人板着脸,还说那样会好kàn

,狗屁,还限制着我的伙食要饿瘦我,我一气之下就把她们全部的痛打了一顿,然后撵了出去,嘿,还真是解气。”看得出来,翟娇的怨念很深,看来在那一段时间里,那几个嬷嬷将她折腾的不轻。

“小姐的做法真是大快人心,在下在家中时也曾经因为学习礼仪而受到过那样的对待,对她们这些人也是恨之入骨,恨不得也如大小姐那样狠狠的暴打她们一顿!”随后,石青衣叹了一口气,“唉!”话锋一转:“就是可惜了,没有那些人的指点,大小姐可是没有办法把自己打扮的漂亮一点呢?”

翟娇大手一挥,混不在意道:“那有什么,我爹是大龙头,还有人敢对我的脸指指点点吗!”却是石青衣先前的话让她深有遇到知己的感觉,因此对石青衣也就不在带着敌意,反而十分的随意,就像在与朋友谈天一般。石青衣听出了其中的语气的变化,不禁心中暗笑起来:鱼终于咬钩了。

第八十六章 该吃药了

“可是,大小姐其实是很介yì

的吧?”石青衣说道:“大小姐收罗美貌侍女服侍自己,又不顾危险离开荥阳去观看秀芳大家的演出,便可以看出大小姐也是一位爱美之人,既然热爱美丽的事物,那大小姐又何必强忍着将自己的容貌变成如今的模样呢?”

翟娇的脸上顿时满布怒容,但是最终,她却没有对着石青衣发出火来,只是大声的哼了一声表示不满,看得出来这位大小姐的性子真的是跟着感觉走的那种,因为先前对石青衣有了几番好感,连此次的冒犯便也能够容忍。

“其实,”石青衣说道:“在下倒是懂得一些化妆之术,不如大小姐随我入内,让我为大小姐梳洗打扮一下如何?在下可以保证,经过我的化妆之后,大小姐绝对会比现在漂亮的多。”“哦,李小姐也会化妆?”翟娇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随即想到了什么,脸色再次的一沉:“小姐莫不是在消遣于我吧!”

“当然不是?”石青衣故作笑容:“成与不成,大小姐一试便知,难道大小姐还会担心在下会图谋不轨不成?”翟娇闻言,受不得激的性子立kè

发作:“试就试,我怕什么?不过如果你不能让我觉得满yì

的话,哼,等一会有你好受的!”已然同意了石青衣为其整顿容妆。

石青衣带着翟娇走进一间客房,又吩咐了翟娇的侍女们去寻来一应梳洗着装事物,随即便将所有的侍女们尽数的轰了出去,用石青衣的话来说,便是家传手艺,不得外泄,随即,她便开始动手,首先打开了翟娇那盘得繁杂却让人看不顺眼的头发。翟娇的头发非常的浓密,只是有些粗糙,而且看得出来,翟娇对于头发的养护是非常的不重视的,结果就是,怎么看怎么像鸡窝。石青衣心中暗自嘀咕,手上动作着,嘴也同时向着翟娇打听着一些一些东西。

“听闻大小姐有一侍婢名素素,生的极为美丽,不知今天是否跟随大小姐一同前来?”“素素,她没有跟来,”提到素素,翟娇先是一愣,随即回答了石青衣的问题,但是她的的声音却有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素素这些天身体不适,我,唉”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歉意。让石青衣的思维急速的跳跃起来。

“这些天本来想带着素素一块散散心的,可是前几天素素那里来了两个穷亲戚,哼,想攀上我们,大龙头府从来不养闲人,那两个家伙被我调到厨房帮佣去了……”翟娇的话语中,一点也没有将那两个人放在眼里,却不知dào

在她的身后,石青衣的眉眼都在跳动:双龙,也终于跳进了荥阳城中,将要在舞台上一展身手了么?

石青衣不在提问,翟娇便也不在说话,石青衣打散了翟娇的发髻之后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只是双手扶住翟娇的双肩,从左到右来回仔细的扫视着翟娇的身材相貌。

易容术,其实也是化妆的一种,石青衣的易容术早已经登峰造极,而殊途同归,化妆对她而言也仅仅是一桩小事罢了,不过话说回来,美女之所以会成为美女,化妆术的威力不可小视,石青衣这一世所见到的美女也不算少了,然而,能够完全的不依赖于衣着打扮而倾国倾城的女子,也只有她这一世的娘亲碧秀心一个,或许就在不久的将来,已经成长的静斋,魔门两位传人与自己的小妹石青璇也可以成为那样的绝世美女,然而现在,她们还远远的不够。而对于普通的女子来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是完全的没有错的,莫说翟娇本来的相貌就很端正,哪怕她长得在歪瓜裂爪,在石青衣的手中,也能打扮出天仙化人的模样。左右扫视一番,对于翟娇的打扮方向,石青衣已经了然于心。

“你的衣服的样式真好kàn

。”石青衣语气平带的对着翟娇说道。“那当然。”翟娇以为石青衣是在夸她:“这可是秀芳大家曾经设计过的衣服,我专门找人做了出来,用了很名贵的布料,你说好kàn

吧!”石青衣“嗯”了一声,没有说话。衣服的款式其实是非常的漂亮的,可是因为是为尚秀芳量身定做,必须得是身形轻盈,腰身纤细的女子才能够穿的起来的,而翟娇嘛,况且为了适应翟娇那异于普通女子的高大身形,做这件衣服的裁缝又将许多地方可以加粗,而那些被加粗的部分,又恰恰是这件衣服的精华之处所在,所以当翟娇穿上了这件衣服之后,不经没有展现出那一份轻盈与流畅,反而像是一个粗木棒上面披上了一层五颜六色的大花布,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所以,石青衣的下一句话就让翟娇大吃一惊:“把它脱了,从此以后你就不要在穿它了。”“什么?”翟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是说,这件衣服和你完全的不配,你穿上了它完全的把自己的形象毁了。”翟娇顿时大怒:“你说什么!”自梳妆台前猛然站起,就要转过身来,分明是动了真怒。

原来,追星族真是无处不在啊,石青衣心道,手上却是极快,没等翟娇站起便已经将双手伸出,搭上翟娇的双肩,石青衣的手是细长的,而且落下时给人予一种轻飘无力的感觉,但是,却稳稳的压制住了翟娇猛然站起的冲势,将她固定在了座椅上面。翟娇顿时骇然。她不是傻瓜,自己原本身型就异于常人,因此天生神力,加之常年习武,力量更是惊人,这猛然站起的力量虽然只是翟娇本能之下的反应,却也绝非一个普通女子能够单凭一双手掌便可以轻轻压下的,不,即便是普通的高手也没有办法如对方一样轻柔的办到,她,她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我为你梳妆打扮,那么接下来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听话就可以了。”石青衣慢声说道,却是没有去想此时翟娇的想法,双手自翟娇的肩头轻轻一分,“撕拉”将那件上好的缎子做成的衣服直接撕破,素手轻扬,直接的将翟娇从被撕破的衣服中拎了出来,体内真气则源源不断的注入到翟娇的身体,不但使得翟娇身体乏力,连声音也有气无力,不能够大声的喊叫来引起外面的侍女们的注意。石青衣就拎起了翟娇,将她的头浸入了之前已经准bèi

好的水盆中,狠狠的刷洗着她的头脸,“你的脸上抹那么多的胭脂干嘛,想毁容吗?”

众所周知,化妆所用的材料,大多数由矿物质提取而来,对皮肤的伤害非常的大,即便是遥远的后世也没有太多的改变,翟娇即不懂保养皮肤,又不勤清洁面孔,涂上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就不在管它,她还真当是在自己的脸上制作松花蛋啊!结果就是,胭脂中的矿物毒素会慢慢的腐蚀着她的面孔,使得她的脸慢慢的变的难看与狰狞。石青衣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管管这位翟大小姐,那么这种事情,她就绝不会让它发生。

一顿狠刷,重新的将这位大小姐的面孔恢复了原本的素面,又将头发理顺,石青衣揪着翟娇开始了一番打扮,翟娇的五官端正,只是眉毛略重,于是,石青衣便将化妆的重点放在了从视觉上夸大翟娇的眼睛上面,经过一番装扮之后,翟娇的眉眼便立kè

的显得明亮有神起来。石青衣又擦了一些水粉在翟娇的脸颊上面,使翟娇的面容白净,随后,她将装扮的重点放在了翟娇的头发上面。

翟娇的头发最初被解开的时候乱成了一团,石青衣用热水浸润了很长的时间,才将她的头发变的柔软,石青衣拿出梳子梳理好之后,左看右看,最后想了想,决定只是在鬓角,前额处留下少许的头发,其余的头发尽数的披散在身后,就如同后世女孩常见的那种发饰,果然,石青衣将头发做好之后,翟娇的整个人的身上都发出了一股干练的气质。再不会给人予之前的那种别扭感觉。翟娇自己都从面前的铜镜里面看的呆了眼。她也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化妆到了此处,剩下的也只是衣装服饰的问题了,而翟娇的衣服,石青衣刚才就已经撕成了两半,石青衣却是没有翟娇的衣服的,于是,直到此时,石青衣才打开了房门,吩咐门外的翟娇的侍女们,回去取翟娇的衣服回来。

不久之后,侍女们就将许多的衣服带了回来,石青衣一见之下,大是摇头。或许翟娇会有一些不是那么花了呼哨的衣服,但是很明显的,侍女们是绝对不敢带过来的,石青衣望着眼前的这些花哨的衣服,也没有招数,只好随便的挑了那么一件,回到了房间去给翟娇换上。

好了,基本完成,将就一下吧!石青衣说着,终于解开了翟娇大小姐的穴道,当然了,石青衣所说的将就一下,在旁人的眼中却已是极为高深的艺术,翟娇反反复复的盯着自己全新的面孔看不停,相比于从前,此时的这张面孔也说不上很美,但是却多出了许多女性的柔和,调整了这张脸上原本僵硬的线条,反而赋予了整张脸上一种别样的气质。翟娇吃惊于石青衣那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但是因为心中有所警惕,她并没有沉溺于其中,而是很快的将目光对准了她身后的女子,露出探寻的眼神。

“你很强!”翟娇对石青衣说道,虽然知dào

反抗对于眼前之人是毫无用处的,但是此时的翟大小姐还是去绷紧了全身的精神以防止对方的突然袭击,这并非是她的本意,而仅仅是本能使然而已,“如您这样的绝顶高手,哪怕是在人才济济的世家门阀中也是不多见的,如此重yào

的人物来到荥阳,恐怕不仅仅只是为了一些账目问题的小事吧!”翟娇稳定心神,竭力的让自己的话语显得如同平常:“难道说,李阀觉得此时还能够从关中腾出手来,在我们瓦岗的势力范围做出布局,以等待未来的时机么?”对面的石青衣一直保持着一副风轻云淡的表亲,但却带给了翟娇无穷的压力,背在身后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汗水。

“如果我说,我来到这里只是看戏的,你又会觉得这句话是真是假呢?”突然的,石青衣微笑了起来,而与此同时,她的目光也同样的注意到了翟娇的脸色的变化,先是迷茫的神情,随后迅速的转化为了愤nù

,但是很快,所有的神情又都被翟娇压制下来,只露出一个面无表情的脸孔面对的石青衣。石青衣于是已经知dào

,对于自己的话中隐藏的哑谜,翟娇已经听出来了。

是的,在此时此刻的荥阳城中,除了即将上演的以李密与翟让为主角的弑主大戏之外,还能有什么可看的呢?

第八十七章 弹痕

“看戏?”翟娇的面容变得咬牙切齿,“你们,会只是老老实实的看着我们瓦岗内乱么?”石青衣的目光却在此时变得深邃无比,“仅仅只是看戏!因为此时的我们,无法调动任何的过多的力量。”

李阀的力量全部集中于关中的争夺之中,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来关顾天下其他的地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天下群雄李密等人才会对柴、李两家的生意不加以限制,一旦李渊占据关中,能够腾出力量俯视天下的时候,天下群雄也必然对李阀生出深深的忌惮之心,那个时候,明面上的柴、李两家的生意,其实也同样是李阀的耳目也必然会受到更多的关注,到了那时,这些李阀的耳目的行动,便要相比于此时困难的多的多。不过,石青衣的话锋随即一转:“但是,如果有哪方势力的什么人会上门求救的话,如果他们的手中还能够拥有一些实力的话,得到我们的帮zhù

,也未必不可能喔!”

“虽然能够解除一时的危难,但是此后那些人的势力恐怕就是要成为李阀的了吧,哼,况且你们的帮zhù

也实在有限的很,又能够起到什么作用?”“最起码,可以保全身家性命,富贵权势不过过眼烟云罢了,能够保住性命才是最重yào

的根本。”石青衣说道:“何况,想要夺取胜利的话,根本不在于力量的大小,关键在于是否能够更好的使用力量。”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石青衣终究还是将心中想道的一句话说了出来给翟娇听:“说句实话,李密在关于这方面的运用可是远远的超过了令尊,如果没有外援的相助的话,令尊不但自己必然不幸,身为他的唯一的嫡亲女儿的你以及整个大龙头府的所有人都无法幸免。”

“不要妄想有侥幸心理,以为李密会对大龙头感恩戴德从而不会对付大龙头。”翟娇满面怒容刚要出言反驳,石青衣却立kè

的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李密面善心却狠,虽然大龙头已经全面放权,但是只要大龙头一日不死,李密在名义上就仍然屈居于大龙头之下,这对于他掌控瓦岗军极端不利,李密为了完全的掌控整个瓦岗也一定会杀掉大龙头,嘿,大龙头可是他的大恩人,到了那时,既然他连大龙头也要杀死,还会放掉身为大龙头的女儿的你,以及大龙头中那些仍旧对大龙头忠心耿耿的人吗?”

虽然因为性子直的原因,翟娇不善于动脑思考问题,但是,她却绝对不是傻子,许多问题一点就透,也因此,翟娇知dào

石青衣的话并没有夸大其词,哪怕先前她就已经多次的与李密的手下爆fā

过多次激烈的冲突,并且深知大龙头府与李密的集团班底早已水火不容,然而,对于此时的大龙头府所面临的险恶处境,翟娇仍未有足够的认识,此时被石青衣的话语所惊醒,翟娇恨不得立kè

的就返回家中告知父亲,幸好,心中的一点理智告sù

她,即便此时立kè

回去,也是做无用功,况且父亲并非平庸之人,恐怕对于此时的局面,他早已经有所预料。

“大小姐无法在此时做出决定么?也对,毕竟今天的见面太过于突兀了,大小姐也应该回去细细的思量一番才是。”石青衣说道:“只是我们今天所说的一切事情,我希望大小姐能够烂到肚子里去,一个字也不许向其他人提起,哪怕是你最亲近的人也不行,包括大龙头在内。”

“你是什么意思?”翟娇愤nù

的声音响起“我爹才是整个大龙头的核心,这样的事情不通过我爹,难不成你们其实另有算计不成?”“没有另外的算计,只是对你们不放心罢了。”石青衣平静的回应道:“恕我直言,此时的大龙头府早已经被李密的探子腐蚀的千疮百孔了,这些探子大概占据了整个大龙头府中三分之一左右的人数,并且有些人还深的大龙头的信任,地位不低。除了位于最核心的几个人可以信任之外,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是李密暗中派过来的奸细,即便是大小姐身边那些经过千挑万选的侍女们也不会例外,为了保险起见,大小姐还是应该更加的慎重一些为好。”

翟娇却是不信,大龙头府中有李密的探子这并不奇怪,可是三分之一的人数,那也太过于骇人听闻了吧!“那么这些东西,你们李阀又是从何处得知的呢?”闻言,石青衣终于露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因为在这之前,我们也曾经派出过探子混入过大龙头府收集情报。只是现在,这条线已经断了。”实jì

上不光是李家,天下间所有的势力,除了窦建德的人之外基本上都已经随着李密混入大龙头府的密探的逐渐增多而退出了任务,毕竟与珍贵的谍报人员的性命相比,一个小小的大龙头府并不值得花费更多的精力,翟让,已经完全的是过去式了,李密,才是此时的瓦岗最需yào

注意的对象。

三分之一的人数,这还是李阀的探子在尚未退出大龙头府的最后时刻估算的结果,此时这个数字可能还要更上一个台阶,不过也说不准,毕竟事情的成败并不仅仅只是人数的多少,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李密削减人数,那么留在大龙头府中潜伏的也必然是精英中的精英,对于大龙头府的威胁反而更加的巨大……

翟娇离开了,她来的时候一副风风火火,气势汹汹的样子,回去的时候也自然不会例外,不折腾一番那绝对不是她的风格,所以,石青衣的住所被她炸了个稀巴烂,算作是对翟娇无礼的赔礼,翟娇依然穿着她的那件难看的衣服,做出令人作呕的容装离开了石青衣的住所。就在自己的住所之前,石青衣变做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然而在她低垂的眼帘之中,却有着一丝怎么也无法掩饰的兴奋。

确实,翟娇是不可能给予石青衣任何答复的,事情的最终还是要让她将事情说给翟让,让翟让来做出决定,只是当翟娇告辞的时候,她再次的看向铜镜中自己的容貌的时候,突然间的福至心灵,立kè

的要求石青衣把她变回原来的模样,甚至要更加的难看一些,然后借以假装发火撇清自己与石青衣之间的关系,同时也将自己那漂亮了许多的容貌再一次的掩盖了起来。对于那漂亮的容颜,翟娇本能的觉得会对自己非常的有用,因此她并没有急于的拿到外面去炫耀,而是恰恰相反。

大龙头府中,此时的翟娇却在与自己的父亲激烈的对峙着,“爸爸,既然我们的境遇已经窘迫到了如今的地步,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瞒着女儿,哪怕您再稍稍的透露一些消息,女儿也一定会坚定的站在您的身后帮zhù

您的,还是说,事情真的如那位李阀的小小姐所说,情况已经极度的危急,即便是您,也随时会有可能遭遇到不测!”面对宝贝女儿的责问,翟让还想着用一些不痛不痒的话糊弄过去,然而却被已经从石青衣那里得到了真实情况的翟娇一条条的反驳了回去,并且,因为翟让话语中漏洞百出,翟娇一边逐一的批驳着,一边却也逐渐的相信了石青衣的话语,大龙头府,确实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那么,能不能依托于李阀的力量渡过难关呢?翟娇再也没有了其他的选择,只好将这件事说给了翟让听,由翟让做出判断。其实在翟娇的内心里面是希望翟让答yīng

的,虽然今后不免于寄人篱下的窘迫,但是能够一家平平安安,翟娇觉得那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然而,翟让思索良久,却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必劳烦他们这些世家贵族们!为父我还有着一些底牌没有动用,虽然不足以扳回局势,不过要是单单护住你我父女二人的性命却是足够了。”翟让对着女儿说道:“况且我与河北窦建德有过过命的交情,窦建德为人仁义,前些日子我已经写过一封书信求他帮忙,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会派出手下前来相助。”为了打消女儿的顾虑,翟让还将他在近日之内与窦建德的一系列书信交给翟娇阅览,翟娇见父亲果然不是作伪,这才略微放宽了心。只是,心中不安的感觉却依然存zài

,于是,她再次的细细的回想了一遍与石青衣的谈话内容,思量着石青衣的话语中透露出来的那些信息,终于,心中的那丝不安的缘由被她找了出来。

“父亲隐藏的那些力量当然是极为秘密的事情,但是我却也被李阀的那位小小姐告知,李密对于大龙头府的渗透非常的严重,父亲可以肯定,那些力量并没有被李密的手下混入吗?”翟让哈哈一笑:“那当然了!”只是这满不在乎的表情被看在了翟娇的眼里,却只是平添了几分的隐忧。

“爸爸!”翟娇说:“但是不管怎么说,多一份人就是多一份力量,能够得到李阀的力量,我们也许不用做出牺牲,全身而退呢?”却见闻听此言,翟让的脸色已经明显的阴沉了起来:“世族门阀不可以被相信,他们这些达官贵人何曾关心过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死活,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接受这些衣冠禽兽的施舍。”翟让最初是一个义盗,专门打劫为富不仁的黑心商人与弄权欺压百姓的狗官恶吏,当义军则是后来的事情,因为早年的经lì

,翟让对于那些依仗着自己的高贵地位而随意欺压平民百姓的达官显贵们是非常的深恶痛绝,也因此才会一口回绝了翟娇的提议,绝无再次商谈的意思。翟娇知dào

,这件事情是无法说服自己的父亲的了,因此也只能闭上了嘴巴,将已经组织好的话语吞进了肚子里。

父女之间的谈话就此再也没有继xù

下去,翟娇向自己的父亲道了声别随后离去,望着女儿的身影,一抹温情浮现在翟让的脸上。对于这个女儿,他倾注了太多的爱,所以哪怕此时的情形绝对的危急,自己也一定要保护她的周全。短短的一瞬间,翟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去把王司马找过来。”翟让对着一名下人吩咐道。

王司马很快的就来了,他本名叫王儒信,是一个面目儒雅的中年文士,因为受过翟让的救命之恩,因此对于翟让忠心耿耿。而翟让也确实十分的信任于他,此时此刻,交给了他一个绝对重yào

的任务:“去挑选绝对忠于我们的人手,尽快的将大小姐送出城去。”翟让的目光炯炯有神:“儒信,你跟我这么多年,我知dào

你一向忠义,如今我生死难料,只有这一个女儿,如今托付与你,你一定要保护好她!”说道最后,哪怕翟让是一个信奉流血不流泪的草莽英雄,声音也不由的带起了丝丝的哽咽,舐犊之情,溢于言表。王儒信放声大哭:“大龙头,我们一起走吧,儒信拼了这条性命不要,也一定护住您与小姐的周全!”

翟让喟然长叹一声:“李密的目标是我,我大概是不能幸免的了。”翟让深知,唯有自己身在荥阳城中,李密对于大龙头府中其他的人的监视才会放松,这也是王儒信等人的唯一的机会,翟让唯有以自己为诱饵,才能为自己的女儿夺取一条生路。

“去吧,莫要耽搁,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说完这最后的一句话,翟让便转过了身去,背对王儒信,王儒信清楚的知dào

,这次与大龙头的见面,也许就是他与大龙头之间,最后的一面了。“大龙头保重,王儒信告退了!”对着翟让高声的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王儒信立kè

转身离开,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挑选绝对忠诚的人手,探明可以秘密离开荥阳城的路径,并且,还要绝对的避开李密的耳目的探索……

就在翟让在大龙头府中还在做着最后一丝的努力的时候,石青衣却离开了自己的住所,去见一个人,之所以会去见他,是因为李阀的耳目几乎已经完全的退出了荥阳,石青衣想要得到最新的情报,只能够去找那个人,因为那个人,正是花间派位于河南的负责人之一。如果翟让能够见到他的话,那么他绝对会大吃一惊,因为,那是他据对熟悉的人。

“能够在众多的盗贼中间看出翟让的不同,随后给予恩惠,结果翟让果然并非凡人;能够拥有如此的眼光,却不愧是纵横家的传人了,唐俭。相比之下,张旭和阎立本钟情与书画艺术,却是远远的不如了。”与面前的白净书生模样的人对面而坐,石青衣如斯说道。

第八十八章 唐俭

“大小姐过奖了。俭也只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唐俭表面说着谦逊的话语,面上的得色却是怎么也无法掩盖的住,也难怪,此时的唐俭仍然是一个年轻人,却已经可以媲美张旭、阎立本等一干花间派的老人,成为瓦岗军势力范围一带的负责人,才华心智绝对远超常人,而事实也同样如此,在花间派中,唐俭也是得到了邪王的关注重点培养的种子,可见其天赋即便赶不上当代的花间派传人,却也有限的很。

有这样的经lì

,也难怪唐俭会如此的骄傲,也时常的不将旁人看在眼里。不过对于石青衣,他却还是表现的十分恭敬,并非是因为石青衣是邪王的女儿,魔门的公主的缘故,而是因为尊敬强者,向来是魔门千百年来一直不变的传统。而石青衣,此时也可是算的上是一位强者了。

“翟让草莽出身,对于局势的眼光实在太差,根本就不是争夺天下的料子,当初我也只是在想这个人或许能够对于我们会有所帮zhù

才放走他的,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给我们带来这样的惊喜。”唐俭说道:“如今的瓦岗军声威如日中天,居然隐隐有一统天下的姿态,翟让功不可没,当然了,未来的瓦岗军到底如何,都将和这个拙眼的家伙无关了。我们则会尽最大的努力,在瓦岗与隋军的激烈对决中发展我们的实力。哼,他们相持的越久,对我们就越有利。”言语之间,对于曾经的旧识翟让却是与对待陌生人毫无二致。

唐俭是纵横家一脉的传人,他们这一脉的鼻祖旧就是留下过“悬梁刺股”的大名鼎鼎的苏秦,苏秦游说秦王,无功而返,穷困潦倒之时,兄嫂轻视,妻子怨恨,亲友也纷纷避而不见,这才逼得苏秦发了疯一般的鞭策自己上进,最后功成名就,挂六国相印。后来当苏秦衣锦还乡的时候,兄嫂跪伏在他的面前,妻子迎出门外,他的亲朋好友们也纷纷来迎接他,苏秦见到这样的情景,于是发出了感叹:“在我穷困的时候,你们全都躲着我,而如今我身居高位,掌国之权柄的时候,你们却一个个的都来亲近我,这全都是富贵权势的原因啊!”所以自苏秦以下,纵横家们全都重功名实利而轻视情感,在他们看来,只要能够富贵加身,权势在手,那么所谓的亲朋好友自然也就会多起来的。在唐俭的眼中也依然如此,所以,翟让,此时仅仅只是一件利用过的工具而已。

“人言唐俭狡猾如狐,无论何时都能够如此冷静的做出判断,果然不假。”石青衣对唐俭说道:“但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的人,而且物以类聚人与群分,人总是会下意识的寻找和自己相似的人聚在一起,因此唐俭,我想你以后也一定会遇到与你性格相似的人物,到了那个时候,如果那个人也如同此时的你这般模样的看待那时的你,你又会如何呢?”“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我就诚心诚意的和他合zuò

好了,毕竟大家合zuò

是为了共同利益,思考的方式又大致相同,应该不会想要要了我的命吧!”唐俭语气随意的说着,显然是未将石青衣的话语放在心上,石青衣见了只是微微叹息。

十年之后的灭**之战,劼利可汗不敌由李靖所统帅的唐军部队,遣使向长安李世民称降,唐俭也正是李世民所派遣前往安抚的人,李靖则抓住了此时劼利松懈大意的时机,对劼利的大营发动突然袭击,一举而攻破劼利的部队,劼利仓皇逃窜,不久就被唐军擒获。其时唐俭正在劼利的军营之中,有的将领怕这么做会使唐俭等人身陷险地,李靖却说:“唐俭辈不足惜。”于是迅速进攻,消灭了劼利的抵抗力量。在乱军之中,唐俭侥幸逃得性命。不过,估计在他的心中,一辈子的心里阴影是跑不了了。不过,那终究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此时此刻,石青衣最关心的事情,还是此时的瓦岗军内部即将发生的事情。

此时的李密已经正在做着长期围困洛阳的准bèi

,一旦四面围定,掐断了洛阳与外界的通道,所谓的天下第一坚城也不过是一座孤城而已。隋军自然也是不甘坐以待毙,因此拼命反扑,双方此时正在洛阳的郊外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杀的较量,然而,此时因为翟让的事情,李密却并没有坐镇前线亲自指挥,而是回到了荥阳,准bèi

着除掉这个自己的心腹大患。

“攘外必先安内么?”石青衣冷笑一声,“这些阶段他的目光忙着投向翟让的狗窝了,怕是对于隋军那一方面的动向不够重视了吧,隋军兵虽少,却是精锐,之所以屡战屡败则是因为将领们也各自的有着各自的算盘,等到李密真的除掉了翟让,开始重视攻打洛阳的时候,那些愚忠于朝廷的隋朝将领大概也已经全部‘阵亡’了吧,到了那时,那个在隋军当中隐藏的最深的厉害人物,会狠狠的教xùn

一下李密,让他知dào

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罢,她抬头看向唐俭:“王世充现在有什么动作?”

“王世充自从上次在李密的手中大败亏输之后,虽然得以重整旗鼓,恢复实力,但是一直避免与李密的主力部队进行交战,因此虽然此时的隋军诸部皆伤亡惨重,但是王世充的部队却还基本保存完整,如今洛阳城内,单一实力而论,也唯有王世充有力量凭借洛阳坚城与李密一战,王世充性格颇似魏武曹操,而李密如今却骄傲自大,不在王世充的手里栽一个大跟头是不可能的。”听到石青衣首先询问的居然是王世充之后,唐俭的脸上立kè

浮现出了敬佩的神色:“大小姐果然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了在诸路隋军之中,唯有此人可堪为李密的对手。”

石青衣却是摇了摇头:“虽然如此,却还是不够。”她说:“王世充就算可以一时让李密吃了大亏,只要李密重整士气,卷土重来的话,王世充还是不会是李密的对手,李密一向志向远大,而从他对翟让赶尽杀绝的态度又可以看的出他做事心狠手辣,所以在两方的平衡被打破的时候,我们宁可亲自出动除去李密,也不能让他成功的拿下洛阳,如果李密真的当上了皇帝,那么他无疑就是下一个杨坚,我们是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的。相比之下,王世充性格多疑,曹操的优点没有学到三分,缺点反倒被放大了不少,虽然一时得势,却早已注定了他的失败,倒是可以暂时容忍他的存zài

。”

唐俭听出了石青衣的话中有话:“那大小姐要如何做?”“尽可能的保护大龙头府中的重yào

人物,他们今后,会成为我们的一支奇兵。”石青衣说道。“插向李密胸膛的最锋利的匕首!”“其他人也就罢了,只是想要护住翟让的周身安全,却是非常的勉强,如今翟让已经成为了李密必杀的目标,保护翟让的话,我们的损失会非常的巨大。”唐俭说道。

“翟让的性命,你们就不必了保护了。”石青衣的手轻敲着座椅的扶手,叹了口气道,“翟让,不是个可以任意控zhì

的人物,救之无益。”她转而看向唐俭:“随时密切的关注大龙头府中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动便要立kè

通知于我。”唐俭点头称是,“大小姐请放心,但凡大龙头府中有任何一丝的风吹草动,在下都必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大小姐的居所,让大小姐知晓……”

对于唐俭,石青衣是十分放心的,虽然这个人的年龄还很年轻,但是能力却非常的不凡,加上为人处事也是非常的精明,老练,既然他在石青衣的面前说能够严密的监视着大龙头府,毫无疑问,他就能够完美的完成任务。石青衣此来的原因既是为此,既然事情已经办妥,石青衣也就没有了在待下去的必要,于是她便离开,回到了柴家的产业那里继xù

坐镇,同时,等待着龙头府的最新消息自唐俭那里传来。

第八十九章 罪与罚(修改)

“消息确定吗?”石青衣看向面前的少年,低声问道。

“是的,组织已经派出的人手确认过了,消息确凿无疑。”面前的少年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就在两天之后,翟让就会派出他的得力手下,屠叔方,王儒信等人率领大龙头府中的精锐将翟让的独生女儿翟娇护送出荥阳,李密得知了这一消息之后,决定由自己的独子李天凡并手下众高手于半路截杀,务要将翟娇生擒以此来威胁翟让,免得翟让在没有了后顾之忧后,会狗急跳墙,跟李密拼个鱼死网破……”

这少年是唐俭手下的一名眼线,不仅为人机警,而且做事经验丰富,如今正是由唐俭派到石青衣这里,传递这份最新得到的重yào

情报,少年对石青衣的态度十分的恭敬,虽然他并不清楚石青衣的真实身份,但是从组织的高层对石青衣的毕恭毕敬的态度来看,少年也知dào

,石青衣的身份,是作为组织的底层的他需yào

仰视的。

如今的李密已经几乎将整个瓦岗军收入篑中,自然不希望在与翟让的内耗中有所损耗,因此,能够以最小的损失的解决翟让,李密求之不得,须知翟让草莽出身,他唯一在意的人就是就是自己的爱女,一旦翟娇落入了李密的手里,李密就可以以翟娇为人质,逼翟让就范。翟让投鼠忌器,必然不敢与李密公然翻脸,到了那个时候,翟让也就是案板上的一条死鱼,就任凭李密的处置了。

石青衣低头不语,细细的思量着,能够查到大龙头府中的动向,石青衣一点也不奇怪,毕竟大龙头表面光鲜,其实早就已经被诸路探子弄的千疮百孔,翟让本身就不以智慧和计谋著称,而物以类聚,他的两个手下,屠叔方与王儒信一个只有匹夫之勇,另一个则书生气十足,顽固而不知变通,这三个人根本就不知dào

如何保守秘密,以至于事情明明还在筹备当中,却已经早已被诸路势力在荥阳的探子所知晓。

然而,能够得到李密的动向,却不得不让石青衣心生疑惑,毕竟李密的城府极深,可绝非等闲之辈,唐俭能够得到李密的行动计划,着实出乎了石青衣的意料之外,更何况,在唐俭的信息中,那个提供了这一消息的来源的那个人,不仅心思缜密,而且一直以来的表现都对李密忠心耿耿,“徐世绩!”石青衣低声的念出这个名字,脑海中疑惑丛生。

即便徐世绩真的心怀二心,那么他也应该将这份情报深埋于心而不会泄露半句话,即便看出李密难以成事,想另谋出路的话,也应该将这份情报交付给此时唯一能够对翟让有所帮zhù

的窦建德的人手里,然而,徐世绩却并非那样做,而是,将其送到了花间派的手中,暂且不论徐世绩的动机是什么,事情的关键却是,徐世绩如何能够得知,花间派位于此地的据点的呢?

“小的在组织的地位地位,因此实在是不知,不过主事说了,这份消息是绝对可信的。”面对石青衣的质疑,少年回答道。“哦?”石青衣心中一动,徐世绩难不成会是那些人的传人吗?的确有这种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可以说的通了,呵呵,对了那些人,其实本也可以说是魔门中人的。

在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滔天淫威之下,诸子百家们引以为傲的数百年传承就如同一堆毫无用处的垃圾一样被丢弃而无人问津。他们也曾想要集结在一起,想要与那强势如同山岳的皇权相对抗,但是随后他们的反抗就在汉武帝毫不留情的打击之下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就连同情诸子百家的太子也因此而受到牵连自杀身亡,残余的诸子百家惶惶不可终日,为了将自己这一脉的学说传于后世,在皇权所无法覆盖到的黑暗的地方。他们不约而同的举起了屠刀,将刀锋对准了不久前还是自己盟友的其他学说门派。毕竟,能够躲过皇权的清洗的黑暗世界的资源,实在是太过于有限了。

黑暗中的战斗短暂而又残酷,就如同苗人养蛊一般,当最后得胜的六家出现在了世人的眼前的时候,被这些传承数百年的学派所展现出来的残酷所吓倒的人们赋予了这些胜利者们新的称呼:魔门。的确如此,虽然得以在黑暗中延续了自己的学派学说,然而此时的他们,却也再也不是原本的诸子百家。

两派六道是那场战斗中的最后胜利者,但是这几派也早已并非原本那单一的一家之言,为了取得最终的胜利,相近的学派被迫彼此融合,例如花间派,便是以纵横家及墨家之中制造精巧物件的那一部分融合而成。而其他的门派,如阴癸、邪极等等也莫不如此。

学派融合使得被保存下来的学派并不仅仅六家,然而,因为战败而被赶出了黑暗的世界的学派却无疑更多,失去了黑暗的藏身之处的他们将面临着更为严峻的处境,然而,天无绝人之路,武帝死后,先是汉宣帝不信儒生,后有王莽以儒治国引发天下大乱,战乱持续二十年之久,等到光武帝刘秀终于再次的将分裂的天下平定的时候,时局又一次的有了新的变化。

最初,刘秀虽然是汉室的皇族,但是身份低微,只能够投靠当时起义军中最强的势力绿林军,在绿林军的首领的手下为将,直到后来,他得到了豪门贵戚势力的相助,才最终得以夺取天下,实现后来的光武中兴,豪族势力既然对刘秀的事业有如此大的帮zhù

,刘秀自然也就投桃报李,继东汉一朝,豪门贵族的势力都是极为庞大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断膨胀,及至后来东汉灭亡,这些贵族势力却依然延续了下来,并且还在不停的扩张,终于在东晋及南北朝对峙的时代到达了权利的巅峰,他们有了一个统一的阶层:士族。

士族阶层的辉煌持续了千年之久,其中尤以琅邪王氏,河东裴氏,河北崔氏等世家最为著名,这些世家为了将自家的辉煌不断的传承下去,除了严禁与平民通婚,保持己方在政治上的优越性之外,最重yào

的一条,便是不拘一格,只要是对于自己有利的东西,便积极的吸纳学习,在这样的一种大环境之下,那些在魔门火并中被打的一败涂地的残余势力们真的是喜出望外,于是,各取所需,这些魔门内乱中的幸存者们立kè

的与世家们走到了一起,借助着这些世家的力量,继xù

的存zài

了下去。

如果徐世绩真的是他们的人的话,那么一切也就说得通了,同出一门,徐世绩对于魔门一定非常了解,而在魔门之中,内斗之险恶还要远超与白道的正邪之争。每一次的与魔门的接触都必定是万分小心,徐世绩之所以胆敢将这份消息送到唐俭的手中,很可能是徐世绩身后的那个势力对于花间派的一次试探,看看花间派到底会做出何种选择。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徐世绩已经察觉到了石青衣所化身的这个李孝云的身份与花间派的接触,想要从中试探“李孝云”的反应。而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徐世绩的心思都是那么的缜密,让人无懈可击。

石青衣不由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如果她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那么毫无疑问,被那些人所栽培出来的徐世绩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将领,只是可惜,这样的妖孽人物却永远的会被两个人所压制,一生也难以望其项背的两个人,一个是李靖,而另一个,就是李世民。

就在石青衣陷入自己的思绪的时候,前来传递消息的少年却是安静的立于一旁不在言语,直到石青衣从自己的思维中出来,目光巡视到少年的身影的时候,少年还是保持着安静的姿态一动不动的站立着。

石青衣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的赞赏:“你的名字?”“回大小姐,我的名字是张亮。”少年略一错愕,但随即飞快的回道。“嗯!”石青衣嗯了一声,“你狠不错。”她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可以回去了,帮我将话告sù

唐俭,信已收到,我自己就会处理,叫他继xù

严密的监视荥阳城中的各个要出,但不要轻举妄动。”少年领命,缓缓的退出了房门,只留下石青衣一人身处于房间之中……

“你是否记得,”

“那只乱舞的蝴蝶。”

“曾经的羁绊,”

“不过是一场幻梦。”

“若被卷入洪流,”

“只有奋力前游。”

“世间不绝之声,”

“却如同惊涛骇浪。”

“世代传承,”

“深信不疑的曲调。”

“那温柔的旋律,”

“仿佛要催人泪下。”

“在这场恒久不息的雨中,”

“心中满怀对未来的期盼。”

“陷入狂热,无法确信,世间人们的身影。”

“我们能够将其留于何处!”

“陷入狂热,你给我生命,你我各自的模样。”

“我们又能将其守至何时。”

“陷入狂热,无法确信,世间人们的愿望。”

“我们又能将其留于何处!”

“陷入狂热,你给我生命,心中的这份愿望。”

“我们又能将其守至何时!”

~~

清冷的歌声在屋内飘起回荡,然而,此时的石青衣的状态却并不正常,她的呼吸节奏比往常要急促的多,而且双眼之中泛起血红之色,一副宛若随即择人而噬的模样。只有这歌声,才能让她保持着内心的正常。“还是不愿啊!”石青衣心中大声的呐喊,然而如论如何,自己都已经做出了抉择。如果说曾经的自己,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可能,留在那个与世无争,宛如世外的寂静幽谷的家中,与自己心爱的小妹朝夕相对,那么此时此刻的自己早已全无退路,唯有在已经选择的道路之上,继xù

前行。此时的前方所要走的路,依然还很漫长,不过好在在旅途之中,自己也并不总是孤身一人。

自己的身边已经有那么一群人了,李阀和花间派的一部分人,虽然与李阀的羁绊起源于一个强悍的长辈对于自己的算计,但是无论如何,自己与李阀之间,终究不再是陌路。那么,就尽可能的培植他们,让他们发展壮大好了,李阀的成功终究是大势所趋,不可阻挡,石青衣的最好的做法,就是将自己所有的筹码全部押上,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魔门之中选择了支持自己的那些人。唯有如此,那些人才会矢志不渝的至始追随自己,成为庇护着自己的最坚实羽翼。

第九十章 石青衣的等待

荥阳郊外是寂静的,举目望去,四野之中一片荒凉,荒废的田地里是随处可见的茂盛的杂草毫无疑问,田地的主人已经不知所踪了,如果在没有人清理这片土地的话,要不了多久,这些良田就会纷纷的被大自然所同化,不复存zài

。一条广阔的官道贯穿了这片土地,笔直的向远方延伸着,一眼也望不到边际,只是在这条官道上面,一个行人也没有,给予人一种分外孤寂的感觉,凛冽的风声“呜呜”的吹着,更加加深了这种感觉,又似乎是在宣告,这片土地原本就应该是这样孤寂而苍凉的。

然而,不是的,就在不久的从前,荥阳的官道也并非如此时的情景这边孤寂,那是在开皇后期、仁寿及大业初年的时候,运载着粮食、布匹及各种货物的车队自各地而来,路经这条道路,在纷纷奔向各地,进行着商业买卖,十分的繁忙,农夫们则辛勤的在自家的土地上面耕作着,不时的会停下手中的活计歇息片刻,顺便与停在道旁暂作歇脚的车队伙计们说着些话,那个时候的这片土地上,是一幅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情景。

可惜,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战火一起,那些平和安逸的日子自然也就不在,民众四散逃离自不必说。何况自荥阳被李密的瓦岗义军夺取之后,朝廷连发诸路大军进逼讨伐瓦岗军,双方在洛阳-兴洛仓-荥阳一线之间接连数场大战,生生的将这片已经逃离大半人口,已经人烟稀少的地区打成了无人区,即便后来李密连连获胜,一直将战火推到了洛阳的大门口,但是已经荒无人烟的这些地方,却也不可能立kè

的就恢复到从前的时刻。只有依稀还能够分辨的阡陌小径,证明着这里有过欣欣向荣的情景。

石青衣就藏身于这一片田野里,用齐人高的荒草将她的身形完全的遮掩,她最开始是站在草丛里,后来就变成了坐着,然后便是现在,随意的躺在了草丛里,毫不在意自己的样子会损失自己的形象,当然了,对于形象这回事,石青衣原本就不是很在乎。她只是望着蔚蓝的天空之上,朵朵的白云飘过,呜咽的风声噪杂的响个不停,然而听久了的话却又感觉耳边仿佛寂静无音,仿佛是一个静止的世界,也唯有着这天上飘过的云朵,证明着这个世界还在不停的运转。

人的声音打破了风声的噪杂,石青衣耳朵一动,双目便危险的眯了起来,一双眸子里面懒散的神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精光的闪现,石青衣自草丛中直立起了身体,向着发出声响的方向看去。

此时在官路上的翟娇,却已经遭遇到了巨大的危机。

翟娇是个粗鲁的女孩,对于儒生嘴里经常蹦出来的那些所谓的“仁义孝悌”之类的东西也是一窍不通,但是这并不妨碍这个女孩想要与自己的父亲一起,共同的面对危难,只是在自己的父亲的强势之下,女孩不得不屈服,她听从了父亲的话,跟随着父亲的亲信王儒信,管家屠叔方以及二十几名对龙头府忠心耿耿的手下悄悄的从荥阳城中遛了出来,沿着官道向东北而去,打算投奔在河北威势正盛的窦建德部,然而,就在他们想要在一处官道旁的小树林休憩一下的时候,变故突生。只听一声箭鸣的声音,正在整个队伍的前方为大家警戒的人被突如其来的一箭射中咽喉,立时毙命,随即,一个男子的声音自林中传了出来:“大小姐好不容易才回到荥阳,如今如此慌慌张张,又是要向哪里去。”随着话语的落下,树林中霎时闪出了几十条人影,为首的一人做青衣文士打扮,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被他们所阻的翟娇一行,对于这个人,大龙头府的众人可以说是非常的熟悉。

“祖君彦!”王儒信一把拦住了一脸怒色,想要冲上去的翟娇,沉声说道:“不知祖军师带人此次前来挡住道路,又有何意,在下奉大龙头之命护送大小姐离开荥阳,如果祖军师还是瓦岗军的一员的话,就请不要阻拦。”祖君彦闻言神色不变,但却微微的摇了摇头:“王兄明知故问,还是不要在为难于在下了,在下奉密公之命,无比要将大小姐带回荥阳,还请王兄方便,不要让我等为难。”王儒信闻言,脸上却是显出怒色,恨声说道:“李密,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年若不是大龙头好心收留,焉有他今日的地位,不知恩图报便也罢了,居然还抢夺大龙头的基业,他一定不得好死。”祖君彦未及答话,自他的身后便传来一声冷哼,一个青年大步流星的自祖军彦的身后走出:“军师何必和他们废话,将他们都杀了,也好过在这里编排父亲的坏话。”

青年身材挺拔,体格健壮,面容也极具男子气概,只是脸上的表情高傲至极,一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样子,微微眯起的三角眼又仿佛凶恶的毒蛇在注视着猎物一般,不自觉的让人不寒而栗。

“李天凡,连你也来了。”王儒信的牙咬的咯嘣响:“看来李密是真的想把我们一网打尽,一个不留了,哼!也好,就让我们拼个鱼死网破,列阵!”王儒信一声大喝,大龙头府中的众人立即布成擅于突进的锋矢阵型,王儒信站在最前充当楔子,其他人依次排开组成侧翼,屠叔方则保护着翟娇站在了阵型的最中间……祖君彦并没有在这个时候下令攻击,反而是继xù

的向王儒信说着话:“王兄忠义,小弟也是万分敬仰的,只是翟让终非明主,这天下间虽然豪杰并起,然而能成大事者唯有密公一人,军彦来时,密公早已有言,如王兄能够归降,密公必将王兄视作心腹,王兄何不弃暗投明,归顺于密公。待到密公一统天下之时,王兄定然也会以从龙之臣之名流于后世,如此美事,不正是我等文人士子毕生所求之心愿。王兄难道还要依然拒绝吗?”

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加上从龙之臣的诱惑,文人的最大美梦,不正是这一点么?祖军彦的这一番话可谓是诱惑力十足,然而,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祖君彦等到的只有王儒信冷冷的三个字:“不必了。”他说:“固然,大龙头并不是可以当皇帝的料,但儒信又怎么能够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险大龙头于危险的境地,更何况大龙头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若是为了一己之性命而背叛,岂非不忠不义之人。所以,祖兄小心了。”话毕,王儒信就开始以自己为锋矢矢尖。指挥着大龙头府中的众人发起了对祖军彦的人马的冲锋。

自己的提议被拒绝,祖君彦在叹了一口气之后向着身后将手一挥,立kè

,原本立于祖君彦身后的李密的手下也随即结成了一个用于防御的半月型阵型,祖君彦随即退入阵中,等待着两队人马的相互碰撞。

虽然人数比对方少的太多,但是王儒信却依然毫不犹豫的向前突进,锋矢阵型本就是冲锋的阵势,只要能够冲破对方的阵势,屠叔方便可以护送着大小姐安然离开,至于王儒信自己的生死,他早已置之度外。双方随即凶狠的厮杀在了一起。虽然祖君彦的手下也都是身手不错的好手,所布的半月阵型也是防御锋矢阵的最好方法,却依然被王儒信自阵型中心节节突pò

,眼看完全穿透阵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然而,无论是祖君彦还是李天凡却都没有露出意wài

的样子,他们也完全的没有出手,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已经可以看到对面的道路了,王儒信正准bèi

一鼓作气突出的时候,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利刃破空之声,王儒信察觉不妙急忙闪避,却因为前面的敌人牵制的缘故,躲闪不及,被一刀抽中左臂,锋矢阵型中也同时传出几声惊呼。却是一直在阵型之中充当后卫的几人突然发难。在这个关键时刻将手中的兵器挥向了昔日的同伴,毫无防范之下,不但瞬间便死伤多人,更重yào

的是锋矢阵型立kè

大乱,瞬间便被四面包围的敌人分裂成为几个小圈子团团围住,在优势的祖君彦的人手的围攻之下,这些小圈子迅速的便被推平,只是短短的一个瞬间,能够在场中继xù

拼杀的人,就只剩下了王儒信,屠叔方以及围在他们身边的寥寥数人而已。

翟娇此时也已经挥舞起了一根沉重的铁棒加入了战斗,翟娇的武艺平平,但天生神力,在此时的混战中反而能够发挥出更大的作用,一根铁棒被她挥舞的呼呼作响,但凡有挡在她前面的敌人就是狠狠的一棍砸下去,挨着即死碰着即伤,祖军彦所带来的人竟然没有一人能够挡得住她,屠叔方则紧跟在翟娇的身后,密切的关注着翟娇的安全,就在方才内乱的时刻,有两名叛徒想要趁乱劫持翟娇,却被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屠叔方发觉,随即两人连一招都没有挡下,便双双死于屠叔方的一双肉掌之下,翟娇的安全有其保护,自然无虑。因此她只顾着拼命向前,在无人可以挡住她的情况之下,居然被她硬生生的打出了一条通道,眼看着就要杀出重重围困。

李天凡早已按耐不住冲了上去,却被因为受伤而退到队伍末尾的王儒信死死缠住,此时的王儒信手握一柄精钢铁扇,正在与李天凡死命的搏杀着,方才冲阵时所用的长刀则已经被他随意的丢弃。王儒信本来并不擅长用刀,之所以会使用也只是因为刀这种兵器更适合于冲锋陷阵,但是单打独斗,王儒信还是擅长于使用钢扇对敌,尤其是在面对李天凡的时候。

王儒信自知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因此,王儒信只攻不守,拼着以伤换伤也要给李天凡制造麻烦。俗话说的好,一个人下定了拼命的决心,一万个人也得绕着走,李天凡武功虽高,却依然被王儒信死死的缠住,无法越过他去追赶翟娇,更何况,钢扇一类兵器又是与寻常的刀剑一类有所差异的奇门兵刃。李天凡一时间也无法摸清王儒信的武功路数,因此也无法以力破巧从而脱身。

祖君彦依然没有出手,继xù

的保持着观望的样子,不过看到翟娇即将杀出重重围困,这位李密的心腹智囊的眼中也不禁闪过了几丝的焦炉,然而他的面色却依然保持着平静,而不知dào

在什么时候,祖君彦的身旁,一名身着华丽的干瘦老者出现在了那里。

第九十一章 草莽

“情势危急,还请晁公出手相助,密公定然不会忘记阁下今日的恩德。”面对老者,祖君彦神态毕恭毕敬,除了因为老者并非瓦岗中人之外,老者本身的分量也由不得祖君彦不郑重对待,因为这位老人便是晁公错,南海派一派之主,乃是与岳山、宁道奇等人同一个时代的人物,虽然武功可能不及上述二人,然而,却也不会相差太多,虽然南海派因为门派远离中原的缘故,在中原无什名气,然而,该派的实力,却是绝对的不容小觑。

此时的老者的身后,再次的出现了三男两女五名弟子,目光看向了正在陷入厮杀中的双方人马,却是纷纷的露出冷笑,一副轻视的模样,祖君彦看在眼中,心中虽然不快,却并没有在脸上流露出来,反而再次恭敬的恳请晁公错出手相助。翟让与李密的争斗说起来其实只是瓦岗的内讧,双方的人马完全知根知底不说,中间还夹杂着大量的中间势力。与翟让一样,李密能够完全的瞒过翟让所调动的人手,也着实不多,为此,李密也不得不过多的倚重于外来的力量,所以,他清楚了晁公错以及他身后的南海派。

“既是密公所求,晁某自不会推辞,只是待此事了解之后,想必先生也定然不要忘了此次我南海派的援手。”晁公错语气轻松的对着祖君彦说出了上面的这一段话,还没有出工便开口要工钱,祖君彦的心中顿时对这个老牌高手生出一股厌恶,只是此时有求于人,祖君彦也唯有将所有的表情压在心底,赔笑着说道:“晁公说的什么话,密公岂是言而无信之人,只要晁公此次出手,定然手到擒来。密公信义之名传扬天下,也定然不会忘记晁公此次的恩情。”闻言,晁公错哈哈露一笑,“密公乃是当世的人杰,说话自然算话,既然如此,那么老夫便献丑了。”说罢,他看向了身后的五名弟子:“你们不用跟来,保护祖军师的安全即可。”语毕,他突然化作一道疾风,扑向了正搅作一团的两方人马。

王儒信的武功绝非李天凡的对手,全凭一股悍不畏死的勇气支撑,加之铁扇招式的诡异路数方才堪堪能够得以与李天凡周旋这许多时间,然而当晁公错自后方杀来的时候,王儒信立即的陷入了极大的危机之中,晁公错的兵器是刀,然而作为一名成名多年的老牌高手,眼光自然是极为自傲的,在晁公错看来,王儒信根本没有资格让他出刀,所以晁公错并未出刀。然而,即便是刀在鞘中,在晁公错这样的高手的的手中,也是极为凶险的,王儒信连李天凡都打不过,就更不要说还要同时面对这位武功还在李天凡之上的老牌高手,所以他只有抽身退开,妄想将武功更为高强的晁公错放过去交给身后的屠叔方对付,在返回原地继xù

与李天凡死磕,

不错的想法,然而,王儒信却立kè

的就意识到,局势已经在向着极坏的地方无法挽回的倾斜了下去。因为就在其后,当王儒信想要返回原地挡住李天凡的时候,祖君彦的身影却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王兄,事到如今,你依然还要执迷不悟吗?”既然最后的一张底牌已经翻开,那么一切的谋略技巧便都已经没有了用处。此时除了等待,祖君彦唯一能够做的,便是亲自下场肉搏。

“士为知己者死!王儒信今日有死而已。祖军师的好意,在下恕难从命。”王儒信一声大喊,手中铁扇挥动,便向祖君彦杀来,祖君彦叹了一口气,拔出手中长剑迎了上去,二人也立即激烈的拼命战斗起来。

就在翟娇,屠叔方等人即将突pò

李密心腹手下们的拦截的时候,晁公错自身后冲了上来,屠叔方不得不返回身来,迎了上去,在整个大龙头府中,屠叔方的武功是最为高强的,尤其是他的一双肉掌,即便是翟让也要逊色三分,晁公错长刀出鞘与之战在一处,虽然久负盛名,一时之间倒也无法分出胜负。

力战良久,翟娇终于打倒了最后一个挡在自己前面的李密的手下,从包围圈中冲了出来,然而,还未容得她喘上一口气,便听到了李天凡的声音在后方猛然传来:“想走,没那么容易。”却是李天凡没有了王儒信的牵制,已经冲杀来到了翟娇的身后,说是迟那时快,正围绕与翟娇身边的残存的大龙头府家将的其中两人猛然各自抓起翟娇的一只胳膊奋力的向前逃去,剩余的人则不约而同的折返身体,挡在了李天凡的面前,他们要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翟娇逃离的时间。

石青衣藏身与齐人高的荒草之中,就这样静静的观看着这样的一场单方面屠杀而无动于衷,翟娇却早已经热泪盈眶,她大声的咒骂着,挣扎甚至哀求,想要着两名侍卫将自己放下,然而两人却是不管不顾,只是拼了命的带着翟娇向前方逃去,本来依她大小姐的脾气,早就翻脸动手了,然则方才死命突围,翟娇的体力早已不支,况且此时的两名侍卫的情况,也让翟娇下不去手。

虽然自包围圈中突围了出来,然而幸存的人中也几乎个个带伤,架住翟娇的二人也是如此,左边的那个人身上多处伤口深可见骨,而且因为没有包扎的时间,到现在还在不停的流着血,一只胳膊已经没有了,仅剩的一只右手则死死的抓住翟娇,拼命的向着前方奔逃,而另一个,一道刀伤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右脑,被砍中的右眼此时还在不停的流着红色的血泪,然而,这个人却也依然的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的抓紧翟娇死命的奔跑着。翟娇所唯一能做的,便只有拼命的转过头去,看着那些忠心耿耿的手下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去的身影。

无论时间的长河怎样流逝,这个世间却永远不会缺少了这一类型的人,他们既没有看人的眼光,不懂得投效明主,也没有强悍的运气,能够一次次的自危机之中化险为夷,更没有强dà

到可以逆天的实力,行事百无禁忌,身为“三无产品”的他们永远都是乱世中的炮灰,奈何桥上众多的冤魂中的一个。然而,即便是这样的他们,在无情的时间长河面前,却也依然在用他们自己的信念,参与着创造历史的进程。

当翟让的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这些人也不是没有想过,能有那么一天,自己也可以建立功业,而后拜相封侯、衣锦还乡、光宗耀祖,然而当李密在瓦岗崛起,并且很快的取代了翟让瓦岗首领的地位的时候,这些人却依然的选择了追随翟让的左右,不离不弃。或许仅仅是因为早年翟让的一饭之恩,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总之,即便李密极力招揽,他们也依然没有背叛翟让,哪怕是此时此刻,直面死亡,他们,也依然没有动摇。

螳臂当车。李天凡很愤nù

,这些蝼蚁一样的人竟然胆敢阻挡于他的面前,并且,哪怕在他已经杀掉了其中的大半之后,余下的人却依然舍生忘死一般的向他冲来,就仿佛飞蛾扑火一般,已经忘记了死为何物,愤nù

之下,李天凡当然不会手下留情,很快,随着最后的一个人被他拍碎了脑袋,李天凡的面前已经再也没有了刻意阻挡他的对象。

这些忠诚的卫士们的死并非没有为翟娇赢得一些逃亡的时间,然而,却也是微乎其微,李天凡的武功远胜翟娇与最后的两名卫士,很快的就再次的被其所追上。

两名卫士立kè

放开了翟娇,转过身几乎同时的拔出刀来一左一右的向李天凡砍去,然而,即便此时的两人早已抱定了同归于尽的念头,双方的实力对比却是他们所无法逾越的深渊,李天凡轻易的用手磕开两人的长刀,随即双手插入,分别握住了两人的脖子,颈椎被捏碎的声音短暂而压抑。李天凡不屑的将双手一松一送,两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便立kè

轰然倒地。

“啊!去死。”翟娇大叫着向李天凡扑了过来,她原本手中的铁棒因为不便逃走,早已经被卫士丢弃,此时的翟娇手中所持的,也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刀。李天凡不屑一笑,让过翟娇拼命砍来的一刀,随即挥出一拳,正中翟娇所握长刀的刀。在翟娇踉跄着不停后退的时候,突然飞起一脚踹中翟娇胸口,翟娇一声惨呼,竟被踢的飞出路面,径直滚下了官道,落在了道路两旁茂密的荒草丛中。

第九十二章 多情刀客无情刀

李密的命令是活捉,李天凡自然不会杀死翟娇,但是,虽然不杀却不代表李天凡会立kè

将翟娇抓住,他要想猫抓老鼠一样,慢慢的玩耍他的猎物,直到火候差不多的时候,才会将被打的只剩一口气的翟娇抓起来。望着正自草丛中艰难的站立起来的翟娇,李天凡的心中不无得yì

,“怎么,大小姐还不服气?那么,就让在下在教导一下好了!”李天凡跳下了官道,不紧不慢的向着翟娇逼近,翟娇的脸色难看至极,李天凡的武功远远的超过了她,翟娇即便是想要拼个同归于尽也不可能,然而她却不愿意坐以待毙,宁肯自己被对方像猫捉老鼠一样的戏耍,也不愿意放qì

抵抗,乖乖的任对方将自己抓起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天凡丝毫没有发觉,自他的身后不远的地方,石青衣正潜伏在那里,等待着最佳的出手的时刻。

李天凡的武功极高,石青衣估计自己无法在一瞬间将其制服,不过这不要紧,只要李天凡的注意力能够一直的保持在翟娇的身上,她有办法打李天凡一个措手不及,在十招之下就将他擒下,当然,如果翟娇能够配合的话,结果会更好,然而石青衣深知翟娇胸大无脑,见到自己突然出现八成会惊诧的叫起来,反而会坏了事,所以她丝毫没有想过要在李天凡将注意力集中在翟娇的时候偷袭,而是在等待着,等待着李天凡对翟娇出手的那个时刻,瞬间出手。

屠叔方与晁公错交手已有数十回合,虽然渐渐的处于下风,却是丝毫不乱,即便晁公错武功高于其一线,却也没有办法快速的结束战斗,但是,当李天凡彻底的清除了护卫在翟娇的身边的护卫之后,屠叔方的心中还是不由得焦急起来,眼见李天凡将翟娇打落官道的时候,屠叔方再也按耐不住,拼着自己的右肩中了一刀的代价,强行的将自己与晁公错的分开,疾步向前追去。晁公错眼见自己的猎物飞走又岂能罢休,自然在后面紧紧追赶。

这一幕也正被正在草丛中的李天凡所目睹,屠叔方是大龙头府中的第一高手,即便是李天凡也对他深为忌惮,虽然有晁公错也正在屠叔方的身后紧紧跟随,料想也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威胁,然而,李天凡却不想出现意wài

情况,所以他出手了,一出手便是无比刚猛的一拳挥向翟娇,想要瞬间的将翟娇打成重伤,将翟娇一举拿下。

石青衣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出手的,她在自己的头上戴上了一顶草色的帷幕,脸上蒙了面纱,突然自李天凡身后的神草丛中窜出,双手齐出,分别指向李天凡身后的十余处穴道,分明是狠辣凌厉的招式,在石青衣的手上却是无声无息,若不是翟娇因为惊讶而显得愕然的面容,李天凡甚至都不可能察觉。

李天凡豁然转身,将原本想要打在翟娇身上的重拳打向身后偷袭之人,同时身体迅速后撤,想要在下一刻就抓住翟娇做挡箭牌,石青衣心中冷然一笑,右手变掌,拍出一记大手印,与李天凡的重拳相迎,爆出真气剧烈碰撞的声响。李天凡便是浑身一阵巨震,石青衣的大手印乃是由《不死印》中所化而来。威力强横自不必说,而且还带有一股奇异的吸力,将李天凡牢牢地吸在原地,使其无法后退卸力,立时便是五脏震动,受了不轻的内伤。石青衣的左掌同时拍下,对准李天凡的头颅,若是这一下拍实了,李天凡必定当场毙命,李天凡也不愧是江湖中年轻一代的顶尖人物,瞬间便强行的将身体的内伤压下,挥出一拳迎上石青衣的手印。

一方早有准bèi

,而一方仓促还击,尤其是,石青衣的武功还在李天凡之上,因此仅仅数招之后,石青衣的左掌拍开李天凡的拳,右手伸出两指,一个瞬间便点在了李天凡躲闪不及的身体的几处要穴,令其动弹不得。

翟娇的脑海中此时空白一片,此时的变化绝对超出她的想象,几乎是极短的时间之内,形势却已经得到了完全的逆转,李天凡不仅败给了突然出现的蒙面女子,还被蒙面女子将其生擒,虽然占了偷袭的便宜,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女子的武功也是极为恐怖的。就在此时,官道上面再次的跳下了两条人影,正是屠叔方与晁公错,见到蒙着面纱的石青衣以及已经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的李天凡,两人都是大吃一惊,随即,屠叔方立kè

的向翟娇的所在冲来,并且立kè

的挡在了她的面前,晁公错却是转而向石青衣逼近,想要自石青衣的手中救下李天凡这李密的独子,以讨好李密。冷冷的看着晁公错向自己逼近,石青衣瞬间拔剑在手,顿时一缕毫光,在长剑身上浮现。

寒铁所制,昔年石青衣心神寄托之剑破碎之后的重锻之物,虽然并无通灵剑心因而无法晋级成为绝世神兵,但因材料与锻造工艺的高超,也绝对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利器,在石青衣此时还没有找到可以与自己的心神相合的神兵利器的时候,作为一名剑客,这柄宝剑却也暂时的足够使用。

晁公错,虽然名为刀道宗师,却是与毫无尊严的跳梁小丑无异,只看他如今迫不及待的甘为李密的马前卒便可以看的出来,既然如此,那么,便用那一招好了,一念至此,石青衣立kè

的将右臂前移,手中长剑也高高扬起,做出了一副下劈的招式。这不是剑招!在石青衣的面前的晁公错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剑术的招式有很多,但是万变不离其中,归纳起来,也就刺、抽、抹、削、切、劈六种基本动作而已。而众所周知,剑身狭长而轻薄,利于刺击而不利于大力的劈砍,因此用剑的高手几乎都不会用到劈砍这些动作,而真zhèng

的将劈砍这一招数发挥到极致的武器,是刀!晁公错立kè

明白了过来,蒙面女子所施展的招数根本就不是剑招,而是刀招。并且是那种绝对刚猛绝伦的刀招。然而,他的反应却是有些迟了,刚刚心思回过神来,石青衣却是已经双手握剑,猛然用力劈出:

“华山-大断崖!!!”

岳山,本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却凭借着自己坚忍不拔的态度与理想追求,成就了后来声名赫赫的霸刀威名。早在很久之前石青衣就一直在心中怀疑,所谓的霸刀岳山,很可能并不是他的真名。因为霸刀的刀法最初的几式,明显的是岳山领悟五岳山巅的壮丽而得来的,东岳泰山巍峨挺拔,西岳华山险峻凌厉,南岳衡山山水秀美,北岳恒山清寒大气,中岳嵩山则矗立于中原大地之上,中庸却不平庸。而石青衣所施展的这一式刀法,正是岳山的霸刀刀法的第二式,最具刚猛凌厉的一刀。

晁公错拔刀迎上,却在下一个瞬间面上大惊失色,亏得晁公错也是一代用刀的行家,却连这一刀都无法抵挡,狼狈的踉跄后退,石青衣看了心中叹息,手中长剑却闪电般连连抖动,剑光织出一张大网将晁公错笼罩在其中,趁着晁公错左冲右突想要逃脱石青衣的剑光的包围的时候,施展出自己堪比剑术大家的顶级剑法,对准晁公错周身无法防御的那些破绽之处,频施辣手。

可怜岳山,观悟五岳而得悟刀道,本来是可以成为一代刀道宗师的,却是为情所困,导致修为十多年停滞不前,又因为急于求成而误入歧途,导致最终败于天刀宋缺之手,一世英名付之流水不说,还因此而连累了自己唯一的血亲一家被戮,霸刀因此而留下了满腔的怒火,最后在隐居的山谷之中含恨身亡。

石青衣的心中回想着那位对自己有恩的老人,手中的剑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反而是,越发的凌厉与毒辣。晁公错左支右绌,正在苦苦支撑,他怎么也想不到,明明已经是穷途末路的大龙头府一行,又是如何冒出的这样的一个强援。

官道上,依然在厮杀的声音正在逐渐的减弱,大龙头府的人马几乎死伤殆尽,只有一个王儒信还在苦苦支撑,却明显是祖君彦手下留情,还抱着想要招降这位大龙头府行军司马的想法的缘故,否则的话,王儒信早已命丧当场。此时见冲入田野的屠叔方,晁公错等人全都毫无声息,也渐渐的察觉到了有些不妙。祖君彦的分神给了王儒信逃生的机会。他几乎是立kè

的抓住了这个破绽,从祖君彦的手上脱离,退出了包围圈,只是在外围警惕着监视着他们。祖君彦却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对着此时仍然健在的人手发布命令,结成了一个个适合于群战的小圈子,然后才谨慎的冲向前方,李天凡与晁公错跳下田地的地方。

在石青衣久攻之下,晁公错身上的破绽也越来越多,当官道上逼近的密集的脚步声传进了她的耳朵,而且越来越清晰的时候,石青衣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宛如夜枭扑击猎物的宣告,她的身影也迅速的化作了一道急速的黑光,合身扑向已被她瓮中捉鳖的晁公错,一声炸雷凭空而起。在那尖锐的几乎使人惊厥的金铁碰撞摩擦之声转瞬即逝的时候,石青衣已经出现在了晁公错的身后,并且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随后,祖君彦的人出现在了石青衣的视线之中,他们结成了一个个或三人,或五人的战斗圈子,一个接着一个的跳下了田地,缓慢却整齐的分散成圆弧线形,向着石青衣包围过来,石青衣毫无动作,只是面露微笑,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动作。反倒是晁公错,见到自己的一方援手,不仅没有露出如释重负的轻松表情,反而恰恰相反,一脸的痛苦与绝望。

一点血迹自晁公错的右肋之下缓缓的扩散着,那是方才石青衣突pò

了他的刀势,在他的身上留下的深深刻痕,此时的晁公错的肺部被石青衣的长剑所洞穿,不要说是继xù

战斗了,便是尽全力的压制着伤口的大量出血,都是极为勉强。

李密的人将石青衣围在核心,却没有立即动手,晁公错胸前逐渐浸染的血迹让他们对于石青衣十分的忌惮,更何况,此时的李天凡也正倒在石青衣的脚下,生死不知。投鼠忌器之下,他们也只能等待着此次事件的负责人,祖君彦的命令到来。

祖君彦在官道上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也是不安起来,李天凡是李密唯一的儿子,是绝不能够出现意wài

的,所以,他没有给这些手下下任何命令,反而是自己也跳下了田野,走上前来。“不知姑娘所为何意!”祖君彦站在了石青衣的面前,开口质问道:“天下皆知我瓦岗军军容之鼎盛,密公智谋之无双,翌日必成大业,姑娘此时的所作所为,却是如此的不理智,祖某却是深为姑娘的安慰所担忧。”石青衣闻听此言,一言不发,却是保持着沉默,她的面容被面上的面纱所覆盖,祖君彦也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石青衣的心中所想。时间的一点一滴的过去了,祖君彦的耐性也慢慢的流失着,虽然看起来,眼前的蒙面女子很强,但是祖君彦自己的武功本也不弱,加上周围结成一个个小圈子的精干手下,却是根本的不用惧怕此女。正当祖君彦想要发号施令向女子攻击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沉默,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伤势的晁公错开口了。“魔导众生剑,姑娘,你是魔门中人。”虽然他的声音嘶哑干涩至极,使人感觉后继无力,但是他的这一句话落入人群,却不亚于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

第九十三章 飞云

在普通大众看来,魔门是一个极具神mì

与势力庞大的恐怖组织,这个组织栖身于黑暗之中,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缘之中一直静静的等待,一旦天下有变,他们就会入世,用无比邪恶的智慧与力量来引诱着这片天地之中所孕育的无知生灵们步入黑暗的深渊……虽然社会上层的精英们都心知肚明魔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而对于位于社会最底层的劳苦大众老说,真相到底如何已不再重yào

,他们只是需yào

知dào

,魔门很邪恶,很恐怖,这便已经够了。

祖君彦本人是精英阶层的知识分子,然而他的手下不是,所以在听到晁公错一口道出了女子魔门的身份之后,这些人无一不面色大变,看向石青衣的目光中也纷纷的露出了明显的惧意,虽然瓦岗军军纪严明,这些人并没有惊慌失措的表现。祖君彦的面容也变得慎重起来,即便传言始终是传言,但是魔门的势力极大却是不争的事实,尤其是在白道、佛门势力的多年打压之下依然坚持矗立的今天,魔门的行事风格更是信奉赤裸裸的利益至上原则,为了利益,魔门的人向来行事不择手段,也正是这一点,深深的为祖君彦所忌惮着。如果女子真的是魔门中人,那么事情可就麻烦了。

“姑娘,我们与魔门素来毫无恩怨,而据密公所知,大龙头也从来没有与魔门有所交际,姑娘却刻意的在此处阻拦我等,却是不知为何?”祖君彦沉声问道。因为事情牵扯到了魔门,祖君彦也不得不压下耐性与石青衣再次的沟通。闻言,石青衣一脸的不屑表情笑出了声:“毫无恩怨,真的吗?你确定!嘿,当初要不是我们的人暗中出手,李密就是有十条命也得陪在逃命的路上,又哪有此时的风光,做人不要太过的相信自己的运气,那种东西不是可以凭空得来的。”

石青衣口中所说,倒是并非凭空杜撰,杨坚崇佛,生前不仅极力的提升佛教在社会上的地位,并且还利用佛门的宗教势力,残酷的打压着魔门的势力,为此不仅造成了魔门与佛门这一对死对头水火不容,还让魔门中人时时刻刻的视杨坚为眼中钉,希望将他连带着他的江山一同毁灭。为此,他们精心的策划了一个又一个的阴谋:杨广的弑兄杀父是一次,杨玄感的起兵造反是一次,甚至连大业十一年的雁门之围,始毕可汗起兵十余万,将杨广围在雁门关以至于天下震动的事件中,都有着魔门的影子在活动。

李密虽然在杨玄感兵败之后,曾一度狼狈不堪,但他的才能却也因此而得到了魔门有心人的关注,加上杨玄感被杀之后,树倒猢狲散,李密虽然是杨玄感的重yào

谋士,却也并未入得了杨广的法眼,只是发下文书由地方上的官吏追捕,这样,就仿佛唐俭私放翟让的翻版一样,魔门的许多地方主事甚至不必要向上级请示,就可以自作主张的悄悄的将李密放掉,李密能够多次的逃出生天,也是因为这个的缘故。说到底,还是因为李密是有着可以被利用的价值而已。

祖君彦是一个聪明人,而聪明人都是不需yào

说很多话,一点就透的,石青衣的话虽只有寥寥数语,然而祖君彦却已经完全的明了了石青衣的意思,然而,正是因为明了了石青衣的话语中的含意,祖君彦的心中也不由得冒出了一丝丝的寒意:魔门,竟然在这么久远的时间里,就已经在暗暗的布局了,而且,他们的目标还很早就已经盯上了密公?

其实魔门的布局向来都是非常大气的大手笔制作,奈何魔门人心不齐,各派之间不仅互相提防犹如生死大敌,在其中一方势力出现一家独大,能够统一魔门的苗头的时候还要拼命的搞小动作,扯后腿。这样的他们在面临外敌威胁的时候尚且能够保持一致对外,等到外部的威胁一旦解除,那么各派之间就会立kè

的恢复到原本明争暗斗的局面上来。在这样的情况下,魔门在天下大变的时候,虽然是常常的占得先手,却总是因为自己的一方出幺蛾子而阴错阳差,没办法,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何况这个队友还拼命的扯你的后腿,所以,虽然千百年来魔门多次设局,却总是不能够完成最后的收官。坐失良机还可以保住此时的人马等待下一次的机会,然而要是真的不顾一切的出手了,怕就怕魔门到时候就要将你的流派除名了。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甚至在有的流派因为意wài

而损失了宗主,一时群龙无首之际,其他的门派首脑还会热心的帮zhù

这个流派培养出一个新的宗主,原因无他,如果放任这个流派消失,被魔门其他的流派吞噬,弄不好就会造成魔门之间势力的失衡,要是让其中的一家独大那可就糟了。所以为了坚决的杜绝这种状况,魔门中人都是非常的具有“友好”“和平”“互助”精神的。

魔门之中的这些狗屁倒灶的龌龊,祖君彦当然是不知dào

的,虽然被魔门布局的长远而震惊,他的语气却依然的保持着冷静:“魔门千载传承果是不凡,我等皆是望尘莫及,不过,既然魔门与我等还有此渊源,姑娘又何必一反常态的阻挠于我等?”

石青衣呵呵的笑了起来:“因为如今,我们对李密已经不看好了,如果他最后万一来个战败身亡,我们前期的投入不是打了水漂,所以嘛,未雨绸缪还是必须的。”“姑娘言重了!”祖君彦沉声反驳:“如今瓦岗军声势正盛,密公不日即将攻下洛阳,又怎么会有败亡的可能。”“呵,既然如此,那我没什么好说的。”石青衣说罢,手中长剑一指脚下动弹不得的李天凡,“就是不知dào

祖军师可拿得出什么好的手段来救下你们的少主了!”用李天凡的性命要挟,石青衣有百分百的把握祖君彦会屈服,因为李天凡对于李密的重yào

性简直不言而喻,哪怕是翟让的生死都有所不及,更何况只是翟让的不成器的女儿,“祖军师可是已经想好了,我已经有些等不及了。”末了,石青衣又补充了一句。

“只是不知,仙子所图究竟为何?难不成是要阻挠密公的大计,妄图救下翟让吗?”见到祖君彦有些气急败坏的面容,石青衣却是从从容容的伸出了一根手指,轻摇道:“祖军师以为呢?那翟让桀骜不驯,非是我魔门所能掌控之人,救之无益。我们所做的,仅仅是在李密输得一无所有的时候,能够存些老本罢了。”魔门不会阻拦李密杀掉翟让的消息让祖君彦的心放松了下来,心念一旦通达,祖君彦立kè

便明了石青衣这句话中的更深一层意思:李密常胜则可,若是一旦失败,那么她们就会立kè

推出翟让的女儿翟娇收拢瓦岗旧部,作为投效那个时候最强的势力的资本……魔门利益至上,倒是打的好算计,祖君彦心道。不过,那却是与他无关了,因为密公,是战无不胜的。

“如果只是这几个人的话,那么仙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祖君彦道,随即,他便下达命令手下撤tuì

,只留下自己与晁公错少数几人站在原地,等待着石青衣放人。石青衣“嗯”了一声,“李天凡的穴道是被我用魔门秘术所封,需昏睡四个时辰才能自动解开,你们把他带回去吧!切忌强行冲穴。”说罢,石青衣转身向后走去,祖君彦自是在背后出手偷袭,立kè

的带着李天凡离开。很快便消失在了官道之上。留下翟娇与重伤的屠叔方、王儒信二人一面疑惑一面警惕的看着面前的蒙面女子。

毫无顾忌的摘下了自己的帽檐,将自己的面目暴露在了三人的面前,石青衣不出所料的听到了一声惊叫,显然,翟娇已经认出了她。“你,李孝云,你居然是魔门的人?”望着翟娇惊愕的脸,石青衣却是微笑的摇了摇头:“我不是!”她向翟娇走去,屠叔方王儒信却立kè

的站在了翟娇的面前,面上一副誓死保护翟娇的表情,于是石青衣笑了:“这我就放心了,有你们两个忠心的手下,李密身亡之后,翟娇应该能够掌控住瓦岗部分的实力的。”

“哼,与魔门合zuò

,向来是与虎谋皮,你认为我们会按照你说的去做吗?”屠叔方冷然开口,却是毫无顾忌的一口回绝:“与其被你们利用之后做个糊涂鬼,还不如今天就死在这里,也不会玷污了大龙头的一世英名。”屠叔方大龙头府中的地位极高,因此他所说的话完全可以代表了大龙头府中的其他二人,闻听此言,翟娇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石青衣却是依然保持着微笑的表情:“我说过了,我并非魔门中人,至于我的身份,你们的大小姐已经知晓,不信的话,你们一问便知。”说罢,石青衣的目光看向翟娇,而其余二人也是如此,被三人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翟娇的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安,她定了定神,随后说道:“她就是最近来到荥阳打理柴家珠宝声音的李孝云,前一段时间我们见过面的……”

翟大小姐到柴家珠宝行耍威风,然后敲诈不成反被修理的事情在瓦岗内部并不是秘密,屠,王两人也都略知一二,然而直到今天,他们还是第一次的见到正主。大小姐被此人折服,却是难怪!二人的心中俱都如此想着,眼前的李孝云虽然衣着朴素,模样一般,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却自有一股大家风范,而且从方才她的行事风格上看,做事简洁明了绝不拖泥带水,倒是一个绝对不能被轻视的人,想必除了魔门,怕也只有那些传承多年的世家大族,才能够培养的出这样的人物来罢。屠、王二人想到,却是感慨自家大龙头府的底蕴太浅,无法培育出这样的人才。

心中虽有感叹,屠叔方的嘴却绝不会露出半点软弱:“哼,真是想不到,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世家居然也会与邪恶的魔门勾结,亏得你们还可以得享滔天权势与荣华富贵,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却是直到此时,屠、王二人却还是没有放qì

石青衣是魔门中人的想法,石青衣再次露出了无奈的笑:“我说过了,我不是魔门中人,之所以会用魔门剑术,也只是因为家族底蕴的关系,你们都是平民出身,所以根本就不了解世家大族的真zhèng

底蕴是多么的庞大。”她抬头看向屠、王二人,随后转向翟娇:“好了,既然你们并不信任我,那么话不多说,祖君彦被魔门的名号吓退之后,必定不会再次的前来追杀,你们只要小心行事,那么便不会遭遇危险,日后李密事败,希望你们能够选择我们李家的事业。只是有一件事,希望你们能够牢记。”说到此时,语气已然变做森寒:“不要妄图将我的真实身份泄露给李密,以此引发我李家与瓦岗之间的对抗,如果你们真的那么做的话,就要准bèi

好承担我李家的怒火。”被她身上猛然间所散发出的煞气所震慑,屠叔方二人虽然一直保持着对石青衣的戒备,却依然不由自主的被迫的后退了一步,彼此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骇然的神情。

石青衣却已经转回了身,走上了官道向着来路快速的消失,此时此地所发生的事情虽然在今后可以说得上是一招不错的伏笔,然而就此时来说,也只不过是一朵很小的浪花而已,荥阳城中即将开始的,才是这一出戏的重中之重。石青衣可不想错过。

第九十四章 乱世桃花

事实上,石青衣对于翟娇三人所说的话,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如果世家大族真的拥有能够媲美魔门的底蕴,那么别的不说,李世民最少能够学到一门更好的武学吧,可是不是,他还抱着他们家祖传下来的那套二流刀法练习着呢,还有魔导众生剑,作为魔门千载传承,几乎成为魔门剑法上的象征的的核心剑法,魔门就是在大方,也不能够让其随意的流落在外,更不要说还是一个世家的旁门弟子练习了,这可能么?如果真的发xiàn

这种事,魔门要做的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要千方百计的收回武功,同时将那个修liàn

了魔导众生剑的家伙处理掉。石青衣之所以会一同胡诌,信口开河,也是欺负对方的出身,对于上层社会缺乏常识性的了解罢了。等到翟娇他们最终察觉了世界的真相的时候,估计黄花菜都要凉了。那个时候,就算他们醒悟石青衣真的是魔门中人,也已是太迟了。

直接的将三人仍在了野外不管,石青衣却径直的回到了荥阳,屠叔方与王儒信应该能够很好的保护翟娇,这一点倒是不让石青衣担心,所以她不在将有限的眼线投向城外,而是尽可能的收缩进城中,尽最大限度的收集着荥阳城中瓦岗军各部的动向。

翟娇走了之后的最初几天,荥阳城中还能够保持着平静,大龙头府不慌不忙的将没有多少用途的女眷、老妈子们分批送出城去,李密也是毫无动静。并不阻拦,因为李密清楚,这些人是毫无用途的,走了多少都无关紧要,只要翟让还在就够了,而翟让也早已知dào

自己必死无疑,他已经下定决心,要与李密做一个了结了。

大火是从第三天的黄昏的时候燃烧起来的,而这个时候,全城已经禁严,甚至比平常还要禁严三分,即便是石青衣等其他势力的高层也被限制了出入,凭借着着火光所处的位置,以及从那个方向隐约传来嘈杂的厮杀声音,石青衣已经知dào

了发生了什么事,她就这样的站在了属于自己的院子里,看那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荥阳的熊熊烈火,直到夜色渐深,火光与嘈杂的声响消失为止。

第二天的清晨很快的便已到来,李密放开了宵禁,各路人马则立kè

做出了行动,收集着昨夜所发生的一切信息,这些东西立kè

的被摆放到了荥阳地区的各大势力的主事的手中,随即又从他们的手中送出荥阳城,达到他们所效忠的对象的手中。

昔日的大龙头府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白地,连带着还没有撤出来的人也一齐葬身火海,翟让死了,他的尸体责备摆放在了原本大龙头府门前的空地上新架的一处高台上示众,在这场变乱中,据说只有三个人的尸体还没有被找到,分别是一个婢女和两个杂役,但是相对于李密完全的掌控了整个瓦岗军的势力来说,即便三人真的能够从夜里的厮杀中活着逃出来,也已经不关紧要了。

死里逃生,即便是屡历生死的徐、寇二人也不禁是一阵的后怕,如非素素对于大龙头府的熟悉,知晓了一处旁人所不知dào

的隐秘之地,三人定然也与其他人一般,不是被乱箭射死便是死于火场,除了做那枉死城中的冤鬼再无他法。因此,此时的二人心中对那恩将仇报,坑了二人的翟让,却是更加的气愤。然而翟让已死,双方的仇怨却是已经烟消云散了。双龙虽然混混出身,却不是小人,不至于迁怒到翟娇的身上,然而,心中的怨愤却是怎么也无法排除,倒是让二人郁闷不已。

不过话说回来,翟让虽然可恨,然而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保全家人罢了,虽然可恨,却还是情有可原,反倒是李密卑鄙的行事手段,深深的为双龙所不齿。翟让对于李密,那可是天大的恩人,不仅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他,而且还亲自一手提拔,甚至推举为瓦岗之主,如此大恩,纵然翟让心中也未必是没有私心作祟,然而李密为了彻底的掌控整个瓦岗军而将翟让斩草除根的做法,却实在是让人心寒。李密,这天下还有他所不敢杀的人吗?

徐、寇三人藏在了荥阳城中偏僻的民居屋顶,躲避着城中兵马的搜捕,表面上荥阳城已经解除了戒严的命令,一切恢复到了原本的状况,然而徐寇二人却是清楚,此时的荥阳城中外松内紧,三人想要企图蒙混过关,逃出城去无异于痴人说梦。有沈落雁的情报来源,李密对二人的来历一定心知肚明。以李密的枭雄之心,是必定不会放过二人身上的杨公宝藏的秘密的,是以,对此时仍然躲在城内的三人来说,时间每耽搁一分,危险也就有可能随时降临。徐寇二人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出绝招钻城市的排污水道逃跑,但是荥阳城中的暗渠极窄,最窄的地方即便是一条游鱼也不能通过,让二人白白的忙活了一阵。不由得极为丧气,好在,他们还有最后的一张底牌,在大龙头府还没又遭到灭顶之灾的时候,二人偶然间的遇到了巴陵帮的香玉山,这位从事倒卖人口这种大买卖的黑二代对二人极为热情,并且留下了近似于“有事您说话”这样的话语。所以事到如今,二人也只好去碰碰运气,去荥阳城中巴陵帮的所在据点碰一碰运气……

关于双龙此时在荥阳城中的种种经lì

,石青衣依仗着花间派的庞大情报网络,也得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然而,她却将这些东西随意的放置一旁,不予理睬,双龙的小强命可是极其强悍的,一座区区的荥阳城又怎么能拦得住他们,当然,若是真的死了,那就死了吧!看在往昔交情的份上,石青衣会为他们报仇,整死李密的,这也算是对他们的娘,傅君婥的一个交代!哪怕她本人对于双龙的未来非常的期待,可是双龙两人半路夭折的话,石青衣却是不会出手相救。

石青衣想要的,是一个强dà

的妹夫,可以保护小妹青旋足以抵御任何危险的人,回想数年之前,石青璇被强行的带上了静斋,后来又在静斋之战中被阴后所劫去。莫说当时的石青衣还非常的弱小,哪怕时间到了现在,回想起那时自帝踏峰的后山所望见的山门前那卷地连天,剑qì

纵横的震撼场景,心中仍不由自主的生出丝丝的畏惧之情。究竟何时,自己才能完全的追上那个人的水平,然后向其拔剑呢?石青衣知dào

,那将会非常的遥远。

所以,她一定会袖手旁观,只有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一路拼杀下来的双龙,才是最强的双龙,也只有这样的他们,才能够保护好青旋的周全。

石青衣要去拜访一个人,她正准bèi

好了一份礼物,要去拜望这个刚刚来到荥阳的地位尊贵的客人:宋家的三小姐宋玉致。话说翟让这才刚死,宋家三小姐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荥阳,说是游玩,谁信呐!况且这位小姐此次前来,却是孤身一人,除了身边的那些宋家保镖之外,竟然没有一位宋家长辈随同,如果不是宋阀与瓦岗李密有过什么协议的话,那倒是见了鬼了。毕竟宋玉致虽然是女儿身,却是天刀宋缺的爱女,地位在宋阀非同小可,联想到此时的李密独子李天凡也尚未婚娶,事实上很容易的就可以猜出宋玉致此次前来的目的:联姻。

有别于其他三大阀门依附于皇权而生存,宋阀却是个实实在在的藩王的形象,昔日晋王杨广一举攻灭南陈,南陈各地纷纷降服,却唯有岭南宋阀坚持不降,隋文帝大怒之下发兵征讨,妄图借扫平南陈之势一举荡平宋家势力,却没有想到,受到了宋缺的顽强阻击,岭南山地崎岖本不善大军行进,同时南方湿热又多瘴气,相持日久之下,士兵大半因为水土不服等原因丧失了战斗力,隋文帝无法,也唯有召回大军,与宋缺议和,而宋缺也知晓这天下归隋,不可撼动,是以上表称臣,名义上的臣服于隋朝,隋文帝保全了面子,于是也默认了宋阀实jì

上拥兵自立的事实,自此以后,双方相安无事。

然而,宋缺自命为汉族正统的卫道士,本就不甘于偏安一隅,虽然迫于形势而向隋文帝低头,又岂能安心,虽然刀兵不显,这些年来,宋阀却一直的大力的发展各项商业贸易,不仅获利颇丰,而且势力缓慢的渗透进了江南一带,此时乱世已现,长江以南的各大势力之中,除了江淮的杜伏威不卖宋阀的帐之外,其他的势力,都或多或少的要看宋阀的脸色行事,宋阀的势力之盛,由此可见一斑。

然而,宋阀虽然强盛,想要逐鹿中原却是难度重重,宋阀偏安于岭南,北上中原战线太长,补给困难,南方子弟不适应北方的气候,时间一长必定会产生诸多的问题。因此,宋缺天刀的名声虽盛,却也不得不积极的寻找外援,结成同盟共商大计。而此次宋玉致的到来无疑说明了这一次,宋阀想要与之结盟的对象,是李密。

石青衣不相信宋缺的眼光会如此的差劲,会看不出此时的李密身上还有着非常多的致命的缺陷,而从此次宋玉致到荥阳的低调的态度来看,这也仅仅是一次对于李密的考量而已。石青衣相信,宋玉致会下嫁李天凡,一定是在瓦岗军攻下洛阳之后,而且,估计宋阀所提出的要求中,这也必定是最重yào

的一条。

不打下洛阳,纵然瓦岗的声势再盛也终究只是昙花一现,李密既然早在最初就已经放qì

了西进关中,占据长安的战略计划,那么他唯一的出路,就是非拿下洛阳不可。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虽然石青衣化身的这个李孝云也同为阀门的小姐,比起宋玉致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毕竟李孝云只是个李阀的偏远旁系子弟,而后者,可是宋阀的核心嫡系,身份地位上可说是天壤之别,因此,虽然宋家三小姐接见了石青衣的来访,可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却让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话好说,石青衣做足了礼数便客客气气的告辞离开,却碰巧,偶遇同样前来拜访宋玉致的俏军师沈落雁。两个人目光相对,沈落雁立kè

的显出了戒备的神色,石青衣则做出了轻松的笑脸相对,随即与沈落雁的身形交错,离开。

第九十五章 渡口

若是从前,在沈落雁极得李密信任的时候,想石青衣这种看似危险的人物,一定早早的就被沈落雁列为重点观察对象,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直接抓捕,然而由于与李密在处理翟让一事上的分歧,沈落雁渐渐的被李密所疏远了,到了如今,更是沦为了联络接待员一类的角色,来与独孤霸、宋玉致一班白富美、官二代联络感情,完全的被排除在了李密的核心团队之外,也因此,虽然察觉石青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象,却也无法做出任何的措施来限制石青衣的行动,甚至强制抓人。毕竟,李孝云乃是李密的客人,在没有得到李密的允许的时候擅自行动,无异于在李密的脸上狠狠的抽上一记。

“小姐,沈军师来了。”柴家的商铺里,一名小婢正在向石青衣通报着沈落雁来访的消息,石青衣的眉毛一扬暗道果然,脸上却做出了轻柔的笑容:“那还等什么,还不快立kè

请军师进来,贵客光临,我们可不能让她等的太久。”一边说着,却招呼着其余的侍女们简略的收拾一下屋子,以备沈落雁的大驾光临。不多时,一身清淡素雅衣着的俏军师便施施然的在小婢的带领下走了进来,石青衣给足了沈落雁的面子,亲自的到门口来迎接她:“姐姐能来,孝云荣幸之极,说起来几日不见,孝云也是有些想念姐姐了”面对石青衣热情十足的态度,沈落雁却是冷若冰霜,当石青衣的话语说尽的时候,她没有兜圈子,立kè

直奔主题:“李小姐倒是笑傲西灵通,宋家三小姐不过刚刚到来荥阳,小姐却已经得到了消息前去拜会,李阀在瓦岗的情报收集的如此的迅速,倒是让我吃惊的紧啊!”没有对李孝云用上妹妹的称呼而是称其为李小姐,石青衣立kè

的明白了主动的去掉了那一层虚假的面纱的沈落雁的想法:她要直接摊牌。

与此同时,沈落雁也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石青衣的面部表情变化,可惜的是,石青衣的脸上一直很平静,无法从中看出什么。石青衣轻轻的摇了摇头,语气从容的回道“宋家三小姐的行程并不是什么秘密,被我们打听到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至于我去拜访,则完全是因为想要结个善缘罢了,反倒是沈军师你借此发难,却又是何故。”石青衣也不在称呼沈落雁为姐姐,而是直呼沈军师,却是因为打定了主意要和沈落雁摊牌,那些表示亲热的称呼,都已经不需yào

了。

沈落雁也听出了石青衣话中明的暗的的意思,于是,她看向石青衣,慢慢的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沈落雁本就极美,这一笑更是美的不可思议,仿佛天仙化人一般,这个瞬间的沈落雁,即便是魔门静斋的仙子也不过如此吧,石青衣却分明看到了女子眼睛里流露的一丝丝的神情:迷茫,坚定与执着。此时的她,很危险,石青衣心道。

“你说的倒也不错,然而你的动作未免太快了。”沈落雁说道:“宋家三小姐不过是刚刚到来,你便第一个过去拜访,事出反常必为妖,落雁也不由得心中担心,李小姐的心中,恐怕所图不小吧?”

“军师的话却是有误,军师应该说,李阀所图不小,而在下,不过是一个马前卒罢了!”面对着沈落雁高涨的气势压迫,石青衣却镇定自若,并不因此而露出怯懦。

李阀当然所图不小,这一点从李渊晋阳起兵就能够看得出来。不过话说回来,又有哪个英雄不想当皇帝呢,不过,此时的李阀与瓦岗却并没有利害冲突,他们一个在关中太原,一个在河南山东,势力范围没有接触,反而要共同的面对隋军的反扑,因此此时的两家倒是维持着表面上的一团和气,石青衣张口就说了出来,自然也是不怕沈落雁借此发难的,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虽然沈落雁的面上表情依旧平淡,石青衣却从她那双漆黑如墨般的眸子中看到了一缕犹如被挫败的屈辱的神情,于是,轻轻的,石青衣露出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对上了沈落雁一直的维持着理智的眸子:“沈军师此时在瓦岗受到了排挤,却是已经大不如前,不知dào

先前我所说的话,军师是否能够再次的考lǜ

一下?”石青衣一言既出,沈落雁的表情便立kè

变了,如同炸了毛的野猫一般,小巧的眼眸立即圆瞪,死死的盯向死青衣的脸,随即她便发觉了自己的失态,立即的垂下了头,将自己的所有表情所遮掩,然而就在方才的那一刻,她的眼中的所有一切,都已经被石青衣所尽收眼底。

“果然如此!”石青衣心道,就在方才,沈落雁的眼睛里的神情全部的展现在了石青衣的眼前,不被理解的痛苦,对于前路的茫然,身为谋臣却无法阻止主上向深渊迈进的悲哀,以及对于事业失败的恐惧,以及下定决心,决绝坚定的信念。石青衣得承认,能够得到这样的一个美丽,强dà

,智慧而忠诚的手下,真是李密的运气,然而这样的卓越的人才,李密却还不知dào

珍惜,逐渐的将其冷落不说,所重用的人才渐渐的却换成了那些持重却平庸的家伙,李密,真的可以说是利令智昏。而这,却怪不了别人。

“妹妹的好意恕姐姐难以从命,密公胸怀大志,有志之士纷纷来投,落雁才疏学浅,自然是要退位让贤的,况且姐姐早已立誓追随密公,因此绝不会离密公而去,妹妹却是不要白费心思了。”此时两人的气势已然全然对换,被在一霎那之间被扰乱了心神的沈落雁虽然立kè

的便恢复原样,但是她却已经知晓,此时的主动权,已经交到了对方的手上,此时的她只能等待着对方的出题,然后才能化被动为主动,找到对方的破绽拿回主动权。看到已经恢复了的沈落雁,石青衣也不禁从心底里称赞了一声,不过这样也好,早在沈落雁来时,石青衣就已经在设想一个交yì

,如今自己占了主动,倒是可以与沈落雁商谈,看看是否可以合zuò

成功了。

“姐姐。”石青衣的语气又变得亲热了,“嘻嘻,其实小妹到宋三小姐那里,确实是要有一笔交yì

要谈,不过若是姐姐的话那也是一样的,就不知姐姐会如何选择了?”石青衣的突然变化也让沈落雁不知所措,因为石青衣一向以来的表现虽然彬彬有礼,却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如今故作亲热,反而异常,于是沈落雁此时的心中,对于石青衣是越发的反常起来。“妹妹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只要是不危害瓦岗和密公的事情,姐姐都可以尽lì

相助。”闻听此言,石青衣再次的嘻嘻一笑,随后,说出了自己的心中真实的想法:“落雁姐姐,明人不说暗话,我的人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扬州双龙寇仲和徐子陵此时正在荥阳城中,被瓦岗军所追捕,我希望军师能够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离开。”

“嗯?”沈落雁眉头一皱,“不知dào

妹妹与这两个小子是什么关系,要这样的护着这两个小子,须知,这两个小子是密公点名要抓的人,落雁已经说过了,不会做出背叛密公的事情,所以妹妹的这件事,姐姐却是帮不上忙。”事实上,沈落雁倒是真的有心放二人一马,沈落雁与双龙的相识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之下,双龙机缘巧合的打破了围困沈落雁的隋军军阵,说起来对于沈落雁倒是有着不小的恩情,若非双龙身上所背负的秘密实在事关重大,沈落雁也不会恩将仇报,将两人陷入危险的境地。

石青衣说道:“我得承认,徐寇二人对于我们李阀有恩,若不是他们二人偷取了东溟的账册,大伯也不会最终下定决心去起兵反隋!然而区区这件事,并不足以让我们李阀冒与瓦岗恶交的风险,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相信军师也一定是非常清楚的吧!”杨公宝库,得之便可据有天下,虽然有夸大其词之嫌,但是也足以说明了这个大宝藏的储存之丰富,如果能够得到了这笔财富,无论是李阀还是瓦岗,实力都将立kè

的飞速的膨胀,迅速的稳定内部,击溃隋军的反扑也不在话下。重yào

性不言而喻。而这,也是为什么李密对双龙穷追不舍,势在必得的原因。

“李密犯了一个大错误,那就是妄图用威逼利诱来撬开二人的嘴,得到宝库的秘密,沈军师也曾与此二人交流过,也应当知dào

,这两个人不是可以凭借威胁屈服的人,所以李密的做法,完全是背道而驰,除了会损害他的威名之外,毫无益处。而且事情到了最后很可能会造成玉石俱焚的结果。”石青衣看着沈落雁的脸:“到了那个时候,双龙一死,杨公宝库的秘密,可就无人知晓了。”

一句话,有双龙,就有这笔钱,没有双龙,就没有这笔钱,沈落雁是一个聪明人,而聪明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然后呢?”沈落雁看向石青衣,眼神犀利而明亮。然后呢?宝库在长安,想要启走这个大宝库,得到了长安的李阀是绝对不可能绕过去的,所以,坐镇关中的李阀是稳赚不赔的,而能够和李阀分享宝藏的,也只能是能够找到宝库的那个人,他们当然可以是双龙,也可以是其他的人。

沈落雁死盯着石青衣的眼睛,而石青衣也毫不示弱的回视,双方的对峙无声无息,石青衣却还能够神态安详的微微笑着,相比于底蕴深厚的门阀世家,瓦岗军却是资源匮乏,对于这笔钱的渴望其实要比李阀来的要强烈的多,所以,石青衣也是绝对的胜利者,而最终,结果也的确如此。

沈落雁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她立kè

的离开,去准bèi

让双龙安全离开的各种事宜,双龙离开荥阳,则还有再次的被她抓住的机会,而如果双龙在荥阳城中被李密所抓获,那么结局真的极有可能会如同石青衣所说的一般,玉石俱焚,那可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沈落雁虽然排除在了瓦岗军的核心之外,可是她依然有着忠诚于自己的手下,偷偷的将双龙送走不成问题。

从这便也可以看出了沈落雁与祖军彦等人的不同之处,沈落雁敢于隐瞒李密擅自行动,虽然她认为这是为了李密所着想,而祖君彦的人虽然在智谋上并不输于沈落雁,但是在魄力上,却是远远的不如了。

石青衣做出亲密的样子,一直的将沈落雁送出了门口才止住脚步,目送沈落雁的离去。然而一阵阴冷的气息却在此时闯入了她的感知之中,石青衣的脸上还带着公式化的微笑望着沈落雁离去的身影,然而在她微微眯起的眼睛里,瞳孔已经剧烈的收缩。

第九十六章 断罪之花

这是一个非常高明的刺客,将自己的气息几乎完全的隐匿,若不是因为看到了目标人物而略微紧张,从而释fàng

出了一丝的杀气的话,即便是石青衣也不会发xiàn

,就在自己的家门口,会趴着这么一头凶猛的狮鹫。

刺客的目标不是石青衣,而是她刚刚送走的沈落雁,这一点,自石青衣所刻意的增强的自己的感知中便可以感觉到,而且,察觉到了刺客的存zài

之后,石青衣明显的察觉到对于刺客的气息,她本能的感觉中非常的熟悉。于是,石青衣知dào

这个刺客是谁了。除了他,在整个大唐的世界里还没有人能够在这个世间,这个地点拥有这样的本领,他就是邪王石之轩补天阁一脉的传人,影子刺客,杨虚彦。

杨虚彦在瓦岗?并且准bèi

对沈落雁进行行刺?那么沈落雁的处境就很危险了,身为补天阁的少主,杨虚彦已经深得这一脉的精髓,而沈落雁武功平平,手下也没有足以抵挡杨虚彦的人,若无意wài

的话,沈落雁应该是难以幸免的。只是,石青衣却并不想看着沈落雁去死,尤其是,这个刺客还是她早就想去除掉的杨虚彦。

杨虚彦这个人,其实就是邪王按照他的“恶”的一面所培育出的弟子,是邪王魔的一面的继承,魔门需yào

斩尘缘,邪王打造出的这个弟子的目的便也是如此,因为邪王既无法战胜自己内心的孤傲,向亲情低头,也无法狠下心肠杀掉自己的一双女儿,魔泯恩情。于是,他精心的打造出了两名弟子,分别的代表着他的善与恶,以代替他本人做出最后的决断。邪王的计划无疑是成功的,他的两名弟子也都是极为出色,以石青衣之能,竟然也几乎察觉不到杨虚彦的潜伏便可以看得出来,杨虚彦此时的武功必定绝顶高明,恐怕除了《不死手印》之外,已经尽数得到了邪王的真传。

然而,即便如此,石青衣却也自信能够稳压其一头,因为这些年来不但石青衣在一直不停的努力,武功一路水涨船高,更是因为她很早便已经开始参悟不死手印,而如今也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不死手印,融合补天、花间两派极端武学,糅杂释门精髓而成的绝世武学,即便是邪王本人,也不敢说能够将其全部参悟透彻,而石青衣虽然自然也不敢与跟自家的老爹相比,然而用来碾压杨虚彦,却是已经完全足够了,在不死印的面前,无论是花间派还是补天阁的武学招数都会变得毫无意义。而对于老爹的这一个弟子,她绝不会手下留情。单以这个家伙为了得到不死印而会做出危害小妹石青璇的举动,便足以让石青衣将他千刀万剐了,对于触碰了石青衣的逆鳞的人,石青衣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而此时的杨虚彦,恰恰又来到了此处……

夜,宁静而充满着杀机,因为瓦岗军的宵禁而更加显得寂静无声,石青衣一身黑衣,快速的穿梭于荥阳城中,瓦岗军的宵禁或许可以限制那些普通的老百姓们,可是绝对无法限制如石青衣这样的武林高手的行踪,阴暗的巷道,遮住月光的屋檐角落,到处是石青衣可以利用的漏洞,在这些天然的黑暗的盟友的掩护之下,石青衣很快的就来到了城中沈落雁的住所,沈落雁的家很大,然而在诸多的瓦岗军将领之中,算是比较小的了,然而却装扮的异常的雅致与赏心悦目,显示出了这里的主人非同一般的精神气质,石青衣没费多少力qì

就找到了沈落雁所居住的地方,是一座幽雅宁静的小屋,周围的院落里面是已经干枯的花草,以及稀稀落落的树木,可惜了现在的寒冬时节,不然的话,这里的景色一定美不胜收,石青衣将自己的身影潜藏进了稀疏的树林之中,放开心神,将周围环境的一举一动全部的放在了自己的注视之下。

如果,石青衣只是想要干掉一个普通的武林高手的话,那么她会选择整座宅院之中位置最高的地方,居高临下更容易的发xiàn

对方的身影,可是,杨虚彦不是普通的高手,他是一个非常高明的刺客,刺客行事总会遵循隐身于黑暗之中的原则,用常规的方法来需找他们,无异于缘木求鱼,所以石青衣放qì

了那种无用的办法,只是将自己的身影同样的隐藏在了黑暗之中,然后,就开始了静静的等待,因为对方的目标是沈落雁,所以他一定会出现,石青衣只需yào

静静的等待就好,反而并不需yào

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一个黑影出现在了沈落雁的小屋门口,身影诡异而又毫无声息,这个身影随后将头谨慎的放在门口倾听里面的声音,确认了里面无人之后,他快速的推门进入里面,随即带上了门,躲在了里面,于是,小屋里面再次的变得无比的寂静,仿佛黑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石青衣暗叹了一声,她的推断失误,杨虚彦并不是从树林这个方向潜入的,因此,石青衣最先的躲进树林偷袭的计划便已经宣告夭折,而此时的杨虚彦身在屋中,想要进入必然要经过门和窗子,那么就必然会惊动对方,偷袭的效果也就不复存zài

了。所以,石青衣没有进行任何动作,她依然静静的躲藏于树林之中,等待着下一个机会的到来。

……

石青衣是想做一个钓鱼党没错,可是她却也没有想到,这一次钓上来的,会是两头大王八,徐子陵和寇仲两个笨蛋就这么的撞进了她的神识警戒范围,犹自毫不知情的直冲了出去,一直到达了沈落雁的小屋门口。看着两人一脸傻啦吧唧的样子,石青衣的脸不自觉的抽搐着:这两货,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哪里不平哪有‘我’”么?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是要死人的!不过转瞬,石青衣就反应过来,其实对于双龙来说,在整个荥阳城中,在哪里又不是一样,沈落雁这里反而是个安全的地方,最起码,沈落雁已经有了放两人一马的念头,虽然双龙此时并不知晓。也罢,既然如此,那么双龙为沈落雁当一次灾也是应该的,谁让他们两个欠沈落雁的呢?

平心而论,此时的双龙武功已经可算高明,虽然在石青衣看来,他们的武功还有着非常多的破绽,然而不可否认的是,长生诀极为神妙,而在其所附带的各种神奇的能力加成之下,二人一旦联手,其实也足以拥有与自己一战的能力。

双龙的此次前来,其实是想要归还沈落雁的瓦岗军谍报名册的,当日大龙头府大战,双龙带着素素死里逃生之后,却是急中生智,逃到了沈落雁的家里躲藏,后来也是阴错阳差,两人翻出了这本被沈落雁隐秘收藏的重yào

账本。话说回来,虽然如今的沈落雁受到了李密的冷遇,地位不同以往,但是瓦岗的情报上可是一直都是沈落雁负责的,并不会因为沈落雁的地位下降便全部被交与他人,双龙巧合之下得到了这个对于瓦岗极为重yào

的东西,本是大喜,想要用这个东西换取自己三人的离开的,可是因为之前与巴陵帮少主香玉山的相遇,让他们看到了另一条可以出城的方法,所以这个名册,此时就成了一件鸡肋一样的东西,尤其是,想到沈落雁发觉了这个玩意丢失了的后果,双龙顿时就是一阵头大无比,对于这位美人俏军师的手段,他们二人可谓是深有体会,于是为了不节外生枝,二人决定,在将这个东西原封不动的送回去,计议已定,两人即刻出发。

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徐子陵负责作案,寇仲则在门外放风,两人早在扬州做混混时便对这一类事极为轻车熟路,是以心态极为放松,徐子陵也没有想到过,原本无人的沈落雁的闺阁此时会趴着一只大老虎。所以尽管一进房门他立kè

就发觉了情况的不对劲,却还是迟了,兔起鹘落。电光火石,徐子陵就已经带着一蓬鲜血飞出屋外,扑到了草地上一动不动,晕厥过去。寇仲早在屋中响起剑啸之声的时候就立kè

发觉情况有变,待到徐子陵冲破窗户落到外面之时,寇仲早已拔刀在手,摒心凝神,下一刻,一个漆黑的影子冲出屋外,径直的向徐子陵的身体扑去,而寇仲也同时的在这一个刹那间,凝聚起全身的精、气、神,注入长刀,向黑影掷去,以寇仲之能,此时的全力一击之下,即便是杨虚彦这等高手也不得不郑重应对,寇仲却趁此机会大喝一声:“有贼!”同时在这全力争取到的短暂的时间里,立kè

的来到徐子陵的面前,抱起他的身体死命向外奔逃。那方向居然正是石青衣所隐藏的树林所在的方向,也是因为那里正是双龙所来的方向,对于这边的环境,双龙要更加的熟悉,也就更能够方便二人逃脱。

寇仲的那一声大喊响起来的时候,杨虚彦就已经知dào

,这次的暗杀其实已经失败了,杨虚彦本就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那里会想得到自己的计划会被双龙所破坏,于是他的双目一凝,对于双龙顿时产生了浓烈的杀机,竟然不是想到当即离开这里,反而是立kè

追着亡命奔逃的寇仲冲进了树林之中,想要一举击毙二人。

吐个糟先:主角化身专业电工,专门安装双保险!

第九十七章 罪刻印

寇仲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不受控zhì

的剧烈跳动,分明冰冷的寒风拂面,他的身体却不受控zhì

的布满了一层汗水。那个人,实在是太过于可怕了,寇仲相信即便是自己超水准的发挥也绝对不是这个人的十合之敌,在这个时候,什么对策,机智都已经成为了一句空话,如果可以,寇仲宁愿放qì

自己身上的一切负重,以减轻对自己逃命速度的影响发挥。然而,他不能,背上所背负的人是他唯一的兄弟。一世人两兄弟,无论是扬州城中偷盗乞食的狼狈,还是由长生诀而得来的刺激却危机接连不断的峥嵘岁月,他们两个人一直都是不离不弃,一同面对危机。兄弟,就是在无论何时,你都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后背放心的交给他的人,永远的相信他,在过往的经lì

中,徐子陵从未辜负过寇仲的信任,而在此时此刻,生死危难之中,寇仲,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寇仲逃进了树林,只是几个呼吸之间便将自己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然而寇仲的心却已经凉的没有一丝温度,身后那诡异的近乎没有声响的身影速度犹如鬼魅,同样的冲进了树林之中,却并未受到丝毫影响,正在极快的向寇仲逼近,寇仲心中明白,以黑衣人的轻功之高明,带着昏迷的徐子陵的自己绝对无法在被追上之前跳出沈落雁宅院的高墙,恐怕这片树林之中,便是自己兄弟二人的死期了。然而即便如此,寇仲却还是发足拼命狂奔,竟没有一丝想要返回身去与黑衣人拼个鱼死网破的打算,因为寇仲清楚,拼命之下,自己或许可以与对方周旋个七八回合,而因为自己方才那一声大喊的缘故,此时的沈落雁的家宅已经被惊动,武林高手正在向着这里赶来,黑衣人投鼠忌器之下,或许会放过自己而提前逃走,然而,那样的话,自己或许还可以跟着逃脱,徐子陵却要落入沈落雁的手中了,一念及此,寇仲便不管不顾。只顾亡命狂奔。死就死吧,他心中喊道。

完全的放qì

了去观察身后的死神的身影逼近,也不在去想自己还能够活几个呼吸的时间,寇仲只是将自己的所有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前方,全力的奔跑着,而身后却猛然传来劲气交锋的声音与剑啸,而在这之后,黑衣人却一直的没有追上他。或许是沈落雁的手下赶到了,并拦住了黑衣人?除此之外,寇仲想不到别的,然而此时此刻,却并非他可以胡思乱想的时候。他避开一棵又一棵树。穿过了树林,直到眼前出现了沈落雁家的那高大的院墙,寇仲一跃而起,紧紧抓住徐子陵的身体跳了上去,随后,他的身影一闪而没。消失在了外面荥阳城中的街道中。

只在瞬间的时刻,猎手便已经变成了猎物。杨虚彦此时却已经再也顾不上追杀徐寇二人了,他遇上了大麻烦,而且还是在深夜、园林这种刺客们所擅长的地形中被人抢占了先机,被偷袭的人牢牢的压制,这对于心高气傲的他来说,简直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然而,即便心中如何怒火中烧,被人偷袭捡了便宜却是不争的事实,杨虚彦的右肩已经挂彩,而这伤却正是偷袭者的杰作,虽然这伤口对于杨虚彦来说并不严重,他依然保持着大部分的战斗能力,然而那一瞬间的与死神的擦肩而过,却已经撼动了他坚如磐石的心志,心境出现破绽,所施展的各种武学招式也自然而然全是破绽,杨虚彦仅是护住周身安全便已是竭尽全力,又如何能够破去对方的攻势,反制对手!

石青衣真是太高兴啊!她没有想到,双龙真是活雷锋,会牺牲自己把好运带给她,将杨虚彦一路引进了树林,径直的带到了自己的面前,最妙的是,因为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双龙的身上,杨虚彦对于四周的环境,并没有过多的加以观察,如此良机,石青衣不出手偷袭都觉得对不起自己,所以,她拔出了左手的匕首暗夜红泪,趁着杨虚彦的注意力分散的时候突然袭击,本来她的目标是杨虚彦的咽喉部位,可是杨虚彦也不愧为邪王最出色的刺客传人,在暗夜红泪迅速逼近的时候猛然警觉,险险的避过石青衣这阴险的一击。去势不减的暗夜红泪顺势在他的右肩画开一道伤口,杨虚彦趁机止住身体去势,猛然一晃,就要重新收敛真气,恢复自己此时的最佳状态,石青衣又如何会让他如意,右手一道掌风,携风雷之势迅猛拍出,杨虚彦一时无法聚拢真气,不敢硬拼只有暂避锋芒,而他这一退,便将主动权不得不交给了石青衣,石青衣得势不饶人,左手暗夜红泪立kè

次第跟进,化作连绵细雨般的招式,此时此地,在这片稀疏的林地的环境之下,短小的匕首所能够发挥出的威力还在长剑之上,然而任凭石青衣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猛烈,杨虚彦却也确实并非等闲之辈,虽然被死死压制,却始终牢牢护住周身,短时间之内,石青衣也无法攻破。

嘈杂的人声渐渐的从四面八方涌来,是沈落雁的人,原本因为方才寇仲的一声大叫而被吸引过来下人在发xiàn

了沈落雁闺阁门前的大滩血迹之后大吃一惊,立kè

的敲响了手中用来报警的那一面铜锣。随即,尖锐的锣声响彻整个沈落雁的府邸。杨虚彦闻声悚然而惊,他这才想到,此时的自己应该立kè

的撤离这里,哪怕付出一定的代价也一定不能被对方拖住,一旦被沈落雁的人所牢牢围困,加上对面的那个非常难缠的对手,任他的武功高强,步法诡异也难免要饮恨收场。

石青衣虽然一身黑色,但是却并没有蒙住头脸,打斗之中虽然发出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十分自然,仿佛修习的功法本就如此一般,而并非刻意隐瞒。杨虚彦猜不透石青衣的来历,一方面有可能是沈落雁的敌人,与自己同样是来搞破坏的,但是也同样有自己的敌人,专门来狩猎自己的可能,尤其是看着在急促的锣声响起的时候,对手的脸上依然平静的表情的时候,杨虚彦的心中,也就越发的不安起来:她,或许和沈落雁是一伙的……

杨虚彦立时便觉得自己此时是掉进了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里,如果这样,那么当沈落雁精心布置的人马到来的时候,那就是他影子剑客的死期。一念及此,虽然此时的杨虚彦只有维持着对石青衣猛烈攻击的防守,还是猛然的变守为攻,打算拼命了。影子剑划出一道道暗淡无光的剑qì

,只守不攻,拼着以伤换伤的也要拉开与石青衣的距离。一寸长一寸强,石青衣的暗夜红泪因此吃了个不小的亏,被迫回防自身,杨虚彦急速后退,想要拉开与石青衣的距离,然而石青衣又岂能让他如意,虽然被剑qì

阻挠,石青衣却也同样步步紧逼,加上周围树林的环境因素,杨虚彦在撤tuì

时不可避免的要受到一定的阻碍,因此任杨虚彦的速度极快,石青衣也始终能够跟得上他的步伐,不让他跑掉。

四周的人声越来越多,并且,其中石青衣还能够听得见有高手破空发出的声响,虽然她的面上不动声色,然而心中,却也并非脸上那样的毫无变化。沈落雁可是一直都提防着她呢!如果发xiàn

了她此时诡异的和影子刺客搅在了一起,并且身怀绝世武功,那样的的话,沈落雁会如何做呢?石青衣的心中给出的答案是:她会直接的借刀杀人帮杨虚彦灭了自己。这姑娘想李密当皇帝想疯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她一定做得出来,哪怕影子刺客的目的是来杀她的也会毫不动摇。所以实jì

上,石青衣比杨虚彦的处境还要危难的多。然而,石青衣的脸色却依然保持着平静,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杨虚彦不知虚实,反而比石青衣更加的想要逃走,而这,也算是一个值得慰藉的好消息。

两人此时交手已经过了二十余招,杨虚彦虽然一直没有抢占到上风,却也不再如一开始那样只有招架的能力,然而拜树林之中的环境所赐,影子剑的发挥受到限制,杨虚彦只能以拳脚功夫来招架石青衣的匕首,还是被石青衣压制着打,好在,作为逃跑的一方,他可以选择自己所要去到的地方作为自己的战场,而作为追击一方的石青衣却不能,因而很快的,两人就已经一追一逃的来到了另一面树林的边缘,稀稀落落的树木已经不足以成为杨虚彦发挥影子剑的阻碍,而在不远处的树林外面,几名沈落雁的仆人正举着火把灯笼,迟疑不定的向着漆黑一片的林中观望着,他们听到了里面发出的声响,然而却因为惧怕而不敢前来查看,只能守在外面,等待着沈府的高手前来探查。

绝望会使人丧失斗志,也会使人涌起拼命的勇气,作为邪王所选中的弟子,杨虚彦当然只能是后者,而对付这样的人,最好的让他失去勇气的方法,就是让他看到希望,有了希望,拼命的念头自然地就会淡了许多,毕竟,生命可是非常宝贵的。已经不足以影响到影子剑发挥的即为稀疏的林地,外面空旷的空间,以及之后便可以轻松脱身的念想,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隐秘的侵蚀了杨虚彦拼命的勇气,而石青衣便也在这个时刻,猛然发动,一瞬间手段频施,务要将杨虚彦的命留在此处。

因为石青衣先前的刻意隐藏真实实力,让杨虚彦误以为石青衣只是轻功高明身法灵敏,仗着那柄通体血色,一见便知不是凡品的匕首与地利的优势占据才得以压制于他,因此,依仗着补天阁同样诡异莫测的身法,杨虚彦几次同样依靠林中的树木来阻挡石青衣的匕首攻击,此时见到石青衣再次的挥动匕首向他刺去,杨虚彦故技重施,想要再次的利用一棵小树躲开石青衣的攻击,却不料石青衣竟然没有运用身法避开,猛冲上前,抬起一直空无一物的右手便一掌拍向树干,她凶猛的冲势立kè

的就被止住,然而那颗小树却立kè

自地面齐根折断,径直飞向躲在后面的影子刺客杨虚彦,杨虚彦大骇,影子剑立kè

被他双手握于手中,狠狠劈在近在咫尺的树干上面,杨虚彦撤剑撒手,树却未断,反而倒退着自原路飞回,此时的目标却又变成了石青衣,石青衣不退反进,右手却是打出一记早已蓄势待发的开山印,只有“噗”的一声,小树树干就已经全面解体,木屑如同雪花一般四散飞舞之中。石青衣左手暗夜红泪急速从中刺出,目标,杨虚彦的双眼。

失去了一次躲避机会,杨虚彦只有伸出了影子剑想要架住暗夜红泪,用长剑格挡仅有它三分之一长度的匕首并不困难,一寸长一寸强是世间的真理,并不是可以随意打破的谎言,然后,就在两件利器即将碰撞的瞬间,石青衣笑了起来,是那种真zhèng

的笑容,仿佛如释重负一般的轻松的笑,随后暗夜红泪就被她的左手高高抛出,空无一物的左手却在下一刻印上了影子剑的剑身……《不死印》,从大业十三年开始直到现在,五年的辛苦钻研所得到的成果,如今,被石青衣第一次的施展出来,而时间就在这一刻,定格住了。

右手反手接过左手抛出高高落下的暗夜红泪,石青衣扑到了全身麻痹无法行动的杨虚彦面前,匕首扬起用力的扎下,这次的目标是杨虚彦的心脏,匕首落下刺入肌肤、血肉,随后被骨头卡住——杨虚彦果然凶悍,被石青衣封住了身体行动力的他居然还能够强行伸出了自己的左臂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即使这付出的代价是废掉了自己的左臂,剧烈的痛楚刺激着杨虚彦的精神,使他居然冲破了身上的束缚,重新掌握了身体的行动能力,面对立kè

就要被匕首划断的左臂视而不见,而是迅速右手握紧,向石青衣的左眼挥拳打来,做出一副想要同归于尽的势态,刺客的进阶即为死士,石青衣怎肯和他同归于尽,无奈之下,身体后退一步,减缓攻势,杨虚彦却在这个时候催动影子剑划出一片绚烂的剑网阻拦在石青衣和他之间,随后立kè

向着树林的外围逃去,此时在四周已经较为开阔,再也无法阻挡杨虚彦就这样离开,于是杨虚彦一直冲出了林地边缘,到达了外面的空地上,有几个倒霉的挡住了他的道路的仆人,全被他一剑杀死,就这样极快的冲出了沈落雁的府邸,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Shit!”眼见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即便是石青衣也忍不住骂出了一句脏话,杨虚彦也当真凶悍,即便是石青衣刻意的运用了针对他的手段,居然依然也没有将他留下,老爹的眼光也是非常的毒辣的嘛!石青衣心中暗道,既然这样,那么这个杨虚彦,却是更加的不能留了。最好趁早弄死他。

杨虚彦跑路时弄出的动静早已吸引了外面沈落雁家中大部分的人的注意力,一些所谓高手也相继跳出院墙,向着外面的黑暗之中追逐而去,这对于石青衣而言无疑是一个好消息,她悄悄的向着另一个方向退走,然后又在沈家的下人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悄悄的溜了出去。

第九十八章 马后桃花马前雪

对于明明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自己一边,却仍然没有将影子剑客的命给留下的这一事实,石青衣只觉得非常的遗憾,虽然杨虚彦的岁数比她大了一些,武功比她高了一些,心性也较她来的更为凶狠,但是同样的,自己不光占了偷袭的便宜,还有用不死印克制杨虚彦武功的这一大杀器,这样都能够让他从自己的手上给跑掉了,石青衣也不得不说,杨虚彦,当真强悍至极。

不过好在也并非一无所获,杨虚彦被自己废了一条左臂,估计在最少三个月的时间里是不能完全恢复的了,而在这样的一段时间里,相信杨虚彦除了躲在补天阁的据点之中静静的养伤之外,是不可能有什么动作的了。

其实当时只要石青衣愿意,她完全可以立kè

的扭转匕首,将杨虚彦的那只手臂卸掉,然而石青衣却并没有那么做,宁可让对方全身而退,非是心中不愿,而是,她要考lǜ

她的父亲邪王的心中所想,能够一刀宰了影子刺客固然一了百了,但若是人活着回去却残废了,邪王又会做出什么反应?毕竟如今的石之轩在石青衣的眼中,仍然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石青衣不得不谨慎对待。

所以在沈落雁家夜里的那场战斗,应该已经可以画上句号了,而石青衣也在这时,打起了准bèi

跑路的主意。虽然此时李阀在关中尚在苦战,然而关中形势已成定局,要不了多久,消息就会传到荥阳,而长安一下,标志着李阀正式的拥有了席卷天下的能力,到了那时,石青衣要是才想走的话,那就迟了。先前石青衣的身份不重yào

,一来是因为那时的李阀尚在关中苦战,并无十足的胜利把握,二来,也是李阀旁系子弟的身份并非多么重yào

的人物,不配引起李密的重视,若是李家的嫡系子女,比方说李渊的爱女李秀宁到了荥阳的话,那想一想都知dào

,李密如果不把人软禁起来的话,那才有鬼。

不过随着关中之战的胜利落幕,即便是李孝云这个并不重yào

的李氏旁系子弟,身份也随之而水涨船高,变得重yào

起来。虽然说不至于说真的被抓进笼子里面软禁起来,但是限制自由,严密监视那是一定的了,偏偏,石青衣的身上却有着非常的多的秘密,难保不在一个疏忽之下,被瓦岗的密探们发觉出来,所以石青衣早有打算,等到荥阳的事情告一段落,翟让被杀之后,就即刻离开这里。

早在进城之前,石青衣早已准bèi

了无数的可以出城的紧急方案,如今有柴家的商行以及花间派的势力作为依仗,石青衣更是轻松如意,尤其是,李密一来是为了避嫌,二来也是为了稳定军心,消灭翟让之后立即便领军去了黎阳,如今不在荥阳城中,石青衣离开荥阳,更是连和李密招呼一声都不必了,而瓦岗的其他诸将,又没有非得让石青衣前去辞行的资格,石青衣要走,那真是如入无人之境,谁也拦不住她,不过,石青衣另有计较,在溜出城之后,她并没有立即的远离瓦岗军的势力范围,反而是调动起了荥阳内外花间派的所有人手,严密的监视着荥阳城中的一举一动。

徐子陵被杨虚彦这样的顶级高手偷袭,险些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好在此时的徐子陵亦已早非当初吴下阿蒙,长生诀的特性又是与人生机,真气生生不息,因此虽然当日重伤濒死,却仅仅用了几天的功夫之后便已恢复如初。在这几天里,双龙带着素素用上了办法和巴陵帮的人取得了联系,本想着能够逃出生天,却没有想到,因为沈落雁对他们的步步紧逼,巴陵帮在此地的主事早已决定出卖他们以向瓦岗军示好,双龙因为留了一个心眼,这才没有贸贸然的掉进陷阱,等到发觉了这个阴谋之后,两人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如今最后的一条退路也已经被堵死,此时双龙还能够凭借的,也只剩下了那本从沈落雁手中偷来的瓦岗军间谍名单了。

双龙无法,也只能兵行险招,试探着去与沈落雁接触。看能不能与她妥协,没想到一切顺利,三人成功的逃出生天,离开了荥阳城。虽然沈落雁也说过了,一旦离开了荥阳,那么瓦岗就会再次的派人追捕,然而,在茫茫野外之中的双龙,却已经是龙入大海,任其遨游了,很快的甩开了瓦岗军的追兵,双龙轮流背着素素,在荒山密林之中急速的奔走,然后他们就遇上了因为错过了瓦岗内乱,而没有得以进入城中的河北窦建德的属下刘黑闼三人,双龙的目标是北方的交通枢纽通济渠,自那里乘船南下返回扬州,而刘黑闼要返回河北向窦建德复命,双方同路,于是结伴同行……

徐子陵英雄救美般的拯救了沈落雁的情景早已被悄悄的跟随在他的身后的石青衣尽收眼底,望着被徐子陵偷袭负伤的独孤霸狼狈快速逃去的身影,石青衣犹豫半晌,最终还是轻轻的摇头。没有追踪而去,固然独孤霸恶贯满盈,死有余辜,然而毕竟是当今独孤世家的嫡系子弟,也同样是李家已故祖母独孤老夫人的侄子,有这一层顾虑,石青衣的杀机从一开始就无法凝聚十成的状态,除此之外,此人武功极高也是一大重yào

原因,即便在负伤之下,石青衣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其杀死,况且万一激起了对方的拼命的决心,石青衣反倒有很有可能身陷险境。独孤世家的武学传承即便是魔门两派六道也是不敢小觑的,石青衣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可杀可不杀的人以身犯险。

不过不要紧,只要盯住双龙,自然就会有无数的合适的对手来到石青衣的面前,让她挑选。自沈落雁的庄园中被杨虚彦逃走之后开始,石青衣突然的就明白了一件事情:虽然在自己不凡的天资以及刻苦的磨砺之下,自己虽然年轻,但是实力的确已经跻身于当时一流的高手境地,然而,由于自己的经lì

以及武学功法的原因,自己的武功,却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这样的自己,即便是父亲,阴后也敢于正面抗衡,然而同样的。当自己在面对较弱的对手之时,自己所能够发挥出来的,真zhèng

的实力,也要打上许多的折扣。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沈落雁的庄园之中,石青衣所无法留下杨虚彦的命得缘故了,因为在面对杨虚彦的时候,石青衣所能够发挥出的实力,也仅仅只有一半,以一半的实力想要除掉如杨虚彦这样一个精于暗杀的顶级刺客,实在太勉强了。石青衣的失手,完全在情理之中。那么如何去改变这个弱点呢,石青衣心里很清楚,最快最省心省力的办法只有一个:多找人打架。

稀疏的林地之中,一对骑兵正在快速的奔驰着,动作有力的良马与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肃穆的气场明明白白的告sù

着他们所遭遇着的人们:这是一支精锐的骑兵,然而不协调的是,在这一支肃穆的骑兵之中,有着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不时的在纵马奔驰的时候,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第九十九章 鹰羽

“没想到那窦建德也是雄踞河北一地的当世豪杰,手下的头号大将却是这样的货色,刘黑闼本事既然如此不济,想必这中原武林也定然不足为虑,师兄你说,师傅是不是太过谨慎了,以我们草原上的实力,只要团结一致的一起冲进中原,又有谁能够阻挡我们?”马背上的少女,淳于薇以一种轻松而又不屑的语气向她的师哥拓跋玉发表着对于师尊的决定的不满,拓跋玉闻言也唯有在心中苦笑,师妹天真年少,却是并不清楚在这片土地上面居住的人们,是多么可怕的民族,不说此时正在雄踞草原上的霸主突厥人,便是在那些异常遥远的年代,曾经的诸多草原霸主们也从未停止过他们的向南征服的脚步:匈奴、鲜卑、羯、氐、羌、以及就在不久之前还十分强盛的柔然一族,然而,他们都纷纷失败了,随后消失在了广阔的历史长河之中,而那个他们视为征服对象的民族却一直屹立至今,没有任何的力量能够将它摧毁。突厥人就一定能够完成这个草原民族千百年来一直延续的使命么?这个念头,便是拓跋玉也不敢深入的去想。

“师妹”拓跋玉想了一下,觉得还是要提醒一下这个天真的师妹的好:“你我的武功师尊所亲传,即便是在这卧虎藏龙的中原武林中也定然有着一席之地,而那刘黑闼不过是野路子出身,能够拥有这样的武功,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了,况且当此人被我压制之时,即便身处险境亦能临危不乱,这份心志之坚定绝非常人可比,师兄我倒是觉得能够当得起窦建德的第一战将,此人名副其实。”淳于薇闻言嘻嘻笑道:“可是即便这样,他们三个联手也照样只有被师兄打的份,如此可见,师兄的本领更厉害。”虽然被师妹称赞,拓跋玉却还是正色的纠正了师妹的错误观点:“师妹却是错了,中原武林一向卧虎藏龙,听闻宁道奇乃是与师尊齐名的绝世强者,与他们二位相比,师兄的这一点皮毛又算得了什么呢?还有那个叫做寇仲的青年刀客,与师兄相比也仅仅是差了功力的火候而已,想来中原地大物博,如师兄我这样的高手也一定不在少数,师兄倒是当不起师妹的这声赞誉。”

淳于薇不高兴了,她撅起了嘴,不在和拓跋玉说话,而是立kè

一甩自己的手中的缰绳,坐下良马一声低沉的嘶鸣,已经立kè

的向前冲了上去,很快的越过了所有的同伴,位于整个队伍的最前方,淳于薇没有立即的放缓速度,径直的向前冲去。拓跋玉的反应慢了一步,待他回过神来,担心师妹的拓跋玉立即同样的催马前行,紧紧的跟在淳于薇的身后,其他的二十余骑也先后一一加速,跟在了两人的后面。寂静的雪地之上,马蹄踏雪的声音越发的清脆悦耳了。加快的速度,带来的是时间的缩短,林间小径的尽头已经出现在了淳于薇的眼前,淳于薇再次的加快速度想要一鼓作气的冲出,然而随即她又发xiàn

,一个矮小的身影,已经挡住了道路的出口。

来人一身灰衣,静静的站在了小路的中间面对着骑队,一臂的距离前方插着无鞘的利剑,很明显,对方是专程前来等着他们的,并且,来者不善。骑队之中武功最高的拓跋玉首先感觉到了对面女子的来历不凡,明明是在这寒冷的时节,女子却独自的立于雪地之上,没有露出任何不适的表情,单是这份镇定便早已远超常人,况且女子周身的气场已经完美的与这片天地合而为一,这样的境界,拓跋玉自问此时的自己如今还难以企及,因此这一刻,在他的内心深处涌起的是一种对女子既羡慕又嫉妒,同时还夹杂着一份忌惮与畏惧的极为复杂的感觉。随即,他便心中暗叫不好。

淳于薇的马速极快,几乎是看到人影的下一刻就已经冲到了来人的面前,若是一般的骑手的话,那时绝无可能在这一瞬间拉住坐骑的,然而淳于薇的马术却实在高超,居然没有进行丝毫的减速,直到马蹄眼见就要在下一刻踏上前面挡路之人的身体的时候,才猛一拉缰绳,那匹坐下良驹立时嘶鸣一声,人立而起,淳于薇却在这时操纵着马的身体,施施然的转了一个圈,拨马向来路转了回去,待到坐骑完全的停止稳住之后,淳于薇自马上一跃而下:“虽然不知dào

是谁给了你的胆子,胆敢挡在这里,奉劝一句赶紧滚蛋,否则姑奶奶一刀砍了你的手脚,把你带回草原上做奴隶去。”说话的时候,淳于薇的眼睛扬的高高,几乎要望到天上去。而且为了表示出自己的凶神恶煞,她还作势的挥了挥手中的弯刀,看的石青衣内心深处连连摇头不止:真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她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一直静静的,看着淳于薇一个人自导自演,但这样子却是比任何的挑衅还要让淳于薇来的愤nù

,来自草原上的小姑娘原本就是敢爱敢恨,直来直去的性子,当下怒火升腾,顿时将原本用来吓唬人的弯刀不管不顾的向着来人砍去,至于对方是死是活,小姑娘单纯的头脑里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

“师妹,快退开!”拓跋玉的声音自后面急速传来,却已经迟了,淳于薇顿时感觉到自己的手上一轻,弯刀已经不知何时到了对方的手里,石青衣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手中的弯刀,眼睛却突然的扫了淳于薇一眼,在这其中瞬间的爆fā

了自己的杀气随后立即收敛,然而只是一瞬间,淳于薇就已经冷汗淋漓,她明白,就在方才,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如果对方真的起了杀心的话。

拓跋玉策马冲到前来,却不敢再靠近,以免正与淳于薇近在咫尺的石青衣做出危险的举动,剩下的二十余骑则就能进的跟随在他的身后,做出一副一有不对就全力上前的准bèi

。随后拓跋玉才下了马,上前几步开始向石青衣说话:“不知尊驾姓甚名谁,在下与师妹刚刚来到中原不久,却是尚未与诸多武林同道接触,又不知尊驾是从何人那里得来的我们的行踪,此次前来,所谓又是何事?”拓跋玉也是一位少年才俊,相貌英俊不说,源自草原民族的强悍的风气更使得这位毕玄首徒气质刚柔并济,更为的引人注目,偏偏此人的言行举止之中却又十分的谦和,犹如儒家学士一般,让石青衣心中赞叹,能够调教出这样的弟子的那草原武尊毕玄的眼光和手段。当下,为表敬意,她也道出了自己的出处与来意:“我是魔门中人,既然听到了武尊的弟子到达了此处,因此一时手痒,想要与武尊的弟子切磋切磋,还望阁下不吝赐教。”令人信服的语气,偏偏却令的拓跋玉对石青衣从内心里,生出了深深的忌惮。女子的武功显然是不在自己之下,虽然自己口中谦逊,说中原武林不可轻视,然而若是自己在此处战败的话,那对于自己的师尊,草原上神一般的武尊来说将会是一种耻辱,然而拓跋玉更加不能拒绝,除了因为一颗武者的心不应该畏惧任何的挑zhàn

之外,还有则是因为女子明明白白的说出了自己的来历:她来自魔门。

身为武尊之徒,拓跋玉自然清楚地知dào

这个延续了千载的传承到底有多么的恐怖,旁的不说,单是如今**的国师,便是曾经名噪一时的魔门第三强者魔帅赵德言。同为**始毕可汗殿下之臣,拓跋玉深知这位魔帅的武功之高,也仅仅只在师尊之下,更何况魔门除了魔帅之外,还有邪王与阴后两位更强者,即便是师尊也早已明言,与这两人交手,即便是他也无十成胜算,面对这样的能够络绎不绝的栽培出一代代绝世高手的邪道传承,即便是武尊也唯有深深地敬佩与戒备,便更不必说拓跋玉自己了……

石青衣就站在那里等待着拓跋玉的回答,间或扫过拓跋玉面如冠玉的英俊面庞,却暗暗地将其脸上所展现出来的忧虑神色尽收眼底,而对于这一点,石青衣并未说破,她依然的做着把玩这手中的弯刀的动作,只是突然间猛然看向拓跋玉,明亮的双眼之中投射出了一抹猩红的流光。被这眼神所慑,拓跋玉立kè

全神戒备,石青衣却将手中的弯刀一扬,指向了早已退到拓跋玉身后的淳于薇的身形,轻笑道:“看来小武圣的心中很犹豫啊,不若我们也来赌上一场如何,至于彩头嘛,呵呵,就用这位姑娘的命来算!!!”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面对石青衣赤裸裸的语言威胁,拓跋玉的心中立时被怒火所填满,“既然仙子如此强求,拓跋玉再要藏拙,却是不智,既然如此,仙子小心了!”低沉的说出了这一句话之后,拓跋玉立即出手,右手卸下了自己位于左肩之上的鹰爪形状护肩持在手中,迅速向石青衣逼近而来。

第一百章 龙与虎

“鹰爪功!?”看到拓跋玉将自己的钢铁护肩卸下,用做武器的时候,石青衣哪里还不明白这拓跋玉的武功就是鹰爪功,只是据她所知,武尊毕玄虽说早年也曾用过兵器,却是一根重锏,而当他成为了宗师之后,更是将兵器弃之不用,全凭空手对敌,至于这鹰爪功,石青衣知dào

的,却是另一位草原上的武学巨匠所有,偏偏那个人还是毕玄的手下败将,铁勒人中第一高手飞鹰曲傲,这刻石青衣居然在毕玄的徒弟身上见到了相似的武功,也难怪会觉得诧异。

不过想归想,石青衣心中惊奇手底上却不见丝毫散乱,手中弯刀扬起,已经与铁爪碰触了不知dào

多少下。方一交手,石青衣便发觉了拓跋玉的真气并不是如毕玄一样极端暴烈,反而亦刚亦柔,叫人难以琢磨,那一只铁爪在拓跋玉的掌中宛若真的鹰爪一般,灵动至极。三只在前,一只在后的铁爪灵活的收缩伸直,却是无比危险的利器,若是石青衣一个躲闪不及,被扫中身体的话,下一刻留在那里的必定是一个极深的伤口。将极为狂暴的真气的性质化刚为柔么?单只是这一点,毕玄便无愧于宗师之名。

虽然此时的二人尚且只是在互相试探之中,石青衣却是不敢大意,将对方的全部动作,每一次得攻击,每一次的后退,各种身形变换都牢牢的引入眼底,弯刀与铁爪的碰撞发出了无数的叮叮当当的声音。在石青衣观察着拓跋玉的同时,对方也同样的在观察着她自己。

拓跋玉的武功,实jì

上已经是得到了毕玄的真传,所欠缺的,也只是时间所带来的经验与境界,眼力的高低而已,虽然在拓跋玉仅仅动用了一只鹰爪与石青衣对敌的时候,石青衣不能够从中看到的更多,然而,仅仅就对方所展现出来的身法来看,却是进退有据,并未因石青衣那更为迅速、也更为诡异的身法而展现出任何的动摇,即便因此而渐渐的落入了攻少守多的下风,也不见有丝毫慌乱。

“叮”的一声,石青衣挥刀磕开了对方来势汹汹的鹰爪,身影却在下一刻鬼魅般的加速,竟然绕到了拓跋玉的身体左侧,挥刀砍去,原来却是试探良久,石青衣已经决定发挥出全部实力,快速击败对方结束战斗,拓跋玉右手鹰爪此时已是不及回防,却并不见有丝毫慌乱,左臂抬起,已经迎上弯刀,叮叮嘣嘣的声音一阵炸响,原来在拓跋玉的牛皮制护臂之内,竟然还隐藏着一段细长铁链,缠绕于其手臂之上,难怪敢于单凭左臂格挡弯刀。如今在石青衣的一阵刀光之中,结实牛皮护臂早已变作了片片的碎屑,拓跋玉却顺势将这细链自手臂中打开,变作一支长鞭,向石青衣扫来。

石青衣运足身法避开长鞭的扫势,手中弯刀却在此时一挥,与追踪而来的鞭尾硬磕了一记,随后却展开了身法,围着拓跋玉转起了圈子。

魔幻身法虽然诡异,却是用来以一对多或者逃命的招数,若是与旗鼓相当的对手单个交手,却是无法展现这套身法的威力,所以此时的石青衣脚下所踏的,却是另一套极为著名的步法,名曰:禹步!

禹步!相传为上古之时五帝之中的最后一位帝王夏禹所作,相传禹王治理洪水,有龙马驼负河图而出,禹王除了用这河图治理洪水之外,便是从这河图之中悟出了一套步法,及至禹王最后升天封神,这套步法却是被后人所流传了下来,这步法,便是后世所传禹步的前身,又经lì

代高人所不断演化,成为如今的禹步。禹步,依山形地势而因势利导,克敌制胜,如论是围困敌人、追逐敌人。击败敌人还是击杀敌人都具有极强的威力,石青衣脚踏禹步,身形展开魔幻身法,一正一奇,恰到好处的生生克制了拓跋玉的堂堂正正之势,任凭拓跋玉左手链,右手铁爪左冲右突也无法破出石青衣的步法围困。石青衣的手中弯刀急速的挥起落下,早已不知dào

与那拓跋玉的细链铁爪交互碰撞了多少次,正是在着乒乒乓乓的激斗之中,拓跋玉的脚下立足之地,却是在迅速缩小。

弯刀的使用绝非石青衣之所长,然而石青衣也并不需yào

用弯刀来做更多的动作,她只需yào

挥刀,不停的挥刀,疾风迅雷一般的挥刀也就够了,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配合着石青衣那先天克制着拓跋玉的鬼魅身影,早已将拓跋玉压制的毫无反击之力,然而石青衣却并未因此而对他就掉以轻心,因为直到现在,拓跋玉依然尚未动用那只停留于在他右肩之上的鹰爪,况且拓跋玉身为武尊首徒,石青衣绝对不信他会没有一两手厉害的底牌。

一个破绽出现在了石青衣的眼前,石青衣没有犹豫,挥刀而上,拓跋玉终于无法单单凭借身形步法便可以避开,无可奈何之下,拓跋玉也顾不得在有所隐藏,不得不展示出自己真实的实力。他松开了自己的右手,将那一只鹰爪猛然掷出,这一掷的威势即便是以石青衣之能也不得不凝神应对,然而就在刀爪相交的下一刻,石青衣却是暗呼不妙。原来鹰爪并不是单单只是向石青衣掷出那么简单,鹰爪的尾部暗藏机括,当鹰爪与石青衣所挥动的弯刀相互碰撞的时候,拓跋玉却同时再次出手,左手的细链飞旋而出,却不是石青衣原本以为的想要趁机夹攻,反而是连接上了鹰爪的后尾机括,顺势合二为一。

并不是要丢去兵器以挽回颓势,而是从一开始,拓跋玉就有这样的预谋,原本悬空的鹰爪被铁链所连接,随后迅速被扯走,反倒让石青衣的弯刀劈了个空,拓跋玉却将自己尚待空余的右手反手一折,拿下右肩一直尚未动用的鹰爪,接连上细链的另一端,双手扣住鹰爪,飞身抢扑而上。一招失却先机,石青衣毫无惧色,挥舞弯刀正面相迎,刀爪之间所爆fā

出来的碰撞之声已经密集如雨打芭蕉,此刻的情形,却是石青衣的弯刀被鹰爪所压制,石青衣的手中,弯刀凌厉的挥动,然而在那一对鹰爪的扑击之下,却又有如被猎食一般的小鸟一样,更像是垂死的挣扎,与细链连接的那一对鹰爪,在拓跋玉的手中发挥出的威力已然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与细链连接之后的鹰爪在拓跋玉的手中忽而延伸、忽而收缩,灵动至极却是更加的难以琢磨,往往是石青衣在劈开了一只鹰爪之后,另一只鹰爪却又以更为迅速的速度飞扑而来,此消彼长之下,任凭石青衣的出刀速度已经达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地步,却还是在两只鹰爪的围攻之下,左躲右闪。

叮叮当当碰撞之声突然为之一滞,却是拓跋玉的一只鹰爪突然变化,石青衣的手中弯刀已经被鹰爪所钳制,石青衣立kè

当机立断松开弯刀。然而另一只鹰爪却立kè

伸出,扑向了手无寸铁的石青衣。出乎拓跋玉的意料的是,在这个时候,石青衣的选择却并不是向后退避躲闪,她露出了一个计谋得逞的诡异微笑,伸出了空无一物的右手,正面迎上飞来的鹰爪。

血肉之躯怎能与钢铁相抗,然而石青衣先前所露出的那个笑容却让拓跋玉的心中隐隐不安,然而时间更不容许他能有更多的思考时间,肉掌与钢铁鹰爪相撞却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血肉横飞的场景,一阵机括爆裂的声响之后,钢铁鹰爪,居然被那这一只肉手拆散,四支钢铁的鹰指掉落在地面上,只剩下最后面的那一部分与细链相连,而那一部分,也正被石青衣握于掌中!

虽然草原上草长鹰飞,也并不缺乏各种各样的能人异士,然而草原缺铁却是不争的事实,因此最初看到拓跋玉的这一对钢铁鹰爪,石青衣就已经断定,这种兵器是来自于中土的。中原的武林中,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位异人,凭借着一身精湛的武功和天生的神力,闯出了赫赫的威名,而那位异人的武功路数就是鹰爪功,并且据说,他一生从来都没有用过兵刃。然而,他的后人却既没有他那天生的神力,也没有他那一身精纯的武功,所以才制作出了这与鹰爪十分相似的钢铁兵器,以弥补功力的不足,那位异人临死的时候,看到这件兵器,他就知dào

,自己的武学传承,是迟早要没落的。须知武道一途,从没有捷径可走,也容不得半点懈怠,而后人有了这样的一件兵器,必不肯苦练掌力了,况且钢铁机关便是做的在精巧灵活,又如何能够与人的一双双手相提并论!

石青衣知晓这个故事,所以她赢了,在肉手与铁爪对拆的时候,一举将铁爪拆的粉碎。此时的她正一手握住了被拆散的鹰爪的最后一节上,通过细链连接着拓跋玉的身体,而此时的拓跋玉却早已被这一变故所震惊,只要石青衣愿意,瞬间就足以结果了他的性命。

石青衣却没有那么做,反倒是立kè

扭头,避开了一把激射而来的弯刀。淳于薇一直的在关注着两个人的战场,她的武功一般,眼力却不差,眼见那师尊所亲传授予师兄的铁爪被一击破碎,淳于薇的心中固然同样震惊,却立即反应了过来,拔出随身所带的另一把弯刀射向石青衣,以防止对方趁机突下杀手,对师兄不利。石青衣立kè

松开了拓跋玉的铁链退开,与此同时脚踏禹步,急速逼近淳于薇,淳于薇大惊失色慌忙后撤,却比不过石青衣的轻功速度,加之手上失却了兵器,连有效的阻拦都没有做到,便被石青衣轻松点在肋下气穴要害,顿时两眼一黑,无力的依靠在了石青衣的怀里……

话说:作为一名忠实的漫画党,一直以来《王芳传》都是我崇拜已久却又一直不敢拜读的大作。

第一百零一章 琥珀之剑

此刻的石青衣正在与拓跋玉相距二十步的距离面对着面,石青衣是一脸的笑容,然而看在拓跋玉的眼中,却是恶魔的微笑。“小武圣不妨说说看,对于在江湖切磋中卑鄙无耻的偷袭者,应该怎么处理?”说这话的时候,石青衣神态轻松,然而手却一直没有离开怀中女子的身体,仿佛母亲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女孩的肌肤,拓跋玉却清楚的知dào

,那是一只手,足以在瞬间切断女子的咽喉。

“在下的师妹年少不懂事,还请尊下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饶过她这一次,拓跋玉必然不会忘记阁下此次的恩情。”自己原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如今师妹又被人家捏在手里,哪怕此时的己方人马已经将这个女子围了起来,拓跋玉也还是不敢冒险,投鼠忌器之下,拓跋玉不得不再一次的放低姿态,请求石青衣的宽容。

石青衣闻言微微一笑:“我当然是要买小武圣一个面子,说起来,小武圣的武功精湛至极,在下也是佩服的紧呢?”这算是赤裸裸的打脸么?才刚刚拆零散了对方的兵器的说。“也不过是仙子的手下败将罢了,仙子又何须多提。”拓跋玉的脸色果然难看了许多。石青衣闻言摇头说道:“在下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并非对于小武圣有任何看不起的意思。”她说:“鹰爪功本是武尊一位手下败将的武学,武尊却并不因此而看轻这门武学,这是其一;令师能够从中看出这门武功的弱点,以自己的武功路数弥补其中的不足,甘愿将自己的武功藏于幕后,这是其二。况且小武圣虽然失却了兵器,你我却尚未分出胜负,这又何来技不如人一说,小武圣却是不必自谦。”拓跋玉的声音透露着一股苦涩的味道:“兵器被毁,我拓跋玉又有何脸面胆敢言于不败,况且仙子还尚未动用兵器,此战却是拓跋玉输了。在下愿意任凭仙子处置,只是希望仙子能够放过师妹以及在下的随从,在下定然感激不尽。”

石青衣低头看向自己怀中的淳于薇,入目的却是一双满含怒意的明亮眼睛,淳于薇一脸的薄怒之色,怒视着这个双手不老实,在她的身上动手动脚的家伙,虽然性别相同,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让草原上来的姑娘羞愤欲绝。随后,石青衣的话就传进了她的耳朵:“怎么,不想走了么,觉得被我抱着舒服?”淳于薇闻言脸一红,随即,她就感觉到了失去的力qì

重新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顾不得别的,草原上的漂亮姑娘当即远离了这个让她害pà

的家伙,跑到了拓跋玉的身后躲了起来。

“我说过,你我仍未分数胜负!”石青衣一边说着,一边移动脚步,直到最初所立之地,拔出了之前插于地面的随身佩剑,“最初我的确是玩剑的不假,可惜这些年进入了瓶颈,早已停滞不前很久了,就是我的拳脚功夫也已经追上来了,亏的我还一直的剑不离身,呵呵!心若无剑,手中又如何能够有剑……”喃呢的声音渐不可闻,石青衣回头看向拓跋玉师兄妹二人:“这剑如何?”寒铁所制的剑身反射着雪地的亮光,虽然并非通灵神兵,却也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好剑。拓跋玉也不得不点头称赞道:“好剑!”“真的么?”石青衣闻言,突然诡秘的一笑:“既然如此,那么便将此剑送与阁下的师妹,作为聘礼好了。”说出前一句话的时候,石青衣向拓跋玉身后的淳于薇抛出了长剑,而当淳于薇懵懵懂懂的接住了长剑的时候,石青衣后面的一句话才传进了她的耳朵,淳于薇当即一呆,手中长剑咣当一声跌落地面。

石青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怎么,怕了吗?”淳于薇伸手指着石青衣,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拓跋玉的脸色也是难看至极,石青衣又笑了起来:“突厥的实力不比从前,如今一分为二,想要一口吞掉中原是不可能的了,你们也只能扶持着一个接着一个的代理人,参与着逐鹿天下的游戏,而我魔门亦不会置身于世外的,还请两位牢记今日之事,如果最终得到天下之人是我魔门所选择的对象,那个时候,我今日所说的话,就要在那时兑现!”

毕玄的徒弟,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联姻对象,虽然对于淳于薇来说略微的有些残忍,然而却足以消弭草原与中原之间大部分无边的战火,毕竟永无止境的争斗下去的话,无论是对草原还是中华大地都是异常沉重的负担。此外,除此之外,石青衣还有着另一层的打算:借助天下三大宗师毕玄在草原上的威名,削弱以魔帅为首的魔相宗在草原上的实力。

“这却是不必!”拓跋玉声音冰冷的回绝,“虽然在下尚是初次踏入中原,却也对贵派的声明如雷贯耳,以贵派的行事风格,即便能够得到这天下,想必你们所挑选的那些人也一定是你们所操纵的傀儡,无论如何,我们绝不会接受这样的屈辱!”

“操纵傀儡的魔门?!”石青衣略一愣神,可是随即她就反应过来,呵呵的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因为我们魔门一向都是阴癸派出头,所以时至今日,世人居然大半忘记了我魔门其他宗门!嘿,生逢乱世,也是时候让世人知晓我们的存zài

了。”而后,石青衣看向二人:“你们草原人应该知dào

,雄鹰翱翔于天空之中,无愧于天空王者的称号,然而一旦被囚禁于囚笼之中,不能够在天空之中自由的翱翔,那么即便苍鹰凶狠的本性未变,又有何用!阴癸派的那些女人的想法,总是愚不可及。”说完这些话,石青衣沉默片刻,随即,她再次的问道:“如今,你们应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那么我再问一次,你们的选择是什么?”……

石青衣在空旷的旷野中独自奔走着,想起了刚刚与她告别的草原一行人,石青衣的眼睛里满是嘲弄的目光。即便是号称牧野苍穹,自由自在的草原又能如何,终究还是不能逃出这片天地的覆盖,在各种规则的枷锁之上苦苦挣扎罢了。回想起了淳于薇那初始愤nù

,随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一副认命了的无奈表情,石青衣想要放声大笑,然而喉咙却又仿佛被死死的堵住一般,最终之只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呜咽之声。

一个人相对于一个种群来说,终究是微不足道的,所以,哪怕这个人的天分究竟有多么的出众,在更大的利益面前,也终究只是拿来交yì

的物品而已。民族,国家与师门都不过如此。石青衣想起了高欢,这位北齐的开国武皇帝,说起来,他还是高庶云的祖父,然而为了一举攻灭日渐强dà

的强敌宇文泰,高欢做了一件日后让他声明扫地而又后悔终身的事情:他休了与自己结发数十年的妻子而迎娶当时柔然王的公主为妻。当强dà

的柔然完全的站在了他的这一边的时候,高欢以为,他击败宿敌,一统中原的时机就在当下,然而很快,他就尝到了失败的苦果。在通往关中的必经之路上,宇文泰派出了名将韦孝宽据险而守。尽管高欢的军队数量众多,然而却被阻挡在坚城之下进退不得,如此情况之下,高欢也不得不退军,也是因为这次的失败与柔然带给他的屈辱,回师之后,高欢一病不起,而且,很快的就去世了。

高欢为了自己的霸业抛弃了自己的发妻,而柔然王又何尝不是如此,高欢原本的请求是让自己的世子娶柔然王的女儿,然而,为了更大的利益,柔然王也毫无儿女之情,将自己年轻的女儿嫁给了高欢做王妃(高欢一生并未称帝,他当时的地位是齐王。)要知dào

,那个时候的高欢,已经是年过花甲的一个老头子了。这样的婚姻,来自草原的柔然公主当然无法忍受。为此整日的对着高欢冷嘲热讽,脾气上来了更是动辄打骂,然而,高欢毕竟顾忌着对方的身后是强dà

的柔然王朝,竟然只能委曲求全而不敢于反抗,一代人杰,晚年的光景却是如此凄凉,是让人痛恨,还是让人惋惜!

所以,即便是爱到了极致的至死不渝,超越了疾病,厄运,见证了永恒爱情的山盟海誓,突pò

了正与邪的最终禁忌走到最后的两个人,也最终会被世俗所分开,直到天人永隔。也就并不稀奇了。因为人在他们的固有的群体之中,真的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个体罢了。

不知怎么的,石青衣突然想起了李世民这个家伙,虽然那个家伙傲慢自大又自以为是,然而毫无疑问的,他真的是一个天生的领袖,他身边的人也都愿意追随着他,保护着他,听从他的命令,而李世民也会不吝啬于自己的一切,会将自己的所有与自己的同伴们分享,与石青衣这种喜欢游走于种群边缘的异类相比,李世民却站立在种群的顶端,是拥有着整个种群意志的王者。虽说在石青衣看来,李世民其实就是一个因为无知,所以无畏的大傻瓜,然而也正是因此,才会让石青衣也会觉得有那么一丝的羡慕,毕竟在许多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

此时的长安城即便尚未被李渊所拿下,也实在撑不了多少时间了,石青衣的目光向着长安的方向远望,那个家伙,此时又会在做着什么呢?

据说高欢在班师途中就已经身染重病,然而为了振奋已经士气低迷的军队,他还是抱病召集手下的将领一起聚会,席间,高欢谱写了一首曲子并且亲自歌唱,他身边的将领听了,也都纷纷的落泪不止。旷野之上,寒风凛冽的呜呜吹着,将石青衣口中所发出的声音,远远的吹到了远方:

敕勒川,

阴山下。

天似穹庐,

远盖四野。

天苍苍,

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

~~

正在原野之中跋涉的石青衣并不知dào

,虽然此时的长安城外唐军云集,战将如雨,然而李世民,却并不那里。

第一百零二章 向着落日进发

PS:武德元年一月到五月之间,李世民到底在干什么?一直查不出来。

作为晋阳跃兵最积极的筹划者,同时也是唐军南下的开路先锋,李世民冲的太猛了,当唐军的大部还在围攻河东的屈突通的时候,李世民却已经渡过黄河,南下向长安猛扑而来,一路上迅速招降关中的各路义军、盗贼,在关中因为霍邑之战与屈突通被围而震动不安的有利时机,迅速突pò

隋军尚未准bèi

齐备的多条防线,一直打到长安城的近郊方才停止,李世民的部队此时也已经发展到了数万之众,长安为此而震动,李世民随之将军队驻扎于有利地势,一面威慑长安守军及关中其他方面可能的援军,一面固守以待李渊大军的到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在自十月二十五日始,十一月九日终的激烈攻城战役之中,尽管长安守军激烈抵抗,唐军将领也多有折损,最终,奋勇登上长安城墙,率先攻入长安城中的猛士,却是太子建成的麾下将领,姓雷,名永吉。

在这个时候,李世民却在做什么,后世的史书上有记载李世民奉李渊之命进攻长安城的北门,而至于其后的事情经过,史书并无记载,然后很快的,因为西秦薛举的进犯,李世民将会挥师西进,直面迎击强dà

的敌人。要知dào

,长安攻防战,激烈的厮杀持续几近半月之久,守军的抵抗之激烈完全的超出了唐军的意料之外,之所以唐军能够得以最终占领它,也是因为诸多客观因素的存zài

:守备不足,外援不至,城内的诸多派系无法团结一致,共抗强敌。在最初的出城接战失利之后又龟缩不出,以至于完全的将主动权让给了敌人,坐视唐军的最后将长安团团围困等等,然而即便如此,城中最多不足五万,且仅有极少量精锐的关中兵马,依然坚守在这座城池的城墙之上,给予了已经将整个长安城团团围困,兵力超过二十万的唐军给予了坚决的抵抗,直到最后,唐军才凭借着人数的优势和疲师战术得以最终战胜。唐军成功的占据了长安,确立了己方拥有逐鹿天下的资格与资本。然而,据城而守的隋军守的艰苦,身为进攻一方的唐军又岂能轻松容易,当自西方传来的,西秦薛举进犯的军情传来的时候,诸路唐军之中,可以立kè

出发迎敌的军队,也只有那些并未参与攻城之战,负责警戒有可能出现的长安城的援军的部队了,因为没有过于激烈的战斗,所以,也就不需yào

更多的休整。

所以当李世民在长安城中唯一的一次露脸,自刀斧手手中救下了想要被李渊亲手问斩的李靖,宣示了自己的确是在长安而不是在其他的什么地方之后,李世民并没有在长安城中逗留多久,就即刻领兵西去,迎战薛举的西秦秦军。这个时候的他或许已经知dào

了,长安城下寸功未立,是父亲想要打压一下他的心思,然而世事难料,他却也没能想到,原本是因为李渊心中有愧而想要补偿于他的全权负责对于西秦战事的军务的任命,却因为对手薛举的无比凶悍而激烈相持了一年之久。李世民领兵西去的时候,年仅二十岁的他还被许多的军中宿将轻视着,然而当一年之后,当他平定西秦归来的时候,那些曾经在他眼前所出现过的轻视的目光,却早已烟消云散了……

当然,李世民不是神仙,不能够预知未来,作为一名名副其实的战争狂人,此时的他正自沉思思索着,这股来自西面的敌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他身边的长孙无忌则远远的不如李世民这样,还能够专心的思考着即将面对的敌人,他的性格本就有些狭隘,童年的不幸又在他的心底留下了深深的心里阴影,因此,当来自李渊的轻轻的打压降临到了李世民的头上的时候,身为当事人李世民还可以表示无关紧要,长孙无忌的心里却已经诞生出了一种危机感,为李世民,但同时,也是为了他自己的。

最初长孙无忌在得到起兵的消息之后,为了防止自己被牵连,加上对李世民的看好而丢弃了自己的官职,想要赶到洛阳投奔义军,然而半路上却打听到了李世民进军关中的消息,于是又改变了方向向关中进发,最后在军中与李世民相会,关中战事已定,长孙无忌留在了李世民的军队中,成为了他的左右手。此次李世民西去迎战薛举,身为李世民左右手的长孙无忌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前去。

与李世民这个天之骄子不一样,因为童年那异于常人的悲惨生活,长孙无忌很早熟,在人与人的交往之中也往往会多加警惕。也因此,虽然李世民对于父亲将攻克长安的功劳让给了哥哥的事情有些不满,但却并未太过于计较。相比之下,长孙无忌却看的较李世民来的远得多的多,一直以来都坚信着远比李建成要优秀的李世民更加的适合于继承李渊的家业,即便最终没有取代李渊的地位,以李世民的才干,难道还不足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自成一家么?然而此时此刻,当太原的李家已经有了问鼎天下的能力之后,在长孙无忌的眼中,事情却已经渐渐的向坏的一面发展下去——天下虽大,然而任凭李世民如何努力,他又如何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双手打下同样的一片广阔的天空……

如果目标从未到达便也罢了,然而明明已经接近却竟然想要徒手放qì

,李世民或许会洒然一笑这么选择,长孙无忌却是绝不肯这么做的。况且,对于人心阴暗面所深有体会的长孙无忌来说,在他看来,即便是李世民真的不争,难道他的兄弟便会一直的选择相信他么?对长孙无忌来说,除了自己的至亲之外,他是毫不介yì

自己的双手沾染上任何人的鲜血的。不要说区区一个李建成,就是李渊也要杀给你看。

长孙无忌早已打定主意,然而他不确定,李世民是怎么想的,隐蔽的看了看身边同样一脸沉思状态的李世民,长孙无忌哪里能不知dào

这哥们此刻满脑子都是如何面对即将遭遇的敌人的事。对于这一点,长孙无忌也不知dào

是该庆幸还是失落,诚然,因为专注于自己喜欢的战争之中,李世民在战场之上绝对不会给予敌人任何的可乘之机,然而对于战场之外的其他的东西,李世民就关注的比较少了,不过这不要紧,长孙无忌心道,对于这些,他会为李世民补足。一定要紧紧地跟随着这个少年英雄的身后,一直到达那个让人无限仰望的宝座的跟前……“辅机,你说得知了我们的到来之后,薛仁杲是会退兵呢、还是会继xù

围困扶风,同时分兵迎击我们?”李世民的声音突然自长孙无忌的耳边响起。

“这个么?”长孙无忌略一沉思,便回答道:“我想,他会退兵罢,毕竟扶风城墙坚固,守备齐全,一时之间急切难下,而我军援军又不日即将到达,薛仁杲如果不退兵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我们内外夹击,薛仁杲不是一个糊涂蛋,我想他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长孙无忌的分析不无道理,然而,李世民却依然深锁着眉头,虽然得到的关于西秦父子的资料很少,然而在他的心中,早已对那对西秦的父子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薛举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而他的儿子虽然残暴好杀,却也同样勇猛绝伦,非常之人,当行非常之事,薛仁杲的动作,很可能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之外。

李世民道,“据说扶风原本就有一个唐弼聚众十万人,后来被薛仁杲一举击破,尽并其众,薛仁杲此人绝非等闲之辈,我等切不可轻视于他。”长孙无忌却很不以为然:“薛仁杲之所以能够轻松取胜,也是因为唐弼早已投降于他的缘故罢了,若非如此以至于对薛仁杲不设防,薛仁杲又怎可能一战而将其击破。哼,薛仁杲背信弃义,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罢了,虽然勇力过人,也不过是一匹夫儿,并不足为惧。”

此时行军之中,聚拢在李世民身边的人除了长孙无忌之外还有许多的其他将领,在自二人口中听到了薛仁杲背信弃义偷袭唐弼的事之后,纷纷的鼓噪起来,言语之中皆尽是对薛仁杲的蔑视,而见到诸将如此的表现之后,原本还想要与长孙无忌继xù

分辩,说出自己观点的李世民,却突然的没有了继xù

的欲望,直到一段时间之后,将领们渐渐的安静下来,李世民才招呼众将领,说出了另一番话语来:“的确,薛仁杲乃无信之人,并不足为虑,然而其人勇猛过人却是不可轻视,诸将日后与其对阵,切不可掉以轻心,切忌切忌!”诸将自然是纷纷称是,于是,队伍又恢复了平静,继xù

着行军路程。日头西移,将这支迎着日头行进的队伍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第一百零三章 大刀

出乎了长孙无忌以及很多人的意料之外,薛仁杲在得知了唐军不日即将到达的消息之后,并没有立kè

撤军,反而是在唐军还没有完全到达的这一时刻,一面分兵继xù

围困扶风,而他自己则带领着最精锐的西秦军队悍然出动,迎击即将到达的李唐大军。做出了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势。

“薛仁杲果然勇悍,他的行动也完全的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中军大帐之内,长孙无忌首先的承认了自己的分析的错误,随后,他再次的说出了自己的意见:“敌人以逸待劳,又是士气旺盛,此时的锐气不可阻挡,我军千里来援,将士疲敝,我的意思,是我军应当暂避其锋芒,待其锐气耗尽在与其交战不迟。”此时的唐军尚未完全到达,长孙无忌的话同时的也代表了许多军中将领的想法,他们一同的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李世民,希望李世民的口中能够听到赞同他们的话语。

李世民的面目一脸沉静,让人看不清心中到底做着何种考lǜ

,他的目光缓缓的扫过了帐中所聚拢的诸多将领,随后,看向了自己的右手边:“杜先生,不知您可有何见教以赐我?”李世民口中的杜先生是一个面相普通的读书人,不过身上的气质倒是十分沉稳,闻听李世民的话,杜先生面露笑意:“秦公(李渊此时为唐王,李世民的爵位是秦公。)既然早已做出了决定,又何须以此来考校在下呢,然而殿下所做的,却是要坚定的贯彻自己的意志,却不可以有丝毫的动摇。殿下若能如此,则西秦可定,薛仁杲也必定不足为虑。”

这位杜先生的话让许多人摸不着头脑,然而李世民却已经豁然起身,大声说道:“众将听令!”帐内的众将士顿时屏气凝声,等待着李世民即将发布的命令。“薛仁杲即将面临我军与扶风守军的双面夹击,犹自敢于正面迎击我军,我若避退,必然会大涨敌军的士气,于我军不利,况且此时的我军兵力占优,又有何惧之有,我已决定,大军休整一日,明日一早便全师出营列阵,迎战薛仁杲,时间紧迫,诸将立kè

下去准bèi

吧!”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之后,李世民开始立kè

发布出了一条又一条的命令,唐军将领一个接着一个的得到命令,随后快速的退出帐外,去准bèi

自己的事情了,整个军营也已经渐渐开始快速运转起来,后勤部队将所需yào

的粮草辎重分清明细,随后依次的下发下去,各路野战军队也开始了整理防具,打磨武器的工作,杀戮的气息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弥散着。整个唐军的大营,仿佛一头沉眠之中的嗜血凶兽自沉眠之中苏醒,睁开了它那弥散着血光的眼睛,寻找着它的猎物。

薛仁杲的军队原本有两到三万人,吞并了唐弼的部队之后实力大涨,达到十余万之众,然而因为薛仁杲的背信弃义行为,他并不能在短时间之内就能够收服这支队伍,所以此次迎击唐军,薛仁杲只带了他原本的部队两万人马,而命令原唐弼的部队继xù

围攻扶风,一方面,是因为对这支新得到的人马的不信任,为了防止发生意wài

,但同时却也是因为薛仁杲轻视唐军,认为不堪一击的缘故。所以,当他看到在他的面前,唐军从营帐中走出排兵布阵做出一副想要进攻的模样的时候,薛仁杲也立kè

的调动军队走出营寨,想要在野战之中正面的将唐军的队伍击垮。

唐军的人数大约五万人左右,毕竟李世民逼近长安的时候部队就已经发展到了八九万人之多。因为没有参与长安城墙上惨烈的攻防战,军队数量,士气都没有受到多少影响,虽然在其后因为经过一番筛选,淘汰而减少了一部分人,然而,对于军队的战斗力却并没有影响多少,况且李世民一路西进,沿途也不时的会有同样前来救援被薛举父子所侵扰的郡县的军队加入其中,因此唐军的数量同样的也突pò

了十万的大关,然而因为薛仁杲出人意料的发动出兵,唐军的许多部队尚未来的及到达,李世民的手中,也只有五万人左右,并且大部分并非精锐。不过,两倍于敌人的兵力,对于李世民来说,已经足够他树立起了战胜敌人的信心。

似乎是一种无言的默契的关系,双方都将自己的军队排列成了攻击阵型,相对于偏向防守的阵型来说,攻击阵型的人员排列要稍微的宽松,为了便于军队的快速调动与出击,当然,因为阵型的稀疏,也会因此而给予敌军以可乘之机,而秦军、唐军同样的摆出了这样的阵线,正是说明了对于此战,他们同样的有着足够的信心。李世民率领一队骑兵出现在了整个唐军阵地的前沿,举目望去,在秦军的阵前同样的有着一员青年将领看着这边,李世民于是知dào

,这一位身形挺拔,手提方天画戟的威武将领如无意wài

,就应该是薛仁杲本人无疑了。

自从三国时代开始,飞将吕布制作方天画戟传世之后,虽然世间仍然不乏使用这件兵器的人,然而能够将这件兵器的威力完全发挥的人,却是极其稀少的,即便是在诸多的长兵器之中,方天画戟也是最难以掌控的一类兵器。所以历代使用这种兵器的人,要么是哗众取宠不堪一击的小丑,要么,就是如同飞将吕布一帮的绝世猛将,薛仁杲的勇猛,李世民也早有耳闻,所以毫无疑问的,薛仁杲应该是后者。不自觉的,李世民看了一眼被自己安放于马鞍之上的大刀。他知dào

,单打独斗的话,自己打不过薛仁杲。

不过话说回来,战阵之上又有谁规定了一定必须要单打独斗,兵对兵、将对将的?须知只有围殴才是战场之上战斗的真zhèng

主旨,单打独斗,脑袋被驴踢了吧!于是,没有斗将,没有骑兵试探性的进攻,甚至连先锋部队对决一场的事情也没有做,双方直接拉开了阵势,在各自的击鼓节奏的带领之下,缓缓的压向敌军阵线。

单田芳老师的评书说得好:人若上千,接地连天,人若上万,无边无沿,秦军两万,唐军五万共计超过七万人排成阵势互相挤压在一起,那种场面绝对是惊心动魄的。不得不说,人数上的优势有时真的很管用,尽管李世民深知若论起战斗力,恐怕人少的秦军更胜一筹,然而即便如此,但是多出一倍的人数便已足够在气势上压倒敌军,这到无关于秦军的胆量,只是人之常情罢了,反倒是秦军此时的表现让李世民赞赏不已,如果设身处地,将此时唐军的状况调换一下的话,李世民觉得,即便是出现逃兵导致战阵崩溃也不足为奇。于是,就在双方严整而略显压抑的击鼓声中,双方的队伍渐渐的接近,最终,猛然剧烈的碰撞在了一起,刹那之间,刀枪并举,人声,兵器的交接之声瞬间沸腾而起,伴随着无数的鲜血飞溅,两军的交战地带立时早已化作了修罗场,宛如一座巨大的绞肉机,开始不停地吞噬着交战双方将士的活生生的鲜血与生命。

薛仁杲一向自负自己的勇猛,而他也的确是一员绝世猛将,率领着一支骑兵的他冲入唐军阵型左冲右突,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拦得住他,如果让他一直这样冲下去的话,要不了多久唐军严整的阵型就会被他搅作一团。李世民自然不能让他如意,李世民回首,与他身边围绕着的将领略一点头,让彼此之间自己的所思所想,之后他便一拉缰绳,右手握住刀柄将刀拔出率先冲出,他的身后是自晋阳起兵以来,一直由他率领的唐军最精锐的骑兵,李世民就率领着他的手中这支骑兵,迎上了薛仁杲的骑兵冲击。

“李世民在此,薛仁杲可敢于我一战。”人未至,李世民的喊声却已经先一步引起了薛仁杲的注意,薛仁杲于是停止了在唐军阵型之中的穿插切凿,将骑兵冲刺的方向对准李世民的骑兵,一声令下,同样的对着唐军的骑兵对冲而去。作为同样是少年成名的青年将领,薛仁杲对于这个比自己年轻,却要更早出名的李世民早就想要会一会了,打垮这个家伙,从而证明自己才是真zhèng

的天下第一优秀的青年无dí

统帅。

接战,骑兵冲锋的洪流虽然声势骇人,然而他们的对冲只是一个照面便不得不停止了下来。外围的骑兵犹可以利用自身的机动性围绕着整个战场,防止步兵的突入搅局,然而位于战场的最中心处,所有的骑兵却不得不停止了战马的快速奔跑,因为两只骑兵已经相遇,除了最前沿的接战部队,中间序列的骑兵无论是身前身后,都是自己的同伴。此时此刻,失去了机动性的两支骑兵部队,除了因为战马的关系而获得了居高临下的视野之外,其他方面也已经与步兵无异。

李世民打不过薛仁杲,他早有自知之明,虽然在力量上,李世民是不输给对方的,然而,薛仁杲是一个武艺极高的绝世勇将,一支方天画戟仿佛已经与他的双手融为一体般,相比之下李世民用大刀却只是因为顺手,除了使用蛮力之外毫无闪光点可言,刀戟相交仅仅三个回合,李世民就险些因为一个疏忽而被薛仁杲一戟削掉了半个脑袋,不过在这之后,李世民却已经不用再考lǜ

如何面对薛仁杲凶狠的战技,因为他的身后,左右几位将领都已经冲了出来,与薛仁杲混战在了一起。

第一百零四章 枪花

就在李世民身陷险境的时候,长孙无忌和段志玄一左一右冲了上来,越过李世民与薛仁杲接战在一处,李世民便退,策马立于后面稍作喘息,更多的骑兵将领越过他向薛仁杲冲去,然而薛仁杲却毫无惧色,薛仁杲的骑兵此时也已经追击了上来,双方立时混战在一起,为了防止误伤自己人,他们只得放缓了马速,向在平地之上那样完全凭借着个人的武艺取胜。

虽然同样是喜欢冲锋陷阵的将领,与薛仁杲使用的尖刀阵型不同,李世民用的却是梯形冲锋阵型,至于原因,则是非常的无奈,李世民的手中无大将,他自己则是自家知自家事,碰着一般的武将他还可以凭借着过人的力qì

压制,碰上万人敌譬如薛仁杲,他连十个回合都不一定挡的下来,所以不能太过的脱离两翼,一旦遭遇强敌,只要能够挡的片刻,两翼就会到达,从而得到喘息之机。

薛仁杲实在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很快的,就连长孙无忌与段志玄也结连抵挡不住,殷开山随即也加入了战团,却也仅仅维持着不败的局势,李世民稍作歇息,也抡刀又扑了上去,围攻一位比自己强dà

的多的对手,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李世民,长孙无忌、段志玄、殷开山四人与薛仁杲大战,却也仅仅维持着势均力敌态势。而至于整个军队的智慧权,李世民早已全权负责给了杜如晦处理。,

身为主帅却亲自上阵搏杀其实是一件很犯忌讳的事,因为主帅的职能更多的是调度全军的协调能力而不是匹夫之勇,但是李世民却仍这么做了,不仅仅是因为身为秦军统帅的薛仁杲的同样以身犯险,更重yào

的是,薛仁杲勇猛绝伦,李世民身为主帅一旦退却,唐军诸将又有何人敢于上前。李世民的举动无疑激励了唐军的将士,他们纷纷的冲了上去,与薛仁杲的人马厮杀在了一起。

交战双方各有各的优势,薛仁杲的兵非常精锐但较少,无法彻底压制在人数上更多的唐军,而薛仁杲虽然本身猛悍绝伦,面对李世民等诸多唐军将领的一同围攻,薛仁杲想要取胜也是万难,于是战斗进入相持阶段,双方的士卒呼喝着口号逐次的投入战场,或者是杀死敌人,突入敌方阵型,或者,是被敌人杀死。唐军、秦军的战线彼此之间犬牙交错,或者可以在其中的某一点中取得一定的局部优势,然而却都没有在整体的战局之中,打破现有的僵持局面。就这样,激烈的战斗由清晨一直杀到午后,不说两军的士卒都已经疲惫不堪,就是绝世猛将将领如薛仁杲,体力也已经到达了极限。而唐军一方,段志玄被薛仁杲所伤不得不退出战圈,长孙无忌力尽也已退却,只剩下李世民、殷开山还在苦苦支撑。李世民的身后却又冲出了两员青年将领,却是李世民的同宗兄弟,李道玄和李道宗,加入战圈一同围攻薛仁杲。李世民得到了这两名生力军的加入,再次的得以稍作歇息,他退了出去,却并不是全力的恢复自己的体力,反而开始冷静的观察着整个战场,大半日的厮杀下来,无论是秦军还是唐军,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双方比拼的就是意志力的强dà

,最强坚持不住的一方将会彻底的败落,再无一丝的翻盘的机会。

唐军的情势有些不太妙啊!李世民瞧得分明:虽然占了人数的优势,但是唐军毕竟不如秦军精锐,苦战之下,早已逼近了崩溃的边缘,李世民想要扭转不利的局面,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行,“辅机,为我盯紧薛仁杲,我去指挥军队。”“世民放心的去吧,这有我呢!”同样在李世民的身后休息的长孙无忌说道,李世民于是策动战马奔向军中本阵,跳下战马跃上了高高的击鼓架台,一把抢过了击鼓力士的鼓槌,奋力擂鼓,“咚咚、咚咚咚……”与此同时,得到了前进的命令,负责推动鼓台前进的民夫也一起用力,拉住高台缓缓前进。高台的后面,李世民的帅旗也跟着一同移动,向着战场的最前沿,缓慢却坚决的挺进。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唐军将士看到了正在奋力擂鼓激励将士前进的李世民和他的帅旗,随着李世民所在的高台的不断向前,他们的身体也仿佛重新恢复了力qì

,振奋了精神的唐军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呐喊,而这声音,最终又化作了阵阵的雷鸣巨响,重新的爆fā

出了惊人的气势的唐军,几乎是以之中势不可挡般的凶猛的攻势摧毁了秦军还在苦苦支撑着的战线,将他们纷纷击穿,切割,进而包围起来予以歼灭。阵线的崩溃对于秦军而言也是非常可怕的,因为这同样标志着秦军的意志力的崩溃,果然,当唐军的胜利已经变得势不可挡之后,秦军原本只是出现的小股部队的溃退,立kè

的就变成了无法挽回的大溃败。斗志全无的秦军将士们争先恐后的向着身后争相逃窜,全然不顾身边的将官的大声叱呵,也不在去想,自己的军队是一支百战雄师,此时的每一个秦军士卒的心中唯一的还能够想到的事情,就是快速的逃走,以保全自己的性命……不得不说,恐惧这种东西,是会在人群之中传染的。

薛仁杲还不甘心失败,他还没有失去继xù

战斗的能力,对方虽然一直都是在以多打少,然而却都是被自己压着打,而自己所率领着的骑兵部队也还没有露出败相,事实上也同样是在压制着对方的骑兵部队,然而此时此刻,因为步兵方阵的崩溃,薛仁杲以及他的骑兵部队实jì

上已经变作了一支孤军,如果不能立kè

的从战场脱身的话,一旦让对方的步兵阻断后退的归路,甚至将自己四面围定,那么即便薛仁杲战神附体项羽复生,恐怕也要饮恨在这旷野战阵之中。

其实,当步兵方阵那边发生变故的时候,薛仁杲就已经同样想到了要返回大军阵中主持阵型,然而在这个时候,唐军的诸将也纷纷的拼上了性命阻挡,李道宗兄弟、长孙无忌,新加入战圈的梁实、庞玉,就连负了伤的段志玄与殷开山也一起冲上死战薛仁杲。任薛仁杲手中方天画戟舞动有若惊涛骇浪也无法脱身而去,等到秦军的阵型崩溃之后,薛仁杲终于脱身出来,却已经大势已去,为时已晚。当机立断,薛仁杲立kè

招呼骑兵撤tuì

,即便想要一雪今日的耻辱,也要在摆脱唐军之后才行,之后,他要收拢败兵与唐军在战。

眼见的秦军退却,许多的唐军将士们在高兴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觉到眼前的一阵阵发黑,毕竟是一场身体超越负荷的战斗,加上最后在李世民的鼓舞之下又狠狠的那么的爆fā

了一下,许多人在一口气泄了之后就已经无力的栽倒,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qì

也提不起来。高台之上,李世民也正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而,他却并没有放松自己,反而是随后跳下了高台,再次的翻身跨上自己的战马,问向了已经到来此处的杜如晦:“我的预备骑兵在哪里好了吗?”“就在军阵的侧翼,随时等候着殿下的差遣!”杜如晦答道。李世民的手中还留有一支骑兵部队,当然这些所谓的预备骑兵,其实就是在义军之中一层层的筛选之中被刷下来的残次品,勉强编入骑兵部队不仅不能增强战力,反而会因为不熟悉骑兵的节奏而给自己人造成麻烦,然而无论是战马,还是懂的马术的人终究都是非常稀少的财富,李世民于是令他们自成一军,作为预备部队使用,此时此刻用来追击溃败的敌人却是完全足够了。毕竟,因为崩溃而四处乱窜的秦军却是毫无纪律可言。

“很好,命令还有余力的士兵尽量俘虏敌人,其余士兵就地休整,注意警戒防止敌人反扑,同时派人去扶风通告,我军已胜,扶风之围不日可解。”说完这些,李世民已经奔向军阵侧翼,在那里,李世民用这支生力军换下了早已疲惫的一流骑兵精锐,开始猛烈追击薛仁杲以及他的败军。

如果没有李世民的率领,这支三流骑兵不一定会拥有长途跋涉的追击薛仁杲的勇气,同样的,单单是面对一股三流骑兵的追击,薛仁杲或许还会动用他的骑兵杀一个回马枪,吃掉这支骑兵,然而就是因为李世民再次的冲在了最前沿,薛仁杲居然没能组织的起来任何的一次这样的冲锋,因为他的部将都已经被李世民所吓破了胆,即便薛仁杲仍有战意也不会听他的,无可奈何的薛仁杲只能随着自己的骑兵飞快的向后方撤tuì

,李世民却率领着自己的骑兵扔下了所有的步兵,狠狠的咬在了薛仁杲的骑兵的屁股后面。

薛仁杲不敢去扶风,虽然那里还有着接近十万人的部队,可是大半都是唐弼的旧部,如今薛仁杲惨遭大败,这些人是否还能够忠诚于他可是一个问题,要是到时反叛自己,而倒向唐军一方,那可就太危险了,所以薛仁杲不敢停留而是一路向西窜逃,李世民则在后面穷追不舍,丝毫没有顾忌自己已经渐渐进入了敌方的势力范围,一路之上,薛仁杲逃命的速度固然飞快,可是李世民追击的速度也实在很猛,或许也是因为李世民知dào

,这样的机会不会有第二次了。所以即便深入敌境,即便自己也早已疲敝不堪,可是他仍然死死的咬在了薛仁杲的骑兵的后面,死不松口。一追一逃。以骑兵奔驰的高速,上百里的路程转瞬即过,一路上也偶尔出现过小股的秦军部队,然而见到这个景象,却全都没有冲上来拦截的勇气,无他,没见到少帅薛仁杲都被追的狼狈逃窜么?这一股唐军,实在是太凶悍了。直到一座小县城出现在了追逐双方的正前方为止。

薛仁杲大喜,骑兵攻城向来是兵家大忌,虽然一座县城的城墙十分矮小,然而作为抵御李世民的骑兵来说却已经够了,尤其是让薛仁杲极为欣喜的是,在县城的前面,一支为数数百的秦军部队已经排成了阵势,正等待着骑兵的前来冲阵,而且看这些士兵人数虽少,看起来却是一股精锐,薛仁杲毫不停留,立kè

带着骑兵绕过了早已成型的秦兵方阵进入县城之中。

第一百零五章 蝴蝶效应

当李世民追到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是一座已经严加戒备,与一支严阵以待的秦军部队,虽然人数较少,可是从他们的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可以看得出来那种身经百战之后的精锐锋芒,李世民叹了口气,下令鸣金收兵。

他自己则调转了马头,向着来路奔驰而去。然而,却被手下的一些士兵拦住了去路,“殿下,不过是一座小县城,一支少量的步兵而已,我们只要杀过去就能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然后在进城,活捉了那个薛仁杲!”这些骑兵首先并不如李世民原本的手下那样纪律鲜明,而被眼前的功劳所蒙蔽了眼睛的他们也看不到紧随其后所带来的危险,一些将领也同样不理解李世民为什么要这么做,然而与普通的士兵不同,将领们深知李世民令行禁止,纪律严明,对待违反纪律的士兵处罚很重,因此纷纷的出言呵斥,命令各自的士兵各自归位,好不容易安抚下了这些士兵的情绪,按照李世民的命令,迅速的撤离了这里。骑兵的速度来去如风,很快的就消失在了那些布成阵势等待厮杀的秦军将士的眼中……

却说薛仁杲带领着自己的败军入城,只见一名中年儒士缓步走到了他的跟前,说道:“少将军安然无恙否?”看到来人,薛仁杲也是一愣:“褚亮,你不是在父亲身边吗?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褚亮闻言倒是一脸的平静,并未因为薛仁杲言辞之中的无礼而动怒:“元帅听闻少将军此次迎战的敌手乃是与少将军同样少年英雄的李渊第二子李世民,便担心少将军此次可能会有战败的危险,于是命我等密切注视着少将军这一面的战局状况,当听说少将军并未自扶风撤军,反而是主动迎敌的时候,元帅便以料定少将军此战必败,于是立kè

启程前来接应少将军。如今元帅正在城墙之上观察着敌人的形势,少将军请与我一同登城,拜见元帅大人。”薛仁杲方才恍然,在城门口列阵而出的秦军,可不就是父亲大人的随身近卫么?他默默的跟着褚亮走上了城墙,出现在他的眼前的,是一个极其威严的背影,正是他的父亲,目前的西秦霸王,薛举。

薛举的身材高大且容貌魁伟,不仅勇猛绝伦,而且武艺极高,他家财巨万却能礼贤下士,广交豪杰,在陇西一带很有人望,其子薛仁杲虽然在勇猛上不输于其父,然而若论起智谋以及容人之量,那却是比薛举差的远了,薛仁杲性燥而待人残暴,对于所降之敌,多处以极刑,并且对于将士也不抚恤,对于这一点,薛举早有告诫:你的智勇已经足够继承我的事业了,然而你的性格过于苛责,又没有广施恩义,我们的家族终究会因为你而导致倾覆。然而薛仁杲毕竟自负勇力,即便老父的告诫时常在耳边响起,却依然我行我素,而不知改过。只是此次大败亏输,薛仁杲自觉无脸面对老父,因此不自觉的心中产生了畏惧的情绪,不敢走到薛举的近前。

听到脚步声,薛举当然知dào

褚亮与薛仁杲也上到了城墙,然而他却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双眼专心观察着城外唐军的动向,直到对方鸣金收兵的声音传来,对方迅速的如潮水一般撤tuì

为止,他转过身来看向薛仁杲,右手却一挥指向城外骑军之中的一名将领:“那个人是谁?”薛仁杲的顺着父亲所指所向的地方看去,顿时面露愤恨之色:“他便是李世民,李渊的第二子。”对于薛仁杲所流露出的愤恨,薛举的脸上并未表示出有任何的神情,他只是哦了一声,随即问向褚亮:“褚公以为此人如何?”“李世民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褚亮的话语之间毫不含糊的说道:“挫败少帅之后又敢于轻骑深入吾境百里追赶,当遭遇我军发觉难以战胜又即刻撤离,此人的性情,实与虎狼无疑,亮心中不胜惶恐,此人,实为主公之大敌也!”

听到褚亮所说的话,薛举并没有发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一代枭雄的本色显露无疑。“卿所言即是,我在未起事之时,也曾游历天下,观之众豪杰,即便是窦建德、李密之辈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没想到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李渊这个鼠辈却生了了李世民这么一个虎子,可见这天下之事,又岂能是如人意。哈哈哈哈,不正因如此,这天下才是如此引人注目,让我辈奋而求取!”褚亮早已拜倒在地,“主公抱负,实为亮之所难以企及。”薛举又笑,似是无意般说道:“若是我此时向李世民投降,你说又会如何?……”这下,不仅褚亮大吃一惊,连一旁沉默的薛仁杲都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父亲何出此言!!!”

薛举微微一笑却并不解释,反而转身翻身走下墙头。枭雄的智慧,又岂是腐儒与莽汉岂能明白的了得!薛举心中得yì

的走着的同时,一丝的失落却也在心中慢慢的泛起:可惜,自己的大儿子虽然勇武,却愚钝而不知计谋,一旦自己不测,才干并不足以继承自己的事业的他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住英气更胜的李世民?如果情非得已,那么投降,也只能是迫不得已的唯一的一个出路罢了,若不投降呢?薛举的眼中霎时泛起了一丝凶厉,那样的话,就一定尽早的干掉李世民,在这个战争天才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时候,将他扼杀……

却说李世民为追击薛仁杲而深入敌境,却被一小支精兵阻碍在了一座县城之下,李世民深知骑兵攻城乃是一己之短攻敌之长,加上唯恐西秦的军队四面合围,将自己围困起来,于是立kè

撤tuì

,率军赶回扶风。此时的唐军众军皆以先后到达,刘世让、窦轨、刘弘基等皆是知兵之人,李世民于是向长安给李渊写信,信中除了报捷之外,还详细的描写了此次战役的经过,末尾,李世民还着重的点出,根据西秦一带收集到的信息所显示,薛举本身是一个极难对付的对手,因为他的礼贤下士,身边聚集了包括褚亮、郝援在内的一大批原隋朝的官吏,加上薛仁杲、宗罗睺等猛将的辅佐,薛举的西秦势力,早已严重的威胁到了关中。信被送到了长安,随即交到了李渊的手中。

长安、唐王府。

李渊看了李世民的信,思索片刻之后,将信递给了身旁的裴寂:“二郎在信上说,薛举这个人,可是不好对付,身为老朋友,你也得帮我琢磨琢磨。咱们原定先东后西的战略计划,是不是得改一改了?”并未因为此时李渊的地位而产生任何的畏惧情绪,就如同从前那种朋友的样子一样,裴寂顺手的接过了李渊递过来的信笺,慢条斯理的看着,好一会才把信放下,露出一个自以为明白一切的笑容:“世民这个孩子呢,他年少得志,打薛举打的很辛苦就以为薛举很难对付,咱们不妨想一想,他才不到二十岁,还是一个孩子。就是在打仗上在有天赋又怎么能及得上那些军中宿将,要我说嘛,如今西面的领兵大将也不算少了,不如还是将世民调回来去东面,支援世子(李建成),要知dào

这洛阳一下,东西两京落于我手,这天下还不就是老哥的囊中之物么?”

裴寂的话,李渊闻言也是心动不已,毕竟虽然拿下了关中,据有关中、太原两地,李渊也只能说是诸路反王之中最具有实力的一个罢了,离一统天下的终极目标还远得很,但是如果能够趁着一举平定关中的锐气,接连打下洛阳,那个时候的李阀,将会是无可争议的乱世平定者,而李渊本人,自然也就可以撇开尚在江淮的太上帝杨广登基称帝了……

想到那个时候的美好前景,李渊心中也不禁有些飘飘然:“还是你说得对。有刘世让、窦轨他们盯着,西面的战事能有什么打紧的,反倒是东都,需yào

尽快的被我们拿在手里。哎,世民这孩子自小就争强好胜,这正是我一直不放心的地方,把他调到大郎的麾下,让他去跟大哥学学也好……”就这样,关于李世民所着重强调的西秦敌人薛举的强dà

的信笺,就这样的被两个人轻飘飘的放在一边不再理会,当事人绝没有料到,就在这一刻,历史的轨迹已经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在这一刻,蝴蝶轻轻的扇动了它的翅膀。

第一百零六章 小聪明与大智慧

飞马牧场,据传是东晋时代,一伙马贩为了躲避战乱而南下,无意之中发xiàn

的这一块水草丰茂、利于养马的好地方,于是便定居于此,转眼之间已经有数百年时光了。

因为这飞马牧场地处南方,而南方又一向缺少良马,因此虽然牧场所养之良马无论是从质还是量上来说都远远不如北方草原所输送的良马来的优秀,却依然是南方诸多势力纷纷拉拢的对象,而且,北方的群雄为了防止飞马牧场的战马被南方群雄得到,对飞马牧场也是竭尽拉拢,这样一种氛围,给飞马牧场的人造成一种错觉:那就是牧场所产的战马对天下诸侯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存zài

,足以使他们在诸多势力之中左右逢源,漫天要价。

黑暗之中,石青衣不紧不慢的走着,仿佛是在自家的庭院之中闲逛一般,而就在她身前不过百米的地方,耀眼的火把照亮了前方的一大片空地,那里正是飞马牧场所设的警戒哨楼,哨楼里面,几个彪形大汉正一脸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然而,石青衣分明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活动,他们却丝毫没有发觉到她的到来。而这也毕竟不能怪的了他们,这些人都只是牧场中普通的卫士,并非已经能够感知气息的强者,而石青衣所作的,也仅仅是欺骗了他们的眼睛而已:火光在黑暗之中虽然明亮耀眼,然而却也会造成视力上的盲点,石青衣正是为此而专门的将自己的衣裳染成了相应的颜色,就如同在森林之中穿着迷彩会不易被人发觉一样,就这样,石青衣轻易的穿过了飞马牧场所设置的种种哨岗与警戒,毫不费力的进入到了牧场的中心地带。

飞马牧场占据了长江流域之中的一小块平原地带,三面环水另一面则有崇山峻岭阻挡,不仅易守难攻而且便于水利灌溉,除了被划为牧场的大片土地之外,还有着不少的农田,依靠着牧场内农夫们的辛勤劳作,足以维持着整个牧场自给自足的生活。仅有极少的生活必需品需yào

从外面的世界购进,近乎半封闭的环境,山川地理的阻隔,想当然的使得这片土地成为了乱世之中的一片少有的净土,然而同样的,也使得这里的人们丧失了危机意识,这可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至少乱世之中,有这么一片安宁而有富有,更是拥有战马这样让人眼红的战略资源的地方,实在是一块让人垂涎欲滴的肥肉。石青衣悄悄的自牧场之内的大路上走来,心中却对牧场的现有形势做了一个大致的估计,如无意wài

,将来的这里会成为战场,被某个强dà

的势力吞没或直到打成一片废墟为止。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心怀天下的人总是少数的,更多的乱世英雄,怀抱着的是一种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我要毁了它的心态。(张献忠起初并不很杀人,他何尝不想做皇帝,后来知dào

李自成进了北京,接着是清兵入关,自己只剩没落这一条路,于是就开手杀,杀他分明感到天下已没有自已的东西,现在是在毁坏别人的东西了——鲁迅)

当然,虽然飞马牧场丰饶富足,却并不被石青衣看在眼中,也不至于让石青衣前来暗自拜访,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正是因为这座牧场之中有着一位大能隐居于此,如果说,飞马牧场因为毫无忧患意识而被毁于战火是大势所趋的话,那么毫无疑问,那位大能,就是一定能够逆天改变大势的人。鲁妙子,当世之中第一的能工巧匠,鲁班的传人,同时,也是一位博古通今,多才多艺的大师。石青衣此次前来的目的,既是为此。

石青衣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山城,依山而建,在地势的选择上极为险要,然而,却已经被石青衣这样的高手毫无用处,加之城中的戒备人员的松懈,石青衣轻轻松松的便翻过了城墙,进入到了其中。因为依山而建,城中的一切建筑也都同样的顺着山势的走向。石青衣暗自呼出了一口气,十年生死两茫茫,梦里依稀花似见,十多年过去了,这里的景色却还是依然没有太多的变化,熟悉的景象,勾起了石青衣的心里的许多思绪。

的确,石青衣并非是第一次的来到这里,在十多年之前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小女孩的她跟随着已经故去的碧秀心拜访过隐居在这里的鲁妙子,并且,见过了当时飞马牧场的前任主人商青雅与同样是一个小女孩,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商秀珣。然而物是人非,此时的景色依旧,来到这里的石青衣却是孤身一人。没有花过多的时间,石青衣沿着依稀熟悉的道路,很快的摸到了牧场场主的府邸。此时已经成为了牧场场主的商秀珣应该已经睡下了吧!路过场主主卧室的时候,石青衣想着,然而她却并未逗留,而是径直的向后院奔去,那里正是鲁妙子隐居的地方。转过间隔后院的围墙,石青衣的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后院之中并非是一片黑暗,稀疏的灯火朦胧的将后院的一切都呈现在石青衣的面前。

石青衣的眼前出现了一小块精致的庄园,她的侧前方不远处就是一小座假山,精致而不浮夸,假山之上涌出了潺潺的流水,随后进入了早已被整理出来的沟渠之中,灌溉着庭院的各种植被,植被之间的布置也是十分的精巧,高大的乔木直冲云霄却并不显得突兀,因为在它的四周,稀疏的点缀着一些矮小的灌木。灌木之下是青葱的草地,有一些藤蔓,一些花草,甚至还有一些农业作物,虽然此时尚是冬季,然而南方一向温暖,这一片庭院,也依然生机盎然。

石青衣没有迟疑,举步迈入庭院之中,她并没有刻意的去隐藏足迹,就像是在自家庭院之中闲庭漫步一样,而很快,便如同她所预料的那样,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然贵客临门,何不进门一叙。”声音中气十足,单凭此处倒是很难想象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身负重伤多年,将行就木的老者,石青衣并不回答,但脚步却径直的穿过了庭院,走上了庭院中心的小楼,看到了小楼前面的“安乐窝”三个大字,石青衣才叹了了一口气道:“鲁大师,一别经年,大师安然无恙否!”说罢,缓缓的推开了门。

小楼的布置倒是十分的简单,除了桌、椅等用具之外别无他物、显得十分简洁,屋子的主人正坐在石青衣的对面,静静的看着她,这主人是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一身的白发被梳理的十分整齐,面色也泛着红光,然而石青衣却知dào

他实jì

上有多年沉积暗伤在身,此时的外表,不过是外强中干而已。她也缓缓的落座,坐在了老者的正对面。寂静,是一种无声的对抗,沉寂了半响之后,鲁妙子终于还是最先开口了:“一晃时光,又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娘要是看到你已经长得那么大了,一定会非常欣慰的。”虽然石青衣的易容随着材料的改进与记忆的精湛而越发的出神入化,并且几乎不用清洗,几乎与自身融为一体,然而对于同样是易容大师的鲁妙子而言是无效的,被一眼看穿,石青衣毫无意wài

,只是鲁妙子的话让她的脸泛起一丝苦涩,她也干涩的笑了笑,说道:“是啊,如果商场主的娘亲还在,那该有多好。”这下,脸色不好kàn

的人,就换成了鲁妙子了。

鲁妙子的心思,石青衣大致能够猜得出来,而石青衣的来意,鲁妙子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他虽然自负,却也知dào

石青衣身负魔道两家所学,自己能够在这之上对其有所帮着的恐怕也就只有一枚邪帝舍利了,然而,邪帝舍利关系重大,并不是因为双方的关系良好就可以随意送人的玩意,鲁妙子也是一个自诩聪明过人的人,聪明人自然是不能白帮人做事,因此需yào

石青衣拿出相等的东西交换。石青衣的身上,有什么东西能够足以交换那枚极为珍贵的圣帝舍利呢?

石青衣并不是一个蠢人,恰前相反,在某些事情上面,石青衣可以称得上是聪明绝顶。因此鲁妙子看中了她身上的什么东西,她心知肚明,正是因为心中有了筹码,石青衣才会一脸的面色平静,说道:“虽说前不久江湖上沸沸扬扬千古奇书长生诀的奥秘已经被两个小子所解开,然而,他们毕竟还是初出茅庐的少年,即便长生诀真的能够肉白骨而活死人,也至少得等到那两个人成长起来再说,以鲁老的时间,恐怕等不起了吧。”鲁妙子确实等不及了,他的伤势远比石青衣最初所估计的要严重的多,如果换了石青衣自己的话,即便年轻能够保住性命,恐怕也会功力尽失,成为废人,鲁妙子早已年岁近百,居然能一口气撑了几十年,这份能耐石青衣自然是自愧不如,然而,也到此为止了,鲁妙子此时却是绝对不能够与他人动手,一旦动手无论胜负如何,他都会当即必死无疑。

鲁妙子当然不甘心束手等死,所以,他才会出现在石青衣的面前,用邪帝舍利来与石青衣做筹码,毕竟,石青衣是碧秀心的女儿,自然会修liàn

慈航剑典上面的武功。慈航剑典,虽然在四大奇书之中的排名最末,却在治疗伤势上面拥有奇效,如果鲁妙子的伤势还能够被人所治疗的话,那么除了传说之中的长生诀以外,非剑典莫属,然而,天下虽大,除了即将下山的静斋传人以及石青衣姐妹之外,再也没有人能够修liàn

慈航剑典上面的武学。也难怪鲁妙子不得不祭出了邪帝舍利这样的大宝贝,与石青衣做交yì

。然而,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石青衣竟然拒绝了他。

一百零七章 筹码

石青衣的原话是这样说的:“鲁老的意思,是让我耗费功力将你的内伤治好,然后你再将邪帝舍利交给我,用它来弥补我所损失的功力么?可惜,你的想法虽好,却过于想当然了。”石青衣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平静:“事实上在我看来,你死了的话,会更好。”慈航真气就某方面来说,其实有些像一阳指,能够救人,却是以损耗自身的功力作为代价,而且,练功的人必须为童女之身。碧秀心就是因为先嫁给了石之轩破了剑心通明的境界,后来又为了救治岳山而导致功力大损,后来迟迟不得恢复的。石青衣或许也会因为救人而耗费慈航真气,然而,只能是她最为珍视的人,却不是鲁妙子。

“鲁老以为,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不劳而获吗?”石青衣问鲁妙子。鲁妙子缓缓摇头:“没有付出的代价是不可能有所收获的。”石青衣又问:“那么鲁老又怎么能够使在下相信,那邪帝舍利就一定能够弥补的了我所损失的呢?”“因为你来了。”鲁妙子回道,“现在的我,也只是一个将行就木的老人罢了,除了邪帝舍利,又有什么能够入得了你们这些人的眼,既然你的目的就是为此,那么我当然要以此作为凭借,与你做这个交yì

。”石青衣摇头:“青衣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可以不用修liàn

就可以凭空得来的真气,哪怕是被传为魔门的圣物的圣帝舍利也是一样。所以,”她说,“我所想要的,也仅仅是舍利里面数代邪帝所积累的杂气与杀戮幻境罢了。”用那些杂气与杀戮幻境,淬炼自己的剑心。“用那些东西,对于圣舍利之中的精元几乎是没有损耗的,同样,也并不需yào

萃取精元的那些特殊的法门。所以鲁老的交yì

,从一开始就不对等的!”这一次,石青衣的身体向前探出了桌子:“我希望鲁老能够拿出诚意,用这个交yì

,换取你最珍视的人的平安与快乐。”

石青衣的话语隐约的指向了商秀珣,因为鲁妙子在这个世上所最珍视的人,也只剩下商秀珣一个人了,鲁妙子又如何听不出石青衣的话中涵义:“为什么我就必须要让你来保护秀珣,我自己难道不行吗?”石青衣的表情似笑非笑:“鲁老,你吗?”没等鲁妙子张嘴开始掰扯自己的光辉历史,石青衣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他的嘴巴给立kè

封住:“你打得过我爹么!”

莫说鲁妙子打不过邪王石之轩,就是祝玉妍他都打不过,这还是他在几十年前,武功,体力还没有受到损伤的时候,如今的鲁妙子,几乎就是一个废人,撇开了鲁妙子的那些奇妙的机关暗器的话。别说那两位大能,就是石青衣也可以轻易的要了他的命。诚然,武功并不是江湖中人的全部,然而没有武功,哪怕你自负聪明过人,多才多艺,在江湖中人看来,也不过如此。

鲁妙子道:“你并不是你娘,就是因为救治我耗费了大量的真气,也并不是不可以恢复。况且我也并非与你素昧平生,为什么就一定要眼睁睁的看着我这样死去而无动于衷呢?”石青衣突然道:“因为,你太聪明了!聪明的人容易自负,看不起别人,也不容易听取别人的意见,自以为高人一等,最后自然也就会自作聪明,最后落到悲惨的境地。”话语中的直指,自然是鲁妙子,“况且聪明人通常都会有侥幸心理。即便这一次吃了亏,下一次也一定不知悔改。”石青衣看着鲁妙子,一字一顿:“就是因为此时的你老而将死,所以才能够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反之,你一定会出去外面惹风惹雨,最后给牧场带来灾难!就是为了商秀珣,我也不会救你的。”鲁妙子的确就是这样的性格,因为他自负聪明,总是自以为高人一等,不甘于寂寞所致。况且就是到了如今的境地,他也并不安分,《大唐双龙传》中有一章说的明明白白:这厮有一次出去烂赌,碰上了双龙的朋友雷九指……诸如此类,如果鲁妙子被石青衣救治好了,那他就绝对是牧场的一个祸害。

“原来在你看来,我就是这样的吗?”鲁妙子长叹一声,“不过也的确如此,如果我被你治疗完好的话,是无法改掉自己的这个毛病的!”无关乎智慧,只是一个人的习惯罢了,即便是鲁妙子这样人也难以改变。“只是,你的筹码同样不够!”鲁妙子道:“秀珣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在她的心里,这片牧场就是她的全部,以你的武功智慧,保护她当然是轻而易举,但是老夫所希望的,却是你能够将她的这份心意全部守护住,可是你只是孤身一人,断断是没有这个本事的。不是么?”石青衣当然不可能孤身一人,只是鲁妙子以为她的身后也只有邪王的势力支持,而邪王,是绝不可能成为牧场的保护人的,而应该是恰恰相反。石青衣又能够拿出什么让鲁妙子满yì

的条件,才不会让邪帝舍利与自己失之交臂呢?

石青衣果然没有让鲁妙子失望,她从自己的衣兜中掏出了一件事物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推倒了鲁妙子的眼前:“这东西虽然常人难得一见,然而鲁老也曾多次出入达官显贵之家,应该并不陌生。”那是一对碧玉所制耳环,精美的雕刻,以及昂贵的玉料都说明了它绝非凡品,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因为这对耳环是当年江都宫中的时候,杨广的遗赠。然而石青衣却并不这么讲,她耍了个小花招,说这对耳环是已故的李阀独孤老夫人送给她的。

独孤老夫人?听到这个名字,即便是鲁妙子也不禁为止动容,那可是一个非常非常不容易对付的家伙,更何况,此时的李阀已经成功的占据了关中为王,声势如日中天,于是,鲁妙子在看着这一对耳环与面前的石青衣的时候,眼神之中多出了许多方才不曾出现过的神采。他拿起了耳环,问道:“你知dào

这对耳环的来历吗?”“知dào

一些!”石青衣答道,当即,把她从独孤老夫人所听到的那些故事说给鲁妙子听。鲁妙子听了微微点头:“不错,的确是那样,唉,没有想到,时至今日。老夫居然再一次的见到了它,这难道是天意吗?”他看向了石青衣:“自从独孤皇后死了之后,天下大乱,陛下也跑去了江都,能够拿到那一套首饰的人,也的确只有那位老夫人了。只是我却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将其中的一件送给外人。不对,既然你已经接受了这耳环,你就已经不再是李阀的外人了,那么,你现在的凭借,也就是李阀的力量了吗?”石青衣点了点头:“鲁老聪明绝顶,自然也看得出,这天下,非李阀所莫属,虽然我辈修行之人,对于权势实在是不应该有着过多的贪恋,然而江湖本就是天下的一隅之地,我辈又如何能够超然于外。”石青衣的眼睛直视着鲁妙子:“现在的筹码足够了吗?”面对鲁妙子随后长时间的注视的时候,石青衣显得非常的从容。

他们都没有,就李阀为什么就能够一统天下这一问题展开过激烈的辩论,仿佛事情就应该如此似地,而鲁妙子,最终选择了屈服。

在鲁妙子口中得知了邪帝舍利藏在杨公宝藏之中,并且得到了附赠的杨公宝藏的机关路线图,石青衣也同样的告sù

了鲁妙子一个额外的信息:“在南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四大寇中的老大曹应龙,是邪王的人。让鲁妙子小心,不过也不避太过忧虑,因为她会处理。”随即,她就离开了这个鲁妙子得以安度晚年的住所。没入了黑暗之中。

鲁妙子却在石青衣离开之后陷入了沉思之中,对于那对耳环,他其实知dào

的比石青衣还多一些,所以他才知dào

,石青衣的言语之间多有隐瞒,只是他也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把话挑明,难道真的要把话挑明:说石青衣一定是做了老夫人的孙媳妇,并且还是一定会继承李家家主的那个,才能得到老夫人的这件宝贝的?独孤信的这件宝贝,虽然分给李阀的老夫人的那位的是手镯,然而即便如此,耳环也着实珍贵了,鲁妙子不相信,手镯会不在石青衣的手里。“应该是怕被自己猜出原委,所以不敢拿出吧!”鲁妙子心道,事实上他也的确猜得差不多。不过,手镯石青衣并未带在身上也是一个原因。早在离开河东的时候,她就将手镯留在了河东的李家的府邸之中,现在,恐怕已经到了李渊的平妻宇文阿姨的手中了。

那一套首饰之中,手镯给了李阀的老夫人、耳环给了当今天子的姐姐、戒指的拥有者是已故的前皇后独孤伽罗、头簪,则最先被独孤信的长女所拥有。而后来,除了李阀的那位之外,所有的人都当上了皇后,有些巧合,然而在鲁妙子这样的自作聪明的人看来,天地之间终究是有着冥冥之中的规律的,哪怕是这样的一套首饰,也并不简单。鲁妙子就细心的留意过:在这四件首饰的主人之中,得到手镯的李家的老夫人最长寿,而杨丽华则毫无疑问是一位美的倾国倾城的美女,得到头簪的独孤信长女,敬明皇后夫妇两人的生活则一直很美满,直到被当时的权臣宇文护毒死,夫妻一同殉情。而前独孤皇后,得到了戒指的她拥有的是滔天的权势,这一点从她在**毫无顾忌的打死韦孝宽的孙女就可以看得出来,杨坚夜间乘马奔袭二十多里,却不敢对这位皇后动半点的怒气,可知这位皇后的威严极重。

难不成拥有这些首饰的人真的可以当上皇后吗?鲁妙子的心中疑惑,毕竟,最起码其中的耳环,已经到了石青衣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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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长安

离开了飞马牧场与在那里隐居着的鲁妙子,石青衣一路急赶,终于在十几天之后,赶到了西京长安城。此时的长安已经被李阀所据有,先前的那种战云密布的压抑感也早已不复存zài

。城门口驻扎的士兵和进出城门的老乡们随意的打着招呼,如果不是城墙上还有着战争所留下的痕迹的话,还真的看不出来就在不久之前,这里还发生过一场激烈无比的战斗。李阀的军队,除了一部分太原的精兵,大部分都是应招而来的义军所组成的,这些义军的构成复杂,纪律也不够严整,但是好在李渊所制定的军纪非常严厉,凡是敢于抢劫百姓财物者,皆斩。因此虽然驻扎于城内,与城内百姓的相处倒还算融洽

石青衣走进城门,迎面走过来的是一个小兵甲,石青衣刚要掏出自己伪造的路引蒙混过关的时候,却突然发觉这个小兵有些面熟,于是,她站着没动,头脑却开始在记忆的犄角旮旯里面翻找起来,因为长安她只来过一次,有是早有目的,所以她随后就想起来,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家伙的了,于是乎,她装着掏出路引的样子走到小兵跟前,下一瞬却在暗地里伸手制住了这个家伙,低声说道:“没想到几年不见,当初的那个二流扒手也当上兵痞了,张公瑾人呢?带我去见他。”小兵猛然被人制住,顿时大惊失色想要叫喊出来,奈何,石青衣可不糊涂,一早就封住了他的哑穴,小兵干张了半天的嘴却什么也喊不出来,这下他才醒悟过来,又听到石青衣的话,顿时眼睛一下子睁大,直勾勾的看向了石青衣的面容。

“认出来了?嘿,就算是过去了七八年,我也忘不了你这只倒霉的撞到了我的手里的笨猴子。”石青衣一把拍开了小兵甲的穴道:“还不快去。”“是!”小兵甲应了一声,立kè

带着石青衣穿过城门向里走去。城门的不远处就是一个兵站,是一群士兵轮流休息的地方,张公瑾就在其中,而且与其他人不同,他的身份是军官,虽然是最低的级别,此时看到小兵甲带着石青衣走进,立kè

问道:“阿亮,你怎么带人进来了,怎么回事?”叫阿亮的小兵甲不敢大声说话,直到走到了张公瑾的耳边,才悄悄的指了指石青衣,小声说道:“她,是大姐头。”

“大姐头?!”石青衣的耳朵很好使,即便小兵甲的声音在轻也听得清楚,石青衣微微一怔,随后也想了起来,七八年前的时候,这些家伙确实曾经用这个称呼称呼过自己。张公瑾也是一愣,随后,他的脸色也变了,看向了石青衣的脸,虽然,石青衣此时的脸和过去他记忆中的面孔毫无相似的地方,然而她们都同样的拥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眸,而拥有着那样的一双世所独有的眸子的主人,张公瑾相信他自己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等我一下。”张公瑾立kè

的对石青衣告罪了一声,回去招呼自己的兵:“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们把一切的事情都看好了,不许出岔子。”说罢,他对着石青衣一点头,和小兵甲一同带着石青衣走了出去。

三人在一间小茶馆里面坐了下来,石青衣又说了一些那些年的那些事,因为都是当时的当事人,所以张公瑾也最终确认,石青衣的确是当年的那个人无误,既然确认了是故人,那么关系一下子的就近了许多,石青衣于是问道,张公瑾这些年都在忙什么去了?

说起来,当年托石青衣的福,张公瑾得以拜入了城西北一家武馆,成为了这家武馆的一名弟子,后来老馆主故去,张公瑾因为和武馆中的人产生了矛盾,因此出了武馆自谋出路,他本就气力过人,在老馆主的门下又学了一身的好武艺,加上原本又有的十几个手下帮忙,所以几年下来,在关中倒卖货物也赚了不少银钱,后来关中大乱,盗贼蜂起,张公瑾觉得在干倒卖货物的行当风险太大,于是就回到了长安,盘下了几处产业过活。

李渊攻打长安的时候,因为长安兵力不足,阴世师和李靖征发了城中的一部分青壮一同到城墙上守卫,张公瑾由于武艺过人,直接的被编入了军中,连带着几个他的弟兄一起。后来长安城被李渊的军队所攻破,阴世师被戮,李靖也被抓了起来,李渊虽然在入城之后赦免了许多人的罪过,但是对于城中曾经一度激烈抵抗的军队,李渊不能不深深地忌惮,于是将他们调离了长安城,而李渊自己的军队也同样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除了少量的精锐,大部分并不适合于进入城中驻扎,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像张公瑾这样的,完全的由民壮构成的杂牌军,反而得到了一件美差,被征调到了长安城里,负责一系列的治安维护工作,毕竟,他们原本就是这座城市里面的百姓,拿起刀剑也没有几天,用来维护治安刚刚好。

以上这便是张公瑾这些年来的全部经lì

,虽然有许多惊心动魄的地方,可是大部分的生活,还是非常的平淡,石青衣却没有说出自己这些年的状况,只是说自己还是如原来那样,东跑西跑的,然后,她却似笑非笑的对张公瑾说:问他想不想出人头地,做一把将军的梦,统领千军万马。

张公瑾当然想,而且,这是早在许多年之前,石青衣就为他许诺过的,于是,他恭敬的问石青衣,自己要如何去做,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于是,就如同早年一样,石青衣再次的问了他一个相似的问题:“你觉得李渊其人,如何?”张公瑾知dào

,这是石青衣对他的考校,而他的答案将会决定石青衣对他的最终态度,其实,早在李渊大军即将大举进攻关中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张公瑾就已经开始留意各种信息之中对于李渊的描画,而他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李渊守成有余,进取则略有不足,可以保护一方净土却也无法更进一步,但是随着李渊一战而定关中的局面形成,张公瑾也不由得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即便李渊的才干有所不及,然而他不是一个人,在他的身后,是一群足以弥补李渊的任何不足的优异团队,尤其对于李渊的第二子李世民,对于张公瑾来说,这位年纪轻轻却已经在关中一战之中展现出了足够的光芒的少年英雄,最少自己在他可是远远不及……

面对着多年之后,石青衣的再次考校,张公瑾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所有的自己的观察与思索的东西都一一相告,其实,张公瑾也已经隐约的觉得,统一天下,非李渊的这一支人马莫属,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继xù

留在军中,而是立kè

走人了,毕竟想要成就一番功业,你的有一双会观察的眼睛。

“那么你认为唐王次子李世民这个人怎么样?”石青衣再次问道。“英武果duàn

,日后的大唐战神必定非其莫属!”张公瑾回道,然而当他的目光与石青衣平静的对视的时候,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心中的一切都在面前的少女的面前毫无隐藏,这种感觉,终于让他微微的低下了头,声音也变得低沉:他低声说道:“李渊老了,而天下却依然动荡不安没有停止的征兆,只有能够力挫群雄,凭借武力统一的军界强者才能够还这个世间一个太平时节,而能够让天下归心的,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行,李世民英武锐利,我恐怕在李渊百年之后,能够继承李渊的事业的人,就是这位秦公殿下……”分明大唐统一天下的进程才刚刚开了一个头,然而在张公瑾的眼中,李渊的后继之事,已经没有了唐王世子李建成的事了。所谓的预言,其实也就是如此,并不意味着你能够比其他人拥有着更多的资源,财富,而是在于细微之处的敏锐洞察能力。对于张公瑾的考察,石青衣也终于满yì

了。

“你很不错。”石青衣说道:“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勋。何况当今乱世。所以,我现在也想问一下你的意见,‘你愿意投入到秦公的帐下,成为他冲锋陷阵的一名小兵吗?’”秦公,就是现在李世民的爵位,所以相对应的,石青衣的另一个身份长孙静,当然也就是秦公夫人,虽然是名义上的,然而依旧可以拍板决定许多的事情,随手安排一个人也自然是小事一桩。对于石青衣的话惊讶的人,反而是张公瑾,虽然他早已猜测石青衣的身份可能大有来历,然而他绝对没有想到,石青衣会与李阀有什么联系,于是不自觉的,张公瑾出言询问:“敢问,其实您与太原李阀的关系是……”他的话尚未说完便已经被石青衣所打断,“不是的,我与他们,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没有血缘关系的关系,石青衣可没有说谎。见到张公瑾眼看着就要陷入了苦苦的冥思纠结之中,石青衣似乎毫不在意的轻轻问了一句:“怎么,不愿意?”“什么?”张公瑾随即反应过来,立kè

急忙说道:“怎么可能会不愿意,能够在秦公的帐下效力,正是公瑾的荣幸。”于是石青衣微笑着说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过几天之后就会有你的调令到达,以后好好干,不要让我失望。”说着,轻饮了手中的茶碗中的汁液,似无意的问了一句:“你的妹妹还好吗?”张公瑾的妹妹,在七八年前的时候还是与石青衣一般的大小,如今算来,应该也已经长大成人,却是不知dào

此时的她过得如何?张公瑾闻言,脸上却泛起了一丝苦恼的神情,说道:“妹妹此时却是早已不在长安了?她已经去了太原……”

石青衣此时正在喝茶,闻言差点噎着,虽说无巧不成书,然而,不会那么巧吧?张——婕妤?!!却听到张公瑾继xù

说道:“先前的那几年我东奔西走,也去过太原几次,没想到居然碰到了我的一个远房表妹,原本她也只是一个在晋阳宫当值的宫女,没想到居然交上了好运,现在已经是唐王的女人了,表妹见到了我才知dào

这些年所发生的事,因为怜惜小妹,所以把她要到了身边照顾,如今她们,还没有从太原过来。”石青衣这才放下了心,想想也对,毕竟天下同姓是一家,张公瑾和张婕妤认识,也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于是……

“那么便这样罢,我们就此别过,耐心等消息就好。”石青衣终于咽下了满杯的茶水,说道,同时起身作势欲走,张公瑾立kè

起身:“大姐要去什么地方?我跟你一起去。”石青衣回头一笑:“我要去唐王府,为你去跑关系,你能进去吗?”唐王李渊的府邸,此时毫无疑问的已经成为了整个长安城中的最为紧要之处,张公瑾区区一小兵队长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入的。所以,他也只能停住脚步,目送石青衣的身影渐渐远去。

第一百零九章 百式观音.零之咆哮

Ps:奇美拉蚁碉堡了!富奸老贼逆天了!

感业寺,是一座在长安城中毫不起眼的小寺庙,只是因为所在之地的偏远与清幽,所以成为了某人所选择的修行之所。石青衣离开了张公瑾等人之后,虽然嘴上说的是要去唐王府为他们跑关系,然而转眼等到离开了张公瑾的视线之后,石青衣却七绕八绕的转到了这座小庙的门前,随后,叩响了门扉,不多时,一位比丘尼将门打开了来,见到石青衣,她双手合十喧了一声佛号,随即才道:“不知施主到此所为何事?”石青衣也双手合十回了一礼:“这位师傅,我有一位姓魏的朋友此时正在贵寺借住,我是来看望她的。还望师傅通融。”“哦,魏施主么,那么请问施主的名字是?”“我复姓长孙,单名一个静字。”女尼了然的“哦‘;饿一声,“原来是阁下,魏施主的确说起过您,那么请随我来。”说罢,这比丘尼便当先引路,带领着石青衣走了进去。

此时的寺中厢房院落之中,一位白衣丽人正宁静的坐于一棵树下,双目低垂显然正陷入于一种精神境界之中的修行之中,闻得远处的脚步声音渐渐的接近,丽人的眉宇之间先是微微皱起,然而随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依然静静的坐在那里,追寻着自己的精神境界的提升,而不再去管附近已经出现的两个身影。“魏施主几乎每天都要到这里静思打坐一段时间,还望施主能够静心等待,贫尼告辞了。”说罢,女尼便转身离去,留下石青衣,也同样只是静静的看着处于修行状态之中的白衣女子。

许久之后,女子终于张开了她那双纯净分明的眼睛,看向了石青衣:“你终于来了。”“是啊!”石青衣点了点头:“不是我,又有谁能够知dào

你的行踪,从而找到这里。”她看向了女子:“倒是你,数月之间,整个人就犹如脱胎换骨一般,这种效果已经远远不是一部换日大法可以拥有的效果了,难道说,你已经找到了自我了吗?”白衣女子,自然便是当年身负重伤,后来被石青衣化名魏敏芝塞进了李家做嬷嬷的傅君婥了,只是当独孤老夫人过世之后,石青衣又离开了李家四处云游,傅君婥没有了事做,便也离开了李家,寻找安静的修行之地提升自己的武学境界,她本来就天资极高,只不过一直被俗事所累,此时心无旁骛,加之老夫人还在的时候,她又是老夫人的贴身侍女,得到过老夫人在武道一途上的许多指点,因此当此时静下心来,一心一意的在武道一途上专心攀岩的时候,武学境界的提升进度,超出了想象。此时的傅君婥能够看清自我,知dào

自己究竟是什么,究竟想要什么通俗的讲,就是了解自己的本心。在石青衣的眼中,看到了自我的傅君婥,毫无疑问的,已经真zhèng

的开启了一座武道上的大门,宗师境界,从此将不再是虚妄。

此时的傅君婥正在用她那双明亮的眸子看着石青衣,气机交感之下,石青衣又如何不会知晓,对方正在观察着自己的此时的武学水平,只是魔门的武学最擅长隐匿,石青衣身上的气息忽强忽弱,即便傅君婥此时的武功进境已经足以隐约窥视宗师之境,也无法推测石青衣此时的真实水准,于是很快的,她就不得不放qì

,呼出了一口气,张开了口:“不单单是我,你也一样,直到现在,我也无法单凭气息就推测出你的实力,这几个月里,你显然也并非毫无进步啊。”石青衣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于是笑了笑:“怎么,想跟我打一场?”傅君婥点头:“确实呢,自从与你碰面直到现在,我们还从没有单凭实力对决过一次呢?”傅君婥的心思,石青衣也不难理解,傅君婥和石青衣当然打过架,不过那几次都是傅君婥重伤未愈的时候,说是打架,其实是被石青衣殴打,后来傅君婥虽然得到了石青衣给的换日大法,但是武功却迟迟没有恢复如初,反而是石青衣的武功,却随着时间的积累而越发的水涨船高,因此当此时傅君婥放下了所有的担子,专心于武道的时候,厚积薄发之下,武功突飞猛进,终于让她的武功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与石青衣放对一场,不仅是因为想要打过石青衣一次,同时,也有考量此时自身的武学水准的心思,只是,石青衣的话却拒绝了她:“现在的你,跟我几乎站在了同一水平上,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我的武功,不能用来考量与自己同一级别的人。而如果,你只是想要跟我打一架的话的话!”突然间的,石青衣的声音变了,变了无比的冰冷,异常,在这声音的作用之下,空间都仿佛一下子阴暗了起来,原本只是有些偏僻而宁静的院落,霎时沾染上了丝丝的鬼气。

天魔幻音!随着时间的流逝,石青衣的这手武学,也随之而水涨船高,越发的变幻无常,此时石青衣并未出手,然而,她却也已经出手,用天魔音这样的招数,除了因为快速而令人来不及防范之外,也有想要看一看,此时的傅君婥的心灵境界究竟有多高,是不是与她的武功处在同一水平。

石青衣的出招的确有些出乎了傅君婥的意料,然而,此时的她毕竟也是与石青衣同一级别的人,心志坚毅,几乎是在中招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随即,她便停住了本能的想要发出的,驱散着魔音的禅唱。反而是顺目低眉,将自身沉浸在了这魔音之中,任由着魔音入耳,任由着心中的幻想丛生而一无所动,直到一段时间之后,她才再次的缓慢睁开了自己依然明亮如昔的双眼。

她并没有动作,然而,她却已经出手。于是幻想消散不见,整个院落在她的眼中再次的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幽静的景色却不会给人以幽暗阴森的负面感觉。

石青衣则是洒然一笑,施施然的走近,随后坐在了傅君婥身边的另一座石墩上面:“最近你虽然光顾着练功,可是外面的事情,终究还是知dào

一些的吧!”傅君婥知dào

她话里有话,因此主动的迎上了话头:“我知dào

,没有事情,你是不会来找我的,说吧,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这么看我么?石青衣心道,不过,还真是对啊!石青衣于是说道:“早些年我结识了一个朋友,答yīng

过会帮zhù

他们出人头地的,如今时机来了,我想把这些人弄到李世民的手底下去做事。”她看了傅君婥一眼,以你曾经老夫人的亲信的身份,这件事并不困难吧!

是不困难,因为即便是李世民,也要卖这位故去的奶奶的贴身嬷嬷的面子,然而,这件事,石青衣自己就不行了吗?毕竟,她可是李世民的老婆,而且是那位老夫人亲手指定的孙媳妇——哪怕此时仅仅是名义上的。还未等傅君婥出言询问,石青衣就已经张开了口,说出了理由:“因为现在的我,可完全不想被李家的宅院给牢牢的捆绑住呢!我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去做。”她看向傅君婥的眼睛里开始透出了一丝的笑意:“比方说,去杨公宝藏,把那颗稀世的宝贝邪帝舍利给弄出来。”看向傅君婥的双眼,石青衣说:“你会帮我的,对吧!”只是傅君婥的脸上,却露出了失落的神情,然而,却依然在石青衣的意料之中:“你确定,邪帝舍利就放在杨公宝库之中?”

傅君婥自认为自己进入过宝库中,并且,也正是她用从里面弄出来的一块碧玉在江湖之中招摇撞骗,这才引起了一场混乱,自己也险些把命给玩完,然而即便是傅君婥自己,在进入杨公宝藏的时候,恐怕心中也是非常的失落与不甘的吧,因为在所谓的宝库之中,映入她的眼帘的,也仅仅是几大箱的珠宝,以及数量不多的刀剑铠甲罢了,那样的所谓宝藏,怎么可能配得上拥有着数百代传承,势力庞大的魔门圣物,作为圣舍利的隐藏之地呢?“如果你真的认为邪帝舍利是在杨公宝库之中的话,那么很遗憾,你恐怕是要失望了。”傅君婥说道:“杨公宝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想不光是我,恐怕任何的一个有幸进入到其中的人,都会失望的。”听了傅君婥的话,石青衣却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dào

你是怎么知dào

进入宝库的方法的,但是很明显,你的消息,仍然很不完全,”石青衣压低了自己的声线:“至少,你就不知dào

,杨公宝库之中,库中有库!”库中有库?!傅君婥闻言一阵错愕!库中有库!她毕竟不是笨人,因此便立kè

的从石青衣的话中联想到了更多的东西,“难道是这样?不过若是这样,到也符合杨素自来多疑的性格,或许,他真的能够做出这样的事也说不定!”许多东西,其实都是一点就透的,傅君婥自然也就明白了石青衣此次前来的第二个目的:“你是希望让我和你一起去?”“没错,”石青衣说道:“虽然你仅仅是进入了假的宝库,但是仍然能够对我有着很大的帮zhù

,现在,我需yào

你的帮zhù

。”

对于石青衣的请求,傅君婥可以拒绝吗?当然不会,因为石青衣对她有救命之恩。所以,她也不会拒绝。其实即便没有傅君婥的帮忙,石青衣依然也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进入宝库,然而对她来说,放存zài

那里的邪帝舍利却是一个很不保险的玩意,为防万一,石青衣还是带上一个可以信任的帮手为好,而毫无疑问的,傅君婥就是最好的人选。

第一百一十章 灵动

杨公宝库,据说是一代权臣杨素在主持建设大兴新城的时候,所偷偷建设的,其目的虽然有在暗地里提防一代雄主隋文帝的意义在其中,但是更重yào

的,却是杨素本来就有不臣之心,想要取隋文帝的大隋而代之的野心作祟,因此宝库之中不仅积满了大量的金银财富,以及足够装备上一整支精锐的大军的的兵器甲胄之外。更为重yào

却是,杨素神不知鬼不觉的以杨公宝藏为中心,暗暗的修筑了一条可以自地下直通皇宫的密道,一旦起事,叛军即可自密道之中直入皇宫,挟持天子。如此胆大妄为的想法,也唯有一代不世人杰杨素才敢想并且付诸于行动。而尤为让石青衣心生敬意的却是,拥有如此几乎是足以一动而便取杨坚而代之的隐秘,杨素却还能引而不发二十余年,甚至直到最后杨坚驾崩,登基为帝的杨广要威逼杨素自尽的时候,杨素却还能够从容的没有利用这条密道。而是从容的赴死。实jì

上,如果不是杨玄感在叛乱之时捅出了这样的一桩辛秘的话,杨公宝藏的秘密或许就会真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埋藏在光阴的尘埃里,将永久的不被人所知晓……

然而此时此刻,不同了,因为杨玄感的叛乱,杨公宝藏的秘密被公之于众,而伴随着身怀宝藏秘密的罗刹女与两小强双龙的故事渐渐成为传奇,原本就已经被传的玄之又玄的宝藏,更加的被披上了一层天命的神mì

色彩:杨公宝藏与和氏璧,得一可得天下。当然,原本看来,单单一座宝藏是绝对没有与和氏璧这块中华第一宝玉相提并论的资格的,然而,因为了它的秘密的携带者,双龙的一次次的传奇经lì

,连带着的,也为这座宝藏披上了一层极为玄幻的色彩。这个,大概可以是被看作是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的一个例子吧。

石青衣与傅君婥潜入了宝库的暗道之中,其实想要进入杨公宝库,也并不是十分的困难——每一个机关大师在设计各种暗道之时,都会刻意的给自己留下一个空门,这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非常的方便。鲁妙子作为一代巨匠自然也不会例外,而石青衣与他做的交yì

又是关乎于他最最珍视的女人的女儿,鲁妙子自然尽心尽lì

,于是,也没有遭遇什么困难,两人就已经轻而易举的进入到了这个巨大的地下世界。映入眼帘的,是成箱的珠宝,以及数量近百的破铜烂铁铠甲……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说不失望是假的。”傅君婥说道:“本以为杨素深谋远虑又富可敌国,却只藏了这么点东西,还以为是杨玄感夸大其词,直到你告sù

我,‘库中有库’的消息?”对于傅君婥所说的话,石青衣听了便是一笑置之,原本看到这样的景象,任何的一个聪明人都一定会猜想到宝库有问题,然而,与石青衣此次利用空门,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不同,先前的傅君婥,可是孤身一人被先前的那么多的机关暗器虐了个够才侥幸来到这里的,先前的各种机关已经极大的消耗了她的体力与精神,使得这位高丽罗刹女也没有精力去思考这假的宝库之中,还能存zài

的一些破绽。“所以说呢!我们的工作,现在才刚刚开始!”石青衣说着,一边踱着脚步打量着这假库,一边自心中将早已牢记的宝藏地图自脑海中翻出,以假库的位置作为起点,开始反复推算进入真库的安全路线。如是几次,花费了许多的时间,石青衣才最终确定了自己要走的路,于是她招呼了一声傅君婥:“走了!”便按照来时的方向向回走去。

身为一代机关巨匠,鲁妙子在机关的设计与制造上无疑继承了鲁班一脉的风格,设计理念不仅精巧,而且严谨,这一点在建造房屋与各种农用机械的时候无疑是十分的优秀的,然而,发展到机关与暗器上面,却是会让人感到无比的恐惧。想到图纸上面所标记的内容,即便是石青衣的心里也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头皮发麻,整座杨公宝库里面的机关暗器,用一句非常简洁明了的话来注释,那便是:各种杀人机器的优化大合集,以便于快速而有效的消灭入侵者。陷阱一旦发动,便意味着将不会留下活口。尤其是这座杨公宝库虽然早已建成十多年,但是拜访者除了鲁妙子这个原主人之外,只有石青衣和傅君婥二人,石青衣可不希望,自己二人会成为这座宝库诸多机关之中的第一份祭品。

石青衣现在又想明白了,她其实是被鲁妙子给耍了一顿:好,你不是要杨公宝库的机关布防图吗?我给你,我什么都给你,就看你有没有勇气进去了,只是要注意小心一点,别误撞机关死在里面了,那可就不关我事了。鲁妙子大奸似忠,外表一团和气,设计的机关却是歹毒异常,石青衣要么一路无事,要么一路上哪怕遇上一点失误,不小心触发了机关的发动的话,哼哼哼哼!随你想吃刀板面,还是想吃烂肉面……开始鲁妙子也没有想到的是,石青衣老是想着自己是死过重生一次的人,因此反而不畏惧死亡,相反的,她反而想到了,后来与她一样来到此处的,扬州双龙,寇仲,和徐子陵。说起来,双龙也只不过是鲁妙子在众多的选择中的一个罢了,不说双龙的运气到底有多么的逆天最终得到了宝库,就算双龙真的死在了宝库里,以鲁妙子的为人也只会以为是弄错了一次投资,不会有过多的在意。说起来,这些工匠宗师,也不过与后世的那些科学狂人一样,人名在他们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已经快要走出通道,直面进入时面对的箭阁,石青衣却停下了脚步,在靠近剑阁的砖墙上小心摸索起来,五丈的距离有一道暗门可以直接越过箭阁,只是要小心,暗门的周围同样的有机关,而且,比箭阁还要恐怖好几倍,石青衣的手稳定的按在了砖墙的上面,按下,没有任何的机关的声音发出,石青衣并没有因此而移动脚步,她一直这样的按着,十息过后,幽暗的地道之中才传出了一声闷响,一道暗门在她的身旁缓缓打开,里面,是一片黑暗,看了身边的傅君婥一眼,石青衣没有犹豫的走了进去,傅君婥随即也跟了进去,随着机关转动所发出的声响,暗门再次的缓缓的关闭。随后的几道关卡,她们也是利用了同样的方法一一通过的,毕竟,两人不像双龙那样两人几乎是心意相通的,因此,许多双龙敢于挑zhàn

的机关,她们也只能避着走。不过因为了有鲁妙子的图纸的带路,她们反而比双龙的寻宝之旅还要简单的多。

当宝库的大门被两人打开的时候,面对着真zhèng

宝库巨大的空间,堆积如山的金银兵器甲胄以及难以估量的珠宝,雕刻、字画……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些发傻,傅君婥很愤nù

,那是一种发xiàn

自己被假库欺骗了之后的愤nù

,而石青衣,虽然这一辈子也算出身高贵,也狠狠地被震住了,啥叫富可敌国,这就是,虽然生平鄙视爆fā

户,然而,见到了这样如山一般的一大笔财富,不被震惊是不可能的,也难怪仅仅知晓一丁点这个宝藏秘密的双龙会被人撵的像兔子一样了,如果得到了这么大的一笔财宝,即便胡乱挥霍也足以过上几辈子的富豪生活了,这样的财富,又怎么会不让任何人眼红。石青衣现在总算是知dào

,两小强的运气是多么的逆天了。

然后,石青衣立kè

的就回复了正常状态,钱帛虽然动人,然而在石青衣看来,也不过如此,她最关心的东西,却不是眼前的这些俗物。依照鲁妙子的图纸记载所述,石青衣再次的细致打量,终于,在宝库的一处暗格之中抱出了一个装满了水银的坛罐,小心翼翼的用手探入其中,随后,一个拳头大小,半透明的黄色晶球便出现在了石青衣的眼前,正是石青衣此次前来的目标:邪帝舍利。石青衣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在来的时候,两个人便已经带够了足够几天所需的食物,因为石青衣已经决定,找到圣舍利之后,就要在这个天下最安全的宝库之中,意识侵入邪帝舍利之中,以便于利用其中的数代邪帝所遗留之杀气淬炼心神之境,而舍利之中所存留的同样的极为庞大的精元能量,石青衣会按照与鲁妙子的约定,原封不动。

在宝库石室之中的一角盘膝坐定,石青衣的双手环抱舍利,心神缓缓的延伸进入其中,傅君婥则离开她约莫二十余步左右的距离,为她护法,一切似乎都是十分的顺利,石青衣的脸上虽然不时的变换着种种的或狰狞、或安详的神情,然而她此时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却依然十分平和。就在傅君婥以为一切就将这样持续下去的时候,石青衣突然的睁开了已经紧紧闭上的双眼,双手一抖就将怀抱着的邪帝舍利立kè

抛飞了出去,随即,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第一百一十一章 龙与地下城与勇士

当石青衣的意识侵入邪帝舍利之中的时候,虽然她早已经做好了足够的被舍利邪气反噬的准bèi

,然而,与她所最初预料到的不同,舍利之中的情景,远远的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苍翠的林地之中,是一片青色的草地,隐约的露出了一角房屋的影像,这样的场景,石青衣却是在熟悉不过了,这个画面,其实也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最初的到来的地方,幽谷小筑。她的家。幻象么?可是,却是无比的真实。虽然早有意料,石青衣却还是不小的惊讶了一下,能够依据自身侵入意识的记忆制造出如此真实的幻象,这邪帝舍利之中,恐怕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千世界了!若如此,那么这件宝物的价值,无疑又将上升一个层次。只是,宝物若通灵,那么对于石青衣这样的入侵者来说,那也是祸福相依的一件事,因为宝物通灵,所以石青衣的此次前来,若是不能满载而归,便是要学那些魔门的邪帝前辈们一样,即便不死,也要将自己的一身功力留在着舍利之中,变成一个废人。风险与收益是如此的巨大,石青衣却是不想退出,一来固然是早有谋划,手底下还是有着几分的把握的,二来,则是这片幻象乃是舍利偷取了她的记忆所化,虽然舍利是一件死物,然而石青衣的心中却是悄然的升起了丝丝的火气,她倒要看看,这邪帝舍利,究竟还会带给她何种惊喜。

果不其然,伴随着一阵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个清雅的身形出现在了石青衣的面前。完全是石青衣记忆中的碧秀心的形象:从来都是衣着素雅,不着粉饰,然而这便也够了,有她在的地方,那里便是石青衣的天堂。而当她的面容出现在了石青衣的眼前的时候,石青衣的眼中,也已经再也容不下其他,天地之间,一片片的薄雾悄然升起,而碧秀心那清雅的身影,也在慢慢的向着石青衣悄然走来,于着薄雾之中,似月阴月明,又如花似梦。石青衣也似乎是痴了一般,只是傻傻的看着着记忆中的倩影再次出现在眼前,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动作,直到身影来到她的近前,两丈,一丈,一尺……

石青衣突然出手,下一刻就已经紧紧的扼住已经来到了身前的绝美身影的咽喉,眼中也是凶光暴现,面上露出狰狞之色:“区区幻象,也想瞒得过我么?既然你那么的喜欢扮我的娘亲,那么,你就去地下陪她好了,”说着手中发力,就要将这幻象予以除去,然而当她运力到处,却是击了个空。手中的幻象,已然化作了一团的烟雾脱离了石青衣的掌控,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被识破了呢?不过那又如何,乖乖的和我融为一体吧!”说着,天地间的景色一变,淡淡的薄雾变的浓厚起来,森林、草地、阳光、俱都消失无踪,空旷的世界里,只余下了无边无尽的浓雾。

银光乍现,自浓雾之中冲出一个高大身影,人未至,雄浑凌厉的气势已经扑面而来,以石青衣之能也不由得吃了一惊,立kè

想要后退以避锋芒,就在这时,石青衣身后的浓雾搅动,一只枯瘦的手掌静悄悄的自雾中伸出,向石青衣的身后抓来,手掌的动作悄无声息,然而石青衣的身后也彷如长了眼睛一般,在堪堪的避过了正对面高大人影凶猛的一击之后,她急速转身,运气与枯瘦的手掌对了一掌,砰地一声,枯手退入雾中不见踪影,而石青衣却只觉得全身血气翻腾,显然吃了个暗亏。正面高大的人影已经再次的凝聚了一记凶猛的拳打来,这一次,石青衣避无可避,只得双掌拍出,迎上,又是一声空气的爆鸣之声,对面的高大之人影,无论是功力、境界、都远在石青衣之上,尤其其所修武学的路数又是极为刚猛,因此只着一下,石青衣就已经五脏震动,一口鲜血堪堪冲出咽喉,只是石青衣倔强的强自咽了下去。身形反而借着反震之力急速后退,拉开与高大人影的距离。然而,能够远远的避开高大人影的正面袭击,却也难以抵挡着浓雾之中,突然出来的其他的什么东西。一个淡淡的人影出现在了石青衣的背后,而它所伸出的那两只手所指向的目标,赫然便是石青衣的背心之处。绝杀,而让人绝望的却是,在浓雾之中,这样的高手,不知几凡,石青衣自然已经猜到,这些人形便是当年的数十代邪帝们,在生命的最后岁月,将自身的精元与煞气一同注入舍利之中从而留下的虚像。虽然是虚像,然而,每一代邪帝莫不是惊采绝艳之辈,即便是死去的虚像,却也并非此时的石青衣所能力敌,更何况,这样的虚像,远非一位。

石青衣面上已经完全的回复了平静的神情,只是方才因为受到重创,脸色显现出了不正常的苍白,在急速的退后的过程之中,她还犹能运使身法,转过身来面对身后之虚像,只是此时的她,又能够在这片刻之间凝聚出多少的真气防御自身呢?虚像的手指稳定的一直向前插向石青衣的心口,石青衣竟然不躲不避,一头向虚像冲来,只是在衣衫飞舞之时,拢在袖中的右手已经灌注了所有能够凝聚的真气。在两人相互交错的瞬间,一爪拍向虚像的头颅。

石青衣的右爪携着凶猛绝伦的威势,一爪拍碎了虚像的头颅。而她的身体则在那个身形交错的瞬间,将身体强行扭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堪堪的避开了虚影必中的一击。碰的一声响,虚像立kè

暴成了一团烟雾四散开来,而见到此景,石青衣的心中这才犹如一阵惊雷掉落,思维自愤nù

的盲区之中清醒过来:在邪帝舍利之中与这些虚像拼斗,实在是非常愚蠢的决定,在这里,虚像几乎是不死不灭的,即便打散了多少虚像,只要舍利安然无恙,虚像们就能够源源不绝再次产生,更何况在这些个虚像之中,几乎是每一个都足以与她匹敌。石青衣这才明白,自身看似冷静,其实早在最初进入舍利的时候,自身的神智就已经被幻境所支配,只是身在局中,不明所以罢了。

石青衣的思绪的变化,其实也就是短短的一瞬间罢了,而就在之后,雾气之中再次的出现了两道虚影,一个从后背,一个从右肩向石青衣的身体攻来,此时的石青衣毕竟刚刚经过与三位虚影的大战,虽然身体表面还没有受到损伤,然而无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已经消耗过巨,即便能够再次的打散这两个虚影,当接下来的虚影再次的出现的时候,石青衣也还是无法逃脱被围殴致死的劫难。只是,此时此刻的石青衣,已经完全的恢复了自己清醒的意识,所以当她察觉到了那两个逼近了自己的虚影的时候,一脸平静的面容之上,甚至有了那么一丝,松了一口气的神情流露。随后,位于现实世界之中的石青衣的身体,突然的睁开了双眼。

强行的中断了与邪帝舍利之间联系,石青衣的心境立kè

的遭到了重创,自意识返回身体之后,石青衣的身体也同样因此而受到损伤,立kè

的就喷出了一口鲜血。然而即便返回了自我的意识之后,对于此时身体的情况心知肚明,石青衣的脸上,却依然的泛起了洋洋得yì

的笑容:“嘻,这一次留不住我,下一次,可就难了。”见到石青衣吐血,为她护法的傅君婥立kè

走过来,想要用自己的真气为她疗伤,却被石青衣用手势拒绝,须知,异种真气进入体内,即便是以疗伤为主,然而由于本源不同的缘故,对于被疗伤对象的身体,依然会产生一定量的影响,而这种影响,只能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然而,此时的石青衣,恰恰最不想浪费时间。“现在还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我要立kè

的再次进入舍利之中,这一次,我已经有了十成的把握。”说完这些,石青衣便取回了先前被扔掉的邪帝舍利,再次的盘膝坐好,将意识进入其中。而这一次,她一坐,便是三天。

三天里,傅君婥半步不离的守护在了石青衣的身旁,以防止意wài

情况的再次出现,然而三天过去了,石青衣虽然怀抱舍利保持一动不动的样子,然而如同上次那样的意wài

情况,却是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次。

而相对于意识已经进入邪帝舍利之中的石青衣来说,对于外界的时间的流逝,她已经完全的没有了确切的概念。洞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现实世界不过三天的时光,然而在邪帝舍利所创造出的幻境之中,对于石青衣而言,却又漫长有如一纪,而在这极尽漫长的时光之中,石青衣所做的一切,除了战斗,依然还是战斗。

幻境之中的虚像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即便是意识对抗也会因此而极度的疲劳,更不要说,虚影们会从各种各样的意想不到的地方对着她发起偷袭,一次次的打爆虚像,而同时,却也同样的为她的自身换来了无数的伤痕,在仿佛永无止境的车轮大战之中,唯有石青衣的一对明亮的眸子之中,依然澄清如水。在最初的时候,即便知dào

这一切都是幻象,然而因为本能,石青衣还会下意识的做出躲避的动作,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战斗的频繁,心中的疲惫以及麻木,最终,面对虚像们凌厉而敏捷的杀招,石青衣除了轻微的扭动身体以避开要害部位之外,竟然毫无惧色,反而是利用这样的时机,拼死反击。不做死,就不会死。正是因为心中抱有着这样的念头,相信自己不会被区区幻象所杀,所以即便幻境之中的自己早已浑身浴血,石青衣却依然坚定的面对着有如潮水一般涌来的虚影,挥剑,出拳。在将数之不尽的虚像打爆还原成烟雾的同时,也在自己的身上增添了无数的伤……这样的日子,直到石青衣将最后的一只虚像打爆,而再也没有新的虚像现出身形为止。

此时的舍利幻境,也早已不复石青衣最初来时的那种模样,那种常年笼罩着整个幻境的黑色雾气已经近乎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极淡极淡的几丝,也因为极度的稀薄而变作了青岚色的色彩,而由于瞬间由剧烈的战斗转变为极静的状态,石青衣的心中也一时间难以适应。她举目四望的寻找着对手,也就是在这时,她也才发觉,此时的幻境,已经为她所展现了真容。

幻境的空间其实并不大,只是因为先前浓雾的阻隔,让人分不清空间方向而已,真实的空间不过丈许,而在空间的中央,漂浮着一个正在不停闪烁的光球,见到石青衣目光不善的盯着它自己,光球一颤,随即,他本身所散发的光芒也开始忽明忽暗的急剧变化着,很明显,它是一个拥有着智慧的物种,而不仅仅是一个死物。而与此同时,一道意念传入了石青衣的脑海之中:“你是谁,为什么能够净化了我所有的煞气,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能够撑的那么久,难道说,你不是人么?”

毫无疑问,在没有了足够多的黑雾煞气之后,光球对于石青衣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威胁。而石青衣则饶有兴趣的盯着光球,最后伸出了手,想要将光球抓在手里——她抓住的仅仅是空气。“并非实体吗?”石青衣的脸上,微微的笑了起来:“果然很相似呢?”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或是在说给光球听一样,“说起来,要推倒你这个大boss可真是不容易呢!精英怪那么多,不过,谁叫我从前是个宅呢?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无数次没日没夜的通关打boss了。哦,对了,我不信春哥的……”唠唠叨叨一大串半懂不懂的东西从石青衣的嘴里吐了出来,似乎是因为光球勾起了她的一丝记忆,连带着的,也让一向以来惜字如金的石青衣瞬间变身成了话唠。这种情况,应该算的上是物极必反吧!然而可惜的是,对于石青衣的一大通长篇大论,悲催的光球却是什么都听不懂。毕竟,它不是穿越客,对于所谓的各种名词“网游”“单机”“boss”“加血加蓝”等真可谓是一窍不通。

终于,石青衣的话匣子闭上了,就在两个人再次的回到了对峙的状态之时,石青衣却向它问出了一个问题:“那么你又是谁呢?是谢泊,还是之后的历代邪帝的一位,甚至是之前战国墓主人……”石青衣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因为随后她就突然的松了一口气,“诶,既然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那何必再问。”随即,她的双眼看向了那正在空中飘浮不定的光球,突然打出一拳,随后转身,身形在幻象之中消失不见。

幻境空间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极为刺耳的惨叫之声,声音过后,一切又重新的归于平静,只是在那已经变得空空如也的幻象空间之中,却再也没有了光球的踪迹。灰蒙蒙的雾气再次的自虚无之中浮现出来,逐渐的浓重,最终再次的将这片空间再次的笼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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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双瞳色的猫

杨公宝库之中,石青衣终于睁开了双眼。已经为她护法整整三天的傅君婥立即的便感应到了石青衣的意识的苏醒,立kè

的向石青衣望来,石青衣也回首向傅君婥望去,两人的目光顿时相交。傅君婥的心中立kè

能明显的感觉到了石青衣的变化,但是这变化到底是什么,却也一时半会无法说出个究竟,明明石青衣没有动用丝毫的舍利之中的精元以为己用,然而傅君婥却依然直觉的认为,人还是那个人,但是毫无疑问,此时的石青衣,已然与三日前判若两人。

见傅君婥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石青衣轻轻呼出一口气,问道:“已经过去多少时间了。”“你已经整整打坐了三天三夜,不过还好,一直没有出现过意wài

情况。”傅君婥说道:“这次的你,又有了突pò

了?”石青衣闻言,脸上微微的露出了笑容,她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好像应该是这样,我感觉自己的心态,心境都比原来的自己要坚定了不少,然而具体情况如何,我也不甚清楚,相比是要在以后还要通过努力发掘今次的所得才行。”她说话的时候,语气风轻云淡,似乎尘世间的万物都不被她放入心间,而傅君婥也正是在这时,从石青衣的话语以及她说话时的神态中,确认了此时石青衣的不同之处究竟在于何处,“原来这一次,你的心境已经淬炼的有如澄净的水了!”

上善若水,水至柔,无欲则刚。对于拥有了水之心的石青衣而言,世间的万物于她而言也将不过是虚幻的泡影,再也不会对她的心造成任何的动摇了。虽然就目前而言,石青衣的确并未获得更多的实力的提升,然而就长远来讲,却是获益极大,心境如此,即便是宗师之境,假以时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石青衣还维持着静坐的姿势没有动,因为她刚刚自闭关之中苏醒,还需yào

好好的消化一下此次所得心得才好,然而,却也不必再次的入定,只是养气凝神,同时与傅君婥轻声的交谈,就这样的过了一小段时间之后,石青衣一声长吁,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的念出了一句诗:“雾里明朝去日多,今日方知我是我。”因为有所顿悟,石青衣垂下了头去,也同样的避开了傅君婥正自观察自己的目光,也因此,傅君婥没有看到,在石青衣低垂的双眼之中,一丝极细的银线自双瞳之中显出,随即迅速消失不见。

三天的时间里,石青衣因为静坐闭关的原因,固然不吃不动,傅君婥为石青衣护法,为了尽心尽责,也是滴水未进,换做是常人的话,三天的时间即便不死,也会全身浮肿,浑身无力,然而对于石青衣,傅君婥这样的高手而言,却并不是什么大事,既然石青衣已经苏醒,两个人就将带下来的水和食物分食干净,随即,将放置邪帝舍利的机括打开,将舍利放进水银瓮中,放回原位。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对于邪帝舍利之中的巨量精元,无论是傅君婥还是石青衣居然都是做如此之想,所谓的毫无隐患,怎么可能,大抵是邪极宗的人自吹自擂,最后搞出来的骗局,因为就算邪帝舍利其实已经是一件神物,效果也不可能真的那么逆天。据说,后来的双龙虽然得到了一系列的奇遇,但是直到最后,两人最终都没有破碎虚空而去,止步于宗师之境再无寸进。以双龙二人几近逆天的天资与长生诀这四大奇书之首,奇宝和氏璧与邪帝舍利那巨量的精元,居然一生无法窥视天道,可见,气运加身,却也未必是福。

除了邪帝舍利,杨公宝库当然还有数之不尽的财宝,石青衣顺手顺了一块金砖,傅君婥则选了一块精美绝伦的碧玉(翡翠)佛像雕刻。见傅君婥选了那件东西,石青衣还特意的看了佛雕两眼,却并没有说什么。随后,石青衣又拍开了那个专门存放神兵利器的暗门,从里面挑选了两把精巧的宝剑,傅君婥原本什么也不想要的,石青衣硬是给她选了一把匕首,让她藏在袖子里以备不时只需。最后,又将自己带来的痕迹全给清理了一遍,以便不被后来的人发觉,这才顺着来时的昏暗巷道离开,最后从一座大宅子的一口水井里面钻了出来。

此时的天时正是阳光直射,接近正午的时候,然而整个大宅之中却是一片寂静,毫无人的生气,这倒并不奇怪,因为这座大宅,本就是大隋一代权臣杨素的府邸之一,杨玄感叛乱失败被杀,这些产业也尽数的被没入官府,大多数的被分给了达官贵人,然而,偏偏这座宅子,虽然也修建的富丽堂皇,地理位置却稍显偏僻,反而是空置了下来,谁也没有想到,宅子的下面居然会被杨素藏了一份惊天宝藏。一直的在宝藏里面呆了三天的时间,说实话,两人的精神都有些疲惫了,所以没有再去做什么事,直接的回到了感业寺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石青衣就闯进了傅君婥的房间,直接的将她从床上摇晃了起来,说要傅君婥带着她逛一下长安城的景色,说起来,石青衣当年虽然刚刚离开蜀中就来过这里,然而当时匆匆忙忙,也没怎么欣赏这座城池的景色,时间这么一转,七八年都过去了,连这座城市都已经成了自家的了,石青衣现在还有着那么一点时间,当然要好好的逛一逛这座城市,看看长安城的富庶与繁华了。

一整个上午就是这么过去的,傅君婥被石青衣硬拽着东游西逛,城东的手工作坊,城南的秦楼楚馆,城西的杂货集市,城北的工匠街……一直到了正午,两个人才又转回了西市,在一条胡人的食街里面开始打牙祭。此时的中原饮食文化可全没有后世那么的丰富多彩,除了用水煮,几乎没有别的方式,石青衣吃的也有些厌倦,如今见到了这些胡人所特有的方式制作的熏肉、胡饼等食品,那真是眼睛里面都冒出了绿光,没说的,不停地吃吧!

因为这里是西域胡人的聚集地,所以一整条街上的店铺老板,行人也大多是蓝眼高鼻,头发各种颜色的西域胡人。要不是在这里的汉人也同样的不少,石青衣还真的会以为自己已经被移民了,见到那么多与东方人面孔相异的西域胡人,石青衣身边的傅君婥不由自主的心中有些不自在起来,石青衣倒是安之若素,因为她有来自于后世的记忆嘛!她可绝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的不适应之处,白种人又怎么了,况且这些人可都是老老实实的凭着自己的手艺混饭吃的老实人,又有什么可怕的。

就这样,石青衣从街头走到街尾,又从结尾走到街头,肉夹馍、煎饼、辛辣味的羊肉汤,凡是看的见得,闻得到的美味,石青衣都会通通的来一份,然后进到肚子里,就这样,她围着食街转了三圈,却依然还是嘴不停,手不停,这幅饿死鬼投胎的摸样,就连食街的胡人老板们都看的呆了:这样能吃的人,尤其还是一位姑娘,可真是难得一见。而石青衣呢,却是依然毫不在乎的吃个不停,说起来,这还真是多亏了石青衣那一身先天真气的福,如她这样的高手,固然可以连续十几天不吃不喝,然而,当遇到了难以抵挡的美食的诱惑的时候,却也可以同样的将情况反过来,变身吃货饭桶。

石青衣是一路吃过来的,傅君婥则是一路的当了她的跟班,因为修liàn

的是佛门的武学,傅君婥在饮食上也逐渐的像佛门靠拢,大多清淡,而胡人的食物则无论是荤是素,全部都要加上非常多的辛辣佐料,与她的口味不合,所以,虽然眼前的美食无数,傅君婥却是一点胡食也没有动,不过也正如先前所言,如她们这样的高手,饿一顿两顿是完全无关紧要的,所以石青衣也不去管她,直到最后,石青衣满yì

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为止,才停下了自己的进食,在街角的一家羊肉汤铺子坐了下来,然后,又要上了一大碗羊肉汤……

莲柔从一进街角开始就感觉不对劲,平常的时候,因为自己的身份,无论是谁见到自己都会非常对待自己的神态都会毕恭毕敬,然而今天,虽然这些人的神态依然恭敬,但是很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让莲柔诧异心中暗自的纳闷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这些外来人口生活的很不容易,而最怕的,就是此时的朝廷,会因为贪图他们的银钱而决定对他们下手?要知dào

,对于他们这种本地居民的外来户来说,最怕的就是被本地的居民所排斥,从遥远的西亚一直到中土的路程里,这种事她见得太多太多,虽说中华文明一直是包容并蓄,本地居民对待他们也是非常的友好,然而因为经lì

的太多,他们这些外来者总是保持着一份警惕。随后莲柔才发xiàn

,完全是自己想多了,之所以整个一条街的人今天意wài

的忽略了自己,完全是因为一个吃货到来的缘故。

石青衣实在是太能吃了,以至于她此时已经成为了整条街上人们的焦点,尤其是,她的跟班还是一位气质高贵出众,仿佛天线下凡一般的人儿的时候,就让人们对于她的身份更加的好奇起来,就这样,连带着他们心中原本尊贵无比的圣女殿下也被忽略了不少。对于当地居民们得反应,莲柔倒是并不生气,只是,对仍然呆在食街里面的那两人,感觉十分好奇。于是,她便走了过去,然后坐到了石青衣对面的座位上。

石青衣发觉有人坐在了自己的面前,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大碗看向了来人,傅君婥没有拦着对方坐下,那么毫无疑问的,对方对自己并无杀意。石青衣心道,却打量了对方一眼,见对方金发碧眼,带着面纱,气质高贵,便问道:“请问,你是谁?”莲柔不答反问:“听阁下的意思,也是第一次的来到我们这里,否则的话,也是不可能没有听受过在下的名字吧?”“原来是你?哦,确实如此。我今天是第一次来的。不过莲柔公主的名字,在下自然也是早已知晓的。”莲柔是西突厥国师云帅的爱女,因为二人皆是来自于遥远的西域诸国,因此金发碧眼,相貌与中土人士也是大为不同,然而,即便是以中土的审美观来看,这莲柔也是一位极为出众的美人,容貌秀丽,皮肤白皙,不同于东方人的金发碧眼则会给予东方人一种视觉上的强烈冲击,带来惊艳的感觉,最重yào

的,却是此女的身上,自然的便会散发出一股圣洁的气息,使人见了之后便会不由自主的自惭形愧,心生不可亵渎之意。

石青衣此时,却是正在干着大煞风景的事,她仔细的打量了莲柔两眼,说了一句,柔公主可真是漂亮之后。就低下了头去,狠狠的大口吞咽了一口肉汤,似乎连柔公主的身份与她的美貌,还及不上手中的汤碗来的重yào

。不过,事实也是确实如此,美女石青衣也是见得多了,不说自己的娘亲,小妹了,就是当年爬上帝塔峰在静斋里面辣手摧花,也不知dào

毁了多少美女的幼苗,况且就是坐在自己身旁的傅君婥,那也是一个极品的美女,丝毫不逊色与于莲柔的美貌,石青衣此时又是吃货状态加持,自然不会对莲柔这位大美女花费过多的心思。

怎么一来,可就有一些赶人的意思了,莲柔倒是没有丝毫的动怒。只是说道:“能让阁下如此的喜爱这里的食物,是我们这些异乡人的荣幸,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告辞了,还请阁下,继xù

的品尝吧!”

莲柔走了,她一直的走到了食街的中央地段,随后进入了那里的一家高档酒楼。石青衣这才将手中的汤全数喝完,放下了手中空空如也的大碗。因为对莲柔态度冷漠的缘故,石青衣能够明显的感觉的到一整条街的人对她的不满,原先的热情也尽数的消失不见,即便是石青衣花再多的钱,也没法挽回到这种热情。“咳,没有想到偷得浮生半日闲,最后还是落了个不清净。”石青衣小声,不满的对着傅君婥嘀咕了一句,“那个女人,你怎么看?”“看起来应该比我弱得多,然而我缺总觉得,她像是隐藏了真实的实力一般。”傅君婥也同样的小声说道:“西域武学,与我中土大相径庭,因此,并不容易推断的出她的真实实力。”“的确是这样!”石青衣也小声的回道:“不过她的年纪与我们相仿,就是有过多少奇遇,也不会超过我们太多。”这倒不是吹牛,因为在当世的年轻一代高手之中,石青衣的确可以自信自己是最强的,即便是婠婠,师妃暄也及不上她,这个莲柔就算再强,又能够强的到哪去,更何况,身边的傅君婥也同样并不比自己逊色多少。就算自己不敌,两个打一个,那莲柔也难以讨得到好去。

因为莲柔的关系,两个人算是彻底的被食街的原住民们漠视了,就连两人所在铺子的老板也远远的避开了她们,仿佛二人瘟神附体一般,这却是一件好事,因为两人也不必担心,自己的谈话会被人偷听了去。

“我少年的时候读过许多的异志类的书,其中有一篇名叫《修神荐天章》的,说的就是在遥远的西域诸国,有这么一群自称是神的侍奉者的宗教群体的故事。”石青衣小声的对着傅君婥,慢慢道来:“西域诸国,小国林立,而他们所信奉的神灵也是多如牛毛,数不胜数。但是与我们中土迥然不同的是,虽然神灵很多,但是这些宗教团体所信奉的神灵却只有一个,同时斥责其他宗教的神灵为邪恶的异端。也为此,各种宗教之间经常的会爆fā

出各种非常激烈的冲突,时常便会有一些小的宗教团体因此而在冲突之中覆亡,到了最后,当众多的小宗教团体纷纷的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的时候,而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宗教团体,都已经成长为了足以占据一方的庞大势力。”

“虽然宗教之间彼此敌视,然而话又说回来,这些神的信奉者们的修liàn

方式却是及其的相似,或许,这正是说明了他们原本便是系出同源,其最高修liàn

方法据说是修liàn

神力,最后依靠积累自我封神,那修liàn

方法我自是不知,然而在那篇《修神章》里,却大略的描述过如何分辨侍神者实力的高低,那便是,看那个侍神者的眼睛瞳孔之中,所散发的色泽。”石青衣问傅君婥:“你看到了吗?”傅君婥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虽然她的眸子闪亮,眼睛也是异于中土人士的碧蓝,然而,我并不能从她的眼睛里面看的出来更多。”这倒是不能怪傅君婥的眼力不济,因为至始至终,傅君婥始终注意的,都是莲柔的气场的变动,以防止她突然暴起伤人,所以,正面与莲柔相对,并且仔细的注意到了莲柔的面容的人,只有石青衣一个。

莲柔的眼睛里是一双略显淡金色光泽的瞳孔,而在那套修liàn

体系之中,金色,是最为尊贵的颜色,而其余的颜色无论是红橙黄绿青蓝紫的那一种或者是几种,都不过是最为垃圾的山寨罢了,完全不值一提,能够拥有金色的瞳孔,也说明了莲柔在这些宗教势力之中的身份及其尊贵,虽然,如今那金色的光泽极淡,然而这却也已经说明了,莲柔的未来绝对不可限量。将自己所知的一切全部告知给了傅君婥,傅君婥听了也不禁为莲柔的身份而感到吃惊不已。同时,生出了几丝忌惮,不是对莲柔,而是对她身后的势力,无论如何,宗教都是一股非常庞大而且不好控zhì

的力量,无论是对那个王朝乃至于割据势力,都是一个极为头疼的问题,傅君婥看了石青衣一眼,身为此时割据长安的李唐势力的内部人员,石青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吧!

石青衣对此倒是非常的蛋定,因为在她看来,这些异教徒们虽然意志坚定,能够一路长途跋涉的来到中土,然而他们的人数却并不多,加上一时半刻还不能适应中土的生活习惯,想要传播信仰,却并不容易。那个莲柔也并不是一个糊涂蛋,对于石青衣这样的陌生人都客客气气的,显然是知晓自己的势力弱小,想必也不会鼓动这些教徒做出什么蠢事,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也就这样了。难道不是么?

从进入食街虐食开始,一直到莲柔的离开,两个人又说了一大通的话,日头都已经渐渐的西斜了,石青衣甩出一粒银锭,喊了一声不用找了之后,就一把拽住傅君婥大步的离开了。

Ps:耶稣极可能是一个不存zài

的虚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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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神之初始

却说当莲柔走进酒楼之后,立即便有专门的酒楼伙计迎上前来,径直的带她一直走到顶楼,一座最为尊贵的阁室为止,等到了门边的时候,店伙计恭敬的退了出去,而连柔则毫不迟疑的推开了房门,举步走入室中。

屋子里面早就已有人等候多时,分别是一个西域和一个中原两个中年人,做主仆打扮,如今见到莲柔走进屋内,做主人打扮的中原人还未有任何的表现,那西域胡人却已经激动地上前一步,跪伏在莲柔的脚边对她行叩首的大礼:“尊贵的神的使者,圣女殿下,您的卑微的仆人阿里前来觐见了。”面对阿里的举动,莲柔却是面色平静,不起丝毫的波澜,事实上,身为教中的圣女,莲柔的身份堪比神灵的化身,因此,教中的信徒能够见到她的面容,并且亲吻她脚下的地面,是一种极高的荣耀。莲柔也深知这一点,因此并没有拒绝信徒们的跪拜,在这个时候,她并不是一个人,而是行走在人世间的神明的化身。

直到许久之后,莲柔方才缓缓的开口,语气之中没有任何的色彩:“好了阿里,起来吧!”直到听到了这句话,阿里才再次的有了动作,他毕恭毕敬的跪伏着倒退了几步,随后才站起身来退到一边,让出了身后的中原人。

这个中原人是一个相貌平常的中年男子,虽然态度恭敬,然而,与莲柔正面相对时的神态却不见有丝毫退缩,然而即便他清楚的知dào

,自己的主子与这位圣女之间的渊源颇深,然而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能丝毫的露怯,以免在接下来的交锋之中落于下风。就这样,两人的目光互相对持,直到片刻之后,莲柔才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冰冷的言语打破了沉默:“表哥既然派出了你这样的人来见我,说明他的情况,已经真的是非常的不乐观了吧!”

中年男子闻言就是一惊,然而,能够被那位所选中派出,证明此人也的确并非无能之辈,男子的头脑之间急转,立kè

的就想好了说辞:“殿下说笑了,我家主人乃是一世枭雄,一身雄才大略,又有什么事能够难得住他。”

“真的么?”莲柔的语气依然冰冷,眼神却似笑非笑:“我怎么听说,他在洛口被李密打得大败,损兵折将过半,已经几乎一蹶不振了呢?”

“这当然只是谣言以讹传讹,且不说圣女殿下刚刚自西而来,对于东面的事情并不了解,就说此时已经占据关中的李渊,已经与隋军决裂的他自然也会不遗余力的抹黑我家主人,圣女所听到的东西,自然是不足为据的。”

面对莲柔的发问,中年人立kè

辩驳到,莲柔听了他的话,却不在看他,目光径直的越过了他看向了立在一旁的阿里,那西域胡人被莲柔的目光一照,立kè

的便不自觉的想要退避,脸上也显出了一丝愧疚,莲柔见了,自然是心中叹息,表哥这个人,实在是精明的让人害pà

,他也知dào

自家大败的消息始终瞒不过自己,所以派了他的一名得力手下与阿里一同前来,前者统筹全局,与自己针锋相对,而后者,却是在打亲情牌了,毕竟,阿里与表哥都是圣教之人,而且若是表哥能够在这个国家的朝堂之上立稳的话,那么对于圣教来说,也是有着极大的好处,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圣教在中原的力量才会不遗余力的支持于他,直到取得了如今的实力与地位。

只是此时此刻,圣教却也再也没有任何的力量来支持他了,从前是太平盛世,圣教的教民在西域与中原之间往来经商,圣教的钱财充裕,能够大量的支持表哥的事业,如今天下动乱,商旅的道路断绝,即便是在东土生活着的教民自己都非常的困苦不堪,再也没有办法给予对方更多的支持,况且,洛口大败之后,莲柔心知,此时圣教在东土的力量并不足够让表哥的实力恢复到往昔状态,而且,即便恢复了实力,他还是要与那个天下第一的反王李密火拼一场,即便最后能够惨胜,这代价都是连柔所付不起的,所以,她此时所能够做的,也唯有坚决的拒绝表哥所有的提议,圣教在中土的实力,,已经不能够在任由那位表哥肆意的挥霍了。

莲柔放qì

了与两人交谈的欲望,便不再看二人,转过身去想要离开,中原人还未明白过来这动作的含义,阿里却已经是一步的抢上前去,再次的跪倒在了莲柔的脚边:“圣女殿下,王子殿下这次的损失极为惨重,而能够拯救王子殿下的,也只有圣女殿下了,请圣女殿下救救王子殿下吧!”

莲柔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中土有句话,叫非不愿,不能尔,须知,我们之所以会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是因为在我们的故土,圣教一直就受到沃教与景教的打压,而如今在西面的闪族那里,更是新诞生了一个新的崇尚清洁的教派,如今已经颇具规模,恐怕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成为我教新的敌人,我们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就是想要赶在沃教与景教之前,在这片土地之上为我教打下一片新的基业。”顿了一下,她接着说道:“我圣教此时在东土的实力,已经并不足以在继xù

的支持表哥的事业了,事到如今,你说什么也没有用,圣教在中土最后仅存的力量,不能因为我的一时心软而被葬送,你回去告sù

表哥,让他另找出路吧!”

说完这些话,连柔便要不顾身后以首扣地长跪不起的阿里要离开,但是这次,拦住她的,却是一旁的中原人:“圣女殿下,请留步。”

中原人不仅这样说,更是急步走到了房门之前,用身体挡在了连柔的身前。这个动作,顿时便让莲柔的脸变得如冰霜一般,碧蓝的双眸之中,隐隐的浮现出了金色的花火:“胆敢阻挡神灵的脚步之人,你不怕死么!”随着莲柔的声音,房门立kè

被打开,两名西突厥人打扮的武者推门而入,手持刀剑直指中原人。中原人却还能维持着态度的冷静:“冒犯了圣女殿下,小人自知罪该万死,然而为了我家主人的事业,即便是神罚,小人也心甘情愿,如今圣殿的处境艰难,我家主人也知dào

的,然而却依然派出了我来出使,是因为主人想到了一个既能解决危局,又不必动用圣教的资源的方法,殿下何不在听完了之后再做打算,如果听完在下的话之后,殿下依然没有改变主意,那么在下就是被殿下处死,也不会有丝毫的怨言。”

莲柔的护卫的刀剑杀气腾腾的指向来人,只要莲柔一声令下,就要立即上前砍掉这个渎神者的头颅,然而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莲柔却对他们轻轻的挥了下手,这是罢手的命令,二人自当遵从,莲柔的目光这才再次的转向对方,口中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妨说来听听,想来以表哥的智慧,他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圣女果然料事如神。”中原人恭维了一句,随即说出了他那位主人的意思:“主人的意思,是希望圣教能够赦免许开山长老的罪过,将他重新的列入我圣教的门墙之中……”岂知中原人的话才刚开了一个头,便以被莲柔不客气的打断:“许开山以下犯上,又盗窃本门至高典籍潜逃至此地,他犯得是叛教的不赦大罪,我身为圣女,怎么能够因为世俗的利益就能够赦免他的罪过。”

对于莲柔这等宗教人士而言,所谓的世俗的利益,在宗教的权威的面前完全不值一提,也因此,触犯了这一条的许开山,实在是罪无可赦,然而也就是她们这些人罢了,在各种各样的野心家与枭雄的眼里,现实的利益才是最为重yào

的,许开山逃之中土之后,创建大明尊教,将原本圣教的思想传播开来并发扬光大,此时在中土已经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即便是许多本土势力也要费劲心机的前来拉拢,更何况这中原人的主子原本也是出于西域,因此早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只是此事,却还需yào

圣女莲柔的点头配合,如果不经过莲柔而私自与许开山联合的话,一来二人之间的盟约未必稳固,二来,失去了圣教正统的支持,他这个来到了东土的波斯王子也就什么也不是了,即便因为得到许开山的支持而恢复实力,从长远来看也是得不偿失,因此,他所派遣而来的使者一定要能够劝说莲柔改变主意,不仅能够饶恕许开山的罪,还要积极的推动两人之间的联合。还好,对莲柔这个表妹性子,那位波斯王子早已是极为熟悉,也因此,早就准bèi

好了说辞。便在此时,由中原人转述给莲柔

“殿下,虽说许长老犯下的乃是赦无可赦的大罪,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圣教的形势也正如圣女所说的那样,极为得艰难,既然如此,那么何必还要在对教规如此的苛责,许长老即便叛教而出逃到东土,他在中土所宣扬的教义,也是我圣教的教义,这毫无疑问的是在说明,许长老也依然是我教之中的一员信徒,从未改变,只是对于教中高层的做法不满罢了,如今我圣教在中土举步维艰,而许长老的势力则飞速的发展,我们何不宽恕许长老的罪过,从而接纳他那那一派系用以壮大我教的实力呢?”

莲柔的此次东来,除了在东土发展信徒,壮大本门宗教之外,也未必没有收拾许开山这个叛徒的意思,然而等到她到了东土才知dào

,当年仓皇逃离圣教总坛的许开山,在到达中土之后,经过数十年的发展,已经发展出了一股极为庞大的势力,即便是集结此时在中土的圣教势力也是略有不及,也因此,莲柔只好放qì

了找许开山麻烦的想法。而许开山对于这些他们这些正统教众也是非常的和气,所以到目前为止,双方之间还没有爆fā

出什么冲突。然而即便如此,当莲柔听到了要自己宽恕许开山的罪过,并主动将其重新列入圣教的序列的想法的时候,还是觉得分外的荒谬。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莲柔说道。

这一次,那位中原人的使者也弯下了膝盖,跪了下去,莲柔心知此人并非教中的信徒,之所以会跪拜自己,也是因为他主子的缘故,因此也并不任何动作,只听的那人伏跪于地上,继xù

说道:“殿下方才也自说道,在西方总坛,我教正面临着沃教,景教的联手打压,形势并不乐观,而且更遥远的西面那个新诞生的教派,更是我教未来将要面临的生死大敌,我家主人也曾说过,我教的未来,将取决于在中土的发展,如今许长老已经在中土获得了不小的势力,我们又何必环抱着那些苛刻的教义,而非要与许长老为敌,双方原本系出同源,这样做,只会让圣教的势力再一次的衰退,更可能在这片土地上也没有立足之地了,这,难道便是圣女殿下与教中的高层所希望看到的吗?反叛之罪,固然罪无可赦,然而因为不肯原谅许长老的过错,最后却造成了我教教义传播的重大损失,这样的结果,又会是圣女殿下所希望于看到的么?”

虽说身为圣女,莲柔并不看重世俗的利益,然而,若是关乎于圣教的传播与壮大的重大事宜,便是莲柔也会心动,况且,这也本来就是她身为圣女的一项职责。由不得她置身事外,中原人这是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莲柔,发xiàn

她的脸色也有些意动,于是便继xù

的趁热打铁:“虽然在与许长老的那一派联合的这件事上面,我家主人的确心怀私心,然而更多的,却也是因为同样的心系圣教,希望圣教的事业能够发扬光大!圣女殿下,虽然此时的中土之上,因为皇权的镇压,各种宗教的斗争并不激烈,然而我教想要在此间崛起,却也是万难,以至于这么多年一来依然处境艰难,天幸,许长老虽然是被迫无奈,然而能在此地发展出一股不俗的势力,这也是我们圣教的幸运,如果能够得到与许长老的和解,那么我们圣教,便是真zhèng

的在中土扎下了根了,日后即便有再大的风暴,也休想将我圣教的根基毁去……”

那位王子殿下不愧是深悉莲柔性格的人,用教派的发展来作为诱饵,终于成功的打动了她,莲柔也不得不承认,一旦能够与许开山的势力联合,就会为自己所在的教派带来极大的好处,然而,这却需yào

赦免一个触犯了教规从而十恶不赦的罪人,此事关系重大,却不是她一个区区圣女能够单独做主的了。

“表哥的分析的确非常的有道理,我承认,我也被他所打动了呢?”莲柔的语气之中不无遗憾:“可惜此事,却并非我一人能够做得了主,好在,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的翼王也正在此地,我自会去寻他商议此事,你们,就在这里静等消息吧!”莲柔说道:“不要到处的露面,这里已经是李渊的地盘了,我不希望你们二人在给这里的我族信徒带来什么麻烦。”说罢,绕开了面前跪地的说客,走了出去,两名莲柔的护卫带上了房门,顿时在整个房门之中,只剩下了两个伏跪着得使者,然而两人却都已经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知dào

,圣女殿下做出了决定的事,基本上,就已经意味着成功了。

整个顶楼早在两位说客到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封闭,因此即便后来门被打开,莲柔五人也丝毫不会担心有人会窃听到她们的谈话,就在这时,酒楼的老板,一个胖胖的中年西域人跑了上来,这是一幅标准的西域人的面孔,褐发蓝眼,眼窝深陷,虽然平常总是带着生意人和善的微笑,然而因为那异于东方人相貌的面孔,往往给当地人的第一印象却是非常的凶狠的感觉,直到相处久了才会改掉这一印象。他跑上了顶楼,径直的来到了莲柔的面前,开口说道:“殿下,街角的那两个女人已经走了,因为没有殿下的吩咐,我们不敢派人跟踪,还请殿下明示。”“那她们有没有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没有,除了吃了很多东西之外,她们并没有做出奇怪的动作。”“这样啊!”莲柔想了一下后道:“那就不用了,想来她们也就只是路过,慕名来我们这里找些美食罢了,如今长安城中还不稳定,我们的行事也应当尽量低调,免得引起城中的唐军的警觉。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酒楼老板领命而去,莲柔却先将两名侍卫留在了酒楼之中,自己先行离去了,虽然是有着西突厥使臣的名义来到长安的,然而在此地行事,还是应该小心再小心才是。

第一百一十四章 长孙

离开了胡市,石青衣的兴致虽然还没有丝毫的减弱,然而,傅君婥却是再也提不起精神来了,她本来就不喜欢这样的事情,这大半天的时间等于是陪着石青衣玩,石青衣的心理到也觉得过意不去了,所以,就决定结束逛街,回去休息。

她们本来是从东市开始逛起,后来又经过南市,最后七绕八绕才到达西市的,如今想要回到感业寺休息,最快的途径就变成了沿西门大街直通皇城的那条路,对于石青衣的提议,傅君婥当然是求之不得,因此两个人也就不再游荡,顺着一条巷道就转出了西市林立的商铺,出现在了西门大街的路面之上。此时的西街之上正在张灯结彩,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然而这日子,分明就不是什么喜庆的节日,石青衣看向傅君婥,而傅君婥的眼里也是同样的一副茫然。怎么回事,况且,上午的时候两人路过东南西三条大街的时候,道路上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形,于是,石青衣立kè

的拉过了几个行人开始了询问,然后,她就知dào

了原因所在。

“秦公李世民殿下在西面战场之上大破敌军,如今班师回朝,陛下为了表彰秦公的功绩,特意的大开西城门,并且在秦公进城的街道之上张灯结彩,以示庆贺。”若说起来,李世民班师回朝的消息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几天之前就已经开始有人流传,奈何,石、傅二人那时正在杨公宝藏的地下当耗子呢?所以,竟是没有得到这个消息。而听了路人的如此回答之后,石青衣和傅君婥相互对视,眼中同时的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薛举只是一个军阀,李世民就算击败了他也不是什么大的功绩吧!用得着打开城门恭迎入城么?”傅君婥在石青衣的耳边悄声说道。石青衣则是微笑以对:“当然够格了,谁让他是唐王的儿子嘛。”心说,薛举是很厉害,不过现在没人知dào

,此时明显是唐王李渊想要嘉奖他的儿子,那个读作皇帝写作傀儡的倒霉孩子杨侑又哪有拒绝的份。两人毕竟也算是与唐王府牵扯颇深,因此许多话反而不能上到台面上说,彼此之间心知肚明,这也就罢了。

“话说既然他也已经回来了,那么你何不亲自的去和他推荐你所说的那个人,不必从我这里走门路近?”两个人一边走着,傅君婥对石青衣说,“因为我和他不熟啊!”石青衣说,“那你哥也回来了,他也不行吗?”石青衣反问了一句:“你是在说长孙无忌吗?”她呵呵的笑了两声:“我这个哥哥啊,最好别跟他扯上事,不然的话,有你倒霉的。”她向前走了两步,随后说道:“况且张公瑾这个人是个好苗子,如果好好培养,会有一番作为,如果走了近道,固然能够爬的更快一些,然而缺少了许多磨练,最终的结果还不是害了他自己。李世民以后是要争霸天下的,在他的身边,庸人只会死的更快。”说这话的时候,石青衣的态度非常的自然,傅君婥看在了眼里,却什么也没有说。

到了感业寺的门口的时候,傅君婥把住了门口,却没有敲门,反而是转过了身来,挡在了石青衣的前面:“我想,今天往后,你也不必进入这个门里了。”闻言,石青衣一怔,“你既然已经在杨公宝藏里面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那么我也就不在奉陪了,今天以后,我就要继xù

的闭关了,所以如果没有旁的事情的话,你就不要来了。”

幽深的巷道之中,一白衣,一青衣两道身影就这样相对视着,相互倚靠着一座寺院的门扉,直到吱呀的一声,门被打开,一个小尼姑将头探出了门外。“好啊!说起来,这几天真的是麻烦你了。”石青衣的嘴里发出了略带干涩的声音:“尤其是今天,我还硬拉着你去做你不愿意去做的事。真是,太过意不去了……”

门被关上了,被独自留在外面的石青衣苦笑了一声,抬起头来看向了湛蓝的天空,“喧嚣过后,自己所剩下的,也仍然是孤独一人啊!”长安,难道除了那一家人之外,自己真的举目无亲了吗?不,不对的,还有一个人,哪怕那个人的性格并非自己所喜,但是在认知上,那人,也依然是自己的正牌亲人无误,那么,就去找他好了。石青衣打定了主意,立kè

就行动了起来,原本她还想着到了那人的府邸之中如何表露身份,因为那人此时并不在家中,没想到到了门口一见,铁狮子把门不说,而且门口之上的“封”字又是如此的显眼,若不是门口牌匾上面的“长孙”二字是如此的显眼,石青衣还真要怀疑,这是不是她原本想要到来的地方呢?

没错,这便是长安之中原本长孙世家的大宅了,当年干娘下嫁之后,长孙无忌、无蓉也都是在这里出生的,在这座宅院里面,有着无蓉、无忌兄妹的整个儿时的记忆,现在想来,那是她们兄妹最为无忧无虑的一段生活了吧!可惜的是,自从他们的父亲,长孙晟一死,他们的生活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容于兄长,被扫地出门,母子三人千里迢迢投奔舅舅,随后,年幼的无蓉过世,不久干娘也跟着去了,就只剩下了长孙无忌一个人,哦对了,还要加上一个半路偶然撞见的自己。这些年来,长孙无忌的所作所为,石青衣不是没有看在心里,不过在她想来,如果自己也如同长孙无忌那样遭遇了那样的不幸的事,说不得也会变得与他一样。如今,他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打回来了,只是让石青衣想不通的是,长孙无忌为什么没有收拾一下这座府宅,反而是将它封了起来。

石青衣不知dào

的是,当唐军攻入长安,大局已定之后,回到了自己家的长孙无忌因为痛恨少年时期被赶出家门的那一段经lì

,他将整个大宅之中留守的仆役,管家全部扫地出门,一个不留,又因为李世民即将西向的缘故,长孙无忌没有时间换上新的一批管家侍女,以及休整一下自家的家宅,而这些事情他又不放心别人去做,因此索性封了整个宅院,就急匆匆的跟着李世民西去迎战薛举去了,此时西秦大战虽然已经告了一个段落,长孙无忌却还没能赶回长安城来,所以,出现在石青衣眼前的长孙府,除了眼前刺目的封条之外,还真的是空无一人。

“罢了罢了,虽然人不在,但自己也总算是到家了。”石青衣自言自语的道,“那就住进去吧,然后等着那个亲人回来。”于是,石青衣就翻墙进了院落,与长安的许多名门贵族的府邸一样,长孙府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石青衣大略搜索了一番,很快的就找到了一处略显偏僻,但是环境非常雅致的小院子,可惜里面的环境显然很久都没有被收拾过,陈旧的居室里面落满了灰尘。石青衣心道,想必这里就是无蓉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吧!反正整个宅院之中空无一人,石青衣也并不吝啬自己的力qì

,她就好好的将这个这个小院打扫了一番,然后心安理得的住了进去……

两天之后,李世民率军返回长安,他的军队由西门进入城中,然后接受来自街道左右民众迎接与欢呼,长孙无忌也一直的紧跟在了他的身后,策马一直走向皇城所在的方向。而在皇城之中,所举办的迎接仪式也是十分的巨大,杨侑虽然只是一个倒霉的傀儡,不过既然李渊想要表扬他的儿子,那么自然也是要拎出来露上一面,不过也只是露露脸然后就在拎回皇宫里面,整个仪式的重点可是一直的都围绕在李渊父子两个人的身上。

李世民醉了,因为李渊除了大肆的封赏了他一番外,还赏赐了许多的美女,其中甚至包括他们一家的仇敌,阴世师的女儿,更不用说阴家的女儿还很漂亮,以至于李世民一见之下顿时兴高采烈,人一高兴,就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于是就在自己的秦公府里,喝了个伶仃大醉,长孙无忌也没能幸免,也被李世民抓住硬灌了一肚子的酒,喝的也是头重脚轻,幸好,长孙无忌总还记得自己自己家的大门现在还贴着封条呢?总不能自己都回来了还封着吧!于是就要尽早赶回家去布置,长孙无忌的告辞显然让李世民的心里有点不高兴:“你的家里什么人都没有,就你自己回去又能干啥,不如呆在我这,明天在回去。”长孙无忌摇头说道:“不了,我已经等不及了,这些年都没有回去,我太想它了,那里没人,你把你的卫兵分给我五十个就是,等过几天我把我把宅院的一切都重新布置一遍,在还你。”“这好说,你就自己去挑人吧!”李世民见没法将长孙无忌留下,也就不在搭理他,抱起了坛子又继xù

的向嗓子里灌酒,而得了李世民的同意的长孙无忌则是兴冲冲的起身就向外走,他也真的是非常的想念那个有着他许多儿时记忆的家了,因此也就不在逗留,立kè

的去李世民的卫队那里调了五十个人,然后匆匆的向家里赶……

第一百一十五章 家

长孙无忌走了,李世民的兴致却依然不减,整个酒宴之中的客人除了他这个主人与走了的长孙无忌之外,大多数的却都是他自己手下的大小将领,因此也没有太多的拘束,李世民在战场上那是御下极严的,然而此时既然是兄弟们聚在一起热闹,李世民当然也表现的极为随和,不过,他倒是不停的向着手下的将士们劝酒,直到最后一个个都喝得神志不清,或者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又或者直接的倒在了桌子底下呼呼大睡,最后被各自扶下去休息为止。

一场酒宴,就这样热闹的一直持续到了深夜,直到最后一个实在不能喝酒的杜如晦杜先生被李世民强灌了两大碗酒,最后被两个卫兵如同扶着烂泥一般的扶下去,醉眼朦胧的李世民环顾四周,这才发xiàn

,原来在整个宴席之中,只剩下了自己。“呵呵,都走了么!这样也好。”李世民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句,随即又打开了一个大个的酒坛子,怀抱起来,用力的向自己的口中倾到起来。

一个年约二十六七,面容姣好,体态丰腴的妇人带着两个婢女走了近来,看见李世民这样,眼里顿时闪过了一丝心痛神色,她便立kè

的小跑了过去,伸出了双手握住那只酒坛子,使劲的把它从李世民的手中夺了出来,放在了就近的青石凳上。“世民,我不知dào

你心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委屈,但是请你不要在这样的伤害自己的身体好吗?你知不知dào

你这样做,不光是在伤害自己,就连我的心里,也是好痛好痛。”

这个妇人,便是韦氏,原本也是隋朝一位大将的妻室,可惜后来因为卷入了一起谋反事件的缘故,不仅夫家的男丁尽数被屠戮,身为谋反之家的女眷,韦氏也因此而受到了牵连而获罪,被赏赐给了当时的贵戚之家之一的李家,又被李渊分给了自己的儿子李世民作为侍妾。李世民与韦氏很早之前便已经相识,那时便已经对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姐姐非常的敬重,没想到后来造化弄人,这位姐姐居然成为了自己的侍妾,却是世事难料。

因为怜惜韦氏的不幸过去,加上处于对韦氏能力的信任,李世民便让这位韦氏打理自己逐渐成年以后,父亲李渊逐逐渐分给自己的院落与仆役,侍女,韦氏竟也打理的井井有条,也因此就这样一直的负责了下去,尤其是在此时,李唐的军队打下了长安,李世民也已经被封为了公爵,因为公爵夫人长孙氏不知所踪的原因,韦氏,俨然成为了整座公爵府之中的真zhèng

女主人。

对于韦氏,李世民并非将其当做是一个普通的侍妾,而是真zhèng

的如同对待姐姐一般的敬重,然而此时,李世民看向眼前韦氏的眼神之中却只有默然,她眼中的那丝哀伤已然被他所清楚的看到,如果是在平时的时候,那么他会立kè

的将她抱在怀中,爱怜的呵护着她,保护着她,然而在此时的这个时刻,即便是他自己的内心之中也被混乱与迷茫所支配,他不知dào

自己该做什么,所以,他也只是这样的默然的看着她,而没有任何的动作。

“韦姐,我知dào

你对我的好,可是这一次,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放纵那么一回,你可以不拦着我么?”李世民的声音非常的轻柔,这对于他这样的刚强的性格的人来说,已经是非常的难得的了,然而妇人却是清楚的知dào

,这样的语气,反而恰恰反映了李世民的内心,已经做出的决定,便不会更改,“我只是想要发泄一下,不然它总是憋在心里,更是个问题,至于我的身体,你也是不用担心的。我可是才刚刚二十岁,嘿!”说着话的时候,李世民终于动了,他站起身来,然后给了韦氏一个温柔的拥bào

:“你也还是快些回去罢!夜里风寒,着凉了可就不好了。你不必为我担心,我没什么的。”

李世民决定了的事情,是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了的,所以,韦氏也没能在最后改变他的决定,不过即便如此,韦氏还是派人送来了被褥,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就像李世民对她所说的那样,天气寒凉,她也担心李世民会因此而受了风寒,这样的话,李世民虽然依然还在这个毫无一人的宴席之中停留,但是身体却也不会因此而受到损伤。直到忙完了这一切,看着婢女们将所有带来的被褥铺好之后,韦氏这才强撑起一个美丽的笑容,向着李世民道了声别,带着婢女们离开。

李世民坐倒在了韦氏留下来的厚厚的被褥上面,继xù

的喝酒,然而很快的,他就感觉到了身体开始变得燥热,原本因为冷风吹进而显得有些麻木的肢体因为被褥的隔绝寒气而恢复了温暖的知觉,身体的温暖,使得李世民的大脑也开始感觉昏昏欲睡,加之李世民在之前也喝了不少的酒,此时酒意猛烈上涌,李世民的眼前顿时就是一片的天昏地暗,他也再也抱不住手中的坛子,手一松,坛子就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不知dào

滚到什么地方去了,李世民也无法抵挡这股突如其来的强烈睡意,整个人顿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说长孙无忌这边,他带了五十个兵,连带着自己在军中所拥有的所有物品,兴冲冲的望家赶去,等到了地方的时候,他首先的揭下了门口的封条,随后才打开了大门,让五十个军士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搬进了门内。长孙无忌的东西其实并不算多,零零散散也就是几个箱子而已,然而其中的一个箱子却要比其余的几个大得多,而长孙无忌对于这个箱子也是格外的看重,因此首先他便着手安排两个身强体壮的士兵抬着这个箱子向着正房的方向走去,那正房,原本是一家之主的休息之所,原本是长孙无忌的父亲长孙晟的居所,而到了现在,长孙无忌已然在心中认定,此时的自己,已经完全的有资格住进了这里。

因为离开宴席比较早的缘故,此时的长孙无忌虽然已经回到家中,红艳的夕阳却还未完全的落下山去,军士们将长孙无忌的箱子一一的抬进了正房厅堂之后,就井然有序的分成了数十股开始了房屋的清理工作,长孙府的规格虽然在诸多贵族豪门之中并不如何出奇,然而清理工作却也并非可以在一天两天之内就可以完成,这些军士也自然明白,这些工作,还是要等到长孙无忌大人购买来了新的杂役女婢们来做才行,而他们这些卫兵不过是在长孙大人刚刚回府,独自一人的时候,暂时照顾一下大人的起居,并且保护这位大人的安全。

这些军士们井然有序的工作着,他们一部分人正在打扫着正房,这是长孙无忌接下来将要居住的地方,另一部分则按照长孙无忌的吩咐去清理坐落于正房左右的那几个偏房,因为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将暂住在那,另外还有一些士兵却开始搜索起了整个长孙府邸,一来熟悉环境,二来,也是为了防止有陌生人的潜入,鸠占鹊巢,或是干脆对长孙无忌进行刺杀的刺客。做这类事情对于他们这些李世民的亲兵护卫来说,本就是轻车熟路,原本他们以为,搜索长孙无忌的家,也仅仅是一次例行公事而已,然而事实却出乎了士兵们的意料之外,就在府邸布局的正房所在不远处,一个幽静的小院之中,小径的路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再加上许多毫不掩饰的痕迹,毫无疑问,在这座小院子里,居然正有人在居住。

且不说这座宅院在一个多月前便已经因为长孙无忌赶人而变得空无一人,就是宅院的大门口上面所张贴的封条,也是唐军之中李世民所部的印鉴,一旦有违犯号令而私入者,依军中律法之号令森严,一律杀无赦。又会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于如此无视秦公以及唐王的威严。

因此原本正在负责搜索此地的卫兵顿时就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用来传递消息的工具——哨子,听见哨声,其余正在工作的卫兵们也立kè

全部放下了手中正在做的活,各自手持兵械,快速,却同样有条不紊的集结在了这座幽静小院的周围。四面合定之后,正面的十几人这才突然闯入了院内,与里面的人对峙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家人

与卫兵们对峙着得人影是石青衣,其实,当长孙府的大门被打开的时候,在院子里得石青衣就已经听到了动静,只是因为知晓能从大门进入的人只能是长孙无忌,因此,石青衣也十分的淡定,并没有出去迎接,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等待着长孙无忌自己找上门来,然后,她就等到了这些李世民麾下的精锐卫队,虽然,这些与她对峙的这些人仅仅只是一些军中敢战之士,武功并不被她瞧得上眼,然而在他们的一举一动之中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一种一往无前,前赴后继的的那种百战精兵才会拥有的精神气质,也是这点,让石青衣的心中非常的赞赏。

“大胆妖女,敢于私自潜入朝廷重臣的府邸之中,欲行不轨,给我拿下!”一名领兵小队长大声的喊道,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站在最前面的那几名卫兵立kè

刀剑向前,缓缓举步前进:面前的女子虽然仿佛只是随便的站着,然而这些卫士俱都是自战场上一场场的拼杀之中逐渐淘汰出来的精英。对于危险的感觉十分明显,因此,由不得他们不谨慎一些。而面前的女子,虽然手无长物,但是却让他们的意识之中升起来犹如巨兽一般的感觉,而与眼前所看到的景象相比较,这些士兵更加的相信自己的直觉,

“我是妖女?”石青衣伸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她又看到了面前有如鹌鹑梛布一般缓缓前进的军队,终于还是笑了起来:“我只不过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然后住下来罢了,再怎么样,也不会轮到在自己家的家里图谋不轨的程度吧!你说是么?无忌哥哥!”

早在哨声响起后不久,长孙无忌也来到了这个偏院,不过一来卫兵怕出状况,没有让他进入院里,加上天色黯然的缘故,他也没有看清对面的人的具体模样,因此到没有瞧出面前的女子竟是石青衣,不过当石青衣开口高声喊出他的名字的时候。长孙无忌立kè

的就推开了护在自己左右的卫兵的手,快步的跑进了院子。看到那几个士兵还在不停的向前挪着步子,长孙无忌立kè

就高声喊道:“都给我住手……”还没等这些人反应过来,长孙无忌又已经喊了出来:“退下,这是秦公的正室夫人!我的妹妹!”长孙无忌的话一出口,原本围困在四周的秦公府卫兵立kè

傻了眼,秦公,不就是他们的统帅,英武的李世民么?这么说来,眼前的女子岂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女主人?可是既然是公爵夫人,怎么不在公爵府里,却出现在这荒无一人的长孙府里,而且很明显是住了有一段时间的模样……幸好,虽然这些李世民的卫队们得脑袋早已因为长孙无忌的一番话而成了一团的浆糊,但其中还是有不少机灵人的,知dào

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而是如何快速的缓和之前与女主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想来秦公殿下素来爱hù

手下兵将,这位夫人也一定是一个温柔贤惠,宽容大度的人吧!那自然是不可能有所谓的那个青蛇牙、黄蜂刺什么的啦!只是这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万一这位夫人在秦公的耳边吹一个“枕边风”什么的,他们这些秦公的亲军护卫们怕都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石青衣泪流满面:你们真的是想多了。)

于是,首先是那些机灵的卫兵,其次是围困在院子四周的所有卫兵,全部的向着石青衣单膝下跪,这是军中士兵面对主帅是才会使用的礼仪,然而石青衣的身份足以当得起这个礼。随后又由几名小校牵头,这些卫兵高声喊了起来:“秦公麾下近卫,拜见夫人!”军人的天职是打仗,因此嘴上的功夫很笨,所谓的花花肠子,也是基本上与军队无缘的,当然,杂牌除外,因此,对着石青衣行以对主帅而行的礼仪,在这些军士们看来已经足够,当然,再多礼仪的话也超过了他们的理解范围。然而,石青衣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将他们的冒犯放在心上,却对他们的尽职尽责的作风而感到很满yì

,因此对于他们对自己所行的大礼,石青衣反而觉得过于重了,不过,身为这些人的女主人,石青衣也清楚这个礼,自己完全又资格接受,因此面上的表现也就极为自然,随后才说了一句“起来吧!”双手做了一个虚托的姿态,让这些士兵站了起来。

长孙无忌随即驱散了所有的卫兵,让他们各自的继xù

各自的活计,他自己却和石青衣一面走出小院,向着正房那里走去,一面和石青衣说着话。“这一段时间你又去哪了,要知dào

你没有踪影之后,我和世民都急死了。”长孙无忌说道。石青衣听了很想笑,因为长孙无忌在说话的时候,虽然想要努力的做出一副焦急忧虑的表情,可惜那表情实在太假,在石青衣的面前根本就是破绽百出,况且,整句话里,单以李世民和长孙无忌的为人来说,也不可能会如何的着急自己,先不说这两个人与自己的情谊关系实在是薄弱的很,几乎是完全的承接自那几位故去的夫人与他们各自的关系。就是自己的本事,两人也都知晓一二,实jì

上独自离开了太原的自己独行反而会更加的安全。说他们俩担心自己,石青衣是第一个不信的。不过,这种事情,却不必刻意的说出来。

两人走进了正房的正厅里面,石青衣左右的环顾四周,然后,对着长孙无忌笑了笑:“一转眼五六年过去了,如今的你,也终于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再次的回到了这里了,小妹和干娘在天有灵,也应该会为你感到欣慰了吧!”方才石青衣走出的小院,就是长孙无蓉曾经居住过的地方,而这正厅附近的另一座比较大的偏房,是曾经的长孙无忌的住所,五年前,他们母子三人被他的二哥无情的赶出了家门,从那以后,这院中的一切一切,就已经都成了长孙无忌梦境之中的景色,直到现在为止,他又一次的回到了这里,而且,是以主人的身份。

但是,眼中熟悉的景色,在长孙无忌的心中,却也再也无法激起喜悦的情感,因为长孙无忌已经知dào

,他心目中的家,并不是单单是富丽堂皇的长孙府邸,与少年时的悠闲富足生活,还有更加重yào

的东西:他的妹妹以及他的娘亲,还有父亲……不过这些事情,长孙无忌却是不愿和任何人讲的,包括石青衣与他最好的朋友李世民在内,所以,他装作很兴奋的样子,兴致勃勃的和石青衣说着关于这座庄园的往事。

石青衣静静的听着那些在长孙无忌口中仿佛是天堂一般的童年生活,其实那些童年生活当中也不乏各种各样的不甘与无奈,长孙无忌就说了,说他年少的时候最不甘心的一件事,就是父亲的那张霸王弓,他从来还都没有碰过呢?而此时,他就仿佛在对着石青衣显摆一样,打开了他的那只容积最大的箱子,箱子虽然大,然而其中大部分是空的,唯一的一件物品却长的出奇,刚好能够倾斜的放置进入箱子之中,长孙无忌于是从箱子里把它拿了出来。放在了石青衣的面前让她观看。

那是一张黑色的长弓,款式非常的古老,弓身不知dào

是什么材料制成,通体的设计极为流畅,而且其上的花纹也雕琢的极为精美,弓身的长度也远较一般的长弓来的长些。石青衣看到这弓,心中就已经认定,如无意wài

,这就应该是长孙家时代相传的绝世名弓“霸王弓”了。长孙无忌将弓拿到了石青衣的眼前让她观看,她索性拿起了弓抬起双臂,然后,就要作势拉开。然后,她才真zhèng

的惊讶了一下。

霸王弓的弓身要比一般弓弩的长度多出一半,自然而然的,在重量上也会因此而多出许多,然而当石青衣拿起它的时候,也并不觉得这张比其他的弓重了一些的名弓到底强在哪里,然后,她就要拉开弓弦,长孙无忌见了才想要阻止,却那还来得及。石青衣按照往常拉弓的习惯,使了三分的力去拉弓弦,然而,弓弦,却是纹丝不动!!

石青衣这才惊讶的“咦”了一声,举目向长孙无忌看去,长孙无忌却摊了摊手,一脸的无奈:“别问我,除了父亲之外,不要说我,就是我的两个哥哥,也拿这张弓毫无办法。”哦?石青衣的心里惊诧,难不成在长孙无忌的父亲,长孙晟的身上,还会隐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石青衣再次的将手中的弓举到眼前,仔细的观察打量,然而毫无疑问,这张弓纹理细密,是绝不可能有什么暗藏的机括用以减力,能够拉开这张弓的,除了使用蛮力之外,毫无办法。

石青衣于是将体内的真气提升至七分,缓缓的注入双手,再次的去拉弓弦,这样的力量,足以在瞬间拉断一张普通的硬弓。这一次,弓弦终于被拉开了,然而随着弓弦的逐渐被拉开,石青衣也能够感觉得到,在双手之中所传来的那股反震之力,也随之而逐渐增强,没等到弓弦的强度被拉开到一半的时候,石青衣体内的真气已经消耗一空,无法在拉开哪怕一点的距离了。

石青衣随即放手,张开不足一半的弓弦立kè

随之恢复原状,然而在此时所引发的音爆之声,却是犹如雷鸣在耳边炸响。这弓……石青衣看了看犹自颤动不休的弓弦,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又看向了长孙无忌:“好强的弓。”

长孙无忌的脸上,满是羡慕之情:“妹妹真厉害。嘿,即便是父亲,平常也只是拉到一半为止呢!”石青衣立kè

的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漏洞:“那么,上将军大人最多能够拉开这张弓多少?”“八成满!”长孙无忌说道:“爹还在世的时候,他的属下叔伯经常来往,我曾经听过这些叔伯们说过,在一次与西突厥的遭遇战之中,爹爹就拉开了八分满的霸王弓,一箭射杀了远在千步之外的敌军主帅,这才使得敌军不战而乱,从而使得我方虽然人数远远少于对方,却依然大获全胜……”八分满的霸王弓么?石青衣心中暗自推算,若是自己全力以赴的话,大概只能将霸王弓拉开到六到七分,想要拉开八分,非得用上一些特殊的手段不可,可见那时长孙晟的武功,便已在自己之上,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这才能够威震北国,与经略西域的裴矩相提并论。然而,这位威震北国的一代绝世名将,子嗣却是没有一个能继承他的本事的,长子早已战死不说,次子荒唐又只知玩乐,最小的长孙无忌也只是在头脑上有几分精明的决断与狠厉,武功上面也是渣的一塌糊涂,只是可惜了他们父亲的那一身本领。石青衣看了眼身边的长孙无忌,心道。

“这张弓,我要了。”石青衣突然对长孙无忌说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王的女人

长孙无忌拿出霸王弓给石青衣展示,本来是有炫耀之意,然而却没有想到,因为这霸王弓的品质远远的超出了石青衣的预料,加上长孙无忌本身的武艺也只能是让这张绝世名弓蒙羞,因此索性向他讨要,想要据为己有。长孙无忌当然绝不会答yīng

,不仅仅是因为这是他的父亲的遗物,对于他的意义非比寻常,更重yào

的是,这霸王弓乃是他长孙世家所世代相传的宝物,而身为长孙家族的人,长孙无忌自然有义务保护这张弓,并将它留在家族手中,即使拼上他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所以,当石青衣的话音刚落的时候,长孙无忌就立kè

的抢上前来,伸出双手握住了霸王弓,一双眼睛里面投射出来的神情,满满的都是拒绝之意:“想要霸王弓,这绝不可能,除非长孙家的人死绝了,不然,这张弓就休想被旁人夺去。”言词之中,竟然带着一股凛然之气。是的,因为长孙无忌心知肚明,自己与石青衣的差距究竟有多大,因此若是石青衣用强,他除了拼死相争之外毫无办法,然而,对于这霸王弓,他也同样的不能失去,所以他也只能如此,看石青衣究竟会作何打算,会不会因为她与娘和小妹之间的关系而放qì

打这霸王弓的主意,长孙无忌自己的心里夜没有底。

望着长孙无忌那张紧紧绷住的面孔,石青衣突然笑了起来,她就势的松开霸王弓,双手顺势一推,长孙无忌没有防备之下,立kè

摔了个四脚朝天,石青衣呵呵的笑了起来:“可惜,你太弱了,若是我要强抢,恐怕你除了抱着我的脚痛哭流涕之外,什么也做不了。”石青衣的这句话,可真是在赤裸裸的打长孙无忌的脸了。可是长孙无忌也知dào

,自己的这个义妹自来如此,相反,他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石青衣说出了这样的话,反而意味着,她已经放qì

了想要抢夺霸王弓了。

能够从石青衣的手中拿回霸王弓,长孙无忌的心中早就已经心满yì

足,至于石青衣嘴上难听的话,长孙无忌只是当做自己没有听见。然而,当他刚刚从地上爬将起来。石青衣的下一句话就再次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反正这弓那么大,我随身带着也不方便,就放你这里寄存好了。”“你?”长孙无忌大惊失色,原来她还是没有放qì

要吞掉自家传家宝贝的念头。“你什么你?”石青衣的嘴角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我是谁,我是你妹,我拿了这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认为这不合情理。”

石青衣的话说得没错,因为在这个世界之上,除了如长孙无忌等极个别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会认为她就是长孙无忌的亲妹妹,也就是无蓉,因为当年无蓉病故之后,石青衣虽然代为出嫁,然而无论是长孙无忌母子还是李家的人,对于这件事都没有声张,以至于知情人甚少,加上如今又是几年的时光过去,恐怕即便是当时的知情人,也会怀疑自己听到的只是传言罢了。所以,现在的石青衣在世人看来,当然是长孙无忌的亲妹妹无疑,对了,在此之前得先要加上一个称谓才行:秦公府的女主人,李世民的正室夫人。

话说回来,当年若不是无蓉病故,长孙无忌也就不会想着要坑石青衣,结果这货虽然被自己狠狠的收拾了一顿,却还是引来了李世民的那位精明可怕的老祖母,结果在那位老夫人软硬兼施的诸般手段之下,结果那时年少的石青衣不得不可耻的屈服了。饶是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数年,石青衣想起过往,却还是恨得咬牙切齿,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这个家伙。所以,此时又碰到了能够狠踩长孙无忌一脚的时候,石青衣是绝不会手软的。况且,这弓她也是真的喜欢,所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放下了狠话:“所以,你就把这弓给我安安全全的收拾好了,等着我哪天心情好来取吧!”……

“世民都已经回来了,你还不去他那里,还要继xù

的在我这住下来不成?”知dào

石青衣不愿意去李世民的秦公府之后,长孙无忌立kè

就急了,开什么玩笑,只有这个“妹妹”和李世民捆在一起,他才好紧紧的攀住李世民这棵大树,好继xù

往上爬,如今这“妹妹”已经失踪多日了,还不出现,那她在李家的地位就都会有被人顶掉的危险。到了那时,他长孙无忌又会怎样,他连想一想都不敢,长孙无忌的心思石青衣那还能不清楚,不过又与她何干,说起来,自己如今的尴尬,不也是因为这个家伙而起的么。石青衣歪着脑袋,眼睛却连瞅都不瞅长孙无忌:“我就是不去,你能那我怎么样。”话说完,看见长孙无忌的眼里仿佛喷出了火,仿佛立kè

就会她拼命的样子,就觉得话有些过了火,于是改口说道:“要我去也行啊,让李世民亲自来接我,我就去。怎么,这还不行么?”

石青衣的话看似没有问题,但是长孙无忌却心里明白,这话里很有问题。因为作为李世民这场婚姻的参与者与见证者,长孙无忌清楚的知dào

,李世民与石青衣的这桩婚事,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在李家的两位夫人在世的时候,有两位夫人的压制,这两个人还都一直分开睡了好几年,直到李世民去了太原,李家宅院就剩下了石青衣为止,然后就是两位夫人相继去世之后,连石青衣都跑了个无影无踪,好在那时李渊父子也正在太原起兵,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关注这件事,要不然的话,李世民的正妻早就要换人了,好在,如今李世民刚刚从战场之上归来的时候,石青衣竟然也回来了,这是不是上天要再次的给自己一个机会呢?让自己不至于因为李世民的妻子换人而受到李氏门阀的冷落,长孙无忌认为是这样的,所以,他只能更加努力的劝说着石青衣。

“若是往常,这件事也不算难,你毕竟是李世民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是独孤老夫人与窦夫人点头承认的,就是看在两位已故夫人的面子,他迟早也会来的,只不过你让他现在就来,这可就是难上加难了。”长孙无忌说道,然后,他就将李世民在今天的庆功宴上的经过说给了石青衣听:“别人都只看到了世民这次回京的风光无限,又哪有人知dào

他心中的苦闷,唉,我们这次和薛举大战,打得很苦。士卒的战损超过了三成,而且因为地域水土不服,很多士兵还没有上战场就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李世民也深知薛举是一个劲敌,于是很早的就修书给唐王让他做好警惕,却并没有得到唐王的重视,反而让他回师西向,协助世子进攻洛阳。世民说了,洛阳坚城雄关,急切之间难以攻下,况且就是攻下了也还要面对雄踞河南的瓦岗军李密,想要守住洛阳艰难无比。而薛举却会趁着我们挥师东向的时候,从西面打来,威胁关中的安全。到了那时,关中震动,无论洛阳是否被攻克,我军都只有撤军一途,空耗力qì

不说,还白白的牺牲了无数士兵的生命。”长孙无忌说着,自己的语气都低落了起来。

“表面上唐王好像对这个孩子很好,连傀儡皇帝都拎出来见上一面,但是实jì

上,却是在告诫着世民,他做的已经很好了,让他不要在展示自己的才华,裴寂那个老家伙也只会给唐王出坏主意,将阴世师的女儿赐给了世民,名义上是赏赐他这次的战功,赐予美人一名,然而世民本就性烈如火,阴世师又是杀他幼弟,刨他祖坟的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跟我猜都能猜的出来世民到底会怎么做,可是那女人又是唐王所赐,到时候唐王没了面子,即便是父子,你说到时又会如何收场,唉,世民现在的处境,也很艰难啊!”

看着长孙无忌一副唉声叹气,几乎忍不住要替李世民落泪的脸,石青衣原本还饶有兴趣的听着,可是当她听到,李渊听从裴寂的意见将阴世师的女儿赐给李世民之后,她的脸便阴郁了下来。姓阴的姑娘?是巧合么?而当她向长孙无忌问清楚了那位姑娘的长相之后,脸上更是阴沉的可怕,即便是长孙无忌,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来了。

阴癸派的这一手手段,真是有够阴狠的,裴寂是魔门中人这并不是秘密,因为这个家伙不学无术,在魔门中的地位也不是很高,也并不知dào

多少魔门高层之间的机密,而且这家伙又很贪恋享shòu

,绝不是一个可以干大事的人,所以无论是魔门还是正道,朝廷的官员都对他的身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够把宫殿建造的漂漂亮亮的讨圣人可汗欢心就是了,没有人把他当一回事,却没有想到,因为了这个缘故,裴寂会和李渊臭味相投,成了莫逆的好友。此时,因为李渊攻克长安的缘故,裴寂也因此而受到了阴癸派高层的重视,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用那位阴世师的女儿,对李世民使出狠辣的招数。

阴沫儿,是那位阴家女儿的名字,本来,女子的闺名是不能随便被人听见的,只是因为阴世师的家族都被屠戮了,女孩被配为了贱籍,这才能够被长孙无忌所知晓,虽然,时隔多年,人的容貌也会因为时间的成长而有所变化,然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神态,气质,以及最为熟悉的小动作等等等等,却难以改变,如果说,当长孙无忌仅仅是说起那位姑娘的容貌的话,石青衣还不能够过多的确定,那么,当他开始用一些词汇来形容那位姑娘的神态与气质的时候,石青衣,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认定,那位阴沫儿,其实是在她的记忆之中,认识的人。

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的,裴寂的这一招,正狠狠的打在了李世民的七寸之上,毕竟李世民是个傻X,所谓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就是用来形容那这样的人的,他能够对她下得去手么?石青衣猜不出来,然而她就是知dào

,无论李世民做出怎样的决定,都只是在为自己画地为牢,徒然的让自己的内心痛苦而已……

还是去阻止吧!毕竟一个不好,这就是那两个人一辈子的痛苦的事,作为当年那一段往事的见证人,石青衣其实也是很同情他们二人的,所以,她做出了决定,对着长孙无忌说道:“好吧,我回去世民那里,你分出几个人送我过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魔魇

李世民沉沉的睡去了,在睡梦中,他看到了许多许多的故人,有严厉的奶奶,慈爱的娘亲,憨厚的玄霸,幼小的智云,当然,还有与他自小青梅竹马的表妹,当朝的公主,他曾经说过非她不娶的话,却在自己的头脑还懵懂无知的时候,就被祖母与娘亲强迫着娶了另外一个女孩,少年的他,自然还不明白,在祖母与娘亲的选择之中所蕴含的种种涵义。年少却自来刚强的他,只是觉得自己的自尊被狠狠的损害了,因为所有的反抗在长辈们的面前都是那样的无力,所以最后他颓废了,消沉了,很是过了一段荒唐的日子……

如果那个时候,不是碰见了她的话,那么或许,自己今后的命运,又将是另外的一个模样。在李世民的整个梦境之中,出现的次数最多的,也正是那个女子,女子很美,但是出身低贱,是曼青院里面卖笑的歌姬。她说她自己的出身低微,是民间贫苦人家的女孩,所以才到来了这烟花之地,卖笑为生。他与她的第一次相遇,他是那么的无礼,而她却总是那么的从容自然,即便李世民满脸的轻蔑之色,甚至恶语相向,也依然一脸的温柔之色。也正是这温柔,安抚了李世民因为婚事的不幸而消沉的心,让他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倾述着在那时的他所看来的,世界上最为不幸的事情。

女孩是一个很合适的听众,那时的李世民又恰恰是一个因为屈辱,内心很狂躁的人,他变的很话痨,就这样,一个不停的说,一个安静的聆听,很快的,他们便已经熟悉了彼此,再然后,终于,他们相爱了。

如果说因为迫于家中长辈们的压力,娶了自己所厌恶的人是对于青梅竹马的表妹的背叛的话,那么当李世民终于确定了自己再一次的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他那时真的以为,这是上天对于他的婚姻的一种补偿,那个时候,他只是觉得自己的生活里面再一次的充满了光彩。他对女孩立下了誓言,无论她的身份究竟有多么的卑贱,他都会娶她,让她进李家的门。他原本是这样想的,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他也一定会这样做的,可惜的是,他与她的缘分,也只持续到了那个绮丽、凄艳的夜晚为止。从那以后,李世民才知dào

,自己那时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这个世界真实场景,也要远比自己心中所想的世界要远为广阔的多。

那个夜晚,就在自己的身前,心爱的女孩泪眼朦胧,手中却稳稳的持着一把精光闪闪的匕首,而那刀尖所对准的方向,却是自己的胸膛。随后,赶来挽救自己的人竟然就是自己那已经过了门的妻子,那个他从未正眼看过一眼的妻子,自己所爱的人要杀自己,自己所恨的人却要救自己,而且双方同时所展现出来的,是远远的超出了自己所能想象的高明的武功,他自己这才发xiàn

,对于这两个女子,他其实从未有了解过……

不知dào

过去了多久,李世民终于从那个该死的梦里面醒了过来,然而面颊上面冰凉的湿意却在提醒着他自己哭了的事实。李世民伸手去摸,入手的,是一片冰凉,李世民于是在心里自嘲的一笑:若是让手底下的那帮兵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自己的威信一定荡然无存了吧!嘿!嘿嘿嘿呜唔!李世民想要放声大笑,然而他的声音却像是被堵住了似地,最后的笑声听起来,却是像是在哭。李世民也终于止住了自己的声音,他坐在那里,身体没有动作,浑身的气势却不在涣散,反而渐渐的开始凝聚,这种凝聚一直的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到达了巅峰,此时的李世民的气势高涨,仿佛他自己,此时处于正在惨烈厮杀的战场。而从正面看过去,李世民此时的眼神也是极为怕人,仿佛立kè

就要择人而噬。他站起了身来,顺手拎起一张桌子上面的酒坛开怀畅饮,冰冷的酒水入体,随即在体内化作了滚滚的热力,“啊!好酒!”他大声吼叫了起来,随即,将酒坛一把摔的粉碎。用力的握紧了佩戴的横刀,头也不回的转身向外走去。

大厅的外面,夜已经深了,除了守护秦公府的护卫之外,其他人大多已经睡下,寂静的环境之下,李世民走路步伐因而显得格外的响亮,这座秦公府虽然是李渊赏赐给他的府邸,然而李世民也是今天才得以一见,因此并不熟悉,但是好在并不会因此而迷失方向,李世民也没有花费多少的时间,就招到了他要找的地方,以及他要见到的人。

幽暗冰冷的天色之下,寒风呜呜的吹着,一个女子却安然的坐在了大树下面的石凳之下,凛冽的寒风,于她而言却仿佛不存zài

一样,看到了李世民的到来,女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你来了,我就知dào

你一定会来的!过来坐吧,我想,这些年来,你一定有很多的话想要对我说吧?”李世民于是走了过去,坐倒了女子的对面:“是啊,这几年里,其实我也一直的都在想着你。”李世民的声音苦涩:“没有想到,你会在此刻,以此时的身份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女子伸出了手,将李世民尚未说出来的话挡了回去:“先不要说,听我说好么?”

有着明媚笑容的女子,也即是阴世师之女,沫儿姑娘,轻轻的将手覆盖住了李世民宽厚的大手之上:“没有想到,当年还是青涩少年的你,如今,也已经成了战场上无dí

的统帅了,知dào

么?在得到了你的消息之后,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喜悦,你也没有让我失望,如今的你。终于能够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让我来到你的面前了。”李世民的心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但是随即的,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我是来了,可是,却并不是你的想象之中的那个样子。”李世民冷起了脸,语气生硬的说道。阴沫儿似乎轻轻的摇了摇头,微微垂下的俏脸上露出了丝丝的笑:“先不要说了,听我说完好么?你也不用在我的面前装模作样,因为你是知dào

的,对于你,我是那么的熟悉。”阴沫儿伸出手来抚摸着李世民的脸,李世民脸色一变就要躲开,然而阴沫儿的手就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一般,让他的所有想法,乃至动作落空,阴沫儿的手很冰凉,李世民只是感觉着自己的脸上,仿佛是滴落了泪水一般:“很不甘心吧!对你做出了承诺的我,却是立kè

就背叛了誓言,想要杀死你,这些年来,你的心里,其实也是在无时无刻的想要再次的见到我,问一个明白吧!我知dào

,你一定已经等了好久了。现在,我就给你答案。”

阴沫儿放下了自己的手,李世民立kè

的退后了几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神情戒备,他想起来了,这个女人,早在许多年前,就早已深藏不漏。眼见李世民的举动,阴沫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然而在她的脸上,轻松写意的笑容却是越发的明媚了:“原因就是因为”她一字一顿的道:“我是魔门之中,阴癸派的弟子。”李世民刷的一声拔出了横刀,刀尖直指阴沫儿:“那么,你的父亲所诛杀的我们李氏的子弟,毁坏了李家祖坟的坟茔,也都是你们所事先计划好的么?”阴沫儿的脸,霎时变得惨白,然而这表情也只是一闪而逝,她的脸上便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并且,口中居然发出了嘻嘻的笑声:“你说呢?依我们魔门的作风,向来是谋定而后动,大概唯一的失算,就是当年小看了你们的那位老祖宗,现在,又小看了你吧!……”

寒风呜呜的吹着,冰冷的冷风之中,是两个对峙着的曾经的爱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做的那么过分?”李世民的声音沉沉的,但是阴沫儿知dào

,那低沉的声音的下面,是一座即将剧烈喷发的炽热熔岩。就这样子的结束吧!阴沫儿的心中暗暗的道,在接下来,李世民会杀了她,然后,他们便谁也不欠谁的了。心中既然已经定下了如此的决断,阴沫儿的言辞也就越加的流畅,变的能够更加的撩拨李世民躁动的神经:“因为我们是魔门,为了至高的利益,我们无所顾忌。一定要最大限度的,扰乱李渊的心神!可惜,机关算尽,我们还是失败了。失败的人将成为魔门的弃子,如今父亲已经死了,我呢?如今就只要看你的决定了!”

无论是语言,还是神态,阴沫儿蛋定的表现似乎只是在述说着一件事,那就是李世民对她,绝对下不了手,然而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深深的知dào

,如今,自己的所有动作,只不过是在将自己向死路上推而已。

李世民的性格,她很了解,也因为了解,她才知dào

,在做完了一切,说完了一切之后,她自己也将完了。性格刚烈的李世民不容许别人的欺骗,尤其是他身边曾经的亲密的人,更何况,那些欺骗,也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的底线,危害到了他的家人,李世民一定不会放过她了。

一切尽在阴沫儿的掌控之中,李世民缓缓的张开了嘴,低沉的声音也仿佛是被凛冽的寒风冻结一般:“其实,我本不想杀你,即使当年你曾经想要我的命,我也只是想要向你问个明白罢了。可是,为什么,阴世师会去刨了我们家的祖坟,而你却又偏偏的会成了他的女儿?”他双手握刀,缓缓的向阴沫儿逼近:“如果是我的缘故,我无法原谅你,更无法原谅自己,而如果不是的话,那么,我更加的无法原谅你!”李世民周身的气场的杀气猛烈的提升到了顶点,他的眼中甚至都泛起了丝丝的猩红色泽,阴沫儿明明看的清清楚楚,却仿佛视而不见一般,面上的表情依然镇定自若,仿佛是真的认定了李世民的内心,下不去手一般,直到横刀的刀尖已经距离自己的胸口不足一寸的位置,她依然面带微笑的面对着李世民的脸,挑衅着。

第一百一十九章 打脸

“我说这月黑风高的,你们两个不去乖乖的睡觉却在这胡折腾。可怜当年我就给你们二人把风放哨,现在还是干一样的活。唉,真是劳碌命。”突然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夜,李世民与阴沫儿同时大吃一惊,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声音他们都觉得耳熟,更是因为这个声音,是从他们的头顶上方传下来的。

石青衣一袭青衣,此时正轻轻松松的站在了两人石凳近旁的老树树干上面,居高临下的俯视二人,不用说,她来了已经好久,就这么的将这两个人的种种表现去全部的看在了眼里,直到李世民即将挥剑斩红颜的时候,才现出身来打断二人,随即,笑吟吟的看向两人。

“何必呢?”石青衣看着两人说道:“你们好歹也曾经真心的相亲相爱过,为什么就非要这样的弄个你死我活。在一起过日子不好么?”说完,她纵身一跳跳下下面,落脚之处,却恰好就是李世民横刀刀尖所在之地,石青衣的用意是在明显不过的了,李世民见状立kè

抽回横刀后退,退出了七八步的距离。而石青衣没有了最初的目标之后,身体径直的落下,随即转了个身,立在了两人的中间,与两人成了三角形状对立起来。

“原来是你回来了。”李世民看了石青衣的脸好一会,才道,“只是,于情于理来说,这都不应该是你要插手的事情。现在的你,最好让开。”“我不会让开的,因为你是个笨蛋,杀了她,你会后悔一辈子。”石青衣说道。

她移动自己的脚步,一直到达了李世民的面前:“她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我想你不会不知dào

,何必还要苦苦的欺骗着自己,否认她对你的付出……”“不要说了。”打断了石青衣的话的时候,李世民的声音都在颤抖,然而石青衣却没有理会,继xù

的说着:“四年前,如果她能狠下心来亲手杀你,你根本就是难逃一死,你知不知dào

,一个阴癸派的亲传弟子失身于男子,那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她居然还舍不得杀了你,连将功补过的机会都放qì

,你懂吗?她在阴癸派的事业,地位全完了,由高高在上的亲传弟子变成了弃徒,那个时候,你又为她做过什么……”石青衣一口气将说有的话说了出来,然后就定定的看着李世民,她的目光明亮,而李世民,却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并且,他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然而他强行的命令自己的身体停下,不去看向石青衣的动作,只是说道:“不要说了,够了。”他说:“即便你说什么,一切也都无法挽回,从父亲将她带到了我的面前的时候,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至于从前的缘由,真相,我已经不想去想。”李世民终于将目光与石青衣对视:“不要挡住我的道路,即便你是我的妻子。”石青衣笑了,在心里,她对自己说,我不是你的妻子,我是你妈!你奶奶,是继承着两位夫人的意愿,看管她们所不听话的孩子。所以她没有退去,反而是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很抱歉,我拒绝。”

“少夫人还真是爱多管闲事啊,你怎么就会知dào

,他的刀不会在离我的胸口一寸的时候停下来呢?”石青衣的身后,阴沫儿突然语气轻佻的开了口。石青衣的反应是头也没回的就回了一句:“因为爱情让你变成了一个大傻瓜,你就真的没有察觉?,你说的那些话不仅侮辱了我们魔门的尊严,还欺负了李世民的智力”虽然在事先,阴沫儿就拼命的在心底告sù

自己无论如何要装出坚强的样子,然而在此刻,听了石青衣的话之后,她还是立kè

的噎着了。

李世民举起了横刀,而这一次,刀尖对准的对象是石青衣:“不要让我恨你,我再说一遍,让开。”石青衣的脸上,笑容消失,也终于冷了下来,“看来,我确实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揍过你了,久到你都已经忘记,被我暴打的记忆了!”石青衣说道:“既然你喝了那么多的酒还是不能一觉睡到天亮,那么就打晕过去好了,反正效果也都差不多。”石青衣说着伸出自己的双手,在李世民的眼前轻轻的晃了晃,“如何?”

……

李世民最后也没有改变主意,他冲了上来,虽然他自己也清楚,想要过石青衣这一关,希望渺茫,然而有些时候,能力的大小并不是关键,重yào

的是,要敢于去做。在军阵的厮杀当中,李世民凭借着自己还算过人的力qì

,加上左右亲卫的牢牢守护,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的前进,然而,此时他不仅仅是独自一人,所要面对的对象,也是无论是武功,还是身法都要远远的超越了他的石青衣。横刀在砍出一击之后就被空手夺去,随即,便是石青衣在他的腹部留下的凶狠一拳,石青衣虽然留了手,然而这一拳的力量,仍然让李世民的肚子里面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即便如此,石青衣仍然没有善罢甘休,她伸出左手按住了李世民的肩膀,猛然发力就将李世民扑到在了地上,然后伸出右手张开,在李世民的脸上左右狠狠的打了五六个巴掌……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直到硬生生的将李世民打晕过去为止,她才停下来。

石青衣站起身来,稍微的喘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来,面向已经看傻了眼的阴沫儿。“你怎么可以打他?”阴沫儿的声音都在颤抖:“你知不知dào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被人打脸,尤其是,打他的人还是他的妻子!你是想让他,一辈子都在你的面前抬不起头来吗!”“那又怎样。”看着已经有些情绪失控的阴沫儿,石青衣只是淡淡的回道。“反倒是你,对他这么关心,可是他却根本不会领你的情,值得么?”

石青衣走到了她的面前,就这样毫不遮掩的看着她,再次问道:“值得么?”巨大的压迫感从石青衣的身上传出,让阴沫儿的内心深处都隐隐的感觉到了畏惧,然而她却咬着牙,毫不示弱的与石青衣对视:“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我,对不起他。”说完这句话,阴沫儿的声音,明显的低沉了下来:“我或许的确有那么几分把握,能够让他不会杀我,然而那。样,只是让他自己陷入于对我的仇恨与对于自己的责难中罢了,那样的他,就不是我所喜欢的那个人了,所以,倒不如让我死了的好,虽然他的心里会有那么几丝的难过,可是时间会冲淡一切,过不了几年,他也就会完全的忘了我的……”

真是一个为爱而盲目的大傻瓜,石青衣用无可救药的目光看着她:“你倒是了解他,还想用自己的死来开解他的内心,可是你死了之后,就会一了百了了。”石青衣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觉得带着一丝阴险的意味:“告sù

你,你所犯的,是罪无可赦的罪过,除了用你的身体抵罪之外,乖乖的为李家开枝散叶外,别的想都不要想,也只有这样,你才能稍微的减轻你的罪责。”“啥?”阴沫儿呆愣,没有想到石青衣居然这样的强词夺理。石青衣却不在与她说话,她转身走了,只是在走到昏倒在地的李世民的身旁的时候,顺手拎起,离开。

“哦,对了,忘了说了最后的一句话,身为魔门中人,你一定读过《论衡》吧!人死了,肉身化为泥土,骨骼变作石头,精神没有了依托,自然也就烟消云散,所以刨了李家的祖坟,也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至于李智云,呵呵,乱世时节,这也不能怪了别人,所以,你也不必太过的放在心上,反倒是你,如果真的死在了李世民的手里,他倒是会永远的把你放在心上。所以为了他,你就好好的活下去吧。”

第一百二十章 盗贼的水壶

走出那片属于阴沫儿的院落的时候,石青衣看到了许多人,不仅又那几个一路跟随他从长孙府邸归来的护卫,还有府中值夜的人,很多的侍女,以及韦氏,看到昏迷的李世民被石青衣带着出来,韦氏第一个迎了上去:“夫人,世民他怎么了?”黑夜里,韦氏并没有看到,李世民的身上被打的痕迹。“哦!他之前喝了太多的酒,现在酒劲上来,所以昏过去了,睡一觉就好了。”石青衣若无其事的说道:“至于里面的那位,虽然她和世民的心里仍然还有芥蒂没有解开,但是也已经没有什么事了,你们以后,不要去找她的麻烦。”正室夫人就是正室夫人,虽然常年也不再李世民的面前露个面,但是说出来的话对于他们这些李世民的手下,奴婢来说依然无比的好使,即便是韦氏,也只能唯唯诺诺的应声称是。

石青衣想要继xù

的拎着李世民离开,其他人见了立kè

纷纷的让开了道路,然而,韦氏的目光其实一直的注意着李世民,见到石青衣就这么的拎着他走,立kè

的迎了上来:“夫人,世民既然已经陷入昏迷状态了,您现在这样的做法,不合适吧!”看得出来,她十分的想要让身边的侍女们来代替石青衣,合力的搀扶李世民回房休息,然而,因为畏惧石青衣正室夫人的威严,而不敢冒犯。

“这倒不必,”石青衣微微一笑:“以前在洛阳的时候,我和他就常常的这么闹着玩,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连老夫人都不管呢?”为了防止韦氏再不死心的絮絮叨叨,石青衣直接搬出李氏门阀的那位已经过世了的老夫人坐镇,立kè

的就堵住了韦氏的所有的话,韦氏虽然心里心疼李世民被石青衣毫无形象的拖着身体走,但是却也再不敢多话。然而她说不出话来,对方却再次的找上了她:“哦,对了,忘记问了,府上应该是有书房的吧?”石青衣问道。“是的。”韦氏回道:“这座府邸虽然是唐王刚刚赏赐下来的,然而原本就是长安的勋贵之家的宅院。因此一般贵族家中所拥有的事物,府中也都一应俱全。只是因为新搬来的缘故,很多陈旧而没有打扫。”

“原来是这样。”石青衣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立kè

派人把书房打扫一下,我等一会就会把世民送到那去,让他在那里睡上一夜。”看到韦氏疑惑的目光,石青衣解释道:“世民有一个毛病,就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会一个人跑去书房睡觉。如今又是这样的一个情形,所以我把他带去书房,相信在熟悉的环境里面,他的心情也会好上一些……”

因为石青衣是正室夫人,所以她说的说的话,韦氏只会去下意识的相信,而她一旦相信了石青衣的话之后,不仅立kè

的招呼着全体的下人去收拾书房,自己最后也不放心,跑着先过去了,让石青衣在心里偷笑的同时,又不仅感叹,李世民的好运,居然能够得到那么多的女子的倾心。其实这件事,石青衣倒是没有说谎,因为,自从石青衣与李世民大婚之后,因为内心的不满与厌恶,李世民确实是住了一年多的时间的书房,直到后来李渊升任了河东招讨大使,李世民才跟随他一起离开洛阳李家大宅。

书房距离阴沫儿的哪一处院落,相距并不远,所以当石青衣带着李世民来到书房的时候,许多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整理,不过好在,石青衣也只是要收拾出来一个可以给李世民睡觉的地方而已,于是很快,一床床铺就已经被收拾妥当了,石青衣见状,便对韦氏说自己也要在书房住下,在韦氏又差人铺好了一床床铺之后,她就让韦氏连同所有的人离开,有岗位的看好自己的岗位,没有的则要好好休息,以准bèi

白天需yào

做的工作。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石青衣看着倒在床铺上李世民,突然间发xiàn

在睡熟了的时候,这个家伙的面容竟然是非常的安详,一点也不像是心中郁郁,又被人打晕的模样,难道说,因为自己的到来,在这个家伙的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么?也许,就是这样吧!只是,为什么自己却要专门的赶回来收拾李世民自己的破事呢?恍惚间,石青衣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李氏老夫人的那双智慧的双眼,洒然一笑,石青衣就将所有的念头驱逐除了脑海,和衣躺在了韦氏之后搬来的被褥之上,开始休息。

清晨,当李世民醒来睁开双眼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是已经收拾整洁,正神采奕奕的站在了他的面前的石青衣,“醒来了么?那就快起来吧!你昨天才刚刚回来,今天免不了要早早的上朝的。”李世民应了一声,随后,就见石青衣转身开了书房的门,书房的外面,四名侍女早已站在了那里,手里各自捧着衣物,水壶,洗漱用的一干物品,侍女们对着石青衣行了一个礼,随后走进书房,开始为李世民整理衣着,不一会,身上的衣服已经焕然一新的李世民就再次的出现在了石青衣的面前。“我要去见父亲了,你要等着我回来。”李世民对石青衣说。石青衣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这你放心,我会等你回来。”两人一人说了一句,李世民便大步流星的离开,看着李世民离去时的身影,石青衣笑了笑,随后也转过身,却是在吩咐身旁的侍女们:“你们几个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带我去找韦氏。”

这一天石青衣哪也没有去,就是和韦氏说了些话,然后在韦氏的陪伴之下,看过了整个庄园。韦氏细心的收拾了公爵府中的正房,想来是希望石青衣能和李世民搬进去。石青衣见了也没有说什么。李世民一直到了太阳落山才从赶回了家,按理说他才在西边打了个胜仗这次回京应该能好好的清闲一阵子,然而因为世子已经挥师东向的缘故,李渊想要一举拿下东都洛阳的心理极为迫切,因此,李世民也就不得不放qì

了还没有到手的假期,整顿军备,不日之后,就要同样的沿着世子东向的路线,赶去支援世子。

夜,慢慢的变的深了,书房里面,石青衣正在拨弄着炭火盆,不时的向着里面扔下几块木炭,然后,她就听到了李世民的脚步声渐渐的响起,随即,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李世民怀中抱着两坛好酒,看向石青衣:“出来吧,我想和你说说话。”于是,丝毫没有身为公爵以及公爵夫人自觉的两个人,就怎么毫无顾忌的爬到了书房的顶上,各自的找到了一个背风的好位置,然后,石青衣就静静的看着李世民,看他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李世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拍开了一只酒坛,然后开怀畅饮。他喝得神情自若,仿佛当石青衣已经完全不在了一般,石青衣看了也是心中一动,就起身走到了李世民呆着的地方,拎起了另一只完好的酒坛,拍开封口,同样的抱了起来,也不坐下,就站在了书房的房顶之上,迎着凛冽的北风,一口一口的将美酒咽下肚去。好一会才停止,然后赞叹了一声:“好酒。”转过身来,却发xiàn

李世民看她的眼神很是怪异:“你,不是不喝酒的吗?”这么多年的相处,李世民知dào

石青衣爱饮茶,可是对于酒,却是一滴不沾。所以此次看到石青衣喝酒的样子,虽然温文尔雅,却依然是豪饮,不免过于怪异。

石青衣回了李世民一个洒然的笑容:“因为我已经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可以饮酒。”说完,她才坐了下来,目光看向面前的李世民:“倒是你,心里怎么好像并没有什么要说的样子,怎么了?难道在你的心里,阴沫儿已经不重yào

了么!”

“当然,重yào

啊!”李世民轻声的回道,他放下了酒坛,目光看向前方,望着远处长安阑珊的万家灯火:“无论是是非非,她终归都是我曾经最爱的女人,我的内心的一切矛盾,也都是因为她所起。”面对敌人,李世民从未畏惧,然而,当面对的对象变成了昔日的恋人的时候,即便是少年英雄的内心深处,也陷入了不断的挣扎之中。“不过好在,那已经是昨天的事了。”李世民的声音里,都透着股松了口气的感觉:“因为你来了!”

他说:“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做出了决定,无论如何,我都会杀掉她,即便真的有所隐情,即便后悔终生,我也绝对不会心软,因为我怕死后,我将无法面对李家的列祖列宗,以及我那年幼弟弟的冤魂,可是没有想到最后,你会在最后的关头跳出来阻止我。”他顿了顿,然后说道:“谢谢你……”他说,在那个时候,石青衣出现的时候,他突然的就觉得,自己的决心以及觉悟,都已经算不了什么了,因为它们在石青衣强dà

的压迫力的前面什么也不是,而也就是因为石青衣的强势,李世民才会突然觉得,自己,其实已经不用再去过多的思考了。

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少年时代一样,有着祖母与母亲庇护着的自己一般,无论自己遇到了怎样的困难,她们都会为自己指点迷津,渡过难关。而当石青衣凭空出现的时候,在李世民的心中,其实也正是那种感觉。

所以,有石青衣在,一切真的不重yào

了。

石青衣听着他的说话的时候,不时会举起了酒坛,满饮一口,而她的脑海里,也不时的会闪现出两位夫人在各自生活中的各种智慧的影像。而终于,当李世民的话说完了时候。石青衣也喝掉了坛中最后的一丝酒浆,随后,低沉的声音自她的口中发出:“对不起,昨天,我打了你的脸。我很抱歉。”李世民笑着摇了下头:“这不怪你,我知dào

,你也是为了能让我清醒过来而已,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石青衣听了,却歪着脑袋诡异的在笑:“你居然是怎么想的,嘿,其实昨天之所以打你的脸,就是因为,我想要打你的脸。”上一次打李世民的脸,还是他们的初次见面,石青衣被李世民所激怒,而狠狠的甩了李世民好几个巴掌,那次是李世民自作自受,石青衣的心里也不会有丝毫的愧疚,不过昨天的那次,却是石青衣想要故yì

的打李世民的脸,至于原因,嘿嘿嘿!石青衣说道:“因为我一直对你,羡慕嫉妒恨啊!”

羡慕你所拥有的幸福家庭,嫉妒你那永远奋发向上的精神气质,恨这些东西,我若非从未拥有,便是早已失去。若非一无所有,石青衣又怎么会如此的坚定执着的追寻着天道的目标。可是即便如此,在石青衣每次的看到李世民的时候,内心的深处,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涌起一股酸楚的滋味。

Ps:盗贼在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将作为别人嫁妆的水壶偷走,不久后他就发xiàn

那是一个永不干涸的水壶——《盗贼的水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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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晓夜圆舞曲

我对你一直一直,羡慕嫉妒恨。石青衣如此的对李世民说道。

为什么呢?李世民看着面前的女子,或许,他的少年时代应该是非常快乐的,然而少年总是会渐渐的长大,而曾经为他们所遮挡着一切风雨的长辈们也会慢慢的衰老、离去。至少,在娘亲与祖母相继过世之后,李世民已经并不觉得,自己此时的生活,有什么幸福可言了。他就这样的看向石青衣,回忆着脑海之中的记忆,然后他才想起:似乎从他们相遇一直到现在,石青衣的家世来历,他一无所知。

因为最初,他厌恶她,自然也就不会去了解有关于她的一切,而后来,他不得不与她名义上的生活在一切的时候,他想要调查却发xiàn

没有一丝的头绪,整个人完全是凭空冒出来的,唯有祖母,曾经专门的告sù

过他,她,是绝对可信的。虽然祖母依然向他隐瞒,但是有祖母的话放在那里,李世民自然也就不在关心这件事。然后时光流转,就过去了好几年的时间。“原来直到现在,我还不知dào

你从何处来呢?”望着石青衣的脸上因为喝酒而显出了红晕颜色,李世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笑:“那么,现在你可以将你的故事,说给我听吗?”

石青衣答yīng

了,她正准bèi

在喝一点然后把一些总在心里憋着的话吐给李世民听,然后她才发xiàn

,手里的美酒早已被她喝的干净,坛子里面空空如也,“没了!”石青衣对着李世民,摇晃着坛子示意道,然后索性,她就将酒坛子向李世民掷去:“还不快在去弄点回来……”李世民一把将坛子接住,答了一声好,就拎着两只空坛,从房顶跳了下去,大步流星的走了。已经喝了整整一坛美酒的石青衣则安静的坐在了房顶上,她一会看了看天,一会又看了看地面,一会把眼睛闭上一会又把眼睛睁开。似乎是已经有了三分的醉意,不时的低下头去,口中发出了“咯咯”的怪异笑声,直到她听到了李世民的脚步声,她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李世民怀抱着两个崭新的酒坛子走了回来。

李世民先是把两个坛子扔上了屋顶,被石青衣依次接住,然后才爬上了屋顶,而石青衣因为又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美酒的缘故,早已不管他了,只是急不可耐的拍开了封泥,将那澄清甘洌的液体倒入口中……

“诸子百家,天下魔门!我的家呢,也是来自于魔门的一大分支花间派。不过与其他魔门分支魔焰滔天,气势嚣张不同,花间派的组织却很是松散,所以说起来,对于社会稳定的危害力,也是基本等于无,我爹呢,在花间派还有些势力,所以一家原本的生活是很幸福的。”石青衣对李世民说道,“可惜,身为魔门中人,身处邪道的势力是不容辩驳的事实,就这样,最后,白道有人找上了我家,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幸福的童年生活就都被毁的一干二净了……”随着石青衣的话语,除了她的父母因为身份的太过惊世骇俗而被刻意隐瞒之外,她的过往经lì

慢慢的被李世民所了解:娘死了,爹也疯了,后来离家出走,自己和妹妹在好心的伯伯的帮zhù

下相依为命,后来,连自己也因为无法忍受那样孤寂而离开家中,远走他乡。到了现在,一晃眼之间,好多年过去了。

石青衣的眼睛迷茫,喃喃的道“我想家了,可是我不敢回去,怕看见小妹的脸,因为我这个做姐姐的,一直就没有尽到姐姐的责任,我恨,这样软弱的自己……”就是因为不敢回去面对,所以才会在长安守株待长孙无忌和李世民。她的眼神然后又变得明亮而锐利,看向了李世民:“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对于干娘和窦夫人,为什么会那么的亲近了吧!”在坚强的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此时此刻的石青衣,可以算是第一次的,在李世民的面前展现出了她的脆弱,不过,也仅仅是一闪而逝。因为立kè

,她就放声呼啸起来。看似虽然看似最弱但是在内心深处,已经坚定了决心。所以,外边的虚弱,反而更加的坚强。

“我决定了,我要立kè

的回去见我的妹妹,她从小就特别依赖我,是绝对不会怨恨我的。”石青衣大声的说着,自顾自的说着,她回头看了李世民一眼:“还有你,如果在南方有什么事需yào

我帮忙的话,我一定会代劳的。”

“你的家在南方?”李世民问道。石青衣摇了摇头:“确切的说,是在巴蜀,不过,我是停不下来的,所以回了家之后,我就要去江南转转,顺手帮一下你的忙也无可厚非。”“我们在江南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处理”李世民说道:“你呢,又是为了什么去的那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走走看看而已。”石青衣道:“只是因为自己,无法停止罢了。”石青衣道:“不过,你真的没有事情要做吗?比如说,杨吉儿?”李世民的脸顿时黯淡了些许:“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因为我已经打听到了,当日攻下长安之时,杨吉儿也正被困在皇宫之中,说起来你的运气也是真好,居然能够在这里遇见她,难道不想再续前缘吗?”李世民闻言只有苦笑:“我和父亲要做的事情,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要灭了她的国家,你说,我和她之间,还有可能吗?虽说青梅竹马,但是现在彼此见了,恐怕也会只有怨恨了吧!”所以,当日唐军虽然攻下了长安,李世民却根本就没有去见杨吉儿,而是立即的开拨军队,去了扶风。即便现在回来了,也还是没有见到杨吉儿一面。

石青衣淡淡的笑着:“所以说,你现在还是在为她着想着得,不然的话,区区一个亡国之女,何必多问,直接抢过来就是了,就是老爹,也不会过多的过问。”“我是不会那么做的。”李世民看着石青衣,说道,“我们是青梅竹马,也是表亲,我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所以你下手更要快,不然等到老爹将她赐给了其他的有功之臣,你可就要追悔莫及了。”石青衣说,“亡国的公主地位,尚不如一些世家贵族的庶出子弟,估计被分给功臣做妾的可能性要大得多,你可要想好了,千万不要追悔莫及……”啪的一声,李世民手中的酒坛掉到了地面上,摔的粉碎。

石青衣手中的坛子也快要空了,但是即便如此,她却依然不紧不慢的喝完了所有的酒,才放下了空坛,笑吟吟的看着李世民:“阴沫儿和杨吉儿,你可要好好的把握,莫要追悔莫及。”

李世民却是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回来?”多长时间?石青衣估摸着计算了一下:“大概要小半年吧!”“这么久?”李世民说道:“能不能快些回来,我这里,不能没有你。”

“是不能没有我在这帮你打理后院吧!”石青衣哈哈大笑了起来:“放心大胆的按照自己的内心的想法去做吧!即便我不在你这边,但是你记住,我,永远都会像两位夫人一样的站在你的身后!”说完这句话后,石青衣站起身来,然后,她把空了的坛子扔了下去,就听到了啪的一声响起。“明天,我就会离开,就不必在向你告辞了,下次再见吧,”然后她也跳了下去,站立在了坚实的地面上,她就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她一向就是这样,一旦决定了要去做一件事,就不会再去顾虑别人的感受,旁的不说,至少,身为李家的儿媳,总要去见一下自己的父亲吧!李世民的心里有些闷得慌,然而这种郁闷,却又会在心里带来一些庆幸,或许,正是因为待在了这样的她的身边,自己才能够遵循着自己的内心做事,而不必被事物外在的是是非非而迷乱自我。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天之痕

进入先天之后,石青衣所需yào

的睡眠时间变得越发减少,所以第二天天刚朦朦亮的时候,石青衣就已经收拾整齐,准bèi

离开了。她最后的看了一眼仍然陷入于沉睡中的李世民一眼,然后,离开。

对于女主人早早的出门,又作出一副想要远行的打扮的样子,看门的房门十分的惊讶,然而他终究没有胆量阻拦,还是给石青衣开了大门,石青衣则语气平静的告sù

他,让他不要多想,要好好的看好自己的岗位,然后才踏着不急不缓的步子离开。因为天刚朦朦亮的缘故,处于内城的秦公府一带路上基本没有行人,然而等到石青衣到了外城区的时候,这里的行人,却已经是非常的多了,如雨后春笋般天一亮就已经开张的商铺,急着办事的行人,进城买东西,卖农产品的乡镇居民。这些人之所以能够起的那么早,一定是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已经起来忙碌的缘故。

石青衣最初是想要去外城的车马行去租赁一辆马车代步的,只是后来觉得蜀道难行,马车的速度也并不快,因此索性直接步行出城。只是,当她从朱雀门走出了城之后,并没有立kè

的展开身法快速离去,反而是不紧不慢的走着,直到偏离了大路,确定了周围已经没有了行人的时候,她才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向身后:“出来吧,跟了我那么长时间,真当我没有发xiàn

你么?”石青衣的话音刚落,一条人影就出现在了石青衣的面前,这是一名中年的尼姑,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容貌依然秀丽,是一个美人,石青衣看了两眼,就觉得有些眼熟,随后,她终于从记忆的深处想起了,她曾经在哪里见过这个尼姑了。

“我原本以为,你会和阴沫儿一起的,却没有想到在她和李世民见面的时候,你竟然不在她的身边。然后,会在这里与我见面!”石青衣的语气蕴含着一些惊讶的意味,然而也仅仅就是这样罢了。美貌女尼虽然年纪不小了,她的武功修为却还不被石青衣放在眼里。

这女尼,自然也就是阴沫儿的师叔韦迟贞,哦,对了,因为阴沫儿失身于李世民,阴后已经将她逐出了师门了,这些年来,阴沫儿的身心全凭这位师叔的庇护,虽然阴沫儿并未拜其为师,但是在这两人的心中,早已将彼此看作是师徒一般。阴沫儿有事,韦迟贞又何尝会袖手旁观,只是,若是阴沫儿执意隐瞒,哄骗,对此毫无防范之心的韦迟贞又怎么会不着了道,因此被连哄带骗的诳出了长安城,直到第二天才得以回返。此时,见石青衣出言询问此事,这中年美貌女尼的脸上就是一片的怒色:“这个孩子……哎,真是不让人省心。”韦迟贞最终长吁了一口气,对石青衣说道:“沫儿的事,这次真的要谢谢你,虽然她从此以后,就基本再与魔门无太大的关系了,不过这对她来说,也许是一件好事。从此以后,魔门道门都在与她无关,她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家的妻子,就安安心心的相夫教子好了。”

“不必谢我。”石青衣摇头说道:“这原本就是他们两个人缘分未了,如今只不过是水到渠成罢了,你跟我,都只是见证者,不过师太的话可是说错了,即便他们两人这次消除了间隙,又走到了一起,也不可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如今天下大乱,李氏一族又攻城略地,割据关中,必然是要成为魔道两门所互相拉拢角力的一方势力,李世民又是赫赫有名的少年战神,必然会被卷入其中,到了那时,就是你、我以及沫儿等许多人,都会因此而受到牵连的,而没有办法躲开。你既然疼爱阴沫儿,还是要为她早作打算的好……”

“你的话未免过于危言耸听了。”韦迟贞有些不以为然:“在年轻的一代俊杰之中,李世民虽然还算出类拔萃,但是要说一代战神,未免差的太远,就是击败薛仁皋,也就是李世民以兵多欺负秦军兵少罢了,并不能称得上用兵高明,将来即便李渊能够夺取大位,李世民的成就也不过是一实权亲王。这等角色,虽然位高权重,却还是不会被魔,道两门太过的重视。”实权亲王,虽然地位极高几乎仅次于皇帝,但是也正是因为此,才更受皇帝的猜忌,这种身份的尴尬,甚至还不如一个有名无实的亲王逍遥自在。

石青衣见韦迟贞并不太重视自己的话,心里也就不在坚持,就想要向韦迟贞告辞,两人各走各的,然而,韦迟贞此次来的真zhèng

目的,却还没有对她道明,自然是不会让她离开。韦迟贞拦住了石青衣的路,满面严肃的道:“虽然你从未说过,自己出身于魔门何派,然而我也活了那么多年,又那会看不出,你用的武功偏向于补天阁那一系,须知我门与由邪王统领的花间、补天、天莲三门乃是水火不容的对头,为了防止邪王手中的势力越变越难对付,阴后大人对于这三门之中出现的优秀子弟,总是会不惜任何代价的予以铲除,而邪王因为他自身的原因,对于这些事情,总是会袖手旁观,坐视自己的门下弟子被杀。”韦迟贞说道:“你是一颗好苗子,现在的武功就已经极高了,未来当然更是不可限量,然而如果阴后大人亲自出手,你还是难以掏出性命。所以……”韦迟贞道:“背叛邪王,加入我阴癸派吧!想你这样的人才,阴后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去拉拢,即便是未来的阴癸派宗主之位,如果你想要,能力又超过了我那惊采绝艳的师侄。阴后想必也是会答yīng

的……”

“宗主之位,好大的口气!”石青衣心道。她清楚的知dào

,韦迟贞虽然很可能真的在阴癸派中挂有长老的职务,也不过是最末的席位罢了,完全无法与边不负,闻彩婷相提并论,她所许下的承诺,多半倒是可以与放屁相提并论。不过因为这些年,阴后在魔门中声势地位不如邪王,因此如果真的拉拢到了足以惊艳魔门的天纵之才,倒是的确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拉拢——一如二十年前的边不负一般。况且阴癸派向来是女子当家作主,石青衣若是真心加入,说不得还真的会有与婠婠争夺阴癸派下一代宗主的机会……

石青衣淡淡的笑了,“如果是在三年前的话,你的话足以让我动心,可惜,”石青衣说道:“现在的你,来迟了。”说着,她的脸面向韦迟贞:“我现在,已经隐约能够触碰到天道的痕迹了!”在听到石青衣的话的同时,韦迟贞就惊讶的看到了石青衣的眼中双眸,慢慢的由宁静的漆黑,转变为了诡异的银色。

那是一双,银色的眼!眼波流转之间,仿佛有着一股奇异的吸引力,让韦迟贞的心神恍惚,不自觉的想要将心神迷失于其中……韦迟贞的背后早已冷汗淋漓,因为她已经知dào

,若不是对方并无杀机,她的心神就会连同自身所有的精力被拉入那一片银色的海洋之中,最后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想到此处,她的声音也开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魔眼!”石青衣点了点头:“我曾经有过奇遇,最后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双银眼,虽然其中的诸多用途还尚未清楚,不过有了它,想必突pò

天道,就有了希望。”

银眼其实得自于邪帝舍利,不过这是一个秘密,石青衣自然不会去大肆声张,所以推脱给了奇遇,反正天下之大,阴后也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银眼而推断出邪帝舍利的信息,至于她未来如果会来找自己,呵呵,那也跟邪帝舍利没有丝毫的关系。

韦迟贞看着眼前的这个尚可以称之为少女的女子,她还非常的年轻,然而,却已经有了向天道进军的可能,这种天分,即便是阴后当年也没有达到过,或许,就是一代天骄邪王石之轩也有所不及,或许她此时的武功还没有达到顶尖,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超越无数前代名宿却是迟早的事。即便韦迟贞自认为自己心性大度,也不由的产生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情感,甚至产生了另一种想法:这样的人物,若是不能为我派所用,就要赶快的除掉,不能让她成为日后阴癸派的敌人……幸好,这种想法也只是在她的脑海之中一闪而逝,就已经被韦迟贞完全的否决掉,因为在她的心中,与阴沫儿能够得到的幸福生活比起来,阴癸派的兴衰、存亡,就都已经变得不重yào

了。况且,直到现在,这个女子还没有表现出对自己一方的敌意出来,拉拢她,并非不可能的事。

“您的好意我心领了,然而,我却不得不拒绝,因为我,是要进军天道的人,不能够违逆着自己的心去做事。其中的关键,想必师太会比我更加的了解吧!”武者的至高境界,不说那些能够破碎虚空绝世天才,就是想要成为一代宗师,除了极为高明的武功外,更加重yào

的,却是要有极为坚忍不拔的意志才行,没有坚定的意志,在高明的武功也只是水月镜花罢了,不过话说回来,没有极为坚定的意志力,即便是一个天才,并且有最好的老师与最好的武功秘籍相助,所能够取得的成就,也有限的很。

所以,石青衣不会去违逆自己的心,她拒绝了韦迟贞的好意的时候,也就没有半点犹豫。“既然如此,那么希望未来的我们,不会因为魔门的内部纷争而拔刀相向。祝你好运”韦迟贞客客气气的向石青衣告辞,随即毫不犹豫的转身向原路回去。石青衣轻笑了一声,眼睛扫过韦迟贞的背影,也转过身按着原路继xù

行路,对于韦迟贞,她其实并不如何担心,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起有关于阴沫儿的事,就是因为在这件事情上面,两个人已经达成了共识,绝对不会因为未来而将她牵扯进来,以韦迟贞对于阴沫儿的爱hù

来看,她绝对会将石青衣的一切信息烂在肚子里而不会去向阴癸派报gào

,因此在石青衣的心里,对韦迟贞其实很放心。

……

从陕南到蜀中的这一带,山势地理已经变得极为复杂,一个山头接着一个山头不说,许许多多的羊肠小道蜿蜒曲折,往往是一个山头,就要让一个商队绕上大半天的功夫,石青衣没有选择代步工具,便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本来就没有准bèi

很繁重的行李,本身又是武功高手,因此翻山越岭便犹如家常便饭一般,无论是高高的山崖还是险恶的深涧都如履平地,比起在山谷之中沿着蜿蜒小路行走要快上不知dào

多少,因此只花了平常商队所需花费的一小半时间,石青衣就已经穿过了陕南、阳平关与剑阁、进入到了巴蜀地界,然而虽然归心似箭,也已经接近了自家的门口,石青衣却有些迟疑了。

近乡情怯,这本身就是人的一种性情,石青衣也是如此,不过,既然来了,她自然不会打退堂鼓,在成都呆了两天,石青衣购买了许多的生活用品与其他有用的东西,还是动身离开成都,去往记忆中幽谷小筑的地点赶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腥风

幽谷小筑,就仿佛隐藏在深山之中的人间乐土一般,是需yào

细心的寻找才能够侥幸到达的地方,即便石青衣就是在这里出生并且一直生活了许多年,想要在茫茫群山之中找到回家的路也并非易事。不得不说,当年无论是邪王石之轩还是静斋的仙子碧秀心都是当日冠绝天下的翘楚,在当年建造幽谷小筑的时候,两人曾经在上面花费了大量的心血,旁的不说,单单只是地址的选择便已是不同寻常,不仅环境宜人,而且还暗含心灵暗示之意,普通人即便不小心误闯来到了幽谷的附近,也会因为这层心里暗示而无法发xiàn

在其中隐藏的幽静山谷。石青衣虽然武功早已不同往昔,但是即便如此,在寻找回家的路德时候,也需yào

静气凝神,仔细的探查才好。

这样就花费了许多的时间,但是石青衣的心中却没有任何焦虑的情绪,恰恰相反,因为需yào

用心去找路,所以心中没有太多的余地患得患失,加上群山环绕,秀美的景色也实在让人陶醉,石青衣虽然在山林之中跋涉了有一小半天的功夫,却没有半分的萎靡,反而越发的精神焕发了。就这样,石青衣保持着愉快的心情,一直的持续到了她找到了幽谷的入口为止。然后,她的脸色瞬间的变的阴沉起来,因为,就在她想要走入山谷之中的时候,一阵风从山谷中吹出,迎面打在了石青衣的脸上,微微的清风之中,夹杂着淡淡的腥气……

幽谷小筑是不可能生出这样的腥气的,因为这里的一花一草,一砖一瓦都是邪王夫妇所精心打理的,即便多年无人居住,也能保持着足够的干净与清爽,然而现在,这原本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味道却出现在了幽谷之中,并且,仿佛是被刻意的压制的一样。“看来在幽谷之中,正潜伏着擅长蓄养毒虫蛇蝎的邪道妖人。”石青衣心中推测到,至于那潜伏之人在此地的目的而言,不言而喻,自然是为了一直独居与此的青旋了。小妹青旋,是至从碧秀心过世之后,石青衣心中最为珍视的人,如今有人居然敢打她的注意,石青衣的心中顿时升腾起了浓浓的杀机,不过看这些人的布置,青旋显然还没有落入对方的手中,这倒是让石青衣的心神安定不少,随即,她不动声色,收敛了全身的精气神,整个人顿时变的如同幽灵鬼魅一般,悄然飘进了幽谷。

虽然,在石青衣的眼中,山谷表面上的景色依然如同往昔仿佛没有丝毫的变化,然而在她那已经提升至顶点的精神意识里面,虫不鸣,鸟不叫,整个幽谷都充满着一股极为浓郁的压抑气息,这气息的来源是无数细小却危险的物种——蛇,虽然被极好的伪装者,让常人难以发觉,然而却难以瞒过武道修为已经堪堪可以碰触天道痕迹的石青衣,在她的眼中,这些蛇的数量足可以万记,而虽然它们隐藏在山谷内片片的草丛之中,却在石青衣的双眼之中,无处遁形。

石青衣悄无声息的在山谷之中快速移动着,她的眼睛完全的转变成了灿烂的亮银色。在使用了银眼之后,石青衣不仅对于外界的精神感知变得更加的敏感锐利,而且对于自身身体的各项属性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而事实上,石青衣自己也同样相信,在她的这个状态下的时候,即便是与阴后、魔帅等一干次宗师级人物相斗也可全身而退。石青衣当然知晓,在拥有了这样的一双魔眼之后,自己的实力会有多么大的提升,她自然也不会忘记,这双魔眼是怎么来的。

这双魔眼,是她在杨公宝库的地下宝藏里面,用意志力战胜了邪帝舍利之中诸多邪气的侵蚀,从而使得精神得到淬炼升华,最后凝聚而成的魔眼。也是因为那次的危机与机遇,石青衣才能以区区不足二十岁的妙龄,便窥视到了天道的一丝痕迹。若是没有邪帝舍利之助,石青衣想要窥视天道,最少还需yào

两年以上的时光。

现在在山谷之中,因为拥有了魔眼,石青衣的实力增强了,她的脚步悄无声息,避开了一路上的所有碰触到了蛇虫,而没有被发觉,她渐渐的深入到了山谷的腹地,幽谷小筑都已经隐约可以望见,这个时候,银眼传来的信息终于告sù

她,就在附近,一名身着南蛮地区所特有的打扮的奇异的人正在隐藏在树丛里。石青衣悄悄的摸了过去,她对自己的潜行技术很有信心,相信既然外围的蛇阵都没有发xiàn

有人入侵,对方也一定不会发觉。却没有想到,就在石青衣接近怪人不足五步的时候,正背向石青衣的怪人却浑身一震,急速的转过身来……

没有时间去想自己为什么被被察觉,石青衣的身体比思维更加快的做出了反应,右脚踏地先是碾死了一条正在吐出蛇芯,想要跃起伤人的小蛇,随后一带,卷起了无数的枯枝败叶,纷纷扬扬护住了全身,将无数飞来的毒蛇尽数击落,石青衣迅速的前扑,右手已经闪现出了锐利的艳红,急速的划过了南疆来客的咽喉。这南疆来客虽然衣着怪异,武功却只是平常稀疏,虽然反应过来身后有人,然而只是刚刚的转过身来,并未来得及出手,就已经被石青衣所击杀,此人一死,周围正急促迅猛扑来的毒蛇的攻击顿时停滞,随后,蛇群竟然慢慢的开始散去。

石青衣心中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看来,这个人就是操纵这些毒蛇的操蛇人了,操蛇人一死,蛇群没有了指挥,自然也就不会在攻击石青衣,危机好像就这样的解决了,然而,在石青衣的心里,却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并非是石青衣内心的疑神疑鬼,而是对危险的一种提前预知,是石青衣在碰触到了天道的痕迹之后,天人合一的最初的征兆的一种。虽然,以石青衣此时的境界,偶尔才会灵验那么一次,但是却也足以让石青衣万分的警戒。

毫无征兆的,一只小飞虫突然的从操蛇人尸体的耳朵里钻了出来,张开了翅膀直扑石青衣的面门。石青衣虽然早已有所警戒,却没有防备敌人会是如此小的一枚飞虫,而且速度极快,在极近的距离之内根本无法躲避,石青衣的反应速度不可谓不快,心思电转之下,立kè

伸手握爪自身旁的树上抓下一块树皮射向飞虫。两边的速度都是极快,相距的距离又是如此的短,飞虫也没有能力躲闪过去,随后与树皮撞在了一起。竟然发出了金铁交鸣一般的声音。随后,树皮四分五裂,而飞虫却在空中依然完好无损。

须知,石青衣所投射出的树皮虽然只是凡物,但是因为她的内力灌注,因此硬度也足以媲美精钢,加上石青衣投射的力量加持,足以相撞中将一只普通的飞虫撞击成为肉糜,然而与这支飞虫相撞,碎裂的却是树皮,这样看来,这支飞虫绝不简单。

好在,因为这树皮的阻挡,飞虫的速度也降了下来,石青衣也终于有了反应的时间,下一刻,她毫不犹豫的掷出了手中的艳红匕首,将空中飞舞的飞虫洞穿,进而插上了对面高大挺拔的大树树干之上。暗夜红泪,虽然只是匕首这样的短小兵器,却实在是真真zhèng

正的神兵利器,飞虫的躯体即便真的坚如金刚,也会被如纸片一样的洞穿。现在,大局已定,石青衣终于可以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了。然后,她走近树干,细细的观察着尚未死去,犹自蹬腿不休的小小飞虫的样子。

粗略看去的话,这只虫子与其他的蚂蚱、蟋蟀等昆虫也并没有太大的分别,非常常见的古铜色的颜色,圆圆扁扁的脑袋,细长的身体。以及六条带有刀锯的长腿,然而,它必定是不同寻常的,因为,普通的昆虫即便身体再过的坚硬,也难以与被石青衣注入真气的树皮硬度相媲美。另外,它还是从操蛇人的尸体里面飞出来的,而普通的昆虫,是无法在人的身体里面存活的……结合那个操蛇人一副南疆打扮的模样,一个念头,在石青衣的心里渐渐浮起:

难不成这只毫不起眼的飞虫,其实是一只蛊么!?

虫子终于不再继xù

的蹬腿,它死了,就在石青衣想要拔下暗夜红泪,顺带将这只疑似蛊虫的虫子拿在手中仔细观察的时候,三道微弱,但是却极为尖锐的精神波动在她的脑海中响起,而与此同时,山谷之中狂风大作,无数的蛇,自各自的隐身之地冲出,宛如洪流一般向石青衣所在的方向涌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剑仙

蛊,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物种?这个问题,想必即便是世代生活在苗疆,终生以养蛊为生的养蛊人也难以说得清,毕竟,他们也仅仅是在按照前人的传授方法,将不同种类的毒虫放在相同的器皿之中,然后在运用各种秘法来养蛊罢了,对于为什么会养蛊,而养蛊之法又是从何而来的这些问题,养蛊人自己也并不知晓。

不过,虽然对于这些问题并不了解,然而这并不妨碍这些养蛊人们用一些毒虫培育出品质极佳的蛊虫,然后用蛊来做许多非常方便的事,比如说,清洁卫生,兴旺家族,招财进宝、乃至于进而谋财害命、咒杀仇人等等等等,因为有着这许多神奇的手段,因此养蛊在苗疆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即便是寻常的苗民之家,也大多会养上那么一两只作为看家护院之用。

然而,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世上绝没有不劳而获这样的好事,养蛊虽然能够带来各种各样的好处,但是,它同样能够带来相同甚至更大的灾难,在南疆苗民之中,凡是养蛊之人,大多不得善终。而且还常常会牵连到自己的亲人子女。因此,即便是在南疆,养蛊,也是一件非常诡秘的事件。

蛇阵,犹如漫天的沙尘一般的扑来,石青衣却是非常的镇定,她飞身一跃跃上了树干,顺手就摘下了两根枝条,握于手中,树枝的枝条柔软坚韧,用来当做长鞭挥舞是在、合适不过,加之石青衣的内力灌注,即便是刀剑也难以损伤分毫,用这两条枝干,石青衣在周身挥舞织成了一张紧密的网,任蛇阵凶猛的围困着自身,却也无法攻破网的防御。

三声奇异而急促的笛声正自不同的方向传来,这是操蛇之人,正在用笛声操纵着蛇阵向石青衣进攻。然而,石青衣既然已经发xiàn

了蛊虫的存zài

,自然也就已经知晓,这笛声,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罢了,其实真zhèng

操纵蛇的,既不是笛声,也不是操蛇人们,而是,蛊。

蛊,虽然是由毒虫一类通过豢养而得到了物种,却已经不再是虫类,或者说,自身进化到了一个更加高等的地步,因此对于普通的毒虫,本身就有着天然的驾驭之能,这些蛊虫被种植于人体之中,随着寄主的心意而发出号令,要远比通过声音等各种媒介要灵活的多,只看这些蛇阵之中的毒蛇的进攻每次都进退有据,而不是一窝蜂的横冲直撞,便可以知dào

这些蛊虫驾驭蛇阵的威力,要远比人类高明的多。也正是这高明的操蛇手段,令得这蛇阵的威力大增,虽然石青衣防守的严密,然而想要破围而出,却也要冒上很大的风险,况且,石青衣也并不像就这么的一走了之,她还想着,要将剩下的那三人连带蛊虫一同灭了才行,因此石青衣不退反进,即便身周围困的毒蛇不下数万,她却还是坚定的前进,而她每一步的前进,都会倒下无数的蛇尸。

原本,四名操蛇人分散于山谷的四周,操纵蛇阵围困着整个山谷,但是因为其中一人被杀的缘故,蛇阵的一角出现了缺口,而他的那只蛊虫在临死前所发出的精神波动,又被剩余的三只蛊所听到。因此这三人才反应过来,立kè

操纵蛇阵开始围困石青衣,并且,离开了各自隐藏的地点,全部的汇集到了石青衣的正面,依靠蛊虫彼此接近而互相影响的精神力场,增强蛇阵的威力。

久守必失,更何况是深陷于着攻势猛烈近乎无孔不入的蛇阵之中,只是,石青衣不但没有丝毫的动摇,反而在不断的前进,虽然,看起来因为她的前进,操蛇人也随之而不断的后退,石青衣想要正面破围的希望似乎遥遥无期,然而她却依然毫不在意,只是因为,从一开始,她的目标就不在三个操蛇人的身上。而是,在她选择突pò

的方向上面。

因为石青衣的步步进逼,操蛇人们已经退出了幽谷小筑的范围,来到了后山,后山之上的风景很美,而对于石青衣而言,更重yào

的却是,碧秀心就在此地沉眠,“不能在继xù

向前,逼迫这些人打扰到母亲的安眠。”石青衣心道。虽然还有些远,不过这个距离也已经足够,可以进行召唤了。石青衣下定了决定,猛然之间,发出了一声急促的呐喊。

碧秀心坟茔之前的草地突然被掀起,一把利剑破土而出,它发作的毫无征兆,又是从背后袭击,顿时就将三名操蛇人的其中一名的躯体洞穿,随后,利剑的去势不减,径直向石青衣的方向飞去,一路上,将所有拦路的毒蛇尽数斩落。这剑,正是碧秀心生前所用的佩剑,石青衣纵身一跃,当剑到来之时,恰到好处的用脚抵住剑身,身体就势腾空而起,瞬间越过了蛇阵,来到了剩余的操蛇人的面前。碧秀心的佩剑被石青衣用脚一踏,却并没有跌落尘埃,反而是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紧接着就再次的紧跟于石青衣的身后,随即,被石青衣紧紧的握于手中。在终于找回了自己心中所一直存zài

的剑之后,石青衣的飞天御剑术,终于大成。

三个人同时操纵蛇阵,一人的死亡立kè

就使造成了蛇阵的崩溃,剩余两人见势不妙,早已分头逃走。一只通体赤红色的蛊虫,慌慌张张的自死去的操蛇人的口中爬出,想要逃进蛇阵,然而又如何能够避开石青衣似能洞察一切的银眼,石青衣的身体急速下落的同时刺出一剑,正中蛊虫,那蛊虫哀鸣一声,随即便被石青衣所放出的真气震作细粉。她又毫不迟疑,立kè

的对着另两人展开了追杀。可怜这些操蛇人虽然身负异术,操纵着即便是石青衣也忌惮不已的蛇阵,武功却是太过低微,被追上后连石青衣的一招都挡不住就被刺死,随后体内的蛊虫也被碾碎,只是当石青衣转身追杀最后一个操蛇人的时候,那人见躲不过,竟然放出了蛊虫让它逃命,自己却返身回来想要和石青衣拼命以拖延时间。石青衣心中诧异,却是一脚踹翻了那人,先追上了那只蛊虫将它碾碎,随即才折返回来,看着已经站起了身,正冷冷的看向自己的操蛇人。

操蛇人突然的向石青衣冲来,石青衣毫无躲避之意,只是抬起了手中剑,剑尖直指来人,若是那人没有躲避的话,必定要主动的撞了上去,插个对穿,只是,石青衣没想到的是,那人竟然真的一头撞了上去,让剑从身前贯入,身后贯出,一直的扑到了石青衣的近前,随即,他突然的张开嘴。从嘴里吐出了一条蜿蜒细小,通体墨绿的小蛇来,向石青衣的脸上突然扑去。石青衣迅速想要撤剑后退,可是一眨眼之间,操蛇人竟然猛然用手握住了剑刃,让石青衣无法拔出剑来,见此情景,石青衣立kè

撒手,右手的暗夜红泪挥出,与小蛇碰了一记,砰地一声,小蛇的身上顿时泛起了一层碧色的烟雾,竟然无功而返,石青衣惊讶一声,随即想到,这蛇,其实也是蛊,而且,还是一种比较高级的蛊虫,神兵也难以伤其躯体。

苗家精通养蛊之人,并不一定只能养一种蛊,恰恰相反,越是高明的蛊师,所能够养的蛊虫就越是五花八门,令人防不胜防。石青衣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在苗疆明显没有什么地位的养蛊之人,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只高级的蛊虫,不过好在,这蛊虫还并不难对付。既然刀剑难伤,那就用别的方法好了。

石青衣的左手显出蓝色的匕首,苍蓝之泣,再次的对准碧色的蛇蛊,狠狠划下,而同时,石青衣再次催动体内真气,使之变得阴寒无比,苍蓝之泣的属性本就是寒冰,虫类又最是畏寒,两者猛一相触,蛇蛊立kè

的就感觉到了畏惧,想要快速逃离,却那里还来得及,石青衣所催动的寒气何其的猛烈,只是片刻,墨绿色的蛇蛊身上就已经结满了厚厚的冰粒,并且迅速的扩大,直到最后,凝结成了一块晶莹的冰晶琥珀。冰块落地,掉在了石青衣的脚下,还滚了两滚,煞是美丽动人,然而石青衣却没有半分的犹豫,抬起脚步,重重的落下……

石青衣来到了操蛇人的身前,将剑拔了出来,操蛇人的生机早已经断绝,但却还没有立kè

的死去,他只是用眼睛死死的盯着石青衣,目光里满是怨毒的神情,“咳咳咳咳,虽然……我们失败了……但是圣…一定会来找你……报仇……你…偷…盗…我…族……”因为失血以及肺部充血的缘故,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并且许多听不清楚,所以最后,早已对他不耐烦的石青衣就再次的补上一剑,让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永远的闭上了嘴巴。“放心,就是你不说,我也会去找她的,哼哼,苗疆圣女,我倒是要看看她到底是长了什么胆子,敢在邪王的地盘上动土!”对着操蛇人的尸体,石青衣冷冷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 传说的起源

这里是成都平原的边缘,一个平静的羌寨村落之中,

丝娜的心情很好,因为在经过一番艰难的唇枪舌剑的谈判之后,她们终于使得宋阀的来人同意退让一步,让巴盟出同样的价钱,却能换取更多的一部分食盐,在与宋阀的来人谈妥了买卖,再次的购进了这一大笔食盐之后,即便因为一些事情的牵扯而总是心神不宁的丝娜,每当想起此处,也不仅心里一阵轻松愉快,并且常常会笑出声来,因为有了更多的食盐,这就表示着,在今后的这一段日子里,巴盟之中的各个部族村落不用担心缺少盐吃了。

蜀地少盐,而组成巴盟的各个少数民族村寨则更是完全没有自己生产食盐的能力,所以,蜀地居民不得不依赖于岭南宋家所掌控的长江水路运输,将南方海边生产的食盐运往蜀中,再用手中的货物通过以货易货的方式,从宋阀的手中高价换取食盐。一包海盐,在南方海边最多不过铜钱百文,到了内陆就可以买到白银十两,而当这些食盐通过逆行长江水道,到达西蜀等偏僻的内地的时候,同样的海盐,足以换取同等质量甚至更多的金、银!如此的暴利,也难怪双龙初出江湖,便使出了天大的胆子,不要命的向西蜀运海盐。他们也算是艺高人胆大,虽然盐最后没了,人却完好无损。事实上,自从汉武帝收归盐铁为国有经营之后,一直到中国古典封建王朝的最终覆灭,两千多年的历史之中,在贩卖私盐这条路上舍命相搏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而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都因此而死于非命。

绝对的暴利牟利,使得宋阀自身的实力迅速的膨胀,唯一的运输通道,又使的宋阀毫不费力的将蜀中的各大势力牢牢的掌握于手中,无论他们自身是否愿意,仅仅是为了得到宋阀食盐的供应,蜀中各门各派也都必须对宋阀屈服。

交yì

已经结束,宋阀的客人也已经早早的离开,只剩下以丝娜为首的巴盟的人手,以及这个村落里面的朴实山民。此时的夜已经深了,然而丝娜却依然没有半分的睡意,她只是精神亢奋的埋首于这次交yì

的各种数计之中,心中算计着这次交yì

能够带给巴盟以及在其领导下的各个少数民族多大的利益。她是如此的投入在这项工作之中,以至于忽略了许多外界的变化,直到门扉发出一声轻响,被人从外面推开,她才惊醒过来,面色不悦的看向来人。

丝娜原本以为,来人会是某个她所带来的侍卫,然而出乎她的意料的是,进来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并且,随着女子的开门而入,一阵似有似无的腥气,也随着门扉的开启,而涌入到了原本封闭的屋子。闻到这丝腥气,丝娜的脸色顿时一变,然后,她就看到了石青衣的手中,正在不断的滴血的长剑。突逢变故,丝娜却显得异常的镇定,她并没有大声的喊叫,因为那全无意义,她只是镇定的继xù

坐在座位上,声音冷静的问道:“不知贵客深夜远来所为何事?我的那些手下,以及这村寨中的村民又如何了。”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个以美貌与智慧而闻名于西蜀的美姬丝娜,石青衣淡淡的笑了:“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你不难猜到的,不是么?”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丝娜的脸色顿时阴沉无比,双目之中立kè

的射出了仇恨的目光,然而,虽然她的面目凶狠,却依然没有丝毫的动作,因为她清楚地知dào

,来人居然能够在杀净整个村寨的时候而丝毫没有惊动她,那么,无论她接下来是否会有所动作,都完全的没有意义,丝娜是一个聪明人,相比较于为了仇恨而失去生命,她更加想要明白的是,对方为什么会找上自己。巴盟,又是何时树立了这样的强敌。

“丝娜知dào

,自己是无法活着离开这里了,只是在临死之前,阁下是否可以告知,阁下如此出手对付我的缘由?难不成在下曾经无意间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从而惹怒了阁下么?如果是的话,还请阁下说个明白,也让丝娜在死的时候,能做一个明白鬼!”面对着长剑染血的石青衣,以及即将面对的死亡,丝娜显然已经有了某种觉悟,说话的语气不卑不亢,巴盟四大首领的风采果然不同凡响。面对这样的丝娜,石青衣的心里也有些些许的佩服,然而,清雅的幽谷小筑被蛇阵毁了个乱七八糟却是不争的事实,加上妹妹石青璇的不知所踪,让石青衣的心中既是担忧不安,又是怒火升腾,因此,当她面对这位美姬的时候,却是一脸的寒霜。

“我来这里,自然是有目的的。”石青衣冷然说道:“我问你,在邪王之女石青璇所隐居的幽谷小筑施放蛇阵的那些南疆之人,究竟是什么人”巴盟统领蜀中乃至西南一地的各个少数民族,因此,进入幽谷小筑的那些南疆之人必定与巴盟有着极大的联系,甚至于在这件事情上面,巴盟自身也有可能参与其中,反而是要说他们完全的与这件事情没有干系的话,石青衣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邪王之女石青璇、幽谷小筑、蛇阵、南疆之人……”听到这些关键性的词语之后,丝娜的心中立kè

明白了,唉,果然如此,自从那些人做出了这个决定之后,丝娜就整天的陷入到了对于未来的恐惧之中,其实,恐惧的不仅仅是她自己,巴盟剩余的三个首领都因此而整日战战兢兢,生怕此事过后,石青璇的那位绝世魔头的爹爹就会跳出来找他们算帐,将他们巴盟给连根拔了!以那位所拥有的势力,以及他一贯的作风来看,这倒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事实上最初当那些人来到蜀中要求巴盟与他们相互配合的时候,巴盟上下一致反对。这不仅是因为石青璇是石之轩的女儿,更重yào

的是,她也同样是已故的静斋仙子碧秀心的血脉,而这个身份,就决定了无论是哪一个势力想要对石青璇不利的时候,都必须好好的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够有足够的分量,来同时抵御天下间有数的几大势力的同时发难。不过可惜,巴盟的反对,最后也在对方隐含威胁的话语之中败下了阵来,因为所有的谈判,最后都是建立在对等的实力上面,没有对等的实力,巴盟自然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服软……

在丝娜的叙述下,那些南疆人的身份,也终于被石青衣所得知,原来,那些人的确根本不是蜀人,他们的来历,是更加偏远的西南方,名曰:六诏。

六诏,也是非常悠久而古老的少数民族部落,在很长的一段历史之中,他们与中国西南地区的其他少数民族一同被称为西南夷。后来,六诏逐步的吞并了其他的不同的少数民族部落,自身逐渐强dà

起来,等到了隋朝大业年间的时候,六诏已经成为了独霸一方的西南地区最强势力,只不过因为距离中原的太过遥远的缘故,并没有引起朝廷足够的重视。如今天下大乱,中原、江南战火纷飞,而蜀中,一来各大势力相互牵扯,并没有一个势力能够力压群雄,一统西蜀。二来,六诏在侧,面对这个强dà

的邻居,蜀中的各大势力都暗自的提防,因此,各大势力歃血为盟,对天起誓放qì

争霸天下的目标,旨在维护蜀中一方的安定,同时,也让六诏对于蜀中的渴望死心。

本来,蜀中严防死守,六诏得不到进军蜀中的机会,大家彼此一直相安无事。然而却不知dào

是谁将一个消息透漏给了六诏,在十几年前,邪王曾经强势的闯进了苗寨的圣地,还抢夺走了一只极为珍贵的蛊虫蛋,这下,六诏终于有了进入蜀中的理由,开始强行插手蜀中的事务,威逼巴盟。

蛊虫蛋?石青衣的心中惊讶万分,她也终于知dào

了,小青原来果真不是普通的蛇类,也是了,邪王送给女儿的东西,又哪里会是平常的货色,只不过如今青旋不知去向,小青,也不知是否落入了那些六诏人的手中,石青衣的脸上不动声色,却张口问道:“蛊虫是苗民丢的,干他们六诏何事?”

丝娜闻言,脸上已满是气苦之色:“虽然,他们并不属于大隋,但是在极为遥远的时代的时候,我们,其实本属于同一个部落。”丝娜说道:“我们,都是蚩尤大神的后裔,只不过是血缘的亲疏不同罢了。”想来,遭到了六诏的胁迫,丝娜的心里才是最为悲苦的,因为在巴盟之中,无论是瑶民,还是苗民,在血脉之上的正统都要远远的超过那些六诏之人,然而此时却被那些旁系的亲戚这样的逼迫,丝娜除了不得不低头之外,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和我说说那只蛊虫的事情吧?”石青衣问道:“毕竟是能够引来六诏之人的珍稀的蛊虫,我想,它的来历一定不同凡响吧!”“确实如此。”丝娜回道:“因为他是我族之中继蚩尤之后的又一位大神,盘瓢大神所炼制,根据我族族内代代相传的传说,盘瓢大神爱上了一位尸姬,为了重新的让她的身体恢复生机,大神亲自的炼制了这只奇蛊。可惜不知dào

因为什么缘故,这只蛊并没有被用上,于是就被大神重新的封印起来,在我族的圣地之中代代相传,直到被邪王抢夺去为止。”

“盘瓢氏?我好像在书上见到过有关于他的记载”石青衣随口说道:“他本是高辛氏养的一条狗,后来为了娶到高辛氏的女儿而去杀了敌方的首领……”却没想到,她的随口接话,激怒了美丽的丝娜。“住口!”丝娜的声音愤nù

的响起,打断了石青衣的话,即便有可能激怒眼前的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凶神恶煞,丝娜也不允许这个人侮辱自己的部族的神灵:“也只有你们汉人,才会卑鄙无耻的这样的污蔑招摇,盘瓢大神,顶天立地,又怎可能屈服于你们汉人的领袖,为了美色而甘愿为你们汉人所驱使!”

石青衣冷笑:“你自己不还是说,盘瓢为了一个女人才炼制的那只蛊虫的吗?那又怎么不能是高辛氏的女儿,堂堂的中华帝姬又怎么配不上你们苗民的领袖?哈!尸姬,对了,不会是旱魃吧!”石青衣基本上是在信口胡诌了,可是丝娜听得却也是一愣:“这个,也没准可能!”“啥?”这下,连石青衣也有些傻眼,不可能吧!旱魃是尸姬不假,可是她却是传说之中洪荒末期的绝世强者,力量甚至超越了黄帝与她的夫婿应龙,即便是与魔神蚩尤正面对抗也不会落于下风,而更为重yào

的是,旱魃的身份,是黄帝的女儿,帝姬,从血脉上算起她也是以蚩尤为首的九黎、三苗部落是死敌,盘瓢会爱上他的敌人吗?这种事情,说得清吗?

“你们苗疆的典籍里面难道就没有一点记录吗?”石青衣问道,丝娜也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个时候的大溃败退得太狠了,除了人,什么也没有带出来。”蚩尤是在中原与黄帝的争霸中战败被杀的,北上的九黎部落不得不南下撤tuì

到了长江流域一带,后来到了夏禹的时代,禹王又来攻打,三苗部落一败涂地,后来才逃进了西蜀这片地势复杂,易守难攻的山林之地当中苟延残喘,所有的典籍,尽数的焚毁,加上时间相隔的太远,唯一剩下的一点皮毛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的一干二净,所以,盘瓢的事迹,除了他的名字之外,他的后人什么也不知dào

。只有汉人的文字里面,还会存留着一点一毫的极为荒唐的记载。

这,就是原本灿烂文明的衰亡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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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洞开的门户

曾经与华夏文明针锋相对数千年的另一个文明,在千年之后却落得如此的境地,现在就连曾经的旁系分支也敢来任意指示,想必,背负着这些的丝娜的心里也是极为的不甘,可是却又十分的无能为力,石青衣的脸上,都显出了对这位瑶族族长的怜悯之色出来了,然而,这却并不能使石青衣忘记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青旋现在在哪里?”丝娜摇了摇头:“这我不太清楚,不过据说当时因为另一股势力的介入,石青璇已经被那个势力带走了。”“那么小青呢?”见丝娜的脸上现出茫然,石青衣才解释道:“我是说那只蛊虫!”闻言丝娜立kè

看了石青衣一眼,显得极为怪异,她说道:“小青?是你为至人蛊取的名字,原来,你才是它的主人,难怪石青璇被人带走的时候,至人蛊却没有一道跟着离开了。”

丝娜道:“唯有蛊虫真zhèng

的主人,才能够有为蛊虫命名的权利,也只有在主人所认定的人的面前,蛊虫才会现身。真的让人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能让邪王不讲至人蛊用在自己的女儿身上,而是选择了你……”

“不该你知dào

的,最好不要知dào

,这对你比较好。”对于丝娜的疑惑,石青衣只是冷冷的道,“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告sù

我。”

丝娜笑了起来:“你就是不问,我也是会说的!知dào

他们为什么在得到了至人蛊之后还在幽谷小筑布上蛇阵吗?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等待蛊虫的主人,你!因为至人蛊毕竟是传说时代流传下来的位于蛊虫之上的最顶尖的那一类,想要将其炼化也极为不易,但是并不是没有捷径可走,蛊虫与主人的性命息息相关,只有主人死了,蛊虫才会放qì

抵抗,乖乖的任人宰割。”丝娜笑了起来,现在,我就将我所知dào

的,那些六诏的人的一切都告sù

你……

石青衣在崎岖的山路之上快速的奔走着,按照这个速度推算的话,她只需yào

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到达丝娜口中所说的那个地方,六诏人此时的隐藏之处。在丝娜的口中石青衣得知,这些六诏人来了大概有一百余人左右,全部都是武功出众的好手,他们之中的最高首领,则是一个自封为南疆圣女的女子。石青衣看的出来,在说出南疆圣女这四个字的时候,丝娜的表情咬牙切齿,很明显,这个自封圣女的家伙并没有得到他们苗疆的认可,可偏偏圣女的名号又极为高贵,是以大大的引起了苗疆的不满。只不过是因为对方的势力比自己大,才强自忍耐。从丝娜的心里而言,无论是石青衣还是南疆圣女都是她苗疆的敌人,只不过,那个南疆圣女的可恶还要远在石青衣之上,因此,她反倒希望石青衣能够将那个南疆圣女剁了,即便立kè

她就会死在石青衣的手里也毫不在乎。不过她不知dào

的是,石青衣并没有杀她。

最初,石青衣携怒气而来,因为认定那些南疆之人与巴盟脱不开关系,她并没有手下留情,所以直接的杀上山寨,将丝娜的手下屠戮一空,不过,这个村寨的山民却是无辜的,因此石青衣却没有对山民动手,只是将几个值夜的打晕了事,直到后来听了丝娜的叙述,她才知dào

了巴盟此时的处境也并不好过,因此,也就有了放过丝娜的心思,所以最后她并没有一刀劈了丝娜,而是一拳头将她打晕了过去,随后悄悄的离开了。

岩村,是与蜀中大部分的少数民族一样的,修建于山上的村寨,只不过与其他地方的不同之处在于,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原民族,在巴盟的运作与帮zhù

之下,原住民们被临时的迁移到了其他的山寨之中,而将原本的属于自己的家园,租借给了一群来自偏远的南方的六诏客人,而现在,这些六诏人就驻扎在这里,平时严禁外出,也只有在购买一些生活所必须的用品的时候,才会有专人外出,这样的景象,本身就极为的可疑,就好像他们在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不过,碍于这些远方客人在巴盟受到的礼遇,周围所居住的各族人民还没有人就此表示过异议,总之,就这样的,大家一直相安无事。

午后的时光,正是白天一个人最松懈的时候,在这个时候,人的反应能力,警戒心里都会降到最低,石青衣正是选择了这个时间,悄然的越过了山间一路上的哨卡,进入了村寨之中。

与其他山寨的所拥有的那种平静安详的气氛不同,此时的岩村的气氛却充满了浓烈的肃杀之气与敌意,这一点石青衣早有预料,因为丝娜也早已对她提起,这些人之所有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她的到来,既然有所准bèi

,那么毫无疑问的,倘若石青衣想要夜袭的话,那是正中这些人的下怀,所以石青衣反其道而行,选择了白天的午后,闯了进来。

虽然是建立在山顶上的村寨,可是山顶之上却非常的平坦,加上白天本来就难以隐藏身形,因此石青衣很快的就被守卫的人所发觉,石青衣也不客气,立kè

的拔出剑来,与这些护卫斗在一处,石青衣的剑法狠辣又不留情,这些人的武功虽然在江湖上已经能够算得上是好手,可是又如何能够在石青衣出神入化一般的剑术下保住性命,片刻之间,最先围攻石青衣的十几个人就已经全部到下,而这一结果,又震慑住了第二波次想要围攻上来的人,对峙,就是这样的产生的。

清脆的拍手声音在人群的后方想起,与石青衣对峙的人群自动的让开了一条路,从中走出了一个年约二十岁左右,面带面纱的年轻女子:“不愧是圣蛊所选中的主人,果然不同凡响,想来以我们这些人想要留下阁下,看来是痴心妄想了。”石青衣冷冷的看着她:“你就是那个南疆的圣女了。”女子微微笑了起来:“看来阁下已经找过巴盟的那些人了,难怪能够这么快的就找到我们的所在之地,不错,我就是你口中的南疆圣女。呵呵,巴盟那些人的心思,想要瞒过我可还是要差了些,虽然他们恨不得我们来拼个同归于尽,可是对于我们来说,却并非一定要成为敌人,我们的来意,阁下应该也已经很清楚了,只要阁下能够割爱,那么从此以后,南方六诏将是阁下永远的朋友。”“做你南疆的朋友,不值一提。”石青衣摇了摇头:“小青,是我的家人,我不会做出放qì

家人的事情。更何况我这次来,就是要找你的麻烦的,你就不必痴心妄想了。”南疆圣女闻言也不动怒,只是嘻嘻笑着:“看来阁下果然是不愿意接受我们的好意啊,也难怪,阁下的武功如此高明,我的这些手下想来也一定是拦不住你的,嘿,可惜,当阁下杀光这些人的这段时间里,我一定早已经远远的逃走了,到了那个时候,阁下又到哪里去找圣蛊呢?”

“你可以试着逃走看看!”石青衣说完这句话,就要再次的动手,但是南疆圣女却再次的开口了:“既然阁下不愿意和解,那么又何必的在伤害这些普通的护卫的性命,他们的身后虽然在江湖上算是一流,可是与阁下的武功一比,那时完全的不够看的吧!,不如留下他们一命,如何。至于你和我之间的恩怨,倒不如等到阁下当面见到了圣蛊之后,再做打算如何。”“小青,在你这里!”南疆圣女没有说话,只是轻笑了一声,随即转过身去,当先在前面引路,石青衣跟在后面,不多时,他们来到了村落后面的一个巨大的岩壁面前,岩壁上面是一个约有一人高的洞穴,南疆圣女转过身来,看向石青衣:“圣蛊就在里面,阁下何不进去看看在说。”石青衣的鼻子轻轻的动了,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腥气随即闯进了她的头脑之中,随即,石青衣笑了起来:“好啊,那阁下先进入吧!”说完,她突然挥剑砍向了身边警惕着自己的那些护卫,鲜血飞溅,石青衣却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放过其中的任何一个人。的确,这些人如南疆圣女所说的一样,虽然在江湖上是一流的好手,但是在石青衣的面前,所能起到的作用也仅仅就是拖延一些时间罢了,当石青衣杀尽最后的一人的时候,南疆圣女早已逃进了石洞之中多时,石青衣的脸上微微一笑,身形毫不犹豫的也冲进了洞穴之中。

进入洞穴之中,石青衣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石青衣的眸子立kè

的转变成了诡异的银色,于是,原本漆黑一片的洞穴深处的景象,依靠这并非常人所能拥有的魔眼,立kè

的显现在了石青衣的面前。洞穴非常的幽深,一眼望去见不到底,还好,洞内并没有任何的岔道,只不过在过往的通道之中,不时的会有一两只或青或绿的虫子爬过。每当石青衣遇上这些虫子的时候,她都毫不犹豫的挥剑刺出,将虫子钉死,随后才继xù

前进,而随着她的渐渐深入洞内,通道两旁所出现的虫子也越来越多,直到最后,一个巨大的虫巢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此时出现在石青衣的眼前的通道之中,布满了无穷无尽的虫子,青色中夹杂的金色告sù

了石青衣这些虫子即便不是蛊,也是非常可怕的毒虫。这些毒虫发xiàn

了石青衣这个不速之客,他们立kè

的从岩壁之上飞了下来,向石青衣涌来。通道内的环境并不宽敞,即便是手中的长剑,石青衣都施展不开,索性,石青衣直接将剑放回鞘内背在背后,腾出了两只手来,向前挥动,立时,一左一右两只手掌催动的真气,化作了无数微小,却无坚不摧的剑芒。无数的毒虫飞来,但是就连石青衣的衣角都没有沾到,就被无数的锐利的剑qì

扫荡成了肉糜,剑qì

练丝,据传足以一剑破万法,凡间的毒虫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住!

石青衣奋勇突进了通道之内,身前两尺之间剑啸飞扬,任何的毒虫进入其中立kè

就被碾碎,而在身后,石青衣的头发也已经披散,那披散的头发随着真气的流动而四散飞舞,犹如万千青丝剑一般,护住了身后,毒虫肆虐,前赴后继,然而也终究无法阻挡住石青衣的脚步,当她也终于杀出了这一片通道的时候,整个虫巢都已经覆灭,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碧绿色的汁液,石青衣的衣服上也沾上了少许,却已经将那一片衣衫腐蚀的不成样子。不过好在,过了虫巢之后,石青衣就再也没有遇到任何的一只毒虫,看来,从这往后的通道应该很安全,不会再有什么阴险害人的东西潜伏在其中。石青衣这样推测到,而之后的所见,也与她预料的差不多。

过了虫巢之后,后面的通道的明显的宽敞起来,石青衣沿着通道继xù

的走着,不久,她就看到了前方出现了燃烧着的火把,分裂在石道的两侧,仿佛是在迎接着石青衣的到来,在火把的指引之下,石青衣终于看到了在通道一侧,有着一个宽敞的石室,石青衣走了过去,然后她才看到,在石室之中,南疆圣女早已等候多时。见到石青衣的出现她毫不惊奇,只是淡淡的笑道:“能够突pò

万蛇阵的人,外面的那些虫子果然无法挡住你,只是,到了此处,即便你的武功再高,又能如何!?”就在石青衣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缕阴寒的杀意,依然悄悄的伸向了她的后背,石青衣也没有想到,在石室之中会潜伏着一名绝顶的刺客,会逼得她连转身的时间都没有。

石青衣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她向前冲去,同时伸手向后,推动背后的佩剑,长剑一声长鸣,跳出了剑鞘,随后向石青衣的背后刺去,叮的一声,与对方的兵器碰在了一处。得到了一丝缓冲的机会,石青衣立kè

转身,握住佩剑,然而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对方却已经悄然退走,石青衣又怎能让其顺利的逃脱,立kè

的就要追上前去,只是,还未等到她展开身法,一个剧烈的精神波动就已经侵入了她的脑海,引起了石青衣精神一瞬间的剧烈反击,石青衣的动作顿时为之一滞,随后,她立kè

的看向了一旁仿佛旁观者的那个南疆圣女,很显然,方才的事情,与这个女子绝对脱不了干系。然而,还没有等待石青衣对其有所动作的时候,就看见这个女子微微一笑,同时,伴随着几声破空之声,墙壁上用来照明的火把顿时全部熄灭,整个石室都笼罩在了一片黑暗之中。石青衣下意识的就想要催动银眼,然而,那缕冰冷而肃杀的杀意却又随之而至,石青衣的心中暗叫不妙。

黑暗之中不可视物,石青衣的身体却突然迅速的横移一尺,避开了对方的长剑突刺,随后她抽出了长剑,即便是在黑暗之中,她也要拔剑反击,叮的一声,两把长剑碰撞在了一起,随后,擦起一连串的火花。火花的光亮虽然微弱,然而对于近在咫尺的两个人而言,也足以看的清对方的模样轮廓,石青衣面前的刺客是很明显是一个青年,虽然蒙着面,可是身材高大健壮,目光明亮有神,加上他那目光之中,总是充斥着让石青衣印象深刻的一种阴狠凌厉的神情,使得石青衣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刺客,正是自己一直想要干掉的某人。

“杨虚彦,居然是你。”石青衣低声说道。闻言,对面的刺客的身形动作立kè

一滞,原本完美的招数变化也相应的露出了破绽,石青衣立kè

的抓住了找个机会,她的剑术本就要比杨虚彦要高明一些,此时抓住机会,手中长剑更是接连的突pò

了杨虚彦的剑网防御,迫的杨虚彦急忙回招布防,一时间手忙脚乱,顿时被石青衣压制的只能防守,而没有反击之力。然而就在这时,那股强烈的精神波动再次的响起,石青衣闷哼一声,手下的动作同样的慢了三分,与石青衣一样,杨虚彦也同样是高明之极的杀手刺客,立kè

的抓住了这个机会,破防而出,一招猛然格开石青衣的长剑,身体大步进击前进,就欲在下一刻将手中长剑刺入石青衣的心口。

石青衣飞快的后退了三步,避开了对方猛然提升到了顶点的剑势,她的长剑也在这个时候回环,封住了对方的剑术进攻,然而熟悉的精神刺激,此时再一次的响起,这一次,面对着对方那毫无征兆的诡异进攻,石青衣终于不再是被动的防御,她早已准bèi

多时,下一刻她猛然的张开了口,向着南疆圣女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叫喊。精神力反冲击!南疆圣女的全身顿时就是一震,随后,她的眼睛,耳朵,鼻子里面同时的流出了细细的血线,身体也软软的倒下……拜她所赐,石青衣终于学会了如何去运用那些经过了邪帝舍利的淬炼,而得到了极大提升的精神力量。南疆圣女一倒,石青衣剩下的敌人顿时就只剩下了杨虚彦一个,然而,就在石青衣发动精神力冲击重创南疆圣女的时候,杨虚彦已经再一次的用剑荡开了石青衣的剑,剑尖直指石青衣的心口。近在咫尺的距离,即便是石青衣也没有了再一次避开的可能。于是,在这一刻,石青衣终于动用了自己一直雪藏的招数。

瞬剑术!

石青衣猛然的挥动了手中的长剑,只是在一瞬间,就已经荡开了对方的长剑,石青衣在这一瞬间所出的剑,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极为骇人听闻,杨虚彦也吃了一惊,立kè

抽身后撤,杨虚彦也是一位极为聪明之人,虽然自身的长剑被对方强力破开,他却同样看出对方的这一招消耗巨大,后继无力,因此难以追赶自己,所以想要立kè

的退到黑暗之中,寻求着下一次偷袭的时机。他看的很准,石青衣的确无法立kè

追击,就这样的让他再一次的退到了黑暗之中。

似乎,局势再一次的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样子,只不过现在,南疆圣女遭到了重创,已经无法在帮zhù

杨虚彦,似乎仅仅如此,但是很可惜,杨虚彦算漏了一点,那就是他不知dào

,石青衣拥有魔眼,那双不属于人类所能够拥有的,银色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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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威胁与妥协

Ps:当着瑶、苗两族人的面说盘瓢是高辛氏养的一条狗,和指着和尚骂秃驴又有什么区别,虽然,盘瓢氏,在苗,瑶族的传说之中,的确是以神犬的形象而闻名。

银眸浮现,原本漆黑的石室中的一切,也都渐渐的浮现出了石青衣的面前,借助着魔眼,石青衣仔细的扫视了石室中的一切,也因此,她恨轻易的发觉了杨虚彦此时就潜伏在了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他静静的潜伏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一丝的声响也没有发出,杨虚彦也很自信,在这样漆黑不见五指的环境下,即便石青衣的灵觉过人,也绝对发xiàn

不了他,可惜,他并不知dào

,因为魔眼的缘故,他此时的一举一动都全部的在石青衣的掌握之下。

石青衣的目光从杨虚彦的身上移开,再次的打量起了石室的别处,南疆圣女正浑身瘫软的昏倒在地,看样子还没有转醒的迹象,而石室的其他地方也同样并没有任何的秘密可言,这让石青衣在稍稍安心下来的同时,又产生了一些遗憾,可见,小青并不在这里。已经完全的将石室之中的一应所有尽收眼底,石青衣却并没有动作,恰恰相反,她反而收起了魔眼,任眼前的一切再次的收归于黑暗之中。倚靠着一侧的石壁,石青衣缓缓的坐下,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杨虚彦,知dào

么,其实我并不想与你为敌,即便我已经猜得出来,就是你将这些南疆之人引到了幽谷小筑,我还是不希望在这里将你除去,无论你和安隆触犯了爹爹的任何禁忌,我都希望他能够亲自的出手,而不是由我来执行,所以,今天如果你有心退让出去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在过后追究的,你看如何?”然而石青衣等待了半天,杨虚彦却没有回应。

石青衣叹了口气:“既然你不答yīng

,那么我也只好如此,就在这里,将你这个爹爹的传人消灭。”说完这句话,她就站起了身体,虽然没有发动魔眼,依靠原本对于石室之中的记忆,她还是能够确认的出此时杨虚彦的所在之地,然后,她突然的就冲了过去,手中的剑锋瞬间泛起了朦胧的亮光。杨虚彦虽然是保持在潜伏的状态,然而他的心神一直都在注意着石青衣的动态,发觉到石青衣向他攻来之后,立kè

的抽剑招架,“叮”的一声,两个人同时变招反击,然而,因为对石室的环境有了一些熟悉,石青衣不必收敛全身的真气用作防御,因此,此时的她所展现出的战斗能力,还要远在方才之上,仅是在第一次剑与剑相碰触又极快分开的瞬间之后,杨虚彦的剑术才刚刚变化了一半的时候,石青衣就已经变招完毕,凌厉的剑风自杨虚彦的右侧方向直扫而来。却是石青衣再一次的打出了剑qì

练丝,随后黑暗之中再次的擦出了一团闪耀的火花,那是两个人的剑再一次的连续碰撞的结果,杨虚彦再次的一闪而没,只是石青衣的剑却并非没有建功,在石青衣灵敏的嗅觉之中,她闻到了一缕血的气味。

杨虚彦受伤了。虽然并不严重,但是却是在右臂,会影响到接下来他剑术的发挥,而更加严重的事实是,伤口流出的血正散发着得血的味道,这味道会让石青衣很轻易的找到自己踪迹。自己的潜伏之术,已经再难以隐藏自己的身形,然而,石青衣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展开搜寻,她立在了原地,继xù

的说道:“杨虚彦,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即便是在黑暗之中,我要找到你也是极为容易,现在的你,难道还要负隅顽抗不成?我说的话依然有效,只要你乖乖的退出去,这次的事,我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杨虚彦还是没有开口,而这一次,石青衣却显得十分的有耐心,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寂静的石室之中,唯有那丝淡淡的血腥气息在一直萦绕,终于,杨虚彦开口了。

“大小姐真不愧是师傅的长女,心机智谋与师傅同出一辙,嘿,要不是大小姐来意不善,早早的就对虚彦下过死手,虚彦又怎么敢冒犯师傅,对小小姐动手。想当初,在荥阳瓦岗,大小姐的手段,可真是让杨某佩服之极!”杨虚彦的语气冰冷,其中所夹杂的语气,却是极为怨恨,石青衣心道,看来那年在荥阳,自己偷袭影子刺客的事情,终于还是被对方查明了真相,不过这并不奇怪,杨虚彦毕竟是邪王补天阁一脉的传人,莫名其妙的差点丢了性命的事,即便他自己查不到什么,补天阁与邪王也一定会弄个清楚的,所以,石青衣也没有过多的意wài

。杨虚彦继xù

的说道:“大小姐的眼光也是极好的,推荐给师傅的小师妹天生就是做杀手的料,无论是根骨还是悟性,她也远远的超过了我,假以时日,她要取代我现在的地位也并非难事,想必,在除掉我的这件事上,大小姐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谋划了吧!”

“事情,确实是这样!”石青衣没有否认,反而是一口认了下来。那个时候我的打算,的确是将你除去不假,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所以,我们倒不是不可能和解,只要你能做到,要找我妹妹的麻烦的时候,先掂量一下自己是否会是我的对手。杨虚彦闻言冷笑不止:“大小姐说笑吧,我们魔门向来最是记仇,大小姐又一向爱妹情深,这一次虽然我们没有拿小小姐怎么样,不过想来已经触到了大小姐的逆鳞了吧!,今次放我一马,而且以后也不追究,大小姐的承诺,想来还真是廉价。”石青衣闻言,并没有立kè

的回应,直到过了一会,她才轻轻的笑了起来。这笑声虽然轻微,然而石室之中,杨虚彦又怎么会听不到,因为与石青衣的交锋处于不利地位,杨虚彦的心中便有些恼怒:“大小姐为何发笑。”

“我只是在笑,笑你知dào

的太少罢了。”石青衣声音缓缓传来:“笑你不明白,没有爹爹的默许,安隆和补天阁根本就没有给予你任何的帮zhù

,你所作的一切,都不过是爹爹的计划中的一个步骤罢了。一切,都在爹爹的预料之中……”邪王的人格分裂,杨虚彦也是知dào

的,因此,石青衣根本就不用耗费多少的口舌,就让杨虚彦知dào

了他在邪王的计划中,究竟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所以即便你没有伤害青旋之心,在爹爹的有意无意的暗示之下,你都会对青旋下手,当然,有些事情,你也完全不必害pà

爹爹的追究,然而你也要仔细的想好,在没有解决了我之前就贸贸然的对付青旋,能不能应付的了之后我的怒火。”石青衣的声音很平静:“你是一个聪明人,也很有野心,我希望你能够在仔细的权衡利弊之后,做出令所有人都满yì

的结果。”

石室之中,血腥气依旧,虽然杨虚彦已经止住了手臂的流血,然而无法去除血迹,石青衣仍然能够轻易的确定他的位置,这对于他是极为不利的,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没有把握全身而退,这个时候,答yīng

石青衣的条件从而安全的退走,其实是最好的选择,况且,石青衣的提议其实对他并没有什么损失,他完全可以在这一次退走之后,再一次的出手对付这位大小姐再说。

“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在这里答yīng

大小姐,在虚彦无法击败大小姐,而大小姐又没有意wài

出现的话,绝不会找小小姐的麻烦。虚彦告辞。”杨虚彦最终选择了妥协,随后,他从原路退了回去。

石青衣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就在方才,她绝对能将杨虚彦斩杀于此地,然而最终,她还是放过了他,并不是对这个人产生了什么想法,想要收服对方之类,杨虚彦也不是那种可以凭借利益收买的人。而是因为,她忽然觉得,杀了杨虚彦的话,说不准就会破坏了老爹的游戏规则,如果引得老爹狂性大发,亲自的出手来对付她的话,那一切就糟糕之极,这个险,石青衣可冒不起,所以,她只能放杨虚彦走,不过自己也并非没有半点收获,杨虚彦与自己交手两次都宣告惨败,心里产生阴影是不可避免的,这样,时间拖得越久,他今后战胜自己机会就越是渺茫。当然,即便是这最后的一丝机会,石青衣也不会留下给他。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我的藻毯我的球

通道之中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杨虚彦向来路返回时所发出的声音,但是石青衣却在这声音之中,听到了一丝另外的声音,立kè

的,石青衣开启了魔眼,随即她才发xiàn

,原本昏迷在地的南疆圣女也已经消失不见了,而那个另外的声响所传来的地点,正是沿着通道前进的更深一层,石青衣立kè

的追了上去,看得出来,南疆圣女对于通道内的环境极为熟悉,即便是在黑暗之中,却并没有因此而减慢了速度,反而是石青衣,因为魔眼对于精神的消耗极大,因此仅仅维持着最低的消耗,对于环境的把握反而不如对方,迟迟的无法追上。

而最终,当石青衣来到了通道的最底层的时候,一个空旷的大厅,出现在了石青衣的面前,虽然大厅建立在洞穴的洞底,却十分的明亮,尤为让人瞩目的是,提供照明的并不是火把一类普通的物件,而是数十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整齐的镶嵌在了山洞的洞顶之上,显得异常的美华而耀眼。大厅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宽广而高达的石台,而南疆圣女就站立在了上面,看到了已经钻出通道的石青衣的身影,她哈哈笑了起来:“果然,你们中原人不可以相信,什么事情,还是要我们自己动手的好!”说着,她退到了高台的中央,等待着石青衣走上台去。

石青衣一面注视观察着整个大厅,一面缓缓的向石台靠近,整个大厅的距离其实很大,因此,当石青衣走到石台面前的时候,已经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而随着石青衣慢慢的靠近石台,石台在石青衣的眼中的形象,也变得越来越高大,越来越威严,还有着一份说不出来的神mì

与诡异(参见玛雅金字塔)……终于,石青衣来到了石台的脚下,望着眼前那高达数丈的石台,以及一路延伸不断向上用石板铺就而成台阶,石青衣的脑海之中猛然的冒出了一个念头:这大厅,以及这样的石台建筑,绝非苗疆一村一寨之人所能建造,它们的建造,要来自于年代更为久远的时空。

踏阶而上,一步又一步,终于,石青衣来到了高台的顶端,环顾四周,高台的顶端面积其实很大,石青衣也发xiàn

了那位南疆的圣女,正位在石台的正中央站立,微笑着看着她,然后,她肆无忌惮的笑起来,:“嘻嘻嘻嘻!你果然来了,我好高兴啊!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么?为什么我在被你重伤了之后,不是立kè

的逃跑,反而一直的将你领到这里来呢?”石青衣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因为她知dào

,对方会忍不住说出来的,果然,就见南疆圣女乐呵呵的说道“这座大厅,以及这个祭台,是上古之时,苗民集合所有的部落的力量,而建造的祭祀鬼神的所在,在这祭坛之上,除了巫术之外,任何的其他修liàn

方式,甚至蛊虫都会受到克制,你也已经看到我身后的那一团正在蠕动的东西了吧!呵呵呵呵,你也很快的就会和它们变成一样的了,现在的你,不知dào

还能发挥得出全身力量的几层?啊哈哈哈……”

从走上祭台开始,石青衣就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在召唤着她,等到她终于走到台上之后,看到了南疆圣女身后的那一坨正在不断变化,翻滚,流动,而没有固定形状的青黑色不明生物之后,她立kè

的就已经知晓,召唤她的生命,就是小青,她的蛊虫,而此时,小青正位于那个不明生物的体内。拼命的抵抗着来自于不明生物对它吞噬。没有在说任何的一个字浪费时间,石青衣立kè

的拔出剑来,向南疆圣女逼近,虽然从踏上高台开始,她就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功力受到了极大的压制,但是身为一名武者,尤其是在关乎于自己所在乎的事物上面,石青衣还从未退缩过呢?

石青衣沉稳的迈着脚步,她的脸上没有惊慌,没有畏惧,当然就更不可能做出转身逃跑的动作,而南疆圣女就这样一直的看着石青衣的逼近,脸色阴晴不定,但是最后,她却还是露出了迷人的笑容,甚至拍手称赞起来:“真不愧是邪王之女,气魄果然不同凡响,也难怪杨虚彦那个家伙自视甚高,却依然怕你怕得要死了。可惜啊可惜,这样天纵奇才的你,却马上就要窝囊的死在这里了,嘿!当然,是死在我的手上。”说完这些之后,南疆圣女的身上突然飞出了四只蛊虫,红白蓝青四色各异,而从石青衣这些天来与蛊师们交手的情况来看,石青衣可以很明确的断定,这四只蛊虫的等级肯定不低,并且,可能还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奇异奥秘。

石青衣突然加速的冲出,手中剑划出一道闪亮的光,狠狠的劈在了最先的红色蛊身上,红色蛊立kè

的四分五裂,仿佛不堪一击一样,然而,南疆圣女却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任何的反噬,她的另三只蛊也毫无异常,继xù

的向石青衣飞来,石青衣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立kè

的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后退了出去,同时,打出一团剑qì

,击向蛊虫。

本来以石青衣此时参悟“剑qì

练丝”号称可以一剑破万法的绝顶剑法的能力,打出的这一团剑qì

足以将所碰触的一切有形之物消磨成齑粉,然而在祭坛之上,石青衣所发出的剑qì

的威力却是大减,剑qì

团首先与苍青色的蛊虫相撞,就见那只蛊虫的周身猛然的发出了一团无形的劲气,居然在一瞬间堪堪的抵挡住了剑qì

的破击,然而,也毕竟仅仅就是一刻罢了,青色蛊虫周身的无形气场立kè

就在剑qì

狂暴的威压之下激起了无数的爆鸣,就连正中央蛊虫的身体也炸开了无数的裂痕,这种情况,仅仅只需yào

在持续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足以将青色的蛊虫炸成一团青色的雾气。

接着,蓝色的蛊虫抵达了两股劲气交战的战场,伴随着水蓝色的蛊虫的周身光华的一一浮现,一个水蓝色透明的防护罩已然展开,护住了正面硬抗剑qì

的蓝色蛊虫身上,立kè

的,青色的蛊虫的情况大为好转,然而这种情况,也同样的仅仅的维持了一个瞬间,伴随着一声器皿破裂时所发出的声响,水蓝色的防护罩面上同时出现了无数龟裂的纹理。

土黄色的蛊虫在此刻也终于姗姗来迟,然而它只是刚刚加入,就越过了蓝、青两色蛊虫,顶在了剑qì

气团的最前方,伴随着剑qì

的肆虐,土黄色蛊虫的身上立kè

火花四溅,这只蛊虫的体表硬度,堪比金石。然而很快的,飞溅的便不仅是火花,还夹杂着蛊虫身上所特有的黄绿色体液……空中浮现出了一抹赤红,伴随着赤红色的烟雾的快速移动,这抹赤红色的烟雾很快的笼罩在了土黄,水蓝,苍青色蛊虫的身上,原本受到重创的三只蛊虫,在这片赤红色雾气的笼罩之下,竟然迅速的复原成了原样。赤红色的雾气消散,一只通体赤红,然而却有些萎靡不振的蛊虫出现在了石青衣的眼前,正是石青衣先前所斩杀的那只。原来如此,石青衣了然,这只蛊虫,是可以通过自身身体的分解,来躲避物理形的攻击。单一的剑qì

,恐怕对其无效。

四只蛊虫拼尽了所有,终于堪堪抵消了石青衣一剑破万法的剑qì

能量,然而却消耗过大,反观对方,石青衣仅仅是出了一剑而已,并且,石青衣早已蓄势良久,紧接着的第二剑就要随之发动,心随意动,南疆圣女立kè

知dào

自己的蛊虫绝对无法挡住石青衣这更为凌厉的一剑,立kè

的想要唤回自己的蛊虫,然而石青衣又岂能让她如意,随着蛊虫的立kè

回返,石青衣同时追了上去,手中的剑qì

凝而不发,直到蕴含良久的第二剑,呼啸而出。

四只蛊虫再一次的结成阵势与之对抗,然而第二剑的威力更为迅猛,四只蛊虫刚刚与之接触就全都受到了重创,加上第一次对抗剑qì

所留下来的伤势并未完全复原,因此,剑qì

过后,虽然四蛊仍然存zài

,却个个伤势严重,不复最初光华鲜亮的模样。不过,在借住剑qì

推动的助力下,四蛊也终于回到了南疆圣女的近前。只是,石青衣也同样的来到了此处。依靠剑qì

的开路,石青衣迅速的出击,等到剑qì

消散的时候,她也终于来到了南疆圣女的面前,两个人此时的距离仅有数丈,就见石青衣微微的一笑,再次的发出了第三剑。

这一次,红黄蓝青四色蛊虫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就已经在呼啸而过的剑qì

之下化作了时空的尘埃,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南疆圣女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也显出了些许的慌乱,然而,却没有恐惧,就见剑qì

临身之时,自她的身后,无数的青黑色宛如锋利的刀刃一般的鞭子挥舞着将南疆圣女护在了身后,结成了一张庞大的刀网,随即,刀网与剑qì

,猛烈的相撞起来……无数的刀网碎片激射四散,而石青衣的剑qì

能量也在迅速的消耗,但是最终,刀网完全的消耗了石青衣的剑qì

,只是在祭台的试制地面上面,留下了无数的刻痕。

Ps:文中补充说明:土黄、苍青、水蓝三色蛊虫的确分别是土、风、水、三种属性,然而赤红色的蛊虫却不是火属性的,它是血属性的。属于凑数性质,至于原因则是所有的毒虫蛇鳝都怕火,以它们为原料所炼制的蛊虫也一样无法成为火属性。至于火属性的蛊虫到底是否存zài

过,那就要看看上古的时候是否存zài

过有关于它的传说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精神烙印 觉醒.剑阵

第一次的,剑qì

练丝无功而返。不,不是这样的,石青衣心道: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缘故,是因为在这祭坛之上,石青衣的力量被压制,并且,当剑qì

外放的时候,这种情况尤为明显,毫无疑问,对方选择了一个对其十分有利的战场,将原本二人相差甚远的实力无限的拉近,甚至,还创造了一定局部的优势……

剑qì

消散,刀网也向后收缩,露出了南疆圣女略微苍白的脸,毕竟,石青衣的剑qì

无坚不摧,说是没有一点心理压力,那也是绝不可能的,只是见到了剑qì

最终也无法突pò

刀网的防御而伤及自己,南疆圣女的脸上又忍不住泛起了得yì

的神色:“呵呵,说实话,你还真是吓了我一跳,金刚四蛊也是蛊虫之中顶尖的组合,却仍然被你三剑所斩杀,那个时候,就连我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本命蛊能不能挡得住你的剑了,不过好在,看来,你也技止此耳,接下来,可是要轮到我来进攻了!”说罢,她开始指挥着身后的蛊虫移动到身前,反而开始向石青衣慢慢的逼近……

原来,就是这半人多高的不断流动的略微恶心的东西,才是这位圣女的本命蛊虫,也对,身为南疆一地苗家信仰的中心人物,所拥有的蛊虫,也一定不同凡响,毕竟这只蛊虫虽然卖相不佳,挡住了自己的剑qì

却是不争的事实,相比之下,那所谓的金刚四蛊却完全的不值一提,想来,那个金刚四蛊,充其量也就是给圣女殿下用来防身的消耗品罢了,完全无法与这只蛊虫相提并论。结合事先南疆圣女所说的话,石青衣在心里推断到。若如此,那么这只蛊,恐怕还有许多的底牌没有露出,会非常的难以对付。

一直以来,石青衣面对无法战胜的对手,第一选择往往是战略撤tuì

,等待时机卷土重来,然而,这次面对这只似柔实刚,实力难以琢磨的蛊虫,石青衣却并没有那么做。因为虽然可以肯定对方极为难以对付,然而石青衣却并非不可能将其击破之,加上青蛇还在对方的肚子里,石青衣可不想扔下这个自小到大一直陪伴自己的玩伴独自离开。况且,石青衣的感觉告sù

她,她,已经不可能轻轻松松的离开这座祭坛了。

上古之民,无论苗、蛮、夷、夏还是其他,对于祭祀的看重都是后世之人所无法想象的,而在诸多祭祀的礼仪之中,最为古老,同样也是最为正统的祭礼,莫过于血祭!‘人民建立起了高台,而祭师们则牵引着祭品来到台上,用利器割断祭品的动脉血管,任鲜红的热血浸染着高台的每一个角落。’牺牲有许多种类,包括我们所蓄养的各种家畜家禽,马、牛、羊、鸡、鸭、鱼、狗等等等等。然而在最初的时候,人们用来祭祀的祭品,只有一样……战俘、奴隶、野人进而本民族的人民,只要是祭品的数量没有足够,甚至就连部落领袖的子嗣也可以毫不犹豫的被带上高台……血祭,取悦苍天鬼神,只为部落的兴盛,永远不败。这样的血腥场景,在真zhèng

意义上的中华古典智慧的诞生,老子,孔子先后降世的前夜,野蛮奴隶文明的商王朝时期达到了顶峰,那个时候,几乎是每一件礼器的成功制成背后,都会倒下成千上万的作为祭品的奴隶,用他们的鲜血,将一整件礼器注满……

虽然,这个野蛮的文明最终被后来出现的诸子百家所取代,渐渐的消失于历史的长河之中,然而在诸子百家之前,这个文明,却已不知dào

统治了中华大地千百万年,恒古的岁月流传,足以证明着这个文明的灿烂与辉煌,即便是诸子百家的始祖,也不敢对其轻视。

此时此刻站于祭台之上的,唯有石青衣与南疆圣女二人,而自古能够在祭祀礼仪之中登上台顶的,只有祭师与祭品,而只有祭师举行了祭礼并献上了祭品之后,完成了祭礼的程序的祭师,才能够自台上离开。“也就是说,你我二人之中,终究要在这台上分出生死,然后由生者走下祭坛。”石青衣遥望南疆圣女,轻声说道。此时南疆圣女正在催动着她的那只巨大的软体生命,不紧不慢的移动着,想来是知晓这座祭台的古怪,不虞石青衣走脱。石青衣的心思雪亮,见了也自然知晓,望着缓缓逼近的那一人一蛊,石青衣突然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身形却猛然间的爆fā

,随即,已经来到了南疆圣女的眼前。石青衣负手推剑,出剑的速度立kè

快若闪电,然而南疆圣女的身前,那只莫名的蛊虫却依然牢牢的防御住了石青衣的所有突刺。无数的仿佛枝干一般的触手翻腾舞动,再次的凝聚成了一张严密的大网,将南疆圣女的周身笼罩其中予以保护。

站于自己本命蛊的身后,南疆圣女在历经了最初的慌张之后,她立kè

的镇定了下来,随即,用戏谑的眼光看向了正与蛊虫激斗中的石青衣。无论石青衣的剑有多么快,威力又如何的无坚不摧,但是在蛊虫柔软而又贱人的触手抵挡之下,除了片片有如鳞甲一般的触手碎片被剥落之外,石青衣没有取得任何的进展,恰恰相反,激斗之中,蛊虫反而持续不断的伸长自身的触手,渐渐的四面合围仿佛要将石青衣包裹在笼子里面一样。石青衣见了,手中的剑挥舞的越发锐不可当,在她的周身三尺之内,剑qì

已经浓郁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散发着白色的光芒,青黑色的触手枝干,白色的剑qì

之雾,紧紧的纠缠在了一起,彼此不断地对耗,挤压,但看的出来,青黑色明显的占据了上风,在它的挤压之下,白色的剑qì

之雾所占据的空间正在一步步的逐渐缩小,而随着剑雾的缩小,由青黑色触手所编织成的牢笼也不断的延伸着,已经将石青衣的大半个身躯笼罩于其中……

然而,面对如此不利的境地,石青衣的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惊慌的表情,除了持续不断的挥剑之外,她反而低下了头去,然后,口中发出了有如唱诗一般的音符:“王者们,觉醒吧,支配大地者啊…华夏为永恒之主,异邦之人,行流血与欺诈者,其生命必无法苟延至中途…主啊,在他们的头上掷下恐怖,让他们知dào

自己只不过是人类而已…我会用我的剑,将所有我的敌人,攻击我的人给击碎……”

真气爆zhà

!瞬间,石青衣右臂的衣衫被炸得粉碎,庞大的真气注入其中,原本纤细的右臂此时立kè

暴涨了了两倍有余,无数的青色筋络也同时在手臂之上浮现,仿佛血肉之中正在寄生的无数的虫子一般,那只先前分明还是一只玉肌雪肤,堪称完美的手臂,瞬间就成了一幅极为恶心的样子。然而,就是此时的这只右臂,此时所容纳的力量,却是极为的恐怖,随即,石青衣再次的挥出了一剑。

庞大的力量注入剑身,使得已经具备了压倒性力量的剑不但不在继xù

的释fàng

剑qì

,反而有如黑洞一般,将周围的白色剑雾尽数的拉回剑身,而伴随着剑qì

的回笼,因为庞大真气的注入而在剑身上所发出了刺目光芒,反而因此而消失不见,石青衣的剑的表面,再次的变得平平无奇,然而,剑身的内在,却已经是完全的不同,就是牢牢的握住了这样的剑,石青衣再次的挥动,虽然只有一击,威力却是十分的恐怖,无声、无响、甚至连碰撞所产生的火花也没有发出,笼罩在石青衣周身的青黑色触手就已经全部被斩成碎片,就连那蛊虫的本体的身上,也出现了无数的剑qì

划痕,只不过立kè

的,那只蛊虫的身体就再次的流动起来,那些伤痕也就随即消失不见。这只蛊,并没有在方才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害。

然而,石青衣的第二绝杀,紧接而来,她亮出了一直藏于身后的左手——此时的左手手臂,也依然与右手一样,完全的没有了正常手臂应该有的样子,严重螺旋变形的扭曲,将这只手臂变成了一只麻花,唯有依然活动自如的左手,证明着这只手臂并没有受到伤害,将右手剑换做左手,剑尖直指身前蛊虫那庞大的身躯,以及它身后的南疆圣女,莫名的,那蛊虫的身体竟然开始发出了阵阵的颤动,随即,蛊虫向四面八方伸出了触手,一面向石青衣攻来,另一面,却是将南疆圣女包裹在其中予以保护,并且想要将南疆圣女的身体带离石青衣的剑锋所指,只是时间,却有些来不及!石青衣已经发动。

螺旋剑。庞大的扭曲之力带来的是无与伦比的穿透能力,即便蛊虫的身躯全部是由金刚石所组成也无法抵御它,螺旋剑的剑锋扫过,无论触手、体表还是身体的内部,只要挡在石青衣的面前的,都被尽数的洞穿……当剑qì

最终消散的时候,石青衣已经完全的站到了蛊虫的背后,而南疆圣女的身上,衣衫血红,显然蛊虫虽然拼尽了全力,却并没有让它的主人完全的躲开剑锋的波及,而蛊虫虽然被从身体的中间洞开了一个窟窿,却依然继xù

的伸出了无数的触手,挡在了石青衣与它的主人中间,它即便重伤,却依然还有着极强的战力。

只是南疆圣女的脸色却已经是难看无比,因为就在她的眼中,一只青色的小蛇正乖巧的趴在石青衣的肩上,静静的吸允着对方的鲜血,自己花了无数的代价,千方百计才得到的这只灵蛊,就这样的,再次的回到了原本主人的手中。却不知,正是石青衣在发动螺旋剑的时候,刻意的偏开了一些,才能够让她逃脱,因为石青衣所选定的方向,正是青蛇被封锁的位置,在螺旋剑穿透了蛊虫的身躯的时候,石青衣伸出右手,用真气隔空取物,将青蛇从蛊虫的躯体里面抢夺了出来。

看得出来,青蛇的这一段日子并不好过,南疆圣女的哪一只不知dào

名字的蛊虫并不好对付,让它吃了不少的苦头,但是,青蛇终究还是犬神所炼,当今所遗世的最顶尖的灵蛊,虽然被另一只强dà

的蛊虫所吞噬,然而短时间内就想要将它炼化,那也是绝不可能的一件事,如今被石青衣救了出来,它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吸取它的主人石青衣的鲜血,用来恢复自己的实力。

养蛊,在最初就是养蛊之人用自己的鲜血喂养蛊虫,这种情况直到蛊虫长大,有了可以自主觅食的能力之后才停止,然而即便如此,主人的鲜血对于蛊虫来说,都是最为具有吸引力的食物,并且,当蛊虫因为意wài

而受到重创的时候,喂食主人的鲜血,也能够让蛊虫的实力,得以快速的恢复。最初,石青衣并不知dào

青蛇是一只蛊,不过对于青蛇的这个特性,她却知dào

的很清楚,毕竟,当年她就是用鲜血将青蛇孵化出来的,所以此时当青蛇吸她的血的时候,她的态度也非常的自然。

青蛇能够恢复实力,对她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况且,此时的她在用了两招凶猛的绝招之后,左右两只手臂都酸麻无力,等同于被废,这让石青衣的实力大减,其实说起来,方才的两次对拼,双方其实同样的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单凭现有的力量,石青衣能够完胜南疆圣女并且全身而退的概率,仍然只有五成,所以此时,能够恢复青蛇的实力,并使它加入战局,就显得尤为的至关重yào

。只是,随即事情的发展趋势,出乎了石青衣的意料之外。

伴随着石青衣体内的鲜血源源不断的流入到青蛇的体内,青蛇体表黯淡的光彩重新的恢复了原本鲜艳的颜色,原本萎靡不振的精神也变得神采奕奕,一对琥珀色的眸子居然泛起了五彩的光芒,而在它的身上,一股淡淡的威压也随之升起,虽然极淡,可是近在咫尺,即便是石青衣,这个青蛇的主人的心中也下意识的一紧,随后,她才反应过来,这威严,正是青蛇作为最顶级的蛊虫,才能够具备的特征。对于正在恢复实力的青蛇所展现的这丝威压,南疆圣女与她的蛊虫都显得极为的忌惮,有好几次,南疆圣女都想要冲过来打断它的恢复,然而却因为对石青衣的忌惮而没有动手,相比之下,她的蛊虫倒是非常的忠心,虽然受到了重创,却依然分出了无数的触手,在她的主人的面前编织成了一张防护网。

青蛇已经停止了吸血,反而正在向着石青衣的体内注入着一些液体,与主人的鲜血对蛊虫有着重yào

的用途一样,蛊虫的体液,对于人体的作用也同样的巨大,只是令石青衣所没有想到的是,流入的液体不单是恢复身体实力的良药,还伴随着一道莫名的精神信息,传输到了石青衣的脑海。

那是属于一只蛊的记忆。从它最初的记忆开始,仿佛经过了一场惨烈的厮杀一般,痛,那是无与伦比的痛楚,随即,有一道清凉的液体流到了它的口中,迅速的修复着它的身体,它贪婪的吸允着这股液体,并且,立kè

的爱上了那股汁液的味道…当它最终睁开眼睛的时候,它终于看到了喂它液体的人的模样,是一个非常高大勇武,却非常和蔼可亲的人,于是它知dào

了,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主人,是在今后的岁月里面,自己所要追随的人。

强dà

的主人是无dí

的勇士,在那个时代,无论是三苗本族还是华夏、犬戎,都没有能够与他相提并论的强者,事实上也根本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得住他,然而,主人并不快乐,一个人的时候,脸上总会显露出忧郁的样子,虽然偶尔也会同样的露出欢喜的样子,但是那毕竟是少数。主人就仿佛一直都在等待着一个人,一直一直的等待,而最终的结果,是一直等到了最后,却无所终。

蛊虫知dào

,自己的使命,其实也就是主人所等待的东西,然而最终,这份等待,变成了一种淡淡的情愫,或许就连主人本人,也记不清自己究竟在等待的是什么了,岁月的刻痕,虚弱了主人英雄无dí

的身体,而当主人最终发觉了自己已经苍老的时候,他最终封印了蛊虫,将它永远的留在了那个苗疆的圣地之中…替我等待下去,哪怕世界的终结……这是蛊虫的意识陷入黑暗之前,所听到的主人的最终的话语,随后,它便陷入了长久的沉眠之中,直到许久的未来,再一次的被人唤醒。

石青衣此时所在之地,是苗疆的神mì

之所,拥有着神奇的力量,也正是在这力量的作用之下,青蛇拿回了本属于自己的记忆,此时的它,不再是浑浑噩噩有如刚刚新生,恰恰相反,得到了传承自上古的记忆之后,它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力量,是犬神盘瓢所炼制的蛊中的王者。

石青衣这才知晓,原来,这才是小青的真实来历,而这个秘密,恐怕即便是在苗疆身份的至高之人也不会知晓。否则的话,他们即便是拼死,也会让邪王如此轻易的带走它,进而被石青衣所拥有。

随着青蛇精神力的注入脑海,石青衣脑海之中的精神力也随之而猛然暴涨,一双银眸,自石青衣的眼中悄然浮现,并且在眼波流转之间,仿佛世间的一切奥秘,都已经浮现在了石青衣的眼前一般。在青蛇的精神力加持的状态之下,石青衣此时的境界被强行的提升了,这样的她,发觉原本会为她带来巨大威胁的南疆圣女的蛊虫,此时已经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消灭掉。“在这一刻,我无所不能!”石青衣喃喃的道,随即,她就已经摇了摇头,将这一荒谬念头驱逐出了脑海。青蛇能够带来的精神境界的提升时间一定非常的短暂,石青衣也不愿错失了消灭敌人的最佳机会,心思电转之间,石青衣就已经抛出了手中佩剑,御使长剑飞到了空中,随即,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六十四只巨大的光剑从天而降,一座剑阵已然成型,将南疆圣女以及她的蛊虫困在了其中。“杀了我,六诏不会放过你的……”这是剑阵发动的时候,南疆圣女所发出的最后的声音。随后,随即,铺天盖地的剑qì

冲天而起,将剑阵之中的一切都笼罩在了里面……十息,剑阵消散,而在剑阵原本所在的地方,除了地面上留下无数的划痕刻印,已经空无一物,那位南疆圣女以及她的蛊虫,已经尸骨无存,灰飞烟灭了。

“南方六诏么,呵,这个称呼,还是去掉其中的两个字比较顺耳!”对着已经空无一人的空气,石青衣轻声的自言自语说道。

Ps:关于螺旋剑。珍哥是威武霸气,相比之下红狗的就鸡肋的多,伪螺旋剑连B叔的血皮都打不破,还有就是双龙的混沌螺旋劲。要说他们俩单独行动的时候,冰火螺旋劲也不过如此,然而一旦联手,不仅威力暴涨不说,冰火融合,连力量也源源不断,真是够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了。

第一百三十章 再见了,我和我的小伙伴

祭台之上,原本压抑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在献上了祭品的生命之后,祭祀的人已经可以离开。

石青衣的眼睛注视着青蛇,青蛇已经离开了她的手臂,趴在了祭台的地面上,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与石青衣对视着,却没有在亲昵的想要回到石青衣的身上来的意思。“你想要留在这里?”石青衣说道。就见青蛇的头轻轻的点了点,虽然无法说话,但是青蛇一直都是智慧的,通过一些动作,就可以让石青衣知晓它的决定。

“唉!也对,毕竟,我并不是你所要等待的那个人,在获得了记忆传承之后,你也终究要继xù

着你的主人的命令,继xù

的等待下去。”石青衣说道,然后他就转过身去,向着祭台的台阶走去。“再见了,小青,谢谢你在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的陪伴在我和妹妹的身边。”石青衣的声音轻轻的,她的脚步也轻轻的,然后她就看见青蛇再次的出现,挡在了她的面前,然后,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来到了被剑阵扫过而一片狼藉的地方,在那里回首看向石青衣。石青衣就走了过去,然后就在那一片区域之中,看到了十几枚形态各异,闪闪发亮的东西。能够在剑阵之下被保存下来的东西必然不是凡品,然而当石青衣走上近前,想要细细的观察着那些物品的时候,她还是狠狠的惊讶了一下,因为那些闪亮的东西,居然全是小青蛇的模样,以各种不同的形态维持着一个姿势。托不是它们的颜色是金黄色而不是青绿色,石青衣一定会在第一时刻将它们当做是小青蛇的复制品。然而随后。石青衣立即发xiàn

,这些与青蛇几乎一摸一样的东西。其实全部都是中空的。

原来这些东西,只不过是青蛇所褪下的皮罢了。因为青蛇蛊有蛇的特性,所以也会有着蛇蜕皮的习性,而在这一段日子里,南疆圣女妄图将青蛇炼化,而为了抵抗来自于南疆圣女蛊虫的吞噬,青蛇不得不将自己的体液逐渐的渗透到体表,形成一层又一层的防护膜,多层的防护膜又经过了不断的挤压。最后形成了坚硬的蛇蜕,就在这些天来,青蛇就已经蜕下了好几层皮,而这些皮的质地坚硬而又很轻,是非常宝贵的材料,因此被南疆圣女戴在了身上,而现如今,这些蛇蜕都到了石青衣的手里。

石青衣将这些金色的蛇蜕收好,随后。她再次的看了青蛇一眼,青蛇见石青衣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礼物,因此便也不再看她,立kè

毫不留恋的远去了。而石青衣则是静静的呆立了一小会,才猛然的转身,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开。对于青蛇而言。没有什么地方比这座祭坛更适合它了,虽然已被废弃。但是毫无疑问的是,这里也曾经是苗人聚集的圣地。它可以留在这里,而不必再一次的退化为一枚虫卵,就这样,一直的继xù

着它的使命,等待着它所要等待着的人……

当石青衣再一次的从原路返回地面,重新的沐浴在阳光的照射下的时候,伴随着温暖的阳光的,还有一个清丽而妖娆的女声在石青衣的耳旁响起:“呵呵,没想到你居然就这样的毫发无伤的走出来了,原本还以为,你会在里面吃上一些苦头呢?”石青衣抬眼,便望见了一身白衣,赤着双足的婠婠正站在了山洞出口的对面,正一脸轻快笑容的看向自己,而在她的周围,正散落着最初被石青衣所杀死的南疆圣女的护卫的尸块。难不成这位妖女还有虐尸的喜好不成?因为石青衣的目光没有经过任何掩饰,婠婠立kè

的就从石青衣的脸上,看到了这个信息。

“哼,要不是为了青旋妹妹,我才不会来趟这趟浑水呢?”婠婠傲气十足的说道:“亏的你也是青旋的姐姐,也算见多识广,怎么就把人杀了就一走了之了,要知dào

这些人都是来自南疆,身负秘术,也亏得是我,及时的将他们身体分解了,要不然的话,你一出来,要面对的可就不是一个我,而是二十多具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的铜甲尸了。哼!”

石青衣循声看去,果然,那些尸块的颜色灰暗,绝不像是新死之人,并且,某些尸块居然带着金属的光泽,这就证明着婠婠方才所说的话,所言不虚。不过,即便是尸变又如何,石青衣相信出了祭台之后,再也不会有任何的有形之物,能够抵挡的住她的剑qì

。铜甲尸,也不足为虑,反而是婠婠的出现,更加的让她关注。

“青旋在你那里!原来如此。”石青衣看着婠婠,说道,石青衣并不知dào

,当年青旋落入阴癸派的手中的时候,婠婠与妹妹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当她带着青旋重新的回到幽谷小筑之后,婠婠与青旋的联系,就从来都没有断过,最初的石青衣当然有些担心,不过后来,当她发觉这样有婠婠在,青旋的安全反而更加的有保证的时候,她就放下心来。

“有你的保护,青旋自然是安全的,而我就放心了。”说着,她向婠婠深深的低下了头去:“这次青旋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婠婠却侧过头去,不去看她:“哼,我可不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都是青旋的要求,我才出手的。还有就是,青旋也不再我这,喂,你知不知dào

扬州双龙这两个人,青旋她听宁道奇那个老牛鼻子说这是她的因缘,已经去了江南,寻找那两个人去了,哼!”话说到最后,婠婠的语气里面难以掩饰的慢慢的都是怒气。

石青衣看了觉得非常有趣,但是很快她也察觉到了,自己正在不自觉的磨着牙。“Shit!”石青衣突然骂了一句,因为她也同时发xiàn

,自己此时的内心深处,正在无比的纠结。

“你能够出现在这里,应该不仅仅是因为青旋的原因吧?”石青衣问道:“你来的,太过于准时了!”“的确如此!”婠婠说道:“你的存zài

,是一个威胁,虽然现在的你还没有成长到令师尊足够重视的地步,但是从最初你去了襄阳,带走青旋开始,我们就已经开始将你列为未来需yào

足够重视的人。可惜你的行踪不定,就是青旋也不一定能够得到你的消息,所以才一直的没有和你接触,这一次,虽然是因为青旋而起,但是能够抓的到你的行踪,也是意wài

的惊喜。所以能够借着这次的机会,将你擒住带给师尊,也是一件好事。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能如此轻易的摆平他们,让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婠婠说道:“原本,你就是我们年轻一代之中的最强的,现在看来,你再一次的变强了。”

听了婠婠的话之后,石青衣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看来,我还真是一个失败的姐姐!”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如果不是婠婠的从中插手,青旋会不会落到那些南疆人的手中呢?毕竟,奇迹这个东西是从来没有保障的。或许到了那时,除了灭了这些南疆的人发泄一下怒火之外,石青衣所唯一能够留下的东西,也只有悔恨了吧!所以说,此时的石青衣,很感激婠婠,可惜,他们天生就是敌人,而这种关系又绝对不会改变的。哪怕在对慈航静斋的事情上面,两方人的态度完全的一致也不行。随即,婠婠的声音再次的传入了她的耳中。

“最初我还以为,虽然你是我们之中最强的,但也不会超出我们太多,然而,此时你轻松的走了出来,让我对你实力有了重新的认识。我会将我在此地的所见所闻全部的上报师尊,由她来做决定。”婠婠道:“你要注意了,一旦师尊出手的话,那么你最明智的选择,还是放qì

抵抗的好。”说罢,婠婠已经走到了山顶平台的边缘,然后就跳了下去,以她的武功修为,这座山峰的高度对她毫无危险,而且还能够节省下山的时间。能够很快的离开这里。而石青衣则是在看着婠婠离开之后,轻轻的吁了一口气,随即,就坐在了洞口调息休息。经过接连的与杨虚彦,南疆圣女的拼斗,石青衣的身体也是非常的疲惫。

调息了许久,石青衣才停止了休息,她站起身来,随即开始打量起了四周的环境,因为杀戮,这座山顶之上的村寨已经空无一人,在已经渐渐西移的金乌的映射下,显得凄凉而美丽。石青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她也跳下了悬崖,走捷径离开了这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莲花落

华灯初上,此时的成都城中,安隆正在自己的一处据点之中,享shòu

着奢华糜烂的生活,三五名小婢围绕在安隆的身旁,或侍立在一旁,等待着安隆的酒杯空了就立即斟满,或者是贴近了安隆的身体,为他捏肩、捶腿。真仿佛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安隆也不觉的有些飘飘然了。

一个亲信匆匆走进房中,附在了安隆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些什么,安隆闻言,原本陷入迷离的神情立kè

变得清醒无比,随即,他对着那名亲信说了些什么,亲信领命而去,安隆也自自己的床上坐了起来,在命令婢女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及房中用来享乐的器具之后,安隆忙不迭的将塔门通通赶了出去,危襟正坐等着某人的到来。

当石青衣走进屋内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安隆,见到石青衣,安隆也立kè

的起身,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不知大小姐的到来,安叔这里布置的匆忙,倒是要请大小姐见谅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若是往常,安隆摆出如此的面子,石青衣当然也不好发作,不过此时,她就是要来砸场子,顺带敲打安隆的,因此即便安隆一副和气的模样,迎接她的方式又给足了面子,石青衣也是毫不在乎,见了安隆的面,她突然的出手,亮出剑来,混合着杀气的剑意猛烈的爆fā

扑向安隆,石青衣已经人随剑走,瞬息之间来到了安隆的面前。

安隆当然大吃一惊,只不过身为魔门八大高手之一,安隆的反应也是极为迅速。脚下步伐变换,就仿佛突然变成了一只立于池塘之中亭亭玉立的莲花一样。安隆原本圆滚臃肿的身躯猛然间变的飘逸而又虚幻,石青衣的长剑连连点出。却纷纷的点在了安隆所制造出的幻影之上,而趁着石青衣的攻击一一落空,安隆的手也随即的开始了反击,就听见安隆阴沉的声音在石青衣的耳边响起,“贤侄女,对长辈无礼,可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就见他的两只手掌扑出,仿佛两只巨大的莲瓣扑出,想要将石青衣的身体束缚一样。石青衣的鼻子里哼出了一声,身体立kè

的跃到了空中,避开了安隆这凶猛的一击,安隆则立kè

扑进,来到了石青衣的正下方,双手再一次的向上推出

人在空中,固然可以借地势之力,可是无法变化方向,实jì

上等于是地面上攻击者一方的活靶子。见石青衣已无处可躲,安隆的脸上面露狰狞,从前有碍于邪王,安隆也不敢明面上的对石青衣出手。可是此时,正是将这位大小姐一举击毙的绝好机会。因此安隆的这一次推手,已经是毫无保留。只是。他却没有发xiàn

,在正立于空中而无奈落下的石青衣的脸上。同样的露出了笑容。

先前之所以故yì

示弱,只不过是顾忌安隆的身法灵活。怕自己一时擒他不下,到时候周围安隆的亲信一拥而上,让他成功逃脱,然而现在,因为以为能够吃定自己,安隆不仅没有叫帮手出手,并且还全力出手,让自己的身体扎根于地面之上以增加这一击的威力,可惜,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同样的放qì

了自己灵活的身法。而石青衣所等待的,正是这一刻。

力劈华山!在空中,石青衣的双手握剑,猛然劈下,与安隆迎上的双掌碰撞在了一起,看似平平无奇的狠劈,却是集中了石青衣的全身力量,只是瞬间,安隆的衣袖顿时变成了炸成了无数的碎片。安隆的脸色立kè

大变,他能够感觉的到,在石青衣的这一剑下,蕴含了多么恐怖的力量。安隆想要立kè

的运转身法躲避,却那里还能来得及。

危机时刻,安隆也终于展现出了他身为天莲宗一代宗主的过人之处,就见他双手再次的伸出,运起全身真气全力的抵挡石青衣强横绝伦的剑qì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同样的开始了剧烈震动,在上方石青衣绝强力量的压迫之下,安隆臃肿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面团被用力的挤压。他也真不愧为魔门的八大高手之一,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安隆仿佛化身为在池塘之中的莲藕,在仿佛狂风一般的石青衣的力量之下,虽然被拔出了淤泥,却完好无损的飘到了池塘的其他地方。尽管全身大汗淋漓,安隆却依然在石青衣必杀的一剑之下逃脱了性命。余下的剑qì

去势不减,射向地面,随后剑qì

炸裂,在地面之上留下了一个深半尺,近一尺方圆的深坑。

安隆逃过了一劫,石青衣却也从空中落了下来,再一次的出剑,这一次,石青衣再无保留,就见安隆一声惨叫,双腿、双肩同时溅出了四道血花,四肢被废,安隆灵敏的身法不得不停滞了下来,石青衣这才收剑入鞘,伸出右手想要将他擒住,安隆也似乎已经认命了一般,不再做任何的反抗,然而,当石青衣贴近的瞬间,他却猛然的暴起,浑身的肥肉瞬间挤压,自地面上一弹而起。妄图贴近石青衣的身体,然后进行贴身缠斗,安隆自信,虽然自己的武功在魔门之中不怎么地,然而单论近身缠斗,即便是邪王也奈何自己不得。然而石青衣对于他的反扑却是早有准bèi

,早已蓄力多时的左手当即就是猛烈的一拳打出,宛如重锤击鼓,狠狠的敲在了安隆肥胖的肚皮之上,将他从哪里蹦起来就重新的打回了哪里。安隆的浑身颤抖,下意识的就想要自地面上坐起,然而立kè

,他又重新的躺倒在地,胸口一阵难受的气闷,最后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石青衣也在轻轻的喘着气,炮锤的威力虽猛,然而为了能够一招制敌,石青衣瞬间便抽空了自己体内约四成左右的真气。也唯有如此,才能够一举破开安隆雄浑的防御真气,重创于他。不过好在,效果很好。如今的安隆,已经再无还手之力。石青衣再次的走近。随即伸出右手,将安隆的周身穴道封住。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石青衣说道,安隆惨笑了一声:“事到如今,还能有什么好说的,不愧是石大哥的血脉,年纪轻轻,武功就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咳、咳、只不过你不能杀我。在大哥的所有计划里,我所提供的财力是必不可少的。你若杀了我,大哥必定会震怒,到了那时,你们姐妹的安全,可就难说了。”“嘻,你是在威胁我吗?”石青衣微微笑着,握住安隆肩膀的右手却逐渐的捏紧:“确实,我非常的害pà

哟!”五指如钳。最终,安隆发出了一阵阵的犹如杀猪一般的惨叫。

安隆的护卫们冲进了屋内,然而因为安隆被制服的关系,他们虽然杀气腾腾。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唯恐石青衣震怒之下,就会要了安隆的命。而石青衣却是不慌不忙。任耳边响着安隆的惨叫声而无动于衷。好半晌,她才松开了手。而此时安隆的肩膀上,肌肉已经被她的手指捏碎成了肉糜。

“我今天来。原本不过是为了要教xùn

一下你,告sù

你有些事情不要做得太过份,可是没有想到啊,你还搬出来父亲来压我,呵呵呵,真是太好了!”石青衣的脸贴近了安隆,让他能够清清楚楚的看清自己眼中的怒火:“真的以为,我就不敢杀你么?”面对着石青衣冰冷肃杀的眸子。安隆猛然间的打了个寒战,因为他现在才发xiàn

,石青衣的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与决心,她真的会杀了自己,即便会因此而激怒邪王,她也会毫不在乎。

在安隆的眼中,面前的石青衣似乎与在二十年前年轻的邪王重叠在了一起,几乎一摸一样的眼神,让他的全身都在战栗,正是这样的眼神,让二十年前的他几乎是在瞬间就放qì

了一切反抗的念头,从此乖乖的成为了邪王的小弟和打手,而没有任何反抗的念头,因为从那以后,那个人就已经成为了他的神。他为他四处奔走,任劳任怨而没有丝毫的抱怨,只是在邪王为情所困以后,他才会生出了异心,背着邪王做出了许多威胁到石青衣姐妹的事情,而这,结果也不过是为了让邪王重新变回本来的模样罢了,他是如此迫切的希望自己的神能够重新走回神坛,然而邪王的意志却不会因为他的努力而转移。恰恰相反,因为着他的各种小动作,被激怒的邪王的女儿却来到了他的面前,而直到这时,他才发觉,这位大小姐的眼中,有着与她的父亲同样的东西。

第一次的,对于自己与杨虚彦暗中勾结从而残害邪王的女儿的这件事,安隆的心中生出了悔意。就在他想要说一些服软的话来恳求石青衣的放手的时候,‘噌’的一声,石青衣已经拔剑在手,双目死死的看向了门外:“既然来了,那还呆在外面做什么?”安隆先是一愣,然后看到了石青衣脸上的表情,他便知dào

,来的人是谁了,果然,伴随着一声轻轻的叹息,一个身影出现走了进来,他的身躯并不十分的高大,然而当他出现的时候,厅中的光芒却黯淡了不少,他的脚步声也并不如何响亮,然而当他的脚步发出那声音的时候,世间的万物都似乎失去了声响。他就这样的来到了石青衣与安隆的面前,静静的看着剑拔弩张,全神戒备的石青衣与被她制住,动弹不得的安隆。好半晌,才对着石青衣,露出了一个父亲所应该有的笑容。“青衣,我的孩子,你长大了!”

石青衣的眼中,顿时止不住的流泪,然而她的眼睛却仍然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紧紧的盯着邪王,魔头都是玩弄人心的高手,石青衣也无法辨别的出邪王的话语之中,到底是父亲对于女儿的关切,亦或是魔头即将出手的讯息,石青衣无法确定最终的结果,所以她唯一所能够做到的,唯有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剑,同时,更加的戒备。

本是相亲相爱的一对父女,此刻,却是剑拔弩张的冰冷对峙,石青衣是绝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父亲而放松自己,从而给予对方偷袭自己的机会。而在石青衣冰冷的眼神的注视之下,邪王脸上原本所带着的笑容,也终于消失不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定其名曰:杀剑时雨

“看来,这一段时间你的确成长了不少,难怪你会以为,自己有了可以向为父挑zhàn

的权利!”邪王说着,面无表情的脸上让石青衣看不出任何的东西,然后,邪王突然的向前迈出一步。

原本石青衣与邪王相距十步之遥,这个距离正是石青衣的的内心所允许邪王靠近的最近距离,然而随着邪王突然的动作,他所带给石青衣的精神压力顿时陡增,石青衣的浑身一个激灵,握剑的手下意识的就是一抖,顿时在安隆的肚皮开出了一个长长的口子,痛的安隆忍不住‘嘶嘶’的叫了起来。而石青衣的双目瞳孔则急剧的收缩,变作了漆黑的两点,只在那黑暗的最深之处,隐藏着一点最为明亮的光芒。石青衣的精神,也已经压缩到了极限,一旦邪王在作出任何具有压迫性的动作,石青衣立kè

就会杀死安隆,随即就会与邪王拼命。即便自己身死,也要和邪王同归于尽,不能够让他活着去威胁到妹妹石青璇的生命。

心中的所想,在石青衣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流露着,面对着她那强dà

的父亲,石青衣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掩饰的必要,石青衣从容的抬起了手中的剑,剑锋所指,即为吾敌。心念的坚定,让石青衣人剑合一的境界再次的得到了提升,如水一般清亮的剑身发出了阵阵清吟,仿佛是在轻声的欢笑,青、红、浅灰三色光泽出现在剑身之上,并且不断的蔓延开来,让原本平平无奇的长剑立kè

的显出了它的不凡。石青衣也再次的发xiàn

。此时的邪王,虽然依然强dà

无比。但是对于她,却并非遥不可及。

气机交感。石青衣的变化自然也不会瞒过邪王的双眼,他的目光在石青衣的身上来回扫视,最后集中到了那把异彩流光的剑身上面:“原来如此,你终于还是选择了与她一样的道路。要成为我的拦路人吗?”石青衣的剑名天心,是碧秀心的遗物,邪王自然不会不熟悉,只不过一直以来,石青衣都是杀气凌然模样,连带着‘天心’也是杀气腾腾。不复原本春风化雨般柔顺的剑意,以至于邪王会没有过多的注意过它,然而此时,他终于还是注意到了这把剑,顿时,邪王的脸上开始不受控zhì

的流露出了多种表情:这些表情有欢快的自然也有悲伤的,然而这些表情的流露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罢了,邪王再一次的变回了原本样子。然后,他对着石青衣再次的踏出了一步。

石青衣的衣衫。无风自动,单单面对邪王的压倒性的魄力,她就不得不释fàng

出体内所积蓄的剑qì

抗衡,八步之内顿时成为了石青衣与邪王两人气势交锋的战场。一边是邪王强横绝伦的精神威压。另一边则是石青衣无坚不摧的剑qì

领域,身处其中的安隆顿时苦不堪言,邪王的意志要他成为奴隶。不做任何抵抗;而石青衣的剑之领域却是要摧残他的灵魂,让他变成白痴。连一丝投降告饶的机会也不会有。生死关头却逃无可逃,安隆也唯有咬紧牙关苦苦的忍受。此时的他。夹在两个恐怖的人的精神对抗之下,仿佛变成了一支正在狂风之中瑟瑟颤抖的毛虫。

或许正是因为顾忌安隆的小命,邪王的威压停止了,他后退了一步,此消彼长之下,石青衣也收回了自己的剑之领域。安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只要两个人气势交锋的时间在长那么一丝,他就会窒息而死。然而场中的两人,却都没有将目光投向他哪怕一眼。

“你的剑不是她的剑,太过于锋芒毕露!”邪王说道。“我的剑,当然不是娘亲的剑,她的剑是救人的,而我的剑,是杀人的剑。”石青衣的脸上露出冷笑:“它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时雨。杀剑时雨!”剑器一声清吟,仿佛是在对主人命名所发出的欣喜。邪王却在此时沉默了下来。

良久,邪王终于出声:“你走吧!”他的声音平淡无比。石青衣还是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的东西,但是她却能够感觉的到,笼罩在周身的淡淡威压已经消失,这说明,邪王的杀意已经消失,这无疑让她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事情,安隆已经受到了教xùn

,况且被你这么一吓,他也不一定还会有继xù

行事的勇气,你还有什么不满yì

的吗?”说完这句话,邪王却再次的移动着脚步,走上前来,只不过他的身上,确实没有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石青衣立kè

飞身后退,当邪王走到安隆的落脚之地之时,石青衣早已经来到了窗户旁边,随即撞破了窗户飞快的逃离。

邪王果然没有追赶,他出手依次的拍开了安隆身上的穴道,眼中却闪过一抹异色。随着穴道的被解开,安隆一个打滚从地上弹了起来,然后就一脸敬畏的看向邪王,他不知dào

,这次,自己的大哥又会怎样的惩罚自己,然而,邪王却已经再次悄无声息的向外走去,只是在将要走出门口的时候,传来了一句平淡的话语:“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不会出手。”说完这句话之后,邪王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不见。

……

江畔,一艘满载旅客的渡船静静的离开了岸边,船工小心的操纵着船只,使船只平稳的顺着水流而下,石青衣就坐在了船上,望着脚下的水面发呆,回想起来那个时候,自己居然正面对上了邪王,石青衣在后怕之余,却也感觉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自己在那个时候,居然会拥有着那样的勇气。也幸好,邪王最终选择了退让,否则得话,即便石青衣立下了死志,拉邪王一块下地狱的把握也不会超过一成。

所以,那时她所做的决断,还真是一场赌博。不过侥幸,她赌赢了。或许是因为他的心中还有着亲情的羁绊。或许只是因为顾虑着石青衣的拼命会带给他不小的麻烦,邪王最终选择了退让。而且在邪王的压力之下,她的心境居然又有了一丝的突pò

,因祸得福,这倒是让石青衣惊喜万分,到了她如今的这个层次,每一次的心境的提升,都会带来武功方面的巨大突pò

,就比如现在,如果再次的面对邪王。石青衣将不会如这次一般,觉得邪王是不可战胜的。

“照这样下去,我超越父亲的那一天,也不会远了!”石青衣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她的目光看向了江水的两岸,那里的景色是一大片宽敞的沙地,然而很快的,渡船就即将进入一座高耸的峡谷,由于航道的变窄。水流也随之急速起来,渡船也不受控zhì

的开始了颠簸,许多旅客的脸色变得苍白,然而船工却娴熟而稳定的操纵着船桨。仿佛乐在其中的样子,石青衣看到了这个景象,她的脸上。也露出了轻快的笑。

巴陵,也是水陆重镇。石青衣所乘坐的渡船不能进行长途远航,所以到达了巴陵之后。需yào

乘坐大商会的货船,才能顺江而下直达扬州,这一次,石青衣所搭乘的,又是宋家的商船。不过也难怪,宋氏一门长期霸占巴蜀两地的贸易垄断,财力之大不是其他的帮派所能比拟的,即便是本地的东主巴陵帮,占了本地地头蛇的优势。本地的船队规模也不过刚刚超过宋阀少许而已。而巴陵帮因为涉及倒卖妇女、探听情报、开赌局等一系列被人所轻视的产业,在江湖上的口碑极差,石青衣自然也不会去照顾对方的生意,加之她多多少少与宋阀有那么一些的关系,因此宋阀就成了她的选择。

没有如同上次那样依靠拉关系走后门,石青衣只是简单的交钱买票。就登上了这座规模中等的商船。事实上除了一些专门运送货物的船只之外,一般的商船都会顺带的搭上一些旅客,一来多赚些钱,二来解人之急难,也好结一个善缘。,这艘商船的货舱货物已经准bèi

齐备,因此当石青衣来到船上没有多长时间,就听到了商船起锚所发出的声响,随着船只之上的风帆被一一升起,商船开始慢慢的离开渡口,向着江心驶去。石青衣在甲板上看了一会风景,看着繁忙的渡口逐渐远去,以及脚下滚滚的江水,过了一会她便没有了兴致,于是走入了舱中休息。

江边一块属于巴陵帮的滩头的一艘停泊中的大船上面,正站着一个面容儒雅、气质飘逸的青年,这青年就是徐子陵,经过这几年的岁月洗礼,几经生死磨砺,曾经稚嫩的少年,也已经成长为了足以撑起一片天地的大好男儿。此时的徐子陵却目光呆滞,死死的盯着远去商船上的那个逐渐消失的身影而没有任何的动作;“那个人,会是姑姑吗?,但是如果是她的话,为什么,她又会出现在这里?”说起来,他们与石青衣的相遇毕竟短暂,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徐子陵的心中对于石青衣的记忆也就越来越模糊,时至今日,徐子陵也不敢肯定,在那艘正在远去的货船上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她。

寇仲正端着食盒走了上来,看到徐子陵的模样不由大奇,立kè

的顺着徐子陵的目光望去,然而,已经渐渐远去的货船船上早已空无一人。“陵少,刚才你看到了什么?”寇仲问道。对于寇仲,徐子陵当然不会对他有任何的隐瞒,所以他将自己的眼中所见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我想,我是看见姑姑了。”寇仲闻言一愣,接着就是惊喜的跳了起来:“你看见她了!在哪里?啊!是了,就在那艘船上吧?”没有等到徐子陵的回答,寇仲的急性子发作,就想要跳下江水追赶货船,但是却被徐子陵立kè

的拉住:“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去找她为好。”

寇仲的急性子也只是一闪而过,被徐子陵拉住,寇仲也冷静了下来,然后,他所迸发出来的激情立即消失的干干净净:“的确,现在的我们,还真的没有资格站在她们的面前呢?”寇仲的脸上露出苦笑,声音也低沉了起来。

不提石青衣在离开的时候对着他们所说过的话,就是现在,他们背负着一大堆的麻烦,真的追上去相认,也不过是将麻烦带给干娘和小姑姑罢了。巴陵帮绝非善类,他们双龙与之合zuò

也不过是虚与委蛇。各取所需。况且两人随后立kè

就要去干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前途未卜,总是要等待自己平安归来,才好去寻找干娘和姑姑的踪迹。

“放心吧!小陵,这次我们一定会马到成功,然后平安的归来的,然后,我们就要脱离巴陵帮,组建自己的势力,同时打听姑姑与干娘的踪迹,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终有一天,我们能够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高顶点上面,不负干娘她们的期望……!”徐子陵没有说话,然而两个兄弟已经狠狠的掌击在了一处,兄弟的誓言,不用言语,也能明白。(未完待续……)

PS:Ps:妖刀如意、杀剑时雨、鬼索若离、怪刃无锋——出自于醉蝠《我欲成魔》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宫变

三月,正是春光明媚,冰雪消融的时刻,然而江都城中,却是一片火海。

右屯卫将军独孤盛、内侍郎虞世基欲诛杀宇文化及,伙同双龙并巴陵帮携带着宇文化及私自囤积兵器的证据想要呈上于皇帝面前,却不想被宇文化及事先知晓,宇文化及于是先发制人,连同早早对皇帝心怀不满的骁果军军中将领一齐发难。攻入宫中,宫内宫外,叛军与依然忠于皇帝的军队立kè

开始展开了激烈的混战。

扬州城中,一些流氓地痞开始趁机哄抢居民家中的财务,而早先潜伏在了城中的各路势力也开始在黑暗之中行动起来,义军的内应们开始聚集市民起义,攻击城门……扬州城中一片混乱,已经完全的失去了控zhì



宇文化及由于得到了骁果军将领司马德戡等人的帮zhù

,实力大增,独孤盛等人抵挡不住,纷纷败退而亡,独孤盛力战宇文化及不敌,于是战死,虞世基也被擒拿,因为虞世基生平贪好财货,欺上瞒下,诸将皆愤恨,杀之。叛军于是进入内宫面见皇帝杨广,杨广犹自镇定,军士畏惧皇权,并不敢犯,最后诸将商议良久,决议诛杀陛下。立秦王杨浩为帝……

虽然宫殿之中的抵抗并未停止,然而大量的叛军早已攻入宫中,江都宫中,到处是逃难被杀的宫娥与内侍的尸体,叛军开始了在宫中的烧杀抢掠,并且渐渐的失去了控zhì

,甚至冲入了后宫嫔妃所在的禁地之中!萧皇后的脸色苍白。她的身边聚集着一群宫女。与她们的主子一样,宫女们的脸色也同样苍白无比。唯有萧皇后身侧的一人,面色沉静如冰。萧皇后的身体柔软的依靠着这个宫女,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个宫女,才能够给予她的心中一份镇定。

一道人影飞快的冲了进来,看他的衣着打扮,正是这江都宫内侍总管韦公公,只是,原本总是一团和气,笑容满脸的韦公公。此时的脸上却是杀气弥散,一身华贵的衣服上面也沾满了血腥。来到了萧皇后的面前,韦公公单膝跪地:“娘娘,叛军暴乱,开始冲击后宫了!”萧皇后一听此言,险些眩晕过去:“宇文化及难道是要不顾协定,要赶尽杀绝吗?这,这可如何是好?”

萧皇后是急的六神无主,然而她的话音刚落。她的身后之人便发出了声音:“娘娘不必多虑,宇文阀主乃是一世枭雄,以其英明必定不会对娘娘赶尽杀绝,此时的暴乱。不过是一些叛军的自发性行为而已,娘娘只要能够在我等的保护之下撑过这一刻,其后定然无恙。”韦公公也在这时俯首以头触地:“娘娘。奴婢拼着性命不要,也必定要保护娘娘周身的安全。”得到了这两个人的保护的承诺。萧皇后的脸色才好了许多。

很快,喊杀声便由远及近。一些被叛军所追赶的宫女、阉宦最先的逃进了这座皇后所在的宫殿之内,然而他们一进入宫殿,便被无数的乱箭射杀,在宫殿的最前方,由韦公公所训liàn

的最为精锐的一队女性护卫,构成了此地最后也是最为坚固的一道防线。

叛军终于涌了进来,开始向着这道防线发起冲击,韦公公所亲手训liàn

的这些手下都是精锐,虽然人数只有寥寥十数人,却在数倍于己的叛军的攻击之下丝毫不乱,不让其中的一人越雷池一步,萧皇后虽然看的内心狂跳不止,然而看到敌人久攻不下,心底却是渐渐的松了一口气。

与萧皇后不同,韦公公的心却是在慢慢的提起,须知,人不是机器,终究会有体力耗尽的时候,而敌人的数量又实在是太多了,在乱军优势的数量的攻势之下,这些精英护卫的体力会被很快的消耗,而当这些护卫的体力消耗殆尽的时候,这道守护宫殿的防线便会变得岌岌可危。而一旦乱军冲入了防线之中,此时立于大殿之上的萧皇后,便会立kè

的陷入危险之中。而这种事情,是韦公公所绝不愿看到的结果,眼见的冲入宫殿的叛军还在不断的增加,韦公公用力的一捏拳头,突然起身加入了阵中。

这些护卫原本就是韦公公所亲手训liàn

的,因此她们所布置的防线也尽出于韦公公之手,韦公公的出手每次都是恰到好处,既不会扰乱了防线的防守,反而可以如同鬼魅般得突然出现,给予冲击防线的乱军以大量的杀伤。由于韦公公的出手,这些侍卫的脚下很快的就堆积起了一层厚厚的尸体。

然而,情况却并未因为韦公公的出手而有所好转,恰恰相反,因为大量的尸体的堆积,护卫们不得不慢慢的将防线后撤,并且,由于战斗的激烈,这些年轻的护卫们得体力消耗的极为迅速,一些人已经因为体力的过度消耗,而使得防线出现了漏洞,虽然随即在周围的队友的配合之下,漏洞便被弥合,冲入进漏洞之中的乱军士兵也会被杀,然而如此一来,护卫们的体内消耗更为剧烈,恶性循环……

韦公公突然的从战阵之中脱身而出,回到了大殿之上,与方才相比,此时的他脸色发青,呼吸的声音也浓重无比,一看便知dào

是消耗过巨,“娘娘,事急矣!还请做好突围的准bèi

!”说完,他又看向萧皇后身后的那人:“丫头,等一下突围的时候,一定时刻关注娘娘的安危!”就见那宫女模样打扮的女子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手上的长剑蓦然弹出一尺,剑半出鞘,却是似发未发。

“我会的,不劳公公挂心。”宫装女子说道。

这宫装女子,便是顺长江而下,直达扬州的石青衣,原本她的打算在暴乱之时趁乱混入皇宫,见昏君最后一面并见证一个盛世皇朝的末路,却没有想到因为一些意wài

的原因。她直接的就进入了皇宫之内,并且成了皇后娘娘的贴身保护人。石青衣倒也无所谓。反正无论是昏君还是萧皇后,于她而言都差不多。于是她就接受了这个任务,来到了萧皇后的身边。

韦公公的名字,石青衣不知dào

,但是她明白,这个一向以笑脸迎人,人畜无害的样子的太监身为江都宫大总管,在宫中的地位实jì

上仅在皇帝与皇后之下,连各级嫔妃都要看他的脸色。他的武功极高,而且直到现在还在隐藏着一些东西。石青衣知dào

,那时直到生死攸关的时候,韦公公才会显露出来的东西:他的武功路数,出自魔门。

然而这些都与石青衣无关,韦公公却是不知dào

石青衣的真实来历,只当她是一位皇族的亲信推荐来保护皇后的,因此并没有过多的关注。而此时此刻,乱兵冲击的危机时刻,他自然更是没有时间胡乱猜想。防御阵线的崩溃已是不可避免,韦公公站立于宫殿之上,在没有出手,而是竭尽全力的调节内息。恢复自己消耗大半的真气。然而,也不过是经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的时长,护卫们最后所竭力防守的阵线便再也无法维持。从最中间开始,被乱军拦腰斩断。乱军冲出了阵线的缺口。开始蜂拥的冲向殿内,同时继xù

的围剿着因为阵线零落而陷入各自为战的女护卫们。

瞬间便要直面乱军的冲击。围绕在萧皇后身边的宫女们一下子便吓的傻了,她们居然下意识的想要躲到皇后的身后,让娇弱的皇后为她们抵挡那些如狼似虎的乱军,然而这个时候,石青衣却动了,她的手中瞬间炸起一团银光,五名已经躲到了萧皇后身后的宫女就已经面露惊恐之色,随即,一丝血线,自她们的咽喉喷薄而出。其余的人也都吓得傻了,石青衣这时才突然暴起,一只手就将年已三十有余,却依然美丽绝伦的萧皇后抱起,猛然冲向大殿。

大殿之中的左边,一些零散的女护卫们勉强的聚集了起来,倚靠着墙壁维持成了一个弧形防线,既然坚持的抵抗着,石青衣就冲了过去,直接的将萧皇后扔进了护卫的防御之中,这一路上当然有着无数的乱军试图阻挡,然而他们都没有给予石青衣一丝一毫的阻碍,而在石青衣行进的路程过后,这些正好挡住她的路的倒霉的士兵们,就都已经变作了无头的尸体。

石青衣狠辣而又迅速的剑术狠狠的震慑了这些乱军,让这些乱军的攻势为之一缓,然而随即,这些已经失去了理智的乱军们就以一种更为疯狂的态度扑上前来。见此情景,石青衣的内心没有半分的犹豫,她的剑法有如行云流水一般,出剑,收剑,出剑再收剑,周而复始而没有一丝的停顿,然而她的脚下却很快的就堆积起了一大片的尸体,这样干净利落的斩杀敌人,使得石青衣的体内无论是真气还是体力的消耗都大为减少,也使得石青衣能够坚持战斗的更为持久。韦公公也在此的来到了萧皇后的身边,在这个时候,这个老太监也顾不得藏私了,诡异的身法暴露无遗,然而当每次他那诡异的身法使用一次的时候,周围围攻的乱军之中必定有一名军官毙命。

就这样,由石青衣与剩余的女护卫们以正防御乱军,韦公公以奇出其不意的斩杀对方将领,加上身后宫殿墙壁的作用,尽管因为在乱军的围攻之下,女护卫们的数量一直在减少,但是在韦公公与石青衣这两大高手的鼎力配合之下,所有的乱军都不能越雷池一步,即便石青衣的脚下的尸体已经积成了一座滑腻的矮墙,即便身周的女侍卫们大都已经阵亡,唯有韦公公还在继xù

,然而即便是韦公公,他的身体也依然负伤多处,唯有石青衣,虽然她的身上也已经沾满了血迹,然而那全是敌人的血,她的剑也似乎随着拼杀的惨烈而隐约的散发出了一股血腥的甜腻气味,似乎每一次挥剑,都会伴随着一股极淡的红色血雾……

不知dào

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期间叛军甚至动用过一次弓箭手轮射,而当箭雨过后,萧皇后被韦公公和石青衣联手保护,当然性命无虑。然而幸存的女侍卫,却仅仅剩下了四名,并且全部重伤。然而即便如此,乱军也无法从正面用人数将石青衣打到,她就站在那里,像一尊永不倒下的雕像,让所有的乱军,都无法跃过。直到更大的喧哗的声音从殿门外传来,无数的更为训liàn

有素的军队冲了进来,首先控zhì

住了局面,随即,一大群隋朝将领打扮的人走进了殿内,当先的一人,身材高大,脸上的神情不怒自威,正是当世宇文门阀的阀主,枭雄宇文化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觉悟

宇文化及当先大步踏入殿内,他的身后便是司马德戡等一班骁果军将士,走过了已经被隔离控zhì

住的乱军,他们直接的来到了萧皇后的近前,然后,被石青衣挡住。

宇文化及的脸上露出不快,然而却并未发作,他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这个宫装女子一眼,随后出声道:“你,就是士及派来保护皇后的人?”就仿佛一个真zhèng

的门客所做的那样,石青衣冰冷的脸上慢慢显露出了一丝谦卑与恭敬:“正是,在下幸不辱命,已经在此等候阀主多时了。”虽然实jì

上,两个人是见过面,交过手的,然而那次石青衣刻意的隐藏面貌,时间又过去了数年,宇文化及当然也不会记得当年从他手中抢走傅君婥的神mì

来客。宇文化及只是仔细的注视着石青衣的面上神情,随即不悦的哼了一声:“如今正处于我宇文门阀命运的关键时刻,士及却如此的怠慢,一点也不将家族的兴亡放在心上,反倒是派人出来保护皇后,可真不愧是陛下的好女婿!”

“以家主的雄才大略,家族的事业自然是不需yào

三老爷担心的,反而是此间皇室危难,三爷既然已经身为驸马,那自然也就不能袖手旁观,即便无法挽救出陛下,那么能够救下皇后,以及一些皇室亲眷,也是好的。”石青衣的语气不卑不亢,却是软中带刺。话语之中暗指宇文化及的不忠,蓄意谋反。

宇文化及闻言一声冷哼,却没有发作。无论宇文士及做了什么,从他并没有阻挠自己兵变的大计的这一点来看。他宇文化及都要顾虑这个弟弟的感受。因此,宇文化及对于石青衣的无礼虽然恼怒。但还克制着没有发作。而是转而转移了话题:“三弟有心,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也是心中欣慰的,不过此时既然我与诸位将军已到,娘娘的安危自然还是交与我等为好。想必陛下那里,也想念娘娘想念的紧了!”这句话,宇文化及却是对萧皇后说的,石青衣闻言立kè

的侧身让开,将护在身后的萧皇后让了出来,宇文化及的话。不是她一个客串的保镖可以回答的。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各位将军了。”面对宇文化及以及在他的身后目光凶狠的一群将领,萧皇后有些脸色苍白的说道。随后在石青衣的搀扶下,从包围圈里面走了出来,石青衣与韦公公自然紧随其后,同时对于宇文化及戒备万分,宇文化及倒是没有暗中下手,事实上只是一个萧皇后,也不值得他这么做。就这样,萧皇后被一大群的将领所簇拥着,一直来到了前殿,见到了已经被囚禁了的大隋皇帝陛下。杨广。

看见了皇帝,萧皇后顿时放声痛哭,反而是杨广。虽然颓废,此时却还镇定。可见即便是在后世臭名昭著,杨广终究并非庸人。而石青衣却与韦公公一道侍立在两人不远的地方,支起了耳朵,听起了外间宇文化及与一班骁果军将领们得激烈争吵。

事实上这个时候,关于如何处理皇帝的决定还没有做出,有说要挟持陛下一同返回长安的,也有说要立宗室子弟为新帝,推杨广为太上皇的,反而是坚决的要处死陛下的人,是人数最少的一群,毕竟自秦汉以来,皇权的威严深入人心,在座的诸位都不愿意给后世留下一个弑君的恶名。

宇文化及并没有加入这场争吵,他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让诸人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事实上,这位枭雄的心中也正在暗暗的思量。他宇文化及虽然出自宇文世家一脉,出身高贵,然而他如今最所以会有如此的地位,却全是那位昏君的大力提拔之故,陛下对他有大恩,他若弑君,就是不忠不义,不仅会被诸多官军割据所厌恶,诸路义军也会因此而看他不起,因此就这一方面来讲,他宇文化及反而是最不希望陛下死的,然而,当宇文化及看了看正在将领之中,正在争吵的激烈的司马得戡的时候,这位枭雄很明智的否决掉了心中的那个念头。原因无他,这位骁果军大统领,身负六万天子最精锐亲军的司马得戡大人,正是力主要处决陛下的最坚决之人之一。

“这个家伙,看起来另有打算啊!”宇文化及心道,说到底,虽然官职不同,但同为殿下之臣,弑君之后,司马得戡也一样的会被原本属于同僚的官吏割据势力所厌恶,然而与他宇文化及不同,司马得戡只是一位亲军将领,并不被世人看作是暴君的鹰犬,加上他身为骁果军大统领,有六万骁果军作为筹码,无论是投靠哪一方义军割据,都是司马得戡在义军之中立足的资本。而在诸路义军当中,当属李密的瓦岗军声势为最盛,联想到司马得戡最近挑动骁果军敏感神经的传言:返回长安,保护家乡,以及他的一系列的小动作,宇文化及脸上就是一片冷笑。

宇文化及清楚的知dào

,在此次的江都宫变之中,自己只不过是名义上的领袖,真zhèng

推动着这次宫变的,则是对皇帝日益不满的天子亲军骁果军,而对于这一支的军队的恐怖战力,宇文化及比谁都知dào

它的可怕,虽然这些年来,宇文化及花费大力qì

将自己的人安插在其中,然而直到今日,他所能够掌控的骁果军势力,也仅仅不到三成而已,不仅是因为司马得戡等骁果军实权统帅对他宇文化及心中忌惮,还因为杨广虽然昏庸,但并不傻,不会放任任何一个重臣在军队的影响力无限的扩大。所以,直到眼下,真zhèng

能够控zhì

着这六万天下最强军的人,还是出身于骁果军,以司马得戡为首的一班将领。

毫无疑问,司马得戡虽然是骁果军的大统领,然而即便是他。也不能完全的掌控骁果军全军,所以他才会抛出返回关中故乡。与入侵的李渊决战的谎言,以煽动思乡情切的骁果军将士发动变乱。并且。为了以防万一,为自己脱罪,他还千方百计的拉上了他宇文化及,并且将变乱的首领位置让了出来……从这几点来看,司马得戡也还是有着几分聪明的,只是可惜,他太不勇敢,事实上单凭这六万骁果军将士的支持,司马得戡也有着足够的把握成功发动变乱。然而事到临头。他毕竟还是要寻找一位盟友领头,而这一点,就是造就司马得戡未来败亡的伏笔。

在最后的最后,拿不出应有的魄力,这就是一介匹夫,与乱世枭雄分隔开的最大壁障。

宇文化及当然是枭雄,所以在经过了短时间的思索之后,他已经做出了决断,在面对着司马得戡的脸上。便已经挂上了亲切无比的虚伪笑脸:今时今日,就不妨在让他得yì

忘形一些吧!

“诸位如果此时还没有商量出一个结果的话,那么不妨先听我宇文化及一言,如何?”即便仅仅是名义上的领导者。宇文化及的声音还是不容忽略,于是在片刻之后,众将领的声音停止了下来。“陛下是杀是留。我们先放在一边不管,然而我所要说的是。此时的我们既然发动了兵变,那么是继xù

的侍奉陛下为主。还是另立新帝,推陛下为太上皇呢?毕竟陛下这些年来渐渐昏庸暴虐,早已无昔日英明神武的气象,只有另立新君,才是大隋朝扭转乾坤,实现中兴的唯一出路!”宇文化及说道:“在这里,我推荐由秦王杨浩登基为帝,秦王一向仁义孝悌,诸位推举秦王为帝,想必以秦王的为人,是不会忘记诸位今日的功劳的……”

宇文化及侃侃而谈,明面上是说着与杨广的生死毫不相干的问题,然而实jì

上,却是已经开始为了设计司马得戡,而将杨广送入了死路,之所以这些军中将领不敢杀害杨广,就是因为他的身份是皇帝,是天子。而如果当他退位成了太上皇的话,那么他也就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太上皇罢了,一个太上皇死了的话,那又算的了什么呢?

司马得戡听闻宇文化及的话,知dào

这是宇文化及有意的将与自己亲近的秦王推上皇位,然而他也同样的听出了,宇文化及的提议对自己的好处,因此当即他也投桃报李,对于宇文化及的提议大加附议。而在骁果军中的一大群将领的心中,却也是同样的因为这个提议而心动。当今的天子杨广一向冷酷,背叛过他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过,由他来继xù

当皇帝,在场的诸位将领又有哪个能够安心睡的了觉,但是如果他不再是皇帝,而仅仅是一名太上皇的话,那么诸位将领的问题就再也不会是问题了,更何况另立新君,还有诸多的好处,也由不得这些将领的心神动摇,于是,除了在新君的人选上有所异议之外,很快的,宇文化及的提议便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同意。

于是,虽然还没有经过正式的程序,秦王杨浩,却已经被在座的诸人一致确定为天子。既然秦王已经确立为天子,那么当今的太上皇陛下,又将如何处置呢?不出宇文化及的意料,在紧随其后,当司马得戡再次极力的鼓动击杀杨广的时候,继xù

反对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于是宇文化及和司马得戡各带几名心腹进入内室,宣告了对于杨广的最终处理决定。

虽然死到临头,身为一代君王,杨广还是非常的镇定,他自付虽然负了天下,但是却从没有负过这些自己一直所信任的将领,然而叛军心意已定,杨广又能说得了什么呢?“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怎能刀剑加身,取毒酒来!”当司马得戡的心腹马文举拔出佩刀接近杨广的时候,这位帝王如此说道。

萧皇后顿时放声大哭,跪伏在了杨广的背上:“诸位卿家,难道即便陛下退位,也不能留下一条性命吗?”她又看向了宇文化及:“宇文卿家,陛下对你不薄,难道此时你也要袖手旁观吗?”

杨广坐困于扬州醉生梦死,萧皇后却不想坐以待毙,因此她才会与宇文世家的家主宇文化及结成同盟,希望能够借助着这位枭雄的手来挽救自己的性命,即便她也知dào

这是与虎谋皮,会断送大隋朝最后的基业也顾不得了,只要能够保全他们夫妻二人、以及一群儿女的性命便已足够!作为一个女人,妻子与母亲,萧皇后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要求,然而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深深的明白,与虎谋皮的最终结果,是多么的惨重。

对于萧皇后的恳求,宇文化及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将士忿怨,不杀陛下不足以平定军心。”便退开一旁,不在理会。身为司马得戡的部将,马文举倒是毫不顾忌,举刀便要上前,然而石青衣却挡在了他的前面。拔剑出鞘,目光冰冷的与其对峙。

石青衣此时是宇文士及的人,司马得戡顾忌宇文化及,于是便问道,“宇文兄这又是何意。”宇文化及的脸上微微一笑,但却并未回答,反而是石青衣,冰冷的声音自口中传出:“陛下的生死不是我家主人可以干预的,但是皇后,三老爷说过一定要保全!”司马得戡了然,毕竟宇文士及是宇文世家的人,但是同样的也是陛下的女婿,如今站在了谋逆者与皇族两方之间,能够做一些尽量的保全皇族的人的事情,并不奇怪,一个皇后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物,司马得戡于是决定卖宇文士及一个面子。

“既然如此,那就请阁下将皇后拖走吧!”司马得戡一边对马文举示意,一边说道,然而萧皇后竟然死死的抱住杨广,不肯离去,反而是杨广,温言抚慰着自己的结发妻子:“生死有命,又何必故作悲伤。”反而是解下了自己的腰带,交在了皇后的手中:“我是天子,不能刀剑加身,就用这个,将我勒死好了。”萧皇后闻言,再次的失声痛哭,而在场的诸人都早已不耐烦,马文举目露凶光,恶狠狠的对视着眼前的女子,石青衣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随后,她突然转身,向着皇帝夫妇靠近。

“皇后既然不愿,那么便由我来好了!”石青衣说道。

从皇帝与皇后在相会开始,杨广其实就一直的没有注意到她,此时听到了石青衣的声音,杨广立kè

的抬起了他的头,看向了面前的这个宫女,与杨广对视,石青衣却没有一丝的畏惧和退缩:“陛下还是早日安息的好,有的人在下面,应该已经等了您很久很久了!”石青衣说道。杨广还是只是注视着石青衣的脸,许久,他的脸上突然的露出了欣慰的表情,甚至还掺杂着一丝幸福的味道,

“也对,的确是有人,已经等待着我,太久太久……”

于是石青衣肯定,他认出自己了。然后她就用手抓住了杨广的腰带,用力的勒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雨花石

一代毁誉参半的暴君,就这样的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看着杨广的尸体被随行的军士抬走,石青衣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流露,萧皇后看向她的表情早已变作了厌恶,虽然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将石青衣当做是自己的精神支柱。

随着皇帝的尸首被带离,萧皇后也被迫半强迫的带走,不过因为她皇后的身份,以及最终骁果军与宇文化及的协议,她可以被妥善的安排,性命不会受到威胁,最重yào

的人都或死或被转移,剩余的将士也纷纷的离开,宇文化及看向独立于室内的石青衣:“回去告sù

三弟,今后皇后殿下的安危,自然会由我来负责,叫他放心。”石青衣微一点头算是回应,宇文化及也转身离开。江都行宫之中的变乱,自此到一段落。

然而整个江都城市中的暴乱,此时却才是刚刚开始。宇文化及与司马得戡没有强自约束禁军将士,导致一大部分士兵冲入了城中民居,开始大肆的烧杀抢掠造成的混乱所致,加之始终效忠于皇帝的部队在城中的坚决抵抗,江都城中,一片混乱,一道阴暗的小巷之中,寇仲、徐子陵两兄弟正满身浴血,相互扶持着艰难的走着,二人知dào

,此时的自己万万不能够倒下,因为一旦倒下,很可能就再也无法站立起来,而那样的话,兄弟二人便再也无法见到明天的太阳。

“必须要趁着城中大乱的时候,在天黑冲出城去!”徐子陵对着寇仲说道,寇仲咬了咬牙,流着血沫子的口中哼出了一个声音:“没问题,兄弟坚持的住!”奋力的冲出了小巷,挤入了一大群逃难的难民之中。向着城门的方向涌去。原本。这次宫变的起因便是他们,然而此时的他们也并没有成长到足以无视一切危机的地步,宇文化及发动兵变,双龙的盟友独孤盛、虞世基因为失败而纷纷被杀,唯有二人,因为不是重yào

人物。加之长生诀的保命奇效,死战之下,居然能够逃出生天,只不过此时的二人也已经到达了强弩之末,不得不混入了难民群中,而接下来他们又将如何,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西苑的一座青楼后院,十几名衣着艳丽的女子正躲在一间房间之中瑟瑟发抖,她们也已经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越来越响的喊杀的声音。尽管不知dào

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女子们得心中都知dào

,外面所发生的并非好事。只是这些女子并没有逃走的勇气,因此只能抱着万一的侥幸心理,在心中祈祷外面的动乱不会波及自己,而在没有了其他任何的举动,而在她们之中,唯一的特例。只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也就十二三岁得模样,然而一对古灵精怪的眸子却是非常的富有灵性,让人一见便难以忘怀,此时的少女正与自己的两个好姐妹聚在一起,小声的说着自己胆大而冒险的计划。

“什么?小鹤儿,你说我们应该趁着动乱。趁机从这里逃走?”小姑娘的同伴,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孩怯怯的说道。“没错?”小鹤儿的声音透着一股坚决:“想要离开这里,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一旦失去了,再往后就再也没有了。”模样清秀的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的畏惧:“可是现在外面那么乱,万一遇到强人。我们该怎么办?”“就是不走,留在这里也是死路一条!”小鹤儿说道:“倩姐、小尤,这里是西苑,不仅向来是达官显贵们一掷千金的地方,而且这里的姑娘也是整个江都都非常有名的,我们不走,这里迟早也会被暴民冲击,与其等死,不如冒险一搏,或许还会因此而摆脱了这些恶人的控zhì

也说不定,机会难得,如果我们在不下决断,过一会恐怕就再也走不了了!”小鹤儿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自己的两个姐妹,小尤一向没有主见,因此往往决定都是自己与倩姐两人来做出,而她口中的倩姐,正是三人之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名为纪倩,纪倩的年纪其实也不过才十五六岁,容貌已经出落的楚楚动人,在三人之中的脾气也是最为干脆,闻言没有太多的思考便已经做出了决断,趁着屋内其他的人都没有注意自己三人,尽量不引人注意的溜出了门去。

这里其实是一处巴陵帮的产业,而小鹤儿三人则是被巴陵帮拐卖的平民家女孩,虽然城中暴乱已起,然而毕竟还没有波及到此地,因此此地的护卫们还在尽责的把守着门口,一方面防备着外人,一方面防备着被抓的女孩儿逃走,三个女孩悄悄的溜进了花园,在假山的下面一个隐秘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躲藏了起来。

一切果然如小鹤儿所预料的那样,很快,暴民便开始了冲击西苑,在经过零星的战斗之后,只有少数人的护卫们很快的就被数量浩大的暴民们所淹没,暴民冲进了青楼后院,并且很快的找到了躲藏在屋中的姑娘们……身处社会的最底层的民众一旦发动暴动,由于长时间受到压迫所造成的压抑,他们往往会做出令人极为恐怖的暴行,于是,原本富丽堂皇的歌舞楼台,以及那些可怜的姑娘们,便全都成为了暴民们发泄自身欲望的对象!三个躲在假山下面的女孩,眼中所见的,是无数的乱民肆意的破坏着这里的一切,以及冲天而起的火光,耳中所听到的则是昔日的同伴们的惨叫。三个女孩瑟瑟的发着抖,唯有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才能够给予她们身体一丝的温暖……

城中大乱!更兼各路义军细作纷纷暴起,鼓动暴民冲击城门,击杀守城的士兵,打开了城门,顿时,四处逃难的难民们蜂拥而出,等到宇文化及得知了这一消息,慌忙的派人制止的时候,却哪里还来得及,因此一夜之间,整个江都的居民便已经人去楼空。消失了十之八九的人口。江都于是变成了一座空城,有人在,才有城在,一座原本就因为粮草耗尽而越发艰难的城市,如今连人口都没有了,即便宇文化及还有任何的想法。此时也都尽数的烟消云散,只能附议司马得戡的意见,收集财货,聚集剩余的粮草辎重,准bèi

北上返回关中故乡了。

静室之中,除了石青衣之外便再无他人。随即,石青衣原本冷漠无情的脸便垮了下来,略微粗重且急促的呼吸声音,暴露了她的内心之中。极度的不平静——方才她就那么冷静的,犹如杀鸡宰鸭一般的将那个人勒死了,要知dào

他不仅仅是一个曾经雄才大略的昏君,更是自己干娘的恋人,以及李世民的表叔!然而在那个时候,自己的手却没有半分的颤抖。再次的审视自己的一双双手,这双光洁明亮,晶莹如玉的手。却是充满着力量,这。是一双天生的剑客的手。

“如果人死之后,真的能够地下有知的话,那么杨广与干娘两人,想必也会在下面相会了吧!”石青衣心中想道,凭心而论,她希望人死后是有灵魂的。即便也会有所谓的天堂与地狱,但是活着而遭遇不幸的人能够在死后在相见,也未尝不是一种慰藉。但愿他们死后的灵魂能够安息!石青衣的心中默默的念道。

在宇文化及这一位宇文世家当代的阀主一代,家族中最为出类拔萃的人共有三人,他们分别就是家主宇文化及。家族中的智囊宇文智及,以及才貌双全,一表人才,后来更是被杨广招为了女婿的宇文士及。

宇文士及不仅容貌俊美,更兼文武双全,乃是宇文世家之中能够出将入相的杰出人物,只是因为缺少野心,因此才没有继承宇文世家的家主之位,反而是对继承了家主之位的宇文化及竭力支持,因此与家族的关系不但没有产生隔阂,反而越加亲密,即便是此次宇文化及策划了宫变,也并没有波及到这位族弟,反而是给予了他极大的方便,能够保护一些并不重yào

的皇室中人。

此时的石青衣就正站在了这位驸马的面前,‘交付任务’只是宇文士及的态度在外人看来却不免奇怪,他先是支开了所有的下人,随即才恭敬的对着石青衣一施礼道:“这次皇后娘娘能够脱险,还多谢您的相助。”石青衣口中谦虚,说这本是身为隋朝子民所应做的事,但身体并未躲避,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礼节,随后才道:“如今江都宫变已经落幕,不知驸马如今却又有何打算。”宇文士及闻言一声苦笑:“虽是不愿,然大兄宇文化及既有枭雄之志,在下说不得也只有惟命是从。对于来自于李阀的善意,请恕宇文士及无法回应。”

石青衣闻言笑了:“驸马却不必此时早下结论,此时宇文阀主兵变成功,正是志得yì

满之时,然而此时的内忧外患,相信阀主与驸马却是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江都靠近长江,运输便利,然而此时南有杜伏威,北有李密瓦岗军,交通断绝,存粮也已经接近消耗殆尽,江都早已不是久留之地,更何况南北两方都正对江都虎视昣眕,而更为危机的却是此时的军中,骁果精锐大半都并不在宇文阀主的掌握之中,在他们的大统领司马得戡等人的蛊惑声中,居然扬言要穿过漫长的道路,返回到遥远的关中故乡去,且不说这个计划是否愚蠢透顶,然而即便迫于军中的压力,宇文阀主即便是想要留在江都也是无法办到,只能离开,而即便他能够在半路之中再次发动,一举夺取军权,然而在失去了江都这片唯一的立足之地后,纵然手握强军,也是无水之源,北方群雄,无论李密或是王世充皆非擅与之辈,然而既然已经北上,阀主纵然不愿,也只能卷入其中,看能否火中取栗了!”石青衣说完,看向宇文士及:“不知在下的这番分析,又是否入得了驸马的法眼。”

石青衣对于江都局势的敏锐洞察深深的震撼了宇文士及,这位驸马在看向石青衣的眼神,便再一次的有所不同,变得更加郑重:“小姐说的,不无道理,虽说群雄逐鹿,兄长也并非全无希望,然而相比较而言,确实是已经失去了先机。”宇文士及喟然长叹:“相比较而言,反倒是李阀得天独厚,抢得了先机,如今已经占据关中,隐隐然有席卷天下之势,唉,宇文阀却是大大的不如。”

“确实如此!”石青衣道:“李阀的实力虽然是在似阀之中垫底,然而李渊阀主为人谦和,又举大义的名分,许多的旧随官吏都纷纷愿意归附,在太原又将坏事变成了好事,居然能够将外敌突厥引为自己的助力,现在大势所趋,许多如我一般的能人异士也都纷纷投靠,如无意wài

,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宇文世家虽然是参与了谋害皇室的罪行,然而阁下身为陛下女婿,并未参与此事,想必天下人也不会将此事归罪与您,如果日后宇文世家不幸,中兴世家的重任,还是要由您来继承!任重而道远,宇文先生却不可不仔细的考lǜ

一番。”

“虽然如此,然而姑娘的好意,在下却依然无法听从。”宇文士及道:“非常的感激您无私的出手相助,然而士及毕竟身为宇文世家的一员,除非事不可为,否则绝不会另起异心。”

“还是那句话,还请先生不要早下结论,”石青衣道:“如果未来先生想来关中投靠李阀,不说阀主,就是宇文王妃也一定会欣喜万分。只是还请先生尽lì

保护自己的安全,先生若逝,那便不光是自身个人的损失,还是天下的损失,还请在当断之时当当机立断,不要因此而枉送性命。”

宇文士及倒是没有想到,李阀会对自己如此的推崇,因此倒是十分的感动,虽然他依然没有回应石青衣的招揽,然而却已经做出了承诺,一旦兵败,自己定然会西入关中,投效李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历史的巨轮滚滚向前

宇文化及的军队终于开拨,开始向着北方的大地行进,石青衣站于高岗之上,看着脚下的军队蜿蜒而过,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冷笑:宇文化及非是蠢货,然而利令智昏,眼中只盯着这支军队不放,即便他最终能够击破司马得戡等人,完全的掌控骁果军精锐又能如何?没有后方的根基,强dà

的骁果军也不过是一支孤军罢了。况且又身处北方众强敌的环绕之下,宇文化及的末路,其实已经可以开始计算了。

说起来,为了麻痹司马得戡等人,宇文化及表面上做的功夫却是到位,一方面,他做出沉湎于美色的模样,贪图萧皇后及宫中宫娥的美貌,居然大逆不道,屡入禁宫行猥亵之举,弄得整个江都举人皆知,不过这只是演戏罢了,当他真的进入宫中,与萧皇后单独相处之时,宇文化及对于萧皇后的态度却是非常的恭敬,完全没有一丝如外界传言的那般,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完全是因为宇文化及想要蒙骗司马得戡等人,才故yì

做出的举动,又征集牛车千余辆满载宫中收罗的珍宝,美貌宫女,却令军士自行背负米粮,搞得军中怨声载道,宇文化及表现的如此不堪,司马得戡等怀有异心的人不但不因此忧虑,反而是大为高兴,。为此,还刻意的出面安抚过情绪激动的将士,却不知,自己的做法,恰恰的落入了宇文化及的圈套之中。

宇文化及作为整个禁军北上的领袖,一面祸水东引,为司马得戡等人加官进爵,既造成双方同流合污,一并鱼肉士兵的假象,又麻痹了司马得戡。让他对自己更不提防。一面却派出了自己的族弟宇文智及、宇文士及二人前去收服禁军,而在二人之中,宇文士及一向声望良好,他在当日又没有参与禁军暴动,因此受到士兵的拥护。就这样,宇文化及不动声色。却暗中的掌握了骁果军,架空了司马得戡等人的兵权,等到司马得戡等人发觉大事不妙之后,却哪里还来得及。

司马得戡的下场一定是极为悲惨的,而在掌控了所有的军队之后,宇文化及也不得不迫于军中的压力而执行原有既定方案,继xù

北上,而须知,此时的北方中原一带已经成为了一只威力巨大的火药桶。王世充镇守洛阳,与围困洛阳的李密长期激战中,窦建德在山东恩威兼施,也不断的攻城略地,势力不断壮大。关中李阀也出兵向东,妄图在李密与王世充这二人手中虎口夺食,而此际宇文化及携十余万大军北上,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变数。会将如今如火如荼的北方战事,推向一个更为难以预料的境地。

说实话。石青衣正想顺路北上,同时还能看看司马得戡等人在宇文化及掌控之下的悲惨的结局,另外宇文化及与北方群雄大战的经过,那也一定是非常的精彩绝伦,可惜,就在石青衣打算跟着军队一路北上的时候。在江都之中的花间派的据点向她传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让她在惊讶之余,也不得不放qì

了这个计划。而那个意料之外的消息,便是在瓦岗军“夺命簪”沈落雁的牵针引线下,流传于南方各地的四大寇与江淮杜伏威联合西进。想要一举攻破长江中游重镇竟陵,以及竟陵的坚定盟友,以出产优良战马而闻名的飞马牧场。

对于这个消息,石青衣却是无法无动于衷,不单单是因为她曾经与鲁妙子的协议,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商秀珣是她童年的旧识。然而事情却远非表面上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在此时的飞马牧场以及竟陵重镇之中,诸多潜伏的各方或明或暗的势力都在蠢蠢欲动,瓦岗军居于幕后自不必说,四大寇之中的首领曹应龙实jì

上却是邪王石之轩的记名弟子,是邪王用来收敛财货的人。江淮杜伏威同样兵强马壮、也是义军之中一位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而在竟陵内部,传出的消息则称有阴癸派的力量正在对着竟陵原本土势力进行着悄悄的侵蚀。

此外还有关中的李阀,李阀的三小姐李秀宁正带领着一对人马离开关中,向着飞马牧场而来,希望与飞马牧场的商场主立下购买战马的协议,从此摆脱掉关中李唐势力对于突厥限制战马供应的钳制。

……

总之,飞马牧场就这样,或许偶然,也许必然的站到了风尖浪口。

石青衣当然也会赶过去的!

蜀中西南是一片茫茫的群山,而慈航静斋的所在帝塔峰,就隐藏在了此地,因为地势较高,帝塔峰上的气候较为寒冷,然而却风景清雅别致,能够消散尘世的喧嚣,让人的心中会不由自主的泛起遗忘红尘、超凡入圣之感,沿着台阶从正面越过山门,就已经进入了慈航静斋。山门之内,平整的田地与错落有致,但不显奢华的房屋会让人第一眼认为这是一座遗世独立的世外桃源,而不会是那个天下正道的武林圣地所在。

杨广的死讯犹如长了翅膀一般的快速的传向天下各处,虽然这位天子在他最后的岁月之中已经表现的足够昏庸,被杀在世人看来也是迟早的事,然而当这一天终于到来的时候,世人的心中,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出现了茫然。此时的静斋也已经得到了消息,在一座宽阔,整洁但稍稍有些昏暗的静室之中,两道人影相对而坐,也正在静静的消化着这个消息。

“杨广,终于死了!”两人之中,传出一个一个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此以后,隋朝便已经正是的宣告了灭亡,新的时代来临了,妃暄也应该做好准bèi

,要尽快下山了。”另一把声音也响了起来,只是与第一个声音相比,这个声音则要轻柔温和许多:“妃暄的确应该下山,并且应尽快。杨广一死,天下群雄再无顾忌,若无人制止。当人人称帝,重演五胡十六国的故事。只是妃暄从未有过下山修行的精力,因此此次下山,除了要尽快的按照计划,发挥静斋的影响力,平定这个天下的乱局外。她自身的安危也极为重yào

,不能够给魔门中人以可乘之机。”

第一个声音“嗯”了一声:“却是如此,不过你也不要太过的担心,妃暄的武功早已出神入化,一般的魔头以不可能威胁的到她,况且我慈航静斋身为天下正道武林圣地,江湖之中自然也会有许多人愿意伸出援手,妃暄此行,应该并无大碍。”她对第二个声音说:“不要过分的担心。二十年前的事情是一次意wài

,这世间只有一个石之轩,而此时,我们也一定不会让过去重演!”她的声音一如原来的清冷、冷漠、第二个声音听了,也唯有紧紧抿住了自己的嘴唇,没有在说出一句话。然后,她就像第一个人影告退,离开了静室。推开了静室的门。

阳光下,第二个人影的身姿相貌显露了出来。那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周身的气质清雅而皎洁,似乎这股气质抵消了岁月对她的洗礼,让人分不出她究竟是一个年华二八的少女,还是一个风姿卓绝的妇人;一头青丝柔润的被盘在了脑后,做出家人带发修行的装束。气质出尘之外,更兼凛然之色,让人见了心生惭愧,而不起丝毫的恶念。她,便是梵清惠、此时慈航静斋的斋主。然而。那方才与她对话的另一个人,又是谁呢?

大运河的河水静静的流淌着,两岸栽种的是郁郁葱葱的杨柳,如果不说,又会有谁会想到,这其实会是一条仅仅凭借着人力而挖掘出来,规模浩大的人工河?而就在距离这条运河西岸数十里的官路之上,一只规模浩大的军队正沿着公路一路向北,沿着运河所延伸的方向行去。

军队之中,卫贞贞正坐在一辆颇为宽敞,装饰华丽的车子里面,此时的她身为宇文化及的妻子,自然会得到整个军中最好的待遇,即便是萧皇后的待遇,在某些方面也有所不及。因为被宇文化及所爱,卫贞贞不仅逃过了当初的那场灾祸,还因为这些年安心调养的缘故,昔日包子西施的身体变得健康起来,气色神态越来越好,人也越发的楚楚动人。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她的一双眸子依然善良如昔。充满着对一切事物的怜惜。

此时的卫贞贞正在缝制着一件婴儿的衣服,在她的身边的摇篮之中,则安睡着一个幼小的婴儿!此时已经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正是母亲们为自己的孩子们准bèi

新衣服的时节,她安心的制作着这件衣服。直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起,打断了她的动作,孩子醒了。卫贞贞立kè

的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将身边的婴儿抱在怀中,并且轻声的安抚起来:“无双不哭,乖、乖……”

这个叫做“无双”的孩子并非是宇文化及与她的骨肉,因为由于过往的一些事情,卫贞贞已经失去成为一名母亲的资格了。宇文化及怜惜卫贞贞,他也同样知dào

,在卫贞贞的内心深处,是多么的希望能够成为一名母亲,所以在某一天,宇文化及带回一个被人遗弃的女婴,交给卫贞贞抚养,并且宇文化及还与卫贞贞约定,他会将这个女婴,完全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而宇文化及为这个女儿所起的名字,就是宇文无双。

好半晌,女婴终于在卫贞贞的怀中再次的睡去,卫贞贞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婴儿重新放回了摇篮之中,因为长时间的安抚怀中婴儿,卫贞贞的身体也感觉到了一丝的疲倦,于是,她来到了车厢的一边,拉开窗帘,看向了车厢外面,那些正在缓慢的不停路过的一路景色。以及自窗外射来的温暖柔和的阳光。

这是大业十四年的一个春光明媚的午后。(未完待续……)

PS:Ps:大业十四年是被历史学家们所刻意忽略的年号,他们更喜欢用义宁二年,或者直接用武德元年来称呼它。因为按照历史学理论,唐是未来的正统。然而当义宁元年李渊扶持隋恭帝即位的时候,未来的唐朝此时仅有太原、关中两块地皮,只是天下群雄之中的一个较大的割据势力而已。即便是武德,一直到武德四年为止,李世民还率领着大唐的军队在中原与王世充、窦建德作战。对于南方的广大地区的掌控能力则非常有限,而当唐朝完全的统一全国的时候,则是李世民贞观时代的事情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锅仔的茶叶蛋

PS:Ps:我只是想说,我最近在看《AKB49》,一部很感人的漫画,男主角的热血真的很让人感动,这让总是懒懒散散的我很是羞愧。什么时候,咱也能(为女人)那样的去拼命呢?

荒林,野店。

石青衣也没有想到,在这兵荒马乱时节,又是深山野岭的地段居然还会有一家小店,不过也好,免去了自己露宿野外的境地,石青衣就走了进去,然后,看见了一个老头正坐在火炉的旁边悠闲的取暖,老头也看见了石青衣:“姑娘是要住店?”石青衣点了点头:“是的,老人家,店里只有你一个人么?”若是只是一个老人,那么这家野店还说的过去,因为老人嘛,基本上都已经到了知天命的时节,已经不太在乎自身的生死,所以才敢于将自家的房子改做野店,在方便商旅的同时,也为自己赚取一份活命的口粮。而老人的回答也丝毫不出石青衣的意料。

“当然了小姑娘,除了我这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之外,还有谁在这个世道做个行当。看姑娘的样子也赶了一天的路了吧!我这里正有一些吃的,姑娘可以将就垫一下肚子,晚饭稍后就到。”老人说道,起身从身边的壁橱里面掏出了一副碗筷,又从火炉上面正在煮着的锅里捞出几个圆圆的东西放了进去:“春天没什么吃的,就是一些鸟蛋,不过用了我们家的一些独门秘方,味道倒是鲜美,姑娘不妨先尝一尝……”说着,将碗递给了石青衣。老人虽然年岁很大的样子,但是身体很硬朗,移动的脚步虽然缓慢。然而端着汤碗的手却异常的稳定,然而在接过那只满是油腻,并且还有着好几处裂痕的破碗之后。石青衣的眉头明显的皱了起来。

石青衣虽说并非那种非常洁癖的人,然而看到了这副情景,即便碗中的东西正散发出非常好闻的味道。也没了品尝一番的食欲。于是,石青衣放下了碗:“这个谢了。只是我现在累了,想要歇息。”见石青衣并没有动碗里的东西,老人的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然而却非常的体贴,招呼石青衣走进了里屋。

野店的里屋也非常的简陋,除了一张床之外只有极少量的家什。不过相比于野外来说,还是要好的多了。老人随后退了出去,而石青衣则转身扪上了门,然后她才松了口气。坐到了床上。屋内的小桌上面摆放着提壶和碗,提壶里面放置着清水,石青衣倒了一碗水给自己喝。然后就静静的躺在了床上。这个夜晚,会很漫长……

屋外传来了一个陌生汉子的呼喊之声:“大叔在家吗?”随即,屋中老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大牛啊!你又送柴禾过来啦!”看来两人原来是相识。屋外呜呜的风声,将两人的对话带入了石青衣的房间之中,原来陌生人是老人的熟人,经常的会为老人送柴禾、粮食等一些生活必需品。今天虽然天色已晚,然而汉子惦记着老人缺少东西。还是连忙的为他送了过来。

此时的天已经黑了,汉子原本还要抹黑离开,然而天黑以后,荒山野岭的并不安全,在老人的一再挽留之下,汉子才决定了留下来。在厅堂之中靠近火炉的附近铺上被褥,在野店过上一夜。

前半夜的时候,野店一直相安无事,然而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就有脚步声开始接近石青衣的里间。这声音虽然很轻。然而对于心中一直保有警惕之心的石青衣却是无比的清晰,她的眼睛睁开,然后悄无声息的摸下了床,宛如一只鬼魅,悄悄隐藏在了门的后面。

“姑娘睡着了吗?”外面传来了老店主的声音,过了一会,听见里屋并无回应之后。一把刀悄悄的伸入了门扉,将门闩缓缓拨开,随后,一个健壮的黑影小心走进了屋内。石青衣突然出手,在关上房门的同时自侧后方飞起一脚狠踹对方腿弯,趁对方踉跄倒地的同时伸出双手扼住对方的咽喉,封住了对方还未来得及喊出的惊呼,随即手中发力,捏碎了对方的颈骨。

石青衣将尸体轻轻的放在地上,右手顺手接过对方手中的长刀,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那个年老的强盗依然还围在火炉旁边悠闲的烤着火,并没有察觉石青衣的接近,而石青衣也就趁着强盗低着头露出脖颈的时候,挥刀砍掉了对方的头。强盗的头颅落地,咕噜噜的滚到了一边,身体也立kè

歪向了一边,石青衣却再也没有看对方任何一眼,她先是看了看火炉上面,依然放置着的鸟蛋汤汁,又打量了一下这个破烂的野店,随后从火炉里面拽出一根正在燃烧着得木柴走出门去,然后,将燃烧着得木柴扔到了野店的茅草屋顶上面……

没等石青衣走出野店三四里路程,她的身后便早已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黑夜。

“永远不要用平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你的二嫂,因为她啊,是我选择的继承人!”这句话,是李家已故去的老夫人独孤氏对李秀宁所说的话,老夫人虽然早已过时,但是对于李秀宁来说,那位生前智慧如天,理智到可怕的祖母,一直以来都是她所只能够仰望的高山。虽然,李秀宁虽然并没有继承到独孤老夫人惊世的智慧与眼光,然而身为那位令人敬畏的老夫人的孙女,李秀宁却也同样的绝非世间的寻常女子,因此,当石青衣突然的出现在她的的面前的时候,李秀宁虽然惊诧,但是并没有任何过激的表现,即便石青衣什么理由都没有给她便要求混入队伍之中的时候,她也依然没有过问,反而隐瞒了石青衣的身份,然后就继xù

着接下来的旅程。

使节团之中另一个知dào

石青衣是李世民妻子的人就是柴绍,不过他是李秀宁的丈夫,自然也守口如瓶,而其他的人虽然疑惑这位临时插队的女子的身份,不过既然三公主夫妇都已经同意对方的留下,他们身为属下。自然也不敢有任何异议。就这样,在整个使节队伍的疑虑与好奇之中,他们终于到达了此次出使的目的地——飞马牧场。

隋炀帝暴毙于扬州之后,占据了关中的李渊立kè

废掉了被他捧上皇位当成傀儡的杨侑,自己迫不及待的坐到了那个位置上去当了皇帝,建号大唐王朝。李渊称帝。他的大儿子李建成立kè

的被封为太子,李世民晋封秦王、李元吉晋封齐王,女儿李秀宁则被封为丹阳公主。由于在起兵的过程中,三子一女同心合力,各自的拥有着一支军队四处征战,因此李渊在册封之后,又各自的允诺三子一女皆可以享shòu

到设立官署、制钱、拥有护军卫队等一系列的特权。

由于此时的天下依然大乱,自太子而下,包括丹阳公主也依然需yào

利用各自的头脑与智慧。为了大唐一统天下的事业出工出力。李秀宁这一次作为使节出使飞马牧场,正是要利用自己与商秀珣互为姐妹的友谊,将飞马牧场拉拢到李唐王朝的这一边来。飞马牧场如果能够投靠李唐,那么对于李唐王朝的好处将不可估量,一方面,有飞马牧场提供优良的战马,李唐王朝对于突厥所提供的战马的依赖将会大大的减轻,进而摆脱突厥对李唐内部的掌控。同样,飞马牧场一旦完全的倒向己方。那么原本就缺少战马的南方大小势力无疑将更加的雪上加霜。那么在争霸天下的先天条件上面,他们就更加的无法与己方抗衡。因为有这么多至关重yào

的因素,因此在出发之前,李秀宁就得到过李渊的叮嘱,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让飞马牧场倒向己方。必要之时。甚至可以连太子妃之位,也可以为商秀珣许下!

需yào

知dào

的是,此时的李建成早已过而立之年,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经娶妻纳妾,而他的妻子。此时的太子妃出自于关东的豪族郑氏,是一位美丽而且贤惠的女子,夫妻两人的感情很好,并且,早已经有了好几个子女,休妻另娶,无论是夫妻之中的哪一个恐怕都是难以接受的,只不过李渊此时却哪里还会顾念这些!对于此刻的李渊来说,唯有夺取天下,稳固江山这个目的最为重yào

。况且,商秀珣也是一位美女,娶她为正妃,李建成不会有任何的难堪,况且,这也仅仅是权宜之计,等到他日天下一统,商秀珣自然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到了那时,如何的安置对方,还不是只看自家人心意?李建成是大唐的太子,未来的诸君,即便是为了大唐的江山,太子也应该为此付出牺牲!

李秀宁牢牢的将自家父亲的话记在了心里,同时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不惜任何代价的将自己的这位好友拉拢到自己的这一边来,但是,绝不会用自己大哥的幸福去交换。因为那样,无论是对于大哥还是商秀珣来说,都是一种严重的伤害。无论是作为一个妹妹还是一位朋友,她都希望对方能够幸福快乐。

抛开李秀宁与商秀珣的闺蜜关系来说,此时的李唐王朝虎踞关中。太原两地,兵锋所指所向披靡,这样的大势力的使节,飞马牧场自然也要隆重的欢迎接待,商秀珣于是亲自迎接,而在她的身后,则跟随着飞马牧场之中的各个实权人物。李秀宁骑马走在使节队伍的最前列。一直的走到了商秀珣的近前,然后,她跳下了马背,张开双臂与商秀珣亲密的抱在了一起:“真是好久不见了、秀珣!”“是啊!那么多年不见,想不到现在的你,都已经成为了公主了!”“光说我,你不也是一样,成为了这一大片土地的女主人了!”……

两人与许多许久不见的老友一样,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只是愉快的说着一些轻松的话,谁也没有提及此次出使的内容,毕竟,虽然她们各自的代表着各自身后的势力,然而朋友的身份却也是一个事实,而作为一个朋友,两个人都不想在见面的最初的时候,就为自己的这一段友谊埋下一道深暗的阴霾。(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火焰纹章

李秀宁是商秀珣很好的姐妹,并且来头大,因此在许多的方面都受到了牧场的优待,甚至只要不是涉及机密的一些地区,整个使节团的人都可以随意的参观。

这就实在是便宜了石青衣,虽然身为使节团一个临时编外人员,石青衣连牧场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没有见到,然而这却并不妨碍她享shòu

牧场提供的特殊优待,只要不是机密禁地,牧场的人都任由她去观看,石青衣也才有机会故地重游,将飞马牧场的环境重新的浏览了个遍。

当然,对于飞马牧场的禁令,石青衣嗤之以鼻,旁的不说,自从她来到牧场之后,便天天的都要趁着天黑去见鲁妙子,然后与那个老头斗智斗勇玩的不亦乐乎,鲁妙子鬼精鬼精的,石青衣自然对他大加防备,唯恐被当了枪使,但是对于保护商秀珣这个朋友这件事上面,两个人的目的却是一致的。

四大寇的人马已经逼近牧场,距离牧场只有三天的路程,石青衣既然并不被人所关注,因此顺便的找了一个借口就溜出了牧场,又疾行了一天一夜,这才撞上了四大寇攻打牧场的先头部队。石青衣直接的让了过去,然后才碰上了四大寇的中军主力。四大寇,是分别由曹应龙、毛躁、房见鼎、向霸天四支流寇所组成的联军。这支强盗武装颇具有实力,又兼之手段凶残,深深的为南方的各大势力所厌恶,然而,谁也不知dào

的是,这只强dà

的流寇的最强首领,“鬼哭神嚎”曹应龙,其实是魔门中人。而且还是魔门之中除了老君观之外最为正派的一支,花间派的门人。

奇怪吧!曹应龙居然不是那些在黑暗之中潜伏等待,只为了致命一击的培养刺客的补天阁的门下,反而是花间派中人,不过细想之下,这个道理还是谁都能够明白的。因为刺客,是人类的至高利益:政治斗争所产生的终极兵器,身为终极兵器,自然是不需yào

又其他太多的杂念充斥着头脑的,并且,能够使用终极兵器的人,身份也一定非同小可,有这样的原因,刺客自然是不会将自身暴露于阳光之下。充当流寇或是盗贼。

而花间派,则又不同,纵横家的手段,从来都是超越了社会的道德底线。苏秦挂六国相印,只不过是为的自家的富贵荣华,张仪则更不用说了,出任楚国相国,却是做的秦国的间谍。为此导致的楚国大败于秦国,不仅国家一蹶不振。连君王都被秦国欺骗软禁,最后客死异乡。苏秦、张仪,正是战国时期纵横家的标准形象,然而,比起他们的前辈,纵横家鼻祖一类的春秋时期的越国大夫文种、范蠡。苏、张两人还尚且有那么一段距离。

春秋后期的吴越争霸,吴王阖闾轻率冒进,中了越王子勾践的计谋,结果大败亏输,自己也因负伤的缘故而去世。他的儿子夫差矢志复仇。在经过三年的时间准bèi

,终于再次的向越国进攻,将已经成为了越国国君的勾践的军队一举攻灭,勾践被迫投降于夫差,成了夫差的俘虏。

为了羞辱勾践这个杀父仇人,夫差并没有杀他,反而是让他成为自己的车夫,每天的睡在宫殿旁边的茅草屋中,日夜的为他牵马,驾车来羞辱勾践,勾践的臣子文种陪同勾践一同来到吴国的都城,同样的做着卑微的奴仆,而另一位大臣范蠡则得以返回越国,收罗各种珍奇异宝以及绝世美女西施进献给夫差,以求能够得到夫差的欢喜,尽早的释fàng

勾践返回越国。

这个时候的越国,似乎已经完全的向吴国臣服,然而只有勾践、文种以及范蠡三人的心中才清楚的知dào

,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复仇的火焰。而终于,在勾践三人无懈可击的演技之下,美女西施的枕边风以及大量的范蠡所进献的珍宝的作用之下,勾践终于被释fàng

回了越国,从此,龙入大海,当多年以后,勾践再次的返回吴国都城的时候,吴国的都城,便被他所亲手化作了一片废墟。

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xùn

。同时越国继xù

的对吴国进行的麻痹,夫差变得越来越骄傲自满,他终于杀掉了经常与他作对的老臣伍子胥,并且率军北上,争夺中原霸主。勾践,正是趁着这个绝好的时机选择的进攻,兵锋直指吴国的国度,夫差闻讯,急忙的率大军回返,双方在吴国都城大战,不分胜负,所以勾践与夫差才再次的结缔了盟约,各自罢兵。

然后,就是吴国无比惨烈的第二年,为了彻底击败吴国,越国曾经大量的向吴国借粮,随后在归还的时候,用大量煮熟的种子代替,吴国的臣民种下了这些被煮熟的种子,于是第二年颗粒无收,国民饿殍遍野。在这个时候,已经虚弱到了极致的吴国再也无法抵挡越国的进攻。夫差自杀,一个昔日问鼎中原的霸主吴国也就因此而烟消云散!

灭吴之后,作为贿赂吴国的主要执行人范蠡突然顿悟,发觉所谓的国恨雪耻,也不过如此,于是他就选择了急流勇退,带着自己的家人泛舟太湖去了。在临走的时候,他还好心的知会了自己的搭档文种:共患难易,共享福难,劝文种另做打算,而文种不听,最后终于被勾践所杀。其实,所谓的能共患难不能共享福,只不过是范蠡特别针对文种进行的委婉的劝告罢了,勾践之所以杀文种,主要原因还是文种的计谋太狠毒,以至于让成功的复仇的勾践都感觉到了害pà

。绝户计,实在是太毒辣了。

据说在文种献给勾践的五条毒计之中,勾践承认只用了三条,他最后对文种说的话,就是最后的两条,请你带着他们一同去到地下去吧!一个君王不能一辈子的活在仇恨之中,而从仇恨之中惊醒之后,他也会对仇恨所迸发出来的黑暗的自己感到恐惧。

据说,当夫差兵败,被勾践的人马团团围困的时候,就连勾践都有些不忍杀死这位昔日的仇敌了,夫差想要投降,向昔日勾践所作的那样来保全吴国的存zài

,而勾践当然绝不会答yīng

,然而勾践最终怜悯夫差,决定留下一百户人口给夫差,夫差最后惨笑着说:“我的年纪大了,恐怕不能够在服侍君王了。”于是掩面痛哭,“我有什么面目去见地下的伍子胥啊!”遂拔剑自刎。

夫差与勾践的故事,其实是一段仇恨与复仇的故事,其实他们两人原本很像,如果不是注定成为敌人,或许会成为一对生死与共的兄弟。夫差死后,著名的美女西施也从此下落不明,有传说是她被范蠡带走了,但是有一些史料却记载,她被勾践以“美色误国”的罪名而沉入江中,一代绝代佳人,就此香消玉殒。

在灭吴的战争之中,还有一个人的重yào

作用也同样不能不提,他就是孔子的得yì

门生,大商人子贡,为了阻止当时的齐国攻打鲁国而四处游说,最后引的夫差北上中原争霸,从而为越国消灭吴国提供了可乘之机。而后来范蠡离开了越国,来往于中原各国,以经商为业,后来三至千金,成为了著名的大商人。范蠡也因此而被称为陶朱公,被同时看作是天莲宗与花间派的鼻祖,如今想来,天莲宗之所以与花间派历代交好,源头恐怕就在于此吧。

作为一支流寇来说,曹应龙的部属应该算是不错的了,虽然在石青衣看来他们杂乱无章,根本不能与正规军相提并论,然而比起一般的流寇,也依然强上了数百倍,至少,石青衣在穿越中军营帐的时候还需yào

运用身法躲避哨兵,而不必像其他三只流寇的营地一样,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石青衣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她擒住了一个哨兵,用不死印的手法断绝了这个倒霉蛋的生机,然后将尸体扔进了曹应龙的营帐之中,附加一张纸条,不死印的手法独特而又明显,石青衣相信当时之中除了邪王与自己之外,再无他人可以施展,因此当曹应龙看了尸体之后,必定会按照纸条上面的地址来寻找自己,而接下来,才是计划的开始。然后,她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石青衣的想法是正确的,同样的不死印手法,曹应龙见了当然大吃一惊,虽说以石青衣之能,所运用的众多手段还都略显生硬而显得匠气十足,然而这一点微小的差异,以曹应龙的实力还是难以发觉的,因此虽然恐惧,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孤身来见邪王,只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邪王并没有出现,等候在那里的只有一位姑娘,脸上的笑容,仿佛是看到猎物进入陷阱的模样。

“曹叔果然准时,呵呵,不过想来,恐怕还是邪王大人的淫威滔天让曹叔坐立不安所致吧!”石青衣笑着说道。面对嘲讽,曹应龙却不敢动怒:“敢问仙子,师尊究竟在哪里,曹某人是得到命令来此与师尊相见的。”曹应龙此时的态度恭敬,分明就是一个憨厚的汉子形象,那里会让人想得到他的身份乃是一代巨寇,石青衣又笑了起来:“邪王啊,不好意思,他根本就没有来过,你的那具尸体是我偷来做的手脚,怎么样,伪装的很像吧!”说着,她突然出手,施展花间派的武学轻功,徒手向曹应龙杀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火焰试炼

PS:当亚瑟王治理这片土地的时候,

他是一位伟大的王.

他偷了三袋麦片,

为了做一个大布丁,

这个王做的布丁,

放进许多葡萄干,

还放进了一块大奶油,

就像我的两个拇指那么大.

国王和皇后吃了布丁,

身边的贵族们也吃了,

那天晚上他们什么也没吃,

第二天早上皇后被红烧了.

石青衣的双手上下纷飞,攻势的凌厉比之花间派的传人侯希白的美人扇也毫不逊色,加之花间派飘逸,轻盈的轻功搭配,即便石青衣刻意的隐藏了自己的真实武学,却依然变化莫测,让人防不胜防。而相比较之下,曹应龙的应对就显得中规中矩的多,不仅步法没有丝毫出奇之处,攻击,防御也显得死板,从而给人以误解,认为此人不过是修liàn

走外门硬气功的笨路子。

石青衣看了却是暗暗的喝彩,心道果然不愧是得到过老爹指点的人,功法外表平平无奇,内中却是大有乾坤,若非自身的武功远远高于曹应龙,石青衣也绝不会发觉这一点,看似笨拙的武学,却是全无防御死角,只要精力充沛,即便是千军万马便也毫无惧色,而在略微笨拙的各种招数之间,又夹杂着各种诡秘而阴损的魔门秘法,一个不留神,就会着了道,令人防不胜防之余,也不会发觉曹应龙的底细。

两人的交手此时已经过了二十多招,石青衣纵然手段高明。身法又诡秘能够从任何一个看似不可能的地方向曹应龙进攻,然而在曹应龙那一板一眼的死板打法之中,竟然接下了石青衣的所有攻势,让石青衣一次次的无功而返,虽然,以大开大合的招数应对石青衣灵敏的身法。曹应龙的真气的消耗极为迅速,然而须知,功力全开的石青衣足可以在五十招之内便击败安隆,即便此时她隐藏了实力,然而能够抵挡她到了如今的份上,曹应龙的武功,也可以称得上是绝非寻常了。

“姑娘,在下不知dào

你是派中的哪一位,然而曹某归于宗主门下直接领导。姑娘若是一再刁难,宗主的面上可是会不好kàn

。”果然在石青衣施展花间派武功之后,认出了这些武功来历的曹应龙大为忌惮,因此不敢下狠手,十成的功力也无法发挥出来,只能被动的防守,同时出言询问,想要问清石青衣的来历。

石青衣发出了嘻嘻哈哈的笑声:“因为商秀珣是一个大美女。而我花间派是则爱hù

美好事物的宗门。当然不能不管咯。”说着,下手又快了三分。曹应龙不得不凝神对待。而后,曹应龙的心中也不由得窜起了一团怒火。以他曹应龙多年跟随邪王的经lì

,不要说花间派的一个门下弟子,就是花间派的核心传人,派中的一些长老都要对他态度恭敬,这个小丫头却不知dào

从哪里来的。居然对他如此的无礼,曹应龙怒了,所以决定全力出手,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一个教xùn



放qì

了被动的防御开始进攻,曹应龙的武功便又有所不同。如果说方才的防守。曹应龙是不动如山的话,那么,如今开始全力进攻的他,出手的招式就犹如猛虎出笼,声势惊人,石青衣见了也忍不住在心中叫了声好,但是同时,也为此人感到惋惜,如此的人才,即便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也当得起无畏的绝世猛将之名,只可惜,因为邪王的需求,此人却做了流寇,率领的是最不入流的一群乌合之众不说,与瓦岗军得前身瓦岗寨,投降于李唐的关中的巨寇孙华等义寇不同,四大寇行事粗暴残忍,乃是正宗的杀人越货的强盗,即便会被招安,曹应龙等匪首也是要被处以极刑,然后暴尸荒野。

心中惋惜此人的一身本领,石青衣的手可不见有丝毫的迟疑,恰恰相反,因为曹应龙开始由防转攻,原本严密的防守不可避免的就出现了一丝的破绽,这丝破绽,即便是与曹应龙同一级别的高手也是难以察觉,然而,石青衣的武功远高于曹应龙,因此这丝破绽,在石青衣的眼中便无比的清晰,石青衣出手,先是正面格架开曹应龙的双手,随后突进直取曹应龙的面门,曹应龙吃了一惊,身体却立kè

转动,形成右臂面对石青衣的局面,随后右手出直拳,左手回转,共同迎向石青衣的身体,石青衣脚踏禹步,身体在即将迎上曹应龙右拳的时候猛然一个折翻,曹应龙避过刚猛的右拳,随后反手,将曹应龙的左手牢牢抓握。

曹应龙顿时大吃一惊,外表看来,石青衣的年纪最多不过二十多岁,即便招数精妙,一身真气又能深厚到哪里去,然而此时被石青衣抓住了右手,他才发觉不妙,石青衣的手中传来的力量似渊如海,曹应龙虽然气力惊人,走的又是外门硬功的路数,然而任凭他使尽了力qì

,却还是不能够从石青衣的手中挣脱,反倒是石青衣的手中发力猛的一拽,曹应龙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前跌来,心口要害暴露在了石青衣的右掌之下。

石青衣的右掌拍来,轻飘飘的仿佛并不着力,然而曹应龙却看得出这一掌其中所蕴含的凶险,此时左手被制,曹应龙知dào

自己无论如何也避不开这一击,他本也是个决断之人,当即面上闪过一片红润,伸出右手不闪不避的与石青衣对了一掌。‘砰’地一声,石青衣松开了曹应龙的左腕,曹应龙顿时踉跄后退,随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龙叔,滋味如何?”石青衣并未趁机进攻,反而是立在了原地,脸上微微笑着,曹应龙的脸上,也是一片震惊。在方才的对掌之中,自己明明运用魔门秘术强行的提升了自己的功力,然而在与女子轻柔的右掌对碰的时候,却完全的被女子的巧劲所化解,丝毫没有对对方造成任何的伤害,恰恰相反。对方居然强行的吸收了自己大半的功力,与本来就已经发出的掌力融合,原封不动的一并送还给了自己,让自己在那瞬间之中,相当于同时承shòu了两人的全力一击。曹应龙心中明亮,若非对方同样的不愿将自己立kè

击毙,从而减弱了三分力道,只消方才的那一击,就足以使自己毙命。只是。这女子所使用的招数,为何却是如此的熟悉?

曹应龙的身体此时受创严重,此时不仅无法再次的施展方才那样的秘术,就连本身的武功,也最多只能发挥一半的实力,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根本没有将精力放在这些问题上面,而是思索着其他的东西。

曹应龙并不是笨蛋。而又因为他曾经跟随邪王多年,故而知晓邪王不少的事情。前后结合来想,曹应龙很快的就猜到了对面女子的身份,于是,虽然因为受伤的缘故而面色苍白无比,曹应龙的态度还是变得恭敬起来,对石青衣说道:“原来是大小姐驾到。曹应龙有眼无珠。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降罪责罚。”

石青衣笑了笑:“龙叔跟随老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是在下的长辈,在下又怎么能无礼。”石青衣说道。只是话虽如此,方才石青衣的手段可是没有半点放水的,曹应龙也知dào

,这位大小姐不过是在说客套话罢了,后面的内容,才是正题

果然,石青衣接着说道:“只是商秀珣毕竟是我童年的玩伴,龙叔此时要攻打的飞马牧场又是她的祖业,龙叔你说,做为一个朋友,我又该怎么做呢?”石青衣的目光灼灼,与这目光对视,曹应龙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小姐对于自己的朋友当然是要尽lì

的去维护的,然而宗主的决定属下也是不能不违背的,况且,一旦大小姐一意孤行的挑zhàn

了宗主的威严,宗主的怒火,只怕大小姐担待不起。”出乎他的意料,石青衣并没有动怒,反而是呵呵一笑:“的确呢!我本人在父亲的面前,也是完全的不值一提呢?不过也无所谓,毕竟本来就是如此。”石青衣说着,语气平淡的似乎与己毫无关系一般:“就是我,在他的面前也要怕的浑身发抖呢?反倒是龙叔还能鼓起勇气向我劝阻,倒是劳您费心了。”

“所以啊,我才会做的那么麻烦!”石青衣话锋一转:“龙叔现在身上的伤势不轻,不过几天之后应该已经能够恢复大半,倒是强行运用秘法提升功力,想必接下来的最少一个月内无法连续使用了吧!呵!我也只能为商秀珣做到这些了,接下来,就是要看她自己的了。”魔门的秘术,往往是未伤敌先伤己,而且越是威力巨大同样对于身体的伤害越大,曹应龙动用魔门的秘法,结果就是还未与石青衣对拼掌力,自己的内脏先受到了极大的重创,而且恢复的极为缓慢。

曹应龙听明白了,石青衣的意思,其实就是折中,打伤了自己好让商秀珣在对上自己的时候容易逃脱,而自己虽然负伤,四大寇其他三人以及全部的手下并没有损失,对于原定计划并无影响,于是,他的脸色也就缓和了下来,毕竟不用与这位大小姐翻脸,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的结果:“既然大小姐算无遗策,那么只希望大小姐的计划顺利,在下也告退了。”说完,曹应龙就立kè

的想要离开,无论是邪王,还是邪王的女儿,都是他所需yào

仰视的存zài

,此时的曹应龙只希望,这位邪王之女不要在有什么事情而叫住他,好在,这种事并没有发生,直到彻底的离开了石青衣的视线,曹应龙都没有听到石青衣的一丝言语,这让他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在心中盘算着:“虽说大小姐并没有说让自己手下留情,然而商秀珣毕竟是她的童年好友,若是自己狠下杀手,小姐发怒了可不好办,另外,一个活着的商秀珣也远比死了的要有用的多,今次说不得,如果不能生擒,那么倒不如放商秀珣一条生路好了。”曹应龙在心中做下了决定。

却说石青衣在向牧场返回的路上,心中也自在盘算:现在的商秀珣就仿佛是一只没有经lì

过风吹雨打的温室花朵,唯有让她经lì

过艰难与挫折才会茁壮的成长,就让曹应龙作为她成长路上的第一道磨难吧!石青衣降低了副本难度,剩下的,就要靠商秀珣自己努力了。

如果商秀珣没有通关,挑zhàn

失败掉级甚至挂掉,那石青衣也只能说怪她运气不好,这个世界上,没有百分百的万无一失,更何况飞马牧场的敌人不止四大寇一个,萧铣,杜伏威乃至吃人魔王朱粲都对牧场虎视眈眈,牧场的内部更有瓦岗军的奸细混入其中,想要浑水摸鱼,在这样内忧外困的时候,石青衣更在意的是李秀宁的性命安全,因此对于商秀珣,她实在照顾的有限

鲁妙子老而将死,在他活着的时候,足可以保护商秀珣的安全无恙,然而他一旦亡故,那么从未经lì

过风雨的商秀珣又将如何独自面对外界乱世的风风雨雨,实jì

上,鲁妙子也希望在这一次飞马牧场的危机之中,商秀珣能够真zhèng

的成长起来,不再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这也是他之所以放任商秀珣冒险的原因,当然,为了防止真的出现意wài

,鲁妙子还是做够了充足的准bèi

,比如说用上了早在许多年前就准bèi

多时的地道,还有被抓苦力的双龙二人。即便商秀珣会遇到危险,但是以鲁妙子的自信,商秀珣最终会安然无恙。(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我就是小时候打你屁股的那个人

就这样石青衣悄悄的自牧场离开,又悄悄的回来,除了鲁妙子知晓她的去处之外,其他的人包括李秀宁都是一知半解,几天下来,牧场之中都是风平浪静,唯一的有些值得探讨的一些事情,就是这几天在牧场之中,来了两个高明的厨子……

好吧,其实就是寇仲和徐子陵,与原著一样,这两个搅屎棍也终于沿着命运的河流,来到了此时风云际会的飞马牧场。然后,碰上了一代宗师鲁妙子,本来以鲁妙子的多疑是不可能不对二人心怀提防的,然而因为被二人的赤子之心所打动,鲁妙子不仅对二人的态度非常之好,而且还将自己的一身所学传授于二人,俨然当二人视作了自己的后辈。要不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呢!石青衣虽不至于羡慕嫉妒,心中的不爽总是有的。

双龙又进步了,而且相比较于石青衣通过邪帝舍利强行提升境界来所获得的实力,双龙虽然同样飞速的进步,根基却一直都是非常的扎实,至少这样的他们,在同级别的战斗之中,耐力与持久便要较之石青衣长久的多。

黑夜之中,徐子陵离开了鲁妙子的安乐窝,不紧不慢的向着自己的住所走去,就在方才,鲁妙子向他诠释了自然之道,令他收益匪浅,也因此,徐子陵并未着急的返回自己的住所,而是一边任由自己的潜在意识操纵自己的脚步,一边继xù

着思索着所谓的自然之道。寇仲因为李秀宁的到来,这些天一直的心绪不宁,今天的夜里也自下了狠心,要趁夜偷香窃玉,所以没有与徐子陵一道接受鲁妙子的教导。然而,当徐子陵已经绕过假山,即将走出这片近乎人间仙境的庭院的时候,他的脚步却停滞了下来。

“小姑姑,是你吗!?我知dào

你在附近。”徐子陵的口中发出了淡淡的话语,却没有怀疑的语气。因为停下了脚步。整个庭院立kè

变得寂静无比,徐子陵却没有怀疑自己的直觉,他就那样的等待着,神态却是无比的平和,仿佛下界来到人间的仙人。知dào

过了一会之后,一声轻咳声自徐子陵的身后响起:“已经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子陵你的灵觉却是不退反进,还能够察觉到姑姑的气息,想必你们的娘知dào

了之后。也会为你们而欣慰的!”徐子陵转身,于是看到了原本站立于他的身后,一身月牙白衣裳,面带微笑的石青衣。

“娘,还好吗?”徐子陵问道,面前的女子的相貌实在平凡,绝难与他的记忆之中的那个拥有绝世容貌的小姑姑重叠在一起,然而相比于相貌。徐子陵更加的相信自己的灵觉,加之早已知晓这位小姑姑拥有着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因此无论是石青衣以任何的形态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都绝对不会将其认错。

“你娘,她很好,而且会越来越好!”石青衣说道:“如今的她啊,已经快要突pò

到宗师的境界了,至少就连现在的我。也已经有所不及了。”石青衣问道:“你们,是在想着她吗?”“怎能不想!”徐子陵的神情依然平静而安详,只是声音缓慢了一些:“这些年来,我与寇仲无时无刻的不再想着你们,想着你们究竟藏在了何处?有没有留意到我们在江湖上的消息?以及。娘到底有没有痊愈?现在的我们,有去见你和娘的资格了吗?!”

徐子陵一连问出了四个问题,看得出来,他的内心深处并不像表面那样的平静,石青衣耸了耸肩,露出了一个促狭的笑意:“你猜呢?当然是呵呵,没有资格!”

石青衣一个箭步,瞬息便以冲入徐子陵的周身近旁,徐子陵顿时吃了一惊,想要出手反击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自己的亲人,于是立kè

运转步法,想要躲避,然而只来得及踏出一步,便听到了石青衣的声音传来:“注意右脚!”徐子陵的右腿立kè

一弯,却是石青衣抢占先机,一个滑铲已经摧毁了徐子陵稳固的下盘,令徐子陵几乎一头栽倒,好在徐子陵反应极快,立kè

的重心横移,利用尚且稳固的左脚奋起发力,整个身躯横空移开,避开了石青衣的接下来的将要踢开自身左脚的一击。一个翻身来到了石青衣的身后,然而石青衣的反应也极为敏锐,立kè

的转身,同样的步伐灵动,再次滑铲出一脚,目标依然是徐子陵的下盘右脚。

到了此时,徐子陵哪里还猜不到出小姑姑正在考量自己的轻功身法,于是放下心来的徐子陵立kè

的专心致志的起来与石青衣周旋。

然而即便用尽了所有的招数,徐子陵以往在对敌之时所无往不利的各种身法变化,此时却总是显得相形见绌。在石青衣仿若鬼魅一般的身形若隐若现之间所做出的攻击,徐子陵却总要费劲了全身的解数才能够勉强化解,此消彼长之下,徐子陵的额头很快就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在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因为真气的耗尽而不得不认输了,想到无法通过小姑姑的认可便无法见到娘亲,徐子陵也是拼出了全力,各种平常的招数经过他的手中,常常的能发挥出不可思议的威力,便是称为化腐朽为神奇也毫不为过,然而即便如此,却也依然无法抵挡石青衣那形如鬼魅,变幻无穷的身法优势。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力。

其实,能够凭借着灵敏的直觉而在石青衣的手下坚持这么长的时间的人,也就是徐子陵了,除他之外,同级别的人包括寇仲在内也只会败的更快。石青衣见徐子陵的脸色渐渐苍白,也看出徐子陵已经到达了极限,然而她的攻势却并未因此而终止,反而是越加狂暴,终于,徐子陵在真气不济的情况之下,在一次躲避之中动作出现了迟缓,随即。被石青衣的脚步扫中下盘中心,踉跄着倒地。

“还是不行啊!”徐子陵的脸色尽管苍白,声音却保持了一贯的平和:“我和寇仲还需yào

更加的努力才行啊,不光是我们,姑姑也一直的在成长着呢!”

石青衣看着徐子陵的脸笑了起来:“其实真zhèng

吃惊的是我才是,短短时间。你们却已经成长成为了任何人都不能够忽略的大高手了。”“可是还是远远的比不上姑姑您,即便是我与寇仲联手,恐怕也撑不上姑姑的五十招。”徐子陵平静的说道:“您方才又说,娘会比您只强不弱!”

无论在何时何地,徐子陵总是这样的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让人不仅怀疑,他真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具精致的玩偶。相形之下,寇仲却是太过于激烈。就好像一直沉眠于地下,多少年才终于得以重见天日的熔岩一般,热烈的灼伤别人,也灼伤自己。对于他们二人,石青衣一直以来也无法看懂。其实,不单单是双龙,就是石青衣,在他人的眼中。又何尝不是一个异类。

“其实你和我之间的差距,并没有你所看到的那样巨大。”石青衣退后了几步。与徐子陵拉开了距离,“只不过你们一直以来缺少名师指点,虽然自身的机变反应迅速,但到底是野路子出身,与名家争斗先天就吃了亏,看好我的动作。我只演示一遍。”说完,石青衣就已经开始了缓慢的走位,徐子陵静静的看着,他很快的就发xiàn

了石青衣所演示的是一套极为高明的步伐,暗合天地之道。于是,徐子陵的心神立kè

的沉浸在了这套步法之中,直到石青衣停下了脚步面对着他,问道:“明白吗?”徐子陵还依然眉头紧锁,在自己的沉思之中,目光呆滞的望向石青衣先前所踏过的地面。

终于,徐子陵动了,然而他的目光却是极为呆滞,只是任凭着本能的在地面上移动,却是在模仿着石青衣方才的动作,然而与石青衣方才圆滑,运转如一的动作相比,徐子陵的动作却是要多笨拙又多笨拙,甚至会常常出现两腿打架从而被险些绊倒的局面,只不过,立于一旁的石青衣却并没有因此而发出嘲讽,相反的是,她的眼中反而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终于,徐子陵踏出了石青衣所演示过的所有动作,知dào

此时他这才回过神来,先是向着石青衣道谢,感谢石青衣的指点,但随后却又皱起了眉头:“姑姑的演示是否有所纰漏,原因在我看来,这套步法之中所蕴含之意境,却是极为的博大精深,姑姑的演示虽然精妙,然而却也并未完全发挥出这套步法所应有的威力。”

石青衣闻言点头承认:“却是如此,此步法名为禹步,相传乃是禹王自河图之中所悟而得,河图博大精深,以禹王之能也未能尽数参悟,而禹王性情刚烈,修行的法门也同样如此,故而禹步虽然同样称得上是变化无穷,在精巧上面却是有所不及。”

徐子陵了然,很明显,对于这套步法,石青衣也仅仅只是理解了其中最为浅显的部分罢了,不过,她还是对这套步法做了很大的改进,使得禹步虽然在绝对速度上面所有减弱,却在灵活性能上做出了弥补。“你以后在江湖四处游历之时,不妨多用心观察各地的江河湖海,水势起落,禹步出自于河图,而河图本身就是天下水流大势的缩影,多细心观察,会对你熟悉禹步有所帮zhù

。好了,言尽于此,我想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以后有缘再见吧!”徐子陵却叫住了她:“姑姑,子陵有一事相询,那就是,姑姑究竟是什么人?”

“何必问我,其实你心里也早已猜出,不是么?”“是啊!姑姑虽然冷漠,心中却自有一片天下,绝非是出自与世无争的飞马牧场,况且,关中李唐的人刚刚的来到了此处……与李世民对敌本非我的本意,更何况如今却又要加上姑姑你,只是,争霸天下是寇仲至今以来的唯一梦想,作为兄弟,我也只能选择站在他的身后。”徐子陵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哀伤:“如果大家能够真zhèng

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不在为了权力而争斗,那该有多好。”

石青衣却笑了起来:“呵呵呵,看来子陵仍未看破,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因此会为了不同的观念而起冲突。当这种冲突无法被调和的时候,武力是蕞直接的解决办法。寇仲不一定错,李世民也不一定正确,只不过是所站立的立场和观念不同罢了,其实他们两人,也不是有许多的共同之处吗!”徐子陵并未反驳。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就某种方面上来说,寇仲与李世民相似的仿佛兄弟。

“所以不要有任何的负担,至少在这天下真zhèng

来临统一的那一天,一切都还是未知,若是李世民不小心意wài

的死了,子陵你难道就真的甘心让王世充、李密之辈坐上那个位置而君临天下?让寇仲去进取吧!直到最后天下的大势明朗,胜固可喜败亦无悔……”被石青衣一番点播,徐子陵的心中已经是一片雪亮。心中对于寇仲理想与自身观念冲突的抑郁也消弭无踪:“多谢姑姑的指点迷津,子陵明白了。”看来他此时心境,又得到了不小的提升,“姑姑的身份,我会对寇仲保密的,今天我也并没有见到姑姑您。”石青衣这才心满yì

足,这次的现身,总算得到了预期的目标。相比较于寇仲,徐子陵可对她有用的多。未来保护青旋的重任就要压在他的身上了,石青衣可要尽心点,至少不能让徐子陵早早的挂掉,学一门保命的功夫,总是没差。

本来到了这里,就是两个人各走各路。然后短时间不会在见面了,然而商秀珣却突然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看向二人的目光之中,喷薄着火焰:“好啊,我飞马牧场的人居然会私会外人。说,你们是不是李阀的间谍,在背后商议着要怎样的出卖飞马牧场。”虽然与李秀宁是故友,但是作为牧场的场主,商秀珣早已将公与私分的很清,她当然知dào

李秀宁的来到所背负的使命,而她虽然不想与好友闹翻,却同样的不想将自己的祖业带入到那纷飞的战火之中,所以对于李秀宁,她也只能说抱歉,商秀珣不是傻瓜,她知dào

在李阀的使节之中,用来打感情牌的李秀宁只是明面上的首领,真zhèng

的决策人却是李纲等一班副使,这些人为了将牧场控zhì

在手中,很可能会不择手段,故而商秀珣对于李唐的使节团队,总是保持着警惕的态度。此时李唐使节团中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却与自己的御用厨子走到了一处,又怎么能不让人万分怀疑。

对于徐子陵,商秀珣的心中却是非常的失望,其实对于这两个新来的外人,一向保守的牧场又怎能不警惕万分,只是虽然徐寇二人虽然行为脱跳,举止异于常人,却很明显是那种率直真诚的人,这样的人向来没有什么坏心思,所以商秀珣才会默认两人许多不合规矩的行为,包括擅入后山的禁地,向那个老不死的学艺,她也只是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此时的商秀珣看向徐子陵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愤怨。

其实商秀珣的到来石青衣早已知晓,只不过与徐子陵日后的作用比起来,商秀珣完全的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完全的没有当成一回事,如今看商秀珣忍不住的跳了出来,她也半点不见惊慌的神色,只是迎面的对上了商秀珣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对方秀美的容颜:“那不知商场主大半夜的不睡觉,又是做什么呢?难不成专门的看着自己的下人么?这就奇了怪了!呵呵”跟在商秀珣身后的几个侍女听见石青衣的话立kè

大怒,想要扑上来,石青衣却是将手一扬:“商场主既然说我们是间谍,那不妨拿出证据,也好让大家心服口服才是。”商秀珣恨恨的一摆手,制止了自己一方的动作:“你们深更半夜的在这里窃窃私语,不是有所图谋,难道会是什么好事?”“这个嘛!”石青衣回道:“只不过是我见到一个上进的后辈,于是忍不住指点一番罢了……”

什么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石青衣为您诠释,你自己就是一个绝不会超过二十岁的女孩,还指点后辈!骗人也不带这样的吧!商秀珣气的浑身发抖,刚想叫自己人将这一男一女抓起来,明天一早好去向李秀宁问罪,却见石青衣面带诡异笑容的向她看来:“难道秀珣你现在还没有认出我来,我真的是很伤心啊!哎,真是交友不慎啊!”她这么一说,包括徐子陵与商秀珣身后的人在内,很多人都是一头的雾水,商秀珣也有些迷糊:“你是我的朋友,为什么我会没有印象。”“怎么会没有印象?”石青衣脸上的诡异笑容,越发的明显:“笨蛋羊,还没有记起来,我就是小时候打你屁股的那个人!”

“啊”在场的众人全有些呆滞,却听到了商秀珣的一声惊呼:“啊,原来是你,大尾巴狼!”商秀珣身后众人顿时风中凌乱,没有想到自家的场主与这个女子真的还有这样的外号。没等她们回过神,商秀珣已经恨恨地拔出佩剑:“亮兵器吧!我一定要为一雪前耻,打得你跪地求饶不可。”“好啊!”石青衣的左手袖子里抖出了蓝色的匕首:“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想要被我虐,那么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玩玩好了。”

商秀珣的武功不弱,单以根基而论也并不比独孤凤、傅君瑜等人弱上许多,然而因为缺少实战经验的缘故,一个傅君瑜就足可以打三个她,更遑论石青衣了,所以石青衣说的玩玩,其实真的就只是玩玩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挥剑决浮云

石青衣拔出苍蓝匕首,立于原地,说道:“请吧!”商秀珣早知dào

她很厉害,因此也不推脱,当先的挺剑攻了过来,不过看的出来,对于石青衣她非常的忌惮,所以虽然是主动出击,但是所施展的剑术却以试探为主,防守的极为严谨。石青衣看了也点头称赞,的确,在自身缺少实战经验而对于对方的实力又一无所知的时候,稳扎稳打是非常正确的策略。眼看着商秀珣攻了过来,她自然也不会站着给对方当靶子,心随意动,脚下已经踏起了禹步,似乎是差之毫厘然而又是恰到好处的避开了商秀珣的剑势,左手反手一挑,便已经商秀珣变招之后的长剑架住。

“剑招不错,只是变化欠缺了一些灵活。”石青衣张口说道。然而听在了商秀珣的耳中却是觉得满满的都是嘲讽的语气,她的心中微怒,手中的长剑剑势也就越发的凌厉起来,而石青衣却是依旧不慌不忙,于商秀珣凌厉的剑招之间脚下踏禹步躲闪,间或挥动苍蓝之泣格挡一下,石青衣依然没有动用自己的真实实力,然而商秀珣却已经奈何她不得。

两个人你来我往,转眼之间就已经是数十招之后,商秀珣一轮狂攻难以建功,真气的运转却是难以跟上,于是原本严整的剑术开始露出破绽,石青衣看在眼中,脚下运转禹步,身形却急速逼近对方,手中苍蓝直指各个破绽之处,商秀珣大惊之下立kè

挥剑防守,然而她的剑术本就有些笨拙,石青衣的身法又是极为灵活,迫的商秀珣手忙脚乱,结果商秀珣越是焦急。她周身所显露的破绽也就越多,石青衣看准了机会,一个突进猛然抢进商秀珣的近身,空余的右手推开长剑之余,左手的苍蓝已经搭上了对方的肩头。

“我输了。”沉默了半晌之后,商秀珣这才语气落寞的出声:“当年的你就很厉害。我一直不是对手,现在看来我俩的差距更大了,你还富富有余吧,毕竟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没见你用过右手。”石青衣没有否认,只是盯了商秀珣看了又看,然后才又道:“你的这套剑法,是鲁老妙专门量身为你订制的吧!”“怎么可能?”商秀珣闻言立即大声的反驳道:“他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去学。这是我师从数个剑术老师,那几位老师合力为我完善的这套剑法,与那老家伙又能有什么关系。”商秀珣大声的反驳着石青衣的话,只不过她的声音仅仅在最开始的时候激烈高扬,随后却开始后继无力开来,很明显,对于鲁妙子是否在这件事上动了手脚一事,商秀珣也不能确定。或许她也已经知dào

,不过一直都在自欺欺人。而石青衣。则是毫不留情的将它点破。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几个老师应该都是自己找上门来,并且武功平平,偏偏武功之中都有那么一两式极为高明的剑,并且还能恰到好处的拼成完整的一套吧。”石青衣说道这里,调皮的对着脸色难看的商秀珣笑了笑:“然后在某个人学的七七八八的时候。一个讨人厌的老家伙会故yì

的跳出来惹是生非,在气的那个学剑的人拔剑砍人的时候趁机指点那人。暗中帮zhù

那人将一套剑法融会贯通……”看到商秀珣黑的仿佛能够滴下墨汁的脸,石青衣恰到好处的止住了话题。

或许最初,商秀珣的确没有察觉到这些疑点,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聪慧的商秀珣自然也能够发觉在整件事情之中的各种异常,然而当时她已经深陷泥潭,被这套极为高明的剑法完全的吸引,所以她才自欺欺人,只把这一套剑法当做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要鲁妙子和自己不去点破,就能一直的装聋作哑下去,只是没有想到,会出来那么一个多嘴的石青衣。

“老家伙的剑法也不过如此,我以后不用就是了,哼,连你都打不过的垃圾剑法。”商秀珣明明心中恼羞成怒,却还是故作不屑的样子,石青衣看了只能摇头叹气:“怕是由不得你了。”没等商秀珣厉声质问,石青衣就已经开口说道:“能一口气的拖上四十年,老妖精也算是值了。如今他也算是高寿,就算是死也应该没有遗憾了。”商秀珣失声叫道:“什么?!”虽然随后她又开始装模作样:“哼,老家伙死了最好。”但接着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商秀珣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自己的父亲,实jì

上在她的心中,鲁妙子都或多或少的代替着那个位子,虽然因为娘亲的死与他有关,她也曾恨他要死,但是若说丝毫没有感情,那也无异于自欺欺人。石青衣就站在商秀珣的面前,因此将她面容上的挣扎尽数的收入眼中,然后突然间的,她就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感觉接近了不少。“明明之前的感情也并不怎样的。”石青衣心道。

收起了苍蓝,石青衣顺手摘下了商秀珣手中的长剑:“哎,算了,本来只是想来拜访一下鲁老的,既然碰上了,那我就指点一下你的剑术吧。这剑术算是鲁老留给你的最后遗物了,今后就好好的练习吧!”商秀珣嗯了一声,然后向身后的自家子弟另取了一柄剑回来,两个人再次的站定,随后,石青衣说道:“这一次,我要先攻过去了。”说罢,她已经将剑高高扬起,冲了过来。

商秀珣早已做好了准bèi

,当即用手中剑扬起,架住了石青衣的长剑,然而,石青衣手腕的力量却是让她吃惊不已。但她并未有时间细细的思量,石青衣已经变砍为削,长剑横过向商秀珣的手腕削来,商秀珣大吃一惊,立kè

反手拨剑压下,石青衣却又变横削为直刺,剑尖直指商秀珣的心口……石青衣的剑势变换如犹如天马行空,却偏偏如同信手拈来一般娴熟无比,相比之下,商秀珣却是处处受制,剑招变化的狼狈不堪。也幸好石青衣的剑术虽利,在剑招变化之后攻势却都要缓上一缓,得到了这丝的喘息时机,商秀珣才能够勉强的将石青衣的剑术化解,而不被一击击倒,而随着二人比剑时间的渐渐进行。商秀珣也逐渐的熟悉了对手的各种剑术,躲避防守的不再那么勉强,甚至还能够在石青衣出剑之后的偶尔时间进行反击。石青衣看了心中点头,商秀珣习剑的天分其实足够,不择不会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看出自己的剑术的变化,既然如此,那么便在加一把力吧!石青衣心道,于是,手中的剑法顿时就是一变!

不再是精巧而细致的技巧比拼。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冷静而略带疯狂的剑术,与此同时石青衣此时的气势疯狂提升,与她对敌的商秀珣顿时面色大变,她没有想过,这个童年的玩伴居然武功能高到这个地步,然后她就遭到了石青衣那疯狂的,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的剑术。如果说方才石青衣所展示的剑术是以巧治乱。借力打力的路数,那么此时她所施展的剑术便是那强横绝伦。走的是以力破力,一剑破万法的法门,商秀珣的根基虽稳,但又如何会是石青衣的对手,长剑交击三次,她也就一连的退了三步。迫不得已之下,商秀珣临阵磨枪,勉强的施展出石青衣方才所展示的那些精细到达极致的剑术,借力使力,效果确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居然真的挡住了石青衣的剑术进攻,商秀珣立kè

大受鼓舞,提起精神挥剑与石青衣斗了一处。

此时的后山空地上早已围了一圈飞马牧场的人,他们都是听到了场主与人动手的消息,然后从睡梦中醒来急忙赶过来的,不过到了之后却被告知是场主在和老朋友比试,并没有危险,因此索性围成了一圈看热闹。此时的二人已经斗了足有上百来招,商秀珣的身上早已香汗淋漓,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因为体力消耗而败落,这个时候,一个不着调的粗犷声音却在此时响了起来:“我只是去蹲了一个茅坑,怎么回来了就怎么热闹!”却是双龙之中的另一位,寇仲到来了,徐子陵冲他挥了下手,同时不着痕迹的用手指向场中,寇仲会意,来到徐子陵的身边,也向场中看去。

“那个女的,武功真的很高。”寇仲说道,却没有得到徐子陵的回话,徐子陵此时正在全神贯注揣摩着石青衣的剑术变化,对于石青衣出神入化的剑术,他所看到的要比商秀珣来的更远,也因此,他能够看得出在石青衣的剑术中,所蕴含的无穷杀机。三十招,哪怕是我与寇仲联手,撑上三十招也已经是极限。徐子陵心中默默的推算到。相比之下,他的兄弟虽然心智同样高超,眼光却差了许多,只看出来石青衣的剑术高明,却不知dào

究竟高明到了何处,当然了,也就没有看出在石青衣平平无奇的面容之下,是他所熟悉的面孔。

又有一群火把来到了后山之中,只不过这一次的人却是李阀的使节团队,因为方才一个神mì

人大闹使节团驻地,于是使节团的人一路追踪而来,一直的追到了后山,才见到此时的后山人声鼎沸,而那个神mì

人一定早就混进了人群之中不见踪影。

那个神mì

人其实就是寇仲,因为李秀宁的到来,单相思的他决定夜会佳人,只是没想到使节团重地防御重重,这货偷香不成反被抓,幸好仗着自己的武功不错逃了出来,却被使节团的人一路追赶,一直到了后山才得以逃进人群躲避。

李秀宁从使节团人群中走出,原本在失去了神mì

人的踪影之后,李秀宁就已经打算返回驻地,却因为听到商秀珣在与人比斗,因此过来观看,牧场的人见到她后纷纷的让开,露出了场中正在比斗的两人,然而当李秀宁看到场中的那人之后,她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无比震惊的神色!一声惊呼,自她的口中发出:

“二嫂!!”(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水钻

“二嫂!”

从李秀宁喊出了这句话开始,石青衣就知dào

,自己在飞马牧场的悠闲日子已经宣告结束了,果然,在那一夜匆匆被李秀宁隔开两人然后各自退走之后,第二天,包括使节团在内,整个飞马牧场的人对她的态度都变得不同了。

一大早,李纲就来拜见石青衣了,面对着石青衣,李纲满脸的羞愧表情:“不知dào

二夫人原来就隐藏在使节团中,这些日子里却是多又冒犯了!”看他恭敬的样子,真是一点也看不出他是前朝的太子之师,同时也是李老爹的老友、以及此时使节团的副使,面对这位先生,石青衣可不敢轻慢,于是神态恭敬的与他说着场面话,直到双方都做足了姿态,李纲才告辞离开,李纲走了,李秀宁紧随而来,这下石青衣可没有客气,连让李秀宁坐下都没有便开口质问:“真不愧是老夫人的孙女,窦夫人的女儿,机变反应无双,现在你满yì

了?”

李秀宁一脸的媚笑:“二嫂果然慧眼如炬,什么也瞒不过您的眼睛,嘻,我也是没有想到,二嫂居然也与商场主有如此的渊源,既然如此,那也只有委屈一下二嫂了,毕竟对于我们李阀而言,飞马牧场的战马重yào

性不言而喻!”

“所以就打感情牌吗?可惜,飞马牧场的祖训一向是保持中立,商秀珣要顾全大局,因此我并不认为你的感情牌会有多少的用途。”“然而不做努力的话,你又怎么会知dào

没有用?”李秀宁反驳道,“况且在我们的手中,事实上也只有这样的牌了!”叹了一口气,她接着说道:“飞马牧场距离关中隔着蜀中与襄阳,李阀的势力鞭长莫及。事实上父亲原本对于这次出使也并未抱太大的希望,他只希望我们能够发挥自己的影响,能够继xù

的保持与牧场的良好关系。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在这个多事之秋专门上门。”

以李阀的情报网络之强dà

,当然早已经知晓了此时飞马牧场的危险境地,然而战马对于各路军阀的重yào

意义不言而喻。这也是此次李秀宁不惜亲自出使的原因。李阀即便无法得到牧场,却也一定不能让其他的势力染指,即便李秀宁因此而身陷险境,也值得为此而冒险一试。

各种意义上来说,李秀宁也是一个倔强的姑娘呢!石青衣看着李秀宁的脸,莫名的叹了口气,问道:“老夫人留给你的势力,你还剩下多少留着没动?”“没有啦!”李秀宁笑着摊了摊手:“在河东,为了拉起那支七万多人的人马。老祖宗的老底子被我几乎用了个净,好在当时赶上了关中之战,也让我的心血没有浪费。”石青衣闻言也笑了:“用了也好,反正留着也是留着!现在我要关门送客了,因为我猜,今天的客人会络绎不绝。”“那当然,因为二嫂二哥的妻子,而二哥可是天下间有数的青年英雄人物……!”李秀宁说着话。然后嘻嘻笑着走了出去……果然,二嫂虽然面冷。但却一直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呢!李秀宁心中隐藏的畏惧,此时终于消散。

李秀宁走了,随后石青衣的脸却阴霾了起来:这个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厚积薄发,同样意味着拔苗助长!

石青衣的住所其实位于使节团一个偏僻的所在,虽然她的身份曝光。然而她喜静,因此也并没有挪地方,使节团的人都被李秀宁告诫过,因此也没有几个人敢来打扰她,直到午后。正是大多数人午睡的时候,石青衣的房门再一次的被人敲响。门被推开,露出了徐子陵忧郁的面孔……

当石青衣夜晚去鲁妙子的住处拜访的时候,就连鲁妙子也仗着自己的年纪辈分打趣她:“哈,李世民这孩子确是人中之龙,不过要说以贤侄女眼高于顶的眼光,应该还看不上他才对,难不成是受到了什么胁迫了吗?呵呵呵呵!”果然,这些个老家伙们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石青衣也不隐瞒,道:“没错,我让李家的那位老夫人直接给坑了,都是千年的狐狸,对于那位,你应该知dào

的比我还要多才是。”“如果是这样,那就难怪了。”鲁妙子肯定的点着头:“她是独孤信的女儿,本事自然是不一般的,要说独孤信本身就是极富才干的美男子,但是他的女儿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老大就不用说了,老七隐忍了三十年,然后才从自己的女儿的手中夺走了皇后的位置,这份心性当真极为可怕,但是真要说起来,就是老七比起老四来,依然还有着一段不小的差距。”

石青衣当然知dào

“老四”的可怕,毕竟,当初她就是不得不屈服在了这位的淫威之下,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进了李家的门,虽说如今物是人非,石青衣也早已不再是那个时候弱小的自己,可是当她想起那位老夫人的时候,内心的深处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涌起敬畏的情感。老夫人拥有着一双洞察的慧眼,石青衣少时离开蜀中,虽然武功低微,然而各方各面的准bèi

不可谓不详细,易容之术虽然并未登峰造极,然而却也已经极为高超,然而在那位老夫人的慧眼之下,便犹如透明一般的毫无作用,而比那双眼睛更为可怕的,却是石青衣行走江湖,早已将天下间有数的可怕人物牢记于心,并且制定了严格的计划不会与这些人碰面,然而那些人当中,却并没有老夫人这个人,她的名字,就如同一个普通的世家老妪一样被魔门忽略过去了,以至于石青衣两眼一抹黑,稀里糊涂的就让人给守株待兔了。虽说是非战之罪,然而能够瞒得过整个魔门,老夫人的能力之高明,可见一斑。

“只是如今她早已去世,李家再也没有了能够约束你的人了,你却还不肯离去,这又是为了什么呢?”“当然是惊人的好处!”石青衣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李唐最终会占有整个天下,而依附于李唐势力,身为其中一份子的我,也自然会得到极大的好处!”“却没看出来,你会对李唐那么的有信心!”鲁妙子说道:“其实,给予你信心的是李世民吧!他在战场上是如此的战无不胜。堪称一代战神。可惜,他的武功太过一般,很可能会因此而死于高明的刺客之首。”鲁妙子说道。石青衣没有反驳,事实也差不多:“不过既然已经知dào

了他的弱点,那么即便我不出手,他自己也会小心注意的。”

鲁妙子呵呵笑了起来:“我倒是没有看出来,对于李世民,你其实比他自己更要有信心。”废话,历史书上明明白白记着的!石青衣心道。如今她当然知dào

鲁妙子误会了一些东西。然而或许这样更好,可以减少一些来自鲁妙子的敌意,毕竟众所周知,恋爱之中的魔门女子,可是非常的傻×的。

“你现在的心里一定非常的矛盾!”鲁妙子此时仿佛化身为一个恋爱砖家侃侃而谈:“一方面想要接近他,保护他,而另一方面,你却却又要疏远他。防止伤害他!非常矛盾的心里,可是你却管不住自己的内心。一切的缘由,只是因为你所出身的环境,身为魔门的女子,历来如此……”要不怎么说高智商的人一旦犯起傻那绝对是2的没治,石青衣的心里几乎都要笑爆了,好在她脸上的表情到位。这才没有露出马脚。

当鲁妙子最后以‘李世民虽然是次子,但是战功卓绝,未来也未必不能继承大统成为皇帝,并立你为皇后’这句话作为结尾的时候,石青衣已经快要憋到内伤了。好不容易鲁妙子的话告一段落。石青衣立kè

岔开了话题,打断了鲁妙子的思路。

石青衣本来此次来寻鲁妙子就是为了接着议论如何面对此次牧场所出现的危机的,鲁妙子视商秀珣为己出,自然不会让其身处险境,然而儿女大了,自己又命不久矣,鲁妙子也只能尽自己所能,利用这次危机全力促成商秀珣的成长了。其实两人在之前早已谈论了许久,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些细枝末节,因此很快的也都一一的理清思路,石青衣见原本计划的事情已经做好,立kè

的就向鲁妙子告辞,开始战略撤tuì



鲁妙子也并未拦她,只是似是随口问了一句:“徐子陵白天午后前去拜访,两人之间说了什么?当然,如果是秘密的话那就不必说出口。”鲁妙子后面急忙的加上了一句,而石青衣倒是并未有所隐瞒,她笑了笑,然后说道:“他向我道喜,祝福我和李世民白头偕老,不过他的心中也有疑惑,那就是我明明就是一心追求天道的修者,为什么还会嫁给世俗中人,要知dào

哪怕那个人是人间的帝王,位于凡人地位的最顶点,然而在修士们看来,也终究是一捧黄土,怎配与他们朝夕相对?”“哦!是这样啊!”鲁妙子奇道:“那么你又是如何开导他的?”“我告sù

他多想,多看,然后游历四方,等到时间到了自然就会水到渠成。某些东西,不适用言语所能够讲的明白的。”石青衣说道。

鲁妙子闻言点头,的确,有些东西,只有自己去体会才能够真zhèng

的了解它们的涵义,即便言传身教都没有多大的意义。“然后我还告sù

了他一个秘密,让他自己去思索其中的因果原因,这样也能帮一帮他,让他能够减少一些花费的时间。”石青衣在说话的同时露出了诡笑让鲁妙子的心中生出不好的感觉:“什么秘密。”

“那就是商秀珣,其实是公主。”石青衣平静的说道。(未完待续……)

PS:我抱着西瓜刀就无法抱着你,我放下西瓜刀就无法保护你。

第一百四十三章 居所

商秀珣是公主,也就是圣人可汗、杨广的女儿,她还不知dào

,就在不久之前,死于江都兵变的那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鲁妙子的脸变得阴沉无比,他用低沉的声音问道:“这个秘密,除了你和徐子陵之外,还有谁知?”看到他的脸色,石青衣知dào

不把石青衣说明白,自己休想来开,其实说起保密,事实上无论是鲁妙子还是石青衣都认为,在没有人会比徐子陵更为保险的人了,然而鲁妙子必须得知dào

,石青衣又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秘密的。

“就算邪王曾与那人有过交情,但是这件事是他的私事,邪王不会知晓。”鲁妙子看向石青衣,“确实如此!”石青衣微笑,然后如实相告:“因为这个秘密,就是我从当事人的口中才得知的。况且在不久之前,我还见过他,并且亲自的送了他一程!”“杨广的性子,怎么会随便的将这件事告sù

一个外人。”“我不是外人!”石青衣笑了起来,然后开始掏兜,不一会取出了一对精致的碧玉耳环:“这是那天我听了他的一段故事之后,他送给我的。”那对耳环质地上乘,做工精美,一看就是了不起的宝物,然而在见多识广的鲁妙子的眼中,它还蕴含着一些其他人所不知dào

的秘密。

“这,是!”即便是鲁妙子也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耳环:“没想到居然是它!”鲁妙子叹了一口气:“杨丽华的耳环,想不到现在会到了你的手里。”

“杨丽华的耳环?”石青衣先是重复了一遍鲁妙子的话,随即才道:“的确,那人说过这是他姐姐的遗物,并且我还曾经见到过同与它一套的手镯与簪子。”现在我可以走了么?

然而鲁妙子却并未松口,他低声说道:“应该就是这样。它们本就是独孤信送给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的们的嫁妆,后来杨坚取代北周,将北周的皇族杀的一干二净,敬明皇后的簪子要不就是被独孤伽罗拿走,要不就是落在了她们的姐妹:李阀的四姑娘手中。你能见到并不奇怪,其实令人奇怪的反而是。身为身为李家上下最为宠爱的孙儿李世民的媳妇的你,居然没有得到其中的一份。”石青衣摇头,心里却是一声苦笑,原本确实是得到了那只手镯的,只是现在……

有耳环为证,鲁妙子对于石青衣的警惕也随之消散,至于石青衣并未透露出任何的信息,鲁妙子却反而能够理解,无论如何。上一代人的恩怨,都已经随着那个人的死亡而烟消云散,但是他却还是对着石青衣说道:“你就不打算在呆那么一会,听一听这些首饰的来历么?”

石青衣则是有些诧异:“鲁老见到过这些首饰并不稀奇,只是难道鲁老会知dào

他们的来历么?”鲁妙子便笑:“因为当年,正是老夫为独孤信认定的这套首饰,你说我会不知dào

它们的来历么……”

“当年独孤信刨的那座古墓,就是一座蛮荒格局的古墓。本来这样的古墓,墓中的陪葬也不会太过丰厚。只是令他没有想到,在墓主人的怀中,会抱着一支极为精美的紫金凤纹匣子,独孤信拿走匣子打开之后,才发xiàn

了匣子中是四件翡翠首饰,簪子、耳环、手镯以及戒指。每一件都精美绝伦,并且在冥冥之中,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严,而从墓主人双手紧紧抱住匣子的动作来看,她并非这件匣子的真zhèng

主人。而只是这些首饰的守护者而已。”

“河南的才子、关西的将,关中只能埋帝王!”石青衣突然想到了一句话,顺口就把它说了出来,鲁妙子听了居然点点头,沉吟说道:“的确,自秦统一六国以来直至现世,中华墓葬便逐渐形成了这一格局,然而在先秦以前,诸国林立,在彼此之间的相互攻伐战斗之中,各个邦国历经兴盛衰亡,其所处的地理位置以及占据的国土面积也在不断的发生着极大的变化。自先秦以后,关中一代的墓穴便非富即贵,多为帝王贵族的沉眠之地,然而在秦以前,在这片广袤的关中大地之上的居民却并非华夏子民,而是被称为荒蛮的蛮族各部。”

“那么这套首饰,又是哪个蛮荒部落的遗物呢?”石青衣笑问道,鲁妙子却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语气低沉的说:“不是蛮荒,而是华夏——天生玄鸟,降而生商!”

骗人吧!石青衣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她曾经看过古时商王朝的地图,他的西面最多到达中原,还没有扩展到后来的关中大地。然而鲁妙子却十分的肯定:“这是不会有错的,因为在那只匣子上面的凤纹图形,正是玄鸟无疑。”所谓玄鸟就是凤凰,同时也是商王朝所特有的图腾,鲁妙子绝不会认错,只是,商王朝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关中?况且它并不是一件普通的东西,分明只有高高在上的王权女性才能使用?”

“并不仅仅如此!”鲁妙子对石青衣说:“商王朝之时,诸子百家尚未降世,那时的社会正处于一种文明与蒙昧并存的状态,所谓饰物,除美观之外,更为重yào

的还具备作为祭祀的重yào

礼器之用。能够拥有并佩戴这些礼器的主人绝非一般的贵族女性,而必须是执掌世俗权利的女诸侯,或者执掌祭礼的祭司……你听说过妇好么?”妇好?!石青衣当然听说过:“商王武丁的王后,同时,也是一位威名赫赫的无dí

统帅。”石青衣沉吟了一会才道:“妇好执掌军权,当然是有资格拥有这些礼器的人,而她南征北战,自然也有可能将这些礼器带到当时遥远的关中一代。只是同样的,妇好在世之时,四面用兵,怎么可能怎么巧就会将它们留在关中!并且还落魄的埋藏于一个蛮荒形式的墓葬之中?”也许它的主人也并不一定就是妇好,但应该也差不了多少,但是依照鲁妙子所说,那座古墓修建简陋。又怎么能配得上这套礼器的价值?

“我只是说它们可能是妇好的,但却并没有说是妇好将他们带到关中的。”鲁妙子说道:“秦人的先祖的来历,你也不会不知晓吧!”“当然,牧野大战,纣王自焚于朝歌城中,商王朝于是灭亡。而当时正在北方与游牧民族作战的商朝军队则拼死从犬戎与周朝联军之中突围,突围之后又拼命向西方逃窜。直到一百多年以后,他们与西方蛮族的后裔才再次回到东方,并且以承认周朝天子为宗主国的代价,得以留在关中大地上面。”石青衣说道:“只是史书所载,并非绝对正确,所谓当年突围出去的商军后裔,或许只是秦人在为自己的脸上贴金伪造。”

“不过至少,当年可以知dào

。当年商朝的军旅,的确是向着西方逃窜的。”鲁妙子说道:“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当年商王朝灭亡之后,残存的军队将它带到这里来的。”

鲁妙子的推断倒是很符合实jì

,商朝是一个以战兴起的军事帝国,以妇好为例,女性在帝国之中也占据着重yào

的地位,所以才能统帅千军。与四面之敌拼杀死战,而当这个兴盛一时的国度瞬间灭亡的时候。残存的幸存者们为了躲避追兵而一路逃亡,在这之中,他们抛弃了所有的东西,在饥寒交迫之中,人们不断的死去,而最后的景象。则是剩余的人们将死去的守护者与她所守护的东西按照当地的风俗埋葬起来,然后在近乎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向着远方那唯一的希望光芒继xù

前行……

“真是一个伤感的故事!”石青衣对鲁妙子说道:“不过杨丽华是皇后,独孤皇后也是皇后,敬明皇后自不必说。就是李家过世的两位,自然也会成为皇后,太后。这算不算是命运的屎然呢?”鲁妙子却说道:“那么你的未来,必然也是皇后!”石青衣闻言笑了起来:“那么按照你所说,反过来推理的话,拥有着那最后一枚指戒的人,定然会是当今的萧皇后!哈哈哈!”鲁妙子点了点头,却没有出声,于是石青衣的笑声,也变得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之后的几天,他们还是这样的不时会面,然而当所有的计划都已经十分严密的时候,闲谈秘闻却成了两个人打发时间的乐趣。就这样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直到四大寇敌袭的来临,虽然早有准bèi

,然而面对这次事件,石青衣还是清闲的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鲁妙子的计算加上打手双龙的强悍,让石青衣第一次的除了之前准bèi

工作之外,再也不需yào

做什么了,就这样,牧场大获全胜。而想要浑水摸鱼的瓦岗军李天凡沈落雁一伙也没有讨到便宜,被寇仲识破阴谋便偷袭为强攻,再在石青衣无聊之下出手砍了几个好手之后便一路溃败,最后仓皇逃离。就这样牧场转危为安,李秀宁的出使虽然不能说尽善尽美,但是通过她与石青衣的双重身份,拉近了牧场与李阀的距离,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李秀宁想要与石青衣一同返回关中,不过,却被她拒绝了。

“我要去洛阳找你二哥,所以不能和你一起回关中。”石青衣对李秀宁说道。

“可是二嫂,当年你不辞而别,虽是事出有因,不过多年未归,即便是父亲也会有所怨恨,如今嫂子立下了出使的功劳,正是可以返回关中的好时候,不然等到时间久了,父亲发怒,二哥也会很难办的!”李秀宁说道,语气有些急切,倒是真心实意,对此,石青衣只是微微笑着,注视着李秀宁的眼睛:“要对你的二哥有信心,不管什么难事,他总会有办法的!”

于是很快,原李阀人马在李秀宁的带领下沿原路返回,石青衣却留了下来,又没过几天,因为飞马牧场的盟友竟陵告急,商秀珣带着双龙等一班牧场好手也先后离开牧场奔竟陵而去。各个重量级人物都先后离去,整个牧场之中也因此而萧索了许多,对于石青衣,牧场中剩下的人是敬而远之,因此虽然自由自然,但是也没有人敢于上前和她说话。

到了第七天,石青衣也要离开了。收拾了自己原本不多的行李,石青衣在离开之前再一次的踏足鲁妙子的安乐窝,这里此时已经人去楼空,没有了主人的打理,这里很快就会被厚厚的灰尘所覆盖,后山精巧自然的园林景色也会很快的不复存zài



冬之夏,夏之冬,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冬之夏,夏之冬,百岁之后,归于其穴。逝者逝矣,安息吧!石青衣双手合十,心中默念随后转身离开。(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少女呦!

虽然是延后了七天才出发的,但是实jì

上,石青衣所选择的道路与商秀珣一行差不多,都是要先到襄阳,然后在看哪一条道路方便在决定如何前往洛阳。江湖上已经开始了流传,静斋的仙子现世的消息,毫无疑问,此时的师妃暄正在暗中游历天下,同时观察着天下各路英雄,那么如无意wài

,石青衣很快的就会与她在洛阳相会。

说起来,两个人可还是老相识呢?想来师妃暄也绝不会忘记,当年在帝踏峰之上,那个在她的心灵之中留下了无可磨灭的记忆的自己,嘻,就算师妃暄的剑典达到剑心通明的境界又如何,她难道还能忘记当年那些就在自己的眼前被杀死的同门姐妹的仇恨么?有仇恨,心境就会有破绽。真是万分的期待与你的相遇,顺带,还要抢走你所带来的宝物和氏璧。石青衣每当在路上寻思此事的时候,心中总是不无得yì

的想道。如是,几天之后她来到了襄阳。

襄阳重镇,因为濒临长江,商业十分发达,然而普通人不知dào

的却是,这里,正是魔门之中最为强dà

的宗门阴癸派经营多年巢穴,数年之前,因为梵清惠强行带走年幼的石青璇,结果引发了正魔大战,后来作为姐姐的石青衣也一路拼杀,从帝踏峰一直的追到了襄阳,才在阴后与邪王两位大佬达成默契的前提之下带走了妹妹,想起了那时的情景,如今的石青衣也是不胜的唏嘘。如今故地重游,然而襄阳城中的景色,依然与她记忆之中的场景有所差异。不过这也难怪,毕竟当年虽是乱世已现,然而动荡地区也仅限于山东。东南与西北的大部分地区还能够维持着安定。然而此时,却已经是烽火遍地,天下间豪杰并起,即便是这襄阳,也早已不在处于隋室的统治之下。

当地豪杰钱独关看准时机,一举联合本地势力驱逐了隋官宣bù

自立。接管了襄阳的统治权。钱独关此人贪婪而又自负。他的手下在襄阳城中也是飞扬跋扈,不仅对于过往客商要征收很重的税,并且不卖天下任何一方势力面子。因此与天下群雄都或多或少的结了一些愁怨,然而此时正是天下大乱时节,各路军阀彼此混战,暂时都难以顾忌彼此,钱独关的实力又不弱,还掌握着长江黄金水道的重yào

交通枢纽,投鼠忌器之下。各方势力也只能隐忍不发,暂时的维持着与襄阳的“友好”关系。

鲜血顺剑身而下,没有一滴的留在剑上,石青衣于是将长剑伸回,在地上甩了一下后收剑回鞘。她此时正立于一座半旧的狭小房屋之中,而在石青衣的身周,是方才才被她所结果的十几具新鲜的尸体,三个女孩正瑟瑟发抖的挤在一处角落。她们是这座小屋的原主人,也是被石青衣所放过的幸存者。

“拿来!”石青衣对着少女们伸出了手。说道。于是,三个女孩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什么?”其中最大的那个少女问道。“我们什么都没有!”这个声音的主人是那个年纪最小,方才的表现却最勇敢的女孩,而最后的那个,只是恐惧的看着石青衣,一句话也不敢说。石青衣看了。脸上的神情变得柔和,然后呼出一口气道:“那锭金子,小姑娘你方才趁着混乱从地上把它捡了起来,可是很不凑巧,被我看到了。”石青衣没有继xù

的说下去。然而伸出的手却代表了其主人坚定的意志。闻听此言,另两个女孩同时向最小的女孩看去。

“小鹤儿,是这位姐姐好心救了我们,金子给她。”年长的女子立kè

说道。被唤作小鹤儿的少女一脸不甘,然而,她最终还是听从自己姐姐的话,乖乖的从怀中拿出了金子。石青衣走上前去,将金子拿在手中,然后就与小鹤儿那一脸不甘心的表情面对了面。随后,她便微笑着摇头叹气起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不知dào

这金子是你们从何而来的,但是很显然,它除了召来祸患之外,并不能改变你们此时的生活处境。呵呵,看你们的样子我就知dào

,你们也是不久之前才刚刚逃难到这里的人吧!嗯,逃难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也难怪城里的黑帮们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觉你们,原来都是极佳的货物呢?”石青衣一边仔细的端详三个女孩的容貌,一边说道,三个女孩一齐沉默,原本以为是逃出了虎穴,没想到却自己跳进了狼窝。

“也罢,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石青衣说道,“一锭金子足以做很多的事了,现在我问你们,愿不愿意去做歌姬呢?”歌姬,通歌妓,不过与妓女不同,只是专职的为观众表演音乐舞蹈,可是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的艺人,虽然你不能否认其中大多滥竽充数,但是你不能否认,这是一种高雅的文化,而当代最著名之人便是莫过于尚秀芳大家,是一位立志于献身于歌舞,终身不嫁的奇女子。

三个女孩原本就是从家乡被人拐卖到扬州,预备送入宫中供昏君玩乐,歌舞方面自然也受到过专门的训liàn

,因此如今听到石青衣如此说来,在最初的愕然之后,立kè

的就答yīng

了下来,于是,没有在这座破旧的房屋里面进行多余的收拾,石青衣便立kè

带着她们离开,至于房子里面那些死于石青衣手中的地痞的尸体,则谁都没有理会。

在一家衣裳店里为三个女孩挑选了衣衫,于是原本形象邋遢到极点的女孩们便摇身一变,各自的显露出了本身不同于常人的光彩,使得原本并不引人注目的四人立kè

成为了目光的焦点,对于这些目光,三个女孩都有些惴惴不安,石青衣却并不理会,她只是安定的付了钱,然后就带着三个女孩走了出去。在襄阳,石青衣认识的人可不多,虽然这里也有着所谓的花间派联络点,但是建在强dà

的阴癸派眼皮子底下,这个据点根本就是一种摆设,石青衣都可以想象前脚自己去了那里,后脚阴癸派的高手就可以将自己追的屁滚尿流了,那找谁呢?石青衣想到了一个人,河南狂士:郑石如!

说到郑石如,其实他本也是阴癸派中人,但是奈何身为男子,所以身份地位自然而然的就低了一截,加之本人虽有才华,但武功平平,加之性情狂妄,因此难入阴癸派高层的法眼。况且,因为早年郑石如的父亲,一位外门长老死得不明不白,为此结下仇怨,郑石如虽然名为魔门中人,但实jì

上却除了世俗之中的一些财、权之事之外,与魔门没有半点的联系。正是石青衣所要找的最佳人选。

此时的郑石如明面上的身份是襄阳城守钱独关的征聘幕僚,因此在城主府的附近拥有一座宅院,石青衣径直的寻找了过去,却被告知,郑石如此时正在一座青楼中和一帮客人们对诗饮酒。石青衣听了也不做声,只是又转了个身,带着三女向着郑石如的仆人口中所说的青楼走去。

隋唐时节并不是被后来程朱理学所洗脑的后世,女子出入青楼虽然稀奇,但并不怪异,而等到了唐中期之后,社会风气腐败成风,达官显贵们甚至很多就是这些风月欢场的真zhèng

主人,为了打理产业,这些达官显贵们不仅派出精明的管事、亲信,甚至有时自己的妻妾也会亲自出面。而作为此时的萌芽时期,虽然社会风气依然保守,然而受到自汉末三国、魏晋南北朝动乱的影响,汉朝的独尊儒术的僵化愚民之术被打破,在社会上大受欢迎的是推崇无为的黄老学说。因此,良家女子出入青楼虽然被儒生们所深恶痛绝,但是无论是平民之家还是达官显贵,都没人把它当一回事。

于是,石青衣就这样的施施然进了青楼,在她的身后则是三个内心不安的少女。随便编了一个借口,说自己是钱独关的小妾清儿夫人的手下,青楼的妈妈便立kè

忙不迭的为石青衣指明了路线,并且还专程的指派了一个丫头,走在石青衣的前面为她带路。

郑石如宴请朋友的房间是一间上档次的雅间,还未进入,单从外面得装饰来看就觉得非常不错,带路的丫头自门前让开身子,然后石青衣上前一脚将门踹开。她使用的力量并不大,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也足以将室内的众人惊动。只是还未等这些人出言诘问,石青衣冰凉的声音就已经在雅间之中响起:“郑石如,你和清儿夫人的事发了,现在城主震怒,夫人着我赶紧来通知你,收拾细软立kè

跑吧!”四座皆惊,石青衣却用冰冷的眼神扫视了一圈,然后语带威胁:“你们,还不快走么?”正在与郑石如宴饮的所谓朋友们闻言立kè

惊醒,立kè

忙不迭的起身,他们有些此时展现出了良好的修养,还与郑石如匆匆告别才离开,而有些则是不管不顾,脸带惊慌的立kè

就走,仿佛怕郑石如挽留他们似地,郑石如没有动作,只是在看向这后一批人的眼神里,毫不掩饰的透露出了鄙视。

人很快走了个精光,石青衣向领路的丫头看了一眼,这丫头也被方才石青衣投下的炸弹炸得不轻,此时被石青衣一瞪立kè

如梦初醒,然后同样飞快的跑了出去,于是,整个雅间之中只留下了石青衣与郑石如两人,隔着一桌杯盘狼藉的酒席对视。(未完待续……)

PS:Ps:看《嘿,做我女(男)朋友》就想起了《大唐行路》,果然,那种细腻的文笔,我是永远也学不来的。还记得当年看了《大唐行路》然后在贴吧和起点里面拼命为它宣传,然后就是各种无视:因为推荐的是“太监文”嘛!不过即便到了今天我还是认为,它的文笔意境很美。

第一百四十五章 坑神三姐妹

郑石如外边看去三十年许,面皮白净无须,相貌也极为俊美,加之一袭青衫,自有说不出的风流潇洒,只是可惜,因为自负其才,这人的眼睛总是高高向上,有些看不起人,这就难免与人产生间隙,被人敌视。而此时郑石如也正观察着面前的石青衣,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面前的女子完全平凡的找不出一丝的闪光点。而没有异常,正是最大的异常,郑石如也不得不谨慎对待。

“嘿,姑娘的玩笑,未免有些开的大了。”郑石如故作高傲,其实却正在暗自观察着石青衣的表情;“我郑石如虽说并非正人君子,但是对清儿夫人一直以礼相待,从未有逾越之举,郑某自认清白,姑娘若是想要以此来向郑某的身上泼污水,怕是白费功夫。”石青衣闻言,又看到郑石如镇定自若的模样,然后就点头:“嗯,头脑清楚而又遇事不乱,果然当得起河南狂士之名,这样把事情托付与你,我也会放心。至于方才的话,呵呵,我很讨厌等待,所以找了个借口清场罢了,以郑先生的性情,想必也不会对那些狐朋狗友有过多的挂念才对。”石青衣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郑石如说道:“那么不知姑娘所要托付的事物为何?须知,郑某的要价可不便宜。”口中说着,他的心中却在急速思索:面前之人会有何种企图,然后,他就见石青衣向着门外喊道:“进来罢!”门被推开,随后走进三位少女来到石青衣的身后,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郑石如最初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然而立kè

,他的眼睛就此定格。

河南狂士生性放荡不羁,乃是欢场中的风流客。因此以他的眼光,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石青衣身后的少女们都是极品的美女,或许此时的她们尚未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如何的美貌,然而郑石如相信,只要能有名师指导,不需多少时日。三位少女必定会成为众人眼中无比耀眼的歌舞才艺大家。河南狂士心中想道,却不料他双目之中灼灼的目光早已让三女坐立不安,石青衣心生不满,手中一件事物飞出,击破了酒席之上的一只酒壶,极品美酒顿时溅了郑石如的一身,郑石如吃了一惊,然后他才发xiàn

,那块东西。原来是一锭十足赤金。

“这块金子,便是先生的报酬。”

石青衣说道;“我希望先生能够在襄阳城中妥善的安置她们三人,最好是能够拜入名师大家的名下学习歌舞才艺,未来也能够凭此而安身立命。当然,她们的身份是自由的,任何青楼都不能将她们变作自身的私有物。”

“为什么你就会认为,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呢?”郑石如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在郑石如看来,石青衣抛金子的动作更像是一种命令。况且一身的酒水也十分的让他不爽,因此对石青衣冷语相向,石青衣却露出笑脸赔笑:“当然是先生的人品,先生虽说并未绝对正直之人,可是一向言出必行,因此我信任先生。”郑石如继xù

冷笑:“可是。你又凭什么认为我会答yīng

为你做这件事?”石青衣也同样继xù

微笑着,然而她的笑容,不知为何就变得有些让人恐惧:“因为你答yīng

也得答yīng

,不答yīng

也得答yīng

。呵哈哈哈,入我门来。还想着全身而退,可能么?”石青衣的目光炯炯,而郑石如则是惊讶万分,他与石青衣的目光对视,然而很快的就败下阵来,移开了目光:“原来阁下也是圣门中人,但不知是哪一支的门下?”

郑石如的语气突然的变得客气起来,但其中疏远之意也分外明显。不过石青衣又没有想要与他建立长期合zuò

,因此也并不在意:“无名没落的分支罢了,又何必在言,只是郑先生还没有给我一个答复,是否会接下这份差事。”“姑娘既然身为圣门同道,那又岂会不知襄阳乃是我阴癸派的重镇据点,安顿此三人,难道真的就没有什么心思不成?”郑石如的诘问传来,石青衣却是摇头:“若我说,只是因为觉得与她们有缘才出手相助,你会相信吗?”郑石如先是摇头否定,但很快,他也同样的点了点头,也有些认同石青衣的话:毕竟魔门之人,是不可以常人的道理来衡量的。

“那么,她们是什么来历?”郑石如问道。这个问题,石青衣反而之前并未留意,于是她转过身去,开始询问三名少女。最后是最年长稳重的那个站了出来,说出了三人的来历。原来她们就是当初扬州变乱当日,从巴陵帮手中逃出来的被拐卖的少女,少女们在逃出扬州之后,混杂在难民之中好不容易才来到襄阳,又因为那个名叫小鹤儿的少女会一点偷窃的技巧,因此才能在这襄阳城中勉强的生存下来,不过也是极为的艰难。就在昨天,一位好心的大哥哥送给了她们一锭金子,这本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然而少女们却并不知dào

,因为这锭金子,原本并不在意她们的地痞流氓们盯上了她们,并且看破了少女们拙劣不堪的伪装,幸好,就在那些流氓意图图谋不轨的时候,石青衣恰巧的路过了那里,否则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少女的话说完了,然后便惴惴不安的看着二人,石青衣心说三人居然是从当日扬州变乱一路逃难来到的这里,与自己还真是有缘,郑石如却是突然间一边拍起了拍子,一边轻声和唱起来,他唱的是《诗经.采薇》中的一段: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行道迟迟,载饥载渴,我心伤悲,莫知我哀!”……一曲终了,郑石如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郑某应下了。”他说:“以三位姑娘的资质相貌,如能勤下苦工,加之名家指点,成名是迟早的事,在下也会发动自己在襄阳的人脉。一定会为这三位姑娘找到最好的归宿。”

石青衣闻言这才放心,郑石如虽然狂傲,可是就是这样的人,偏偏会注重信诺,不过为了保险,她还是亮出了自己的后招。毕竟单凭对方的人品信誉而做出的保证却不留一丝后手,那颗不是魔门的作风:“那这件事就拜托郑先生了,咳其实如果不是我急着去洛阳的话,也不会这样的麻烦先生,不过待我到达洛阳见到婠婠之后,一定会告知她这件事,让她同样帮忙照顾的!”表面上的谦辞,内里却透露着完全不同的涵义,郑石如却在听闻婠婠的名字之后若有所悟。“阁下如今居然如此急着赶赴洛阳,想来自然是为了传国玉玺和静斋的传人了!没有想到,阁下居然有着这样十足的底气,倒是出乎郑某的意料。”郑石如说道:“想来这才是阁下如此有恃无恐的原因吧!你的出身绝非出身默默无闻的魔门分支,并且也绝非我阴癸派门人,那么你究竟是来自于魔相门,还是来自于花间派?”

石青衣笑了起来,却并不回答他。她只是说道:“这个问题,你可以在婠婠回来后去问她。不过我想她不会告sù

你,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给你个忠告,我的名字,在魔门中是一个禁忌!”因为石青衣的脸上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郑石如老实的闭上了嘴巴。然后。石青衣就让小鹤儿三女向郑石如下跪,感谢郑石如的搭救,郑石如站起身来坦然受之。

石青衣微笑的看着,她正做着离开的打算,却不料三女转身面向自己。竟然又跪了下去:“姐姐的大恩,小鹤儿(纪倩)(小尤)无以为报,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姐姐。”哎!这是!石青衣苦笑了:“救你们是因为看到你们就想起了我的妹妹,可没什么恩情,如果真的要谢的话,以后看到我的妹妹报答给她就好了……”

说起来,石青衣还真的是不善于应付这类的事情,于是在说了一大堆逻辑混乱不知所谓的话之后,石青衣逃之夭夭了。三女被她说的话搞了个昏头昏脑,等人跑了个没影才反应过来:说了半天,可你妹妹是谁啊?

襄阳,车马行。作为商业重镇,襄阳的陆路运输虽然及不上水路兴旺但是也是十分的发达的,石青衣搭上了去往洛阳的一支商队,只需yào

等待一天就要起程。只是在第二天清晨,当石青衣看到两个女扮男装,一身远行打扮的少女的时候,还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们两个,不好好安心的呆在襄阳,又想要到哪里去?”却见两个女孩走到了自己身前,眼看着就要跪下,石青衣急忙出手架住,语气也立kè

转为严厉:“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被石青衣架住身体的少女看到了石青衣脸上的怒气,于是慌忙的站了起来,一脸的惶恐不安。

石青衣见了二人的窘态,心中的怒气顿时消散了大半:“说吧,为什么又找到这里?还有小尤呢?她为什么没有和你们一起过来。”

年长的纪倩首先解释起了缘由:“昨日姐姐走后,我们向郑先生打听姐姐急着赶去洛阳的原因,郑先生都告sù

我们了。我们就想,姐姐这一路孤身一人,不如带上我们,可以在路上照看姐姐的衣食。所以昨天就已经商量好了。至于小尤,她的性子胆小,所以我们就将她留了下来。”另一旁的小鹤儿也补充着说道:“就是姐姐,一个人在路上会很困难的,您就带上我们吧!我们一块去洛阳,一路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石青衣闻言看着两女,两个少女眼中的感激和亲近做不得假,然而,其中却还掩饰着一些别的什么,石青衣看到了这些,于是她轻笑了起来:“我一向都是一个人惯了的,带上你们,才是真zhèng

的累赘,你说我为什么要带着你们?”

纪倩的话语为之一滞,小鹤儿却是在据理力争:“我们不是累赘,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再说姐姐这一路上都是孤身一人,难道不会孤独吗?”石青衣看到她的那副绞尽脑汁诡辩的样子,与记忆中石青璇少年时的样子不知不觉的重合了,石青衣的心中陡然泛起了一丝怜爱,于是柔声说道:“好啦,不用再掩饰自己的目的了,说罢。你们想要去洛阳,是为了什么?”

被石青衣的话一句拆穿,纪倩与小鹤儿的脸都是一阵发红,“哪有的事,姐姐不要胡说八道。”小鹤儿急忙的申辩道,只是看她那副急切的模样。任谁都会觉得她不过是在欲盖弥彰,到底还是纪倩的性子成熟一些,她拉住了还在急切辩驳的小鹤儿,看向石青衣的眼神已经满含歉意:“对不起恩人,我们欺骗了你。”

原来两女之所以会想要到洛阳去,固然也是想要与石青衣同行,然而之所以去洛阳,也的确是有着她们自己的打算,因为两人都知dào

。自己究竟是如何被拐卖的,罪魁祸首自然就是那个利欲熏心,无恶不作的巴陵帮!尤其是在那个夜晚,扬州暴乱,三个女孩亲眼的目睹了自己的姐妹们是如何的被暴民们虐杀的,三个女孩的心里全都满含着怒火,要让巴陵帮血债血偿。

襄阳虽然也是江南重镇,然而偏安一隅。难以达成她们的目的,然而如果是在富甲天下的东都洛阳。那么情况就会完全不同,三个女孩整整计划了大半个夜晚,这才最终做出了这个决定,原本小尤也是要参与的,但是纪倩与小鹤儿考lǜ

到此去的凶险,还是决定要哄骗她。就告sù

她让她安心的在这里等待,好作为她们的一条退路,这才说服了小尤。

“也就是说,到了洛阳之后,你们举目无亲。还是要让我出面帮忙么?”却见纪倩猛然的跪倒在地:“姐姐的大恩,纪倩无以为报也就罢了,居然还妄图利用姐姐,纪倩实在猪狗不如,然而纪倩也早已立誓,会用这一生的所有向巴陵帮复仇,为死去的姐妹们讨还公道,哪怕粉身碎骨,背负永世的骂名也绝不后悔。”一旁的小鹤儿也跪了下来。这一次石青衣没有去扶任何一人,两名少女也就一直的跪在地上绝不起身。

车马行是一个人多又热闹的地方,虽然此时还是清晨,但是各路商队早已准bèi

齐备,随时可以出发,石青衣与纪倩小鹤儿的动作很是惊动了一些人,让这些人感到好奇,于是纷纷的围了过来。石青衣完全不为所动,只是看着两女的动作,而纪倩与小鹤儿在没有得到石青衣的许诺之前,居然也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一动不动的跪着。

就这样不知dào

跪了多少时间,直到一个略显肥胖的身影挤进了人群,正是石青衣所搭乘的那一对商队的老板:“石姑娘,商队立kè

就要出发了,您这里又是怎么回事?”“哎,没有办法,家里的人偷偷的跑出来,非要我带着她们一块走。”石青衣说着:“老板不用着急,我立kè

就会过去,嗯,在加上两个人的位置,老板想必不会在意吧!钱我会照付的!”

话语传进了纪倩与小鹤儿的耳中,两个女孩立kè

又惊又喜。“姑娘是在照顾我的生意,在下欢迎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介yì

呢?”胖老板笑呵呵的说道,“时候不早了,姑娘还是赶快收拾一下和我们走吧!”“好的,老板你前面先走,我们立kè

跟上。”石青衣说道,胖老板于是驱散了人群,走了出去,而小鹤儿则拉着纪倩站了起来,一脸欢快的蹦跳着来到了石青衣的面前。

“我有说让你们站起来了吗?”石青衣故作愤nù

的语气,小鹤儿却在油嘴滑舌:“姐姐都答yīng

带着我们了,那还不是原谅我们了吗?既然这样,那我们自然就不能一直跪着,不然这不就是耽误姐姐的时间吗?如果姐姐还是怒气未消,那么路上也可以惩罚我们,我们是绝不会有任何怨言的。”的确,看到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小妹妹,石青衣的任何怒火都是提不起来的,于是她索性不管二人当先走了出去:“那就快跟上来!别耽误我的时间。”两女兴奋的应和着,但是随即就发出了惨呼:跪的时间长了,猛的站起来走路,膝盖就像被针刺一样的痛。

石青衣听了,心情却是突然的好起来。一个人的旅程的确是很寂寞的,既然如此,那么带上两个跟班,或许真的会有趣很多。(未完待续……)

PS:标题是我突发奇想,看《封神英雄榜》进封神榜贴吧想到的,喂,你们三姐妹的马桶。铁钳呢?都别藏着掖着拿出来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少女呦 下

小鹤儿与纪倩如愿以偿,得以与石青衣一道加入商队,向洛阳行去,石青衣付了高昂的路费,因此得到的是最高档的享shòu

:拥有了一辆单独的马车,只和纪倩与小鹤儿三人呆在里面。

一路上,商队走走停停,说起来反倒比独自出行更加的麻烦费时,不过好处也是非常明显:乱世时节,组团一起可以避免小股盗贼打劫的事件发生,就是遇到大型流寇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着来,等到了大势力的地盘,因为商队走南北各地运送货物,实jì

上解决了各路割据势力的资源不足问题,不仅不会被高额盘剥,反而会被当做上宾对待,因此连带着各路谍报人员进行间谍活动,都非常的喜欢混入商队之中。

石青衣当然不是干间谍这一行的,不过杀手的兼职是盗贼,而盗贼也兼职间谍,因此对于间谍的各种路数,她倒是了解的不少,于是如今,她将这些知识以及一套相当高难度的训liàn

通通的填鸭到了两个便宜侍女的身上,害的两女叫苦连天。

“你是个笨蛋吗?”石青衣对小鹤儿吼:“叫你甜甜的微笑,不是傻笑,更不是像一个疯丫头一样没心没肺的笑,你这样,怎么能让别人在第一时间放下对你的戒心,然后在不知不觉之中将情报泄露给你!看看你纪倩姐姐学的多好在看看你,你不是想要报仇吗?就凭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十年也白搭!”面对石青衣的指责,小鹤儿却不服气的顶嘴:“那又怎么样,术业又专攻,倩姐姐仪态伪装完美无缺,可是她既不会开锁、也不会潜行。你教给她在身上藏药粉,她倒好,藏在嘴里的直接吞进了肚子里,藏在头发上的则盖了自己一头一脸。要不是所有的药粉都是烟灰代替,我就没我的倩姐姐了!”

在一旁的纪倩闻言脸羞得通红,的确。在做间谍的训liàn

上,自己还算有些天分,然而说到做盗贼,自己却是经常出丑,让小鹤儿看了笑话。

石青衣却有些恼火,虽然她们姐妹两感情实在是没得说的,但是这么的调侃纪倩,还是让石青衣暗自决定要给小鹤儿一个教xùn

:“这么说,你是只要专心的学做盗贼了?”石青衣问小鹤儿。而小鹤儿则立马的点头承认:“嗯,让倩姐姐学做间谍好了,我要更加专心的学好做盗贼,好保护倩姐姐。”石青衣心中暗笑,鱼上钩了,不过为了保险,还是多问了一句:“真的下定决心了?”“真的!”小鹤儿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欢快,石青衣于是微笑:“那好。从明天起,我便专心的教导你身为盗贼的技能。不过作为抵消了间谍训liàn

的代价。所有的训liàn

都要翻倍。”没等小鹤儿高兴的跳起来,石青衣就接着说出了噩耗,让小鹤儿直接脚一软把自己摔了一跤,还把脚给扭了。

古代中国汉朝是日食两餐,但是在经过汉末三国南北朝持续长达数百年的战乱之后,人们开始逐渐的改为一日三餐。当然了,对于农民来说,为了节省粮食,一向是有俗话说闲时稀忙时干的传统,并且在没有过于繁重的体力劳作的时候。常常也会只吃两餐,但是对于商队,城镇里面生活的雇工,以及军队来说,因为长期从事重体力劳动,因此一日三餐是必不可少的。

晌午十分,商队在一座村落中停下开始准bèi

午食,石青衣三个也下了车,从附近的农户的家中买了一只母鸡作为加菜,做这个东西,小鹤儿是最擅长,只见她麻利的一手捏住鸡脖,一手握住鸡身一扭,听见‘咔嚓’一声,母鸡被扔在地上蹬了蹬腿就再也不动,然后她便干净利落的给鸡开膛破肚,很快就已经收拾利索,纪倩则从一开始就已经挖了一个土坑等候,瞧两人默契的样子,估计这样的事两人之前可没少做,当然鸡的来源自然不必深究。然后,就是叫花子鸡的传统做法了。不得不说,两人的手艺当真不错,连带着石青衣,三人都吃的油光满嘴,心满yì

足。

长安,唐王府。

与石青衣此时过的写意舒服的日子不同,李渊李老爹这几日却尽在发愁,发愁的原因是西边出事了,原扶风太守窦轨被薛举击败,连扶风都丢失了,刘世让招抚原唐弼将士,再加上他原本的兵力不下两万,结果一战被擒,连自个带儿子全没跑出来。由此西线战局不利,薛举趁机发兵东进,进而围困径州。

径州,是关中的门户,由骠骑将军刘撼把守,李渊素知刘撼坚忍而勇悍,才与智足以守得此城周全,然而唯一所虑之处,却是城中粮草储备不足,因此如何能够尽快的救援刘撼,确保关中门户的安全,便成了事关关中安危的一件大事。

也就是为此,这几天来,李老爹愁得连头发都白了几根,为此不得不天天往张婕妤的寝宫跑,在美人的陪伴下消解愁怨。就比如说现在,就连和右仆射裴寂谈论公事都没挪地方:“裴老鬼啊裴老鬼,你说你,尽出馊主意,要不是你力主从西线调兵派往东线,现在的西线也不至于那么危急,连径州都被围困了,如今我们在关中的十二军政策还并没有准bèi

齐全,关中空虚,一旦径州失守,薛举的军队就可以长驱直入关中,重演我们原来的故事。现在怎么办?”

裴寂的外号裴老鬼,不过如今敢这么叫他的,也只有李渊这个老哥们了,另外他还有一个外号,是笑面虎,是形容他无论是在任何的情况之下都会面带微笑,显得胸有成竹的样子,当然,对于李渊来说,自己的老朋友是一个什么货色,他一清二楚。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其实在如何调整关中本身的战略上面,李渊本已经有了主意,然而,李老爹优柔寡断的性格使得他总要听取一下别人的意见才会做决定,而身为多年老朋友的裴寂,无疑就是最适合的那个人。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有尽快的将世子撤回来支援西面了,好在世子这次出兵也并非一无所获,东进的跳板已经被我们拿到手中,日后想要再次的出关,也会比这次要容易的多。”裴寂说道。

“可惜啦”李渊叹了一口气说道:“洛阳此时也正是风起云涌,独孤阀正在与王世充在城内火拼,而李密却强兵压境于内,三股势力虽强,却都无法分身来应对唐军,正是唐军攻城略地的绝佳时期,哎机会一旦消失,就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会到来了,哦对了,裴老鬼我还要问你个事,你要好好的帮我参谋一下,天下正道的领袖慈航静斋仙子即将现身洛阳挑选明主,到了那个时候,因为顾忌正道的力量,无论哪路势力都不得不在洛阳和平相处,你说我们派谁进城比较合适?”

如果只是单纯的去拜望一位诸侯的话,使节的人选多的是,但是,此次慈航静斋做的却是挑选明主的造势,因此,人选必须谨慎,一定要是能够代表李渊的人出马才行,而以李渊一直以来所表现的谨慎、多疑的性格来看,其实所能够出使的人,也就只有四个:世子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与秀宁公主。如今秀宁公主出使飞马牧场尚未归来,而李元吉人在太原,而在剩下的两人当中,李建成又是世子,是李渊早已将其培养当做自己继承人的人。因此真zhèng

的出使人选也唯有李世民而已。

如同裴寂的心思无法瞒过李老爹,李老爹的心思裴寂同样一清二楚,接下来裴寂要做的,不过是坚定李老爹的决心而已。

然而,江湖传言:得和氏璧者得天下,李老爹与裴寂就不担心和氏璧真的到了李世民的手中,然后会取代李建成的地位吗?对此,两个老伯还真的没有当一回事,能够成功的抢夺到和氏璧固然会对关中的名声产生极大的影响,然而名声是一回事,实力则又是一回事,久久经宦海沉浮的李老爹比谁都明白这样的一个道理:没有强dà

的实力作为后盾,再大的名声,也不过只是浮云而已。

于是,当石青衣在经过了二十多天的旅程来到洛阳之后,迎接她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局面:关中方面开始撤军,而在与洛阳方面达成停战协议之后,李世民则带了他的一班属下组成了使节团开赴东都。

“倒是没想到会这么早的碰上!”在看到了洛阳的花间派弟子送来的纸条之后,石青衣自言自语的说道。虽说李世民会来到洛阳是在意料之中,但是居然会赶在自己的前面,还是让石青衣感到了意wài

。那自己此时到底去不去见他呢?向后拖延时间到显得自己好像怕了他似地。那就去吧!石青衣在心中做下决定。(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阵地制作

李家在洛阳的大宅在其主人迁走之后就一直空着,只留下几个仆役看管,后来李渊起兵,这座宅子索性直接被查封了,不过因为这次以慈航静斋为代表的天下白道的大动作,各路军阀纷纷派遣代表前来参加此次盛会,代表李阀的李世民也来到了洛阳,于是理所当然的来到了自家的宅院,并在里面安顿了下来。因为很久无人打理的缘故,宅院的野草生长繁茂,加之屋中灰尘堆积,因此少不了又是一阵忙活,因为在洛阳的时间不会很久,李世民也并没有大规模的清扫,他只是派遣手下专门的去雇佣了仆役和侍女,然后一番清扫下来,将这个家恢复了原本的几丝模样,对于此,他就已经很满yì

了。

李世民此次带来的手下都是他的军中部下,这些人大多出身关中与河东,对于洛阳并不熟悉,因此李世民虽然并不禁止部下们的行动,但却严令他们不得违禁,不得出入风月场所,以及,不得单独行动以免出现意wài

。此时的李家的宅院,看似松散,内部却早已戒备森严,

所以,当石青衣突然出现在李世民的眼前的时候,李世民的眼中惊喜交加,李世民脸上的表情没有掩饰,石青衣当然看得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轻轻的笑了起来:“别想多了,我就是一路走进来的,不过在路上,确实是打昏了你的两个手下。”石青衣说道:“他们的确都是非常优秀的军人,但是很可惜,一个优秀的护卫,单单只有武功和勇猛是不够的。”石青衣一脸遗憾的看着李世民说道:“很可惜,他们全都不合格。”

“这个,”李世民苦笑着说:“以你的标准。其实全国的军队中也没有多少合格的人吧!其实他们都是跟随我很久的部下,忠诚方面绝对没有问题的。”石青衣看着他,哼了一声道:“在军营里当然是没问题的,几万人做你的护卫,光是在人数上就足以量变达到质变,可惜这里不是军营。光凭着你带来的这百十来人,防守绝对是漏洞百出。王世充你又不是没有见过,他的为人阴狠,暗杀绝对是他的拿手好戏。就算顾忌慈航静斋,一旦等到你拿到了和氏璧,他也就绝对的会撕破脸皮,就怕你拿到了宝玉,也没有办法活着带回长安去。”

听了石青衣的话,李世民先是哈哈干笑了两声。然后说道:“这个,你怎么就那么肯定静斋的仙子会选中我们李阀,况且父亲与兄长一向认为实力才是关键,传国玉玺也不过如此,其实我这次来洛阳,也仅仅就是为了作为父亲的替身,在天下群雄的面前亮一下相,宣示关中的存zài

罢了。”在李世民的话中。石青衣听得出来,即便是李世民本人。对和氏璧也并没有太过于强烈的欲望,得到固然欣喜,失去也没有什么可惜的,锦上添花,仅此而已。

说道和氏璧,李世民似有所悟。然后他看向石青衣:“据说和氏璧除了作为传国玉玺之外,还对武道修行有着难以言喻的好处,你这次来到洛阳,不会也是为了和氏璧吧!”没有得到否认的答案,石青衣只是点了点头。“就是这样,所以就是为了我的武道修行,你也得要努力的加一把劲,去给我把和氏璧夺回来!”这一句话石青衣说的轻佻,李世民知dào

,依石青衣的本性,她也不过是在说玩笑罢了,她看重的东西,她会自己去拿来。

“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在哪里找你?”李世民问,然而石青衣的回答却让他感到意wài

:“我哪也不去,就待在这里了。”石青衣看了一眼李世民,说道:“静斋的仙子会在洛阳现身,考校各位青年才俊,而到了那时,就是我的机会。”石青衣问道:“不欢迎我?”李世民闻言唯有苦笑:“既然是你已经决定了的事情,那又何必问我,不过你的胆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啊!”

所谓的石青衣的机会,李世民那还能猜不出来,不过虽然震惊,但是在他的心里,却很自然的觉得理所当然,似乎石青衣不那么做的话,那她反而就不是石青衣了一样。

房屋外面终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许多人凝重而剧烈的呼吸声音,很明显,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李世民的亲卫们终于还是发xiàn

了端倪,于是立kè

的赶来确认李世民的安全,石青衣与李世民二人相视而笑,从石青衣强行闯入直到现在,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虽然不得不说,李世民的亲卫们反应有些迟钝,然而相比较的话,他们也已经是一群非常优秀的侍卫了,到没有给李世民丢太大的脸。

随着房门的被人强行的撞开,李世民的亲兵们立kè

冲入,然而出乎这些人意料的是,秦王殿下并没有遭遇不测或被挟持,他只是很随意和身旁的那名女子说着话,并且看起来,两个人是非常亲密的那种关系。

“秦王殿下!”为首的侍卫叫道,李世民却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不必惊慌,然后站起身来,指着石青衣说道:“这位就是我的正室夫人,在这里见过诸位。”李世民的话让众人一惊,然而随即,他们纷纷的单膝跪倒,向着石青衣,这位他们的女主人致以军礼。石青衣望了李世民一眼,然后会意的起身:“各位都是秦王的兄弟,不必多礼,都起来吧。”说罢,她伸出双手做出了想要扶起众人的动作,也是因为见到了这个动作,众亲卫才向石青衣道了声谢,站起了身体。

“殿下,我们在巡视的时候,发xiàn

两名哨兵被人打晕,于是立kè

赶来,幸好,亲王殿下无碍,”对于石青衣打晕了两名哨兵的事,李世民早已准bèi

好了言语,他决定实话实说:“这件事,我已经知dào

了,他们是被王妃打晕过去的。与外敌入侵没有任何关系。”看到亲卫们惊讶的神情,李世民继xù

说道:“因为王妃发觉我们对于整个宅院的防守又很大的漏洞,所以才想要给我们提一个醒,从他们两人晕倒一直到现在的一段时间,如果真的有人心怀歹意的话,那么此时的我很可能早已成了一具尸体。”

李世民的亲卫听到李世民的话。全都脸上涨得通红,李世民见状,于是立kè

说道:“所以从明天开始,整个宅院的防守布局都要重新安排,绝对不要给留下敌人留下任何的可乘之机。你们先下去,待我与王妃商议一下,要如何弥补府中的漏洞。”

李世民的亲卫离开了房间并将门关上,屋内再次的变成了只有李世民与石青衣两个人的空间。

“说实话,他们真的很不错。日后等到你平定了天下,他们一定功不可没。”石青衣说道。

李世民点头:“是啊,其实他们都是我从自己的军队之中,一层层的选拔出来的佼佼者。不敢说以一敌百,但是绝对都是可以以一抵十,可惜,他们在你的眼里,什么也不是。”

“那只是因为我恰好站在了江湖武林的较高的位置罢了。”石青衣说道:“一个普通的武林人士可以轻易的打败一个训liàn

有素的军人。但是那并不能说明什么,不是么?”事情确实是这样。因为武林人士向来单打独斗,一万个武林人士聚在一起也不过是一盘散沙,乌合之众,一支千人的军队就可以打得他们屁滚尿流。

对于石青衣说的话,李世民是赞同的,然而在他的心中。自然还是有着不甘,因为毫无疑问,石青衣的本身便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她口中所说的那些武林人士。

“无论我怎样积极的去了解你们的那个世界,对于武林,我依然一知半解。”李世民说道:“如何对付他们。你也远比我有经验,所以,请为我挡住他们,毕竟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结发妻子。”

“是这样啊!所以你放心吧。”石青衣没有任何迟疑的回应道。“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够尽最大努力的在洛阳城中隐瞒住我是你的妻子的这件事情!除了你所信任的手下之外,不要泄露给其他的任何人!”石青衣说道:“我很可能会与人动手,而到了那时,我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够护住你的安全,所以你要撇清自己和李阀以免受到我的牵连。”石青衣说着看向李世民:“无论如何,保护好你自己。”

石青衣的眼神明亮而澄净,与那双眼睛相对,李世民的胸口瞬间涌上来一股窒息的感觉:‘我会保护你!’‘不必在意我!’她是他的妻子,无论如何,这个事实不会改变,然而一向以英雄自勉的他,不仅无法去保护自己的妻子,结果却还恰恰相反,需yào

她来保护自己的安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李世民努力压下了激动的心跳,说道:“放心我会的,不会让你因此分心。然而,隐瞒你是我的妻子的事实之后,你又怎样才能来到我的身边,与我一同出现呢?”

“就说,我是你的客人好了。”石青衣说道:“秦王素来礼贤下士,一位女子成为了他的宾上客,并不是一件出奇的事,而至于身份……”石青衣略一沉思道:“就让他们去猜好了,我的武功路数涉猎多门,想要猜出来我的来历,却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李世民闻言欲言又止,其实对于石青衣的来历,他也很想知dào

,可是石青衣不愿意说,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两个人说了许多的话,话到最后,成了无话可说,毕竟两个人都是实干派,之所以说了那么久,还是因为分离了有一段时间,肚子里面积攒了一箩筐的话而已。

石青衣突然要走出乎了李世民的意料。李世民于是急忙的问石青衣,不是说好了住在这里么?石青衣则是笑着告sù

了他原委:这是因为,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好。不过最迟一天,自己就会归来,李世民只得放行。

洛阳之行充满了未知,至少,为了拿到和氏璧,石青衣就不得不与曾经帮zhù

过自己的静念禅院成为敌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石青衣当然要安顿好同自己一路相伴来到洛阳的小鹤儿与纪倩二人。同时还要满足他们的愿望,所以石青衣才会需yào

多花费一天的时间,去处理这件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洛阳公主

姓名:纪倩

年龄:十六

容貌:上佳

身材素质:极品

培训时间:三到五年

培训费:十金

……

面对着眼前一脸狐狸微笑的妇人,石青衣的脸是分外的不爽:“为你们送来一个美人坯子,凭什么还管我要钱。”那妇人面相和蔼可亲,看似温婉的邻家阿姨,可是话一出口,奸商的本性立kè

暴露无遗:“瞧大小姐您说的,若是您将这个丫头卖给咱,那没得说的,不仅分文不收还倒找您十金,可是您没卖不是,听您的吩咐,这个丫头在今后几年里不仅要好吃好喝,还要咱们去聘请全洛阳最有名的先生悉心教导,那花钱还不是如流水啊,也就是大小姐您亲自前来,要不然我还不收她呢?毕竟咱们虽然家大业大,但也不能光是做亏本的买卖只进不出呀!”好嘛,一顿话夹枪带棒,将石青衣的脸抽得铁青。

这妇人,当然也是魔门中人,不过不是两门六道,而是已经没落的一支分支,属于那种跟哪门都能搭上关系,却又关系不大的那类。不过因为专注经营青楼营运的关系,不仅财源滚滚,更是和上流社会搭上了关系,因此也便长袖善舞,在各大势力之间都混得开。通过花间派在洛阳的势力,石青衣也这才找上了门,请她帮忙,却没有想到对方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背后邪王的威慑力,狮子大开口。让石青衣的心里又如何不恼怒。

“话也不能光这么说!”石青衣的语气很冷静:“纪倩技艺有成的话,自然也就会在你这里挂单,除了身份是自由人,又与你那些女儿们有什么不同。”

夫人就笑了起来:“听大小姐的话,莫不是大小姐真的天真无邪。不懂得咱们这里的门路吧!”

青楼里的门路?是潜规则吧!石青衣心里冷笑,毕竟她是魔门出身,不同于深闺之中傻啦吧唧的名门小姐,况且后世也不同于以往,所谓科技大爆zhà

时代,在除了守宫砂之外。还多出了各种比如说鸡血、猪皮处女膜等等高科技产品……不过心中虽然不屑,但是石青衣也知dào

,这些青楼女子,其实也实在是一群可怜的女子,在年轻貌美的时候可以以色愉人,风光无限,但是等到了年老色衰的时候,她们就不得离开青楼自谋出路,一些人加入了豪门之家成为侍妾。但是因为出身青楼的原因,她们往往得不到公正的待遇,受人欺辱;而更多的一些人,则是早早的就准bèi

了一份积蓄,然后就此孤老一生。当然还有一类,这一类同样也是最为稀少的一类:在离开了原本的青楼之后,她们用自己积蓄开起新的青楼,然后作为老板开始调教她们年轻的女儿们。开始重复着她们的上一代的命运……所以如无必要,石青衣不想也绝不愿和这些苦命的女人拉上仇恨。不过……

好吧!十金不是一个小数目。石青衣并没带那么多现钱,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不要和对方发生矛盾,石青衣决定……

“为什么不让欠着?”石青衣寒声问道,她已经开始宣示她的怒火了。“难不成我花间派的名声,不抵这区区十金。”

“当然不会?”妇人媚笑着说道,眼睛里却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只是本店小本经营。不想因为鸡飞蛋打,而最后做成一笔烂账。”能够一本正经的将自己偌大的一条龙产业说成是小本经营,好嘛!妇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绝对是顶级的。

石青衣的一双明亮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因为妇人接下来所说的话。虽然更加的柔媚,但其中所蕴含的涵义,却足以引起石青衣的怒火:

“大小姐此来的目的,应该也不外乎是那件宝物吧!但是很可惜,这天底下想要它的人却不止你一个!况且,”妇人咯咯的笑了起来:“就是邪王大人那里也并不如何保险啊!万一他哪天来了一个大义灭亲什么的,那可又会怎么办呢?啊……”却是石青衣瞬间抓住了她的一只手,引起了妇人的一声惊呼,然后,她就发xiàn

自己的手中一沉,多出了一件东西,妇人向自己的手中看去,然后,她就看见了躺在她的手中的,是一双名贵的翡翠耳环。“这是皇宫的御用之物,曾经北周的皇后杨丽华的。要不了多久,我自然就会前来赎它,在这之前就先放在你这里,不要、弄丢它!!”最后的话语里,石青衣已经露出了杀气,以显示自己的决心,被这杀气刺激,即便这妇人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受到过无数次得威胁与恐xià

,还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在面前的这个年轻的邪王的女儿的面前,自己露了怯。

石青衣却不在管她,再次的说了一句:“照顾好她们两个。”之后就推开了妇人走出了房间,被如此无礼的对待,妇人的脸上怒气一闪而过,然而想到先前石青衣露出的杀气,妇人的心中又是不由自主的一颤:正是因为见多识广,所以妇人才能够真的肯定,石青衣方才所显露的,是真zhèng

的杀意,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对方,已经成功的激起了这位大小姐的杀心,之所以会忍耐下来,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用处罢了。

身为一个商人,以小博大是商业的规则,但是用命去搏那就非常的不值得,况且,邪王之女分明也同意了提交货款,说来自己也已经实现了最初的目的,既然如此,那么就不要刻意的在去挑zhàn

那位小姐的底线好了,魔门中人虽然奸猾,但是向来信用良好,既然已经收了货款,那么这位小姐所托付的事情,自然也是需yào

尽心的完成的。妇人心道。

就这样,通过这笔交yì

,石青衣成功的将纪倩“卖了”,小鹤儿年纪小况且又是个完全不喜欢歌舞的主,石青衣索性安排她成为纪倩的侍女,一并送去了妇人那里。

就这样在经过了一天的忙碌与谈判之后,等到石青衣走出妇人所居住的小院的时候,天色早已昏暗,漆黑的夜色之中,小院正门所正对着的曼青院却是正处在一个灯火明亮的世界当中,亮如白昼的灯火以及络绎不绝的客人,都宣示着这处销金窟的奢靡与华贵。

望了那建筑一眼,石青衣原本想要离开的脚步却突然停止,在呆立了片刻之后,石青衣突然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面面纱遮住脸,然后便冲了过去,拦住了正要步入曼青院的青年男子:“秦王殿下,相见即是有缘,一同进去吧!”

李世民则惊讶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家伙,石青衣没有刻意的改变声线,李世民自然能够听得出来是她,只不过在印象里,石青衣却还从未用过面纱之类的玩意。不过,此时不是考lǜ

这等无关紧要的问题的时候,李世民的头脑开动,然后他便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毕竟,您也是我的客人之一。”说完对着石青衣做了一个请的手礼,石青衣当然不让,与李世民两个人一同走了进去。

李世民来此的目的,石青衣没有问,但是值此多事之时,他的目的绝非想要在此享乐一番,两个人进入曼青院之后,则自然会有管事的妇人迎了上来,而在李世民的身后则自有随从将其拦下。李世民早已在曼青院中定下了房间,而且按照他的身份地位,房间也自然也是上等,管事的妇人在问明之后不敢怠慢,当即殷勤的带着一行人向楼上雅间走去。然而当走到楼梯脚下之时,上面也正好有一群人向下走来,双方打了一个照面,立kè

相互敌视起来。那群人居高临下,为首的公子哥一脸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道是谁,原来是世民兄,哦,瞧我这记性,现在的我应该称呼您为秦王殿下才对,对吗,伪秦王殿下,哼,要不了多久,叔父就会提兵西进,将你们伪朝一举平定。看你们还能嚣张多久。”

面对挑衅,李世民却只是淡淡的回应:“这种事情,未来沙场上一决胜负而已,就不劳王兄费心了。”那公子哥哼了一声,正要张口继xù

说,却见身后转出一个女孩,拉了拉他的衣服,止住了他的话。

女孩年约十七左右,容颜纯美而又带着娇憨,此时她的怀中正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狗,用充满歉意的眼神看向了李世民一行人。然后她就走了,一句话都没有说,然而,她的那一瞬间的神态,却早已映入了在场之中的无数人的心里。

“她是什么人?”待女孩与那群人一同走远,而李世民一行进入自己的包厢之后,石青衣便立kè

张口问向李世民,她也在心中感叹,天下之间的绝色,东都至少占了三成,方才那女孩,容貌也就罢了,但是极为可贵的,却是女孩的身上所流露出的那种气质,这样纯净而甜美的气息,即便是在石青衣所见过的诸多绝色之中,也是独一无二的。

“那位小姐,是王世充的甥女董淑妮。”李世民答道,董淑妮么?“老爹,还真是好福气啊!”石青衣突然对李世民说道。弄得李世民一头雾水。

石青衣一直没有过问李世民这次邀请的是什么人,因为过不了多久,那个人就一定会出现,果然,在等待了小半个时辰之后,伴随着一声:“二哥到了么?我进来了。”于是门被推开,走进了另一位身着红衣而光彩照人的美丽少女。(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浴火凤

“二哥,好久不见!”少女的声音伴随着清澈的欢笑声,让石青衣一眼就能认定,这是一个率真而爽朗的缺少心机的女子,见了这少女,李世民的脸上也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这么长时间不见,表妹也长成大姑娘,真是越发的光彩照人了!”李世民的表妹?结合二人的对话,加之少女的衣着打扮与坊间的传言相符,石青衣立kè

的猜到了来人的身份:独孤世家的天之骄女,独孤凤。

听了李世民的话,少女显然是非常的高兴,正要继xù

的与李世民说着话,眼光一扫却在此时才发觉屋内的蒙着面纱的石青衣,瞬间,独孤凤脸上的笑容便立kè

消失,“二哥,她是谁?”语气颇为不善。

李世民早就得到了石青衣的叮嘱,因此故作微笑:“哦,表妹,我来为你介shào

……”话音未落,独孤凤却身形一闪,已经绕过李世民来到石青衣的面前,伸手向石青衣脸上抓来:“藏头露面的家伙,现出原形吧!”石青衣并未站起,然而上身却立kè

一闪避开锋芒,随即扬起右手拍出,与独孤凤对了一掌。就见独孤凤突然咦了一声,后退一步,而原本流露于面上的怒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就在方才,独孤凤吃了个暗亏,这对于身为独孤世家的天之骄女的她来说,也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自从幼年懂事开始,独孤凤就已经开始展现自己那惊人的武学天赋,而在十几年后,当年的那个天才少女,如今更是无人能及,即便是传为草原最富盛名的武者拓跋寒。也在不久前与少女的一次对决中北少女弄断了兵器,虽然胜负未分,然而在那场决斗中,少女却明显的占据着优势。然而,如今却又出现了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能够让自己吃了暗亏。少女高傲的心,绝对不能容忍这件事情。因此随即,她便已经拔剑出鞘,剑尖急速刺出。

宛若一声凤鸣自空中唱响,独孤凤的长剑仿佛化作了一只舞动的火鸟,虽然只是一剑刺出,然而在那之后却隐藏着无穷无尽的变化,面对如此高明几乎技近于道的一剑,石青衣也无法在保持安坐于原地。于是,她不得不站了起来,但却并未如独孤凤所预想的那般后退,她只是站了起来,右手握住身前桌上的茶壶,拎起茶壶迎向刺来的长剑,随即,‘啵’的一声。长剑已经茶壶整个贯穿。

当剑在鞘中无法被拔出的时候,它就是一把死剑。而独孤凤的剑虽然已然出鞘,但是却又被石青衣封在了鞘中,那剑鞘,便是已经被剑锋贯穿的茶壶,这一刻,连独孤凤的眼中第一次闪现出了惊讶的神情。随即,伴随着她握剑的右手微微一抖,茶壶破碎,连带着里面的茶渍也随之一同飞溅。挥向石青衣的剑锋不仅没有因为方才的阻拦而变缓,反而更添凌厉。而在石青衣的手中,只剩下握住的茶壶把手。一瞬间,石青衣动了,将手中茶壶把手如同匕首一般插向独孤凤的咽喉,而对身侧急速挥来的剑锋视而不见……

就在旁边,李世民亲眼目睹了两人交手的整个过程,虽然短暂,但是期间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就连他也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呼吸,而就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要阻止二人的时候,两人之间的交手就已经结束了。

石青衣的手既快又稳,然而她的目的却未能如愿,因为独孤凤已经撤剑回防,同时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石青衣手中茶壶把手与独孤凤的佩剑剑身碰撞在一起,随即因为之敌的原因,变的粉碎。

李世民在这个时候也终于反应过来,立kè

的冲到了两人中间将两人隔开,若是再要动手,怕是无论如何都要误伤李世民的,但幸好,两个人都没有了再次动手的意思。独孤凤却收敛了自己最初时的那份不屑,向李世民询问起来:“二哥,这位神mì

女子的武功这么高,她是谁呀?”

“哦,让我来为你们介shào

!”李世民闻言,先是隐晦的对石青衣打了个眼神,随后才说道:“这位小姐是秀宁的朋友,受到秀宁的嘱托特意来帮zhù

我的。”随后又指着独孤凤对石青衣说道:“这位是我的表妹独孤凤,是独孤世家的小姐,同时也是一位习武天才,年纪虽轻,却已经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高手了。”

听了李世民对自己的介shào

,独孤凤却不满yì

:“二哥说笑了,独孤凤又哪里称得上是什么高手,旁的不说,就是你的这位座上客,武功也是深不可测!”说着话,独孤凤的眼睛却不停的看向石青衣,观察着石青衣的神态与动作,与那双眼睛相对,石青衣读懂了其中的意思:好像和你真zhèng

的打上一场。然后,她就向着对方点了一下头,然后移开了目光。

其实方才两人拼斗,虽然凶险但展示的却全是技艺的比拼,独孤凤所展现的剑术其实其实极为精湛,石青衣之所以能够占了些便宜,靠的却是临阵的反应与决断,而这一点,正是出身于贵族世家的独孤凤所欠缺的。而独孤凤也明显看出了这一点,于是她更为的惊讶,毕竟,即便即便是她生平所见的武学名家,能够如石青衣这般果duàn

决绝的,也是极为稀少的。当然,也更加的激起了她的好胜之心。

但是此刻,她却已经无法再次出手,因为李世民已经过来阻拦了,身为客人,独孤凤自然不好拂了李世民的面子,因此只好压下心中的渴望,而与李世民继xù

的有的没的说着话,然而明眼人都已经看的出,她的心思已经不再谈话上面了。

不过事实上,这两人原本所聊的也并不是什么重yào

的话题,身为李阀与独孤阀两大世家所派出的最初接触的人,虽然彼此之间关系非比寻常,然而为了身后世家的庞大势力,两个人当然的都不会泄露出更多的实质内容。

最后当独孤凤离开的时候,除了在谢过了李世民的款待之后,她的眼睛再次向石青衣扫来,而石青衣却对她眨了眨眼睛。两个人用这样的方式,完成了一次对话。而当独孤凤离开的脚步越来越远之后,石青衣却突然的对李世民说道:“她的武功真好,可惜了,却不是李阀的人!”“的确!”李世民说道:“表妹她从小就表现出了极强的武学天分,在洛阳的同龄人当中一直力压其他所有的人,因此也得到了独孤家的那位夫人的喜爱,得以悉心的教授,进步更是惊人,如今的她,现如今在勋贵的年轻的一代当中,已经是无人能敌了。”

李世民心里有话没有对石青衣说,那就是在当年,长孙无蓉病故之后,李渊曾经有意的让这位表妹嫁入李家,成为李世民的妻子。其实依照当年两家亲密的关系,此次极有可能成功,不过由于后来独孤老夫人看中了石青衣,因此才宣告作罢,李世民的心中转着念头,石青衣虽然一向对他的事情不管不顾,然而有些东西,还是藏在心里不要说出来的好。

“对了,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李世民才想起了这个问题。石青衣的出现并不奇怪,因为她说过自己要随时的跟着李世民以防止静斋的仙子出现在他的眼前,然而问题是,方才两人明显是不期而遇,李世民疑惑的是,石青衣为什么会到来这里:这片洛阳城中纸醉金迷的繁华之地。

因为钱和女人……嗯!这个答案也并不算错,纪倩是个美女,而且石青衣也的确欠了某黑心老鸨一大笔钱。石青衣想了想:“那你就跟我来吧!正好我欠了一大笔钱,帮我还上。”于是,就在某老鸨送走了石大小姐几个时辰之后,石大小姐就拉来了一个金主为她买单了。李渊也是当年碧秀心的爱慕者的,他的儿子为自己掏钱,怎么也说的过去吧!石青衣心道,却忘记了,自己向来行踪不定,来无影去无踪,此次却突然和贵族割据势力搅在一起,怎么能不让人生疑,而那位青楼的妈妈虽然分属魔门中立一派,但是奈何,魔门中人利益至上,青楼的买卖除了卖笑,卖身之外,还包括卖情报这一兼职,因此前脚李世民与石青衣离开,后脚那位就已经将这次见面的全部信息装进竹筒,吩咐亲信按照固定的通道将这份情报送出去了。

石青衣还不知dào

,自己虽然独来独往,不为世人所知,但是却早已经成为魔门中一位大人物的重点观察对象,为此还不惜花费重金,用来搜寻石青衣的活动记录,此次这位妈妈得到了这样与众不同的重yào

信息,那里还会耽搁,转手之间,就已经将石青衣卖了个干净。(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后族

杨广死于江都之后,在长安,李渊趁机撇开杨侑自立为皇帝,而洛阳的旧隋大臣们则一起拥戴镇守洛阳的越王杨桐为皇帝,也因为这拥立之功,独孤世家一跃而成为了洛阳城中最为顶尖的势力之一,同时,也是唯一有实力能够抑制王世充的力量。而在此时,独孤世家的正厅之中,老夫人尤楚红坐于正座,独孤世家的家主独孤峰与弟弟独孤霸坐于下首,再其次,则是以独孤策、独孤凤为首的第三代子弟。这些人都是独孤世家的直系子弟,是独孤世家最为核心的力量。

尤楚红看着自己的后辈子孙,心中却在叹息,自家的人丁兴旺,开枝散叶之下,原本却并不只是这些人的,可惜,四处饥民暴起,因为独孤世家的力量分散,颇是损失了一些旁系子弟,杨广下江都,独孤世家的子弟大半跟随,结果随着江都宫中的变乱而一同覆灭,只有极少数的逃了回来,经此一事,独孤世家的力量大减。

虽然在外表光鲜,但是尤楚红却在清楚不过,自己的家族此时已经站到了风尖浪口,与王世充的一战不但不可避免,而且就是以此时独孤世家外强中干的现状,胜算也是极低,因此在这个时候,能否有外来的势力介入,便成为了独孤世家能否扭转不利因素的关键。

独孤峰因是家主,所以首先开口:“原本李唐大军东进,我们已经与他们暗中的联系上,只要唐军攻城,独孤世家自然会做内应,为李唐大军制造入城的机会。可惜西秦进犯,李渊因此不得不急调大军回援以至于功败垂成。否则的话,以李建成的大军在外,独孤世家在内,内外合击之下,取洛阳易如反而。”因为先天不足,所以在江都兵变事件爆fā

之后。独孤世家就已经打消了争夺天下的念头,转而打起了如何与各路枭雄合zuò

以保富贵的路子,原本独孤阀看中的是李渊,可惜因为薛举的进攻,关中空虚,李渊不得不急忙调兵回援,因此与洛阳城失之交臂。

而这个消息对于独孤世家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坏的消息。因为独孤世家此时独木难支,绝非王世充之敌。因此如何才能从当前的困境之中走出,便成为了独孤世家当今最要紧的事。再在座的直系子弟都已经知dào

了这个消息,此时正在不安的窃窃私语。独孤峰见了心中恼怒,正向开口呵斥,却看到了自己母亲撇来的一眼,立kè

,便不在出声。

尤楚红却表现的不紧不慢,显示出她的养气功夫已经达到了一个很好的地步。即便据说其早年脾气火爆,但人老了。总是会积累了一些老人的智慧,她终于开口,然而第一句话却是问向独孤凤:“凤儿,今天你去见了李家的老二,他与你都是怎么说的?”

奶奶的问话,独孤凤不敢怠慢。她当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才将二人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说给在场的众人听。无论是李世民还是独孤凤,当然都不会做那些受人权柄的事,两人之间的对话也无非是一些问候亲友,谈谈过往的事宜。不过对于在场的独孤世家诸人来说却已经十分满yì

了。因为从这些话中,李世民明显暗示着“买卖不成仁义在。”况且双方毕竟还有着姻亲这一层关系,就是看在已经故去的独孤老夫人的面子上,李渊也自然不敢亏待老夫人的娘家一族。

听了独孤凤的叙述,尤楚红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她这才又看向了在自己身侧的独孤峰,沉吟了一会方才说道:“峰儿,你的提议我同意了,现在放手去做吧!”独孤峰闻言大喜。就在李唐收兵的消息传来之后,独孤峰在失望之余,就想起了别的心思,只不过当他将自己的想法与母亲商议之后,母亲虽然没有反对,但同时也没有特别的支持,以至于他只能利用自己的力量暗中进行,却无法调动整个家族的实力,现在母亲说了让他放手去做,怎么能不让他心中狂喜不止。“多谢母亲!”独孤峰说道,然而他才面向在场的人,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既然李渊已经没有能力帮zhù

我们,那么我们何不在另找一个盟友,远水不及近渴,一个强dà

的人就在我们的身旁,难道我们还非要去等待那不知dào

在什么时候才会赶来的李渊吗?”

在场的独孤世家子弟全都沉默了,他们不是笨人,已经从族长的话中听出了族长的意思:洛阳近旁最强dà

的势力,不是李密又会是谁。况且双方又有着同样的死敌王世充,这正是双方合zuò

的基础。独孤凤却在此时跳了起来:“爹爹不可!”独孤凤的语气急切:“李密一直是朝廷最大的反贼,我们与他联手就会失去一直以来的大义陷入被动,况且他一直在和我朝的军队作战,军中将领对他的仇恨还在王世充之上,一旦我们与李密联手,我们就将失去这些将领的支持,到了那时独孤阀在洛阳孤立无援,王世充反而可以更为容易的消灭我们。”

独孤凤的并不无道理,然而,独孤峰想的却是这些将领所掌握的兵力远远不是王世充的对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因此索性无视独孤凤的反对,独孤凤还要据理力争,然而此次,阻拦她的人却变成了尤楚红,面对自小疼爱自己的奶奶,独孤凤也唯有闭嘴。

“和李密联合这件事,不妨放在明面上来!”尤楚红又一次的出声,却语惊四座,“宇文化及正领兵由南自北而来,作为弑君的叛臣,洛阳对于宇文化及的愤恨犹在李密之上,我们可以以此来说服朝廷与李密结盟,让他去攻打宇文化及。”好一招驱虎吞狼的妙计,独孤峰、以及独孤霸等人的眼中就是一亮,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尤楚红的这一手令人望尘莫及。

厅中的人渐渐的散去了,尤楚红却叫住了独孤凤、独孤峰独孤霸兄弟、以及独孤凤的兄长独孤策,此时只剩下五个人,尤楚红这才摇了摇头,对着四人说道:“李密,并不是一个好的盟友。”

“但是现在,我们并没有其他的选择,不是吗?母亲大人。”独孤峰说道。

尤楚红闻言笑了:“虽然这是目前唯一的法子,但是是有不测,还是要安排一条退路的,还好,李渊是一个念旧情的人,我打算从现在开始,就开始派出族人去往关中打点,一旦有所不测,那就立kè

离开洛阳。”

独孤峰闻言疑惑道:“难道就连母亲也以为李密无法成事吗?”

尤楚红笑着看向自己的儿子,这个儿子一向恭敬而又孝顺,可惜却没有什么决断力,不然的话,何至于天下豪杰并起,却没有自己家族的一席之地,她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凤儿得话是对的,王世充精明过人,他是不会给我们机会与城外的李密联手的。不过我正是要给他提防着我们的机会!这样,他就不会注意到我们在西边的一些小动作了。”尤楚红话锋一转:“凤儿,这几天你不妨多多的去李世民那里拜访,你是女孩,又是他的表亲,旁人是不会注意你的,”

“是的!奶奶。”独孤凤点头称是,想起了李世民座上的那位神mì

高手,身为武痴的她的心中顿时火热了起来。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由独孤峰明面上公然提议朝廷,拉拢李密抗拒宇文化及一事,而在暗中,却由老夫人尤楚红负责遥控,独孤凤等人暗中布置撤出洛阳的事宜。(未完待续……)

PS:强者愤nù

,挥刀向更强者,弱者愤nù

,却挥刀向更弱者。

第一百五十一章 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山路上,石青衣沿石阶缓缓而行,静念禅院巨大的山门高高在上,仿佛是佛眼俯视着芸芸众生,石青衣抬眼看着那散发着威严的高大山门,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了空与静念禅院实有恩与她,但是如今为了和氏璧,她却要再一次的冒犯禅院,对此,她除了一声叹息,也无法在做什么,毕竟对于和氏璧,她志在必得。

石青衣敲响了禅院的大门,很快一个小和尚打开了门,走了出来:“女施主,禅院最近一段时日关闭山门不见任何客人,施主还请回吧!”石青衣露出和善的目光:“小师傅,请务必代我通报一声,就说后辈石青衣来访,了空大师听了我的名字,说不定会改变主意。”见那小和尚的脸色有些不耐,石青衣立kè

拿出早已准bèi

好的细碎银子放在对方的手上:“还望师傅传达。”

虽说是佛门圣境,然而除却高高在上的了空不算,寺中大大小小的和尚却大半都是凡夫俗子,在禅院里,银子用的少固然没关系,然而没有那是万万不行的,小和尚受了石青衣的好处,因此口气当即变的缓和了许多:“既然是主持的旧识,那么我便取通报一声好了,不过若是主持不愿,那么在下也没有办法。”“若是如此,那么这事当然不能怪小师傅。石青衣的脸上依然是温和的笑容,那小和尚于是让石青衣在原地等着,他自己却走进了门里通报师门长辈,

因为得了石青衣好处的缘故,小和尚的效率当然是极快的,没等石青衣等待多久,伴随着门内传来的一阵噪杂的脚步声响。随即,禅院高大的院门被完全开启,一位雄壮但面目却极为丑陋的僧人大步走了出来,见到石青衣后对她行了一个佛礼:“女施主,主持已经在寺中等候,请随我来”这僧人石青衣是认识的。正是禅院之中号称四大金刚中的一位。自他的身后,一众武僧纷纷显出如临大敌的神情,然而他们的神情虽然如此的明显,却各自分开站立于道路的两边,显示出了对石青衣的尊敬。

先前开门的那个小和尚站在他们的最后,此时正用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石青衣,与那道目光相对,石青衣还以一个和善的眼神,随即她在那名金刚的带领之下。毫不犹豫的越过众人,在对方的带领之下去往了空的所在。待石青衣走过之后,那些武僧却再次的聚拢起来,紧紧跟随在石青衣的身后,很明显是在防范自己,石青衣回首望了一眼,随即转过身去不作理会。

自从石青衣随李阀离开洛阳之后,两年未见。了空却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依然是一身朴素的衣裳。并未因自己的德高望重而享shòu

任何奢华的生活,而给予石青衣唯一的变化,则是他日渐高深的佛法,已经近乎于完美的隐藏自己的气息。

面对着这位曾经给予过自己许多帮zhù

的高僧,石青衣当然毕恭毕敬,事实上。她也是在做足了后辈的礼数之后,这才坐到了空的下首,说出自己的来意的。

“晚辈,欲借和氏璧一观!”

了空是知晓石青衣的底细的,或许也是冥冥之中。她与整个李阀的纠葛,也正是从此地静念禅院开始,真说起来,了空也是当年的当事人之一,况且对于石青衣来说,这位大师一直像一位长辈一样,让她心生感激,事实上若非和氏璧对她至关重yào

,她也不会强行的登门拜访,让对方为难。

从两人的见面开始,了空便一直看着石青衣,他修的是闭口禅,无法开口,然而手中的佛珠却正在不停的拨动,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却越发的缓慢,而他的目光,也越来越深沉,随后,自他的身体之中,发出了一声叹息:“唉”

并未开口说话,了空用的是腹语:“青衣,和氏璧不在这里,你回去罢!”称呼她为青衣而并非女施主,是表示亲切的语气,石青衣于是笑了,出家人不打诳语,了空却是耍了小聪明:他并没有用口说谎。“大师你这又是何必?”石青衣笑了起来:“毕竟,我也算是半个静斋的人。”

静斋的创建者地尼与禅院的创建者天僧,曾是一对师兄妹,关系密切自不必说,等到他们分别创建门派之后,两大门派便相互扶持,一直相传了数百年。静斋仙子师妃暄用和氏璧钓天下豪雄,静念禅院是最佳盟友,它的存zài

重yào

甚至还在宁道奇之上,毕竟宁道奇只是一人,而静念禅院,却是佛门的一股重yào

力量,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你身上的隐疾,即便是和氏璧也未必有用!”了空的眼中,神光迫人,石青衣知dào

,那是这位高僧在仔细观察着自己的身体情况:“欲速则不达,何况你明显是用了什么邪门秘法,弄得如今根基都已破碎,这就是你所要追求的答案吗?即便现在的你明明已经隐约可以看到了那道门,但是后继无力,你又如何能够越过,而无法越过那道门的话,你如今所作的一切,又有何意义?”

“所以,我来了啊!”石青衣笑了,丝毫没有将了空的话放在心上:“这些年,我走了许多地方,除了四处寻找可以提升武功修为的方法之外,就是收集各地关于静斋的情报,嘿,虽然少但是也并不是毫无收获!”石青衣呵呵的笑了起来:“如果在哪一天您遇到清惠师叔的话,代我向她道歉,说这些年侄女错怪了她,请她原谅。”

“你知dào

了!?”了空的平静的脸上,第一次的泛起了涟漪。

“嗯!魔门的记录比你我想象的要多的多,当然也要散乱的多,虽然有人帮忙,但还是费了很大的功夫呢?”石青衣有些无谓的笑道,但了空却是清楚,为了查明真相,石青衣花费了多少的精力:“你这又是何必,无论你怎样的努力,对上那个人你都是根本没有半分的希望的。”

“不,大师你说错了!”石青衣的声音斩钉截铁:“如果我真的按部就班一步步的来的话,那才是半分的希望也无,现在的话,我最少还有一成的把握。”即便一成也是太少,但是对于石青衣来说,却已是足够,因为她所想要的,其实并非是战胜……

眼中的坚定被了空看在眼里,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了空地低下头去拨动手中的佛珠,良久。

“女施主请回吧!和氏璧一事关系到天下苍生,在师仙子没有选定最终的人选之时不可现世。”了空恢复了对石青衣的尊称,这标志着了空对石青衣的疏远,石青衣脸上的笑容也隐去了:“大师的意思,是连借观一番都不可了?”了空不语,看向石青衣的神色却极为平静,然后,石青衣突然的笑出声来:“呵呵,哈哈哈哈,那么若是我代李世民来向你要,你给是不给?”未等了空做出任何的回应,她就已经站起身来挡住了了空身前的阳光,同时声音也变得冰凉:“杨花落梨花开?我不知dào

道门的那些牛鼻子们是怎么装神弄鬼的,不过你们不是早已达成了协议,要支持关中的李唐么?”

见石青衣直接将话挑明,了空的嘴角都在抽动,但他终究是一代高僧,因此立kè

稳下心境:“既然施主你也知晓它本是你的囊中之物,那又何必在意这区区几天的时间。”

“因为还没有咽下去,饿的厉害。”石青衣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心里却在嘀咕:开什么玩笑,真要等下去,宝贝就要被两个文物破坏分子炸成渣了。到了那时,你说究竟是静念禅院和天下白道丢人,还是被师妃暄选中的李世民丢人!这事……

可是面对石青衣的威逼利诱,了空死不松口,双方毕竟不同于陌路,真要动手的话那是都不愿意的,就这样一直僵持不下直到日头西斜,石青衣突然的就笑了起来:“大师,我要借住禅院……”

李唐的大军回返之后,还留有一只三千余人的精兵,准bèi

随时策应李世民撤出洛阳,而这只军队则交给了李世民的妻舅长孙无忌全权负责,此前,李世民的夫人长孙氏此前一直居住在军营之中,因为身体虚弱,并不适合居住在军营,因此前来禅院求助,希望能够在禅院清修之地修养……望着眼前李世民的亲笔所写信笺,了空苦笑了,他们夫妻一体坑静念禅院,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是,为什么你会如此的急切?甚至不相信禅院?”

“大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您出手,其实多等几天也无所谓。”石青衣说道:“只是此时天下群雄齐聚洛阳,大师,禅院就一定能够保护得了这稀世宝玉么?与其到时一无所获,我宁愿提前自己动手抢夺,如果在这段时间之内,有人前来抢夺的话,我就会出手,还望大师见谅!”……

于是,了空只得妥协,让石青衣留在了静念禅院里,不过几天之后,事情发展还是出乎了石青衣的意料,没等某文物破坏分子出现在静念禅院,一大波来者不善的敌人就已经趁夜翻越过禅院的山门,攻入禅院之中。于是混战,在夜色中爆fā

……(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森罗万象

当听到吵杂的声响突然爆fā

时,石青衣就已经发觉不对了,因为如静念禅院这样的名山古刹,如无意wài

,夜晚应当是相当宁静的,发出那样吵杂的声响只能说明:出了意wài

石青衣于是立kè

起身,她此时暂住的地方依然还是当年无蓉在此静养的地方,因此对于如何赶到寺庙正面的大雄宝殿是轻车熟路,但是没等她赶到大雄宝殿,就见一个蒙面人已经越过了大殿向殿后冲来,那人于石青衣打了一个照面,然后不约而同的,两人同时改变方向冲向对方,石青衣拔剑在手,而蒙面人则亮出了手中雪亮的弯刀,下一刻,伴随着两件兵器的初次碰撞,石青衣毫不费力的一剑跳开了对方的面巾。

虽然在看到来人那不同于中原的弯刀的时候,石青衣就已有准bèi

,然而当她看到对方那灰而弯曲的头发,神目高鼻、以及蓝眼等异于中原人的相貌之后,她的内心依然有些震动:来自波斯的刺客……

仅仅是一个照面,石青衣就已经摸出了这名刀客的武功路数,并且惊讶的发xiàn

,这个人的武功路子,与曾经记忆中的一些人,好像!石青衣的眼中似乎浮现出了一个下雪的年夜,那漫天飞舞的杀手,以及那一战过后,消失的温润容颜,她的眸子里浮现出了冷意,于是下手也就没有了留活口的打算。一件削抹过对方的咽喉,石青衣看也不看对方,自己已经降落在地,从地面循着声响最激烈的地方摸索了过去。一路之上,不时的有同样装扮的蒙面人与她撞见并对她出手,然而毫无例外,他们全部被石青衣一剑正面格杀。无可阻挡。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石青衣的脚步,很快她就抄近路来到了宝殿的正门门口,并且看到了,此时已经成为了两方人马所争夺的重点目标大雄宝殿。

对峙的一方是本寺的僧人,另一方则是一群不知从何而来的神mì

蒙面人。他们普遍身材高大,个个武功高强。并且武功路数也与中原武林大相庭径。突然遭到袭击,静念禅院却似乎早有准bèi

,对敌之时并未显出许多慌乱,然而即便如此,突然遭袭,混乱依然不可避免,整个静念禅院此时声音大作,不会武功的和尚们四处的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唯有大雄宝殿唯一可入的正门门口。以了空以及禅院四大金刚为首的一众武僧守住殿门,与一群蒙面人相互对峙。

出乎石青衣的意料:那群蒙面人的首领居然是一名女子,虽然蒙面遮掩了容颜,然而单看她那魔鬼一般凹凸有致的身材,便足以勾引的一些心思不定的年青和尚们气血翻腾,一对碧眼目光灼灼,神采飞扬却又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份高贵的神情——这样的神态,让石青衣不自觉的感到似曾相识。石青衣的记忆力一向很好但她不是万能录像机。能够让她产生这种感觉的人,应当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因为对方的相貌异常令人印象深刻,所以自己才会感到似曾相识。

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究竟在何时与对方相遇过,因为随着石青衣的闯入,那些一看就知是在清场撵人的蒙面人外围就已经聚集起来向她扑来。石青衣起身拔步向场内冲去,途中顺势干掉四人,石青衣已经冲入了场中。随即,她才感觉到了情况不妙。

两大精神威压的碰撞几乎在瞬间摧毁了石青衣的意识,来不及细想,石青衣仓促之间急速的提升着自身的精神,一对银眸毫不掩饰的显露于自己的眼中。石青衣也终于在精神风暴的对抗之中稳定了心神。

她这才发觉,就在双方似乎毫无动作的对峙之中,精神层面的较量其实早已展开,庞大的威压充斥其间,能够将误入其中的任何生灵的精神摧毁。不仅如此,双方精神较量的场地也早已被领域所覆盖,领域笼罩了一切,也将那相互拼斗不休的两股力量约束起来,难怪方才在外面的石青衣无法察觉。

石青衣的闯入显然让双方同时吃了一惊,而与了空等寺中僧人只是稍微惊讶一番不同,蒙面人却是大为惊讶,显然对外围人员的疏漏而感到不可思议,同时对于石青衣的实力有些忌惮,毕竟能够突pò

封锁进入领域的人绝非泛泛之辈,而在这场己方针对佛门静念禅院的突袭之中,任何的一个变数,都很可能会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

为了消除石青衣这一不确定因素,蒙面人一方首先动了。自蒙面女子的口中开始发出了一个个清晰的音符,接连起来变作了一支奇妙的歌谣,她身后的部下也发出了声音,然而却只是在应和着女子,随即,原本笼罩于众蒙面人身上的那一大团灰色雾气开始缓缓的变化,渐渐的凝聚成实体。

石青衣运足目力望去,立kè

的就发觉那那里是什么雾气,分明是所有的黑衣蒙面人的精神的聚合之物,此时在女子的歌声之下,那道身影不但渐渐蜕变成为实体,而且就连眉目之间的相貌也逐渐的越发清晰,渐渐的,一股淡淡的威严,自实体的身体里面散发而出!

这是,魔神附体分身!石青衣的脸色顿时一变,其实无论佛门还是道门都有类似的术法,比如撒豆成兵与六丁六甲,然而这类术法,对于神降的容器要求极高,比如说撒豆成兵,这一几乎可以称之为仙术的术法,就是因为豆子过于低级,结果只能召唤出天兵天将的几道虚影,除了能够抓几个小鬼之外,反倒多是被道士们用来装神弄鬼。然而此时此刻,这些蒙面的波斯人用的,却是他们以自身的精神聚合所编织而成的容器,足以发挥的出魔神分身的最大威力。

黑影化作了实体,他的身材高大足有比拟整座大雄宝殿,这尊魔神巍峨的挺立在那里,然后突然的出拳,目标。却是站在领域的边缘,位于它坐侧有一段距离的石青衣。这一击的速度堪称电光火石,而这一击事先又毫无征兆,几乎是被本能所驱使着,石青衣下意识的一剑挥出,也正是着本能的反应救了她自己。下一刻,魔神巨大的力量直接将她击飞,瞬间飞出了领域,并且还在领域外面飞出二十丈远,最后撞上了一间房舍才止住冲势。

下一刻,没等散落在外围的黑衣人走进已经变作废墟的房舍,一阵炸响,无数的砖木土石纷飞,石青衣有些狼狈的身形从屋舍的废墟之中一跃而起。此时的她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即便是当年的她直面魔帅,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揍飞过。武者,自有其不可以被屈辱的尊严,石青衣此刻心中发狠,一定要狠狠的让对方好kàn

。凌厉的目光扫过四处放羊的蒙面人,被她的目光所震慑,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个敢于上前阻拦石青衣的脚步。“哼!”石青衣脸上露出狞笑。剑收鞘又半拔出,顿时杀气暴涨然后立kè

回缩。此时的石青衣。周身的杀气凝而不散,越发的浓郁,石青衣这才发出了满yì

的叹息声,起步再一次的冲进领域之中。

进入领域之中,石青衣入目的是一团金色的光辉正与黑影争斗不休。石青衣运足目力向金光望去,才看出那团金光原来正是佛光。此时也凝聚成了身型,却是一尊明王法相,四头八臂,赤手空拳,只是那威严的面目却是如此的熟悉。石青衣见了不仅呆愣片刻,然后她立kè

便反应了过来:这面容,不正是了空么?

原来如此,须知,静念禅院乃是多年名刹古寺,历年来此的善男信女不计其数,多年的香火鼎盛局面为静念禅院积累的近乎于无穷尽的信念愿力,此时有这庞大的愿力作为后盾,了空并未动用降灵之术,反而是借助着这股愿力,将自身的精气神强行提升至佛门护法明王的程度,这才有了与那尊魔神大战的资格。然而虽然如此,在两个巨大的虚影之间的战斗之中,了空却是屈居下风的,虽然他的法相极为威猛,四头八臂也足以守护的住自身的安全,然而即便他身为一代佛门佛门高僧,却仍然远远不及降世二来的魔神之念,毕竟魔神之念,无论正邪、强弱,本身就已经归属于天道的一部分法则,在天地之微的面前,人类的渺小就如同蝼蚁一般。

然而了空却仍未显露败像,有数百年来禅院所积累的香火愿力作为后盾,了空的神念足以长时间的维持法相而不怕被被魔神的威压侵入心神,因此他仍能操纵法相,与黑色魔神之影争斗。

石青衣在此时再次的闯入,方一进入领域,石青衣立kè

拔剑,在这一瞬,整个空间的时间流速都仿佛静止了,就见原本缭绕于石青衣周身的剑qì

迅速的增强,浓郁的仿若实质,终于也在她的周身两尺左右的距离之内,形成了完整的剑域。

领域既成,规则即生。于是在石青衣的眼中,两大法相的战斗场景终于变得缓慢下来,此刻黑色魔神之像正大发神威,其所作的每一个动作,打出的每一拳,踢出的每一脚都蕴含了道的轨迹,与之相比,了空的招架却仿佛是一名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孩一般的虚弱不堪。见此情景,石青衣再不犹豫,立kè

鼓动周身剑qì

,猛扑空中黑色魔神身形。

与两尊法相之间的战斗惊天动地相比,石青衣的领域固然不值一提,然而即便如此,因为拥有领域,她的加入势必会令战斗对魔神不利。蒙面人为首的女子终于对石青衣刮目相看,发出了一声惊诧的“咦”字,随即,金色的十字星自她的眼中浮现,女子抬手,指向了正身处空中的石青衣,发出了一声为不可查的喃呢:“星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真月谭月姬

女子的口中发出呢喃的声响:“星啊!”于是在这一刻,星河坠落了。领域之中,无数的星光自空中落下,目标赫然是已经身在空中的石青衣,下一刻,无数的星光便已经将石青衣的身影吞没。

据那些来自遥远的西方的人说,这个世界是由一位真神所创造的,由此在这个世界之中,神拥有着至高无声的威能,神的口中所说,终将实现,目光所现,俱为真实。

蒙面人的首领女子当然不是神,然而在这个领域之内,依托信仰的坚定,她也勉强拥有了这个近似于神的能力,眼见无数的星光将石青衣的身形吞没,女子便放下了心神,准bèi

将注意再次转移到了两尊法身的战斗之中。然而还没有等到她有所动作,心中却陡然升起了警兆,身为一名信徒,往往同样就是一位坚定的唯心主义者,不及细想,女子猛然的将自身的功力提升到了巅峰状态,就见瞬间,女子的双瞳猛烈的喷出了金色的火焰,而她的身周同样的被金色的火苗所笼罩,形成了一个防护层,将偷袭而来的剑qì

所抵消。

偷袭的人自然是石青衣,自星光之下生还足以显示她的强横绝伦,而此时因偷袭的失败,落于地面的石青衣终于与蒙面女子打了照面,与那双炫目夺人的妖异双眸对视,石青衣的脑海之中轰然炸响。

金眼神瞳!石青衣终于想起,自己是在什么时候与这双眼睛的主人遇见过了:那是在一个街摊。位于长安城里的一个胡人的小巷,三人之间的不期而遇以及相互试探。只是石青衣没有想到,原本以为会毫无瓜葛的异域女子,此时会成为她最为棘手的敌人。心思电转,石青衣的动作却并未有丝毫的停顿,她此时站于女子的对面,顺势再次挥出一剑。这一次,在她挥剑之时,周身领域也随之顺势注入到剑身之中,而随着剑之领域的灌注。杀剑‘时雨’霎时变为无坚不摧的绝世神兵。加之石青衣迎面一剑刺来。对方绝对躲闪不及……

然而,女子又何必一定要躲,没错,她便是莲柔。摩尼教的圣女。此时身为东方摩尼教众的最高首脑。莲柔武功有所不及。波斯总坛也会在其他方面给予她最大的弥补。于是,在石青衣的眼中,莲柔周身那缭绕燃烧着的金色火焰。自肘关节处开始凝聚,顺着手臂不断延伸,最后成为一柄长达五尺的火焰巨剑,面对石青衣的迎面一剑,莲柔挥动巨剑便迎了上去。

一声炸响!火焰巨剑与时雨的碰撞在一瞬间就击穿了领域,领域若因此而瞬间解体,那么整个静念禅院立kè

就会被炸成一片废墟,身在其中的人也大多不能幸免,这一刻,即便是空中正在战斗的两尊魔神法相也停下了战斗一齐维持领域的完整。

巨大的力量碰撞几乎在一瞬间就将石青衣狠狠的击飞,然而石青衣的反应速度还在思维之上,几乎来不及思考,她仅是依靠着本能就猛然挥动时雨,同时将自身所有的真气一口气尽数的注入到自己的右臂之中,超越极限的力量被强行驾驭,石青衣在这一瞬间,发动了自己不久之前才勉强掌握的绝技:高速剑!一瞬间,即便连石青衣也不知dào

自己究竟挥出了多少剑,然而在她不停的挥剑之中,庞大的爆zhà

力量也终于被一步步的抵消,以至于当她终于撑过这一轮冲击波的时候,她仅仅只后退了五步。距离莲柔的距离依然很近。

此时莲柔看向石青衣的目光,终于由原本的欣赏、惊讶之中,又多出了一丝的钦佩,五步的距离,石青衣下一刻便会来到她的面前,而方才的火焰巨剑同样的消耗了莲柔周身的金色火焰,此刻的她,又会用什么来抵挡石青衣的杀剑呢?对石青衣露出轻轻一笑,莲柔的手中多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牌。牌上的图片,是一个身着灰袍,头戴骷髅面具的家伙,拿着一把巨大的镰刀……

塔罗牌!石青衣几乎差一点就忍不住叫出声来,虽然对于这个玩意她所知不多,然而那个手拿镰刀的家伙,可不就是西方最强的神灵死神么?而在众多的塔罗牌之中,这张牌也同样的象征着无可抵挡的可怕的力量。在看到牌的那一刹那石青衣就已经将自身的精神提升到了顶点,预备着任何自虚空而来的攻击,然而,她的等待却并未有任何的价值,因为这一次,莲柔的目标并不是她。

莲柔已经将卡牌完全的翻转,将死神图案的那一面正面的对向石青衣,石青衣凝神戒备,却听见自己的背后空中突然传来一声脆响,石青衣讶然侧目,她这才惊愕的发xiàn

,原来那一击的对象赫然是了空!死神的卡牌果然无可抵挡,那尊了空的巨大法相,曾承shòu了魔神虚影的无数攻击而毫无损伤的金刚法身,此刻却已经被巨大的镰刀从上到下由正面劈成两半!遭受重创的法相随即轰然倒塌。

地面上,了空的肉身突然睁开双眼,然后口吐鲜血,好在他武功、佛法俱都精深无比,虽然斗法败落却仍能强自屹立不倒。随着了空的败落,笼罩着整座大雄宝殿殿前空地的领域也随之极快的消失。莲柔一声清啸,她身后的摩尼教众立kè

想要冲上前来,了空身后的禅院护院武僧也不甘示弱,立kè

散开结成佛门护法大阵。

石青衣却在此时立于两方人马的中间,成为了摩尼教众最先攻击的目标。面对此景,石青衣既没有躲避更没有退入武僧的防护之中,她就站在了那里,扎紧下盘,收剑回鞘同时做出了下一刻就会立即拔出的姿态。当她做出这个姿态的时候,她的气场先是收缩,随即却以非比寻常的速度急速增长,几乎是瞬间就已经回复到了最为巅峰的时刻。摩尼教众被她周身缭绕的气场所震慑,冲击的势头不禁一缓。然而此时,并未进入领域的摩尼教众外围人员之中,却又一人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灵敏的越过众多武僧,抢入宝殿。众多武僧顿时一片哗然,石青衣也大吃了一惊,反应过来之后她并未与即将冲到面前的摩尼教徒接战,反而是当即跃起,同样展开身法极快的追逐那人而去。在她的身后,随即响起禅院武僧与摩尼蒙面教徒的战斗的激烈声响。然而她已经无法在顾及了,只因那名摩尼教徒不但轻功绝佳,武功也是极好,守住大殿门口两侧的两名武僧连一丝的阻挡也没有做到,就被对方接连两招毫不费力的接连击倒,眼见对方一头闯进了宝殿之中,石青衣一声清啸,她的速度也加快了三分,随即,她也一头闯入了佛殿。

佛殿之中极为空旷,除了四周的壁画以及最后方的佛祖塑像之外,仅有几个蒲团,而一方美玉,传国玉玺和氏璧此时正安静的被放置在佛祖塑像下面的一个蒲团之上:此中摆放蕴含的意义在于表达佛法无边,和氏璧虽然象征着天下至尊龙位,但也必须屈居于佛法之下……

石青衣看得出来,为了保护和氏璧以及为静斋的传人师妃暄造势,静念禅院也做了大量的准bèi

,此刻,那名蒙面的摩尼教徒正急速奔向和氏璧,石青衣固然深知和氏璧异能会惑乱人心,然而摩尼教乃是西方神教,与中土佛、道两门大相径庭,或许其中会有什么克制和氏璧的异能之法?石青衣不能冒险,于是她紧随其后,就在对方即将碰触到和氏璧的瞬间突然出剑,此时两人相距约为十步之距,然而石青衣的一剑挥出却立kè

跨越了这段距离,目标,是和氏璧上方一尺的距离,如果对方强行夺玉,那么这一剑必会毫不留情的斩断对方所伸出的手,而那人若稍有迟疑,石青衣便会立kè

跨越两人那并不遥远的距离,赶到对方的近前让其永远的失去机会。

那人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见石青衣催动剑qì

,他便立kè

拔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模样有些古怪的弯刀,一刀劈出迎上剑qì

,在斩断剑qì

之后又毫不停留的顺势劈在和氏璧上,金玉相交,和氏璧居然并未断裂,反而是被一股劲气所驱动,自石青衣的身畔穿过,飞往宝殿大门的方向。那里,露出一双妖异金眼的莲柔正守候在此,见和氏璧飞来,她的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伸手就欲接住飞来的宝玉。

不及细想莲柔是如何穿过外面的那些护寺武僧轻松的进入佛殿之中的,石青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和氏璧落入对方的手中,心中的念头一起,石青衣的眼睛立kè

开始了变化,原本平静维持着的银色光芒瞬间爆fā

又随即黯淡,宛若风中摇曳的烛火。仿佛是空间被扭曲了一般,自和氏璧与石青衣的中间突然出现了数个石青衣的虚影,虽然虚影瞬间出现又随即全部消失,然而石青衣却已经奇迹般得出现在了和氏璧的身后,伸手便向和氏璧抓来。

于是下一刻,石青衣与莲柔几乎同时伸手抓住和氏璧的一头,立kè

,庞大到无法抵挡的精神力量沿着手臂汹涌的涌入了石青衣的脑海,瞬间,已经将她的意识淹没。(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客月印

石青衣的双目紧闭,维持静止状态的身体却在偶尔剧烈的颤抖片刻,显示了身体主人此刻识海的剧烈动荡,而就在石青衣的意识瞬间跌入幻境之中一时难以自拔之时,她的对手,莲柔却幸免于难,因为在当她的一只手碰触到和氏璧的那一刻,她同时做了另一件事:在她的另一只手中多出了一张月牌。月牌随即被抛向了空中,悬在了莲柔的头顶,然而莲柔却因此而保持了意识的清醒,在这一刻,她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和氏璧中传来一股异力,在将自身身体的一部分真气强行抽取的同时,又将另一些自己所不知dào

的东西传输进了自己的体内。

和氏璧果然如传言所说的那样有古怪。莲柔心道。在看向了她对面此时双目紧闭的石青衣的时候,莲柔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此时的两人全身都被和氏璧异力所控zhì

,不要说身体无法行动,就是周身的真气也不听使唤,然而身为狂信徒,莲柔自然也有着一些特殊的方法绕过身体直接攻击,就见她深吸一口气,在背后猛然显出一尊千眼万手的魔神虚像,伴随着莲柔意识操纵,无数的手掌握拳打出,无法行动的石青衣此时必然难以躲避,而若是挨上了,依她此时难以形成防御的状态即便不死也会重伤。然而,也许是感觉到了外界即将要到来的巨大危机,石青衣原本轻微颤抖的身体静止了下来,然后,就在千万铁拳即将扫中她的身体的时候,从她的脚下开始,一朵白莲悄然绽放,犹如一双双手般温柔的将她保护起来。无数的拳印、莲瓣相撞。无声息的泯灭无踪,然而此时此刻,石青衣却借助着外界的危机而挣脱了幻境,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此刻的石青衣的双眸之中,银光消散,期而代之的却是一抹漆黑不见底的深潭。仿佛能够吸引一切的光辉,莲柔知dào

这是对方在和氏璧的异能作用下才会显现的异状,因而并不在意,事实上,在她所不知dào

的自己的眸子里,闪烁着同样的深沉意境,只不过与东方人种的那种漆黑不同,她的眸子所展现的,却是一种纯净的碧色。仿若广阔无边的纯净碧空。随即,一抹惊恐显现在了莲柔的脸上,因为她猛然发觉,在石青衣身周那纯净无暇的洁白莲花上面,居然隐约浮现起了无数的线条,那些线条的痕迹如烟似雾一般的琢磨不定,然而看那形象,赫然便是自己身后的千眼万手魔神虚像。而与此同时,自己身后的灰色虚像也正在逐渐变淡。这固然是因为在和氏璧异能的吸收的作用,然而另一方面,却是自和氏璧那里传来本属于石青衣脚下的白莲的光芒,洗涤了虚像上面的黑色,这才令的这尊魔神的黑灰颜色,飞快的褪去。

只是。这怎么可能,莲柔的脸上显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身为摩尼教的圣女,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知dào

自身背后的虚影的来历,《光明经》有云:纯净的光与污秽的暗交融。因而诞生了这个世界以及世上的万种生灵,精神是纯净的光明而肉体是污秽的黑暗,那千手千眼的虚像也就罢了,不过是一尊不明的神祇,然而那虚像上面的黑色却是来历非凡:安哥拉.纽曼,被黑暗世界的至高暗黑神孕育的行走于世间的极致邪恶,它的力量绝非尘世的力量所能够抵消。想到这里,莲柔不由得再次的将目光凝视着石青衣脚下的那朵洁白无瑕的白莲:难不成那白色的莲花,是自光明世界而来的么?

身体无法行动,当身后的魔神虚像的无数的拳都被莲瓣所挡住的时候,莲柔早已是黔驴技穷,然而莲柔的失败并不代表石青衣的无所作为,就在莲柔的目光有些失神的望着石青衣脚下洁白的莲花的时候,石青衣漆黑的眸子忽然之间的有了生气,仿佛是一个庞然大物被猛然的惊醒,石青衣周身的莲瓣猛然化作无数片散开,内里包含着的那些线条将这些莲瓣一次结连,最后,化作一尊雪白而精美的法相。

莲柔怔住了,因为那尊法相,虽然面目是石青衣的面容,然而法相的背后,那一圈完全由光眼所构成的光晕,以及那无数正在双手合十的手臂,不正是自己方才背后的神祇虚像么?只不过与自己相比,对方的法相无论是在形态还是动作都远远的超过了自己……不及细想,石青衣背后的法相已经动了,那无数正自做出无数手印的手臂依次发动,莲柔眼睁睁的看着石青衣的动作却毫无办法,而仅仅一小半的手臂发动了之后,一团极为猛烈的气功波就已经迎面撞来,头顶上的月牌此时正防御着莲柔的身体,猛烈的冲击无法击伤莲柔,但却将她的身体击飞了出去,而此刻,莲柔与石青衣是被和氏璧牢牢的接连在一起的,石青衣背后的法相冲击过后,石青衣也被莲柔带的飞了出去,眼见就要一同撞上了大殿的铜制墙壁。此刻就见那张月牌轻巧的自空中转了一个圈,仿若刀切豆腐一般,那厚厚的铜墙猛然被切开了一个大洞,随即二人就已经从洞中冲出,出现在了外面的空地上方。而此刻,正是月过中天,尚未圆满的月亮将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的时刻。

被月光照耀,和氏璧仿佛突然惊醒了一般,吸力顿时大增,而石青衣与莲柔身上背后的异象也就融合的更为快速,最后,两人身后的虚影几乎已经是一摸一样,除了石青衣的法相更为凝聚成实体。然而比起这个,更为令人惊讶的却是,当两人与和氏璧同时出现在空中之时,无穷无尽的月光被和氏璧所吸引,顿时凝聚成为一道光束,自空中降下将和氏璧与二人同时包裹起来,如此异象就连殿前正在拼杀的两方人马都不禁看呆了眼。毕竟是宗教信徒,对于天地的敬畏,其实还在普通人之上,即便是了空,也不禁面露惊色,险些就要叫出声来,破了他苦修四十年的闭口禅。

一道人影迅捷无比的从铜殿破开的洞口冲上天空,目标是已经被月光静止而立于空中的二人,了空见了立kè

上前,他的武功本不以轻功见长,然而脚踏大地,了空全力爆fā

奔跑的速度也是飞快,所以他居然赶在对方的面前纵身一跳跃入空中,挥舞手中禅杖与对方手中的弯刀对拼了一记。随后了空的身形重重坠下,双脚踏地之时所立地面青砖顿时皆成齑粉。

空中的那人也向后飞去,然而伴随着他几个怪异的动作,却仿佛一只怪鸟一般迅速的返回到了原位,仿佛两人方才并未对过一招,然而虽然如此,此人脸上用来遮掩面庞与头发的黑巾却都已被劲风扫落,露出了那绝不属于中原人的典型波斯人的外貌。

“原来是云帅大驾光临,倒是了空招待不周,失了礼数。”了空并未张口,声音却自空中而起。与了空这样的佛门强者对敌,云帅也不得不凝神应对,然而他的心神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放了一些在那被光柱所笼罩的两人的身上:圣女此刻全无动静,究竟是出了什么状况。

此刻月光凝聚成为光柱直射而下,异象近乎百里都足可清楚看到。然而了空的心中此刻却唯有一片冰冷,因为他清楚的知dào

,值此多事之秋,产生如此异象的禅院,怕是要成为众矢之的了,也许禅院的根基,都会因此而断绝吧!不过,了空的心中却没有为此而感到一丝的后悔,他的心中此时还有一个秘密,是历代慈航静斋与静念禅院至高领袖才能代代相传的秘密,而禅院的这一代,因为青黄不接的缘故,了空没有将这个秘密告sù

给任何的人。而这个秘密,关乎于禅院与静斋的起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人间劫

三百年前汉末大乱,实为后世百余年人间大劫难的开始,九州结界破碎,人间界顷刻间化为尸山血海,而三界本为一体,最终,将仙、魔、佛、神俱都卷入劫难之中,无数的仙佛死难,悄无声息的陨落于虚空中,唯有少部分幸免于难,坠入到轮回之中,等待着机缘苏醒。

天僧与地尼就是在一次的机缘巧合之中,遇到了一位神识破碎即将轮回的仙神,并且得到了对方的传承,因此才能够开宗立派传下传承,并最终破碎虚空而去,而他们所留下的道统,静斋与禅院,则世代都保留着有关那位神灵的一副画像,画像上面正是那位仙神正是脚踏莲花,静止于空中的情景。而那位仙人在即将进入轮回之时,则留下了这样的一段话:

我历无量量劫,

观沧海桑田,岁月变迁。

我坐六道轮回,镇幽冥血海,

俯视芸芸众生。

今舍身求道,愿化身万千,普度众生。

南无阿弥陀佛

分明是一位仙人,但他却发着佛门的宏愿,而且他所留下的传承也的确是亦佛亦道,这也是慈航静斋亦佛亦道的缘故,天僧地尼都无比的确信,那位仙人在历经轮回百年之后,终将苏醒,再次回归。而以上的种种记载,都被列入了慈航静斋与静念禅院的最高机密,唯有了空与少数静斋的少数人知晓。

而此时,那幅仙人的画像上的场景,却与石青衣此时是如此的相近,以至于就连了空的心都微微的恍惚,以为石青衣就是那位仙人的转世。然而立kè

,他便打消了这个想法。石青衣近乎大半个少年时代都是在他的眼底下成长的。对于石青衣,他远远的要比一般人要熟悉的多,相较于仙人,石青衣既没有那位仙人发大宏愿,普度众生的誓言,也并非一些典籍所载的谪仙一副冷清遗世独立的模样。石青衣性格太过于压抑阴沉,因此也并不符合修行《剑典》上面的武学的心性,也因此,她才会投身魔道,利用魔道典籍来弥补自身的不足。

了空的自顾自的转着自己心思,然而他也绝对没有忘了阻挡对面的前敌,了空的本领,原本就在云帅之上,不过是在招数的精妙上面有所不足。因此才无法打破僵局,然而若是一心阻拦云帅,云帅自然也是无法突pò

的。云帅心中焦虑,然而却也只能维持着两个人的对峙。然而,和氏璧所吸引的月华却也并非无穷无尽,当月华凝聚成光柱并且明亮到了顶点之后,光柱的亮度立kè

飞快的下降,须臾之后便消散无踪。

石青衣与莲柔几乎在同一时刻的恢复了对于自身的控zhì

。而多次历经厮杀的石青衣的反应明显比莲柔要快了一线,因此先一步的将和氏璧握于手中。同时向莲柔打出一掌,反应慢了一线的莲柔仓促还了一掌,随后就因为力qì

不足而不得不后退落下地面,随后,手持和氏璧的石青衣也缓缓的落下了地面。

此刻的情形已经泾渭分明,石青衣是站在和尚一面的。而莲柔则退入了波斯人的群体之中,两方人马再次恢复了对峙之势,云帅则是因为担心莲柔,撤tuì

回了自己人的中间。

“我们走!”莲柔突然的出声道,波斯人不明所以。然而圣女的命令是毋庸置疑的,于是他们分出了足够的人手用来警戒和尚之后,队伍依次打扫战场,带走伤者及死者的尸体慢慢撤tuì

。和尚们也不去追赶。不多时,波斯人走的干干净净,院落之间,只剩下了禅院自己的人,这个时候,矗立于众和尚保护之中的石青衣,也同时的处在了他们的包围之中。了空大步的走近,最后立于石青衣的面前,目的不言而喻。此时此刻,石青衣对于和氏璧自身所带的异力已再无一丝的排斥,那方宝玉落在她的手中,就仿佛平常的一块美玉一般不显丝毫特异之处。事实上虽然吸收了异能,石青衣却并没有感觉到自身的武功境界有了任何的长足进步,不过冥冥之中,她还是能够察觉,异能填充了她的身体内部她所不知dào

的一些缺陷,这好处虽然如今无法见效,然而对于她未来的发展却是不可估量。

石青衣此行的目的,由此便已经完成,和氏璧与她在没有任何的作用,于是,她毫不在意的将这传国玉玺伸出,放入了空手中的铜盒之中,看到了空犹如大敌一般的不敢碰触和氏璧,石青衣心知了空必然曾经见识过和氏璧异能的厉害,对此,她玩味的笑了笑,那笑容在了空看来,完全就是一个小辈在挑衅长辈的威严。不过此次也是多亏了石青衣的帮忙,和氏璧才得以保全的,了空也因此完全的装作视而不见。接下和氏璧之后就立kè

重新放置回了大殿之中,随后指挥着禅院的众僧打扫战场,救治受伤的弟子。在与波斯人的火拼之中,禅院的武僧死了十几个,禅院的僧人们依次将他们的尸体排放在大殿的门前,预备着天明之后由了空亲自做法,为他们超度……僧人们忙碌着,石青衣却无事可做,她看了看天空,空中的那轮半凸月此刻依然皎洁的泼洒着月光。

后来的事情就再也与石青衣没有关系了,既然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于是她便也不再多留,第二日便找了个机会,向了空告辞下山了。不过她也知dào

,这一天夜里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最初还好,有领域撑着激烈的魔神拼斗没有外人知晓,不过后来石青衣与莲柔争抢和氏璧,撞破铜殿之后所吸引的月华奇景,怕是方圆百里之外都能清晰可见,So,静念禅院怕是要不太平了,然而石青衣也没有想到的是,仅仅几天过后,和氏璧就在静念禅院被盗,了空等人都阻拦不得,连他的闭口禅都给破了。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倒是石青衣也没有料到,毕竟摩尼教倾巢而出这样的大风大浪都撑过来了,却在俩毛贼的手里翻了船。应该说是禅院和摩尼教太狗还是双龙太逆天,嗯!一定是后者,石青衣在心中肯定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苍天

唐边关重镇,径州。

唐军打退了敌人的又一次进攻,在城墙下休息。天色渐渐暗下来,周围非常寂静。暮色中响起了悠扬的笛声。而此刻,骠骑将军刘撼正在城墙巡视防务,察看士兵伤亡状态,听到了这笛声,不禁微微的失神。随即他很快的用目光搜寻着笛声传来的方向,城墙上下的士兵很多,然而他很快的就找到了吹笛子的人。

吹笛子的是一位老兵。他坐在石头上,赤着脚,身上的衣服很破了,他颧骨很高,额上的皱纹很深,浓浓的眉毛下面,一双眼睛特别有神。一位十来岁的娃娃兵偎依在他的身旁,右手托着下巴,侧着耳朵倾听。小兵也赤着脚,衣服也很破,搂着一支跟他差不多高的缨枪。

这位老兵,很可能原来是个老农;娃娃兵呢,也许原来是个放牛娃。这一老一小都因为战乱的缘故,失去了原本安静的生活。拿起了武器保卫家园,战斗的岁月非常艰苦,可是他们充满了坚定的意志,相信一定能够彻底打垮敌人,重新过上幸福的生活。

刘感听着笛声,出神地望着远方。然后在他的眼中,猛然迸发出晶莹的泪光。

自武德元年春季开始,西秦势力大举进犯关中,径州为关中门户,同样遭受了来自于西秦的重点打击,薛仁皋带兵猛攻径州重镇,刘感则率城中军民坚决抵抗,在径州军民的坚决抵抗之下,薛仁皋攻城受挫,不得不改为围困为主,进攻为辅,一连围城数月。此刻,城中物资储备已经快要耗尽。城中已经不得不实行粮食管制,开始缩衣节食。

因为缺少医药,许多伤员得不到救治,不得不割去坏死的肌肉以至于致残。许多士兵们赤着脚,衣装破烂的也像叫花子一样。在战斗最危急的时候,许多的孩子和妇女也冲上了城墙进行防守,而后来,他们中的许多没有在走下来过……虽然如此,径州却依然固若金汤,没有给予城外的敌人一丝一毫的机会。径州的人民是勇敢的,在强敌面前,他们没有屈服。刘感有些伤感,但又感到欣慰的想着。

刘感正在径州拼命。而李世民,这个李唐公认的宗室之中最强的统帅此刻却正在王世充的府邸,与一班东都的勋贵们虚与委蛇,他们分明因为李渊攻克关中的缘故而反目成仇,然而此时却因为洛阳城中激烈的暗流涌动而暂时的联合,原因无他,为了利益罢了。和氏璧被盗的消息早已被各大势力所得知,而各个迹象都无不将线索指向了双龙二人。或者说,不管是谁偷走了和氏璧。为了各方的利益,都只能由双龙来做替罪羊,因为一来他们名声在外,年纪轻轻武功高强但却没有势力支持,二来,这两人身怀杨公宝藏之密。本就是众多势力所追捕的目标,只不过碍于颜面而不敢公然出手罢了,因此即便双龙并未偷取和氏璧,也要将屎盆子扣到他们身上,由慈航静斋与静念禅院亲自带头发动追杀。趁机浑水摸鱼的将这二人身上的宝藏拿到手中。

面对和氏璧的失窃,静斋与静念禅院当然不会置之不理,因为种种迹象表明偷盗的人就是双龙,静念禅院已经传出话来,静斋传人师妃暄将于洛阳天津桥恭候二人的大驾,若是到时双龙不至,静斋与禅院将会发动江湖追杀,直到二人交出至宝或者至死方休为止。

许多人不相信双龙到时会现身,认为他们一定会畏罪潜逃,其中尤以王世充为最,李世民却第一个不信,他欣赏并了解双龙,知dào

无论是霸气十足的寇仲,还是飘逸洒脱的徐子陵,都不是那种会遇事退缩的人,他们一定会来,并且会毫不畏惧的与师妃暄针锋相对……

“所以说,此二人是人中之龙,可惜不能为我所得,只希望日后不要成为敌人才好。”李世民的话语被石青衣听到耳朵里,她嘿嘿笑了一声没有言语,手指却突然向李世民点了点,然后李世民已经举到嘴边的茶碗就突然脱手,里面的茶水洒了一身。

“嗯?”李世民惊讶的看着石青衣:“这种事,难不成就是和氏璧的能力?”石青衣点了点头:“嗯!就是这样,虽然到目前为止,它还只有这几样不中用的能力,可是假以时日,必定会对我的成就产生巨大的帮zhù

。”李世民看向石青衣的眼神就有些羡慕:“像你这样武功高又无牵无挂的生活真好,就连和氏璧这样的至宝都不放在心上,用完了就物归原主,我就不行了,和氏璧一丢,原本有很大把握得到的宝物的我立kè

成了人人眼中的笑话,为了脸面,我也一定要将和氏璧找回来。”

石青衣心说,所以,你调动了你所有的人手,并再也不顾忌洛阳此时的各方势力与师妃暄和静念禅院公开合zuò

,只为了逼迫双龙归还宝物,只是可惜了,石青衣心道,双龙与宝贝的关系足以称为终结者,原本徐子陵法道自然,并不会对和氏璧的本体有所损伤,可惜他为了他两个好兄弟,强行的提取和氏璧异能化为己用,结果是双龙与突厥武士都得到了和氏璧的异能,但和氏璧却完蛋了!已经炸成了粉末的和氏璧,双龙又怎么交的出来,依三人的个性自然不会退缩,因此一定会赴师妃暄的约,然而到了那时,除了死撑以及狡辩之外,双龙也没有一丝的办法。

“和氏璧虽然宝贵,然而在陛下和当朝重臣的眼里,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还是本身的实力最重yào

。”石青衣说道,突然转移了话题:“如今西秦犯边,太子回师力主先平定西秦这个心腹大患,作为曾经与西秦决战过的你,难道没有什么想法吗?”说到西秦的战事,李世民的心中当然有想法,而且作为自己最为擅长的事,李世民自然的也乐于与人分享自己的想法:“西秦的薛举实为大唐的心腹大患,此人骁勇而有谋略,出身富豪之家却乐善好施仗义疏财,当出任金城校尉之时更是笼络人心,深得民众的敬佩与信赖,这样的一个对手是极难对付的,与其对敌不能操之过急,只能徐徐图之,利用关中远比西秦丰富的人力与物力,在长期的相持之中打垮他们,绝不能因为轻敌而贪功冒进,否则会有大败亏输的危险。”

石青衣“哦!”了一声,看着李世民脸上侃侃而谈的轻松笑容问他:“那么顽强的一个敌人,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李世民故作惊讶的道,随即他才一笑说道:“屈突通是当世名将,刘文静又足智多谋,有他们二人领兵,只要小心谨慎不自乱阵脚,即便有所小败也改变不了双方实力的对比,长此以往的消耗下去,最先坚持不住的一定是西秦的薛举,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李世民的话语里充满了对刘文静屈突通二人的信任,石青衣眨了眨眼睛,不说话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佛眼

双龙着实的火了,从第一天偷了和氏璧开始,这两个小子终于完成了从小偷小摸转职文物大盗的转变,他们的名声,也第一次的由各大势力心照不宣的移动的宝藏,变成了市井之间人人都在谈论的热点话题。

寇仲为此很是兴奋,这意味着他事业腾飞的新起点,况且,有于和氏璧的被盗,认识的不认识的,为了讨好静斋仙子的,想从他们的身上得利的隶属各方势力的武学高手纷纷的找上门来,一场接着一场的挑zhàn

打完,居然无人能够奈何双龙与跋锋寒三人组合,因此市井之间对于他们的议论更是热烈,俨然超过了议论师妃暄一直遮盖的面纱后面是不是一脸麻子花,静斋这个佛道圣地是否藏污纳垢这样的大八卦。毕竟市井小民日出而作,日落却不得歇,每日为生活忙碌却又终日生活窘迫,因此当打听到有这么两位同样出身于市井的年轻侠客横空出世,并转眼间做下了惊天动地的事情之后,立kè

的就会在市井之间引起了经久不衰的共鸣,而不论他们所作的是否会是世俗所认定的大逆不道之事。

洛阳天津桥,这座桥横跨洛水,从而将洛水两半的洛阳连成一片,洛水的航运水利繁华了洛阳,虽然已是夜里,但是天津桥附近洛水两侧的舍馆却依然灯火通明,将夜色装点的有如白昼。一身青衫文士打扮的师妃暄站在桥上看着桥下的三人,她自身所带有的那种美丽脱俗的气质,立kè

的征服了桥下的三人,以及周围无数的围观之人。了空站在桥边为她掠阵,而师妃暄的声音轻柔与三人对话。面对苦主,三人自知理亏。因此虽然无所畏惧,但在气势上却先天的输了一截,好在,三人也并非凡人,因此虽然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下风,却在也不肯在气势上输了半分。而与师妃暄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师妃暄绝顶聪明,以她的宿慧,即便因为年龄阅历方面而有所不足,有了空指点,也必然会知晓双龙与跋锋寒三人虽然天赋极高,武功极强,然而单枪匹马,却终究无法成为结束乱世的大英雄。充其量也不过是三个搅屎的棍子。为这混乱不堪的乱世在增添一根混乱的引线罢了,以慈航静斋与静念禅院以天下为己任的思想与行为准则,自然是要极力的消除他们的存zài

。不过三人的武功的确很高,又都是青年才俊,未来的前程不可想象,如果可以,师妃暄也不想与他们当面为敌,因此。师妃暄索性直接以和氏璧为交换,希望可以用此与三人达成协议。退出江湖纷争。然而她的想法被徐子陵识破,从而在一开始就断掉了和解的可能。

徐子陵淡泊名利固然不假,跋锋寒塞外武士出身也无所谓,然而寇仲既然已经立下了远大的志向,身为兄弟当然也要两肋插刀。于是,师妃暄也不得不与三人中的徐子陵比武一场。用江湖人的方式做个了断。

师妃暄的武功极高,所修行的《剑典》与《长生诀》同为四大武学奇书,并且由于有静斋当代斋主梵清惠的亲自教导,自然非是自学成才的双龙以及塞外武士跋锋寒所能比,因此不过三招。与之敌对的徐子陵就已经险象环生,处在了绝对的下风。也就是徐子陵了,虽败不乱,他的武功本就法道自然,因此武功招式虽然没有固定的套路却天马行空,顺手拈来,相对的来说,若是与师妃暄敌对的是寇仲或跋锋寒二人的话,即便二人的性情刚烈又惯常以命搏命的打法,不过二十招也自会败在师妃暄那精妙而无孔不入的剑法之下,唯有徐子陵在陷入险境之时,却每每都会突发奇想,化腐朽为神奇般得逃出生天,因此虽然被压制的步步后退,但也唯有徐子陵,在周旋了数十合之后依然力保不失,并且,徐子陵也感觉到了,正是在师妃暄的压制之下,那得自于和氏璧的异能之功渐渐的被释fàng

了出来,和氏璧异能无法直接的增加功力,但是却可以对真气产生种种的妙用,对实战帮zhù

极大,徐子陵得了这丝的异能相助,虽然依然被师妃暄的剑术压制的几无还手之力,但体内四肢百骸的真气却越发的充盈起来,在不复方才交手之时的狼狈模样。

然而徐子陵却也深知,师妃暄是手下留情了的,一来出家人极少杀生,二来他们二人乃是比武较技并非生死相搏,然而随着徐子陵在剑风之下显得越发的坚韧,师妃暄也开始逐渐的展示出了自己的真实本领,漫天的剑光舞动中,徐子陵就仿佛一个正在表演万箭穿心的魔术师,稍有不慎便会性命攸关。

然而徐子陵的心中依然冷静沉着,任师妃暄的剑光已经完全的将他的身影笼罩,却依然镇定自若,只不过那飘逸的身影,却在剑光之中渐渐的有些虚幻了起来。在这场激烈的对战之中,徐子陵也再次的获得了巨大的突pò

,虽然此时的他仍然绝非师妃暄的对手,然而获得的这丝成长,却令的他有了更多的与师妃暄相周旋的本钱。

久攻不下,师妃暄突然人剑合一,收起了漫天的剑光合身向徐子陵扑来,她要以力破巧,利用自身更加高深的修为碾压徐子陵,一剑定胜负。方才的漫天剑影封锁了四周的空间,逼迫的徐子陵只能在方寸之间挪移躲避,师妃暄如今一剑击来,立kè

避无可避。危机关头,徐子陵依然心如止水,然而受到剑qì

的激发,不知觉的,他的身体已经不自觉的调整,将自身的所有底蕴展现开来,在双手凝指依次按到师妃暄的长剑之上之时,徐子陵的身体真气流转,猛然在一瞬间蒙蔽了所有人的感知,换言之,在各大高手的感知之中,这一刻,他是不存zài

的。

再也无法捕捉徐子陵的身形,师妃暄在与徐子陵硬碰了一记之后,她那原本流畅自如的剑术终于缓了一缓,硬拼了师妃暄的剑技的徐子陵口吐鲜血却趁势后退,而师妃暄的心中同样对徐子陵惊讶万分,恰在此时一个白色的倩影猛然自天而降。如疾风般扑向了仍在桥上的静斋仙子,早已潜伏多时的婠婠动手了。白衣赤足的她急速的迫近师妃暄,一条丝带自袖中飞出直射师妃暄。这突然的袭击令的在场的所有人全部大吃一惊,徐子陵的身形正飞快的后退,即便想要阻拦也是无计可施,而无论是了空乃至于寇仲与跋锋寒二人相距却有那么一段距离,就是这一段距离,令他们相救不及。转眼之间,桥上的二人已经彼此恶斗连连,与和徐子陵比武较技不同,正、魔两大传人之间的拼斗向来一见面就巴不得拼出个生死,婠婠此时出手的时机虽然把握的极好,在师妃暄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档间,然而师妃暄究竟不愧为静斋最高明的传人,即便是在最虚弱的时候,也未必会给予婠婠任何的可乘之机。拼斗数招之余虽然凶险万分,但却是防守严密,任婠婠的周身丝带飞舞似惊涛骇浪却依然岿然不动。

随即,一声炸响响起,却是婠婠见一时间奈何不得师妃暄,饿了空与寇仲等人已经越过障碍将要赶至,于是倾尽全力奋力向师妃暄攻出,与师妃暄全力对拼了一记,师妃暄先前便与徐子陵苦战一场,如今果然便不是婠婠的对手,在硬接了婠婠一击之后,脸上立kè

显出不自然的艳红,婠婠心知此刻再也无法奈何眼前这个自己宿命中的对手,然而能够将其重创,这次的偷袭倒也值了,于是娇笑一声,身形轻巧的折飞避开了空与寇仲离去,另的二人无法阻拦。

然而,寇仲与了空来不及阻挡,并不意味着婠婠就可以从容离去,一条人影猛然挡在了婠婠的身前,一袭白衫却说不出的风流倜傥,也并不婠婠搭话,手中的钢扇便立kè

如穿花蝶影便向婠婠攻去。受此狙击,婠婠的身形却并未有丝毫的变化,一身的飘带立kè

向着对方横扫而来,天魔飘带与美人扇的碰撞瞬间如密集的雨打芭蕉之声一般不绝于耳,随后是白衣的俊俏男子闷哼一声,身子倒飞了出去。婠婠发出一声娇笑,身形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停滞,径自的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即日起程

落水两岸,此时靠近天津桥附近的楼瓦栏舍之间,正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关注着这一场战斗,他们是分别隶属于各方势力的各路人马,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因此早已到来,自暗处关注着整件事情的进程。

而在其中的一件楼舍之中,石青衣与李世民二人正依窗而坐,将方才的那场战斗尽收入眼底。当婠婠潇洒离去的身影消失不见的时候,战斗便已宣告终结,望着那逐渐消失的白色身影,石青衣突然出声,低声感叹了一句:“好一场激烈的战斗!”此时的坐与她对面的李世民思绪也沉浸在方才的那一场厮杀之中,被石青衣的声音惊动,他才回过神来!

“吃惊啦!”石青衣对着李世民微微露出了笑容:“江湖搏杀不同于千军万马沙场对决,可是凌厉决绝之处却尤有胜之,这种感觉你常年身处疆场,却是难以见到了的。”李世民听着石青衣的话,心中的却想却与石青衣不大一样。

在这一场战斗之中,他除了见识到江湖中人并不常见的顶尖高手对决之外,更深层次的想到了江湖中人不同于军旅的习性,相较于军队,他们更为倾向于单独行动,况且,他们的行动也更为具有隐蔽性与突发性。一旦发难,足以令人防不胜防,就在数年之前,一代猛将张须陀中李密伏击,兵败如山,正当他奋勇冲杀之际,被影子刺客从背后偷袭得手,从而战死。军队也全军覆没,也就是从那时起,大隋的大厦将倾。而李密的声威则如日中天一样再也无法遏制。若是张须陀不死,即便输了一阵也依然是隋朝赫赫有名的擎天之柱,李密是奈何不了他的。李世民的心中,再一次的确定了江湖人士与武林高手的不可忽视的重yào

性。

“江湖中能人异士极多,决不可轻视!”李世民说道:“可惜,徐、寇二人本是我意气相投的兄弟,如今却要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上。日后兄弟兵戎相见,诶,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那么的看重这个天下。而不为这个天下的百姓考lǜ

半分一毫呢?”李世民的声音恳切,完完全全是他内心深处的真情流露,事实上,他此时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热血青年罢了。所谓的权势与财富对于此时的他来说没有半分的吸引力。反而是内心坚定的理想。才是他坚定的前进方向,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的年轻,他不能理解那些注定要与他对立的朋友的心中感受。对石青衣的诉说,其实是他内心深处的发泄行为。

“你在犹豫吗?”石青衣笑着小声问道,李世民一愣,随即笑了:“不,从不!”虽然迷惑,然而对于自己的信念。他从未动摇过,至少目前为止。石青衣又微笑了起来。接收到石青衣的和煦的笑容,发泄过后的李世民的心里也变得温暖不少。在沉寂了片刻之后,李世民说道:“和氏璧没有了,按照计划,无论如何我都即将离开东都返回关中。”他看着石青衣,“你会和我一起回去吗?”

石青衣“哦”了一声,眼神平静的接过李世民的目光,与那目光相对,李世民的心中本有些忐忑不安,然而与那目光对视,却忽然镇定了下来,只是与石青衣对视着。然后,石青衣就笑了:“当然可以!可是还有许多地方,我还没有去,怎么办!”李世民闻言也笑了:“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去任何的地方。”

“洛阳,你还可以呆多久?”石青衣问道。“没有具体的期限,不过也不能太久,毕竟和氏璧一事已经结束,凡事都应该及早打算。”石青衣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去做,你可以先回关中,我随后赶来。”“不必了!你很久没有在父皇的面前出现过了,这一次,我要带着你一起回去。”李世民沉声说道。石青衣于是终于不再坚持。

因为薛举的进攻打乱了唐军的战略部署,此时的唐军在东都一线的战略部署由进攻转为全面防御,只等大军消灭薛举回师,才能够继xù

的向东都进军,在这个战略调整的关头,偏偏东都的局势又一触即发,就在不久之前,已经接受东都小朝廷招安的李密率部南下阻断宇文化及北上的道路,与宇文化及于黎阳决战,宇文化及大败,只能收拢残兵向北逃窜,李密惨胜,部将同样伤亡惨重,为此,反而给予了在东都的王世充以可乘之机,此刻王世充蠢蠢欲动,正想要乘此良机一句击垮在东都城中的以独孤世家为首的一派敌对势力,从而一举掌控整个东都洛阳,同时拒绝李密的入城。

也因此,在这个重yào

的关头,唐朝虽然撤军,然而派出洛阳的密探却是有增无减,需yào

更加密切的留意此刻各方的动向,李世民虽然擅长情报分析,然而情报刺探非他所长。同时李世民留在洛阳也会变得极为危险,这也是他必须尽快离开的原因。而关中方面早已派出了合适的人选,此刻正在赶来的路上。

那个人就是李秀宁。同时为了弥补李秀宁的武功以及阅历的不足,李渊特意的派出了他的族弟,李世民兄妹的叔父李神通一同前往。在李世民回关中之后,李秀宁与李神通二人将会由明转暗,消失在洛阳各大势力的视线之内,同时却要秘密的注视着东都一带的任何风吹草动,一旦有任何重大事件出现的征兆,则立kè

加紧刺探,火速的将情报送往关中长安李渊的手中。

关中,太子建成回师长安之后立kè

卸下军职处理内政,协助李渊加紧布置十二军计划,以统筹整个关中的人力物力,大军由刘文静等统帅继xù

向西开赴西秦战场。未及抵达战场,薛举已集中兵力向东进攻,将径州牢牢围困,又以优势兵力进攻唐部将刘世让营寨,将刘世让父子生擒活拿。七月,唐军到达,以优势兵力与薛举战于浅水原,被薛举一战击破,将士死伤十之五六,刘文静等于是收拢败兵退守长安,关中由此震动,刘文静因兵败入狱,在狱中进言李渊唯有李世民才能抵御薛举。太子建成、皇亲萧禹与重臣封德彝也纷纷附议,于是一支由一人三马构成的骑兵小队立kè

从长安出发,带着一封加急密信向东都洛阳一路飞奔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三尺水

徐子陵与师妃暄在天津桥再次不期而遇,师妃暄于是对他说了两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是佛家的:说有人问和尚:‘和尚修道,用不用用功!’和尚说:‘用功。’又问:‘如何用功?’和尚答:‘饥来吃饭,困来即眠。’于是问者大奇道;‘一切都是这样,普通人难道不是一同用功吗?’和尚答道:‘当然不同,他们吃饭时不肯吃饭,百种思索,千般计较,所以不同。’”

徐子陵是有慧根的人,因此第一个故事并未使他产生疑惑,于是,师妃暄接着为他说了第二个故事,第二个故事,是属于道家的。

“有位道家的仙长开炉练丹,万事俱备,独欠一个守炉的道僮。然后就有人来应征作守炉的道僮,那道长说:‘你若能由现在开始不作一言,便可作我的道僮。肯尝试吗?’那人坚定地点头,接着天旋地转,堕进无数世轮回之中,但不论富贵贫贱,王侯将相,贩夫走卒,他都能坚持不语,每趟由生至死,都是不作一言的哑巴。终于,他在某世变成一妇,嫁夫生子,然而儿子出世后尚未满月,贼人来了。”

贼人在她眼前杀她丈夫,又把她污辱,她仍能坚持不作声,到最后贼人要把婴孩也杀掉,她终于忘记了轮回的目的,狂叫阻止。于是他从轮迥中醒转过来,发觉自己仍立在丹房之中,一切都没有改变,只多了一脸热泪。仙长叹道:‘罢了!你仍是舍割不下母子之情。’”

说罢,师妃暄悄然而去,留下了内心震动而呆立原地的徐子陵一人。

师妃暄独自一人的行走于夜晚无人的街道,然后,她就看到了在月光下。一个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来人的身材瘦弱,一身青衣极为简朴,已经出了鞘的长剑却在月光下反色的淡淡的红色。看到那出鞘的长剑,师妃暄就已经知dào

来者不善,然而。她虽然戒备,但却并未立kè

出手,反而是静静的站在了原地。

“阿弥陀佛!”伴随着一声佛号,了空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施主在这里拦路,意欲何为?”拦路者,石青衣淡淡的笑了笑:“这是我慈航静斋的家事,大师还请不要阻拦。”第一次的,她在了空的面前自称静斋中人,对于那些陈年的往事。除了当事人之外便就属了空知dào

的详细,他又怎么会猜不出石青衣此时心中所想,于是随后,了空的双眼之中便现出了一丝的悲凉,看向了石青衣:“青衣师侄,你这又是何苦!”一声师侄,便是在师妃暄的面前肯定了石青衣静斋出身的身份,石青衣感激的看了了空一眼。然而却没有说话。

了空的闭口禅终究还是破了,四十年之功毁于一旦。此时的他功力大为退步,即便是石青衣与他单打独斗,也未必不能战而胜之,然而如非必要,石青衣也并不想与这位一直照顾着自己的长辈动手。“请大师放心,青衣此来并非要取静斋传人性命。只是想较技一番,同时了却自己心中十数年之心愿罢了。”说罢,她微微抬起了手中的剑指向师妃暄,语气平淡的道:“你,应该不会忘了我罢!”

师妃暄又怎么能忘。四年前的那一天,就是这个少女硬生生的从帝踏峰的后山攀爬了上来,一举杀害了自己的很多姐妹,直到自己后来上去和她拼命,这才制止了少女无情的杀戮。是啊,她又怎么能忘,即便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眼前的少女与自己也已经成长的大变模样,然而无论是那熟悉的冷漠的双眼,还是那略泛猩红的剑身,都毫无疑问的告sù

着自己,她们是同一个人。原来她也是出身自慈航静斋,难怪她会自帝踏峰的后山防御死角攀爬上来!师妃暄心中想道,然而,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的让人无法饶恕,无论是残害同门之仇,还是杀生之罪……你的罪过无法饶恕!师妃暄也缓缓的抽出了色空剑,摆出了与石青衣几乎一摸一样的出剑姿势。石青衣看了,笑了,然后她就提剑,率先的攻了上去……

两个人的斗剑,既没有显出华丽的剑招也没有施展飘逸灵动的身法,如同两个尚未出事的静斋弟子互相拆解剑招一样,两个人只是在不停的在催动着手中的剑招架还击,因为出身于同一个门派的缘故,两人都彼此明白向外对敌的虚招无用,能够分出两人胜负的,唯有真zhèng

的剑术修为,相比较而言,单论剑典,师妃暄是科班出身,根基扎实是石青衣所不能比得,然而石青衣以魔门典籍弥补自身,在绝对修为上她要远远的高于师妃暄,即便在这场比试之中她并不像施展全部的实力,但是高于师妃暄的境界却足以带给她更为敏锐的洞察以及更为迅速的反应能力,即便是仅以剑典对敌,石青衣的剑术也无论是在力量还是速度与技巧全部的超过了师妃暄,然而,师妃暄的根基扎实也终于在这一刻显示出了其应有的威力,哪怕石青衣很快就单凭剑术占尽了上风,然而师妃暄的防守严密,石青衣一时间倒也攻不进去,水泼不进的防御与无孔不入的进攻,色空剑与时雨,原本系出同源如今却激烈的对战在了一起,神兵有灵,操纵着它们的主人也不约而同的感觉到了自剑身之中所传来的,那股自发而出的排斥。

“你很不错,你真的很出色!”在石青衣的剑再一次的被师妃暄所招架之后,石青衣突然张口说道,“只是现在你要小心,我要出全力了。”石青衣说道,然后,她附着于剑身的力量开始增加,从最初师妃暄力量的一倍,到一倍三成,然后七成,直至最后,两倍于师妃暄的力量,师妃暄原本就被石青衣那远超自己的速度压制的只有防守之力,到如今就更是左支右拙,越发的难以招架。石青衣贴近了她,一阵穷追猛打之下,剑与剑得剑击几乎隔在两人的面前堪堪划过,在几乎面贴面的距离之下,石青衣夹杂着快意的声音,在师妃暄的耳边响起:“嘻嘻!是静斋的传人不过如此?还是说慈航静斋,一代不如一代!”接着,一声尖锐的剑锋碰撞将石青衣狠狠的击退。(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女娲

“静斋的声誉不可辱!”第一次的,师妃暄的眼中显出了冰冷的神情。“这样才对嘛……”石青衣低声的自语道,然而她的话语虽轻,在场的三人无一不是极强的先天高手,又怎么会听不清楚:“什么佛曰不得杀生,哼,六道轮回杀之不尽,生者悲苦死者平安,杀人便是渡人,天下又有何不可杀之人!”‘噌’的一声,她反手接下了师妃暄突如其来的一剑:“怎么?我说的不对么?”又是一声尖锐的剑锋碰撞之声,两人同时的错开了位置。

“荒谬!”师妃暄大声的反驳道,与此同时她反手握剑,又一剑刺出:“佛为了苍生,不惜舍弃了自己的身体。”“那只是因为他心软!”石青衣猛挥时雨,将师妃暄挥剑的身体劈的东倒西歪:“苍生即魔,他割肉喂鹰不过是让本来就该死的猎食者又多了一个而已……”“不对,众生皆苦,佛祖是要普度众生!”师妃暄大喊,竭力的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与石青衣对劈……此刻,原本单纯的剑技比拼已经完全的转化成为了另一种别的东西,精神与信念的对抗,

石青衣举剑猛砍,色空剑的剑招被一次次的披散,然而又一次次的被师妃暄再次的凝聚。在石青衣压倒性的实力面前,师妃暄却显得越发的坚韧顽强,没有一丝的犹豫与退让。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就居于劣势的师妃暄,处境更加的艰难了。

“呼、喝!”石青衣的口中轻轻的吐出浊气,显示着她体内真气正在急速的消耗,而师妃暄则更为狼狈,摇摇欲坠的身体仿佛随时倒下,脸色更是苍白如纸。即便如此。石青衣的剑仍没有半点的迟疑,就仿佛是一个专注的铁匠,不断重复的挥动着手中的铁锤,而师妃暄,就是他砧板上的铁器,随着时间的推移。师妃暄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在石青衣最后挥剑的劈砍之中,色空剑脱手坠落地面,而她的身体也因为早已透支的缘故,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时雨就势的搭上了师妃暄的肩,只消轻轻一划就足以切断她的脖子,脱力的师妃暄无法站立,然而她的腰挺得笔直,毫不在意肩上的剑锋与石青衣对视着。然后。她开口说道:“你赢了,在力量这一方面赢了我。”

你赢了,在力量这一方面赢了我!师妃暄的眼神中没有畏惧也没有愤nù

,什么也没有!非常的平静。就是这样的平静,却让石青衣的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胜者,凭借着是勇气而不是力量,原来从一开始,她就从来没有赢的可能。师妃暄的眼睛漆黑而明亮。乌黑的双眸清晰的映射出自己此刻手足无措的样子,与那双眸子对望。石青衣心中积累的怨愤却在飞快的消失,这一刻,她忽然间什么也不想在去做了,就想沉浸在那纯净安详的黑暗之中,永远的沉睡下去……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我娘!”石青衣突然柔声说道:“原先我是不信的。但是现在,我信了。”她深深的看了师妃暄一眼,时雨“噌”的一声返回剑鞘,石青衣转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替我向清惠师叔问好!”师妃暄有些发呆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然后突然发声喊道:“你的剑。是不是‘天心’,秀心师伯的佩剑?”石青衣没有回答,只是在已经走出很远的时候,才发出了一声“哼”作为回答。

石青衣走了,走的干脆利落,一如昔年她在帝踏峰之时一摸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她击败了师妃暄,虽然仅仅只是在武学修为上。一声叹息,了空来到了摇摇欲坠的师妃暄的身后,伸手抵住她的后心,随着一股雄浑的真气涌入师妃暄的身体,师妃暄终于重新的恢复了对身体的控zhì

。捡起掉落地面的色空剑,师妃暄站起身来,转过身面向了空:“禅师,为什么你们隐瞒,秀心师伯有两个女儿?”了空没有回答,于是师妃暄又问:“为什么,她们姐妹都对我们静斋如此的怨恨?”了空还是不回答。

师妃暄于是笑了,她低声的自语道:“从小的时候开始,师门里面就一直在传说秀心师伯是以身饲魔,然而当我去问师傅这件事的时候,师傅却什么都不肯说,而且每当我提起师伯的名字的时候,师傅的样子都是那么的悲伤。禅师你告sù

我,师伯究竟是怎么死的?”

“有些事情,不知dào

反而会比较好!”了空说道,望着面前这个由梵清惠一手培养出来,极为出色的后辈,了空的心中也不由的发出了感慨:石青衣说的没错,她与已故的碧秀心,确实有着那么几分的相似。“这些上一代人的恩怨,原本就不应该在牵扯到你们后辈的身上来的。”了空说道,“能够置身事外,这比什么都好。”师妃暄却反驳:“可是师伯的女儿却已经卷了进来?”了空的眼中显出了一丝伤感,低声自语:“她与她娘一个脾气,总是不愿放qì

。唉!”了空一声长叹:“既然梵清惠不说,那么我也一样。阿弥陀佛”一声佛号之后,他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再也不说一句。

“你们,究竟是为什么?”师妃暄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既然禅师不愿开口,那么也罢,此间事了我就会立kè

赶回山门,向师傅询问此事!”闻言,了空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师妃暄将色空剑重新的背回背上,继xù

当先沿着街道走着,了空则再次的藏身到了街道的阴影之中,从暗中继xù

保护着她。

……

石青衣所在的地方,也是一间庙宇,庙宇不大,仅相当于一家普通人家的院落大小,不过胜在窗明几净,看得出来,主人很是用心。虽然如此,这件庙宇不要说与静念禅院比了,就是与洛阳城中央几家香火鼎盛的寺院相比,也是平民与贵族的差距,难得的是周围居民们经常的来此上香求愿,加上庙中仅有的几人又都是勤快的人,自己动手在庙中开垦了一块空地,因此虽说清苦,到还能怡然自得的生活下去。

这座庙宇并非佛家寺庙,所供奉的神祇也并非佛陀与菩萨,一尊优美的青石女性塑像静静的矗立在那里,既没有耀眼的金粉,也没有华丽的锦缎绫罗,更没有香火络绎不绝,清冷的庙宇映衬着这尊素雅的塑像,几乎很难让石青衣联想到这尊神祇曾经是中土最为显赫的古神,在她最鼎盛的时候,最为强dà

的君王也不得不在她的面前垂首下跪。

女娲,即便强dà

如你,也终究抵挡不住时代的洪流,变得如此的落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佛禅道

女娲庙的庙主人是一位温婉随和的年长夫人,虽然清苦,然而面色和蔼可亲,是那种不受红尘所累的人,而在见了此人之后,石青衣无疑的对这里更为的满yì

,于是,她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想要在这座清幽的庙宇之中,借住一段时日。“恕我直言,观姑娘的神态举止,仿佛是佛门中人吧!与我这间寺庙并无缘分。”然而,却得到了庙主人的这番回答,石青衣并不气馁,反而是向这位夫人深深的施了一礼,然后才施施然的说道:“佛有大智慧,也有大虚伪,在下因此而心生疑惑,已经不适合在佛门修行,故来此相求,还请夫人通融。”石青衣的话在佛门看来,无疑是有些大逆不道的,那位夫人也因此而惊异的看着石青衣,然而石青衣的神色却依然平静,不起一丝的波澜,夫人沉默半晌,随即粲然一笑:“既然姑娘不嫌弃本庙简陋,那么就请进来吧!”于是,石青衣便住了进来。

女娲庙庙宇不大,然而在整个洛阳城中,它却是屈指可数的几个女娲庙之一,真难为女娲身为中土古典的大神,并且起源就在河南,如今没落到现在这副样子,也真是难为了它了。

夫人平素并不经常的外出,收拾庙宇,打扫以及在庙后面的空地上种田加上接待偶尔有香客进庙上香便是她大部分的工作了,整座女娲庙过于的清净,这些古神的庙宇又不像佛寺,有那些堆积如山的经文需yào

背写,因此夫人每天都会留下大量的时间,而这些时间,最终花在了石青衣与她闲谈的上面。石青衣见多识广博闻强记。见识当然要远远超过一个几乎足不出户的家里蹲,因此更多的时候,都是她在说,夫人在听,然后用一个宅的眼光去分析与诠释。

“相传佛教的起源来自于西汉时代,武帝一天梦见了一个高大的金人。于是在第二天,他向群臣询问,有大臣说金人就是西方的佛,武帝于是派人请来了两位高僧,并修建了寺庙与他们居住,从那一天开始,佛教到来了。”

其实最初佛教到来,虽然有所发展,但并未对统治阶级产生巨大的影响。机会来自于东汉末年,时年天下大乱,民众流离失所,被儒学打压的诸子百家趁势而起,融合佛门的学说创立太平道,武装起义造反。随后战乱百余年,繁华的北方大地固然被打成了一片瓦砾,而士族多南渡。却又引发了全南方的大规模瘟疫流行,病死极多。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儒学的根基几近崩塌,而宣扬众生皆苦,早登极乐的佛教则趁势兴起,很快就取代了儒家在中土居于文化统治的地位。尤其是在经过高僧达摩的到来,以及梁武帝的大力推广甚至舍身出家之后。佛教的声势,达到了极盛。此时佛教的盛况,后人有诗为证:“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然而实jì

上,南朝最盛时有寺庙五百多所。而北朝,则最多时达到了惊人的近千余数,北朝的皇亲,外戚大多信奉佛教,是虔诚的佛教徒,这其中甚至包括了著名的胡太后,也就是直接促使北魏政权灭亡的罪魁祸首。佛门势大,由此可见一斑。

佛教在中土迅速发展到达了极盛,然而于此同时,许多自先秦时代便香火鼎盛的古神祇庙宇却在迅速衰败、中土,原本是一个精英哲学与原始祖先崇拜并存的两极社会,而佛教在战乱中兴起,宣扬世间皆苦的同时,也在迅速的将中土原有的制度打破,精英哲学并未受到过多的影响,然而原本兴盛一时如伏羲女娲、东望西王、海神妈祖等等人所能详的古代神祇,却迅速的淡出了基层民众的视线,相继的衰败了,他们的存zài

被印在了上层精英分子所记录的书籍之中,然而却已经脱离了基层劳苦大众。变得高屋建瓴却不接地气。这样,中原的原始神灵崇拜,终于不可抑制的衰败了下去。

“佛,能够以其自身的魅力征服世界,当然有其过人之处,然而此时盘根错节,势力根深蒂固的佛教,便真的是它所宣扬的人间乐土么?”女蜗庙的夫人口中带着深深的不屑:“宣扬修身,却身穿锦缎绫罗,号称苦修,却出行奢华,贪图享乐,却正是如姑娘你所说的佛有大慈悲,也有大虚伪啊!佛教或许最初是好的,不过如今的它早已堕落。”

石青衣却问:“女娲是中华民族的始祖,这样的神祇,她的庙宇在从前香火鼎盛,华丽而威严,为何现在却如此的寒酸简陋。”夫人闻言,露出了一脸苦涩的笑容:“因为人心散了,这女娲庙,自然也就衰败了。”

北朝先不提,单说南朝,梁武帝崇尚佛法,不仅奉佛教为国教,甚至多次自愿舍身出家,这样的情况之下,佛门的势力一举蔓延到了整个南梁,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原本植根于市井之中的土地、山神小庙被接连拔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尊简陋的浮屠、比丘寺庙,女娲是中华文明的始祖,自然是没人敢于动她的,然而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当大部分的山神、土地庙纷纷的变作了佛庙之后,民众的心中自然而然开始向佛陀偏移,因而渐渐的将中土原本的神祇忽略,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女娲庙的衰败就成了必然。当原本兴盛的女娲庙衰败之后,主持女娲庙的人自然纷纷的离开,唯有那些真zhèng

信仰女娲的人才会留下,而无疑,他们永远都是最少的少数,人,总是极为现实的。

苦笑,石青衣在听完这个故事之后,也不由得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她又能说什么呢?或许正如佛家所说的那样:世间故事,本有尘缘,本就是现实的人们,又何尝会被信仰所驱使,拥有坚定不移的信仰的人,原本就是最为少数的那些人,其余诸人,庸庸碌碌,不过是被利益所驱使罢了,曾经中土神祇的光辉,此刻佛教鼎盛的局面,不过是表面的一层浮华,内里如何,却是一如既往。石青衣笑了起来,然后,她说起了一个佛经上的故事。

据传释迦摩尼佛成道之时,魔王波旬赶来阻止,魔王先是化身妖艳女子,然后幻化无穷无尽的幻境,想要让佛祖迷失于其中,却被佛祖一一击破,佛祖战胜了魔王,终于修成正果。在他那无穷无尽的佛法之下,波旬皈依,从此,被封为第六欲界他化自在天主。

无穷无尽的岁月过去了,无量量量劫之下,即便佛法无边如佛祖也依然来到了涅槃之时,波旬闻讯大喜,闯入了婆娑净土,见到了即将涅槃的佛祖。

波旬道:“如来,你为度众生耗尽功德,怕是就要应大劫了吧?”佛祖的神色平静:“吾度尽苍生,心愿已了,涅槃不日将至。”波旬哈哈大笑:“你若不在,那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我破坏你的佛法了。”佛祖的神色依然平静:“佛法是正法,没有任何力量能破坏。”波旬狞笑一声:“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也许佛道永存,但是魔也不会消失。人性本恶,学坏容易学好难。你入灭之后。信仰你的人会越来越少,信仰我的人会越来越多。”

这次,佛祖沉默了片刻,然后劝诫波旬:“你破坏我的佛法对你没好处。佛光是普照之光,照耀着善良的人,也照耀着邪恶如你之人。如果正法时代一旦结束,你的福报也就玩了。等待你的就是无间地狱,你会在地狱中受无量种种苦。”面对佛祖的劝告,波旬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我知dào

佛祖是不会说谎的,但是身为魔王,我自然会极力避免坠入地狱受苦的。”佛祖叹了一口气:“六道轮回生生不息,怎么能够避免。”

波旬的神色轻松:“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波旬亦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在顺应百姓方面,佛祖你是比不上我的。你戒律森严。极力强调贪yù的危害,教人远离贪yù。而我顺应百姓的。满足百姓的。苍生即为魔子,你的佛法终究会被我击败。”

佛祖道:“我有佛经留世。”波旬反驳:“经典是死字,要教化众生,还是需yào

人来解释。”佛祖又道:“我有僧宝留世。”波旬反问:“你要教化众生得引进新人吧。你老人家不会拒绝我的弟子接受你的教诲吧?”佛祖微微一怔,摇头道:“不会。”波旬森然应道:“到你末法时期,我叫我的徒子徒孙混入你的僧宝内,穿你的袈裟,破坏你的佛法。他们曲解你的经典,破坏你的戒律,以达到我今天武力不能达到的目的…”这一次,佛祖听了魔王的话,久久无语,不一会,两行热泪缓缓流了下来……

魔王见状,于是哈哈大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是我非我,有谁识我,我究竟是佛,抑或是魔。对于这个问题,石青衣困惑不已。然而庙主人的一句话却令她悚然而惊:“六道轮回生生不息,果然即便是佛祖,也终究会迎来涅槃的一日,这样想来,那魔王也早就不是原本的那位了吧!”

原来,是自己当局者迷了。石青衣心中感叹,时代的洪流滚滚涌来,不会为任何的一个人而有所改变,即便是佛祖与魔王,不也同样是在其中苦苦的挣扎么!于是,她随后诚心实意的对着庙主人施了一礼:“多谢您的点拨,青衣受教。”(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妖精之舞 一

就在石青衣躲进女娲庙不出来的时候,她不知dào

一场风暴已经围绕着她刮起来啦!

李世民惊讶的望着面前的来人:“叔叔,你不是要最少五天之后才能赶来吗?怎么现在?”他的对面,正是李家武艺最为高强者,李神通!然而,李神通并不想他详谈,他只是抢先说了一句话:“放下你现在手上的所有工作,立kè

出城,然后赶回长安。”之后便催促着李世民立kè

起程。然而毫不疑问,李世民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听从叔父的命令的,于是,李神通这才不情不愿的忍下了心中的焦急,耐着性子向李世民说明事情原因。

唐军径州大败,如今关中震动,陛下甚至有意返回晋阳放qì

长安,刘文静因兵败获罪,于牢狱中举荐李世民统领全军,向西抵御西秦。如今关中不稳,各路势力的探子一定正在加急的将这份情报送向全国各地,洛阳方面不日便会得到消息,以王世充的为人,他可能会再次做出对李世民不利的事,于是,李世民必须在王世充还没有得到消息之前立kè

出城,然后与城外的唐军汇合,在快速返回关中。至于洛阳之后的事情,则有李神通和随后赶来的李秀宁两人负责,现在最要紧的是,李世民必须立kè

走!

&〖三五%中文网

M.35zww.netnbsp;李神通说出了缘由,然而令他意wài

的是,李世民在之后,沉默了一下,居然缓慢的摇了摇头:“对不起叔父,现在的我还不能走!”李神通吃了一惊:“为什么,难不成你还有什么特别重yào

的事必须要做吗?救兵如救火,如今关中的人心浮动,即便是陛下也在犹豫,你必须要尽快的赶回去。安定他的心神才是最重yào

的事。”李神通对李世民声色严厉的说道,然而,李世民的语气也是激烈的拒绝:“对不起叔父,然而这一次,我一定要等她回来,和她一起回关中。”“谁?”“长孙?!我见到她了。”李世民一愣。他这才发觉,自己居然不知dào

她的名字,而长孙这个姓氏,他心知肚明是个冒牌货。

李神通也是一愣:“观音婢?她在这!”不得不说,已故的李家两位夫人的保密措施做的实在是太好了,即便是李神通,也不知dào

李世民的这个妻子来历蹊跷。然而随后他便领悟到,此刻的‘观音婢’,并不在这里。“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你等下去。你必须现在就走,至于人,我会为你等着的。”李神通说道。李世民的眼睛虚了一下,然后,依然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李神通的怒气顿时升了起来:“二郎,她虽然是你的妻子,然而也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与天下相比谁轻谁重。你应当是分得清。一个女子,难道还比得了这如画江山。和你的家族父兄!”李神通是李世民的叔叔,更兼是他们兄弟的武学导师,因此李世民的兄弟们都对他十分的敬重,是除了李渊之外的唯一可以训斥他们的长辈,李世民每次挨训斥也只是恭敬的听着,极少反驳。然而这一次,他抬起了头,毫不畏惧的与李神通对视:“天下的女子,只有她,是不同的。”唯有她。李世民在心中重复了一遍,才继xù

说道:“唯有她,是被奶奶和娘所认可的女子。”李世民说道,然后想要反驳发作的李神通就仿佛突然间的嘴里被塞进了一个大号鸭蛋,大张着嘴,却已经忘了想要说些什么。

老夫人,即便早已故去,她的威严却依然笼罩着整个李氏家族,无论是李渊、李神通他们这些子侄,还是李世民这些孙子辈,都将其奉若神明,她也的确是一位无限接近于神的奇女子,不但眼界高超,目光长远,而且独具识人的慧眼。她的儿媳妇,李渊的妻子窦夫人,便是在她的一力推动之下,才由李渊鼓足勇气去迎娶求亲的,后来的事实则证明了这位老夫人的精明过人之处。而除了窦夫人之外,第二个被她所认可的人,便是李世民此刻的妻子。对此,李神通也哑口无言。

“我会在这里等她,直到她回来为止。”李世民说道。但是随后,他立即的就分派人手去四处打听,在洛阳城中暗中寻找石青衣的踪迹,事先时间并不那么紧迫,石青衣和他约定了五日之内必定回返,然而此刻计划赶不上变化,时间上肯定是赶不及了,李世民此举固然希望能够早日寻到石青衣,尽快的离开洛阳,然而他更是心知肚明,既然已经与他定下了约定,那么毫无疑问的,想要在偌大的洛阳东都找到她的踪迹,会非常的渺茫,无论如何,尽人事听天命,李世民也只能这样。

石青衣却在女娲庙一连待了三天,三天里,她清洗雕像,打扫房屋、并与庙主人一起种菜,闲谈,完全的过着那种与世隔绝的隐世安逸的生活,这种远离滚滚红尘的日子洗涤了她心中的戾气,就让她想要永远的居住在这里而不去想外面的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然而不行,不说她答yīng

了李世民要和他一起回关中,就是要兑现她杀上静斋的誓言,她也不能在这里虚耗光阴,并且石青衣始终觉得李世民返回长安的这一路不会太平,因此她不能放松警惕,将五天的时间全部的放在修身养性上面,周身的杀气减少固然可以防止自身行功之时走火入魔,然而若要是在与敌搏杀的时候提不起充盈的杀气,那没准就要悲剧了,于是,石青衣仅仅在这座女娲庙呆了三天,之后便付过了一笔不菲的香火钱之后离开,也正是因此,她提前归来,然而即便提前了两天,当她归来之后所看到的,依然是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的李世民部将以及族叔李神通,反而是因为李世民预期的时间变短,让他对于此时形势的严重程度,有了一些乐观的看法。

“王世充现在应该已经得到径州兵败的消息了,然而他此时内有独孤世家为心腹大患,外有李密这个强敌虎视一旁,时间紧迫,他不会有时间抽调军队来对付我们,只要我们能够快速离开,那么除了一些顶尖的江湖高手之外,我们不会碰到另外的敌人。”李世民对着自己的叔叔以及部将说道:“立kè

去独孤世家求援,看是否能够得到一些帮zhù

,其余人收拾行李,我们即刻出发。”李神通这还是昔年分别之后第一次的再见石青衣,他本与石青衣不熟,这次在李世民那里得到了关于石青衣的坏印象,于是就更有些不待见石青衣。连话都没和石青衣说一句。而石青衣巴不得他这么做,一行人纷纷离开各司其职,当屋内仅剩李世民石青衣两人的时候,石青衣却突然出声,惊醒了仍自沉思之中的李世民:“我想知dào

,你怎么做是为了什么?”

“什么?”李世民一时间没想明白。石青衣却走近了两步,来到了他的面前,与他对视:“你知dào

我想要说的,你为什么不走,一定要等我回来?然后和你一起回长安?”没等李世民回答,她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一定明白,在我的眼里,其实你只是一个从未长大的孩子,谈不上情爱,况且,你自己也心知肚明,在你心中的那个女孩,并不是我。”石青衣问道:“是什么让你如此的执着,平常相安无事也就罢了,如今情况急转直下,危机一触即发,你却依然如此的执着,我想知dào

这是为什么?”

李世民没有想到,石青衣会在此刻摊牌,对此,他有些猝不及防,然而既然石青衣此刻已经摊牌,李世民唯一能够做的,便也唯有应战,而石青衣的感觉敏锐而又正确,这这无疑击碎了李世民身上的所剩无几的盾牌,李世民分明感觉的到,在这一刻,如果他无法准确的表达出自己心中深处的最真实的情感的话,那么,他就要永远的失去她了,这种感觉令他恐惧,而从内心深处,他拒绝接受这样的结果。

石青衣等待着李世民的回答,但却久久没有回应,早已不耐烦的她抬头正要质问,却愕然的看到了此刻的李世民早已泪流满面,宛如一个无助的大男孩一般,正在无声的静静哭泣着。(未完待续……)

PS:ps:武德元年,李世民刚满二十岁。

第一百六十三章 妖精之舞 二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才离不开她的呢?李世民想不起来,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因为少年时自由自在的生活因为被这个少女所打破的缘故,满怀怨愤的他曾经打算远远的避开这个家伙,再也不和她说一句话。是的,一个高傲的少年,绝对无法释怀被一个少女羞辱的过往。

那时的他听说了和自己有婚约的女孩病故的消息,虽然为那个女孩儿感到惋惜,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更多的,还是欢喜,因为这样,他就去除了唯一的障碍,可以一心一意的去追求自己的表妹了。他的表妹杨吉儿,是当朝的公主,却是他的青梅竹马,和他一起长大,是的,虽然只有十五岁,他就已经定下了非表妹不娶的念头。是的,如果当时她没有出现的话

当严厉却一直溺爱自己的祖母第一次在自己的明确反对之下做出了决断之后,愤nù

的自己也同样的第一次的没有在调查对方的来头,然后就带着自己那老实忠厚的三弟怒气冲冲的去兴师问罪,当姗姗来迟的她神色淡漠的面对着自己的怒火的时候,李世民的心中的那份高傲,更加的犹如被狠狠的羞辱了一般,于是就发生了斗殴,而是李世民第一次的和女人斗殴,也就是那一次,一直带着自己的三弟在东都纨绔子弟当中称王称霸的李世民被第一次的被她一顿海扁。那时的她神色冷漠,然而毫不疑问的是,自己的言辞激怒了她,那时的他还并不能理解她眼中那摸异样的神情,许多年之后他才知dào

,那种目光。有一个名字叫做杀意。那个时候,她明明比自己还小两岁的。

被她一顿海扁打成猪头的李世民灰溜溜的带着弟弟走了,这时的他才明白,就算自己在整个东都的贵族子弟之中称王称霸,在她的眼中屁都不是,原本是打算兴师问罪携怒气而来的他。却只能在她轻蔑的眼神以及暴力的手腕下面含恨狼狈而逃。后来他才知dào

,对于婚约,她其实也是不愿的,还是强势祖母和娘亲强按牛头喝水,强迫人家答yīng

的。

“哪有不疼爱自己儿子的娘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为娘的苦心的。”在李世民不得不遵从娘亲与祖母的决定去迎娶的前夜,他的娘亲,窦夫人这样说道。只是那时的他。并不能理解自家娘亲的苦心,除了怨恨。直到他在青楼寻欢作乐,自甘堕落却差一点把命丢掉,还是她出手亲自把他救了出来,从那时起,李世民心中对她的看法才有所转变。只是那时的他,依然无法面对对方,同样也依然释怀。所以他才会离开家,和父亲一道去了太原。即是投身于自己所热爱的军旅生涯,同样,也是有逃避的意思在里面。

虽然分开了,然而两人距离却彼此接近了,最初,李世民只是在家信之中偶然的问候她一两句。然而很快的,两人之间的书信开始频繁起来,李世民在太原接触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军旅生活,而这些生活,他想要与别人分享。李家本是军旅世家,一家人包括小妹在内全都粗通军略,因此李世民唯一能够与之分享的人,反而成了原本并不属于李家的她。

她的确不通军略,然而却并未只是成为一个听众,恰恰相反,她深深的明白许多时候,一场战争的胜负反而早已取决于战争之外,情报、辎重储备、士气、等等等等,因为来自于江湖,对于这些事情的理解,她反而还在李世民之上,通过书信,李世民反而受益匪浅,不得不说,李世民后来那种隐忍坚毅,迅猛强悍的打仗思维,就在在这一时期奠定基础的。对于这件事,他很感激她,然而,这时的感激仅仅只是感激,无法化为另一种更为深层次的东西。

然后仅仅在一年之后,窦夫人便去世了,很快的,独孤老夫人也与与世长辞,她们两人生前都一向溺爱李世民,因此她们的离去,第一次的给生命之中一直的活在顺境之中的李世民,告sù

了李世民什么叫做生命不能承shòu之痛,而在那两个时候,李世民却因为其他的事情分身乏术,是她接过了原本属于他的责任,以少夫人的身份处理了各种事物。直到这时,李世民才再次的回想起了窦夫人生前对他所说的话:“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为娘的用心良苦的。”回想起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回想起有关于她的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她的待己冷漠、对敌凶狠、待人平和,以及那偶尔在流露而出一丝伤感,李世民终于明白了娘亲曾经所说过的话。

从此,在李世民的生命之中,娘亲,祖母与她重合了,她到底是她?她?她?亦或全部都是。他已无法分清,唯一知dào

的,是他再也无法离开她……

千言万语以及心中不断涌起的思绪,最终也只能化作三个字,无比艰难的自李世民口中哽咽发出:“不、要、走!”然后,他就只能这样泪流满面的看着石青衣,等待着她的判决。石青衣却没有出声,她就这样的看着他,一直的看着他,不答yīng

也不拒绝,两个人彼此静静的对视,良久。

李世民眼中的石青衣的影像都已经模糊,因为泪水的浸泡,他的眼睛现在红红的,伴随着难受的疼痛,然而他还是直直的看着眼前模糊的影像一动不动,因为他害pà

稍一眨眼,眼前的人影就会消失。石青衣终于动了,她上前一步走到了李世民的跟前,伸手一按。李世民的身材高大,然而此刻却仿佛稻草一样没有丝毫阻力的坐下。然后他的眼前一暗,已经被石青衣抱在了怀里。

“放心,我不会走的,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石青衣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闻听此言的李世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他反手的环住了石青衣的身体,然后放肆的宣泄着自己心中所积蓄的情感。石青衣就这样安静的抱着他,任由李世民抱住自己的身体放声哭泣。其实,就在李世民的心中翻涌不停的时候,石青衣的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此刻的他们所在地方正是昔日洛阳李家的大宅,在这里,她度过了近乎全部的整个少年时代,无可否认的是,她喜欢这里的所有人。石青衣明白,她对李世民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想要照顾不懂事的孩子的习惯,然而那又如何,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人家。

谁能想到,如今已经十九岁的她,在五年前,仅仅是一名年仅十四岁的少女。(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妖精之舞 三

一阵发泄之后,李世民终于稳定了情绪,一向在人前稳重的他,这次可是大大的失态了,松开了抱住石青衣的手,李世民摇了摇头打算先做正事:“你有什么东西需yào

特别准bèi

的吗?我们的时间不多,我可以调两个人先来帮忙!”“不必,我没有什么东西需yào

收拾。”石青衣说道:“现在的问题是,你打算怎么出城,而尽量的不被其他势力所注意?”李世民摇了摇头:“兵贵神速,除此之外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现在还能指望的也唯有独孤世家,看看他们能否带给我们一些惊喜了。”

石青衣闻言摇摇头:“此刻的东都,独孤世家还想着要继xù

搏一把,他们不会给予我们更多的帮zhù

。你的想法,估计很难实现。”“既然如此,那便没有办法了。”李世民说道:“我准bèi

在黄昏时间出城,然后直奔城外,只要能够与城外的军队混合,便没有任何人能够留下我们,现在唯一的麻烦,只有出城。”石青衣问他:“叔父带了多少人?你现在能集中多少人?”李世民伸出了两根手指:“不足二百,不过都是百战的老兵精锐,足以以一抵十。”

石青衣沉默,片刻之后她突然抬头:“我要立kè

出去,等我回来!”说罢,她便要走,李世民下意识的用手去抓她,被躲过,石青衣却停下了脚步,说道:“放心,我去探听消息,很快就回来。”说着她想起了什么。于是补充了一句:“如果等一下派往独孤世家的人回来,说他们表现的很热情,要大力的协助我们的话,那么你就要小心了,可以把人带回来稳住,等我回来……”她做了一个切的手势,李世民眼神一凝,点头,关键时刻,他与她都不是犹豫之人。然后。石青衣便再也没有阻拦的离开。她一直的离开了宅院,以及宅院所在的内城城区,一直到达外城,然后看准了方向。向一条繁华的商业街道走去。如今的她。第一次想要依靠花间派的力量。

“大小姐?!”洛阳的主事张旭立kè

向她行礼,从上一次见到大小姐到如今,已经是多少年未见。当年的那个女孩,如今也已经长大,石青衣却并未和他废话,开门见山的说出了来意:“我要你动用一切的力量,安全的将李世民带出洛阳。”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语气。“很遗憾,大小姐,虽然您是宗主的女儿,但是没有宗主的命令,即便是你也无法命令我这么做!”张旭却是直接拒绝了她的要求。石青衣的面色一沉,然而随即恢复常态,魔门的势力间彼此相互交错,不顾一切的动用这股力量,万一引起其他门派的警觉,对李世民是祸非福,想到这,她立kè

改口:“既然如此,那么向我提供王世充最近的动态,各路观察李世民近况的势力,以及洛阳周围所有的道路地理情况,越详细越好。”她说道,这一个要求并未碰触到张旭以及花间派的警戒线,于是张旭很快的拿来了,放到了石青衣的面前。

东都洛阳虽然地处河套平原,然而平原之外被山川阻隔,虽然格局相较关中相比较为狭小,然而在山川的包围之下,倒也是一处易守难攻之地。李世民的军队就驻扎在东都的西面,与东都隔着一条低矮的山岗相望,李世民若想要快速的回到军中,必定要直接走山岗之中的一条官路,而这里,正是伏击的理想之地,石青衣仔细的看着地图,然后否认了这一条线路,她的目光沿着山岗向东都洛阳延伸,不断的来回扫视,直到最后定格在从东都附近一直延伸越过山岗的一片广袤的山林之中。

而王世充那边,因为李密的威胁,王世充正在调兵遣将,预备与李密决一死战,最近他新获得了江湖上声名鹊起的双龙之中的寇仲为盟友,帮他稳定军心并出谋划策。因此令王世充一战而胜李密的信心大增,在短时间之内,他是无法也无精力在去看顾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然而虽然情报上都是如此的显示,石青衣的心中却依然不会相信,毕竟王世充向来有当世曹操之称,他绝不会让李世民就这样一路安全的返回关中,这样放虎归山的事,是他所绝不会做的!而魔门的情报收集虽然延续有数百年之久,这一方面的优势绝非任何的一方势力所能比拟,石青衣却还不会迷信到认为它无所不知。王世充,即便是以最挑剔的眼光来看,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他所隐藏的秘密,即便集合整个魔门的力量也未必能够探明。

然而那又如何,王世充即便隐藏的再深,他的势力终究有限,此时面对外有李密,内有独孤世家蠢蠢欲动这样内忧外患的严酷局面,王世充也必然要拿出自己的全部实力全力以赴,这样,能够用来阻拦李世民返回关中的力量,又能有多少呢?石青衣很自信,就算寇仲不顾大局而一心要娶李世民的性命,有自己在,他又怎能如愿。也就是有自己的自信,石青衣拒绝了张旭调动可以一部分魔门势力保护李世民的建议,既然无法调动全部的力量来安全护送李世民出城,她又何必动用魔门的力量来引起阴癸派等其他魔门势力的注意。

石青衣最后收起了用得上的那几份地图,想要离开,然而张旭却叫住了她,:“大小姐,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有兴趣知dào

?”石青衣头也不回的随口问道:“什么事?”就听身后传来对方的声音:“从北面传来的最新消息,天君习应不久前在中原现身……”石青衣的脚步顿住了。

席应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因为在她的记忆之中,曾经在无数个夜晚,她被这个名字所惊醒,幽谷小筑的那位比邻而居的长者,总是在睡梦之中突然的大声喊出这个名字,以及他满腔的恨意的呓语:“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啊嗷嗷嗷嗷……!”那个名字就是天君席应,一个卑鄙的小人,一个忘恩负义的杀害了岳山唯一的亲人的全家的仇人。每次的回忆起那时的记忆。这位指导她剑术启蒙的长者,却总是会不由自主的陷入到了一种极端的癫狂。而这位伯父又对她们姐妹有恩,无论从哪一方面,她们都会接过那位已故的伯父的恩怨来替他复仇。只是……

“我想这件事。我用不着出手。因为对于这个天君席应。青旋同样的迫不及待。”石青衣淡淡的说道:“依妹妹的能力,杀这个天君席应还有些许不同,然而妹妹当然也同样不会鲁莽的一头装上去。她会找好帮手,做好万无一失的准bèi

。”石青衣当然知dào

最后青旋找了徐子陵做帮手做掉了席应,然而他们毕竟只是一次碰巧遇到,按石青衣的估计,最初的石青璇想要找的帮手,应该是婠婠,毕竟婠婠和青旋的关系非同一般,青旋找她帮忙杀人,她应该也不会拒绝。石青衣心中思量着问向了眼前的花间派主事:“现在,我妹妹是否已经离开幽谷小筑?”

张旭的回话语气依然带着恭敬:“没错,二小姐的确已经离开了幽谷小筑?现在正顺长江而下,按时间来算的话此时应该已到襄阳?”石青衣闻言哼了一声,然后她再不逗留,起身便走,这一次,身后的人也没有再次的离开。

邪王石之轩,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对于无缘无故的通知自己的这件事,石青衣哪里不明白这里面有邪王的猫腻。不过既然席应已经来了,那么不取他的狗命又怎么对得起对自己和小妹二人照顾有加的岳山伯伯,以及被他杀死的那些无辜之人。石青衣虽然对自家小妹的头脑拥有足够的信心,然而这一次,因为是妹妹的缘故,她就无法保持内心之中的那份蛋定了。算了,既然如此那便抽身赶去看着好了,有自己在,那席应也翻不起多大的浪的!石青衣心道,于是下定了决心,要护着李世民离开东都之后,先赶去妹妹那看着,至于和李世民回关中的许诺,自然是作废了。

石青衣风一般的来又风一般的离开,至始至终她都表现的神色如常,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惊慌失措的神情。而作为花间派位于东都的实jì

负责人,张旭则一直的保持着对她的恭敬态度,直到石青衣的离开也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当石青衣的身影消失在这一间静室之中不久,一道灰色的人影悄然浮现,出现在了张旭的身后,望着石青衣离去的方向,静静的矗立着。张旭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然而他知dào

,那个人来了,此时就在他的身后。

“尊上,大小姐已经离开,依照您之前的吩咐,我已将席应返回中原的消息通知了大小姐。”张旭故作平静的说道,然而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在他那故作平静的声音之中,总是带着那么一丝的恐慌与畏惧。而灰色的身影,也即是邪王低声嗯了一声,随即便依然不在出声,安静的仿佛是一尊塑像。在这寂静的环境之中,张旭终于还是无法忍受,他忍不住的向邪王进言:“尊上,席应此人狂妄至极,不但语言轻蔑我宗,还处处与我们为敌,尊上为何不直接出手将其杀掉,反而是将此事告知两位小姐,让她们两人处理。恕属下直言,两位小姐虽然天资极高,然而如今便与席应对上,还是太危险了。”

想不到张旭居然会对自己进言,邪王先是一愣,然后,他说的话几乎要令张旭魂飞魄散:“你,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张旭闻言,立kè

身体恐惧的颤抖不已,然而还未等他有任何辩白的表示,邪王就已经继xù

的自顾自说出了下一句话:“我的女儿,自然不会令我失望。”张旭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邪王能够对他说出这句话,说明了邪王并没有要处罚自己的意思。因为方才的多嘴而差一点祸从口出,张旭也明智的闭紧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

邪王的身影沉默的静止着,然后,就在不知不觉之中悄然消失了,就连身为此间主人的张旭也没有察觉,邪王究竟是如何离开的。张旭颤抖着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心有余悸,邪王的心思,毕竟不是常人可以揣度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妖精之舞 四

石青衣回到了李世民那里,然后,她就看见了独孤凤。一身红衣的独孤凤正怀抱宝剑的站在院中,见了石青衣她的眼中显出一丝喜色:“啊,这下可总算逮到你了,这些天的连个影都不见!”石青衣知dào

她是见猎心喜,想和自己好好的打一架,因此到没有觉得诧异。令她惊诧的,反而是独孤世家会如此的大方,将这个独孤世家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派过来保护李世民,而既然是独孤凤,那么毫无疑问,独孤世家不可能会对李世民有任何不利的念头,反而是他们想要大力的仰仗李世民,看来独孤世家也对此刻在洛阳的赌博信心不足,因此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做着向关中撤tuì

的准bèi

,可惜了。石青衣心道,以独孤世家在洛阳经营多年的势力,加上王世充专横不满的众多大臣勋贵作为盟友,独孤世家未必便会失败,可惜了,就连这个同盟的核心独孤世家都是如此的信心不足,也难关这个同盟近乎于一盘散沙,最后被王世充一举攻破。

不过,洛阳越乱,对于关中的李唐而言反而就越是一件好事,现在唯一的问题只是如何让李世民安全的返回关中而已,西秦薛举父亲勇猛绝伦,关中的西线吃紧,一向主战的李世民越快到达,便会给予形势越来越危急的西线将士以极大的信心。

李世民一直都在等着石青衣的归来,而当他看到石青衣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之时,李世民立kè

迫不及待的冲到了他的面前:“你回来了。”他说,石青衣微笑着耸了耸肩:“是的,我回来了。大家准bèi

的怎么样了?”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平常回家一样。李世民对石青衣说道:“大家都已经准bèi

完毕,只等到时间就立kè

出发。”李世民说道:“对了,独孤世家的老祖宗回话了。因为最近他们人手不足,所以除了独孤凤表妹之外不会派出更多的人来,不过他们可以通知看守城门的士兵,在午夜的时候开门放我们离开。”

午夜离开?石青衣抬头看天,现在早已过了他们最先计划所要出城的时间,然而夜晚之后全城禁严。东都的城防又全是王世充一系的人马。石青衣疑惑的问道:“独孤世家还可以控zhì

城防的士兵吗?”并不是她疑惑,而是如果真的如此的话,以独孤世家为首勋贵集团早就集体反水,放李密的大军入城了。

“这个还是由我来说吧!”独孤凤却走上前来说道:“东都的城防是王世充的根本,他当然要严加防范,看守城门的都是他的心腹爱将,是绝对不会背叛王世充的,然而这一次只是是表哥想要出城,与城中的内斗没有关系。而这些将领并不想在此时与李唐和李密瓦岗同时为敌,因此能够违反禁令,反而暗中放表哥离开。”

如果是这个说法的话,那倒是可以理解。石青衣点了点头,心中却又起盘算:王世充的眼光不可谓不长远,他早已看出李世民在李唐王朝的重yào

地位,乃是主战一系的核心,李世民一旦有事。李唐王朝短期内或许不会出现任何变故,然而长期以往。李唐就会丧失进取,满足于割据一地而没有了问鼎天下的雄心。可惜,王世充有这样的眼光,却没有相应的胆量,如果他足够果决,就应该立即下令诛杀李世民。此时关中在西秦的进攻之下无力东顾,就是李世民被杀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威胁,可惜,此人一向优柔寡断,身边的将领又都没有他那样超凡的目光。以至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不过,正是王世充性格上的弱点,成全了李世民的安全离开,石青衣心道,在这个时候,己方绝对不能慌乱,以免做出任何刺激王世充敏感的性格的事,让他举棋不定,从而坐失良机。想到这里,石青衣便对李世民和独孤凤摇了摇头:“夜晚出城容易出现意wài

。反倒是天明,虽然危险依然存zài

,但在阳光下,便不容易被隐藏……”“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听你的,明天清晨出发。”李世民听了石青衣的话,最后决定依照石青衣的话去做。于是第二天,在东都的西门刚刚打开的时候,一支百余人的骑兵飞快的冲出了城去。一路向着西面飞奔而来。

李秀宁早已赶到,此时就在军中,而军队为了能够接应李世民,也早已移师向东,此刻距离东都不足二十余里,是几乎要引起东都城防守军的警戒的距离,而这支骑兵一路疾驰,只需小半天就足以到达目的地从而与军队混合,然而其中,却需yào

经过一道山谷,那里道路崎岖,山崖两侧丛林茂密,正是易于打伏击的地方。骑兵们来到了山谷的前方,仿佛也是看出了此地的凶险,并未立即穿过,反而是派出了斥候探路,直到反复几次并未发觉有人埋伏的痕迹之后,这对骑兵才再次的骑马上路。

骑兵即将驶出谷口,然而这时,最后面的那位骑士却突然咽喉中箭,一头栽倒在地剩余的骑兵立kè

知dào

不好,急忙的全力冲刺想要冲出,然而已经迟了,就听前方一阵重物滚落的声响,先前被伪装的木料被推下山谷,封住了谷口,一些横木、石块也从两侧山崖落了下来,引起了慌乱的同时也打乱了骑兵原本严密的阵型,一群黑衣蒙面的杀手从山崖两侧飞快的跳跃下来,对着混乱的骑兵展开了屠杀,若是平原之上,这些杀手就是在多出十倍的数量也未必敢于围困一支精锐的骑兵,然而此刻,依仗着山谷狭小的地形与突袭造成的混乱,杀手们轻而易举的在第一时刻就收取了小少半的骑兵的性命。

骑兵虽然在第一时刻损伤较大,然而下一刻,在随着“下马,结步兵阵!”的骑兵校官的大喊声中,他们立kè

的跳下马背,从而由目标明显的活靶子躲在了战马的身后,剩余的士兵纷纷的向空地中开始聚集,而被杀手割裂的一些士兵则自发的围成了几个不大的小圈子,在军阵逐渐组建成型之后,杀手们得伤亡数量也开始急速增加。

山崖上面,几个人影居高临下,俯视着整个战场,战场之中的激烈战斗仍在继xù

,这些骑兵虽然被重重包围,但却依然并未丧失斗志,依然抵抗激烈,山谷之中,杀手与骑兵的尸体互相交叠。即便是杀手也不得不承认,这些骑士不愧是李唐王朝的精锐部队,然而,处在绝对劣势的骑兵们,他们的覆灭早已注定,激烈的抵抗也不过是将覆灭的时间,稍微的推迟一下而已。

人影之中,一个苗条纤细的身影却面露疑惑,她看着场中依然拼死力战的骑兵,皱了皱眉,然后突然道:“我没有见过那位秦王殿下,然而既然独孤世家派了那位独孤凤贴身保护,那她人呢?”“殿下是说这些人都是诱饵,是李世民用来钓我们上钩的。”另一个人影,同样是女性,用着一把慵懒的嗓音说道。先头的那个人影闻言很是不客气的扫了对方一眼:“我不知dào

,不过,下面的那一群人的确有古怪,你去下令命令那些杀手,尽快结束战斗,然后找人辨认,李世民究竟在不在其中。”话中的语气很不客气,可以想见先头的这个人影的地位一定要高于后来的那位,果然,后来的那个人影虽然赌气的哼了一声,然而还是不得不忍耐着去传了命令:“立kè

加快进度,不必顾忌伤亡情况。”得到了这一命令的杀手们的攻势更加的疯狂,如潮水一般立kè

就将仍浴血奋战十几个骑兵淹没。杀手们随即检查了所有骑兵的尸首,李世民果然不再其中,虽然事先有所预料,然而当人影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还是非常的失望。

“李世民居然没有来,他应该是最为迫切的返回关中才对,现在居然是派自己的手下吸引我们的注意力,那么他本人又去了哪里?”第三个人影提出了疑问。为首的人影望着激战后狼藉的山谷:“他要么是沉得住气,在东都附近潜伏了起来,等待时机,要么就是”她猛的跺了跺脚:“立kè

派人联络我们安插在附近山林之中的警戒,看看到底哪里没有回应,然后立kè

赶去增援。”她的身边早有蒙面的随从,立kè

跳下山崖传送命令去了。

为了顺利的杀死李世民,蒙面人们布下了天罗地网,不仅仅是这一条大道,就是这广袤的山林之中也布满了无数的暗哨,可惜一来李世民心够狠,居然能派自己的手下来送死,二来他的身边必定有着精通山林作战的高手,才能在不知不觉中杀死自己的暗哨,带着李世民逃出生天。

随着清晨阳光的慢慢增强,人影的一头长发也渐渐的在阳光下发出柔和的金色光芒,她有着一对绝美的水蓝色双眸,以及一张在西方人看来,极具古典美丽的面孔。原来她正是不久前与石青衣为和氏璧而争斗的摩尼教圣女,莲柔。(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妖精之舞 五

慈不掌兵,身为一名统帅,李世民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士兵们肯为主帅出生入世,绝不是因为主帅高高在上的地位,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比如梦想、信念、恩遇、希望等等之类,二十岁的李世民,正是目睹了隋王室的轰然倒塌,而人民陷入了水深火热的生活之中的青年,他年轻,所以他有梦想,也因为目睹了人民在乱世之中的凄惨。他立下了伟大的抱负:平定乱世。他知dào

自己的这个梦想很伟大,也会为这个梦想而欢喜流泪,而人是因为相似而聚集起来的,因此李世民的手下,也都是这样的具有牺牲精神的勇士。他们准bèi

着随时的为李世民而赴死,只为李世民去活着,然后实现那个所有人心中坚持的梦想。

此刻的李世民正与石青衣。独孤凤等人一同翻越着山林,山林之中的石青衣完全的变了一个模样,仿佛是回到了家中的鸟儿一般,任何的一切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因此,她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识破看似非常完美的伪装,进而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行过去,杀人于无声无息之间,就这样,山林虽然崎岖难行,然而有石青衣在,李世民却要比在大道上面穿行要安全的多。

而李世民的身边,除了石青衣和独孤凤之外只有二十名护卫,除了这些通过静心挑选而被选中的虎卫,以及那些结局必死的充作诱饵的百余侍卫之外还剩下了接近一百余名侍卫,他们被石青衣化整为零分散开来,散布进了东都郊外茫茫的山林之中,用来迷惑敌人的视线。

石青衣的方法奏效了,至少,当莲柔在第一时间发xiàn

自己上了当之后。而派人去丛林收集信息的时候,才发xiàn

了丛林之中的混乱,至少有数十名杀手在不同的地方与敌人遭遇过,并且双方都有多人死伤,而这些地方所覆盖的范围又是如此的庞大,令的莲柔也无法从中收集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然而。莲柔毕竟并非泛泛之辈,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性问题,于是她立kè

的下达了另一个命令:“李世民的身边必然有着擅长山林搏杀的高手,而且这个人很可能相当的精通刺杀,现在立kè

去搜寻尸体,一旦发xiàn

有人被无声无息的杀死,立kè

回来报gào

……”莲柔的想法是正确的,一段时间之后,终于有人发xiàn

了不同寻常的尸体。尸体被一剑封喉,从而半点声息也没有发出,就是这具尸体引起了杀手们得注意。进而泄露了石青衣他们离开的方位。

然而当莲柔最终发觉石青衣等人离去的方向时,莲柔他们早已花费了远远超出预料的时间,按照这个速度,即便翻越山林所要花费的时间是走大路的三倍,李世民也即将要穿过山林与等候外面平原地势的唐军汇合。

伏击的山谷其实距离山林外的唐军营地也是极近,不过因为地势的复杂。因此无惧唐军出营救援,然而杀手们一旦走出山地。进入平原,在空旷的平原之中,不要说三千唐骑尽出,便是方才的那百余精锐骑兵集群冲锋,都能够将这些人数占优、精通个人搏杀却不擅长战阵的杀手们碾压。杀手们不敢走出山林,要命的是。因为先前的伏击以及随后的搜寻,杀手们得力量受到了损失并且分散在了整个山林之中,一时之间绝对难以召集起来,而李世民却即将要从山林之中离开,令这最后的一丝机会也即将消失不见。

“圣女殿下此时怎么犹豫了。一点也不像攻打静念禅院之前风风火火的作风,难道是因为之前被那些秃子打的重伤未愈,所以才没有底气了么?”莲柔的背后,熟悉的声音再次阴阳怪气的响起。莲柔的身边,一名一直都未做声的高大老者闻言,猛然大步踏出来到女子身前,双手伸出抓向对方脖颈:“羞辱圣女者,死。”女子没料到他会出手,猝不及防已经被一把握住咽喉,眼看就要被立kè

扭断,这时莲柔的声音也立kè

的响了起来:“法王住手!”高大的老者停下了动作,但却并未放下女子:“殿下,莎芳侮辱了您!”莲柔摇了摇头:“虽然如此,她毕竟是我教在东方的信徒,如今我教在东土进展缓慢,每一个信徒都是极为宝贵的财富,虽然她在言语中冒犯了我,但还请法王饶恕她这次。”老者闻言哼了一声,狠狠的瞪了女子一眼,然后仿佛扔一件垃圾一样的将女子扔了出去。

莎芳的武功自也不凡,落地之后恨恨的扫了老者与莲柔:“圣女殿下迟迟不肯动作,难道还有顾虑,不想和李唐彻底的决裂么?可是在中原,除了那位,还有谁会认可我们的教义,哼,若不是那位的牵线以及大尊的一力推动,想让我们和你们联合,想都别想。”莲柔听了却毫不在意,只听她说道:“你说的没错,身为护教圣女,我的确顾虑极多,但是此次既然已经决定全力的支持他,自然不会犹豫不决。传我命令!”她道:“命令李世民前进路上附近的潜伏人员立kè

放qì

任务,赶往李世民所在之地,不惜任何代价,务要将李世民阻挡下来,直到我们到达为止!”

潜伏的人员并非专精刺杀,全部暴露之后并不比一名普通的士兵更加顽强,而这些人又都是极为可贵的财富,莲柔此举,的确已经是不惜任何代价了。时间紧迫,莲柔也再不去管女子一方所代表的大明尊教的意见,只留下了一句:“若是不愿,你们自可以离去。”便立kè

带领着自己的人与身后的老者一起离开。

莎芳闻言恨恨的咬牙,在大明尊教之中,她的地位仅次于许开山,地位崇高,然而随着这些波斯总坛的高层的到来,因为许开山想要缓和与总坛的关系,整个大明尊教的教众都不自觉的要低了一头,就连她整个‘善母’在这些总坛的圣女面前也什么都不是,这让心高气傲的她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然而,此时的确不是怄气的时候,于是,当见她久久没有做出决定,几名属下走到她的面前询问的时候,莎芳恨恨的咬牙,说道:“跟上她们,此刻,要以大局为重!”……

山林的小径之中,原本安静无人的环境此刻却已经变得喧嚣起来,被下达了命令坚决阻击李世民任务的明教教徒们从各自潜伏的地点走出,前赴后继的向着李世民一行发动着进攻,李世民的亲卫不甘示弱,同样的反冲了过去,双方绞杀在了一起。论人数,李世民的亲卫仅有二十,但是从本就是精锐的亲卫中再次挑选而出,无疑更为强悍,虽然在山林之中穿行,这些亲卫却还身着重甲,虽然在行军的途中显得笨拙,可是此时一与杀手们交战,重甲的威力便显现出来。杀手们衣着单薄,手中的弯刀,匕首兵器也无法对重甲下的侍卫造成多大的伤害,然而侍卫们身上的一切,无论是阔刀、头盔甚至就连护腕都能够对杀手造成巨大的伤害,因此虽然杀手们人数占优,却被少数的甲卫们拖住,反而是被压迫的步步后退。

李世民此刻却在侍卫的保护之下手握弓箭,一一瞄准,点射,他的箭术传自祖上,少年时又酷爱打猎,因此箭术极高,几乎每发必中,李世民的箭术给予了杀手们极大的威慑力,加之手下虎卫的勇悍,杀手们虽然悍不畏死,但也依然被逼迫的接连向后溃退,几乎都不用石青衣出手,他们就足以安全的离开山林,然而就在这时,后面的莲柔终于赶到了。

就在莲柔带人向李世民全力追赶时候,因为时间紧迫,很多武功平平的杀手因为耐力不足而掉队,莲柔却根本已经来不及等待,她深知一旦停下,稍纵即逝的时机就会消失,因此,毫不停留,即便如此,当她最终在李世民走出山林之前追上了他的时候,她的身边连同她自己与护教法王在内,也仅有十余人。连李世民一方的人数都不如,并且因为一路疾奔的缘故,消耗极大。

幸好,这些人也都是教中的高手,只要能够拖住李世民一段时间,等到后续到达,李世民就难以逃出生天。也因此,莲柔完全的顾不上第一时间休息,就已经冲了上去,咬住了李世民一行的尾巴。(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妖精之舞 六 军势

独孤凤负责断后,当她发觉身后正有人冲上前来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拔剑,与那来人的弯刀接连碰触了十余记,将对方击退,莲柔的武功本不在独孤凤之下,然而一路追赶消耗过大,因此便再无力与独孤凤正面交锋,一击之下便被独孤凤击退,莲柔一退,她身后的护教法王便显出了身形,截住独孤凤,莲柔却利用周围的环境将独孤凤绕过,自身后向李世民扑来。她手中的弯刀闪烁着星光,仿佛是一轮残月映射在山林之中,然而下一刻,一道尖锐的破空之声发出,撕裂了这种意境,一把散发着淡淡杀气的剑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正向她的双目刺去。眼,是心灵之窗,这一剑正是要夺其魂魄,莲柔无奈挥刀迎击,而后随着一声‘铛’刀剑相撞之声,莲柔便身不由己的再次退开。

这是莲柔与石青衣的第二次交锋,然而此刻的她并未在第一时刻的将石青衣认出,一是两人虽对了一剑却并未正面相对,二,则是,石青衣此刻的周身气场隐匿的近乎于无,而那偶尔散发出的杀气却又是那么的生机盎然,与她在静念禅院之时大相径庭,事实上,在佛寺中石青衣的杀气是被佛法压制,反而是临阵突pò

,参悟了极为高明的佛法,而此刻在山林中,对于自小生活在幽谷小筑的她来说是毫无疑问是如鱼得水,此刻占据了主场的石青衣,正是她如今所能够达到的最巅峰状态。

然而对了一剑的石青衣却并未追击,恰恰相反,她反而是大声的对李世民喊道:“追兵已到,现在情况危急,不要再隐藏了!我先带你离开”就见石青衣猛然抓住李世民身上的轻甲将他拎起。然后对着独孤凤和周围的甲卫喊道:“誓死保卫秦王,尽量保全自己相机撤tuì

!”然后抓起李世民身上的肩甲将他拎起,快速的冲向前去,冲出甲卫保护的她立kè

的成了两名摩尼教徒的突袭目标,然而还未等两个人将手中的匕首抬起,就已经被石青衣极快的一剑封喉。变作了两具尸体,石青衣毫不停留,带着李世民以极快的速度离开。

就听剩余的甲卫之中猛然传来一声大喝:“结刀阵,次第!”一声令下,就见那二十名原本各自为战的重甲卫士向中间聚拢,面对后方追兵在狭小的山路上排出一个三人一列,三列共九人的严整队形,立kè

便几乎将整个山路封锁,而剩余十余则甲士分列在阵型的两翼。守护者侧翼后方的安全,然后,伴随着刀阵排列的第一梯队所发出的响亮口号,阵列缓缓依次前进。

这便是重甲步兵,古典中国的最为强悍的兵种没有之一所组成的最强军阵,虽然这只是微缩的不能在微缩的压缩版本,但是那蕴含着相同节奏的沉闷的脚步、以及那铁甲动作所不断发出的哗、哗声响,都给予了直面这一支强军的莲柔等人极大的震撼。

“好强的军势!”莲柔忍不住叹道:“想必就连昔年那支由亚历山大所率领。战无不胜的马其顿军阵也不过如此!”她的人都被这军阵的气势所震慑,独孤凤顺势趁机脱离了与法王的缠斗。从山林的灌木丛中穿出,绕开军阵向带着李世民的石青衣追赶而去。莲柔见状目光一凝,当即叫道:“快追,绝不能让他们逃了。”她的手下得令,立kè

沿着小路向步兵方阵冲去

山林之中步兵无法发挥其威力,莲柔也并未对这座散发着强dà

气场的微型军阵有任何的看重。但是她依然决定首先摧毁这座军阵,以免即将赶来的增援人员被阻挡在这里。虽然对于普通的江湖中人来说,身着重甲的重步兵简直就是毫无破绽,然而对于如此刻莲柔身旁的这些高手而言,这铁甲的破绽也是极多。眼睛咽喉,各关节的接连处,只要能够一击命中,里面的甲卫即便不是毙命就会丧失战斗能力,然而就在她的人冲到军阵面前之时,缓缓移动的军阵突然停止,伴随着一声

“起”的响亮口号,三把寒光闪烁的阔刀猛然树立而起!随后,如流水倾斜而落。

“起”“落”“起”“落”的号令此起彼伏,三排阵列所组成的阵型刀光连绵不绝,次第而进将眼前的一切敌人甚至阻路的灌木枯枝切的粉碎,几息之间,军阵所踏过的地面顿时一片血色狼藉。

能够跟上莲柔脚步的手下,皆是武功高强之人,然而此刻,因为轻视,直面重步兵的碾压的他们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便都被迅速斩杀。莲柔的浑身都在发抖,她第一次的发xiàn

了这些她事先所并不看重的军人,这一次给予了她这种恐惧的感觉。

“军阵……”莲柔低声的自语了一声,然后才呼出一口被压制在胸中的浊气,对身边一直守护自己的护法法王说道:“自来到中土一来,就听到过这样的一句话:一个江湖人能够轻易的打败一个士兵,十个江湖人却只能和十个士兵打成平手!原先我不懂,现在,我终于懂了!”莲柔说道。

莲柔并不知dào

,这种兵阵经过演化,后来便形成了著名的陌刀阵,勇士们身披重甲,手握宽大的陌刀,次第而进人马俱碎!宋代则因为一系列的原因,弃用陌刀改用战斧,宋朝的重甲斧兵甲士,同样是令的游牧民族闻风丧胆的战争机器。但是随着古典中国的没落与消亡,这种重甲步兵也随之而退出了历史舞台。

虽然方才一下就损失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乎全部属下,然而随着掉队的人一刻不停的赶到,莲柔身边的属下很快的就又多了起来,而很快,善母莎芳所带领的大明尊教的人也赶到了,这些人的数量再次的超过了做阵地防御的重甲步兵人数,更重yào

的是莎芳的手下因为没有损失,保留了一定数量的高手。见到莲柔这些来自波斯总坛的人的惨状,莎芳不无幸灾乐祸之意,然而现在并不是发起嘲笑的时候,莎芳于是与莲柔联合在一起,预备一起攻破军阵。

其实在山林之中,军阵依然限制颇多,石青衣所行走的这一条路虽然相对而言已经算是平坦,但对于步兵来说,那数量极多的乔木,灌木以及无处不在的杂草依然极大的限制了步兵方阵的运转。莲柔是不清楚重步兵的恐怖之处,所以才会愚蠢的命令手下正面冲击战阵,这一次得到了教xùn

,她当然不会再次的犯错,而是从侧翼向军阵发动进攻。于是这一次,军阵的缺陷暴露无遗。

莲柔吃一堑长一智,绝不碰隔断小路的军阵正面,反而是派出所有的人绕过军阵从侧翼向军阵进攻,而侧翼因为山林复杂的环境,十几名甲卫被乔木与树丛分隔只能各自为战,他们的刀、重甲,头盔以及护腕依然具有着巨大的威力,令的敌人十分的忌惮,然而此刻的他们,却常常的要面临数个敌人的一同进攻,而且由于敌方高手的偷袭,这些甲士往往会在战斗中被击中要害从而毙命,就这样,被击中弱点的甲卫们得人数急剧的减少,从侧翼,到后卫,再到军阵的最后一排,次第,最后,全部战死。

这些甲卫也不愧是李世民手中千挑万选的勇士,即便被人围攻,即便被偷袭濒临猝死的时候也绝不低头示弱,反而是奋起余勇,拼命的也要拉上对方的人垫背才行,因此,当甲士全军覆没的时候,他们所斩杀的人数,足足是己方的两倍,即便是原本看好戏的莎芳的脸色也不好kàn

,可以说虽然这只是一处微型的战场,却给了莲柔与莎芳这两个明教的高层人员留下了极深的心里阴影。

石青衣带着李世民快速的在林中穿行,不时的砍戮着冒出来准bèi

偷袭的潜行者。林间的树木已经越发的稀疏,一看就已经知dào

林地的边缘就在不远的地方,独孤凤也从后面追赶了上来,石青衣与她对视了一眼便别了过去,因为石青衣早已猜到,那些被她们所留下的卫士们的命运。(未完待续……)

PS:Ps: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月票排名居然会超过《斗破苍穹》,呵哈哈!

第一百六十八章 妖精之舞 七

石青衣的轻功一向很好,然而在带着一个人的情况之下,她的速度不可避免的降了下来,加上山林的地形复杂,石青衣也无法发挥全力,因此最终在山林的外围的时候,她与独孤凤被明教的人再次追上了。

此地已经完全是下山的路径,一路疾奔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下到山下的平地,在那里,李唐的军队早已分出了人手四下巡视,只要李世民能够冲出山野,就会得到他们的接应。石青衣见甩不掉敌人,便放慢了速度等待身后的独孤凤,等到两人平齐的时候,突然对着独孤凤喊道:“先带他离开,我来阻击他们。”说罢就要放下李世民,然而李世民正牢牢的抓住她的腰:“要走一起走!”李世民也大声的喊道,石青衣平静的对上了他的目光:“放心,我一定会没事的,在山林里,没有人能够威胁得到我。”见李世民还是不松手,她的脸上就浮现出了怒气:“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李世民的目光顿时显出了迟疑,石青衣则趁机说罢用力的挣开李世民的束缚,“快走”她最后说道,然后便再不回头的沿反方向离去。

“二哥,我们走!”一旁的独孤凤说道,正想抓起他的肩甲强行带他离开,却见李世民死死的咬着牙,看着石青衣离去的背影,然后猛然的转过身去,也不用独孤凤的带着,返身沿着下山的山路跑了起来,虽然愤恨,他却清楚只有自己的能够尽快走出山中才能令的石青衣脱离险境。独孤凤见了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她也看了石青衣返回的身影一样,然后立kè

跟在了李世民的身后一起向山下冲去。她的身后,随着响起了兵器碰撞与惨叫的声响。

莲柔的属下损失极大。因此此刻追击在最前方的是莎芳的大明尊教的人,大明尊教虽然脱胎于波斯明教,然而在东方传教也有数十年的时间,以至于在中土有着一定的根基,不同于莲柔等外来户,大明尊教的信徒。很多都是中土,北庭草原的土著居民,因此他们的人,也大多是黑发黑眼的东方人种,与莎芳这样的黑发蓝眼的混血人种。

仅仅凭借着对于气息的敏锐感觉,石青衣就发觉了莎芳这个女子的武功极高,因此她首先反而避过了她,放她过去后截击她的身后,直到当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迅速击毙紧紧跟随在女子后方的六名武功高强的手下的时候。莎芳这才有所警觉,然而已经迟了,石青衣依仗着强横的武功,以及身体对于山里的熟悉与敏锐,无论是高大的乔木,还是低矮却茂密的灌木丛,甚至一枝伸出土壤的粗大树干都成为了她可靠的盟友,这些复杂而茂密的的植被成为了明教众人无法避免的障碍。石青衣却是如鱼得水,因此虽然身处明教众人的环绕之中。却每次都会找到机会,变成单对单战斗,然后将对方一招轰杀,时间对于李世民是同样的危险,石青衣也完全不在的隐藏实力。

莎芳这才发xiàn

自己的失算。她若是任由石青衣在这里阻击自己的手下,即便她追上了李世民。有李世民身边的那个独孤凤在,想要杀死李世民也是难于登天,相反,若是任由石青衣在这里将自己的手下高手屠杀大半,那么即便她能够将李世民杀掉。手下损失的太多,也是得不偿失。于是,莎芳也唯有无可奈何的停下了脚步,翻过身来围堵石青衣,然而石青衣在山林之中的优势毕竟不是她所能比拟,虽然莎芳穷追不舍,但是石青衣总能够出其不意将其甩开,然后突袭杀人。杀人不是石青衣的目的,石青衣的目的是引起混乱,让身后的这个女子无法思考,她的目的的确达到了,至少在一段时间之内,成功的将对方的人拖住了,然而,随着莲柔的到来,她的这位老熟人一举便看破了石青衣的用心。

“莎芳,不要中了对方的诡计!李世民才是最重yào

的。”见莎芳居然被石青衣在这里拖住,旁边者清的莲柔急忙出言提醒,莎芳闻言一愣,然后便明白了莲柔的意思,莲柔的声音再度响起:“由我们的人拖住她,你带着你的人立即去追李世民,不要有任何停留。”说罢吗,已经与身边的老者护教法王一同飞起,向石青衣夹攻而来。

石青衣早在对方赶来出声提醒便早以警觉,如今见对方来攻,于是立kè

的退入灌木丛中,这些十分扎人令人难以忍受的植被如今却对她没有丝毫的影响,石青衣顺势击毙阻挡在自己身前的一名杀手,趁势后退,竟然比已经先行离去的莎芳的速度还要快上三分。莲柔醒悟:“快追,她是要逃走。”然而终究是迟了,石青衣已追上莎芳,并且第一次的主动对莎芳出剑,以莎芳之能却也终究不敢背对石青衣的剑,于是不得不返身迎敌,手中显出一根长棍迎向石青衣的剑,石青衣却虚晃一招,剑身一荡借力轻飘飘的飞过莎芳的身体上方,穿了过去。被戏耍的莎芳大怒,立kè

折返过身体想要追击而去,石青衣却猛然借助身旁的一棵树干止住身形,返身再次刺出一剑。剑棍相交,石青衣清冷的声音瞬间响起:螺旋剑!

莎芳含怒出手,准bèi

却是不足,石青衣却是全力以赴,强dà

的螺旋劲力瞬间便将莎芳的武器搅飞,而石青衣的第二剑此刻却再次呼啸而至。失却了武器,莎芳的脸色终于大变,面对石青衣杀气凌厉的一剑,莎芳咬牙,猛然伸出双手空手迎上,与此同时她的身形都在扭曲变幻,这不是幻术,而是身体经受过严酷的训liàn

方能训liàn

的纯粹体术,修成之后与内功配合,往往会具有不可思议的功效。此刻在石青衣一双亮银色的眸子之中,莎芳体内的五脏筋脉都产生了某种生命上的升华,然而尽管如此,她还是毫不迟疑的一剑挥出:波动剑奥义.风斩。没人知dào

,在挥剑的一瞬,她是闭着眼睛的。

莎芳惨叫一声坠下地面,大量的鲜血涌了出来,她的身体从右肋斜向下一直延伸至腰都被划开一道巨大的伤口,几乎将她斩做了两端。这一幕,不仅莎芳大明尊教的部下们惊呆了,就连莲柔一派的人也愕然的停下了脚步。所有人都被石青衣的这一剑所震撼,这个女子,居然能这么强。

石青衣却在一瞬间面露疑惑,因为莎芳虽然此刻看似凄惨,但她确确实实的避开了要害,那巨大的伤口虽然看似恐怖,其实完全不影响莎芳养好伤之后的武功恢复。波斯武功,却是不凡。石青衣心道。

当然,从交手中,石青衣也能够察觉,大明尊教的人固然也是使用的波斯摩尼教一脉的武功,然而毕竟因为受到了中土本地的影响,因此在招数上还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中原武学的影子,石青衣虽然之前从未与他们接触,然而此刻殊死搏杀之中,立kè

的敏锐的看到了这一点。

丝毫没有半分的停滞,石青衣在震慑了众人之中立kè

的起身飞奔,毫不停留那两剑之威固然强势绝伦,然而消耗也是不少,更何况莲柔就在一旁,通过静念禅院的激斗,她深知对方的强悍,虽然明显是借用了摩尼宗教的一些至宝的缘故,然而那样的力量,也绝非自己所能力敌。况且此刻李世民不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多少让石青衣的心中不安,独孤凤的武功虽高,但一看就知dào

生死相搏的经验不足,加之她从未受到过杀手与护卫的专业训liàn

,保护自己犹有余地,但是要保护自己以外的人的话,恐怕会出意wài



正是因为有着这种不安的念头,所以石青衣当然也就没有了在这里和莲柔一直的消耗下去的心思。因此她毫不迟疑,立kè

的返回身形去追赶李世民。莲柔不清楚石青衣的想法,然而见石青衣离去,加之她这次也是绝对不能放过李世民的,因此也急忙的追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妖精之舞 八(完)

一路追逃之下,石青衣仍不时的回身杀一个回马枪,击毙冲在最强面的追击者,三番几次下来,追兵的胆气都被她震慑住,而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追击的脚步,这样一来,除了莲柔与她身后的那位老者以外,已经无人能够赶得上石青衣的步伐,令的石青衣的压力大减,然而,这样的情况却也令的莲柔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对面那藏头露尾之人,仿佛是曾经给她带来非常不好的感觉的某个人,莲柔相信自己的感觉,另外,以方才那人所展现出来的一击重创莎芳的武功来看,自己和法王未必能奈何的了此人,因此莲柔当机立断,动用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这样一来,山林之中,石青衣的情况顿时不妙。

一道金光从莲柔的身上发出,形成了一张大网无视环境的阻碍径直的向石青衣的身上罩去,果然,石青衣暗骂一声,这位摩尼教的圣女果然花样繁多,这张网显然也是由纯粹的神力所构成,因而与当时静念禅院时所展现那些金光的功效一样,坚不可摧而又灵活自如。这样攻防一体的招数,却是莲柔的试探,用来判明对面的人是否是需yào

神力对付的高手,若是对方连这张网都无法击穿的话,那么当然也就不需yào

后续的招数了,

石青衣当然不会乖乖的被这张网罩住,银眸瞬间浮现,石青衣已经挥动时雨击破了金网,那挥洒自如的剑势对于莲柔来说却是如此的熟悉,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她们二人还在静念禅院为了和氏璧而打生打死过。莲柔很是意wài

:“没想到,居然是你!”她说:“难怪这些天来我不停的翻牌,结果却总是翻到天平和愚者。原来如此。与你相遇,是命运的指引……”

因为莲柔停下了攻击,反而在那一个劲不停的说,石青衣也停下了跑路的脚步,然而她的那些话,石青衣很是不以为然:“很遗憾。我并不相信神,也从不相信什么命运之类的东西。如果你会因为你的神而退出去的话,我想我会很高兴的。”闻言,莲柔笑了:“神的旨意是什么,不经过试验,我们这些凡人怎么会知晓!不过你放心!”莲柔说道:“从现在开始,那位秦王,我不会对他有兴趣了。”

此言一出,来自波斯的人倒没什么。大明尊教的人却立kè

反对,原因是此事原本是大尊,圣女与圣主三人共同所定,如今没有大尊与圣主在场,圣女殿下绝对不能违背约定放过李世民。但是对待反对,莲柔却只是轻轻的一笑,说了了这样的一句话:“神的旨意,比世俗的一切都重yào

!”随后便命令来自波斯的手下将大明尊教的人看管起来。防止他们捣乱。

“天平代表等量交换,愚者代表未来未知与希望。用你的实力向我启示命运的轨迹吧!你应当知dào

,在神的力量面前,逃走是无用的。”莲柔说道。石青衣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眼中的银眸在一次的亮了起来并且持续而并非一闪而逝。在静念禅院,莲柔的力量受到佛门的压制,石青衣的杀气又何尝不是如此。而此刻她却是身在山林的主场之中,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

独孤凤还是护送着李世民冲出了茫茫的山林,山下的平地上,几名唐骑斥候正遥遥的望向这里,看到山林中出现的人影之后立kè

迎了上来。见到了这些斥候,无论是独孤凤还是李世民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斥候来到近前,李世民当即亮出了身份,其中的一名伺候当即拨转马头向着来路跑去通知,而剩余的几人中却有两人已跳下马背,将马让给李世民和独孤凤,让他们先行,李世民看了身旁的独孤凤一眼:“到了此地我应该已经安全,表妹你的武功好,请去帮我救她出来!”“嗯!”独孤凤应了一声正想转身钻入丛林,眼光却瞥见方才离去的斥候返身折返归来,然而模样却显得有些奇怪,不由得下意识的集中目力向那看去,李世民和身边的斥候也各自发觉了这名去而复返的骑兵。斥候们还正在诧异,李世民却已经警觉的拔出砍刀:“小心警戒!”他当先喊道。翻身跳上一匹战马策动战马向那名奔来的斥候冲去,两马相交,那名古怪的斥候突然身体一歪,从马背上栽倒,自他的身后显出一道高大的身形,一手抡刀砍向李世民,‘砰’的一声,两马交错各自奔出二十步相继停了下来,那道人影也显出了面目。“跋锋寒!”李世民咬着后牙槽,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

“世民兄也不愧是军中战将!”一向冷酷的跋锋寒此刻居然也不乏赞赏:“可惜,既然成为了敌人,那无论如何都要迅速的消灭在萌芽之中,世民兄得罪了。”说罢他立即策动战马,不再说任何废话势要立即将李世民杀死。独孤凤与那些骑兵斥候顿时都是大惊失色,四名骑兵一起抽出马刀冲上前去,跋锋寒故yì

放慢马速,当四人逼近之时突然发狠,那四骑原本就是普通的游骑兵,如何能够挡得住大名威震漠北的跋锋寒的雷霆一击。只是一瞬,四颗染血的头颅冲天而起,李世民却大吼了一声,猛的冲上前来挥刀猛砍,李世民力大无穷,刀沉势猛,他的全力一击以跋锋寒之能也不敢不谨慎对待,两把刀狠狠的劈在了一处,李世民终究不比跋锋寒,身形一晃露出全身破绽,跋锋寒立kè

挥刀用力的劈下。李世民却在此时大吼一声,身形猛然全力的贴在马背之上,反手抡刀迎上迎上。这一刀,李世民却完全比不得跋锋寒的力量,又是斜方向迎击,顿时被巨大的力量撞下马背,跌倒在地面上面。只需yào

一刀,跋锋寒就能够轻易的将李世民杀死,然而他却知dào

,他的机会已经消失了。

果然,当他再一次的举刀的时候,独孤凤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把长剑轻捷而又迅猛的刺向他的心口。哼了一声,跋锋寒举刀迎上,顿时战做一团,两个不久前还比试过武艺的青年高手,如今这一次却是生死相搏,原本比试的时候,独孤凤凭借着手中祖传的宝剑占据了上风。然而此刻生死相搏,在跋锋寒以命搏命的打法之下,形势却是倒转,处在了下风的人,成了她独孤凤自己。

这倒是并不能怪独孤凤,她向来是与人比武的时候多,与人生死拼杀的时候少,因此拼命的时候就少了三分的决绝,因而束手束脚,加之她既没有舍命保护别人的信念,有没有刻骨铭心的仇恨想要与敌人同归于尽,因此剑法过多的倾斜在保护自己身上,防守的严密却是守多攻少,难以对跋锋寒形成压制。然而即便如此,又独孤凤在一旁,跋锋寒想要杀死李世民也是万难。缠斗了一会,跋锋寒见远处的平地上掀起了大片的烟尘,知dào

李唐的军队即将到达,因此他突然后撤拉开了与独孤凤的距离,然后跳上一匹无主的战马,说道:“独孤凤小姐,后会有期。”便在独孤凤尚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夹马腹,快速的离去了。

见跋锋寒离去,独孤凤自也是松了一口气,与比武不同,在这次真刀实枪的搏杀中,这位来自于草原的武士着实展现了恐怖的一面,他的以命搏命,现在想来还让独孤凤心有余悸,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独孤凤心说。当然在这一次的较量中,她也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平复了体内急速流转的真气运行,独孤凤急忙赶到摔倒在地一动不动的李世民的身边,发觉他只是摔晕过去而没有其他的大碍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很快,一只数百人的骑兵队伍出现在了独孤凤的眼前,而李世民也转醒了过来,迎了上去,骑兵的领队的正是长孙无忌,当两方人马汇合之后,长孙无忌知dào

石青衣正在丛林里面和人拼命的时候,立kè

要带人进山将石青衣救出来而丝毫不顾手下的苦苦劝阻,李世民也狠狠的跺了跺脚,决定将石青衣先前的叮嘱当做耳旁风,和长孙无忌一块返回丛林将她救出来。

两个主将一块发疯,独孤凤和长孙无忌的手下骑兵虽然想要阻拦,但却是有心无力,正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道声音懒洋洋的响了起来:“现在回去,还有用么?”却是石青衣已经静静的走出了山林,除了略显苍白的面色之外一如往常,轻笑道。

山林之中,摩尼教的人也正在有序的撤tuì

着,大明尊教的人做了一个担架,上面躺着的是被石青衣开膛破肚的莎芳,然而在那莎芳的担架的旁边,波斯摩尼教总坛的人也扎起了一支担架,上面躺着的人,居然是莲柔。护教法王老者守护在她的身边,一脸阴郁:“没有保护好殿下,属下罪该万死。”莲柔却是面露笑意:“法王何罪之有,不过你我却是都没想到,那个人的心灵中居然沉睡着一道神念!呵,这本就是命运的指引,是我们能够扎根在这片土地上的开端!”莲柔笑着说道,然后,她便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两张卡牌,兴致勃勃的来回翻转的看个不停,正是那一张天平,与那张愚者的牌面。

山林中出现了一片突兀的空地,原本覆盖在地面上的植被被一扫而空,草地被掀飞,灌木丛被粉碎,就连高大的乔木也纷纷的折断倒地,并且其中的许多还变得干枯漆黑,发出一股仿佛是被烟熏火燎的气味……。(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苍翼 一 弃子

很遗憾再一次的背叛约定,我不能和你一起回长安了,因为我妹妹那里出了点状况,做姐姐的总要赶回去看着才放心,因为妹妹是我现在我最亲的亲人了,所以原谅我的不辞而别,等处理了事情,我会直接到陇西去找你们——观音婢。望着眼前的一纸信笺,李世民与长孙无忌相视苦笑,石青衣就这样一声不吭的悄悄的溜了,完全的不给他们挽留的机会。而且,就连名字也是留的长孙无蓉的小名,连自身的一丝线索也不给两人留下。

石青衣悄然离去的时候,这支唐军已经离开了中原一带,进入了关中的势力范围,一旦进入了关中的势力范围,如洛阳郊外那样大规模的刺杀阻击便完全不会在发生,只需yào

有一名独孤凤这样的武林高手的保护便已经足够,因此石青衣这次放心的离去,赶去蜀中免得石青璇发生意wài

。她当然知dào

自己要走一定会得到李世民的大力反对,既然如此那便溜吧,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唯一的区别是这次许下了要和李世民一起回关中的诺言。

石青衣一向自认为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这次原本也会不例外,然而在她的心中,自己妹子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在自家妹子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和李世民的诺言什么的立马见鬼去了!不过在信的最后,她还是透露了一旦事情结束,自己会立kè

赶到陇西前线去见李世民的,这多少的让李世民的心里好受了一些。然后,因为救兵如救火,整个关中的兵马都在期盼着这位年轻的统帅的到来的缘故,李世民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搜寻石青衣是从哪里开溜的,就不得不火燎兔子一般的一路飞奔赶回了关中,直入长安,然后就被他爹李渊抓了壮丁,挂帅、出征。全权节制西路军全军,向西进击西秦薛举。

其时大隋天子杨广已死,因此天下豪杰争相称王称霸。而薛举也因为一举击破唐军。震慑关中的威势,而于金城称帝,建立国号秦,然后集中兵力大举向东进犯。准bèi

一举消灭李渊在关中的势力。从而夺取关中。进而吞并天下。西线告急,也恰在此时,李世民匆匆赶到西线。部署战略,凭借着现有的关隘与山川险地安营扎寨、训liàn

士卒、屯兵、设立防线坚守不出……

薛举虽然勇猛,然而李世民防御近乎于无懈可击,他又坚守营寨龟缩不出,薛举即便是集中一点突pò

也无法成功,就更不要说击碎李世民的龟壳从而大兵压境直逼长安了,也由此,战局一度陷入了僵持阶段,而这样的僵持,对于人力物力都较为匮乏的西秦来说,是相当不利的,西秦一方必须尽快的打开局面,否则将会陷入到与富饶的关中比拼物力的地步,那样的话,西秦必定输多赢少。

到了这样的地步,许多的聪明人也已经看到了这一点,薛举尚能够沉得住气,但是他的手下,却并非每一个都能如他一般的沉稳,而其中最为暴躁的,恰恰就是薛举勇猛的儿子,薛仁皋!

数月之后,西秦战场依然处于相持阶段,而在同一时期,中原地区形势风云突变,几乎就在李世民返回关中的前后脚,洛阳城中反对王世充一系人马大败,独孤世家仓惶逃向关中,王世充完全的掌握了洛阳的局势,而在东都城外,李密虽然沾上宇文化及,但是实力大损,精锐部队损失殆尽,宇文化及趁机向河北逃窜,而王世充则迅速抓住战机,集中兵力猛攻李密,李密猝不及防之下大败亏输,当时因为李密杀死翟让的缘故,军心不稳,李密又日益骄横,士卒离心,于是瓦岗军一班能征善战的骁将大多战败投降,另有部分战死或被俘。李密猝然之间遭遇惨败,也是六神无主,加之一向信任有加的单雄信的叛变投敌,对于李密的信息打击极重,李密不敢去投奔坚守在黎阳的徐世绩,于是在左右的劝说之下,渡过黄河向西投奔关中李唐而来……

石青衣与李世民长孙无忌分开一个月后,重镇襄阳。

“所以说,席应其实早已是一枚弃子,是被你们忽悠而来钓鱼的了!”石青衣却是坐在一家雅间里面,而她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位白衣赤足的绝色妖娆女子。“弃子倒是算不上”婠婠那一贯娇媚的声音传了过来:“可惜他一向没有什么过大的利用价值,又树敌太多,我们阴癸派也不想和他沾上联系,不过他既然最近武功大成,用来作为试探宋缺的棋子自是再好不过了”“嗯!”石青衣也点了点头:“天君确实狂妄,居然会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会是宋缺的对手,他要作死,却是怪不了别人。”

婠婠嘻嘻一笑:“说起来,他之所以那么狂妄,还多亏了师尊的夸赞,几句话就将他夸的找不到东南西北,自认为除了邪王与师尊之外魔门在无dí

手,连域外的魔帅都不放在眼里!”石青衣却问道:“那么他的武功到底如何呢?毕竟天君武功大成,没有可能不在阴后的面前演示一遍的。而身为阴后传人的你,应该也曾亲眼见过?”婠婠没有否认:“紫气天罗是一门奇异的魔功,与大多数的魔门内功走阴柔的路数不同,他的起点却是刚阳猛烈的路子,若不是这点,席应的性格也不会残忍好杀,到处树敌。不过,魔门的武学殊路同归,这一门魔功修liàn

到最后,便也会自会化刚为柔,如同所有的魔门武学一样阴柔而诡异,大体来说与天魔大法和不死印一样都有其共同之处,而在其内部的区别,却要人去自我体会才会得知。”婠婠道:“你是那天与他交过手的,你说席应的武功如何?”

那次,正是在婠婠的帮zhù

之下,石青衣在夜色中闯入了席应的住所并与席应对拼了数招之后退走,虽然仅仅是试探,但是却让石青衣对于席应的武功,有了一个比较大概的认知。“他的武功的确极高,并且隐藏很深。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石青衣说道:“他的武功明显是借助于外力强行推上去的,根基不稳,容易露出破绽给人以可乘之机。生死相搏之下,他未必能够撑得下我五十招。”

“什么?”对于石青衣的话,婠婠也意wài

的惊讶起来:“五十招?师尊的确是看出了席应外强中干,可是要说五十招,即便是宁道奇前来也未必能够做到。”“这不一样!”石青衣说道:“我是剑客,十步杀一人,偏偏席应也是走的刚猛的路子,所以两人之间的搏杀自然惨烈而短暂,数招之间就有可能分出胜负,这不是武功境界高低的原因,而是彼此的武功相生相克,相比之下,反倒是在宁道奇的手下,席应可以撑得更。”这个道理,婠婠也是明白的。她也明白石青衣话中没有说出的另一层涵义:生死相搏,石青衣虽然能胜但也是惨胜。

“说起来我倒是一点都不明白,你和青旋都与席应无冤无仇,为什么还要杀他,青旋这次更是要亲自动手,说实话,要不是青旋,我才懒得搭理你。”婠婠有些疑惑的问向石青衣。“因为岳山和他有深仇大恨,而我们都是受到过岳山大恩的后辈,前辈的仇后辈来报有何不可。”石青衣回道。

“岳山,虽说他最近十几年躲起来不见人苦修换日大法,许多人都以为岳山已死,但是就在前不久,师尊却与他见了一面,如果听闻席应返回中原,那么他是无论如何的也会找来吧!”婠婠说道。

石青衣低下了头,没让婠婠看到自己的嘴角翘起:“既然你如此大方的为我和青旋提供了这么多的帮zhù

,那么我也就投桃报李,送你一个秘密好了,岳山,早已亡故!阴后看到的那人是别人假扮的?”……信息量略大,婠婠也呆愣了好一会,才道。

“那人是谁?”“徐子陵。”“!@#¥%”婠婠苦笑了:“又是鲁妙子那个混蛋干的好事。”“你可以去向阴后揭发的。”石青衣‘善意’的说道,毫不在意自己把徐子陵卖了,只是婠婠在沉思了片刻之后,却猛地一摇头:“不去,还是让师尊自己发xiàn

好了!”“为什么不去?”石青衣奇道。“因为师尊会恼羞成怒,那个时候的她会很可怕,我怕挨揍!”婠婠不淡定的说道。

“一个月之后,席应会在边师叔和四大长老的陪同下前往成都等待宋缺大驾,在那之前,你和青旋还有什么需yào

的,只要你开口,我可以直接出手帮忙!”婠婠问道。石青衣看了婠婠一眼,心说直接搅局阴后的计划,你就不为难吗?

“不必,青旋的心中必有计划,而在这一阶段,我会直接跟在青旋的身后,绝不会让她身陷险境。”石青衣说道:“若非小妹非要自己出手,我就可以直接的将席应杀死,用他的头祭奠霸刀岳山的在天之灵了。”……(未完待续……)

PS:重来做天使

书号1289667

致永远的西单女孩。为什么我喜欢的书总是太监?大概,因为生活的窘迫让作者们不得不中途放qì

吧!但是我不愿放qì



第一百七十一章 苍翼 二 妖精的尾(yi)巴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多月里,石青衣就吊在了石青璇的身后,任两人的足迹遍布了大江南北,在保护石青璇的同时也在看着她的布局。然后,就仿佛是做了一场预知梦一般。

青旋绝不是那种正义感超强,甘愿舍身为苍生的圣母,况且正要论起危害苍生的魔头,无论是邪王、天君。甚至是迦楼罗王军的统帅朱粲都要比那四个仿佛丧家之犬的恶人强,金环真、周老叹、丁九重尤鸟倦这四个孬种,还不配她妹妹放在心上,之所以现身用邪帝舍利吸引他们,也不过是为了在即将到来的消灭席应的布局中拉几个打手罢了,不过这个计划中的意wài

还是产生了,徐子陵误打误撞的闯了进来,不但将石青璇的计划搅了个黄摊不说,还直接将丁九重送上了黄泉道。石青璇索性将错就错,拉徐子陵上自己的战车。

正躲在两人附近的石青衣听着自家小妹隐晦的用一手胡萝卜一手狼牙棒威逼利诱徐子陵的话,几乎笑了出来,青旋也是看出了徐子陵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因此在说出了邀请他去蜀中听她独奏之后转身就走,完全的不给徐子陵拒绝的机会,以至于徐子陵虽然极度的怕麻烦,但却没法拒绝,不得不应下了这件在别人看来无比荣幸,但在他看来却是非常麻烦的事。

在随后的时间里,石青璇还是在各地游走,进行着各种布局,然而力度却减弱了许多,跟在后面的石青衣看得出来,自家小妹在看到徐子陵假扮的岳山之后,突然就对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家伙信心倍增,因此虽然还在做着计划。却全部都成了后备力量,并且她很快的就回到了蜀中,去求见当时蜀中最强的隐士高人真言大师指点徐子陵的武道修行,以期望徐子陵能够快速成长,拥有力敌席应的能力。

其实徐子陵的武学近似于道家的无为,学习道家的武学更加的适合他。但是去找有名的道家高手指点徐子陵,石青璇可不敢,万一这家伙突然大彻大悟然后躲进深山玩隐匿去了,石青璇到哪找人帮他干掉席应,所以佛门武学刚刚好。石青衣也在疑惑,自家的小妹怎么突然的对徐子陵这么好,仅仅是找一个帮手可不会这样,难不成是因为当时徐子陵带了岳山面具的缘故……因为联想的太多,最后石青衣都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恶心味道。然后她就再也不敢脑补下去了。最终,一个多月之后,在石青璇隐隐期盼的目光之下,徐子陵终于来到了蜀中。

石青衣也曾经想过,如果未来的发展并不是沿着她的记忆进行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一旦青旋与尤鸟倦四个谈判破裂,四人将要对小妹不利的话。她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先剐了金环真。再活劈了她的姘头周老叹,然后给丁九重一个透心凉在枭首踹飞。至于尤鸟倦,能够名列于魔门八大高手末席自有其过人之处,石青衣没有把握能够在杀死其他三人之后还能够将其留下,不过也就仅此一次罢了,等到尤鸟倦再一次的和自己撞上。自己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幸好,徐子陵来了,然后一切都按照原本故事发展的轨迹进行,石青衣也得以继xù

的隐藏在妹妹的身后,在暗中保护着她。只是虽然从未现身,石青璇却应当早就发xiàn

了自己的姐姐跟在自己的身后,只不过两人都是好不声张,就像并不知情一样的各自忙碌各自的。直到最后,水到渠成,徐子陵终于再一次的带上了岳山的面具,去寻找席应的所在之地‘复仇’去了。

那一场战斗表面上是突发,实jì

上所有的当事人都隐藏在周围旁观,与席应一同寻欢作乐的边不负安坐在原地不动,安隆和尤鸟倦组团站在了自家的马车上,石青衣和石青璇却分别在附近的青楼里面租下了雅间,躲在雅间里面静静的看着,席应的武功的确很高,与邪王,阴后同辈的他无论施展任何的招式,都带着那种狂暴而无法抵挡的雄浑力量。普通的高手绝难抵挡。然而,他所遭遇的人却是徐子陵。

事实上面对这样的对手,徐子陵连一招都难以抵挡,仅仅是第一次的两人全力对拼内力,徐子陵就已经全身气血翻腾,然而,无论是他所修习的奇功长生诀内力,还是新近才刚刚修成的佛门手印,都是佛道两门极为高深的武学,遇强则强,因此非带丝毫不露败像,反而因为手印加身的缘故,气势更胜席应。

如果席应知dào

面前的对手并非四十年前威震天下的‘霸刀’岳山,而只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青年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不会施展自己的得yì

绝技,而是会利用自身那雄浑的真气直接碾压徐子陵。然而事实却是,席应错误的判断了形势,以为是真的岳山杀到,因此不得不谨慎对待。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岳山即便是武功尽废,也依然是一头雄狮,除非他死了,否则他只要胆敢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必定有所依仗,也是因为抱着这种错误的念想,席应最终惨败。

比拼内力,年轻的徐子陵当然没有丝毫胜算,但是若是比拼招式呢?席应的武功虽高,但是魔门武学为求速成,基本到了后期都是隐患多多,席应自然也毫不例外,因此他虽然练成了紫气天罗,但是在阴后等武学巨匠的眼中,那不过是一个破烂的渔网,到处都是破绽。因此虽然威能巨大,但在能够勉力接下他所有招式的徐子陵看来,席应的这门魔功,也不过如此。

看准了一个机会,徐子陵迅速的转守为攻,他的武功本就天马行空不拘一格,如今见缝插针,更是宛如潮水奔涌般一发不可收拾,席应只来得及挡住徐子陵的第一招攻击,随后就被徐子陵接连不断的攻势所击倒,心口,两肋。腰腹要害全部遭受重击,面对这残忍好杀,视人如草芥的魔头,徐子陵自然不会有丝毫的怜悯,招招不离席应的要害,同时每一击都用上了十成的力量……可怜席应武功刚刚大成。勉强达到了一代宗师的地步,却因为自身的巨大缺陷,随后就被徐子陵所假扮的岳山所击毙。

席应一死,徐子陵当然不会逗留以免身份暴露,于是他立kè

溜了,安隆乐与尤鸟倦也立kè

向逃走的边不负追去,这件青楼仿佛再次的恢复了宁静,然后,石青衣却离开了自己的静室。来到自家小妹的静室门前,然后敲响了门扉。

两姐妹互相的对视:“席应终于死了。”“是啊,岳伯伯的大仇终于得报!并且还是我妹妹亲自布局才得报的。”“这还要多谢谢姐姐,将这个机会让给了我才是,姐,此事一了,我就要会幽谷小筑了,你呢?”“我还有事。很快还要去西秦一趟。”石青衣说完,两个人一起的沉默了。

“姐。无论如何我都没有让你放手的资格,然而即便你再努力又能如何,你的把握,绝不会超过三成。”石青璇的声音有些激动:“况且,你也已经见到师妃暄了,你说。你会下得了狠心对她出手么!”

“傻妹妹!”隔着桌几石青衣轻轻的抚摸了妹妹的头:“静斋虽大,但从来就不是一个整体,就连当年已经成为斋主的清惠师叔,不也是不能违背师祖的命令才出的手么?放心,不单单是师妃暄。就连清惠师叔我都不会计较。”“可是你不计较,她们会,师祖不会放任你对她的挑衅。就像当年娘违背她的命令一样……”石青璇的嘴被石青衣堵住,就听她柔声说道:“不要说了,小妹,这些事情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害pà

去想这些事情。”石青璇的眼睛顿时微红,然而她乖乖的听了自家大姐的话。转而说道:“姐,我要回幽谷小筑了,依照娘生前的意愿,快乐的活着。”“嗯!一定要幸福啊!连带着我的那一份一起。”石青衣面上露出笑意,说道……

青璇走了,石青衣独自的坐在静室里面,望着妹妹离去的背影发呆。开着的窗户突然发出声响,然后一个精灵般的女人就从外面跳了进来,“呼,看不出来,徐子陵发怒的样子还真是可怕呢?”婠婠嬉笑了一声,说道。“原来你也在啊!”石青衣看了她一眼:“既然关心青旋,怎么刚才没有进来和她相见?”“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婠婠苦恼的说:“毕竟席应也算我们的盟友,这时候来见青旋总是别扭。”“但是你现在来了,我却觉得更别扭,因为若是无事,你绝不会来找我。”石青衣皱了皱眉,说道。说起来,没有青旋的牵线,她和婠婠的交情很浅。

“这话说得!还真是了解我啊!”婠婠皱了皱眉,然后嬉笑一声,“事实上我来的确是找你的,你在洛阳的动作比较大,结果被师门的内线抓住了尾巴!”婠婠说道:“我们在西边找到了一个盟友,师尊已经赶去和人家结盟了,本来是想着结了盟立kè

就对着他的敌方首脑进行暗杀的,但是因为你的缘故,师尊决定先暂缓动手,改用慢性毒药!”

婠婠说着,然后满yì

的看着石青衣的目光变得尖锐起来:“果然,你这些年极少露面,却是将赌注压在了李世民的身上,而且比静斋光喊口号不同,你是压上了自己的一切筹码!真是奇怪。”婠婠说道:“李唐也就罢了,毕竟李渊昔年曾与岳山为兄弟,又暗恋碧秀心,然而李世民就算能力再高,也不过是家中的次子,终究是为他的父兄打的天下,静斋也就罢了,你却为什么这样的对他有信心。”

“这种事,却并不需yào

对你说明!”石青衣终于开口说道:“如你所说,阴后之所以会放过李世民,是因为我的缘故,想来,阴后也是想要见我一面的吧!既然阴后有约,做后辈的自当遵从!也好,我会立即启程,赶往西秦面见阴后。”石青衣的语气冰冷,其中隐约潜藏的煞气让婠婠有些意wài

,所以她最后深深的打量了石青衣一眼,便从来时的窗户再次悄然退走,“那么西秦再见,我与师尊必然会等待邪王之女的到来!”远远的夜空中,婠婠的话语轻声飘进了石青衣的耳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苍翼 三 李世民得了痢疾拉肚子

阴癸派对李世民下的毒药究竟是什么,婠婠并没有说,但是石青衣心知肚明,无论是那一种,都绝非轻易所能驱除,而魔门的医药之术,向来尤其独到之处,以李唐军中的那些军医的能力,误诊的可能性极高。

因此当她匆匆自西蜀赶往西秦见到李世民的时候,这个正是二十多岁,原本身强体壮的青年已经被军医们误诊的只剩下了一口气,这半个多月一来,他饱受拉痢疾的折磨,已经严重的脱水,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石青衣当然又惊又怒,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一直负责照顾李世民的兄长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心里委屈,心说李世民害了病,不找军医找谁,他心里憋屈却不敢跟自己的妹妹拌嘴,于是就去那些负责治疗的军医们挨个叫来,一一臭骂一顿。

石青衣这时已经开始详细的检查了李世民的病情记录,最初李世民的症状的确腹泻,并伴有低烧的症状,于是军医们就按照治疗痢疾的方法给他抓药调养,没成想,就是这几幅药,大大的加重了病情,李世民的症状不但没有减轻,反而上吐下泻,折腾了个半死,军医们束手无策,最初还有人试探着开一些补药加以缓解,然而随着病情的瞬间加重,就连这些补药也不敢在用,就这样的除了每天供给白水,清粥以外的不敢给李世民任何的东西,一直的拖到了现在。

真是一群废物、庸医。李世民系李唐主战一系的首脑人物,眼看主帅在这些军医的手中不但没有痊愈反而差点就要去见了阎王,不知dào

多少的将士在背后这样的骂这些军医骂的狗血临头,石青衣的心里对他们也没有好气,不过她也知dào

。这事怪不得他们,魔门的医药之术博大精深,那里是几个基本上只会包扎伤口、开止疼药的军医能够解决的呢?所以说明了情况之后除了让长孙无忌的发了一通火之后,石青衣就赦免了这些军医,将他们赶回了军营,该干嘛干嘛!

她自己却来到了李世民的床前。伸手抓住李世民的手腕探听脉搏搏动,李世民此时早已卧床不起,因为精力的消耗,他常常的陷入昏迷状态。当石青衣听到李世民的脉搏那细不可闻的搏动之时,她暗自的叹了口气,然后她便运用真气深入李世民的体内,慢慢的探查起来李世民身体内部的实jì

情况。这一探查,很快的就让石青衣发xiàn

了一些不同的情况。

李世民的身体经过这些天来的折腾,早已元气大伤。然而他的身体健壮,一般的病症并不能将他摧残到如此地步,之所以会出现现在的这种症状,的确是如婠婠所说,是中了毒的缘故,石青衣能够感觉的到,一道阴寒的毒素正潜伏在李世民的经脉之中,正自缓缓的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这毒素不仅隐蔽而且极端阴狠。令人常常将它当成是一般的伤寒,然而一旦误诊。服用了医治伤寒的药物的话,那么毒素就会立kè

的借机而起,肆意的大肆破坏宿主的身体状况,李世民也正是因为服用了军医们开出的治疗伤寒的方子药剂,这才情况急速加重,濒临病危的。

毒素感知到了石青衣的真气探知。立kè

展开了激烈的反扑,与石青衣的真气在李世民的体内激烈交战起来。石青衣当机立断,收回了真气对李世民身体的探查。然而陷入昏迷的李世民还是发出一声痛呼,然后,他缓缓的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待在他床前的石青衣。此时他的精力不济,看东西也总会觉得模模糊糊,于是他眨了眨眼,这才终于确定,站在他面前的是石青衣无疑。

“你来了!”李世民的声音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嗯,是我!”石青衣说道:“放心,有我在,你会好起来的。”李世民想要说很多的话,然而他的脑袋刚一运转,就觉得疼痛难忍,“嗯!”最终,他只回应了这一个字。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再次沉沉的睡去。

石青衣却去找长孙无忌,去询问他李世民是怎么突然患病的,见石青衣来询问自己,长孙无忌叹了口气,然后,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石青衣。

“扶风-径州一线,是关中的西大门,世民在此地居险而守,从而扼制住薛举东进的道路,然而径州一带的地理水文,来自于关中的唐军并不熟悉,因此李世民多次派遣游骑外出探索,他自己也多次带着亲卫亲自探查。

此时的时节正是正是炎热的酷暑,游骑们四处搜索,然而他们所随身携带的饮水往往很快的就会用尽,因此常常缺水而饥渴难耐,亲自探寻地理的李世民也多次遭遇这样的状况,常常在奔袭了一天之后,嗓子冒烟嘴唇干裂的回到军营。

李世民的病倒,就是因此而起的,那一次李世民再次的外出考察地理环境,烈日炎炎之下,李世民和他的侍卫也再次的陷入到了缺水的状态,好在这次他们走运,居然遇到了一片瓜田,瓜田里面的西瓜早已熟透,大部分已经被人摘走,即便如此,剩余的大大小小的西瓜也依然分外的惹眼,散发着无声无息的诱惑,李世民见了当即兴高采烈,于是和亲卫们一起下马闯了进去,摘了几个西瓜美美的灌了个水饱——即便是那只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军队,饿急了眼的时候也会出现纵兵抢粮的大胆,何况是封建社会的军队,不过李世民的军队的确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并且他身上带着钱,会付钱。但却没有想到,因为这几个西瓜,李世民遭了大罪。

此时的西瓜早已过季,瓜田里面的西瓜大多也都是一些最后成熟的侏儒矮子,然而就在这些‘小萝卜头’里面,却有几个特别大个的西瓜分外引人注目——这几个大个西瓜其实是瓜农们有意的留下来作为瓜种的,因为熟透的缘故,此时早已充满了胀气,已不可食用,然而李世民和他的侍卫却全然不懂,高高兴兴的把这些瓜种吃了,然后回到军营,就害了病,最初只是以为会折腾几天的肚子,然而没有想到,经过军医的诊治,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

“那个瓜农呢?”“瓜农没有问题,如今已经放了!”“那天的侍卫们呢?”“和世民一样中着毒,不过因为同样的症状,成了军医们试药的对象,如今已经死了几个了!”因为知dào

李世民是中毒,所以,石青衣能够比长孙无忌掌握更多的内容。所谓误吃了瓜种只不过是一种掩饰,掩饰李世民中毒的事实,因为那种毒素十分的隐蔽,而它发作的症状又十分的与伤寒相仿,于是就会让人掉以轻心,最后被一步步的毒死而不自知。至于下毒的人,石青衣没有兴趣知dào

,以阴癸派的能力,加上李世民冒冒失失的作风,只要阴后愿意,李世民随时都有可能中招。不过这些话,石青衣是不打算对长孙无忌说的,因为其中还牵涉到了自己的来历,而她并不想被他们知dào



阴癸派的毒究竟是什么,石青衣此时还并没有头绪,不过对于此时如何的吊住李世民的命,利用所知dào

的医术,石青衣还是有一些办法的,于是,石青衣立kè

的写下了好几份的药方,让长孙无忌去药方抓药,然后煎服给李世民服用。因为那道毒素在没有外力介入的时候非常的平静,只是缓缓的侵蚀李世民的身体,所以石青衣要做的就是在不引起毒素的警觉的情况之下,悄悄的给李世民补充身体,令他的身体机能恢复,以延缓毒素的侵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苍翼 四 躁动与喧哗

长孙无忌拿着石青衣开出的药方亲自去抓药,石青衣则留在了李世民的身边照看着他,因为中毒的缘故,李世民被安置的地方并不在前沿阵地,而是位于后方的辎重重地,既远离战场,又戒备森严。

石青衣打开了一只医药箱子,里面摆放着的都是医师经常所用的医疗用具,石青衣从中拿出放血刀,一只碗,然后用刀在李世民的静脉上割了一刀,放了一小半碗的血,然后止住伤口,端起那只碗,然后将自己的手插入那暗红色的鲜血之中。

血液之中蕴含的毒素十分霸道,一旦被石青衣的真气吸收进入体内之后,立kè

以极快的速度沿手指上的筋脉向上蔓延,石青衣运转真气想要将之驱逐,却立kè

迎来了毒素的拼死反扑,石青衣的手指随即立kè

成为了毒素与真气交战的战场,眼见自己的手指在瞬间居然就已经显现出了淡淡的青绿,石青衣当机立断,立kè

加大真气运转的力度,将毒素瞬间清除出去。

随即,石青衣又以自己的手指为媒介做了几次试验,然而却仍没有一种方法能够在不引起毒素的剧烈反击的情况下将其驱除,除了令石青衣对这种毒素的猛烈有了进一步的认知之外,对李世民的情况毫无帮zhù



石青衣正在努力思索着各种解毒方法,却猛然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巨大的喧哗,并且就在李世民的房间的外面响起,石青衣先是愕然,随即大怒:李世民此刻中毒至深,需yào

静养,况且军中纪律森严,有在主帅门前喧哗者。可以直接问斩。没等她开门走出房间,却已经有卫兵闯了进来,说道:“王妃殿下,外面一些军官滋事,吵着要见秦王殿下。”石青衣立kè

反问:“这些人这些天来一直如此?”那卫兵却道:“自从秦王病倒之后,这些人就天天闹事。不过有长孙大人在这,他们不敢胡来。”这句可算诛心之言了,石青衣哼了一声,大步走出房间。

她一走出房间便看到了正在对峙的两方人马,挡在自己面前的秦王近卫兵,以及他们的面前吵嚷不休的一群兵士,这群兵士服装各异,明显的来自于不同的统属,然而此刻他们却聚在了秦王养病的卧房外。想要硬闯进去。石青衣大步的走了出来:“都给我闭嘴。”她大声喊道。秦王府的近卫见她出来立kè

避闪,让出一条道路来,然而那群纷乱的士兵却并不卖她的账,一个身材高大的将领领头挤了过来:“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要见秦王!”“对,我们要见秦王!”他后面的士兵也纷乱的乱吼乱叫。

石青衣真的很生气,眼底闪过一丝的杀机:“我在这里,秦王也在这里!”蕴含着真气的话音一落。她突然的拔出身边亲卫所配的狭刀,瞬间斩断那领头军士的头颅。“告sù

他们。我是谁!”石青衣没有转身,但是她身后的侍卫却都知dào

这是对着他们所说的。“您是秦王妃,秦王殿下的夫人!”侍卫们迸发出响亮的声音,加上石青衣先前雪亮的一刀,瞬间震慑住了这帮闹事的士兵,石青衣这才转身。口中却发出命令:“秦王侍卫听令,将这些人解除武装,全部压入罪军营,如有抵抗格杀勿论!”“尊王妃令!”得到命令,秦王府的近卫兵立kè

动手。将这些士兵看押起来。

石青衣转身返回,却在进入房门之前再次的停下脚步:“这些人来自哪里?”她问。“各地的军属都有,但是大部分还是当日秦王到达之后从前线裁撤下来的二线部队。”侍卫长回道。心怀不满么?石青衣心中冷笑:“传令下去。凡是在秦王养病之地闹事的,其所属军队一律禁严接受调查。但有反抗按军法处置!”石青衣的语气平淡,可是听了这句话的侍卫长却是全身震动,自从秦王病倒之后,军中的各部失却主心骨,军心变得越发的不稳,以至于到了现在居然有人敢在主帅的门前喧哗这样的事,侍卫长明白,愤nù

的秦王妃,现在要施展铁腕,严肃军纪了,慈不掌兵,只不过不知dào

这一次的严审,又将会有多少人头落地。

原本,石青衣给予这些侍卫们的印象,总是一副平静的淡漠面孔,然而就在方才,含怒而来的她第一次的展现出了自己的强势气场,近卫们这才发觉,原来这位王妃殿下居然也有这样的完全不输给秦王殿下的那种强势。就像是水,当她放在茶壶里面的时候,她是壶的形状,当她倒进杯子里面的时候,她就变成了杯子的形状,水无常形,然而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水并非完全的人畜无害,只是人们常常的忘记了这一点。

因为石青衣的命令,整支唐军内部立kè

展开了严厉的调查,那些直接参与闹事的人,与那些人所在的军队,全部受到了处罚,然后石青衣才以秦王妃的名义召见各路军事将领,提出严格强化军纪,稳定军心的要求。在石青衣有条不紊的一一理清之下,唐军之中的混乱声音终于平静了下来,而这样,她的名字也因此而传遍了整个唐军,所有的唐军都知dào

了,秦王病倒了,王妃殿下却由幕后走到了台前,接替秦王处理军政事宜。并且这位王妃殿下果duàn

坚决,也并不比秦王殿下逊色。这让她原本籍籍无名的名声,很快的就几乎人尽皆知。然而,这对石青衣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她知dào

,她即将不得不面对阴后了,原本悄然来此,随着她的名声的被人所知,阴后当然会轻易的推敲出来这“秦王妃”是自己,从而会给自己透露消息约自己见面,至于她会认为石青衣冒名顶替还是什么的,那对于阴后来说反倒不重yào

,对于阴后这样的人物来说,石青衣的的确确是年轻不懂事的后辈,做出任何的不理智的事情,都是情有可原的。

石青衣并未等待多久,当某一天一封书信摆在她的面前的时候,看到信封上那隐晦而熟悉的魔门印记之后,石青衣心道,终于来了。

信是由边境当地的望族送来的,这些世家望族在当地根深蒂固,是唐军所要悉心拉拢的对象,而为了家族的发展,这些世家望族与黑白两道之间都会维持着一定的关系,因此用他们来传递信笺消息,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信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因为石青衣的到来,可以履行双方会面的约定了,见面地点阴后给出了几处让石青衣选择,而时间则让石青衣来决定。

看完信笺,石青衣沉思了一会,便拿出一张白纸写下回复:明日黄昏,西南废园,不见不散。然后就叫来侍卫,让那送信的人将回信带走,但侍卫离开之后,石青衣再次的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然后,她再次的拿出一张白纸,写好一封信装进信封放在书桌上面。若是自己久久不归,义兄长孙无忌必然是要来搜查这里的,那么这封信自然就会被他看见,那么,即便自己有所不测,依照心中要求的去做,李世民的身体也应该能够撑上很长的一段时间。

这些天来,经过石青衣的调养,李世民的身体渐渐的有了一些恢复,然而为了让他节省精力,石青衣还是给他的汤药里面掺杂了一些昏睡的药物,让他整天昏迷不醒,而且,虽然收效甚微,石青衣依然还是摸清了李世民体内毒素的一些性质,借助药物以及精妙的针石之术,石青衣已经勉强能够阻止毒素在李世民体内的进一步蔓延,然而距离清除毒素,依然是遥遥无期。若是自己此次不能回返,没有了自己施展针石之术,那么李世民的身体所能够依靠的,也就唯有药物维持了。

魔门的毒向来诡秘而莫测,当世能够驱毒的人寥寥无几,然而若是有人能够驱毒,那第一人非孙思邈莫属,身为道门乃至于整个天下首屈一指的医药大师圣手,这位大师一直隐藏在终南山麓,前些时日,石青衣已经派出亲卫前往终南山,找寻道门一代医药圣手孙思邈的踪迹,但是终南山占地极广,要在莽莽群山之中找到一个终年上山采药的道士并非易事,石青衣只是派人蹲点守候,希望能够早日见到真人,但是若是自己不在,李世民的身体便在没有痊愈的希望,拖延的时间长了,不一定会出现什么后果,因此在信中,石青衣希望长孙无忌能够加派人手去往终南山搜寻,一定要找到孙思邈的足迹,然后威逼利诱也好,一定要将人带回……(未完待续……)

PS:PS:过藏区的时候,部队断了粮食,藏民手里有粮食,李云龙他纵兵抢粮,结果直接从团长降为伙夫——《亮剑》

上一章节发完后我是一脑袋白毛汗,要是不补充这一句被封了咋办。

第一百七十四章 苍翼 五 被命运所眷顾

石青衣细而又细的将杀剑时雨擦拭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将它轻轻放回剑鞘,仿佛是最亲密的伙伴一般,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红蓝双匕藏进了左右两只衣袖,以及一些零碎装进了荷包放入怀中,石青衣便在没有过多的东西,此时已是午后,距离约定的时间逐渐接近,石青衣便离开房门,径直的离开,李世民的侍卫照例跟随,被她以巡视军营不需yào

带随从为由拒绝,然而她又轻易的以这个借口离开的军营,向着军营西南方的废园方向走去。

废园,原本也是一处颇具规模的地主庄园,当西秦薛举和太原李渊的势力还没有到达这里使这里成为战场前沿的时候,这里曾是一路义军唐弼的活动领地,唐弼聚众十余万,四处攻城略地,对于不服从者坚决镇压,废园的主人就是因为抵抗激烈,于是庄园被破之后不仅被劫掠一空,还放了一把火,将整个庄园化作了一片废墟。

石青衣却与阴后约定来到了这里,而且时间定在了黄昏时分,因为无论是黑暗还是在广阔的废墟之中,都能够更好的隐藏身形,一旦谈话谈崩动起手来,无论是战是走,石青衣都能够握有更大的主动权。

石青衣来到了废园外,整座废园都充满着一股阴暗的气息,即便是在阳光的映照下,在石青衣的感觉中,它依然散发出坟墓一样的气味,哦,是的,这座废园,它本就是一座冰冷的坟墓,石青衣心道,她没有犹豫。径直的进入了这座巨大的坟墓之中。

废园的荒废早已多年,石青衣走在布满尘土,几乎看不出是石板铺就的路上,阳光有些西斜,拉的她的影子长长,路的两侧原本是一排排的房舍。如今倒塌了大半,露出大片的空地,以及生的极高的荒草,一股荒凉的风吹过空地,拂过石青衣的面,已经走到废园中心十字路口的石青衣突然的站立停止,然后,她慢慢的向左转过身来,在她的对面。阳光所面向的方向上,显出了几道人影。

不是阴后,也不是阴癸派的任何人,因为那些人明显是男人,并且虽然穿着平民的衣衫,但那样整齐划一的动作,还是十分明显的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他们是军人,并且。是阴后的盟友,西秦的军人。

“少帅与客人早已等候阁下多时。请随我来!”这些军人说着来到石青衣的面前,原来,薛仁皋也来了!石青衣微微一笑,由着他们带路,没走几步便身形一转,进入一间广阔、原本富丽堂皇如今却破败的大院。院落的大门破烂不堪,然而当石青衣走进之后才发xiàn

里面早已被收拾一番,虽然依旧残破,但却再也并非一片废墟,已经足以令隐士高人在此地隐居。

一位蒙面佳人正坐于院中小径的石凳之上。轻品香茗,一个年轻貌美的白衣少女正乖巧的站在女子的身后,少女的容颜实是绝色,拥有这样容颜的女孩,如非出身庙堂巨富之家,也必定为江湖之中的天之骄女,然而在女子的身后,这位少女却表现的如此的乖巧,让人不禁疑惑,蒙面的女子,又会是如何的人物,那面纱覆盖下的容颜,又会是如何的惊心动魄。阴后,这位公认的魔门第一女性,此刻,终于出现在了石青衣的面前。

石青衣的面色,在见到阴后的时候的确有过短暂的变化,然而随即,她便恢复如常,目光移开,开始缓慢打量整个院落的布置。阴后的近旁又一处石凳上坐着一个气势迫人的青年,青年一身戎装,高大的身材在戎装的映衬之下十分威武不凡,然而可惜的是,青年的身上充斥着一股浓郁的戾气,令的石青衣一见便知,青年的性格残暴而好杀。毫无疑问,这便是薛仁皋。

院子只是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除了石青衣面前的这一小片空地之外,其余的地方依然残破不堪,塌了一半的墙壁、露出齐人高荒草的庭院……石青衣的眼神打量了一圈,见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她便收回了目光,举步向前走来。

石青衣的神态变化被阴后看在眼里,阴后的眼中,不留痕迹的露出了一抹赞赏,她身后的那名白衣女子却来到了阴后的身前,挡在了两人之间。“这是我的徒儿,清儿!清儿,这位是邪王之女,石青衣,你们两人岁数一般,互相之间要多做亲近才是!”阴后的声音不徐不疾的传来,带着一般莫名让人心醉的魅力,石青衣的眼睛闭上而又睁开,然后脸上便露出了陶醉一般的神情,却道:“等够蒙得阴后的召见,是青衣的荣幸,只是我此次前来的用意,阴后自当明了,我只想知dào

,阴后会不会为李世民解毒?”至于挡在她面前的白清儿,她却视若无物。

被人无视,白清儿的脸上露出一抹怒色,然而师尊尚未发话,她却是不敢放肆,面对石青衣的质问,阴后的眉头皱起,声音也变得有些不悦:“李世民,他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为他这样走上前台,四处费心费力奔走!”“他做的其实并不多,主要应该还是他的家人吧!”石青衣说道:“他的家人,已故的独孤夫人,窦夫人,想必阴后也并不陌生,她们曾对我有大恩,因此我这么做,也是是为了报答她们的恩情!”石青衣说道,目光越过白清儿,看向阴后。

“是那位已经被李渊追封为元贞太后的独孤吗?的确,那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呢?看人的眼光既毒且辣,即便是我也要对她顾忌三分,可惜,她此时已死,没有了她的李阀虽然此时风光无限,隐患却正在逐渐的积累,时间一久毕生变乱。”阴后道:“作为一个聪明人,一定要为自己打算,青衣,我很欣赏你,过来我这边怎么样,无论是天下还是魔门,我相信这是你最好的选择。”

阴后的语气很真诚,令人相信她所说的条件也绝对货真价实,本来,阴后在魔门的地位就犹如君临天下,能够得到她的许诺,无疑在众多江湖中人看来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

石青衣定定的看向阴后:“李世民会死?”“如果他向西秦投降的话,就可以得到解药!”“我会得到什么好处?”“成为我的亲传弟子,以及未来圣门掌门继承人人选之一!”然而闻言,石青衣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如果成为您的弟子的话,我想我就将不得不挥剑与我的那个爹爹拼个你死我活了!”她温和的笑着,然而阴后分明的感觉到,那笑容之中的疏远,毫无疑问,石青衣已经拒绝了她。

“虽然我一直都是恨他的,然而却只是想打断他的双腿然后带他回家养老。毕竟,他是我除了小妹之外的唯一亲人了。”石青衣顿了顿,接道:“但是阴后你却不同,你是一定要杀了他的,对吧!并且,你杀不了他,所以才会想要我。因为,我和小妹也是他唯一的亲人,即便是他的累赘,他也一定会手下迟疑。”石青衣看着阴后的眼睛:“他是我的父亲,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危害到他的性命!”而阴后在听到了石青衣的回答之后,隐藏的面上,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原本还以为,能够说服你的!”阴后的声音幽幽传来:“既然如此,罢了,只不过你来此之前,可曾想到过会有何后果!”阴后的话意有所指,石青衣的声音却一如原本的冷静:“想到了又如何?李世民的时间并不多!”石青衣的眼神,随着她的声音的迸发而越发的明亮,是因为她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况且,李二郎他绝不是一个可以委屈自己的人,这样的他若不死,必然可以带领着李唐势力渡过分裂的危局,进而走向全胜时期,然后,君临天下!。”石青衣的声音清亮而坚定,仿佛是在做着宣言一般,随后,砰地一声,在阴后面前一直保持克制的薛仁皋一拳砸烂了身前的石桌。

薛仁皋站起身来,用凶狠的目光看向石青衣,他的身材及其高大,看向石青衣的时候便能够居高临下,带着惊人的压迫力,石青衣也感觉到了这巨大的威势,仿佛是在畏惧,她低下了头,然而眼中,却悄然浮现出一抹银色。

这是前所未有的危局,会死么?石青衣扪心自问,或许吧!她心道。在这一刻,她完全的放松了自己的心境,而许多平时被压制的思想,此刻如井喷一般的爆fā

而出。

原本以为,自己是逆流了光阴长河,然而后来才发觉,其实并非如此,自己只不过是曾经偶然立于光阴长河的河畔,驻足观望过长河去往的地方的一些景色罢了,也由此,而知dào

了一些其他人所不知dào

的未来。

李世民不会死,他会带领整个李唐政权走向辉煌,然后…然后…,即便知dào

他少年丧母,中年丧妻,晚年诸子夺嫡大不幸,最后声色犬马吞服金丹而一命呜呼。但是至少,此刻的他依然在想着理想奋勇前行,被人们所编织的善意的谎言所笼罩,做着一个成为英雄的甜美的梦儿……

石青衣的嘴角露出了微笑:至少,在我倒下之前,他要永远都是被命运所眷顾的幸运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苍翼 六(完) 银眼的魔女

薛仁皋的愤nù

是有其理由的。

在与阴癸派的合zuò

之中,他就一直的居于劣势,然而那也就罢了,毕竟阴后亲临,在面对这个天下都是最为强dà

的女人,薛仁皋的忍让也并不算委屈,然而就在方才的谈判之中,阴后居然全权的代表了他,没有让他开口说一句话,这对于一向高傲的薛仁皋是难以忍受的屈辱。凭什么?独自到来的一个女人居然获得了比他还要高格的待遇,况且,这个女人还是曾经击败过自己的,李世民的女人。

一向眼高于顶的薛仁皋,对于曾经败于李世民的手中一事一向耿耿于怀,如今见石青衣毫无畏惧的与阴后谈崩了,立kè

不必压抑胸中压抑的火气,也不多说,居然伸手向身后一握,将插于身后地面的战戟拔出,挺身向石青衣刺来。

挡在石青衣身前的白清儿微微一笑,身形不露痕迹的向后退开,似乎并未想要出手,然而她所站立的地方,依然是可以随时向石青衣所进攻的要点,薛仁皋是无dí

的猛将,武功虽然笨拙但却气魄惊人,石青衣与其正面硬拼,自然会不由自主的露出破绽,到了那时,自然是这位阴后的高徒出手的时机了。

石青衣却是面容平静,唯一因为薛仁皋猛然而来所起的变化,便是她的双瞳猛然的变成银色,随即,手指在剑鞘之上猛然一点,发出尖利的空气爆响,杀剑时雨,一半出鞘,石青衣连剑带鞘猛然迎上战戟,剑轻戟重,在两者所碰撞的瞬间剑鞘粉碎。石青衣却在同时借力跳起,身体瞬间化作一只雨燕,轻飘飘的踏在了战戟的戟尖之上。

“什么…”没等薛仁皋惊讶的空挡,石青衣已经踏着轻盈的舞步,自战戟顶端飘飞而下,惊鸿的身姿。带来的是致命的绚烂,杀剑时雨划出一道流光,宛如死神挥舞镰刀之时的轨迹。

薛仁皋终于大惊失色,在这个时候他只能凭借着本能驱使,瞬间发力,凭借着天生神力,在一瞬间他将整支战戟连同上面的石青衣一同举起,划过头顶然后抛出,自己却迅速屈身抱头翻滚。这才堪堪避过杀剑时雨的剑光,然而石青衣却在空中用剑一挑,将沉重的战戟带到手中,反手猛然自薛仁皋背后打出,这一下薛仁皋避无可避,从背后挨了石青衣这猛烈一击,顿时口喷鲜血,一头仰倒。

仅仅一个回合。薛仁皋便已败落。距他极近的白清儿脸上立kè

显出极为惊骇的神色,便是一直端坐于原地的阴后。脸上的表情也极为意wài

,说到底,虽然属性相克,石青衣那轻灵的功法恰恰是薛仁皋这一类沙场武将的克星,然而薛仁皋毕竟还是轻敌了,他若是能够将石青衣看作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而凝重对敌的话,虽然依然并非石青衣的对手,然而没有个百余回合,石青衣也休想奈何于他,然而当他放qì

了自身的防守向石青衣全力进攻的时候。败落的结局,也就随之而到来。

白清儿惊骇之时,石青衣已经自空中转身,踏上了一面断壁残垣,眼神一凝,直冲向白清儿,白清儿这时便看到了石青衣眼中的那抹银光,不知如何,她的心底却产生了一丝的畏惧。然而她却不能后退,在阴后的面前露出怯意,意味着她将失去阴后的看重,于是她猛然咬牙,自袖中拔出一柄短剑,迎上石青衣的时雨,两剑相交,就见石青衣的眼中眸光猛然一闪。

“波动剑,一式斩风!”石青衣的剑身挺动,在短剑的碰触中迸发出点点星花,白清儿承shòu的压力瞬间大增,短剑的剑身在一瞬间就已经紧紧的贴上了她的手臂,原本洁白如玉的双手青筋暴起,几乎到达了极限。

“好!”石青衣一声轻喝,收回已经力道用尽的时雨,然后,就是第二剑的挥动。“二式、斩龙!”

如果说一式斩风是追求速度的极限,那么二式斩龙,则是追求的力量极限,不用用眼去看,仅凭耳中所听到的,剑qì

撕裂空气的风声,白清儿就已经能够断定这一剑的威力,她实在接不下来,咬牙摆出了防御的姿势,白清儿心里却有些绝望了,但就在这时,阴后柔媚却冰冷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清儿,退下!”话音落,一道曼妙的人影已经飘然而至,伸出一只纤纤素手,迎上剑锋。

手指与剑锋相迎,没有发出半点声响,阴后的手中仿佛出现了一个黑洞,将‘斩龙’的威力尽数吸纳,融合、然后与天魔劲一同打出,这一次,阴后未有丝毫留手,因为她已经看出,石青衣虽是后辈,但毫无疑问,但从方才的手段来看,她已经是年轻一代的武林第一人,而且,甚至拥有了向她挑zhàn

的资格。这样的少女,若是不能收为己用,那还是早早的除掉为好!

“佣者领域.禁城剑!”一声炸雷鸣响,石青衣向后飘飞数十尺,再次的站到了断壁之上,除了身上的衣衫有些泥土飞溅上面之外,在硬接了阴后全力一击之后,石青衣居然毫发无损。

啪啪啪的拍手声音传来,阴后居然拍手赞道:“精彩!在一瞬间展开了剑之领域,利用领域嵌入了天魔场,然后又将充斥于其中的剑qì

尽数的压缩附于剑身,接下了这一击之后全身而退,不愧是他的女儿,天资与悟性都是一等一,这样的你,我更加的不想扼杀了,难道你,就真的不在仔细的考lǜ

一下我的提议?”闻言,石青衣却只是再度摇了摇头:“感谢宗主好意,但是不必了,我并没有什么想要凭借魔门得到的东西,况且,我的父亲,以及我身边的人,我想要保护他们。”石青衣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只能将你抹杀!你认为你能够逃得掉么?”阴后的声音终于完全的冰冷下来。而石青衣,却垂下了眼:“虽然渺茫,但却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不是么?阴后。”她那副淡漠的表情并未激怒阴后,阴后却反而像是想起了什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你,越来越像你的父亲了!”

一道白色身影突然自石青衣的身后出现,悄无声息的挥动一对细刃斩向石青衣的身体,石青衣却在此时猛然转身,合身抱剑撞向来人,来人猝不及防,被石青衣瞬间接近身体,几乎脸对着脸滑过,而她的手中的天魔双刃也在此时被石青衣挥剑荡开,两人错换了一下位置,白衣身影落在墙上,而石青衣站到了地面。

“婠婠,你果然也在这里,方才的留手,是看在这么多年你对青旋的照顾上,下一次,我就不会这么做了!”石青衣淡淡的说道。

婠婠苦笑一声,脸上显出凄迷的神情:“之所以会避开,就是害pà

出现现在的局面,石家姐姐,你这又是何必?”她道,“不过方才我的确是没有想到过会偷袭成功,我只是想要知dào

我和你之间,究竟有着多少的差距而已!”婠婠也叹气,然后跳下了断墙,“有师尊出手,这一次我只会做一个旁观者。”

薛仁皋挨了石青衣全力一击受到重创,白清儿也站在阴后的身后惊魂未定,就连婠婠也退到了一边袖手旁观,这个时候终于再也没有人能够阻碍在石青衣与阴后之间,至于那几个薛仁皋的侍卫,杂鱼一般的存zài

,无论是在场的哪一个都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其实,你不应该来的!”阴后说道,语气居然柔和的仿佛邻家的年长姐姐:“既然早就知dào

我们会谈不拢,那么你又何必以身犯险,或许今天过后,邪王就会少了一个女儿了!”“因为但凡有一丝的希望,我都不想放qì

!”石青衣说道:“况且,我也有一件事想在这一战中向阴后求教?那便是如!何!冲!击!天!道!”石青衣一字一顿的道。

其实在她的心里,还有着一个疑问也想要在此战之中得到解答,那便是在和莲柔的林中一战中,她分明的有一段时间失去了意识,然而当她醒来的时候,那经过肆虐后的山林场景,分明狠狠的震慑了她的心底:山林之中仿佛是被微型飓风吹过一般,无论是参天的大树还是紧贴地皮蔓延的荒草都被连根拔起,露出泥土,而原本湿润而富含杂质的泥土也早已变得干裂而结成板块,仿佛是被人用火焚烧并且重新浇水又再次烘干一般,而在那片空地的中央却仍然矗立着几棵树木,然而那些树木也早已死去,变得坚硬而漆黑,仿佛是瞬间被碳化了一般……而潜意思却在告sù

石青衣,这副场景,其实正是又她所造成的。一个疑问,自此在石青衣的脑海之中徘徊不去:我,究竟是谁?从哪里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解离 上 蓝染

阴后,飘了过来。

她的身形曼妙,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给人以美的感觉,然而那所有的一切动作映在石青衣的眼中,却仅仅化作了两个字“好快!”,一个念头闪过她便立kè

拔剑,同时身形急速闪避:疾影斩!

横隔在两人之间的断墙轰然倒塌,原本立于原地的二人却对掉了位置,断墙倒塌掀起了一大片的尘土飞扬,石青衣转身顺势挥剑,剑qì

裹挟着飞扬的尘土向阴后卷去:一雾银!

阴后不动,她周身的空间却瞬间塌陷与复原,空间变化隐隐遵循着自然至理,没等剑qì

及身便已经被驱散的干干净净,露出了紧随其后的石青衣,阴后的手上,身上却伸出了几根轻柔的飘带,仿佛被风吹拂一般的伸向石青衣。

连环斩!石青衣猛然快速挥剑连砍,在一瞬间已经不知dào

与阴后的天魔飘带碰撞了多少记,而她的身形却在同时快速移动,想要摆脱阴后的缠绕,然而阴后的速度去同样不比她逊色,两人在废园中激烈的绞杀同时又以高速快速移动。因为有善于困人的天魔场相助,石青衣想要脱离与阴后的接触并非易事。

石青衣陷入了困局,然而在场中观战的人看来,她却是能够与阴后激战而不落下风,薛仁皋与白清儿固然脸色大变,即便是婠婠,虽然面色不变,心里也是暗暗的吃惊:青旋的这个姐姐,要比想象之中的更强,即便就在方才,她居然还能够隐藏实力!

然而到了现在,石青衣也已经使出了全力,阴后的天魔飘带轻柔而坚韧。而且激战之下毫无缓和的迹象,反倒是石青衣自己,快速的攻防之间,体内储存的一口真气立kè

就要见底。阴后一代宗师,石青衣毫不怀疑对方的气息要比自己要更悠长,若是不能立kè

破局。自己的真气运转出现破绽,石青衣丝毫不怀疑阴后会立kè

长驱直入,取自己性命。决断!石青衣猛然剑换左手,瞧出一个空挡将自身的领域展开,牵动领域注入剑身,以自己的身体为中心划出了一个直径丈余的圆圈:封剑削圆!

一丈之内瞬间尽为死地,断墙,朽木,砖石、蒿草全部一分两断。并且创面洁净、光滑如新……石青衣这一剑不仅斩断了天魔场的封锁,就连阴后也被迫退出了这一丈之内,眼中的神光猛然暴涨。

对峙,反而在这一刻,短暂的产生了。

石青衣却张口打破了这种安静,她作死的说道:“为什么您就不会看在我父亲的面上,放我一马呢?”然而阴后的回话声,却是无比的温柔:“因为能够将他引来。做个了断也好!”石青衣明白她说的话的涵义:这个女人,在此时就已经抱定了与邪王同归于尽的念头了!面对阴后面纱后神mì

的面孔。石青衣想要微笑,然而面对那人周身那越发庞大的惊人的气势,石青衣笑不出来,反而是她眼中的银光变得越发的耀眼,阴后,毕竟是她目前为止所遭遇的最为可怕的敌人!

这一次。阴后未动,然而,她已经出手,庞大的天魔场笼罩了整个废园,将石青衣紧紧的包裹住。随后,阴后伸出了一只右手,猛然的握紧!石青衣就感觉自己对于周围环境的感知猛然被打断,突遭变故的她神情猛然一滞,而阴后则趁此时机,猛然逼近,庞大的天魔真气随之从四面八方向石青衣涌来,人未至,惊人的气场就已经让石青衣难以呼吸。

就在此时,石青衣的身体接连不断的发出了惊雷一般的响动:觉醒,极限提升!至此,她周身真气以超越的气势犹如火山爆fā

一样的疯狂增长,这急速增长的气势在一瞬间就已经冲破了天魔气场的封锁,石青衣双手握剑猛然斩出:在爆fā

之后,石青衣的这一剑无论是力量还是技巧都完全不可与同日而语。阴后左右双手的四只阻拦的天魔飘带瞬间就被斩断,剑锋直逼阴后而来,阴后却仅仅是眼中眸光一闪,缓缓的伸出一只纤纤右手凝握成拳,迎上剑锋。

拳,剑相交!空间为止一滞,事实上以凡人之躯压根不可能凝滞空间,就如同时间无法被停止一样,然而当两人那浓缩到极致的真元互相碰撞之时,却会给人以这样的错觉:时空,真的在这一刻停滞了。

紧接着,一阵裂帛之声的想起,阴后的脸上第一次错愕,随后,怒容满面:她的右臂衣衫,已然在方才交锋的片刻被剑qì

扫成了碎屑,即便是她也没有想到,那至刚至阳的一剑居然并非单单一剑,而是又无数道高速挥舞而成的剑qì

聚合而成,“高速剑!”才是这一剑的真面目。

就在方才,阴后凝拳挥出,重拳出击固然一举击破了石青衣的剑诀,然而分散的剑qì

却趁机而入,将一时不察的阴后右臂衣衫撕作了碎屑。虽然身体由于真气的保护而未有丝毫受伤,然而对于阴后来说,将半边手臂裸露在外人的眼前,是一种羞辱,加之造成这一结果的又是石青衣这个后辈,阴后,第一次的动了怒气。下一刻,她的左手也凝握成拳,夹带着她的羞愤猛然击出,击打在石青衣的剑身之上。

石青衣借势飞退,而阴后却以更快的速度加速追来,庞大的天魔场随之而移动,以阴后为核心,如汪洋大海一帮的笼罩着整个废园,石青衣突然停下返身迎上阴后,两人再度对了一记,然后,石青衣的身影突然分化开来,化作了数个若隐若现的残影:幻影剑!“雕虫小技!”阴后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天魔场心随意转,立kè

开始了扭曲、塌陷,那些石青衣的幻影也随之而立kè

扭曲,分解、消散,露出石青衣的真身,阴后却并不停止,反而顺势将天魔场变作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借助这漩涡之力。阴后的身形化作一道弧线,瞬间来到了石青衣的身前。

迅雷-镜像加速!石青衣的身形突然的与一道已经粉碎的幻影相撞,随后她的速度立kè

爆fā

,瞬间便已经将逼到身前的阴后甩下。

“魔幻身法!”阴后顿时大吃一惊。石青衣身为邪王之女,学会这一门身法并不奇怪,只不过阴后没有想到的是。这一门适于群战的身法,石青衣却只是用来提升自己的速度。“不对,邪王的女儿绝不会只用这一门身法逃命的,她,是要开始反击了!”果然不出阴后的所料,在甩开阴后之后,石青衣并未远离,反而是在与另一道残像相撞之后,瞬间的改变方向。反向着阴后冲来,当然,她的速度再次的提升到了一个新的恐怖地步。刹那之间,两道人影撞在了一起。

阴后周身的天魔飘带瞬间便不知dào

断掉了多少,而石青衣的身形,则是在天魔场中不断的发生着扭曲,在极高速的移动中,在她的身周总是围绕着一些若隐若现的残影。原本阴后并不在意,然而此时却成为了石青衣瞬间改变速度的开关。拳与剑的碰撞,也早已因为因为过于频率的过于频繁而泯灭了声响。

好强烈的爆fā

力!第一次的,在石青衣的高爆fā

攻势中,阴后也不得不强行收回了天魔场改为全力防守,然而,高爆fā

带来的是高消耗。石青衣这样的攻势绝对不能持久,事实上阴后早已疑惑,以石青衣此刻的年纪,早在方才炸气冲破天魔气场的封锁就应该已经力竭,然而为什么直到现在。她的身体依然没有露出一丝的疲态!然后她才发xiàn

,石青衣的身上、脸上、头发,甚至呼出的气息,0早都已经沾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冰蓝之色!

阴后的脸色终于大变,她甚至失态的发出一声惊呼:“怎么会,你居然……”石青衣却没有放过这一个机会,她的左手显出蓝色的匕首,就势抚向阴后的脸庞,就在阴后急忙避闪的时候,一抹轻纱被风吹入空中,石青衣的面前,露出了一张绝美的面容。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而石青衣心中想道的却是:“狠妲己,笑褒姒,病西施,俏飞燕,不过如此!”

地面上观战的白清儿与婠婠皆是大吃一惊,至于薛仁皋和他的随从,则早已看呆了眼,阴后的容颜,是倾国倾城的极致美丽。薛仁皋呆呆的望着阴后的容颜,然后狠命的握住自己的兵器方天画戟。欲望是如此的强烈,然而理智却告sù

他,这不是他所能够染指的女人。

面纱被划开,露出了稀世的容颜,若在昔时,阴后必定勃然大怒,然而此时,她却望着围绕着石青衣周身的那一抹蓝色,满面的都是震惊之色:“你,居然不要命到了这一步!”石青衣没有答话,这一刻,那抹蓝色在她的周身变得清晰起来,一大团的蓝雾沿着她的一头青丝顺流而下,将那深沉的黑暗变作了凄冷的冰蓝。

然而在这抹蓝色之下,石青衣的脸却立kè

变得丑陋,仿佛被人刻意的泼了一大堆的颜料,并随意胡乱涂抹的样子,然而随即,那些颜料也迅速的消融消失,露出了后面的柔嫩肌肤——石青衣走遍大江南北,亲自收集并制作而成的据说永不褪色的易容颜料,就这样的被蓝色消除殆尽,露出了原本隐藏于其后的石青衣的真实面目。

青丝、银眸,清冷的容颜、以及在蓝色的渲染之下所显露的,一向被石青衣所刻意隐藏的单薄身体,此刻的石青衣,就已经化身为传说中森林所幻化的妖精。这样的美丽,即便是阴后也为之深深的震惊了!即便她心知,这样惊心动魄的美,只存zài

于面前少女生命的瞬间。

当石青衣终于完成了形态的改变的时候,她与阴后之间那种极端的速度与力量的对抗也随之而停下,二人相隔了三丈左右的距离彼此对视。随后,石青衣伸出右手,剑指阴后。“我的时间,不多了!”她说道。右手连同手腕以上的手臂,一同缓缓的扭曲起来……(未完待续……)

PS:呼,想了三天才敢写,明明是去年就已经有写这一章的念头,并且也做过很多对二人实力对比的假设,但依然不敢动笔。无他,身为魔门的第一人。阴后的威势不是盖的,况且天魔场本身就是一种困人的领域,并且阴癸派早已运用熟练,想要写好它,也要细细的斟酌斟酌才行

第一百七十七章 解离 下 醉卧伊人笑

螺旋剑,释fàng

!石青衣冲了过来,而此刻在阴后的眼中,石青衣那早已扭曲而不成样子的右手此刻化作了一根扭曲到达极限的弓弦,而她手中的长剑则变成了一根锋锐的箭矢,已经牢牢的锁定了她,在这个时候,阴后也不能躲避,就见她猛然的释fàng

了天魔力场,瞬时,庞大的空间扭曲之感笼罩了整个废园,阴后的真气雄浑,在这一刻可见一斑,

石青衣却一头猛地冲入了天魔场,手一松,杀剑,“时雨”便带着急速旋转的力道被石青衣猛的击飞,如箭一般正正的向阴后飞来,螺旋剑的穿刺能力太恐怖了,两人的距离虽然唯有数丈,但是因为天魔场的缘故,石青衣根本不可能一瞬间就冲到阴后的面前,然而当她松开手,仅仅使用螺旋剑的话,只是瞬间,螺旋剑便已撕碎了天魔场的封锁,来到阴后的面前,阴后的眼底,终于第一次的闪现纯净的蓝色——这是魔门武学真气运转到达极限的标志,颜色越是纯净说明真气的纯度越高。石青衣的银眸,是因为她的武学太过驳杂,因此产生的变异。

外围的天魔场被瞬间收回,阴后,终于也使出了她的全部力量,她的身上猛然发出了具有令人窒息的恐怖的气势,庞大的真气被输出,构建而成为阴后身前一个并不算大,但却格外凝实厚重的天魔场,螺旋剑一头扎了进去,发出“噗”的一声仿佛漏气一般的声响,即便是这几位厚实的天魔场,依然无法阻挡螺旋剑突刺的威猛。然而事实上,在那短短的一瞬,螺旋剑的突刺速度已经减慢了。天魔场急速的收缩,塌陷,终于在片刻之间扭曲了螺旋剑原本的预定轨迹,螺旋剑,自阴后的身侧飞过,带起了她的长发。然后余势不减,在接连洞穿两栋残败的屋舍之后,又在一处青石路面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大洞。

螺旋剑固然突刺能力无人可挡,然而它那易于被人扭转的轨迹的确是一处巨大的缺陷,石青衣从未想过可以用它来一举击败阴后,不过这也达到了她的目的,在阴后忙于应对螺旋剑的时候,真zhèng

的杀招,已经在酝酿之中。

石青衣跃上了高空。左右双手各自握住红蓝双色匕首,她的眼睛明亮,然而却在下一刻悄然熄灭,随后,周身那凝聚几乎于实质的蓝炎悄然自手臂上延伸开来,化作了一对巨大的羽翼,浮现于石青衣的身后,石青衣的双手却自羽翼之中脱离。交叉于自己的身前,蓝炎再次的延伸。将一对匕首化为有若实质的一对长剑。此刻石青衣的威势,竟比之方才还要强烈的多。

比翼共翱翔!借助于羽翼,石青衣竟然得以停滞于空中,与阴后对视,随后,石青衣眼中的银眸终于再次的浮现。石青衣发出一声仿若鸟鸣一般的啸声,俯身,冲了下来。

有羽翼,天魔场的扭曲塌缩空间之能便再也无法成为阻碍,石青衣冲了过来。交叉的双剑交叉仿佛是一柄巨大的剪刀,向阴后以及她身前全力防守的天魔场剪来,天魔立场虽然厚重凝实,然而在这一剪之下却全然不堪一击,仿佛单薄的犹如一张白纸般便被切断,然后,巨大的剪刀全无一丝停滞的向身后的身躯剪去。这是石青衣第一次的能够威胁到阴后的安危,阴后的脸上却罕有的露出了笑容,有赞许,也有惋惜,随后,她的身体便迅速的解离,分解化为了一道烟雾,再次迅速的化为了一个巨大的天魔场,天魔场中,内里真气浓郁的仿佛实质液体,而空间也在做剧烈的变动,仿佛与现实世界分割开来一般。

天魔解体!此时的天魔场在天魔解体的作用下,终于完全的变成了一个完整的成熟领域,近乎于另外的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之中,阴后无处不在,她,就是这个世界的神!然后石青衣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她再次的冲了过去,手中的双剑再次迎面直剪……

爆zhà

产生的巨大声浪冲天而起,以两人的战场为中心,四周残破的废墟被摧拉枯朽般的夷为平地,白清儿、薛仁皋等人也不得不各自施展手段躲闪,几个倒霉的秦军士兵有人躲闪不及,被飞来的碎石、木片打中身体,顿时就被穿了个透心凉,死的不能再死。而当这一场爆zhà

平息下来之后,交战的场地却安静的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只是那冲天而起的烟雾尘土依然弥散于场中,令人看不到里面的场景,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一个清冷高傲的声音,最终响起:“轮回!”

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斜晖的余光映照在自烟雾中渐渐显出身形的二人身上,石青衣的面色苍白,此刻的她身后的羽翼消失,眼睛里也失去了银色的光彩,唯有周身的蓝色依然残存,却应和着夕阳的余光,更凸显了她的柔弱。而她的对面,阴后虽然衣衫有些残破,但却面色如常,显然,这场激烈的战斗,是阴后最终获得了胜利。

“天魔秘,果然名不虚传!”石青衣说道,她的声音有些嘶哑。阴后绝美的面容上闪现出一丝的迷离:“哎,你这又是何苦!”“因为我也想知dào

,现在的我,究竟达到了什么地步!呵呵,这次的争斗,青衣受教了。”石青衣说道,她却慢慢的转过身去,“现在这样的我,阴后还要尽lì

的留下么?”石青衣就这样的慢慢的离开,而阴后面对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你,即便是我想要留下,也是留不住的吧,你走吧!”

石青衣走了,阴后却静静的站立于原地,婠婠见状立kè

上前扶住了她的肩:“师尊受累了!”白清儿见状,暗骂自己糊涂,急忙也学着婠婠的动作,却被阴后一把推开:“师尊没事,用不着你们这些殷勤。”白清儿畏缩的退下,心里却对婠婠充满了嫉恨。

薛仁皋也走了过来。方才阴后与石青衣对他的冲击过大,令他的头脑此时还不能完全的清醒:“为什么放了那个女人,她是我们的敌人!”薛仁皋的声音有些冲!白清儿闻言立kè

知dào

要糟,还没等到她出言呵斥,就听到一边的婠婠发出一声冷笑:“既然如此,那少将军不妨自己去追好了。别事先没有提醒你,那人就算快要死了也依然是一条毒蛇,足以在临死前拖着你一道下地狱。”

薛仁皋大怒,却不敢和婠婠动手,他猛地哼了一声,就想要向石青衣追去,然而这时,阴后的声音却缓缓的想起:“少将军若是一意孤行的话,那么我恐怕。老帅就要失去一个儿子了,这不是危言耸听,要不然的话,少将军以为我会放她离开么?”对于阴后,薛仁皋始终心中畏惧,因此他终于哼哼了一声,却还是止住了身形:“既然阴后都这样说了,那本人无话可说。诸位告辞。”说着便招呼自己的属下,连误伤致死之人的尸体也不收就这样走了。

婠婠一脸的不屑:“粗鄙狂妄之人。石青衣也是他所妄图染指的!”阴后却在薛仁皋的人离开之后,脸上不正常泛红起来,然后嘴角露出一丝血线。婠婠与白清儿同时大吃一惊!“师尊!”阴后却摆摆手:“无碍,只是为师强行施展‘轮回’因而受到反噬而已,休息几天便会恢复,反倒是石青衣。不愧是邪王与碧秀心的女儿,能将为师逼到这个地步,她即便死也应该无怨了……”

石青衣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中走着,因为临近战场的缘故,当地的居民跑了个精光。大片原本应长满庄稼的田地荒芜,变的荒草丛生,石青衣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日复一日,她不知dào

自己走了多久,只知dào

,自己的精力已经无法在持续过多的时间了,强行使用多种秘术的后果正在逐渐显现,很快,自己就将在这片无垠的旷野之中遭到秘术的反噬,然后,肉身被体内肆虐的剑qì

撕扯的粉碎,尸骨无存!不过,这不正是自己所选择的么,虽然,人死如灯灭,肉身也不过是灵魂所寄居的躯壳,然而自己,毕竟还是看不开,或者说有着洁癖的自己,无法忍受尸体被别人翻过来翻过去的摆弄,所以才会最终用到这个方法,让自己最后化为尘埃,尘归尘、土归土,一了百了。

一条干涸的河床,出现在石青衣的脚下,眼前早已是一片模糊的石青衣自然无法仔细分辨,于是就在小心的爬下的时候,她的身体一个踉跄,一头栽倒下了河床,好半天,也没有爬的起来。

而此时的天空压抑阴沉,明显是将要降下暴雨的征兆,石青衣突然停下了挣扎,安静的躺在了地上。也罢,就在这里结束自己最后的时光吧!石青衣心中想道,关中一带终年缺少降雨,然而夏天却是例外,常常暴雨骤降,大量的雨水常常会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填满干涸的河床,然后带着大量的泥沙与河水一道汇如黄河各个支流,最后成为黄河河水的一部分。

原本是安静的等待着暴雨的降临,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越来越沉闷的空气中,石青衣的心中,却有着一种情绪在萌发,那是想要大声的呐喊、宣泄的情感,然而她张了张嘴,却只是露出了一个苦笑,体内剑qì

的肆虐早已将自己的身体变成了筛子,如今的嗓子,不要说控zhì

真气发动天魔音,就是勉强唱出一首歌曲也成奢望,若是有一根横笛多好!横笛?么!

想到了什么,石青衣勉强支起上半身,伸手探进了自己的怀中,将那只随身携带着的,绣着青石、青竹、以及青莲的荷包拿了出来,望地上一倒,顿时,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翻滚着掉了出来:碧绿的翡翠耳环,刻着‘观音婢’的玉佩、七八个大大小小的药瓶,以及一根成人手指长,筷子粗细的骨棒,骨棒的上面钻了七个空……想到当年年仅五岁的青旋,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将这一根鸽子的腿骨磨制成这支骨笛的情景,石青衣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以及一丝的怅然,然后她就将所有的东西再次的收回荷包放好,抿了抿嘴之后将骨笛凑到嘴边,石青衣小心的将手指搭在骨笛的空上,然后,轻轻的吹了起来:

回首往昔,

你们也已消散。

只有眼前的水洼反射着光芒。

活下去,

就是直面人生种种。

悟道这个道理之后

就只需yào

迈进的勇气,

哪怕要独自前往,

哪怕对人生断念

我能听到你的细语

说着,你不能死

哪怕要披荆斩棘

哪怕为黑暗所困

内心深处光明仍存,

时光流逝、岁月变迁。

已然忘却,曾经的记忆

但只要闭上双眼,大家的笑声仍萦绕耳边。

不知为何,它变成了我如今

最~爱~的~珍~宝!

……

轰鸣的雷声在天空炸响,将笛声以及一切的声响淹没,天地之威,世间的万物生灵在它的面前都只能感觉到自身的渺小!雨,终于落了下来……

(第四卷完)(未完待续……)

PS:醉卧沙场君莫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插曲:《angel

beat》ed

一番の宝物

第一百七十八章 风之魔女 一 假作真时真亦假

雨季来临了。相较于这些年西北干旱的气候,这一年的降水要明显的增多了许多,充沛的雨水灌溉着干涸的土地,预示着若是没有意wài

的话,这一年一定是一个丰收之年。

此时此地,秦军与唐军依然再次彼此相持,谁也没有能够将另一方迅速击倒的能力,因此消耗战就成为了双方所能够拼杀的唯一方式,坚持到最后的那个人将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秦王妃消失了,这个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一样,迅速的传遍了整个唐军的各个军营,虽然上层迅速的下达了封锁消息的命令,然而由于消息实在是过于惊悚,不仅是下层的士兵,一些小军官头目也纷纷在暗地里谈论着此事。

自今年陛下登基已来,唐军虽然有开国的气象,然而西秦战场却是连招败绩,不但径州被围,刘世让被俘、扶风丢失,就连唐军主力返回关中与西秦主力决战都大败亏输,主力部队损失惨重,军中士气也因此而一蹶不振,几乎到达了崩溃的边缘,幸好就在这时,秦王赶回了军中,秦王的到来迅速的稳定了全军的军心,然后据险而守,加固营寨,训liàn

调动恢复士卒的士气信心,在这期间,尽管西秦薛举屡屡挑zhàn

,李世民却居险而守,坚守不出,就这样与对方相持,军中的士气正在恢复,若是不出意wài

的话,很快就能够摆脱昔日浅水原一战惨败的阴影,从而能够再次出寨与秦军野战。一决胜负。

然而在这个紧要的关头,秦王却患了痢疾,并且一病不起,这就引起了军中的恐慌,军营之中甚至传出了天命不在唐。秦王很快就要病亡的谣言。尽管军中高层严谨传播谣言,违令者杀无赦,然而人心浮动,即便是严厉的禁令也无法阻止谣言的传播。幸好就在不久之前,王妃殿下也来到了军营之中。

与秦王一样的年轻,王妃殿下也就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她的样子并不十分的美丽,并且乍眼看上去,是一位性情温和的人,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得知秦王病重,并且军中谣言四起的时候,立kè

的就接替了秦王原本的军务,下令约束军中将士的言行,弹压军中不稳的声音。令行禁止,将自身那刚强的一面发挥的淋漓尽致,那雷厉风行的样子,让许多军中将领都产生了错觉,以为那位对他们发号施令的女子并非秦王妃,而是秦王本人。

或许说,不愧是秦王妃么?果然是足以匹配秦王殿下的女子。在那一段秦王妃力压全军的时间,不只是一位将领有过这样的想法。然而这位秦王妃。却突然之间的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当消息再也无法掩盖的时候。全军的军心也再一次的发生了可怕的动摇。

幸好,与秦王突然病倒不同,王妃在离开之前就已经制定好了相关的事宜,因此军中虽然传言纷纷,但却不会如先前那样可能会面对全军崩溃的局面,军中各部各司其能。足以应付秦王妃失踪之后的任何意wài

,使得唐军依然能够据险固守,与秦军相持不下。

长孙无忌这些天几乎疯了一般的调动军中游骑四处搜寻寻找王妃的下落,因为雨季下雨频繁,很多的线索被雨水冲刷掉了。然而他们依然在一座距离后军军营不远的废墟中发xiàn

了许多的线索:废墟中有被人清理过的痕迹,绝对有武功高手在这里激烈的搏杀过,以及被掩埋的血迹以及秦军的衣饰碎片等等,长孙无忌的搜寻并非保密,况且这些游骑的频繁进出军营,于是这些线索就这样的流传流传开来,变成了整个唐军都在暗地里谈论的话题。

“什么?那个废墟里面曾经爆fā

过绝世高手的大战?”“你是没有见过,听过去探查过的兄弟们说,整个废墟中心都差不多给清理干净了,还有不知dào

什么人,一招就洞穿了三四栋废墟的墙壁,然后插进了青石板路面里面,足足入土三尺……!”“骗人的吧!一般的武林高手武功再高,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那个程度,一代宗师宁道奇倒是能够做到,可是又有什么人能够请得动他老人家!”“嘘,小声点,宁散人当然不可能,可是这天下又不光是宁散人一个大高手,只要肯出钱,总可能请得到一个会出手的大高手!”“谁会没事花那么大的代价来请一个大宗师杀人,难不成那个人的武功也很高,并且戒备森严……戒备森严!军中!!秦王以及秦王妃殿下!!!”类似的对话,几乎天天都会在军中被人所悄悄议论着。

“西秦那面传来了消息,这些天薛仁皋消失,是穿过边界来到了唐军控zhì

的这一面,与邪派一个大人物会面,共谋对付我军,并且秦王殿下的病倒也与那位邪派大人物具有极大关系!”一脸严肃的杜如晦正坐于座,向着唐军中的各大高级将领通告着这来自于敌占区的最新信息:“据薛仁皋的亲兵口中所说,秦王并非病倒,而是中了一种慢性的剧毒,当这种毒发作的时候,会产生类似于痢疾一样的症状,从而误导医师进行误诊,加速毒发的过程!”杜如晦说道,然而他的眼神却不留痕迹的扫视了一旁的长孙无忌一眼:“我想这件事情,长孙将军应该更加的清楚才是!”

营帐中的众将闻言全部看向长孙无忌,长孙无忌闻言脸上泛起怒色,暗暗的怨恨杜如晦居然事先不跟自己商量一下,看着众人怀疑的目光,长孙无忌也明白,这些人虽然并不怀疑自己对秦王的忠诚,即便是杜如晦这样的谋臣也对自己隐瞒的真相大为不满,因此他才联系了众将,对自己进行逼宫,逼自己说出实情,他们迫切的想要知dào

一切的真相。

“的确如此!”长孙无忌承认了杜如晦的猜测,此言一出,帐中顿时大哗,“秦王居然是中毒!”“卑鄙的秦狗!”“小人。有本事沙场决个胜负,玩阴的算什么本事!”“和邪道与虎谋皮,薛仁皋这是在找死!”……“都给我安静!”大将军庞玉大喝的一声将所有的声音压下,然后才对杜如晦说道:“先生一定还有其他没有说出来的话,请接着往下将!”杜如晦点了点头,然后问长孙无忌第二个问题:“秦王中毒的事。秦王妃也是知dào

的吧!”未等到回答,他又道:“或许,看出秦王并非患病而是中毒的也是她,我说的对吗?”

“对的!”长孙无忌答道,声音却如同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一样:“杜先生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居然连秦王谋主的事情也敢调查,在下佩服!”见他发怒,杜如晦却神色平静的反驳道:“辅机兄误会了,在下并没有调查任何有关秦王以及王妃的事情。只不过是薛举那边传来的消息之中,恰好有着秦王妃消息而已!”“什么?”这一下不光长孙无忌,就连在座的全体将士也都站了起来,神色惊异的看向杜如晦。

“王妃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西秦?”一名将领失声说道。杜如晦却是开口否定:“非也,王妃并不在西秦,只不过我在西秦得到了王妃失踪那天去了那里的消息,没错,就是那座我们发xiàn

了大量线索的废墟。也正是薛仁皋与那邪道高手会面的地方,下面是那位薛仁皋亲兵的原话。我在这里念出来,诸位不妨听一听当时所发生的真实情况!”

“少帅与阴后的谈判一直的处于下风,那个女人太强势了,按照她们所开出的价格谈判,西秦会吃上很大的亏的,然而那个女人却有恃无恐。因为这一次的面对唐军,物产贫瘠,人口稀少的西秦确实处于劣势,不得已到了最后,除了最重yào

的几条需yào

老帅亲自同意才能生效之外。少帅已经近乎全部的答yīng

了她们的条件。

谈判结束之后,阴后说会送我们一份额外的礼物,不久之后,李世民的妻子就来到了这里,她的到来当然是为了能够从阴后这里拿到解药,然而阴后却非要她劝说李世民投降我军,这样她才会大发善心的饶过李世民一命,两个人谈崩了,之后就大打出手,阴后身为魔门一代强者,一身武功超凡入圣自不必说,然而那个李世民的妻子却也同样的毫不逊色,甚至因为她一直都在拼命的缘故,很多时候反而居对阴后形成压制,当时的我们这些少帅亲兵都吓傻了,直到那个女人拼命拼到最后的时候,我们才明白过来,那么厉害的女人,怎么可能是李世民的妻子,那个叫做长孙无蓉的官家大小姐呢?

她用了易容术,完全的将自己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要不是在最后拼命的时候,浓烈的真气驱除了脸上的所有伪装,我们也绝不会发xiàn

,那个人居然是易容过的,在原本的普通的脸庞后面,居然是一张那样美丽的脸!

原本阴后蒙着面纱的时候就已经够美的了,而当阴后的面纱被那个女人打掉的时候,我们这些人都看呆了,真是好美,就是那些古代所代代传诵的祸国倾城的美女也就这样把!阴后的徒弟们当时也在,也是大美女,可是和露出真容的阴后一比,顿时就成了村姑,可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等到那个人露出真容的时候,别说阴后的弟子,就是阴后自己,在那人的容颜面前也显得有些失色了。

然后那个女人就去和阴后做最后的对决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那么漂亮的两个女人居然都那么狠,一瞬间就将那片废墟的中心清理成了平地,我的几个兄弟就是因为躲闪不及,仅被一小片石块木片打中身体就血流如注,直都止不住最后一命呜呼的。

然后那个女人就败了,当她离开的时候,阴后居然没有拦她,并且还阻止我们少帅带人去追,听阴后的话,好像是因为那个女人命不久矣,但是因为使用了禁术,越是临近死亡就越是危险。所以后来也就不知dào

那个人究竟去到哪里去了。我们则是因为结束了和对方的谈判,又害pà

唐军发xiàn

踪迹,所以立kè

的赶回了西秦……”

“以上就是那个薛仁皋的亲兵侍卫的所有原话了!”杜如晦说道:“为了让大家感觉到尽可能的真实,我的言语之中多有冒犯秦王殿下,不过事急从权,如今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他日秦王的身体复原,在下一定会亲自向秦王殿下赔罪。”

“这么说,我们所见到的秦王妃从一开始就不是真zhèng

的秦王妃,而是由人假扮的!”大将军庞玉正声说道,然而他的眼睛却看向了长孙无忌:“但是秦王妃到来的时候,无论是无忌兄。还是秦王殿下居然都没有表示异样,这又是何故?”

“这,也正是我想要知dào

的问题?”杜如晦说道:“无忌兄,如今秦王病危,王妃又走失不见踪影,就算你和殿下真的有所隐瞒,如今也应该开诚布公的和我们谈一谈了,军心浮动,我们想要知dào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长孙无忌,等待着他的答案,若论忠心,在座的人恐怕绝没有人能够比长孙无忌对秦王忠心,因为他不仅是秦王的朋友,更是秦王妃的亲生哥哥,然而如今人心浮动,将领们迫切的需yào

知dào

。一切事情的真相。

“既然杜先生已经猜出来了,那么又何必还要我多说!”长孙无忌的脸上面无表情。然而他的说话的声音却带着颤音,毫无疑问,他的心中并不像脸上所表象的那么平静:“但是假王妃既然能够得到我与秦王的双重信任,她的重yào

性想必大家也都能想象得到,既然如此,那么从今天开始。加大搜寻的力度,无论是生是死,一定要找到她的人为止!”长孙无忌冷声说道。

事实上即便长孙无忌矢口否认,早已获得了足够情报的杜如晦又如何不会将事情的真相猜出七七八八,然而。长孙无忌的承认依然有着极为不同的影响,因为前者只是杜如晦的推论,而后者,却是长孙无忌以及他背后的秦王殿下的声音,从影响层次来说,这也是决然不同的。因此只有当长孙无忌开口,杜如晦的推论才真zhèng

的被承认是事实。

“这是自然!”杜如晦接口道:“无论她是谁,单是她为了秦王殿下所作的一切,我们也必须要找到她。”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一名骑兵统领却在此时插口说道:“可是,目前所能够动用的游骑已经到达了极限!”这名将领的话刚说出,就见长孙无忌,杜如晦以及将军庞玉的目光同时逼了过来,在这其中又以长孙无忌的目光最为阴冷,那名将领打了一个寒战,立kè

闭口不言。

庞玉却张口说道:“没有骑兵,就用步兵代替,下去之后,我会亲自挑选人手携带干粮,出营探寻,一个重伤之人无论速度多快,也不可能在几天之内就脱离了我们游骑的搜寻范围,更何况是一个女人,游骑来去如风,搜寻不可能过于仔细,很可能是漏过了一些地方。”庞玉的分析很有道理,在座的众将全部没有异议。

“那么接下来,我们应当怎么做,我认为我们就将秦王妃的消息透露给全军将士,以安军心。”杜如晦说道,长孙无忌当即脸色大变:“你说什么,这件事我决不允许。”“如果可以,我也绝不想怎么做,但是不行!”杜如晦与长孙无忌争锋相对,没有半点退缩:“已经晚了,你搜寻人的动静闹得太大,做事又不仔细,如今王妃消失的消息早已传遍全军,闹得人心惶惶,如果我们此时还不迅速的公开真相的话,未来会发生什么真的难以预料,幸好这个真相还在全军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真zhèng

的秦王妃并不在陇西,公开之后,全军的军心反而会安定下来。”

长孙无忌依然坚决反对,然后,庞玉却开口说道:“如今的军中,军心涣散,如果不能将军心迅速的安定下来,我恐怕会有大量逃兵出现,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旦派出大量的步兵搜索,那么很可能这些人就会一去不复返,也不会为我们搜索到想要的线索。”这样的一语击中了长孙无忌的要害,他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终于同意了杜如晦的决议。

交代了任务,各路将领纷纷的离去,长孙无忌阴沉着脸在最后离开,最后剩下了庞玉与杜如晦两人留在帐中。“都说房、杜一体,可是今日之事何其重yào

,怎么不见房玄龄在这?”“军中的事务繁多,总是离不开手,玄龄兄此刻正在整理辎重,因此不便来此,便由我全权负责好了。”杜如晦说道,庞玉脸上笑了,心里却暗道,房玄龄善于谋划却遇事犹豫,反倒是杜如晦反应机敏灵活。方才直接逼迫长孙无忌那么大的事,绝对是他们二人一同的谋划,只不过房玄龄的胆子小,所以隐藏起来罢了。不过这些事说破无益,他也就绝口不提,继xù

说道:“那么方才先生使眼色将我叫住,又是何意?”

杜如晦杜如晦却是不答反问:“庞将军,在你的眼中,长孙无忌此人性情如何”见庞玉一时语塞,杜如晦知dào

了他不愿意评价人臣,于是便叹了口气,开口说道:“长孙无忌为人性格阴沉,做事严厉而毫不留情面,据说自从他的父亲长孙晟死后,他就被赶出长孙世家,除了妹妹秦王妃之外再无亲人。所以长孙无忌,实在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先生什么意思,不妨直说!”庞玉道,杜如晦的话,庞玉听不出来什么意思,然而去并不妨碍他的心里涌起一道不安的情绪,于是他急忙出言打断了杜如晦的话,直接问明缘由。

杜如晦却在此时整了整衣衫,略一沉吟,然后对着庞玉行了一个大礼:“还请将军尽最大努力搜寻王妃的踪迹,此事关系重大,还望将军尽lì

而为!”庞玉奇道:“假王妃的事我自当尽lì

,然而听先生话,莫非还有所隐瞒不成!”杜如晦闻言沉默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我也是从长孙无忌的反应之中才联想到这一点,你说,像长孙无忌这样的人,除了秦王妃之外,还有谁的安危能够让他如此的坐立不安!”

“这样的事,不可能吧!”庞玉的语气也有了一些的颤抖。“的确奇怪,旁的不说,如果那人真的是王妃殿下,那又何必易容!”杜如晦也在沉思,“没有实jì

根据的话从来都只是推测!在真相到来之前,还请将军保密。”“理应如此!”庞玉也道,被杜如晦的惊人想法震得目瞪口呆的他此时只想快点离开:“但是既然先生有这样的猜测,在下当人不会怠慢,当会立即调集人手,早日找到王妃的下落。”庞玉最后走出,不敢返回自己的营帐,当先去调集人手,组织搜索去了。

营帐之中,终于得以独处的杜如晦的脸上再也无法抑制的露出了疲惫的神色,自秦王出事这些天来,繁重的军务已经几乎快要将他压出病来,长长的出了胸中的一口闷气,杜如晦却是立kè

眼前一黑,他急忙的扶住身旁的座椅,然后慢慢的坐倒。(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风之魔女 二 真名释放

“什么?王妃殿下居然不是真zhèng

的王妃殿下!”

“是啊,没想到吧!居然连王妃殿下都有人冒充的!”

“开玩笑吧!那样威严的王妃殿下怎么会是冒充的?再说,别人看不出,秦王和长孙大人难道也辨认不出来。”

“怎么会辨认不出,其实就是因为秦王和长孙大人认可,那人才能够冒充王妃的,不过说来也是,最初咱们可都没有想到王妃殿下那样娇弱的官宦女子也能那么果duàn

坚强,那样雷厉风行的殿下,真的和秦王很般配的,不过没想到,居然是假货。”

“都是假货了,你还王妃、王妃殿下的叫,就不怕被人听见遭上面嫉恨。”

“屁,你们这些家伙成天窝在军营里什么也不知dào

,知dào

不知dào

,斥候队里我的一个兄弟告sù

我,外面为了找这位失踪的王妃都快找疯了,长孙大人发动了所有能够动用的游骑,就连庞玉将军也组织了精锐尽lì

搜索,要真是对秦王来说毫无意义的人,咱们何必舍得花那么大的力qì

。要我看,那位虽然现在不是王妃殿下,未来可就难说了……”

一帮大头兵围着他们的十人长模样的小军官正在开小差,原本营中重地,严谨聚众喧哗,可是如今唐军一连串的遭遇打击,士气低落到了不能再低,真要下令严惩,没准就要出事,因此军官高层也就对这些小打小闹的违禁事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们去了。军营中的生活枯燥的很,因此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信息,必定能够引起这些大头兵们狂热的八卦情绪,更何况,如今听到的还是他们那‘英明神武’‘胆识过人’‘卓尔不群’等等一系列可以形容赢在起跑线上的‘高富帅’的秦王殿下。就更是激起了他们熊熊的八卦之心,“大哥,将你从骑兵兄弟那里听来的都告sù

我们吧,让我们也都知dào

真相,那位,哦。对是王妃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一众手下的群起恳求下,小军官也昏了头,忘了顾忌一股脑的将自己听到的东西又再次的深加工了一番说了出来。

“咱们秦王不是病倒了吗?其实那不是病,是一种隐性的毒药,但是军医看不出来,然后就误诊了,结果差点要了秦王的命!”满yì

的看着一众手下的惊呼,小军官接着说道:“幸好这个时候假王妃来了。然后才发觉秦王是中了毒而不是患病。王妃为什么失踪,就是因为她去找那个下毒的人要解药,然后对方拒绝,于是打了起来,咱们王妃的手段那个高啊!据骑兵那边的兄弟说,那战场打的是一片狼藉,就算咱中原最有名的江湖高手也并一定能做到那个程度,可惜。和王妃打的那个人也不是善茬,最后王妃还是受伤逃走。然后就没了踪影。”

“啊,那咱王妃不会遇到不测了吧!”一个小兵闻言惊叫了出来。然后被他身边资格老一点的老兵一把捂住嘴:“闭嘴,小声点,好好听着就是了!”小兵也回过神来,于是立kè

打了个寒战,点头不吱声了。不但军营重地禁止大声喧哗。就是妄自的谈论上官,也是一条重罪,小军官和老兵们都不傻,没想过要给自己找麻烦。

“这个谁知dào

呢?”小军官小声的说:“不过咱们的这位王妃其实和那个下毒的人一样,都是出身邪道。以前杀人不眨眼的,可惜呀,碰到了咱们的秦王,就是在凶狠的魔头都得变得乖乖的,据说咱们王妃这次和人拼命的时候,有人在旁边观战,就见咱们王妃的眼睛都变成了银色了,厉害吧!还有,咱们王妃的脸其实是易了容的,真容比咱们看到的还要漂亮十倍呢!”

“真的,那咱秦王可真是好福气!”又一个小兵忍不住高兴,小声的说道。“那当然,咱们秦王是个有大福气的,就是倒贴,也得是绝世的大美女才行!”小军官也有些得yì

的说道。正所谓,主帅系全军的灵魂所在,因此小军官的语气也在为自己所跟随的主帅而感到洋洋自得。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咳嗽声,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啊!将军,您怎么在这?”小军官结结巴巴的说道。

常何眉头紧皱,这些天,这些闲着没事干的小兵不知dào

给他找了多少的麻烦,秦王和王妃是能够随意编排的吗?也不想想自己是不是嫌命长了。说起来都是自己的兵,总是不忍这帮嘴上没边的家伙祸从口出,因此他才会在这些天来反复频繁的巡视,见一个训一个,可是现在看起来,效果实在差劲。

常何心里想着事,却不知dào

面前的小军官心里正忐忑着,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常何将军如今刚刚调任到这个后方的营地做将军,自己这次撞到了他的手中,不会严惩自己以彰显军纪吧,想到这,小军官就是浑身激灵,他的那一帮兄弟也全都寒颤若噤。却不料常何却挥了挥手:“还不该哪去滚哪去,下一次在撞见你们编排秦王,立即严肃军纪处理。”闻言,一众兵痞顿时作鸟兽散,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事实上,不仅仅是在常何的这一营,就是整个唐军的军营,这样相似的一幕也常常会出现,如果石青衣还活着,那她是一定想不到,因为当日与阴后生死斗而又被薛仁皋见到了她与阴后的真容,以至于薛仁皋返回西秦就一直失魂落魄,加上庞玉、杜如晦等人为了平息因为自己走失而引起的军中恐慌,而所刻意散布的消息,如今的石青衣一举成名,又因为一些魔门中人的有意透露消息,结果石青衣的名字,连同她是邪王之女的真实身份都被人所知晓,并且因此而增大的她的名气,一举盖过了此时在西北交战的双方各路豪杰,仅在阴后之下。当然,因为她此刻早已音信全无多日,许多人因此猜测,石青衣已不在人世。

吓唬跑了这帮小兵,常何也没有停留,身为一个将军,常何其实很忙,就比如现在,他就看了一眼天色,发觉已经快到午时,于是便吩咐了亲兵照例给军营外面的难民放粮,自己却向着营门外面走去。

若说古代行军打仗,大军的背后一定会跟随着两支队伍,一支是发战争财的胆大商人的,而另一支,则是走投无路期盼军队能施舍点的难民,也是秦王仁厚,不忍看到这些因战火而流离失所的难民被活活饿死,因此才专门派出人手开粥场赈济,而常何,就是这个专门被指派出来的人。

常何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毕竟他原本隶属参战一线部队,虽然职务不大,但却前途无量,浅水原一战唐军大败亏输,常何虽然不够勇武,但是为人一向小心谨慎,因此反没有犯当时军中一向轻敌骄横的病,反而是小心戒备,因此唐军虽败,常何的手下却大部分得以保全,因此当战役结束之后,全军将领大半受到处罚,唯有常何得到嘉奖,既然有功无过,那么升官也自然在情理之中,然而令常何以及其他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秦王殿下到来之后,虽然的确是升了他的官,却是从一线直接划到了二线负责管理粮草辎重,秦王的说法,是常何谨慎,善守而不善攻,而西秦兵将悍勇,想要击败敌人必须需yào

勇猛的将领,但是可惜,常何不是,因此虽然提升了他的官职,却是将他调入了后方辎重大营,钱途或许无量,但一定前途无亮了。

常何的心里当然很不舒服,不过与其他那些为他打抱不平的人不同,他知dào

自己的斤两,常何从来就不是一个勇猛无畏的猛将,小富即安,可能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的志向,或许在浅水原之前,他也的确有过随大流,升官发财的念头,可是经过浅水原那场败仗之后,被同僚的惨状狠狠的震撼了之后的他早就将这个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因此虽然遗憾,但常何也居然就这样安然自得的干起了军需官的活,“昨天还是个主力团长,今天就变成了后勤师长,等明天吧!我也干个司令,民壮的!”常何苦中作乐的想着。

其实与许多小说杂记里面记载的不同,唐军实jì

上从来就没有为军粮而发愁过,一是因晋阳是大隋守卫北方的门户,一向储存有大量的军需,二来,则是关中平原向来农业发达,粮食产量一向供大于求,所以常年多有积累,之所以会出现小说与杂记中时常断粮的情况,则完全是由于李世民行军常常日夜兼程,将士兵与战马的体力发挥到极限,而这样的行军速度,又完全是后方依靠民壮与驽马运送的粮草的辎重部队所望尘莫及的,所以,常常与后勤脱节的李世民部将才不得不陷入到缺粮的窘迫境地,只得依靠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来摆脱困境。然而,一旦唐军的辎重部队到达,并安营扎寨之后,粮草的问题,就将再也不是问题,这样,李世民才能够拿出多余的军粮,用来长期施舍难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风之魔女 三 夏洛特.玲玲

军营之外,数百难民早已等候多时,然而震慑于军中的军纪,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排好了队伍,这些难民虽然基本蓬头垢面,满身泥污,但大多能看得出来是青壮,以及极少部分的半大孩子,也是了,逃难的时候,年富力强的青壮年总是要比年迈的老人更容易逃出性命,而毫无自救能力的婴孩,当然只能被当做累赘而遭到遗弃。也有总是不肯放qì

老人与孩子去独自逃命的人,然而结局往往是亲人没有保住,自己也丢了性命。因此,当一个老太婆出现在难民群中时,哪怕这个老太婆也是一样的一身污泥,但却依然鹤立鸡群。

难民们主要依靠唐军的施粥活命,因此彼此的争斗激烈,打出人命并不稀奇,按理说,一个老太婆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环境里注定不会活的太久,然而事实却并未如此,不仅有难民主动的帮这个老太婆排好打粥的位置,就是初到难民营时,有一些坏痞子主动的要找老婆婆麻烦,也都会有难民挺身而出,帮老太婆解决麻烦。这倒不是因为这些难民有多么尊老爱幼,而仅仅是因为,人是感性动物,当不顾一切逃命的时候可以抛弃一切,但是一旦安定下来,又会对自己曾经的选择充满悔恨,可以说,老婆婆如今之所以会受到优待,完全是因为这些难民们将自己心中对于亲人的悔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而已。

施舍粥的军士也时常心软,于是经常从锅底捞一些干货给她。打了粥,老婆婆却慢慢的离开人群,在一处没人的地方坐下,这才端起了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将粥咽下。直到碗完全的空了为止,老婆婆这才放下了碗,然后有气无力在原地躺倒,就此不动了。

老婆婆是经常这样的,以至于最初的时候,难民们都以为她要死了。然而这些天以来她就一直这么撑着,精神反而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好,一众难民见了也就见怪不怪,不在管她了。

一个脚步声轻快的走近,老婆婆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一个扎着辫子,脸上满是泥巴,衣服破烂的小女孩站在了自己的头顶:“婆婆,你又在这里了。”与外貌不同。女孩的声音却极为清澈,充满了一种灵动的味道。“啊瑶,不是说过这个时候不要来打扰婆婆吗?婆婆的身体很疲倦的。”老婆婆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过话虽如此,她的眼里却没有半分的埋怨,反而透着一份溺爱。“婆婆,你前些天教我的东西我全都学会了,你还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啊!”女孩娇憨的撒娇着。“哦?这么快!”婆婆也有些意wài

:“不会是在骗婆婆吧!”“哼!”女孩不高兴了:“是真的。要不婆婆考校一下,凡是答不上来的。我在回去苦背十天!”“既然这样,那我就要考了?”婆婆说道!“你考吧”女孩满不在乎的拍了拍胸脯。

“既然这样……”婆婆刚要出题,却听见旁边一个少年的声音大喊:“夏玲婆婆,啊瑶,小癞子出事了!你们快来!”“什么”还没等到两个人反应过来,少年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小癞子食物中毒了。婆婆,你快去救救他!”闻言,婆婆和啊瑶都是一惊,啊瑶当即条件反射跑了出去,然后她猜想到婆婆的腿脚颇不灵便。于是又折身返回了过去,和少年两人扶起婆婆,奋力向难民营地跑去。

小癞子,其实也是一个少年,因为在逃难的时候头上起了癞子,后来虽然好了却留下了疤痕,因此就被叫做小癞子,军中施舍的粥远远不能填饱肚子,因此所有能够活动的难民几乎都会自发的去野地里挖野菜,下河捞鱼。好歹填充一下不满的肚皮,不过因为野地杂草众多,而难民们能够分辨毒草的人又极为稀少,因此中毒者屡见不鲜,这种情况一直到了夏玲婆婆的到来之后才有所扭转,因为夏玲婆婆能够辨识众多的毒草,也是在她的教授下,众多难民才渐渐的能够分辨的出那些野菜是可以吃的,那些是绝对不能够碰的,这样,中毒的人才变得稀少起来,然而总有那些饿急了的人,在见到不常见的野菜的时候忍不住自己的嘴,比如这次的小癞子就是这样,结果就中毒倒下,幸好,夏玲婆婆不仅能够辨认各种野菜,还是一个药剂师,只要不是立即毙命的烈性毒草,婆婆总能够想到各种办法,从而保住那人的性命。

然而当三人赶回难民营时,当婆婆第一眼看到倒在破烂被褥上的小癞子那双眼泛白的死鱼眼的时候,猛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多久了?”“刚才不久!”一个男人回道:“婆婆,小癞子他不行了吗?”夏玲婆婆叹了口气:“毒性太猛烈了,尽一尽人事吧!然后,就看这孩子的造化了。”难民营的人都是见惯了死生的人,因此也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哀伤,然后婆婆就去找了这些天来收集来的草药,因为来不及煎熬,索性直接捣碎挤出汁液,然后直接灌进小癞子的嘴里,药一入口,原本昏迷躺倒的小癞子立即抽搐,然后被人倒提起来头下脚上,在被人从背后猛拍了两下,顿时哇哇的吐了起来,将方才吃下的粥和野菜的混合物一同吐了出来。这样一连灌了三四次,直到小癞子惨白的脸没了一丝血色,婆婆才又换了清毒的方子,给他灌了下去,然后就让别人将小癞子放在清理过的床铺上,带着一帮人离开。

“这样的食物中毒还是太危险了!”一个中年男人闷声说道:“我们这些大人不要紧,主要是这些孩子,唉!”相较于成熟的大人,孩子总是难以管得住自己的嘴,结果往往中毒的就是他们,石青衣也在不停的叹气:若是一般的平民家庭,在遇上这样的事,第一的反应就是一桶大粪灌下去,大粪有催吐作用,吃下的毒草大半的毒性来不及释fàng

就被排出体外,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然而在难民营这里,难民们常常饥肠辘辘,不要说一桶大粪究竟能有原来的几分效用,就是整天喝着粥就野菜所形成的屎,也是排不上用场的。

“可惜军中民夫的数量已经达到了极限,还是秦王仁义,这才分散了大批的难民,可惜春天已经过去了,若是春天未过,军队说不定会分发给我们种子开荒,那么至多大半年,咱们就不用整天的在饥饿中挣扎了,可惜现在农时早就过了,秋天还好说,冬天怎么办?”难民们为此忧心忡忡。李世民已经算是一个好人了,战争年代,军粮是重中之重,他能够尽量的压缩而资助难民,已经是实属难得了,然而若在增加资助,不要说长安那边的反应,就是军队因反对而躁动,也足以让李世民难堪了。

这便挣扎在饥饿的死亡线上的难民,对于李唐的军队而言,他们是完全的拖累,对于李世民来说,不客气的话,死了的他们,才是好的他们,然而却总会有像李世民这样的“傻瓜”会伸出他们微薄的援助之手,或许他们知dào

,也许不知,他们的做法只会让这些人在饥寒之中继xù

的挣扎下去。佛家说生者悲苦,死者极乐,然而,为什么在这些难民泛着忧虑的情绪的脸上,却同样还有着不甘屈服的神情呢?

我要活下去,带着死去的人的那份一起!也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自己也才能在必死的死局之中复活过来吧!

生者存zài

的意义,就是继承并展示死者的意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风之魔女 四 我到河北来

一支满身泥泞、疲惫不堪的军队在空旷无痕的荒野中行走着,这支军队刚刚经lì

过惨败,如今陷入缺水,断粮,失去希望的窘境,现在的它,究竟还能够走多远呢?宇文化及也不知dào

,如今的他眼眶深陷,现在的他满面的疲色,很难令人联想起就在不久之前这位枭雄还在江都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宇文化及的脸抽搐着,此刻他的心里,正狠狠的诅咒着照成他如今这样窘境的罪魁祸首,李密。

江都兵变之后,宇文化及与司马得戡等人率大军裹挟宫娥与众多大臣北上,行至中途发动兵变,杀司马得戡一伙,由此将整支大军握于手中。骁果军乃是天下至强之军,有此数万大军在手,宇文化及因此自得yì

满,自以为纵横天下在无dí

手,然而,就在大军即将通过黎阳的时候,遭遇瓦岗将领徐世绩带兵阻拦。

宇文化及志不在洛阳,因此便与李密盟约,以财宝换取粮草,接道通行,李密却暗中与洛阳隋室留守越王杨桐和解,决定借助主场优势,歼灭宇文化及一伙。因宇文化及志在关中,加之与李密并无矛盾,因此轻信了与李密的盟约,而没有防备,李密却暗中派人潜入宇文化及军中,散布谣言,拉拢军中兵将,瓦岗军坚清壁野,宇文化及的军队搜集不到粮食,粮草将要告罄,直到这时,宇文化及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整军出战,绕过据险而守急切难下的徐世绩所部,转而向瓦岗军广大腹地进攻。

李密亲率大军迎战宇文化及,有谋士劝说李密“骁果军战力天下无双,应当避其锋芒。”然而此时的李密却正志得yì

满,认为骁果军战力虽强。依然难以与昔日纵横北方无dí

的张须陀所部相比,而自己不仅击败过张须陀,还曾经连续击败过多路隋朝的大军,因此前方虽有强敌,却无须避退以泄瓦岗军威。

出身于贵族的李密竟然忘了,骁果军天子亲军。是整个大隋帝国最为精华的军队,单以兵员的素质来看,即便是昔日赫赫威名的张须陀所部也有所不及,更不要说其他地方的守备部队了,当然张须陀昔日无dí

于天下,除了他勇猛绝伦之外,爱兵如子以至于部将皆愿拼死以报也是另一方面原因,李密之所以能够击杀张须陀,除了用兵埋伏。以计谋取胜之外,与张须陀转战数年,连续击败北方百万义军,士卒疲敝却得不到休整也有极大的关系,可以说,即便过去数年,此时的李密实力大增,但是就士兵精锐而言。也依然并非张须陀所部全胜之时。

但是李密此刻骄傲自大,兼之被宇文化及的表象所欺骗而轻视于他。于是在得知宇文化及军中粮食基本告磬之后,不等宇文化及军中自乱便率军而出,与宇文化及正面交战。两军交战,瓦岗军数量倍于宇文化及军队,然而当宇文化及调动骁果军精锐发动攻势之时,那惊天动地的声势。却还是如山呼海啸一般不可阻挡的扑入了瓦岗军的军阵之中。军阵崩溃,惨败!李密中箭落马,几乎丧命。

在这危急时刻,幸有原张须陀手下大将,秦叔宝奋勇相救。一代猛将秦叔宝勇往直前,奋力率领士卒抵挡住了宇文化及的攻势,骁果军虽然战力滔天,但是军中缺粮的困境却越发的严重,秦叔宝却是攻守兼备,骁果军一直没有攻破其所防御的阵线,于是当交战陷入僵持阶段之后,已经陷入断粮境地的宇文化及军队反而纷纷的向瓦岗军投降,宇文化及的势力由此大为衰落,李密趁机组织反攻,宇文化及不得不收拢败兵一路向北退却,一直退到北方的魏县才稳住阵脚,手中只剩下了两万兵力,李密认为宇文化及此时已经不足为虑,因此也就不在追赶,以至于宇文化及能够率军走脱。

快要入夜的时候,军队进入了一个早已人去楼空的村镇,宇文化及也安排军队轮流警戒休息。已经清瘦了许多的卫贞贞从马车中走了下来,忧心的看着宇文化及忙碌的身影,而即便一代枭雄是如何的穷凶极恶,在这个忙碌的时候也不会忘记回头对着爱妻露出宽慰的笑容。没有自己,这个柔弱的女子又将怎么在这个乱世活下来呢?所及即便处境艰难,自己也绝对不能倒下。

大军兵败的时候,被裹挟的宫娥,大臣们很多纷纷逃亡,宇文化及也来不及意义追捕,因此只来得及看住其中地位最高的那一群人,其实战乱时分,混乱的逃亡反而更加的危险,跟着军队反而较为容易保全自己,大部分宫娥以及大臣都乖乖的随着宇文化及军队行动,而一并来到了河北大地之上。

入夜了,村镇之中除了执勤的哨卡之外其余的人都早已陷入了梦乡,而在此时,几道身影从黑暗中悄然潜入镇中,径直的寻找到了囚禁众大臣的所在之地,然后来到了一位地位显赫之人的住所之外,几人对视一眼之后便各自警戒,唯有其中一人悄无声息的潜入到了对方的卧房之中。

卧室之中漆黑一片,进入的黑衣人轻功极高,然而却始终无法感觉到卧室主人的气息,但是他却知dào

,卧室的主人一定就在屋内,于是,黑衣人当即向前跪倒在地,单膝行礼,语气毕恭毕敬的道:“夜枭参见宗主,西北传来急报!”直到这时,在黑衣人的面前才出现了一道淡淡的人影:“何事?”“是,宗主!”黑衣人立kè

说道:“关中李唐西线吃紧,秦王李世民正与西秦霸王薛举相持,居于守势,唐王李渊欲出动少宗主刺杀薛举,因此少宗主前来请示宗主,此事是否可行?”

人影发出的声音不带有丝毫的感情变化:“薛举的武艺不在张须陀之下,此时对战唐军占据上风,又不会出现昔日张须陀兵败的窘境,以虚彦的武功,刺杀此人的可能极低,既然如此。那便让他前去做做样子,应付一下李渊便可。”说完却见黑衣人并未回应,只见黑衣人正用力的咬牙,面部的表情不断变换,半响,他才终于说道:“属下还有一事想要禀报!。大小姐也正在西北,而且此刻恐怕凶多吉少!”话毕,黑衣人立kè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仿佛刚才有人用力的掐着他的脖子一般。然后,他就听到了人影原本近似于无的呼吸之声变得粗重了一些,一个刻意被压抑的声音传来,显示了在其主人内心之中的震动:“把你所听到的一切都说出来,不要有丝毫的隐瞒!……”

“大小姐是在与阴后的争斗之时,施展藏剑术的最高秘技解离诀之后受到反噬然后才不知所踪的。据阴后所说,解离诀是藏剑术修至大成之后,无数的剑qì

隐藏与肉身之中,继而与强敌拼命所施展的终极杀招,施展之后,肉身会连同周身隐藏的剑qì

一同分解,在获得一瞬间无坚不摧的强dà

之后整个身体也会随之崩溃,因此阴后断定。大小姐早已无幸……”黑衣人当然不敢有所隐瞒,于是。他将一切所获得的消息都说了出来,包括阴癸派与薛仁皋的接触,西线唐军的混乱等等,当黑衣人终于将自己所得到的所有消息全部说出之后,良久,他听到了人影的声音:“薛仁皋!哼哼。果然虎父无犬子!”声音之中所蕴含压抑着的,是无穷的愤nù



然而这愤nù

很快便消失不见,人影的语气重新的变为平静,然而在那平静的海面之下,是涌动的可怕暗流:“昔日我因为无法杀掉自己的女儿。于是便立下誓言,如果有人能够杀了她们,我必定给予其足够的好处,然后,杀了对方!既然我暂时还不能动阴后,这样的话!”人影的语气淡淡的,然而这个时候的他才最可怕,令的黑衣人的身体微微发抖:“宇文化及如今惶惶不可终日,对待众多朝臣的监视早已不比从前,我只需yào

留下一个替身,稍稍的露面便已足够,向虚彦和褚亮分别传讯,虚彦不必去西秦了,因为,我会亲自前去!!!”

黑衣人久在人影的身边传递消息,因此知晓许多旁人所不知dào

的秘密,闻言的大吃一惊:“一旦宗主动手,那么褚亮先生和郝瑗那里又该怎么交代?”回应他的,却是一片凌厉的目光:“这不是你应该知dào

的事情!”黑衣人闻言当即汗水淋漓,当即便再也不敢多嘴。

得到了吩咐,黑衣人带着一颗惶恐的心离去了,黑暗的卧房中,人影终于显出了身形,这是一个身型高大的男人,然而双鬓上头发早已经被风霜染成了银白,一双眼睛包含沧桑却又遗世独立,显示出了一种异样的奇异魅力,这本是一个奇男子,但是如今也已经饱经风霜,不复昔日的意气风发,然而失却了往日的飞扬的身材,收获的却是更为深沉的沉稳与忍耐,这样的他,或许并非天下无dí

,然而却也同样的,已经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将他击败。

唐军西线战场。

李世民的病情继xù

的恶化着,虽然有石青衣留下的药方在细微处着手补充着李世民的生机,然而他体内存留的毒药极为猛烈,虽然一直的进补,但是毒药却也同样一直的在破坏着他体内的一切生机,以至于虽然李世民很快的恢复了起气色,但是身体却随后依然无法抑制的衰败下去。令唐军内部所有的将士忧心不已。

长孙无忌像疯了一样的到处寻找石青衣的下落,对他来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对于已经失去了所有亲人的他来说,石青衣是妹妹的最后的替身,他再也承shòu不起失去亲人的这种痛苦了。因此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希望越来越渺茫,他却一直没有放qì

寻找。

不过好在,虽然陷入了癫狂状态,长孙无忌却还依然没有忘记石青衣临行之前所留下的最后的书信,而所写的内容,除了一部分当自己突然消失之后安抚军中情绪的手段之外,重点的内容,放在了寻找一个人的身上:道士孙思邈,也是当代最为出色的名医,如今正在终南山麓隐居之中。

如果说有人能够在没有魔门医术的参考下便能够让李世民恢复如初的话,那这个人必定非孙思邈莫属,因此石青衣才在信中反复叮嘱,一定要找到此人,为此哪怕翻遍整座终南山,哪怕强行带人,甚至以居住在整个终南山麓的百姓性命相要挟,不惜任何代价。(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风之魔女 五

随着时间的推移,来找下令婆婆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不仅仅是远近各个分散的难民营中的难民,就是军队的一些士兵,也因为夏玲婆婆的医术更好而舍弃军中军医来找婆婆看病,这就导致了婆婆的名气越来越大,而随之也就越发的忙碌起来。

不过好在,阿瑶已经能够帮zhù

她应付大部分的场面了,这丫头聪明伶俐又认真好学,很快的就精通了大部分普通的疑难杂症,用来治疗食物中毒,痢疾生病以及接骨等是绰绰有余的了。而很多人又纷纷的向夏玲婆婆学习医术,婆婆也是来者不拒,因此很快,婆婆的身边就聚集了一大批的打下手的学徒,大大的分散了她的压力。又过了一段时间,婆婆反而又清闲了下来。不过到了这时,她的名气更大了,就连许多的唐军军官也得知了她的大名。于是很快的,有人来请,那位将军的名字,就是附近辎重大营的将军常何。

李世民病危,军中各个将领的确都在为此而忧虑,常何虽然没有太大的进取之心,只想小富即安,但是他是个明理的人,也知dào

当今天下,唯有秦王殿下才能带领众将战胜一切强敌,秦王一旦不测,嘿嘿,大家干脆撂挑子散伙得了,因此对于军中附近出现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医师的时候,常何不敢怠慢,立kè

的将此人招来相见。

与许多风烛残年的老太婆一样,夏玲婆婆的外貌没有任何丝毫的出奇之处,灰白的头发,满是皱纹的脸,只是与其他老人不同的是,眼睛里会偶尔的迸出一点精光。也唯有这一点能够证明,这并不是一个只是等死的普通老人。

“不知dào

将军召见老身,有何指教!”夏玲婆婆当先说道,在东方的伦理体系当中,年纪大是一种资本,因此婆婆不但不用态度恭敬的对待常何。情况反而恰恰相反,是常何恭敬的对待婆婆。然而,找婆婆来当然不是为了恭维对方,常何想要的,是看这位婆婆究竟有无真才实学,以及,她的来历是否有异。

“早就听闻难民之中有一位医术出众,心地善良的老婆婆,只是军务繁忙。如今在得以相见,倒是常何的不是了。只是看婆婆的医术与军中的军医又大不相同,常何倒是不知,婆婆的医术,又是自哪里传承而来?”常何问道。这却是在打听婆婆的来历,

婆婆闻言笑了笑:“的确有所不同,因为在下并非中原之人,而是域外华夏后裔。昔日祖上为避汉末战乱而远赴西放,一直通过西方的大秦而到达极西之地。那里诸国林立,战乱频繁,因此与中土的消息断绝,偶尔得到一丝的消息,也是早就过时的,直到数年之前。圣人可汗开通商路,四方朝贡,家族才得到了切实的消息,于是家族决定由数百青壮带队,一路返回东土故乡觐见圣人可汗。不想因为路途遥远,等到家族到达西域诸国的时候,才知dào

中土局势大变,战乱又起,而商路重新断绝,群盗滋生,家族的商队亦因此而死伤惨重,最后在一次遭遇盗匪中,老婆子也与家族众人失散,后来辗转流离,因为一身医术才得以活命,最后到达陇右这里……”

夏玲婆婆的话可能是假的,但是问题是常何分辨不出来,因为一来他对极西之地一无所知,不仅仅是他,就连中土也未必会有几人会了解那里的风土人情,极西之地,那里是要比西方的大秦还要遥远的地方,即便是最有实力的商队也难以到达的地方。加上婆婆对西域诸国的情况都有所了解,看起来的确不像是道听途说的东西,也由不得常何不相信,这位婆婆的确是从西方远道而来。

“那么婆婆的医术也是传承自极西之地了?”常何问道。夏玲婆婆点了点头:“极西之地的医学与我中土不同,分支很细,有许多的科目,我就是主攻的骨科一门,当然,在许多方面也有所涉猎!”当听到这位婆婆并非解毒的行家的时候,常何微微的有些失望,不过想到远来的和尚会念经,他还是决定要向军中高层推荐这位婆婆。

“婆婆也应当知晓,如今的秦王殿下病重,军中的医生却束手无策,因此常何再次恳求婆婆能够出手相助,若是秦王能够康复,那么全军将士必定对婆婆感激不尽。”常何说道:“还请婆婆出手相助。”

“自是当然。”夏玲婆婆也道:“不说秦王施粥活命之恩,就是在下走过许多地方,秦王也是为数不多的肯为天下人考lǜ

的明主,他又勇武有谋略,日后必定能够平定天下!就是为了天下,老身也义不容辞。”常何听了也很高兴:“那么,婆婆准bèi

一下,我会立kè

赶往中军,向秦王力荐婆婆!”只是夏玲婆婆却摇了摇手:“此事不急,反倒是在下有两个条件,需yào

将军答yīng

!”她道:“第一,我希望阿瑶能够和我一同前去,做个帮手,第二,我难民营中众人与我有活命之恩,希望将军能够增加救济,帮zhù

他们!”

“婆婆心中仁慈!”常何听了婆婆的话,过了一会才说道:“虽然军中对难民粮食的供给已经到了极限,不过婆婆放心,即便是这个冬天,常何也绝对会尽最大努力救济难民的。”

夏玲婆婆知dào

这已经是常何对她所尽的最大承诺,从最近几个月常何的所作所为来看,他的确是一个既守信又仁慈的将军,因此对于他的承诺,婆婆还是很放心的,于是第二天,在常何的举荐之下,婆婆带着丫头阿瑶住进了中军大营,为李世民看病。

李世民还是半死不活的老样子,不过因为少了石青衣的昏睡药,能够保持一段时间的清醒,而这一段时间,是他打量的处理军中大事小情的时候,然后时间一到,他就会立kè

的陷入昏睡。夏玲婆婆看了面相,号了脉搏,然后又拿到了之前李世民所服用的药物的药方,她整整的思索了两天,才拿出了一份新的药方,换下旧的药方给李世民煎药服用:“这服药还是非常不错的,不过此时的病人身体情况已经有所好转,因此现在可以加大一部分药的剂量了。”当然了,即便是这改良的药方,也依然是维持,想要治好李世民的身体,夏玲婆婆也是依然毫无头绪。

而在这一段时间,长孙无忌也终于在杜如晦和庞玉的联手压力下结束了他那毫无结果的搜寻,而这段时间以来,无论是他手下的游骑兵,还是庞玉组织的步兵,都累的不轻,虽然不情愿的停止了发疯,长孙无忌的情绪却依然的狂暴,以至于经常的乱发脾气,不要说一般的士兵,就是军中的大将也要绕着他走,免得遭到无妄之灾。而对此,夏玲婆婆看到了,却冷眼旁观。

如果一个人有过死去一次的经lì

,那么毫无疑问的,她就会对昔日的一起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种冷漠的感觉会让一个人变得冷漠,对任何的事物都不关心,简而言之,就是真zhèng

的太上忘情,而夏玲婆婆的如今便是这样的情况,事实上无论是那难民营中的数百难民,还是这座中军大营中的所有兵将,在此刻的婆婆的眼中,都如同浮云一般,无法在她的心中泛起半点波浪。

这样半死不活的日子又持续了一段日子,然后从终南山传来消息,药王孙思邈终于被找到了,此刻正在一小队唐军的押运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向陇右赶来……(未完待续……)

PS:Ps:好吧我承认,关于石青衣唱歌的原型来自于《我欲成魔》中的徐冰心。在《我欲成魔》中徐冰心的歌声还要超过魔女窦银的箫声一筹。

第一百八十三章 风之魔女 六 药

虽然是被强迫,然而如果不愿的话,孙思邈其实是可以不来的。因为他就是继紫阳真人与袁天罡之后的道家第三位宗师级人物,而且与捉鬼的紫阳真人和看风水的袁天罡不同,孙思邈所精通的道家外家技艺,却是医术。也因此他隐居在终南山麓,却治病行医,活人无数,被当地人奉为神仙一般的人物。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神仙一样的人物,却遭到了威胁,前去请人的唐军将士好不容易才见到了这位仙人的影,想要劝说这位仙人救治危在旦夕的秦王殿下的性命,孙真人却一口拒绝,因为在他看来,天下的病人都是一样的,终南山还有无数的病人等待着他的救治,怎么能浪费在一个病人的身上呢?对此,劝说不果的唐军将士只能使出了绝招:

“我等来时,秦王妃早有叮嘱,孙神仙视天下万民如一,决计不会答yīng

赶来为秦王治病,因此,我等必然要强行带走神仙,然而真人武功高深莫测,不要说我们,就是带来一支军队,若是真人想走又有谁能拦得住,所以为了带走真人,我等将不得不大开杀戒,将整个终南山方圆百里的所有居民尽数屠戮,这样断了真人的牵挂,强行逼真人离开!”

杀气凛然的话,将孙思邈这位神医也吓了愣住了,于是他急忙反问:“你们唐军,尤其是李世民的部将不是一向仁义,并且爱民如子吗?”对此,唐军的回答是:“秦王殿下此时身系三军之望,是大唐如今的擎天柱,一旦秦王不测,大唐必然一蹶不振。继而失去统一天下的资格?如今天下动乱,诸侯相攻百姓流离,人民朝不保夕,既然唯一能够统一天下的秦王都不在了,我等又何必怜悯那些早已在战火之中苦苦求存的乱世蚁民,不如与我等一起去为秦王陪葬!!”

武人的话向来斩钉截铁。因此孙思邈毫不怀疑这些人说道做到,说起来身为宗师级人物,孙思邈的眼光自然远远超于常人,然而人若有所成,必定有所执,选择了医术的孙思邈便是那医者父母心,因此便投鼠忌器,最后不得不屈服于唐军的淫威之下,同意前往战场为李世民看病。不过在临行之前。他却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究竟是谁出的这样的主意,用终南山的百姓的性命令我屈服,武人向来直率,因此能够想到这条毒计的人绝对不是你们?”而唐军将士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说出了事情的真相:“这是秦王妃殿下的授意,她说孙真人心地善良,因此只能出此下策逼迫真人,对此王妃殿下深表歉意。但是她绝不后悔!”

绝不后悔,看来这位秦王妃殿下。也是一个狠人!孙思邈的心里,由此对‘秦王妃’暗暗上了心。

当得知孙思邈这位神医到来的时候,虽然恶疾缠身,李世民还是亲自出面与他相见,并且对石青衣的所作所为向真人道歉,虽然因为中毒已深的缘故。李世民的神情憔悴,并且身体严重受损,然而他的风采却没有减弱多少,给孙思邈的印象也是相当之好。孙思邈心道:怪不得他年纪轻轻就能够得到军中将士拼死效忠,果然是有过人之处的。当然。作为一个医生,在见到自己病人的第一眼的时候,孙思邈就已经开始观察李世民的情况了。

他当然第一时间就发觉了李世民并不是那些军士所说的生病,而是中毒,而且应该是一种奇毒,以至于军中的医生无法驱除,然而李世民的身边应当有奇人存zài

,因此虽然无法驱毒,却可以用其他的办法来阻止毒素的蔓延,以至于李世民虽然明显中毒很长时间,却仅仅只是身体虚弱,而没有生命危险。

在简单的会面之后,孙思邈便直接对李世民进行了听诊,并且要了李世民之前所用过的所有治疗办法,以及所有用过的药方。一些军医所开具的药方平平常常,根本不值得观看,然而当孙思邈看到秦王妃与那位名叫夏玲的人所开的药方的时候,立kè

就被对方用药的大胆,以及不拘一格的风格所吸引,并且,孙真人很明显的发觉到了一点:就是在用药的风格上,这两个人非常的相似,考lǜ

他所打听到的,夏玲婆婆是在秦王妃消失之后才出现在唐军之中的消息,于是他就决定要见一见那位神mì

的夏玲婆婆。

因为要随时为秦王治病的缘故,夏玲婆婆就住在秦王的附近,当孙思邈来拜访的时候,婆婆正在教阿瑶如何练习针灸之术,而孙思邈在看到夏玲婆婆的第一时间就有些惊愕的张开了嘴,然后失态的一直死盯着婆婆猛看,就在随行的军士纳闷老神仙这是怎么了并且在脑海中自动补充了一些什么东西的时候,孙真人却一言不发,径直的走了。然后好几天也没有露面,有将领前去探望,被孙真人带来的童子全部拦下,童子传达了真人的话,说真人正在冥思如何下药医治秦王,就这样挡下了一波又一波的来访者。

数天之后,孙真人终于出关。果然拿出了一份与众不同的药方来。军中的军医都无法分别这张药方的好坏,而唯一的一个夏玲婆婆看到之后却是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半晌之后方才挤出几个字:“高明的医理,不过看起来这张药方好像缺了一味主药,因此效果被大大的降低了!”然后旁听的唐军将领就纷纷的出言询问,缺的是哪一味主药,他们必定竭尽全力寻找。孙思邈却是一脸的神mì

笑容,然后在众将的询问之下说道:“这位主药说难也难说易也易,诸位不妨先各自散去,由我和这个医术高明的小姑娘研究一下在做定论!”

他称呼的小姑娘赫然是夏玲婆婆,不过孙真人的年纪早已过百,因此称呼婆婆为小姑娘却也并不觉得如何诧异。诸将于是纷纷的散去,婆婆与真人也先后将自己的弟子赶了出去,最后在整个室内,只剩下了婆婆与真人两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少年以上少女未满

夏玲婆婆,不,应该说是石青衣站起身来,面露怒意:“真人果然不愧是一代神医,晚辈佩服之极。”她毫不怀疑,自己已经被孙思邈看出了跟脚,果然在这些老妖怪的面前,隐藏没有丝毫用处。

孙思邈闻言却是一脸平静:“王妃过奖了,要不是王妃的逼迫,在下也不会受到威胁来到这里为秦王看病,所以说今天的局面,其实是王妃自己的选择。”“我的选择?!”石青衣冷笑一声,说道:“真人的智慧,可是远远的超越了在下,最起码那副药方,就是专门为晚辈量身定做才写出来的吧!真人好眼力,居然仅凭着几次的见面就能看出晚辈出身慈航静斋,不愧是道门的宗师级人物!”

见石青衣面露怒色,孙思邈叹了口气,却矢口否认:“医者父母心,哪会随便的算计别人!即便是王妃殿下,不也是能够看出这几乎是唯一的能够治疗秦王的方法么?恕老朽无能,除了这一个方法之外,我也已经黔驴技穷,再无其他的途径了!”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秦王的身体当然还能够继xù

拖延,然而一味拖延并非良策,王妃不会不清楚秦王身上的毒太过奇异而且猛烈,每耽搁一刻,毒素都会进一步的损伤秦王的五脏,一旦拖延时间过长,恐怕秦王就会因此而身体内部五脏衰竭而死。王妃是聪明人,应该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石青衣当然清楚孙思邈的话的正确性,然而一想到那药方之中所透露出来的真zhèng

含义,她的胸中便会不由自主的泛起怒火,继而,是心中产生一股羞怒。因为那种方法,是只有出身于慈航静斋。并且得到过内部传承的弟子方才能够使用的方法,而且一个人一生只能够使用一次,而很不凑巧,石青衣恰恰是能够使用此术,并且还未有使用过此术的人。

石青衣的眼睛瞪着孙思邈,她此时一副风烛残年。将行就木的形象本来很是可怜,可是在她此时露出发怒的样子的时候,却让人感觉是一头雌狮,然而就如同虎啸山林却无法对百年的老树产生任何的影响一样,石青衣的气场,对于孙思邈也同样不起丝毫作用。就仿佛是一拳打在了一团空气上一样,石青衣很快的败下了阵来!

“前朝公主杨吉儿是静斋俗家弟子,她此时人在长安,我会立kè

写信给陛下。用她来给秦王治病!”石青衣突然的说出了这句话。杨吉儿虽然此刻是阶下囚,但她本来还是李世民的青梅竹马,不要说寄人篱下,想必这位公主也是很乐意为李世民付出一切的。但是孙思邈闻言,只是说了一句话:“她修liàn

过剑典吗……”

石青衣咬牙:“慈航静斋号称要救万民于水火,我想师妃暄应该不会袖手旁观才对!”不过说出来的这话,她自己都不信,在这些修仙的人看来。芸芸众生也不过是她们一心求道所经lì

的红尘幻象罢了,为了那芸芸众生而放qì

修道之心。是本末倒置,就算师妃暄疯了,梵清惠也会立即的阻止她。

难道,非要自己不可?石青衣突然感觉自己的心疼的厉害,因为自己将不得不在此刻做出抉择。

“我,是秦王妃!”石青衣咬牙。一字一顿的说道,像是在极力证明什么似地,然而随即,她便笑了起来,笑的凄凉:“可惜。我并不是一个女人!孙真人慧眼如炬,应该也早就看出来了才对!”

“的确!”孙思邈的眼中露出了怜悯:“天地人伦才是大道,慈航静斋的武学禁止人道,本身就是邪路,偏偏你的身体很早就开始修liàn

静斋的武功,而且勤学不辍,事实上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来过一次月信吧!”果然在孙思邈的面前,任何的隐藏都是无用的,仅仅是从石青衣的面向,神态以及各种言行动作上面,他就能够判断出石青衣此时的身体状况吗,毕竟他是神医,更有一个外号叫做妇科圣手,因此虽然一生并未婚娶,独自一人,在这个世界上,却在没有人能够比他更加的要了解女性的身体。

在孙思邈的眼中,此刻的石青衣本来应该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不仅全身筋脉移位,五脏衰竭,就是全身的筋脉也大半断裂,全凭着一口微弱的真气维持着体内的生机,若不是枯木禅使得身体的大部分机能陷入休眠,石青衣早已魂归西方!然而即便受到了如此的重创,石青衣却依然没有立kè

远走深山以用静养延续生命,反而还守在李世民的身边,用自己的一身医术来延续对方的生命。

“明明是在意的,却还是要做着躲躲闪闪的样子,唉!”孙思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人世间最难懂的,便是人心,即便是这位秦王妃殿下,也并不明白啊!

昔日石之轩击败碧秀心,用不死印将碧秀心打成重伤,因为那时邪王的武功并未大成,不死印有死无生,因此无法救治奄奄一息的碧秀心,眼看着佳人即将消陨,邪王于是做了一件事情,他强暴了碧秀心。并非贪图美色,邪王是一个极具自制力的男人,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的事,是因为魔门静斋相斗多年,对于彼此都所知甚深,邪王知dào

那样做,可以救得碧秀心的性命

修liàn

剑典,其实是会带来一个巨大的后遗症,那便是成为石女。属于女性的那一部分感知将逐渐的消失殆尽。然而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不仅修liàn

的人武功会有极大的提高,便是容貌,气质也会变得越来越出众,最后达到天仙化人的程度,而且,修liàn

成为石女之后虽然女性的感知会逐渐的消失,然而也会因此而得到相应的补偿:身体的精元会随着时间的推迟而相应的有一部分被滞留。这一部分精元固然不能成为提升武功的助力,但是,如果这个静斋的传人身受重伤遭遇生命垂危,这时她肯舍弃自己的贞洁,那么这一部分真元便会被启动,保护修复身体,几乎相当于得到了起死回生的效果,是的,修liàn

过剑典的静斋传人的贞洁,便是她们一生之中唯一能够使用一次的秘术。

孤阴不生!也难怪孙思邈会说静斋的武学走入邪道,其实最初的剑典本不是这样的,创建慈航静斋的地尼本就是道派中人,虽然性情爆裂如火与道家隐匿飘逸风格大相径庭,以至于后来由道入佛,但武功毕竟受道门的路子影响颇多,因此最初的静斋武学,本来也就是道门的武学的延伸,有天人合一的影子在里面。

只不过自从地尼飞升,留下慈航静斋一脉,几代之后,事情便有了变化,其实天下动荡,战乱不休,静斋的前几代祖师于心不忍,于是纷纷的下山引渡可怜的女子上的山来,躲避红尘战乱。而这些被接引而来的女子,后来便又成为了静斋的后来的祖师前辈,这些祖师前辈在红尘之中饱受苦难的折磨,因此对于自己身为女子之身的柔弱便产生了一种恐惧,这种恐惧,贯穿了她们的一生,也因此,她们在潜移默化之中,便会对剑典的修正产生巨大的影响。而这些祖师之中,又不乏天资聪颖之辈,因此几代之后,剑典便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变得面目全非。(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黑子舞响 超越极限的舞吧!

那一天,没人知dào

夏玲婆婆与孙思邈说了什么,然而当他们走出营帐的时候,已经达成了共识,即便欠缺一些主药,但那药方的确不同寻常,因此就已经决定了要使用这份药物。

几天过去了,秦王还是老样子没有半分起色,孙思邈也依然如同往常一样忙碌着收集晾晒草药,但是夏玲婆婆却变了,原本毫无存zài

感的她仿佛突然变了一个人,让原本无意识的就会将她忽略的人一下子全都注意到了她。而作为婆婆身边最近的人,阿瑶的感觉是最深的。

仿佛枯树重新焕发了新生一般,婆婆原本枯瘦的手突然变得温润,细腻,与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的手并无任何不同,阿瑶惊讶的向着婆婆询问,然后,就得到了婆婆送过来的一大团黑绿粘稠的浆糊,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婆婆说这是她自制的西域草泥马家面泥,别人抹脸她抹手,别有一番奇效。稀里糊涂的,阿瑶收下了这玩意,然后发xiàn

,这东西还真不错,小丫头头脑很好,立kè

的向着婆婆要了配方然后向军中为数不多的随军女眷推销,居然也小赚了一把,不过女孩在赚钱之余也留了个心眼,在难民营与婆婆朝夕相对的时光告sù

女孩婆婆肯定是有着什么瞒着她,于是小丫头居然开始神神mì

秘的暗中探查婆婆最近的举动来了。

小丫头虽然为人机灵,但是经验毕竟无法与大人相比,她的小动作很快的就被石青衣发觉了,然而对于阿瑶的探视,石青衣却全然的没有放在心上,此时的她行事处处高调,不仅和孙思邈两人合力的改善了军中原有的医疗环境。还连威胁带利诱,将在军中的那些多半只会治疗刀伤的军医狠狠的补了补课,不过相对于孙思邈的老好人性格,此时顶着夏玲婆婆名号的石青衣却表现的刻薄尖酸,怎么损人怎么来,结果虽然教给了军医不少的医学知识,这些军医却还恨她恨得牙根痒痒,丝毫的不领情面。

不单是军医,就是军中有犯了错的将领被她撞见了也要挨骂,中华民族向来有尊敬老人的传统。夏玲婆婆的模样又是七八十岁快要死掉的老太太形象,因此虽然骂的难听,这些将领却几乎不敢还口,后来学乖了,每次碰到婆婆绝对立kè

掉头。抱头鼠串逃之夭夭。就连军中实jì

代替秦王分别领文武职的杜如晦与庞玉将军也都同样如此。

唯一的例外是长孙无忌,因为野外搜寻没有丝毫的效果。长孙无忌这些天来的火气极大。经常无缘无故的发火,为此,他的属下部将可是倒了霉,几乎天天的受到无妄之灾的训斥,因为长孙无忌是秦王妃的哥哥的缘故,他当然也是秦王帐下的常客。因此常常的会与婆婆迎面撞上,然后,同样的被婆婆骂的狗血淋头,长孙无忌的性格隐忍。若是平常一定会暂时忍耐以后有时间在狠狠的报复回去,然而现在的他心中积怨很深,因此忍耐神马的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不仅与婆婆对骂,还好几次的失去理智要上演全武行,拳打北山敬老院夏玲婆婆,脚踢南山幼儿园幼女阿瑶,亏得周围的秦王亲卫死死的将他拦下才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开什么玩笑,这个老太婆虽然嘴上不积口德,但是除了她那一大把年纪,同样也是全军之中目前最好的两位名医之一,真的有个好歹,秦王怎么办!就这样,好说歹说拦下了他,但是即便这样,长孙无忌还是放下了狠话给自己台阶下才离开。

很多人纳闷,怎么原本几乎万事不管的婆婆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到处咬人的疯狗,然后就联想到了那次婆婆与真人的不为人知的对话,于是很多人都去孙真人那里询问,一副老好人一样的老油条保持了他那一贯风轻云淡的模样,笑眯眯的说不过是小姑娘在医德上输给了自己,在发泄情绪罢了,等过一段时间她自然就会安静下来这些话来回复那些打探消息的人,然而前脚回复了这些人,后脚这位神医就已经果duàn

的背起药篓,以需yào

外出野外采集几味药物的名义逃出了军营,将李世民的病独自的扔给了石青衣:开玩笑,在不避避风头,等这位静下心来不得不进行选择的时候,无论她的选择是什么,自己这个出馊主意的家伙都肯定没有好果子吃,青蛇口中牙,黄蜂尾上刺,最毒妇人心,还是先躲躲风头吧!孙思邈就是这样想的,然后他就在留下了他的徒子徒孙作为人质之后,真的出了唐军营寨,然后溜的无影无踪了。而没有超出他的意料,没过几天,夏玲婆婆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变得安静了下来。

夏玲婆婆坐在山上的一片草地上,背靠着一颗大树,静静的享shòu

着阳光这座小山正好离唐军的大营相距不远,自从她带着小姑娘阿瑶来到唐军的军营之后,便经常的来到这里休息。

“无蓉小妹,干娘、窦夫人、还有独孤夫人,很遗憾我将不得不放qì

与你们的约定了,李世民这家伙,如果好的话或许会躺在床上挺上十几年,不好的话,说不定很快就会去见你们了,这样也好,能够和你们团聚!”石青衣自言自语的说道。原本还有一些心软的,但是这些天来,自己刻意模仿独孤夫人的样子,就是为了引起李世民的注意,只要能够让他看到,必然内心震动,然后石青衣就能够根据他的反应,来做出自己的决定。

这是石青衣做出选择,就看李世民做出的决定了,然而这些天来,虽然自己在军中闹的沸沸扬扬,李世民却安安静静的躲在营帐之中,并没有对此有丝毫的回应,难道说,他对于已经仙逝了的独孤老夫人已经没有丝毫的怀念以及感情了吗?绝对不会,石青衣相信李世民绝对是一个看重感情的人,可是,他又为什么不来见自己。无论李世民的理由到底有多少,石青衣此时对他却是很是失望,因此,也就决定不再给李世民机会。

“肉身是渡世的宝鉴,说来也不过是一具臭皮囊罢了,因此虽然有些别扭,但若是不影响到皮囊的性质的话,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倒也无妨,只是李世民,你真的值得我这样做么?”石青衣心道。

无论是对那些人承诺,还是这么多年已来和李世民之间养成的习惯,石青衣当然愿意为李世民付出,拔剑拼命都绝不在乎,然而,若是要她付出另一样东西的时候,石青衣却犹豫了,因为她也不知dào

,自己究竟会为李世民做到哪种地步。

不过如今看起来,这个问题终究再去纠结了,错过了就是已经错过了,石青衣决定在李世民的状态稳定之后就将他托付给孙思邈,然后离开,回到幽谷小筑隐居,再也不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和你一起走过的地方

阿瑶此时极为不安,这个经lì

了磨难的女孩,在磨难中养成了极为敏锐的直觉,而现在她的直觉告sù

她,婆婆很可能很快的就要离她而去,而依照惯例,她的直觉向来很准。经过无数次的颠簸流离的小女孩失去了所有的亲人,直到遇到婆婆,她才再一次的找回了亲人的感觉,因此阿瑶这才恐惧,不愿意让好不容易才再次得到的亲情再一次的失去。

女孩无法再将自己的心思深埋心底,于是在深夜,她终于去找婆婆,向她坦白了这些天来她对婆婆的跟踪以及暗自观察。

“我不知dào

您为什么会做那么得罪人不讨好的事情,然而现在,您恢复了原样,于是我便猜到,您将要离开了,对不对?”女孩看向婆婆的眼睛里面明显的流露着祈求:“那么无论如何,请您带上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石青衣看着女孩,没有否认,因为她的确就是这样的打算:“阿瑶,你是一个坚强的孩子,而且如今又学会了高明的医术,即便离开了婆婆,你也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阿瑶摇头,一头的青丝被摇晃的散乱:“阿瑶什么都不要,阿瑶只要婆婆,只要和婆婆在一起,阿瑶什么都不要。”女孩的声音有些激动:“您明明知dào

,阿瑶只有您这唯一的亲人了,您要去哪里,阿瑶就去哪里,绝对不要与您分开!”

石青衣闻言,沉默了。这个女孩是她在荒野中遇到的,那个时候,女孩固然早已奄奄一息,而她自己身负重伤,也同样好不了多少,就这样两个人相遇,然后在接下来的那些天里结伴而行,石青衣能够轻易的在荒野中找到可以食用的野菜,而女孩的机敏也让两人无数次的躲过流浪在旷野中的盗匪和野兽,毕竟那时的石青衣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不要说强壮一点的难民。就是一条野狗也难以对付,就这样,两人相依为命的荒野中游荡,最后才辗转的到达了唐军设立的收容难民的营地。

对于她们两人来说。对方的确是不同的。阿瑶对石青衣的依恋很深。而石青衣虽然早就想要离开,但是的确希望女孩能够好好的活着,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将自己高明的医术传给女孩,然而现在,女孩却站在了她的身前,明确的告sù

自己:“除了和自己在一起外,她什么都不要。”想起两人那一段同生共死的经lì

,石青衣也沉默了。片刻后,她出声道:“傻丫头!你还什么都不懂呢?譬如婆婆是什么人,你知dào

么?”

“我只要知dào

,婆婆是我现在最亲的人就够了!”阿瑶大声的说道。她看着婆婆那苍老的容颜,嘴唇慢慢开始咬紧:“我的亲人都在逃难中死去了,要不是婆婆,说不定我也早就变成了原野里随处可见的尸体了,我的命都可以说是婆婆给的,所以,除非我死了,婆婆您别想抛开我!”女孩倔强的目光看着石青衣,而后者却一言不发,许久之后,石青衣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奇异的笑意,说道:“阿瑶,若是你是我的女儿,那该有多好!”

石青衣此时的面貌看上去垂垂老矣,与七十岁的老妪相似,阿瑶这样的幼女不要说做女儿,就是做孙女或是重孙女看起来都已经足够,然而阿瑶在最初的呆愣之后,还是立kè

的答yīng

道:“阿瑶愿意,只要婆婆愿意,阿瑶愿意做您的女儿!”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傻孩子”石青衣说道,然而她的声音却由原本的难听的鸭鸣之声变得柔和了许多,而原本满是皱纹的面孔也立kè

变得年轻了一些,虽然衣衫未变,然而若是有人看到了此刻的婆婆,那么立kè

就会发xiàn

这绝对不会是一个年迈将要老去的老妪。而阿瑶正看到了她的变化,于是她呆住了。

“那么现在,你还愿意做我的女儿吗?”石青衣走到了她的面前,问道。女孩被惊醒,脸上露出了震惊与迷茫,然而这神情立kè

便被一脸的坚定所取代:“阿瑶愿意!无论您是谁,接下来想要做什么,阿瑶都愿意做您的女儿!”

“小傻瓜!”石青衣笑了笑,然后突然将小女孩抱在怀里:“现在你该叫我什么?”女孩又呆了呆,然后,石青衣的脖子就被女孩的双手环抱,同时她的耳中听到了女孩的带着哽咽的声音:“是,娘亲!娘亲……”仿佛是要将心中的一切感情发泄出来一样的叫个不停,而石青衣也依然保持着微笑轻轻的怀抱着女孩的身体。

总之,就那么突然的,石青衣就成为了一名母亲了,有了一个倔强又懂事的女儿。多出了一个女儿呢!石青衣心中想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石青衣确实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多出了一个女儿,不过这感觉并不坏,虽然女儿是被赖上的,石青衣的心中却是一片温暖,觉得很幸福!这倒是她之前从未想到过的。

既然收了女儿,那么向别人宣bù

并且收礼便必不可少,毕竟石青衣可是秦王妃,秦王妃认女儿,身为秦王的属下们怎么能不表示一下,虽然他们并不知dào

,但是石青衣怎么能就这样的毫无动作,

因此,石青衣便再次的开始了走动,其实钱财什么的倒是次要,不过阿瑶既然成了自己的女儿,那么排场怎么也不能少。

面对夏玲婆婆的穷凶极恶的讨债嘴脸,众多纵横沙场面不改色的猛将悍卒却纷纷点头哈腰弯弓驼背纷纷表示屈服,这固然是有看在婆婆身为名医,此时正在给李世民治病的面子上,但更多的,却还是婆婆虽然外表严厉,内里却是极好的一个人,指出别人的错误痛骂一顿固然毫不留情,但目的却是为了别人的好,旁的不说,就因为她经常的痛骂军医,所以此刻军营伤兵的救治条件就早已不同往昔,很多人因此都非常的感激她。

于是,很多人纷纷的送上了礼物,很快的,阿瑶房中的礼物就堆得像小山高了,就连李世民的行军高参,身为文人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也写了两幅大字,一个斗大的‘寿’字和一个斗大的‘亲’字松了过来,两人的字的确很好,即便还没有登峰造极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然而石青衣看了却和啊瑶开起了玩笑,说这两个腐儒抠门,连多几个词也不愿写。

还有大将军庞玉送的一把精巧匕首,这把匕首一看就应该是女孩防身之物,想来应该是大将军准bèi

送给自家子侄女眷的,只是如今便宜了阿瑶,然后就是长孙无忌,这位如今经常被伪装之后的夏玲婆婆气的暴走的石青衣的义兄,虽然和夏玲婆婆的关系恶劣,然而出乎意料的,他却对乖巧的阿瑶很有好感,因此在当面面对夏玲婆婆的伸手的时候,长孙无忌虽然转身就走,但返回住处之后还是着人送上了一份小礼物,不过随后他便发xiàn

,自己腰间悬挂的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没了踪影……石青衣的脸上露出了促狭的笑容:既然是兄长,在妹妹收女儿这件事上又怎么能不被狠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生活就像一块巧克力

有一句话: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dào

下一块会是什么味道,自几天之后,前来赠送礼物的人便少了起来,傍晚的时候,阿瑶再次喜滋滋的拆开今天收到的为数不多的礼物,其实这些天来,小丫头的手因为收到的礼物过多都有些红肿,然而小姑娘还是乐此不疲,一半固然是小姑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礼物,而另一半,则是因为她欢快的心情:石青衣虽然讨要礼物的举动看起来极没有礼貌,但小姑娘极为的敏锐,却从中看出了干娘与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并非敌对,恐怕还是大有渊源,因此虽然石青衣依然什么也没有告sù

小姑娘,但是阿瑶的心情却因此而好了起来,也因此心安理得的享shòu

着得到礼物的喜悦心情。石青衣则是安静的坐在一边,面带笑容的看着女儿的动作。直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然后,一个洪亮的声音随之响起:“夏玲婆婆!在下奉秦王令,给婆婆及阿瑶姑娘送来礼物。”

来的人是李世民的一小队亲卫,带来了两大四小六只箱子,在石青衣与阿瑶的面前放下之后,亲卫队长走上前来打开箱子,第一只大箱子里装的是一些上好的绸缎,而第二只大箱子里,却摆放着一排排的银锭,四只小箱子的礼物更加的贵重,第一只小箱子里面同样是钱,然而却是更加贵重的黄金,第二只里面则是一套造型精美的酒壶、杯碗,然后是一株令人炫目的七彩珊瑚树,而最后的礼物,外貌平常,然而却是一棵身形硕大的人参!

当第二只箱子被打开,露出里面装的银锭的时候。石青衣的眼睛便瞬间眯起,虽然银子并非黄金,然而这也是一笔极大的财富,况且打开礼物的顺序一向是重头戏在后面,这样想来,那四只小箱子必然更为贵重。然后的一切果然如石青衣所料。那株七八寸高的珊瑚自不必说,就是那套杯碗酒壶也一看便知是御用之物,而那颗人参,更明显是价值连城的天材地宝,与这些贵重的东西相比之下,那些黄金反倒无足轻重了,银子同样如此,不过黄金并非通用货币,难以兑换。因此李世民才送了多送了银锭,倒是非常的有心。

石青衣的脸色却冷了下来:“秦王,这是什么意思?”石青衣的声音冷的发寒:“在下与秦王没什么交情,而阿瑶又是一个小姑娘,这样的厚礼,我怕我们二人恐怕担不起!”

“婆婆言重了!”那名亲卫明显的得到过李世民的叮嘱,立kè

说道:“这些天来婆婆为了秦王殚精竭虑,秦王又岂能不知。只是一时不知dào

如何报答罢了,如今婆婆既然收了阿瑶姑娘为干女儿。秦王也正好趁此机会送上礼物,以表达对婆婆的谢意,请婆婆放心,除此之外,秦王绝无任何其他的念头!”

石青衣冷冷的与这名侍卫对视,而对方的目光毫不退让。石青衣与他僵持了片刻,突然发出了咯咯,咯咯仿佛猫头鹰般难听的笑声:“介yì

么,我当然不介yì

!任是哪个老太婆听到还能够得到当今秦王的青睐与关心,都会笑的合不拢嘴。当然更不会介yì

了,咯咯咯咯!!”不出所料的,她当即收到了在场所有李世民侍卫蕴含怒火的目光。然而她毫不在乎。

石青衣一向以来给人的印象总是沉默寡言,不过当她和李世民呆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变得非常贫嘴,因为在最初,他们两个冷战的时候,李世民可就是没少领教石青衣的毒舌,虽然后来和解了,这个毛病却还是留了下来,也是了,人本身就是群体动物,没有人不想与他人交流,石青衣孤独久了,自然也就憋出来了这样的毛病。因此当整个军营的兵全部都是李世民的手下的时候,她也就没有了自觉,该贫嘴的时候立即贫嘴,在潜意识里,石青衣还真没有将李世民的这些手下当一回事。

没有心思去听侍卫队长即将开始反驳的长篇大论,石青衣扬了扬手打断了对方的话,然后,她的脸色恢复了原本淡漠的神情,露出微笑:“呵呵,我只是开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你们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现在,我想见秦王,好当面谢过殿下的恩典!”……

一个普通人想要见一军统帅,那无疑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可是,若是一个医生想要在任何的时间看她的病人的话,却是十分的容易,没有人会跟大夫过不去的。所以,虽然夜色已经开始笼罩着大地,石青衣却还是隔着一张桌子,坐在了李世民的面前。

桌子上摆放着一碗稀粥,一小碟咸菜还有两个馒头,这便是李世民的一顿晚餐,他这样的武将,即便在没有上阵搏杀的日子,食量也是极大,这点东西当然不能满足他的肚子,加上体内徘徊不去的毒素,所以现在的李世民,模样着实很令人吓人:他原本健壮的身体此时瘦的皮包骨头,一身的瘦骨嶙峋,颧骨高高,眼眶也深陷了下去,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病人,当他坐着的时候,他的腰杆却挺的比任何人都要直,似乎没有任何人和事能够将其压弯。惊人的气魄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这是一头病虎,虎因病而消瘦,却也因此而饥渴,气势犹胜往昔!因此,当石青衣坐到了他的对面的时候,一股惊人的气势顿时扑面而来。

“婆婆来了!”李世民语气平静的说道。“是的,我来了!”石青衣装扮的夏玲婆婆也说道:“难为秦王惦记,亲自派遣自己的侍卫送来礼物,老婆子无以为报,所以只能亲自前来,谢过秦王的厚礼。不过”她话锋一转:“还请秦王为我解惑,在下的功劳无论如何当不起秦王的这份大礼。敢问殿下送的这份厚礼,究竟有何用意?”

李世民闻言抬眼看向夏玲婆婆,他看到的是一双极为凌厉的眼睛,石青衣的眼神凌厉如刀,并不因对方的这个男人而有丝毫的迟疑,“果然,很像!”李世民停顿了片刻:“听我讲一个故事吧,婆婆!”他的声音有些恍惚的说道。

“有一个人丁兴旺的家族,而在这个大家族里,能够做主的是他们家高高在上的老祖母,这位老夫人虽然待人严厉,令人畏惧,但的的确确是一位智慧的长者,她为她的大儿子求娶了贤惠美丽的儿媳,然后又生下了四男一女五个孩子,随着岁月的变迁,这五个孩子也都慢慢的长大了……”李世民说的分明就是独孤老夫人,而对这位老夫人,石青衣同样并不陌生,甚至,比因为敬畏而刻意的疏远的李世民还要熟悉,不过李世民儿时对于老夫人的记忆,她倒是极少听到过。

“与少年有婚约的女孩病故了,虽然惋惜,但是少年的心里其实还是高兴的成分居多,因为这样,他终于可以毫无芥蒂的去追求自己心爱的表妹了,可是没想到一转眼,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祖母却看中了另一个女孩,力排众议的决定了自己和那女孩的婚事!少年很愤nù

,不仅仅是因为着另一场婚约,因为世家大族的婚姻,原本常常就不能自己做主,少年见得多了,虽然不愿,但到底心中能够承shòu,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另一场婚约会是原本那位病故女孩的延续,是女孩的家族临时找人顶替的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因此少年的心中,仿佛是被人欺骗了一般,盘桓着一团怒火。他就去找了那个女孩,想要狠狠的羞辱一下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让他知dào

自己的愤nù

,从而知难而退,然后,然后少年就被少女狠狠的收拾了一顿,打的鼻青脸肿……”(未完待续……)

PS:富商石崇曾与贵戚晋武帝的舅父王恺以奢靡相比。王恺饭后用糖水洗锅,石崇便用蜡烛当柴烧

;王恺做了四十里的紫丝布步障,石崇便做五十里的锦步障;王恺用赤石脂涂墙壁,石崇便用花椒。晋武帝暗中帮zhù

王恺,赐了他一株珊瑚树,高二尺许,枝柯扶疏,世所罕比。王恺用这株珊瑚树向石崇炫耀,不料石崇挥起铁如意将珊瑚树打得粉碎,王恺心疼不已,以为石崇嫉妒自己的宝物,石崇一笑置之:“别心疼了,我还给你。”说着便命左右取来六七株珊瑚树,这些珊瑚树高度皆有三四尺,条干绝俗,光耀如日,比王恺那株强多了,王恺抚然自失。

李世民还是比较有钱的,当他攻打洛阳王世充的时候,寻相细软跑了,李世民收罗了剩下的东西,还能筹足了一箱送给尉迟恭,安他的心。

第一百八十八章 似水年华

“年少气盛的少年当然咽不下这口气,然而少女的凶悍却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想象,加上祖母的庇护,娘亲的偏心,少年虽然愤nù

,觉得伤了自尊,除了将怨气独自咽下肚子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因此从那以后,少年不仅远远的躲着少女,就是自己的母亲与祖母,他也开始渐渐的疏远!”说到这里,李世民叹了口气,突然问道:“婆婆,你说这个少年是不是很不懂事?”

坐在他对面的夏玲婆婆——石青衣缓缓的抬起头来,然后慢慢的摇了摇头:“少年的时代都是这样,秦王却是不必为此而挂怀!”即便是一个陌生人也一定能够听出李世民讲的就是他自己的故事,更何况是石青衣本人,这个与他共同生活了近十年的‘妻子’。不过在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她也闭上了嘴,因为很多时候,话不需yào

说的太多。李世民闻言苦笑了一声:“是啊,婆婆说得对,少年总是不懂事的,结果就是,他们在还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很多宝贵的东西了……”李世民继xù

的述说着,而石青衣则扮演了一个很好的听众,事实上,这也是她第一次的从李世民的嘴里听到他的眼中的记忆,以及,对那些记忆的情感。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李世民也早已成长为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合格军事统帅,要不是此时伤病过重或有性命之危,他也不会将这些心事说给另一个人听。

之后李世民所说的事情,便都是李世民与石青衣两人的共同经lì

了,有名无实的婚姻,李世民的消极不合zuò

,他的又一份恋情。以及这一份恋情所带来的杀机,之后则是石青衣即是出现,救了他的性命,李世民不得不承认,当他所爱的那人想要杀他然而却是他的‘妻子’出现并且拼命的将他救出的时候,他的内心遭受了极大的震动。从那时候开始,他才真zhèng

的开始理解娘亲与祖母的用心良苦,并且,对‘妻子’的感官有了改变。

然而因为放不下面子,所以李世民依然的疏远着自己的妻子,并且,也没有弥合与祖母与娘亲的关系,后来随着父亲的上任而趁机离开,远远的躲开了她们。后来李世民终于明白。那个时候他躲的,既不是他的妻子,也不是娘亲与祖母,而是他不敢面对的虚伪的怯懦,只是当他明白这一点的时候,早已物是人非,几年之后,娘亲故去。不久之后,祖母也驾鹤西游。偏偏就在那一段时间,李家却几次遭遇飞来横祸,最后还卷入了一场生死存亡的“大事件”,李世民也几乎就要铤而走险,无法分心之下,许多的事。于是再也无法弥补……

一席话终于终了,因为身体的原因,李世民的声音断断续续,然而他还是一直的述说着,因为述说的越多。回忆便也因此而越发的清晰,就像是一坛陈年的老酒,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发的醇香甘甜。许久之后,石青衣的面上露出了微笑,然后,微不可查的叹息一声:“原来在秦王的眼中,王妃殿下是独孤太后与窦皇后的延续,那么敢问秦王,您现在对她的感情是什么,爱亦或是亲情?”

“我不知dào

!”李世民闻言一怔,然而,他最终叹了口气,摇头否认:“虽然我很想告sù

自己我爱她,但是我欺骗不了自己,那不是爱,因为爱是一种令人奋不顾身的热烈情感,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虽然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很安静,很平和!”

“这样啊!”石青衣应了一声,然后低头思索,很久才抬起头来,然后问道:“秦王妃就是前不久传的沸沸扬扬的‘银眼的魔女’吧。因为秦王方才亲口说过长孙家的小姐病故,而如今的秦王妃来历不明,并且年少之时就武功极高,击败过当时的秦王殿下?”

“没错,是她!”李世民没有否认。

“那么如今,那么我也终于可以说实话了,秦王的体内毒素深入脏腑,针石难以驱除,即便能够保住性命,身体却是废了,大半辈子估计都要躺在床上度过!”石青衣说道:“还有就是,秦王妃如今应该凶多吉少了吧!毕竟阴后的威名赫赫,王妃即便武功再高,还是无法与阴后媲美。”

李世民却没有立即说话,直到石青衣看了他好久,他才发出一声莫名的笑声:“虽然你们都说她凶多吉少,但是我却一直的认为,她不会有事!”李世民说着,话语中竟是对自己的推论深信不疑:“她从来一直都是一个谋定后动的谨慎性格,未虑生先思败,就是拼命也一定会留有一条退路,她这样的人,绝不会身陷险境,即便是身陷险境,也一定会找到一条出路出来。因此,我从来不会担心她的安危,因为那根本毫无意义!”李世民说道,然而,他的语气随之而露出了些许萧索。

“我以为,秦王会首先关心自己的情况的!”石青衣故yì

这样的问道。李世民闻言自嘲的一笑:“我是军人,见得生死多了,自己的性命又有什么可惜的!”然后,他却低声喃喃自语:“其实,如果她有事,我也是愿意为她拼命的!可惜,她从来都是那样的谨慎,从来都不会给人以任何的机会,无论是敌人还是同伴!”

石青衣听见了这句话,于是她沉默了下来,一段时间之后,她才再次的开口问道:“殿下既然信誓旦旦的认定王妃无事,那么为何这么多天,王妃却没有归来呢?”“因为她从来都是自由的像风一样难以捉摸,或许等到明天我醒来的时候,她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也不一定。只要她愿意的话!”李世民说道:“或许,她正打扮成为一位老婆婆坐在我的面前。也说不定!”

他的话语轻轻,然而石青衣闻言双眸却猛然炸起一道银光,幸好因为她一直垂着头的关系,并不怕被李世民发觉,随即她便故作镇定,露出笑容:“秦王真会说笑。”“我并没有说笑!她是真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况且,婆婆您出现的时间正好在她失踪之后!”李世民说道:“不过这个想法,我只会想一想而已。”他说:“无论她的选择是什么,我都不会干涉,就想刚才说的那样,她是风,没有人能够强迫她!”

石青衣不说话了,事物反常即为妖,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以李世民现在的状况居然还会专门的调查她,或许,是自己忽略了,在不知不觉之中,不仅仅是她了解李世民,其实李世民自己,也比自己更加的了解自己。这,便是互为家人吗?

“秦王的故事讲完了,不如让在下为秦王讲一个故事如何?”石青衣突然的说道,然后没有等到李世民的回应,便自顾自的讲了下去:

“一位出身贫贱的母亲非常的疼爱她的儿子,因为害pà

他的夭折,所以将他送到了教会学校,儿子却很快的因为宣扬异端学说而被开除,进而走上了一条反抗神学的道路,母亲因此而感到惊恐,因为在这之前,她已经夭折了两个儿子,而这名叫索索的儿子是她最后的儿子,为此,她整天的向上帝祈祷,祈求宽恕儿子的罪过。

儿子随着年龄的长大而变得越发的叛逆与刚强,当他34岁的时候,他便把他的名字改成了“钢铁”

而对于这些,母亲则是越发的恐惧:因为她希望他的儿子可以是一棵优雅的树,而不是一块冷漠而强硬的钢铁。她不知dào

儿子在做什么,只是渐渐的,很多人向她来打听儿子的过去,母亲恐惧着这些人,然而对于神的虔诚让她总是说真话,包括她的丈夫,儿子的父亲的死因——死于一场街头斗殴。儿子为此大为愤nù

,而母亲则对儿子的态度非常伤心,而更令这位虔诚的母亲觉得恐惧的是,她觉得上帝已经抛弃了自己的儿子,因为她不小心泄露了儿子的罪过。

后来有人问起儿子曾经被学校开除的事,这位母亲就说是因为索索得了肺炎,才离开学校的。这是她一生中,唯一一次向上帝说谎。不久以后,她染上了肺炎。然而她感到欣慰,因为上帝惩罚了她,却没有把灾难降临在儿子身上。

两年后,她死于晚期肺癌。那时国家正在进行一场大清洗,她的儿子分身乏术。”

“索索,他是个敏感的孩子。”故事的最后,石青衣的声音格外意味深长。

李世民闻言却猛的全身一震,紧接着一双眼睛便死死的看向了她,却见石青衣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开始用手拂面,一阵粉末样的东西洒落之后,露出了苍白却是李世民所熟悉的容颜。(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记忆之城

“这一次,算是我输了!”石青衣的声音轻柔的说道,她微微的笑着,挥手拂灭了桌边摇曳的烛火,皎洁的月光照进昏暗屋内,将她的身影照射的仿佛一尊玉像。

许多年后,李世民也依然不明白在那个时候:分明是那个人,以及熟悉的容颜,只不过容颜显得精致而又细腻了一些,她的身上散发着一道莫名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沉醉其中——直到更多的岁月流逝,垂垂老矣的李世民才终于明白,那个时候,石青衣周身所散发的气息,是如此的自然,是自然,所以自己无法自拔的为之沉醉。

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石青衣扪心自问,然后,她发觉自己依然找寻不到答案,毫无疑问,世间本有因缘,但是此时的自己,却无法将它捋清,或许是因为不想心中产生对已经故去的那些人的愧疚,或许,是不想在看到李世民就这样一直半死不活的样子,然而毫无疑问,在作出最后的决定之后,石青衣的心中竟然丝毫的没有后悔情绪。“虽然这具身体,是娘留下的最宝贵的东西,可是既然心中无怨无悔……呵呵!那就不要犹豫了罢!”

石青衣轻轻的说道:“你愿意用接下来十几年残废的人生,为我换来一个孩子吗?”

……

高明的谎言往往是一句假话夹杂在无数的真话之中,高明的易容也同样,绝非普通人所想的完全的装扮成另一个人。恰恰相反,唯有展现出一部分真实,那易容术才会更加浑然天成。缺少破绽。所以石青衣易容后的容貌与她真实的容貌并没有太大的差异,只不过在一些关键性的地方做了伪装,加之气质的完全不同,便足以骗过绝大部分并不熟悉她的人。

当然了,对于熟悉她的亲近之人,即便是在高明的易容术都会出现破绽,因为亲近之人。早已熟悉了对方的一切,一个动作、一个微笑甚至是一个眼神,都有可能让一副经过精心易容的脸露出原型。

入夜的军营里极为寂静。李世民的住所外面,秦王亲卫依然还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然后,他们听到了一阵歌声。从秦王的住所传来。“这歌声。难不成是夏玲婆婆唱的?”一名侍卫疑惑的问道,因为房中此时只有秦王与夏玲婆婆两人,而毫无疑问,秦王是不可能唱出这样优美动听的女声的。“除了夏玲婆婆,还有谁在秦王的房中?不过倒是没有想到,婆婆这么大的年纪了,歌声却还这么好听!”他的同僚回道,侍卫们有些放松的听着歌声。然而很快的,他们便在不知不觉中昏睡了过去。而随后。李世民的房门被打开,早已收拾整齐的石青衣走了出来,她并没有在扮回夏玲婆婆,因为那毫无意义,如今自己的功力不足,天魔音的效果只能够持续很短的一段时间,李世民与这些侍卫很快就会恢复意识,那时她的谎言自然就会不攻自破,除了立kè

离开之外,她连带走阿瑶的时间都不够。

不过小丫头不会有事,毕竟她是自己的义女,因此在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后,阿瑶也同样就变成了秦王所收养的义女,身为大唐的郡主,自然不会受到委屈,而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自己在悄悄的将她带走吧!石青衣的心中转着念头,右手却不自觉的捂住肚子,同时面容扭曲,疼的。

趁着夜色的掩护,石青衣悄悄溜出了军营,没有被任何人发觉,军营的外面是一望无际的空旷旷野,而石青衣就在夜幕的笼罩下,借助月色的光亮,行走于无人的旷野之中,直到一声轻笑响起,一个白色的魅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白衣赤足,是如精灵般美丽的婠婠。

“我就知dào

,你是不会就这么的死掉的!”婠婠面露微笑,然后突然抛出了一样事物:“呐!物归原主!”石青衣一把接住,熟悉的触感,正是“时雨”,而就在此时,婠婠的身形却陡然变幻,化作一道流光紧随而至。

“噌”的一声,时雨出鞘,下一刻,已经搭上了婠婠的粉颈,石青衣手握剑鞘,语气冰冷:“幸好你刚才没有鼓动杀气,否则得话,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婠婠的脸上却是神情古怪:“本想着趁你虚弱找回场子,却没想到,你怎么变的更厉害了?”

“这是‘无式’!”石青衣收剑,然后告sù

她:“境界越高的人越不容易被杀死,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武功早已出神入化,还在于当他们越是濒死的时候,危机感也就越会让他们直觉敏锐。所以宗师之间才会极少爆fā

生死大战,因为越是重伤反而越强,搞不好就是同归于尽的下场。现在的我很危险,无论是对自己还是敌人!”石青衣说道。

“那么现在对上师尊,你还有把握全身而退么?”婠婠问道。

石青衣摇了摇头:“不能?”她说:“阴后可能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但我应该绝没有第二次的机会逃走!”石青衣说完这话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起来:“不说这些,反倒是婠婠大小姐,你的时间就很闲吗,居然花大量的时间专门的等人,西秦就那么的不被阴癸派看在眼里,连婠大小姐都懒得出面应付。”

说起西秦,没想到婠婠居然拉长了脸,一脸唉声叹气的说道:“唉,还不是因为你,自从你死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整个魔门都炸开了,就在不久之前,邪王突然现身金城,将当时正在巡视军营的薛举一举格毙,如今的西秦局势巨变,薛仁皋虽然已经继位,然而各方的实权将领并不服气,师尊说薛仁皋一介匹夫不足成事,因此叫我们把人都撤了回来。唉,都怪你,害的我们好不容易可以搭上一个不错的盟友就这样没了。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我们?”

“既然这样,那加入唐军不就好了?”石青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李渊好色如命又耳根软,阴后的门下又都是倾国倾城绝世的大美女,只要出卖色相,还有什么是不能轻易获得的!”“就怕李唐不能成事,到时候还不是肉包子打狗。白白的便宜了李渊那色鬼!”婠婠说道:“反倒是李世民,说来也是郁闷,当初师尊所愤恨的一个小子。如今却偏偏英明神武,隐约有了几分可以成为帝王的潜质,可惜,因为阴师妹的事。这位如今的秦王殿下一定对我们阴癸派恨之入骨。想要和他缓解关系恐怕是难了,就是师尊对此也是非常的懊悔……”

婠婠说着,突然却笑了起来,她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在仔细的打量着石青衣,因此也自然的能够发觉石青衣身上的异样:“不过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有秦王妃说情的话,就是秦王也得顾忌一下枕边风,对我魔门网开一面的吧!嗯?”言语之间。已是看破了石青衣此时的状态。

石青衣的表情却没有半分的变化,她平静的道:“那你可就要失望了。我这次离开,就没有回来的打算,婠大小姐的打算可要落空了!”说完这句话,她的手缓缓的抚摸上了自己的肚子,脸上幸福的表情是如此的明显:“我就要做娘了,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会独自的将他抚养长大,就像从前娘亲照顾我和青旋一样!”

当年邪王败给宁道奇之后狼狈的逃走,留下了碧秀心独自抚养自己那一双年幼的女儿,那段时间,碧秀心的母性光辉是如此的耀眼,在石青衣的内心深处留下了深深的痕迹,以至于甚至隐约产生了“想要成为她那样的人的愿望!”于是,当如今身受重创的她想起了这个愿望的时候,对于这个愿望的渴求,也就越发的强烈。

所以她是一定要躲开李世民的,被李世民找到,孩子就不会属于她一个人了。

婠婠突然娇笑一声:“哎呀,原来是我会错了意,不过既然孩子已经有了,李世民就已经没有用了吧!就让我去杀了他,为你和你的孩子斩尘缘如何?”然而她的话音尚未未落,便突然变作了一声惊讶的叫声。石青衣的身影突然自原地消失,下一刻却突然出现在了婠婠的身侧,‘时雨’出鞘一半,与方才一样的贴上了婠婠的脖颈,婠婠惊讶之余接连变化了数种身法,身形忽明忽暗,然而那出鞘的剑锋依然紧紧的贴着,并没有因为她的动作而被甩脱一丝一毫。待婠婠还要继xù

变化身法躲避的时候,石青衣突然哼了一声,接着,婠婠便感觉到了自己的脖子突然一凉,她便知dào

此时的石青衣已不耐烦,于是立kè

停下了动作,呆在原地。

“你知dào

的!”石青衣的声音缓慢而坚决:“我对权势不感兴趣,金银只要想要也能轻易到手,但是家人,是我最宝贵的财富,李世民是我的孩子的父亲,我决不允许他出现任何事情。”石青衣的话很强硬,婠婠听了也有些恼怒,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婠婠爽快的答道:

“知dào

啦!我绝不碰他一根汗毛!”仔细说来,婠婠的话也就是一句戏言,没想到却招来石青衣这么大的反应,“唉,本来还是给你送礼的,没想到却被青旋的姐姐这么对待,等到回到了蜀中,我一定要让青旋好好地补偿我!”婠婠说道:“我知dào

你一向喜欢独行,那就这样吧!我们分开然后西蜀再见。”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情!”石青衣叫住了她:“我在军营里面收了一个女儿,当初说好要带着她一起走的,只是事出突然,没有来得及,我希望你能帮我,把她带来西蜀。”“你的干女儿,不就是李世民的干女儿嘛!要带走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先说说,你能给我什么报酬?”见石青衣有求于她,婠婠立kè

恢复了原状,一双机灵的眼睛再次的闪烁起来。

“让青旋吹箫给你听怎么样?”石青衣说道。换来了婠婠一脸的鄙视:“这哪还用的着你?就凭我和青青的关系,只要我要求的,青青就是吹一夜的箫也愿意。”“哪你要什么?”石青衣问她:“嗯,还没想好!”婠婠说道:“不过总听青青说她家姐的歌声也是极美,到了那时你可不要推脱啊!”“当然不会!”石青衣也笑了起来:“据说婠婠大小姐的琴声也是深得阴后真传,等到了蜀中,我也是要见识见识的。”

“那就一言为定!”“好,一言为定!”石青衣说道。

自武德元年七月李世民病倒之后,西秦薛仁皋部便一直发动对唐军的猛攻,薛举死后,因为薛仁皋需yào

继位的一些因素,双方反而渡过了一段比较平静的日子,随即,战火又起,唐宁州、隆州、径州多处遭到西秦兵锋犯境,径州刺史刘撼牺牲,勇将常达被俘,然而唐军坚韧,双方总体情况依然相持不下。至武德元年十一月,身体终于恢复的李世民终于进兵,于浅水原一战而破薛仁杲,进而将薛仁杲困于孤城之中,薛仁杲的部将纷纷来降,薛仁皋无法之下,只得出城投降,随即被押往长安处死。

唐军攻灭西秦之战,自义宁元年十二月起,至武德元年十一月结束,历时近一整年,期间历经大小数十战,通过这次战争,唐朝终于证明了自己的强dà

,成为了关中这片土地上真zhèng

的主宰者——然而这一切,却都在与石青衣无关,她回到了蜀中,和自己的妹妹石青璇在一起,过着难得的安宁的日子,同时,满怀着对于未来的希望。(未完待续……)

PS:Ps:我对权势不感兴趣,金银财宝只要去偷就能到手——《龙珠》

我有一样一直想要的东西,家人——爱德华.纽盖特

第一百九十章 夏娃的时间 上

幽谷小筑坐落于环绕蜀中平原的茫茫群山之中,蜀中平原不仅物产丰富,人口众多,更位于长江上游,地势险要,出蜀则俯视关中,襄樊、入蜀则关门可以自守,因此无论盛世乱世之时,政治形态多为蜀人自治,而外间的势力难以插手其中。因此,回到蜀中隐居的石青衣算是摆脱了她之前所有的一切,除非天下一统,否则外面的势力绝难进入蜀中搜寻她。

小筑里面,石青璇正抱着自己不足百天的外甥喜滋滋的逗弄着,孩子是一个男婴,此时正趴在阿姨的怀里呼呼大睡,石青衣却躺在床上,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的妹妹与孩子,自从重新回到这个家之后,她的身体就一直虚弱,生下孩子后更是如此,因此更多的时候,她总是在躺着,将照顾婴儿的责任交给妹妹和干女儿,虽然她们两人从来没有照顾过婴儿,对于这个新的降临到世间的小生命却是无比的喜爱,因此自然也就极为细心,倒是十分的让石青衣放心。

“姐姐,孩子出生都快满一百天了,你还没想好要给孩子起什么名字么,不要总说用那个李得胜了行不行,这可是你的孩子,我的外甥,你就不能认认真真的考lǜ

一下行不行?”

听了妹妹这次是不知dào

多少次的对着自己的抱怨,石青衣照例的一笑,道:“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李得胜又怎么不好了,我承认这个名字是大众化了一些,但是名字普通才好养啊,况且,孩子的父亲,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我这也算是在为他的父亲祝福吧!”

石青璇的脸抽抽着,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谁最了解她这个姐姐,石青璇自认为自己当仁不让,这个姐姐无论是武功还是心智都是当世绝顶的,不过:“姐,别人不知dào

你的心思。我还不了解,不过,你自娱自乐总要有个限度啊,无论姐姐你又在这个名字里面藏了那些内容,这个名字的确是配不上这个孩子的,以后他终究会有去见到他的爹的时候,你让他爹听了怎么想,到了那时还不是要强行的改个名字!”

见妹妹提到了李世民,石青衣的笑脸消失了。她懒懒的看了妹妹一眼,然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其实,要是这个孩子是一个女孩就好了!”要是女孩就好了,如果是女孩,孩子的父亲自然就不会过多的在意,因为只有男孩才是这个世界未来的脊梁:“如果是女孩的话,我就给她起名叫李丽质,天生丽质!”石青衣叹了口气。她没有告sù

妹妹,当她得知自己生下的是一个男孩的时候。冥冥之中她就得到了一个启示:她将很快就会失去这个孩子,而她平静的日子也会因此而一去不返。

想要一个女孩,石青璇自然是知dào

姐姐想要一个女儿的心情的,就在她张嘴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石青衣却打断了妹妹的话,向她问道:“阿瑶去了那么久。应该就快回来了吧!”石青璇闻言下意识的回道:“今天她要去的地方有一些远,应该还要在多花费一些时间!”石青衣见再次成功的转移了妹妹的注意力,便趁机说起了其他的东西,将话题越扯越远,淡淡的笑容也重新的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此时的阿瑶正在山间的小路上跳跃穿行。这个石青衣的干女儿经过一年多的时间的调养,原本瘦小的身体变得很是健康起来,而且因为石青衣的因材施教,小姑娘现在的武功已经可以用不错来形容了。非常轻松的跃上一颗大树,小姑娘微微一笑拔出背在身后的柴刀,纵身一跃,身形在空中划出一圈优美的影子,仿佛天女散花一般,随即,地面上就已经落下一片的树枝,阿瑶也轻松自在的重新站立到了地面上,然后便开始熟练给树枝打捆,然后,将这大捆的枝条放在地上,阿瑶没有转身返回反而是向着密林的更深处奔去。

干娘的身体一直不好,在生产之后情况就更是如此,自己和小姨因此十分的担心,为此,小姨除了开出许多的调理药方之外,还专门查看古书制作了许多滋补的药膳,而自己也就因此获得了一个任务:需yào

常常的深入深山寻找各种药膳的食材,虽然这些食材大多难找而又耽误时间,但是因为是为了干娘做的,阿瑶的心里却很是快乐。

很快的,阿瑶就已经找到了自己所需yào

的一切东西,最初,当然是石青璇带着阿瑶寻找山珍草药,不过很快的,阿瑶就熟悉了各种植物的采集以及生长环境,于是开始了单独的寻找。到了现在,阿瑶的效率变得很快,虽然在茂密的树林遮挡下,林间很难分辨太阳移动了多少,然而林间的视野明亮,证明阿瑶还是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不仅如此,打草楼兔子,利用笔直的细树枝与石子做飞镖,阿瑶再次成功的打到了几只野鸡兔子等野味,这些野味又能够好好的改善一下伙食了!阿瑶心中美滋滋的想到,于是,脚步轻快的她很快的返回了放置柴禾的地方,背起柴禾向着来时的方向返回。

返回的时候便不像来时那么忙,除了一路的飞奔之外,阿瑶便不由得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还是昨天,她走出山林买一些生活必需品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道风仙骨的中年道士,咋一见面的时候自己还以为是何孙神医一样的活神仙,不过很快,不过这位道士的话就不着边了,居然说她命格高贵,必然是一位王女公主,把自己笑的弯下了腰去,若是自己是公主帝姬,那么当今的陛下难不成是神话之中的紫薇星君、玉皇大帝不成,这道士,也实在说大话不怕风刮了舌头。

完全的将那个道士的话当成了笑话来听的阿瑶并没有想到,就在她在山间向着幽谷小筑返回的时候,那个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道士,也正在茂密的山林之中辗转的行走着,不时的停下来掐算着什么,然后或者一直沿着山路前进,或者改变方向穿过稀疏的灌木丛,虽然既没有人领路,道士又是第一次的来此,然而他的确是在渐渐的接近着幽谷小筑的位置。

“照这样的情况,很快就能够找到了!”道士自言自语的说道:“不愧是昔日名动天下的天才夫妇,所选择的这处隐居之地,是如此的暗和天地运转态势!”道士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很快,他便看到了一大片林间的空地,以及空地后面他此次到来的目标。(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夏娃的时间 下

道士走进了空地,鞋子踩着空地上的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他并没有刻意的隐藏脚步的声音,因此他所发出的声响,立kè

就被小筑之内的二人发觉,就见石青衣的脸上,露出的懒散的神情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凝重的表情,随即,石青璇的脸色也是一变,她刚将手中的孩子放下想要走出门去,石青衣已经叫住了她:“不必,我来!”说着,已经站起身来的石青衣便将身旁的‘时雨’抓在手中,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道士的相貌平平,衣着打扮也是平常所见,丝毫的没有任何的出奇之中,然而脸上,却带着许多平常人所根本无法带有的一份从容,也正是这一份从容,让这个面貌平常的道士突然的就拥有了一股道风仙骨,使人知dào

这个道士并非寻常江湖骗子。于是,石青衣知dào

这个道士是谁了:袁天罡,道门三大真人之中的最后一位,也是道门五大杂艺之中,相术的集大成者。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但是不知dào

道门大名鼎鼎的袁天罡袁道长来此,又有何贵干!”石青衣说道,双方素未平生,按理说对方也不会来此打扰自己这些人的生活,然而这位道门的真人却出现在了这里,事物反常即为妖,石青衣的心里,已经做好了不好的准bèi



“夫人的话倒是直接,既然如此,那在下也直接说出来意好了,贫道算出夫人在不久前生下了一个儿子,而不巧的是那个孩子与贫道有师徒之缘,因此贫道才特意来此,想将这个孩子带走收于门下,还请夫人允许。”袁天罡说道。石青衣没有立即回话。然而她的眼睛却危险的眯了起来,原本她的身体不好,面色有些苍白,然而当她眯起眼睛的时候,她的周身气势都在急速的提升然后瞬间滑落,一个呼吸的时间,石青衣的周身气场又恢复了原本似有若无的状态,然而袁天罡却能够感觉的到,那微弱的气场中所隐藏的狂暴的,毁灭的气息。

“若是我拒绝呢?”石青衣的声音很是平静的说道。“那恐怕由不得你!”袁天罡的声音也很平静。然后,他突然卖起步子,非常平静的走到了距离石青衣十余步的距离,石青衣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头微微的低下仿佛正在瞌睡一般。然而熟悉她的石青璇却知dào

,这是姐姐即将发作的征兆之一。不放心姐姐的她终于还是抱着婴儿走了出来。站在姐姐的身后。一只手却背到背后,握住了身后的碧玉长箫。

“袁道长身为相术大师,自然能够寻龙探穴之术找到我这里来,这本没有什么,我们姐妹再次隐居,能够有客人到来。还是非常欢喜的,可是!袁道长未免太过分了,紧紧是因为姐姐的孩子与你有师徒之缘,你就要强行的带走吗?”石青璇的声音有些愤恨的道。

“这。便是命数了!”袁天罡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昔:“早在多年之前我就算到自己会有一个弟子并且仅有一个弟子,他会成为我的传人并且继承我的一切!”袁天罡说道:“我等了许多年,这才终于等到了这个弟子的降生,所以我一定要带走他,即便是这孩子的母亲也不能阻挡我。”

袁天罡,是当世与张紫阳、孙思邈所并列的道门三大真人,与精通捉鬼的紫阳真人和精于医道的药王不同,这位袁道长所擅长的,却是寻龙探穴,测字相面,当然,身为道门一代宗师,袁天罡本身的武功自然也是极高,石青衣虽然从未与这三人之中的任何一位动过手,但是她毫不怀疑,盛名之下无虚士,这三大真人的武功绝对不在佛门四大圣僧或是天下三大武道宗师之下,而且根据一些传闻,这三人很可能早已拥有了破碎虚空的境界,只不过道门注重自然长生,因此对破碎虚空不感兴趣,这才压制境界,游戏红尘。

对上袁天罡,即便是邪王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何况石青衣与石青璇姐妹二人,然而石青衣却没有退缩的余地,因为那是她的孩子,同样,袁天罡既然说出了要带走孩子,那么无论是这个孩子的父母究竟君临天下,还是天下无dí

,都不能让他有任何的退缩。

“除非我死了!”石青衣缓缓说道:“在我倒下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带走我的孩子。”她说:“如您所见,现在的我虚弱而又迷惑,但唯有一颗作为母亲的炽热的心,永远不会熄灭。”石青衣已经准bèi

拼命了,天若有情天亦老,道似有情却无情,出身道门的袁天罡绝不会对她有丝毫的留手,因此,石青衣的心底也丝毫没有侥幸的念头,当她发动剑技的一瞬间,结局就已经注定,不外乎两个结局,一个是她死了,孩子被袁天罡带走,另一个是她死了,与袁天罡同归于尽,孩子留给妹妹照顾——一年的时间,她的周身筋脉虽然修复了大半,可是因为生产的缘故,身体却陷入了极度虚弱之中。

“虽然贫道并非残忍之人,但是此子却关系到了我道门的传承,因此只好得罪,不过在在下看来,你我二人并非一定要分出生死!”袁天罡突然说道:“若是得到了孩子父亲的认可,夫人您又有什么资格阻拦我呢?”

石青衣冷冷的道:“孩子的父亲,他不会,因为他

不敢!”袁天罡闻言却是摇头,叹息着说道:“秦王殿下,唉,不久之前,我专门的去拜访了他!”说到这里,袁天罡停顿了一下看向石青衣,石青衣的身形神态没有丝毫的变化,只不过她的周身气场却开始产生了波动,显示其主人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于是袁天罡叹了一口气,说道:“秀宁公主,去世了!”……

于是石青衣知dào

自己输了,若说方才她还有四成的把握拉着袁天罡一起下地狱的话,如今仅仅因为袁天罡的这一句话,她便也一分的把握也无,因为她的心境已乱,所以无法在将自己的剑术发挥到极致。

李秀宁,死了!那个因为崇拜自己的娘亲与祖母,一心一意的想要与那两位长辈一样成为一代奇女子的秀宁公主死了!同时,她也是李世民继自己的娘亲与祖母之后,自己最亲近的妹妹,她如今死了,李世民又将怎样?

“秀宁是怎么死的?”好半晌,石青衣的声音才迟疑的发出,袁天罡依然摇着头:“贫道不知,秀宁公主的死不明不白,即便是皇宫里面也说不明白,王妃殿下若是想要查明究竟的话,还是亲自的返回关中调差的好!”他叫石青衣王妃而不再是夫人,其中的涵义不言而喻。石青衣却沉默了下来,许久,许久之后,她终于是开了口:“我的孩子,还有十几日天才到百日!”“那贫道半月之后再来。”袁天罡说道:“还请王妃也尽早做好准bèi

,毕竟山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石青衣艰难的点了点头,袁天罡于是转过身去,向着来路离开。

见袁天罡离开,石青璇立kè

的来到石青衣的身边扶住了她,只是石青衣的眼睛却没有看向自己的妹妹,她伸出了手,抱住了自己的孩子,然后闭上了眼睛,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也不再做任何的言语。

剩下的几天里,石青衣完全的变了一个人,不仅亲自的带着孩子,就连她的妹妹石青璇和干女儿阿瑶想要抱抱孩子也不让,阿瑶和石青璇明白,这是姐姐知dào

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要格外的珍惜与自己的孩子在一起的时间。半月的百日之礼过完之后,袁天罡再次的到来,将孩子带走了,石青衣就一直的看着那个带走孩子的道士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完全的消失在眼前。

那天的晚上,石青衣来到了娘亲的坟前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天明的时候,她才突然的发出了一阵苦涩的笑声。然后,她便对着同样陪了自己一夜的妹妹与干女儿摇了摇手:“再见,青旋,阿瑶,你们,要好好的保重自己。”说完了这句话,她径直的穿过二人离开,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石青璇一直的盯着姐姐的背影,她的直觉告sù

自己,姐姐这次离开之后,将再也不会回来。随即,一首苍凉的诗篇传进了她的耳中: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阿姨,我要和干娘在一起!”阿瑶突然对着石青璇说道,然后,她就冲了出去,追赶石青衣的身影:“干娘,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在那里,阿瑶就在哪里!”女孩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喊道。石青衣惊讶的转过身去看着女孩急速奔跑过来的身影,但是随即,惊讶便变作了一抹笑容浮现在她的嘴角:

“好啊!”(未完待续……)

PS:李秀宁死于武德六年,死因不详,黄易为了避免小说的不合理而规避了这一史实,而我因为要用这一史实承前启后,所以将时间提前了四年。

第一百九十二章 遍地狼烟

刘文静死了!

这个人不仅是李世民的良师益友,他同样也是太原起义的策划人之一,在联络突厥,与突厥周旋一事上做出过极为重yào

的贡献,李渊事先的叮嘱:“对于突厥,多求马匹而少要人来。”就是在刘文静与突厥的周旋之下所完成了,当李渊听到突厥送来了五百匹战马而仅有少数的骑兵到来之后,高兴的说道:“人来的少,就不会对百姓造成危害。”由这一件事可见刘文静的贤能。这个人,当然是才华横溢的,然而同样也因此而恃才傲物,看不起人,因此与能力平庸的同僚的关系很差,平白树敌很多。而对于从小就心怀大志的李世民,刘文静表现出了极为不同寻常的热情,或许就像他早先所说的那样:“李世民胸怀大志,年二十必济世安民也!”或许在刘文静的心目中,这个年纪比他要小很多的青年才是他心目中所要追随的明主,以至于对于地位更高但能力却平常的皇上李渊以及太子建成,刘文静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按照他的性格来说,恐怕内心深处其实也并不那么看的起。

所以,当许多人甚至包括李世民都还没有觉醒对于皇权力量的争夺的时候,刘文静就已经坚定不移的站在了李世民的身边,成为了他坚定的盟友以及支持者,年轻的李世民此时当然未必就看到了这位亦师亦友的心中的想法,然而毫无疑问,唐皇李渊和他的老友裴寂却未必如此时年轻的秦王一般幼稚,他们不仅早已洞悉了刘文静内心之中的狂妄,并且,深深的知晓此时狂妄的刘文静已经变成了分裂皇权的祸害。

所以刘文静死了。罪名谋反,抄没其家。其实罪名当然是捏造的,刘文静虽然狂妄自大,但是的确从来没有过谋反的念头,再说,他一个谋臣。即便想要谋反,他也没有相应的人力物力支持。可是李渊既然愤恨刘文静挑拨他们父子兄弟的亲情,要让他死,那么他又怎么能够活着。而作为能够改变李渊主意的人,他的老友裴寂,则又是刘文静不共戴天的死对头,加上刘文静实在是不会做人,朝野之中遍地树敌,因此等到了刘文静获罪的时候。除了李世民以及寥寥的几人之外,竟然再也没有人为他说话了。因此,这样的他,也只能去死了。

刘文静在临死的时候曾说:“飞鸟尽,良弓藏!”其实不免误入歧途,他虽然有才干,也有功劳,但在人才济济的李唐王朝之中。也并非太过出众,李渊虽然多疑。然而若非刘文静卷入了皇权之间的权利之争,李渊又怎么会容不下他。

当然,李渊的处置也并不妥当,当时担任太子詹事的李纲便极力劝阻饶恕刘文静性命,缘由也同样是因为皇权之争,杀刘文静容易。但是这却会造成秦王与陛下、太子之间的隔阂,李渊不听,李纲于是心灰气冷,从此不再关心朝廷政事。智者的悲哀便在此:能够看得到未来,却无法改变——仅仅数年之后。玄武门之变爆fā



后代历史学家大多认为,刘文静之死为数年之后的玄武门之变埋下了伏笔,也是唐武德年间皇权权利斗争矛盾激化的最初开端。

对于李世民来说,对于刘文静的感情当然也是极为复杂的,一方面,他感激这位长辈对自己的关心与教导,但是另一方面,却又对他那狂妄自大性格以及极力撺掇掌握实权的行为感到反感,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英雄的梦,李世民自然也不会例外,可是也同样,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泯灭亲情六亲不认的去追求最高无上的权力,至少,武德二年的李世民还做不到这一点,可是,毫无疑问,李世民不想刘文静死。

无法保护自己的老师以及朋友这件事使得李世民沉默了,于是他变得消沉,除了练兵之外不做他事,而这又恰好趁了皇帝李渊的意,自从李世民在西秦立下赫赫的战功之后,朝野上下便在无形之中形成了要冷藏秦王一段时间的默契:因为他的军功已经隐约威胁到了太子,甚至皇帝李渊权利的地步——乱世之中,人们只相信武功,以及不败的战神。因此如非必要,李世民将不会再次的统兵出战。

然而,自武德二年春天起,随着一次突厥例行往来的抢掠开始,天下形势风云突变,原本形势大好的唐王朝形势急转直下,投靠突厥的马邑镇守,被突厥封为定杨可汗的刘武周率兵南下,一举攻破重镇太原,关中震动,唐王朝开始调兵遣将,准bèi

一举围歼刘武周的部队,却不知刘武周手下有一名智勇双全的悍将宋金刚,在宋金刚的猛烈攻势之下,才干平庸的唐军将领连吃败仗,继xù

的丢失了大片的土地,唐军军中的士气低落,要求秦王复出的呼声也越来越高,如果在没有能够扭转战局的人出现的话,秦王的再次复出,将只是时间的问题。

武德二年对于关中的李唐而言同样也是一个灾年,武德元年虽说有薛举的西秦势力威胁,让原本形势大好的唐朝不得不放qì

了东进洛阳的战略格局,然而很快,随着薛举的病死以及李世民的迅速击破薛仁杲,唐朝也随之稳定,此时李密与王世充的洛阳之战刚刚落下帷幕,李密固然惨败,逃亡进入关中向李渊称臣,王世充也是惨胜,兵力,势力也匮乏到了极点,如果唐军能够趁此时机迅速东进的话,那么他们将迅速的击败王世充,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东都洛阳,接着便可以以此长安、洛阳两京为基业,南下取得巴蜀、东进平定河北,江淮,然后再以巴蜀为基地,顺长江顺流而下消灭长江江南各路军阀,从而一举平定天下,恢复华夏大地大一统的局面。

然而,这种近乎于梦幻一般完美的战略格局,自武德二年开始便立kè

遭遇了连番的打击,首先是春天刚刚开始,突厥开始南下抢掠,在遭遇了唐军的抵抗以及得到了李唐方面的付出的赔款之后,突厥退兵,但是跟随着突厥一道南下的马邑势力,被突厥封为定杨可汗的刘武周割据势力却没有回师,刘武周带领自己的本部人马,继xù

南下,以勇将宋金刚为首,一路击破多路唐军,迅速的占据了唐朝起兵的龙兴之地太原大片土地,唐太原的主将,年轻的齐王李元吉惊惧之下,连夜的逃窜返回关中,唐皇李渊派宰相裴寂领兵救援太原,也被宋金刚率兵打的大败,关中于是震动,甚至产生了一种放qì

太原河东的声音。

太原一地地势较高,西连关中、东依河北,向南而俯视河南地理位置十分重yào

,更不要说还是唐朝的龙兴之地,此地一旦失去,对于唐朝的人心的凝聚无疑使致命的,不要说进一步的并吞天下,就是保有关中一地自守,估计也会遇到重重的困境。

事实上,极坏的连锁反应早已出现,在南方,已经投靠唐朝的吃人魔王朱粲吃掉了唐朝派来的招抚使者,投降洛阳王世充,割据一方的出身西梁皇族的萧铣也想要趁机北上,想占唐朝的便宜,幸亏当时李靖已经被李渊宽恕,并且让他戴罪立功,撑住了南方不利的局面。而在北方,形势却更加的严峻:李密败亡投唐之后,他在洛阳以东的地盘也因此归顺了唐朝,李渊派淮南王李神通镇守,而从这一年的春天开始,击败了宇文化及的河北窦建德开始向西部扩张,接连打败唐军的军队,淮南王李神通不敌窦建德,从河北一直败退到河南,最后连自己也兵败被俘,其时丹阳公主李秀宁正在军中,因此一同被俘,窦建德却并没有为难这两位大唐的皇室,义释了两人,放两人返回长安。

而李秀宁,就是在归来的路上出事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三叶草 上

李密极盛之时究竟强dà

到了什么地步?

后世的很多人其实都有所误解,以为李密是在攻破兴洛仓达到极盛之时,招兵三十万,占据河南全境以围困东都洛阳,其实,河南全境只不过是李密亲自所掌控的瓦岗军所占据的地盘,早在李密势力逐步增强的时候,关东的各路义军豪杰就早有纷纷投靠的举动,而等到李密的声势达到极盛的时候,关东,河南、河北甚至江淮等地的大大小小义军都纷纷投靠,这些人包括孟让、朱粲、杨士林、孟海公、徐圆朗、卢祖尚等各路义军,就连窦建德,数年之后占据河北全境,能够与当时李家较一时长短的夏王,在当时,却也甘心的向李密臣服,奉李密为领袖。

因此,李密虽然直接掌控的地盘只有河南一地,然而他的势力范围却早已延伸到了整个关东一带,单论面积甚至超过了具有关中以及太原的李唐。虽然在这片土地上面还存留着大量的隋军,依靠军事重镇顽强抵抗,然而以李密为首的义军却是牢牢的占据了优势,若是李密能够静下心来,采取李唐王朝那般有效整合整个关东地区的人力物力,而不是急于攻打东都洛阳的坚城,那么即便王世充的军事能力在强上十倍,也不会有击破李密的机会。而一旦李密这样做的话,即便他最终不能攻克洛阳,那么割据关东,形成昔日东魏-北齐一样的割据王朝,也是轻而易举的。

可惜,事实没有如果,李密终于因为他的狂妄自大而输掉了整场战争,当他的军队溃不成军,许多部将纷纷叛变的时候。连自己人都不可以相信的李密,当然就更不会去相信那些名义上臣服的各路义军将领,于是,他终于做出了向西进入关中,投降李渊的决定。

因为李密的带头投诚,他原有的势力范围。以及那些归顺了他的势力也大半向唐朝投效,唐朝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了这一大片土地,自然欣喜若狂,因此李渊立kè

的派出了宗室,也是他的族弟李神通带兵前往镇守,秀宁公主随军前往,担负着安抚当地军心民心的职责。

然而,随着李密对唐王朝的投诚,原本因为他赫赫的武功而聚集在李密的麾下的诸路义军立kè

分崩离析。彼此攻打,其中又以窦建德所部最为强dà

,窦建德仁慈,因而深得河北人心,麾下有如敬凌、苏烈、刘黑闼等一班关东最为顶尖的谋臣猛将辅佐,而当他击败宇文化及的残兵败将并且为隋炀帝发丧之后,关东河北等地的隋军则纷纷的向他投降,因此窦建德的实力大增。开始向原本属于李密,此时却已经投诚唐王朝的地区进攻。

淮南王李神通号称李唐皇室武功第一人。但是当两军对垒之时,武功的作用其实真的可以忽略,而李神通虽然长期带兵,他的军事水平却真的极为平庸,远远无法与窦建德麾下的三人相提并论,自两军开战时起。一连数个月的时间,李神通一败再败,唐军大踏步的向后退却,丢失了大片的领土,最后更是在黎阳之战中。李神通、李秀宁连同黎阳守将徐世绩一同战败被俘,也多亏了窦建德的仁慈,义释了李神通与秀宁公主,然而在关东,因为武德元年李密投唐而获得的所有的土地,已经损失殆尽,尽为河北窦建德所得。

“叔父,你说丢失了这么大的一片土地,回到长安爹爹会如何定我们俩的罪!”在回程的路上,李秀宁曾经突然对叔父李神通问道。

而对此,李神通的回答则是:“这是非战之罪!”他说:“窦建德已尽得河北民心,因此得当地智谋之士辅佐,相比之下,叔父的才干只是平平,因此一败再败情有可原!大兄自然不会怪罪!”李神通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李渊的个性极为护短,李神通自然知dào

兄长不会降罪于他,然而,将整个关东地区的地盘全部丢失,这个损失不可谓不大,虽然不会获罪,然而,李神通自己都觉得没有脸面在返回关中。

“这一败,未来的几年之内,我们将无法轻易的将手伸进关东,窦建德势力大增,将会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对手!”李秀宁低声的说道:“现在整个关东,只有河北北部幽州的罗艺能够对窦建德造成一定的威胁,然而窦建德此时几乎统一了河北,罗艺应该也着急了!这个人虽然并不是真心的投靠我们,然而有他钉在幽州看着窦建德,窦建德就不会容易的腾出手来谋划整个天下,可惜,如今我们失去了所有的地盘,无法再给予罗艺任何的援助,窦建德势大,我恐怕罗艺会难以支撑。”

“罗艺此人是极为难得的统帅之才,兼之武艺极高,他所在的幽州民风尚武,军队战斗力强悍,手下又有薛氏兄弟这样的猛将,窦建德短期内想要击败他可不容易!”

“然而幽州濒临东北边境,边境之外便是高句丽、漠北部落、东北野人三方汇聚之地,形势极为复杂,如果其中一方有所动作,很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对于幽州便可能是一场巨大的危机。”李秀宁说道:“而从关外传来消息,东北野人里面的靺鞨人,现在在他们的王的带领下想要建国,闹得很凶,这对罗艺不知是福是祸。”说到这里,李秀宁早已开始发亮:“我想,我可以去到那里,以发挥我们大唐最大的影响,就算什么也无法改变,至少也能够在当地的土著心中,留下我们的名字……这,可能是我对于这次损兵失地唯一能够做到的补偿了!呵!呵呵呵!”这个女子,一直的对着这次的失败无法释怀。

作为李渊的嫡亲女儿,李秀宁在军中有着很大的自主性,并不受到李神通的管辖,因此李神通即便想要运用自己身为长辈的威严来阻止侄女的想法,也根本不起作用,不过话说回来,在李唐的建立的过程中,这位三公主本来经常担任出使外交的外交使节,因此此次的去往关外,只要同样的看做是一次出使,李神通也不觉得会出什么问题,因此并未阻拦,李秀宁最终带着一支百余人的队伍,以使节出使的名义沿原路返回河北,在从幽州出长城口,进入到了东北关外白山黑水这一片蒙昧之地。

那是她的生命中最后所到达的所在之地。在那之后,她再也没能活着回到中原……

“所以,这就是淮南王与秀宁的最后一面?”石青衣歪着头看向了长孙无忌,自己的兄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熟悉她的人却是知dào

,这是她刻意的隐藏自己自己内心情绪的伪装。“就是这些,淮南王早已将他们两人所有所说的话都仔细的回忆了好几遍,所以应该没有遗漏才是!”长孙无忌说道,他偷看了眼石青衣,见她神色安静,这才语气故作平静的说道:“这次是世民的不对,把你又牵扯了进来,不过他也是没有办法了,不久之前刘文静被冤杀,而现在秀宁公主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关外,他内心苦闷,可偏偏却没有人可以为他分担,所以当袁天罡出现说他可以带你回来的时候,他真的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你,不会怨恨他罢!”

闻言,石青衣低头做思索状,然后,在长孙无忌的恳求的目光里,点了点头。

长孙无忌差点几乎要晕过去了,然后他才听到石青衣的声音轻声的传来:“怨恨!所以这辈子都没完!”长孙无忌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他才发xiàn

自己的心脏嘭嘭跳的厉害,看来方才自家妹妹将自己吓的不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三叶草 下

说完全不怨的话,石青衣自己都不会相信,可是站在李世民的角度设身处地的看的话,石青衣也很能理解这个家伙内心的苦闷,所以,她就原谅了他。说来,早在很久以前,她就曾经在已故的独孤夫人的面前说过会努力的照顾她这个不懂事的孙子的,结果到现在看来,反倒是自己违背了诺言,石青衣心里想着。

“河东战事吃紧,关中的兵力匮乏,世民正在军营之中忙于练兵,因此没有时间来看你。”长孙无忌看着石青衣-他的妹妹说道:“他让我代他对你说声‘对不起’。”长孙无忌的声音极为诚恳,石青衣却摇了摇头:“我来了,可是他去避而不见,整天的躲着我,这算什么?”石青衣用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兄长,在她的目光之下,长孙无忌原本编好的说辞便梗在了嘴里,再也说不出来。

石青衣叹了口气道:“他若真心愧疚,就更应该来见我,当面悔过,避而不见!兄长,这个时候你应该拉他一把的。”长孙无忌闻言默然,即便是最为勇猛的猛士也会有畏惧之时,在李世民畏缩的时候,作为他的朋友,长孙无忌最应该做的应该是重新的鼓起他的勇气,而不是做一个传声筒,长孙无忌,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

看到长孙无忌沉默以对,石青衣轻轻摇了摇头:“算了,这些事等以后再说好了,秀宁的死因不明不白,所以我很快的就要赶去关外,去调查这件事,在这之前兄长知dào

多少线索,不妨全都说出来。让我参考一下。”长孙无忌的线索,其实也就是李渊、李世民父子的线索,大唐的嫡亲公主死的不明不白,无论是唐皇李渊还是太子、秦王都为此而震怒,故而早就在花大力qì

搜寻一切的线索,只不过辽东以外向来并非汉家之地。三方交界的地理位置又使得这里形势极为复杂,唐王朝虽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与物力,却并未取得多大的进展。也就是这样原因,李世民才不得不想起了石青衣,来打破了她平静隐居的日子。

即便心中早有准bèi

,然而再看到那些李唐王朝花费了大力qì

却的确没有多少有用的消息之后,石青衣的脸上也不由得泛起了失望的神色,长孙无忌见了,于是说道:“世民走之前曾经交代过我。让你去见秀宁一面,或许以你的细心,会从中看出一些别的东西也不一定。”去见秀宁的尸身?须知李秀宁出事的时间虽然已经过了酷暑,然而那天气依然无法保存尸身,况且如今又过了数月的时间,即便李秀宁的尸体没有腐败,也不见得能够从上面看出什么来了。李世民的特别交待又是何意?然而,李世民当然也绝不会做无用的事。因此石青衣闻言虽然沉默了片刻,却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皇室的冰窖之中常年寒气刺骨。因此长孙无忌的全身正在不停的发抖,然而站在他的身后的石青衣却除了面色有些发白之外一切如常,二人的面前是一席金色的绸缎,而绸缎被面的下面所盖住的,便是李秀宁的尸身。石青衣与长孙无忌两人对望一眼,随机。长孙无忌便走上前去,将那金色的绸缎撩起,露出了下面的李秀宁的面容!

原本是貌美如花的容颜,此时却早已变得丑陋不堪,一头早已干枯的长发散落在身下的床上。仿佛一蓬干枯的枯草,枯草的下面,是脱水而紧紧贴上了骨骼的皮肤,干枯的肉体,干枯的眼眶、以及一切的一切,都无不说明的这是一具被消耗了全身水分的干尸。

石青衣的周身,杀气瞬间涌动随即很快平息,她的眼中浮现出了昔日窦夫人濒死之前的景象。李秀宁,这个骄傲的女孩,一心想要以自己的娘亲与祖母为目标的女孩,最终,也走上了与她的娘亲同样的道路。不过不同的是,昔日窦夫人人已到中年,武功自是不弱,用禁术搏命即便是一代魔门宗室魔帅也不得不有所顾忌,而李秀宁与石青衣的年龄相仿,武功自然也高不到哪里去,那么,她施展这门禁术的目的便呼之欲出了:她不是在拼命求生,而是在求死,并且,还要尽最大努力的摧残死后留下的身体,避免被敌人羞辱。“身为门阀世家之女,即便是死,也不能让敌人利用自己羞辱自己的家族!”石青衣想起了昔日在飞马牧场的时候,李秀宁所说过的这句话。

杀戮的心思,开始在石青衣的心底萌发:望着面前李秀宁褪去了年轻与美丽的遗体,石青衣轻声低语的说出了这门禁术的名字:“燃血之法,血炎灼烧之沸腾!”

直到石青衣离开长安赶赴关外的白山黑水之地的时候,石青衣也没有见到李世民身影,李世民开始的确一直在躲着她,不过到了后来则完全是因为练兵而分身乏术,脱不开身了,河东战场一败再败,裴寂将整个关中能够机动的兵力几乎赔了个精光,在这个时候,在整个战役中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李世民终于去见父亲李渊,言辞激烈的准bèi

将要不惜性命,亲自赶赴战场,为夺回太原河东与刘武周、宋金刚死战到底。

李渊当然很欣慰儿子的所作所为,朝堂上也一致的通过了由秦王挂帅出征的决定,然而,此时的长安已经无兵可派,因此李世民只能够再次延缓自己出征的时间,用以加紧训liàn

士兵,所以,即便他后来真的鼓起了勇气来见石青衣,也早已忙的脱不开身了。

同样,石青衣在长安也没有见到唐皇李渊,这位老爹因为河东战事吃紧,也亲自的跑上了战场,不过比不了汉代的高祖刘邦与强dà

的霸王死磕,李老爹连和宋金刚放对的勇气都没有,故而只在战场上转悠了一下,鼓舞了士气就算了账,不过却也因此,省了石青衣要和他周旋花费的精力。

还有就是数个月前,相对于河东战局来说,长安发生了一件无关紧要的鸡毛蒜皮小事,据说两个小毛贼混进了长安寻宝,然后和长安城中的治安部队发生了一些冲突,事后毛贼虽然逃逸,但是他们所寻找的宝藏却被太子建成麾下干吏,所发xiàn

,让两个毛贼偷鸡不成蚀把米。当然了,那个大宝藏却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大,估计是人云亦云,误传所致等等……石青衣却在听了这件事之后就已经知dào

,她用李唐的空头支票从一代巧匠鲁妙子手中利益交换来的大宝藏,没了!

金钱什么石青衣倒还真不放在心上,让她在意的,正是当年她用过之后放回原地的邪帝舍利,邪帝舍利极为邪异,当初石青衣原本想要借它来速成却险些的要了命去,后来虽然艰难的成功,却留下了诸多的隐患,总体而言对于石青衣来说是得不偿失的,而如今,邪帝舍利又再次重现于人间,它本就是魔门的无上至宝,如今出世,向来这个纷乱的江湖,有会将因为它而再次的掀起一阵狂澜。

其实对于李唐王朝来说,双龙的这次挖宝实在是很有些在太岁上动土的意味,尤其在皇上李渊不在,太子监国的情况下,太子建成就觉得自己仿佛是在被双龙狠狠的打脸,好在虽然没有抓到双龙,他们的杨公宝藏却被自己夺走,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宝藏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丰富,这一点让李建成心中颇为遗憾。可怜的娃。至始至终,他都不知dào

他所挖掘的那个宝库原来是个假货。

而相对于太子,反倒是李世民和他的手下比较淡定,房玄龄说他们没有做大事的毅力,杜如晦说他俩儿女情长,长孙无忌撇了撇嘴说两人一身的江湖痞气,难成大事,而李世民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很明显,他这是将双龙当做朋友,而并不将寇仲作为匹敌自己的对手看待,枉费寇仲一心想要成为李世民争霸天下的对手。但在李世民的眼中,寇仲除了武功与在战场的临战机变能给自己造成威胁之外,其他方面的短板的确让他没有这个资格。(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燕赵

隋末的河北也无非就是这样:大大小小的官军与义军彼此相杀,以及为了躲避战乱而东躲西藏被两方人马撵的仿佛兔子一般的平民百姓,与河南、关中一样赤地千里,田园荒芜,人民流离失所。不过,随着素有仁义之称的窦建德逐渐的掌控住河北的局势,河北的战乱,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窦建德这个人仁慈而又讲道义,他的生活又很简朴,在行军打仗的时候有所收获,必定分给手下,自己与妻子穿着旧衣服,吃着普通的食物,因此就能够得到河北的军心民心归附。而当隋帝杨光被杀的消息传到河北来之后,窦建德感念自己两代身为隋朝子民,因此就率领军队进攻当时因为兵败而逃窜至河北的宇文化及军队,将他击毙并解救了被裹挟的萧皇后和众大臣,之后以臣子之礼祭告杨光,这样,就连很多隋朝官军也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投降了窦建德,而窦建德又非常优待他们使他们非常感激,窦建德由此而得以虎踞河北。

河北的地势与关中一样,都是一马平川,然而与关中不同,因为滨临大海的缘故,空气中便多出了些许的湿气,就是这多出的一点湿气,对于长期生活在内陆关中的长孙无忌来说,却又仿佛是进了天堂一般的享shòu

了。

“中华自古便是西部贫瘠,东方富庶,这是因为东部地区靠近大海,无论降水还是河流的水量都要比内陆的关东要丰富的多,而丰富的水量,又是一切农林生产的根本,东部地区的环境如此优越,也难怪会物产丰富远超西部内陆了。”长孙无忌感慨着说道。

“可惜的是,这样物产丰富的地区。民风相交与西北,却显得柔弱了些。”一旁的石青衣却说道:“每当天下分裂,东西对峙,总是西强东弱,如昔日秦灭六国,前朝周灭齐国。可见丰富的物产未必是一件好事,因为人一旦有了顾及,勇气便会在不知不觉之间减弱。”

自古以来,越是丰饶的地区,民风便会常常柔弱,所以南方的民风便不如北方的民风强悍,而东方的民风又不及西北地区的民风强悍,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便是这一事实的又一反例。因为贫穷,所以为了争夺有限的生产资料而竞争激烈。因此,往往越是贫瘠之地,越是容易出精兵强将。

此时的石青衣头戴帷幕,一身朴素的衣服,极为容易被人忽略的打扮,没有人知dào

,这个毫不起眼的女子。就是赫赫有名的关中秦王李世民的妻子,而她的身边。正是长孙无忌以及李世民亲自挑选出来保护她的亲卫,之前他们经过一路快马加鞭的长途跋涉,此刻早已进入河北境内,如今的所在,却是夏王窦建德的都城,河北。乐寿。

石青衣一行人此时倒并非刻意的潜入河北,而是光明正大的进入,由夏军的官员陪同,因为石青衣一行早已公开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便是借到河北。北上辽东调查秀宁公主的死因,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窦建德素有仁义知名,因此,一行人得以借道,并以此为理由,大模大样的进入并观察这座窦建德的都城。

虽然是一座县城,但是因为之前并未有过大规模战火的缘故,乐寿的规模还算完整,街道上的人流川流不息,显示出了几分兴旺的样子,茶馆酒肆也照常的开张着,对于一个县城来说,这样的情景,可不正是仿佛太平盛世一般,然而,这座县城却已经不再是一座普通的县城,而是‘夏国’的都城。

“据说楚汉之乱后,汉高祖路过一县城,见城中的居民还算很多,于是高兴的陈赞这个县城的繁荣,可是那县城在战乱之前,人口可是数倍于战后的,可见河北一地受到战乱的重创,并不在关中之下。”

听着一旁长孙无忌的话,石青衣并未回话,事实上,她看的比长孙无忌要多得多:市面之上井井有条,官吏各行其职。不要说军队,就是军中将领以及他们的亲眷也很少的出现,窦建德仁慈,因此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的部将劫掠百姓,也因此,民心就安定,可以快速的恢复生产与生活了,所以,河北会很快的恢复元气,窦建德也因此而在河北的势力根深蒂固,将变得越来越难对付。

不过,石青衣却不准bèi

将这些话向长孙无忌述说,因为仁慈的人,恰好有一个性格上的缺陷,那就是进取心不足,因为顾忌已经得到的,所以恐惧失去,而在争霸天下上面,这个缺陷是致命的。

石青衣一行只在乐寿休整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便立kè

离开北上,在穿过夏军与幽州罗艺彼此交错的战场之后,一行人来到了幽州。

幽州的罗艺本是隋朝的大将,以勇武而闻名北方,因为天下大乱而割据自守,后来分析天下形势,向关中的唐王朝效忠。当窦建德崛起于河北之后,无论官军还是义军都纷纷投效,唯有罗艺毫不动摇,窦建德在击败李神通之后,调兵来攻,反被他所击破。因此此时双方的军队正处于激烈的交战之中。

原本处于这个状态,按平常来说石青衣当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穿越战线到达幽州,但是窦建德的仁义却还是超出了常人的所能预料,当时在河北,当他击败宇文化及之后,百官连同上万勇悍的骁果军士,窦建德下令悉听尊便,即便想要返回关中也绝不因此而扣留,这样的心,也难怪后日窦建德兵败被杀之后,整个河北的民心都为此而奋怨,因抱不平而追随刘黑闼起义了。不过此时却也因此,石青衣得以不用绕远,直接到达幽州,去见镇守此地的一方诸侯:罗艺

虽然在一行人中,实jì

上的负责人是石青衣,然而石青衣隐藏了身份,因此在明面上,由长孙无忌负责一切事物,而当听说此次到来的人不仅是秦王李世民的得力干将,并且是秦王妃的兄长长孙无忌之后,罗艺当然不敢怠慢,因此立kè

的就派人前来迎接,然后在治所里面见面。

罗艺是一个威严的中年将领,他的身后是一对身型及其雄壮的青年武将,正是他的得力助手,薛万均薛万彻两兄弟,其后还有着数名的武将,相比之下,站在对方对立面的长孙无忌的气场便有些畏缩,站在长孙无忌身后的石青衣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踏前一步,顿时,双方的气场便立时不同了。

石青衣带着数名亲卫站在长孙无忌的身后,气势并没有因为人数上的劣势而居于劣势,不过也因此,石青衣的地位便自然而然的凸现出来,此时,再也没有人能够忽略她的存zài



“这位是?”罗艺的反应不慢,能够发出这样气场的人,其身份地位必然不同凡响,而长孙无忌却并没有回答,反而先是看了石青衣一眼,就是这一眼,让罗艺更为疑惑,而石青衣见了却只是微微一笑,继而摇了摇头。

“这位姑娘乃是中原一神mì

门派传人,武功深不可测,曾是秦王的救命恩人,此次也是为了调查秀宁公主的死因,因此才不得已求其出手相助……”长孙无忌答道,这些原本就是实现为石青衣编好的说辞,然而因为先前石青衣与长孙无忌的动作,罗艺却知晓两人的话必然不清不实,然而既然对方有意隐瞒,他罗艺倒是不好多问,毕竟长孙无忌的地位特殊,他并不像冒犯,而且此次长孙无忌的来意与他无关,他所需yào

做的,仅仅是提供一些人力和物力上的支持。

石青衣一直的没有说话,在谈话短暂的结束之后,她便跟随着众人一同离开。

石青衣一行离开了,罗艺的一般战将却是群情激昂,薛万均薛万彻兄弟恶狠狠的说道:“长孙无忌太过无理,居然用一个女子羞辱元帅,我们恳求元帅将他和那些随从一同拿下,逼他低头认错。”这些骄兵悍将,因为在多年的战乱之中不断的剿灭大大小小的农民军,因此越发的底气充足,而傲气十足。

罗艺却制止了这些将军们的叫嚷,这位枭雄一般的人物语气平淡,然而说起话来,却自有一股威势:“秀宁公主堪称唐朝一代奇女子,却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关外,唐皇查了近半年还没有丝毫的进展,而如今,却派出了长孙无忌带着这些人远赴关外,长孙无忌也就罢了,虽有才干,但也不过如此,因此为了能够解开秀宁公主的死,这些人中必然有着绝非常人之人,而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那个女子。她,才是这个队伍的核心……。”

“秀宁公主是李渊的嫡亲女儿,也是太子、秦王兄弟的亲妹妹,所以关于她的死因的调查,整个李唐王朝空前团结,这个女子既然能够成为这一整支队伍的首脑,其必然是经过了唐皇的准许的,既然如此,身为臣子,我等又怎会去冒犯,因为一时的气氛难平而引发朝廷对我们的厌恶。”

罗艺不急不缓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这时他身边的武将们才明白过来主帅的智慧,也在这时才有些后怕,毕竟自己此时是归顺了唐朝的,和老大闹翻了,虽然此时山高皇帝远,可也不是个事是不是!

于是。一切顺利,在罗艺的大力援助下,石青衣的人马很快的就会整个关外的地理人文有了很深的了解,在向罗艺索取了数名深知关外情况的向导之后,石青衣一行的脚步,终于踏出了长城,来到了关外这一片蒙昧的世界。(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迦楼罗

天灰蒙蒙的下起了小雪。

关中以及河北分明还是秋季的金黄颜色,然而在幽州这以北长城之外的更遥远的北方,严冬的脚步已经悄然来临。

石青衣坐在窗子边上,正在安静的翻看着所有收集而来的这片土地的地理文献,呼出的空气在室内寒冷的低温之下立kè

的便成了一团团的白雾。石青衣的身体一直不好,因此血气便不足,每每看过片刻资料便需yào

休息一段时间,此刻她又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推开了身旁的窗,让室外迫人的寒气瞬间大量的涌入了屋中。

这里是上京龙泉,白山黑水之间新近几年建成的一座大城,是当地靺鞨人仿造中原长安洛阳两大都城建造,因此也便与中原的都城具有一模一样的格局,分为内城与外城,而外城之中,又按照地理方位被东西南北所贯通的两条主干道分为四块。为了建造这座威严而壮丽的城市,靺鞨人将自己多少代人的积蓄全部近乎用尽,因此但看规模,上京龙泉是全然不输于西京长安的,然而,高大而壮丽的城墙可以再数年之中花费无数的财富造就,但是千年的文化底蕴却不是那么容易便可以模仿,相较于中原的都城,龙泉上镜总是显得缺少了一份什么?

一名女性亲卫走了过来:“王妃,还请以身体为重!”说着,就要去关上窗户,这名女性侍卫并不是李世民的侍卫,而是已经故去的平阳公主李秀宁的,因为李世民并不懂得如何挑选训liàn

女子,而如果不是他亲手所训liàn

的属下,他是不放心使用的,因此不要说军中没有。就是整个秦王府中,也只有皇上的赏赐以及各位夫人所带来的那些。但是石青衣既然来查的便是李秀宁的真zhèng

死因,因此就将这些昔日秀宁公主的部下带上,分批派来龙泉。一来秀宁死后,这些旧部为其报仇天经地义,二来。这些人久在李秀宁的手中做事,因此熟悉李秀宁的一些习惯,可以由此推断李秀宁在特意的时间会做出哪些举动,而这些,会对石青衣探知事情的真相有巨大的帮zhù



见女侍卫关了窗户,石青衣却没有阻止,她只是看了侍卫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又笑了笑:“秀宁一向是个严厉的性子。所以你们这些手下也都纷纷的养成了她的习惯,这严寒的天气,屋子的内外温差相差太大对于身体也是不好的,所以我才会时时的打开窗户换气,可是你们这些人,唉”她并没有责怪侍卫,而侍卫也见怪不该,事实上。她们到来龙泉已有数天了,而自从她们第一天到达这座城市之后。石青衣便住进了这座城中的主人专门为她们这些使节所准bèi

的驿馆之中,这几天里,石青衣心安理得的住着,丝毫没有任何外出寻访或打探消息的意思,仿佛是一个专程到来旅行的旅客,正惬意的享shòu

着生活。反倒是长孙无忌。在第一天得到了龙泉的主人,靺鞨人的首领拜紫亭的约见,从此便一发的不可收拾,整天的往返与驿馆与城中各路人马驻地之间。

“无忌大人今日再次的接到了龙王的邀请,如今已经前去赴宴。特命属下前来告知王妃一声!”一名侍卫此时来到石青衣的面前,单膝跪下然后说道。

石青衣闻言再次微微一笑:“龙王,这位靺鞨人的首领倒是好大的口气,也不怕吹爆了气。”龙是中华民族的神圣守护兽,也是天子的象征,历来天子被称为真龙天子,这位靺鞨人的首领拜紫亭倒好,直接称呼自己为龙王,也不看看他自己的领地才多大一点,也胆敢自称龙王!不过佛教之中有所谓的八部天龙,这八部天龙极为垃圾,迦楼罗鸟以其为食,佛门的秃驴也收其为护教长虫,若是从佛门的角度看的话,那么这位‘龙王’的称号,倒是名副其实。

“可惜兄长,如今却被这位‘龙王’蒙骗了,拜紫亭若是有心协助我们调查,又何须这些天来热情款待,只要他能够派出人手协助我们,我大唐都必定会欠其一个人情,可惜,此人虽然态度热情,面对我们的质问之时却一再搪塞,这反而暴露了他的心虚,秀宁的死,和这个人脱不了干系!”石青衣说道,没有人接住她的话,事实上她本就是在自言自语,不过在场的众人都是她的侍卫,绝对可信,因此她也才会毫无顾忌的说出想法,当然,这本也是她在对众侍卫的提醒。

靺鞨人是东北当地的原始土著,居住在当地这里早已不知dào

有多少年,在隋朝的时候,靺鞨人靠近南面粟末部落逐渐强盛起来,不断的南下扩大地盘,势力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的有了影响东面高丽、西面突厥,以及南面华夏文明的实力。而他们的同族,在北面的靺鞨人被称为黑水靺鞨,此时的黑水靺鞨还并不强dà

,如果不是粟末的强盛很可能不会再此时的历史文献中留下记载,并且在随后的几百年中,他们不会在盛唐的光辉下留下任何的记载,但是随后在接下来的岁月里,这支名为黑水靺鞨的民族,将以女真之名,震撼整个华夏世界。

“东北地区虽然气候偏寒,然而靠近北国海洋,实在是一处富饶丰裕之地,粟末人几代积累。这才聚集了一大笔的财富,这才能够在拜紫亭的带领之下,修建了龙泉上京,想要建立国家。可惜,此人虽然有大报复,却实在是一个鼠目寸光的蠢货,若是中原天下安定,与北庭突厥对峙,那么建国虽然会受到双方的牵制,甚至要面临不得不双面称臣的屈辱,但至少,不会惹来灭族之货,相比较而言,此时的粟末人想要建国“渤海”!却是一件要冒极大风险的举动,一着不慎身死族灭,那他拜紫亭就是粟末人的千古罪人,万死也难以洗刷他的罪孽。”石青衣说道,然后,她摊开了一份图纸。

“上京龙泉的建立完全就是一个错误,粟末人是渔猎民族,是天生的猎手与战士,这样的民族修建高大的城墙抵御外敌,就仿佛是为了保护野猪而将他们关进了猪圈,野猪会很快的退化,从而成为混吃等死的肉畜,况且白山黑水一带山岭连绵,水网密布,这复杂的地势这本就是天然的屏障,一旦有敌来犯,无论是突厥的骑兵,或是高丽与中原的各类兵种,只要粟末靺鞨能够退入山水之间,那么即便对方能够找到粟末人的踪迹,面对复杂的山林作战环境,身为天生的猎手的粟末人也依然有着巨大的优势。可惜,他们放qì

了自身的巨大优势而来到无险可守,只能与敌人硬碰硬的平原筑城,并且还因此而花费了巨额的财富。弄得整个粟末靺鞨虽然看似此时正处于无比的强盛之中,其内部,却早已经虚弱无比。哼哼,拜紫亭,有这样一个愚蠢的领袖,粟末人还真是悲哀啊!”石青衣说道。

其实内心里,石青衣却是知dào

,能够成为一族的领袖之人,当然有其过人之处,可惜,人的梦想一旦超越了其才干所能够达到的最大极限,那么随后悲剧便会产生,预先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就是这个意思。

运来山岳皆助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若是拜紫亭此时足够理智的话,他应该韬光养晦,努力的不让自己显露在各方势力的眼界之中,同时暗中发展自己部落,让部落继xù

的强盛,而将自己的梦想交付给自己的后代。可惜,因为无法抵御梦想的诱惑,所以他铤而走险的决定要在此时,一个觉不合适的时间建国,从这时开始,他未来败亡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天魔

当一位已婚的夫人面前站立着一个人,并称呼夫人为小姐,这说明了什么?答,这个人来自于这位夫人的娘家。

陈十七,一个外貌相当平凡的青年向导,在被石青衣一行雇佣之后,一向表现的中规中矩,没有任何的失礼的地方,然而此刻,他却独自一人的站在了石青衣的面前,以大小姐之名称呼石青衣,那么毫无疑问,他的身份便已经呼之欲出了——此人正是邪王的手下,如今负责与大小姐石青衣的联系。

在到达上京的这几天中,石青衣当然不是什么也不做,只是,当她看到长孙无忌这些天来到处奔波却一无所获的时候,她就明智的放qì

了将带来的人放出去打探消息的想法,因为很明显这是做无用功,她的敌人早已针对她们抹去了一切可以洞悉的线索,不过幸好,在这之前石青衣便早有准bèi

,她直接去见了在长安的阎立本,从而得到了邪王的消息以及在关外可以借助花间派的力量的资格,因此此刻,她毫不犹豫的动用了这股力量,果然,很快的便开始收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东西。

“当无忌大人这些天每次都将能够搜寻到一丝线索的时候,城中的粟末人贵族便会暗中联合一齐将这些线索抹去,以此观之,拜紫亭此人在唐秀宁公主的死因上有重大嫌疑,即便他不是主谋,也必然是最为重yào

的帮凶,所以他的同族才会不遗余力的为他遮掩,唯恐树立起李唐这样强dà

的敌人……!”

石青衣闻言,低声的自言自语:“看来对于拜紫亭狂热的建国梦,粟末人本身也是十分忧虑,可惜。此时的拜紫亭一定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劝谏了。”

“大小姐所言即是,拜紫亭此人的确与对他劝阻他的手下越来越疏远,反而是对赞同他的远道而来的天竺番僧越发亲近,这个名为伏难陀的番僧此时已经成为了拜紫亭建国梦的最重yào

的盟军,拜紫亭早有承诺,一旦立国。便会奉伏难陀此人为国师,地位仅在拜紫亭一人之下而已。”化名陈十七的花间派弟子说道。

“伏难陀,此人的情况如何?”石青衣沉吟了片刻,然后问到。

“伏难陀此人贪婪成性,但武功深不可测!”陈十七说道:“单以武功而论,除非邪王尊上出手,否则当地的我宗势力无一人是此人对手。”陈十七回道。

石青衣明白,毕竟魔门各大支派的根基俱在中原,虽然从近年来开始逐渐向外扩张然。然而因为投入力量有限,并不能在这些地方取得较大的进展。而伏难陀本身能够被粟末一族的首领奉为国师,他的武功恐怕即便是在魔门之中,除了邪王阴后以及魔帅等魔门强者能够稳胜于他,其余诸人,即便是宗派长老也未必是此人的对手。

花间派弟子恭敬的退了出去,他在派中的地位低微,仅仅只是负责传递消息。而石青衣为了确保两人之间的对话绝对保密,防止自己的这一条情报线的暴露。即便是长孙无忌或是她所带来的李世民与李秀宁的手下,石青衣也对他们严格保密。

其实,石青衣目前所收集的资料远不止花间派所收集的那么一点,粟末人对于长孙无忌严防死守,令得他在调查李秀宁的死因上步步为艰,然而在关于其它情报的收集上。却能够非常容易的打探到消息。两项相加,石青衣知dào

的东西往往要比花间派单纯收集的情报还要更多,也因此,对于此时龙泉的局势有了更加清楚的认识。

“可恨此地距离关中足有数千里之遥,若非如此。又怎么能在明明已经知dào

秀宁的死与拜紫亭脱不了干系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才无法做任何的动作,早就由唐皇下令秦王李世民提兵攻破龙泉,灭粟末一族了。而如今既然已经知dào

了事情的一部分缘由,那么对于拜紫亭此人就必须严防死守,不能有丝毫的疏忽,此人绝非谦谦君子,之所以对使团还算以礼相待只是以为我们还没有发xiàn

什么,更何况此时他有建国的大事要做,也希望能够稳定局势,然而,一旦被他察觉事情败露,或是建立的渤海国能够挺住来自突厥与高丽的进攻,那么毫无疑问,此人必然会撕破嘴脸,将来自关中唐朝的这一波使团的人尽数杀光。

龙泉上京此时正处于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之中,异常的平静,只是最后总爆fā

的前兆,因为为了建国,拜紫亭实行了杀鸡取卵般破坏性掠夺客商的策略,中原,西域乃至于突厥与高丽的客商纷纷深受其害,因此虽然聚集了一大笔的财富,却四面树敌,高丽与突厥也就罢了,但是中原与西域原本是可以成为他的盟友,在突厥和高丽的背后下绊子,用以帮zhù

粟末人建国的,可惜,因为目光短浅,拜紫亭成功的将自己的天然盟友推到了自己的对立面,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开局,石青衣都可以想到,在未来高丽与突厥对粟末人动手的时候,原本隐藏的盟友们绝对会袖手旁观,坐看粟末人的灭亡。甚至会更进一步,直接参与进攻粟末人报仇雪恨。这样的四面树敌,粟末人即便能够撑得下来也必然会元气大伤,到时虽然拥有一个国号,也不过是名存实亡而已。

此时秀宁的死还有一个疑惑,那便是拜紫亭为什么要这幕后帮凶,抢劫客商是因为路过的客商拥有着大笔的财富,杀死李秀宁,除了树立一个遥远的敌人之外,并没有见到什么好处,而身为一国的国主,拜紫亭虽然此时已经陷入了癫狂,但是像他这样的人,更应当最为看重利益,而不是以感情的好恶行事,因此李秀宁的死因,仍然存zài

大量的疑点,需yào

继xù

隐秘的调查。

当然,也许原因也是这样:只是因为武德二年这一年中李唐王朝连吃败仗,势力大减,令得拜紫亭以为李唐软弱可欺,因此对李秀宁妄动了邪念?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拜紫亭便已经不是从犯,而是身为主谋。如果原因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石青衣不但不会放过拜紫亭以及他的妻子儿女,便是他的部族粟末人,石青衣也要径直将它拆散分散到其他的靺鞨人部落中,让粟末这个部族,在历史上完全消失。(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猎人

石青衣敏锐的察觉到,龙泉此地,已经成了对他们极为不利的一处绝地。

知dào

的越多,就越发的感觉到了此地的主人对他们这一行人表面热情实jì

敌对的真相,在这种情况之下,对方的撕破伪装是迟早的事,更何况,此时自己一方所所收集到的资料已经隐约的指向了龙泉之主,龙王拜紫亭。若不当机立断退却,被对方察觉到自己这方已经对他有所察觉的话,想要平安离开,可就难了。

因此傍晚的时候,石青衣便与外出归来的长孙无忌商议,想要让他连夜的准bèi

,明日一早即刻离开。

“这样会不会太仓促了?”长孙无忌迟疑地问道:“其实到目前为止,我们所搜查到的证据都还没有实质性关键的进展,对于拜紫亭的怀疑仅仅只是猜测,这样的贸然离去,必然会打草惊蛇,日后想要返回调查可就难了!”

对于长孙无忌的迟疑,石青衣却显得非常果duàn

与坚决:“的确如此,但是我恐怕我们来不及了,不说拜紫亭立国的消息早已传遍四方,高丽警惕,突厥震怒,这里很快的就将变为战场,即便没有即将到来的战争,秀宁死的不明不白,拜紫亭也必然脱不开干系,只看他在秀宁死后的不闻不问,加上此次我们到来,他表面热心实质冷眼旁观的态度,便可以知dào

此人对我们身怀敌意,再不立kè

离开,一旦让他发觉我们已经开始对他产生怀疑,兄长你说,这个人最可能做的一件事是什么?”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石青衣说出了答案:“将我们全部抓起来软禁!”

拜紫亭并非不敢杀人,只不过如非必要。自不会在明面上树立李唐这样的强敌,然而若是让李唐的人已经知晓他曾在李秀宁之死上扮演过不光彩的角色,那么毫无疑问,拜紫亭会毫无犹豫的令整个使节团人间蒸发

“现在我们人单势孤,因此必须要获得强援!”石青衣接着说道:“我们从关中来的时候,世民从陛下那里求来了一份文书。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调用罗艺的军队,现在,我想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说:“大哥您今夜做好准bèi

,明日一早便带人立kè

出城,去找罗艺,着他调动军队来此助威,而我则会做出准bèi

出城的样子,悄悄将剩下的人分批遣散,潜伏在城中。之前如果拜紫亭的反应慢上一拍的话,我们就都能平安的隐藏起来!”石青衣说道。

然而,长孙无忌却立kè

激烈的反对道:“不行!”长孙无忌说道:“要走一起离开,你留在这里,太危险了!”拜紫亭若是反应的慢了,石青衣等人当然不会有事,然而身为一个精明的君主,拜紫亭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吗?长孙无忌却不愿令石青衣冒险。

“我不会有事!”石青衣却语气平静的对长孙无忌说道:“只要是在城市之中。没有任何人能够将我怎样,反倒是兄长。城外的盗匪多如牛毛,而且其中各个势力彼此交缠,兄长若是出了城去,在野外反而更加的危险,而只有当你见到罗艺,并且调动了他的军队来此威逼龙泉的时候。我们才能真zhèng

的安全,并且借势找到秀宁真zhèng

的死因。”

“可是?”长孙无忌迟疑的道:“窦建德如今雄踞河北,罗艺的压力很大,手中能够机动的兵力极为有限,而龙泉虽然不如长安洛阳的规模宏大。却也最少拥有十数万居民,万余精锐战士,想要对这样的一座城市造成威慑,罗艺最少也要出兵二万,这样的兵力是他现在无论如何也拿不出来的?”

石青衣闻言笑了笑:“原本的确如此,但是我得感谢拜紫亭,要不是他疯狂的劫掠客商,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依托相近的地理位置,历来辽东以北的各地生意,是多由河北一地的各大客商经营的,河北的商人从四面八方运来货物,运到辽东,在从辽东带回当地土产,卖往四面八方,在对辽东的生意上面,河北的客商独占了近八成的份额,而剩下的那两层,才被来自高丽,草原以及中原其他地方的商人所瓜分,双方的贸易是如此的亲密,所以也就不难想象,当拜紫亭开始大肆的劫掠客商之后,河北的商人损失时如何的惨重了。而占据此地的窦建德又素有仁义之名,所以对于拜紫亭的行径深恶痛绝。

“到了罗艺那里之后派人与窦建德接触,窦建德仁义,因此应该会比较容易和我们达成协议,只要窦建德能够遵守条约,在罗艺出兵的时候不会进攻幽州,我们就能够借来罗艺的军队,向龙泉发出威胁。”石青衣道:“这件事只有兄长你亲自去办不可,而在这段时间里,我会由明转暗,潜伏在龙泉继xù

打探消息。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长孙无忌明白,石青衣的决定从来不会改变,更何况这位妹妹向来总有办法,因此他唯有照做,在第二天的时候,就化妆成为一直小型商队的首领,带着原本跟来的人离开,而石青衣却在随后的几天里,悄悄的将剩下的人分批打散,小心翼翼的融入整个龙泉之中,事实上,这些剩下的人早就被安排了各自新的身份,龙泉的商业发达,因此流动人口巨大,即便拜紫亭的人想要详细调查,也是有心无力。

果然,长孙无忌走后的最初几天风平浪静,石青衣小心的将手下的人分散到各个小型的商会之中而没有引起人的注意,但是当驿站中使节团的人还剩下十几人的时候,人数的减少,终于还是引起了粟末人的注意。

这天午后的时候,那名原属于李秀宁的女侍卫突然地冲进了石青衣的房间:“王妃殿下,粟末人的军队包围了我们,说这些天见不到长孙大人,要强行的进入搜查!”这名侍卫急声说道。石青衣于是知dào

,拜紫亭的人,终于还是有了警觉。

其实,如果石青衣愿意的话,她完全可以在前些天加快进度将所有人化整为零,完全隐藏起来,当然危险系数也会随之增大,因此很可能牵连到那些与偏向与李唐的商人的利益,不过此时石青衣却有在龙泉立威的想法,毕竟李世民的妹妹秀宁公主就是在这里这样的死的不明不白,而长孙无忌和自己此时赶来调查,如果最后却依然一声不吭就消失了的话,虽然人手上面没有任何的损失,但是关中李唐王朝的威严却会因此而荡然无存,石青衣虽然向来看重实利,但是她也清楚的知dào

,人言与名声的重yào



所以,她准bèi

在隐藏起来之前给粟末人一个教xùn

,让他们知dào

自己的厉害,与关中唐王朝的不可轻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猎杀百头

“按照计划,所有人准bèi

突围!”石青衣镇定自若的说道。

“属下遵命!”女侍卫立kè

起身,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而随着她脚步的离去,一股杀戮的戾气,立kè

在整座驿站之中腾空而起。每个人的身上都开始泛起杀气,变得如同战场邻近厮杀的百战精锐,其实他们,原本就是李世民、李秀宁兄妹在数万军中所亲自训liàn

挑选的精锐之士,此刻,不过是还原了他们原本的身份而已。

石青衣用一袭帷幕遮住头脸,身上穿上了一件用来预防箭矢的皮甲,左手手握杀剑“时雨”,而她的身旁,却放置着一支长条形的铁箱,这支铁箱是长孙无忌千里迢迢从关中带来的,是他非常珍贵的宝物,然而在走的时候,因为石青衣的要求,却没有带走,因为他希望里面的东西能够保护妹妹的安全。驿站门前的人还在对峙,但是毫无疑问不会再有更多的时间,石青衣把手碰触到铁箱的时候,只是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之后呼出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发力,将铁箱背在背上,然后疾步走出卧房,铁箱的内里极为沉重,石青衣单薄的却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驿站门口,整个使团仅剩的十数人早已全部出现在门前,排成两列拔出刀剑与门外的粟末人相互对峙,门外的粟末军队有一百多人,在一个官员和一个小军官的带领下,趾高气昂的对着使节团的人,石青衣还没有走进,一个傲慢的声音就已经在门口大声的响起:“长孙无忌偷偷的溜走,我们大王怀疑你们触犯我国禁令,大王依法下令,要将你们全部带走。如有违抗者,杀无赦!”此言一出,周围的粟末人士兵纷纷亮出兵刃,顿时,气氛骤然紧张。

石青衣却在此时走了出来,位居后方第二道防线的侍卫立kè

向她行礼:“夫人!”当着众多粟末人的面。没有叫她王妃,然而却足以引人注意,就见那名官员向她看来,说道:“夫人?你又是谁,能够命令此刻在这座驿站之中的唐人?”

“那不重yào

!”石青衣淡淡的说道,然后环视左右:“还不动手!”得到命令,顿时,位于第一队列的侍卫突然向前,刀剑整齐划一拔出。立kè

将那名官员杀死,反倒是那个小军官反应的快,立kè

向后退却从而避免了同僚的命运,然而立kè

,第二列队的侍卫越过第一列队,又是一道整齐划一的刀墙压下……这个军官所带领的百多个士兵不过是普通的治安部队,维持一下城内的秩序还行,与这些即便是沙场搏杀也是一等一的精锐自然远远无法相提并论。所以虽然人数占优,却依然被这十余人逼迫的接连后退。好在占据人数优势,又是主场,因此虽然一直后退,却没有崩溃,仍维持着对驿站众人的包围。

在这个时候,石青衣突然的冲出阵型。双手一分,将佩剑“时雨”拔出!这是自一年前石青衣败于阴后之手后,时雨的第一次出鞘,霎时间,只见一道青光流泻而出。笼罩的范围竟然长达三丈,剑光过后,粟末人的阵型顿时空了一块,那一剑,将被笼罩在剑光中的人全部横向一分为二——死亡圆舞曲!粟末人的阵型终于崩溃了!他们在惊恐中尖叫着四散逃离,石青衣则立kè

带着部下尾随其后,趁着混乱离开。

尖锐的哨声在龙泉的上空响起,这是紧急禁严的信号,然而听到哨声的石青衣却是露出冷笑,因为按照原定计划,她们将会在全城的搜捕当中,在仿佛瓮中捉鳖一样的满城乱窜中逐渐的将众人分散隐藏起来,她们伪造的身份早已齐备,唯一需yào

的,正是最好的隐藏起来时机,而如今由她们所一手引发出来的混乱,正是时候。

很快,城中的军队便被调动,开始了对这一行人的大肆追杀,而石青衣则带着她的手下,看似盲目实jì

上却是经过了精心的计划,将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送到了原定的地点,由事先安排的暗线接收,摇身一变变成另一个人。因为城中此时的混乱,之后即便粟末人想要从这座城市中将这些人搜寻出来,也是妄想。没过多久,石青衣身边跟随的人就只剩下了五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城防军对于她们这一行人的围堵也是越来越紧。

剩下的五人全部都是昔日李秀宁的部下,在再次的经过一处小型的商社的时候,原本就要再次的消失的女侍卫杨兰,此时却突然地迟疑了下来,面露忧色看向石青衣:“殿下!”“快去!”石青衣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你现在的迟疑不决,就是对我目前安全的最大危害!”杨兰一咬牙,正要脱离队伍躲进附近的民居,然而这时随着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一支暗箭射进了她的咽喉!杨兰的身体一滞,随即缓缓倒地。

“有人暗箭伤人,是神箭手!”石青衣立kè

厉声喝道,到了这时,她终于将身体一歪,就势摘下背后的铁箱,铁箱里面放着的,是一张通体灰黑,并不显眼的重弓,同时还放着几只铁箭,石青衣立kè

张弓,顺势拔出女侍卫身体上面的箭矢搭在弓上,向着暗箭射来的地方射出,而这时对方也射出一箭,两支箭矢在空中相撞,下一刻,石青衣的箭将对方的箭矢一分为二,然后继xù

的先前飞出,随即,一声轻微的惨叫在石青衣的耳边响起。石青衣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随即,将弓重新的放回铁箱,一步抓起杨兰的尸体,带着剩余的四人,疾步离开。

终于,到最后的时候石青衣的身边已经空无一人,而这个时候,周围粟末人的追兵已经近在咫尺,战马的嘶鸣声,几乎距离她只有一墙之隔!石青衣的心中却是异常的愉悦,她冲进了一条小巷,然后不出所料,这里早已经被伏兵占据,

望着从巷道两侧的民族屋顶站起的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石青衣表面惊慌失措,同时却伪装成一副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返身迎向身后的追兵。

“放箭!”随着不知是谁一声令下,埋伏的弓箭手立kè

发难,密集的箭矢仿佛下雨一般向石青衣泼洒而来。石青衣却是不惊反喜,就见她的身形变幻突然有如鬼魅,同时一双手掌变幻交织成为一张无物不落的大网,在一瞬间将所有射向自己的箭矢接在手中,然后,撒手反向抛出,小巷的路面极窄,因此街道两旁的民居距离也是极近,石青衣并不需yào

多少力qì

就可以将箭矢反向抛回原地,于是,屋顶上面的弓箭手顿时死伤狼藉,这时,石青衣再一次的打开身后的铁箱,取出弓并且第一次的拿出里面特制的铁箭,十矢一发搭在弓上,随着追兵的出现在眼前,缓缓的拉开弓弦。

最初,追赶石青衣等人的追兵只是城中步兵,然而他们的速度总是无法与石青衣的人相比,在几次三番的追赶不上之后,粟末人立kè

的调动了骑兵出动,而此时出现在石青衣眼中的骑兵,更是粟末人中精锐的精锐,不仅战马优良,骑士更是身披铁甲,因此不畏刀剑,更遑论箭矢。因此此刻见到石青衣弯弓指向自己,他们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速度,要将这个敢于挑衅自己的人踏成一团烂泥。

石青衣的手却一直很稳定,哪怕面对着的是万马奔腾,骑兵冲锋的巨大威势,她只是等到了对方进入了自己弓箭的最佳的射程,然后,轻轻的松开了手——于是,高大的战马,雄壮的骑兵,以及明亮的铠甲,在下一刻绽开了一朵朵亮丽的血花,穿透这队骑兵之后,十支铁箭依然去势不减,径直的插向巷道口的那面围墙,深深的钉在了上面。

于是所有的幸存者,无论是小巷两侧民居上面伤而未死的弓箭手,还是被铁箭洞穿却没有伤及要害的铁甲骑兵都完全惊呆了,良久,才有一个声音带着恐惧尖叫着响起:“霸王弓,是霸王弓!”

霸王弓,是威震漠北的神弓,三百步之内洞穿铁石。

昔日长孙晟以此神弓威震漠北,他不仅因此一箭双雕而力压漠北诸族各路神射手,更是一手导演了突厥的分裂,将偌大的一个强盛草原帝国一分为二使得突厥人不得不向隋朝臣服的一代绝世名将。

可惜,这样的一代名将,死后他的子女后代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继承到他的神技与力量,来运用这样的一件神兵,因此虽然有弓留下,却只能被保管收藏起来,而没有任何的人能够利用,而中原经过战乱,此时这张弓,据说正被长孙晟的幼子,长孙无忌所保管着。然而现在,这张弓却出现在了这里,并且,还正有着一个人可以使用它,一个神mì

的女人,这其中所蕴含的东西绝对意味深长。

毕竟人的命,树的影,长孙晟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他的霸王弓却流传了下来,不仅成为了威震漠北草原诸部落的无上神兵,还意味着漠北草原诸部昔日对于中原华夏的臣服。就在此时关中的唐王朝在太原陷入战争泥潭的时候,来自于关中李唐势力的神mì

女子却带着它来到了关外立威,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此时围攻石青衣的这些粟末人,因为身份原因未必能够想到这些,然而单单只是这件宝弓的出现,便足以使得他们惊慌恐惧。而这也就够了,石青衣冷笑一声,她这才跳上一处高墙,飞身离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小芳姑娘

石青衣,以及她的剩余的使节团的人全都消失了,任凭后来粟末人如何的搜索城市,也没有查找到她们的踪迹,就仿佛她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龙泉一般,然而那驿站门前的血迹,以及那一把名动天下的名弓的出世却都告sù

世人这绝不是错觉,想到那张宝弓威震漠北的传说,以及此次大唐使节团的突然消失,在加上不久前唐朝公主的莫名死亡,龙泉的上空,不知不觉间便笼罩了一层阴霾。

小芳姑娘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但是在她八岁的那年,她的外公因为阴谋夺取父亲的权势败露,结果连累的她的母亲为此丧命,外公后来因为失败而受伤逃跑,父亲虽然是胜利者,但是也因为母亲的过世,精神一蹶不振,整日的用酒精和游戏麻痹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本爱hù

小芳姑娘的父亲自然的疏远了这个孩子,从此,原本受到所有人的宠爱的公主般的小芳姑娘,一下子变得再也没有人过问。直到一段时间之后,一位母亲生前的朋友带走了她。

从此,小芳姑娘便过上了不停旅行的日子,从洛阳,到长安,再到西蜀、江南……在旅途中,可以遇到许多不同的人,以及许多不同的事,不同的风土、人情,但却同样善良的人们。随着时光的流逝,小芳姑娘也渐渐的喜欢上了这样的日子。渐渐的,她也成长成了一个美丽的女子,眉目之间也依稀能够看到昔日她的母亲的几分样子。

一曲歌舞罢了,小芳姑娘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还没有从台上走下,就见一位身材魁梧,器宇轩昂的青年快步走了过来。殷切的说道:“秀芳大家辛苦了,大家的歌舞,真是美妙精彩,每一次的看到,都会让人难以自拔!”

小芳姑娘——尚秀芳的美目微微垂下:“将军的赞扬实在太过,秀芳不过是一个爱好音乐的痴人。全赖将军及众多的好心人的帮zhù

,才能得以完成自己的梦想,秀芳无以为报,唯有以歌舞回报给大家罢了。”

这个年轻的将军就是可达志,其身为突厥人,早年为求武道的极致而不惜身陷险境,深入不毛之地的沙漠深处进行生死历练,因此虽然年纪虽不到三十,武功的修为却已是极高。是在塞外漠北与跋锋寒齐名的青年高手,武功直追一代宗师武尊毕玄。因为武功高强,因此得到了突厥颉利可汗的重用,是颉利的心腹爱将,此次龙王拜紫亭想要建国,恰逢歌舞大家尚秀芳正在草原,颉利于是邀请尚秀芳来到龙泉上京,在拜紫亭建国之时登台献艺。而负责护送的将领,便是可达志。

此时的他听了尚秀芳的话之后。眼中瞬间的闪过无奈:每一次,尚秀芳都会这样谦虚的说,但是在可达志的心中,尚秀芳一代大家,她的歌舞事实上早已无懈可击,仿佛不是人间应当出现的一般。心中微微的感到有些失落。可达志于是说道:“时候不早了,在下便不再打扰大家休息,还请大家也要好好的保重身体,以应对数日后渤海国的建国大典。”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可达志毫不掩饰自己对尚秀芳的爱慕之情,然而,这位歌舞大家却表示过自己要将自己的一声奉献给歌舞,早已立誓终身不嫁,这种情怀,让可达志这位年轻的高手在失望怅然的同时,对于尚秀芳的爱慕之情也更加的为之热烈。

怀着一颗怅然的心,可达志正要离开,目光却与舞台上面一位头戴面纱,手持长箫,做妇人打扮的女子的目光对上,立kè

,可达志的眼神变了,原本慵懒的狮子狗,立kè

变成了百兽之王,凌厉的气场,顿时激的周围几名舞女全身起了寒噤。

然而没等到可达志发难,尚秀芳轻柔的身影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将军,可是对我的团中成员有所不满么?”

“当然不是!”与尚秀芳的脸庞对视,可达志的气势便不知不觉的衰退了许多:“只是身为秀芳大家的护卫将军,我当然要守护的大家万全才是!只是团中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位我却从未知dào

的人,这却让我不得不防备才行!”

“这位夫人,是我在中原所结识的一位故人,”尚秀芳闻言,向可达志深施一礼,说道:“他乡遇故人,秀芳的心情自然可想而知,而在与她交谈之后,秀芳才知,这位夫人的丈夫不久之前在龙泉经商,赔了一大笔钱,此时正生活危难而不知以后的情景,秀芳因此才聘请这位夫人来此,希望以此帮zhù

他们夫妇渡过难关。”尚秀芳解释道:“却没有想到引起了将军的猜忌,这是秀芳的疏忽,还希望将军能够谅解!”尚秀芳款款说着,可达志急忙说道:“秀芳姑娘的心地商量,可达志又怎么会怪罪!反倒是可达志的冒昧莽撞,应该是可达志向大家道歉才是!只是不知dào

这位夫人在歌舞团之中,究竟担任何职!”

“这位夫人此时在歌舞团之中,负责的是吹奏长箫”

尚秀芳依言答道:“这位夫人的箫色空灵,世上极少有人能及,即便是秀芳本人,对此也是极为佩服的,将军既然在此,不如便听这位夫人演奏一番,之后再离去怎样?”尚秀芳索性向可达志推荐起了这位夫人,然而,可达志却终究没有接受尚秀芳的邀请,在拘谨的向尚秀芳再次告辞之后,这位突厥的将军立kè

告辞而去。

当可达志离开之后,整个歌舞团也仿佛失去了监工一般立kè

活泼了许多,可达志虽然对整个歌舞团的保护不遗余力,但是有他的地方,空气都是拘谨的,让人难以快活,而只有当他识趣的离开的时候,整个歌舞团里才会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原本端庄妩媚的一代歌舞大家立kè

就仿佛变成了一个孩子般的咯咯的笑了起来,她向着舞台上的夫人打扮的女子招了招手:“快下来呀!”在听到尚秀芳以及周围歌姬们欢快的笑声之后,那位看起来年纪约莫三十年许的夫人也突然的展颜一笑,露出了与外表极为不符的神情面貌:“好啊!”她也笑了起来,然后纵身一跃,径直的跳下了舞台,动作敏捷的同样仿佛一个好动的孩子。

舞女们席地而坐着,而那位夫人却与一代歌舞大家尚秀芳面对着面,两个人欢快的笑着,仿佛相识多年的知交好友,然而实jì

上,她们仅仅只相识了一天而已。(未完待续……)

PS:突然想买一个花盆,想替换我那个种了好几个月四季梅的水晶碗,然后发xiàn

,现在除了非常贵的瓷花盆之外,只有塑料花盆,便宜耐用但笨重的陶土花盆哪去了?……于是我知dào

中国环境的污染要继xù

下去了!

突然发xiàn

夏天真的很热,因为这几天里我也只能像一条癞皮狗一样的躺在床上喘着粗气了!

第二百零一章 云水间

“青璇大家的姐姐能够到来我这里,是秀芳的荣幸,所以,无论您有什么要求,要住多久,秀芳都会欣然答yīng

!”

尚秀芳的确是如同传闻的那样,对于音乐极为的热爱,因此,她对于被传为神乎其神的石青璇的箫艺也是极为的推崇,对于石青璇的姐姐石青衣也就爱屋及乌,因此,当石青衣出现在她的面前,说明自己是石青璇的姐姐的时候,没有半分的犹豫,尚秀芳立kè

就答yīng

了石青衣的一切要求,甚至,没有问石青衣遭遇过什么样的麻烦。对于尚秀芳来说,仅仅是石青璇姐姐这五个字,便足以超越一切了。

对此,石青衣只是回答了一句:“多谢,这次给您添麻烦了!”随后,她就在尚秀芳的歌舞团住了下来,同样没有任何的犹豫,对于石青衣来说,来到尚秀芳的歌舞团躲藏不过是一次悠闲的假日,可以欣赏到漂亮的舞蹈,以及优美的音乐,而这样的休闲,可是比躲在原定的隐秘的据点里面干巴巴的躲藏不知dào

要好多少倍,虽然对于一名优秀的刺客来说,富丽堂皇的殿堂、华衣美服与阴暗的地道,恶臭的暗渠,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区别的说。

石青衣就住了进来,不过,因为尚秀芳的确对于音乐十分的热爱,因此石青衣也就不得不在这位大家的面前经常卖弄一番,展现一下自己的才艺——箫艺。

“姐姐的箫声已是如此的优美,但是即便如此,姐姐却还是自谦自己的箫音远远不如自己的妹妹青璇大家,难以想象,青璇大家的箫艺,又会到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石青衣一曲吹奏完毕。尚秀芳情不自禁的感叹道!石青衣听了这话,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的无奈,其实尚秀芳本身的歌舞水平也早已登峰造极,单论在艺术领域的成就并不在石青璇之下,然而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因此单在音乐一道上,尚秀芳却要逊色的多,不仅远无法与箫艺犹如天籁的石青璇相比,就是自负箫音仅仅达到纯熟的石青衣,也要稍稍的胜过尚秀芳一筹。

石青衣开口说道:“大家不必妄自菲薄,歌舞一道,本就博大精深,即便大家寻访各地多年也无法探究全部,相比之下。小妹箫艺能够大成,却是单取箫艺一道的缘故,相较而言,大家并不在小妹之下。”“虽然如此,但是天下间吹箫之人何其之多,然而能够吹出天籁之音的人,也唯有青璇大家一人而已!”尚秀芳的语气中有些感叹,也有些羡慕与怅然:“贪多而不精。即便在如何的努力,秀芳恐怕也难以达到青璇大家的那个地步了吧……!”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尚秀芳如今的情况,便是如此吧!石青衣心道,即便清楚的知dào

在许多人的心目中,尚秀芳自己便是那歌舞之中的神灵,但是在她自己的心目中,精通箫音的石青璇才是第一。之后石青衣没有再说话。她微微的低头思索片刻,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面色平静,再次的将长箫举起。吹奏了起来。

空灵的箫音化作了无形的音符,缓缓的稀释这原本空间之中有些凝滞的心情,音乐,本就是因生灵的欢快而诞生的精灵,不应该因为任何的心中的杂念,而失去了它原本的面目。伴随着箫音,尚秀芳缓缓的静下心来,她原本就是一个聪慧过人的姑娘,方才不过是因为一时的情绪激荡而迷失了本心罢了,如今在箫音的洗涤下,自然很快的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多谢!”尚秀芳的面色复杂:“没有想到,我居然也会产生对青璇大家的嫉妒!明明立志说过只要为艺术献身的。”她突然的展演一笑,然后起身离去,不多久之后,在她返回之后,手中捧出了一支盒子。“这支竹笛原本是我准bèi

送给青璇大家的礼物,只是苦于没有人代为传达,如今姐姐在这里,不如就由姐姐代我送出,同时表达我的歉意。”

石青衣放下了长箫:“这件事,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她突然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出现在龙泉有什么事,现在我说,我是来宰掉龙王的,你信不信!”石青衣看着尚秀芳,眼神之中意味深长,虽然尚秀芳不问世事,但是,她的出身与石青衣一样,都与魔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尚秀芳当然知dào

石青衣与补天阁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因此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毫无疑问,背着尚秀芳送给石青璇的礼物会给尚秀芳带来天大的麻烦,尚秀芳是不问世事,但是她不是蠢蛋,石青衣相信她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果然,“既然姐姐这么说,那么无论真假,秀芳都不得不另寻他人了,可惜,在秀芳认识的人中,又有谁能够与青璇大家教好,从而表达我对青璇大家的仰慕与歉意呢?”

“这倒不必担心,”石青衣说道:“龙泉上京,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纷乱的漩涡,各路人马纷纷集结,我想很快,就会有地位超然的人会来拜访你了!”石青衣微微笑着,然后轻声的吐出了三个字,尚秀芳闻言眼睛就是一亮,如果是那个人的话,那么拜托她的确是没有问题的,因为石青衣所说的三个字,就是:师妃暄!

“既然这样,那么对于您,我也只能这样对你了!”尚秀芳看着石青衣,说道:“我可是什么都不知dào

的!!因为你只是我所遭遇的一位出色的乐手,所以无论你做出了什么事情,我都全不知情……”至于这说法别人相信不相信,那就不是她所要操心的了。

石青衣没有说话,不过,她是那种会无故牵连别人的人么!事实上,自从进入龙泉开始,她就从来都是以面纱示人,更是深入简出,除了自己的护卫,外人难以一见,因此只要她在尚秀芳这里的时候能够安静的呆着,那么以尚秀芳的名气,就绝对不会有人来找她的麻烦。

石青衣口中所说刺杀粟末人的王“龙王拜紫亭”倒不是石青衣的空穴来风,李秀宁的武功虽然不高,但是她的手下,那些随身护卫可是李世民为自己的妹妹所一手训liàn

的死士,即便是万千乱军之中也可冲杀而出,能够在不知不觉之中将这支精锐全部杀光而没有一个人走脱,除了对于地理地势极为熟悉的本土人要参与之外,人数众多且精锐的军队也一样不可缺少,而除了粟末人之外,此时的东北塞外还有哪一家会拥有如此的势力!况且即便拜紫亭不是真zhèng

的主谋,但是庞大军队的调动一定瞒不过这位枭雄的耳目,而在自己的直辖境内任由一国使节的公主被杀而不闻不问,拜紫亭的心思昭然若揭。

所以,石青衣早已选定从拜紫亭这里下刀,她让长孙无忌去幽州罗艺处借兵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等到大军达到,她就会立kè

起事,里应外合制造混乱,威逼拜紫亭说出事情的真相……(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将夜

深夜,一个黑影悄悄潜入了歌舞团的驻地之中。

沉睡之中的石青衣突然睁开了眼睛,随后,她谁也没有惊醒,悄然的飘出来屋外,没有惊动任何人,石青衣驻足聆听片刻,随即她的目光一亮,身形陡然消失,悄无声息的向着来人所在的方向快速行去。

来人是一个青年,相貌异常的英俊,可惜那过于惨白的面容总是显得有些邪异,加上此人深夜潜入此处驻地,显然是不怀好意,因此既然已经被石青衣所发掘,石青衣便没有放过此人的打算,她悄悄的接近,就准bèi

暗中偷袭将此人拿下再做处理,却不想,此人不仅极为的机警,听觉也是极为敏锐,居然能够在石青衣距离到他周身二丈之时突然回身,从而发觉了正要发起偷袭的石青衣,石青衣指的暗自叹息一声,随即出手。虽然偷袭已被识破,但是既然对方深夜无故暗探歌舞团,那么石青衣就必须将此人拿下,问清缘由。

石青衣供出的手掌看似轻飘无力,然而她对面的青年看来却仿佛如临大敌一般,就见青年举起了双手一同迎上,竟然是一副施展出了全力的架势。二人三只手掌相交,只听碰的一声,就见青年的浑身一震,脚下随即发出咔咔的两声,原来竟是他的身体重心被迫下移,于是踩碎了脚下的两片瓦片……

此时的二人正位于一间房间的房顶之上,深夜之中十分的寂静,因此两人掌劲相交之声以及两片瓦片的碎裂声便显得尤为的明显,青年的脸色顿时为之一变,抬手一拳迫开石青衣的攻势,就要一跃而起纵身逃窜。想走?没那么容易!就见石青衣的眼底猛然闪过一丝流光。右手握拳猛然迎上青年的拳,就听一声炸响,青年连续倒退三步方才稳住身形,而石青衣的身形却是毫不动摇,恰恰相反,在二人全力对了一拳之后。她反而立kè

就扑向对方,同时伸出左手握拳,打出一记炮锤!!

这一下,妖异青年再也无法抵挡石青衣刚猛的拳,在一声巨响之后,整个人被砸进了身下的房中,只在房顶之上瞬间露出了一个大洞,石青衣随即跳下洞中,在落入地面的瞬间便已再次出手。将摔的七荤八素的青年周身穴道大半封住。

石青衣落下的房间正是歌舞团中一位舞女的住处,这位舞女虽然受到了惊吓,可是十分的镇定,立kè

的去找了绳索将潜入者捆了起来,而两人的打斗之声早已将整个歌舞团的人惊醒,不多久,就见尚秀芳带着歌舞团的众人一同走了进来,看向被捆成一团的来人。尚秀芳立kè

吃惊不已:“烈暇先生。怎么会是你?”那烈暇原本被石青衣捆成了一个粽子,半点动弹不得。在听到了尚秀芳的说话之后却立kè

猛烈的挣扎起来,可惜,被封住了哑穴的他,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反倒是石青衣,在听到此人名为烈暇之后,眼底微不可查的闪过了一道亮光:大明尊教的高层。五明子之首的烈暇么?

石青衣上前一步拍开烈暇身上的哑穴,便听到尚秀芳优美的声音响起:“不知dào

烈暇先生深夜到此有何贵干,难道先生不知dào

此时正是深夜,先生的举动不但令自己难堪,也令得秀芳很是为难么?”虽然话语有些严厉。但是内里,这些话的意思却透着浓浓的开脱之意,很明显,无论烈暇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尚秀芳却只是不想让事情闹大,烈暇当然听得出来尚秀芳话中的意思,因此借驴下坡,立kè

接口说道:“在下之所以深夜到此,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先是赞美了一番尚秀芳的美貌,然后才继xù

说道:“因为在下心中实在爱慕大家,因此才会不辞辛苦的苦苦搜寻大家喜爱的歌舞图谱,这其中所经lì

的辛苦,实非外人所能够想到!”

尚秀芳闻言脸色稍稍有些不自在,因为就在不久之前,正是对面之人送给她一本域外歌舞古籍,虽然心中明了对方不过是在利用自己的歉意来推脱,然而即便如此,闻听此言,尚秀芳的心中依然生起了些许的不安。

那烈暇却依然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当然,为了大家的心愿,即便烈暇再苦再累也是心甘情愿,然而,因为前次的当众献礼,在下却受到了很多同样身为大家的仰慕者的嫉恨,甚至警告在下不得在接近大家半步,在下虽然不惧,然而终究势单力薄,只得退让,然而,在下的心中对于大家的仰慕却是如此的火热,因此也只能出此下策,深夜来此探望,若是能够得以见到大家一面,烈暇就是身死也不会有半点怨言,然而在下却万万的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己之私会使得大家受到了惊吓,烈暇罪不可恕,即便大家要如何的惩罚烈暇,烈暇都不会有丝毫的怨言……!”

好一个烈暇,好一副伶牙俐齿。单只是凭借着几句话就能够颠倒是非,从一个图谋不轨之人成功的转型成为一个被同情者,有这样的本领,无怪乎可以成为大明尊教的五明子之首,然而,也不过如此罢了,石青衣暗自的冷笑,身为一个武者却如此的卖弄口舌,可见此人八成已经忘记了身为一个武者安身立命的根基是什么了,也难怪,此人连自己的三拳都接不住。

烈暇毕竟成功的激起了尚秀芳心中的那一丝歉意,因此在尚秀芳的示意之下,石青衣解开了烈暇身上捆绑的绳子以及他周身的穴道,然而之后,整个歌舞团就对其下达了驱逐令,毕竟深夜夜探歌舞团以及一代歌舞大家尚秀芳,本来就是一种冒犯与不敬,也就是尚秀芳的宅心仁厚,所以才会饶恕烈暇,否则的话,其实石青衣可以直接将其立毙于掌下的,并且因为是对方擅闯在先,谁也不能跳出来找麻烦。(未完待续……)

PS:今天看了五集《魔法少女伊莉雅Ⅱ》,啊叉子好萌

第二百零三章 暗影迷宫

歌舞团的人放了烈暇离开,而因为是深夜的缘故,歌舞团的众人也没有精力来仔细思考这件事缘由,在尚秀芳的带头之下,众人纷纷告辞,回到自己的住处继xù

补充睡眠。

第二天。“真的很奇怪,昨天那么大的动静,可达志将军怎么会没有一点动静,原本在大草原的时候,他可是对大家的安全十分的看重,即便是有一丝的风吹草动都会如临大敌的……”歌舞团的众多舞女们从清晨开始便谈论起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然而,她们说到的最多的既不是烈暇的图谋不轨,也不是石青衣突然展现出来的绝强武力,恰恰相反,反倒是那位只与石青衣有过一面之缘,仪表不俗的突厥青年高手可达志,原本,石青衣只是随意的听着她们的说话,然而,随着这些女孩们说话的内容的继xù

,石青衣原本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却变得阴沉起来,最后,她径直的离开了这群叽叽喳喳的女孩而去寻找了尚秀芳,有一件事,她必须向尚秀芳当面确认。

“可达志将军啊!他的确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呢!”尚秀芳的话语之中不乏感激之情,“在塞外的这些日子,还真是多亏了这位将军的悉心照顾了,要知dào

塞外的居民部落林立,互相之间争斗甚多,环境复杂凶险,若是没有可达志将军,秀芳也没有胆量能够在这塞外之地长时间的奔走,去寻访各地独特的歌谣与舞蹈。”

“如秀芳所说,这位可达志将军还真的是一位可以托付的人呢,可惜啊!”石青衣低下了头,让尚秀芳无法看清她此时的面容,沉声说道:“正是因为他的尽职尽责。所以他不会放过任何来历不明的人来到大家的面前,以免会对大家造成危害!”

“嗯?”尚秀芳闻言一愣。

“所以,烈暇应该是被他利用,来刻意的试探我的!”石青衣说道:“可笑烈暇表面聪明过人,其实却是一个蠢货,被人当成了棋子而不自知。就算我并没有高明的武功,想来可达志也早有准bèi

,绝不会让大家身陷危险之中的。”

尚秀芳听了石青衣的话,愣愣的不知dào

如何言语。

“既然有人不想我留在这里,那么,我也只能离开!”石青衣说道:“不过可达志将军想的并没有错,我现在的确麻烦缠身,并且还要去招惹更大的麻烦,这样的我。的确不适合呆在歌舞团里,为你们添麻烦。”说着,石青衣很是淡然的笑了起来:“谢谢你这些天的收留,在这几天里,我过得很是愉快!”

尚秀芳终于回过了神,闻言脸色大变!“你一定要走?”她的声音有些急切的道说:“留下来,我可以保证可达志绝不会做出任何对你不利的事。”石青衣只是摇头:“你明明知dào

的,我躲在你这里只是为了等时间。早几天晚几天迟早都要离开,况且。如今我如果不走,可达志会对我处处提防,那么,我原本的计划就会受到影响。”石青衣说道:“而你知dào

的,我来到这里的目的……”

尚秀芳不是敌人,所以石青衣会对她说出一些实情。比如如今为李世民打工调查李秀宁死因这件事,而正是因为知dào

石青衣身负使命,所以,尚秀芳无法阻止石青衣的任何决定。

“可是,可是!”尚秀芳的心中依然不死心的想要说些什么。这几天里,她与石青衣经常谈论音乐歌舞,然后受益匪浅,之前尚秀芳可是绝对没有想到,这位名闻天下的青璇大家的姐姐,会对音乐歌舞艺术有那么高深博大的见识,仿佛是跨越了一个时代一般,令的尚秀芳的内心灵魂深处,对于音乐的感悟都从内而外的实现了整体的升华,面对这么一位见识博广的简直不像是人类的老师,尚秀芳实在是不想和她分开。

只是,她却无法改变石青衣的决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若是有缘的话,我们还是会再次相见的!”石青衣说完了这句话,便义无反顾的向着尚秀芳告辞,起身离开,接下来她要收拾一些其实并不重yào

的行李,然后选好时机,在不引人注目的离开。

望着石青衣离开的背影,尚秀芳那总是一副明媚阳光面容示人的脸上,第一次阴霾的仿佛六月飞雪,也是首次的露出了迁怒的神情,其对象不必说,自然是可达志,这位名誉突厥的少将军了,其实尚秀芳本身的出身高贵自不必说,其母明月身为邪帝之女,在魔门之中也是处在地位超然的状态,也因此,即便不算尚秀芳的歌舞团外表人畜无害内里却卧虎藏龙,便是尚秀芳自己,一身的剑舞武艺的精湛也足以跻身江湖之中顶尖的水准,不过因为修习了魔门隐匿秘术的关系,因此不到动手的时候,没有人会发xiàn

这位歌舞大家也会是一位武功高手,这样,在整个歌舞团看来,突厥一代年轻高手可达志与其说是尚秀芳的保镖,不如说是她的向导更为恰当,偏偏如今这位向导却赶走了石青衣,这个在尚秀芳眼里看来具备超越了整整一个时代的艺术大师,以尚秀芳视艺术如命的个性,也就不难想象她会如何的怒火中烧,气愤难平。

因此,从这一天开始,可达志就不招尚秀芳待见了。

石青衣正行走于龙泉上京的主干道上,主干道上的人群川流不息,石青衣也随之夹杂在人群之中,漫无目的的走着:“接下来的几天,自己到底去哪呆着呢?”石青衣心中思索着,狡兔三窟,石青衣自然不会除了尚秀芳这里之外就没有别的落脚之地,问题是别的地方哪里有尚秀芳这里安逸自在,而且那几个地方是李唐在这片势力薄弱的地方好不容易才得以建立的藏身之处,除了隐蔽性的好处之外,无论是生活的便利,还是对于收集信息,都是非常的不便。要不然,去老爹那里如何,反正他如今忙着炼化邪帝舍利,也没时间搭理自己,石青衣心中想到。

石青衣的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裹,其实她自身的东西没有多少,包裹里面的绝大部分反倒是尚秀芳和歌舞团的人送来的大大小小的礼物,当初看着这只大包裹的时候,石青衣的脸都是一阵抽抽,可是人家的好意不能不领情,石青衣只好背起了这个包裹离开了歌舞团,从而,也因为这个包裹而不再珉于众人,在街道上的人群中变得很是显眼。石青衣的心中想着事情,手中拎着包裹,然后,她就看到了在前面的道路不远处,可达志正站在那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撸一辈子

可达志的身形高大威武,站在人群之中自然而然的便会散发出一种气场,显得鹤立鸡群,石青衣自然知晓,对方是专门的等着自己的,迎上了对方的目光,可达志略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向前走去,石青衣也一路的跟了上去,两人穿过人群,然后进入一条寂静无人的小巷。

可达志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而石青衣也停下了步法,定定的看着对方,两人之间相距十余步的距离,对于武者来说刚刚好,因为这个位置,无论是战或走都可进可退。两个人彼此沉默了一会,可达志首先开口。

“多谢阁下昨日仗义出手,身为秀芳大家的护卫,在下却令得奸人潜入,险些险大家于险境之中,幸好大家无事,否则可达志将永远不会原谅自己。”可达志的声音极为诚恳,不由得不让人相信他的诚意,若是没有昨天不是偶然听到歌舞团中舞女对于这位将军的描述,石青衣也几乎就不会听出他的话的言外之意,可惜,此时的石青衣,却清楚的能够听到对方话语中的真实含义:大家身边出现的任何的出乎预料的人与事,都是他可达志的失职,而石青衣,也属于这一类出乎他预料的人。

“在下在龙泉受到了秀芳大家的照顾,故此出手,也只是为了报答大家的恩情而已。反倒是将军过谦了,若不是将军,秀芳大家又如何能在茫茫的大草原上安心追求她的梦想,将军才是大家最为感激的恩人,因此即便有所失误,大家也必然是不会迁怒于将军的!”

针锋相对,石青衣的话却也同样如可达志方才所说的话一样,语带讥讽。

可达志的脸色却果然变了颜色:“阁下果然不是普通人。既然如此,那么你当然也会知dào

,在下绝不会让阁下继xù

的留在大家身边,为她带来任何的危险。”

事情一时什么人,可达志其实并不关心,然而。龙泉上京此时风雨欲来,而如面前这样一个武功极高的人,必定是为有所目的而来,而无论此人抱有的是何种目的,只要她呆在尚秀芳的面前,那么大家都极有可能被会牵连从而受到危险。因为心中爱慕着对方,可达志绝不会让尚秀芳受到哪怕一点的伤害!

“其实说起来,我对将军也是颇为好奇!”没有回应可达志的话,石青衣反而问道:“早在中原之时。我就听闻将军武艺高超,曾经力挫关中李唐无数的高手,是当世江湖之中最为顶尖的青年高手之一!”石青衣的眉毛挑了挑,说道:“然而,这样前途无量的你,却如此的迷恋秀芳大家,须知,秀芳大家虽然本身身为一代歌舞大家。但是无论如何,终究却也不过是一个歌姬罢了。以将军的身份,地位,名望与前途,如此的痴迷一个歌姬,为了她的安全而费尽心思,值得么?”

石青衣此言一出。下一刻,一股无比狂暴的气场猛然的自可达志的身上爆fā

而出,向石青衣冲来,石青衣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冷笑,随即。她也爆fā

了自己的气场,并且,无论气场的质还是量上面都要比可达志还要更加的强dà



可达志的心中大为震动,虽然之前通过烈暇,他就已经试探出此女的武功极高,可能还在自己之上,然而直到这一刻,他才发觉,对方的实力简直深不见底,可达志为了攀登武学一道的至高巅峰,曾无数次挑zhàn

不知多少漠北、中原的武林高手,然而此时石青衣给予他的感觉,竟然除了一代宗师,可达志所高山仰止的毕玄可以略胜其一层之外,在没有一个人可以与其相提并论。

真是一个恐怖的怪物!这是可达志的心中对石青衣此时的评价,一瞬间,可达志已经握住了背在身后逇长刀,两人一旦交手,就连可达志也没有了可以全身而退的把握……

面对可达志的严阵以待,石青衣的神情却显得极为轻松,“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石青衣问道。

“秀芳大家是在下所仰慕之人,在下绝不敢对大家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也请阁下不要在出言不逊,否则,即便在下的武功不如阁下,在下也一定要为了自己与大家的声誉,而与阁下做一个了断。”虽然气势上被石青衣压制的处于下风,可达志的声音却反而充满了激扬的斗志,显然,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bèi

。石青衣的脸上一脸的冷漠,心里却在为尚秀芳暗自的高兴:也算是有了一个可靠的可以依靠的对象了,至少在漠北,尚秀芳的安全是不用担心的了!

对可达志,石青衣当然不惧,然而说来两人之间也并不是敌人,没有争斗的必要,因此,石青衣首先收敛了气场,然后,笑了起来:“虽然,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不过,有了你的保护,秀芳也一定能够安全的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了吧!”石青衣突然说道。

面对收起了气场,并且突然出言的石青衣,可达志有些疑惑:“阁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因为就如同你不肯放过任何来路不明的人接近秀芳一样,我,不,应该是我们,也绝不会允许一个怀有异心的人整天的呆在秀芳的身边!”石青衣看了一眼可达志,说道:“幸好,将军并非奸邪小人,否则的话,此地便是你的死地。”

“你们,你们又是谁?”可达志有些惊讶的问道。

“无可奉告!”石青衣说道:“不过若是阁下有心查探的话,当然自会发xiàn

我们的身份。现在,还请问将军,阁下能够保护的了秀芳的安全吗?”

可达志的声音顿时变得凝重无比:“可达志在此对苍天发誓,无论遭遇任何危机,在下都必将护得秀芳大家的安全!”声音铿锵有力。

“这样,我就放心了。”石青衣说道,然后她转身向着小巷出口走去,随后传来的声音却带着丝丝的肃杀:“当然,若是秀芳有所闪失的话,无论原因究竟在不在你,我都会出手,杀了你!”话音落下之后,石青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小巷的尽头。

对可达志,石青衣没什么好说的,他们虽然不是敌人,可是同样的,也不会是朋友,单凭可达志将自己驱逐出了尚秀芳歌舞团这一件事,就足以让石青衣对于他的印象恶劣到了极点:“活该撸一辈子的命!还想泡女神!”走在人来人往的上京大街上,石青衣低声的咒骂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水火

深夜,龙泉上京城外。石青衣的身形正在快速的移动着,在她的感应当中,前面正有一人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向前前进着,这样的速度,如果石青衣稍有倦怠便会可能跟丢,因此石青衣的心中一直极为谨慎,以一种远近适当的距离跟在对方的身后,既不会跟丢对方,也不会因为离得过近而被对方发觉。

石青衣跟着的人是徐子陵,或许是偶然,也许是必然,石青衣到来龙泉不久之后,双龙也来了,而他们到来的目的与石青衣也差不多:都是来向拜紫亭要债的。

拜紫亭为了立国而四处敛财坑害各路商家的事情此时已经不是秘密,然而,早一些时候,由于拜紫亭的真实嘴脸还没有暴露,因此很是欺骗了一些人,很不幸,瓦岗军已故首领翟让的女儿,翟娇就做了这么一个冤大头,结果被狠狠的坑了一把,不仅投入的金钱打了水漂不说,还为此死伤了十几个兄弟,连她自己都受了重伤,被引为奇耻大辱,所以,她才会叫来双龙这两个强援,来到关外替她讨还公道,而双龙在经过一系列调查,在掌握了一定的线索之后发xiàn

,所有的疑点全都指向了盘踞在龙泉上京的粟末人,因此二人也就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念头,一路径直来到了龙泉城内。

真是非同寻常的气魄!这是石青衣对他们此行的评价,现实生活不是写传奇故事,没有绝对不死的主角,因此敢于冒险才是真zhèng

的勇者,也只有这样的人,其实才是改变世界的人。

石青衣是在街角偶遇徐子陵的,这一次的偶遇。却是令得石青衣大为惊讶,身上原本内敛的气息也差点因此而泄露,险些被徐子陵察觉,石青衣惊讶的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她明显的感觉到了徐子陵体内有着一股她十分熟悉的气息,并且十分的明显。可以说,从他们这次偶然相遇之后,方圆十里之内,只要徐子陵没有离开这个距离,那么石青衣就可以凭借着那道熟悉的气息,将徐子陵搜寻出来。

而那股气息的来历,石青衣却是知dào

的,因为在她的身上也有着那股气息,那是在数年以前。她在进入杨工宝藏地宫之后吸收了邪帝舍利的杂气所得到的收获,如今没有想到,还能够在这里派上用场。

说起来,石青衣、双龙、跋锋寒与邪王都得到过邪帝舍利,并且从中抽取了精元与杂气,但是在这些人之中,也唯有徐子陵从中得到了对邪帝舍利特殊的感应能力,相比较之下。寇仲、跋锋寒与邪王却是一无所获,而石青衣自己。本身并没有吸收邪帝精元的她却因为杂气的缘故,反而能够感知得到能够感知邪帝舍利位置的徐子陵的方位。这种能力,石青衣将它归结为精元与杂气之间原本互为依存的原理,而利用这样的能力,石青衣则可以跟在徐子陵的身后,轻易的追查到邪王的行踪。

邪王在长安夺走邪帝舍利之后便一路行踪不明的来到了辽东。之后阴后也紧随其后,穷追不舍,再然后慈航静斋的师妃暄也尾随到此,对于后两者来说,无论之前她们是如何的敌对。此时都必须放下成见,联手对付邪王,一旦邪王利用邪帝舍利弥补了不死印之中难以弥补的破绽,并且使得他本身的武功更进一步,那么无论是对阴癸派还是慈航静斋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石青衣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密林,而在石青衣的感知之中,徐子陵此时正身处密林之中,她的脚步没有停顿,仿佛暮鸟归巢一般径直的飞入了其中,然而下一刻,一股心悸的感觉猛然自心中腾升,石青衣的身形立kè

为之一滞,而下一刻,一丝细微的声响悄然划过了石青衣的面前,如果石青衣的身形没有停顿的话,毫无疑问,她的身体将被发出这丝细微声响物件所击中。

密林之中,可见度并不高,更何况是此时的深夜,石青衣空着的左手猛然扶住身旁的灌木,微微催动内力,整个人立kè

开始急速后退,然而,在她的身后,本是空无一人的空地上也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手持一对奇异的兵器悄无声息刺向石青衣的后心。就在那一对兵器即将刺入石青衣后心的瞬间,石青衣猛然将手中的佩剑反手击出,正中对方兵刃,随着一声轻响,石青衣与偷袭之人已经彼此调换了位置。

分水峨眉刺!石青衣认出了偷袭的女子手中那奇异的兵器,夜色里,对方的那一副面容,却分明是辽东高丽、粟末人的模样。

“大明尊教清场,闲杂人等速速回避,否则,便是我大明尊教的敌人。”也许是因为偷袭失败的缘故,令得对方明白石青衣的武功远远的高于自己,故此,女子并未再次的动手,反而是首先表明了身份,想要以势压人。然而,她却不知dào

,正是因为道明了身份,石青衣反而不会放过于她。

因为大明尊教与李渊的李唐王朝,实是一对不共戴天的仇敌,昔日隋炀帝远征高丽大败引发天下大乱,大明尊教于是趁势由草原向中原扩张,妄图在中原建立一个的神权国度,而他们与中原文明的第一次较量的地点,正是当时由李渊、李世民父子所镇守的太原、河东一带,结果,被李渊等隋朝官吏认定为邪教,从而遭到镇压,而大明尊教在此次事件中损失惨重,由此不得不退出了中原,并且短时间内不敢再向中原伸出触角。而此事,也被大明尊教高层认定为奇耻大辱。

大明尊教当然咽不下这口怨气,于是他们联合在草原的魔门魔相一派,在那一年的新年的时候,在李渊带着李世民回家与家人团聚的时候突然发起突袭,无数的刺客冲入了喜气洋洋正聚在一起的李氏门阀一族,开始大肆屠戮,大明尊教正是想要通过这样残酷的手段,想要警告那些敢于与自己为敌的人的下场。

然而令他们所没有想到的是,关中李阀,这个传承自南北朝北魏陇右八大柱国的武勋世家竟然卧虎藏龙,不但李渊夫妇双剑合璧的武功足以与顶尖的武学巨匠魔帅相较一长短,李渊之母,李阀的老祖宗独孤老夫人更是深藏不露,在那一夜的突袭之中大发雌威,将许开山打的重伤而逃。那一夜,李阀固然死了很多人,甚至造成了后来本族人才匮乏,远远的不及其他三大门阀人才辈出的情况,但是大明尊教也同样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然而令李渊无论如何却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的爱妻因为此事而亡故,也因此,双方结下了不解的血仇。

最初,虽然屠杀计划失败,然而对于大明尊教来说,是李阀的实力强悍,反倒是李渊的本身能力平平,不过尔尔;然而,令他们所没有想到的是,中原的局势风云突变,李渊,这个从未被天下人所看好的面饼软柿子,会一朝一鸣惊人,一朝据有关中大地,这片帝王的基业,从而成为了天下间最具有优势的皇权竞争者之一。到了这个时候,以许开山为首的大明尊教高层的肠子都悔青了,然而时间不能倒流,双方结下的血仇也不会因此而消散,大明尊教也只好一条道走到黑,坚定的站在了李阀的敌人一方。(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寸芒

“那么,你们又是谁?在大明尊教之中居于何职?”石青衣的眼睛微微的眨了一下,问道。

“五明子之水姹女!”女子答道:“而隐藏在我的身后密林之中的,是火姹女,阁下又是何人?”

石青衣的目光看向女子手中所持分水峨眉刺,突然间轻笑了起来:“我,是李唐的人!至于来的目的,不用我说,恐怕你们也能猜到!”她的语气和善,可是脸上的杀气已经开始弥散:“在动手之前,我还想要问你们一个问题,那就是,秀宁公主的死,是不是你们做的?”

果然,当石青衣说出自己来自李唐的时候,水姹女的脸色立kè

大变,然而随即当她听到石青衣询问李秀宁的死因的时候,这位水姹女不仅并未回答,反而身形一动,立kè

的向着身后密林退去,密林之中环境复杂,又有火姹女的接应,即便石青衣武功虽高,在密林之中却也不一定能够占到便宜。水姹女的计划便是如此,然而,对于水姹女的打算,石青衣却没有丝毫的惧意,没有丝毫的迟疑,石青衣已经紧随其后再次进入了密林之中。

随即,如同方才那一抹心悸在一次的自心底升起,然而这一次,石青衣既没有后退也没有左右躲闪,凭借着心灵的感应,石青衣在空中出剑,就见杀剑时雨划出两道雪亮的银光,然后与不知名的兵刃撞在了一起,虽是防守反击,然而石青衣这一剑所附着的内力极强,就见前方的一片漆黑当中突然发出一声闷哼,一道人影突然闪现,随即转瞬即逝。分明是在方才吃了一个暗亏。

水姹女也返过身来,双手一对峨眉刺一左一右的向石青衣攻来,那峨眉刺灵活轻巧,在林间的灌木丛中威力反而能够发挥更大的威力,石青衣微微一笑,空余的左手随手折下身旁一截细树枝。以枝条化作长鞭,挥手之间,已经将水姹女一对峨眉刺的攻击尽数挡下,而她的右手则手握时雨,一手凌厉的剑术杀的隐藏在黑暗之中的火姹女狼狈不堪,虽然火姹女利用地利的优势将自己的身形巧妙的隐藏起来,然而在石青衣这类单单凭借五感就足以判定敌人位置的高手面前,她的隐藏几乎不起作用,没过多长时间。火姹女的身上便已经多出了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黑暗之中再次的发出一声闷哼,这一次,是火姹女的整个右肩都被石青衣的一剑所洞穿,在又一次的格架住了石青衣的剑技之后,火姹女终于明白,二人合力也绝不会是石青衣的对手,于是,在又一次的架住石青衣的斩击之后。她当即发起一声喊,随即催动兵刃。突然发出了一连串急速而猛烈的攻击,在石青衣挥剑格挡的时候,突然后撤,竟然转身而逃。

水姹女在听到火姹女的声音之时,便已立kè

与石青衣脱离了接触,转而与火姹女一同向林中深处逃去。然而石青衣对此却早有防备,因此下一刻,石青衣也展开了步法,向着二人急追而去,三条人影急速的向着密林深处飞奔而去。因为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留下此二人的性命的缘故,石青衣便毫无顾忌的施展出自己的全部实力尾随追击。因此,她所速度要远超水火二女,很快便已追到两人的身后。逼得二人不得不停下返身迎敌。

此时她们正处在林间的一小片空地之上,方才在林地的边缘,二女之所以会被石青衣在短短数招之内压制,固然是有石青衣精通山林搏杀的缘故,但是茂密的灌木丛阻碍了两人之间的配合也是一大原因,而相较于被灌木丛所覆盖的林地,林中空地虽然不利于隐匿偷袭,然而,空旷的环境却会带来另一个好处,在这里,水火两女便能够完美的发挥出协调作战的能力,从而可以尽最大努力的弥补与石青衣之间的实力差距。也是直到这时,透过林间稀疏的月光,石青衣也终于看清了那位火姹女的身形,以及她那一对一直隐藏起来的兵刃——一对漆黑如墨的蛇形短剑。

“想要赶去与其他人汇合么?然后一齐对付我么?可惜,你们没有那个机会!”石青衣的脚步步步迫近,带着莫名的威势,令得早有迎敌准bèi

的水火二女也为之心惊,“绝不能让这个女人在这样通过移动脚步一步步的压迫己方的气势。”二女同时的想到,火姹女突然起身,手中漆黑的蛇形短剑化作两道暗影直扑石青衣的面门而来,石青衣拔剑相迎,以她的剑法凌厉,数招之下便已经占尽上风,将火姹女死死的压制,幸好火姹女的身法轻灵而又善于闭闪,石青衣的剑法虽高,但她却能够至少周旋个十数回合,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才会在没有水姹女的相助之下率先出手。

见火姹女的形势不利,水姹女也出手了,与火姹女不同,水姹女的轻功只是平常,然而一对分水峨眉刺的运用却将这件奇门兵刃的灵活与凌厉发挥的淋漓尽致,一对分水峨眉刺或拨或刺,变化无常,令得石青衣不得不分出大部分心神应对,从而不得不放qì

了一个有一个击杀火姹女的时机,而当石青衣转过目标打算向水姹女先出手的时候,火姹女又会凭借着她那灵敏的身法死命缠住石青衣,在两女亲密无间的配合之下。石青衣也无法全力出手击杀一人,从而,陷入了僵局。

一声轻微的破空之声传入了石青衣的耳中,石青衣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人正在向这里逼近,而且,还是一个高手!”随即她便看到,水火两女的脸上同时泛出喜色,显然,她们也察觉到了来人,并且,认出是她们的同伙。强援既至,两女与石青衣的交手却更加的谨慎,这样,即便石青衣想要拼着受伤强行杀掉她们,也是无法在短期内做到。

“这样么!”石青衣的脸上随之露出吮血的笑容,低声喃喃的道:“原本还想和你们在玩上一小会的,不过,既然如此,那么就先进行清场然后迎战强敌吧!”随即,石青衣突然挥剑劈开了挡在身前的火姹女,身体后退三步拉开与两人的距离,同时长剑反手一握,插入剑鞘,正当水火二女诧异的同时,她却突然向前疾步冲出,目标是:火姹女。

火姹女立kè

身形一闪就要立kè

避开,然而石青衣却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随着白光一闪,石青衣手中剑立kè

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斩出,火姹女双手握短剑交叉并力一挡,立kè

连退四步方才止住脚步,水姹女适时迎上,却恰好,与石青衣面对面相迎!

“不好!”水姹女的一个念头尚未完全转过,石青衣的手中便已再次流光闪烁,水姹女避无可避,唯有将一对分水峨眉刺握于掌中,并力迎上剑光,下一刻,流光四射,水姹女居然接下了这一击,然而石青衣的脸上却露出计谋得逞的狡猾面容,随即,水姹女只感觉到手上一轻,一道流光瞬间划过了她的脖子!她瞪大着眼睛看向石青衣,这才发xiàn

,与手中分水峨眉刺相格之物原来并未石青衣的长剑,而是剑鞘,在那一刻交击之后,石青衣猛然用空余的左手抓住剑鞘,随即,瞬间拔剑……拔刀术,是最快的刀剑招数,以至于快到连水姹女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血顺着水姹女的脖子缓缓的留下,水姹女倒在了地上,死了。(未完待续……)

PS:有客人不请自来——蟑螂进了家了,

第二百零七章 亵渎火炎

水姹女的尸体砰然倒地,露出了在她的身后尚未来得及冲出的火姹女,此时的火姹女眼神之中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她没有想到,水姹女就这样的死了,此时的火姹女看向石青衣的眼神之中满含怒火,然而在那眼神之中,却又夹杂着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的惊恐,直到此刻,她才发xiàn

石青衣之前一直的都在隐藏实力,不仅仅是在摸清她们的武功路数,也正是为了麻痹她们的警惕,从而为这一击必杀而做着准bèi

,而现在,石青衣成功了。下一刻,死的无疑使火姹女自己!

石青衣却没有继xù

出手,她反而是突然后退了二十步拉开了与火姹女的距离,然后看向了火姹女的后方,那里,一个人影已经出现在了空地的边缘,散发着非同寻常的强者气息,石青衣微微一笑:“对不起,阁下,好像来的有些晚了。”

来人一步步的接近,与方才石青衣压迫水火二女的方式一样,然而石青衣的脸上笑容虽然渐渐僵硬,周身的气场却极为凝固,甚至,在受到对方气场压迫的时候立kè

就开始了反击,毫不示弱的展开了与对方气势的对撞。

夹在两人的气场中间,火姹女对于二人的气势比拼的感受尤为深刻,她喃喃的无意识的发出了两声:“这!这怎么……?”之后,突然口中喷出了一口血来:虽然她原本就在与石青衣的对抗中受了不轻的伤,然而,单单凭借着石青衣与来人的气势对抗就能够令她的内脏受损,二人的气场肃杀之气的强烈可想而知,而此时,两人尚未有真zhèng

的交手。

随着来人脚步的渐渐逼近。他终于走出了林中的阴影,露出了自己的面容,是一个身形魁梧,面目凌峻的中年人,石青衣注视着这幅面容,然后。她忽然发觉这个人的面容似曾相识,然后,她终于认出了这幅面容,她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见到过了,那是在数十年前的洛阳唐国公府邸,那个武功奇高,却被独孤老妇人一手疯魔杖法暴打的人!许开山,大明尊教的大尊,也是李唐不共戴天的仇敌。

“原来是大尊降临。在下事先不知,倒是得罪了!”石青衣的语气平静,但是配合着周身的气场杀意极具提升,就知dào

她的心中真实打算究竟是什么?“哈哈!好一个事先不知!”许开山大笑一声,说道:“早就听说银眼的魔女仗着自己父亲邪王的威风,不将魔门的诸同门放在眼里,如今一见,倒是名副其实啊!”

许开山的声音传入石青衣的耳中。竟然隐约的有着震耳欲聋的感觉,石青衣明白。这是对方附加内力施展的音攻,至于对方究竟是是如何认出自己的身份的,石青衣并没有兴趣知dào



许开山的气势看似强势,然而,他前进的脚步却在不知不觉间迟缓了起来:因为方才的气场碰撞,令的许开山明白眼前的女子虽然年轻。却实在是一位强敌,更何况,盛名之下无虚士,一年之前,石青衣与阴后的那一战顿时令得原本默默无名的她名动天下。虽然败落,可是能够正面迎战阴后还能最后走脱,石青衣的武功早已深不可测,虽然此后她便身负重伤,短短的一年时间也绝不可能让她完全恢复如初,但是即便如此,此时的石青衣,依然不能小觑。然而,此时的许开山却绝不能停下自己的脚步,因为一旦停下,因为主动迫近而带来的主动便会瞬间易手,而以双方此时绝对实力的接近,一旦主客易手,最后的局面便会难以预料。许开山唯一能够做到的事,便是继xù

的压迫对手,同时积蓄实力,防止对方的猛扑。

却不知许开山的打算,却正中石青衣的下怀!“无果敢决绝之心,许开山,也不过就是一个神棍罢了!”然后,她便出手了,手中时雨划过一道凄厉的剑光,直取许开山面门,许开山早有准bèi

,双手一扬便已迎上剑光,随着一连串的爆响,两人的真气在一瞬间便早已不知dào

在剑与双掌之间碰撞了多少次,石青衣的剑术固然凌厉绝伦,然而许开山练就传承自波斯古摩尼教的圣典《御使万物根源智经》,一身武功古怪而诡异,决然不同于中华武学,往往看似随意的躲闪变化之中便蕴含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深意,连消带打之间,便足以将石青衣凌厉的剑qì

化解,令得石青衣的剑术虽然高明且狠辣,却连连无功而返。

石青衣的身形突然的失去踪迹,下一刻瞬间闪现到了许开山的右侧,她一挥剑的时候,左右的两侧立kè

同时的出现两道相同的影像,三位一体同时向许开山攻出,又是经过了一年的时间,石青衣的幻剑术也早已不同往昔,

许开山却突然一声爆喝,在这一声之中,他周身的气场也随即立kè

增强,在一个瞬间达到了几乎浓烈有若实质的地步,石青衣的三道人影陷入其中,左侧与中间的那两道人影立kè

随之而泛起了犹如水纹一样的变化,许开山对着这两道虚影视而不见,立kè

转过身来,迎向了最右侧石青衣的真身。

“镜像加速!”石青衣的身形突然间的变得模糊不清,仿佛突然被一团虚影所笼罩,而此时,原本极左位置的那个虚影突然凝实,转换为石青衣的真身,利用幻剑术成功调虎离山的空档,手中长剑织出一张严密的剑网,整个向许开山笼罩而来,就见许开山猛然提气,随即,他的周身气场竟然迅速凝固,将正片空间封锁,就此抵消了剑网,随即,许开山转过身来,一双肉掌猛然抓来,竟然将这由剑芒所织成的剑网生生的撕裂开来。

石青衣的眼睛立kè

闪过一片银光,波斯武学向来与中华武学迥然有异,然而此次,许开山居然能够将周身的气场使用的犹如领域一般,还是令得她有些惊讶,须知,这样的运用气场,石青衣也仅仅只见过阴后一位,能够将自身的气场运用的足以媲美天魔力场,许开山已经足以自傲了。

石青衣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然后,她突然挥剑,三尺的剑锋突然再次延伸一尺,而那一尺的延长,是无坚不摧的剑罡。

许开山再次的迎上了自己的那一双手,这一次,他的面目神情也变得十分凝重,然后,就见他双手极快的一合,居然就将那弹出剑身的剑罡封在两手合十之中,而石青衣却感觉到自己的剑锋仿佛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一般,察觉到不妙,石青衣立kè

撒手放qì

了长剑,没有了石青衣的真气注入的长剑立kè

跌落在地,随即,石青衣右手全力打出一掌,许开山也立kè

迎上,就见两人的身体同时为之一震,随即,两个人已经交换了彼此所在的位置,许开山呼出了方才的一口浊气,而石青衣却发出一声轻喝,随即,石青衣打出早已蓄势已久的左掌,而许开山,则是做着与石青衣同样的打算。

当所有的技巧都无法使得任意一方倒下之后,二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内力的比拼这一无比凶险的方式,石青衣与许开山同样的将自身的真气提升至顶点,然后集中于双手掌心与对方互拼!庞大的真气碰撞碾压,瞬间震撼天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另一处战场

就在石青衣与大明尊教的大尊做着凶险的战斗的时候,广阔的山林的另一面,另一场激战也即将爆fā



大约二三十名身着统一宗教服饰的人包围了一个人,看这服饰,赫然是大明尊教服饰的人——因为关外之地广袤,大明尊教得以广泛传播,不必像中原那样东躲西藏,故此,他们可以明目张胆的行动,甚至建立有自己的庙堂与衣装礼仪。

然而,此时人多势众的大明尊教教徒不仅没有立kè

的发动进攻,反而对着那人散发出的气势露出畏惧,原因无他,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整个中原最为凶狠狡诈的魔头——邪王石之轩,而这些大明尊教的人虽然占据了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但是包括大尊在内的诸多教内高手却几乎全部不在此处,真要拼杀起来,反倒是大明尊教的人凶多吉少。

这一队大明尊教教徒的首领却是石青衣的相识,正是期年之前在洛阳郊外山林之中以一招之差被她所击败的沙芳,不过,也正是因为那一次的败落,沙芳这一年来卧薪尝胆、刻苦修liàn

,武道一途终于取得了极大的进展,练成了大明尊教之内的一门极为厉害的绝学,故此此次前来追踪邪王,也是有着一些的底气的。然而,当她真的独自面对石之轩这个积年老魔的时候,想起这老魔在中原之时积威已久的赫赫威名,沙芳的心中也不仅打起了鼓,尤其是,在早有约定的大尊等本教高手一直等候不至的时候

,沙芳的心中,也不仅生出了退缩之意。

未战先怯,那么毫无疑问。无论沙芳的武功这一年来究竟精进到了什么样的一个境界,都是必败无疑,而以邪王一向以来心性的凶险狡诈,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此时双方气势对抗的此消彼长,若是此时他便悍然发动进攻的话,即便沙芳可以逃走性命。那二三十她所带来的人也必然死伤惨重,而以邪王的性格,这些大明尊教的老鼠居然敢于一路追踪并包围他,他不大开杀戒,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邪王终究没有动手,当然不是他大发善心,而是因为心中有所顾虑,当然以邪王之尊,石之轩还不至于会顾虑这些在他看来上不得台面的大明尊教老鼠们。邪王所真zhèng

顾虑的人,其实正是那个一路从中原追踪他到达此处的女人,魔门第一高手,阴后。

邪王不知dào

阴后此时身在何处,不过他有一种预感,那就是阴后必定就藏身在附近的某处,等待着自己与大明尊教火拼之后摘桃子,对于阴后。邪王从未低估,不仅在于这个女人身为魔门第一高手的实力。最为重yào

的。却是天魔秘出自十卷天魔策,与道心魔种大法几乎可以并列为魔门武功总纲,故此,几乎可以克制天下所有的魔门武学,即便是邪王所创“不死印”,因为本身也糅杂有魔门武功的因素。故此,依然会被天魔秘所克制,须知邪王在练成不死手印之后几乎天下无dí

,即便是佛门的四大圣僧齐出也无法奈何他分毫,然而邪王深知。若是在那一战中,阴后与四大圣僧一起出手的话,那么他就会陷入绝境,而没有任何可以逃脱的办法

邪王当然不会知dào

,阴后此时就藏身在位于此处空地不远处的一处茂密的树丛之中,一双美目凌然扫向空地之中的双方,神色流转之间,隐有电光划过,隐隐的显露出阴后那绝对强横的实力,在她的身后,站立着一位女子,赫然竟然是师妃暄,原来,就是因为邪王得到了邪帝舍利这一魔门宝物,阴后与师妃暄这一正一邪两大高手竟然不惜联合起来,共同的对付石之轩这一强敌,因为她们共同的深知,当邪王吸收完毕邪帝舍利之中所留下的历代邪帝所遗留的真元之后,邪王便会成为魔门最为强dà

的魔头,同样,也会是以阴癸派阴后为首的魔门一系以及慈航静斋最为可怕的敌人,因此无论之前的积怨究竟多深,双方也必须立kè

联合起来,共诛此枭!

沙芳此时的心中暗暗叫苦,原来她的最终目标固然是邪王,但此次所追击的对象却是阴后,阴后的武功虽然在她之上,然而在有帮手的情况之下,沙芳可以肯定阴后即便发xiàn

了她们的追踪,也不会与她们大明尊教刀兵相向,然而她却没有想到,阴后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拜托她们的追踪,反而将她们的追踪目标直接变成了邪王,如今与这魔头对上,究竟是战是退,沙芳一时之间居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未战便退,固然可以保全众人,然而沙芳知dào

这样回去一定会被教中的敌对势力刁难,然而一旦贸然向着邪王发起进攻的话,则后果难料,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沙芳也不知dào

,究竟自己应该作那种选择。

幸好,最后邪王帮她解决了难题。对于阴后会不会与大明尊教的人结盟一事,邪王却并不担心,因为昔日大明尊教初入中原的时候,就是因为吃相太过难看,结果不光将门阀世家与天下正道一同得罪,就是原本一盘散沙的魔门也都团结起来,同仇敌忾的一同对着将手伸进中原的大明尊教下狠手,结果逼得大明尊教狼狈的退出中原,从此不敢踏足中土。其实魔门对于外来的文明向来极为宽容,只要是和平传入的宗教,魔门的各个派别都会抱着学术研究的目的予以接纳,然而,大明尊教却屡屡触犯了魔门的规矩,最后终于惹得魔门各路分支勃然大怒,联合起来将他们驱逐出中原。

对此,无论是邪王还是阴后甚至其他几派的宗主都有过相似的结论,那就是大明尊教本就不为正统,是摩尼教叛逆东逃的余孽,在东方兴盛之后又不恪守信仰,反而为世俗所迷惑,变得贪婪而又愚蠢,整个大明尊教,不过是一个披着宗教信仰外皮的骗子团伙罢了。无论是邪王、阴后亦或是其他各派宗主,都会这个所谓的“大明尊教”看不起。自然,也就不会与他们结盟。

不过,虽然阴后不会与他们结盟,然而却并不代表者阴后不会藏身于这片空地的附近,等到自己与大明尊教的人大战一场之后前来摘桃子,沙芳的武功不弱,邪王心知若是对方心急拼命的话,也会对自己造成不小的麻烦,而那时若是阴后现身,自己虽然依然不惧,但是形势逆转,便不会全然的由自己掌控。

想到此处,邪王便开了口,打破了这早已相持了一段时间的局面。(未完待续……)

PS:中秋团圆!新一章敬上

第二百零九章 强者啊

“大明尊教,是要与我为敌吗?”在简单的说出了这句话之后,邪王突然的动了,虽然只是平常的向前走出一步,然而无疑,这一举动打破了平静的对峙,沙芳见状,便也知dào

了邪王的耐心耗尽,也不得不咬了咬牙,迎上了邪王,然后,硬着头皮说道:“久闻邪王的不死手印大名,今日得见,还请邪王不吝赐教!”

石之轩闻言却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一抹嘲讽的笑出现在了他的脸上:“既然善母有心,那么请吧,在下也定然不会留手,以方便阁下尽情领悟‘不死印’的奥妙!”说罢,他便站立不动,只是等待着沙芳的攻击过来。

面对邪王的邀约,沙芳的心中却是有些不安,邪王能够同意她的提议,固然令她的心中非常欣喜,因为这样一来,沙芳便进可通过比斗而窥视邪王的真实实力,退下一步,也能够带领手下全身而退,并且堵住教内悠悠之口,然而,以邪王的行事风格,他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如愿,一定是有着什么阴谋?沙芳的心中反复的盘算着,却不知正是因为这样的思绪,从一开始,她的求战战意就已经跌落至了低谷——魔惑人心,而从一开始,善母沙芳就已经陷入了邪王的攻心之计之中。

“你若不过来,我就过去了!”邪王的话令得沙芳立kè

大惊,顾不得调整心态便向邪王攻来,而面对逼来的沙芳,邪王的身形却毫无变化,仿佛根本没有看到沙芳的动作一般,而就是这样的邪王,却令沙芳震惊的发xiàn

。邪王的周身居然全无破绽,这便是中原之中的魔门第一人,强dà

到恐怖的邪王么?沙芳的心中想到,然而,沙芳终于也并非平凡之人,惊讶过后。沙芳瞬间的来到邪王的身后,伸出自己的兵器,一根短棒向邪王的脑后打来,虽然是极快的偷袭,却没有半点的声息,可见沙芳虽然被邪王所震慑,然而她本身的实力,的确极为强横,至少这样的实力。在一年之前,石青衣绝对不可能一招之内就击败她。

然而此时,沙芳所要面对的却并非一年之前的石青衣,而是邪王石之轩,三十年前便已魔威笼罩天下的绝世魔头,因此,沙芳也就不可避免的再一次的一招败落,当她的短棒即将打中邪王的时候。邪王周身的气场却突然的微微一颤,便是这一个细微的变化。却将沙芳的攻击稍稍偏移了一分,然而高手相争,哪怕是一分的差距也足以扭转乾坤,随即,邪王便已经转过了身来,顺势张开双手。一掌拍开短棒,一掌猛然向着沙芳拍来,那攻向沙芳的一掌带着一股奇异的吸力,竟然逼得沙芳无法躲避,而只能仓促挥掌相应。两掌相对,就见沙芳的全身都为之一震,随即踉跄后退,眼中的惊恐与不可思议清楚的显露了出来,而邪王却并未趁胜追击,他只是静静的站在了原地,若非两人的位置变化,就仿佛从未动过一般。

“邪王的武功高明,在下甘拜下风!”

仅仅一招,沙芳就被击败!在止住了后退的脚步之后,沙芳恨恨的说道,说罢,她便返回大明尊教的人那一边,指挥着手下退走,在这段时间,邪王却并未有任何举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沙芳带着人离开,直到所有的大明尊教教徒离开,他才身形一闪,消失在了空地之中。

茂密的树丛中,阴后与师妃暄一直的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但是直到最后双方一直消失不见,她们也没有突然出手截击石之轩!因为在方才的战斗中,邪王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这样,即便两人同时出手也并非能够战胜邪王,更不用说邪王若是一心想逃的话,两人根本就无能为力,所以,两人并不出手,以便于继xù

的将自己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另一边,石青衣与许开山的战斗,却已经激烈到了生死相搏的地步,伴随着内力的全力比拼,两人却在彼此气场互相碾压的中心做着极为快速的攻击与闪避,一击之后随即快速移动身形,以避免被对方的气息锁定,从而迎来随后连绵不绝的攻击,就这样。两人在整个空地之中快速的移动,所到之处皆尽面目全非,在两人所展现的强dà

的实力面前,火姹女早已远远的躲进了茂密的树丛之中,这种级别的战斗,早已经超出了她能够介入的能力,除了等待之外,她没有丝毫左右战局的能力。

又是一记凶猛的掌力对抗,然而这一次击掌过后,许开山却猛然一反常态,居然没有被反冲之力冲的向后退却,反而是周身的气场猛然变化,硬生生的止住后退的趋势,反而不退反进,瞬间追上正被反震之力迫的后退的石青衣,凝聚真气,再次的一掌打出。

终于,要动用真本事了么?石青衣心道,手上却并不见任何慌乱,她也猛然丁立于空中,右手猛然挥出,迎向许开山的掌风,然而,与许开山不同,当石青衣挥动右手的时候,无数锐利的剑qì

随之暴起,在以石青衣的右手为中心化为一个狂暴的剑qì

风暴,带着无坚不摧的威势向许开山迎来,掌风、剑qì

场猛地相互碰撞,瞬间刚猛的劲气与锐利的剑qì

四下飞溅,所过之处一切皆被洞穿,然而面对这恐怖的危机,交手之中的二人却连躲闪的意思都没有一丝,在凝聚了全身的真气硬抗的同时,双方连之间的躲避也没有去做,石青衣的左右两手猛然十指交叉合上,随即分开,顿时,十道细如蚕丝的剑qì

自石青衣的手中发出,如同一张缠绕的蛛网向许开山飘来——无序切割,那些剑qì

经过石青衣双手筋脉的压缩与提纯,威力较之普通的剑qì

何止天差地别!

而许开山这时也收回右手,与左手一同平举胸前,然后,向前推出,当他发出这样的动作的时候,随着那一双肉掌的推出,二人之间的空间立kè

仿佛被封锁了一般,石青衣的周身也仿佛陷入了一个粘稠的泥潭,原本迅雷闪电一般的身形立kè

变得极为沉重。而同样的,原本似慢实快向许开山飞去的无序切割也仿佛陷入了水中的绳网一般,速度真的降了下来……

这是?空间的封锁!石青衣眼中炸起了一团银光,随即,剑之领域便笼罩了她的周身三尺方圆地带,东方武学推崇天人合一,因此,修为高深的天道高手即便领悟了领域,但也大多是将其作为绝对力量的一种辅助,而不会单独的将它作为一种战斗工具,而相比之下,反倒是那些来自西域的远方来客对于领域的运用十分出色,甚至每每有让人惊艳的时刻,究其原因,是因为西方的文明十分的推崇领域,而将它看做是不属于人的,神的力量,因此,许开山作为昔日摩尼教的高层,今日大明尊教的大尊,能够出神入化的运用领域之力,丝毫不足为奇,反倒是中土,除了魔门阴癸派的这一支传承以及石青衣等寥寥数人之外,鲜少有精通利用领域战斗之人。

借助领域之力,石青衣轻易的摆脱了对方的空间封锁,而在这个时候,无序切割也在许开山那接近完全的空间封锁中几乎完全静止了下来,许开山猛地踏前一步,伴随着他的脚步的,是他所冻结的空间的整个移动,而作为整个空间之中的异类真气,石青衣的无序切割还未建功,便在这空间的推动之中被挤压粉碎了,许开山的这一手,的确是异常的高明。

冻结的空间继xù

向前,而石青衣正处于它所移动的方向的前方,随即,与石青衣的剑之领域相撞在一起,就仿佛是一支大锤狠狠得砸上了一面铜墙铁壁一般,石青衣的剑之领域瞬间整个震动起来,而石青衣的口中突然发出一声呼喝,伴随着这一声声响,整个剑之领域立kè

猛烈的爆fā

了,无数的剑qì

冲向被封锁的空间,极快的开始销切起来,仿佛化身为正在削劈木头的斧锯……

见势不妙,许开山立kè

收回了封锁的领域,而石青衣见状则立kè

向前,剑之领域被她收回,仅在一尺的范围之内护住自身,然而这样却更加的坚固与无坚不摧,即便是许开山,若是不使出全力的话,也难以轻易将这领域击破,石青衣瞬间已经来到了许开山的面前,而许开山也早有准bèi

,一双双手翻飞,迎上了石青衣双手。

一道冲击波以二人位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在场中,两个人的双手已经狠狠得对撞在了一起,这一次,双方都没有一击即走,反而是开始互拼起了内力,相比较而言,许开山的年纪要比石青衣大的多,而且也正是壮年,在两人武功境界所差无几的时候,石青衣要吃亏不小,然而,许开山却也并没有必胜的把握,石青衣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极高,然而,更让他心生警惕的却是石青衣所用的那些许多异于中土武道至理的奇异招式,就是因为摸不清石青衣的底牌,所以,许开山才并没有必胜的把握,所以,他也只能先发制人,施展一门绝技取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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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无限吸

许开山全力出手,刚猛绝伦的掌力在一瞬间打破了剑之领域的阻挡之后狠狠得与石青衣的双掌碰在了一起,双方力量的碰撞甚至掀起了一道威力惊人的冲击波,然而还未等到冲击波的冲击四处飞散,另一股极强的吸力却自两人四掌相对的所在猛然爆fā

,在这股强dà

的吸力之下,四散的冲击波还未消散便已经被急速的卷回,反向两人而来,好在在两人对峙的身形周围,两人的气场早已融合而成一个足够坚固的结界,将倒卷而来的冲击尽数挡下,然而石青衣却惊恐的发觉,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对方牢牢的吸住,并且,体内真气也已经不受控zhì

的沿着手臂源源不断的向着对方涌出,按照这个样子下去,很快,石青衣体内的真气就将会被吸得一干二净。

怎么可能?石青衣的心中大为惊讶,须知,石青衣的体内真气构成极为复杂,因此不要说被吸收化为对方的真气,便是借力打力,也是极难,而许开山居然可以做到凭空的吸取自己这样的内力,这样的武功,怎么可能,然而,随即她便发xiàn

,许开山并非是在吸取自己的内力,而是以自身为通道连通大地,将吸收而来的真气直接传到如地面上去,因为石青衣的真气凌厉而又古怪莫测,方一接触地面便在二人脚下引起了强烈的地震,这样的真气,许开山即便是想要吸收也是无能为力。

而见此情景,石青衣终有所悟:这,便是传说中的摩尼教绝技‘乾坤大挪移’么?果然不同凡响!因为发觉并非是自身的真气出现破绽才被对方所趁,而是对方武功奇异的缘故,石青衣的心也安定了下来,随即。展开了反击,瞬间,石青衣的双手同时变得血红一片,而且,这血色还在以飞快的速度蔓延到了手臂之上,那血色是如此的鲜艳欲滴。仿佛下一刻就要流淌下鲜红的血液一般——赤血手,即便是在魔门之中也是被禁止修liàn

的禁忌邪术,如今,被石青衣所施展了出来!

而当石青衣施展出这一招的时候,作为敌人,与石青衣正双掌相对的许开山却猛然发觉自己的双臂突然地不受控zhì

,下一刻,他便惊恐的发xiàn

自己原本一双粗壮的双手立kè

飞快的干瘪下去,而且这种趋势。正在沿着手臂快速向着身体蔓延,如同石青衣的体内真气飞快的贼去楼空一般,许开山也感觉到了自身体内精血正在不受控zhì

的沿着手臂正在被石青衣飞快的掠夺,按照这样的趋势,石青衣固然会因为真气的流失而成为废人,但是同样的,到了那时,许开山也一定已经成为了一句人干了。成为了废人的石青衣或许可以存活。但是那时的许开山则必死无疑!

深深的知晓了自身的处境的许开山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于是。趁着自身的身体还并未完全的受到赤血手的影响,许开山猛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吼叫,一瞬间切断了来自于地面与自身的联系,拼着受到反噬强行的吸收滞留在体内的石青衣的真气,凝聚起一股极为强dà

的真气涌向双臂,在一瞬间强行的将两人的双掌震开!

石青衣的双手立kè

就仿佛燃烧起来了一样。由鲜艳的血红色一瞬间化作了火焰的色泽,在那一瞬间,石青衣利用了掠夺而来的精血作为燃料,燃烧精血化作了两记‘赤炎神掌’,在与仓促还击的许开山对了两掌之后。那极为狂躁的赤炎真气便趁着对方体内真气的空虚而入侵到对方的筋脉之中。

许开山闷哼一声,终于抵挡不住向后退却,而石青衣却也并未继xù

追击,施展赤血手以及随后的赤炎神掌对她的消耗也是极大,因此石青衣心知,此时虽然是她获得了胜利,但是她去无法将对方的性命留下,就见这时许开山的脚步正在沉重的向后推却,每一步,都仿佛是重锤在砸着地面一般,然而伴随着他的脚步,许开山一双干瘪的双手却又仿佛吹了气一般的迅速膨胀充盈起来,很快的,便几乎恢复了原状,而在他所踏过的地面之上,原本在那里的积雪却早已全部融化,并且化作了蒸腾的水汽,缭绕于空气当中!而在这一过程之中,许开山原本略显黝黑的肤色先是很快转化为了一片红色,随即,在许开山的动作之下,又极快的消散,变回了原本的肤色!只是在一双手臂之上的衣袖却冒起了青烟,同时伴随着的,是一股焦味!

石青衣也忍不住开始惊叹许开山的武功的精奇,仅仅是在几步之间,许开山就不仅已经驱除出了侵入身体筋脉的火毒,并且还运用秘法,将自身受到损伤的双手恢复,尽管石青衣知dào

,那一双手绝不可能在一瞬间就完好如初,但是这样的秘术,依然令的石青衣惊叹不已。

许开山终于止住了退步,站在了原地与石青衣对视,而石青衣,同样的选择了站在原地,而没有冲上前去,因为石青衣虽然取胜,但毫无疑问的,许开山也并未丧失全部的战斗能力,石青衣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将其杀死。就这样,两人对视了一会,然后就见许开山的身形突然一闪,在出现时,已经来到了早已躲入林间的火姹女的身边,一把将火姹女提起,许开山立kè

的向着林中深处离去。

“不愧是邪王之女,果然不同凡响,这一次算我输了,下一次,我们中原再会!”

石青衣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带人离去,但却没有做任何的阻拦,虽然,李唐与大明尊教的血仇早已不死不休,然而,此时却并非解决此事的最佳时机,无论是大明尊教还是代表李唐的石青衣,在此地都有着需yào

自己处理的事情,在这些事情完结之前,双方是没有时间进行冲突的,当然了,随着龙泉的事情告一段落,在草原上无处扩张的大明尊教也唯有再次的踏入中原这一条路,而到了那时,也正是李唐一桶天下的时候,双方的一切恩怨,也都将会在那时做个了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夜来香

静静的站立了片刻,石青衣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缓缓的转过身来,她的背后站着一个人,而那人身上的那份卓尔不群的气质,属于一个叫做徐子陵的青年。

“你很早就来了吧!已经看了很久了吧!”面对着面前青年的脸,石青衣说道。

“小姑姑!”徐子陵的声音有些迟疑:“我是察觉到了这里有高手正在生死相搏,所以悄悄的返了回来,却没有想到,会是小姑姑你在和人决斗!”他乡遇故人,徐子陵的心中却是百感交集,停顿了一下,徐子陵接着说道:“只是没有想到小姑姑的武功已经如此之高,即便是大明尊教的大尊,也不是你的对手了!”

“你知dào

他是大明尊教的大尊?”石青衣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奇道。

徐子陵摇了摇头,道:“原本不知,不过我曾听说过有人描述过大明尊教内部的高层,而有如此武功又年纪对的上的,也唯有大明尊教的大尊一人,所以才猜出了他的身份。”徐子陵说道。“不过姑姑!”他终于问到:“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龙泉?并且在这里与大明尊教的人打了起来?”

徐子陵看向石青衣,等待着她的回答,然而,石青衣却只是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渐渐地,徐子陵的眼中终于露出失望的神色:“小姑姑!”他说:“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会变成敌人么?”

我们会变成敌人么?石青衣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她笑了起来:“如果是敌人的话,你会杀了我么?尤其是现在?我正在虚弱的时候?”

闻言,徐子陵连忙的否认:“怎么可能,姑姑对我们的恩情永世难忘,无论是寇仲还是子陵都绝对不会对姑姑出手!”徐子陵的语言极为恳切。显然是由心而发的心声,况且以他一向以来的为人处事来说,他也绝不是那种泯灭情义的人,然而石青衣听了,却立kè

发出了一声叹息,她摇着头苦笑:“傻瓜。都已经决定要去争取天下了,却还抱着这样的妇人之仁,这样的你们,还能成什么事!”

其实,哪里仅仅是争霸天下的雄心霸业,但凡是真zhèng

追逐梦想的人都会忠实于他们的野心,不会被任何的羁绊所约束,胆敢阻挡在他们前进的路上的障碍,哪怕是至亲之人也会被他们所无情的抛弃。所以刘邦才会立大汉四百年的基业,而霸王项羽却只能自刎乌江,饮恨而亡,事实上,过于珍惜前进的旅途之上的各种人与事,最终的结局,往往都会是一无所有。

“李秀宁死了!”石青衣突然说道,“什么?”徐子陵闻言一愣。但是随即,明白了石青衣究竟说了什么的他全身都在控zhì

不住的颤抖:“小姑姑。你是说真的么?”虽然口中发出了反问,但是徐子陵却深知石青衣不是一个喜欢说笑的人,因此他的心中实jì

上已经确定,李秀宁,的确是死了。

徐子陵知dào

李秀宁的死这个消息对于自己的兄弟,寇仲的打击会是多么的大。李秀宁,是寇仲的初恋!哪怕是这段恋情在还未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宣告了终结,但是自那以后,李秀宁的影子却早已经永远的留在寇仲的心底,哪怕在日后。寇仲会遇到更加美丽也更加高贵的女子,如南方的宋阀之女宋玉致,飞马牧场、前朝皇帝杨广的私生女,甚至是不为人知的公主,一代歌舞大家尚秀芳,但是即便是她们,也终究完全的驱除李秀宁在寇仲心中的影子,无关容貌以及爱情,因为初恋就是初恋,是一个人在曾经单纯的时候的最为炽热的情感。

事实上,寇仲后来之所以选择了争霸天下的这一条路,未尝不是因为受到初恋失败的刺激,想着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身披黄金战甲、脚踏五彩祥云去见那个错过的女孩,事到如今,拼搏的人依然在荆棘坎坷的道路上奋力挣扎前行,但是他所为之奋斗的伊人却是已然离去,寇仲的奋斗,如今究竟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至少,徐子陵是无法将这件事告sù

寇仲的。他看向了石青衣:“姑姑……”却不知dào

究竟该说些什么。石青衣却仿佛读懂了他的心思,说道:“放心,至少在秀宁公主的死因查明之前,李唐不回公布她的死讯。”徐子陵这才微微的放下了心。如论如何,这件事可以先拖上一段时间。

再次的与石青衣相遇,徐子陵有许多的问题想要向这位小姑姑询问,因为去年的那一场与阴后的决斗,在让石青衣的名声第一次的显露于世人的面前的时候,也令得她的身世大白于天下:邪王之长女、石青璇大家的姐姐,是长期隐藏于阴影之中不为人知,却拥有能够力敌阴后的强横实力,以至于那一战过后,石青衣虽然生死未卜,却立kè

力压杨虚彦、跋锋寒等无数青年高手,成为青年高手之中的第一任,同时,她为了李世民死斗阴后,也说明了她与李世民非同寻常的关系。

徐子陵也非常的想知dào

,这位小姑姑究竟心里是怎样想的?她与李世民的关系,究竟是临时联合的合zuò

关系,还是亲密无间的伙伴,甚至,更进一步的关系,说到底,为了争霸天下而迫不得已与李世民敌对的他,真的不想,在与石青衣,这位他们的小姑姑为敌了。

但是还未等到他开口的时候,石青衣却再次的看穿了他的心思,开口打断了徐子陵的话:“什么也不要问,因为那毫无意义,没有谁会为了对方而改变立场,既然如此,那么便顺其自然吧!或许当乱世终结的时候,我们都能够活下来。”说完这句话,石青衣便闭口不谈。

徐子陵知dào

,这是小姑姑要赶人的意思了,既然已经敌对,那么又何必多言,因此虽然心中有些不愿,徐子陵依然离开,他对着石青衣施了一个礼:“小姑姑保重,子陵去了”说完,徐子陵身形一动,便已经离开了空地。(未完待续……)

PS:李香兰死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背负着十字架

另一处空地,随着邪王与大明尊教的人先后退走,没过多长时间,阴后与师妃暄也随之离开,空地的周围自此再无一人,又过了不知dào

多久,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石青衣从林子里面走了出来,来到了空地的中央。

此时的空地中依然残留着大明尊教的人带来的痕迹,然而,也仅仅只有他们,无论是邪王与阴后都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令的石青衣搜寻了一圈,却一无所获。“果然,父亲大人一直都是如此的谨慎呢!”石青衣低声的说道,随即,她闭上了眼睛,然而在那紧闭的眼睑后面,一双眸子却悄悄的染成了银色,在这银色的眸子的映照之下,原本所无法发觉的一些东西,此时却已经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果然,不仅仅是大明尊教,就是阴后与师妃暄也来了,并且一直的就躲在附近,观看了沙芳与邪王的交手。”石青衣低声的自言自语,银色的眸子极大的扩展了她的感知,使得石青衣立kè

发xiàn

了许多之前她所无法察觉的东西,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本被邪王所小心掩盖的他的踪迹,也立kè

被石青衣所察觉,“果然,即便是最为高明的隐匿大师,也依然无法全部的隐藏自己,除非,他已经修liàn

的不再是人类。”对于石青衣来说,邪王毕竟是她的父亲,而且虽然疯癫,但的确是并没有做过任何威胁过她们姐妹的事,而且这一次因为邪帝舍利,他遭到了来自正邪两道的全力追杀,虽然邪王的确强横绝伦,但这一次,他的敌人的阵容也的确极为豪华。石青衣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所以,如果能够牵制住那么一两个邪王的敌人,石青衣是非常乐意去做的。

就在石青衣默默的运转自己的感知能力观察着空地之中的痕迹的时候,蓦地,一个模糊的人影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感知之中。石青衣的心中大为惊讶,须知,即便之前的她没有使用银眼,但是那时的她的感知也早已不逊色一位宗师级人物多少,她没有想到,会有什么人能够将自己的感知蒙蔽,立kè

的,石青衣睁开了眼睛,没有隐藏。她的那双眼睛在夜色的笼罩下立kè

变得无比的耀眼,然而石青衣毫不在意,因为这时,她终于透过了茂密的树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石青衣没有说话,然而那银眼的注视下,对方哪里又不会明白自己的存zài

已经被发觉,虽然对面并没有任何的动静。然而石青衣却知dào

对方也正在注视着自己,又过了一会。伴随着一阵声响,那个身影终于动了,他慢慢的穿过了树丛,出现在了石青衣的面前。

邪王石之轩,同时也是石青衣与她的妹妹石青璇的父亲,已经故去的静斋仙子碧秀心的丈夫。魔门分支花间派的一代风流才子,也是另一分支补天派的刺客之王,他是魔门的巨擘,但同样也是化身为儒家的一代大儒,是霍乱天下的魔头。也是兼济天下的忠臣孝子,没有人知dào

他最终想要的是什么,石青衣也不知dào

,但是毫无疑问,他一直是忙碌的,虽然很久以前的从前,他的确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时间安逸而平静的生活,然而很快,因为一代宗师宁道奇以比武的名义接二连三的打上门来,他也就最终不得不被逼的变回了原本的自己,继xù

的浪迹天涯。

父女二人对视着。“父亲,多年不见,您可安好!”终于,是石青衣最先打破了沉默,邪王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过了片刻,他的声音才毫无一丝变化的传了过来:“多么令人怀念的称呼,自从你娘故去之后,多少年了,我可是从来没有听到我你叫我一声父亲了!”邪王的目光在石青衣的身上扫视着:“经过这一年多的时间,你身上的杀气到是减弱了许多。”

“因为经过这一年多时间的隐居,我终于隐约明白了娘昔日的心情,娘其实从未恨过任何人,因为无论是对于任何人,她的心中都永远充满着爱!”石青衣平淡的声音响起:“她爱着一切的人,包括你、我、青璇还是静斋以及魔门的人,无论是她的朋友还是敌人!”

“的确,她就是那样的人呢!”邪王的声音,突然间的变得不再毫无感情,然而,当石青衣向着邪王的脸上望去的时候,她却什么也没有发xiàn

。“看来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你却是改变了许多!”邪王说道:“可惜了,当我那外孙出世的时候,我这个外公居然没能去见他一面,而等到道门的人要将他强行带走的时候,我这个外公也是无用,居然没有出现阻拦,将他留下来!”

话语之中似乎带着丝丝的歉意,然而邪王的脸上却依旧面无表情,这种奇异的反差令的石青衣的心中别扭至极,不知不觉中,石青衣眼中的两团光芒已经悄然的黯淡下来,而伴随着眼中光芒的消失,石青衣的身形面貌却也在以一个飞快的速度迅速苍老下来,仿佛瞬间的苍老了三十岁,分明方才还是一个年方双十的年轻女子,下一刻,却已经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

“父亲,还请停下这些无聊的把戏,否则的话,我不保证下一刻我就会忍不住向你发动攻击!”石青衣说道,不说以邪王的智慧,他对于情报的收集必定是不遗余力,单是石青衣姐妹是他的女儿,并且是他心中的唯一破绽这一致命弱点,就足以令的他对于两姐妹格外关注,因此,幽谷小筑之中所发生的一切必定不会瞒过他的耳目,然而邪王若是想要以此来试探此时石青衣的状态,那完全是打错了算盘,固然,石青衣是在与许开山的激斗中两败俱伤,然而即便如此,石青衣却依然拥有着一战的能力,即便是邪王,想要杀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邪王的双眼能够清晰的看到石青衣身体的变化,然而身为一个宗师级别的绝世高手。邪王当然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与迅速衰老的身体不同,石青衣周身的气场却正在不断的高涨,而以邪王的见识,他当然不会认不出这一门神异的武功!枯禅玄功!

忽然间,邪王竟然变得异常的沉默。这个女儿从来都是出乎意料,而现在,她又带给了他新的惊喜,邪王当然能够感觉得到石青衣此时的武学境界,哪怕是宗师的境界,对于此时的石青衣也仅仅只是半步之遥,而现在的她,还仅仅只有二十岁!“可惜了你,竟然身为女身!”邪王突然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石青衣沉默了。再也没有人会比她更加的了解邪王话语当中的涵义,然而片刻之后,她便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当初若是一个男孩子的话,师祖最初便不会让我活下来的!”因为是女孩,所以才会被允许活下来,并且能够得到昔日娘亲的仰慕者们的庇护,而若是男孩子的话。不要说邪王绝对不会置之不理,便是慈航静斋与阴癸派。都要联合起来斩尽杀绝,以防止后患无穷,昔日的石青衣或许并不知晓慈航静斋的真zhèng

实力,然而,随着她年龄的渐长,见识以及武功的逐渐提高。石青衣终于还是看清了那隐藏在世俗之外遗世独立的慈航静斋,究竟拥有着怎样的实力。

或许它没有世俗的君王麾下数以百万的骄兵悍将,没有富可敌国的惊人财富,然而,身为佛道两门代表的她们。本身就代表了独立于世俗皇权之外的另一种力量——信仰,亦或者被称为神权,自昔日汉武大帝请来佛教高僧传教,到后来的道家受到佛教影响演变为道教,千百年来,不乏强力的帝王对于宗教的禁止与消除,然而无论是多么强有力的帝王,在皇权与神权的对抗之中,却从来都没有真zhèng

的取得过胜利,北魏太武帝灭佛,身死之后佛教反而在北魏达到了极盛状态,北周武帝灭佛,受到了重大损失的佛门转而支持外戚杨坚篡权,将整个宇文皇族杀的一干二净……一场又一场大大小小的较量下来,佛教信仰虽然始终无法压倒君权,然而却始终保持着优势,因而也就掌控着天下的大势,师妃暄所说的慈航静斋代天挑选明君,因此也并非是妄言,因为她们本身,就是代表着所谓的“天”!

所以,若是石青衣当初真的是一个男婴的话,那么他当时也就已经死了,自然,也就不会有任何的未来。

在石青衣眼睛的注视之下,邪王的面容一直波澜不惊,然而,他的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是否与脸上的表情一样毫不关心,那又有谁知dào

呢?石青衣与石青璇两姐妹作为邪王的心中的破绽,既是他的希望的延续,也是他绝望的源头,若是万念俱灰,他不如孤身一人前往少林四祖道信那里领罪,出家为僧罢了,而若是心有不甘,已然决心拼死一搏,他也可以杀掉石青衣与石青璇姐妹二人,在弥补了自己的心境之后,杀上静斋做个最后了断,然而,邪王却始终在两条道路之间左右徘徊,延续了数十年,而一直没有做出最后的选择,不过好在,如今他终于可以不用做出选择了,经过谋划,如今魔门的圣物邪帝舍利终于落入了他的手中,而这件宝物,将直接的跳过这一阶段,而修补完整他那破碎不全的心境。然而无论何时,当石青衣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依然要承shòu着巨大的风险,事实上,就连邪王自己都不能保证,在什么时候,自己就会突然地作出决定,从而对着女儿下手,而石青衣,从来也都清楚的知dào

这一点。

“为什么出现在我的面前,你难道真的以为为父不会杀了你么?”邪王幽幽的说道。

“因为父亲的心愿,就是女儿的心愿!”石青衣开口说道:“我知dào

父亲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血洗静斋,事实上,您也的确是在为了这个目的而一直的努力的,而女儿不才,也是和父亲一个心思。甚至早就已经决定!娘亲的仇,若是父亲报不了,那便由女儿来报!”在幽暗的密林之中,石青衣的声音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仇恨,同样,她也并不需yào

,因为此地除了她自己与邪王之外,在无他人。杀气,再一次的从石青衣的周身气场悄然浮现,虽然,没有之前的那种摧毁一切的狂怒与暴虐,但是给予邪王的感觉却是更为的凝重肃杀,很明显,即便经过了一年多时间的隐居,石青衣心中的仇恨却从来都没有消失,只不过,更加的深沉的被她所隐藏了起来。邪王却有些明了,当初的她为何会无法抵挡袁天罡,被这个道门的绝世高手将自己的儿子带走的原因了,正是因为在她的心中,也有着不甘。

“所以,你终于还是来了,再一次的抛弃了你那平静的生活,只为了仇恨!”邪王终于叹了口气:“若是你娘在世,必定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石青衣也苦笑着摇了摇头:“孩儿又何尝不想这么做,然而,却做不到,娘亲的心中无缘无痕,可惜女儿,毕竟不是娘亲,我怨、我也恨!”

这一次,邪王不在言语,只是静静的望着石青衣,他的女儿,而石青衣也迎着他的目光,没有半点畏惧,终于,邪王的声音再次的响起:“罢了!”他说:“既然你是我的女儿,那么我无论如何,也会给你一次机会!”邪王说着,然后,突然的说出了一个龙泉上京城的地址:“记住这个地方,三天后等到你痊愈的时候,在去那里等我的消息!”邪王说道,当石青衣点了点头表示已经记住了地址的时候,邪王终究还是忍不住再次的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即,他的身形便化作了一团烟雾,然后迅速消散在了空地之中。(未完待续……)

PS:Ps:耶稣是被钉死在十字架上面的,这是大家都知dào

的事情,然而大家一般都不知dào

的是,在被钉死之前,耶稣被迫背着钉死他的那个十字架,从山脚一直的走到了山腰,然后才将十字架放下立起,然后被钉死在上面!所以十字架是凶器,唯有圣子的死亡才带给了它圣洁的一面——所以,当你看到穿着背后有十字架的衣装的教徒的时候,要小心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邪王很忙

“许开山不愧是大明尊教的第一高手,武功境界也就罢了,但是诡异的招数却是屡出不穷,若是贸然相遇的话,即便是宗师级别的高手,也别想占到他的便宜。”在一间幽暗的小屋之中,石青衣一边的运功疗伤,一边的自言自语道。

此时的石青衣正身处于李唐事先所安排的一处秘密据点之中,先前与许开山的一战令的她身体受到重创,甚至牵动了昔日与阴后一战之后的暗伤,因此,在之后与邪王定下了三日之约之后,石青衣就立kè

的返回了龙泉城中,来到了这个藏身之处,静静的修复自身的伤势。

其实以石青衣的此时之能,若是全力催功恢复伤势,仅仅只需yào

一日的时间便可以尽数复原,然而,因为在与许开山的交手当中,石青衣得以窥视大明尊教的秘典《御使万物根源智经》的奥妙,因此,石青衣并没有立kè

的全力修复伤势,反而是一面回忆着与许开山交手的各种情景,一面行功于身体的各处经脉之中,小心翼翼的印证着自己的各种推测。

石青衣曾经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过一本《御使万物根源智经》的残本,由此得以初步推导出了这门武功的巧妙,并且将其化入了自身的武学体系当中,并使得自己受益匪浅,然而,在在与许开山的争斗当中,这一点微末的技巧便派不上任何用场了,也可以说,正是因为石青衣将自己对于《御使万物根源智经》的体悟融入到了自身的武学体系当中,因此虽然得以提升了自身的武学境界,但是在与拥有正本《根源智经》的许开山拼斗的时候,却会受到对方的武功的克制。也因此,原本擅长速战速决的石青衣居然会与对方拼起了消耗。却是有些一己之短攻彼之长的意味了。

当然,之所以会与许开山消耗,也是因为石青衣想要从许开山的身上进一步了解《根源智经》的缘故,而一战过后,她的目的果然达到了,从与许开山的身上看到了那些东西。极大的加深了石青衣对于这门武学的见解,于是,她索性放下了全力的修复伤势,反而趁着这一段时间进行了一次小小的闭关,好进一步的提升自己的武学境界。

三天后,石青衣终于走出了这一间小屋,此时的她,心中也有着一丝小小的喜悦:须知,修为到了如今她的这个地步。武学境界的增长变会极为缓慢,甚至会出现完全停滞不前的状况,究其原因,便是因为越是接近宗师境界,那么对于外界的知识、以及时间的积累的作用便越小,等到达到半步宗师的地步的时候,武者们想要突pò

,便唯有依靠机缘顿悟。石青衣能够在一战之后更进一步,越发的逼近了拿到界限。又怎么能不令她心中欢喜。

须知,虽然仅仅是一小步的进步,但是到了她如今的境地,哪怕仅有一丝的差异,都会是天差地别的差别,石青衣心道。如果此时再次的与许开山交手,她一定会干净利落的结束战斗,并且,不会在两败俱伤。

此时已经是石青衣与邪王约定的最后一天,于是。石青衣离开了这个据点,动身前往邪王所说的地址而去。

喧闹的闹市,愁眉不展的外地客商们,若是对邪王不了解的人,绝不会想到这个所谓的魔门第一魔头居然会将自己的据点安排在闹市之中,不过,这却才是魔门真zhèng

的行事风格,因为魔,本来就是自人们的心中诞生的嘛!

石青衣来了,然而,她却没有并没有见到邪王,出面迎接她的是一个面善的作儒生打扮的老者,并且委婉的告知石青衣,邪王并不在此处。虽然早已猜到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然而,石青衣的心中依然避免不了失望的心情:“说到底,他还是那么害pà

见到我吗?”

“少主的苦衷,大小姐又怎么会不理解!少主人之所以会一直的躲着您和小小姐,也是害pà

自己会忍不住伤害你们呐!”老者说道:“而若说少主最为亲近的亲人,除了已故去的夫人之外,还会有什么人能够超得过大小姐与小小姐两人呢!”

石青衣默然,老者的话说的却是实情,因为无论如何,两姐妹的确都是邪王精神分裂的破绽所在,若想要修复自己的精神,必须要邪王亲手将自己的一对女儿除去,而这,又是邪王的内心所不愿去做的,所以,他的心中才产生了心魔。就连邪王自己也不知dào

,在什么时候自己就会失去理智,所以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他才从来不去看自己的一对女儿,就是害pà

自己会突然地失去理智做出令自己悔恨终身的事情。

不过石青衣却是能够猜到,邪王这一次没来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害pà

抑制不住对自己的杀心而对自己出手,而是八成因为,邪王正忙着吸收邪帝舍利,加上身后还有着两个穷追不舍的催命鬼,所以才没有时间来见自己,毕竟有了邪帝舍利其中的精元,邪王已经不需yào

依靠杀女证道来修复自己的精神了,不过由于此地的各路势力对邪帝舍利的争夺,邪王现在确实很忙的!

与此同时,石青衣也敏锐的察觉到老者方才对于邪王的称呼并不是寻常魔门中人所称呼的‘宗主’或‘尊上’可见老者与邪王具有非同寻常的关系,极为可能的便是许久之前,在邪王年轻的时候便追随邪王的亲随,若如此,那么无论老者的武功以及在魔门花间、补天两派中的地位如何,在邪王的心中,却是非同寻常。或许,也正是因为老者如此特殊的身份,才会如此的适合代替邪王与石青衣相会。

“那么老伯,父亲留下了什么话给我?”石青衣问道,老者却先是谦逊的说道:“老奴不过是少主的一介仆役,当不得小姐如此称呼。”之后,才说出了邪王留下的话:“少主说,既然小姐的决心已经绝不更改,那么还请小姐说明,在您看来,将要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对抗慈航静斋这样的庞然大物呢?”

石青衣看着老者:“这个问题,我想即便是父亲也没有万全的方法以及把握吧!那么在下的一点小小见解,又怎么好在父亲的面前献丑!”老人闻言笑了起来:“大小姐实在太过谦虚,不说您是少主的女儿,先天便拥有着过人的天赋,便是这些年来,您每每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举动,都早已证明了您过人的能力,少主虽然天纵奇才,但是早年为情所困,如今深陷泥潭,相比之下,小姐却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未来不可限量!若是连您也的见解也称不上高明的话,那么又有谁有这个资格!”(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撼动世界的心

石青衣闻言,却是轻笑出了声:“可惜,被您如此盛赞的我,如今却根本就没有什么打算,不瞒您说,在下的打算,就是跟在某人的身后,沾便宜捡漏呢!”石青衣轻佻的态度终于令的老者的眉头微微的皱起:“大小姐所说的某人,难不成是小姐的夫婿,李唐割据的秦王李世民么?虽然他的确是一个勤奋、上进又有才干的青年,又早早的展露出了过人的军事天分,从此攻城拔地,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如今的他,反而已经早早的失去了继承李渊皇位的资格,大小姐不会不清楚这一点吧!”

石青衣当然清楚,事实上,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多,大凡修行之人,总会鼓捣一些所谓预言、天机一类的东西,虽然神神mì

秘,可是在无法解释的情况之下,却的确有着一些可以预知未来的能力,所以,还没等李渊从太原起兵,天下便已经早早的传说太原一地有紫气东来,将出圣明天子,甚至有极为高明的人,早早的就将这天子的人选确定为李世民。

因此当李世民刚刚崭露头角的时候,慈航静斋便立kè

的为他造势,甚至不惜动用了“受命于天”的传国玉玺和氏璧,可惜,却被双龙破坏了好戏,以至于功败垂成。但是即便如此,以静斋为首的正道对于李世民的支持,却是从未改变,直到,李世民在西秦的决战力挽狂澜之后。

在西秦的大战之后,李世民固然因为这无上的军功而在军心、民心之上的威望高的无以复加,然而却也因此,而遭到了李渊的猜忌,毕竟,手握重兵的将军一直都是帝王权力的威胁。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行,同时,也因为李世民的威望实在太高,威胁到了太子李建成的地位,于是,在不约而同之中。在整个李唐的政权当中,以唐皇李渊和太子建成为首的打压李世民的联合开始形成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西秦的战争结束之后,李世民为什么在长安整整赋闲了一年,而没有任何动作的原因,

要知dào

,就在西秦的战争结束之后不久,随着雁门关马邑的刘武周进犯,在一年的时间里将整个李唐王朝的大后方太原打成了一个筛子,李渊都亲自冲上第一线了。可是李世民却依然赋闲,其中的涵义,不言而喻。

也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原本支持李世民的以慈航静斋为首的天下正道也纷纷的偃旗息鼓,转入了观望状态,毕竟虽然预言里面李世民是天子,可是问题是,这个家伙此刻完全的没有展现出身为天子的野心与抱负。他的斗志以及勇气虽然都是极为的旺盛,

然而。那却仅仅只是一个青年对于创造自己心中理想世界的奋斗,而对于那张全天下唯一的一把椅子,他没有任何的兴趣。

所以说,预言这个东西,也不一定就是那么准嘛!抱着这个心态,以慈航静斋为首的天下正道心安理得的再次的袖手旁观起来了——除了某些别有用心(真zhèng

高明)的家伙……

“我魔门中人。向来独立自强,又何尝真zhèng

的会去依靠他人!”老者的脸色变了,变得肃穆。夹带着一份对于自身信仰深信不疑的狂热:“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真zhèng

能够依靠的,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真zhèng

能够依靠的人,唯有自己!”

“我,知dào

啊!”石青衣的声音突然响起,混合着天魔销魂音暗合的天地韵律,随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狠狠得震荡着老者的心脏:“你,又是以为我在说什么!!”石青衣的脸上露出了冷笑:“难道你以为,身为邪王的女儿,会是一个没有脑子,也没有勇气,只会躲在旁人的身后,装可怜、敲闷棍的蠢货吗!!!”石青衣说道:“就是因为静斋的人退了,所以我才更加的坚定的站在了李世民的这一边,因为如果不是这样,我又怎么能够完全的掌控住他,并且彻底的与静斋决裂!”

石青衣的声音以及他的语气令的老者的心中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那是很久之前的时候,年轻的少主行事狂无边际的样子,只是,大小姐分明是一个女子啊,况且她与邪王的行事风格也根本就是大相径庭,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感觉到他们是如此的想象,老者也说不明白这种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但是,他的心中却告sù

着自己,这种感觉,其实是对的。

“可是李世民他,如今已经丧失了机会!”老者自认为正确的反驳道,只是,在石青衣一瞬间强烈压迫性的眼神的注目下,他的语气顿时显得极为不足,这一瞬间,因为被石青衣的气势所压倒,老者对于自己的判断的信心也产生了动摇。

石青衣闻言,却是哑然失笑:“果然,虽然你跟随父亲的时间很久,但是终究也只是一个凡人。”她说,“若是父亲,便绝不会说出这么愚蠢的话来!”自嘲的笑了笑,石青衣摇了摇头:“算了,说了那么多没有用的,我也不用再继xù

的说下去了,你只需yào

知dào

,我的敌人只有慈航静斋一个,而我会一直的与李世民在一起,在他的背后看着他一路披荆斩棘,最后到达那个位置,当然,并不仅仅只是看着而已!”石青衣说道。

石青衣拒绝了老者的问题,以她身为邪王女的身份,老者自然也不会去刻意的追问,但是立kè

,有一个问题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那么,大小姐是否能够完全的掌控那个…姑爷呢?”

老者问道,但是,石青衣却已经不在回答他的问题,开口打断对方的话,石青衣冷冷的哼了一声:“那,就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了!”这句话看似平常,实jì

上却是大有来历,是汉高祖刘邦嗝屁的时候,吓唬他老婆吕后的话,所以石青衣此时说出了这句话,却是在告sù

老者自己现在已经火大,想要发火了,让他赶紧闭嘴,老者果然也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看到老者闭嘴,石青衣的心里舒了一口气,然后,还是对老者说了下去:“完全的掌控住某人,不要说我,便是父亲邪王、阴后以及魔门历代先哲,他们有成功的么?况且我想要的并不多,只要让我完成了愿望,天下还是江山什么的,我不想管,也懒得管!”石青衣说道,“你不懂,但是邪王应该最清楚,我之所以会卷进争霸天下这破烂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石青衣的声音,带着冷冷的笑声一同响起:“他日我若为天帝,便是那九天玄女,也要对我俯首下跪,摇尾乞怜,然后,任我宰割!!!”

一句话,顿时让老者的心中,霎时响起了一段回忆:

那是还是在很久以前的时候,那时还是二十岁的少主不但面容俊美、才华出众、风流倜傥,更兼身上自内由外的散发出一股尊贵清华之气,当世之间也是无人可以与其相提并论的。那一天,他站在了一处空旷的高岗之上,眺望着远方的大地,然后,向着那时尚是中年的老者说道:“大地是如此的广阔,但是天空却要比大地还要广阔的多,而在这个世界上,最为广阔无边的地方却并非天空,而是,人的心灵!”

老者当时并没有回答,因为他知dào

,自家少主与其说在与自己讲话,倒不如说,他只是想要找到任何的一个人说出自己的感慨。然后,他便就听到了少主的笑声,以及另外的一句话,而也正是这一句话,令他选择了在今后的岁月之中,永远的向自己的少主臣服: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困不住我心,要这众生,都因我而战栗,要那诸天神佛,都化作漫天弥散的硝烟(悟空传的变种,我实在是改不动了。)(未完待续……)

PS:三天写了四千字,我偏要劈成两半分两次上传,唉,感觉自己堕落了,像个骗点击的骗子

第二百一十五章 武装讨薪大魔王

须知,石青衣此次的目的本就是要借机消除与邪王的矛盾,并为未来获得邪王的支持做准bèi

,邪王虽然未至,然而他能派出自己的亲信,也算是达到了石青衣的要求,因此,这一次石青衣与邪王的约定,也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样的话,在熟悉了这位邪王亲信之后,石青衣原本也就应该离开的,可是老者却再一次的拦住了她,并且,说出了一些石青衣所感兴趣的东西。

“据长城以南的我宗门人汇报,此时幽州的罗艺已经与河北窦建德签订停战协议,罗艺调动兵力两万,正在有素有悍将之称的薛万彻的带领下向龙泉赶来,不日即将赶到龙泉城下。”老者说道,看向了石青衣:“大小姐来到龙泉的目的不外乎就是调查李唐秀宁公主的死因,而以小姐前一段时间的作为看来,大小姐毫无疑问已经查到了事情的真相,那么老奴斗胆问一下,大小姐如今特地的调来了罗艺的大军,究竟是想要得到一个怎样的结果?”

“当然是杀人、立威!”石青衣的语气平静说道:“事实上我也只是查到了一个大概,不过不要紧,胆敢杀害大唐的公主,触犯了大唐的威严,又哪里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的事,即便不杀一个血流成河,至少,这座龙泉上京,我也要讲它夷为平地,将狂妄的粟末人的立国梦想,击得粉碎!”石青衣看向老者的目光便满是玩味:“不过,这又与魔门有什么关系,魔门历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此次去突然向我询问这样的问题,那么有什么事情,不如坦白的好!”

“还是什么都瞒不过大小姐啊!”老者稍微的恭维了石青衣一句。然后,却起身拿出一本账册,放到了石青衣的面前:“大小姐,这是龙王拜紫庭在修建龙泉上京的时候,赊欠我魔门各宗的货款,如今龙泉上京城池早已修建完毕。然而拜紫庭却是欠账不还,因此老奴恳请大小姐,当罗艺的大军到达龙泉的时候,大小姐能够伸出援手,从粟末人的手中将这笔货款要出,若是大小姐能够完成此事,无论魔门各宗宗主,必然都会对大小姐感恩戴德,邪王自然也会对小姐的行为予以肯定!”老者说道。

拜紫庭欠魔门的钱?石青衣却是没有想到。而听老者的意思,魔门这个松散的大联盟还是多家贷款,怎么回事?起了兴趣的石青衣拿起账本粗略的翻看了一遍,之后,她便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唉”石青衣也不禁摇头叹息着,心道:不作死就不会死,这拜紫庭居然敢欠魔门的钱,真是脑子进水。真是不想活了。

当然,石青衣也没有想到。偌大的一个龙泉上京,居然是在魔门的各路大师们的出工出力之下完工的,也对,天下的工匠,大半的祖宗都认墨家,而墨家的传承又大半归于魔门。拜紫庭若是想要修建一座仿造中原都城的城池,那么他就必然是要聘用大量的中原工匠的,而在中原的工匠师傅之中,除了那些依附于世家大族、勋贵的工匠之外,除了魔门的人。拜紫庭还能到哪去找到怎么多手艺高超的工匠呢?只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欠债不还。

账本上所记载的东西很清楚,分别是修建城墙、民居以及街道等各项城市设施耗费的各种材料费用、包括砖石木料等等,以及聘用各类工匠的各种花费,因为是一座仿造西京长安的城市,因此花费惊人,这么大的一笔财富,最初拜紫庭曾经许诺过用历代粟末人收藏的珍宝抵价,然而,当城市完成的时候,拜紫庭却突然翻脸,不仅没有付款,还拘禁了工匠们,不让他们离开。

工匠们虽然隶属魔门,不过身为技艺大师,魔门的身份其实是算不得数的,便是那一代机关大师鲁妙子,又有多少人将其看做魔门中人,所以这些工匠们的底细,不但拜紫庭不清楚,便是在中原,又有多少人能够知dào

!不过,不知dào

是一回事,得罪了人,捅了马蜂窝,那便又是一回事了。拜紫庭也许是最近因为立国这件事,抢劫客商抢劫的过火了,居然将黑手伸到了隶属于魔门的工匠手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魔门的势力,在南方是阴癸派一家独大,而在北方,则是以邪王为首的花间派、补天派、天莲宗三派合一的势力力压其他魔门宗派为尊,而在长城以北的塞外之地,则是魔相宗魔帅赵德言的势力范围,然而,无论是魔门三大势力的哪一派,在辽东,他们的势力都极为弱小、甚至被同样是外来势力的大明尊教所压制,所以,魔门这才引而不发,表面上忍气吞声,实jì

上却是在等待时机,以便于在关键时刻,给予粟末人一个惨痛的教xùn

,让他们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不能碰的!

“大小姐可否告知在下,当薛万彻的大军到达的时候,您会如何动作!”老者问道,这一点并非隐秘,因此石青衣毫不犹豫的如实相告:“关于这点,李唐早有安排,实jì

上早在我还没有到达这里的时候,李世民便早已将数百训liàn

有素的精锐士兵化装潜伏进了城中,一旦薛万彻的大军到达,我便会立kè

组织人手,谋划夺取城门!”拜紫庭的城墙防御漏洞极多,因为粟末人也从未有过城市攻防作战的经验,因此只要谋划得当,石青衣便可以轻易的夺取城门,进而里应外合攻入城中,上京龙泉市一座完全仿照长安建造的城市,因此,拜紫庭也从未有过准bèi

巷战的计划,因此薛万彻的军队一旦攻入城中,就意味着大局已定,接下来,城中的一切,无论是军民,还是被滞留的客商,都会落入到石青衣的手中,任石青衣随意处置。

“大小姐的计划虽然可行,但是依然过于的大胆了,大小姐就已定可以肯定万无一失么?”老者又问。石青衣洒然一笑:“绝对没有问题!因为,我将带头冲锋!”她说。石青衣当然有自信,莫说她的武功早已无限的接近宗师境界,不要忘了,为了这次计划的顺利进行,她还专门的带来了传说之中的神弓:霸王弓,有这张足以洞穿铁石的神弓在手,石青衣不要说只是前去抢夺一座城门,便是直接使用神弓将城墙射塌,也并非不可办到。

“不过老伯还请放心,待到薛万彻的大军完成控zhì

城中的时候,青衣自然也会秉公处理,给所有被拜紫庭坑害的人一个公道,诸多被欺负的工匠们,自然也不会例外。”石青衣的这一番话,算是向老者,以及他身后的邪王表明了自身的态度。

“既然大小姐如此的明事理,我宗门自然也不会吝啬于对大小姐的资助,不瞒大小姐,其实少主也一直都在谋划之中,等到时机,因此少主甚至有等到魔帅随征讨粟末人的突厥军队一同到来之后,与其联合的想法,幸好,有大小姐在此地布局,如此,并不需yào

魔帅,我们一系便可以将此地的好处尽数的拿下了。”老者有些心细的说道,随即,便起身来到了石青衣的面前,仿佛害pà

隔墙有耳一般的悄声对着石青衣说了起来。而随着老者的话语,石青衣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丝笑容。

果然,这些魔门的工匠们也都绝非等闲之辈,或许,他们的确没有精彩绝艳的武功,以及令人敬畏的头脑,然而,若是谁会因此而轻视欺辱他们的话,那么很快,那个人就会受到惩罚,之后后悔终身。(未完待续……)

PS:“练过人妖号么?”

“练过”

“什么职业”

“女法、女枪、女刺客、女鬼剑……”

“……”

第二百一十六章 我叫红领巾

因为薛万彻的大军仍在行进当中,在这支军队还没有到来的时候,石青衣只能选择继xù

雌伏,而魔门虽然早已准bèi

多时,但盟友不至,他们也不得不依然处于持续的等待之中。于是,石青衣离开了这处魔门的据点,而不久之后,老者也很快的离开了,石青衣能够确定,对方一定是却寻找自己的便宜老爹,然后汇报自己的这一次表现去了。不过。无论邪王这一次对自己的态度如何,至少,双方的确达成了一个一致的目标,那就是同心合力的坑粟末人一把,至少,要让这个桀骜不驯的民族,将恐惧深深的印在骨髓里才行。

石青衣在龙泉的大街上走着,她的脸上利用枯禅玄功进行着伪装,因此只是一个并不起眼的女子,在大街上走着,也并不引人注目。街道上的确非常的热闹,至少在北国的这一片土地上,石青衣还从未看到过这样繁荣的景象,可惜,这只是一种畸形的繁荣。

这些年拜紫庭不断的抢掠这过往客商,进行着杀鸡取卵式毁灭性质的聚集财富方式,虽然的确因此而得到了一大批的财富,但也因此而断了未来的生计,拜紫庭盛行谨慎,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总是假手于他人,他自认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是却不知dào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普通人以及一些中小商户的确还被蒙在鼓里,然而大型的商会早已看清了拜紫庭的真实面目,也因此,除非拜紫庭死掉,另外还要加上整个粟末民族的衰亡,否则的话,这些商会便绝不会再次的踏上北地一步。而这样的结果。无论是对于粟末人,还是对其他的各个民族部落来说,都是极为致命的。

要知dào

,此地地处北国,一年之中的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出于严寒状态,而由于农业技术的落后。除了粟末人的一部分依靠种植水稻为生之外,其他的粟末人以及其他各个部落民族的人民依然过着采集与狩猎的生活,而这样的生活,由于生活物质极为单一,因此对于商品交换的需求便极为强烈,一旦商旅不至,当地居民的生活质量便会立kè

急剧下降,甚至达到无法生存的地步,这样。杀戮以及抢夺便会不可避免的发生,并且会取代原本和平而幸福的生活,成为日常生活的主流状态。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粟末人当然也无法幸免,他们将在他们的王拜紫庭的带领下,身不由己的卷入其中,或者杀人,或者被杀。或许其他的部落民族可以脱离出来,但是只有粟末人不会。因为唯有他们,是不会被诸多商会的人原谅的,也因此,除非能够一路杀出一条血道,否则的话,粟末人的衰亡便不可避免。

然而。从古自今,无论是犬戎、鬼方、匈奴、鲜卑还是五胡所建立的十六国政权、甚至北魏以及他那同时期强dà

的邻居柔然与突厥,即便是后来的塞北三朝,又有哪一个是完全凭借着杀戮而不是各种信任的盟约称霸的呢?拜紫庭的目光短视,终将将他以及他的族人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而现在,包括石青衣在内的各路人马固然对其不怀好意,但换一个角度讲,又何尝不是在挽救这个抽了风的民族!

前面的街道上突然的就乱了起来,石青衣面色不悦的抬眼看去,然后,就看见了两个傻逼护着一群熊孩子在躲避着一群刺客的追杀,那群熊孩子一看就知dào

是敌人给那俩傻逼下的套,此时被那群刺客一冲,立kè

鬼哭狼嚎的四处奔逃,要不是被那俩傻逼死命护住,早被那群刺客嫌碍事挨个剁了,就这样,也还是没头苍蝇一般的四处乱跑,不但多次让自己身处险境,还累的那俩人为了救他们而多次遇险,身上再次的多了无数的伤口。

石青衣看的心里一个劲的叹着气,以双龙的武功,若是不被这些熊孩子拖累,即便这些刺客们训liàn

有素,却又怎么能奈何的了他们分毫,可惜,正是因为为了保护这些熊孩子们,以至于连本可以轻松躲避的刺杀也不得不正面硬挨,结果就是,成了现在的这幅熊样,若是在没有好的办法来解决现在的困境的话,立kè

、马上,纵横江南所向披靡的双龙就要在这北国的大地上变成两条死蛇了。

石青衣想起了许多经典影像之中被母亲抱着躲进角落,然而当鬼子进屋却突然哇哇大哭的婴儿,熊孩子之王,莫过于此,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小催命鬼儿直接被挑了刺刀,婴儿母亲也被一刀子砍死。这坑妈的货!

不过,那两个笨蛋,还真是拼命呢!看着徐子陵、寇仲两人身后插着箭矢、身前满是刀伤,浑身浴血却依然保护着那些个熊孩子的样子,石青衣的心里说不被感动那是假话,这样毫无为己专门利人的圣母不仅从来都是极为稀有的生物,而且,还常常的被人冠以傻逼之名,比如说现在,石青衣就是以这样的眼神看着这俩二货的,虽说在名义上,这俩二货还算是自己的大侄子……

趁着混乱,石青衣立kè

来到街道的角落,伸手向着墙上按去,下一刻,已经在那面坚固的砖墙上面掰开一块砖头,石青衣的双手一合,顿时将那块砖头分成了数十块小碎砖块,疾步走出因为躲避刀兵而混乱的人群,石青衣劈面将那些细小的砖块打出,蕴含内力之下,这些碎砖块的威力极大,加之精度极准,下一刻,原本还在拼死挣扎的徐寇二人,惊讶的发xiàn

所有的攻击居然全部消失,然后他们才发xiàn

,那些所有攻击他们的刺客,早已全部的被一枚枚碎石子击破了头颅,死的不能再死了。是谁救了他们,徐寇二人连忙向着四处张望,然而却什么也没有发xiàn

,石青衣早已远去,深藏功与名。(未完待续……)

PS:欧漫是王道

美漫是霸道

日漫是帝道,不过如今走上了邪道

中漫曾经是天道,但是现在,成了下水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 梵我如一

古代印度又称天竺。

大约在公元前1500年左右,古代游牧民族雅利安人入侵印度,征服了这里土著居民,并且将他们变为了奴隶,又经过了数百年的时代变迁,一个非常古老的,等级森严的宗教——印度教逐渐形成了它的雏形。

在印度教的古老相传之中,梵天又名大梵天,是天上地下至高无上的大神,这位大神用自己的身体造出来各个不同阶级的人类,头,创造了婆罗门——祭司,手,创造了刹帝利——国王、武士,腿,创造了吠舍——自由民、手工业者,脚,创造了首陀罗——奴仆,而在这四个阶层之外的,是不属于梵天大神所创造的人类,而这些人是最最低贱的贱民,绝对不可以与四姓接触。在印度,各个等级之间有着严格的划分,泾渭分明,而如果有人胆敢于跨越各个阶层的壁垒,那么迎接他们的,将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漆黑的夜空之下,伏难陀正在急速的穿行于无人的街道上面,原本就在不久之前,他奉拜紫庭之名,前往北地各方势力派出的使节团驻地,诛杀身负重伤的双龙,原本以为双龙早已身负重伤,此行必定手到擒来、轻松至极,然而却没有料到,双龙固然的确身负重伤,然而,一身奇异的武功却依然无比的难缠,加之二人强烈的求生意志,因此拼死搏命,在这种情况之下,伏难陀虽然拼尽全力终于击溃二人的攻势,然而,却也在二人的拼死反击之下受到了重创,而当他终于击破二人的反抗之力将要将二人击杀之时,突厥武士可达志却又突然闯入。救下了双龙,突厥人可达志的武功同样极为深不可测,至少,伏难陀清楚的知dào

即便是在自己的全盛时期,想要胜过这个草原武士也并非易事,更何况还是在此时与双龙拼死搏杀过后。真气消耗极大又受到重创的现在,因此伏难陀在与可达志对了几招之后,见势不妙当即走人,也因为可达志担心双龙再次遇险,因此没有多加追赶,才让这位国师大人从容退走。

伏难陀正在街道上疾步的走着,然而却突然的停住了脚步,因为在他的前方,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这个人影非常的瘦小,在漆黑的夜色当中极容易被人所忽视,然而,面对着人影,赴难陀的脸色却是变得极为凝重,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感觉到了,对面的人影正在毫无掩饰的释fàng

着自己的气场,这是一个强dà

而又张扬的带着煞气的气息。赴难陀立kè

明白,来者不善。

“阁下何人。为何在此阻拦住在下的去路?”伏难陀沉声说道,而就在赴难陀第一眼注意到石青衣并开口询问的时候,在他的对面,石青衣也正打量着这位粟末人的国师,来自于古天竺的妖僧,伏难陀。从外表来看。赴难陀的年纪仅为中年,然而,考lǜ

到上层的武学往往具有延长寿命的功效,因此但从外表推测对方的年纪并不明智,伏难陀的皮肤黝黑。是很明显的印度人相貌,他的一双眼睛小而明亮,却透着凶光,面目也是不善。扫视了片刻,石青衣微微的点了点头,伏难陀的确武功极高,然而,如今的他,在经过双龙与可达志的连番对抗之后,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早已疲惫,这样,等下当自己出手之后,伏难陀便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了。

敢在大街上行刺双龙而又计划周详,事后又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搜捕,那么毫无疑问,是龙泉上京的真zhèng

拥有者拜紫庭想要双龙死,而双龙既然能够逃过刺杀,那么当然的,第二次的刺杀便不会起作用,因此拜紫庭便放qì

了继xù

刺杀,而改派高手正面将二人击杀,而这高手的人选,除了国师伏难陀之外,还有何人?石青衣深知这一点,于是,在救了双龙之后,她并没有真的不管不顾的离开,反而是暗中的跟在双龙的身后,想要在保护二人的同时,在用二人来钓伏难陀这条大鱼。

原本的计划便是如此,只是石青衣没有想到,当她跟在双龙的身后前往一处使节团驻地的时候,计划会出了一点意wài

状况,突厥人可达志也找上了双龙,并且正在急速的向着双龙靠近,因为顾忌可达志的实力,石青衣不得不事先避开,没想到后来会失去了双龙的踪迹,等到她好不容易重新找到双龙的位置的时候,双龙已经与伏难陀交上了手,并且双双浴血。

看见双龙两个全都半死不活,愤nù

的石青衣当即便要出手,却冷不防有一个人会比自己事先出手,可达志,居然会与自己的目的一样,都是要救双龙的性命,而可达志身为突厥年轻一代最强高手,武功自然极高,加上伏难陀早已在双龙的反击之下受创,因此反而被可达志的凌厉刀法逼的节节后退,看到这样的一幕,石青衣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却转而想到伏难陀必然会因此而退走,因此她便不再停留,反而是趁机离开,埋伏在了伏难陀逃走的必经之路上,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到来,而她的等待并没有多久,疲惫的伏难陀终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我是谁?”石青衣淡淡的笑了:“久闻大国师佛法精深,讲究梵我如一,天下莫若其是,既然如此,那么又何须询问在下的来历,岂不是与国师的精神境界背道而驰了么?”石青衣说道。说起来,真的要论来历的话,无论是从父亲还是从母亲那一系算起,石青衣可都算是正儿八经的佛教徒,佛教的发源地,不正是古代印度么,不过自从释迦牟尼死后,佛教是一代不如一代,后来就被印度教赶出了故乡,数千年,也没能回去。

真要论起来,佛教与印度教的恩怨,那可是早就争斗了数千年了,印度教的四姓制度之中,数婆罗门的地位最高,掌握的也是至高无上的神权,而佛教的创始人释迦牟尼,他的出身恰恰是刹帝利,是国家世俗权利的统治者,而无论是在哪个时代,哪个民族,神权与政权都是天生的对立者,彼此相对水火不容,因此,佛教的产生,从一定的角度反映了当权者对于婆罗门把持神权,精神控zhì

民众的不满。

佛教的教义恪守戒律,戒杀、戒斋、与印度教中的首陀罗教一系规定极为相似,而它所宣扬的‘空’‘无’‘众生平等’理念,则是对印度教等级制度以及婆罗门把持神权的极度不满与反抗,从这一方面来看,所谓的佛教,其实便很有一种当权者运用普通民众的力量入侵神权领域的意味。只不过当释迦牟尼死后,佛教便立kè

的陷入了分裂当中,不仅很快便分裂成了大大小小的数百个分支,而且这些分支之间的内斗还急剧增加,这些内斗的剧烈程度要远远的超过与印度教的争斗,因此很快,原本兴盛一时的佛教便在剧烈的内斗之中迅速的衰落下去了,以至于原本被压制的印度教重新的取得了对于佛教的优势,并且从此以后由于佛教的式微,古印度教在印度大陆的统治再也没有动摇过。

“阁下的所言差矣!”伏难陀突然说道:“梵天固然以自己的身躯创造人类,然而人类也分等级,世间众生也并非各个能够成就梵天,阁下的话,却是强词夺理了。”

“国师的辩才却是高明!”石青衣闻言说道:“可惜,在下却是佛徒,讲究的事众生平等,既然众生平等,那么自然人人也就可以成为梵天了,却不知在国师看来,这又有何不可?”

“当然不妥,即便是佛门,也是要讲佛缘的,没有佛缘,自然也就无法修佛,也就更加的谈不上佛门所谓的天人合一了……”伏难陀对答道。原本依伏难陀的本性,若是他没有受伤的话,即便石青衣的武功也是极高,他也早就出手与石青衣争斗起来,又哪里会压制住心思与石青衣进行辩论,可惜,伏难陀深知以此时自己的状态,绝对不是对面那个散发出恐怖气场的女人的对手,因此,他才不得不退让,一面与石青衣辩论,一面却是快速的调息,借以回复着自己消耗的真气。

“佛缘么!”石青衣闻言自言自语了一遍,然后,她的微微的眯了起来:“的确,万物随缘,就比如说,我现在站在了国师的面前一样,国师可知,这是什么缘分?”石青衣向前迈出了一步,顿时,伏难陀便立kè

感觉身上受到的威压立kè

倍增,见此情景,伏难陀便已经知dào

对方即将对他出手,顿时,他在顾不得石青衣所提出的问题,立kè

提升大声追问:“阁下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对我出手,就不怕与龙泉的所有军民为敌么?”

石青衣闻言不禁笑了起来:“原本道国师佛法高深,不惧生死,原来也不过如此,也对,若你真的是有道之士,又怎么会看不清形势,居然胆大包天,胆敢触动大唐的威严,既然国师有如此的胆量,那么又是否做好了准bèi

,准bèi

迎接大唐的怒火呢!!”石青衣的声音冷冷的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如来神掌

“你是关中李唐的人!”伏难陀沉声说道,心思电转间,伏难陀的声音脱口而出:“你是魔女,与阴后在秦西大战的魔女,你没有死,还活着,如今来到了龙泉,是为了给李秀宁复仇!”极为肯定的语气,而没有丝毫的怀疑,石青衣闻言也不禁微微差异,然后却又释然,毕竟虽然这一年多来,李唐王朝虽然也收拢了大量的武林高手,然而,如自己这般武功极高的却是一个也无,而伏难陀此时虽然有伤在身,依靠印度诡异的秘法,探查到自己的武功修为还是可以的,那么,他当然也就可以凭此来推断出自己的身份。

“不错!”石青衣冷冷的道:“既然你们有胆量做下这件事,那么便要承shòu来自大唐的怒火,无论是拜紫庭还是大明尊教,你们一个也别想跑,当然,我要首先解决的便是你,罪魁祸首,伏难陀!”

早在石青衣第一眼看到李秀宁的尸体的时候,她便发觉李秀宁的那具已经脱水变成干尸的尸体,完全就是施展了李家来自于窦夫人的自残绝技‘血炎灼烧之沸腾’之后的样子,因此,石青衣便对于李秀宁的死因,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因为李秀宁一向便机智过人,在困境中又从不曾放qì

过对自己的自救,以河南的那一场战事为例,当时的李秀宁分明身陷于窦建德的军中,被窦建德俘虏,然而,李秀宁也并未寻死,最后被窦建德平安无事的放回,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子,为什么却在关外的这片土地上自我了断了生命,还要使用‘血炎灼烧之沸腾’这样惨烈的禁术呢?

最初,石青衣曾经将调查的方向瞄准大明尊教的明子之首烈暇。然而她很快便发xiàn

,烈暇虽然确实风流且下流,但是他对于女子始乱终弃的多,却绝不会杀害任何一个与自己有染的女子,而李秀宁虽然贵为李唐皇室公主,对于贞洁与性命的谁轻谁重却看得极为分明。绝不会做出傻事,因此石青衣便放qì

了对烈暇的追查,之后,事情变没有了头绪,直到,她的手下向她汇报说美艳夫人的事情,石青衣这才眼前一亮,发xiàn

了新的线索。

美艳夫人原本是烈暇的女人,可是不知dào

什么原因。被伏难陀从烈暇的身边抢走,从此抛弃了烈暇,心甘情愿的成为了伏难陀的信徒,原本,石青衣的手下是因为这位夫人将北地的至宝五彩石交予双龙,让双龙代为送到龙泉而注意到这位夫人的,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石青衣对那个叫做五彩石的神马玩意没有丝毫兴趣。反而是对这个美艳夫人的来历,产生了极大地好奇。

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石青衣也是一叶障目,忘了大名鼎鼎的一门佛门武学:欢喜禅,而且,这欢喜禅与道家正统的双修可不同,讲究的是大喜大悲,红颜枯骨。犹如喝棒一样使人瞬间惊醒而恍然大悟。虽说也是一门佛门奥义,但终究还是过于偏激,不免有坠入邪道的危险。

佛教的诞生便在于对古老的印度教派的反抗,然而佛教原本便是脱胎于印度教派,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因此,佛门的经典奥义,几乎全部都可以从古老的印度教派中找到其原型,当然,最初的这些原型,因为没有被释迦牟尼的佛门慈悲精神所转化过,所以不仅不会光明正大,反而是极其的邪恶、偏激与恐怖。而此时在关外之地,最有可能会使用这些邪术的人又会是谁,不言而喻。石青衣也正是据此推断而将观察的重点放在了伏难陀的身上,而也正是因为石青衣的这一安排,最后终于发xiàn

了许多的蛛丝马迹,将所有李秀宁被害的疑点指向了伏难陀身上。

于是,李秀宁被害的大致线索被理清了,大明尊教与李唐王朝结下了血海深仇,绝对无法妥协,拜紫庭因为曾经到过中原作为人质的缘故,故而仰慕中原文化却对中华民族深恶痛绝,至于伏难陀,这个一个没有原则的恶棍,而正是因为没有原则,所以他根本就没有道德的底线,也因此,对于粟末人与拜紫庭,此人也根本没有半分的情义,而仅仅是将其当做是一场豪赌当中的筹码,所以,无论拜紫庭对其多么的信任,以及粟末人对他是如何的崇拜,从一开始,伏难陀都没有将他们放到过心上,自然,也就可以随时的将他们这些人全部的抛弃。

就这样,与李唐王朝有着解不开仇恨的大明尊教,先天敌视中华民族的拜紫庭,再加上一个没有原则,见便宜就占的恶棍,北地的三股最为强dà

的势力由此联合了起来,大明尊教出信息,伏难陀出信仰,而拜紫庭则出动军队,将魔爪伸向了毫无防备的李秀宁,在这三股强dà

的势力面前,不要说李秀宁仅仅只拥有那一支小小的卫队,便是薛万彻的两万大军,若无高手坐镇以及大量的细作收集情报,恐怕也得战败逃亡,李秀宁自然也就无法幸免,死在了北地,而没有再次活着回到长安。

“大明尊教我们当然不会放过!”石青衣的脚步缓缓向前,虽然缓慢却没有停止,“同样的,拜紫庭也不会好过,我们会让他这个粟末人的王,明白做错了一件事会对他自己和他的民族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哈哈哈!”伏难陀突然仰头狂笑起来:“想不到去岁突然名动天下的魔女,居然如此的狂妄自大!”伏难陀的眼睛里面闪烁着冷酷的笑:“即便你的武功再高又能如何,在北地,李唐的势力式微,你以为单凭你个人又能有什么作为,难道还真的可以抗衡大明尊教与拜紫庭那庞大的势力么?”

“是与不是,我们日后见分晓!不过如今,我却先要与国师算上这笔账!”石青衣说道:“不要妄想逃走,正如同方才你逼的双龙走投无路一样,此时的你,也陷入了同样的境地。除了死战,你还能往哪逃!”

伏难陀恍然:“原来方才你便一直在旁边旁观,好等到我与双龙拼个两败俱伤之后渔翁得利,只不过却没有想到,可达志会突然出现救了双龙,所以你才没有对双龙出手。反而是一路追踪而来,想要将我的命留在这里!只是,”他的声音猛然拔高:“阁下以为,你真的能够如愿么!”

石青衣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在外人看来,想要争霸天下的寇仲与李世民已是死敌,但是又有谁知dào

,他们之复杂的的关系。无论是李世民还是寇仲,都只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奋斗,而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又是天生的朋友,当然,这个真相,石青衣可不会大嘴巴的到处对人说明,让人误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而至于今夜能否能够将伏难陀击杀,哼哼。石青衣的面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说起来,在古印度教派之中,也并非全是邪恶者与无能之辈!不要说我佛的前身首陀罗教,便是那婆罗门教,能够在佛祖涅槃之后将我佛的传承赶出故土发源之地。也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呵呵,话说这婆罗门倒是与我中土的道门也有许多的共通之处,同样的高高在上却不插手世俗事物,隐秘而神mì

。却又有着超凡脱俗的影响……”石青衣说道:“而无论是婆罗门的行事风格,还是在它驱逐佛门所展现出来的力量来看,婆罗门教的境界才是最为接近梵天,与其传承相比,从不敢踏入中土的国师的‘梵我如一’,却是不过如此。”

石青衣的话语很平静,然而,其中所蕴含的意义却是十分的恶毒:她竟是要凭借着自己的这一番话,来动摇伏难陀的心志,从而破坏对方的‘梵我如一’之境,不过话说回来,若是伏难陀当真心神坚定,信仰全无破绽,那么此人定然早已闻名古印度天竺,又何须不远万里来此漠北,况且,居然不敢进入中土,这片佛门的圣地!

伏难陀知dào

,此时已经到了必须要自己做出选择的时候了,不要说此时石青衣的身影正在逐渐的逼近,给予了他越来越强的压力,便是方才石青衣的那一番话,也的确戳到了他的痛处,无法再保持心境。

伏难陀已经决定要逃走了,不过在这之前,他却做了另一件事,突然向石青衣出手,以便于在接下来逃走的时候,减少石青衣阻拦的力度,伏难陀的出手突然而又迅猛,在逼近接近的石青衣的时候却又是如此的悄无声息,在与石青衣猛然相触的瞬间,一双手掌连同手臂也仿佛突然伸长一般,这样的组合招数是如此的诡异,以至于令人防不胜防,然而,石青衣却突然的向上一跳,跃入空中避开了这一击,伏难陀见状立kè

大喜过望,因为人在空中没有支撑,既无法借力也无法凌空灵活闪避,在这一刻,伏难陀甚至在心中产生了犹豫,寻思着是否借此良机将石青衣一举重创,甚至击毙,然而随即,他这一份心思便立kè

的消失无踪,因为石青衣虽然身在半空,一双眼眸却不见丝毫动摇,而她的双手此时正高举过头,一前一后的叠加,而目标,正指向着地面上的伏难陀。

“如来神掌!”巨大的掌力从天而降,伏难陀避无可避,唯有以身硬抗,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被掌力所笼罩的青石路面、水渠、甚至一部分的建筑物都同时的消失不见,只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掌印。而赴难陀的身影却竖立在掌印的中央,周身鲜血淋漓。伏难陀的身影突然动了,这次,他不敢向着石青衣所在的方向再次突围,反而是转过身去,向着来路奔逃而去,石青衣此时在空中的身形落地,立kè

也是一个箭步冲出,向着伏难陀追去,在绝对的速度上面,石青衣占有优势,然而伏难陀的武功奇异,身法也极为的飘忽不定,在这龙泉鳞次栉比的街道的复杂环境当中,却是极具威力,以石青衣的速度,居然一时之间无法将其擒下。而转瞬之间,以二人极快的速度,两人已经穿过了这片各路人马驻扎的使节团驻地,来到了龙泉上京的主干道上,而在夜晚,龙泉上京的主干道上满是巡逻的军队,到了这里,便意味着石青衣的追杀宣告破产。

果然,一追一逃来到主干道的两人立kè

的便与一支巡逻中的军队相遇,见到前方不远处的军队,与近在咫尺却已经无法追上的赴难陀,石青衣心知,此时已经无法将其击毙,心念到处,眼看两人相距不远,石青衣猛然吸气,随即抬手,对着正在逃命的赴难陀的身影,猛然又是一掌。

强烈的掌风自身后传来,伏难陀不敢背对,急忙转身,巨大的掌风再一次的穿过伏难陀的身体,这一次,赴难陀的眼、鼻、口全部迸出一道细细的血线,然而,伏难陀终究是接下了这一掌,并且成功的从石青衣的追杀之中逃脱性命。眼看着那支巡逻的军队冲上前来将赴难陀牢牢护住,石青衣冷哼一声:“今天就算了,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说完便返身飞过一道院墙,离去了。

一切,都尽在我的掌控之中,石青衣心道,而此时,她的身影正在漆黑的夜色之中飞快的穿行着,杀伏难陀不过是她临时的起意,因此失败了也并不如何可惜,反而是伏难陀因为伤势过重,必然不敢在此时离开拜紫庭的庇护,这样,只要他乖乖的呆在龙泉,想要他的狗命,还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不过现在,石青衣还有一件更加要紧的事情要去做,那就是,跟着重伤在身的徐子陵,然后,一直的找到邪王与阴后的所在地。

就在方才,石青衣拦住伏难陀的时候,她却惊讶的感觉到了徐子陵的气息与寇仲分开,独自一人的向着城外离开,而这样的情况,立kè

的就引起了石青衣的注意,要知dào

,能够让徐子陵在此地离开寇仲单独行动的人,除了师妃暄还能有谁,而师妃暄,此时却正与阴后在一起,共同的商量着诛杀邪王的大计,那么,如果事情不出石青衣的所料的话。

今夜,便是邪王与阴后两位魔门至尊做一个最后的了断的日子了,而这样的一个事件,石青衣身为邪王的女儿,又怎么可能错过。(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先天道体

徐子陵离开了寇仲,一个人悄然离开龙泉上京,然而,就在他在龙泉城外的荒野中奋力奔跑的时候,他没有料到,自己会与大明尊教的烈暇不期而遇,而事实上,对于双龙,大明尊教与拜紫庭、伏难陀三人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只不过由于拜紫庭与伏难陀过高的高估了自己的实力,由此没有重视大明尊教所布置的后招,所以,当可达志的突然出现扭转了局势,加上石青衣重创伏难陀导致形势瞬间逆转之后,原本留作后手的大明尊教,成为了唯一能够弥补漏洞击杀二人的手段。

在第一次骗过了生性多疑的烈暇之后,徐子陵立kè

起身逃走,随即,跳下了一条河流,利用河流之中的流水隐去自身的气息,同时,接着水流漂流离开险地。而不出徐子陵的意料,很快,烈暇便识破了徐子陵的骗局,返身追来,然而,当烈暇来到河边的时候,他也无法断定,徐子陵究竟沿着河流去了哪里。

“徐子陵一定是沿着河水逃走了,如今的他身负重伤,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可绝不能错过!”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河边响起,赫然,是曾经从石青衣的手中逃脱一命的火姹女。然而,出声之后的火姹女却没有听到烈暇的回答,而一个声音,则自她的身后响起。

“不错的判断,可惜,你们没有这个机会了!”冰冷的话语自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火姹女霍然转身,然后,便看到了不远处石青衣正静静的站着,脸上露出微笑,却用着一种俯视着猎物的目光看向二人。石青衣的武功。无论是火姹女还是烈暇全都早有领教,二人全都心知肚明,没有大尊在此坐镇,即便两人联手也绝非石青衣一人之敌。

烈暇一言不发,突然间,转身越过河流向着远方逃窜而去。他居然一个人独自的逃了,而丝毫没有顾忌火姹女的性命,而火姹女仅仅只是稍稍反应慢了片刻,瞬间之后,形势便已经变成她不得不单独面对石青衣,而此时,火姹女也无法像烈暇之前那样转身而逃,已经没有了其他猎物的石青衣必然会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身上,转身而逃的结果。便是连一点反抗之力的都不会有,然后被对方轻松斩杀,反倒是拼死一搏的话,或许反而能够夺得一线生机。

真的临到拼命的时刻,火姹女的心反而越发的坚定了起来,没有丝毫畏惧的情绪,火姹女猛然亮出了自己的一对蛇形剑,那漆黑的颜色。原本是象征着焚毁一切的黑色火焰,然而此刻。火姹女却只希望这黑色能够创造奇迹,将她从必死的死亡阴影之中拯救出来。

石青衣的目光流露出赞许的目光,赞许这火姹女的勇气,然而同时还夹杂着的,却还有不屑:“我佩服你的勇气,然而。那对于我是无用的,现在,你是明智的放qì

无用的抵抗,还是愚蠢的拼死一搏呢?”火姹女没有答话,然而。她的行动却已经说出来她的答案,她向着石青衣冲了过来。

“哼!”石青衣发出一声冷哼,左手猛然挥动,手上附着的劲气瞬间便将那一对漆黑的短剑打飞了出去,空余的右手顺势伸入,扣住了火姹女的脖子,然后,捏碎对方的颈骨……随手抛下了火姹女的尸体,石青衣便没有再去管她,山林之中的野兽极多,要不了多久,火姹女的尸体便会被山中的野兽发xiàn

,然后,成为野兽们的美餐被吃的一干二净。

一场短暂的战斗之后,河边再次的恢复了宁静,石青衣站在小河的岸边,静静的闭上了眼睛。河水遮盖住了徐子陵的气息,但是却遮不住他身上所携带的,源自邪帝舍利的杂气,顺着河流的方向,石青衣展开了自己的感知,然后,就在河流下游的不远处发xiàn

了徐子陵的踪迹,因为河水的流动并不迅速,徐子陵并没有离开很长的一段距离。这样的话,就算徐子陵离开水中,他能够离开的距离也不会太远,这样,无论怎么样,自己都可以跟的上他!

同时,石青衣还发xiàn

了,徐子陵本身那因为遭受刺杀与伏难陀重伤而变得极度微弱的气场,正在这顺水而流的状态中迅速的恢复着,那极为迅速的速度,令的石青衣也不仅惊叹:应该说,果然不愧是先天道体吗!徐子陵。

先天道体,是一种近乎于完美的修liàn

体质,拥有这一种体质的人,不单根骨悟性近乎无人能敌,就连一切武学道路之上的瓶颈,包括破碎虚空也都几乎不存zài

,而且这样的资质,会对于一些先天的灵物有着非同一般的感受,比如说和氏璧!比如说,邪帝舍利!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徐子陵能够感知的到邪帝舍利,而石青衣感知不到的原因,因为她不是先天道体,然而,因为机缘,石青衣与徐子陵都曾经吸收过大量的源自于邪帝舍利的杂气,因此,两人之间便建立了一种联系,由吸收杂气质量占优的石青衣主导,可以轻松的追查到徐子陵的所在地。

先天道体这样逆天的资质,当然是包括魔道释三门在内的所有练气之士想要收作传承之人,而这种拥有天生道体的人又极为难以遇到,因此即便是以中土的人杰地灵,每一代出现这样的人也是凤毛麟角。

便是在石青衣这一世所遇的诸多英才之中,除了徐子陵之外,石青衣所见到的先天道体,也只有妹妹石青璇一人,要不是因为青璇常常偷懒的缘故导致武功的进步不快,就是石青衣自己,也难保打不过自己的妹妹,至于其余的人,即便是婠婠,在资质上也要差了一分,而师妃暄的资质则还要差上一分,而石青衣自己,虽然是青璇的姐姐,也同样是邪王与阴后之女,却并没有拥有青璇那么好的资质。比师妃暄还要差的多的多,甚至,还不如独孤家的火凤凰资质惊人,而石青衣之所以一直力压所有年轻一代高手,除了她的刻苦以及阅历丰厚之外,还有一个重yào

的原因。就是她一直不间断的走魔道的捷径,所以他的武功才会如此的高明,然而,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石青衣自己知dào

,为了武功的速成,她早已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至少,寿命会大大的缩短。不过这种事,她早不放在心上了,当一个人决定去追求一个信念的时候,生命的长度,便应该让位给生命的宽度。

心中的思绪只是一个瞬间的念想,下一刻,石青衣睁开了眼睛:既然徐子陵的目的地立自己并不遥远,那么便并不需yào

立kè

的追上去了。毕竟大战将起,石青衣也需yào

在那时将自身的各种状态提升至巅峰。至于大明尊教的人。由于自己的出现,应该早已吓到了他们,谅以烈暇的胆子,他也不敢再次的追来,至于其他的方面,石青衣相信。以阴后与邪王的为人,他们也绝不会让一些老鼠打扰了他们两人的最终对决,于是,石青衣便没有任何的动作,她只是静静的站在了原地。然后再次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次,石青衣的身体仿佛瞬间与大自然融为了一体,在这片天地之中,若是不用眼睛观察,将没有生命能够发觉石青衣的存zài



一只土狼觅食来到了河边,它左右的张望着,然后,突然的发xiàn

了食物——一具人类的死尸,土狼立kè

戒备起来,然而,环顾一周之后,它却什么也没有发xiàn

,于是,土狼立kè

仰头,发出了一声声高昂的嚎叫,很快,便随着一声声树丛被穿过发出的声响,一双有一双绿莹莹的眼睛出现在了这片土地上,这是一支狼群,而如今,它们正要以火姹女的尸身展开一场盛大的晚宴。然而,狼群却没有任何一个个体发觉近在咫尺的石青衣,它们的感知未尝不灵敏,然而,却依然被石青衣的伪装所欺骗。而在没有发xiàn

任何危险存zài

痕迹之后,狼群开始了进食。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然有序,石青衣静静的站立在了河边,而狼群却在有条不絮的进食,直到一道无声无息的气场猛然见的传遍了整个丛林间,就见无数的飞鸟霎时惊飞,遮住了整个天空,而河边的狼群,也立时的停止了进食,开始聚集在一起,不安的向着四周警戒,不时的便会有狼发出一声声的嚎叫,叫声凄厉而带着一股恐惧。

石青衣从入定之中醒了过来,她睁开了眼睛之后,入眼的便是这一群正在不安的警戒四周的狼群,而伴随着石青衣的醒来,她的周身,庞大的气场开始弥散,这一股气场立kè

令的所有的狼群瑟瑟发抖,甚至有的狼已经四肢着地,如同狗一样的趴在了地上,然而,没有任何的一只狼敢于逃走,在绝对的强dà

的力量之下,纵横山林之间的狼群的生命瞬时变得如同蝼蚁一般卑微。而幸好,石青衣的强dà

气场,却不是对着这一群无关的野兽的。

“已经开始了么?”石青衣低声的自言自语:“不,这仅仅只是试探,是邪王与阴后的气场的全力交锋!单只是气场的全力碰撞便已经有了如此的威势,这些老一辈的绝世高手果然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即便不是宗师,也绝不能小觑”石青衣心道,而从传来的气场的方向来看,自己最初的估计是对的,二人即将交手的地点,的确离自己这里不远。

在早已释fàng

的感知之中,徐子陵已经离开了水面,正在向着邪王与阴后所在之地快速奔去,石青衣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然后,脚下一动,也同样飞快的向着那里赶去。(未完待续……)

PS:看《后会无期》最令我感触的还是在开篇的那个场景,执着的马浩汉点着了自家的房子,对自己说:“带不走的留不下,留不下的别牵挂”然后,因为忘了把煤气罐拿出来,结果煤气罐爆zhà

了,他家的水泥二层楼依然矗立,反而是两边邻居家的土房全塌了——所以,当选择了去做一件事的时候,结局是什么,我们依然不知dào



第二百二十章 妖精与龙的轮舞

在尚未拼杀的时候,双方的气势便已经如此的强烈,那么,等到正的进行生死相搏的时候,两人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又将是如何的惊天动地!

震撼天地的气场碰撞由远而近,邪王与阴后,这两位魔门巨擎的最终决战终于展开,而这两人不愧为当世摩门最为顶尖的高手,仅仅是最初试探的交手,远在十余里距离之外的石青衣却已经从这一次的交锋之中,初步的窥视到了双方那深不可测的绝强实力。

“这力量,真是如山如海!”石青衣一边心中感叹,一边却趁着二人对决所产生的强烈的气场碰撞,在不小心翼翼的掩盖着自身的气息缓缓前进,而是将自身的气场猛然的爆fā

了出来,在尚未动手的时候,邪王与阴后当然会利用自身的气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然而,当双方的战斗已经开始的时候,无论是邪王还是阴后,都没有了能够敏锐观察周围的环境的机会,阴后自不必说,便是更为强dà

的邪王,有着师妃暄以及徐子陵的牵制,他又哪有那份多出来的闲情逸致!于是,石青衣不在掩盖自身的气场,从而将自身的速度发挥到了极限,迅速的向着双方交手的地方行去。

松花江畔、镜泊湖旁,往日宁静秀美的风光此时早已变作一片狼藉,在邪王与阴后生死搏杀的中心地带,无论是那些经过人工精心布置的歌台舞榭,还是自然生长多年的陈年老树。都在二人那激烈的交手之中化作了昨日的黄花,没有办法,实在是两个人的力量实在太过惊人了,不要说这些凡物,便是积极为阴后掠阵的一代静斋仙子师妃暄,在二人的威势之下也不得不遵循着气场碰撞之后所留下的空隙小心的游走,而绝不敢轻易直接插入两人交锋的中心地带,否则的话,能否一击直接偷袭邪王还是两说,若是因此而打乱了阴后的进攻节奏。而被向来善于利用外部环境变化的邪王所趁的话。反而会对阴后产生不利的影响。邪王石之轩,原本便早已是一个可怕的敌人,更何况如今,已经吸收了邪帝舍利精元的他更加的强dà



而相比于师妃暄。匆匆赶到徐子陵却是选择了静静的立定于战场之外。而没有选择参与进去。无他,此时身负重伤的徐子陵,身体的负荷根本由不得他参与这场强者之间的巅峰对决。不过,只要他静静的站在那里,邪王就不可能不将一份心神注意到他的身上,即便是深受重创,徐子陵仍有打出全力一击的手段,而他身为天生道体,自身的灵觉以及对于战场态势的把握都令的邪王对其大为顾忌,这样,徐子陵虽未参战,对于邪王的威胁却还要远在掠阵的师妃暄之上。

然而即便如此,邪王仍然是邪王,原本在最初还未吸收邪帝精元的时候,他的战力就足以与一代宗师宁道奇一较高下,而现在,终于更进一步成为了宗师的他,毫无疑问,武功还要更加的高明,因此阴后虽然占了先手,又有徐子陵师妃暄二人在一旁掠阵相助,在正面与邪王的交锋的途中,终于还是渐渐的处在了下风,被邪王所渐渐的压制。

邪王的武功实在太高,或许在从前,他的不死印有所缺陷,加之碧秀心的死对于其精神上的重创,让其的武功境界多年停滞不前,以至于即便能够修补早年不死印的破绽,却绝对无法提升自身的精神境界,以至于阴后虽然不敌石之轩,石之轩想要击败他,却也并不容易,而现在的石之轩却又不同,此时的他绝对可以称得上完美,无论是武功的境界,还是不死印运用的技巧,甚至是,身法以及对于天地元气的操纵,因此无论是阴后如何凶猛的招数,邪王都能够轻描淡写的化解,甚至顺势反守为攻,逼得阴后不得不回防自身,此消彼长之下,阴后虽然是含恨而来,又早已下定了必死的决心,可是还是渐渐的处在了下风,竟然连想要与邪王同归于尽都无法办到。

就见两道天魔飘带如刀一般猛然斩向邪王,全无昔日飘逸虚幻的景象,而邪王见此招数却全无避让之意,只见他双手伸出凝成刀状,看似轻飘飘的向着天魔飘带砍去,下一刻,那蕴涵着阴后的真气,刀枪难伤的天魔飘带已经轻轻的化作了一片碎屑,举轻若重,邪王在技巧的运用上实在早已登峰造极。此时就见阴后的周身,原本四处飘散的天魔飘带早已损失殆尽,就连包裹双臂的衣袖也早已破碎,露出了一双盈盈如玉的藕臂。

战到如今,一心拼命的她非但没有取得任何决定性的优势,反而是处处被邪王,这个仇家压制,就连衣衫也遭到了破损,这不能不说是对阴后的一个羞辱,就见阴后的脸上顿时怒气勃发,此时竟然没有如方才一般的立kè

退却,反而是双手握拳,等到邪王迫近的时候,猛然打出。

固然,阴后最为擅长的技巧便是利用天魔长操纵空间,然而身为一代魔门巨擎,阴后的手段又岂非等闲,寻常之人,便是宁道奇也不敢小觑,然而,此时的她所要面对的人却是完美无缺状态的邪王,完美状态的邪王,真实实力早已胜过了一代宗师宁道奇,就见邪王不闪不避,一双肉掌迎上,便将阴后聚集全身内力的双拳轻轻松松的接下,随后却趁着阴后收拳变招的空档,突然出手,将阴后的双手一同抓住,他的脸上,也瞬间露出了邪异的笑容。

“相别多年,浴盐你的身体却还是那么的年轻貌美,让我无比的怀念!”情意绵绵的话语从他的口中发出,然而,他的眼中却是一片的冷漠,而这一情景落入了在场其余的两人的心中。徐子陵与师妃暄的心中却各自的有着一番不同的感受。徐子陵自然是想到了昔日师妃暄对于邪王的描述,心中暗想昔日邪王人格未分之时,便可以在言笑晏晏之间突然出手杀人,只不过这些年来由于被碧秀心破去心境,因此才未做成大恶之事,如今看来,此时的邪王显然已经恢复了他昔日乱世魔王的本色,如果此时不在此将其除去,日后必然危害人间!

而在师妃暄的内深处,与徐子陵心中的想法也极为类似。只是。在想到师伯碧秀心与邪王的那一段孽缘的时候,却是微微的走了神,目光不自然的望向了徐子陵一眼,然而她终究是出身于慈航静斋的仙子。静斋的心法能够天然的压制情感。微微的愣神之后。师妃暄便立kè

的清醒过来,眼见此时的石之轩居然已经将阴后逼入困境,师妃暄立kè

动作了起来。她不再四处的游走,利用自身的气势为扰乱邪王的心神,而是立kè

人剑合一,直接冲入了场中,向邪王的背后刺出。

师妃暄的武功,与邪王的差距不吝于天壤之别,若在平时,邪王连一半的实力也不用使出便足以将其打发,然而此刻,石之轩却是正在与着阴癸派一代宗主阴后激战,虽然牢牢占据上风,却也被阴后所牵制,在无法分出更多的手段来抵挡师妃暄的突袭,好一个邪王石之轩,便在此时,就见他毫不犹豫的立kè

抽身退走,一双双手一瞬间或化拳,或出掌,或变换为爪,连消带打,轻描淡写之间便已经击退了阴后势若疯狂的反扑,随即分出一只右手,猛然握拳与师妃暄的剑尖硬碰了一记,就见师妃暄的动作猛然停滞,随后面上猛然显出一抹潮红,站立于下方,看似静止不动的徐子陵顿时大急,忍不住向前踏出一步,虽然只是一小步,然而,对于场中邪王却是影响极大,师妃暄得到了这个空隙,立kè

飘飞远走,她的心中清楚,无论如何,自己都绝不会是邪王的对手,若是一击不中之后不能立kè

遁走,那么之后便也在没有了可以逃走的机会了。

场中的四人正处于彼此激烈的战斗之中,因此谁也没有发xiàn

,一个刻意的被压制的气息也在不知不觉之间来到了此处,此时正躲在一片碎石遍布的山丘后面,注视着场中四人的生死搏杀,石青衣已经来到了这里,而以她的眼界,自然也能看得出来,此时场中的情势:

此时的邪王太强dà

了,不要说此时场中阴后、师妃暄与徐子陵联手,便是昔日其精神境界出现了破绽,佛门四位足以媲美宁道奇的四大圣僧出手,又能如何,还不是被他死战得脱,相比之下,除了阴后以外,师妃暄与徐子陵却都差的太远,以至于除了牵制之外,也不能在关键之处给予阴后强有力的支援,因此此战,邪王纵然不能轻胜,想要离开,却是无人能够阻挡。

而作为三人之中的主力,阴后的依仗,却不过是她的天魔力场对于空间独到的操纵与封锁之能,然而,石青衣却分明看的出来,阴后对于天魔力场的掌控,虽然庞大,却明显的要逊色官官的多,而魔门之中早有传言,说阴后的天魔大法从来都没有圆满过,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阴后的天魔大法无法圆满呢?是受到心中积怨的所累以至于天魔大法无法圆满,还是,她不是一个处女的缘故!石青衣心中暗暗想到,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天魔秘在魔门众多武学的地位,便犹如武学的总纲一般,其博大精深以及诡异之处,远不是自己这只知dào

只言片语之人可以揣测的。

就在石青衣略略分神的时候,场中的局势又有了新的变化,师妃暄在选择了直接进入场中搏杀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因此,她索性与阴后一道,一前一后的一齐向着邪王发动了攻击,邪王的身法极为灵敏诡异,然而,在阴后展开天魔力场的压制之下,再也不复昔日那种难以被捕捉的情况,而师妃暄在进入天魔力场之后反而如鱼得水,无论是身法的灵敏还是出剑的速度与精度都有了极大的提升——静斋与阴癸派是争斗了数百年的宿敌,因此对于双方的武学都是知根知底。但也正是因此,二者之间的武功不但相克,而且相生,也因此,原本只能够给邪王带来一些麻烦的师妃暄,在天魔力场的相助之下,实力立kè

提升了一大截,顿时变成了能够给予邪王重大威胁的敌人。

只见随着天魔力场的一阵颤动,清丽如仙的师妃暄的身形悄然自邪王的身后浮现,手中色空剑悄无声息的指向邪王的背心。而此时的邪王正背对着她。与纠缠不休的阴后大战,此时的阴后,一张娇艳柔媚的脸上已满是决绝之意,竟然拼着受到邪王的重创。也死死的纠缠住了邪王。令的邪王虽然明知背后的师妃暄正在全力刺来。却也无法回身反击,甚至无法抽身躲避。

邪王的脸上面无表情,竟然不闪不避的用背后硬接师妃暄的这一记刺击。随着色空剑的剑尖刺破背后皮肤,邪王的背后肌肉猛然收缩,将剑尖夹住,使之不能动弹分毫,而随即,邪王的背后涌出一股强dà

的内力,顺着剑身反向师妃暄反冲而去,原本用来进攻的利器,现如今却成为了邪王真气传导的媒介。

师妃暄心知,此时邪王之所以会以身试剑,也正是因为被阴后与自己逼到了绝境,此刻一旦退却,阴后拼着受伤制造的时机便再也不会出现了,于是,就见这位仙子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没有撒手放开手中的色空剑,反而是运起全身的真气,与邪王以色空剑的剑身为战场,展开了凶险无比的真气对拼。

另一边,因为师妃暄的突击使得邪王不得不转移了注意力,阴后的压力顿时大减,使得她能够在阻拦邪王全力击溃师妃暄的抵抗的时候,抽出空来,加紧操纵天魔力场,就见那天魔力场在她的操纵之下迅速的缩小,由方圆数十丈逐渐的缩小到十数丈、天魔力场渐渐的塌陷缩小,而与之相对的,却是邪王与师妃暄所分别受到的压制与增益越来越大,也因此,虽然在真气的对拼当中一路溃败的溃不成军,师妃暄却依然能够凭借着她那修习自剑典从而练就的坚固心境死死顶住。

天魔力场的笼罩范围之外,徐子陵正紧紧的跟随着天魔力场的变化,天魔场每塌陷一步,他便前进一步,以便于能够给予场中邪王以同等的压力,然而,随着脚步的步步迫近,徐子陵的心中却是渐渐的不安起来,邪王与阴后都是魔门中人,是死是活当然与他无关,然而,师妃暄却正在场中,由不得他的心中不担心佳人安危,尤其是,阴癸派与静斋正是争斗千年的死敌……一个念头猛然照亮了徐子陵的心头,他立kè

想到,此时正是阴后除去师妃暄这个官管毕生大敌的绝好时机,如此的话,哪怕阴后此战必死无疑,能够一次除去邪王与师妃暄这一正一邪阴癸派现今未来两大强敌,阴后也心满yì

足了,心念到此,徐子陵的心中反而一片宁静,他并没有立kè

的冲上前去,反而是立在了原地,与此同时,手中不停地转动,变化出了一个接着一个手势,而他体内的真气,也仿佛海水涨潮一般伴随着起伏不住提升。

天魔力场的塌陷终于停止了,此时的天魔场内部,空间的扭曲达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邪王依旧面无表情,然而,在被肌肉紧紧夹住的色空剑中,激烈的真气交锋已经停止,松懈了一口气的师妃暄终于有了时间观察周围情况,于是,在见到天魔场此时的状态以及场外徐子陵的动作之后,她终于也是明白了此时自身的处境,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这位仙子的脸上居然也是一片的平静,只是在望向徐子陵的眼中,闪过一抹莫名的神情。

阴后的身体已经渐渐的虚化,这是天魔场最后即将引爆的征兆,因为是同归于尽的招数,阴后也不会再有施展轮回的机会,自爆之后,场中的三个人都将尸骨无存,阴后的脸色也变得无比的平静,只是在看向了场外不断变换手势的徐子陵的时候,说了一句:“太迟了!”便不再言语。

那么,徐子陵究竟能否力挽狂澜救出红颜知己呢?(未完待续……)

PS:《天使与龙的轮舞》前面渣画质,后面神展开。

第二百二十一章 骚年,来一发超电磁炮

早在阴后开始操纵天魔场收缩塌陷的时候,石青衣便下意识的伸手去拔身后背负的“时雨”,只是,当她的手碰触到‘时雨’的剑鞘的时候,反应过来的石青衣却是自嘲的一笑,然后将手松开。

在幽谷小筑修养身体的一年她从未与人动过手,以至于她自己都没有发xiàn

,自己的武功再次的提升,以至于,连‘时雨’这样的性能卓越的宝剑都无法承shòu自己的全部剑qì

了,幸好,与大明尊教的大尊一战让她明白了此时自己的境地,石青衣的心道,恐怕唯有传说之中的神兵利器,才能够承shòu自己此时的全力施为了吧!不过,受自己此时身体素质的拖累,所谓的全力施展,其实也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然而,对于绝顶高手而言,一瞬间的强横绝伦,往往就是决定一场巅峰对决的关键。

望着眼前局势的越发危急,石青衣的心中暗自的叹息:“因为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自己并没有将霸王弓戴在身上,若是有此神弓在手,只要一箭对准射过去,阴后的天魔场还不是一戳就破,可惜,不过幸好,自己也还有后招!”

事不宜迟,石青衣立kè

跳上了原本藏身的山丘,正在场中决斗的四人因为局势的变化,竟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石青衣现身,就更不要说发觉石青衣此时的动作了,就见石青衣猛然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左手向前张开,仿佛张开了一张无形的屏障,而右手则紧紧握紧,只余食指中指并拢在一起,点上了自己的双目之间的额头正中。须知,人类的双目之间,额头的正中,乃是传说中的天目所在,就见自石青衣的周身猛然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波动,立kè

扩散到了整片的天地之间。

这样的奇异的波动。若是在往常,则必然不会被场中的任何一人所忽略,然而,此时此刻,却是整片空间都被阴后所发动的极限扭曲的天魔力场所影响,被囚禁在天魔场中的邪王、阴后与师妃暄自然无法在感应到天魔场外的变化,而身处天魔力场外的徐子陵,却下意识的将这股波动当作了天魔场即将自爆的征兆,不但没有因此而探查周围的环境。反而加快了自身对于天地元气的吸收,双手手印的变化也越发的凝重。所有的人都没有发xiàn

,就在石青衣伸出的左手所屏蔽的一方之地,在石青衣的右手食指与中指指尖,一点闪亮的光芒正在不断的扩大,渐渐的扩展到了自己的指甲边缘……

百里之外的崇山峻岭之中,一道白衣赤足的身影正在急速的向着此地赶来,此时的婠婠心中满是焦急。虽然早已知晓师尊为了师门日后的传承与发展,早就已定下了要与邪王同归于尽的念头。但是她却没有料到,这一次师尊为了保护她,会事先的将她调走,然后才远赴此地,与邪王做最后的对决,以至于当婠婠得到了消息的时候。已经耽搁了许多的时日,即便她昼夜兼程的拼命赶路,也依然赶不及这一场阴后与邪王的最终对决,婠婠也唯有在心中期盼着,当自己赶过去的时候。自己的师尊还没有做出那最后的一步,那么,等到自己到达的时候,事情便也有了挽回的可能,“师尊绝不能死!”婠婠在心中暗自发誓道。

突然,婠婠停下了自己飞快前进的脚步,她的脸色大变,一脸的不可置信:“这,这,这样的气场!”夹杂庞大的近乎于铺天盖地的天魔力场中的,是另外的三股强dà

的气场,其中的一股若是全力展开,甚至还在天魔场之上,然而婠婠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包括天魔场在内的任何一个气场之上,反而是距离四个气场有一段距离的另一个地方,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令的婠婠的心中惊惧不已:“两个强dà

的气场!两个更加强dà

的气场!一个看似微弱但是却根本无法捉摸的诡异气场!这是,石青衣!!”婠婠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虽然石青衣早已身为年青一代武功最为高强之人,但是她的武功却已经诡异到了不似凡人的地步。

一股深深的恐惧猛然自婠婠的心中产生:“师尊不要,千万不要做那个决定!”若是方才,她仅仅是害pà

师尊会不顾一切的发动‘玉石俱焚’的话,那么此时的婠婠所恐惧的,就是哪怕师尊发动了‘玉石俱焚’恐怕也不会得到她所想要的结果,因为,曾经有与石青衣姐妹多有交流的婠婠,深深的明白石青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可怕的怪物。

身为魔门的传人,经过了斩尘缘的婠婠没有亲人,也因此,早就将阴后视作了自己的亲人,虽然魔门理念便是理智为先,但是婠婠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眼睁睁的坐视自己的师尊去死的。也因此,她才会不顾自身安危的来到了这里,只为了阻止自己的师尊,然而现在,便是连这一个愿望,都成了奢望。

遥远的距离令的婠婠最终只能沦为一个看客,只能徒劳的等待着事情的终结,然而此刻的她,却想到了一句话,那是石青衣败给阴后之后,婠婠与她在此重逢之后的事,那个时候,石青衣曾经说过,若是日后有一天阴后落在她的手上的话,看在婠婠的面子上,石青衣会过阴后一次,婠婠知dào

石青衣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只是,此时此刻,面对她的父亲,邪王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石青衣还能够对阴后留手吗?

虽然情感上不愿意相信,然而理智却在无时无刻的告sù

婠婠,无论是祈求师尊放qì

与邪王同归于尽,还是寄希望于石青衣的手下留情,都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丝妄想,因为信念坚定的她们,永远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婠婠终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此时的她站在了一处高高的山岗上面,虽然距离遥远,然而居高临下,却隐约可以远望到邪王与阴后的所在之地,远方传来的气场变化已经清楚的告sù

了她局势的变化已经到达了最后的变化,婠婠静静的站在了那里,等待着最终的结果的到来。

天魔力场外,徐子陵的手势变化越来越慢,而在不远的土丘之上,石青衣也早已准bèi

完成,石青衣的身体维持着静止不变,然而右手两指已经离开了前额,指向了此时已经完成了塌陷,正悬浮与半空之中静止的天魔场,阴后的这招‘玉石俱焚’,虽然已经不再塌陷,但是在石青衣看来,却分明还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够发动,想来也真是有够笨的了。

然而,石青衣却没有趁此机会立kè

发动,至于原因,则是徐子陵,此时距离天魔场近在咫尺,也是场中四人中唯一没有被天魔力场所笼罩的徐子陵反倒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变数,即便是石青衣,也无法预测到这位拥有天生道体的天才的下一步究竟会怎样,若是自己首先发动,或许,此时正在天魔场外的徐子陵,反而会成为了自己的阻碍,对于双龙,尤其是徐子陵,石青衣从未小看过,也因此,她没有立kè

的出手,而是盯死了徐子陵的动作,只是做好了在最后的关头,出手的准bèi



原本稳定起来的天魔力场突然的产生了一阵阵的颤动,这是‘玉石俱焚’即将发动的征兆,幸好,在下一刻,徐子陵也终于停下了他的双手所有的手印变化,就见他将双手手印猛然的合并到了一起,然后向着紧紧封锁住空间的天魔力场,打出了一记一指禅!就见一道贯通天地的光柱猛然的出现在天地之间,在阴后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之下,将即将发动自爆的天魔力场洞穿……(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梦幻冻结

阴后赌上了生命凝聚而成的强烈天魔场就这样破了,立kè

,其内部被压缩扭曲到达极限的空间便开始了反噬,自徐子陵一指禅打穿的两端膨胀喷薄而出,而这样的脱困机会,身为一代宗师的邪王自然不会错过,就见他这时原本立定的身体突然急速运动起来,向着破口冲去,阴后见状大急,立kè

迎上阻拦,可是她此时的身体已经渐渐的虚化崩溃,连带着本体的实力也百不存一,被邪王石之轩轻而易举的击溃了仓促间的反击,整个人已经越过阴后,有如一只巨大的大鸟一般自已经急速扩大到比一个人还大的破口冲天而起!

师妃暄紧紧的跟在了邪王的身后,倒不是她逃命心切,事实上直到最后,她都是抱着与邪王同归于尽的心态,因而虽然徐子陵的一击击穿了天魔场并留下了两个缺口,师妃暄却没有第一时刻逃命,反而是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色空剑”拼尽着全力将自身的真气沿着剑身传入邪王的身体,可惜的是,邪王的“不死印”高明至极,即便在全力逃生的时候无法对身后的师妃暄做出反击,但是依凭高明的劲气转化之术,却也可以将师妃暄苦心聚集的大半真气化解掉,令师妃暄的努力收效甚微。

虽然如此,师妃暄却依然死不松开握住“色空剑”的手,虽然几乎无用,但是她却希望着自己的努力至少能够对邪王的行动造成阻碍,以此来为阴后创造机会,可惜她却没有料到,因为全力的发动天魔场,又因为天魔场被徐子陵一击洞穿的缘故,阴后此时遭到了功法被破的反噬。武功此时早已大减,又怎么能拦的下一直以来都没有受到较大损伤的邪王。邪王石之轩轻轻松松的摆脱了阴后的阻拦,然后直接从破口冲了出去。连带着,原本并没有逃命打算的师妃暄也因为

“色空剑”与邪王的身体相连的缘故,而被带离着逃了出来,就这样。原本一同被困在天魔场中闭目等死的三人,转瞬之间,因为徐子陵一击的缘故,竟然只剩下了始作俑者,阴后祝玉妍!

天魔力场,正自两处破口处急速的向外膨胀着,而身处其中的阴后,却再也无法逃脱,先不论这天魔场本就是她下定必死决心所发动。因此丝毫没有后续手段,便是此次的天魔力场被破反噬,便足以令的阴后立kè

陷入濒死的境地,强dà

的反噬之力正在迅速的吞噬着阴后的身体,就见依然在天魔力场中的阴后的身体迅速的消散分解,而随时便要崩溃的天魔场却随之而膨胀的越来越快。庞大却散乱的气场早已充斥了整片空间,可知当那濒临破碎的天魔场最终崩溃的时候,将会产生多么强dà

的破坏力。

此时此刻。阴后已经知dào

自己必死无疑,身处死地。而又无法扭转此时境地的她突然的张开了嘴,发出了一声悲切而又不甘的呐喊:“啊……”这声音凄厉却又满含着愤nù

!对于死亡,阴后从未畏惧,然而,为什么当她决定要用自己的生命为赌注去拉上自己生命中的大敌同归于尽的时候,这个最后的心愿。却仍然无法实现!“我,真的不甘心啊!”阴后的心中呐喊着,到了这最后的时刻,她的目光早已将徐子陵与师妃暄所忽略,唯一令的她的目光紧随的身影。只有邪王石之轩。

邪王与师妃暄一同冲出了天魔场,徐子陵立kè

便迎了上去,前有徐子陵后有师妃暄,就见邪王背后猛然一动,立kè

,一股强dà

的真气沿着“色空剑”逆流而上,直接攻入了师妃暄的身体静脉之中,师妃暄在方才大战之时便已元气大伤,因此此时再也不能握住手中的剑柄,整个人也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一般落了下去,徐子陵见了,便立kè

舍弃了邪王冲向师妃暄,在半空中将她接住,在回首时,邪王却早已远离,此时的三人距离濒临崩溃的天魔力场近在咫尺,而此时的天魔力场所散发的威势,令的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惊惧不已,徐子陵也顾不上在与邪王争斗,因此他立kè

抱住虚弱的师妃暄,展开身法立kè

向着远处逃逸而去。

其实,从徐子陵一击击破了天魔场再到邪王脱困而出,也不过才过了短短的几个瞬间,虽然之后邪王与徐子陵分头逃走,然而人的脚步在快,又能快到哪里,没等徐子陵冲出多远,他便猛然发xiàn

一道极亮的白光自身后闪过,随即,是一声巨大的声响,以及强烈的冲击波自身后涌来,阴后的最后的天魔场,崩塌开始了!

机会来了!一直的藏身在附近土丘背后的石青衣心中突然说道,方才她便一直的留意着徐子陵的动作,当看到他终于一击击破了天魔场的时候,石青衣也终于在心中舒了一口气,一击之下,徐子陵的体内真气不免要大为减少,这样,在接下来的便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了,想到这里,石青衣的脸上不免露出微笑,随即,就见她的双腿却猛然一跃,跳上了藏身的土丘之上,然后,伸出了右手,原本聚集了自身全部真气一半的两指被她突然握于掌心,就见那一只手掌都猛然变得光洁白亮,仿佛一块白玉一样,将右手平推伸向场中即将崩溃的天魔场,石青衣的眸子里,都隐约显露出了亮银色的星屑在飞舞。

随着一声巨响,以及一道极亮的白光扫过,那勉励维持的天魔场,终于在此时,开始了崩溃。就见一道无比强dà

的冲击波猛然自塌陷的天魔场为中心爆fā

开来,身处其中的阴后身体自然早已分解的所剩无几,而身处场中正在躲避的徐子陵与邪王,却是正当其冲,然而,面对凡人一定是灭顶之灾的强烈冲击波,对于这两位绝顶高手来说,却并不足以致命,只是冲击波带起了大量的泥土,眼见便要将这一片战场尽数的掩盖。

就在这时,石青衣终于出手,她的眼中浮现出了许久都没有出现的银眸,用那一只洁白如玉的右手平推向前,仿佛进攻,又似乎是在防御,随即,就见石青衣的眼中银眸闪烁了起来,她的口中,吐出了几个音符,立kè

,传遍了整片空间:

“律令.禁锢!”

这本是大明尊教的教尊在与石青衣的拼斗中使用过的招数,如今被石青衣偷师学来,并且加入了灵言的运用,扩大的它的范围,立kè

,石青衣的右手白玉色光泽便消失不见,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而伴随着这个声音,整个空间以石青衣为中心立kè

被封锁,在这片被封锁的空间当中,有保持静止不动的冲击波,有面无表情的邪王,有正抱着师妃暄拼命奔跑的徐子陵,以及在那塌陷的天魔场的最中心处,那个已经虚幻的仿佛幻象一般的绝色女子,就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琥珀。

但是随即,这个琥珀便立kè

的发生了龟裂,伴随着仿佛冰壁碎裂所发出的刺耳声音,整个琥珀上面的裂纹已经密密麻麻的仿佛陈旧的蜘蛛网!

果然,即便是有着灵言的加成,这招禁锢也依然不敌阴后那拼出全力一击的天魔力场自爆,石青衣心道,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成,因为这一招空间的封锁,正是为了令短时间内任何人都无法离开或进入这片空间,这样,自己接下来所要做的事,便没有人能够接近阻止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吞食天地

石青衣的空间禁锢几乎封印了这一整片空间,虽然它随后便立kè

支离破碎,但是即便如此,石青衣阻止众人离开的目的却已经达到。场中的四人,除去以崩塌的天魔力场为核心,已经只留下一个虚像的阴后之外,邪王石之轩此时位于阴后足有百步之遥,此时的邪王周身弥散着一股虚无阴冷的气场,破碎的空间禁锢在与这道气场的接触之下,竟然被极快的侵蚀,很快就在邪王的周身开辟了一个足有五丈方圆的虚无空间,并且还在不断扩大,当然,随着“圆”面积的扩大,邪王的周身领域侵蚀的速度也逐渐的缓慢下来,然而,能够单单凭借着自身的气场外放就能够破除空间禁锢,邪王的实力绝对强的惊人。

相比之下,位于阴后另一侧的徐子陵以及师妃暄二人就要差的太远了,师妃暄此时体内的真气早就在与写完的拼斗中消耗殆尽,要不是此时徐子陵不断的将真气输送到她的体内,师妃暄周身的青色气场就连覆盖全身都会极为勉强,而徐子陵,则本身就有伤在身,虽然恢复力惊人,但是在方才的全力一击之下,体内的真气再一次的大幅度减少,因此此时的徐子陵周身的气场只能堪堪外方周围两尺左右的距离,不过,源自于道家奇书长生诀的真气的确独特,如果说邪王的气场领域的能力是侵蚀的话,那么徐子陵此时外放的气场所独有的能力便是消除与溶解,二者之间的奇妙之处可算异曲同工,因此在徐子陵气场虽然微弱,然而在其所覆盖之处,石青衣的空间禁锢依然消失无踪。

而且因为受到了压制的缘故,徐子陵的周身气场很明显的开始了蜕变。不但周身所弥散的气场领域开始逐渐的显露出色泽越发清晰的火红色,就是那气场的本身,也正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的凝聚,隐约形成了一道火龙的形态。

“不愧是徐子陵,真是可怕的天赋!”站在山丘上的石青衣将场中的一切尽收眼底,徐子陵的变化当然也没有逃出她的眼睛。不过惊讶归惊讶,因为徐子陵此时的气场太过弱小的缘故,他所能做到了,也仅仅只是自保,而绝不可能像邪王那样肆无忌惮的破坏空间禁锢。

随着石青衣的出手,她之前所做的隐藏自然便已经没有了意义,场中众人立kè

的就发xiàn

了她的存zài

,邪王的脸色依然平静不起波澜,仿佛早就知dào

这个事实一样。相比之下,徐子陵以及此时他怀中的师妃暄不免大惊失色,因为虽然对于二人来说,石青衣与他们还有着一些渊源,到还称不上敌对,然而身为邪王之女,石青衣此时的出现毫无疑问不会做出对他们有利的事。然而,以为空间禁锢的封锁。场中的所有的人此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而无法阻止石青衣的任何动作。

下一刻。在场中众人的目光之中,石青衣再次的做出了下一个动作。她早已准bèi

多时的左手缓缓的回握,而伴随着这个动作,先前早已弥散至整片天地之间,但是却被阴后天魔力场所掩盖的无形波动立kè

而随之增强,而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人将这股波动的来源当作是阴后了。就见石青衣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指向天空,五指张开仿佛是在接受,有仿佛是在承shòu着什么,她的左手却在此时早已紧握,就在此时。石青衣此时的周身气场波动却猛然的在众人的感知中消失无踪,或者说,猛然的与覆盖了整片空间的奇异波动结合在了一起,然后,就在石青衣维持着这个奇异的姿态不变的情况之下,一道奇异的悠长、庄严的祷文,自她的口中唱响:

“我是世间一切善行的代行者

我是世间一切罪恶的散布者

在此

吾以此凡人之身传递上天的意志

世界的意志

回应我的呼唤

将此世的真实

降临于此吧!”

炽热的白光以石青衣高举向上的右手为中心迅速的扩散开来,白光过后,场中的众人,即便是邪王一直波澜不惊的面容,也不禁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而至于徐子陵与师妃暄,则更是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可能!”师妃暄不敢自信的喃喃自语道。若不是身旁徐子陵还一直的向她的身体输送真气,此刻早已虚弱疲惫的师妃暄必定会心态大乱,她究竟看到了什么?

而在更远的地方,站在高岗上面遥望着这一边的婠婠也是目瞪口呆,原本,超越自然的力量无法显现于凡人之前,远离战场的婠婠理应被隔离开来,然而一来婠婠本就并非凡人,二来,此时此刻除了在场的几人之外,又哪里还有其他的人,因此虽然相距的远,婠婠却还是有幸的目睹了这一切,也因此,她的心中啥时泛起惊涛骇浪!

如果说之前石青衣的“梦幻冻结”还属于婠婠可以理解的,空间与领域力场的最顶级运用的话,那么毫无疑问,此时石青衣的所作所为,则早已经远远的超出了她的理解能力。那究竟是什么呀!

此时的石青衣静静的跪伏在了她所在的土丘上面,她的双眼紧闭,一双双手撑在地上支撑着身体,仿佛这样才能够不被背上的东西所压倒,因为此时在她的背上所显现出来的,是一尊几乎顶天立地的巨大佛门法相,面目肃穆而庄严,几乎无法辨别数目的手臂在其身后排成了一个轮圈,而在每一只手的正中,又睁开着一只眼睛……

这是千手观音法相!是佛门观世音菩萨的重yào

法身之一,然而,为什么石青衣身为一个人,却可以驱使着一尊神佛的法相呢?要知dào

,她可是连佛徒都算不上的!

没等在场的几人思考出一丝头绪出来,就见那尊法相原本面目上面的庄严肃穆面容变了,化作了一副悲悯天人的神色,然后,它的背后由千条手臂所化作的圆轮,便已经开始了无数复杂而奇妙的运转变化,一千只手与其上的一千只眼不断的交替变化,就见在那手臂所化的圆轮的前方,六个大小不一的漩涡缓缓的浮现,而随着漩涡的扩大,漩涡的中心,已经变成了六个深黑不见底的黑洞,伴随着周围漩涡的不断流转,散发出令人心悸与不安的气息。

“显现吧,六道轮回!”紧闭双眼,支撑着巨大法身的石青衣的心中默默念道:“去将我所想要得到的东西,为我掠夺一空吧!”伴随着石青衣的心中所想,名为六道轮回的六个黑色漩涡猛然的发出了强dà

的吸力,目标,赫然是已经被禁锢的这一片空间,强dà

的吸力猛然的自石青衣所在的方向传来,无论是邪王还是徐子陵都是吃了一惊,却见那吸力却猛然的绕过了他们的气场领域,转而冲向了早已蓄谋已久的目标,赫然便是阴后!以及她那散落于整个空间,杂乱无章,如今却正在破碎石青衣禁锢空间的天魔气场。就见强dà

的吸力猛然出现,将这些混合了阴后一身精血的真气尽数的吸收进了那六个黑色的漩涡之中。

在这一刻,原本只剩下虚影的阴后仿佛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绝美的脸上第一次的显露出惊慌的神情,固然,此时的她已经无法恢复失控的天魔力场,然而,只要阴后原因,她可以选择加速这一崩溃过程,就见那道虚影的消散速度猛然的加快的许多,这时就见那早已破碎不堪的空间封锁“梦幻冻结”终于不堪重负,与此时全面的破碎开来,而在此时,六道轮回所吸收的天魔真气,却仅仅只有一半!

“拼了!”石青衣在心中默念道。随即,她猛然的站起了身来,原本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露出了藏在其后面的,宛若正在燃烧一般的银色双瞳!

“星爆!”顿时,无数破碎的空间碎片爆zhà

了,立kè

,整片天地之间一片飞沙走石,浓密的烟尘笼罩了整片大地,将人们的视线尽数的遮掩,在混乱的环境之中,所有的人都失去了对于其他人的感知,也就无从知晓接下来又发生了哪些事情。

徐子陵小心的抱着师妃暄藏身在了一处隐秘的山丘裂缝里面,在在场的这些人中,属他们两人最弱,也因此最为小心谨慎,终于,不知dào

过了多久,当烟尘终于完全散去之后,再也没有感知到邪王与石青衣的气场的二人走出了藏身之地,入目的,是早已面目全非的地貌,而与他们两人争斗的那三个人,却都早已不知去向……(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事象兵器.舌尖上的人

星爆!虽然威力同样不容小觑,然而由于力量分散的缘故,却绝对无法给予在场的高手中的任何一个予以创伤,不过,用来抵销阴后天魔真气的加速消散却是够了,也正是因为有备无患,所以石青衣才会如此的胆大,居然妄想着要吸收阴后的一身精纯功力,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她成功了,当星爆与天魔场塌陷爆zhà

所造成的烟雾消散之后,石青衣早已完美的完成了她的计划,无论是她本人,还是她身后的那尊魔神法相还是六个黑暗漩涡都已经消失不见。

石青衣此时正全速的向着龙泉上京城的方向奔走,虽然刚刚放过两个大招,然而此时的她却不见丝毫疲态,恰恰相反,石青衣此时的周身隐约有流光流动,一双眼睛也不时的闪现精光,与之前一副无精打采病恹恹的模样判若两人,也是了,任是谁得到了阴后这位魔门绝顶高手的七十年精纯内力,都能一跃而成为决定的武学高手,更何况是此时的石青衣,依靠阴后的真气,石青衣不仅已经修复了困扰自己一年多来无法痊愈的暗伤,还因此而功力大进,所受到了好处是无可估量的。

也难怪魔门中人会如此的喜欢损人利己,能够这样不劳而获的凭空得到巨大的好处,也由不得世人不动心!石青衣心道:可惜,这样的事,虽不说绝对不能去做,却也仅仅只能在最要紧关头使用一次,就像是吸毒,在第一次使用的时候,的确会获得极大,甚至类似于奇迹的效果,然而随着次数的增多。不但效果大不如前,反而会因为吸收来的真气杂乱不纯,反而阻碍自身武学修为的进步,尤为可悲的是,到了此时,许多人已经因此而产生了强烈依赖性。即便有心改变,也难以实现了。石青衣的心中暗暗警醒,自己可千万不要从而落得那样的下场。

本来,能够快速的修复自身暗伤以及提升内力的最好宝物当然非杨公宝库之内的邪帝舍利莫属,只是当初石青衣在阴后的手上受创之后,固然重伤濒死,却也不破不立,若是立kè

就用邪帝舍利修复身体的话,那么对于未来武学修为的提升却是一个不小的阻碍。因此石青衣才没有第一时刻的去取出藏在长安杨公宝库的邪帝舍利,反而回到了幽谷小筑中,静静的养伤,只是她没有想到,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原本计划的要利用两到三年的时间才能完全恢复的身体,居然会因为李世民的缘故,而不得不放qì

修养而提前出山。这样,为了应付接下来复杂难明的局势。石青衣就不得不尽快的修复身体了,哪怕因此而中断了自己武学境界的提升也顾不得了。

然而,此时的杨公宝藏却已经被双龙所发xiàn

,就连藏在其中的邪帝舍利,也被二人带出了宝库,作为引发局势混乱的楔子被抛了出来。最终邪帝舍利被邪王所夺取,而石青衣想要利用邪帝舍利的计划也由此而落空。

大明尊教的大尊许开山是自石青衣出山之后所遭遇到了第一个难以对付的对手,这位大尊不但武艺惊人,而且所修liàn

的波斯武学体系与中土武学大不相同,石青衣胜的极为艰难。然而,却也因此而受益匪浅,早先,石青衣就因为机缘巧合而了解过一些波斯武学的修liàn

之法,并且积极的将其融入了自身的武学体系当中,由于这一次的一战,更是令的她对于波斯武学的理解与运用,更进一层。也正是在那一战之后,石青衣才得到启发悟通了“魔神法身.六道轮回”之术,才会在仓促之间选择了阴后作为对象,看是否可以在混乱的时局变化中火中取栗,强行夺取阴后的内力。不过幸好,她成功了,只能说,石青衣的运气着实不错。

其实,即便计划失败,石青衣也依然有着后续的准bèi

,因为除了阴后之外,石青衣还为自己安排了几个后续人选,他们分别是大明尊教的许开山、莎芳,以及、师妃暄!事实上此时此时身在北国的强者,若是单以武功而论,许开山与莎芳也就罢了,但是师妃暄,绝不可能挤入前十,石青衣之所以会选中了师妃暄,也是看中了她的一身武功精纯至极的缘故,除了这二人之外,伏难陀的武功虽然极高,然而他为了提升武功修为无所不用其极至,因此真气驳杂不纯,石青衣若是一味强行掠夺,对于自身反而有害无益,所以之前在与伏难陀的激斗中,石青衣才会一心要致其于死地而毫不留手。其实,本来突厥人可达志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候补,但是因为对方此时正在保护着尚秀芳的原因,石青衣不愿意令尚秀芳身处危险,因此也只能作罢。不过即便如此,石青衣也因此而确定了三个人,加上最初的阴后,因此可以说,石青衣此次的修复身体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而事实,也的确没有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甚至,要更加的好。毕竟,再也没有人会比阴后拥有更加精纯、也更加庞大的内力了。

不过真要说起来,即便是强行的掠夺阴后的真气来修复自身,对于石青衣来说,这也只不过是“魔神法相.六道轮回”的附加价值罢了,而它的真zhèng

作用,也正是令的石青衣得yì

非凡的事,此时的石青衣的背上正趴着一个大约七八岁的小姑娘,单看脸,就知dào

这一定是一个绝世的美人坯子,女孩的身上此时罩着石青衣原来的外衣,由于石青衣的草率,从衣服下面露出了一双晶莹如玉的小脚,毫无疑问,在石青衣的衣服的笼罩下,女孩的身体赫然是赤裸着的。此时的女孩正趴在石青衣的背上睡得昏天暗地,即便是在石青衣奔行之间的颠簸,也没有令的女孩有着一丝苏醒过来的可能。

若是让婠婠看到这个女孩,还不知dào

她会惊骇成什么样子呢?真想看看,她那个时候的精彩表现,因为。女孩的脸可是与她印象中的某个人非常的像呢!!石青衣一边奔走一边心中暗自得yì

的想着,突然,她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因为在她的前方,周身弥散着阴冷肃杀气息的邪王挡在了她的前面。

“父亲!”石青衣低声的叫了一声,然后。猛然的与邪王的目光对视:“不知父亲此时不赶快的恢复大战之后的元气,赶来挡住女儿的去路有何贵干!”石青衣的声音很冷,因为她在这一刻已经知dào

,自己在星爆过后,场中所做的事情,没能瞒过这位魔门巨擎的耳目,果然,就见邪王的声音响起,虽然只有一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与肃杀:“交出阴后!”

石青衣的脸色立kè

阴沉了下去,“我若是不呢?!”说完这句话,随即,她的嘴角却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父亲!”她说:“若是在您昨夜的全胜时期,我还会对您有所顾忌,但是大战过后,此时的您也绝对消耗不轻,您认为现在的我。还会对你有几分顾忌!”

石青衣的所言倒是不虚,能够同时支撑住阴后、师妃暄与徐子陵当世三大高手的围攻而安然脱身。邪王的确不愧是魔门的第一高手,然而,经此一战,即便是邪王也必定消耗极大,因此此时的邪王虽然气势凌厉,但也不过就是一个空架子。而石青衣却因为强行的掠夺了阴后的真气的缘故,此时无论是精起身都早已恢复到了全胜状态,因此此时对峙,石青衣还真的不惧。即便邪王真的对她动手,也未必真的能够从她的手上讨的到什么便宜。

石青衣的心中如此的想到。然后。在两人无声的对峙当中,邪王突然的向她出手。就见在邪王的手中突然露出了光华,随即,这光华化作了无数的星星光点,星光随即又再次的压缩便做了数十个旋转着的漆黑漩涡,伴随着邪王的脚步移动,瞬间的逼近到了石青衣的近前。

面对邪王的出手,石青衣下意识的伸出左手托住身后的女孩身躯,然后,她才伸出右手,迎上了邪王的杀招,此时邪王的杀招已经再次的压缩变化,形成了一朵漂亮的黑色蔷薇,而在其中,每一朵花瓣都是由一个正在极快旋转的细小漩涡构成,分外的美丽,也同样美丽的致命。石青衣却伸手就迎了上去,仿佛那只不过是一朵漂亮无害的花儿一般,石青衣的举动,就连邪王的面容也不禁微微抖动,随即,两者碰触,一点光华自石青衣的手中一闪而逝,就听见仿佛一声什么东西被打破的声响传出,那一朵美丽的黑色蔷薇,已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邪王与石青衣则各自的后退了一步,彼此互相站立对峙着。

“那是什么?”片刻之后,邪王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响起,即便是在一瞬间,他也看到了在石青衣的手中闪现出的,是一道澄清如水的流光。“我称它为‘事象兵器’!”石青衣说道。这本就是她构思已久的东西,然而直到如今,她才终于可以将其完美的施展出来。

事象兵器!邪王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脸色却明显的阴晴不定,随即,他终于再次的与石青衣直视:“为什么,在那种时候你依然会救阴后的性命,你们之间,明明从来就没有恩情,只是唯有仇怨,不是吗?”

“是啊!为什么呢?”石青衣低声的说道:“或许,仅仅只是因为内疚吧!”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你知dào

在娘亲故去的时候,她的心中是怎么想的么?娘亲的这一生可谓问心无愧,但是唯有对你与阴后,她的心中有愧!她说,若不是她的突然出现的话,阴后与你才是最好的一对,魔门的天作之合!”石青衣的话说到了这里稍稍停顿了片刻,因为她发xiàn

了就在方才,邪王的身躯微不可查的微微一震,虽然随即归于平静,但是那的确说明了邪王的心中的震动,石青衣这才轻轻的叹了口气,继xù

的将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娘亲故去的时候,青璇还小,所以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但是我,却绝对无法忘怀,即便是在弥留之际,娘亲的心中依然没有怨恨,而只有对你的无限愧疚与留恋。”她说:“所以,若是错过也就罢了,但我当时既然在场,又恰好有着可以拯救阴后的手段,我自然绝不会袖手旁观!”

石青衣的话说完了,却见邪王突然发出一生惨笑:“哈哈,哈哈哈哈!既然心中有愧,你又为何要先离我而去,既然一开始就是错误,那么为什么还要让我遇见你!”石青衣注视着邪王石之轩,然后才发xiàn

,这个强悍绝伦的男人,自己那令人畏惧的父亲,此刻,居然已是泪流满面。

邪王却已经不再看向石青衣,他转过了身去,然后离开,望着他那失魂落魄一般离去的身影,石青衣的心中想起了什么,猛然的张口大声的喊道:“父亲!”但是邪王却如恍若未闻一般,身形没有丝毫的停顿。

“父亲!”石青衣再次的喊道,这一次,她刻意的使用了真气灌注声音之中,使得其传入邪王的耳中便仿若雷霆炸响一般,使得邪王终于从自己的内心回忆之中走了出来,转身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就见他的女儿,石青衣一字一顿的说道:

“父亲,若是等到你恢复如初的时候,我们一起杀上静斋,由我挡住清惠师叔的话,那么父亲你对上那个人,会有几成胜算?”

石青衣的目光坚定的望着邪王,她的父亲,在她的心中,希望着此时的父亲能够给她一个令她欣喜的回答,然而,邪王却只是沉默的注视着她,令的石青衣的心,也在这份沉默之中,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哪怕你我一同出手,胜算,也不会超过五成啊!”品味着邪王在离开之前那满含苦涩的话语,石青衣的脸上也露出了苦笑,虽然自己依然还藏着几张底牌,但是即便如此,也不可能超过此时的邪王太多,这样的话,对上那个人,也并不会比邪王强上太多,也依然,无法提升太多的胜算!

为了杀掉那个老女人,依然需yào

努力啊!石青衣在心中暗自的说道,没错,是她亲自动手,而不是将机会让给邪王,虽然她的确是有着和邪王一同杀上静斋的打算,不过若是到了那时,自然角色对换,由邪王挡住梵清惠,而自己,与那位静斋的祖师放对。复仇这件事,石青衣绝不会将其让给其他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父亲,也是一样。

心中转过了诸多的念头,石青衣转过头去,看向了自己身后,那化作了小小的女孩的阴后依然在在她的背上旁若无人一般的呼呼大睡着。因为重塑的肉体太过于虚弱的缘故,至少在未来数天的时间之内,女孩都无法自沉眠之中醒来,望着那原本美丽却总是充斥着阴冷,而此时却展现着异样纯净无暇面容的脸庞,一丝的微笑,在石青衣的脸上浮现。

“阴后,做一个好梦吧!”(未完待续……)

PS:抱歉,家里铁通宽带断了网三天,可坑死我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鲜血的终末

就在石青衣追踪徐子陵离开龙泉上京的这一段时间里,龙泉上京城内的局势,却是陡然之间急转直下,而当清晨石青衣回到龙泉上京之后,她便在第一时间的得到了这个消息。

“寇仲伙同室韦人,劫了拜紫亭急需的军用物资?”石青衣得到了这个消息吃了一惊,目光立kè

死死的钉在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的侍卫身上:“这个消息,准确吗?”

“启禀王妃,消息绝对可靠,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已经有消息传来,少帅寇仲已经再次的来到城中,入王宫与拜紫亭谈判,而目前,还没有结果”那名侍卫语带恭敬的答道。就见石青衣的眉头立kè

紧锁:“寇仲的此举糊涂,拜紫亭绝对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妥协的人,寇仲这次妄图想要以谈判的方式与拜紫亭和平收场,只可惜,却是羊入虎口了!”石青衣说道。

因为寇仲的莽撞,必然会激怒拜紫亭,由此,不但寇仲会因此而身陷险境,便是此地的局势,也会因为拜紫亭的怒火而会变得更加的难以预料,这对于石青衣来说可绝非是一件好事,心念此处,石青衣暗自的低下了头,心中却在急速的思索起来,然后,她猛然的看口,问向了面前的侍卫:“拜紫亭已经成功的激怒了突厥人的怒火,现在的突厥人的大军正快速的向着龙泉赶来,很快就会到达这里,突厥人已经快要到了,薛万彻呢,他的军队现在何处?”

“薛将军的人马已经到达距离龙泉不足百里之地,然而,将军的斥候却在路途的前方发xiàn

了一处粟末人的营寨,大约有数百人驻守。一旦有军队路过此地,那么必然会被对方发觉,薛将军因为不知dào

下一步要如何去做,因此早有细作混入城中,等候王妃的下一步指示!”那名侍卫立kè

答道。

“好!”就见石青衣的眼中猛然的爆起了一丝的精光,厉声说道:“命令薛万彻立kè

拔营全速前进。途中但凡所遇到的商旅、路人,一律裹挟入军中,若有抵抗,杀无赦!务必不能使得城中得知我军的到来,严令薛万彻,明天天明之前必须赶到龙泉城下!!”兵战凶危,石青衣的话语之中也深深的透露出了丝丝的杀意。在这个风雨欲来的时刻,任何的妇人之仁与犹豫都极有可能令的局势的发展变得不可预见。

一切果然如石青衣所预料的那样,寇仲一厢情愿的交yì

不成。反而是羊入虎口,也幸好,拜紫亭对于寇仲的武功深为忌惮,为了自身的安危而不敢在王宫之中对寇仲出手,寇仲这才得以获得了一线逃生的希望,进而抓住了这一丝的机会逃出升天。但是随即,整座龙泉上京立kè

全城禁严,粟末族的军队在城中反复的巡逻。整座城市立kè

变成了一座戒备深严的堡垒。这正是风雨欲来的前兆,而面对这样的情况。石青衣手中的那些来自李唐的细作也立kè

同样的全部失去了他们的作用,在这种情况下,石青衣不得不收回了他们,以免他们暴露,而她自己,则孤身一人的离开了据点。前往先前魔门花间派所留下的地址接头,做下一步计划。

原本明亮的天空突然迅速的阴暗了下来,伴随着乌云的逐渐聚集,狂风随之大作,这正是一副大雨将至的情景。这样的天气,在这刚刚初春的北国却也极为少见,而随着暴雨的落下,无论是龙泉上京的城内或是城外,各方势力的动作都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

薛万彻的军中,长孙无忌正面色不安的在薛万彻的大帐之中来回走着,他的此时心中正在焦急,毕竟从龙泉传来的消息来看,此时的时局瞬息万变,若是因为环境的耽搁而无法令军队按时到达的话,究竟会出现什么后果,长孙无忌自己都不敢想象,他,已经无法忍受再一次的失去自己的亲人了,然而,没有城内石青衣发出的指示,他却一点也不敢妄动,若是因为自己的贸然行动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的话,那他一定无法原谅自己。相比之下,此时同在帐中的薛万彻却要镇定的多,这位震慑幽州的著名猛将,乃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北方大汉,一身的戎装在身,一股彪悍的气质扑面而来。就听他此时正在出言宽慰长孙无忌:“城中潜伏之人既然是秦王殿下最为精锐的手下,那么,必然会有着能够保全自己的能力,又何须无忌大人着急,况且此时我军已经距离龙泉上京极近,一旦城中消息传来,我当即便会即刻拔营前进,只需一日便可直扑龙泉上京城下,到时里应外合一举夺下一座城门,然后威慑城内,威逼粟末人从而答yīng

我们的条件,又有何难!?”

薛万彻顿了顿,见长孙无忌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有所安定,不仅奇道:“倒是大人往日极为冷静,此时却是如此的不安,难不成,城中所潜伏之人当中有大人所在意的人不成?”长孙无忌的脸色顿时一变。虽然随即,他的脸色便恢复了正常,然而这一丝的变化,却被薛万彻尽数的收入眼底。

薛万彻虽然外貌粗旷,然而身为一军的主帅,又岂能是有勇无谋之辈,因此他虽然明明看到了长孙无忌的表情变化,却装作视而不见,什么也没有说,就在此时,伴随着一阵喧哗,一名薛万彻的亲兵进入帐中:“将军、长孙大人,城内传来消息!”就见长孙无忌猛然站起:“快传!”薛万彻也当即说道:“叫他进来!”很快,就见那名曾经向石青衣汇报情报的侍卫走了进来。

“夫人有令,命将军立kè

拔寨前行,务必要于明日天明抵达城下,若是路遇行人,一律裹挟前进,若有抵抗或疑为粟末人者,杀无赦!”侍卫传递了石青衣的话语,就见长孙无忌猛然的看向薛万彻,眼神中的含义不言而喻,薛万彻立kè

会意,当即,便向着帐中的亲兵发号施令:“传令下去,全军拔寨,立kè

向着龙泉上京逼近!”话音未落,一声惊雷却猛然的炸响,将薛万彻的话语掩盖,然后,便是一阵密集如雨打芭蕉一样的声音响起,磅礴大雨,竟然在此时,落了下来。

暴雨之中,薛万彻的军队强行拔寨前进,然后在已经变得泥泞的道路上艰难的前行,很快,他们便遭遇了先前斥候所探查到的,粟末人的那处小小营寨,随着薛万彻一声令下,军中的骑兵首先冲出,截断了粟末人通往龙泉上京的退路,随即,大军齐出,四面围定强行攻打,虽然天时不利,暴雨之中眼中的影响了人们的视野以及弓矢的发挥,然而,由于人数的相差太多悬殊,因此即便寨中的粟末人顽强抵抗,依然很快的就被全部消灭,数以百计的尸体混合着鲜血与雨水凌乱的倒在泥泞的地面上。

来不及做任何的收拾,薛万彻再次下令立即前进,城中的那位夫人既然下达了这样严峻的命令,作为领军大将,薛万彻自然也可以想象的到,城中的局势正处在了失控的边缘,而此时正是急需外来的军队震慑城内粟末人的时候,若是不想局面失控而导致先前的计划失败,薛万彻此时所能够做的,也唯有努力向前。

同时,在薛万彻的心中,也在隐约的猜测着城中那位夫人的身份,与长孙无忌共事的这几天里,薛万彻能够清楚的察觉到这是一个无情的人,然而,能够令这样的长孙无忌如此顾虑,并且能够统御李唐军神一般的李世民最为精锐的手下,这位夫人难不成会是那位?薛万彻心中猜测着,然而细细思量,这个猜测却并非不可能,而如果事情的真相果真如此的话,那么,那位夫人的性命安危,可就还在这次行动计划之上了,即便计划失败,甚至拼光了自己的这一只军队,那位夫人,也绝对不容有失!薛万彻的心中想到。而至于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薛万彻偷偷的看了身旁的长孙无忌一眼,到了那时,看长孙无忌的表现,便可以推测一二!

在龙泉上京的南方,薛万彻的军队冒着暴雨向着龙泉上京前进,而在西面,一支规模更加庞大的军队,却因为暴雨的原因而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这是一只规模庞大的骑兵部队,而无论是从他们的行军方式,以及军队的装束,都可以轻松的看得出它们的来历:这便是此时纵横草原的霸主,突厥人的骑兵。然而此时,他们却并没有如南面薛万彻的军队一样冒雨前进,反而是停在了原地,安营扎寨。在颉利的中军大帐里,颉利可汗正在宴请着来自军中的各个部落的首领,言笑晏晏之间,绝口不提即将到来的大战,或许,在颉利看来,那此时正在龙泉上京积极备战的粟末人就仿佛是一张一戳就破的宣纸,只要自己大军一到,立kè

连人带城化为齑粉,而这场大雨,不过是老天在可怜这些人,让他们多活几日罢了!相比之下,此时笼络军中各个部落的首领,使得他们不倒向自己的心腹大患突利,才是更加需yào

去做的事。

就这样,在这个天时极为不利的时刻,有的人选择了奋进,而有的人选择了等待,而是否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还有另外的人在做着不同的选择呢?龙泉上京,自从它的开始建立,一直到经过了各方势力漫长的潜伏与暗战,终于,即将迎来最后终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巷战

石青衣早已派出了手下细作死死的盯紧龙泉上京位于东面与南面的两座城门,为的就是一旦薛万彻的大军抵达城下,便立kè

向她报gào

,然而,当守在南面城门的细作快速向她送来情报的时候,里面的内容却并非薛万彻已经抵达,而是:寇仲、徐子陵以及草原上的孤狼跋锋寒三人,居然大摇大摆的再次进入城中,此时正处于与拜紫亭的谈判之中!

石青衣的双眉之间当即紧锁,虽然她深知以寇仲的为人,敢于再一次的深入虎穴,必定有着比上一次更大的依仗,然而,她更是清楚,依靠收集而来的信息可以得知,此时的拜紫亭早已一意孤行,绝对不会做出任何妥协的举动,所以,寇仲此行虽然信心满满,最终的结果,却依然不会如他所愿,而且,还会将与他一同入城的徐子陵与跋锋寒一同陷入险境之中。

“传我命令!”石青衣当机下令:“细作加大对于南门的监视力度,其余各部潜伏之人立kè

放qì

据点,向我靠拢,准bèi

随时战斗!”而她自己,却在下达了命令之后,取出了那只存放有霸王弓的铁匣,背在背上,等待着自己人的到来以及最新的有关寇仲的消息。

城中潜伏的李唐人马立kè

悄悄的行动起来,除了必须保留的探子以及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调动的人员,尽数的开始渐渐的向着石青衣所在的地点汇聚,而当最新的一个消息传来的时候,此时的石青衣的手中,已经聚集了超过一百余名精锐的士兵。

“寇仲伙同室韦人攻打下了位于东海海岸出口的小龙泉海港,将高丽人秘密送来给予拜紫亭的武器物资全部缴获,也因此。寇仲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再一次的进城与拜紫亭谈判,也正是在谈判中,他向拜紫亭提议,要与伏难陀再次对决,一决高下。然后,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据传早已重伤的寇仲居然一举击杀了被粟末人视为神祈一般的伏难陀,然后拜紫亭去并未履行协议,反而是突然发难,利用伏难陀的死成功的激起了城中粟末人的愤nù

,想要将寇仲等人全部杀死,寇仲等人此时已经被逼躲入了城中四处逃窜,但是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城中军民发xiàn

藏身之地。”一名探子跪在石青衣的面前,恭敬的汇报着他所得到的最新信息。

石青衣的眼中闪过精光:“城中的粟末人虽然群情激昂,当时同样,也因此而使得城中混乱不堪,若是薛万彻的军队无法赶在突厥人的前面赶到龙泉的话,此时,就是我们在城中的最好机会!”石青衣命令探子道:“再探,一定要找到寇仲等人的踪迹。他们,会是这场便乱的最大变数!”

探子领命而去。而很快,石青衣又再次的收到了她想要关注的信息:“越墙而走!”石青衣的眉头再次紧锁:“消息的来源准确吗?”就见那名密探恭敬的答道:“启禀王妃,属下是亲眼目睹与三人衣着相似的人翻越城墙而去,但是是否是寇仲等人,由于相距较远,天色昏暗。属下并不能确认!”听到了这名密探的话,石青衣当即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随即,她睁开了眼睛。道:“寇仲等人绝对还在城中,那几个逃走的人只不过是替身罢了,在这座城中,有着为他们打掩护的人!”

“那么王妃殿下,此时我们该怎么办!”一名李世民派来的亲卫忍不住插嘴问道。

“怎么办!”就见石青衣的目光扫向窗外,此时的天色已经渐渐的昏暗,要不了多久,就到了夕阳西下的时间,石青衣再次的闭上了眼睛,当她的眼睛再次的睁开的时候,双眼之中已经满是一片凛然:“现在,我们动手!”

石青衣此时所在的据点正是位于城中靠近东南城墙的一带,随着石青衣的下达命令,一干精兵立kè

出动,向着据点外面正在满城搜寻奸细而混乱的龙泉军民发动了攻击,混乱不堪的龙泉军民猝不及防,当即便陷入了混乱之中,而石青衣的人马却立kè

的向前推进,很快的便以自己原有的据点为起点,清理出来了一大片无人区,作为作战的缓冲区域——无法靠近城墙,因为一旦石青衣的人手靠近城墙,迎接他们的将会是自城墙上面居高临下射下来的箭雨,除了成为活靶子之外,没有丝毫的益处,倒不如像如今这般,占据离城墙非常近的民居作为据点,展开巷战,利用民居民宅复杂的环境作为掩护,抵挡龙泉上京城内的军民的冲击。

话说回来,龙泉上京虽然有战兵二万,居民五万,然而军民混杂,反而会造成混乱,降低战斗力,从这一点来看,拜紫亭虽说有过在中原生活的经lì

,也曾经学习过中原城战的战术,但也仅仅只是学到了一个匹皮毛罢了,城战的精髓,他是一份也没有学到。

石青衣的发动毫无疑问的震动了拜紫亭以及龙泉城内的粟末人高层,在这样的一个多事之秋,城中任何的一个变故都会将所有城内粟末人的神经紧紧绷住,更何况是这样的一场有预谋的暴乱,当拜紫亭还没有得到消息的时候,临在最近的军队就已经自发的调动起来,向着石青衣所在的地方扑来。

石青衣此时的手下士兵已经聚集到了近二百人,这些人当中的一部分攀上了民居的屋顶,此时的他们手持弓箭,正站在民居上面居高临下的对着地面的敌人进行狙杀,然而更多的人,却是挡在了龙泉守军所必经的道路当中,藏身在由各种障碍物草草制作的掩体后面,手持大杀器——弩,向着一刻不停的向前进攻的龙泉军民抛洒着箭雨。

弩,在中国具有非常久远的历史,早在春秋战国时代,大秦歼星弩就早已经威名赫赫,等到了汉朝末年的三国时代,诸葛孔明制作出了十连弩。一弩发十发,更是令的弩的威力倍增,可以说,弩这种兵器,一直以来就是冷兵器时代的终极大杀器,一直到很多年之后。火器出现并逐渐工艺完善之后,才能取代弩箭在战争之中的作用。

然而,很多人所不了解的是,在冷兵器时代,弩箭的射程其实不如弓箭,这是因为除了床弩之外,大多数的弩与弓箭一样都是通过双臂拉开弓弦,而人的双臂即使通过锻炼,也依然相差不多。反而是弓箭与弩的制作工艺,经过工匠们不断的钻研与改进下,早就已经达到了极限,与使用弓箭者更加强调使用者的素质不同,作为冷兵器时代的大杀器,从一开始,弩被被更加强调的要点,却是稳定。以诸葛连弩为例。因为要一发发十矢,所以弩上弓弦的力道便被分散。诸葛连弩的威力实jì

上仅有普通弓弩的一半不到,然而,因为其那可以铺天盖地的箭雨覆盖,所以才能够闻名三国,压制住北方曹魏凶猛骑兵的冲击。

无论是李世民,还是石青衣。对于这次前来龙泉的危险性都有着清晰的认知,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就早已准bèi

好了这一件大杀器,或许在平原旷野的数万大军厮杀当中,数百张弩的作用微乎其微。然而如今在这环境复杂的民居之中,这一批弓弩所发挥出的威力,却是几乎无dí

般的强dà

。箭如雨下,那些仅仅在周身要害才有所遮盖的粟末人又如何才能够防备,仅仅是一场箭雨的扫过,冲锋的守军士兵就已经倒下了一大半,剩下的人也几乎个个身上中箭,丧失了继xù

冲锋的勇气,而后转身向后方逃了回去。

几次的冲锋之后,面对惨重的损失,粟末人也不得不停止了这种几乎没有效果的行动,就这样,双方停下了交火,以一些民居与几条街道作为分界线,彼此对峙着。然而,粟末人绝对不会就这样的善罢甘休,毕竟此时外面的强敌随时便会赶到,若是在之前不能将城内的一切乱局平定,使得城内再度的成为一块铁板的话,那么等到突厥人的骑兵最终到达的时候,一旦敌人里应外合,那么整座城市必然将会陷落,到了那时,城中的粟末军民将无一幸免。也因此,虽然损失惨重,粟末人却依然会不惜任何代价的消灭他们这些人,而在粟末人的对面,石青衣的心中也正在暗自的思量。

“毫无疑问,若是在明天天明之前薛万彻不能如期抵达,那么自己以及这些自己的手下就要危险了,无论是战是和,最迟在明天的天明之前,便要做出决定!”石青衣心道。她的手中此时还有着一张底牌,是之前花间派为了与她合zuò

而交到她的手中的,然而若是时局的变化真的超出了她的预料,石青衣没有办法,也唯有动用这张底牌,让自己人逃出升天了,那样虽然等若于放qì

了了与魔门花间派的约定,而且也没有最终完成这次来到龙泉上京的目的,然而,与保全这一支对李世民忠心耿耿的精锐相比,却还是值得的。石青衣的心中暗自的下定了决心。

按说,在城中发动变乱这样严重的事情,拜紫亭应该很快的便会赶到,然后亲自指挥进攻石青衣的这些人马,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迟迟的没有现身,毫无疑问,拜紫亭必然是被一些更为重yào

的人或事缠住而无法脱身,而此时,能够令的拜紫亭分身无术而无法前来平定变乱的人,除了寇仲之外,又有何人。石青衣的心中如此的猜测到,她也衷心的希望,寇仲能够给她争取更多的时间,若是能够一直支撑到薛万彻的军队赶到,那便再好不过了。

从南面的城门一带突然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喧哗,石青衣的脸色顿时一变,这个声音,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寇仲等人,应该是在南门那里,被拜紫亭围上了吧!情况不妙!石青衣的心中想到!“就地防御!”石青衣向着身边的近卫传令道,她自己却摘下了背上的铁匣,取出霸王弓背在身后,同时无视了身旁亲卫的阻拦,纵身一跃跳到了近处的民居上面,几个起落之间,已经向着南门的方向去的远了,在地面上有一些粟末人的守军想要对她偷袭,皆被她顺手张开霸王弓,一箭一个送上了西天,结果到了后来,也再也没有人敢来偷袭她。

南面的城门转眼就到了,而不出石青衣的所料,在她的眼前,拜紫亭的确带着重重的人马,将寇仲、徐子陵等人团团的围困了起来。(未完待续……)

PS:喜欢上了“花饭饭”令的我苦恼不已,虽然她装扮的成熟,但是内里却依然还是一个丫头,那么问题来了,我究竟是御姐控?还是萝莉控?

第二百二十七章 世之枭雄 ——不能忍辱,如何负重

石青衣悄悄的躲在了一处不易被人发xiàn

的屋檐后面,向着前方看去,就见此时的龙泉上京南面城门之前笼罩着一片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寇仲以及他所带来的人马被拜紫亭所带来的军队牢牢的困在了核心,而没有轻举妄动,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拜紫亭所带来的人马极多的缘故,还是因为,由于此时他们太过于靠近城门,因此已经成为了城门处弓箭手的靶子,而眼见由城门附近的城墙上面涌出了无数的弓箭手,各自张弓搭箭的指向自己,即便是寇仲的脸色,也不禁为之一变,或许以寇仲的武功,他以及徐子陵、跋锋寒三人的确可以逃出升天,然而,周围这些信任他的朋友却绝对无法幸免,也因此,一下子,寇仲便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此时的石青衣却正在打量着那些寇仲周围的人们,在其中,有着一位气质雍容华贵的贵公子,而这一位,可不正是南方宋阀的公子,天刀宋缺之子宋师道么?虽然石青衣早已知dào

这位贵公子来到龙泉的消息,然而现在,却还是第一次的见到其面,不过,此时的宋师道看起来十分的憔悴,仿佛被狠狠的折腾了一番的样子,而联系到近日江湖传说里寇仲即将迎娶宋阀嫡小姐宋玉致的消息,石青衣不难以想象,为了逼迫寇仲低头,拜紫亭会使出什么样的阴招来。

“这算是狗急跳墙么?”石青衣暗自的嘀咕道,然后。她的目光却绕过了宋师道,转而看向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与石青衣有过一面之缘。赫然便是当日率领龙泉守军驱逐李唐使节的女将,名字唤作宗湘花的,职位是拜紫亭的女侍卫长,而此时在这位女将的四周,同样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数百的粟末人士兵,正与他们的王拜紫亭彼此对立,即便被他们的王拜紫亭所呵斥。以及被数倍的族人视作敌人,但是这些士兵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怯懦退缩神情。反而是团结在了那员女将的周围,意志坚定的站在了他们的族人的对立面。

石青衣却在这些粟末人的身上。看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寇仲惯能够分化敌人化作自己的朋友,而现在,依然毫不例外,居然连拜紫亭最为信任的将军都背叛了。这对于拜紫亭。还是那些以拜紫亭建国的梦想为荣的粟末族人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毫无疑问,以拜紫亭如今走火入魔一般的状态,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些背叛过他的手下,当然,还要拉上此时蛊惑了他的手下的寇仲一行,因此,杀戮便不可避免。然而,也正是在这个时刻。令的石青衣想到了一个可以扭转乾坤的可能。若是能够成功的话,即便城外的薛万彻军不至,她也能借助着寇仲的力量,完成这次北国之行想要做到的事情。

那一边,拜紫亭却在与寇仲以及手下爱将的辩白中落入了下风,寇仲指责他为了霸业而不惜将本族人民拖入战火,而宗湘花却明言说道他被伏难陀以及大明尊教的人所欺骗,最终将自己的民族带进了如今的这个近乎万劫不覆的境地,面对二人的指责,拜紫亭虽然无法辩驳,却依然一意孤行,就见恼羞成怒的他慢慢的举高了手臂,这是一个信号,而当他的手落下的时候,所有城门的弓箭手都会立kè

放箭,而周围围困的军队也会立kè

进攻,双方将会进行一场惨烈至极的浴血拼杀。

突厥人的将军可达志的身影出现在与城门相对的街道上面,就听他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我族的突利可汗与寇仲有兄弟之谊,拜紫亭,若是你此时依然执迷不悟,而胆敢伤害突利可汗的兄弟的话,一旦我突厥狼军到达,破城之后,龙泉上下必定遭到我军血洗,鸡犬不留,而身为整个粟末人的首领的你,也应该好好的想一想,若是城破,你的族人将会如何?”

拜紫亭闻言哈哈一笑道:“将军说出这样的一番假话,难道是为了想让我放过这些人吗?可惜,当我决定了挑zhàn

突厥人草原上的霸主的那一刻以后,我就知dào

,我与我身后的族人,全都已经没有了退路,将军若是还有什么话,那不妨等到我击退狼军之后,才慢慢的与我述说的好!”草原上的规则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身为强者,自然也就可以去掠夺身为弱者的一切,因此,当拜紫亭决定立国的那一刻起,他的确是没有了退路,除了与突厥人一战并且取胜这一条路之外,即便此时他心生悔意,也已经晚了,突厥人不会宽恕胆敢挑zhàn

草原上霸主地位的任何人,因此即便拜紫亭立即向着突厥投降,最后的结局也依然会是全族灭亡。还不如赌上一切拼了,或许反而能够拼出一条生路出来!

见没有任何人能够令的拜紫亭改变主意,可达志拔出了长刀,只等拜紫亭下达放箭的命令之后,便冲上前去奋力为里面的人突围创造时机,而里面的寇仲等人,也已经做好了准bèi

,就在拜紫亭即将下令的时候,这时,却有一个满含冷笑的声音响起:“世之枭雄,不能忍辱,如何负重!拜紫亭你自己做死也就罢了,又何必拉上你的族人一同陪葬!”声音传来的方向居然是在拜紫亭不远处的一座阁楼上方,令的拜紫亭以及所有的人全部吃了一惊,立kè

的向那里看去,就见石青衣的身形早已站立在了那座阁楼的顶上,此时的手中正环抱着那张威震草原的神弓,做势张开,遥遥的指向拜紫亭。

“保护大王!”周围的粟末人军队顿时便是一片慌乱,甚至就连处于包围圈中的宗湘花的军队也不例外,就见宗湘花居然一个箭步的冲出了包围圈,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拜紫亭的前面,而周围围困的军队居然没有一人阻拦,可见这位女侍卫长在龙泉守军当中的威信。

“有这样忠心的部下而不懂得珍惜,却偏信妖僧邪教、以至于只顾眼前利益而四面树敌,拜紫亭,你也真是愚蠢!”石青衣叹了口气,然后,语气变得凌厉,她说道:“原本我大唐与你井水不犯河水,对于你敢于挑zhàn

现有草原秩序的行为反而颇为赞赏,但是为什么,你居然胆敢于激怒我们,居然让唐皇最为喜爱的女儿死在这里不明不白,是想要树立我大唐作为敌人吗?”

原本正在警惕的留意四周的寇仲在听到了石青衣的话之后脸色当即剧变,随即,他的眼睛便立kè

的死死的盯住了石青衣与拜紫亭,等待着他们两人接下来的对话,就听见拜紫亭的声音变得极为阴沉:“便是树立你们作为敌人又怎样!哼,大唐距离龙泉远在千里之外,就算李世民在战场上英勇无dí

那又如何,现在在城市里面作乱的那数百人,就是你们能够带来龙泉的全部力量了吧!想要用这么一点点人就颠覆这座龙泉上京,真是痴心妄想!”

“的确,在城中我的人手不够!”石青衣闻言一笑,然而,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笑意,她说道:“但是问题是,你的敌人,却并不仅仅只是我一个!拜紫亭,现在你还有着一次机会,说出秀宁公主死亡的真相,然后交出所有的凶手,这样的话,虽然你必死无疑,但是大唐却可以对你的族人网开一面,这已经是我们所能够给予的最大底线,你可不要一意孤行,然后断送了最后的机会!”

“哈哈哈哈哈哈!”拜紫亭突然仰天长笑:“先有可达志将军,然后是你,你们总是想要用假话来诓骗别人从而达成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可是你们有没有想到过,你们所说的话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又怎么能让人信服呢!我说的对么?魔女小姐!”

一语道破了石青衣的来历,可见拜紫亭的确下了一番功夫来研究李唐此次前来的使节团成员,不过,由于昔日与阴后的大战令的石青衣的名声大噪,因此能够查到石青衣的存zài

并非是一件困难的事,石青衣却也笑了起来:“的确,谎言说的多了,便是真话也变成假的了!不过就算这样,现在的你难道还没有看清眼前的局势,你的愚蠢,让本来能够成为你的盟友的人也纷纷的变成了你的敌人,在突厥人还没有到来的时候,却已经给你造成了天大的麻烦,不说那两批对你至关重yào

的军用物质,便是你的部下,此时也已经军心动摇,这样的你,还有什么凭借能够击败来势汹汹的突厥骑兵,就凭眼下这座外表宏伟却内在空虚的空城么?”

此时场中的局面是这样的:城墙之下,拜紫亭的军队将寇仲一行人牢牢的围困住,然而在外围,站在高处的石青衣却手持霸王弓,直指拜紫亭,以霸王弓的威力,以及在数十日之前石青衣所展示出来的实力,虽然在不远处的城墙上面,粟末人的弓箭手也已经纷纷的掉转方向,将弓箭对准了石青衣,然而,却没有任何一个将领敢于放箭,将他们的王置于险境之中,这,才是石青衣敢于向拜紫亭发问,而拜紫亭也不得不做出回答的缘故,而现在,在石青衣的步步逼问之下,拜紫亭,这位粟末人的王,也终于理屈词穷,不知该如何作答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墨攻

理屈词穷,拜紫亭此时看向石青衣的眼神中便满是怨毒,若是平时,那他一定早已下达命令将追杀石青衣,以泄心头之怒,然而此刻,他却不敢将这种情绪丝毫的展现出来,无论是面前魔女那早已能够与当世顶尖的高手死磕的绝世武功,还是她此时手中正在指向自己的霸王弓,都让拜紫亭的心中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千万不要激怒对方,否则,一旦对方动怒,放qì

想要从自己的手中拿到一些事情真相的想法,而是立kè

决定击杀自己,那么,即便忠心的女侍卫长早已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对方想要得手,也是轻而易举。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霸王弓在白山黑水之间的众多部族的眼中,其影响力是还在昔日王权的象征五彩石之上的,因为前者所象征的,是无与伦比的勇猛以及强dà

,而后者所代表的,是正统的传承,然而在草原之上,自古以来的铁律便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因此,能够受到草原上所有部族所认可的,是唯有最强的人,所以相比之下,王权的正统,反而不是那么的重yào

了。

正是因为霸王弓如此的威名,所以,几乎所有的草原部落都对这把绝世神弓的威力知之甚详,三百步之内,即便是铜墙铁壁也会被这张神弓所一箭洞穿,也因此,即便是被女侍卫长挡住了大半的身形,拜紫亭也没有趁机逃走,因为他深深的指导,除非在一瞬间,他能够逃出三百步开外,否则的话,他不仅是在做无用功。更有可能的是,激起对方的怒火,从而将自身陷入绝境。所以,拜紫亭才会乖乖的回答石青衣所提出的问题,哪怕被问到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也不敢发作的原因。

不过,两人的对话也因此而陷入了僵局,而这样的情况,却对石青衣开始渐渐的不利:“拜紫亭此时的情绪正处于失控的边缘,一旦失去理智,便有可能出现令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石青衣心中暗道,毕竟她的本意只是要让拜紫亭低头服软,却不是要拜紫亭破罐子破摔,固然。一旦拜紫亭失去理智,此时的石青衣可以轻易的将其杀死,但是毫无疑问,这些时日她的所有努力便都成为了无用功,而她所想要得到的答案,也就将永远的被隐藏起来。

虽然心中踌躇,然而这种迟疑也仅仅是在石青衣的心中一闪而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石青衣心知所谓最糟糕的结果。其实并不是自己做了什么,而是什么都没有做,因此下一刻,她便已经决定了要赌上一把大的,即便因此而激怒拜紫亭也无所谓,大不了返回自己的手下所占据的据点死守以等待薛万彻领兵到来。而拜紫亭的命,不到万不得已,石青衣还真舍不得杀了他。

就见石青衣突然微微一笑:“拜紫亭,说实话,我佩服你身为一个枭雄的勇气。但是不得不说,你虽然拥有枭雄的气魄,却没有枭雄的头脑!或许,你自己都还不知dào

,因为你的倒行逆施,而为自己所埋下的祸根吧!你,想不想看一看呢?”说完这句话,在拜紫亭看向自己的目光里,石青衣自寇仲轻轻的吹出了一个奇怪的口哨声,这一声口哨虽轻,然而被石青衣附着着内力发出,竟然清晰无比的盖过了此时此地所有人所发出的声响,就在以拜紫亭为首的所有龙泉守军都在紧张而疑惑的警惕着四周的时候,一个轰鸣倒塌的巨大声响自不远的城墙处突然响起!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道巨大的烟尘弥散腾空!拜紫亭,以及所有的龙泉军民看到这个情景,当即全部呆若木鸡!

那座花费了拜紫亭无数的金钱以及心血的高大坚固城墙,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东门以及南门之间的城墙当中,突然的倒塌了一段,露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而这样的豁口,即便不计民力拼命抢修,也决计不可能在五日之间便被修复如初,这样,在突厥人转瞬即至的现在,之前妄图凭借着这座坚城固守的龙泉军民,此时无疑的已经被判处了死刑。

这,便是当时来自于花间派的老者送给石青衣的底牌,原来,昔日拜紫亭为了修建城池,很是花费了一番力qì

,这才从中原聘请而来了一批能工巧匠,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以及无数的财富修建了这座城市,然而,等到工期结束的时候,也许是因为这一段时间抢劫抢顺了手的缘故,拜紫亭居然大脑被驴踢了一般,异想天开的想要拖欠工匠们的酬劳,还在工匠们联合起来向拜紫亭施压的时候,恶意的驱逐工匠,这一下,一时激起了千层浪。

所以说,拜紫亭虽然自负曾经在中原生活过一段时间,然而他的所学所见,依然只不过是皮毛而已,中华文明的最为核心的文化,他从来就没有真zhèng

的深入了解过,城战如此,对于中华文明的传承了解,也是如此。

众所周知,中国工匠的源头有两个,一个是公输鲁班,一个是墨家,墨家自不必说,乃是如今魔门的正统起源,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魔门之中的势力格局也早已不复往昔,然而无论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认墨家与魔门之间的深厚渊源。而至于公输鲁班,君不见,当代的一代匠师鲁妙子,便是公输鲁班的后裔么?而他,同样的与魔门交情匪浅(其实根本就是魔门一脉,只不过被世人刻意的隐瞒罢了!)

在这样的一种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拜紫亭居然敢于在太岁上动土,也真是不知死活,魔门在大一统王朝全盛的时期奈何不了强势的君王,还捏不死一个草原地方上的部落酋长,所以,当这件事传回中原魔门,并在各大分支当中引起轩然大波之后,魔门的各部便已经统一了认识,要给这么个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蠢货一个好kàn

,什么,一下子捏死,不,那太便宜拜紫亭了,怎么也要让他和他的族人永世不得翻身,那才能够稍稍的出上这一口恶气。

其实,工匠们在建造城市的时候,曾经在粟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工减料过,这一方面是为了揩油占便宜,但是另一方面,却也是为了节约体能,降低劳动强度,而且,由于这一批的工匠实在是极为优秀,因此虽然减少了工程材料,与同等的工程相比,这些工程的质量反而不降反升。但是即便是如此,身为亲手所一点一点的建造它们的优良工匠们,只要下定了决心,那么无论是哪一个地方,只要他们想要,便可以轻易的破坏掉那里。就比如说现在,那一段倒塌了的城墙……(未完待续……)

PS:写,是因为无法抑制的渴望,而快写,则是因为我已经面临破产——金钱,果然才是推动社会进步发展的最大动力啊!

第二百二十九章 梦醒了

PS:预备,唱:你给我一个到那片天堂的地址,只因为太高一下子就把我摔死……

在所有人都因为震惊而在一瞬间显出的一片沉寂声中,石青衣的声音却在此时恰到好处响起,“永远不要小看那些似乎弱小的如同蝼蚁一样的人们,激怒他们的代价,是你所永远付不起的!”然后,不等已经经受了巨大刺激的拜紫亭发出任何的声音干扰自己,石青衣已经继xù

的说了下去:“现在,摆在你们粟末人所有人面前的路只有两条,第一条,是与寇仲讲和,然后寄希望他可以借助剩下的一点时间做好巷战准bèi

,最终力挽狂澜,而另一条,则是向我投降!而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在突厥人的面前保全你们整个民族!当然,除了拜紫亭以及那些曾经为他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的人,他们,绝对不可以被饶恕!!”

说到这,石青衣的目光看向了拜紫亭:“或者,你依然要执迷不悟,将自己的整个民族拖下深渊么?”

拜紫亭还没有答话,他身前的女侍卫长宗湘花却忍不住跳了出来:“大王,千万不要被这个人的话所迷惑,大唐的实力虽然强盛,可是势力范围远在千里之外,又凭什么能够影响到突厥人的决定,让他们放过我族的一干男女老幼!请大王三思,此时能够拯救我族于危难的英雄,只有寇仲,请大王放过他们,然后与他们讲和吧!”若是往常,宗湘花在进行这样的劝谏的时候必定早已转身,面对拜紫亭跪下,然而此刻,宗湘花却是挡在了拜紫亭的身强充当箭靶。因此不敢有分毫的移动。

石青衣闻言笑了,其实她也知dào

,寇仲的确是可以挽救这整座城市的英雄,只不过在她的话里,她的确是不能说的更多,不说别的。单看寇仲在此时遭遇埋伏,身边所聚集的各路人马,便可以知dào

,此时的寇仲,毫无疑问的已经收拢了整个北地所有部落、商旅的心,若是由他守城,而以寇仲之能,只要他能够死死将突厥骑兵牵制在城下,等到突厥人的大军出现了疲惫的时候。那时,在联合所有此地的部落一同反攻突厥,突厥人即便安然的退走,它们在草原上霸主的威信也必然会大受影响,甚至会因为一战而一蹶不振,那都是极为有可能的。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击败突厥人的大英雄,自然也就会是寇仲。而不是他粟末人的王拜紫亭,事实上。拜紫亭从一开始就已经失去了获得这一殊荣的资格,因为他的短视与愚蠢,拜紫亭几乎将可以成为自己盟友与助力的周围邻居得罪了一个遍,因此,若是此战是由拜紫亭来主导的话,即便他可以牢牢的守住龙泉。令的突厥人疲惫,周围的部落邻居也不会为了他而去联合进攻突厥,毕竟,突厥虽然近年来来横征暴敛了许多,但是那毕竟是草原上延续多年的霸主。距离这片丰饶的白山黑水之地也比较遥远。

而且,虽然突厥大可汗颉利十分的贪婪,但是小可汗突利却是十分的仁慈,并却经常的与颉利相抗争,若是真的将各个部落逼急了眼,大不了各个部落一咬牙一跺脚下定决心一齐投靠小可汗突利罢了,也不会因此而遭到颉利恐怖的报复,相比之下,跟着拜紫亭又有什么好处呢?这是一个对周围的邻居们纷纷的敌视,并且贪婪犹在颉利之上的家伙,若是与突厥一战而胜从而成功分裂这一片北国的话,则极有可能会变成一个比突厥还要凶狠的恶邻,因此,若不是寇仲出现的话,拜紫亭即便真的能够在龙泉城下重创突厥大军,北地的各个部落也绝不会因此而联合起来趁机反抗突厥人,更大的可能则是,他们纷纷的加入突厥人的军队,而一同发起对龙泉上京的进攻。

拜紫亭在此时,也终于从失神中回过神来,将目光看向了石青衣:“阁下如何能够证明,自己所说的话的分量呢?”他说:“虽然我这一生之中,做过了不少错事,但是我的目的,则无一不是为了我的族民,若是阁下不能证明自己的能力,而仅仅只是在诓骗我的话,那么即便拜紫亭死在这里,也要让阁下以及阁下的人一个也走不出龙泉上京!!”

拜紫亭所说的话中依然满含着威胁的语气,然而石青衣却从中听出,拜紫亭终于有了服软的意思,这不禁令的她心中舒了一口气,因为在拜紫亭的心中还牵挂着他的人民,所以,他自然也就不会在生出让整座城池的居民与所有的敌人同归于尽的念头,而正是这样的拜紫亭,才是石青衣所能够压服的对象。

“我的底气究竟来自于哪里?”石青衣轻轻的笑了起来,说道:“还请耐心等待,最迟到了天明时分,你自然就会知dào

,相信我,你绝对不会后悔这次的决定,哪怕是在你死去之后!”石青衣的语气满含自信,也正是因为这种自信,使得她即便什么也没有透露,也令的拜紫亭没有立kè

发作,然而,几名粟末人的将领却已经听出了石青衣话语之中的意味,他们不约而同的冲上前来,挡在了拜紫亭的身前:“大王不要,我等誓死保护大王,即便战死至龙泉一兵一卒!”

这些将领对于拜紫亭的忠心自然毋庸置疑,而石青衣也并没有因为这些人露出的敌视而有丝毫动作,她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拜紫亭:“时间还早,你为什么不立kè

派人修补城墙呢?虽然时间太短,等到突厥人到来的时候也几乎没有多少进展,但是无论如何,也好过什么也不做不是吗?而等到了天明,自然一起便见分晓,若是你连这一点时间都无法等待的话,那么我也只能认为,北地粟末人挑选自己的王的眼光,也不过如此。”

拜紫亭最终听了石青衣的话,派人去修理城墙。而他自己,则与原先一样,呆在了原地等待着石青衣所说的证据,至于寇仲等人,虽然拜紫亭没有下令进攻,但是同样也没有下令散开包围。因此他们也不得不呆在了原地,陪着拜紫亭与石青衣一同的等待下去。只不过,此时的寇仲却不知为何而神不守舍,也幸好此时的粟末人没有进攻他们,不然的话,以此时寇仲的状态,绝对必死无疑。

黑暗的夜色里,时间慢慢的流逝着,大概到了午夜过后一个多时辰左右的时候。随着城外传来一阵又一阵越来越强的密集的脚步声的时候,城墙之上的守军的心,也随之而纷纷不安了起来。“敌袭、敌袭!”他们纷纷的叫着,随即,刺耳的鸣笛警报也随之响起,传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是突厥人!”拜紫亭的脸色顿时剧变,几乎是立kè

的,他便已经大声的对着四周侍卫将领喊道:“全城戒备。防止敌军攻城,重点防御那段倒塌的城墙。以防止突厥人的骑兵从那里冲进城内!”至于与石青衣的约定,此时的他却哪里还顾的上!然而就在这时,他却听到了来自城外军队的一片喊杀声,虽然这声音的气势极为强盛,虽然这声音饱含着冲天而起的杀气,然而。拜紫亭正在下达命令的声音却突然的哑了下去,因为,那个喊杀声,是非常纯正的汉语,而拜紫亭身在中原多年。自然也可以清楚的分辨出,那是由正宗的汉人所发出的声音,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城墙,似乎是想要透过城墙,亲眼看到城外的那一支军队,然后,他才反应过来,将目光转向石青衣。

石青衣见状点了点头:“没错,这是我从幽州罗艺处调来的军队,也正是他们,才是我早已等待多时的依仗!”就是因为有着这一只军队作为后盾,石青衣才会有底气逼迫拜紫亭低头。也同样是因为有着这一只军队作为后盾,石青衣才会有与突厥人讨价还价的底气,一切的缘由,无非,都是实力的对比罢了。

这支军队渐渐的逼近,而他们的目标,赫然也正是那一段倒塌了的城墙,在那里刚刚开始工作的工匠们也不得不停止了工作,被迫退了回来,但幸好,那一支军队也并没有趁机攻城,他们直接逼近了城墙之下,然后,居然停在了那里,在夜色之中安营寨寨起来。

城内城外,此时点燃的火炬早已照亮了整个黑夜,因为族人可以被保全,拜紫亭的眼中重新的恢复了些许的神采,然而,很快,这一丝神采也渐渐的黯淡下去,他清楚的知dào

,无论是突厥人,还是面前的女子,都绝不会放过他的性命,不过,相较于突厥人会将他的族人杀戮到一个不留,此时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

自嘲的露出苦涩的笑容,叫来了一名文臣装束的臣子,这名臣子名字叫做客素別,也是拜紫亭颇为信任的手下:“你去我的寝宫,将那里的密室打开,将这位李唐的使者想要想要的东西取出,然后带来!”说完这句话,他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向着自己的王宫走去。

“大王!”客素别顿时泪流满面,周围的龙泉将领文臣隐约的猜到了什么,于是,他们全部的跪倒在了地上:“大王!”

“全部都是因为我的罪过,才令的我的臣民陷入到此时这种危险的境地!”拜紫亭的话语中满是苦涩:“但是幸好,我还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来弥补自己的过错,保全自己的臣民”拜紫亭看向石青衣:“虽然自知罪孽深重,然而,身为国主,自然也有国主的死法,就是不知dào

,阁下是否会允许!”

“身为国主,以国葬之礼仪相待,自是当然!”石青衣答道。

“多谢!”拜紫亭说道:“等到我死后,阁下不妨带着我的尸体去见颉利,这样,也可以减少阁下面对突厥人的压力,这,也是拜紫亭对阁下唯一的谢意了!只是希望您最后不会违背诺言!”

“请放心!哪怕仅仅是为了削弱突厥,我也当然会尽lì

的争取的,事实上,若不是秀宁公主出了事情,大唐与你们本来就是天然的盟友!”石青衣说道。

拜紫亭最终深深的看了石青衣一眼,随即他的目光移开,扫向了目光所及的所有人与物,在将这座寄予了他一切梦想与希望的城市的最后印象深深的印入心底之后,拜紫亭在不停留,大步的向着王宫走去!

在他的身前,所有的军民自动的分开一条路,而在他的身后,无数的人纷纷跪倒在地,泣不成声……一代北地枭雄拜紫亭,就此自杀身亡!(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快乐的聚宴呵!

第二天清晨,当突厥人终于姗姗来迟的时候,他们所见到的,是因为已经达成协议,从而结成了统一战线同盟的龙泉、大唐、寇仲三方,面对这样的情景,身为草原上的霸主,而且此次的兵力远远多于三方的联盟,突厥联军的高层却依然感觉到了棘手。

寇仲的军略之能绝对不会弱于此时已经成为了北方军神的大唐秦王李世民,而薛万彻所带来的一万大军又是罗艺多年镇守北方的强军,既精通城战战法战术,也拥有着足够多的与草原游牧骑兵作战的经验,而在龙泉上京的守军又是万众一心,这样,若是无法达成协议而导致了对方的坚决抵抗的话,那么突厥联军的胜算,反而会变得极小。

在草原上,各个部落因为随时要追逐水草而居住的缘故,故而时常的进行迁移,因而不同于中原文明的君权至上,所谓可汗的权利,要小的多,并且并不安稳,常常的会受到本族或是其他民族强盛部落的挑zhàn

,例如拜紫亭就是一个例子,因此身为此时草原上的可汗,颉利不仅仅是要防范着其他的异民族,就是本民族不属于自己的其他部落,比如突利的部落,颉利也要严防死守,绝对不能够让他们有壮大的机会,从而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当然了,也就更不可能去做一些可能会削弱自己本部落的事,从而令的其他人有看到击败自己的机会。

“所以实jì

上,颉利是绝对不可能强硬动兵的,因为他害pà

,在这一次的进攻中伤筋动骨,从而影响屁股底下汗位宝座的不稳!”在天亮了以后,随着突厥人的到来。长孙无忌也立kè

的来到城中,与石青衣相见,当长孙无忌问道如何应对此时突厥人即将到来的进攻的时候,石青衣这样的答道。然后,她便将在自己手中的霸王弓交到了长孙无忌的手中:“等到出城谈判的时候,带上它。它能够为我们争取到更多的利益的!”石青衣说道。

长孙无忌接过了弓才反应过来,顿时脸色一苦:“妹妹,你是说让我出城谈判?”面对颉利,长孙无忌的心中的确有些畏惧,石青衣见状轻笑了一声:“其实,大哥你这次什么也不需yào

去做,因为这一次的主角是寇仲,你只需yào

跟在他的身后做出支持的样子就够了,只要带上霸王弓。这张长孙世家曾经威震草原的神弓,即便你不发一言,也没有人胆敢轻视你的!”石青衣说道,却发xiàn

当自己提到寇仲的时候,长孙无忌的脸色变了。

“为什么会是寇仲?”长孙无忌的声音带着不满:“就算此时他已经尽收这座城市的军心民心,若是我们在此时趁机发难,投降突厥一方,这座城市也可以轻易的被攻下。倒是妹妹,你的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想要与寇仲联合,一同保全这座城市的军民,你要知dào

,即便没有拜紫亭害死秀宁公主这件事,寇仲,也一定是秦王在进攻洛阳的时候最为强dà

的敌人!如果是我的话。哪怕拼着拼光了薛万彻的这一万军队,即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将趁机将寇仲杀死,不能让他成为秦王的阻碍!”

“寇仲?秦王最强dà

的敌人!哦,或许吧!”石青衣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不过。战场之上,秦王又何尝畏惧过任何人?恰恰相反,不能够与寇仲这样的强敌交手,才是他会遗憾的事吧!”石青衣淡淡的笑着,看向长孙无忌的眼神里面却冷的像冰:“况且相比较寇仲而言,秦王最大的敌人,其实来自于内部,不是吗?”长孙无忌还想要说什么,然而,碰触到石青衣的目光,他终于还是败下了阵来,于是,他带着霸王弓跟在了寇仲的身后,一同出城,迎上了突厥人的大军,然而自始自终,他看向寇仲的眼睛里都满是敌视的目光。

寇仲的精神从昨天夜色降临的时候开始便一直消沉,然而,此时为了为龙泉上下军民的性命,他也不得不强行振作,来到了突厥大军面前,颉利带领着他的卫队亲军从突厥骑兵军阵之中冲出,双方来到近前,互相打了一个照面,然后,便是谈判的开始。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谈判进行的极为顺利,仅仅是寇仲在表明了不会放任突厥人肆意杀戮龙泉上京城中军民的立场之后,对于他所提出的条件,颉利便一口答yīng

了大半,而且,还约定交还龙泉守军依照拜紫亭生前的遗愿,即将交付给颉利泄愤的尸体,予以拜紫亭一个体面的葬礼,当然了,为了防止未来拜紫亭的埋尸之地成为粟末人朝拜的圣地,颉利的条件是“火葬”!然后抛洒骨灰——由于佛教的传播,火葬等习俗也渐渐的流传到了草原上面,对此,粟末人也并未反对,然后,在强硬的要求了必须将龙泉上京的城墙拆除,并且将拜紫亭之子大作荣作为人质交给突厥人之后,颉利也一再保证了,自己会保证大作荣的安全,在这些原则上面的事情双方达成了妥协之后,接下来,也终于到了最主要的一个环节:快乐的聚宴时间。

根据之前粟末人与大唐的协议,根据之前粟末人与寇仲等人的协议,加上草原上历来成王败寇的约定俗成,突厥人将会拿走全部的粟末人的财富,然后,依照一定的比例,给予在场的遭遇过拜紫亭侵害的人或势力一定的赔偿。这其中包括,大唐秀宁公主的丧葬费,幽州罗艺出兵的军费,以及,在寇仲的要求下,粟末人对此时滞留城中曾经被拜紫亭勒索过的商人们的赔偿!

寇仲当然也获得了一笔赔偿,然而,当他知dào

在随后突厥骑兵的进城搜索中,城中的居民将会一无所有之后,他当即的就表示了会将自己的那一份分给城中的居民,以帮zhù

他们渡过接下来的难关,关于这一点,既然寇仲愿意,颉利自然那也不会去管他。然后,谈妥了一起的双方便各自的返回了,颉利给了寇仲半天的时间,而在这一段时间里,寇仲需yào

做的,则是将所有的龙泉军民带离龙泉上京,以便于接下来让突厥的骑兵进城收罗财富,若是当突厥骑兵进城之后而仍然有城中的居民没有离城的话,突厥人可以将其视作敌人而立kè

将其杀死,寇仲也正是因为担忧城中军民会产生于突厥人拼命的心态,这才立kè

的返回,组织撤离行动。(未完待续……)

PS:小国与大国之间有矛盾,寇仲一调解,小国没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中国已成最大输家

在另一边,除了必要留下来的密探之外,石青衣将李世民的亲兵已经另外的人全部的撤离了出来,与薛万彻的大军汇聚在了一处,薛万彻则立kè

的赶来与石青衣相见,虽然在言辞上,这位据称胆大鲁莽的猛将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然而,石青衣却看到他的眼睛里正闪烁不定,显然并不像传言中所说的那么笨拙,“是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疑心了么?”石青衣心道,“不过,传说中的秦王妃一向柔弱多病,因此常常不见外人,想来薛万彻就算有所疑惑,也不敢将两个相差如此大的人联系到一起。”

长孙无忌也没有回城,而是返回了军阵之中,然后,他们便一直的等待着龙泉军民渐渐的离开城市,当所有人都已经确定离开之后,随着一声令下,突厥人如风一般的冲进了着一座空城之中,然后,便开始了十分有组织与计划的搜刮行动。

石青衣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是如何搜刮财富的,那,简直堪称刮地皮的艺术般的境界,毫无疑问,虽然龙泉城内的军民选择了投降并放qì

了抵抗,然而,将自己的财富隐藏起来不让突厥人找到,还是他们可以做到的给突厥人添堵的方法,然而,那仿佛根本就是无用功一般,没等突厥的骑兵进城多久,就见这些军人已经大包小包的将城中财富接连不断的运出城外,这样如流水一般周而复始的景象,立kè

,将来自于中原的石青衣看了个目不暇接:“真不愧是生下来就会抢劫的草原民族啊!”石青衣感叹道。而她的旁边长孙无忌的脸,则是随着城外财富的越积越多而越发的难看:“真是可恶,明明突厥人什么也没有做。却凭空就得到了这么一大笔财富,妹妹你在城中打生打死,却仅仅只获得了一笔丧葬费和军费!哼,真是,真是岂有此理!”长孙无忌一副气鼓鼓的样子,然而他的心里也明白。突厥人强,己方弱,能够争取到一笔赔偿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若是因为钱财而与突厥人最终翻了脸,自己一方毫无疑问是要吃大亏的。

听了长孙无忌的话,石青衣的脸上似笑非笑,然而她的心里,却在叹息,其实。李唐还算是好的了,至少有所收获,相比之下,窦建德为了治下商人们的利益不惜中止与罗艺的战争,结果,也仅仅只是挽回了商人们的损失,寇仲九死一生,也仅仅是追回了翟娇的羊皮。外加两批武器而已,最惨的则要数南方的岭南宋阀。宋阀少主宋师道不过是前来见识风土人情,并且向拜紫亭祝hè立国而已,然而,却也因为寇仲的关系而被拜紫亭偷袭抓获,成为了阶下囚,虽然此时也得到了一笔赔偿费。但是岭南宋阀的颜面因此而大损,却是不争的事实了。

这算什么,中国已成最大输家么?石青衣在心中自我嘲讽着,不过这也是形势比人强,分裂的中华大地无法齐心合力对抗草原霸主的缘故。若是中华大一统,即便这是塞外,是草原霸主的突厥人的主场又如何,自然会有人让他们好kàn



石青衣看向长孙无忌,目光意味深长的说道:“对不起,哥哥,其实就在方才的谈判中,我利用了你的性格弱点!”她说。长孙无忌其实一直都没有注意到过,他自己其实是一个非常的不善于掩盖自己的心思的人,也因此,别人能够轻易的从他的脸上看出他心中的真实想法,所以石青衣才会话只说出了一半,让长孙无忌带着对寇仲的怨恨与寇仲一同出城,让颉利能够轻易的看出双方这个临时的盟友的矛盾,这样,颉利才会安心,才会容易答yīng

寇仲的条件,为的就是让寇仲早日南下返回中原,然后,去抵挡李世民的锋锐。

“颉利绝对不会让寇仲死,为了能够让寇仲在接下来中原的统一战争中挡住秦王,即便寇仲提出在苛刻的条件,颉利也未必不能够答yīng

,毕竟过去的经lì

还历历在目,颉利绝对清楚,一旦让中原统一,成为一个完整的帝国的话,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石青衣的话却是事实,事实上一个完整而统一的中原文明,从来都可以对草原上的民族进行完全的压制,在草原三千多年的历史中,除了匈奴人,在没有一个草原文明可以做到与完整的中华文明相对抗,无论是柔然,还是突厥都是如此!因此,突厥人必定会想法设法阻止中原文明的再次统一,无论付出任何的代价。

中华大地群雄割据也就罢了,李唐的秦王李世民却是一个如此强悍的对手,无论是在西秦大战薛举,还是在不久前刚刚结束的柏壁之战当中,他所展现出来的军神一般的能力,令的所有的他的潜在敌人,无论胡汉都是大为惊恐,也因此,突厥人才会不遗余力的拉拢展现过超凡脱俗的军事能力,几乎是唯一可以在军事上与李世民对抗的寇仲,甚至不惜为此而放过先前挑zhàn

过突厥草原霸主地位的粟末人。而也正是因此原因,先前长孙无忌所说的提议,通过与突厥人合zuò

而将寇仲杀死的话,其实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可行,恰恰相反,若是长孙无忌真的找上了突厥人商议此事的话,突厥人反而会因为想要讨好寇仲而将长孙无忌卖给寇仲,而最终的结果,则很有可能变成寇仲与突厥人联合起来,然后绞杀他们李唐的势力,石青衣可不认为在那样的情况之下,自己在逃命之余还能顾得上长孙无忌的性命,估计除了歉意的说一声:“哥哥,自求多福吧!”之后,石青衣也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更何况此时石青衣所能够依仗的军队来自于幽州罗艺,而罗艺此时仅仅是在名以上臣服于李唐,其势力根本不受李唐控zhì

,之所以罗艺会投靠李唐,不过是昔日看李唐的发展势头良好,想要搭顺风车罢了,若不是李世民两次力挽狂澜力挫强敌,威震天下的话,无论是昔日的薛举,还是现在的宋金刚、刘武周得势,罗艺的忠心,都会立kè

的变成一个大问题。更不要说由于身处边境,罗艺早就与突厥之间眉来眼去,打一打别的草原部族没有问题,一旦因为任何原因而与突厥人对上的话,不要说远在幽州的罗艺的态度,就是此时身为统兵大将的薛万彻,为了自己的利益,便可以立kè

的从自己人变成可怕的敌人。

“要是为此和突厥人翻了脸,估计我们就只能凭借着我们自己那一百多人逃命了,你说那个时候,你怕不怕!怕不怕!!”将这些厉害关系通通的说给了长孙无忌之后,石青衣突然间笑着问向长孙无忌。而长孙无忌则是狠狠骂了一句,然后,愤nù

而又无奈沉默了起来。

石青衣却又将目光投向了那些正在辛勤忙碌着丰收的突厥骑兵身上,只是她的心思却并没有放在那些运送出城的财富上面,而是想着此时放在自己背上的铁匣,这支铁匣本来是装着霸王弓的箱子,不过此时除了霸王弓,里面还有着另外的一件东西——正是拜紫亭自杀之前,所嘱托亲信大臣客素别交给石青衣的东西。

或许,石青衣真的是一个眼底揉不进沙子的主吧,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她才没有在大致的知晓了李秀宁的死亡真相之后,直接的诛杀拜紫亭、伏难陀等一系列重yào

的案犯,而是非要得到其中全部的信息,为此不惜暂时的放过拜紫亭的性命,就是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参与过此事的人,而现在,石青衣终于如愿以偿,由于她即将很快的返回中原,因此,塞外追凶的事情当然也只能交给之前所埋下的密探等人手,由他们来完成,这个过程很有可能会花费极长的时间,然而石青衣却觉得很值,因为快刀斩乱麻似的杀戮一气固然可以令的人们畏惧,但是却总会出现无辜的冤死者与漏网之鱼,前者制造冤屈以及仇恨,而后者则会产生侥幸的心理,而无论是哪一种,毫无疑问,都会对未来造成大麻烦。

同样若不是这一份来自拜紫亭的详细信息,石青衣也不会知dào

,在李秀宁的死因上面,竟然连高丽王高建武以及大将泉盖苏文都牵连了进来,而二人的目的,则是计划令拜紫亭与割据华夏的各个势力产生隔阂,进而牢牢的与高丽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当然,高丽人虽然心思毒辣,但是在这件事上所起到的作用真的很小,真zhèng

造成李秀宁的死的元凶,依然还是大明尊教,以及伏难陀的人马!

通过这样的一件事,其实便可以推导出这片北国土地上的各个势力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从这一点来说,这份资料的价值其实是无价的。石青衣心道。然而,这样的一份用李秀宁的生命所换来的东西,会有人,在未来的某一天里,用到它么?(未完待续……)

PS:写了一大章,看看字数足够,于是劈成了两半,用来骗点击,呵呵!

第二百三十二章 破军.歌姬(第五卷完)

此时石青衣正坐于一处窗明几净的居室之中,在她的面前,原本是拜紫亭女侍卫长的宗湘花正一边一脸愤恨表情的看着她,一边的烧着茶汁,然后,将墨绿色的汁液倒进了石青衣面前的茶碗里。

坐在主位上的尚秀芳笑着对石青衣说道:“别看宗侍卫长现在一副气愤的样子,其实还是她自己提议的非要来招待姐姐的,对于姐姐在保全龙泉免于战火上所出的力qì

,宗侍卫长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却是对姐姐万分的感激的……”随着尚秀芳的话,就见宗湘花的脸上立kè

变得通红,也不知dào

是羞的,还是气的,不过她倒是没有翻脸一走了之,而是继xù

着自己的工作,不过,当看到她从茶炉里面舀出一碗茶汤放在石青衣的面前的时候,她的那双一直死盯石青衣的眼睛,石青衣就知dào

,这碗作为感谢的茶汤,她是即便不想喝,也得硬灌下去了。

“呵呵呵!”石青衣一边笑着一边喝茶,那笑声听在了宗湘花的耳中,便有了一份嘲讽的味道,“笑什么!”她凶巴巴的道,可是,却再也抵挡不住石青衣看穿一切的目光,硬撑着“哼”了一声之后,抱着茶具们落荒而逃了。看到她的那个样子,无论是尚秀芳还是石青衣都纷纷的笑出了声来。

“看不出来,拜紫亭为自己找的这个亲卫首领,居然还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石青衣笑道:“不过作为护卫的话,她的武功的确足够了,不过秀芳的魅力也的确不是一般的大,居然能够指挥的动这位侍卫长,做出背叛拜紫亭的行为!”

原来,那一夜宗湘花之所以站在了寇仲的那一边。还是对亏了尚秀芳的恳求,才让着这位侍卫长脑子一热做出了与寇仲合zuò

,偷偷放走所有人的决定,虽然,后来因为拜紫亭的发xiàn

而没有成功,但是。就是因为她所做出的决定,对于拜紫亭,乃至于整座城市的军民的影响却是无可抵消的,可以说,石青衣与寇仲能够达成目的,这位宗侍卫长功不可没。

尚秀芳闻言谦逊的一笑:“青衣姐姐倒是会说笑,宗侍卫长之所以愿意帮忙,也不过是她性格原本就单纯善良,又见到拜紫亭大王被奸邪之人所迷惑。做出了一系列将要让整个龙泉上京陷入危机的倒行逆施的举动,这才不顾安危,冒险救助那些被无辜囚禁的人,秀芳,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又哪里会像您所说的那样,有什么魅力可言!”

“但是她最终做出了将要和你一同离开龙泉的决定,为此已经放qì

了自己在龙泉上京的职务。不是么?”石青衣说道。

“那是因为啊,宗侍卫长早就已经厌倦了杀戮的生活。从前的时候,她还可以说是为了国家与民族而强行的要求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然而现在,龙王都已经故去了,宗侍卫长,也终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不必担心任何的约束了,所以呀,她才来到了我这里,一边可以与我的车队一同旅行,一边可以保护我的安全!对于宗侍卫长的这一片心意。心怀感激的,反倒是秀芳才对。”尚秀芳说道。

是的,尚秀芳早已做好了离开的准bèi

,而她的下一站的目的地,就是紧靠东海的国度,高句丽,石青衣闻言也沉默了,随即她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么,便祝愿秀芳这一路顺风吧!在你走后,我们也要即刻启程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更何况是怀有不同目的的我们,嘿,可惜寇仲那个小子跑的倒快,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多陪陪秀芳妹妹了!”

石青衣的语气突然之间的变得调侃,倒是让尚秀芳的脸立kè

变红,倒是看得石青衣眼前一亮。尚秀芳看来的确喜欢寇仲啊!不过,寇仲也的确不再是昔日的毛头小子了,他经过奋发图强,也终于在此时有了自己的名声,自己的地盘,甚至,有了赞助自己争霸天下的大佬,虽然现在的他,依然兵微将寡,但是可以说,寇仲在此时,也终于成为了一个足以令万千少女心生仰慕的大英雄了!一直以来因为徐子陵将会是自己的妹夫的缘故嘛,自己对徐子陵的关注比较多一些,然而现在看来,寇仲这个小子,自己之前也的确是将他忽略了。石青衣心中暗暗的道。

寇仲是在突厥人撤兵之后尾随着突厥人离开的,没有办法,长孙无忌天天的在心里计划着如何干掉寇仲等一行人,而偏偏长孙无忌还是一个无法掩盖自己内心深处想法的人,所以,寇仲也是日夜提防,在突厥人走后,寇仲若是不想让龙泉的军民为自己牺牲,抵挡城外薛万彻有可能的突然进攻,那么,他还是跟在突厥人的屁股后面立kè

离开最好,也正是因为寇仲成功的抓住了这个让长孙无忌束手无策的机会,所以,令的长孙无忌最近的脸色更加的黑了,就连原本被他与石青衣所带来的出自秦王府的亲兵,也不敢接近这位此时心中正怒火升腾的主。

哎呀,此时那位大哥的心里,不会是这么想的吧:寇仲这个胆小鬼,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不能乖乖的留在龙泉上京好被我砍死!呵!呵!呵!石青衣心底偷笑着想着。

此时距离那天的盟约已经过去了十几天,这这些天里,突厥人先是在城中大肆的抢掠,直到抢无可抢之后,他们才陆续的退出了城中,让迁出城外的居民返回城中,然后,在按照协议的内容,监视着城中的军民将环绕着城市的城墙一点一点的拆除,直到高大的城墙被拆了个一干二净,能够从城外直接的看到城里的景象的时候,突厥人这才满yì

的带上了所收刮来的巨量财富,离开了。

虽然根据协议,突厥人除了拆除城墙以及一些必要的军事设施之外,的确没有刻意的对着这座城市进行毁灭性的破坏,但是,要知dào

。在抢夺财产的时候,常常的会碰到一些或是极为笨重、或是最初就与房屋修建为一体的财物,而偏偏这些财物的价值,又通常价格不菲,因此,以突厥人惯常的做法。你懂的,而寇仲,也不得不哑巴吃黄连,咽下了这么个闷亏。

于是,当突厥人走后,原本富庶繁华的龙泉上京一片狼藉,几乎所有的房屋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即便是拜紫亭的王宫,也没能幸免遇难。而唯一的例外。却是事先尚秀芳选择的这处客居的庭院。

毕竟尚秀芳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无论胡汉,此时的天下许多人都是她的仰慕者,甚至包括粟末的拜紫亭以及突厥颉利可汗,颉利事先就已经下令,请尚秀芳大家留在城中,避免出城之时的混乱,同时严令突厥骑兵绝对严禁闯入大家所居住的地方。也因此。才保全了这一座庭院的优美与完整。

尚秀芳此时已经抱起了一张古琴放在案上:“前日与姐姐交流音乐,秀芳自觉受益良多。如今即将分别,秀芳别无他物,唯有以姐姐昔日所赠之乐曲,一表心意。”

“好啊”石青衣高兴的说道:“据说当日拜紫亭自裁之时,秀芳也曾经在宫门之前出现,为拜紫亭演奏最后一曲。令拜紫亭感慨听此一曲,此生便可以无怨无悔,可见秀芳的琴艺,几日不见又见大涨,请快弹吧!”

尚秀芳应了一声。然后,她整顿仪容,面目变得严肃起来,一双手也搭上了琴弦,随即,用心的弹奏了起来。

曲声凄美,却又荡气回肠,尚秀芳此时已经完全的被自己所弹奏的乐曲所陶醉了,石青衣静静的倾听着音乐,一双眼睛,却也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位无论美貌还是才艺都是冠绝天下的才女,当弹到最高处时,尚秀芳也终于按捺不住自己此时激荡的心情,放声歌唱起来:

……

无论爱还是梦想都舍弃,迎难而上的身影。

直至高洁的火焰照亮黑暗之时。

即使,距离多么多么多么多么的遥远

也要下定决心不再流泪,不再会输,不再逃避。

虽然要被一切的感情所吞噬;

也请相信相信相信相信,这份信念。

直到能说出一切并非偶然而是必然之日。

那奋勇直前的心跳,就是你自己的。

用自己的双手去开拓未来吧。

真zhèng

的世界,还未见过的世界。

总给心中带来,消失不去的光明。

……

石青衣神情专注的倾听着尚秀芳此时的歌声,她的手指却在此时下意识的轻轻的敲打着时雨出鞘一半的剑身上面,发出了阵阵清吟,补充着尚秀芳歌声的不足。

红尘之中,纵然早已满是伤痕累累,但是也正是因此,短暂的幸福才会更加显得尤为珍贵,哪怕,它也仅仅只是虚幻,也希望能够更久一点的,更久一点的延续下去!

……

许多年以后,已经身居高位但是有名无实的长孙无忌突然的问了石青衣一个问题:“当年在龙泉的时候,你为什么会那么肯定寇仲会选择与突厥议和,而不是整合整个北国所有可能成为盟友的部落,与突厥人决一死战呢?

要知dào

,当时的寇仲在中原的实力太过弱小,实在不堪一击,而如果他能够整合北地所有资源与突厥一战的话,就算失败了也可以凭借自身的武功全身而退,不会有太大的损失,而他若是能够一战而胜的话,则可以进而统合整个北国,然后与南方盘踞河北的窦建德结盟,一同进攻罗艺,罗艺虽勇,但同时面对寇仲与窦建德的两面夹击,一定不是对手,这样,寇仲与窦建德便可以平分燕云,进而加进一步结盟以共同对抗关中,窦建德仁义深得民心,而寇仲麾下兵强马壮又有谋略,二人联手,即便是以世民之能,也未必能够轻胜!

而毫无疑问,以寇仲的能力,即便当时以弱势兵力对上颉利麾下突厥精锐,也并非没有胜算!但为什么你却如此的肯定寇仲不会生出这样的野心来?”

面对这个问题,那时的石青衣怔住了很长时间,之后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寇仲既不是拜紫亭,也不是伏难陀,而正因为他不是那种罔顾人命的枭雄,所以,石青衣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当日的寇仲会按照此时长孙无忌的说法去做。

不过由于那一段时间长孙无忌常常会跑来向石青衣请教问题,石青衣心知肚明,这并不是这位兄长真的有什么问题要问自己,恰恰相反,这是长孙无忌委婉的在展示自己的才能呢?因为长孙无忌自认为自己的才干出众,却因为身为皇亲国戚的身份要避嫌所以只能担任虚职,所以他才常常的来到石青衣的这里拜望,希望石青衣出面为他说话,不要让他再担任一个有名无实的职位。

石青衣的心中却在叹息,这位兄长虽然才干是有的,但是却没有识人之明,应该说果然吗,他虽然有过一段生活艰难的经lì

,然而,去依然不了解庶民以及其他,所以,石青衣这一次明确的拒绝了他的要求,并且引用了一段孟子来告诫长孙无忌:“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可是,兄长你实jì

上并不了解李世民,也不了解寇仲,当然,也并不了解我……!”然而,即便在心中,长孙无忌将石青衣视若他自己的亲生妹妹,却依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里,后来时局变换,他终于的得以居于高位,自然而然的,也就更加的将石青衣的话放到了脑后,直到又过了许多年之后,因为遭到了最为亲近的人的背叛,他才终于明白了那时石青衣所说的话的真意,只是那个时候,石青衣都早已病故多年,而他自己,更是已经身陷囹圄,并且就连生命,也即将走到了终结……(未完待续……)

PS:Ps:最后一段颇有些画蛇添足的嫌疑,然而还是忍不住,将这段话花了半天的时间打了出来,只是因为我发xiàn

除了这一卷的卷末之外,将再也没有更好的地方能够插入这一段话,来表现出长孙无忌的性格了。而长孙无忌又恰恰是整个故事当中最不可或缺的人,因为他是秦王府一切关系的纽带,石青衣因为他而与李世民联系在一起,李世民因为他而与秦王府的部将联系在一起,而石青衣也是因为长孙无忌而与秦王府的部将联系在一起的,而在第六卷,长孙无忌还会起到更大的推动剧情的作用。虽然不是一个正面的形象,但是长孙无忌的作用却是不可或缺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 蚁民

河东,夏县。

李世民望着前面那低矮的城墙,而城墙上面的守军,也正在望着他,这位自河东而崛起的赫赫战神,双方的对视持续了很久,无论是胜者还是失败者的脸上都没有笑容,而唯有沉重与一丝肃杀——奉唐皇令,对夏县屠城,借以杀一儆百,警告威慑那些怀有二心之人!

河东战役的中期,因为裴寂的瞎指挥,以至于接连损兵折将,之后又不思悔改,反而想要烧光在旷野中的田地,以阻止刘武周、宋金刚的进攻,然而此举,却是无异于在要河东百姓的命!夏县民众于是在当地豪杰吕崇茂的带领下,杀掉当地的唐朝官吏,向宋金刚投降,后来当李世民率兵打回来的时候,吕崇茂向李世民投降,然而,宋金刚随即派出勇将尉迟敬德攻破夏县,杀吕崇茂,夏县的守军畏惧尉迟敬德的勇猛,于是再一次的向刘武周一方投降,并且,再也不敢生出背叛之心。

夏县的位置,并不算是很重yào

,然而,却是拦在河东与柏壁宋金刚的枢纽,

为了打掉这个点,御驾亲征河东的李渊曾多次调遣军队,进攻夏县,然而,夏县军民抵御不住尉迟敬德,守城抵抗唐军的二三流将领却是不在话下,在守军的坚决抵抗之下,各路唐军先后大败而归,而这样的结果,无疑是狠狠的抽了李渊的一个大的耳刮子。让他的脸受不住。所以,当李世民在与宋金刚相持五个月之后,突然在雀鼠谷一战大破宋金刚,取得了河东战役的胜利之后,顽固而看不清形势的夏县军民,迎来了李渊最为残酷的报复。屠城。

李世民正是执行者,当然,此时的他已经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军中的手下来完成,这样,他就可以不必看到接下来的那一幕亲手由自己造成的惨剧,不过。在自己离开之前,他无论如何,也要来看上一眼,这一座注定会与自己的名字共同记载于史册的县城。

“秦王殿下此时可是心生不忍!”在他的身旁,一个道士装束的中年人突然问他。李世民闻言叹了口气,道:“我虽然生于洛阳,然而随父亲来此已有数年,河东这里的百姓都是我的故人,如今却要将他们杀戮。我的心中确是有些不忍!”他苦笑了一下:“然而,我却绝对无法违抗父皇的命令!”

“苍天垂怜!”道士叹了一口气,说道:“秦王有这样的心肠,真是大唐的福气,只是可怜夏县这一县百姓,不过天道运转,自有其一定的规律,既然夏县的军民已经决定了站在敌人的那一边。此时的结果,却是不能怨陛下的狠心。因为陛下,此时不得不利用一场屠杀来威慑四下怀有异心的人,陛下此时的心里,也必然如秦王一样的不好受。幸好,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虽然下达了屠杀令。却也同时宣bù

了循序周隋旧例,赦免当地的妇孺,而这,也正是陛下的仁德啊!”

李世民点了点头,他的脸色也好了一些。毕竟能够留下妇孺而不是断人子孙,这的确是一件仁慈的事,况且,虽然在青壮全部被屠杀之后,留下来的老弱妇孺会生活的异常艰难,然而,下一代终究是会成长起来的,当那一代成长起来之后,经过战火以及屠杀的夏县,终于还是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的。

汉末三国大乱,而等到晋朝短暂的统一之后,中原又再次的因为四周少数民族入侵的缘故,而再一次的陷入了更为混乱的局面之中,在这些乱世当中,由于战乱的波及导致了人口的锐减,这样,处于各个势力的统治阶层的统治便面临着崩溃的危险,这样,一来是为了维持本国土地农业生产,二来则是因为为了便于征兵以维护统治的需yào

,汉末之后的朝代基本上改变了自汉朝以来原本极为残酷的屠杀政策,改原本的鸡犬不留变为只是杀尽青壮,这样,留下的妇孺便可以依然作为劳动力,为本国进行农业生产。自然,妇孺的劳动能力远远的不能与青壮男子相比,然而,他们也同样缺少抵抗,便于控zhì

,同时,由于留下了儿童,屠杀对于本国未来人口增长的影响便不再那么大,可谓一举两得。

隋与唐的基业都是从北周继承而来,而北周由于昔日创业的艰难,因此对于敌人以及叛军采取的便是这样的处理方式,隋与唐,自然也继承了下来,当然,也是李渊并不暴虐,否则的话,他要用秦汉的前例,尽杀夏县之民,老弱妇孺一个不留,那别人,包括李世民虽然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李世民在夏县城下徘徊了三天,在这三天里,他站在高岗上,远远的望着夏县城内的老弱妇孺走出城来,接受唐军的检查,然后放行,当三天之后,最后的一批老弱妇孺离开了夏县之后,夏县的城门关闭,而负责检查的唐军士兵也纷纷的返回主阵。接下来,双方之间将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交流,而唐军,则会在下一天发起进攻,以雷霆万钧之势将这座城市当中的一切碾成齑粉……

李世民留下了足够的兵力以及他认为足以胜任这项任务的优秀将领,之后,他便率领大军返回关中,那名中年道士则一路随行,若是旁人,自然是不会有资格获得跟随在秦王身旁的殊荣的,然而,这名道士确是绝非常人,即便是李世民,也不得不对他以礼相待。因为此人,便是王远知dào

长,是北方被誉为神仙一般的人物。

当然,这位王远知dào

长在道门的地位是无法与袁天罡、孙思邈、张紫阳这三大真人相比的,然而,却也不会相差的太多,而且,相对于三大真人而言,这位道长对于道门来说,可能还要更加的重yào

,原因则是,这位神仙一样的人物,曾经秘密的为李渊做过能够登基为帝的预言,因此当李渊果真登基为帝之后,对这位道长的信任便也格外的不同寻常,而李世民既然已经与道门合zuò

,并且达成了需yào

道门帮zhù

他找回妻子的协议,那么道门自然也就得出力,除了逼迫那位真zhèng

的秦王妃回到李世民的身边之外,还需yào

制造假象,以圆秦王妃莫名失踪长达数年之久的谎,而这其中,王远知dào

长的参与至关重yào

,因为李渊对他的信任,所以也唯有他说的谎话,李渊才会深信不疑。(未完待续……)

PS:这几天想给自己弄一个大纲,结果发xiàn

特难弄,花了好几天时间,也只把第六卷弄出来一半,还是个粗纲,唉

第二百三十四章 驴车

石青衣驾着一辆驴车,此时正行进在河北大地上的一条乡间的小路上,这一条道路上没有行人,就连道路两旁的人家也是极少,因此一路行来,总是见到似曾相似的景色,会让人看了之后会渐渐厌倦起来。

石青衣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她总会因为发xiàn

相似景色的不同细微之处而乐在其中。相比之下,她那正坐在车内的住客可就与石青衣此时悠然的心情完全不同了,此时的车厢里面,正五花大绑的紧紧捆着一个幼小的女孩,女孩虽然年幼,仅仅六七岁的模样,然而那绳子的捆绑却非常的严实,就仿佛那并不是一个幼小的女孩,而是一头成年的远古霸王龙一般,唯恐绑的不紧,会让这头猛兽脱困,然后进而伤人。

没错,这个幼女模样的女孩便是昔日威风赫赫的阴后,由于石青衣的介入,她并没有死在与邪王的决战当中死去,然而,却也因为天魔大法的反噬,以及石青衣的算计的缘故,因而在身体的崩溃与重组当中,变成了一个六岁的女童,并且多年修行的内力全部丧失,变成了此时这副柔弱样子,全无保护自己的能力。

陡然发xiàn

自己变成了一个幼女并且功力尽失,对于阴后而言当然不亚于晴天霹雳,然而很快,她就发xiàn

了这个身体的好处,因为这个幼女的身体不但拥有着更为足够的时间,更重yào

的是,这个身体的资质,居然是最为顶尖的,这样的话,只要阴后能够勤奋修liàn

,假以时日。她必然可以恢复到自己曾经的水平,甚至更进一步,达到之前她都无法达到的境界,这样的结果,令的阴后立kè

感到了哭笑不得,因为这样一来。原本自己的计划失败而造成的后果,却是祸福难料了。

不过随后,她就发xiàn

重新的获得了这个幼女的身体绝对是得不偿失,因为那时的她,已经成为了邪王之女石青衣的阶下囚,然后,就被石青衣防止逃跑捆了起来,强迫着带离了龙泉,返回长城以北的汉家土地。

一开始。这位变小了的阴后完全是在与石青衣对着干,石青衣往东,她就往西,坚决的不合zuò

,然而很快,在石青衣的手段之下,阴后就不得不屈服了,哼哼。对付一个幼女,石青衣的手段还能少么?这样。已经屈服在石青衣的淫威之下的阴后变得老实了,只是,偶尔从她的嘴里发出了冷笑以及哼声,还是显示出这位曾经的大人物的不甘心。

说起北国之行,离开龙泉之后,石青衣便立kè

的与长孙无忌等人分开。既没有长孙无忌等人一同返回关中,也没有与薛万彻的军队返回幽燕,她只是说,自己在河北还有事情需yào

处理,然后。就不顾长孙无忌的阻拦强行离开,笑,以石青衣的本领,只要是她想要去的地方,在这片北国又有谁能够阻止的了她。

说起来

这一次,虽然在石青衣的运作下,李唐势力成功的在北国完成了自己的目的,然而,事实的真相却是:由于李唐的势力在北国极为的微弱,石青衣完全是借势而为,最后火中取栗才取得了这个结果,真要是事情到了刀兵相见的时候,石青衣自己可以逃命,那些李唐所费尽心思潜伏进来的精锐密探与武士,却一定会全军覆没,并且由于路途的遥远,半个也别想逃回关中来。

没有办法,李唐在北国的实力实在太过弱小,更何况由于人生地不熟的缘故,好不容易潜伏进来的密探根本探听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他们还需yào

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以避免自己的身份被当地人所察觉,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石青衣也不得不将他们全部的隐藏起来,等待时机,而她自己,却是不得不依靠自己父亲那一面的势力,以为提供自己各种情报消息。

薛万彻,以及他身后的罗艺却是绝对不可以被相信的对象,罗艺此人勇武而又富有心机,他在幽燕独霸一方,等于是一个独立的王国,若不是因为顾忌南方窦建德的势力,他也不会像唐朝表面称臣,以形成实jì

上的盟约,以共同的对付窦建德的势力,而实jì

上对于唐朝的敬畏,可以说是一点也无,而唐朝对于罗艺,实jì

上也根本没有半分的约束力。

本身不受唐朝的制约,其地理位置又地处北方边境,鬼才相信罗艺没有和草原上的突厥帝国有所勾结,甚至这一次就连罗艺的出兵,很可能也是受到了突厥人的邀请:不要将突厥人当成傻子,他们自己既然都已经明白自己一方身为草原民族的短处是攻城战,又怎么会不想办法扬长避短。

只要突厥人出的价码足够,罗艺当然愿意出兵配合突厥人作战,不过罗艺身为汉人,又与龙泉上京的粟末人无冤无仇,想要出兵,却是需yào

理由,否则的话,勾结突厥可不是一个好名声,毕竟罗艺虽然勇武,却也需yào

顾忌治下的民众的想法,不能独断而行,而由于北周,以及隋两朝期间,突厥多次的纵兵南下抢掠的缘故,北地的军民与突厥结下了深仇大恨,罗艺若是不想被人扣上一顶汉奸的帽子,自然也就需yào

谨慎行事,最起码,不能让敌对的势力找到攻击自己的借口。

而这个时候,长孙无忌带着石青衣给他的命令找到了罗艺,自然,也就为他带来了完美的理由:复仇,罗艺当然大喜过望,他既然早就有了出兵的想法,迅速的出兵自然不在话下,并且,还派出了自己的手下数一数二的大将薛万彻,率领大军前行!也正是因为领军之人是薛万彻,所以这只军队才能够迅速的来到龙泉上京城下,以至于超过了石青衣原本对于时间的估计。他们,来的实在是有些快了。

所以,就不难理解石青衣在龙泉的时候为什么会做出那些让步了吧,不仅仅是因为顾忌突厥联军的强dà

,更重yào

的却是,自己此时需yào

依靠的对象,却是一个二五仔,绝对不值得相信,哪怕那些推测并没有实jì

上的证据,石青衣也会毫不犹豫的按照最坏的结果却进行推测,因为她自己本身的力量,相对于敌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弱小了,所以,那时在龙泉城下的石青衣,实jì

上是麻杆打狼两头怕,表面上有着底气,实jì

上却只是一个空架子,一旦真的打了起来,别的不说,薛万彻是绝对会为了自己一方的利益将石青衣、以及寇仲这些人全部的卖给突厥的,所以,那时石青衣的底线,其实就是,绝对不能打,一打,必输无疑。

幸好,虽然手下不可靠,然而毕竟在名义上,他们还是自己一方的下属,因此只要局势能够保持稳定,并且自己能够为他们尽可能争取到最大的权利的话,薛万彻所带来的军队自然乐意在表面上站在自己一方,为自己摇旗呐喊,也因此,石青衣才会在随后的利益分配中,为这只军队分配的大量的利益,反而是对于关中李唐本身,所能够得到的利益寥寥。没有办法,关中在这里的实力,实在是太过于渺小了。也正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实力,因此才不得不委屈自己。

然而通过这次事件,石青衣成功的利用罗艺的力量展示了大唐凌然不可犯的威严,从而震慑了北国的众多部落,对于日后北国的影响,却是无可估量。(未完待续……)

PS:拼剧情的动画与拼人物的动画在萌战中先天的吃亏不少,例如棺姬对决约会败北

第二百三十五章 再见翟娇

河北大地的烽烟,在窦建德的积极进取之下逐渐的消散,而此时的窦建德已经定都城于乐寿,自称夏王。

乐寿,一座豪宅的后门门前,石青衣却正带着小阴后,敲响了门扉,不一会,一位婢女打扮的女子打开了房门,见到门外的石青衣,陡然一愣,然后,脸上泛出了喜色:“李小姐您真是一位信人,居然真的来了,快请进,我家小姐天天都在盼着您的到来!”石青衣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尾随着这位婢女,向着宅院里面走去。

话说回来,这座宅院虽然占地面积颇为广大,外表也修缮的富丽堂皇,却总是给人一种暴发户的气息,当然了,若是有人听到此时响彻在宅院中的那个声音的话,那么他必然会恍然大悟,也是了,昔日天下第一山贼头子翟让的部将所置办的产业,就算钱在多,又哪能懂得了什么叫做高雅。

没等石青衣带着小阴后走入正厅,她便听到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声自厅中响起,想来毫无疑问,又是哪位翟娇大小姐在发着雌威了,其实,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本也不坏,不过,因为性子粗鲁的缘故,每每遇事与人商议,还没有理出个一三三的头绪,粗大的嗓门就早已经将对方下了个不轻,因此久而久之,竟令的这位翟让的千金变得人人惧怕犹若母大虫一般,而其实,这只不过是芸芸众生大多数的时候都会以貌取人所造成的谬论罢了。石青衣既然之前曾经与这位小姐有过接触,自然也早就知dào

这位大小姐,虽然女汉子气十足,但是,却的确是一个好人。

“许久不见,大小姐的威风依旧不减当年呀!”石青衣笑眯眯的走进厅中。望着此时的翟娇,与在她身旁的几名丽色明媚的婢女,虽说不久之前,这位大小姐挨了龙王拜紫庭的算计,因此不但财货损失惨重还身受重伤,但是看她此时的样儿。可真是难以想象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翟大小姐居然已经恢复痊愈了,而这样恐怖的恢复能力!石青衣看向翟娇大小姐的目光里,已经隐约有将她与魔兽挂钩的意思了。

“哈、原来是你?李大小姐!”翟娇见了石青衣立kè

也是大喜,然而随后,她便立kè

的摇了摇头:“不对,你那时压根就是在忽悠人,你不姓李,也根本不是李唐的宗室子弟。你丫的到底是谁,快说!”

“我是谁重yào

么?”听了这位粗线条的话,石青衣笑了起来:“一位能够在李唐当权者的面前说的上话的人,总要比一个清闲的偏远宗室女要强的多吧!”

“是这样没错!”翟娇闻言先是想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唉,现在经过龙泉那桩子破事的势力,都已经知dào

你是在为秦王李世民办事了,不得不说。你的后台还真是硬啊!要知dào

这位秦王殿下,李唐现在的天下大半都是他打下来的。现在天下都在传说,李唐的天下可以没有太子,没有唐皇也无所谓,但是唯有秦王,是绝对不能缺少的!”

粗线条的翟娇说话不经过大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可是石青衣听着听着,脸上原本一直浮现的笑容却消失不见了,“恶意传播这条留言的人,心思却是狠毒!”石青衣心道,试想一下。当这一条流言传入到了李渊和李建成的耳朵里面的时候,这两个人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这分明就是一条赤裸裸的捧杀布局,当然,从这一条流言也可以看得出来,在河东之战之中,李世民所展现出来的压倒性的军事天才能力,确实,也是让北方的各方势力都吓得不轻!

“秦王的武功威震天下!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一统中原!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天下太平,官吏以及李唐为平定天下而立下功劳的勋贵们必然要再次的将富豪商家当做可以随意欺凌的对象,到了那个时候,大小姐的生意想要做的像现在这样舒服,可就难了!”石青衣灵机一动,突然的接着翟娇的话说道。翟娇闻言果然一愣,她并不是笨人,只要响起前朝大业年间,隋炀帝大肆的欺压商户的过往经lì

,她自然就可以知晓石青衣的所言不虚,因此,翟大小姐的脸色也就因此变得有些难看起来。“这,可怎么办!”她急吼吼的向石青衣问道。

石青衣笑了笑:“所以这种情况,只能是选择下注了!”她说:“如今天下动乱,即便唐皇李渊称帝登基,也不过只是割据一方罢了,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寻找这天下间最具有实力与权势的人,然后去投效,如今天下动荡,能够得到大小姐这样既有实力又有钱财的势力的支持,想必无论是任何人都会非常的高兴的!大小姐在对方的心目中的地位,自然也就会与普通的商户不一样,而是会被看做自己的人,日后的受益,自然也就不必明说!”

石青衣说完了自己心中想要说的话,然而,翟娇此时却沉默了,她并不笨,因此自然也听出了石青衣话语中的意思,石青衣这是要让她带着自己的力量投靠李唐,加入李唐的阵营。或许,以李世民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来看,李唐真的是最最有资格统一天下的势力,此时投靠李唐,对于未来的翟娇来说的确大有好处,然而,此时的翟娇,却绝不可能答yīng

石青衣,因为,身为一个江湖人,翟娇可以没钱没势、甚至没有下属,但是,却绝不能忘恩负义。

翟娇当然不会忘记,当年她匆匆的带着那些忠于父亲的树下逃离瓦岗寨,惊慌失措的来到了河北大地,正是由于窦建德的收留以及帮zhù

,他们才能够在这片土地上安定下来,也才能够在之后安心的发展商业,成就了今天这个兴旺的局面,可以说,窦建德就是她翟娇的大恩人!而若是翟娇此时却投靠了李唐,那么,翟娇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了么?说起翟娇的性格,其实很有昔日瓦岗大龙头翟让的风范,虽然粗鲁,却重情重义,让她做背信弃义的小人,那还不如一刀杀了她来的痛快。

翟娇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女汉子,因此她的心思,全都表现在了脸上,轻松的就被石青衣看了出来,然而在石青衣的心里,她却很是欣慰的舒了一口气,若是翟娇真的朝三暮四,毫无底线的就倒向李唐一方,那石青衣反倒会对翟娇产生提防的心里,一个连自己的恩人都可以随意出卖的人,还有什么人不能出卖呢?

“果然是不行呢?”石青衣说道,但是随即,她又说道:“不过,谁让咱们早就认识呢?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大小姐不妨听一听。”她说道,然后,她便将自己的下一个主意,说给翟娇听。

石青衣的主意,其实就是李唐出钱出人,帮zhù

翟娇迅速的扩大生意范围,而之后所得的利益,双方按照比例分成!而翟娇的产业,自然也不会涉及到除了商业以外的任何东西。

石青衣的这个条件是一把双刃剑,好处,是翟娇可以迅速的扩大生意,并且还与李唐结下了良好的合zuò

关系,等到未来李唐统一天下之后,不说占据天下商业的半壁江山,至少也会完全的独霸一方的经济,而且,因为这一层关系,而成为官吏以及勋贵眼中的肥羊,但是坏处也是极为明显的,那就是由于李唐力量的逐渐注入,翟娇对名下产业的实jì

控zhì

权将渐渐的被李唐所架空,而到了最后,她除了在名义上是自己的势力的主人之外,将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权利。经过瓦岗之乱的翟娇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李密,可就是用这一招釜底抽薪将自己的父亲逐渐架空的,若是石青衣真的是打的这样的主意,那么无论如何,翟娇也绝不会答yīng

她这个条件。

石青衣用了一句话就打消了翟娇的担心,而这一句话就是:“这一次,我只会动用秦王的力量,而你知dào

,秦王,并非太子!”话中的涵义十分露骨,然而也正是因此,让翟娇下定了与石青衣合zuò

的计划。因为那一句话,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唐朝皇室之中的最大矛盾:此时李唐打下江山的最大功臣,无论是在军中还是在民间都拥有着巨大声望的秦王,却并不是李唐天下的正统继承人。而石青衣,却是李世民一方的人。

翟娇不得不承认,以秦王李世民此时的武功以及声望而言,自己的势力,能够对其提供的最大好处,反而真的只是唯有金钱,而至于自家产业所能够提供的其他东西,恐怕那位秦王殿下,还不会看上眼。况且,种种对于那位秦王的情报显示,那位秦王殿下虽然武功赫赫,然而,却并不擅长对于经济的掌控,即便想要吞并翟娇的产业,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可以做到的,而如果话费的时间长了,很可能连这个天下都已经被平定,而到了那时,天下都很有可能是他李世民的,到了那时,吞不吞并,还有区别么?

加上昔日,石青衣同样对翟娇有过救命的恩情,翟娇最终答yīng

了与石青衣的合zuò

。而石青衣开出的条件很是优渥,因此双方都是皆大欢喜。

翟娇所不知dào

的是,石青衣的话还有一半没有说出来,而这剩下所没有说出来的话,却是关系着石青衣在未来对河北的布局。

“翟娇恩怨分明,因此当然绝对不会出卖曾经资助过他的窦建德,与我的合zuò

也仅仅是限于商业上面的事,而绝不会去涉足其他,帮zhù

唐军来对付窦建德,但是若是到了未来,窦建德死了呢?那么问题便来了,那时的翟娇还会保持中立,而不偏向唐朝么!”(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恩怨情仇

翟娇虽然答yīng

了石青衣的计划,然而,由于这一项决定对于她的产业未来的影响实在过于重大,翟娇也需yào

几天的时间来与自己的手下商议相关的事宜,这样,石青衣也就不得不滞留了下来,在这些天里,她居住在了翟娇的豪宅里面,当然,享shòu

的是最为尊贵的客人待遇。

几天的相处之后,翟娇终于紧赶着将所有的事宜安排妥当了,石青衣也终于可以离开这里,返回关中了,然而,当她在翟娇的豪宅门前向翟娇告别的时候,却发xiàn

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的那辆破驴车到哪里去了,此时靠在石青衣附近的交通工具,却是一辆装饰华丽的高大马车,而且拉车的两匹骏马也是极为神骏,一看便知不同于寻常。

“我的驴呢?”石青衣问道,虽然,马车很好,可是石青衣本来的打算是做着驴车慢悠悠的回去的,现在被翟娇擅自换成了马车,她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况且,这辆马车实在太过拉风,与石青衣深藏功与名,闷声发大财的行事风格,也实在是太不搭配。

“好歹你也是秦王殿下的人,那头破驴也太掉价了,所以,我就给你换了这辆马车,呵,咱们是朋友,客气什么,还有你不用担心,这车子上面的车夫会与你一同去到关中,所以,绝对不会让你费心驾车的。”翟娇回道。看她那脸上笑呵呵的仿佛傻子的样子,石青衣微微的耸了耸肩,心说,这货现在是在纯粹的卖萌装傻,真当自己会将翟娇看成是傻子么?

“别跟我兜圈子!”石青衣望向翟娇,语气刻意的有些压低。说道:“好吧,我也不问我的驴哪去了,我就问一句,是谁给你出的主意,让我乘这车子赶快赶回去的。”说这话的时候,她注意着翟娇的脸色变化。果然,就见翟娇的脸上突然一变。

看到石青衣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翟娇便知dào

石青衣识破了她的计谋,无奈的,她全招了:“是秦王的妻舅长孙无忌,他来了信,说这是秦王的意思,还说要是办不了这件事,那以后别说合zuò

做生意了。等到秦王灭了夏王之后,他长孙无忌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我的产业给全灭了!”翟娇说道,然后,突然间的起了火气:“哼、哼!他长孙无忌又算是什么东西,一个依靠自己那半死不活的妹妹狐假虎威的软蛋,一个瘪犊子,居然敢威胁老娘我!要不是畏惧秦王,外加你。老娘非得到幽州赶上门去打的连他妈都不认识他!”翟娇的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骂长孙无忌的粗话:“不过话说回来。你究竟是谁呀!搞得那么神神mì

秘的!连长孙无忌那个瘪犊子都得拉起秦王李世民的大旗逼你赶快回去。”翟娇困惑的说道。

长孙无忌由于在龙泉时向罗艺调兵的缘故,因此不得不与罗艺手下的大将薛万彻一同返回幽州,以便向罗艺交割军队,因此此时的他人还在幽州,而没有返回关中。而石青衣听着翟娇左一个瘪犊子,又一个软蛋的骂着长孙无忌。她的心里不由得涌起啼笑皆非的感觉,这位兄长,可算是把翟娇给得罪了。

石青衣坐上了马车,这辆马车不但外表极为高大华丽,而在当石青衣坐上它之后。也能够感觉得到马车行驶的极为平稳,比起她原本的驴车却是不知dào

要好上多少倍,而且,这样平稳的状态,马车的速度却是极快,在车夫的驾驭之下,拉车的两匹骏马分明就已经是在一路小跑了,然而,坐在马车中的人却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应,可见不仅这一辆马车是极为贵重之物,就连赶车的车夫,也是不凡。照这样的速度下去,石青衣从河北赶回关中,所需yào

花费的时间,相比于之前的计划,就要提前不少了。

小阴后此时正安静的坐在石青衣的旁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石青衣,这一路上,石青衣为了防止她逃跑,无论任何时候都带着她,也因此,石青衣所做的任何的事,都没有向这位阴后隐瞒,翟娇等人当然会对这个小小的幼女感到好奇,然而,石青衣既然不说,对于这个石青衣所带来的幼女,她们自然也就不会过问。

马车的隔音效果很好,这是再设计的时候,就已经考lǜ

的问题,因此即便是在车外赶车的车夫,也无法听见里面的人的交谈的话语,小阴后的脸色忽明忽暗,然而最后,她还是望着石青衣,张口说道:“即便是在一年之前,我们便已经知dào

了你在为李世民做事,却也没有想到,你会为李世民做那么多!”她说“你,难道是爱上了他吗?”

“爱吗?”石青衣低声自问了一句,然后,她并没有立kè

的回答小阴后的话,反而笑了起来,看向阴后:“那么阴后以为,爱又是什么东西!”

“爱,是欺骗!”小阴后的声音变得冷了起来:“当你以为那个人会一生一世的对你好的时候,其实,那只是你的错觉,是那个人故yì

对你产生的误解,而一个人一生中最终能够依靠的人,唯有自己。”小阴后不知dào

,就在她说话的同时,她的那张仿佛天使一般娇媚柔弱的脸上,满是冰霜,而这一切,却全部尽数的落入到了石青衣的眼底。石青衣此时,又哪里还能不知dào

,阴后此时心中想起的人便是自己的父亲,邪王石之轩,也唯有在说起这个人的时候,阴后的声音才会如此的刺骨,如此的愤恨。

石青衣注视着小小的阴后,一会,她突然的说道:“你,直到现在,还是爱着他的吧!我的父亲!”她的话令的阴后的神情大变,然而瞬间,她却不知dào

用什么话来反驳,只是因为石青衣的这一句话,便令的她的心神大乱——其实,原本的阴后本也不会如此的不济,然而,此时的她的状态实与脱胎换骨无异。也因此,稚嫩的身体影响了她的心境的状态,使得她在一时之间,方寸大乱。

“看来,我说的话并没有错,你的确还爱着他!”石青衣说道:“正是因为爱的越深。所以在遭到背叛后,你才会越恨他,但是,那种刻骨铭心的心情,却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不是吗?”

到现在为止,石青衣已经说了好几句话吗,然而直到此刻,小阴后才终于发出了声音。反驳石青衣的话,就听她一声冷笑,说道:“就算那股刻骨铭心的记忆永远无法消除,然而,它就是恨,或许如你所说,它的确是由爱转化而来的,可是现在。它已经与爱没有丝毫的关系,它就是恨。刻骨铭心的仇恨,不死不休的仇恨!”

“仇恨吗?”石青衣却笑了起来:“我魔门之中,旁人也就罢了,身为一宗之主的阴后,居然是活在仇恨之中,也真是。嘿!陷入仇恨而无法自拔的阴后,又与这世间的愚夫愚妇有何区别,这样的你,根本就不可能领会到我魔门先人所苦心追求的大自在境界,又能有什么资格。来统领占据魔门重yào

位置的阴癸派!”

石青衣目光灼灼的看向小阴后:“而且,你对邪王的仇恨,根本就是迁怒,不要告sù

我你不知dào

,当年在邪王抛弃了你的前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阴后,而阴后,一开始仿佛是受到了侮辱一般的反击着石青衣的目光,然而很快,她便仿佛心虚一样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败下阵来。石青衣为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其实,原本她也是不能确定的,但是,阴后的举动,却证实了这一点,阴后她,果然已经知晓了昔日的真相。

四十年前,年轻的阴后祝玉妍恋上了小她很多岁的,同样年轻的邪王石之轩。那时的邪王,还只不过是魔门花间派一个默默无名的小角色,而反观阴后,在那时已经是阴癸派当之无愧的大姐头,则不仅已经确立了她身为魔门阴癸派下一代继承人无可撼动的身份,更是由于其天分极高,被其师尊寄予厚望,期望着阴癸派能够在她的手中,在未来发扬光大。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魔门天骄,却陷入了爱情的网罗之中,而不可自拔。

若是魔门旁的门派也就罢了,魔门之中,许多的门派都并不禁忌门人的婚嫁,但是偏偏阴癸派,却要要求门中女弟子练功必须守身如玉,如果阴后只是一个普通的阴癸派弟子,那么问题倒并不严重,毕竟阴癸派虽说要求门人弟子守身如玉,为了练功,然而,为了能够获得盟友,他们也会经常的派出门下的普通弟子,通过种种的手段,包括联姻与其他势力结缔盟约。但是,偏偏阴后却是未来阴癸派掌门人的继承者,背负着门派振兴与发扬光大的重任,她的师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她嫁人,进而背叛师门的。

所以,那位阴后的师尊使出了一条毒计,她伪造了阴后的书信将邪王约了出来,然后纠集派中的人手群起而攻,想要将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子一举格毙从而一劳永逸,可是她却没有料到,那时的邪王固然武功还未大成,因此绝非是她这样的老一辈成名高手的对手,但却另有一套保命的绝技:魔幻身法,哪怕当时,邪王对于这套绝技的领悟还远远无法达到后来他从佛门四大秃驴手上逃走时的境界,然而,却是足够从这位阴癸派上一代尊者的手中逃出性命了,即便突出重围之后的邪王那时早已周身浴血,身负重伤,然而,他毕竟是从那一场绝杀的阴谋之中活了下来,仅此一点,邪王就足以傲视当时魔门诸多的年轻才俊。

邪王的生性是高傲的,所以,他自然无法咽下这一口气,于是,当他的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以后,他便立kè

展开了自己的报复行动,那时的阴癸派尊者虽然根骨悟性差了许多,因此并不算是天下间顶尖的高手,然而却也不是当时年纪轻轻的邪王所可以对付的,然而,邪王却依然制造了机会,从而谋杀了她。而被他所利用的无辜对象,就是后来的阴后祝玉妍!(未完待续……)

PS:Ps:

贾兹帝国,贾兹帝国的禁断皇帝被人砍死了,我们这些原本做臣子的没了活路,不得已,绑架了公主嘉依卡卖钱,原本帝国无价的公主,现在清仓大甩卖啦,只要一千八百八十八,只要一千八百八!八英雄你们这帮王八蛋,砍死了陛下不说,还把陛下分了尸,连他的财宝也抢了个精光,王八蛋,我们也要吃饭!我们也要生存!

第二百三十七章 李妍

阴后祝玉妍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她的师尊因为她的失身而气的走火入魔,然后被趁机偷袭的邪王偷袭而死的画面,从那一天起,那个因为师尊的庇护而还在脑中存zài

着天真烂漫幻想的祝玉妍死去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未来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阴后,她与邪王的仇恨,人尽皆知,但是却又有谁知dào

,她的心中更为怨恨的人,却是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年少无知的话,又怎么会引狼入室,最后害死了疼爱自己的师父!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这样自责的念头,就仿佛一条毒蛇无时无刻的不在啃噬她的心一般,痛彻心扉,如果不是因为她还记得,师尊生前的心愿是本门能够在她的手中发扬光大的话,阴后早就放qì

了一起,而去和邪王拼命了。

四十年之后,当阴后苦心培养的弟子婠婠终于成长到了一个令她欣慰的地步的时候,阴后,也终于走出了最后一步,她追踪着邪王石之轩,一直到达北国,宁静幽美的镜泊湖畔,然后,据说,这位威名赫赫的一代魔门阴后,死在了那一场与邪王的大战中,因为从那以后,这位阴后的踪迹,便再也没有在世人的眼中再次的出现过。而除了石青衣与邪王之外,没有人知dào

,阴后并未死去,而是,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幼女。

作为当时那一场大战参与者以及见证人,石青衣自然很清楚,那一场大战的经过,被仇恨所充斥内心的阴后当然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而不顾一切的全力猛攻,而反倒是邪王,除了防守严密以及极少的反击之外。对于阴后的攻击,竟然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凭借着自身的身法在闪避,这,可以说完全就不像是传说中的那个狠辣而毫不留情的他。当然,或许传言有误。那时的邪王,才是邪王原本的真实面目。那么,究竟哪一个他,才是邪王的真zhèng

面目呢?

石青衣却知dào

,两个邪王,都是真实的,正如同因为有了光明,才会相应的有了黑暗一般,一向都表现的狠辣无情的邪王。当然也会在某些时候,在面对某人或某事的时候,变得犹豫,而阴后,也正是某些人之一,正如同四十年前一样,邪王分明可以在阴后的师尊死去的同时,可以同样轻易的杀死阴后。但是在那个时候,他却放过了她一样。因为邪王对于阴后。恐怕也未必就没有一丝的情意。

只是,可惜!石青衣的心里叹道:两个同样骄傲的男女,是终究无法在一起的,更何况,阻隔在两人之间的东西,是比所谓的正邪之辨还要更加难以打破的障碍。那是两人各自背负在身上,名为责任的牢笼。——事实上自汉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魔门的人才便一直处于一种衰退的状态,到了现在,更是青黄不接。大的魔门分支传承还能勉强维持着外表的风光,而小的分支,则已经窘迫到近乎于接近传承断绝的地步,再这样的危机之下,不要说阴后无法放qì

自己身为阴癸派传人的责任,就是邪王,又怎么可能脱离自己所归属的花间派传承。

所以,如果说在之前,邪王还会因为阴后的深情而漠视一切的话,那么当他被阴后的师尊设计死命逃脱之后,高傲的他,已经完全的下定了决心,选择了站在理智的一面,于是,他狠下了心肠,利用了阴后对他的深情,达到了他的目的,同时也借此与阴后一刀两断。而至于阴后,如果她真的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的话,那么,就恨他吧,无论如何,只有活下去,才有未来的希望。

问世间情为何物,一遇邪王误终身!石青衣叹了口气,对阴后说道:“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你是否能够抛弃仇恨,只是为了自己而活呢?”阴后,却沉默的看着她,没有回答。眼见着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幼女,阴后又如何不能够知dào

,石青衣所说的时光倒流,便是指的如今她的情况,只是,过往的一切,真的就能够随着身体的变化,而轻易的烟消云散么?

自那以后,两个人便没有再次的说过话,阴后却经常得坐在她经常坐着的那个角落,静静的发呆,直到,这天,赶车的车夫敲了敲车厢的门,然后,他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还有一天的时间,我们就要到达函谷关了……”石青衣闻言,不禁心中一动。

函谷关,是关中通往中原的门户,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然而,对于中华文明来说,函谷关的意义,却还不仅于此,它,是老子骑青牛出关的见证,而从这一方面来说,函谷关,对于中华文明的意义,便不同寻常了。

“从现在开始,不要叫我小姐,而要称呼我为夫人!”石青衣对着外面的车夫大声说道。而身为翟娇为石青衣亲自所选驾车之人,此人所从事的行业虽然是贱业,但是为人却稳妥,虽然石青衣并未说明其中的缘故,但其必然会严格的遵守,而不会去探寻其中的缘故。而随后,石青衣却转过头来,看向了小阴后,对她说道:“等到进入关中之后,你便是我所收养的女儿了,你的名字,就叫做李妍!”

阴后这时,才终于被石青衣的话震惊了:“原来,你早就已经谋划好了!居然,居然……”一时间,她居然也哑口无言,石青衣居然是要将她收为女儿!有这样的想法,石青衣的脑袋里面,难道真的正常吗!

“不要有任何的怀疑,我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石青衣微微笑着,说道:“我不知dào

魔门斩尘缘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过,昔日的百家大圣们,他们培育弟子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用过这一种手段的。说起来,如今魔门的斩尘缘,反倒是像佛门的手段,一入佛门四大皆空,所以就连自己的生身父母都忘得一干二净。全然不顾念生养的恩情!这难道是人间的正道么?”石青衣叹了一口气:“阴后叱咤风云那么多年,难道在心中,就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生身父母么?”

对于自己的生身父母,阴后若说从来没有想过,那当然是自欺欺人,不过。对于阴后来说,她的生身父母,她却真的从来没有见到过,因为从她有记忆的时候开始,她便已经是生活在阴癸派师尊的庇护之下了,对于父母,她没有任何的印象,当然,对于阴后来说。她的生身父母实jì

上是无关紧要的,因为在她的心中,最为亲近的人,却是她的师尊。

对于此时阴后的心里的所思所想,石青衣其实也能猜到几分,毕竟,就连她自己也是出身于魔门,对于这些被斩了尘缘的魔门弟子的心思。她也是深有感触:“斩尘缘,斩了血脉相连的亲情。却又会在之后重新被赋予师徒之情,嘿,这样培育出来的弟子,终究还是会被感情所左右,而无法做到绝对的理智,又怎么能够在滚滚的红尘之中求得魔门的真谛大自在。不过是在做无用功罢了。阴后,你说我说的对吗?”

阴后此时,哪里还能听不出来石青衣说的是她自己,然而,她自己的经lì

便是一个例子。又哪里还能反驳石青衣的话,不过,她却还是将目光看向了石青衣:“所以,这才是你要收我作为你的女儿的原因么?”

“你说呢!”石青衣的目光柔和,然后伸出手去,轻轻的抚了抚此时小阴后垂过肩头的长发:“我的童年顽劣,曾经读过一些杂书,里面讲过自然界一些动物们的趣事,其中有一篇,是一只失去了幼雏的母鸡,将两只小猫当做自己的孩子抚养的故事,我们都知dào

,猫有玩弄禽鸟的恶习,因此实jì

上是鸡的死敌,然而,那一只失去了幼雏的母鸡,却还是将两只小猫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一样抚养,你说,为什么呢?”石青衣看着小阴后,柔声道:“答案是,爱!而爱,深藏才一切生灵的心中,而没有任何的事物能够使其磨灭。”

隐藏于世间一切生灵心中的爱,便是墨家经典所说的“兼爱”然而这种学说,却被玩弄儒术之人污蔑为异端,而予以呵斥,儒生批判墨家的学术‘无父无君!’却不知在墨家子弟看来,那些所谓的儒生,又何尝不是欺世盗名的大盗,以血脉忠贞之名而强行绑架他人,须知,若是父母生出子女而随意抛弃,不承担抚养子女的责任,那么那一对父母,又与禽兽何意。儒家提倡忠君,却不知若是君主残暴,所谓忠君,却是为虎作伥,残害忠良。儒家讲亲亲相隐,则等若于包庇罪犯,结果,是使得犯罪之人逍遥法外,而冤屈无法昭雪。而这样的欺世盗名之邪术,居然会因为迎合了统治者的需yào

而被发扬光大,反倒是我墨家学术,却因为宣扬兼爱、非攻而遭到了来自统治阶层的严厉打压,甚至不得不被迫转入地下,却依然顽强的一代又一代的传承着自己的学说。

被石青衣温柔的抚摸着,阴后却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这样的感觉,是她上一个身体从来没有遭遇过的,然而下一刻,阴后却有些害pà

的发觉,其实在她的心里,对于石青衣的抚摸并不反感,而是恰恰相反,她的身体,居然隐隐的在享shòu

着石青衣的抚摸。

“墨家的兼爱么?”阴后低声仿佛自言自语道,随即,她也轻轻的笑出了声来:“就是因为有墨家的兼爱作为后盾,所以,你石青衣才会如此的无所畏惧,敢于践踏这世间儒家学说所建立的一切伦理道德!”阴后的声音陡然激动了起来,然而随机,却又低沉了下去,似是钦佩,又似是遗憾:“真是后生可畏!可笑我在这一生,却是沉陷于仇恨之中而无法自拔,而最终,也没有领悟我门之中的无上传承精义,我,有负昔日师尊寄予的厚望!”

“那些事以后就不要想了!”石青衣微笑着说道:“一切都早已经成为了过去,你也重新的获得了新生,如今的你,是李妍,作为我与李世民的干女儿,以及大唐皇室的郡主,你今后的生活,也将是完全新生的,过去的那些,忘了它吧!”

小阴后闻言,却是笑了起来:“大唐李妍郡主殿下么,真不错,可惜,即便你对李世民一往情深,然而,他的妻子毕竟是长孙氏,而不是你石青衣,而要册封李唐的一代战神秦王李世民的干女儿为郡主,正主秦王妃不出面,是怎么也不行的吧!”

“是啊,所以这一次,秦王妃也要出面了呢?”石青衣闻言,也笑了起来,“眼看着随着李唐势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的变得雄厚,想必阴后也不能够对着这股势力无动于衷,而不得不派出了间谍,刺探李唐内部的情报了吧!只是阴后殿下,你的人真的见到过那位秦王妃殿下么?”石青衣问道。

阴后闻言便是一愣,的确,因为据传说那位秦王妃体弱多病,不得不长年累月的居住在道观,因此阴后所排出的人手,的确都未曾见过那位秦王妃,而因为阴后那时认为这位长孙氏无关紧要,因此,也就没有专门的派出人手来调查她,但是,当如今石青衣如此的向她询问的时候,阴后却突然发xiàn

,对于自己来说,那位从来不曾露面的秦王妃,居然是如此的神mì



一个念头突然的在阴后的脑海中炸响,阴后的脑袋顿时哄的一声:“难道,难道那位秦王妃就是你,石青衣!”她的语气有些惊慌,又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而石青衣,则是在听到了她的话之后,点了点头。“所以,你其实不必再想任何事了不是吗?”她说:“李唐皇室的那些人,其实,我从来都是将他们当做我的家人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北回归线

在入关之后的路上,石青衣的马车被拦了下来。

拦车的人是一个带着一群道姑的道士,这倒是很稀奇,众所周知,因为男尊女卑的社会形态意识,即便是出家人,女性一般也不会抛头露面,而在一个男道人的带领下公然拦住行人的车辆,弄得不好,半辈子清修而来的声誉也就臭了,然而问题是,这些人却的确是在那里,拦下了石青衣的马车,并且,有恃无恐。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领头的那位道士的来头大得吓人的缘故,王远知,可是如今圣上亲封的道门领袖,这样的一个人物,不要说只是带着一群道姑在路上当众拦下一辆车子,就是光天化日之下,在长安城闹市区里公然闹事,只要皇上没有批准,又有哪个不长眼睛的官员敢管。

石青衣走出了车子,面对着这群道士与道姑,然而,她却并不认识王远知,也是了,虽然说她认识袁天罡、张紫阳与孙思邈三位道门真人,然而,对于相较于三人来说次一级别的王远知,她可就是只闻其名,而不见其人了,至于原因,一来和对方没有关系,二来,她也没有那个时间。不过,虽然与这些道门中人并不认识,却并不妨碍石青衣看出这些人的来历,这些人的目中神光内敛,分明正是道门之中平时隐世不出的修行中人,而这些人,又往往是天下道门力量的中坚,而这样的一群人,如今却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也是讽刺,当李渊在太原刚刚起事的时候。天下正道领袖,号称亦佛亦道的慈航静斋在为李世民的造势上可谓不遗余力,因此,当攻下长安后,连三岁的小孩子都以为李世民将是李渊皇位的不二继承人,然而。当最终李建成被立为太子,而李世民只是封为一个秦王之后,慈航静斋,以及以其为首的佛门立kè

的就销声匿迹,不再为已经卸去军职的李世民造势,而除了一个年轻的弟子师妃暄之外,她们对于李世民后来的状况,也不在过问。自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佛门既然在李世民困难的时候离他而去,那么在李世民的心中,自然,也就不会再对这些和尚尼姑们有好印象了。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一向被认为是隐逸出世的道门,却取得了与李世民的联系。

王远知走出了人群,面向石青衣:“贫道王远知,见过秦王妃殿下!”他四周的道姑的神情明显没有丝毫变化。看来,对石青衣的身份早已心知肚明。反倒是为石青衣赶车的车夫。瓦岗寨大小姐翟娇的手下明显一愣,不过他也的确不愧是翟娇所选出来的人,虽然脸色大变,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开始更加注意的观察着双方。而在车厢里面,小阴后-李妍由于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因此也是神色平静。两边的人彼此的对视着,然后,就见石青衣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微微地笑了起来。“原来是王远知dào

长,在下失礼了!”石青衣淡淡的说道……

后来。石青衣就在王远知的配合之下,在这些道门中的修行者的簇拥下,高调的返回了长安,在城门口,石青衣遇见了早已等待在那里的李世民,李世民的身边,阿瑶也在,见到石青衣,她兴高采烈的冲了上来,然后被石青衣抱住:“干娘,欢迎回来。”从幽谷小筑离开后,石青衣去了东北,然而阿瑶却留在了关中,不仅如此,李世民还真的收了她为义女,并且觐见皇帝李渊,得以进入李唐皇室宗族,现在的阿瑶,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大唐郡主呢!阿瑶也因此而改了名字,叫做李明瑶。”

石青衣笑笑放下了阿瑶,阿瑶则很是懂事的让出了位置离开,因为石青衣与李世民许久不见,他们两人之间,一定会有非常多的话要说。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只是说了短短的几句话,然后,就见石青衣的脸上露出了笑意,而李世民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无比的笑容,然后,他们便没有在说些什么,只是在秦王府卫士以及道士道姑们的簇拥下,穿过了城墙,然后继xù

的向前走着,直到,被宫墙所阻拦……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李世民与王远知命人通报,说秦王妃回来了,然后,石青衣就被允许进入了皇宫,去见自己的那位便宜老爹,说实话,李渊实在不是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因为他太过的重视亲情,也因此,常常的优柔寡断,然而也正是因此,能够成为他的亲人,是一件幸福的事。

由于王远知的谎言,李渊对石青衣的突然回归本来就没有一丝的怀疑,加之石青衣又是已经过世的元贞太后、独孤老妇人最为喜爱的孙媳妇,李渊是个孝子,因此见到这个母亲生前最为喜爱的孙媳妇,也是大为的高兴,不仅全然没有怪罪昔日石青衣突然消失无踪的过错,反而是极力的对着石青衣表示亲近,希望她能够常常入宫看望自己这个父亲。而石青衣,自然是满口答yīng

。就这样,石青衣重新的变回了秦王妃,再次的成为了李唐皇室的一份子。

当然会有一些人对石青衣的再次出现表示疑惑,然而,王远知早有准bèi

,在他所编造的谎言里,秦王妃昔日是因为独孤老妇人突然病故而失去了靠山,当时周围的女眷嫉妒她受到老妇人的偏爱,因此故yì

刁难,秦王妃虽然性子柔和,却也最终不堪忍受而愤然出走,索性投入到了一家与她有些渊源的道观之中,隐居起来不见外人,而后来,更是因为害pà

受到唐皇起兵的牵连,而更加的深居简出,这样,虽然外面的人无法轻易的找到她,然而,秦王妃却也同样无法得知外面发生的事,因此才迟迟的没有现身,以至于让世人误以为其已经不在人世。而就在不久之前,秦王妃终于得到了最新的确切消息,因此这才动身,赶来长安与秦王团聚……

非常圆满的谎言,加之石青衣本身就对道藏极为熟悉,因此若是有人抱着怀疑的心来试探石青衣的时候,总是被石青衣所欺骗,认为那的确就是石青衣在李渊起兵后这几年中的经lì

,况且,在李家时,石青衣便总是保持着一副安静冷清,深居简出的样子,给人一种她原本性子便是如此的错觉,因此,三番几次下来,便再也没有人再会来试探石青衣了。

石青衣成为了秦王府的女主人,之前的秦王府已经有了三位女主人,年纪最大,同时也是此时府中的管家韦氏、李世民曾经的恋人,出身于阴癸派、同时也是他的仇人的女儿的阴沫儿,然后,就是一年之前,为了奖励李世民击败薛仁杲,同时,也是为了给随后便被削了兵权的李世民补偿,唐皇李渊将自己的外甥女,同时也是李世民儿时的青梅竹马,大隋公主杨吉儿,下嫁李世民,成为了他的第三位侧妃。

三位王妃之中,韦氏原本只是获罪之臣的妻子,而阴沫儿,更是由于其父亲曾经刨开过李渊李世民一家的祖坟的缘故,可以说如果李世民愿意,那么她完全就是一个玩物,然而与这两位相比,杨吉儿却又不同,她是前朝的公主,地位尊贵,与李世民青梅竹马,又有感情的基础,事实上,若是石青衣再不出现的话,这位前朝的公主很有可能变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顺理成章的接替石青衣,成为李世民的正妃,整座秦王府的女主人,然而,石青衣在此时的出现,却宣告了这位公主未来的终结,从此以后,终其一生,她都只能仅仅只作为李世民的一个侧妃了,也因此,当石青衣第一次的见到这位前朝公主的时候,迎接她的,便是这位公主殿下冷冷的目光。其中的怨恨虽然经过掩饰,然而,却又怎么能够瞒得过石青衣的目光。

对于杨吉儿的心思,石青衣只是笑笑便全不在意,然而,她在心里却是叹了口气,唉、想来即便是在这个家里,也不能完完全全放松心情呢!

武德二年至武德三年的对刘武周、宋金刚的河东战役对李唐而言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在这场战役之中,李唐的弱点暴露无遗,差点便丧失了统一天下的资格,而更令李唐朝堂上下为之痛心的却是,由于浪费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东都洛阳的王世充已经基本的恢复了元气,想要像一年之前那样的轻松击败对方以不可能,而在山东,夏王窦建德已经占据了河北的大部分地区,由于窦建德的仁慈,使得河北的经济、政治迅速的安定下来,北方的局势一时间三分天下,虽然李唐依然是实力最为强dà

的那一个,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唐的优势将会逐渐的缩小,最终,不复存zài



整个朝堂,上至李渊、下至小吏也终于开始着急了起来,河东战役五月结束,仅仅两个月后,李唐的大军便已经再次的开始了集结,而这一次的军旗所指方向,是东都洛阳。盘踞在那里的王世充拥有着曾经击败过李密的傲人战绩,无疑是一个非常强dà

的敌人,也因此,这一次,唐朝没有丝毫的藏拙,上下齐心的推出了已经成功的证明了自己不败的战神之名的李世民,率军东征……(未完待续……)

PS:Ps:想要和一个人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人家——电影《假结婚》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两个铁球同时着地

七月,唐皇李渊命李世民为元帅,率领二十万大军,进攻东都洛阳,洛阳之战爆fā



如果按照西秦的惯例,为了防止李世民再次的遭到暗算,石青衣一定是会跟着一起走的,然而,李世民也早已不再是那时还没有转变角色心里的他了,此时的他,已经完全的融入了此时唐王朝秦王的身份,自然,也就不会在做那些犯傻的事,不说一直的都会躲在戒备森严的军中不出来,至少,在他出行的时候,也会严格的保守秘密,以至于知dào

的人寥寥无几,自然,也就不会有敌人在他的必经之路上等待着他。而在守卫森严的军中,即便是一位宗师级别的刺客,想要成功的潜入进去,也是近乎不可能的事。

身边有数十万的大军的大军护卫,只要不在像西秦那样的露出巨大的破绽,李世民的安全几乎不用石青衣担心,况且,刚刚返回关中的她,也确实不适合随军与李世民一同离开——哪怕是父子,面对皇权的争斗,李渊也不会对李世民绝对的放心,有石青衣做个人质,李渊这位老爹也会心安一些。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石青衣怀孕了,为了自己腹中的胎儿着想,石青衣也是要呆在关中不要乱跑的好。

要知dào

,石青衣可是一直想要一个女儿的,可惜,却一直没有如愿,之前好不容易有的一个孩子,却是男的,而且,就连这一个孩子,她也没有保住,而被老道士袁天罡强行的带走了,石青衣却没法阻止。她,打不过对方。

“所以,希望这一次是个女孩吧!如果是女孩的话,我就要像昔日娘亲所做的那样,让她无忧无虑的快乐长大!”石青衣的心中想到。

此时的天气还是十分的炎热,石青衣却带着李妍与李明瑶两个干女儿。走在了长安城内繁华的闹市之中。

自从李渊攻克长安之后,虽然有西秦薛举父子,以及突厥的不时犯境骚扰,然而,由于唐军的抵抗,事实上他们从未进入过关中大地,由此,经过了几年的修养,经过战乱的关中大地。也毕竟渐渐的恢复了元气,重新的变得繁华富庶了起来,在闹市中,那拥挤的人群,形形色色的各行各业的人们,无一不在述说着一件事,此时的关中,已经渐渐的有了兴盛的势头。

一座城市的繁荣。往往便会从它的闹市之中反映出来,但望着眼前闹市之中的喧嚣与热闹。石青衣的眼底,却不着痕迹的闪过了一丝黯然:虽然此时的长安已经可以称得上繁华,但是身处内陆,毕竟,还是远远地无法与窦建德所控zhì

的河北相提并论。

也是了,河北地处平原地带。大面积的肥沃土地足以养活更多数量的人口,而且,河北更加的靠近大海,而大海,是一座无穷无尽的宝库。相较之下,关中有什么,它虽然也是在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上,由于丝绸之路之上一路的漫漫黄沙,这条商队,几乎成为了一条世界上最为危险的死亡之路,敢于翻越其中的行商少之又少,因此,它所带来的财富,也远远无法改变关中相对于河北与江南来说比较贫困的格局。

正是因为亲身到达过窦建德所在的河北的缘故,因此,石青衣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若论财富以及商业的兴旺,关中,的确远远不及窦建德所掌控的河北。不过,正所谓有一失必有一得,关中贫瘠,但也因此而民风强悍,自古精兵强将皆出于此。相比之下,河北虽然富庶,但是若论起尚武之风,则较之关中则有所不及,而至于更加富庶的江南,民风柔弱,则更是不值一提了。

不过,虽然此时的关中商业兴旺远不及河北以及江南,但是作为关中的核心,长安城毕竟还是天下间有数的繁华城市,西域波斯的宝刀、漠北草原的珍稀皮草、琉球的珍珠、玛瑙,江南的丝绸锦绣,等等寻常难以见到的奢华之物,在这座城市之中依然可以见到,被摆放在各个商会的门口,向着过往行人展现着它们的魅力与价值。

对于自己的两个干女儿,石青衣可是绝对不会吝啬,况且,也不是她自己出钱,没一会,她就在一处高档的首饰店里,分别的为两个女儿选了两条精美的银饰手链,李妍也就罢了,就凭她昔日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会为了一条手链而对石青衣露出什么表情,但是李明瑶却兴高采烈,不单是因为她曾经出身贫苦,因此有着贫苦人家女孩节俭的习惯,更是因为送出这份礼物的人,是待她极好的干娘,女孩自然是极为高兴的收下了这份礼物。而看到阿瑶高兴的样子,石青衣的脸上也露出了满yì

的笑容。

李明瑶也为石青衣挑选了一件饰物,是一只纯金的簪子,上面有着青鸾的精美雕工,隋唐时期上下阶级等级森严,下等的阶级严禁使用上层阶层才能使用的祥瑞神兽的图案,不过石青衣身为王妃,用一根雕刻青鸾的金簪自然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凤凰,她却还不能用,毕竟,她只是一个王妃,不是皇后。至于李妍,则无论是在石青衣还是李明瑶挑选礼物的时候,都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说来,能够在店内摆放着贵族才能使用的饰物的店面,自然也是来历不凡,说不好,这家店面幕后的真zhèng

主人便是朝中甚至宫中的哪一位。而在这样的一家店中购买属于贵族才能够使用的首饰,店主自然需yào

问明顾客的身份才肯交yì

,否则的话,一旦被人告发,一项僭越的大罪是妥妥的跑不了了,不仅是顾客,就是店主都要受到极大的牵连,因此也不由得店主人不小心翼翼。

石青衣都不用开口,自然便会有秦王府的随从上前说明身份,然后,就见店家的态度明显变得恭敬起来,那副神情,便好像秦王妃的到来是他的无上荣光一般,石青衣却只是笑了笑,然后,便没有在理睬那个店主。

出了首饰店铺,石青衣与两个女儿继xù

的走着,不时的买一些市面上摆放着的货物,然后交给身后的随从携带,就这样,一行人不停的走着,然后,她们来到了一处街角。而街角里面的风格,则与中土的风景大相径庭。

这正是来自于波斯的西域胡人在长安城中的聚集地,石青衣曾经游历过这里,而现在,她再一次的故地重游,只是这一次,她身边所跟随着的人,却不再是曾经的面孔。

西域胡人的商铺也依然还是昔日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改变什么,而这些胡人们所出售的货物虽然稀奇,然而,对于石青衣这些高高在上的唐朝宗室来说,也不过如此而已。随意的购买了几样东西,一行人便离开这处街道,然而,在这当中,石青衣却暗中的观察着位于街道正中的那处酒楼,因为在一年前的洛阳外围的山林之中,那位波斯摩尼教的圣女莲柔曾经对她说过,如果有事想要找她,就到这里寻找这样的一处地方,就能够取得与她的联系。

“看来这处酒楼,应该就是莲柔所说的他们位于长安的据点了!”石青衣心说:“虽然时间未到,摩尼教此时未必就会选择与李唐一方合zuò

,然而,莲柔昔日的举动,正是说明了,她们也并不想与李唐成为真zhèng

的敌人,为此,若是李唐能够展现出绝对的实力的话,那位摩尼教的圣女,自然也就会有所取舍,明智的选择抛弃那些曾经与李唐为敌的敌人,从而作为与李唐的交换,换取获得在中土传承教派的资格,为了教派的传承,她不得不这么做,她别无选择。”(未完待续……)

PS:Ps:《akb49恋爱禁止条例》看起来是药丸呐!

第二百四十章 西瓜偎大边

在西域胡人的商业街道转了一圈之后,石青衣带着两个女儿以及随从再次的回到了商业街的主干道上。道路上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琳琅满目的商品,然而,石青衣却已经没有了逛街的兴致,因此,一行人索性调转了方向,向着来路返回,然而,石青衣没有想到,很快,她们就遇到了一件突发事件。

一群衣着华丽的年轻人突然骑着马的冲入了闹市之中,路上的行人见状无不纷纷躲避,然而,由于马速极快,很多人来不及躲闪便被撞倒在一边,立kè

,原本喧嚣热闹的闹市乱成一团,而那群骑马的人见状不仅没有后悔,反而发出了哈哈的笑声,看起来很是得yì

,然后,他们竟然在马上取出了弓箭,开弓射箭,将箭射向了路上的行人。立kè

,羽箭如同下雨一般的落下,整条街道上顿时响起了一片哀嚎之声。

石青衣一行离的较远,因此没有在第一时间被马匹撞到,然而,当箭雨落下之后,她们便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波及,李明瑶眼疾手快,立kè

的冲到了石青衣的前面,手中露出两根筷子一般粗细长短,用来防身兼医用放血的钢针,快速的连续点出四下,将飞向石青衣的四支箭矢全部打落在地,而李妍,则是依然不闻不问,不过,她却伸手抓住了一支飞向她自己的箭矢。而至于石青衣身后的那些秦王府随从兼卫士,他们的反应就要慢了一些。然而随即,他们便没有丝毫犹豫的冲了上去,挡在了石青衣与李明瑶的面前。形成了一座人墙,将两人以及李妍严严实实的保护了起来。

原本街道上的行人很多都已经因为受伤而躺倒在地上,而其他的行人要么慌张的躲进了周围的商铺之中,要么就是拼命逃窜入到了附近的胡同之中,躲在里面不敢出来,这样,由于衷心护主而冲上前去组成人墙的秦王府卫士。此时此刻,赫然成为了正在与那群恶徒对峙的对象。

短暂的寂静之后,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哈。我倒是谁,敢来挡住我的去路,原来是二嫂啊,怪不得!”就见一个十六七岁的漂亮少年策马走了出来。向着石青衣打着招呼道。

齐王李元吉?见到这个漂亮的少年。秦王府的卫士们却不约而同的纷纷皱起了眉头,自从这位齐王殿下在太原接连丢城失地,然后逃回了长安之后,长安城中的百姓便接连开始了遭殃,按说,这位齐王殿下身为河东镇守的主帅却率先逃跑,以至于将整个河东大地丢失,这样的大罪。即便死罪可免,活罪也是难逃。是要被撸去爵位,贬为平民的,然而,回到了长安的李元吉却屁事没有,不仅没有受到李渊的责怪,李渊还反而好声的安抚,像是唯恐这个小儿子会因为战事而受到惊吓一般,而也正是李渊这样的态度,大大的增长了李元吉的气焰,从此以后,他在长安城内胡作非为,飞扬跋扈,自然也就没有人敢于阻止。

李渊久在深宫不问世事,而太子建成又向来宽厚待人,加之对这个年幼弟弟的纵容,更是让李元吉无法无天,之前李世民还在长安的时候,因为畏惧这个哥哥,李元吉的行事还有所收敛,然而,此时的李世民一旦离开长安,李元吉便立kè

的露出了原形,而且变本加厉,居然敢在繁华的闹市之中当街箭射行人。

石青衣分开秦王府侍卫所组成的人墙走了出来:“三弟,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当街箭射百姓,即便是陛下也会觉得难做,你身为大唐的齐王,地位尊崇,就更应该自持身份,而不应该做这样的扰民的事!”

李元吉闻言,却是冷冷的一哼:“我要做什么事,还不劳二嫂操心,再说了,我也不是没有真的干过什么了不得的事,不是么?”说着,冷笑着看向石青衣。

李世民与李元吉之间兄弟不和是众所周知的事,因此,石青衣本就料到李元吉会对她冷嘲热讽,因此到并不在意李元吉对她的态度,此时的她听了李元吉的话,却转过身去,从李妍的手中拿过箭矢,然后转过身来面向李元吉:“的确,没有箭头的箭无法杀人,但是被射中的话,还是会很疼的吧!”石青衣手上的那一支箭矢,赫然竟然没有箭头,事实上,不单单是石青衣手中的这一支,包括李元吉射出的所有箭矢,都没有箭头,否则的话,此时的大街上便不再是一片哀嚎,而是陈尸遍地了。李元吉并不傻,吓唬路上行人是一回事,而真的出了人命,则又是一回事,真的出了人命的话,即便以他齐王的身份,也必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而若只是恶作剧的话,李元吉则可以随便的找到一个理由,将自己开脱出去。

“齐王!”石青衣正色说道:“自古得民心者的天下,而大唐之所以能够在关中立国,靠的便是关中的民心支持,三弟的胡闹,看似无伤大雅,然而这样下去,必然将会使得我们大失民心,而失去了民心的支持,大唐有能够依靠什么来一统天下,到了那时,即便想要退一步保有关中进行割据,也是不可能的了。三弟,望你以后玩闹的时候,三思而后行!”

李元吉的脸上怒气显现,就见他突然的跳下马来,向着石青衣大步走来,然而,秦王府的两名亲卫随即立kè

上前,挡在了他的前面,李元吉怒气勃发:“家奴滚开!”他呵斥道。

两名护卫脸上顿时浮现出怒色,然而,对方毕竟是齐王之尊,身份的巨大差距令的他们无法轻举妄动,直到这时,石青衣的声音才从后面响起:“让开吧,齐王又不是外人,自家的兄弟,是不会对我这个二嫂不利的!”她说道。得了石青衣的命令,两名护卫对视了一眼,这才左右分开,让出了道路。

“二哥的手下,的确是异常的忠心!”李元吉边走近石青衣边说道:“想来就算是二哥下令要血洗皇宫,他们也不会有一丝半点的犹豫吧!”懒散的语气,却是说的诛心之言,但没等石青衣出言制止,他已经继xù

的说了下去:“不过二哥也真是好本事,仗打得好,待人也好,自古忠臣良将也不过如此,也难怪全长安的人几乎都愿意为他说好话,二嫂,你说是不是,平时半点的施舍一点小恩惠,就能够得到这么大的回报,二哥的买卖,做的还真是值啊!”

石青衣斟酌着语言:“收买人心吗?三弟你错了,你二哥从来都没有想过到要收买人心,他最大的理想就是扫平天下,将这个世界重新变回原本安定的日子,而其他的,事实上,你的二哥从来都没有考lǜ

过!”

“或许二哥的确没有想过这些东西,不过,其他人呢?”李元吉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狞笑,突然逼近石青衣,然后一拳打出,四周的护卫见状大惊,然而,却有哪里来得及为石青衣解围,石青衣的脸上也是一片错愕,来不及思索,她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拍出一掌,接下了这一拳,然后,蹬蹬蹬瞪连续退出五六步,方才止住身形。

“你……”石青衣刚要质问,却见李元吉在那里发出冷笑:“果然没有猜错,原本我那体弱多病的二嫂,到了如今,竟然也身怀道家上层武功,看来这几年二嫂隐居在道观,倒是得到了不少的好处。哼哼!”他冷笑着说道:“道家还真是大方,不过,要是二哥没有现在的本事,道家的那些老牛鼻子们还会这么大方么?”

他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由强者所主宰的,那些妄想着被强者所庇护的人全部都是弱者,对这个分明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视而不见,一厢情愿的以为强者的世界无法离开他们,也真是痴人说梦,而所谓的民心所向,也不过是一个笑话,之所以会民心所向,也只是因为他们能够得到足够的好处,而一旦有能够给与他们更大的好处的人出现的话,民心所向,哈,真是个笑话!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

李元吉说完了他想要说的话,得yì

洋洋的看着眉头紧皱的石青衣,然后,高傲的扫视着四周敢怒不敢言的秦王府卫士,接着,他哼了一声,回身上马,打了一个呼哨,跟随着他的骑手们立kè

调转了马头,随即,李元吉的声音在街道上响起:“今天我玩的很高兴,这些是给你们的赏钱,接着哈!”那些跟随着他的骑手们随即每人掏出一大把的铜钱,向着路面上一阵抛洒,李元吉见状哈哈大笑,然后一勒缰绳,猛然人立而起,之后一骑绝尘而去,他的随从们随后也停下了抛洒铜钱的举动,追随着李元吉策马离去,如同来时的那样,一群骑手们再次如风一般的快速的离去了。(未完待续……)

PS:问:都说核桃能补脑,那么被门板夹过的核桃还能补脑么?

回:你这个问题不够典型,你应该这么问:挨过板砖的核桃还能健脑么?这样的话,就会有许多好心人前来为你讲述他们自身的传奇经lì

啦!

第二百四十一章 生在这个时代,是李世民的幸运,却是李元吉的不幸

李元吉离开了,唯有留下的一片狼藉,证明着他来时所造成的慌乱。

李妍悄然来到了石青衣的身旁:“方才你的反应,还真是让人吃惊!”她说:“能够在一瞬间伪装出惊讶的样子,又立kè

变换真气属性只使用道家的绵掌应对,这样恰到好处,所以即便是以李元吉的精明,也被你所骗了过去,最妙的是,若是李元吉方才真的想要对你不利的话,以绵掌的真气连绵不绝,也足以护得住你的周全,心思的细腻与急变,真不愧是那个人的女儿!”

“齐王也不差,不应该说是更好!毕竟以他此时的年纪,能够达到现在的境界,也真是难为他了,至少,就是当年在我十七岁的时候,与现在的齐王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石青衣说道。

以李妍与石青衣的眼光,她们自然也是能够看出,方才李元吉突袭之时,拳风虽然猛烈,却完全可以收发自如,可见,方才若是方才石青衣选择全力隐藏,而觉不出手的话,那么李元吉则可以保证自己绝对不会伤到这位二嫂,从而激化与二哥的矛盾,而若是恰恰相反,石青衣毫不犹豫而全力出手的话,那么李元吉在随后也必然能够施展出自己的全部实力,而那样的话,就变成了两个人全力一击的对拼,石青衣相信,她当然是绝对的胜者,然而,能够接下自己的全力一击,也足以说明。李元吉的实力,绝对强悍,更何况。此时的他却还是一个仅有十七岁的少年,即便是昔日的石青衣,也绝对不可能比此时的他更加的出色,石青衣对李元吉的称赞,其实倒是真的出自真心。

不过,石青衣似乎是忘了,当年的她武功之所以停滞不前。是因为她曾经过于求成,因而走了捷径的缘故,结果当武功到达一定程度的时候。强行拔苗助长而损害根基的恶果便开始体现出来,石青衣的武功曾一度停滞不前,而直到那时,她才为此而后悔。结果。石青衣不得不走了很多的弯路,又付出了更多的时间与努力,才终于弥补了昔日为走捷径而对未来武道之路造成的损害,得以继xù

的向着武道巅峰的极致前行,然而石青衣更是清楚的知dào

,当一张白纸被画上了一笔之后,无论之后如何擦拭,痕迹。也会永远的留下。

“这位齐王殿下,既有野心、又有才干。若是假以时日,必然也是一位枭雄人物,只是现在,可惜了,”李妍天真无邪的脸上露出微笑,说道:“可惜秦王李世民的光芒实在太过耀眼,完全的遮盖住了他的光芒,只要有秦王在,即便齐王再如何努力,也必然会在秦王的光芒下被世人所忽视!”

“所以他才会另辟途径,收揽行事百无禁忌的地痞流氓作为手下,用玩笑为掩护欺行霸市激起民众的恐惧,又不吝啬金钱赔偿,在激发民众内心的贪欲同时,消弭他们的仇视,也唯有如此,齐王才能独立于秦王拉起一只完全属于自己的人马!虽然,没有信仰而仅仅依靠利益与恐惧维系在一起的团队,终究只是二流,然而,却总比孤身一人要强dà

的多,也自然能够做到,孤身一人所做不到的很多事情!”

石青衣说完,看向李妍,但李妍却正看着街道上面,此时的街道上,原本因为中箭而疼痛难忍的人们,却正在哄抢着铜钱,所造成的混乱场景,丝毫不亚于方才李元吉在时的混乱。

“这就是民心!虽然李元吉不是好人,可是对于世事,他看的很透彻!”

“的确如此,可惜,寻找他人阴暗面的人,自己也常常失去光辉!”石青衣轻轻叹了口气:“所以,哪怕齐王知晓了这个世界所有丑陋的事实,他仍然永远比不上他的二哥,哪怕,他的二哥其实什么也不知dào

。”

“所以能得天下民心爱戴的是秦王,而不是齐王!不过,随着如今李唐的势力的逐渐扩张,民心所向对他们兄弟的影响,其实早已微乎其微了,未来,他们如果兄弟相残,唯独能依靠的,唯有自身的实力!”李妍说道:“在这一方面,我却看好齐王,因为他的做法很聪明,以至于能够让人轻易的忽略他的小动作,而李世民却恰恰相反,他,实在是太受人瞩目了,以至于一举一动,都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搞小动作就会及其困难,更不要说,他的性格,本就不擅长玩弄阴谋诡计,论征战沙场,李世民的确是无dí

的战神,然而,若要说到别的,李世民,他不行!”

“幸好,你算漏了一个人,我!”石青衣笑了:“虽然李世民他人是很笨的,但是,他能给我一个想要的安逸生活,所以,为了维持这种生活,我也是不得不出一把力qì

的!那么加上我,再按照你的推算的话,李世民又会如何!”

“这个吗,那就要看你的决心了!”李妍闻言微微一笑:“毕竟,李元吉也不是孤身一人,他也是有盟友的!河东之战,李元吉擅自弃城逃跑,丢尽了大唐的脸,然而,你真的以为他一无所获么?”

“阴谋肯定是有的!”石青衣说道:“旁的不说,李元吉本身虽然身为大唐镇守河东的名义主帅,但是以李渊用人的谨慎,哪怕他在疼爱齐王,而齐王也的确出类拔萃,也绝不会将这份基业就这样的交付给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一定会受到留守大臣的钳制,就如同李世民当初刚刚赶到西秦时的一样!既然如此,将名义上属于自己,但没有实权的整个河东卖了,向别人换取实jì

上的好处,只要价钱合适,想必齐王是非常的乐意的!”

李妍叹了口气:“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这位齐王殿下的心机之深,的确远远地超出的常人的意料!你知dào

他的买家是谁吗?”

“无外乎突厥人,以及魔相宗魔帅!至于宋金刚刘武周之流。恐怕还没被齐王放在眼里过!”石青衣说道:“不过突厥人的势力看似强dà

,实则一盘散撒,大小可汗之间矛盾重重,全靠一位武道宗师毕玄勉力弹压,况且颉利可汗贪婪又愚蠢,若我是李元吉,也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一个买家、以及未来的盟友。!”

“不错,收买李元吉的人,正是魔帅!”李妍叹了口气。说道:“魔帅此人,隐藏的极深,在当年我与你的父亲近乎平分了整个魔门的势力的时候,魔帅却带着他的人远走草原。结果不但直接避开了魔门两大势力之间的激烈对抗。还在草原上创下了一份基业,到了如今,这份基业的雄厚实力,更是令的我与你的父亲也不得小觑对待!以此人的心性,绝对是一个极为难对付的对手。”

石青衣却回忆起了一些往事:“当年李渊身为河东镇守,因为大明尊教妄图挑起民众叛乱建立地上天国,被李渊捕杀教众多达数百余人,大明尊教经此重创之后。意欲报复,于是联合了在漠北盘踞多年。实力雄厚的魔相宗,在那年的除夕夜,唐国公府,李氏家族全员聚会之时,突然闯入进行杀戮,那一场恶战,李氏宗族的人死伤惨重,要不是那样,从北魏末年流传到如今,已经经lì

四代,而且子孙繁茂的李家,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因为家族中坚力量的损失殆尽,不得不依靠外臣辅佐年轻额后辈,而且还百般保护,就是深恐这些后辈们也会有所损伤,李渊,可是再也不能见到自家子弟出现损伤了!”

“那可真是一场恶战!不单单是两大邪派的高手一起汇聚,就连无限接近宗师级别的高手,魔帅与大明尊教大尊许开山也来了,要不是一向力弱多病的独孤老夫人突然展现出了极为高明的武功,李渊与窦夫人夫妇又双剑合璧将魔帅死死缠住,后果不堪设想!而窦夫人,也因为在那一战中使用了禁术,加上受到了魔帅的重创,因而不治身亡的!”石青衣看向李妍:“齐王虽然不是窦夫人生前最为疼爱的孩子,然而,李世民与李元吉兄弟之间最初的矛盾,恰恰就是为了得到母亲的宠爱而产生的!而李元吉是非常爱他的母亲的,所以我也是有些难以置信,他会真的仅仅只是为了利益而与自己的仇人合zuò

!”

“这个问题,我想我可以回答你!”李妍轻咳了一声,说道:“虽然,你是不大管魔门当中的事的,但是,身为那个人的女儿,你自然也能够得到一些来自于魔门的情报,不过,对于李元吉究竟是如何与魔帅达成协议一事,邪王一系的人应该并不清楚,你知dào

的,毕竟,魔门的至尊只有一位,但是现在有希望能够登顶的人,却有三个!”

李妍的话到了这里没有继xù

的说下去,然而石青衣已经完全能够明白,其中的缘由:魔帅与邪王自然是不能共存的,但是阴后,则又与他们完全不同,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阴后,以及她身后的阴癸派的门人,皆是女子为尊,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决定了他们在一些时候,是可以联合起来的,而并非绝对的对立,因此与邪王与阴后互为死敌不同,魔帅对于阴后的态度,却是敌友未名,也因此,阴癸派才会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探取到一些花间派门人所绝对打听不到的东西。

“河东之战的前夕,魔帅秘密的赶到河东,对李元吉下了书信,邀请他与魔帅单独会面,而李元吉那时虽然年方十六,一身的武功却早已不输于任何一位当世知名青年高手,加之对魔帅毫无畏惧之心,因此他竟然真的孤身一人去见魔帅,并且,敢于悍然向魔帅挑zhàn

,然后,自然是不出意料的败落!毕竟李元吉的武功虽高,但还是无法与无限接近宗师级别的魔帅相提并论的!”

“魔帅却对于李元吉的武功资质以及心性非常赞赏,因此不但收李元吉为自己的亲传弟子,更是将自己的一身武艺悉数的传授与他,俨然是将他看作是自己未来的继承人来培养,甚至,连在李元吉毫不掩饰的对他表现出了敌意,并且说出了必然要在未来亲手杀他的话之后,魔帅的态度,却也是不惊反喜。并且,对李元吉说出了这样的话:‘若是日后你的成就能够超越为师,那么我宗必然也会在你的手中发扬光大,这样的话,为师就是死在你的手里,也会倍感欣慰!’”

李妍的脸上,居然也露出了佩服的表情:“魔帅此人最初在魔门之中声名不显,然而最终却成长为魔门的第三号人物,他的心性之坚毅,在历代魔门传人之中都极为罕见,据说这些年他在草原上,屡屡挑zhàn

一代宗师武尊毕玄,结果虽然次次败北,却从未丧失斗志,相比之下,即便其余魔门中人即便是我与你的父亲也是有所不及,就更不要说旁人了,加上他在草原上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比起庞大但却一盘散沙的本土魔门而言,却是不可同日而语,因此,虽然在武功以及计谋应变等方面,比之你的父亲,魔帅要逊色不少,然而,综合来看,未来能够一统魔门的人,却还是以魔帅的希望最大!”(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可悲的少年呐!

阿瑶正站在石青衣的身边,想要仔细的听清二人在说些什么,然而,石青衣与李妍之间谈话的声音虽然并不算小,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干扰了一般,即便她用尽了心思费力去听,也听不清她们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而她看向李妍的目光里,便不自觉的带着一份羡慕与向往的神情,因为自从这个妹妹到来之后,干娘就经常的与她这样的交谈,而阿瑶自己,却绝少有这样的机会。

话说,这个妹妹明明年纪比她还要小的多,却性情持重沉稳仿佛历经风雨的长者,而且,这位妹妹虽然话不多,然而每次的出言,总会有令阿瑶眼前一亮的表现,因此不久之后,对于李妍的妖孽级表现,阿瑶已经完全的习以为常,对这个妹妹,也是完全的服了气,阿瑶的心中想到,或许,也唯有这样妖孽级别的女孩儿,才能够跟得上干娘那常人绝难以企及的智慧吧!李明瑶的心中想到。

此时秦王府的那些随行侍卫早已散开在石青衣与李妍李明瑶三人的周围,既然王妃殿下的身份已经暴露,那么为了王妃的安全着想,侍卫们当然不能再让王妃与陌生的人接近,众侍卫于是将石青衣牢牢的护在核心,向着秦王府返回。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元吉的到来所造成的混乱终于渐渐的恢复了平静,原本街道上中箭的人在抢夺干净钱币之后立kè

的消失无踪,而那些原本在小巷中躲避的人们,也开始陆续的走了出来,这样,随着人群渐渐的回到主干道上,原本并不引人注目的石青衣一行。却因为方才阻挡李元吉的举动,此时已然变成了整条街道上人们的焦点。

人们纷纷用着惊讶、好奇、羡慕与仰望的神情看向一行人中心的石青衣,这位秦王妃殿下,可是大唐的战神李世民的正妻呀,更何况,据传说这位王妃虽然心地善良、待人和善。然而,由于她的性子喜静,因此极少抛头露面,能够见过这位王妃的人也是寥寥无几,也因此,在世人的眼中,这位王妃殿下,除了是一位贤惠的王妃之外,又增添了几分神mì

的色彩。

几名长安城中贵妇人打扮的妇人犹豫的接近着。在被秦王府卫士阻拦之后,其中的一人大着胆子请求拜见石青衣:“我是骠骑将军敬君弘的夫人,不久前曾经有幸在皇宫见过王妃殿下,既然既然偶遇,因此特来请求面见秦王妃殿下!”

骠骑将军敬君弘?石青衣对朝堂上的事物不是很关心,因此并不清楚这个叫敬君弘的是什么人,不过,既然对方是可以被邀请进入皇宫之人。自然身份地位不低,石青衣想了想。于是吩咐侍卫让开道路,放这些妇人来到自己的身前。

妇人们小心翼翼的来到了石青衣的面前,当先那名敬君弘的妻子开始向着石青衣介shào

:“这位是中郎将常何的妇人,这位是中郎将吕世衡的夫人,这位是……这位是……”在一一的介shào

之后,她们一同的向石青衣施礼道:“见过秦王妃殿下!”石青衣还了一个礼。然后,便陷入了冷场。出于对秦王妃的敬畏,这些妇人们当然不敢随意的开口,而石青衣的性格,却并非多话之人。于是,双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没有说话,眼看着气氛便古怪了起来。

还是那位骠骑将军夫人反应机敏,于是立kè

的说道:“今天,多亏了秦王妃,若不是殿下出面,制止了齐王的行径,这整条街上的行人恐怕都要遭大难了,王妃的恩情,我们几人是一定会牢记在心的!”

石青衣微笑着摆手:“我身为齐王的二嫂,齐王胡闹,自然要制止他的,倒是各位受到了惊吓,却是皇家的过失,在此我作为齐王的二嫂,向各位赔罪了,还希望各位不要怪罪齐王,毕竟,他还是一个孩子!”石青衣说着便对着几人下拜,吓得几名妇人见状急忙阻拦,秦王李世民,身份尊贵而又战功赫赫,身为他的妻子,石青衣的地位自然也是极为尊贵,这几名妇人的夫婿虽然都是官员,然而在低位上自然无法与李世民相提并论,面对石青衣的下拜,她们自然也是不敢接受,然而,却没有人敢于真的阻止石青衣的动作,因此,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石青衣对她们深施一礼,表示歉意。

然后,是继xù

的冷场……最终,还是那位骠骑将军的夫人打了个圆场,借口有事,然后带着这些妇人离开。

最初的时候,李妍很有兴趣的盯着这几名妇人,然而,当她听到这些妇人自报家门之后,立kè

的就对这些人失去了兴趣,与石青衣不同,曾经的阴后对于大唐这个最有可能统一天下的势力,可是狠下过一番功夫,她也因此而知dào

了敬君弘、吕世衡与常何究竟是什么人,虽然骠骑将军的职务品级的确很高,然而,也仅仅只是听着好听罢了,这三个人,其实也就是在皇宫把守宫门的三个守门将军罢了,既不如何尊贵,也没有掌握重yào

的实权,几乎等同于闲职人员一般了。

要知dào

,由于大唐在起兵的时候得到过很多人的资助,也因此,当唐皇李渊建立大唐之后,大肆的分封官爵,于是乎,一大票的公侯王爵横空出世,而长安城作为曾经的大隋,与如今的大唐的国都,皇亲国戚、位高权重之辈自然也是极多,李唐皇室与昔日的杨隋皇族本就有姻亲,因此对于这些亲戚们,也自然是一并收纳,因此在此时的长安城中,拥有勋贵头衔的贵族不计其数,,也许仅仅是在街道上不小心砸到了一个行人,而那个人,就很可能是拥有勋贵头衔的人。相比之下,方才觐见秦王妃石青衣的那几个妇人的夫婿,则完全是大猫小猫三两只,可以完全的忽略不计的。

李妍的脸上表情变化没有瞒过石青衣的眼睛,事实上,从方才到现在。即便与那几名贵妇交流,她也一直都在暗自的注意着李妍,这个昔日的阴后,而此时,石青衣问向李妍:“你觉得这些贵妇人们怎么样?”

“俗不可耐!”李妍毫不犹豫的说道。

石青衣笑了起来:“可是在我看来,她们的生活。其实也挺好的,一生平静的长大、嫁人、生子,最后在儿孙满堂的时候老去,虽然生活平淡但却安逸,除了此时正是乱世,无法保障这种生活能够一直的延续下去,这样的生活,也算是一种幸福吧!”

“既然无法保障永远的幸福,那么这样的安逸又有何意义!”对于石青衣的话。李妍这位昔日的阴后并不赞同:“不过话说回来,难道,你正在羡慕着她们的那种生活吗?”

石青衣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我的确是在羡慕着她们的生活呢?呵呵!”

李妍闻言,脸上露出的表情却很是古怪,她似笑非笑的说道:“呵呵,没有想到,在我的印象中一向杀伐果duàn

有乃父之风的石青衣,居然会是一个贪图安逸生活的人。呵呵,也是有趣。你知dào

吗,在李元吉与魔帅赵德言的交yì

当中,李元吉曾经向魔帅提到过另外的一个条件,而其实也正是这个条件,才让阴癸派能够从魔帅那里知晓李元吉已经成为了魔帅的入室弟子,与魔相宗的下一代可能的继承人。你猜,那个条件是什么?”

不待石青衣发问,她便自己说出了答案:“那就是,魔门必须竭尽全力,帮zhù

他全力的寻找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在七八年前曾经出现在年幼的他的面前,待他极好并且还曾经指点过他的武功,然而,如同相遇时的突然一样,那个女子的离去也是同样的突然,甚至由于该女子精通易容之术,李元吉甚至没有见到过那名女子的真面目!只是,从其不经意间展露出来的学识,以及对于事物的独到认知来看,女子极有可能出身魔门!而由于李元吉迟迟不忘那名女子对他的好,因此他才会执意的对着魔帅提出要求,务必要动用魔门的力量,将此人寻找出来。而魔帅因为收服李元吉所带来的巨大利益,因此也不得不使出全力,在魔门之中全力寻找……”说到这里,李妍微微着看向石青衣:“而你说,若是那个女子真的出身魔门,哪个门派的希望最大!”

“难怪他们会首先找到了你们,的确,若论希望最大,当然非阴癸派莫属!”石青衣淡淡的说道。

“根据齐王的描述,那个女子虽然从未以真面目世人,但是见识阅历,绝非一般的魔门中人,而必定是魔门之中的精英弟子,可惜,经过我的排查,这个女子,却并非我阴癸派中门人!”李妍说道:“这样的话,搜寻的范围虽然一下子缩小,然而,搜寻的难度,却一下子翻了好几倍!毕竟你也知dào

,魔门虽然对外自成一体,实jì

上却是一直处于混乱内斗之中,每一个门派,都会对另一个门派怀有戒心,因此,绝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底牌展现出来,哪怕,是在当前极有可能得到巨大的利益的诱惑下!”

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李妍的目光扫向石青衣,仔细的注视着她的表情,然而,石青衣的脸上却依然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甚至有些萎靡不振的略微低下了头,用淡淡的语气说道:“这样啊!不过,阴后就一定能够断定,这个女子真的不是阴癸派的入室弟子?毕竟,即便是婠婠,若是心中对一个小男孩一时起了好感,她也会是一定将这件事深埋在肚子里,而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阴后的论断,是否过于武断呢?”

石青衣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以阴后昔日的为人,若是那个女子真的是阴癸派的真传弟子的话,那么她不但不会将这件事告知阴后,反而会恰恰相反,将这件事拼命的拦在自己的肚子里,而绝不会让任何人知dào

。李妍闻言,顿时一阵愕然。

其实李妍不知dào

是,每当石青衣微低着头,露出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的时候,在她的内心深处,却一定是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碰撞,然而石青衣的这个习惯。李妍却并不知晓,也因此,她没有进一步的对石青衣产生怀疑,反而是被石青衣的话带歪了思路,一时间陷入了思想胡乱之中。

半晌之后,李妍才终于苦笑着说道:“竟然是这样。原来一直被仇恨蒙蔽的我,早已经不再是一个合格的一派之尊。只是没想到知dào

现在,我才发xiàn

,并且还是在你的提醒下!呵呵!不过,按照这个推论下去,那么几乎所有的魔门女性精英弟子,都有是那个女子的嫌疑!”

“的确,甚至就连远在辽东的尚秀芳,也不例外!”石青衣接口道:“毕竟。过去在儒家势力极盛之时,为了防止魔门传承覆灭,各派之中的典籍曾经被互相的传递保存,而且这个习惯还一直都在延续,因此,诸派之中的典籍除了最为核心的那一部分不传之秘之外,其他的部分各派大都会有记载,这样。若是一个天才能够触类旁通,精通大半魔门典籍的话。那么这个人,当然也就可以完美的伪装成任何一派魔门中人,并且绝对毫无破绽,而若真是如此的话,在魔门之中想要找到这个人,那真的就是在大海捞针。除非这个人会主动跳出来,否则的话,谁也找不到她!”

李妍默默的在心里认同了石青衣的话,的确,除非那个女子主动跳出来。否则的话,真的是谁也无法将她找到,因为单单只是精通易容这一难题,就足以难住近乎所有的人!而精通易容术的人?李妍再次不着痕迹的看了看石青衣,的确,她的眼前就有一位,然而,李妍早已打消了对于这位的怀疑,原因也很简单,根据李元吉提供的信息,七八年前的时候,眼前的这位,可不正是准bèi

着要嫁入李家么?虽然不知dào

那时她的想法究竟是什么,然而,毫无疑问,那时的她已经与李家一家关系亲密,想要接近李元吉的话,自然,也就用不上什么易容术,而这种逻辑推断,只要是聪明人都会轻易的推断出来……

石青衣叹了口气:“齐王李元吉分明与他的兄弟手足都形同陌路,然而,却对这样的一个女子念念不忘,究其原因,却仅仅是因为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子,曾经对他的好,真是,一个可悲的少年呐……”

然后,她们便没有再说什么,在回程的路上,石青衣突然响起了一件事,然后她叫住了李明瑶,让她回到秦王府后,去选取几匹上好的宫廷绸缎,送给方才那几位向她问好的将军夫人,身为秦王妃,在遇到别人向自己请安的时候,不回礼一下,也是不合乎礼仪的。

几天之后,李元吉在闹市上搞出来的风雨终于也被几个正直的官员写成奏折,摆上了李渊的御案,李渊当即勃然大怒,狠狠的训斥了一顿这个儿子,然后勒令其在家闭门思过,不许出门惹是生非,然而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李渊对这个小儿子的偏爱而已。而在之后,李渊又找来了裴寂、萧禹等几个既是自己的亲朋好友,又在朝堂上为官见识不俗的人,来为自己拿主意,究竟如何,才能管住自己这个不安分的儿子。

几个人谈论了很久,然后达成的共识却是,齐王之所以会如此的胡闹,与他在太原遭受的挫折无不关系,既然如此,不如让齐王离开长安,去秦王的麾下锻炼一番,齐王的武功,天分都极为出众,若是在外面能够得到一番锻炼的话,那么日后的成就,自然也是不可限量,而这样的一番话正好说到了李渊的心窝里面,于是,一纸诏书下,李元吉便被李渊送去了李世民的麾下,赶赴正在激烈搏杀的洛阳战场……(未完待续……)

PS:Ps:可悲的少年呐——漫画《告密者》

于是赤瞳切开女王肚子,赤瞳:嗯,原来里面没有孩纸.

第二百四十三章 剑龙在田

东都洛阳以西至关中门户关隘的这一大片区域,此时已经全部的沦为了战场,在这片广大的区域之内,李世民所率领的唐军,以及洛阳王世充所率领的郑军正彼此攻杀着,交战的双方都心知肚明,这是一场倾国大战,失败的一方将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因此,无论是进攻一方的李世民,还是防守方的王世充,都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退缩的可能。

王世充的士兵极为精锐,是曾经以少胜多击败过李密的绝强精锐,加上又是在主场作战,因此,早在出兵之时,无论是李世民还是李渊对于此仗的艰苦都心知肚明,然而,为了能够尽早的统一天下,李渊还是命令李世民为统帅,率领全军东出函谷,展开消灭洛阳王世充的战役,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方对于洛阳以及河南全境的掌控也将会越发的根深蒂固,这样的话,统一的希望,便会越发的渺茫。

大战始于武德三年七月,而早在唐军进攻之前,王世充便早有准bèi

,他备下重兵,分布在境内的各个重镇以及关隘之中,一旦唐军到达,这些关隘不仅能够据城坚守,还能够彼此呼应,让唐军首尾不能相顾,而王世充则会趁机从洛阳城内率领精兵伺机而动,在必要的时刻,给与唐军致命的打击……如果这个计划真的能够如实进行的话,那么唐军此次的进攻不但必定无功而返,甚至很有可能损失惨重,甚至说不定。将唐军统帅李世民的性命留下也是极为可能。

王世充的战略准bèi

是正确的,然而。当战争爆fā

之后,两军激烈的交战开始。唐军的进展速度之快,便立kè

的超出了双方统帅的意料之外,仅仅五个月之后,唐军的先锋兵势甚至已经逼近到了洛阳城郊,自此,洛阳震动,就连手中还握有大量精兵的王世充,心里也生出了恐惧的情绪。

唐军的迅速推进,与王世充的倒行逆施是分不开的。在击败李密之后,王世充便立kè

的展开了谋朝篡位的行为、就在武德二年,李唐与马邑刘武周在河东苦战的时候,王世充废洛阳皇泰主,自立为帝,改国号为郑,这样,城中原本忠于大隋皇室的一批重臣,便又王世充原本的盟友变为了他的敌人。而在称帝之后,王世充变本加厉,不但大肆的赏赐亲族,还迷信巫术与灵异。勇猛冠绝天下的猛将罗士信,因为座下宝马被王世充的儿子看中,王世充竟然强抢宝马赐给他的儿子。结果搞得军心民心大失,以至于唐军一到。原本各地将领便纷纷带兵投降。

许多王世充经营许久的战略要地,还没有发生激烈的战斗便已经宣告易主。落入唐军的手中不说,那些降将更是摇身一变,成为了唐军开路的急先锋。与唐军客场作战相比,这些降将无疑对王世充的虚实更加的知之甚深,因此,对于王世充的威胁也就更大,因此很快,在唐军的打击下,王世充便只能困守洛阳孤城,就连出城救援己方正被唐军攻打的据点的勇气也没有了。

这样的战果,即便是唐军的统帅李世民也是吃了一惊,虽然他早已根据情报知dào

王世充在称帝之后大失军心民心,却也没有料到,对方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当然了,虽然此时的王世充节节败退,然而,作为能够击败李密的人,王世充依然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加上此时的他还坐拥洛阳坚城,手中也还有着一支可堪一战的精锐部队,如何能够在尽量减少人员伤亡的前提下尽快攻下东都洛阳,依然是摆在李世民面前的一个难题,毕竟,早有消息传来,王世充已经派出了信使向河北夏王窦建德求援,窦建德乃是河北的霸主,实力并不比起此时正在交战的唐、郑两家要弱,一旦窦建德参战,那么这场战争的结果必然将会滑向一个所有人都不会预料到的局面,而到了那时,以唐、郑两家军队的疲惫状况,窦建德的夏军,极有可能便会成为最大的赢家。当然,这也是李世民所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长孙吾妻:

见字如面,我在军中一切安好,且不日即将率军抵达洛阳城下,王世充倒行逆施,大失军心民心,因此此时唯有困守洛阳一途,而毫无他法,虽然如此,东都洛阳城池坚固,一时之间也是急切难下,然而王世充败局已定,这最后的坚持,也不过是其垂死挣扎,纵然能够拖延一些时日,也必然逃脱不了被我所擒获的结局,万勿为我忧虑。

长安此时的天气也已经渐渐的转凉,要好好的保重身体,待我得胜归来之时,我希望能够看到你带着我们的孩子一齐前来迎接我!



字”

这是一封李世民写给石青衣的书信,大战之时,书信传递多有不便,然而,身为一军的统帅,李世民当然有这一方面的特权,因此,只要他想写,自然便会有专门的八百里加急特快昼夜兼程的为他传递书信,当然,与所有人都喜欢在书信中报喜不报忧一样,李世民在书信里也仅仅写到了唐军此时进展的迅速与顺利,而绝不会提他马上便要面对的难题,哪怕他心里清楚,自己的那位妻子有着自己的消息来源,甚至极有可能对此时他的状况心知肚明,然而,即便如此,李世民还是报喜不报忧,男人嘛,总是爱面子的。

而因为这样,李世民自然也就更不会将自己在战场中所观察到的一件事写进书信里面,让石青衣知dào

,那就是在王世充的军中,此时突然出现了大量的西域人与草原人的身影,那些草原人都是来自于一些草原上小部落,而这些高鼻深目、眼睛泛蓝的西域人,则出身于西域的一个神mì

教派,在过去的岁月里一直孜孜不倦的传播着他们的信仰,而那些草原人,便是他们在东方所收下的信徒。

这些西域人此时正在王世充的军中展开着传教活动,而王世充本人便是西域胡人的血裔,本身也是极为喜好装神弄鬼,因此双方不谋而合,立kè

狼狈为奸,在王世充的大力推动下,这些西域人在王世充军中的传教变得极为顺利,这样,在王世充的军队中,虽然有很多人因为反感王世充的做法而倒向了唐朝一边,然而剩下的那些人,却全部的被洗脑成为了狂热的信徒,悍不畏死不说,对王世充也会变得极为忠诚,因此,虽然此时王世充的力量大大虚弱,但是实jì

上,却是趁机整合了自己的势力,从而消除了弱点,变得比之前要更加的难以对付。

李世民的记忆很好,所以他当然记得,昔日少年时的自己跟随父亲李渊镇守河东,是怎么处理一起西域胡教造反的大案的,那一次,他们父子足足的砍下了数百的人头,全是那些意图谋反的大明尊教狂热信徒,而李世民当然知晓,所谓的大明尊教,其上层高级人员,全是来自于西域的胡人。

而李世民当然也不会忘记,就在他们父子二人破坏了大明尊教在华夏的阴谋之后,为了实施报复,大明尊教的人便聚集起了人手,在那年的除夕之夜,突然发动了对正聚集在李家主宅庆祝的李氏宗族全族的杀戮。那一仗真是好险,几乎险些便将整个李氏宗族的人员杀尽,如果不是当时尚在人世的祖母元贞太后突然大发神威,以及母亲窦氏的舍命相搏的话,然而即便如此,李氏宗族成员还是损失惨重,以至于一直人丁不旺,而窦氏与元贞太后,则是很快便相继的衰老、死去了,这成为了李世民的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一份仇恨。

“既然你们恰好搅在了一起,那么,就别想着要分开逃走了,就让东都洛阳这处天下最为繁华之地,作为你们的陪葬吧!王世充,以及大明尊教的各位!!”李世民的心中发狠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龙战星野

在打仗的时候,李世民喜欢经常的亲自外出探查敌情以及军营周围的环境,这,或许可以说是他的一个极为恶劣的坏习惯吧,因为这个习惯,常常的就会给他带来致命的危机,西秦大战薛仁杲的时候就不用说了,要不是石青衣及时的出现,李世民的尸骨早就不知dào

寒了多少年了,而在河东大战的时候,李世民又固态萌发,结果在一次外出巡查的时候,居然因为疲惫而睡到在了一处土丘的草丛里面,然后,因为被路过的老鼠咬到而醒了过来——李世民也真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顾,要不是因为被老鼠咬到而醒来,李世民也不会发xiàn

,敌人宋金刚的巡逻兵居然已经逼近到了面前,而那样的话,李唐的一代战神,自然,也就成了宋金刚的阶下囚了。

也正是因为在外出的时候常常的遭遇危机,因此,无论是李世民的哪一个部下,对于这位秦王的安危都极为的担心,然而,无论部下们如何的苦苦哀求,李世民却依然我行我素,因为李世民清楚的知dào

,自己之所以会一直战无不胜,靠的就是远比自己的敌人还要更加的了解自己与对方的实力,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然而想要知己知彼,可不是仅仅依靠在营帐中听取情报就可以做到的,身为三军的统帅,李世民必须要做到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情报的来源是否可靠,而为了做到这一点,他就必须亲自的出面,去探查敌情的真伪,去核实斥候们所述说的地势的准确,哪怕以身犯险,也毫不迟疑。

当然了。为了尽可能的保护自己,李世民还是做了很多的防范措施的,比如说,他亲手训liàn

出了一支精锐的卫队,以负责保护自己的安全,而每次在自己离开军营的时候。军中都会戒严,严令封锁自己的消息,而在外出的时候,李世民则会为自己安排一个士兵的身份,绝对不会泄露自己秦王的身份,以招来敌人的注意力。就这样,在各种严密的措施下,李世民虽然依旧常常的一身犯险,但是他所遭遇危机的风险。的确大大的降低了。

此时的李世民又一次的外出探查敌情了,然而,与过往不同的是,此时跟随在他的身后的骑兵队伍,足有数千人之多,这是一支清一色的黑甲骑兵部队,阵型严整,散发着一股精悍的气质。这一支骑兵,便是李世民所花费了无数的心血。一手训liàn

出来的玄甲骑兵队的其中精锐,玄甲骑兵队,是李世民在无数次的大小战役中,师法强敌才得以训liàn

出来的强军,既具有了西秦薛仁杲骑兵的冲击凶猛,又兼备了宋金刚部队的坚韧顽强。在加上不输于草原突厥骑兵的机动性,玄甲骑兵队的精锐,堪称冠绝大唐诸军。

由于王世充的坚守不出,任李世民如何的在河南全境快速攻城略地,也无法调动王世充的主力部队。于是,李世民索性带着这一支精兵,远离大军营帐,直接深入敌境,在刺探环境的同时,未必也没有对周围王世充部队耀武扬威的想法,王世充坚忍,他的部队精锐,战力也十分高昂,然而面对李世民的挑衅而一再严令坚守不出的话,对于士气的打击当然会极为巨大,而有这样的一支玄甲骑兵队在手,李世民相信,即便王世充大军尽出,在洛阳的大平原地势地貌上,自己也能够安然杀透重围,因此他有恃无恐。

然后,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李世民遭遇了王世充大军的伏击。

王世充毕竟是曾经决死一战击败过李密的强人,先前的退让与示弱,只不过是为了迷惑唐军,就如同昔日他曾经迷惑过李密一样,先前在唐军大军压境的时候,王世充表面上选择了消极抵抗,而在内里,却是在暗暗的积蓄实力,等待着给与李世民的致命一击,而此时,当李世民仅仅率领一支骑兵深入战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王世充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他立kè

将自己的全部骑兵聚集起来,数量达到了三万之多,然后分成三路,浩浩荡荡的向着李世民的队伍包抄而来,想要将这位大唐的三军统帅一举擒获。而当唐军的外围斥候发觉到王世充的大军到来的时候,双方的军队已经离的极近,大战一触即发。

李世民立kè

的调整了全军的阵型准bèi

冲击地阵,对于年轻的统帅而言,战场上,还没有任何事物能够令他退缩,不过,敌军势大,以少量骑兵直面敌军中军那当然是找死,李世民所瞄准的方向,是敌军阵型较为松散的左翼。随着敌军的越来越近,李世民却显得极为沉着,也因为这一份镇定,他的麾下军马,没有任何一个出现慌乱的情绪。而很快,随着敌军的临近,敌军领军之人的面容也渐渐的出现在李世民的面前,那是一副迥异于中原人的面貌,高鼻深目,金发碧眼,虽然已过不惑之年,却相貌依旧俊美,单从外貌来看,是一个极具魅力的中年男子,正是王世充无疑,李世民没有想到,为了捉拿自己,王世充居然亲自的来了。

大业年间的时候,还是少年的李世民当然是见过王世充的,那个时候的李世民当真年轻气盛,因此,对于当时因为依靠修建华丽宫殿而受到了杨广赏识的王世充,当真有些看不起,认为他不过是一个奸臣,直到后来,杨广雁门被围,李世民带着一群小伙伴奋力死战为杨广解围,之后再听说了王世充的事情之后,才对这位的印象大为改观。

雁门之围的时候,这位当时时任洛阳宫监的王世充将手下所有的壮丁编成军队,发给他们武器,然后全部带走以救援皇帝杨广,而且行军途中,王世充日夜为陛下的安危而哭号,甚至为此而吃不下饭——因此,虽然王世充并没有赶上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但是在当时天下人的心里。王世充却在此时摇身一变,变成了大隋的忠臣孝子,就连皇帝杨广也将他看做了可以信任的人,从此对王世充青眼有加,王世充也就因此而平步青云,以至于渐渐的拥有了雄厚的实力。

再然后。就是这位大隋的忠臣孝子,在江都叛乱杀死杨广、以及关中的李渊废了代王杨侑自立为帝之后,废掉了大隋坚守在东都的最后一位皇帝,皇泰主杨桐,自立为帝,国号郑,并且为了防止原本忠于隋朝的大臣们谋反,王世充残忍的将杨桐毒死,而这是李渊在称帝之后。也不敢对代王杨侑所做的事,杨桐死时年仅十五岁。

一个人的伪装,或许可以一辈子骗过一个人,也可以在一段时间内骗过所有的人,然而,他绝对不会在所有的时间里,骗过所有的人,雁门之战后。李世民曾的的确确的误以为王世充会是一个忠臣孝子,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等到他在洛阳原形毕露之后,不单单是李世民,便是天下间所有的人,也都再也不会受到他的欺骗。

李世民终于下达了冲锋了命令,于是。原本不动如山的骑兵,瞬间犹如猛虎出闸,化作了一道洪流,扑向了敌军的左翼,然后。凶猛的撕开了对方的阵线,后续的骑兵依次跟进,在势不可挡的冲锋之下,沿着最先突pò

的口子,正在极快的将王世充军的左翼击溃,几名左翼的将领妄图稳固阵线,然而前锋立kè

便立kè

猛扑了上去,将这几朵敢于阻拦的浪花一一扑灭,几乎就在瞬息之间,王世充的左翼约万余人的队伍就已经完全的崩溃,可见李世民玄甲骑兵队的战力之强。

眼见玄甲骑兵已经打开了突围的通道,而王世充其他的两路大军都已经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就见一员勇将猛然的自王世充的中军冲出,正以极快的速度策马向着左翼奔来,此将领一身明亮的盔甲光辉耀眼,手中的一杆长兵器更是极为威猛,正是原本出身于瓦岗的大将单雄信,就见在冲入了已经陷入混乱的左翼之后,这员勇将并没有急于收拢部队,反而是马不停蹄,向着李世民所在的地方发起了冲击,沿途的一些玄甲骑兵想要阻拦于他,却纷纷的被其挥舞长槊,一击便击倒在地,因此近乎无人可挡一般的冲杀了进去,居然很快便来到了李世民的面前。

此时的王世充左翼军阵早已崩溃,仅有少量的王世充的死忠还在坚持着与唐军奋战,其余的军队大半都在仓皇逃命中,而李世民的玄甲骑兵虽然依旧势不可挡,然而,因为受到了王军混乱的影响,因此阵型也不得不受到了影响,不复方才那样的严整,而这一丝的破绽被单雄信捕捉到了,只是瞬间,就见他猛然的冲入了唐军阵中,手中一杆金钉枣阳槊挥动,仿佛天神附体一般,挡者披靡,此时在单雄信的身后,也聚集起了一批的士兵,而这些士兵,全部都是王世充在左翼的精锐死忠,此时这些精锐士兵就跟在了那名猛将的身后,奋勇的向前劈开唐军的军阵。

李世民也吃了一惊,早在先前,对方冲阵的时候,他便已经知晓了对方的名号,却没有想到,对方的勇猛居然超出了想象,说时迟那时快,单雄信已经逼到近前,李世民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弓箭便射,却一连被单雄信躲过两箭,在挥动兵器挡下了最后的一箭后,单雄信已经来到了李世民的满前,挥槊便要向着李世民的身上打来,而李世民此时来不及反应,只得拿手中的长弓用来抵挡,好在,李世民的力qì

过人,因此所用的弓也是极强的硬弓,单雄信的金钉枣阳槊虽然威猛,但是一击之下,却还是能够挡得住,只是,一击之后呢?

就在这个危机的时刻,却听见一个声音在大吼:“休伤秦王,尉迟敬德在此!”就见一个身材极为魁梧仿若爆熊的大汉猛然冲了出来,冲了上去,就见尉迟恭挥动着手中的钢鞭,狠狠的迎上了上雄心的金钉枣阳槊,然后,便听到一声巨响,狠狠的在整个军阵之中炸响。

据传三国时期有这么一个故事,叫做“许褚裸衣斗马超”,讲的是在曹操西征的时候,曹操的手下大将许褚与当时割据西凉的名将马超的一场大战,当世时,无论是许褚还是马超皆是当时超一流的猛将,因此那一场战斗的经过,也的确是精彩绝伦。二人斗了足有百余回合而不分胜负,以至于后来许褚杀得兴起,竟然全身卸甲,赤膊上阵与马超死斗,令的在场观看的众人无不目瞪口呆,深深的为这二人的勇武所折服,而到了最后,许褚更是发起了狠,扔掉了自己的兵器转而抓住马超的长枪,与对方脚力,二人皆是当时的名将,勇武过人,因此最后,竟然将马超的那杆坚固的木质长枪,给硬生生的折为两段。

就如同马超的长枪一般,此时单雄信的金钉枣阳槊也断成了两截,没有办法,虽然单雄信的武艺并不输于尉迟恭,然而,他的金钉枣阳槊虽然威猛,却是枣木所制,遭遇平常的武将以及兵卒自然所向披靡,然而此次他所遇到的人,却是勇猛过人的尉迟恭,而尉迟恭的武器,是全部由纯钢所打造的一整条钢鞭,因此在两人挥动兵器全力以赴的猛烈碰撞中,单雄信枣木所制的金钉枣阳槊反而吃了大亏,被勇猛过人的尉迟恭挥动钢鞭,生生的打断成了两段。

要知dào

兵器,是一个武将生命的一部分,单雄信虽然本身没有丝毫受伤,然而手中兵器金钉枣阳槊的损坏,对于这名勇将的心理打击是难以估量的,因此,单雄信失去了继xù

作战的勇气,他反而是将战马的缰绳一拉,调转马头快速离开了,而唐军军争经过这一场虚惊,自然,也不敢过分的去逼迫这样的一名勇将。

至此,唐军在突围的道路上再无阻碍,王世充的其余两路军马虽然在此时也已经追赶到了唐军的屁股后面,可是面对不仅进攻极为凶猛,固守极其顽强,就是逃跑也极具机动性的唐军玄甲骑兵队,除了吃灰之外,王世充一无所得。(未完待续……)

PS: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就连进个厂子也不能长久,才干了一年厂子就倒了,我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倒霉吹??!

第二百四十五章 龙战于城 杀人盈城

在经过了一场战斗之后,李世民完全的明白了王世充的实力,那便是虽然弱于唐军,却绝对不可小觑,王世充的失误主要是集中在了他用人的这一方面,但在单纯的军事手段上,王世充不愧为曾经击败过李密的敌手,而想要彻底的击败这个强悍的对手,速战速决是不现实的,李世民唯有通过步步逼近的策略,稳扎稳打,才能够一步步的将对方比如绝境,然而这样的战法,却是需yào

着大量的时间。

李世民的心中清楚的知dào

,洛阳一战,此时已经完全的变成了交战双方比拼耐心的角力战,谁能够坚持的更久,谁才能够获得胜利,原本,对于处于优势的唐军来说,这一方面根本不是问题,李世民有足够的信心,能够撑得比王世充更久,然而,李世民清楚的知dào

,当比拼耐力到了最后一刻的时候,到了那时,交战的双方都已经筋疲力尽了,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早已等候多时的河北的窦建德一定会插手,这样,已经疲惫的唐军便将要面对刚刚投入战场,士气旺盛的窦建德军,唐军的形势,便会大为不妙。

然而那又如何?想到到了那时便会遭遇到的危机,李世民的心中居然生出了一股喜悦之情,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没有强dà

的对手以及困难的绝境,又如何能够显示得出他李世民的英雄的气概,若是窦建德不来也就罢了,原本他与李世民也并没有什么仇恨,然而,若是他不识抬举,愚蠢的率军前来妄想捡便宜的话,李世民不介yì

在打下王世充的同时搂草打兔子。将窦建德一并收拾了,也省的日后还要远征河北的麻烦!!李世民在心中豪情万丈的想到。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世民便没有在冒险四处侦查,他的大军继xù

的保持的原本的速度,步步为营的向着东都洛阳逼近。而王世充则由于没有捕捉到战机的缘故,为了保存实力,因此节节的向后退却,在这期间,虽然唐军在推进的过程中依然要免不了进行各种攻坚作战,然而,王世充部将投降的事例,也依然屡见不鲜,毕竟。王世充此时收缩兵力的意图已经极为明显,他的这些部将也是看的分明,王世充这分明便是将他们当做是弃子了,而这些人自然都不甘心坐以待毙,因此等到唐军一到,纷纷的立kè

投靠,以至于唐军的推进速度十分顺利,终于。在第二年的二月,李世民亲自率领唐军的先头部队。抵达了东都洛阳的外围,开始对洛阳形成包围态势。

此时的洛阳城中已经开始出现物资匮乏的情况,而在唐军到达洛阳城下之后,这样的情况将会更加的严重下去,毕竟,随着唐军的步步紧逼。原本洛阳与外界联系的通道被唐军一一的切断,而由于此时距离王世充击败李密那一场大战的时间并不遥远,因此洛阳还远没有从李密围城的创伤中恢复出来,物资的贮备也并不丰厚,而随着唐军的到来。这一问题将会变得更为的严峻,李世民断定,王世充一定会孤注一掷的出城,趁唐军立足未稳的时候发起对唐军的决死进攻,毕竟,这也是他唯一的最后机会了,一旦唐军铁壁合围将洛阳团团围住,洛阳便将真zhèng

的变成一座孤城,到了那时,内外隔绝的王世充除了指望河北的窦建德能够出兵救援洛阳之外,唯有坚守一条途径可走,而那对于王世充来说,又无异于坐以待毙。因此,只要王世充的心中还有着那么一丝赌徒的心态,他必然会出城一战!

然后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李世民的所料,就在他率领军队刚刚到达洛阳城外围,准bèi

安营下寨的时候,东都洛阳高大的城门突然打开,王世充的军队,带着一股决死的气势走了出来,猛然的扑向了由于刚刚到达,而稍显混乱的唐军军阵,王世充想要趁着唐军立足未稳,打唐军一个措手不及,然而,对此早有准bèi

的李世民又怎么会没有防备,随着秦王的一声令下,唐军阵型迅速的转换成为攻击形态,随即,迎着猛扑而来的王世充军队,反冲了回去——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进攻、在进攻……!!!!

双方的军队犹如两道巨浪一般的相撞在了一起,随即狠狠的搅在了一起,王世充的军队是曾经击败过天下第一反王李密的强军,而李世民所率领的唐军更是从西秦、河东一系列大战之中走过来的骄兵悍将,因此双方的气势都是极盛,即便身边无数的战友瞬间便已变作了尸体倒下,剩下的士卒却还是前赴后继的拼死向前,刀与血、盾与肉、惨叫与怒吼瞬间变充斥了整个战场,成为了这个修罗场的主旋律。

李世民早在两军相接的时候便已经率领玄甲骑兵队冲了上去,在狠狠的冲入了对军因为短兵相接而变得混乱的阵线之后,他并没有因为敌军顽强的抵抗而有丝毫的退缩,恰恰相反,他反而是发了狠,死命的向前冲锋着,此时在他的前面,不久前救过李世民一命的尉迟恭正手握钢鞭奋力的为着李世民开道,就见钢鞭所到之处,人马俱碎,因此所向披靡,然而即便如此勇不可挡,在尉迟恭的身前,依然有无数的王军将士前赴后继的向他发起决死冲锋,因此即便是这样一员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此时也已经深陷敌阵,一时之间无法杀出。

而李世民则已经陷入了危机之中,由于深陷重围,李世民的坐骑此时已经由于受到重创而倒毙,李世民已经被迫步战迎敌了,而原本聚集在他身边的玄甲骑兵们,则早已被王世充的军队冲散,幸好,李世民在冲阵的时候虽然身着铠甲,却与一般的玄甲骑兵一般无二,因此在被冲散之后,王世充的士兵也没有认出他就是整个唐军的统帅。因此没有被重点的关注,而李世民也算勇武过人,因此虽然深陷敌阵被迫步战,对付一般的小兵合围却还没有什么困难,因此虽然身处敌阵,一时之间却还没有什么危险。

而被冲散的唐军玄甲骑兵则全都疯狂了。这些骑兵们疯狂的冲击着四周的敌人,希望能够找到他们的统帅,一名名叫邱行恭的将领幸运的看到了李世民,当即大呼着冲了上来,杀散了正围困李世民的敌人,然后又将自己的坐骑让给了李世民,自己下马步战,李世民这才得以冲出重围,返回了己方的阵地。

冲阵失败。李世民对王世充的部队的战力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他没有丝毫的休息,立kè

的就登上了近处的高地,居高临下的寻找王世充军队的漏洞,战场上,双方的将士依然还在拼命,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交战的双方,还是不由自主的渐渐的露出了疲态!

李世民敏锐的发xiàn

。再一次冲锋的机会来了,于是这一次,他依然没有丝毫的犹豫,带领着身后预先留下的玄甲骑兵预备部队,李世民再一次的冲入了敌阵之中。而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的住他了。这一次。李世民终于一鼓作气,成功的杀透了王世充军的军阵。

王世充的军队不愧是天下间最为精锐的部队,被李世民率领骑兵撕裂阵线之后,居然也没有发生军阵崩溃的现象,他们反而纷纷拼命的向着中心聚拢。妄图将被撕裂的军阵恢复如初,如今精锐的军队,令的李世民的心中也是大为赞叹,然后,他就调转了马头,再一次狠狠的扑了上去,李世民一向认为,为了表现出对于强dà

对手的尊重,最好的方法,便是自己也要全力以赴,绝不留手。因此,他毫不犹豫的再一次撕裂了对方的军阵……

激烈的战斗从清晨一直杀到午后,王世充的军队终于无法抵挡李世民凌厉的攻势,开始向着洛阳城中退却,李世民则死死的咬住对方的尾巴,不让对方军队全部入城,最后,俘虏断后的王世充军队达五千人之多,而王世充经此一战也是元气大伤,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出城,而只能坐困孤城,等待河北窦建德的救援。

而李世民,则是在第一次攻城战失利之后便停止了对这座坚城的强攻,接着,李世民调动大军将整座东都洛阳团团的围困起来,并且开展土工作业,修筑了严密的工事,以防止洛阳城内的王世充率军突围。李世民清楚的知dào

,从此以后,洛阳之战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局面,虽然洛阳坚城急切难下,然而阳城中的王世充已经不足为虑,新的强dà

的敌人,则正在赶来的路上。

于是,就在李密兵围洛阳解围仅仅两年以后,李世民再一次的兵围洛阳,而此时,昔日击败过李密的王世充都已经穷途末路,自然,也就无法再将奇迹带给这座城市。于是,属于东都洛阳这座繁华都市的最为黑暗的一夜,来临了。

早在李密兵围洛阳的时候,洛阳的物资便已经匮乏到了一个极为严重的地步,据记载,最为困难的时候,城中“焚绢为薪!”绢就是丝绸,是名贵的布料,而在当时更是起着一般等价物的重yào

作用,是财富的象征,而城中不得已用焚毁丝绸的方式来取暖,则无疑说明了当时城中物资的极度匮乏。

而现在,唐军又再一次的围困住了这座城市,令的这座远还没有恢复元气的城市,再一次的遭受到了重创,甚至造成的惨剧,还要远远的超越李密围困洛阳之时!

作为唐军的统帅,李世民当然清楚由于唐军一直以来所执行的封锁政策,早在唐军还未对洛阳实行全面封锁的时候,洛阳城中便已经与昔日被李密围困一样陷入了物资匮乏的境地,一旦封锁,不久之后城中必定出现饥荒,然而,他却依然下达了将整座城市团团围困命令,对那些明知dào

必死的城中居民见死不救。

对此,李世民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因为不彻底的围住洛阳,就意味着对王世充军网开一面,而在这个新的敌人即将到来的危急时刻,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李世民或许会心生不忍,然而,为了麾下的将士的性命着想,他也必须的狠下心肠,来牺牲城中的那些无辜居民的性命。

无数的英雄豪杰汇聚在了李世民的麾下,他们仰慕着李世民,并发誓永远追随着他,就是因为他曾经付出过承诺,会扫平寰宇,将这个世界重新恢复到原本天下太平,而为了这个目的,无数的人与李世民共同浴血奋战,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但是对于那个愿望的执着,却是从未改变过。实jì

上,虽然李世民此时已经取得了进攻洛阳的阶段性胜利,然而他却清楚的知dào

,实jì

上,他与王世充一样,同样的在这场战争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

毕竟他李世民也只是一个凡人罢了,无法拯救所有的人,而只能拯救自己。

三个月后,当李世民携大胜夏军并俘虏敌军统帅夏王窦建德的威势,进而乘胜来到洛阳城下,成功的逼迫王世充投降以后,唐军开进了洛阳并统计人口,才最终发xiàn

:原本城中所拥有的三万户居民,此时仅仅剩下了三千户,而其他的居民,则在这一段围城的时间当中,全部因饥饿受冻而死!!(未完待续……)

PS:大风狂飙,席卷万里,炎黄在处,即为大唐——热烈庆祝《唐骑》顺利完结!

第二百四十六章 闭关锁国

窦建德是在武德三年的十一月集结大军向西进攻的,不过,那时窦建德的目标却并不是中原正在拼死交战的唐军与郑军,而只是一支活跃在黄河南岸的义军,由一个名为孟海公的首领带领,有三万多人,窦建德轻易的打败了他,然后,他的一名谋士向他建议继xù

挥军向西,积极地参与到此时正在激烈对持的唐、郑战争中来,这样,进可以获得渔翁之利,一举击败唐与郑这两个强dà

的对手,从而为夏王扫平统一天下的阻碍,退,也可以保全王世充的郑国,从而保持北方三足鼎立之势。

这是为子孙后代所考lǜ

的长远的计划,窦建德自然欣然同意,加上王世充求援的使者又恰好在此时到达,于是,窦建德便没有停下休整自己的军队,而是继xù

的挥军西进,向着此时的洛阳战场开进。

窦建德的夏军刚刚有所动作,大唐的密探便已经探知了这个消息,于是,在这些密探们的全力运作下,这份情报便很快的被分别摆在了秦王李世民与唐皇李渊的桌案前,被两人阅览。

唐皇李渊看了自然大惊,于是,他立kè

的召集了朝中的重臣商议对策,在群臣七嘴八舌的提出了很多的建议之后,李渊决定下诏书给正在军中的李世民,命令他以保全实力为上,若是窦建德真的率军来攻,便要立kè

撤军,以避免与士气正盛的夏军交战。

唐皇李渊的信使立kè

的从长安出发了,然后昼夜兼程的赶到了军中,然而直到到达军中之后,这位信使才惊讶的发xiàn

,对于窦建德已经出兵的消息,整座军营之中的大小将领居然全然不知!究其原因。是秦王李世民封锁了消息。

使者的到来,终于使得纸包不住火,窦建德的夏军即将参战的消息,如同一滴水滴进到了沸腾的油锅中一般,顿时激起了千层的浪。毕竟在经过大半年的浴血厮杀之后,唐军的将士们已经全部都疲惫不堪了。若是对手是与他们同样疲惫的王世充军,那他们还能够继xù

的坚持下去,然而,当唐军的将士面前出现了新的士气高涨的敌人的时候,唐军求战的意志,便不可避免的衰弱了下去,变得士气低迷。

李世民并没有听从父亲的命令退军,他顶住了同时来自上面以及下面的压力,回信自己的父亲。这一次,自己有必胜的把握,然后,他下达了新的军令:胆敢有言班师者斩!凭借着昔日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战绩,李世民终于成功的压下的全军的反对之声,并且说服了自己的父皇,同意自己在洛阳同时面对王世充与窦建德的两面夹击,然后在战争之中寻找机会。一举击败这两个敌人,扫平统一天下的阻碍。

武德四年的二月。当李世民终于取得了对王世充决定性战役的胜利的时候,窦建德的军队也已经开进到了距离洛阳不远的地方,而王世充虽然战败,却依然带领着手中的残余兵力占据洛阳城中死守,唐军急切之间无法攻克,反而要提防着王世充的突然袭击。在这种情况之下,李世民却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命令除了留下防备王世充出城奇袭的必要军队之外,全部军队一齐上阵,先是在洛阳坚城的外围挖掘了一道深深的壕沟。然后,是依托壕沟,修筑起防止敌军突围所用的工事,在李世民的全力督促下,仅仅在一个月的时间里面,原本平整的洛阳城外围土地,便已经变成了一大片巨大的防御态势工程,而当这个工程最终完毕之后,李世民,也终于的松了一口气,在这样一个坚固的防御体系的包围之下,王世充即便手中依然还保留着一支精锐部队,却终究无法突pò

这道防线,这样,当自己率领大军迎战窦建德的时候,王世充的军队将无法起到任何的作用,他唯一所能够做的,便是坐困孤城,然后坐看两家分出胜负。

武德四年三月,唐军在李世民的强令下,终于将一道全面封锁洛阳王世充的工事建成,而此时根据唐军斥候传来的消息,窦建德的夏军,距离河南的门户虎牢关已经不足百里,此时由于刚刚全力修建的工事,唐军的上下无不疲惫不堪,于是,李世民将大军交给了在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向自己学习领兵打仗的三弟齐王李元吉,自己却带领着仅仅三千五百玄甲骑兵,每人配两匹战马,昼夜兼程,从洛阳城下火速赶赴虎牢关,在经过一天一夜的亡命奔袭之后,李世民与他的玄甲骑兵队们,终于赶在夏军的到来之前,抵达了虎牢关。

虎牢关上原本便已经有数千的人马驻扎,等到李世民率领玄甲骑兵到达之后,虎牢关上唐军的总兵力便已经接近了一万人,这个数量当然远远无法与窦建德军十数万人的人数相提并论,然而,依托虎牢关的险要地形,却足以抵挡得住窦建德军的强烈猛攻,况且这数千的玄甲骑兵皆是军中的精锐,每一个都足以以一当十,因此关上原本军队的军心便稳定了下来,而李世民则是亲自的视察了一遍防务,然后他才安心的休息。

几天之后,夏军也开赴到了虎牢关的关下,窦建德试着发起了几次进攻,然而却都被李世民利用地利上的优势轻松的击退,窦建德清楚的知dào

,以虎牢关这样险要的地形,太多的兵力根本无法展开,因此无法发挥夏军的人数优势,即便是强攻也未必能够攻下这座雄关,反而是要损失大量的兵力,而一旦损失了过多的兵力,即便能够夺取这座险要的雄关,也是得不偿失。因此一时之间,窦建德的心中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此时依然在洛阳城中坚守的王世充不会想到,就在他眼欲穿的等待着窦建德率军前来救援自己的时候,就连窦建德自己,也由于举棋不定,而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性格决定命运

窦建德现在很是苦恼,而他苦恼的来源只有一个,那自然就是此时阻拦在他的大军面前的由李世民所率领的唐军,虎牢关的地形实在是太过险要了,强行攻打这样的险地无异于让自己的士兵去送死,窦建德一向爱惜自己的士兵,向这样让自己的士兵去“自杀”的命令,他自然无法的发出。

所以窦建德现在苦恼的便是,他究竟是就这样退军一走了之呢?还是就呆在这里在等一等呢?亦或者,是终究不顾一切强行进攻虎牢关,即便让麾下的士卒损失惨重也要夺取这样的一处险要关隘呢?面对着这三个选择,而每一个都会带来不同的结局,窦建德陷入了长期的思索中,却没有发觉,随着他的迟疑,时间也一天天的被推移着。

窦建德生性仁慈,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份仁慈,令的他在需yào

做出决断的时候,却常常的犹豫不决,以至于往往坐失良机,就比如说他此次的进军,便是由于过于爱惜自己的手下士卒,因此没有急行军,以至于让唐军最终捷足先登占据了虎牢关,以至于不得不被唐军阻拦在了关外而无法援救被困洛阳的王世充部队,而此时若是想要攻打虎牢关的话,夏军的损失必定极为惨重,而这样的选择,窦建德自己更加的无法接受。

说到底,从窦建德出兵打败了孟海公之后决定继xù

向西为洛阳解围开始,他所走的每一个棋都是昏招,一来,窦建德并不是一个有急智,能决断的人,他虽然仁慈。但却缺乏心机,因此身边总是需yào

有一个值得他信任的顶尖智者为他出谋划策,然而当有人劝说他带兵向西参与唐与郑之间的大战之后,他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便轻易的率军南下,手下的军队也没有进行过休整,因此虽然是在的得胜之后的乘胜进军。士气高昂,然而军队却十分的疲敝。

二来,则是窦建德手下的部将们出了状况,由于攻打孟海公十分容易并且缴获极为丰富,很多的将领分得了很多的战利品:对于部将,窦建德可是一向十分慷慨的,加之获胜的如此容易,使得军中的将领普遍的滋生了骄傲轻敌的情绪,因此夏军的许多的将领们都失去了继xù

的作战的欲望。他们反而是十分的想要回到老家享shòu

生活。

但是最为致命的问题,却还是出在窦建德的身上。众所周知,窦建德在还未起事的时候,是河北的大侠,既好善乐施,又嫉恶如仇,因此,若是他此次所援救的对象是昔日的一代名将张须坨。或是曾经的李密的话,窦建德必定全力以赴。并且斗志昂扬,然而此次他所要援救的对象,居然是他一向为人所不耻的王世充,无论出发点是怎么样,窦建德的心中已经首先生出了抵触的情绪。

窦建德对伪君子王世充的感觉自然极为厌恶,事实上。就在武德二年,王世充毒杀皇泰主杨桐称帝之后,为了报复这个无耻的小人篡夺昔日自己所生活过的朝代,窦建德就曾经率军攻入过王世充的领地,而现在。为了自己所建立的夏国的利益,窦建德自己居然要来救援这样的一个伪君子,可想而知,窦建德的内心深处其实极为的抵触,只不过是在如今的形式下不得不如此,但是心中的抗拒,自然,也就会影响窦建德的判断力,窦建德之所以会迟疑不决,也自然的就在情理之中。

君主窦建德举棋不定,高层将领们又全无战心,士兵们又极为的疲惫,这样的一支军队,也难怪会在虎牢关前与唐军对峙了许久,而最终没有发动对唐军的任何进攻了,因为他们的真实战力,已经被大大的削弱了。

就在窦建德举棋不定的时候,他的敌人,唐军的统帅李世民却在暗中仔细的观察着这支军队,与窦建德的迟疑不同,李世民的意志很是坚定,因此,也自然不会有任何事物能够影响到他的判断,很快,李世民便很是敏锐的发xiàn

了夏军之中的种种问题,虽然他并不清楚为什么这些极为致命的缺点会出现在这样的一支人数众多,并且不凡勇将良某的军队之中,然而这却并不妨碍,他制定出专门针对这些弱点的计策,从而一举的解决掉这样的对手。

关中,长安。

武德四年的冬天仿佛要比过去的几年都要更加的冷一些,分明已经是到了三月的时节,然而这时的天气却依然还是那么的寒冷。

秦王府中,石青衣正安静的呆在自己的房间里,而她的两个干女儿李明瑶与李妍则围坐在了她的身边,由于身怀六甲,此时的石青衣的身体多少有些行动不便,因此,她的两个女儿也就不得不经常的勤快一些,为石青衣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长安城中贵族女眷们的生活是安逸的,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显得有些枯燥寂寞,为此,常常的聚会便成为了这些贵族女眷们的选择,然而,虽然贵为秦王妃,石青衣却很少参与这样的事情。这固然是由于她的性子喜静,因此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情,然而,更重yào

的原因却是,在长安这座都城里面,最为显赫的那些勋贵世家的女眷的领袖,却是李建成的妻子、郑太子妃。

由于太子与秦王为了李渊皇位的继承权而产生了明里暗里的激烈争斗,因此,每当在这些贵族女眷们聚会的时候,便会有意无意的漏掉邀请石青衣,而久而久之的,石青衣便也不再去参与她们的聚会,只是与李明瑶和李妍在一起,悠闲的看书、喝茶与偶尔出门逛街,日子过得其实也并不错。

“知足常乐,平安是福!”石青衣心中想道:“可惜,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真zhèng

的了解这两句话!那位郑太子妃,可惜了。”

这位郑太子妃的为人其实十分善良,对于穷人以及奴仆也都是十分的和气,而她之所以会逐渐的疏远自己,其实也不过是因为太子的缘故,因此不想秦王妃与自己难堪,可惜,她的这种想法初衷虽然是好的,但是事实上,这种明哲保身的想法,却只会令两兄弟之间的裂痕越发的扩大,直到最后再也无法挽回为止,石青衣叹了一口气:“其实作为李建成的妻子,这位郑太子妃明明应该更加的坚强一点的,可惜,她却选择了逃避。”石青衣心道。

事实上,很多人都误解了李世民,已经他之所以会如此的好战,是因为他有着继承李渊唐朝皇帝的野心,其实,他们都错了,李世民在战场上之所以会如此的执着,仅仅是以为他有着坚定的信念与梦想,为了让这个天下重新的回到原来的那个太平景象,李世民不畏惧任何的挑zhàn

,敢于与任何人为敌。当然,随着战功的不断积累,李世民也的确的产生了对父亲的那个位置的渴望,不过,即便如此,他也仅仅只是单纯的渴望着那个位置罢了,在李世民的心里,他的家人永远是最为重yào

的东西,因此,在绝对的权利与自己的兄弟手足之间,李世民绝对的会选择自己的兄长。

而在这个时候,郑太子妃若是能够走出一步,与自己交心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原本由于权利之争而产生的兄弟间的隔阂,是会在她们的推动下渐渐的消弭的,但是可惜的是,未来没有如果。(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虎牢

自武德四年三月开始,李世民所率领的唐军,开始在虎牢关与窦建德所率领的夏军开始了长期的对峙。

面对坚守不出的李世民,窦建德虽然士兵众多并且士气旺盛,然而面对眼前虎牢关前极为险要的地势,却毫无办法,李世民极力的避免出击窦建德军,然而自己却经常的派出小股部队骚扰窦建德的营帐,几次下来,窦建德的军队又是愤nù

又是焦虑,然而,却拿李世民的小股骑兵毫无办法,几次下来,夏军的士气便已经不可避免的低落了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王世充派往窦建德处求援的使者们全都坐立不安起来,由于洛阳此时已经被围困的严严实实,因此早已与外界隔绝,即便是他们的这些求援使者们,也再也无法得到有关洛阳城中的任何消息,甚至已经有说洛阳已经陷落,王世充等人已经尽数被杀的谣言传出,虽然谣言不可轻信,然而,这些王世充派来求援的使者们早已经全部坐立不安,此时见到窦建德按兵不动,全都焦急了起来,立kè

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通过贿赂窦建德军中的高层将领,来迫使窦建德进军。

然而窦建德却是并不愿意与唐军硬碰硬,因为唐军占据了地势险要的虎牢光,一旦强行攻打必然损失惨重,那么即便攻打下来虎牢关,自己的实力也必然会有极大的损伤,窦建德清楚的知dào

,唐军此时东征的大军人数超过了二十万,仅仅是因为两线作战的缘故,才会给与自己可乘之机,一旦自己损失过大,从而失去了对唐军的兵力优势之后。那么窦建德并不敢保证对面的那个年轻却勇猛的小辈不会集中全力先来对付自己。

须知,由于厌恶王世充受到过隋朝的大恩却谋逆篡位的小人行径,窦建德一向视王世充为自己的敌人,若不是考lǜ

到唇亡齿寒,唐军在消灭王世充的郑国之后一定会将自己的大夏作为下一个目标的话,窦建德也不会援救这样的一个小人。而窦建德相信,若是唐军改变了行动计划,而决定先以自己为目标的话,那么王世充反而绝对会袖手旁观,王世充这个小人从来都是这样的自私自利。因此,对待王世充的使者们的请求,窦建德反而比对待对面李世民的唐军的骚扰还要谨慎,唯恐一个不慎,就吃了大亏。就这样,在举棋不定中,窦建德的军队一直与李世民对峙到了武德四年的五月。

由于长期的对持,求战不成而又经常的受到唐军的骚扰,夏军的士气终于不可避免的低落下来,而随着洛阳围城时间的一天天过去,就连行事一向有些优柔寡断的窦建德,也觉得不能再这样的等下去了。然而,夏军却是被李世民牢牢的挡在了虎牢关下。而无法援救洛阳,想要强行进攻,那么之前所浪费的这两个月的时间又算得上什么?

这个时候,窦建德最为看重的谋士凌敬向他建议:放qì

虎牢,调动军队北上渡过黄河,然后扑向山西。去占据李唐的老巢河东,李唐的兵马此时全部集中在洛阳城下,河东空虚,夏军必然可以如入无人之境,然后夏军又可以利用当地的人力物力壮大自己。而关中听到这个消息,又必然也会解除对洛阳的围困。

这是一举三得的上上策。窦建德听了也是十分的赞同这个意见,于是立kè

的决定采纳这个意见。然而,当窦建德在召开众将打算采用这条意见的时候,他却遭到了几乎所有将领的反对,这些将领中的很多人接受过王世充的使者的好处,再加上由于唐军的避战不出,因此生出了对唐军的轻视,认为唐军不过如此,因此才全部的反对。

窦建德一向对待部将仁慈,因此很得手下将士的拥护,然而在这一次的军事会议上,一向仁慈的恶果终于体现了出来,那就是当所有的部将们都反对的时候,窦建德,居然不敢力排众议,坚定的贯彻着自己的决定,于是,窦建德便在众将的一片反对声中改变了主意,不但没有继xù

执行敬凌北上山西,进攻河东的计划,反而在众将的鼓动之下,下令全军拔寨前移,对虎牢关上的唐军施加压力。窦建德所不知dào

的是,正是因为了他的这一决定,后来造成了他大军一败涂地,自己也被生擒、然后被杀的结局。

其实早在最初,李世民决定赶赴虎牢阻击窦建德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出了两手准bèi

,一边当然是成功的挡住窦建德,使之不能援救近在迟尺的王世充,然后快速的攻下洛阳,令窦建德军无功而返,然而,身为唐军的三军主帅,李世民当然也会做最坏的打算,比如,若是由于王世充的坚决抵抗,洛阳一时难以被攻下的话,那么自己与窦建德相持日久,窦建德的军队,会不会发生变化,对于自己在战场上的本事,李世民很是自信,相信窦建德即便全军齐出也无法攻破虎牢这座险关,然而,若是那时窦建德并未攻关,反而调兵离开呢?

毫无疑问,李世民最想要看到的,便是窦建德直接的率军返回河北,到了那时,虽然他还会有一场远征才能成功的消灭窦建德,一统天下,然而,可以解除此时的危机,对于李世民来说,当然才是最大的胜利,问题是那时的窦建德,真的会就这样的掉头就走,而没有另外的想法么?

李世民清楚的知dào

,此时大唐的军队大半都在自己的手中,此时齐聚洛阳城下,而另一半则被李氏自家子弟李孝恭带领着,正在向南扫平割据势力,这样的话,大唐的境内其实极为空虚,若是窦建德放qì

了虎牢关与唐军的对峙而改为攻击大唐境内的薄弱环节的话,无论是哪里,都会势必逼迫唐军回军,那么唐军这大半年来的浴血奋战,便都白流了。若是真的那样的话,无论李世民有多么的不甘心,都必须的调兵返回,否则的话,大唐自己的内部被敌人占据,那么即便是攻下了东都洛阳,也是得不偿失。

由于夏军的将士普遍的具有对唐军的轻视心理,因此对于唐军的刺探情报活动常常的没有防备,唐军的细作往往毫不困难的就能够得到夏军军中的情报,因此,当夏军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窦建德在军中会议中所提出的计划,以及大部分将士反对的这一情报,很快的便有潜伏进夏军中的唐军细作所得知,并且传递到了唐军的主帅李世民的手中。

而当李世民得到了这一消息的时候,他终于的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他一直所担心的事情,此时,终于不会再发生了,并且,由于此次窦建德仓促移动营寨,结果造成了一些混乱,李世民认为,只要能够恰到好处的利用这些混乱,那么击败窦建德的大军,便是轻而易举。

李世民的幕僚与手下将士们也完全的赞同自己统帅的定论,因为若是窦建德真的放qì

了虎牢关而选择北上,那么无论如何,唐军都必定要选择会使,从而输掉了这一场战争,然而,既然窦建德自己放qì

了那一条上上之策而选择了来虎牢关与唐军决一死战的话,那么,他这一送死行为,可就真怨不得别人了。此时所有的唐军将士都已经毫不怀疑,他们的主帅很快便能够一战获胜,彻底击败此时虽然看似强dà

,但却矛盾重重的窦建德夏军。

武德四年五月,李世民突然从虎牢关出兵,攻打由于刚刚移寨而立足不稳的夏军,夏军被动防守,被李世民趁机切断后路粮道,由此导致军心动摇,窦建德一意孤行与唐军决战,被李世民趁势运用骑兵攻入营寨,随后,便在营寨之中,掀起了一场巨大的混乱。

先前,在窦建德击败孟海公之后,将孟海公的三万军队裹挟入军中,以壮大夏军的声势,然而此刻,这三万原属于孟海公的部队,却由于归顺时间太短的缘故,因而与窦军互不统属,从而成为了混乱蔓延的根源,就见这三万人在唐军骑兵的驱赶下到处乱跑,反而成为了唐军的先驱,将依旧还在作战的原本窦建德所部完全的冲散,于是,整个夏军终于完全的崩溃,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都已经完全的失去了组织,不得不亡命逃跑,而再也无法聚成一团抵抗唐军。

此役,夏军阵亡两万余人,多为混乱时自相践踏而死,成为唐军的俘虏的人数则超过了五万有余,而由于生擒住了夏王窦建德的缘故,李世民考lǜ

到北方即将被全部的平定,那么毫无疑问这五万人很快便会成为大唐治下的子民,于是,便将这五万人全部的释fàng

,然后,他便押上以窦建德为首的一干被俘获的夏军首领,带着军队浩浩荡荡的离开虎牢,赶往洛阳招降王世充。

王世充是一定会投降的,这一点李世民完全可以确定,毕竟,王世充原本就是困守洛阳,唯一的指望就只有窦建德的救援,然而现在,连他的救兵都成为了唐军的俘虏,除了投降,王世充还能有别的选择么?

一战而擒两王!虽然李世民历经战阵,也击败过如薛仁杲、宋金刚这样强dà

的对手,然而这样的一份巨大的荣耀,还是让这个年轻的无dí

统帅,心中得yì

万分,毕竟,此时的李世民也仅有二十四岁,却立下了这样倾天的绝世大功,李世民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未完待续……)

PS: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伶官传序》

第二百四十九章 旧的终结,新的开始

李世民在去洛阳的路上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那就是他居然在俘虏的当中发xiàn

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按照道理来说又与他关系匪浅,这个人就是长孙安业,是长孙无忌同母异父的哥哥,同样,也是外界人们认为的秦王妃同父异母的哥哥。不过,由于昔日的他曾经做出过驱逐继母以及年幼的弟弟妹妹的事情,因此不但早就与弟弟长孙无忌一家恩断义绝,长孙无忌还恨他恨的要死,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所以后来,当已经是长孙无忌的妹夫的李世民一家带兵攻打长安的时候,这位同样也算是秦王妃哥哥的人立kè

脚底抹油逃跑了,将长孙晟留在长安的祖业全部的扔下不管,后来,这些祖业全部都被长孙无忌接收。

然后,逃到了洛阳的长孙安业受到了当时还在洛阳主持朝政的越往杨侗的收留,还被封了官职,希望他能够报效朝廷,然而,身为长孙晟的儿子,长孙安业却既没有继承长孙晟的一身武功谋略,也没有臣子对朝廷的忠心,所以当王世充想要谋朝篡位的时候,长孙安业不但没有与许多隋朝的旧臣一样一死抗争,反而是顺杆向上爬,通过对王世充的阿谀奉承来得到高位,而王世充在称帝之后,本性暴漏,对于长孙安业这样肯对其阿谀奉承的小人也是极为的青睐,于是,依靠着溜须拍马,长孙安业终于得以加官进爵,一时之间也是极为的风光荣耀。

可惜好景不长,他的妹夫李世民又一次的带兵来打洛阳了,而且在经过了远比长安之战还要庞大的多的战争之后,郑国的皇帝王世充终于也是抵挡不住他的这个强势的妹夫,不得不一路退却。困守洛阳,这下,长孙安业也傻了眼,毕竟天下虽大,可是若是连洛阳都失陷了的话,那么他又还能逃到哪里去呢?然而在这个时候。王世充却在自己的朝臣之中挑选能够出使河北窦建德的使者,用来向窦建德请求救兵,也许是幸运,也许是不幸,长孙安业恰恰的被选为了其中的一位,或许,是因为王世充看中了他的一张能言善道的嘴,认为他能够凭借着这张嘴来说服窦建德救援自己,总之。无论如何,长孙安业就这样的与其他的使者一同出发,在唐军还没有来得及完全的围困住洛阳的时候,趁夜离开洛阳,向着河北赶去……然后,在有过一番离奇曲折的经lì

之后,长孙安业,依然是无可避免的成为了自家妹夫的俘虏。

不得不说。长孙安业的运气很好,因为首先发xiàn

他的人是李世民而不是长孙无忌。而李世民考lǜ

到自己终究还算是长孙晟的女婿的缘故,因此,对于这位长孙晟的嫡子,也可以算是自己的兄长的人,在心中,他终究还是将他看做了自家的人。哪怕对于长孙安业的人品,李世民也很有些看不亲,因此,虽然并没有立kè

的释fàng

长孙安业,李世民却依然给予了他很多的方便。这,也算是自己为自己妻子所做的一件事吧!

而长孙无忌后来在得知了长孙安业在军中的消息后,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抢了身边秦王侍卫的佩刀,然后杀气腾腾的去找长孙安业,想要将他剁成肉馅,然后,是李世民拦住了他,向他劝说留下长孙安业的性命,无他,虽然他曾经犯过大错,然而长孙安业毕竟是长孙晟的嫡子,也是长孙无忌与秦王妃的兄长,肩负着为长孙世家开枝散叶的责任,长孙世家此时的人丁不旺,不如留下他的性命,为长孙世家开枝散叶为好。

“然后,成为秦王妃坚实的后盾!”李世民心道,当然这句话,他并没有对长孙无忌说。李世民当然也不会知dào

,昔日长孙家的小妹之所以会死,也是与长孙安业有着莫大的关系,而若是他知dào

这件事的话,那么他是否还会依然阻挡长孙无忌,那可就难说了……

总之,李世民最终说服了长孙无忌,从而保住了长孙安业的性命,而之后的长孙安业得到了李世民的一定的照顾,在之后,这位秦王妃的哥哥的事,李世民自然也不会过多的去注意。

当李世民终于率领着军队再一次的回到了洛阳坚城的城墙之下,在与负责围困洛阳的齐王李元吉交接了权力之后,李世民随即押送着以夏王窦建德为首的一干夏国臣子以及王世充求援的使者来到了城墙之下,向着王世充做最后的通牒,王世充的抵抗之心终于崩溃了,在得到了李世民的许诺可以饶恕他的全家性命之后,王世充出城投降。

于是,在历经立时接近一年的战争之后,李世民终于率领唐军,一举歼灭了洛阳王世充,击败并俘虏了夏王窦建德的军队,几乎完全的平定了北方,洛阳之战以唐朝的最终胜利宣告结束。

唐军进入了洛阳这座昔日隋朝的东都,在李世民的命令下,随军的文臣们忙碌起来,他们开始清点城中剩余人口以及粮草辎重,还有那些原本属于隋朝宫室之中的珍奇异宝。李世民特意的大肆赏赐了这次战争之中的有功之臣,甚至为此还动用了一部分皇宫之中的宝物,而他却并没有得到唐皇李渊在之前任何的书面允许,李世民对此并不在意,因为他毕竟是陛下的儿子,而且此时唐军取得的又是如此的大胜,李世民身为三军统帅,与其等到回军关中再封赏有功之臣,倒不如此时便早早的赐下为好,想到便做,李世民却完全的没有想到过,这样做会为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武德四年七月,在唐军进入洛阳两个月后,李世民的属下文臣们终于将此时东都的一切物资全部理清,而李世民则调动人手将所有原本属于隋朝宫室的珍奇异宝装好准bèi

带走,随后,秦王李世民与齐王李元吉一同率军返回关中长安。

关中长安,在秦王府中,属于秦王与王妃的房间之中,石青衣此时正在抱着一个婴儿,逗婴儿发笑,这是一个胖嘟嘟的小婴儿,正是石青衣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这个孩子此时身体还十分的幼小,可以让人毫不费力的怀抱在手中,然后轻轻的摇着,石青衣摇啊摇啊,看着孩子露出可爱的笑脸,她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好了起来。

“婴儿啊,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纯洁的生命了!不过为什么这一次,依然不是一个女孩呢?”石青衣有些遗憾的想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庆典

长安城沸腾了!

这一天对所有长安城中的居民来说都是一个盛大的节日,因为就在今天,已经取得了洛阳之战的胜利的秦王殿下率军胜利返回长安,洛阳之战的胜利无论对于朝堂还是民间所造成的影响都是极为的震撼,在朝堂,它意味着李唐终于真zhèng

的拥有了统一天下的能力,而之前,只不过是在治下的一亩三分地里过家家而已,李渊也为自己头上的皇冠终于能够名副其实而由衷的高兴。而对民间来说,洛阳之战的胜利则意味着一个大一统王朝的即将到来,那时,天下将重现前朝隋文帝时的太平盛世。因此,无论朝堂还是民间,对于秦王的归来都是极为的兴高采烈,甚至举国欢腾,唐皇李渊也因此而顺应了民意,特意下旨今夜取消宵禁,允许全城居民彻夜狂欢,此举,自然又是得到了城中广大居民的一致称赞。

城中的平民百姓们都在喜悦的庆祝着,宫中自然也不会例外,此时的皇宫之中,李渊正在设宴邀请着所有的朝中重臣以及皇亲国戚,唐皇李渊自然坐在首位,然后其次,依次是太子李建成夫妇,秦王李世民夫妇、齐王李元吉夫妇,以及驸马柴绍——李秀宁虽然已经死了,然而一来她是唐皇李渊的嫡长女,与太子秦王都是一母同胞,又向来为李渊夫妇所疼爱,二来,则是李三娘子这些年来东奔西走,也为大唐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因此即便秀宁公主此时已经不在人世,但是驸马柴绍的座位依然位于前列,然后,李神通、李道玄、李道宗等一班皇室宗亲实权人物。李孝恭由于此时正在攻打南方,此时尚未归来,因此未能出现。

而另一边,,则是一班以尚书裴寂、萧禹、封德彝等为首的朝中重臣,与以太子秦王为首的一干皇室成员相对而坐。与往常上朝之时两派的人严肃的神情不同,此时的两派众人全部都是一脸的喜色,就连唐皇李渊的脸上,也是喜笑颜开,当然,虽然心中极为兴奋,李渊却还没有忘记谁才是这次宴会的真zhèng

主角,看着此时正坐在下首的李世民,这个他从小就极为疼爱的二儿子。此时已经成长成为了他的父亲的坚实的臂膀,李渊的心中也是极为的欣慰:“若是夫人在天有灵的话,她的心里应该也是极为欣慰的吧!”李渊不自觉的想到。

李渊特意的叫起了李世民这个二儿子,叫他当着在场众人的面,将洛阳之战这一场打仗的经过细细的说给众人听,这分明是给予儿子机会,让他炫耀自己的武功,李世民也毫不推辞。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开始讲述。

自汉末乱世开启。乱世之中武夫当国,因此上至国君下至黎民,无不对武功推崇备至,因此,当世时,唯有最为强dà

的军事割据势力可以力压群雄。开启新的王朝历史,而所谓的天权神授、贵贱之别,在这些武夫们的眼中屁都不是。所谓殿前夸耀武功的传统,便是在那个时代所形成的。

唐的制度直接传承于隋,而隋的制度又是传承自北周乃至北魏。因此这个传统便也随之而流传了下来,不过,能够得到这一荣誉的武将,必然是要获得倾天之功的绝代名将,李渊之所以会允许自家的二儿子在殿前夸耀武功,除了对自家儿子的偏爱之外,李世民的战功能够当得起这一殊荣,自然才是最为重yào

的原因。

李世民开始了讲述,由于洛阳之战实在太过惊心动魄,因此,当李世民讲述到了那一次又一次凶险激战的时候,不要说群臣听得如醉如痴,便是李世民自己的内心都在不由自主的澎湃。

在讲述中,李世民多次的提到了自己遇险的经过,幸好每次都是部下将领的奋不顾身将他救出,比如外出侦察时的骑兵之战,尉迟恭奋勇击退强敌!又比如说,洛阳城下大战,邱行恭死命救秦王……!由于这些勇将给李世民的印象最为深刻,因此在他的讲述中所占的内容便是极多,而由于尉迟恭的勇武与忠诚在这些武将之中又是最为顶尖,因此在李世民的话中,对于这位原本归属于敌人宋金刚,当时后来归降于自己的武将便更是不乏赞赏之意……殿中众人的脸上或是露出的震惊的神情,或是露出的对秦王赞许的目光,秦王妃——石青衣看到了这一切,脸上不着痕迹的露出了一抹微笑,然而,石青衣随即便感觉到了一抹带着愤恨的目光正在向着李世民看去,石青衣微微吃惊的暗中看向目光的来源,然后,她便看到了李元吉,齐王殿下的脸此时正在抽搐,然后,他突然的站了起来,大声地道:“既然这位尉迟敬德的武艺如此出众,那么便有小弟向这位二哥的得力下属讨教一番如何!呵呵!”

李渊以及群臣都是一愣,然后,聪明的人便已经立kè

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也是了,武德二年刘武周、宋金刚进犯太原、河东,一番激战之后唐军本土的军队彻底崩溃,导致当年年仅十六岁的齐王李元吉弃城逃跑,结果大失颜面,齐王年轻气盛,却丢了如此大的人,即便嘴上不说,心里,恐怕也是恨得牙根痒痒了吧,而这位尉迟恭,却不正是昔日宋金刚手下的头号大将!难怪当齐王去了洛阳前线之后,原本属于宋金刚手下的人马大量的逃亡,就连宋金刚的副将寻相也跑了,看来问题不光是因为洛阳战场长期相持导致军心不稳,这位齐王的打击报复,恐怕也是一大原因呐!

许多群臣的心中雪亮,都猜出了问题的所在,事实上,也就是这个尉迟恭的运气好,在寻相跑了后,齐王趁着秦王不在将他抓了起来准bèi

砍头了事,谁知dào

正好这个时候,秦王却恰好回来了,于是救了他一条性命,否则的话,谁知dào

这么个正被秦王大声赞誉的猛将兄,此时正在哪里躺尸呢!?

李渊自然也是一个聪明人,因此他自然的也想到了此处,面对尉迟恭此时已经是秦王手下大将这一事实,李渊自然心中清楚,不过,在李渊的心中,给自家打工的打工仔,自然远不及自己儿子的重yào

,因此,面对齐王的提议,李渊也来了兴趣:“哦,齐王既然有兴,那么秦王不如叫这个尉迟敬德将军上殿,与齐王比试一番如何?”

李世民虽然急忙推迟:“启禀父皇,刀剑无眼,此时又是在殿前大宴群臣之时,因此还请父皇收回成命!”然而李渊,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李唐的天下是打下来的,父亲虽然此时已经成为了皇帝,可是勇气,也并不比过去在战场上要减弱多少,况且还有你秦王在此,难道说秦王居然担心自己镇不住自己的手下,还是说,秦王小瞧我这个父亲呢!哈!哈!”见李渊如此说话,李世民自然无话可说,只好向殿外传令,招尉迟恭入宫面圣。

尉迟恭,是一个身材魁梧的胖子,加上面色发黑,活像是一头人形的暴熊,这就是尉迟恭这个李世民未来的头号打手给与石青衣的第一印象,不过,这分明就是一个人形的肉盾啊,以后在战场上有这么个人顶在李世民的前面为他冲锋陷阵,石青衣对于李世民的安全反倒是放心了不少。

再说尉迟恭,他进入大殿之后,自然是向李渊行军礼,然后又要向秦王李世民行礼,却被李世民制止,然后,李世民向他讲述了即将要与齐王李元吉比试的要求。总之就是一句话,绝对不能伤到齐王,尉迟恭不是笨蛋,当即明白了李世民的话中含义,于是,他没有立kè

的答yīng

,反而转向唐皇李渊,请求让齐王使用长槊,自己则空手对敌:“此为臣的绝技,能战阵之中空手夺人长槊,也正是因此,臣才能够在军阵混乱之时,依然将单雄信战退!”面对尉迟恭所说的话,李渊的兴致大起,于是当即答yīng

了尉迟恭的要求,令李元吉持槊,向手无寸铁的尉迟恭进攻。两个人在殿前站定,等待着李渊一声令下,便立kè

开始进攻,群臣们也都在等待着看这一场好戏,除了秦王李世民以外!

此时的李世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正在忧虑的看着事态的继xù

进行,然后他突然发xiàn

,就在他的身边,他的王妃却正在注视着即将交手的两方,眼神专注无比!

“你发xiàn

了什么?”李世民问石青衣。石青衣闻言,却是粲然一笑:“这个尉迟敬德果然不简单,不但一身的神力极为惊人,就是一身的横练外功,恐怕也已经到达刀枪不入的境界了吧!”外门功夫练到了极致也是极为的惊人,至少在武功上面也是张须坨、薛举那个层次,而且由于在军阵之中的惊人破坏力,这样的一个猛将在大军厮杀中所起到的效果甚至还要超过一个宗师!而这样的人,若是能够极为自信的说出善于夺人兵器这样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即便是宗师向他出手,若是一时大意,手中的兵器,也有可能被其所夺下。石青衣微笑:“看不出来,你淘到宝了呢!!”

“哦,是这样!”李世民有些高兴起来,“也就是说,尉迟敬德真的能够轻易的夺取齐王手中的长槊了?”然而这一次,石青衣却没有回答他。

你的三弟,其实也要比你想象的要厉害的多!石青衣心道,同时在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不为人知的阴郁。(未完待续……)

PS:东京吃货为什么没有动静啊??

第二百五十一章 鸾斗

殿前比试的最后结局是以尉迟恭成功的夺去了齐王手中的三条长槊取得胜利而终结,虽然齐王不忿之下甚至要与尉迟恭不死不休,然而,在秦王的出演呵斥以及唐皇李渊的出言制止下,齐王也不得不含恨下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这一次的比试,虽然并未对双反出现任何实jì

上的伤害,然而,齐王与秦王以及秦王属下之间的矛盾,却是进一步的扩大了。

而自从那一次庆功宴结束之后不久,在长安城中的市井坊间,这次比武却渐渐的成为了人们所热衷的话题,因为齐王曾经在长安城中的累累罪行,长安城中的居民当然对这位亲王殿下恨得牙根痒痒,因此,也根本不需yào

有心人出面散布谣言,自然便会有人将齐王这次丢脸的事大肆的传扬,最后弄得人尽皆知。在长安居民的口中,十八岁的齐王李元吉,继两年前丢失河东而成为了李唐皇室的耻辱之后,再一次的,成为了城中居民的笑柄。

“咱大唐的这位齐王还真是不自量力,居然会想要去挑zhàn

勇将尉迟恭,尉迟恭是谁!那可是当年宋金刚手下的头号大将,据说有万夫不当之勇,投入到秦王麾下之后,更是屡建奇功,这样的一个绝世猛将,齐王居然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这下好了,被尉迟恭狠狠的教xùn

了一顿,也好好的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这些天来,长安城中的居民几乎每天都会谈论有关于那次比试的话题,而他们所谈论的话,大多数也只是在吹嘘尉迟恭的勇武与贬低齐王的愚蠢。而由于过多的人参与到了这个当下热门的话题中讨论的关系,这件事迅速的传到了朝中高层耳中。而石青衣也在听了一个秦王府中的侍女汇报了这些消息后,她的心中也是一阵苦笑。齐王心机,还真是深谋远虑,至少,在这一件事上,此时他所得到的,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之前所失去的了。

事实上在殿前的比试当中。齐王所展示出来的武艺丝毫不弱,因为石青衣同样就在现场的缘故,因此,她能够轻易的看得出来,即便受限于此时的年纪,齐王所展露出来的武功此时也已经是极为惊人,至少,已经足以与一些成名已久的高手名宿相媲美,更何况。他还极有可能刻意的隐藏了实力!

当时在场观看的朝臣之中不乏武功高明之人,而唐皇李渊的武功也是不凡,因此,他们当然也能看的出来那时齐王所展现出来的武功,十分的高强,而对于这些人来说,此时的齐王才刚刚年满十八,相较于尉迟恭来说又太过于年轻。因此,虽然齐王败给尉迟恭。但是众人不但不会因此而小瞧了齐王,反而会认为齐王的未来绝对不可限量,而高看他一眼。

而尉迟恭反而恰恰相反,明面上的尉迟恭战胜了齐王取得了胜利,然而实jì

上,他反而是最大的输家。并且,还要连累着他的顶头上司李世民与他一起倒霉,而原因也十分的明显,因为李渊的性格极为的护短,他一定会偏向自家的幼子而不是尉迟恭这样的一个外人。哪怕这个外人是一个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也是如此,加上李世民的年龄要比李元吉大的多,李渊在心里也一定会埋怨,做哥哥的不顾弟弟的感受,让弟弟出丑,这样,李渊对李世民的态度一定会产生隔阂,这样,秦王李世民的处境,不出意wài

的就要变得危险了。

隐藏于暗中的匕首,总是会暗中的等待着最佳的时机,一旦时机来临,它便会毫不犹豫的显露出自己的锋利,然而,当它没有等待到一个合适的机会的时候,它是绝对不会轻易的暴露于阳光之下的,因此,当石青衣发xiàn

了齐王似乎在暗中已经布局准bèi

对付他的哥哥的时候,石青衣所选择的方法,竟然只是静静的观察着对方的动作,而什么也不做,因为对于这些隐藏于黑暗中的影子,不去惊动它往往是最为稳妥的做法,这样,只要不给予它任何的机会的话,它便只能继xù

的隐藏下去,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最终,它将死在暗中无人知晓的地方……!

在攻克洛阳之后,李世民从洛阳的皇宫中搜罗回了全部的珍宝,他将这些宝物一一的登记在册,然后在将其中的一些作为赏赐赐予在洛阳之战之中的有功之臣之后,剩下的绝大部分都被他运回了长安,送入李渊的皇宫中。

张婕妤是李渊的宠妃,而李渊由于为人又太过于重视感情的缘故,因此对于这位宠妃的要求一般都是能够满足,而张婕妤一向喜好财货,因此,当她听到秦王从洛阳皇宫搜罗的这一批珍宝运送到长安之后,张婕妤便在李渊的耳边吹风,希望能够得到几件珍宝作为赏赐。

对于爱妃的要求,李渊自然同意,于是,张婕妤便亲自去见秦王李世民,希望能够在这批珍宝交割之前,能够事先的挑选,然而她的要求,却遭到了李世民的拒绝,要知dào

由于李世民此时取得的洛阳之战的大胜,李渊为了表彰这位儿子的功绩,又专门的设立了天策上将这个地位高于亲王、仅在皇帝以及太子之下的官职册封自己的儿子,因此李世民的气焰此时也是极为高涨,自然而然的,也就不怎么将自己的这个小妈放在了眼里了,加上他从来都以为这些老爹的妃子不过是依靠着父亲的宠爱而狐假虎威!因此,李世民才会在明知张婕妤是奉了李渊之命前来的时候,依然态度轻蔑告sù

张婕妤,洛阳送来的珍宝是将士们拼死血战而来的,将士们还没有完全的受到封赏,却先要赏赐后宫,他李世民却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一番盛气凌人的话,气的张婕妤几乎要吐血。

平心而论,张婕妤除了为人有些贪婪以及目光短浅之外,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坏心肠,而且这次能够亲自来见李世民,本也有对李世民讨好的意思,毕竟,张婕妤仅仅只是李渊的一个妃子,却绝对不可能成为皇后,张婕妤或许不够聪明,但是却绝对不笨,她清楚地知dào

,等到李渊百年之后,她是必然需yào

依靠李渊的继承人而活下去的,因此,她才会向太子建成示好,然而,这却并不代表着,她想要得罪李世民这个李唐的不败战神。

然而,却是李世民自己一手将张婕妤树立成为了自己的敌人,无论如何,张婕妤也是李渊的妃子,李世民的小妈!况且如今又是奉李渊的命令而来,李世民对张婕妤不敬,便是同样的对李渊不敬,一旦李渊为此事而发怒,一个藐视君权的罪名足以让李世民所有的功勋以及荣誉荡然无存,当然,以李渊看重亲情的本性,他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然而,李世民那时所要面对的情况,也许还要更加严重的多,因为那意味着,在李渊与李世民父子之间,将会产生极大裂痕,甚至可能将永远无法弥合。

一念之差,李世民却是要在日后,付出极大的代价!

当石青衣在秦王府听说了李世民傲慢的拒绝了张婕妤的要求这件事之后,她的脸上再次的露出了苦笑,李世民的心思她一直都是明白的,因为思念自己那完美的母亲,因此,在李世民在心里,一直都是敌视着那些父亲所宠爱的妃子,潜意识里,李世民认为这些妃子使得父亲忘记了自己的母亲,因此,才会在此时,对张婕妤做出了这样不明智的举动。

“傻瓜!”她轻轻的自语道:“陛下现在的心情,恐怕只有很久很久以后,你才能够真zhèng

的体会罢!现在的你,终究,还是太过的年轻呢!”

少年们,终究是要经过无数的风雨磨难,才能够真zhèng

的变得成熟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河北战乱

果然没过多久,李渊就派人来叫李世民入宫,然后,毫不犹豫的对李世民展开了训斥,李渊训斥自己的儿子,本来虽然有些不满,可是说实话,也仅仅只是不满他对自己的宠妃的态度而已,然而李世民却觉得委屈,这大唐的天下,不正是自己与手下的将士们浴血奋战才拼命打下来的吗?如今后宫的嫔妃不费吹灰之力,却妄图得享勇士们舍命换来的财富,李世民对此当然极为不满,于是,在李渊的一声声的斥责声中,李世民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出言顶撞了自己的父亲,然后,是李渊也被李世民的出言不逊激起了怒气……

幸好,就在父子二人各自毫不相让的大声争执的时候,宇文皇贵妃赶了过来,而当宇文皇贵妃走近殿中的时候,无论是义愤填膺的李世民,还是怒火中烧的李渊,全都一时呆立,然后胸中的火气瞬间消失无踪,毕竟,这位宇文皇贵妃一向与世无争,在窦皇后在世的时候也一直都是皇后殿下的好姐妹,由于有着多年的感情在,李渊自然也会对这位夫人关怀备至,而李世民则更不用说,在李渊的后宫嫔妃之中,也唯有这位夫人,他能够以对待长辈的身份全心全意的对待,因此,当宇文皇贵妃赶到之后,两个人哪怕有前一刻有多么大的火气,却也不得不立kè

的收敛起来,以免让这位夫人担心。

由于宇文皇妃突然出现的缘故,因此,这一次李世民与李渊的冲突便因为这个意wài

原因而宣告突然中断,李渊不耐烦的让李世民对宇文皇贵妃行礼,然后让他滚蛋,父亲的命令。李世民自然不得不遵从,于是在之后,他离开了皇宫。而李渊,却在李世民离开之后,努力的在脸上挤出一片笑容,去面对宇文皇妃。然而他却不知dào

,方才在殿中所发生的一切,宇文皇妃早就已经知晓了,因为,那是石青衣才刚刚赶去告sù

她的!

没错,这位夫人之所以能够赶来,就是之前石青衣见势不妙,因此急忙去拉这位夫人当救兵的缘故,事实上。在窦夫人故去之后,能够在此时平息两父子的怒火的人也唯有这位宇文皇贵妃了。至于张婕妤、尹德妃等李渊的后宫佳丽,不要说她们是否能够让李世民正眼相待,就是面对李渊的怒火,她们敢吗!?

毕竟是多年的老夫老妻,宇文皇贵妃怎么会看不出李渊脸上的笑容全是伪装,于是,她也笑了起来:“怎么多年了。可是你的性格还是一如昔日,永远的都是对身边的人那么的好!”说着。她又笑了起来,然后便将石青衣方才赶来请她为李世民解围的事情,说给了李渊听,“长孙氏是个聪慧的孩子,而能够娶到她为妻子,真是世民的福气!”

李渊也笑了起来。这一次,他的笑容明显发自真心:“因为她毕竟是元贞太后与皇后两人亲手为自家儿孙所挑选的李家媳妇,太后与皇后两个人,可是从来没有看错过人的!”然而随即,他的脸上表情却黯淡了下来:“可惜世民这个孩子。唉,这孩子从小就极为要强,现在和一帮武将整天的搅在一起,却是被人带坏了。现在,居然帮着外人对付起自己家里的人来了,唉!”想到此处,李渊的脸上不禁一片黯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看到李渊有些颓唐的样子,宇文皇妃也不禁开口安慰道:“夫君还是原谅世民吧,毕竟,他可还是一个孩子,此时考lǜ

问题自然还是欠妥当的!等他渐渐年长之后,自然,也就会体会到您此时的心情了!”《礼》中记载,二十而冠、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在武德四年的时候,李世民刚刚二十五岁,的确还不到而立之年,可以被看做是不成熟,然而,无论一个子女究竟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在父母的眼中,他都是永远不会成熟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其实都早已经成为了父亲。

要知dào

自从李智云这个宇文皇妃唯一的儿子死后,宇文皇妃在悲痛之余,也将自己对于孩子的天生母爱,转移到了李世民的身上。但是李渊听着宇文皇妃的话,却只是连连的摇头叹气:“世民的性格太过刚强,想要让他改变,难呐!”……

就在李渊与李世民彼此都在为对方的不信任而生出了间隙的时候,远在河北,这片刚刚被李唐收入囊中的土地,却一下子烽烟四起,原窦建德手下的大将刘黑闼起义了,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所率领的部队从不足二百人一路膨胀到三万人,并接连的打败了前去围剿的唐军,攻破州县,此时正在急速的扩大着自己的底盘,有着立kè

恢复着窦建德原本领土规模的趋势

唐朝的朝廷闻听了这个消息当然大吃了已经,然后,李渊下令,让久经战阵的淮南王李神通率军平叛,之所以用李神通却不用李世民,固然有因为在之前李世民顶撞李渊的缘故在里面,但更多的,却是李渊此时,并没有将刘黑闼放在心上,即便刘黑闼曾经身为窦建德手中最为骁勇善战的猛将。当然,李渊也并没有掉以轻心,为了李神通能够顺利的进军剿灭叛乱,李渊特地的下旨,传令给一直驻守在幽州的罗艺,命令他调动军队向淮南王李神通靠拢,协助李神通一同进攻刘黑闼,李渊以为,即便淮南王这位弟弟的能力并不出众,有一代猛将罗艺的协助,明显占据数量优势的唐军也足以能够打败刘黑闼一群乌合之众,然而,他想错了,刘黑闼的军队并非一群乌合之众,而是原本窦建德的部下,此时已经抱定必死之心的一支愤nù

的复仇军队,因此,当两军大军交战的时候,在刘黑闼的军队爆fā

出了有进无退、一往无前的拼死战斗欲望之后,唐军的阵线顿时为之崩溃,统帅李神通与罗艺在各自身边亲卫的掩护下仓皇逃走,而一向以勇气而闻名北方的两员罗艺的爱将:薛万钧与薛万彻两兄弟,则更是在败军之中死命逃回,一时之间,刘黑闼的盛世达到了极点,而李渊直到这时,才深深的感觉到了后悔!

他所后悔的事,自然,就是轻率的杀掉了窦建德这件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铁拳

最初,当李世民俘虏了窦建德并将其带到长安之后,李渊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毕竟虽然在虎牢关击败了夏军并且俘虏了夏王窦建德,然而,河北全境却并没有处于唐朝的统治之下,唐军对于夏军又是击溃战,因此逃回河北的夏军仍然有一战之力,如果能够通过招降窦建德来和平的平定河北,李渊自然是乐意之极的。

然而,形势变化的太快,快的李渊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李渊没有想到的是,由于李世民在虎牢的大发神威,深深的击溃了这些夏军将士们原本骄狂的心,人心其实就是这么奇怪,当原本骄横不可一世的心态被人给狠狠的打醒之后,往往就会立kè

的滑向另一个极端,于是,这些灰心丧气的夏军将领,居然产生了一种李世民不可战胜的心态,因此这些将领在逃回河北之后,并没有想着拥立窦建德的儿子为王继xù

割据河北,反而是与由于窦建德击败宇文化及而俘虏的原本跟随于隋炀帝杨广的隋朝大臣们商议,想要劝说着窦建德的老婆曹皇后向唐军投降,与窦建德一样,面对这些已经联合起来的文臣武将,曹皇后在无可奈何之下,也不得不同意了他们的要求,于是,在大开府库赏赐军队然后将其解散之后,这些将领与原隋朝大臣们便一同簇拥着曹皇后以及窦建德与曹皇后的儿子,带着向唐朝投降的降表向长安进发……

得知了这一消息的李渊简直喜出望外,原本以为还要经过几场恶战才能拿到手中的河北,居然就这样轻易的到手了,于是,他重重的赏赐了那些投靠过来的夏军将领与前朝的大臣们,然后他才发xiàn

。原本还以为是一个筹码的窦建德,此时居然已经没用了!对于这已经没用了的废物,李渊自然也就没有多想的大手一挥,砍了,弃市!也叫这天下还在继xù

割据的反贼们看看胆敢抵抗我天朝大军的下场!至于窦建德的老婆儿子,儿子自然是不能留的。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还能留窦建德的老婆一命,送入教坊算了,李渊“大度”的想着。

于是,窦建德就这样死了,而曹皇后在得知了窦建德的死讯之后不愿意独生,于是自杀身亡,就这样,原本威震河北的夏王夫妇就这样结束了他们的一生。而他们曾经的部将,如今,却踩着他们夫妻二人的尸骨而得到了唐朝赐予的高官厚禄。然而,事情到此却并没有终结,那反而是另一个开始,几乎就在窦建德被杀的同时,河北的大地上,烽烟再一次的燃起。

最初。在曹皇后的同意下,窦建德的将领们全力运作。在解散军队之前将所有府库中的财富都分发给了军中的将士,因此当夏军解散之后,回到家中的夏军无论将领还是士卒,手中都有了一份不菲的积蓄,因此,当唐朝派来管理河北的官吏到任之后。对于这些兵将手中的财富,都是非常的眼红。

在内心深处,唐朝派来管理河北的官吏对于这些原本窦建德的属下非常的轻视,而原因,也非常的明显:夏军。可是在被秦王李世民所率领的唐军打的大败亏输之后才不得不投降的,而他们之所以投降,自然也是知dào

唐军的军威势不可挡,为了保命,因此才不得不除此下策,既然如此,那么身处于胜利者的一方,要求战败的一方献出自己的财物祈求饶命,也就自然,是平常的一件事吧!

不要过高的高估的这些唐朝官吏的道德底线,毕竟,以李渊用人喜欢任人唯亲的风格,他的朝中本来就有很多的害群之马,而由于河北迅速平定的事实让李渊大喜过望,因此,李渊也就没有依照平时占据城池那样的专门派出人手进行安抚,因而,种下了河北战乱的祸根。

这些唐朝新上任的官吏们对那些原本属于夏军的兵将们反复敲诈,有不顺从他们心意的,则立kè

就被他们以盗贼的名义逮捕,投入到狱中,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很多人纷纷的逃亡,这些人中不仅仅是原本夏军的士兵,甚至还有很多的将领,包括窦建德昔日手下的大将高雅贤、王小胡等人,这些将领身为窦建德生前最为信任的部将,虽然在虎牢一战由于战败而心生对唐军的恐惧,可是同样,也不愿背弃窦建德而向唐朝示好,于是索性在解散了军队之后,拿着分来的财物回到家乡,想要过平静的田园生活,然而,在唐朝官吏们的敲诈下,他们也不得不再次的离开家乡,四处逃亡。

高雅贤、王小胡这些原本窦建德手下的大将都是曾经手握重兵,叱咤风云的英雄豪杰,如今居然因为区区小吏的敲诈而四处逃亡,让这些人的心中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于是,以他们为首,夏军的士兵纷纷的聚集在他们的周围开始了反抗唐朝的斗争。一开始,他们还只是各自为战,规模也只是等同于乡间作乱的盗贼,然而很快,随着一个名叫刘黑闼的原夏军将领的加入,并且将这些各自为战的夏军将士聚集起来之后,这支反抗唐朝统治的军队的实力立kè

急速扩张,很快便接连的打破了唐朝的州城,击杀唐朝守将权威戴元祥等人,严重的动摇了唐朝在河北的统治。

刘黑闼是谁?他是窦建德的老乡,少年时曾经得到过窦建德的资助,后来投靠瓦岗军,在李密的军中担任将领,李密败亡于王世充之后,瓦岗军大部被王世充收编,而刘黑闼与秦琼、程咬金等人一样,也在当时成为了王世充的部将,担任骑将一职,然而,与秦琼等人一样,刘黑闼也对王世充的行事做份极为不满,因此在秦琼等人向西逃走投靠唐朝之后,刘黑闼也逃跑了,不过,他并没有与秦琼等人一路,反而是回到了家乡加入了好哥们窦建德的夏军。然后,因为他的勇猛,在夏军中以“神勇”而闻名。

此时的夏军就在这位以神勇而闻名的猛将的带领下,急速的收复着原本属于窦建德的河北,而在他的军中,赫然全部都是昔日窦建德的手下将领,直到此时,李渊才如梦初醒,然而,却已经晚了,由于之前对敌人的实力估计不足,他派出的是淮南王李神通,而由于河北距离关中的距离太远,很多的信息传递都需yào

花费更多的时间,等到李渊终于得到了李神通战败的消息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心里明白,唐朝在河北窦建德底盘的统治,就像昙花一现一眼,在短暂的得到之后,再一次的失去了。

果然不久之后,由于李神通兵败的缘故导致河北唐朝军事实力的空虚,刘黑闼轻易的恢复了原本属于窦建德的全部底盘与势力,而当李渊得到从河北传来的刘黑闼等人祭祀窦建德的消息的时候,这位唐朝的皇帝,终于为了他曾经轻率的决定而感到极为的后悔。

幸好,到了此时,朝廷依然还有着一件终极的杀器没有使用,李渊决定任命李世民为元帅,再次的带兵出征,为大唐扫平刘黑闼,再次的将河北的土地置于大唐的统治之下。

此时已经是武德四年的年末,距离新年已经近在咫尺,秦王府中,石青衣正在为李世民送行,此时的李世民一身戎装,显得神采飞扬,然而他的脸上却是带着愧疚:“我很抱歉,原本以为能够在秦王府里与你和孩子一同过这个新年的,却没想到,河北居然会乱了起来,最后变成这样!”李世民有些歉意的说道。

石青衣的脸上却是温柔的神情:“不要说这样的话,因为这并不是你的错!况且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因为一个人的生活,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她说:“到了河北要好好的保护自己,刘黑闼可是窦建德手下的第一猛将,要小心!”“嗯,我会的!”李世民说道:“你也是,不要为我担心,有尉迟敬德在,不会有人能够伤到我的,在长安,你更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以及,我们的孩子!”

李世民的脸上显出了温柔的神情,他的目光看向石青衣,然后,移向了一旁侍女手中怀抱着的婴儿,他的儿子,再然后,来到了石青衣的身下——继第一个孩子出生之后,此时的石青衣再次的怀孕了。“承乾出生的时候,我没有及时赶来,但是这一次,我向你保证,一定会赶在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赶回来的!”他说。

李世民走了,然后石青衣就站在门口,看着他渐渐的远去。刘黑闼可不是一个轻易可以对付的对手呢?石青衣心道,然而随即,一抹笑意却在她的嘴角舒张开来,幸好,自己当初在河北随意的落子,没想到却在此时能够派上用场,这样的话,李世民想要在孩子出生之前赶回长安的心愿,应该可以如愿了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苏烈

武德五年之后的新年刚过不久,秦王妃就入宫去见了唐皇李渊,希望陛下能够允许她搬去寺庙居住一段时间,以便为再一次走上战场的李世民祈福,对于这个儿媳如此关心丈夫的行为,李渊十分满yì

,因此自然满口答yīng

,石青衣就这样的得以搬出了秦王府,住进了长安城中一家与皇家有些关系的寺庙里面。

这家与皇家有些关系的寺庙便是感业寺,原本也不过是一家在长安默默无闻的小寺庙罢了,而且其中的佛徒皆是女尼,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是一座尼姑庙的缘故,在李渊入主关中之后,突然的交了好运,一位被人称作魏姑姑的女信徒住了进来,在这里修行佛法,这位魏姑姑是唐皇李渊的母亲,已故元贞太后曾经的侍女,因此与唐朝皇室关系匪浅,而唐皇李渊向来既爱惜家人又孝顺母亲,因此,对这些曾经跟随过自己家人的下人们的态度也大为不同,也因此,当这位魏姑姑住进了感业寺之后,由于唐朝皇室的另眼看待,感业寺的地位自然也随之水涨船高,虽然仍然还是远无法与那些盛名已久的寺院相比,却也同样早已今非昔比。

而石青衣,如今便是选择了这家寺庙居住。事实上,作为当年那些事的当事人,再也没有人比石青衣还要了解那位魏姑姑的底细,应该也不会有人想到,这位魏姑姑,居然就是曾经刺杀过隋帝杨广的高丽刺客傅君婥,只不过在她修liàn

了换日大法之后,渐渐的体悟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真zhèng

一面,从此以后,居然专心的修行起来,而再也不想理会外面世事纷扰。

这一次石青衣搬进了感业寺。自然也是要去见一下这位故人的,说起来,她们也有数年的时间没有相见了,然而,此时再见,望着那一身白衣。面容宁静如同雕像一般的女子,石青衣却猛然的发xiàn

,此时的傅君婥,她已经完全的看不透了。还记得双龙曾经在初次见到傅君婥的时候,就称呼她为观音大士,而如今,在石青衣看来,此时的傅君婥却也分明可以当得起这个称呼,她此时的境界。分明,已经到达了羽化登仙的地步。

其实,早在两人数年之前分别之前,对于傅君婥的未来能够达到的境界,石青衣便已有所预感,然而即便如此,眼前再次的见到傅君婥,石青衣依然为她此时的成就而感到吃惊不已。

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事实上仅仅只是石青衣在打量着对方,而傅君婥。则对石青衣望来的目光微微一笑,然后,便不再在意。而是继xù

的自己的修行,看到她那沉寂在修行之道的样子,石青衣便已经知dào

,再也没有什么能够东西打扰到傅君婥的那颗一心求道的心了。由于本来石青衣就只是顺道来看一看这位昔日的故人,并没有要打扰她的想法,于是,她便没有继xù

的逗留,而是静静的离开了。

之所以搬来感业寺。除了表面上的静养以及为李世民祈福之外,石青衣当然还有着自己的算计,秦王府中人多眼杂,虽然绝大部分都是李世民所信任的人,但是石青衣要搞一些小动作却并不方便,但是到了感业寺嘛,这里之前只不过是一家很小的尼姑庙,由于傅君婥与李唐皇室的关系才渐渐兴旺起来,不过即便如此,却依然还不够格,不入那些门第世家的法眼,因此虽然来往的信徒较之原来相比较已经多了许多,但是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平民,至于出身勋贵之家的信徒,则是寥寥无几。

石青衣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再加上与傅君婥的关系,于是才选择了来到感业寺中居住,她的身份是秦王正妃,身份尊贵自不必言,因此当她来到感业寺之后,依靠着身份地位,自然也就轻而易举的掌控住了这一整座寺院,而那些尼姑们自然不会,也不敢多说什么的,就这样,在这座感业寺中,石青衣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在河北某地的一个叫做苏家庄的地方,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正在收拾着自己的行囊,青年名叫苏烈,原本是窦建德手下的一名将领,虽然年轻,却已经以智勇双全而著名,声明不在原本的刘黑闼之下。

窦建德兵败被俘,苏烈也随着被解散的夏军而返回了家乡,然而随后,他就听到了来自关中传来的窦建德被杀的消息,然后,就是高雅贤、刘黑闼等人起兵反抗唐朝的统治,而此时的高雅贤、窦建德等人已经接连的大败唐军,几乎收复了原本夏王窦建德统治下的全境。

也就在此时,苏烈决定要去投靠刘黑闼,为曾经的老上司窦建德报仇,虽然他清楚的知dào

,唐军的实力依然强dà

,而李世民又是李唐最为强悍的第一战神,即便刘黑闼勇冠三军也未必是对方的对手,然而,苏烈依然决定去加入刘黑闼的军队,因为,当唐朝最终不得不将李世民这个夏军的大敌派来河北平定叛乱的时候,就是原本窦建德的属下夏军唯一的复仇的机会,而这个机会,苏烈当然不想错过!

然而此时的苏烈却是一脸的严肃,他的目光看向了眼前的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眼神锋利如刀:“阁下无缘无故的突然闯入,究竟有何贵干!”来人明显不是凡人,周身毫不遮掩的凌厉气场令的苏烈对其极为忌惮。

而这位不请自来闯入屋内的客人,却是一位美貌的少女,此时的少女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打量着苏烈的目光却有些肆无忌惮:“早在赶来河北的时候,夫人便已经对我说过,河北人杰地灵,然而其中,又尤以窦建德手下一文一武两人极为出众,文臣是敬凌,武将则是苏烈,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她就这样毫不掩饰的说出了夸赞苏烈的话,然而苏烈闻言。眼中的忌惮却是越发的深了,“你,究竟是何人?而你口中的夫人,又是哪位?”

少女闻言微微一笑:“这个问题我当然可以告sù

将军,不过在这之前,我却首先想请阁下答yīng

一件事。还请将军不要拒绝!”看了看苏烈,少女说道:“还请将军安心的呆在家中,不要做出任何不利朝廷的事,否则的话,唯恐将军日后将后悔莫及!”

苏烈闻言,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然而他的声音却蕴含着怒气:“我苏烈要做什么事情,恐怕还轮不到旁人来指手画脚,况且。夏王曾今对苏烈有恩,如今苏烈为恩人报仇,这件事天经地义,你们又是谁,想要阻拦我的决定!”毫不遮掩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思,苏烈倒是想要看看,这个从一出现便给予自己强烈压迫感的少女,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么。我也只能对你说一声抱歉了!”少女说道:“先前夫人便已经说过,刘黑闼虽然勇猛强悍。然而若只是他单独面对秦王的话,则刘黑闼必输无疑!而能够帮zhù

他扭转局势的人也只有两个,遗憾的是,凌敬已经战死在了虎牢关,因此苏烈,绝对不能在加入到刘黑闼的叛军当中。因此,我们将会不惜任何代价,以阻止你加入刘黑闼的军队!”

苏烈怒极反笑:“好啊,那我就要看看,你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虽然对眼前的少女极为忌惮。但是苏烈的武功也是不弱,因此并不会对少女有所畏惧。

少女闻言,声音也是凛冽了起来:“很遗憾,为了保护最为重yào

的人,夫人也是绝对不会有任何手软的,将军以为,违逆了夫人的意思,仅仅只是自己的安危受到威胁吗?那我可要明白无误的告sù

将军,你想错了,若是你一再执迷不悟的话,那么不仅自己会即将面临危险,就连被你隐藏起来的家人,以及这个庄子里面你的所有族人都会因此而受到牵连,夫人的怒火,不是你们所能够承担的起的,因此,还望将军能够三思而后行!”少女说道,而苏烈闻言,脸色终于大变。

“不要以为你的隐藏很隐蔽,因为人与事只要存zài

过,就必然会留下痕迹,而遗憾的是,将军所信任的人里面有我们的人,所以,将军将家人所隐藏的地方,我们也早已清楚的知dào

,若是将军想要再次的转移家人到别处,我也也绝不会阻拦,不过,这个苏家的庄子的居民们,我们却是不会再放过了!”少女说道:“事到如今,将军还要一意孤行,为了继xù

自己的信念而牺牲自己的所有亲人吗?”

苏烈久久没有回答,因为此时在他的内心深处,已经陷入了激烈的斗争之中,少女见状,脸上却是露出笑容,因为来之前夫人便已经叮嘱过她,若是苏烈动摇了的话,那么,她的使命便已经宣bù

圆满的完成了,其实想要苏烈不参战的最好的办法,还是用暗杀的手段将其杀掉最为容易,然而,那位夫人却选择了用麻烦的方法说服苏烈,却是因为那位夫人爱惜人才,因而希望这位苏烈能够最后为朝廷所用罢了。

“事实上,将军又何必想要投靠刘黑闼,毕竟此时窦建德早已死去,人死不能复生,将军投入到刘黑闼的军中,也不过是为刘黑闼打生打死罢了,对于已经死去的夏王窦建德,并不能改变什么,不是么?”少女说道。

正在心头做着激烈斗争的苏烈,闻言却是从内心的挣扎中醒了过来,就听他的声音有些激烈的道:“那么夏王就该死么,并且还是弃市,夏王或许不是一个英明的君王,但是他的仁慈,让整个河北大地的民众都受到过他的恩惠!不为夏王报仇,整个河北大地的民众又如何能够面对自己!”

“因此,就将自己的生命投入到一场注定无望的战争中来么?”少女的声音突然带着一丝怜悯:“你们不会获胜,即便你们能够挡住秦王的进攻,也注定无法长时间的坚持下去,因为!”少女没有说下去,然而苏烈已经明白了少女没有说出的话中的含义。

“原来,就连商贾们也不看好这次的起事!”苏烈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只是没有想到,这些商贾也曾经受到过夏王的恩情,居然会毫不犹豫的站到朝廷的一边,看来商贾果然是靠不住的。”而没有了这些商贾们的资助,刘黑闼的军队自然很快的就会陷入到缺衣少食的境地。

“的确,商人逐利,而即便他们当中最傻的那个,也不会因为想要报答恩情而将自己的性命搭上!”少女说道:“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比起你们这些只知dào

打打杀杀的武夫来说,商人们的所作所为,却是更加的明智!”叹了口气,少女说道:“就在夏王窦建德被杀弃市之后不久,便有河北的商人赶到了关中想要为夏王收敛尸体,然后在花费了无数的金钱之后,他们才终于走通了门路,得到了朝廷的同意!所以,若是日后将军能够达到长安的话,还请将军前来找我,我自然就会带着将军来到夏王夫妇的坟前,好让将军祭拜自己的恩人。”

这一次,在听到了少女的话以后,苏烈终于陷入了深深沉默之中,很明显,少女的最后一番话,最终,令的苏烈心中的两种思想斗争,分出了胜负,投靠刘黑闼反抗朝廷的信念被打败了。而见自己终于达到了来时的目的,于是少女准bèi

离去,然而苏烈却叫住了她,再一次的问出了他从一开始便想要问出的问题:“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而你口中的夫人,又究竟是何人?”

而这一次,少女终于没有任何的隐瞒:“夫人,其实便是秦王的正室王妃殿下,而至于我,不过是秦王妃身边的一个小小的侍女罢了,我,叫纪倩!”纪倩说道,由于终于说服了苏烈,因此少女的心情格外愉快,就连原本伪装的强势也无法在继xù

维持,不仅在脸上露出了阳光明媚的笑脸,就连她的声音也显露出了一丝轻松与愉悦的意味儿!(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所以说,就连你自己也没有想到,当初不过是一时兴起救下来了瓦岗寨的大小姐翟娇,现在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派上大用场!现在,依靠她来千针引线,将所有河北的商贾串联起来向唐军投诚,这样,唐军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掌控河北的经济财力!真是一步好棋!”变成了女童的阴后——李妍一面看着石青衣一面说道:“不过,刘黑闼也是十分勇猛顽强,即便被经济被封锁,他也一定会困兽犹斗一番,虽然如你所愿,他将不得不与唐军速战速决,以早日的结束这场战争,可是,你就真的不怕有个万一,李世民阴沟里翻船,这一次栽在刘黑闼的手里面吗!”

“不怕!”石青衣笑了笑,说道:“因为我相信,在战场上他是无dí

的,没有人可以成为他的对手!何况!”石青衣顿了顿,然后说道:“况且领兵在外其实反而更好,因为以来可以避开朝中政敌对他的攻击,二来,大将领兵在外为国作战,那些政敌想要对付他,也自然不会得到皇上的同意,而且身边有大军护卫,本来就使得他的安全有了极大的保障,我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其实,若不是他这一次真的是心中有愧,想要在第二个孩子出身之前赶回长安的话,事实上,我也是不会做任何事的,就这样的让他长期领兵在外吧!况且,这本来也是他最为喜欢的事情!”石青衣说道。

“所以你才会将纪倩派了出去,难怪!”李妍说道:“这个妮子虽然不是从小便接受训liàn

,但是天生聪慧性格坚强,因此在花间派的长老们的培养下进步极快,她又是你所一手造就,自然也是对你忠心耿耿。不过,由于她之前学武的时候有些晚,因此此时的武功也不过一流高手垫底的程度,加上又缺少实战经验,你却是不该让她去河北招降原本窦建德手下的那些人才,文臣也就罢了。那些武将,你就不怕他们会对纪倩不利,而且你居然还点名的让纪倩亲自去与原本窦建德军最具才干的青年将领苏烈接触,你就不怕出了意wài

,到了那时,我看你还有谁可以用,或许之前我并不了解你,然而现在,我却已经知dào

。你虽然行走江湖的时间已经接近十年,然而,却是一向独来独往,因此虽然正邪两道势力不容易找到你的踪迹,但是同样的,你一定也不会遇到过多少值得培养的好苗子,你就真的不怕纪倩出了事,然后得不偿失!”

“所以这一次。其实本来应该是我亲自去的,可惜!”石青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过这一次的事对纪倩来说。其实也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因为毕竟有翟娇在帮zhù

着她,翟娇本来就是我们这一边的人,而她此时在河北地位又是举足轻重,在之前我又曾经暗中告诫过翟娇,让她暗中的搜集出身河北一带的著名人物资料。这样,有翟娇的事先准bèi

,加上纪倩向来精明伶俐,想来即便会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她也一定能应付自如。不会让危害自己的情况出现!“

“而至于苏烈,这个人是一个真zhèng

的天才将领,事实上,他是在原本窦建德的军队中让我唯一感觉会对唐军造成威胁的人,所以,我才会让纪倩无论如何都要去见他,无论如何,也绝对不能让他加入到刘黑闼的军队中去反对唐军!苏烈这个人的武功很高,事实上若是我不能赶去河北的话,无论是翟娇还是纪倩都奈何不了他,但是幸好,苏烈这个人虽然作战凶猛迅速,然而,却是一个极为看重感情的人,而翟娇在之前,恰恰又搜寻到了他的家人的隐藏之地,因此,我才会让纪倩前去,希望能够逼迫苏烈低头!不过想来,以纪倩的能力,她必然不会令我失望!”石青衣说道。

用他人的至亲之人的性命要挟苏烈屈服,这的确不是正道,然而,为了李世民的安全着想,石青衣自然不会考lǜ

虚名的为题,只要实用,那就够了。

“就算你因为有了孩子的原因而无法行动,但是事实上,我也是可以替你去的,不要忘了,我可是昔日的阴后,就算此时的武功还不足过去的十分之一,可是我依然是阴后,想要对付苏烈这样的武将,还是有着许多的办法的!”李妍语气故作平静的说道,然而,石青衣却一听便知dào

了她在打着什么主意,事实上,从石青衣将她从关外的大敌带回关中长安之后,石青衣对于这个干女儿的关注,便以及几乎超过了包括李世民、李明瑶以及她刚刚出生的孩子的总和。

李明瑶不了解其中的内情,还以为这个新来的妹妹非常的讨干娘的欢心,因此还在羡慕之余,夹杂了些嫉妒的情绪,然而,唯有当事人李妍却是清楚的知dào

,石青衣,这位强行让她认作了干娘的小辈虽然的确也是有些爱hù

着她的,但是她的那种关注,在更多的时候却是一种监视,对昔日曾经威震一方,与石青衣的父亲邪王石之轩互为死敌的魔门阴后的监视,她对她从未放下过戒心,也清楚的知dào

,身为曾经的一方魔门巨擘,阴后自然也是绝对不会甘心过着此时孩童一般的生活的,因此,当她想要做一些不为人所知的事情的时候,固然不会避讳李妍,却并不代表着她会因此而更加的信任她,而仅仅是因为,她对她的不放心,所以,她才会带着她一直在身边,甚至在准bèi

来感业寺之后,连李明瑶与自己那刚刚两岁的孩子也没有带,也要将李妍带在身边。

而之所以石青衣没有将李明瑶带在身边,却是另外的一个原因了,李明瑶当然是绝对不会背叛她的,然而,同时身为石青衣与李世民的干女儿,石青衣却并不能保证这个女儿会将自己所看到的事情告sù

李世民,而有些事情,石青衣却并不想让李世民知dào

,而至于自己那两岁的孩子,石青衣只能对他说声抱歉,因为需yào

思考的地方太多,很明显,在感业寺的这一段时间,她一定没有时间来照顾这个孩子,于是,她便将这个孩子暂时的托付给了韦氏,李世民的第一位侧妃,同时也是实jì

上管理秦王府的人,韦氏是一个人很好的妇人,将孩子托付给她,石青衣自然也是极为放心。

就这样,有石青衣在关中遥控,翟娇与纪倩在河北运作,许多原本麻烦的隐患便已经消失无踪,而李世民所需yào

面对的,便只剩下了强悍的刘黑闼一人。

“能够用钱与势轻易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但是事实却是,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这样轻易的解决,你的手段的确大大的缩短了平定河北叛乱的时间,但是那要取决于另一个关键的要素,那就是,李世民他绝对不会战败,否则,你所做的任何事情,到最后都会白费心机,成为无用功!”李妍说道:“但是为什么,你却从来不会为他在战场上的安危而谋划过?”

石青衣闻言,轻轻的微笑了起来:“因为我相信着他,就如同我相信着我自己一样,况且事实上,他也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不是吗?”石青衣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扩大了:“因为自始至终的我都一直的坚信,在战场上,他就是战无不胜的神!!!”(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将星陨落

河北,洺水城,此时已经彻底沦为了一处战场,在夜幕中,以及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下,城墙之上的喊杀之声却是彻夜不绝,而此时的城池早已岌岌可危,攻城的敌军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向城头,然后,又被誓死抵抗的唐军拼命反冲压制回来,城墙上下早已堆满了敌我双方的尸体,然而无论是唐军还是刘黑闼的军队,都丝毫的没有退缩。

年轻的罗士信站在城墙之上望着城下黑压压一片的敌军,然后又转身,看向了身后已经所剩无几的唐军将士,这位勇冠三军的猛将清楚地知dào

自己将不会幸免:“还是太自负啦!以为能够凭借着自己的勇气抵挡得住刘黑闼,却没想到,这个刘黑闼的勇猛也是如此惊人,亏得当时我们还都曾经在密公的手下效力,我却一直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现在想来,这真zhèng

是一件遗憾的事!”年轻的将军想到。然后,望着再一次向着城墙冲来的敌军,罗士信非常冷静的抓起了手中的兵器:“唐军上下,随我冲锋!”身先士卒的迎了上去,凭借着他那无与伦比的勇猛,再一次的将冲上城墙的敌人赶下了城池……

而在城外,洺水河旁的唐军的中军大营之中,李世民的脸上已经满是坚毅,甚至隐约的蕴含着怒意:“不惜一切代价援助向城中发起支援,即便无法在守住城池,也要将人给我救出来……”

一旁的长孙无忌等人闻言,脸上全都露出难色:“刘黑闼的军队的抵抗是在太过激烈,加上如今又正是大雪时节,由于大雪的阻碍,我军的进展变得十分的困难,想要在今夜打破刘黑闼对城中的封锁。这实在是太困难了,还望秦王三思啊!”

李世民与长孙无忌等人爆fā

了激烈的争吵,长孙无忌以及房玄龄等人纷纷的认为由于洺水实在难以救援,而此时大雪的天气对于唐军又十分的不利,因此纷纷极力的劝阻李世民出兵营救洺水城,想要让罗士信就这样的在洺水城自生自灭。而对于这些人的劝阻,李世民表现的极为愤nù

:“我的部将们之所以愿意跟随我,就是因为我绝对不会对他们不离不弃,而若是今天,我违背了这一诺言,日后我又有何面目去带领着他们,去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为国家征战呢!”李世民说道,因为激动,他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泪花:“既然你们这些做文臣的不同意。认为救援不理智,那么,我就自己去,全体武将听令!”随着李世民一声大喝,在场的所有武将全部的起立。“全体有令,全军不惜一切代价,向洺水靠拢……!”

在李世民的命令下,唐军所有的营寨都立kè

的行动了起来。数以十万计的唐军排成了队列,缓慢但却坚定的压向了洺水城。而那里,此时正被刘黑闼的军队围得水泄不通。

刘黑闼的军心此时也正在动摇,前方的城池依旧还在顽强的抵抗,一次又一次的打退了己方的进攻,而后面,随着唐军的全部投入战场。刘黑闼事先布下用来抵抗唐军部队也已经渐渐的快要坚持不住了,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一个恶劣的天气中,李世民居然还有勇气强行调动大军全力出击。

“将军,我们撤吧。李世民看来是要在洺水城下与我们决一死战呐!洺水城又久攻不下,对我军的士气打击极大,而李世民又从后面全军压了上来,若是再不走的话,一旦让李世民的军队围上来,我军想走也就难了,到了那时,就算双方拼的两败俱伤,可是唐军的实力远胜我军,吃亏的,依然还是我军!”高雅贤,这个曾经拥戴过刘黑闼的原本夏军的元老,仗着自己的身份,终于向刘黑闼开了口劝说道。而当高雅贤起了一个头以后,其他的将领,也立kè

纷纷的向刘黑闼开口劝说。

刘黑闼的岁数并不大,事实上此时的他也不过是与李世民和罗士信一般大小的年纪。所谓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此时,这位少年的英雄的面上表情也很是平静,并没有因为众将的想要退兵而又动怒,“洺水城破,就在今夜!”刘黑闼语气平静的说道:“而想来李世民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会不惜任何代价的向我军发起进攻,因为他现在也已经急了!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能够让他如意!”

一边说着话,刘黑闼却一边迈着脚步向前走去:“高雅贤、王小胡听令,此时营中的诸将便交由你二人统领,一定要挡住后面唐军的进攻!而我本人?”他停下了脚步,看向城墙上那个正在大发神威奋勇杀伤自己手下的猛将,“则会亲自带兵进攻洺水!会一会这个在张须坨手下时就已经名动天下的勇将!”刘黑闼说道,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的兴奋。

激战还在继xù

,无论是唐军还是刘黑闼军都已经使出了全部的力量,李世民甚至带领着军队亲自冲锋,然而,却由于刘黑闼军队的拼死抵抗,而进展缓慢,而洺水城的局势,则在刘黑闼带兵的亲自进攻之下,立kè

变得岌岌可危。刘黑闼的亲自参战,立kè

就使得本就极为顽强的军队爆fā

出了更为惊人的战斗力,而与此相对,则是罗士信立kè

感到压力倍增,罗士信已经记不起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休息了,这一次,无论他向前冲锋多少次,杀掉多少敌人,并且将敌人的尸体扔下城墙,然而,却一直的没有打退敌人的进攻,向他冲来的敌人仿佛无穷无尽一般的杀之不尽,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罗士信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经渐渐的到达了极限。

“是那个敌方此时正冲杀在最前沿的敌将的原因吗?”罗士信的眼光扫过战场,此时的敌军正在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年轻将领的带领下绞杀着剩余的唐军将士,这员将领及其的勇猛,竟然丝毫的不在自己之下,而四周的敌军人数又是极多,因此。虽然唐军将士也在拼死的抵抗,却依然在这员将领带头的绞杀下,人数不断的减少着,罗士信见状,强行振奋精神的大吼了一声,竟然将自己冲锋的方向一转。迎着那个将领的方向冲了出去,然后,杀退了无数挡在自己身前的敌人,与那名敌将狠狠的拼杀在了一处。

即便早已身心疲敝,然而,罗士信就是罗士信,是当世屈指可数的绝世猛将,在他的拼死进击之下,即便是刘黑闼这样同样勇冠三军的勇将也在心中产生了敬畏之情。然而,遭遇强敌,刘黑闼的心中不仅没有惧怕,反而精神焕发,他的脸色微微的涨红,然后,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与罗士信死斗在一起。在两人的身后。剩余的唐军将士以及登上城墙的刘黑闼的士兵也纷纷的冲了上来,拼死混战在了一起……

洺水城头上的喊杀声终于渐渐的衰弱下去。然后在片刻的沉寂过后,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惊天动地的欢呼之声,正坐在自己备用的战马上准bèi

着下一次冲锋的李世民听到了这个声音,心神巨震,几乎差一点就要从马上摔倒下来。然后,他与所有的唐军将士一样,望向正发出巨大欢呼声的洺水城头,虽然此时正是黑夜,并且由于雪天的原因。他其实是什么也看不到的,然而,李世民却依然仿佛看到,那象征着唐军的军旗从城墙上跌落的画面……宗室子弟李道玄此时来到了他的面前,向李世民问道:“二哥,还继xù

冲吗?”然后,他才发xiàn

,在他的二哥的脸上,此时已是挂满了泪花!

“不必了!全军收兵回营!”许久之后,李世民的声音才传来,他的声音显得极为的疲惫,而这样的李世民,也是身为宗室子弟的李道玄所从未见过的。“也难怪,毕竟,这一次,也是他第一次的将自己的袍泽兄弟失陷在敌军的手里!”李道玄心道,然后,他便大声的说道:“末将遵命!”然后离开,去向全军传递消息。

在凛冽的寒风的吹拂之下,李世民脸上的泪花很快便已经凝结,变成了冰粒,

而李世民的心,便也如同这脸上的冰粒一般,变得冰冷无比。李世民从来没有想到过,在战场之上,他会如此的仇恨过一个人,而在之前他所遭遇的敌人之中,无论是薛仁杲父子,还是刘武周宋金刚等人,他都仅仅认为他们是站在不同立场的对手罢了,因此在取得了战略胜利之后,他才往往会放对方一条生路,以显示他的宽容,然而现在,李世民的想法终于发生了改变,至少,他绝对不会放过刘黑闼,他要彻底的击垮刘黑闼,然后用他的性命,来祭奠自己的兄弟。

洺水城的城墙之上,刘黑闼的军队正在四散分开,露出了其中被他们所包围在其中的那个人:罗士信!即便周身浴血,罗士信却依然顽强的挺立在那里,他的勇猛与顽强即便是他的敌人也不由得肃然起敬,因此当所有的唐军将士都已经死伤殆尽,唯有他一人的时候,敌人并没有继xù

的向他进攻,反而是纷纷的向后退开,让出了一片空地。

刘黑闼走了出来:“投降吧!你是天下无dí

的勇将,不应该死在这里,那太可惜了!”他看着罗士信,劝降道。

交战到了现在,罗士信也已经知dào

了面前的黑甲将领便是此时大名鼎鼎的刘黑闼,回想起方才,这个人率先带头与自己死斗的画面,罗士信也笑了起来:“不光是我,你也是天下无dí

的猛将!嘿,不过招降的话却是不必了,能死在你这样的猛将的手里,罗士信这一辈子也不算亏了!”

刘黑闼闻言,却是叹了一口气,才道:“这一仗,我胜之不武,毕竟你的手下都已经死伤殆尽,而我们这边,却又一直的在以多打少,不过,你应该明白,这并不是一场武将单人之间的比武,而是一场复仇,我们对于唐军的仇恨,是无法磨灭的,所以,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罗士信闻言点了点头:“这样做没错,因为在张帅死后,我也是这么过来的!”罗士信说道,他口中的张帅便是张须坨,既是隋朝最后的一位擎天之柱,也是罗士信曾经的大恩人,在张须坨被李密设伏杀死之后,即便清楚的知dào

李密此举并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仅仅是为了各自立场的不同而已,罗士信依然视李密为仇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这种仇恨一直延续到他跟随隋朝大将裴仁基投降李密也没有停止,所以后来,他才会轻松的投靠王世充……再到后来,王世充击败李密后为人多疑,嫉妒贤才本性暴露,罗士信看清了这个小人的本性,因此才在唐军到来进攻王世充的时候,毅然的投唐,然后,成为了李世民的部将。

此时的罗士信在李世民的手下效力也仅仅只有两年时间,而他之前却已经分别跟随过张须坨、裴仁基、李密以及王世充这四个在中原大名鼎鼎的人物,因此按照常理来讲,在此时面对刘黑闼招揽的时候,罗士信倒戈应该不难,更何况,刘黑闼不是王世充那样反复无常的小人,罗士信对他在心里其实也并不厌恶。

然而,面对刘黑闼的招降,罗士信却依然还是拒绝了对方:“在张帅死后,我的确已经失去了自己安身立命之所,因此才会从裴仁基到王世充,一路的更换主将,事实上在那些时候,除了心中还依然的记着张帅的仇恨之外,我自己都不知dào

,未来应该去往何方,直到,我因为忍无可忍而投降秦王李世民之后!”

罗士信笑了起来:“虽然与你我一样,秦王也是同样的年轻,然而,与你我这样的武夫不同,秦王出身贵胄,因此见识博广,而且他有心怀天下,又与许多贪图享乐的贵族浮夸子弟大有不同,呵,如果说,我曾经有过梦想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秦王就是我的梦想之中,最为想要变成的那个人,就如同不会背叛自己的梦想一样,这一次,我也不会再背叛秦王了!”

就如同那个两只老虎因为互相境遇不同而彼此羡慕的故事一样,野外的老虎羡慕着笼中的老虎可以每天的不必辛苦捕食,而笼中的老虎则是羡慕着野生老虎的自由自在,而就如同那两只老虎一样,李世民与罗士信,也分别的有着他们身上所互相渴望的东西,罗士信渴望拥有李世民那样的贵族气质以及胸怀天下的气魄,而李世民,则是羡慕着罗士信那份沙场之上无与伦比的勇猛!所以,其实并不需yào

过于长久的时间,两个人只要意气相交,便都可以很快成为肝胆相照的朋友,而朋友,自然是愿意为对方而赴死的!

刘黑闼望着罗士信,而罗士信也同样的望着刘黑闼,看着这位勇将坚毅的目光,刘黑闼知dào

,这一次,罗士信是不会投降了,于是,他终于还是黯然的退了出去,而在他的身后,无数的士兵冲了上来,罗士信望着那些冲上来的敌人,脸上再次的露出了笑容,然后,再次的拔出了自己的兵刃,扑了上去……

武德五年年初,唐军与刘黑闼军对峙于洺水,洺水城军民向唐军投降,李世民派将领王君廓驻守,刘黑闼率军亲自攻城,攻势凶猛,王君廓无法抵挡,大将罗士信于是奋勇出战,接替王君廓驻守城池,恰逢天降大雪,形势对于唐军不利,刘黑闼趁机猛攻洺水城,而唐军的救援不力,于是城破,勇将罗士信不愿投降,遂战死。(未完待续……)

PS:罗成……

第二百五十七章 莎芳死了

此时石青衣身在长安,自然不会知dào

李世民所遭受到的重创,毕竟,河北距离关中的距离,实在过于遥远,现在,她正安安静静的坐着,听着李妍说着最近长安城中所发生的事。

李妍的声音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一个月前,大明尊教剩下的人人来到了长安,在花费了大笔的钱财买通了一些朝廷中人之后终于得到了唐皇李渊的原谅,才被允许在长安开一家小庙传教,看来是在连番的打击之下,终于放qì

了继xù

折腾下去的念头,想要本分的通过传播信仰,收受教徒的方式传教了,可惜啊,这些年大明尊教狂妄自大,得罪的人太多,现在他们想上岸,却是想得太好了,就在不久之前,被人连夜的杀上门去,一个不留的杀了个干净!呵呵,这伙大明尊教的首领你也知dào

,就是那个善母莎芳,呵呵,她不老老实实的在大漠里面作他的王妃,却偏要来中原,现在好了,终于把自己作死了!嘿嘿嘿!”李妍笑道,然后她看向石青衣:“干娘呀!好歹她也曾算是你的熟人,你就不打算说几句话么?”

“我又有什么好说的呢?”石青衣淡淡一笑:“一个手下败将罢了!而至于她为什么不老实的在塞外呆着而非要往中原来,这还不是一件明摆着的事么?塞外的女子地位低下,莎芳虽然贵为一国王妃,然而在握有实权的国王看来,也不过是一件玩物而已,若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也就认命了,但是莎芳,却毕竟是大明尊教最为虔诚的信徒,读过《光明经》这样论述世界大同。众生平等的经文,她若是能够认命,反倒奇怪了。所以,无论是发展信徒壮大信仰,还是为宗教殉难赴死,她当然都是要来中原的。而也只有中原,才能够给她这样的机会!”

“不过,让我所感兴趣的人,却是那位大明尊教的大尊许开山,相比莎芳,这个大尊才是一个极难对付的高手,此时他却并没有来到长安,却不知dào

在做着什么?”

“哼,许开山么?”李妍闻言冷笑一声:“他不是不想来。而是他来不了!”石青衣微微一笑,也是了,当年大明尊教与李唐皇室结下了那么大的仇,不光李渊李建成父子,就是现在手握重兵各个皇室重臣,又有哪个不是想要将这位大明尊教的大尊千刀万剐、挫骨扬灰,这许开山也是机灵,在洛阳之战之后就向外界制造出了一种大明尊教分裂的样子。然后让莎芳带着那些分裂出来的信徒西行入关,而他则躲在幕后。一边可以避开李唐皇室的仇恨,而另一边,也可以据于幕后继xù

的操纵大明尊教。他打的真是好主意,而李渊也正是考lǜ

到大明尊教与西域波斯摩尼教之间的渊源之深,因此才会允许他们的存zài

,从而让他的计谋得逞。不过,许开山自然也是不能再长安出现的,否则的话,一旦令李唐皇室中人发觉所谓大明尊教分裂不过是他所一手导演的假象,那么毫无疑问。不光大明尊教此时想要安静本分的传教的想法便会立kè

宣告破灭,这些已经进入关中的明教信徒也必然全部被唐皇李渊下令抓捕,然后通通处死。

李妍微微笑着:“这许开山原本也算是一号人物,这从他昔日孤身一人来到东方,然后创下了大明尊教这样的基业便可以看出,只是可惜,他这个人实在是有些急功近利,居然想要通过参与政变,战争这样极端的方式迅速扩大信仰,结果,却是事与愿违。在中原,他们刚一发动便出师不利,结果被李渊父子识破,从而遭遇失败不得不退出中原不说,还与李氏门阀一族结为死敌;在漠北,由于他们参与上层权利斗争惹怒了武尊,因而遭到了武尊所支持的突利可汗的驱逐;妄图控zhì

白山黑水一带的关外诸族各部,结果导致诸族之中的信徒近乎全部损失;而在渤海龙泉,不但一直被一个来自天竺的妖僧压制,还由于怀有二心的缘故,结果,也彻底的失去了这一片土地上的信仰……在这些事件中,大明尊教虽然成功的保住了大笔的财富,然而大量信徒的失去让他们的根基变得极为脆弱,若是在不寻找出路的话,那么曾经风云一时的大明尊教,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无踪了吧!而这,当然也是所有虔诚的摩尼教信徒所不能容忍的!”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们才会带着钱与人南下,与王世充联盟!”石青衣也开口说道:“也是了,虽然王世充是在中原长大,然而,他毕竟是一个胡人,这样,他与来自西域的大明尊教便有着天然的联盟基础,而且那时的王世充刚刚击败过李密,军事实力也是极强,是被看做是与李唐几乎不相上下的强dà

势力,大明尊教选择与他合zuò

,也的确是一个极为正确的选择。”

“不只是这样呢!”李妍说道:“事实上王世充与大明尊教的勾结,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王世充实jì

上是西域波斯国的一位王子,地位尊贵,不过在他们的那个地方,国王们大多多子多孙,更何况王世充是一个庶出,因此他这个王子,其实也并不如何的被人待见,所以,他才会从小就被人带来了中原,甚至还被一家姓王的家庭收为养子!

不过,王世充的确是一个极为不凡的人,因此,当他渐渐的长大成人之后,他便渐渐的被所有那些来自于西域的势力所看重,而这其中,并不单单只有大明尊教一个。就是波斯的摩尼教正统在很多时候,也会给予这位落难的王子许多特殊的照顾!所以,当王世充的事业达到了顶峰,甚至有可能成为东方这一片广大的土地上至高无上的帝王的时候,大明尊教的人便投下全部的筹码压在了他的身上。这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不过很可惜,最后,却是大明尊教看走了眼。结果输得一败涂地。”

听完李妍所说的话,石青衣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原本在我们看来,王世充在得到了大明尊教的人力物力之后,实力应该是更上一层楼才对,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唐军出关进攻之后,原本实力与唐朝不相上下的王世充的郑国,居然抵挡不住唐军的进攻,被唐军打的连连丢城失地,甚至有很多原本在王世充的手中勇猛绝伦的猛将,在接触唐军之后却纷纷的投降,要不是这样,世民他也不会轻易的打到洛阳城下,原本。大家都以为是王世充徒有其表,其实内部不堪一击,然而现在看来,分明是在得到了大明尊教的力量之后,王世充的实力不升反降,被大大的虚弱了,如若不然的话,唐军其实是无法奈何他的!”

李妍答道:“是啊!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王世充既然得到了大明尊教的全力支持,那么自然。也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王世充又原本就是一个非常相信神灵的人,所以他自然也就会在洛阳大肆的搞崇拜信仰,然而,对于他的那些做法,除了一小部分想要献媚的小人之外。大部分的洛阳军民却并不买账,所以,为了尽可能的推销信仰,王世充自然也就会强行逼迫城中军民,加上他又在击败了李密之后得yì

忘形。因此,对待那些并不热衷信仰鬼神的贤能的文臣以及勇猛的武将,王世充的心中也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厌恶心里,从而渐渐的疏远他们,也难怪最后搞得军心民心尽失,要不是他的手中还有着一支极为精锐的军队,恐怕就连洛阳的普通民众,也会起来造他的反!”

“只是可惜了他的那一支精兵!”石青衣感叹道:“秦王他就曾经说过,在他所见过的众多强敌中,薛仁杲的军队攻击是最为迅猛的,而宋金刚的军队则是机动性最为强悍的,但是王世充的军队,却是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凝聚力,洛阳城外的大战中,王军被处于优势兵力的唐军先后冲散四次,却又四次的重新聚集起来,如此顽强,即便是世民也不仅感叹,被他看做是天下间一等一的强军!不过可惜的是,这样的一支军队,唐军军中,却绝对不可以复制!”石青衣说道。

李妍自然知dào

,唐军为什么会无法复制这样的一支军队:因为那支军队的骨干便是大明尊教最为虔诚的信徒,因为对于信仰的狂热,使得他们可以不顾一切,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一信仰,这样的一支军队绝对不会为当政者所用,所以,与其留下这样的一支军队成为日后的隐患,不如在此时就完全的消灭了它,而这,是最为正确的做法!

而也正是因为大明尊教在王世充的身上投入了全部,以至于当王世充战败投降之后,大明尊教也因此而血本无归,这个时候的大明尊教高层,才愕然的发xiàn

此时的他们已经近乎一无所有,宗教的根基信徒所剩无几,而能够东山再起的财富也是一朝丧尽,直到这时,他们才有所悔悟,然而,却哪里还能来得及!这些年来,因为处心积虑的策划着阴谋,大明尊教早已不知dào

为自己树立了多少强dà

的敌人,即便处心积虑的哄骗过了李渊,也会有其他的敌人找到机会寻上门来,将这些大明尊教摆在明面上的势力扫荡干净。

李妍突然的笑了起来:“你知dào

吗?那些被击毙的人统统心脉尽断,脸上却露出微笑的表情!而这样奇异恐怖的手段,想来除了在这里一直吃斋念佛没有出门去过的某人外,也唯有一个人会使用这样的手段,呵呵,现在,就连他也到了长安,未来的他,当然还会有着更多的动作,你,又准bèi

如何的去面对他呢?!”

石青衣知dào

李妍口中所说的他便是自己的父亲,邪王石之轩,因为从李妍口中所说的那些大明尊教的教徒的死状来看,那也是唯有施展邪王所创的不死印才会造成的结果,而当世之上,能够用这样的手法的人唯有两个,就是他们父女二人,既然石青衣没有出手,那么自然,也唯有邪王一人。

事实上,对于邪王的到来,石青衣早有准bèi

,因为她清楚的知dào

,父亲的另一个身份,就是隋炀帝生前极为信任的大臣,裴矩,在隋炀帝的生前便一直的跟随着他,在江都兵变之中杨广被杀,而裴矩便也跟随着所有的大臣们一起被宇文化及裹挟着,北上返回中原,再后来,宇文化及兵败被杀,而这些大臣们全部成了窦建德的俘虏,然后,就是窦建德败亡,而这些前朝的大臣们,终于可以返回长安,并且接受唐皇李渊的礼遇,继xù

的在朝为官。

即便抛开掉邪王因为裴矩这个身份而不得不亲身来到长安的缘故,此时的石青衣也可以断定,自己的那位父亲必然正潜伏在长安城的附近,而原因也在简单不过,因为此时的李唐王朝,已经近乎于完全的统一了北方,而如果不出差错的话,这个王朝离统一整个天下,也已是为时不远,到了这个时候,各个地方割据势力的强弱已经近乎于无关紧要,因此若是在此时还想要做出什么事情的话,那么最佳的选择,无疑便是长安。

邪王应该便是这样想的,然而,有这样的想法的人,却并不是仅仅只有邪王一人!石青衣与李妍都心知肚明,随着李唐外部的强dà

敌人被一一的消灭之后,唐王朝内部之间的激烈斗争,已经渐渐的开始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血战

春天到了,大地的万物开始了复苏,而随之而开始的,则是相互对峙了一个冬天的唐、夏两军,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与对方做个了解了。

此时无论是李世民还是刘黑闼,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击败对方的军队,然后砍下对方的头颅,李世民是为了手下大将罗士信的折损与自己不败的威名,而刘黑闼,则是为了窦建德的仇恨!不过,由于冬天严寒的气候极大的限制了士兵的体力,因此,除了在洺水一战中唐军需yào

救援罗士信而强行进攻过刘黑闼的军队之后,在之后,除了小规模的斥候接触之外,两军都是安静的龟缩在了自己一方的军营之中。然而,随着春天的到来,决一死战的时候,终于到了。

在这一个冬天里,李世民并没有闲着,与他在西秦与河东时一样,他派出了很多的人去安抚附近的民众,同时,想要从这些人的口中探听刘黑闼军的虚实,对于这一点李世民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与河东与西秦不同,河北并不是唐军的主场,并且在很早就处在窦建德的统治之下,窦建德仁慈,因此深得民心,所以这一次的刘黑闼叛乱,就是李世民自己也不相信这些民众会轻易的背弃刘黑闼而前来拥护自己,他所做的这些,也不过是想要尽尽人事而已。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是让李世民喜出望外,当他所派出的人与当地的民众接触之后,河北的民众对待唐军的态度却是十分热情,商贾、农夫手工业者纷纷的表示拥护唐朝的通知,反而是对待刘黑闼的造反,民众们的反应却是十分的冷淡,因此。在当地居民的响应下,唐军不但迅速的稳定了当地的民心,还因此而得知了许多刘黑闼军的消息,从而得知了刘黑闼军队的虚实!“河北的人民并不想要打仗,所以,他们才会对刘黑闼的造反并不认同!”面对这样的情况。李世民也只能如此认为着。

虽然两军都已经做出了想要决战的意图,然而,面对依然还在寻找战机的刘黑闼,李世民却决定首先出击,他根据当地民众所说的情报而派出了唐军之中的骑兵精锐渡过洺水河,去深入敌境截断敌军的运粮通道。而他自己,则将大军分散成为几部,依靠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从几个方向上向刘黑闼的军队施压。使得刘黑闼不能轻举妄动。

李世民的计策简单但却极为有效,在当地民众的帮zhù

之下,刘黑闼的军粮屡屡被劫,然而刘黑闼本身却又被唐军所牵制,无法派出更多的兵力护送粮草,就这样,虽然刘黑闼立kè

便加大了对后方对军中粮草的运输,然而很快。刘黑闼军中的军粮便已经即将耗尽,在战场之上。刘黑闼不愧为一个勇猛无dí

的勇将,然而,李世民却并没有与他正面对决,仅仅依靠“势”的运用,便已经让这位无dí

的勇将陷入了困境。

然而,刘黑闼终究并非凡人。一种几乎于敏锐般的直觉让他看到了唐军的布局之中的一个缺点,那就是唐军负责在左翼给予自己压力的徐世绩部,实jì

上却是在虚张声势,其内部极为空虚,也是了。毕竟唐军虽然军力上占优,然而想要完全的压制自己这支军队却也力有不逮,而李世民又一定会将唐军之中的一部精锐集中在自己的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加上唐军渡过洺水前去截断粮道的骑兵,因此此时在唐军所做出的咄咄逼人的势态当中,必然有虚有实,而刘黑闼,却根据他多年在战场上的经验以及直觉,直接的判断出,这虚的一方,便是素有名将之称的徐世绩的营地,于是,他当即调动军队,在一个昏暗的夜里,对着徐世绩的军营发起了突然的袭击。

刘黑闼的判断是正确的,在他的猛烈进攻之下,徐世绩果然无法抵挡,因此不得不向李世民发起了求救的信号,而当李世民的援军到达之后,早有准bèi

的刘黑闼竟然将李世民也围困了起来,不过,对此李世民也是早有准bèi

,在尉迟恭等猛将的奋勇冲杀之下,李世民终于还是成功的突围了出来,然而,刘黑闼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于是双方退兵。

徐世绩一部的折损令的李世民不得不收缩了兵力,这样,唐军对刘黑闼军的压制也随之而削弱了不少,刘黑闼得以分出兵力加大对粮道的维护,从而保证了粮道的安全,然而好景不长,李世民很快也分出了更多的兵力,再次的渡过洺水前去截断刘黑闼的粮道,而刘黑闼,却因为唐军稳固了阵线的原因而再也无法捕捉到新的战机,就这样,当时间经过了两个月之后,刘黑闼的军中粮草,终于宣告告罄。

刘黑闼不得不拼死一搏,主动的对唐军发起进攻,虽然这在战略战术上无疑是一个下下之策,然而,却终究比束手就擒要强得多,况且,刘黑闼相信以自己的勇猛,士卒的用命以及这一支军队对于唐军的仇恨,这一仗,却是并非全无取胜的希望。于是,就在武德五年三月二十六日的这一天,刘黑闼率领手下全部兵力渡过洺水,向着唐军营帐主动的发起了进攻,而在此之前,李世民已经得到了刘黑闼出动的消息,于是,他也调动唐军出营,在洺水的岸边列开阵势,与刘黑闼大战。

刘黑闼的作战极为勇猛,他的军队士气也是极为高昂,因此唐军虽然兵力占优,却始终无法在战斗中彻底的压倒对方,相反,每当刘黑闼率军亲自冲锋的时候,唐军的阵线都会为之而动摇,然而,如同唐军无法压制刘黑闼的冲锋一样,面对唐军极为坚固的阵线以及李世民的调度有方,刘黑闼即便如何勇猛也同样无法打开局面。就这样,双方陷入了一场消耗战,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两军将士的体力正在逐渐的消耗着,而两军的激战则从正午开始,一直杀到了黄昏!

天色渐渐的黯淡了下来,李世民站在高地上俯视着整个战场,自从洺水城一战,李世民亲自冲锋都无法救出罗士信之后,对于冲锋陷阵这样的事,李世民便突然间的失去了兴趣,而他此时站在高地而没有参战,自然,便也能够更为清楚的看清整个战场的局势!此时的唐军阵线已有多处被刘黑闼亲自带兵突pò

,双方的兵力在那里成犬牙交错状态,然而就总体而言,形式却依然泾渭分明,在唐军军阵的阻隔之下,此时刘黑闼的军队,依然被死死的挡在了洺水河的河岸附近。

“是时候了!向上游我军传令,放水!”李世民下令道,原来由于早已经知dào

了刘黑闼即将进攻的消息,李世民早就命令一小股唐军部队偷偷的前往洺水河上游,垒砌堤坝截流河水,而在此刻,由于激战多时,双方将士的体力早已经到达了极限,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世民下令放水,于是,伴随着一道巨大的轰鸣,大量的河水随即自洺水河的上游急速而下,此时身处洺水河河岸附近的刘黑闼军队猝不及防,很多人当即被河水卷入河中,一时之间死伤狼藉,而刘黑闼军也终于因此陷入了混乱,进而全军崩溃!

在激烈的战斗中,刘黑闼一直的都在第一线与唐军战斗,也因此他所在的位置远离河岸,没有受到河水的波及,但是此刻面对自己的军队的惨状,这位勇猛无双的猛将,内心之中也突然涌起了一股深深绝望的念头——难道李世民,真的是无法战胜的吗?!!因为这种绝望,所以此时在他的身上,那种原本无所畏惧的勇猛也消失了,于是在一些逃兵的簇拥之下,刘黑闼抛弃了已经彻底陷入了混乱的军队,仓皇的逃逃离了战场。

唐军胜利了,他们在李世民的命令之下,立kè

迅速的向着敌方阵型冲去,将对方彻底的撕裂、分割消灭,而此时幸存的敌军将士已经完全的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在唐军的进攻面前,他们除了惊恐的四处逃散之外,就只有跪在地上,祈求唐军饶命。在士兵的身上,他们方才所展示出来的那种视死如归的意志已经彻底的离开了他们,然而,对待这些敌军士兵,唐军的所有动作,却唯有一个:杀!这是因为,就在进攻的时候,李世民已经下过了命令:不留俘虏!!

几乎所有的唐军将领在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都吃了一惊,因为这并不是李世民一贯的行事风格,而李世民也并不是一个喜欢杀害俘虏的人!一少部分将领已经明白了李世民的心中所想:李世民他的确不是一个嗜杀之人,然而,这却并不代表着,他能够连续两次的饶恕敌人,这些刘黑闼的士兵大部分都是他之前在虎牢关所释fàng

的降兵,然而当他们在回到了河北之后,却依然的追随着刘黑闼起兵造反,与他作对,而这一次,对这些人,他绝对不会宽恕!

虽然大部分的将领心中还有着疑虑,然而军令如山,唐军的将士们还是坚决的执行了这一命令,于是,洺水河畔,在刚刚的经过了一场惨剧之后,便立kè

又成为了处决所有刘黑闼军士兵的刑场!洺水因此而被染红,就这样,洺水之战,以唐军的胜利而成为最后终结,而刘黑闼的军队,除了一少部分人得以逃走之外,其余士兵全军覆没!(未完待续……)

PS:1前几章之所以把纪倩派了出去是因为我突发奇想,想要撮合她和苏定方。

2如果李秀宁没死的话,河北的事这位李唐三公主自然也能搞定,不用石青衣出面。

第二百五十九章 舅舅

武德四年对于整个唐王朝来说是一个无比惊险刺激的一年,在这一年当中,先是窦建德想要帅军南下从唐军进攻王世充的战役之中摘桃子,险些吓坏了朝廷中的所有重臣;然后是李世民大发神威,在虎牢关打出了一个数千破十万的战场神话,狠狠的震撼了一把朝廷重臣的心!再然后,则是近乎于喜从天降一般的,河北全境投降,最后,就是由于河北的突然投降让李渊的心有些飘飘然,以至于大意没有慎重的对待当地的民心,结果折腾出来了大麻烦刘黑闼!

刘黑闼是真的猛,不说当时驻扎在当地的驻军以及后来赶去平叛的李神通,就是李世民也折损了大将罗士信,直到最后才依靠优势兵力将其击败,因为这件事,唐皇李渊自己的心都后悔死了,不过好在,在经过了半年多的战争之后,在武德五年的三月,刘黑闼叛乱终于还是被平定了,李世民收复了河北全境,这才让唐皇李渊的心里,稍微的好受了一点。

至于在洺水一战中逃出一命的刘黑闼,李渊虽然知dào

此时他已经逃进了突厥,受到突厥人的庇护,但是李渊认为由于刘黑闼的军队都已经被消灭,因此今后,刘黑闼自然也就不可能再在河北搞出那么大的风浪,因此,李渊决定调动李世民的军队,返回关中休整。

此时的石青衣已经返回了秦王府,毕竟河北已经平定,而李世民即将归来,而秦王妃,自然也就结束了为秦王李世民的祈福,从而返回自己的家中。而在得到李世民即将回来的消息之后,秦王府的众人也是欣喜不已,毕竟,从武德二年下半年的河东战役开始一直到现在,李世民就几乎一直的都在打仗,毫无疑问。此时的他已经完全的成为了他的父亲的一张王牌,而现在,在消灭了刘黑闼之后,眼见着天下即将平定,因此从此以后,秦王出征的次数,自然便可以不用那么的频繁,可以安安心心的在长安的过日子了。于是,在石青衣的同意下。一直便主管着秦王府中事物的韦王妃便立kè

的开始了准bèi

,等待着秦王归来的时候,便要大张旗鼓的好好庆祝一番,而以秦王刚刚扫平刘黑闼立下的功勋,秦王府举办这样的庆祝,旁人自然也是不会说什么的。

以河北到关中的路途,李世民要回军也至少需yào

月余的时间,因此在这一段时间里。石青衣唯有等待,不过在这之前。她却另有一件喜事临门,因为秦王妃的舅舅高士廉终于回到长安了,准确的说,高士廉是长孙无忌兄妹的舅舅,在当年长孙无忌母子三人被赶出长孙世家的时候,慷慨的收留了自己的妹妹一家。而石青衣也正是在那时与他相识的,并且,与长孙无忌兄妹一样,对其以长辈的身份对待,而后来。由于杨玄感的起兵造反的缘故,高士廉无辜受到了牵连,虽然并没有因此而获罪,却也不得不被勒令离开了中原,去往隋朝边境的最南方交趾为官,而他的这一去,则是快要十年的时间都没有回到中原过。

不过,祸兮福之所倚,高士廉虽然因此而遭到了贬官,而不得不远离了中原,却也因此而避开了隋末的中原大乱,而等到中原渐渐的被李唐王朝所平定的时候,高士廉所在的交趾,也终于重新的取得了与李唐王朝的联系。而也就在这时,在李唐宗室之中颇具才干的李孝恭与此时已经向唐朝投降,被李渊重用的李靖一同平定了在南方割据的萧铣势力,也因此打通了交趾与关中的通道,于是,高士廉便与李孝恭回军的大军一起,踏上了返回关中的路途。

而现在,他终于回到了长安,并且得到了李渊的接见,要知dào

,当年李世民与长孙小妹的婚事可就是拜这位舅舅所赐,所一力促成的,因此李渊与高士廉自然也是老相识,老朋友再次相见的场面自然也是极为令人感动而且唏嘘,李渊要给高士廉封官,想要将他留在长安,而高士廉,自然不也会推辞这位老友对于自己的关照。

由于离开中原的时间太过漫长,所以对于这一片土地上的许多人与事,高士廉都是极为的想念,而他最为想念的人,当然也就是他的小妹一家,此时的高士廉早已经知dào

了他的妹妹已经故去多时的消息,然而也正是这样,让他更加的想要看看自己妹妹的那两个孩子,现在究竟过得怎么样了!

长孙无忌此时正与李世民一同在河北率领大军回返,不过由于路途遥远,一时之间无法赶回,而当高士廉离开中原的时候,长孙无忌还尚未成家,因此此时长孙无忌的家眷,高士廉自然也不认识,所以,他并没有去长孙无忌的家中,反而是来到了秦王府,首先得想要看看如今的这位甥女过的如何。

高士廉不知dào

,其实就在他被迫离开中原后不久,长孙家的小妹就已经病故了,而取代长孙小妹嫁给李世民的,却是当年那个认自己妹妹为干娘的女孩,也因此,当石青衣派人将这位舅舅迎进府中,然后出来见他的时候,高士廉的反应,不出所料的大吃了一惊,不过,两个人毕竟是相识的,也因此,在石青衣随后摒退了下人然后讲述了这些年中所发生的事情之后,高士廉的脸上虽然还是一片的不可置信,然而最终,他还是相信了石青衣所说的话。

“无蓉的身体确实是一向都不好,只是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还走在了她娘亲的前面,庶云遭受了这样的打击,也难怪会一病不起!”高士廉说着,语气不胜唏嘘,“说起来这些年,也多亏了你了,要不是你一直的都在维持着这个家,也不知dào

这个家,最后会衰败到什么地步!”

“舅舅过奖了!其实全是哥哥的功劳,我并没有做过什么!”石青衣说道:“现在哥哥正跟在世民的身边,是他不可或缺的帮手,而相比之下,我却是什么都没有做过!所以,舅舅想错了!”

“傻孩子,还想要蒙骗过舅舅!”高士廉在听了石青衣的话之后,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毕竟无忌是我的外甥,我当然要比任何人都更加的了解他,他的才干固然是有的,可是因为他的那份少年时的经lì

,无忌会变得比任何人都更容易的钻牛角尖,这些年要不是你和秦王护着他,他自己都不知dào

要闯出多大的祸来了,唉,这个孩子,就是这么的不让人省心!”

石青衣心道,这位舅舅,看来对自己的外甥的确很是了解,因为的确,长孙无忌的性格就像高士廉所说的那样,愿意钻牛角尖,所以话到了这里,石青衣也只能向他保证:“放心吧舅舅,我可以向你保证,有我和世民在,就一定能保护的了长孙无忌哥哥安全!”

高士廉闻言,便将目光再次的看向石青衣,细细的打量着她的脸,许久之后,他才开口,语气里,有着一丝的感慨,也有着一丝的欣慰:“小妹一家能够与你相遇,真是不知dào

修了多少年才修来的福分,这样也好,有你在,我也终于可以不用再为无忌这个外甥而担心了!真









了!”高士廉说道,然后他就突然地离开座位,想要对石青衣行叩拜之礼,幸好石青衣眼疾手快,立kè

的便离开了座位,阻止了他的动作。

“舅舅你这又是何必?难道就是因为没有舅舅您的这一大礼,我便不会去照顾长孙无忌哥哥了吗?”石青衣说道:“不会的,因为现在,我早已将他看做了是我的亲人,而我当然会对亲人全力维护!”就这样,石青衣最终还是阻止了高士廉的动作,没有让他拜下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徐圆朗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石青衣先是带着高士廉去见了长孙无忌在长安的家眷,让这些家眷与舅舅相认,然后,她便一手的承担起了舅舅即将在长安安顿的全部事宜,毕竟,高士廉远离中原多年,此时对于中原的风土人物早已不再熟悉,而石青衣作为他此时最为亲近的“甥女”,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然后,就是一件出乎了石青衣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李世民居然脱离了大军,率领轻骑护卫昼夜兼程的赶回了长安,当然,他之所以会如此快速的赶回,也并不是因为归心似箭,而是,他要赶回长安向唐皇李渊,他的父劝谏,不要收兵,而是继xù

的向东进攻,消灭盘踞在山东的徐圆朗势力,并以此陈兵江淮,震慑江淮的霸主,义军杜伏威部。

对于李世民的这一战略设想,李渊自然欣然同意,不过出于谨慎,李渊自然还是需yào

询问李世民是否对这一仗有万全的把握,而李世民既然能够当着李渊的面讲出这样的计划,自然信心十足,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说起来,这个割据山东的徐圆朗也是一个有趣的家伙,这个人是义军出身,因此当隋末大乱,李密成为天下义军公认的领袖的时候,徐圆朗也就随大流一同的投靠了李密,然而很快,李密失败之后投唐,徐圆朗也就同样的跟着李密投靠了唐朝,原本这样,徐圆朗便一下子的变成了唐朝的臣子,按理说这样的话,李渊父子是怎么也不会明着对付他的,然而,从这以后,这位徐圆朗的脑子不知dào

出了什么原因。开始抽风了。

虎牢大战前夕,窦建德率领十万大军从河北出发救援洛阳王世充,按理说窦建德的进军路线不会经过徐圆朗山东的底盘,然而,徐圆朗却抢先去抱窦建德的大腿,直接背叛了唐朝。然后,虎牢大战爆fā

,窦建德直接成了李世民的俘虏,这形势的急转直下,顿时就把徐圆朗打傻了。迫不得已之下,徐圆朗只能再次的向唐王朝投降!

唐皇李渊考lǜ

到当时窦建德的实力强而徐圆朗的实力弱,而且当时徐圆朗的势力范围并未纳入李唐的统治之下,加上虎牢大战之前唐军疲敝,就连李世民的军中都出现了逃兵。因此也就并没有过多的责备徐圆朗,而是选择了继xù

的笼络徐圆朗。然而,徐圆朗却被自己的这一次愚蠢的举动吓成了惊弓之鸟,于是,等到刘黑闼反唐并且恢复了窦建德昔日的所有底盘之后,徐圆朗终于再一次的举起了反叛的大旗,决定依附刘黑闼。

这样的二五仔,或许唐皇李渊还想着再等等看看在酌情处理。性情刚烈又一向敢打敢拼的李世民却恼了,如刘黑闼那样的敌人。李世民虽然会愤恨对方杀害了很多自己的部下,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一个英雄。他徐圆朗却算什么东西,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罢了,况且徐圆朗虽然割据着山东,看起来还颇有几分实力的样子,然而与王世充这样聪明绝顶的伪君子相比。他徐圆朗就是一个废物,因此李世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肯定,消灭徐圆朗的战斗,将会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完成,这样。虽然会耽搁了他率军返回长安休整的时间,但是实jì

上,也并不会因此而耽搁任何重yào

的事物!

“所以放心,我一定会在那之前赶回来的,我保证!”望着腹部已经有些隆起的石青衣,李世民说道,也难怪李世民有这样的自信,能够在第二个孩子出生之前得胜归来,毕竟,就连刘黑闼那样无dí

的猛将也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就被他击败了,而徐圆朗在李世民看来也不过就是一个苍蝇,自然就会手到擒来。而石青衣闻言却只是笑笑,而并没有说什么,因为在早些年,石青衣也曾经游历过山东河北各地,见识过当时的一些英雄豪杰,而对于徐圆朗的看法,石青衣与李世民的看法一样,都认为他不过是一只苍蝇而已。

于是,就在短暂的相聚之后,李世民再次的离开了长安,昼夜兼程赶回此时驻扎在河北的大军,准bèi

发起对徐圆朗的进攻。而石青衣在秦王府中依旧过着平静的日子,直到宇文士及带着一个小女孩来到了秦王府的门前,要求拜见秦王妃殿下……

石青衣的第一反应的确是极为惊讶,因为虽然这位宇文士及大人是宇文皇贵妃的弟弟,又是前朝皇室的驸马,更是曾经以下犯上犯下弑君大罪的宇文化及的弟弟,并且还曾经做过李世民的属下,然而,他毕竟与自己没有任何的联系,而且朝中的大臣在秦王不在长安的时候要求拜见秦王妃,在礼法上也说不过去,然而经过思考,石青衣依然还是同意了宇文士及的要求,亲自出面的会见了这位皇亲。

在与石青衣见面之后,宇文士及便迫不及待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原来,他正是为了手中所带来的小女孩来请求秦王妃的帮zhù

的,而在石青衣探寻的眼神之下,宇文士及斟酌了一下语言,然后,便说出了这个女孩的来历。

原来,这个女孩正是前朝罪臣宇文化及的女儿,不过,却并没有血缘关系。因为宇文化及的生性凶狠恶毒,为了权利居然胆敢于弑君图谋帝位,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不过,虽然宇文化及狼子野心,他的夫人却是一位极为美丽善良女子,然而也许是因为老天爷要报复宇文化及的原因,因此这位夫人是无法生育的,而这位夫人偏偏却又是极为的喜爱小孩儿,因此,那时的宇文化及便从别处抱来了这个女婴,作为自己夫妻二人的女儿,后来宇文化及终于弑君兵变,然而随即却又因为李密的缘故而败走河北,随即在河北又被窦建德击破,宇文化及固然自杀身亡,然而,他的夫人却也同时自缢殉情,只剩下这个女孩活了下来,后来被宇文士及偷偷的带着离开了河北,带到了关中,也正是由于这个女孩并非大罪臣宇文化及的血脉的缘故,因此,窦建德与唐皇李渊才会故yì

的装作视而不见,允许她继xù

的活下来。(未完待续……)

PS:一周目的阿雪只是想要一个可以保护他的人,而由乃也只是想要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二周目的他们才真zhèng

的开始相爱,然而此时的由乃已经无法回头了,所以她只能自杀

三周目……好吧,其实三个世界都是一个世界,哪怕由于神的力量而产生了差异,但是他们之间的联系却是永远不会切断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 宇文无双

然而,即便所有的人都看在宇文士及的面子上对这个女孩视而不见,宇文士及却是深知,若是自己一旦不幸离世,那么没有了自己的庇护,自然便会有许多的人想要自己的这个侄女的性命,无论是为了前朝尽忠,还是为了体现本朝继承前朝天下事业的正统……所以,宇文士及才会来到秦王府中求见秦王妃,就是希望石青衣能够以唐皇李渊儿媳的身份去请求李渊宽恕这位侄女的罪行。

宇文化及的女儿?!石青衣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不用旁人述说,她自己便也知dào

这是一个多么糟糕的身份,他的父亲与文化石是杀害了前朝皇帝杨广的罪臣,而对于这位欺君的罪臣,全天下的士人都很不等用唾沫将他淹死,因此,虽然仅仅是一个与宇文化及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养女,但是即便如此,以石青衣此时的身份,却还是不敢贸然的参与。

不过,石青衣却是事先问了宇文士及一个问题:“这件事,宇文皇妃知dào

么?”想来,无论是亲是疏,宇文士及一定会首先的知晓这位姐姐知dào

,而宇文士及的回答也并没有超出石青衣的意料:“这件事大姐是知dào

的,但是她却说自己久居内宫,因此不方面出面处理这件事,也正是大姐出的主意,而是让我来这里寻找王妃殿下,她说,如果是您的话,您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石青衣此时目光看向了宇文士及手边的那个小女孩,女孩约么七八岁的模样,一副柔弱的样子不禁让石青衣想起了女孩的养母,卫贞贞,那个善良却苦命的女子,在那个时候。卫贞贞正在江都一家卖包子的人家做小妾,然而虽然她每天都在辛苦的劳动,却依然经常受到那户人家的打骂,虽然如此,每当她面对那些前来购买包子的食客的时候,却依然还是会露出快乐的笑容。也正是因为这样,石青衣才会对这个女子如此的印象深刻,而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妹夫的原因……

后来,当石青衣第二次来到江都的时候,此时的卫贞贞便已经成为当时宇文化及的夫人,然而那时,正是宇文化及策划江都兵变的最为重yào

的时刻,石青衣那时有事在身,又由于身份立场处于宇文化及的对立面。因此虽然也曾经偷偷的去见过她一面,然而那时,却也并没有多说过什么话便离开,然后是后来,回到了蜀中幽谷小筑修养的石青衣得知了宇文化及兵败自杀的消息,但是对这位宇文化及的夫人的消息,却是寥寥无几,然而石青衣知dào

。依照多年自己以来的经验来看,卫贞贞。多半是已经死了,然而在现在,从宇文士及的口中,昔年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你叫做什么名字!”石青衣问向女孩。

“宇文无双!”女孩怯生生的道,石青衣对她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好孩子,过来让阿姨看看。好吗?”面对石青衣的笑容,女孩却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叔叔宇文士及,然后,在宇文士及鼓励的眼神下,才怯怯的走上前去。被石青衣带到了自己的座位旁。

最初,女孩对于石青衣的确是十分的害pà

的,然而,在石青衣始终保持的和蔼的笑容里,女孩也终于渐渐恢复了此时孩子的本性,并且,开始与石青衣亲近了起来。“无双现在想念自己的爹娘吗?”石青衣问道。

“想,非常的想!”宇文无双说道:“但是叔叔却说,不要让我在外人的面前提起他们的名字,并且,叔叔还说他们永远也不会回来了,阿姨你说,叔叔说的是真的么?”

眼见面前的小女孩正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自己,石青衣叹了口气:“是的,他们永远不会回来了,所以以后,无双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了,不要让在远方无法归来的爹娘担心!”

“那么为什么,他们不能回来呢?”宇文无双疑惑的问道:“还有包括叔叔在内,所有的人都不许我提起爹跟娘,这又是为什么?”

“这个,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以后,自然就会明白了!”石青衣说道,她还能说什么呢?毕竟,宇文化及在江都宫中兵变然后弑杀了隋炀帝杨广是不争的事实,而在儒家的伦理体系之中,皇权至高无上,正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而如今正是儒家的学术当道,所以既然宇文化及敢于以下犯上,弑君称帝,那么,以维护儒家学术为正统的天下士人,自然便要在伦理道德上将其打下万丈的深渊。而至于他所弑杀的帝王究竟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个暴君,这些士人反倒是大多不会理会的,以下犯上,仅这一条罪名就足够让宇文化及死后的骂名流传千古了。

心中想着这些事情,然而,正如同石青衣所说的那样,宇文无双还小,她当然也不会现在就将这些告sù

她,于是,下一刻,石青衣问向宇文无双:“在无双看来,自己的爹娘又是怎样的人呢?”

“爹和娘当然都是好人!”宇文无双答道:“娘自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善良温柔的人了,而爹爹虽然平时很严厉,但是其实上他也是极为的疼爱无双的,而且爹爹身边的人也都极为尊敬父亲,而父亲所做的一切,其实也都是为了他周围所有的人……!”

早在石青衣问起宇文无双有关于宇文化及夫妇的事,并且宇文无双开始回答之后,早在一旁的宇文士及就已经脸色大变,然而,他想要阻止侄女的话却被石青衣避开宇文无双然后对他所使的眼色所阻止,石青衣的那一个眼神很冷,表明了若是宇文无双的话被打断的话,她会非常的生气。

宇文士及并不是一个傻瓜,早在他曾经跟随在李世民的身边的时候,他就已经知dào

了这位秦王妃虽然外表看似柔弱,然而本身却绝非如此,更何况当他向自己的姐姐,宇文皇贵妃求助的时候,宇文皇贵妃却指名道姓的说可以来此求助秦王妃,这也是从一个侧面说明了这位秦王妃的不凡之处,因此,当宇文士及碰触到石青衣的那个冷酷凌厉的眼神之后,他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并且,再一次的在心里确定了这位秦王妃殿下果然不同寻常!

石青衣用心的倾听着女孩的述说,事实上,即便宇文化及最后兵败自杀的时候,宇文无双还是一个非常小的女孩,因此在宇文无双的记忆里,其实对他们夫妇的记忆实在有限,然而,这却并不妨碍宇文无双将他们看做是天下间最为幸福的一家人,在宇文无双的口中,宇文化及成为了一个有情有义的好丈夫,好父亲,而卫贞贞,则当然更是一位好母亲,好妻子!石青衣看着此时依然还在沉浸在过去幸福生活中的宇文无双,心中叹了口气,然后,她在心中悄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无双,你愿意答yīng

阿姨一件事吗?”在女孩说完了自己记忆中的故事之后,石青衣问道。

“阿姨您说!”宇文无双说道。

“那就是,你愿意让阿姨收你为干女儿吗?今后,让我来代替你的娘亲来照顾你!”石青衣说道。

宇文无双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孩,因此完全不知dào

该如何处理这样的突发事件。

看到她那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石青衣再次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因为,在很久以前,我认识你的娘亲呢!”她对宇文无双说道:“所以无论如何,我也是不能对你放下不管呢!”

石青衣的话让女孩吃了一惊,然后,就见她期期艾艾的看向石青衣,问道:“阿姨,您与我的娘亲是认识的?”然后,她就得到了石青衣的再一次确认:“是的,我与你的娘亲,却是曾经相识!”

目光移向附近的宇文士及,石青衣站起了身:“我想要收无双作为干女儿,不知dào

宇文将军的意下如何?”

在听到石青衣说出自己与自家的兄嫂是旧识的时候,宇文士及固然极为惊讶,然而,在当他听到石青衣要求收宇文无双为义女的的这个要求的时候,宇文士及先是一愣,然而随即他便是大喜过望,立kè

忙不迭的同意,原因无他,早在宇文士及前来请求秦王妃帮zhù

的时候,他就已经对这位王妃殿下进行过一些调查,因此知dào

,虽然这位王妃殿下一向深居简出,然而,却是真的极为喜爱孩子,因此,若是宇文无双一旦成为了她的义女,那么不用宇文士及再次的辛苦奔走,秦王妃自然也就会一力维护着她,因为秦王妃是绝对不会令她的义女受到任何伤害的!这样,宇文士及此次前来的目的,自然也就达到了。

就这样,由于宇文士及这位叔叔的同意,宇文无双这个小女孩也成为了石青衣的义女,而已经身为干娘的石青衣面对此时义女身上的麻烦,自然不能也不会推脱,因此,她向宇文士及保证,很快她就会入宫面见陛下,然后劝说陛下下令来免除宇文无双的罪名。而对于这件事成败与否石青衣则具有着十足的把握,不仅仅是因为李渊一向爱hù

家人,因此面对自己家人的要求常常会得到满足,更重yào

的原因,则是此时的李世民正率领大唐数十万大军出征在外,即便是为了笼络秦王,唐皇李渊也必然会对此时身在长安的石青衣多多安抚,因此石青衣所提出的这个小要求,自然也就会得到满足。(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进击的突厥

李世民坚定的沿着自己所开辟的道路前进着,因为过往的巨大成功,使得他无比的坚信,沿着这条道路,自己会成功的创造出一片新的天地,为了自己的家人,也为了他自己,所以,在面对强敌的时候他才能够无所畏惧,而即便他所对面的强敌已经纷纷的被他所消灭,打倒,即便依然有着敌人的存zài

,他也就不会有丝毫的停下前进。

所以,虽然徐圆朗在他看来很是弱小,然而,他却依然还是去了,因为为了尽快的结束战争,好让这个天下尽快的安定下来。而现在看来,他的愿望离实现那一天又接近了一步,因为就在他挥军进攻徐圆朗之后不久,一个消息便从长安传到了此时身在山东的李世民的军中:江淮的杜伏威,已经向朝廷正式投降,而此时的杜伏威,正在前往长安的路上。

唐军之中所有得知这个消息的将领都是极为兴奋,因为与眼前不堪一击的徐圆朗相比,杜伏威可是一个真zhèng

的英雄人物,他在自己年仅十几岁的时候就起兵造前朝皇帝的反,后来称霸江淮,在极盛的时候更是与李密、窦建德、王薄并称的四大义军之一,后来虽然由于遭到了同为义军的李子通的背叛导致实力大减,但最后却依然能够东山再起,并且击败了最终的宿敌李子通,再次的称霸江淮。

毫不客气地说,以此时的杜伏威虎踞江淮的势力,加上手中精兵猛将又对他忠心耿耿,唐军即便是又李世民领兵出征,也未必能够击败具有主场优势的杜伏威,然而,由于杜伏威从小生活极为贫苦。因此,在他成为了一方霸主之后,相比于心中的野心,他更加想要得到的,却是幸福而平安的生活,所以。他才会在很早以前就名义上臣服了唐朝,而如今,更是在眼看李唐势力极大的时候选择了真zhèng

的归附,并且亲自的去往长安,以表示自己的忠心。

杜伏威的投诚对于天下局势的影响是极为重大的,因为到了现在唐朝已经基本拥有了整个北方,而在南方,自古便是动乱之源的西蜀由于前朝的严防死守,等到前朝灭亡的时候也是一盘散沙。因此当唐朝的抚慰官员到达的时候,便立kè

全部投降,而沿着长江向东,原本西梁的残余势力萧铣已经完全的被李唐的宗室将领李孝恭消灭,这样,随着此时盘踞在江淮的杜伏威的投降,这整个天下除了在地处中华版图的最南方,那个历史悠久而又极为强dà

的割据门阀势力之外。在刨去了林世宏、徐圆朗等几块牛皮癣之后,唐王朝竟然已经隐约的统一整个天下了。

毫无疑问。杜伏威的投诚极大的加快了整个李唐王朝统一的步伐,因此对于整个李唐王朝来说这无疑是一件极为值得庆祝的大喜事,唐皇李渊也是极为的高兴,因此,当然也就投桃报李,重重的封赏杜伏威为吴王。甚至让他的地位还在齐王李元吉之上,然而,有人欢喜有人忧,看到唐王朝即将完全的继承前朝的版图,他的敌人们却自然是不会愿意的。因此到了最后,他们一定会出手,来阻止李唐王朝的真zhèng

一同

农耕民族与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是一对天生的敌人,而由于唐皇李渊在起兵时候又曾经向突厥借过兵的缘故,因此,突厥对唐王朝的态度可谓傲气十足,基本上也就是拿唐王朝当做儿子看待了,而唐皇李渊为了统一天下的大计,也不得不忍辱负重,常常的在对突厥国书中用词谦卑,用以委曲求全,然而,面对李渊的退让,突厥人却是越发的变本加厉,不仅时常的南下抢劫,还鼓动那些投降突厥的汉人割据势力作为前驱,向着中原进攻,突厥人的行径,令李唐王朝多次忍无可忍,而这一情况,直到武德三年的时候才得到了改变。

自从武德三年李世民揍趴下了突厥人的狗刘武周之后,突厥人对于唐王朝的态度也终于发生了改变,他们虽然依旧不时的南下抢劫一番,然而却始终维持在一个小规模的范围不成气候,而且虽然依旧每年对唐王朝进行高价勒索,但是无论是使者拜见唐皇时的语气,还是突厥可还提交唐皇李渊的国书用词上面,相比以往也要变得温和了很多,不复昔日的盛气凌人,几年下来,上至皇帝李渊,下至黎民百姓,整个唐王朝几乎都已经习惯了这样与突厥人平静的日子,谁也没有想到,突厥人的全面入侵,会在这个时候爆fā



从武德五年的夏天开始,突厥人便已经开始了小股规模的入侵,然而由于这样的入侵在往年也是平常,因此并未因此朝廷的关注,直到这一年八月的时候,颉利可汗亲自率领数十万突厥骑兵,发起对唐朝的全面进攻,自此由于北方一马平川的大平原地带,自西北陇西,到河北幽云,北方的边境几乎遭到了突厥人的全面入侵,而这一次,突厥人更是来势汹汹,接连破城拔寨,一路向长安逼近,关中震动,唐王朝君臣也是大惊失色,这一刻,他们终于明悟了,无论如何,突厥人是不会乐意看到一个大一统王朝的崛起的,因为无论是在中华历史的哪一个朝代,一个大一统的中原王朝的出现,往往便意味着草原上游牧民族即将遭到灭顶之灾,因此这一次,突厥人已经并不仅仅是因为贪婪财物而南下抢劫了,而是为了自身未来的安危,而要将危机扼杀在萌芽状态。

然而,突厥人毕竟还是算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此时的唐王朝已经强dà

起来了,已经具有了可以抵御突厥人进攻的力量,于是在经过朝臣的讨论之后,唐皇李渊下达了坚决的命令,命令全国各地驻军要不惜一切代价,坚决的抵御突厥人的进攻,而李世民,也因为身在长安的缘故,而不得不在李渊的命令下再次披上戎装,离开了自己的家,去前线抵御突厥人的进攻。

于是,就仿佛是诅咒一般,继李世民错过了第一个孩子李承乾的出生之后,他再一次错过了自己第二个孩子出生的时间,于是,当石青衣在经过了分娩的痛苦之后,怀中抱着她那刚刚降临人世的婴儿的时候,在她的心里,便自然而然的闪过了一个念头:或许,即便她将来生下第三个孩子的时候,李世民,也是依然不会守在她的身边的!

石青衣当时不会想到,她的这一个念头,却真的在后来再一次应验,当她的小公主、秦王的嫡长女李丽质出生的时候,李世民的确依然不在她的身边。

经过唐军将士的奋勇抵抗,突厥人的攻势终于被遏制住了,而后又在唐皇李渊的积极求和之下,三个月后,突厥人终于退兵了,然而,所有经lì

过这一场抵御突厥人进攻的唐军将士却都是愤恨交加:原本由于数年的和平光景才恢复了元气的北方大地,被这一次突厥人的入侵再一次的打回了战乱之时疲敝的光景,而望着那无数的断壁残垣,想到这一次突厥人的退兵却是由于唐皇李渊的委曲求全才最终结束的,以李世民为首的唐军将士,感到了一股深深的耻辱。

突厥人虽然退兵了,然而这并不是最后的终结,因为在河北,他们留下了一个大麻烦,刘黑闼,因为被李世民击败而逃亡到了突厥境内,此时的他也一同跟随着突厥人的骑兵而回到了河北,并且由于得到了突厥人的帮zhù

,刘黑闼再一次的在河北聚集起了一支反抗唐朝的力量,再一次在河北站稳了脚跟。(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黑化

在平定刘黑闼的战役中,李唐宗室,李道玄战死!

李道玄是李唐宗室,并且是离唐皇李渊比较近的一支,他是李渊的侄子,李世民的堂弟,虽然年纪小却像李世民一样的勇敢,并且与李世民刚烈的性格相比,李道玄的性格却极为和善,因此,无论是李渊还是李世民都对他爱hù

有加,唯恐他因为过于英勇而不幸意wài

战死。令李渊与李世民没有想到的事,他们预感不幸应验了,而令李道玄之所以命丧疆场的,却恰恰是来自于李渊的爱hù

……

突厥大举入侵,身为李唐宗室同时又是一名勇将的李道玄当然无法置身事外,因此,他也率领着一路唐军去抵御突厥进攻,唐皇李渊深怕李道玄会因为奋勇出战而战死,因此不仅为他配置了一位一向老成持重的老将史万宝作为副手,还秘密的给予了史万宝一道诏书,命令他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夺去李道玄的军权,用以保护李道玄的安危,然而李渊却并不知dào

,正是由于他的这些举动,最后反而葬送了这位侄子的性命。

刘黑闼借助突厥人的力量再次的返回河北,再次的恢复了势力,而当突厥退兵之后,由于李道玄的部队距离河北最近,因此,唐皇李渊便调动他的军队迎战刘黑闼,先前刘黑闼的精锐部队早已早与李世民的决战中死伤殆尽,因此即便是李世民也认为此战不会都太大的危险,然而,最后的结局,却是事与愿违。

那一仗,当李道玄的兵马与刘黑闼的军队相遇的时候,李道玄决定按照李世民作战的风格。由自己率领精锐骑兵首先冲击敌阵,然后副将史万宝带着军队跟上,然而,副将史万宝早已对这个年轻的顶头上司极为嫉恨,因此,当李道玄率领少量骑兵冲入敌阵之后。史万宝不但不出兵跟随,反而是在这时拿出了李渊的诏令,命令大军原地待命,不允许救援已经冲入敌阵陷入苦战的主帅李道玄,于是,数万唐军就这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主帅被围,然后战死,也因此,当刘黑闼的军队完全的歼灭了李道玄的骑兵然后向唐军冲来的时候。唐军斗志全无,争相溃逃就连史万宝无法制止,以至于最后唐军大败,而史万宝狼狈的逃回了长安……

李道玄的死成为了笼罩在李渊心头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而愤nù

的李世民更是直接的闯进了宫中质问他的父亲,而面对自己那愤nù

的儿子,李渊却无法辩驳,毕竟。李道玄性格温和,在李唐皇室之中的人缘很好。而以他在军事战争之中的天分,李渊是很希望他能够成为李世民之外第二个宗室之中的无dí

战神的,然而如今,这个年轻后辈却是由于自己的缘故而战死,李渊自己难辞其咎,而这又都是因为他识人不明的缘故。看错了人!所以在内心深处,李渊除了痛苦与自责之外,对那个敢于擅作主张,曲解自己命令的史万宝也感到极为愤nù

!于是,为了给秦王以及李道玄一系宗室一个交代。也为了宣泄自己心中的愤nù

,他将史万宝抓了起来,然后交给李世民,让他可以随意处理……

于是,史万宝的名字,便在当时史官所记载的资料中消失无踪了,而在现实当中,则不仅仅是他,包括他的全部家人在内,也全部消失无踪了,毕竟做过错事的人需yào

付出代价,而李渊、李世民父子以及所有李唐的宗室也需yào

宣泄他们的怒火。

李道玄死了,然而,杀害他的敌人刘黑闼却依然占据着河北,因此当李世民稍微的宣泄了自己的怒气之后,他便立kè

的在朝堂上请命,要求他自己带兵去平定河北刘黑闼的第二次叛乱,然而这次,面对暴怒之中的李世民,朝中的大臣们却都纷纷出言劝阻,就是唐皇李渊的心中也十分的明白,此时的刘黑闼徒有其表,外表看似强dà

实jì

内部极为空虚,因此并不难以击败,然而,若是此时由秦王率军出征的话,却极有可能适得其反,毕竟,在第一次的征讨刘黑闼的战役当中,由于唐军遭到了刘黑闼的拼死抵抗的缘故,李世民在战役结束后曾经下达过坑杀俘虏的命令,因此若是此时再次的让秦王出征的话,或许,反而会激起河北民众的仇恨之心,从而拼死反抗,若是那样的话,事情可就糟了。河北大地极有可能便会脱离大唐的统治从而再次形成东西割据对峙,而即便李世民最终可以平定河北,河北也必然被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从而导致河北大地上的荒芜,因此此次,无论是李渊还是朝中的重臣,都不看好秦王的这次出征。

然而李世民却依然还在据理力争,而且,由于李道玄的死造成了唐军内部的不稳,因此这次征讨刘黑闼的战役,必然还是需yào

一位位高权重的实权人物来坐镇军中,而除了秦王之外,朝中又有谁能够胜任这一职务呢!就在朝中的君臣都在为此而犹豫不决的时候,太子李建成,终于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向唐皇李渊请命,想要带领着军队赶去河北平叛。而李渊在沉思了许久之后,也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下令由太子李建成率军赶赴河北,平定刘黑闼的第二次叛乱。

李渊的决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因为一来刘黑闼虽然东山再起,然而实力大减,只要唐军稳扎稳打的话,即便短期之内无法击败刘黑闼,然而却也能够处于不败之地,二来,则是此次刘黑闼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便再次掀起叛乱,却是借助了突厥人的力量,而经过此时突厥人的大举进犯,北方所有居民对于突厥人的掠夺成性都是极为的仇恨,因此刘黑闼不会像他第一次起兵的那样受到河北民众的拥护,只要唐军的招抚工作得力的话,那么便可能因此而瓦解敌军,而以太子素来仁义的性格,做这样的事,又一定会比性格向来刚烈的秦王要来到好,因此,李渊才最终选择了太子李建成,而不是秦王李世民。而后来河北平叛的结局,也正是如他所意料的那样。

当李建成率军到达河北之后,他听从了自己的谋士魏征的建议,积极地安抚河北军民,并赦免之前与唐军敌对而被逮捕的囚徒,而当李建成这样做了之后,河北的民心果然如之前李渊所猜想的那样,迅速的倒向太子,就连刘黑闼的军中也纷纷的开始了哗变。毕竟,刘黑闼借助突厥人的势力起兵这一件事,的确令他大大的失去了河北的民心,而这一次之所以会有人跟随他起事,也不过是以为担心会再次遭到李世民率军打来报复而不得已抱团自保。

然而现在,当这些士兵听到这次领兵而来的人是唐王朝的太子李建成而不是李世民,而且李建成所实施的又是安抚的政策的时候,因为想要活命而纷纷聚集在刘黑闼身边的士兵顿时失去了拼死一战的决心,因此,虽然刘黑闼的军队还未与唐军遭遇,然而刘黑闼军队的士气却是一落千丈,不但逃兵的现象越演越烈,而且,还有很多士兵连夜的抓住了他们的军官转而向唐军投降,也因此,还未等到唐军与刘黑闼开战,但是刘黑闼却已经败了。

刘黑闼见势不妙,没等到唐军进攻便已经迅速的向后撤tuì

,然而在撤tuì

的途中,他的军队士兵却纷纷的大量逃亡,结果,当他逃到河北饶阳的时候,他的身边也就只剩下了一支一百多人的骑兵了,而刘黑闼当时并不知dào

,饶阳,就是他生命的终点。被刘黑闼封为饶阳刺史的诸葛德威是刘黑闼的生死之交,因此刘黑闼对他没有防备,没有想到这位兄弟会突然的对他发起袭击,将他最后生擒,然后,交到了唐军的手中。

对于河北跟随刘黑闼叛乱的士兵,太子李建成下令既往不咎,然而,对于刘黑闼这个掀起了河北两次动乱,并且接连让唐朝折损了罗士信、李道玄两员大将的罪魁祸首,李建成却一开始就不打算饶恕,于是,刘黑闼终于被处死。

据说当刘黑闼被行刑的那天,他说出了自己的遗言:“我有幸在家里锄菜,却被高雅贤等人所误,以至于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后来当他的一些幸存的部下听到了这句话后,很多人心生感慨:或许,这才是一个英雄末路的最真实的写照吧!毕竟,当他第一次起兵反唐的时候,以当时刘黑闼无dí

的勇猛,军队坚定的复仇意志,却依然在短短的三个月之内就被李世民打的全军覆没,就连刘黑闼自己也在那时失去了自己的勇气,而不得不亡命突厥。那么这一次即便再一次的卷土重来,那又能如何呢?

结果,在突厥人的协助或者说胁迫下,刘黑闼最终还是第二次的回到了河北,他再一次的恢复了原本在河北的势力范围,然后再一次的轻易失败,只是这一次,刘黑闼再也无法逃出唐军的追踪,他被抓住了,然后,被杀死了。

如果当初,刘黑闼能够选择一直在自己的菜园中种菜的话,那么,他当然是可以在此时活下来的,然而,时间无法倒流,已经做出的选择也无法改变,当他选择了与高雅贤等人一同造反的道路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他已经无法回头了,因此他也唯有继xù

的向前走到终点,而无法做出任何的改变!(未完待续……)

PS:不好意思,最近在看我妻有乃……

第二百六十四章 毒

在一次朝会之后,太子李建成突然对李世民发出了邀请,邀请他与一众皇族宗室到太子府中举办宴会,对此,李世民十分的惊讶,因为自从李渊称帝以来,由于李世民的战功逐渐的对太子的地位造成威胁,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渐渐的疏远,此时已经近乎于陌路,李世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的大哥,会突然的改变了对自己的态度,邀请自己参加宴会。

然而最终,他还是决定去了,因为毕竟,他们是兄弟,是论起亲疏,除了老爹李渊以及各自的妻儿之外的最亲的人,而由于之前李道玄的战死,令的李世民突然间的有所悔悟,过去的自己一度狂热的追求着理想以及荣誉,却太过于忽视了自己的亲人,所以,不得不说,之所以会在此时与自己大哥的感情疏远,他李世民自己也是需yào

负有责任的。

所以,当宴会开始的那天,李世民按时参加,而在座的另外几位客人也都是唐朝的皇室中人,其中包括齐王李元吉、淮南王李神通。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大唐皇室的小型聚会。

太子李建成亲热的招呼着秦王李世民,这个他的弟弟,事实上,他们已经有太长的时间没有好好的在一起推心置腹的交谈了,而这次邀请秦王出席宴会,太子也是抱着这个心思,毕竟,李世民是自己的亲弟弟,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希望自己与弟弟之间的关系会持续恶化,最后如同前朝的帝王之家一样,为了帝王的宝座而兵戎相见。

在之前,李建成并没有对这个问题想过太多,然而,当小堂弟李道玄死后。在加上一些事情,李建成终于发xiàn

,这个问题,已经到了需yào

不得不开始处理的时候了。魏征等他的下属对他的建议是,太子殿下要么立kè

尽最大努力的化解与秦王之间的矛盾,而要么。就是要立kè

的做好杀掉秦王的准bèi

。毫无疑问,李建成当然并不想要杀掉这个弟弟,所以,在那之前,他想要做一次努力,以挽回两兄弟之间曾经的情谊。

所以,这一次的聚会,既然无论是李世民还是李建成都抱着与自己的兄弟和解的念头而来,也因此。在双方都刻意的亲近对方之下,很快,他们之间就仿佛已经完全的消除了隔阂,就像一对从未发生过矛盾的兄弟一样的谈笑起来。

他们说了很多的东西,从曾经的东都洛阳、到李氏门阀的老家河东,再到晋阳、到关中、河北……在交谈中,李世民的心中有些感慨,要知dào

在李世民的心目中。这个大哥其实一直以来也都给予他一种父亲的形象,毕竟。李建成的年龄要比李世民大近十岁,而当时的李渊又常常忙于事业,因此,每当少年时代的李世民带着弟弟李玄霸闯祸的时候,往往出面保护两兄弟的人,就是这个大哥。长兄如父。李世民的确曾经在战无不胜的虚荣之中产生过对于皇帝位置的渴望,然而,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会为此而要伤害自己的大哥,所以,当他在清楚了自己想要当上皇帝就必须与自己的兄长成为敌人之后。他也就放qì

了那个不切实jì

的幻想——如果能够与自己的兄长和好如初,皇位其实并不重yào



见太子与秦王在一起亲热的交谈,在座的皇室成员们除了齐王李元吉之外都是面露喜色,秦王战功赫赫,而太子又一向仁慈,可偏偏两兄弟又因为皇位之争而产生了矛盾,可如果此时,他们的矛盾能够消除的话,那么大唐天下的兴盛,也就指日可待了。

齐王李元吉此时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脸色阴晴不定,太子和秦王的和好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坏的消息,因为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他想要借助太子的力量取代秦王的计划宣告破产,而在那之后的许多后续计划自然也是如同废纸,不过太子向来仁厚,对他这个弟弟又比其他的弟弟都要好得多,因此即便那个计划宣告破产,也不会对他此时的实jì

地位造成任何危害,唯一的问题是,面对即将变化的局势,他必须要再一次的做出准确判断,以争取为自己获得最大的权益。

李元吉正在心中为自己思索着未来的计划,然而就在此时,变故突生,就见与太子交谈的李世民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苍白,然后就见他猛然的捂住肚子,大声的呕吐起来,自他口中所吐出的呕吐物中混杂着大量的鲜血,令的在场的所有客人见了无不大惊失色,而李元吉也是脸色大变,“怎么回事?”他在心中急速的思索道。

也由不得李元吉变了脸色,一直以来太子在他的眼中都是一个极为仁厚的兄长,也因此这一次太子邀请秦王到来聚会,李元吉也从未怀疑过太子的诚意,然而此时,秦王却突然食物中毒,也由不得多疑的李元吉内心开始急速思考,是不是这位兄长隐藏的太深,连自己也瞒过了呢?

然而随后太子的举动便已经打破了他的这个念头,就见李建成也是面露惊色,急忙的叫人去找府中的大夫,然后才似乎想到了什么,立kè

的着人去厨房查看,而此时,淮南王李神通早已离席而起,来到了李世民的座位前,想要将李世民扶起。

“叔父,赶快带我离开这里,太子府不安全!”李世民突然对这位叔父小声的说道,李神通猛然惊醒,的确,即便下毒不是太子的本意,然而有人居然敢在太子的宴会中对秦王下毒,那么秦王的安危的确无法保证,最为稳妥的办法,还是走为上策,然而,李神通的心里却依然担心:“现在已经是深夜,离开太子府之后你怎么办!”就见李世民忍着腹中的疼痛艰难的说道:“带我回秦王府,回到那里,我自然就会得到最好的治疗……”

于是,李神通当即便要带着李世民离开,而太子除了在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之外,却并没有阻拦,看来,即便是太子也明白,在自己的府中,自己的确是无法保证这个弟弟的安全,于是就这样,淮南王李神通带着李世民离开了太子府,快马加鞭拼命的向着秦王府赶回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夜

深夜的长安街道上,淮南王李神通与秦王李世民的马车正在急速的飞奔着,此时的长安正在实行着夜间的宵禁,然而,却当然无法约束到此时二人,因此很快的,李神通便已经将李世民送回了秦王府,在敲响了大门之后,秦王府中立kè

便是一阵鸡飞狗跳。

由于李世民前去赴宴的缘故,石青衣原本已经早早的睡了,毕竟宵禁虽然近乎于完全无法影响到李世民,然而若是他们兄弟完全和好的话,那么留宿在太子府中也是一件极有可能的事,石青衣也没有想到,李世民会在深夜被淮南王李神通急匆匆的送了回来,然后告sù

自己说李世民中毒了。

石青衣当即吃了一惊,然后,她就立kè

的赶了过去,而当她看到李世民的时候,李世民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没有过多的犹豫,石青衣已经立kè

的开始下达命令,命令秦王府侍卫将秦王带到一间安静的房间里面,然后,叫侍卫们把守房门,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有胆敢冲入房间者,杀无赦”石青衣语带杀气的说道,这些侍卫都是跟随李世民多年之人,对李世民忠心耿耿,也因此,知晓一些石青衣的秘密,石青衣自然也相信他们绝对能够服从自己的命令,然后,她就进入了房间,为李世民驱毒。

李世民此时的脸色已经是面无血色,石青衣将李世民的身体摆正,然后,她将全身的真气运于自己的双手,从背心探入李世民的体内,去探查李世民的身体情况,随即。她的脸色一变,好猛烈的毒药!石青衣心道,看来这个下毒的人,是要一心的想要李世民死了!不过幸好,这种毒药并不罕见,因此也相对容易被驱除。但是现在,李世民却有着另外的一个麻烦,那就是因为有一些耽搁时间的缘故,此时李世民身体内部的毒素已经渐渐的开始向全身蔓延!

石青衣叹了口气,然后,她取出自己的银针,依次封住李世民的各大穴道,阻止毒素继xù

蔓延,随即。她将全身的真气运起,开始注入到李世民的体内,为他驱毒,也唯有如此,才能最快的清除掉李世民体内的毒素,就这样,随着石青衣体内真气的不断注入,李世民原本苍白的脸色也随之渐渐地重新恢复了血色。而石青衣的身上,却由于全力运转真气的缘故。而飘起了一层极为黯淡的白雾,最终,石青衣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收回了已经微微颤抖的双手。

慈航静斋的真气毕竟与双龙的长生诀真气相提并论,因此无法完全的驱除掉李世民体内的毒素,然而此时。这残余的毒素却也无法威胁到李世民的性命。到了现在,石青衣终于能够送了一口气,然后她才察觉到,此时房间的外面正传来阵阵的喧嚣声,而其中。又以一个女子的声音最为高昂,石青衣知dào

,那个声音的主人,是属于那位前朝公主,杨吉儿的!也是了,如今李世民出了事,而她这个秦王妃又将她与李世民一同关了起来,也难怪所有秦王府中的人都会在外面不安的等候,而李世民的那些妃子,自然也在其中!

于是,想到了此处的石青衣便走了出去,然后对着外面的人宣bù

,秦王已经脱离了危险,让那些等候在房门前的人各自回到各自的地方去,而李世民的三位王妃的确已经在房门前等候多时,当石青衣推开房门并宣bù

消息的时候,三个人的表情却是各不相同。

韦妃的脸上微微露出了喜色,因为她来到秦王府中的时间很早,也因此,对于石青衣的一些奇异之处,她要知dào

的很多,因此当听到石青衣的话之后,韦妃便已经知dào

,屋内的李世民应该已经平安无事了,因此,她的心中也着实的松了一口气。

阴妃阴沫儿的脸上也同样闪过一抹喜悦,然而随即,这一抹喜色便已经被掩盖了下去,然后,阴沫儿便悄然不发一言的离开,望着她那有些萧索的背影,石青衣也忍不住轻轻的叹息:这个女人,明明是李世民曾经最为刻骨铭心的爱人,可是如今却,唉!毕竟造化弄人,两个人如今虽然还是在一起了,可是却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的那个时候……

一个清脆而又略显焦急的声音打断了石青衣的思绪,就听见李明瑶的声音突然想起:“娘,爹爹现在怎么样了!”此时的她正一手牵着李妍的手,一边透过阻挡在前方的侍卫们看向石青衣。

见到李明瑶,石青衣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在石青衣这些年来所遇到的女孩子当中,李明瑶继承了她医术上的学问,因此在这个时候,唯有李明瑶可以给予她帮zhù

,于是,石青衣命令侍卫们让开一条路让李明瑶进来,然后,交给了她两份药方:“第一份用于催吐,亲王需yào

立kè

服用,第二份则是用来拔毒,在催吐之后服用,现在你去药房,帮娘抓这两副药来!”石青衣对李明瑶说道,如秦王府这样的亲王府邸,自然都会有专门的药房方便取药,就见李明瑶点了点头,然后拿着药方去了,却将李妍留在了原地。

石青衣看着李妍,然后,她就想到刚才所想到的事情了:“刚才,你也看到阴沫儿了吧!都是你做的孽!”石青衣向着身边的李妍——阴后说道:“当初要不是你执意的出手分开他们二人,现在的他们,也不会变成这样!”

然而,面对石青衣的质问,李妍却是答非所问:“看得出来,李世民是真的没什么大碍了,不然的话,你也不会有这个闲心!”她说:“对了,说起来,要不是我搅黄了沫儿与李世民的好事,你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能得到李世民的认可,成为他真zhèng

的妻子吧!说起来,你也得感谢我呢!”缩水了的阴后有些无耻的说道。

面对阴后的耍无赖,石青衣却显得极为的有耐心:“说起来,这还是你来到秦王府里第一次的见到阴沫儿吧!那么见到这个弟子,此时你又想到了什么?”

这次,小阴后李妍却没有再次的出言打岔,反而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实话,由于这些年来我忙着门派中的事物,我几乎都已经忘了我曾经还有过这样的一个徒弟,唉,她的根骨本来还是上佳,但是性格却极为痴情,所以后来才会做出与李世民相恋那样的事,因此当时我一怒之下,也就不再去管她,却没有想到,她的伯父阴世师后来会因此而嫉恨上李家,以至于后来在河东刨了李家的祖坟,结果与李家结成了不解的死敌,后来阴世师死也就罢了,还连累了我门在关中势力损失了一部分!唉,现在想来,这其实也是我的过错!”李妍说道。

原来闹了半天,阴后依然还是只为了阴癸派的损失而心疼呀!而丝毫不管阴沫儿这个曾经的弟子!石青衣心道,不过,正是因为她是阴后,所以她才会这么想的吧!所以,对李妍此时说出的话,石青衣却反而不感到吃惊!

在石青衣与李妍交谈的过程中,那些原本守在门前的人们纷纷的散去,但是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离开了这里,到了最后,除了阴沫儿之外,其余的两位王妃,韦妃与杨妃依然还呆在原地,然而,由于石青衣一直的在于李妍说着话,因此并没有注意到。韦妃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满,然而杨妃,杨吉儿却再也按耐不住了,于是,隔着一众秦王亲卫,杨吉儿突然的向着石青衣喊道:“既然秦王已无大碍,那么我想进去探望一下秦王,让我进去吧!”她说,然后看向韦妃,然而,令她失望的是,韦妃虽然脸上也露出了期待的神情,可是,却什么也没有说。

然而杨吉儿所没有想到的是,石青衣立kè

就拒绝了她的请求:“如今秦王刚刚脱离险境,体内的毒素还没有清除干净,因此并不方便与外人接触!杨妃虽然是一片好心,但是还是等到明天以后再来吧!”石青衣说道,然后,她却看到了自杨吉儿的眼底闪现出来的一抹杀意,虽然这杀意随即就被她所隐藏起来,然而,那双眼睛在一瞬间所展现出来的对石青衣的恨意,却被石青衣所牢牢的记在了心里。(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太子殿下是一位仁厚的长者

此时的太子府中的气氛沉重而压抑,自从昨日秦王前来饮宴但却中毒中途离开之后,太子李建成就已经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调动人手,搜查了整个太子府,而搜查的结果最后也不出所料,的确是太子府中的人在秦王的饭菜中下毒,想要毒死秦王。而此时想要谋害秦王的凶手已经被太子的侍卫们逮捕,正将他向太子所在之处押来。

对于在自己的府中有人居然敢向自己的弟弟下毒这样的事,李建成自然极为愤nù

,然而,当他看到罪犯的时候,他自己反倒是愣住了,因为这个犯人并不是由外面潜入进来的刺客,而是他府中负责做菜的厨师,为人不是非常的聪明机灵,但是烧的一手好菜,而且也已经跟随李建成多年,李建成对待他也并不同于一般的家仆对待。

“为什么会是你!”李建成的声音有些惊讶的问道,而那个厨师在见到他的主人之后,也并没有否认自己的罪行,不过,他却是说出了自己的动机,他之所以会给秦王下毒,完全的是为了太子李建成着想。

“秦王是一个野心很大的人,而他此时的功劳已经完全的足以威胁到太子殿下的安全,而太子却是如此的仁慈,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要与秦王和解,可是,太子愿意和解,秦王愿意吗?就是他愿意,他手下的那群如狼似虎的亲信又如何甘心,所以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全,在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只为了报答太子殿下的知遇之恩!”那个厨子说道。李建成听了恨极了,当时便抡起鞭子狠狠的抽了这个人一顿,然而一顿鞭子过后,李建成却是起了恻隐之心。不忍对这个人用刑了!

李建成是一个十分念旧的人,而这个人毕竟曾经跟随他多年,况且,根据李渊登基为帝时所制定的武德律法,敢于行刺皇亲贵族的罪犯是要被处以极刑的,并且祸及妻儿。这个厨子却会为了自己而付出一切,这样的忠心,也实在由不得李建成的心中不发生感动。

由于李世民在中毒之后就立kè

的离开了太子府,因此,李建成也并不知dào

此时李世民的情况,在焦躁不安的等待中,一直到了天明,李建成才终于得到消息,秦王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这才让他深深的送了一口气,然后,心中想要宽恕下毒之人的想法,也就再次的浮上了心头。毕竟,二弟不是没有出什么事么,而那个厨师终究也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人,在李建成想来,由于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因此那个厨师行刺秦王李世民的罪过,便可以被宽恕。

李建成既然本身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再加上在他的周围很多人都同样的劝说着他,于是,李建成就真的有了宽恕这个厨师的打算,然而,当他对着自己的幕僚们说出了这个决定之后,很多的幕僚当即变了脸色。却不敢再第一时间出言劝阻,唯有魏征一个人当即出言反驳,态度强硬的要求太子立kè

将那人交给刑部处置,好给予秦王一个交代。

“太子殿下!若是这个天下所有的罪犯因为杀人未遂便得到宽恕,那么国家律法的制定又有什么意义呢!”不理会同僚们传来的隐晦眼神。魏征高声说道:“况且太子殿下对待下人仁慈,却不知这些人只是表面上是对太子忠心耿耿罢了,实jì

上却是别有用心,他们的所作所为只会败坏着太子的名声,让太子手足之间出现裂痕,而今更是在太子的宴会上做出了毒杀秦王的举动,若不正法以警示后人,我恐怕太子殿下今后也会受到他们这些人的哄骗,而无法清晰的辨别事件真相!”

魏征强硬的态度让李建成的心中很是为难,平心而论,他欣赏这位大才的才干以及对自己的忠心,然而另一方面,魏征所经常表现出来的强硬态度却也经常的使得李建成认为对方心高气傲,不将自己这个太子看在眼里,然而,李建成也不得不承认,若是按照理智来讲,魏征的意见才是最为准确的选择,因为唯有这样,他才能再一次的打开局面,在创造一个与秦王李世民消除矛盾的机会。然而在内心深处,他却不愿做出这样的选择。

而就在李建成觉得犯难的时候,又有幕僚出来说话了,然而这一次,这位幕僚所说的话却并不是支援魏征的意见,而是恰恰相反。平心而论,魏征虽然是一个有才干的人,然而他并不合群,或者说,因为他那古板而严肃的性格,他与很多的同僚之间的关系并不好,诚然一些幕僚因为仰慕他的才干与品性而成为了他的朋友,然而更多的人却是形同陌路,甚至,还有一些人成为了他的敌人。而现在,这些成为了他的敌人的同僚们见魏征竟然因为太子府中的人而与太子相争,顿时便觉得机会来了,因此,他们纷纷的站到了魏征的对立面上,指责魏征是要让太子削弱自己的羽翼,从而使得太子一系的人对太子离心离德,而面对这些人的诘责,魏征虽然毫不退让,但毕竟在大多数同僚都袖手旁观观望的情况下,魏征势单力孤,因此在争辩中落入了下风。

于是,在这些幕僚以及府中下人的鼓动下,李建成最终没有将人送到刑部行刑,而是严令那个厨师在太子府中反省,然而,由于这个厨子本来就是王府中人,因此这一条处罚,基本等同于无。

魏征愤愤的离开了太子府中,而在回家的路上,一名平时关系与他极好的同僚追上了他的脚步,并且邀请他上了自己的马车:“魏先生明知dào

太子一向对待旧人极好,为什么一定还要处死那人,以至于引起太子的反感,毕竟,秦王不也没什么事,不是吗?”那名同僚问他。

却见魏征恨恨的叹了口气,才道:“我当然知dào

那人是跟随太子多年的旧人,然而正是因此,我才更要劝说太子不能因为自己的恻隐之心而徇私,因为只有杀了那人,才能够安抚秦王,才能进一步有可能的修复与秦王的兄弟之情,然而现在,全完了,就在太子刚刚想要与秦王修复兄弟之情的时候,这个努力的方向却已经被我们自己堵死了,从今以后,我们将不得不加紧对秦王一系人马的防范,而对方也同样如此,因为双方同样的对对方不信任,而这样的话,便会出现最为糟糕的结果,太子秦王两兄弟将不得不兵戎相见,不管是为了陛下百年之后的那个位置,还是为了自保!”魏征叹了口气,说道:“可惜,若是这场厮杀真的开始了的话,那么毫无疑问,相比较于秦王,太子的胜算是极低的!”

他身边的那名幕僚闻言点了点头,表示极为赞同,因为实情的确如此,秦王李世民的性格一向刚烈,做事雷厉风行,而以他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战功,在军中又极具威望,相比之下,太子的为人却是性格宽厚,因此他虽然在内政方面有所建树,但是当遇事需yào

拿出决断力的时候,却常常优柔寡断。所以,若是陛下百年之后,秦王真的与太子争夺皇位的话,那么无论是决断力还是军队武力的支持,太子都处于绝对的劣势。

所以,若是能够与秦王和好的话,这些太子府中的幕僚其实都并不想与秦王为敌,因为秦王很强,真的很强,他的强dà

甚至令的唐皇李渊都生出了畏惧的心态,若不是这样,也不会三番两次的将其冷藏,直到战事糜烂到几乎无法挽回的时候才会让秦王出征,然而现在,即便他们还并未摸清秦王心中的真实意图,却也不得不与秦王走上了对立的道路了,因为双方互相的信任,已经在这一次的下毒事件中,消失殆尽。(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松狮

经过一个晚上的忙碌,石青衣终于完全的清除了李世民的身体内的毒素,因此,当天明的时候,李世民也已经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然而,由于之前体内毒素对他的身体的损害太大,因此,此时的他只感觉到非常的虚弱,不过石青衣已经向他说明了他此时的身体状况,由于体内毒素已经全部的排除,因此只要安心的修养几天,他便可以完全的痊愈,李世民听了这才放心。

两个人正在说着话,却听到外面再一次的吵嚷了起来,随即,一名亲卫敲响了房门:“启禀秦王、王妃,长孙大人与殿下的一些部将来到了外面,想要求见秦王殿下!”门外的那名亲卫说道。石青衣与李世民闻言对视了一眼,然后就见石青衣的脸上露出微笑:“你在这里好好养着,我去就好了!”然后,她就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那些李世民的属下面前。

外面的这些这些部将全部都是李世民最为亲信的文士与武将,包括房玄龄、杜如晦、尉迟敬德等人,看得出来,他们是在天明得到消息之后就立kè

赶过来的,虽然他们已经从秦王亲卫的口中得知了秦王此时已经脱离了危险的消息,这些人却还是担心秦王的安危,因此非要求见秦王才会放心,即便是面对秦王亲卫们的阻拦也毫不退让。

石青衣走了出来,然后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长孙无忌,身为李世民的妻舅以及他所最为信任的属下,长孙无忌此时正站在这些部将们的最前方,而此时看到石青衣的出现,他当即的想要分看侍卫的阻拦,走上前去询问妹妹。妹夫现在究竟怎么样了,然而,石青衣却回给了他一个眼神,然后向后面看去,长孙无忌也先是一愣,然后明白过来石青衣的意思:在长孙无忌的身后。那些文士也就罢了,那些武将虽然也是心忧秦王,但是向来在秦王面前随便惯了,因此即便此时也仍然在吵吵嚷嚷,而李世民现在需yào

的是静养,石青衣自然不希望这些武将们继xù

张着大嘴在李世民的房间外制造噪音垃圾。

在终于制止了这些人的吵嚷之后,石青衣才命令秦王亲卫们分开一条道路,让自己走过去,长孙无忌立kè

的迎了上来。问道:“妹妹,天一亮我一得到了消息就立kè

的赶了过来,秦王没有事吧!”

石青衣看着长孙无忌点了点头:“放心,我在这里,他当然已经没事了,不过由于这次的毒素的毒性比较强烈,因此肝脏受到了损伤,必须要静养一段时间!”石青衣说道:“所以在这一段时间。秦王不能再去处理那些军政事物!”

“政务什么的,放下就放下吧!只要他没事便好!”长孙无忌有些欣慰的说道。然而他的话锋随即一转:“那么下毒之人的消息有着落了吗?现在很多人都纷纷传言是太子给秦王下的毒,当然也有传言说是秦王自己给自己下毒,好污蔑太子,这后一个谣言当然属无稽之谈,但是问题是,如果真的是太子想要谋害秦王。那可怎么办!”

对于长孙无忌的疑问,石青衣却只是摇了摇头:“太子绝对不会那么愚蠢,在自己家举办宴会的时候给客人下毒,况且根据世民所说的宴会上的情况来看,太子殿下分明是有意与秦王和解。你认为,再这样的情况下,太子还会有必要向秦王下毒么,尤其是,当着几乎所有皇室实权人物的面。”石青衣看向长孙无忌:“这件事我与世民始终不认为会是太子做的,所以先在我们先不要做出动作,既然秦王是在太子府中的毒的,那么无论如何,太子都应该首先给我们一个交代,我想要不了多长时间,便会有消息从太子那边传来,大家不妨先在秦王府中等待片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石青衣说道。

于是,在石青衣的安排下,长孙无忌等人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由秦王府中的下人们的带领下,来到了偏厅休息。

而一段时间过后,果然从太子府中传来了确切的消息,下毒之人并非太子,而是太子府中的一位厨师,由于深信秦王将来会危害到太子的安危,于是才自作主张,在秦王的饭菜中下毒。

一名厨师想要给宴会之中的一位客人下毒,这当然在轻松不过,李世民这才中了毒,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个人仅仅只是一个厨师的缘故,见识浅薄,因此他所下的毒药虽然药性猛烈,但是却也极为常见,以至于被石青衣轻易的破解,并没有威胁到李世民的安全。

“一名厨师居然敢背着太子殿下向秦王下毒,真是胆大包天!”“倒不如说是谁让他吃了熊心豹子胆!让他敢怎么的不要性命!连一家妻儿被诛连也不顾了?”“这个厨子跟随太子有多长的时间了,会不会是其他势力派来的奸细!”“他跟随太子倒是的确有很长时间了,而且家世清白无误!”“怎么说下毒真的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当石青衣将传回来的消息告知等候在场的所有的人的时候,这些文臣武将们再一次喧闹起来,开始了激烈的讨论,而后来,所有的疑点,却都纷纷的指向了太子!文臣们的心中还在半信半疑,然而武将们那直率的个性则早已按耐不住,纷纷的叫嚷着要去宫中觐见唐皇李渊,让唐皇李渊来为秦王讨还个公道。

幸好,这些从沙场上走出来的骄兵悍将虽然极为高傲,但他们对统帅他们的秦王李世民却都是极为的敬服,因此虽然李世民不在此处,他们却还是得征求一下秦王妃石青衣的意见,然而,石青衣却立kè

拒绝了这个提议:“不行,在事情还没有完全的水落石出之前,谁都不许妄动!”她说,然后,用目光扫视所有人,当她发xiàn

一些武将的眼神里完全就是露出一副对自己不屑的神情的时候。她立kè

的的调来了秦王府侍卫看住了这里所有的人:“在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之前,胆敢有想要闯出这个房间的人,秦王府亲卫可以就地格杀!”石青衣用冷酷的声音说道。

在武力的胁迫之下,那些桀骜不驯的武将们终于不得不安静了下来,于是,石青衣也与他们一道。继xù

的等待着消息。

按照李渊登基后所制定的法律,如果有人敢于行刺李世民,那么不但那个行刺的人会被处死,就连他的家人也不能幸免,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会是全部男丁一个不留,而女眷世代入贱籍,不得翻身的结局,然而。接着从太子府中传来的消息,却是太子只会将那个罪犯送入秦王府,交给秦王发落,而不是将他的所有家人一同送来,对此,石青衣虽然极为不满,然而想到太子李建成一直以来的性格,在加上李世民也并没有因此而受到致命伤害。也就勉强能够接受了,然而。也就在她已经为此要做出一个刑场来行刑的时候,太子府传来的消息却又变了,变成了太子已经将那个犯人惩治了一遍,因此便不用在送往秦王府,而是关在太子府中,令其赎罪!这样的变化首先先是让石青衣也目瞪口呆。然后,就是勃然大怒!

“太子欺人太甚!”石青衣恨恨的咒骂道,而与她此时的情况相类似,在偏厅之内的所有文臣武将们也都气的站直了身体,破口大骂太子。石青衣清楚的知dào

李建成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无非是跟随自己多年的旧人,因此不忍让其死亡而已,然而,那个下毒的人要杀的,可是他李建成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即便刺杀未遂,又怎么能够被饶恕!

可是李建成就是这么做的,也因此成功的点起了秦王系一干文臣武将的怒火,不单是武将,就是很多的文臣也站到了石青衣的对立面上,表面恳求但实jì

上却是威逼,希望秦王妃能够允许他们这群人前往皇宫拜见唐皇李渊,好让李渊为秦王主持公道。

然而,即便直面这些跟随李世民走过尸山血海的部将,石青衣却依然没有丝毫的退缩,不过她也知dào

,在这样的一个所有人群情激昂的时刻,她也已经无法在做出阻拦了。

不过,石青衣此时无法再做阻拦,却并不代表此时李世民不可以,毕竟,眼下的这些人,可都是李世民的属下,并且一向对他极为敬畏,在这个时刻,石青衣的话或许不会有用,然而李世民的话,这些人却一定不能不听。所以,石青衣便没有再做阻拦,而是带着他们再次回到了李世民所在的房间面前,然后等待消息

石青衣走进了房间内,然后与李世民说出了此时所发生的一切,而李世民在听到太子居然就这样的将那个毒害自己的人包庇起来之后,也是唯有面露苦笑:“大哥,他从来都是一个心肠很软的人!唉……”一声长长的叹息自李世民的口中发出,因为他知dào

,自己是不可能与自己的兄长消除矛盾了。旁的不说,最起码,等到日后太子再次的邀请自己去参加宴会,自己还会去吗?答案是,不会了,不愿意去,更不敢去。李世民的心中苦涩的想到。

在石青衣的搀扶下,李世民走出了房门,虽然身体虚弱,然而当他站在阳光之下,面对着自己的那一群部下的时候,所有的人却在一瞬间同时向他行单膝跪礼:“参见秦王殿下!”他们的声音整齐划一,表达出了对这位统帅的信任与敬畏。

然后,就在李世民的强制命令之下,这些部将们不得不取消了前去御前为秦王讨还公道的计划,虽然心中有些郁闷,有些不甘,可是他们还是全部的服从了李世民的命令,然后离开。而石青衣,也再次的将李世民搀扶回房间休息,毕竟,以他此时虚弱的身体状态,出面面见这些下属已经极大的消耗了他的体力了。

“狮子就是狮子,即便处于虚弱状态,也依然可以号令百兽臣服!”在眼见那些对待自己也是极为桀骜不驯的武将们,却在李世民的一个命令之下便灰溜溜的离开,石青衣也不禁在心中想到。(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们 上

秦王夜宴太子府中毒这件事最后因为秦王的安然无恙而不了了之,在太子的包庇,以及秦王的退让下,最起码这件事在表面上算是告了一个段落,而唐皇李渊在得知了这一件事之后,只当是李世民吃坏了肚子,因此不但特别允许了他可以好好的安心休养一段时间,还特意的送来了许多名贵的补药,要给李世民补充元气。然后。就是李世民与石青衣望着那些陛下所特意送来的那些东西,一同的苦笑不已。

真当唐皇李渊在坐上皇帝的位置之后就沉湎于享乐,而丝毫不听取宫墙之外的正确的声音了吗?恰恰相反,能够维持着大唐王朝的这艘大船一路劈风斩浪,李渊的智慧绝对不可低估,然而即便如此,在秦王中毒这件事上,李渊又能怎么样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况两个儿子都早已成家立业,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也不便于过多的干涉,因此,既然秦王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什么伤害,而且事后又没有借机挑事,李渊自然也就乐的装聋作哑,然后为了给自己的二儿子一些补偿,李渊还特意的找了借口送来了一些宫中才能使用的御用之物。

石青衣与李世民明白,这一件事也只能如此了,不过这样也好,李世民也能够安心的在家休养身体了,而且说来也是凑巧,因为自从年初,太子殿下讨伐刘黑闼之后回师的这一段时间里,大唐的边疆以及新攻下的领地内竟然极为罕见的没有起过什么大的战事,河南王世充的根基早已经在洛阳之战的时候就已经被李世民讨伐的大军连根拔起,而河北在刘黑闼被杀之后,也就失去了继xù

与唐军抵抗下去的意志,至于突厥。春季的草原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在这个时候,牧民们正赶着牛羊,忙着去占据更加肥美的牧场,因此自然也就无暇来响应突厥可汗的号召来进犯,虽然依然有一些掠夺成性的小部落时不时的会南下抢掠。然而他们的规模很小,以边境守军的力量便足以轻松应付,就这样,在这样的一个难得的没有战事的一小段时间里,李世民很是享shòu

的度过了一段平静而安心的时光!直到,一支从西突厥赶来使节团队即将到达长安。

要知dào

突厥原本只是草原上强dà

的柔然帝国治下的一个小小的奴隶部落,可是,当柔然开始衰弱之后,突厥迅速的强dà

起来。取代了原本柔然的统治,并且,相比于柔然更为的强dà

,而由于当时中华大地正在分裂当中,无论是北周、北齐还是南方的陈朝,任何一个都无法与突厥抗衡,因此北方的当权者不得不向突厥称臣屈服,以此来避免突厥的进攻。进而拉拢突厥对抗自己的对手。

这种情况一直到前朝的建立才有所改变,前朝文帝杨坚是一位很有作为的皇帝。也因此,自从隋朝统一全国并渐渐的强盛之后,杨坚便开始渐渐的展开了一个削弱突厥帝国的计划,这个计划包括了各种拉拢、分化、挑拨离间甚至直接出兵消灭敌视隋朝的各种敌对势力等各个策略,而最终,在经过的不屑努力之下。几十年后,突厥帝国终于成功的分裂成了东突厥、西突厥两个部分,并且互相敌视,彼此攻杀,突厥的实力也由此而一落千丈。再也不复昔日的强盛。

相比于东突厥占据草原以及遥控草原东部诸部落的强势,仅仅占据西域的西突厥无论是在军事还是经济上都远远有所不及,也因此,在东突厥的进攻之下,西突厥长期的屈居于劣势,要不是臣民还算团结,历代国主又大多并非平庸之辈,恐怕早已被东突厥所攻灭,然而即便如此,西突厥的处境却也依然不妙,也因此,当西突厥的王庭察觉到了南方的中原,再次重新的建立起来了一个大一统的王朝的时候,他们便派出了自己的使者,想要与唐朝立定盟约,以共同的对付他们的敌人东突厥。

面对西突厥的使节的到访,朝廷上下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也是了,毕竟这些年来东突厥不断地对着唐朝进行勒索,入境抢掠的行为早已令的唐朝上下都早已极为愤恨,而此次西突厥的到访,无疑使得唐朝能够得到一个强而有力的外援,李渊以及满朝的大臣自然也都是极为的高兴,然而与此同时,在李渊的心中也有着另一层的顾虑,那便是当东突厥得知了西突厥派遣使者前来想要与唐朝签订协议的意图之后,东突厥的反应又会如何。

毕竟,虽然从长远来看,与西突厥结缔盟约对唐朝的好处极大,然而若是因此而激起了东突厥全体上层的怒火的话,东突厥或许会在一定的时间内完全的消除之前他们内部的各种矛盾,从而团结起来,进而发起对唐朝的全面进攻,而若是这样的话,唐朝在那一段时间的损失必定极为惨重,而那样的结果,当然也是李渊所最不愿意见到的事,也因此,在如何能够在不激怒东突厥的条件下尽最大限度的取得西突厥对于唐朝的友谊,便成为了唐皇李渊需yào

慎之又慎进行考lǜ

的问题。

正午时分,位于西突厥使节团驻地的门前,只见两名年轻的仆役走了出来,正向着繁华的闹市区域走去,虽然这是一只西域的使节团队,然而这两名仆役却是纯正的中原人士,身上没有半分的西域人的相貌特征,而事实上,他们也并不是从西域而来的使节团原班人马,而是当使节团进入中土之后,从中土一家常年与西突厥有商业往来,并且极为诚信可靠的商家借来的帮手,以方便使节团的人熟悉中原的风土人情,而这两个年轻的仆役也的确不愧是那家商家所刻意推荐的人才,一路上,这两名年轻人不但见多识广,完全的能够满足整个使节团对向导的要求,而且风趣幽默,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与使节团的所有成员打成了一片。也因此,即便这两个年轻人会偶尔因为年轻人心性的原因而开开小差,只要使节团中无事,成员们也多半会因此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视而不见。

而在此时看来,这两个人多半又是开起了小差。打算离开使节团驻地而到长安城繁华的闹市当中花天酒地一番了,只是这一次,当他们刚刚离开使节团的大门还并未走出多远的时候,从他们的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叫住了二人,就见二人的身体猛然的颤动了一下,然后便立kè

的恢复了平静,然后,才平静的转过身来。面对着那个发出声音的女子。

这是一个有着西域相貌的成熟女子,只见女子叫住了二人,然后对他们说道:“小宁、小晶,我知dào

你们这些年轻人爱玩爱闹,如今到了长安更是不会安分下来,也罢,如今的使节团里也没有什么事需yào

你们,就让你们出去玩个痛快吧。不过要牢记,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赶回来。否则的话,一旦沾染到什么麻烦的事,使节团也会因此而牵连上麻烦的!”带着西域的异样口音,女子对着他们说道,而二人自然也是唯唯诺诺的连声答yīng

着,然后才在女子注视的目光之下。仿佛忍耐不住接下来想要去放纵的心情一样,飞快的离远了,而那名西域女子则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微笑着自言自语道:“到底,还是少年心性啊!”然后女子就转过了神。返回了使节团的门内。

然而,那名西域女子所并没有想到的是,当这二人到达闹市之后,却并没有立kè

开始花天酒地,反而走进了一家并不显眼的店铺,而当二人再次的从店铺之中走出的时候,虽然两人的气质并未有太大的改变,依然是扔进人海便不会被人发觉的那一类人,然而,却再也不会有人会将他们与两名地位地位的仆役联系起来。

而这时,就见这两人之中的那位稍显年轻的年轻人对着年长的那位小声说道:“小仲,这一次我们到了长安,你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去见李秀宁了?你不会怪我当初对你隐瞒了李秀宁的事情吧”

就见稍显年长的那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法被掩盖的痛苦神情,然而即便如此,面对自己兄弟此时的自责,他却依然在脸上装出了一副笑脸:“怎么会呢?无论如何,我跟小凌这一世都是生死的兄弟,况且小凌当时之所以隐瞒,不也正是为了当时的我们所遇到的困境么?那时的突厥狼军正在一旁虎视眈眈,而小姑姑一方又与我们敌我未名,因此小凌也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以防止我的心神被干扰,而无法做出最为正确的判断!我自然不会怪小凌!”

这两个化名为“小宁”“小晶”的青年,当然就是寇仲与徐子陵,在经过了许许多多匪夷所思的事件之后,这两人此时在江湖上已经成为近乎于传说的年轻一代最为顶尖的高手,而且,寇仲的军略能力极强,是这个天下间公认的可以与李世民相抗衡的名将统帅,只不过由于出身贫寒的缘故,当他终于聚集起了足够的实力聚众起事的时候,李世民已经率领大唐军队连续干掉了一个又一个强横绝伦的强敌,大唐席卷天下的势头早已势不可挡,也因此,即便此时的寇仲已经成功的联系上了那个在南方割据数十年,实力绝对不可低估的宋氏门阀,他此时所能够取得的最好结果,也不过是割据江南,与唐朝南北对峙,而绝无可能以南统北,夺取天下。

划江而治,南面为王,这听起来似乎很美,然而,寇仲是心怀天下的真豪杰,他又怎么会容忍那样的一个自己,不以无法夺取整个天下为耻,反而因为割据半壁江山自立为帝而沾沾自喜,所以,若是李唐的统一天下势头真的无法阻止的话,他寇仲宁愿将那半壁江山举手相让,也不愿中华大地因此而再度陷入长期分裂对峙的状态。

于是,当唐军再一次的以不可阻挡的态势击败了刘黑闼,并且继xù

的进攻在山东的徐圆朗的之后,已经在心中意识到大唐统一天下的势头不可阻挡的寇仲,突然的萌发了想要与李唐王朝和解的念头,而当他听到了大唐所传来的秀宁公主的死讯,而徐子陵又十分愧疚的向他和盘托出了他所隐瞒的关于李秀宁故去的消息之后,寇仲的心中的这个想法,更是变得强烈无比,他甚至萌生出了一旦与李唐王朝达成协议,那么之后他就要解散军队的念头,然后,他就要独身去往南方宋阀,去迎娶那位南方宋阀阀主的女儿,从此以后做一个快乐的富家翁,而不要再继xù

的进行这场胜算已经极少的争霸天下的游戏。

于是,在静斋仙子师妃暄以及静念禅院的了空大师二人所提供的一些极为惊人的消息之后,二人经过乔装打扮之后前往长安,而又在一番机缘巧合之下,两人不着痕迹的混入了西突厥前往长安拜见的使节团队。(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那些不请自来的客人们 下

在一条街道的十字路口前,寇仲与徐子陵便要从此分开,各自去往各自想要到达的地方,徐子陵想要前往长安城外城的感业寺去见自己早已多年不见的干娘傅君婥,而寇仲,则是要前往秦王府,去见自己的那个最大的对手李世民,以及自己的小姑姑,石青衣。

他们二人之所以会知dào

这些消息,则完全是多亏了慈航静斋的仙子师妃暄的帮zhù

,原来,就在不久之前,师妃暄专程的赶到了寇仲的领地,想要再一次的劝说寇仲放qì

与李唐敌对,然而那时的她却并不知dào

,寇仲也早已有了这个想法,于是,双方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在此之前,寇仲却还想要来长安事先打探一下消息,而由于考lǜ

到此时寇仲潜入长安极有可能会遭遇危险,生性善良的师妃暄于是特意让二人在事先前往静念禅院,求教于静念禅院的了空禅师,因为了空禅师曾经与李唐的皇室来往密切,若是了空禅师能够在这件事上出面相助的话,那么寇仲与徐子陵二人在长安所能够遭遇的危机,自然也就大大的降低了,二人随即也听从了师妃暄仙子的话,前往静念禅院拜望了空禅师。

而当他们二人在经过路途之后终于到达洛阳郊区的静念禅院的时候,出现在他们眼前的静念禅院,却已经完全的化作了一片残垣废墟,此时,三五成群的僧人们正在这一片废墟之中忙于清理着废墟之中的碎砖瓦块,进行着禅院的重建工作,而看到原本规模宏大气度严整的佛刹古寺如今却成了这样的一副破败的样子,无论是寇仲还是徐子陵都几乎忍不住落泪。

洛阳王世充自从篡位登基之后,由于信奉胡教排斥佛门,加上又觊觎佛门历代积蓄的财富。因此,当他与洛阳称帝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向佛门挥起了屠刀,一时间无数的佛门僧众身首异处,而大大小小的佛门寺院则在被抢夺走了历代苦心积蓄下来的财富后,随后便被化成废墟。面对王世充的灭佛。地处王世充治下的佛门势力自然不敢坐以待毙,各地的佛寺僧兵纷纷以武力以对抗王世充,然而,他们在王世充的军事打击下,很快的就不堪一击,毕竟,王世充本身就是前朝著名的将领,而且他的军队又早已被来自西域的大明尊教所洗脑,战力惊人不说。且不相信佛门的六道轮回之说,因此,除了北魏达摩禅师所创建的少林寺,依靠险要的地势以及人数众多的僧兵而得以保全之外,河南全境其他的佛寺已经近乎完全被王世充连根拔起!静念禅院虽然是佛门名刹,但却自然也是无法幸免于难,事实上,若不是静念禅院地处群山环绕之地。当山门被攻破之后寺中僧人可以退入山中的话,便是了空。怕也已是为佛捐躯了。

寇仲的心里不自然的泛起了一丝愧疚,因为曾经当他听到李世民率领唐军进攻洛阳王世充的时候,为了自保也为了为自己的崛起创造机会,寇仲曾经主动的来到过洛阳,帮zhù

王世充制定详细的守城计划,虽然后来由于看出了王世充不堪大用。而在后来逃之夭夭,也保全了自己以及一干兄弟的性命,然而当他此时看到了佛门被王世充所破坏之后的悲凉景象之后,寇仲的心里依然还是泛起了一丝的罪恶感,就仿佛他做过王世充的帮凶一样。

面对前来询问的小沙尼。寇仲与徐子陵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随着沙尼的前去通报,没过多久,寇仲与徐子陵便受到了邀请,穿过前面的废墟向着后院走去。

禅院的后面其实也早已面目全非,唯有几处草棚,此时是寺中僧人们仅有的遮风避雨的依靠,此时了空正站在一件草屋的门前,微笑着看向二人,而面对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者,无论是徐子陵还是寇仲都都立kè

发自内心的表达出了他们的一份敬意。在经过一番寒暄之后,二人单刀直入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然而,即便有着师妃暄的书信为凭,了空却也并没有立kè

的答yīng

二人的要求,他反而是静静的坐在了一张蒲团上,然后,向着二人说起了一段故事。

那个故事开始的时间已经很是久远了,那个时候,这个天下还在前朝的统治之下,而天下大乱还并未开始,洛阳城依旧繁华,而静念禅院,也依然是香火鼎盛,前来上香的人络绎不绝。也就是那么的一天,一个年少的少女带着一对母女来到了山上,想要向当时已是一代名僧的了空求医救命……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bèi

,然而当听完了这个故事之后,二人还是不由自主的为之目瞪口呆,寇仲与徐子陵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故事中的那位少女,赫然就是自己的小姑姑,同时也是邪王石之轩的女儿,石青衣,而她早在很久以前便已经嫁给了李世民,成为了如今的秦王妃殿下,而他们的干娘,如今也正在长安的一座寺庙中修行,与小姑姑来往甚密。

也正是了空的这一番话,更加的坚定了他们二人再次来到长安的决心,而此时,他们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即将分别去见想要去见的人,而面对即将分开的兄弟,徐子陵踌躇了片刻,还是终于忍不住的说道:“其实,小仲也并不是全无统一天下的希望!因为我们都清楚,此时李唐的强盛,全是李世民所一手造就,而在此时,随着李唐的逐步统一全国,李唐内部的矛盾却正在逐步升级,若是李世民在这场内部斗争中不幸败落身死的话,以李唐此时统治的不稳,那么毫无疑问,这个天下必然还会继xù

陷入混乱之中,而到了那个时候,小仲未必不能不能够统一天下,你确定,你此时真的不会后悔放qì

争霸天下吗?”毕竟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没有人比徐子陵更加的了解寇仲,因此徐子陵才这样的问他,就是担心寇仲可能会在未来会为今时今日所做出的决定而感到后悔。

寇仲在听了徐子陵的话之后,沉默了片刻,然后他却是笑了:“小凌,你说有小姑姑在的话,李世民会死吗?”徐子陵一怔,然后就见寇仲接着又道:“况且,你我都是从出身贫苦,深知民众的生活艰难,所以,如非必要,这个天下,还是不要让它继xù

的动乱下去了!李世民既然能够打下这一片天下,想来他也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的!”寇仲说道,而见到寇仲的脸上那一片淡然的表情,徐子陵虽然心中还有着一丝的不安,然而,却也再也无法辩驳,于是,两个人就此告别,然后分别向着各自不同的目的地走去……

位于西突厥的使节团驻地,一间较为偏僻的厅堂之中,一位金发碧眼,绝美仿佛女神一般耀眼的美女正在面露微笑,这位绝色的女子,赫然便是石青衣的熟人,摩尼教的圣女莲柔,而自从昔年洛阳城外一别之后,这位摩尼教的圣女却是带着自己的人马返回了西突厥,再也不管中原的事,以至于坐视大明尊教以及洛阳王世充的覆灭,而直到此时,她才再次的赶回中土,妄图再次的传播自己的宗教,却见此时的她正在自言自语道:“大明尊教虽然曾经在中土兴盛一时,可惜,却最终又因为许开山长老的急功近利而再次完全的覆灭,并且还连累了身为正统的我们这一派,以后想要在中土打开局面,却是极为困难了!”莲柔心道,虽然她此时已经成功的邀请了太子妃郑氏以及长安勋贵之家的一些家眷参与聚会,以趁机向对方传播自己的宗教,然而莲柔心知,这些女眷们平时凑凑热闹、联络一下人气还行,真的想要在这些人的身上打开突pò

口,让正统的摩尼教在中土扎根,却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幸好,从最初开始,莲柔也从来没有将希望寄托在她们的身上,因为从一开始,她所选定的人选,便早已确定。

此时的莲柔便想到了那个人,那个曾经在与她的战斗中露出过银色的双眸的家伙。而想到了那个人,莲柔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笑意,有些人,即便完全的隐去了自己的獠牙,而装作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她的本质却是不会变的,因此莲柔确信,那个人必然能够帮得到自己,让自己的宗教成功的扎根于这片土地,然后世世代代的流传下去。

所以,这一次莲柔之所以会如此频繁的拜访贵族世家的女眷,固然是有着传播宗教信仰的含义混杂于其中,然而其中最为真实的含义,却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样,当她真的去拜见那位她很早以前便已经看中的人选的时候,她的真实意图,便不会被人所察觉……

此时的秦王府中,李世民还在清闲的修养,而石青衣却带着几个自己的孩子们一同玩耍,自然也是不会去管外面的事,因此,他们当然也就不会知dào

,在那支来自西突厥的使节团里面,已经有很多的客人想要不请自来,来打扰他们此时平静的生活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问情

寇仲来见李世民与石青衣了,在秦王府的门前,他报上了自己的名号,然后他便等在了那里,直到不久之后得到了同意,然后他便在前来迎接的秦王府侍卫的监视之下,举步向门内走去。

秦王府的亲卫们当然不得不对这位客人心怀警惕,毕竟这一位,如今已经成为了江湖上的一个传奇,并且,即便不考lǜ

他此时那身出神入化的武功,便是他与岭南的那个极为强dà

的阀门世家的关系,也足以让寇仲成为大唐治下所有臣民所敌视的对手。

然而此时,这个原本作为对手的人却来到了长安,并且要求求见秦王与秦王妃,这当然不由这些李世民的亲卫们心生警惕之心,唯恐对方是要以身犯险,然后陷秦王于不利的境地,然而,毕竟秦王以及秦王妃已经同意的对方的见面要求,因此,这些侍卫们也唯有亦步亦趋紧紧跟随,以防止对方突然发难。

而在此时,已经来到正厅等待的李世民也是极为疑惑,毕竟,虽然他与寇仲相识的时间也是极早,然而,却毕竟没有成为朋友,反而成为了敌人,并且早早的便已经定下了将来沙场争雄的约定,而伴随着此时大唐的统一战争的顺利进行,寇仲在山东的实力已经不可避免的要与唐军正面对上,虽然寇仲兵微将寡,然而由于他与南方的那个势力的亲密的关系,因此可以想象,当唐军大举进攻的时候,寇仲必然可以从南方获得极为巨大的支援,这样的话,即便是实力占据绝对优势的唐军,若无自己坐镇的话。依靠寇仲的军事才干,以及南方的支援,唐军想要取胜绝非易事,而此时由于北方突厥大举进攻的边患问题,李世民自然也是无法腾出手来亲自指挥军队进攻寇仲的,所以。李世民也是十分的疑惑,想不明白寇仲此时到来长安的目的。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等寇仲来了之后说明好了!”对于李世民的疑惑,石青衣却只是笑了笑,然后对着李世民说道,也是石青衣脸上的微笑让李世民的内心受到了感染,于是,他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然后,他就看到了寇仲,在一众亲卫的“保护”之下,缓缓的走入厅堂之中,与他直面相对。

“我是来见秀宁的!”寇仲说道,他的语气极为平静,然而,在他平静的语气之中。却仿佛隐藏着太多太多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东西,那些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太过的深奥。然而此时的李世民却也是一个经lì

了许多的男人,因此一瞬间就读懂了它们,也因此,瞬间,他就明白了寇仲的来意,然后。他低下了头,许久之后,才说道:“是这样啊!那好吧,我带你去!”

李世民回想起了曾经第一次的见到寇仲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寇仲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与单纯而又真诚的徐子陵一道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然而,虽然一无所有,他们却总是以希望的眼神看向未来,而从未灰心失望,也正是因为他们那乐观的人生态度,才会令李世民深信不疑的认为,这两名少年的未来,绝对不可限量。

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会不计对方的出身贫寒而与对方平等论交,并且希望对方能够为李家效力,然而最终,寇仲与徐子陵却拒绝了他招揽然后离开,令李世民自己大惑不解,而直到此时,李世民也才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原来至始至终,其中的缘故,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女人,自己的妹妹,李秀宁。

三妹,从小便与驸马柴绍定下了婚约!所以寇仲才会最终拒绝了他的招揽,因为他比任何的人都要明白,如果他选择了效忠李阀,那么未来,他就永远不可能与三妹在一起,所以,哪怕是为了这个愿望,他绝对不能屈居李阀之下,而唯有离开,才或许有可能获得一丝的希望。

所以他才会离开,直到如今在山东的南部打下了一片势力,并且还与南方的那个实力强dà

的宋阀搭上了关系,然而,造化弄人,如今的他,却是再也无法见到自己的三妹了,因为,天人永隔……

虽然李世民说出了由他带寇仲去见三妹李秀宁的话,然而最终,他却没有做到这点,因为由于他的赫赫战功,此时他在李唐的地位之高实jì

上仅在唐皇李渊之下,也因此,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有心人的目标,而此时来到他面前的寇仲却又是隶属于敌对一方的敌人,因此若是由李世民带寇仲去见李秀宁,而这件事又被李唐朝廷中敌视李世民的人所察觉的话,那么李世民的身上,绝对会惹上大麻烦,所以带寇仲去的人,其实是石青衣,因为石青衣毕竟一向深居简出,所以,也并不想李世民那般的引人注目。

寇仲扮作了随从跟在了石青衣的身后,由石青衣带领着前往安葬李秀宁的公主墓穴,而在路上的时候,石青衣却突然问道:“你这样贸贸然的来见秦王,就不怕秦王会对你不利吗?”但是寇仲闻听此言,却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因为小姑姑在那里,自然,也就一定不会对我不利!你说对吗,小姑姑!”石青衣闻言也笑了:“看来,是有人向你们泄露了我的底!”虽然她并不知dào

究竟是谁告sù

了寇仲自己此时的身份,不过细细想来,知dào

石青衣底细的人,其实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而且一直对她并无恶意,因此,她也就懒得追究了,就这样,她带着寇仲离开了长安,并最终,来到了李秀宁的坟墓所在之地。

李秀宁的坟墓很大,远远的超过了一般公主墓葬的规格,这一方面,固然是由于她是李渊最为疼爱的嫡出女儿的缘故,但更重yào

的,却是李秀宁在大唐的建立之中所立下的无数功勋,也因此。当李渊要求用远远高于公主规格的制度下葬李秀宁的时候,即便是当时主管礼仪的官员,也只能乖乖的照办,这,才有了这座规模宏大的公主坟墓。

坟墓的周围很是干净,一看便知是被经常的清扫。石青衣偶尔也会前来看看沉眠在这里的三公主殿下,也因此,此处看管墓地的守卫与负责清扫的仆役们便也对这位秦王妃殿下有些熟悉,而此时,石青衣驱走了这些守卫与杂役,不允许他们靠近坟墓,然后,她才让寇仲走上前来,对着墓碑祭拜。而她自己,却是默默的走开了。毕竟,多年未见的恋人此时相逢,也是需yào

一些单独的时间的。

寇仲点燃了身上携带着的香火,然后将它们插入了墓碑前面所放置的香炉之内,然后,他就坐到了墓碑的前面,与墓碑对视。在远处看着他的石青衣分明看到了他正在对着墓碑说着些什么,然而。由于相隔的距离太远,以及寇仲本身的武功也是极为高明的缘故,石青衣并不能听到他究竟说了些什么,然而,毫无疑问,那是一些非常幸福以及伤感的回忆。因为石青衣分明看到了寇仲的脸上浮现的笑容。以及同时在他的脸上滴落的泪水,问世间情为何物,想来,也就是不过如此吧!石青衣心道。

那一天,寇仲在李秀宁的坟前坐了很久。直到日头西斜的时候,他才站起了身体,有些失魂落魄的想要跟着石青衣一同离开,然而此时,却有一件意wài

发生了,就见李秀宁曾经的丈夫,驸马柴绍突然到来,寇仲猝不及防,却是正好与柴绍迎面相对,这一下,在场的三人全部都是极为吃惊,寇仲与柴绍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对方,而石青衣虽然也是一愣,但是随即她便反应了过来,立kè

的来到了两人的中间,将寇仲挡在了身后。

“驸马,他人是我带来的!”石青衣对着柴绍说道:“因为他别无恶意,只是想要祭拜一下三妹而已……”并不需yào

石青衣说的太多,因为互为情敌,所以,柴绍自然也会轻易的知晓寇仲的来意,尽管他也十分的惊讶寇仲居然会选择秦王李世民这一条门路来祭拜自己的妻子,不过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在对自己妻子的用情上,寇仲其实与自己一样一往情深,仅仅是因为家世的原因,因此最后才输给了自己,让秀宁公主成为了自己的妻子,而能够迎娶到李秀宁,正是柴绍这些年的时光之中,所最为幸福的一件事。

然而此时伊人已去,物是人非,李秀宁终于还是死了,而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妻子的死,柴绍除了内心无比痛苦之外,也未尝不在没有在心中产生了对自己的深深怨恨,为什么自己没有强dà

的能力来保护妻子,甚至在妻子明知dào

那一次的事情可能会遭遇危险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安全,还将自己骗回了关中,以至于阴阳两隔,而如果那个时候,他能够有更加强dà

的力量,或者更加敏锐的洞察力的话,那么,或许他便可以成功的保护自己的妻子,即便不能,也可以与她同生共死!

柴绍甚至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那时,陪伴在李秀宁身边的是寇仲会怎样,他的心中所给出的答案却是:他一定会保护着她,成功的从那里逃出来,因为寇仲虽然没有过人的家世,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然而,他拥有着过人的头脑,急变的反应与极为高明的武功,所以,他一定能够将李秀宁救出来,而不是像他自己一样,仅仅成为一个没有用的累赘。

此时柴绍与寇仲二人的目光相对,而石青衣正挡在了他们的中间,然而,石青衣却分明看到,柴绍的目光里面并没有愤nù

,而唯有哀伤,以及一丝的欣慰,而在石青衣的身后,寇仲也接触到了这道目光,而他也瞬间的明白了这道目光的含义,于是不约而同的,两个男人的嘴里,一同的发出了略带苦涩的笑声:“哈哈哈……”

“没有想到,今天秦王妃会带着故人来此,柴绍不才,想要与寇仲兄弟一醉方休,不知dào

秦王妃与寇仲兄弟是否同意在下的要求!”柴绍说道,而没等石青衣回到,寇仲却已经爽快的答道:“如此正好,小弟其实也正有许多的话,想要与柴绍兄弟说呢!既然如此,王妃殿下不如自己先行回去吧!正好让我与柴绍兄弟好好的叙旧一番!”

寇仲对石青衣的称呼为王妃而不是小姑姑,石青衣便已经知dào

了对方并不想在柴绍的面前透露自己与他的关系,而石青衣明显的看得出来,此时的柴绍与寇仲二人,并没有半分敌视的态度,于是,在思索片刻之后,她也终于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我便恭敬不如从命,自己先行回去好了!”说着,她就真的带着自己的那些侍卫独自的返回了秦王府,而将寇仲留给了柴绍。

而在那之后,柴绍也的确并没有为难寇仲,而是将寇仲带到了一家由柴家自家所经营的豪华酒楼喝酒,他们要了最上等的单间,然后,两个人一边的喝着酒,一边的说起了曾经与李秀宁所一同经lì

过的往事,柴绍是李秀宁的青梅竹马,而寇仲,也曾经多次有过救助李秀宁的经lì

,两个人就这样的不停的说着,然后,同样的泪流不止。

血染的江山如画,怎及你眉间一点朱砂,纵负了天下也罢,终不过是一场繁华。已经醉了了寇仲痴痴的笑了起来,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时候,那个时候,因为冲冠一怒为红颜,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离开,要去开创自己的事业,甚至打算在战场上击败李世民,以此夺取天下,因为唯有如此,他才有那么一丝的机会,从李唐以及柴绍的手中将那个人夺过来,然而如今,伊人已去,他所做的一切,终究,还是没有了半分的意义!

所以此时的寇仲与柴绍才能够在一起喝酒,因为心爱的人儿不在了,两个原本敌视的情敌却反而因此而失去了仇恨,并且惺惺相惜,一笑泯恩仇……罢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挫折

那一夜,无论是寇仲还是柴绍都喝的伶仃大醉,以至于寇仲完全的错过了要按时赶回使节团驻地的约定,直到第二天的上午,他才匆匆的赶了回去,而不出意wài

的是,迎接他的,是那位西域的大姐的一顿不留情面的怒骂。也幸好,虽然寇仲一夜未归,但也的确没有给使节团带来什么麻烦事,因此,在训斥了寇仲一番之后,那位西域的女子也就放过了寇仲,转而离去。

而寇仲,则在随后便与徐子陵汇合,彼此互相的交换了他们各自昨天所经lì

的信息,寇仲当然毫无隐瞒的将自己昨日的所见所闻都说给了自己的兄弟,包括在李秀宁的坟墓前偶遇柴绍,然后一笑泯恩仇的事,而徐子陵,则将自己去见傅君婥的经lì

说了出来,当然,与寇仲所遭遇的意wài

不同,徐子陵去见傅君婥的经lì

,则要平淡的多。

“娘啊,她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变!”徐子陵不自觉的感叹道:“不过我能够感觉得出来,与当年相比,娘的武功要高了好多,至少在她的面前,我依然还觉得自己就像当年在她面前的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少年一样!恐怕此时娘的境界,已经足以触摸到天道的那道大门了吧!”徐子陵说道,天道一途,在每一个武者的修为到达一个境界之后都能够隐约的感觉的出来,因此,无论是寇仲还是徐子陵都从未怀疑过那道大门的真实存zài

与否,而随着他们此时武功的日益精进,他们自己也是能够感觉得到,一个人武学修为越是接近那道大门,那么毫无疑问,那个人的武功也就一定越为的高强。所以,徐子陵也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此时的傅君婥的武功绝对极为高明,并且,还要远在他之上!

“这本来就是可以预见的事,毕竟。当年娘的武功就已经是极高,后来虽然被宇文化及重伤,但是却也因此而破而后立,又苦心潜修了这么多年,娘的武功当然也就越发的登峰造极!”寇仲说道:“不过这一次与你见面,娘都和你说了些什么?为什么你会看起来有心事的样子?”寇仲说道,徐子陵是他的兄弟,因此毫无疑问,这位兄弟的心思也无法瞒过他的眼神。寇仲自然也能够看得出来,此时的徐子陵的心里的确并非如他之前所想的那般,会在见过傅君婥之后极为欣喜!

徐子陵闻言,脸上却是面露难色,因为即便是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此时的心情究竟是怎样,不过最终,他还是苦笑了一声。然后,将自己这一次去见傅君婥的经lì

。详细的说给了寇仲听。

因为傅君婥所居住的感业寺并非什么佛教重地,因此,徐子陵很轻易的便进入了其中,并且见到了依然还在静修的傅君婥,见到自己的干娘,徐子陵当然很高兴。然而,傅君婥的面容却没有因此而产生太多的变化,令的徐子陵原本的一腔喜悦,也随之而渐渐的冷却了下来。

然后,便是互相的告知了这些年来各自的不同经lì

。相比于傅君婥这些年来蜗居在这一处佛寺中潜修不问世事,寇仲与徐子陵的生活却完全是一段惊险刺激的传奇经lì

,并且在历经风雨之后,此时的他们也终于成长成为了这个时代江湖中的传奇人物,即便徐子陵的性子一向淡泊不问世事,然而在傅君婥的面前,他却依然的将这些事情完全的说出,而目的,仅仅是为了得到一些夸奖的话语,然而,至始至终,直到他说完了所有有关于自己的事,傅君婥也并没有因此而表现出任何的赞许。

就完全的像是一个出家人一样,傅君婥对着徐子陵这个自己所曾经收下的孩儿露出了笑容,然而,却再也不会因此而流露出更多的情绪,而最终,她用着平淡的声音祝福了徐子陵与寇仲二人的未来会更加美好之后,就这样的结束了两个人的对话,而再一次的继xù

着她的修行。

面对着寇仲,徐子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见过娘之后,在回来的晚上,我整整的想了一夜,其实,或许真zhèng

变得了人从来都不是娘,而是我们!”徐子陵看向寇仲,见他正在听着,才继xù

的说道:“毕竟,我们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也自然的都知dào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毫无保留的对着陌生人施以援手的人,总是凤毛麟角,更何况娘又是高丽人,原本与汉人仇深似海,然而那时,她却能够毫不犹豫的对我们出手相救,这是因为她的本性善良,而无关其他,而如今,却是我自己太过的贪婪,想要对娘索要的太多……”

在寇仲的开导下,徐子陵也终于将自己内心之中所憋着的话全部的说了出来,然后,这两个全都遭到了情感上的挫折的家伙便都同时的哈哈笑了起来,既是笑着自己,也是笑着自己的兄弟,能够在难受的时候有兄弟一起陪着,其实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而在几天之后,莲柔也终于拜访完毕了以郑太子妃为首的那一群贵族女眷们,而一切也并不出乎她的所料,虽然这些女眷们对待她的美貌以及她所述说的教义都表现出了极为强烈的兴趣,然而,却依然没有一位敢于大胆的询问那些教义的具体知识,令的莲柔的心中即便早有预料,却依然还是变得有些情绪低落,“许开山长老,你究竟要让本教的正统需yào

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够挽回昔日你所犯下的错误呢!”

莲柔清楚的知dào

,即便自己早就有所准bèi

,但是由于许开山所创建的大明尊教所犯下的罪过极大,因此即便她如何在努力的挽回,在她的有生之年当中,她也许都无法看到自己所在教派在这片东方土地的兴起,然而,即便如此,莲柔却也不得不要求自己必须坚强,执着的坚持下去,摩尼教在波斯从来就不曾占据过全面优势的统治地位,一直都在与沃教、景教三分天下,而如今随着更西面的一个新兴教派的兴起,摩尼教的生存空间更是受到了严重的威胁,所以无论如何,身为摩尼教的圣女都必须为本教在这片东方的土地上扎下根来,让这片东方的土地,成为摩尼教延续下去的土壤。(未完待续……)

PS:Ps:感谢大家能够喜欢我的书,以及对我的支持与鼓励。我也会继xù

的写下去的,谢谢大家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开启

终于,在拜访过无数的贵族女眷之后,摩尼教的圣女莲柔来到了秦王府的门前,求见秦王妃殿下。而石青衣,则是热情的命人接待了她,然后,亲自的出面,将对方迎进了一间单独的客厅招待她。

然而,当石青衣屏退左右的侍女之后,她们两个人原本主客分明的气场却陡然为之一变,就见石青衣的脸上,原本一贯温和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双目之中所透露出的一丝银色光芒,而莲柔,却是褪去了方才所刻意做作而来的那份谦卑,而恢复了她原本身为摩尼教圣女凛然不可侵犯的那位高贵气质,这一刻,两个人谁都没有在掩饰自己原本的模样,那是因为,这已经是毫无用途的了。

“我的来意,你应当知dào

!”莲柔看向石青衣,说道:“而你也一定知dào

,当年在洛阳城外,李世民之所以能够轻松的走脱,除了你的缘故之外,另一方面,却是我曾经手下留情,所以作为交换,现在我希望能够在中土传播我教的信仰,因此,这一次我希望我可以获得秦王的势力的支持!”

面对莲柔的话,石青衣却是笑了:“虽然早在听到公主随西突厥的使节团队到达长安之后的消息之后,我就大约已经猜到公主殿下回来找我,然而,当公主殿下真的到来的时候,说实话,我仍然是非常的吃惊,或许,即便是公主殿下也;没有想到过,当年在洛阳城下放过秦王的那一丝恩情,会在这么快之后,就不得不要求兑现了吧!呵呵,不过当年在洛阳城外,秦王之所以能够走脱。也的确是拜莲柔公主的原因所赐,因此,公主的要求,想来无论如何,反倒是秦王府都无法拒绝呢!”石青衣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关于摩尼教是否可以被允许在中土传播一事。便全都仰仗秦王妃殿下了,秦王与秦王妃当然都是当世守信之人,因此我自然也是相信,尊夫妇必然也会全力在朝廷中促成此事,既然如此,那么我便在这里提前的感谢秦王以及王妃殿下,并且恭祝你们二人夫妻和睦,家庭幸福了!”莲柔说道。

石青衣在听了莲柔的恭维的话之后笑了起来:“想一想,当年我在第一次见到公主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公主殿下美貌凛然不可侵犯,俨然仿佛一位行走于人世间的女神,可是如今看来,却是憔悴了些许!”她说,然后,话锋猛然一转:“那么恕我冒昧,请问公主殿下,如今的摩尼教。究竟是已经落入了如何的境地了呢?以至于在教中身份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也不得不屈尊降贵亲自来到长安传教。更是来到了秦王府中见我,以希望能够借助秦王府的势力,打开此时艰难的局面!那么照这样看来,摩尼教此时的情形,看来却是不妙啊!”石青衣说道。

石青衣的话很是无理,然而令人惊讶的。却是莲柔并未动怒,只听她淡淡的说道:“幸好此时只有你我二人,否则让第二名我教之中的信徒听到的话,那么我也不得不亲手杀了对方,才能够阻止王妃殿下成为我教的敌人了。不过想来,即便与我摩尼教为敌,对于王妃殿下来说也没有什么,反而是我教正统,会因为出现秦王与王妃这样的大敌而陷入到巨大的危机之中……”

莲柔扬起了脸:“不错,在西域波斯,我教传承遭到了重大的挫折,正在一个新兴教派的进攻之下步步后退着,而且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完全的退出波斯境内,而同样的,是昔日与我教互为大敌的沃教、景教,如今也与我教一样,正在那个新兴教派的进攻下势力急速衰退,所以,我教的上层才会如此心急如焚,不得不将大部分的力量投入到东方,以希望能够在未来失去了波斯以后,还能够在这片东方的土地上继xù

的传播信仰!”她说:“可是现在看来,情况要比想象中的要困难好多啊,呵呵!”

莲柔的嘴里发出了笑声,然而她的脸上却闪过了落寞的神情,然后,就听到她的声音低沉的响起:“大祭司们进行了所有的占卜,然而所有的结果却都唯有一个,那就是灭亡,即便我教信仰能够逃脱这次新兴教派的围剿进而在东方延续下去,千年之后,我教的信仰也必然不复存zài

,而在这期间,残存zài

东方的信徒们会逐渐的损失掉典籍,丢失掉信仰,进而为了金钱的利益而披上虚伪的伪装,而一些野心家也会因此而混入教中,为了实现他们个人的野心而以信仰为手段鼓动民众……然而即便如此,能够将自己的信仰延续下去,依然是此时我摩尼教信徒最为崇高的使命!”莲柔说道,而此时她的面容也是极为的坚定,仿佛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影响到她一般!

石青衣笑了起来,此时的莲柔当然不会知dào

,在未来,摩尼教虽然得以在中土扎根并延续下去,但的确,渐渐地变得连摩尼教自己也不认识了,明教、白莲教、弥勒教、闻香教……几乎每一个称谓的变化都会因此一场思想上的颠覆,当然了,那时的摩尼教也早已不再是最初的摩尼教,在华夏的这片大地之上,那些最初传入的摩尼教信仰在与各种不同的宗教信仰的碰撞之中彼此融合,最后不分彼此,而也正如同那个预言所说的那样,摩尼教的教义,最后完全的成为了野心家们企图实现自身野心的一种手段,他们裹挟着那些被煽动起来的狂热信徒,然后造反反抗当时的统治者,然后,血流成河,一些人成功了,然而更多的人失败了,但是,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摩尼教的信仰却依然是一天天的衰败下去,到了最后,终于完全的消失不见。

当然,之所以摩尼教在后来会造成这样的一种结果,与中土魔门的关系也是密不可分,因为,那涉及到了魔门的一件传统:造反!

魔门的最初毕竟脱胎于墨门,在秦灭六国之后,虽然墨门的势力也因受到了秦国的打击而实力大减,然而,脱胎于墨子弟子所创立的地下组织势力却依然存zài

,并且在暗中继xù

的发展壮大,虽然,这些墨门的传承或许早已丢失了他们所引以为傲的墨家传承,然而,自从他们所被创建的第一天开始,由于他们的出身与信仰,就注定了他们与统治阶层的势不两立。

宗教信仰往往就是民众造反反抗统治阶级最为优良的温床,因为所有的宗教,几乎都在遵循着一个理念,那便是世上唯有神高高在上,而众生无论贵贱一律平等,于是,在这样的一种理念之下,墨门的隐形势力开始积极的融入到了各种新兴的宗教之中,然后,借尸还魂,进而发起反抗统治阶级的斗争,道教的太平道、白莲教,佛教的弥勒教、摩尼教后来的名称明教,便都是这样的一个又一个例子,而在这其中,当然了,最为经典的例子仍然是明教,因为它原本最初的教义便是平等以及为了平等而斗争,也因此,这个教派最后与墨门地下势力的后裔——魔门的结合程度,也就最为深切。

虽然此时的石青衣已经是秦王妃了,成为了唐王朝统治阶层的一员,然而,她骨子里面身为一个魔门中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也因此,她自然也是乐于见到摩尼教未来会发生的那些变化,也因此,当此次莲柔来到秦王府中,而向她求助的时候,自然,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

不过,此时想要让石青衣出面帮莲柔的忙,却还有一个问题需yào

解决,而这个问题,不用石青衣出口说明,莲柔自然都是心知肚明,那便是按个曾经一手创建了大明尊教这个庞大的摩尼教分支的一代枭雄,许开山,由于他曾经与李唐皇室所接下的血海深仇,以至于在如今成为了摩尼教正统想要融入中华大地的最大阻碍,除非许开山真的死了,否则的话,不要说其他的李唐皇室中人,便是石青衣自己,都不可能答yīng

莲柔的要求。

而幸好对此,莲柔也早已做好了准bèi

,就听她说道:“若是李唐皇室的所有人,以及秦王妃都是这样要求的话,那么我想,你们的要求会很快地得到满足,事实上就在不久之前,我们的确已经掌握住了许开山长老的行踪,而只要秦王妃愿意,我们的人随时都能够取走许开山长老的性命,不过我想,对于这位仇人,秦王妃想必也是更加愿意亲眼看到他是如何被人击杀的吧!既然这样,那么不如由秦王妃亲自动手如何,也好在那之后作为证人,为我们摩尼教洗脱嫌疑!”莲柔说道。然后,她的目光看向石青衣:“而在之后,我唯一的要求,便是摩尼教的正统不会因此而受到牵连,而能够在许开山长老死后,顺利的在东土传播信仰!”

“既然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石青衣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语气轻轻的说道:“当然,在那之后,公主殿下的要求,也自然,就会得到满足……”(未完待续……)

PS:Ps:一口气听了好几天的我妻由乃洗脑歌,我只能说,雪辉同学,你自求多福吧!哈哈哈……

第二百七十三章 殉难 上

毫无疑问,许开山是一个极为擅长隐藏自己的家伙,因此,即便他一手所创建大明尊教都已经在洛阳之战中随着王世充的败亡而覆灭,然而,这位大明尊教的大尊却依然能够从那场大败之中活着逃出,并且由明转暗,任何他的仇敌都无法找到他的藏身之处。

然而这一次,出卖他的人却是摩尼教的圣女,莲柔公主,要知dào

大明尊教本来就是摩尼教中脱胎变化而来,不说大明尊教的教徒之中很多都与摩尼教正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便是许开山自己,也曾经是摩尼教正统的一位长老级人物,也因此,虽然许开山的确隐藏的极深,然而却依然瞒不过莲柔的眼睛,只要莲柔愿意,自然,也就能够顺藤摸瓜,将他找出来。

所以此时,在莲柔的带领之下,石青衣也终于在长安附近的一个小山村里面,见到了这个李唐所有皇室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敌人,大明尊教的教尊许开山,以及他的十余名最后也是最为精锐的手下信徒。

莲柔的人将许开山一行团团的围住,而许开山眼见周围的人缓缓的压了上来,却并没有立kè

的出手突围,他只是看着莲柔,然后冷冷的问道道:“不知dào

圣女殿下前来,又呆了那么多的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到我如今虎落平阳,因此想要除掉我这个曾经的叛徒了吗?”

莲柔却是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不是我。”她说道,然后,目光看向了身旁,伴随着她的目光,挡在那里的摩尼教信徒依次分开,露出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形。却是石青衣,牵着小阴后李妍的手,就见着石青衣微微一笑,走上前来与许开山面对面,然后说道:“大明尊教的大尊许开山,好久不见。不错,如今想要取你命的人不是莲柔,而是我,代表李唐皇室,向您问候——您项上的人头,我们可是期盼多时了!”

“原来是你!”许开山的眼睛瞳孔微微的收缩,也是了,石青衣与许开山并非初次相见,在关外的龙泉上京城外。他们曾经大打出手过,虽然后来石青衣占了上风,然而许开山却依然凭借着自己那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安然离开,也因此,那一战后,双方各自或强dà

或诡异的武功,便都给予了对方极为强烈的印象,因此。许开山能够从石青衣此时所散发出来的气场之中,知晓来者的身份。加上石青衣又在方才所说的话,以许开山的智慧,他当然立kè

的就已经想明白了这一件事的前因后果。

“原来如此!”他说道:“看来,圣女殿下是为了摩尼教的未来着想,而将我许开山卖了,不过也是啊。自从洛阳之战之后,大明尊教也就名存实亡了,而且由于恶了李唐所有皇室成员,除非天下大势突然改变,否则的话。在李唐朝廷的打压之下,不说大明尊教,便是摩尼正统在这片土地上也只有灭亡一途。”许开山冷笑着说道:“殿下的算计,到真是大义凛然,在下佩服。”

莲柔闻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明人不说暗话,许开山长老,我承认这一次的到来的确是出卖了你们,为了我教传承的大业,不过,大明尊教之所以会落到如今的地步,说到底,却完全是由于你们的咎由自取,你们太过急功近利,又狂妄自大,一厢情愿的将别人都看做了傻子,所以尽快的传播信仰,发展宗教势力,你们走了各种各样的捷径,甚至不惜为此而发动战争……

可是你们忘了,宗教的真谛,其实仅仅只是为了能够让人的灵魂获得安息,况且,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聪明人,你们的那些计划即便看似天衣无缝,却依然能够被人从中看出破绽,结果就是,已经走到了辉煌地步的大明尊教最终变得树敌无数,以至于遭到了几乎所有势力的当权者的联合绞杀,而到了如今的地步,我只想说,这完全是你们自己的原因,不怨他人!”

莲柔说道,她的声音当中未尝没有蕴含着一丝的怨气,因为大明尊教的缘故,以至于就连他们摩尼教正统都受到了牵连,处境变得极为艰难,也就是此时东突厥对于唐朝的威胁极大,唐朝为此正加紧拉拢西突厥,因而对着在西突厥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摩尼教正统教派也是频频示好,否则的话,不要说允许莲柔一行进入长安进行传教活动,恐怕就在莲柔一进唐朝边境的时候,唐皇李渊就会诏令当地的官吏进行抓捕,然后押送长安进行处置吧——用来祭奠在那次大明尊教的袭击中死去的族人与他的妻子!莲柔心道,也因此,对于出卖许开山以向唐朝换取对摩尼教的谅解与支持,莲柔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反而是极为乐意的接受了,也因此,才会带来石青衣,将许开山围住。

而此时的许开山却看向莲柔,然后突然笑道:“大明尊教衰落到此,我本来也的确预料到了我今日必死的宿命,然而我却没有想到,会是殿下前来为我送行?要知我教圣女一职在信徒之中的地位,向来等同于光明世界在人世间的化身,只是没有想到,殿下的心肠,却是仿若铁石。”许开山说道:“也罢,虽然圣女的到来,摆明了是正统一脉已经决定了要杀我,可是,身为一名摩尼信徒,却绝对不可以坐以待毙,久闻圣女殿下天分过人,此时的武功也已经出神入化,便让我来领教一番,也来看看未来的摩尼正统一派究竟能够走到何种地步吧!”

许开山的武功极高,而当他下定了决定拼死一战的时候,周围了人群中除了石青衣与莲柔等寥寥数人之外,又有谁能够堪当他的对手,因此,当他缓缓的向前行走的时候,莲柔当即下令周围的手下后退,而她自己则挡在了许开山的面前。与许开山对峙着。

原本护卫在许开山周围的大明尊教硕果仅存的教中高手们当即跟随许开山一同上前,而在这些人的簇拥下,许开山原本就极为强dà

的气场再次的有所提升,就见与他对峙的莲柔的脸上也不禁白了一白,然而,她的身体却依然稳固。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动摇。

石青衣微微一笑,然后她便拉着李妍的手,与许开山一样,缓缓的迈出步子,向着莲柔靠拢,石青衣的气场自然也是极为的强dà

,然而此时,她却并没有全面爆fā

,而是处在了一种将要爆fā

而未爆fā

的临界点上。然而,就是这样的一种局面,却是令的许开山周围的大明尊教精英们心生忌惮,毕竟,谁也不知dào

石青衣的爆fā

在何时才会到来,而以石青衣此时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来看,她在下一刻所要发动的进攻无疑又会是极为的猛烈,恐怕即便是许开山也未必能够接下。而又更何况其他人,也因此。石青衣的动作自然而然的便分散了许开山等人的气场,使得莲柔得以获得一丝喘息之机。

而这时,自后退的摩尼教徒之中也走出了一个人,就见此人相貌俊秀,身形飘逸,却是徐子陵。也是了,徐子陵与寇仲混迹于西突厥的使节团中,身为使节团中重yào

人物的莲柔岂能不知,而莲柔做所以会选择将二人带上,也自然也是有所考lǜ

的缘故。而此时,徐子陵便出现在了此处,他的立场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徐子陵并没有释fàng

出他自身的气场,然而,仅仅是他的现身,便足以令的仅存的大明尊教教徒们惊慌失措,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此时的武功足以改变战局,还因为他与大明尊教之间的积怨,说起来也是了,除了李唐在统一战争中对大明尊教在洛阳的势力给予过毁灭性的打击之外,更多的时候,大明尊教的各种失误,却总能够与双龙联系起来,徐子陵与寇仲崛起在江湖,也因此,总是能够破坏大明尊教的各种计划,令他们损失惨重,甚至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徐子陵与寇仲俨然成为了“大明尊教专杀”,这又怎么能不让这些仅存的大明尊教教徒们心惊呢!

气势的交锋讲究的便是一个一往无前,而当此时,大明尊教的人内心动摇之后,毫无疑问,他们的气势便也衰弱了下来,见此情景,稍稍松了口气的莲柔终于开口说道:“何必如此,毕竟,我们都同为一个信仰,这次我之所以前来,也不过是只要取许开山的性命而已,余者一概不论,你们又为何这样的不爱惜生命,枉自寻死?”

毫无疑问,莲柔之所以会开口劝说,固然是有看在双方的确是同属一个信仰的缘故,但是想要吸收这些原本大明尊教的精英来壮大摩尼教正统一脉的心思却是人尽皆知,不过,既然这批人是大明尊教的硕果仅存的最后一批精英,那么,他们对于大尊许开山的敬仰也自然非同寻常,也因此,虽然莲柔是连许开山都表面恭敬的圣女,然而这些人却是毫不卖帐,依然紧紧的团结在许开山的周围。

石青衣见状笑了起来:“既然这些人对许开山如此的忠诚,那么不如杀干净好了,也好与许开山一同陪葬如何?”她说道,原本引而不发的气场开始缓缓的提升,而她的脚步也开始转变方向,向着许开山走去,这一仗,即便莲柔不出手,她也要自己上了,不单单是许开山与李唐皇室不可化解的矛盾,还因为这些年都只是呆在秦王府中,虽然一直没有放qì

对武道的探索,可是连石青衣自己也不知dào

现在的自己,又达到了一个什么地步,所以,在这一次能够与许开山交手,石青衣并不想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

石青衣的气势仿佛潮水涨潮一般的不断高涨,而她当然也知dào

,她此时的气势,又将带给对面许开山一行人怎样的压迫感,而事实上,当石青衣逐渐的逼近之后,不单单是许开山周围的那些人,便是许开山自己,也感觉到了无与伦比的威势,他立kè

便已经明白,石青衣在数年之前与自己的战斗之后,变得更加的强dà

了,而此时的他,却因为大明尊教的覆灭而损伤了心境的修为,所以若是再次的与对方交手,即便有着身边这些属下的帮zhù

,他也必败无疑。想到这里,一丝决绝的神情,终于在这位枭雄的脸上,慢慢的浮现。

“既然如此,那便来吧!”许开山大声的说道。石青衣闻言微微一笑,然而,就在这时,徐子陵与莲柔同时出手,挡在了她的面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殉难 中

“秦王妃殿下地位尊贵,还是我来吧!”莲柔对着许开山说道,她的话中分明意有所指,许开山闻言不禁一怔。而徐子陵,却看向了许开山周围的那群人,然后突然说道:“玉成,难道你真的要与我为敌吗?”

就见那群人中,一个年轻英俊的青年走了出来,说道:“各为其主,你我早已恩断义绝,此时相遇,我必不容情,你也不必留手,放马过来吧!”原来却是徐子陵的熟人,只不过如今却成为了敌人,就见徐子陵的神情变了变,然而,最终,他也没有继xù

的说出什么,只是,也开始提升自己身上的气势。

此时的形势却是这样,在外围,莲柔所招集的摩尼教信徒将所有的人包围了起来,然而,由于这些信徒当中缺乏高手,或许能够阻拦住许开山周围的那些信徒,却绝对无法阻挡许开山的逃走,而在里面,以许开山为首的十几名大明尊教最后的精英正与石青衣、莲柔以及徐子陵对峙,按人数算,自然是许开山一方占优,然而,无论是石青衣、莲柔还是徐子陵都是当世顶尖的高手,他们之中的每一个又都可以与许开山平分秋色而不落下风,相比之下,此时许开山的手下却唯有那个叫做玉成的青年还能勉强参与进他们这一级数的战斗之外,其余的人,不过是炮灰,仅仅能够为许开山制造逃跑的时间而已。

却见许开山此时却将目光对准了石青衣,然后问道:“你,是秦王妃?”而石青衣却仅仅是微微一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然而。这分明便是一种默认,就见许开山的神情突然间黯淡了下来,虽然之后他的眼中便重新的燃起了光芒,然而此时的他,却与方才判若两人:“原来是这样,机关算尽太聪明。看来我输得的确不冤!”然后他将目光看向莲柔:“既然如此,那么我想提一个要求,那便是想要与秦王妃单独较量一场!不知dào

三位是否能够同意!”许开山说道。

此时的许开山已经是穷途末路,因此自然也会困兽犹斗,但是石青衣却并不比冒险,尤其是,她还是莲柔为自己一脉所找来的救兵,因此,当然也绝对不会允许石青衣以身犯险。然而,石青衣却径直的答yīng

了下来:“好啊!我也正有此意,而且许开山先生若是还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不妨一并的讲出来好了,阁下毕竟也曾名动一时,本身又曾是摩尼教德高望重的长老,若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的话,想来无论是莲柔公主还是在下也都不会拒绝的。”

“不必了!”许开山却是说道。然后,他便对着身旁的属下发布命令:“所有人散开。在我与秦王妃分出胜负之前不许插手,而若是我落败身死的话,那么你们,便向圣女殿下投诚吧!”此言一出,那些围绕在他身旁保护着他的属下顿时大惊,眼见便要爆fā

混乱。许开山立kè

强硬的压下了所有的反对的声音,强令他们退到一边,露出了一片空地

石青衣松开了李妍的小手,然后,缓缓的走近。继北国松花江畔龙泉上京城外一别之后,又过了几年,他们两人再一次的重逢了,来继xù

他们那未结束的一战,许开山突然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然后,就见他的周身气场缓缓的充盈了起来,然后,抵挡住了石青衣那庞大的气场压迫——或许正是因为放下了心中重担的原因,此时的许开山的心境再度的恢复了完美的状态,也因此,此时的他,再一次的拥有了与石青衣一战的资格。

两个人彼此互相对峙着,谁也没有先出手,但事实上两个人全都心知肚明,在这一战中,双方的交手时间不会很长,因为许开山虽然此时的心境再次的趋近于完美,然而,身处困境,他的心境必然会产生消极的影响,而时间拖得越多,便会越发的对他不利,因此为了让自己多出几分胜算,许开山也必然需yào

速战速决,不能拖延时间。

然而,即便形式需yào

许开山速战速决,他却依然无法立kè

出手,石青衣的攻防之势堪称完美,许开山没有把握在一瞬间发觉对方的破绽,而一旦攻击受挫,许开山深知随即便会迎来对方猛烈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打击,到了那时,陷入险境的人立kè

便会变为自己,虽然对于这样的一种形势,许开山也早已有了应对之策,然而,对方却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对手,因此一旦自己考lǜ

不周,致使自身的防御出现漏洞,那么对方一定便会趁虚而入,进而置自己于死地。因为石青衣的强dà

,许开山不由得不谨慎对待。

然而,此时的许开山没有动,石青衣却抢先出手了,她本来并不需yào

出手,实jì

上,本来是拖延的时间越长,越对她有利的,然而此时,她却突然的抢先出手,也使得自己在这一瞬间,便遭到了许开山强烈的反击,立kè

,不但是一直紧紧观看着战场的莲柔,便是将自己大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许开山手下的徐子陵的脸色也瞬间一变,而此时在周围,唯一脸色如常的人,却是李妍,虽然身为萝莉,然而李妍的内心却的确是一个千年老妖,再加上这两三年中与石青衣生活在一起,石青衣的打算她自然心知肚明。还真是对自己信心十足!李妍心道,不过也难怪石青衣会如此的拼命,毕竟在石青衣的内心深处,她所要最终面对的那个敌人,可是要远比许开山强dà

无数倍,即便此时的石青衣武功已经近乎超凡脱俗,然而,在那个敌人的面前,依然是远远不及,石青衣想要打败那个人,必然,也要拼命的磨砺自己。

所以,此时的她毫不犹豫的抢先出手了,因为唯有从正面强攻之中打败许开山,她才能够继xù

的向前进步,最终获得挑zhàn

那个人的资格。而许开山,只不过是石青衣路途之中的一块绊脚石而已。

两个人的力量的碰撞瞬间炸响了这一片空间,毕竟,两个人的武功实在太高,而且对于力量的运用技巧也早已趋近完美,石青衣的身形动作犹如鬼魅。然而她的一双双手却是犹如花舞,然而那看似柔弱的双手却足以洞穿铁石,每一次的挥动,连空间都似被带起涟漪,那一道道的涟漪看似美丽,却是无坚不摧的锋芒,如果是一个普通的高手,必然在一瞬间便会被分尸成为无数的尸块,然而。石青衣的对手却是许开山,这位大明尊教的大尊不但武功极高,更兼手段极多,在他各种手段之下,石青衣的双手即便无坚不摧,却没有任何的能力碰触到许开山的身体,而同样,即便许开山手段繁多。但是在石青衣一力降十会的双手之下,他对石青衣也无可奈何。

然而。这不是许开山所要的结果,也并非石青衣所想要的结果,他们想要的,并不是持续的消耗下去,而是瞬间的,分出胜负乃至生死。于是在下一刻,石青衣突然变招,她收回了自己的双手,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剑。纯由真气凝聚而成,此时被石青衣握于手心,长剑在手,石青衣的周身气势顿时为之一变,如果说方才石青衣的气质内敛平和,仿佛剑在鞘中的话,那么此时的她,无疑已经是拔剑在手,是了,石青衣原本便是一个剑客,此时锋芒毕露的她,周身气场凌厉绝伦、杀气凛然,这才是她最为真实的模样,而她之前所有的模样,都只不过是伪装。

就见石青衣猛然挥剑,瞬间在许开山的周身织成了一张剑网,构成剑网的剑qì

凝固,相比于方才石青衣双手所激发出来的涟漪绝对不可与同日而语,而许开山身处网中,绝对无法躲避,然而,剑网过后,许开山却是丝毫无恙,就连衣服也没有任何的损伤,原来就在那一瞬间,许开山猛然的将周身的空间压缩扭曲到了极限,石青衣的剑qì

无坚不摧,然而许开山所扭曲的空间却变成了一张更为柔韧的网,因此才接下了石青衣的剑网,并且趁着石青衣剑势用尽的一瞬间,瞬间摆脱了石青衣剑势的围困,并妄图反守为攻。

就见许开山的身形瞬间以远超常人的速度猛烈颤动,而伴随着他的动作,石青衣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在许开山的体内,他的真气正在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度急速增长,并且似乎没有边际……即便早已经见识了许开山的各种层出不穷的手段,此刻的石青衣的眼中依然唯有惊讶与敬佩,然而,这一丝的敬意,却并不会令的她手下留情,石青衣的手不仅没有迟疑,反而更加的稳定,然后,就见她猛然的挥出了一剑,这一次,剑的速度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然而在这一刻,它所蕴含的力量却让直面剑锋的许开山瞬间从心底感觉到了恐怖。

许开山的身形猛然变化起来,就见他的身体猛然膨胀而又压缩,仿佛一个正在吹气放气的气球一般,而他的双手,却在这一刻猛然伸出,想要从侧面破开剑锋的锋芒,然而刚一接触,就见许开山的脸色瞬间涨红,随即,他的身体膨胀的更为剧烈,在剑锋与双手所相互碰撞的地方,空间被扭曲压缩到了极限,然而,在许开山的全力阻止之下,石青衣手中的剑芒最终渐渐削弱了下去,然后偏离了自己的轨迹,斩到了空处。

许开山拼尽全力,终于抵挡住了石青衣的这一剑,然而在下一刻,没等许开山得以喘息,石青衣的左手却握住了一柄纯由剑qì

凝聚而成的剑芒,向他斩来。

这一次,许开山的双手猛然膨胀开来,化作了两只巨大的手掌,迎上剑锋,只听一声巨响,就见剑锋与许开山的右掌同时破碎,而许开山也当即口吐鲜血,在他身上,无数皮肤上的微小血管炸裂,啥时将许开山染成了一个血人,然而他依然屹立不倒,唯一完好的左手则凝握成拳,然后向着石青衣冲来。

石青衣的右手则再次的握住了由剑qì

凝聚而成的剑芒,然后,石青衣也向着许开山冲来,就在二人交汇的那一瞬间,两人的拳与剑,再次的相撞在了一起。

这一次,许开山的左手却无法挡住石青衣的剑了。就仿佛是一声佛像碎裂般的声响,而在那之后,石青衣的剑锋劈开了许开山的身体,从他的身后贯穿而出。

许开山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然后自他的口中发出了声音,那是一段波斯摩尼教的经文,由波斯语所述说,而当许开山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周围无论大明尊教的人,还是摩尼教正统的人全都跪倒在地,向着许开山跪拜,就连莲柔也在手中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想来,也是在对此时的许开山表达着敬意。

最终,许开山停止了自己的声音,然后,他也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他倒了下去,坐倒在地上,然后地下了自己的头,再也没有抬起……

曾经白手起家,一手创建了大明尊教的一代大尊许开山,此时,也终于结束了他的一生!(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殉难 下

许开山死了,他静静的坐在了原地,一动不动,而石青衣却站在了他的身后,沉默不语。周围的摩尼教信徒依然还是跪在那里,但莲柔却走了上来,她先是向着许开山的尸体念诵了一段摩尼教的经文,然后,才转向石青衣,说道:“恭喜秦王妃此刻手刃仇人,也终于为摩尼教与唐王朝之间的友谊除去了障碍,不过在这里,我却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秦王妃您能够答yīng

!”莲柔说道:“那便是,请归还许开山长老的尸体,他毕竟曾为我教护教长老,因此我希望他能够以摩尼教的传统进行安葬!”

莲柔的话音刚落,石青衣的眉头便已经皱起:“公主殿下的要求,未免过于强人所难了吧!”她说:“以唐朝皇室对许开山的仇恨,即便他此时已经被我所杀死,也不能算作结局,他的尸体必须要被带回长安,然后在经过陛下以及众多的皇室成员的过目,而在那之后,许开山的尸体,多半会被暴尸在城墙上面,然后直到尸体腐烂才会被允许抛尸荒野,被野兽啃食,直到尸骨无存,直到那个时候,这件事才能算是告一段落,因此,莲柔公主此时的要求,请原谅我无法答yīng

。”

就见石青衣当即拒绝了莲柔的请求,而莲柔的脸色却顿时一变:“我当然知dào

当年许开山的大明尊教与大唐皇室之间结下了多大的仇恨,因此,对于许开山长老的死,我自然也不会有任何的想法,然而,此时许开山已死,他所一手创建的大明尊教也已经烟消云散。而我摩尼教虽然并非中土佛门信奉往生、虚无,却也是千年传承,因此对于死者的尊严的维护,也绝对不会退缩,而若是李唐的皇室若一再不许的话,秦王妃殿下。那么你们恐怕便会失去我教的友谊了!!”莲柔说道。

莲柔的话中明显绵里藏针,然而,石青衣却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虽然陛下可能的确非常的需yào

摩尼教的友谊,然而,那个东西,却对我无效!摩尼教的友谊,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石青衣说着,她的脸上的笑容却渐渐的收敛了起来:“况且,莲柔公主的这个念头也不过是刚刚想到罢了。因为之前你从来就未曾提出来过,而想必在之前,莲柔公主也早就在心中默认了朝廷将会如何处置许开山的尸体了吧!那么,让你改变主意的原因又是为何呢?我想,不会就是方才许开山死前所念诵的那一段经文吧!想来,能够令的所有摩尼教信徒为之跪拜叩首的经文,即便不是摩尼教的最高经文要旨,也自然不会差的太多!”石青衣目光死死的看向莲柔。而后者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的怒色。

“对不起。你猜错了!因为方才许开山在死前所诵读的那一段波斯文,并不是我摩尼教的某种不传之秘,而是许开山长老他本身对于自身这一生的感悟。”莲柔说道:“在那段话中,他从未否认自己因为急功近利而导致的各种错误,以至于曾经的辉煌成就,如今已经是烟消云散。然而,他对于信仰的虔诚,却是从未动摇过,在他的话中,他说他将会永远的忠于信仰。忠于我教,即便是死亡,也不会改变!!所以所有的人才会向他跪拜,这是对于一位虔诚的信徒即将死去的尊敬,而并不是因为什么经文,此时的许开山,是一名我教的事业而牺牲的殉难者!!”

石青衣的脸上露出冷笑:“即便他因为急功近利而犯下大错,最后导致摩尼教派在东土的传教活动寸步难行,却依然是一名殉教之人,都说从西方来的宗教信徒是疯子,现在看来,这传言果然不虚!”

“不疯魔不成佛,东土的佛教,不也是如此吗?”对于石青衣的话,莲柔却反唇相讥道:“汉末的笮融,也不过一个流寇一样的人物罢了,然而因为他扩大了佛教的影响力,后世的佛教却将其看作是佛祖一般的人物,然而现在看来,这个笮融与我教的许开山长老相比,也不过是一个成功,而一个失败罢了,笮融都可以做佛教的佛祖,那么我教的许开山长老仅仅是成为一名殉教者,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所以说,宗教这个东西,最好还是全部消灭算了,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缺少的便是令宗教滋生与萌发的土壤!”石青衣叹了口气,一脸惋惜的说道:“毕竟,无论是作为安抚社会底层的穷苦百姓,还是上层失意的社会精英,作为一记精神的毒药,宗教信仰这个东西,都是最好的那种,莲柔公主,不知dào

我说的对吗!”

石青衣的目光看向莲柔,然而这次,莲柔的脸上却只是露出冷笑,而没有回答,因为此时的石青衣与莲柔两人,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精神境界的修为都已经是位于人间的顶点,所以对于宗教的真实意义,她们自然也就远比常人知dào

的更多,莲柔心知,石青衣所说的话,从某一方面来看,其实是对的,对于大多数的贫苦民众来说,宗教,的确仅仅是一个欺骗的谎言,哪怕这个谎言其实完全是不得已而为之,仅仅只是为了能够让这些民众能够看到未来的希望,从而能够继xù

的生活下去,然而,谎言毕竟是谎言,即便不得已而为之,也终究还是谎言。

两人对视半晌,然后,石青衣终于笑了起来:“罢了,既然莲柔公主寸步不让,看来,我却是不得不让步了呢!毕竟,此时大唐,还是非常的需yào

摩尼教在西突厥的影响力的,想来只要公主能够为陛下带去许开山的尸体,然后提出要求的话,那么眼见仇人已经毙命,陛下也一定会慎重考lǜ

公主的要求的,只是,也请公主不要抱太大的要求,因为即便陛下考lǜ

公主的意见,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允许公主将许开山的尸体火化而已,许开山的尸体绝对不能留下,这是所有李唐皇室的底线,也希望公主能够小心谨慎,不要越线才好!”

话到最后,石青衣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阴沉。她当然不是故yì

的恐xià

,而是事实原本就是如此,能够允许许开山的尸体被火化,已经是石青衣所能够对莲柔做出的最大让步了,而一旦超越了这个底线,石青衣相信无论是自己,还是其他李唐皇室的所有人,甚至就是唐皇李渊,也绝对不会再做让步。即便他在此时。的确极为需yào

摩尼教在西突厥的势力向他靠拢,也是如此。

莲柔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人,因此石青衣相信她自然就会做出最为明智的选择,也一定能够安抚住这些在场的信徒们,让他们不生出乱子。然后,她便拉住李妍的手,想要离开,方才与莲柔的争论已经近乎撕破脸皮。因此在这个时候,离开便成为了最好的选择。而果然不出石青衣的所料,莲柔虽然命令周围的摩尼教信徒们为石青衣让开了一条通路,然而却在接下来一句话也没有对石青衣说。

这算什么?赌气么!石青衣心中笑道,然后她便拉着李妍的手,自一众摩尼教信徒之中离开,而这些人虽然因为许开山的死而对她充满了敌意。但是由于莲柔的命令,以及石青衣身份所带来的顾忌,令的他们没有任何人敢于轻举妄动。

徐子陵却在这时追上了石青衣,来到了她的面前,说起来。这一次徐子陵原本是受到莲柔的邀请来此,以防止许开山逃跑的,然而,由于许开山最终选择了与石青衣决一死战,结果使得徐子陵这一次完全的成为了背景人物,什么也没有做,这个结果令的他有些沮丧,毕竟,此时的徐子陵,武功也早已出类拔萃,并不输给许开山这一位绝世高手,然而此时,却是由自家的小姑姑出手与许开山决战,自己却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徐子陵心中的郁闷,也就可想而知了。而此时的他见到石青衣这位自家的小姑姑就要离开,他当然不会什么也不做,立kè

就赶了过来,想要向小姑姑行礼。

石青衣却伸手阻止了他的动作,只是看着他,然后笑了笑,说道:“子陵,好久不见!”的确,自从龙泉上京一别之后,她与徐子陵,的确是已经有数年的时间不见了,而徐子陵闻言也笑了起来:“是啊,自从龙泉上京一别之后,我与小姑姑又是很长时间未见了,小姑姑如今的生活可还好?”

徐子陵的这一句话,却是一句客套,因为此时的他早已知dào

这位小姑姑就是秦王妃,既然是李世民的正室王妃,那又怎么会生活的不好呢?而石青衣自然也是知dào

这仅仅只是一句问候,因此也并没有在意,她只是看向徐子陵,然后向他询问来到长安之后的见闻,以及、去见傅君婥的经过,在徐子陵说出了在感业寺受到傅君婥冷待对待的经过之后,石青衣也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而没有说什么,而直到最后,她才再一次的问徐子陵,寇仲为什么没有与他一道前来围剿许开山。而对此,徐子陵的脸上虽然当时露出一丝迟疑,不过随后,他的脸色便已恢复如常,继xù

说了下去。

“因为寇仲此时,并不在城中!”徐子陵说道:“现在的他正在长安城附近的郊外,仔细的观察着长安城附近的唐军防御阵线是否会有漏洞!”徐子陵的目光看向石青衣:“去年的突厥犯境对北方人民的伤害极大,即便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在这一路到达关中的路上,我与寇仲依然看到了由于去年突厥入侵而造成了北方大地荒凉的场景,因此,寇仲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退出争霸天下,然而却依然想要为北方的百姓着想,使他们免遭突厥入侵的伤害,因此,此时的口中已经下定觉醒,要全力的帮zhù

李世民夺取皇位,因为只有李世民,才能够率领大唐的将士,奋勇抵抗突厥的进攻,而除了他之外,无论是此时的唐皇李渊,还是太子李建成,都不是能够担任的起保护北方军民的责任的人!”

石青衣闻言,却是面色发苦,就见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们这些外人,为什么就那么热衷于挑拨他们父子兄弟之间的关系,为了所谓的大义,就让他们父子兄弟为了皇位而自相残杀!别人不知dào

,但是你徐子陵应该知dào

,秦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绝对不会为了皇位而做出伤害自己的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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