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战将王玄策 - xp1024.com
《大唐战将王玄策》


编者寄语:

在苍茫的历史之中,总有一部分小人物被后来人遗忘。在众多功盖三分,名震天下的历史文化名人的映衬下,他们的光芒有时候显得微不足道,但是足以影响历史,教育后来之人!

上下五千年的的悠久长河,简洁扼要的二十四史,这种小人物,浩如星辰,他们不曾被树碑立传,仅仅只被史学家一笔带过!但是这一笔已经足矣,不仅揭示了其所在的历史地位与历史价值,更是为后来人提供了无尽的遐想空间!

构思这个人物,已经有四五年的光阴,今日闲来无事,又恰逢国庆,就准备用青涩的笔法,诉说历史,以人物传记的形式,续写此人的辉煌一生!本书将以大事不糊涂,小时弄明白,不求全有,但求合理即可的宗旨执笔,从简洁的历史文字之中去粗取精,展现他光辉的一生!

借助有限的史料,时常让自己的思绪,游荡在盛唐的时空,漂泊在五印度的大地!回想着自己如若是他,会怎样的为人出事,怎样的虚心向人请教,怎样的解决出现的问题,怎样的用心和别人交流,怎样的将生死置之度外,怎样的将国家的利益放在首位,怎样的将大唐的威名远播四方……

今天咱们说到的这个小人物,就是在贞观年间被众多名将淹没在历史长河中不算大也不上算小的一个人物,名唤王玄策!其实他的职业也仅仅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右卫率府长史(相当于今天的局长级别),甚至生卒年月都难以考证!在《新旧唐书》之中,也仅仅只有一段341个字的记载;在《资治通鉴》里面,司马光老先生也仅仅只是在这341个字之外另加了一小段,多了295个字罢了!但是这并不影响其应有的历史功绩,不影响其惊天动地改变异域历史的伟大功业!

西汉有张骞凿空西域,开拓了东西方文化交流;东汉有班超加固西域,自然是又一次,极大的带动大汉与西域列国的诸多沟通!自大唐一统华夏,鉴于有隋朝三十来年之根基,再加上大唐初年高祖太宗之文治武功,西域也渐渐的趋于平静,悠扬的驼铃声,沿着水草丰美的河西走廊又一响彻苍穹!当然,通了河西走廊,自然应有一个人物和西域诸国维持关系,保持沟通,为这种安宁建立稳固的友谊,而他就应运而生。一个在大唐看起来算是小人物的人,但是在异域却干出了久久回荡的功业!

还记得,司马光老先生对其功绩是这样记载的:初,中天竺国王尸罗逸多兵最强,四天竺王皆臣之。玄策奉使至天竺,诸国皆遣使入贡。会尸罗逸多卒,国中大乱,其臣阿罗那顺自立,发胡兵攻玄策,玄策帅从者三十人与战,力不敌,悉为所擒,阿罗那顺尽掠诸国贡物。玄策脱身宵遁,抵吐蕃西境以书征邻国兵吐蕃遣精锐千二百人泥婆国遣七千余骑赴之。玄策与其副将蒋师仁帅二国之兵进至中天竺所居茶餺和罗城,连战三日,大破之,斩首三千余级,赴水溺死者且万人。阿罗那顺弃城走,更收余众,还与师仁战,又破之,擒阿罗那顺。余众奉其妃及王子,阻乾陀卫江,师仁进击之,众溃,获其妃及王子,虏男女万二千人。于是天竺响震,城邑聚众降者五百八十余所。俘阿罗那顺以归。以玄策为朝散大夫。”

这就是其最辉煌之功业,可以称呼为:一人灭一国!但是这份功业的背后,更是因为有一个强大的大唐作为坚实的支撑!!!

王玄策带领大唐使团,第一次出使西南诸番,虽然没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功绩,但却感受了雪域高原对新生事物的孜孜追求;体验到了泥婆罗的旖旎风光,化解了似乎不应该化解的危机;见证了统一的天竺,领略了雄才大略的戒日王,遇见了颇为残暴的阿罗那顺,觐见了温文尔雅的拉迦室利女王。不仅参加了五年一次的无遮大会,更是观摩了玄奘大师的精彩展现。更是因为他,才让贞观皇帝李世民知道和了解了一代高僧玄奘!

第一卷,也就是他的铸梦之路,为第二卷名震天竺,做一些实实在在的铺垫。人生不可能一蹴而就,往往我们注重的都是一个人最辉煌的时候,可是谁又能关注其成长之路!黎明前的夜是最黑的时刻,由此及彼,成名前的路自然也是最为艰辛之时!这成长之路不仅步履维艰,更是荆棘满地;不仅值得我们铭记,更值得我们学习!

第一卷,我们会写明白以下的一些问题:

玄奘法师一开始的目的地真的是天竺吗?和王玄策又有什么渊源?王玄策的身世是怎么回事,如何一点点长大,如何结交到这帮朋友?王玄策又是如何起步,如何成为将军,如何被诬陷,如何被发配岭南成了黄水县令?其在黄水政绩如何,给黄水带来了什么,又改变了什么?

王玄策的伯乐是谁,给他带来了什么样的人生体验,给他讲述了什么样的人生哲理?其与松赞干布,文成公主的关系是又是如何建立起来的?为什么会被选中出使西南诸番,续写与泥婆罗德瓦国王的友谊呢?

第一次出使印度,都遇到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到访了那些国家?在戒日王金碧辉煌的王宫之中,又是如何遇到玄奘大师,两个人又交流了什么,谈了些什么?玄奘大师又是如何在无遮大会上展现他的博学多才,都会根据《大唐西域记》的史料给大家一一书写!

而第二卷更是其人生最辉煌的篇章,将会淋漓尽致的展现其出使列国的飒爽英姿!如何让大唐的天威,李世民的仁义、爱民的治国理政观念,远播西域诸番…

而第三卷,更是会为您展现不一样的佛教历史观……

注:大唐使团,自然是一个团体,不是一人一事就能代表的了大唐,故而本书会用两个虚拟的历史人物,大大咧咧的周曾,沉稳持重的陈茂材,代替真实的历史人物蒋师仁以及众多的使团成员!抒写大唐使团的活泼风貌与浩然正气!

第一回:论一统终归秦王 进谏言巧舌淳风

公元626年,大唐武德九年六月。夏日的长安城虽然郁郁葱葱,似锦繁华,可这宫闱深处,却暗流涌动,紧张的气氛略显尴尬。只见这西方的天空,黑压压的乌云一个赶着一个狂奔而来,不一会就将头顶的天空压黑压低;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刹那间电闪雷鸣,如豆般的暴雨倾泻而下。

在这大兴宫内,东侧一宫殿的台阶上面,几个官人模样的人,正直愣愣的跪着,像是劝谏又像是被罚。不大一会,倾盆大雨就打湿了他们的绯色官服,可是这几个人依旧这样直愣愣的跪着,丝毫没有要躲开的迹象。

虽是下午,可是被乌云压黑了的天空,早已让大殿内张起了宫灯,随着不太明亮的灯光望去。大殿正中,一位六十来岁的须发老者,正在紧张而又急促的劝说这一位着明黄服饰的年轻人。随着多次劝谏的不被采纳,他们之间似乎发生了争吵。只见这个着明黄服饰的年轻人,站在须发老者的身旁,背着手面朝大殿的楠木素纹书案,呆呆的望着上面刚刚接到的一封秘奏;面对如此之一幕,虽说其已被须发老者以及门外跪着的铮臣们所感动,但是终究不忍兄弟阋于墙!一怒之下,只见这位须发老者厉声叱责道:“如不行此事,我等见不到明日之朝阳矣。”

然,这位着明黄服饰的年轻人,似乎已经铁了心,仅仅只是顿了顿神,接着就安慰老者到:“我明白先生之意思,可是先生也要明白,他是我兄弟,纵使有万般不是,仍需等明日禀明父皇,再行定夺”。因为实在不忍心兄弟相残,也不忍再伤了众臣之心,他只能够带着无奈之情,准备退入后殿。在临走之时,撂下一句体己的暖心话:“让门外跪着的都起来吧,外面雨大别着了凉!”

这个着明黄服饰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唐王朝第一位太子李建成。面对兄弟亲情,他实在下不了这个手。在他的意识之中自己毕竟是太子,即使要废掉他这个太子,也得有父皇出面,他李世民怎敢如此猖狂!但是,他却唯独忘记了,政治斗争原本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历史上兄弟之间自相残杀的例子还少吗?

面对兄弟之间最后的一抹亲情与仁慈,李建成“成竹在胸”的退缩了!

昏暗的灯光,随着钻进来的细风,时明时暗的摇曳这。在这空空如也的大殿,此刻独独留下了这一须发老者静静矗立于中央,一副失落的神情,让老者的内心倍感无助。不得已,只能挪动着艰难的脚步,喃喃自语这:完了,一切都完了。踉踉跄跄,趔趔趄趄的朝宫门走去。

跪在台阶上面的几个官员,亦是跟随太子李建成多年之铮臣,为了劝谏已经把老命都给搭上了,可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当看到先生以这幅模样走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明白了,一切也都完了!这几个官员,赶忙站起来,还想挽留一下老者,再商量些什么,可是老者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泪水涟涟,雨水缠搅这泪水,望着这个在雨中渐渐模糊的背影,也明白了什么才是深感凄凉!雨依旧这样疯狂的下着,噼里啪啦的砸到地上,犹如刀枪剑雨一般!

这位老者自号东野老人,人称东野先生。自晋阳起兵,就一直跟随李建成。建成向来对先生言听计从,礼遇甚佳。可是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李建成没有听从先生之计策,而这也是决定其命运的一场争夺!

眨眼间,东野先生已被雨水打湿了衣衫,在依稀难辨的大雨中依旧踉踉跄跄的往前走着。刚下台阶没多远,一不长眼的门子飞速奔来,正好和先生撞了个满怀。此时的东野先生,早已被噼里啪啦的雨声,带回到了昔日的战场之中,满脑子都是厮杀,都是争斗,秉承十二分精力回想曾经的策马奔腾,你争我夺!

这东野先生年轻时也是一员战将,自幼跟随名师习武,一身气力更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是因为北周末年,官场黑暗,郁郁而不得志,随着年事已高,也只能够贡献自己的韬略,以展胸中之抱负!当门子这一猛烈冲撞,老人认为依旧身在战阵之中,不经意间就鼓足了气力。一下子给其撞出了一丈来远。

看着先生这样的木讷表情,再加上又被撞飞这么远,此刻的门子早已吓傻,带着浑身的泥水,连滚带爬的捂着已经折断的肋骨,往偏殿跑去。先生用呆滞的目光瞄了一眼门子,也没说什么,继续朝着宫门走去。而这一幕,也被这几个官员看的一清二楚,傻傻的愣在原地!

果不如先生所料,第二日一早,长安城内,大兴宫旁,四门紧闭,秦王李世民带领幕府旧将,于玄武门内诛杀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兄弟阋于墙。当尉迟敬德浑身沾满鲜血,手持冰冷的枣阳槊出现在海池之中的时候。武德皇帝李渊,闻知此事,已知大势已定,甚感无奈;随之宣布太子与齐王造反,有秦王李世民全权处理此事。

在长安城西南隅的一处老宅深处,石凳石墩一应俱全,各种榫卯结构的斗拱木梁,也让这座宅子看起来温婉而安静。只见在院子正中,两颗茂盛的桂花树下,东野老人静静的端坐于细木太师椅上。他回想着自己的一生,甚是坎坷!忆往昔,构思这大唐一统天下的盛世辉煌,百姓安居乐业的宏大梦想,再加上有一个贤明的太子辅佐,终于可以一展抱负名垂青史。可是时至今日、至此时,才发现建成之懦弱与处事之不决;虽然建成的心是好的,但是面对政治,面对亲情和李世民相去甚远!

细思量,妻子儿女那些年悉数死于纷纷扰扰的争斗;至今日,依旧孑然一身,还不如此刻归隐山林,过几天清净日子来的痛快。然,这一念头转瞬即逝,这一切都是幻想,成王败寇,无处可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使远走高飞,依旧会有被抓回来的一天,此刻,俨然已成为秦王殿下砧板上的鱼肉!呜呼哀哉!老人抬头望着苍茫的天空,倍感苍凉!既如此,那就随建成而去吧,也算是给自己这一辈子做一个了结。这时,老人微微闭上双眼,拿起桌子旁边放着毒药的掐丝鎏金细罐陶瓶,准备一饮而尽!

“咣当”一声,厚重结实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一队兵丁,立马冲了进来。一领军小将,一看其正准备喝下什么东西,说时迟那时快,立马张弓搭箭,伴随着“嗖”的一声,一只雕花狼牙箭直奔其手中装这毒药的瓶子,咣当一声,箭到瓶碎。这一切就这样又一次结束了,原本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命运,此刻又一次跑偏!只听这个小将带着嘲讽的口吻,厉声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给我绑了”东野先生没有反抗,亦无挣扎,就这样被五花大的绑带走了。

只见一身着黑甲黑袍的传令兵快马加鞭奔向天策府,一边将追风马交于门子,一边飞奔向内宅。此刻的天策府,只见秦王李世民身披金黄色的铠甲,高座于黄花梨的帅案之后,头顶一块海晏河清的匾额让整个大厅熠熠生辉,众多幕僚聚之于两旁,巍巍然,刹是紧张。但见这传令兵打了一个千,躬身下报:启禀殿下,废太子与伪齐王一党一干众犯均已抓获!

听闻此报,分列在两旁的幕僚,都稍感放松,大事已算成矣!可是,此刻的李世民思虑的却不是此等问题,在他心中早已明了事件的必然结果。他考虑的则是这些从犯该如何处置:是杀,还是放!随之,就对众人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只听程咬金带着粗狂的口气率先回到:“既如此,臣建议全部杀掉,以防余孽死灰复燃!”

然,尉迟敬德则赶忙建曰:“万万不可,滔天大罪仅是两个元凶所犯,而他们均已伏诛,倘若还要牵连其他党羽,亦不是谋求国家安定之做法!”

李世民也渐渐的认识到问题的根源所在。故而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第一:诛杀李建成,李元吉所有子嗣,且将所有余孽从宗室除名。第二:原太子宫中和齐王府所有女眷悉数没入宫中。第三:原太子宫中和齐王府内重要幕僚全部下狱,此刻魏征,东野老人的名字赫然在列!

伴随着小黄门的一声“散帐”,众幕僚依次退出!

随着心中的大石落地,绷紧了神经的李世民也摊坐于红木雕花太师椅上。从来不知疲倦的战神,这一天感觉很累很累。回想这么多年,没有那一天如今天这样紧张、焦虑。这一天不仅决定了他的命运,更决定了大唐王朝的走向。

看着头顶“海晏河清”的匾额,想起了曾经在攻克窦建德的时候,面对国家的即将安定,诸遂良就挥毫泼墨写下了这样一块匾额。他的寓意不仅仅预示着大唐王朝的海晏河清,更多的则是要勉励,当时还是秦王的自己勤政爱民!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属于他的时代该开启了,此刻他只想做一个有为的皇帝,为了大唐的长治久安,为了普天之下的亿兆黎民百姓----海晏河清!

当李世民长出一口气,抬起头望着门外的时候,突然发现李淳风依旧伫立案下。旋即以诧异的目光注视着李淳风似乎想说什么,可欲言又止。而李淳风也看到了这一点,随即就用孱弱中带着刚强的话语劝谏到:“殿下,微臣建议,此次诛杀余孽,仅仅诛杀废太子和齐王府家眷即可,重要宾客幕僚,不应诛杀!”说完,就是长长一揖!

“先生,为何如此之说,要明白,前些日子他们可是想要咱们的性命呀!”李世民用疑惑的眼神反问到。

李淳风紧接着又拱手问到:“殿下是想要做一个像秦皇汉武的贤明之君,还是要做一个碌碌无为保一方平安的治世君王呢。”

“这话还用问,看看头顶这几个字,海晏河清,我一定要做个贤明之君,开拓我大唐立国安邦之盛世,让亿兆黎民安居乐业!”李世民浩然答到。

“既如此,就应该选贤用能,以大贤治天下,方可取得盛世;臣听闻,魏征能言善辩,敢于讲真话,诉正义;东野老人多懂韬略,治理天下亦是一把好手,此刻二位正在牢狱之中,殿下何不亲往以求大贤。”李淳风随即带着一丝渴望的神情回望这李世民。

但见这李世民纠结的回到:“这二人,我亦早闻其大才;先生所言虽善,然作为废太子余孽,跟随其多年,我担心的正是他们心存邪念,不一心为国出力呀”

“殿下所滤甚是,但,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作为两个大贤,他们不应该不明白这个道理,顺天应时即是天命也是正理,殿下得到天下正是顺天,而他们岂有不懂之理!如今,废太子一干主犯已经伏诛,只要殿下通之以情,晓之以理,相待甚于废太子,我深信他们没有不动心的道理。何况,此刻二人,正在牢狱之中,殿下如若亲往探视,给足其面子,不信其不归附!”

说到这里,这李世民顿时茅塞顿开,直言李淳风所荐甚善。随即就从红木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准备前往牢狱之中看望这两位大贤!

李淳风一看如此心急之李世民,顿时微微笑到:“殿下,不可,此刻他们刚入牢狱不足一日,可再关上几日,再去不迟!”

面对着天赋异禀的李世民,一点即透。稍微迟疑一下,二人相识一看,都会心的笑了,这番笑意意味悠长。心情又一次舒缓的李世民,走下几案,拉着李淳风的手,语重心长的对其请教到:“一直听闻先生善于六爻占卜,料事如神,每次占卜无一不对,先生可否为我占卜一卦,看看我大唐国运如何!”

听此一语,李淳风笑而答曰:“占卜打卦,均是依据人之心理展现,观时令之变化,以求内心安慰罢了。殿下首倡晋阳起兵,一路过关斩将,征战四方,麾下猛将如云,文人雅士数不胜数;况且殿下又胸怀天下之志,一颗爱民如子之心承载万物。而如今正当壮年,精力充沛,试问先前之帝王,有几个能有殿下之丰厚经历,只要殿下秉承一颗爱民之心,自有民佑,更有天佑。必将成为继往开来之圣主,何其要信占卜打卦这一套呢!”

李世民听完李淳风这样一番高论,顿时哈哈大笑!携其手,走出了这天策府正堂。

虽说经过昨日的暴雨洗礼,但是在今日的早晨、在前半晌、在后半晌,天空中依旧泛着惨白,看不出一丝晴朗的气息。只见此刻的天空,一朵朵云彩从西方的地平线升起,在夕阳的余晖之下,点缀这整个天空,顿时五彩霞光照耀这大地,呈现出金黄。须臾之间,一个金光闪闪的独特云彩随风而现,如一条巨龙,在空中嬉戏、旋转、升腾、飞跃,华美而壮观,耀眼而灿烂!

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李淳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转过头对李世民说到:“殿下,请看今日之霞光,这是多少年不曾遇到的,何况太白出于西方,正应了以前大唐盛世的图谶呀!”

李世民,望着漫天的霞光,也是颇为欣慰!一个伟大时代,一个宏伟的王朝就这样开启了……

第二回:程咬金假唱红脸 李世民义释老人

时间来到了武德九年六月初七,这一日虽说不是正朔之日,但是武德皇帝李渊,依旧传下旨意召开了一次长安城内九品以上官员悉数参加的盛大朝会!在此之前,在李世民的授意之下,经过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等人的亲自操刀,已经彻底安定了长安城的内外!

这一日的朝会,虽说盛大,但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正是李世民等人,终于可以掌控一切了;忧愁的则是武德皇帝李渊,这份忧愁之中充斥着无奈与心酸!只见在这巍峨的大兴宫太极殿内,李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正式册封李世民为新的大唐帝国太子!同时又颁布了一道改变历史走向的诏书:从今日起,所有军国大事,无论大小,全部委托太子处理和决定,然后再报告给朕!李世民虽然名义上只是太子,但是大唐帝国所有权利,已经被其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日月双飞剑,乾坤万里长,目光来到这刑部大牢,这里早已被废太子一党充斥的满满当当,哀嚎之声不绝于耳。而在牢房深处,天字第一号单间。伴随着碗口大的窗户,射进来的一丝微弱亮光。看到东野老人正静静的坐在稻草铺垫的床榻之上;而魏征则嘴角叼着一根稻草,悠闲的躺着,时而东望望,时而西瞧瞧。

在东野老人的内心中:成王败寇,既然败了,最多也就是一死,死则死矣,一定要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离开。只见一片灰尘伴随着昏暗的亮光飘落于左侧的衣袖上,他随手就将其拂去!虽然牢房看起来肮脏不堪,但是一向爱干净的东野老人丝毫没有邋遢的痕迹,每天就这样端端正正的坐着!不过,旁边的魏征,却显得大大咧咧,这也没几日,已经蓬头垢面,狼狈不堪,虽说如此,但是却显得逍遥自在!犹如在家一般,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再吃,丝毫没有坐牢的心态。

突然间,魏征开口问到:“先生,您说咱们这次是生还是死?”

“生与死不在你我的掌握之中,但是从命数上来说,你我二人命不该绝,该有这么一道坎儿。”东野先生闭着眼睛不紧不慢的答道!

这一句话说的魏征很是茫然,一轱辘的从草榻上座了起来,诧异的追问到:“先生这话何解?”

“在玄武门之变的那一刻,老朽都想随着建成而去了却这一生,可是到了这牢房之中,也渐渐的想明白了一切。自大唐开国起,秦王殚精竭虑,通韬略会用人,才能出众勇冠天下;然治国如何老朽也拿捏不准。君不见前朝之炀帝也是雄才伟略,可是到头来依旧亡国。故秦王要想治天下,得民心,必会用贤;然纸上谈兵者甚重,脚踏实地者甚少,一切得看大唐国运,得看秦王为自己以后的谋划!若想成为一代明君,必将收买你我二人之心,以封天下悠悠之口;若要成为一代枭雄,你我二人性命不保;因此生与死均在秦王一念之间,故一切有天定!”

听闻如此之分析,魏征也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此刻在他内心深处也是如此的一番考量。的确,生与死均由不得自己。一切都要看这个“未来人”胸中的抱负与大志!

每天与稻草相伴,与牢饭为伍,悠悠然,又是一些时日。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只见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承乾殿的台阶之上远眺长安城内外。随着朝阳的初升,霞光已将长安城的亭台楼阁映衬成了金黄色,渐渐多起来的行人,充斥着繁华的街道。万籁俱寂的天空,伴随着清晨的一阵鸟叫,划破了这份寂静。片片五彩祥云,又一次充斥着天空,看起来蔚然壮观!而孤零零站着的这个人正是李世民,看着这样壮美的朝霞,不由自主的让其想起了玄武门之变的那个傍晚,突然间,想起了还在牢狱之中的魏征和东野老人。

想到这些,其一个转身,就返回了大殿。这承乾殿内,依旧是李淳风早早的在一旁侍候,而程咬金则是办完前几日交代的差事,一大早就匆匆前来复命,看着李世民在殿外遥望远方,在李淳风的授意下,他也没有去打扰这个帝国的储君!看着其进来,程咬金赶忙迎上去,躬身行了一礼。待其交待完差事之后,这李世民一边整理这案头的奏疏,一边对他们说道:“你们二位也正好没事,就陪着我一块去这刑部大牢一趟,看看这魏征与东野先生!”

“莫非殿下是想启用此二人?”程咬金随口就问到

“确有此意”

“此等小事有臣走一遭就好,何必让您屈尊纡贵呢。既然殿下本意想用此二人,我就给他们唱一个红脸,全给您绑到此处,然后有殿下您来一个义释严颜岂不更好!”。

听到陈咬金这一席话语,李世民停下了随手整理的奏疏,微微一愣,和李淳风相视一笑。就见李淳风带着笑意说道:“不曾想程将军也是粗中有细之人呀!”

李世民也是大喜,望着这一身绯色官服腰缠玉带性如烈火的程咬金,带着欣慰之情夸奖到:“没想到我们曾经的大老粗,如今也有这般心计,好好好,这样也好,那就有你全权办理此事了,不过这次只把东野先生给带过来。”

一席溢美之词,说的程咬金顿时都不好了意思,赶忙领了将令急匆匆的出了这承乾殿,转身就到这右率府提点了一百黑甲军。只见这一个个黑甲军士,清一色二十出头,个个虎背熊腰精神抖擞,身披黑盔黑甲,手持一丈来长的陌刀,腰跨桑标弓,骑着追风马,一溜烟的沿着朱雀大街朝着刑部大牢奔去,引得无数市井商贩窃窃私语!

一盏茶的功夫,程咬金就奔到了这刑部大牢,验明文书之后,直奔东野老人和魏征的天字第一号牢房。此刻的东野老人正在与魏征畅谈这治国理政的方略;当说到,天子治国之道必定秉承爱民、惜民之心的时候。忽的听到一厉声之吆喝:“东野老人,那位是东野老人”未见人先闻声,两位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这基本就是程咬金,相识一笑,也就随之停止了谈话!

随着吼声,牢头像撒了气的皮球一般,抬起了擅抖着的右手,战战兢兢的指给了程咬金。回望这一切,牢头如履薄冰;程咬金威武雄壮;身后数不清的黑甲兵士手持陌刀,已将牢房狭窄的过道,堵的严严实实;天天哀鸿遍野的大牢,瞬间就被这一幕给震慑的安静了下来。

东野老人缓缓站起身,拍了拍粘在衣衫上的稻草,双手朝后面这么一背,就这样伟岸的站着。程咬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干净的装束,文雅的胡须,整齐的头发,看起来竟然丝毫没有坐牢的痕迹;再回过头看看旁边这位,已经蓬头垢面,不成了人样!看到这里,这程咬金气不打一出来的对着牢头骂道:“他娘的,你们刑部大牢是不是走后门了,他这是在坐牢吗,怎么看起来比没坐牢的还得体呢!”

听此斥责,这牢头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呼“没有”!东野老人,看着被欺压的牢头,带着不屑的眼神,望了一眼程咬金,缓缓的开了口:“吾向来如此,请将军不要为难牢头罢了”

“嘿”你一个囚犯,还给一个牢头求情!程咬金一听这个,随即一脚踢到了牢头身上,将牢头踢了一个倒栽葱:“我就是为难他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将死之人,那那么多废话”!

伴随着这种蛮横,这种无理,东野老人望了一眼,瞪着大眼的陈咬金,随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和这种无理之人,你是争论不清楚的,死则死矣,何必多费一句口舌!

看着丝毫没有怯意的东野老人,陈咬金内心之中也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意!但是敬佩归敬佩,面子上的工作还是得做的,于是就吩咐道:“给我绑了,带走”。两个黑甲兵士随即带着绳子快步上前,抓住老人双臂,准备五花大绑!

却见这东野老人麻利的推开他们道:“不劳将军费心,我自然跟你去就是;兵嘛,就退下吧”话语之间,先生就带着豪迈之情,跨出了牢房。这突发的一幕,竟然弄的程咬金一愣一愣的,他一看势头不对,这要是不绑着去,如何来这义释严颜,因此就厉声吼道:“还愣着干嘛,给我绑了”

但见回过神来的黑甲兵士,颇为麻利的就将东野先生五花大绑了起来!于是程咬金也迈着神气的步伐,不屑的看着东野老人,在兵士的押解下,被装上了臭气熏天的柳木囚车!一溜烟朝大兴宫奔去。

此刻,肮脏的天字第一号牢房,只留下蓬头垢面的魏征一人。独自坐着,回味这先前东野老人的话语:如果有人来押解他们奔赴法场,要是没有人捆绑他们,只是默默的带走,必死无疑。如果,一定要被五花大绑,则命不该绝。魏征还想问问先生为什么,可是东野老人,永远都是这样打哑谜,也没有阐释原因,只是说,让他到时候静观其变就好!

来到这弘文馆内,李世民目前的办公之所,只见其正在一红木雕花御案旁,细细批阅这呈送上来的奏疏。虽说这弘文馆不太大,但是看起来颇为紧凑;装饰的繁华为而不失庸俗,简约而不失简单。各种书籍奏疏悉数安放于靠墙而置的楠木书架之上,旁边一个暖塌则是其日常休息之所,几个雕花镂空秀墩放在旁边则供日常奏事的大臣安坐。

这时候只见这陈咬金,蹑手蹑脚,轻声细气的进了来,看着李世民正在处理政务,也就没有太多的打扰,静静的站立在一旁。首先看到他的则是李淳风,当李淳风想开口的时候,这程咬金则挥挥手制止了他的话语。虽然这程咬金此时步履轻盈,不过,这一切早已让李世民洞穿看透。就低着头,签这御批,随口问道:“事办妥了?”

程咬金带着无奈之情,赶忙回复到:“殿下,这可真是一个人才呀,像我这五大三粗,大大咧咧的人去了刑部大牢;想尽方法愣是没有给他吓住;他弄得给没事人一样,不过最后呀,还是被我给绑来了。”

李世民一听这个,放下手头的狼毫御笔就笑着说到:“那就带上来吧!”

原本这东野老人想自己堂堂正正的走,可是这黑甲军士愣是不许。于是乎东野老人,被反绑着双手,在两个黑甲军士的押送下,狼狈不堪的进了这弘文馆。

当进来的那一刻,李世民故意低着头奋笔疾书,处理这奏疏。而东野老人,则挣脱兵士的押送,抬起头矗立在御案下面,看着此刻的李世民,似乎无视自己的存在,就厉声说道:“死则死矣,何必如此羞辱一个将死之人”李世民一听这样的话语,随即颇为客气的回到:“是东野先生来了呀,快座,快座,让我把这个奏疏处理完”!

也就半盏茶的功夫,这李世民,放下手中笔,再抬起头,定睛这么一看,看到的却是东野老人如此一番景象。“大为惊讶”,就明面上带着责骂的口吻,厉声呵斥程咬金:“你怎么办的差,我是让你请东野先生过来,你竟然给绑了来,是何道理?”说着,就“气不打”一处来的继续命令道:“来人,给我拉出去杖责30军棍!”说话之间,李世民赶忙放下案头的奏疏,快步走向东野先生,麻利的将先生的绳索亲手解开。

只听程咬金“委屈的”答道:“请殿下赎罪,臣以为东野先生是废太子谋反一案之主谋,未曾领会殿下旨意,罪该万死,也请先生宽恕”说着“噗通”一声,就跪在了李世民面前。

但见李世民很是埋怨的对他申斥道:“先生是我的客人,不是罪人,我没有让你如此对先生;你这样让先生如何看我,又置我于何地”

一边斥责这程咬金,一边又呵斥这旁边的小黄门:“还不去给先生搬凳子”。一听这个,小黄门赶忙战战兢兢的搬来一雕花镂空秀墩!程咬金听完李世民这一顿“臭骂”,也是连呼知错,当小黄门搬着秀墩,走过来的那一刻。经过李淳风这么一提示,程咬金赶忙从小黄门手中接过秀墩,麻利的走到先生面前,缓缓的将先生扶上秀墩,带着诚恳的语气说道:“请先生赎罪,都是我错误领会了殿下的旨意,以至于造成今日之结果,先生雅量,万望赎在下不敬之罪”

东野老人自从听闻李世民那第一句话语以及神态,已经洞穿了一切。此时看着面前一脸委屈的程咬金;又上下打量一番颇为谦卑的李世民,不仅面带和善之笑意,眼神之中更带着一种吁请之神态。故而也就顺水推舟,就坡下驴的说到:“老朽作为废太子一党的主犯,理该如此,万没想到是殿下高义,如此礼遇,让老朽也深感意外!没有什么有罪没罪的事情,程将军这顿板子实不该领!请殿下宽恕!”说着,就赶忙起身,对李世民长长一揖。

虽说东野老人如此仁义,但是李世民依旧“严厉”的对程咬金说道:“还不快谢谢先生,愣着干啥”。经过李世民这一声提醒,正在发呆的程咬金,赶忙对先生施一大礼。之后,就带着小碎步,悻悻的退了出去。而李淳风看着这和解的一幕,也跟随程咬金的步伐,退出了弘文馆,随手掩上了门!

此刻的弘文馆内,只余下东野老人与李世民两人。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君臣二人就这样深明大义;而东野老人作为一贤达人士,也早已洞穿这一切,只是不忍说透罢了!历史会向着那个方向发展,他真的会成为李世民的重臣吗?请看下回……

第三回:弘文馆开怀畅谈 长亭外洒泪送别

上回说到,这弘文馆中,就独独余下李世民和东野老人二人。而这李世民在这弘文馆内,约见东野老人的目的,就是为了礼贤下士;毕竟这弘文馆就是为以前秦王幕府的十八学士所建造,在这里更显得亲切又少了应有的礼数。

此刻的弘文馆,异常的安静,安静到只余下两个心跳的声音。东野老人安稳的端坐在秀墩之上,一副清雅高傲的样子;而李世民则是颇为随意的坐在御案后面的素面黄花梨御座上,默默的注视着东野老人。他们都在等待这对方的开口,东野老人不知道李世民的最终用意:虽然性命无忧,但是会放归自己归隐山林吗?李世民更是猜不透东野老人的内心世界:这人,能为我所用吗?两人都在猜测对方心中所想,都想让事物向着自己的方向发展,可是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只能选择静静的等待!

这份安静与冷场,终究还是有李世民将其打破。只听其诚恳的对他说到:“世民自隋末,举义旗诛无道,为的就是百姓安居乐业,还百姓一个大汉盛世;学汉武追恒景,将我大唐帝国打磨成一个耕者有其田,劳者有其利的盛世王朝。纵观华夏大地,自东汉末年,奸臣当道,三国纷争,群雄并起,民不聊生;司马昭一统华夏,可仅有三十载而已!至此以后,华夏大地又一次礼崩乐坏,纷争不断,好不容易,文帝一统寰宇,安邦治世,可是炀帝无道,好大喜功,又让老百姓奴役于水深火热之中。呜呼痛哉!于是乎,世民提三尺长剑,一展男儿本色,就想让百姓生活的好一些,国家安定一些。世民深深明了,百姓的命远大于帝王将相之命;没有百姓,何来的帝王将相之荣华富贵,百姓是国家的根基,百姓更是国家的根本。终,皇天不负,我大唐一统。为了百姓的幸福,为了国家的安定,世民愿行周公之义,习诸葛之志,做一贤臣,辅佐建成治国理政。谁曾想建成无仁君之志,竟将我逼上绝路,不得已天策府众将士才有此一举,此事完全是被迫所致,请先生雅谅,更愿先生明鉴!至如今,只求先生授世民安天之计,以造福天下万民”。谈吐之间,李世民已经起身,此时恰好走到先生对面,双手长长一揖,施了一礼!

听了李世民这样发自肺腑的一番高论,当说到愿做周公,辅佐建成之时,东野先生已经是老泪纵横。听完这一席话,柔弱的心,已经彻底崩塌,刹那间泪如雨下。几百年了,天下终于出现一代英主,即是为百姓的幸运而泣,又是被李世民的诚恳所折服。先生顿了顿神,挥泪答曰:“事已经发生,还有何求,只求殿下胸怀天下,将百姓当做汝子,轻徭役薄赋税,方可富国强兵。然微臣终究老矣,至如今已近七十,有心辅佐殿下,可是精力不足,实难从心,只求殿下放逐老朽还乡养老罢了”说着以恳求的眼神,带着无尽的仰视,深情的望着李世民。

李世民再三挽留,可是老人去意已决。望着这一颗不可挽回的心志,李世民只能颇为惋惜的答应老人:归乡养老!

君臣二人的谈话,没有多余的言语,就这样在嗟叹中结束,东野老人缓缓起身准备离开这弘文馆。李世民注视着老人的背影,略感苍凉,还记得前些日子,尉迟敬德的劝谏声,犹在耳畔:若其不为殿下所用,就一定要杀之,这样就会少了一个强有力的敌人!可是此刻的李世民真的不想再开杀戮,毕竟天下已经为己所有;即使他为别人所用,一个将近七十的糟老头子还能做什么呢,还能用到什么地方呢?可能他这一辈子,真的累了,是该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了!

此刻的东野老人,没有想到,李世民会放自己离开。因为面对自己这样一个世人谓之的大贤,如果不被李世民所用,在这依旧不太稳定的政权之下,断不能容得下自己。虽然也料定他定会以礼相待,但是没想到的则是如此之顺利。更不曾料想的则是,李世民竟还赐给金银细软!

先生带着深深的思索,缓缓的向门外走去。当其在跨出弘文馆门槛的那一刻,突然间,回过头来对李世民说到:“承蒙殿下对老朽的信任与宽恕,老朽虽老矣,但老朽在市井之间愿访天下名士,以供殿下差遣;打江山是武将的事,此时天下初定,治理江山更应是文臣的责任!”

听此一语,李世民快步走向老人,紧紧握住了他粗犷的双手,带着激动与殷切的神情说到:“多谢先生,世民在此多谢先生了!承蒙先生不弃,只要有先生荐书,世民定会重用!”

听他如此肯定的答复;此刻的东野老人,通过眼神,深深感知到李世民的诚恳与雄心:的确比建成强的太多太多了!紧接着,又听老人缓缓问到:“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先生尽管言?”

“不知殿下,准备如何处置旧太子部下呢?”

这个问题其已经深思了甚久,故而真诚的答道:“愿意归我帐下的,我将一视同仁;不愿意归我帐下的,则放任自流吧;只要不当反贼,一切都好说。”

面对如此仁义的答复,东野老人抬头一声长叹:“殿下有如此胸怀,真是大唐之福,旧太子幕僚魏征魏玄成,具有安邦定国之大才,依老朽看来,此人才气不输兴汉四百年之张子房,开蜀汉盛世之诸葛孔明。若殿下敢用,老朽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劝其归顺殿下,以保万千黎民安居乐业!”

李世民闻之大喜:“多谢先生,素闻先生与魏玄成均为大贤,其也是胸怀忠义之心,内书安邦定国之大志,如若真能得玄成辅佐,世民感激不尽!”说着,又是长长一揖,以谢先生!东野老人赶忙伸出粗狂苍老的双手,扶起李世民,也是长长一揖,以作知遇之恩的答礼!

随后,东野老人领了李世民的旨意到这刑部大牢,赦免了魏征的死罪。在这牢房深处,与其来了一次促膝长谈,从治国理政说到对人才的渴求,从雄心壮志说到了为国安民;从赦免旧太子一党说到了李世民的仁义之举。听得魏征也连连点头,不住称赞李世民。紧接着,东野老人说到了重点:“玄成,你我都有胸怀天下之志,可是老朽终归老矣,只想安稳的过几年清闲的日子,实在不想致仕。观太子殿下,实乃难得一见的英主,此刻我亦当一回说客,恳求玄成能够出山辅佐于他!”

只见魏征时而严肃时而无奈,经过一番深沉的思索之后缓缓的说道:“若,太子殿下想我辅佐于他,必先厚葬建成太子,人活一世应以忠义为本,我应当为建成殿下尽这最后一份孝心!”听闻魏征如此之恳求。东野先生也深感自己在这一方面与魏征相去甚远!这才是忠心的使然!

历史的年轮就这样朝着前方发展,经过东野老人的安抚,李世民答应了厚葬废太子建成。而魏征看着李世民所做的一切,均是情真意切;于是就真心实意的归顺了李世民,进而为了大唐的贞观盛世,立下了不朽的功勋,开创了后世铮臣的序幕。

看着一切已经了结,东野老人也决定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个月后,在李世民接受李渊禅让登基称帝的前一个月。只见这仲秋的长安城郊外。秋日的光影很是惬意,在一个通向四方的十字路口,几颗高大的柳树将一凉亭包围,柳叶已经泛黄,官道两旁的田地里也充斥这即将收获的粟米,沉甸甸的谷穗,预示着又是一年好的收成。初升的朝阳,将天空染黄,美丽的云彩,点缀这东方的天空,时不时走过的路人,牵着牛,拉着马,扛着农具,形成了一副惬意的秋日光影图!

迎着秋日的暖阳,只见从这延兴门走出两人,一位老者和一个牵着一匹老马的中年后生。随着身影的拉近,老者正是东野老人,后生正是魏征。不大一会,两人就走到了这凉亭之下,一番款款深情的道别之后,东野老人转身上马即将离开!

这时候又见从这延兴门冲出一魁梧英俊模样的人,骑着一匹汗血宝马,快马加鞭朝着凉亭奔来。离了好远,就听到其高声挽留:“先生缓走,先生缓走”。走近一看,原来正是太子李世民。看到太子而来,东野老人连忙下马,与魏征一同侧立于凉亭旁边,等其走近之后,赶忙躬身施礼。李世民伸出双手,扶起了二位说到:“世民知先生去意已决,没想到今早竟已动身,连忙出门追赶先生,只求可以亲自为先生送行,请先生勿怪。万望先生金安!”

听李世民如此一说,东野老人又一次被其真诚打动。这种知遇之恩,不得不让人心生敬意。此刻的东野老人,竟有千般言语,可是不知道从何处说起。想了想,那就不说了;离别总是伤感的,狠了狠心,只能挥泪告别!只见李世民又一次,握着东野老人粗狂的双手安慰到:“先生,别说了,一切我都明了,万望先生珍重”紧接着李世民又吩咐随后赶来的随从,要亲自为先生饯行!

接过递过来的三小坛山西汾酒,三人举坛共饮,千言万语,万般真情,就寄托在这一场酒中。擦拭这嘴角洒出来的饯行酒,李世民又豪气的嘱咐道:“请先生忽忘当日之约,为世民访遍天下名士!”

东野老人诚恳的答道:“这怎能忘记,老朽只求天下万民幸福安康”

话语之间,三人会心一笑。一番寒暄之后,东野老人跨上老马,往东出关而去。只余下魏征和李世民缓缓注视这远去的背影,看着这个背影有大变小,变成一个小点儿的时候,二人也牵着马转身回城。在回城的路上,二人相谈甚欢,李世民很是感激东野老人的举荐,魏征也很是感激李世民的知遇之恩。看着路边田地里辛勤劳作的百姓,望着路上人来人往的行人,再看看长安城的繁华与盛世,以及络绎不绝的各地商旅,随着弘福寺的钟声响起,贞观盛世就此拉开帷幕……

第四回:东行路巧遇玄奘 八年后奉命下山

时间来到了贞观七年冬月,虽然寒风凛冽,然阳光亦是温暖。只见在这八百里太行山坳,一条小溪静静流淌;一束束暖阳,洒在水面如鱼鳞般呈现道道白光,甚是悦目。而在一处不是很高的平地上坐落着一处茅屋宅院,篱笆围满居所,各种不知名的草药晾晒于院子之间;而柿子早已挂满枝头,红彤彤似灯笼一般,煞是鲜艳。一条半结着冰的小溪随房舍蜿蜒而过,留下东北方的出口,甚是清静自然。

纵观院子深处,一小伙子正在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指引之下,勤加习武。只见这年轻人,时而梨花带雨,时而棍棒飞舞,时而轻点枝头随风而起,时而刀枪剑雨甚是威严,这一身本事看起来很是不错。只见老者时而点头,时而注视,颇有一番满意之色。

这个小伙子就是本书的主人公----王玄策,此时已近弱冠之年。

“好,很好!徒儿,休息一下,你随为师过来,”说着老者背着手往后方的茅屋走去。而王玄策借势而收剑,一溜小跑跟随其后入了房舍。

老者于正堂坐定,王玄策则矗立于老者之前。只听老者娓娓而语:“徒儿,你跟随为师已经七载,这七年来教你读书习武,今天看来,你的武功已经有些小成;日后勤加练习,必定能够称雄武林,为国杀敌立功;也不枉培养你这一程。为师也渐日薄西山,但一脑子智慧与想法,需要流传于后世找到传人,故而决定再将毕生之思想韬略讲解于你,以流传后世”。

听老者如此之说,王玄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师父,你这是要赶徒儿走吗?”接着又噙泪说到:“师父七年前于路上收留下我,让无依无靠的我终于有了一个归宿,我怎忍就此离开师父呢,请让徒儿为师父尽忠尽孝!”

老者听完这些,就嘱咐其:“男子汉大丈夫,该当立业的时候,就应该出去闯荡闯荡,在这山里终归没有前途,只有建功立业才能完成你该有之使命“!说着就从塌下的方格中取出一鎏金的楠木匣子,这个匣子看起来古朴大方,端庄典雅。老者细致的打开木匣,只见里面有一本颇有年头的古书,上书五个篆体大字《鬼谷子兵书》。

这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东野老人!

思绪回到七年前的一天。

还记得当时,东野老人离开长安之后,向东而行,后出函谷关,奔河北而来。因为前些年战乱纷争不断,百姓早已流离失所,一个村子竟然十室九空,人烟稀少。好在这两年休养生息,百姓多多少少又回来了一些,但也已疲惫不堪,生活甚是艰难,故而盗匪四起。这时候经过的一个小村庄,恰巧于昨日又过了一帮土匪,将村子洗劫一空。些微反抗的则被尽数屠杀,看着这一幕,东野老人很是为这些百姓惋惜,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盛世明主李世民身上。

面对着残破寂静的小村庄,缓步行走在荒芜破落之间。突然由远及近的传出丝丝木鱼声,没多久,伴随着敲击声,迎面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僧人。这僧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一身土黄色僧衣,手持木鱼,身背行李架,足登罗汉鞋。目睹这横七竖八的死者,忍不住的敲这木鱼,念起了超度的金刚经。

随着僧人的身影渐渐走近,东野老人也停下了脚步,这时候只见这个僧人双手合十给东野老人施了一礼口吐:阿弥陀佛!伴随着木鱼敲击的停止,隐隐约约的听到一孩童的哭泣之音。两人相识一看,随着细微的哭声寻去,竟在一荒芜房舍旁的麦秸垛边觅到一十来岁的孩童。

看着饿的不成样子的孩子,僧人从背篓里拿出一个馒头递了过去,接这递过来的馒头,孩子瞪着大眼望着这二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看着稍稍安稳的孩子,东野老人转而望向了这个僧人,又上下打量一番之后,深深的感觉到这个僧人,有一股似乎不同于其他僧人的坚毅与执着。于是就随口问到:“不知小师父,从哪里来,到何处去?”

僧人看着已经渐渐停止哭泣的孩子,就答道:“贫僧原是净土寺一和尚,这次往西而去,是准备远赴西域,以求佛法!”

当东野老人听到这些的时候,很是诧异:“此去西域,足足有上万里的路程,小师父真的能坚持下去?”

“路虽远,行者必至”说着就双手合十,默念着阿弥陀佛!

这个僧人不是别人,正是玄奘法师,此刻因为大唐的出关禁令,他只能孤身一人前去西域求法。祈求佛法之根源,重新翻译,以正华夏佛学思想的统一。听此番答复,东野老人也被这个小师父正本溯源的精神所折服!而这个目前只有十来岁的孩子,听僧人这么一说:也将玄奘,西域这两个词汇,深深的映衬在脑海之中。

说完玄奘,再回过头来说说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王玄策。因为昨日又过土匪,对村庄又是一通打劫,早已失去双亲的他,只能藏身于麦秸垛中。当他在麦秸垛中目睹土匪一幕幕邪恶的罪行时,已经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因为肚子实在过于饥饿,加上又对亡故双亲的思念,忍不住的哭了起来,这一声哭泣,就引来了恰好路过的二位!

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两个人都动了恻隐之心。鉴于玄奘法师西出阳关,远赴西域,也是吉凶难料,两个人一商量,王玄策就跟随这东野老人继续东行!相聚总是短暂的,分别总是难舍的,当东野老人和玄奘法师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两人的背影竟是如此的相似,只是抱负不同罢了。

王玄策随着东野老人,一路东行,走到了这太行山腹地,原本想云游四海的他,此刻也被这美景吸引,因此就在此地定居了下来。转眼间,七年已经过去了,王玄策早已从那个充满仇恨的小孩,变成了沉稳的大小伙儿;再加上自己心结的解开,东野老人才愿意将兵法传授于他。以求为天下计,为后来人计。

时光又回到七年后的今天,只听东野老人对跪在面前的王玄策推心置腹的讲到:“话说鸟儿在小的时候都是有母亲不停的喂食,当渐渐长大的时候就有母亲狠心的将其踢出鸟巢,自行觅食,只有这样小鸟才会长大,更会成长。而你也终有长大的一天,也终究会有离开为师的时候,这七年来,为师看着你一天天进步,一天天成长甚是欣慰。你要想成就一番大事,只有学惯古今,才能兼济天下,青史留名。所以,为师今天就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你,你学成之后,即可下山闯荡一番事业了。”

王玄策稍稍平静了一下心境,静心的听着师父的忠告,再三叩谢之后,跟随他尽心尽力的学习这《鬼谷子兵书》。很多人都以为这本兵书已经失传,其实不然,只是得到者为了减少纷争,暗地里有序传承罢了。话说这《鬼谷子兵书》不知不觉竟然也有一番奇缘。

还记得当年,鬼谷子收张仪、苏秦、庞涓、孙膑四位徒弟。前两位自然不必说了,战国有名的辨士,这后两位也是大名鼎鼎的战将,鬼谷子因材施教,就将兵法传于这二位,庞涓这一支,因为马嵬坡战败,就此失传。而孙膑这一支,因为看透世事的炎凉事故,与兔死狗烹的道理。故而告诫后人永不做官,只将兵书代代相传,这也就是孙膑后人没有做官,仅仅都是一些隐士的原因,而这东野老人正是孙膑后人一高雅隐士的徒弟。

东野老人这一生,也算得上颇为坎坷。年轻时立志匡扶社稷,扶危济困,兼济天下,可是终生郁郁而不得志。遇到了太子建成,以为可以大展宏图,结果又出现了玄武门之变。自此之后,看透世态炎凉,也深深明了师父之教诲,故而决定归隐山林,著书立说,过一番清净日子。

刚开始其也担心王玄策再走自己的老路,故而也未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他;但是渐渐地被李世民治国理政的实效所感动,再加上亦担忧自己这一世之学说就此失传,故而再三思量之后,也慢慢改变了原有之观念!

经过几个月的刻苦用功,王玄策也熟透了兵书之要旨,在不懂的地方时常请教师父,师父都细心指教,一一做答。不知不觉又是几个月过去了,时间来到了次年的夏末秋初。此刻的王玄策早已将师父的毕生学说融会贯通,活学活用。

一日,天刚蒙蒙亮,只见在一高石之上,东野老人已经舒展着拳脚,看山崖耸立,听林木鸟鸣,悟泉水叮咚,闻野草花香,品清静自然。在这样一块静谧之地,的确很适合隐居与修身。清静的环境,清静的山林,一条小路通向外界,时不时的信息交换,偶尔的友人相聚,让这一副秀美的山水画卷,别有一番情趣。

随着昏暗的灯光,将目光引向了隐藏在一片青翠竹林之中的房舍,这里早已改变了冬日的气息。五六间房舍都是竹木山石结构,透气且保暖;只见院内错落有致,水车、石磨,花花草草,一应俱全。一个青色的石槽后面几批健硕的牛马,与不远处一片开垦好的田地交相辉映,细细品读别有一番韵味。

随着灯光的指向,来到了厨房,只见王玄策正在生火做饭。不大一会,饭菜已经收拾停当,静等师父下来,开启一天的大美时光。每天重复这样的生活虽然无趣,但却很是充实;因为安静,因为坦然,因为心归自然,因为没有了世事的尔无我诈;所以拥有的只是随心,随静。

不大一会,东野老人从高处走下,王玄策已在院中的石桌之上,摆好了当日之早膳。看起来很是不错,一份鸡蛋,一个馒头,一叠咸菜,外加一份熬的不错的白粥,简约而不失简单。二人用过早膳,收拾完毕,天已大亮。此刻东野老人,缓缓的对王玄策喊到:“徒儿,你过来,为师有话对你说”

当听闻师父召唤自己,王玄策赶忙走了过来,静静的站立在师父面前,准备聆听其教诲。东野老人看其如此谦恭有礼,就对其说道:“不用这样拘泥与礼数,坐吧!”于是,王玄策就坐在了他对面一个低矮的刻花石凳之上。

东野老人看着已经安心落座的王玄策,诚恳的嘱咐到:“徒儿呀,不知不觉又过了多半年,纵观你这段光景,早已将师父毕生所学融会贯通;以为师看来,你足矣下山闯荡一番事业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两封书信,两封书信的署名均是东野老人”

王玄策也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没想却来得这么快!就带着伤感的神情,端端正正的接过了师父递过来的两封书信!

接着东野老人又缓缓的叮嘱到:“这两封书信,一封是写给当朝铮臣魏征的,事关你的前途与命运!另一封是有他代呈当今陛下的。希望你下山之后好好为大唐盛世出谋划策,干出一番报国为民的事业。也不枉为师我这几年对你的栽培!今天,你就下山去吧,前去长安为国效力”。

听东野老人如此之说,王玄策赶忙跪了下来,泪如泉涌,痛哭流涕,带着千般不舍,答谢师父!

目睹这一切,东野老人强忍着内心深处分别的伤感,又语重心长的嘱咐到:“世事难料,官场亦是复杂,当你闯荡天下的时候,要胸怀坦荡,秉承正义之念,一心为百姓做好事,做善事;要明白百姓才是基石,口碑才是你立身之本。当所有人都说你好的时候,你才是一个好人,否则说再多都是没用的。面对官场的嘈杂,为师也是一个失败者,故而官场上的事师父也教授不了你什么,只希望你可以秉承本性,一往无前,干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为师父争光,更为你自己立身立命!为师能帮你的也就是这两封书信罢了,一定要收好,其他的都得靠你自己闯荡了。”听完师父的又一番嘱托,王玄策强忍着泪水,庄重的给东野老人叩下三个响头,以答谢这么多年来的孜孜教诲!

虽有千般不舍,万般不忍,但终究拗不过师命!在师父的催促下,缓慢的收拾好东西,带着师父赠予的两件兵器,三步一回头,五步一望首,沿着山间小路往长安方向走去。只听东野老人在后面又一次叮嘱道:“徒儿一定要记住为师的话呀,好好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只听远去的王玄策大声回到:“师父,徒儿一定铭记在心!”

相聚总是短暂的,离别却是伤感的,望着远去的背景,东野老人也希望这个徒弟经过这么一番闯荡,终可成才!话说王玄策走了之后,东野老人没有了授徒的艰辛,依旧奉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静心修心,别有一番韵味,关于东野老人的故事,咱们就暂且按下不表。

纵观中国历史,很多事情都是机缘与巧合。自陈胜吴广农民起义,天下豪杰群雄并起,才有了刘邦项羽争天下。而纵观西汉之开国功臣,萧何曹参夏侯婴,灌婴周勃燕王馆,哪一个不是刘邦的酒肉朋友,一个村里爬出来的,这就是机缘与巧合。回首东汉,光武帝刘秀出身布衣,依旧是一帮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帮衬着,才打下东汉王朝的二百年之江山。再回到三国,曹操、孙策、刘备哪一个不是在起家的时候有几个兄弟依靠着,照应着;这仍旧是机缘与巧合。

换个角度来考虑,历史上要没有这些人的帮衬,这些开国帝王会是怎样的结局!虽然发生过的历史,不容假设。但这由此说明,机缘对一个人真的很重要。而王玄策,这个引领了一千多年的历史狂人,一代战将,这次下山也会有这样的机缘与巧合吗?那就跟着文字,咱们一一说来!

第五回:魏玄成巧言善辩 李世民悉心纳谏

这八年来,经过李世民君臣精心治理,天下纷争的局面也在几年前彻底结束,大唐帝国也终归四海升平。王玄策自辞别东野老人之后,一路向长安而来。只见沿路的风光,早已没有了昔日的荒芜与萧瑟,更多的则是阡陌之间辛苦劳作的百姓,与市井间安然有序的商贩。熙熙攘攘的人群,伴随着点点滴滴的笑容,点缀这整个华夏国土,也使大唐展现出一派政通人和,海晏河清之相!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话分两头,书说两回。随着时光的飞逝,李世民也在贞观三年末从曾经的东宫搬入今天的大兴宫中皇帝的居所太极宫。太上皇李渊则有太极宫移驾到弘义宫养老,后改弘义宫为大安宫,这就是后来的大明宫之前身。而这大兴宫之正殿则是太极殿,算下来,其已搬进来恰好五年。只见今日的太极殿,依旧巍峨雄壮,经过这几年的修缮,更具王者气派。在这气势磅礴的广场之上,仰望巍峨壮丽的太极殿,任何人都会为之耸然动容,心潮澎湃。随着这些年平定东突厥,安定西域列国,万邦来朝的景象也渐渐的有了雏形,真是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只见这太极殿的一间偏殿内,李世民正在与魏征等几位臣工讨论这国家政务。此时的李世民,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正值春秋鼎盛年富力强。头戴黑色幞头,身穿明黄色的五抓龙袍,腰缠金镶玉带,外加一块吉祥如意的玉佩垂于腰间,端坐于黄花梨的镶金龙椅之上,显得更加神采奕奕,气度不凡!御案之上不少未批阅的奏疏有序的放着,几位臣工端坐红木镂空秀墩之上,时而提议,时而思索,只见其根据他们的建言,拿着狼毫朱笔,一番思索之后,也写下自己的批语!不一会就处理完了这些奏疏,颇显君臣齐心,合力治国!

看着处理完的奏疏,众人也都稍稍松了一口气,只听户部尚书长孙无忌率先说到:启禀陛下,如今四海升平,百姓都忙于耕作,均田令也在有条不紊的执行,荒芜之土地已经按照陛下的旨意基本开垦完毕。再加上今年雨水丰沛,秋粮又一次获得了大丰收,今年的赋税足够支撑国库三年之用!

李世民听到这样的话语,放下手中的狼毫朱笔,面带几分悦色的鼓励到:“好呀,朕的治国决策终于略显成效了,这都是众爱卿的功劳呀。”

只见几位臣工,听此一语,赶忙拱手施礼答曰:“这都是陛下的功劳,臣等岂敢贪功”。

仅仅两句对话,李世民满意,将功劳悉数归功于臣工的实干,简明扼要的夸奖到众位臣工工作做得好。列位臣工也满意,不仅明了到皇上认可此等政绩,更明了这样谦让的和谐对话,定会被史官写下君臣关系之君安、臣欣的溢美之词,得以青史留名!

所以,这自古明君圣主,始终明了如何驾驭群臣,如何唯才是用;这一点是昏君庸君万万比不了的。这也就是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的道理!李世民仅仅这一句话,功劳都是你们的。将整个国家的兴盛转化成了文人的内心深处青史留名的痛点;他明白什么金银珠宝都是假象,文人要的就是皇帝的肯定,要的就是国家的认可。而臣工,也很满意现在的结果。李世民的直白,让他们明白辛苦付出没有白费,不仅取得了成效,更得到了陛下的认可;才智有所发挥,价值有所展现!故而,双方各取所需,均是皆大欢喜,一片祥和的氛围笼罩这朝堂内外。而这就是李世民最普通的驭人之术!

“好了,众卿如若无事,暂且退下安歇,就留玄成在这里陪朕下盘棋”于是,列位臣工缓缓告退。紧接着,但见一小黄门抱出一副棋盘,放与软塌之上。

“玄成,请吧。”李世民看着已经摆好的棋具,欣然的对魏征说到!

这魏征看着李世民有如此雅兴,自然也是当仁不让,安坐于软塌之上,展现一番对弈的阵势。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已见李世民皱着眉头看着这一盘似是死局又不像死局的棋局;面对自己暗藏无数的杀机,似乎都被魏征一一化解,瞬间就不知道如何落子,弄的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故而带着笑意的夸奖到:“我大唐第一棋手,果然名不虚传呀,这才这么大一回,朕竟然不知道如何落子了”。

这魏征听李世民如此之夸奖,赶忙带着诚恳的语气缓缓答曰:“陛下胸怀天下,每日考量的都是军国大事,为这大唐江山指明方向;而微臣,每日想的就是如何下棋,如何混日子,自然不可比拟”

听魏征这一通解释,李世民很是受用哈哈笑道:“这话还真不假,这些年朕时常考虑的还真是百姓富庶,安居乐业,四海升平,万邦来朝的事情!”紧接着,只见其放下手中的棋子,一本正经的问起:“对了玄成,既然说到帝王的思考方向,咱们就来聊聊这前朝之炀帝,据我所知其也是如此,可他为何会亡国呢?”

这魏征些加思索之后,有条不紊的给其解释到:“这炀帝的确是一个颇有想法的帝王,其亡国,微臣以为在于他夜郎自大,自认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高于任何人,以至于拒谏杀谏;俗话说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可惜的则是其丝毫听不进去,没有自我约束,更不想自我约束,以至于如此!换一个角度,不仅仅炀帝,自盘古开天辟地传至尧舜禹汤,各代帝王算下来亦有二百余位。纵观他们的聪明才智,应该是相差无几,可为什么到头来差别这么大呢?微臣以为最大的原因就是未曾斧正,未曾自我约束!

“自我约束,这倒是个新鲜的词,具体说来听听”李世民耐心追问到。

“臣听闻,老农时常说起,要让一棵小树,长成参天大树,必须用斧头时时修正旁枝末节,只有此才可以笔直参天,成为栋梁!其实每一个帝王,除了开国之君,自诞生之日起,基本就是锦衣玉食,不知百姓辛苦,更不知饥饿的滋味。虽有一颗让国家安定,百姓富庶的本心;但是因为不了解,故而对很多事物,不知珍惜肆意挥霍。当帝王如此的时候,必将上行下效;帝王奢侈一分,大臣就敢奢华一寸;如此一来,朝堂必将乌烟瘴气!更有甚者,有的大臣将帝王的衣食住行,兴趣爱好揣摩的头头是道,造成了安逸之假象!如若没有大臣的斧正与帝王的自我约束,骄奢淫逸安于享乐就此形成。再加上大臣之斧正风险甚高,遇到不纳谏,不愿谏的帝王,一不小心就掉了脑袋;故而也让不少大臣三缄其口,不愿陈述!到这个时候,小树自然也就长歪了,故而要想树木成才,国家安定,帝王只能够不忘本心,时时正衣冠,规言行,方可不走偏差!”

听魏征这一番论述,李世民如梦初醒,作为帝王只有坚持本心,不忘初心,方能够成为贤明的君主。是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悠悠几千年华夏史,能有几个做到的呢?思索之后,其心有所属的对魏征说道:“玄成此言甚善;你这一番高论,让朕颇为受用!朕亦感觉到治国之道也在于用人,在于扬长避短,发挥特长,只有唯才是举,方能展现臣工最大之能量;比方说玄成你,就是一不二之铮臣,朕留你在身边,时时提醒自己,亦正偏差,看来真是颇为明智之选择呀!

听李世民如此之夸赞,魏征亦是感激涕零,赶忙放下手中揣摩了甚久的棋子,连连下拜。李世民伸出右手扶起魏征又轻松的对其说道:“玄成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你这一世,朕要的就是你做一个实实在在的铮臣,修正朕的偏失,以正朕的衣冠!

听得李世民这样一幅掏心窝自的话语,魏征也深感荣幸,满口允诺。

紧接着,只见其端端正正的奏到:“臣与陛下对弈之时,细观这副棋具,外表看起来普通无比,深处却藏有甚浓之奢华气息!比方说这个白子,应是用上等的和田白玉精磨而成;而这个黑子亦是用上等的黑色玛瑙细研而制;而这个棋盘更是用千年黄花梨整块细心雕刻。这样做工精细,用料讲究的东西,必定价值连城,如此奢华之物,祈求陛下弃用之”。说着,魏征对李世民长长一揖,表以深情!

李世民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魏征竟来了这么一手。不过这样的话语,让李世民更加受用,他欣赏的就是魏征这样的才能。经此一番提点,李世民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清醒了过来:对呀,刚才魏征的谏言不就是让朕拒绝奢华之风,自我约束吗!如今,国家初定更应节俭。而我竟用这样的东西,必定会引起上行下效!于是,其对魏征就好言解释道:“玄成所言甚是,这幅棋具其实是前朝炀帝命宫廷匠人花了三年时间制成。前几日内府在整理府库之时觅得,就将其献了出来,朕亦未曾想到竟是如此奢华之物!既如此,那就将此物撤下,永久封存,告诫后世之君,永不得用!”

听闻李世民当场拍板,其颇为欣慰有这样的明主圣君,赶忙施礼赞到:“此乃亡国之物,难得陛下有如此雅量,这也是我大唐之幸,万民之福呀!”

李世民又面带笑意的回到:“玄成不必如此礼细,刚说到这帝王治国之道,自古以来,他们均将臣工当成自己真正的下属;而朕却不曾这样看待。君臣虽尊卑有别,但是治国理政之想法却不曾有丝毫差别;故而朕都将臣工当成兄弟,当成知己!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和朕生分,更不会对朕藏着掖着!故而礼节更不需要太过于细致!只有这样方显得亲近,才能交心不是!”

听李世民这样一番贴心之语,引得魏征也是连连称善。就在这朝堂之上,二人聊了甚多,也颇为开心!魏征深感能遇到这样的明主是自己的福分;李世民亦感觉能遇到这样知无不言的铮臣更是自己的缘分!

纵观明君之价值观:帝王富有四海,四海之内皆是帝王家!即使帝王做了再多的功绩,也终归是自己的家事罢了;没有人会赏赐于你,唯独能够得到的,只是名声和口碑,只会青史留名!若干年后,只见史官留下某某某帝王是一位明君,而这个时候,老百姓支持你拥护你;在后世之君面前,你就是他们的榜样,在后世的文人看来,你所治理的天下盛世就是他们追求的终极目标。这就是明君的雅量,明君的价值观。他们明白只有将臣工好好安抚,不掣肘,不牵制,将他们的才能发挥到最大,国家才可以井然有序而稍显安稳。

纵观昏君庸君的价值观: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这一切都得听我的!霸道、无理,外加帝王与下属争功,近小人远贤臣;以至于上行下效,奸臣当道;造成了国家、民族、百姓的巨大损失。所以说:中国古代的王朝制度,应该是君主的天下,君主贤则天下安,君主昏则天下危。

看着天色已晚,君臣二人,走出这太极殿,远眺长安城,依旧是这样的井然有条,层次分明。只见夕阳伴随着天边的晚霞,又一次染红了整个天空。一朵朵黄色的、红色的云彩,时而在天空舞蹈,时而变换这姿态,煞是壮观,这样的云霞很多年不曾见到,这一幕恍如昨日。不经意间,让李世民回想起了八年前的事态,曾记否,玄武门之变的当天也是这样的晚霞。这一幕,让李世民勾起了对曾经血雨腥风的回忆,忆起了曾经的故人,想起了东野老人,八年了他还好吗?至今日,朕将国家治理的这样有序,你看到了吗?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又去了哪里?曾经约定的要为我大唐寻觅贤良,这么多年了依旧杳无音信,让朕好等呀!

而魏征望着这一幕,也彻底勾起了对玄武门之变的回忆。在牢房深处,虽然只有一扇碗口大的侧窗,但是在这个傍晚,他和东野老人,亦是查看到这样的天象;如今再出,依旧预示这盛世荣光!

同样的环境,不同的思绪,似乎冥冥之中不约而同的让他们想起了共同的一个人!看着这样的吉祥晚霞,神奇天象,君臣二人亦都深感欣慰。随着恬静和谐的话语,二人指点着江山,抒写这伟大的大唐盛世!

第六回:王玄策落脚孟津渡 张鹞子趁空盗客栈

上会说到,李世民君臣二人共话为君之道,霞光再现续写大唐繁荣富强。只见这一日午后,湛蓝的天空中腾起一朵朵白云,不时变换的姿态,将天空点缀的煞是美丽;一群群飞翔的白鹭,划过秋日的天空,更是将灵动展现到极致。看着泛黄的树叶,即将收获的秋粮,一个多彩的华夏,甚是动人!秋色之美,美在天然,美在和谐!

王玄策牵着马,漫步在通往长安城的官道上,深深的被这如画的风景所吸引,欣赏着沿途恬静的秋景,不知不觉夕阳将沉。看这离下一个集镇还有一段距离,随即就策马扬鞭,朝着孟津渡赶来。这孟津渡自古以来就是黄河南北之交通要地。远望这孟津渡,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一船船货物在码头装了又卸,卸了又装。一个个精壮的背夫,肩扛担挑,将货物送上一辆辆驴车、牛车、马车等运输工具之上。而远处,方方正正的田地之间,老百姓正在辛勤劳作;一队送亲完毕的人,抬着轿子带着醉意,一摇一晃的从远处走来;几简房舍已经升起袅袅炊烟,门口的几棵歪脖子老树,也使生活显得安静与坦然。随着天色渐晚,时不时赶集出城的人,已经渐渐的加快了归家的脚步,远远望去,好一派繁华的夕阳西下图。

望着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的人群,王玄策就牵着马往镇子走去。只见这街道两旁,人来人往煞是热闹;随着天色渐晚,有的商铺已经张起了油灯,让这个繁华的渡口又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百姓的生活,伴随着不绝于耳的吆喝声,叫卖声,显得错落有致,井然有序。

说话间,就来到了这连升客栈;在孟津渡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家老字号客栈,南来北往的客商大部分都在这里打尖。在这里能听得八方信息,能见到四方客人,随着口口相传,名声也日渐响亮,上到达官贵人,下到三教九流,贩夫走卒都会在这里落脚住店。李小三,店里的老伙计儿,因是个机灵鬼,外加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所以对这中原大地的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因为,为人活活套套,客客气气,所以这人缘在这店里也是响当当的头一号。一身灰布粗衣装扮,在肩膀上打一白手巾,这就是他完美的形象。

随着日落,打尖住店的也就多了起来,这李小三已经从白天里斜依在门框上的姿态,转换成了热情的在门口招呼客人。离老远他就揣摩这王玄策:一身白衣,一匹看起来不错的突厥马,一把宝剑悬于马上,带着无尽的好奇之感,东瞧瞧,西瞅瞅,再加上其这个年纪,定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没有什么社会阅历,更别提什么老练与成熟了;说白了这种客官最好招呼!于是,但看王玄策牵着马走来,他就赶忙迎了上去,用浓重的河南口音招呼到:“客官,天马上就黑了,来咱连升店歇歇脚吧,咱这可是全孟津渡最好的客栈了,包客官休息的得劲儿!”

听他这么一吆喝,王玄策也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小伙计,面容和善,还算老实;又抬起头瞅了瞅这个客栈,只见这连升客栈四个鎏金楷体大字工整有力,再看看这两层楼的设计,看上去还是蛮气派的,随之就决定了下来:“好嘞,先用上好的草料,给马喂饱,再给我安排一个房间。”

跟着李小三上了二楼,推开安排好的客房。房间虽不大,但还算干净,出门在外这样的环境已经很是不错,表示满意之后,就吩咐李小三退下。躺在床上,细思量,一股对师父的思念之情有心而起。这些年,每日和师父形影不离,外加师父对自己又关怀备至,也不知离别这些时日,师父怎么样了。这种思念一方面是对亲人的怀念,另一方面则是对初次离开长辈的不舍。

呆呆的望着空无一物的瓦制房顶。王玄策似乎也明白了师父的用意,正如其以前教诲的,人这一生不可能一辈子跟着师父;当然,孩子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只靠父母。这一切都是师父为了自己好,毕竟自己已经长大成人,该干出一番事业了;一方面不能辜负师父的所托,另一方面也得承担起应有的责任。

不经意间,就摸到了身旁的招文袋,随之就掏出了这两封书信。瞬间让其很是诧异,师父以前到底是什么人?不仅能和当朝的朝散大夫魏征通上关系,还能牵扯到当今圣上。只可惜师父对以前的事情,只字未提。

想到这些,再想到自己的前途,他略感欣慰,毕竟可以成就一番大事,干出一番大的事业;当然了,更可以一步登天!揣摩完这两封事关自己前途的书信,王玄策依旧工工整整的将其放入招文袋内。稍事梳洗,就准备下去用膳,以便养足精神好好赶路,以求尽快赶到这京城繁华之地,展示自己的抱负与才华!

刚推开房门,就听李小三在楼下给一些准备用膳的食客解释到:“各位南来北往的客官,到了咱孟津渡,就应该尝一尝咱们的面食。中原人对面食更是情有独钟,一份小麦,经过石磨的碾压,再这么一过筛,就成了精细的面粉,说起这面粉,在中原人手中更能呈现出万千花样,可以说能吃上这么一年,天天不重样,都吃不下来。中原人常常这样说:华夏中部是中原,繁花似锦彩云间;饮食文化几千年,特色面食说不完!河南面食想品完?尝遍至少要一年!孟津的卤肉,洛阳的席,南阳的板面天下传……”一段通俗易懂的顺口溜,瞬间引得众食客哄堂大笑!

看着满屋子的笑声,这李小三就又解释到:“各位客官别笑,今天咱们店里推荐的特色美食,自然离不开这烩面和孟津卤肉……”

正好到了饭点,再加上李小三这么一段精彩吆喝,不大一会,这楼下就坐满了嘈杂着各地方言的食客。当然,在这里吃饭,自然离不开刚才李小三推荐的两样美食,二两孟津烧酒配上一份卤肉,外加一碗醇香浓郁的烩面。这样的美食也不贵,就二十文钱,不仅实惠,更是美味!

王玄策自然也是点了这样一份标配食材。用着美味,听着南来北往的口音,突然发现这里还真的就是一片江湖。

只听一山东口音的人说道:“这几年光景好,老百姓都有吃的了,我们这些跑江湖的才可以这样顺顺当当。”

紧接着,一并州口音的人接到:这是你们关内,我们并州那边可不太太平;这突厥人呀,他奶奶的,三天两头的骚扰,不是抢都是杀,弄的人心惶惶的!”

“其实吧,主要还是北边鞑子人穷呀,他们除了牛羊,啥也没得了;没东西了就自然要到关内抢劫一番,甚是头疼啊!”与其相随的一个伙计也随口接道!

……

王玄策,就这样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多多少少也算得到了一些信息。看着听得入迷,吃的欢喜的王玄策,这李小三特意跑过来问到:“兄弟,对我们这孟津渡的美食可否满意,这可是咱们这,地地道道的地方特色呀!”

“满意满意,好久没吃到这样的东西了,这面吃起来软软的,配上羊肉鲜汤很是鲜美;这卤肉,一看都很到火候,入口即化,一定是炖制了不下三个时辰吧。这酒也够劲,顺滑而不上头”

听他这么一点评,李小三瞬间感觉到,这可是一美食行家呀:“兄弟,有您这话我们就放心了,实不相瞒,这烩面呀,可是前朝的御厨逃难到咱们孟津渡流传下来的方子;这卤肉,也是在咱们孟津渡兴盛了几百年了,都是原汁原味,古老的方子代代流传;要说到这烧酒,就更不得了了,这是我们老掌柜祖传的秘方,这叫烧锅酿,温和而不上头……”

听着李小三的一番长篇大论,这王玄策瞬间也就有点招架不住,不曾想,这话题一开李小三就打不住头儿。王玄策虽然无奈,但看看时间还是有的,为了不失礼数,就礼让李小三坐下聊聊。这李小三,一看王玄策这样可亲,二话不说,用白手巾擦了擦凳子,麻利利的坐了下来!

“客官您这是要去哪个方向呀,这轻车简从的,可不像个生意人;但是也不像个富家公子,看起来倒像个书生,不过也和书生有一丝差别”李小三用疑问的眼神,注视着王玄策,殷切的等着他的回答。

初出茅庐的王玄策,被这一连串的提问,轰炸的乱了头绪。王玄策其实很想让他称呼自己为书生,因为毕竟自己喜欢舞文弄墨;故而就笑着反问到:“你怎么看我不像一个书生呢?”

“客官,我书生见得多了去了,很多都是文质彬彬的;而您虽然看起来文雅,但是骨子里又充满了一股侠气,莫非您是一名走江湖且通文墨的侠客”李小三带着顽皮的口吻又一次反问这王玄策。

王玄策想了想也对;这些年,师父不仅教会了自己学文更教会了习武!论武功,也是小有成就,论才学也不输读书人;瞬间感觉,这个李小三看人还是挺准的,于是会心一笑而答曰:“你的眼睛可真够毒辣的!”

听其这么一说,李小三瞬间乐呵了起来。

紧接着,王玄策又问到:“不知此去长安,还得多久的路程?”

“呦,客官,您这是要去长安呀!这个大概还得个十来天,过了孟津就是洛阳了,沿着洛阳的官道,一直往西,过了潼关,就是长安了;客官这是去应功明呀还是投亲戚呢?”

王玄策被李小三数不完的反问,弄的有点应付不过来,只能够这样回到:“这,都不是。不过,多谢了,时间不早了,我得早点回去休息了,明早还得赶路呢”

说罢,就起身离开,在走到楼梯口的一刹那,发现有一黑影从身前一闪而过。瞬间让其感到,这人好身手!随之一愣,不过也没太在意,毕竟人家暂时没有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当其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猛然间发现下去时落的锁,怎么是开着的。赶忙推开房门,发现屋内乱七八糟,顿时脑海中“嗡”的一声,赶紧走向床头一看,竟失了招文袋;翻箱倒柜依旧寻不到它的踪影!王玄策正在焦急万分之际,突然听得门外乱哄哄一片,似乎在争吵这什么;急急忙忙的出了门,发现楼下人头攒动;只见李小三,正在安抚这些住店的客官!

原来,大家伙的东西都在用餐那一会,悉数失了窃。有的是金银玉器,有的是珍珠玛瑙,有的是行路的盘缠,也有的是不值钱的东西。熙熙攘攘一片,纷纷扰扰不断,这时候一些情绪激动的客官直骂这是一家黑店,弄的李小三也挺没脾气!看着招架不住的李小三,这时候老掌柜也连连道歉:“让大家伙遭受了损失,很是不对;也非常的过意不去,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报官,有官府派人来查。”一行人感觉这也是唯一的办法,故而老掌柜也就赶快指派了一个酒保速去报官!

不大一会,一队兵丁,跟随一捕头么样的人到来。有其问明缘由,登记好失物清单之后,又带着这队兵丁转身离开了。临走时仅仅撂下这样一句话:“请大家伙放心,官府会全力缉拿盗匪”

看着一个个霜打的茄子,王玄策也感觉到很是无助;要明白那两封书信,可是师父对自己的重托,失了书信,这可如何是好!焦躁,失落,瞬间涌上了心头。而众人,虽然带着火气,但是也无可奈何,只能等待官府的结果。

看着散去的客商,回到房间的王玄策,躺在床上似乎也冷静了一些。经过详细的思考,谨慎的判断,他决定找李小三这个万能的机灵鬼好好聊聊,因为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应该是内鬼。于是就一轱辘起来,去往楼下,拉住李小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兄弟,这事我们也很冤枉,你说我们开这么大一个客栈;这都多少年了,从来没发生这样失窃的事。可是,一顿饭的功夫,这么多客官都失窃了,唉……我们也是好生无奈呀,太对不住客官了!”李小三带着无尽的歉意,无奈且思绪混乱的解释到。

一个人往往在遇到事的时候,方能呈现出他的大度,智慧与魄力。此刻的王玄策异常的冷静,只听他静静的思考后,给面带焦躁的李小三分析到:“第一:就这一顿饭的功夫,进了这么多人的房门,说明这人功夫了得;第二:他是看见什么都拿,说明他是为了钱财而来,而唯独我丢失的是一个招文袋,说明他似乎没有细看。第三:在我上楼的一刹那,看见那个黑影,大概七尺有余,身轻如燕,可以肯定就是此人;第四:通过部分常驻客商之失窃场景看,其似乎又像是事先踩好点的。不知,这两日你可曾注意到这样的陌生人出现”

听完王玄策这么一分析,李小三急急忙忙的回到:“兄弟,您要说这陌生人呀,这到处都是;我们这店,南来北往的,每天来的都是陌生人;身高七尺的也到处都是,这如何判断的了呢”王玄策此刻也很是无语。不过机灵的脑子说转就转,紧随其后的又问到:“这几天客店里有没有听到异常的消息,异常的客商!”

这脑子反应快的,总比反应慢的好使,经过他这么一番提醒与分析;这李小三咕噜噜的眼睛溜溜溜的转了一圈,还真想到一丝线索!于是,颇为急躁的心情,瞬间也平复了不少:“前几日,还真有一个七尺来高的汉子,带着一柄大刀前来住店;当时来住店时,他就东瞧瞧西望望,我也感觉到一些可疑;后来其又在二楼的回廊,踅摸来踅摸去的。故而我就迎了上去,打了一声招呼,问起他干嘛不回房歇着和需要来点什么?只听他回到说是屋里太闷了,就在回廊里随便走走!第二天他就退房了,也没见什么异样呀!”

“这都走了好几天了,欸,对了”李小三瞬间机灵了起来,赶忙又说到:“在他走的第二天,有一伙人看着像是官府麽样的捕快,一看都不是本地的捕快,因为他们是一身便服打扮,素里素气的;在吃饭时说是要捉拿江洋大盗张鹞子。”

“张鹞子,他是什么个来路?”王玄策赶忙插话问到!

“我也没见过,就听说这人啥事都干,惹得官府到处通缉”

话至此处,这李小三和王玄策同时机灵了,八成就是这张鹞子无异。经过这么一分析,估计也就是这贼子又回过头来,杀了一个回马枪。可是,面对行踪不定的张鹞子,王玄策也一时没有好的对策。只能让李小三将分析的案情,尽快呈报给官府,以祈求可以速速捉拿真凶!

这一夜,躺在床上的王玄策,辗转反侧,没想到这才刚刚出来,就弄丢了师父的重托。自己的前途原本都是寄托在这两封书信上的,可是此刻也丢了依靠;失落中,多了一丝失望,产生了一份悲凉。这一夜,他想了很多,回忆了很多;睡梦中,他梦到了娘亲,只见娘亲正拿着棍子驱赶他,告诉他不管遇到任何事情,一定要坚强,要自立,紧接着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随着一声“娘”的叫喊,将王玄策从梦乡中拉回现实。

是呀,娘亲说的对;即使没有了举荐信,难道还不能出人头地吗?要明白,事在人为,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闯荡来的。

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星星,时不时的眨这眼睛,好像在心中默默的和自己对话。人生在世,就是这样,有时候不经意间遇到很多挫折与失败,突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就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性与心境。当然这要看你如何应对,应对恰当,就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应对失策,可能就会变得更加低沉。

路永远是自己选择的,走对了,固然很好;走错了,回过头再来!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击倒你,击倒你的永远是自己的心性!即使没有了推荐信,我想命运一定会给他一个更加恰当的解答……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白龙岭偶救周曾 李家庄再谋大计

上回说到,王玄策书信被盗,虽说甚是苦闷,但是经过一夜漫长的思索,也渐渐平复了心情,想明白了一切。第二日的太阳,依旧平静的升起。人生正如朝阳一般,朝起夕落起起伏伏;只要心向太阳,心中就会永驻光明。

朝阳的余晖,洒在黄河岸边,两岸的纤夫早已随着金色的暖阳出工,黝黑的脊背,洒上点点暖阳,愈发感觉这种脊梁,充满了坚韧与执著。此起彼伏的哨子声,伴随着这种脊梁与来来往往的商船,将黄河两岸的繁华与坚实尽数展现。早起的人们时而忙碌,时而悠闲,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好一副静谧的城市河流风光图。

王玄策梳理好心情,用过早膳,决定继续往长安而去。老掌柜也是一个实在人,因为昨晚的偶发事件,故而将丢失财物的客官食宿全免,也算是给予一点实实在在的补偿。李小三也跟老掌柜告了假,早早的去了衙门,将昨晚的推测,悉数通报了主事的捕头。加上头几日已经得到临县的通告,于是这捉拿匪首张鹞子的海捕文书说下就下,没多大一会已经贴满了全镇。

急急忙忙赶回来告知这一切的李小三,正和即将离去的王玄策在门口撞了个满怀。一看要离开的样子,李小三赶忙挽留到:“趁着这个机会,欣赏一下这孟津渡之八景,等官府破了案再走也不迟”。

而王玄策不想再耽搁这些时日,故而就婉言谢绝。看着去意已决的王玄策,李小三只能怀着愧疚的心情,把撞掉地上的包袱递了过去,目送着他的离去。

王玄策骑着黄骠马,一路风驰电掣,不知不觉,已到了晌午。马儿也已跑的气喘吁吁,再加上其也颇为疲乏,故而下来牵着马儿缓步的走着,顺带惬意的欣赏着官道两边的风景。殊不知,在前方狭隘之处正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只见一座不太高的山岭直突突的矗立在前行的路上,官道直接从山中峡谷地带穿越而过,一块不大的界石提示这里正是白龙岭。密林深处,有这么一个山寨,寨主姓周单名一个曾字,此人身材魁梧,修八尺有余,善使一口大刀。周曾此人,向来大大咧咧,毫无心计,且颇讲义气;故而这二当家早已窥视寨主之位久亦,其也不曾有丝毫察觉!一直到昨夜,发生的一件事情,才让他看清了他,也让他遇到了他!

正因和李小三闲谈时说起这白龙岭土匪,王玄策看着已经到了这里,故而也多了一个心眼。准备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稍事休息,只等养足精神,快马穿越而过。可是刚掏出芝麻烧饼啃上这么几口,就听到身后有一丝动静,引得马儿一阵长啸。扭头一看,只见一队手持刀枪棍棒,穿着各色服饰的人,转瞬间就策马来到其跟前。厉声质问道:“喂,有没有见到一个受伤的人”!

“各位爷,我就一过路的,怎能会遇到受伤的人呢!”王玄策实诚的回到。

但见一个领头的人,打量了他一番,也没见到什么异常之像,随即带着众人继续拍马寻去。王玄策又狠狠的咬了一口芝麻烧饼,突然望到不远处厚厚的草丛中,似乎有一丝异动;再这么定睛一看,一个浑身是血的大汉充斥在眼前。也容不得多想,随即放下烧饼,就冲了过去。

看到这个大汉肩膀受伤,鲜血不停的往外涌,王玄策赶紧给其清理好伤口,细心的敷上了止血药,顺带包扎了一下。稍事休息之后,大汉的精神似乎也缓了过来,张这发乌的嘴唇,踉踉跄跄的说到:“多谢……壮士……搭救……之恩!”

这个大汉虽然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嘴唇发乌,但是意识还算清醒,一直打量这王玄策:白衣白袍,一副狭义心肠;安稳中带着一丝秀气,于是对他也就多了一些好感!包扎完伤口后的王玄策,也捎带这打量起这个大汉:霸气中带着一副恶像,初看就是一个坏人;但这么一细琢磨,似乎坏气中更多了一分和善!

但见这大汉又吞吞吐吐的说到:“估计……他们过会……就会再度折返,我不能拖累于你,得赶……赶快离开,找一处安……安全的地方落脚”。

听大汉这么一说,又想想师父曾经叮嘱过,下山之后要广交朋友,何况遇到既是缘分。再加上带着伤,保不准能够安全到达;与其撒手不管,还不如好人做到底。随即对他说到:“兄弟你这失血过多,还是有我护送你一程吧,不知可有去的地方?”

经过他的再三坚持,大汉也是带着感激之情连声道谢!原来这大汉在乡下还有一处房舍,因为山高林密的关系,颇为隐蔽,一直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此刻他想了想也只能回到这里暂时安歇。也就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二人已经到了这里,但见这里竹林环绕,泉水叮咚,三间茅屋,还算干净,吃喝用具一应俱全。安顿好一切,王玄策忍不住好奇之心就问到:“兄弟,不知追杀你的都是什么人呢?和他们结下了什么梁子?”

只听这个大汉缓缓解释到:“壮士有所不知,在下姓周名曾,字延武;父亲原本洛阳孟州人士,因为隋朝末年天下大乱,依附王世充麾下。可他一势利小人,毫无体谅臣工之心,因大雨滂泼延误半日运粮时机,要将父亲斩首;多亏父亲故友好言相劝才得以保全性命,一怒之下,父亲带着妻儿率部弃他而去,在这白龙岭落草为寇,至如今已十五六年。因为不曾欺压百姓,更不曾打杀抢劫,故而官府也不曾围剿。前几年随这父亲病故,我只能子承父业承袭这山寨之主!”

王玄策侧坐在桌旁,一条腿耷在板凳之上,双手抱着膝盖,用心侧听周曾的倾心诉说。只见周曾端起黑釉酒碗和王玄策干了之后,又说到:“可是三年前,在山下遇到一秀才模样的书生。还记得,当时他说被官府追杀,已身受重伤,我就将其救上山寨。此人也姓周,单名就一个锦字,开封人士,听他说起因为当官的黑暗,侵吞了他的家产,原本想去告御状,没曾想被刺史追杀,一路逃亡到了这里。如今家人也是死走逃亡伤,看着他读过几天书,也有一些计谋,我就拜其为军师,为山寨出谋划策。他为了给山寨广聚财路,举起劫富济贫的义旗;再加上这白龙岭,地处南北要冲,抢劫南来北往的客商,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项。可是我深知这太平盛世,朗朗乾坤,客商也都不易,谁知他一意孤行,为这事我多次呵斥于他,就这样留下芥蒂。不曾想,前几日,他一故友来到山寨,名乎张鹞子,身长七尺有余,看起来就非良善之人。”

当听到张鹞子这个名字,王玄策为之一愣,没想到这恶人竟在这里,立马就打断了他的话语,连忙追问到:张鹞子,就是那个江洋大盗,被官府追杀的?

经王玄策这么一追问,周曾面容为之大变,诧异的反问到:“壮士认识此人?”

王玄策望着疑惑的周曾,又赶忙解释到:“不不,不认识,更别提见面了”于是,就把昨晚连升客栈发生的事情细细给周曾讲述了一遍。

话说到这里,周曾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又对王玄策说到:“这周锦和张鹞子相识多年,前几日已经来到山寨,听闻其手头紧张,于是我也送其一些银两,可供日常之开支。可是昨夜见这张鹞子,随身带回来很多财物,一问方知都是偷窃得来。我就厉声斥责他们二人,因为白龙寨一向清白,很是不齿这种鸡鸣狗盗的勾当,故而就对这张鹞子下了逐客令。没曾想这后半夜,我正在后堂休息,就被喊杀声惊醒,原来是这张鹞子联合周锦,竟要杀害于我。好在部分兄弟誓死护我,才得以逃下山寨。”

听完周曾的诉说,王玄策终于明白了事情之原委,就又迫切的问到:“你可曾听他们说起过,有没有带回来一招文袋,里面有两封书信的东西”。

“有的,那周锦小人,还当场念起过,一封好像是给魏征的荐书,两封信的署名都是东野老人,当时那张鹞子以为里面有钱呢,就顺手给弄了回来,听周锦一说这是荐书,他又将这两封书信给收起来了!”

说道这里,王玄策大喜道:“这两封书信正是在下的,我本姓王,名玄策。东野老人正是我的恩师”。紧接着就又给周曾说起了自己的身世和两封书信的来历以及此行之目的!

经过二人这么相互一介绍,瞬间就有种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其实这些年周曾也累了,早已想接受招安,过一份安稳的日子;看着年纪相仿的王玄策,倒是一个狭义之人,再加上他这么一番诉说,瞬间有了共闯天涯之想法。

听闻王玄策想助其夺回山寨,报这一刀之狠,周曾“噗通”一声,跪在王玄策面前叩谢道:“多谢恩公大仁大义,如若能夺回山寨,出得这口恶气,兄弟我必将誓死追随恩公左右,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王玄策赶紧扶起周曾回到:“兄弟严重了,在这里能够认识兄弟,也是我的福气,况且此事跟我也有牵连,怎敢不尽心尽力”说着,二人扶手相笑!

于是乎,二人就谋划这着如何夺回山寨,夺回书信!只见这王玄策随即问道:“不知寨中有多少弟兄能和咱们一条心?”

“寨中原本有二百来号都是我的生死弟兄,这些年因为我和父亲均是勤勤恳恳,安守本分,故而一直不曾扩大。自从周锦来了之后扩大到六百来人,多出来的四百来号都是他招来的,不过均不如以前这帮弟兄强悍;因为事发突然,没曾唤齐弟兄们,于是就吃了大亏,败下山寨”

“既然寨中还有不少弟兄和我们一心,我看此事只能智取不可强攻。目前之问题就是想办法让我们混上山寨,或者联络到这些兄弟;如若能擒贼擒王一举将周锦拿下,人心自然就到了贤弟这边,大事可成矣!”

经王玄策这么一提醒,周曾顿时有了主意。原来在离山寨不远的李家庄有一酒馆,酒馆的李掌柜的和他已相识多年,每次山寨的酒肉吃食都是他们打理之后送上去的!这两日,他们必定会举办庆功宴,我们提前找到李掌柜,扮成两个酒保混上山寨,趁其不备一举将他擒拿,岂不两全其美。听此一说,二人又把细节这么一推敲,感觉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于是就达成了一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经过一番休养,这周曾看了看身体已无大碍,二人就在后半夜出发,赶在黎明潜入了这李家庄。

这李掌柜夫妇二人也是一对勤快人,每日天刚亮就会开门营业;一看到周曾带着伤到来,赶忙就给迎到了里屋。经周曾这么一番诉说,夫妇二人明白了事情之大概,也是胸填怒气,愤愤不平。周曾进而又将昨日商量好的计策说于二人,听此一言,李掌柜当场就拍板答道:“要不是老寨主和贤弟这些年照顾着我们的生意,何来我们夫妻今日之生活,那就按照贤弟的意思办!”

这时候,王玄策才打量起来这个酒馆掌柜,三十来岁的年纪,留着一个羊角胡须,看上去老实本分,持成稳重,颇有一番儒商的韵味。而这老板娘和其年纪相仿,头裹帕巾,一身灰布衣服被一粗布腰带缠绕,看起来干净利索,甚是干练!

说干就干,经过老板娘这一双巧手雕琢,不一会这王玄策就被装扮成一酒保模样的伙计!周曾因为容貌的缘故,经过老板娘这么一折腾,就给打扮成了一个满脸麻子的屠夫。要不细看,还真是让人认不出他们二位的本来面目。都说女人的手是全天下最巧的手,还真是如此;看着他们的新装束,四人宛然一笑!

在他们着手准备之时,就见一队山寨的喽啰,在一小头目的带领之下,快马加鞭赶到酒馆。李掌柜赶忙示意娘子将二人领入后厨之中。

随着一声:“有人没”这一队喽啰已经跨入了酒馆。

李掌柜赶忙从里面迎了出来,客客气气的回到:“原来是白龙寨的兄弟呀,快坐,快坐,看想吃点什么”

只见领头的小头目东张西望,不慌不忙的说道:“山寨最近出了点事,你们可别私藏要犯呀!”

“这怎么会呢,小店和山寨同气连枝,一有风吹草动这就报到山寨上了,前几日,你们二头领还在这请一朋友吃饭呢!”

因为前半晌店里也没什么食客,一行人边说话边往店里走;这一众小喽啰也如机灵鬼一般,东瞅瞅,西瞧瞧。看了看空荡荡的店里也没什么异常之处,就准备掀开帘子进入后厨,这时候王玄策机灵一动恰好从里面端着茶水迎了出来,顺带吆喝到:“各位爷,请用茶!”

这个小头目观此一幕,上下打量了王玄策一番,转身向李掌柜问到:“这个伙计有点面生呀!”

“他是前两日我刚从乡下招来的伙计,帮着打理打理店里的生意”!因为他们找的人并非王玄策,故而这帮人也就没有起什么疑心。

只见,一个小喽啰掀开后厨的帘子,正见老板娘在训斥这周曾:“你个杀千刀的,看看这羊怎么给老娘宰的,净给东西糟蹋了”。说着就拧起了周曾的耳朵,耳提面命的指导他如何如何弄!

这喽啰一看这神态,顿时乐呵呵的笑出了声,老板娘一听到背后的笑声,立马转身迎了过来:“原来是山寨的兄弟呀,你说说,自从王屠夫前些日子死了爹,他这仨月死活不肯动刀!只能新找一个,结果看看干这活,真是让人气愤”。

“快给老娘好好干,还愣着干嘛”老板娘又是对周曾一句指责之后。就带着和善温柔的面容,将这喽啰让回到了屋内。原来这老板娘怕露馅,就临时生了一计,让周曾直接来了一个宰羊的动作,因为手生,老板娘就大大咧咧的给骂了出来,机智的将这一幕彻底掩盖!

众喽啰一看也没什么异样,就给小头目使了一个眼色,这时候小头目就带着神气之色说到:“明日山寨有喜事,需要大摆宴席,你们把食材都给准备停当了,让他们统统去山寨上帮衬帮衬。”说着丢下一些银钱,和需要的食材名目就转身离去。李掌柜赶忙和颜悦色的将他们送出店门外!

看着准备离去的一众喽啰,急性子的周曾气的咬紧牙关,操着屠刀,掀开门帘,就想出来将他们砍于马下;被王玄策赶忙一把拉住,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冷静下来的周曾,才明白了什么才是最紧要的!

看着远去的众喽啰,几个人也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虽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掉了下来,可是另一颗吊着的心则又升了起来……

第八回:周曾横刀收山寨 玄策西行救雪雁

上回说到,这一行人密谋夺回山寨,诛杀周锦。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收拾,李掌柜和老板娘就将所需食材准备妥当。王玄策将青釭剑安放在半扇羊里面,周曾亦将大刀隐藏在推车下面;各人匿好兵器,带这家伙什,就这样浩浩荡荡往山寨而去。这青釭剑正是东野老人贴身之物,已有百十来年之历史,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剑出鞘之时,更是寒光闪闪。在王玄策离山之时,将其亲传于他,为的就是让其继承衣钵,名其志向!

因为是山寨的老熟人,守门的喽啰也没有详细查验,一行七八人就这样进了山寨。虽然周曾已经详细告知了王玄策白龙寨之地形,房屋楼设的布局,以及哨所卡位的分布,但王玄策还是打着十二分的警惕,详细的观察周围有无变动。当周曾又一次回到自己的地盘时,一丝亲切之感不经意的笼上心头;沉不住气的想和一些巡逻的心腹旧部打一声招呼,但是被李掌柜赶忙给制止了下来。

一行人恰好在经过聚义厅之时。但见那周锦和张鹞子说说笑笑从里面走了出来。隐隐约约的听见周锦对张鹞子说到:“他娘的,要不是我这几年山寨多辛苦呀,咱们把周曾这小子一给赶走,以后这山寨就是咱们兄弟二人的天下了,看谁还敢对咱们吹胡子瞪眼!”。

“只可惜,让这小子给逃脱了!”

“兄弟无需多虑,这山寨大部分都是我的部下,谅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只请兄弟安心!”

至此刻,王玄策才看清楚这张鹞子的模样:一个典型的山东大汉,虎背熊腰,外加脸上有这么一条不大不小的伤疤,看起来很是凛人。

刹那间,周锦和张鹞子就走到了他们面前。这周锦一看是李掌柜亲自来送酒肉,就客客气气的招呼道:“李掌柜辛辛苦苦,今天我们兄弟的庆功宴,可得全仰仗你了。”听周锦这么一说,这李掌柜虽带着几分警惕,仍旧和善的施礼回到:“山寨中的大事,怎能不亲自操刀呢”。一番寒暄之后,随着谈话的语调,周锦发现这个酒保和屠夫面生中似乎带着一丝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故而就走近端详起了他们二位!原来在王玄策搭救周曾当天领头的人正是周锦!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机会,王玄策使了个眼色,只见周曾心领神会,立马从车下抽出大刀。说时迟那时快,趁着周锦不备,抡起大刀;瞪着如狼似虎的大眼,大吼一声,狠狠的劈下;一刀将其砍成两半,当场惨死于聚义厅前!

在应变的当口,王玄策飞起一脚,将半扇羊颇为潇洒的踢向张鹞子,顺手抽出这寒光闪闪的青釭剑,向其刺去。李掌柜和老板娘以及一众酒保也都纷纷拿出兵器准备应敌。鉴于二人有这么一段距离,而这张鹞子看着飞过来的半扇羊,转身一闪,就给躲了过去;再看王玄策凌厉之剑锋,一看情况不对,立马转身一退,已经两丈开外!而这时候一众喽啰已经围了上来,王玄策只能挥剑御敌!随着剑锋所至,已将众喽啰逼在一丈开外,丝毫不敢进攻!

越聚越多的山寨众喽啰,纷纷拿着刀剑将众人围在中心,只听王玄策厉声吼道:“白龙寨的弟兄们,周锦无道暗害大当家,今日已被大当家当场砍杀,这是他罪有应得,与各位弟兄无关,还不速速放下兵器投降!”

说话之间,周曾一抹啦脸,将脸上的麻子悉数擦掉,大声吼道:“怎么着,才几天都不认识我了,还想造反不成!”但见其手持沾面鲜血的大刀,威风凛凛中带着霸气之感巡视这众人。以前的知心弟兄看着大当家回来,颇为欣喜的站在了周曾一边,举刀护着周曾等人。而这些周锦招来的部众,一看首领已被大当家的砍死,更没必要为一个已死之人卖命,所以也就纷纷放下兵器,投降了周曾。

刹那间,风云突变,张鹞子发现情况不对,连忙逃下山寨。当王玄策、周曾、李掌柜等人将众喽啰安抚完毕,已经难寻其踪迹!周曾紧接着又派了几拨人下山去追,可是到头来,回报的都是不知所踪!于是又领着人,在二当家的住处,经过一番搜寻,除了张鹞子偷窃回来的金银细软,仍旧未曾寻获那两封事关王玄策前途命运的书信!于是其火爆脾气瞬间就又一次迸发了:“兄弟,我亲自去追,一定要把这歹人给你抓回来!”

王玄策经过那两日的思索,已经感觉到书信有与没有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于是一把拉住周曾:“既然他已经逃走,那就算了,别让他影响了咱们兄弟的心情不是!”说着就拉着周曾和众兄弟,一块前往聚义厅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去了!

阴阳翻转,乾坤调和,今日别人的庆功宴,竟然一转眼成了众弟兄自家的庆功宴。宴会上早已没有了书信的阴影,一片祥和痛快的氛围笼罩着白龙寨。周曾很是欣慰可以遇到王玄策这一位患难兄弟;王玄策也很开心,可以结交这样一位忠义之人。不知不觉二人有种志同道合的感觉;望着胸有大志的王玄策,只听周曾捏着黑釉酒碗,慷慨的说到:“我乃一介莽夫,如若兄弟不弃,周曾愿跟随兄弟左右,共同闯荡一番事业。”

可是面对身无功名的王玄策,此去长安,不仅不知道吉凶福祸;更不知道能做成何事,因此只能婉言谢绝其好意!看着失望的周曾,王玄策又推心置腹的说到:“为了山寨的发展,弟兄们的前途,打家劫舍,做绿林大王终归不是最好的归宿,兄弟更应该为这山寨众弟兄着想才是当务之急!”

话说到这个情分上,周曾也明白王玄策之用意:他说的没错,自己正是这帮弟兄们的主心骨,只要将这帮弟兄们安顿好,才可以给他们一个前程,给自己一个前程;虽说诏安之心早已有之,但是因为种种缘故,至今日仍难执行!

王玄策似乎洞穿了周曾的内心世界,拿起黑釉酒碗与他干了之后,趁着酒劲又诚心诚意的对其说到:“兄弟我至如今乃是一介白丁,此次前往京城若是能求得一官半职甚好,若是没有岂不是对不起兄弟?我看还不如兄弟依旧镇守山寨,等我见到魏征魏大夫之后,请他上报朝廷,到时候众兄弟们接受朝廷的诏安,岂不是可以同朝为臣,干出一番报国为民的大事!”

说到这里,周曾也不好再做恳求,于是就接纳了他的建议。

天空中繁星点点,一轮圆月上挂苍穹,将原本漆黑的大地,照得多了一丝光亮。兄弟二人,带着酒意,安榻在聚义厅之上,伴随着呼噜噜的睡意,进入了梦乡!相聚总是短暂的,离别却是伤感的;虽然在周曾的再三挽留之下,王玄策也仅仅只是欢喜的留了三日时光!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兄弟二人挥泪离别;周曾一送再送,这一送就是十来里。王玄策望着难舍难分的周曾只能恳切的推辞到:“多谢兄弟相送,到这里真的已经可以了;等我安顿好一切,定会给你寄来书信!”二人带着无尽的伤感长长一揖,就此作别!

人生,就是这样,不经意的一个小事,往往影响着事物的最终走向;更可能会获得一个兄弟,一个知己。若当初王玄策快马加鞭的走过,就不会救下周曾的性命;若当初王玄策没有帮助周曾,就不会有后来的故事。上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唯有留存一颗善心,方能遇难成祥!通过这些事情,王玄策也懂得了很多,了解了很多,明白了很多!

骑着黄骠马,持着青釭剑,一身素布白衣装扮,一日的光景就过了洛阳;打点好一切,向着长安进发。不几日就到了渑池,想起了师父提起的渑池会盟,就想去这里顺道游历一番;不曾想发生的事情,让其彻底改变了整个行程与计划。

伴随着瑟瑟秋风,王玄策牵着马在前面走着,过了洛阳这地势还算平坦,已经没有了前些日子的山川险峻,不过路虽平坦,可是事情似乎不太平坦。

行走着,感知这,追思这,感受黄河文明的灿烂,倾听城市繁华的声音。洛阳,长安,华夏历史上的两个王都之地,如今依旧繁花似锦。这一路走走听听,听听想想,感觉经历的事情,比以前的那些年都要精彩与刺激。这些日子,不忘师父的谆谆教诲,秉承善念与正义,遇到的人,接触的事还算顺当。

迈着悠闲的步子,不经意间就来到了这洛河岸边,沿着河岸边的官道往北两里就是洛河渡口,通往长安的必经渡口。忽见后方一辆马车慌乱中风驰电掣的朝着洛河冲去。驾车人是一四十来岁的仆人,但见其大声吼道:“让让,快让让,马儿受惊了!”

王玄策看着冲撞过来的马车,没经多想一个快闪,就闪到了路边。当马车飞奔过去的那一刻,只听车内传出一姑娘急促的呼救声!王玄策赶忙追了过去,但依旧没有拉住马车,只听“噗通”一声:车、人、马、全都撞入了洛河湍急的水流当中!

好在落水的一刹那,姑娘就从马车中跳了出来。王玄策二话没说,飞身跳入河中,奋力游向了落水的姑娘,奋勇的救起了这个在水中不停挣扎的人!也就一转眼的时间,就将其拉上了岸,因为营救及时,姑娘除了喝了两口冰凉的河水,也无大碍!两个人回过头来一看,马车连车带马,早已被湍急的水流冲向了远方,分分钟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这八九月的寒冷天气,看着浑身湿漉漉的二人,只让寒意往心里钻。面对瑟瑟发抖的姑娘,王玄策就从马背的行李上取下两件干净的衣服,让姑娘在僻静处换上。虽是男装,但是看起来还算得体,毕竟王玄策平时也是一番书生气质!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不需要经过太多的言语;可能一个动作,一件细小的事情,就会打开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敲开关闭已久的大门。我们都在追求追求者,可是到头来什么也没有追求到,坦然间,一件不经意的事情,可能就会把所有问题迎刃而解,这可能就是缘分罢了。

虽然短短的一刻钟,除了换衣服的两句话,没有其他的言语,但是两人的心,似乎已经开始了碰撞。换好衣服的时候,王玄策已经去远处找回了一些干柴,篝火就这样腾然间升起。此时的姑娘,只是双手环抱着膝盖,低着头,傻呆呆的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第一次见到漂亮姑娘的王玄策也不知道该如何的问候,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场。

他静静的打量起这个姑娘,看上去和自己错不了几岁。因为低着头的缘故,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颇为端正的五官,外加一头乌黑的秀发盘在脑后;虽身着男装,但是仍旧能看出骨子里那份文静与恬然!她像是在思考,也像是被刚才的一幕吓傻。

细细想起刚才的事情,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一起纯粹的事故,还是莫名其妙的谋杀呢?这一切都有太多的疑点。因为在马车即将落入河中的那一瞬间,车夫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当时只为了救人,就没有在意这个车夫,可是将姑娘救上来的时候,车夫已经不见了踪影!是畏罪潜逃,还是害怕担责的离去呢?这一切谜团都等待这解开!

此刻的姑娘,内心深处很是感激这个公子的救命之恩;因为受到刚才这一幕的惊吓,刹那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表达。看着舞动的篝火,让其细细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她感觉这应该是一场不同寻常的谋杀。可是为什么,要杀害他这样一个小姑娘呢?此刻,她也很是闹不明白问题的根源!

两个人就这样带着疑惑的心态,静静的坐在燃烧的火焰旁边,王玄策时不时的加进去一些干柴,让火更旺一点;等身体稍稍暖和一些,两个人也都从寒冷中慢慢的缓过神来。还是王玄策先开了口,只见他吞吞吐吐的安慰到:“姑娘,你也别太伤心了,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听到这样的安慰话语,只见姑娘缓缓的抬起了头。这一抬,不得了,通过篝火的映照,看的王玄策痴愣愣的发呆,只见这姑娘,如出水之芙蓉,花上之仙子,面容清秀,端庄秀气,好一幅贵人之相。而当姑娘抬起头看到王玄策的时候,只见王玄策眉清目秀,文质彬彬,好一个翩翩有礼温文尔雅的书生,就这样四目相对,突然间有一种擦出火花的形态。

只听姑娘带着如莺般的声音回到:“嗯,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王玄策望着清秀的姑娘又接着问道:“不知姑娘可是遇到什么艰难之事,这一幕到底为何?”

随着王玄策这默默一问,姑娘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将这些天遇到的事情详细讲述给了他!原来姑娘姓李,名雪雁,因为两个哥哥都在外打仗,这次就有她代替父亲回晋阳省亲。半月之前,从任城出发,一路出定陶,过兖州,走开封,今日就到了这个地方,准备一路往北去往并州。不曾想这一路,先是部分亲兵失踪,后又遇盗匪;今天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总感觉甚是蹊跷。可是又猜不透,摸不着,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王玄策静静的倾听雪雁的回忆。此刻他似乎想明白一点,刚才发生的一切,应该就是一场蓄意已久的谋杀。而这个逃走的车夫,似乎就是事件的主谋之一。原本想让马车撞入河中,来一个意外事故;可是不曾想阴差阳错,竟能让我给撞上了,顺道救下雪雁!当王玄策将内心所想说给她听的时候。有一个巨大的问号随即就映衬在雪雁的心头:谁能够买通这跟随我家二十多年的车夫,这也是太大的一个阴谋了!

这一切似乎都在昭示这什么,也在揭示这什么,这难道真的是一个天大的谜团吗?两个人围着篝火又聊了很久,王玄策又在雪雁的问起之下,对自做了一番介绍。看着天色也已渐渐变暗,王玄策就建议到:“过了洛河渡口,没多远就是洛河镇,我们不妨到镇子上歇息一晚吧!”

……

这似乎就是一个天大的阴谋,到底预示着什么?是谁要害死李雪雁,似乎只有找到车夫才能够将谜底揭晓。朗朗乾坤,太平盛世,竟有如此一幕,顿时让表面平静的人,也有了一丝芥蒂!

第九回:伤黑衣再救雪雁 为情谊改奔晋阳

上回说到,王玄策提议前去洛河镇暂歇一晚,雪雁也接纳了他的提议!从任城出发,至如今已半月有余,侍卫二三十号;可是该走的走,该逃的逃,今日又差点死在车夫手下;回首过望,只余下她一人而已,也略感苍凉!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最危险的时刻遇到了他;这一切似乎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似乎也是上天对自己的眷恋。只见雪雁骑在黄骠马上,王玄策缓步牵着马,两个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渡口,来到了小镇子上。落脚在一家名唤“河洛人家”的客栈!

看着付账的王玄策,只听雪雁腼腆的说道:“多谢王公子,经过这样的事情,我身上也没有一点钱财,等到了晋阳,必定将所有的花销尽数奉还公子。”

王玄策面带笑意的回到:“姑娘说这话都见外了,能遇到就是一种缘分;何必在乎这一点金银细软呢!”听此一说,雪雁也颇为感激;一番寒暄之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安歇。

而这一夜,注定了对有的人来说,就是一个不眠之夜。只见在一高大院落的深宅里面,一盏明亮的油灯将屋子照耀的异常通明。一个黑衣人,正站在衣着华丽且背着手正对着中堂的官人后面。而护送雪雁的车夫,则被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

只听黑衣人拱手说到:“大哥,都是属下失职,这次又让李雪雁给逃脱了。”而跪在地上的车夫,则是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的连连告饶,只求饶其一命!这衣着华丽之人面对如此之一幕,也懒得看上一眼,仅仅咳嗦了一声,缓缓的说到“留着他还给自己留下把柄吗!”这一句话语虽然平淡,虽然波澜不惊,但却显示出了无尽之杀机!一听这个,黑衣人立马明白了其意思,只见手起手落,车夫已经被其掐断了气息。

听此一幕,只见这衣着华丽之人,转动着手中两个麒麟纹狮子头的文玩核桃。失望中又有几分激动的给黑衣人说到:“多少年了,总想让他也感受感受这家破人亡的痛苦,好不容易找到这样一个机会,你却给办成这样,真是让我失望之极呀!”

“万望大哥赎罪,在这后半程我必定全力以赴”只见这黑衣人赶忙噗通一声跪下之后,对其甚是愧疚的说道!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虽说主子不愿意和他们明目张胆的树敌,但是这后半程毕竟只余下她一人和那个救她的小子。如若实在不行,就在一没人的地方,记住一定要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做了吧!千万不能漏出马脚,给我和主子带来麻烦,明白吗!”

听完这么一通告诫,黑衣人连呼明白,领了命令,就退了出去!

故事再回到这洛河镇,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这大地,随着太阳的升起,袅袅炊烟已经笼罩着小镇。二人用过早膳,补充好这一路所需的干粮与雪雁换洗的衣服,王玄策又特意去马市挑选了一匹快马赠予雪雁。往晋阳和往长安还有一天的顺路,就这样两个人结伴而行;看着用心的王玄策,雪雁内心深处也萌发出丝丝暖意!

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三竿,虽然秋日的太阳不算毒辣,但是正午的阳光也照射的让人口干舌燥。看着略显疲惫的雪雁,二人则选择在一大树下稍事休息。经过这又是半日的接触,两个人已经互生好感。王玄策感觉雪雁是一个不错的姑娘,雪雁也感觉王玄策是一个可靠的人;有陌生到熟悉,自然也就聊的多了,谈的开了。从童年趣事,聊到故乡风俗,从捉鱼捉虾,聊到不经意间的糗事。从被师父责罚,聊到出身与此行之目的,两个人你来我往,倍感温馨。

当他们相谈甚欢之时。突然,十几名黑衣人从高处飞下。王玄策一看情况不妙,立马一把拉起雪雁,麻利的从黄骠马上抽出青釭剑将其护住。这帮黑衣人也不由分说,当即提剑直刺雪雁。王玄策舞动着青釭剑,时而东刺,时而西挑,一套亲传剑法施展的滴水不漏,犹如一堵厚实的墙壁一般,将这些黑衣人阻挡在两丈开外。

领头的一个,看着王玄策年纪轻轻却剑法了得,于是就提剑攻来,可是两招之后,就被王玄策一剑划破左侧肩膀,深约两寸,肩肉翻飞,犹如小孩张着的血盆大口一般,顿时鲜血沁满了衣衫,瞬间其也有了一丝怯意!

但是,面对这最后的一击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些抱定了必死之心的黑衣人,又一次齐刷刷攻来;因为还得兼顾雪雁,王玄策渐渐感到体力有所不支。一不留神,就被一柄长剑被划破了衣袖。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又一柄长剑向雪雁刺来,王玄策在危急时刻,也顾不得自己已经受伤,一招石沉大海,瞬间将刺来的利剑斩断;顺着带青釭剑的剑锋划过这黑衣人的喉咙,只见如柱的鲜血喷涌而出;这一剑,又一次阻断了了却雪雁性命的念头。看着兄弟惨死,这帮黑衣人不经意的又生了一丝胆怯。趁着这个间隙,王玄策一把拉起雪雁,飞身上马,就这样飞一般的离开了这危险之地!

王玄策带着李雪雁一路狂奔。胳膊上被划破的伤口,沁出的鲜血,不仅染红了雪雁的衣衫,更暖红了她感激的心。看着没有追来的黑衣人,两个人在一僻静的房舍之中,暂时安歇。雪雁赶忙拿出止血药,仔仔细细的给他静心的包扎这。看着细心的雪雁,王玄策心头也燃起了一股暖意!包扎完伤口的雪雁,带着深深的歉意给他说到:“都是我不好,竟染上这样的晦事,也跟着让公子受累!”

王玄策一听这个,随即调皮的安慰雪雁到:“这没什么受累不受累的,人之命,天注定,这一切都是老天给安排好的,我的命大,放心吧,没事!”

听着他的一顿安慰,雪雁瞬间梨花带雨,泪如雨下,这既有欣慰的泪水,更有伤感的心情,欣慰的是能遇到这样一个好的大哥哥,伤感的则是:至如今,依旧如迷雾一般,不知道要杀害她的是何人,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此刻,他只想尽快赶回晋阳,回到自己的家!

看着哭泣的雪雁,王玄策迅即又安慰到:“别哭,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听他这么一说,雪雁顿时也“噗嗤”一声转怒为喜!

而这帮黑衣人经过一番细致搜寻之后,依旧没有觅得二人之踪迹,只得铩羽而归!

不知不觉,又是半日光景,两个人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在通往晋阳与长安的十字路口,竟然颇有一番凄凉。分别就是这样艰难,两个人的心头不经意的,都涌上了一种异常的不自在!

望着憔悴的雪雁,王玄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刻他的脑海中不仅想着她的安全,还构思这师父的嘱托。按照原本之目的,他应该去向长安,可是面对着荐书的丢失,他此去长安还能成就什么呢?

而此刻的雪雁,突然有一种久违的担心,担心的是自己一个人,这回晋阳的路该如何来走?我和他以后还能相见吗?这一切都是莫名的未知数!不过他已经帮了自己这么多,人要知足,不能再奢求什么了!分别,终究还是雪雁先开了口,带着柔弱的声音,缓缓告别道:“这两日来多谢公子相救;就此一别,虽不知和公子何时能够再见,但雪雁在心中只祈福公子康健!”

男人的心总是脆弱的,王玄策被这种莫名的安慰话语,深深打动。脑海中翻腾这种种记忆,种种想法,此刻他内心是这样的:既然此去长安了无头绪;还不如好人做到底,将雪雁安全的护送回晋阳,然后再折返长安,岂不也行!

想到这些他就深情的望着雪雁,情真意切对其说到:“雪雁姑娘,我丢了荐书,此去长安也显得不是太过于急切;姑娘这一路也是充满凶险,与其这样还不如暂且先送姑娘安全返回晋阳,我再图后事吧!”雪雁听到王玄策这样的话语与承诺,含情脉脉的望着他:“这是真的吗?”

只见王玄策缓缓点头到:“嗯”

就这样,两个人心心相印。回晋阳的官道上又多了一对年轻人的身影。只听他们这样聊到:

“多谢公子为雪雁所做的一切,到晋阳必定答谢公子”

“这没什么谢与不谢的,只要将姑娘安全送达,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一连几日,两个人一路相行,走走停停,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讨论着生活琐事,随心随性。当然,王玄策的这份随心随性之中,自然也多了几分警惕;虽然这几日安稳无事,但是为了雪雁之安全,依旧每天吊着十二分的胆子。

有时候,些许风吹草动,就让王玄策如惊弓之鸟一般戒备异常。看着他每天都如此警惕,雪雁也深深的被其打动!正直中带着一份侠气,浩然中带着些许正气;少女懵懂之心境,不经意间就萌生出了一股难以言说的火花!

而在王玄策的心中,对这一切丝毫没有一点触觉。虽然雪雁是一个知书达理,温婉雅静的女子;可是在他眼中也只是把这个偶遇的机会,当做了人生中一次不经意的历练。他也仅仅只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两个人牵着马缓缓的走着,王玄策看着傻傻发呆的雪雁,随即问到:“雪雁姑娘,在想什么呢?”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的雪雁竟然有一些不知所措,婉婉一笑,吞吞吐吐的回到:“没,没什么的”可是,吞吞吐吐的话语丝毫隐藏不了她的心事,就脑瓜子一转,带着调皮的口吻继续回到:“在想回家后的事情”。

看着雪雁变化的神情,王玄策也会心的一笑反问到:“回家后的事情?什么事呀?”

“我……在……想,要吃什么,突然间就很想吃奶奶做的莜面栲栳栳。”

莜面栲栳栳?说的王玄策一愣一愣的,须臾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这几个字怎么写,不过既然雪雁说起来,肯定是一道不错的美食。就随口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美食呀,这几个字怎么写呢?”

听王玄策这么尴尬的一问,只见雪雁拉起他的手,一笔一画的在他的手心中写下了这几个字。

当雪雁暖暖的小手,拉起他冰凉的大手。王玄策的心先是“砰”的一声,再接着是咚咚咚的直跳,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一个漂亮姑娘这么正式的拉起他的手,他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心动,更多的似乎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暖意。

当雪雁的纤纤玉指,轻轻地在他手心仔仔细细,划动这几个字的时候,一种痒痒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此时,他还真没有用心来感受这几个字到底怎么起笔怎么书写,他感触到的只是女性肌肤的温顺与自然。

伴随着王玄策的内心绕动,雪雁也发现了他由心而生的些微变化。当写完这几个字的时候,麻利的将他的手松开,王玄策也察觉到这一丝不同,脸刷一下变的彤红。而雪雁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随即扮了个鬼脸;略显紧张的空气,瞬间稀释了不少。紧接着,就给他讲起了这个美食的来历。

说起这莜面栲栳栳,还真和这李家有莫大的关系。望着用心倾听的王玄策,雪雁带着些许笑意,清了清嗓子,得意的说道:“在前朝文帝末年,皇上体弱多病,朝政被奸臣把持,再加上思绪紊乱,偏信奸佞之言,竟然要废太子杨勇,立次子杨广为太子,唐国公李渊在朝堂之上,奋力纳谏可是文帝非但不听,还将李渊贬为并州留守。”

望着这么一本正经的李雪雁。王玄策强忍着心头的笑意,趁着她停顿的间隙,插话道:“这一段,我听师父说起过,高祖皇帝就是被贬到并州后,才发愤图强!晋阳也随之成了龙兴之地!”说起这些,他似乎有了一点点的明白,雪雁姑娘也是姓李,此行更是去晋阳,难道她是皇室血脉。不过雪雁没说,他也不好问起,就权当不知。

听王玄策这么一接,雪雁立马夸奖到:“接的好,是这个样子!”紧接着她又讲到:“就这样,高祖皇帝就带着李家一百余口来到这晋阳;在当时,高皇后独孤氏正身怀六甲,当途经灵空山时,因为路途劳累,伤了胎气,将要临盆分娩,只好借宿灵空山古刹盘谷寺,再后来就生下公子李元霸,就是我的四叔了。”

说到这里,王玄策的内心想法似乎被证实了,带着诧异的神情问道:“你……四叔,你问……李元霸叫四叔!他可是我大唐第一猛将呀!那…那你是?”

“对呀,对呀,他就是我的四叔呀,我的父亲正是任城王李道宗,和当今天子是一个爷爷的堂兄弟,”至此,王玄策才明白,原来这一路一直护送的竟是任城王的亲闺女,大唐的第一郡主。怪不得一路被人追杀,这似乎是结下了什么仇怨了!带着迟疑又呆滞的目光看着雪雁!

雪雁看着他傻傻的神情,又一次调皮的问到:“唉,唉,你发生么呆呢,在听吗?”

再看看丝毫没有反应的王玄策。他似乎感觉不应该对其隐瞒这些。就在王玄策的眼前,绕动这小手,带着委屈的神情说到:“对不起,我不应该给你隐瞒这些的,你该不会因为我是当今的郡主就疏远我吧!”这时候,王玄策才听清楚这些话语,带着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结结巴巴的回到:“怎,怎么会呢,我只是没想到,和我一路相行的竟然是当朝的郡主”

这一话语弄的雪雁,咯吱一笑!看着回过神来的王玄策。雪雁又接着娓娓道来:“因为生下四叔的缘故,全家人当时就滞留在该寺,而在用膳之时,老方丈让后厨做了顿稀罕物,只见小侍从,将一份份莜面“蜂窝”筒筒状的食物给端了出来。众人用过之后精神焕发,体强力壮。高祖母看到这一幕,也连呼甚好。带着神清气爽的心态,便问这饭食可有名号。”

“只听老方丈细细说到,这是用莜麦面做的,形似“蜂窝”,所以当地老百姓称其为“莜面窝窝”。随之,高祖母就向老方丈讨要了这样一个方子,再后来就随着李家的饮食传遍了整个并州的大小面馆。因为从高祖母手中传出,故将窝窝改称为“莜面栲栳栳”。”

说起这面的来历,不知不觉中,竟然勾起了王玄策的食欲,只想此刻尽快赶往晋阳,尝一尝这一到独特的美食!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该来的突然间就来了,可能机遇、可能恩情,也可能是上天的眷顾。王玄策的前半生,虽然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可是因为曾经这些种种遭遇,以及所遇到的事情,经历的故事,都为他的后半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更为他这一生,写下了不朽的精彩篇章。

漫漫人生路,当孤苦伶仃的时候,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与自己一路同行;相互照顾,相互交流,肯定就会轻松很多,心情也会与以前大不相同。

第十回:梅龙镇英雄相惜 汾酒坊倾诉衷肠

上回表到,两人打打闹闹,嬉嬉笑笑,迎着飒爽秋风,一路往晋阳赶来。眼瞅着快到了晋阳,王玄策悬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了几许。随着时不时飘下的红叶,两个人赶到了一个不大的镇子;镇子虽然不大,但是被秋日的暖阳,随着枫叶映衬的色彩斑斓,甚是美丽;一幅秋高气爽的画卷生生不息。只见一满是黄叶的杨槐树下,一块一丈来高的青石上“梅龙镇”三个大字簪刻的很见功底。

充满塞外风情的镇子,也有千把来号人口。一条街道从头走到尾也就三四百米;两边鳞次栉比的商铺,奉行着店前经营店后住人的传统,整齐有序规整划一。店铺内琳琅满目的商品与来来往往的的客商交相辉映,预示着这里应该就是一个物资的集散之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赶集的、走货的,川流不息;好一派欣欣向荣,在这里看不到战争,更望不到荒凉。但是故事总有例外,事物总有这么个万一;只见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骚动了起来,随之就传出这样的吼声:“快跑呀,胡奴来了。”

随着这一声声的吆喝,赶集的,走货的,瞬间紧张了起来。店家也纷纷的关闭店门,刚才夹杂着各种叫卖声的集市,立马安静了,静到了雅雀无声,静到呼吸声丝丝入耳。王玄策和李雪雁,在慌乱中也被一打铁铺的掌柜,随手拉进了店内。

此时的王玄策已经提剑在手,将雪雁护在身后,准备随时迎战!只见从门缝中看到百十来号的突厥兵,大摇大摆的进了镇子。为首的一员小将大声喊到:“梅龙镇的百姓听着,我们也是大唐的子民,只是路过此地;置办一些东西,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都出来吧!”

只见这喊话之人,二十来岁的年纪,身材颇为魁梧。头戴垂下两根红缨的小毡帽,脚蹬皂色牛皮靴,一身薄薄的皮毛装扮,看起来颇为清爽。腰悬一柄长刀,跨这一枣红色战马,再加上其话语之中掺杂的神情,看起来武威中多了一份狭义之气。不过因为突厥人的关系,随着他的喊声,老百姓愈发不敢妄动!这帮突厥兵看到如意的,就随手拿走。什么刀枪布匹布匹,碗碟瓯甑等生活所用之物,丝毫未曾落下。唯独一人没杀,一粒粮食没抢。

早在贞观四年,李世民已经派遣一代战将李靖,剿灭了东突厥,俘虏了颉利可汗。安置东突厥二十万人口于东起幽州,西至灵州的边境线上,虽然奉行唐朝的州郡制,但是依旧有突厥人自行管理。这东突厥算起来归顺大唐已近五年,这五年来已经很少见到这帮突厥兵丁南下,不曾想今日他们竟然到了这里。因为多年前经常被突厥人骚扰,这北方百姓早被这帮人折腾的叫苦不迭。可是手无寸铁的百姓,面对他们的骚扰,自然只能按照往例躲藏起来以求安稳。

一白发老者摆了一个剪纸的摊位,因为腿脚残疾的缘故,来不及躲藏,就这样在摊位上静静的“等死”,看着突厥兵到来,早已惊慌失措的躲藏在柜子旁边。只见这个小将军,走上摊位,取了一个对羊的剪纸,放下两文钱宽慰道:“老丈别怕,我们仅仅只是来采购些东西罢了,不会伤害你们的”。听着小将军和善之话语,这白发老者似乎放松了一些,缓缓的探出了头。

听着外面嘈杂的抢购声,一个个躲藏在屋内的大唐子民,从门缝中望着这帮到处“抢掠”的突厥兵,一边拿东西,一边丢下远大于商品价值的散碎银钱,莫名的萌生了一丝好感。看到这个小将竟然有一番狭义本色,王玄策英雄相惜的性格油然而生;纵观他的所作所为,倒让王玄策很想会会这个小将军。依旧很是谨慎的王玄策,为了以防万一,就安顿好雪雁,手提青釭剑夺门而出,厉声吼道:”大胆蟊贼,竟敢骚扰我大唐子民。”

当听到这一声吆喝,这个突厥小将军,立刻横刀立马打量起王玄策。只见王玄策身着浅色素衣,提着利刃,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态,在秋风吹拂下显得威风凛凛!听到他这一大声呵斥,这队突厥兵也一个个围了过来抽刀侧立于小将军两旁以作护卫。

你强我亦强,面对强大的王玄策,这个小将军则显得更加凶狠,双眸中顿时充满了杀意。两个人丝毫没有多余的话语,只见这小将军也不想占王玄策的便宜,一踏马镫,转身就从枣红色战马上跃下,嘴角蹦出“看刀”二字,就提刀猛向王玄策砍来。

但见这王玄策,望着小将军的快刀劈来,一个跨步,闪到了其左侧,顺手这么一剑挥来。然,小将军也是颇为机灵,随之就是一个躲闪,王玄策这一剑就这样挥空。两个人以狭路相逢的姿态,忽而泰山压顶,忽而气势磅礴。你一刀,我一剑,昏天暗地的过了三十余招,暂时不分伯仲。

这一幕,让躲藏在门后的雪雁,通过门缝看的心惊肉跳,连连为王玄策深捏一把汗水。而众多突厥兵也被小将军精妙的刀法所激励,连声为其呼“好”。不大一会,又是三十来招;虽然招招都是攻其要害,可是都被王玄策一一化解。虽说王玄策斗转星移的剑术,丝毫不逊于这个小将军;只可惜也是被他滴水不漏的刀法,逼将的暂无计策。在小将军意识之中,这真是棋逢对手;在王玄策内心之间,也是将遇良才!

不过这三十招施展过后,小将军已渐感体力不支。王玄策瞅准时机,剑锋一指,已将其毡帽上垂下的一根红缨削掉;小将军缓缓一愣,明白了这是王玄策让他一剑;要是再往下三寸,此刻早已人头落地。小将军脑海一闪,伸手制止道:“壮士且慢,刚才我已经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壮士发落。”说着拱手施礼以表敬意。王玄策也赶忙趁势收剑,颇为有礼的回到:“将军哪里话,你我旗鼓相当!”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言,经过短暂的寒暄之后,原来这小将军名唤阿史那思云,镇守顺州。王玄策诉说着阿史那思云置办东西颇为信用之一幕,阿史那思云讲起王玄策精妙之剑法,两个人竟有一种想见恨晚的感觉。

紧接着,王玄策又带着好奇的神情问到:“将军为何要深入我大唐腹地,干这等事呢?”

只听阿史那思云无奈的回道:“壮士有所不知,虽说我突厥已经归顺大唐多年,可是朝廷私下里,为了防止我突厥叛乱,依旧拒绝互市!然,我突厥百姓虽不缺粮食,可少了这些日常用品,生活也是异常艰难。近些日子,听说西边用兵,边境管控甚严,我等也是没了法子,才绕过晋阳,迂回到这里。原本就是置办一些东西,可是这老百姓,早已把我们当土匪蟊贼看待!”说着,连连摆出无奈的手势。

听阿史那思云这么一解释,王玄策也明了了事情的缘由。随后就招呼这商贩都开门纳市。百姓们看这些突厥兵并没有恶意,也就大起了胆子,一个个重新出来,又一次恢复了集市刚才的繁华与热闹。

这时候雪雁也推开了铁匠铺的店门,刚才为其捏着汗的神情,顿时也释然了。经过王玄策介绍之后,二人也相互认识了一番!秋日的太阳悬挂在深邃的天空正中,显得比往常高了许多。看着已经晌午,雪雁的肚子也在咕噜噜的叫,趁这个机会,阿史那思云随即提议道:“既然我与壮士不打不相识,何不觅一酒肆,喝上这么一场”听此一语,雪雁与玄策也都欣然同意,故而向着镇子深处的汾酒坊走去。

三个人兴冲冲的来到这汾酒坊,落座之后,招呼小伙计要了二斤熟羊肉,一坛子上好的汾酒,在此时,三人才相互打量了起来。只见王玄策带着平静的眼神打量这阿史那思云:身材比自己稍微高上那么几分,一张国字脸,留着一个八字胡,双目炯炯有神,看起来很有塞外风情的飒爽。

男人终归喜欢的都是女人,第一直觉总会被美女吸引,阿史那思云自然也是如此。只见雪雁轻轻的一抹秀发,如出水芙蓉一般,圆圆的脸蛋,清秀的五官,不瘦也不胖,体态甚是匀称,颇有一番富家千金的威仪。细细看起来竟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美”

看着直愣愣盯着自己的阿史那思云,雪雁突然间有了几分羞涩,察觉这一切的王玄策,为了缓解这些许尴尬,赶忙扯着嗓子给伙计吼道:“伙计快上菜,我们的小娘子已经饿坏了”。只见小伙计,赶忙从后厨端着菜出来:“客官,菜来喽”

阿史那思云,听到王玄策这么一声呦呵,似乎明白了什么。感觉初次相见,就这样盯着一个姑娘家看,确实有一些不妥,羞涩的收起了眼神。赶忙给他们斟满了酒,招呼她们速速用膳!

随着推杯换盏,酒过三巡,王玄策开口问到:“将军,颇具狭义之风,据我所知以前你们突厥人,经常骚扰边境,不是烧杀抢掠,就是打家劫舍,为什么将军没有这么做呢?”

“壮士有所不知,我大漠塞外除了牛羊,什么也没有;还是这关内富庶,老百姓不仅安居乐业,更是跟随四季时节物产颇丰。正因为这塞外生活所需品单调,且边境之间朝廷禁止互市,这就是突厥人时常骚扰边关之原因!”

听如此之缘由,王玄策和雪雁,顿时感觉心中也挺不是滋味。连连替阿史那思云深感惋惜。

紧接着阿史那思云又意味深长的讲到:“我们自己的命是命,老百姓的命更是命呀,你打我一下,我杀你一个,这什么时间能够是一个头呢!很浅显的道理,很多人就是不明白,能谈下来的何必要用武力解决呢!”

这一番话语,听的王玄策连连点头,连声称“善”,不由自主的感觉这阿史那思云也是一个仁义之人。

于是其又发自肺腑的说到:“天生万物都是被享用的,我们的长生天赐予了我们肥沃的草原,壮硕的牛羊;而你们的老天爷赐予了你们能干的手艺,生产出各种需要的物品。原本双方可以互换所需,互利共赢。然,千百年来,从匈奴到突厥均是与中原王朝打来打去,互不信任!不仅引起了战争,更是给万千子民带来了无尽的伤害!虽说打完了之后就到了和平时期,但依旧是心存芥蒂,禁止贸易,不让货物自由流通,随着矛盾的渐渐积累,又为下一次战争埋下了祸根!不停地循环,不停地往复,根本原因,就是没有互市!

听着阿史那思云这样一番论述,她们二人都深深的愣住了,这的确是一个颇为棘手之难题!这样一针见血的独到见解不仅在突厥少见,就是在大唐亦是难得!

望着连连赞同的二位,这阿史那思云自然是心气更高,轻轻的押了一口汾酒之后,继续神采飞扬的说到:“正如先前所述,我等已归顺大唐,自然也是大唐的子民,更不能无端引起杀戮!何况我们是深入关内腹地,如若再洗劫一空,定会引起官府的警觉,这样对边境的安定丝毫没有益处!既如此,还不如一物换一物,公平交易才是根本!有需求则有市场,这亦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纵观其颇有道理的论述,以及不俗的见解,王玄策突然感觉此人日后必成大器。不仅因为其不小的抱负,更是因为其远大的志向;如若心向大唐,定会成为大唐的左膀右臂;如若心恶大唐,则会变成大唐最大的威胁。

于是王玄策诚恳的回到:“将军的一番高论,不仅合理更是实情,这都是两国对边境政策考虑的不甚周详所致。合则两利斗则两伤,百姓经过这几百年的争斗,实在是太过辛苦。自柔然,到北魏,再至北周,以至于后来的大隋,哪一个朝代不是如此。至今日,我大唐皇帝陛下,南征北讨,好不容易一统天下,这些年思虑最多的可能就是大唐百姓的富庶和安定;对边关政策,可能还没有放开手脚来处理。有朝一日,如玄策得到机会,必将今日的言论,整理成奏疏,上呈陛下,力保开市!”

当阿史那思云,听到王玄策如此豪情!又一次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虽然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但是通情达理,更兼文韬武略,也深感此人日后必成大器。就带着佩服的感激之情施礼到:“如此甚好,我在这里先谢过壮士大仁大义!”

王玄策谦虚的回礼道:“兄弟哪里话,这都是为了天下安定,百姓幸福罢了”

话语之间,三个人又是一轮推杯换盏!听着阿史那思云的不俗论述,看着对答如流的王玄策,雪雁又一次深深的被其文雅的气息迷住了!

只见这时,一双响亮的拍手之声,顿时让二人从些微的醉意中清醒了过来……

第十一回:梅龙镇义结金兰 战沙场兄妹相认

要问世间何为英雄,莫不想到三国英雄之义,隋唐英雄之信。每一个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英雄,都有其独特的烙印。当然每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都是一个伟大的时代;每个英雄呼风唤雨的时代,自然也是一个大变革的时代。很多事情虽然充满了偶然,但是这份偶然之中又夹杂这必然;只要加上这么一个引子,突然间就能促成很多意想不到的结果,偶然的事情自然也就变成了必然!

上会说到,这略带醉意的二人,被一响亮的拍手之声,惊的更加清醒!而这拍手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雪雁。要说机灵还是女孩子的脑袋好使,话说这李雪艳,全程注视这二人之谈话,颇为用心倾听。鉴于两人你来我往,谈话甚是投机,外加刚才比武之相惜之情。这李雪雁心中顿时涌现出这样一个念头:既然他们二位如此息息相通,漫漫人生路,何不结为异性兄弟,以后也好有个照应!想着,就“啪”的一拍双手,利索的说出了这个建议。

听如此之提议,王玄策刹那间就想起师父的嘱托:在外闯荡,一定是朋友为先,多结交豪杰,广结交兄弟,只要人品贵重,不坑不抢不骗,都应该成为你的知己!因此,他诚恳的向阿史那思云说到:“如若将军不弃,小弟必将一心对兄!”

通过今日的所有展现,阿史那思云也早有此意;只是不知王玄策内心做何感想,一直未曾明说。当听其如此之说,心中吊着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地,很是欣慰的爽快答曰:“只要贤弟不弃,兄亦如此!”

随着雪雁利索的一声“伙计拿碗来”,六只黑釉面的空酒碗随着小伙计麻利的身手,安稳的一字摆放在雪雁面前!

二人各报年月生辰,阿史那思云年长王玄策七岁是为兄,王玄策自然为弟。雪雁亲自为二位斟满汾酒。两人同时举酒面朝苍天而跪下,一碗敬天,一碗敬地,最后一碗相敬之后一饮而尽!仪式虽然简单,没有高香敬天,没有供案谢地,更没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豪言壮语,但拥有的则是内心深处的一份承诺,一份信义。面对这份不经意间到来的生死恩情,雪雁正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引子,是她让这一偶然之结果,瞬间就变成了必然!

二人结拜完毕之后,阿史那思云南向座,玄策和雪雁则分别东西向座;吃了几口肉,又喝了两碗酒,这汾酒,香气醇正,酒花四溢,的确不失为一种佳酿。看着时间也已不早,只听门外置办完货物的铁木尔花过来禀到:“启禀将军,货物已经置办齐整可以出发了”

酒足饭饱之后,二人均带着醉意起了身,但见那阿史那思云拉着王玄策的手说到:“既然如此,我等只能尽快告退,毕竟深入腹地,被你们唐军发现,也不是太好!”

王玄策明白这句话的分量,赶忙回到:“既然如此,那就不挽留大哥了,一路当心”

随着一声“珍重”兄弟二人,走出汾酒坊坊,分手道别。只见这梅龙镇街道两旁的商贩,个个脸上都充斥着笑容,犹如老太太喜获蜜糖一般容光焕发!他们不仅享受这样的时光,更享受货物卖空的快感!

又是一次充满情谊的告别,梅龙镇的商贩带着愉悦的心情,给这些讲究信用的突厥兵送行;而这些突厥兵更是带着满满的谢意,回谢着他们。三人不约而同的被这送别的场景感动!这就是善念带动的结果,带动的民意!

换言之,在老百姓的内心深处什么是满足:只要我活着,只要我有吃的,只要我能挣到钱就是满足!纵观悠悠的历史长河,华夏儿女甚是辛苦,只有在太平盛世,天下一统,没有战争的时候才能够满足这三点。可是这样的盛世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有时候,历史往往很是巧合。当好事结束的时候,坏事似乎也就开始了;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之时,危机就这样悄然而来!

就在阿史那思云,跨上枣红色战马的那一刻。只见远处一消息兵,风驰电掣般的赶到其跟前,气喘吁吁的急切禀到:“启禀将军,发现大队唐军骑兵,正朝梅龙镇方向奔来,大概三里”

糟糕按照这个距离,凭借骑兵的速度,也就半袋烟的功夫,形式陡然紧张起来。随着消息兵的话音刚落,热情浓郁的人群顿时窃窃私语的骚动了起来,刚才还洋溢着笑容的乡亲们,脸庞也带着些许忧郁。王玄策和李雪雁也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弄的些微有一些不知所措!而那阿史那思云,则是气定神闲的问到:“大概有多少人?”

只听消息兵回到:“黑压压的一片,看不清楚,估摸这有千把号人”。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阿史那思云冷静的分析到:自己仅有一百来号兄弟,还带着这么多东西,逃是逃不掉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整军备战了。狭路相逢勇者胜,即使死也要血拼到底,不输英雄气概!于是就凌云壮志的传下令去:“弟兄们,照目前看来咱们逃是逃不掉了,想想在家的儿女妻子,为了她们拼死一搏吧!前出镇口严阵以待,狭路相逢勇者胜!”经过他这么一声怒吼,再加上如此严峻之形势,这帮突厥兵,均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瞬间士气高涨!

此刻的王玄策,一直在思索着如何化解这场危局!这时候只见那阿史那思云,转过身对正在思索的他诚恳的说到:“兄弟你是唐人,他们不会伤害你,你快带着雪雁姑娘离开吧,可千万别让大哥连累你了。”

王玄策听阿史那思云这样一说,立刻反驳到:“大哥这是什么话,我正因为是唐人,方能更好的帮大哥搭话。何况大哥此行,未曾伤害一个百姓,没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即使真要开打,兄弟我也不后悔结拜,要死也和大哥一块死!”王玄策虽然明白阿史那思云诚恳之意,但是依旧要展现自己的胸襟与情怀。

虽说雪雁明了自己身份高贵,利用自己郡主之身份自然是可以抵挡一阵;但是在这两军对阵的危急时刻,她也不知道能够应付多少,以及这样的身份是否管用;但是对王玄策的话语,很是赞同!故而也是执意坚持定要留下来!而这梅龙镇的商贩与百姓,针对今天阿史那思云的仁义与素养,言语之间也展现了坚定的支持。看着这么多声援之音,阿史那思云顿时有一种欣慰之情!

在这须臾之间,雪雁已经早先一步,跨上战马,脚后跟一磕马肚,策马扬鞭朝着镇口而去。这一幕也让王玄策顿时傻了眼,他没想到雪雁竟然有如此勇气,更不曾想到雪雁对战阵没有丝毫胆怯。女子如此,男儿更不应落后。神情中多出一丝坚毅的王玄策立马仗剑上马,随着雪雁的后尘往镇口奔去。阿史那思云看着已经前出的二人,也是拍马赶去。众乡亲也紧随其后的,随着突厥兵往镇口走去。

当突厥兵摆好阵势,这千余名大唐骑兵已经勒马赶到阵前!

只见为首的一个将军,胯下千里驹通体乌黑,看上去不仅厚重更显壮实;身披黑色铠甲,手持银色蛇矛,腰跨桑皮弓,足登入云履,一顶黑色头盔安放在秀气的五官之上;秋风抚来,赤色帽缨随风飞舞,煞是壮观甚是威武!再看这一千铁甲骑兵,随着扬起的丈八高尘土缓缓落下,黑压压的一片渐露端容,有的手持长枪,有的拉满硬弓,外加一副随时开战的眼神,显得威武雄壮,颇有大唐盛世的军威军容。

反观这一百来号突厥兵,因为带了很多东西的缘故,此刻已经破破烂烂,丝毫没有了齐整的军容仪态;完全像是一副逃兵却又不是逃兵的样子,虽然仪态不整,可是他们的眼神中都泛着杀机。一手勒这缰绳,一手持这长刀,一字排开;用毒辣辣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唐军。犹如豹子下山一般狠毒,更如饥饿的猛虎一样求生!

两军对垒分外眼红,只见对面那黑甲将军,横着银色蛇矛,打马上前,身后这一千骑兵严阵以待,随时开战。观此一幕,阿史那思云大声的质问到:“对面来着何人?何故挡我归路!”

只见那黑甲将军,一听这样的话语,甚是傲慢无礼的“呸”了这么一声,斜着眼,蔑视的回到:“你爷爷我,乃并州留守将军李景恒是也”这一声虽然发音很慢,但是气沉丹田,声调拉的悠远漫长,说的不仅霸气,更显得底气十足!紧接着,些许停顿之后,又带着狂妄的神态,大声骂道:“我他妈挡你去路,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跑到那了。这可是我大唐关内的地方,你竟敢深入腹地二百余里,你让我的面子往哪搁!”说完,瞪着两只豹子眼,狠狠的盯着阿史那思云。”

他这反客为主的厉声质问,顿时让战场的上空万籁俱寂;也让阿史那思云抱着和解的心境,犹如跌落万丈深渊一般彻底断了念想。这次他们深入腹地二百余里,也是详细筹划了半月有余;原本隐蔽的行军路线,没曾想终究还是被发现了行踪。因此只能够速战速决,杀出威风,杀出胆识;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手胆怯,自己方有一线生机!

于是,这阿史那思云缓缓抬高了马刀,在其带领之下,这帮突厥兵士,也是怒目而视,准备厮杀!

而王玄策目睹这一切,澎湃激动的内心世界告诉他,此人似乎可以说服。当想好一连串说词的时候,发现阿史那思云正准备动手;说时迟,那时快,赶忙抢先一步,拉住阿史那思云的战马。小声叮嘱到:“先等等,让我先问他几句话语!”在异常安静的战场上空,还没等二人交流完毕,这位雪雁姑娘倒是先开口了,只听她大喊一声:“大哥,我是雪雁!”

一句柔弱中带着响亮的声音,顿时让死寂的战场上空,充满了些许温柔,飘荡这不少温情!伴随着空旷的阵阵回音,让两军对垒的紧张气氛,竟然有了些许松动。不仅让两方将士深感诧异,更是让王玄策,阿史那思云,李景恒三人顿感意外。

这李景恒听着这一声亲切的大哥,定睛一看,原来真是雪雁妹子。掐指算来,这一别也有四年的光影了。四年前李道宗被贞观皇帝敕封为任城王,举家带口的迁往封地任城;可是他的大儿子李景恒,因为当时已有军职在身,并未跟随李道宗一块前往封地。同时更因为李道宗母亲年事已高和体弱多病的关系,再加上旅途劳累,又不能长时间奔走,贞观皇帝就特意恩准了老太太留在晋阳。正好李景恒也在军中任职,就想磨练磨练这个侄子,于是乎就改封其为并州留守,一方面希望他能镇守边关建功立业,另一方面也希望他能够照顾好这个婶娘!而雪雁回晋阳省亲,就为了看望祖母和大哥,这一切李道宗在家书里面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此刻的李景恒甚是诧异,这妹妹怎会没人保护,怎会和这些突厥胡奴在一起呢,就赶忙问起:“雪雁,你怎么和这帮人在一起呢?”

这一问,问的周围人又是一阵发愣,原来这二位还真有这层关系。此刻的王玄策才如梦初醒,立马意识到事情还有很大之转机。而阿史那思云更是被这云里雾里的几句对话弄糊涂了,这俩人怎么能是兄妹关系呢;不过跌落万丈深渊的念想,似乎转瞬间又被拉了回来!于是其与王玄策小声的一阵嘀咕,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先等等,看看雪雁如何应对!

只见这雪雁打马走出阵前,带着委屈的神情说到:“我这一路好生辛苦,从家中跟随的仆人走的走,逃的逃,几次遇到生死危险,每次都想到大哥,总想着大哥可以出现保护自己!可是总是事与愿违!”越说越伤心,顿时梨花带雨般洒满脸庞。当说到这里的时候,雪雁斜着眼看了一眼李景恒。而李景恒听说雪雁遇到危险总是想到自己,而自己又没有保护好这个妹妹的时候,顿时深感自责!伤感、愧疚以及对雪雁的担心均映上了脸庞!

雪雁看着向来铁石心肠的大哥有了些许松动,擦这泪又说到:“多亏了旁边这位王玄策大哥的搭救,要不是他,你就见不到我了”!

李景恒听雪雁这么一说,随即在马上施礼道:“多谢壮士,搭救舍妹,在下感激不尽!

而王玄策则在马上欠身还礼到:“这都是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紧接着这李景恒又厉声说道:“你们二位快快过来,这帮突厥胡奴,没有一个好人,到处烧杀抢掠,害我大唐百姓,别被他们蒙蔽了”

听李景恒这么一声喊叫,双方气势陡然又紧张了起来;话语之间就要挥枪来战这阿史那思云……

唇枪舌剑,你争我夺,战场形势说变就变,有时候亲情似乎就管一时,有时候亲情似乎又可以管一世;一时也好,一世也罢,终归是一种恩情!事情会向着那个方向发展,这阿史那思云能够安全脱身吗?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玄策大战李景恒 雪雁用计救思云

自秦以来,立有军功者方可封侯,比方说韩信卫青霍去病;而少有军功者,比方说李广,虽然杀敌无数,但未曾有摆上台面的战绩,亦是难封。回望历史,封侯的脉络基本如此,虽有外戚宠臣封侯者,即使侯爵再大,也为世人所不齿。然小人物似乎很难获得足够的赏赐,可自府兵制实行以来,小人物也有公平的获得土地财帛的机会,而衡量之标准,正是杀了几个敌人,立有多少军功!

上回说到,兄妹二人战场之上虽诉亲情,可是李景恒依旧动了杀机;根本原因就是为了获得这实实在在的军功!

雪雁望着陡然紧张的形势,立马伸手阻止住李景恒,迫不及待的解释到:“大哥,你误会了,这些突厥士兵,他们并没有抢掠我大唐,不信你可以问问这些商贩和百姓!”急切中带着沉稳,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了身后的人群!随着其手指的方向望去,李景恒的确看到了并不害怕的百姓!

紧接着雪雁又解释道:“这些突厥兵士,仅仅就是采购一些基本的生活所需之物,并无恶意;且以物易物,还给了这些商贩和百姓不少钱财;他们是好人,大哥你就放过他们吧!”

听她这么一说,这李景恒顿然失落了几许;这个妹妹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了如此狭义之心肠!要明白为了这件事情,他李景恒可是策划了半月有余。突厥归顺大唐这几年,边关安定,无仗可打,虽然有建功立业之志,可无杀敌立功之命,每次带队出击都是铩羽而归!

名为镇守边关,实则监视突厥的一举一动,这半年多以来,因为边境闭市,突厥兵总是采用小股侵袭的办法,深入腹地。说也奇怪,烧杀抢掠者甚少,以物易物者甚重。多半就是采购一些物品,急速撤退;当得到消息的时候,突厥兵早已退回关外!看着是块肥肉,却吃不到口中,这李景恒也次次惋惜!

难道这到手的鸭子就这样又要飞了,想到这些李景恒就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对雪雁说到:“你快给我回来!他们不尊敕令在先,私自深入腹地在后,今天我一定要将他们诛杀!以振朝廷之纲纪!”

听李景恒这么一说,王玄策打马上前,躬身施礼之后,语重心长的对其说到:“郡主所言非虚,这突厥人确实没有烧杀抢掠,况且突厥归顺大唐之后,则是我大唐子民,理应一视同仁!既然都是大唐子民,且朝廷并无明诏阻止他们进入腹地,故而也就没有了这不尊敕令,私自深入腹地之说!衡量侵与不侵的标准,则是老百姓的感觉;这身后之梅龙镇千百百姓,他们不仅未曾感觉到丝毫伤害,反倒还颇为喜悦;故而也不算侵略,既如此也未有这违反朝廷纲纪之实!因此,还望将军一心善待这些“大唐子民”,放他们一条生路!”说着就是长长一揖!

面对情真意切的王玄策,阿史那思云也很是感动;而老百姓则是挥动着双手支持这些突厥人;雪雁听此一语,也颇为钦佩王玄策之真知灼见!

但毛里毛糙的李景恒,听到这些,看到这些的时候;才有功夫细致的打量了一下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颇具文人气质的装束,看起来带着些许狭义!的确,他这一番话语很有道理,也让自己无可反驳!虽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这毕竟是到嘴的肥肉,毕竟是突厥兵“入侵”在先,只要将他们悉数剿灭,随便找一个借口,就是这些年来的第一号功劳,怎能就这样没了?

经过其一番考量之后,依旧不由分说的呵斥到:“少那么多废话与诡辩,看枪!”说着就拍马上前,直取阿史那思云!

恰好这王玄策身处阵前,望着攻来的李景恒,立马抢先一步提剑迎去!这个李景恒自幼在军营长大,身手也是不错;外加上这几年的锻造,也算是一员虎将。这蛇矛自然是比青釭剑长上不少,只见这李景恒虽然占尽了优势;但是面对王玄策精妙之剑法,不仅找不到其丝毫破绽,反倒是让其须臾之间就化解了这蛇矛之优势!

原本想拍马迎战的阿史那思云,看着不由分说的王玄策仗剑亲迎李景恒,又一次被这个新交之贤弟所打动。两军对垒比的不仅是毅力,更是精气神。却说这双方兵士不住的为自己的主将呐喊助威,这阿史那思云也是当仁不让,随手就从传令兵手中夺过号角,亲自为其吹号壮色。那边鼓声震天,这边号角齐名,煞是雄壮!

但看这李景恒银色蛇矛舞动的如梨花带雨,点、刺之间都很带火候。而这王玄策因为想两方言和,故而处处留手,但依旧不失名将之风采!因为带着附加之目的,故而没有想让李景恒难看之想法,更不曾有夺取其性命之念头,边打边祈求休兵和解!然,二十余招之后,这李景恒看着拿不下王玄策;当着众多亲兵的面,瞬间拉不下了面子。招招均是必杀技,一招更比一招毒!

面对陡然生变的战场态势,阿史那思云也为王玄策深捏一把汗水,不住的加快加猛了吹号的节奏。这雪雁观此一幕,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没想到这个大哥竟然丝毫不给自己一点情面。再看着王玄策招招手下留情,而大哥却是招招致人死地,顿时心生一计。扭头对身旁使劲吹号的阿史那思云急切的说到:“别吹了,快,劫持我,不然今天我们谁都逃不出去!”。

以为听错了的阿史那思云,停止了吹奏,傻愣愣的望着雪雁。只听雪雁连声的追问到:“哎呀,你愣什么呢,再晚都来不及了,让你假劫持,又不是真劫持!”这一句话,顿时让阿史那思云明白了过来,给憨厚老实的副将铁木尔花使了一个眼色。这铁木尔花就心领神会的用弯刀横在了雪雁的脖颈之上!

只见这阿史那思云威风凛凛的打马而出,身后铁木尔花押着李雪雁,一帮精壮的突厥兵士拱卫左右。

这阿史那思云又是这么大手一挥,厚实的铁木尔花就大声的向对方喊到:“都快住手,不然我杀了你们的郡主!”听这么一声比锣鼓都响的呦呵声,正在打的不可开交,难解难分的二人,瞬间都愣住了。这王玄策刚开始心头一沉,但是须臾间就明白了,这是一出苦肉计呀!趁着双方都愣住的间隙,在阿史那思云的眼神提醒下,王玄策机灵的打马回到阵前!

阿史那思云看着归来的王玄策,厉声要挟到:“李景恒,你给我听着,你妹子在我们手上,赶快让出一条路,不然我们就杀了她!”听此一语,李景恒立马怒声吼道:“你敢!”说着,又准备跃马扬鞭而来!

雪雁一看形势不对,赶忙又机智的哭诉道:“大哥,你不用管我,快杀了他们”。

听雪雁如此一说,李景恒瞬间又动了恻隐之心,想起了兄妹之情!这句话明面上虽是帮助李景恒,实则就是一句反语!她太了解这个大哥了,在危机时刻越是让他救你,他就越不可能救你,只有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才会放下手中之屠刀!

望着被挟持的雪雁,一颗坚如磐石的心彻底被亲情击碎!李景恒态度也稍微软化了一些,没了刚才的神气与傲慢,缓和的说到:“快放了我妹妹,咱们好商量”。因为他明白,这个妹妹不仅是祖母和父王的掌上明珠,更是家里的小可爱。还记得孩提之时,都是这个当大哥的在和妹妹抢东西,而她自己从来没感到什么委屈。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哥哥让着妹妹,而李家的孩子则是妹妹让着哥哥;长大后,李景恒也时常的为这历历在目的场景所自责。在今日,自己该有个当大哥的样子了!什么军功,什么到手的鸭子,什么肥肉在此刻都被其抛之了脑后!

看着态度已经颇为缓和的李景恒,阿史那思云立刻大声说道:“只要你让开一条道,保证我们的安全,我敢保证,令妹亦是毫发无损!”

而雪雁虽然被刀架在脖子上,但是背后的双手,则忍不住的做出了一个“赞”的姿势,惹得在侧方的王玄策,竟有了一丝乐意!在亲情与军功之间李景恒毅然而然的选择了前者,于是就霸气的一挥银色蛇矛,瞬间后面这一千铁甲黑骑,整齐划一的让开一条大路。紧接着其又义正辞严的说到:“如果你敢伤害我妹子一根汗毛,我必定血洗你顺州城”

望着让开通道的唐军,阿史那思云得意的安慰李景恒:“放心吧将军,我等只要安全回到边境,必定放令妹归来”说着,就提这刀给李景恒拱手施了一礼!

于是这阿史那思云亲自断后,让这一百来号骑兵快马加鞭的脱离了这包围圈。原本这阿史那思云的意思是,脱离这梅龙镇的险地之后,就此别过;可雪雁为了防止李景恒再度追来,硬是坚持将其送到边境为好。经过这连续行军,第二日晌午,一行人终于安全的到达这唐突边境的顺州地界!

相遇总是短暂的,分别却是伤感的。面对如此之恩情,阿史那思云甚是感激二位。故而在这分别之时,其诚恳的准备躬身跪下行一大礼;可是不等其跪下,就被雪雁赶忙拉住:“将军不必多礼,这都是举手投足之间的小事罢了,你们归顺大唐以来,是大唐有负于你们!对不起的,应该是我们!”

听此一语,阿史那思云也是颇为感慨,面对着深情款款的道别,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句珍重,道尽了数不尽的情谊,一句后悔有期说尽了兄弟间的生死离别。

人与人的交往一定要将心比心,你敬我一尺,我必定敬你一丈。每一个人都不傻更不呆,看惯了尔虞我诈的生活,自然很反感这样的所作所为,因此要想友谊长青,一定要心心相印,用真心对真心换来的一定是真心!

友谊,就像一棵小树苗一样,需要不停的呵护,不停的看管;只有尽心尽力,方能长成大树,方能遮风挡雨。今天的这件事情,已经深深的在三人的内心深处,埋下了肥厚的种子……

这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这一别更不知道两人的前途如何;只知道这一别,这颗友谊的种子一定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话分两头,书说两会。话说这李景恒在放走阿史那思云之后没多久,已经想明白了一切。这场“劫持”定是雪雁这个丫头的阴谋,既然她刚开始能与这些胡奴打的火热,他们也必定不会伤害她!想到此,其原本准备带着铁甲黑骑返回晋阳;可是须臾间脑海一闪,听闻雪雁说起她这一路颇为艰辛;况且在这边关野外,万一再遇到一帮土匪坏人可就麻烦了。想了想,为了其安全,还是尽一会做大哥的责任吧,于是乎,传令下去,间距十里,继续跟随而去……

话说这王玄策与李雪雁二人,自别了阿史那思云之后,默默的往回走着。回想着这一路走来,经历过欢笑,历经过磨难,每次都能遇难成祥,得到众人的帮忙,都深感欣慰!不过些微差别之处则是,此刻的王玄策考虑的是如何面对这一门显贵,如何和这个李景恒和睦相处。而雪雁沉思的则是:如何向祖母介绍这位仪表堂堂的青年才俊,以及向父王推荐这位文韬武略的少年英才。

随着时令的推移,白天越来越短,黑夜越来越长!秋高气爽的塞外,天气通透,气候舒爽,到处洋溢着泛黄的秋景;时不时蹦出来的小动物,让整个秋天很是具有一番灵气。两个人一路前行,话虽不多,但显得些许温馨。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只见远处飞奔过来一队人马,正是尾随他们而来的李景恒,兄妹二人,又一次相见……

第十三回:话亲情王府相会 闲游荡街头巧遇

在这荒郊野外之地,也只能够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一行人就这样安营扎寨。深秋的塞外夜晚,已经有了很深的凉意。不过天色还好,一轮明月高挂夜空,数不完的星星点缀这深邃的苍穹;时不时划过的一颗流星,又给这颇有情趣的夜,增加上了一份神秘。不大一会,一堆堆篝火已经笼起,静静的夜空伴随这噼里啪啦的火苗声,将这一番夜景,点缀的温暖而又不失平静。后半晌的时候,李景恒在尾随她们的路上,打下了几只野兔,也就成了篝火上的绝色美味。

一行人围坐在篝火旁边,兄妹二人相见,别有一番亲情诉说。说话之间雪雁就调皮的扑到了大哥的怀里。李景恒端详这雪雁欢愉的说道:“来来来,让我看看这几年没见的妹子!祖母这几日天天在家唠叨这:按理也应该到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见到个影儿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呢?就让我多方打听你的…的归期;不曾想今日,咱们兄妹二人竟在战场上相遇。唉……”

紧接着李景恒话锋一转,麻利的推开雪雁,带着捣蛋的霸气口吻说到:“好你个李雪雁啊,看看你今个唱的这出好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花花肠子!”

雪雁装作不知的嘟囔着小嘴委屈的回到:“什么花花肠子呀,都快被吓死了,谁能想这帮人竟翻脸不认人,我应该谢谢大哥,要不是你,今天我都死在他们的刀下了”。

“切,吓死,鬼才信你的话!你既然能和这帮突厥兵在一起,他们就不可能害你!看当时的情形,要不是你他们岂能活着出去?好一番周瑜打黄盖呀!”

雪雁惊讶的看了看李景恒,随即用粉嫩的小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带着些许调皮的问到:“大哥,几年不见,你咋变聪明了呢?”而这一幕,看的王玄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景恒看着野兔已经烤熟,就率先递给了雪雁,利索的回到:“你大哥我一直都不笨,你这点小聪明还能瞒得过我!快吃吧你!”

雪雁一边开心的吃着香喷喷的野兔,一边给李景恒说道:“其实吧,突厥人也并不都是坏人,他们既没有烧杀抢掠,又不曾打家劫舍,干嘛要赶尽杀绝呢!你要有一颗仁慈之心!”。

“你一小姑娘家,你懂啥呢!亏你们还在一块,你都没细看看他们这次主要采购的是啥?大部分都是铁器,这是要回去锻造成兵器的明白吗!这边境严禁通商,乃是我大唐的国策。没通都已经如此了,要是通了,我大唐的兵器,还不都跑到他们突厥了!这铁器可是宝贵的战争资源,所以以后别自作小聪明了!”李景恒带着调侃的口吻训诫这个妹子!

听其这一番话语,王玄策似乎才明白,朝廷禁止通商原意在此。可是,治国戍边在乎的是教化民心,疏永远要比堵恰当!只可惜自己也仅仅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想着这些,望着熊熊燃烧的篝火,竟然忘了转动野兔;随着部分兔肉烤的焦糊,肥嫩的油脂滴在篝火之上,激起滋滋啦啦的声响,才把王玄策从发呆的神情中给拉了回来,赶忙翻动着野兔。

不大一会,又一只野兔已经烤好,王玄策用刀将其分开,递了一半给了李景恒。

“你就是救雪雁之人,功夫不错嘛?”因为昨日的一番争斗,明面上虽然李景恒占了上风,但是暗地里还是感觉和这个王玄策相去甚远!所以,接过兔子的李景恒眼神之中则带着一份傲慢与不服!

王玄策虽然洞穿了一切,但依旧带着笑意诚恳的点了点头!

看他们二位这番寒暄,雪雁赶忙给李景恒说到:“大哥,忘了相互给你们介绍了,这位壮士呢,名唤王玄策,三番两次的救我性命,这一路上多亏他的照料。”这一通夸奖的话语,倒让王玄策有些不好意思。

接着又对王玄策说起:“这是我的大哥,从小都和我抢东西,到现在了还不让我!”说着就是一个鬼脸。王玄策听雪雁这么一说,趁势拱手给李景恒施了一礼说到:“昨日一见,兄台果然器宇不凡,一条银色蛇矛耍的滴水不漏,小弟佩服佩服!”李景恒一边拿着兔肉,一边敷衍的拱手回了一礼!

说起三番两次的救了这雪雁,他也颇为奇怪,小丫头这一路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雪雁就将这一路走来的离奇故事给李景恒详细的道来!从侍卫的死走逃亡伤,说到了车夫的反常,又讲到了黑衣人的刺杀!李景恒虽也听得颇为认真,不过面对了无头绪的问题,也很是无奈,只能暂时按下不表!

虽然仅仅只是一些拉家常的谈话,但是李景恒给予王玄策的感觉就是:傲慢无礼,这可能就是生活在官宦人家子弟的通病吧!

回过头来再看李景恒,一双奸邪的双眼,总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总感觉王玄策对这个宝贝妹子图谋不轨,再加上昨日那一仗,面对争强好胜的李景恒,永远都是如鲠在喉的一根刺;不过好在,明日就到了晋阳,打发点银两,让他赶快离开就好!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了,这一夜对有的人来说睡的很香,因为终于不用瓢泼流浪了,比方说雪雁。对有人人来说似乎更有一份安全感了,比方说王玄策。而对李景恒来说,这一切似乎可以给祖母给父亲一个满意的交代了。

随着暖阳的升起,天气看起来还是不错的,蓝蓝的天上,白云朵朵。虽说塞外的草色也已泛黄,但是迎着日出奔跑的野兔,时不时划过天空的飞鸟,让深秋的塞外又多了一些灵动。虽然也没有了风吹草低现牛羊的壮美,但是也多了一份自然与坦然!

早早起来的雪雁,心情很是激动,因为马上就要见到日思夜想的祖母。而王玄策,也感觉到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自己送雪雁的使命既已完成,也该将前往长安之事列上日程!

一路上几个人说说笑笑,不到半日光影,就到了这晋阳。只见这晋阳城墙厚城坚,方圆三十来里;因为这座龙兴之地,历来为高祖和贞观皇帝的重视,所以更显得庄严肃穆;外加上这是关内重镇,繁华度丝毫不亚于洛阳和长安!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了这晋阳城。只见这任城王府坐落在城中心偏西的位置,面积还算可观,百十来亩,颇有一番皇家的气派;一大早,老太太已经听说雪雁即将回府,早已让门子将庭院打扫的很是干净。收拾好房间,准备好饭菜,静候宝贝孙女的归来!

进了晋阳城的雪雁,心情也分外高兴,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依旧是如此的熟悉;不知道祖母身体可好?牙口还硬朗否?行动还灵活吗?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众人已到达这任城王府。老太太早已不顾及礼数,兴高采烈的在侍女的搀扶下出了大门,迎接这个几年未见的宝贝孙女。古人常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当心情好的时候,看起来就年轻了几许。只见这老太太,七十来岁,头发已经花白,梳着一个贵妇独有的美人髻,穿金戴银,打扮的得体而不失华丽。一件亮色的绸缎装扮,外加这右手拄起的御赐龙头拐杖,看起来别样的精神!

当雪雁看见祖母不辞辛劳的从府中出来迎接自己,连忙下马,快步的走了过去,带着激动的泪水拉着其布满皱纹的双手说道:“奶奶,你怎么能出府迎接我呢,太折煞孙女了!”

只听老太太说道:“在咱们家呀,就别管啥礼数了,要论礼数呀,就数你最没礼数!快来让我看看我的小孙孙,瘦了没有呀”说着就东看看,西望望,上下端详这自己的亲孙女!接着又说到:“这一走呀,可是四年喽,还记得当时,你还是一个长不大娃娃,如今都这么高了。看着小身板,颇有我李家姑娘的秀气呀!”几句话说的雪雁更加小鸟依人般依偎在其身旁。

望着亲密无间的祖孙二人,王玄策和李景恒也早已下马,走到了老太太跟前。此刻,王玄策才端详起这位奶奶,慈母善目,和蔼可亲,一看就是一个通情达理的邻家老妪。于是其跟随李景恒的步伐,也给老太太道了个万福。望着跪拜的二人,老太太赶忙让他们快快起来,目光也从李景恒身上转移向了王玄策跟前。带着些许疑惑的神情问起雪雁:“这位是?”

雪雁经奶奶这么一提醒,赶忙给其介绍到,这就是救了自己多次,护送自己一路而来的后生壮士,姓王,名玄策。听雪雁这么一说,老太太带着感激之情答谢到:“这一路多亏了壮士,你是我李家的恩人呀”说着,就将龙头拐杖交于一旁的侍从,一手拉着雪雁,一手牵着王玄策。将二人迎入府内。

只见这老太太端坐于正厅的素面红木太师椅上;分宾主落座之后,老太太又一次详细的端详这雪雁,时而问东,时而问西,拉着家常,也颇有一番温馨。而雪雁看着愈发硬朗的奶奶也很是欣慰,人们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而她则深感奶奶就是家中最大的宝贝!这时候,肚子咕噜噜叫着的雪雁带着些许商量的调皮口吻给老太太讲到:“奶奶我肚子饿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吃饭了……”说完之后就嘟囔着小嘴,看着老太太。

这么一说,也让上了年纪的老太太顿时豁然开朗,带着心疼的口吻说道:“对对对,看给我的小孙孙饿的,快,快,吩咐他们传膳……”不大一会,侍从们就将好吃好喝的摆了满满一大桌。而雪雁则调皮的在一旁观摩这,不曾想奶奶竟然对自己这么上心,上的菜全都是自己打小就喜欢吃的!但看这样的宴席,顿时让人口咽三尺,食欲大增……

这第一道菜:就是莜面栲栳栳,这第二道菜则是:过油肉,这第三道菜则是:荞面**,依次接下来则是,羊肉蒸饺,百花稍梅,晋阳老豆腐,豌豆糕,外加鸡蛋醪糟等。看着已经摆放齐整的膳食,老太太赶忙招呼众人落座。既然有肉,又有特色美食,就不能没有这特色佳酿,杏花村汾酒,看着已经落座的各位,侍从们细致的斟满了他们面前的酒杯。于是一场欢乐祥和的宴会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一顿美食过后,各位的肚子也都悉数填饱。老太太因为太喜欢这个小孙女,就又拉着她聊了一会。后半晌的时光,雪雁闲来无事,就招呼着王玄策一起去晋阳城逛逛……

正在雪雁准备迈出这王府大门之时,一不留神,就被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撞了一个满怀!当雪雁准备大大咧咧的训斥其一番之时,定睛一眼,原来竟是小翠!

这小翠不是别人,正是雪雁四年前的丫鬟,原本当时要跟随雪雁前去任城,最后因为母亲的离世,只能在晋阳守孝三年。这不,前几日领了老太太的钧旨出去置办些东西,不曾想今日回来竟能遇到主子。相隔多年不见的主仆二人在此一见,分外亲热,于是小翠回了老太太钧旨,就随他们一起出了这王府大门。

这晋阳城地处北方边境,到处都是各色的商贩,同时充斥着塞北的风情,果然与中原大地有太多的不同。雪雁时不时问问小翠这些年的境况,小翠也打听打听雪雁这一路而来的遭遇;并排而行的三个人有说有笑,欣赏这街头的繁华与热闹,很是惬意!

走过一个拐角,突然间只见前方围了一圈人,打骂之声骤起。三个年轻人有时候就好凑个热闹,顺道也就围了上去。只见在人群中央,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正在用一柳树枝条教训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一次次抽下,打的孩子哇哇只哭;而妇人边打边怒气冲冲的骂到:“看你这小兔崽子以后还敢不敢……”

王玄策自幼就失去双亲,观此一幕,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就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妇人高高扬起的柳枝,理直气壮的说道:“小孩子能够犯多大的错呢,稍微教训一下,回家说上几句就好了,都已经打了这么久了,还是算了吧”雪雁在这说话的间隙也凑了上来,替孩子说了几句体己的公道话!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些什么。

听他们这么一说,妇人看了看神态坚定的王玄策,望了望言辞恳切的李雪雁,哇的一声哭诉道:“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打起来怎能够不心疼呢!还不是这个兔崽子作孽太多,实在没辙了也只能如此,也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经这么一出,雪雁就好奇的问到:这样的孩子,能做错什么事呢?

但见这个妇人又带着伤感之情解释到:“我和掌柜的都是勤勤恳恳的手艺人。掌柜的原本想把手艺传授给他,可是他不好好学不说,还时不时的用他爹爹的名义招摇撞骗!只因我们夫妻二人都是实在人,乡亲们也都不好明面上说起!后来不经意知道这些事情,我们也五次三番教育他,可是丝毫起不到作用!今个晌午,又用他爹爹的名义骗了隔壁王大娘家十个铜板!父母的终归是父母的,孩子脚踏实地走出来的才是孩子的,拿着父母的信誉到处招摇撞骗,这样能好吗!怎能不让做父母的心寒!”

王玄策听到这些,似乎略有所感,缓缓的扶起孩子,拍拍他身上的尘土,看着沁出血的伤口,语重心长的对其说到:“孩子,你这样是不对的,看把你娘亲给气的,快给娘亲赔个不是!”

经过这一顿训斥,这个孩子似乎懂得了什么!缓缓的走到娘亲面前,用稚嫩的小手拭去娘亲的眼泪。诚恳的说道:“娘,这都是我的错,以后我肯定不敢了,还望娘亲赎罪!”

当妇人看到孩子这么温顺的一幕,立马将其搂入怀中又一次哇哇大哭起来:“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呀”,在王玄策和雪雁等人的再三劝说之下,妇人领着孩子回家了,围观的人群也渐渐的散去了……

人生最重要的就是亲情!奶奶对孙子的爱,兄长对妹妹的爱,家人对子女的爱,这个世界唯有爱是永恒且珍贵的,也只有亲人对自己的奉献才是无私无畏。人生唯有珍惜这份亲情,才是对父母,对家人最大的关爱!

第十四回:李景恒大闹王府 宿军营夜遇军情

上回说到,她们三人街头巧遇母教子。听着妇人的话语,王玄策略有所感,又略有所悟。清楚的记得妇人说到:不要拿着父母的名誉与信誉招摇撞骗,父亲的终归是父亲的,孩子脚踏实地走出来的才是孩子的。”是呀,人生的路应该靠着自己闯出来!而不应该站在家人的肩膀之上!

经过这短暂的一个小插曲,雪雁看着魂不守舍又若有所思的王玄策,就拍着他肩膀扮作男人腔的问到:“喂喂,怎么了你,该不会是这个妇人把你给吓傻了吧!”

听雪雁这么调皮一问,王玄策于是就将内心所想悉数说于她:“我感觉妇人说的很对,一切都应该靠自己来争取;不能够靠着师父,家人的关系赢得功名利禄。刚下山时,一心只念长安,想凭借师父的荐书成就一番功名;可当丢掉荐书,先是遇到周曾,接着遇到你,后来遇到思云大哥,至刚才又遇到这个妇人,让我更加坚定了我应该靠我自己的努力取得功名,成就一番事业!而不是师父的关系,我想从底层一步步做起,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一番坚定与诚恳的话语,不仅听的小翠连连点头;也让雪雁刹那间感觉这个年轻人,不仅多了一些成熟,更多了些许稳重!于是就带着坚定的支持目光对其说道:“你说的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纵观前朝这几百年纷乱的历史,他们不都是靠他们自己闯荡出来的吗,所以我坚定的支持你!”

“郡主说的对,我也坚定的支持你!”小翠也随着雪雁的话语,对其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望着支持自己的二人,王玄策的心境瞬间释然了很多。三个人一会东逛逛,一会西看看,很是温馨惬意,而雪雁则不由自主的挽起了他的手臂。又走过一个拐角,但见从远方奔驰过来一匹战马,再定眼这么一看马上之人正是李景恒,飞驰的战马如闪电一般穿过人群,又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停在了三人面前。

骑跨在战马上的李景恒,看着挽这王玄策手臂的雪雁;又一次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份眼神之中不仅冷漠更泛着寒光。此刻的雪雁似乎察觉出了什么不妥,赶忙松开了他的手臂,刚想喊一声大哥的时候,这李景恒就快马加鞭的飞驰而去!

只听王玄策傻傻的问到:“他,他这是怎么了?”雪雁和小翠不约而同的附和道:“他就这德行!”

经过这半日的消磨,不知不觉天又泛黑。在小翠的推荐下,三个人又找了一不错的酒肆胡吃海喝了一顿。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间,终于舒缓了雪雁这几年的思乡之苦。

看着喝的浑身充满酒气的三人,一个黑影正背着手在王府门口等着她们,这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李景恒!望着三人相互依偎的丑态,就气不打一出来的厉声呵斥道:“松开,这成何体统,看看都成什么样了!”听此严厉呵斥,三人顿时酒醒了一半。王玄策刚想解释些什么的时候,却见李景恒立马拉过雪雁,朝着书房走去;留下了他和小翠尴尬的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被连拉带拽的雪雁,一到书房就瘫坐在椅子上,而李景恒则是劈头盖脸的怒斥道:“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没几天这手都牵上了!要明白你可是我大唐的第一郡主,金枝玉叶,岂能配得上这个没有功名的小子。你们俩之间不仅我不同意,父王也是断不会同意的,你就早一点死了这份心吧!早散,早了!”说完,怒气冲冲的看着这个“颇不争气”的妹子。

带着醉意的雪雁,经李景恒这么一番呵斥,立马壮着胆子反驳到:“我…我的事情,你…你少管;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你管得着吗!”随即,不服气的回瞪着李景恒!两个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又是一番争斗,可是依旧改变不了对方的观点,随着雪雁的甩门而去,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

门阀制度甚严的隋唐时期,在李景恒的脑海里已经深深地打下了这样的烙印:妹子就是家里的棋子,就是这个国家的棋子,他只能够嫁给王侯将相,其他的一切免谈,更别提这个白丁了!此刻,他构思的则是如何让这个王玄策尽快离开晋阳。须臾之间,计上心头!

于是,连夜从府库提取了一百两黄金,找了两个侍从抬着这装满黄金的箱子,门也没敲的就这样破门而入王玄策的房间。听着如此激烈的一声响动,王玄策立马从床上奋身一跃站了起来,看到的则是李景恒,倒也放松了一些:“不知将军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但见这李景恒霸气中带着缓和的口吻对他说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我已明了,对你这一路上对雪雁的照顾,我们李家也甚是感激。这是一百两黄金,聊表寸心,只希望你明日一早离开王府,远离雪雁,自谋生路去吧!”

听其如此之说,王玄策也瞬间明了了,这是下逐客令呀!于是就回复到:“此事不用将军提起,我自然会走,请把这些黄金收起来,我不可能要,更不会要!”说完之后,颇为不屑的望着李景恒!

雪雁经过刚才和李景恒的一番争吵,甚是烦躁,随着脚步就来到了王玄策的房间。不曾想李景恒也在这里,于是就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一箱黄金,一下子就给掀翻到地上,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王玄策面前。指着李景恒厉声问到:“大哥,他是我的朋友,你这是何意,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吗?”

李景恒看着怒气冲冲的妹子,瞬间也没了辙;刚才都被整的头昏脑涨,不曾想此刻她又一次杀了出来。站在他的角度,原本为她好的事情,就这样又生了变故。两个人的争吵之声,随即又一次充斥这任城王府;王玄策不住的劝解,可是丝毫没有一点效果!

略有醉意的小翠,听到他们二位这争吵之声,赶忙通知了老太太。只见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在小翠的搀扶下,不顾夜之严寒,来到这王玄策之房前,厉声吼道:“都给我住口,大半夜的,这成何体统!”

在过来的时候,经过小翠的简单描述,老太太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严厉的指着李景恒训斥到:“你这是作何,这还是咱李家的处事方式吗?人家救了雪雁的性命,不仅不知道感恩,反而要逐客出门,传出去岂不让让人笑话!”

李景恒望着怒气冲冲的祖母还想辩解什么,结果被老太太严词打断:“你不用说了,这一切我都知道!”然后转过身子看着雪雁,温柔的拉着她的小手,以温暖的口吻安慰到:“别跟你大哥一般见识!”此刻的李景恒,望着祖母的一举一动,瞬间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了半点脾气,只能怒气冲冲的夺门而出。

王玄策此时带着无尽的歉意对她们说道:“没想到我的到来,让你们兄妹不和,实在是颇为不妥。虽说凶手依旧没有查出,毕竟郡主也已平安到达。明日一早,我就离开晋阳,前去长安闯荡一番!”

老太太看着景恒甩们而走,又听王玄策如此一说。抬起龙头拐杖震了一下地板,就对他义正辞严的说道:“这李家还是我来做主,也别说这些气话!你呀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如若再有人行此之事,我必用此杖敲断他的狗腿!”

接着又对雪雁说道:“我乏了,你们好好聊聊,我就暂且回房休息了!”两个人给老太太道了一个万福,小翠就扶着她回房歇息去了。

王玄策虽然明白老太太的情真意切,也明白雪雁的盛情难却,但是不想让其兄妹失和。虽然很感激这二人,但是自从巧遇妇人训子的一幕,他已做好了前去长安的准备,原本也就这一两日就准备动身,不曾想却又发生了如此之一幕!这一夜,两个人围坐在桌子旁,聊了很久很久,从相识,聊到了相知,从这风雨兼程的一路,聊到了远大的志向,聊到了对未来的崇敬!

当李景恒走出王玄策房门的时候,瞬间被这一天折腾的焦头烂额。而这一切都是其心高气傲的神态在作怪,这也是他终究逃脱不了的宿命。他不仅看不起王玄策,更是嫉贤妒能。转念一想,与其在家与她们闹别扭,还不如前去军营清静一些!

辗转反侧不眠夜!好不容易刚刚歇下,只见营门外一八百里加急文书,直通主帅大帐。不得已,值班兵士只能叫醒李景恒!刚入梦乡就被叫醒,瞬间火气又一次腾的升了起来,正想开口大骂,结果听到兵士说有加急公文之时,刹那间就清醒了一半。将些许睡意,驱散的了无踪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传令兵,一看披着素衣急匆匆而出的李景恒,立刻双手将文书恭恭敬敬的呈上!

拆开火漆仔细一看,原来吐谷浑又犯我大唐边境,袭扰凉州,因此李世民特命李景恒在晋阳征调幕府兵五千,火速支援其父李道宗。

掂这这份沉甸甸的军情,李景恒深知其重量。一声传令升帐,只见威武雄壮的虎贲军,矗立在大帐之外,几员偏将直愣愣站着,手揽腰悬宝剑,凝立在在大帐之内,紧张的气愤油然而生。只听李景恒将朝廷的文书传视众将,经过一番认真又急切的商议,李景恒决定特搬军令如下:

一、着军内书记,连夜抄写告示,于明早将其张贴于并州各县,征调幕府兵集合。

二、着并州府库,提点好钱粮财帛,以供军需。

三、着并州守备,出发后谨防突厥,做好并州之留守工作。

四、动员里正亲力亲为,亲自征兵。

分工停当,安排好一切,随着散帐的号令,众偏将急速退出账外,分头办差去了!此刻的李景恒,似乎心中稍微舒坦了一些!人呀,在这闲暇的时间就好乱想,这不,一通乱想之后,一拍大腿,计上心来……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在不经意间的一个念头,就会转换出不同的思路。有时候坏人想出的办法,却在不经意间帮助了好人;有时候好人寻得的主张,却在不经意间干了不该干的事。好事与坏事谁能够说得清楚,道的明白呢?在不同人的眼中好与坏似乎永远都是一笔糊涂账!因此事情在没有做的时候,不要妄下论断,只有做过了,经历过了,才能感觉到在慢慢的人生长路上,这件事情对你有没有帮助,对其他人造成了什么影响!

话说这李景恒一拍大腿心生一计,到底是什么样的计策呢?既然朝廷征兵,就找一个借口,让王玄策来应征入伍岂不更好。只有这样,不仅能将其与雪雁分开,更能在战场上找一个理由弄死他!既可以体体面面,正大光明的给雪雁,给祖母一个恰当的交代;更能够落下英雄相惜的美名,岂不妙哉!一番考虑与谋划之后,决定将这个“喜讯”告诉她们!

次日,天刚蒙蒙亮,只见这军营之中,依旧显得异常忙碌,众位书记官虽说面带困意,但仍旧赶制出了甚多告示。随着并州守备之大印加盖,以及军校兵丁的急速出动;不大一会,募兵的告示已经贴遍了并州的大街小巷。

在唐中期以前,老百姓最感兴趣的事情,既不是你今天吃了什么饭,我今天挣了多少钱,更不是官府中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这募兵的告示。为什么说是募兵的告示老百姓最为关心呢,这就要从这府兵制的好处说起。

自古以来,最基本的生产资料就是土地,那土地那来的呢?分为三种途径:一是朝廷的赏赐,凭借军功得来的;二是官府的分拨;三就是自由的买卖。当然,这朝廷的赏赐向来都是大头,其次才是官府的分拨,再接着才是自由买卖的土地。为什么说赏赐是大头呢?比方说你这次立了军功,朝廷按照定制赏你一百亩土地;得了,这一百亩地就是你家世世代代的田产了,没有人能够抢走,除非你自己给买了!

另一方面就是分拨了,当一个县的公田按照朝廷赏赐分配之后,还剩余了一部分,这怎么办呢?当然不能闲置了,于是官府就把这些田地分给了普通的百姓,你只用定期的将收成交给官府一部分即可;这部分田地,你只有耕种的权利。通俗一点来说,官府就是一个大地主,你就是一个小佃户,官府把地租给了你,你就按时交租子就行;如若有人再立军功,朝廷将这些地赏赐给了他,你就只能退出!

至于这自由买卖,就简单多了。当你慢慢种地,种到有一定积蓄的时候。这时候恰好有自己田地的人,家道中落,需要养活自己,没有钱怎么办呢,那就买地吧。得了,这个时候你用自己的积蓄,买上几十亩地,这个也就是你家自己的了。

所以,老百姓都希望能够得到永久的田地,每年只用缴纳一部分赋税,其他啥也不用了。其实老百姓赋税重吗,并不是太重,比方说一亩地,你收了二百斤粮食,你只用给朝廷交上百分之十五,也就三十斤就行了。这就是后来十五纳一的赋税制度,在这里不做过多之延伸!

自府兵制执行以来,老百姓平时耕种,闲事操练;如有兵事,立马出丁当兵。打仗虽然是一个高风险的职业,但是确是一个一本万利的活。古代的时候不像现在一家就一个孩子,那时候往往一家五六个;当这些孩子出去一两个的时候,万一有一个立有军功,就会得到赏赐,获得土地,而这些也足够养活这一大家子人口,所以,老人们都愿意为了这份永久之土地,派遣自己的孩子出去当兵。

明白这府兵制的好处了吗?就是争破头立功分土地!可是后来因为土地兼并严重,以及均田制遭到破坏;老百姓没了土地,还得去当兵,自然就不愿意了,这就是府兵制没落的原因,暂且不表……

第十五回:用激将玄策参军 行军路首谏景恒

自这大唐初年,国家土地又一次重新洗牌;老百姓为了获得永久之土地,参军热情空前高涨,在四百年府兵制的历史中算是达到了顶峰。却见这征兵告示一出,又经过里正慷锵有力的一番发动,这应征入伍的青壮年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牵着马、提着枪、挽着弓、持这弩、披这甲,排着队就来了。

故事再回过来说这李景恒。一大早,他就回到了王府,要说这人机灵,他有时候还真是机灵。他既没有找雪雁,也没有找王玄策,而是直接去给奶奶请了个早安,道了一个万福。老太太正在屋子里拾掇这花花草草;因为昨夜的缘故,看着他来到,丝毫没有给予其好脸色的意向。

只见他带着歉意,怡颜悦色的给老太太说道:“奶奶,孙儿昨夜想了半宿,也想明白了,这事呀都是孙儿不懂事礼,不应该这样对待雪雁,更不应该这样对待咱们家的恩人,孙儿伤了您的心,在这里给您赔一个不是!这一两日孙儿就将出发支援凉州,故而提前来给您请个安。万望奶奶福寿康健!”

老太太一听他这样反省自己,阴云密布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拾掇这手中的花儿,叮嘱这李景恒:“这样才对嘛,你想想呀,人家救了咱们雪雁的性命,不管怎样,也得好好对待人家”

听得景恒连连点头,不时的递东递西的。看着老太太有歇息的意思,赶忙扶着她安坐于红木雕花太师椅上。经过这些许修整,这些花儿看起来也顺眼多了,这时候老太太才回过神来的问道:为什么要去支援凉州,出什么事情了?

这一问正中李景恒的下怀,忙将吐谷浑又犯我大唐边境,围困父王于凉州,陛下让孙儿在晋阳募兵五千,火速支援的事情说给了她。

这老太太不仅是通情达理的主儿;也是经历过大阵仗的人物,明事理,能分得清轻重缓急!只见她镇定自若的给李景恒说道:“这是正事,既然军情紧急,你就快去办差吧,兵自然是越精越好;这一仗,不仅要扬我大唐国威,更要替你父王长脸;要明白以后这任城王的爵位可是你这个李家长子的,但是你得有军功镇得住才行,不说了,快去吧!”

听老太太这样一番激励,这李景恒也是信心满满的回到:“孙儿领命!”接着神情一转,又带着几分商量的口吻说到:“不过,孙儿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经过这几日的接触,虽说王玄策至今仍是一介白丁,但是孙儿看他精于阵法,文韬武略,更是丝毫不逊色与我。自古唯才是举,举贤不避亲,我想提点其从军效力,可是因为昨日之变故,不知其意如何,孙儿也不好意思开…口…!”假装带着吞吞吐吐的语气说完之后,又带着些微胆怯的神情,望着老太太!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一点既醒,经过李景恒这么一点,老太太顿时明朗,心如明镜一般。这话说的对呀,是这么个礼,那就姑且让着王玄策应征入伍,为国家建功立业!

经过老太太这一首肯,李景恒顿时心欢意满;如此一来,雪雁就没了拒绝的理由。人有时候办事,得哄着来,你越吵闹越办不成什么事,这不给老太太这么一顿安抚,事情似乎已经成功了一半。

弹指之间,老太太就吩咐侍从,去请郡主和王玄策过来。也就半盏茶的功夫,二人来就到了她的房中。但见李景恒也在这里,雪雁更是没给他一个好看的脸色;斜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就扭过了头。王玄策则是赶忙躬身施了一礼,给老太太道了一个万福!

望着他们二位,李景恒率先开了口:“昨个,都是大哥不好,刚才已经给奶奶说了,大哥不应该这样对待你们,在这里给你们赔个不是了!”随即给二人施了一礼,以示歉意!

这急速反转的剧情,让王玄策和雪雁顿感意外,两个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当王玄策准备还礼的时候,被雪雁给拉住了。还是雪雁多了一个心眼,他太了解这个大哥了,莫非有有什么鬼心计。这时候,只听老太太和蔼的说道:“既然你大哥都是这样说了,就原谅他吧,昨天都是他做的不对,早上来已经给我说了”

听了老太太这么一说,二位倒也没了计较,不过依旧敷衍的还了一礼。望着冰释前嫌的三人,紧接着老太太又说道:“这次让你们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说于你们”接着,就把征兵的事情给他们二位做了一个阐述!

听闻是参军报国之事,王玄策未加思索的答复到:“昨夜我和郡主已经商量停当,要去长安闯荡一番事业,没想到机会竟然来的这么快,既如此,我愿前往,为国效力。”听老人这一番讲述,雪雁的脑子如闪电般过了一遍,虽然他太了解大哥的为人,可是既然奶奶说了,也没有太好的理由来拒绝,毕竟这也是一份正经的差事。想了想,也就点头同意了。

望着没有意见的二人,李景恒神采奕奕的对他们说到:“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大唐又多了一个不出世之虎将。”三人随即相识一笑,不过李景恒的笑意里则带着几分奸邪!

随着李景恒和老太太的简单叮嘱,两个人就退了下去。却见雪雁对着满心欢喜的王玄策嘱咐到:“为国杀敌立功,也是男儿该有之本色!不过总感觉我大哥怪怪的,这次出征你可一定要多一个心眼,多注意这他,别让他给算计了!”

听她这么一说,面对他颠倒个个的大反转,似乎也有了些许的戒备,就简单的给雪雁说道:“放心吧,我这一身智谋武艺,也终于有了施展的地方。不管吉凶祸福,都要一试!只希望这次出征能够尽早帮王爷脱困,为国家建立功业!”

两个人宛然一笑,显得亲切而婉转。恰好这一幕又被李景恒看的真真。懊恼的内心中又升腾了一股怨气:小子儿,看你还能神奇几天;过几天没了祖母和雪雁为你撑腰,这军营可就是我说了算了!想着这一幕,则带着得意的神情;哼着小曲,踱这方步,背着手,走出了王府,去军营办差去了……

这募兵令一经发出,仅两日光景,就征得精兵五千,清一色二十岁来岁的小伙,看起来不仅精明干练,眼神中更充满着肃杀之气。因府兵制的本质就是,农忙下田劳作,农闲当兵操练,因此这五千应征而来的兵士不需操练,即可成军。按照大唐军制,营下有队,设队正(管150人),队下为伙(管50人),设伙长;每营下辖五队,每队下领三伙,每伙领五位什长,各领十丁。而王玄策,因为老太太与雪雁的情面,就被李景恒任命为队正,官虽然不大,但多少管了一百五十号兵士。随着威武的战鼓之声擂起,这五千并州子弟自点兵台,精神抖擞的朝着凉州进发。

街道两旁聚满了送别的家人,父母送别孩子,弟弟送别兄长,妻子送别丈夫,孩子送别父亲,这一幕扶老携幼,煞是壮观,虽然略有分别的伤感,但是伤感之中带着几分喜悦!只见此刻的王玄策,跨这跟随自己许久的黄骠战马,青釭宝剑悬于马上,手提一杆长枪,一身黑色盔甲,看起来颇有几分将军的气度!说起这长枪,名唤火雷枪,正是其师父东野先生赠予其的第二件兵器,而这件兵器跟随东野先生年轻时南征北战甚多年,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兵!

相聚总是短暂,分别却是伤感,两个人脉脉深情的望着对方,随着一声“珍重”各自分别!相离无言,唯有泪千行。分别时的雪雁,也不知道用何言语来表达她的心意,只将平安系于心间;只祈求王玄策可以建功立业,平安归来。因此在分别之时,将一个两寸见方的精致小盒子塞给了他,嘱咐他只有在遇到难解之事时方可打开!王玄策会心一笑,细心的将其装入了随身携带的荷包中。两腿一夹马肚,扬起马鞭跟着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事情就是这么偶然,王玄策一介白丁,转眼间就成了朝廷的队正,这也成了他成功路上的开端!人生就是这样,当我们不知道怎么选择的时候,不妨试试其他的方式,说不定就开启了另一个新的开始。生活中,如果一个人想害你,他自会找出千百种方法;如果一个人想帮你,他亦会找出千百个理由。善与恶都在一念之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在王玄策的意识中,这已经跨过了通往成功的一小步;而在李景恒的眼中,只要王玄策跟随自己出征,他就有一千种方法整死他,这也使他跨过了整人之路的一小步。一个雄赳赳一心只想立志报国,建功立业!一个巍巍然一心只想抢夺功劳,为己所用!这就是差距!

深秋的北方,一个收获的季节,杏子、李子、梨子已经挂满枝头,很是丰满。虽然风儿还没有脱光树儿的衣服,但早已让其变了颜色,让大地泛着金黄。只见柿子已经挂满了枝头,红彤彤很是可爱;随风而舞的枫叶,更是让山川变了颜色!五彩的树叶,点缀这青山,点缀这草原,远远望去,好一副美丽的彩色画卷!

话说这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出了并州,一路马不停蹄的朝这凉州走了几日。但见这几日,始终有一校尉与李景恒关系颇密!两人时而窃窃私议,时而低声密谈!像是在预谋,又像是在闲聊,一时也让人捉摸不透!

说起这个校尉,就得说说他的来历。此人姓陈单名一个雷字,晋阳陈家庄人士,自小和李景恒一起长大,平日里就是李景恒跑腿的跟班。因与李景恒的关系,此人在晋阳狐假虎威,虽说好事没做几件,但坏事倒是干了不少。天下初定,律法无情,虽然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但是今天打个架,明天清个场子,后天看谁不顺眼,锤上一顿的事倒是不少。

只因前几日,看中了市面上一陶艺匠人做的一套描花紫陶茶具,恰巧当时没有带够银钱,再加上刚喝了一场酒,就想白拿。可是陶艺匠人很不愿意,要明白这一套描花紫陶茶具,可得好些日子的工时,这一拿走半月的光景就白干了!于是乎,双方就起了争执,结果这陈雷,带着醉意,仗着自己力气大,就打了这陶艺匠人,顺带砸毁了一些陶具。然,陶艺匠人甚是不服,就告到了官府衙门。陈雷一看事情闹大,就来到了这李景恒门下,祈求救上一救。恰巧募兵令下来,这李景恒就安排他了一个校尉的职位。让其赔了陶艺匠人不少银钱,算是没吃了官司!

话分两头,书说两回。自从这王玄策和雪雁分别之后。虽说雪雁对其出征抱着信心与希望,对其建功立业更是没有太大的疑惑,但是对这个态度急剧反转的大哥,还是不大放心。虽然在她的意识中,这个大哥不至于伤害王玄策,但是也不会给他太好的果子吃!想来想去,思量万分,还是给父王写上这么一封家书为好!

就这样洋洋洒洒两千言,一封家书一蹴而就!除了问父王好,汇报家中情况之外,更是将从任城到晋阳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末了,还不忘在最后,举荐王玄策一把,说他有将军之才,懂韬略,能治军,希望父王稍加关注!虽然两军对垒凉州城下,但是通往内地的官道依旧没有封闭,故而雪雁让一腿脚麻利的仆人,择机将书信送往凉州!

这一路秋高气爽,天气甚为晴朗!虽然军情紧急,但是算了算日子,依旧可以提前赶到,故而李景恒也稍微放松这行军的步伐!在李道宗治军甚严的格局之下,违反军令,延误军机必是死罪,虽说身为长子,但是李景恒更深深明了父王之秉性。故事就在这样晴朗的天气中开始了……

经过这几日的行军,王玄策很是警惕,看着蓝蓝的天上白云朵朵,时不时的鸟儿飞过,虽然很是壮美,但是平静中隐藏着些许危机。因为白云恰好盖住了山头,鸟儿低飞也就一丈来高。正应了那句:有雨山戴帽,无雨山没腰。再看着地上之蚂蚁,不停的搬着东西往高处走去!掐指一算,这北方的天气已经小个把月不曾有过丝毫雨水;通过这么一番观风向、望气候,再加上往年秋汛之时节在今年极为反常;突然感觉到,这几日更应提防讯情。想到这些,急急忙忙打马向前汇报心中所虑!

李景恒正和陈雷并马走在队伍前列,只听后面马蹄声骤起。回首之间,就见王玄策到了其跟前,拱手报曰:“禀将军,末将观天象,这几日定会有雨,而军中粮草将尽,故建议宜加快行军速度,尽快赶往下一个取粮点;要不然,因大雨耽误了行军进程,我们可就不能按时到达这凉州城了”诚恳的说完,等待这李景恒实心实意的答复!

可是李景恒看了看王玄策,又望了望陈雷,一脸茫然与鄙视的嘲讽道:“什么?你说这几日会下雨,得了吧你?这样的天怎可能下雨!即使下雨,秋冬的雨也是会有征兆的,不是说来就来的,更不可能成为暴雨!”

王玄策刚吐出“将军”二字,准备辩解什么。这陈雷就打断了他的话语调侃到:“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别还没到,就急着和大家伙争功!这样不好!”

王玄策原本想一句话给顶回去,但是想了想这毕竟是行军打仗之大事,含糊不得。于是又带着恳切之情,推心置腹的对李景恒说道:“我自幼跟随师父,对天像多少有一些了解,请将军相信我,即使我们加快行军速度,这也没什么坏事,可要真是遇上了大雨,行军速度骤减,可就麻烦了!”

李景恒会接纳这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之意见吗?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陈清驿景恒失落 渡口旁玄策欣喜

漫漫人生路,悠悠岁月情。人生这一路风雨兼程,忙也罢,累也好,不管做了什么,万千不能带着有色眼镜看人。而此刻的李景恒似乎进入了不可逃脱的魔咒,愈发的不能自拔!

回望执着的王玄策,李景恒很是反感这种坚持与自以为是。故而蔑视的训斥到:“少在此危言耸听,乱我军心!”说着,心头一闪,就准备让兵士将其拿下!好在被不明就里的陈雷,赶忙拦了下来:“将军息怒,这用人之际,暂时留下此人戴罪从军!”

说话之间,陈雷就推着李景恒快马加鞭的往前赶去。面对着不了了之的情形,王玄策失落之情油然而起!此刻,他感觉到了孤独,感觉到了不被信任,感觉到了被人掣肘;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毕竟人家是将军,而自己就是一末级军官罢了!站在凌乱与萧瑟的秋风中,他唯独能够思索的就是如何破解这个困局……

其实李景恒不相信王玄策也是有一番道理的,他凭借的是这些年的经验,以前不会有,现在更不回有。而王玄策凭借的则是对天象的总结,对规律的认可;万事万物均在改变,更不可能亘古不变。行军打仗重在做事的果决与主帅的灵敏;而李景恒对这一切似乎都有些许欠缺!

历史就是这样造就的,不经意间发生的事情就可能影响整个事件的进程。因为募兵的顺利,再加上都是轻装骑兵,故而算来,这到达凉州时间是够用的。虽然父王身处险境,但是这吐谷浑要想攻克这坚固的凉州城,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办到的。骑兵更需养精蓄锐,而不是劳师远征;只有保证恰当的士气,方可一招破敌。如果快马加鞭的赶到这凉州城,马乏人疲,这将是强弩之末;面对以逸待劳的吐谷浑敌情,万一有事该如何应敌!即使下雨影响了行军速度,这天更不可能犹如夏日之山洪一般阻绝去路,这也就是李景恒没有听从王玄策建议之诸多原因。因为他胸有成竹,所以不屑这样的建议。可是历史往往就有这样的例外。

随着漫天的秋高气爽,黑夜也已悄然来临,根据预定行程,大队人马在陈清驿这个地方落脚。这里原本是一个大的驿站,因为隋末战乱的原因,早已变得荒凉与破败,不过仍有十几个驿卒驻守,当然粮食用度也都很受限制,面对这五千人马更是杯水车薪!

夜就这样来临了,一堆堆篝火,染红了气势如虹的军营;你一堆儿,我一伙儿,很是热闹,丝毫没有大仗前的预兆。用过晚膳,几个校尉跟随李景恒围坐在篝火旁边,看着满天星斗,聊着心中大事,其中一个校尉说道:“将军,这一去不知道几日可回,我还在想我的小娘子呢”另一个校尉则随口回道:“想什么小娘子呀,只要这次打败了吐谷浑,啥没有?金银珠宝,美女婆姨,随便挑!”一句话回的大家伙儿哄堂大笑。

望着天空中繁星点点,陈雷也略带嘲笑的对李景恒聊到:“今天这个王玄策,还说会变天呢,看这天怎么可能呢;你要说是夏天,天气突变,我还会有点信,可这个时候,哼哼……”

李景恒心不在焉的用着小棍挑着篝火回到:“正如你所说,一个人要想立功,什么样的话都能够说的出来;一笑了之即可,一笑了之即可!”至此时,李景恒还在以为王玄策仅仅只是为了显摆自己罢了!殊不知,这样晴朗的夜正应了另一句谚语:夜睛无好天,明朝还要雨连绵!

深秋的夜晚寒意袭人,一阵冷风吹来,不住的打起了哆嗦。王玄策也是和众兵士,围坐在篝火旁边,和属于自己的三个伙长说道:“观今夜之天象,后半夜定要风起,变天!这天一变,必会大雨倾盆。所以,告诉弟兄们,提前准备好蓑衣雨具,以防雨天难以行军。”三个伙长领了命令之后,挨个去通知了麾下的兵丁!

踌躇满志王玄策,强压着心头的怨言,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想了想,依旧朝着李景恒的篝火走去!而心满意燥的李景恒看着王玄策走了过来,给众人说了一声“我累了”就起身回了自己的大帐!王玄策一看此等情形,加快脚步追了上去:“将军,请相信我一次!让大家提前做好防备!”。

而李景恒斜视了一眼王玄策,打着哈欠不屑的回到:“我困了,等明天再说吧”说着,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营帐。而一干众校尉也紧随李景恒的后尘,各自散开。在秋风中凌乱的王玄策,又一次深深地被打击了一番!望着噼里啪啦的篝火,狠狠的一掌推翻了身旁的旌旗,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的营帐!

随着夜的深邃,众兵士也都各自进入梦乡,唯独王玄策辗转反则,夜不能寐。这一年的深秋,北方的天气的确很是反常,后半夜这风说起就起,乎乎的北风刮的只让人心里发毛。闻听营帐外乱哄哄嘈杂的声响,和衣而眠的王玄策一骨碌的从军床上跳将起来。出帐一看,原来几个未曾固定好的帐篷,瞬间被大风吹翻。鬼哭狼嚎的寒风直往脖子里钻,让人瑟瑟发抖!他一方面协助大家固定好帐篷,另一方面亲自安抚,这骚乱的部分军心。

随着风大风急,也就一炷香的功夫,这瓢泼大雨就随风打来!噼里啪啦的雨点敲击这营帐,李景恒也已被这急切而紧促的声音吵醒。浑身被雨水打湿的陈雷急急忙忙的冲入李景恒的大帐,看着已经惊醒的李景恒,将刚才发生的一幕一一禀明。但见李景恒披着披风,望着在大雨和狂风中惊慌失措的兵士,以及被雨水浇灭的篝火,随即说道:“传令下去,让大家都回帐避雨,这样的雨来的快,也走的急!”须臾之间,军营中除了雨声,风声也显得些许安静!

这后半夜,飞沙走石,狂风大雨,不停的下,不停的刮;下的让人心里发毛,刮的让李景恒焦躁不安。第二日,雨依旧如此。此时,站在这驿站的屋檐下,看着这样的雨,李景恒苍凉了很多。不过倔强的心,依旧在告诉他,这雨总会停的。是呀雨是会停的,可是行军的日程可是怎么办呢?

随着天气的突变,经过这一夜的暴雨侵蚀,有的兵士突发伤寒,甚是虚弱;而部分战马,也已染病!早已预知这一切的王玄策,看着错失时间的机遇,忍不住叹了几口气。虽说没有好的办法,但是责任依旧带动了他的脚步!

望着正在屋檐下发呆的李景恒,王玄策披着蓑衣走了过来。默默的给他说道:将军,面对这样的天气,末将感觉我们应该执行这样的预案了:“第一,责令行军司铠尽快置办蓑衣。第二:责令检校病儿官,尽快救治染病的兵士与马匹,熬煮御寒药物。第三:尽快清查粮草,速想对策。第四:做好雨天行军的准备,防止陈家河浮桥被大雨冲毁。

听王玄策这详细的阐述,李景恒态度稍显缓和,不过依旧镇定的说到:“这刚已安排陈雷着手准备了!”看着李景恒的态度,王玄策深知自己作为一名小小的队正,也是人微言轻!以后的路很长很长,面对如此霸道的将军,受尽了委屈的王玄策,很想一走了之,然转念一想,这样岂不成懦夫,成了逃兵了吗?想想雪雁曾经说过的话,再想想师父,也只能就此忍字当头!

随着时间的年轮,历史就这样发展。王玄策不动声色的走出了驿站,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雨还是这样噼里啪啦的下着,虽然很是惆怅,虽然幸运之神似乎没有笼罩在他的身边!但是不服输的性格,在内心深处告诉他,其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想好应对的策略!

望着王玄策远去的身影,再看看表面平静,内心慌乱的李景恒,他明白王玄策所述的都是上善之策,为今之计,只有依靠他的计策,以不变应万变!刚才的随口一句,正是他的诳语,于是乎,赶忙传来陈雷,将王玄策的建议随即分配于他。好在离镇子不远,这第一件事,行军司铠很容易满足,五千人的蓑衣,只要草料具备,也就是一个时辰的事情。这第二件事情,也是不难!

紧接着,只见粮秣官来到了其大帐禀道:“原计划还有三日就可以到达下一个取粮点,为了保证行军速度,当时仅只备了恰好够用的粮食,按照现在的用量可以支撑到后日晚上!”李景恒明白,这场大雨已经拖延了行军日程!如若缺粮,必定士气低落,这帮饿肚子的兵丁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情…面对着艰难的处境,其内心也是焦躁的!

粮秣官刚走,李景恒就想起了挡在面前的陈家河的确是一个不小的问题。离此五里的陈家河宽有三十来丈,蜿蜒四百余里,面对如此雨势,如若浮桥被毁,这五千骑兵将会被彻底阻隔。想到这些,赶快又传令陈雷派人速速加固陈家河浮桥。

屋漏偏逢连夜雨,当陈雷带着兵士,赶到这陈家河浮桥的时候,发现浮桥已经被暴涨的河水冲的无影无踪。吓得浑身哆嗦的陈雷赶忙回报李景恒。听到这惊天一击,顿时慌乱无措,心头为之一颤,瘫坐在椅子之上:要明白,这雨要是这样下下去,不仅会延误军情,还会掉了脑袋!

雨就这样噼里啪啦的又是两日,大军不仅被阻隔在陈桥驿。大雨更是让道路颇为泥泞,即使雨中行军也变成了不可能!

面对被毁的浮桥,告急的军粮,时不时病倒的兵士,染病的战马,士气愈发显得低落!看着如此困境,王玄策只能带着三个伙长,冒雨前出这陈家河查看水情。望着不停上涨的陈家河河水,再看看止不住的大雨;不仅让他感到无奈,更是让对大雨颇为期盼的老农,也显得惆怅无比!

不大一会,一条大船,沿着上涨的河水,由远及近缓缓驶来。也就一顿饭的功夫,船已经驶进码头。只见一船民夫,有的穿着蓑衣,有的撑着雨伞,一个个从船上跳下。观此一幕,王玄策立马冒着雨迎上来问到:“敢问各位老哥,这是从哪里来,上面水情如何呀?”

望着这个军士模样的人,这些民夫也将实情相告。原本他们正在服徭役;因为轮换,就从上面退了下来;虽说普降大雨,但这并不影响他们这乘船之轮换!

经过一番追问与索问,王玄策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正是因为朝廷在这陈家河上游的塞北之地筑城,才会征调他们这些民夫,按照惯例定期轮换。这不,他们这一船人,正好轮换掉了;这艘官船,这两天还会从这里再拉走这么多服徭役的民夫。想到这里王玄策顿时计上心来。

就这样,带着喜悦的心情准备打马回去。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巧,只见远处,几匹马,几个人,穿着蓑衣,在泥泞的道路上缓缓而来;再定睛一瞧,正是李景恒和几个校尉。而在远处,陈雷也提早看见了王玄策他们,用马鞭指着对李景恒说道:“将军快看,前方不正是王玄策吗,他们怎么来了这里?”

原来这李景恒在军营实在是了无头绪,就在陈雷和几个校尉的蛊惑下出来走走,看看能否遇到解决问题之办法。李景恒顺着陈雷手指的方向,发现正是他们,心想这小子冒着大雨跑这干啥?再转念一想,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王玄策可能有了计策!于是乎计上心来,连忙踩着甚是烦躁的泥泞之路,打马向前!

不大一会,这两方人马,已在大雨中汇合。简单的行过礼节之后,王玄策随即说道:“禀将军,听闻浮桥已被冲毁,也是颇为担忧,就带着兄弟们出来看看,以求过河之法。”

李景恒听闻王玄策这么一说,带着些许谦卑的口吻,和颜悦色的说道:“悔不听贤弟当日之语,方有今日之祸患;这都是我的失职呀”!说着给王玄策深深地拱手施了一礼,以表歉意!其实,在他听闻王玄策说这样话语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感觉,这小子儿八成有了办法,于是也就就坡下驴的放下了高傲的姿态!

话说这人,特别是好人,即使你给予他再大的伤害;说上这几句体己的话,温馨的话,经常容易心软。这不听着李景恒这么一说,王玄策前些日子憋屈在内心深处的怨言,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既然李景恒都这么说了,为了国家之利益,为了师父的重托,他还能说什么呢!于是王玄策也在马上拱手对李景恒回了一礼,也算是接纳了他的歉意!

生活中,有的人实诚,有的人奸诈。实诚的人处处真心相待;奸诈之人遇事时求之,无事时弃之!但是,请明白,人均不傻,坑一次可以,骗一次亦行;然两次三番,三番两次则会让人失信,落人口实!

第十七回:巧计谋轻松渡河 强行军再生事端

马有垂缰之义,犬有施草之恩。看着如此谦卑的李景恒,王玄策就动了这恻隐之心,准备将刚才所见,以及心中所想悉数说于众人!但见其用手指着不远处码头对众人说道:“列位可看到河岸边的官船了吗”。随着其手指指向,众人正看到停放在码头的官船。恰好在此时,远方水天相接之处,又一个官船么样的黑点,随水而来!

只见其接着又说道:“如不出意外,这大雨一两日就会恍开;只等雨停,大军即可渡河而去!而这官船正是来接送前往上游筑城的民夫,一时半会也走不开。在此期间,我们可以强行征调。据民夫所讲,这一艘官船连人带马可载八十余人,并且还是五艘;如此算来也就十几趟,小半日光景,大军既可以渡过这洪水滔滔的陈家河”!

听王玄策这么一说!众人大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李景恒拉着王玄策的手,紧紧相握!无声胜有声,此时在这大雨之中,他的眼睛湿润了,可能是雨水的缘由,也可能是泪水的使然;这份紧握不仅是内心的使然,更是绝处逢生的喜悦。随之,就吩咐陈雷速去协调此事;没多大一会,陈雷已经打马回来复命:找到对方主事官员,说明来意之后,已经协调妥当。

看着事情办得如此顺利,李景恒吊着的心终于落地!可是面对五千人之军粮供应,已经显得捉襟见肘。故而,面对这块难啃的骨头,他想了想依旧试探性的向王玄策问到:“大军被阻这陈清驿,军粮已显不足,不知贤弟可知”。

“通过这几日粮秣之供应,已感觉到一些”。

“不知贤弟,可有破解此困局之良方,以解大军之燃眉之急!”只见这李景恒眼神中带着恳请,实心实意的向其问到。

王玄策观此一幕,为大军计,为凉州之危计,为国家为百姓之利益计,就谦虚的回到:“不才思索一二,不知可行与否,既将军问起,就一起参详参详!这大船既然是为运送民夫而来,依往例他们服徭役之期限也就一个月。这周遭几个村庄每家均有出丁之民夫,更有不少存粮。我想我们借用一斤粮食,用一斤半的粮食还于他们,这如此划算的买卖,不愁他们不干呀!”

这一点说的李景恒似乎很不明白,就又疑惑的问起:“我明白贤弟之意思,可是就给这么多的粮食,他们如何肯去据此二百多里的清平仓取粮呢!”

王玄策还想再做进一步解释;不过就被听明白的陈雷,抢先插话道:“将军,这一批征调的民夫有四百余口,恰好陈家河上游就有一粮仓,只需让粮秣官协调一下,而不用去咱们行军的清平仓取粮。当他们服完徭役归来,顺带用船把粮食捎带回来即可,对他们不仅没有丝毫损失,还赚了五成呢!”听陈雷这么一补充,王玄策面带笑意的连连点头,而李景恒至此时才恍然大悟!随即瞪了一眼陈雷,乐呵呵的说道“就你能!

于是,众人欣欣然打马回营!虽然是在大雨磅礴,泥泞不堪的道路上行走,但是这一行人,心情似乎轻松了不少!

回到这陈清驿,李景恒随即就吩咐手下之校尉,依计速去办差。

也就小半晌的功夫,已经得到回禀:周遭几个村庄的里正,已经发动了民夫,均表示愿尊军令,事情正在有条不紊展开!听闻这样的消息,李景恒紧张的心境顿时释然了。这些天他实在是太累了,焦头烂额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个了结,为今之事只等雨停!

闲下来的李景恒,瘫坐在这椅子上,仰着头又开始了他的“未雨绸缪”。这个王玄策,在这些小事上都能都如此的上心,在大事上自然是不会含糊。如此机瑾之人,要武功有武功,要谋略有谋略,照此发展下去,此人将来肯定是前途不可限量。不曾想挡在自己面前的绊脚石竟是如此之坚硬!

李景恒原本也想心平气和的对待王玄策,将其收于麾下。可是自小就嫉贤妒能的性格,已经彻彻底底的在其内心深处烙下了不可更改的脉络!面上虽被其折服,但是内心深处则是五味杂陈!

历史长河滚滚,好像七色彩虹。大雨果真如王玄策预料的那样,在次日一大早就已停歇;不仅迎来了初升的朝阳,更让大地沐浴了久违的阳光。一片片红色的朝霞,在暖阳的映衬下不仅灿烂,更显美丽。

金色的阳光伴随着微风洒向水面,刹那间波光粼粼,醉美迷人。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太阳已经恍开了整个天空,云朵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通体洁白,蓝蓝的天空中,鸟儿也赶着热闹出来溜达;躲在洞中多日的小动物,也终于探出了脑袋。泛黄的树叶早已被狂风大雨打落,光秃秃的树干屹立在秋日的光影之中,也算唯美。经过这一场大雨的洗礼,北方的冬天更加寒冷,虽然让人瑟瑟发抖,但是面对绝处逢生的大军,热情亦是高涨!

服徭役的民夫,在里正的安排下,也肩扛背挑的送来了粮食。李景恒随即命令恢军粮之充足供应,赶忙安排埋锅造饭!每天吃不饱的兵士与马匹,饱餐之后,又恢复了昔日的荣光与士气。随着一声令下,大军立即拔寨出发。迎着蓝天,迈着矫健的步伐,在阳光的映衬下,在河水的邀请下,一个个井然有序浩浩荡荡的过了这陈家河;而李景恒与王玄策等人勒马河边,甚是雄壮伟岸!

天空虽说晴朗了,可是人生的路上却是另一番景象,越是平静的表面,越是暗流涌动……

悠悠兮而天人怨恨,呜呜兮而大地哀鸣。纵观历史的发展规律,虽然每个时代都不缺少人才,但是这些人才却时常会被埋没。归根到底,就是缺少善于发现人才的一双慧眼,只能让他们祗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而这就是千里马常有,伯乐难寻的道理!

人生天地之间,可以说大部分人都是自私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亘古不变的定理,已经在华夏大地流传了上千年,这也揭示了人性的自私!就是因为人性自私,就是因为人性为我,当人才出现在他的眼前之时,往往很少人能够将他们举荐。古时候是这个样子,现实生活亦是如此。

面对功劳,面对荣誉,只要和自己挂上这么一点关系,只要你是领导,这一切永远都是你的!当然,在中国的社会中,也很少人能够指责这样的事情;正是因为权力,因为欲望,让很多人都忘记了本心!就是因为在执行的过程中,很多人被利益,被纷争,更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忘记了本心,忘记了目标,忘记了一切;事物就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不忘初心,真的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李景恒的本心,应该是尽快的赶去凉州,帮助父王打败吐谷浑;而王玄策的本心,应该是建功立业,为了这个国家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同时成就自己的一世英名!因为刚刚雨过天晴,道路还很是泥泞,再加上部分战马经受这大雨的侵蚀,也是大病初愈;故而这行军速度也快不到哪去!

离了这陈清驿,王玄策一直在思量这一路而来的遭遇,行军打仗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前都是倾听师父言传身教,实践甚少,好在在这里可以一一磨练。从一个底层的军官做起,自己的才干总有展现出来的一天。路漫漫兮其修远,吾将上下而求索;这就是他最终的目标。

李景恒,一个五千人团队的头目、将军,也就丁点大的思想格局。虽然一波已平,可是一波又起,依照这样的行军速度,是很难如期抵达这凉州城;没办法,就只能紧赶慢赶催促兵士速速前行!嫉贤妒能的他没有心思考虑行军的苦闷,更没有心情欣赏这难得的美景,这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浮云!

一连两日的催促,大军终于到了这清平仓;稍事休整,带足了粮食,就这样又在李景恒的督促下,急匆匆继续行军。面对着兵困马乏,此刻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唯独考量的就是如何不延误军机!

斗转星移,日月两分,西北的夜晚,异常的寒冷。李景恒的不停鞭策又是两日,面对这如此艰难的行军,至此时他们已成了标准的疲惫之师。一个个耷拉着脑袋,甚是不满与抱怨,而部分战马也已经撂了挑子,躺在地下动弹不得!刚开始还没有感觉的王玄策,此刻也有些许的吃不消。如此下去,这帮当兵的也会渐渐的离心离德,怨气冲天!

只见一帮兵士在寒夜中围坐于篝火旁,其中一个面容憔悴的老兵抱怨道:“这他妈是当兵的事吗,老子辛辛苦苦的出来打仗,结果连日的催促这行军,马都受不了了,更别提人了!”这一席话,引起了众多初次参军兵士的响应。一个个都像憋着的劲的皮球一般,很想出来打抱不平!听闻这些抱怨的王玄策,只能好言抚慰他们受伤的心!虽然这只队伍,仅仅只组建二十来天,但是王玄策在这些兵士之中,威信还是可以的。经过其耐心的劝说,这帮当兵的也不好说什么,就渐渐地平复了一颗躁动的心!

此时的李景恒正在大帐中和陈雷等一众校尉商议这此事,亦是颇为恼火;如此行军何时才能够赶到凉州。可是一个个面带难色的校尉也丝毫想不出对策!面对如此之困局,只见一个校尉壮着胆子说道:“实在是走不动了,就这已经伤了不少马了,再走不仅马儿,连人也会出事!”听此一说,几个校尉也窃窃私语的附和这!李景恒犹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他亦明了他们说的都是实情。故而权衡再三之后,也只能颇为无奈的说道:“既如此,那就停留一日,稍作休整,让马儿也缓缓劲吧”。毫无应对之策的他,也只能随之长叹一声,以舒缓心中之闷气!

而王玄策,看着一个个疲惫不堪的马匹和军士,听着满是怨言的话语,此刻真的很是为这只军队担忧。虽说他们是骑兵,但是这帮骑兵此时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要是这时候真要有一支敌军来袭,他们可都是抵挡不住的!想到敌军,突然脑海一闪,想起了行军地图上的一个备注,赶忙起身回营,一看的确如此。于是乎计上心来!

面对困局的李景恒正孤独的在大帐中饮酒,只听一个兵卒报道“队正王玄策求见”妒忌归妒忌,厌烦归厌烦,此刻的李景恒虽然有一些醉意,但是想了想还是见见他吧,就说到:“传”!看着进入大帐的王玄策,他就带着几分醉意问到:“有什么事吗”王玄策望着此时的李景恒,竟然有一丝失望。失望的则是国家怎么能够把这五千精兵交给这样的酒鬼;高傲、自大、搞事情、听不进去意见这些蔑视的词汇瞬间都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但是转念一想,在这样的军队中,上不达天子与元帅,只有他掌握着生杀大权,掌握着一切。目前来说,也只有他暂时有统御这五千军队的能力,于是,就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带着一丝厌恶的的心态问到:“不知将军,可有计策解此困局!”

李景恒听他这么一问,就带着吊儿郎当的气息回到:“不是已经传令下去了吗,让大军休整一天!延误军机之事都有我一人担责吧!”虽说其很是无礼,但是无礼之中,稍显男子汉的的大度与担当。王玄策回了回神,就随着他的话说道:“既然将军明日让大家休息,末将有一计策,虽不知可行与否,但是愿意前往一试!”

李景恒此刻,真真切切的听明白了王玄策的话语。顿时酒醒了一半。立马从主帅座塌之上,一轱辘的站了起来,走到王玄策面前欣慰的问到:“贤弟有何妙计,快快说来我听”

只见王玄策把李景恒让于行军图旁,指着上面的备注给其说到:“将军请看,这是我们此时的位置;将军再看,离我们五十里的地方正是两国边境,而边境一侧则是突厥的马场。这里每年产良马数万匹,源源不断的供给西域诸国,要是能够借得五千匹良马,再稍加赏赐这帮略显疲态的将士们;每人两匹马轮换,快马加鞭向凉州进发,这样的行军速度不愁不按期到达!”

经过王玄策这一点醒,李景恒顿时酒意全无,连呼:“甚好,甚好”。可是依旧半信半疑的问着他:“这可是军马,这突厥肯借吗?”

王玄策紧接着又分析到:“这突厥归顺我大唐已经多年,这些年虽然咱们时长戒备这突厥人,但是两国边境还算安定,了无战事;我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们应该会满足的,即使不能悉数满足,答应一部分也是有可能的。与其在这里毫无办法,何不一试呢?”

听王玄策这样一说,李景恒须臾之间,感觉到自己又获得了一线生机;带着无尽的感激之情,又一次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既如此,就有请贤弟,快去快回;如若成功,必禀告父王,再为贤弟记上一功”

就这样,王玄策带着两个随从。三个人,快马加鞭的朝着突厥马场的方向奔去……

第十八回:王玄策突厥借马 李道宗深陷谜团

自贞观四年大唐名将李靖,一战而定者阴山,俘虏东突厥颉利可汗,自此东突厥彻底覆灭。归顺大唐以来,李世民采用众臣之意见,在这突厥故地实行郡县制,多年来年双方相安无事!虽说两国合成了一国,但是因为这突厥马场地处西域商路附近,故而这万千良马,悉数通过这河西走廊,源源不断的供应西域诸国!

王玄策深知军情之紧急,马不停蹄的越过边境,急匆匆的来到这突厥马场。果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只见这突厥马场地处贺兰山阙,远远望去,一匹匹健硕的骏马,在草原上肆意驰骋,甚是喜人。但看如此壮观之盛景,王玄策也不由感慨;这虽是我大唐之地,可不为我大唐所用,故而感慨之中带着一份惋惜!随着一声叹息,但见不远处一大队人马朝着他们狂奔而来。三个人刹那间就被突厥兵士团团围住,只见一个领头的小将上下打量这三人问到:“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私闯我突厥马场”!

王玄策随之在马上拱手施礼到:“我乃大唐将士,奉命赶赴凉州,今路过此地,特来拜会管事将军”因为王玄策的一身装束,一看还真像个将军;而这帮突厥兵士也早已探知李景恒正带着五千并州军支援凉州。因此撂下一句“请吧”就带着他们往马场深处走去!

随着兵士的引路,只见在这水草肥美之地,沿着蜿蜒的水流旁边,甚多白色大帐沿河而置,点缀在一望无尽的草场之上。领头的小将入了大帐,回禀之后,就出来对他们说道“将军有请三位”。历史就是这样巧合,当王玄策进入大帐的时候,定眼一瞧,瞬间愣住了。而在大帐安坐之人,看着王玄策进来,瞬间也傻眼了。原来这大帐之上安坐之人,正是阿史那思云。兄弟二人,均不曾料到,竟然在此处相遇!

阿史那思云一看是王玄策,赶忙起身迎了过了,颇为诧异的问到:“贤弟怎么来到我这里!”这王玄策经这么一问,瞬间就明白了,这阿史那思云似乎正是这马场的管事将军!兄弟相见,又是一番紧张而又欣喜的寒暄,阿史那思云随即安排属下摆酒设宴。原来这突厥马场正在顺州治下,因为即将过冬,这几日前来清点马匹之数量,以备过冬之物资!

而王玄策明了一切之后,也将这些时日之遭遇,给阿史那思云悉数道来!更将如何参军,如何增援凉州尽数告知。同时又将今日之遭遇以及来意给阿史那思云做了说明!

喜闻王玄策已经当上了队正,这阿史那思云以为其仅需一百多匹战马,于是乎就甚是爽快的回到:“我以为何事,原来是为马匹而来。贤弟既已身为队正,做大哥的理当恭贺!”紧接着,又拍着胸脯对其说道:“你这一百五十人的马匹装备都算我的了,也算是大哥给你的见面礼!”随即就吩咐属下,速去挑选一百五十匹上等的良马。向来急性子的阿史那思云,分分钟就将事情安排停停当当,丝毫没有给王玄策插嘴的机会!

面对如此爽快的阿史那思云,王玄策则是面带难色的望着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复!但见这阿史那思云一看他是这样的神情,又赶忙问起:“贤弟这是作何,莫非有心事不成?”

王玄策梳理了一番心情,些许沉思之后,颇为端正的对其说到:“万望大哥赎罪,我此次而来,不曾想竟是大哥您,掌管这里的马匹。看到大哥待我甚厚,也是甚感荣幸与感激!我此行之目的,并不是只为这一队的马匹,而是为了更多的军马而来!”说着,就伸出了五个指头!“五千匹”!

这五千匹军马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阿史那思云以为王玄策是在开玩笑,但是一看一本正经的他,也就明白这应该是真心话;顿时其陷入迟疑了之中,他要这么多军马作甚?

而王玄策也洞穿了其内心之所虑,于是就放弃了想了一路的说词,而是情真意切的对其说道:“这吐谷浑自古以来就是背信弃义之小人,为了夺掠我大唐之河西走廊,不仅见利忘义,更是违背盟约围任城王于凉州。况且这吐谷浑和你突厥王庭更是世仇,想当年他伏允可汗抢夺你祁连山之地,兄不能忘吧!此次我等奉陛下之命出征,正是为了剿灭这吐谷浑;不仅是为我大唐雪恨,更是为兄雪耻!奈何这军情甚急,来不及征调内陆之万千军马,正好我大军经过大哥这突厥马场,故而就想到了这借马之事。万望大哥能够顾忌夕日父兄之恩情,助咱大唐一臂之力;不仅是为了咱大唐,更是为了父兄报仇!

听王玄策这么一说,阿史那思云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当时自己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娃娃,父母兄长均镇守祁连山。想当年这吐谷浑之伏允可汗刚刚继位不久,为了展现实力,就违背盟约,亲率吐谷浑之主力,趁突厥人不备,夺取了世代祖居之地----祁连山。这一战不仅父兄均战死沙场,突厥人亦是伤亡惨重;而自己还清晰的记得,当时痛失亲人的泪水与悲愤!后来,在几个亲兵的护卫之下,逃离了这灾难之地,回到了这突利小可汗的帐下!

正是因为跟随了这突利小可汗,故而对这大唐剿灭这颉利可汗,灭亡东突厥之事也是支持的!

于是乎,这阿史那思云也动了恻隐之心,不过这五千匹军马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就带着伤感的神情说到:“贤弟所言甚善,突厥与大唐自是同气连枝,吾更望能报这父兄之仇,可是这五千匹军马并不是一个小的数目,我立禀大汗,促成此事,以助贤弟!”

王玄策一听阿史那思云这样讲,已深知打动了他。不过这请示大汗之事,如若请示下来是甚好;要是请示不下来岂不是坏了大事;更何况这一来一回早已延误军机了。于是,其又接着说道:“自古征战兵贵神速,咱大唐天军正是为了抓住战机,狠狠的教训一下吐谷浑,为大唐雪耻,为大哥之父兄报仇。要是请示大汗,这一来一回又是几日之时间,岂不延误了军机。如若陛下深知大哥为咱大唐出此大力,必定会深表谢意!”

王玄策这最后一句话,虽然平淡不惊,却是戳中了阿史那思云的要害之处。如若此事可成,必定会得到千恩万谢。如果此事不成,则陛下更会知晓,这以后的日子好过与否这可就两说了!这大唐既然可以攻打这吐谷浑,自然还可以再次攻打我突厥!

况且这一口一个咱大唐,也让阿史那思云听的颇为顺耳。权衡利弊得失之后,面对这取之不尽的马匹资源,还不如就此做一个人情于贤弟:不仅给足了其面子,又可以借着唐人的手为父兄报仇,更能获得这大唐陛下的赏赐,岂不一举多得!

想到这里,这阿史那思云就利利索索给王玄策说到:“既然军情如此之紧急,这事自有我去给可汗陈述,悉听可汗发落!只希望大唐与突厥永结同心,世代友好!更望陛下可以早日开通这边境贸易,以利边民,我们的日子实在是苦呀!”

王玄策听到这里,也明白了阿史那思云言语之间的深意!情真意切的对其说到:“请大哥放心,到了这凉州之后,必定将大哥所虑之事上禀元帅;玄策如若有朝一日,见达陛下,也必会诚恳谏言,开放这边境互市。”

于是乎二人互施一礼之后。阿史那思云随即就吩咐了下去“挑选五千匹良马,赠予贤弟”!接着又恳请玄策三人,多饮几杯淡酒!

也就小半晌功夫,这突厥兵士已经选好了五千匹良马。只见这五千匹良马,健硕无比,头尾相接,气势恢宏。王玄策观此一幕,亦是心潮澎湃,感慨万千。想着这些日子的经历,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不经意间交上的一个兄弟,竟然真的解决了这燃眉之急!而跟随王玄策而来的两个随从,目睹眼前的盛景,彻底被其魅力所折服,热泪盈眶,沁人心脾的神态溢于言表!

大帐之外,王玄策与阿史那思云娓娓道别,只见其诚恳的给他说道:“多谢大哥!”说着,就是长长一揖。相聚虽是意外的,离别却是伤感的,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随着一声令下,王玄策三人跟随一众突厥马倌,带着这五千匹战马向大营奔去。沐浴着阳光,映衬在泛着金黄的草原之间,膘肥体健的军马,甚是雄壮!两个时辰以后,就见这陈雷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到这李景恒的大帐奏报:“将军有不明马队,朝着我们奔来!请将军示下,该如何应对”陈雷以为是不明敌军来袭,因此稍显紧张!

而李景恒听陈雷这么一说,赶忙放下手头的文案,不曾抱有丝毫希望的他,吃惊中带着些许诧异与激动。他料想这定是王玄策把事给办成了!激动之情溢于心间,欣喜之色染于眉梢;有了这五千匹战马,到达凉州指日可待。可是诧异之中却带着不少隐忧:这王玄策就凭一张嘴,借到五千匹军马,这能量真是不可预估呀!此刻他又陷入了沉思之中,踱着步,在大帐内思索这。

而陈雷看着这么一幕,就带着幽怨的神情埋怨到:“大哥呀,这都火烧眉毛了,还不列阵以待,想啥呢你!”

听闻陈雷这么一说,李景恒轻松的回道:“走,出去看看”

站在营寨的高处,却见这陈雷,手持四指宽的大刀,身披数十斤的重甲,准备随时迎战。而李景恒看着他如临大敌的模样,就嘚瑟他到:“看看你这装扮,啥怕呢,不就是五千匹马吗,真是的!”

不大一会,这五千匹军马已经到了这营寨之外,正如李景恒所料,的确是王玄策携马归来!众将士一看是他,都很是惊讶!这……这是怎么回事。而陈雷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经李景恒这么一解释,稍稍明了了一些。

随着营门的大开,李景恒领着众军校纷纷迎了出来,拉着王玄策的手欣慰的夸奖到:“这事,多亏了贤弟,万万没有想到贤弟,竟能促成如此大事,请受我一拜!”说着就躬身施礼,长长一揖!

听着李景恒的夸奖之词,王玄策赶忙伸手扶住了他,会心的笑道:“将军过奖了,这都是我大唐强大的使然,如若没有这一强大的后盾,任凭我费多少口舌,也实难完成此事,要谢更应该答谢陛下才对!”

“对对对,贤弟所言甚是”李景恒也是颇为欣慰的回到!随即吩咐下去,一方面依计行事,另一方面招待好这些突厥马倌,收拾好行囊,准备停当,连夜出发。

众将士望着一匹匹膘肥体壮,毛色发亮的军马,明显感觉到优于自己原有之战马,不住夸奖道、赞叹道、羡慕道。而陈雷也被这一幕彻底惊傻了眼睛,一会说这匹是自己的,一会又相中了那一匹,不一会又瞄上了旁边的一匹。李景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背着手走了,而陈雷也心领神会的收起夸张的表情,低调了下去!

晚膳之后,告别突厥马倌;休息了一日的将士,跨这矫健的突厥军马,雄赳赳,气昂昂的拔寨起航。此次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凉州!

的确,王玄策能够借到这五千匹军马,正如其所述,并不是靠着自己的魅力,而是因为背后这个强大的大唐!而他仅仅只是在巧合的时间,巧合的地点,遇到了巧合的人罢了!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请记住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有思想,就会有办法;只要敢争取,肯争取,一切总会有云开雾散的那一天。王玄策回想着这一路的遭遇:偶遇暴雨、军中缺粮、浮桥被毁;只要观察细致,思路清晰,依旧可以云开雾散!面对困境,只要敢想敢做,依旧可以凭借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取得应有的效果。

请相信,遇到困境时,只要对周围的事物观察细致,冷静的分析,机会总是会有的!

话分两头,书说两回。只见巍峨的凉州城,依山而建,在西侧关隘深处,这吐谷浑已经在此驻扎多时,所有营寨均布置的颇有章法,军容也甚是整齐雄壮。而在这凉州城内帅帐之中,众位将校围在形势图旁,细心的和李道宗一道分析这凉州战事。按照预定日期,这各路大军已经陆陆续续赶到,至此时已经聚集了八万步兵,两万骑兵;而李景恒也应在这几日就将到达!

散帐之后,忽见一小校急匆匆跑来禀告,说有一仆人从晋阳赶来要见元帅!一听从晋阳而来,李道宗就让了进来。一看,原来是家中的老仆张小四,就随即问到:“小四,你怎么来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张小四赶忙打了一个千,跪下行了一礼:“禀王爷,家里一切都好,郡主也安然回到晋阳,只是让小的给送来家书一封”说着,就从背上的包袱中取下了这份家书,呈送于他。

李道宗端详这书信之封皮上,父亲大人亲启,这六个字!颇为好奇的问到:“郡主既然已安全到了晋阳,应该是见到景恒了,这让景恒带过来不就可以了吗,怎么又让你单独跑了这一趟。”只听张小四随口回到:“这是大公子走了之后,郡主又临时写下的家书”。

李道宗拆开一看,就是啦啦家常,说到她这一路的遭遇。顺带提到了一个人王玄策,并且举荐了他!看着雪雁言语之中多次提及这个王玄策。李道宗就向张小四问到:“在家里,你见过这王玄策吗,此人如何?

但见这张小四眼珠子一转就回到:“小的和他有几面之缘,看起来也是仪表堂堂;在晋阳的时候,时常和郡主在一起,故而也没有其他的了解!”

看着也问不出来什么,就让他退了下去,好生安歇!

这李道宗也很是好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够保护雪雁,并且多次救其于危难之间?而这要谋害雪雁之人又是谁?要明白,我这一生与人无冤无仇,何故会引来如此的恶怨呢!李道宗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十九回:被抢功忍气吞声 探凉州雷德出击

从今天起,接下来的九回,算是这第一卷《铸梦之路》的一个小高潮之一,重点给大家讲述唐灭吐谷浑之战。再现当年李靖,李道宗等名将的风采,正是通过这些名将的精彩展现,才让王玄策在实践中体会到了更多的行军布阵之法。以下是正文~

朝起朝落花谢花开,又是几个围困的日日夜夜;可是这凉州城,依旧牢牢掌握在这李道宗的手中,孤零零屹立在青山与雄关之间。在残阳与风沙的沐浴下,苍凉中更多了几分岁月的情怀!

虽然已经连续多日急行军,但多了这五千匹军马有了轮换,这些兵士看起来还是精神抖擞,器宇不凡。看了看竟比预定日期早了一日赶到这凉州城下,李景恒也甚是欣喜!随即扬起马鞭,大吼一声:“进城!”这五千轻装骑兵鱼贯而入凉州城!

望着依旧繁华安定的凉州城,这些兵士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虽然这一路而来甚是辛苦,但养足精神,亦可奋力杀敌,为家人挣田产为国家立功勋!于是,这五千人,一万匹马就到了这校兵场,接受李道宗的检阅。望着这些铁甲雄兵,李道宗甚是欣慰,这胜仗又多了一份把握!

在李道宗推心置腹,激情澎湃的鼓励之下,这五千兵士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意气风发,士气高涨。检阅完毕,这李景恒随着父亲和帐下校尉,进了这主帅大帐。其实在李道宗的心中,这五千兵士来与不来无关紧要;他真实之目的,仅是为了历练这个目前尚未有丝毫军功的李景恒!

当看着五千雄兵每人均是两匹战马的时候,李道宗已经有了不少疑惑,这多出来的一匹从何而来!带着疑惑,问向了他们!

而善于逢迎的陈雷则是抢先一步,将这些日子遇到的种种问题,细细给李道宗一一禀到:“禀元帅,这次挥师凉州,不几日就偶遇百年难遇的秋汛,大军阻隔在陈家河;军粮短缺,寸步难行!是将军巧用民力,用官船使我们顺利渡河,又通过筑城的民夫置换粮食,以解决军粮短缺问题。面对急行军的疲惫,将军又派人从突厥马场借得良驹五千。这一路虽然艰难,但是在将军的谋划之下,步步为营,遇难成祥。能提前一日赶到这凉州城,都是将军谋略的使然!”

这一番话语,听的李道宗一愣一愣的。没有想到他们这一路,竟然遇到如此之多的问题;也不曾想到这个向来高傲自大的儿子,竟能得到如此之荣光;更不曾想到他竟然可以,从突厥马场借得五千良驹!

李景恒听着陈雷的讲述,刹那间就听得头皮有一些发麻。他明白,这都是王玄策的功劳,没有王玄策,此刻他们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可是这个陈雷竟将功劳都悉数安插在他的身上!在其讲述的间隙,李景恒示意他少说一些,但是陈雷仅是宛然的对其微微一笑,继续滔滔不绝的给李道宗做着讲述!

众位校尉,听到陈雷这一番讲述,瞬间也都明白了其用意。不是随声附和着,就是旁征博引着,证明着李景恒的谋略与才智!

看到各位众口一词,稍有疑惑的李道宗就这么信了,不住的夸赞这个儿子。一番溢美之词,听的李景恒很是受用。随着众校尉的吹捧,父王的夸奖,李景恒转念一想,也都坦然受之。紧接着又锦上添花的谦虚说道:“这一切,都是父王治军有方,更是大唐天威所佑,儿臣丝毫不敢贪功。”

听李景恒这谦虚的话语,李道宗拍着其肩膀,深深的感觉到,这个孩子的确已经长大了,懂得了谦让,更懂得了不贪功,这一点类己!

人生正是这样,当一个平平淡淡的人,突然做了几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的时候,就会给人一种感觉他真的很伟大。而此时的李景恒给李道宗的感觉正是如此,因为平时的普通,方能更加显耀现在的“辉煌”。

随着一声“散帐”,众将校依次退出帅帐。陈雷也紧紧跟随这李景恒左右,出了帅帐。但见这李景恒带着些许“埋怨”与不忍,小声给其说到:“你为何如此对父王说,这些功劳似乎也应该分给王玄策一些,毕竟这都是他谋划出来的注意!”

陈雷随口就回到:“大哥你多虑了,这王玄策就一队正,他有再大能耐也只是一个当兵的,而将军终归是将军,何况这也是在大哥的带领之下,他才立下这等功勋,理应有大哥的一份不是!”接着其话锋一转,又说道:“那样!如若大哥感觉不公,不如赏赐他一些金银,让其多带一队兵丁如何?”李景恒也感觉此法比较妥当一些,故而满口同意!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二人就来到他的营帐之中,王玄策随即就放下手中的兵书,对二位躬身施了一个军礼!李景恒一看其正在翻阅的竟是《孙子兵书》,就随口夸道:“贤弟果然是不同凡响呀,好好干!前途真的是不可限量,刚才父王还在夸奖你呢!”

王玄策一听这个立马谦虚的回到“将军过将了,也多谢王爷的夸奖!这也是闲来无事随手翻翻而已”。

“这次在行军途中的功劳,刚才我们都给父王做了汇禀。父王不仅夸奖了你,而且还赏赐你一个双队正,外加黄金十两。从今日起,你就可以带领三百兵士了”说着,就随手一挥,只见一个小兵将黄金悉数呈送了进来!

“多谢元帅抬爱”王玄策迅即跪地致谢。经过一番寒暄与夸奖的仪式之后,李景恒和陈雷得意的起身告辞。而初出茅庐的王玄策,对这样的赏赐则无太大的感觉,丝毫不知竟被人瞬间就抢了功劳。带着些许欣慰,继续翻看他的兵书。

若干日之后,王玄策在兵士的议论之中,方知被抢去了功劳。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极不公平的,可是这又能怎样;他很想去理论一番,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争,毕竟目前自己是弱小的!回想起雪雁曾经说起的话语,要小心这个大哥,可是到头来依旧被其算计。

从这一刻其,他也算是彻彻底底了解了他的为人。既如此,那就退一步海阔天空,毕竟前方的路依旧漫长!机遇都是自己闯出来的,那就踏踏实实的为国立功,只希望可以早点脱离这帮小人,故而依旧忍自当头!

而李景恒也在闲聊时给陈雷讲起了他的担忧,若王玄策将此事捅给父帅如何是好!陈雷随即奸诈中带着几分狡猾的回到:“大哥莫急,这事我都给您想好了,他不去给王爷说明还好,双方相安无事。要是去找王爷评理,我们就一口咬定他是得了您的将令才去借的马;要明白,没有我大唐强大的国力在背后支撑,就凭他一人,怎能够借的来!何况他一队正,也不能够如此和将军争功!”面对陈雷头头是道的分析,李景恒倒也心安了不少!

人生天地之间一些事情就是这样,我们辛辛苦苦做下的成果,莫名其妙的就被别人摘走了胜利的果实。在我们渺小的时候似乎不需要争来争去,只有当我们成长成一个巨人的时候,才不用害怕别人摘走果实。当然,也因为自身的强大,他也摘不走你的果实!而这一切,都需要不断的积累,不断的成长,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坚强!而这样的一个信念,也一直充斥着王玄策的心头。

虽说是金子总会发光,可是金子往往总被埋没在最底层。要想金子发光,不仅仅是不闻不动,更多的则是要显露出你的锋芒,让别人了解你,知道你这块金子。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只希望王玄策这个金子不会被永久埋没。

初冬的塞外,早已被寒冷笼罩,双方的攻防战,就这样在滴水成冰的天气中激烈展开。这吐谷浑正是因为秋冬季节唐军忍受不了寒冷,不能远征,才计划切断河西走廊,抢掠大唐一番。可是不曾想这凉州城如此之坚固,势如破竹的势头在这里戛然而止!再加上当世名将李道宗之镇守,这双方一直势均力敌,谁也不能奈何谁,就这样进入了消耗战。

贞观皇帝李世民,正是因为吐谷浑的数次骚扰,才下定决心,一定不要再像以前那样不了了之。必须给伏允可汗一个大大的教训,最好可以一战而定乾坤;所以才严令各地,秘密调兵准备进行这最后的一场决战。随着各路大军的到来,这战争的天平正在向着大唐倾斜。而吐谷浑军队仍旧沉浸在以前的喜悦之中,以为这样消耗下去,再加上还是冬季,这唐军的补给将会更加困难,像以前一样后撤回国。可是没想到的则是,面对举国之力奋力一搏的大唐,这次他们似乎真的失算了。

有战争,自然就有胜负!面对比自己弱小的敌人,如若战术运用不当,依旧会兵败如山倒。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只要战术运用恰当,胜利也不会离自己很远!

凉州城外,吐谷浑帅帐里的天柱王,依旧和往常一样,桌上正放着刚刚炖制好的羊肉。自打小都喜好食用这新鲜的羊肉;即使在甚是严寒,不容易放馊的冬天亦是如此。此刻的天柱王,对凉州城内的唐军似乎了解的不够透彻,他一直以为他们快支撑不下去了。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李道宗的保密工作!

只见一探子,缩着膀子,夹杂这严寒,急匆匆入了帅帐报到:“禀将军,唐军这些日子似乎增加了一些骑兵,昨夜派遣小股探子,深入凉州腹地,发现马匹多了不少!”

天柱王似乎预感到了一丝不祥。就停止了切肉的动作,放下了手中的小刀,随即追问道:“可曾探得增加了多少?”只听探子接着回禀到:“已经核实过,根据马粪的数量,应该有一万多匹!”天柱王陷入了思索之中,没多大一会就传下令去,让众将速来,商议军情。

不一会各位将军,也都来到了这天柱王的帅帐。听闻众将都还没用早膳,随即就让他们围坐在火炉旁边,将刚烹好的羊肉分食于列位!只听他和各位将军边吃边谈到:“早上探子来报,探知这凉州城内增加了一万骑兵,看来这李道宗是要和咱们死磕到底呀!不知列位有何高见!”

但见这侧位坐着一个,看上去还算魁梧的将军,四十来岁的年纪,黑黢黢的脸庞,早已被高原上的阳光沐浴的恰到浑厚。一身厚实的皮毛装束,再加上虎背熊腰的身姿,炯炯有神的双目,一看就是草原上真正的勇士。他就是这吐谷浑名将慕容雷德,大小经历五十余仗,胜多败少。只见他眉头一皱,稍加思索之后说道:“如若此消息属实,那么就是唐军坚守下去的一个征兆。所以,我感觉应该继续加大打探力度以查明实情,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也好谋划应对之策!”这慕容雷德的一番话语,也是上善之策。毕竟在相持阶段丝毫马虎不得!

而在其旁边的一员猛将,大口啖这羊肉,大碗喝着烫好的黄酒,大大咧咧的回到:“既然不知真假,打探也破费时间,我感觉更应该尽快出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李道宗这老匹夫了解我们的实力,不战而退”说这样话语的人,名唤慕容雷豹,也是一员猛将,且是慕容雷德之弟!

天柱王经过简单思索,感觉二位说的都在理,随即传令下去:一方面加派探子仔细打探唐军虚实;另一方面厉兵秣马准备再次挑战李道宗。

这凉州城内之唐军,经过这些时日的休整,战马也积蓄了力量,兵士也养足了精神!只等一声令下,随时出击!向来保密工作甚严的李道宗,为何会让吐谷浑探子探知自己又多了一万骑兵呢。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故意使下的绊子,正是为了试探对方之虚实,才有此一举!

随着目光来到这唐军帅帐,但见一小校半跪在帅案之前,大声报到:禀元帅,今日发现吐谷浑探子增了不少,一直在多方打探我大军虚实!

李道宗随即会心一笑,感觉计谋似乎已经凑效。故而传令下去:“继续做好保密工作,不能再让吐谷浑探得一点消息!”既然这密探已经增多,说明天柱王已经中了自己使下的绊子。在帅帐中踱这方步的李道宗,正如猛虎一般,等待这恰当的时机,给这吐谷浑致命一击!

随着探子的散出,不时传回的消息。有的有用,有的依旧丝毫没有用处。吐谷浑帅帐之内,只听慕容雷德给天柱王商量到:“通过这些消息,看样子李道宗增兵确实无疑,至于多少依旧未知。既然得不到确切数目,为了避免被动,我们应该再次主动出击。这一仗只能胜而不能败,挫一挫唐军之锐气,探得虚实!”

两个人一拍即合。慕容雷德随即决定亲自领兵前出。天柱王就这样传令下去,让兵士吃饱喝足之后,准备出战。但见这颇为机瑾的天柱王,在慕容雷德耳边,这样那样的说了一通,两人相视一笑,就得令出帐准备去了!于是乎,双方剑拔弩张势均力敌的平衡,渐渐的有了一丝松动!

冬季的日头横挂头顶,些微有这么一些暖意。酒足饭饱之后,慕容雷德亲点精兵五千骑,朝着凉州城进发。再一次远望这凉州城,攻打了无数次的地方,耗费了几代人的心血,失而得,得而又失,就这样来来回回几百年。至今日,又被大唐夺回去几十年,内心深处亦是百感交集,很想重回祖上之无上荣光,为国再建一功!想到这里,顿时精神焕发,心气十足,此刻他正揣摩这天柱王的计策,杀一杀唐军的锐气,必胜的信念久久回荡在心头!

当吐谷浑这边刚刚出动,凉州城内李道宗的帅帐之中已经有小校禀到:“吐谷浑出骑兵五千,朝凉州城滚滚而来”

紧张的气氛,陡然升起…生与死就在这方寸之间……

第二十回:李道宗帅帐点将 李景恒丘陵中伏

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随着号角声又起,一个个飒爽英姿之士兵娴熟的从军营深处,如鱼贯而走入各自战位,李道宗紧急升帐,校尉以上军官依次进入帅帐听令。

每一次大仗来临之前,即是安静的又是忙碌的;安静中隐藏这紧促,忙碌中又潜伏这平静。老成持重的李道宗已经谋划好一切,既然天柱王率先出兵,那么更该杀一杀他的威风,探得一下虚实。这旷日持久的对峙,是该有一个结果了!

当然,他也深深的明了,这正是吐谷浑人的一次试探性进攻!在其正准备派将迎敌的时候,转念一想,还不如借此考验一番这帐下之年轻将领。想至此处,就故作深沉的问着列为将校:“这吐谷浑,出动五千骑兵,已列阵在我凉州城下,不知诸位有何看法?”

话音刚落,只见一三十来岁的将军,出列禀道:“末将感觉应该继续坚壁清野,消磨其锐气;在其疲惫之时,出奇兵致胜,一招制敌。”李道宗听完之后赞许的点了点头,他明了这的确是一个办法,但是,不是目前该做的!

又一位年轻之将军,紧随他的话语接着禀道:“虽说已对峙日久,但此刻我方已兵精粮足,理论上已经没了顾虑!不过为保万全,更应该试探一下对方虚实。末将以为,派一上将出战,只可列阵杀敌,不可乘胜追击。这样方可探听对方动静,以求万全之策”这个想法倒是和李道宗有几分相似之处,其原本之目的也正是如此!

经过众将这一番讲述,说什么的都有,当然李道宗之本意并不在此。只是借机考察诸将,为了在以后排兵布阵的过程中,更好的有的放矢,唯才是举!

但见此时的李景恒,略带深沉,若有所思,接着画风一转,器宇轩昂,慷锵有力的出列请缨道:“启禀元帅,末将愿引本部五千骑兵,出城迎敌,此战定要灭掉这吐谷浑之威风,再振我大唐之军威!”

诸位将领听闻李景恒要出城迎敌;都深深明了其身份,故而也就不好再争些什么。虽说不少将校都有所忌惮,但是只见一牛高马大的将军大大咧咧的抢道:“公子初到凉州,既不熟悉地形,更不了解对方之军情,故而我认为,末将出战比较妥当!”顿时,帅帐之内的气氛,刹那间就变得紧张肃穆了起来!李景恒正在想着这谁呀,这么没大没小的,转头一看正是尉迟占飞,随即就斜瞪了其一眼!

这尉迟占飞,正是李道宗帐下不可多得的一员猛将,于武德八年,在灵州攻防战中将其收入帐下!单说这尉迟占飞,两手能砍砖,双掌能断石,五大三粗一身蛮力,丝毫不亚于当年李元霸之勇猛,虽说头脑简单,但是颇讲义气!自幼在边境长大,是一孤儿,因受隋末官腐败官府的压榨,时常吃不饱饭,在奄奄一息之时,被突厥人阿史那松善收留,自此死心塌地跟随之。可在一起政变中,这阿史那松善被当时的突厥可汗杀死;这尉迟占飞也多次想找突厥可汗报仇,可屡次没有机会下手,就郁郁而不得志!结果在灵州攻防战中,有人诬告他是汉人即将谋反,这李道宗瞅准时机,遣一儒生晓说厉害,就将这尉迟占飞收入了账下。

李道宗的本意正是如此,派遣此人,在城下列阵迎敌,不仅胜算极大,更可一举而立威!在即将搬出令箭之时,李景恒看出了父帅的意思,再加上其急于建功之秉性;又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禀告道:“启禀元帅,末将愿引三千兵出战,如若不胜,愿军法从事”

李道宗望着这个看起来已经成熟的儿子,也明了此刻其真实之想法,初到凉州,急于建功立威。再回想起一路之排兵布阵,所取得的成绩,也是颇为可观!好在此战只是城下应敌,如若有变,也可随时接应,故而这李道宗在大是大非面前,就动了这爱子之心。看着其如此坚定之神情,于是,就准备派遣他出城迎敌!

可这尉迟占飞,似乎不太通情达理,一根筋的脑袋,感觉李道宗没有让他这个向来的先锋官出战的意思,故而又斩钉截铁的说道:“末将愿引两千兵出战,若不胜也愿军法从事!”。听此一说,李景恒也是颇为不愤。于是这二人,就在这帅帐之内你争我夺,斗来斗去,毫不谦让!

李道宗似乎很不愿意这种事情发生,更不愿意大战来临前,诸将不和,故而就厉声叱责道:“你们就不要争了,这城下应敌,胜利才是王道,而不是兵士越少越好!我看此战还是有李景恒出战吧。”随即话锋一转,带着坚定的语气对李景恒说道:“请你记住,只可城下应敌,万不可追击敌人,此次之目的,仅仅就是试探而已。你可明了否!”

但见这李景恒面带喜色,拱手施礼道:“末将明了,多谢元帅!”于是这李道宗随即搬下令箭。李景恒端端正正的接过之后,用蔑视的眼神瞅了一眼尉迟占飞,内心之中不由自主的歧视到:小样儿,就你还想和我争,没门!

李景恒拿着令箭,趾高气昂的出了帅帐,随即点兵去了。虽说这尉迟占飞,一脸不服的样子,但依旧遵从将令,跟随众将城头观战去了!

于是乎李景恒带着帐下的校尉,亲点三千兵马准备迎战!人呀,只要留着一个坏心眼,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想出整人的办法。却见在这大军即将出战之时,陈雷瞄了一眼这三千军士,于是上前一步,小声的对李景恒说道:“我们是不是让王玄策也随之出战呢,好在对阵之时,借吐谷浑人之手……”说着摆出一个咔嚓的动作!

原来经过这些天和李景恒推心置腹的交流,这陈雷也弄明白了李景恒的秉性,同时也知道了其有借刀杀人之念头;随之一扫,暂时未曾发现这王玄策之身影,于是乎,就对其献计到!这李景恒一听这个,随即对其说道“不可,这次出战是父帅对自己的期望,只可城下迎敌,而不能追击敌人,这是到手的功劳,没有什么风险,怎能让王玄策再领”。听此一说,陈雷也顿时领会其用意,于是乎二人就这样挥师出城应战!

望着坚守不出的唐军,慕容雷德已让兵士在凉州城外,骂战了很大一会,上到问候李家八代祖宗,下到问候李家万千子孙!突然间,只见这城门洞开,吊桥缓缓放下,一队队大唐兵士,跨这战马,出城列阵。观此一幕,这慕容雷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按照今日商讨之计策,真的害怕此刻他们不会出来!不曾想这么一骂,还真给人骂了出来。

听闻这慕容雷德的污言秽语,李景恒也是颇为气愤。只见其跨这战马,横着银色蛇矛,声如洪钟的回到:“好你个王八犊子,不仅犯我大唐,还敢口出狂言,看来你真是不想回去了。”

这慕容雷德一听李景恒如此之言语,已经晓得,多多少少的激怒了这员小将;内心之中虽说颇有一番得意之情,不过依旧带着调侃的话语吼道:“报上名来,本大爷不杀无名之将;以前更没见过你,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呀”!

面对如此狂妄的慕容雷德,李景恒愈加愤怒道:“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李名景恒,就是你王八犊子的克星”

一句话瞬间引得吐谷浑兵士为之哈哈大笑,至此时,李景恒方才明白过来,不经意间,就掉进了这慕容雷德的言语圈套。愤慨之情,刹那间又增了一分!在城头观战的李道宗,一看对方打头的正是慕容雷德,又听闻如此之激将之法,顷刻间就警觉了起来!

“少那么多废话,看枪”言语之间,这李景恒就准备提着银色蛇矛与其过上几招!结果被陈雷一把拦下“将军且慢,有我先来会一会他。”听其这样一说,李景恒也些微机瑾了一点!

却见这陈雷,跨一枣红色突厥良驹,手持一丈来长的陌刀;看起来亦是威风凛凛,再加上这痞子性格,真有一猛将的风范。于是乎,拍马向前,举刀只冲慕容雷德杀来!

但见这吐谷浑军阵之中,随着慕容雷德的一个眼神,一小将手持方天画戟打马出战。此人跟随慕容雷德多年,一双豹子眼,外加魁梧而雄壮的身材,看起也是颇为勇猛。两员战将,两件兵器,你来我往,咣咣当当,十几个回合暂时未曾分得胜负。陈雷虽是地痞出身,但亦明了,在此之际只能胜不能败,想到此愈发勇猛。而这小将,随着陈雷的蛮力使然;没几个回合就抵挡不住,渐渐地败下阵来;瞅准一个空档,勒马狼狈回阵。

陈雷看着狼狈逃窜的吐谷浑小将,顿时勇气大增,不曾想这第一次战阵,就如此之顺利。故而仰天长笑,自得意满的大声呼喊道:“谁来战我,谁来战我!”而这吐谷浑小将“败回”战阵的当口,这慕容雷德与其会心一笑,准备打马迎敌。

这慕容雷德通过刚才的一番战阵,已经明了这陈雷就一莽夫,刀法并不娴熟,仅有一身蛮力罢了。这第一阵,说白了就是其故意买下的破绽罢了!

再看李景恒,此刻和陈雷一样,都在胜利中骄傲起来,瞬间信心爆棚。在这凉州城头观战的众将领,对这个陈雷也不甚了解,没想到这第一阵就将对方击败,也略感欣慰;不过这李道宗似乎多多少少看出了一些门道,此刻他已陷入了思索之中!

看着陈雷如此之傲慢与嚣张。这慕容雷德带着所谓的“气愤、郁闷”之情拍马来战!你来我往,又是二十多个回合;经历刚才那一番战阵,陈雷已感体力不支;但是依旧这样强撑着,又战了十来个回合;已明显感觉到颓势,稍有不慎,就将被慕容雷德斩与马下。

这一切怎能够逃脱这颇为聪慧之慕容雷德的眼睛,虽说早已能将其斩杀马下;但是为了这次诱敌之大计,一直在和其随手过招,就是准备让李景恒前来接应!这李景恒眼看陈雷即将败下阵去,再这样定是凶多吉少,随即拍马迎来,陈雷趁此喘息之机,已经败下阵来,赶忙有几个小校将其救下!

而此刻,在城头观战的李道宗似乎明白了什么:按说这个陈雷不应面对两员战将,坚持如此之久,要明白,这慕容雷德可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想到此,他多了一个心眼,立即传令尉迟占飞,亲点五千军马,准备随时接应李景恒。

只见这慕容雷德和李景恒,一方勇猛无比,一方沉着应对;一方招招置人于死地,一方轻松化解!就这样十几招之后,这慕容雷德卖了一个破绽,就往己方败退下来,因为两个人边打边走,再加上李景恒求胜心切,想以此立威,早已将李道宗之叮嘱,忘之脑后!随着两人不住的征战,这吐谷浑五千兵士,也缓缓往后退却,虽说李景恒招招都是必杀技,每一招下去都有雷石之力,但是怎能逃脱慕容雷德这久经战阵之老将的化解!

经过短暂休息,陈雷也缓过神来,再看看有败退迹象的吐谷浑军队,陈雷的精气神又一次涌上心头。二三十招之后,慕容雷德已经被李景恒杀的“败退”到吐谷浑阵前,只听慕容雷德急切而又紧迫的吼道:“快撤,快撤”。这帮吐谷浑兵丁就这样“狼狈”的后撤。

面对这天大的功劳,李景恒怎能就此放弃,只有抓此机遇方可一战成名!于是就将银色蛇矛一挥,大吼一声:“出击”。这陈雷一听李景恒如此霸气之呼喊,立即引这三千兵士,跟随其步伐前往掩杀。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在城头上的众将看着这样的情形,顿时心境大好,连跨李景恒真乃将门虎子!

这李道宗一见李景恒取胜也是面带悦色。但是,再这么一瞅,李景恒竟然不顾军令,挥军掩杀,顿时大惊!赶忙传令:鸣金收兵!

可是,也就一转眼的功夫,这帮兵士,在陈雷的奋勇追击之下,已经前出了一里多地,鸣金之声,已不能达之!于是乎,其赶忙传令尉迟占飞,火速出城接应!随即,李道宗也披挂上阵,带领后队人马,准备侧应,众将士一个个厉兵秣马,披挂上阵。而刚才得意的一些将军,也被这一幕彻底惊呆!这平凉城,顿时为之紧张了起来。

话分两头,书说两会。原来这天柱王和慕容雷德在出战之时,已经商量妥当:这第一仗必须胜,并且只能智取,不能强攻!这对阵的时候,第一阵要败,第二阵要胜,这第三阵要边败边走;并且一定要将对方将领引入这两界山之间的峡谷丘陵地带,也就是离凉州城十来里的地方。在这里将有大队兵士埋伏,只有这样才会将他们尽数歼灭。如若能引得李道宗亲帅大军前出则是更好,一战就探得对方之虚实!

慕容雷德,也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是如此高傲自大之人,事情也进展的比预期更为顺利。慕容雷德引这李景恒,且战且退,朝着两界山的狭长地带而来。两人噼里啪啦打的不可开交,引得陈雷在后面奋起直追,没多大一会,就追到这两界山峡谷丘陵地带。果不其然,在这丘陵峡谷之后,一队队吐谷浑兵士正虎视眈眈的望着这到嘴的猎物!

看着已到达预定地点,慕容雷德,买了一个破绽,瞅准间隙,立即拍马往前,摆脱了李景恒的追赶,向自己的大部队奔去。这陈雷好不容易带领大队人马追上了这李景恒,立即对其说到:“大哥,元帅的意思是让我们城下应敌,可没说让我们乘胜追敌呀,这已经追了十来里了,我突然感觉有点邪乎!”

看着两界山这个狭长地带,再看看时不时从山后乱飞的乌鸦与鸟群。此刻的李景恒,似乎才明白过来:“快,传令下去,速速退回凉州城。”

可是这一切已经晚了,当其准备撤退的那一刻,这慕容雷德已引着他的五千军马出现在了李景恒的面前。漫山遍野的吐谷浑兵士,瞬间杀将了出来!阴谋就这样即将得成……

第二十一回:救危难占飞称雄 心怀疑玄策受赏

原文再续,书接上回。这李景虽然脑瓜子好使,但是也强不到哪去。当发现进了这天柱王预先设好的伏击圈,望着漫山遍野的吐谷浑兵士,突然之间心生一丝胆怯。不管是谁在绝境之中,都有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念头,当然这李景恒也不例外。转念一想这身后就是凉州城;父王定会前来接应,于是一个中心开花的计策涌上心头;随即传令下去,坚守待援!

李景恒望着横挡在其面前的慕容雷德,随即怒斥道:“你这卑劣小人,竟使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可耻!”慕容雷德嗤之以鼻的回到:“亏你自诩熟读兵书,这叫兵不厌诈!”于是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就这样短兵相接,杀将了起来。而天柱王则指挥这兵士不断缩小包围圈,静等这他所谓的大猎物。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这李景恒已经伤亡五百多兵士,而他也渐渐的感觉到了体力不支;再这样下去,可就只能在此为国捐躯了!

在其绝望之时,但见远处,一虎将带着五千精锐骑兵杀进了包围圈!此人正是尉迟占飞,只见其一马当先,冲锋在前,左挑右刺,横冲直闯,手起处,衣甲平过,血如泉涌,这一路杀的吐谷浑兵士个个胆战心惊。却说在这山头观战的天柱王,望见此将,所到之处,威不可挡,也不禁失声问道:“此乃何人,竟有如此之勇力”只听左右随即回到:“此乃李道宗帐下尉迟占飞是也”。

要说这尉迟占飞,丝毫不输于先前之一代名将李元霸。没多少功夫,已经斩杀大小军士数十人。此刻的天柱王不经意间也感受到一丝寒意!这时,只见一探子急冲冲而来,躬身报曰:“启禀元帅,李道宗已引这大部军马黑压压一片,朝着两界山侧翼滚滚而来!”

“再探,查清其有多少兵马?”天柱王随即又命令到!

李景恒在冲杀之时,瞄见尉迟占飞如此之神勇,神情也是备受鼓舞!经过刚才慕容雷德的那一番冲杀,早已断送了他中心开花之计策。此刻他只想尽快逃脱这包围圈,随即命令余下的军士,边打边退朝着尉迟占飞靠拢!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二人已经合兵一处。这尉迟占飞随即大声安慰道:“公子莫怕,有末将在!元帅已经带领大队人马而来。”李景恒绝处逢生,瞬间有一种莫名的感谢,但是高傲的劲头依旧映衬于脸颊!

看着两支军队合兵一处,再加上天柱王已经获悉这凉州城军马之确切之数,也是为之大惊。此刻他的部分目的已经达到!看着即将被老谋深算的李道宗反包围,随即命令兵士,撤了包围圈,徐徐退回营寨!

就这样,吐谷浑兵士在李道宗的反包围即将裹紧之时,松开了包围圈。此刻的李景恒望着退却的天柱王,其中心开花的思想又一次冲上了脑海,正准备挥师掩杀之际;却被甚是清醒的尉迟占飞随即拦了下了,并随口将其扼杀在意念之中!此战略很不多妥当,也甚不可取,漏洞之处甚多,天柱王是何等的用兵如神,怎能被这样的计谋算计,故而这李景恒也只能无奈放弃!

于是乎,一众大唐将士,目送这天柱王和慕容雷德引着众军士远去!不一会,李道宗已经领着大军,到了此地。看着浑身是血的李景恒和尉迟占飞,再望着已经逃去的吐谷浑兵士。随即斩钉截铁的对李景恒训斥道:“还不快给我滚回凉州!”这一刻,所有人都想了很多很多……

在这凉州城的帅帐之内。只见李景恒自绑双手,跪在帅案之前。顿时,大帐之中气愤略显严肃与紧张,所有将校也都低着头,面色凝重。只听李道宗怒吼道:“来人,李景恒违反军令,将其推出去给我砍了”得此一令,但见两个刀斧手麻利的走进帅帐,拿住这已经被捆绑双手的李景恒。就在此时,只听尉迟占飞出列求情到:“元帅请息怒,公子也是立功心切,不慎中了天柱王之奸计;且公子已知错,请宽恕他这次吧!”

话音刚落,就深施一礼跪在帐下,一众将校听闻此言,也相继为李景恒轮番求情。李道宗虽说心有怨言,但是毕竟这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扫视一番帐下众将也都颇为情真意切,故而就坡下驴的说道:“你违我军令,坏我军心,论罪当诛!但念众将军为你求情,国法之下不外乎人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着,就令军士将其推出,杖责五十军棍。众将校依旧想再次为李景恒求情,但是李道宗挥了挥手,让他们各自回营整军备战!至此,众将校也是心服口服。一部分刚正不阿的将校,见其对自己的儿子都如此严厉,也不好再说什么,更没了这流言蜚语!

历史的风向标就这样静静的走着,原本是一场轻轻松松的胜利,可是面对再三嘱托,他依旧违反军令,让胜利变成了失败。想到这些李道宗刹那间,感觉这个儿子太不成气候,高傲自大有勇无谋。经过这一仗,映衬在他心头的疑惑似乎就这样解开了……

这李景恒,一没有资源,二又不认识突厥将领,三又经常和突厥人在边境闹个小摩擦,也算是仇敌。如此思量下来,他是万不可能借到这五千精骑?于是乎,他就准备来看看这个不孝子,问明白这一切缘由!

但见这偌大的军帐之中,李景恒趴在床上,背部和屁股已被打的血忽淋拉的。陈雷正端正的安坐塌旁,细心的给他涂着金疮药。边上药边埋怨这:“你说这王爷也真是的,不就一次小失败吗,就给你打成这样;他也真下的去手,还把你当亲儿子看吗?”

因为陈雷的一不小心,弄的李景恒甚是疼痛,“啊呦”的又是一声尖叫“你轻点好不”。陈雷扮了一个鬼脸,宛然一笑。就听到李景恒简单的回复到:“父帅也是没办法呀,原本要的就是咱们城下迎敌,三令五申不让咱们追击!可惜咱们偏偏不听,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呀!”“唉。”一声长叹,由心而起!

李道宗已经到了多时,因为二人一个趴着,一个背对着他,故而不曾感知到他的到来。当其听到李景恒如此理解他的时候,似乎感觉到这个孩子还有这么一点良心,就顺带着咳嗽了一声!随着声音望去,陈雷一看是他,立即放下手中的金疮药,躬身施礼“不知王爷驾到,请王爷赎罪”

这李景恒听陈雷这么一说,立马扭过头来,随即准备起身行礼。结果被李道宗快了一步按在塌上:“你有伤在身,就不用起来了”。话语之间,就随手将拿着的上好金疮药递给陈雷:“过会给将军敷上”陈雷接过药正准备起身,只听李道宗又严厉的对其说道:“你给我先跪这”

陈雷听此一斥,顿时脑海一懵,感觉事情不对呀,刚刚半起的身子,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紧接着,李道宗又对趴着的李景恒语重心长的说道:“刚你们的谈话,父王都听到了;今天的事情,你能理解父王的苦衷,也让我很是欣慰!”李景恒饱含激动的泪水,情真意切的回到:“都是儿臣的不对,不应该不听父王之言!”

李道宗看着这个如此凄惨的儿子,不经意间有了一些怜悯之情,都是自己平时管教的太少了!但是怜悯归怜悯,心中的疑惑还是要问的:“你实话告诉我,这从突厥马场是如何借得这五千匹军马的?”

李景恒听着父王冷不丁的这样一问。先是一愣,接着又侧眼看着在床榻边跪着的陈雷,但见这陈雷也翻着眼睛,轻轻地摇着头望着李景恒。而这一切,怎能逃脱过李道宗细致的观察!不过好在这李景恒还有一丝良知,他也明了既然父王这样问起,定是知道了其中的一些缘由。既如此更不能依照陈雷之计,继续隐瞒下去。于是,他试探性的回到:“因为有一个队正和突厥人多多少少有一些私交,恰好行军到突厥马场附近,在闲谈之时,就想到是不是可以向突厥借回一些军马。万万没想到,这事情就这样办成了!父王,这一切其实都是咱们大唐的国威以及两国多年修好的结果所致呀!”

而陈雷听到李景恒这么一说,也是连连点头的附和道:“将军说的一点都没错,这都是根据将军的细致谋划,多方考量,方促成此事!”至此时,两个人依旧还在往自己脸上贴金,李道宗虽说有一丝厌恶,但是突然间感觉到这个小小的队正颇不一般,就想见一见他,随即问道:“这个队正叫什么名字?传他来见我!”

听闻此言,李景恒满脸作难的看着陈雷,陈雷很是无奈的望着李景恒,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道宗望着很是迟疑的二人又厉声问道:“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吗?”

听着父亲口气大变,李景恒只能忍着疼痛,支支吾吾的回到:“他叫……王……玄……策”李道宗听到这三个字,脑海中立马显现出雪雁在书信中提起的王玄策。就严肃的问到:“这个王玄策,可是曾三番五次搭救雪雁的王玄策!”

李景恒瞬间诧异了,这些事情父帅怎么知道!不过难念一想也就明了了,定是雪雁在暗地里寄来了家书,换句话说这一切似乎就藏不住了!故而权衡再三之后,默默的点头回到“是的”

观此一幕,陈雷不禁的多了一些失望与胆怯。

李道宗随即起身,带着愤怒的语气对二人说道:“都是你们办的好事!就凭你的能力,父王岂能不了解!”于是,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去!在即将走出大帐的那一刻,又转过身去,严厉的对陈雷命令到:“给我滚起来吧,先给公子上好药,再去请王玄策到我的大帐来!”说着,就扭过头快步离开。

此刻只余下陈李二人,呆若木鸡的四目相对,犹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陈雷无奈的看着李景恒,李景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后,随即就恶狠狠的对他吼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去办差”两头不讨好的陈雷,赶忙放下金疮药急匆匆离去。

这时候的王玄策,正在大帐中研读兵书。今日的阵仗,虽说早已带着三百来号弟兄披挂上马,时刻准备着迎敌冲杀;可是迟迟等不到将令!当大军冲出的那一刻,依旧在坚守城池;后来听闻今日之战况,也甚是惋惜!虽说他一看到陈雷这样的小人,都有一种厌烦的心态;但是因为官阶之缘由,还是起身施礼道:“不知陈校尉前来所谓何事?”

受了一肚子怨气的陈雷,这时候也是夹枪带棒的说道:“跟我走吧,元帅有请”王玄策听陈雷这样的话语,首先想到的则是:难道我又犯错了,想了想不应该呀?接着又琢磨着:元帅平白无故请自己一个小小队正所谓何事?瞬间各种想法充斥这脑海,不过冷静依旧占据了主流;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跟着他走就是!

到了这帅帐之外,陈雷又带着奸诈之情冷言冷语的说到:“进去吧”!说完得意的转身离开。看着陈雷如此诡异的神态,弄的王玄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李道宗。但见这帅帐之内,各种行军舆图与形势沙盘,错落有致的呈现在眼前;李道宗端坐在赤色素面帅案之后,忙碌而又认真的处理这军情;不胖也不瘦的身材,外加一个修剪的颇为精致的羊角胡须,配上一身素锦华服,慈祥中多了一丝威严!

王玄策趋步向前,躬身施礼到:“队正王玄策,拜见元帅!”李道宗随手阁下手中的狼毫笔,抬起头,微笑这回到:“免礼,快起来吧!”紧接着又开门见山的问到:“我听说,这五千匹军马都是你从突厥马场借到的?说说这个事情的详细过程吧!”

听李道宗这么一问,王玄策就大着胆子,给他详细的讲述了如何认识阿史那思云,如何在突厥马场巧遇,如何依靠大唐的国威晓以利害,言明其处境。而讲述这一切的时候,李道宗听的甚是入迷。不仅为其在弱冠之年能有这样的机缘感到欣慰,更是对他的胆识与智谋感到了敬佩。

当明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之后,李道宗又接着问道:“你再说说,是如何解救小女的吧”。王玄策随即又将如何在路上偶遇郡主,如何将其从水中救起,如何遇到黑衣人,等等一系列问题,详详细细的做了阐述。李道宗一直对雪雁这一路的遭遇很是奇怪,这是何人要下此杀手,听闻王玄策这一番详述,心中又多了一丝疑问?这是谁干的呢?

疑问归疑问,至此时,李道宗才深深的明了。这一切功劳,竟被李景恒这个逆子全给侵占了,要不是自己多了一个心眼,还真被他蒙在鼓里!于是,他才详细的端详起这个王玄策。的确如雪雁家书上所述,文质彬彬,仪表堂堂。修长的个子,成熟的神态,既没有同等年纪的轻浮,更没有同等年纪的莽撞,拥有的像是三十来岁的稳准,四十来岁的城府;这一切,似乎都在都告诉他,这个人可堪大用!李道宗综合考虑之后,就对其说道:“小将军,果然胆识过人,智勇双全,从今天起,你就是偏将了”。

当王玄策看其如此抬爱,连忙实心实意的推辞道:末将的这些功劳,不足以升任偏将;何况从一队正连升十余级,这很不合适。”紧接着又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末将不希望因为搭救郡主之功而被提携,好男儿更应凭军功一步步升上来,这样才可以服众,才能领兵打仗,故而万望元帅收回成命!”

李道宗听闻其如此谦卑之语。又一次的端详起了这个年轻人,要明白面对如此之机遇,谁不想有这样的提携呢?可能在这全军之中也只有他王玄策一人罢了。

如此之谦卑,如此之实诚,很是庆幸果然没有看错人!于是乎,也推心置腹的给其说到:“这实非因郡主之亲,乃是你能力的使然。就凭你带回来这五千匹军马,升为偏将都不足为奇;更何况在行军途中,你的三件大功,力保这五千军马顺利赶到凉州城;如此算来,这偏将也是委屈你了!你就暂且安心受之吧!”

听其如此一番讲述,再望望此时情真意切不容再做推辞的李道宗。王玄策只能深深的施一大礼,领了钧旨,叩谢大恩。随即就退出了帅帐……

虽说王玄策,在这次对话之中,也趁机讲起了因为边境闭市,所引起的突厥人生活之艰难;但是面对如此之重大问题,李道宗也一时拿捏不准该如何给陛下奏明。故而展现出一番同情之后,就以托词答复了王玄策,暂且按下不表……

第二十二回:玄策连挑突厥将 周曾历险投唐军

乾坤一转丸,日月双飞箭;浮生梦一场,世事云千变。上回说到,帅帐之内一番诉说,李道宗至此时方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王玄策的功劳。虽然功劳被抢,但忍气吞声,看来此人胸襟确实不俗;当再听到要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升迁之时,更是打心低里萌生一种欣喜之情。这样的人,在这样的时代,真的不多;一种钦佩之情,涌上心间。瞬间将李景恒打乱其计划暴露其意图及实力的低沉之心,一扫而空!

带着偏将身份回营的王玄策,也深深的感觉到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哲理!当得到李道宗如此之诫勉,甚是感动。不曾想被抢夺的功劳不仅失而复得,还能得到了元帅的认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故而甚是欣慰,一身轻松!

从一个队正突然升为偏将,这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凉州城。让众多将士,对王玄策更是刮目相看!而其中的一个小校,听闻其如此之英雄事迹之后,也是对其肃然起敬,渐渐的有了一丝追随他的想法!陈雷和李景恒听闻这晴天霹雳的一击,也是颇为泄气;虽说无可奈何,但是仇恨与嫉妒的种子,又一次增加了分量……

被李景恒这么一搅和,两军之间又恢复了平静;经过这一场阵仗,双方都在酝酿这更大的阴谋!

天柱王已经通过各路探子,打探到唐军的虚实,深深明了凉州城兵力远多于从前,看来这李道宗必是抱定了坚守的打算。在如此不利的形势下,渐渐的有了退兵的想法;可是面对如此之多的唐军,要想全身而退也实属不易!

经此一役,李道宗也在暗地里筹划着,如何能够将吐谷浑的五万骑兵一口吃掉。而其不经意间发现王玄策,提拔王玄策之目的正是如此;大仗又一次一触即发!

从一个队正,提升到统帅两千人之偏将,这一切对王玄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依旧是统兵打仗,陌生的则是如何游刃有余的统帅这两千兵士。因为理论知识甚多,实践甚少,所以决定依照师父先前之教诲,秉承事必躬亲之根本,每日与兵士同吃同住朝夕相处,故而也深得众兵士之心;当然也包括那个一心想跟随他的小校!

一日前半晌,晴空万里,能见度甚好,冬日的暖阳笼罩在整个战场的上方,从远处望去,这吐谷浑的营寨一个着一个,甚是壮观!但见这王玄策,披挂整齐,带这兵士,在城头巡防。随着一兵士所指的方向望去,突然间看到这吐谷浑营寨之内,冲出来一名骑着黑马,手持战刀的汉子。一路杀,一路砍的突破层层营寨,朝着凉州城疾驰而来。而后面不少吐谷浑兵士拍马追赶,煞是危急。观此一幕,王玄策顾不得亲自禀告,临机决断之后,随即策马扬鞭出城接应而来。

而吐谷浑兵士,一看凉州城冲出大队人马,瞬间有了退缩之意。没多大一会,这大汉就冲入王玄策阵前,定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周曾!兄弟二人不曾想竟在此地相见,也顾不上寒暄,就合兵一处,来战这吐谷浑的追兵!而这一切早已被兵士报于李道宗,面对又一突变,李道宗随即披挂上阵,登上城楼,探看虚实。

却见这些吐谷浑追兵,原本已有了退缩之意;又见这合兵一处,顿时勒马观望不敢贸然攻击!然一不知死活的小将,提着三尖两刃刀拍马而出!但见这王玄策横眉瞪眼,手提火雷枪,两腿一夹马肚,随着“驾”的一声,赤色战马,风驰电掣般的迎了过去。两件兵器,一来一往,碰撞之声,声声入耳,只见这火雷枪被王玄策耍的虎虎生风,如火如雷般威猛无比;不到十个回合,一枪将就这吐谷浑小将挑落马下。但看此小将惨死于王玄策枪下,一膀大腰圆的吐谷浑战将颇为愤怒,挥刀直杀过来。只见这王玄策不紧不慢,瞅准一个间隙虚晃一枪,撇过这势大力沉的刀势,随之就是一枪直刺此人胸膛,就此了结了卿卿性命!随即,一声大吼,吐谷浑追兵一个个吓得胆战心惊,仓皇而逃!

这一幕,被在城楼观战的李道宗看的清清楚楚,万万没想到这个王玄策枪法竟是如此的娴熟!细细一回忆,这娴熟的枪法中又带着几分眼熟;转念一想,这不正是东野先生之火雷枪法吗!东野先生已经隐居多年,他和他又是何关系?

原来这李道宗早年虽跟随李世民南征北战,但是在征讨河北之时被废太子建成征调。而东野老人正在建成账下效力,两人一见如故颇有一番好感。平日里不时讨论枪棒等马上功夫,而东野老人正是凭借这滴水不漏的火雷枪法,彻底征服了当时年轻气盛的李道宗!

得此大胜又得到一兄弟,王玄策携起周曾之手,就在这样浩浩荡荡,威风凛凛的回了这凉州城。看到已在城下等候的李道宗,随即下马,躬身参拜之后,原原本本的将这刚才发生之事,一一向其道明。李道宗听闻这是王玄策之兄弟,甚是大喜,着其在他的账下效力。不曾想王玄策竟有如此应变之机敏,顿时发现自己没有提拔错,更没有看错人,略感欣慰的转身回了帅帐!

掐指算来,兄弟二人已分别不少时日。回到其营帐的王玄策,看着周曾这身装扮,带着甚多之疑惑问到:“你这莽夫,这是何情况,怎会到这凉州城呢?”

却见这周曾依旧大大咧咧回到:“咱能不能先不说这事了,有吃的没,我快饿死了!”听此一说,王玄策顿时大笑,一看这面带饥色之周曾,赶忙吩咐士卒速拿吃食。须臾之间,几个烧饼就这样送到了他的面前。周曾丝毫也不顾及什么吃相,就这炭火上温好的黄酒,狼吞虎咽的啖了起来。王玄策望着其狼狈不堪的一幕,也忍不住又一次乐了起来。看来这家伙实在是太饿了……

酒足饭饱之后,周曾打了一个饱嗝,更是引得在营帐中的其他几个小校忍不住偷笑了起来。这周曾也随之跟着傻傻一笑,就对王玄策说道:“大哥,你是不知道,自上次一别,甚是想念……”于是,就细细将这一路遭遇悉数讲于玄策。

人生重要的就是要有铺垫,当铺垫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机遇就自然而然的说来就来。我们的生活,每一天都是成长,只有不虚度时光,将心情放宽将心态放大,所有的目标,终归会变为现实!目标就是我们人生路上的指明灯,在通往这个指明灯的路上;刚开始光线都是暗弱的,只有跟随这暗弱的光线一步步走下去,离指明灯越近光线自然会越强,只要你能够坚持,定会从暗弱走向光明,一直到辉煌!

而王玄策的指明灯就是:师父的嘱托为国建功立业,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而周曾自从见了王玄策之后,感觉人生又有了盼头,而他的目标则是追随王玄策,闯荡出一番事业!而雪雁的指明灯也在遇到王玄策之后,似乎变的更加扑朔迷离;虽然有了目标,但是这个目标真的是王玄策吗?

话说这周曾,自从经历了二当家周锦的叛变事件之后。思考了很多,也想了不少,总感觉日子不应该这样碌碌无为的过着。虽说每日在山寨,吃喝不愁,但是土匪终归是土匪,随时都有被围剿的危险。

这些兄弟也都拖家带口的跟随自己闯荡事业,然这土匪的名声,传扬出去的确不好。虽然土匪有好有坏,虽然秉承一个义字当先,但是,终究还是逃脱不了这恶名!

当面对王玄策这个同龄人之时,突然间就让他看到了希望,也萌生了同闯天涯的梦想。虽说王玄策当时让其在山寨等着他的消息,可是这一等就是这么多的时日,并且丝毫得不到一点消息!再加上自己生来就是一个急性子,故而也不愿意再这样干等下去!既是闯荡,那就一块仗剑走天涯,何必要等到他干出一番事业的时候再去与他相会呢。因此,没隔多久他就决定解散山寨,想回家的就回家吧,不想回家的就留在山寨,让李掌柜好生管理。于是,单枪匹马,一人一骑,也朝这长安而去!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过了这洛河渡口,在洛河镇上安歇了两日,准备养足精神往长安进发之时。在酒肆之间,就听到几个并州模样的人闲聊:“前段时间,一二十来岁的小伙,叫什么王玄策来着,带着一个姑娘,听说是什么任城王的闺女,还是个郡主呢!在梅龙镇单人单骑制止突厥人的抢劫,还和一个叫什么阿史那思云的突厥将领结为兄弟,同时力战晋阳留守李景恒,真是英雄呀!”

当周曾听到他们这一番话语,就赶忙问到这几个人:“这个王玄策,是不是,身长八尺,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带着一柄长剑”。但见这几个人带着疑惑的眼神回到:“是呀,莫非壮士也认识此人”

周曾随即回到:“这是我兄弟,此次正是为寻他而来”。一听这么说,这几个商人就娓娓道来,将听闻的细节详细讲述给了周曾。原来当时在梅龙镇的过往客商,均被王玄策英雄气概所感动。通过他们的口口相传,不经意间竟流传到了这里;当然也不缺少神话般的添油加醋!

故事归故事,事情归事情,这周曾听的头头是道;不仅的被他这正义之举所感动,更是增加了寻找他的信心。要说还真得感谢这几个人,要不是,他这一路可就寻到了长安!于是,周曾就快马加鞭的直奔晋阳,这一路上还算太平,到了这晋阳多方打听,就找到了这任城王府,最后就遇到了雪雁姑娘。

说到这里,只见周曾调皮的对王玄策说道:“大哥呀,你真是个有福之人啊,能遇到雪雁姑娘这么好的人”这一说,说的王玄策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傻呵呵的一笑。

紧着这周曾又说道:“这雪雁姑娘,一听说我是你的兄弟名叫周曾,立马就有了印象,原来大哥你给她提起过咱们之间的事情。她随即就把我迎进了府里,好吃好喝的招待这。随后她就问到了咱们是如何相识的。于是,我又给雪雁姑娘这一通忽悠,就把大哥这一路走来的情况给她说了!再后来,我就问起你的状况,谁知雪雁姑娘说因为凉州战事紧急,你参军去了,于是我就萌生了到这凉州寻你的念头!听闻我要到这凉州寻你,她就给足了我盘缠,顺带又给你写了一封书信,让我带着!”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雪雁亲笔带给王玄策的书信!“大哥,我可是没看啊!”一边掏,一边随口说到!

王玄策随即接过书信,周曾的脑袋不由自主的就凑了过来,只见王玄策随之一闪,就躲过了他想偷窥的心。然后又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的打开封着的封口。只见微黄的桑皮纸上,带着清秀笔锋的蝇头小楷,工工整整的映衬纸笺:公子勿念,一切甚好,自昔日一别之后,寄家书一封于慈父,深明你之胸怀,未曾推荐,仅是提及相救之恩。然,分别之时,细思当时之事,凭我多年之了解,应多加提防我大哥李景恒!小心其鬼伎俩,陷害公子于不义!只希望你一心为国建功立业,功成名就……忽忘忽念!”款款深情,溢于纸笺……

王玄策端着这封饱含深情的信笺,心感甚慰!不过这周曾趁着王玄策细致读阅,深情注目的间隙,已经又蹭着脑袋查看了书信之大概。当他发现他的时候,只能带着无奈的笑意连连摇头,略有沉思的说道:“也没说啥,就让我小心他大哥李景恒”

“这李景恒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雪雁姑娘书信所述,似有加害大哥之意?”周曾随口问到。

于是王玄策就将这一路而来的事情,详详细细的给周曾讲述了这么一通。当听闻他竟是如此歹毒之人,火爆脾气立马就映上心头,准备起身找其理论一番。随即就被王玄策给拦住了。经过不少安抚,周曾这莽夫的性格,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紧接着,王玄策又问到:“你这从晋阳到凉州这一路是什么情况,怎么会被吐谷浑的兵士追杀呢!”听闻其这样一问,但见这周曾一拍大腿,立刻回到:“哎呀,把正事都给疏忽了”随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道:“这事你得听我慢慢给你讲来,这一路,从晋阳到凉州也没有遇到大的问题,倒是顺风顺水,还算太平!但是……”

望着这不辞辛苦,前来投奔自己的周曾,王玄策不仅有一丝动容,更被这种真诚,这种义气打动!虽说这一路上吃了太多的苦,但是一番事业,正摆在他们面前。顿时感觉生活有了帮手,有了盼头!故事会向着那个方向发展?周曾的但是又是些什么呢?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周曾二探藏粮处,玄策谨记生死论……

第二十三回:周曾二探藏粮处 玄策谨记生死论

上回言到,但见周曾且说但是之后,峰回路转,因刚才吃的过猛过急,难受的胃又骚动了起来,赶忙起身又押了一口温好的黄酒,顺了顺。王玄策也只能无奈的宛然一笑!

感觉已经舒缓了不少的周曾,接着又郑重其事的说到:“前几日,我快到凉州之时,因为天黑迷路就直接往西而去。不曾想竟绕进了吐谷浑的腹地。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赶忙调转马头回走,随着天色渐亮,发现有大队马匹经过的痕迹,所以就更加小心了一些。没走多远就发现了一个吐谷浑的粮仓,浩浩荡荡,甚是壮观,看起来有半个洛口仓那么大。把手的兵丁也不是太多,似有三四千人。随之我就徐徐退了出来,在路上还遇到一些吐谷浑兵士,不停的往凉州方向运粮。结果一不留神,我就被发现了,就这样一路追赶,再后来发生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

听周曾这一席话语,王玄策顿有所悟。随即起身打开了挂着的行军舆图,指着图上的标注对其说到:“贤弟且看,这个方位是西边,这里是凉州城,这是吐谷浑大帐,这是两界山,你能否在行军图上指出粮仓之大致方位?

周曾望着行军舆图,细细端详一番之后,就指出了粮仓的大致位置。正是在凉州城正西一百五十里的黑山脚下,这里不仅坐拥黑山的地形优势,更是正对吐谷浑的大帐。看来这天柱王,布置的果然高明,派出去的探子寻了一遍又一遍均是无果,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竟在这眼皮子底下,果真是灯下黑呀。虽然这周遭均一个吐谷浑的营寨连着另一个营寨;但是找到了这藏粮之地,办法总会是有的。

随着王玄策脑瓜子一转,眼睛往上这么一翻,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但见其在周曾耳边这么几句嘀咕,周曾拍着胸腹当场给其保证到:“大哥放心,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再敢闯这么一次”于是,王玄策为之大喜。紧接着在其细心安排之下,又挑选了十来个精壮机灵之士,乔装打扮一番之后,就跟随周曾出城办差去了!

话分两头,书说两会,单说这周曾领着众弟兄,按照王玄策的计策隐秘行动。而这吐谷浑天柱王的帅帐内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呢?故事还得细细道来。

但见这天柱王的帅帐,依旧和往常一样,一盆熊熊燃烧的炭火安放在大帐的中央。上面一个支好的三角架子上,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铁锅。即将炖好的羊肉,咕嘟嘟的冒着浓郁的热气,顿时让整个大帐飘满了淡淡的肉香!只见其用木勺搅动这浓郁的汤汁,浇在肥嫩的羊肉之上,随即用小勺盛了一点,轻轻的放在嘴边,吹了吹,咂上这么一口,一种满足感油然而起!随即,就招呼这侍从,将这煮好的羊肉,分一些给正在一旁的慕容雷德!

但见这慕容雷德,谢过之后,就对其说道:“昨夜有一彪形大汉,鬼鬼祟祟甚是可疑,既像是探子又不像是探子一时也没闹明白。闯入了我大营身后的黑山之地,被守将发现之后,随即就派人前去追拿;可惜在这凉州城外,被大唐兵士给救了回去,还折上了我们两员小将。”

天柱王些微思索之后问到:“这人马上功夫如何?”

“马上功夫甚是娴熟,善用一口大刀,砍伤了不少士卒;听追击的兵士回报像是中原口音。进入我黑山之地,似有小半日光景。按理说不应该有这么明目张胆的探子才对,但是最后却被接应回了凉州城!我有所顾虑的则是,咱们这粮仓会不会就此暴露!”慕容雷德按照自己的分析,给天柱王回道。

天柱王放下切着羊肉的小刀,随手捏了一块,送入嘴中,边嚼边思索这说道:“这李道宗老奸巨猾,在此危急之当口,不得不防呀。不过这黑山之地,亦在我军层层包围之中,有一点动而全动,应该无虞。严密监视,让咱们的人都放机灵一些!”

虽说这王玄策当场斩杀了他们两员小将,但是因为周曾的单枪匹马,再加上天柱王对自己的自信,故而未曾引起他们足够的警觉。但是,真是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疏忽,却引起了一场不小的后果……

也就一日的功夫,周曾他们就陆陆续续的回到了王玄策的大帐。打探到的消息也从四面八方飘来。原来这王玄策为了明确这吐谷浑粮仓的准确位置,就让周曾带着这些精壮兵士;乔装成吐谷浑人或者山民的模样,沿着小路又一次深入吐谷浑大军身后。不仅探听消息,更摸清了他们的运粮规律以及兵力部署情况。不过经探知,这吐谷浑巡逻兵士似比昨日更机瑾了一些,应该是因为那一番冲杀造成的后果,所幸兵力暂未增加!

王玄策弄明白事情的大概之后,随即带着周曾赶到了李道宗的帅帐!

这场战争已经相持了太久,是该有一个结果了。用兵之道不仅贵在知己知彼,更在瞅准时机;当机会出现的时候,将军更应如一头凶猛无比的草原狼一样,狠狠的咬住不放。在如今这相持阶段的李道宗也甚是苦恼,虽说兵力占优,但是行军打仗贵在一鼓作气,被李景恒挫下去的锐气如何拾起,正是他思考的问题。原本谋划这断了吐谷浑的粮道,但是派出去不少探子,均是无果。历史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偶然的事件,突然引发出一连串的故事,就会形成不一样的结局!

进了这帅帐,三人一番礼节性寒暄之后,王玄策就将这周曾如何来投奔自己,如何偶遇吐谷浑粮仓之事,细细的给其说来。随之又将李道宗礼让到这行军沙盘旁边,标标准准的将又去摸清楚的情况,仔仔细细的指给了李道宗!至此时,这李道宗才恍然大悟,正如王玄策所述这的的确确就是灯下黑。谁也没有聊到这老奸巨猾的天柱王,竟然将粮仓放在这个地方,随之大喜!

要说这元帅就是元帅,不会因为自己的个人恩怨,或者外部表象来判断一个人。往往都是根据这个人的言谈举止,以及所做的事情来判断这个人的能力大小。此刻的周曾在李道宗锐利的识人善任的眼神之中,已经感觉到他也是个人才。

其判断依据,正是因为他将王玄策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不仅加以补充,而且又详细的做了讲述。心中大石顿然落地的李道宗,略带欣慰之情的打量了一番周曾。看起来和尉迟占飞一样的魁梧雄壮,虽然相貌有几分恶相,不过脑瓜子似乎更好使一些,鲁莽之中多了几分机灵,粗中有细,可堪大用!

既然找到了粮草供应地点,按理说就应该将其烧毁,这样吐谷浑自可不战而溃!虽说常理如此,但是对大局观念颇重的李道宗却不是如此之谋划。故而带着考验的口吻向他们二位问到:“既已知这粮草供应之地,不知二位有何看法!”

王玄策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策,故而脱口而出:“末将之意思,请一支轻骑兵,马摘铃,人禁口,觅一黑夜,带足引火器具,烧了他!”而周曾对兵法虽说不甚了解,但对这冲锋陷阵,斩将杀敌之事,则是颇为在行;于是随着王玄策的话语,给与其了坚定的支持!

将军终归是将军,王玄策也毕竟年轻,思虑的仅仅只是战术层面的问题;而李道宗思考的则是战略层面的走向。听闻王玄策这样一番话语,李道宗对这个年轻人能有如此一番计谋也是颇为欣赏!不过这不是他想要的,因为他已经预感到,战争胜利的天平,又一次倾向了自己!因此就给他们讲解到,将军与元帅的区别:“为将者冲锋陷阵,于战阵之中取敌上将之首级;而为帅者,更应全盘考虑,知人善用,通韬略,精战阵,抓住要害,一击而击溃!”

凡事都有一个经历,面对凉州城下小试身手的王玄策,这已经是他目前想到的最好之计策。听闻李道宗此言亦是赞同,思索着师父曾经说过的话语,也是体会更深。只听李道接着又说到:“纵观天柱王之排兵布阵,环环相扣,首尾相连,如果偷袭之时,不能一击即中,让他倾全力而支援,岂不是回都回不来了!”

王玄策想也没想的就慷慨激昂的回到:“末将不惧死,更不怕死,只要能成此计,虽万死而不辞!”周曾随即也附和这王玄策。

李道宗望着他们如此坚定之神情,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对他们说道:“不怕死,不惧死,这种勇气甚是可嘉!然将军领兵打仗,更应畏死;只有畏死,方知生之可贵,方能不怕死,不惧死!这个道理你们可曾明白!”

这一番,怕死、惧死、畏死的论调;让王玄策瞬间有种懵懵懂懂,如堕五里雾中的赶脚,一时显得茫然!而周曾虽说也是从死人堆里滚出来的人,打打杀杀什么阵仗没见过,但是听闻这一席话语,也是一脸懵圈!

看着不甚明了的二位,李道宗又是这么庄严一笑,对他们解释道:“不论是将军,还是元帅,打打杀杀见过太多的死亡,换句话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呢?可是战争结束之后,面对着一个个支离破碎的家庭,虽然能够得到国家的抚恤,但是孩子没了父亲,妻子没了丈夫,老人没了孩子,这永远都是无法泯灭的一种伤痛!这种伤痛也只有家人才能深深体会!”

看着若有所悟的二人,其又接着说道:“为将帅者,更应考虑的就是让这样的悲剧少一点出现。生命只有一次,死了可就回不来了。只有畏惧死亡,方知生之可贵,作为行军打仗的统帅,考虑的就是如何从战略角度统筹布置,不仅将伤亡降到最低,还能让战争获得胜利,这才是王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可能这么冒冒失失的让你们冲入吐谷浑之腹地,就算是残胜,这又有何意义呢?虽然你们都不怕死,不惧死,我深信在最后一刻,你们一定会为国捐躯,面对如此勇猛的勇士,我不能让你们死,更不忍看着你们死,这就是为帅的使命与责任!”

只有畏死,方知生之可贵。听闻李道宗这样一番从死人堆里摸索出来的生死论,王玄策深感震撼,深深的被这个统帅所折服!而这一席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更让王玄策镌刻在心底,深深的影响了他以后的军事生涯!大老粗的周曾,也是被这一番简明扼要的论述所吸引;一种醍醐灌顶的意境涌上了不可磨灭的心头!

看着两个人如此的表情,虽然没有太多话语,但是李道宗已经明了他们已经深埋心底。于是就说出了自己的战略谋划。他二人赶忙回过神来,倾听李道宗的详细讲述:“两方已经相持日久,此刻我凉州城的兵力远胜于天柱王,既如此那就给他来一个硬碰硬的大决战。我的意思就是,采取正面强攻,侧面佯攻,背后偷袭的的战略!有我从正面击敌,主动出击攻打吐谷浑,吸引天柱王主力。有你们率领两千精锐轻骑兵,从侧面沿小道,正如你所述,马摘铃,人禁口,绕道黑山脚下,来一个出其不意,一把火烧了这个粮草供应之地。再有众将领,从凉州城周围之丘陵地带侧击吐谷浑,让其首尾不能相顾,前后不能照应,这样你偷袭之压力自然就会减轻,这天柱王想救也是分身乏术,他的连环寨自然破矣!只要我们能拖住其一天时间,你能一把火烧了这粮仓,此战已定!”

听闻李道宗如此详细的谋划,王玄策深深理解了他一番高论之用意。元帅终归是元帅,这行军作战的一番计谋,瞬间也让他更加详细的揣摩到了师父所授的《鬼谷子兵书》之要义。虽然兵书所述甚妙,很多细节也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但是终归是纸上谈兵。虽有随机应变之心态,实无排兵布阵之经验;万事万物万变不离其宗,打仗更是如此,只有经过实践方能更深层次的理解书上之用意!

若有深得的王玄策大喜回道:“元帅此计甚善,不仅可以减少伤亡,更是一下将吐谷浑包了饺子;正如兵书所述:攻其一点,争取主动,痛哉!”

三个人会心的笑了。王玄策深明战机瞬息万变,故而请令立即行动。如若此时出征,恰好天黑时分方可到达黑山脚下,趁着夜色,一把火给烧了他的粮仓!李道宗也正是此意,随即搬下了令箭!

于是乎,王玄策随着周曾引着本部精兵两千,提前出发;好久没经过大阵仗的众位将士,虽然感觉事情来得甚是突然,但听闻是要偷袭这吐谷浑粮草供应之地,也是士气高涨!

看着秘密出征的王玄策,李道宗随即传令其余众将,到这帅帐之内听令。没多大一会,众将已经在这庄严肃穆的帅帐之中齐聚。但见这李道宗干脆利落的传令道:“今日,就是咱们和天柱王决一死战的最后时刻!故而列位将士,均要听从我之将领,如有胆敢再不尊将令者,定斩不饶!”

众将校听闻都是颇为端正的,异口同声的回复到“唯”

于是乎,李道宗随即搬下军令:“李景恒带领一万人马,守好这凉州城,防止天柱王偷袭!”但见这李景恒稍加思索之后,规规矩矩的接过了父帅递下来的令箭!

“左厢军将军引军两万,有凉州城左侧之七河原出击,拖住吐谷浑左侧之敌。右厢军将军引两万,从凉州城右侧襄陵原出击拖住吐谷浑右侧之敌”二位将军随即出列,恭恭敬敬的接过令箭!

李道宗接着又命令道“有我亲率五万人马,正面强攻吐谷浑,冲击其营帐。特令尉迟占飞为前部先锋,此刻引五千精兵率先出击!”尉迟占飞也是端端正正的接过令箭!

“成败在此一举,诸位定要尽心用命,争取一举击溃这天柱王所部,以振我大唐军威!”李道宗器宇轩昂的对着列位将校命令道!

随着又一声,齐整且洪亮的“唯”列位将校有序退出这帅帐,依计分头准备去了!

这一场生死之决斗,吐谷浑一方又在作何?他们真的会这样束手被擒吗?请看下回!

第二十四回:玄策黑山巧烧粮 道宗大破吐谷浑

书接上回,随着军令有条不紊的传达,诸位将士听闻大仗将开,悉数精神抖擞,士气高昂,带着虎狼般的杀气跟随李道宗的步伐倾巢而出!这前部先锋,尉迟占飞尽显猛将本色,不大一会,就挥师直达吐谷浑营寨之外!

吐谷浑兵士看到唐军滚滚杀来,随即紧闭寨门,连忙上报天柱王。随着紧急之军情,各位吐谷浑将军,也已急匆匆来到这天柱王的帅帐。在议论纷纷之际,又一小校火急火燎的报来:“唐军后队人马,前有陌刀手,后有弓弩手,两侧又有骑兵护卫,黑压压一片列阵而来,即将到达我军阵前”。

此时的天柱王如先前一样平静,安坐在帅帐正中,沉默不语!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这诸位将领。没有想到这唐军竟敢主动出击,故而面面相觑,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催促这他尽快拿出一个主意!而他依旧纹丝不动,但见此时,又一小校风驰电掣般的来报:“左侧七河原,右侧襄陵原均有唐军列阵攻击,抛石机,伏远弩数不胜数!”

不知底细的将领,为之大惊;唐军哪来的这么多人马,这是要被合而围歼的境况呀!面对如此危机一幕,慕容雷豹粗狂的急性子又显露无疑:“既如此,我们就开门迎战!有末将先打头阵,看看这唐军闹得什么名堂”天柱王抬头瞄了一眼性如烈火的他,依旧不语!

沉稳持重的慕容雷德一直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故而一番思索之后,对天柱王说道:“末将建议再加派探子,细细打探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引得唐军倾巢而出。在敌情未名之前,命令弓箭手严守寨门,暂不出战!”

听闻此言,向来老成的天柱王,感觉他的话语正合其心意。毕竟此刻敌情并不是十分明朗,断不会是唐军支撑不下去了;更应是李道宗这个老滑头谋划详细之后,要来的生死决战,既如此更应消磨他的锐气!想至此,随即传令下去:“左右各路,以及正面守军均坚守寨门,如若唐军强攻,则用箭弩御敌。特令校曹加派探子,前出营寨,速速打探敌情!”众位将领得令之后,分头准备去了……

却见这唐军前队压后队,整齐有序,威武雄壮的就到了这吐谷浑阵前。尉迟占飞想以骑兵之速度来一个强攻,可是瞬间就被这箭弩所阻,暂时无法突破!望着坚守不出的吐谷浑兵士,这尉迟占飞也是颇为无奈,暂时无计可施。于是乎,就命令士卒在阵前大骂,上到伏允可汗的卑鄙无耻,下到天柱王的十八代祖宗,悉数在内!

李道宗看着尉迟占飞这样行军打仗,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按照现在的时间算来,这王玄策应该已经走了有一半之路程,只要在这里拖住这天柱王,事情似乎就成功了一半。随即又命令一部分士兵,也加入了骂战的行列。

不一会只见一小校报到:“吐谷浑营寨小门中,有几十个探子么样的人,悄悄潜出。”听此一报,李道宗随即传令下去:“杀掉一半,放掉一半,活着的一半在夕阳落山之前,万不可让其回营,严密监视吐谷浑的一举一动!”。得此将令,只见一队兵丁随即在一小将之带领下,依策而行!

经过多时之骂战,一个个骂的口干舌燥的兵士;虽说犹如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东倒西歪的瘫坐在阵前,不过依旧无精打采的骂着。观此一幕,唐军的诸位将领也纳闷起来,元帅这唱的到底是那出呀;于是,有些沉不住气的将领,就试探的问到:“元帅,这都骂了快两个时辰了,这吐谷浑就是不出战,这可如何是好”。李道宗又是淡淡一笑,随即吩咐下去:“如果弟兄们累了,就让弟兄们该吃吃,该喝喝,一定要吃饱喝足,准备好力气”!这一通话语,又让诸位将领很是无语。两军列阵,又是在对方阵前,如此散漫,怎能确保万无一失!不过埋怨归埋怨,但是依旧遵将令而行!

再回到这天柱王之帅帐。他们除了得到这尉迟占飞一次强攻被弩箭击退的进攻之外,丝毫没有得到唐军再次进攻之消息。不过,令他们深感意外的则是,放出去的探子,到现在一个也没回来。天柱王和诸将一时也拿捏不准这李道宗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说脑海中感觉到了甚多之异常,但是也不敢贸然出击,任凭唐军肆意谩骂!

远望红轮西坠,不久月打东发,话分两头,书说两回。此刻这王玄策引这周曾等两千精骑兵,经过艰难急行军,已经悄悄的进入了黑山之地。这一路上,王玄策早已命令将士们吃饱喝足,当来到黑山脚下,看着这些正在做饭的吐谷浑士兵,顿时百感交集。成败在此一举,我们都该回家了!因为李道宗对探子的严加防范,这些吐谷浑守兵并没有发现他们。虽然有部分天柱王派出的漏网探子已经探知了他们的行踪,但是面对不能回营的无奈,甚是焦虑,一脸茫然。

望着巍巍黑山,苍茫而挺拔;再看看一望无尽的凉州原,在夕阳的映衬下,这一切都愈发的激荡与苍凉,这一切都将在今夜结束,历史也将在这一刻改写!随即传令周曾带领一千人为右队,自己亲率一千为左队,从两面夹击这吐谷浑粮草供应之地!

这一匹匹健硕的战马,一个个精壮的黑甲骑士,犹如天上来客一般,给这正在做饭的吐谷浑守卒来了一个措手不及。仅仅一个俯冲,这些吐谷浑守卒已经伤亡十之有三。却见这一仗杀的天昏地暗,鬼哭狼嚎,不仅刀刀见血,更让人头皮发麻。这一战也让王玄策、周曾等人之狼性淋漓尽致的彻底展现。看着已经没了多大希望,吐谷浑守卒有的四散逃走,有的往天柱王营寨而来,有的则束手被擒!就半个时辰的功夫,他们已经占领了这吐谷浑存粮之地。自此金银玉帛,粮食草料,悉数落入王玄策之手。随着一声令下,准备好引火器具的列位兵士,将火把投入这粮仓之中,不大一会白烟四起,风借火势,火助风威,熊熊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战场!晚霞映衬着火光,火光伴随着晚霞,苍山如海,残阳如血,一阵阵声碎之马蹄声与欢呼声响彻云霄!

再回过来细说这李道宗率领的唐军主力,兵士们已经吃饱喝足点起了火把,只等李道宗一声令下随时准备开战。随着先前李道宗的故意放入,只见此时吐谷浑的帅帐之内,也已被灯火照的通明,几个浑身带伤的探子,正跪在地上给天柱王汇报这打探到的一切。当听闻唐军有数千精骑,朝着黑山方向狂奔而去的时候,天柱王和诸将校瞬间愣住了。至此时,他方才明了这正是李道宗的挖心之计。他亲率大军于阵前叫阵,为的就是要拖住自己;而这杀手锏正是这偷袭黑山粮草供应之地的精锐骑兵呀!随即就命令慕容雷德亲率兵士支援黑山,只祈求在到达之前,黑山守卒可以顶住这唐军一击!

但见此时,听得营帐外,嘈杂声,声声入耳,忽一小校入帐来报:“西北方火光冲天”!

听此一语,众将校随着天柱王急急忙忙出帐来看。这一看,惊的众人瞠目结舌,面面相觑;这黑山之地可是他们坚守的资本,可是如此看来,定是朝不保夕,一切都完了!观此一幕,天柱王急令慕容雷德火速增援。可是在这慕容雷德准备带着兵士出击之时,就见一些浑身带伤的黑山守卒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到这营寨,其中一位急急忙忙禀到:“唐军……唐军……偷袭黑山,黑山……存粮地失……守”说完就晕了过去!他太累了……

听闻黑山守卒的汇报,天柱王明了大势已去。此刻只能趁着还有些许存粮,趁机突围,否则就将被唐军活活的困死。因此传令各位整装待发,与唐军决一死战,但是不可恋战,等打开突破口往祁连山方向退去!

可是这一切似乎已经晚了。当慕容雷豹挥舞这战刀冲出营寨的那一刻,尉迟占飞早已养精蓄锐多时。心想:这他娘的都等了一下午了,终于出来这么一个人!就这样两人二话不说,趁着夜色与火把的光亮,噼里啪啦的就对上了阵。这李道宗一看吐谷浑主动出击,再望这西北方之通天火光,已料定王玄策已经得手,立即传令:“全线出击,合围天柱王各部!”

没多大一会,只见这尉迟占飞手起刀落,就将慕容雷豹斩于马下。就这样吐谷浑一代猛将,魂归故里!战争打的就是士气,在两军对阵之时;只要开了一个好头,犹如砍瓜切菜一般顺利。眼看慕容雷德被尉迟占飞斩于马下,原本高昂的唐军士气,再一次大振。而吐谷浑兵士,看着一代猛将就此陨落,再加上又是在仓皇突围,顿时信心大减一个个胆战心惊的往西逃去!

当天柱王和慕容雷德听闻慕容雷豹被斩于马下之时,顿时大惊!慕容雷德怒火中烧,就要挥刀上马,去给其弟报仇,天柱王立马拦住了他:“此刻,唐军士气正盛,我们还是先退回祁连山再图后策。”就这样命亲兵架着愤怒的慕容雷德,往祁连山退去。

从白天对峙到夕阳西沉,又从夕阳西沉打到黎明十分;经过这一战,唐军缴获牛羊马匹不计其数,斩杀纳降吐谷浑兵卒四万于骑,落得个天柱王带着不足一万的残兵败将逃回祁连山。而唐军只伤亡万余人!

初冬的早晨显得有点寒冷,黎明的太阳,渐渐的从东方原上升起,血红血红的。但见这襄陵原与七河原上,早已被鲜血染红;一匹匹倒下的战马,一个个死去的将士,让人甚感战争的残酷。生命在一夜之间就这样撒手而去,不管唐军还是吐谷浑的兵士,他们都是英雄,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为了人民更好的生活!面对外敌,全力以赴,只为遵守心中的那一抹承诺!

而王玄策望着这一幕,切实感受到李道宗生死论之真谛,生与死就在一念之间,作为将军就是为国家而生,保家卫国就是职责所在。这一阵唐军将伤亡降到了最低,这些逝去的将士都是大唐的勇士,他们不怕死,不惧死,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为正义而战,为明理而战,死得无上荣光。反观,众多死伤的吐谷浑将士,他们为了国家的贪婪,不惜发动战争,与其说为国家而战,不如说为君主而战更是贴切!正义与非正义,侵略与反侵略,能用和平解决的,坚决不开战端,深深的镌刻在王玄策的脑海之中!因为,战争太残酷了!

故事再回到这大唐帝国的都城长安,此时的长安城已经有了深深的寒意,树木早已脱光了叶子;大地也随着浓密的水汽,铺上了一层白霜,犹如下雪一般甚是洁白。巍峨的大兴宫依旧雄壮,但见这宏文馆内,一小黄门不停的拨弄这炭火,只求它烧的更旺一些,更暖和一些!

李世民依旧在这红木花梨的御案旁处理这政务,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早起,而魏征也时常的陪伴其左右。听闻任城王在凉州城大败吐谷浑,君臣二人也甚是欣慰。不过李道宗所奏报战况之残酷情况,却让南征北战的李世民历历在目;虽说已经有了一举荡平吐谷浑之念头,但是看着如此激烈之场景;为了避免生灵涂炭,又有了停战休兵之打算!

这时候,魏征也明了李世民之用意;随即奏到:“臣听闻,伏允可汗自继位这三十九年以来,三番五次的发动战争,不仅侵吞西域各国,更多次背信弃义犯我大唐。若陛下因战争之惨烈,放弃继续攻打之念头,甚是不该!”

“玄成这是何意,双方士卒都是生灵,如若战端再起,这又将是多少个家庭支离破碎。朕实在是于心不忍呀!”

听闻李世民这博爱之心,魏征又接着奏道:“自古都是举义旗,行王道,诛无道。这伏允可汗甚是无道,更应诛杀。如若陛下放弃此次大好良机,再等伏允小儿恢复元气,又将是不停的杀戮。到时候不仅其吐谷浑,更将我大唐重新带入无尽的战火,妻离子散,民不聊生!与其让悲剧重演,何不一举荡平这吐谷浑,至此西方安定,河西走廊渐通,老百姓也得以喘息。虽然此时多有伤亡,但这比起以后之大伤亡,更为有利!况可凭此一举,震慑西域诸国,使其不敢小觑我大唐,更是减少了杀戮呀陛下!

听闻魏征这一谏言,李世民如梦初醒,只有以战止战,方是完全之策,方可保普天之下黎民百姓安居乐业!

闻此,李世民随即下诏:以卫国公右仆射、西海道行军大总管李靖为元帅,以刑部尚书任城王、鄯善道行军总管李道宗为副元帅,统帅兵部尚书潞国公、积石道行军总管侯君集,凉州都督武阳县公、且末道行军总管李大亮,岷州都督义兴郡公、赤水道行军总管李道彦,利州刺史、盐泽道行军总管高甑生和率领归唐的突厥所部等六路大军军进击吐谷浑!

话说天柱王和吐谷浑伏允可汗面对倾举国之兵全力一击的唐军,又一次大败,不得已只能退走嶂山,而此地已距唐军几千里!唐军诸将,望着远遁的吐谷浑残部,也分成了两派:一派坚持追击,彻底荡平吐谷浑;另一派坚持地处偏远不宜再次远征。

王玄策通过陛下传视鼓励众将士之圣谕,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所做所看所想,已深深明了陛下为天下安的长远之想法,因此亦是主张坚决追击!只有这样乘胜而下,方可以彻底平定吐谷浑,一劳永逸的解决边境问题。即是为百姓,更是为天下万千生灵!遂,说于李道宗,不曾想二人又一次不谋而合!

因此李道宗在诸将军之军事会议上,立主追击;一代名将李靖虽明战争之残酷,但是更加明了陛下之用意,故而亦是坚持如此。面对两大主帅如此之坚定,众将也不好再行反对!安排妥当之后,李道宗遂率所部急行军十日,在库山(今青海湖东南)追上吐谷浑天柱王所部。

一场大战,又将来临……摆在诸位面前的,又将是怎样的考验……

第二十五回:一战扫平吐谷浑 万邦来朝李世民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首。上回说到,这贞观皇帝李世民要以战止战,用今日之流血,换西域之五十年太平,一战而定乾坤!经过详细谋划,唐军兵分两路:一路在李靖统帅之下,有北线而出追击伏允可汗;一路有李道宗统领,自南线率先而出攻击天柱王!

话说这北路军,在一代名将李靖严密追击之下,势如破竹!伏允可汗面对唐军之巨大压力,不得已烧尽野草,留下千里赤地,轻兵入碛。李靖听闻如此之不利状况,冷静思索之后,决定兵分两路继续追击。一部有自己亲率,另一部则有李大亮、薛万彻率部由北路切断伏允可汗通往祁连山的退路,并迂回至伏俟城,伺机而攻!

伏允可汗悉闻自己的退路被又一次被李靖彻底截断之后,顿时如惊弓之鸟一般狼狈不堪。面对如此艰难之处境,他细细考量之后,感觉还是应该与天柱王合兵一处。虽说此时天柱王也是面对李道宗之强大压力,但是大唐军队劳师远征,面对南部高原地区严寒之气候,也坚守不了多少时日,故而胜利的曙光还是有的!

随即率部南下,虽说面对这荒芜之地甚是艰难,但毕竟在这里土生土长,故而这伏允可汗南窜之师还算一路顺利,最终二人欣然会师。会师之后的伏允可汗,原想强力击败李道宗,但在慕容雷德的建议之下,为了保全实力以图后计,趁着大唐南北两路大军未曾合围之际,又一次顺利逃脱!

当李道宗惊问此息,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此战陛下之用意正是斩草除根,故而不能就此功亏一篑。随即命令校曹,增派探子,多方打探这吐谷浑残部到底逃往何处!不一日有探子回报:根据车辙和马蹄的痕迹,应该是继续往南而逃!听完各路的汇报,李道宗随即又一次率领所部五万骑兵继续向南追去,为的就是穷追不舍,一网打尽!

真是月黑雁飞高,伏允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在无人的苦寒之地,李道宗率部人吃冰,马啖雪,经过十余日的艰苦行军,终于在这乌海追上这吐谷浑残部。而此刻这伏允可汗和天柱王,已经在这里安营扎寨,休息了两日有余,看起来亦是精神抖擞。面对高原之上的极寒天气,以及赤地千里的不毛之地,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李道宗竟然如此穷追不舍,大唐军队的战斗意志竟是如此之强!

此时的唐军,虽然已经追上了这吐谷浑的最后一支军队,但是自己的五万兵士亦是人困马乏,为了减少伤亡,李道宗就有了安营扎寨,休息一日,再来最后决战之想法。可是,听之此意的王玄策,立马进言:“元帅不可,要明白,这是我大唐和吐谷浑的最后一战,从此之后再无吐谷浑!虽然此时我大军人困马乏,然,我们数倍与吐谷浑的军队。只要如此如此,我想士气定会瞬间高涨”随即小声在李道宗耳边嘀咕了几句。听完王玄策这一席由衷之言,李道宗顿时大喜过望!

原来王玄策给他说到:兵书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既然已经追击到此,更应一鼓作气;虽将士人困马乏,但是将青海骢喂上粟米精力自然恢复;再有李道宗亲自激励士卒,必会士气高涨,一举而荡平吐谷浑!

青海骢原产自波斯,自吐谷浑引进入西海之后,就育成良马。这李道宗自从夺了这吐谷浑西海养马之地后,就用以战养战之法,将唐军马匹悉数换成了这健硕无比的青海骢!

却见这乌海草原的上空,伴随着凛冽的寒风,五万匹经过粟米滋润的青海骢,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壮美的身姿宛若历尽艰辛穿洋过海的信鸽,宛如暴风雨中勃然奋飞的海燕,更如腾空而起响彻长空的苍龙!

但见这李道宗,高高扬起马鞭,器宇轩昂的对列位将士说道:“大唐的勇士们,伏允这老小子,实乃奸邪小人,多次犯我大唐,扰我边境,杀我父兄,断我商路,害得众位兄弟更是南征北讨,历尽无限之艰难。为除此恶患,也为确保我大唐安宁,更为咱们的父母兄弟以后安居乐业,少流泪,不流血,只能够荡平吐谷浑,替天行道,换回百年太平。在这乌海之地,只要我们彻底歼灭这两万残兵,吐谷浑将从此彻底消失!经过这一路风餐露宿,我深知此刻大家已疲倦不堪。原本想让众兄弟休息一日,养精蓄锐之后再战!然面对此奸邪小人,吾深感其又将逃脱!成败在此一举,故而想问一问众位兄弟们:你们是想在此刻上阵杀敌,为我大唐再立新功,还是继续养虎为患,明日再战呢?

听此一番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面对李道宗时时刻刻为众将士之考虑,不少老兵为之动容。虽深感疲倦,但是在高昂的战斗意志激励之下,士气顿时高涨!于是乎,众将士高举手中泛着寒光的战刀,齐声喊道“杀,杀,杀”顿时,这惊天之声,响彻云霄,直冲九天!

面对如此恢弘气势,李道宗也是感激涕零。随即意气风发的勉励众将士:“既如此,我就等着喝众位兄弟的庆功酒!”随着一声雄壮有力的“出击”李道宗扬起战刀,一马当先,冲锋在前。这五万唐军见主帅如此,一个个也是尽心用命,犹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带着无尽的肃杀之气,冲向了吐谷浑的营寨!

行军打仗,重要的就是士气,士气越打越高,士气越压越低。当士气高涨的时候,方可以一当十,甚至以一当百;这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也是韩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魄力;更是项羽破釜沉舟的勇气!这伏允可汗和天柱王亏就亏在没有多读读汉家的兵书,只能说这帮吐谷浑人,玩战法、玩韬略、玩激励人的心性,真的比不了这泱泱中华的博大精深。

王玄策仅仅在李道宗耳边叽咕几句,这李道宗已经明白了其用意。就是要激励我大唐将士,奋勇杀敌!只有在此刻给他们说明白,点透彻,这就是最后一战,不成功我们就得继续打,成功了我们都可以休息了!明白的告诉他们此刻的吐谷浑也就两万残兵,而我们可是五万虎狼之师。虽说疲惫,但是两个半人杀他一个,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明白的告诉他们为了家人,为了儿女,为了国家更应该一马当先!

正是因为李道宗抓住了人性之根本,这些大唐将士们,才犹如凶狠无比的草原狼一般,在头狼的带领之下,只想用尽自己最后一份力气,好好杀敌,好好建功立业!不仅为了自己幸福的生活,更是为了国家的和平与安宁!

就这样经过小半天的激烈战斗,吐谷浑的两万残兵已经被大唐的五万虎狼之师杀的溃不成军!只见这乌海草原之上,狼烟四起,血流成河,一匹匹倒下的战马不住的哀鸣着;一个个残缺的尸体,不仅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激烈,更是道尽了无限的人生苍凉!

慕容雷德和天柱王虽然有无畏的勇气,不怕死,不惧死,不停的挥舞战刀斩杀唐军士卒,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将军的实力终究影响不了战争的最终走向;于是二位誓死不降,力竭而亡!

此刻的李道宗望着这一幕,对这两位已经对阵了很久的老对手,也是充满了敬意。在战争结束的时候,看着二位遍体鳞伤的尸体,特意传令:“厚葬之”。只有尊敬对手,只有正视对手,方可战胜对手。将军与将军,统帅与统帅,只要能够站在这个位置,必定存在着某些闪光之处。每一位军人的职责就是打仗,就是保家卫国,故而抛弃国家之层面,在李道宗眼中,他们二位亦是英雄!这不仅是义气,更是情怀,虽说打心眼里不想让他们死,但是他们又不得不死!而尉迟占飞、王玄策、周曾、李景恒、陈雷等诸位将领,都不曾理解李道宗此时的用意;不过很多年后,随着亲身体验,才感知这一切!

经此一战,李道宗率部大破吐谷浑,斩杀一万五千余人。当他带着大唐兵士攻入吐谷浑帅帐的时候,只见这伏允可汗正端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他明白这就是他的宿命,该来的终归来了!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伏允可汗用霸气的眼神看着李道宗;李道宗也用他渴望的眼神回望这他,这个眼神明确的告诉他:到长安活下去!虽说这份眼神是他渴望的,但是他依旧用眼神拒绝了李道宗的请求。只是微微一笑,就拿起在御案上放着的配刀,挥刀自刎,鲜血刷的一下飞出一丈来高,不仅染红了御案,更染红了整个洁白的大帐,倒在了自己的王座之上!这一幕,王玄策等人看的真真!

李道宗随即伸出手去阻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这一切就这样黯然结束。看着已经倒下的一代雄主伏允可汗,亦是百感交集,此刻他的心情忧伤中带着惋惜。忧伤的是生命中突然少了一个对手;惋惜的则是一代雄主走了弯路!

凭借他的才智,两国之间原本可以和平相处,和睦共融!可是他为了一己私欲,为了统领西域,不停地率兵骚扰各国,犯我大唐;陷百姓于水火,视生命如儿戏,这都是你造的孽!你的离去两国将会平静,西域更会安宁,用你的死换取西域宁静,百姓安居,也算是你的宿命!李道宗,英雄相惜,随又传令“厚葬之”!

其实,在伏允可汗自刎的那一刻:他看着李道宗,亦是感慨万千。他想了很多很多,回味这执政的三十九年来,自己的江山社稷,在自己穷兵黩武的霸道式管理下壮大,更是在自己霸道式的治理中一步步走向深渊,至今日被自己亲手断送!在听闻李靖挂帅的那一刻,他依旧以为李靖会按照荡平东突厥的策略,直捣王庭,来一招猛虎掏心,擒贼擒王的突袭战;因此才不停逃窜,不仅想消弱唐军实力,更为断其粮道,让其补给不济。不曾想李靖竟然兵分两路,采用大迂回,大包抄,大举扫荡之战略,一路穷追猛打,来了一场硬碰硬的歼灭战!至今日还能说什么呢,成王败寇,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有气节的死去更加安生!他这一生亦是不怕死,不惧死!当这些日子,看着血流成河的战场,看着一个个战死沙场的吐谷浑勇士,在他眼前倒下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了生的可贵,畏死方惜生!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此刻只能自刎而死,以谢天下,以回报这些死去的吐谷浑勇士!

人需要的就是换位思考,只有这样才会豁然开朗!目睹这一幕的王玄策李景恒等人,也是深深的被这种勇气所折服!被这种精神所感动!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李道宗和大唐的将士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了。当看着父王自刎而死之后,伏允可汗的儿子伏顺也随即投降于唐军。

这就是兵败如山倒,当吐谷浑各残部,听闻伏允可汗被唐军打败并自刎而死,且其长子伏顺已经归顺唐朝的时候,顿时就没有了太多的斗志。

这个时候,一代战神,大唐的标杆,名将李靖听闻南线告捷,随即命令部下吴仁攻占曼都山,在此一役彻底斩杀吐谷浑另一位著名人物名王。获得牛羊马匹不计其数。紧接着李靖又亲率主力在牛心堆、赤水源击败吐谷浑已故可汗伏允的心腹重臣慕容孝隽,缴获杂畜数万。随后,李靖又和自己所部众位将领合兵一处,在赤海大破吐谷浑天柱三部落,收杂畜二十余万;最后,又命李大亮追击吐谷浑零星余党,到达且末西境大破之,又俘获吐谷浑杂畜五万。至此,吐谷浑各部悉数平定!

就这样,战争彻底结束了,立国三百余年的吐谷浑在此刻已经不复存在,他的辉煌历史,彻底画上了一个句号!

消息传至长安,身在大兴宫的李世民,欣喜若狂;更欣慰的则是听从魏征之策,一举而乾坤定,至此西域再无大的战事。一切就此安定!特传旨李靖班师回朝,李道宗继续镇守凉州,诸位将领建功劳簿,论功行赏!

经过这一场战争,吐谷浑基本已经没有了兴起的实力,鉴于人心所向,李世民依旧册封伏顺为可汗、西平郡王,吐谷浑成为唐朝属国。两千石官吏任免均有大唐朝廷做决定。被阻断多年的丝绸之路的大门,就这样又一次,向西方诸国张开了他雄厚的臂膀!面对如此之伟业,李世民甚是欣慰,丝绸之路又一次的繁华了起来,大唐盛世,万邦来朝,就此开启。

而为国征战的大唐将士,按照功劳簿,也一个个领得奖赏,回家耕田种地,其乐融融。夕阳西下,又是一个霞光漫天,五光十色的傍晚,朵朵云彩在夕阳的伴随下,显得精彩纷呈。此时的李世民,站在大兴宫太极殿上,遥望远方依旧是这样井然有序。每当国家有大事的时候,五彩霞光总是如约而至,不禁想起了故人,想起了曾经的往昔……

随着战争的结束,李道宗也轻松了起来,心情瞬间舒缓了很多。闲来无事,才想起王玄策所用之火雷枪法,还未曾问起来历,就准备约其一叙!

再回过头来,看看王玄策,此时的他正在思考这一路走来遇到的种种问题,以及对自己的启发。至凉州,仅一队正尔,多亏李道宗慧眼识珠,升了偏将。和李道宗的一番生死论,再加上这些日子的经历,也终让他体验生之可贵。偷袭存粮地,深感为将之痛快;雪地追击两千里,深感当兵之艰辛,用兵之传奇。纵观皇帝之谋略,更是明了其一劳永逸,永除后患之决心!李靖、李道宗、段志玄、侯君集在这场战争中都闪闪发光,个个用兵如神,通过他们的榜样之力量,也让王玄策明了了,只要目标确定,就一定能够胜利,这就是士气与信心的作用。回望自己,好像欠缺了很多,他们不仅是自己的榜样,更是自己人生路上的指明灯。

虽然王玄策对战争的结束也感到了开心与欢愉,但是,总感觉有这么一双眼睛在暗地里望着自己……

第二十六回:茶叙妙谈身前事 闲聊勾结出歹计

上回说到,李道宗心存疑问,就想探知王玄策之底细,故而传其前来帅帐一叙。这王玄策听闻元帅亲传,立即整理妆容前来拜见。经过短暂礼节性寒暄,原来仅是普通家常话叙,而非军国大事!故而悬着的心随即落下。

李道宗亲让玄策于军案旁安坐。只见一茶侍,传茶台于军案。一通体黝黑的麒麟银壶,安放在熊熊燃烧的炭火之上,里面的泉水随着炭火的加热,不住的冒着热气。但见这茶侍,细细的从一精致的素色陶罐内取出陈年之砖茶,放入茶碾内缓缓研磨;当成碎末之时,经一精巧的差筛过滤。又将过筛后的茶粉,放入恰好沸腾的银壶之中。经过这三沸三煮,茶香顿时溢满帅帐。紧接着,其又将这色泽红润的茶汤,文雅的斟入安放在茶席之上的素色茶盏。

淡雅的嗅上这么一嗅,茶香四溢;轻轻的咂上这么一口,沁人心脾!只见这茶侍,将香茗煮好以后,就随即退下;只余二人在这帅帐之内,品茗论道!

李道宗捏起茶盏,轻轻砸了一口之后就说到:“此茶原产于岭南,饮此茶总会念起故人。回想起来,已近九年未曾谋面。还记得这位故人,通韬略,懂枪棒,风清气正,品行高雅,此饮茶之法更是其亲传于我!

王玄策听闻此语,细细品之,方才感觉到这茶似乎和师父经常饮用之茶并无二处!于是就回到:“这茶汤色红润,饮之也颇感熟悉,不知元帅所述故人,今在何处?”

李道宗听其如此之回复,侧重点不在后者,而在这茶上,故而随即问到:“你用过此茶!”

王玄策心中一顿,赶忙回到“不曾用过,只是略感熟悉罢了”

李道宗带着些许思疑的接着说道:“此人名唤东野先生,已隐居多年,至今日,我亦不知其在何处!”

听李道宗提及师父的名字,王玄策映衬在内心的迟疑,也算是彻底坐实。万万没想到师父竟然是元帅之故人!在以前,丝毫不曾听到师父提起任何一位朝廷大员;仅在临走之时,才给自己交代了魏征。这一路走来,自从失了荐书,到晋阳偶遇母教子之后;已经抱定了自立自强之决心,如若说出实情,元帅定会提携,岂不违背了此原则。虽说一种憧憬与欣喜之情悠然心间,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向其倾诉!

不过王玄策这些细微的变化,已经被李道宗有所察觉。通过这紧张而又舒缓的语气,感觉到此人定和东野先生定有某种关系,只是不肯言明罢了。随即又试探性的问到:“我看你枪法娴熟,似是火雷枪法,不知从何处学得?”

这套枪法的确是火雷枪法,王玄策听闻李道宗识得此枪法,也是为之一愣,脑瓜子只能再次的转了又转,吞吞吐吐的回道:“在幼时……与一老人……不知其名讳……更不知是何人,见自己身世悲惨,就用两月时间,传授了这套枪法,后来他就云游去了!”

李道宗明显感觉到王玄策这仅仅只是推脱之词,所遇老人定是东野先生无异,年轻人既然不想表明,更没必要多问!

这时候王玄策为了将话题岔开,也将这些时日心中所思,说于李道宗:“自古征战,均是对立相向,是友非敌,是敌非友,末将纳闷的则是元帅为何要厚葬这天柱王和慕容雷德呢!”

听闻此言,李道宗顿时心头一闪,不曾想这个小将竟然有如此之体会。随即轻轻咂下一口香茗,故作深沉的问到:“不知此事,你如何看待?”

王玄策听其如此反问,故而答曰:“莫不是英雄相惜!”

李道宗宛然一笑,望着略感狐疑的王玄策,肯定的点了点头说道:“自古英雄惜英雄!这天柱王跟随伏允可汗南征北战,大小阵仗无数,上阵杀敌更是勇猛;虽与其多次交手,也是胜败参半。这慕容雷德跟随天柱王亦是多年,也是一员不可多得之虎将;懂韬略,识人心,爱子民,能文能武,确实难得。只可惜,归属于不同之国家,不同的民族。要是这吐谷浑早一些依附我大唐,我深信我定会和他们二人成为知己,犹如当年和东野先生那样的情深义厚一般!只可惜各为其主也只能如此,给予其一个好的归宿,也算是祭奠这片拳拳之情!”

至此时,王玄策才深深明了李道宗的内心世界,果然英雄惜英雄!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敌人,只是都为了秉承一颗忠心,为民族,为国家,各为其主罢了。总之,气节不能失,仁义不可丢,正义不可违!王玄策也被他这番话语,深深的折服,顿时对这个统帅佩服的五体投地。听闻李道宗点到东野先生之时,心头又是一沉;这一沉又一次让李道宗察觉,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就坡下驴,故而也带着对师父先前的一些疑惑,向其问到:“听此言,这东野先生和元帅莫非也是这般恩情!”

李道宗随即就带着无尽的思念回到:“正是如此,这东野先生当年追随废太子建成,自玄武门之变后,原想着其可以依附当今陛下,同为大唐朝廷效力,可是在陛下再三挽留之下,依旧去意已决,云游四海。虽然在武德五年征讨刘黑闼之时与先生仅有短暂共事,但是先生之品性与德行让我深深的折服,所以也算故交!”

听闻此言,虽说王玄策的心情被李道宗的话语带动的起起伏伏。但依旧坦然的回到:“果然,英雄相惜!”随即又夸奖和应承了李道宗一番。

至此时,王玄策才明了师父以前的简略之事!对师父的一片忠心,由衷敬佩!随着简短的话语,茶叙也在两人会心的笑意之间,宛然结束!

人生,就是这样,当一个人认准你是他的仇人或者对手的时候,即使你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或者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也依旧很难改变自己已经固化的观点,这就是先入效应。第一印象或者第一感觉往往对一个人来说真的很重要,而这也影响着两个人以后的关系。

在重大战事的节点上,王玄策总能冷静的分析,出奇兵致胜。这李景恒正因为一直没有整倒王玄策,反而让其一路节节攀升,所以甚是耿耿于怀!虽然在父王的策划下,自己也立下了不少功劳,但是这些功劳在王玄策的面前,真的算不上什么。面对已经结束的战事,映衬在他心头的怒火,似乎又一次燃烧了起来……

在这场腥风血雨的争斗中,王玄策始终都是处在被动的地位,从一开始,面对荐书被盗,面对各种凶险,面对李景恒的陷害,他都一一走了过来。没有忘记师父的叮嘱,更没有忘记最初的梦想,人生最可贵的就是初心,只要初心不死,一切都会再有机会。因此,凭借着他的至诚初心,再加上不争功不抢功的心性,就这样一切随和的走着。

在大唐初年,虽说已有了科举制度,但因为初创故而很不完善;门阀制度依旧影响着大唐选人用人的走向。而王玄策,因为出身的关系,似乎永远也逃脱不了直接被提拔的魔咒,能做的就是踏踏实实,一步步的来走向自己的人生巅峰。

随着战争的结束,因为府兵制的原则,国家自是不会保留这么多常规兵力,所以大部分兵士解甲归田。凭借杀敌数量,分赏完兵士之后,就开始对这些将校论功行赏。按照王玄策的功劳,他肯定是会被提升为将军。

李道宗也在考量着功劳簿的事情;应该举荐朝廷封赏王玄策什么呢?是让其留在自己身边,还是坚守边关,顿时难住了这位大唐元帅。通过上次茶叙,以及甚久之观察,这王玄策确实是一不可多得之人才,能文能武,是我大唐的后起之秀。但是转念一想,青年才俊提拔的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何况他仅弱冠之年,更应多加历练。压制一下他的功劳,也不失为一件妥当之安排,只有这样才能不锋芒毕露。想至此,李道宗看着即将上报的功劳簿,也有了一些欣慰;这些日子,为这事实在是想了太多,也实在是太累了!

话分两头,书说两会。只见在这李景恒的大帐之中,他和陈雷两个人又猥琐的凑在了一块,似乎在商量这什么。这两个人,在平定吐谷浑的战争中,自然也是奋勇当先,杀敌不少,算是立了不小的功劳。但是此时他们讨论的,不是自己能得到什么样奖赏的问题;而是如何压制王玄策,如何让他和他的这帮兄弟一个个倒霉的问题!

却见这李景恒颇为不忿的给陈雷讲到:“前些日子,不经意间看到父王草拟的功劳簿,举荐王玄策为将军,虽说按照他的功劳,也的确应该这样封赏!但是这样,岂不是和我平起平坐了。这昔日的一个白丁,今日就成了将军,你说这都弄的啥事呀!”

看着如此抱怨的李景恒,陈雷随即就阿谀奉承的回到:“将军息怒,将军息怒,这事咱们得从长计议!”

这李景恒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听到陈雷这么一说,顿时愈发愤怒的骂道:“息怒个屁呀!每次看到他那副清高的嘴脸我都来气;要真成了将军,他还指不定神气成啥样呢!”接着转念一想:他要是成了将军,岂不是让雪雁又高看他了一眼,不行,我这妹子绝对不能够嫁给这出身卑微之人!随即拍案而起,大大咧咧的吩咐到:“你小子,快想想有啥办法整一整他,杀杀他的锐气,当然,给整死也是极好的!”说完之后,怒目而视这燃烧将尽的蜡烛!

要说这坏人的脑子就是转的快,只见这陈雷听闻李景恒此言,两个斗大的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这么几圈,一拍脑袋,想起这么一件事情:“对了,大哥,在咱们离开凉州追击天柱王的时候,我看见王玄策的手下,运回来了好几车东西,也不知道装的什么,就直接进了他们的大帐”

“你说的可是那个大黑汉子周曾”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在那天他们烧了天柱王的粮草得胜回来的时候”

“这几大箱东西,并且还是在烧了这天柱王粮草的时候运回来的……你说,除了金银珠宝,这还能有啥?”李景恒带着欣喜之情,一边思索着,一边若有所悟的回到!

一听此言,陈雷也是惊讶的拍着脑袋夸赞着回到:“对呀,你看我这笨样,咋都没想到呢,肯定不会是粮食呀!还是大哥机敏”

话虽如此之说,但这均是猜测,要想整他们,一定要把证据给坐实了。于是乎,俩人一番商议,计上心来。因为他们知道,这次王玄策偷袭了天柱王藏粮之地后,一把火就给烧了,带回来的东西也没听说给父王汇报呀!想到这里,李景恒又一次给陈雷吩咐到:“快,多派几个心腹,去详加打探一番,只要证据坐实,我们不怕他不认。但是请记住一定不能打草惊蛇!”

陈雷领了吩咐,旋即就去办差了。经过这又使银子,又用计谋的,也就小半天的功夫,就打听清楚了事情的缘由。随即就急急忙忙的回到了这李景恒的大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大哥,这……这都打听清楚了”看着陈雷气喘吁吁的样子,李景恒欣慰的送上手中的茶碗对其说道:“喝口水,别急,慢慢说”

陈雷接过茶碗喝了几口,清了清嗓子之后,接着回到:“刚才领了大哥的命令,一丝不敢歇着,就安排了咱们几个心腹,张小七,李五四,每个人给了他们十两银子。又找了这几个会说的,比方说李更,王坤道等这几个文人,每人也给了十几两银子,让让他去这王玄策的大帐详加侦探……”只见李景恒听着这陈雷杂七杂八,吭吭唧唧说了这么一大堆没用的。顿时火急火燎的急性子又一次爆发:“别扯这么多没用的了,你用了多少银子,过会直接滚去领去,捡重点的说!”

陈雷一听这话,得意中带着霸气的回到:“大哥,经咱这么一打听,他们足足拉回来了七大箱子的东西,果不出你所料,里面全是天柱王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呀,足足有三万两金银珠宝,这都在周曾的营帐中放着呢!”

听闻此言,李景恒瞪大了眼睛又一次厉声问到:“你可确定!”

但见这陈雷准确无异的看着李景恒斩钉截铁的又回到:“确定呀,刚我还让王小七去他那里看了看呢,这东西还在放着呢”

李景恒左手之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右手的手心之上,大喜中喃喃自语道:“天不负我呀,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就先从这周曾开始!”

“对,那就从这周曾开始”陈雷也是面带喜色的随口应承这!

紧接着,李景恒又调侃道:“你说这俩人哈,也真有意思,胆子可真够野的,踅摸回来这么多好东西,竟然敢不上报,还想独吞,这不是明摆着贪墨吗”

“大哥所言甚是,这可是死罪那!”话语之间,两人会心一笑。

但见这陈雷接着又乐呵的说道:“那我此刻就带人先把周曾给抓起来”说着就准备大步流星出门。

“且慢”李景恒随即伸手阻拦到……

紧接着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故事又会朝着那个方向发展呢?请看下回……

第二十七回:玄曾二人被诬陷 李道宗将计就计

前文说到,这陈雷冒冒失失的就准备去给周曾抓来;李景恒随即将其制止:“你这猪脑子,怎能是我们去抓呢,这事儿得先禀告给父王。”陈雷一拍脑袋,随即就明白了李景恒之“深谋远虑”!于是,两人立刻去往帅帐。

此时的李道宗,已对其他人的功劳簿安排停当,唯独对王玄策等几个青年才俊的功劳颇费一番脑筋!这李景恒一看帅帐也没外人,既没打招呼也没施礼的就溜到了帅案旁边。

但见其不紧不慢的给正在沉思的李道宗说道:“父王,给你说件事呗!”

李道宗随即抬起头斜了一眼这个不太争气的儿子调侃到:“你还能有什么事,别给我惹祸就是给我最大的好事!”。

李景恒恰好发现父王面前的素色茶盏没了茶水,随即拿起旁边尚温的麒麟银壶,斟满了茶汤,亲手递了过去。见李道宗端正的接过之后,就略带得意的说道:“做儿子的向来秉承父王之教诲,怎能给您惹祸呢。不过父王,我倒听说王玄策这次发了大财了”

“他一小小的偏将能发什么财?”

“听说他偷袭了天柱王的粮草之地后,运回来了满满七大箱的金银珠宝!”

李道宗随即面色凝重的问到:“你这消息从哪偷听来的?”

这李景恒偷瞄了一下陈雷,两人会心一笑。当听闻李道宗如此反问之时,他们已经明了,父王并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么王玄策侵吞战利品的事情,这就要给他坐实了。犹如获得无上至宝一般的李景恒,随即就大大咧咧的回到:“父王,看您说的,儿臣怎会去偷听呢,整个军营的人现在都在传这事!”

李道宗听闻此言,顿时吃了一惊:难道自己看错人了,这小子竟如此之爱财!私藏这么多战利品按照大唐律令这可是死罪呀!

李景恒瞄了一眼面色迟疑的父王,随即又添油加醋的说道:“这自从打败天柱王,灭了吐谷浑已经不少时日了,不曾想父王竟然也不知此事,实在是让人气愤呀!”

陈雷接着又补充到:“如此看来他们定是想侵吞了这笔宝藏,不过这可不是一笔宝藏,而是一颗包藏的祸心呀;王爷您一定要机瑾一些,千万不能被这王玄策给拉下了水呀!”

听他们这么一说,李道宗不仅感觉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说的在理,也感觉这陈雷分析的在点子上。这都回来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上报,这是要干什么?

李道宗于是颇为愤怒的问到:“你们可知这些东西都藏在什么地方?”

陈雷得意的接话到:“末将已经打听清楚了,这都在周曾的大帐之内!”

“既如此,就有你们来查封这些东西吧”。

二位领了这钧令之后,随即就出账办差去了。李景恒这压抑了许久的报复情绪,在今日彻底释放,犹如黑夜中寻到那一丝光明般的欣喜,更如危难时刻被人拉了一把的狂热!在他们走了之后,李道宗转念一想,感觉这事情似乎不应该这么简单……

此时的周曾,正在大帐之内和几个小兵喝着小酒。只见这陈雷气势汹汹的带着兵士,趾高气昂的闯了进来,丝毫没有多余的话语,立即命令兵士:“给我搜”。

周曾和这几个小兵顿时傻眼,这什么情况?带着些微的醉意,随即就和陈雷理论了起来。可这陈雷松松垮垮的安坐在这大帐正中的椅子上,丝毫不理会他的话语!这周曾的火爆脾气说来就来,当其准备发火的那一刻,只见这些兵士,从后帐抬出了七大箱子的金银珠宝。不仅泛着熠熠金光、更是琳琅满目,什么黄金首饰,珍珠玛瑙,翡翠宝石应有尽有。

陈雷随即带着奸诈的笑意,调侃的问道:“还吵吗?继续吵呀,说说这东西的来历吧”!此刻的周曾还未曾预感到到事情的严重性。随即蔑视的看了他一眼,拿起鸡腿边啃边说:“这有啥呀,这是老子从天柱王那缴获的!”

“缴获的为什么不上交?”陈雷随着他的话语大声呵斥到!

“当时战事紧急,我去找元帅了几次,元帅都不在就把这事给忘了。这不都在这呢,一个子都没动,既然你来了,正好帮我抬走吧”周曾依旧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喝着小酒的回到!

陈雷听此一说,顿时面带微笑的站了起来:“这事儿既然认了,那就好办。都回来这么久了,可不是你说忘了就忘了的事?走吧,去大牢里给元帅说吧!”

至此时,周曾才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而陈雷丝毫没有再给其辩解的机会,令兵士五花大绑的将他投入了大牢!陈雷接着就将这七大箱金银珠宝,抬到了这李道宗的帅帐。

虽说还是有一些不信,但是看着这些东西,天命之年的李道宗亦是百感交集。好不容易为国家,为李唐皇室挖掘一将才,如今这一幕,竟让他有一丝失落!犹如伯乐发现千里马,而后来发现千里马名不副实,打眼了一样伤心与痛恨!

李景恒观此一幕,内心已经乐出了花:王玄策,你死定了!

“父帅,既已人赃俱获,那就把王玄策也给抓起来吧;虽说是在周曾大帐中搜到的,但这王玄策定是主谋”李景恒肯定中带着得意的说道!

正是因为他这一份急迫与得意,又一次的引起了李道宗的警觉。随即叹了一口气之后,对其说道:“先等等吧”,因为他明白,王玄策一定会来找他!

其实,这个事情还得从头说起。王玄策等人在攻取黑山之地后,就在营帐中发现了这些金银珠宝。其也深感事态重大,随即让周曾原封不动的放好,拉回凉州城,交往府库并让他亲自给元帅说明。因为军情紧急,王玄策随即又亲率兵士支援唐军去了!

话说这事坏就坏在糊涂与大大咧咧上。这周曾亲自押送这些金银珠宝回到凉州城,因为全线出击,暂找不到入库之人,就放入了自己的营帐。准备等李道宗回营之后前来禀报,可是因为胜利。一顿酒下肚,就忘了此事!

几日之后再次想起,前去禀告元帅,不曾想去了几次仍旧未曾见到这李道宗。再后来,就是紧随皇帝敕令,全线追击吐谷浑,这一去又是几个月的光景。在行军的途中,周曾也将这个事情给王玄策做过提起。因为军情紧急,且东西均在凉州城,王玄策想了想就给其说道,等回了凉州再说这事吧!想到这里,他们二人也就没有太在意,跟随大军一路征战。结果回来这些日子,被胜利的果实冲昏了头脑,又将此事忘之脑后!谁曾想,一没注意,就被李景恒和陈雷盯上了!

王玄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弄的这么大。越不想出差错的地方,反倒出了问题。既然已经被人利用,且抓住了把柄,看来已经说不清楚了。为今之计,只能将这一切责任有己承担,不仅给周曾一个交代,更应该给元帅一个交代。随即,来到了这帅帐!

递了牌子,入了这帅帐,行过礼节。王玄策才发现这李景恒和陈雷竟然也在。虽说其深深明了这定是他们的陷害,但是也有一种无可奈何!毕竟周曾和他都未曾汇报,这不仅是视察之罪,更是侵吞之念。

李道宗看着他进来,随口就向其问到:“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启禀元帅,吾等当时觅得天柱王财宝之后,为生变故,是末将亲自让周曾押运回凉州城。只因当时军情紧急与一时疏忽大意,未曾来得及上呈元帅,这都是我渎职之罪。实则与周曾无关,但是末将敢保证,我等并无侵吞财宝之意,还望元帅明察,饶恕周曾,所有罪责我愿一人承担!”情真意切的说完之后,就跪在帅案面前,等候李道宗的发落!

听他这样的一番辩解,李景恒鸡蛋里挑骨头一般,奸诈中有带着宽慰的说道:“这么多财宝,怎能是一个疏忽了得。这也没多大的事,贤弟你既然做了,我看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我也好在父王面前帮你美言不是!”

陈雷随口接话道:“对呀。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咱们都是从晋阳出来的老兄弟了。虽说我们也很不想这样,但是既然做了就如实承认,我们也好从中周旋周旋!”

这二人如此的奉承宽慰之词,说白了就是白眼狼戴眼镜,假装好人;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而王玄策也深明这一点,故而又一次辩解道:“我等实在是没有这侵吞之想法,如有此早已分之,何故原封未动?还望元帅明鉴!”

在李景恒一个眼神的示意之下,陈雷心照不宣的接话道:“兄弟你可千万不能有这私分之念头呀,这要是私分了,此刻就得人头落地了”接着其话锋一转,又调侃到:“该不会是没有离开这凉州城,还没来得及分吧!”

王玄策蔑视的看了他一眼道:“多谢陈校尉之谬赞,如若玄策真有此意,早都应该离开这凉州城了,怎会一直等到现在,等着你们来抓呢!”

“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可没去抓你,何况这是你自己来找元帅的。”陈雷随口说道。

“父帅的本意是为了正本溯源,维护我军纪军威;这事自然得查明不是,所以就委屈周曾几天,贤弟你可不能多想了”李景恒随着陈雷的话语接到。

此时的李道宗,端坐在帅案后面的红木太师椅上,对他们的谈话听得真真,对他们的神情更是看的切切。理不辨不明,事不论不清;此时,在他心中已有了个八八九九。随即话风一转,就对他们说道:“好了,这件事情,本帅自会责成典军校尉详细审查,也定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答复。不过在弄明白之前,王玄策暂时禁足于大帐!”

“我乏了,你们都退下吧!”李道宗看着还想辩解的三人,随即起身说道!

观此一幕,三人只能无奈的行过礼节,恭送李道宗的离去。但见这李景恒和陈雷带着得意的神情望了一眼王玄策,就趾高气昂的退了下去!

站在这帅帐中默默发呆的王玄策,此刻也甚是无奈。毕竟这一切都是现实的,证据更被别人牢牢地捏在手中;虽然很想救下这个兄弟,可是不知道该如何来救!于是也就只能带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帅帐;静静的等待最后的“公正的判决”。

在李景恒暗地里再三游说之下,这贪污战利品的罪名基本就这么坐实了。等待周曾和王玄策的罪名就是杀头和充军。这些日子王玄策被禁在大帐,除了翻书就是过堂,百无聊赖,甚是寂寞!听闻典军校尉即将的判决,虽说吃惊,但不出意外。

面对这艰难的处境,王玄策甚是急躁的想了很多,考虑了很多。人有时候一乱,就了无头绪,曾经的良策妙计都会被混乱带进死胡同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经意间就摸到了雪雁在离别时赠予他的那个小盒子。

端详这这个颇为精致的小盒子,这么多时日过去,己早已忘记了此事;而此时不正是自己危难之时吗,随即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个绣着绣着鸳鸯的喜帕,还有一封十五字的书笺:“遇事时,易冷静,要清醒,信父王,信正义!”

原来雪雁通过那些时日与他的相处,已经熟知了他的性格。再加上对父王的了解,故而深信父王是一个坚持正义之人。为了效仿古人才有此之举,当时也仅仅只是感觉好玩,只是希望可以在危难之时可以多多少少开导他一些!

虽说这是雪雁不算太有心之举,但是王玄策看着这个鸳鸯喜帕,再回味起十五个字,似乎若有所悟!是呀,面对如此困境自己除了急躁就是急躁,早已没了静下心来的夙愿,更没了清醒的理智。什么念头都曾出现过,思虑万千,既如此那就相信雪雁一次,相信元帅一次,更相信正义一次!

这些日子,李道宗也明了了典军校尉的判决,而正是他迟迟不让宣判;更是他放出口风,让王玄策知道判决之大意。其根本的目的就是想磨一磨这个年轻人的性子,看他在危难之时是如何表现,只有能忍之人,方能成大事!通过这些天的思索,以及对周曾和王玄策的审讯,他已经明了这事正如王玄策所说的那样,的确是疏忽造成的!这一把火烧了黑山之后,确实没有见过周曾,根据侍卫亲兵私下里所述,他的确多次来找过他。毕竟这些金银玉帛都已收归国库,这事也是该有个了解了!可是如何打这个结呢?

每天看着雪雁这十五个字,王玄策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好一番“逍遥自在之意”,这一连又过了几日的光景;李景恒看着父王迟迟不下判决,虽说甚是疑惑,可是又深感无奈!

这一日,王玄策依旧在大帐之中暴饮暴食,忽见两个姑娘掀开大帐的帘布,蹦蹦跳跳的站在其面前。定睛一看,不打紧原来正是雪雁。四目相望,但见雪雁带着渴求之眼神注视着他;而他则带着诧异的目光回望这她。紧接着他又带着满口食物的憨样,揉了揉眼睛,傻傻的问到:“这不是幻觉吧”

雪雁看着他如此之丑态,立马捂着嘴笑道“这怎么会是幻觉呢”!随之就拉住了他的手:“听闻你们一战而平定了吐谷浑,我就辞别了奶奶,奔着凉州来了。”

“王公子,郡主这一路快马加鞭;说的、想的都是你,这不到了这凉州城,第一个见的还是你,连王爷和大公子还没见呢”这时候王玄策才注意到旁边的小翠。雪雁调皮的瞪了一眼小翠,小翠带着笑意默默地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这一席话语,说的王玄策犹如涂了胭脂一般,脸颊瞬间变得红扑扑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赶忙咽下口中的食物,礼让她们安坐!

落座后的雪雁接着又问到:周曾周大哥呢?他可曾找到你?……

第二十八回:雪雁撒娇元帅帐 玄策被贬黄水县

王玄策听闻雪雁问起周曾,就面带愧色的对其回到:“找是找到了,且还带来了你的书信”他原本想将目前的事情说于雪雁,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雪雁望着他难以言说的表情,就带着疑惑问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什么这大帐外面一直有人看守呢?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和我说说,即使帮不上什么帮,也希望你的心情会好一些!”

王玄策听闻此言,内心深处关闭甚久的话匣子,终于打开。这些天他憋屈了太多的怨言,太多的郁闷。在军法面前,种种无奈,种种心酸,不仅无处诉说,更不知如何消解,如何分散,只能够一件件埋藏在内心深处!

于是乎,他一股脑的就将到了这凉州城之后,如何遇到周曾,如何夜袭黑山,如何追击吐谷浑,如何觅得这些金银珠宝;以及周曾被陷害的前前后后,自己被禁足在这这大帐的缘由,完完整整,详详细细的给雪雁和小翠做了阐述!

这一通话语,听得雪雁五味杂陈,弄的小翠百感交集;而王玄策经过这么一番倾诉,释放了许久的压抑,顿感轻松了许多。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遭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故而宽慰的望着他。但见这王玄策带着渴求的眼神,低沉的对她说道:“我说的这些你都相信吗?真的是因为战事紧急,疏忽了此事,万万没有这贪墨之心!”

“怎会不想信呢,要是不相信你,我也不会在这里听你诉说了!”

王玄策望着真诚的她,顿感心宽了不少!接着又将这些日子的成功与喜悦,欢笑和快乐,悉数说给她们二位。看着他渐渐好转的心情,两个人也欣慰了不少。雪雁深深的为自己的及时到来感到庆幸,面对依旧被禁足的王玄策;又是一番宽慰之后。随即就和小翠就去了这帅帐!

此时的李道宗正在这帅帐之中处理这日常的军务,只听一声婉转而清脆的“父王”瞬间让其一愣。但是抬头一看,却未曾发现有丝毫的异常,故而感觉似是幻觉。再埋下头,提起笔准备继续批示军务之际,同样的一声“父王”,让其明了这定是雪雁来了。

旋即欣慰的说道:“进来吧,还和你父王玩捉迷藏呢”雪雁一听此语,立马和小翠兴冲冲入了这帅帐,来到了其跟前!

李道宗定睛一看,还真是自己的宝贝闺女,随即走下了帅案。但见他兴奋中带着慈祥的神态望着雪雁;雪雁也以可爱的神情回望这他,她只想在他的面前撒个娇,卖个萌!久别的父女之情,不经意间在这里温情上演。

“不在家好好照顾奶奶;怎么跑到这凉州城了呢?”李道宗面带笑意的问到:

雪雁撒着娇的回道:“这么久都没见父王,人家想你了嘛”。说着就抱起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旁!

父女二人就这样在温情之中拉着家常,一种其乐融融的感觉映衬在她们的心间。李道宗问了问母亲的身体,又问了问家里的状况,当听到一些都好的时候,一番欣慰之情又一次涌上心头!

恰在此时,他想起了她从任城回晋阳这一路的遭遇,随即向她询问了其中的一些细节。雪雁听闻父王也是颇为担忧她的安危,就宽慰到:“既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过去了,那就过去吧,以后多加防范就是!”

于是父女二人宛然一笑!

人世间,最大的感情莫过于亲情。也只有亲情是最伟大,最浪漫的;没有太多的附加条件,更不会有尔虞我诈。亲情犹如一江剪不断的春水,流动的是游子心中永远的思念;亲情犹如一丘数不尽的细沙,沉淀的是长年堆积的牵挂;亲情犹如夜空中那颗北斗,指引的是那迷路的羔羊回家的方向。

雪雁趁着这份恰到好处的亲情,随即问到:“对了父王,不知道我上次在书信中给你提起的王玄策,你见到了没?他最近可好呀?”

经闺女这一问,李道宗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同。脑海一闪道:“他确实是个人才,机敏能干,能文能武。不过最近惹上了一点麻烦,与其部下周曾贪墨财物;已经被我禁足了!”

雪雁赶忙斩钉截铁的回到:“不可能,他们二位我都了解,怎可能贪墨呢。定是被人给诬陷了,父王一定要明察,不能冤枉了好人!”

李道宗瞬间明了,这个闺女可是为了这王玄策求情而来的呀!既然如此,那不如卖其一个人情也好,这样也算是让其回报了王玄策的救命之恩!

原来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这王玄策不争也不辩,颇合自己的心意。既如此,那就趁着这个机会,将他发配到岭南,给他一个县好好历练历练。如果他真能够治理的井井有条,也不枉自己没看错他;如果他自暴自弃,这也就是他的宿命了;至于周曾,打上这三十军棍,功过相抵,就此了结。

想到这里,就带着慈祥的面容反问道“那依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呢?”

“既然这些金银珠宝一个都没少;那就立即释放他们,该给的功劳原封不动的照给!”雪雁以殷切的眼神望着父王道。

李道宗随即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大笑道:“你说的倒轻巧,要是这样父王如何带兵,如何服众?更如何令行禁止呢?”

虽说对带兵之事不甚了解,但是雪雁却深深明了父王一直都很疼爱自己。故而胡搅蛮缠的对其撒娇道:“我不管,玄策大哥他们真的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他!这其实都是被我大哥给陷害的!”

“谁说这些是我陷害他的!”但见这话音刚落,李景恒已经入了这帅帐。

雪雁随即藏到了父王身后,探个脑袋回到:“我说的,怎么着,就是你陷害玄策大哥的,要不是,你…你为什么咬住这个问题老是不放呢,他怎么着你了?”

这李景恒这次而来,正是为了继续说服父王尽快处置王玄策,可是不曾想雪雁竟然在这里。听他这样一通“污蔑”李景恒顿时怒从心头起:“我怎么陷害他了,这都是他咎由自取。贪污缴获的东西不上报,难道还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呀!嘿……你这个丫头片子,胳膊肘还往外拐”!

说这就扬起巴掌,做出教训她的样子。雪雁随即用李道宗做了一次掩护,李景恒就此收手!这一幕,也让在一旁侍候的小翠咯咯一笑!

因为李道宗向来对这个闺女的偏袒,随即呵斥道:“够了!王玄策的事情,为父已有了主意,你们不用再多加议论!这一家人见了面不是乐呵呵的,反倒是开口就吵架,成何体统!”

兄妹二人,一见面不是斗嘴就是吵架。经过这一场争论,外加父王的呵斥,李景恒也没了心劲,雪雁也没了心情。两个人都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满面怨色的出了这帅帐,相互瞪了一眼,各走一边,朝着自己该走的地方走去!

小翠跟随这雪雁问到:“郡主我们去哪里?”

故意放慢脚步的雪雁,一看李景恒已经走远,随即就给小翠说道:“走,再回去找父王!”小翠听此一说,也纳闷了;不过依旧跟随她的脚步,迈着趾高气昂步伐,回了这帅帐!

发现又回来的雪雁,李道宗顿时暗笑了起来,继续埋着头处理这他的军务。而雪雁看着父王如此之神情,也是一语不说。就在帅帐内,东转转,西晃晃,一会这翻翻,一会那看看,时不时的叼起一份吃食,咬了一口不和心意,就扔在案头。一会翘着二郎腿坐下,一会又站起来晃荡晃荡,没多大一会,这帅帐之内就被她折腾的乱七八糟!

李道宗似乎明了了这个闺女的心意,看来这是不给个囫囵话,她就要把这帅帐给拆了的样子。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别折腾了,明天升帐之后,自然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你的王大哥性命无虞!”听闻父王肯定回复,雪雁顿时心花怒放,兴高采烈;站在一旁的小翠也傻呵呵的面带笑意。“谢父王”说完这一句感谢的话语,就准备拉着小翠匆匆出帐!

“回来,折腾完了,就想走!先给这乱七八糟的收拾干净再说!”

雪雁随即转身,对其扮了一个鬼脸;一溜烟的溜了出去。独独留下李道宗看着乱七八糟的帅帐,带着无奈的笑容连连摇头!

雪雁与小翠带着这份喜悦来到这王玄策的大帐,将父王的话语原原本本的说于他听。虽说王玄策内心稍安,但是对周曾却深感忧虑;不过这一切,就只能等待着明日的最后判决!

次日前半晌,李道宗传令众将升帐,但见这众将校披盔戴甲分列在帅案两旁。随着一声“带疑犯”,但见一队兵士,押着王玄策周曾二人,入了这帅帐!而雪雁和小翠则悄悄的摸到了这帅帐之外,默默听着最后的宣判!

随着他们二人的跪下,帅帐之内顿时鸦雀无声!但见这端坐在帅案后面的李道宗,义正辞严的说道:“经典军校尉之详细调查,虽说王玄策、周曾二人,在这次征伐吐谷浑的战争中,立有不少功勋;但是在缴获战利品的问题上犯有重大错误。原本应从重处罚,但有感于陛下之厚爱,且金银玉帛均已悉数交回,特决定将王玄策流放岭南,充任黄水县令,周曾功过相抵,贬为庶民!”

当王玄策听闻这样的判决,长长出了一口气,欣慰了很多!而向来大大咧咧的周曾,才不在乎这些虚名,只要自己还活着,就是最好的事情!

而最不满意的就是这李景恒,虽然郁闷,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带着蔑视的眼神,狠狠的瞪了他们二人一眼!而雪雁对这样的判决听的真真,虽说对王玄策周曾来说很不公平,不过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随着一声“散帐”众将悉数退出,二人也被随即释放!就这样,经过一段的折磨与考验,王玄策从一个正六品上的偏将被连贬六级成了一个从七品上的下县县令!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发生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造成的不好结果,那就不要去争。不仅因为无畏的争取没有太大意义的,更因为错误的原因在自身。如果执行人不想为难你,他自然会把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个时候你,不用去争结果自然是好的。如果执行人真的想为难你,他必然会咬住尾巴不放,这样,你即使再去争,结果只会变的更坏。人生中,就是这样,争与不争都在这一念之间。

经过这件事情,王玄策更是得到了深刻的教训。初出茅庐,不谙官场之道,虽有一颗忠君报国之心,但无一帆风顺之命,到头来被奸诈小人撞的头破血流。既如此,还不如逃离这是非之地。这黄水县虽然地处边陲蛮瘴之地,但依旧主政一县,不失一安然之所!

话说这王玄策回到自己的大帐,正在和周曾收拾这东西,商量着如何去黄水县任职。雪雁就不吭不鞥的走了进来,对他们说道:“我要和你们一起去黄水”。

王玄策看着情真意切的雪雁,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黄水县乃穷乡僻壤,未开化之地;不仅安全是一大问题,而且此去前途未卜,实在不忍她受这一份苦与己同行。随即回到:“黄水之地瘴气弥漫,百姓尚未开化,为了你的安全,等我们安顿好了你在过来好吧。”

雪雁一听这个就不乐意了,每天面对父亲,面对大哥,甚是无聊,因此她只想着出去走走,所以又一次恳求道:“我才不怕这些呢,我一定要去。”王玄策观其如此之坚定,又不好直接拒绝,故而转念一想,安慰道:“既如此,只要元帅同意,那就一路同行。”

王玄策深深明了,李道宗定是不会让雪雁跟随自己而去。况且这边陲之地,时长有盗匪出没;再加上黑衣人之事依旧毫无头绪,与其让她与自己一起受苦,还不如让其在留在家中更为妥当!

雪雁一听这个不知是计,随即就兴高采烈的带着小翠去找李道宗诉说此事!

果不出王玄策之所料,当雪雁将这一切告诉李道宗的时候,李道宗果然大怒,坚决不同意!虽然面对她的撒娇,她的胡闹,她的胡搅蛮缠,但是丝毫不松口。当李景恒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立马给李道宗商量到:“应该暂时把雪雁关起来,等王玄策他们走了,再把雪雁放出来,以防止她偷偷的随这王玄策跑掉”。李道宗一听这个办法可行,就赶忙命人将雪雁关了起来。雪雁和小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李景恒的一句话,断送了这南行之事!

第二日一大早,王玄策听闻雪雁和小翠已经被李道宗关了起来,也是略感欣慰,这对她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于是迎着初升的朝阳,伴随着和煦的微风,王玄策随着周曾,带着另一个年轻的汉子,三人三骑,出了这饱经沧桑的凉州城,朝着黄水县走去……

第二十九回:王玄策初到黄水 众官人深夜抓鬼

自秦置郡县以来,这岭南向来就是流放官吏之地。虽说归入华夏版图已八百来年,但因为瘴气弥漫,依旧繁衍迟缓,人丁不旺。尽管当今社会这岭南之地颇为富庶,但是在这一千多年前的大唐王朝;这岭南之地,犹如现如今的亚马逊热带雨林一般原始。不仅民风彪悍,而且尚未开化。

就这样一行三人,策马奔腾,往南而行。将近个把月的光景就来到了这岭南道融州境内;这融州包含融水、武阳、黄水、安修四县。自从入了这融州,三人顿时黯然失色。虽在赴任之前,已知这岭南乃是穷乡僻壤之地;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则是,生存环境竟是如此之恶劣。一路兴致勃勃的心境,瞬间消失的了无踪影!尽管官府衙役相对完善,老百姓也有大几千户,人口也有四五万;但是生产力却甚是底下。

他们三人没怎么打听,就找到了这黄水县衙,正是因为这黄水县的县城犹如北方的一个普通集镇一般大小,一无城墙,二少商贩!

但见这“集镇”的中心,坐落这十几间房舍。正中的一间坐北朝南,虽说看起来还算齐整,但是青砖灰瓦的房舍之上“黄水县衙”的牌匾,却是歪歪扭扭的挂着甚是碍眼,而这正是黄水县的正堂!随着正堂,左右两边各四间厢房,房顶的几个大洞,让厢房看起来甚是“通透”。

随着正堂往北望去,三间后衙因为住人的缘故还算干净,随着主建筑往南回望,偌大的县衙广场之上,零零散散的点缀这几个衙役住宿的班房。也是因为住人的缘故,虽显破败,但是里面也算干净!几个衙役,穿着脏兮兮的官服,横七竖八的躺在门墩上,沐浴这温暖的阳光,感觉懒散而臃肿!

三人一看这情况,彻底傻了眼。这……这就是县衙,想到了苦,没想到竟是这么苦!

周曾看着慵懒的衙役,就上去踢了踢。被闹醒的衙役,正准备破口大骂,一看是这么一个魁梧的大汉,且瞪大了眼珠怒目而视的死死盯着他们,顿时也没了脾气。睡意,瞬间全无!

观此一幕,周曾随即收起了表情,面带笑意的对他们说道:“明府大人来了,还不快点迎接”。这一帮衙役,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已经没县令很久了,当官的都不愿意来,真来一个明府?带着疑惑的眼神,跟着周曾的目光扫向了王玄策。

嘿!这帮衙役定睛一看竟然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你看看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满面狐疑,于是就带着不屑的神情说道:“切,诳谁呢,怎么可能?”

王玄策一看众衙役满是狐疑的表情,随即就给身旁的陈茂材使了一个眼色;陈茂材立即就从马背上取出了吏部衙门签署的文书和下发的官印。趾高气昂,霸霸气气的在众衙役的眼前这么一晃荡,厉声说道:“看清楚了没,这可是堂堂正正的黄水令王玄策王明府!”

这陈茂材,宛城人士,自幼父母双亡,有族兄抚养长大,略通笔墨,因家族以木匠为业,所以对攻城器械也是颇有一番研究。听闻凉州战事紧急,就从宛城参军而来,自上次在黑山烧粮之战中,崭露头角,平定吐谷浑之战中又杀敌十余人,故而颇得王玄策之欣赏。后闲聊之时,被相同之身世所吸引,故而交情日渐深厚,因为家中已无亲人,将所得田产悉数让与族兄,进而决定与王玄策一同共闯天涯!而前文说到的那个对其敬仰的小校,也正是此人!

众衙役一看这阵势,还真的就是朝廷任命的黄水令。立马敲起了震天鼓,将三人堂堂正正,体体面面的迎进了黄水县的正堂。随着鼓声的响起,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长乎脸,八角胡,摇着鹅毛扇,松散这长衫,昏昏沉沉,邋邋遢遢的从后衙走了出来。此人正是黄水县丞蒋咏德,一听衙役说是明府来了,立马为之一振,精神爽朗了许多,赶忙整理着衣服,连连施礼告罪!

王玄策扫视一下昏昏沉沉的诸位,瞬间有一种厌烦之感;但是转念一想,初到此地,暂时还得仰仗他们,随即带着些微嘲讽的语气对他们说道:“诸位,这大白天的也是哈欠连天,精神萎靡,看来咱们黄水县也是政务繁忙啊。大家也都辛苦了,辛苦了!”

这时候众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将目光转向了蒋县丞。听明府如此一问,再看看众衙役这神情,蒋县丞不得已的回到:“明府,这……这都是……最近咱们这县衙里闹鬼给惹的!”

原来这一段夜半时分,隔三差五的,总是要来这么几个“鬼”。身穿白衣,披头散发,在月光的映衬下飘忽不定,一会东,一会西,并且还惨叫声连连,搅的人甚是胆战心惊!不曾想昨夜又来折腾了一番,让这帮衙役和蒋县丞没一个睡的安稳!

听闻此言,三人也明白了事情的缘由。瞬间就来了劲儿,定要看一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鬼!就这样酒足饭饱之后,三人入了后堂休息。为了看鬼蒋县丞随着两个衙役,到了晚上就和他们三人在房间聊天静候。可是一连几个夜晚均不曾出现,弄的他们三人均以为他们在说谎;而他们虽深感委屈,但也不好辩解什么!

经过这几日的熟悉,王玄策通过蒋县丞以及众衙役,也了解了黄水县的大致情况。县衙也在他们的带领之下,被细致的整修完毕。补了窟窿扶正了匾额,落满灰尘与布满蜘蛛网的地方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这时候这黄水县县衙才看起来颇有一番气派与威严!

随着这几日的劳累三人也已早早安歇,因为县衙的简陋他们三人也就合铺而卧。结果在这夜半时分,这鬼影还真的就出现了。王玄策赶忙小声喊醒了周曾和陈茂材,望着窗外之鬼影,听着不时的惨叫,三人不约而同的感觉到定是有人在胡闹。

陈茂材顾不得多想,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提刀而出,冲着鬼影就是一刀。这个鬼影未曾想到此人竟是如此之勇猛,吃力的这么一闪,算是躲过了这一刀。随即借着夜色之掩护,“嗖”的一下逃走了。

王玄策和周曾二人也随后仗剑而出。陈茂材带着肯定的口吻,对他们说道:“大哥,这定不是鬼;看起来身手还不错,只可惜让她给跑了!”

“他娘的”周曾随口就骂到!

王玄策对刚才的一幕也看得真真!感觉这个事情似乎并不简单,有谁敢在县衙里装神弄鬼呢?莫非有什么冤情或者过节!

恰在此时,众衙役和蒋县丞看到他们将鬼给打走了,随即走了出来。却见这蒋县丞战战兢兢的对他们说道:“你们闯了大祸了,我们以前也这样干过,结果第二天闹的更凶了”

听他这么一说,三人为之一笑,顿时计上心来。既然你们闹腾的更厉害,那就给你们来个网中琢鳖。这一夜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之后,确实没了什么鬼影,众人睡得还算安生。

次日,王玄策和给他们二位这么一说,周曾和陈茂材就分头准备去了。随即又叫了几个胆大的衙役前来帮忙,到了这晚上众人按照预先的设想,已经安排停当只等着鬼影出现。

果不其然,又到了这夜半时分,只见这鬼影已经不是一个,而是三三两两的披头散发,伴随着阵阵惨叫,蹦蹦跳跳的晃荡了出来。这蒋县丞观此一幕,手中的鹅毛扇竟然吓掉到了地上;稍作镇定之后,见有王玄策在一旁撑腰,随即捡起了鹅毛扇,定了定神说道:“你看……你看……我没说错吧”

王玄策随即对他一声冷笑。就提着青釭剑,推开房门,威武霸气的站在门口厉声呵斥道:“什么人,竟敢装神弄鬼,扰我县衙!”

这些鬼,定睛这么一看“嘿”还真来一个胆儿大的。也不答话,一会树上,一会窗后,不停的惊吓这他。王玄策看着已经差不多了,就瞅准时机,随手这么一挥,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大部分鬼,就这样被他当场擒获;未曾被擒住的,则四散逃走,顿时没了鬼声。但看这大网之下,叽叽咋咋好是一番热闹,只听一个女子颇为愤怒的吼道:“快放了我们!”

此女子虽然披头散发,一身白衣,但是面容甚是清秀,清新脱俗。蒋县丞定睛一眼,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和自己抗争的幺小妹。随即厉声的呵斥到:“好你个幺小妹,你这是要报复我们啊,给我绑了!”。随其一声令下,几个衙役拿着准备好的绳子,就冲了过来!

幺小妹等人虽然被大网网住,但是依旧大义凛然的站着,丝毫没有惧色!王玄策一看竟是如此之烈女子,转身就对衙役大声训斥道:“退下!”这一声霸气的话语,随即将这几个衙役给镇住了,因明府的发话,他们只能悻悻而退!

通过蒋县丞的话语之间,王玄策已经感觉到了他们应该认识,于是就向他问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蒋咏德听王玄策问起,自知理亏,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观此一幕,王玄策也懒得再为难他,于是又向幺小妹问起:“你说说,为啥要在这县衙装神弄鬼?”。通过刚才的一番情景,幺小妹已经感觉到这个年轻人来头不小。但是秉承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管他多大的官呢,心直口快的幺小妹直截了当的说道:“就是为了吓唬吓唬你们这帮当官的,谁让你们,没一个好东西呢”。

陈茂材立马呵斥道:“一小姑娘,怎能和新来的明府大人这样说话,有什么冤屈,速速讲来”。

一听这个,幺小妹吃惊的看着王玄策,两个眼睛瞪得跟两个小圆球一样;压低着声音,些微低沉的问着:“你是新来的黄水令?”。不过惊讶归惊讶,但见其话风为之一转,壮着胆子说道:“新来的黄水令怎么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用此伎俩网住我们”

王玄策一听此语,瞬间就来劲了:“你来我县衙装鬼,还不允许我给你抓起来了”。话一出口,就感觉到没必要和一个小姑娘较劲,随即就大度的吩咐周曾等人,把大网给撤了吧。

周曾赶忙提醒到:“大哥,要小心”

但见王玄策胸有成竹的回到:“没什么,只要她是人,就没啥可怕的”。

随着周曾等人把网的撤去。幺小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细细的打量起了这个王玄策。和自己的年纪相仿,没想到竟然是新来的黄水令;不过看上去器宇轩昂的模样,倒还真有点当官的样子。于是带着轻松的口吻对他说道:“他们这帮当官的,天天不想着给老百姓办好事,净想着如何欺负我们,每次去寨子里总想搜刮一点东西,所以看不下去了,就像吓吓他们。”

原来这黄水虽然地处边陲,但是民风还算淳朴。老百姓虽然不如中原大地的富庶,但是没有战火的侵蚀,前些年依旧丰衣足食无忧无虑。可是这些年因为国家刚刚安定,朝廷重点均在西北边境,实难照顾这边陲之地。看着老百姓富庶,匪患恶霸犹如雨后春笋一般多了起来!

刚开始官府还能严加管理;但是随着管理能力的变弱,自然也就鞭长莫及;再后来就和这些恶霸匪首沆瀣一气,欺压百姓。这苗寨百姓的日子在老苗王的带领之下,虽说可以;但是面对年年增加的赋税,也是颇为头疼。大唐初年国家已有明诏,州郡县府不能私自增加赋税,可是在这偏远之地,一众官员为了中饱私囊,仗着天高皇帝远,至今年已经明目张胆的增加了五成!

这不,到了这幺小妹她们的苗寨,自然就激起了民愤,就这样相互抗争了起来,不过最后蒋县丞和众衙役也是没了脾气,只能够退回县衙。再接着充满正义感的幺小妹,就准备装神弄鬼吓唬吓唬他们,可是没多久就吓唬出来这样一个新来的明府----王玄策!

当王玄策弄明白事情的经过,随即也被幺小妹的正义感打动!蒋县丞看着实在包不下去了,就一五一十的把这事儿给王玄策招了。原来这些事情是一连串的吏政顽疾造成的,不仅仅是黄水,整个融州都是这样,一方面要有经费办公,一方面这些官吏还要养家糊口。面对微薄的薪水实在是杯水车薪,因此只能够上行下效。

王玄策虽然颇为气愤,但是此刻他亦明了,还真不能怎么着这帮官吏!要是都给咔嚓了,谁给自己办差呢;何况初到这黄水,人生地不熟,还得有他们帮衬着,倒不如以观后效,于是就卖了他们一个人情。经过他这么一番训斥,这帮衙役和蒋县丞瞬间服服帖帖的,也连连保证以后再也不敢私加赋税。

而幺小妹也没有说什么,就感觉到这个狗县丞这样被呵斥很是过瘾。转身就说了一声“谢谢”,准备带着众“鬼”走出这黄水县衙。

王玄策一看就乐了:“我让你走了吗?”

幺小妹一听这个也乐了:“你没让我走了吗?”俩人就这样尴尬中带着欣慰的笑着。

“走吧,欢迎随时来县衙坐坐“。

这幺小妹和众“鬼”一听这个也回道:“欢迎随时来苗寨坐坐”

你一唱我一合的结束了今晚的“抓鬼”行动。

王玄策没想到事情会以这样的方式结尾,更没想到这黄水县,这融州竟然是如此的地方。看来摆在自己面前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千头万绪,只能脚踏实地的一步步解决,而其中的一个的突破口似乎就是这个幺小妹……

经过今晚之事件,幺小妹也感觉到新来的明府似乎和众多当官的不太一样。他的身上似乎有着一种说不上来的狭义之感,似乎能够为老百姓做主;不过这都是自己的猜测,具体还得看以后的实际行动……

经过这一夜安生的休息,这王玄策也开始了他治理黄水县的计划……

第三十回:访苗寨知百年恩怨 均田地政令深受阻

不管做什么事情,首先就是要掌握好方法;有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有方法对了,事情才会朝着自己设想的目标一步步前进。遇到难题的时候,更应该理清头绪,不要在混沌中妄下决定;只有经过理性的思考,事情才会有条不紊!

虽说这以前王玄策和蒋县丞等人也详细聊过,但是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当经历过幺小妹这件事情之后,他就准备将这黄水的事情了解的透彻,明了的深入。想至此,他就决定再听听蒋咏德蒋县丞的意见。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就让陈茂材把蒋县丞请了过来。经过昨晚这一档子事,蒋县丞已没了以前的藏着掖着;随即就将这黄水县目前的处境一五一十的给王玄策做了详细的陈述!

这几年随时局之变化,黄水出了几伙土匪,原本已经让人颇为头疼了,可是去年这靳家岭之土匪又入伙了一个中原人。在他的谋划之下,经过一番火拼,就给其余的几伙土匪给收编了;自此以后这黄水的治安每况愈下。

另一方面,黄水县县情复杂,部落众多。虽说大部分部落相安无事,但是这最大的苗寨和瑶寨之间因为领地之问题,却是矛盾不断;听说这老苗王又蠢蠢欲动了!

最后就是这赋税之问题了,因为州郡官吏催促甚急,外加不少官吏中饱私囊;以至于很多百姓已经撂下田地,跑到山上去了。正是因为这田地荒芜,然而朝廷征收赋税按照田亩核定征收,为了凑够上缴国库的赋税,故而种地的百姓赋税一直上涨,进而就形成了这恶性循环!荒芜的土地越来越多,种地的百姓赋税越来越重。

通俗一点来说,比方说这黄水县原有耕地一万亩,朝廷的定制就是每年征收十五万斤粮食;因为百姓撂下田地,引起荒芜,所以这些田地自然就不会有收成。但是朝廷每年征收的这十五万斤粮食则丝毫不少;为了给朝廷有个交代,官吏就不管种地百姓的死活,想出了这均摊之法。就是让种地的百姓均摊这十五万斤粮食,再加上这中饱私囊的成分,自然而然的引起赋税上涨,造成了这恶性循环!

听到蒋县丞这掏心窝子的话,王玄策也是略感欣慰,毕竟算是弄明白了这黄水县存在的所有问题!在他目前的意识中,这第一件剿匪之事,好办。这第二件处理好苗瑶两寨之间的关系,似乎也不太难办。这第三件减轻赋税之事,似乎是最难的;因为以前的种种遗留问题,正如幺小妹所述,百姓已经对官府失去了信心,制定政策易,收心则难!然,每件事情都相互依存,相互制约,一解则全解!一死则全亡!

想到此,一方面吩咐蒋县丞将全县所有账册悉数调来等候查阅;另一方面看能否从这幺小妹处解开这苗瑶两寨之恩怨,随即找了一个恰当的日子,引着周曾和陈茂材向苗寨走去!

密林深处,一条小路沿着竹林直通寨子。寨子远看不大,但是走近一瞧却是错落有致,井然有序,苗人本着以山为背与水而居的传统,面对大山险恶的自然环境,数千人团结一致,抱团取暖,彰显生存之本性与质朴!但见这千年苗寨,青山环抱绿树环绕;抬起头就是湛蓝的天空,时不时飞过的鸟儿,再加上一朵朵美丽的白云,将天空映衬的活灵活现。随着几声鸟鸣,更是让这千年苗寨显得灵动而温婉。

看着他们三人到来。两个精壮的年轻人,手持长矛,随即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站住,干什么的?”

“烦请通报一声,就说黄水令王玄策特来拜会苗王”王玄策颇为有礼的对他们微笑道。

这两个年轻人听闻是黄水令,又记起幺小妹之提及,丝毫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的前去通禀。不一会,随着三声炮响,寨门洞开,只见幺小妹领着这众人依序而出。

但见今日的幺小妹,上身一蓝色对襟短衣,下身一素色镶绣花边的百褶裙,配上一件件精美的银饰,不仅飘逸多姿,更显婀娜动人。绝色双姝的容貌更是让人垂涎欲滴,活脱脱一温雅之姑娘!

一看如此美貌之幺小妹,三人刹那间就愣住了。幺小妹观此情形忍不住偷笑道:“明府请”。听此一言,三人才从着迷之中清醒过来,随即跟随她的指引,入了这苗寨。此苗寨至如今已近千年,先人为了避乱中原祸事,迁居于此,古色古香,淳朴自然。时不时走动的一些年轻苗民,以及古老的横梁房椽,更让苗寨活力踏实中显露厚重。

进了这议事堂,见一个六十来岁的白发老者正襟危坐,国字脸羊角胡,一身古朴苗衣装扮,收拾的利利索索,慈祥中显露几分威严。见王玄策三人进来,立即起身相迎。经过幺小妹这一介绍,三人明了此人正是苗王。于是一番礼节性寒暄之后,分宾主落座。

苗王随即吩咐侍从煮上了这么一壶产自苗寨的土茶。但见这侍从,捏起素面陶罐,用茶匙细致的取出几块散碎的黑茶,放入颇有年头的银制茶碾子中细细研磨,随着研磨的深入,茶也有块状变成了粉末态。接着又用一小巧的茶箩将碾碎的茶末,再这么熟练之过筛一番,茶粉和杂质就这么泾渭分明开来。

随着研磨过箩的完毕,旁边一精致的陶壶也随着温度的升高,使水沸腾了起来。只见这初沸之水,小水泡如鱼眼一般,甚是新鲜。侍从缓缓的将茶粉投放其中,汤色随即变的红亮透彻,水泡也更具有黏稠之感。

只听侍从带着温婉的语气,对他们讲到:“这煮茶需要三沸,刚才为一沸,将茶投入;这二沸边缘如泉涌连珠;这三沸则如波浪翻滚”。三沸之后,茶已煮好,随着温度的些微降低,侍从将茶汤仔细分入赤色茶盏之中,静放于各位面前。

王玄策轻轻的捏起茶盏,经鼻息这么一闻,清风拂面,心旷神怡之感顿时涌上心头;轻轻地咂上这么一口,口舌生香,回味无穷。老苗王经过这么一通高雅的招待,顿时让王玄策三人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虽然在品茶之前没有任何的交流,但是较量就这样开始了。

在进来之时,老苗王已经上下打量起这个新来的黄水令,看起来是挺年轻,但是有没有能力,能不能镇住如今的黄水县,则是一个未知的问题。能做的,就是多看、少说。所以除了一味的品茶,他正在等待着王玄策率先开口!

经过几番品茶闻茗,议事堂甚是安静,似乎些微显得有这么一些尴尬。幺小妹陈茂材周曾等人,时不时翻眼望着二人,心中亦是七上八下。其实王玄策也是在等,在等待着老苗王一番非议,然老苗王始终不开尊口。

王玄策转念一想,既如此那就不用绕来绕去,随即切入正题道:“晚生初次主政地方,就来到咱们这黄水县,人微言轻,故而还得仰仗苗王,在这治县理政的方面多多指教!”

“好说,好说,老朽看王明府年纪轻轻,就当政黄水,定是有过人之处,这前途自是不可限量!我们这边陲小寨,只要明府秉承为民做主,一心为公的心态,小老儿与族人已经足矣!”

王玄策一听这老苗王都是溢美奉承之词,知晓还未交心,随即慷慨答到:“多谢苗王盛赞,玄策虽只过弱冠,但是秉承为民请命之志;不仅想为百姓办实事,更会秉持公心为民做主!故而,今日拜访贵寨,正是问计于苗王,听之高见;如若苗王怜惜玄策之志,万望成全!苗王若有些许难处,更可以一并告知,玄策定会全力以赴!”

听此一言,老苗王随即顺势回道:“明府问计之事,小老儿何德何能实不敢当。然如今还真有两件难处:这第一件就是这赋税问题,我们未曾耕种那么多土地,这些年不停的上涨,不知可否有朝廷之旨意?这第二件,瑶寨侵吞我苗寨土地一事,已有上百年历史,这恩恩怨怨也想请明府帮忙化解”。说完斜视了一眼王玄策,就眯起了小眼!

听苗王如此接话,王玄策顿感这两件事情,可都是硬茬。不过依旧如实的向他回到:“关于赋税问题,此事已经查清,多是各级官吏私下克扣,再加上百姓逃亡,造成田地荒芜而引起。这些时日玄策自会上表朝廷,说明此事!不过这瑶寨和苗寨的恩恩怨怨,晚生想听听苗王对此事之看法与意见?”

听王玄策这反口一问,再加上有了刚才这信誓旦旦的保证,这老苗王稍加思索之后,就给众人详细的解释了这苗瑶冲突的前因后果

“这事要说起来,就得说到这一百多年前。这苗人之先祖虽来自中原,但在此已繁衍生息近千年;各个苗寨分散在不同的山涧,都是一脉,这周围之山头自然就归属苗寨。这瑶人则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千百年来,两寨相安无事,通婚防匪,和平共处。然,自从瑶寨百年前出一强势头领之后,就侵吞苗寨原有的王家岭之地,赶走苗人。自此,两个寨子之间互相攻打,苗寨死伤七十多人,瑶寨也亡三十多个。虽然这个山头离瑶寨甚近,但是这也是苗寨祖居之地方,老祖宗留下的,不能这样被抢走”。

你争我夺又是百年,王家岭之地多次易手,如今依旧被瑶寨侵占。这不,老苗王这段已经积蓄够了力量,正准备再次抢回。

至此,王玄策也大致知晓两寨恩怨之起因。而他此行的一个目的,正是化解这两寨恩怨,随即恳请道:“听苗王这一番肺腑之言,我已深知缘由,恳请苗王看在晚生的薄面上,暂且不要用兵,给晚生一些时间,有我前来解决如何!”

这老苗王听闻他想插手此事。转念一想,最起码对自己没有坏处,如若真能要回这王家岭之地,亦不失为一件美事,所以就卖给他了个面子:“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明府帮我夺回这王家岭之地”。

谈话在祥和的氛围中结束,虽然都以实相告,但是王玄策明白,事情不会如此之简单,为了防止兵戎相见,只能暂时拖下去罢了。看已经稳住了苗王,随即一番寒暄之后,就带着周陈二人,起身离了这苗寨!

话分两头,三人回到这县衙之后,这两日蒋县丞已将全县所有账册悉数调出,等候他的查阅。经过王玄策陈茂材又是两三日的查阅,顿时怒从心头起,万万没有想到这全县之土地竟然有十之六七均是荒芜;再这么一番深入了解之后,什么官俸不够养活自己,均是托词罢了。说白了就是这帮庸吏,不管百姓之死活,让百姓深感种地之艰辛,再加上中饱私囊好吃懒做,以至于懒政怠政,进而引起田地荒芜!

随即招来这蒋县丞以及众衙役,以数据为基,用事实说话,又是对他们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蒋县丞和众衙役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一个个耷拉这脑袋,哑口无言。按照朝廷律法这些人全都应该治罪,但是如果全都治罪了,县里又如何治理?王玄策也明白这个道理,这样的一番正式呵斥,只是为了立威罢了。

随即话锋一转,对他们说道:“鉴于诸位已经知错,先前所犯之事,暂且压下,从今以后,约法三章,如若再犯,数罪并罚,严惩不贷!”众官吏听闻此言,也深深的被王玄策的宽仁之仁所感动,均是感恩戴德死心塌地!黄水县之政风焕然一新!

经过他们这一番商议,一个大致框架就此呈现出了雏形:以前有地的百姓,土地还是他们的,按照朝廷律令缴纳赋税。闲置的土地,通通收归国有,实行均田制,分给没地或者劳力多的家庭来耕种。总之就一条不能够让土地闲置;当然这帮衙役,也是可以分得一些土地!此方案一出,众人均感觉这个事情似乎是可行的。王玄策随即让大家伙将其誊写完毕,盖上县衙大印,张贴去了。

传视各寨明示全县,经过这么一张贴,老百姓均感觉这个方案不错,但是因为顽疾甚久,他们已经不再相信官府,所以没有一个百姓下山耕种。方案是好的,可是没了信任度,仅仅就是一张白纸罢了,这可又难坏了王玄策他们!

虽然也走村串户,亲入山中相劝,但是因为威望不及苗瑶各寨之首领,只能够铩羽而归,这一月下来,没有丝毫进展。看来如今之计,只能是先取得各寨首领之信任了!

于是,这苗瑶二寨的问题,就被他提升到了首选项。任何事情都不能听信一家之言,何况一个巴掌拍不响。鉴于上次已去过苗寨,这次就到瑶寨走一趟吧!于是乎,带着周陈二人准备去瑶寨走上这一遭。因为这些时日的艰辛,王玄策也是焦头烂额,心不在焉!

周曾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就劝到:“要不,先休息两日吧”

“没事,走吧”。说完就领着二人强打着精神上路了。

这瑶寨也是处在一山水相连的地方,只见一个个山峰如柱子一般矗立在平坦的水面之上,乘船过了这一片水泊,就到了这瑶寨。一湖、一舟,三人;远山、绿意、云雾就构成了这样异常精彩的泼墨山水画。但见这瑶寨,方圆三里,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好一片祥和的氛围。陈茂材随即拿出黄水舆图,相互这么一比照,随着其手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的一个山头就是这王家岭,尽可望见瑶寨之一切。

随着守门寨兵的通禀。他们三人就被引入了寨子。分宾主落座之后,才发现这瑶王原来亦是一个年轻人,二十来岁,一身黑色素衣的装扮,点缀些许配饰,别有一番精神。一张长乎脸,外加高耸的颧骨,挺直的鼻梁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亦是神采奕奕。同龄人,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然,事情会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吗……请看下回

第三十一回:王玄策探情访瑶寨 遇危机瑶王救小妹

原来前些年老瑶王过世,就将统领全族的重任传给了个儿子。此子也是通情达理之辈,为瑶寨的安宁,兴水利,重农桑,持公平,保正义,甚得瑶民的拥戴;更为瑶寨历史上冉冉升起的一代雄主!

原以为又是一庸庸碌碌之官,听闻黄水令到访,这瑶王也懒得迎接,所以才有了寨兵的直接引入,少了章程,缺了礼仪!

自从进了寨子,王玄策已经一扫这些日子之疲倦,精神抖擞,心气高涨!此时这瑶王一看王玄策虽然只有二十来岁,但丝毫不像庸碌之官,不经意的就有了一丝歉意。于是致歉到:“不知明府主政我黄水县,有失远迎,还望多多包涵!”

经过几句简短寒暄,两个人的关系就这样又近了一些。这瑶王也是利利索索之主,不好绕来绕去,就率先问起:“不知明府来我瑶寨,所为何事?”

王玄策看他如此爽快,也就单刀直入的回到:“正是为了化解苗瑶两寨这百年恩怨而来”。

一听这个,瑶王的脸色顿时变的沉稳起来,此乃何意,难道要抢回这王家岭之地!不过转念一想,就随口反问道:“既然王明府情真意切的来我瑶寨想要解决此事,必定已了解了此事之前因后果,不知您有何高见?”

咳,这瑶王这么一反问,又把话题随即推给了王玄策。

“的确我已经与老苗王约谈过一次,这王家岭之地原本就是这苗寨的祖居之地,他亦有解决这百年恩怨的想法,既如此我们两家还不如好好坐下来谈谈!”

听此一语,瑶王的火气“唰”一下就冒了起来,义正辞严的回绝道:“既然明府如此说,那我也就直说了,这王家岭百年前是苗寨的,这个不假。不过要让我们把如今属于我们的地方再还回去,这是万万不能!谈可以,但前提则是王家岭必须属于瑶寨!”

经瑶王这么一说,王玄策迷惑中带着愤恨。这明摆着就是霸道,不过看着有空子可钻,就强忍着性子和蔼的争论到:“既然瑶王已经认可这是苗寨之地,为何有霸占不还之想法,这岂非仁义之举?”

瑶王一听他如此反问,自知是被抓住了话柄,不讲理之事似被坐实,如果更加强硬,岂不是要将这个新任的县令推向苗王,对自己更加不利。于是就缓和的回道:“明府,这都是两家百年之恩怨,我们都想化解,可是谁又能化解的了呢,您初到宝地,就暂时别操这个心了哈”说着,就礼让他们三人用茶!

王玄策也感到瑶王话语之间,充斥着无奈与心酸的隐情。用过一番清茶之后,看着稍显寂静的氛围,随即又诚恳的追问到:“既然我想解决这个事情,就更应站在不偏不倚之公正立场处理此事,如若瑶王不弃,还请将自己之想法如实告知玄策”。

经你来我往的多次交涉,外加周陈二人不时的打着边鼓,看着实在推辞不掉。这瑶王于是就向他们说起这王家岭之事的缘由。

“这王家岭的确是这苗寨的祖居之地,一点不假。以前两个寨子的人也都是和平相处亲如兄弟。可是在一百多年前,因为异常大旱,两个寨子的人都吃不饱;为了生存,也就抢起了这山里的果子。虽说苗寨之人先动手,但终究是瑶寨的兄弟失手,打死了苗寨的弟兄,两家就此结上了仇恨。且王家岭地处瑶寨周围的制高点,随时可以窥视我瑶寨的一举一动。和平时期,我们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可是随着两家的交恶,这苗王就派人驻守了这王家岭。当时的瑶王一看情况不对,就派兵攻取了这王家岭,于是乎,你争我夺上百年”。

想问题,解决事情,永远不要听信一面之词,而是要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多方了解,尽可能的打听到事情的根源在哪里,只有找到问题的根源,才可以妥善解决。否则,做太多的工作也是无用的,甚至有的时候还会火上浇油!

王玄策三人听闻瑶王这么一番解说。也明了了,这王家岭之地的确是苗寨祖居之地,双方都是认可。但是这王家岭地处瑶寨腹地,可窥探瑶寨一切,这亦是事实。失了这王家岭,苗寨脸面挂不住,这也不假!

总之就是:一方面不服输,为了面子;另一方面为了安全,定要全力争取。你要说各方都有理,还真是对的;这个事儿还真没有个谁对谁错。面对如此棘手之问题,一时让王玄策等人犯了难。

回到县衙之后,王玄策苦苦思索:把这个王家岭判给苗王,瑶王不乐意;判给瑶王,苗王肯定要叛乱;如若能找一个折中之法,则甚好。经过不少时日之思索、商讨、寻找,王玄策和众人丝毫理不出头绪。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这治理小县亦是如此;稍有不慎则会引起两族之间更大的仇恨!

日月双飞剑,乾坤万里长。话分两头,书说两回。

时间得回到王玄策署理这黄水之前,这新来的土匪头目,自打收编了黄水各路小土匪之后,已经没了争斗的快感,平常日子甚是寂寞,寻思着觅一压寨夫人,结果踅摸了好久,也没遇到感觉合适之人。恰巧有一日,其部众又在山下晃荡,打劫之中就遇到了幺小妹……

幺小妹仗着自己的一身武艺,甚好打抱不平。话说这一日,在苗寨之中甚感无聊,就想出来走走,看看县城的繁华,好好游玩一番;可不曾想,她这次出行,竟是如此之凶险!只见这幺小妹偷偷溜出寨子,到处晃荡,即将到达县城的时候,就见到一帮人围着一个姑娘,既要劫财又要劫色。原来这正是靳家岭下来的土匪,刚下山就看着这个姑娘挺是清新亮丽,就想抢回山寨,结果在实施这番罪恶之时,就遇到了这幺小妹。

这幺小妹一看这么情况,得嘞!行侠仗义的气魄又一次冲上了脑海,也不看土匪人多人少,挥动着拳脚打将了上来。土匪一看,嘿,还有一个会武功的,且是个女子更是起了劲儿。而这被打劫的姑娘,一看有人前来帮忙,趁着混战之间隙,连忙逃走;一个土匪正准备去追,就被幺小妹飞起一脚给踢了回去。

面对着逃走的姑娘,这帮土匪定眼一看,这个幺小妹之姿色,不仅丝毫不输于刚才的那个女子,反倒更甚于其百倍。但听这领头之人大声说道:“一定要抓活的,不能伤了她,还要做压寨夫人呢”。

虽然幺小妹功夫不错,虽然土匪都没下狠手,但是双拳难敌人多,经过一番力战,幺小妹也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一个土匪瞅准机会,就将她生擒于怀中。于是乎,幺小妹就这样被五花大绑的准备带回山寨;任其连连呼救,丝毫没有用处!

说来这事就这么巧,瑶王也是多日未曾下山,因逢双赶集。就和十来个精壮的族人,下山来采购一番,一行人有说有笑,满载货物往寨子而归,恰巧遇到这帮土匪。已经得手的土匪不想节外生枝,就将幺小妹横放在马上,准备飞速而过。虽说幺小妹被堵着嘴,但是哇哇大叫的声音,立刻就引起了瑶王等人的警觉。这瑶王一看这还了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抢劫!

随即就带着族人,追了上去,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这帮土匪一看又来一个打抱不平的,甚是郁闷,今天这是怎么着了,静遇到好人了。但见领头之人恶狠狠的对他们吼道:“小子识相的快让开,别当爷的去路!”

这年轻气盛的瑶王一听这话颇为不忿,随即霸气的回到:“放下这个姑娘,就放你们走,否则就问问我的刀!”话音刚落,一行人随即就从马背上抽出了明晃晃的弯刀!

这领头之人一看,虽感觉道对方不是个善茬,但是在这样的状况之下,他更不会认怂,随即提刀拍马来战。不几个回合就被瑶王砍瓜切菜一般打于马下,未曾伤其性命;余下之土匪一看形势不对,扔下幺小妹往西南狼狈仓皇而逃。

随着这一实力悬殊之阵仗的结束。瑶王赶忙下马上前,亲手解开了被捆绑许久的幺小妹,顺手取下了堵在其口中的堵布。定睛这么一瞧,一张面容清秀,姿色双姝的脸庞映在眼前;四目相对,瞬间似乎擦出了些许的爱情火花。

须臾之间,幺小妹怀揣这一颗少女本有的柔弱眼神看着瑶王,而瑶王也带着男人原有的那种霸气与安全感回望这幺小妹。幺小妹将心中早已升起的谢意,都在双眸中阐述;而瑶王亦将这种救人于危难不图回报的意思,更是通过眼神流露无疑!

虽说时间与空间瞬间凝固,但是不开窍的族人小伙,这时却推了推入神的瑶王:“我们得尽快回寨了,不然天黑了就赶不回去了。”

经此一句提醒,二位如梦初醒,一朝回到现实。幺小妹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腼腆道:“谢谢……多……多谢壮士相救”。

听闻如此莺莺细语,瑶王也吞吞吐吐的回到:“没,没什么的。不知姑娘,只身一人,来此作甚?怎会被这土匪给盯上呢?”

幺小妹听闻此问,低着头,带着羞涩的容颜,细细的回道:“刚才为了救一个被土匪抢劫的姑娘,不曾想又被这土匪给打劫了”

此时的幺小妹,丝毫没有了刚才和土匪混战时的豪气与飒爽英姿!两个人这样会心一笑。言语与神情中流露这不少情愫。虽说相聚总是短暂的,离别却是伤感的;因为不懂事的族人小伙儿不停的催促,两人就这样似乎没有“伤感”的分别了!

自打小都是被人宠着、爱着,因此经过今日这一番劫难之后突然间有这么一些心动。原以为是感激之心动,但是细细琢磨之后应是一颗怀揣着情窦初开的心动。这份心动犹如一只小鹿不停的冲撞一般,撞的这颗心咚咚咚直跳!她细细琢磨这他,虽从打扮上看出来应该是瑶寨的人,可是忘了问人家叫什么了,更不知住在哪个瑶寨,登时,悔恨的连连摇头……

这瑶王经此一别,亦是魂不守舍,对这个姑娘一直念念不忘。这一路也在不停揣摩这,应是苗寨的吧,可是她是谁呢?甚是悔恨族人的催促,不过已经过去,更不好发火。虽然深深自责刚才之疏忽,但是转念一想:听闻其也是为了救被打劫之女子,才被土匪劫持;立马一个念头涌上心间,该不会就是幺小妹吧。因为在整个苗寨就她一个女子颇通拳脚!

想至此为了印证其猜测,几日之后,让一心腹族人前去打探一番;果不出所料,还真是幺小妹。爱恨情仇就在这一瞬间,此刻的瑶王感觉甚是别扭与不自在,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件事情。迷雾随即绕上心头……

话再说回来,这些时日的苗寨,已经充斥这紧张的氛围。积蓄了几年的力量,老苗王也很想在这一刻彻底释放。在他的意识中,一定要夺回被抢走的王家岭。可是这个王玄策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一直没了下文,既如此那就直接开始吧,是该有一个了解了。经过一番动员之后,整个苗寨的人就这样带着刀枪棍棒出发了,而打头的正是幺小妹。她明白,此次一定要夺回被抢走的王家岭,以雪族人百年之耻!

也就小半晌的功夫,这老苗王已经领着族人引着幺小妹到了这王家岭,看了看这里戒备森严的状况,就决定用实力来说话,硬碰硬的来一场对攻战。

这一切,早已被瑶王的眼线探听的清清楚楚。

此时的瑶王早已率领瑶寨众兄弟,依托王家岭山势之险峻,排兵布阵!两军对垒,气愤万千紧张。每一方都是两千来人,如果真的打将起来,必将死伤惨重。一方想夺回王家岭,一方想死守王家岭,你争我夺就这样拉开大幕。

但见这老苗王厉声骂道:快把王家岭还给我们,不然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百年恩怨是该有一个了结了”。

年轻的瑶王随即不忿的接道:“笑话,这王家岭,深处我瑶寨腹地,何况更是老一辈人刀枪剑雨打下来的,岂能说还你就还你”

当苗王和瑶王唇枪舌战争论之时,有一个人注视着一切,心头为之一颤,这人正是幺小妹。她不曾想到前些日子救下自己的竟是瑶王;更不曾想到日思夜想之人还是瑶王。虽然内心深处有这么一丝情愫,但是在大是大非上还是分得开的。虽然吃惊与不忍,可是依旧站出来厉声呵斥道:“你们瑶人怎能如此无礼,此地原本就是我苗家祖居之所,尔等非法占领了不说,还打伤我族人,如此强词夺理,羞也耻也!”

话语之后,怒目而视这瑶王,虽然展现恶狠狠的神态,但是言语和神情之中似乎也带着这么一丝不安与愧疚……

第三十二回:玄策仗义止械斗 茂材仁义做红娘

这上回说到,幺小妹为了两族之恩怨,放弃个人情愫,当面斥责这瑶王不义。这瑶王自从两军对垒的那一刻,已经发现了幺小妹之身影,一种忐忑之心情映衬心间。这又听闻其如此之一番斥责,很是苦闷。虽说这些时日甚是想念,但是至此两军对垒之际,即使有息事宁人之心,可是面子不容丢下,否则愧对祖宗,愧对族人!

于是瑶王据理力争道:“千百年来,苗瑶两部和睦共处,然,因百年前之误会,造成了人命,就结成如此之仇怨,这王家岭原本则是两部和睦之象征;可是却被你们苗人当成监视我们的堡垒;你倒说说,如若在你苗寨门口建上这么一个随时窥视一切之堡垒,你们会愿意吗?”

幺小妹听了这一番义正辞严的解释,瞬间哑口无言,也不知该如何接话。不过老苗王之泼辣性格倒是体现的淋漓尽致,随即厉声吼道:“年轻后生,满口胡言乱语,既如此那就刀枪上见真章吧!”

弹指之间,剑拔弩张,一场械斗,就这样不可避免的即将开始。幺小妹内心是失落呢,瑶王心中是拒绝的,两个冉冉升起的情愫,似乎顷刻之间就会被族人誓死相拼的勇气所浇灭。又是一次四目相对,在冰冷的战场上显得这么独特,显得这么温情,又显得这么无奈与无助!

“住手”随着这一急促而有力的吼声,但见王玄策奋不顾身的冲入两军之间。经过这些时日王玄策之悉心调教,衙役已经勤快勤恳了很多。当老苗王一行人离开寨子向王家岭进发之时,一衙役已经探听到了消息,急急忙忙的赶回县衙,将这一紧急情况报告给了王玄策。他顿感情况不妙,立马召集了众衙役向王家岭进发,目的只有一个:一定要阻止这场械斗。

带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态度的两族百姓,被这半路杀出来的黄水令,瞬间所镇住,顿时少了一些呛鼻的火药气息!看着稍显停当的两族百姓,王玄策喘着粗气,大声喊道:“诸位大唐的子民都给我住手,是问题终归有解决的办法,何必要在今日剑拔弩张,拼个你死我活,意义何在?价值何在?难道你们都想看到血流成河,亲人痛苦离去吗?

看着心中稍安的两族百姓,王玄策已感刚才的一番话语已经戳中了要害;于是又提高了嗓门器宇轩昂的喊到。

“你们都是我大唐的子民,大唐子民只属于我大唐的,而不是属于你们两边任何一方。不仅你们的安全问题我官府要负首要责任;而且你们两族之间的矛盾,我们官府不仅不会放任不管,更会用心调解!所以说,两族百姓之生命更值得官府,值得我王玄策重视!如若今日双方百姓相安无事,任你们随意争斗;但是要有一个百姓伤之丝毫,我定会率领众衙役,捉拿审问,严惩不贷!”

话音刚落,随其大手一挥,但见这周陈二人领着众衙役,一字排开,威武雄壮之气势,刹那间压低了双方原有之姿态。特别这周曾,但见其瞪着大眼,怒目而视双方百姓;正是因为其相貌凶狠,瞬间就吓唬住了他们。

经过王玄策这一番诫勉之语,苗瑶二王均已明了,这是他的恩威之举!

各位准备械斗之两族百姓瞬间也都明,这个和事佬做的,的确是高。一席义正辞严,充满慷锵正义之话语,瞬间就把两个首领给架空了。

更让两族百姓没有料到的则是,这千百年来,他们之死活不曾有一个官人问得,这新来的黄水令却将双方族人抬高到此等境界,甚是让人动容。对呀,老百姓的安全和性命才是重要的,其他的都是次要的,就凭这一点,这两族的百姓必须拥护这王玄策。

这恩威并举之一番话语,既给足了双方首领之面子,又提出了暂时搁置之想法。如果还想争斗,可以,只要不伤害百姓即可,可是谁能做的到呢?如果违反但看周曾这一行伍出身之猛人,丝毫没有胜算,更别提还有这一干差役以及陈茂材等人。这苗瑶二王看如此之台阶,衡量一番之后似乎都有了退却之意,不过,都在等待这对方之开口!

王玄策也察觉到此番变化,正准备开口化解这一番尴尬之时,不料这瑶王却抢先一步开了口。

说大度还是这瑶王大度,看着此时的幺小妹,还真想了结这百年恩怨。于是乎趁此机会,就买了个人情,义正辞严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理解这百年恩怨非一日可以解决,既然王明府两次三番的想化解此矛盾,那么我瑶王也不妨退一步。只要苗王答应不在这王家岭安排眼线,窥视我瑶寨;不驻扎兵丁,威胁我瑶寨之安全,我愿意将王家岭送还苗寨!”

听闻此言,虽说老苗王依旧无动于衷,但是幺小妹却愣住了,她没有想到这个瑶王竟然能够做出这么大的让步。直愣愣的望着瑶王,而瑶王也回望这小妹,两个人似乎用眼神在诉说这什么。

王玄策也明了,只要有一方让步,这个问题就不难解决。

但见这个时候,幺小妹在老苗王的耳边嘀咕了一番,老苗王的神情也稍稍松动了一些,进而就被他这个宝贝闺女给说服了。只听他这样说道:“既然瑶王已经做出了退让,那这次我苗寨也暂且退兵,算是给王明府一个面子!”

说着一挥手,苗寨人就这样退兵而去。不过在退去的时候,却见这幺小妹不住的回头,脉脉含情的望着瑶王,而瑶王也温情脉脉的望着幺小妹。当目送这苗寨的人马远去,瑶王才和王玄策做了告别,收兵回了瑶寨。

幺小妹和瑶王这些不寻常的举动,王玄策并没有在意,周曾这个大老粗也不可能留心,唯独留意的就是这陈茂材。在回衙的路上,陈茂材随口就向他们问起:“你们俩有没有注意,这幺小妹在走的时候可是一步三回头的注视着瑶王?”

周曾不假思索的回到:“没有啊,我只注意到他们退兵了呀”。

听此一言,王玄策,顿时感觉这话中有话,随即傻傻的看着陈茂材回到:“看到了呀,怎么了?”

“那你们,都没看出一点什么吗?”

听陈茂材这一连串的问述,两人顿时来了劲;似有所悟若有所感,可是依旧未曾体会到其用意,故而异口同声的问到:“你说说,这能说明什么呢?”

这陈茂材一看这俩白痴,带着些许笑意摇了摇头,就从头给他们说了起来:“你们想啊,这苗瑶二寨,这可是一百多年的世仇了。按理说这幺小妹应该恨这瑶王不是,这瑶王也得恨这幺小妹才行,可是结果呢?这幺小妹在走的时候还含情脉脉回望这瑶王,而这瑶王也不时的瞄这幺小妹,俩人之间不曾有丝毫之恨意,你们说这能没故事吗?”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二人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嘿,还真是这个样子哈。照这么说,这俩人之间兴许还真有故事?

陈茂材接着就给他们说出了自己的结论:“我感觉这苗瑶两寨百年冲突的化解,似乎就在这两人身上!”

他们二人经他这如此一点,顿感似乎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向!

缘分有时候就是不经意间迸发出的爱情火花。即使面对再大的困难,只要你情我愿,外加有人化解,似乎都可以成就美满的结局。所以,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不相信爱情,属于你的那一份爱情,终有一天,在该来的地方会不经意间的出现!

这陈茂材一语点醒了两个爱情白痴。王玄策些微沉思之后就说到:“既然是这个样子,就应该先调查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这一个想法也得到了二人的赞同。

随即这王玄策和周曾就把目光不约而同的转移到了这陈茂材身上。于是,此等重任就落到了这沉稳持重的陈茂材肩上,只见他撇了撇嘴,摆出一个无奈的姿势:“每次,每次,受伤的,被欺负的都是我”连连的摇头叹息……看此景,惹得二人乐呵呵直笑!

话说这陈茂材还真是机灵,通过衙役以及多方关系还真打听到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几日之后,这王玄策正在衙内处理公事,就见他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看着案头的茶碗,就随手拿起咕咚咕咚的饮了起来。

王玄策一看这小子了累成这幅么样,也没说什么,只是随之一笑,又处理起公事来。稍显回神的陈茂材,随意的坐在椅子上,喘着气粗道:“虽说累死我了,但是这事呀你们猜怎么着?”听此一语,周曾也赶忙凑了过来:“快说说,快说说”。

两个人迫不及待的支起了耳朵,悉听陈茂材之详说。可是这陈茂材一看俩人这样等不及的表情,顿时就想吊吊他们的胃口。于是就之乎者也的说了一堆,不过没有一个说到正点上。

王玄策和周曾瞬间就急眼了。略带滑稽之情,恶狠狠的对其吼道:“你小子是不是讨打呀,这打探了几天,就得到这些没用的消息”说着周曾就扬起了拳头,随时准备这么一通玩笑般的教训。

陈茂材一看这个随即假装告饶到:“好好好,我说,我说”。于是,就将前些日子幺小妹为救姑娘被土匪绑架,瑶王路上偶遇,救了幺小妹,瑶王打探幺小妹的底细等等一系列情况都给二人做了详述。

这时候的王玄策已经彻底开窍,听闻是这个情况,顿时脑海一闪:好呀,这足矣说明瑶王对幺小妹是有感觉的嘛!既如此,何不撮合二人,要是他们婚事能成,这矛盾不就彻底化解了吗!

想到这里,一拍脑袋顿时明朗。可是这个周曾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傻的看着他们二人,渴求般的问到:“啥情况,说说,快说说”。

这王玄策和陈茂材会心一笑,已深明了对方之所想,就不约而同的给周曾说道:“你还是好好守着县衙吧!”

于是,这二人骑着黄骠马朝着瑶寨而来。这瑶王一听说王玄策到来,立马三声炮响,带着瑶寨众兄弟,出门相迎!这与第一次而来礼仪相去甚远,他们二人一看瑶王如此盛情,随即拱手施礼以示谢意。随之瑶王亲执玄策之手,来到这议事堂。一番寒暄之后,分宾主落座,王玄策看众多瑶寨兄弟均在议事堂陪坐,就示意让瑶王屏退左右。

随着瑶王的一个眼色,众兄弟均退之台阶以下。正因为是同龄人,少了甚多之代沟,王玄策随即走上前去,带着满面的笑意开门见山的给瑶王说道:“我此次而来,是为了给你保上这一桩好事,虽略知一二,然不敢肯定,故而想问问你之意见!”

这瑶王一听就好奇了,嘿,这啥好事能落到我头上,还用王明府亲自来说,顿时脑袋滋溜溜转了几个圈也没想明白。瞪大了眼睛带着惊讶之情回到:“说说呗,啥事?”

王玄策看着瑶王如此好奇的德性,也不想再吊其胃口,随即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想给你做个媒,不知道你对苗王的闺女幺小妹感觉如何?”

但听王玄策这样一说,瑶王原本瞪大了的眼睛瞪的更大了。看了看他,又瞅了瞅陈茂材,心想:嘿,这俩家伙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这是要弄啥。不过转念一想,这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虽然他救了她一命,也有这么一些感觉,但是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吧!故而就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

王玄策一看这瑶王如此这样遮掩,已明了个八八九九:嘿,还来这个,看来还真得调调他胃口了,于是就带着调侃的语气说到:“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我看这幺小妹也不小了,还是寻思着给他找个其他的好人家吧。这样不仅可以增进和苗王之间感情,说不定有朝一日还可化解你两家之恩怨!”

话音刚落,就要和陈茂材转身离开。瑶王一看这情况,内心极为不忍,连忙拦住二人。这陈茂材和王玄策会心一笑。

接着陈茂材诚恳而又耐心的对其说道:“其实呀,那一天发生的事,我等都看在眼里;临走之时,那幺小妹可是三步一回头,你亦是深情脉脉回望这人家。如此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岂不让人羡慕!当然,我们也看到了,你也有化解这百年恩怨的决心,这要是两家合为一家,这事不就解决了吗。我说瑶王,你要是喜欢这幺小妹,我和明府就给您做个媒,咱们把这事就给解开了”。

这瑶王一听陈茂材如此和善之话语,心态也放宽了不少,不过依旧腼腆的接到:“不才,确实救小妹于危难。虽然对其有一些好感,但是不知道人家对我的印象如何。婚姻之事,得你情我愿不是,人家不同意这也不能强求呀!”

王玄策一听他这内心真实之语,随即欣喜道:“只要你同意就好,其她的事我们来安排,这几天如若可以,安排一个见面亦不是难事!”这瑶王一听顿时就乐了。

看着天色已晚,瑶王诚心实意的挽留二人在寨子里安息一晚,明日再回县衙!这一宿,这三人讨论了太多太多的事情,王玄策从尊师命出山,到战凉州,赤地追击吐谷浑,以及如何到这黄水县,给瑶王做了讲述!这一路走来,虽说不易,好在现在云开雾散,彩虹斑斓!

这瑶王也详细的给他们二人讲解了这苗瑶两个部落的具体历史,以及风俗人情。千百年来苗寨人流淌着瑶寨人的血,瑶寨人充斥着苗寨人的血,早已分不清彼此,如果真能化解这一番恩怨,瑶王还真的愿意听候王玄策的调遣。就这样这三人喝的酊酊大醉。虽然醉意很浓,但是心态甚是端正!

第三十三回:陈茂材诚心撮合 老苗王亲解世仇

这第二天早上,一道金色霞光,在黎明时分,在天地之间冲开一道口子。随着太阳的升起,口子越撕越大,霞光越聚越多。当越过东边的山涧,刹那间五色祥云不仅笼罩了整个天空,也映满了所有的瑶寨。从树荫、从房舍间望去,显得温婉而秀气。几只百灵鸟叽叽喳喳,让空旷的早晨,显得悦耳动听。

这不仅是祥瑞,更是一片祥和,望着美丽的天象,不仅他们三人为之动容,更让整个寨子沸腾了起来!辞别了瑶王,欣赏这沿路的风景,二人朝着县城方向走去!

他们俩原准备直接向老苗王提及此事,然而转念一想,不知幺小妹心之所属。与其弄巧成拙,还不如先探探她的口风。经过这么一合计,就决定王玄策先回县衙,有陈茂材去邀请幺小妹到县衙一叙。

这事还真的就这么顺利,陈茂材一到这苗寨,苗寨人也是笑脸相迎。老苗王听陈茂材这么一说,既是明府有公事要问,那就让小妹走这一趟。于是幺小妹就跟着陈茂材往县衙而来。

这一路陈茂材亦是在不停的试探这幺小妹。不仅问起对着苗瑶两寨问题的看法,又顺便的说起对瑶王之认识;每当提及瑶王之时,她这眉宇之间总有一丝暧昧之情。听其言,观其行这陈茂也明了个八八九九。来到县衙王玄策早已安排停当,分宾主落座之后,陈茂材则在一旁亲手侍茶。

但见这幺小妹率先问开口问到:“不知道王明府这次请小女子前来,所谓何事,可是想好了这解决办法?

王玄策摇这头道:“暂时还没有,不过多少有一些眉目”,言语之间带着些许自信与得意。

“既然未曾想到,小妹那就告辞了,等明府想出办法再来商谈!”说着就做起身离开状。

王玄策内心之中不由自主的萌生出一丝不忿:好你个幺小妹,可真有你的,竟然给我来这一手。随即示意陈茂材给拦了下,连忙说道:“这办法虽未曾想到,但是眉目总是有的,今日请小妹前来一叙,正是想了解了解具体之情况,看看你对解决问题之看法,不能就这么一转身走了呀”。

听此一言,幺小妹又转身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整了整衣服,扮了一个鬼脸乐呵呵的回复道:“刚才是和你们开个玩笑,想问什么就问吧,小女子定当如实相告!”

稍显紧张的气氛,瞬间被这个开心果的一言一行给带动的舒缓了很多。

陈茂材已将茶水煮好,安放于各位面前。王玄策轻抿一口,就试探性的问起:“听说前一阵子,这瑶王救了小妹,可有此事呀?”

这虽然是试探性一问,不过这幺小妹也听得真真,就随着他的话语回到:“确有此事!”

听闻如此确切的答复,二人微微一笑,接着他依旧带着些微的试探问到:“不知这瑶王,让你印象如何?可否说来听听。”

“人嘛,感觉也是不错的,大大方方,行侠仗义,仪表堂堂,温文尔雅,总之感觉挺好的!”话语之间带着一些羞涩之情。顿时,幺小妹感觉到不应该给他们说起这些。

不过话已出口,眉宇之间的些许神情也已被他们察觉,王玄策内心更如明镜一般,只等这层窗户纸的捅破!

但听此时,“咚咚咚”鼓声震天,让原本清静的后衙,瞬间有了些许紧张之感。王玄策立马问到:“是何人击鼓”。但见周曾急匆匆禀来:“有一汉子,前来报案”。

王玄策随即对幺小妹起身施礼到:“容我先到正堂一看”说着就转身离去。来到这正堂一看,正是瑶王,两人会心一笑,就问道:“所为何事而击鼓?”

只听瑶王回道:“寨子,昨日失窃,丢失了不少东西,万望明府速速派人尽快查明!”

王玄策一听这个,随即豪爽的回到:“此乃小事!”接着就安排了几个衙役前去查看一番。

紧接着,其以朋友之礼,将瑶王引入了后衙。原来这都是王玄策的计策,当茂材前去苗寨之时,他回到县衙转念一想。既然过会幺小妹前来,如若此事小妹不曾有意见,让她们再见上这一面,当面畅所欲言,不正是极好的吗。于是就让周曾速去通知瑶王,就以昨夜失窃,前来报案的借口而来,这样也不至于过于唐突,引起尴尬。

因为刚才之变故,陈茂材正在后衙陪着小妹品茶论道,只见王玄策引着瑶王而来,随之就给小妹说了这缘由!两人一见,虽然有一些生疏,但是眉目之间自是流露出款款深情。经过些许寒暄与简单的家常话语,气愤瞬间轻松了很多。

陈茂材以茶水不够,前去取水为由率先离开后衙!王玄策一看这个,也觅一借口退了出来。这时候发现周陈二人正在门外偷听;随即示意他们赶快离开,别坏了好事。

只听周曾傻头傻脑的问着:“大哥,你说这事他能成吗?”

“废话,这还用问吗,肯定能成!我看很有戏哦”陈茂材抢先接话!

王玄策笑而不语,踱这轻松的步子,前去正堂处理所谓的公事去了。

忆昔去年春,江边曾会君;今日重来访,又见知音人。此乃佳偶二人第三次会面,含情脉脉之中流露出款款深意;还记得,第一次危难之时,英雄救美,彼此不知道对方之身份渐生情愫;第二次腥风血雨,刀兵相向,危机之中流露出淡淡真情。这第三次不曾想又是在县衙之中“偶遇”。

此时,瑶王见只有她们二人,已深深明了他们的用意,故而率先开口:“好巧啊,没想到我们都成了明府的坐上宾了”。说完羞涩的看着她。

幺小妹也是面带笑意的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紧接着又关切的问到:“听闻昨夜失窃,不知可否损失严重!”

瑶王听此一问,赶忙找一理由将话题岔开。随着话匣子的打开,两个人也渐渐的了解的多了起来。从平时爱好,到家中琐事;从儿时趣闻,到前段之糗事,从街头巷议,到闺中蜜语;不经意间,两人之间的感觉也变的愈加紧密。

随着时间已到饭点,蒋县丞早已将酒菜准备停当。看着聊得甚是投机之二人,王玄策随即推门而入,经过几句简单寒暄就说到:“酒菜已准备停当,两位想必也都饿了吧,与其这样不如边吃边聊!”两个互生情愫之人,就这样被王玄策引入正席,只见这一桌子酒菜,既有长安名吃,更有当地特产,颇为丰盛。

随着宴席的开始,瑶王不住的往小妹碗中夹菜,一副生怕她吃不好的样子。而幺小妹也悉数接受,未有推脱之意!观此景,众人也都心知肚明,只等陈茂材捅破这层窗户纸!酒过三巡之后,众人也都稍有一些醉意。

陈茂材瞅准时机,带着“醉意”率先开口:“不曾想,今天在此陋舍,又将二位迎在一起,不才有一冒昧之问题,不知当不当向小妹问起!”说完之后,殷切的望着幺小妹。

小妹听此一问,随即和颜悦色的回到:“尽管说,小妹自当如实相禀,没有当与不当之理”

“不知小妹可曾婚配”陈茂材带着宽松的口吻问到。

幺小妹听此一问,略带腼腆的细细的回到:“未曾婚配”。

“不知瑶王可曾迎娶妻室!”陈茂材随即又转向瑶王问到。

瑶王犹如一只拨浪鼓一般,连连摇头;内心之中带着无比的幸福之感斩钉截铁回到:“不曾,不曾”。

按照预先之设计,陈茂材以甚是宽松的语气,试探性的说道:“既如此,不才看二位又甚是有缘,若能连成佳偶以结秦晋之好,倒也是一对良缘。如若二位愿意,不如让明府从中一番撮合,岂不是一段美谈!”

陈茂材在叙说之时,幺小妹就低这头,听完之后不知如何接话,既不拒绝,也不说同意。一颗萌发这爱恋之情的心砰砰砰直跳!

在周曾的起哄吆喝之下,场面瞬间兴奋到了极点。瑶王更是带着酒劲红着脸装着胆子说道:“我当然没意见了,就是不知小妹意下如何!”

得到瑶王如此肯定之话语,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他们都在等待这小妹最后的判决。只见这幺小妹羞涩的说道:“婚嫁之事,这一切得爹爹做主。”

他们一听这个,也算是明了了她内心之真实想法,于是大喜。

“好,只要你二位心意相通,这苗王的工作就有我来争取了”王玄策带着无比的欣慰,情真意切的给他们说道。

经过这此相聚,瑶王和小妹聊了很多很多,似乎永远都有说不完的话题,聊不完的事。回家之路,瑶王亦将小妹送到了这苗寨深处。两颗沉这的心,终于凝结在了一起。

几日之后,正是一黄道吉日,王玄策带着周陈二人向苗寨走去。此刻的幺小妹已深知他们三位的来意,不过老苗王则依旧被蒙在鼓里。分宾主落座之后,苗王吩咐侍从煮茶。

“不知道明府这次上山,可否想到了化解这两家恩怨之办法?”老苗王依旧旧事重提!

“办法暂时没有,但是有一件事情,万望苗王成全”王玄策带着几分诚恳与敬意回到。

老苗王一听这个“嘿”你没办法,来我这折腾啥呢。不过面对如此至诚的王玄策,也不好说些什么,随即回到:“成,你就先说说吧,看看啥需要我成全的!”

于是王玄策就打开天窗直白道来:“这瑶王看起来亦是仪表堂堂,前段更救过小妹一命,再加上小妹也到了婚配的年龄,进而我想撮合这一门婚事,不知道苗王和小妹意下如何。”

老苗王一听这个,心中怒想:好你个王玄策呀,正事没干,却关心起来这档子事了!

但见这时候,幺小妹就抢先一步怒而开口道:“他仅仅就是救过我一命,此事我感谢他,苗寨人也甚是感激他。介于两家这百年来的世仇,我是不可能接受这门婚事的!”

这老苗王一听这个,顿感闺女长大了,也明事理了,更能独当一面了。于是,就带着笑意调侃到:“明府你操心操错地了,这两家百年世仇,如何能够婚配呢,这岂不是对不起列祖列宗。何况这婚嫁之事,虽说也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归根到底还得双方你情我愿,这事还得小妹拿主意,我这当父亲的也不好干涉不是!”

王玄策一听这个,就接着老苗王的话问到:“苗王之意思,要是小妹没有意见,这婚事就这么成了,您也不加干涉?”

因有了前面的铺垫,这老苗王不知是计;于是乎顺势而应承到:“是这么个礼儿,只要小妹愿意,我这当父亲的也不会干涉,毕竟事关她的终身幸福吗!”

小妹听闻父亲这样的话语,随即就带着笑意,甚是利索的回道:“多谢爹爹成全!”

结果这一说,还没等到王玄策继续说下去,老苗王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带着吃惊与诧异的神情转过头向小妹问到:“什么,什么,你……同意?”

三人顿感要坏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老苗王随即就明了了:这是你们提前串通好的呀,就这破计策,就让我女儿嫁给瑶王,这什么狗屁主意呀。顿时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出来的对他们一番斥责与责骂。

于是这王玄策只能随机应变的解释到:“苗王,您先消消气,你听玄策这么一说,看看在不在理!”原本听不进去的苗王,在众人的安抚之下,稍稍平静的听着他的解释!

“这两寨人,已经和平共处几百年,可是因为一百年前那档子事,让两家人结上了梁子,这么多年打打杀杀的,也死了不少兄弟族人,你杀我的,我杀你的,何时才能是个头呀!何况在前几日,你也看到了,这瑶王也不是个十恶不赦之人。事情都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他已经同意了将王家岭给交出来,当然这地就是你苗王的领地了。不过,您老也得换位思考一下,也得为了人家的担忧考虑考虑不是,双方各让这么一步,化解这百年恩怨岂不美哉!何况在以前,这苗寨人身体里流淌的也有这瑶寨人的血,瑶寨人身体里更是充斥这苗寨人的血呀!”

老苗王听王玄策这一番讲述,也冷静了不少,虽说句句在理,但是愤怒之气依旧难消!

看着稍安的老苗王,王玄策又接着说道:“您看,这小妹和瑶王也都到了婚嫁的年龄,您也想着给她找一个好的夫婿。可是纵观这黄水,能超过这瑶王的青年才俊似乎还未曾见到。更何况这瑶王也是仪表堂堂,这两家要是喜结连理,这百年的恩怨不是彻底化解了吗!”

至此时,这老苗王的愤怒之气才渐渐平息。但见其思索了一会之后,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嫁出去的闺女就如泼出去的水,小妹她娘也走的早,这些年我把她拉扯大也不容易,啥事都顺着她来。她要是同意,只要她感觉到幸福,那我也没啥说的!”

一句话说的小妹眼泪丝丝,顿时抱住了苗王,哇哇大哭起来。他没想到爹爹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早知如此,也不用那么多弯弯绕了。

安抚过小妹之后,老苗王对他们三人说道:“这事还真得谢谢你们的撮合,如若两家能结秦晋之好,我愿意将这王家岭当做嫁妆,送给瑶寨,从此了结这百年恩怨”!小妹不曾想到爹爹竟然如此的通情达理。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又带着激动的泪花笑了。

这也是王玄策等人万万没有料到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当遇到通情达理之人的时候,很多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当遇到了胡搅蛮缠的时候,很多事情就难上加难了。

经过王玄策中间这个媒介,经过陈茂材的一番说和。一些时日之后,这瑶王就挑取了一个黄道吉日,在王玄策等人的陪伴下,准备三牲六畜,华红礼表,前来苗寨提亲。因为彼此已经知晓,更是了解,事情甚是顺利,两家交换了名帖,只为以后选一个好日子,就给这婚事办了。

就这样,存在了百年的恩怨,因为两个年轻人的相恋,也就烟消云散的化解了。可是面对土匪,又该是怎么样的情怀呢,跟着文字往下走……

第三十四回:免赋税百姓安居 募寨兵为民除害

虽说万事开头难,但是只要开了一个好头,遇到了一些好人,弄清楚了事情的脉络;顺着脉络往下走,总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马有垂缰之意,犬有施草之恩。上回说到,提亲当日,老苗王亦是宽宏大度,将王家岭作为小妹之嫁妆送于瑶王,瑶王更是置办丰厚的彩礼,两家融为一家,百年恩怨相泯一笑,彻底了结。

虽说王玄策深感欣慰,但是这份欣慰之中流露着一丝隐忧。这份隐忧正是这均田令:已经颁布有了些日子,如今依旧毫无进展,让人颇为头疼。

酒过三巡,菜已五味,聊完正事,就是闲话的家长里短。但听这老苗王颇为豪爽的给王玄策说道:“王明府可是我们两寨之恩人,以后在这黄水县,有小老儿需要协助的,明府请尽管说。”

瑶王对王玄策等人这一番化解恩怨的努力,也甚是感激,故而随着老苗王的话语接到:“吾随岳父泰山大人马首是瞻,如若有需要我瑶寨出面的,定义不容辞!”听闻二人如此之言语,王玄策亦是大喜!

于是,就家长里短的向他们拉呱起了这赋税之问题:“关于本县的赋税问题,我已详细的勘验,在以前确实是多收了很多,让百姓受苦了。既然我王玄策署理黄水,从今以后定不负百姓之所托,照章办事!”

听此一说,众人也是大喜。

接着,王玄策又趁着他们这份欣喜之情,无奈的说道:“可惜的则是,虽说针对这土地荒芜一事,已有明发之告示,将全县所有无主之地,按照均田制的要求悉数分配于百姓,但是这小满将至,百姓依旧藏于深山,丝毫不予理会,甚是无奈!”

说到这里老苗王随即回到:“明府此政好是好,但是问题就出在这无主之地!”

“不知此作何解?”王玄策带着疑惑之情诚恳的请教到。

“无主之地正是因为名义上属于官府,百姓才深感担忧。这些年来,特别是咱们黄水地处偏远,造成了吏治败坏,官府的横征暴敛。百姓才避之深山,虽然条件恶劣,但也算清静与安定。如若回来耕种还和以前一样,朝令夕改,岂不更不合算。其实吧,百姓要的就是一个稳定之期限而已!”老苗王句句戳中要害,只是些许隐晦了一些罢了!

听闻此言,王玄策幡然顿悟,原来此政还有诸多之不完善,些许思索之后,敞亮的回到:“既然如此,就以三年为期,三年内官府不会收走土地,我也自当禀明上峰,免百姓两年赋税。且在开荒耕种的过程中,县府免费提供耕牛和种子等一应农具,只要想种地,想劳动,都给其分配!不知这样如何?”

老苗王一听这个就乐了:“好,既如此,我愿意用我的名义,召集这些百姓下山耕种!”

瑶王听到岳父这么一说,也肯定的回复:“我亦愿用瑶寨之名义召集这些百姓回来”。

就这样次日一早,王玄策就按部就班的,将具体律令以及实施细则,详细的制定出来,然后让衙役重新张贴各寨,以示全民。老苗王和瑶王也按照自己的影响力与感召力,号召这些百姓都下山种地!

正是因为有苗瑶二族首领的担保,这些在山上的百姓,于是就带着试探性的心理回乡开荒耕种。经过几天的量地,分地,再加上官府给予这么大的支撑。终于在小满左右,将所有的荒地都开垦完毕,插上秧苗。切实做到了耕者有其田,让均田制也彻彻底底的在黄水县暂时得到执行与贯彻!

王玄策看着已经插上秧苗的田地,很是欣慰,随之而来的几场大雨,预示这又是一个收获的年份。而这一切,也让一个虎视眈眈的恶人看在眼中……

转眼间,就到了秋收的季节。经过王玄策的摆事实讲依据,据理力争朝廷明发的旨意已经下来了,着即免去黄水县百姓两年之赋税。听闻此信的百姓甚是欣慰,看着殷实的粮仓不仅笑的合不拢嘴,更感觉到终于等来了一个好官!

百姓就是一切问题的基石,只要有百姓拥护,依托百姓,依靠百姓,藏富于民,藏兵于民,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如今的王玄策不仅得到百姓之拥护,更得百姓之爱戴,威望如日中天!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他们来到黄水已经两年多了,随着苗瑶两寨以及百姓赋税问题的解决,王玄策也欣慰了不少。接着不仅办乡学,行教化,更推广新式农具以及技术,让整个黄水县的面貌焕然一新。

摆在他们面前的三个问题,唯独留下的就是这这靳家岭的匪患。在他的意识中原本以为最容易解决的问题,万万没想到竟然一耽搁就是这么久。其实不是他不想剿,而是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头没兵。

虽说这两年多来没有剿匪,可是这王玄策在剿匪问题上丝毫没有闲下来,经常性的让陈茂材、周曾以及众衙役轮流打探土匪的具体动向以及所做之恶事,再有蒋县丞整理成卷宗,以备后用!

忽一日,一衙役急匆匆来报:“小沙河镇粮仓被土匪给抢了,一万多斤粮食损失殆尽”。

正在正堂理事的众人,闻之大惊!当弄明白细节之后,气不打一处来的王玄策随即质问周陈二人:“你俩怎么打探的,人家给咱们抢劫了,咱们不仅丝毫不知,还让他们这样大摇大摆,堂而皇之的溜达了一圈,不紧不慢的给粮食运走了!这传扬出去,咱们面子往哪搁?”

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责备,弄的二人也是面面相觑:派出去的人也一直在监视这,怎能就生出了这个幺蛾子呢!

原来这的土匪头子,早年在隋末乱世之中,依附过不同山头,南征北闯,也熏陶到一些兵法。自从陈周二人严密监控他们的动向之后,每次他们的出动总有衙役提前戒备,故而总是无功而返。可是随着山上粮食的减少,也得为了这帮兄弟们的吃食着想不是。趁着县衙的严密监视,于是乎土匪头子将计就计,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来了这么一个声东击西,猛虎掏心之策。就把这小沙河镇官府的粮仓给劫了。

好在今年粮食丰收,这小沙河镇粮仓虽说历来是黄水县重要的官粮存放地,但是,朝廷免征黄水两年赋税,故而损失不重!虽说损失不重,但是却寓意深远,因为这是靳家岭之土匪第一次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抢劫官粮。何况因为县里衙役短缺,要是如此,泗贯镇,当口镇等几个粮仓更是危矣!

面对空无一物的小沙河镇粮仓,王玄策狠得咬牙切齿。于是他再次决定,再给融州刺史黄昱吉,上呈一道公文:请兵一千,剿灭这帮土匪,以除后患。

这融州刺史黄昱吉,原本就是李道宗手下的一个小卒,凭借军功一步步升上了这融州刺史。因在王玄策流放黄水令之时,李道宗已给黄昱吉打过招呼,目的就是为了历练这王玄策,所以要做到:不闻,不问,不帮。只要不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就随他去吧!果不其然,王玄策这次借兵之计划就这样又被黄昱吉给驳回了。

这两年多来,王玄策在这里所做的一切,已都被黄昱吉私下禀明李道宗,和解这苗瑶两寨百年恩怨,恢复生产,奖励农耕,新办乡学,这事做得很是漂亮。当李道宗得知这一件件政绩之时,很是欣慰这小子的这么一股干劲。而这时的雪雁,虽很是想念他,但是因为家人看的甚紧,也只能在深闺之中读书习字,百无聊赖的打发这每天的日子!

三尺龙泉万卷书,上天生我亦何如?不能治国安天下,妄称男儿大丈夫!不几日,王玄策就收到了这融州刺史黄昱吉,这样的一封回书:“因天下初定,朝廷严控调兵,故而无兵可调;然,黄水之一切均属尔之调遣,如能除此匪患,保黄水一方之安宁,汝乃大功一件也!

看到这样一封杂七杂八的回书,王玄策又气又恨,一次次请兵,均是没兵,这仗如何打!正与众人郁闷之时,这蒋咏德蒋县丞眼珠子一转,随即说到:“明府,既然我们借不来兵,何不征兵呢?前些日子清点府库,还有一千多副刀枪铠甲,都在泗贯仓放着呢”

“此话当真?”王玄策激动的问到。在得到确切回复之后,众人顿时欣喜。

他们三人虽亦经历过刀枪剑雨,不过经陈茂材一提醒,也只高兴了一半,随即陷入了犹豫之中。因按照唐初律令,征兵须得到朝廷的首肯,否则无权征调一切兵丁。如若未得到朝廷敕令,单这私募兵丁之罪就是重罪,要是再来个拥兵自重更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他们经历过凉州之无奈,深明官场之凶险,这该如何是好。此时的王玄策也变的些许老练了一些。转念一想,于是就让蒋县丞给黄刺史回复了这样一封公文,大意如下:既然州里提供不了兵士,为了剿匪,保黄水百姓之安宁,那么我就要开始征兵了,希望黄刺史多多支持,剿灭土匪之后,这些兵丁自然会就地解散的,请黄刺史放心,请朝廷放心。

当老成持重的黄昱吉接到这封公文之后,顿时乐了:这小子还真有他的啊!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不用朝廷出什么东西了,只要能剿灭土匪自是好事;如若不能,也得把这事的责任给推卸干净了。于是,仅仅只回复了三个字:知道了。

嘿!这事给王玄策三人整得又迷茫了,这到底要闹那样,一方面想让自己干事,一方面又不给权利,这“知道了”三个字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要说这蒋县丞以前虽然损了点,但是在此事上丝毫不含糊。于是,带着老学究的气息给他们三人说道:“这仨字,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们这次剿匪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成功了一切好说。失败了,那明府可就得承担一连串的责任了。”

“失败就失败了呗,这话说的,还能承担什么责任”周曾大大咧咧的抢话道!不过陈茂材和王玄策若有所思的继续听着蒋县丞讲述。

“明府你看,这黄使君就回复这三个字,说明他既想占功又想撇清责任。如若失败,朝廷必定会知晓,这时候咱们私自征兵,征用国家粮食,这可是大罪。因为没功劳,这时候黄使君定会洗刷干净,说我当时没同意呀,仅仅只是知道罢了。如若明府取胜,这黄使君定会说,这是让你见机行事呀!”

嘿,经过这狗头县丞这么一分析,还真是这种情况。虽说在凉州吃了一亏,但为了百姓之安宁,王玄策依旧当场拍板,那就干吧!

这蒋县丞,看他如此为百姓之安危考虑!心有所感,于是眼珠子一转,又进一计:“既是征兵,定会全县告知。到那时候,这帮土匪必会知晓。他们亦会多加防备,全县百姓均是至亲子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减少伤亡,更是为全县百姓谋取福利!如若强攻,死伤惨重,似有愧对百姓父老之意!”

王玄策听闻此言,甚感为之善,这一爱民之举,惜民之命,竟与李道宗之生死论不谋而合,为之钦佩,为之动容。于是深施一礼说道:“先生居黄水多年,不知有何高见,玄策求教于先生”

从当初的不屑,到后来的欣慰,一步步到今日之感念,王玄策对蒋县丞的改变,让这个半百之人深感动容。看着他如此之诚恳,蒋县丞亦是带着激动的神情回到:“明府都是为了全县百姓,我怎敢不尽职用命!”

互生敬意之后。凭借对黄水县情之深解,只听蒋县丞娓娓道来:“正因为我们只需招募一千兵士,与其明目张胆,不如找几个大的寨子,以训练寨兵之名练兵,这样不仅可以迷惑土匪,更可以出其不意!”

一语点醒梦中人。这正是兵法之所云:藏兵于民,练兵于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将练兵的之事分散开来,每个寨子多则一百,少则五十,虽以寨子的名义进行,看起来是保卫家园,但实则为了打击土匪,想到这里,王玄策顿时开了窍!如此一来更是将私自征兵一事,洗刷的干干净净!

经此一事,玄策三人甚是感激这蒋县丞!

接着又是一番合计之后,王玄策带着蒋县丞和陈茂材就向两个寨子出发了。些许讲述,苗王已深知三人之来意,欣然同意,随即传下命令:“每个寨子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组织起来,多加操练,严保寨子”。瑶王一听这个,这是为民请命,保一方百姓平安之策,也断没有拒绝。

不几日功夫,苗瑶两族就这样招募到一千多精壮寨兵,虽然分散在各个寨子,但一切都是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周曾和陈茂材,因为都有上阵杀敌之履历,更知如何练兵,如何排兵布阵。也就俩仨月之光景,就将这帮寨兵训练的个个精神抖擞,器宇轩昂。

面对着刀枪剑雨的阵仗,就这样开始了不一样的对决,面对如此之精密筹划,真的能够消灭这帮土匪吗……请看下回:恰偶遇四榜归顺,月圆日玄策攻寨。

第三十五回:恰偶遇四榜归顺 月圆日玄策攻寨

远望红轮西坠,不久月打东发,行路君子奔店家,野鸟林中宿下。土匪,每个时代的公敌。有的土匪讲义气就应该给收编了;但有的土匪坏事干尽,这个就应该强力铲除,只有这样才能够让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上回说到,这王玄策已令周陈二人秘练精壮寨兵一千余人。虽然隐秘,但是这事也逃脱不了这帮土匪的法眼。小半月光景,他们就已得知不少寨子都在训练寨兵;不过看了看都是很分散,且打出的旗号就是守寨护民,土匪头子自然也就没太在意。不过却愈发感觉打家劫舍的日子不好过了,好在有了上次劫回来的粮食,这也够他们吃上一阵子的!

这一日,王玄策正在和周陈二人以及蒋县丞商量这如何来攻取靳家岭,一举剿灭这帮土匪!兵也精了,粮也足了,强攻虽然可行,但是面对靳家岭易守难攻之地形,必会伤亡惨重。正如蒋县丞先前所述,这些弟兄们可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汉子;如若此不好给父老交代。因此达成的统一方案就是智取为上,其次方为强攻!

虽然王玄策等人久经战阵,但是对如何智取靳家岭却是伤透了脑筋。如若有一人能里应外合甚是妥当,可是想归想,现实总是这么无情!与其了无头绪的干想,还不如去瑶寨走走,毕竟他们对这一带很是熟悉,因此就带着陈茂材往瑶寨而去!

二人来了瑶寨,却见幺小妹也在这里。瑶王以为他有关紧的事,不曾想是被如何智取之事弄得了无头绪,到此而来喝酒散心。听得来意,她们二人也被王玄策深明大义之举所感动。

四人经过一番简短寒暄。再加上目前只知这靳家岭易守难攻,而不知其他,所以王玄策就想听听这靳家岭土匪的前世今生!不过瑶王对此也不甚详解。只知这靳家岭以前就是无主之地,因为山高林密不易生存,也就没几个人愿意去这个地方。可是大概十几年前,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帮土匪听说是中原避难的校尉,就在这里占山为王。正是因为这土匪训练有素,消息自是很少外传!

几人正在了无头绪之时,但见周曾急匆匆来报:“大哥,有土匪归顺了”。听此一语,他们颇感诧异。正是因为这靳家岭之土匪训练有素,管理甚严,这些年虽说抓到过,但是恩威并施,多番拷问,依旧守口如瓶,怎能突然间就有人归顺了呢!

原来前几日,几个土匪下山抢掠,正好遇到周曾带着衙役巡逻,顺道就给擒住了。不曾想,里面的一个土匪竟是衙役张四海的堂哥张四榜。正是王玄策提起这里应外合之想法,蒋县丞才想起此事。虽说张四榜离家失踪已有很多年头,但是毕竟血浓于水,故而蒋县丞就和张四海对其再三申明大义,他就归顺了!

嘿,经此一说,王玄策似乎感觉事情有了眉目,随口问道:“人在哪!”

“还在县衙大牢关着呢!”

但见其眼珠子这么一转,计上心来。随即起身说道:“快,回县衙。”

原来这王玄策参详这,既然这张四榜已准备归顺县衙,如果能让其再回到虎穴作为内应,这样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到了县衙,与蒋县丞和张四海一番沟通之后,将刚才之所想,说于众人。几人均感觉此计可行。于是就准备再次提审张四榜!

原来靳家岭的土匪头子名唤柳黑虎,一直带领着他们打家劫舍。因为平常训练有素,再加上都是集体行动,故而大部分情况均可得手。早些年正是被他抓到山上当了土匪,虽然名声不好听,但是在寨子里吃香的喝辣的衣食无忧,也是不错,故而也没想着再回来。前几年又来了一个土匪名唤张鹞子,听说以前和柳黑虎拜过把子;因中原祸事严重,为避祸事,就投奔他了。

至此时,他们才搞明白训练有素的土匪头子是谁。一听张鹞子,周曾和王玄策就来了劲了。经过这样、那样的一番形容,这俩人终于明白了,这老小子怪不得这么多年找不到他,原来是躲到了他们眼皮子底下。不仅恨得咬牙切齿,更想一刀宰了他。

听张四榜这么一说,众人也才明白土匪训练有素的原因,正是因为他们二人在隋末均在扬州道参军服役,有带兵打仗的经验。后来随着宇文化及就依附了窦建德,再后来经历过窦建德和刘武周失败之后,经过一番“彻悟”,感觉参军打仗还不如当土匪带劲儿。于是乎就落草为寇,再后来在因为中原地区官府追剿甚紧,这柳黑虎就带着十来个兄弟,一路南窜到了这黄水靳家岭一代,看这地形不错,故而又干起了老本行。张鹞子自不必说,经过前些年那一档子事,也被官府追杀,于是就南窜到了这里。就有了后来兼并大小土匪,壮大靳家岭之事。

当明白这些内部消息之后,王玄策就带着诚恳的语气给张四榜说道:“既你已选择归顺,我正有一事有求于兄,不过此事颇具风险。你们兄弟二人也好不容易团聚,若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如若成功,必是首功一件!”

“明府请讲?”

“如果我再派你回去,作为内应,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四榜听王玄策这样一番话语,就带着正义之气回到:“我正有此意。说实话这土匪也当到头了,如果真能立下这等功劳,自然好好的回来安生度日,也比这当土匪强了很多,所以愿听明府差遣!”

他们这次下山也是为了打探消息,结果遇到周曾,就将所有人都给一窝端了,于是乎王玄策就将计策在他耳边轻轻这么一点,张四榜带着笑意已经明了。望着一点就透的张四榜,其弟张四海也愿意与其一同行事,众人闻之大喜。深感此事可成!

张四榜带着伤负荆请罪的心境,领着张四海就回到了靳家岭,守寨的土匪喽啰一看浑身是伤的张四榜回来了,赶忙打开寨门,迎他们进来。一到这聚义厅,就见张四榜声泪俱下的大哭了起来。这柳黑虎和张鹞子一看浑身是伤的他哭的如此伤心,都愣了,赶忙问到:“这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只听张四榜带着惭愧的口吻按照王玄策的计谋说到:“按照大哥的号令,不曾想下山之后遇到一个叫周曾的莽夫,杀的兄弟们七零八散的,于是乎就被他们抓住,而我也身受重伤。这些年一直未曾回家,更不了解家中之状况,不曾想堂弟张四海竟然在县衙之中当差,看到将死之我,就这样被他给救了回来!因折了弟兄,故而回来请求大哥治罪。”

柳黑虎厉声斥责道:“折了这么多弟兄,你都不怕回来我也杀了你!”

“大哥向来对小弟不薄,人行天地之间,定要重义守信。既是死,我也要死在大哥手里。”说着就闭起了双眼,等待这柳黑虎的屠刀。

但见这柳黑虎提着大刀走了过来,在张四榜的脖子上样当了样当;张四海看着这一幕,立马就冲上去为哥哥求情,结果被柳黑虎一脚踢到旁边。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柳黑虎在提起大刀准备砍下的那一刻,被一只大手拦住了:“贤弟不必动怒,兄弟也是忠肝义胆,留他一命吧”这阻拦之人正是张鹞子。

柳黑虎随即放下了屠刀,亲自扶起了这张四榜。原来这正是他们二人心照不宣的一出好戏,目的就想验证验证这张四榜是否叛变。望着如此不怕死的张四榜,就有了刚才张鹞子阻拦的台阶。

二人转身安坐于聚义厅的头号交椅之上。张四榜颇具感动的叩头谢恩,而张四海也心中稍安。这时候只听张鹞子问起:“你说抓你的人是谁,周曾?你可知其底细”

张四榜表明不知,不过这时候张四海望着如狼似虎的张鹞子随即开口回到:“小的知其来历!”

张鹞子于是示意其说下去:“这个周曾是和黄水令王玄策一块来到的,虎背熊腰凶神恶煞,听说以前是土匪出身,后来就被王玄策给收编了,就一直跟随这他。他真是个暴虐之人,就因为小的贪污了一些百姓的贿赂,时常不待见小的,不是责骂就是殴打,所以就趁着这个机会救了哥哥”。

虽说这张鹞子早已知之王玄策主政黄水,毕竟人家是官他是匪,所以也就很少去招惹这黄水县衙的人。至此时,他才发现这周曾竟然和王玄策混到了一起。

于是这张鹞子就将以前遇到的种种情况,以及不少过节,给柳黑虎做了解释。随着张四海对县衙内部情况不痛不痒的讲述,虽说也让他们二人稍稍警惕了一些,但是好在他们现在依旧没有多少兵丁,还没有能力攻打这靳家岭,所以就心安了不少。

就这样,张四榜因为诚恳之谢罪,又一次的被柳黑虎信任了;这张四海因为在衙门贪污之罪,被周曾他们欺负,就这样也被张鹞子给信任了。

随着内应的开始,这段时间他们兄弟俩丝毫没闲着;按照以往的巡逻惯例,彻彻底底的给靳家岭转了个遍。当有一日巡视到后山之时,发现了这么一个悬崖,名唤凌空崖,高约十来丈,因为陡峭,故而没有喽啰把守。这张四海也跟随王玄策周曾不少时日,深知这个地方正是一个绝佳的偷袭发起地,于是就将其详细的做了标注。

没多少时日,这靳家岭之兵力布防以及地形图,就有二人趁着一个空档,传递到了王玄策的案头。王玄策和众人一看这山寨之图,画图之精细,作图之严禁,甚是欣慰。在凌空崖这个地方,特意被标注成红色,众人也顺势明了,一番商讨感觉此事可行。于是,就让周曾赶忙再组织三四百寨兵,仔细练习这攀岩之本领,以保证一击即中。

既然弄得了情报,就要找一个土匪相对松散的时间前来攻打靳家岭。通过情报得知,每月十五,土匪总要有一个大型聚会,吃吃喝喝好不热闹,于是就将这进攻日期定在这月圆之日。当土匪喝的酊酊大醉之时,有王玄策陈茂材带领大队人马从前面吸引土匪,周曾则带领后队人马,从凌空崖直接攀岩到寨子背后,攻入后作为内应,先不急于砍杀,派一队精壮寨兵,打开寨门,前后夹击,一举夺下这靳家岭。

经过又一些时日之训练,这三四百寨兵已经对攀岩之术相当精通。苗瑶二王观此景,也为寨子的精壮小伙有如此之能力所欣慰。

历史长河滚滚,闪过多少刀光剑影。话说这月圆之日,靳家岭之土匪按照以往之惯例,依旧好酒好肉的吃吃喝喝;酒足饭饱之后一个个晃头晃脑,摇摇晃晃的躺着。这柳黑虎和张鹞子自然也是喝的不少,但是还没有到睡着的那一步。张四榜和张四海因为知晓今日之大事,只等接应他们,故而也就没喝多少。看着大家伙都醉了,这二人不仅默默的装醉,并且还时不时大的再敬柳黑虎和张鹞子几杯。

此刻县衙面前之校兵场上,王玄策已经传令周曾紧急集合各寨之精壮寨兵。只见这校兵场上,被周陈二人训练的颇为有素的寨兵,看起来甚有气势。身披铠甲,左手持刀,右手拿盾,背这桑皮弓,悬这狼牙箭,一个个意气风发,英姿飒爽。因知今日出兵之缘故,瑶王和幺小妹也披挂上阵,准备一展雄风,彻底清除这靳家岭匪患。

但见这王玄策慷慨激昂的说道:“各位兄弟们,这靳家岭匪患已经困扰我黄水多年,为了百姓之安全,为了咱,以后可以安居乐业,不再被他们欺负,今天是时候做个了结了!只希望各位尽心用命,还我黄水一番安宁!一定要做到闻鼓而进,闻金而止,如若不遵将令,临阵脱逃者,不仅对不起我黄水之父老,更会严惩不贷;凡是能够杀敌建功者,赏田十亩……。”

一番恩威并举的慷慨之词,说的各位热血沸腾,士气高涨。按照事先之分配,又做了些许更改,王玄策带领六百寨兵和瑶王幺小妹等从寨前吸引敌人,这周曾和陈茂材带领四百兄弟有张四榜张四海兄弟接应,从凌空崖直插寨心!

一行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了这靳家岭,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王玄策随即命令六百寨兵整齐列阵,展现出攻打之势。这靳家岭守寨的喽啰一看这阵势,顿时慌了神,赶忙通报柳黑虎和张鹞子二位头领。

只见此时的张鹞子和柳黑虎早已被灌醉,一个躺在地上大睡,一个还在不停的喝这。

这柳黑虎一听这情况,颇感诧异,心想这王玄策那来的这么多兵丁是不是喝糊涂了,就随口问道:“是不是喝多了,眼花了”。

这喽啰一听这个随即急了,赶忙回到:“大哥,怎么会眼花呢,你听这寨子外面的喊杀声,这都是王玄策的兵呀。”

此时的张鹞子也已被喊醒,顿感情况不对。听着外面的喊杀之声,两人随即从醉意朦胧之中赶快披挂上阵,叫醒了众位兄弟,准备迎战王玄策……

第三十六回:灭土匪众人立功勋 见书信雪雁来黄水

上回说到众头领酊酊大醉,王玄策领兵攻寨;面对如此之危急时刻,二头领瞬间酒醒。刹那间,柳黑虎和张鹞子赶忙提着大刀上了这寨墙,一看还真是有这么多人。再一瞅,原来都是他娘的前段时间训练出来的寨兵,不用说,这二人这时候已经气不打一处来的,明了了一个大概!

而这张四榜和张四海兄弟二人,趁着众人喝醉之时,瞅准一个间隙,早已悄悄溜到了这凌空崖。随着他们二人的接应,也就一顿饭的功夫,已有不少寨兵在周陈二人的引领下,攀上了这凌空崖站稳了脚跟!

再反观前寨,只听张鹞子站在寨墙上故作轻松的说道:“小子,别来无恙呀,不曾想在这里又见面了!”

这王玄策一看,嘿,还真是这张鹞子,果然是别来无恙呀。既然今天被我给捏住了,这次定然不会再让你逃脱!于是厉声呵斥道:“张鹞子你为非作歹多年,虽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但是只要你打开寨门投降,我可以保证留你一条性命,在牢狱之中了却残生。”

这张鹞子随即哈哈大笑道:“笑话,就凭你这些乌合之众,就敢攻打我们这靳家岭,有本事你们来呀!”,话语之间,但见其一招手,众多弓箭手齐搜搜的射下如雨般的三棱箭。

这王玄策一看又是仰攻,再加上靳家岭前寨依靠地形建成了半圆形的防御工事,丝毫占不到便宜。立马就让盾牌兵前出,挡住了这些箭雨。一个不出,一个攻不上,两方人马就这样相互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

王玄策感觉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顺着盾牌兵保护的缝隙又喊话到:“张鹞子柳黑虎,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此时放下兵器,出寨投降一切都好说”说完厉声的看着在寨头上的二人,有一股谜一般的微笑!

这柳黑虎借着山高险峻之缘由,也没太给王玄策当回事,丝毫不做理会。而这张鹞子毕竟大小阵仗经历过不少,听闻王玄策又这样一说。再一看发现少了周曾,感觉事情有点不妙;再加上他又不强攻,顿感此事有诈。可是在他明白事情大致梗概之时,已经来不及了,却见这周陈二人率领的的四百寨兵如天降神兵一般,杀将过来!

张四榜张四海兄弟两个,早已将靳家岭摸得滚瓜烂熟,一直冲锋在前。再加上这四百寨兵都训练有素,又在猛人周曾带领之下,杀的后寨土匪如丧家之犬一般,丝毫不敢做大的抵抗,不大一会就就攻占了聚义厅。于是乎就有了这样一幕,一喽啰上气不接下气的赶忙跑来禀告:“报大头领二头领,从后山上来一帮兵丁,已经攻占了聚义厅,向着寨门方向滚滚杀来。”

此刻,他们二人才彻底明白,这是中了王玄策出其不意,里应外合,调虎离山之计呀!

看着寨墙上动摇的柳黑虎和张鹞子,王玄策立即命令擂起战鼓,强行攻寨。随着这前后夹击,土匪已经有了抵挡不住之势!没多大一会,陈茂材已经领兵杀到了这寨门之下,接应王玄策等人入寨!

经过这一轮砍瓜切菜,一个个不仅为了分得土地,更为了保卫家园的寨兵;犹如猛虎一般,一路猛攻猛打,彻底的将这些土匪给收拾了。

这时候的柳黑虎还想来大战王玄策,可是抢先而出的瑶王应是要和他比划几招,刀枪剑雨几个回合之后,瑶王露下一个破绽,随手就给这为恶多年的匪首活捉了。

此时的张鹞子看着大势已去,准备在此间隙,再一次开溜,却被早已盯上他的周陈二人,挤到了墙角,来了一个瓮中捉鳖。

自此这靳家岭剿匪战,经过小半日的战斗,彻底结束。随着收拾完寨子之残局,听闻蒋县丞禀告:“获得粮食一万八千多斤,金银珠宝不计其数,此战歼灭土匪一百六十余人,活捉二百多人,外加两个匪首。战亡寨兵十三人,重伤十五人,轻伤三十二人。”

听闻此战报,王玄策等人甚感欣慰。不仅得以报私仇,更是雪了民愤。随着心中大石的落地,顿感一身轻松。这一战虽与以前的大战不可相提并论,但是更有意义,更得民心。

于是传令下去:“押解众犯人返回县衙。杀猪宰羊大宴众将士,安排功劳簿论功行赏!”

随着天色的变晚,靳家岭的晚霞也是异常之壮美,望着远方的天空,一朵朵彩霞点缀山峦,随着落日的下沉,不停地变换姿态,时而微笑时而欣慰,一切终于又一次云开雾散!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有百姓生活的体面,把当官的都当成体己人,这个社会才可官民同乐,才是是有价值的社会。百姓之目的其实很单纯,仅仅就是吃饱饭填饱肚子罢了。可是历史时常会让他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但是只要有这么一个一心为民请命,为百姓化解危机的父母官,即使做的事情微不足道,只要都关系到国计民生,就足以令这些百姓感恩戴德。

用柳木囚车押着两个匪首,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回到了这黄水县城。百姓闻此大胜,均是万人空巷,出门相看!前有化解苗瑶两寨百年恩怨,后有信守诺言使百姓安居乐业,再有今天彻底剪除匪患。经此一战,王玄策在黄水的威信顿时如日中天,百姓更是深感遇到了一个好的父母官。

因此在得胜回衙的路上,这黄水县的不少百姓更是自发的组织起来,敲锣打鼓热烈欢迎他们,王玄策又一次感觉到了这人生的豪迈。面对曾经来黄水遇到的三大问题,终于有了一个完美的结局。其实,任何事情解决起来并不艰难,也不是不好做,而是为官者不作为罢了!王玄策的心在此刻也渐渐的放下了,能够做的就是秉承公正的理念,对待这的百姓,治理好这的一切;所以不停的挥手致谢这些淳朴的百姓。

回到这县衙,这帮土匪就被关押在了这黄水大牢,严加看管。

当听闻他们大胜之时,这老苗王已经带着苗瑶二寨的众多大厨,安排好了这庆功宴,等候他们的胜利归来。众人观此一幕,也是大喜。

这次宴会是黄水县最盛大,最团结,最开心,最平和,气氛最融洽的一次宴会。王玄策从开始走到现在,每天都被不一样的问题困扰,今天终于一切都放下了。于是乎领着众人,无拘无束的开怀畅饮,一直到了这一醉方休……

第二日,天还刚亮,王玄策已经醒了过来。看着今天的朝阳,从东方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此刻的靳家岭已经升平了很多,没了昔日的热热闹闹,更没有了曾经的淫声扉语与凶恶霸道;多的只是平和,多的只是自然。

而这种平和与自然正是他们愿意看到的。朝阳正如昨日之夕阳一般又一次染红了整个天空。好久没有看这样的过朝阳了,此刻的朝阳很美,就如人生一样,即将迸发出,最刚强的力量!

用过早膳,养足精神,今日王玄策要做的就是审讯这帮罪恶滔天的土匪。

此刻的县衙正堂,因为好久没有审理过这样的重大案件,故而颇为隆重,只见七品大印用黄稠裹着安放于大案之上;两班衙役整齐划一的分列两旁,蒋县丞也已细致的研墨润笔完毕,只等审问的开始。

苗瑶二王作为旁听也已安然列座在大案下方的左右两侧。而县衙外早已被挤破头看热闹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只见这王玄策身着绿色官服,头戴小毡帽,身后有周曾陈茂材带刀屹立两旁,不仅精气头十足,更显得威武雄壮。

王玄策随手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带犯人”。一声声凛冽的传唤声,经过众衙役口口相传。但见这张鹞子和柳黑虎带着沉重的镣铐和枷锁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被踉踉跄跄的押了上来。两个人也明白这大限将至,故而死气沉沉,不知如何是处!

正是因为以前让蒋县丞多加整理他们的罪状,故而审判柳黑虎还相对容易一些,就这样三下五去二他就招供了所有的问题,判处了斩监侯,上报朝廷,等着带李世民亲自勾勒死刑。

而这张鹞子则是一个刺头,不过好在王玄策都了解他的恶行,随着蒋县丞将整理齐备的卷宗证据一一呈现,他也不好再狡辩什么。但是在绝望之中,仍有一丝希望----荐书!其实,在王玄策的内心世界中,自从失了荐书,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可是这个张鹞子在此刻竟然想用这个来换一命。所以,土匪终归是土匪,有时候真的不了解政治家的资本。如果在他没有被抓获的时候,这个可能还有得一谈,但是这时候他已经成了阶下之囚,他还有什么资格和筹码来交换呢。一切都是瓮中之鳖,他已经成了砧板上的肉了!

王玄策也早已对这个无恶不作的恶人,没了希望;更不会在乎这两封荐书在哪里,能得到就得到,得不到也没什么了。就这样依法审理结案。和柳黑虎一样的判决:斩监侯,上报朝廷,殷实卷宗,等待李世民亲自勾勒死刑。

在拖往大牢的那一刻,张鹞子松软了;至此时他才明白这两封荐书对王玄策算不了什么,没有放下的也仅仅只是他自己罢了。这一生,正如王玄策给他的总结一样:生于乱世,长于乱世,乱世之中摸混乱;多姓家奴,不明正义,不辩是非;自昱聪明,实则奸诈贪婪,到最后,走投无路雕虫小技误了卿卿性命!

此刻张鹞子是绝望的,他明白了此生这里就是他的终点,毕竟做了太多的恶事了,是该有一个了结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说此时自己已幡然悔悟,可是一切都晚了。不过依旧,伸出颤抖的右手,从怀中拿出了深藏已久的荐书。周曾一个箭步就从其手中夺过!

接到这失落甚久的荐书,王玄策百感交集,看着已经被弄的皱巴巴的封皮,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一刻,他决定拆开这两封书信,看着熟悉的笔迹,熟悉的言语,师父句句情真意切,让人为之动容!回想着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这一切是该有一个结局了。

不过这个结局不是因为这封荐书而让自己飞黄腾达,而是因为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声名鹊起。好在他做到了,最起码在黄水这个地方,让老百姓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好官----王玄策。

按照正常之流程,剿灭靳家岭土匪的壮举,以及审理结案的详细卷宗;蒋县丞誊写完毕之后,让周曾快马加鞭的上报了融州黄使君。当黄昱吉接到这封厚厚的卷宗以及剿灭土匪的公文之时。顿时,感觉李道宗眼光之独到,思虑之正确;而自己对王玄策也是刮目相看。

于是,在这封卷宗的末尾,黄昱吉特意加上了这样的评语:资王玄策主政黄水县以来,办乡学,兴教化,化解苗瑶两寨百年恩怨,安抚百姓甚是恰当,更有剿灭悍匪张鹞子柳黑虎的壮举,让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实勘嘉奖!

一月之后,加盖融州大印与黄昱吉诚恳考评的卷宗,上传到了朝廷。同时,李道宗也接到黄昱吉的书信,听闻王玄策治理黄水之政绩,也甚是欣慰……

话分两头,话说李雪雁,因为在王玄策离开的时候,被其父任城王李道和其兄李景恒牢牢的看住而不得脱身。经过这些年时间之推移,看管也相对宽松了很多。

虽然,这些年她和小翠也多方打探王玄策等人在黄水的消息,但也仅仅只得个大概。不曾想这一日小翠在整理李道宗书房之时,无意间看到融州刺史黄昱吉给李道宗的书信中说到这王玄策。急急忙忙的带着喜悦情,将这些事情悉数告知了雪雁。

当听闻王玄策这几年来一切甚好,黄水县也被他们治理的井井有条的时候,脸上不仅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更多的则是内心深处的一份感动之情。不经意间见粉嫩的脸颊,已经被蹦蹦乱跳的心情激活的美丽动人。她的内心深处已经迸发出一种要去黄水的冲动。可是面对看管甚严的任城王府,这一切似乎又显得这么渺茫,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而小翠也早已看穿了这一切,面对着一个不甘寂寞的人,她能做的就是和她谋划好这一切。经过这一系列筹划,在一个不算安静的间隙,主仆二人就这样带着行李,留下一封书信离开了。

当李景恒发现这一切之时,已经是她们离去的第四天。虽然带着一丝恨意,虽然对这个王玄策很有成见,但是此刻他什么也不能做,因为面对王玄策的将是朝廷的嘉奖。

雪雁和小翠自从逃离了家门之后,一路很是艰辛,两个女孩子家就这样沿着大路,往南而去,目标黄水县。好在这几年国家还算太平,没有了战争,老百姓多了安居乐业,故而也就一个多月的光景就到了这黄水县。

当雪雁来到这黄水县之后,才发现这里与京城相去甚远。不过勤劳的百姓,以及泛着金黄的水稻,倒是映衬出了收获的希望。望着如此清新自然之美景,就这样和小翠向县衙走去,她们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第三十七回:至县衙雪雁误会 到雅州将遇巧事

不曾想这雪雁和小翠来到这县衙,却让二人大为吃惊;原本想给他一个惊喜的心情,刹那间万丈深渊。

原来这些年月黄水的百姓安居乐业,县里更是没多少事情。这王玄策闲来无事,就和周陈二人以及瑶王小妹时常一起吃酒。这一日,瑶王有关紧之事,吃了一半赶忙回了寨子,就余下了她们四人。

雪雁和小翠到达县衙之时,恰好她们四人喝的正是兴起。因为苗家姑娘向来大大咧咧,再加上这个幺小妹更是一泼辣女子,尽显苗人豪爽开放之本色。

趁着一番醉意,说到兴起之处。她就把这王玄策当成了瑶王,不由自主的就将这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之上,顺势就搂住了这王玄策,周陈二人观此一幕,赶忙准备将其拉开。

恰在此时,雪雁和小翠鱼贯而入,撞着她们几个这样的丑态,顿时面面相觑。再这么一看,这王玄策已经糊里糊涂的和一绝色女子这样亲密,顿时醋意大发。万万没有想到,万里迢迢而来竟然看到这样揪心一幕。心中的暖意瞬间被泼了一桶冰水,犹如针扎,刀砍一般痛心。

李家女子虽然文雅,但是做起事来则是有板有眼;不过此时正想发飙的雪雁,却被小翠给制止了。

随着几声咳嗽,小翠调侃性的开了口:“你们日子过得不错嘛,有美女相伴,有美事相随”

听闻此言,顿时让这个热闹的场面瞬间冷了场。先是周曾傻呆呆站起身望着雪雁和小翠。紧着陈茂材也一直挤眉弄眼的提醒这王玄策和幺小妹。不过两个人好像没事人一样,照样有说有笑的推杯换盏。

这时候,雪雁怒从心头起,小翠也是恶向胆边生,四颗冒着怒火的眼睛狠狠的瞪这王玄策。惹得陈茂材赶忙踢了踢他。但是这王玄策却带着醉意说道:“你踢我干啥……”。话还没说完,就抬头看到了雪雁和小翠,立马傻了眼……甩一甩脑袋,酒瞬间就醒了一半……

这一愣,是久违的重逢,是别后的思念,更是深深的歉意。没想到雪雁竟然能来这黄水……就结结巴巴,吞吞吐吐的问到:“雪雁,你,你怎么来了……”

雪雁于是带着讥讽的话语调侃道:“我,怎么不能来了,是不想让我看到这样的场景,不想让我打扰你这温柔乡吧!”

这小翠一看这时候幺小妹依旧带着醉意,将手耷拉在王玄策的肩膀之上。愤怒的走了过去,将她的手给拉了过来;刚想冲她发上几句牢骚,不过给予她回应的则是:幺小妹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弄的她满脸的无奈与尴尬。

王玄策一看这场景顿时酒又醒了一半,连忙解释:“这事儿,不像你想的这样,这,这,这……”结结巴巴的,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给雪雁解释,只能郁闷的用手连连拍头!

此时的周陈二人观此场景,酒也清醒的差不多了。于是,就将这个事情,从头到尾详细的给雪雁解释了一遍。王玄策听到他们所言甚是在理,于是就赶忙附和到:“对,对,对,就是这么个情况,因为太熟悉了,这苗家女子平时大大咧咧的,都是兄弟,你一定不要错怪了”!话语之间,已经急的他满头大汗。

经他们这一番解释,雪雁似乎也明白了一点,内心深处也坦然了一些,可能还真是冤枉他了。再看看急的不知所措的王玄策,就和小翠捂着嘴巴傻傻的笑了起来。这一笑,顿时化解了刚才的尴尬。

就在这时,瑶王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一看小妹趴在这里睡着了,随即就带着歉意将其带走。瞬间所有人该有的心结就这样化解了……

此时的王玄策内心之中,才思索这刚才的一幕:为什么要急于给雪雁解释,在他眼中雪雁和幺小妹一样都算得上至亲之人,都是当做妹妹看待,丝毫没有该有的儿女之情。虽然雪雁给自己不少帮助,也让他孤独的内心时常泛起涟漪,特别是那个小小的喜帕,那十五个字:预事时,易冷静,要清醒,信父帅,信正义。可是今天为何会如此失态……

不过这一切容不得他多想下去。但见这时一羽林郎,风尘仆仆的来到这黄水县衙,高声吼道:“黄水令王玄策接旨!”

一听这个,王玄策赶忙命人大开中门,放炮迎旨。

但见这羽林郎,拿出一个明黄的折子,开口念到:“门下。黄水令王玄策因政绩突出,着即考功优等。当安排好黄水之一切后,启程回京另有任用。在回京之路,应沿我大唐与吐蕃之边境游历进京!”

众人随即叩头谢恩,一个个洋溢着喜悦的表情,恭贺王玄策的荣升!

酒醒之后王玄策揣摩这这份圣旨。为何独独多了一句自边境游历进京,此是何意?

事情还得回到一月之前。只见这巍峨的大兴宫内弘文馆中,李世民正在勾诀刑部呈上来的死刑名单,看着卷宗中两个悍匪就这样被一县令一举剿灭甚是欣慰!着即吏部调出王玄策之履历,看到其治理黄水有如此之功绩,以及融州刺史如此宽慰之考评。顿时对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颇感兴趣,同时令尚书省列入优等考核名单。

此时的李道宗已经有任城王改封为江夏王,主要负责西南诸藩之事务。自贞观三年吐蕃国王松赞干少年继位,就彰显出老成持重之态,治国理政颇显明君之风;经过这些年悉心治理,吐蕃亦是兵强马壮,国民一心,俨然成了大唐西南最大之威胁!于是乎李道宗上表一封,谏言应时刻警觉吐蕃之日渐壮大,能分化则强而分之;如若不能,应了解西南诸番与吐蕃之紧密缘由;了解两国边境之详细资料,为以后军事斗争与政治斗争多加筹码,防患于未然!

李世民自贞观九年打通河西走廊之后,丝绸之路的驼铃声不绝于耳,万国使节更是是时常出现在长安城内。正是如此宽松的政治氛围,也使得大唐朝廷的政令消息,顷刻之间传遍列位使节耳中。听闻李道宗这防患于未然之策,也深表赞同!可是派遣朝廷高官前去,自是大张旗鼓,瞬间就会增加两国紧张之氛围。两人思虑之后,不如派遣一能力出众,不宜引人注目之官吏似为妥当!

些许思索之后,李世民就选中了这王玄策。毕竟他只是一小小的黄水令,断然不会引起吐蕃的警觉。且在西南边境,又政绩突出,能力上自然是不用说了。将这一想法提出之时,李道宗自然也是欣然同意。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一道旨意。因为此行之目的,仅仅只是通过边境了解吐蕃之情况,事情也不慎紧急,故而没有调查重点!

要怎么说牛人,就是牛呢,这个王玄策,第二日揣摩这圣旨之用意,已明了个八八九九。这些年吐蕃是在不断壮大,应该是朝廷需要调查边境的情况,为了隐蔽进行和防患于未然才有此计!

经过一番详细谋划与分配,周曾侧重调查边境之具体风俗,陈茂材侧重查看边境双方地形和用兵之情况。王玄策自是负责整体统筹。经过此番分工,众人分头准备去了。

在交接之时,蒋县丞和众衙役展现出依依不舍之情。王玄策也明了了他们的深意,可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些年以来,众人在王玄策的带领之下,整个县衙的面貌不仅焕然一新,整个官吏团队更是团结一心。款款之情,尽在无尽的言语之中!

蒋县丞人也不坏,只是因为以前吃不饱饭,也就动起了贪念,张四海等一众衙役更是穷苦百姓出身,自然也是了解百姓。这些年他们也分得了土地,有了粮食,日子过的也踏实了,就想着多为朝廷尽心,多为百姓办事。所以,当面对王玄策即将离开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像是少了一个领路人一般,亦是心有不舍。

些许时日之后,众人收拾停当,一行人就这样起身上路了!

可是刚出县衙,就发现这远近之百姓,以及苗寨和瑶寨的众兄弟听闻王玄策即将离任,自发来到县衙为其送别,拳拳之情让他很是动容!这几年虽然没有为黄水的百姓做太多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这里却是他人生路上的一个起点!面对百姓之款款深情,他也想留下,可是又不得不走,这一走可能永不相见,但是彼此的内心深处,总有这样一份执着和思念!

只见瑶王带着瑶家自酿的陈年老酒,给王玄策送行;平时大大咧咧的幺小妹,这时候也多了一份伤感,三人都将这份恩情寄托在这份陈年老酒之上!

老苗王也是带着无限的情谊前来送别。他了解他,他也了解他。虽说一切尽在不言中,但是王玄策依旧说道:“多谢苗王亲自来前来相送,玄策感激不尽!”说着就是长长一揖。

苗王赶忙欠着身子,扶起王玄策道:“明府这么一走,让我等很是思念,苗寨就是你的家,想家了就回来看看”言语之中流露出一丝不舍与相惜!

五个人,就这样在黄水父老的送别中,踏上了新的征途。心的起航,就是新的开始,当人生路上从一个坐标走向另一个坐标的时候,我们就应该顶着太阳努力前进。即使我们不知道此刻前面的路如何,但是只要看准目标往前走,总会有结果。

话说这一行五人出融州,奔柳州,游桂州,一路向西而去;个把月光景自盘州过朗州到麻城,又一路北上到了这会州,又往北迤逦而行,数日之后就到了这雅州境内。

这雅州因为地处西南边陲,自先秦时期已归属蜀地,自隋仁寿四年,因境内有雅安山闻名,外加西南边境贸易频繁,故而特设雅州;西邻吐蕃,因此有川西咽喉,吐蕃门户的称谓。经过这些年之发展,已成唐吐边境贸易交流的文化重镇。

在通往雅州的路上,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但见这周曾一路记录这看到的风俗民情:前有桂林的安逸,后有麻城的狂野,再有这会州土司的静宁,这不今日到了这雅州看起来相对还是融洽的,毕竟老百姓没有什么大的民族矛盾,不仅对边境管理有好处,即使以后发生了战争,还能够相互依托,值得依靠。

这一路走来,陈茂材也将边境的地形调查的清清楚楚:哪里适合隐藏,哪里适合突袭,那是适合背水而战,边境外围有多少驻兵也都一目了然,详细且清晰。

雪雁自小在中原长大,她不仅了解农耕之技术,更明白耕种需要用到长曲辕犁和耧车。这一路走来,看到这里的百姓仅仅只用锄头和单腿耧车之时,不仅让其深感诧异,更没想到这边境之地农耕竟是如此之落后。

虽然百姓生活相对安逸,也能吃饱饭,但是如此耕种之法,亦是浪费了很多资源。因此就计划着将这看到的一切,回去之后说给父王。不仅要在在边境之地推广农耕,更多的则是改变这种落后的生产方式。

佛教虽已传入东土多个世纪,但是在这边境之地,依旧难觅其踪迹,道教和本地的原有之信仰依旧占据了主导。今天又恰逢农历十五,一些乡民也早已将自己收获的特产拿了过来,在路边占好了位置,进行交易。因为人多官府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兵力过于有限,有时候显得也无序了很多。所以这些络绎不绝的乡民,让雅州城看起来又显得拥挤了很多。

当然了,王玄策也洞察了这一切,更是详实的印刻在脑海之中。这一路走来虽然平静,但是在这雅州之地不由自主的也就多了一个心眼。

几个人正有说有笑的走着,忽见前边渐渐围起了一大圈人。因为这一路走来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不是斗鸡就是斗狗,外加一些走江湖卖艺玩杂耍的。虽然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形,他们都会施舍一些,但是见得多了也就乏了。不过今日这似有不同……

第三十八回:救妇人周曾逞勇 教品茶雪雁亲示

看着围了这么多人,他们几个不由自主的也就凑了过去。只见一个吐蕃女人,扎着马尾辫,看起来有个四十来岁,穿着灰不出溜的粗布衣服;虽说蓬头垢面不修边幅,但是饰品装束倒还端正。只见脖颈上悬挂这一串星月菩提,已经被她盘索的油光锃亮。而在她身旁则跪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也是蓬头垢面,邋里邋遢。

在她们二人旁边,则站着一四十来岁的汉人男子。虽然没有绫罗绸缎,但是一身藏青色的粗布衣服,看起来也是干净利索,与她们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见这男子不停的在这吆喝,大意就是要卖掉这个女人和孩子。听此一语,再这么一琢磨,瞬间感觉其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的增了几分厌恶之感!

通过他的言语得知,这一女人是四年前从吐蕃逃荒过来的,因为他救了她一命,就养活了四年,可是因为今年家到中落,手头拮据,实在是养活不起了,与其让她们饿着,还不如找个好人家,这样也能减轻一些压力。

再看这个吐蕃女人,不停的拨弄这手中的星月菩提,时不时的看着这个男子,对其投去不少的笑意。而这个小男孩则低着头默不作声。雪雁看着这一切,顿时好生奇怪:面对如此窘境,这个女人怎么还能笑的出来呢?于是乎,就向她问到:“真的如他这样说的吗?”

这个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雪雁,也没听懂她说的什么意思,但是看起来很和蔼可亲的样子,也就配合着点头微笑。此时,这个汉人男子听雪雁这么一问,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随即拦着雪雁道:“买不买,买了就五两银子,不买别问这么多了”。

这一幕,看的王玄策也愣了,感觉事情不应该这么简单。但见他用不太娴熟的吐蕃语又问起这个女子:“你真的愿意自己被卖掉吗?”

这个吐蕃女人,一听王玄策这样的话语,脸色瞬间大变,带着异样的眼神,望着他诧异道:“你说什么?他仅仅是说要给我们找一个好的人家,没有说卖掉的”。王玄策一听这个,随即也就明白了。

而这个汉人男子,发现王玄策也会说吐蕃语,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为今之计,就是尽快给他们轰走,少管闲事。随着其一个眼神,就从人群后面走出来几个小混混,伸手就要将他推向外围。

一看这个,王玄策也给周曾递过去一个眼神。周曾会心一笑,护在了他的跟前,接着就是一招气大力沉,马步这么一扎,任凭这几个小混混再怎么也推也纹丝不动。他们一看遇到了一个硬茬,随即拳脚相加。看着动起了手,雪雁和小翠立马拉着吐蕃女人和孩子,走到了一旁。陈茂材观此一幕,顺手就捏住了这个汉人男子。须臾之间,周陈二人就将这些人打翻在地,一个个哇哇惨叫,连连告饶。

这一幕也被在周围看热闹的三个人看在眼中,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松赞干布和他的表弟泥婆罗王子沙阿,外加国相禄东赞!话说这松赞干布,因为国内事务日渐安稳,就想来这边境看看具体情况。正好表弟沙阿也在,于是三人就以普通吐蕃人的身份,到这边境地带游历一番。因为这雅州是出入吐蕃和巴蜀的门户,这第一站自然选在了这里。虽然他们在刚进城的那一刻,就感觉王玄策这五人,不像是边境百姓,再加上他们的言谈举止,感觉很不一般,因此也就尾随而来。而王玄策也早已发现了这三个不一般的吐蕃人,仅仅只是在陈茂材耳边嘀咕了几句,没有向众人点透罢了!

而这个事情,松赞干布他们早已明了这个吐蕃女人定是被蒙蔽了,但是因为雪雁率先问起,所以就想看看情况再说。当他们看到雪雁和小翠拉起母子的那一刻,已经冲在她们面前警惕的保护这她们。

不大一会,就见一队兵丁快步跑来,看着这几个男子被打成这样。再一看周曾这彪形大汉,又是面目狰狞,也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抓周陈二人。

王玄策顿时火冒三丈的吼道:“住手,我看谁敢”。这队兵丁,随即被他这厉声叱问给镇住了。

不过,只见其中一个领头的回过头端详了一下他,蔑视的说道:“呀哈,光天化日之下,大街上闹事,还有理了”接着又厉声吼道:“给我绑了”这队兵士,在他的命令之下,随即就准备动手。

但看这雪雁,看到他们竟然如此的正邪不分,也是颇为气愤。于是也是大吼一声:“住手”。接着就从松赞干布三人后面走出,掏出金制鱼符,在这队兵丁面前这么一晃,厉声说道:“看清楚这个了吗?”

这队兵丁,一看这金制鱼符,立马吓得双腿酥软的给雪雁跪了下来。但见这刚才还颇为神气的那个领头兵士,带着颤栗的声音战战兢兢的对雪雁语无伦次的说道:“小的,小的,不知是郡,郡主驾到,都是小的糊涂,罪,罪该万死,万望郡主赎,赎罪”。

围观的百姓,听闻郡主驾到,也赶忙躬身下拜,行一大礼。松赞干布他们三人没想到这几个人原来这么有来头,也是带着诧异的目光望着她们。

雪雁对众人说到免礼平身之后,就随手扶起了这个吐蕃女人和孩子,在王玄策的协助下,旋即问明了事情原由。

原来这对吐蕃母子,因为前些日子家里糟了灾,就想着来雅州投奔她们的亲戚,不曾想亲戚早已不在了这里。当所有花销用尽的危机当口,就被这个汉人男子给救了。她们也给他说明了缘由,可是因为找不到亲戚的缘故,就想着找一个好人家帮忙打理家务暂时寄居,可是因为语言的不通,就这样弄巧成拙了。

众人听了这一席话语,顿时明了了,这又是一桩赤裸裸的骗子行径。

雪雁转过身去,蔑视的望了一眼这几个趴在地上,低着头痛苦呻吟的小混混。随即趾高气昂的对这些跪在地上,死活不敢抬头的兵丁说道:“刚才的问话,你等可曾听明白了?”

只听领头的兵士战战兢兢的回话:“小的听的真真的,是小的冤枉了郡主,罪该万死”

“既如此,把这几个人全给我抓走,该怎么处理,你已经明了了吧,别影响本郡主的好心情,滚吧”!

这几个小混混顿时感觉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没想到竟然栽在了郡主的手上。就这样被这队兵丁五花大绑的带走了。

而雪雁接着就让小翠,掏出十两银子,让她们母子好生收着。这对母子看着推脱不掉,也就收下了,在临走之时,连连道谢。

这一切都被松赞干布他们看在眼里,当雪雁处理完这一切之后,他就准备拱手前来致谢。可是被陈茂材一个箭步抢到了跟前。带着威严的口吻问到:“有什么事情吗?”

这陈茂材向来很是机灵,当他们入了这雅州城的时候,经王玄策的一番提点。他就时刻留心这他们三人,当看到这个年轻的吐蕃汉子走到雪雁面前的时候,他立马就拦住了。一方面是担心雪雁暴露身份后受到伤害,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这个汉子他想问些什么。

这松赞干布,一看这么个情况;于是就带着和善的口吻,以不太娴熟的汉话对他说道:“小兄弟不要误会,我仅仅只是想表示我的谢意罢了”。

这时候,王玄策打量了一番他们三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奸诈之徒,于是也就示意陈茂材稍稍放松一些。只见松赞干布面带笑意道:“多谢各位,对我吐蕃子民的爱戴,在这里深表感谢!”说着就是长长的一个欠身施礼。

雪雁也随手还礼道:“这也没什么的,道家有云众生平等,何况还是这个汉人欺骗在先,更应惩恶扬善让他得到惩罚”。

看着满面笑意的雪雁,至此时松赞干布才完完整整的上下打量起她。只见她两颊带笑,双瞳剪水,曼妙的身姿,着一袭长裙,看起来秀外慧中,千娇百媚。不由自主的就入了迷,带着无尽的爱慕直愣愣的盯着雪雁。

此刻的陈茂材观此吐蕃汉子如此之神态。随即“唉,唉,唉”的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一晃,看他没有丝毫反应,不由的萌生出无语之感。

禄东赞也观察到这细微的举动,立马带着愧色拉了拉他的衣服。回过神来的松赞干布也感觉到自己的失礼之举,就赶忙说道:“不曾想姑娘如此美貌,竟和梦中的一样,突然有一些发呆”。这一说,说的雪雁捂着嘴乐呵呵的直笑,顿时也让气氛轻松了许多。

雪雁也随之打量了一下这个吐蕃汉子:看起来衣着很是得体。虽说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但是黑黝黝的脸庞,透着菱角分明的一些严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无一不在张扬着他的高贵与优雅。随口就向他问到:“你梦到过我?”

“是的,在这几年的梦中,一直梦到一个大唐女子,正和现在的姑娘一般!”

听他如此会说话,雪雁虽面带羞涩,但是也不由自主的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向来机敏的禄东赞,早已看穿了这一切,随即说道:“既然我们都如此有缘,看着大家也都累了,不如找个茶肆坐下稍事歇息一下如何?”

这时候茶文化还没有传入吐蕃,但是因为禄东赞知道唐人饮茶之习俗,再加上经常往返于大唐和吐蕃之间,也渐渐的爱上了这口。虽说这松赞干布和沙阿王子对茶都是不甚了解,但是听禄东赞这么一说,也满口应允。

王玄策早已感觉到这三个吐蕃人的不一般,再加上此行之目的,随即也就点头答应了。

随着目光所指,他们来到了这个地方,巴蜀茶庄。因为地处边境重镇,这产自云南的大叶青茶要想北上,就需要经过这雅州。这巴蜀茶庄的老板前些年从云南来到此地,因为茶叶贩卖生意的失败,就决定开这么一个茶庄,随着南来北往的客官增多,这生意也渐渐的安稳了下来。看着老板也是个实诚人,禄东赞就经常在这里饮茶,故而也彼此熟悉了。

刚到门口,就见到老板爽快的迎了上来。经过这几句寒暄,就给禄东赞等人挑了一个上好的包间。这个茶庄环境看起来很是雅致,点点滴滴泛起中国茶文化的源泉。因憧憬饮茶之风,故而这禄东赞对大唐茶文化更是推崇备至。于是就熟练的操作起来,碾茶,过筛,煮茶,一气呵成。这一幕幕,看的王玄策也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吐蕃人对茶竟然有如此之研究。

随着禄东赞把茶即将煮好的间隙,王玄策就开口问到:“这位兄台,看来对我大唐茶文化很是熟悉,不知该如何称呼?”

只见这禄东赞将煮好的香茗,细心的安放在各位面前,就面带笑意的回到:“小可禄东赞是也,因为常来往吐蕃和巴蜀,再加上这茶也能让人在烦躁的心灵深处,寻找内心的一抹清静,故而就爱上了这口!”

因为不知道如何饮用,正在禄东赞说话的时候,松赞干布和沙阿王子已经将倒在素色茶盏的中的热茶一饮而尽。让他们没想到的则是,竟然如此之烫,汤的他们直伸舌头,表情甚是痛苦。

顿时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二位定是不懂茶。雪雁看着他们的丑态,宛然一笑,开口说道:“刚才先生沏茶的手法很是正确,喝茶要慢慢的品,只有一小口一小口才能品出茶中滋味”

说着,又将他们二位的茶盏中斟满了煮好的茶汤。用纤细的小手,轻轻拿起属于自己的茶盏,放在鼻尖处,闭上眼睛淡淡的嗅上一嗅,顿时感觉神清气爽,紧接着又张开这樱桃小口,轻轻地咂上了这么一砸,顿感口舌生津,回味久远!

经过她这么一示范,这松赞干布和沙阿王子也明白了如何用茶,先闻,再吃,感觉确实滋味无穷,回味悠长。从此以后,也就爱上了这大唐的茶文化,这茶也渐渐的在吐蕃和泥婆罗推广开来……

第三十九回:巴蜀茶庄诉心境 岷州城外再遇险

有诗云:香泉一合乳,煎作连珠沸。时看蟹目溅,乍见鱼鳞起。声疑松带雨,饽恐生烟翠。尚把沥中山,必无千日醉。这不仅是唐人饮茶之真实写照,更是他们几人最惬意之展现。

经过这一番煮茶、品茶、赏茶,再加上一番寒暄之后,众人也都彼此之间消除了戒备心理。王玄策也是一个利索之人,不好东拉西扯的绕弯子,随即开口问道:“看各位这仪态应该不是普通的吐蕃百姓,不知这次来我大唐有何贵干?”

松赞干布听此一问,再加上已知雪雁乃是大唐郡主。随即就表明了身份:“实不相瞒,我乃吐蕃国主松赞干布”。接着又向他们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国相禄东赞,而这位则是我的表弟泥婆罗沙阿王子”。

听其如此一番介绍,王玄策等人立刻愣了一下,万万没有想到,此行竟然能够遇到他们,不过转念一想,这也甚好。随即施礼道:“失敬失敬,不曾想在这里竟能巧遇赞布;这一路而来,赞布的威名早已传遍了唐吐边境。”

这松赞干布,生于义宁元年,是其父朗日松赞的独生子。在他小时候,其父已一举统一了雪域高原,因此自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为人亦是慷慨。十二岁之时,因为父王遇害,叛乱四起。后在其叔父论科耳等一干大臣的拥护下,就登上了王位成了吐蕃国第三十三任赞布。

少年老成的松赞干布自从继位之后,就展现出了他应有的才华,先是彻底肃清了旧族势力,为父报了仇。再接着依托中小贵族和庶民,彻底平定了各地之叛乱。再后来,为了发展农业,让老百姓安居乐业,就迁都逻些城。最后又率部抗击了当时颇为强大的吐谷浑,而这一系列壮举,均是在贞观八年之前完成。这几年随着政局的安定,吐蕃也渐渐的强大起来,进而就引起了李道宗和李世民君臣二人的警觉!

当又聊起此行之目的时,松赞干布发自肺腑的讲到:“为的正是吐蕃的安定,百姓的富庶。虽说吐蕃这些年安稳了甚多,但是这一路走来,发现与大唐相去甚远,不可比拟!此行之目的不仅要学习大唐,更要学为所用,发展吐蕃,不让吐蕃人如刚才那对母子一般流离失所!”

听闻此言,雪雁不由自主的就对他又多了几许好感:一方面感觉他像是一个雄才大略的英主,另一方面又感觉到他能为百姓着想,这样的君主实在难得。

通过这一番交流与了解,王玄策也彻底的被松赞干布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就回到:“赞布能有这样的想法,看来百姓的日子也定会越来越好!”

众人又是会心一笑。经过雪雁的一番介绍,他们也才明白:雪雁就是江夏王李道宗的闺女,而这王玄策则是和雪雁认相识多年之知己,此次回京正是为了看看这大唐的山山水水,纵览各地之风土人情。

听她这么一番介绍,松赞干布就想了解了解大唐长安城之盛景,以及百姓之风俗。

只听雪雁用着莺声燕语,将这长安城一番详细描:“长安城墙周长近百里,巍峨宏大,布局严谨,城市街道犹如棋盘一样,横平竖直,里面房舍更如棋子一般,有序点缀。朱雀大街长约十里,将长安城分为东西两部分,里面生活的百姓不下百万,各国使节鳞次栉比,万邦来朝……”

当听到这长安城周长近百里,人口上百万的时候,这松赞干布和沙阿王子都瞪大了眼睛,感觉甚是诧异,不曾想竟然如此之宏伟壮观。而这时的禄东赞也肯定的点了点头:“郡主所言非虚,长安城的确如此”。

接着王玄策就说到了大唐的州郡县府:“百姓秉承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制度,每天除了耕种就是按照时令过好应有的风俗;和平时期安居乐业,战时则随时响应国家号召参军入伍。既不耽误百姓农时,又让国家减轻了负担,一举两得。”

说到这里,但见王玄策稍事停顿一下,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顺带观察到这松赞干布听得颇为认真,随即又接着说道:“正是因为国家安宁,文化也渐渐的繁荣起来,诗词歌赋也随之成为百姓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部分。虽说文化繁荣,但是亦重武功,两者兼存内外兼修。故而方有了大唐外可以提三尺长剑上马御强虏,灭突厥,平吐谷浑。内可以下马以诗文治天下,百姓富庶,民富国强!”

通过王玄策这一番讲述,三人也明了大唐之强大,重在筋骨而非表象。

对少年老成的松赞干布来说,王玄策此言不仅是对大唐之赞叹,更是对自己的一个提醒:不要走吐谷浑,突厥等国与大唐对抗的老路。治国理政重在治民,民安国亦安,民富国亦强。时刻关心百姓之生存状况才是一有为君主应该做的。大唐文武并重之举措,要想与其硬碰硬无异是以卵击石。与其这样还不如结成友好之邦,互不侵犯,则更为妥当。

想至此,对王玄策微微一笑,就回到:“大唐之繁华的确让人向往,不知我如何做,才能让我的子民也像大唐百姓这样安逸的生活?”

听了王玄策这一番话语,沙阿王子也是感同身受,随即也向他投来了相同的一问!

听其如此一问,王玄策于是按照大唐对待列国诸番之惯例,给了松赞干布和沙阿王子三个计策:

第一:派遣使节至长安与大唐交好。只有交好,两国才能不再相互猜忌,才能为以后之发展铺平道路。

第二:遣送贵族子弟,至长安太学学习大唐儒家文化。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吐蕃文化落后之面貌,才能培养出更多知书达理的人才。

第三:派遣匠人学习大唐的耕种、农具、建筑等制作技艺。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老百姓的安居问题,百姓安国家亦安!

听此三策,字字珠玑。松赞干布与禄东赞颇为赞同,连连点头。这泥婆罗地处雪山之南,虽说已经立国百年,但是与这大唐比起来也是差距不小,所以这沙阿王子闻此三策,也是颇为赞同,不由自主的对大唐的包容与开放甚为向往。

这一日,他们聊了很多很多,每个人都互生好感。王玄策已经明了了吐蕃之大致情况:这松赞干布的确是一雄主;如果利用得当,两国自然是相处融洽;如若不当,定会给边境百姓带来无尽的战火。不过好在,这松赞干布亦不是一好战分子,尊而好学,对百姓生命之关爱颇有儒家之风!

而松赞干布,通过这一番畅聊,不仅对大唐的文化颇感兴趣,更是对大唐的政风制度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同时也感觉到了和平相处应是两国不二之首选。

而陈茂材和周曾亦是感觉到这三个人要远胜于昔日的吐谷浑伏允可汗。

虽说在此休整一夜,每个人都神清气爽精神抖擞;但九月的早晨稍微有这么一些寒冷,垂下的柳树似乎也在诉说着离别的衷肠。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众人就此分别,各自踏上了各自的方向。松赞干布他们也明了事情的走向,更推崇王玄策的主张,是应该向先进的文化学习了。而王玄策他们又策马北上,朝着京城的方向,继续游历这山山水水……

话分两头,书说两回。恶人终归是恶人,他只要想整你,随时随地都能想到整人的办法。经过这一番游历,又是几个月光景,这一行人就到达了岷州境内,而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们。

这岷州紧邻吐谷浑。还记得贞观九年,这王玄策等一干众将士杀的吐谷浑丢盔弃甲,一战而灭了这吐谷浑,最后引得这慕容伏允的儿子慕容伏顺归降唐朝。李世民感念其一心归附,又听从魏征之建议,因此就将这三江源之地赐给了慕容伏顺,准许其复国,称之为伏顺可汗。

虽说这边境之地,历来都不甚安全,但是因为这些年吐谷浑已浑然成了唐朝的属地,故而此时的两国边境地带,百姓自由自在的生活,还算安宁与惬意。

自从上次因为雪雁他们在雅州暴露身份之后,这李景恒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回京路线,故而这些日子一直派人紧紧跟随!他明白王玄策此次回来定会出人头地,升官提爵。虽然她很想再整出点事情或者杀掉他,可是因为他是奉旨回京的人,故而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傻到这种地步。

而此时的陈雷简直就是他肚子里的蛔虫,通过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他已经明了了李景恒之真实想法。看着他凝重的神情,随即提示到:“过些时日,这王玄策等人定会从岷州经过,这岷州可是紧邻吐谷浑呀,要是因为战乱被杀,这似乎就甚为妥当,这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呀”。听陈雷这样的一番提醒,这李景恒立马就想到了这伏顺可汗。

这伏顺可汗自归顺大唐以来,他也明白只有搞好和大唐近臣之关系,他才能够永远的处于不败之地。因此这些年和唐朝近臣的关系相当融洽,逢年过节的,总会孝敬不少特产。正是因为李道宗署理这西南诸番事物,为了历练这个儿子,所以每次按照朝廷礼制相会之时,他总是派遣李景恒前来。所以这慕容伏顺和李景恒颇为熟悉,私交甚密。

于是乎计上心头,一番商议之后。陈雷就带着李景恒的口信快马加鞭的出发了。数日之后,就到达了这吐谷浑王城,此时的吐谷浑早没了昔日的王霸之气,拥有的只是顺从与安逸。

因为不到朝廷规定的互派使节之时令,故而这伏顺可汗就秘密的接见了陈雷。陈雷见到了久违谋面的老朋友,就乐呵呵寒颤了一番。说明了来意之后,这伏顺可汗可就犯了难。

面对如此棘手之问题,伏顺可汗考量的则是:一方面,这王玄策可是大唐的朝廷命官,这不明不白的就给杀了,追究起来这问题可就大了。另一方面,这李景恒虽然仅仅只是一个将军,但是背后可是江夏王李道宗,也不能得罪。

这左一个不是,右一个不行,顿时犯了难,这可如何是好呢?于是乎,就带着幽怨犯难的语气,将问题推向了陈雷:“这王玄策要是死在了这里,朝廷追查下来可是如何是好?”

这陈雷向来不缺办法,这不,随口就向伏顺可汗问到:“您可知老可汗是怎么死的?”。

慕容伏顺立马回到:“自杀而亡的呀”。

陈雷一听这个,就嘚瑟了起来:“看看,看看,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您还没弄明白。这老可汗不是自杀的,是被逼杀的!”

听闻此言,慕容伏顺吃惊的望着陈雷:“此话怎讲?”。

但见这陈雷声痞子性格,展现的淋漓尽致。随即悲伤的说道:“当年老可汗,走投无路之时,老王爷很想放其一条性命。可是当攻入帅帐的那一刻,是这王玄策再三的劝说老王爷。最后逼的老可汗没法了,实在不忍让老王爷为难,只能够自杀成仁。这都是他王玄策一人的过错呀,您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话语之间,陈雷这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流了下来,“至今日,你连仇人是谁都没搞清楚,连我都替老可汗为之惋惜呀”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悲伤”,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时不时的偷瞄这伏顺可汗。

却见这慕容伏顺听此一说,黯然泪下,悲痛欲绝,顿时有一种被洗脑的感觉。为父报仇的念头立马涌上心头。观此景听此语,陈雷对慕容伏顺一番安抚之后,带着诚恳的语气说到:“您以为父报仇之名义,除掉这王玄策,就是为父尽忠。何况以这样的理由,陛下也是不会过于追究的。再加上他王玄策就是一小吏,更没人看在眼里了!”

经过这一番安抚,慕容伏顺的心境也稍稍平和了一些,只要能给父王报仇,一切问题也都不再是问题。于是乎,三个臭皮匠一拍即合。

经过数日细致之谋划,这慕容伏顺也已安排妥当,准备在这岷州境内给王玄策致命一击,等待他的将是狂风暴雨般的血腥……

而王玄策携这雪雁等人,也按照原有的计划来到了岷州境内。因为这是大唐与吐谷浑的边境,故而也就放松了警惕。悠悠然,只见这岷州境内山高林密,处处一派生机盎然;绿树随城郭环绕,小河绕村庄蜿蜒而过。只要有树的地方就有人家,时不时的冒出的几缕青烟,不仅显得格外的清新自然,更让田园气息很是浓厚。

不知不觉,一行人就到了一密林高岗之上。但见这官道从林中穿过,景致甚是惬意,雪雁与小翠打马在前,有说有笑悠闲自在。突然间,只见前方的丛林中惊起一群乌鸦。王玄策与陈茂材随即警惕的喊住了她们,打马赶到了二人前面;而周曾观此一幕,也提刀在后方加强护卫……

刹那间,只见二三十个黑衣人,提刀迤逦而来……大战一触即发,气氛甚是紧张……

第四十回:救玄策于阗出力 遇陈雷思绪渐清

上回说到,巴蜀茶庄诉心境,岷州城外再遇险。朗朗乾坤,青天白日,这帮黑衣人就这样又出现了。顿时肃杀之气充斥长空,王玄策等人都打足了十二分精神,丝毫不敢有所懈怠。当面对这些黑衣人的时候,王玄策从他们的眼神之中,刹那间感觉这些人怎么这么熟悉,仿佛就在昨日。

思绪又把他带回到了几年以前,遇到雪雁的第二天。也是这样的一个晌午,也是一帮黑衣人,莫非他们之间有着什么关联?可是,这帮黑衣人不容他多想,更没有丝毫话语,犹如天降神兵一般,旋即砍杀了过来。

观此危急时刻,王玄策一边仗剑御敌,一边大声给周曾说到:“保护好郡主和小翠快撤”。周曾看着对方人多,听闻他这样一说,丝毫不敢恋战,护着她们二人边打边撤。

当周曾即将冲出包围圈之时,这帮黑衣人又冲了上来。好在王玄策瞅准时机,提着青釭剑直杀过去,拖住了黑衣人,给他提供了喘息之机。就这样,雪雁和小翠被周曾带着,飞速退往岷州城。

因为他们这次的目标甚是明确,故而未曾再去追击雪雁等人。经过这一番厮杀,但见他们剑锋只指王玄策,陈茂材也看出了其中缘由,为了护其周全,就一直和他背靠背策马而站。

却见这黑衣人在其头领的带领之下,时而白云出岫,时而苍松迎客,时而青山隐隐,时而天绅倒悬,每一招每一式均是杀招,招招只刺他们二人要害之处。而他们二人为了应付这狠毒的招式,时而白虹贯日,时而金雁横空,时而左柏森森,时而无边落木;虽说他们二人剑法远胜于他们,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也渐感体力不支。

看着远去的雪雁等人,他们二人也想瞅准时机尽快脱身。可是这帮黑衣人穷追猛打,丝毫不给他们机会。面对如此一幕,二人又是一番力斗。

王玄策万万没有想到今天竟然栽在这里。随着体力的快速损失,只听其中一个黑衣人望着二人,哈哈大笑道:“小子,没想到今天又栽倒我的手里了吧!”

听此一言,声调竟是如此之熟悉;直觉告诉他,这与几年前的事件必定有这联系。当明了这一切之时,王玄策也是杀招尽出。在陈茂材的护卫之下,提着青釭剑,用尽最后的力气,连连刺向那个说话的黑衣人;趁着他稍有不慎,一剑将其斩落马下。

经过这一番争斗,王玄策和陈茂材已经耗尽了最后的气力,在两人即将被众多黑衣人斩落马下的危急时刻。但见不远处,走来一队身着白衣的西域人,只听他们的领头之人赶忙大声说道:“快上,救下他们”。

随即二三十个西域勇士,抽出马刀拍打这战马,顷刻间就冲杀了过来。经过这一波冲杀,外加这么多西域人的到来,这些黑衣人瞬间就有招架不住之势。一看这情况,在他们头领的指示下,立即撤走。只留下了五六具尸体,散落在高岗之上。而先前与王玄策说话的那个黑衣人,也已失血过多,倒地而亡!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在此危机时刻他们就被他们给救了下来,虽说此时的王玄策与陈茂材,已感体力严重不支,但是依旧强撑着气力,对这些西域人示以谢意。

但见几个西域勇士,挑开了这些蒙这黑纱的黑衣人,一看竟是吐谷浑人。随即就给其领头之人说道:“启禀王子,这些人都有吐谷浑人的特征。”听此一语,王玄策和周曾也面面相觑,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知二位如何得罪了这吐谷浑人,竟被如此追杀?”

至此时,王玄策才顾得上,打量一番这个西域人。年纪也就二十来岁,一身白色衮服装束颇具西域特色,圆弧脸甚是清秀。刚才听闻兵士提起王子这个词汇,随即再次施礼答谢到:“多谢王子相救。我乃是融州黄水令,奉朝廷旨意赴京师任职,不曾想走到岷州,竟又遇此黑衣人,至于是何原因追杀,我们二位也不甚清明。”

这王子一听他们也是往京城方向而去,态度又如此诚恳,于是面带喜色的回道:“我乃是于阗王子,这次受父王所托,特来大唐觐见你们皇帝陛下,既然都是往京师方向,不妨一路同行,可以相互有个照应”。

他们二人听闻此言,也是欣然同意,满口允诺!

这时候,只见一人策马扬鞭,风驰电掣般的疾驶而来。这些西域人顿时如临大敌一般,又一次紧张戒备了起来。

王玄策定睛一瞅发现竟是周曾。原来他安顿好雪雁和小翠之后,雪雁担心他们吃亏,故而让其快马加鞭的回了头,准备接应一番。看着他的到来,王玄策随即对众人说明了是自己人,示意他们放松警惕。

一番寒暄与介绍之后。王玄策随即转身,找到了刚才说话的那个黑衣人,用剑挑开了他右侧的肩膀,果不其然,但见其右侧肩膀之上正有一个长长的疤痕。

这些年他苦苦思索这些黑衣人到底是谁,在当时为何要杀害雪雁,可是苦无证据,更不得要领。不曾想冤家路窄,在这里竟然又碰上了,虽说已经死在他的手中,好在多多少少有了一些线索……

望这这些死去之人,于阗王子随即示意属下,将他们扔入深沟之中,草草掩埋。紧接着,王玄策等人也收拾好心情,随着于阗王子的步伐,朝着岷州城走去。

没多大一会,根据周曾的引导,就找到了雪雁和小翠的栖身之所。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周曾,做起事来却是粗中有细,他明白这些黑衣人不敢袭击村庄;故而就将雪雁他们,托付给了一户看起来很是老实的庄稼汉。

经历过刚才生与死的考验,雪雁不仅惦念这王玄策的安慰,更感时间过得好慢好慢。担心与煎熬无时无刻的不充斥这她的脑海,不禁的让泪水打湿了脸颊。再次相见之时,顿时破涕为笑,变担心为欣喜,以劫后余生的脉脉深情望着平安归来的王玄策。

而王玄策因为苦苦思索黑衣人之事,倒是没太在意雪雁的表情变化,仅仅只是淡淡一笑。这时候,小翠随即插话到:“刚才郡主惦念公子的紧”。一句话说的众人暗暗直笑,也让二人顿时不好了意思。

王玄策赶忙将话题岔开,就向于阗王子和雪雁做了相互的一番介绍。雪雁听闻刚才多亏他们相救之时,也是满心欢喜,连连致谢于阗王子的救命之恩。

带着些许恩情,众人告别了老实的庄稼汉,就这样又上路了……

目光来到这岷州城外密林内的一处房舍之中。房舍虽然不大,但还算整齐与僻静。却见这余下的黑衣人,端端正正的跪在这慕容伏顺和陈雷跟前。

出去三十人,回来了二十四人,不仅没有杀死其中的任何一个,并且还折了副头领黑老大。

当看到这样的战果,陈雷顿时火冒三丈的率先指责了起来:“你看看你们这帮人,干的都什么事,三十来人,愣是杀不了他一个王玄策,再努力一把大事不就定了吗,竟然如此贪生怕死!”

听着陈雷不停的絮絮叨叨,以及恶言相向,这些黑衣人也不由自主的憋了一肚子气。

紧接着陈雷又对着慕容伏顺呵斥道:“你看你你,堂堂一可汗,就调教出来这样一帮废物”。此言一出,不仅噎的慕容伏顺哑口无言,更是点燃了这矛盾的爆发点。

这些向来忠于吐谷浑可汗的黑衣人,顿时就忍无可忍的怒了。只见他们领头之人,颇为不忿的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陈雷。

随着他的起身,其身后一众黑衣人,也都随之站了起来;跟随他的步伐,一步步将这陈雷往墙角挤去。此时的陈雷,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了甚多之寒意,带着胆怯的心情,吞吞吐吐的问到:“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那领头之人一边挤压这他,一边蔑视的怒道:“他娘的,我们这么多人打不过,你怎么不去试试呢。指责我们也就算了,还敢指责我们可汗,你以为你是谁呀?老子们怕你呀。”话语之间,就扬起了拳头,准备给陈雷来一顿拳打脚踢。

陈雷一看气氛不对,就赶忙向慕容伏顺呼救!慕容伏顺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感觉也够了,随即就厉声呵斥道:“还不退下“。这帮黑衣人望了望伏顺可汗,再鄙视的瞅了一眼陈雷,就这样悻悻的退了下去。

缓过神来的陈雷,整了整衣服,走到这慕容伏顺的面前,张口就问到:“可汗,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慕容伏顺背着双手,用眼角之余光,鄙夷的瞅了一眼这个小人。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此时真的很想让刚才那帮兄弟,狠狠的上去揣上他几脚。这时候问他怎么办?这祸事不都是他挑出来的吗。随即气愤的回到:

“这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现在没计策了倒来问我,我怎能知道怎么办,自己想法办去吧”。

话已至此,他已明白,这一切就这样又结束了。于是,只能够带着失落之情,转身离开了这处房舍,朝着岷州城的方向走去,返回京师给李景恒复命去了。

而伏顺可汗因为这失败的刺杀行动,他也想了很多:虽然加上黑老大折了六个兄弟,好在王玄策人是没事的,朝廷应该也不会过多的追查。虽说很想为父王报仇,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这一切都是天命。看着离去的陈雷,只能够抬头长叹一声,带着黑衣人返回这吐谷浑王城去了……

这王玄策和这于阗王子等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进了这岷州城。落脚在当地最大的一家酒肆“朋来居”。这朋来居在这岷州城已有了不少的年头,打西域而来的客商总要在这里打尖住店。当他们正在推杯换盏的时候,来了这么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落脚下店的陈雷……

却见这陈雷带着满肚子的委屈大声喊道:“掌柜的,给我来一间上房”。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么一档子事,陈雷心中甚是郁闷,不仅没有注意到店内的环境,更是不曾留意王玄策等人的存在。随着他这一大声吆喝,王玄策等人也就不约而同的扭过了头,寻找这这个熟悉的声音。

冤家见面,分外眼红。周曾发现竟然是这个小子之时,随即就起身调侃到:“嗨,我的陈将军,你怎么也来了呢?”

“看你这话说的,陈将军是我的本家,他怎么就不能来了呢?”陈茂材也接着嘲讽到。

陈雷一看是他们二人,随即愣了一下,转身就想离去,结果被周曾抢先一步就给拦住了。紧接着,他通过眼睛之余光瞄见这雪雁也走了过来,只能像退了毛的鸡一样,赶忙恭恭敬敬的给雪雁施了一礼。

但听这雪雁张口就问到:“你来这岷州作甚?”

听此一问,他顿时语噻,只能够支支吾吾的回道:“我…我…来…来吐谷浑办点事”。

王玄策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已经预感到这些事情与他似乎有关;听其言,观其形,再加上其这样含糊其辞的神情,就已经料定这事八成就是这小子干的。随即走了过去,在雪雁耳边嘀咕了几句。但见这雪雁厉声问到:“我们晌午被追杀,是一帮吐谷浑的人干的,是不是你指示的!”

这陈雷顿时双腿酥软的跪了下来,赶忙狡辩到:“郡主,这事可千万开不得玩笑呀!如若此,我真的得千刀万剐。这次前来都是因为王爷安排下来的公事,才来知会一声伏顺可汗。”

“既如此,那为什么见了我就要跑呢,而不过来拜见呢?”

这陈雷脑瓜子的确转的快,在这危急当口,突然间就镇静了下来。他已明了,虽说吐谷浑人死了六个,但是不曾有丝毫的证据显示,被他们抓住自己的把柄。这一幕相遇,正是凑巧,就造成了自己稍稍的心虚。于是眼珠子一转,就装作无奈之情回到:“小的不是害怕您吗,都知道郡主的火爆脾气不是”。

雪雁听他一说,顿时也没了脾气,毕竟没有证据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陈雷接着又面带笑意,给众人客客气气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住店了,赶快回去给王爷复命。”眼睛斜视了一眼雪雁,看着她也没有异议,随即急急忙忙的转身,离开了这朋来居。

当在跨出店门的那一刻,未曾注意到门框,一不留神就撞了上去。“咣当”一声,撞的这小子眼冒金星,惹得众人哄堂大笑。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只听雪雁说道:“今天的事情,肯定和他逃脱不了干系,他早不来,晚不来,这也太巧合了吧”。

王玄策接着雪雁的话语,随即分析道:“如果不是他干的最好。要是他干的,此刻他一走,说明咱们也安全了。”听此一语,但见这众人都带着疑惑的目光望着他。

王玄策礼让众人落座之后,押了一口酒道:“虽说这帮黑衣人与刺杀郡主的黑衣人是一伙;但是他们这次的目标应该是我而不是郡主。尽管嫁祸于人的伎俩,早已被他们运用的炉火纯青;可是千算万算,他们没有算到咱们竟然能被王子搭救。这个时候陈雷一走,说明他们也就不再计划这件事情了。因为过了这岷州,以后的路都是我大唐的国土,在这里杀掉一个朝廷命官,可是要承担很大的责任和风险的。”

听完他的分析,众人连连点头,感觉甚是在理。这个时候,只见这于阗王子一拍脑,惆怅之中带着些许隐忧,唉声叹气……

第四十一回:王玄策细心讲唐制 伏阇信谦卑叙国史

人生得一知己甚难,行走在曼妙的人生路途之上,不仅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更会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不一样的影响。不管好与坏,都要多出去走走,只有这样人生才会有别有一番韵味与意义!

上回说到,这于阗王子突然一拍脑袋唉声叹气,众人都深感诧异,这是怎么了呢?在王玄策与雪雁关切的追问之下,他才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痛楚。

话说这于阗国王有两个王子,长子尉迟伏阇怀;次子就是现在这位,名唤尉迟伏阇信。这次他前往长安的目的,美其名曰出使大唐;其实说白了,就是作为于阗国的质子长期滞留长安。

要说这事的根源,就得从王位的争夺说起。他这个大哥尉迟伏阇怀,为人蛮横,嗜杀成性,但是颇有武力。虽然征服了四周的叛乱,但是因为嗜杀的原因并不得民心。倒是这个尉迟伏阇信因为仁义,同时又谦谦有礼,故而深得于阗国百姓爱戴。

尉迟伏阇怀也感知到了这一点,为了王位,于是杀心又起。虽然于阗国方圆四千余里,但是为了赢得民心,再加上父王依旧健在,故而也不好在国内动手。因此,他就想到了这借刀杀人之计。

于是在其心腹的提议之下,他就说服了父王,派遣尉迟伏阇信前往大唐为质。这一路走来也是危机四伏,处处都能见到尉迟伏阇怀的心腹尉迟诸蓝的身影,这人与陈雷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能是上天的眷恋,也可能是佛祖之庇佑,在每次遇到难题的时候他总能遇难成祥。

听他这一番诉说,王玄策与雪雁等人,不由自主的就有了这同病相怜之感。

话说这有过相同经历的人,更容易成为朋友。这不,经过这一通畅聊之后,这王玄策和这于阗王子尉迟伏阇信还真的成了知己。

先是王玄策给他讲述了这一路走来,遇到的趣事;后又讲述了曾经如何大败吐谷浑,逼迫吐慕容伏允自杀成仁。

因为和吐谷浑向来有世仇,听大唐军队如此之大手笔之时,这尉迟伏阇信也是颇为开心,格外的兴奋。笑意归笑意,此时的尉迟伏阇信,也深深的明了了,只有当一个国家强大到足够大的时候,才能够战胜一切。

以前在他们的眼中这吐谷浑就是恶霸豺狼,时常欺压的他们不敢抬头;可是被大唐皇帝的天兵就这样顷刻间扫平征服。自从慕容伏允灭亡之后,这几年他们日子也好过了很多。随着丝绸之路驼铃声的再次响起,这于阗国也是男耕女织,瓜果飘香好一派欣欣向荣。

虽憧憬大唐,却不曾到过大唐,更不知大唐的风俗人情,故而尉迟伏阇信就向她们请教起了这大唐的问题。

毕竟身为郡主,针对这些问题雪雁要比王玄策了解的更多,所以就向他娓娓道来。从塞外风情讲到了怀古咏今,从农业繁华讲到了百姓安康,从桑蚕养殖讲到了巧夺天工的刺绣,从南来北往的客商,讲到了天下粮仓。

在他的意识中,大唐可能就是十来个于阗国这么大;但是经过雪雁这么一番描述,他才明了,这大唐俨然就是一头大象。瞬间就被大唐开疆拓土的文治武功所折服。于是就又惊讶的问到:“面对这么大的国家,你们是如何管理的呢,这对我于阗来说真的是不可想象。”

王玄策听闻此言,就又给他讲述到了这大唐的组织框架,以及管理制度。在中央置三省六部,三省即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在三省之下又设置六部,一为吏部,负责管理考核,这次他就是因为政绩卓著被调往京城。二为户部,负责国家的钱粮和赋税的征收。三为礼部,就是负责国家整体礼仪的制定,此次你出使大唐就是有礼部安排。四为兵部,就是负责国家军队的管理,每次的用兵打仗都是有兵部负责。五为刑部,负责国家的刑事诉讼等问题。这最后的则是工部,负责房舍,水利,道路等营造事项。

说完了中央管理,又说到了这地方制度,因大唐过于庞大,因此又将全国分为十一个道。每道设郡,多则三四十郡,少则一二十郡,郡下再置县,多则十来县,少则六七县。总之,就是层层管理,层层把控,只有这样才给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至此时,这于阗王子不仅弄明白了大唐的体制,风土人情,更明白了如何层层管理这个国家。而这也深远的影响了其以后的治国理政之观念,更为唐制在于阗得以推广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于是就见他开口说道:“我于阗人生性好学,只要是优秀的文化,学习起来毫不费力。听你们这么一说,看来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得好好向你们大唐学习了。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治理好于阗,让于阗的百姓也像大唐的百姓一样幸福生活。”

说到这里,众人也都欣慰的笑了。

说了这么多,王玄策也很想了解了解这西域的风情,故而就谦虚的问到:“不知道王子可否赏光,讲解一些你们当地的风俗呢?”

因为已经明了大唐之大与强,此时的尉迟伏阇信不免的有了些许的卑微之感,所以就不好意思的回道:“我们边陲小邦和你们天朝上邦,实在是不可比拟,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但听这王玄策这样回到:“国不分大小,民不分优劣。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的特点,只要适合这的百姓,就是最好的制度。文化可以学习,技术可以掌握,即使暂时的落后,只要百姓乐于上进,这个国家就是一个有前途的国家!”

而他的这一番话语也深得雪雁,周陈二人以及小翠的赞同。

尉迟伏阇信听到他这样一番体己的话语,再看看众人赞同的目光。就大大方方的回到:“既如此,那我就畅所欲言的给你们讲讲这西域风情”。

于是,他们就支起了耳朵,倾听这尉迟伏阇信的讲述于阗国风俗风貌:

这于阗国其实是你们唐人的叫法,我们的国家叫翟萨旦那国。国家犹如你们一个郡那么大,方圆四千余里。因为境内多荒漠,所以气候些微干旱,不过正是因为这些原因,让我们这里的瓜果很是甜美。

再加上紧邻和田河,所以又出产白玉和黑玉,而这都通过河西走廊,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了你们大唐。百姓因为崇尚佛教,所以全境有一百多座佛寺。百姓通常修行的都是大乘佛教,所以性格温顺谦虚好学;不仅讲究礼仪,而且还很少穿着皮毛类的衣服。这个要比吐谷浑人和突厥人文明了很多,大多就如我们这样,穿着本地的粗绸白布。

看着他们听的甚是认真,这尉迟伏阇信顿了顿神,接着又讲到于阗国的历史:

我们于阗建国已经有七百多年历史了。从刚开始的游牧生活,到现在的筑城而居,也是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程。现在的王城虽然没有你们大唐的宏伟,但是从古至今还未被攻克。在王城南方十四里的地方,有一个大的佛寺,这是我们于阗国建立的第一座佛寺。

对了说起佛寺,最近我于阗国发生了一件怪事。在王城西南二十六里的地方有一座牛角山,在两座山峰之间的峡谷地带也有一间佛寺,在佛寺中有一个大石室,室中有一罗汉,时常放出光芒。可是近来山崖崩坠,堵住了石室的洞门,遮挡了佛光。说也奇怪,父王想搬走落下的石块,结果兵丁都被飞来的成群黑蜂蛰刺,所以至今仍旧洞门封闭,一时让我于阗百姓议论纷纷。

听到这里,众人若有所思。但见他话风一转,接着又说道:

不过这事已经过去了,最有趣的可能就是王城往西一百六十里的大沙漠了。这里有一个大土堆,都是老鼠挖出来的土堆成的,称之为鼠坟。有一只毛发呈金银样奇异颜色的大鼠,犹如刺猬一般大小,就是这些老鼠的首领。

以前匈奴发兵十万,攻打于阗,到鼠坟的地方驻扎。这是候的国王只有上万兵力,顿时君臣惶恐,毫无办法。因此就设下香案,向大鼠请求办法,当夜国王就梦到大鼠对他说:“愿意帮你,明天会战,必能得胜”

第二天国王就提点兵马长途奔袭,匈奴得知,赶快披挂上阵,可不曾想马鞍、衣服、弓弦等等都被老鼠咬断,至此,斩杀匈奴无数。而国王也为大鼠建庙,世代供奉。这就是我们于阗国每年祭祀大鼠的原因了。

在王城东南五六里的地方,有一个麻射寺,是先代王妃所建。因为我们以前并不懂种桑养蚕,听说东边有,就遣使去求,可是当时的东国国君死活就是不给。于是当时的国王就谦逊的下了聘礼,向东国国君求婚,最终用诚心打动了他,就答应了我们的和亲请求,这个东国国君就是当时的大汉天子。

当时的于阗国王对派去的使者说道:“你对公主说,就说我们于阗向来没有生产丝绸的桑蚕之种,可以带过来一些,自己做衣服”。公主听了之后,暗中找好了桑蚕之种,将她们放在帽子的夹层中带到了我们于阗。至此,桑蚕也就从你们东土传到了我于阗国。这就是现在于阗国的历史概貌。

紧接着王玄策又向他请教了这西突厥,焉耆,龟兹,高昌等国的大致情况。

听完他这一番解说,众人亦是明了。虽然这西域诸国各有各的风俗,各有各的故事,但是从文化层面与技术层次来看,与华夏大地还真有,数不尽的有趣故事,剪不断的万缕联系。而这也是王玄策第一次对西域列国有了这样的一个全面了解。不仅加深了他对这些国家的认识,更是让他对这些国家充满了向往与憧憬。

经过一夜的休整之后,一行人就这样又一次踏上了前往长安的路程。这一路有说有笑,甚是轻松;不仅讨论着西域各国的奇闻异事,更是纵览这华夏大地的美景美境。

时光冉冉,岁月如梭,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些时日之后他们就这样,平安的到达了大唐帝国的都城----长安城。

但见这长安城气势恢宏,大气磅礴,巍巍然如巨人一般屹立在关中平原之上。南来北往的客商,早已将一世繁华带向了这里。西来东送的异国商旅,带着一队队骆驼不仅满载着货物欣喜而来,更是满载着油脂包裹的丝绸开心而归。

一辆辆牛车,一架架马车,络绎不绝,纷至沓来。一个个掺杂这不同口音的商贾,带着茶叶、瓷器、铜器、锡器、玻璃器等等物件,在这繁华的朱雀大街沿街交易,更将这大唐的兴盛与包容景象推向了极致。

除了雪雁和小翠,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感受这大唐长安城的繁华。

此时的王玄策百感交集,五味杂陈。曾带着师父的重托,为国立功为民请命,可是因为种种机缘,落得个黄水县令。不过这一切都不曾让他后悔,毕竟这一路走来,也是精彩纷呈;不仅遇到了生死兄弟,更是遇到了一个好的知己,一个好的知音。

人生路上,需要不断的千锤百炼,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更加的坚强,更加的结实。长安,我来了……

此刻的周曾和陈茂材,看着恢弘的长安城,也是思虑万千。曾梦想着仗剑走天涯,可是今天跟随这王玄策,倒还真干出了一番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如一个哲人说过的一样:做好事,最大的奖励就是灵魂的快乐;做坏事,最大的惩罚则是内心的不安。好人未必一生平安,但是好人却能一生心安!此刻的他们就是心安!

面对这样大气的景象,于阗王子尉迟伏阇信也是感慨万千,和自己国家的王城比较起来,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大唐值得他学习的地方太多太多了。此刻虽然身为质子,虽然前途未卜,但是只要有这一颗报国的信念,一切都是有机会的。为了人民,为了国家,更应该做的,就是做好自己,怀揣着家国情怀,长安,我也来了……

他们豪迈的人生,就这样开启了……

第四十二回:王玄策吏部报道 李景恒王府吃羹

论人生几番豪迈,是金子总会发光,只要踏踏实实做事,为民请命为国立功,总会有这么几个伯乐发现自己。一番经历,就有一番检验;一番功绩,就会有一番结果。带着豪迈的雄心壮志,王玄策又一次出发。

话说这到了长安之后,于阗王子尉迟伏阇信前往鸿胪寺典客署验明身份之后,就被安排在鸿胪客馆安歇,暂且不表。

虽已到了后半晌,但按照朝廷律令不管什么时间,都应到这吏部报道。所以王玄策在雪雁的指引之下,一行人就来到这吏部衙门。虽说这吏部衙门颇为气派,但是这掺杂着不同地域口音的车夫,已经将门前这条大街填充的满满当当,显得拥挤不堪。看着一个个身着各色官服的人从里面走出,有的面带笑意,有的春光满面,有的脸色凝重,有的失魂落魄,俨然就是一部大唐的官场现形记。

到了这大门口,王玄策工工整整的递上了名帖。签押房当值的是个九品官,看着王玄策从七品上的县令名帖。蔑视的瞅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吐出了三个字“候着吧”;随手就将名帖扔给了里面的小黄门。

没多大一会,但见这当值的九品官,犹如换了一个人一样。客客气气的带着笑意,毕恭毕敬的给王玄策回到:“长孙尚书已经知道了,让王明府回驿馆暂歇,静候佳音!”

原来这今日座值的正是吏部尚书长孙无忌,前些日子李世民还提起此事,要吏部着重考察一批青年才俊。故而当小黄门将名帖呈送过来,长孙无忌着重圈点了一下。当值的九品官看到这样的批示之时,也就换了一个面容,笑脸相迎。

一行人于是就离了这吏部衙门,准备返回驿馆安歇。尽管在雪雁的再三邀请之下,非要让他们暂时寄居在王府;不过王玄策因为这些年的遭遇,亦是明了这并不合礼制,且定会招来风言风语,故而婉言谢绝。

虽然推辞掉了,但是转念一想王爷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拜会一下则是应该的。看着天色还早,于是就随着雪雁,来到了这江夏王府。

守门的门子,定睛一瞧发现是郡主回来了。立马带着欣喜之情,朝着府内大声吼了起来:“王爷,公子,郡主回来了”。这一声吼,弄的全府的人瞬间也就知道了雪雁的归来。

但见这雪雁颇为不满的对其斥责到:“吼什么吼”。这门子赶忙闭上了嘴,恭恭敬敬的侍立在一旁。随着雪雁的步伐,小翠也是颇为高傲的“哼”了一声,趾高气昂的跨过这王府的门槛。观此一幕,惹着王玄策与周陈二人乐呵呵直笑。

正在正厅沉思的李道宗,也在想念着这个闺女,算如今已经走了有多半年的光景了,连封书信也不曾机会,真是让人担心。当听闻这个宝贝闺女回来了,顿时一愣,随即就来了精神。

而在水榭书屋喂鱼的李景恒早已得到了陈雷的回报:这王玄策在最后时刻被于阗王子给救了,事情就这样又给办砸了。所以他这些日子,也是窝了一肚子的怨言,但是也只能够憋藏在心底。当听到门子吼着雪雁回来的时候,他已料定这王玄策断然也会跟来。于是就放下了手中的鱼食,来看一看这劫后余生的几个人!

进了这正厅,雪雁一见到父王,就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李道宗一看这唯一的闺女又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他跟前;虽说欣慰了不少,但是脑海这么一闪。就有了将其找一个好人家嫁出去的想法,只有这样才能够拴住她的心。

雪雁随即抱住了父王,经过一番嘘寒问暖之后。她发现他似乎清瘦了不少,就嗲声嗲气的问起:父王,你怎么瘦了呢?”

李道宗不假思索的回到:“还不是因为你,让父王茶饭不思的”。一句话又一次逗乐了所有人,更让这份久违的亲情更加醇厚。

但看这份亲情之场景稍安之后。王玄策随即走到李道宗面前,躬身施礼道:“候任官员王玄策拜见王爷”!紧随着周陈二人也依次给李道宗施了一个大礼。

一番寒暄之后。鉴于李道宗是负责朝廷西南诸番事物的王爷,所以王玄策接着又给他说道:“承蒙王爷抬爱,此次进京亦将边境之具体情况,详细的调查清楚,各个藩国的一些动向也有不少了解。”说着就呈上了这一路而来的调查文案。

李道宗随手这么一翻,只见从融州开始,所有的风土人情,边关动向,甚至是哪些地方可以用兵,哪些地方可以藏兵,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不由自主的一种欣喜之情涌上心间,感觉自己的确没有看错这个年轻人,顿时满心欢喜。

看众人都在站着,李道宗随即吩咐侍从看茶。落座之后的王玄策,就将这一路走来遇到的事情以及经历,不仅给李道宗做了一番阐述,而且又将这段日子书写的《谏西南番诸邦疏》也一并上呈给李道宗,请他代为呈送陛下。

李道宗面带喜色的说道:“就从你的调查文案已经看出,你小子干的不错。不仅把黄水治理的井井有条,没想到这沿着边境走上这么一趟,又弄出了这么多名堂。不几日,陛下就会召见与你,这份奏疏还是有你亲自呈送吧”。

因为按照律令他这种从七品上的县令,基本上也就不可能见到陛下,所以闻此一语,不但王玄策颇为惊讶,而且众人也深感诧异。

这一切怎能逃脱过老谋深算的李道宗之目光,随即又说道:“这是上次陛下和我商议的结果,因西南诸番似有崛起之势,为防患于未然,就让你调查一番。正是因为你治理黄水之政绩突出,陛下才着吏部多加培养,你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呀!”

听闻李道宗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王玄策赶忙起身,长长一揖致谢道:“玄策定不负王爷的知遇之恩”。

接着李道宗又是对他一番宽慰鼓励的话语。

恰在此时,这李景恒踱这小碎步就走进了这正厅,听闻父王对王玄策的诫勉之词,顿时一股莫名其妙的失落与嫉妒油然而起。

众人已感知这岷州之事,似乎与他有关,但看他进来,雪雁小翠与周陈二人也没有给予其好的脸色。可是王玄策鉴于王爷在此,虽说心中多有不满,但是依旧起身,施了一礼:“王玄策拜见将军。”

却见这李景恒既不还礼,也不搭话,就这样趾高气昂的站着。看此尴尬场景,雪雁随即起身走到王玄策身旁,对他说道:“坐下吧,就你礼细”。接着又恶狠狠的瞥了一眼李景恒之丑陋的嘴脸。

李景恒扫视了一下众人,再一看父王也是投来了颇为不满的眼神,顿感事情似乎已经演过了头。随即回到:“快快请坐,你这样的大礼,我可承受不了”。话语之间,就伸出手礼让王玄策落座,可是不曾想被雪雁用手一打,就给推开了;气的李景恒直翻白眼又无可奈何。

只听着雪雁带着嘲讽的口吻对他说道:“大哥,你是看不得别人比你强,更看不得别人立了功,抢了你的风头吧!”

“妹子何来这样的话语,大哥怎么会见不得别人比我强呢?”

雪雁原本不想提及此事,但是介于他刚才过分之表情与举动。所以就想印证一番:“就一个多月前,我们在岷州城外,被二三十个黑衣人袭击,这事可是你干的?”

但见这李景恒带,吃惊的望着她们,脑海中一直盘索这,难道此事露馅了。虽说如此,但是依旧壮着胆子,带着关切之情回到:“你可真能想,天底下哪有大哥谋害自己妹子的?这到底都是什么情况,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不?”

“不知道,不过观察最后被我们打死的几个,发现是吐谷浑的人。”

李道宗一听他们在岷州城外遇刺,且黑衣人又出现了。就赶忙问到:“你们有没有受伤,这到底怎么回事”。

雪雁立即跑了过去,拉着父王的手安慰道:“父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一切都没事,不过当时玄策大哥却是危机的紧呀!”

听此一言,李景恒不假思索的就接话道:“这些吐谷浑的人,会不会是冲着王玄策来的呢?”言多必失,这话一出口,李景恒已经知道失了口。

这样的一个问题,王玄策他们几人也是通过当时的情形,冷静的判断与分析之后才得出的结论。而此时的李景恒就这样随意的说出了口。种种巧合加在一起,顿时让众人感觉此事定和他脱不了干系。不仅雪雁扭过头用异样的眼神注视这他,而且众人也是如此。

陈茂材随即起身调侃道:“还是公子聪明,我等亦是分析了甚久才得出这样的结论,不曾想公子转念一想,就已知晓。”

“我也是一时猜测,一时猜测,只要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随着李景恒这一番话语的出口,但见其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不少汗珠。

雪雁看他如此紧张,故而就又试探性的问到:“那你说说陈雷去吐谷浑干啥去了?”

这试探性一问,瞬间又把李景恒问的心头一颤,好你个陈雷呀,竟然被雪雁她们给发现了。于是就吞吞吐吐的狡辩道:“这……这啥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怎知陈雷去了吐谷浑?”

“就在我们遇到黑衣人当日,在这岷州城内遇到的他。不过,他却说是依照了父王和你的指示去吐谷浑办差呢!”

“胡说八道,他一小小的校尉,本王怎么会指派他去吐谷浑呢”李道宗随即怒接道。

此时的李景恒,额头之上已经沁出了豆大的汗珠;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但见这小翠则随手就将这手帕递了过去,阴阳怪气的说道:“公子,擦擦这额头的汗水吧,这屋子里的确挺热的哈!”李景恒随即就推开了递过来的手帕,充满恶意的瞪了她一眼。

观此一幕,周陈二人也暗暗窃喜:你也有今天呀。而王玄策则更加印证了先前的推断。

李道宗对着一幕也看得真切,听的明白,当听闻黑衣人再现的时候,已经颇为惊讶,再加上李景恒如此之反常神态,随即呵斥到:“陈雷到底干啥去了,快说!”

听父王如此之斥责,李景恒也只能够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这陈雷;一边用手擦着这额头的汗水,一边抵赖道:“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要不我这就去给陈雷叫过来问问!”

但见这雪雁还想问些什么,王玄策随手就拉了拉她的衣角,摇了摇头。毕竟他已明了事情之大概,更不想将此事闹大;到时候不仅不好收场,更影响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于是就示意他不要再问下去了。

“既然父王没有派他去就好,事情过去了那就让他过去吧。毕竟我们都没事,这些事呢,我也不想再追究下去,不过不希望以后再被人给算计!”随即以颇为得意的神情对李景恒说道。

虽说这他们不想再追究下去了,但是这李道宗此刻却是不依不饶的说道:“不行,这事不仅要查到底,更要查清楚是什么人狗胆包天,竟然敢刺杀我李道宗的闺女”。

李景恒听此一语,虽说不由自主的又多了几分寒意。但是灵机一动,赶忙安慰父王道:“对,这事一定要查清楚弄明白。我堂堂大唐宗室,竟然被人下此毒手,一定要追查到底。父王您日理万机,我看这事不如就有我来调查吧!”

这李道宗向来老谋深算,看着这个儿子突然间之变化,又一次心生疑惑。转念一想,雪雁今日刚刚回来,也不好将这家庭关系闹的这么僵。但是这调查之事,断然不能交给这李景恒,随即说道:“这事,你们都不用操心了,我自有主张!”

此时的李景恒已经被这一幕幕的追问、诘问、反问给弄的糊里糊涂,他没想到这个陈雷竟然还给自己隐瞒了这么大一颗雷。看着众人也都不再讨论,随即找了一个理由,赶忙退出了这正厅。

而雪雁和王玄策等人见李景恒退出之后,也和李道宗做了道别就出了这王府。

看着退去的众人,李道宗心中又犯了这嘀咕:这黑衣人到底是谁?陈雷去这吐谷浑到底干啥?李景恒为何会如此反常?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呢?众多疑惑,一齐涌上了他的心头,越想越害怕,不由自主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本想看别人笑话的李景恒,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被挤兑的如此难看。回到水榭书屋之后,越想越气,立马就传来了这陈雷。

原以为已经没事了的陈雷,笑呵呵的来到这水榭书屋,一看李景恒铁青的脸色,瞬间就感觉到了不正常的气氛。

不过也容不得他多想,只听李景恒厉声说道:“给我跪下”

“噗通”一声,这陈雷就给跪下了。

李景恒随即劈头盖脸的骂道:“好你个陈雷呀,都是你小子干的好事。咱们想整整王玄策,可是人没给整倒,倒是把你给整进来了”越说越气,越想越怒,随即就忍不住的踹了他几脚。

陈雷被这几脚踹的顿时没了思路。当明白这李景恒之意思之后,就一五一十的将雪雁遇到他的事情详详细细的给李景恒招了。

在李景恒原来的想法中,以为陈雷已经暴露了,当听他这么一番陈述,发现还真没有被他们抓住任何把柄,顶多也就是怀疑罢了。

看着此时吓得要死的陈雷,不由自主的也萌生了几分怜悯,随即对他说道:“起来吧,以后啥事都不准隐瞒了。看你小子都整的啥事呀!”

而此时的陈雷看着态度缓和不少的李景恒,随即也宽慰了很多,连连告错……

第四十三回:玄策观星识吉凶 世民慧眼辨人才

这雪雁随着王玄策出府之时,看着天已泛黑。在她的提议之下,几人一商量,就决定吃遍这长安的美食。沿着繁华的美食街道,众人徐徐而行。面对着色香味俱全的各色美食,早已让周曾这个吃货垂涎三尺;好在被雪雁给忽悠的说等等,得留着肚子吃最好的,因此也就强忍着留下来的口水。不过这个陈茂材此刻已经忍不住美食的诱惑,就去弄了一个肉夹馍先垫垫,惹得一行人乐呵呵直笑!

没多大一会,就来到了目前长安最火的美食----萧家馄饨的店前。只见这店上下两层,面扩五间,门头上前朝萧皇后题写的萧家馄饨的金字牌匾,让这个老店看起来颇有一番威严。虽然只做馄饨,但是生意十分兴盛。很多人为了吃上这一口,已经排起了很长的队伍!

好在雪雁是这里的常客,掌柜亦知其身份,随即就给她们迎上了二楼的雅间。不一会,这热腾腾的馄饨就端了上来;不仅汤汁肥而不腻,馄饨更如白条一般在碗中翻腾。轻轻的吃上这么一口,不仅鲜美无比,更觉五味生津。

填饱了肚子,离了这萧家馄饨,不知不觉就走到一茶肆。看着美丽的星空,在王玄策的提议之下,她们就找了一露天的位置坐了下来,品茶论道谈古论今。突然,一颗流星划过西方的夜空,雪雁赶紧的闭上双眼,许下一个懵懂的少女心愿……

王玄策看着如此虔诚的雪雁,内心不由一笑道:“并不是所有的流星都能够许下心愿,流星是分为很多种的”。

这一说,不仅让雪雁,更让大家伙都愣住了。但见雪雁腼腆的说道:“可是我听拂林人常说,当看到流星的时候,他们就赶忙许下心愿,说是许下的愿望会在不久的将来得意实现!”

这时候王玄策也将从师父那里继承过来的学问,详细的给她们讲解到:“流星是分很多种,有枉矢、营头、天滑、天堡、顿顽、降石、解衔、天保、地雁、天狗等等。每种说法都不一,一般是把流星当成上天的使者,大流星带来大使命,小流星带来小使命。由上往下降的叫流星,由下往上升的叫飞星,比较大的流星叫奔星。而流星所发出的声响,就代表上天的愤怒。同时,流星跑得快,灾祸就来得急;跑得慢,灾祸就来得缓。”

看着她们听得云里雾里,王玄策接着又解释到:“根据光芒又分为七种,依次是:大而没光芒的流星、小而有光的流星、大而有光的流星、时隐时现的流星、前大后小的流星、前小后大的流星、蛇一样行的流星。再根据流星陨落的地方、划破天际的时间长短、有无风雨等情况,判断其所预示的吉凶祸福。虽说以凶兆居多,但是也有吉祥如意的流星。比方说刚才的那颗,大而有光幕,且从西方天空划向东方,必定是好事一件,因此你许下心愿也是没有错的。”

听闻王玄策如此之解释,最后的结果还是吉祥的。陈茂材随即“切”了一声调侃到:“你就直接说是吉星不得了吗,绕来绕去累不累呀!”

这句话颇得众人的赞同,于是都向其投来了不屑的目光。

王玄策也是无奈的乐呵一笑,又一本正经的给他们说道:“刚才的流星对应的位置按照天之分野,应该在西域,划过的地方则是长安;看来不日,必有西域的的好消息传向长安!”

鉴于刚才之状况,众人依旧带着疑惑的目光嗤笑他了一番……

但见此时,一军士跨这一匹千里驹从远处疾驰而来,边走边喊道:“高昌大捷,高昌大捷,候大将军平定高昌,候大将军平定高昌”!

这一阵喊叫,不仅让长安城的百姓探出了脑袋,兴奋异常;更让雪雁、小翠、周曾、陈茂材带着惊讶的表情望着王玄策。

“哥……你……真……神……呀!”周曾呆呆的说道。

这一幕,也不由自主的让她们对他又一次变调侃为崇拜,王玄策也仅仅只是做了个鬼脸宛然一笑。

几日之后,但见一小黄门来到这驿馆之中,宣王玄策进宫面圣。他随即换上一身浅绿色官服,穿戴整体之后,随着小黄门就来到这大兴宫内。只见巍峨的大兴宫,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列国进贡来的珍稀物品应有尽有;一个个魁梧雄壮的羽林持节郎,器宇轩昂的站着,好一番大国气象。沿着廊道王玄策就被小黄门引到了这弘文馆。

因为这些日子一直在关注这平定高昌叛乱之战事,这李世民也甚是疲惫。当听闻高昌国王麹文泰惧唐军之天威,竟然在侯君集即将到达高昌王城之时被惊吓而死,高昌全境望风归降。顿时一扫多日的苦闷,随之大喜。

这场酣畅淋漓之征战,不仅是大唐立国以来的头一遭;还应验了这样的一段童谣:高昌兵马如霜雪,汉家兵马如日月,日月照霜雪,回手自消灭。这样一来,通往西域列国的驼铃声,又一次回荡在河西走廊,回荡在长安城的上空。

此时的弘文馆内,李道宗与魏征正在一旁陪侍。但见这李世民带着欣慰之情向魏征问起:“玄成,依你之见,这高昌平定之后,下一步该如何?”

“置郡县,下屯垦”。

“说说你的理由!”

“依唐制,置郡县,是为便于管理。依靠高昌人治理高昌人之思想,继续执行他们原有之安居政策,这样可以留住人心。让大军占据有利地形,就地屯垦,不仅可以自给自足,又可以休养生息,以镇视西域列国,两全其美”

李世民听完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只见刚才的那个小黄门进来禀报到:“启禀陛下,王玄策已经在外面候着了”随着李世民一个“传”字,王玄策就这样入了这弘文馆。

但见他得到觐见的指示,立马加快了脚步,提着衣服,弯着腰,跨国这弘文馆的门槛,一溜小跑之后,就来到这李世民的跟前,低着头就给跪下了:“前黄水令王玄策拜见陛下”说完,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快快平身”看着众人也都在站在,李世民随即示意小黄门给三人赐座。

落座之后的王玄策才打量起英明神武的贞观皇帝。只见此时的李世民四十来岁,留着一个山羊胡子,头戴小毡帽,身穿明黄色袍衫,脚蹬六合靴,腰配九环玉带,虽然看似简单,但是简单中泛着一份亲和与自然,当然更少不了这种大国威严,大国气派。

此时的李世民也上下打量起了这个年轻的官吏。二十来岁的年纪,虽然仅是一县令,但是看起来却有几分当年自己的英武之色!

“朕也听江夏王时常提及你,这次的治黄政绩,也是很不错的嘛,那就先说一说这治理黄水的感受吧?”李世民率先开口道。

王玄策战战兢兢的回到:“这都是托陛下的福,虽然这里的百姓远不如其他地区开化,但是只要秉承公正之心,稍加劝诫,顺道带入儒家文化教化万民,很多问题也就迎刃而解,因此治边先治心”。

李世民一听这治边先治心,倒是个新鲜的词,于是就示意他说一说这如何治边先治心。

这王玄策毕竟是第一次面见天子,内心不由的紧张了起来。看着他额头上沁出了不少汗珠,李世民就带着笑意和蔼的说道:“没事,尽管说,即使说错了也没关系。今天咱们君臣第一次见面,你有所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以后见的多了也就好了”说着又示意小黄门拿了一条手绢递给了他。

观此一幕,李道宗和魏征也微微一笑的附和这李世民,瞬间气愤融洽很多。

王玄策不曾想到陛下竟如此可亲,紧张的情绪,顿时放松了很多。接过小黄门递过来的手绢,轻试了额头沁出来的汗珠。轻松的奏到:“微臣自从任黄水以来,发现不仅在黄水,在融州,乃至整个岭南道因为地处偏远;且很多地方都是黎、瑶、苗、壮等多民族杂居。不仅教化缺失,更不知论语不习孟子。蛮荒而未开化这为其一。

自署理黄水以来,发现百姓农耕器具颇为陈旧,没有耧车,没有长曲辕犁,仅仅只是靠锄头一点点挖掘。这种落后的生产方式,自然限制了他们的创造力,因此不能生产更多的粮食。生产力底下这为其二。

鉴于这两点,自到黄水以后,带入先进的农耕技术,让百姓的粮食增产,让他填饱了肚子,得到了实惠,他们自会用户我大唐的统治。人之初性本善,虽然他们尚未开化,但是在丰衣足食之后,授以孔孟之道老庄之学,让他们在文化上对我大唐有一种认同感,只有这样才能从精神层面上彻底让他们归化我大唐。

这就是治边治心的目的:先让老百姓吃饱饭得到实惠,再输以文化得以教化,自然就心向我大唐。毕竟未开化之人,注重的就是先得到什么,其次才是我接受什么!”

李世民听了他这一番方略,甚是欣慰。加上有黄水这么一番实践,顿时感觉治边治心之策略是正确的,也是可以行得通的,因为只有教化方会认同。

只见魏征带着欣慰之情对李世民说到:“看来年轻人的洞察力,甚是浑厚。我大唐之人才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玄策这一番策论,正如陛下以前之讲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有让百姓安居乐业,得以实惠,他们才能拥护君主。而玄策这治边治心之策,更是对此很好之补充,只有教化方可认同。从根本上解决西南边境时常叛乱之问题,安民安心!”

李道宗随后也提起:“这次高昌大捷,臣弟感觉这套戍边方略,似乎也可以在这里一试,安边利民。”

看李世民也有此意,王玄策随即又说出了不同之策论:“陛下,这套方略在西南地区多民族聚居的地方可行,但是在西域各国却是有待商榷!”

这一说,说得三人面面相觑,都带着好奇的眼光看着王玄策。

“爱卿,你来说说,这所为何故?”李世民疑惑的望着他道。

王玄策随即就呈上了这《谏西南番诸邦疏》。接着又向他们解释到:“微臣依照陛下的诏令,一路沿着边境回到京师。根据具体之情况,思索了甚多之意见与建议而成此疏,不知正确与否,特谏于陛下。”

李世民通过小黄门接过此疏之后,大致翻看了一番,字字珠玑。于是就带着欣慰之情对他说道:“既如此,那你就详细来说说”。

“自秦置交至,桂林,象郡,岭南四郡以来,这西南诸地,一直是我天朝上邦的治所。虽时常叛乱,但均是民族内部之战争,基本影响不到国体。这些地方经过这大几百年郡县署理,早已不具备独立之思想,我们需要做的就是让其彻底归化,成为我们大唐的百姓。

可这西域列国,向来都是自成一体,远离我华夏体制之外。不仅建国几百年,更和我大唐之教化丝毫不同。稍有不慎,强推华夏文化,则会再度引起叛乱。

所以,微臣的建议则是循序渐进,先同化,再治心。就是先凭借我大唐强大的文化和科技实力来压制他们,吸引他们,当其有了认同感之后,顺带再带入我大唐优秀灿烂的文化!至此,西域渐安。

正是因为陛下这些年的文治武功,不仅打通河西走廊,更通了西域商路。不单让我们大唐已经具备这样的条件,而且让我们大唐的繁荣富强,远播西域列国,让列国均有了向往之情。这吐蕃之松赞干布,泥婆罗的沙阿王子,于阗的尉迟伏阇信王子则是这一类的代表。”

当王玄策说完这些的时候,他们三人也都听的一愣一愣的。李世民威服西域之目的正是为了大唐的安宁,成就一代帝王应有的功业,断没有想到这文化征服之意。但是转念一想:这的确是一可取之方略,虽说漫长,但是整体要比武力征服来的划算;而太学的这些留学生,似乎应该就是这教化人心之火种!

于是李世民又接着问起:“此次平了高昌,以你看如何来管控?”

听此一问,王玄策就浩然回到:“既然一战而定乾坤,就应该守得住,而不能因为胜利,再一次放弃西域,后撤回国。微臣以为,应在此地实行屯田;一方面可以为军队提供强有力的军粮供应,另一方面可以将先进的中原农耕文化带入西域。这样西域百姓看到我们的先进文化就会相互效仿,自然对我大唐就有了好感。当百姓对我大唐有了好感之时,自然会学习我们的文化,学习我们的技术;这时候再用文化来教化人心,自然水到渠成,西域也牢不可破”。

三人听闻此言,都甚为称善!

“依你所见,实行郡县制如何”

“微臣建议,不能够强推郡县制。”

听此一言,魏征愣了,就疑惑的问到:“这是为何?”

王玄策于是又说到:“高昌立国已有七百年来年,虽说我大唐举义旗兴义兵,一句荡平了高昌国,但不足动摇此根基。爵位仅仅只是一个身份的象征罢了,陛下何不仿效汉制,依旧推行都护府的制度,将官吏任命权收归朝廷,授唐印,任唐职。架空高昌国王,让其成为一个名义上的象征罢了。虽说名义不同,但是实体和郡县制一致,更可利于我大唐朝廷的统治!”

听这么一说,魏征也带着肯定的目光,点了点头。感觉这个青年才俊说的是对的,为刚才的疏忽表示歉意。

接着王玄策又将这一路走来了解到的西域列国以及吐蕃的具体情况,和曾经关于东突厥边境互市的一些意见与建议。详详细细,完完整整的给他们做了详细的阐述。众人心中也都知晓了一个大概。

经过与他这一番声情并茂,言简意赅的谈话,李世民也感觉到这个年轻人很不一般,既如此,就留其在京城参赞军务吧。于是就说到:“王玄策听封!”

王玄策赶忙跪下,聆听李世民的旨意:“鉴于你治理黄水有功,考察边境建议甚是合理,特赐鱼符,升任右卫率府长史”。

王玄策听闻圣意,随即叩头谢恩。自此,他在京城终于有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数日之后,李世民就传下三道旨意。一曰:在高昌故地设置安西都护府。二曰:开通与东突厥各郡县的边境贸易。三曰:扩大太学,广收各国留学生。

大唐从这一刻开始,在君明臣贤的制度之下,光芒万丈,海晏河清……

第四十四回:禄东赞赴唐提亲 吐谷浑又耍奸计

和亲,是中原王朝在汉唐之际,永远磨不开的话题。在国力衰弱之时,和亲不仅带着委曲求全之意,更带着一份屈辱,一份卑微。在国力强盛之时,和亲不仅带着民族团结的象征,更带着一份恩赐,一份殊荣。

华夏文明永远就是这样包容,一个向来不穷兵黩武的文化基因一直沉淀中血脉深处。能用和平解决的,向来不会斥之武力。当弱小之时,他会汲取别人之营养;当强大之时,他会无私的输送自己的文化与技术。

而此时的吐蕃,刚刚安定下来,一个弱小的国家,正需要不停的汲取营养,学习先进的文化与技术来武装自己,充实自己。

以前说起,这松赞干布和沙阿王子以及禄东赞三人,自和王玄策等人分别之后,都被大唐灿烂的文化所吸引。自从他们了解了到大唐灭了吐谷浑,打败东突厥,赶走西突厥,平定西域三十六国之后,也被大唐强大的国力所折服,在这种折服之下,埋藏着更深层次的向往与憧憬。

他们希望自己的国家也可以像大唐这样文明、富强、万国来朝。可是归咎于自己地处高原,土地贫瘠,物产不丰;因此也只能够学习更多的知识,更多的文化,提高国家整体的实力。只有民富方可国强!

经过和禄东赞这一路商量,原本的计划就是回国之后,派遣贵族子弟到长安学习大唐的一切文化。可是这些日子,他们二人不仅要选择贤明的贵族子弟,更要兼顾各贵族部落的力量之平衡,每日也是思虑甚多,焦头烂额。

只见这大殿之内,沙阿王子一边捣鼓这他刚觅得的一串九眼天珠,一边看这依旧忙碌的二人,调侃性的说了一句:“表哥,你们费这么多事干嘛呢。依我看呀,还不如取一个大唐的公主回来,这样啥不都有了吗”。

松赞干布端坐案头,一边勾划这选派的名册,一边脱口而出:“就咱这荒蛮之地,这大唐公主怎可能来?即使愿意来,何况咱也不一定配得上呀”。

“有啥配得上配不上的,他大唐的公主嫁给别人也是嫁,嫁给你不也是嫁吗,何况咱也不会辱没了她,好歹咱也是王呀!”

这松赞干布停顿了一下勾划的狼毫笔,抬起头不屑的瞄了沙阿王子一眼,淡淡一笑。摇了摇头,又继续了他勾划选派的名册的动作。

虽说这仅仅只是两个人的一番自我调侃,谁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在两人调侃之时,这个禄东赞却是放下了手头的笔,一直在思索这。别看其个子不高,但是这脑袋瓜子却甚是灵敏。一番斟酌之后,就一本正经的给松赞干布说到:“王子这个主意我看可取”。

这松赞干布听此一言,也是一愣,随即放下了狼毫笔,开口问到:“国相你说说,怎样个可取之法”。

但见这禄东赞,老成持重的给他们二位分析道:“第一,这大唐强大的国力我们也看到了,长途奔袭,定点清除,并且后勤补给充足,这就说明了大唐的强大,攻打大唐无异是以卵击石。

这第二:自前些日子咱们游历边境之后,已经了解了大唐农耕文明的先进。他们不仅通过技术,更通过先进的农具获得更多的粮食,这一点值得我们大力学习。

这第三:他们纺织的丝绸可是美轮美奂,要比我们这粗布强的太多了,我吐蕃百姓可是甚往之呀!

这第四:造纸、冶铁,木工,茶道,等等这些可都是我们不具备的,也更应该是我么学习与提倡的。

所以,总结下来,与大唐交好,学习他们的文化与技术是必要的,也是可取的,应是我们的基本国策。”

松赞干布和沙阿王子听了之后都用赞同的眼神看着禄东赞,夸奖他分析的好。但是又不由自主的问到:“这与和亲又有什么关系呢?”

却见这禄东赞又问到:“以上种种,我们都想学习,可是如何才能学全学精呢?”

两人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回到:“愿听先生所详”。

于是这禄东赞接着又说道:“虽说派遣贵族子弟至长安学习大唐的文化、技术,亦是可取,大唐更不会拒绝的。可是就如两家人,你到我家来学习东西,中间少了关系这根纽带,我总是会藏着掖着一些。如若两家要是亲戚,这结果可就大不一样了。

听说这大唐的贞观皇帝也都四十多岁了,按照年龄是有能力做您的岳父大人,要是我们取到一个唐朝公主这可不就成了翁婿之情了吗!平常人家要是结了亲关系就变的不一般了;这要是和大唐结了亲,有了公主这根纽带,这关系定是更加的牢靠和稳固了。所以,要想学全学精,我也建议取一个大唐公主回来。总之,不管成与不成,试一试还是要的嘛!”

听着禄东赞这一番法自内心的肺腑之言,二人均感他分析的甚是合理。但见这松赞干布,稍加思索之后就答复道:“既如此,那就依国相之策,遣使求亲。不过依你看,派遣谁当这次和亲的使臣较为妥当呢?”

禄东赞一听这个,顿时乐了,笑嘻嘻的回到:“赞布,这还用问吗,我看我就合适呀!”

一句话,惹得三人笑的前仰后合。的确,一国国相亲自前往提亲,不仅身份恰当,更彰显了足够的诚意。于是松赞干布就当场拍板,任命禄东赞为吐蕃和亲使臣,带足聘礼,前往提亲。

经过一些日子的详细筹备,这禄东赞挑选了桑布扎和赛汝贡敦作为副手。不仅带足了黄金珠宝高原特产,更带着满满的诚意;一行一百多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望着长安出发了。

只见这松赞干布,站在逻些城上,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内心之中不由自主的萌生出一种激动与喜悦之情。虽然并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但是他依旧很希望可以迎娶一位大唐的公主回来。突然间,脑海一闪,雪雁的身影不经意间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此行在禄东赞的内心深处,一直告诫自己一定要替赞布迎娶一个大唐公主。虽然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不服输的性格告诫他,只要有一线生机那就要试试;而挑选善于心计、能言善辩的桑布扎之目的正是如此。

桑布扎的智,禄东赞的谋,外加赛汝贡敦这帮吐蕃勇士,他们会很容易得迎娶到大唐的公主吗?历史又会向着那个方向发展呢?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撒种后人收,无非是龙争虎斗。话分两头,书说两回。

这吐蕃要想走最近的路赶往长安,这必经之地就是吐谷浑。刚走了没几天,他们此行之目的就被吐谷浑的探子了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随即上报给了吐谷浑之可汗大唐的西平郡王慕容伏顺。

慕容伏顺一听这个消息,丝毫没有在意。不过经其国相慕容渊明这么一分析解释,他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

这慕容渊明本是北燕后裔,蒙得祖荫,获得了这吐谷浑一边关小吏的职位。因为在唐灭吐谷浑之战时,不仅给这慕容伏顺提供了一个安然的乐居之地,而且还供给了肥硕的牛羊和部分强壮的兵丁;所以自从这慕容伏顺被李世民册封为可汗之后,就一步步升任到了这吐谷浑国相的位置。但见这慕容渊明是这样给他分析解释的:

“大唐国力之强盛,文化之繁荣我们早已领教过了。目前也只能和他们和睦共处,只要国体还在,就会有吐谷浑再次崛起之生机。虽然我们归顺了大唐,但是这种关系是松散的不紧密的,时常还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如若吐蕃和大唐有了这翁婿之情,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会更进一步,到那个时候,我们吐谷浑夹在他们中间,处境则会更加危险。因此微臣建议,我们也应该带足聘礼,前去大唐提亲。只要也迎娶回来一个公主,我们的处境不仅会好上很多,而且与大唐的关系则会更加的融洽,我们再次崛起之机会也增多。”

就这样,慕容伏顺转念一想,这事对呀!取媳妇的事情谁不愿意呀,何况还是一举多得之事,于是乎就被这个老头子给彻底说服了。不仅让其尽快安排,而且一定要赶在吐蕃的前头率先赶到长安,展现足够的诚意,第一个向大唐提亲。当然了为了拖住禄东赞等人的速度,慕容伏顺也顺带交代了下去可以用点其他的非常规手段。

至于这提亲使臣,慕容渊明首先举荐的则是其弟慕容渊文。此人在大唐学习多年,对唐朝政令文化颇为熟悉,自唐灭吐谷浑之后,又被大唐派回吐谷浑协助慕容伏顺处理政务。故而这次慕容渊明感觉还是有他走一趟颇为合适。

传唤慕容渊文相见之后,交代完一切,慕容伏顺同时又修书两封,让他分别带给李道宗和李景恒,请求他们从中多做协调。几日之后,这慕容渊文准备妥就带着丰厚的聘礼往长安而去……

随后,只见在这慕容渊明的国相府内,几个黑衣人,正精神抖擞的站着,领头的正是上次刺杀王玄策的首领黑苍龙。

“请你们来就一个目的,假扮成响马,去骚扰下吐蕃的和亲队伍,拖延他们前进的时间。但是请记住,第一,不要杀死他们的人,第二不能抢劫他们的财物。”

这黑苍龙听慕容渊明如此一说,心想:这算什么事呀。就随口回到:“国相,你说要让我们打打杀杀这还可以,这既不让杀又不让抢的,也太难为人了吧”。

慕容渊明义正辞严的说道:“这是可汗的命令,这次的目的就是阻止他们晚些时日到达长安,如若杀害他们,必定会引起两国之间的交锋,追查下来,不仅对可汗不利,更会让吐谷浑倒霉。”

这帮黑衣人,正是吐谷浑豢养的死士,因为向来神秘,故而不曾走露出些许消息。听他这么一说,这几个黑衣人,就在首领黑苍龙的带领之下,紧急准备去了。

西域各国势力,不仅纵横交错,而且密探也是相当的紧凑。在伏顺可汗给慕容渊文交代一切问题的时候,却见其旁边的一个年轻侍从,眼睛一直滴溜溜的转着,倾听者他们的谈话。此人伺候慕容伏顺也已多年,可惜的则是早些年因为种种原因,早已被龟兹人收买。于是乎,没几日,这消息立马就传到了伊逻卢城的龟兹王庭。

历史,往往很多时候都是有小人物构成;一个小人物虽然影响不了自己,但是他的一个举动有时候则可以影响整个事态的发展。

这龟兹国,地处河西走廊西侧,紧邻玉门关一代,因为是一小国;故而在贞观八年,唐灭吐谷浑之时,已经被大唐之武力所震慑,随遣使修好。至今日,唐龟关系还算融洽!

这时候的龟兹国王白苏伐叠,因已和平了很多年,倒是显得轻松自然。此刻他正和一干美人在人工挖掘的小湖边泛舟垂钓。

远望这篇园林,却见这人工假山一个个雕琢精细,美轮美奂的矗立在湖边。不仅绿荫将水面倒影的恰如碧玉;而且一朵朵盛开的鲜花点缀在假山和泥土之中,更是呈现江南般的美感与细致。随着一阵阵欢声笑语,不仅赋予这里无限的人气,更是映衬出这繁华与精美的奢靡之风。

这龟兹王虽然已经臣服大唐,但是在西域各诸多小国之中也颇有几番威信,为了第一时间探听各国消息,也是费尽心力安插了很多密探在各国王城。因此当西域诸国一有风吹草动,他这里也就随即明了!

当接到此消息,但见龟兹国的左叶护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看到大王正在和一干美人嘻嘻垂钓,顿时停下了脚步,不知此时是否应该打扰。但是顿然一想,还是趋步上前,跪下禀告到:“大王,微臣有要事启奏”。

这龟兹王因忙于嘻嘻,未曾发现左叶护的到来,不过几个美人倒是看到了,见到大王没有反应,就斜视了一眼他,依旧和大王有说有笑,又搂又抱。这左叶护一看这情况,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又装着胆子,提高嗓门禀告道:“启禀大王,微臣有要事启奏”。

这一句话,终于让龟兹国王白苏伐叠,听的真真。回头看了看左叶护,随着其大手一挥,喜乐声渐止:“是左叶护呀,有什么事吗?”

虽说喜悦之音渐止,但依旧左搂右抱这各位美人,美人也温柔的应承这龟兹王。这白苏伐叠至如今三十来岁,已经登基有十来个年头了。原本年富力强的年纪,因为不停的亲近美人,这些年身子也渐渐地稍感不支!虽说喜好美色,但在处理政务上到还是有自己独到之方法。

这不,左叶护抬起头看了看大王,又看了看左右的各位美人。这龟兹王似乎也明白了,就对各位美人说到:“你们先下去吧,我和左叶护商量些事情。”

这些美人带着不舍之情,依次在白苏伐叠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随即带着无尽的情感离去;而这白苏伐叠更是含情脉脉的一个个送别这。

这一幕看的左叶护甚是无语。他也是一位老臣了,辅佐两代大王,也谏言过多次,让其远离美色,可是这个大王丝毫不为所动。虽说每次谏言都是有始无终,好在大王一向对他颇为尊敬,而这倒让其心安不少!

看着这些美人都已远去,白苏伐叠颇为正式的问到:“不知道左叶护这次来有何事禀告……”

第四十五回:龟兹遣使求公主 东赞被困吐谷浑

上回说到,这白苏伐叠左拥右抱,丝毫没有一副为君者该有的持重之感。但是,这众美人被其支走之后,他立马就换了一副面孔,颇有仁君之相。

但见这左叶护,顿了顿身子就禀道:“咱们派去吐谷浑的密探传来消息,这吐蕃和吐谷浑都要到大唐提亲,迎娶大唐公主。前段日子,这吐谷浑派了几十个死士,前去阻拦这吐蕃使臣,就是要抢先一步,第一个给大唐皇帝提亲。”

这白苏伐叠的觉悟的确比慕容伏顺高出了不少,脑海一闪就已想到:要是这大唐将公主嫁给他们,他们与大唐的关系岂不是更近一步。不甘落后的他,随即决定前去提亲。但是转念一想又说到:“本王已经有了王后,如若娶回,这王后该如何安置?”

“这王后之位,自然是要母仪天下,身份尊贵之人来主持。王后这些年虽然没有过错,但也无子,自然应该退居后位。如若迎回这大唐公主,到时候即使王后不愿意,微臣也愿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来说服王后退位。”

白苏伐叠看左叶护竟然这么拥护迎娶大唐公主。顿时就乐了,带着调侃的口吻问道:“你不是向来反对我再迎娶美人吗,这次你怎么不反对了?”

左叶护于是怔了怔神回话到:“启禀大王,这迎娶美人和迎娶公主自是不能相提并论。迎娶公主是为了国家之安危,迎娶美人仅仅只是为了私人之享乐罢了,两相对比高下立判,所以,微臣这次必须支持迎娶这大唐公主,不能让我王安落人后。”

白苏伐叠听他此番话语深感受用:“既如此,那所有事情都全权委托你来办理。该带多少聘礼,该怎么弄就怎么弄,只要能够迎娶来这大唐公主,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如若办成此事,这国相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这左叶护窥视国相之位甚久,可惜因为德行和肚量一直比不上这老国相耶律韬光,因此自然就站了下风。这次要是真能办成此事,不仅他自己能够在国内风光一把,在这西域诸国自然也是行云流水,威风八面。当听到大王如此之承诺的时候,于是二话不说的叩头谢恩。

就这样,克日,这左叶护已经准备好一切,前去大唐提亲。面对着春风一度的玉门关,这次望长安进发,不仅感激涕零,更为自己的梦想,自己的价值而去……

于是乎,只见这通往长安的官道上,一路吐谷浑慕容渊文,一路龟兹国左叶护,一路吐蕃使臣禄东赞!均是带着金银细软,奇珍异宝,策马扬鞭,直奔长安而来。

话说这王玄策自领了这右卫率府长史之后,工作甚是清闲。闲来无事经常约见一帮朋友,谈天说地,时不时的前往于阗王子的鸿胪客馆处拉个家常,了解这西域之详尽情况,颇为悠闲。当然,他们最常去的就属这来宾馆了。

这来宾馆,因为和贡院位置很近,所以先前叫做同文馆。随着这些年各国使臣,外地商旅的增多,掌柜的一狠心,为了图一个彩头,就将这同文馆改作来宾馆。意思不仅通俗易懂,更为了招待八方来宾。

这一日,王玄策又引着周陈二人随着尉迟伏阇信,来到了这来宾馆。但见一骨骼清奇,仙风侠骨之人,正在这里细细品茶。定睛这么一瞧,竟然是太史丞李淳风。

随即就迎了上去,躬身施礼到:“晚生王玄策,拜见李先生”。

这时候,李淳风不经意间的则发现其手中竟然拿着一柄青釭剑,随即一愣,顿时已经明了。

原来这李淳风在今早,听闻喜鹊应门,且左眼皮一直跳来跳去,掐指一算,今日定是要遇到好事。于是就出了太史局,到这街头闲逛,走到这来宾馆门口,恰好有些困乏,就进来歇歇脚,不曾想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好事。

随即大喜道:“你师父可是东野老人?”

王玄策听此一问,颇为吃惊。自从离开了师父,除了雪雁等亲近之人,其他人并不知道自己师父是谁,这个李先生怎会知晓。赶忙问道:“不知先生从何处知之,您可是我师父之故人?”

李淳风哈哈大笑道:“是此剑出卖了你!”

原来这李淳风正是东野先生之师弟,这青釭剑乃是师父留给东野老人之信物,非徒弟而不传!当见到此剑,他已经明了今日之喜事就是遇到自己的师侄。

当王玄策与众人明了这一切之事,也是颇为欣喜。正想坐下寒暄几许。却见这李淳风则是准备起身离开,临走之时,撂下一句话宽心的话语:“没事了,可以多到太史局看看”

王玄策为之一笑,欣然允诺,恭送这李淳风之离去。

故事再回来说禄东赞,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这吐蕃与吐谷浑的交界地带。看着高山顶上的白雪,望着脚下的遍地绿意,满地牛羊。虽说一派恬静安然的气氛,但是这赛汝贡敦望了望前方的关口,不无忧虑的说道:“过了前面这个关口,就到了吐谷浑地界了,我们应该多加小心才是”。

只见桑布扎望着前方漫漫长路道:“这吐谷浑已经归顺大唐多年,咱们又是朝贡的使臣,凉他们也不敢明着来,不过多加防备却是上善之策。我看不如我们扮作吐蕃客商的模样,一方面可以混淆视听,另一方面更加行动自由!”

禄东赞一听这个,立马拒绝道:“不,我们不仅要大张旗鼓的经过这吐谷浑,更要知会这慕容伏顺”话语之后,带着肯定的神色微笑着注视这他们二位。

听此一语,虽说桑布扎多多少明白了一些,但是这赛汝贡敦则是一副惊愕的表情,满脸诧异的望着禄东赞。心想:就这已经够张扬了,怎能更张扬呢,要明了这唐蕃古道虽已打通了很久,可是土匪也是不时出没,如此一来反倒更容易被人给盯上。

禄东赞似乎看出了赛汝贡敦的疑惑,于是又解释到:“咱们的人个个都是武功高强的好手,要是来几个毛贼土匪,根本都不在话下;咱们这最大的威胁不是毛贼,而是这吐谷浑的伏顺可汗!”

听他这么一解释,桑布扎已经印证了他的猜测。但是这赛汝贡敦更是云里雾里的一脸迷茫道:“什么,难道这伏顺可汗敢对咱们不利?”

于是桑布扎就给他解释到:“此次前去大唐提亲,这消息估计早已被密探告知了西域各国的君王。你想呀,这吐谷浑虽然归顺了大唐,但是这慕容伏顺崛起之心不死,何况吐蕃和吐谷浑更是世仇。我们要是真的和这大唐和了亲,他们不就处境更加危险了吗!”

“咳,看我这脑子,如若我们扮作客商,在吐谷浑地界要是遇到危险,他完全有理由嫁祸他人,如若我们大张旗鼓他就不敢下手了”赛汝贡敦顿悟道。

禄东赞也是微微一笑,紧接着不仅修书一封派人传向吐谷浑王城;而且又传下令去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进入吐谷浑地界。

伴随着夕阳的落下,草原早已被晚霞点缀的甚是美丽,只见这伏顺可汗和慕容渊明正在这宫殿的台阶之上欣赏着草原的盛景,构思这吐谷浑的未来。但见一内侍前来禀告到:“启禀可汗,吐蕃国使者说是有要事见您,已经在宫门外候着了”

听闻此报,两人略感诧异。转念一想,既然不知道所为何事,那就见见吧。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只见这吐谷浑大殿之内,一身材魁梧的吐蕃使者就到了他们二位的面前,躬身下拜到:“吐蕃国主松赞干布特命全权出使大唐使臣禄东赞之使者拜见可汗!”说罢,双手呈上了禄东赞的亲笔书信。

慕容渊明随即走了过来,接过书信,在慕容伏顺的示意下,就给开了封。只见信上写到:吐蕃国国相禄东赞拜谢可汗天恩。小臣特奉赞布之命,前往大唐国觐见天可汗陛下,我吐蕃国和贵国友好相处多年,此去大唐之路山高水远,今日路过贵国,特来拜会可汗……

一看这个,这慕容渊明和伏顺可汗顿时就明白了:这是要让我们派兵保护呀。看来前些日子,定下的事情,可是又要变化了。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依旧回复使者到:“请使者下去稍事歇息,替我感谢国相”

带使者退出之后,但见这慕容伏顺郁闷道:“你说这都什么事呀,这刚到咱们的地界,就给来了个下马威!”

慕容渊明脑瓜子这么一转,赶忙安慰到:“可汗您先消消气,这事我看这么办。我们的目的就是迟缓他们先到这长安,既如此就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放他们走,不就行了!”

那也只能如此了。虽说慕容伏顺无奈的表示同意,但是这慕容渊明却是决定也给他们来一个下马威。

又是一些时日,禄东赞等人自从入了这吐谷浑国境,还真是相安无事。这一日,在他们即将到达这吐谷浑王城之时,刹那间风云突变。只见这桑布扎指着远方扬起的尘土,急促的给他们说道:“快看,前方是什么?”

众人定睛这么一瞧,只见大队人马手持刀枪剑戟,奔驰而来。禄东赞随即命令严加戒备。

但见这吐蕃勇士在赛汝贡敦的带领之下,一个个刀出鞘弓上弦,严阵以待。也就一袋烟的功夫,这帮人就奔了过来。

只听为首的黑苍龙围住他们之后,随即开口说道:“把这些东西留下,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却见这禄东赞义正辞严的回到:“我们乃是吐蕃国使臣,这可是要去大唐朝贡的,你要是劫了我们,似乎你们也不能安生下来,还不如高抬贵手吧!”随即就让人取来一百两银子。

这黑苍龙一看这个,立即蔑视的厉声怒吼道“:爷既然抢劫的了,必会有福消受,不牢你费心!”

此时的禄东赞经过这么仔细的一番观察,双方人马也都差不多,即使打将起来也不至于吃亏。再定睛这么一瞧,清一色的青海骢,微微一笑,已经知晓了事情之大概。于是就继续和这帮黑衣人枉费这口舌,消磨这时间……你来我往就这样僵持了一炷香的时间。

这时候但听另一黑衣人道:“大哥,给他们磨蹭什么呢,开始吧。”于是这黑苍龙随即就举起了马刀,形势陡然紧张。

但在此时,远处一队两千来人的军士,气势汹汹,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

一看这阵势,黑苍龙随即命令道:快撤,快撤”。不大一会,这些黑衣人就逃的不见了踪影。这桑布扎擦拭这这额头的汗珠道:“咳,多吓人呀!”

只听禄东赞微微笑到:“吓人,这帮人本质上不是劫匪,这是给咱们的下马威呀!”

“这从何说起?”。桑布扎和赛汝贡敦异口同声的问到。

“他们的马匹不仅是一样的,而且还是正宗的青海骢。劫匪怎能有这么整齐的马匹,定是吐谷浑兵士假扮的,况且刚才那一番道理那个劫匪能不明了呢?”禄东赞沉稳的回到。

两人也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转眼间这两千军士已经到了跟前,打头的正是国相慕容渊明。但见其赶忙跳下马车,拱手致歉道:“我还是来晚了,竟让贤弟受了如此之惊吓,万望赎罪”

禄东赞一听这个,随即翻身下马,客客气气的回礼道:“多亏国相及时赶到,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后果呢”!

慕容渊明接着又假惺惺的对旁边一小将吩咐道:“你,带领五百人马,快去追,一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这小将一听这个,手一挥,就带着五百兵丁风驰电掣的追击去了。

禄东赞赶忙推辞道:“不用不用,走了就走了吧”。

这慕容渊明随即奉承到:“这怎么可以呢,这可是在我吐谷浑境内,发生这样的事情,这都是我治国无方,让贤弟受此惊吓,理该如此!”。

两人接着又对视一笑,寒暄也就此结束。

慕容渊明因为以前和禄东赞有过几次照面,所以彼此还算熟悉。因此也就客客套套的拉着禄东赞的手说道:“我和大王已经看到贤弟的书信了,大王已为贤弟准备好酒席,只等给贤弟接风洗尘”。

这禄东赞听闻如此盛情,赶忙推辞道:“万万使不得,我们这次仅是路过贵国,主要还得前往长安朝见大唐皇帝陛下”

“不急,不急,此去长安路途遥远,也不在乎这一两日,等先见到大王,相聚之后再议”说着不容禄东赞继续辩解,就拉着他上了自己的马车。一众吐蕃人,看此情形,只能跟着前去。

这一路上,两人聊了很多很多,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涉及到敏感话题不是慕容渊明给岔开,就是禄东赞给绕走。两人也都是心照不宣。

几个时辰之后,赶在天黑之前,他们就到了这拥有雪域风情的吐谷浑王宫,这禄东赞也按照应有之礼节拜见了伏顺可汗。一番寒暄之后,两方人员,分宾主落座之后,这宴席也就开始了。推杯换盏之间,但见这慕容伏顺假惺惺的问到:“不知国相此次前去长安所为何事?”

这禄东赞看他打着这番哑谜,于是就回到:“我赞布因仰慕这大唐文久矣,故而让我带着一些贵族子弟,前往大唐学习求教!”

因为这些年,前往大唐太求学的列国学生甚多。故而慕容伏顺对这番话语,也没有太多的辩解。就随口回到:“这样甚好。既然到了我吐谷浑,就多住几日,让慕容国相多多陪陪你们,观瞻一番我吐谷浑的新气象”。

伏顺可汗明白,禄东赞此行的目的他并没有说明,但是对这种心知肚明的事情他也不需要点开。能做的,就是拖住他们,好让自己的人抢先一步,这样也就没他们啥事了。在慕容伏顺的眼中,提亲似乎就是这样简单,谁先到就是谁的,而这也正是他的悲哀之处。

宴会就这样在欢乐、祥和且貌合神离的氛围中进行这……

结束之后,慕容渊明按照比以往更加隆重的礼节,安排着禄东赞一行。虽说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是当禄东赞前去辞行的时候,总是见不到这慕容渊明,也见不到这伏顺可汗。

就这样,时间已经又过了三日了……

第四十六回:禄东赞怒出王城 吐使臣私会景恒

善与恶只在一念之间,智与谋也是只有一纸之隔;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智慧之人,总能够想出很多办法;大恶之人,也会使出千般功夫。坏人终归是坏人,有时候很难变好;而好人虽为好人,却很容易变坏。这个社会学做好人难!

这龟兹国的使臣左叶护,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到这玉门关,交换官文,说明来意之后,转眼间就到了这大唐境内,望着长安进发。他只希望尽快将事情办的妥当,好为了这国相之位再给自己增加不俗的政治资源,故而依旧连连催促这众人,速速赶往长安。

话再说回来,这已经是禄东赞等人来到这吐谷浑王城的第五日了。面对每次的“闭门羹”,他们已经多多少少的明白了事情之大概。于是,禄东赞和桑布扎两个人又一次来到这国相府邸,向慕容渊明辞行。可是门子的回复依旧颇如以前一样有意思:不是去处理公案,就是去某地视察,客客气气,谦谦虚虚;就是问到啥时间回来,却一问三不知!

面对如此之窘境,二人一琢磨那就再去王宫,见见这伏顺可汗吧。可是来到这王宫之后,依旧被侍卫以可汗公务繁忙为由,给推脱掉了!

带着失望之心情,二人回到了驿馆。一合计,既然已经仁至义尽,那就不能再耽搁了,于是就留书一封,准备带着大队人马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这驿丞一看他们强行要走,虽然多加挽留,可是没有了上峰的指示,也只能够干瞪眼。

驿丞目送他们离去之后,随即带着禄东赞留下的书信,赶忙去了国相府。一看国相的确没在,又快马加鞭的朝着王宫赶去。此刻这伏顺可汗正在和慕容渊明商量着使团的事情,算了算,这已经走了不少时日了,按理说应该到了这大唐的国境了。

这时候,只见驿丞急急忙忙忙的赶来,也不顾满面的尘土,随即跪下禀道:“这禄东赞带着人走了,拦都拦不住”。说着就将书信给呈了上来。

两人随之一愣,在慕容伏顺的示意下,慕容渊明立即接过书信,拆开一看:“渊明兄安康,东赞弟敬上,多谢近日之盛情款待,可因君命不可违,只想早一日完成使命返回吐蕃,因此弟深感惶恐,以不能圆满完成赞布交代的任务为耻;然,多次前去辞行都不曾见兄,故而只能不辞而比,万望海涵,且叩首可汗”

慕容伏顺连忙问到:“他们走了有多久了。

“大概有一个时辰”

这慕容渊明转念一想,于是又心生一计。随即在伏顺可汗耳边嘀咕几句之后,这慕容伏顺也是大喜。于是,只见这慕容渊明亲自提点了二百来号兵士,有一亲信偏将负责,带着他们追赶禄东赞而来。

慕容渊明快马加鞭的带着一干人等出了城,只为赶上这不辞而别的禄东赞。而这禄东赞因为急于向长安奔发,这一出城也是马不停蹄。于是在这青藏高原之上,一队人急速前进,一队人马疾速追赶,假仁假义,明争暗斗必有一番趣味。

经过这小半日紧赶慢赶,看着即将追上这禄东赞一行,慕容渊明随即大声喊道:“贤弟慢走,贤弟慢走”。

听着这后方的呼唤之音,再望着这扬起的阵阵尘土。桑布扎和赛汝贡敦自言自语道:这什么个情况,这老家伙怎么又来了呢?

禄东赞对他们二人撇嘴一笑,也未曾搭话。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慕容渊明要干什么,但是却知道他不应该有太大的恶意,故而也未曾让众人太提高警惕,仅仅只是示意大家暂且停下脚步。

没多大一会这慕容渊明就赶到了他们跟前,看着气喘吁吁的他,禄东赞随即开口问到:“不知国相这是作何?”

慕容渊明回了回神,稍稍喘了一口气之后就回到:“贤弟呀,你们走了,也不打个招呼,也好让我我为你们践行,这一路让我追的,老命的快没了!

“还望国相海涵,这都是不得已呀,去了几次您的府邸,一直未曾见到国相;可是我等又一心只想着尽快完成赞布托付的重任,故而也只能如此,这都是我的过错呀!”禄东赞说完之后,就是长长一揖。

两人就这样杂七杂八的又说了一通,不过均是奉承溢美之词。在禄东赞再三辞行之际,只听这慕容渊明随即吩咐属下:“那酒来”。

一小校随即抱过来一坛马奶酒。慕容渊明亲自斟满了三酒碗,这禄东赞看着慕容渊明如此情真意切,还真的不好推脱,故而也只能满饮了这三碗马奶酒。

痛饮此酒之后,但听慕容渊明诚恳的说道:“贤弟此去路途遥远,这唐蕃古道虽已开通不少时日,但时有劫匪出没,所以作为兄长的也很不放心,这有二百兵士,回一路跟随贤弟,保护你们在我吐谷浑境内之平安。”

这禄东赞一听这个,原本是准备推辞掉的,但是转念一想,与其让他们暗地里打横炮使斜杠,还不如就这样跟着吧。虽说这桑布扎和赛汝贡敦一个劲的使这颜色,提示其严词拒绝。但是禄东赞依旧满口允诺道:“既如此,多谢国相美意”

慕容渊明万万没有想到,这禄东赞竟然不假推辞的就接受了。一股欣喜与蔑视之情同时涌上了心间,心想到:小子,就凭你这智谋,还想去大唐求婚,我看还是别做梦了。虽甚是欣喜,但依旧故作和蔼的作别道:“贤弟这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见,这一路上定要多加小心才是呀!”

“自大唐回来的之时,定会再来拜会,到时候再叨扰几杯酒吃,只要国相别烦东赞就好呀!”

这慕容渊明一听这个,哈哈大笑道:“好,好,这个都是小意思!”

话语之间他就拉着禄东赞的手,做依依惜别状。就这样众人就此分别。

慕容渊明带着一干侍从在凛冽的秋风中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自言自语道:还吃酒,就凭你,只要你有这心情来,我就管够!内心之中不由自主的竟有一丝甚是轻松的感觉。

这二百兵士,随着禄东赞等人一路往东而去。加起来三百多人,浩浩荡荡很是威武。的确,这沿路上当有劫匪看到这些庞大的队伍之时,丝毫不敢造次。

虽说的确震慑住了这土匪,但是这几天却让禄东赞他们很是郁闷。原因就在于,正是这二百来兵士严重阻碍了这前往长安的速度。

原来这慕容渊明早已授意这领军的心腹偏将。这护送禄东赞等人动心的过程中,应先派出探子,探得前方的道路之安全与否,然后再出发。一到下一个城池,提前禀告当地官员,好吃好喝的款待滞留这,目的只有一个,延缓他们的行进速度。

不过这一切都在这禄东赞的预料之中。虽说如此,但是毕竟人家也是为了这一行人之安全,尽了这地主之谊,一时还真让人拿捏不住把柄。

这一日,桑布扎也发现了这行进缓慢之问题,于是就准备和禄东赞商量一番。可是当他们二人刚走到一起,恰好就有吐谷浑兵士凑了上来。禄东赞脑海一闪,心生一计。随即以窃听为由,给这个兵士劈头盖脸的怒骂了一通。

这兵士也是稀里糊涂,云里雾里的一脸迷茫,但是介于身份,依旧给禄东赞连连道歉。这偏将也不知个所以然的就走了过来,看着禄东赞如此大的怒火,赶忙安慰到:“请国相息怒,息怒!”

这禄东赞一听这息怒,顿时就更加恼火:“你们是奉慕容国相之命,特意来护我们周全的;可是我们说个话,还要被你们监视,我能息怒吗?”于是又是一通乱骂。

这偏将一听这个,也终于弄明白了是怎么个回事。虽说他也未曾有这样的吩咐,但是好歹人家也是个国相,于是也是对这个兵士一顿乱骂。弄的这个兵士莫名其妙,倍感委屈的低着头。

这偏将为了缓和此事,赶忙又是笑脸又是赔罪的,给禄东赞赔这不是:“这都是他们错误理解了国相的意思,并不像国相说的这样,我们这一行人都是听国相您的?”

一听此话,禄东赞就来了劲:“好,你们都听我的是吧”

这偏将赶忙接口道:“是的,都听您的,这走的时候慕容国相这是交代过的。”

“既然你们都听我的,那就出发吧,我们要尽快的赶路才是”。禄东赞厉声的给这个偏将说道。

这偏将一听这个,顿时又吞吞吐吐的找了一堆理由和借口。

禄东赞于是又冷笑道:“怎么着,我的话又不管用了”

但见这时候,已经凑上来的赛汝贡敦,等着虎贲大眼,怒目而视这这位偏将。瞬间就将这偏将的气场又一次给打压了下来。他只能够无奈的回到:“好,好,那就出发,一切都听国相你的”

于是,这禄东赞和桑布扎也未曾给予他们好的脸色,随即带着吐蕃使团,带着窃喜之情商路了。弄的这二百吐谷浑兵士也只能无奈的跟着……

话分两头,话说这吐蕃人虽然赶往长安之路漫漫,但是这慕容渊文赶去长安可贵神速。就在这禄东赞等人还没有走出这吐谷浑国境的时候,他已到了长安。

这赶到长安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鸿胪寺典客署验明身份,而是去拜见了一个小人物----李景恒。前文已经提起过,这李景恒虽然是一个小人物,但是其父江夏王李道宗却是主管西南诸番事物的一个大人物。因为这些年,李景恒一直在默默地帮着吐谷浑,故而也深得伏顺可汗的信任。这慕容渊文一到这长安,两个人就这样秘密的在茶楼中相见

今日的李景龙头戴小毡帽,身着青云衣,器宇轩昂,彬彬有礼,颇有一番文人气息。这慕容渊文一身皮毛装扮,外加一个雪狐帽子,看起来也是颇具西域风情。两人一见,如隔三秋,多方寒暄之后,就步入了正题。

只见这慕容渊文,立马恭身下跪,故作深沉的可怜道:“名公快救救我们吐谷浑吧”他这一言一行,弄的李景恒一时摸不清头绪,于是诧异的问到:“先生这是作甚,快快起来回话!”赶忙伸出手搀扶起了跪着的慕容渊文。

起身之后的慕容渊文,轻轻的一簟眉头,就回到:“吐蕃国主松赞干布,为了立国固本,要向我大唐皇帝陛下提亲,祈求迎娶一位公主殿下作为王后。这吐蕃虎狼之心不死,时有灭我吐谷浑之势,如若和大唐有了这翁婿之情,我吐谷浑夹在两国中间,离亡国不远亦?故而,还望名公多想办法,帮我吐谷浑也迎娶一位公主作为王后!”说完,就是长长的一揖。

“这等军国大事,我虽贵为皇室一脉,但也由不得我做主,得咱们细细研判才行。”李景恒思索着回到。不过,但见其转念一想,随即就乐了,突然间哈哈大笑!

这慕容渊文一看此景,也愣住了:“不知名公作何大笑?”

李景恒回了回神,押了一口茶之后接着回到:“你们都来求亲,可是哪里会有公主嫁给你们呢?”

这慕容渊文被李景恒这一幕幕弄的不知所由:“这又为何?”

“这该出嫁的已经出嫁,有婚约的已有了婚约,未曾有婚约的至今才十岁,这如何能够下嫁你们的可汗呢。所以呀,这事都别想了。”李景恒得意的说道。

一听这个,虽说这慕容渊文顿时心凉了一大半,但是内心之中也显得稍稍平衡了一些,毕竟都没有不是。

一番寒暄之后,在分别之时,这李景恒随即就对他说了一句体己的话:“既然已经知道了,就放松一些,别这么紧张兮兮的,有我和王爷在这镇这,没有人敢怎么着你们吐谷浑。你只管养足精神,到拜见陛下之时也好心宽体畅不是”

虽然李景恒此番言语颇为在理,但是这慕容渊文总感觉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既然可汗让自己前来求婚,自然还得想朝廷禀明来意?于是分别之后,就到了鸿胪寺典客署报了到。

几日之后的一个早晨,正是朝会之日,在京五品以上官员均按照往例,已早早的在这宫门外等候。这慕容渊文也按照章程递上了国书,求见这大唐皇帝李世民。

只见这巍峨的大兴宫,红砖黄瓦,高高的三级台阶上矗立着一座大殿这就是今日朝会的地方太极殿。过了这承天门就到了这太极殿,一众羽林郎分列两旁,各位小黄门也侍立左右,青石铺成的道路经过清水的冲洗,显得干净无比。

只听这三生鞭响起,一众官员在小黄门的带领之下,分文武两列步入这太极殿,按照官衔爵位高低站立两旁。这时候,只听另一个小黄门大声唱到:“陛下驾到”众官员纷纷跪下,高呼万岁。这李世民落座之后,一声平身,众官员也都按照自己的位次依次落座在蒲团之上。

远远望去,今日的李世民不仅身材显得更加修长,气色亦是很好。头戴一顶明黄罗生面的金冠,足登青缎凉里皂靴,明黄锦袍外罩着一件石青江绸夹金龙褂,腰间一条金镶宝珠三块瓦的带子露在龙褂外头,一个羊角胡,显得神采奕奕,齐齐整整。

随着朝会的开始,但见一个内侍急忙忙、慢切切的一溜小跑上来,到了这太极殿正中的位置跪下禀告到:“吐谷浑使臣慕容渊文,在殿外求见皇帝陛下。”

因为前几日已得到奏报,所以显得也不太意外,因此当内侍禀报的时候李世民就说到“传”

第四十七回:大殿之中提和亲 弘文馆内商对策(上)

上回说到,贞观皇帝李世民太极殿内召见这吐谷浑使臣慕容渊文。“传吐谷浑使臣觐见”的指令,随着小黄门口口传唱,递至殿外。只见这慕容渊文,手持国书,踱这小方步,一溜小跑就来到了这太极殿前。

虽在长安生活过不少时日,但不曾进过这皇宫。今日一见,这大兴宫果真气派非常,严谨而不奢华,威严而不浮夸,细致中彰显大度,包容中更显宽容!

在他进入太极殿之后走了十来步,揣摩这已经到了离陛下恰当的位置,随即躬身跪拜道:“吐谷浑使臣慕容渊文奉可汗钧旨前来朝拜大唐天可汗陛下,恭请圣安”并双手呈上了国书。

李世民对这些各国的使臣自是见得太多了,因此随口就回到:“圣恭安。平身,起来说话”。接着又示意小黄门接过了国书。

慕容渊文谢恩之后,随即起身站立。只见这李世民翻看了几页呈上来的国书,随后就放在了御案之上,说道:“你来说说吧,这次觐见所谓何事”。

慕容渊文赶忙回到:“一方面今年草原牧草肥美,牛羊也很是肥壮,可汗特挑选优质牛羊献于陛下!另一方面,因为草原文化相对落后,特想差遣贵族子弟前来长安学习诗书礼仪,以及工学和农耕知识,万望天可汗陛下恩准。”

李世民听此一说,扫视了一眼众臣,就问到:“各位爱卿,议一议对此事之看法?”。

因分管西南诸藩事务,所以这李道宗就率先进言:“臣弟认为,这吐谷浑既然想向我大唐学习,自是好事一件。因为教化可以利万物。让西域列国学习我大唐之文化,教化子民,一方面可以展现我大唐国力之强盛,另一方面也可以让他们知道我大唐强盛之根本,如此,西域番邦才能更好的与我大唐和平相处!”

李世民转而看向魏征,想听听他的意见。魏征想了想说道:“这毕竟是一个万国来朝之局面,利于疏而非堵,吐谷浑有此谦卑之礼,自是不好回绝!。

看着列位公卿大臣均没有其他异议,坐在最末位的王玄策,也不等李世民目光扫向自己,就出列奏出了他不同的看法:“微臣以为,西域诸国前来学习诗书礼仪倒是可以,但面对我大唐先进的冶炼,农学,工科等微臣以为暂时不可轻易相受,此等学科毕竟是国家立国之根本,如若西域诸国都学了去,万一再起事端,我国如何自处,请陛下三思!”

这一通话语,顿时让朝堂之上议论纷纷,有说对的,有说不对的。不过大部分臣工似乎都未曾明白这李世民的雄心壮志,自打开国以来,向来都是诛人诛心,只有让西域各国心悦诚服方能够展现万国来朝的大国气象。

目前,西域诸国已经分而治之,大部分都是我大唐的领土,更应该一视同仁的看待。王玄策向来是支持用博大精深之华夏文化征服西域列国,而今日之不同论述,则是昨日李世民的有意安排,要的就是看看这列位臣工以及吐谷浑使臣的反应。

这慕容渊文是何等精明之人,当听到这样一番话语的时候,立马战战栗栗的再次跪下回话道:“我吐谷浑早已归顺天可汗陛下,向来都是心悦诚服,不敢有丝毫之二心。我吐谷浑百姓就是陛下的臣民,在这万里疆土之中,陛下就是最盛名的君主,我们怎么会反抗陛下呢。我们想做的就是在吃饱饭的时候有更多的时间来感受咱们大唐的文化,除此之外别无所求,万望陛下不要误会!”

李世民听得这一番话语之后,和几个肱骨重臣相识一看,均感满意,于是他也就当场恩准了这个要求。

一事已平,一事又起!慕容渊文看贞观皇帝神清气爽,颇为开心,看来是时机奏报这和亲之事了。于是又叩道:“我可汗还有一件私事,委托小臣前来相求天可汗陛下,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这李世民一听这个心想到:这是何意,这都来到我这大殿之上了,还有什么能说不能说的,还是私事。随即说道:“有何私事,那就一并奏来吧!”

这慕容渊文于是斜视了一眼李景恒之后,就壮着胆子奏道:“至如今,我伏顺可汗,已经二十有四,虽有几个美人,但均是身份底下之人,故而暂缺王后。此次小臣前来,希望天可汗陛下可以赐一公主,以充实吐谷浑的天空,照亮吐谷浑的黑夜,我吐谷浑自当以子之礼待天朝上邦。我吐谷浑百姓必定感念天可汗陛下之厚爱!”

李世民一听这个可犯了难,这算哪门子私事,这明明就是国事,这就是要变着法的和亲呀。虽然现在暂时还没有适龄的公主可以下嫁于他,但是转念一想,要是这么就一口回绝了,也不太合适,毕竟这吐谷浑也是诚心来求。看着议论纷纷的列位臣工,于是就回到:“这事儿容我们先议议,你就暂且回鸿胪客馆安歇,有消息之时自会给你回信。”

这慕容渊文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因为有前几日与李景恒的谈话,他感觉这李世民定会一口回绝。没想到他们还要商议一番,看来这事情还有转机,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多了一丝欣喜,随即叩头谢恩之后,就退出了这太极殿。

随着一声“退朝”,众位公倾也都唯唯退下,在临走的时候,李世民示意了李道宗和魏征留下,到弘文馆等候。

第四十七回:大殿之中提和亲 弘文馆内商对策(下)

前文已经说过,这弘文馆一直以来就是李世民办公之地。面积不大,也就一三进院落,有独立的宫门和围墙,进了这大门,四颗二百来年树龄的老桂花树,将整个院子映衬在树荫之下。

恰好深秋十分,这几颗桂花树满眼望去尽是金黄色的小花儿,引得无数蜜蜂前来偷偷采蜜。这花香不仅让弘文馆充斥这清甜的幽香,更带动的整个大兴宫沁人心脾。因为陛下还未曾到来,这李道宗和魏征一看,嘿,这桂花开的不错。随即就在这树下仰起头轻轻一嗅,顿时心旷神怡。

两个人正在赏花之时,这李世民已经换了一身常服,踱这方步走了过来:“这桂花说开就开,昨个才看到零零散散的几朵,不曾想今日竟开的如此艳丽”。

这二人一听是陛下到了,赶忙转身,准备躬身行礼。李世民随即挥挥手说道:“免了,免了!”

紧接着,这李道宗就顺着话回到:“既然桂花今日绽放如此艳丽,陛下必定有喜事相来呀”!

一句话顿时逗乐了李世民:“自打开国以来,上报祥瑞是不少,但是有几个经得起考验呢,朕从来都不信这个,只要老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百姓安国家才能安!”

接着魏征道:“这虽然不算什么祥瑞,不过花一开,却是让人愉悦了不少。”

“玄成这话说的倒是,今天朕不仅感觉精神舒爽了很多,气色也是好了不少呀”

谈话间,三人就走到了这屋内。几年了,里面的陈设依旧和以前大同小异。各地呈上来的奏疏已经将这里堆积的满满当当。金丝楠的书柜,红酸枝的桌子,黄花梨的茶几,均将这里点缀的朴素自然!

和往常一样,李世民坐在他的黄花梨龙椅之后,随即吩咐小黄门给二位爱卿看座;两个小黄门有条不紊的从后面搬出两个绣花镂空的秀墩,顺便垫上龙须草的垫子。落座之后,依旧是李世民先开了口。

“今个咱君臣三人,依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敞开了说。这慕容伏顺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通商,求学倒不是个大事,但是这和亲的事情不知两位爱卿如何看待?。”

因为早有预料,所以魏征就率先分析道:“我大唐自开国以来还没有和亲之先例。这和亲历来是分两个方面的,第一就是委曲求全,比方说汉高祖刘邦、文帝刘恒、景帝刘启,这几次和亲都是因国家国力不稳为了韬光养晦,求得一时之和平,只能这么做。另一方面,就如汉宣帝刘弗陵,汉元帝刘奭之和亲,此乃异域番邦之人亲自相求,这种和亲是国力之象征,是万国来朝的浩然正气。

目前,第一种情况,和我们是没有关系的,西域各国也都相继臣服。故而不存此种情况!这和亲第二种情况,我看是具备的。只是,这种和亲对我大唐能够有多大益处呢?

按照目前之情况分析,这吐谷浑已经是我大唐属地,小国寡民也闹不起来大的风浪,这次和亲来的这么突然,毫无征兆,微臣建议还是等一等,况且陛下您如今也没有合适的公主可以下嫁于他,故而微臣以为用此理由推脱掉也甚是恰当。”

李世民听了这番分析之后,感觉说得在礼,故而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向低着头的李道宗问到:“皇弟,你来说说。”

此刻的李道宗似乎像着了魔怔一样,傻愣愣的低着头,李世民这一句问话声音也不太大,更没有惊醒这个深思中的李道宗。李世民一看这么个情况,就提高了嗓门喊到:“嘿,嘿,皇弟,醒醒,这是在想啥呢?咱们君臣议事呢!”

这李道宗一听李世民这么一喊,顿时打了个冷战,清醒了一些,赶忙从秀墩上起来,跪下谢罪。李世民说道:“不用了,不用了,这是来让你议事的,不是让你打盹的,说说你的看法。”

“刚才是臣弟正在思虑此事,想的过于入迷了,但是,不知道该从何处向陛下禀告”

“不急,一个个说,把你知道的都给朕说出来。”

“这第一件事,就是前几日我得到西域的密探奏报,说是吐蕃的松赞干布已经差遣其国相禄东赞带着大批的聘礼,前来我大唐提亲。”

李世民和魏征一听这个,撇嘴一笑,顿时感觉这事有意思了,又来一个。故而二人都望着李道宗道:“说详细一些”。

李道宗进而又解释到:“时间大概是在三个多月前,这禄东赞已经从吐蕃动身,具体原因暂时还没有搞清楚,不过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前来提亲。另一件事就是这龟兹国的使臣也在一个月前进了玉门关,应该这两日也会到达长安,其中的一个目的也是提亲,祈求迎娶咱大唐公主!

再加上今日吐谷浑使者的亲自请求。臣弟刚才思虑的正是这几件事情是否有牵连,感觉突然间甚是蹊跷,故而走了神。虽说平时朝贡不断,可又未到朝贡时间,这一个个都往长安而来,莫非有什么图谋?不过陛下放心,臣弟已经已责令密探,详加侦查,争取把这件事情给搞明白!”

听李道宗这么一说君臣三人,在这和亲的这件事情上都糊涂了?为何他们同时前来提亲,这还会不会有第四个、第五个,如若有这事情又该如何解决呢?

这魏征想了想就说道:“这事,微臣看不妨先等一等,既然江夏王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我想就这十天半月的,他们也应该到了京城,等各国使臣都来了,再图良谋。当然,我们的密探也得加紧行动,看一看到底是何原因,惹得三个国家都来提亲!只要西域安定,各国臣服,和亲还是可以的。但不能是三个国家都给,只能够挑选一个国家,这样不仅可以震慑西域诸国,还可以增加和亲之筹码!得到的自然欣喜若狂,得不到的自然会伤感失落。两个极端,方可以让陛下更容易管控这些国家!”

两人听魏征此言,都甚为妥当!不过李世民对公主之事就犯了难,咱们都没有公主可嫁,这如何能够和亲呢?

魏征这灵活的脑瓜子,一句话就解开了他的的谜团:“陛下莫非忘了这昭君之故事,可以从宗室中,选择贤良淑德的女子,只要能为两国修好,这也不失为一件幸事,赐予公主名号,前去和亲也是可以的。”

听此一言,李世民如梦初醒,这事在理。三个人愉快的商量好计策之后,这魏征和李道宗就退了下去。

经此一番商讨,事情似乎开朗了很多。李世民梦想的就是万国来朝,开创一个盛世伟业,像汉武帝那样的雄才伟略的英主,但是不应有他应有的杀气。所以他亦明了,事情不管怎样,先查明缘由再说。

面对着任何难题,只要详尽的粉丝,办法总会是有的;只要详细的谋划,多找熟悉的人来参谋参谋,事情总是有转机的吗。遇事是,别急,等一等,可能这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这就是等的魅力……

第四十八回:玄策王府建道宗 陈雷小伎说景恒(上)

但看今日这朝堂之上,吐谷浑使臣突然提起和亲之事,王玄策也是深感意外,一时琢磨不透这吐谷浑到底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自从王玄策在京城落脚之后,就找了这一出三进院落的宅子,房子虽然不大,但还质朴,足够与周陈二人容身居住。每天其乐融融,也甚是融洽。这时候的陈茂材和周曾,正在府内的老歪脖子枣树下的石桌上对弈,因为周曾向来好悔棋,弄的两人因为此事时常争吵。这不又吵了起来。

随着王玄策以这若有所思的神情回府,陈茂材撇了他一眼,立即就停止了与周曾的争吵,顺道用一个眼神提示了一下周曾。二人才同时望向了王玄策,只见他低着头往前走着,一没注意,就撞到了院子里的花盆上。咣当一声,给花盆撞了个稀巴烂,陈茂材捂着脸无奈一笑道:“大哥,你这是咋了,啥状况呢?”

看着王玄策龇牙咧嘴的抬起脚,一蹦一跳的糗样,周陈二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但看这周曾也是随口就吼道:“大哥,这上朝回来啥状况呀,魂不守舍的,是不是被陛下给削了呀?”

王玄策随即瞪了他们一眼,就坐了过来。一边揉着脚,一边就把今天早上上朝之时,吐谷浑提亲之事,给他们二位讲了。不过这事对周曾来说,似有似无,跟没说一样!

反倒是这个陈茂材却感觉出了点门道,轻簟一下眉头就说道:“大哥,我感觉这事情不应该是这么简单,这吐谷浑怎会平白无故前来和亲呢。必有一种情况,西域肯定是出什么事了,让伏顺这小子感觉到了威胁,因此才更加希望咱们大唐的保护。”

周曾虽说大大咧咧,不过经陈茂材这样一点,似乎也开窍了:“应该是这么个情况,这要是和我大唐成了亲家,就凭这关系,谁还敢欺负他!目前西域各国还算安慰,从位置上看,也就于阗和吐蕃对他有威胁,难道这两国要对吐谷浑用兵不成?

“于阗倒是不应该,从伏阇信王子哪里也没有听说什么蛛丝马迹,并且这西域都护刚刚设立,不可能有大的动作,要是出问题肯定是吐蕃出问题了。”王玄策揉着脚分析到。

难道吐蕃要攻击吐谷浑!这三个人经过这么一思索,顿时感觉事情明朗了一些,不过这终归只是猜测,最重要的得有真凭实据才能够往上面汇报。

想至此,王玄策也顾不得脚的疼痛,急急忙忙的就出了门,直奔这江夏王府。弄的周曾和陈茂材宛然一笑,又开始了对弈与争吵。

这王玄策刚进了王府大门,雪雁和小翠就冷不丁的从后面冲了出来,顿时吓了他一跳。但见这雪雁调皮道:“你来我家做什么,是不是找我的,快说!”

这一问,问的王玄策只能够如实的回到,是找王爷来商议一些事情。雪雁虽有一些不满意,但是也没说什么,毕竟还是正事要紧。王玄策看着她嘟囔这小嘴,赶忙又安慰到:“等办完正事,就去找你”雪雁随即转怒为喜。

这一切,都被心眼细小的李景恒看在了眼中,两个人打情骂俏之时,他恰巧就从红色的门廊之下经过,观此肉麻之场景,就“吭、吭”了几声。雪雁看着这个大哥,直接挤了一下眼睛,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不屑的哼了一声,就和小翠这样离开了。王玄策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向了正厅。

这时候,李道宗正在屋檐之下的老树旁,一边逗着他的金丝雀,一边思索这今日之事。王玄策随即上去打了个千,施了一礼道:“王玄策拜见王爷。”

李道宗一看他来了,就放下手头的活计,缓和的说道:“起来吧,这当不当正不正的过来,有什么事吗?”

“启禀王爷,这次来,正是为了朝会上所说吐谷浑和亲之事。”

莫非他有不同的见地,于是就带着好奇的心情问到:“说来听听,你有何看法?”

“依我之见,这吐谷浑应该是感受到了某些威胁,不然凭借慕容伏顺之性格,断不会向我大唐提亲。吐谷浑之威胁,一方面来自于阗,另一方面则是吐蕃,这两个番邦一直夹击吐谷浑。不过这于阗王子正在长安为质,不太应该能够威胁这吐谷浑,因此重点的监控方向应该是吐蕃。定是吐蕃有了某些变故,才让慕容伏顺感到威胁!自打上次和松赞干布沙阿王子以及禄东赞三人分别之后,就感觉到这几个人的不一般。如果引用得当,将是我大唐的福气,如果引用不得当将是我大唐的祸害,所以这和亲之事,我认为一定要谏言陛下慎重考虑。”

听他这一番推论,李道宗感觉的确在理,虽说和他以前的判断基本一致,不过在受到威胁这个层面上还未曾如他这般周祥之思虑,故而问到:“你说说你的判断依据?”

“这几个人都是雄才大略的人物,能够亲临边境,能够体恤百姓,能够学习先进的文化和技术,开朗开明,又心胸宽阔,这就说明了他们的不一般。如果让吐蕃崛起,从两国交锋来说,自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能够将吐蕃收为己用,不仅可以震慑西域,更可以利我大唐西南边陲之防线!

李道宗听完之后会心的点了点头:“你分析的都对,这吐蕃现在没事,但是估摸着百年之后可能就是我大唐最大的威胁了,因此既要用着,也得防着!这次得到的探报就是吐蕃先来和亲,接着龟兹的使臣也即将到来,也是奔着和亲而来!”说着,二人就安坐于老树旁的石桌边。李道宗随手提起水壶,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王玄策!

“听王爷这么一说,这事也就明朗了,这吐谷浑夹在我大唐和吐蕃之间,如若我们和吐蕃联姻,这吐谷浑自然是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才有此举动。若是如此,我大唐更应该妥善处理此事,不应草草了之!”

经王玄策这么一分析,李道宗也感觉在理。就又问到:“那对龟兹国之事,你如何来看?”

“西域各国,情况错综复杂,虽说面上都顺服我天可汗陛下的领导,但是暗地里却是暗流涌动,你争我夺!我想,正是龟兹国探听到了消息,于是也不甘落后,故而派出了使臣。牵一发而动全身,仅仅一个突发事件,就引起了西域各国这么大的连锁反应,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话怎么说”李道宗又问到。随着分析的深入,王玄策将心中所想,悉数讲出……

第四十八回:玄策王府建道宗 陈雷小伎说景恒(下)

随着分析的深入,王玄策将心中所想,悉数讲出:

“这事如果把其看成一件事情,瞬间就通顺了。这松赞干布就一心想学习我大唐之文化,这和亲之事定是禄东赞亲手策划。只有成了翁婿之情,亲上加亲,才能够更加顺利和彻底的学习我大唐的文化与技术。然而和亲之消息把控不严,就被这西域各国的密探探知。所以就有了这吐谷浑、龟兹国先后遣使前来提亲。不过此事,看起来似乎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一方面说明了这是我大唐国力强盛的象征;另一方面也可以借机让西域各国实心实意的臣服于大唐,只有诛人诛心,才能够让对方心悦诚服!”

听此一言,李道宗感觉这个王玄策颇有见底,这不就是李世民今天之意思吗!于是就想再考一考他:“目前看来,陛下并没有适龄的子嗣,这和亲之事,如何进行呢?”

王玄策不假思索的回到:“例行昭君之事,从宗室之中选择合适贤惠之女子,册封为公主,下嫁西域诸藩王不就可以了吗。”

看来这事并没有难住这个青年才俊,一番夸奖与赞叹之后,只见这李道宗斜视了一眼柱子后面的李景恒:“恒儿,出来吧,躲躲藏藏的成何体统!”

原来这李景恒,看着王玄策进了府内,高高兴兴准备出去闲逛的心情,瞬间就没了。一心琢磨这他会和父王聊些什么呢,于是就鬼鬼祟祟的躲在了柱子后面偷听;其实这李道宗早都发现了这一切,只是没有打破这种平衡罢了!

李景恒听到父王这么一说,就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只听这李道宗诚恳的给他说道:“你也比玄策大了这么多,做人就更应该稳重一些,多向人家学学,别天天不干正事!”

李景恒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不过听父王如此一说,心头又多加了一份厌恶王玄策之情。

看着已经了无他事,王玄策就起身告辞。寒暄之后,这李道宗也继续逗着他的金丝雀,李景恒看着自己留在这也不合适,于是也就退了出去。

离开之后的王玄策,转身就去找了雪雁和小翠相约前去雅香斋看书、习字去了。

此刻的李景恒犹如落败的公鸡,虽然还未曾感到人生的黯淡,但是因为时常得不到父王的认可,让其心情很是烦躁。看着王玄策的风头不仅一天天压过自己,而且父王又这么宠幸他,雪雁又这么仰慕他,顿时让他感觉这江夏王府就成了这王玄策自己的家了。

当看到这时候的雪雁又随着王玄策一起出了门,顿时愈发的气愤与郁闷。心想:这以后雪雁要是和他在一起了,这不得天天骑到他的头上,想到这些,就愈发的生气……

一日以后,这李景恒依旧带着愤恨之情,低着头走着,结果一不注意,就和一个毛毛糙糙的人撞了一个满怀。随即就气不打一出来的,想发泄出心中的所有怒火。但是抬头一看,竟是陈雷,顿时就厉声骂道:“你小子,这是干啥呢,走路也不长个眼”。

这陈雷也管不得这么多,随即就呵呵的拉着他说到:“我的哥,都找你好大一会了,终于算是见着了,快快,走,找个酒馆喝酒去,有事给你说”。

两个人,就这样带着不爽出了王府。虽然这李景恒一直在问有什么事情,可是这陈雷却一直在推辞这等到了酒馆再说……

人生就是一盘棋局,你来下把我来下,当王玄策这次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分析到事情发展的走向的时候,这李景恒二杆子性格与嫉妒之情也就展现的淋漓尽致。

话说这陈雷带着李景恒就到了这来宾馆,掌柜一看二位爷来了,就赶忙起身迎了上去,带着几分卑微的神采,用着委婉的话语说道:“陈爷,这好久不见,您终于给小弟来捧场了”。

这陈雷虽然名声不好,但是也不乏宽厚的本分:“这哪里话,爷这段不是太忙了吗,快弄一个上好的房间,好吃好喝的尽管上!”

随着一声“好嘞”,一店伙计儿,就领着二人到了这二楼一个雅间。

只见这雅间之内,伴随着高山流水之音乐,嗅得一博山炉燃起的袅袅檀香之气息,顿时神清气爽。几幅名人字画点缀在墙壁之上,外加一个美人屏风放在八仙桌之后,看上去低俗但不失雅致。

一束鲜花摆放在桌子中间,将这里的环境,点缀的恰到好处。李景恒一看这地方可真够雅致的,就嘚瑟他道:“你小子现在也够文雅的啊,啥时候发现的这地方?看起来的确不错!”

“哎呀大哥,看你说的,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不都是这些年跟您学的吗”

这马匹拍的李景恒甚是舒服。一想也是,自从这小子跟了自己之后,倒是风雅了很多,这说话的语气也不一样了。分宾主落座之后,这陈雷和李景恒又这么闲聊几句之后,这饭菜也就上了来。

清蒸兔子,盐焗野猪,红焖羊肉,外加一些秋葵之类的时令蔬菜。上齐之后,俩人用了一些,这李景恒就等不及了,夹了一块羊肉一遍吃着,一边问到:“你小子到底找我何事?这都吃了这么久,聊了这么多了,还不说正事。”

这陈雷一听这个就赶忙应承到:“对,对,对,看我这记性”。接着又喝了一杯小酒之后道:“大哥,这段时间你可听到什么风声了没。这西域来人了,吐谷浑、吐蕃还有这龟兹国都派遣使臣前来长安,说要请回一位公主,这事你可知否?”

“你小子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事也就昨个朝会上才议论起来,并且还只有吐谷浑的使臣到了,其他的都还没影呢”。

这陈雷立马喜形于色的回到:“公子,你可忘了?我手中也是掌握了部分在西域的密探呀”

“对对对,看我这脑子,喝懵了这是。说说吧,你对这事有何看法?”

“这事,说急也算急,说不急也算不急。要说急,这事陛下也在等待原因呢;要说不急呢,这两国的使臣离长安还得十来天的时间。”

李景恒一听这个,就蔑视的看了他一眼道:“我说,你能不能捡重点说”。

“重点就是,王爷自从加派了密探之后,已经探知了事情的缘由,吐蕃先来提亲,吐谷浑感到了威胁故而也来了,而这龟兹则是为了不甘人后,于是也遣使来了!

这李景恒听闻此言,感觉和王玄策分析的是一样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这个不可估量之人,仅凭推算,连这些事情都能够预料的到,想到此不住的发起呆来。

这陈雷一看李景恒发愣的神情,随手就推了推他:“大哥,你想啥呢?咱们说正事呢。”

这李景恒打了一个冷战,随口问道:“这消息准确吗?”

“咳,哥呀,看你问的。咱们的消息什么时候不准确了。这可是跑死了十几匹吗,连夜报上来的呀!估摸这这回王爷应该也得到这样的探报了!”

但见这李景恒随口哦了一声,撇嘴一笑……

第四十九回:陈李密谋嫁雪雁 世民朝会见使臣(上)

上回说到,李景恒不仅偷听到了王玄策与李道宗之谈话,更从陈雷处得知了密报的一切。于是,他也想学学父王,考考这陈雷:“当今陛下并无适龄之公主可以嫁给他们,这怎么能和得了亲呢?”

“如果真是和亲,这自然是要从宗室之中选取了”这陈雷想也没想的就回到。

不曾想,自己以为甚难之问题,竟然被这些人如此轻松给化解,心中也是为之一凉。随即蔑视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会如此肯定。”

“咳,这种和亲并不是屈辱的和亲,而是国力强盛的象征,是西域诸国被我们打的没法了,才想到的计策。”

还真是这么一个理。看着李景恒投以肯定的目光,陈雷就继续说道:

“大哥,就咱们这位皇帝,您也知道自比秦皇汉武;一心要学张骞班超故事,通西域,兴商路,万国来朝。这张骞班超自打通西域之后,这西方诸番自是对当时的朝廷崇拜的无与伦比,这和亲可都是各国向当时的大汉朝廷提出的。而如今,咱们大唐之处境与当时何其相似。面对这开国头一遭,陛下自然是会考虑的比咱们都周祥。我感觉呀,八成会同意!”

这李景恒听他这么一分析,感觉甚是合理。虽然陛下暂无适龄的公主,但是郡王的子嗣中却又好几个。

于是他就这么板着指头算到:“这目前合适的,也就是渤海郡王的二女儿,陇西郡王的四闺女,广宁郡王的三丫头,对了还有雪雁”。一算到这里,这李景恒顿时愣住了。

当然,他这最后一句,也让陈雷听的真真。只见这陈雷眼珠子这么一转,随即站在自己的角度分析道:“面对如此之荣宠,搁到那个王爷身上自是欣喜若狂;如果让雪雁郡主嫁过去,岂不是大哥和王爷莫大的荣耀”。

此时的李景恒处在一个两难的境地,内心之中亦有不少的挣扎。虽说雪雁非一母同胞,但也从小看着她长大,突然间嫁给西域之君王,也颇有几分不舍。不过,从另一方面来想,如若真能成行,正如陈雷所述,这江夏王的爵位自然会崇高无比,何况自己正是这王位不二的继承人。面对亲情与利益,李景恒不由自主的就陷入了矛盾之中。

看着深思的李景恒,陈雷也已摸清了他的心思,于是就试探性的劝说道:“大哥,我感觉这事,应该让雪雁郡主去”。

“此话何解?虽说不是一母同胞,但她毕竟是我妹子呀!”

“大哥你想,如若成行,这可是个一举多得的事情。这荣耀自不必说了;但从这私下里讲,如若雪雁郡主真能下嫁这西域国君,王玄策这只癞蛤蟆自然会失望至极……”

历史中发生的很多事情,不仅是在小事中成长,更是有小人物在不停的推动。经陈雷这么一分析,打动李景恒的不是家族的荣耀,而是能够拆散这二人之间的感情。

看着他若有所动的样子,陈雷又继续说服道:“此事要想办成,自然是需要王爷的首肯,至于如何给王爷讲述,这就要看大哥怎么来操作了……”

人都不傻,经陈雷这么一点,李景恒亦是心知肚明。在此时,在他的内心深处已经在筹划这,此事该怎么办,如何来办……

就这样他们二人在温馨中开场,在推杯换盏的谈妥声中结束。

当然,自从与陈雷密谋之后,李景恒这几日,一直在详细的筹划这如何来一步步将事情给办的妥当。当一切谋划周祥之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着各国使臣的到来,以及李世民答应和亲的首肯……

又经过几日的详细探查,李道宗已经通过密探探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各国使节到达长安的大致时间。简单一分析之后,顿时感觉王玄策的确是个可造之才,竟和他前些日子分析的基本一致。

想到此,赶忙进宫给李世民汇报这一切。当李道宗急急忙忙来到弘文馆的时候,发现这魏征和长孙无忌也在。

君臣之间一番礼节性的寒暄之后,李世民就开口问到:“皇弟,这段时日打探的消息如何,西域各国是何情况?”李道宗于是就将已经探知到的具体情况,以及和亲的前因后果给他们做了一个详细的汇报。

李世民听完之后,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这西域诸国,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仅仅一个偶然事件,就能引发这么多的连锁反应,着实让人费解呀!”

“陛下,我看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坏事,这事算下来也就是吐蕃国还算是实心实意。其他两国均是感觉到了威胁,才遣使前来和亲。依微臣所见,如若真要和亲,就以吐蕃最为妥当!”魏征率先回禀道。

“此是为何?”李世民面带诧异的问到。

“我大唐立国也就二十来年,这些年西域列国的臣服,从根本上来说,全是因为我大唐之强大武力。要想西域长治久安,必须文武并举。而这和亲之怀柔政策,臣以为应是我们行仁义之政的开始。

这吐蕃自从松赞干布统一全境之后,立志图强,虽然土地贫瘠,但也不失为一个大国。吐谷浑如今已归顺我大唐,这于阗国又遣王子为质,此两国自然和我大唐一条心。至于龟兹国虽然地处西域的咽喉要道,但是因为受于阗吐谷浑和我大唐的三面包围之中,自然是不敢有什么谋逆之心。但是对这几个国家并不能掉以轻心,既要用,也要防。

如若和吐蕃和亲,这吐谷浑自然就是在夹缝之中,丝毫不敢有太大的造次。只要这吐谷浑更加听话,这龟兹国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若将公主嫁与吐谷浑,这吐蕃就拉不住了;毕竟吐谷浑已经不如以前强大,因此一定要慎重行事。如果嫁给龟兹国,这于阗和吐谷浑更可能感受到威胁,虽然会对我大唐更加顺心,但是强压之下却不是最佳之方案。

所以,微臣以为如若和亲应以吐蕃为首选。这样不仅能够维护西域安宁,更能震慑西域各国。将吐蕃以怀柔政策拉向我大唐,一举多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听魏征这么一分析,众人顿时开悟。这李世民也笑的合不拢嘴道:“玄成真是朕的一面镜子呀,不仅可以让朕正衣冠,更能分析出这样恰当的治国良方,实乃社稷之福呀!”

一句话说的魏征内心之中深感欢喜。这就是李世民的过人之处与用人之道,永远不吝啬溢美之词。

恰在此时,只见一个内侍前来禀告:“这龟兹国和吐蕃国的使臣都已经到了这鸿胪寺典客署报了到,等候陛下召见!”

第四十九回:陈李密谋嫁雪雁 世民朝会见使臣 (下)

原来这禄东赞自从责骂了这护送军士之后。只要这偏将一有拖延之事,他就不停的使唤他们,一会让他们去这里探查,一会又让他们去那里查看,虽然这都不算什么,但是却给他们折腾的不轻。这不,没几日这二百来号兵士在偏将的带领之下,已经服服帖帖老老实实,丝毫不敢有太多的造次。

自从过了岷州,到了这大唐境内之后,一行人快马加鞭的望着长安城进发。虽然这龟兹国的左叶护也是紧赶慢赶的,但是两国使臣不经意的,在即将到达长安之时就遇到了。更没想到的则是,到了这长安城这两国使臣,还飚上了劲。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我一定要比你先到这鸿胪寺报道;于是你追我赶,惹得长安城一路鸡飞狗跳。不过好在,也没有惹出什么大的乱子,长安尉也就没有严加治罪。

李世民经过和他们三人一商议,随即决定在三日后的大朝会上召见这两国使臣。再加上于阗、扶桑、吐谷浑等国的使臣均在京师,于是就下诏,特准他们也来参加这盛大的朝会。

泱泱中华,滔滔文明,延续千年,千百年的智慧,千百年的谋略,积蓄了甚久的力量,总是刹那间蔚然绽放。你就是那千百年的玫瑰,只为在历史的沉淀中留下光辉的一页。这一刻,你可以放弃所有的亲情、爱情,只为你喜爱的国家,只为你应有的家国情怀。属于你的璀璨光芒也将在这一日彻底开启……

只见这大朝之日,风和日丽,朝阳刚起,初升的暖阳映衬着天边的彩云,点缀在些微明朗的天空之中,显得格外的美丽。远观这太极殿,早已被小黄门们收拾的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朝阳从太极殿屋顶穿过,更是将万丈霞光洒满整个大兴宫。

众多羽林郎身着锃亮的铠甲头戴孔雀羽,足登凌云靴,手持皇钺,威武雄壮的站立在甬道两侧,沿着青石甬道,绕过龙形台阶,随着三声净鞭响起,京城内所有九品以上官员按照爵位等级的高低,小履快步的跨入这大殿的门槛。找准自己的位置,站立在蒲团之旁。

几个博山炉熏出的檀香,早已让淡雅的气息充斥着大殿。只见这金色的五抓龙柱之后,则是一黄花梨御案,御案之后安放这一个雕刻着五抓金龙的紫檀木龙椅。龙椅之上放着的一个金黄色蒲团,正在静静的等待着它的主人到来。

随着一个小黄门,带着些微女性化的口音,慷锵有力的喊道:“陛下驾到!”众位公卿大臣都齐刷刷的跪在这大殿之上。

随后,这李世民踱这方步,就坐在了这龙椅之上,等待他们行过大礼之后,接着说道:“众卿平身,安坐”

众位公倾大臣谢过皇恩之后,悉数安坐在蒲团之上。只见今日的李世民身着五抓金龙的黄色袍子,一顶金色的鎏金皇冠,腰中一条和田白玉编织的玉带,看上去不仅神采奕奕,而且神气十足。

望着这番大国气象,李世民随即开口说道:“今天,正好十五,恰逢有多国使臣到了长安,今天就当着文武众卿的面,咱们都来议一议这对外的国事,众位爱卿可以尽情的畅所欲言,展现我大唐之风采!”

随着一声:“唯”朝会就这样开始了。

在李世民的示意之下,只见一内侍就传唱到:“宣,吐蕃国使臣禄东赞,于阗国王子尉迟伏阇信,龟兹国使臣左叶护,扶桑国使臣东田夏李,吐谷浑使臣慕容渊文觐见!”

随着一声声传唱,各位使臣按照传唱的先后顺序依次步入这太极殿内。不仅感受这大唐皇宫之雄伟,更感受着这份奢华中泛着的质朴与典雅的大国气象。

虽然感觉到这大兴宫不仅美轮美奂,更宏伟绝伦;但是朝会毕竟是朝会,他们也不敢细看这么几分。只听禄东赞进来之后,依往例说道:“吐蕃国使臣禄东赞奉国主松赞干布派遣求见大唐国天可汗陛下,祈求陛下万寿无疆”,说着就行了一个大大的礼节。

紧接着,各国使臣依照这样的礼节依次行礼完毕。递上国书。随着李世民一招手,一个小黄门赶忙迎上去,接过各国的国书,呈送在黄花梨的御案之上。

李世民回礼道:“也带我大唐,向各位国主问好,我大唐欢迎你们”。

看着李世民如此的和善之气,禄东赞也就没有绕来绕去,直奔主题道:“我吐蕃国虽然地处偏远,但是仰慕大唐文化久亦,如今我松赞干布正当壮年,但缺少一位王后协助处理国政,恳求陛下能够让我们迎娶一位公主,让大唐吐蕃联姻以结翁婿之情,共修两国百年之好。”

随着禄东赞话音刚落,这龟兹国的左叶护不等李世民之答复,就急急忙忙的抢先奏道:“我龟兹国,虽说地处西域边陲,但水草丰美,物产颇丰,兵精粮足。也愿为大唐天可汗陛下守护好这通往西域之门,我国主也正当壮年,更愿迎娶一公主,如果成行,我龟兹国原世世代代尊称大唐为上邦!”

这还真是话里有话,说白了这左叶护言语之间,一方面通过西域之门、兵精粮足敲打大唐;另一方面又通过守护、尊称上邦给了大唐君臣一个蜜枣。

这要是不同意和亲之事,难不成你龟兹国就不守护这西域之门了,顿时朝堂之上议论纷纷。

这李世民一听这话,也不由自主的萌生了厌恶之感,因为他深深的明白,这西域之安宁,是这些年君臣齐心通过武力和信义打下来的,其是你一个龟兹要挟的了的。灭了你龟兹国也是翻手之间的事情,于是就带着蔑视之情瞪了他一眼。

蔑视归蔑视,但是他亦明白:这今日之朝会议的则是这和亲之事。于是也暂时不想将这事点破,故而也就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两国使臣的和亲意见。

看着李世民点头答应这和亲之事,慕容渊文随即觐见道:“启禀陛下,我吐谷浑可是第一个向您提亲的,况且我吐谷浑已经归顺大唐多年,虽说陛下暂无待嫁之适龄女子,但也希望陛下不要厚此薄彼,让我吐谷浑心寒!”

介于刚才这左叶护的话语已经让列为臣工议论纷纷,只是看着李世民点头同意,故而列位臣工也就暂且未曾发怒。不曾想,这又遇到一个如此无礼的刺头。顿时让大殿之上的气氛瞬间又一次紧张了起来。

大国之霸气就是如此,却见一身着蓝色皂服的武将,带着威猛之表情,慷锵有力的大声呵斥到:“大胆,竟敢如此无礼的对我陛下说话。”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威猛雄壮,依靠三板斧威震天下的程知节程咬金。随着这一声呵斥,顿时朝堂上众多大小官员也跟着起了哄,话语之间的意思就是要杀了慕容渊文。

面对如此之混乱局面,这李世民又该如何应对呢,请看下回:太极殿内论国事,雪雁选中嫁西域。

第五十回:太极殿内论国事 雪雁选中嫁西域(上)

上回说到,这陈咬金大声一吼,众大臣都要杀了这吐谷浑使臣慕容渊文。

此时的李世民,看着乱哄哄的朝堂,正想呵斥一下群臣。但眼睛一转,随即扫视了一下这各国使臣。只见龟兹国使臣左叶护洋洋得意,这吐蕃国使臣禄东赞低着头沉默不语,这扶桑国和于阗使臣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么样;只有这当事国,吐谷浑的使臣慕容渊文,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和没事人一样,理了理衣衫,抬着头更加威严的站着。

李世民向来欣赏这刚正不阿之人,踅摸了一番这个情况,淡淡一笑这挥了挥手“都给朕退下。”

听得陛下发话,众多大小官员只能安安稳稳的,在自己的蒲团之上端端正正的坐着。随着这太极殿的再次安静,这慕容渊文就坡下驴的趁势致歉道:“启禀陛下,刚才也是外臣孟浪了,我吐谷浑国虽小,但是也得有尊严的活着,希望陛下可以理解,再说了我们是第一个向您提出和亲的,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先来后到,更希望陛下成全。”

正是因为欣赏慕容渊文这份正直,所以这李世民随即宽宏大度的答道:“朕亦理解你之良苦用心。我大唐自立国以来,凭借仁义臣服天下,以前如此,以后更会这样。既然各国使臣都是来我大唐提亲的,我们自当公平的以礼相待。今日,你们一同向我大唐求亲,可是我大唐公主有限,这事容我们君臣商议之后,再行定夺,必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各国使臣一听这样的话语,也都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于阗王子虽然也很想迎娶一位大唐公主,但是因为自己身份的特殊,既不是大王也代表不了大王。但是转念一想,如若真能够迎娶一位大唐公主,岂不是可以增加自己的政治资本。故趁此机会,赶忙奏道:“我于阗虽是国小,但是民富,希望陛下也可以成全外臣,让公主屈尊纡贵下嫁于我。”

他这一句话,顿时让朝堂之上又一次议论了起来。毕竟人家和亲的都是国王,你这和亲的则成了王子,虽说礼节上不会出现问题,但是毕竟低了一个等级。何况你这还是一个人质王子呢,谁都明白,这是尉迟伏阇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在先前之君臣奏对之时,他们已经议论到此事,而李世民让这尉迟伏阇信前来参加朝会的目的,就是也让他搅一搅这趟浑水,故而扫视一番群臣之后说道:“既如此,那朕也准了。各位使臣,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可以暂回鸿胪客馆安歇。请你们放心,我大唐不仅会以礼相待列国,更会用威信臣服众卿,容我君臣商议之后,再做定夺,你们暂且退下吧!”

于是各国使臣,谢过李世民之后,又施一大礼,就退出了这太极殿。这时候太极殿内,只余下了自己人。李世民看着列位臣工正襟危坐的状态就说到:“今天咱们君臣就畅所欲言议一议这个和亲的事情吧”

因为魏征,李道宗,长孙无忌等人已经明了了李世民的意思,就没有首先发言。只见在末位的右卫率府长使王玄策,率先站了出来“微臣有本要奏。”李世民一看是他,就示意其说下去。

只听王玄策说道:“我大唐国力强盛,是各国所望尘莫及的,经营西域微臣感觉应仿照汉朝例,采用恩威并举之策略。既要展示我大唐不怕事敢担事的态度,更要展现我大唐大国的胸怀与气象。自汉武帝,以武力让匈奴以及西域各国臣服,至元帝起这匈奴以及西域各国已经深深被大汉强大之武力折服。

当呼韩邪单于向大汉求亲之时,依照王公商议,决定和亲,这王昭君一出塞,和出了大汉七十多年之和平。至东汉,这班超出出使西域,靠的就是大汉的国力强盛,恩威并举,方让君王的恩泽布于四方。

因此这次和亲并不是高祖刘邦之故事,而是国家兴旺,威服四方的象征。纵观这各国使臣,皆有目的,均为利益而来。向来物依稀为贵,所以微臣建议应在宗室之中,选取一合适女子,仅仅只下嫁其中一国之国君。不仅要气派,更要彰显咱们大唐强盛的气象。这样不仅可以震慑西域诸国,更可以从道义之上臣服西域列国。”

听他这一番话语。列位臣工,也都在窃窃私语这王玄策之论述。虽说也有不同意见,但是鉴于他这一番论述引经据典有理有据,再加上李世民又满意的点了点头,故而也不好驳斥。看着朝堂之上暂无不同之意见,李世民就问到:“如若选择一位公主,你说说有什么公平之法,能让各国使臣悉数满意呢?”

“既然我大唐采用科举取士已经有二三十年的光景,微臣建议可以将这种测试简化,分别来考察各国使臣的能力。如若他们才华出众,自然说明治国理政辅佐君王的才能也是不错的。这样我们的公主也不枉嫁给这个国家的君主。”

说到这里,不仅列位臣工投以赞同的目光,而且李世民也感觉到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于是,就吩咐道:“着礼部,按照平时开科取士的原则,选取一些测谋略,考能力的题目,呈送朕预览”。

随着这和亲之事大势已定,有一双私下的目光则是暗自窃喜,窃喜之原因正是:离他的目标又更近了一步。

望着已无异议的列位臣工,李世民又接着说道:“既已经商定了如何来选取和亲属国一事。那咱们就来议一议这公主人选的事情吧?朕的各位公主均还年幼,列位就商议一下看如何从宗室之中,选择一合适的女子前去和亲!”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分析完所有情况的时候,总感觉事情会向着自己预设的方向发展,比方说王玄策。当他通过所有之消息,分析完这和亲之事的时候,就已经料定了这列国和亲仅仅只是一个偶发时间。虽说偶发,但是也符合李世民威服西域的心声。故而才有这段以来的数次长篇大论。但是,他料定了再多,也没有料定这公主的人选是谁,这正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这李景恒,自从和陈雷密谋之后。已经一直在揣摩这和亲之事,虽说在大的方向上他决定不了,但是在其中的一些环节,则可以参与其中。不仅如此,他亦明了,如若和亲,这雪雁肯定是其中最有优势的竞争者。

俗话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的确雪雁打小就崇拜姑姑平阳公主,一心想学习这个姑姑,不仅为李唐皇室尽忠,更为这个国家尽力尽孝。加上雪雁的秀外慧中,知书达理,这一切都让她远胜于其她几位郡主。所以他已经感知到,在这个关口,只要举荐雪雁,不仅陛下没有意见,雪雁也会有很大的机会同意。

何况这又是一份光耀门楣的事情。既然嫁出去的闺女都是泼出去的水,嫁给谁不是嫁呢,既如此那就嫁给这西域国君吧,不仅对自己家族起到好处,更重要的则在自己的爵位仕途上,又添上了一道耀眼的光环。

想到这里,这李景恒于是就出列奏到:“启禀陛下,俗话说举贤不避亲,这既然是展现我大唐威严的事情,自然是要找一智慧贤良,通情达理,可以母仪西域诸国的宗室之女。一定不能辱没了我大唐皇室的教养”。

第五十回:太极殿内论国事 雪雁选中嫁西域(下)

虽说李世民听此一语,感觉说的在理,不过李道宗,听到这些,就感觉似乎有点不对劲了。这小子今天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平时上朝奏事总和自己商量;今天怎么不吭不鞥的,主动就站了出来。于是他就带着疑问之情注视着李景恒。

只见这李景恒看了看父王,又瞥视了一眼王玄策,于是接着奏到:“纵观宗室之女,只有渤海郡王的二女儿,陇西郡王的四闺女,广宁郡王的三丫头,江夏王的大女儿李雪雁,这四人可以下嫁西域诸国。不过论才德,论品相,似乎只有臣妹李雪雁更是般配。”

他这么一说,这李道宗立刻就明白这小子这是要干啥。而此时的王玄策,也顿时傻了眼。

虽说他们都带着甚多之不舍,但是李世民丝毫未曾给予他们多想,就欣喜的说道:“朕听闻,雪雁向来冰雪聪明,朕看这个人选的确不错嘛。皇弟,你做父亲的来说说你的看法?”。

虽然这件事情不仅对国家有利,而且对他们李家来说,更是莫大的恩宠。但是这李道宗实在不忍,就这样把雪雁给嫁出去。于是就委婉的回到:“这事儿,是不是得征求一下雪雁的意见呢?”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雪雁不是还没许配人家的吗?”

“还未曾许配”。

“那不就得了,朕看着雪雁就是合适的很呀”

话已至此,李道宗更是不好再做过多的推辞。于是只能躬身跪下,叩谢李世民的浩浩皇恩。

此时的王玄策,很想说什么,可是看着这一幕,顿时也没了话语。他明白:此事,他已经无力阻止,一切就这样转瞬间已经结束了……

此刻我亦不知该用怎样的文字来形容他的心情,总之就感觉他的心中犹如丢了魂一样,六神无主,一团乱麻……

看着列位臣工已无他事,随着小黄门一声“退朝”这盛大之朝会就此结束。

看到李道宗得此殊荣,不少旧部重臣,也都趁机前来恭贺这份荣耀。虽说他也多多少少有着些许满意,但是最趾高气昂的则是这李景恒了。只见他走到依旧错愕的王玄策身旁,开口说道:“王长史,这是什么个情况,雪雁得到这样的荣光,你是不是也该祝贺一下呀!”

听着这样刺耳的话语,王玄策很想出手教训他一番。但是一想还是算了吧,在这朝堂之上搁不住与这样的卑鄙小人为伍。随即鄙夷的望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历史,永远会铭记一些被遗忘的人物,他们为了国家,为了民族做了很多很多事情;可是随着时间的印记渐渐的被埋没在人海与潮流之中。我们能够做的,就是将这些印记发现,将这些人物展示。历史的车轮会向着那个方向发展,这大唐的国运又会往这那条路上前进呢……王玄策和李雪雁又会如何来处理这样的难题呢?

带着沉重的心情,王玄策就这样一路踉踉跄跄的走着,他明白:没多久雪雁就会知道这件事情,面对一个未知的世界,面对自己的爱情,面对家国情怀,雪雁该做出怎样的抉择呢?

虽然在他的心中,这一直是一份兄妹之间诚挚的感情,可是在即将失去的时候,反倒显得这么不踏实。他不仅不想让她离开,而且也不想让他远嫁西域,可是这一切又是这么的不现实。

雪雁,似乎总是在等待这他的一些应有话语。可是历史就是这样,似乎总是等待不到,机会就这样默默的错过。

此时的江夏王府内,雪雁和小翠正在秀坊研习这刺绣的手艺。不住的一愣,突然间就又想起了王玄策,正在其发愣的当口,一个侍从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给雪雁道了一个万福:“恭喜郡主,贺喜郡主。”

雪雁望着这个兴高采烈,满心欢喜的侍从也是微微一笑道:“喜从何来?”

“启禀郡主,这次西域四国使臣前来咱们大唐求亲。针对这和亲公主人选之事,在今天朝会上,大公子特意举荐了郡主,已得到陛下首肯。”

虽说她早已从王玄策处得知这和亲之事,但是听闻自己被选为和亲的公主,也是莫名其妙的愣住了。我的婚事什么时间让他们做主了,随即气不打一处来的问到:“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是大公子和王爷让我过来给郡主报喜的!”

雪雁和小翠一听这个,面面相觑,扔下手中的伙计,怒气冲冲来到这正厅。

原来这李道宗在外面也不好对李景恒说什么,虽然很是郁闷,但是免得别人说什么家庭不睦,父子相仇的事情,就强忍着没对李景恒发火。

这李景恒对此事,已早有准备,他明白父亲肯定会是一通怒火。果不其然,父子二人刚回到这正厅,李道宗就怒气冲冲的,给了他狠狠的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李景恒赶忙捂着脸跪在地上解释到:“父王,这事我也是为咱们李家着想呀!”

“这话说的,还为李家着想,这是为你自己着想吧!你这是作甚,这么大的事情,说来就来,也不提前给为父说明一下。何况这和亲的事情,是好事,是坏事还不知道呢,你也不能给你妹子往火坑里推呀!”李道宗劈头盖脸的一顿好骂。

李景恒带着委屈的神情接着解释道:“父王息怒,都是儿子的不是。不过这也不算是给妹子往火坑里推呀,这婚配的也是这西域的君王,虽然不如我大唐,但好歹也是一方诸侯,妹子嫁过去自然也不会受到冷遇”。

经过这李景恒早已准备好的一番说词与不停的安抚。李道宗的怒气也渐渐的消了一些,只能无奈的说道:“这雪雁,也不知道对这件事情作何感想?唉,都是你这个逆子干的好事?”

看着稍安的父王,这李景恒于是又接着说道:“这事,只用将妹子叫过来,有父王您详细的给她解释解释,她一向只听您的话,我想他一定会同意的”。

李道宗无奈的看着李景恒,叹了一口气道:“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就让侍从去传雪雁过来。

当然,这也不用传,雪雁听闻此等消息,也自会过来。只见这雪雁带着小翠火冒三丈的来到这正厅,以颇为强硬的口吻向李道宗问到:“父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让我和西域和亲呢?”

李景恒想率先解释,可是话还没出口,就见雪雁厉声对他说道:“你住口,我不想听你说!”

当听闻侍从的回报之时,雪雁已经感觉到这事一定是大哥的阴谋;所以,也不想听他解释什么。这李景恒听她这一通埋怨,也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将话给咽了回去,不过却在心中默念到:看你还能折腾几天,这马上就给你嫁到西域去!

李道宗观此情形,就缓缓解释到:“这都是这些天陛下商定了的事情。看着你已经到了婚配的年龄,就决定为你选择一西域国君作为夫婿,恰好这几个国君也都和你年纪差不多,甚是般配,故而陛下也就当场定了下来。”

雪雁一听这个,就立马反驳道说:“我不同意。为什么要嫁到那么远。天天到哪里吃风沙呀!你们事先问过我吗?”一通怒气冲冲的争吵就这样开始了……

第五十一回:陈雷王府戏小翠 来宾馆内诉衷肠(上)

上回说到,这李雪雁怒气冲冲前来李道宗面前质问。但见这李道宗语重心长对她解释到:“我李家之子孙,身负皇室血统,自打出生,也就注定了她的婚姻是不寻常的。嫁的不是王侯将相,就是皇天贵胄,不可能婚配一个平民出身之人,所以,其他的你就不要多想了。此事陛下也已决定。希望你认真考虑考虑,为李家这个大家庭,也为大唐朝廷做出点事情!”

雪雁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自己竟然成了国家利益的牺牲品,面对这样的困境,该怎么办呢?她很想说些什么,可是在在家国情怀面前,她还能说些什么呢?苍凉的争辩都是徒劳的,想了想还是咽下这杯命运的苦酒吧。

李景恒看这稍显紧张的场景,就带着“同情”的心态安慰雪雁:“你不是一直以平阳公主作为人生的榜样吗?这和亲之事可是我大唐开国头一遭,更要远胜于皇姑,你应将小时候的梦想彻底的拾起来,有梦想的人生才是完整的,不是吗?”

雪雁,虽然明白这次和亲的重量,可是我会嫁给谁呢?王玄策又该怎么办呢?种种的无奈映衬在心头。

回想着这些年,王玄策犹如一个木头人一般,自己频频对他释去的感情,他总是无动于衷,如若真的走了,他会怎样呢?面对忐忑的家国情怀,正如父王说的,李家的孩子不仅应为大唐承担起更多的责任,更应为朝廷尽一份力。

想至此,她突然感觉自己对王玄策的感情似乎向来都是错的。在李景恒这些戳中泪点的话语面前,她有了退缩的念头。她不知道该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合适。带着一肚子怨言与委屈,夺路而走。

小翠一看这情况,连忙跟了上来!

李道宗看着这一幕,不仅颇为心疼,更充满了难以言说的伤感。扭过头,带着无奈与心酸之情,长叹一口气之后,对李景恒责备道:“看看,这都是你办的好事!”

对这一切,早已预谋妥当的李景恒,随即“和蔼”的安慰他到:“父王,既然已经敞开了说,那就给雪雁一点时间。让她好好考虑考虑,咱们也暂时别去打扰他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李道宗于是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留下了几分悲伤的表情。

此刻的王玄策,依旧带着悲怆的脚步,趔趔趄趄的边走边想这:这件事情万万没料到,弄到最后会把雪雁给推出去,他恨自己,这都什么事呀。虽说面对家国情怀,这是一件好事,必定风光无限,母仪天下。但是凭借这些年对雪雁的了解,他亦知道她对这种政治婚姻,定会不满意。

可是,面对陛下已经决定了的事情,雪雁能反抗的了吗?自由自在的爱恋,在这一刻似乎已经荡然无存。人生能有几回秋,茫茫人生路,一切都是这么艰难,这么尔虞我诈。面对这感情与家国情怀,雪雁会怎么办呢?

无时无刻的不在为雪雁着想,想至此,他突然有一些小失落。这些年,他一直把雪雁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来看待,这好不容易都在京城了,可以朝夕相处了,可是转眼就要分离。不经意的在脑海中浮现出她的率真,她的大方,她的温婉而雅,她的……越往深处,他越不敢想……

话再说回来,回到闺房的雪雁,面对着两难的处境,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的不是和亲,而是不知道这时候的王玄策,到底对自己的感情是怎么想的?她不想辜负这样一个有为的青年,不想辜负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毕竟她是爱他的。

看着闷闷不乐的雪雁,小翠这时候也显得很是无奈。她不知道雪雁的真实想法,看着他不开心的样子,是放任不管好呢,还是安慰一下合适呢?不过她调皮的一想,郡主开心说明就是欢喜的;郡主不开心,那就说明是不喜欢的。在她眼中,虽然感觉这和亲,是一件好的事情;但是看着闷闷不乐的郡主,她依旧决定安慰一下她。

“郡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不过,看着你不开心的样子,我也好不开心。如果真的不喜欢这次和亲,我们就去给陛下说说,毕竟他们也不能这样把你往火坑里推呀!”

雪雁听小翠说了这么多,也明了她也是为自己着想。想了想小翠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就回答到:“其实,不是为这个事情,我想的则是王玄策”。

小翠向来就个古灵精怪的姑娘,一听这个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给王长史直接说明此事可好”。

“问题,就在于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说,何况更不知他的真实想法,这些年对他的情谊,他一直都是无动于衷!唉……”

“要不我去给王长史稍一个信,还在来宾馆,你们再见上一面可好!”小翠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说道!

雪雁微微一笑,小翠随即也就明了了她的意思。

当小翠带着这个不算秘密的小秘密出门的时候,恰好遇到了陈雷。陈雷一看就她一人,就色眯眯的说道:“呀哈,这不是翠儿吗,这急急忙忙的干啥去呢?”

这陈雷一向对小翠有非分之想,可是因为雪雁在,他也不敢丝毫造次。这次见她一个人,就又起了色心,说话间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干什么,这可是王府啊,你要敢胡来,我就喊了”

一句这是王府,瞬间给陈雷惊醒了,突然间有了贼心可是没了贼胆。只能无奈的放开了她。看着他离去之后,喃喃自语道:“等没了郡主,到时候你就是我的了”嘀咕之间,不住的窃喜了起来!转念一想,她这急匆匆干嘛去呢,随即就悄悄地在后面跟着。

小翠出了王府没多久,就发现他一直跟随着自己,好在对这一带很是熟悉。她就七绕八绕的就给这个跟屁虫的绕丢了。

第五十一回:陈雷王府戏小翠 来宾馆内诉衷肠(下)

到了这王玄策的府邸,没等禀告,小翠就直接冲了进去。正在歪脖子枣树下发呆的王玄策,看着推门而入的小翠,一轱辘就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往她身后一瞅,一看就她一人,于是就好奇的问到:“你们郡主呢,怎么不见她呢?”

这一句话语已经让小翠感觉到,这个王玄策似乎对郡主还是关心的。就接着他的话语,继续卖着关子说道:“既然王长史这么关心我们郡主,何不去看一看呢”。

“自从陛下决定了雪雁为和亲的公主之后,这已经有了君臣的礼节了,虽然甚想一见;可是,碍于礼节也是无奈!”

“既如此,那就请王长史在明日巳时三刻来宾馆雅香阁见了”。

这一句话语,瞬间让王玄策开心了很多,愁容密布的脸上,顿时洋溢出了欣喜的笑容!看如此之景致,小翠捂着嘴一笑,就转身离去了!

虽说时光冉冉,但是今日的王玄策却感觉到时间过得太过于缓慢,好不容易,磨蹭到第二日天明。他就急急忙忙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不仅细细的梳洗了一番,更翻出了一件得体的衣服。他只想给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尽管时辰还早,但是依旧决定先去等着她。

吩咐周曾备好马车,二人就一起去了这来宾馆。冬日的早晨,虽然几多严寒,但是因为天气还是不错的,看这阳光照耀大地,不知不觉中就有了这么一丝暖意。梧桐树早落光了叶子,一颗颗孤零零的站着,虽然看起来凄惨很多,但是面对大自然的生死轮回,正如他此时的心情一般无可奈何。

掌柜的依旧客客套套,看着王玄策来了,赶忙就将他迎上了二楼。来到这雅香阁,静等雪雁过来。等了有几盏茶的功夫,这雪雁和小翠就这样出现了在了雅香阁的门口。

看这王玄策早已在此等候,顿时感觉到心里暖暖的。小翠也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观此场景,寒暄了一下,就示意周曾随着她退出了房间。

空空荡荡的房中也就只余下了他们二人。两个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虽然也没有几日没见,但是中间发生的太多变故,却让两人不知从何处说起。

王玄策深情的望着雪雁,率先开口道“:这次,陛下选中郡主作为和亲的公主,应该恭喜公主贺喜公主才是,玄策在这里有礼了。”

“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真的以为我愿意前去和亲呀?何况连嫁给谁都不知道?”雪雁不太高兴的回到。

“这次和亲并非屈辱之和亲,而是为大唐之荣耀展现的和亲,更是西域各国仰慕我大唐繁华之和亲。陛下一定会为公主择一个好的夫婿的!”。

雪雁顿时愣住了,她真不知道这个王玄策是榆木疙瘩脑袋还是怎么了,这些年对他的感情,他就没有感受的到吗?越想越感觉不是滋味。虽说如此,不过她转念一想,既如此,那就直白的敞开了说:“如果要是我走了,你怎么办呢?以后你可就见不到我了!”说着就准备拉起玄策的手,当即将碰触到他的那一刻,王玄策突然就将手缩了回去!

虽说这个暗示,给予他的已经很是明白了,但是却见他依旧平淡的回到:“我也想过,很想以后能够见经常见到公主,可是君命不可违,以后的路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时候雪雁难受了,这到底是哪门子的解释吗?好在大唐的女人颇受胡风之影响,早已和男人的性格没有太大的差异,更不想被那么多礼教束缚,同时也不想再这样含糊其辞的谈下去。

于是她就更加直白的说到:“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去给陛下,给父王说!如若他们不同意,我们一起远走高飞,离开这是非之地,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雪雁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予了他,她只是想让他知道,她是爱着这个男人的,什么家国情仇,什么李家荣耀,什么皇族血脉在他面前都可以抛之脑后。仅仅只是为了爱情,为了得到自己以后想要的生活!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当雪雁说完这一切的时候,含情脉脉的望着王玄策,只为等待他最后的承诺!而王玄策则沉默了,他弄不明白自己对雪雁的感情倒是是爱情还是兄妹之间的感情!

自打认识起,虽然每次在一起都很开心,快乐,可是从来没有这样的非分只想!这可能就是兄妹之情吧。可是在听得雪雁即将作为和亲公主下嫁西域的那一刻,却又是那样的失落、无助!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爱情吧!

面对这样的艰难决策,他思虑之后,决定还是要以雪雁为重。此时他似乎已经明白,可能这份纯粹的爱情要大于兄妹之情。但是在这个时候,一切都晚了,故而只听他缓缓的说到:

“这么多年,从我们相识到相知,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我们之间都是纯粹的兄妹之情。这么多年,我不曾想过这样的感情,更不敢奢求这样的感情,如果让郡主产生了误会,这都是我的过错!”

一席话语之后,王玄策底下了头,他不忍看着雪雁。面对着这一切,这应该就是最好的结局。虽然,这份决定不是自己所想要的,虽然这份决定让自己可能以后的一段时光都很艰难,但是这可能对双方,对大唐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雪雁也缓缓的看着低着头的王玄策。这个男人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这一路走来,他帮了她太多太多,可能真的是自己理解错了,这真的就是一份纯粹的简单的兄妹之情。可能真的是自己多想了。看着王玄策这些肯定的回答,雪雁的心境也释然了很多。面对着似乎已经不可能的爱情,只能够为国家出一份力,尽一份忠了。

面对一个似乎已经解开的心结,雪雁望着他含着泪说道:“以后,我不在大唐了,照顾好自己,如有机会,到西域去看看我。”

王玄策面对着这样一句苍凉的话语,瞬间感觉击中了内心深处最致命的一个心结,强忍着泪水,带着无限的痛楚,点了点头:“会的,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看你!”

说完这些,雪雁看着王玄策,王玄策也抬起头看了看雪雁,两个人就这样分开了。

当打开门的一瞬间,小翠和周曾已经在门外站了很久很久。虽然是站在门外,但是面对屋内的谈话,她们二人听得一清二楚。此刻小翠明白雪雁的心境,更明了王玄策的心情。看着雪雁出门,她跟着她就这样转身离去了。

望着离开的两个人,王玄策瞬间感觉到了甚多的悲凉,似乎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应该挽留下雪雁,可是他没有。面对失落的困境,面对已经说出去的话语,他明白这似乎也不能阐述什么了,那就让这一切随风飘远吧……

而周曾似乎已经多多少少的开了窍,带着一丝惋惜之情,默不作声的随着他下楼离去……

第五十二回:太史局内谈未来 王府之中审小翠(上)

苍凉的人生,苍凉的心境,明面上两人可以如此谈说,但是内心中却是五味杂陈。雪雁也想的很明了,这可能就是自己的命吧。生命中能有几个轮回,既然得不到,那就只能再继续脚踏实地的往前走着。毕竟远景是好的,路也是靠自己走出来的!

而王玄策,迈着苍凉的脚步,带着万千不忍,出了这来宾馆。人生中有太多的过客,缘分可能就是一瞬间,缘起缘灭,花开花落都是这样的凄凉。此刻他只想感受一番这朱雀大街的人来人往,与匆匆的过客。周曾一直想安慰他一番,可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依旧只是默默的跟随这。

不知不觉中,二人就来到了长安城,西南角的太史局。他突然想到了师叔李淳风正在这里,于是就想进去看看。当步入太史局之时,守门小吏问起他的名号,王玄策随即报上名讳。只见守门小吏面带喜色的说道:“太史令已经在内堂,等候王长史了。”

这一席话语,瞬间让王玄策甚是惊讶,师叔怎么知道今天我要到来。思索之中,带着些许无奈引着周曾就进了这太史局。

却见这太史局,地动仪地震仪自称一体,量天尺观星台别具一格,各种木质机械在水的作用下,不仅轮换旋转,更是美轮美奂。院子正中,一个高越三丈的木结构装置引起了王玄策的目光,中间部分,各种小人,安坐其上,子、丑、寅、卯等十二个时辰分列其中,只见一个精巧的绿衣木偶在王玄策矗立观看之时,稳稳当当的落下了鼓槌,突然间一阵鼓声响起,吓得他与周曾赶忙退了一步。

只见此时的李淳风带着笑意从里面迎了出来。王玄策随即躬身参拜到:“拜见师叔!”周曾紧接着也行了一礼。

在他们好奇心的驱使之下,经过李淳风的一番讲述。他们也明白了原来这叫水运仪象台,通过水力的带动,利用平衡和均分之原理,每隔一个时辰穿着红衣服小人则左右摇铃;每过一刻,穿绿衣服的小人则敲击鼓槌,此时正是未时三刻,故而刚才绿衣小人落下了鼓槌。看着此精密结构,他们二人顿时心生敬佩。

接着,李淳风就问到:“不知,贤侄今日到我这里可是遇到了难事?”

王玄策虽然心中有万般不舍,但是依旧微微一笑。李淳风观此一幕,也随即明了,于是就将他们二人让进了茶室。只见这茶室之中也是别有一番韵味,各种木制机械、齿轮结构相互交错,看起来颇具科技之感!看茶落座之后,经过几句简短寒暄,就听李淳风问到:“贤侄观我这太史局之景致可有一番感悟!”

听闻李淳风如此一问,王玄策瞬间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淳风哈哈一笑:“这太史局,大部分物件都是通过前人一件件流传下来,再一个个改进过来,才有了今日之气象。这每一件器物,上面都镌刻着每一个制作前辈的名字,只有这样方可以和器物一样青史留名。人生不也是这样,只有不断的进步,方可以取得一定的成绩嘛!”

听闻李淳风这样一番言语,王玄策才注意到。的确每一个器物之上,均有一些蝇头小楷,镌刻这制作者的名号,以及经过。是呀,人生不进则退!师叔说的都对,可是对于感情,此刻他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语。

“师叔,为什么失去一个人会那么悲伤呢……”王玄策,还想说下去,就被李淳风微微一笑,挥了挥手打断了:“是因为雪雁公主的事情吧”

“你怎么知道”

“天底下,哪有我不知道的”

“自从你来了长安之后,我不仅知道你和雪雁郡主之关系非同一般,而且还知道雪雁郡主对你更是一往情深。不过在你的意识中,你对雪雁郡主的感情仅仅只是兄妹之情罢了。贤侄可是因为,陛下钦点雪雁郡主为和亲公主之事,而失魂落魄,心有所愧?”

王玄策望着这个大事不出门,已知天下事的师叔李淳风,随即带着吃惊之情,连连点头!

“贤侄听师叔一句劝,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那就看淡一些。这么多年,你只是没有把握住这个大好的机会罢了;不过,更好的姑娘还在后头等着你呢。要明白凡是发生必有其目的,必将有助于你!”

听李淳风这么一说,王玄策内心似乎稍稍坦然了一些,凡是发生必有其目的,是呀,命运似乎都是上天已经安排好的。

看着心情渐渐好转的王玄策,李淳风接着又对他说道:“纵观你这一生,这仅仅只是你事业的开始而已,你的辉煌不在我大唐,而是显威于异域番邦。更大的事情正在等待这你去做,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迎难而上。”

王玄策还想再深入问下去,可是李淳风微微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只要脚踏实地,命运自然不会辜负于你”。

看如此之说,王玄策也不好再多问下去。命运似乎就是这样,经过李淳风的一番开导,王玄策也释然了不少。

不管何时,我们都可能会面临两难的抉择,在取舍之间时常举棋不定。但是当我们真的将事情分析透彻,问题分析明了,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晰了事情的原则走向。有的人会放弃,有的人会前进,于是,事情也就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王玄策和雪雁同时面对这艰难的抉择。一个人放弃,一个人解开了心结。当雪雁看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内心自然没有了这么多的复杂问题。因此这时候她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国家的安宁,人民的安定,民族的融合而全力为之。而王玄策也渐渐的放下了这段感情,也开始了自己的浴火重生。

泱泱中华五千载,数不尽的人与事构筑了他辉煌的历程。当历史的脉络注定向着和亲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只有人清晰了,历史才会更加明了。

此时的江夏王府,所有人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因为当找不到雪雁之时,李道宗与李景恒父子二人,均感觉到雪雁是不是逃婚了。为此事,这李景恒还臭骂了陈雷一顿。随机发动所有人,快去寻找。

第五十二回:太史局内谈未来 王府之中审小翠(下)

正在所有人心急如焚之时,但见这雪雁和小翠就这样出现了。堂堂正正的走过雕梁画栋的正门,温婉而雅的踱这小正步,来到了正厅。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李景恒和李道宗都愣着了,这个小姑奶奶终于算是回来了。

原本这个李景恒还想问一问她到底去了哪里,可是转念一想,毕竟已经回来了,那就不要再生这番事端了。因为他明白,只要她又回来了,说明这事就成了。一看到了饭点,因此也就颇为殷勤的对她说道:“妹子,你可回来了,吃饭了没,快让下人给上菜”。

雪雁看着这一幕,也明白了这一家子人,刚才可都是为了自己在着急呀。当自己一玩儿失踪,他们也就瞬间无奈了,想到这里感觉竟然有一丝好笑。不过想了想他们也是为了这个家族,为了这个国家,于是也就罢了。毕竟以后见到的机会也不多了,那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望着焦虑万分的父王,再看看失魂落魄的陈雷,回过头来再看看急的满头大汗的李景恒。就带着几分轻松之态对他们说道:“明日就有劳父王奏明陛下吧,我愿意作为和亲公主,出嫁西域,但是一定要给我选择一个好的夫婿。”

听此一言,李道宗感觉这个闺女犹如变了一个人似的。看着雪雁从以前的闷闷不乐,到这时候的脸上充斥着轻松之态,又一次愣住了,这是闹的哪门子事呀。不过,既然她已经决定了,那就甚好。

回到闺房,小翠看着雪雁的心情也很是不错,就委婉的问到:“郡主,你看这次陛下会把你赐婚给那个国君呢。”

经小翠这么一提醒,这时候雪雁才在言语之间,细细的琢磨起这几个国君来:“这于阗王子咱们是见过的,也是仪表堂堂;这松赞干布吗,自然是不错的一个人选。至于这龟兹王,听西域的人说起,他是一个好色之徒,身边也不缺少美人,这要是嫁给他,却是最难熬的了。

至于这吐谷浑的伏顺可汗嘛,听玄策他们提起过,他虽然有一点能耐,但是却是一个懦弱无能之人,何况吐谷浑如今也是在夹缝中生存。所以,整体感觉起来也就这吐蕃赞布和于阗王子还不错。”

面对着没有感情基础的爱情,她能选择的也仅仅只能从能力和实力上来看了。当小翠明了她内心所想之后,也是会心的笑了。

因为早起的缘故,这时候雪雁也感觉到了一丝累意,小翠随即安顿好这里的一切,看着她躺下,就关门出去了。

可是刚一出门,就被一个人给拦住了,不是别人正是李景恒。这李道宗感觉问题应该不是他自己想的这么简单,因此就想给事情闹明白,所以就让李景恒旁敲侧击的去打听打听。结果刚一过来,正好就看到小翠一个人从雪雁的房间出来,顿时感觉机会来了。

也不由得小翠分说,一把抓起她,就给带到了正厅。这小翠还想叫喊,结果被李景恒一声呵斥,也不敢说什么了,到了正厅,一看李道宗也在,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李道宗望着带有一丝惬意的小翠,随即开口说道:“小翠呀,你来我府上也不少年了吧,这谁大谁小你应该是清楚的吧。我这一切都是为了郡主好,把你知道的都给说说吧!”

小翠看李道宗想打听郡主之事,所以就假装糊涂道:“不知道王爷要问什么,小翠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说说雪雁的心态怎会变化的这么快,上午你们去了哪里?”

小翠见李道宗这样一问,顿时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虽然看着李道宗严肃的表情,瞬间又多了一些怯意,但是依旧扭扭捏捏未曾言语。李景恒一看这么个情况,不仅带这严厉的呵斥,更充斥着夸张的表情“哼”了一声。

瞬间,这小翠就如惊弓之鸟一般,把早上雪雁和王玄策相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抖露了出来。刚开始的时候,李景恒和李道宗都很是气愤,想到这个闺女真是的,到这个时候还藕断丝连。但是听到后来小翠说到王玄策只把雪雁当成兄妹之间的感情,没有恋人之间感情的时候,李道宗和李景恒瞬时轻松了很多。感觉雪雁真是懂事了。

通过小翠这一番话语,李景恒感觉到自己是不是这么多年,对王玄策一直有一种成见呢,没想到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王玄策还如此的顾全大局。瞬间感觉自己低矮与渺小了几许。

这李道宗听小翠这么一说,感觉自己还是没有看错这个王玄策的,这些年对他的栽培和锻炼似乎也让他成熟了不少,如果这件事情能平安的过去,一定要多多举荐这个王玄策。

而小翠看看沉思中的李景恒和比较满意的李道宗,只能傻傻的在这跪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想这样的状态快点结束。

李道宗转念一想,紧接着又问到:“你在私底下,有没有弄清楚这雪雁看得上西域那个国家的国君呢?”

小翠一听这个,也不知道是说好,还是不说好。但是面对李景恒严厉的表情,她依旧没有守住这最后的心理防线。还是说了出来:“郡主说是吐蕃的松赞干布和于阗的王子比较合适,但是这仅仅只是倾向,具体的还得有陛下来定。”

听她这么一说,李道宗顿时喜出望外,就赶忙追问到:“你这话可真,郡主真的对吐蕃的赞布比较有好感?”

小翠吃惊的望着李道宗,感觉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不住的点了点头,连忙回到:“是的,这是刚才和郡主在闲谈的时候,提起的,说是在从融州回长安的路上见到吐蕃的赞布,感觉人品和相貌都是可以的。”

话已至此,李道宗也没有了太大的怀疑,感觉这事是可信的。可是李景恒呢,听到这些的时候,虽然有一些无奈,毕竟不是自己喜欢的吐谷浑。但是感觉只要将她给嫁出去,只要将王玄策和她俩人分开就行了,这样以来自己的世界也就太平了。

看着依旧战战兢兢的小翠,感觉已无其他问题,李道宗就对她说道:“下去吧,这件事情一定不要让郡主知道!”

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小翠,听他们这么一说,赶忙起身退了出去,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此时的李道宗,心中的大石也算是终于落地。而李景恒看着雪雁如此之大的变化,当明白一切之后,内心也是欣喜若狂。

第五十三回:弘文馆世民册封 太极殿使臣答题(上)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首。第二日,李道宗就来到这大兴宫前,验明鱼符之后,就来到这弘文馆。

得到李世民召见的旨意之后,随即一溜小跑,就来到其跟前,按照应有的礼节,提起袍子就躬身跪了下来,行了一君臣大礼。

李世民旋即让小黄门搬来一秀墩,落座之后的李道宗发现这魏征和长孙无忌也在。原来这长孙无忌已经拟定好了这和亲试题,此次前来正是恭请李世民御览。

在李道宗到来之前,这君臣三人已经详细的商议了这件事情。李世民端详这呈上来的四道试题:这第一题,的确得发挥他们的才智;至于第二题,自然也考出了他们对生活的熟悉程度;这第三题,也多多少少牵扯到军事能力,对路途的熟悉以及记忆等;这第四题,则是对历史,对时政的了解。这么一琢磨,李世民顿时也就乐了起来,感觉甚是满意。

恰好商议完毕之时,这李道宗就进来了。落座之后的他就详细的给李世民,讲述了如何一步步说服雪雁,雪雁也满心欢喜之事。

听闻此言,李世民顿时对雪雁有了这么一些怜悯:毕竟这也是我大唐李家的血脉,从娘胎里出来就看着她一点点长大,长大后不仅知书达理,更是端庄贤惠。突然就这么失落道:“唉,朕突然间有一些小后悔了,感觉我大唐这么优秀的子弟,似乎不应该前去和亲。”

魏征早已洞穿李世民的内心,随即奏到:“陛下的忧虑甚是,不过这四道试题也完全能够看得出各国使臣的能力,如果他们没有人能够完成这些选项,那此事就此作罢,如果能够完成这也是对国家的一份责任。”

李道宗作为当事人,却不知道如何是好。要明了作为雪雁的父亲,这件事情如果成了,那就是对江夏王身价的提升,如若不成虽然也正合心意,但是还是有一些空荡荡的,故而也就在一旁沉默不语。

听此一说,李世民转念一想,就给他们说道:“既如此,那朕就再加一道试题,命内侍选择九名和雪雁身高体型差不多之人,到时候就看看这各国使臣能否从这十人中,找到真正的公主,能找到了那么这事就成,找不到那就此作罢!”

一听这个,魏征、李道宗和长孙无忌顿时感觉陛下英明,立马跪下三呼万岁。紧接着这李世民就对魏征说道:“玄成,就有你来执笔,代替朕写下这份诏书可好。”

随着魏征一声响亮的“唯”。就立马走到了几案之前,这时候几个小内侍已经准备好圣旨、研好墨、润好笔。只听李世民口述到:“泱泱华夏,自大唐开国以来,江夏王李道宗鞠躬尽瘁,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今有一女,小名雪雁,端庄贤惠,聪明伶俐,特搬旨自今日起赐予我大唐“文成公主”尊号。”

听至此,李道宗已经老泪纵横,赶忙跪下奏到:“陛下,这万万使不得,这应该在和亲之后颁布,如今还没有和亲成功,雪雁如何担当得起呢。”

李世民站起身来,亲手扶起了李道宗,温婉的对他说道:“皇弟,你这一生为国征战,雪雁又是一个可人的孩子,不管成功与否,这公主的尊号,就让她一直带着吧”

这魏征也放下了手中的御笔,随即和长孙无忌一起,对李道宗送去了贺喜的话语。

紧接着,李世民又传下口谕:着四国使臣,明日在太极殿上颁布这各项考核的具体细节。一听这个旨意,四个小黄门已经分头行动,前去传旨去了。

大唐贞观十四年冬月,只见这巍峨的太极殿上依旧彰显了数不尽的皇家气派。随着三声净鞭响起,各位公卿大臣按照往例依次从台阶两边登上这太极殿;紧随其后,四国使臣均着华丽服饰,趋步进入这朝会之所。

众人行过礼节之后,只听李世民开口说道:“自我大唐开国以来,这次和亲是鉴于西域诸国再三求亲所致,因此朕亦倍感慎重,所以特令礼部尽快商议。经过这几日缜密计议之后,特决定将我大唐的文成公主下嫁于诸国中的一国君主。”

四国使臣,一听这李道宗的女儿就是文成公主,素闻雪雁绝色双姝,顿时欣喜若狂。特别是这禄东赞,因为见过雪雁,她的才能与智慧,均得到了印证,于是,发下心愿,一定要给这位公主迎回吐蕃。

于阗王子一听这个,顿时也来了兴趣。虽然与雪雁也很是熟悉,对她也很有好感,但是曾经因为王玄策的关系,倒也不敢有太多的非分之像,听李世民如此一说,自然是决定当仁不让!

这慕容渊文此时也是暗自窃喜,因为就凭借这吐谷浑与李道宗的这层关系,不仅让他感觉亲近了不少,而且也让他感觉到这件事情十拿九稳。

至于这龟兹国的左叶护虽然和这李家渊源不深,但是感觉自己的诚意也是很足的;于是对这文成公主也是势在必得。

看着各国使臣摩拳擦掌,这李世民随即吩咐到:“既如此,就有长孙尚书来给大家讲解考题的细则吧!”

这时候,只见吏部上书长孙无忌出列搬旨道:“鉴于各国使臣,对我大唐之仰慕,故而决定作出下列四道试题,这四道试题分别从不同角度来考虑,最后择优者方可选择第五题,如若这第五题答错,这婚事自然作罢。我大唐乃礼仪之邦,这更符合我皇室选良亲择贤婿之规矩。不知道各位对规则可有异议!”

四国使臣,互视一眼,似乎也没有太多的异议。这时候长孙无忌,接着又说道:“既然,各位对考试规则,没有异议,那就开始第一题吧!”

一挥手,只见四个小黄门分别拖着一个酸枝木制作的精美托盘。上面覆这一块红绸,将红绸一揭开,却见四个带有两孔的巨大夜明珠展现在他们眼前,一根极细的马鬃则挽着放在一旁。

观此一景,不仅朝堂之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四国使臣也是云里雾里,弄不明白是什么个情况。只见长孙无忌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接着只听他说到:“这颗夜明珠虽为两孔,但内有九曲八弯,第一道考题就是让各国使臣将这根马鬃穿过这颗夜明珠。下面开始!”

面对这个毫无头绪的考题,四国使臣就这样开始了试穿。只见左叶护拿起马鬃直接穿入,因为马鬃的柔软和极细,怎么也穿不过去,顿时满头雾水。这于阗王子,看着这一幕,也发了呆。至于这慕容渊文虽然老成持重,但是面对这样不曾见过的试题,也丝毫没有办法。

话说这禄东赞看着各位,怎么也穿不过去,顿时明白了,这第一道题就给大家伙来了一个下马威呀。看着穿不过去的各位,这长孙无忌,紧接着就说道:“这第一题,答题时间是一日,在明日朝会之时,想看到你们的答案……”

在这一声“退朝”的响亮声音中,众人带着疑问依次离开了……

第五十三回:弘文馆世民册封 太极殿使臣答题(下)

面对如此艰难之问题,禄东赞一时半会也琢磨不透,于是就带着一头雾水回到了这鸿胪客馆,一个人坐在屋檐下苦思冥想。恰在此时,这桑布扎走了过来,一问之后也明白了事情之缘由。虽然也亲手试穿了几次,但总是功亏一篑,于是二人均带着失落之情,呆呆的靠着墙坐着。突然,一群小蚂蚁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这桑布扎和禄东赞随即盯着这群小蚂蚁,脑海这么一闪,二人相识一看,会心的笑了……

果不其然,只要对生活多加观察,很多事情就会迎刃而解……

时间转瞬即逝,第二日早朝,这各国使臣,一并到了这太极殿,行过礼节之后,这李世民就问到:“不知各国使臣,有没有想到这答案呢?”

这于阗王子面带喜色的率先站了出来,只见他将这串好的珠子,安安稳稳的放在了小黄门呈送过来的托盘之中。这慕容渊文亦是如此。

这时候只见禄东赞,拿出珠子,将马鬃绑在一只小蚂蚁身上,不大一会,只见小蚂蚁带着马鬃就从另一头出来了!顿时,朝堂之上夸赞这禄东赞之声,不绝于耳。

原来这其他两国使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马鬃穿过着夜明珠。这左叶护虽然费尽心机,可是仍旧没有做成,因此只能失望而来。看着禄东赞的方法,顿时明了了,可是为时已晚!

第一道试题,三国使臣通过。这时候长孙无忌,就公布了第二道试题:在御马监里,各有50匹母马和50匹小马,这都是从御用军马场选出的刚出生两月的马匹,请各位替他们找到自己的母亲,要将小马放到母马身旁,答题时间是三日。

这个试题对草原民族来说,似乎不是太难的。可是面对这么庞大的马群,要一一对照,倒也不是一件易事。但是只要善于观察生活,这个事情还是可以解决的;稍加思索之后,这禄东赞等人已经有了头绪。

果不其然,三日之后,当长孙无忌来前来查验之时。只见这禄东赞的50匹小马均在母马身边吃奶。而慕容渊文的50匹小马也是如此。只有于阗王子和左叶护未曾答对。只听这慕容渊文娓娓道来:“马是认亲的,我将小马饿上一天,第二日,再将小马放出马厩,它自然就去找母马了!”

虽说有人开心,有人失落,但是这考试还得继续。当各位都在寻求第三个试题的时候,却见这长孙无忌则卖起了关子:“各位就暂且回各自的馆舍安歇吧,这已经劳累几天了,在适当时候,我自会公布考题。”

带着疑问,各国使臣就这样回到了各自的馆舍。随着天色的渐渐变黑,在深宫之中的李世民、李道宗、长孙无忌,王玄策等人正在有说有笑的商议这什么。

只听此时王玄策看了看沙漏,随即说道:“陛下,时辰差不多了,我看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不急,再等等,等夜黑风高的时候再来”。

话语之间,君臣几人又其乐融融的又讨论了一些趣事。

看着时间恰到好处,随着李世民的一个眼神。四个小黄门立刻就出了这弘文馆,分别赶到各国使臣的馆舍宣旨到:“陛下有旨,着各国使臣进宫见驾”。

这时候,四辆马车已经停放在了门外。因为这桑布扎外出办事,至今未归,加上已经到了这深更半夜,禄东赞因为害怕归来时找不到路,故而就随手拿起了一袋青稞面。

深夜之中,虽说四国使臣都困意阑珊,但是李世民和众位大臣则是精神抖擞。只见这时候的李世民微笑着开口了:“今夜,传各位使臣来也没什么别的用意,就是看看各位能否在没有小黄门的带领之下,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自己所住的馆舍。”

听此一语,其他三国使臣都愣住了。因为每次出了驿馆,都是在鎏金马车上坐着,有着小黄门带路,要让自己孤身一人返回,面对这诺大的长安城,顿时就没了方向感。所以,在李世民讲完考题的那一刻,急急忙忙的出了宫门,只希望凭借还未曾忘却的这些记忆,寻找归去的路。

不过这禄东赞,甚是庆幸刚才的那一番举动。看来老天还真是眷顾这吐蕃;仅仅就是为了自己方便罢了,没想到陛下竟然将这个当成了试题。这不,他就顺着洒下的青稞面,轻轻松松的往馆舍走着。

于是这诺大的长安城,就形成了这样有趣的一幕:在这夜黑风高的夜晚,四国使臣,有的轻松,有的焦躁,有的如无头苍蝇,有的像脱缰的野马;在四个小黄门举着宫灯的监督之下,寻觅这回家的路。

不用多说,这第三题自是禄东赞胜出。

折腾了一晚上的四国使臣,带着困意,就这样上了朝;好在禄东赞因为用时最短,这个晚上睡的还算安生,气色自然也是比他们三位强了很多。

看着他们强打着精神,面带困顿的表情,行这礼节。李世民也乐了:“不知各位昨夜睡的可安好否?”

一番寒暄之后。看着他们依旧深感疲倦。这长孙无忌也是暗自窃喜的阐述了这第四道考题:“这第四题,就是向我朝的太史令提问一个史学上的问题。只要你们能难倒他,那你就获胜了;如果难不倒他,那就是失败了,各位可知否?”

随着,四国使臣的一声:“唯”这第四道试题,就这样开始了。

但见这太史令李淳风,面对着四国使臣,器宇轩昂的拱手站立在太极殿的正中。互相行过礼节之后,考试就这样开始了。首先提问的是这慕容渊明,其次则是这左叶护,再接着的是这尉迟伏阇信,他们三人不是问西域历史,就是问旧国故事,结果都被李淳风一一解答。虽然偏僻,但是对这个从小就博览群书的一代神算来说丝毫难不倒他。

观此一幕,禄东赞凝神想了一想,走上前去向太史令李淳风问到:“素闻您博学多才,我无论如何是难不倒您的。现在,我只向您提一个问题,请您告诉我:我应该向您提出什么问题,您才回答不出呢?”李淳风一下子愣住了,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一问,不仅问的李世民、李道宗、长孙无忌以及列位臣工愣住了,更让王玄策呆住了。因为在他心中,这个师叔自然是身藏深功与名;不曾想,就这样被问倒了。看来这就是天命,雪雁还似乎真如师叔以前所说的那样,的确是该出嫁西域!

当长孙无忌准备宣布禄东赞获胜的时候。这左叶护随即就站了出来辩解道:“这第四题提问者问的应该是史学上的问题,可是这禄东赞问的并不是;因此,外臣感觉这不能算是问倒这太史令吧。”这列位臣工听他这么一说,均感觉在理。

不过这时候禄东赞微微一笑道,就开了口:“启禀陛下,这次我四国使臣前来大唐迎娶文成公主,自然就是创造历史,今天这几道题的测试自然也会获得史官的记录,包括现在我们的君臣答问,也会在史书上写上一笔,这怎能说不是历史呢。”

简单的一句辩论,说的众人心服口服。这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听这么一说,也深感欣慰,这不就是历史吗。所以,在李世民的示意之下,长孙无忌随即宣布禄东赞再次获胜。

历史都是现在人不停的创造,不停的抒写,只有做好自己,才能在历史的功劳簿上计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五十四回:雪雁远嫁吐蕃国 玄策勇救天竺使(上)

历史的车轮总是在前进中创造出无与伦比的事情,当我们都在回味过去的时候,有的人已经在创造历史。当历史的痕迹深深的烙印在我们脑海之中的时候,我们应该感谢他们的伟大执着与不畏艰险,以及为国家,为民族,立下的不朽功勋。

这吐蕃国使臣禄东赞一路过关斩将,一次性的答对了这四道考题。正是因为他的全胜,回答的也颇具精彩,所以深得李世民的喜爱。但是面对依旧不舍的文成公主,他还是想来考一考这个禄东赞。

虽说禄东赞对自己的精彩表现也颇为满意,但是他亦明白,这第五题,断然不能懈怠。

既然重要,李世明定是不会在今日的朝会之上讨论这个事情。于是,随着长孙无忌的话语,四国使臣也就暂且退出了朝堂,回到了这鸿胪客馆。一方暂时欣喜,三方暂时忧愁。

画风来到了鸿胪客馆,这时候虽然他们均不知道这第五题是什么。但是,这禄东赞对迎娶公主却是信心满满,总感觉这都如上天的恩赐一般。

这于阗王子自打开始,就感觉到自己的希望不大,所以此刻也是无欲无求。

这慕容渊文虽然老谋深算,算得上一个全能型人才,可是在这场斗智斗勇的考试中,也是自感欠缺不少。因此也深深的不希望这禄东赞,答对这第五道试题。让和亲就此作罢。

这左叶护,因为输了好几次,虽然每次都没有大意,可是因为没有答对的关系,只能够甘落人后,唉声叹气。

面对着汹涌澎湃的各国使臣,为防止再生事端。这时候只听桑布扎和赛汝贡敦对颇为得意之禄东赞说道:“听说这各国使臣对我们很是不满,我们不得不防呀!”禄东赞听了之后,顿了一下神,接着又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的王玄策虽说已经抛弃了爱情,但是却留下了和雪雁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友谊。其实在他心里,很不愿意这禄东赞能够答对这第五题,可是这一切已经由不得他做主了。明月当空,月光洒满院落,抬头望月,依旧是这样的苍凉。

时光来到了这江夏王府,虽说这雪雁和小翠也在不停的嘀咕,但是能够看的出来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太好。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她们也早已知晓,目前也只有吐蕃人完全答对了这四道试题。能不能出嫁,就看这最后一试了;虽然不想嫁那么远,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又到了这月圆之日,天刚蒙蒙亮,这禄东赞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入朝觐见。随着三声净鞭响起,九品以上的在京官员,以及各位公卿大臣按序依次进入这朝堂之上。行过礼节之后,这朝会也就在庄严肃穆中开始了。

只听李世民说到:“这四道试题已经考核完毕,目前来说也只有吐蕃国使臣全部答对,至于和亲这个事情,还是要看缘分的,公主能不能够嫁给你们赞布,就要看你能不能选出真正的公主了。”

禄东赞诧异了:这是个什么情况,还有真假公主?诧异归诧异,也只能够认真细致的听着看着。

但见此时,一小黄门将一个明黄色绸缎覆盖的红木托盘,呈到了长孙无忌面前,只见这长孙无忌缓缓的抚开托盘上的绸缎,拿出试题一看,就招了一下手。

这时候从偏殿走出来十个头盖喜帕,身穿大红色喜袍的女子。一个个不仅步伐一致,身高相同,而且姿态以及言谈举止更是大同小异。大眼这么一看,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没有丝毫的差别。

当禄东赞和桑布扎以及各国使臣看的发呆之时,只听长孙无忌说道:“这第五道试题就是选公主,这十位妙龄多姿的女子之中,只有一位是我们真正的公主,只要使臣你能准确指认出公主,那么这和亲就可以礼成。时间半炷香。”

李世民看着这一幕,在内心深处也在默念这:一定不要选中。这王玄策观此一幕,也是内心中砰砰砰直跳,深切的希望结果可以选不对。

而雪雁虽然早已被人告知,一定不要有任何形体上的暗示,但是内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嫁与不嫁也是一对矛盾共同体。算了,一切听天由命,就让命运来给自己抉择吧!

而此时的李景恒,虽说也不知道那个是雪雁,但是内心之中则是很高兴能够将这个妹子嫁出去。

面对如此难以捉摸的一幕,这各国使臣也都暗自窃喜的望着禄东赞,希望他选择不对,因为只有这样,这和亲才能就此作罢。

面对这样高难度的问题,不仅让朝堂之上的众多大唐英才都犯了难,更别说这禄东赞了。但见他微微皱起眉头,不住思索这,时而看看一脸茫然的桑布扎,进而又望望朝堂之上的列位臣工,最后再琢磨琢磨这十位妙龄女子,也是一脸尴尬。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再要是猜不出来,这和亲可就作罢了。鉴于只能有一次机会,他亦是不敢轻易的指认。

看着即将燃尽的清香,突然间脑海一闪,决定这最后一搏。但见他大声说道:“我认出来了,公主头上有朵红云。”

一听这个,李世民顿时一愣:文成公主头上有朵红云,朕怎么不知道?随即就向文成公主望去。在这一刹那,虽然那些宫女都盖着喜帕,但也纷纷向公主望去。这李雪雁也吃了一惊,抬起头向自己头上望去。

而王玄策也在寻找雪雁的那一瞬间,听闻禄东赞这样的话语,再看看这十位女子的表情,顿时明了了,这婚事必定成了,一种失落感涌落心间!

在这十位女子表情、动作变化的须臾之间。禄东赞看得真切,便大步上前,跪在文成公主跟前,高呼:“吐蕃使臣禄东赞拜见公主千岁!”

这时候李世民,也明了了禄东赞的用意,满脸欢笑。各国使臣和文武大臣,瞬间也被吐蕃使臣的聪明才智所折服。

当雪雁,掀起喜帕的那一刹那,心中也对命运给自己选择的夫婿,似乎有了一丝认同。于是乎,就这样,当着众位公卿和朝臣的面,李世民当场许下了这门亲事。而雪雁,也以温婉而雅的姿态,感谢陛下的隆恩!

历史的车轮又一次的走向了一个陌生的方向,纵观这么多年,这可是大唐开国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和亲。李世民要的是西域臣服的心,禄东赞要的是结交大唐的使命。文成公主一个生存在夹缝中的女人,身上流着大唐皇室的血液;也只能够将自己的路交给国家。这份感情不知道能不能成为真正的感情,但是既然选择了,就要勇于的接受。

第五十四回:雪雁远嫁吐蕃国 玄策勇救天竺使(下)

王玄策,一个下五品官吏,面对着眼前的一切,也是五味杂陈。自己的路该往那个方向走去呢?当听到李世民宣布和亲礼成之时,他才彻彻底底的意识到,自己对雪雁的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其实是真踏实意的爱情,而不是什么兄妹之情。

罢了,后悔还能怎样,正如师叔李淳风说的那样,这可能就是命吧。既然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也就只能够默默的接受、承认。凡是发生必有其目的,等待自己的将是更加辉煌的人生!

而听闻此言的李道宗和李景恒心中自是欢喜的紧。李景恒在陛下宣布决定的一刹那,侧脸瞄了一眼王玄策,看着他如此之神情,一个不屑的眼神,与得意之情,同时涌在了心头!

按照应有的礼节,李世民为了显示大唐朝廷的重视程度,这送亲的使团,自然也是王的级别,当然这重任非李道宗莫属。同时也恩准了吐蕃国的各种要求,比方说桑蚕的种植,农耕的方法,科技的改进等等。面对如此盛宠,如此恩赐,这禄东赞和李道宗自是倍感欣喜。

至此时,禄东赞和桑布扎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终于将公主迎娶到吐蕃了。

散朝之后,陈茂材依旧和往常一样,驾着马车,在大兴宫外候着王玄策。这时候的陈茂材也理解此时他的心情,毕竟也是这么多年的感情,故而这一路没有丝毫的言语,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走着。

在即将到府之时,在一个人少的拐角之处,却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异域番邦人士躺在墙角。先是陈茂材一愣:“大哥,有情况”,赶忙停下马车,抽出利剑加强戒备。进而是王玄策立刻翻身下车,上前查看。

但看此人伤势甚重,奄奄一息。陈茂材又警惕性的巡视了周围一圈,看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像。二人随即一商议。于是就将此人,直接放在了马车之上,飞奔回府。

经过半条道街,就到了府邸,随着紧促的敲门声。急急忙忙开门的周曾,一看这个情况,就赶忙问起:“啥情况,这怎么回事这?”。

王玄策也顾不得多做解释,就将这个异域番邦人士平放在院子里的软床上,一看这伤口还在不停的滴血,就立即吩咐周曾快去拿药。通过简单的包扎,又随手开了几幅补血的药,让陈茂材速去宝生堂抓药。安排完这一切之后,就让周曾在这里好生照料。

也就小半天功夫,这个异域番邦人士,就这么迷迷糊糊的苏醒了。王玄策又过来看了看,感觉形势比先前好了一些,就不显得这么急促了。这时候,陈茂材就些微疑虑的问到:“大哥,你说咱们救的这个人是什么人呀,会不会是坏人?”。

王玄策细细的琢磨这他说道:“感觉不像。对,最起码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应该是西域哪一个国家的使臣。”

“哪一国呢?”

“这个,还不清楚,一时也拿捏不准。”

“大哥,他怎么会伤的这么重呢?”周曾顺着他们的话语就接到。

“你问我,我问谁呀,等他清醒之后,再说吧”,王玄策无奈的一笑,就转身回了书房。

这周陈二人,看着手头已无他事,于是会心一笑,就继续对弈去了。

经过两三天的细心照料,这个异域番邦人士,精神状态已经明显好了很多很多。看着王玄策等人过来,就躺在床上,面带谢意的施礼道:“多谢三位搭救”。王玄策看着他大为好转的状态,就赶忙嘱咐到:“多多休息,不必如此礼细”。

望着如此谦卑之王玄策,这个西域人士就主动说到了自己的来历以及用意。原来他叫多摩多罗,不仅是曷利沙国的使臣,更是戒日王的右国相。此次戒日王派遣他前来大唐,正是为了觐见天可汗陛下,修两国之好。可是不曾想,竟被左国相阿罗那顺派人追杀。

这阿罗那顺自从戒日王开始统一五天竺之初,就一直伴随其左右,因为作战勇猛,敢打敢拼,所以就深得他的信任。这些年来,随着野心的膨胀,虽然弑君篡位之心久亦,但是摄于戒日王之实力,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次多摩多罗,出使大唐国就是他的建议。原以为他是一番好意,不曾想到的竟是,他为了铺平其弑君之路,就准备在异域他国杀掉这最大的拦路虎多摩多罗。

这一路,多摩多罗也算是九死一生,紧赶慢赶的多次逃过他派遣的刺客之追杀,终于到了长安。结果一不留心,仍旧被他们追了上来。在他们救起他的前一天晚上,经过一场恶斗,侍卫也都尽数战死,他也奄奄一息,艰难逃脱,再后来就是被王玄策给救了。此时他深切的希望,可以见到天可汗陛下,递上国书,完成使命。

王玄策一听这个,也被他的至诚精神所感动。于是就说明了自己的官职,以及可以带他觐见陛下,只是目前请他好生安歇,养足精神,等恢复体力以后再说。

这个多摩多罗向来就是个急性子,再加上这一路走来,太过于艰辛,看着自己已经恢复的不错。故而一再的恳求王玄策,在此时就带他觐见大唐的皇帝陛下。

虽然不是朝见的时节,可是耐不住多摩多罗的再三恳求。这王玄策也只能够应了下来,就让周陈二人,出门备好马车。正是因为他们这一仓促的决定,在他们走出府邸大门的一刹那,发生了一件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原来,这阿罗那顺派出的刺客,早已乔庄打扮成普通的西域人士,丝毫看不出是天竺来的刺客。那一日,经过一番征战,侍卫们为了保护多摩多罗快点逃走,亲身阻挡了这些刺客,算是多给他争取到了一点时间。

虽说他暂时逃脱,但是仍旧逃不掉这些刺客的耳目。当他们又寻到这多摩多罗身影之时,恰好就看到这王玄策和陈茂材,急急忙忙的将多摩多罗给救了下来。看这有唐人牵扯其中,当时又是上半晌,也不好下手,就尾随这他们到了王玄策的府邸。

于是,就严密监控,只为等待多摩多罗出现的一刻。等了几天,机会就这样来了。当然,这几天内这些刺客也决定破釜沉舟,雷霆一击。当这四人从府中出来的瞬间,一直喂毒的三棱箭,就从门前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朝着多摩多罗飞来。

在射出毒箭的那一刻王玄策已经发现,可是因为距离过近的缘由;虽然推了一下多摩多罗,但是这只箭,依旧插向了多摩多罗的臂膀。顿时,百姓四散而走,场面甚是混乱,周曾和陈茂材观此一幕,立马抽出宝剑沿着纷纷逃去的人群前去寻觅。

王玄策看了看也不是要害部位,稍显宽心;但是当他拔出箭头的那一刻,才发现这乃是一支毒箭。不大一会,多摩多罗血液已经凝固,脸色也已泛青。

此时的多摩多罗也已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命不久矣。随即,就强打着精神,从胸口处摸出了贴身藏着的国书,颤抖着递给了王玄策。

随着毒素的涌向全身,须臾之间,多摩多罗已经舌头发硬,说不出任何话语,只能够瞪大了眼睛,顽强的用手指着国书。不用多说,王玄策已经明了其用意。

随着天竺刺客的周详计划,刚才急急忙忙追过去的周陈二人,已经觅不得他们的踪影。介于王玄策与多摩多罗的安危,二人只能够再次急匆匆返回。可是在他们返回之时,发现多摩多罗已经离去……

望着离去的多摩多罗,他们三人百感交集:好不容易救活了,就这样又走了。

可是事实已经发生,还能怎样。虽然甚是伤心,但是王玄策收拾好心情,依旧决定还是去宫中一趟,完成这多摩多罗未曾完成的使命……

第五十五回:玄策奉命使天竺 三人酒肆抒情怀(上)

当一个人孜孜不倦的专注于某些事情的时候,很多机缘就会悄然而来。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将心态放正;只有放正心态,随遇而安;当遇到事情的时候迎难而上,机遇就是你的!

王玄策带着一腔热血,就到了这大兴宫前。验明了鱼符,就入了皇宫;过了太极殿,就来到了弘文馆。此时的李世民正在翻看着新近呈上来的古书,看到王玄策来了,顺手就扔下书本问到:“所谓何事,这么急急忙忙的?”

于是王玄策就一五一十的将这几天遇到的情况,声情并茂的给李世民做了一番讲述。这件事情听得李世民顿时也是一头雾水,这个曷利沙国在哪?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呢?

随即就吩咐内侍取来了皇舆周天图,经过这王玄策详细的这么一指认。李世民才猛然明了,这曷利沙国原来就在天竺。接着,就见他翻看这戒日王呈送给自己的国书,却见这国书,用梵文和汉文两种文字书写。只见这汉文,清一色的蝇头小楷颇有羲之遗风,看来书写之人对大唐也是甚为了解。

但见这国书写到:尊贵的大唐皇帝陛下,我曷利沙国虽地处偏远,但是方圆五千余里,气候温和,土地肥沃,物产颇丰。素闻皇帝陛下亲贤臣远小人,不仅贤明远播,更仁义布于四海,故而特遣右国相多摩多罗出使贵国,愿结同心之好……。

李世民细细读完这封情真意切的国书,再加上王玄策的一番诉说,也已明了这曷利沙国看来是要和我大唐修好。再一琢磨这皇舆周天图,这曷利沙国,正好在吐蕃国和泥婆罗国南部。脑海一闪,就从战略角度考虑着,如若真能修好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既能防着吐蕃,又能监控这吐蕃,何乐而不为呢?

这时候,只见这长安令也是急匆匆前来奏报:“近几日发现不少异域番邦人士的遗体,散落在长安城的不同地方,死像甚是难看。经仵作查验,应该是经历过一番恶斗,且刀刀均戳中要害。这些死尸似是天竺人士,只可惜,至如今暂时还未曾发现是何人作案。”

听闻这番奏报,李世民和王玄策已经明了个大概:定是多摩多罗的侍卫,被这左国相阿罗那顺派遣的刺客杀害!但见这李世民长叹一声,就对长安令说道:“厚葬这些天竺勇士吧”。

长安令得到旨意,立刻就退下办差去了。

突然间一个宏大的梦想就此诞生在李世民的脑海之中:既然西汉有张骞之凿空西域,东汉有班超的加固西域,我大唐怎能就此落后呢?目前看来,这曷利沙国已经遣使修好,说明戒日王的诚意也是十足。况且使臣又死伤在我大唐京城,更应派遣使者前往说明,以表明我大唐之诚意。可是派谁去呢?

不经意间,目光就扫至这王玄策,顿时,感觉他正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经过这一番琢磨,虽说这左国相阿罗那顺有这篡权夺位之心,此行也甚是危险,但李世民从大局考虑,依旧说出了这宏大的想法:

“爱卿,目前有一件事情,虽是一份美差,但颇有几分危险。既然这曷利沙国想和咱们大唐修好,况且这使臣又在长安城遇害,朕更应该回派一使节前去说明这一切。一方面自是修好,另一方面也是查看一番这个国家的制度,政局到底如何。

自古以来,都有蛮夷与华夏之分,朕以为人既然生于天地之间,不仅不应该分的这么细致,更应平等的看待。如若这戒日王也是开明之君主,自然可以修好、通使。同时,这吐蕃也在高原上崛起,虽说此次和亲,足可以化解两国之间的潜在矛盾,但是更应多加防范这他们,有备方能无患嘛。如若真能和这曷利沙国修好,从战略上看,自然是可以对吐蕃形成一种夹击之势。”李世民在这弘文馆内,一边踱着方步,一边思索着给他说着。

王玄策听闻这一番战略性的言论,顿感这陛下之机敏,之谋略,故而也是颇为佩服:“如此以来,可以保我大唐在大方向上,再次占据优势,天下无忧矣”。

虽说李世民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又不无忧虑的说道:“既然这阿罗那顺是这曷利沙国之强权国相,这次又把右国相多摩多罗在咱大唐给除掉了。朕虽有意让你出使这曷利沙国,只是此行似乎颇为凶险?”

王玄策听闻此言,也明了李世民这一番话语的重量。即使有再大的危险,如果能为国家立此一功,能为陛下实现此番宏大愿景,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况且陛下又如此的为自己之安危担忧,做臣子的岂有不肝脑涂地,以身许国的想法。于是就不假思索的回到:“请陛下放心,臣正当壮年,理应为陛下分忧,为大唐尽心,完全可以应付这一切,如若成行,定不辱使命。”

李世民看着如此爽快的王玄策,就拍着他的肩膀,欣喜道:“好,既然是使节,你自可便宜行事,行汉张骞,陈汤,班固例!”接着一想又说道:“不过为了掩众国之耳目,这次自然是不能只造访这曷利沙国一个国家,那样,你就跟随这江夏王亲自护送文成公主出嫁吐蕃,先出使吐蕃、接着泥婆罗、再到这曷利沙国一番查看与游历,多了解风土人情,国家政治体制,君臣之关系等等!”

李世民的这一番话语,说的王玄策顿时心潮澎湃,热血沸腾。通西域,交天竺,这自然是青史留名的好差事,再加上李世民如此细致之安排,贴心的话语,不仅让王玄策感觉甚为妥当,更是让他死心塌地的效忠这一代明君。即使前路再过凶险,他也在所不惜。随即再次跪下,叩谢李世民浩浩皇恩。

“快起来吧,咱们君臣再聊聊细节”

“谢陛下”。

于是,李世民将心中所想尽数说于王玄策,王玄策也将大致思路详细讲给李世民。这一宏大构想,就这样在君臣二人推心置腹,语重心长的交流中渐渐的有了大致框架。

又是一个正朔之日,盛大的朝会按照定制在这太极殿内庄严进行。列位公卿大臣惊闻曷利沙国使臣,在长安街头惨遭杀害,不仅吃惊不小;同时建言国家不论大小,更应以礼相待。故而应该派遣使节出使这曷利沙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于是,李世民就顺理成章的昭告天下,派遣王玄策为大唐国使节,随江夏王护送文成公主远嫁吐蕃之后,沿吐蕃、泥婆罗出使这曷利沙国。

这李景恒听闻这样的安排,心中不免得有一些欣慰:毕竟这可不是一般的出使,说不定他就死在了这个乱象丛生的国家。不过这李道宗听闻他和自己一起送嫁文成公主,却是有这一番别样的欢喜之感。

这王玄策和禄东赞虽说是老相识,但是因为害怕被戴上结交藩臣的帽子,所以自从禄东赞到了这长安城以后,两人也未曾私下相聚过。听闻今日之朝堂,李世民将出使吐蕃的重任交于王玄策。因此下朝之后,禄东赞欣喜的向王玄策发起了邀请。

因为有了这使节身份之后,已经没了这些忌讳。因此,当王玄策听闻禄东赞这一想法之时,也是欣然同意。两日之后,来宾馆相见。

第五十五回:玄策奉命使天竺 三人酒肆抒情怀(下)

说起这来宾馆,前文已经提起,前来京城的达官贵人也都颇为熟悉。房舍雅致,厨子一流,菜品更是兼具东南西北各大菜系。向来爱好美食的禄东赞,虽然前来长安时日不多,但是对这吃的研究,丝毫不亚于土生土长的长安人。

自从这雪域高原,走向这八百里秦川。这禄东赞虽说对这长安美食倍感向往,但是这次宴请即将出使吐蕃的贵客,自然是不能用这长安的美食随便应付。

究其原因,正是因为此次出使,禄东赞是有备而来,所以他才能展现的如此得心应手。体现在细节化的一个方面,就是为了防止长时间滞留长安,他还特意带来了一个吐蕃的厨子。因此他就准备用地道的吐蕃菜肴,来宴请这王玄策。所以就把这吐蕃厨子请到了这来宾馆的后厨,开始了应有的烹饪。

这参加宴会的自然就这三人,禄东赞,桑布扎和王玄策。一跨进这来宾馆的门,掌柜的就已经认出了这个常客,带着殷切的语气迎接到:“王长史,您可来了,这吐蕃国的两位使臣已经在上面候着了,还是二楼的雅间”。

随着这掌柜的一声吆喝,在这二楼雅间的禄东赞和桑布扎,得知王玄策到来,赶忙就迎到了这楼梯口。随着一番简短的寒暄,三人就进了这雅间。而赛汝贡敦和周曾两个情形相近之彪形大汉,自然是在门外安然的守着,闲聊这。

细看这禄东赞今天也是器宇轩昂,桑布扎也是分毫不让,二人均显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自从取得大唐天可汗陛下承若将,文成公主下嫁吐蕃之后,他们二人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于是就展现出了和以前大不相同的心境。

王玄策在那些日子的心情也是沉重的。毕竟在失去时,猛然间发现和雪雁之间,似乎恋人之间的感情要远大于兄妹之情,可是面对家国情怀,他能选择的余地并不多。虽说已经辜负了她,但是后来也已想的明白,看的透彻:恋人之间最真挚的感情不是我夺你所爱,而是面对现实不能在一起的时候,我依旧祝福你!

就这样王玄策带着深深的爱意,内心深存这一抹愧疚。又经过师叔李淳风的一番开导,自然是将这份爱意深深的埋藏心底!

好在在这最后的时刻,李世民竟让他出使吐蕃等国,这样加上送亲的队伍还能相处一段,这也让他心存一份感激。想了想,人生活着就是要实现自己的价值,何况当时师父也是这样教育自己的,于是乎,想到这立功立业之时,心情自然也好了很多!

三人分宾主落座之后。随着地道的吐蕃美食一一呈现,宴席就这样开始了。一番寒暄与推杯换盏之后,但看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只听禄东赞这样说道:

“玄策贤弟,自打上次一别,已经有两年之久,虽然这些日子在长安城中不时相见,但是按照朝廷律令,实在是没有多聊什么。好在今天贤弟被天可汗陛下委任为出使我吐蕃之使节,按照惯例自然是可以想见了;以后我们畅聊国事,深谈抱负的机会还多着呢。所以,这次请贤弟过来,仅仅就是为了畅聊昔日之友谊,好好喝上这么一场。不谈国事,你看如何!”

王玄策听禄东赞这么一说,顿时满心欢喜:“既然先生这么说了,那么今天咱们就只聊昔日之友谊,谈谈西域的风土人情,聊聊吐蕃的美景美境足矣。”

“贤弟这番提议甚好,美景陶冶心情,美境舒缓情谊,这样既不显得单调,又不感觉话题枯燥。甚好甚好。”桑布扎放下手中的筷子,紧接着王玄策的话语说到。

三个人就这样在轻松的氛围中,开始了失去好久的谈话。从青海湖聊到了纳木错,从大昭寺聊到了准备给文成公主建造的布达拉宫,从中原的小麦聊到了青藏高原的青稞,从中土的丝绸聊到了西域的粗布,从华夏的儒道佛三教聊到了吐蕃的苯教。这一场聊得甚是通畅,甚是随心!

说起这华夏佛教,只听这桑布扎随口就聊到:“我前些年游历天竺各部,听说那里有一个大唐僧人,算起来至今日到达天竺应该有一十二年了。跟随戒贤法师在那烂陀寺学习佛法五年有余,此人佛法精深,不失为一个奇才,自打学习了天竺的大小乘佛教之后,在大大小小的辩论会上让天竺各部僧人为之失色!名震五天竺。”

王玄策听到这里,一颗好奇的心就涌上了心头,竟有大唐的高僧身在天竺,算过来,竟是在贞观初年去的天竺。想到这里,脑海一闪,就紧接着问到:“不知此人法号是谁,年方几何?”

“应该四十来岁,法号暂时还不甚明了,因我去游历天竺之时未曾遇到,但是名声甚响亮,只听得本名姓陈。确实来自东土大唐”桑布扎不紧不慢的回到。

说到这里,王玄策也不好再深问下去。只希望到达天竺诸国之时,可以会一会这个大唐僧人。

又是一番诗情画意的闲侃闲聊,几坛酒下肚,三人已经醉意朦胧。宴会也就这样始终在谈天说地中轻松进行结束……

一轮明月悬挂在西南方的天空,一阵寒风袭来,让初冬的夜色多了甚多的苍凉。几片枫叶飘下,似乎在诉说着不禁的惆怅。亭台楼阁,一应俱;雕梁画栋,更显气派。在沿湖的居室旁边,一扇窗户支开,明亮的灯光下。雪雁与小翠不住的畅聊欢笑,但是最后目光也都停留在这醉美的月色之中,傻傻发呆。

再过一些时日,她们就要离开大唐,离开故土,到达雪域高原的荒凉之地。虽然以前对吐蕃还多多少少有一些理解,但是依旧在她脑海中形不成意识,得不到一个直观的表达。

远离故土的游子,此刻都有依依不舍的心情,都有诉说不尽的衷肠。都想再看故乡一眼,都想再深深触摸故乡的泥土,亲吻故乡大地的芳香。

可是身为大唐的公主,原本应该有一个好的归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锦衣玉食永不奢求。可是自己喜爱的人,似乎对自己没了信心,一厢情愿的感情受伤的似乎永远都是自己。

回头,已经成了不可能,既然没有了选择爱情的权利,那就要有一份为国出力的执念,谁让自己流淌这大唐皇室的血液……

好在这松赞干布,以前也有一面之缘,看起来也是一位雄才大略的英主,身为未来的吐蕃王后,自己应该为两个国家做点贡献。

纵观历史,和亲的公主不胜枚举,从大汉开始,有几个能够名留青史?她们仅仅只是政治的附庸工具罢了。

自己虽然身处大唐初年的贞观盛世,但是至如今大唐才立国二十五年。虽说自己身后有这,这样一个强大的国家,会被优厚对待,这是母庸质疑的;可是,在大汉,在魏晋,在隋朝,依靠自己母国强大而和亲的公主,下场似乎也不是太好。

至如今也只有王昭君这一个不是公主的公主名垂青史,一次和亲换来大汉七十年之和平。既如此,自己就更应该发挥应有的本色,做一个像长孙皇后这样的贤惠的内助,协助松赞干布将吐蕃治理好,让吐蕃人民安居乐业,和大唐的关系永远的相敬如宾。

想到这些,一颗为国家立功,为民族立业的想法已经深深的在她的内心深处萌发。窗外一阵寒风抚来,让二人不住的缩了一下脖子。只见远处,一个侍女沿着湖边的栈道,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大声喊道:“公主公主,你快来看看,王爷和公子吵起来了。”

第五十六回:带醉意深伤众心 别故国再展深情(上)

春天萌芽出土,夏天荷花飘飘,秋天树叶被风摇,冬天百草穿孝。四字并成一字,不差半点分毫。暑去寒来杀人刀,劝君及时行乐最好!恶人终归是恶人,当坏事做尽,自然会得到上天的惩罚,多行不义必自毙!

雪雁听闻父王和大哥吵了起来,凝思的神态顿时回了过来。容不得收拾,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去。

原来是他们二人,为了她的事情,发生了争执。因为李世民已经钦点了有李道宗,来亲自护送雪雁远嫁吐蕃国;所以这李景恒也想参与这次出嫁送亲。可是李道宗坚决反对,于是乎两个人就这样吵吵了起来。

这事,归根到底就是小事一桩,父亲与儿子之间,能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呢?可是这个李景恒就是猪一样的队友,原本他也没想着参加这次送亲的队伍,但是因为王玄策奉命出使吐蕃国,泥婆罗,天竺等国。他就想到了既然王玄策能去,他为什么就不能去呢,于是乎和陈雷在来宾馆内一合计,也要参加这次送亲。送亲干嘛呢,就是为了继续整整这个王玄策。

虽说有这个想法,但是要想参加,最起码得得到父王的允许。因此他就不分场合,不分神态,仗着自己是李道宗的长子,李雪雁的大哥,就带着醉意,回到了王府,给李道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道宗一看他这醉醺醺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问题是你既然想参加这次送亲的队伍,就算是醉了,你也应该好好的给李道宗解释一番,哪怕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一说不忍心这个妹子出嫁,想再陪她一段距离等等多好呢。

但是,这个李景恒可真是酒后吐真言,只见这个愣头青带着醉意,直接回了一句:害怕王玄策参加送亲队伍亲近雪雁,担心有不轨举动,要去保护她!

李道宗听闻此言,自然是内心之中升起了,千百万个不愿意与恶心之感,可是李景恒依旧不依不饶。话不投机半句多,须臾之间,这父子二人,就大吵了起来。

雪雁听明白侍女的这一番解释之后,瞬间对这个大哥又憎恶了几分。随即停下了脚步,在准备转头回去的那一刻,转念又一想:就让他去吧,毕竟这也是自己的亲人,如果不让他去,就凭借他这张嘴,以后更加说不清楚了。于是,加快了脚步,沿着湖边栈道,快步的走到了正厅!

面对争吵中的二人,雪雁也没有拐弯抹角,就直截了当的对父王说道:“那就让大哥一块去吧。毕竟这一路上也好相互照应”。说完,用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父王。李道宗愣了一下,看着她,也不好说什么,就唉的一声叹气,一跺脚回到了后堂。

而此时的李景恒,也吃惊的望着雪雁,没想到,这个妹子会这么主动的让自己前去,自己又做错什么了吗?带着无限的思索,底下了高贵的头,酒顿时也清醒了一半。

目睹完这一切,雪雁就这样转身离开了,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多余的表情,留下的只是一个在深夜中远去的背影。

这个背影不仅是大唐的荣光,更为以后的历史,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滚滚历史的长河就这样开启了新的篇章。

贞观十五年元宵佳节当日,只见长安城内一派锣鼓喧天的热闹场景,一队两千来人的车队,载着各种嫁妆,外加几百个能工巧匠,随着送亲的队伍出了这丹凤门。

王玄策带着陈茂材周曾二人,身着常服,与禄东赞一起走在队伍的前列。李道宗身披铠甲跟随雪雁的公主车驾,浩浩荡荡的走在队伍的中间。而李景恒和陈雷则身着黑甲军衣,在队伍末尾护送。

一行人就这样开始了吐蕃之旅。历史永远都是在记录着每一个人的心理轨迹,有心理变化才有历史的发展。只有有了想法,才可以推动历史的发展,请记住,历史永远都是当代人抒写的。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禄东赞是忐忑的,每天都在焦虑中度过,丝毫不敢松懈。在他心中有这样一个家国天下,为了吐蕃子民,为了松赞干布,这一切似乎都快实现了,如若说他是当时的吐蕃,开眼看世界的第一人,真的毫不为过。

还记得当时,虽然身为吐蕃贵族,但是早已建议松赞干布,要多学外族的先进文化与治国理政之方略,赞布也是尽数采纳。故而才有了后来的桑布扎游历天竺,学习天竺文化,创建吐蕃文字。至今日,自己深入大唐,了解大唐,学习大唐,只为了以后百姓的富庶与安康。今天终于完成了这样一个小目标,面对着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略感欣慰。

李道宗,一个大唐的郡王,原本在这样一个盛世帝国中,应该有一个不错的、无忧无虑的人生,可是历史就这样造就了他略有的伤感。面对这个最可爱的闺女,远嫁吐蕃,虽然能给自己带来无尽的荣光,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处呢,亲情在哪里?曾几何时梦想着在老去的那一刻,儿孙绕膝,可是面对着远嫁的闺女他知道这一切都变的不可能了。不禁的,流露出一丝哀伤……

李景恒和陈雷二人走在后面窃窃私语些什么,似乎没有人知道。只见两个人有说有笑,时而沉思时而开心,所有的心思都展现在表情之上。命运,该项那个方向走去呢……这二人,总感觉自己很伟大,但是到头来,发现自己其实也很渺小。茫茫的雄关古道上留下了多少车辙和行人的痕迹,唯独留不下的就是历史的教训!

这时候的王玄策,已经二十七八岁。一路走来这么多年来,真的很不容易,虽然坎坎坷坷,但是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明白路得靠自己一步步走,当用心走过的时候,才知道大地的宽度。面对感情,悲伤过,心痛过,当失去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这些年跟雪雁之间的情谊,叫做爱情。

历史的痕迹就这样一路走着。当似乎感觉生命逝去了色彩的时候,出使吐蕃,游历天竺的使命,让他又一次的提起了生活的兴趣。男子汉大丈夫,虽然此刻已经不能将自己的所有给予这个最爱的人,但是能够体现自己价值的地方,就是做好自己,立功立言立业。

回望长安城,只见城头之上一个人正在远眺这自己……

第五十六回:带醉意深伤众心 别故国再展深情(下)

回望长安城,只见城头之上一个仙风道骨之人,正在远眺这王玄策,不住的向他挥一挥手,这人正是李淳风。在临走的前一日,他特意去拜会了这个师叔,师叔没有多余的话语,仅仅一句话:“选择了,就坚定的走下去,属于你的终归属于你,被人夺不走也抢不了,明天我会去为你送行”。

果不其然,今日,他如约而至!师叔又在他最迷茫的时候,给了他信念,给了他力量!这一次,一定要将天子的威名,传遍天竺各地。属于我王玄策的时代该来了……

雪雁,不这时候应该是文成公主,看着远去的长安城,忍不住潸然泪下。在临别之时,她想把小翠留在中土,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可是她数次推脱,雪雁终究是拗不过这个小姑娘的内心世界。不论她走到哪里,她也要跟到哪里,主仆的情分昭然若揭!

小翠看着这时候的一切,明白了,这是公主对故乡的思念,对故土的眷恋,更是是对远去这一切的未知之感。很想安慰她几句,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还是让她,哭出来似乎比较合适。

突然之间,却见文成公主大声喊道:“停车”。说着,也不等车驾挺稳,就从上面跳了下来。这一跳,让小翠也紧跟着从后面跳了下来。不仅吓坏了车夫和李道宗,更惊呆了所有人。

李道宗马鞭一扬,车队也就停止了行进的步伐。禄东赞和王玄策看着这一幕,立马就拍马而来。而李景恒和陈雷看着走不动的车队,更是飞一般的奔驰了过来。

只见这时的文成公主泪水涟涟,梨花带雨。抬着头,回望长安城,李道宗目睹这一切,也明白了,这是闺女对故国的留恋呀。

禄东赞看到这一幕,也明白了她的心思,随即就拉住了想去劝说的王玄策。而这个愣头青李景恒看着哭成泪人的文成公主,就大声呵斥这小翠:“翠儿,你怎么弄的,让公主成了这个样子……”。

呵斥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陈雷给赶忙拉住了,只见他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李景恒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是默默的望着这一幕。

站在高高的五陵原上,回望长安城,只见城内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厚实的城墙更是显得威武雄壮,只有巍峨的太极殿,呈现出别样的不同。

此刻的太极殿外,李世民和魏征也在远望这城外的一切。可是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到,李世民只是想目送这一切,魏征也明白李世民的心思,也就这样默默的陪伴着。

雪雁,这一刻只想深深的再望一眼,记下故乡的一切。但见她,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用随身携带的手帕包了起来。含着泪转身上了车,在李道宗眼色指示下,小翠也上了车,一声“起驾”,车队就这样又一次的望着吐蕃进发,远离了这繁华的长安城……

早上的朝阳是这样的绚丽多彩,不同的姿势,不同的颜色,点缀在东方的天空,霎时美丽,这似乎就是众人所说的“祥瑞”。站在太极殿上的李世民,望着东方的朝霞,又一次的和这些年经历的盛景如此之像。

还记得玄武门之变的晚霞吗?虽说今日只是朝霞,但是丝毫不逊色那样的晚霞。这一幕都被所有人望到,啧啧称奇!这将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新的起点,只希望雪雁可以像王昭君那样,创造一个百十来年的太平盛世。

回望历史,一个伟大的和平就这样开启;一个励精图治的王朝也这样有序行进;而一个著名的战将,则刚刚开始他文治武功,显威异域的一切……

历史的痕迹都是人类创造的,当走出一个阴霾之后,就会开始另一段辉煌的历程。所以,不要气馁,更不要妥协。生命里的一切,都是自己创造的;就如这些年的王玄策和文成公主;或者禄东赞,或者李景恒,或者松赞干布一样都会是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方向!

茫茫人海,随着塞外的寒风,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望着雪域高原进发,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五月份,此时的雪域高原一派生机盎然,黄色的油菜花点缀这绿色的大地,让高山与草原之间多了一丝数不尽的绚丽色彩;时不时冒出来的不明小花,更是让这片草原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湛蓝的天空中点缀这朵朵云彩,时而变换,时而停止,好像一个好动的娃娃一样,迎接着文成公主的到来。

远处的雪山,终年不化的积雪,更是将这片绿色的大地映衬的色彩斑斓,蔚为壮观。数不尽的牛羊马匹时而低头吃草,时而高声吟唱,随着时令的变化,这已深入草原腹地。虽然这片草原暂是吐谷浑地界,但是过了这片茫茫草原离吐蕃就不远了。

当吐谷浑使臣慕容渊文,带着失败的使命快马加鞭回到吐谷浑王城的时候,伏顺可汗已经在密信中知道了一切。这次和亲彻底失败了,从长远看来,这不是一个好的事情,唐蕃联姻,吐谷浑将彻底在夹缝中生存。目前看来,再次立国的可能似乎也会彻底丧失。

想到这里,慕容伏顺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个低级且邪恶的念头:杀掉文成公主,阻止这次和亲,让唐蕃交恶,只有这样吐谷浑才有兴起的可能。

既已决定,那就是如何实施了:明面上肯定是不能硬着来,这样只会激起吐蕃和大唐的连番攻击,因此也只能在暗地里实施谋杀手段了。

可是该如何实行,对慕容伏顺来说,也是毫无头绪,一个人在大帐内踱来踱去,甚显焦虑。不大一会,只听一个侍卫前来报到,说国相慕容渊明和慕容渊文求见。

慕容渊文虽然才识果断,学识渊博,但是面对两国的战略性问题,也是一心为国。虽然这次没有完成使命,心情也甚是低落。但是趁着这次机会,在长安城却结识了不少大唐的文臣武将,将吐谷浑臣服的内心展现的淋漓尽致。好在李世民并没有进一步打压吐谷浑的想法,因此只要秉承两国的友好关系,互不侵犯,吐谷浑就是安全的,只要安全,再图崛起就不是问题。

只见兄弟二人,入了这王宫,在这大殿之内,行过礼节之后。慕容伏顺就给二位讲述了自己刚才的内心想法。但见这慕容渊文,一听这个就赶忙进言到:

“可汗,这事万万不可。第一,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即使他们没有证据,吐谷浑就会是重点怀疑对象,以后我们的日子会很是难过。第二,如果掌握了证据,我吐谷浑就彻底完了。何况这次,微臣在大唐已经为可汗立下了韬光养晦之策,结交大唐肱骨重臣,再加上这天可汗陛下,也没有灭我吐谷浑的想法,只要我们励精图治,复国崛起是迟早的事情。明面上看着吐蕃和大唐的和亲,是要夹击我吐谷浑,但是他们面和心不和;掰开两半来讲,这不失为一件好事,我们只要在中间左右逢源,就可渔翁得利。王不见越国之勾践乎!”

这伏顺可汗听闻这番话语,似乎变了一般……

第五十七回:伏顺奸计害公主 道宗了却心头惑(上)

做人难?不仅仅因为生活不易,更因为不经意间的一些话语,一些言行,得罪了一些无心之人;即使说者无心,但是听者有意,仇恨的种子就这样萌发了。人生应该多的是大度,而不是这样无尽的,无休止的争斗!

当慕容渊文带着激情的言论,慷锵的斗志,说下了这番肺腑之言后,伏顺可汗顿时惊诧万分!

虽说这番言论,颇为恰当与合理,可是人,要是走进死胡同,他不仅不会听进劝谏之词,更会一条道走到黑。

这慕容伏顺原本带着欣喜之情,想和他们商量一番,如何来刺杀这文成公主,阻止和亲之事。可是听闻这个知天命之人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语,顿时让他心中燃起的浓烈火焰,不仅没有熄灭下去,反而燃烧的更加旺盛。

于是,但见他用不屑的眼神瞄了一眼慕容渊文,接着又扭过头向慕容渊明问起:“国相你,是何意见?”

这慕容渊明久居相位多年,自是老成持重,深谋远虑之人。故而将心中的想法和盘说出:“这的确是金玉之言,此时不应该再有谋害文成公主之想法,否则将大祸临头。”

伏顺可汗又一次听闻这样的话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国相,你老了,你们都去吧!”慕容伏顺强忍着心头的失落与愤恨,依旧对他们二人说出了这样宽厚的话语。

但是,一心为国的慕容渊文,为了打消他这邪恶的想法,同时也为了彰显为臣者应有的本分。于是又一次谏言,恳请他放弃这样的想法。

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不仅没有阻止住慕容伏顺,反倒是将他心中包裹这的怒火彻底撕裂。就这样对他一番厉声的斥责之后,随即瞋目切齿的命令侍卫:“给这个老东西关进大牢”。

虽然慕容渊明一再求情,但是此刻,国相的面子已经起不到了任何作用。但听着这慕容伏顺疾声厉色的吼道:“你给我住口,再说,连你一块关起来。”

面对固执的伏顺可汗,慕容渊明只能够无奈的看着这个弟弟被侍卫带走,眼眸之中流露出甚多的留恋与悲痛。

只见这慕容渊文喃喃自语这:“吐谷浑要完了,吐谷浑真的完了”。话语之间,带着无尽的失落,带着无限的哀愁;在侍卫的跟随下,踉踉跄跄的走在这通往监狱的道路上。

望着这一幕,慕容渊明只能悻悻的,退出这王宫的正殿。思索着如何解救这个弟弟……

慕容伏顺的内心此刻是崩溃的:不曾想到,两个最亲近的大臣竟然都不支持他。于是,他只能够将这个邪恶的想法,寄托在另一个已经商量好了的人身上,这个人正是李景恒。

其实李景恒的动机也很是单纯,因为在他的意识中:只要此次送亲的队伍出一些事故,故事就会是另一个结局。当然了,他也仅仅只是想整整王玄策,并没有想害死文成公主的想法。

说起这个幽默的低级故事。这事还得回到十几天前,当送亲的车驾到达吐谷浑王城之时。慕容伏顺与李景恒两个人都喝的醉醺醺的。趁着这个机会,李景恒就说起了心事,顿时让两个臭味相同的人,心与心联系在了一起。

却见这慕容伏顺这样对他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就有兄弟我设法,在公主的饮食中放进一些药,来嫁祸一下这王玄策,你看如何?”。

李景恒听到这些,不仅酒醒了一半,脸更是吓得刷一下就白了:“这万万使不得,断不可拿我妹子的性命开玩笑”。

“唉,贤弟你想多啦!这仅仅只是一些轻微的拉肚子的药,不会有大碍的。其实吧,我仅仅只是想替兄弟你出个头而已,你看你,想到哪去了。何况公主出事了,对我也没有好处呀。”慕容伏顺带着奸诈之情安慰李景恒道。

在他的一番说服之下,这李景恒不经意的就动了心,不过转念一想,就略带忧虑的回到:“公主的饮食,监控的甚是严密,何况还有侍卫在警戒,这我一时半会也下不了手呀?”

只见这慕容伏顺眼珠子一转,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于是故伎重演道:“贤弟尽可放心,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一小股土匪前去骚扰一下。这样不仅会让他们如临大敌,更给兄弟你提供了可乘之机。”

听得他的这番安排,李景恒随即大喜,两个人就这样妥妥的达成了协议。

可是这性急的李景恒,为了提前嫁祸这王玄策,瞅了几次机会,总想自己亲自下手得了。不曾想每次都是功亏一篑,于是也只能取消了单独行动的念头。

时间回到半月之后的,今日正午,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但是并不是太热。天蓝,云白,绿草,雪山,点缀的雪域高原甚是美丽。突然间,远方飞驰过来一队人马。正在和陈雷欣赏这番美景的李景恒,瞬间就明白了:机会来了。

但见这队百十来号人的队伍,尽数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风驰电掣而来。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土匪。

送亲的使团观此一幕,气愤陡然紧张了起来。这禄东赞赶忙传令,严加警戒。看着越来越近的土匪,李道宗随即带领陌刀手,横刀立马;而王玄策等人也紧随其后,披挂持枪上马。众兵丁也都围着文成公主的车驾相对而立,严阵以待。

而这李景恒和陈雷则悄悄的,带着小队人马在后面护卫。因为恰在埋锅造饭的时刻,这李景恒就觅一借口,离了这小队人马。趁着火夫也去前方护卫的间隙,一个不注意,就将一包药物放入了这文成公主的小灶之中。

当走近之时,禄东赞才看的真切:这帮土匪均是跨这清一色的青海骢,和当初抢劫他们的黑衣人一模一样。随即就明了了一个大概,内心之中不由得冷笑了一下,既然这次来了,那就别想走了。于是,就将这个情况说给了李道宗和王玄策他们。

听闻此言,二人颇为大惊。王玄策突然就明白了:这就是刺杀他与雪雁的黑衣人。而李道宗此时也感觉到领头的这个人怎么这么面熟,不过瞬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虽然如此,但是这帮土匪也丝毫,不给他们问话的机会,随即跃马扬鞭,挥刀掩杀了过来。

在此危机当口,却见这王玄策立即张弓搭箭,伴随着“嗖、嗖、嗖”的三声,三支雕花狼牙箭已经飞向了冲锋在前的三个土匪。随着“啊,啊,啊”的三声喊叫,三个土匪应声落马。瞬间,这帮土匪,就被这威猛之一幕,给震慑住了,暂停了进攻的势头。

看着稍停的土匪,只听李道宗厉声吼道:“我等是前往吐蕃的大唐使节,如果你们不想大动干戈,就乖乖的离去,刚才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如果你们要想强行进攻,刚才三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这一番器宇轩昂的雷霆之语,刹那间就镇住了这帮土匪。不过这为首之人,一看说话之人这么面熟,但见其定睛一瞧,眼珠子再这么一转,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的一抬头,就带着满腔的怒火,提刀直奔李道宗而来,众土匪但看老大如此威猛;于是,也紧随其后的杀将了过来。

正是因为李道宗,久经沙场,早有防备,所以才颇有底气。但见其不等他冲到跟前,随身一闪,就闪入了军阵之中。一众陌刀手,瞬间就止住了这帮土匪的冲击。

随着攻击势头的被阻,却见这周曾和陈茂材,各带二百兵士,从两个方向掩杀过来,随即就给这一百来号土匪包了饺子。

经过这一番冲杀,土匪已经伤亡五之有四。而李景恒也被这一幕彻底惊呆了:这什么个情况,计划中可是没有这一步呀!

也就半柱香的时间,只见这周曾,一个单枪下马,一招生擒了这个匪首,余下的十来个土匪就这样乖乖的束手就擒。面对如此之残局,李道宗大声对此匪首呵斥道:“你是受何人指使,胆敢如此犯我大唐!”

只见此人,对着他蔑视的一笑之后,随即就恶狠狠的直盯着他说道:“既然已经被你擒获,要杀就杀,说那么多干啥,不过李道宗你记着,我到了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

李道宗听此熟悉之声音,随即仔细琢磨起这个凶神恶煞的面孔,突然间,心头一颤。猛然间,已经明了。

在其正准备开口之际,却见这李景恒,二话不说的,从他身后,提刀直接冲了出来:“你他娘的,吃了豹子胆不是,敢这样对我父王说话,去死吧!”随即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刹那间,众人瞪大了眼睛,大吃一惊……

第五十七回:伏顺奸计害公主 道宗了却心头惑(下)

因为发生的太过于突然,李道宗想拦却没有拦住,看着惨死的匪首,李道宗愤怒的一刀就要杀了这个逆子,当刀架到他脖子之时,众人赶忙给拦了下来。

在李景恒的意识中,他担心的是他与伏顺可汗之间的密谋被父王知道。为了防止事情败露,更为了让此人永远闭口。听闻他的这番话语,顿感是个杀人灭口的良机,于是,就有这替父杀人之一幕。

但是,实情原本并不是这样的。

随着众人稍安,接下来发生的变故,让他们又是大吃一惊。只见这些被擒住的十来个土匪,看着老大惨死,以及亡去的众多兄弟。一个个仰天长叹一声,闭起了双眼,带着随他们而去的心态,咬舌自尽而亡。

观此一幕,不由得让人感觉到了一丝悲怆之感。

这些人,其实不是土匪,正是吐谷浑老可汗慕容伏允驯养的秘密死士。后来老可汗身亡,就被慕容伏顺收编了,一心只为吐谷浑可汗服务。而这个匪首,正是黑苍龙,所有黑衣人,均是被他领导,当然谋害雪雁之人也正是他。

要弄明白这件事情,似乎还得回到十九年前的武德五年。当时大唐初建,李道宗跟随李世民南征北战之后驻守灵州。不料因为属下之疏忽,再加上情报有误,就误将前来投奔的梁师都帐下主簿一家悉数杀害。

而这个黑苍龙正是主簿的长子曲良硕。当李道宗明白情报有误。急速赶过来之时;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一家四十五口,也只余下这个曲良硕,故而刀口之下救了其性命。

在放了他的一刹那,此人当着李道宗的面发下誓言:“如若不死,一定要为曲家四十四口报仇雪恨”。李道宗瞬间愣住了,他想下了这口刀,可是依旧没有下去这个狠手,最终还是决定放了他吧。不曾想这些年他竟然投奔了吐谷浑,成了吐谷浑可汗手下的死士。

而这黑苍龙,在得到慕容伏顺让他再做一次土匪,骚扰一下这大唐使团之时。断没想到这送亲之人,竟是李道宗;于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随即抱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心。

再加上吐谷浑老可汗慕容伏允与李道宗的过节更是数不胜数。所以,当众人听得事情之缘由的时候,顿时就明白了:雪雁屡次被黑衣人刺杀之原因。

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因为李道宗多年前的一个疏忽。在他认出他的那一刻,他依旧想留其一命,可是不曾想就这样,让李景恒给彻底结束了。于是,只能无奈的长叹一声,命令众人“厚葬之”。

随着这心酸一幕的结束,这帮黑衣人至此已全军覆没,李道宗多年的疑惑也已解开。可是谁能想到,结局竟是如此的悲怆,如此的伤感,真是应了那句话,我本将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清渠。

尽管已经快到吐蕃,但是禄东赞依旧提醒众人:“为了公主的安全,一定要多加小心,再过些日子,一到柏海,我们也就安全了。”原来这松赞干布,为了显示吐蕃对这次和亲的重视,已经提前一个月,亲自赶到了这吐蕃和吐谷浑边界的柏海城,前来迎接这文成公主。此时,他已将所有事务准备停当,只等公主到来。

虽说众人的肚子其实早都咕噜噜叫了,但是经过这一突发事件,也已让他们没了胃口。原本准备继续赶路,可是看着锅中半生不熟的饭菜,不吃也就太过于浪费。于是,李道宗让大家伙依旧原地休息,吃过饭之后再走。不大一会,火夫不仅将可口的饭菜做好,更将公主的小灶也已准备停当。

当四个可口的饭菜呈送到,文成公主的面前之后,小翠按照惯例,依旧用银针测试了每一个饭菜,看着毫无反应。小翠顿时纳闷了,这不应该呀?

此时的文成公主,看着依旧如此心细的小翠,于是就调皮的说道:“可以吃了吧”。

看着,小翠没有反应,随即就拿起了筷子,在她刚夹起一块羊肉之时,突然就被小翠给拦了下来:“公主,就先让我为您试菜吧。”

原来,在土匪来袭之时,这小翠正好下车查看,就看到这李景恒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灶前。其放药的过程,恰好就被小翠在暗地里看的真真。面对人微言轻的小翠,此刻也不能够说什么,只能默默的在背后注视这一切。

看着银针的测试毫无反应,顿时就让小翠纳了闷,总感觉事情不应该如此的简单。于是,就赶忙拦下了公主即将入口的羊肉。

话语之间,也不等文成公主同意,就夺过她手中的筷子,每样夹了一些,放在碗中,准备试菜。

文成公主瞅了她一眼之后。不仅感觉今日的小翠过于敏感,更甚是奇怪。立马也拦住了她,问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固执过”。

小翠拗不过公主的咱三追问,只能够带着忐忑之情,说出了看到的一幕。

文成公主,听闻她的这番话语,不仅没了胃口,更感觉心中甚不是滋味。万万没有没想到自己的大哥,竟是这样的一个人,但是这饭菜有毒没毒也不好琢磨,如果有毒,让小翠试了则是万万不能。

恰在此时,一头小牛犊就晃荡到了这车驾旁边,文成公主随即用眼神提示了一下小翠。小翠于是就下了车驾,将这些食物,喂给了这头小牛犊。也就半盏茶的功夫,这牛犊已经口吐白沫,四脚朝天。

观此一幕,不仅她们二人为之大惊,正在不远处用膳的王玄策与李道宗,发现这一异常状况,赶忙就放下碗筷,走了过来,当看明白这一切,瞬间也紧张了起来。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文成公主因为和李景恒这一层关系,也不好将这个事情点破,毕竟没有亲手抓住他。李道宗顿时怒从心头起,胆敢有人害我闺女,随即严令彻查。

而禄东赞似乎看明白了这一切:公主与小翠似乎知道是谁做的手脚,只是没说而已。既然他们不便言明,做臣子的更是不好多问。于是严加敕令:“以后公主的所有饮食,均有小翠来亲自侍候,一定要监督到位”。

想到这些,每个人的身上都不由的掀起一身冷汗。当陈雷报告说今天公主的饭食,被人下了毒,毒死了一头牛的时候,李景恒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慕容伏顺竟是如此的歹毒,原本说仅仅只是一些拉肚子的药,竟然真的是毒药。

想到此,他不仅恨得牙龈直痒,内心之中更是愤恨异常。陈雷看着发呆的李景恒,就喊了几声“大哥”。可是李景恒犹如一只发呆的木鸡一样,纹丝不动。在陈雷推了推他一下之后,他才瞬间反应了过来。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呀。”

“没,没什么……”

经过这次事件,也让众人尽数提高了警惕。几日之后,当李道宗通过心腹之人,弄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顿时愣住了。此刻,他不知道该如何来处理这件事情,毕竟一方是自己的闺女,一方是自己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拿掉哪一个,痛的都是自己的心呀。于是,也只能无奈的,将事情的真相暂时隐瞒了起来。

虽说如此,不过内心之中无尽的痛苦,却深深折磨着这个年过半百之人。只见他长叹一声:“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呀!”

在后来他觅得一个恰当时机,带着对女儿深深的愧疚,很想向闺女说明白这一切,可是却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口。只见文成公主望着头发已经泛白的父王,却轻轻的拉着他的手说道:“别说了父王,这一切,我都知道”。

一句话,说的李道宗老泪纵横,这份泪水不仅掺杂着对李景恒的恨,更掺杂这对文成公主无尽的爱……

当然了,这禄东赞根据自己的密探,以及这些日子各位的言谈举止。他也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但是因为李道宗和文成公主都没有说明,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就私下里和王玄策在一起探讨这件事情。

“唉,这都是我造成的后果呀,如果没有认识公主,似乎这些事情都会不发生”。王玄策的一声叹息,诉不尽内心的无尽苍凉。

“别这么说,只能说这人肚量狭小,容不下人罢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早晚会有他吃的苦”。禄东赞安慰王玄策道!

虽说这时候的中原大地,还是盛夏,但是这茫茫的雪域高原,天说变就变,转眼间就变成了寒冬,一场冷风抚来,纷纷扬扬的飘起了大雪。

鹅毛般的大雪,如撒盐一般落下,顿时草原上就被白雪覆盖。好在这一场雪下的快,也走的急,并没有太多的影响行进速度。只是这种韵味,让心情瞬间洁白无瑕。

雪后的两三日光影,一行人,就到达了柏海……等候在这里的松赞干布,早已在城外迎接,一切都是这样井然有序,一切都是这样的水到渠成……文成公主,终于到达了吐蕃的地界……

第五十八回:李雪雁柏海成亲 王玄策一使吐蕃(上)

人生有开始,有辉煌,有结束。当开始的时候,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负重前行。当辉煌的时候,更应多想想开始时的艰难。当结束的时候,一定要轰轰烈烈不枉走这么一遭。

人生能有多少个春秋,只要不虚度,不枉然,一切都算是幸福的人生。话虽如此,可是有的人却生活在机关算尽的人生之中,到头来枉顾了卿卿性命,这人是谁呢?跟着文字往下走……

上回说到,一行人终于踏上了吐蕃国的土地,只见这柏海城外,各色的藏旗,迎风招展。一队队吐蕃兵士,身披铠甲,手持刀枪,虽然饱经风霜,但均面带喜色,颇具威武雄壮之感。

尽管柏海城不是太大,方圆也就十来里,但是清一色的白色城墙,却让它很有高原特色,恪守居高临下的位置,一览草原盛景。虽说吐蕃百姓都以游牧为主,可是针对吐蕃贵族则是另一番景色,这筑城而居就是其特色。

当听闻送亲的队伍,已经来到这柏海城外。刹那间城门大开,一队队吹着牛角号的乐师,有序的走出城门之外;各种方圆华盖,也从里面唯唯而出。一个个身着特色服饰的文臣武将,跟随一个头戴毡帽,身着银丝藏袍,脚蹬鹿皮靴的英俊男子结对而来,这个英俊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松赞干布。

这松赞干布,原本想骑马出城,但为了表达足够的诚意,决定徒步而出,前来迎接他们。

此时,这大唐送亲的队伍,也是旌旗飘飘,展现一派大国气象。领头的正是王玄策和禄东赞,此刻的禄东赞也身着华丽的丝制官服,带着特色的毡帽引领这送亲的队伍。王玄策则身着绯色的五品官府,腰系青色玉带,外加一个装着鱼符的银丝荷包,同时再配上大唐特有的幞头,甚是英姿飒爽。

只见后面跟随这身披铠甲,头戴金盔,手持黄金马鞭的李道宗,在队伍的中间护卫这文成公主的车驾。而这李景恒依旧引着陈雷,在车队后方紧紧护卫。虽然这送亲的队伍颇有一种威严之感,但是因为这些时日,发生的一些事情,倒是让李景恒颇具失落之态。

一众人马,不仅彰显大唐的皇家气派,更是显示大唐国力的强盛。

却见车队缓缓行进到,柏海城外五里之地。早已被吐蕃接亲使臣,黄土垫道,净水泼街,松赞干布已经领着文武臣工,在此等候多时。

一看送亲队伍到了跟前,松赞干布立马走到李道宗跟前,躬身施一大礼。李道宗一看这个情况,随即在马上欠身回了一礼。

更让众人万万没想到的则是,行礼之后,这松赞干布亲自迎了上来,接过李道宗的马缰,准备牵着他的坐骑,往柏海城而走。李道宗观此一幕,也是大吃一惊,虽然自己是郡王和赞布是同一个级别的臣子,但是毕竟人家也是一国之主,这礼节太过甚厚,于是又赶忙回礼到:“多谢赞布的一番好意,这万万使不得”。

但见这松赞干布,微微一笑道:“王爷尽管放宽心,此次和亲,我吐蕃也是深含至诚之心,作为女婿的我,更应该按照汉地礼节,亲自执鞭相迎王爷”。

这时候禄东赞也微笑着说到:“请王爷笑纳,这是应该具有的子婿之礼”。

随着,一声“起驾”,这李道宗就这样器宇轩昂的引领这车队,有松赞干布亲自牵马,进城而去。这一幕也被李景恒深深的看在眼中,面对这份荣宠,随即一扫他这些时日的失落之情,不仅为自己家族的威风,颇为欣喜,更为自己身为大舅子,颇感得意。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顿时又让他如临深渊。

在起驾的那一刻,禄东赞亲自为文成公主驾车,虽说这颇合礼数;但是让王玄策万万没有想到的则是,桑布扎走到他的跟前,牵着他的马缰就要往前走去。

“先生万万不可,我乃一微末小吏,怎能让先生如此相待”王玄策赶忙推辞到。

“王长史不必推辞,你身为大唐使节,出使我吐蕃国,理该如此,你也安心受之吧”桑布扎投一笑意之后,就牵着马缰,跟随着他们的步伐,往城中走去。王玄策也只能无奈的受之。

目睹如此之一幕,这李景恒以为也会有人帮其牵马,可是稍稍等待一会之后,发现竟然没有一人前来。顿时,不仅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而且内心之中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愤恨。不由得嘀咕道:“你王玄策何许人也,竟然这样被礼遇,我堂堂一个大舅子,竟然没人给牵马。”越想越是气愤,越琢磨越是难受,随即怒火中烧,就准备扬鞭策马,前去理论一番。

多亏了这个向来晓知他心事的陈雷,赶忙给拦了下来。规劝到:“大哥,万万不可,忍一时风平浪静,如若此刻前去理论,定让王爷面子上挂不住,到时候难看的可是咱们了”。

于是,这李景恒权衡再三之后,只能无奈的长叹一声,跟随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带着对王玄策的甚多不满,进了这柏海城。

在众人入了这柏海城后的第三日,就是约定的成亲时间。经过这两日的休息,没了这舟车劳顿之感,众人的精气神,也都愈发的高涨。

当然这两日,吐蕃这方也没有闲着,在禄东赞的提议之下,松赞干布又赶忙命人改动了其中的一些细节。只见今日的柏海城内,不仅张灯结彩,按照汉地风俗装点一新;更有数不尽的灯笼,看不完的红色囍字布满街头。

在这柏海城的宫殿之中,双方嘉宾,均身着华丽服装,静候这文成公主的到来。随着礼仪官禄东赞的一声:“吉时已到,仪式开始”。

但见这文成公主在小翠的引领下,身着大红色喜服,头盖喜帕,脚蹬红色凤鞋,走过众人拥簇的大厅,来到这台阶之上。在这里早已等候的松赞干布,赶忙迎了上去,亲自牵起了她的手。

而在这观礼席上,王玄策随着周曾陈茂材;李景恒引着陈雷,桑布扎带着赛汝贡敦等双方人员,也正目睹这一盛况的进行。

按照原有的礼节,拜过天地之后就是上拜父母,这时候只见礼仪官禄东赞高声唱道:“有请大唐国江夏王李道宗上座,新郎新娘行子婿之礼”。

这一步骤,原本是可以省去的,但是松赞干布为了体现婚礼的虔诚,执意要这样进行。就这样,在上座的李道宗接受了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的跪拜之礼。

婚礼始终在恰当祥和的氛围中进行。各色高原美食,装点这丰盛的宴会,欢快的高原舞蹈更是将宴会推向了高潮。历史的一幕,不仅被双方人员细心的书写;而且婚礼的过程更被勒石记碑,将这一汉藏两个民族之间的盛举详细的记载。

一个故事不仅开启了一个盛世,更开启了一个国家和平发展的梦想。而文成公主也创造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功绩,从此之后大唐与吐蕃二百多年的甥舅之情都是她的功劳,只是因为一个贤惠善良的公主,一个让人顶礼膜拜的王后!

婚礼过后几日,随着布达拉宫的即将建成,松赞干布随着文成公主也准备返回这逻些城。说起这布达拉宫,至如今已经营造了一年多的时间,而这座宫殿,也正是松赞干布特意为文成公主建造的。

当然,按照两国的外交惯例,这李道宗等人送亲的任务也就这样结束了;而王玄策出使西南诸藩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在这盛大的婚礼仪式上,虽说王玄策与松赞干布只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但是因为有着第一次的好感,这次依旧给双方均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深厚的友谊,就这样深深的镌刻在两个人的内心深处。

原本这次出使,按照应有的礼节,李道宗应该留下更多的人马钱粮,让王玄策好去结交诸国。但是因为在分别之时,这李景恒不仅从中多加阻拦,更说起一番风凉话语:“这陛下的旨意中也没有说增加多少人马,留下多少钱粮。此去路途遥远,人多了,目标大,也不安全;既然你有这个能耐,就应该凭借自己的实力,为我大唐再建功勋”。

那王玄策,该如何来答复呢……

第五十八回:李雪雁柏海成亲 王玄策一使吐蕃(下)

听闻他的这番话语,王玄策一怒之下,仅仅只留下了包括自己和周陈二人在内的十三个兄弟。虽说仅仅只有十三人,但是这些人却是以一当百的人物。不仅是从死人堆里莫怕滚打出来的,更是见过了太多的刀枪剑雨,宫廷剧斗。所以对这一番伟大的事业,也是颇为向往,信心满满。历史,就这样向着深层次的方向发展着……

在分别之时,李道宗也是语重心长的勉励王玄策,尽快完成应有之使命,早日平安返回咱大唐。经过一番寒暄,英雄相惜之感,展露无疑!

分别之后,故事的发展也是很具有戏剧性。这李道宗等人,再次途径吐谷浑。只因上次的事情没有办成,再加上想和慕容伏顺交缠交缠这毒害雪雁之事,所以这李景恒就想在吐谷浑多停留几天。鉴于他的秉性玩略,这李道宗也就同意了。于是,这陈雷和李景恒就这样,暂时停留在了吐谷浑。

自从这次失败的行动之后,这慕容伏顺,不仅对汗位的危机感与日俱增,更对这国相慕容渊明日渐不满。恰好这慕容渊文还在牢中,为了打压一下这国相慕容渊明,随即有了杀害这慕容渊文之想法。

面对这再三劝谏的不听,这国相慕容渊明迫于无奈,于是就带领兵士发动了军事政变。这一次政变,原本没有谋害李景恒之想法。但是他却不识好歹的卷了进去,为了伏顺可汗的性命,废了老大鼻子的力气,结果被乱兵当场砍杀。

这陈雷一看势头不对,连夜逃回了大唐。将这一紧急情报,上报给了李道宗。李道宗听闻如此噩耗,虽说甚是悲伤,但是也只能长叹一声。因为在他心中:这不仅是这个逆子多行不义,亦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

没几日,这慕容渊明和慕容渊文就拥立了,慕容伏顺的幼子继位,是为吐谷浑的新一代可汗,修书与大唐继续交好。

刚开始私下里得知这样的消息时,李世民很是震怒;但是随着国书的到来,以及群臣的袒护,李世民也坦然了。感觉这样也好:毕竟动乱的一个国家要比一个安定的国家更好控制。

随着李景恒被杀的消息,传向吐蕃,赞布害怕文成公主伤心,所以就未曾告知于她。但是最后,这样的消息还是传向了她的耳中,她也仅仅的只是为他上了三炷清香,以敬他的在天之灵罢了。

松赞干布后来从禄东赞的口中得知李景恒的种种劣迹之后,也不再同情这个小舅子。外加上他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听闻吐谷浑竟然敢这样坑害自己的王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侵吞吐谷浑的想法也在他脑海中就此浮现。果不其然,十几年之后,吐蕃人就在禄东赞的带领下彻底消灭了吐谷浑,也算是报了曾经坑害文成公主和阻止和亲的仇怨。

李景恒的事情,就此挽上一撇。作为天皇贵胄,生在王侯之家,原本秉承一颗善念,可以风雨无阻,纵横天下。可惜的则是,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向来斤斤计较,丝毫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到头来,玩鹰的人被鹰捉了眼,在这大好年华,误了这卿卿性命。

算了,不说如此小肚鸡肠之人了,咱们继续说这王玄策们。按照李世民的旨意,他们出使的第一个国家就是吐蕃。毕竟这两个国家已经成了翁婿之情,面对这样的国家也无须更多的结交,只要把礼节和人情揭示到位即可。

这吐蕃国虽然方圆上万里,但是所处之地均是高原,且地广人稀,人迹罕至。所以这王玄策在桑布扎的带领之下,用了一两个月的光景,大致游历了这吐蕃国几个人口相对密集的地方,了解了一番吐蕃各地的风土人情之后,就决定往南而去。

因为桑布扎对西南诸国也算熟悉,于是在这一两个月的时间内,也分多次,详细的给王玄策讲解了这西南诸国的历史:

“西南诸国都不如大唐这样雄伟壮丽,紧挨着吐蕃国的则是泥婆罗。这里自佛陀释迦摩尼降世之后一直是佛教的核心地带,这里的王子也一心向佛。心态虔诚,老百姓安居乐业。著名的城邦有帕坦城,巴德岗等等。

再往南走,就是天竺各部,这里气候湿润,终年都是夏天,没有四季轮回的变化。虽然名义上称作天竺,但是这几百年来,佛教婆罗门教众多宗教势力嘈杂,国家也是四分五裂,从来没有统一的迹象。在这天竺之下,又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天竺;在这五天竺之下,又是大大小小的形成不少部落与国家;各个部落之间都是你争我夺,战乱频发。

三十多年前,有一个戒日王,终于统一了天竺北部和中部十九个国家,统领整个五天竺,止戈了这番争斗。所以呀,这些年看起来,这五天竺倒是呈现一派欣欣向荣之态。而这戒日王建立的曷利沙国,正是客死在长安的多摩多罗的母国。”

当这一次,听闻这曷利沙国之时,王玄策就突然间插嘴问到:“先生,前些日子,您提起的一个东土和尚,是不是也在这个国家!”

这桑布扎一听这个就回到:“是在这里。”

因为想见一见这个东土高僧,王玄策就想让桑布扎多加打探一些这位僧人的资料。而桑布扎也满口应承了下来!

这桑布扎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鉴于王玄策们此行颇为艰难。于是就详细的给他们规划好了出使路线,不仅标明了从那条路走向哪里,更告知了自己所熟悉的一切。

相处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离别的日子又是如此的艰难。当了解完吐蕃的地域风貌之后,这王玄策都在晚上,将这些天的所见所闻详细的整理记录。以供日后回归大唐,可以更加详细殷实的将这些东西一丝不漏的禀告大唐皇帝。

因为大唐使节这层身份的关系,在王玄策等人即将离开的日子,松赞干布,文成公主,禄东赞,桑布扎都前来送行。虽然在离别的宴会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诀别;但是老朋友之间的关系,还是殷切的在这里展现:他们执意要将他们送到逻些城外。

逻些城外,朝阳初升,红彤彤的染红了白色的布达拉宫,身着各色绸缎服饰的众人,送别这十五个勇士。

通过文成公主的眼神中,看出了对王玄策的依依不舍。通过颂赞干布的神态中,读出了对这位勇士的敬意。通过禄东赞谦卑的话语中,描写了对这位心心相印的朋友的尊敬。通过桑布扎的送行动作,感受到了吐蕃人的无限热情。

一切,尽在不言中,所有的话语,都深深的展露在送别的队伍当中。几只鸟儿盘旋在布达拉宫上空,似乎在给这些勇士们做着最隆重的送别。

王玄策与众人一一道别之后,扭过头狠心的走了。留下的就是一个慷锵的背影,这个背影将在以后的日子里,不仅深深的埋藏在文成公主内心的深处,更深深地镌刻在西南大地之上。

这个背影不仅让天竺震动,更让大唐振奋。当然,这个背影一方面间接的协助了,文成公主维护了唐吐两国,二百来年的甥舅之盟。另一方面,也带动了大唐与天竺的诸多文化,贸易,经济,物质以及正义的交流。

此去之行,面对艰难险阻,面对异常困苦的前行路,充满了太多的未知数。风沙凛冽的雪域高原,虽然时常找不到走出来的路;但是他们知道,只要出行的方向不错,终归是会找到前行的路……

为什么是十五个人呢,正是因为介于上述原因,松赞干布派遣了两个贴身的驭手相随。他们二人是:活地图贡布,顺风耳顿珠。

这俩人原本的皮肤,早已被高原上的强烈的阳光晒的黝黑、浑厚与自然。而正是这样的标记,方能展现对路线的熟知,和对未知的驾驭。一身粗布装扮,腰悬一把藏刀,经过一根简单腰带这么一缠,就是两人最典型的日常装束。

这一行人,一路过草原,爬雪山,艰难的走了一个月的光景,终于跨过了巍峨的喜马拉雅山,来到了这泥婆罗境内。

属于,一个战将的时代,就这样又一次来临了……

第五十九回:诗情画意巧入泥国 危急时刻勇救王子(上)

经历了许久的蛰伏,终有龙飞凤舞的一天。的确,人生当运气好的时候,犹如开挂一般,轰轰烈烈,气吞山河。换言之,纵观历史人物,哪一个不是开挂一般,为国家创建了不朽功勋,青史留名。

但是运气再好,也得有真才实学,只有具有了这一切,才可以剑龙飞天,直至苍穹。这不,王玄策的人生,从跨越喜马拉雅山的那一刻,已经展现出了不一样的精彩。

过了这樟木沟,就已进入这泥婆罗境内。而这里也展现了与吐蕃气候的明显不同,刚才还是漫天飞舞的雪花;转眼间,就变得春暖花开、塞上江南。

按照大唐历法,虽然这个时节正是仲秋,但是这里不仅遍地绿色,而且很多数不清道不明的果子挂满枝头。勤劳的百姓,优质的稻谷,丰硕的谷穗,更是将大地展现的一派欣欣向荣。

根据这贡布的讲述,尽管气候温和,但是多山的地理形态,依旧让这里的百姓多了几分艰难。

虽说如此,但是在这充满诗意的盛唐之人眼中,从单纯的风景看来,不仅别有一番韵味,更犹如画卷一般,展现出静谧的山水田园风光,悠闲、安逸!

他们这一行人不仅穿戴整齐,而且一身优雅华丽的丝绸打扮,明显与这里身着土布衣服的百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这些在田地里劳作了一辈子的百姓,看到这些来自异域的客人,不住的抬起了头,欣赏这难得的景致!

而这也正是你在路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却在田中看你……

王玄策等人沿着大路,往帕坦城的方向走去,按照舆图以及贡布的讲述,这里离泥婆罗的王城帕坦城也就只有百十来里的路程。因为地理位置的独特,再加上这些日子,在雪域高原的艰难,故而更想享受一番这别样的风光。于是他们也就放慢脚步,多加赏析,多加留意;在周曾与陈茂材这两个活宝调侃与争吵的论述之中,安然静谧的走着。

面对如此安逸的环境,王玄策内心是憧憬的,在来之前他已经补足了所有的功课。现在的泥婆罗国王正是阿穆苏瓦尔马,这个国王的年纪至今年,应该七十有余。

还记得当年他不仅是老国王的国相,更是他的女婿。正是因为老国王膝下无子,唯独就宠爱这一个闺女,再加上阿穆苏瓦尔马又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

为了百姓之安康,社稷之稳定,老国王于是就将这王位传给了这个女婿。继位这三十多年来,的确如此,他不仅颇具雄才大略,更让泥婆罗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

以前在唐蕃边境见到的沙阿王子,正是阿穆苏瓦尔马的第三个儿子,因为前两个孩子走的早,王后又未曾诞下子嗣,故而他就成了这王位的第一继承人。

而松赞干布的母亲,正是阿穆苏瓦尔马的亲妹妹,这沙阿王子自小就和松赞干布一块长大,因此文韬武略也颇有一番相似之处!

虽然仅一面之缘,但是凭借这和吐蕃的关系,再加曾经的情投意合,这出使泥婆罗的使命相对来说也不是太难。因此这王玄策也略感欣慰,稍显轻松。

一行人就这样心态宽松、悠闲的走着。突然间,顺风耳顿珠急忙伸出手拦住了众人,随即提示到:“前面有大队快马疾驰而来,请大家多加小心”。

原来这顿珠自小在雪域高原长大,面对空旷的高山,练就了这一双别具特色的耳朵,不仅灵敏,更对声音的感知能力,要比普通人强了很多。

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在此晴天霹雳之间,听他这一番提醒。一行人,顿时愣住了。

果不其然,当他们高度戒备之后,只见从前方二百来米的拐角之处,一个骑着黄骠大马,衣着华丽但是沾满血渍的人,正迎面飞奔而来。后面十几个身披铠甲的侍卫,正在搭弓射箭。因为马力的强健,以及距离的缘由,只见这人左右躲闪,却是不曾射中!周曾一看这情况,就赶忙问到:“大哥,这什么情况?咱们救还是不救。”

王玄策深知在异国之风险,故而立即回到:“先等等,严加戒备。”

只听这个浑身沾满血渍的人,边走边喊到:“救我,救我”。

这大唐使团的众人,随即在周陈二人的带领之下,刀出鞘,箭上弦,严阵以待,只等王玄策的一声令下。随着距离的渐近,此人呼救之音愈发急促与低沉。

好在对方人数也不是太多,再加上如此危机的当口也容不得多想,王玄策随即传令下去:“既然撞上了,那就救上一救,大家准备!”

因此周曾、陈茂材左侧而出,贡布和顿珠右侧而立,王玄策居中指挥,众兄弟侧立身后,一个个瞪着虎贲大眼,怒目而视。前面的追兵也发现了王玄策等人,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会插手干预。当明了之时,想停住脚步,却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他们进入这擘张弩的射程之内,但见这王玄策大手一挥,一支支弩箭就这样伴随着“嗖嗖嗖”的声音,准确无误的射向了这十来个追兵。

只见骑着黄骠大马走在前头的满身血渍之人,强撑着最后一口力气,瞬间可到了王玄策马前,随后又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经过这大唐使团众人的,一番简单战阵,这十来个追兵自然不是王玄策这些久经战阵之老手的对手。只见众兄弟,犹如砍瓜切菜一般,一个冲杀,手起刀落,这些追兵已被干净利落的斩于马下。

收拾完残局,周曾安排人前去收缴这些追兵的弓箭等战利品。而王玄策和陈茂材立即下马查看。当将此人翻过身来的那一刻,抹去他脸上的血迹。王玄策不仅真真的看的明白,更大吃一惊,这不正是沙阿王子吗?心中之无尽疑惑,瞬间涌上众人的心头,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昏迷过去的沙阿王子。王玄策已经预感到了一丝不好的结果,于是就赶忙传令下去:赶快将追兵的马匹驱散,将这些已经杀死的追兵尸体藏匿起来,紧接着又后退了有三四里的路程,看了看周围的蒿草都是一人来高,顺带就给沙阿王子也藏匿了起来。

安排完这一切,果不其然,只见大队追兵,浩浩荡荡,策马奔腾而来。一见到这十几个大唐人,为首的一名将领,立马问到:“见没见到过,一个衣着华丽,骑着黄骠大马之人”。

在贡布的翻译之下,王玄策等人机智的用手指了指后方说道:“一刻钟前,刚刚从这里经过”。这名将领,带着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们这些异域番邦人士之后,也没有再说些什么,接着就引着军士策马扬鞭而去。

看着远去的追兵,王玄策等人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虽说周陈二人以及众兄弟都被这种稍有疏忽,就大祸临头的大意,惊出一身冷汗;但是顿珠和贡布则是对王玄策的机瑾赞叹不已。

望着已经远去的大队追兵,一行人带着沙阿王子,经过顿珠的一番指引,随即找到了一个荒芜的山洞。在王玄策的示意之下,周曾领着两个兄弟,进去打探了一番。但见这个山洞有五丈见方,里面还算干净,看来也是经常有人在此落脚。于是赶忙出来说到:“大哥,确认安全”。

因此,一行人就暂且在这里下了脚……

第五十九回:诗情画意巧入泥国 危急时刻勇救王子(下)

一堆篝火旁,十几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围坐着。陈茂材给沙阿王子涂上金疮药,包扎过伤口之后,顺带就喂了一些水给他,心情稍显沉重的坐到了王玄策的身边。

周曾看着默不作声的众人,顿了顿神,就带着低沉的口吻问到:“大哥,这是什么个情况,王子怎么会被人追杀呢?”

此刻的王玄策,也多多少少的感觉到了一些缘由,于是也带着低落的声音回到:“他,应该是不经意的卷入了一场政变,看来这帕坦城似乎要变天了”。

因为这贡布顿珠和沙阿王子也都彼此熟悉,因此也不无悲伤的附和道:“这也只能够等王子苏醒了,问明缘由才是”。

“是呀,依照目前情况预测,一切都不容乐观呀。不过,王子的身体暂时没有大碍,性命无虞”陈茂材一边用小木棍倒腾着篝火让它再旺一些,一边随口回到。

一行人万万没有想到,这刚入泥婆罗就遇上这样的事情。虽说他们就这样讨论来,讨论去,可是丝毫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与其了无头绪,徒生猜疑,还不如等待沙阿王子苏醒了再说。这一夜,就这样在众人的辗转难眠中艰难度过……

第二日,天微微亮的时候,这沙阿王子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当看到王玄策的一刹那,他深感诧异:这不会是一场梦吧。于是就随手掐了一下自己,发现似乎挺疼的;瞬间就明白了,这是王玄策他们救了自己呀。

天无绝人之路,看来这次大难不死,一定预示着自己能够再一次立起来;当想到这些的时候,沙阿王子瞬间又有了应有的斗志,不由自主的就翻动了一下身子。

顿珠一直拥有一个好使的耳朵,稍微有一些风吹草动,都能激起他的听觉感官。仅仅沙阿王子这一个轻微的翻动,已经让他发现了苏醒的他,于是就颇为欣喜的说道:“王子您醒了,可把我们吓坏了。”

听得这个熟悉的声音,沙阿王子扭过头才发现顿珠原来也在这是。因为这顿珠是松赞干布多年来的,一个贴身侍卫。当他看到顿珠也在这里的时候,以为松赞干布也在这里,于是就眼珠子扫视了众人一圈,未曾找到赞布的身影。

而这顿珠向来机灵,看着王子如此之神情,已经明了了他的意思,随即起身走了过来:“这次我和贡布是奉了赞布的旨意,护送王长史出使列国的,赞布没在这里。”

听得这样的话语,但见这沙阿王子,会心的给顿珠点了点头,用真诚的笑意,向他投去了最深情的感谢。

随着顿珠这一些话语的出口,自然就惊醒了这些未曾熟睡的众人。只见他们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一个个从稻草上一轱辘爬了起来,瞬间就清醒了很多,看着苏醒的沙阿王子,也很是欣慰。

王玄策看着依旧颇为虚弱的沙阿王子微笑着道:“好好休息,等恢复了再行诉说”。

沙阿王子依旧是面带笑意,对众人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在他们这一番细心的照料之下,用过一些食物以后,经过这小半天的酝酿,这沙阿王子的体力已经恢复到差不多的状态,精神也大为好转。这时候,王子终于开了口,向众人说明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他的父王阿穆苏瓦尔马,这些日子一直病重,卧床不起。当今的国相那不提是父王的女婿,于是就想仿效以前之惯例获得王位,但是父王不许。故而就和其堂弟那速该,以掌握京师兵权之便利,发动政变,准备篡权夺位。

为了获得这王位,其首要的问题就是要,清除这最大的拦路虎沙阿王子。因为沙阿一直不曾掌握京师之兵权,故而调动不了军队。好在当时宫内的一心腹侍卫,及时传送了这样一个绝密之探报,他才得以提前逃出王宫。

结果依旧被那不提的人发现,故而派兵急速追杀于他。一路而来,侍卫们也都为其尽数战死,他也身受重伤。话语之间,不免流露出甚多的悲伤之情……

自古邪不胜正,胜利永远都站在正义的一方。当听闻沙阿王子的讲述之后,众人也都明白了前因后果,一个个义愤填膺,都要帮王子夺回王位,可是该从何处下手,却是一个未知的方向。

此时的王玄策也紧锁这眉头,内心也是异常的矛盾与纠结这:原本没有意向介入这王位的争夺,自己毕竟只是一国使节,如若介入则有悖于两国公平交往之故事。但是这事被自己遇到了,再加上如今这沙阿王子又是昔日故友,如何好意思不帮,如若此,从道义上就说过不去。

但是从两国交往之大方向来看,如若失败,这一行人可就彻底的断送在这泥婆罗了。虽说两国相交不斩来使,可是卷入政变,这事情就又两说了,君不见李景恒之故事否。再说了如若介入,如何向陛下交代,如何向大唐的子民交代,岂不是有负君恩!

看着表情凝重,若有所思的王玄策,他内心之变化,也早已被颇为机瑾的陈茂材感觉到了。看着他不好言明,于是他就带着些微不忍的表情,向大家做了一番解说。虽说沙阿王子对这样的结局没有感到意外,但是也理解他们的身份,理解他们的苦衷。

凭借沙阿王子之秉性,虽说这一切甚是艰难,但是丝毫阻挡不了他复仇的决心。当他强撑着身体,走出山洞的那一刻。周曾望着这个艰难与不屈的背影,带着惋惜之情,又一次对王玄策说道:“大哥,要不我们帮一把吧”。

话语之后,不仅是周曾,还包括绝大部分大唐使团的成员,也都带着渴求的目光望着王玄策;是正义激起了他们心中的那份怒火,是坚韧不屈,将他们的良知彻底释放。

王玄策面对这番道义与内心之间艰难的抉择,用平淡的眼神,一个个扫视这他们:贡布、顿珠、周曾、众多兄弟,最后扫向了陈茂材。四目相对,陈茂材也肯定的点了点头。

他明了:虽然无言,但是这份眼神之中毕竟有着一份渴求,一份信任;如果断送了兄弟们的这番正义,虽然不会对自己的威信造成些许影响,但是必定会在这帮出生入死的兄弟中留下些许隔阂!

王玄策又将目光移向了步履蹒跚的沙阿王子:虽然蹒跚,但是这个远去的背影又是如此之坚定,如此之伟岸。毕竟陛下有过便宜行事的旨意,而这也是一番正义之争斗,刹那间是这份责任,这个背影,坚定的告诉他应该帮他一把。谁让命运之神,又一次让他遇见了他,这可能就是一种缘分。于是点了点头,示意周曾去将王子扶回来。

仅仅一个眼神,又一次激起了众人昂扬的斗志。这帮有着不同意志力,不同意识形态的的青年才俊,在共同的目标中齐头并进!他们都明白,如若做,这件事情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为王子夺回王位就是终极目标!

而被周曾扶回来的沙阿王子,目睹这一幕,以及一个个坚定的眼神,也是颇为感激。于是,就这带虚弱的身体,准备给王玄策,给所有人行一大礼。观此场景,王玄策赶忙拉住了他,器宇轩昂的说道:“我等是为了正义而来,秉正义,行王道,海晏河清,不仅是我大唐天可汗陛下之终极目标,更是我天可汗陛下扬威异域的立身之本。既然我代天子行事,王子遇此一番委屈,玄策定当全力以赴,以明陛下之志,为泥婆罗除此奸贼,乃正义之举。王子断不可行此大礼!”

听闻此言,身处逆境之中的沙阿王子更是感激涕零。于是转过身去,不顾众人阻拦,强打着精神,对着大唐的方向,行了一跪拜之礼,以表示对大唐天可汗陛下无限的崇敬之情。

目睹这一切,众人不仅被王玄策这番带天行义的话语激励,更被沙阿王子这番款款深情所感动。士气更加高涨。

王玄策毕竟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将军,深明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之方略,经过与众人之商议之后,为今之计,就是应先了解对方之虚实。于是,就决定有颇为机瑾的陈茂材和活地图贡布,前去帕坦城打探一番,看看外面到底是何种情况……

第六十回:帕坦城中直犯险 巴德岗内图良策(上)

人生之路,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一定要理清头绪,只要秉承正义的力量,早晚都会有一番作为,一番开拓。出国在外的游子,只有将家国的情怀深藏在内心深处;不论走到哪里,遇到多大的危险,永远都是一股不可磨灭的力量与信念。不经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

上回说到,一行人准备帮助沙阿王子搏上一把。于是,陈茂材和贡布二人经过这么一番乔装打扮,就来到这帕坦城下。尽管这帕坦城是泥婆罗的王城,但是城不大,方圆十几里,也就十来万人居住罢了。不过因为它地处河谷,人来人往却甚是热闹。

今日这城外,虽说丝毫没有因为政变引起的紧张焦躁之象,但是却多了不少严加防范的兵卒,一个个详实的查验这进城的人员。

只见这城门口,贴着这样的一张告示,在贡布的解释之下,大致意思就是:老国王已经驾鹤西去,因为沙阿王子行踪不明,且失踪多日,故老国王将王位传给现任国相,也就是自己的亲女婿那不提,将在后日婆罗门教盛日,登基为王。

当两人得知老国王已经作古之时,也是大吃一惊。虽说惊讶,但是正事还得继续办。

因为贡布时常往返于吐蕃和天竺之间,泥婆罗则是必经之地,所以对这一带的风俗人情颇为熟悉。于是给陈茂材这么一番细节性的讲解,两个人进城之时,也没有遇到丝毫障碍。在茶馆酒肆之间,众多食客,听闻国王已经仙逝,无不悲伤。不过,听说新任国王为那不提之时,议论倒是不少。显然众人也都心知肚明,故而也为沙阿王子的失踪颇感惋惜。

百姓毕竟只是百姓,虽然对时局议论不少,可是手无兵权,依然也是没辙。

只听其中一位四十来岁的食客发出这样的声音:“管他呢,谁让我有饭吃,我就拥护谁。虽然沙阿王子不错,但是国相这些年治理国家也还算可以的,只是没想到野心竟然这么大”。

“是呀,这皇家的事,咱们当老百姓的还是少掺和为好”与他同桌的一个食客也随声附和这。

但见在邻桌坐着的另一名食客,连连摇头,他们的话音刚落,随即就站了起来;看样子是有不同的看法。当他正准备诉说之时,就见一队兵丁落脚这酒肆之中暂歇。瞬间,这酒肆内,你看看我,我望望你,鸦雀无声;刚才想说话的那个食客,也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将准备说出的话语给咽了回去,乖乖的坐了下来。

只见这队兵丁,领头的那个将领扫视了一圈众人之后,霸气的对刚才那几个议论的人说道:“没事了,吃完尽快滚蛋,别在这瞎讨论,小心给你们抓起来!”

于是这众多食客,吃完的赶紧转身离开;没吃的完的则是,狼吞虎咽的大口嚼着饭菜。贡布和陈茂材两个人,微微一笑也转身离开;沿着大街这么一走,发现这议论之声和酒肆之中别无二致!

看来,百姓对着这沙阿王子和那不提谁继位倒是无所谓,只要能让他们日子过的更好一些就行;话虽如此,不过这言语之中更倾向于沙阿王子。随着二人一番详实的探查,就在天黑之前趁着赶集的百姓,出城之高峰时期,就趁机溜出了这帕坦城,回到了这山洞之中。

经过他们二人这一番解说。当听闻老国王已经仙逝之时,沙阿王子不由自主的泪如泉涌:“父王一定是被那不提害死的。在那不提谋害我的前一日,我还去父王榻前问安,父王虽然病重,但是不至于要了性命”。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气愤,随即重重的一拳,砸在地上,以发泄心头之怒火。

看着如此悲伤与气愤的王子,王玄策等人不住的安慰他道:“这个时候一定要冷静”。

在众人的一番安抚之下,沙阿王子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于是这陈茂材就接着又解说了下去。

经过他的这一番解说,当说到发布的告示说是沙阿王子已经失踪多日,老国王将王位传给那不提的时候,众人也都在深思着如何才能恰当的帮助王子夺回王位。听闻城中百姓对沙阿王子还是颇具惋惜之时,也感觉到了王子之威望与民意支持的机会。

经过这一番思索与琢磨,王玄策首先说出了他的想法:“我们的目的就是一定要阻止那不提在后日登上王位。而我们的优势则是:王子一直是王位的第一合法继承人,故而可以一呼百应。我的办法则是:如若我们能找到一可靠之拥兵将领,获得一定兵马,率众攻城,振臂一呼,必定可以乾坤扭转,帮助王子夺回王位!”

这条理清晰的一句话,瞬间就点醒了思绪混乱的沙阿王子。但见他立马激动的回到:“有了,我知道该找谁了”。不过话刚出口,就“唉”了一声,似乎又有一些泄气。

原来老国王一直在沙阿王子的耳边说起:如若国家有事,一定要去巴德岗寻找那的守备热都里将军。

这位热都里将军,是打小都跟随老国王的一位老将军。南征北战立下很多功勋,不仅手握重兵,镇守泥婆罗东大门;更勇毅果敢,深得老国王赏识与士卒之尊敬!想到这里,故而激动。

可是因为这些年,一直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虽然曾经想去结交于他,可是每次送去礼物,均被他原封退回。再加上那不提在朝堂上传下的风言风语,又害怕落下一个结交领兵外臣图谋不轨的把柄,故而一直没有深交这位正直的老臣,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是否管用。故而有一些泄气。

当王玄策顺着王子叹气的话语,弄明白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经过与陈茂材的一番分析,感觉事情应该不坏。

于是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既然是老国王时常托付的重臣,一定有其过人之处。况且此人又颇为正直,咱们又是为了正义之事,即使热都里将军不答应,也断不会有太大的安全问题,与其在这里空想,还不如前去一试。”

话已至此,众人这么一番合计,觉得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贡布随即拿出了舆图,一番简单计算之后说道:“这巴德岗离这里不足百里,骑快马也就小半天的光景即可到达”。

“我们一定要赶在那不提登基之前阻止住他,照此算来,也就是说,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陈茂材随着他的话语给众人说道。

“既如此那还等什么。”周曾随即开口吼道。

因此,一行人经过一番乔庄打扮之后,加上王子对这一代的地形颇为熟悉。在他的指引之下,绕过时常出没的巡查兵,策马扬鞭朝着巴德岗奔驰而去。

话分两头,这那不提自从前几日害死这老国王阿穆苏瓦尔马之后。一度成为了这帕坦城之实际统治者。再加上其掌控朝政多年,部分朝臣自然都是其亲信,因此就让其心腹重臣多番游说。因为不知这沙阿王子之下落,一部分臣工也渐渐的倒向了这那不提一方。所以,这均衡的天秤就这样倾向了那不提。

看着已算安稳的帕坦城,虽说略感欣慰。但是目前其最头疼的问题:就是走失了这沙阿王子。如若在继位当日,他突然间冒出来将会甚是棘手。

因此就又传令下去,让其心腹将领多加打探,严加戒备,谨防沙阿王子的出现,如若寻得其踪迹,即可秘密索拿。只要自己在黄道吉日登上王位,即使这沙阿回来,也就没了机会。

除了这沙阿王子是其心头大患之外,他也明了这驻守巴德岗的热都里老将军不是一个善茬儿。虽说如此,但是这对深谙权利之道的那不提来说,似乎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但见其,眼珠子这么一转,计上心头。随即传来了贴身近臣,一番交代之后,就让他速去办差去了……

此刻的京师帕坦城内,虽然依旧没有大战来临前的紧张氛围,虽然老百姓也多了一番私底下之议论。但是在那不提尚未控制的少数大臣之中,却是议论纷纷窃窃私语:老国王阿穆苏瓦尔马病死这个倒没什么,为什么这沙阿王子也会失踪呢,这国王怎会莫名其妙的传位给自己的女婿呢?

这又让人想起了三十七年前的一幕,当时的老国王也是传位的自己的女婿阿穆苏瓦尔马,不过当时的国王的确是膝下无子,只有这一个闺女。这样继位也算是名正言顺。

可是现在这老国王则是有儿子的呀,虽然这沙阿王子失踪了,但是还有几个幼子,即使未成年,也不能传位给那不提呀!

于是,一帮忠于王室的老臣就秘密商议到:一定要阻止那不提登基为王,就算手无兵权,也一定要搏上这么一搏,即使惨死,也算是到地下陪伴老国王了。

因此,这几股势力,就这样,在表面平静的帕坦城周围,暗流涌动。到底会鹿死谁手,请看下节……

第六十回:帕坦城中直犯险 巴德岗内图良策(下)

这王玄策和沙阿王子一行人,就这样经过明争暗斗的躲藏与急速行进,终于在午夜十分,来到了这巴德岗城下。

虽说此时的巴德岗依旧是戒备森严,颇有泥婆罗锁钥之威严。但是与往日不同之处,则是伴随这灯火通明的光亮,不少身披铠甲,手持利刃的兵士正在这城头之上,严加巡逻。

当一行人正准备进城之时。顿珠随即就发现了,这一细微的差异。赶忙阻止住了大家:“等等,以前这巴德岗不是这样,每到夜晚总是宵禁,是不能有灯火照明的,今日甚为反常。”

听闻他这一番话语,众人也都立即停下了脚步。瞪大了眼睛,注视这城头的一举一动;凶多吉少的念头,以及紧张的气氛,瞬间转移到了所有人的心头。

不错,按照兵法之所述,如若此,这应该是军队调动前的征兆。纵观这城头兵士的素养,以及有序的巡逻章程,不仅颇具章法,更是甚为严谨。看来这热都里将军应该知道了发生的一切:是要擒贼护驾,还是要叛乱自立。两个对立的念头,不仅涌向了王玄策的心头,更是浮现在所有人的脑海。

王玄策面对这一幕,也顿时糊涂了。不过依旧冷静的说道:“在敌我不明的情形之下,王子断不能以身犯险。既如此我看不如以我大唐使团的名义,派遣一人率先入城,摸一摸老将军的底细。”

所有人都沉默了,为保万全目前也只能如此。于是这陈茂材随即说道:“既如此,那还是有我去吧,也只有我的身份最为恰当”。

但见其话音刚落,一番思索之后的沙阿王子立即拉住了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多谢陈兄弟之美意,当没有了国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也是我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如若他真的背叛了父王,那也是我命该如此,也是那奸贼那不提该有这个王位!如若他依旧忠心一片,白璧无瑕,则是我泥婆罗的幸事,也是我命不该绝,此事断不能让陈兄弟孤身冒险。”

说着,也不由众人继续辩解和阻拦,随即带着无尽的怒火,猛的一鞭,抽向了黄骠马的屁股,伴随着“驾”的一声,直奔城门而去,准备当头斥责一番这个背信弃义的热都里。

“糟了,要坏事”陈茂材和王玄策异口同声的说道。

既如此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行人于是就跟随这沙阿王子的步伐,拍马直冲这巴德岗城下。他们如此之一番举动,不仅仅只是义气的使然,更多的则是一份责任的根源。

当城头的守城兵士,看到众人,骑马直冲城门之时,随即在一小将军的示意下,一支支三棱箭如雨一般射下。惹得这沙阿王子紧拉马缰,骤然而停,引得黄骠马一声长啸,这啸声不仅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更显得甚是苍凉与悲壮。

紧随其后,王玄策等人也都拍马而来,而这三棱箭依旧一支支射下。不过均射在众人马前的空地之上,没有伤到他们分毫,只是阻挡了他们前进的步伐。

这时候但见这城头的那位小将军,随手一挥,箭雨骤止。接着大声对他们喊话到:“大战来临,将军有令,关闭城门,你们是何人?深更半夜所为何事?胆敢直闯我巴德岗。”

这时候王玄策刚想说出自己是大唐使节这身份,随即就被沙阿王子抢先一步。只见这城头之下的沙阿王子,扬起马鞭指着城头之上的兵士,怒气冲冲的吼道:“我乃当今国王之长子,沙阿王子是也,让你们的热都里将军出来回话!”

听此一言,瞬间城头攒动,议论纷纷……危险就这样来了吗……

没多大一会,只见城头兵士停止了走动,一个个侧目直视这众人。紧随其后的则是随着缓缓放下的吊桥,城门洞开。在灯光的照耀之下,随着洞开的城门望去,只见一白须老者,身披藤甲,头戴藤盔,脚蹬灰步军靴,腰跨一柄青云宝剑,身背一架牛筋大弓,雄赳赳气昂昂的率领众兵士,跨过吊桥,走到了他们跟前。

原来城头之兵士,一听沙阿王子前来,立马将此紧急情况,禀告给了热都里将军。经过一番探查之后,发现的确正是沙阿王子,于是老将军亲自出城相接。

只见这老将军来到沙阿王子面前,立马弯腰下拜,可是因为甲胄之关系,虽已全力,但是弯的并不是太过于标准,不过足以看出老将军之诚意。

这沙阿王子一看这种情况,瞬间心头之怒火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立即跳下黄骠马,伸手扶起了老将军,欣喜的说道:“老将军年事已高,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要这样真实折杀晚辈呀”。

老将军一看王子如此谦卑,也连声道谢。一番寒暄之后,满心欢喜的将众人引入城内,在沙阿王子的介绍下,热都里老将军也明了了王玄策等人大唐使节之身份。当听到这些的时候,瞬间感觉这精神又进了一层。毕竟背后还有这么强大的一个大唐支持这他的正义之举。所以,也是颇为欣喜。

原来老将军前两日得到一个异样之举动,只见那奸贼那不提派人送来几大箱金银珠宝,足足有十万两之多,并且还顺带写了一封亲笔信,大意说道:老国王晏驾,国家政局不稳,只希望老将军安稳驻守这东大门,严防盗贼闯入等等!而这也正是那不提为了稳住老将军的计策。只要能稳住手握重兵的老将军,他继位也就没有军事上的威胁了。

当老将军收到这些财宝与书信之时,刚开始也没太在意,因此就满口答应了使臣之意思,不过再后来细细一琢磨就发现了问题。于是,紧急派出探子一番打探之后,才明了是这那不提要继承王位,沙阿王子去向不明,顿时心生疑问:

这国王怎么会将王位传给这样一个人呢?老国王在世的时候,也时常向自己夸奖沙阿王子之才干,早有传位之心。如此看来,这那不提定是要收买自己。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方面派人速速查访沙阿王子的下落,另一方面又传令下去整军备战。如若再寻不到丝毫之痕迹,就决定领兵直扑京师。

经过他的一番解说之后,众人也明了了事情之缘由。心中稍安。

紧接着,只见这热都里老将军,随即从军案之上,拿出了这那不提寄过来的书信,恭恭敬敬的呈送给了沙阿王子。随即,又大手一挥,但见一二十个兵士,就抬出来了这那不提送过来的几大箱金银珠宝。说道:“王子殿下,这都是那不提送来的赃物,今日既然你已经来到我巴德岗城内,这些尽数交还给国家。”

面对如此一幕,众人也都被老将军之坦诚深深折服。沙阿王子观此一幕,立马跪下要拜谢这位跟随父王多年之心腹老臣。

老将军赶忙将其扶起,拉着他的手慷慨的说道:“我热都里跟随老主子多年,不是这些金银财宝都能收买的,况且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这些迎来送往,这也就是你曾经送我东西,被悉数退回之缘由。”

此时的沙阿王子听此一语,也是颇为惭愧的底下了高贵的头颅。于是,众人也是心中大安。

面对着他们已经解开的心结,只见这热度里老将军带着激动的泪水,撵起三炷清香。对着老国王的灵位,跪拜道:“看来真是上苍保佑,大王您在天有灵,保佑沙阿王子安安全全的出现在我巴德岗城内,既如此,老夫定然不辜负您的所托,替王子夺回这王位。”

紧随老将军之后,众人也都拈起三炷清香,礼敬老国王的在天之灵。

望着这帮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只听这热度里老将军又慷锵的说道:“既然事情已经明了,我们就带兵杀回去,替贤侄夺回王位,即使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何况我这三万藤甲军可是国家之精锐”。

闻此一言,众人为之大喜。自古邪不胜正,机会永远都是站在正义之一方,毕竟人与人交往靠的是心,靠的是义!

望着老将军如此之雄心,但见这王玄策带这商榷的口吻,向沙阿王子问到:“外臣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长史尽可直说”

“既然那不提已经准备继位,说明他已经掌控了京城的部分军队,不知王子对京师内大臣的掌控力度如何?”。

“父王在世之时,我亦时常协助父王处理政务,也有部分心腹重臣,可惜都是不曾掌控兵权,不过大部分大臣都是心向王室”。

听此一说,这王玄策转念一想,就心生一计:“如此甚好。虽说这三万虎狼之师足矣平定京师之逆贼那不提,但是这个国家毕竟还是殿下的。外臣以为还是以天下苍生为重,少开杀戮为好;与其血流成河,还不如兵不血刃智取来的划算。外臣有一计,咱们可以共同参详参详……”

王玄策此计是什么呢?请看下回……

第六十一回:那不提继位失败 泥婆罗再现红光(上)

纵观历史的脉络,永远都是邪不胜正,正义始终战胜邪恶。生与死只是在一瞬间,只有畏死方可敬生。李道宗的生死论,不仅影响了王玄策这不平凡的一生,更让他在做人做事上不仅时刻想着这样的信条,更秉承这样的信念。一方面展现这正义,另一方面阐释这大国气度!

当众人听闻王玄策有一番智取之计时,他们也都被其这番少开杀戮的想法所吸引。而这沙阿王子听闻他另有妙计,就带着急切的心情问到:“不知兄弟有何周详之计划,快快说来听听!”

看着他急切的心情,王玄策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对他们说道:“我们既然是大唐使节,更应正大光明的递出国书,出使泥婆罗。这那不提刚刚登基,就遇到这样的喜事,一定会当场接见我等。当在递交国书之时,只需一位勇士,藏鱼肠剑于国书之中,趁机擒住这那不提。而王子您只需扮作我们的随行人员,待事成之时,严明身份,振臂一呼,必会树倒猢狲散。只要这帕坦城内有心腹大臣接应,能护王子之周全,就已足矣。老将军只需厉兵秣马潜伏于城外,作为压轴助阵,谅这帮京城的叛军也不敢妄动。”

沙阿王子听闻此计,连连称善,直夸王玄策计谋得当。

热都里老将军听此一言,也是带着满脸的笑意赞道:“甚妙,甚妙,如此以来,这王位我等翻手之间就可收回!”讲到这里,众人均面带喜色充满信心。

经过他们一番细节上的推敲,以及老将军的细心补充。几路密探就这样带着热都里老将军的亲笔书信,立刻赶往这帕坦城内。

这京城的守门将军普拉帕德,左护卫卡特里以及平章事柯伊拉昌等臣工,都是忠义之士。当他们接到热都里老将军的亲笔书信,随即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获知沙阿王子竟在老将军处,顿感真是苍天不负。紧接着按照预先的计划,三个人就这样有条不紊的分头行动。经过他们三人的一番秘密联络之后,听闻沙阿王子依旧活着,这些心向王子的大臣也都欣喜若狂。

虽说这些大臣表面平静,守口如瓶,但是内心之中却是摩拳擦掌,准备在那不提登基的那一刻,来他一个翻云覆雨。

这几日不仅大臣之间暗流涌动,这王宫之内也是紧张异常。当那不提接到大唐使节在他登基之日,就将赶到这帕坦城的邸报之时,他不仅愣住了,更陷入了诧异的沉思之中……

这是什么个情况,大唐使节将在他登基之日到达帕坦城?虽说过于突然,但是当面对着来之不易的幸福感,有时候的确容易让人膨胀。

经过这么细细的一番琢磨之后,此时他的心情,也有诧异变成了开心,以至于紧接着的欢心。万万不曾想到,在自己继位的时刻,就有天朝上邦的使者前来,看来这一切自有天佑。由衷的兴奋之情,也不住的涌上了心头,溢于言表。

看着如此欣喜的那不提,但见一个跟随他多年的内侍近臣巴尔马,则多了一个心眼。随即提醒到:“大王,您看这事儿,是不是太过于蹊跷了,这大唐使节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到呢,会不会有诈?”

“你问我喊什么?”

“大王呀,这泥婆罗马上就是您的天下了,该称作大王了。”巴尔马带着殷勤之情说道。

“对对对,就你这嘴甜”这那不提听着他这么一声声大王的喊叫,欣喜之情自然更加高涨。

不过欣喜之后,感觉到这巴尔马提醒的也确实有一番道理,虽说略有犹豫,但是又转念一想:前些日子,的确接到吐蕃国送过来的书信,说是大唐使节,即将来到泥婆罗,请国王好生接待。故而宛然一笑道:“前些日子已经得到吐蕃的书信,估摸这就这一两日即将到来,断然不会有诈,放心吧”。

听此一说,这巴尔马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于是二人又一次沉浸在对美好的崇敬之中。

山雨欲来风满楼,经过他们的一番细心筹划。这热都里老将军也已连夜带着兵马秘密潜伏到帕坦城外。那不提挑选的继位日子就这样来临了。日子是一个好日子,但是对那不提来说似乎不算一个吉利的日子。

只见这一日,初升的朝阳从巍巍的高山之上探出了脑袋。须臾之间,让所有人均感觉到,今日的太阳特别的大,特别的红。刹那间,血红血红的光芒,不仅染红了整个巴格马提河河谷,更引得无数百姓争相出来围观。几对越过雪山的候鸟,划过初升的太阳,更将天空展现的异常精彩与灵动。巍巍河谷,青葱岁月,面对这样的天降异像,所有人都沸腾了。

因为在泥婆罗人的眼中,这太阳就是重生的意思。而今天恰逢那不提继位,当巴尔马将这一切禀告给他的时候。他也惊呆了,没想到梵天大神竟然如此的垂怜自己,看来王位真的是自己的了,内心之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激与喜悦。唯独留在自己心头最大的疑惑就是一定要找到沙阿,千万不能让他出来捣乱,只要过了今天,一切都结束了。

巴尔马也早已看穿了这一切,接着又贴心的禀报到:“大王尽管放心,这些日子我已经加强了两倍的守卫,即使沙阿今天回来,也不可能让他活着走到王宫。并且在宫外还特意加强甚多心贴心的密探,只要他一出现,就会被立刻索拿,所以请大王放宽心”。

这左一句大王,右一句大王,又一次叫的那不提满心欢喜,也是连连夸奖他会办事。

这一切,在他们眼中看起来,安排的似乎都甚是妥当。但见这那不提就这样深深的笑了,因为他感觉到即将属于他的时代就这样到来了,所以这份笑意是这样的自信与迷人。

当这一轮红日彻底映衬到巴格马提河河谷的时候,沙阿王子与热都里老将军也是惊呆了。但见这热都里老将军立马跪下向红日行礼,沙阿王子也是欣喜的愣住了,跟随这热都里将军做了相同的动作。既然红日再起,注定就是新国王登基的日子,面对天降异相,在这里的所有泥婆罗人都面带笑意。

而王玄策等人却被他们这一幕弄的彻底愣住了,当沙阿王子将这样的异相解释给他们之后,众人也都大喜,不住的在他们心中又增加了一份胜利的信心与信念!

虽说对双方来说似乎都是一个好日子,但是鹿死谁手也未可知。毕竟一方筹划得当,另一方也是以备万全,眼线密布。

迎着初升的红日,一行十六人,就这样带着满怀复国的信念,望着帕坦城走去。而今日的帕坦城内,早已张灯结彩,欢喜若狂,处处洋溢着祥和热闹的氛围。

此时的沙阿王子则以唐人的装束,默默的跟随王玄策走在这一行人的中间。当走到这帕坦城下,即将进入城门之时,依照惯例,守门将军普拉帕随即验明了他们的通关文牒。

因为普拉帕德早已明了此事的前因后果,在其准备按照应有的外交礼节向王玄策行礼之时。但见这王玄策亲抚其手,面带喜色道:“将军甲胄在身,不必多礼。”

两人会心一笑,也都明白了各自之意思。一番寒暄之后,这普拉帕德已将目光扫向了这大唐使团,当看到沙阿王子的那一刻,也是微微一笑。于是,就按照应有之计划,普拉帕德就亲自带着一队亲兵,护送他们前往王宫朝贺。

也就一顿饭的功夫,众人就来到了这王宫门口。因为有那不提的提前交代,听闻是大唐使团,再加上又有守门将军普拉帕德的亲自护送,故而也就没有多加查验。一行人就这样跨入了这富丽堂皇的泥婆罗王宫。

虽说王宫不大,占地也就几十亩;但是整个宫殿群,却巍峨端庄。一座座白色的建筑,虽说与普通民居除了高度有较大差别之外,样式则别无二致。但是珍珠镶嵌的宫门,鎏金的门柱,白玉铺成的地板,雕刻的甚是精湛的神奇鸟兽,都预示着这里的与众不同与规格别致。

随着普拉帕德的引路,这一切就这样平稳有序的进行着。尽管这一路也多有盘查,但是因为他们是那不提的贵客,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对他们没有那么严格。

当他们走到朝堂外面的那一刻,沙阿王子终于看到这个甚是熟悉的身影。这时候,只听一内侍喊到:“着大唐使节入殿”。

但见这王玄策等人,腰缠玉带,头戴小毡帽,足登青云靴,身着浅绯、深绿、浅绿、深青、浅青等颜色的官服,一派器宇轩昂的姿态,?踱这方步走进了这泥婆罗的王宫的正殿。

当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唐使团,所有大臣也被这气派一幕所惊呆。而王玄策按照应有的礼节,对目前依旧是国相的那不提,欠身施礼到:“大唐国使节王玄策,特奉大唐皇帝陛下之命,出使泥婆罗,特来拜见国相”。

正是因为这那不提如今还不算是大王,所以这嵌满珠宝的王座之上依旧空空如也。此刻他正身着国王特有的华丽服饰,端座在御阶之下的国相位置之上,等待着荣登大宝,登上王位。

听得王玄策代表大唐国出使泥婆罗,随带着低沉与惋惜的口吻答谢道:“我那不提很是感激大唐皇帝陛下能够派遣贵使前来我泥婆罗。可惜的则是国王前些日子已经宾天,他看不到这一幕盛况。”话说到这个地方,但见其假惺惺的试着眼角挤出来的泪水。

虽说此时的王玄策与沙阿王子内心之中也是满脸鄙夷,但是王玄策依旧带着诚恳的口吻安慰道:“请国相节哀。”

在一番安慰之后,只见这那不提接着又说到:“国王在其弥留之际,就将大位传于不才,我虽再三推脱,可是依旧推脱不掉。在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够勉为其难,今日恰逢我继位的吉日,上国使者能亲至我泥婆罗,我也是深感荣幸,特有请使者上座,以观瞻我泥婆罗的盛世”。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节……

第六十一回:那不提继位失败 泥婆罗再现红光(下)

趁着他诉说这番客套话语的间隙,王玄策才顾得上打量一番这国相那不提:只见他身着华丽的服饰,头裹白色的毡帽,肩披白色的坎肩,腰卦玉佩,一切显得是这么端庄大方。虽说面容和善,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当权力来临的时候,每个人都对这充满了无尽的欲望。说白了这一切都是贪婪与自私造成的。

看其说完,王玄策随即款款有礼的回到:“玄策感谢国相的一番美意,能观瞻这样的盛世,这是外臣的荣耀。我奉我大唐皇帝陛下的旨意,出使贵国此封国书乃是我大唐皇帝陛下亲自手书,为的就是修两国之好,开通丝路,永结万年好合,恳求国相御览!”。说着就端端正正的亲自呈上了李世民亲手书写之国书!

原本他的内侍近臣巴尔马,准备上来承接国书;可是被王玄策此番美言,以及大唐皇帝陛下亲书国书之诚意,冲昏头脑的那不提,早已将安全抛之脑后。于是,他就伸手阻止了这巴尔马,随即起身前来王玄策跟前,亲手接纳这一封饱含至诚之意的国书。

这王玄策原本还准备了一番说词,计划说服他亲自起身前来接纳这国书,不曾想话还没出口,他已经走到其跟前。于是不由得内心一喜。

在王玄策和那不提说话之瞬间,沙阿王子低着头用眼角巡视这朝堂上的几个肱骨之臣。因为早已被热都里将军告知了一切,自然他们也都明了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都在瞩目寻找这沙阿王子。当看到王子之身影之时,也都将一番欣喜之情沉于心底!

当那不提亲自走过来的那一刻,周曾和陈茂材看着时机已经成熟,随即趁其不备,立马抽出了随身携带之短剑。三下五去二,仅仅一个回合,就将这个乱臣逆子那不提拿下。

那不提的内侍近臣巴尔马观此变故,随即冲了上来,不曾想依旧技不如人,瞬间就被贡布拿下。当侍卫们看着国相,不,未来的国王那不提被大唐使团挟持,赶忙一个个提刀冲了上来。说时迟那时快,沙阿王子随即一摘帽子,挡在众人面前,义正辞严的振臂一呼道:“大胆,看看我是谁?”

这时候的普拉帕德,早已带领亲兵亲自护卫在沙阿王子旁边。左护卫卡特里以及平章事柯伊拉昌等等列位肱骨重臣,观此一幕,也都纷纷站了出来,厉声呵斥那些兵士道:“国相那不提,陷害王子,篡权夺位,难道你们还想助纣为虐吗?速速给老夫退下!”

看着沙阿王子再现,不少重臣又纷纷的站在王子一边,这些侍卫不由得就愣住了,一时拿捏不准到底站在那边才更为恰当。

随着那不提被擒获,以及侍卫被大臣们呵斥住的间隙。顿珠立刻按照预先方案,闪到了殿外,随手将三支暗藏在袖筒之中的响箭射向了空中。

随着这三支响箭的射出,王玄策与沙阿王子等人悬着的心也稍稍的放松了一些。望着这些仍旧毫无退意的侍卫以及心向那不提的大臣,在此紧要关口,沙阿王子于是慷慨有力,义愤填膺的对众人说道:

“是那不提这个奸臣毒害父王,为了王位追杀于我。所幸父王保佑,我被大唐使节所救,大难不死,得以再次回到这王宫之中。此刻热都里将军正带着三万护驾之师,朝着王宫奔来。你们如果识像,就放下兵器,一切既往不咎,如果胆敢造反,他就是你们的榜样。”

说着,随手拿过普拉帕德的佩剑,一剑刺向了被贡布捉住的那不提之内侍近臣巴尔马的胸口。随着他一声惨叫,这大殿之中不由得充斥这一股阴寒之气。

这时候,一部分侍卫已经感觉到了一丝寒意,慢慢的放下了手中兵器;一部分大臣也都感觉到了正义之力量,随即走向了沙阿王子这边。

虽说面对这向自己这方倾斜的天秤,沙阿王子等人也是稍感欣慰。但是,突如其来的变故,却让这渐渐失衡的天秤,又一次急速倒向了那不提这方。

这变故不仅来的突然,更来的急促。但见一三十来岁的藤甲将军带着禁军呼喊着冲杀了进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不提的堂弟那速该。原来这那速该掌握帕坦城之防务,而正是凭借其手中掌握的禁军才给了那不提谋权篡位之胆量。

虽然此人膀大腰圆,五大三粗,展现一派憨厚之相;但是通过他这一双三角眼亦可以观察到,这份憨厚之中则泛着一份奸诈与自私。

听闻堂弟的呼喊之音,那不提强忍着被周陈二人擒拿之疼痛,大声吼道:“哈哈,远水解不了近渴,快放了我,今天可以饶你们一命,否则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听此嘚瑟的话语,周曾随即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吼道:“给老子闭嘴,你个乱臣贼子,还敢如此嚣张,你的小命此刻可在爷爷手中握着呢。”

陈茂材随着周曾的话音刚落,不仅狠狠的楔了他一锤,更随手扯下了大殿上的一块破布,赛进了他的口中。落得个那不提白了他们一眼,“啊、啊、啊”的直叫。

当部分禁军杀进大殿之时,王玄策一方面让普拉帕德保护好王子之安全,另一方面又立即带领贡布顿珠等十几个兄弟,接过普拉帕德等人递过来的战刀,冲杀了上去。

只见这十几个勇士,刀刀见血,剑剑直达心窝。一剑剑,一刀刀,杀的那速该目瞪口呆,看的这帮大臣一个个如鸟兽一般躲藏。远观如此血腥之一幕,此刻的那不提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股神气之劲,不仅胆战心惊,更是哆哆嗦嗦。

面对如此凶猛凌厉以及正义之攻势,再加上沙阿王子大声呼喊道:“我还好好的活着,你们千万别被这帮乱臣贼子蛊惑了”面对着在道义上站了下风的那速该,顿时,这帮禁军以及侍卫均有了退缩之意。但见不少兵士,只是默默的观望这,丝毫不敢再次进攻。

这个大殿好就好在这里,仅仅只有两个门口,一下子也涌进不了太多的兵士。王玄策等人趁此间隙,随即就将这些兵士逼出了大殿。普拉帕德也是眼疾手快,赶忙指示亲兵关闭了殿门。事态的天秤又一次归于平衡。

开工已无回头箭,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道路,那只能一条路走到黑。随着外面的兵士越聚越多,看着一时半会也攻不进去,故而一个邪恶且大胆的念头,就充斥到了这那速该的脑海:放火烧了这大殿,只要他们都死了,这泥婆罗的王位自然也就成了我的了。

随着那速该的一声令下,一部分兵士已经搬着柴火,堆积到了这大殿的屋檐之下。

望着其如此之恶行,一众公卿大臣,更加坚定的站在了这沙阿王子一边。此时这沙阿王子异常镇定的告诫诸位臣工:“众位莫怕,只要我们守住这个大殿,也就一时半会,热都里将军自会前来相救,请诸位放心!”听此一言,众多急促骚乱之心,也就渐渐平静了下来!

此刻,这急性子的周曾,看着外面已经渐渐的准备停当,随即开口说道:“不如这样,让我冲杀出去,再杀一杀他们的威风,多争取一些时间”。

王玄策望着外面一个个张着满弓的弓箭手,随即组织了他的年头:“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此刻如若冲杀出去,还未曾到其跟前,已经被他们射成了筛子。”

话虽如此,但是依旧让周曾踅摸一下大殿之内可有阻挡弓箭的盾牌或者木板之物。

随着那速该命令兵士,将桐油浇筑到这柴火之上的时候,一部分拿着桐油的兵士渐渐的有了退缩之意。此刻这那速该也发现了他们的迟疑,随即丧心病狂的命令道:“快浇,功成之时,赏赐黄金十两,否则杀无赦。”

人性的良知往往是在最危险和即将逝去的时候,才会彻底的迸发出来,而这份良知不管用多少金钱都收买不了。但见此时一个兵士放下手中的桐油,跪在这那速该的面前声泪俱下的说道:“将军,里面可是列位重臣和王子呀,我们不能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那速该听此一语,也没有多余的话语,随即蔑视的看了他一眼,挥手就是一剑,这个兵士转瞬间就倒在血泊之中。这那速该一边擦着这宝剑上的血渍,一边向列位兵士吼道:“快浇,不然他就是你们的榜样!”

于是一个个兵士,只能够在其淫威之下,将桐油浇到这柴火之上。而看到这一幕的沙阿王子,对这位在最后一刻,感知到善念的兵士,颇具惋惜之情。

不大一会,这帮兵士已经将桐油浇遍了这所有柴火。当其拿着火把,憧憬着泥婆罗的未来,对着大殿冷笑之时。只见这热都里老将军已经带着藤甲兵杀进了王宫,包围了这一干众人。

观此危机一幕,热都里老将军随即命令兵士掩杀过去;而其本人则是提着战刀,直接冲向这那速该,也就几个回合,他就被老将军买了一个破绽随手擒获。其余党一看主帅被擒,已知大势已去,瞬间也没了抵抗的心思,一部分如鸟兽一般散去,一部分则放下了兵器投降了老将军。

观此一幕,这大殿之中的众人也深深的长出了一口气,在沙阿王子的示意之下,普拉帕德随即打开了这大殿的大门,迎接老将军们进来。

红日又一次染红了天边的云彩,一切就这样又结束了,一切又这样开启了。踏着鲜血铺就的地板,热都里老将军放下了手中的战刀,理了理衣冠,走向了这泥婆罗王宫的正殿。当热都里老将军到来的那一刻,众人也就明白了,这就是泥婆罗的架海紫金梁,擎天白玉柱。

但见这热度里老将军,看着甚是碍眼的那不提,顺带一脚将其踢到了台阶一边;随即威武霸气的亲手,将沙阿王子扶上王位,旋即以三跪九叩的大礼朝贺新的国王。众大臣不管以前是那不提的心腹还是沙阿的肱骨,都一齐跪拜在台阶之下。

泥婆罗天空,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第六十二回:玄策纳谏泥国王 信义畅游桑及多(上)

历史长河滚滚,好像七色彩虹。喜怒哀乐悲恐惊,多少刀光剑影。三皇五帝治世,朝代不断变更。明争暗斗苦经营,谁能造福百姓?

是呀,谁能造福百姓?每一个改朝换代的过程,不仅是一个新旧势力的对撞过程,更是一个充满杀戮,充满流血的过程。谁能造福百姓,谁也必将会得到百姓之拥戴……

随着太阳的升起,天空中鸟儿飞过,将湛蓝天的天空映衬的更加灵动自然。远远望去,愈发的深邃广阔。面对这恢复平静,坐上王位的沙阿王子,不,这时候应该称呼为纳伦德拉德瓦国王,一切总是显得这么完美。

一代雄才大略的明主就这样登上了王位,又将为七世纪的世界增添一份平静祥和的净土。王玄策和众人沉这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不仅是因为赌对了方向,押对了筹码;更多的则是因为心中的那份善念,那份正义的感知。

要说这有才能之人,一生中,不仅有过人的胆识,更有数不完的谋略。就拿着德瓦国王来说,他一登上王位,不仅体现出了老成持重之态,更是将恩威并重展现的淋漓尽致。

但见他颇为仁义的亲手扶起了热都里老将军,一番夸奖赞美之后。随即命令侍从搬来一秀墩,亲赐老将军安坐于御阶一旁。而王玄策则被他颇为礼遇的让于朝堂之下,安然列座于群臣之首。

待其礼遇完这一切之后,只见他对着仍旧在朝堂之上,跪着的不少臣工开口说道:“国家逢此大的变故,列位臣工能有几个犹如老将军,平章事,左护卫,守门将军这般忠义。你们一个个致父王安危于不顾,致社稷江山于不顾,让那不提这奸贼,祸乱宫闱,扰乱社稷,不仅让百姓心寒,更让本王寒心。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臣者更应本着忠君之心,为君分忧,为百姓谋福,而列位则是为己牟利,为奸臣分忧。如此以来,国家才有这样的大祸。此乃十恶不赦之罪,列位论罪当诛……。”

德瓦国王继位之后的首要事情,不是安抚重臣,而是把这帮重臣齐齐的数落了一顿。面对他的这番慷慨之词,这帮这帮重臣随即就底下了高贵的头颅,一个个,老泪纵横,诚恳的数落自己的过错。

当然,既然有数落,还得有恩惠。看着列位臣工也都知道了错误之处。德瓦国王扫视了他们一番之后,指着御案上放着的众多谄媚那不提继位的折子,宽慰到:“既然各位臣工也都认知到了错误,本王亦理解你们当时的苦衷,从今以后这些献媚那不提的折子本王也不看了;但是希望各位一定要有自知之明,为咱们泥婆罗的百姓,为本王的江山社稷,尽心用命。”

数落之后,随即就命人一把火将这些折子全部烧毁;这时候深藏在列位臣工心头的紧张感,才稍稍有了一些释缓。

面对恩威并举的德瓦国王,这一手做的的确漂亮。一方面不仅收拢了重臣之心,另一方面又让他们敬这自己怕这自己。当然了,王玄策也将这一幕,深深的记在心底。虽说他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国王会有这么一手;不过这一手,彻彻底底的将一众臣工治理的服服帖帖。而这罪大恶极之人那不提,自然是交于司法部门严加审理,从严治罪。

随着政局的日趋稳定,王玄策等人也按照应有之礼节,完完整整的拜会了这德瓦国王,而德瓦国王也按照泥婆罗最隆重的礼节,迎接着这些远道而来的异国客人!

经过这些时日的交流与理解,王玄策不仅对泥婆罗之政治体制,也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一些,而且对这个国家之政局也有了一些简单的认知。

一日,这德瓦国王处理完政务,闲来无事,随即就请来了王玄策,参加这只有他们二人的私人宴会。推杯换盏之间,两人也聊得甚是投机与愉快。

虽说这宴会让人甚是放松,但是始终难掩德瓦国王内心之中一直琢磨不透的忧虑。尽管与王玄策之相处,也仅仅只是人生的第二次,但是素知其大才。于是转念一想,就“唉”的一声,长叹了一口气。

观此一幕,王玄策立即关切道:“不知大王此乃何意,可有困惑之事?”

趁此机会,只见这德瓦国王随即就向他请教其了这件事情:“是呀,近来有一件事情让本王一直琢磨不透,就是这那不提到底是杀还是不杀。虽说罪大恶极之人自然是要杀,可是其昔日对国家也是有功劳的,再加上这些日子,姐姐时常在我面前哭诉,如若杀之,本王有一些于心不忍,也感觉对不起这个姐姐。如若不杀,可他毕竟是犯了滔天之罪。所以,一直甚是矛盾,不知如何自处,还望王长史帮我解惑”。

听此一语,王玄策随即颇为有礼的回到:“我身为外邦使节,本不该干涉别国内政,当初只是迫不得已,才得以协助大王;今日这样的话题,实在不是外臣应该谈论的问题,请大王宽恕”。

“什么外臣不外臣的,你我是兄弟,君忘了昔日岷州相聚之恩情?何况君又救过本王一命,助本王夺回这王位,这私交之甚,远胜于兄弟,今日没君没臣,只有咱们兄弟二人”德瓦国王说完之后,带着诚恳之情望着他。

看着实在是推脱不掉,王玄策转念一想,此话也算在理,于是就以个人身份答道:“既然大王如此之说,那玄策定将心中之所想悉数告知”。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本王要的就是兄弟这般推心置腹”

两人相视一笑之后,但见这王玄策稍加思索了一番,实心实意的对他说道:“至今日,这那不提已经翻不起什么大的风浪,他毕竟对国家曾经是有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犯了混,想争夺王位罢了。经过这些时日对贵国之了解,这那不提久居相位,其门生故吏心腹部众遍布全国。这就是所谓的树大根深,如若将其连根拔除,必定牵扯甚广,于国家安定不利。要是只砍掉树干,依旧会让其深埋的树根长出新枝,更甚者变成毒瘤,于国家亦是不利。”

“兄弟此言甚善”说到这里,这德瓦国王连连夸奖道。王玄策谢过之后,又开诚布公的讲到:

“外臣谏言,将其永远囚禁即可。既然不杀首犯那不提,无异于告知那些曾经效忠他的属下性命无虞。这样不仅能彰显大王恩威之策,更能让那些那不提之死党,毫无后顾之忧。不仅感恩戴德,更可洗心革面,以谢大王之恩。同时这那不提虽说在牢狱之中,但是只要他活着,依旧可以镇住曾经的一部分骄兵悍将。一举多得之策,仅是建议罢了,采纳与否全听大王定夺!”

听闻此肺腑之言,德瓦国王国王映衬在心头许久的疑惑终于消解,王玄策之言甚为妥当。是呀,那个人能没有心腹重臣,何况这那不提执掌相位久亦,不仅门生故吏遍布全国,而且享受其恩惠者更是数不胜数。前些日子,市井之间百姓对谁继承王位,举棋不定也正是因为此因。如果将其杀掉,不排除真的政局再次动乱;将其永久囚禁一方面既能堵上众人悠悠之口,另一方面也可震慑国家之政局,同时更能体现自己之美名,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两日之后,德瓦国王传下旨意:那不提罪大恶极,毒害老国王,图谋篡位,此罪实不可赦,但念其昔日有功于社稷,特恩旨永远囚禁,一干从犯只要效忠王室,一概不予追究!

果不其然,当此番旨意明发全国之后,各个观望之州郡县府,不仅上表来贺,更进贡了甚多之名玩特产。德瓦国王闻之,亦是大喜。泥婆罗自此以后,整体趋于平静与安稳。

有开始,就有结束,当泥婆罗的叛乱彻底安息之后,王玄策也完成了在这里的使命。不仅是他,还包括所有的大唐使团成员,他们没有想到这第一次出使泥婆罗;不仅领略了泥婆罗的异域风情,更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同时也感受到了这样的一番奇遇。

这泥婆罗远不如西域诸国和大唐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看起来虽说他就是西南边陲一小国而已,甚至还没有大唐的一个州郡大;但是领土虽小,他毕竟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老百姓更有自己的风俗习惯。

还记得在出发的时候,李世民这样对他说到:“国家不论大小,一律以礼相待,你这次的目的,就是结交西南诸番,了解他们的风土人情,如若可以友好通商,则是极好。记住,一定要展现我大唐国威,不能给我大唐丢人!”

面对这一番正义之举,王玄策秉承:尊严不可丢,强势不可取的理念。在这出访的第二个国家,也是出访的第一个与大唐不相邻的国家,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对着大唐的方向对陛下说道:“陛下,我做到了”。

此时他的内心是欣慰的,不不仅仅是因为完成了这样一件使命,更多的则是维护了正义,建立了牢固的友谊。面对德瓦国王的再三恳留,王玄策还是决定了继续往西南而去,前去天竺,出使这曾经梦寐以求的地方。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离别更预示着新的开始……

苍茫的大海揭示了海之包容,浩瀚的宇宙展示了心胸的宽厚;完美的雨林呈现了心思的缜密。当历史的痕迹,向着另一个地方迸发的时候,往往能够呈现出无限的精彩。即使每天展现出相同的平凡,但是只要有一天,能出现一段让人耳熟能详的故事,足矣。

第六十二回:玄策纳谏泥国王 信义畅游桑及多(下)

当王玄策带着众人,辞别了德瓦国王,一行人策马扬鞭浩浩荡荡跨过这殑伽河,就到达了这北天竺的地界。如今的北天竺根据德瓦国王以及泥婆罗众臣的解释,已经是一个相对统一的邦联制主体。整个天竺半岛不仅信奉佛教,也信奉婆罗门教,两个宗教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相互掣肘;你争我夺,不分伯仲,好一番热闹。

不管信奉什么宗教,归根到底,这仅仅只是一个信仰罢了。虽说如此,但是入了别国的地界,就要入乡随俗,尊重他们的风俗习惯。而这也是王玄策这一路上特意交代他们的,众人也都明白个中要害,所以未有不同之意见。

如今的北天竺诸部落,已被戒日王统治了四十来年,这个戒日王亦是一位雄才大略之英主。自打御极以后策马扬鞭殑伽河畔,率领五千象军,跨过殑伽河一路向东进发。由于深得民心,这一行如砍瓜切菜一般,没几年光景,已将曾经四分五裂的北天竺各部统御麾下。至今日整个五天竺,大大小小四十余部落藩国臣服于他,于是就建立了这曷利沙国。

这曷利沙国说大也算大,说小也算小。如若说大其面积不仅包含整个今日的印度全境更包含这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说小则是因为其实际控制面积也就方圆四千余里,相对于西南诸番,已经是一大国,但是相对于东土大唐可能就是一两个郡的面积。

那如此算来他亦不算实际的统一,但为何还要说他统一了五天竺呢?正是因为他是一种形式上的统一:列国按时朝贡,以戒日王为尊。换言之,就如东周列国一般,戒日王好比这名义上的周天子,而五天竺诸国则好比分散在华夏大地上的齐楚燕韩赵魏秦等国,只是比当时的周天子更有权威罢了。

因为这天竺之地颇为湿热,有着岭南瘴气弥漫之地的气息,一行人些微有这么一些水土不服,好在贡布顿珠二人对此颇为有一些经验,经过简单的救治一切均无大碍。

随着众人气色的好转。但见这王玄策在闲暇之时和陈茂材这样聊起:“虽然这戒日王是一代英主,但是他对大唐的态度如何依旧是一个未知数?在来之前虽然听说有东土和尚在此学法论道,但是这人是何人也未可知。”

陈茂材面对他的这番忧虑,就说到:“各个国家,不论大小,只要秉承公平正义之理念,都自然会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王玄策听闻此言,甚感颇为在理。这些日子,遇到解不开之疙瘩之时,他总想与人谈谈,而这陈茂材则是一个颇会开导之人。这一路不仅让他,更让众人心态坦然了不少!

虽说这些日子,想起这阿罗那顺、想起那多摩多罗,王玄策颇为头疼。不过好在今日,已经踏上了这曷利沙国的土地,亲自感受了这戒日王朝的些许盛景;尽管危机重重,但是只要加强戒备,秉承公平公正的思想随机应变,一切应该都会遇难成祥。

随着天色的渐晚,晚霞也已经升起,刚入形式上的曷利沙国,就到了一个桑及多国的地方。但听这活地图贡布给众人说道:“这桑及多国也在早些年被戒日王所征服,成为其一个属国。这个国家也不大,虽说方圆也就一千来里而已,但是历史却是久远,至如今统治此地已有五百多年的历史;因为秉承基本的治国理念,这些年老百姓还算丰衣足食。”

当得知一个大概之后,随着天色的变晚,一行人就进了这桑及多国所谓的王城。

这的王城看起来,还没有大唐的一个县城大。虽说如此,但是看起来却颇有异域风情。只见这普通百姓身着本地的粗布衣服,不仅简单质朴,更干净得体。街道上时不时走过的衣着华丽之人,丝毫看不出为富不仁的迹象,不仅彬彬有礼,更落落大方。

只见迎面走过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打量了他们一番之后,就伸出了破旧的饭碗。周曾看着他可怜,就随手丢进去了一块散碎的银子,这乞丐看着如此大方的异国客人,就连声感谢之后,依旧回到了他时常端坐的墙角,静静的巡视这来来往往的行人。

他们牵着马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就听顿珠给他们解释道:“这桑及多国之百姓,因为信奉佛教,相信因果报应,所以看起来就是这样的憨厚有礼,连乞丐也是如此。”

听他这么一说,王玄策等人才发现他们,见到陌生人之时,总会双手合十施一礼节。于是王玄策等人也是微笑着答以回礼。

看着王玄策一行人均着华丽的丝绸衣服,再加上又这么依葫芦画瓢的这么有礼,几个巡城的兵士,随即就走了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这些人是从哪里来,到那里去,是做什么的?”

“我们来自大唐国,奉大唐皇帝陛下旨意,前去曲女城拜会你们戒日王,今日路过此地,想找一客栈歇歇脚”。

这些兵士经过顿珠的一番翻译,当听闻王玄策等人均是来自大唐国的客人。随即就面带笑意的将他们迎向了王宫的方向。

这桑及多国之王宫并不大,就如大唐一州郡府衙般大小的院落而已,侍卫也就百十号人罢了。

此时的桑及多国老国王,正在这王宫之中,翻看这刚刚觅得的一本梵文经典;当听闻侍卫禀报,说大唐国使节准备前往曲女城拜会这戒日王,此刻已经到了这宫门之外,随即决定亲自出宫相迎。

只见这桑及多国的国王,拄着一鎏金的权杖,在侍从的拥簇下来到这王宫门口。虽说年老,但是却精神矍铄,面带笑意,倍感慈祥。外加一身打扮的甚是华丽的服饰,看起来很是得体。不过这明眼人一看,这国王的一身服饰,则是苏州的刺绣,四川的丝绸。

能在不远万里的异国他乡见到这么熟悉的绸缎,王玄策等人瞬间又多了一份亲切之感!

见老国王如此之殷切,众人赶忙躬身施礼,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就被老国王迎进了王宫。王宫虽然不大,但是经过这几百年之积累,倒是端庄大方,简单而不失大气。亭台楼阁,雕栏玉砌,珍稀花木应有尽有!

也就走了百十来步,就到了这王宫正殿。当王玄策诚心实意的呈上国书,这老国王亦是端正的接过,一看的确是大唐国书,立马用仰慕的目光瞻仰这这位大唐使节。

分宾主落座之后,又是些许寒暄。随着一声传膳,各种制作精巧之美食,纷纷呈了上来。虽然未曾见过这样的食物,但是食用起来甚感可口。

用过晚膳之后,天色已黑。当听闻老国王想多了解一番这大唐之风土风貌,王玄策等人随即轮番的对其声情并茂的做了一番解说。而当听闻他们想了解一番这桑及多国的风俗习惯之时,老国王也是眉飞色舞,诚心解说。随着解说的深入,两方人员亦是拉近了距离,聊得不亦乐乎,展现一派其乐融融之态。

言谈之中,王玄策总感觉老国王对大唐之风俗颇为熟悉,正想问起之时,只见一个兵丁,急急忙忙从外面走来,于老国王面前递上一份书信。这老国王接过书信,瞬间就骤起了眉头;打开一看果不出其所料,连连哀声叹息!

王玄策观此场景,也想安慰几句,于是就顺带问到:“不知大王遇到何等事情?”。

这时候只听老国王随口说道:“这国相阿罗那顺又要增加朝贡的比例。”

因为这桑及多国就是一个小国,总人口也就十来万人,以前的时日,经常和临近几个国家相互争夺,虽未伤及国本,但互有死伤,一直在夹缝中艰难生存。这些年来,自打戒日王用强大之武力统一了整个北天竺之后,这各国之间都臣服于戒日王,自是没有了征战,当然,老百姓的日子也更加的安好。

不过刚统一的那些年还是好的,每年的朝贡比例也还能接受。可是自打前几年开始,这阿罗那顺奉戒日王之命管理这北部边陲几个国家之后,一直想方设法增加百姓负担,这不,这已经是第四次增加赋税了。老百姓这些年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呀,虽然这稻米一年三熟,可是种地的人越来越少,每年十之有三都交给他们了,老百姓能乐意吗?

王玄策等人虽然对国相阿罗那顺的事情多有耳闻,但在这异域之土地上也不好意思主动问及什么,毕竟此乃一国之内政。不过相对如此的赋税制度确实很是繁重,比大唐的十五征一,严厉甚多。因为是异域使节,老国王自知这些事情他们亦是无能为力,故而也就点到即可,一直谦让这众人吃些点心瓜果。

看着老国王华丽之着装,王玄策于是就准备换一个话题,因此就开口问起:“不知道大王这一身丝绸,可是本地特产?”

说到这里,这老国王,瞬间也就换了一个心情。微微一笑道:“这怎么会是本地的特产呢,这是蜀绣,据说是你们蜀地的特产,而这绣花则是你们苏州的手艺;这大唐国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什么东西都能够制造出来,你说这布料,真是精致,比我们当地的土布,要强的太多太多了。”

这一席话语,听的王玄策等人热血澎湃。

紧着这国王又说到:“以前只知道东土有一国家,方圆万里,一直不曾见到实物,这丝绸也是这些年才随着商贾之步伐,从蜀地不远万里,流入我们这里,不过价格确实很贵!

这是自然,因为从蜀地贩卖到这里,这时间和精力自是耗费不少,王玄策等人也明了其中之厉害。于是就说到:“从刚才的言谈看来,大王对我大唐也是颇为了解呀”。

听此一言,国王瞬间就开心的回道:“这都是因为,前些年你们大唐有一高僧玄奘,游历我国,方对你们东土有了更深的了解”

说起玄奘,王玄策瞬间就在脑海中回忆这这个颇为熟悉的词汇,在哪里见过,或者听过呢……

第六十三回:老国王解读唐玄奘 王玄策异国遇对头(上)

人生之路,能有几回相逢;童年记忆,能有几个片段;不是危机之时,不是刻骨铭心之意,怎能将童年印记永远簪刻。

当听闻老国王吐出玄奘两个字的时候。随着王玄策的脑海印记,不停转动,思绪瞬间就回到了十六年前,武德九年的那个夏日,在他的故乡----洛阳邙山。在那个被土匪夺掠过的村庄,在饥饿与艰难之时一个僧人赠了他一个馒头,而这位僧人之法号也叫做玄奘。

他们会是一个人吗?

依稀的记得,当时的玄奘法师也就二十五六岁,孤身一人去往西域;这么多年来,虽说也多方打探,但是丝毫未曾得到他的音讯,更没有人知道他到了哪里。难道他又从西域来到了天竺?于是就在思索中,向老国王诚恳的问起:“大王可否详细讲解一下这个东土僧人?”。

听闻大唐使节对玄奘法师颇感兴趣,老国王自是乐意相告,于是轻押一口茶水之后,娓娓说道:

“这玄奘法师到我天竺已经十有二年了,俗家姓陈,至今大约四十来岁。不仅精通大唐律令,而且还研习天竺各部佛法。又在那烂陀寺拜天竺名僧戒贤法师为师,深习五年,之后游历天竺各大寺院,结交了各国僧众;众多僧人名士,无不被其才华所折服。这五年一次的无遮大会即将召开,听说这玄奘法师正是今年无遮大会之论主。此番殊荣更是众多天竺僧众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峰!”

听闻老国王如此夸奖这位来自东土之高僧大德,众人面面相觑,无不感到诧异。不曾想竟有如此之人物称雄异域佛坛,不仅为其精神所深深折服,更是投去了无尽的仰慕之情。

而王玄策听闻老国王说到玄奘法师大约四十来岁之时,且师父以前也曾提起玄奘法师俗家姓陈,再加上桑布扎也说起这位在天竺的大唐名僧俗姓陈。于是,他的脑海又是这么一闪,经过简单一算,已经感觉到,这八九不离十定是同一个人。欣喜的内心之中,不仅多了一丝亲切,更对玄奘法师多了一份感激与尊敬。

如此算来,这玄奘法师自与我和师父一别之后,孤身一人,不远万里,从大唐走向从西域,再从西域走到天竺,这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是如何跨过雪山?如何走过草地?如何到达这偏远的异域番邦?

虽说王玄策甚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可惜的则是这些问题,都是他想知而不得知的问题。因为老国王对这些事情,也不甚了解。于是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看来也只能够到达这曲女城,见到玄奘法师亲自相问了”。

这一番乱谈,不仅聊的甚是得体,更是别样的欢心。老国王不仅对大唐这些年的变化,有了更多之了解;而王玄策等人也对天竺,有了最直观,最简洁的感触。随着天色已晚,在一番寒暄与欣喜之中,老国王安排众人到这驿馆暂且安歇。

日出日落,又经过几日的休整,王玄策等人也都基本适应了这天竺的气候。因为有出使的使命在身,自是不便多留,于是他们就再次前往王宫之中,向老国王辞行。虽说老国王也是多番挽留,可是依旧阻挡不了他们前行的脚步。

于是,老国王也只能够带着不舍之情,与众人一一道别。面对着惜别之场景,以及这几日的友好相处,老国王已经与他们打得火热。随即临时决定,一定要亲自出郭相送,虽说王玄策亦是多番推辞,可是终究拗不过这老国王的一番盛情。因此,众人也被老国王的志诚之心,与诚恳之意再次深深感动。

一行人就这样在依依不舍之中,一送再送,沿着官道已经送到了城外五里之处。在王玄策至诚的推辞之中,众人也就决定在这里分别。

当他们即将跨上青海骢,离开之时。只见远处扬起阵阵尘土,一匹快马奔腾而来,没多大一会,这骑马之兵士,已经奔到了众人跟前。随这“吁”的一声,但见此人拉紧马缰,待马停稳之后,随即翻身下马,急匆匆跑到老国王面前,打了一千,躬身跪下禀告到:“启禀大王,这是戒日王呈送过来的旨意”

老国王随手接过这鎏金的楠木匣子,拿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这匣子之后,就取出了一封明黄色封皮的文书。打开一看,随即面露喜色。原来这正是戒日王下发的,关于无遮大会的邀请文书。只见这文书的大意说道:鉴于大唐国高僧玄奘前来天竺求法论道,特选为这第六届无遮大会之论主,着桑及多国挑选佛法精湛之僧人,有国王亲自带领参加这无遮大会,定要辨倒这大唐高僧,以明我天竺佛法之本意。

王玄策等人早已听老国王说起,这无遮大会已经办了五届,每一届的论主均是德高望重,佛法精湛的高僧大德,至如今还未曾有一人驳倒这些论主。在离别之时,听到这样的正式旨意,喜闻玄奘法师得此殊荣,王玄策等人对玄奘法师的能力,不仅惊叹不已,更对他前无古人的创举,增加了甚多的好感。

得此旨意,老国王也不无幽默的说道:“那就请上国使节先行,不多时日,自会在这曲女城再次相见!”

王玄策听闻老国王如此一说,也是相视一笑。于是众人就在一番欣喜之声***手告别。看着王玄策一行人沿着官道远去,这老国王才依依不舍的回到自己的王城。紧接着就传下旨意:有请三大寺的高僧大德,速来王宫之中,商议这前往曲女城参加五年一度的无遮大会之事。

话说众人辞别老国王之后,沿着官道一路前行。只见这王玄策嘴角微微一上扬,带着几分笑意与思索的神情,对他们说道:“在咱们大唐,尽管儒释道三教混杂,但依旧是道教为尊,儒教次之,这最后才是这佛教。虽说佛教这些年也是人才辈出,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异国他乡竟能有这样一位,称雄异域的高僧大德,看来真是我大唐的幸事呀。”

“是呀,毕竟这道教与儒教是咱们大唐土生土长之宗教,不仅根深蒂固,更有这顽强的生命力。虽说这佛陀自泥婆罗创立佛教也已千年,但是这传至咱们华夏,自东汉明帝算起,也就是这几百年才有的事情。尽管这佛教在北方兴盛,但是在这江南之地,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我大唐出此能人,这难道要预示这佛教在我大唐大兴吗?”陈茂材接着王玄策的话语,也是带着几分喜色说道。

“哈哈,你想的可真不少,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也不知道这位玄奘大师会不会回到咱们大唐,如若能够回去,我想佛教必定会大兴,如若不回去,你这也是半夜床上捡银子----白想”。周曾听着他们二人的话语,随口就秃噜出来了这样一句。

是呀,他会不会返回大唐呢?这不仅是周曾的疑问,更是王玄策与陈茂材二人心中的疑问,可是讨论的再多,也终归只是猜测,只有见到本人才能够真实的了解其最本质的想法。

一行人,就这样伴随着欢声笑语的一路前行。沿着官道,看着两边齐齐整整的稻田,瞬间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没想到这里的稻子生长的如此之快,一年竟能三熟。”陈茂材又随口说道。

“是呀,在咱们大唐最多也就是一年一熟,外加一季秋粮罢了。”王玄策也随着他的话语,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要是咱们大唐能有这样的气候环境该多好呀,老百姓真是不愁吃穿了,遇到不好的年景,也不至于饿死那么多人。”周曾依旧随着他们的话语接话到。

虽说他们三人颇有羡慕之色,但是只见这顿珠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珠子往上一翻,瞥了他们一眼之后,则这样接道:“哎呀,你们呀,也都甭羡慕了,最残的可能就是我们吐蕃了,一年就只能够产一季青稞,产量还是异常的低,远远比不上你们大唐。”

“对对对”贡布也是随机投来了赞同的话语。

众人微微一愣,相识一看,也是哈哈大笑。一次简单的对话,不经意间就诉说出了,三地不同的气候风俗;真的是一方水土养育着一方人。

此去经年,又是些许时光,出了这桑及多国之后,就到了婆罗吸摩补罗国。过了这婆罗吸摩补罗国之后,就来到了这瞿毗霜那国。

这瞿毗霜那国方圆两千余里,境内崇山峻岭,险阻坚固。虽说国土面积不大,但是扼守咽喉要道,所以民众甚多。除此以外,这的华林池沼,气候物产与桑及多国没有太多之差别。风俗也是颇为醇厚,民众更是乐于学习,时常在大街之上见到读书习字之人,这在其他国家则是不曾见到的。虽说如此,不过在这里佛教僧众,却不如桑及多国以及婆罗吸摩补罗国那么众多,因为这里的百姓,更多的则是信奉这婆罗门教。

为了尽快见到这玄奘法师,也为了尽快赶往这曲女城,所以一行人未做过多停留。在活地图贡布的指引之下,他们快马加鞭的向东南而行二百来里,也就一日之光影,就过了这瞿毗霜那国,赶在天黑之前,就到了这恶醯掣呾逻国……

在这恶醯掣呾逻国他们又会遇到什么事情呢?请看下节……

第六十三回:老国王解读唐玄奘 王玄策异国遇对头(下)

这恶醯掣呾逻国的民风也是颇为的质朴与醇厚。因为初到此地,暂且找不到住店的客栈,顿珠就问了几个过路的百姓,虽说他们是异域番邦之人,衣着打扮与本地的明显不同,但是百姓依旧乐于相告。

没多大一会,他们就找到一家酒肆,这家酒肆不大,也就十来间客房而已。面对大唐使团十五个人的马匹装备以及人员住宿,虽然明显的捉襟见肘,但是出门在外,也只能如此。于是他们也就凑合的,将就了下来。

尽管酒肆不大,但是饭舍倒是不小。这五天竺自从被戒日王统一之后,为了提倡素食,就禁止杀生,所以在这酒肆饭舍之间,很难见到肉食。故而引得周曾时常抱怨。虽说他们一行人都很想吃上这么几口,但是也只能够移风易俗,尊重当地之习惯。所以,这一顿依旧是颇为清单的素食。

在用餐之时,只见几个僧人也在此处落脚。一方身着露肩僧服,一看明显就是佛教徒;而另一方浑身包裹甚严,仅露双臂,一看则是婆罗门教徒。

两方僧人在用餐之时,仅仅几句交谈就争论的面红耳赤,一顿饭竟然吃了不少时间。虽说如此,不过看起来似乎都是不分伯仲;至于辩论什么,对王玄策这些两方教义均是门外汉的人,则是一头雾水!

此时的周曾已经颇为手痒,看着他们如此的争论与吵吵,就是不动手打架也是颇为奇怪。很想上去加上这么一把火,但是随即就被陈茂材给制止了:“这在异域番邦,还是小心为上。面对两方如此之大的火气,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坐下来的周曾压低这声音,对他们说道:“我就很奇怪,你说他们都争成这样了,还不动手,要是我,早都开始干架了;还有这掌柜的,你看看,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只管干自己的事,也不劝劝。唉……”

“这是他们辩经呢,两方教义相近,所以就时常的争论,即使他们之间争吵的再厉害,也很少打架”顿珠随口就向他们解释道。

果不其然,不大一会,只见这婆罗门教徒似乎争辩不过佛教徒,摔碗而去,而佛教徒也随之佛袖而走。留下王玄策等人似懂非懂的,宛然一笑。

休息一晚之后,一行人趁着天刚蒙蒙亮,就收拾好行囊,再出发。在活地图贡布的继续指引之下,一行人往南行走二百来里之后。在一天的晌午就渡过了殑伽河,再往西南没走多远,就到了这毗罗删那国的地界。

只听顿珠给众人说起:“这毗罗删那国也不大,方圆也就两千来里,拥有城市四座,最大的则是其都城方圆十三里。气候自是与刚过之几国大致相同,物产也还算丰富。但是因为其王后是虔诚的婆罗门教徒,所以在这毗罗删那国,民众也都尽数信奉婆罗门教,没有其他的宗教。不仅民风彪悍,更将民众按照种姓,严格的划分为四等。除了这四种姓之外,余下的百姓则是贱民,这贱民命运颇为悲惨,时常被高种姓之人肆意屠杀,残害!”

听其如此之说,众人不由自主的惊起一阵寒意。

“这四种姓是何等种姓?”王玄策疑惑的问起!

这活地图贡布,看着王玄策以及众人均颇为疑惑,于是就趁着顿珠话音刚落补充道:

“通俗一点来说,就是他们信奉婆罗门神,相信生死轮回,因果循环。这婆罗门自是第一种性,就是掌握国家祭祀事务的祭司。刹帝利则是第二种姓,是执掌国家军政事务的武士,比方说国王,王后,大臣等。

吠舍就是第三种姓,是从事生产活动的农民和工商业者,就是我们时常见到的在田间地头劳作的百姓。首陀罗是第四种姓,是无技术的劳动者,就是所谓的宫廷用人,供婆罗门和刹帝利差遣之人。

除此之外,还有“贱民”,这些人没有尊严,就如奴隶一般。前三种姓称“再生族”意谓婆罗门教使他们获得第二次生命,可以投胎转世;第四种姓称“一生族”生命就此一次,不能够投胎转世。各种姓均是世袭罔替,并且只能内部通婚,他们秉承着各自的责任和义务、生活方式和习俗,有规律的生活着。

而贱民因为信奉命运,相信这辈子吃得苦都是上辈子做的孽,只有这辈子还完了,才能够在下辈子托生为高种姓之人,故而也不怎么反抗!”

听闻此言,众人也都一个个目瞪口呆,深感诧异;不过在异域他乡存在即是合理,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太多的闲言碎语。

入了这五天竺地界,算下来,这已经是第四个国家了。经过这些时日他们细致的观察,能够看得出来这戒日王在各国臣民之中威信颇高。但是面对这戒日王选择的,此地实际统治者阿罗那顺,却是好感并不是很多。其实治理国家犹如烹小鲜一般,只有游刃有余,恩威并用,方可得民心,方可让国家平静,老百姓安康。

可是这一路走来,面对这繁重的税负,百姓虽说也饿不死,但是这辛辛苦苦种下的粮食,都被官府征收了去,弄的他们亦是民怨沸腾。县官不如现管,正是因为他们摄于阿罗那顺之武力,所以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这些日子,他们也听到了不少关于这阿罗那顺的事情,总之,给他们的印象的确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两年以前,一个国家因为反抗重赋,就被这阿罗那顺,率领一万象军,彻底给剿灭了;君不见这国王之头颅,如今还在此国之王城之上,高高悬挂;虽说已经成了骷髅,但是依旧没有人赶去取下安葬。

王玄策等人面对如此之街头巷闻,也是秉承和平共处互不干涉内政之要义,仅仅只是了解,不便做过多之评论。

人这一生,缘分说来就来,仇恨也是说结就结。沿着通往曲女城的官道,一行人悠闲前行,道路两旁时不时走过的行人,在这毗罗删那国似乎戛然而止。昔日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在这一段路上,也显得寂静的不可思议。

远观这毗罗删那国的盛景,不少青翠的山峰点缀在绿油油的稻田之间。不仅让这里的风景看起来甚是美丽,更让人感觉到这里应该还是一个宜居之地。

虽然听闻顿珠说起这里民风彪悍,也听贡布说起这种姓制度在这里等级甚严,但是众人因为很少见到百姓,所以也就有一些体验不到这种严苛之景,故而也就有一些不太在意。

但是,向来大大咧咧的周曾,此刻则嗅出了一些不同:“大哥,这一段路怎么也没遇到一个人呢,看起来邪乎的有点不正常呀。”

这一说不打紧,瞬间让所有人从悠闲之中,绷紧了神经。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这人都去了哪里?

“先别管这么多了,大家加强戒备就是,尽快走过这毗罗删那国”王玄策随口给众人说道。

于是众人,跃马前行;结果没走多远,就见到这官道两旁一个个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看着新鲜的血迹,以及整体画一的刀口,不用详加查验,这陈茂材已经明了了。随即对众人开口说道:“这绝对不是土匪的行径,就从刀口整齐划一的的样子看来,定是有组织的谋杀。大家要加强戒备。”

王玄策也随即对陈茂材的判断持以肯定的答复。

恰在此时,但见这顿珠示意众人稍稍安静,随着其耳朵动了这么几下之后,就开口向众人说道:“前面依旧有厮杀之声,快,大家刀出鞘,做好应对准备,多加小心”。

一句话,说的众人紧张异常。而王玄策听此一言,准备策马往前,以查看具体情况之时。随即就被陈茂材拉住了:“前景不明,面对异国之纷争,还是不要过去为好。”

正在他们犹豫与商讨之时,果不出顿珠所听,须臾之间,只见大把大把衣衫褴褛之百姓,从村子的西南角涌了出来,后面数不尽的藤甲兵,就这样强力而出,一个个张弓搭箭,手起刀落,犹如砍瓜切菜一般,众多百姓瞬间倒在血泊之中,这王玄策等人一看这情况顿时傻了眼。

看着这帮百姓狂奔而来,也容不得他们再做过多之商量,王玄策立即示意众人,将这帮百姓让于身后。一行人向来秉承的正义之心,在此刻又一次彻底的迸发了出来。

随着王玄策大手一挥,这十几个兄弟,各个雄赳赳气昂昂横刀立马,一字排开,立刻就挡在了这帮藤甲兵的面前。

这些百姓望着十几个东方面孔挡住了藤甲兵的去路,也顾不得感谢,就这样继续往后方狂奔逃亡而去。而这帮藤甲兵,此时也已被这些东方面孔的大义凛然之气息所彻底震慑,内心不由自主的问到:这是怎么个情况?

于是这帮藤甲兵赶紧拉紧马缰,停于他们跟前。微风拂过,激起阵阵马鸣,一个个手持兵器,身穿丝绸衣服的东方面孔就这样,暂时止住了他们残忍的屠刀。

这些藤甲兵,看着这些东方面孔悉数瞪着虎贲大眼,直愣愣怒视着他们的时候,瞬间就有了一丝胆怯。虽说已经有了一丝怯意,但是这帮藤甲兵中也有刚强之人。只见一个领头的军士,停顿一下之后,随即就提刀直扑王玄策而来。

观此一幕,这眼疾手快的周曾,二话不说,就抢先一步提刀直接冲了上去。

“铛、铛、铛”三个回合,只见这领头的军士,提刀奋力劈来,这周曾一个游刃有余之躲闪,顺手一刀砍出,此军士肩膀的左肩带已经被他削开。

此军士瞅了一眼自己开裂的肩带,再望着面带笑意的周曾。看着他如此嚣张之神情,于是气不打一出来的他,随即又举刀直劈。这周曾又是一个躲闪,伸手一刀,这藤甲兵的的甲胄已经飞出一丈开外。

面对如此之场景,这杀红眼的领头军士,举刀又来,此时的周曾决定给其来一个硬碰硬,强对强,也没躲闪,更没逃避。随着他的大吼一声,两件兵器已经碰撞在了一起。这一刀力道之大,世所罕见;但见这周曾手起刀落之间,不仅将他的宝刀震成两段,更将此军士的虎口振裂,血流不止;手中的半截宝刀也咣当一声,随之落地。

至此时,他才强忍着疼痛,仔细的望着这帮东方面孔,突然才明白过来,这彪形大汉竟处处让着自己,要不是第一刀已经结果了他之性命。这一帮藤甲兵一看这周曾有如此神力,顿时也不敢再进前一步。

这时候,一个官员模样的人,策马扬鞭的从藤甲兵中间让出的缝隙中走了出来,形势瞬间又紧张了起来……

第六十四回:精算计巧放贱民 甚至诚亲迎玄策(上)

历史总是书写给有准备的人。当人生几十年都是在孜孜不倦的努力求学,当造诣已达到了无以复加的顶峰之时,还有什么能够动摇他继续攀登的心。

在佛法的世界中争即是不争,不争即是争,争来争去到头终归是一场空;争与不争过程不同,意义自然也不一样,故而众生平等。

而婆罗门教之教义主张善恶有报,人生轮回,轮回的形态又取决于现世之行为,只有达到“梵我同一”方可获得解脱,修成正果,故而有了这四等种姓。

上回说到,只见一个官人模样的人,从藤甲军让出的缝隙中骑着马徐徐走了出来。只见此人,手持玄铁宝剑,足登一双鱼皮战靴,头裹白色裹头,身穿一身浅色绸缎,胯下一匹枣红色的波斯战马。

虽然看起来也就四十来岁,仪态也是颇具威严。但是一双寒光四射的眼睛,一管笔直挺起的鹰钩鼻,两弯斜飞的英挺剑眉,再加上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蔑视与冷笑。顿时让人感觉到一种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出一种傲视天地的强势。

却见此人拉着马缰晃悠悠的到了阵前,高傲的打量这王玄策等人。虽说此时他们依旧横刀立马,一字排开,威风凛凛中展现着强硬的姿态;但是此人眼中依旧是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观此紧张一幕,众人虽说更加提高了警惕。但是王玄策深知在这异国他乡,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他们仅仅只是,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并未伤害他们一人。于是颇为有礼的在马上,欠身施了一礼之后,诚恳的向他说道:

“东土大唐国使节王玄策,特奉大唐皇帝陛下旨意,前来曷利沙国拜会戒日王,以修两国之好。不知将军为何,要追杀这些手无寸铁之平民百姓,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天下子民都是君王之子,所以万望将军珍惜,饶他们去吧!”

但见此人,原本瞪着的一双锐利双眼之中,流露这无尽的怒火。一听说是大唐国的使节,又是前来拜会戒日王,顿时就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因为前些日子,戒日王特意发来廷寄,说起有一帮大唐国的使节,如若经过,一定要多加关照,安全护送到曲女城。

于是这人,再一次上下打量起了王玄策:虽然颇具书生意气,但是白皙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浓厚的卧蚕眉,无不透露这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不仅泛着坚韧的色泽;而且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更是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同时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却暗藏着如膺般的深邃。而这一切,配在一张端正刚强的英俊脸庞之上,更显得气势逼人

不由自主的让人联想扑向猎物的老虎,不仅充满了危险,更张扬着不怕事不惧事的个性。既如此,那就不用将此事闹的下不来台面,但见此人,随即念头一转,也是颇为有礼的在马上拱手回了一礼:“在下阿罗那顺,负责我曷利沙国北疆之安全,既然是来自大唐国的使节,我就应该以礼相待。可是这帮贱民,一定要追杀殆尽,万望使节不要多加干涉,以坏了两国的和气”。

当众人听闻他正是阿罗那顺之时,不仅王玄策没有想到,连所有的大唐使者都未曾想到,这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一番景致。虽说他们对他也都心生厌恶之感,投来了鄙夷的目光,但是依旧还想再次维护一下这帮百姓之性命。于是王玄策就代表大唐使团,以正义之口吻再次问起:“他们可曾反叛?”

“不曾”。

“他们可曾抢掠?”

“也不曾”。

“那不知将军为何还要追杀殆尽?”

“因为他们是贱民”。

原来这阿罗那顺虽然是刹帝利阶层,但是在其出生之时其家族已经没落,后来跟随戒日王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且依靠其妻子阿尔米塔家族之势力,一步步升任这左国相的位置,再后来就被册封为毗罗删那国的国王。

虽然这戒日王信奉佛教,但是并不反对列位臣工信奉其他的宗教。而这毗罗删那国正是因为这阿尔米塔,是一个虔诚且入魔的婆罗门教徒;在她的影响之下,这阿罗那顺于是就更加的信奉婆罗门教。再后来在她的怂恿与严加灌输之下,这毗罗删那国行梵灭释,百姓为了生存也都尽数信奉婆罗门教,所以在这里很难见到佛教徒。再加上严格执行婆罗门教之教义,所以这贱民也就真的成了贱民。

听得他如此肯定的答复,包含王玄策在内的所有大唐使团的成员,瞬间愣住了。这不正是刚才贡布和顿珠所阐述的吗?虽说众人面面相觑,但是王玄策瞅了一下身后,发现百姓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转念一想,既然入了这曷利沙国的地界,就应入乡随俗,少干涉这些他国的内政。况且此刻百姓已经逃走,于是内心不由得黯然一喜;但见其大手一挥,示意众兄弟,在不舍之中让开一条道路。

这阿罗那顺,也是颇为聪慧之人,看着已经消失无影的贱民,再加上王玄策等人又主动让开这条大路。脑海一想,与其这样无休止的耗下去,还不如顺道卖给他们一个面子。更何况他们还是戒日王特意交代下来的贵客,外加上甚想知道这多摩多罗最后之结局,故而也就面带笑意的也买了一个人情:“我阿罗那顺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贵使初到我国,不了解我国之国情,也是情有可原。不过见您能如此仁义,也是让我颇为感动,既如此,那就放了这些贱民吧”。

王玄策望着观念突变的阿罗那顺,也是随即流露出了久违的喜色。

一番寒暄之后,但见这阿罗那顺开口说道:“贵使这一路走来,也是颇为劳累,既然到了我毗罗删那国,不如到我这王宫之中暂时歇歇脚,让我尽尽这地主之谊,如何?。”

王玄策虽然想以,早日赶往这曲女城为由推脱掉,但是转念一想,既然到了这毗罗删那国,不如就借机观瞻一番,顺道深入了解一下这阿罗那顺的为人到底如何。于是就带着欣喜之情答道:“既如此,那就多谢国相的美意”。

但见这阿罗那顺听得王玄策同意之后,随即策马而来,带着欢喜之情亲执王玄策之手,并马而行。面对这样一番殊荣,王玄策也是微微一笑,安然接受。

于是这大唐使团成员以及大队藤甲兵,则随着二人之后缓步而行。

离了这村庄没多远之后,只见这阿罗那顺,一边请王玄策欣赏这官道两侧,这毗罗删那国的盛景;一边随口问道:“我国使臣多摩多罗出使贵国,已经有很多时日,至如今还未曾归国,不知贵使可知其下落否?”

听闻这漫不经心的一问,王玄策随即多了一个心眼,只见他眼珠子一转,就带着悲伤之情回复到:“贵使多摩多罗,出使我国,因为路途之遥远,又偶感风寒,再加上水土不服,不曾想在朝见我大唐陛下之前一日,竟驾鹤西去,甚是惋惜;而外臣此次出使贵国之目的,正是受了陛下的委派,前来说明此事,以解除两国之误会,永结万年之好。”

这阿罗那顺从王玄策口中,听闻这多摩多罗已死,也印证了派去追杀之人的判断,故而心中暗喜:自此之后这曷利沙国之内,除了戒日王就没有与我抗衡之力量了。窃喜归窃喜,但面上依旧不无悲伤的流露出甚多之伤感之情:“唉,这多摩多罗也是兢兢业业之人,我们同殿为臣多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客死异乡,让我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的上。”话语之间,顺道挤出了几滴说不清是伤感还是激动的泪水。

虽说如此,但是在王玄策的眼中,望着如此情真意切的阿罗那顺,也不免有了一些动容。随即安慰了他一番。

也就一个时辰左右,众人就到了这毗罗删那国的王城。正如顿珠所言,王城方圆十三里,均是夯土之围墙。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这王城之中的民众,自是和其他国家有着明显的差异。虽说士农工商一应俱全、各种等级井然有序,但是这种俱全与有序中也流露这甚多之无奈。

到了这王宫,亦是富丽堂皇,要远比这桑及多国之王宫更为气派。不仅大殿之地板为黄金铺就,雕梁画栋更是贴金之作;板凳桌椅也是精雕细刻,饮水器皿以及餐具餐盘,更是清一色白银雕琢。甚是奢华,也甚是精致。

当目睹眼前这一切,大唐使团的所有成员,尽数被这奢华的一幕所惊叹。因为他们明白:大唐皇室与其比起来,似乎也逊色甚多。

在阿罗那顺的盛情邀约之下,分宾主落座之后,但见这大殿西侧的玛瑙珠帘后面,一个衣着华丽之女人,正在偷偷的望着他们。隐隐约约的能够感觉到此人不仅体态端庄,更是婀娜多姿;一身珠光宝气,彰显出无尽的富态与奢华。

通过这晃动的珠帘,也渐渐的看清楚了她的面容,白皙的面容之上,一双三角眼,中间流露出一丝好奇之态。脸蛋虽说没有大唐女子的那般圆润,但是一张樱桃小口,外加一孔温婉的鼻钉,看上去也有着几分天竺的女人特有的美感。而她仅仅只是偷瞄了他们几眼之后,就退了下去。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阿罗那顺之妻子阿尔米塔,听闻来了几个大唐的使节,就是出于好奇,过来看一眼罢了。

随着宴会的开始,众多精美的素食,就这样纷至而来,不仅让人看的眼花缭乱,更是让人颇为眼馋。虽说如此,但是他们依旧展现这大唐使节的高贵与文雅。

伴随着宴会的开始,在这闲谈之中,阿罗那顺也趁机想了解,一番大唐国的政风民情,这王玄策等人也是轮番的细致作答;而王玄策等人也借机向他了解了一番这曷利沙国的具体情况,他亦是用心解说。宴会始终在这样祥和的氛围中安然进行……

第六十四回:精算计巧放贱民 甚至诚亲迎玄策(下)

虽说王玄策与阿罗那顺的这次会面还算融洽,但是聊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痒之问题。再加上他们此行之目的也甚是明确,故而王玄策等人经过两日的短暂休整之后,就辞别了阿罗那顺,准备前往这曲女城而去。

尽管这初次相见之时,阿罗那顺给他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是经过这短短的两日相聚,他们也感受到了他的热情。在这分别之时,阿罗那顺还亲自相送到了这城外十里。一番寒暄之后,就此分别。虽说感激,但是王玄策等人深知事情之因果,所以依旧平平淡淡的与其相待。

一行人根据活地图贡布的指引,前往劫比他国而来;过了这劫比他国,就是这曷利沙国之实际领地了……

随着远离这毗罗删那国,不仅官道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僧人也远胜于其他几个国家。在这异国他乡,游走在阡陌之间,回味在风景如画,人来人往的秀美之地。面对着甚多的新鲜感,也不由自主的,让他们感觉到生活原来还可以这么的惬意。

虽然这也是一个统一的王朝,这一路走来也还算太平;可是谁曾想几十年前,这里不仅四分五裂,更是明争暗斗,当戒日王统一了整个五天竺之后,老百姓才算过的安生。

可是历史有时候就这样这样弄人,谁又曾想?几年以后,当一代英主溘然长逝,留给这个松散的政权,依旧是水深火热,又是两个世纪的支离破碎,同室操戈。就如曾经的一位哲人说起的那样:天竺的历史就是一笔糊涂账,老百姓永远是最艰苦的,很少享受一统的安稳,很少有拥有自己的历史。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一行人,向东南前行二百余里,就到了这劫比他国。只听活地图贡布依照往例,又给他们讲起了这劫比他国的概况:“这劫比他国方圆两千余里,这里的国王是一位崇尚佛教之女性。这女王原本是戒日王之妹妹拉迦室利公主,等戒日王统一五印度之后,就册封她为这劫比他国之女王,至如今已二十来年。

这王城茶馎和罗城方圆二十来里。因地处殑伽河平原,气候温和,物产颇为丰富。正是因为上行下效,民众亦是信奉佛教,故而风俗质朴温和,百姓更是平等相待,民众大都学习一门技艺,什么音律,舞蹈,更是颇为精通。国家不大,但是寺庙听闻却有四所,僧众也有一千来人。”

虽说这贡布的一番解说平平淡淡,毫无新奇之处,但是他这最后一句话,却让众人引起了沉思。只听他稍加停顿之后,对他们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劫比他国女王的丈夫,正是出使大唐之曷利沙国右国相多摩多罗”。

于是这众人心中也渐渐的有了一个大概;王玄策也在不住的构思着,见到女王该说明这一切……

入了这劫比他国之地界,首先来到的就是这无量城。虽说这无量城,离劫比他国之王城茶馎和罗城,还有百十来里的距离;但是这里也是人口众多,商贸繁华,位列劫比他国四大重镇之一。

当一行人,刚到城下之时,这里的守门将军,已经看出他们这身大唐人士之装扮。随即迎了上来问起:“各位可是来自大唐国的使节?”

看着王玄策等人惊讶的点了点头,接着就面带笑意的将他们,让座于城门口的凉亭之下。同时又赶忙命人前去通禀。

这一番反常之举动,惹得王玄策等人甚是奇怪。急性子的周曾问了几次,然而这守门将军只是笑而不语。

看着如此急切的周曾,沉稳持重的陈茂材,则是对充满好奇的他调侃道:“你小子就别问了,有啥事等着就是,来来来,喝口水,解解渴”说着就递过去了一杯水。

“唉,我说你个陈茂材啊,这事你不奇怪吗?我问清楚,这不也是为你们着想吗?”

陈茂材听此一语,随即不忿的看了他一眼,在两个人又将开心的斗嘴之时。但见众多兵士齐装带甲的从城门两旁分列而出,游走在城门之间的百姓,纷纷跪下参拜。

只见绫罗华盖之下,一四十来岁的贵夫人,在几个侍女的拥簇之下,款款而来。仔细一番端详,但见这位贵夫人,身着华丽服饰,头戴精美首饰,清秀的五官,明亮的大眼,浓厚相宜的脂粉,无一不彰显着他的华贵与威严。

这位贵夫人,不是别人,正是戒日王的妹妹,多摩多罗之妻子,劫比他国的拉迦室利女王。而众文武臣工也紧随女王娓娓而出,迎接这远道而来的客人。

此时的守门将军才开了口向他们说明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女王听闻大唐国的使节,即将到达她这劫比他国,而自己的丈夫多摩多罗,也出使大唐亦有一年之久,甚是思念。再加上来自大唐的高僧玄奘之缘由,所以对大唐也是颇具好感。因此为了体现她的诚意,就携国相萨贾伊汗,亲自前来这无量城迎接他们。

当听闻守门将军的这番诉说之后,王玄策等人不仅深感礼节之重,更是为女王之至诚之心所感动。众人随即整理好衣冠,立即起身,离开这凉亭,快步迎到了女王面前。在王玄策的带领之下,端端正正给她行了一礼,只听这王玄策带着至诚之心说道:“大唐国使节王玄策,能得女王如此大礼,实不敢当。”

但见这女王,带着笑意说道:“唉,你们大唐也是一上邦,两国相交理应如此,请使节不必介怀。”经过一番礼节性的寒暄之后,经不住女王的再三请求,王玄策只能无奈的登上了女王的马车,随着她一起返回了这劫比他国之王城----茶馎和罗城。

这劫比他国信奉佛教已有多年,百姓虽然富庶,但是王宫却没有毗罗删那国那般奢华。只见这王宫百十来亩见方,各种精美建筑拱卫这正中的大殿,珍稀花木点缀在房舍园林之间。虽说各色的玛瑙水晶也时常出现在一些小巧器物之上;但是远没有毗罗删那国的那般低俗。在这里拥有的只是,简单大方和雅致之感。

这一路而来,虽说他们多有交流,但是从未谈及国事。分宾主落座之后,女王自然就带着关切之情,率先问起了他的丈夫多摩多罗。

至此时,王玄策也早已被女王的至诚之心所感动,于是就带着婉转之情,以实相告。将他如何被追杀,如何救起多摩多罗,如何又被毒杀之事,以及临终的话语,详细的告知了女王。最后,又将大唐皇帝陛下,特意派遣他前来曷利沙国告知这一切的目的,尽数说于女王。

从他口中得到如此肯定的答复,也印证了女王先前之判断。半年之前,她已接到奏报,已知丈夫凶多吉少。虽说颇为悲伤,但是依旧展现着女王应有的本色,不喜亦不悲。

虽然面上如此,但是在女王的内心之中,早已涌起了为丈夫报仇雪恨的念头。不听王玄策所述,他已经知之这乃阿罗那顺所为;再加上听闻王玄策,从丈夫口中知之阿罗那顺,就愈加肯定了她曾经理性的判断。

看着依旧平静的女王,王玄策叹了一口气之后,对女王说道:“虽亦如此,可惜的则是苦在毫无证据,仅仅只有一个箭头罢了”。谈话间,就让周曾拿出了珍藏许久之箭头。

女王随即起身,亲自接过这个害死丈夫之箭头,睹物思人,愈发的伤感。不过伤感归伤感,对这大唐来的使节,却是愈发的感激。毕竟他们曾经救过多摩多罗一命,于是就准备对这王玄策深施一礼,以表谢意。

但看女王如此心意,王玄策赶忙拉住了女王:“自古尊卑有别,女王千金之躯,怎能对异域使节如此大礼,这不是折煞外臣吗!救人之命乃是本分之为,只可惜依旧没有逃脱他们最后的毒手,这也是玄策终生的憾事,有愧于大王”。

听闻此言,女王更是被这位大唐使节的正义所折服。于是也是面带喜色的表以谢意。随着多摩多罗的一页翻过,女王按照应有之礼仪,盛情款待这一干众人!

随着宴席的开始,听闻女王对玄奘法师颇为熟悉,于是王玄策就又一次在异国他乡,向当事国王问起了这位大唐高僧之故事。

经过女王这一番详加解释,王玄策也愈发的肯定这位大唐高僧正是曾经救助自己的玄奘法师。

在礼敬众人一轮素酒之后,只听女王接着又这样说道:“这每五年一次的无遮大会,没多久就要召开。玄奘法师正是此次大会的论主,本王也将率领大珈蓝寺之高僧大德前去参加。对了,不知你们对着大珈蓝寺可曾了解?”

王玄策等人初到五天竺,自然是不会知道这来历。于是就摇了摇头,倾听这女王的解说:

“说起这大珈蓝寺与佛家的渊源颇深,此地正是如来佛陀从三十三重天降临人间之地,而旁边的精舍则是其入定之地,至如今此寺已有上千年历史,在佛光的普照之下,以及在佛顶骨舍利的庇佑之下,这里人才济济,高僧大德辈出。玄奘法师在游历我劫比他国之时,也曾在此寺学习过一段时间。这次本王带着这里的高僧大德,前往这曲女城,正是要与玄奘法师多番切磋,多加交流。”

于是,在女王的详细解说之下,王玄策等人不仅对这无遮大会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更对着劫比他国有了宽泛的认知。

带着宽慰之心情,众人歇息两日之后。虽说女王再三挽留,但是他们依旧踏上了前往曲女城之路。好在些许时日之后,自会相见,因此女王也就显得坦然了很多……

于是,这大唐使团,一行十五人,在活地图贡布的指引下,过了这劫比他国向东南走了二百来里,就是这曷利沙国的实际地界,又经过几日的行走之后,就来到了这曲女城城下,属于王玄策等人的终极目的,也即将到来……

第六十五回:玄策拜见戒日王 精舍之中诉衷肠(上)

纵观中国历史中的人物传记,抒写下的总是光辉之一面,面对艰难之处境,可能一笔带过,也可能不予抒写。而人生也是如此,人们关注的都是你辉煌的时候,不曾有人想起你刻苦艰难之时。

其实,艰难的时刻,不仅值得人抒写,更应值得关注;因为在这个时候往往更能体现一个人的韧性以及抗压能力。

“大哥,这一路走来,还真如咱们以前所述,这五天竺的确和咱们的,东周列国时期大同小异,大大小小四十来个诸侯国,各成一体。”陈茂材望着巍峨的曲女城对王玄策说道。

“是呀,虽说还未曾见到这戒日王,但是从见过的一些国君身,以及这一路的见闻看来,这样的权利体制,时常会出现甚多之危机。”王玄策带着一丝忧虑的对他们说道。

“此话何解?”周陈二人诧异的望着王玄策,异口同声的问到。

王玄策看了看他们二人,又望了望都面带好奇之态的列位兄弟,于是就发自肺腑的给他们说道:

“这戒日王是凭借其强大的武力才征服的列国,而这也正是这些年五天竺相对安定的一个原因。试问有那个国家的军队可以长盛不衰,纵观咱们华夏历史,军力强盛之时期也是屈指可数。算下来也就强秦支撑了三十来年;大汉也就武帝时期的四十来年。而这种强盛的背后,则是因为有着一个雄才大略的英主。虽说这曷利沙帝国也具备戒日王这样的一代明君,但至如今已经三十来年了,并且这列国诸侯手中都掌控有不少军队。当其到了强弩之末时,必定又会狼烟四起呀;君不见,从西周末年到东周初年,我华夏大地也正是如此。”

“大哥所言极是,这曷利沙国实际之面积也不是很大,就方圆四千来里,这种比例可是远小于咱们当时东周初年的周天子呀。”陈茂材也是若有所思的说道。

看着众人也都大致明白了一个大概,王玄策微微一笑道:“算了,别聊这么多了,咱们收拾收拾,准备进城……”

站在这高岗之上,遥望曲女城。清一色砖石垒砌的城墙,长二十来里,宽四五里;背靠殑伽河,沿河筑城。城墙不仅坚固,更显得高俊威猛;三个旱门,一个水门分布在四个方向,显得紧促和严谨。只见这曲女城内人来人往,各色贩夫走卒,川流不息,甚是热闹,颇具天竺大都市之风情特色。

待收拾停当,穿换一新之后,一行人策马扬鞭朝着曲女城西门奔去。

到了这城门口之后,这些守门兵士,一看身着各色官服的大唐官员,赶忙就迎了上来。王玄策也随即领着众人翻身下马,面带笑意的对这领头的一个将军,颇为有礼的说道:“我等乃是大唐国出使贵国的使节,烦劳将军通禀一声,我等要拜会贵国的大王。”

在顿珠的翻译之下,这些兵士也弄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听得是大唐的使节,这领头的将军赶忙还了一礼,也是面带笑意的回话道:“大王已给我们早有交代,使节请”。说着,就摆出了一个迎接他们入城的动作……

王玄策等人于是就带着欣喜与激动之情,随着这位守门将军进了这曲女城。近看这曲女城内,亭台楼阁相向而立,花木池沼,光鲜澄净,来自四面八方之异方奇货,多聚于此。

百姓不仅安居乐业,市井生活更是井然有序。各种繁多的不知名花果,安放于街道两侧的摊位之上,引得他们好奇的问东问西,这守门将军也都耐心的一一解答。周曾随手抓起一位中年商贩,晶莹剔透的大米,闻一闻稻香四溢。随即就对他们说道:“嗨,这大米好香呀”。话刚出口,扭头一看,发现众人已经走远,无奈的一笑,赶忙放下手中的大米追了上去。

行走在宽敞的街道之上,感受着温和的气候,体验着淳朴的民风。这的百姓不仅貌美端庄,服饰更具鲜艳华丽。随着无遮大会的即将召开,这街头的僧人也比以前多了甚多。听着顿珠的口口相译,他们也明白这些僧人不仅谈吐清明,更是见解高远。虽说也有不少婆罗门教徒,涌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但是在这里他们与佛教徒的氛围,要远比其他地方的和谐与融洽。

在守门将军的带领之下,没多大一会,众人就来到了这曲女城王宫门口。待说明来意之后,一个侍从随即急匆匆的,前往内殿通禀去了。

趁着这通禀的间隙,王玄策等人又细细的端详起这王宫之外景。虽说有宫墙阻挡,但是隐隐约约能够看到这楼台馆舍,一应俱全。众多颇有天竺风情的小楼,拱卫这中间最为高大威猛的宫殿。

望着这个宫殿,但听顿珠给他们解说到:“这个宫殿,翻译过来名唤枢密宫,就是他们日常奏事和接见大臣的地方。虽然历经战火沧桑,但终归在戒日王的手中,又一次扩建,故而颇有崭新之貌”。此时的众人,远望着这一鎏金的宫殿,通体金黄色。虽然没有大兴宫的雄伟壮丽,但甚是奢华,不失在这曷利沙帝国的庄严肃穆。

随着时空的转换,视角来到这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枢密宫大殿之上。只见一四十来岁的僧人,正端坐在一雕花秀墩之上。仔细一看,此僧人身披一赤色袈裟,不仅慈眉善目相貌端庄,更让人感觉到一份和颜悦色的亲切之感。一双明媚的大眼之中流露出来的,不仅是睿智,更多的则是一份心平气和。

而在大殿最高处的御榻之上,一六十来岁的老者,以端庄大气的神态,戴着一顶鎏金王冠,身披一件华丽常服,一片片蜀绣苏绣美轮美奂的点缀其上,也预示着这是来自四川的东西。脚蹬一双青云布靴,腰缠一华美玉饰,修饰的恰到好处。

也不知道两个人一直在讨论些什么。只是看到他们,时而微笑,时而肃穆,时而有一些思索,时而又多了一丝明朗的开怀。虽说如此,不过能够感觉到六十来岁的老者,对这四十来岁的僧人很是敬重。

这时候只听一宫内侍从,小步快跑的来到这大殿正中,按照机械化的程序躬下身子亲施一礼之后,跪在地上禀告到:“启禀大王,大唐国来的使节,已经在宫门外等候,请求召见。”

这身着华丽服饰的六十来岁老者,正是统一五天竺各部的尸罗迭多,翻译过来就是戒日王。出身吠奢种姓,本名喜增,他的父亲正是光增王,而其哥哥则是王增王。

其兄王增王以长子身份继承王位之后,以仁德治理国家,不仅颇得百姓好感,更是美名冠绝天下。当时东天竺的金耳国国王月王,时常对大臣说起邻国有一位贤明的君主,是我们国家的祸害。于是,就心生一歹计,把王增王骗去金耳国,在见面的时候将其杀害。整个曷利沙国没了国君,顿时,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当时之国相辩了,位高权重,就对列位臣工说到:先王的次子,亡君的弟弟喜增,天性仁慈,孝敬父母,尊重长者,亲近贤人,对下属公平,我想请他继承王位,不知各位意下如何。众臣工都敬仰王子之美德,没有什么异议,于是就准备拥立其继承王位,但是喜增王子多番推脱。

看着实在拗不过列位臣工,喜增于是只能求助于菩萨,菩萨深感其诚意,就显灵说到:你前世是名山之中的比丘,静心苦修,从不懈怠,凭借你修来的福分,得以转世为王子,金耳国既然破坏佛法,你继承王位之后,就应重修佛法,使之兴盛,只要以慈悲为志,以怜悯为怀,你就可以在五天竺称王。

于是,喜增感念菩萨感化,就继承了王位,称为戒日王。紧接着就统帅国家的军队,训练士卒,凭借五千象军,两万藤甲骑兵,五万步兵,从西往东,经过六年之征战,终于征服了五天竺,至今日统一已经三十多年。虽然整体上说不上井井有条,但是因为一统,故而政局稳定,社会和谐,百姓这些年的日子还是好过了一些!

在戒日王统一五天竺之后谨遵菩萨教诲,大兴佛教,教化人心。礼遇佛教为国教,故而僧人名士辈出。而这旁边之僧人,正是其礼遇甚佳之大唐高僧玄奘,也是这次无遮大会的论主!

此时的玄奘法师,听闻有大唐使节前来出使之时。一丝隐忧不由自主的从内心深处升起。为什么会有一丝隐忧呢,事情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当时正是武德初年,大唐的统一战争才刚刚起步,不仅各地战乱频起,百姓更是流离失所,田地荒芜。很多百姓为了有口饭吃,免遭兵灾祸害,就前往寺院当了和尚,进而造成了僧人队伍素质的参差不齐。

至武德中期,天下已经安定。据户部统计,全国当时有僧众二十来万,并且还占用大量的田产与劳动力。他们不仅不需要缴纳赋税,更享受人间供奉。故而在武德六年,大唐高祖李渊对此弊政,亲下旨意,每州仅保留一座寺院,没收寺院田产,强令大部分僧众还俗。这就是武德灭佛事件。

正是因为隋末唐初国家之纷乱,也造成了寺院佛法之混乱,僧人素养的良莠不齐。很多僧人不学无术,仅仅就是为了填饱肚子,忘却了佛法之本意,歪解佛法之基本内涵,故而造成了大唐佛教各派纷争不断,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有理,乌烟瘴气,纷纷扰扰。

为了了却这番纷争,以求佛法之本源。当时仅仅只有二十五岁的玄奘法师,面对不准出关的禁令,一路西逃前往西域求法,这一路走来甚是艰辛。风餐露宿,黄沙相伴,不曾想用了两年时间,一番追本溯源之后就到了这天竺诸地。这些年来,不仅游历了天竺各国,更是弄清楚了佛教的根本教义。

可是归唐的路似乎很不顺利。大唐今天如何?贞观皇帝可好?对佛教之态度又是怎样?如若归唐自己会被治罪吗?这一切都是未曾可知的问题。面对这一切,玄奘法师不由得就多了一丝犹豫,不过转念一想,似乎又多了一个机会。

只见这戒日王微微对玄奘一笑道:“法师,那咱们就一同见见这大唐故人如何?”

玄奘法师看着戒日王如此诚恳的对待大唐使者,也深感欣慰的施礼回到:“善”

随着宫内侍从一声声传唱下去,这王玄策、陈茂材、周曾三人,理了理官服之后,在侍从的引领之下,就步入了这曷利沙帝国的王宫正殿----枢密宫!

第六十五回:玄策拜见戒日王 精舍之中诉衷肠(下)

这一路走来,看着一个个异域番邦的宫殿,均是呈现出一国应有之特色,从吐蕃的雪域风情,泥婆罗的精致典雅,桑及多国的朴素简单;到毗罗删那国的富丽堂皇,劫比他国的质朴端庄,以及目前这戒日王的金碧辉煌,大气奢华。无不体现着君主的意识与爱好,细细揣摩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和情趣。

只见一个个精雕细刻的佛像,点缀在雕梁画栋之间;威猛的狮子,张牙舞爪的罗汉,伴随着各色神兽,让着金碧辉煌的宫殿显得别有一番特色。

伴随着矫健的步伐,众人一步一个脚印的就到了这曷利沙国王宫的正殿枢密殿。只见这王玄策稍微打量了这个地方:正中间端坐的应该就是戒日王,而这旁边的这位颇具东方面孔的僧人,顿时让他有了些许迷惑。不过转念一想,也已猜的有个八九不离十:随着这无遮大会的即将开始,这位应该就是此次大会的论主玄奘法师。

王玄策引着周陈二人以及顿珠贡布,走到这大殿正中之后,立刻恭恭敬敬的向戒日王施了一礼。随后,王玄策开口说道:“大唐国使节右卫率府长史王玄策,特奉大唐皇帝陛下敕令,出使曷利沙国,愿两国修好、通使、通商,并代皇帝陛下问大王安康!”话语之后,王玄策接着又按照正常的程序,端端正正的递上了李世民亲至戒日王的国书。

这戒日王虽说已经统一了五天竺,并且又时常接见各国使节;但毕竟都是被自己征服的天竺小国,丝毫也没有太多的成就之感。故而当得知王玄策出使天竺的消息,不仅令他深感意外,同时又大喜过望。所以就有了这诏令各国,多加保护的旨意。

再加上今日又亲眼观瞻了这份大国气象,所以就颇为欣喜的说道:“使节不必多礼,也待我向贵国皇帝陛下问候安康”。话语之后,随即示意侍从接过王玄策呈上来的国书,些微查看一番之后,已经感受到了大唐皇帝陛下甚多的生意。于是更加的满心欢喜。

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这戒日王按照应有的外交礼仪,召见完王玄策之后。就按照平时的国宴程序,准备宴请了这大唐使团一行十五人。当然,这玄奘法师自是要作陪。

其实当王玄策出现在大殿之中的时候,玄奘法师已经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发现这个仪表堂堂的大唐使节也就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之时,瞬间就想起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也是不问艰难困苦,一心一意往前冲。不过对大唐来说,自己就是一个民间交流的使者,而王玄策则是被朝廷任命的政治使者。

虽说身份不同,使命不同;但王玄策此次前来也是带着满满的和平诚意而来,归根到底他们两人之间的宿命是相通的,都是为了大唐与五天竺各部的文化交流罢了。

看着国宴正在准备,趁着间隙,这戒日王就亲执玄奘法师之手,走向了王玄策等人。面带笑意的向他们介绍了身边的这位僧人:“王长史,这位可是来自你们东土大唐的玄奘法师,在我天竺已经深修十年有余,通晓大经藏、大律藏、大论藏,因此称作三藏法师。”

但见这玄奘法师,双手合十,亲施一礼,口吐“阿弥陀佛”

看着近在咫尺的玄奘法师,王玄策又一次细细的打量了他一番,除了一副东方面孔之外,衣着打扮和这些天见到的天竺僧人不曾有任何差别。正是因为听多人多次提及,早闻其大名,虽说带着甚多的神秘色彩,但是今天见到真人之后,瞬间有了一种亲切之感。再定睛这么一瞧,这么熟悉的容貌,这么熟悉的声音,这不正是救助自己的玄奘法师吗。

一种感激之情,顿时涌在心头,只是此时不便说明罢了。王玄策随即双手合十,躬身回了一礼。趁着这个间隙,简单的攀谈了一番。

但见玄奘法师不仅举止优雅,步履轻盈,更是字字珠玑,谈吐不凡。至此时,王玄策才深深的感觉到,这个僧人的确不简单,即使在大唐,也绝对罕见。此刻他不知道玄奘法师的真实想法,只是感觉到他的确正如先前所述的那样,是一得道高僧。

还记得,在一次朝会之中,李世民面对佛陀之事,这样对他们说道:我大唐自开国以来,虽经历过高祖皇帝剪除佛教痹症之策略;可时至今日,依旧出不了通晓佛法的高僧大德,甚是可惜呀。

至此以后,在每次论及佛事之时,李世民每每颇具惋惜之情。想至此,王玄策顿时感觉到:这不正是陛下辛苦寻觅的高僧大德吗?

就这样,在王玄策的内心深处,此刻已经深深的埋下了,一颗礼请玄奘法师回国的种子。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随着国宴的准备停当,众人也都悉数入席,开始了这一场奢华且宏大的宴会。面对着在五天竺境内,最大的一次宴会,大唐使团的所有成员,自是颇为欣喜。

总之这次国宴是在祥和的氛围中开始,在优美的氛围中结束。在了解大唐的谈论中开始,在明了天竺的过程中结束。在谈论李世民治国理政的方略中开始,在讲解天竺宗教的过程中结束。

国家与国家之间,不仅仅只讲究政治,政治之外不外乎情谊;将情谊赋予政治,政治就多了一些生命。在宴会当中,戒日王也盛情的邀请王玄策等人,参加这五年一度的无遮大会。王玄策等人自然也是愉快的答应了下来。

当看着王玄策等人优雅的举止,得体的言行,玄奘法师也多了一些应有的欣慰与亲切之感。毕竟这是自己母国的使节。

虽说宴会已经结束了,但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才刚刚开始。毕竟他们之间还有甚多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语,他想了解他,他也更想通过他的口中了解这些年变化的大唐。

这是一个阳光还算明媚的下午,微风轻轻吹拂这已经耷拉下来叶子的芭蕉树;虽说此时的五天竺各地甚是炎热,但是这份炎热丝毫影响不了两颗更想深交的心。

但见这王玄策带着周陈二人,来到了玄奘法师的精舍前。今日的三人,均是一身常服的打扮,为的就是显得更加的轻松自然一些,因为只有这样更可以交心。

听闻侍从来报,说是大唐使节王玄策已经在精舍门外等候之时,玄奘法师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赶忙起身亲自出门相迎。

四人相见,别样的亲切,经过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他们随即就被玄奘法师请入了精舍之中。

这精舍坐北朝南,看起来也很是简陋,在北山墙正中的位置安放一佛陀塑像,以及礼敬用的香案。在精舍正中的位置,摆放一四方桌外加四个蒲团,在四方桌上则放置了一个果篮,里面放有几个看起来很是不错的芒果。除此以外,别无一物。

于是玄奘法师北向座,王玄策左向座,陈茂材右向座,而周曾则是南向座。

虽然都提前都准备好了话语,可是真到相见之时,似乎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但见四人相识一笑之后,王玄策率先开了口:“法师可曾记得十六年前,洛阳外围村庄中的那个孤儿?”

听此一问,玄奘法师才细细端详起来这个年轻人。思绪渐渐的回到了十六年前,不停地比对,不停的印证,突然间感觉到竟是这么的熟悉,于是带着惊讶之情道:“你就是当年被东野先生,带走的那个孩子?”

王玄策面带笑意的点着头说道:“当年多谢法师救命之恩”。话语之后,随即起身离席,对着玄奘法师深施一礼。

玄奘法师,也赶紧伸手扶起了王玄策:“不必多礼,快快请坐,快快请坐。”

一句话,瞬间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感情。玄奘法师不曾想到,曾经无心挽救下的一个孩子,竟能代表大唐出使异域。而王玄策也万万没有想到,曾经救助自己的那个僧人,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成就。

“法师自从当年离开中土之后,一直在天竺各地游历至今吗?”

“是呀,算下来,如今在天竺已有十四年了”。

“按惯例,法师当时前来天竺之时,应该是大唐关禁之时,不知道法师是如何到达”。

“实不相瞒,所有出关通道,均是秉承一颗至诚之恒心”。

“愿听法师之恒心”

“为了大唐之佛法安宁,为了扫除佛教的痹症,这事我不做,还能谁能做呢?即使再艰难困苦,也得贡献自己应有的能力,正如佛家语:我不如地域,谁入地狱”。

“既如此,法师可想过归唐否?”王玄策闻此宏愿,随即问出了这一最深沉的问题。

玄奘法师听此一问,也是满心欢喜的答道:“甚焉。”但见他顿了一下神之后,接着又说道:“其实,这么多年来我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求得佛法的真意,回归大唐。这些年在天竺,已经深明佛教宗旨。虽说早已动了归唐之心,可是不知道如今咱大唐对佛教的看待如何?”

当三人听得玄奘法师如此的肯定答复,随即一齐起身,对着玄奘法师深深一揖。这一揖不仅代表的是大唐万千大众,更是对玄奘法师这种对国家深意的爱戴与尊敬。

在玄奘法师的再次谦让下,三人又一次安坐于蒲团之上。

落座之后的周陈二人,满心欢喜的望着玄奘法师。只见王玄策实心实意,饱含至诚的的答复道:“这些年,陛下一直想寻一得道高僧,可是始终不曾寻获,每每说及此事,都甚是惋惜。自从陛下登基以后,佛教在咱们大唐已经没有什么阻隔。待我归唐之后,定会向陛下亲说法师之意,以求以至诚之心迎接法师回家”。

王玄策的这一番话语,不由自主的让玄奘法师深深感动,这些年,也只有这样的话语最是贴心。但见他紧紧的握着王玄策的手,泪水已经不经意间打湿了眼眶!

每个远离祖国游子,都是怀揣着对故国的思念;何况又是一个瓢泼了十五六年的弃子。这一日,四个人聊了很多很多,从李世民治国理政聊到了大唐这些年的发展变化,从西域形势聊到了边关情怀。听闻每一个细节之时,玄奘法师无不流露出深深的爱……

第六十六回:细说无遮大会史 再论异域新年风(上)

人这一生,所有的财富,所有的智慧,所有的学识,都是积累下来的;当积累到一定程度,自然可以秉承善念,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还记得佛法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这时候已经没有善恶之分,只有了存在与否。当修行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已经了却了恶的念头,拥有的只是善的本心。

要弄清楚,为何要举办这无遮大会,这事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当时的戒日王秉承菩萨之教义,统一整个五天竺之后。才发现这天竺各地,婆罗门教远胜于佛教。虽然这婆罗门教与佛教的教义想通,但是本质上却有很大之差别。体现在实际生活中的问题则是,这婆罗门教将人分为四大种姓,尽管生活中也是井然有序,但是贱民之悲惨命运,实不是其所愿意看到的。

这么多年存在他心头的一大善念就是善待百姓,善待子民,让他们安居乐业,不再颠沛流离;经过这么多年征战,他终于做到了。可是放眼整个五天竺的山川大地,万千子民;虽说武力可以征服肉体上的一切,但是唯独征服不了一颗固执的心;于是在这根深蒂固的教义面前,他又显得这样的无助与艰难。

再加上他详细的梳理之后,发现经过这些年的动乱,佛教也是鱼龙混杂,牛骥同皁。作为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为了保证教义之清晰,佛法之发展,从精神上让百姓懂得善念,乐于修行。同时再从理论上征服婆罗门教,追求众生平等,教化人心之念,于是就有了通过辩论,引领全国佛教,教义发展的想法。

经过一番琢磨之后,这戒日王就将目光,转向了那烂陀寺。不仅仅是因为这佛法自那烂陀寺传出,更重要的则是,这里有着一代名僧----戒贤法师。此时的戒贤法师,已经八十高龄,虽说年龄甚高,但是精神矍铄,体力充沛。在他三十岁时,已经在一次大辩论之中击败了南印度一著名的婆罗门宗长;自此以后,这那烂陀寺在他的领导之下就从日渐衰败之中,重新振兴了起来,进而成了五天竺最大的佛教圣地。

于是,这戒日王就亲至这那烂陀寺,将心中所想,悉数说于戒贤法师,面对弘法布道的宏大愿景,两人自然是一拍即合。因此在戒贤法师的倡议之下,以戒日王之威名布告五天竺国王及百姓,举行这第一届的无遮大会。

这第一届的无遮大会,邀请的不仅仅有各地的国王;更邀请了五天竺所有的佛教大法师,以及婆罗门教各派之宗长。当他们接到这戒日王的邀请文书之后,虽说甚是不屑与很不想来,但是迫于戒日王之武力,不得已,只能够老老实实的前来参加。

尽管带着满肚子怨言前来,但是自大会开始之后;他们悉数发现,这无遮大会不仅可以开诚布公,更可以无忧无虑的,说出自己的论点、论断。故而也从刚开始的心不在焉,慢慢的就演变成了开宗明义。

于是,紧随其后的几届无遮大会,人数也从刚开始的寥若星辰,变成了现在的浩如烟海。为了安全起见,人数自然也从刚开始的没有限制,变成了现在的稍加限制。至如今,这已经是第六届无遮大会了,鉴于这无遮大会全程历经九十于天,于是这一届的无遮大会人数,就限制在五十万人左右。

说完了这无遮大会,再回过头来说说这王玄策等人。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按照大唐历法此时应时该贞观十六年正月。不用多说,这岁末年初唐人都有这辞旧迎新过年的风俗,可是在异域他乡,仅仅只有他们十几个唐人。这个年该怎么过呢?于是经过他们一琢磨,就决定邀请这玄奘法师一起过一个祥和的中国年。

这天竺人的衣服向来颇为简单,虽说都崇尚鲜明洁白之色,对杂色服饰则颇为轻视,但是对公卿大臣,王侯将相则是一个例外。经过这么多天的了解与熟悉,他们也渐渐的明了了这的服饰,基本不用过多的裁缝。男人就是在腰间围上一块布,直达腋下,横搭左肩,袒露右肩。女人则是穿一件围裙一样的裙子,下垂蔽膝,两肩全部遮盖起来,头顶梳成小髻,其余的头发则自然垂下。

虽说也有一部分男人,剪去胡须,穿着奇异的服饰,头上戴着花环,身上戴着璎珞,不过这些都不占主流,当然也让这周曾看不上。

过年吗,自然是要置办一件新的衣服。因为在这五天竺之地,不可能再有大唐那样的裁缝,来制作大唐的服饰;所以,他们也都入乡随俗,在周曾的倡议之下,就决定每人都置办一套天竺的服饰。

这不,趁着众人都在收拾这过年的东西。周曾就高高兴兴的,去裁缝铺将衣服给拿了回来之后,就率先试穿了起来。虽说看别人穿起来很是简单,但是遇到自己亲自上手的时候,左穿不对,右穿也不像,顿时抓耳挠腮的郁闷异常。看着他这个作难的样子,不仅陈茂材,连着大家伙顿时也都捂着嘴,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恰在此时,这玄奘法师就走了进来,看着他如此之糗样,顿时也乐了:“周居士,你这样穿才对”话语之间,已见这玄奘法师走了过去,亲自帮他整理好了这天竺服饰。

周曾随即伸开双臂,原地转了这么一圈,刹那间,感觉甚是满意。接着就用指头,一个个点这他们,微笑着说道:“唉,你们这一个个幸灾乐祸的家伙,只会看我的笑话,还是玄奘法师对我好呀。”

一句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虽说在这异国他乡,没有华夏大地的那番喜庆与热闹,但是拥有的却是浓浓的爱国之情,与其乐融融的热闹场景。

随着众人悉数换上了这颇具特色的异域服饰,王玄策也已领着顿珠和贡布,将这可口的年夜饭准备停当。因为这五天竺向来都是素食,所以这饭食也比华夏大地来说简单了不少。说白了,也就是一道五辛盘,几份精巧的蔬菜,一锅可口的蔬菜汤,以及一大盆米饭和一大瓮素酒罢了。

五辛盘:魏晋以后,除夕之日有食五辛盘的传统民俗,意在尝新。晋代《风土记》中说:“元日造五辛盘”,“五辛所以发五脏气,即葱、蒜、韭菜、芸苔、胡荽是也”,也就是现在的:葱、蒜、韭菜、油菜、香菜。立春咸作春盘尝,芦菔芹芽伴韭黄。互赠友僚同此味,果腹勿须待膏粱说的就是这五辛盘。直白来说,这五辛盘就犹如现如今,我们过年吃的饺子一般,在当时也是必不可少的食物……

(本章完)

第六十六回:细说无遮大会史 再论异域新年风(下)

随着这饭菜的摆放停当,玄奘法师却发现了其中的一丝不同。因为他看到了,每个人面前均有一双精致的筷子和一个小巧的木勺。随即拿着这筷子端详道:“这是谁的杰作,甚是不错呀!”

众人于是就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周曾。

“咳,这五天竺人呀,不比咱们大唐,吃饭向来用手抓,我实在是适应不了,这不就想着过年了吗,给每人准备一双。”但见这周曾微笑着回到。

望着这可口的饭食,以及温馨的场景。玄奘法师不经意的就有了一些感动与回味。只见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之后,接着他的话语,说了这样一句话:“唉,算下来贫僧在这异国他乡,已经十五个年头了,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我最伤感之时,虽说佛法可以挽救一切,但是始终感化不了对故国的思念呀!”

这些日子以来,众人早都明了了玄奘法师这些年的艰辛。听此一说,顿时都有了一种思乡的念头。气氛,瞬间就变的稍微低沉了一些。

望着如此之一幕,玄奘法师也感觉到不应该在这喜庆的节日,讨论这样伤感的话题,随即又面带笑意的说道:“不说这些了,好在今日在这他乡能遇到你们这帮小友,这也让贫僧开心了不少呀。来,让我们共同饮了这杯素酒,以庆祝咱们的新年。”

于是,在这异国他乡的新年,就这样在十六人推杯换盏之间,品尝着王玄策精湛的厨艺。聊着年的风俗,回味这大唐的盛景,解读这异域的风情,展现出一派欢乐祥和的氛围。

过了这农历新年没多久,无遮大会的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彻底就绪。为了这宏大的盛会,戒日王也是颇下一番功夫。不仅新建了不少供与会人士居住的精舍,更是将这辩经场所,选在这了殑伽河畔的大花林中。

这大花林自古以来就是一块颇具平坦之地,因为紧邻殑伽河水系,所以土地湿润,绿草成荫;不仅花团锦簇,更是五彩缤纷。二月正是草长莺飞鲜花盛开之时,甚多不知名的鲜花,红的、黄的、蓝的、白的,点缀在绿草之间。不仅显得自然静谧,更引得无数蜜蜂和蝴蝶,在盛开的花朵之前争相起舞,颇有一番灵动的意境。

在这大花林之正北部,他还特意修建了一座宏大的寺院,取名辩经寺。在这辩经寺的东边又筑起一数十丈高之宝台,高台之上则供奉有一尊和戒日王身材相似之金身佛像。在宝台之南侧,又筑起一宝坛,而这宝坛则是专供浴佛之所。

在辩经寺之西侧,也营造有数十丈高的宝塔,在塔的顶层存放着三个精致的阿育王塔,听说是到时候供奉佛牙,佛顶骨,佛指舍利的地方。而在宝塔南侧也筑一宝台,取名西台,也是敬请佛像之所。

从这里再往东北十来里的地方,沿河之处,又建了一巨大之行宫,光房舍都有万余间,主要是供参加法会之僧众居住的精舍。

王玄策等人也被如此奢华之大会筹备所深深折服。虽说这些日子时常和玄奘法师交流,也颇具心得;但是他们更加向往,在如此隆重的无遮大会上,玄奘法师的精彩表现。

随着大会日期的临近,各国国王、使臣、佛教的高僧大德,婆罗门教的各派宗长;以及各国官员和武士,再加上与会的信众,都从五天竺各地悉数赶到了这北郊行宫。

在此时,不仅这毗罗删那国国王兼曷利沙国左国相阿罗那顺也携其妻子阿尔米塔,带着自己的亲信重臣,以及五百婆罗门僧人,回到了自己在曲女城的府邸之中,准备参加这无遮大会。而且劫比他国的拉迦室利女王也在前些日子,到了这曲女城王宫之中,拜会了自己的兄长戒日王。

因为在这大唐使团前来的当日,王玄策在私下里也已主动的向戒日王,实心实意的如实相告了多摩多罗之事,虽说戒日王对此事,也是颇为惋惜,但是因为苦无证据,所以一时也不能对着阿罗那顺怎样。只是在暗地里,对他多留了一个心眼。此次女王前来,和哥哥也商量了此事。只因二人向来都是讲究证据之人,所以得到的结论也是一致的。

鉴于她们姊妹二人正在商谈之时,这桑及多国的老国王,带着侍从就来到了这王宫之中。因为他们兄妹二人向来对老国王颇为礼敬,所以也是亲自起身相迎,一番寒暄之中,流露着无限的热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来到了这二月的月圆之日。无遮大会,也将在今日开始。王玄策作为大唐国的使节,身着浅绯色官服,代表这大唐,紧随在戒日王的左侧;而玄奘法师身为本次无遮大会的论主,自然是伴随戒日王之右侧。这余下的大唐使团成员则随着曷利沙国的文武臣工,紧随他们三人之后。

一行人,趁着太阳刚刚升起,就已赶到了这曲女城在殑伽河沿岸的码头。只见在这宽敞的码头正中,停放着一条宽二十来丈,阔八九丈的宝船。而这条宝船之上,早已被各种精美花卉,佛教圣物装扮一新。众多僧人,以十人一行,共计十行,分成左右两个方阵,分布在码头两侧,敲打这木鱼,念着佛经,显得庄严肃穆。而这不少兵士,身披藤甲,腰跨宝刀,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在这码头严加戒备。

随着一声“大王到”。只见这戒日王带着玄奘法师和王玄策二人,引着众文武臣工,一同登上了这条宝船。

待他们登上宝船之后,才发现这条宝船之后的殑伽河水面之上;竟有这不计其数的,已经准备停当的甚多宝船。远观这殑伽河南岸,密密麻麻的均是参加此次无遮大会大会的信众。随着一声“起锚”这众多与会人士,自殑伽河南岸有戒日王宝船率先开道,向东行进。

而在这殑伽河北岸,也是颇具热闹,为首的则是这东印度迦摩缕波国的国王拘摩罗王。但见他带领众多公卿大臣,早已登上了和戒日王相似之宝船。后面也是跟随这不计其数的大小宝船。当然,在这北岸也有几万与会信众跟随,听得戒日王这边的一声“起锚”。众人则在拘摩罗王的带领之下,也是往东而进……

小知识:拘摩罗王,迦摩缕波国国王,是除了这戒日王之外,当时五印度势利最大的国王。第二卷名震天竺中的主要人物……

(本章完)

第六十七回:玄策独领使臣风骚 玄奘再展异域风采(上)

两方人马以殑伽河中心为界,水陆并进。有两位国王在前引导,有四路军兵严密护卫。但见这众多信众,有的骑象,有的骑马,有的乘船,有的徒步,击鼓吹号,弹琴鸣笛,甚是热闹。没多大一会,就到了这殑伽河畔的大花林之地。这时,另外四十多个国家之国王,已经率领各自国家的高僧大德、婆罗门教宗长以及文武臣工等候多时。看着戒日王等人到来,也都纷纷起身参拜。

行完礼节之后,众人在戒日王的引领之下,就来到了这辩经寺山门之外的供桌跟前。但见这戒日王,随即转过身去,慷锵有力的对着众人大声说道:“这五天竺之盛世,无遮大会就此开诚布公的开始了,希望各位尽数展现这五年以来,心中所学,以弘扬我佛教之教义,将我佛陀之光芒发扬光大。阿弥陀佛!”随即双手合十,对众人微微点了一下头。

随着众多信众不绝于耳的欢呼之声,无遮大会就这样有序的拉开了帷幕。

这第一件事就是迎请这佛教的三颗无上至宝:佛顶骨舍利,佛指舍利和佛牙舍利。这三颗舍利,均是释迦摩尼圆寂之后,遗留下来的真身舍利。

只见这佛顶骨舍利:高五寸、阔四寸,下有孔,其相仰平,形如天盖,乃黄紫色。

这佛牙舍利:长可寸半,其色黄白。

而这佛指舍利:骨长二寸,内孔正方,外棱亦尔,内外光洁。

随着礼仪官的一声传唱:“佛乐起,迎佛陀舍利,众信众行跪拜之礼。”

只见这辩经寺两侧,依旧是十人一行,共计十行的两个僧团,随即敲打起木鱼,佛器;念着佛经,唱这佛乐;顿时清脆的梵音声,温婉的飘入众人耳中。

紧接着这大花林中,信奉佛教之信众在戒日王的带领之下,悉数跪下。虽说王玄策心无宗教,但是毕竟佛教在大唐也已日渐兴盛,于是也随着玄奘法师和戒日王行了这跪拜之礼。而以阿罗那顺和阿尔米塔为代表的众多婆罗门教徒,则是随即退在了众人一旁,观瞻这佛教的无上至宝。

待信众尽数跪下之后,但见这戒贤法师,引领这两位高僧大德,在不少高僧的护卫之下,亲托这三颗佛教至宝,自辩经寺山门而出。然后将其,安放于辩经寺门口,戒日王面前的供桌之上。

但见其拈起三炷清香,在油灯上细细点燃之后,诚心的做了一番礼敬,接着将三炷清香端端正正的插入,事先准备好的鎏金香炉之中,行了这跪拜之礼。

然后这列位信众,在戒贤法师的带领之下,均改跪拜状态为席地而坐的姿态。看着王玄策已在戒日王身边安坐,周陈二人引着大唐使团,随着众多文武臣工也都蜷腿安坐。

待众人安坐完毕之后,戒贤法师随即引领众人,口诵佛经,恭请佛陀降临。随着清香之燃尽,唱佛也已完结。于是,戒贤法师又带领着两位高僧大德以及护法高僧,将这三颗佛教至宝,安放在辩经寺西侧,佛塔内的阿育王塔之中。

这无遮大会第一日,就是不停的诵经,迎接佛陀降临。随着众多高僧大德的轮番诵经完毕,看着天色已晚,众人均到这行宫之中安歇。

只见从这辩经寺到行宫的道路两旁都盖起了不少阁楼,并饰以无数琼玉,鲜花。在这阁楼之内,众多宫廷乐手,轮番演奏这高雅的佛教音乐,场面甚是喜庆与壮观。

回到这行宫之中,但见这周曾捏着肩膀对众人说道:“唉,这一日弄的,虽说场面甚是壮观,我也甚是虔诚,就是坐的太累了。”

“你小子知足吧,这场面能见到一回,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了”陈茂材也是揉着肩膀随口说道。

但见这王玄策,微微一笑道:“这一日,确实挺累的,不过这样的盛世,的确是少见呀”

众人也是乐呵呵一笑,吃了一些东西之后,带着疲惫的身躯,早早进入了梦乡。

而这第二日的主要议程就是“浴佛”。

但见这天刚蒙蒙亮,戒日王就从行宫之中,请出一尊三尺来高的金佛,金佛被装饰的甚是华丽的白象驮着,像是浮现在虚空一般。在这金佛的四周,则张着镶满宝物的帷幔,仅仅只在正面开了拉开了帷幔。随着微风的吹拂,帷幔不住的摇曳这,甚是婀娜。

今日的戒日王,不仅穿着帝释的衣服,更手持华盖,在这尊金佛的左侧侍奉。而东天竺的拘摩罗王则装扮成梵王,手持白色拂尘,在金佛的右侧侍奉。

二王各引着五百身披金色铠甲,手持皇钺的象兵,在周围护卫。同时再在一千象兵的外围,即这尊金佛的前后,各有一百头大象,上面坐着乐手,演奏这动听的佛教音乐。

随着礼乐官的一声“起驾”这支队伍,就这样缓缓的向着大花林行进。而此时的戒日王和拘摩罗王,则拿着金银珠宝和鲜花,边走边撒,以供养三宝!

而王玄策,众国王,玄奘法师等人则是跟随在队伍的后列,也是有象兵护卫,缓缓行进。

陈茂材观此一幕,也很是被这威严大方之气度所折服。大大咧咧的周曾虽然不曾信佛,可是也被这一幕幕的奢华所吸引。刚想伸手去捡被戒日王洒下的金银珠宝,随即就被陈茂材给拉住了,惹得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王玄策看此二人,也斜眼一识,虽不曾说些什么,但大意就是告诉他们:尊重别国之风俗!

随着队伍的缓慢行进,也就一个时辰,就到了这大花林的辩经寺门前。众人首先来到的就是宝坛之前。在戒日王的引领之下用香水沐浴双手之后,对这尊金佛悉数擦拭了一番。紧随其后,则在戒日王的再次引领之下,把这尊金佛送到了宝塔之前的西台之上,并用许多奇珍异宝和成百上千件袈裟供奉这尊金佛。

待礼成之后,这辩经大会就此开始。不用过多介绍,大家亦然明了,这论主正是玄奘法师……

玄奘法师的表现如何,请跟着文字,看下回……

小知识:这三颗佛教至宝,现如今都在中华大地之上,续写这应有的佛陀荣光。要想知道这三颗至宝是如何来到咱们中国的,在第三卷至宝归唐里面会详细讲述。

(本章完)

第六十七回:玄策独领使臣风骚 玄奘再展异域风采(下)

随着无遮大会的开始,但听礼仪官高声唱到:“请我曷利沙帝国国王(戒日王)、请戒贤法师安坐”。

因为二人正是这无遮大会的决策人,所以随着礼仪官高唱之后,二人自是在这尊金佛之下安然上座。

待他们坐稳以后,礼仪官又高声唱到:“请大唐国沙门玄奘升座”

这时候,玄奘法师款款有礼的落座于他们二位之下,三丈远的一座莲台之上。

待玄奘法师升座以后,礼仪官又高声唱到:“请诸位国王护卫”

于是,这包含阿罗那顺,桑及多国老国王以及劫比他国拉迦室利女王等人在内的列位国王,自戒日王和戒贤法师两边,按序落座于提前准备好的明黄色蒲团之上,以半圆的形状将玄奘法师护卫于正中。

再接着礼仪官又高声唱道:“请与会人员席地而坐”

于是众多高僧大德,婆罗门教之宗长,以及甚多之信众,悉数在诸位国王以及玄奘法师之下的大花林中蜷腿安坐。而王玄策等人,作为大唐国的使节,自然是坐在这最佳的观礼位置。

从远处望去,今日的大花林不仅花团锦簇,更是井然有序,这偌大的草坪之上,信众们均按照十人一行,十行一个方阵的模式,有序的向后延伸开来,而这尊金佛也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阐释这无尽的光芒。

望着如此宏大的场景,但听这戒日王面带喜色的对着众位信众高声宣布:“我宣布,辩经法会正式开始,请玄奘法师宣示论文!”

于是,玄奘法师就端端正正,一字一句的宣示了其论文:“真故极成色,不离于眼识;自许初三摄,眼所不摄故;犹如眼识。”

这句话翻译成白话文通俗一点就是:客观世界不能脱离主观意识。换言之,玄奘法师今天的意思就是咱们咱们辩辩这客观世界与主观意识的问题。

听得玄奘法师宣论完毕之后,只见戒贤法师接着他的话语,又宣布道:“本会论主,大唐国沙门玄奘法师,以大乘佛法《真唯识量》宣示大众,征求全天竺各宗派论师辩论,在此后的十八日内,若有人能破得此论文,沙门玄奘愿斩首相谢。”

在戒日王的示意之下,一众官员,随即抄写好论文,将其张贴于会场内外,以方便各界论师参研。

只见玄奘法师端坐在莲台之上,时不时有一些不同学派的僧人,在其国王的示意之下,前来挑战。玄奘法师凭借精湛之佛法,以及在天竺这么多年所感所悟,在《瑜伽师地论》《成唯识论》《真唯识论》的主旨教义之下,一个个将来人辨倒!

其实这辩经,辩论的并不是口才,而是对佛教教义之理解,对佛性的感知,对意识形态的引领。只见各种学派之僧人,辩难辩精微之论,称唯识唯心之论。一连十八天均是如此,在众多天竺僧众的苦思冥想之下,依旧未曾将玄奘法师辨倒。

这一幕,不仅让戒日王对此僧人刮目相看,更让戒贤法师对这个弟子赞叹不已。王玄策作为大唐国的使节、和陈茂材、周曾等人,虽然对这些辩经之论点论据也不甚明了,但是当看到玄奘法师一个个驳倒众僧,独领群雄的时候,也是深深的被玄奘法师之机智,之踏实的功底所折服。

在这十八天内,因为无人将玄奘法师辩倒,这自然是玄奘法师获得胜利。随着辩经之结束,各国信奉佛教的国王,以及僧众都对这个来自东土大唐国的僧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然,随着辩经的结束,属于玄奘法师的任务也已经圆满的落下帷幕。通过这次辩经,也让天竺各地,对佛教之教义有了更深之了解,对戒日王统一天竺佛教之思想,又有了更深层次的贯彻。故而欣喜之人,颇多。

虽说欣喜之人颇多,但是对佛教颇为不屑之婆罗门教,似乎对这玄奘法师很不看好。这些天在辩经之中,王玄策也时常观察这毗罗删那国国王阿罗那顺,在每次玄奘法师辨倒别人之时,总是投来嫉妒的眼神。中间他也多次示意自己的婆罗门教僧人前来辩经,可惜的则是,均技不如人的败给了玄奘法师。故而也只能带着恶狠狠的眼神,无奈的瞪着自己的僧人,示意示意其尽快的滚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惹得,王玄策与众大唐使团成员,暗自发笑。

事情会如此轻松的结束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儒家讲究人性本善,道家阐述上善若水,而佛家则追求众生平等。正是因为人生之中,有了追求,才有了比拼,可是当有了比拼之后,一部分人走歪了道路,也就又有了善恶、好坏之分。

天下大同,天下一家不仅仅是戒日王之信念;更是七世纪所有雄才大略的英主,所拥有的共念。而正是因为这份信念,才不由自主的让原本,都是教化人心的宗教,渐渐地为了利益,为了名利,走向了魔道,步入了不归路。

这无遮大会空前的盛况,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撼;这份震撼不仅仅,只体现在众多佛教信众的心中;更体现在不少婆罗门教徒的心灵深处。

正是因为这无遮大会,不仅邀请了这五天竺的高僧大德;而且也邀请了不少婆罗门教的著名宗长;其中这罗乔波陀也在邀请之列。

此人正是这毗罗删那国的婆罗门教之著名宗长,并且跟阿罗那顺之妻子,阿尔米塔关系甚是融洽。向来被阿尔米塔奉为精神导师,言听计从。而这次阿罗那顺带来的五百婆罗门教徒,正是在他的统领之下。

在这无遮大会之上,看着列位弟子悉数败在这玄奘法师之下;虽说他也跃跃欲试,但是介于始终没有能够辨倒玄奘法师的强有力论断,再加上爱惜自己的名声,因此也只能够心生遗憾。

再加上这无遮大会,自是佛教之盛会,虽说佛教与佛罗门教教义想通,但是毕竟有个主次之分,故而就些微冷落了他们一些。于是,这种种不满,与满腔的怒火,顿时就涌上了这心胸狭隘的罗乔波陀的心头。

故事,也就从他的心头开始了……

小知识:《破大乘论》当时在印度佛教之中,也是纷争不断,其中小乘佛教的论师,般若毱多,为了弘扬小乘佛教,就撰写了这部破大乘论,在当时五印度,无人能够将其辨倒。后来玄奘法师多方查看之后,就撰写了一千六百余字的《制恶见论》自此以后玄奘法师名震五印度。可惜的则是这制恶见论已经失传。

(本章完)

第六十八回:众国王借机会玄策 戒日王诚心感佛陀(上)

看着自己的精神导师,哭丧着脸,愁眉不展。这阿尔米塔也就主动问起了此事,当弄明白一切之后,顿时也是义愤填膺,愤愤不平。随后,两个人经过这么简单的一番合计,于是为了各自的利益,这睚眦必报的念头,立即就付诸了行动……

虽说他们二人计谋停当,但是随着辩经的结束,众人也安得一番休闲;随,觅不到下手之时机,也只能够继续等待……

在这十八天辩经结束之后的这段休闲时间,瞬间就成了王玄策的主场。原本这王玄策是准备领着周陈二人,一个个拜访这列国国王;可是当他们正准备去一一拜访之时,这不少国王却主动的带着侍从,来到了王玄策的精舍之中。

于是这原本主动的计划,随即变成了被动的行为。不过,这份被动则深深的体现这,他们对大唐文化的仰慕与尊敬;而这份仰慕与尊敬的背后,更多的应该归功于玄奘法师的人格魅力与精彩展现。

随着与诸多国王的友好亲切交谈,王玄策也将大唐的概貌,风俗,以及政风,国情包括李世民的治国主张,执政理念,悉数讲解给了这诸位国王。而他们也从这诸位国王身上,了解了更多的奇闻趣事,异国风情。

原本应该是一段醉美的休闲时间,于是就成了这王玄策等人最忙碌时候。随着刚刚送走这秣菟罗国的国王斯塔拉迪,这桑及多国的老国王已经出现在了他的精舍之中。

王玄策观此一幕,赶忙起身,迎到了老国王面前,深施一礼道:“本计划,亲自前去拜访大王,不曾想这一直脱不开身;竟然让您亲自驾临,实在是在下的失礼呀”。

老国王也深知王玄策之意思,本就无意责怪;听此一语,更是被其这番至诚所感动,于是,只见这老国王面带笑意的开口回到:“本王也理解王长史的苦衷,所以千万不要介怀。这些日子,可真是辛苦你们了。”

“是呀,这一拨又一拨的,虽说让人有点吃不消,但是这毕竟是五天竺的盛会。作为异域使节,也只能如此呀。只有了解清楚,方可以回去给陛下,给大唐子民有一个好的交代嘛!”话语之间,王玄策就将老国王礼敬到了上座。

“本王这次造访,主要也没啥事情,所以你们就不用如此礼细了。你们也别把我当做大王,而我呢也不把你们当成上使,咱们就以这朋友之礼,叙叙旧,聊聊天,如何?”老国王颇为轻松的对他们说道。

听得老国王如此之说,王玄策与周陈二人,也是颇为欣喜。顿时这双方之氛围,瞬间就轻松了许多。

双方之间,磨不开的话题就是这家长里短。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王玄策也明了了这天竺各地:宗教法旨要往往凌驾于权利之上。而这一切意识形态,在婆罗门教之中更为明显。至今日,天竺各地四十来位国王中,只有二十位左右信奉佛教,其他的则尽数信奉婆罗门教。

虽说宗教在教人向善的本质上没有差别,但是这婆罗门教在王玄策等人看来,确是别有一番不一样的感觉。自打将人分为四等之后,都已经让他们深为诧异;更别说当想到那些贱民之命,被那罗那顺之流随意砍杀之时,更是颇为心疼与吃惊。

尽管如此,可是这婆罗门教又在天竺各地,颇得百姓之拥护,故而作为异域使节也不好说些什么,仅仅只是宛然一笑罢了。

当老国王听明白王玄策等人的意思之后,也是微微一笑的回到:

“正如王长史所言,宗教在教人向善的本质上没有差别,但是害怕的就是这走到弯路,走上邪道。虽说这天竺各地信奉婆罗门教,但是也是井然有序,犹如阿罗那顺这帮肆意杀戮的并不多。而他们有此恶心之原因,正是因为走向了这邪路呀。

不过有一点,你们一定要注意,这阿罗那顺信奉婆罗门教,你们也是知道的。但是在这宗教之问题上,他可是信奉他的妻子阿尔米塔哦。再加上他们这次带来的婆罗门教宗长罗乔波陀,虽说此人亦是修行多年,深得婆罗门教之精髓,但是却是一心胸狭隘之人。所以,你们要多加留心的应是这这阿罗那顺的妻子阿尔米塔。”

经过这一番畅谈,王玄策等人算是对着毗罗删那国的大致情况,又有了一个更深层次的了解。随着又是东拉西扯一通之后,看着天色已晚。王玄策本想留下,老国王一块用膳,可是被其推脱掉了。于是只能起身相送老国王离去。不过这一番畅谈,却又一次让他重新审视了,这天竺问题的根源所在。

朝阳起了又落。这一日,又是一个阳光明媚,气候温和的日子。此时的大花林,在暖阳的照耀之下,不仅光彩夺目;更在微风的吹拂之下,百花摇曳,花香四溢。这些摇曳的花朵,似在点头微笑,似在诉说佛家衷肠,更似在讲解佛之精意。

从无遮大会的开始,到这些天众人休息的日子结束;无遮大会满打满算也才进行了三分之一。随着众人也都休息的颇为充足之后,接着就进入到了这无遮大会的第二项议程,瞻礼佛之遗物。而这佛之遗物,自然就是这三件佛陀真身舍利。

今日恰逢第一日,故而一行人在这辩经寺内,礼佛念经完毕之后,就在戒日王的带领之下,准备从辩经寺正殿中走出。

而王玄策与玄奘法师,依旧被戒日王礼让于身旁,并且亲牵他们二位之手。准备一起前往辩经寺门外,西边高塔之上,观瞻这佛家至宝。面对如此殊荣,王玄策也是倍感礼遇之厚。

不料他们刚刚走出这正殿,就见前方这辩经寺之门楼,突然间烟火弥漫,须臾之后,熊熊大火就此燃起。这戒贤法师和众位国王,顿时大吃一惊,一看这还了得,立即赶忙指示兵士前去灭火。

这戒日王瞬间,也被这一幕所惊呆,这是何故?自己呕心沥血举办的这盛大之法会,怎会出现如此之一幕?一颗志诚之心,随即很是凄凉……

戒日王会怎么来处理这事呢?请看下节……

秣菟罗国:古印度十六大国之一,在第二卷正是因为此国进贡给大唐的宝物被抢劫,王玄策才愤而策马背上,借得八千兵丁,挥师南下,饮马殑伽河畔……

(本章完)

第六十八回:众国王借机会玄策 戒日王诚心感佛陀(下)

面对如此危难之时刻,正是因为戒日王深信佛教,所以转念一想,顿感,这可能正是佛陀,在惩罚自己的失德吧。

于是,随即制止了兵士的灭火行动,接着发自肺腑的对所有人说道:“本王倾尽所有的国宝,建造了这座辩经寺,不仅仅只是为了先王,更多的则是为了弘扬佛法供养佛陀。本想着将他们的善行发扬光大;不曾想,我竟然无德少福,无端带来了这场灾祸。灾祸既然发生,也就说明了这是佛陀对我的惩罚,既如此,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话语之后,但见这戒日王随手拿起香炉旁的三炷清香,细心点燃之后,实心实意的礼敬佛陀了一番。紧接着又扭过身来,对着正在熊熊燃烧的大火,深深的跪下发誓祈愿道:“如若有灾祸,都请降罪我一人,与天下百姓无关,切莫伤害我之子民。寡人凭借前世的善业,统一了五天竺,但愿以我的福德力量,消灭这场火灾,如若我的祈求不灵验,就让我命丧火中吧”。

话音刚落,就见他奋不顾身的往火中跳去;王玄策听闻他的这番言论,想拦,结果刚一出手,就被戒日王奋力给挣脱了。

看着戒日王如此不为,自己安全考虑的一幕,众人也都赶忙迎了上去。诚心实意的祈求他快点从火中走出来,可是戒日王在大火之中,义正辞严的命令众人停止脚步。于是,众人也只能够无奈的含泪,听从戒日王之旨意。

王玄策等人面对此景,也深感惋惜。不由自主的涌起了这样的念头:这番大火起的怎会如此之蹊跷,这里不曾有过易燃之物,更不曾遭遇雷电袭击,怎会起火?

正在王玄策琢磨之时,抬起头,猛地看见这阿罗那顺正带着一份诡异的笑容。瞬间也就想起了桑及多国老国王的话语,于是,就示意正在身旁的老国王,看一看这阿罗那顺。其实老国王早都,发现了这些异常,于是和王玄策相识一看,只是仅仅捏了一下他的手心,没再说什么。

而戒日王之亲妹妹,劫比他国之拉迦室利女王,面对如此悲痛之景;也为哥哥感到异常惋惜,只见她,立马冲到熊熊燃烧的大火前,想将他奋力的拉出来;可是依旧被戒日王强令拦下,只能够伏地痛哭。面对如此感人之场景,王玄策也和老国王以及玄奘法师,赶紧走上前去,安慰女王。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万分焦虑之时。万万没有想到的则是,突然间,狂风骤起,天空中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飞速飘来。这片乌云,来的竟是如此之及时,如此的恰当。说时迟,那时快,随着闪电的碰撞,雷声的炸响,顿时如豆般的大雨倾盆而下,不一会就将这门楼之大火浇灭了一半。

观此一幕,只见这拉迦室利女王在这大雨之中,对天长啸:“真是佛陀庇佑我曷利沙家族呀”。不仅仅是女王,还包括所有信奉佛教以及不信奉佛教之众人,均感真是佛陀开眼呀。

不少信众目睹如此神奇之一幕,不由得对戒日王,则是更加的敬畏。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正直,他的胆量,他的大义凛然,他的奋不顾身,更多的则是感觉到他似乎正是这佛陀的化身。

而阿罗那顺目睹如此之神奇一幕,早已被所谓的佛教众神所吓傻。这些年他对戒日王太了解了,这一幕只有他心知肚明,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真能够获得神灵的庇佑。只见他,在这大雨之中直愣愣的傻傻站着……

而这戒日王经过这番烈火的洗礼,也仅仅只是烧坏了一些衣服而已,丝毫没有伤及发肤。看着从这门楼中,大踏步走出来的戒日王,众多高僧大德,以及各位国王立马跪下礼敬,直呼菩萨显灵。

此时的戒日王不仅面不改色,言语如故,更是精气神高涨,随,向那些信奉佛教之诸王问道:“如若这场大火,真的把这辩经寺烧成灰烬,你们做何感想呢?”

听此一问,信奉佛教之诸王均伏地痛哭的回复到:“建成这所寺院,自是希望传给后世,一旦化为灰烬,心中怎么能受得了呢?何况外道更会幸灾乐祸。”

当说到外道之时,这阿罗那顺不由自主的就有了一丝寒意,因为这外道自然指的就是这婆罗门教!于是,赶忙回复到:“佛教与婆罗门教同气连枝,身为婆罗门教信众,能感受到这份佛陀之荣光,自是欢喜,万不敢有幸灾乐祸之心。”

但见这,戒日王,扫视他们一番之后,接着又哈哈大笑道:“你们都不必如此,本王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由此看来,我们信奉佛陀是对的,不仅可以教化万方,更可保佑我等平平安安。通过这件事情,本王不仅又懂得了佛陀说法的真谛,更让我感觉到,我的施舍已经周到,心愿也都实现。所以,这是一件大好事,你们不必为此过分悲伤!”

于是连忙走了过去,不仅一一礼请大家快快起来,更一个个扶起了这些信奉佛教之国王。

当扶起桑及多国老国王之时,更是亲抚其背,赞叹连连。在扶起这阿罗那顺之时,也是好言宽慰了一番……

说也奇怪,这雨下得不多也不少,在其话音刚落,扶起这列位国王之后。这雨恰好扑灭了这寺院门楼之大火,并且火灭雨止。

看着又一次恢复平静的辩经寺,戒日王愉悦的说道:“既然今日是观瞻佛陀圣物之第一天,这大火已经熄灭,日程自是不能改变,各位意下如何?”。

“善”众国王齐声回复到。

于是,一行人,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之后。在戒日王的统领之下,就跨过这辩经寺的门楼,朝着佛塔走来。

王玄策对这番大火的燃起也是颇为奇怪,在出门的那一刻,细细的嗅上这么一嗅,又低着头看到积水之中似有油渍浮起。于是,随即弯下身去,蘸了一点油渍,用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拈了一拈。

他会发现什么呢?请看下节……

小知识:关于这场如此神奇的灭火行动,我也感觉甚是奇怪,天底下还能有如此巧合之事?但是实际情况正是如此,因为这场灭火行动,正是玄奘法师,在《大唐西域记》曲女城法会中确切记载的,并且也是他亲眼所见呢……

(本章完)

第六十九回:王玄策佛塔逞勇 戒日王威信日隆

恰在此时,这桑及多国的老国王也看到了王玄策这细小的一幕,故而走了过来道:“不知王长史发现了什么?”

但见这王玄策,在其耳边悄悄回到:“这火,应是有人故意为之,地上有桐油”。

老国王耸了一下肩膀,宛然一笑的低声对其说道:“别管那么多了,只能说明戒日王之命大,何况这遇难成祥之事,对他来说,又不是一件坏事。”

“也对”。因此二人相对一笑,赶忙就朝着观瞻的队伍前列赶去……

这辩经寺西侧之宝塔,塔身高约数十丈,全是纯木结构,里面更是设计精巧。众人出了寺们,沿着大花林之花丛,就来到了这宝塔跟前。

按照惯例,戒贤法师轻撵三炷清香,诚心礼敬之后,就打开了宝塔之门。众人趋步而上,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到了这塔顶。

只见这三枚佛教至宝,通过阳光之照射,将阿育王塔内壁之金色光芒反衬在舍利之上,显得熠熠生辉,光芒闪烁。

随着戒日王与戒贤法师观瞻完毕,之后就是这玄奘法师,大唐使节王玄策以及列位国王等人细细观瞻,仔细端详!

也就一炷香功夫,众人观瞻礼毕之后,在戒日王统领之下,沿着楼梯拾级而下。而此时的王玄策则与戒日王不住的攀谈这,深深的被这三枚佛教的无上至宝所折服;一番赞叹羡慕之词,也让戒日王心生欢喜!

在他们即将走下这宝塔的阶梯之时,却见一婆罗门教之教徒,出现在这宝塔之内。只见他手持利刃,迎面向戒日王刺来。戒日王也猛然发现了这一切,立即向后退了几个台阶。

而这一幕,发生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急,列位国王以及众多王公,瞬间惊慌失措,均不知上前搭救戒日王。

王玄策面对如此危险一幕,刚开始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好在毕竟是见过大世面之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呢?

正是因为他刚才与戒日王仅仅只错了半个身位,再加上这戒日王又向后退了几步,所以此人的利刃,瞬间就闪到了王玄策之眼前。但见他瞅准时机,不紧不慢的,伸出左手,随即狠狠的捏住了此人拿着利刃的手腕,用力向下一按;接着就抬起了右脚,踢向了他的小腿之上。

因为他用力之大,力道之猛,他这一捏,一踢,已经让此人重心不稳。随着利刃当啷一声的落地,此人也被重重的摔下了楼梯,倒地一层的平台之上。

王玄策紧接着,又是一个箭步,飞身跳到这平台之上;顺手就将这狼狈不堪的婆罗门教之教徒,随手擒拿。

望着歹人被擒,众人不仅都长出了一口气,更从惊魂未定中回过了神儿。而这戒贤法师与玄奘法师则是不住的念着“阿弥陀佛”。随着众人的心情平复,在戒日王的示意之下,他们都依次出了宝塔,来到这宝塔跟前的空地之上。

听闻刚才危机之一幕,不少侍卫也都围了上来,王玄策随即将此人交给侍卫,依旧陪伴于戒日王身旁。侍卫们,立刻用刀架在此人的脖颈之上,接着又是狠狠的一踢,此人立刻就跪在了戒日王的跟前。

观此场景,不仅列位国王议论纷纷,更让甚多的信众愤怒异常。均请求将这罪大恶极之人,速速处死,以解心头之恨。而这阿罗那顺,用眼睛之余光扫向这婆罗门教徒之时,瞬感有一丝熟悉的感觉。转念一想,似乎已经想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事已至此,他又一次底下了高贵的头颅,丝毫不敢言语。

只见此时的戒日王,依旧扫视了众人一番之后。不仅没有一点怒色,更是走到了此人的跟前,亲手挪开了架在这个将死之人脖颈之上的大刀,说:“放心吧,本王不会杀你”。

观此一幕,不仅众人瞪大了眼睛颇为诧异;连此人,也是甚为感动。在他稍稍一愣之后,赶忙痛哭流涕的叩谢,这戒日王的不杀之恩。

只听戒日王这样问道:“本王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竟做出这样残暴凶狠之事?”

“大王的恩德没有私心,国内外的人都对您感恩戴德。只是我轻狂愚蠢,不顾大局,受婆罗门教某些人的迷惑,鬼迷心窍,就行了这不义之举,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唉,婆罗门教怎会产生这种凶恶之心呢?”

“大王召集各国信众,倾尽府中财物,供养佛徒,铸造佛像。而诸多婆罗门教徒,被您从老远的地方召来,却没做过多理睬,故而心里都赶到了耻辱,且萌生了不满,于是就让我这个轻狂愚昧之人,贸然行凶”。随后此人,就一一供述出了他的同伙。

听闻此言,戒日王于是命属下,根据此人之供述严查此事。没多大一会,就查到了这罗乔波陀身上。原来这阿尔米塔和阿罗那顺以及罗乔波陀一番商议之后,就决定用火箭焚烧寺院门楼,趁着众人救火之际,趁乱刺杀这戒日王。

于是乎就安排心腹之人,趁着夜色在寺院门楼之上涂上了桐油。只见第二日,众人从辩经寺大殿中走出的一刹那,一枝火箭已经趁众人不备,射向了门楼;不曾想这戒日王竟然如此之勇敢,亲赴大火,天又恰降大雨,竟然让此计失败。

一计不成,这罗乔波陀又临时心生一计。便用伶牙俐齿,说服了他门下的一个弟子,而他门下的弟子又说服了这个婆罗门教徒。趁着这宝塔防备松懈之时,就让他借机溜进塔内暗中躲藏。因为戒日王在走下楼梯之时,必定会走在众人之前;趁着此时,就迎面行刺。不曾想这戒日王之性命竟是如此之坚贞,更不曾想他身边这个王玄策,又是如此之勇武,徒手夺刀,亲手抓住了刺客。

原本以为,即使行刺失败,这戒日王必定会在大怒之下杀掉这个刺客。可是让罗乔波陀,深感诧异的则是,戒日王不仅没有杀掉这个刺客;竟然还用诚意,将其感动;全盘托出了他之计划。

面对这不经意的一次突变,此刻,他想走,也已经走不掉了。当听闻刺客将其供出之时,随即就瘫坐在地上。须臾之间,甚多之兵士,已经出现在他的精舍之中。全身酥软的被带到这戒日王面前……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跟着请看下节……

小知识:这婆罗门教徒,在戒日王观瞻完毕之后的行刺之事,也是历史实情。因为大唐西域记里面也有确切的记载……^_^。这个罗乔波陀他会死吗?答案是肯定的。因为他也是第二卷祸端的一个引子……

(本章完)

第六十九回:王玄策佛塔逞勇 戒日王威信日隆(下)

这罗乔波陀身为婆罗门教之宗长,的确有其过人之处。虽说刚开始颇为失态,当已知自己必死无疑之后,顿时,就像变换了一个人似得,全身肃然,展现出一副大义凛然之态。

正是因为这婆罗门教之宗教教义,远大于权利,所以当戒日王还想再从他的身上,问出可否还有其他同党之时。

但听这罗乔波陀,这样回复到:“作为婆罗门教之一派宗长,试问,有谁能够指示的了我呢?”

看着已经问不出其他丝毫有价值的东西,这戒日王也只能就此作罢。

当阿罗那顺看到这罗乔波陀将所有责任,均悉数承担下来之时,顿时也对这位宗教领袖,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敬意。故而,这心中之忐忑之情,稍稍的放松了几许。

话虽如此,但是为了洗脱这份干系,只见这阿罗那顺,赶忙走到这戒日王面前,面带愧色的说道:“启禀大王,这都是我的过错。这罗乔波陀身为我毗罗删那国的宗教领袖,向来恪守教义,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事,我也难逃干系,恳请大王削去我国王之爵位,将我从严治罪,以谢曷利沙国之万千子民”说着,就重重的跪在了戒日王面前。

虽说这多摩多罗之事,已经让戒日王对他有了一些警惕。但是在此事上,也是没有直白的证据证明是他主使的。况且在这戒日王的念头之中,依旧是宗教之教义大于权利,所以他也不认为这阿罗那顺能够影响的了罗乔波陀。

因此,就面带笑意的亲手扶起了阿罗那顺,安慰道:“你尽管放宽心,本王也理解这事断然与你没有丝毫之关系,所以,你只管好好的协助本王,处理好这曷利沙国之事就行,国王的爵位就安心的带着吧。”

看戒日王如此的大度,这阿罗那顺顿时面带笑意的,再次叩谢他的大恩。而这拉迦室利女王以及桑及多国之老国王和王玄策,却是不由自主的投来了甚多惋惜之情。

随着罗乔波陀的一干弟子,均被兵士带来。这列位国王以及王公大臣,均劝说戒日王将他们悉数铲除。

而这戒日王深感佛法以慈悲为怀,再加上今日两次化险为夷,让婆罗门教未曾伤及自己分毫。于是又一次大度的决定:“陀佛向来告诫我们,心怀善念,慈悲为怀。这罪大恶极之人,只是这罗乔波陀,其弟子都是受他的影响罢了。所以,本王决定,这罪恶之事,只诛杀这罗乔波陀一人,其他人,尽数放了吧。”

因为这无遮大会,向来不好开刀问斩,所以,这罗乔波陀,就在兵士的押送之下,被装进袋子,扔入了这殑伽河的滔滔河水之中。

还记得,这罗乔波陀,在临走的那一刻,回望了一眼这阿罗那顺。这一眼,不仅仅是明确的告诉他,这事做的对,更是告诉他,要为自己报仇……

而这阿尔米塔,听闻自己的精神导师罗乔波陀,就这样被戒日王沉入了殑伽河中,也是嚎啕大哭,一颗,更大,更强的仇恨种子,就这样在其心头已经发芽,并在茁壮成长……

随着雨过天晴,一道美丽的彩虹,顿时映衬在戒日王的头顶之上,瞬间美丽异常……

观此场景,王玄策,玄奘法师等人又一次,不仅被这位雄才伟略之英主的大度所感动,更是被这神奇之一幕,再次惊呆。

列位国王以及信众,观此盛景,不仅仅只感念戒日王之大恩,同时更加印证了他正是这佛陀之化身,故而叩头大拜!

不管任何宗教,信则有,不信则无。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概率,为什么有的人会感念神灵庇佑,感谢菩萨显灵?而有的人信了很多很多,却得不到一点回报呢?其实,正是因为这种概率,这种巧合未曾发生在你的身上罢了。

这戒日王,自从经历过这两次惊险之事,再加上这彩虹呈现。不仅仅他自己不由自主的,将这一切归功于佛陀,更让列位国王以及信佛与不信佛的人们,都感受到了佛陀的力量。当然,这一切更为推广佛教,护佑佛教起到了不可估量之作用。

而身为佛陀弟子的玄奘法师,观此一番盛景,不仅对佛之愿力,深信不疑,更对推广佛法,教化人心,多了无尽之信念与力量。

而以王玄策为代表的大唐使团,他们虽然不太信奉佛教,可是对这突如其来的机遇,环环相扣的巧合,也是赞叹不已,连连称奇。

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溜走,无遮大会也在按照这有序的步骤,井然而行。这些日子,王玄策等人算是彻彻底底体验了一把什么是大方,什么是奢侈,什么才是盛会。当然,面对着压轴的重头戏,也是让他们惊叹不小。因为这最后一步,正是布施。

在这无遮大会,即将结束的布施环节,但见这戒日王,已经命令兵士,将这府库之中,五年以来,积蓄的所有金银珠宝,甚至连自己身上穿的王服,配饰的珠宝饰物,也都尽数运来,准备一一布施出去。

但见这辩经寺门口,众多金银财宝,锦衣华服,珍惜文玩,以一座座小山的形式,堆积在辩经寺门前的大花林中,算下来足足有四分之一的大花林,都被这些珍宝堆积这。面对如此之一幕。不仅仅是这些信众,还包括这大唐使团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因为所有人都未曾见过这么多的财富……

只见这周曾,拉了拉王玄策的衣服小声问道:“大哥,这真的都是要施舍出去的吗?”

王玄策轻轻的点了点头。

“大哥,过会会布施给我们吗?”陈茂材,也接着周曾的话语,亦是小声的问到。

“可以,根据玄奘法师所述,按照他们的风俗,每个人都会分得一份”王玄策肯定的给他们低声说到。带其话音刚落,但听这礼仪官高声传唱到:“下面布施开始。”

小知识:这无遮大会的这种布施模式,不仅是五天竺向来的惯例,更是玄奘法师在这大唐西域记中的确切记载。面对如此之一幕,虽说我也是惊叹不已,但是从另一个方面也感觉到这戒日王对佛陀的虔诚之心……

(本章完)

第七十回:玄策辞别戒日王 归大唐再聚一堂(上)

随着礼仪官的高声传唱。只见这十方信众,在戒贤法师的带领之下,跟在列国国王,以及王玄策等人之后,一个个走过这身穿粗布衣服的戒日王面前,接受他的布施。

在这个环节,每一个得到财宝的人,也都诚心礼敬这戒日王与佛陀的恩德,而戒日王也是慷慨的微笑这致以回礼。

也就半日的时间,这布施环节就进行完毕。于是这戒日王,在这辩经寺门前,诚心实意的礼敬十方佛陀,踊跃欢喜地高声唱道:“本王自从得到财宝之后,常惧不入坚牢之藏,现在藏富于民,是真正能贮入福田,可谓入藏矣。愿我生生世世常具众宝,施与众生,以成就十种自在和福慧资粮圆满。”

听闻此言,四十余国国王,都被他的这份志诚之心所感动。于是按照惯例,纷纷拿出诸多钱物,将戒日王所布施出去的王服、王冠、珠宝饰物等尽数赎回,还献给戒日王。

戒日王于是又一次满载而归,府库又一次充盈了起来。经过这次布施,王玄策,周曾,陈茂材等人按照应有的礼节,也分别获得了一块金子,一个玉佩,一对金耳环以及不等的财物。

至此,无遮大会才正式结束!

在这场,空前的大辩论之中,玄奘法师一览众山小。经过此次无遮大会,玄奘法师因为精通《大经藏》《大律藏》《大论藏》不仅被众人,亲切的称呼为唐三藏;更是被大乘佛教尊称为,大乘天;被小乘佛教称尊称为,小乘天。

无遮大会结束之日,也是王玄策等人准备告辞,返回大唐之时。

这次离别的朝会,颇为隆重。只见大唐使团众人身着浅绯、深绿、浅绿、深青、浅青等颜色的官服,在王玄策,周曾,陈茂材三人的带领之下,来到了曷利沙国王宫之正殿枢密殿。

而这戒日王也以隆重之礼节,送别这远道而来的客人。这陪衬的不仅有桑及多国老国王、劫比他国拉迦室利女王、迦摩缕波国的拘摩罗王,以及国相阿罗那顺和众多公卿大臣,还包括大唐高僧玄奘法师。

这辞别的朝会,一方面在这欢乐祥和,友好的氛围中进行,另一方面更是达成了数项友好的协议。比方说,这两国互通使节,互相通商,互利友好等等。

于是,这唐蕃道,就正式的从吐蕃国,延伸到泥婆罗,进而延伸到了这五天竺各地。而这也正是影响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丝绸之路的南线。

这条蜿蜒崎岖的官方通道,在交通不发达的年代,走过茫茫的雪域高原,跨过巍峨的世界屋脊,来到川流不息的殑伽河平原,延伸到五天竺各地著名的王城,繁忙的城邦。以一千三百多年的沧桑岁月,承载这中国与印度,两个文明古国之间的血脉深情。

因此这戒日王,也在王玄策呈上的国书之上,用梵文亲笔抒写下,这样的文字:我曷利沙国代表五天竺诸部落,愿与大唐国天可汗陛下缔结盟约,互通使节,和平共处,互利共赢。我五天竺所至大唐国之使节商人,万望贵国护其周全,保其安全。大唐国亲至我五天竺之使节和商人,我亦是如此例。曷利沙国国王尸罗迭多。

但见其书写完毕之后,待墨迹干透,又盖上了其随身携带之玺印。亲自走下这王座,将国书亲手交于王玄策手中。王玄策接此国书,也是颇为感动,深施一礼,表示谢意。而玄奘法师不仅为王玄策,更为大唐与天竺能够结成友好邻邦而兴奋良久。

随着国事的正式结束。戒日王依旧用盛大的宴会,款待了众人。国宴依旧是在祥和端庄的氛围中进行;这场国宴,不仅每个人都聊得很开心,很欣慰,更是喝的尽兴,吃的欢心。

这无遮大会结束之后,玄奘法师原本也准备,跟随王玄策的步伐,一起返回思念甚久之大唐。可是,因为当时五天竺,仍旧有部分佛教人士,歪解教义,依旧我行我素。故而在戒日王和拘摩罗王,再三盛情挽留之下,只能够再次答应他们,在五天竺讲经说法两年,两年之后回归大唐。

两日之后,这曲女城外五里的凉亭处,几颗垂柳随风舞动,似乎在诉说着数不尽的离别之情。只见王玄策带着大唐使团的成员,与戒日王率领的文物臣工以及玄奘法师依依惜别。虽然只有仅仅几个月的相聚时光,但是双方之交流,却感觉到无限的诚意,无限的轻松,无限的欢乐。相聚总是短暂的,离别却是伤感的。于是众人均带着不舍之情,施礼诀别。

只见这王玄策一行十五人,沿着已经打通的唐番道,策马扬鞭,朝着大唐的方向奔去。虽然所到之处,均有当地的官吏以及国王多加挽留;但是说明归意之后,经过简单的一些补充休养,依旧开始了欢欣的归国路。也就一个多月之光景,一行人就顺利到达了这吐蕃境内。这里不仅仅是顿珠和贡布的故乡,更是文成公主与松赞干布的家。

这一路走来,真的应该感谢这贡布和顿珠。如若没有他们两个,这前往五天竺的路不仅语言不通,道路更是“崎岖”和“艰难”。

又经过一个月的爬雪山过草地,一行人终于来到这逻些城。

听闻王玄策等人完成这出使的使命,布达拉宫也是张灯结彩,载歌载舞的欢迎这他们的归来。一番寒暄之后,听闻要设宴款待他们。早已耐不住性子的周曾,当着文成公主与松赞干布的面调皮的说了这样一句话:“启禀公主和赞布,你们也甭设宴款待我了,我就一点要求,给我多弄点肉,我都快馋死啦!”

一句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只见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相视一笑之后,文成公主就面带笑意的对他们说道:“我和赞布,早都料到了这一点,所以呀,这次宴会,只有肉和酒,让你们吃个够,好好解解馋。”

“谢公主,谢赞布”列位大唐使团的成员不约而同的说出了这一句感谢之语……

小知识:在唐代以前,中国与印度的交流走的都是通过西域,跨国葱岭,到达五印度;自从王玄策出使五印度之后,这唐番道通过吐蕃眼神到泥婆罗,以及五印度各地……两国只见的贸易,日渐兴盛。而这条线路也是丝绸之路的南线……

(本章完)

第七十回:玄策辞别戒日王 归大唐再聚一堂(下)

随着众人热情的感谢之语,但听这文成公主这样说道:“快,入席吧,这都是自己的家,敞开了吃,敞开了喝。”这一句体己的话语,瞬间又一次拉近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于是,这一场只有肉的宴会,在文成公主的亲自安排之下,在松赞干布,禄东赞,桑布扎的亲自作陪之下,展现着数不尽的融洽之感。

而此时的周曾则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丝毫不管他们聊些什么。只见这众人用了一些肉食之后,王玄策不仅给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讲起了在天竺之甚多故事;更是将这一路走来,所遇到的奇闻异事,悉数告知。

当听闻五天竺佛教盛行,且可以教化人心之时。这松赞干布不由自主也也对佛教,产生了一种懵懂的向往之情,正是因为他的这份向往,点燃了佛教在西藏大地上的星星之火。

酒足饭饱之后,文成公主不由的打量起了这王玄策:以前清秀的面容,似乎消瘦了不少,看来这出使的一年多,真的是饱经沧桑。

而王玄策,也细细的打量起了文成公主。经过这雪域高原一年多的滋润,依旧是这么的清秀动人,富态了不少。

两颗心就这样又一次碰撞在了一起。不过经过这一年多之隔阂,四目相对,早已没有了昔日恋人的曙光,更多的则是一份相互支持,一份相互信任!

不经意间,王玄策又想起了文成公主对自己的十五字忠告:预事时,易冷静,要清醒,信父帅,信正义!虽然这是在攻打吐谷浑之时的谶语,可是依旧影响着他的人生走向!

突然间,就想到了那个绣着鸳鸯的手帕。他仅仅只是摸了摸,依旧又一次将想拿出来的手,缩了回去。这份手帕跟随他已经很多年了,既如此那就继续让其深藏在内心深处罢了……

这一场宴会,不仅聊得开心,更谈得投机。经过在这逻些城,短暂的几日休整之后,王玄策等人就辞别了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继续策马扬鞭,朝着大唐的方向奔去,大唐我终于回来了……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样的有趣。掐指算来,王玄策自从与师父东野先生一别之后,已经将近九个年头。自从他离开后不到两年,东野先生,也出了这太行山,一路云游四方去了。

这些年,这转转,那走走,不仅感到这大唐国富民强,更深感李世民治国有方。在这行将就木的年纪,最挂念的就是这亲人,这师徒之间的感情。于是,就决定到这长安走上这么一遭,与这分别多年的徒儿,再见上这么一面。

这东野老人就是一个行踪缥缈之人,当别人找他的时候,却是很难;但是在他决定寻找别人的时候,却容易很多。这不,这一日风和丽日,魏征闲来无事,正在书房临摹李世民亲赐给自己的《兰亭序》摹本,只听一门子来报:“门口有一白发苍苍的老者,直呼大夫的名讳,说一定要见您。”

听闻此言,魏征些微感到一些意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敢直呼我的名讳,这会是谁呢?虽然,暂时没有想起,但依旧让门子给迎了进来。

当老者走进书房的那一刻,这一看不打紧,正是分别多年的东野先生。魏征立马就扔下了手中的狼毫笔,赶忙迎了上来深深施一大礼:“先生一别这么多年,毫无音讯,今天来我府上真是幸哉,兴哉”。

原来这次东野先生前来,仅仅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徒弟,见上这么一面。当魏征听明他的来意之后,不仅颇为惊讶,更是深感诧异。万万没有想到,这王玄策不仅是他的弟子,更是当年分别之时,要为陛下培养之人才。

这些年来,王玄策丝毫未曾向他们提及过这些。只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走到了现在的位置。虽说没有提及,但是他的一切表现,已经足矣展现他的才华与能力:文韬武略,甚是恰当,突厥诚借马,黑山巧烧粮,勇平吐谷浑,威名震西方;再署黄水县,化解百年怨,智谋剿悍匪,百姓多称善;秉承陛下意,出使西南番,一心护大唐,为国立功颜。

当东野先生,了知这个徒弟的一切之后,也是甚为欣喜。于是,在魏征的提议之下,趁着王玄策还未曾回到大唐,就先见见陛下。于是,二人就到了这大兴宫,查验了鱼符之后,就来到这太极殿,觐见了李世民。不曾想,在这太极殿内,太史令李淳风,江夏王李道宗,恰好也在。

故人相见,别有一番激动与亲切之感。

一番寒暄之后,这东野先生也感觉到,面对国事日理万机的李世民,也苍老了很多。随即,说出了几句体己的话语,顿时,让这份暂时分别十多年的感情,更加的浓郁醇厚。

看着众人都在站着,李世民赶忙吩咐小黄门:“快赐座,赐座”

于是,落座之后的众人,又是一番相互之间的家长里短,嘘寒问暖,彼此也都相互的了解了一些这些年的故事。

正在相谈甚欢之时,但见一小黄门,趋步快跑的来到这太极殿的正中,恭恭敬敬的跪下禀告到:“启禀陛下,王长史回来了。”

“你说谁?”李世民,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面带惊讶的又问了一句。

“启禀陛下,奉了您的旨意,出使西南列国的,右卫率府长史王玄策,王长史回来了,正在宫门外候着”

“真是择日不如撞日呀,万万没有想到,先生刚刚亲临朕的地盘,你的徒弟可就回来了。快传,快传!”李世民欢欣鼓舞的对他们说道。

此时的王玄策,带着满面的尘土,风尘仆仆的来到这太极殿,刚跨过这太极殿的门槛,就发现了师父的踪影,瞬间就愣了一下。还记得在长安稳定的那两年,也曾回到曾经太行山的房舍,可是不曾找到师父。他到底去了哪里?一直映衬在他的心头,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相见。

但见这王玄策行过礼节之后,李世民随即欣喜的对他说道:“爱卿,你的师父也在这里,朕恩准了,快给你师父也行一个大礼吧。”

王玄策会怎么做呢?请看下节……

小知识:在松赞干布之前,佛教在西藏基本上是不存在的,自从和文成公主和亲之后,松赞干布才对佛教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自从王玄策第一次出使五印度之后,松赞干布才对佛教有了更深的了解,自此以后佛教才在青藏高原之上开枝散叶,光芒万丈……

(本章完)

第七十一回:太极殿玄策荐玄奘 五陵原细数沧桑路

听闻李世民的恩旨,只见这王玄策带着激动的泪水,躬身跪在师父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这跪拜之礼。

东野先生,赶忙扶起了这个徒弟,师徒二人,相互的端详这对方,他们发现对方都变了。王玄策变的成熟了,而东野先生则变的更加苍老了。师徒二人的浓浓之情,顿时让着太极殿内,充满了无尽的亲情之爱。也不禁的引得李世民与众人分外眼红。

经过一番简短寒暄之后,东野先生提醒王玄策还是国事重要,于是王玄策就当着五人之面,呈上了这李世民亲自书写之国书,以及各国国君所写下的友好约定。李世民端详着这些包含志诚之心的话语,颇为满意,不住的点着头称赞。

于是,王玄策就把这出使过程中,所有的经历,都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李世民。在最后,也是最重点的就是这玄奘法师,只听王玄策说道:“微臣曾闻陛下时常叹惜,咱们大唐佛教的微薄,人才的凋落,这次出使五天竺,发现咱们大唐一僧人,游历天竺至如今已有十六年亦,不仅佛法精湛,更名冠五天竺。”

因为有先前的铺垫,当听闻有如此之杰出僧人之时,李世民随即问道:“真有这样的僧人,他法号如何称呼?”

王玄策看已经吊起了陛下的胃口,就接着说道:“此人本名姓陈,法号玄奘,洛阳人士。微臣亲眼所见,在戒日王特意举办的无遮大会上,玄奘法师大放异彩,不仅辨倒所有僧众,更获得五天竺僧人的认可,并被亲切的称呼为唐三藏。只可惜,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怎么给陛下说……”

当听闻在异域大放异彩之时,不仅众人颇感兴趣,李世民更是大吃一惊,竟有如此人才,流落异域。实在可惜。于是当听闻王玄策说起不知道该怎么说之时,就随口说道:“这有什么难的,速速道来。”

“只可惜,如今他依旧是戴罪之身”

“此话何解?”

“只因我大唐边关,早些年是不允许私自出关。可是玄奘法师,为求佛法之真谛,不畏艰辛,只身一人,逃出玉门关,过高昌,跨龟兹,走于阗。一路经过二十多个国家,不仅风餐露宿,更是伴随这黄沙,迎着暴风,经历两年有余才到达天竺地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原本也有归家之志,可是这罪责该如何来定……”王玄策这样直白的问起,就是想让李世民给予一个明确的答复。

李世民早已被玄奘法师的经历以及取得的成果,所深深的折服。没想到我大唐,竟还有如此坚贞之人,朕需要的不正是这样的人才吗?于是,当听明白其所犯之罪的时候。李世民随即哈哈大笑道:“你真是糊涂呀,这些罪过与玄奘法师取得的成果比起来,就好比萤火虫遇到太阳,一滴水汇入汪洋,实在是微不足道。如若他真能回归我大唐,朕必将出郭相迎。”

当东野先生、魏征、李道宗、李淳风听到李世民这样一番话语的时候,都深深的为国家,为大唐能有如此之贤明之君感到欣慰……

王玄策闻之亦是大喜……

针对这次天竺之行,王玄策给众人讲解了有半天光景;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根据李世民的旨意,将这一路的风土人情,人文风貌详细的阐述记录,留作存档,不过这是第二卷和第三卷的内容。暂且不表!

面对这东野先生的出现,面对着王玄策的使命完成。李世民今日之心情甚好,于是乎君臣同乐,一场充满轻松,欢乐的庆功宴就这样开始了……

茫茫历史的长河,总会铭记下不少人的姓名,有的人终归普通,有的人终归承前启后,有的人终归是过眼云烟。普通也罢,承前启后也好,过眼云烟也行;不管怎样,都不枉来过这一遭,当真心的经历过,明白过,思考过,无悔过,才能更深的体会到,感悟到!

贞观十六年的冬天,天气比往年冷的更早一些,过了新年,就到了这来年的春天。在这这满目荒凉的五陵原上,一个将近三十的年轻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感受着春天的气息……

他回味这一路走来的历程,经历了大唐初年的战乱,在生死存亡的间隙,偶遇师父东野先生,再遇青年时期的玄奘法师。紧接着在太行山学艺八年,初次下山,结识了周曾,遇到了文成公主,紧接着就改变了他的人生走向。

参军以后,从一个队正,一步步升任偏将。进而率军偷袭黑山,前出者阴山两千余里,逼迫得伏允可汗无路可走;想当年,这是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霸气。

治黄水,了却百年恩怨;用尽心,百姓安居乐业。虽然剿灭了悍匪,但这也不算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政绩,不过也足矣报这一方百姓之恩情。小妹,苗王你们还好吗?

游走在边关古道,看尽了世间繁华,了却荒芜心酸事,只为了那一抹心中的梦想。将爱情当亲情,又将亲情当做爱情。

一生能有几回差别,可是面对家国情怀,只能一笑而枉然。出吐蕃,游泥婆罗,策马奔腾殑伽河畔,当看尽天竺的似锦繁华,当游览殑伽河水的悠远历史;一条古道游走了多少人,一条古道又承载了多少繁华事……

人与人,事与事,终归如玄奘法师所说,到头来就是空一场……

官场上争就是不争,不争就是争,纵观千百年官场之道,到头来多少人头落地,官越大,危险亦大;君不闻前朝之故事,怎有后来人之说。

当王玄策私下里,听闻玄奘法师这一番官场高论之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小官。因东野先生的举荐,魏征的直谏,这个看破轮回的小子,终究在前几日辞去了李世民给予其的高位,只愿安安稳稳的做好这右卫率府长史,做李世民与玄奘法师之间沟通的桥梁……

一阵春风拂来,大地随即又充满了春天的气息,勃勃的生机。看着渐渐吐出绿芽的小草,这个王朝也必将迎来他的辉煌,而王玄策的一生,更会迎来他的顶点……

几只,小燕子划过天空,在屋檐的小窝里落下……春天就这样来了……

于是,这第一卷,铸梦之路,就在这祥和的氛围中结束了……

明天开始,正式同步更新第二卷《名震天竺》。第二卷不仅是王玄策最辉煌的时刻,更是他人生的顶点。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借异国八千骑兵,策马殑伽河(恒河)畔之人,是如何一路过关斩将,攻入曲女城,带回异国国王阿罗那顺跪立昭陵之前?如何将丝瓜,菠菜,榨菜,洋葱,红糖,白砂糖的制作方法,传入中国。如何将《道德经》梵文译本,造纸术传入印度?如何让大唐的威名远播五印度,请跟着文字继续走……

(本章完)

第一回:迎盛世李畋添彩 获奏报太宗欣喜(上)

茫茫的历史痕迹,总是承载这无数人的记忆。可是,在历史的长河中总有一些人被遗忘,他们似乎在华夏人的眼中,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是却因华夏而生,因华夏而长,更因华夏而成名!

贞观十九年的正月,北方的天气依旧寒冷如故。虽说正月初一的那场大雪,给人们的出行与拜年带来了诸多不变,但是丝毫没有阻挡住这年的韵味,年的心情。

这个年,李世民也过的甚是开心。究其原因,正是因为通过鸿胪寺呈上来的新年贺表得知:这一年竟有大大小小三百多个国家和部落,上万名使臣来到大唐。实现了他曾经的梦想:万国来朝,四夷臣服,国泰民安,海晏河清。

用王维的那句,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来形容毫不为过。

于是在欢庆这蛇年到来之时,李世民特意搬下旨意:在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当日,沿着朱雀大街,特举办盛大庆典。

经过几日紧张而又繁忙的筹备,元宵佳节终于到来了。只见这安福门外有一灯轮,高约二十来丈,衣以锦绮,饰以金玉,燃灯五万余盏,簇之如花树。

又见这宫女数千,均衣罗绮、曳锦绣、耀珠翠、施香粉。随乐伎之音,在这灯轮之下翩翩起舞。随着安福门主会场气氛的带动,万千少女在龟兹乐伎的引领之下,沿着阔五十丈的朱雀大街,也是衣服花钗、婀娜多姿的载歌载舞这。

在这长安街头,只听两位略知详情的百姓,这样议论着:“这灯轮上一花冠、一巾帔,皆得万钱呀;而装束一乐伎之耗费则有三百贯,这次庆典可真是奢华呀。”

“是呀,这庆典活动,听搬下来的旨意说,计划踏歌三日三夜。如此欢乐之极的事,自咱们大唐开国以来,还未始有之啊。”

听得这一番话语,也让不少在长安街头,自行观瞻这份盛况的番外使臣,惊叹不少,悉数被这精巧绝伦与大气奢华所吸引,所折服。

当然,面对如此难得一见的盛景,怎能少得了王玄策,陈茂材,周曾三人呢。

“大哥,陛下向来崇尚节俭,各种风俗节气,均本着少劳民伤财的念头。前段时日,不是还有大臣觐见,让皇帝陛下封禅泰山,成就千秋功业。可是陛下让礼部一算,竟然耗费颇多,故而被他婉言谢绝了。这次怎么会同意举办如此奢华,如此宏大,让长安城所有人都为之诧异的盛会呢?”陈茂材冒着凛冽的寒风,缩着膀子,向王玄策问到。

“对呀,大哥,陛下这次怎么会这样大方呢?”周曾依旧随着陈茂材的话语随声附和这。

王玄策也不住的将披着的大氅裹得更紧了一些,一边欣赏这份盛景,一边对他们说道:“封禅之事,也仅仅只成就一人之功业。而这盛大的灯会,不仅能让所有长安百姓,感受到皇恩浩荡,更能让各国使臣,体验到大唐的繁华;通过文化来征服列国之心。况且这灯会的花费要远小于封禅的花费,两相对比,陛下自然也就选择了这灯会。”

听他这么一说,二人也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于是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走着、看着、赏这、聊着……

“大哥,咱大唐这盛景,可不比当年戒日王的无遮大会差呀”周曾得意的向他们二位说起。

“是呀”王玄策与陈茂材不由自主的就随口回到。

面对如此宏大一幕,三人的思绪似乎想起了当年戒日王之奢华,想起了玄奘法师。至如今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年头,玄奘法师你还好吗?说好的两年之后回归大唐,可是这一晃一年又过去了,你人在哪里呢?

虽然面对各国使臣,李世民也时常打探玄奘法师之消息,但是得到的答复都是目前甚好。要是问到归期之时,均是悉数不知。无奈之下,李世民只能多方传下旨意:西域,吐蕃各部一有玄奘法师归来之消息,火速报来。

只见此时,在一猜灯谜之处,文人才子,富家千金,不仅在此相聚,场面还甚是热闹。

在灯火映衬之下,一个二十来岁的僧人,随即就引起了众人的轰动。细细的琢磨一番,只见他眉目清秀,鼻梁高耸,嘴唇宽厚;清瘦的面庞洁白如玉,窈窕多姿的身材更在一身青布僧服的映衬之下,显得匀称得体。用一个字形容就是“俊”。

而他引起轰动的原因,不仅仅因为他的面容,更因为面对甚为难猜之灯谜,他一个个都猜了出来。而这一幕,也勾起了不少少女萌动的心。她们不仅被他的才学所折服,更在私下里议论这:“如若他要还俗,定会追求与他”。惹得这个僧人瞬间脸泛绯红……

只见在猜谜之处的一个雅座上,一衣着华丽,面容窈窕,头挽发髻,饰以金钗,金环之富态女子,正在含情脉脉的望着这个才学广袤,文质彬彬的僧人。

在陈茂材的指引下,王玄策的目光也转向了这个女子。不过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因为这女子正是高阳公主。很想上去打一声招呼,可是均身着便服,转念一想,也就不便过于打扰,于是就准备转身离去……

这时候,只见一兵士,骑着一匹快马,身背火漆文书,沿着朱雀大街中心直奔大兴宫而去。正月十五夜,是何情况?竟能让军士如此之急迫,惹得众百姓连连观望。

在王玄策三人,迟疑了一下,正要离去之时。隐隐约约的听得众少女问起这个僧人的法号,这僧人也清秀的答曰:“小僧乃弘福寺沙门辩机”。

没想到这年轻的和尚竟是如此多情,他们三人,尴尬一笑,也就转身离去,打道回府。

这传书之兵士,到了大兴宫之后,验明了文牒,文书随即就将直达这李世民理政之所----弘文馆。

虽说今夜外面花灯锦簇,灯火辉煌,但是弘文馆内,李世民依旧在秉烛处理政务,丝毫不得一丝安歇。来了几拨大臣劝谏其休息一会,可是面对如此繁多之奏疏,李世民依是婉言谢绝:“只要百姓开心就好,他们开心了,朕就开心了”平淡的一句话惹得众人眼泪丝丝……

那么这文书又传送了什么信息呢?请看下节……

小知识:封禅泰山的三个硬性标准则是,第一:国家一统;第二:帝王在位的时候必须政绩卓著,国泰民安;第三:要有祥瑞出现。虽说这三条李世民都具备,但是作为雄才大略的一代英主,依旧感觉这事劳民伤财,为了自己的虚荣而封禅泰山不值得,于是在贞观朝,李世民始终未曾封禅泰山。

(本章完)

第一回:迎盛世李畋添彩 获奏报太宗欣喜(下)

随着夜的深邃,李世民也是困意阑珊,不知不觉的就趴在,这黄花梨御案上睡着了。望着如此一幕,这甚是聪慧的小黄门,轻轻的拨弄着炭盆的炭火,同时又加了几块精炭,以求让火更旺一些,温度更高一点。待弄完这一切之后,随手又拿了一件狐皮大氅,轻轻的给李世民亲手披了上去……

恰在此时,只见一个小侍从,急匆匆的低着头跑了过来,刚跨过这弘文馆的门槛,就大声喊了一声:“陛……”。待其刚吐出这一个字之时,猛地一抬头,就发现了熟睡的李世民,以及不住招手的小黄门,立马就闭上了张大的嘴,同时又放轻了脚步!

虽然如此,可是他这一声“陛”依旧把似睡半睡的李世民惊醒了过来。趴在桌子上闭着眼问到:“有什么事吗?”

听李世民如此一问,只见小侍从,赶忙跪下回到:“奴才该死,打扰陛下休息了”

“没事,说吧,啥事?”李世民依旧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上说到。

“瓜州都督传来了六百里加急,奴才不敢耽搁,就赶忙送了过来”

听闻此言,李世民脑海一闪:六百里加急、瓜州、莫非出事了?瞬间不好的念头就涌了上来,随即就“嚯”的一下坐了起来,顿时清醒了不少。

小侍从,也赶忙的趁着机会,呈上了火漆文书,带着小碎步退到了一边。

接过这文书之后,李世民就急急忙忙的就拆开了这火漆。一看不打紧,再一看就乐了三分。原来这不是战报,而是一封喜报,只见上面写道:上呈皇帝陛下亲启,大唐法师玄奘游历异域,已近十九载,今日已到达瓜州,微臣特命车架护卫一百人,护送玄奘法师前往长安,万望陛下忽念!

想了一年又一年,念了一秋再一秋;不曾想,竟在今日得到这样的喜讯。一种油然而喜的感情,瞬间就涌上李世民的心头,只见他含着激动的泪花,不仅读了一遍又一遍,口中还不住的念叨道:“玄奘法师你让朕想的好苦呀!”

正是因为,自从王玄策出使归来之后,李世民听闻了太多人,诉说这玄奘法师的风采。深深为自己不能重用此人才,而让其流落异域赶到惋惜;所以才有此一幕。盼了一年又一年,今日终于盼回来了!

于是,属于玄奘法师在大唐的光辉历程终于来了……

经此一事,李世民也瞬间清醒了很多,放下手头的奏疏,披着狐皮大氅就走出了这弘文馆。登高远望,长安城灯火辉煌。

突然间,一颗颗彩色的礼花弹,在长安城的上空精彩展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颗颗星星之火将天空映衬的犹如白昼。面对这光灿一幕,李世民深感诧异:这是何物,竟然如此之灿烂,如此之耀眼。

待其正准备问明缘由之时,只见司砲监监正李畋,带着小碎步就来到了其跟前,奏报到:“启禀陛下,这正是微臣前些时日,用火药研制成功的礼花。在此月圆之夜,为了呈现我大唐大国气象,特在今晚展示给陛下以及众异域使臣。”

听此一言,李世民甚为惊喜,不曾想到这祛邪之法,竟然还可以如此壮美。

还记得当时大唐初建,因为战乱,百姓死伤无数,随即就瘟疫流行;不仅弄的民不聊生,而且瘴气弥漫。这司砲监监正李畋,当时正是一山中之术士。高祖李渊为了求得医治瘴气之法,故而全国招贤,不曾想李畋竟然携爆竹前来揭榜。

尽管当时的爆竹,仅仅只是在竹筒之内塞上黑火药,钻一小孔,再用引信点燃,引起爆炸之声,和刺鼻之火硝气味。但是此法还真的压制住了瘟疫,压制住了瘴气,百姓自此得以安康。

高祖李渊,看其对黑火药颇有研究;于是,就在李世民的提议之下,特意设立了这司砲监,有李畋担任监正,至如今已有二十个年头了。

这二十年来,李畋经过不断的改进,不仅花样辈出;更将这爆竹,通过填药的多少,制作出了不同的形状和不同的材质。

听完他的具体汇报,李世民也是大喜。于是就决定带着文武臣工,择一吉日,前去这司砲监查看一番。

而在这大兴宫外,众多百姓与使臣也被这光彩一幕所惊叹,这是何物,为何以前不曾见到?

正在回府路上的王玄策三人,也被这一幕惊呆。故而沿着这些礼花之方向,就走到了这司砲监的门前。尽管此时的司砲监,大门紧闭,但是从门缝中看起来里面却是热闹非凡。

而这一束束的礼花,从这司砲监后面巨大的院子之中腾空而起;惹着这急性子的周曾,顿时就想翻墙进去,一探究竟,可是被王玄策制止了:“算了,到明天来问问就知道啦”

于是,众人也就转身离去。

在第二日的朝会之上,果不其然,众多王公重臣,都被昨晚这一幕绚丽礼花所吸引。故而趁着李世民还未曾来到,就私下里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此乃何物,怎会出现在我大唐的夜空?

有的说是不祥之物,有的则说是祥瑞,总之没有一个拿得准,捏得住的。而王玄策看着这司砲监监正李畋,只见他笑而不语,似乎也若有所悟。

随着一小黄门高声传唱:“陛下驾到”。顿时,这朝堂之上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见这李世民沿着御道,就走上了这大兴宫太极殿。待李世民落座于御座之后,众臣工尽数行了这跪拜之礼。

礼毕之后,李世民扫视了一番众臣工,看着各位有喜有忧的表情。随即就明白了:这似乎正是被昨夜的礼花所困惑的。故而买着关子问到:“不知,诸位爱卿昨夜看到了什么,可曾开心?”

“启禀陛下,昨夜之祥瑞,燃亮天空,真是我大唐之幸事呀。”

“启禀陛下,黑夜之中,犹如白昼,这乃不合五行,微臣感觉此乃凶兆”

听闻这些争论,李世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什么凶兆,什么祥瑞呀,都是瞎掰,下朝之后,你们随朕去这司砲监一看,就已明了”

众臣听闻此言,不约而同的就将目光转向了这司砲监见证李畋。只见他依旧趁着气,不仅没有言语,更没有这表情之变化……

小知识:李畋,生于大唐立国初年,爆竹祖师。自黑火药发明之后,是第一位将其应用到现实生活之中的人物。如今在花炮的主产区,依旧享受百姓之供奉。并且火药在战争之中的应用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我想自从李畋开始,朝廷应该就在一直研制,一直到大唐末年,火药在战争之中的应用趋于成熟。

(本章完)

第二回:李畋细讲黑火药 世民亲迎唐玄奘(上)

随着这第一件事情的答疑解惑,紧接着李世民就宣布了第二件事情,当然也是今日朝会议论的重点:“朕昨夜接到瓜州都督之奏报,玄奘法师已经到了咱瓜州境内,按照时日来算,也就半个月的光景他就会到达长安。此事就有礼部拟出条陈,以何礼节前来迎接?不过朕就一条,朕将亲自前出长安城,迎接这个流落异国二十载之高僧!”

礼部尚书长孙无忌,此时赶忙出列奏道:“启禀陛下,这礼节是我大唐开国以来,未曾有之之事,臣感觉太过于甚厚,建议选择一德高望重之大臣,迎入宫中即可!”

“什么过甚,礼节都是创造出来的,何况玄奘法师不仅名震西域,更是将我大唐的威名远播异域。朕以为这礼节并不过甚,你们就按照朕的旨意,拟出章程即可”李世民坦然的答复到。

“唯”长孙无忌应承之后,就退回到了自己的蒲团之上。

听闻玄奘法师,已经到达这瓜州境内,王玄策也深深的吃了一惊,不曾想昨日还在想着法师在哪里,今日竟已入我大唐,真是幸甚幸甚。怀揣着多年的思念之情,也终将在近日落下帷幕!

其实在李世民的心中,也拨弄这自己的小算盘。他为何要以如此之宏大之礼节迎接玄奘法师呢?只是因为他想重用这个僧人,为其在西域开辟一条新的通道。

让其如此自信的原因,正是因为西域各国使臣的夸赞,以及王玄策的详细讲述。让他感觉到玄奘法师的功绩,丝毫不亚于西汉之张骞,东汉之班固。

所以才让他有了如此的念头:这样的贤良,如能还俗为官,不仅丝毫不亚于十万精兵强将,而且西域的一统更是指日可待。

随着朝会的结束,众人也都跟随李世民的脚步;在李畋的带领下来到这司砲监,观赏这一前无古人,继往开来的发明。

这司砲监地处大兴宫外,长安城内的西南方向;出了这朱雀门,沿着朱雀大街前行二里,再往西半里,就到了这司砲监。

司砲监整体不大,也就一四进院落。不过一特别之处,就是在这院落的后面,有一三十来丈见方的空闲院落,作为日常的实验用所。

虽说正房和平常的官宦衙门相似,不过多的则是石磙石碾,毛竹木杵,石臼筛子、硝石硫磺之物。一行人,进了这司砲监之大门,就闻到甚是刺鼻之硝石气息。

只见这房舍之中,早已被李畋改造成了一个个小方格,各种材质的爆竹有序摆放,有竹子的、有纸质的、有连排竹子的、更有连排纸质的。为了保证安全,这爆竹和引信自然是分开存放,只有在用到之时,才会在做好的爆竹之上,安放引信……

走进这司砲监正堂,里面的匠人,正在细致的碾压火药与制作爆竹。看到皇帝陛下亲临,赶忙放下手中之活计儿,连忙起身,行了这跪拜之礼……

随着李世民与他们一番礼节上的嘘寒问暖以后,李畋又引这众人参观完了这司砲监,接着就将他们带到了后面的大院子内。话语之间,就见这李畋拿出了一个匀称的细毛竹。不过这细毛竹的特别之处就是,里面的竹节已经被彻底掏空,仅仅只留下最后两节未曾被打通。

待他一番解说之后,只见这李畋当着陛下与众人的面,细心的往这细毛竹筒内倒入一些黏土。然后加入一个延伸到细竹筒之外的细长的引信后,再用棉布包裹的铁钎子做了压实处理。随后又放入了少许黑火药,然后再放入一层黏土,接着再次用棉布包裹的铁钎子压实。再接着又放入一层火药,如此三番,做了六次,于是乎一个严谨的初级礼花弹就这样被他当着众人的面做成了……

“这就是昨晚大家所看到的礼花”只见这李畋,依旧不苟言笑的对众人说道。

话说道这个份上,众人也就明白了昨晚所见乃是何物。于是,这些说祥瑞者,言凶相的大臣,在此刻也就底下高贵的头。

这制作之法,自然也引起了李世民的好奇,只见他稍稍思索之后,就向李畋问道:“不知爱卿,咱们这司砲监内最大的爆竹,威力如何?”

“启禀陛下,咱们这司砲监,大部分爆竹均可开石!”李畋义正辞严的向李世民回复到。

“既如此,那就来给我们展示展示如何?”李世民也是带着一些吃惊的心态说道。

“唯”随着李畋的这一声回复。只见他随即命令几个匠人,拿来了一个碗口粗,半尺长的爆竹。待他细心的安装完引信,安放于这院子的正中之后,接着又吩咐两位匠人,用一三指来厚,四尺来长,一尺来宽的青石板压在了这爆竹之上。仅仅只将长长的引信,向外延伸了一丈来长,然后将众人礼让于周围。随后,就小心点燃了引信,随着引信的燃烧到位,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之响声,石板随即被炸为两半!

李世民与众位王公大臣,观此一景,伴随着惊讶的一声“啊”,均深深的被其威力所折服。

只听王玄策随口说道:“如若此物,能用在战阵之上,岂不是比强弩强上百倍,千倍。”

李畋听此一说,终于面带这笑意对他们回复到:“这方面之研究,已在陛下之授意下,研发多时”。

话语之间,就见他拿出一个黑纸裹着的东西,当然里面也填充这火药,只听他接着又解说到:“此物名作震天雷,如若放入抛石机内,点燃之后,投入敌方营垒,必将惊天动地。虽说威力巨大,也研发出来多时,可惜的则是,这爆炸时间甚难掌握。目前暂时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不过早晚一定会得到圆满之解决!”

李世民,听此一说,随即就带着几分笑意安慰他道:“爱卿已经尽力了,你有如此心胸朕心甚慰。万事开头难,只要多加改进,总会有机会的!”

听得李世民这番宽厚的话语,以及明了这黑火药之威力,列位臣工随即赶忙跪下高呼道:“陛下圣明,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于是这观瞻司砲监之事,就随着这样的氛围暂且结束。王玄策虽说初次接触这些火药硝石之物,但是当他看到如此之大的威力之时,也深深的为之吸引。当然,在历史的车轮下,注定了其有更大的发展……

为何要讲解这爆竹的发明呢?正是因为李畋的贡献,才让火药的运用得以长足的发展,当然也为本卷天竺之战埋下一个伏笔……

(本章完)

第二回:李畋细讲黑火药 世民亲迎唐玄奘(下)

人生之路,熟悉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茫茫路,有几个知己?一两人足矣。

自从玄奘法师踏上大唐国土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的不平凡。在此之前,大唐没有几人知道玄奘这个人物,更不曾听闻其故事;甚至连其以前的亲朋故友,都对这个远去近二十年的面孔,失去了信心。虽知其西行求法,可是因时间之推移,不曾想到今日,他真的能回归故土!

对玄奘法师的一切认知,都是因为王玄策出使五印度这个引子的使然。是他让大唐的众臣,让大唐的皇帝李世民,熟知了有这么一位出众之僧人扬威异域,在异国他乡大放异彩。

随着礼部拟定的章程得到李世民之首肯,迎接玄奘法师的仪式也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这。全长安的百姓都在翘首以盼这那一刻,都在期盼着玄奘法师再次踏入长安城的那一瞬间。而王玄策、陈茂材、周曾三人因为与玄奘法师颇为熟悉,自然是被礼部安排在了迎接玄奘法师的重任之上。

自从玄奘法师进入唐土,到达瓜州之后,因为受到瓜州都督的盛情款待,且在一百兵士的严密护送之下,所以这一路甚是顺利。也就小半月的光景,赶在在二月初二的前半晌,就到达了这长安城外的五陵原。

根据礼部拟定的章程,这时候的王玄策引着周陈二人以及甚多护卫,均身着崭新的官服,手持漂亮的华盖仪仗,兴高采烈的在这里率先恭候玄奘法师的到来。

二月的五陵原虽然依旧春寒料峭,但是和煦的春风,早已在满目萧瑟的原上奔走呼啸。带着播撒希望的种子,洒遍了整个荒芜的五陵原。随着它的呼啸与唤醒,小草也迸发出了芽头,不知名的黄色小花也时常点缀这苍茫的五陵原;不住的点头哈腰,似乎也在迎接着从异国他乡归来的玄奘法师。

望着由远及近的车队,王玄策等人又一次理了理官服,拂去了脸上的灰尘,因为他们要以最正式的礼节欢迎故人的归来。

玄奘法师看到他们早已在此等候,赶忙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分别四年的时光又在这里缝合,虽然曾经只有几个月的相处,但是因为曾经的某些关系,他们之间也显得格外的亲切,格外的自然。王玄策深深的对着玄奘法师施一大礼道:“欢迎法师回家!”

而玄奘法师也合手躬身,回了一礼说:“多谢长史”。

几句简单的对话,一番简短的寒暄,玄奘法师已经明了了,迎接他归唐的大致议程。虽然不忍,也多加推脱,但是依旧拗不过王玄策的恳求。于是,只能按照朝廷之礼制有王玄策亲驾马车,周曾陈茂材左右护卫,望长安城而来。

从这五陵原前到长安城的这段官道,早已被净水泼街,黄土垫道。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就到了这长安城南,明德门外。只见此时的明德门早已被装点一新,高高的木质三层门楼,厚厚的青砖城墙,无一不彰显这大唐的威武霸气。

这么多年游历那么多国家,不曾有一个国家拥有这样的宏大建筑,而大唐永远都是唯一。我的故乡,我的故土,我玄奘终于回来了……

听闻皇帝陛下,带领文武臣工亲自出郭相迎,玄奘法师让王玄策快快停下马车;一定要徒步前去拜见陛下。于是,王玄策就勒紧了马缰,玄奘法师又一次赶忙跳了下来。

望着城门外华丽的华盖御撵,以及列位文武臣工,玄奘法师不由得流出了激动的泪水。随即也加快了他思乡的步伐,快步朝着李世民走去。而李世民看着玄奘法师徒步而来,也赶忙从华盖御撵之中走了来出来,朝着玄奘法师迎来。

二人相见,四目一望,但见这玄奘法师赶忙躬身跪下,拜见这位朝思暮想的皇帝陛下:“沙门玄奘拜见陛下,祈求陛下万寿无疆。”

“法师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行过礼节之后,只见这李世民亲自搀扶起,这个回归故乡的僧人。拉着他的手,以融洽之情,端详着这位让他思念甚久之僧人。

虽然李世民只比玄奘法师大了四岁,但是玄奘法师看上去却年轻了不少。一身锦斓袈裟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金光,一双米黄色罗汉鞋虽已沾染上黄土,但显得更加至诚。

一串泛着玻璃光泽,满金星的一百零八颗小叶紫檀佛珠挂于胸前,一串洁白如玉的砗磲念珠撵在手间;外加一双慈眉善目,博学多才的清秀面孔;虽说这仅仅只是他们只见的第一次见面,但是已足矣让玄奘法师在李世民的眼中,显得这样慈祥,这样可亲!

而玄奘法师也细细端详这,这位大唐帝国的实际统治者:头戴黑色小毡帽,外加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高耸的鹰钩鼻下,一副泛着白色的羊角胡须,点缀在浑厚的充满皱纹的脸庞之上。虽然只比自己大了四岁,但是他看上去,却苍老了很多。

身着明黄服饰,一根镶嵌玛瑙宝石的玉带从腰间缠过,一个龙纹玉佩在中国结的映衬下悬于腰间,外配一双五抓金龙的靴子。虽然面容稍显苍老,但是这一身装扮,却多了很多威严,很多大度,很多包容。

两人饱含深情的互相打量一番之后,众臣也都走到了跟前。

“法师这一别大唐,已近二十载,这一路辛苦了”李世民轻轻拍着玄奘法师的手说道。

“多谢陛下关心,不过这比起在未来,对我大唐佛教正本溯源,开宗明义的宗旨来说,辛苦一点也是值得的。”玄奘法师虔诚的回复到。

又是一番欣喜的简短寒暄,只听李世民这样说道:“走,咱们回宫”。说着就亲抚玄奘法师之手,准备与他一同登上他的御撵。

只见这御撵,四根胳膊粗的龙柱安放四角,金黄色的顶棚彰显这数不尽的皇家气派。明黄色的纱制丝绸,按照帷幔的样式落下,呈现出一片端庄与大气。

玄奘法师看到陛下如此盛情,赶忙推辞道:“陛下如此厚意,玄奘实在是承受不起。”

玄奘法师虽然多加推辞,但是始终未曾推脱掉李世民之盛情;于是只能无奈的与他同撵而归。王玄策等人也随着众官员一路相随……

属于玄奘法师在大唐的辉煌时刻终于来了,请继续关注下一回^_^

(本章完)

第三回:随盛世佛光普照 论西域君臣策对(上)

前有黑甲军开道,中有持节侍从跟随。在一众羽林郎与王公大臣的护卫之下,这李世民的御撵,就缓缓的过了这阔两丈深六丈的明德门,来到了这阔五十丈,长约十里的朱雀大街。

这朱雀大街是清一色的青石铺成,为了迎接玄奘法师的归来,早已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两边的商户店铺,这时候也挤满了跪拜观礼之人,虽说人山人海,但是在兵士的维持下依旧显得有节有序。

尽管按照惯例皇帝陛下经过,百姓都要跪下行礼;但是今日的百姓,则忍俊不禁的抬起头来,观瞻这僧人的气度和皇帝的尊荣。

只见这朱雀大街,每隔一里,总有数十人的宫廷乐手按照应有之礼节,演奏这欢快的音乐。各种高杆之上也都张灯结彩,欢迎着玄奘法师的归来。

随着车驾的缓缓行进,也就两炷香的时间,就到了这朱雀门外。此时,长安城内各大寺院之僧人代表,均按照顺序依次排列,以佛教最崇高的礼节,欢迎这玄奘法师的归来。当然,这甚是聪慧的辩机和尚也按照应有之礼节,代表弘福寺安然在列。

过了这朱雀门,就到了这大兴宫内。以前的玄奘法师仅仅只是远观过这大兴宫,今日亲临其中,大致扫上这么一眼,不仅庄严肃穆,而且奢华之中彰显大国韵味。

到了这太极殿外,李世民再次亲抚玄奘法师之手,沿着御道拾阶而上。众文武臣工也按照次序,依次而入,宫廷乐队依旧按照应有礼节,不停的演奏这动听的宫廷音乐。

到了这太极殿内,李世民随即就命一小黄门,搬来一雕花红木秀墩,外加一丝质蒲团,放于御座一旁,亲自礼请玄奘法师安坐。而众多公卿大臣,也按照原有之定制缓缓落座于属于自己的蒲团之上。

此时的李世民,深情的望着玄奘法师,和蔼的问到:“法师当年西去取经,为什么不报道朝廷得知呢?”

玄奘法师双手合十,欠了一下身子回礼道:“玄奘当去之时,也再三表奏,可惜的则是,诚愿微浅,并不能够获得朝廷的允许,无任慕道之至乃辄私行。专擅之罪唯深惭惧。”

听闻此言,李世民微笑着回道:“法师出家以后已与世俗了断,所以能委命求法惠利苍生,此志诚之心,朕甚为感动!”

“这全赖陛下福德之庇佑。玄奘此次西行求法大大小小经过百余国家,且带回大量梵文典籍,以祈求造福大唐苍生”。玄奘法师至诚的回复到。

“法师所带典籍都为何物?”李世民带着惊讶之情,向他问到。而此时朝堂之上,列位臣工也都向玄奘法师投来了渴求的眼神,因为他们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见这玄奘法师彬彬有礼的说道:“玄奘这次,共计带回大乘经 224部,大乘论 192部,小乘论 192部,上座部 14部,三弥底部(正量部)15部,大众部 15部,弥沙塞部(化地部)22部,迦叶维部(饮光部)17部,法密部 42部,萨婆多部(说一切有部)67部,因明论 36部,声论 15部。且带回金银佛像八尊,佛祖真身舍利一百五十余枚,以及一张佛足迹印记的拓片”。

随着玄奘法师的一番示意,只见不少兵卒就抬上了这八尊佛像,以及用贝叶书写的大量经文。这八尊佛像四金四银,大小不一,最大的金质佛像有三尺来高,最小的则有一尺左右。不仅个个栩栩如生,更慈眉善目,惟妙惟肖。而这众多贝叶经书,仔细的观瞻起来,也是颇有年头,厚重的气息之中,泛着浓浓的历史味道。

随着李世民与玄奘法师一齐走向这太极殿正中的佛像与经书。玄奘法师接着又亲自呈送出了,这一百五十余枚真身舍利。只见在一个金质宝函之中,一百五十余颗佛家至宝,通过阳光的照耀,不仅五光十色,更光彩夺目。

细细的观瞻起来,白色的如玉质一样细密,红色的如珊瑚一般晶莹,黄色的如蜜蜡一样光彩照人。这舍利,有大有小,大的犹如红豆一般大小,小的则如粟米一样小巧。听闻此乃释迦摩尼坐化之物,拥有巨大之愿力,李世民也诚心的双手合十施了一礼。

“不曾想法师,竟能带回佛家至宝。上次听王爱卿说起,天竺各部无遮大会的盛况,切实让朕羡慕的紧呀。听闻有三颗佛教至宝,得到崇高的礼遇,也是满心欢喜,不曾想法师这次,竟能带回这么多佛家至宝,实在是可喜可贺呀。不知法师可需要朕做些什么,请尽数讲来?”李世民望着玄奘法师带回来的一切,大气磅礴的对他说道。

“这都是得陛下之福德的使然,自然让佛陀倾向咱们大唐。”

一句话说得李世民满心的欢喜。只听这玄奘法师接着又说道:“玄奘自天竺各国带回的这么多经书,不仅需要一个译经之场所;更需要一些精通梵文之僧众,与玄奘一道,将这些梵文经典翻译成咱们的汉文,以庇佑咱们大唐”。

听闻这番为国之恳求,李世民稍稍思索了一下之后,就对玄奘法师说道:“既如此,那朕就特意恩准,弘福寺为法师之驻息之地,在这里设立译经院,翻译梵文典籍如何?”

听闻此言,玄奘法师赶忙躬身跪下,感谢李世民之无量恩德……

待李世民亲手扶起这玄奘法师之后,但见他眼珠子这么一转,接着又对玄奘法师说道:“既然这天竺国的戒日王,能为法师举办这无遮大会,朕也愿意为法师举办一水陆法会,请求法师登坛说法,讲解佛教之精义,护佑我大唐万千子民,不知法师意下如何?”

听闻李世民如此之安排,玄奘法师欣喜的回复了一个字“善”

于是,这朝堂之上,皆大欢喜,尽数充满这无尽的笑意。

在这朝会结束之后,李世民又特意下诏:从全国之中,选取精通梵文之僧众,一同参与译经工作。经过一些时日的层层选拔,招募了有二十于位。因此就有了后来玄奘法师之五大弟子:道宣、神泰、慧立、辩机、玄应。

弘福寺:始建于贞观八年,是太宗李世民为纪念母亲太穆皇后所建,后在贞观十九年,为玄奘法师的译经场所。至今犹存……

(本章完)

第三回:随盛世佛光普照 论西域君臣策对(下)

在随后,根据这译经的需要,玄奘法师具体与朝廷对接之工作,以及关于玄奘法师之用度所需,李世民特令王玄策全权负责,当需要何物之时,悉数报上即可。

随着这一切的准备就绪,不仅玄奘法师的译经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且在李世民的亲自督促之下,这水陆法会,也是有序的召开这。

当然这君臣策对也是常有之事,玄奘时常进宫陪伴李世民,而李世民也时常来到这弘福寺内视察玄奘法师的译经工作……

此去时光,又是不少日子,玄奘法师也渐渐的习惯了回归大唐的生活。随着事情的稳定下来,一切都显着这样的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因为在这译经的协调工作上,时常需要与王玄策细心沟通,再加上以前就是旧相识,因此两人之间也日渐熟悉,感情也日渐深厚。

在日常的闲谈之中王玄策通过玄奘法师,也了解了更多西域各国之风俗风貌,人情世故。当然,经过玄奘法师这一番声情并茂的讲解,也让他这一颗未曾出世之心,更加的深感好奇与深切向往。不由自主的在他的人生之路上,埋下了一个更大的棋子……

在这个两丈见方的禅堂中,一个临窗而置的细木方桌,三个用蒲草编织的蒲团,外加方桌之上一套典雅的茶具,以及沿墙而放的不少经书,就构成了玄奘法师禅堂的所有装扮。

今日,他们二人又抽得一时的清闲,于是就临窗而座,饮茶论道,畅谈人生。随着茶水的第三次沸腾,顿时茶香四溢,满屋生香。

随着他们细细的品味茶的清香,回味生活的真谛,畅谈佛教人生之时。不曾想这李世民已经带着小侍从在这禅堂外,静听了多时,因不忍打扰玄奘法师之雅兴,故而没有进来。

趁着他们谈话稍稍停下的间隙,于是,就带着喜悦的心情走了进来……

当二人发现陛下已静听多时之时,赶忙起身施礼致歉。李世民则是颇为大度的,挥一挥手示意他们不必介怀。随着李世民面对窗子而作,玄奘法师和王玄策也在李世民的恩赐之下,围坐在桌子旁边。

在玄奘法师亲自为陛下斟上一盏香茗之后,这李世民就轻轻的捏起素色茶盏,咂上这么一口,温婉的说道:“这些时日,朕观法师一番见解与论点,词论典雅,风节贞峻,丝毫不属于古人,实乃公辅之才呀。”

“陛下过奖了,玄奘仅乃一介沙门而已,仅对佛教典籍甚为熟悉罢了”

听此一言,但见这李世民带着满满的诚意,略有所思的说道:“既如此,不知法师还俗可好,以辅佐朕,治理天下。”

听闻陛下之本意,二人均带着诧异之目光看了李世民一眼,发现不像说笑之时。玄奘法师于是稍加思索之后就回复到:

“玄奘听闻陛下之言,不仅甚为感动,更为陛下求贤之心所敬佩。然玄奘自幼时就皈依佛道,深习各派法门;至今不知孔教之本义,更没有治国理政之方略。如若还俗,无异乘顺流之舟,放弃水路而走陆路一般。不仅没有功劳,反而拖了陛下之后腿;玄奘愿意凭借毕生之修行,用佛道以报陛下知遇之恩。如若此,玄奘甚幸!”在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之后,只见玄奘法师,赶忙起身,长长伏地而跪拜李世民。

观此志诚之心,李世民也不好再说什么。因此,就伸手扶起了玄奘法师,答应了他的要求。待其又轻咂一口香茗之后,就想请教玄奘法师这一路西行所遇到的故事。

听闻此意,玄奘法师就欣喜的从这前出凉州说起,沿着玉门关,讲到了伊吾,谈到了高昌。在诉说高昌之时,特意提起被高昌国王麴文泰盛情挽留,送金供银之事。面对他的这番恩情,玄奘法师亦是答应在其求法归来之时,于高昌说法三年,不曾想归来之时,麴文泰已经作古。

听到这里,李世民就打断了玄奘法师的话语,哈哈大笑到:“不曾想这麴文泰,对法师竟是如此之礼遇。想当年这麴文泰阳奉阴违,暗地里联合西突厥,阻断我西域商道,又时常侵犯伊吾。朕多次征其入朝,他总是借故推脱,于是乎在贞观十三年,在他再次侵犯伊吾之时,朕特命行军道总管侯君集挥师直逼高昌,不曾想大军还未曾到达,他已经给吓死了。”

随着李世民的话语,王玄策就接话道:“这就是小人之下场,坏事做尽,还想祈求佛祖之庇佑,实在是愧对法师的一片志诚之心。此阳奉阴违之人,不封朝廷旨意,一言不合,就肆意侵吞邻国。正是应了那句谶语:高昌兵马如霜雪,大唐兵马如日月,日月照霜雪,回手自消灭!”

“正是如此,勤恳正直之人即使不修佛法,只要信佛自有佛陀庇佑。换言之,不管何人,只要秉承善念,佛就在心中。而贪婪之人,即使供养再多财物,也消除不了本世之恶念”玄奘法师也随着他们的话语说道。

听闻此言,三人也都相视一笑,心境坦然。

待玄奘法师诉说完这西行的趣事之后,只见王玄策脑海一闪,就这样说道:“法师既然对西域各国如此之了解,并且还游历一百多个国家,这自是前无古人的壮举。我感觉法师可否将此次游历,整理成书,以流传后世”。

“对对对,玄策所言甚善。朕以为可以分成:疆域情况,人口数量,四时岁时,邑居衣着,文字教育,饮食宗教,赋税物产等等方面,像山海经那样详细的叙述”李世民也是欣喜的对玄奘法师建议道。

听闻二位之言,玄奘法师也感觉到,是该留下此书,以流传后世,于是就开口向陛下请求道:“既如此,那就请陛下亲赐一书名吧!”

但见这李世民,转念一想就说到:“那就称作《大唐西域记》吧”

于是乎,在以后的日子里,巍峨宏大之《大唐西域记》就在玄奘法师口述,辩机和尚手书之下诞生了。

这本书不仅为中国史学界研究西域天竺历史指明了方向。更为混乱漆黑的印度历史,留下了灿烂的一抹亮光。

这本书就像一根火炬一样,不仅照亮了尘封已久的印度历史,更为后世的考古学者和印度学者提供了详实的史料。

当然也为本书的主人公王玄策提供了一个了解天竺,学习天竺的简洁途径,更为其以后的辉煌,奠定了坚实的地理学基础……

小知识:在唐初,有两本介绍五印度的书籍,其中一本就是玄奘法师所撰的《大唐西域记》;另一本则是王玄策在后来书写的《中天竺游记》。

(本章完)

第四回:玄策亲至司砲监 李畋再讲黑火药(上)

历史的天空总会为有心之人,留下应有的空间。其实生活中,不止是历史人物,就拿我们平时的小事,只要处处留心皆是学问。

虽然万事开头难,但是只有在生活中,不断的积累这些困难,增加自己的阅历,才能更加的充实自己,磨练自己。当积累到一定程度,即使难题突然出现,也会有的放矢,迎刃而解。

就如玄奘法师这一艰辛历程,从刚开始一默默无闻的僧人,到现在名震天竺,扬威西域,称雄大唐佛坛。这一切不仅是他一点一滴积累而来的,更是他凭借这处处留心,四海为家,贤者为师的信念得来的。

同时,也应了那句谶语:昔日艰难无人识,一朝成名天下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玄奘法师这种锲而不舍,刨根问底的精神,不仅值得我们学习,更值得我们深思。通过这么多时日的接触,王玄策自然而然的也从玄奘法师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特别是这种追本溯源,刨根问底的精神。

当面对新鲜的事物,有人是拒绝的,有人是引领的。正如这个世界,万事万物总有对立的两面,矛与盾永不停息。

黑火药,中国的四大发明之一;而他的发明,则纯属偶然。不用多说,大家也都知晓,这正是前辈先贤葛洪在炼制丹药时,无意间发现的。随着他的开创,才有了后来人的继承。

在火药的开始阶段,仅仅只是被看做一种丹药;但是慢慢的,人们发现他的爆炸,似乎蕴藏着巨大的能量。于是,就有人琢磨这,如若将这种爆炸加以改良,还会炼制出什么样的精致丹药呢?古代的中国,向来不缺少这种答疑解惑的能手,有疑问,自然就会有解决的办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人对黑火药的认知,不仅仅只是留存在简单的炼制丹药,以及改良丹药方面。而是通过万千次实验,进而发展到除瘴祛病的医学方面。

这件事情,通过现代人的观点来解释,正是因为有硝石的存在,这种爆炸恰恰能抑制住当时不太强烈的细菌病毒引起的瘟疫。这在黑火药发明的三百年历史中,已经算是一个了不起的发现了。

自从发现这种爆炸可以抵御瘴气,抑制瘟疫之后,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办法,让其便于存储,便于运输,便于使用。

随着过年的开始,每家每户都会燃烧竹子,噼里啪啦的声响自然也就驱赶了“怪兽年”。于是就有人琢磨这,将黑火药放入竹筒,不仅爆炸之声远胜于竹子,且还能驱赶瘴气。面对如此好用,如此有用,如此颇有科技含量之物,怎能不让其代替简单的燃烧竹子之行为呢!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一个人,生活在大唐初年的爆竹鼻祖李畋。正是他对黑火药的研究,才有了后来人不停的进步。他的这份承上启下,应该让我们后来人永远的铭记。

自从大唐初年高祖李渊设置司砲监,让李畋亲自执掌之后。虽然不时有新品出现,但是影响并不是很大。仅仅只是这几个年头,随着试验次数的增加,以及黑火药的改良,引线的制作工艺小小提升,才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要不是贞观十九年元宵夜这一场绚丽的烟花,似乎没有人记得起这个李畋。所以,他也算一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人物。

当然了,正是因为他的这份时常沉默,也让王玄策对他不甚了解。尽管如此,但是面对响声震天,力能开石的爆竹,早已引起了王玄策的浓厚兴趣。再加上这些时日,时常聆听玄奘法师的教诲,所以,就想着去会一会这个李畋。

只见这一日,一丢丢白云,点缀在蓝蓝的天空之中;一阵微风拂过,不仅让树儿点头微笑,更让一对鸟儿划破长空;云淡风轻的天气,不仅显得静美,而且呈现的很是自然。

在城南口,一个院子的老槐树下,周曾和陈茂材正在院中的石桌旁对弈。虽说两个人这段倒清闲了不少;但是他们因对弈,而引起的争吵之声,却让人很是烦躁。

这不,没多大一会,他们之间的争吵之声又起。虽说如此,但是他们二人犹如小孩儿一般,每次争吵之后没多久,就又和好如此,惹得人也懒得前去劝解。

当然争吵的起因自是因为周曾的问题,这个大大咧咧的人除了功夫胜于众人之外,智力则是逊于所有人。特别是在这下棋的方面,脑瓜子时常没有这陈茂材的灵活,故而每次总好悔棋,这一悔棋两人之间就发生了矛盾。

听闻二人又在争吵,王玄策颇为清闲的心,顿时又泛起了一丝浮躁。故而扔下手中的古书,走出书房,对院子里的二人说道:“别吵了,跟我出去走走”。两人一听这个,立马也就停止了争吵。

“去哪呢大哥?他们异口同声的问起。

“别问那么多,跟我走就行”。

于是,他们就随手扔下,手中的棋子,跟着王玄策出了这府邸。出府之后,先是向东走了几百米,接着再向北沿着热热闹闹,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走了有一里左右,再往西这么一转,就到了目的地。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司砲监。

“大哥,上次听你说起,那个爆竹力能开石,威力甚大,那么危险,咱们来这干啥呢?”周曾随口就秃噜了出来。

“平时五大三粗,没想到这回竟然这么胆小。”陈茂才鄙夷的说完之后,随即又带着一份机灵道:“唉,看你这没学问的样子,我都替你着急,咱这是也弄几个爆竹回去,祛祛瘴气”。

周曾还想辩解两句,就被王玄策打断道:“你俩少贫嘴了,咱们这次来,就是向人家请教请教,这玩意,到底咋个爆炸法,咋个做成大的爆竹”。

其实王玄策带着他们二位,这次来的目的甚是单纯:就看看这玩意如实使用。因为他深深的感觉到,这么大的威力,要是真能够应用在战阵之上,可是如虎添翼。

来到这司砲监的门口,他们随即就报上了名号。门子听闻来意之后,立刻就转身进去了通禀。

听闻王玄策到来,正在屋里谈话的二人,顿时颇感诧异:他来做甚?

这谈话的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淳风和李畋。虽说如此,但是一听是王玄策,这李淳风似乎明白了什么,带着些微的笑意,就对李畋点了点头。于是,李畋随即就让门子请他们进来。

任何事情的发展,就如这黑火药的应用一样,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不论做任何事情,都要从基层,脚踏实地的做起,一步步来,一步步走,只有步伐坚定了,路才走的踏实……

(本章完)

第四回:玄策亲至司砲监 李畋再讲黑火药(下)

当跨过这司砲监门槛,来到正厅。王玄策发现师叔也在这里,随即就躬身施了一礼。于是众人一番礼节性的寒暄之后,就被李畋让座与茶台旁的蒲团之上。随着侍从将他们面前的素色茶盏,斟满刚煮好的茶汤之后。就见这王玄策略带诧异的问到:“师叔,你怎么也在这里呢?”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呢!”李淳风面带喜色的反问到,一句话惹得众人宛然一笑。

因为李淳风信奉道教,自然是对丹药颇有一番研究;而这李畋虽然对道教不感兴趣,更对丹药不甚感冒,但是对这黑火药则颇具心得。

尽管两人研究方向不同,但是追本溯源,则是同出一脉,故而时常接触,经常交流。今日,正好闲来无事,李淳风又来到了这司砲监。不曾想,他在这里竟然遇到了王玄策的造访。

当弄明白师叔和李畋关系甚是融洽之后。只见这李畋就随着王玄策刚才的反问,向他也问起了同样的问题:“不知王长史到我这司砲监所谓何事?”

“随着上次你对这爆竹的演示,所以就对这黑火药颇感兴趣,这次前来正是为了更深入的了解一些,学习一番,看看这火药是如何配比?爆竹是如何制造?希望李监正可以不吝赐教”王玄策谦虚的向他回复到。

“赐教实在是不敢当,不过这过程可以尽数的向你们讲解。”李畋也很是有礼的回复到。

当听明白王玄策的来意之后,李淳风也顿时对这个师侄,能有如此好学的心态赶到欣慰;再加上李畋已同意讲解,故而也随口说道:“既如此,咱们就共同向李监正请教请教?”

“李先生,您可千万别开这玩笑,这制造黑火药您可比我在行”李畋推辞这向李淳风说道。

这一句体己的话语,随即让众人哈哈大笑。

而此时的周曾,在跨入这司砲监大门的那一刻,已经对这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听闻这李畋可以向他们详细讲解这黑火药之时,随即就细细的打量起了这个司砲监监正。

只见他一身粗布衣服,也算不上绫罗绸缎,仅仅就是普普通通的正常打扮。深邃的眼睛,好像凹下去一个小坑一样。精瘦的面庞上一对高高隆起的颧骨,不仅算不上仪表堂堂,反倒是有这几分丑陋。不过这份丑陋之中却带着几分正直与聪慧。

随着李畋的引路,众人就来到了这爆竹的制作工坊。只见制作引线的匠人,将黑火药细细放入薄如蝉翼的细纸之中,不仅细细的搓撵,且动作极慢极匀称。

而制作黑火药的匠人,则将木炭、硝石、硫磺按照一定比例放入石碾之上,细细的碾压。随着细小粉末的呈现,这黑火药于是乎就这样诞生了。

而制作爆竹的匠人,首先是用钎子,将毛竹的关节打通,然后再在侧面钻一个小孔,以便安放引线。随后细心的将这黑火药放入,然后再压实。当然这仅仅只是制作正常爆竹的过程……

而“不正常”的爆竹,则是用桑皮纸包裹起来的。这种爆竹也是李畋经过多次改进与实验之后,才研制出来的。在实验的过程中,他还发现这种制作方法,在填药量相同的情况下,威力要远大于用竹子装填的爆竹。不过唯一的缺陷就是需要提前安放引线,所以存储起来很不方便。

待李畋将他这火药工坊做了一番详细的解说之后,却见这大大咧咧的周曾,随手就拿起了身旁放着的一个连排的竹筒,向他问到:“这是何物?”

“这个唤做“连排爆”。因为多个爆竹捆绑在一起,所以威力甚是强大。这每个竹筒之间都是想通的,而他们的关联,则是通过中间的引线;并且通过引线的长短,可以控制爆炸的间隔时间,故而取名连排爆。”李畋耐心的向他解说到。

随着他的这番解说之后,李畋又主动的向他们讲解了这“子母爆”,“长筒爆”,“开石爆”等等刚研发出来的火药品种。这一幕幕,也着实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其实,纵观李畋研制出来的各种火药品种,正是因为装填药量的不同,才有了不同的威力;同时为了保证燃放的安全,引线都是做的很长很长。

虽说这些火药品种都很是粗糙与简陋,并且在火药的应用史上仅仅只是一小步。但是纵观人类任何器物的发明创造史,则不得不说李畋走出的这一步,是很大很大的一步。

请记住这一步,是一个唐朝初年的牛人,李畋走出来的;这一步不仅值得我们骄傲,更值得我们自豪;因为他是第一个将火药真实应用的人。

听完李畋的解说,众人也都对这个古老发明的应用,有了一定的认知与了解。当然,因为这一次交流,双方互有了解,再加上李淳风之关系,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然是增进了一份。

分别之时,但见这李淳风在司砲监的门口对王玄策语重心长的说到:“这些东西,一定要好好掌握,只有不断的学习与掌握,方可以在以后的某个时间,某个地点帮你化险为夷!”说完飘然而去。

面对着又一次打着哑谜的师叔,引得三人,在这门口又是一个直愣愣的发呆。虽说王玄策等人今日不曾体会到李淳风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在两年之后,却深深的体验到了师叔的用意……

经过这小半日的观摩,针对这黑火药的制作与研发,他们也自然明白,并不是一朝一日就可以学会的。虽说王玄策与陈茂材都很感兴趣,但是却没有再多留一点心思。

不过,这件事情,却深深的吸引了另一个人的注意以及精力,他就是周曾。别看其平时大大咧咧,但是在此事上却别有一番想法。

风和丽日正当时,花开五月任芳菲。

这些日子,每当陈茂材前去寻找周曾对弈之时,却总是寻不到其人。经过一番询问之后,却听守门的门子这样说道:“周校尉,这段时间总是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每次回来总是灰头土脸的”。

这一些话语弄的陈茂材也很是奇怪,这家伙到底干啥去了……

要想知道这周曾干啥去了,请看下回……

李淳风:贞观年间的一个牛人,犹如现代人穿越到大唐一般,不仅料事如神,更晓知未来。与袁天罡合著的《推背图》一书,更是中国第一奇书……

(本章完)

第五回:周曾拜师爆竹祖 玄奘译出新经书(上)

但见这一日,天刚蒙蒙亮,陈茂材已经早早的起来了,为的就是弄清楚周曾这些日子,到底是在干什么。可是不曾想,他早他亦早,在这陈茂材刚出了这门口,就与这周曾撞了个满怀。

周曾一看是他,就准备夺路而走。结果却被陈茂材给拦住了:“站住,你小子又干啥去,为啥这段时间都见不到你人呢?”

“你管我呢,快让开,别打扰我”周曾显得急切,且强硬的回到。

“唉……你这臭小子,别不识好人心呀,关心你下还有错了都?”陈茂材甚是抱怨的指着周曾嘚瑟道。

“别管了,过一段你就知道了,我还有急事”这周曾话语之间,就推开了陈茂材不耐烦的夺路而走。惹得陈茂材无奈的摇着头,自言自语道:“唉,这小子,真是搞不懂!”

这事,要想弄明白,还得从他们参观完这司砲监之后说起。自从那天分别以后,周曾对这黑火药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很是奇怪,为什么就几样普通物品兑到一块,细细碾碎之后,会发生这么大的威力。故而想刨根问底!

于是乎,转念一想,这些日子反正也甚是清闲,与其闲着没事干,还不如多去这司砲监走走。

刚开始几天,李畋见到这个二十来岁的彪形大汉,天天前来这司砲监,以为是受了王玄策的授意。但是,经过一番了解之后,周曾就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想要学习这制作爆竹以及碾压黑火药之技艺。换言之,就是要拜李畋为师。

当弄明白其来意之后,李畋随即就断然拒绝。虽说与周曾仅仅只有几面之缘,但是他已经能够看出周曾这大大咧咧的性格。而碾压黑火药之过程,甚是危险,一不小心就会发生爆炸;做这个行业,需要的是胆大心细,谨慎精致之人,而不是周曾这种毛里毛糙,大大咧咧之人。所以,为了其安全考虑,尽管他数次请求,李畋始终没有同意。

可是这周曾,二杆子性格出来的时候,总是这么不折不挠,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每当天一亮,就来到这司砲监的门口,等候李畋的到来。

李畋也是一个坚贞之人,向来心细,故而也不曾被其感动。可是随着时日的渐长,再坚贞的心,也被这个彪形大汉的志诚之心所打动。

故而在一个瓢泼大雨的早上,看着周曾又早早的到来,随即就将其让到了正厅。对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制作黑火药,不是我不想收你,而是因为情况的使然,必须需要心细之人才行。如若一不小心,有丝毫偏差,引起爆炸是小,丢了性命可是事大。人生在世,都有其存在的价值,都有其应有之使命。是要坚贞刚强的活着,而不是做这无畏的牺牲,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当周曾弄明白李畋的意思之后,赶忙跪下说道:“我明白先生之意思,更明白制作黑火药之危险,正是因为明白这份危险,了知这份精细,才能让我更加珍惜生命。万望先生将我收下,我必将秉承先生之教诲,细心做事,保证不出现丝毫差错。”

让李畋万万没有想到的则是,这个平时大大咧咧之人;在此时,竟然能够说出这番如此至诚之真理。待他对其又是一番上下端详之后,又回味这,这些日子周曾的所作所为,以及坚韧的毅力;确实像一个粗中有细之人。故而深思熟虑之后,就点头答应了周曾的请求。

这周曾,听闻李畋答应收下自己,顿时欣喜若狂。按照应有之礼制,行了这三跪九叩之拜师大礼!

而李畋也将一枚雕刻的甚为精巧的一木制爆竹送给了他,作为火药一门的信物。只见这枚精巧的爆竹,高约五寸,周长两寸,用上等硬木雕刻而成。最外层密密麻麻的刻了甚多之小字,仔细看之,原来就是火药之制作方法。

而这信物打开之后,里面一层也是甚多密密麻麻之小字,介绍的则是如何制作爆竹之方法。再打开,就是最里面的一层,只见上面依旧是密密麻麻的刻满了甚多的小字,书写的则是这“惊天雷”制作之法。

当收到如此之信物,周曾又是大喜,于是倒头又拜。

自此以后,这周曾就时常跟随李畋,学习这制作技巧与制作方法。通过后续的观察,李畋的确发现自己没有收错这个徒弟,因为他发现他的确是一个胆大心细之人。

没多少时日,周曾不仅精通这火药的压制比例,更熟练了这爆竹的制作技巧。同时让他们没有想到的则是,他又根据师父的引导,研发出了不同的爆竹,因此深得李畋的欢心。

话再说回来,这次周曾急急忙忙夺路而走之原因:则是突然想起了这火药的改进事项,故而也容不得陈茂材耽搁自己的时间。所以就有了刚才这一幕。

听老一辈的人时常说起,一技在手,吃喝不愁;也听父母时常说道,技多不压身。

几句简单的俗语,道尽了中国文化传承的脉络。师徒关系,永远是除了父母关系之外,构成中国文化脉络最重要的关系。

正是由于这口口相传,师徒相传,心眼相传,才让中国的先进文化,先进技巧历经千年而生生不息。而这种传承更是秉承父母之恩,无私之义,道德之尺,畅行于华夏大地!

当王玄策与陈茂材弄明白,李畋收周曾为徒之事,则是在两个多月以后。这一日,当周曾拿着一个黑色的家伙,回到他们的邸时,两人才明白这几个月来,他每天早出晚归之用意……

因为已经过去了不少时日,陈茂材也早已忘却了这个东西是什么,故而诧异的问到:“此乃何物?”

不过这王玄策,因为多次见过这东西,因此就随口回复到:“这不就是震天雷吗?李畋的东西”

“对,大哥说对了,此物就叫震天雷,我刚刚改进的。”周曾随即霸气的对他们说道。

看着二人深感诧异,这周曾于是乐呵呵一笑。不仅没有多加卖关子,反倒是将这一段,早出晚归以及拜师李畋之事尽数告知他们。

当听闻,李畋收周曾为徒之时,王玄策不由自主的就为周曾这份福报,感到欣慰。而陈茂材也被周曾这份志诚之心,深深感动……

于是二人,不约而同的对他投去了赞叹的目光……

做任何事情,都应该有一颗恒心,就如周曾这般。只要想做,就一直的坚守下去,只有这样才可以获得师父的任何,获得别人的帮助……路也才会更加的顺畅……

(本章完)

第五回:周曾拜师爆竹祖 玄奘译出新经书(下)

说起这震天雷,其实李畋已经发明多年,可是丝毫拿捏不准这引信燃烧之时间,与引信之妥善安装方法,故而不能批量化生产。

说白了这问题的根源,就在这引信上。这震天雷,要想攻击到敌人,必须是通过抛石机抛出。如果引信制作工艺不过关,点燃之后通过抛石机抛出:引信不是掉落,就是被抛出的速度打灭;或者燃烧过快,凌空爆炸;丝毫伤不到敌人。所以,这也是李畋最大的困惑之处……

自从这周曾拜师以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深入之学习。待吃透这些原理以后,就改进了这引信的制作方法。在先前,制作引信之时,仅仅只是在最内层缠裹火药,用桑皮纸包裹,撵细而成。

而周曾经过多次琢磨以后,就另辟门路;通过多次设想,多次燃烧引信之实验。就改进了这引信的制作方法。

依旧是通过桑皮纸缠绕,只是在最内层将火药减半,缠绕一圈之后,再撒上火药,如此三番,虽引信为之变粗,但是燃烧效果丝毫不差,并且因为增加的桑皮纸缠裹层数,以及厚度,故而将燃烧的速度降缓,燃烧之能力加强。

在通过师父的首肯之后,制作的新型惊天雷,自然也就顺利通过了这抛石机的检验。

还记得在后半晌的检验之中,周曾计算好引信的燃烧时间后,仔仔细细的裁剪了引信。

只见一在站在巢车顶端的兵士,高声唱到:“东偏北三寸”。于是在瞄准手的示意之下,一众拽手随即就挪动这脚步,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待周曾亲自点燃这固定瓷实、包裹严谨的震天雷之后,随着瞄准手的一声:“放”。这一众拽手,随即一用力。但见这点燃的震天雷,犹如出膛的炮弹一般,准确的落在了二百步开外,在画定的区域内爆炸。

尽管此次试验不仅投掷成功,也点燃成功,同时还爆炸成功;可是地上,仅仅只被炸出了一个一尺大小的小坑。

虽然这仅仅只是一个小坑,威力也不是很大;但是这种作战方式,却开创了火药的运用,制作的开端。

正是因为这仅仅只是黑火药的初次应用,并且也有这很大的麻烦。比方说:在每次投掷之时,总是需要算好引信的长短,因为只有计算精确,并且落到恰当的位置,才能引起大的杀伤力,而这种杀伤力要明显的比石头强了很多很多。

但是,如果计算不准确,可能就会凌空爆炸;除了震天响,丝毫没有杀伤力。也可能落地很久,没有爆炸;引信反倒被对方给弄灭了,也是起不到丝毫的杀敌作用。

于是乎,鉴于其使用之麻烦,引信制作要求的严格,黑火药的运输与存储等一系列问题;在刚开始的阶段,一直没有在战争中得到大规模的使用。

当他们二人,弄明白这周曾对震天雷的贡献之后,随即也被他缜密的思路所折服。虽说,也已知晓出现的种种问题,不过正如李世民在视察司砲监说的那样:万事开头难,只要多加改进,机会总是会有的。

随着周曾的解说完毕,三人也都在探讨这这样的问题:如果真能将这个震天雷应用在抛石机上,并且按照自己的预想,达到理想中的爆炸威力,这将会是革命性的进步。不仅能改变攻防战之模式,更能改变战争胜利的天平。当研讨到这里的时候,三人都愣住了,随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只有前人不断的探索,不断的改进,不断的铺垫出坚实的基础;才会让后人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做出更大的贡献。

请记住这个人,李畋。正是他的不断探索,不断改进之下,中国人利用将近三百年的时间,将黑火药从发明的阶段,过度到了使用阶段。也正是因为李畋的铺垫,李畋的探索,周曾的改进,又经过不到二百年的时间,在大唐末年,火药终于在战争中大规模使用……

随着时间的推移,历史的年轮,来到了公元646,贞观二十年腊月十五日。这一日不仅是大的朝会日子,而且还是贞观二十年最后的一个大朝会。按照惯例在京九品以上官员,将悉数参加。而玄奘法师虽说没有品级,但是也应邀参加了这次大的朝会。

随着这回来的一年多时间,尽管每天都忙忙碌碌,但是译经的工作,也仅仅的只完成了四分之一。因为玄奘法师追求的是质量,而不是速度。根据他的要求,这翻译出来的经书:不仅要本本都是经典,而且要本本都通俗易懂,本本都教化人心;换言之,一定要达到一字千金的程度。

除了这译经工作的进展之外,还有另外的一件喜事,需要奏报给皇帝陛下。而玄奘法师也想通过这件事情,给这个年过半百的大唐天子,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算是对他这继位二十年来的一份贺礼。

中国人历来都有逢十庆典的习惯,今年又恰好是李世民继位的第二十个年头。百官都建议适当的庆贺一番,可是因为李世民不仅爱惜百姓,更崇尚节俭,为了不劳民伤财,故而就谢绝了众臣的心意。因此,这二十年的关口,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走过……

这一日的天气特别的寒冷。一路而来,不仅荒草早已被霜打的洁白无比,而且大兴宫门口的几只,雕这龙饰花纹的金黄色铜缸,已经结上了厚厚的冰凌。

上朝来的大臣们不是带着手暖炉,就是戴着熊皮手套。而甚为清廉的官员,面对如此寒冷的天气,也只能凑个暖或者不住的搓着双手。

而王玄策不穷也不富,所以就戴了一双普通的棉手套;并且官服之内,早已被厚厚的棉衣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倒是颇为臃肿。

而玄奘法师,细细的看起来,和他别无二致。只见他在两个小沙弥的护送下,赶着一个大车,就来到了这大兴宫的门口。四目相对,互施一礼之后,又相互寒暄了几句,验明了鱼符,就一起步入了这巍峨的大兴宫内……

小知识:玄奘法师的译经工作,从贞观十九年(645年)一直到高宗永徽三年(652年)结束,前后历时7年。

(本章完)

第六回:遇祥瑞贞观盛世 随谏言直抒心胸(上)

贞观二十年,腊月十五的天气,虽然甚为寒冷;但是不一会红日已经从,大殿东侧的山脊之上挤了出来,天空也顿亮堂了一些。

尽管微微亮起的天空不是很蓝,但早已被一朵朵泛着米黄色的云彩点缀期间。而这刚刚升起的红日,以恰到好处的姿态,照耀这着朵朵米黄色的云彩,瞬间就变让其变成了金黄。

冬日的太阳升起的也不是很快,慢悠悠如散步的老人。所以,这云朵的色彩,不仅随着红日的光泽不停的变化。更随着些微的小风,展现出他独特的形状。

一会如梅花,一会似桃花,一会像金龙,一会犹凤凰,一会更如雄鹰,一会堪比麒麟。这一幕幕的变化,让入了这大兴宫的众位公卿大臣目瞪口呆,议论纷纷;当然,都是欣慰的面容,与惊叹的表情。

而这种少见的天象,就是所谓的祥瑞。当然,面对如此别具风格的盛景,也早已被小黄门殷勤的禀告了李世民。观此一幕,李世民也是感慨万千:这不仅是上天对自己的一份恩赐,更是对大唐的一份眷顾;每当有盛世之时,这种所谓的祥瑞总是来得这么及时,看来上天很是眷顾自己这份勤勤恳恳。

当然,玄奘法师观此盛景,也不住的拨弄这手珠,默念这“阿弥陀佛”。

看着上朝的时间一到,随着三声净鞭响起。列位臣工,按照固定的顺序,依次沿着有羽林郎护卫的甬道,踱这小方步,进入了这大兴宫最为辉煌和巍峨的宫殿----太极殿。

此时的太极殿内,早已被熊熊燃烧的炭火映衬的热烘烘,刚才还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列位臣工,瞬间也暖和了很多,不仅暖了身体,更暖了心窝。

待他们稍稍缓过神之后,就听到这小黄门高声唱到:“陛下驾到”。顿时,朝堂之上,随即就安静肃穆了起来。

只见在五彩华盖的映衬之下,在侍卫宫女的拥簇之下,李世民依旧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小毡帽,腰裹金玉腰带,外披一件用了很多年的狐皮大氅,沿着御道就步入了这太极殿内。器宇轩昂的走上了属于自己的,雕刻着精美纹饰的黄花梨龙椅。待其坐稳之后,众位臣工按照惯例,依旧高呼万岁。礼毕之后,李世民则欣喜的示意众位臣工安坐。

“诸位爱卿,这半月以来可有要事,均可悉数报于朕听”李世民精神饱满的向他们问了起来。

听此一问,玄奘法师率先出列奏到:“启禀陛下,自去年老僧回归大唐以来,已将梵文经典翻译了十之有三,特请陛下预览”。说着,就示意在外面等候的小沙弥,将翻译好的一百来本经书抬了上来。

听此喜事,李世民旋即就走下龙椅,细心的拿起一本经书,随手就翻阅了起来。而他拿的这本经书,正是佛教法门之宗旨,《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虽说仅仅只有短短的260字,但是却被玄奘法师翻译的甚为精准: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而这些话语,却深深的吸引了李世民的目光。但见他不住的点头称赞:“法师真是居功至伟呀。”

随着一番应承之后。就见这玄奘法师又从衣袖之中,掏出了另一本刚刚誊写完毕的书籍:“启禀陛下,这正是奉陛下旨意,分门别类,按照自长安出瓜州,经西域,到天竺。描写一百三十八个国家的风俗人情,以及地理地貌的《大唐西域记》,特呈送陛下预览”。

听闻此书已经完工,李世民深感欣慰。随手就接过了玄奘法师呈过来的书籍,一边翻阅着这,一边朝着龙椅走去。只见每一个国家都标注的甚是详细,细细的以揣摩,感觉不仅堪比《山海经》,更可媲美《水经注》。于是乎另一个念头又在其心中涌起……

看着李世民欣慰之表情,玄奘法师又奏到:“只是这《大唐西域记》尚未题写书名,烦请陛下轻动御笔,为此书题写书名可好。”

至此时李世民才注意到,这装订精美,誊写工整的书籍,确实在首页,空下了书名,于是宛然一笑道:“如此甚好”。

随手,就拿起御案之上的狼毫御笔,沾满赤墨,写下了端庄秀气的五个大字:大唐西域记。并命织造署,找人精刻雕版,刊印此书籍,发往个州郡县府。

随着这有条不紊的安排,李世民于是就对玄奘法师,至诚恳切的说出了刚才涌上心头的想法:“法师成就如此之伟业,实在是我大唐之莫大的幸事。既然法师如此有才,且又为我大唐立下如此之功勋,朕只希望法师可以再考虑考虑这还俗归家之事。朕深切的希望你可以时常陪伴左右,共谋朝政呀。”

听闻李世民如此诚恳的话语,王玄策与列位臣工,都为玄奘法师能有这份殊荣,赶到欣慰。故而部分大臣,也随着李世民的心意,用宽勉之词劝慰玄奘法师还俗回家。

而玄奘法师听闻此言,又是甚为为难。尽管如此,但他依旧恳切的回复李世民道:“玄奘自皈依佛门以来,严守佛门清规戒律,一心只想弘扬佛法。这些佛教典籍,以及列国之风土人情,风俗习惯,乃至这《大唐西域记》均是因弘法之愿起。如若没有弘法之愿,这一切均是空谈。而这也正是我时常正衣冠之镜子,玄奘身为佛门弟子,断然不能忘本,万望陛下可以成全。”

说完之后,玄奘法师就痛哭流涕的,伏地长跪不起。李世民又一次被其弘法之心愿感动,故而走下御座亲扶起身,勉励其继续做好译经之工作。

随着这一事一平,但是另一事又起。这时候只听礼部尚书长孙无忌出列奏曰:“启奏陛下,最近这半月以来,国家相安无事,天下太太平平,并且还万国来朝,只可惜陛下这登基二十载之庆典,就这样草草而过,臣民都甚为惋惜……”

面对长孙无忌这样的话语,李世民会如何答复呢,请看下节……

小知识:关于李世民请求玄奘法师还俗之事,历史上确有记载,并且还恳求了三次,而这也是李世民下的一盘大棋。

(本章完)

第六回:遇祥瑞贞观盛世 随谏言直抒心胸(下)

听闻长孙无忌的这番话语,李世民随即就面带笑意的,摆了摆手,将其打断道:“朕先前已经说起过,这庆典,都是虚的,要这些虚名,又有什么用处呢?一方面既劳民伤财,另一方面又让列为臣工不能安生。到头来仅仅只是倾举国之力,图朕一人安乐罢了,实不可取,实不可取!”

“虽说陛下登基二十载,为了体恤百姓,不曾有丝毫庆典,但是这贞观二十年,确实是异常喜庆之年份。三月、先有西突厥请婚。六月、接着有疏勒、朱俱波、葱岭三国归降。七月,随着我大唐天军,兵威所至,再次击败叛乱之薛延陀各部,诛杀其多弥可汗,迫使伊特勿失可汗诚心归顺我大唐。八月回纥、拔野古、同罗、仆骨等十一姓部落也归顺我大唐。这以战养战之策,丝毫不曾动用我大唐一分一毫。再加上今年,风调雨顺,旱涝适宜,百姓的粮食竟比往年多收了两成。纵观这些年来陛下之功业,臣弟感觉到不仅前无古人,更远胜于大汉武帝。而这一切的得到,全赖陛下之天威,护佑我大唐之万千子民。”李道宗听闻陛下所言,随即步长孙无忌之后尘,出列奏到。

随着李道宗的话音刚落,李世民还想再做一番推辞。却见这列位臣工,均伏地高呼万岁。李世民观此一景,也不由得感慨了不少,细细的一琢磨,感觉这一年的确好事不少,不仅威名远播四方,更让百姓富庶,安居乐业。回想这登基的二十来年,于是乎,对列位臣工推心置腹的说下了这样的话语:

“朕自武德九年九月,初登大宝以来,已经二十年又三个月了。这二十年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很多事情朕已经随着年纪的增长记不得了,但是记得的就是已故光禄大夫魏征魏玄成的警示:源不深而望流之远,根不固而求木之长,德不厚而思国之安。他虽已远去,但朕时常拿他的话语提醒自己。要想国家长治久安,一定要励精图治,做一个一代明君,一代圣主。这么多年来,朕丝毫不敢懈怠,因为我深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即位之初,吉利可汗犯我大唐,在渭水河畔朕虽是怒斥,但依旧赠予锦衣玉帛与其签下这城下之盟。忍辱负重,不出四年,朕就灭了这东突厥。当吐谷浑挑起事端,断我西域商道之时,朕就挥师平了他!

而这高昌国王麹文泰不听朕之诏令,妄想断我出路,朕依旧派兵吓死了他。薜延陀、回纥、高昌、焉耆、龟兹哪一个不是个刺头,不过都被朕征服了。

而这国内,二十年来,人口也从朕即位之初的二百五十万户,增长到今年的三百五十万户,足足增长了一百万户呀。正如爱卿们所说,国泰民安,殷实富足,朕已足矣。真是应验了诸遂良曾经为朕题写的四个字“海晏河清”。这二十年来,虽然艰辛,虽然日理万机,虽然熬的白发丛生,但是朕不曾有丝毫后悔。为了百姓,为了大唐虽死已足矣。朕谢谢你们的好意啦,快起来吧。”

列位臣工,听此慷慨之陈词,都被李世民之义气、之霸气、之威严、之浑厚所深深的感动,有的不住的抹这眼泪,回想这些年的艰辛,也是感慨万千。而王玄策俨然也被李世民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语所激励,一心只想再为百姓,再为大唐立下应有之功勋……

于是,这一次朝会,就在众臣齐心,一团和气的氛围中坦然结束……

在中国这个奉行礼节为上的社会,自从有了礼就有了章法,有了礼就有了规则,有了礼就有了观念。特别是在这万国来朝,四夷臣服的时期,礼更是不可或缺的东西。纵观中国古代历史,如若外国遣使,天朝上邦不是恩赐甚丰,就是遣使回礼。西汉有张骞,东汉有班固,均是小官能人,国之栋梁。紧随其后的大唐,更应该有一个可以和他们媲美之人物。而贞观二十一年,注定了就是一个不平凡的年份……

回想着自从第一次出使,归来的这些年。王玄策、周曾、陈茂材三人,不仅互有进步,更并且互相学习,进步了不少。

自从周曾拜师李畋之后,他就时常浸润在黑火药的作坊。虽说陈茂材在府内闲来无事,但是也时常游走在书海之间,研习兵法,博览群书。而王玄策,则时不时的随着玄奘法师谈谈人生,聊聊哲理,也是不亦乐乎。

随着腊月的结束,这年也就欢喜的开始了。过年,不仅离不开已经研发出来多年的爆竹,更离不开新近研发出来的烟花。三个人引着门子老仆,在深宅大院之内,玩着周曾从司砲监带回来的,这些新鲜玩意,亦是其乐融融。

随着噼里啪啦的响声,以及绚丽的烟花,年就这样在祥和喜庆的氛围中开始了。到了元日,按照朝廷应有的礼仪,王玄策入朝拜见过皇帝陛下之后,也就闲来无事。看着别人欢欢喜喜的走亲串友,王玄策就想起了玄奘法师。于是乎,三人一商量,就这样出了门,沿着朱雀大街,朝着弘福寺走去……

寺庙中的新年和寻常百姓家的,自是没有太大的差别。唯一的不同之处,则是多了诵经祈福。看着有玄奘法师引领的诵经仪式还在进行,他们三人就静静的上了三炷清香,诚心的礼敬了一番之后,就来到了这玄奘法师的禅房之中,等待这他的归来。

只见这禅房,依旧是简单朴素,一张桌子,一套茶具,四个蒲团,众多书籍。因为太过于熟悉,他们自然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一般。随着三人的闲聊,陈茂材已经把茶水煮好。恰在此时,玄奘法师也做完这祈福仪式,步入了禅房。

“法师,新年如意哦。我们已在这等候多时了,看着你依旧在忙,故而就自己动手煮起茶水了,您可千万别见怪哈。”周曾望着跨进门槛的玄奘法师,大大咧咧的说道。

玄奘法师会怎么作答呢?请看下节……

小知识:正是因为李世民崇尚节俭,所以在贞观一朝,不仅没有太大的庆典,更没有这封禅泰山的仪式。可惜的则是在他的儿子,高宗李治,以及他的儿媳武氏媚娘主政的时期,国家的这些庆典异常的频繁。

(本章完)

第七回:过大年禅堂闲聊 诉历史了解天竺(上)

玄奘法师看着他们三人,早已把他这禅堂当成了自己的家,故而哈哈大笑道:“这又不是第一次啦,我怎能会见怪呢!”

听得玄奘法师归来,王玄策和陈茂材赶忙起身,施了一礼,互致新年的问候。但听这王玄策这样说道:“这大过年的,在家也闷得慌,就想到您这里,闲聊一番。”

“快坐,快坐,我这几日,也是清闲的紧呀,这大过年的,自然都给这译经的帮手放了假,故而也没了什么事情”,玄奘法师一边礼请他们落座,一边就随口说道。

原来这唐朝的例假制度则是封十休一,也就是工作九天休息一天。可别看这一个月只休息三天,但是,每逢重要节日,比方说这元正(春节)、冬至各给假七日,寒食,清明则是四日;而中秋、夏至及腊八则是三日。

遇到这人日、元宵、晦日、春秋二社、二月八日、三月三日、四月八日、五月五日、三伏日、七月七日、十五日、九月九日、十月一日、立春、春分、立秋、秋分、立夏、立冬、每旬,并给假一日。五月给田假,九月给授衣假,为两番,各十五日。如此算下来,这一年,则有七十七日之假期。所以,相对来说还是充裕的,因为正遇到这元正,所以,大部分人也都放假休息了。

一巡茶后,只听王玄策说道:“听说这东天竺迦摩缕波国,拘摩罗王派遣使臣入我大唐了,法师可曾听说!”

“不曾听说,不知这消息是从何而来”。

周曾一边翻弄这玄奘法师的经书,一边就抢在王玄策的前头对他们说道:“前日闲来无事,和一刚从凉州回来的校尉喝酒,他提及的此事。听说这拘摩罗王这次派遣的使臣不少,是个四五十人的大使团,并且还带来了很多贡品;按照他说的时间计算,应该也就这几日,就将到咱们长安”。

“这两年来,天竺各部,不时的遣使入我大唐,这都是法师在这五天竺影响力的使然呀,实在是可喜可贺。”王玄策真诚的夸赞到

“哪里,哪里,这也应有王长史你的功劳,如果你不至天竺,也不能将陛下的福音传至异域呀”玄奘谦虚有礼的回复到。

“你们俩就甭相互夸赞了,看这事儿弄的,好像很见外似的”陈茂材一边品着茶,一边不屑的瞥了他们二人一眼说道。一句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对了,法师,您给说说这拘摩罗王呗,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见当时在无遮大会上仅次于戒日王,可是威风的很呀。”陈茂材接着又向玄奘法师问起。

玄奘法师些微沉思之后,就回想起了那些年的记忆;看着他们也已支起耳朵,于是就娓娓说道:

“时间得回到曲女城法会的一年之前,当时天竺的雨季刚刚结束。虽说我是以戴罪之身逃出大唐,可是一心只想回归大唐。在天竺这些年,对大唐又不甚了解,虽多加打探,均不得要领。

一日,有一比丘名曰尼干,来到我的禅房,我听闻其善于占卜,故而问起:玄奘自大唐而来,已有多年,今日欲回归大唐,不知可以平安回归不?如若能回归大唐,再请先生帮我看看,我寿命还有多久,够不够弘扬佛法……”

听到这里,周曾就大大咧咧的打断道:“法师,您怎么也相信这占卜之术……”

其话还没说完,王玄策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周曾于是扮了一个鬼脸,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哈哈,我也是常人呀,人心思变之时,有时也甚是艰难,更需不断之调整,这也是没发了呀”玄奘法师依旧保持本色的对他们说道。听其如此之说,三人也就明了了其中之缘由。

紧接着玄奘法师又说到:“那尼干,于是用一白色石头,画地而占。随后就对我说道:法师在这里最好,五天竺僧众无不尊敬法师;回归大唐虽然也好,但是依旧不如这里。如果法师一定要回归东土,回去之后寿命只有十年。

听到这里,我已心生欢喜,只要能有回归大唐之命就好,十年足矣。因此又向他问起,想带回甚多经书,不知道该怎么弄?

尼干的回复则是:这个不需忧虑,这戒日王和拘摩罗王自然会派人护送法师归唐,路程甚为顺当。虽说已经到了这天竺多年,可是不曾见过二位国王。因此就又问起缘由。这尼干又回到:拘摩罗王已经发使来请,二三日当到,既见拘摩罗王,又能见到戒日王,说完就宛然一笑的离去。”

听闻玄奘法师如此之说,他们三人才明白:原来这玄奘法师和这戒日王,也就那两年才颇为熟悉;并且是先见到的拘摩罗王,再见到的戒日王。

看着他们依旧在用心倾听,这玄奘法师就拿起面前空了的素色茶盏,对陈茂材说道:“倒茶,口渴了”。

这陈茂材随即就反应了过来,因此笑嘻嘻的对玄奘法师耸肩一笑,就拿起了面前的提梁银壶,细心的给玄奘法师的茶盏斟满了茶汤。

玄奘法师于是轻咂一口茶汤之后,就接着又说道:“在尼干走了之后,我当时就简单思索了他一番话语,故而对回归大唐更多增了一份信念。因为对天竺二王,未曾见过,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想法。

因此,就将在天竺各地收集到的梵文经书,佛像,舍利子等整理好,准备回归大唐。可是不曾想,在分门别类整理完毕,准备动身之时。那烂陀寺却接二连三的收到威胁,而这份威胁正是来自东天竺的迦摩缕波国国王拘摩罗王。

这迦摩缕波国,地处吐蕃(就是今天的藏南南部,但是这个国家从来就不包括藏南)南部,天竺东部,方圆万余里,国都周长有三十来里,气候温和,物产丰富。众多河流湖泊纵横交错于城镇之间,人虽然比较低矮,性格也很粗暴,但是却很刻苦。因为信奉天神,不信佛教,所以从古至今,没有寺庙和僧众,有一心信奉佛法的,也只能够私下里信奉,所以,佛教对这个国家来说是陌生的……”

看看唐朝人的假期,一年有七十来天,和我们现在比起来,似乎差远了哈……不过唐人的压力可是,远小于咱们现代人哦……

(本章完)

第七回:过大年禅堂闲聊 诉历史了解天竺(下)

随着玄奘法师的一番细致诉说,他们也对这个迦摩缕波国有了一定的了解。只见这陈茂材一边给玄奘法师面前的茶盏,添满茶水,一边带着疑惑问到:“那法师,我看他们参加无遮法会的时候,信奉佛教甚重,这是何故?”

玄奘法师于是又轻轻的押了一口茶水之后,就继续说起:“虽说这拘摩罗王不信佛法,但是一心好学。于是他就亲自修书给我的恩师戒贤法师,情真意切的说道,希望让我到迦摩缕波国,传法授道。

佛家讲究缘起缘灭,因果循环;这都是因为当年我在那烂陀寺,收服了一个前来挑战的异教论师摩离多罗,他回到东天竺之后,到处传扬我的修为,再加上多奉承之词,也让这拘摩罗王心生仰慕,故而想求得我前去弘法。

因为这那烂陀寺是受到戒日王之供养,且这迦摩缕波国,民风凶狠,恩师为了我的安全,就以我即将回国为由,拒绝了拘摩罗王的请求。

几次三番之后,这拘摩罗王大怒,于是又修书一封至恩师戒贤法师处说道:弟子是一介凡夫,自小染习世俗欲乐,至今还未皈依佛法,现在听闻高僧之名,令我心神俱喜,然而你再三推脱,这岂是弘扬佛陀遗志的做法吗?这是要令我迦摩缕波国,再度沉沦呀!弟子对大唐高僧层仰慕之至,才再三至诚相邀,如果再请不到,则说明我乃大恶人。以前金耳国国王设赏迦王犹能破坏佛法,毁坏菩提树,你说我有没有这种能力呢?如果再请不到大唐高僧,我就指挥象军,把那烂陀寺碎为微尘,我言出必行,你就看着办吧!”

听玄奘法师说道,这拘摩罗王竟然如此威胁这那烂陀寺,顿时都惊了一下。

于是这玄奘法师又顿了顿神,面带笑意的对他们说道:“哈哈,你们放心吧。这拘摩罗王,自帮助戒日王平定东天竺之后,就互称兄弟。再加上东天竺各国信奉宗教甚为繁杂,为了丝毫小事,就相互征伐,因此这拘摩罗王,在这东天竺,武力则是最为强大,况且他也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为了天下苍生不在因我玄奘再起争端,因此,我就建议师父:虽然这迦摩缕波国,一向都没有多大善心,且又世代信奉天神,国中佛法又不甚流行。既然心生善念,看来我正破解开化他们的人。如若能够改宗,福泽和好处自然是广大深远。如果再不去教化他,恐怕会引发更大的魔难。于是我就说服了恩师戒贤法师。所以,就暂且搁置下了这回归咱们大唐之事。”

“经过我简单的一番准备之后,就辞别了恩师和拘摩罗王的使者,从那烂陀寺出发,前去迦摩缕波国。的确正如我先前所料,我的到来,不仅没有危险和性命之忧,也令拘摩罗王甚为欢喜,同时还让他亲自出郭相迎。

在言谈之中,他才方知我是东土大唐的僧人,游历天竺已有多年。他又问起:现在东天竺不少国家,都有歌唱《秦王破阵乐》,我也听闻此曲久亦,莫非那个就是您的国家。我于是乎就向他介绍了这首乐曲,并且说到这是赞美我们君王的,而秦王正是当今的大唐天子。因此他就羡慕不已。”

听闻这些,他们三人也都带着激动的心情,对玄奘法师投来了甚多的赞许。

“再后来,我就向他详细的介绍了咱们大唐的盛况,和天子的丰功伟绩,同时还向他宣讲了大乘佛法。后又用梵文,撰写了《三身论》送给他,他也甚为欢喜,并且传下命令全国推广和修习。

在这迦摩缕波国弘扬佛法一个多月以后,这戒日王听闻我在这里,就立发严旨,让拘摩罗王将我送回他那里。可是,这拘摩罗王却回复到:我头可送,大师未可归也。戒日王听此一言,甚为恼怒,于是又警告拘摩罗王:你说你头可取,那快拿头过来!

拘摩罗王当时也在气头上,故而立下战书,在在这羯朱嗢祇罗国决战。于是这拘摩罗王就带领象军两万,藤甲兵三万,沿着殑伽河逆流而上。当我了知这一切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到达了这羯朱嗢祇罗国,驻扎在殑伽河东北岸,与驻扎在西南岸的戒日王大军隔岸对峙!

听到这里周曾问起:“法师,这可咋办,这仗是不是要开打了”

“你别再这捣乱,专心听”陈茂材对其严厉斥责道。

于是这玄奘法师接着又说道:“观此危险一幕,我就像化解了这番危机,因此赶忙修书一封,让人送到了戒日王的营帐,而我自己也赶快去拜见了这拘摩罗王,大致意思就是说佛法是反对战争的,等等就给他说了一通。

而这拘摩罗王也被我的诚意打动,想到自己刚接触佛法就发动战争,赶到了惭愧,于是就主动写信给戒日王表示了歉意,因为以前戒日王和其就是兄弟,且读了我送去的书信之后,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赶到了后悔,他想到自学习佛法以来,已经三十年不动刀兵了,不曾想,却要为供养僧人之事和兄弟动武。

实在有违佛陀教会,故而各自退兵,而这拘摩罗王,看到退兵,就亲自渡河拜年戒日王。原本我也要渡河前去相见,可是这拘摩罗王自是不许,没曾想他竟让戒日王亲自至我所在行宫。敲打这“节步鼓”前来迎接!。

再后来戒日王也问起我的在五天竺的经历,我就又是一番详细诉说。将在五天竺游历之经过,以及大唐的盛况,说给他们二位。而他们二位,也都对我天朝上邦,无限向往,而戒日王也称赞到:“大唐天子真是上天授权的转世圣王呀!”

说完之后,这玄奘法师又轻轻的咂上了这么一口茶水道:“这也就是认识他们二王,以及勾起他们对大唐向往之经过”。

“要按照这么一说,这拘摩罗王这次派遣使者,似乎也正是为了来看一看,了解一下我大唐!”王玄策随即说道……

历史会是这样吗?请看下回……

秦王破阵乐:是大唐年间,最著名的宫廷乐舞之一。最初用于宴享,后用于祭祀,属武舞类,是大唐鼎盛时期的象征。晚唐诗人,白君易,还特意针对这秦王破阵乐留有《七德舞》诗一首。

(本章完)

第八回:拘王遣使入大唐 泥王闻变想效仿(上)

书接上回。听闻王玄策的话语,但见这玄奘法师稍稍思索一番之后,就对他们说道:“看来的确如此。正是因为咱们这背后有这一个强大的大唐,所以这二王在我离开天竺之时,相赠均是甚厚,可是都被我婉言谢绝了。仅仅只受了戒日王赠送的一头大青象以作驮经之用;受了拘摩罗王一件曷刺釐帔,用作途中防雨之具。

可是不曾想到的则是,二王将金钱三千、银钱一万,交给北印度毗兰达国国王乌地多作为费用,由乌地多王的军队负责护送我,安全出了这五印度。随后戒日王又修书多封,并漆上他的红泥封印,派遣四名传令达官先行,通知我沿路所经诸国,令他们迎送引接,直至汉境。这一幕,也令我感动不少呀。”

听闻此言,他们三人不仅被两位国王的仁义感动,更被玄奘法师能在异国有如此之大的成就所欣喜。

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到了用膳的时间,看着周曾的肚子咕噜噜的直叫,就在玄奘法师的提议之下,四人有说有笑的,去了这弘福寺的斋堂,准备享用一顿丰盛的斋饭。

而映衬在陈茂材心中的一个念想,就是这天竺人的象军,他们为什么能够训练的这么好,这么听话呢?因此就趁着用斋的闲谈之时,问起了玄奘法师。

而玄奘法师不仅告诉了他所知道的一切,更告知了他们,自己也是一名驭象的好手,要不怎么能够一路赶着大青象返回大唐呢。当获知这一切之后,映衬在陈茂材心头的甚多疑惑,也随即迎刃而解……

丝丝醇厚的历史长河之中,七世纪的东方世界,是无比的辉煌,无比的灿烂。扶桑国的文化脉络,从这里兴起;西域列国的灿烂文明在这里抒写;而天竺的辉煌,天竺的历史也是被这里的人细细的叙说。

抛弃政治,就只余下了文化。七世纪的佛教史犹如酿制一坛美酒,而玄奘正是酿制这坛美酒不可或缺的酒曲。正是因为玄奘法师,才让天竺各部,对大唐有了深层次的了解。正是因为玄奘法师,才让大唐对天竺有了不一样的认识。正是因为玄奘法师,将佛法精讲于西域。正是因为玄奘法师,让佛法的种子也间接的传播到了雪域高原。历史注定了会让他永远的流传千古……

随着他们这次闲聊之后,没过几日,这东天竺迦摩缕波国,国王拘摩罗王就派遣其亲信大臣夏尔马,带领这四十来人的使团到了这大唐国长安城下。

这一路走来,他们自从入了这玉门关,就已经感受到了,大唐的威严与繁荣。因为这瓜州,凉州,兰州每一个城市,似乎都比自己的国都不相上下。尽管如此,可是到了这长安城之后,他们才明白什么是大国气象,大国气派。

按照惯例,刚一入延平门,他们就被守门兵士给拦了下来。一听说是天竺国来的使臣,随即就领着他们,到了这鸿胪寺典客署报了到。按照朝廷应有的外交礼仪,被安排在了这鸿胪客馆。

这夏尔马一行人,对大唐一切既感到陌生又赶到新鲜。就在兵士刚才领着他们沿着朱雀大街,前往典客署的时候,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甚是惊叹。

他们不仅没有想到,大唐的都城竟是如此的繁华;更没有想到大唐的冶铁技术竟是如此的发达,不仅到处充斥着铁器制品,而且连兵士的铠甲也是精铁制作。

望着穿着这华丽绸缎的唐人,以及充斥这朱雀大街的绸缎布匹商行;不仅纹饰精美,并且价格要远低于他们的国家,着实让他们眼花缭乱,连连赞叹。

当安排好这一切之后,鸿胪寺卿就赶忙将这迦摩缕波国,遣使夏尔马朝贡之事,赶忙奏报给了李世民。

因为这些年虽然与天竺一些国家,有使节的往来,但均是几人,或者十几人的使团。而这四十来人的使团则是唯一的一次,所以李世民也不忍怠慢。

面对着陌生的迦摩缕波国,李世民同时也闹不清楚这个国家到底在那个地方?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在这《大唐西域记》上有记载。转念一想:既然是天竺那边的,玄奘法师定会知晓,故而派人速去请玄奘法师前来,商量此事。

玄奘法师听闻陛下召见,随即就来到了这弘文馆中。虽然还在过年的假期之中,但是李世民依旧日理万机;每天为了国家之事,操碎了心。看着玄奘法师到来,也就不客气的,向他问起了这迦摩缕波国之事。

因此,玄奘法师也就单刀直入的向他讲解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听闻是仅次于戒日王的实力派人物,李世民自然感觉,应该用高规格的仪式接见。于是传令鸿胪寺卿,告知这迦摩缕波国使臣夏尔马,让他们好生安歇,体验一下大唐年的文化,并且告知他们在十五日的大朝会时,接见他们。

春天萌芽出土,夏天荷花飘飘,话分两头,书说两回。

自从上卷说起,这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之后,不仅吐蕃的经济、文化、科技、织造等等都有了长足的发展,百姓的精神面貌更有了深层次的提升。

当然,在文成公主出嫁后的第二年,他对吐蕃的了解也大为加深。当发现吐蕃人只有自己的语言,没有文字的时候,就对松赞干布这样建言道:文字是一个民族的重要象征和脸面,只有文字的存在,才可延长一个民族的生命力;只有文字的存在,才可使人们可以看到民族的过去,甚至因为文字,更可以使人们能看到民族的未来。文字的存在与否,是一个文化传统能否长久延续的保证。所以,我感觉我们吐蕃应该拥有自己的文字。

听得他的这番真诚建言,松赞干布随即就接纳了文成公主的建议:特命精通梵文的桑布扎,主持研发吐蕃人的自己的文字。

而桑布扎是如何创建文字的呢?请看下节……

任何一个民族,只有有了文字历史才会长久,如若没有文字,所有的故事以及传说,乃至文化都是苍凉的……

(本章完)

第八回:拘王遣使入大唐 泥王闻变想效仿(下)

这桑布扎在接到松赞干布的旨意之后,自然也是不负众望。历时三年时间,就以梵文50个根本字母为模板,结合吐蕃语言的特点,不仅创制出了30格吐蕃文的根本字母;并且又从梵文的16个元音中,创造出了4个吐蕃文元音字母。

桑布扎还从梵文34个子音字中,去掉了5个反体字、5个重叠字,又在元音中补充了元音啊字,补充了梵语迦、洽、稼、夏、啥、阿等6个字,制定出4个母音字及30个子音字的吐蕃文。

同时,他一方面仿照梵文兰扎字体,创造出了吐蕃文的有头字;换言之,就是现在藏文的楷书。另一方面又仿照梵文“吐都”字体,创造出吐蕃文的无头字;换言之,就是现在藏文的草书。

自此以后,吐蕃就有了自己的文字。再后来,随着文字的普及,汉文书籍也悉数翻译成吐蕃文。而这,不仅对吐蕃的文化发展,起到极强的推动作用,更为以后藏民族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文化脉络……

除了这文字方面的改观之外。文成公主又看到吐蕃人,没有完整的历法,每年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着。有时候根据已有的经验,一不留神,就错过了农时,给原本产量甚低的雪域高原,又增加了不该有过的伤疤。

因此,针对这一方面,她又建议松赞干布,也在吐蕃推行大唐的历法,当然这一推行并不是一味的照搬,而是根据吐蕃的具体情况,又加以改进。以每年的麦收季节(大约为唐历三月)作为一年的开始,这样不仅便利了吐蕃历史文化的纪年和著述,更为百姓提供了可靠的农时依据……

同时,在过去,吐蕃人仅仅只有一些简单的音乐,简单的乐器。而随着文成公主陪嫁过去的宫廷乐队,不仅让吐蕃人感受到了音乐的魅力,更是增加了吐蕃人对音乐认知的巨大提升,随着乐师技艺的传承,进而发展成了后来的藏乐……

而最重要的一条则是,随着文成公主一块陪嫁到吐蕃甚多能工巧匠,不仅设计制造了吐蕃人不曾用过的耧车,还建造了各色的颇具大唐风格的建筑,还又制作了各种精美的大唐款式的家具。

大唐匠人至诚的匠心精神,不仅带动了吐蕃建筑的发展,更是手手相传,心心相传,将汉族庞大的木工技艺,传至了吐蕃……

当然,文成公主带过去的很多种子,也在吐蕃的土地上,生根、开花、结果。不仅改变了吐蕃人民的食材结构,也丰富了吐蕃人的食物品种。

身为国母,自当将母仪天下的优良作风心心相传。文成公主不仅建议松赞干布亲自下地耕种,更是将刺绣,纺织等技术传给了吐蕃人民。

看着这些年吐蕃翻天覆地的变化,松赞干布自是欣慰这个媳妇没有取错。而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日趋深厚。自此以后,松赞干布更是对文成公主言听计从。

还记得,以前的吐蕃人喜欢用一种赭石的色彩涂面,说什么可以驱鬼辟邪,虽然是一种风俗,但是这种风俗让人面目可憎,看起来很不舒服。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一个大唐的上国公主,故而她就再次建议松赞干布,下令全国停止使用赭石涂面,赞布也答应了他的建议。

日常生活中,公主喜欢穿着汉人轻质的纨绮服装,松赞干布也放仿效公主,于是乎脱掉传统的藏民皮褥毡裘,身着丝绸服饰,甚为清爽。

而这一切,都被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看在眼中。他就是泥婆罗当今的国王纳伦德拉德瓦国王,曾经的沙阿王子,唐朝人也称呼他为那陵提婆。

自从父王去世之后,和王玄策一行人,从丞相那不提手中重新夺回王位,荣登大宝之后。这些年秉承父王之遗愿,将泥婆罗治理的井井有条,国民安然。

这些日子,闲来无事,不仅甚是想念这个远在吐蕃的表哥,也甚是怀念曾经一起的策马奔腾,一起的走南闯北。故而就想再次追求曾经的味道,看一看这个表哥,游历一番吐蕃的盛景。

于是,连一个招呼就不打,安顿好国内的一切之后,就带着侍从策马北上,来到这逻些城外。

在他的记忆之中,吐蕃应该还是以前的样子;但是这一路而来突然间发现吐蕃变化甚大:不仅有了自己的文字,还有了规划合理的田地,同时也有了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植物食材,以及别具特色的唐朝建筑。

而这所有变化之中,最大的变化就是那一张张黝黑的脸庞之上,那充满无尽笑容的面孔,已经没了曾经的赭石涂面。故而心中,不由自主的就充满了甚多的疑惑……

而此时,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正在这逻些城外的农场上,实验带过来的茶树种子。看着表哥将国家治理的如此之好,瞬间就有了这无尽的羡慕之情。游玩的心情也随之远去……

当看到这个多年未见的表弟亲至国都,顿时让,松赞干布文成公主夫妇颇为惊喜,赶忙放下手中的事物,回到布达拉宫,设宴款待这个远道而来的国王。

因为二人从小就彼此熟悉,故而这次宴会不仅别具一格,更充满了浓浓的家宴味道。之所以这样说,正是因为这次宴会,没有什么丰盛的肉食,清一色的全是从大唐,引进到吐蕃试种成功蔬菜;而这些蔬菜也是德瓦国王以前不曾见到的。

只见这松赞干布,笑意盈盈的开口了:“快尝尝,这都是我和你表嫂亲手种的”。

面对如此精致的美食,这一说不打紧,瞬间就让德瓦国王,狼吞虎咽的啖了起来。随着美味的入口,也让他止不住的直夸味道的不错,口感的甚好。

看的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乐呵呵的直笑。“慢点吃,别噎着了”文成公主也关切的说到。

酒足饭饱之后,德瓦国王就说起了吐蕃这些年的变化。当他弄明白,这一切均是因为大唐而改变的时候,随即就陷入了沉思之中。待其一番思索之后,就抬起头对他们说道:“表哥,我也想向大唐学习,你感觉怎么样?”

“这是好事呀,应该!”

“可是我不知道送什么贺礼合适?”

于是他们二人,顿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德瓦国王会送什么呢?请看下回……

小知识:七世纪的盛唐文化是异常灿烂的,不仅仅值得我们现在回味,更让当时的所有异国的人都为之向往。还记得余光中先生,有过这样的诗句:酒入豪肠,七分化作月光,剩下的三分,啸成了剑气,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这虽然说得是李白,但足以感受到盛唐的气象,盛唐的豪放……

(本章完)

第九回:两国遣使朝大唐 世民当庭布译经(上)

对两人来说,甚为头疼的问题;可是对文成公主来说,则是小菜一碟。但见她乐呵呵一笑,就对他们说道:“你呀,什么都不用送,金银财宝,锦衣玉食大唐并不缺少。不论贵贱,你只需要送一些大唐没有的东西就可以了。”

听文臣公主这番话语,这德瓦国王随即就深明其意,一个构思甚久的想法,就这样映衬在了脑海之中。看着吐蕃如此之大的变化,他自然是没有了游玩之意。在他的咱三恳求之下,原本想从吐蕃带回一些大唐的匠人;可是松赞干布,将这看成了宝贝一样,丝毫不肯相让。

惹得德瓦国王无奈的一笑。不过,经过文成公主的首肯,他可以派遣心灵手巧之人,前来吐蕃学习。于是,这德瓦国王带着欣喜之意,就快马加鞭的又返回到了,这泥婆罗的帕坦城。

回到这帕坦城后,立刻就让甚为灵活机瑾的大臣热尔曼,不仅带着满满的诚意,更带着大唐没有的东西,出使大唐。

话再说回来,因为这些事情发生在年前,所以当迦摩缕波国使臣夏尔马,到达长安两日之后。这泥婆罗的使臣热尔曼,也带着十几人的使团,到了这大唐的长安城。

这热尔曼,自打在泥婆罗出生之后,就未曾跨过这雪域高原。至如今,看到大唐的这番繁华气象,真的有了一种老太太进了大宅门的感觉,左看看又盼盼。

依照往例,在兵士的带领之下,他们也到了这鸿胪寺典客署报了道。鸿胪寺卿随即就将此事,上报给了李世民。听闻又来了一国使臣,且是以前派遣王玄策出使过的泥婆罗国,故而也满是欢喜。于是就就当场拍板:决定在十五日的大朝会上接见他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来到了这正月十五日。这不仅是贞观二十一年,第一个处理国家政务之大朝会,更是按照惯例,在京的九品以上所有官员都需要参加的朝会。

这次朝会的一个重头戏,自然就是接见这两国的使臣。因为玄奘法师曾经游历过这两个国家,故而也被李世民特意嘱咐,前来参加。

于是,充满诗情画意的大唐王朝,带着他的自信与从容;在新年伊始,就开始迎接着,来自两个番外国家的尊贵客人。

只听一小黄门高声传唱到:“着迦摩缕波国使臣夏尔马,着泥婆罗国使臣热尔曼觐见”。

随着传唱一声声传递下去,两位使臣在小黄门的引领之下,沿着台阶步入这大兴宫太极殿。面对如此盛大,庄严,肃穆的场景,两国使臣也被这大国气象所所深深的折服。

按照应有之礼节,行完礼之后。李世民就关切的问到:“两国使臣至我大唐,这些日子不知吃住可否习惯?”

面对颇具威严,高高在上的大唐帝国的皇帝。两国使臣,听闻如此贴心之问候,均甚为感动。故而回复到:“大唐物产之丰,实在是我国所不能及;吃住甚好,多谢陛下之关心”。

于是这李世民又面带笑意的继续问道:“不知你们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这时候,只听这迦摩缕波国使臣夏尔马率先回到:“我迦摩缕波国国王拘摩罗王,自从与玄奘法师熟知之后;听闻法师对大唐之讲述,甚为向往;故而特派遣外臣出使大唐,以修两国之好。”

谈话之间,但见这夏尔马大手一挥,其侍从就将火珠、郁金香、菩提树以及若干珍奇文玩,端端正正的安放在大殿之上,随即他又接着说道:“这是我拘摩罗王,呈送给陛下您的礼物,一方面恭贺陛下您登基二十年,另一方面乞求陛下万寿无疆,福如东海。”

李世民瞄了一眼这朝贡的礼物,再听着他的这番贺词,也很是受用。故而带着灿烂的微笑,点了点头道:替朕谢谢贵国的大王,这些礼物朕都收下了;同时,也请你,给你们大王带去朕相同的问候”。

看着李世民如此欣喜之情,这夏尔马接着又奏到:“外臣还有两件事情想奏请陛下”。

“既如此,那就一同说来朕听”。

“我拘摩罗王,自从玄奘法师传法至我国之后,全国信奉佛教。可惜的则是,天竺圣僧马鸣所著的《大乘起信论》已在天竺失传,我王寻觅甚久,终未寻获。听闻此书已传至大唐,如若却有其书,我王万望陛下可以帮忙将其译成梵文,以求再流回天竺。另一件事情,则是我王往听闻玄奘法师说起,贵国流传甚广之《道德经》,特也有心习之,也希望可以译唐为梵,流传我迦摩缕波国!”。

听闻这迦摩缕波国使臣的一番话语,李世民随即就向玄奘法师问到:“不知这《大乘起信论》咱们大唐可有否?”

“有,这本经书自从真谛法师翻译成汉文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在咱们大唐能够找到。”玄奘法师肯定的回复到。

于是,李世民随即就当庭宣:“着弘福寺译经院,翻译《大乘起信论》和《道德经》为梵文,特令阎立本做老子画像十副,等译经完成之后,一并传之迦摩缕波国。”

这夏尔马听闻李世民如此之爽快答应,立即倒头就拜,连连感谢大唐皇帝陛下的盛情。

望着这,这夏尔马请求李世民之事,大唐皇帝悉数同意,且进贡的珍宝也被尽数收下。这泥婆罗的使臣热尔曼不仅多了甚多的羡慕,更有了浓厚的自卑之感。

其实,这德瓦国王当时已在布达拉宫和文成公主,商量好了这进贡之物。这些物品不仅吐蕃没有,大唐也没有。尽管德瓦国王当时也有很多的疑惑?这真的可以吗?

但是凭借着文成公主对陛下的了解,执意让他进贡这些物品就可以了。看着如此坚定的文成公主。德瓦国王回国之后,就着手安排去了。

尽管他挑选的热尔曼甚是灵活机瑾,但是面对如此之大国气象,以及迦摩缕波国如此奢华的进贡之物,再加上他并没有理解德瓦国王的良苦用心,因此就不由自主的,感到了甚多的寒酸。

面对在泥婆罗如此普通,如此寻常之物,真能得到大唐皇帝陛下的欢心吗?于是,一个大大的问号映衬在他的心头……

泥婆罗到底进贡的是什么东西,竟然让他自己的使臣都有这样的感觉呢?请看下节……

小知识:据新旧唐书记载,贞观二十一年春,泥婆罗国,迦摩缕波国均派遣使臣前往大唐。可惜的则是使臣的名字均未有明确记载。

(本章完)

第九回:两国遣使朝大唐 世民当庭布译经(下)

纵观现代社会,也许只有中国人,能把美食变幻出万千花样;同时也将吃,当成了头等大事。更甚者有外国的历史学家,将中国文化归为吃的文化,而将西方文化归为情爱的文化。殊不知早在公元前六世纪,我们儒家宗派的开创者,孔子就提出这样的论据:“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所以这两者中国文化早已具备。

虽说在公元前六世纪左右,中国的食物细加工历史,才刚刚开启;无论食材、烹饪手法还是口味都十分单调。但是随着文化的进步,政治的平稳;一代代凿空西域,开拓西域的使节们,通过一系列的偶然与必然因素,将各地的食材带往中国,生根发芽,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中国美食的博大精深。

纵览中国的食物进化史,在八九千年以前,我们的祖先驯化了粟(小米)、黍(黄米)、水稻。在西周时期,我们的祖先驯化了小麦,自此中国的基本食材就此展现。不管怎么说,谷物让人们告别了朝不保夕的狩猎生活,获得了稳定的食物来源。

随着烹饪技法的改进,进而就发明了各种水煮起,各种烧烤器,各种蒸馏器。虽说早已有了水稻,可是一直到了南朝末年,随着水稻的种植面积扩大,以及农具的改进,耕作方法的提高;到了隋朝,稻米才取代粟和黍,成为继小麦之后的重大粮食作物。

尽管有了基本的粮食食材,但是蔬菜却相对匮乏。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对中国人丰富餐桌文化,贡献最大的人,就是凿空西域之张骞。是他沿着丝绸之路带回了:苜蓿、胡豆(蚕豆)、胡葱、大蒜、胡荽(香菜)等作物。而这第二次的巨大改变,就是这泥婆罗国今日所进攻的物品……

随着这夏尔马的觐见完毕,李世民就望向了这泥婆罗国使臣热尔曼。看着李世民望向自己,于是他就壮着胆子说道:“泥婆罗国使臣,热尔曼拜见陛下,泥婆罗国纳伦德拉德瓦国王向陛下问安,乞求陛下福寿安康!”

“带朕致谢你们国王,朕躬安”

紧接着,这热尔曼又一股脑的说道:“我泥婆罗国,自上次贵国派遣使节王玄策出使之后,深为大唐的天威所感动;更能为陛下之使节秉承正义,而欣慰;故而派遣外臣一方面是感谢贵国相助之恩。另一方面鉴于文成公主与异域和亲,带动吐蕃这些年翻天覆地之变化。我大王特感念大唐之繁荣强盛,故而特派遣外臣,以求可以派遣部分子弟到大唐,学习大唐之文化,建筑,科学等方面的知识,万望陛下之可以成全!”

这一别已近六年,听闻文成公主在吐蕃引起的变化,李世民感兴趣的不是遣使学习之事,而是文成公主之近况。于是甚为直爽的说道:“你们遣使学习之事,没有任何问题,你回国之后只需挑选合适子弟,前来我大唐太学学习即可,这事主要有鸿胪寺和你对接!”

接着李世民又主动闻起:“泥婆罗和吐蕃相距甚近,你能再多说说这文成公主之事否?”

听闻李世民关爱文成公主之拳拳之心,虽说自己也不甚了解,但是毕竟听大王提起过一些,因此也就不加隐瞒的说道:“这文成公主下嫁吐蕃之后,不仅建议吐蕃创建了文字,更是改变了吐蕃人风俗风貌,以前吐蕃人均有赭石涂面之风俗,现在吐蕃人精神面貌为之一新;另外听说从贵国引进了不少作物之后,这吐蕃之食材结构也是发生了很大之变化,男耕女织更是常有之事!”

听他这么一说,不仅李世民颇感欣慰。王玄策也甚为激动,雪雁终于完成了其应有之使命,甚慰,甚慰。

而李道宗听闻这些话语之后,也为有这样一个才色双姝的闺女赶到高兴,她自打小时候都有崇尚平阳公主之志向,没想到却在吐蕃一展抱负。

随着他话语的出口,这朝堂之上也是洋溢这一份喜悦之感;随着这么一个细微的小插曲,这热尔曼尴尬和紧张的心情也释缓了几分。于是,接着又奏报到:“我泥婆罗国,地处偏远,虽然气候温和,但是境内多山,物产并不丰盛。故而才有向天朝上邦学习之志向,虽不能有迦摩缕波国如此奢华的进贡之物,但是我们进贡之物产,也能聊表我纳伦德拉德瓦国王的志诚之心。”

李世民听闻此言,再加上也未曾看到这进贡之物,以为这泥婆罗不曾进贡,故而宛然一笑,就展现出了大国之胸襟:“此言差异,进贡之物,不在奢华,而在用心;只要用心,显出至诚之心,足矣。况且我大唐各州郡县府,既有物产颇丰之州郡,更有物产贫瘠之县府;纵观普天之下,国家亦是如此。故而使臣不需要太过见外。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不分贵贱、贫穷,独爱之如一。”

听闻李世民如此关怀备至的一番话语,着实让这热尔马甚为感动。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大唐皇帝陛下,竟是如此之谦卑,如此之四海一家。故而随手示意侍从,将进攻之物呈上。

只见这进贡之物,既不是金银玉器,也不是精美文玩;而是三个普通布袋。打开之后,里面均是黑色之颗粒;因为未曾见过,众臣都议论纷纷,而不解其意。

看着议论纷纷之公卿大臣,李世民也就疑惑的问到:“不知你国所进贡,是为何物?”

“启禀陛下,此乃种子”

听闻种子二字。一部分公卿大臣已经有一种蔑视的感觉,这算什么礼物,我大唐能缺少这些物件?而余下的一部分公卿大臣因为未曾见过这样的种子,就很想知道此乃何物之种子……

不过正义归正义,不同见解归不同见解。当李世民听闻所进贡之物为种子之时,随即定睛这么一瞅,就发现这些种子大唐,尽数没有,因此就好奇的问到:“不知这乃何物之种子?”

编者说:这泥婆罗此次进攻的作物,一直影响了以后一千多年中国人的饮食文化,故而在这个地方会详细书写。再有两千来字就会结束^_^

(本章完)

第十回:三作物传至大唐 译经院亲布译经(上)

鉴于这气愤的缓和与融洽,此时的热尔曼也自在了很多。再加上此时,看着已经吊起了,大唐君臣之间的胃口,于是就镇定的给他们一一解解说道:

“这三种种子翻译成唐文之后,第一个袋子之种子叫做菠棱。第二个袋子的种子称作酢菜。这第三个袋子的种子可以叫做浑提葱。这三类均是蔬菜之种子。

长成之后这菠棱可使用叶子,清炒,凉拌甚是爽口。这酢菜使用的则是其茎,可以炒制,也可腌制,味道颇为清脆。至于这浑提葱,使用的则是其根茎部位,味道和大葱无异;但是其块茎更为肥厚,汁水甚多,可以生食,也可炒制,味道稍有辛辣”。

听热尔曼这声情并茂的一番解说,朝堂之上的众多公卿大臣,才明白这三类种子大唐还真的没有。尽管如此,但是品尝过这三类蔬菜的则有二人,就是玄奘法师和王玄策。二人还记得在泥婆罗国之时,这三类蔬菜不仅在田间地头,经常见到,并且还被泥婆罗百姓,做的甚是鲜美。

随着玄奘法师与王玄策的点头认同,再加上热尔曼的这番话语。众位公卿大臣颇有口齿生香,回味无穷之感。新奇之中,带着些许期盼,都想知道这东西,该如何耕种?如何收获?如何制作成美食?故而,就有大臣问起这些问题。

于是,这热尔曼就又一次认真的给他们解说到:“

“这菠棱一年之中,不仅可以春种,还可秋播,更可以冬种。春种时间基本在每年三月,而秋播之时则为八月中上旬,至于这冬种则在每年冬季,播耕于泥土之中即可,在来年开春即可发芽。

这酢菜,以秋播最为适宜。原则上选择在秋分之后,寒露之前播种;适宜气候温和,雨水较多之地。通常在次年小满之时获得收成,宜採食最下方块茎。

这浑提葱,对气候的适应性较强。播种之最佳时期,原则上选择在秋收之后,一般在次年立夏左右可以采摘。主要适合土质松软之地,以采食下方之根茎为宜”。

听得他的这番解说,众人方才明了这三种作物的种植之法,以及使用之法。在这大唐初年,面对新鲜的事物,不仅李世民,乃至列位臣工,都容易接纳和吸收;故而一个个面带笑意,甚感欣慰。

在这朝堂之上的众人,他们不曾想到,自张骞凿通西域之后,这华夏大地,还能一次性输入这三种以前不曾见过之作物。看来这一切,均是政通人和,国家富强的使然……

于是这李世民,不仅特意授意这户部尚书,收下这三份沉甸甸的种子;并命户部差人详加学习其耕种与护理方法;待实验成功之后,在合适地域推广耕种。至此,这三种作物就此传入中国,不仅丰富了中国百姓之餐桌,更让中国百姓做成了各色的美味。

这三味蔬菜,至今日,亦是常见于我们的餐桌之上。这菠棱,就是我们日常使用的菠菜;这酢菜,就是我们经常使用的腌制榨菜之前身;而这浑提葱,则是我们熟知也经常见到的洋葱。

这不仅是三份沉甸甸的种子,也是三份饱含深情的亲情之光,更是在华夏大地生根发芽的希望之光。面对着影响深远的三份种子,不仅要感谢玄奘法师这位民间的使者,也要感谢王玄策这位官方的使者;同时更要感谢文成公主,这位时刻为这大唐操心,让大唐放心的圣明公主。

当热尔曼看到大唐君臣,对这进贡之物深感满意之时,也是颇为激动。而这一幕,则是他基本没有想到的。

虽说如此,但是这热尔曼的确是一个心细之人。在刚才听李世民问起这文成公主之事,自然也就感觉到了,大唐皇帝对这个远嫁吐蕃之公主的喜爱。再加上列位臣工对这进贡之物如此欢喜,故而就更加的明白了他们的心思。因此为了拉近这泥婆罗与大唐之间的关系,只见他说又说了这样一句话:“启禀陛下,听闻我纳伦德拉德瓦国王说起,这三件作物的种子,正是在文成公主之提议之下,进贡天朝上国的。”

当听闻此乃文成公主之意,大唐朝堂之上,顿时议论纷纷,列位臣工不仅交头接耳,更频频的对江夏王李道宗,投来这羡慕与尊敬之目光。

而这李道宗听闻是雪雁授意的,故而内心之中,又一次泛起了激动之涟漪。不曾想这个闺女,远在异域,又为大唐做了一件利国利民之好事……

而王玄策听闻此言,不由得回忆起了五年之前,也是他们最近的一次见面。虽然文成公主刚入吐蕃已经两年,尽管她的皮肤也被这高原之上的烈日,晒得颇为浑厚;但是一个帮助松赞干布,治理好吐蕃的拳拳之心,不仅丝毫未曾动摇,更让人颇为感动。雪雁,属于你的时代真的到来了。王玄策不仅为其骄傲,更为其自豪;大唐的好儿女,自己的好知音。

而李世民,听闻这竟是文成公主之提议,瞬间,颇为感动。不曾想,当年将最合适,也最知书达理的大唐宗室之女,嫁于吐蕃之后,竟能得此机缘与因果。

忆当年,自下嫁文成公主之后,颇有几分懊悔。因为他知晓,这松赞干布自幼便有一颗勃勃雄心,一心只想称雄雪域高原,虽说当时其已成年,但是野心丝毫没有减弱。可是天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既已许诺,也只能将文成公主下嫁。

虽然这些年也时常防备这吐蕃,而几年前让王玄策出使泥婆罗,天竺各部之用意正是如此。如若吐蕃有事,不仅可以两面夹击,更可出奇兵致胜。

不曾想,这几年过去了,吐蕃不仅风平浪静,还蒸蒸日上;丝毫没有与大唐为敌之意向。看来自己的确多虑了,而这松赞干布也的确让,这个嫁出去的闺女给彻底驯服了。

想到此处,李世民感觉到这个嫁出去的闺女,还真有昭君之遗风;不,这个闺女要远胜于汉之昭君。而这一切,都应该归功于,李道宗为大唐生了一个好女儿……

史料:《新唐书·西域传上·泥婆罗》:贞观二十一年,泥婆罗遣使入朝,献菠棱、酢菜、浑提葱。

(本章完)

第十回:三作物传至大唐 译经院亲布译经(下)

随着朝堂之上的一团和气,但见这兵部侍郎,听闻这些话语之后,就出班奏到:“启禀陛下,常说嫁出去的闺女犹如泼出去水,不曾想我大唐之文成公主,竟有如此之伟业。不仅在异域母仪天下,更能心系大唐,实乃可喜可贺。至如今,公主已下嫁多年,微臣建议:朝廷一方面应遣使亲至吐蕃国看望一下公主,同时再和松赞干布畅谈一番,以结两国世代友好。另一方面,应该重奖江夏王李道宗,是他给我们大唐生了一个好的闺女呀。”

听闻他的这番奏报,李世民似乎也感觉到了遣使的必要,可是一时半会难以决断,故而也就点头首肯了他的建议,只是没有当场决定下来。但是对李道宗奖赏之事,却是甚合其意,但听他这样说道:“这奖赏皇弟之事,自然是应该的,朕亦有此想法,那就多加皇弟食邑300户”。

李道宗听闻陛下的奖赏,赶忙出列推辞到:“启禀陛下,臣弟身为宗室,自应为大唐尽心尽责,鞠躬尽瘁。这雪雁之事,仅仅只是一件普通的家常事情罢了,不应该放在国家之行列,面对陛下的奖赏,臣弟实不敢当”。

“唉……我宗室之家事,亦是国事,何况雪雁又成就了此番功绩,实乃是我大唐之福。将她的食邑让你享之,这亦是应该的,你就安心受之吧。”李世民语重心长的对李道宗说到。

听得陛下的这一番恳切,这李道宗自知也不好再加推脱,因此谢恩之后,就退回到自己的蒲团之上。

紧接着,但见这李世民,望着两国使臣均是本着诚心而来,再加上又进贡了如此有用,如此丰盛之物,故而就满心欢喜的对他们说道:“我华夏大地,虽说物产丰富,但是面对着未曾有过之作物,也是欢喜的紧呀。你们两国使臣不远万里,前往我大唐,足见你们大王的志诚之心,朕愿意与你们两国永结同心,通使通商。不仅互利两国之百姓,更让这唐番道繁忙富庶起来。”

话语之后,但见这李世民,随手拿起狼毫御笔,在这两国使臣呈送的国书之上,写下了一番声情并茂的话语,接着就用上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玉玺。

于是,这贞观二十一年,第一次盛大的朝会,就这样在列位臣工,与两国使臣高呼“万岁”的欢呼声中,安然结束。

历史的脉络就是这样,不仅充满了偶然,更充满了诗情画意的人情味道。

纵观二十四史,面对浩瀚的历史长河,每当有外国使臣出使中国之时,史书仅仅一句话一笔带过:某某国遣使大汉、大唐、大宋、大明等等。

修史之人,惜字如金,一方面自是因为当时所处之境况引起;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域外之国家实在是不足为虑;同时更因为没有宽和阔之概念;故而忽略了这些国家,这些使臣。

其实他们更应该是我们感激,感谢之人。正是因为这些使臣的出使,才打通了华夏与异域各国交流之脉络,理清了两国交往之规则礼仪。也是他们传播了东西方文明的声音,带动了东西方文明的发展。

尽管被史家一笔带过,看起来像是憾事一件。不过事物都有两面性,因此换一个角度看,似乎又是一件好事。

毕竟瑕不掩瑜,正是因为这些史料的缺失,才给我们后来人带来了无尽的遐想空间。在大环境下,按照历史的脉络,合理推断,合理假设,不失为一件趣事……

自从这朝会结束之后,李世民吩咐下来的工作,就有条不紊的开展这。因为李世民将《道德经》和《大乘起信论》的翻译工作,交给了玄奘法师的译经院负责。玄奘法师也自知这两本书籍的翻译意味着什么,所以,回到这弘福寺之后,丝毫不敢怠慢。

为了这头等大事,在玄奘法师的要求之下,辩机、道宣、神泰、慧立这四位精通梵文的僧人,就暂停了这译经工作,改为翻译这两本书籍。再有他详加矫正,以求译文之准确,之无可更改。

这辩机和尚生于大唐初建之时,和王玄策年纪相仿,十五岁出家为僧,因为师从著名的萨婆多部学者道岳禅师,且一心敏而好学,故而博学多才,精通梵文。

自小就是容貌俊秀,英姿飒爽,虽然出家,依旧器宇不凡,这十余年来精心研究佛法理论,颇得大德高僧赞扬。

自从玄奘法师回归大唐以后,李世民为了培养下一代高僧大德,故而从全国挑选了精通梵文,且佛法小有成就的年轻僧侣,拜玄奘为师,亲习佛法。

这辩机和尚因为才智的敏捷,佛法的出众,自然也就被选入了译经院,翻译佛经,亲听玄奘法师的教诲。自从译经工作开始之后,玄奘法师也发现这个青年僧侣,不仅精通梵文,更是见解独到,不仅能用寥寥几语说明梵文之深意,更可明心见性,故而甚为欣喜。

还记得这《大唐西域记》正是在玄奘法师口述之下,他又根据具体情况,稍加更改,不仅让行文更加流畅,而且让文字有更为优美。

虽说这《大唐西域记》刚刚校订完毕,这些时日也正按照陛下之旨意雕版印刷,但是足矣成为一本流传万世之作品。

面对如此之精明干练的辩机和尚,他不仅颇得朝廷之赏识,更颇得其他僧众之羡慕。至于这辩机和尚后来的事情,不仅是所有人万万没有想到的;并且还成了这玄奘法师,内心之中不可逾越的一道鸿沟。今日,暂且不表。

些许时日后,又是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一天。二月的春风已经吹绿了苍凉的大地,随着厚重棉服的脱去,众人也都显得颇为清爽。

随着目光,就来到了这弘福寺译经院。恰好今日王玄策也在这译经院,从旁协助玄奘法师。当两人正在探聊关于朝廷,需要增加的一些用度之时;只听一小沙弥进来报到:“师父,迦摩缕波国使臣夏尔马请求拜见您”。

小知识:唐初,太宗李世民因无传国玉玺,乃刻数方“受命宝““定命宝“等玉“玺“,聊以**。贞观四年(630年),李靖率军讨伐东突厥,同年,萧后与皇孙政道返归中原,传国玺归于李唐,太宗龙颜大悦。自此以后,大唐皇帝就开始继续使用这传国玉玺。

(本章完)

第十一回:改天竺名为印度 抒胸意离别畅谈(上)

“他来何事呢?”玄奘法师不由得就泛起了一丝疑惑。

“这拘摩罗王可是仰慕法师的紧呀,再加上法师您名震天竺诸部,威名远播四方,所以我感觉他应该是奉了这拘摩罗王之命,来拉近关系的。”王玄策一边翻阅这刚刚翻译完毕的佛教经典,一边笑着对玄奘法师说道。

“哈哈,来者都是客,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请他进来吧。”玄奘法师转过身去,对小沙弥嘱咐了一番之后;又回过身子走到王玄策的身旁,正式的对他说道:“从严谨的角度看,这天竺之称谓,从今日起应该改改了,不应该这么叫了,应该称之为印度”。

“这是为何,这都传承很多很多年了,为何要改?印……度……这两个字怎么写呢?”王玄策随手就放下了经书,带着甚多的狐疑,向玄奘法师请教到。

于是,玄奘法师就提起笔,端端正正的写下了两个正楷字:“印度”。

望着这清秀的二字,王玄策至此时,才知道这印度二字原来这么写。而在这译经院,正在工作的部分徒弟,听得他们的谈话,也望向了玄奘法师所写的这两个字。除了他亲传的几个弟子,所有人也是对这天竺,改为印度,充满了疑惑。

看着众人疑惑之表情,玄奘法师于是宛然一笑的,就对他们解释到:“正是因为我们错误称呼了很多年,就应该给他改改。说起这天竺之称谓,我和辩机等众位弟子,这些时日详加推敲了一番。发现咱们中土最早记录天竺,不这时候应该称呼印度的。也不对,那时候还叫身毒,也叫贤豆……哎呀……算了总之就是这个地方了!”

这印度的各种别称,顿时弄的玄奘法师也感觉到很是纠缠,故而无奈的耸肩一笑。随着他的这一笑,随即,也引起了众位弟子忍不住乐呵呵一笑。给甚为枯燥繁琐的译经工作,带来了不一样的幽默之感,不一样的轻松之态。瞬间这死气沉沉的译经院,不仅气氛变的欢悦了不少,而且这众位弟子心情也舒畅了很多,精神也抖擞了几分。

“敢笑为师,快好好干活”。玄奘又一次不无幽默的对这些弟子说起。

“法师,你就让他们歇一会吧,看把他们给累的”王玄策也插科打诨的接着话茬说到。

“王长史,你又被这帮孩子们给忽悠了,你以为他们会不歇着吗”。一句话,说的众人前仰后合,哈哈大笑。

“既如此,不知道的,那就听为师细细讲来”玄奘法师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理了理袈裟,就接着给他们说道:“印度二字愿意为婆罗多,此乃起源于古印度一个名叫婆罗多的国王建立的国家。古代印度人以信度一词表示河流,所以印度最初是指印度河流域这一大片地方。后来,随着文化宗教的传播,才逐渐包括殑伽河(恒河)这一大片地方以至于到达了今日之整个五印度。我中土最早知道这个国家之人,应该是大汉王朝凿空西域之张骞。”

听玄奘法师这一一说,听得颇为入神的众人,也都连连点头。

“西汉武帝,建元二年,派遣张骞出使西域,在大夏国之时,听说遥远的南方还有一个国度,叫做身毒。而这身毒,应该是当时对印度发音比较准确之记录,但是译成了身毒二字,也整体体现了张骞对大夏人所描述的印度,总体之印象。

到了元狩四年,张骞奉命第二次出使西域,于是乎就派人前去身毒联络,且把身毒国使臣带回了长安,虽说张骞没有去过印度,但他的属下却到达了印度。

这时候尽管大汉的群臣,对印度也有了一些直观的了解,但毕竟先入为主,既然有了这身毒的称谓,也不好再加以更改。

到了东汉明帝时期,史书中出现了天竺这个称呼来代替身毒;其实,这并不是偶然,而是随着交流的加深,两国之间相互理解,而达成的部分共识。

且当时的中土人士已经知道佛教在印度盛行,也对其充满了不少兴趣,从音译的角度来看,佛教中的佛(达摩)梵语dharm 或者dharma,这个发音与当时汉字“竺”的发音应该颇为相似。

“竺”在当时的发音应该就是'DA'或者“DU“。译为天竺,意思就是“西天佛国”之意。也揭示了当时人们对印度的了解。

可是时至今日,佛教在印度地界已经远不如从前,十之有六的国家信奉异教,且有很多佛教典籍已在五天竺失传,这就是为什么,拘摩罗王遣使前来迎请这《大乘起信论》之缘由了。

故而,今日之天竺已经不再是西天佛国了,且我大唐,对其称谓五花八门,既然面对如此众多之异议纠纷,更应按照梵文Sindhu。直接翻译为“印度”岂不更好。况且梵文印度的意思正是日月,这样显得更加妥当。所以嘛,王长史以后请称呼为印度,别再谓之天竺了”。

王玄策听得他的这一番解说,不仅头头是道,更条条在理。于是恭恭敬敬的对着玄奘法师,充满笑意的深施一礼到:“唯”。

于是,在这大唐西域记中就有了这样一段记录:译夫天竺之称,异议纠纷,归云身毒,或曰贤豆,今从正音,宜云印度。

不仅王玄策,还有这一众弟子,也被这一解释所深深的折服:的确应该如此,只有统一,方可更久远之流传。而这时候有一个人,已经悄悄的在门外倾听了多时,此人正是拘摩罗王派遣的使臣夏尔马。

原来这小沙弥听从了玄奘法师之嘱咐,就引着夏尔马来到这译经堂。当其正准备进入之时,听到玄奘法师正在声情并茂的,说起这翻译印度二字的缘由。一方面即不忍心打扰其雅兴,另一方面也想听听这印度二字的由来,于是就拉住了这小沙弥,示意其暂且等一等。

听闻玄奘法师这一通解释之后,连连感觉到解释的颇为在理,也翻译的甚为妥当。于是,就步入了这译经堂,用标准的唐文说到:“东印度国使臣夏尔马,见过玄奘大师”

小知识:这一章说明的正是印度二字的来历,小伙伴们看明白了没……

(本章完)

第十一回:改天竺名为印度 抒胸意离别畅谈(下)

听闻这“印度”二字这么快就被用到,众人也都些微楞了一下,不过稍作停顿之后,随即哈哈大笑。至此时,玄奘法师等人才知道这夏尔马已经倾听了多时。

“外臣不曾想,玄奘法师竟是如此严谨之人,实在是让人佩服,这印度二字,的确翻译的甚为妥当”夏尔马诚恳的对玄奘法师说起。

“外使过奖啦,这都是小僧应该做的事情罢了”玄奘法师颇为有礼的回复到。

待三人见过礼节之后,玄奘法师谈话之间,就将这夏尔马礼让于了茶台旁边。

至此时,这夏尔马才仔细打量起这译经堂。只见这译经堂长十丈,阔三丈;是南北走向,在面东之方向,开有雕花镂空的红木大门三个。

在沿墙的位置,均是安放着金丝楠木做成的书架,书架之上翻译完毕和未曾翻译的各种善本,分门别类,整齐划一的码放着。

十来个端坐在书架之前的青年僧侣,均在仔仔细细的翻译这梵文经典。

每人案头之上均有一个檀木笔架,各种型号之毛笔笔直的悬挂其上。一个简单质朴没有花纹装饰的端砚,安放于笔架一旁。在砚台一侧,一个雕刻着精美纹饰的徽州墨锭,也是让这文房用具颇为雅致。

在这案头之上,除了这文房四宝,更多的则是堆积的如小山一样的书籍与笔记。随着一阵清风抚来,阵阵浓厚的墨香,让这译经堂颇具文雅气息……

而这茶台,正在这译经堂的最北端。在玄奘法师的礼让之下,王玄策在这茶台旁边西向座,夏尔马则是东向座,玄奘法师自己南向坐。落座之后,玄奘法师随即亲斟黑茶,于夏尔马面前的素色茶盏之内。这夏尔马小心的拿起茶盏,轻轻的咂上这么一口,顿时感到口齿生香,回味无穷。

望着这夏尔马对着煮茶器具颇为好奇,于是王玄策就细心的给他解说到:“这正是我唐人,日常饮用之茶,这些乃是寻常所用的煮茶器具。咱们饮用这黑茶,乃产自这秦岭深处,经过揉捻,炒制而成。再加上这文火三煮三沸,不仅生津止渴,还可以提神静气。”

听得王玄策的这番解说之后,夏尔马不仅对大唐的茶文化,有了一点简单的了解,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随着话匣子的打开,只见这玄奘法师彬彬有礼的问到:“贵国大王,请求翻译之经典,至今日已经翻译十之有三,不知贵使前来,可为此事乎?”

“多谢法师对我迦摩缕波国之事,如此的尽心尽力。我此次前来一方面,正是为了此事;另一方面更是为了看望一下法师,在离别之际特向法师辞行”夏尔马谦谦有礼对玄奘法师说道。

原来这夏尔马这些时日,带着众人不仅游历了长安城之名胜景点,更看尽了长安城之一切。虽说这大唐甚是繁华,可是时日一久,也颇有一番不习惯;再加上思乡之切,因此也想离开大唐,返回祖国。

在前来大唐出使之时,拘摩罗王多番叮嘱他,一定要来拜望一下玄奘法师。

夏尔马为了显示其志诚之心,更为了多对大唐有一番了解,以便和法师更为妥当的交流,因此也就将这拜见之事,放在了离去之前的压轴时间。

因为在夏尔马到来之前,虽说也时常打探这译唐入梵的工作,可是丝毫到不到准确的消息,因此也多多少少的存在这质疑。当听闻玄奘法师说起这,翻译工作已经进展了十之有三之时。再看着这些勤勤恳恳一心翻译的青年僧侣,也渐渐心宽了甚多,于是在寒暄的过程中也是连连致谢。

随着谈话的再次深入,这夏尔马就向玄奘法师,诉说到了这些年迦摩缕波国的变化:“自从上次在王城一别法师,虽说咱们之间仅有两面之缘,但甚是思念。这几年,我拘摩罗王在东印度推广佛法不仅成效显著,更颇有建树。至如今,我们东印度之百姓,不仅获得了教化,一心向善;并且罪犯盗匪也比以前的那些年头,少了一半还多。在法师的谆谆教诲之下,我大王也渐息刀兵很久,百姓也在这安稳的日子之中悠闲度过,整个东印度呈现的清平安乐。换言之,这一切都是法师您的功劳。”

玄奘法师至此时,才在脑海之中勾勒起,曾经与夏尔马在五印度相见之印象:一次正是在无遮大会之上,在拘摩罗王旁边站立的正是此人;另一次则是在曲女城的送别之中,离开印度,返回中土,这夏尔马也在拘摩罗王左右侍候。鉴于他刚才的那番奉承的话语,玄奘则颇为亲切的对其说道:“这不仅是你们大王的恩德所致,更是佛陀之恩赐,小僧仅仅只是抛砖引玉罢了”。

听闻拘摩罗王治理下的迦摩缕波国,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王玄策也不由得想到了曾经治理黄水,以及李世民治理国家之宗旨。

只有把百姓放在第一位,让百姓吃饱穿好,再将这向善的教化得以推广;百姓自然而然的就容易接收,国家自然也就安定了下来。

于是就接着二人的话茬说到:“治国理政,贵在治民,也贵在教化人心,当百姓都明白其中之道理,国家自然也就相安无事,盗贼匪患消无。贵国拘摩罗王看来是获得治国之真谛,真是百姓之福,甚幸,甚幸”。

二人,听闻这点中要害之话语,也都会心一笑,连连称善!

三人又是一番,家长里短的闲谈寒暄,时而得王玄策点头称赞,时而获玄奘法师微微一笑,时而让夏尔马面带笑容连番夸奖。

于是,三人之间的友谊在品茶畅聊之间,不仅更近了一步,也都互生好感。

两日之后的长安城外,五陵原旁;一行四十多人的迦摩缕波国的使团,不仅带着李世民丰盛的赏赐,更带着在迦摩缕波国,不曾见到的珍稀物件,随着一阵阵马蹄声,离开了这长安城……

编者说:迦摩缕波国使臣,与贞观二十一年出使大唐的原因,正是因为玄奘法师,这是史料所明确记载的。

(本章完)

第十二回:定方略君臣同心 使西域四人再议(上)

人生似茶,正如他们三人所饮之茶,总带有那么一丝苦涩。它需要细细的品,越到后面越能体会到她的香醇。

起起落落的茶叶,何其相似那浮浮沉沉的人生。然而,茶叶终究要沉于杯底,正如人生不得不谢幕一般,那么的无奈。

茶香缥缈,沁人心脾。茶味甘醇,令人回味无穷。正如人生,不求多么灿烂,但求能为他人,为社会做出一丝贡献。当然,人生之中更深层次的折服,则是为了更好的开始,更好的辉煌。

三尺龙泉万卷书,上天生我亦何如,不能治国安天下,妄称男儿大丈夫。远赴异域任高飞,沟通万国筑堡垒,秉承为国为民志,只为四海一统时。这就是当时各国外交使臣的最基本目的,最质朴的心胸。他们跋山涉水,远赴异域,不仅仅只为了心中的那一抹梦想,只为了那一份为国为民的志向,更为了天下大同,四海一家。

待这迦摩缕波国使臣夏尔马,离去的几日之后,这泥婆罗国的使臣热尔曼,也是带着对长安的无尽回忆,带着对长安美好的印记,满载这不少珍奇货物,以及大唐皇帝的恩赐,准备离开这长安城。

但见这长安城外的五陵原上,三个人正在送别这来自遥远国度的使者。这三人正是王玄策、陈茂材、周曾。

因为和德瓦国王这患难与共的关系,他们自然也是对这泥婆罗使者倍感亲切。热尔曼不仅在私下里,带来了德瓦国王的问候,更是带来了国王的款款之情。

只见这花开满地的五陵原上,王玄策谢过热尔曼带来的问候之后,也代表自己向德瓦国王送去了发自内心的真挚问候。

谈话之间,他就从随从的手中,接过一坛上等的杏花村米酒,亲自斟满四个黑釉陶碗。万千话语,均在这一碗酒中,四人举起这满满的情谊,没有丝毫言语,颇为利爽的一饮而尽。

这热尔曼,用手拂去嘴角的酒渍之后,随即拱手施一大礼,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沿着唐番道,往这吐蕃方向走去。望着这个健硕的背影,虽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但是情谊却深深的埋藏在众人心中……

此时的春天,已经被春风彻底的唤醒。随着阵阵清风拂起,八百里关中平原,也在和煦的微风吹拂之下,染满了生机。连翘用黄色的花朵,点缀这春天;海棠也以惊艳的姿态,迎接着阳光。

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梨花染白了大地,红叶李点缀这清新。随着春风吹向了大兴宫,吹向了太极殿,吹到了弘文馆,吹向了正在思考着春天的李世民之脑海中……

伴随着这份春意,但见一个小黄门快步穿过充满绿意的廊道,来到李世民跟前,躬身禀告道:“启禀陛下,江夏王李道宗,赵国公长孙无忌已在宫门外候着”。

“传他们进来”

“唯”在这小黄门一声答应之后,但见他依旧带着小碎步,原路返回传旨去了;而李世民则回到了他的御座之上,依旧处理起了奏疏。

没多大一会,这江夏王李道宗,赵国公长孙无忌,已经衣冠楚楚的到了这弘文馆内。看着正在几案前处理奏疏的李世民,随即趋步上前,行了一礼。李世民按照惯例,一番礼节性的寒暄之后,依旧礼请他们二位安坐在雕花秀墩之上。

这次前来,是李世民传他们二位过来的。所以,这李世民就单刀直入的向他们,诉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朕有一事,始终闹不明白该如何来处理,所以就请你们二位过来探讨探讨。前些日子,这泥婆罗国使臣热尔曼出使咱大唐,听其所言,雪雁对吐蕃贡献颇大,朕心也是甚慰呀。说实话,当雪雁出嫁之时,朕让王玄策出使这西南诸国,目的就是为了防着吐蕃。不曾想到,这件事情王玄策办的如此顺利,不仅缔结了和平之盟约。并且还让五印度各部,这些年与我大唐通使,通商。再加上这唐番道的开通,不仅让两国之间的交往,避免了以前从西域去往印度的繁琐,更促进了这贸易的繁荣,朕心亦是甚慰呀。”

看着他们二位,也都在静静的用心聆听。这李世民,稍稍停顿一下之后,又接着说道:

“虽说西南安稳,吐蕃无事,朕心甚慰。可是上次兵部侍郎进言,要让朕时刻居安思危;建言应该再次派遣使节出使吐蕃,一方面是看望雪雁,另一方面也要和松赞干布畅谈一番。

于是,朕就和他促膝长谈了一番。他的意思则是这吐蕃如果能够和我大唐和平相处,自是甚好;如果不为我大唐所用,自然应该尽早除去,以防养虎为患。

朕也明了他的意思。这松赞干布自是雄才大略之英主,颇有称雄雪域高原之心,尽管两国已成了秦晋之好,但是朕之心中也甚为矛盾:如果这吐蕃强大,对吐蕃之百姓来说自是好事;如果被奸人利用,破坏这唐蕃关系,自然是对两国都颇为不利。

说实话,朕还真希望两国真能世代友好,这样则是给朕增加一臂膀呀。因此就想问问你们二位,对这吐蕃之事的看法?你们尽可直抒心胸,不用顺着朕的意思说。”李世民言语之间不仅带着矛盾,更带着一丝隐晦之情。一方面翻弄这手中的奏疏,一方面就随口说出了这一番掏心窝子的话语。

看着二位若有所思,李世民于是就又说道:“皇弟你先来说说,这毕竟是你的女婿吗”

“启禀陛下,这松赞干布不仅是臣弟之女婿,更是我大唐之女婿,自从上次送亲一别之后,确实给了臣弟之不同感觉。”

“什么感觉,说来听听”

“这人身上,正如陛下所述,不仅有一种英武神勇之感,更有一种雄才大略之意。不过,臣弟以为,正是因为这吐蕃地处蛮荒,百姓尚未开化,故而才有了他振兴吐蕃之志;所以从整体上看来,这一切也都在情理之中。

事在疏而不再堵,如果引导得当,本着诚信互利,均不损害双方之利益的原则,臣弟以为这吐蕃将会成为咱们大唐的一双臂膀。如若吐蕃胆敢背信弃义,我天朝举义旗,行义兵,占据道德之制高点,自然可以一举荡平吐蕃,君不见吐谷浑之事乎”李道宗情真意切的说出自己的本意……

编者说:在贞观朝,能够君臣和谐的根本原因就是:李世民的宽厚与仁慈。

(本章完)

第十二回:定方略君臣同心 使西域四人再议(下)

李世民听得这一番荡气回肠的话语,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皇弟之言,在理,事在于疏,而不在堵。”

接着又转过头去,像拉家常一般,对长孙无忌说道:“我们的赵国公,来说说你的意见!”

听着李道宗刚才的那一番话语,这长孙无忌一直在思索这一个宏大的构想。这时候又听闻李世民问起自己的想法,于是就庄庄重重的说道:

“启禀陛下,臣以为,这个事情,可以换一种角度来考虑。正如兵部侍郎所提及的,既要用着,也要防着,虽说这吐蕃,目前暂时没有太大的隐患,但是保不准以后会成为咱们大唐之劲敌。

既如此,咱们大唐就更应该外聚仁义,内塑本真,富国强兵,处理好与诸国之关系。这么多年以来,北方之突厥,西方之西域诸国,都已经被咱们大唐彻底平定,不再是咱们最大的威胁,细算下来,这最大之潜在敌人,的确正是吐蕃。

既然列国均遣使前往咱们大唐,咱们大唐更应该遣使回礼。一方面结交西域诸国,继续加深关系,搞好关系;另一方面,更应该和五印度诸部落搞好关系。来一个大迂回,大包抄的战略,不仅将吐蕃包裹在咱们大唐的友好邻邦之内,更能借此而震慑吐蕃。正如江夏王所说,如若有事,举义旗,行义兵,振臂一呼,列国必将响应,咱们大唐更可一举荡平吐蕃!”

当李世民,听到长孙无忌如此大手笔之时,随即陷入了沉思之中,这和当年文成公主刚刚出嫁之时,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是呀,这的确是一个大手笔,大战略,况且我大唐不用耗费太多的力气,就可以防患于未然,何乐而不为呢。

而李道宗听闻长孙无忌这样的话语,经过这简短的一番思索之后,也颇为欣赏这样谋划全局的一个谋略。

于是,随着君臣三人的一番探讨。映衬在李世民心头之疑惑,也渐渐的清晰了很多。

从年初的两国使臣入朝,到泥婆罗使臣,说起文成公主之功绩,讲起吐蕃之巨大进步,进而引起了李世民更加敏感之警觉。以至今日,问题的解决,疑惑的解答,看起来,似乎很是完美。

因此君臣三人,就在这样宽松的气氛之中,共同制定出了与吐蕃,以及西南诸番的相处方略:

第一,秉承既要用,也要防的原则,和平共处。

第二,本着秦晋之好的关系,多加引导,多家劝善,不使其跌落对抗之深渊。

第三,遣使出使西域,继续本着互利共赢之原则,结交诸国,让西域商道更加的顺畅。

第四,遣使至西南诸番,以宗教之引子,结交五印度之王戒日王,进而完成与列国之共荣关系。

第五,通过大迂回,大包抄之外交战略,占领道义之制高点,以防患于未然。

如此五条政策执行下来,外松内紧,不愁这吐蕃能够翻起什么大的风浪。而这一基本的对吐蕃之战略国策,也确保了大唐和吐蕃之间,将近一百多年的和平相处。

当三人商量完这个事情的时候,只见一个小黄门,踱这小碎步走进了弘文馆,躬身禀告到:“启禀陛下,玄奘法师求见”。

“来的正好,朕还正想着他呢,快宣他进来”李世民得意的说道。

看着自己与陛下商讨的事情已经结束,这李道宗和长孙无忌就施了一礼,准备离开这弘文馆。不过这李世民,却示意他们也在这里听听,于是两人又安然的坐了下来。

不大一会,但见这玄奘法师身穿一身灰布僧服,脚蹬罗汉鞋,带着器宇轩昂的神情,就来到了这弘文馆。看这两位重臣也在,故而依次施礼之后,李世民就示意小黄门,搬来一雕花镂空的秀墩,赐予玄奘法师。

“法师,朕正在想你呢,不曾想你就来了,看来咱们君臣心有灵犀呀,法师这次前来,是有喜事奏报否?”李世民又一次像是拉家常一般,拉开了这君臣二人之间的对话。这一番话语不仅说的得体,更是让他们每次的朝见颇有一番温情。

“这都是托陛下之洪福,此次而来正是禀告陛下,上次吩咐我们翻译这《道德经》《大乘起信论》已经翻译完毕”。话语之间,就见玄奘法师就从袖子中,取出这两本书籍,亲自呈送到了李世民的案头。

李世民接过此书,颇为得意的对李道宗和长孙无忌说道:“看看,朕说的没错吧,这玄奘法师轻易不来朕之弘文馆,一来,必有好事”。

“这都是陛下调教有方,小僧才能有如此之成绩”玄奘法师也随着李世民的话语,些微的奉承道。

一句话惹着众人宛然一笑。

李世民仔细端详这这两本书,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这迦摩缕波国的拘摩罗王。听玄奘法师和王玄策都提起这个国王,是除了戒日王之外,五印度实力最为强大的王。且按照所处位置来说,恰好是在吐蕃之南部,与吐蕃接壤。想到此处,不由得又为其刚才商议的宏大计划,感到了欣慰!

“说起这《道德经》,朕还想起了小时候之一件糗事,不过因为此事,朕也就熟记了这《道德经》之五千言。皇弟,记不记得小时候咱俩因为背不下来,被先生用镇尺敲打手心之事?”李世民突然间向李道宗问起此事!

“记得,记得,怎能忘记此事呢。当时还是在咱们李家私塾,老先生实在是狠呀,手都给我打肿了”李道宗回忆这曾经的往事,笑着对李世民说道。而这一席话语,瞬间又让这弘文馆充满了更多的轻松氛围。

“还真别说,这《道德经》上面的话语,真是治国理政,修身养性之良方。没想到我大唐孩童时常背诵之读物,就这样传入了这印度,实在是我大唐之福呀,甚幸,甚幸。

不过换种角度来看,这道德经自老子所著,至如今已流传千年。这一千年来的文章,能流传下来的的确不多。所以,这道德经传至异域,也是应该的,也应该产生其应有之光芒了。这事呀,还真得感谢法师”李世民侃侃而谈一番之后,带着夸奖的语气对他们说道。

而玄奘法师会怎么答复呢……请看下回……

小知识:《集古今佛道论衡》记载:贞观二十一年,五印度遣使至唐,请道德经。

(本章完)

第十三回:三人诚意举玄策 王府之内笑欢乐(上)

听得李世民的这番夸奖之语,但见这玄奘法师情真意切的发自肺腑的说道:“陛下过奖了,玄奘仅仅只是精通梵文和唐文罢了,我得来的这一切,全依赖于陛下的文治武功。如若陛下没有一统四海之志,扫御八荒之心,我是万万不能做到这一步的。正是因为陛下将,咱们大唐的国力发挥到极致,让老百姓富庶安康,国富民强,才让异域诸国颇为羡慕,才有了这万国来朝,丝路畅通之盛举!”

当李道宗和长孙无忌听闻玄奘法师这番话语,也感觉说的甚是在理,于是就连连呼应。

看着他们二人都赞同玄奘法师的话语,这李世民于是长叹一声道:“爱卿们说的都在理,但是朕更应该秉承戒骄戒躁之心,而不能坐在以前的功劳簿上,更应该将每天都当成一个新的起点,只有此,方可使国家更为安康,百姓更为幸福”

他们三人,听闻李世民如此恳切的话语,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陛下能有如此之心,实在是万民的福分呀。”

在君臣欢心的氛围之中,李世民随手就合上了这两本已经翻开的书籍。看着书名依旧空着。就宛然一笑,向玄奘法师说道:“这空着的书名,莫非又是让朕亲自题写呢?”

玄奘法师赶忙回复到:“小僧不才,实在不敢在此大作之上狗尾续貂,只恳求陛下,画龙点睛。”

伴随着李世民的一阵笑意,但见他随手拿起这狼毫御笔,沾饱赤墨,端端正正的提下了这道德经与大乘起信论两个书名。

随着狼毫御笔的放下,但见他微笑着对他们说道:“前几日这阎立本也将其描画之老子画像呈送了上来,因为这两天折子太多,也不曾细看,既然三位爱卿都在,咱们就一块观摩一下这老子画像如何”。

“善”在三人异口同声的回复之中。李世民随即就示意小黄门将这老子画像呈送上来。

君臣四人,于是就围拢在这御案旁边,待这画卷缓缓打开,不仅给人一种栩栩如生之感,更感觉到甚多的惟妙惟肖。只见这阎立本所做的老子画像,不仅结构严谨,用笔圆润自如;更设色典雅秀逸;写意气旺神畅;笔墨华滋,浑然天成,厚实灵动,相映成趣,实乃传世之佳作。

随着这三人的连连夸赞,李世民细细琢磨之后,也颇为满意。

但见这李世民,脑海一闪,就向他们说道:“既然这译经任务已经完成,这老子之画像也已经做完,看来这出使西南诸国的事情,也应该提上日程了,三位爱卿都来议一议,这谁是最合适的人选?”

听李世民如此一问,不曾想三人不约而同的说出了同一个名字“王玄策”。

面对如此的整齐划一,李世民顿时一愣,随即就乐了。虽然这王玄策也是自己中意之人选,但是在出使的事情上。自然要谨慎选择,不能因为一人之意愿,而打破整体的战略大局。

因为这使节不仅代表天子,更代表着一个国家之形象。远在异域自然是要带天子行事,不容有丝毫差池,故而一方面礼请他们安坐,一方面又笑着向他们三人问起:“三位爱卿,都分别说说,为何这王玄策最为妥当?”

玄奘法师于是,就率先说道:“老僧对王长史,最有发言的地方,则是在这五印度诸国之中,以及戒日王的无遮大会之上。自从在这曷利沙国见到王长史之后,他耿直的性格,谦谦有礼的君子气度,不仅折服了我,更是折服了戒日王。

当五印度四十余国国王前来这曲女城之时,他更是抓住机会,趁机与各国国王畅抒胸怀,不仅让这些国王最直观的,了解了当时的大唐,更是让他们对咱们大唐充满了无尽的向往。

这些年,前来咱们大唐的五印度使臣,不无其功劳。我感觉到他是一个合格的使节,完全可以代表咱们大唐。”

听闻玄奘法师这来自五印度的所见所闻,李世民满意的点了点头,进而将目光转向了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于是凭借着对这些年对吏部的掌管,对天下官吏的了解。而说下了这番公道的话语:“臣掌管吏部多年,对国家之官员自是颇为熟悉,这王玄策自从自晋阳从军之后,向来秉公守法。特别是署理黄水县之后,更是将一个不通教化,不习礼教之黄水治理的井井有条。上次出使西南诸番,也是有始有终,颇为妥当,担任这右率卫府长史以来,更是尽职尽责,颇得下属之好评。况且这出使异域之使臣,品级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王玄策目前官居从五品下,微臣以为有他出使自是颇为妥当!”

从吏部的角度看来,这王玄策的确也是颇为妥当之人,听得他的这番话语,李世民依旧满意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江夏王李道宗进言道:“赵国公和玄奘法师已经从不同角度阐述了自己的观点,臣弟以为,他们说的都颇为在理。自打在平凉城外,勇冠三军,臣弟都感觉到此人颇具才智。纵观这些年,不仅治理郡县是一把好手,统兵打仗更是在行。单单从能力来说,他足可承担此项重任;况且其已经出使过西南诸国一次,自然是对这些国家颇为了解;这次出使我想不仅会轻车熟路,更会顺风顺水,同时更能完成陛下之战略构想。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王玄策,乃是东野先生调教出来,供陛下驱使之人,自然是值得可信。”

听到东野先生,李世民顿时就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东野先生一走又是多年,面对如此之大才,时常让其感到惋惜。虽说其弟子被李世民所用,并且这些年依靠王玄策的功劳,早都应该加官进爵了;可是吏部每次核准其升迁之时。他总是以,做好玄奘法师与朝廷之间沟通的桥梁为借口,百般推脱,这是为什么呢?

三个人从不同的角度,阐释这对王玄策的理解。面对着这次慎重的选择,李世民自己的见解又是什么呢?请看下节……

(本章完)

第十三回:三人诚意举玄策 王府之内笑欢乐(下)

面对如此之大才,这样的官职的确是委屈他了。不过面对这样一个年轻人,多加历练历练也是好的,打磨打磨他的心性,免得升迁过快,骄傲自满,毁了他的前程。既然三人都异口同声的推荐了王玄策,并且又从不同的角度阐述了自己的看法。

而这一切又甚合李世民的心意。于是,他就当场说道:“既如此,咱们就这么决定了。那就让王玄策前往西域,和天竺走上这么一趟,再为我大唐建立新功!”

听闻此言,三人再一次异口同声的说道:“陛下圣明”

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李世民又处理了一天的政务,也颇为困乏,故而就让三人暂歇跪安。紧接着李世民就让小黄门前去给王玄策传了口谕:“着其明日上午,前来弘文馆,商讨国事……”

远望红轮西坠,不久月打东发;行路君子奔店家,野鸟林中宿下。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虽说这是行走在外的游子经常遇到的情况,可是面对漫漫长路,面对西域商道,虽说丝路繁华,但是露宿野外之事,确是时常出现,不仅是客商,各国使节亦是如此。我们不仅要赞叹他们的伟大,更应该感谢他们为了凿空丝路,为了文化物质交流所做的贡献。而这一切也注定了,会再一次改写王玄策的命运,他会给李世民提出什么样的意见和建议呢?

只见这小黄门一溜小跑,出了这宫门,就直奔王玄策的府邸。此时的王玄策也是闲来无事,正和陈茂材在院子正中相互切磋剑法。

这王玄策自由就跟随师父修文习武,所以剑法颇为老练,再加上这青釭剑更是一件神兵利器,所以也是甚是勇猛。而陈茂材,尽管是半路参军,但是幼时也跟随名师,习了一路剑法,看起来也刚猛有力。

正在两人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之时。就见这李世民的近侍小黄门,来到了府中。王玄策趁势就收住了青釭剑,赶忙笑脸相迎了过来:“近侍真是稀客呀,不知前来所谓何事?”

但见这小黄门,笑意盈盈的说道:“王长史,有陛下的口谕!”

听闻此话语,王玄策和陈茂材赶忙的跪在小黄门面前,倾听小黄门代为亲传之口谕:“着右卫率府长使王玄策,于明日前半晌前往弘文馆,商讨国事。”

听闻小黄门传完口谕,王玄策赶忙叩首再拜道:“唯,恭请圣安。”

“圣恭安,王长史快快起来吧”小黄门话语之间,就伸出手扶起了王玄策。

“多谢近侍亲传,天色以晚,用过膳之后再回去吧”王玄策诚心实意的给小黄门说到。

“多谢王长史之美意,陛下正在等着小人侍候呢,实不敢逗留”。

“既如此,那就不强留近侍了”两人寒暄几句之后,王玄策和陈茂材就将这小黄门送出了府邸的大门。

“大哥,陛下也有一些日子没召见大哥了,今日传下这样的口谕,我估摸这定是好事,估计这皇帝陛下又要仰仗大哥了。”陈茂材买着关子乐呵的说道。

“胡说什么呢,什么仰仗不仰仗的;作为陛下的臣子,不论何事都应义不容辞。并且这还是师父临走之时的嘱托。”王玄策义正辞严的对陈茂材说道。

“大哥说的对,都是我孟浪了”陈茂材也顿感刚才这句话很不恰当,故而这样说道。

“唉,不管何事,只祈求平平安安的就好。细细想想,还是玄奘法师说的对呀:官位越高,职位越大,也越是危险。你不见这位高权重之人,稍有一点差池,就被责罚之事吗?还是咱这不大不小的官舒服!”话语之间,就和陈茂材宛然一笑,迈着得意的步子,朝着府内走去。

而这时候的周曾,不仅灰头土脸,更急急忙忙的冲进了府内,随口就问到:“什么被责罚,什么官不大不小的?”说着就趴到了王玄策身上,将满是黑灰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由得就让王玄策你扭过头去,望了他一眼。看着这个满脸黢黑之人,随即就瞪大了眼睛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又被黑火药炸了,怎么成了这幅德性呢?”

一句话惹得周曾哈哈大笑,这时候陈茂才也才发现,这周曾除了牙齿和眼睛是白色的之外,其他的还真是黢黑一片。

原来周曾这些时日,没事之时,都在这司砲监浸润着,为了他的黑火药,自然是勤勤恳恳。听说这些时日一直在研制新的火药制品,故而就时常的黢黑一片,当然,这并不是被火药给炸的。这小子时常秉承师父的教诲,每次都是小心翼翼,而这黢黑的一幕,则是因为刚刚触摸过太多的黑火药,又忘了清洗,所以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当然,因为这种次数已经不少,所以他们二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快去洗洗,准备用膳啦,就等着你回来呢?”王玄策随口就对其说到。

周曾一听饭菜已经停当,于是就扮了一个鬼脸,一溜烟的找水洗脸去了。

晚膳就这样开始了,这些年自从担任这右卫率府长史之后,这吃喝自然是不愁。虽说饭菜颇为不错,但是因为每日都是这几样,不是清炖羊肉,就是小炒羊肉,或者红焖羊肉,这也让周曾颇没胃口:“又是这,咱们不能换几中做法呀,来一碗萧家馄饨如何?”

“你小子,就别挑剔了,有的吃都不错了,想想那些年,你不也吃的津津有味”陈茂材一句话,瞬间就让周曾闭起了嘴。瞪了他一眼之后,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王玄策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继续文雅的吃了起来……

春去春来,花谢花开,农历四月的早晨也是青翠一片,随这天气的变暖,不仅蛙声一片,更是荷叶涟涟。又是一个清爽的早晨,今日的王玄策因为早已得了陛下之口谕,用过早膳之后。他已经将常服,换成了一身浣洗干净的大红色朝服,在腰上系好丝织玉带之后,又仔仔细细的将银鱼袋绑系停当,端端正正的戴上了黑色官帽……

小知识:在唐朝,百姓使用最多的则是羊肉和鹿肉。牛肉基本是禁止的,而猪肉则是最为便宜的,大部分人不食用。

(本章完)

第十四回:弘文馆世民教李治 御案前玄策主请缨(上)

王玄策端正仔细的一幕,也被陈茂材和周曾二人看的真真的。但见这俩人私下里嘀咕这:“这都是大哥多少年的习惯了,每次上朝,每次拜见陛下,总是这么整理来整理去的。”

“是呀,看他端正的样子”

“大哥,今个精神多了,不用再看了”周曾随口就嘚瑟出了这句话语。

一句话,惹得三人哈哈大笑。

“这拜见陛下,自然是要端端正正,丝毫马虎不得,走吧”王玄策话语之间就走出了这堂屋。而陈茂材也按照惯例,亲自驾车与王玄策一起赶往大兴宫前。

沿着宽敞笔直的朱雀大街,没多大一会,就到了这大兴宫门外。王玄策下车之后,又一次端端正正的理了理他的绯色朝服,拿好笏板,迈着整齐划一的步子,走向这大兴宫的朱雀门。

到了这门口之后,就从随身带着的银鱼袋中,取出铜制鱼符交于侍卫。这侍卫虽说对王玄策已经颇为熟悉,但是依旧,仔仔细细的验证着鱼符后面的姓名,年龄,官居几品,在何衙门任职,俸禄几何,以及出行享受之待遇后。查验完毕之后,依旧是按照惯例,颇为礼貌的让一个小黄门,领着王玄策进了这朱雀门。

随着小黄门的引路,穿过这承天门,过了这太极殿,沿着大兴宫内雕梁画栋之走廊,就来到了这弘文馆。引领王玄策进来的小黄门和弘文馆之小黄门,交接完毕之后,就按照原路返回到了朱雀门口。

此时这弘文馆内,侍候在李世民身旁的,则是太子李治。随着李治年龄的增长,到今日已到了弱冠之年。李世民看着自己年事已高,感觉是到了让太子到独当一面的时候了。其目的,一方面是为了历练这个储君,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考验他的治国理政之能力。故而一遇到重大事情,李世民就让李治在一旁侍驾。

今早,太子李治恰好前来请安,李世民于是就让其留在了这里。语重心长的对其叮嘱到:“朕,年事已高,百年之后,这个国家自然是要你来治理,你不仅要内外兼修,更要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对内一定要让百姓富庶,因为民富方可国强;只要国家强大,就可抵御一切外敌,让他们丝毫不敢来犯。对外要结交诸番,分而制之,占据道义的制高点,方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针对李世民的这番话语,这李治也听得颇为仔细与用心。看着他如此用心的神态,李世民于是又将昨日谋划之平定西南诸藩之大战略,说给了李治。听得父皇这番宏大的战略构想,李治也是连连赞叹,深表赞同。

紧接着李世民又接着说道:“过会王玄策将过来,朕有意让其做一个和平的使者,出使列国,你也听听,好好向他们学习学习。”

“唯”李治赶忙欠身答道。

此时细细揣摩起这个李治,只见他二十来岁的年纪,不仅面容清秀,更是仪表堂堂;虽然没有李世民二十岁之时的飒爽英姿,但是也颇有几分仁君之相;搭配一身淡黄色公服,看起来也很是温文尔雅。

但见此时,弘文馆侍候的小黄门,迈着小碎步就进来禀告到:“启禀陛下,王玄策他来了”

“请他进来吧”

“唯”

“这王玄策,是个机瑾之人,做事一丝不苟,过会他进来之时,一定是右手提着袍子,一溜小碎步,也不抬头,过了这门槛,往前走五步,直接跪下叩头,然后得到朕之旨意之后,才抬起头!”李世民对李治随口就说到了他对着属下臣工的细致观察。

“父皇怎能记得如此之清楚”李治带着疑惑的神情向李世民问到。

“这就是父皇今日给你说的一件事情。当皇帝的,自然要了解自己的臣子,只有这样才好驾驭他们。只有知己知彼,在治国理政之时,方可有的放矢,收放自如。你也要学会观察这些细小的事物。想王玄策如此机瑾之人,才不容易出现大的错误,才能胜任这出使列国的差事”李世民语重心长的给李治传递着他的治国理政之思想。

李治听得这番话语,也是连连点头,甚为称善。

果不其然,正如李世民刚才所述。这王玄策跨过这弘文馆的门槛之后,右手提着袍子,一溜小碎步,低着头,走了五步,直接跪下叩头,高呼道:“右卫率府长史王玄策拜见陛下”。

这李治看到这个年龄,比自己大了十来岁的中年官员,果真如父皇所言。不仅被父皇的细心所打动,更为王玄策的严谨细致所折服。

李世民抬头看了一眼李治,李治也望了一眼李世民,两人相视一笑。就见这李世民开口说道:“王爱卿,快起来吧”。话语之后,随即就又向一旁侍立的小黄门说道:“赐座”。

谢恩之后,抬起了头的王玄策,猛地看到太子李治也在这里。赶忙又跪下来行礼到:“不曾想太子殿下也在这里,都怪臣一时莽撞,失了礼节,万望太子殿下赎罪”。

“王长史快快起来吧,这不算什么,刚才我和父皇还在说起你的心细呢”李治宽厚的回礼道。

“谢陛下,谢太子殿下”王玄策依旧端端正正的答复这。

这时候小黄门已将一个镂空雕花红木秀墩,放在了王玄策面前说道:“王长史,请坐”。

“谢近侍”王玄策依旧颇为有礼的答谢这,这个小黄门。

今日不经意的又一次验证了王玄策的这份细心,正是因为他的这份细心,才让李世民颇为放心。才让他感觉到他应该能够秉承使节应有的原则,处理好随时出现的问题;也让他感觉到他应该能够勤勤恳恳的为国家,为大唐朝廷鞠躬尽瘁。

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常有立功、立言、立德之三不朽。这三不朽在古代,不仅仅是衡量一个文人成功与否的基本准则,更是这些文人为之奋斗一生的标准……

小知识:唐代皇帝着明黄色服饰,太子则是淡黄色服饰。公服:是从北魏北齐至明朝的官员在公事、常朝、谒见、婚礼时所穿的一种汉服。

(本章完)

第十四回:弘文馆世民教李治 御案前玄策主请缨(下)

上节说到这立功、立言、立德的三不朽。而纵观现在的社会,不少人在立德方面不仅假仁假义,更外廉内贪,一副道貌岸然的道德作秀。

在立功方面的“形象工程、政绩工程”也是比比皆是。就拿在古代被先贤古哲视为生命的立言方面,时下更多的则是速成,更别说什么流传千古了。

而完成三不朽之人物,至如今也只有两个半。孔子是首当其冲的天子第一号,而余下两位则是在大唐以后,一位就是开创心学一脉,言传知行合一之王阳明。而另半个则是中兴大清王朝之曾国藩曾文正。

他们正是古人追求的楷模,虽说三不朽之要求甚高,但是完成其中一项足矣。于是乎,秉承师父之遗命,在历史长河之中,又是一个毛遂自荐,又是一个君臣策论,又是一个威武霸气,又是一个天佑大唐。

望着端坐的王玄策,李世民从容的对他说道:“自从年初,两国使臣出使咱们大唐之后,赠送拘摩罗王的老子画像,前几日阎立本已经绘制完毕。而这译唐为梵的《道德经》与《大乘起信论》也有译经院翻译妥当。对了,这个事情你是知情的吧?”李世民话锋一转,就向王玄策问起。

“启禀陛下,此事微臣是知情的,前些日子已在译经院,看到了这两本经典翻译完毕,只等陛下查阅”王玄策颇为有礼的回复这李世民的话语。

李世民点了点头,卖着关子向他问到:“既然这书已经翻译完毕了,就得有个使节,代朕将其传至五印度。不知你感觉这事谁最为妥当,有你为朕举荐一个人可否?”

“微臣感觉,自己就颇为合适”王玄策想也不想的就脱口而出。

李世民和李治望着这个,坚定与自信的右卫率府长史,尽管颇为诧异,但是转念一想,这就对了!但见这李世民宛然一笑道:“好你个王玄策哈,你就这么大把握,毛遂自荐?朕还没把话说完呢!”

“启禀陛下,微臣毕竟去过一趟五印度,这些年又跟随玄奘法师多番了解西域,了解五印度,对各国风俗,位置等大体情况都些微了解,自感可以胜任这个差事。”王玄策有理有据的诉说这自己的见解。

虽说这李世民和李治也甚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李世民接着又说道:“你先别急着应承,听朕先把话说完。这吐蕃国虽说自文成公主和亲之后,两国已成了秦晋之好;但是这些年吐蕃之变化,你也有目共睹。朕不是盼着他们过不好,而是对松赞干布这个人,有一些不放心。他也如朕这般雄才大略,如果两国时代友好,自是好事。

如若其趁着吐蕃的强大,离经叛道,背叛咱们大唐,兴兵来犯,咱们也不能不防备不是?故而昨日也和江夏王、赵国公他们共同议定了一个方略,就是既要用着也要防着。恩威并举,督促这他走向正道,而不是走向和咱们大唐对抗的路子。当然只要他不来犯,我大唐自然是不会对其用兵。于是就有这样的大迂回,大战略之外交思路。”

王玄策用心聆听这听着李世民的话语,脑瓜子也随着他的思路高速旋转这。

只见这李世民些微顿了一下神之后,又接着对他说道:“这些年西域也大体上相安无事,各国不断遣使来朝,可朕至如今也未曾派遣使节回礼。所以朕的意思就是:重走玄奘法师回国之路线,与沿途之龟兹国,于阗国,焉耆国,吐火罗国等国递交国书,续写友谊。

然后再一路南行,进入五印度。一方面拜会五印度之戒日王,另一方面将这翻译好的典籍交于东印度的拘摩罗王,也让咱们大唐的《道德经》在异域大放异彩。这些国家拜访完毕之后,进而借道从泥婆罗,沿着已经开通的唐番道,到达吐蕃再看一看文成公主,同时与松赞干布多多交流,说明朕的意思,对他耳提面命,严防其走向对抗之路。”

王玄策听闻李世民,如此严谨的思路以及用意之后。虽说他和松赞干布也有一些交情,和文成公主之交情更甚,但是对李世民之谋略,之方法也感到了不少的敬佩。这不仅仅是大国国君该有之气象,更阐释这对文成公主无尽的爱。尽管嫁出去的闺女,犹如泼出去的水;可是这份感情,也只有这个年过半百的皇帝,才能深深感悟的到,因为他明白:和则两利,斗则两败。

于是,王玄策正义之中,带着轻松之感,回复到:“陛下之谋略,甚善。如此之大迂回,大包抄的战略,不仅能够结交西域诸国,利于咱们大唐与诸番之关系。更能够借牵制住吐蕃,恩威并举,一举多得。既然陛下已将国之谋略,说与微臣,臣定当义不容辞,秉承大国之使命,代表好咱们天朝上国。本正义,持公允,完成这次使命。请陛下放心,也请太子安心,恳求陛下将这番功劳让于微臣吧!”

李世民带着满脸的笑意,对侍候在一旁的太子说道:“看看我们的王长史,朕还没决定下来呢,就开始要功劳了。”

李治本着虚心学习的态度,于是和李世民宛然一笑道:“儿臣感觉,凭借王长史这份自信与从容,以及积累下来的经验,的确最为妥当。”

“是呀,朕心亦是甚慰呀。这番豪情,正是义薄云天;这番自信,也正是我大唐使节该有的。既如此,那就有你来出使这西域诸国了”李世民当即对王玄策拍板道。

但见这王玄策,听得太子的好意,以及陛下的首肯,赶忙起身离席,跪谢道:“多谢陛下成全,微臣定当不负圣望,办好这件差事”。

李世民于是欣慰的说道:“快起来吧,有你出使,也是昨日和江夏王,赵国公议定过的事情。今日请你来,就是为了给你说说这个事,没想到你竟,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了。不过,请记住一点……”

李世民想对他说什么呢?请看下回……

鱼符:鱼符始于唐代,大唐立国后,高祖李渊为避其祖李虎的名讳,废止虎符,改用鱼形符,称为鱼符。所以唐代并没有虎符。唐代鱼符按其功用可分为三类:有用于调动军旅、更换首领的铜鱼符,有用于标明官员身份的随身鱼符,还有用于出入宫门、开关宫门的交鱼符、巡鱼符。而王玄策所携带的则是随身鱼符。

(本章完)

第十五回:众人商议出使事 译经院中再惦枣(上)

李世民又嘱咐王玄策什么呢?但见他清了下嗓子之后,情真意切的对他接着又说道:“自古以来,有秦至汉,再有汉到晋,以及晋之后的魏、齐、周、甚至包括前朝之隋,均是贵华夏,而蔑视夷狄。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是也有王够不到,署理不到的地方。

自女娲造人以来,天下子民自是生来平等。也正如你前些年所说,他们性格凶猛之原因,正是因为这些地方,不通教化而已。稍加教化,方可像我大唐一样不仅通礼仪,更懂人情世故。既然你身为使节,代朕出使,不仅要展现出这种文明之风,更要按照应有的礼节平等相待,不能够因为我们是天朝上邦,就恃强凌弱。只有心与心之交,方可万年长青,你可明白否?”

“微臣明白,必定谨遵陛下之教诲,定当不辱使命”王玄策诚心的回复到。

“至于赠送诸国之国礼,就有你和玄奘法师根据列国之具体情况,列一个清单上来,朕也都悉数批准。这出使的使团,朕以为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和西域诸国派遣到咱们大唐的使团,差不多相当就好。太小了,显得不太体面;太大了,又让他们感觉,咱们大唐有种持强凌弱之感。所以呀,朕感觉以三四十人为宜。至于这具体人选,也有你来定,定完之后拟个章程,呈给朕就行了。”李世民轻松的安排着一切。

王玄策听闻李世民给予如此之大的权利,也是颇为感动。于是,又一次心意满满的诚心跪下,致谢李世民的信任。君臣二人又经过几句寒暄之后,王玄策就退出这弘文馆,前去准备去了。

过了这太极殿,出了这承天门,再走过这朱雀门,就等于出了这巍峨的大兴宫。而这陈茂材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闲来无事,自然是拿着书本,蜷着腿坐在这马车之上静读。当王玄策过来之时,他也没注意到,只顾专心读书。

“哎,哎,哎,回家啦”王玄策一声招呼,才惊醒了这陈茂材。

“大哥,这么快都结束了。”一看这王玄策春风得意,满面笑容的表情,陈茂材就急切的问到:“大哥,陛下又给吩咐啥好差事了,快说说,快说说”。

“你小子,往后这几日,可又有事干了。咱们那,还得出趟远门。陛下让我再次带领使团,出使西域以及五印度诸国。”王玄策一边满心欢喜的对他说着,一边就登上了马车。

“真的,大哥,太好啦,终于又可以出去游玩一番啦”颇为机灵的陈茂材激动的说道。随着这一声“驾”,就驱赶这马车朝着府邸奔去。

因为这几日,周曾一直未曾搞明白这火药装填量的问题,所以也让他颇为泄气。再加上忙碌了几天,也很是劳累,所以今日就未曾再去这司砲监,就躺在这府内的大槐树下的躺椅上,静静的休息这。

尽管这只是简简单单的休息,但是却让其思索了不少事情;只见他时而闭目养神,时而皱起眉头,好像一个不大不小的娃娃,展示这众多的表情。

“你小子快起来,大哥回来了,有好事商量”陈茂材说话之间,就踢了一下正闭着眼睛的周曾。

周曾听闻有好事,腾的一下,立即就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依旧不曾改变其好奇且大大咧咧的性格:“啥好事,啥好事,快说”。

“坐下说,坐下说,”王玄策应承二人,坐在了院子里老槐树下的石桌子旁边。

这颗老槐树也有很多年头了,如今也是枝繁叶茂,映衬这半个院子。自从他们买下这处宅子之后,就在这老槐树下面,安放了一个圆形石桌和四个石凳,而这都是周曾亲手凿刻,亲自打磨的。

王玄策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之后,就对周曾说道:“刚已经给茂材说了,陛下已经命令我,再带使团出使西域以及五印度诸国。这随从,也让咱们亲自来定。你们两个自然也是得跟着我的,想跑也跑不掉!”

听得此番话语,周曾也是手舞足蹈,欣喜若狂,在这长安呆这几年,也渐渐的让其厌烦了不少,早想出去走走了,于是就主动请缨道:“大哥,你就说吧,需要我干啥”。

一句话,说的三人又一次哈哈大笑。

“咱们这次不比上次,走的是吐蕃泥婆罗路线,这次得从西域绕道到五印度,再沿着唐番道回来。所以,这路途要比上次远了很多。陛下的意思是使团的人数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三四十人足矣。当然这三四十人,自然都应该有一份能力才可。上次咱们的那十几个兄弟,有劳你前去问问他们是否愿意前去,如果愿意,再给他们召唤回来。顺带再到这右卫率府寻找二十来个精壮健硕的汉子,不仅要灵活机瑾,更要武艺不差,严防在出使过程中遇到危险。”王玄策随即就给周曾安排着应有的工作。

“大哥,放心吧,这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周曾拍着胸脯打着包票给他们二人说道。

“如此甚好”随着王玄策与周曾之间的协议达成。接着他又对陈茂材细致的说道:“还有一件事情,也颇为重要,就是我们出使列国之补给,虽说带足了金银,这西域商道也不愁吃穿,但是还得多多少少备上一些。比方说这御寒保暖之衣物,防水之雨布,指引方向的罗盘,应急之药草,都应该置办齐备了。另外,既然出使列国,自然是少不了马匹装备,对了,还得找一名兽医相随。这些事就有茂材前去办理吧,过会我给你写个条陈,你就去右卫率府征调一百匹军马和一名兽医吧。”

“大哥,这事你也放心,我必定给办的妥妥的”陈茂材也是信心满满大对王玄策说道!

“大哥,这前往西域,自是语言不通,虽说我们那些年在五印度,泥婆罗各地已经学习了不少梵文,可是这西域各国之语言问题也该引起重视”陈茂材又给王玄策补充到他的忧虑。

王玄策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请看下节……

小知识:自从司南发明之后,就有了罗盘,罗盘在汉代已经出现,但是最著名的一次改进,则是在唐僖宗时期的杨公。将先前的八卦盘和十二地支盘,改为七十二龙盘,就是现在我们经常见到的罗盘。

(本章完)

第十五回:众人商议出使事 译经院中再惦枣(下)

听陈茂材这样一问,王玄策随即就回到:“贤弟所言甚是,还有这行进的详细路线,以及补充的地点,也应该一并设计好才是。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但是这也是应该有的大致方案。至于这翻译之事,我这两日,就去弘福寺向玄奘法师请教一番。况且陛下还下了旨意,对于赠送列国之国礼,也有我和玄奘法师根据各国之情况,详加斟酌!”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周陈二人不约而同的带着欣喜之情答道。

三人对这具体的细节一番商量之后,王玄策随手就写好了手札,交给了陈茂材。于是他们就这样分头准备去了。

人性有时候正是如此,当你专心于某一件事情的时候,不管遇到多大的阻力,即使拼了性命也要将其办成。而此时的王玄策正是如此,自从得到这出使列国的旨意以后,不仅颇为上心,更详细谋划,仔细参详,丝毫容不下一点差池。

而周曾,当得到王玄策招人的指令后,也是颇为用心。转念一想,就首先回到了司砲监给师父李畋说明了这件事情,李畋面对周曾这份殊荣也很是欢喜。于是,就特意批准小六的前往。这小六在司砲监一直跟随李畋学艺,比周曾进门稍晚,故而唤周曾为师兄;因为颇为激灵,功夫也不错,所以周曾就有了征调他的想法。

随着师父的同意,周曾接着又走访了,以前一同出使西南诸藩的十个老伙计。尽管有的已经远走他乡,但是找到的六人,也都满心欢喜的愿意跟随他们,再次出使列国。

随后他又从右卫率府,寻觅了二十来个颇为有才的精壮汉子,这些人不仅是右卫率府的所谓刺头,更有一技在手。故而,这出使列国的使团人员结构,基本就此成型。

说完了周曾,再回过来说说这陈茂材,对这件事情,他的劲头也丝毫不比他们二人差。当他听闻可以再次出使西域之时,已经感觉到属于自己的辉煌又一次来了。

故而当王玄策吩咐完,这些事情之后;他就亲至右卫率府,征调了一百匹颇具健硕的青海骢。但并没按照王玄策的指示,直接在右卫率府寻找一名兽医;而是通过多方打听,找到了一个四十来岁既精通给人治病,又精通给兽用药的郎中,随后又根据这郎中的建议,置办好了应有的药材。在忙完这些事情之后,他又带人,亲自置办了不少御寒的衣物,以及应有的粮草等。

让王玄策没有想到的则是,他们二位办事,竟是如此的利罗。当看到一个个精壮的汉子,一匹匹健硕的青海骢,以及所用的物资,整齐划一的呈现在他的面前之时,瞬间让王玄策很是满意。这就是兄弟,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这两日,王玄策也已将自己规划的西域行进图,思虑停当。于是,三人一合计,就一块前往这弘福寺去找玄奘法师细细的参详参详…

历史的脉络总是向着规划细致的方向发展,生活中只有详加规划,多方积累,万事万物自然会有条不紊,排列有序。

正如老子在《道德经》里说起的: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万事万物,只要找准方向,从易到难,细细分化,自然也就简单多了!

这出使列国之事,虽说李世民仅仅只给指明了一个大致的方向,但这已经足矣。只要有这一个方向,具体细微末小之事,自然是有王玄策来详细的谋划。

春光明媚,气候温和,沿着熙熙攘攘的长安城街道,三个人不仅有说有笑,更以颇具轻松感的状态向这修德坊的弘福寺走去。进了寺院大门,径直来到这译经院内。

只见今日的译经院,颇为热闹。原来这翻译经书的各位僧众,因为随着天气的变暖,在屋子里也感觉到甚为枯燥,看着这春光明媚的天气,并且整个院子,均在老槐树的映衬之下,颇多树荫;因此也都一个个搬着桌子,出了屋子,在院子内翻译经书。

而玄奘法师,也跟随这弟子们的脚步,选择在一颗老脖子枣树下处理这日常工作。

“呀哈,今天这译经院挺不错,时光静美,一片安逸”这陈茂材率先说了出来。

听闻这熟悉的声音,玄奘法师随即就发现了他们三人。故而赶忙起身相迎道:“正说派人前去请王长史前来,不曾想人还没派出去,你可就来了”

“这些日子为了出使列国之事,忙碌的紧,也就来着译经院少了,还望法师见谅”王玄策赶忙施了一礼回复到。

“我正是为了此事,要和你们商议!”听闻法师之言,四人也就相识一看,会心一笑。“既如此那就坐下来说”说话之间,玄奘法师已经将三人,礼请到了这老歪脖子枣树下的石桌子旁安坐。

只见这颗歪脖子枣树,有一个半碗口那么粗,长的疙疙瘩瘩。在这春光明媚的四月,早已支愣愣的挂满了绿叶,不过在绿叶之中,却点缀这一朵朵黄绿色的小花,甚是茂盛。一阵阵枣花香味,引来不少蜜蜂在上面翩翩起舞。而这枣树之下的石桌,石凳子上安放着一套颇为雅致的陶制茶具。显得静谧自然。

“法师,这枣花开的这么旺盛,看来到时候定是会结下不少酥甜的枣子呀”周曾抬着头望着枣树说道。

“你小子,又惦记这枣子呢,去年吃那么多,没拉肚子拉死你都不错啦”陈茂材随口说出了这周曾之糗事,不仅引得玄奘法师和王玄策微微一笑,更惹得这周曾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原来,自从玄奘法师在这译经院翻译经书之后,这王玄策三人也时常过来,去年的中秋之时,这枣子恰好成熟,周曾这小子看着大家伙都在翻译经书,甚为苦闷,趁着玄奘法师和王玄策出去散心,他就怂恿这僧众拿着竹竿来打枣子。

虽说给颇为枯燥的译经工作增添了一点情趣,但是这小子仗着饭量大,能吃,遇到好吃的从不谦让。所以,就吃了甚多的枣子,结果闹了一晚上的肚子!可是面对吃货的胃,只要是好吃的,从来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这不,这时候又惦念上了这些枣子……

而玄奘法师会怎么回复呢?请看下回……

小知识:因为这弘福寺,是在右领军大将军彭国公王君廊的故宅所建,所以所处的位置就在修德坊。

(本章完)

第十六回:译经院再议细则 太极殿亲付国书(上)

看着周曾又惦记上了这的枣子,但听这玄奘法师这样说道:“放心吧,今年的即使你吃不上,我也给你留着,等这你们平安归来,让你吃个够。”

“陈茂材你好好看看,还是玄奘法师对我好,这才是得道高僧。哪像你这样尖酸刻薄,口无遮拦,挤兑我的时候,倒是一套套的!”周曾带着对玄奘法师的奉承之词,调侃这陈茂材。

一句话噎的陈茂材无话可说,也只能够干瞪这眼,恶狠狠的望着周曾!

“好了,咱们开始说正事”话语之间,就见这王玄策就拿出了这些时日,整理出来的西域行进图草稿。

而玄奘法师一看是出行列国之计划,故而也会心一笑就说到:“我和王长史想到一块了”。说着也拿起了旁边桌子上,用镇尺压着的亲自草拟的西域行进图,对他们说道:“陛下的意思,我想你们三位也都心领神会,最基本的目的就是维持和西域诸国,以及五印度诸国的和平交往。而如今,这西域诸国基本也都臣服于咱们大唐,特别是这焉耆、于阗、疏勒,和我们的关系最好;至于这龟兹国,虽说面子上臣服于咱们大唐,但是私底下小动作却不断,不仅暗中与西突厥串联,而且目前之国王白苏伐叠常有不臣之心,此次前去应多加小心。”

“多谢法师提醒,我前些日子也听兵部,以及鸿胪寺的人提及此事,这次去自当随即应变,尽全力而为之”王玄策言辞恳切的回复这玄奘法师的提醒。

玄奘法师随即赞同的点了点头之后,接着又指着自己草拟的西域行进图,对他们说道:“这西域之最大威胁就是这西突厥,虽说这突厥自隋朝开始,已被分割为东西两个突厥。在贞观四年,被李靖将军一战而灭了东突厥,余下的一些逃到了西方,建立了这薛延陀。去年在内乱丛生的纷争之下,西突厥又被咱们大唐平定。至如今,虽说陛下已经立下了这乙毗射匮为西突厥可汗,可是这西突厥内部,则是各派林立,你们也应该小心才是。从这几国过去之后,自然就到了这吐火罗,过了这吐火罗就到了这五印度诸国了。”

“这沿路休息补给之所,沿着河西走廊,以及西域商道,自然是颇为充足,不必太过于担忧。至于这翻译问题,这些年国家很是安定,商贸也甚是繁华,所以,这西域各国自然是听得懂我大唐的话语。

至于五印度诸部落,这些年,你们也学习了不少梵文,自然可以与其交流。不过去这西域各国带上一个翻译也是必要的,这事你们可以去鸿胪寺找一译官即可,其他则不需太过于担忧”

玄奘法师不仅将所知道的一切,都主动的尽数告知他们;而且又将详细的注意事项,悉数给他们讲解透彻,以求达到尽善尽美。

让王玄策没想到的则是玄奘法师竟然如此的热情,自己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已经让玄奘法师事先想到了,一一给他们答疑解惑。于是也是满心欢心。

随后又和玄奘法师,对这两份西域行进图,细细的商量,斟酌,以及补充、完善之后,这具体的方案也就此确定了下来。按照这整体的计划,如若一路顺利,基本上也就在贞观二十二年正月,他们就可以返回大唐。

但听这王玄策又向玄奘法师请教到:“依法师看,赠送列国什么样的国礼最为妥当呢?”

只见这玄奘法师稍稍一番思索之后,就说到:“这西方诸国,随着这些年商路的繁华,已经收获颇丰,咱们大唐有的,他们也有了。所以金银玉器之类的,就不用考虑了,不仅显得俗气,且他们也不缺少这些东西。

至于丝绸玉帛他们也有了不少,我看还是文化方面比较妥当。不如,就将我等新译之《道德经》送于列国;对了,这套茶具也甚为精致,可以着织造署多生产一些,送于诸国。不仅揭示这咱们大唐文化的昌盛,更显得大气与雅致”。

听闻此言,三人不仅感觉玄奘法师的提议甚为妥当,而且要比这些锦衣玉帛强的太多太多了。但听这王玄策这样说道:“对,送国礼就应该像泥婆罗这样,送别国没有的”。

伴随这四人的一阵笑意,于是,王玄策上呈天子之条陈,也基本有了雏形。

在他们临走之时,玄奘法师就从桌子上,拿过了刚刚印刻完毕的《大唐西域记》对他们说到:“这次西行,虽说也没有太大的危险,但是一切以安全为重,这本大唐西域记就送于你们。里面记录的内容都是这些年,我给你们讲起的事情,带着这本书,也好找到这西域诸国,方便你的出行。”

听得这番关切之语,三人颇为感激。连连致谢玄奘法师。随着玄奘法师一声浑厚的“阿弥陀佛”。三人施礼之后,也就欢喜的离开了这译经院。

经过几日的详细整理,细致思考,以及采纳玄奘法师的意见之后。王玄策也将出使列国之条陈,以及细则详细的整理了出来。

又是一个大朝朝会的日子。伴随着四月份早晨的微微凉风,王玄策已经带着满满的信心,早早的在这大兴宫外等候。随着三声净鞭响起,众位公卿大臣按照应有的次序,沿着太极殿的台阶,拾阶而上。随着李世民的款款到来,朝会就这样开始了……

只见王玄策出班奏到:“启禀陛下,微臣已将出使列国所需用度,以及赠送之国礼,行进的详细计划,拟成条陈,恳请陛下御揽。”说这,就从袖筒之中,掏出这写好的奏疏,上呈给李世民。

在李世民的示意下,但见一个小黄门,赶忙步下御阶,从王玄策高举的双手之中接过这份饱含温度的奏疏。

李世民翻看这这份字迹清秀,计划妥当,建议合理的奏疏,也是连连点头,颇为满意。不仅欣慰自己没有看错这个人,更欣慰的则是他的才华与勇气。

当看到赠送给列国的的国礼只有《道德经》一本,以及紫陶素面茶具一组,岭南黑茶两份之时。李世民颇为诧异的问起:对列国之赏赐,如此之少,是否太过于单薄?”

而王玄策该怎么回答呢?请看下节……

小知识:随着玄奘法师的提议,自此这中国第一本翻译成外文的书籍《道德经》,就这一样流转到了西域诸国,以及五印度各地。

(本章完)

第十六回:译经院再议细则 太极殿亲付国书(下)

听得李世民的反问,王玄策于是言辞恳切的回复到:“启禀陛下,异域诸番,每次进贡均以土特产为主,这些年自开通参天河汉道以后,列国丝绸玉帛自是不缺,且金银玉器对他们来说也不是稀罕物件。于是微臣就和玄奘法师一番商议之后,感觉到应以文化折服诸国最为妥当。因此特选择《道德经》的梵文译本和这紫陶素面茶具一组,不仅能彰显咱们大唐文化底蕴之丰厚,更让他们对咱们大唐文化产生向往,同时还不失大国气度。”

李世民听他这么一说,转念一想,感觉这话颇为在理,于是也就欣然同意了,将这两件物品作为国礼赠送,同时着织造署尽快赶制。

随着这有条不紊的安排,但见李世民又向列位臣工说道:“鉴于列国出使我大唐次数甚多,虽说也遣使出使过一些国家,但朕久念国之升平,应与列国同喜,故而派遣王玄策出使西域诸国,再有西域诸国前往五印度,查看各国之风俗,以结永久之好。众位臣工可有不同意见否?”

列位臣工,听闻李世民这么一问,鉴于此等大事,既没有劳民伤财,并且赠送礼物又是如此之少,所以也没有不同之意见。看着列位臣工均无不同意见,李世民随即就提起狼嚎御笔亲自书写了国书,盖上这传国玉玺之后,亲手将这国书交于王玄策手中。一番情谊,全在这份饱含深情的国书之中。

随着小黄门一声“退朝”,于是今日的朝会,就以列位臣工有序的退出这太极殿结束。

历史的脉络自此,也渐渐的清晰了起来,王玄策按照应有的礼制,以大唐国使节的身份,也开始了他第二次出使列国的历程。

几日之后,当织造署将制作好的紫陶素面茶具,准备停当之后。王玄策等人特意挑选了一个颇为吉利的日子,出了这长安城。这个日子,还是李淳风亲自为他们挑选的。

还记得在出发前的一段时间,王玄策特意来到了太史局,见到这师叔之后,也没有弯弯绕,就直接说道:“师叔,帮师侄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吧,我要奉命出使这列国了”。

李淳风宛然一笑,就说出了这个日子。这不仅仅是李淳风对自己的自信;更是对这个颇为优秀的师侄的信任。

“不知师叔,我此次出使列国吉凶如何”王玄策带着对未来的好奇,向他请教道。

李淳风依旧保持这他高傲的神情,弹指之间,就随手抛出了三枚开元通宝,共计抛了六次。稍加思索之后,就说到:“从这卦象上来看,本卦天雷无妄,九四爻动得变卦风雷益。这天雷无妄,元,亨,利,贞,天下雷行,物与无妄,先王以茂对时,育万物。正是对应了咱们大唐此时的国运,你只要秉承正义,秉承一切为了咱们大唐之理念,就是吉利之像。不过这九四爻动,虽然些微有一些灾祸,但是结局则是无咎。所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从变卦看来,风雷激荡;其势愈强,雷愈响;风雷相助互长,交相助益,你必定会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听此一言,王玄策注意的均是这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未曾察觉到这灾祸的说法,尽管如此,他依旧展现出了欣喜之色,与万丈豪情。

这一日的早晨,天刚蒙蒙亮,一行人就朝气蓬勃的出了这延平门。随着太阳的升起,顿时霞光万丈,天空中的云彩时而变换,时而波涛汹涌,朵朵云彩,都被这朝霞映衬的颇为迷人。

只见这天空之中一颗明亮的星星,出现在云朵之间。而在这太极宫的大殿之上,依旧是两个人,李世民和李淳风。他们不由自主的望向了天空,面对着难得一见的天象,李世民也是感慨万千。

每当国家有大事之时,天空之中,总会有朵朵霞光展现,而今日,亦是如此。故而向李淳风问到:“爱卿,此乃何象?”

“启禀陛下,此乃吉像。太白显与西南,必将是来自西南诸番的喜事。虽说这喜事是刀兵得来,但是配合这万丈霞光,自然是不用耗费咱们大唐丝毫之国力,自由圣人保佑;不过这份喜事来得比较迟,则是在一年之后。”李淳风对着李世民侃侃而谈道。

听此一言,李世民颇感诧异道:“先生可否说明了一些?”

“天机不可泄露,一些时日之后,陛下自会知晓”李淳风颇为高深的说道。

听此一说,李世民也不好再问些什么,毕竟这乃好事一件。举目远眺,随着天光的放量,这长安城也渐渐的热闹了起来……

在历史长河中,不论今人还是古人,随着时间的推移,都是在抒写历史。今人变成了古人,古人变成了年代更为久远的人。

每当按照预先的设想,走下坚实的一步之时,在空白的历史答卷上,就会变的五彩斑斓,色彩纷呈。而这经过历史检验的脚步,必将是深深的一步。深的无可比拟,深的颇为沉重!

而早上这绚丽的朝霞,也被这一行开拓异域、出使列国的人,看的真真。有的人说,他们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绚丽的朝霞了。而王玄策则说,可能是他们起的不够早,也可能是这上天不够眷顾他们。

还记得玄奘法师曾经说起:看不到最美的风景是因为你起的不够早。不过玄奘法师又说起:看不到最美的风景是因为,你回家的不够晚。

一对矛与盾,一对辩证与非辩证。似乎不通,似乎又通。起来的不够早,你就看不到朝霞,回家的不够晚,你就看不到晚霞,看不到美丽的星空。人生似乎也是这样,王玄策细细琢磨这,玄奘法师曾经说起的话语,也是感触颇深……

夏日的五陵原,已被来自东方的凉风吹拂的遍地绿意。各种不知名的小花,在此刻也都绚丽绽放;柳树早已披上了满树的绿意,垂下的柳绦也不住的,随着夏日的凉风摇摆,不由得就展现出了一派静谧与祥和……

编者说:看不到最美的风景,是因为你起的不够早……

(本章完)

第十七回:送别停下诚送别 高昌故地话高昌(上)

官道两旁的老歪脖子枣树,虽说东倒西歪,但是整体看起来似乎都指向了一个方向----西方。随着天色渐渐的明亮起来,来往西域诸国的各色商贩,也开动了步伐,官道也渐渐的热闹了起来……

只见在这五陵原官道一侧的送别亭下,有一个人在小沙弥的陪伴下,正静静的站着,似乎在等候这什么。当王玄策引领这众人,来到这五陵原上时,恰好一轮红日,将阳光洒向了送别亭;不仅让这里显得光芒万丈,更如佛光普照。而这亭子之下的不是别人,正是玄奘法师。

当王玄策发现玄奘法师早已在此等候的时候,赶忙飞身下马,快步走到了这送别亭内,欠身施礼道:“法师,您怎么在这里呢?”

“不为别的,就为你饯行”玄奘法师面带笑意的对他说道

“多谢法师,玄策此行一去,又是一年半载,不能时时陪伴法师,恳请法师也照顾好自己”王玄策情真意切的对他说道。接着又不由得问起:“不知法师,可有带给五印度故人的话语?”

但见这玄奘法师谦谦有礼的回复到:“我正是为此事而来,以前均是国事,只能在这长安城内商谈。今日在这里一方面是给长史送行,一方面就是交代一些私事。人心都是肉长的,小僧云游五印度多年,孰能无情无义。

那些年,这些国王均待我不薄,故而也时常挂念,深怀感激。希望你到了这五印度之后,可以带我向列国君王问好,特别是这戒日王和拘摩罗王,这二位待我甚厚,也算满足我一个小小的心愿罢了。”

“请法师放心,这乃小事一桩,举手之劳。玄策定当将这些嘱咐带给列位国王”王玄策打着包票对玄奘法师说道。

听此一语,玄奘法师也是满心欢喜,随即转过身去,从小沙弥手中,接过那坛准备好的,上等杏花村米酒。亲自斟满两个黑釉面的陶碗,对王玄策说道:“此乃素酒一碗,愿与长史共饮,一为我大唐,二为天下苍生,三为列国和平”。

王玄策利索的接过玄奘法师,递过来的米酒之后,随着二人的一声“干”,一饮而尽!

这清爽的米酒沿着喉咙,流入心间,虽说这是一碗践行酒,但似乎又不是一碗践行酒,而是一份酿造了很久的陈年老话。

这话语之中,不仅是玄奘法师的殷切期盼,更是大唐天子李世民的殷切期望。虽说大唐国力强大,但不仅没有一兵一卒是多余的,更没有一兵一卒,会无缘无故的大开杀戮。当然,大唐更不会派出一个充满恶意的使者。

还记得李世民那样的话语: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这是天下一家,天下大同之思想,王玄策铭记这样的嘱托,铭记这样的叮咛,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灭之的原则,开启了出使列国之路……

北归的大雁,划破长空的雄鹰,时而搏击绚丽的云彩,时而与云彩相嬉,让原本已经甚为美丽的早晨,显得颇为灵动。随着雄壮的马蹄声,一百匹健硕的青海骢,驮着应有的补给,以及赠送列国的礼物,就这样沿着官道,朝着西域的方向走去……

伴随着悠扬的驼铃声,沿着河西走廊,一路过兰州,出凉州,经肃州,到了这瓜州,跨出这玉门关,就到了西域诸国的地界了。这一路沿着繁忙的丝路商道,因为政通人和,所以在大唐境内颇为太平。

一群群满载货物的骆驼,马匹,让这条沟通东西方的商贸通道,颇为热闹。他们时不时的与一些东来西去,西来东去的商人闲聊。不仅感觉到这些商人的热情可亲,更让他们对一些新生的名词产生了好奇。不过因未曾见过,所以也不知道乃是何物,但是一颗答疑解惑的心,却一直孜孜的探求这。

到了这玉门关,纵览其盛景,只见延绵十余里,颇为的巍峨雄壮。细细琢磨这四四方方的玉门关,但见其均为黄土夯筑而成,城墙不仅有五丈来高,并且还有两丈来阔。而在这城头之上,一个颇具中土气息的两层木制吊楼建筑,更是诉说着这是大唐的土地……

因为这玉门关,在水草丰美之地,筑城而居,所以在这满地荒凉的戈壁沙漠,这里就成了来往于东西方的商人,停留补给之地。只见这玉门关内,随着悠悠的驼铃声,伴随着人喊马鸣之音,以及络绎不绝的商旅,和形形色色的各国使臣,尽数展现出了一派大国的别样繁华。

交换关文之时,守门官吏看到是大唐使节,因此也颇为礼遇:不曾想时隔多年,又一次有我大唐皇帝派下的使节出使列国,激动之情也是油然而起。但听这守门官吏在交换关文时,对他们说道:“过了这玉门关,虽说已经到了这西域诸国,不过长史放心,这前面呀,也是咱们大唐的地界”。

一句话,引得众人宛然一笑。出了这玉门关,举目远眺,但见这千年古关,四周沼泽遍布,沟壑纵横,长城蜿蜒,烽燧兀立,胡杨挺拔,泉水碧绿。红柳花红,芦苇摇曳,与雄关古道交相辉映,不仅让王玄策百感交集,更让其怀古之情,油然而生。

西汉之张骞两次出此关隘,为国建立不朽功勋;东汉之班超多次往返于此关,每次都是豪情壮志,立下不朽奇功,这乃何等之气魄,何等之辉煌。

至今日,已经算是离开“家”了……

的确,这守门官吏说的很对。因为出了这玉门关,虽说离高昌王城高河城还有不少的距离,但是已经到了高昌故地。这高昌故地,从宽松的角度来说也算是大唐的土地……

随着雄壮的马蹄声起,一行人沿着水草丰美之地,往前走去。但听这周曾带着一丝疑惑向王玄策问起:“大哥,这地界不应该是高昌吗,怎么那守门官吏说,还是咱们大唐的地方呢!”

王玄策会怎么解答呢?请看下节……

小知识:在唐以前,百姓所引用的酒均为米酒或者黄酒。

(本章完)

第十七回:送别停下诚送别 高昌故地话高昌(下)

陈茂材一边招呼着众位兄弟,都快点跟上;一边又抢先王玄策一步,给周曾解释到:“这西域诸国,按说都是咱们大唐的地界,这些年来,都听从陛下的旨意。是陛下仁慈,就没将这西域诸国按照汉地之制度,悉数实行郡县制,而是依旧让他们的国王管理自己的国家。

就拿前段时间来说吧,这漠北各部落归附咱们大唐,他们为了来往方便,特奏请开通了这“参天河汉道”,沿途设置驿站六十八处,且都备有马匹和食物,补给供应这来往人员,一方为了通商,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朝拜方便。你小子多关注一些国家大事,别没事都捣鼓你的什么震天雷,多吓人,炸住了咋办!”

陈茂材的这一句调侃,随即就惹得两人又狡缠了起来:“你管我呢,我爱干嘛干嘛,只要我舒坦就好”。两个人的斗嘴之声,瞬间让颇为沉寂的使团,气氛似乎活跃了一些,也让小六不由得在后面,捂着嘴直笑。

王玄策看着他们两个,又这样吵闹了起来,随即就阻止到:“别吵了,这段历史,就让我来给你们讲讲吧!”听此一说,两个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而众使团的人也悉数支起了耳朵,倾听这王玄策的讲述。

但听这王玄策这样说道:“周曾问的也不无道理,而茂材说的也颇为在理,不过事情似乎,不应该这么来看?”

“大哥,你说来听听。”周曾,和陈茂材异口同声的说道。听闻对方又说了同样的话语,两个人于是又互瞪了一眼。

“你们,还记得咱们在出使天竺,哦不,现在叫五印度的时候吗。这五印度最大的王,就是这曷利沙国的戒日王,其次则是这迦摩缕波国的拘摩罗王,两个人都是靠这武力而称雄整个五印度,可是整个五印度却又大大小小四十来个国家,这些国家一方面是因为这戒日王之武力强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戒日王颇为仁义,就如我们的天可汗一般,让列国均信服他,尊敬他,故而也就同意了他的领导”王玄策细心的给他们讲述着。

“对对对,大哥说的不错。就如我们的西周天子,统御万方一样,这戒日王就好比当时的周天子,而这五印度的列国呢,犹如当时的什么,宋、齐、代、楚、晋,郑等等这些国家”陈茂材根据自己的理解说道!

“就你中,就你能,这事大哥早都说过了”周曾随口接话到。

“茂材说的在理,大致就是这样一个情况”尽管他以前讲述过,但是王玄策依旧肯定了陈茂材的话语。

“看看,我说对了吧,所以嘛,以后跟着我,你得听我的”陈茂材颇为神气的给周曾说道,引得周曾一脸的不屑!

只见这王玄策也是无奈的一笑,接着又给他们说道:“咱们大唐,如今对华夏之地实行郡县制,管理的颇为紧密。对这西域诸国,则实行和这相似的管理方法,不过要比郡县制更符合当地的实际情况,就是设置这都护府的制度。

自设置这都护府之后,咱们大唐不仅便于与西域诸国交流,更是管控了他们,引导这他们一心向这咱们大唐,防止其背信弃义。这也就是为什么说,这些地方都整体算咱们大唐的原因了。所以说,这茂材刚才说的在理,而这周曾站在这汉地的角度,说的也不错!”

此时这二人,又是相识一看,“切”的一声之中,又充满了不屑……

“大哥,你再说说这高昌是怎么回事?”周曾又随口向他问了起来。

“说起这高昌故地,如今就是咱们大唐的一个州。这事要从头说来,就颇为久远了。这高昌国,也是咱们中土人士建立的国家,自古以来就是西域诸国商贸交流的节点。

他起源于西汉宣帝时期,当时自张骞凿空西域之后,贸易渐通,宣帝为了保持商道的通畅,故而就派兵驻守,屯垦戍边,进而筑城。因此地,地势高敞,人庶昌盛,故而取名高昌。

再后来,随着大汉王朝的覆灭,在这里的汉人因为这些年戍边的积蓄,已经有了可以独立建国的资本,因此就建立了这东西长八百余里,南北阔五百来里的高昌国。也算是当时西域一强国。

自咱们大唐立国以来,最大的威胁就是这突厥,后来东突厥灭亡,西突厥也就逃到了这西域列国之西边,咱们大唐与西突厥自然是要争夺之西域列国。此时的高昌国王麹文泰,也算是一代英主。可惜的则是……”

王玄策话还未说完,就被周曾打断道:“对对对,我听玄奘法师说起过这个人,这人还算厚道,赠送了他不少金银财帛呢。”

“是的,就是这个人,如若说其厚道,倒不如说其经商颇有头脑”王玄策随口回到。

“此话怎讲”只听一直专心听着的小六就带着疑惑问了起来。

于是这王玄策又接着前面的话语说道:“这些年高昌百姓富庶的原因,归根到底则是因为咱们的陛下,打通了这西域商路。随着商路的繁华,这高昌国就以扼守咽喉要道的便利,百姓争相做起了生意。这麹文泰一看有利可图,不仅征收百姓的赋税,更征收这往来客商的赋税,于是这国家就富庶了起来。结果他不仅不知道对咱们大唐感恩戴德,反而阳奉阴违,暗地里勾结西突厥,损害咱们大唐的利益。殊不知,他的这份财富,也是间接的来自于大唐,如若没有咱们大唐,就没了这些客商,他那来的财富。

在贞观十四年,就是咱们送文成公主远嫁吐蕃的那一年,这麹文泰被金银财帛迷了心智,竟然敢断绝这西域商道,与西突厥联手掠夺伊吾,焉耆二国,并且还隐匿自突厥逃奔高昌,准备返回咱们大唐的中原人口,同时还托病不朝。

刚开始陛下也是颇为礼遇,先礼后兵,可是他依旧我行我素。在陛下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于是派遣交河道行军大总管,礼部尚书侯君集,副总管兼左屯卫大将军薛万钧出兵攻打高昌。”

小知识:玉门关,自从张骞凿空西域之后,沿着丝路,西域的玉石输入中土,故此关因此而得名。在唐初是大唐与高昌的分界关隘……

(本章完)

第十八回:使焉耆缔结合约 入龟兹暂时顺利(上)

只见这王玄策顿了一下神之后,接着又说道:“可是万万没想到的则是,这麹文泰竟是如此胆小之人,他自以为咱们大唐与这高昌王城之间,相隔数千里的隔壁荒漠,大唐军队必不会至。

只可惜他太不了解咱们大唐军队了。咱们的军队岂是能被,这恶劣之环境隔绝的吗?君不见当年咱们在冰天雪地之地,追击吐谷浑慕容伏允两千余里。

当大军到达这碛口之时,麴文泰听闻此消息,顿时就给吓死了,其子麴智盛就继承了王位。再后来,咱们大唐军队就攻克了这高河城,麴智盛于是就投了降。其他城池也望风而降,一战得城二十二座,人口一万七千余人。

鉴于高昌位置的重要性,还记得当时我初到京师,在江夏王的带领下,见到了陛下。再后来陛下就采纳了我和魏大夫的建议:用高昌人治理高昌人,将高昌改为西州,在浮图城置庭州,在交河城设置安西都护府,又将以前高昌掠夺的焉耆土地和百姓归还了焉耆。至此,一战而平定高昌。至今日,算下来高昌国已经亡了七年。这就是这高昌故地,为何还属于咱们大唐的原因了!

“大哥说的对,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的下场,这麹文泰如此阳奉阴违,就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周曾颇为开窍的说道……

“呀哈,你今个怎么这么开窍”陈茂材随口又调侃道。

“我向来也不笨呀”周曾立马就答复到。随着气氛的缓和,一行人哈哈大笑的,朝着前方走去。

日出日落,又是一些时日的行程,他们就到了这高昌故都高河城。只见这高河城依旧是城墙高筑,来来往往的客商,让这个方圆七八里的都城显得颇为热闹,虽说高昌已灭,不过经过这些年大唐的署理,依旧保持这繁华。

经过这一日的休息之后,又简单补充了一些食物和所需物品,一行人,就这样又上路了。目标----焉耆国。

虽说历史都是胜利人抒写的,但是在中国的历史中,纵览二十四史,秉承的原则基本都是,客观公正的观点。铭史以记之,正是为了警示后人,让后人少走弯路;只有这样,历史才会沿着正确的轨道向前发展,这就是中国历史与外国历史的不同。而这一份真诚,正是后朝人,为了前朝人秉承的客观,秉承的良心,秉承的史官基本之正义!

但见这陈茂材,翻看这玄奘法师编写的《大唐西域记》这样给众人解释到:“这焉耆至今立国已有近千年,在《汉书?西域传》已经有了记载。至如今这焉耆国东西长六百多里,南北阔四百来里。四面环山,道路险阻,易守难攻。泉水、溪流交织入带,故而引导水流灌溉田地,土地之上适宜种植的作物甚多;特产则有梨,并且颇为香甜酥脆。气候温和,民风淳朴,文字以吐火罗等梵文为主……”

当听闻此地出产的梨子颇为香甜酥脆之时,这周曾等人的口水,就这样滴溜溜的流了出来……

其实这焉耆的历史颇为复杂。虽说已经立国千年,并且自大唐立国以来,这焉耆国王龙突骑支也一直与大唐保持这友好之关系。再加上在贞观十四年也是因为焉耆的求助,李世民才为了维护西域的秩序,进而攻灭了高昌国。

所以这龙突骑支也是颇为感激大唐,每年均是按时朝贡。可是人老了,有时候都偏爱自己的子女,在贞观十八年,其闺女也于前些年,嫁给了西突厥将军阿史那屈利的弟弟阿史那屈支。凭借这层关系,这阿史那屈利让其弟媳多番说服其父王龙突骑支。

随着龙突骑支的年老多病,且对这个宝贝闺女宠爱有加,因此也就渐渐的倒向了西突厥。当时的安西都护郭孝恪,也派遣了好几个使节,劝说其回心转意,但是他依旧我行我素,鬼迷心窍,依附西突厥,不按时朝贡。

介于如此的冥顽不灵,安西都护郭孝恪就以他的兄弟龙粟婆准为向导,进而杀进了焉耆城,抓住了这龙突骑支。最后在焉耆贵族的拥护之下,拥立了这龙薛婆阿那支为新的焉耆国王。

当一行人,从王玄策的口中知道,这些年焉耆国与大唐的关系还算不错之时,也都是颇为的放松与安心……

日出日落,又是些许时日,经过这一路的风餐露宿,他们终于来到了这水草丰美,河流交错的焉耆王城----博格达沁城。只见这博格达沁城方圆六七里。三面环水,地处戈壁荒漠的一处绿洲旁边。

到了这城门口,一行人均牵着马,缓步走了过去。守门兵士一看这么一大队人马,且都是唐朝官人的打扮,故而些微有点吃惊。但见这周曾走了过去,很是有礼的对他们领头的说道:“我们是大唐天可汗陛下,派来的使节,出使你们焉耆国,拜见你们薛婆阿那支国王,请劳烦通禀一声”。

这领头的兵士,得到这一明确信息之后,随即客客气气的回复到:“列位使节请稍等,容我进去通禀一声”话语之后,一方面吩咐其余兵士好生接待,一方面又飞一般的朝着这博格达沁城内跑去。

没多大一会,只见城门两侧,已被从城内出来的兵士,扫清了道路。随着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使出,待其停稳之后,就从这马车之上,走下了一衣着颇为华丽的中年男子。

而这男子,正是焉耆国王----薛婆阿那支。因为一直以来与大唐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当听闻兵士禀告,说大唐国派遣使节出使焉耆,目前已经到这城门口之时,也就顾不上什么王者之尊。为了显示隆重,特决定亲自出郭相迎。

当王玄策看到薛婆阿那支如此大礼之时,连忙迎了上去。因为在这大唐的宽泛疆域之内,西域诸国国王均是郡王之级别,所以王玄策见了这焉耆国王,自然是不需要下跪,仅仅只事按照大唐之礼节,伸出双手,长长一揖道:“大唐国使节右卫率府长史王玄策,奉天可汗陛下旨意出使焉耆,不曾想大王竟亲自出郭相迎,玄策实在是承受不起!”

小知识:龙突骑支,西域焉耆国国王。郭孝恪攻灭焉耆之后,俘获龙突骑支与其家人,并遣送长安,后被李世民释放。649年,唐太宗去世后,龙突骑支被雕成石像,竖立在唐太宗的唐昭陵旁。永徽二年(651年),龙突骑支的弟弟龙先那准去世,唐高宗放回龙突骑支,让他重新当焉耆国王。

(本章完)

第十八回:使焉耆缔结合约 入龟兹暂时顺利(下)

“王长史过奖啦,你不远万里出使我焉耆国,这一切都是应该的”薛婆阿那支面很是热情的回复到。

在一番寒暄之后,他执意要邀请王玄策同乘回宫,王玄策虽多加推辞,但始终拗不过他的诚恳。于是,但见这薛婆阿那支亲执王玄策之手,一同登上了,他这装饰的颇为豪华之马车。一行人跟随车驾,向着焉耆王宫走去。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来到这焉耆王宫。王宫虽然不大,但是颇具威严。但见这周陈二人引着大唐使团的所有成员,跟随在王玄策左右;而薛婆阿那支则引着一众大臣,尽数陪伴。

随着这正式接见仪式的开始,只听这王玄策这样说道:“我奉陛下旨意,出使列国,大王之焉耆国则是我等的第一站,鉴于两国之间交往深厚,故而特奉上陛下赠送给贵国之国礼。”

随着王玄策话音刚落,只见在周曾和陈茂材的引领之下,众人尽数呈送出了这梵文译本的《道德经》以及老子画像。同时还呈送出了这紫陶素面茶具一组和岭南黑茶两份。

紧接着王玄策又一一的给焉耆国君臣,一本正经的解说到:“这《道德经》我大唐子民自小均习之,至如今已流传千年。鉴于列国派往太学之学生,也都修习这本经书。且在我大唐玄奘法师亲自主持之下,刚刚翻译好这梵唐对照译本,故而决定当做国礼赠送给大王。

另一方面我们唐人饮茶之风颇为盛行,且茶之作用,不仅有保健,更有强身健体的好处;故而也在我天可汗陛下的授意之下,赠送于大王,以求大王福寿安康,修两国万年之好。”

当其听闻大唐国赠送之国礼,以前不仅没有见过,更未曾听过之时,也是颇感兴趣。于是在侍从的引领之下,他亲自走下王座,打开这老子画像。不仅感觉画的颇为慈眉善目,更是一派祥和之气。当翻看开这梵文译本的《道德经》,仅仅拜读了几句,就不经意的被里面的话语所深深的吸引,故而颇为满意的点这头。

当望见这精致小巧的陶罐、陶壶、陶杯、茶箩、茶碾之时,也很是新奇。于是开口问到:“不知这些物件该如何使用?”

“既如此,那就给大王演示一番可好”王玄策随即回到。

“好,好,如此甚好”薛婆阿那支甚为欢喜的回答这。

经过一番准备之后,但见这陈茂材,温文尔雅的加炭、添水、生火,不仅细细的碾压这上等的岭南黑茶,同时更将这茶末精细的过筛,制成茶粉。待水沸腾之后,缓缓的投入茶粉,经过三煮三沸,水之颜色也有透明变成了亮红色,顿时大殿内茶香四溢。看着茶已煮成,陈茂材细心的温杯之后,随即将这茶汤,轻轻地斟入紫陶茶盏之中。

在王玄策的示意之下,这薛婆阿那支轻轻捏起茶盏,小心的咂上这么一口,顿时心旷神怡,口齿生香。满心欢喜的连连感谢大唐国赠送的国礼。

随着这气氛的融洽与轻松。两国之间的国事商谈也颇为顺利。在获得这焉耆国王薛婆阿那支与大唐永杰同心,永不叛唐的承诺之后。双方不仅长叙了两国之间的友谊,更缔结了颇为友善和平的国书。

随着正式商谈的结束,自然而然的就开始了这欢迎宴会。当王玄策看到这国宴,不仅奢华而且丰盛之时,不由得也感觉到了这大唐威服四海之盛景。能被如此礼遇,全是因为背后有这一个强大的祖国。推杯换盏之间,不仅交换了友谊,更增进他们之间的私交……

宴会之后,他们又经过几日的休息与简单补充,一行人就辞别了这焉耆国王薛婆阿那支。鉴于宴会之上的私交渐深与相谈甚欢。这薛婆阿那支在心气高涨之下,又亲自将他们送出了这博格达沁城外五里。在王玄策等人的再三致谢以及推辞下,他才依依不舍的返回这焉耆王城。

伴随着浓浓深情,一行人从这博格达沁城出发,沿着繁华的商路,往西南行走二百来里,翻过一座不是太高的山,再渡过两条大的河流,沿着开阔之平川,西行七百余里,就到了这此行的第二个国家——龟兹国。

这龟兹国方也算是西域一大国,东西千余里,南北六百来里,据《大唐西域记》记载,这国都伊逻卢城方圆十七八里,在西域诸国之中甚为大气。因为相距不远,所以物产自和焉耆相似,气候还算温和,风俗也很淳朴,文字主要以吐火罗文等梵文为主……不过最为盛名的就是这里的管弦伎乐,在这西域诸国之中是为最好。

随着陈茂材按照这大唐西域记,给他们的一番解说,当说道这龟兹乐伎之时。但听这周曾这样利索的说道:“唉,唉,你还记得在贞观二十年之元宵佳节,咱们长安城内众多的龟兹乐伎不,那可真叫一个美呀!”

陈茂材听此一言,思绪也回到了以前:“记得,记得,怎能忘记了呢。可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呀,你小子口水当时都流到我身上了……”陈茂材不经意的又一次,揭开了周曾的老底,惹得两人又开始了斗嘴……

而此时的王玄策,则一直在思索这西域诸国的形势。虽说这西域诸国大部分已经立国很多年,甚至这龟兹国,至如今也已近千年。但是自从跨入这龟兹地界之时,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龟兹形势的复杂。

目前的龟兹国王,白苏伐叠已经继位二十来年。自从上次遣使前往大唐求婚未成之后,虽说表面上依附大唐;但是这几年来,暗地里实则与西突厥私通。并且还时不时的互派使节,说直白一点,这白苏伐叠就是一个两头通吃之人,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对我不好,我就对谁不好。

不过转念一想,形势虽然复杂,但是只要秉承正义,理清思路;一切本着公平公正,自然是能够遇难成祥。

小知识:焉耆国,即《西游记》中的乌鸡国。西汉初属匈奴,西汉神爵二年(公元前六十年),属西域都护府。东汉初年,附莎车国。东汉永平十八年(公元75年),附匈奴。东汉永元六年(公元九十四年),班超击破之,又属东汉。北魏太平真君九年(公元448年),焉耆被北魏打败,北魏在此设镇管辖。不久,焉耆先后被柔然、高车控制,又被厌哒破灭。后来,焉耆龙姓王族重新执政,焉耆国重新振兴。大周武后长寿元年(公元692年),武则天把焉耆确立为安西都护府下面的四镇之一。安史之乱(公元755--762)后,吐蕃攻占焉耆。不久,焉耆又归属漠北回鹘汗国。13世纪末,统治焉耆的畏兀儿王国灭亡,焉耆自此消失。

(本章完)

第十九回:到龟兹缔结盟约 国宴上再生变故(上)

思索之中的王玄策,看着他们两个玩耍之中的吵闹,随即就嘱咐到:“别吵了,这已经到了龟兹地界。针对龟兹之情况,来的时候我已经嘱咐过了,一定要多加小心!”听此一言,两人随即停止了斗嘴,接着就传下令去,众人加强戒备。

日出了又落,沿着繁华的西域商道,经过一些时日的平安行走,三十余人的大唐使团,就这样安全到达了,龟兹国的王城----伊逻卢城。

正如书中所言,这伊逻卢城方圆十六七里,也是建在绿洲之上。城墙均为夯土结构,城高数丈,宽约两丈,四周均有城门与外界相连。

细细的琢磨起来,这伊逻卢城修建的颇有章法。不仅这羊马墙和瓮城建的甚为坚固,更有马面、团楼、女墙、突门伴随这夯土之结构,利于攻防。

一条蜿蜒三丈来宽的护城壕,引来旁边之库车河河水,显得深邃而不可测。如不出意外,这护城壕内必定也是淤泥遍地,竹签,铁针密布其中。

这城门依旧奉行卯时落桥,申时关闭的惯例。因为是西域商路的重要节点,所以形形色色的各地商贩,与此起彼伏的悠扬驼铃声,让这里很是热闹。

到了这伊逻卢城的吊桥门口,王玄策等人告知守门兵士,他们乃是大唐国出使龟兹国的使者之后,就被守门兵士热情的迎入了城内之驿馆。

没多大一会,这消息自然就被传至了这龟兹王宫。虽说这些年两方通吃,也给大唐称臣多年,可是一直不曾有天可汗的使者前来。当龟兹国王白苏伐叠,听闻大唐国派遣使节前来出使之时,也是颇为意外。

于是,就和国相那利这么一番合计:虽说大唐曾经拒绝和亲,可是来者都是客,既然来了就应该以礼相待。因此,就决定传大唐国使节,前来王宫会见。

自从王玄策等人到了这驿馆之后,这的驿丞听闻他们是大唐国使节;因为他向来对大唐颇有好感,所以对他们不仅显得很是殷勤热情,并且还上等的房间伺候这。

一番寒暄之后,也彼此熟悉。王玄策等人看到此等景象之时,也慢慢的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这龟兹国官员,还算知书达理;不过在没有见到这白苏伐叠之前,也不好妄下结论,因此王玄策依旧暗示众人加强警惕。

没多大一会,这驿丞又是笑脸而来,恭恭敬敬的礼请道:“启禀王长史,我大王刚刚传下旨意,有请贵使们前往王宫相见,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多谢驿丞,请稍等片刻,容我等换一身干净的官服就走”王玄策还了一礼道。

“善”驿丞依旧和善的答道。

于是,这王玄策和周陈二人,换了一身干净的官服之后,就带着赠送给白苏伐叠的礼物,随着驿丞登上了等候的马车,朝着龟兹王宫走去。

这龟兹王宫不大、也不小。不大那是和大唐之大兴宫比起来,小了很多。不小那是和焉耆王宫比起来,却是大了不少。

虽说王宫不大也不小,但是经过白苏伐叠这二十来年的静心装点,也显得很是奢华。

到了这大殿之中,只见这白苏伐叠端坐在纯金的王座之上。王玄策三人依照应有的礼节,伸出双手,长长一揖之后,就被这白苏伐叠赐座于右侧,而国相那利则在左侧相陪。

紧接着的议程,就是敬献国礼的环节。随着这唐梵译本的《道德经》的打开,阎立本亲画之老子画像的展现;以及大唐宫廷匠人,亲手制作之紫陶素面茶具的呈现。

再加上王玄策又用声情并茂的话语,说明赠送这些国礼之目的,以及使用方法之后。当知晓均是大唐皇室所用之物,这白苏伐叠也是万千欣喜。

随着这国礼赠送暂时告一段落,但见这龟兹国国相那利率先问起:“不知上国使节,出使我们龟兹所谓何事?”

“为了修两国之好,为了这丝路商道的通畅,为了这继往开来的友谊而来。”王玄策款款说道。

听闻如此慷慨的话语,这白苏伐叠随即哈哈大笑到:“两国相交多年,我龟兹国自然是和天可汗一条心。不仅听从天可汗之诏令,更不会有二心,这也是经过时间检验之事,所以请王长史放心,也请天可汗放心!”

“如此甚好,只希望真如大王所言,两国能缔结盟约,以求永久之和平”王玄策顺着白苏伐叠的话语说道。

于是,在这欢天喜地的会面之中,两国本着互利友好的原则,就这样轻松的,缔结了友好盟约。这龟兹国王白苏伐叠也在这,有李世民亲自书写的国书之上用了玺印,写下了不可更改的友好墨迹。

虽说两国之关系看起来很是顺利,但是这龟兹国相那利,眼睛中似乎流露出一丝隐忧与奸诈的肃杀之气,这一幕也被陈茂材看在了眼中……

自缔结这盟约之后,两国之间互致问候,经过这一番寒暄,均感觉颇为谈得来,故而这龟兹国王白苏伐叠就按照应有之礼仪,决定设宴款待这大唐使团一行。看着天色尚早,王玄策他们也就暂且回到这驿馆安歇,稍后再来到这王宫之中,参加晚宴。

行过礼节,深表谢意之后,王玄策三人也就退出了这龟兹王宫。看着别无他人,陈茂材就低声的对王玄策说到:“刚才在会见龟兹王之时,大哥你一直在和他商谈,似乎不曾留意到一旁的国相那利。不过我却看得真真,从其眼神之中,我感到了一丝异样的杀气,我们一定要小心为好。”

“他一国相,能够怎样,何况这国书都缔结了,他要敢来硬的,我第一个砍了他”周曾麻利霸气的说到。

“胡说什么呢,我等此次出使代表的是咱们大唐朝廷。一定要本着公平正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只要他没有伤害咱们,咱们就不要私动刀枪,免得落人口实,伤了两国之和气,你可名表?”王玄策怒斥周曾到。

小知识:羊马墙也称羊马城、羊马垣,是古建筑城楼外护城河的内壕墙,是古时为防守御敌在城外筑的类似城圈的工事,尤其是北方冬季护城河结冰之后,位于大城墙之外的羊马城首当其冲,成为第一道防御工事。

(本章完)

第十九回:到龟兹缔结盟约 国宴上再生变故(下)

王玄策的一席话语,随即就让周曾低下了头。但听这陈茂材这样说道:“自古以来,虽说两国相交,不斩来使,但是我们一定要小心为上”。

鉴于陈茂材刚才的说词,王玄策也听从了他的建议。于是乎,三个人又是这样的一番嘀咕……

当回到驿馆之后,给众人说明了这龟兹国王,准备宴请他们的事情后,就听这小六这样说道:“我们的东西、马匹怎么办?”

王玄策婉转一笑,就让小六去请驿丞过来。随着这驿丞笑意盈盈的跑来。但听王玄策这样对他说道:“今晚贵国大王要宴请我们,我等都得尽数前去赴宴,我们这马匹物资,自然得有劳驿丞,帮我们看管妥当。毕竟这都是我大唐天可汗陛下的一番心意,不能有丝毫差池!”

这驿丞赶忙回道:“这都小事一桩,请上国使节放一百个心。”

听得如此爽快的答应,王玄策随手就接过了陈茂材递过来的物资清单,对他说道:“请你细心核对一下,如若没有问题,就请在上面签上你的名字;这因为是公事,自然得公事公办,还请驿丞见谅。”

看此情形,这驿丞也是见得多了。故而也就大致一核对,就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经过一小会休息,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众使节也都换上了干净整洁的大唐官服。随即在龟兹王侍从的引领下,就一同前往这奢华的龟兹王宫……

历史总是这样巧合,又是这样偶然,当前人做下一定壮举之后。我们后来人只要所处的环境,所处的时间,所处的机会,相对吻合,也会跟随这历史的痕迹走下去。这就是前人对我们后来人之指引,后来人的诫勉。

面对强大的汉朝,曾经称雄西域二百年来,靠的就是背后有这一个强大的祖国。可惜在以后分崩离析的朝代,随着时间的推移,国力的下降,别说称雄西域,就是国内也是一盘散沙,何来的力量管控西域。

可是今日不同往日,至如今虽说大唐立国也就三十年,但是整个中土已经统一了六十来年;这六十来年积蓄的力量足矣是一个强大的后盾。这不仅是王玄策的底气,这更是大唐的底气……

入了这龟兹王宫,经过这礼节性的一番寒暄之后,一场颇为奢华的盛大国宴,就这样拉开了帷幕,此时正是贞观二十一年六月上旬。

大唐方面,参加这次宴会的自然是这三十三人的使节;但是这龟兹方面,除了国王白苏伐叠之外,国相那利,白苏伐叠之弟白诃黎布失毕,大将军羯猎颠等国之重臣也尽数到场。

尽管这龟兹国,如今依旧信奉佛教,但是这国宴之上,天上飞的,地上走的,珍稀之物应有尽有;再加上在炭火上的几只烤全羊,也是颇有西域列国的地方风情。

虽说这是一场别具特色的纯肉宴会,不过因为这龟兹国的气候干燥,故而盛产的葡萄也很是鲜美。但是此时不是时令季节,所以摆上宴席的则是经过阴干制成的葡萄干。

随着宴会的进行,自然就少不了这龟兹乐舞。随着白苏伐叠“啪啪”的两声拍手之声。但见十几个龟兹宫廷乐伎,用曼妙的身姿,精湛的舞技,展现着龟兹人的风采。

国宴始终在这样祥和的氛围中进行这,不过在即将结束之时。只见一个侍从,快步的走向了白苏伐叠,在其耳边细细的嘀咕了几声,却见这白苏伐叠的脸色,瞬间像换了一个人似得,给人一种严肃的感觉。

再看这国相那利,在其看到这侍从走进来之时,漫不经心的一个冷笑表情之后。一边用小刀切着羊肉,一边斜着眼瞄了一下王玄策等人。

虽说这一切稍纵即逝,但是他们这反常一幕,均被王玄策和陈茂材看在眼中。在这侍从离去之后,白苏伐叠依旧笑脸相迎,招呼着他们吃好喝好。尽管依旧很是热情,但是这国宴却比原有的时间缩短了一些。随着国宴的结束,王玄策等人带着几番醉意,就回到了驿馆之中……

“哎呀,我的天呀,你们可回来了”只见这驿丞长叹了一口气,随即迎了过去,对王玄策说道。

看着众位回来,这驿丞也将吊着的心放了下来。原来自从他们前去赴宴之后,就有几个异域人,轮番前来查看这大唐使团的马匹物资等等。这驿丞毕竟也是一个经常接触此事的人,深明这事容不得半点马虎,于是赶忙又调过来一些兵丁,加强守护这些大唐的物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驿丞也就亲自带刀在这里守护……

当王玄策等人,明了这一切之后,内心也是为之一颤。在驿丞的再三要求之下,清点完物资,发现没有丢失一分一毫,故而也颇为感激,连连致谢驿丞的心细。这时候,只见这驿丞凑到了王玄策的身旁,小声的对其说道:“你们可得多加提防了,除了那几个异域人前来打探之外,也有好几个面生的突厥商人,趁着你们不在,也前来查看了四五次,好在看着我们人多,就未曾让他们靠近。”

嘀咕完之后,这驿丞也不等着他的回话,就带着人,背着手跟没发生任何事情一样,潇洒的离去。

当王玄策细细的一番琢磨之后,感觉这驿丞能对他们说出这些,也是可信的;看来这龟兹国王白苏伐叠,还真是一个左右逢源的主。于是,除了嘱咐小六带着兄弟们加强戒备之外;又和周陈二人一番嘀咕之后,分头准备去了。

其实,发生的这些事情,根本的原因就是这西突厥。事情就是这么凑巧,当王玄策带着大唐使团,到来这龟兹王城伊逻卢城的时候,这龟兹国相那利已经得到了属下的奏报,西突厥使臣也就这一两日,也将到达这伊逻卢城。

这龟兹国正是因为在那利的领导之下,才左右逢源。再加上这西突厥使臣,时常用金银玉帛,贿赂那利,所以就让他在面对大唐与西突厥的关系时,更倾向于西突厥。所以在得到大唐使节已经来到这伊逻卢城之时,一种奸诈的念头也就从心头迸发了出来。

小知识:白诃黎布失毕,篡夺白苏伐叠王位。后被唐军灭国。 649年,唐太宗去世后,刻其石像与昭陵前。为昭陵十四国国君之一。唐高宗时复封诃黎布失毕为龟兹王。

(本章完)

第二十回:属巧合突厥使龟兹 论武力大唐甚勇猛(上)

而这宴会之上,侍从在白苏伐叠耳边之叮嘱,正是禀告这西突厥使臣到了这伊逻卢城。面对如此巧合之事,白苏伐叠自然是感到颇为棘手。如若让大唐使节们知道自己依旧和这西突厥藕断丝连,断然是不好交代。于是,为了避免恒生嫌疑,看着时间也恰好差不多,就以不胜酒力为借口,草草的结束了这场国宴。

后来,再经过和国相那的一番商议之后,就没有将这西突厥众人安置在驿馆之中。而是安置在了,离驿馆不远的一处还算安静的别院内。

其实这事根本都不用商量,在宴会开始之前,这西突厥使臣已经到了这伊逻卢城。而国相那利也早已将他们安置在了这个地方,这一番商量,仅仅就是国相走的一个过场罢了。

因为这国相那利也知道其中之厉害。虽说如此,不过倾向于西突厥的想法,因为很多的原因,也是根深蒂固。因此,当西突厥使臣到了这别院之后,那利已经秘密接见了他们。随着西突厥使臣金银玉帛的使用到位,映衬在那利心头,倾向于西突厥的情感,则愈发的强烈。

随着他们交谈的深入,一个想法也萌生于他们的心间:既然这大唐国的使节也在这伊逻卢城,杀又杀不得,放了又颇为可惜,倒不如给他们制造点麻烦,让他们丢了这赠送列国之国礼,看他们如何继续出使。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事情:原本他们想趁着他们都在参加国宴之时,前往这驿馆之中打劫一番;不曾想,派去踩点的几拨探子,均引起了这驿丞的注意,并且还让其增加了兵力守护。看着不仅丝毫下不了手,反倒有吃亏之像之时,他们也只能退缩了回去。

面对如此之囧境,这国相那利的贴身侍从,就和这驿丞做了一番沟通。可惜的则是在他们沟通完毕之时。没想到这国宴竟提前结束,王玄策等人就回到了这驿馆之中;不过这驿丞,也明了其中之利害关系,所以就有了对王玄策如上的提醒。

王玄策等人尽管在这国宴之上与国相那利交谈甚欢,但是经此一事,虽说驿丞没有点透,可是他们已经对这国相那利,保持了一颗戒心。

话再说回来,当知晓事情没有办妥之时,这国相那利为了稳住王玄策;转念一想,就趁着醉意,又找了一个借口,来到了这驿馆之中……

听闻国相前来,王玄策等人也颇感诧异,这宴会刚结束没多久,怎么这国相又来了?虽说如此,不过仍旧按照应有的礼节,前往这驿馆门口迎接这龟兹国国相那利……

两人在驿馆门口见过礼节之后,王玄策就吩咐周曾、陈茂材等人回去先休息吧,让小六在这侍候就行。于是,周陈二人就带着三十来号兄弟,回到各自的房间安睡去了。

这一幕,不仅让国相那利看的真真,更让不远处隐藏在黑夜之中的一个黑衣人看的明了。趁着驿馆的灯光,但见这那利背着手,在后面比划了一个手势,这黑衣人瞬间就明了了他的意思。

王玄策将国相那利迎于馆舍之后,一边礼让他静心安坐,一边吩咐小六亲自侍茶。

虽说经过国宴的浸润,两人均有一番醉意。但是那利依旧颇为有礼的说道:“今夜冒昧造访,请上国使臣多多赎罪。只因归家之后,酒意甚浓,睡不着觉,就想和您畅谈一番,了解两国之更多事物,为了以后永久和平,永久的互利。”

“国相来的恰是时候,兄弟我也是酒意正酣,睡不着呀。在这里多谢您和大王的一番美意,专设如此丰盛之国宴,款待我等。既如此,那咱们就聊聊”只见这王玄策也是颇为随性的答复这国相。

于是,这二人就东拉西扯了好大一会。尽管他们二人聊得甚是精神和欢愉,但是丝毫影响不了旁边小六的困意阑珊。

虽说这驿馆之内,气氛融洽,一团和气;但是在这驿馆之外,则是暗流涌动,汹涌澎湃。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只见在这个漆黑的夜晚,十来个手持弯刀的黑衣人,就这样出现在了驿馆内,大唐使团的物资存储之地。

正是因为这些黑衣人,发现了这份静悄。所以就“秘密”的潜入了进来。当他们正准备抢劫完毕,然后再一把火将其烧掉,隐匿这抢劫痕迹之时。却不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顿时火把通亮,不仅照亮了整个院子,更是照亮了所有人的身影。周陈二人,带着大唐使团十来个精壮的汉子,笑意盈盈的已经将他们给围了起来……

这十来个黑衣人,看着他们已经被包围,再看看双方人数相当;于是就在其领头的示意之下,准备来一场硬碰硬,强对强。于是,随着他们的提刀砍杀,周陈二人也带着弟兄们迎了上来。

但听这刀刀相撞的声音,以及震耳欲聋的喊杀之音,不仅激荡在每个人的心头,更充斥这整个驿馆,飘向了王玄策与国相那利畅聊的房舍之中。

这国相那利,当看到外面灯火通明之时,感觉到似乎已经得手,于是心中颇为欣喜。但是这份欣喜之情,稍纵即逝,因为他发现这份火光之中,伴随着阵阵喊杀之音。随即就明了了,大事不妙,这事情可能已经泄露。

原本准备稳住王玄策的心情,刹那间也变的起伏不定,焦躁万分。于是赶忙问起:“这是怎么回事,快出去看看”。

结果刚刚起身离席,就被王玄策又给拉住了:“别急、别急,为了国相之安全,我们安然品茶就好,我相信这些大唐勇士足以应付!”此时的小六听,当看到外面灯火通明之时,已经精神了很多,当听得王玄策这番话语,于是又颇为殷勤的,一边煮着茶,一边给他们解说着……

而这国相那利,面对这番言语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够强撑着微笑,应承这他们。虽说身在此处,可是丝毫未曾听得王玄策与小六对其讲述的一切。心,早已跑到了外面。当听到这阵阵惨叫之音,额头之上,也不住的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而这一幕,也被王玄策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小知识:那利:真实存在之人,龟兹国国相。

(本章完)

第二十回:属巧合突厥使龟兹 论武力大唐甚勇猛(下)

这十来个黑衣人,吃的就是大意的亏。他们太小瞧这些大唐使团的使节们了,要明白,他们可是经过周曾一个个精心挑选出来的勇士,如若比周曾还弱,怎么会被他看上呢?何况这周曾都已经有了万夫不当之勇!

没多大一会,这十几个黑衣人,就这样被砍瓜切菜一般砍杀与院落之内。但见一个身形矫健之人,在此危急时刻,准备飞身越墙而出。这陈茂材丝毫没有含糊,嗖的一箭,就这样射了过去,正中他的后心。此人随即就从高空之中,狠狠的跌落下来,摔死在这院落正中……

至此,这一番打斗,仅仅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已经彻底结束。随着打斗之声的停歇,周陈二人,就从这杀死的黑衣人身上搜出了不少鱼符;一看这鱼符随即就明了了他们的身份----正是西突厥的使臣们。

原来这西突厥的使臣一行十几人,经过国相那利的一番述说,已明白了大唐使节此时也在这龟兹王城。因为刚开始的计策未曾得成,故而这国相那利又心生一计,决定亲自前来这驿馆之中稳住王玄策,顺道看一看他们的笑话。

因为这龟兹国不可能出兵相助,故而这西突厥使臣仗着自己的功夫不错,于是就决定亲自带人出马,不曾想却中了这王玄策等人的埋伏。

其实,在这驿丞说出有突厥商人,三番两次的前来查看他们这物资之时。王玄策已经感觉到了其中的问题,故而让周陈二人带着众兄弟,一方面装作懒散的状态,一方面再在暗中埋伏。所以,当国相那利跨入这驿馆之中,看着王玄策让困意阑珊的众位兄弟回去休息之时,不经意的就让他以及西突厥人上了大当。

随着一切的打扫停当。但见这周陈二人,敲开了王玄策他们所在房舍的大门。当着国相那利的面,颇具威严的禀告道:“启禀王长史,今夜有几个突厥小贼,前来抢劫咱们大唐使团的物资,已经被我等悉数砍杀”。

“好,做的好,对待这突厥小贼就该如此;他娘的,竟敢如此嚣张,在我们的头上动土。”王玄策随口对周陈二人夸奖之后,就回过头去,对国相那利说道:“国相,咱们一块出去看看这场景,顺便给玄策做个见证,免得以后理论起来,又说我们枉杀了这等小人”

话语之间,就起身拉起了国相那利的手。此时的那利国相,早已被这一幕吓得战战兢兢,当王玄策拉起他手的那一刻,虽然心中一颤,但是依旧故作镇定的说到:“好,好,此等毛贼就该击杀,我一定为使节们做一个证人!”

而此时,这驿馆之中的兵丁,在暗处看到王玄策拉着国相的手出了这房舍,也火急火燎的赶了出来。只听这驿丞充满歉意的说道:“属下来迟,让使节们受惊了,万望赎罪。”

此时的国相那利,看着院落之中,横七竖八躺着的一个个死尸,已经明了了这一切,他也只能够独自咽下这份苦果,吃下这个哑巴亏。但见他依旧故作镇定的骂着驿丞道:“你们怎么搞的,怎能让这突厥蟊贼袭击大唐使团?”

但见这驿丞战战兢兢的回复到:“小的知错了,一定加强使节们的守卫”

“请记住,不论任何时候,一定要保证使节们的安全,如若再出丝毫差池,我定要了你的性命,还不快滚”国相那利义正辞严的对驿丞说道。

这一句话,虽说是驿丞早已料到的,但是依旧连连应承这。

看着此事基本已经挽上一撇,国相那利于是就在不停的赔礼道歉之中,准备离去。可是在其准备离去的那一刻,就被王玄策又一次一把拉住了。

这一拉不打紧,随即又让国相那利心中又咯噔了一下“这要做什”。于是乎,带着表面平静,内心彷徨之心境,颇为谦虚的施礼说到:“不知,王长史还有何事?”

王玄策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这蟊贼已经被我们诛杀,这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奏请大王,说明情况,免得节外生枝不是”。此时的王玄策是机瑾的,也是明智的,更是清醒的,他明白:虽说这明面上国相那利是一个颇为恰当之证人;但是这过了一夜,则不好说了。与其放任自流,倒不如直接将此事坐实,于是就吆喝这这样的话语对他说道。

面对这一个个手持利刃,威武雄壮的大唐勇士们,此刻这国相那利又身处王玄策身旁。而这一帮驿馆之兵丁,虽说是兵,但是这战斗力自然与这久经战阵之大唐将士相去甚远。

只见这时,周曾横眉冷指,手持两尺来长,四指来宽之大刀,瞪着颇具威严的豹子眼,一副恶人之像,瞬间就把这国相那利的气场给压了下去。

而这陈茂材,则很为悠闲的走到了这那利身旁,细声细气的说道:“国相,这打铁自然是要趁热,凉了就不好打了,你说是不?”话语之中不仅带着调侃,更带着一份强求与逼迫!

“大…大,大王这个时候应该,已……已经休息了;这…这时候去打扰他,似…似乎不太合适吧!”这那利,其实早早的就在他这肚子里埋了一堆坏水。在他准备离开的那一刻,已经打定了注意,立马进宫禀告大王:这大唐使节杀死了这西突厥的使臣。定要凭这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大王挥师诛杀这大唐使臣,可是面对如此危险之一幕,这个想法似乎也变的不可能实现,不过他依旧心存这最后的一丝幻想。但是摄于这大唐勇士们的气场,也只能够胆战心惊吞吞吐吐的说道。

“在我们大唐,遇到紧急的情况,自然可以连夜唤醒天可汗陛下,我想你们这异域番邦,自然也是有这种制度的吧。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大唐使节本着和平而来,不曾想竟然在你们这驿馆之中,当着你国相那利的面,竟然让我们被蟊贼给惦记上了,这事自然不是小事把!”此时的周曾已经坐到了这门槛之上,不停的拨弄这手中的大刀,颇为悠闲与威严的说到……

而国相那利该怎么办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王玄策等人敢行此一举,不仅仅是个人魅力,更多的则是背后有这一个强大的祖国,以及心系祖国之心……

(本章完)

第二十一回:驿馆之中逞英豪 王宫之内缔盟约(上)

望着如此一幕,国相那利彻底的没了辙。心中的一丝幻想不仅就此破灭,更被周曾的话语惊吓的,不住抹着额头上沁出的豆大汗珠……

唱完了红脸,自然是要唱白脸。但见这王玄策也有刚开始看不出其任何的心理变化,变的颇为严肃的对周曾呵斥道:“放肆,怎能如此和国相说话。”

这一番红脸与白脸的轮番上阵,的确让国相那利招架不住。待其话音刚落,又和颜悦色的拉着国相那利的手,委婉的对他说道:“他们都不懂规矩,国相您可千万别见怪哈!”

听此一言,这国相似乎也感觉到,这是一个颇为不错的台阶,故而就坡下驴,带着低沉的声音,吞吞吐吐的对王玄策说道:“没…没事,上…上国使臣,说…说的即是,既如此,那…那就有我带领大家前去禀明大王吧”

经过王玄策一个颇具寓意的眼神,小六也看明了一切,于是就带着一部分大唐勇士,继续留守在这驿馆之中。另一部分大唐勇士则在驿站兵丁的协助之下,抬着这十几个“蟊贼”的尸首,有周曾、陈茂材二人手持利刃在前方开道,王玄策亲自拉着那利的手“和颜悦色”的紧随其后。一行人跨这矫健刚猛的步伐,向着龟兹王宫走去…

历史就是这样巧合,在相同的地点,不同的人以相似的方式,干出了同样的事情。忆当年,东汉的定远侯班超,在鄯善带领三十余人的使团,诛杀这北匈奴使者,震慑鄯善。面对大惊失色的鄯善王,好言抚慰,后遣子入大汉为质。这是何等的胆魄,何等的英勇!

至如今,大唐使节王玄策依旧是三十余人,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原则,在相同的地点,用相似的方式,被迫诛杀了这西突厥使团十余人。相同的功业,相同的智慧,不同的谋略!而这些事情的背后,都是因为有着一个强大的国家。鹰击长空,志存高远,西域的天空之中似乎又绽放了一朵和平的云彩!

虽说这西突厥也已经归顺大唐多年,至今的乙毗射匮可汗也已请婚于大唐。但是这西突厥仗着距大唐远隔万里的关系,自是有恃无恐。明面上不敢与大唐抗争,暗地里却也时常恫吓这西域小国。故而这部分西域国家,为了自身之利益,丝毫不讲原则;左右逢源,颇为自在,历史会向着那个方向发展呢?

但见这王玄策等人,到了这王宫门外,随即就被侍卫给拦了下来。于是国相那利,递出了遇到紧急情况方才用到的符节,侍卫持这此节,飞速的跑进了王宫,向白苏伐叠禀明这一切。

不一会,宫门大开,国相那利带这他们,朝着这王宫大殿走去。

此时的龟兹国王白苏伐叠,自从国宴散去以后,因为心事破深,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方面在想着如何对大唐使节隐瞒这西突厥使臣一事;另一方面又在想着,如何让西突厥使臣感觉到自己和其一条心。故而颇费脑筋。

与其睡不着,还不如就在这宫内走走,希望可以求得一丝缓解。不曾想正在散步思索之时,这侍卫就进来急匆匆禀告,说那利带这大唐使节有要事求见。这白苏伐叠一看都这个时辰了,也是颇为吃惊与费解,但是既然是急事,那就召见吧。于是,就来到这大殿之内等候这他们的到来!

这白苏伐叠不经意的就扫视了他们几位,看着这大唐使节们一个个器宇轩昂,精神抖擞的样子,瞬间一愣。只见这周曾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凶恶的面相与白日更甚;而这陈茂材则带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而这国相那利虽说已经到了这王宫之内,但是因为有王玄策等人在,依旧吓得不轻,战战兢兢的表情虽说比刚才那会好了一些,但仍旧是颇为害怕。至于这王玄策则是和白天一样,展现这大度与威严。

四人依照应有之礼节,各自对白苏伐叠行过礼节之后。只听这这白苏伐叠就向他们问到:“这么晚了,各位前来所谓何事!”

“刚才国相和我在驿馆中商讨两国交往的细则,不曾想我们聊到甚酣之时,有十来个蟊贼潜入驿馆,准备抢劫我大唐赠送给列国之国礼。这一行十来人被我们当场斩杀,至于他们的尸体,已放在殿外,万望大王明鉴,护我等周全,以免伤了两国之和气”王玄策一本正经的对白苏伐叠说道。

这白苏伐叠一听此事,顿时大怒道:“国相,你这事儿是如何办理的?这大唐使节出使我国,那是贵客,竟然被蟊贼给盯上,这要传出去,我龟兹的脸面何在,如何在列国之中立足?”

呵斥完之后,又急急忙忙的走下殿内的台阶,来到这王玄策的面前,好言宽慰到:“请使节莫怪,请使节莫怪,这都是寡人把控不严,从此时起,使节之安全自当加强,至到你们离开我国之时。此事儿,本王一定给你们做主!”王玄策听完之后,颇为满意,连连的致谢这白苏伐叠的款款深情。

而国相那利,被国王刚才那一番呵斥,感觉到颇为不自在,但是身为臣子也不能有丝毫怨言,因此也连连的给白苏伐叠和王玄策赔这不是。

“咱们龟兹,地处丝路商道之重要节点,形形色色之人都有。不曾想这蟊贼竟然胆敢惦记上大唐使节,真是该死!既如此,就有国相你亲自来审理,调查清楚这帮人之真实身份,一定要给大唐使节一个满意的交代!听明白了没?”白苏伐叠厉声的对国相说起,丝毫害怕伤了这大唐使节的心…

“微臣明白,微臣明白,微臣自当全力以赴”那利急忙的应承这。

“走,既然这蟊贼尸首都在殿外放着,那咱们都去瞅瞅”说着就拉起王玄策的手,往殿外走去。

周陈二人跟随在龟兹王的身后,相视一笑,也随着他们的步伐出了这大殿。而这国相那利,自知已经无力回天,故而此时,倒显得镇定了一些,也随着他们走了出去。

编者说:三十六人抚西域,六头火炬走匈奴。古今参合坡头骨,尽是离披见鹘乌。这首诗讲述的正是班超的故事,而王玄策等三十三人,更是续写了定远侯的传奇……

(本章完)

第二十一回:驿馆之中逞英豪 王宫之内缔盟约(下)

当这五人带着不一样的心情出了这大殿之后,来到这些尸体面前。一看不打紧,白苏伐叠瞬间又愣住了:“这不是突厥官员吗?怎么会是蟊贼呢……”当说出这番话语之时,已顿时感觉到说漏了嘴……

这国相那利原本想着这事就权当蟊贼处理了罢了,不曾想大王又突然间说漏了嘴,故而也显得几分无奈与尴尬。虽说如此,但这正是王玄策等人想要的,只听这周曾这样说道:“什么,什么,这是突厥官员,突厥官员怎么会抢劫我们大唐使节?”

对呀,这是为什么呢?此时的白苏伐叠也是颇为好奇,这突厥官员怎么会穿成这幅么样,前往驿馆之中抢掠大唐使节,还被当场诛杀呢?但是,脑海一闪,已经明了个大概,可惜的则是刚才那句突厥官员的说出口。于是,就故作镇定的向国相问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国相那利,面对这他的疑问,也丝毫不知怎么回答,仅仅只是站在一旁,些微的哆哆嗦嗦思索着。

而陈茂材看着如此一幕,也是蔑视的冷笑一下,就瞄向一个死尸的腰部,只见从衣带旁边露出了一个鱼袋。他随即走了过去。前文已经说到,他们已经知道这些人,都是突厥使臣。这鱼袋是他们在进入大殿之时,一位大唐勇士故意这样给弄出来的,为的就是让陈茂材方便找到。

“这是什么”陈茂材带着疑问的话语,就随手摘下了这个装这身份记录的鱼袋,打开一看,果真就是一枚鱼符…“这上面写的什么呀?和我们大唐的鱼符颇为相似,可惜的则是,这些字小的我都不认识,国相麻烦您帮给大家读读?”陈茂材话语之间,就将鱼符给递给了国相。

接过鱼符之后的国相那利,顺道瞄了看了一眼白苏伐叠,看他也没有其他的意思,于是,就细细的读了起来:“阿史那利生,左叶护账下塔格,特奉命出使龟……兹……赐以鱼符,以便查验”

这白苏伐叠自然是明了了,这正是突厥使臣。而这王玄策等人的目的也很是单纯,就是想看看这事儿,白苏伐叠该如何收场。

故而陈茂材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阴阳怪气的又接着问起:“不知这西突厥使臣前来贵国,所谓何事呀?既然与我们大唐已经交好,这似乎让人颇为费解呀……”

“上国使节说笑了,我龟兹国怎会和这突厥人交缠呢。定是他们想来结交我国,可是寡人怎么会被他们威逼利诱呢。请上国使节放心,本王定和大唐永杰同心,千古不变!”白苏伐叠义正辞严,端端正正的给王玄策等人说到……

这白苏伐叠,智谋果然不一般。在他看到这蟊贼乃是突厥使臣之时,经过刚才的那一番琢磨,已经想明白了一切。这突厥使臣这次死在龟兹,且是被大唐使节所杀。这件事情,如果明里直接给西突厥乙毗射匮可汗说明了,他定是不会相信。如果此时抓住这大唐使节,扭送西突厥,更是不可取。要明白虽说这西突厥离自己颇近,但是这大唐之实力却不容小觑。君不见前几年,这龙突骑支之事否?既然这西突厥乙毗射匮可汗也是被大唐册封的,既然事情已经出了,那就只能依靠大唐了。故而也就决定了国家之策略与方向…

“大王能有如此之决心,实在是两国百姓之福呀,玄策再次谢过大王了”王玄策看着目的已经达到,于是就随口对其称善到。

“即日起,挑选出使大唐之使团;王长史亲至咱们龟兹国,咱们也自当回礼,出使这大唐,朝拜天可汗陛下!国相,这事就有你来全权处理吧”白苏伐叠随即对国相那利吩咐到。

“臣遵旨”这国相那利此时也想得颇为明了,因此也很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从今以后,我龟兹国和大唐国自是同气连枝,如果我龟兹遇到困难,大唐天可汗陛下,可得多帮衬帮衬呀?”这龟兹国王白苏伐叠又一次拉着王玄策的手,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

“自然,自然,只要大王秉承永不叛唐,互利共赢之原则,我大唐自然会是以礼相待!”王玄策也颇为客气的面带微笑的回到。因为他已经明了,这件事情,已经彻底斩断了这白苏伐叠继续与西突厥私通的念想……

而周陈二人虽说没事了好来斗个嘴,但那都是在无聊的时候,为了消磨时光罢了。而在此事之上,两人却展现出了不同的才干,和王玄策配合的颇为默契……

历史就是这样,不几日之后,这龟兹王就派出了使臣,前往大唐和大唐交好,李世民也颇为高兴。而这乙毗射匮可汗听闻自己的使臣,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龟兹国,刚开始很是恼火。但是转念一想,此事不应该是这么简单,最后听闻是大唐使节所谓,也就不了了之了……

虽说这白苏伐叠继位已近二十来年,但是自今日起他才一心对待大唐,实心实意的礼敬天可汗。可是,历史往往充满了无尽的变数。

这白苏伐叠继位这二十年来,对其弟白诃黎布失毕立也是宠爱有加,不曾想此人狼子野心,几个月之后,悍然发动了政变,杀死了白苏伐叠,抢夺了王位。为了个人利益,为了金银财帛,至国家利益于不顾,悍然叛唐!

只可惜,鸡蛋碰石头,岂有不输的道理。没多久他就被唐军,阿史那社尔以及郭孝恪带领多国联军,尽数平定,国相那利也被擒获。至此龟兹国大大小小七百多座城池望风而降。

而这唐灭龟兹之战,真正真正正的贯彻了大唐以战养战的目的。大唐不仅出兵很少,并且还让铁勒十三州、安国、吐蕃、于阗等国出人出力。其中出力最大的当属吐蕃,由此李世民对吐蕃也是另眼相看,也让他的思绪在渐渐的改变……

唐灭龟兹之战,唐军得胜之后,勒石记功而还,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就这样,王玄策等人在这龟兹王城伊逻卢城,安安稳稳的歇息数日之后,补充完物资;在这国王白苏伐叠和其堂弟白先那准,以及国相那利亲送于城门之外五里而去……

小知识:郭孝恪,大唐名将,历经大小数百仗。初参加瓦岗起义,后随徐世绩归顺大唐,在虎牢关前建立奇功;都护安西之时,俘虏龙突骑支即是他的功绩,后在驻守龟兹之时,不慎中流矢而死。

(本章完)

第二十二回:至于阗城门遇阻 话友情两国结约(上)

历史犹如一张白纸,总在等待着我们仔仔细细的抒写。每当走出一个脚印,不管成功与失败,总会被浓墨重彩的记上一笔,历史的痕迹,想擦永远也擦不掉。要明白,只要:凭正义,持正道,将所有该做的都做到了,历史自然不会忘记你!

王玄策领着大唐使团,出了这龟兹国之后,一路向着于阗国走去……

在这西域诸国之中,黄沙漫天,遮天蔽日也是常有之事。好不容易过了这一片荒芜的沙丘,到了这绿洲之中,众人绷紧的神情也稍稍放松了一些。欣赏这曼妙的蓝天白云,远眺这颇为肥壮的遍地牛羊。虽说此时正是盛夏,但是这高原之上的气候还是温和,不冷不热,很是适宜。各种不知名的黄的、红的、粉的、紫的小花点缀在绿洲之上,显得格外美丽与迷人;似乎就是在欢迎着,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客。

一行人,观此美景,自然也是颇为欢悦。但听这周曾不由得就回忆起了,前些日子龟兹国的事情:“你说,就咱们几个,愣是把这国相那利,以及龟兹王整治的服服帖帖,真是痛快,痛快呀!”

“这还不是咱大哥的计策甚妙,要不是大哥未卜先知,再加上咱们这红脸白脸配合的天衣无缝,还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呢!”陈茂材接着周曾的话语说道。

听着牛儿哼叫,马儿欢笑,羊儿吟唱的声音;再加上天空中,不时飘动这的动听鸟叫声。王玄策颇为悠闲的对他们说道:“你们呀,都说错啦。正是因为咱们背后有这一个强大的大唐,如果没有这大唐,你们以为就凭咱们这几十号人,能把他们给收拾了?做梦去吧!这就是政治,这也是实力,这更是咱们皇帝陛下的英明神武,公平公正所决定的。只有此,咱们方敢行此义举”。说着就扬起马鞭,狠狠的抽打了胯下的青海骢,急速向前奔去,而一行人也颇为欢喜的跟随这……

又是几日的南行,天气依旧是如此的阳光明媚。这时候,他们已经进入这于阗国二百余里了。但见这陈茂材,依旧在马背上翻看这《大唐西域记》关于于阗国的记载,边读边给他们批讲这自己的理解;而这一声声浑厚的声音,也引得众人细致的听着:

“这于阗国,方圆四千多里,沙碛大半,壤土狭隘。大部分都是戈壁荒滩,好的土地的也的确不多哈!哎呀,妈呀,好像就是这个样子哈,这一路走来,这黄沙给我们整的”每读一句,他总会批讲一下,让这个颇为粗糙的周曾听得确实很是受用。

只听他接着又讲到:“这于阗,适宜种植谷物,且出产很多水果,同时产白玉和黑玉(就是今天的和田玉),百姓颇为温和,谦虚好学,掌握多种技能。国人大都穿着白色的粗布衣服。举止得体,语言虽和其他国家不同,但是基本上遵循印度之梵文!”

“哎呀,终于读完了,你说这玄奘法师,写的这么拗口干啥,还得我一句句给你们翻译过来!”陈茂材一口气读完之后,就对他们这样说道。

“给你这个殊荣都不错了,还挑剔,就你识字多,你不读,谁读”周曾又准备和这个陈茂材斗起了嘴!

“嘿,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越来越说话刁钻刻薄了”陈茂材又一次的还击了过去。

虽说两人的斗嘴就这样开始了,但是大家伙也都习惯了,惹得众人一阵阵笑意,也懒得搭理他们,只顾继续赶路……

说起这于阗国,王玄策应该比所有人都更为熟悉。自八九年前,从黄水沿着唐吐边境返回大唐的时候,对当时于阗的王子尉迟伏阇信都颇为好感。

正是因为此人不仅有仁君之相,更能体恤民情,听进民意,且救过他们的性命。故而两人在长安之时,也时常往来,这份友谊也是别人不可比拟的。

可是这段完美的相处也是短暂的,满打满算也就两年左右的光影。还记得当年,于阗老国王病逝,在临终之时的遗言就是传位给第二子尉迟伏阇信。不过因为他远在大唐,王位就被其兄长尉迟伏阇怀给篡夺了。其当政之后,不仅不得民心,更残害忠良,故而就被于阗百姓拉下了马。最后在大唐的护送之下,这尉迟伏阇信就回到这于阗继承了王伟,当了国王,至今年算起来已有六年之久。

听说这尉迟伏阇信回到这于阗之后,这些年奉行老国王之制度,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颇有一番欣欣向荣之像。

没几日他们就到了这于阗王城---交河城下。尽管于阗立国至今已有千年,但是人口并不是很多;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细致的建设,王城倒是不小;交河城不仅方圆二十来里,并且还是黄土夯筑而成。

因为尉迟伏阇信在唐地生活多年,故而对这王城的改建之法,以及之后的排兵布阵之术,也颇得唐人之章法。王玄策对此看的真真,于是细致观察之后,也是宛然一笑。

到了这城门口,按照应有的惯例,陈茂材前去说明来意之后,没想着会遇到这样一档子事情……

但见这城门官不仅像是一个新来的,更像是一个不通世事之人,同时更如一个二瓜蛋子一般。虽说陈茂材百般解释,但是他依旧不甚明了,只是把大唐使团当做过往的客商罢了。因为按照惯例,这过往的客商自然是需要交纳税赋的……

虽说王玄策等人也知晓这般惯例,但是没想到这颇有好感的于阗国,到了这交河城之后,还能遇到如此扫兴之事,顿时也就窝了一肚子火。

虽说如此,不过他们也明了:身为大唐国的使节,做事也要秉着得体的原则;不仅不能伤了两国之和气,更不能这么平白无故的给税交了,因为这样有失体面……

看着这个颇为高傲的二瓜蛋子城门官,陈茂材依于是轻蔑的对其说道:“你不是不知道大唐为何物吗?那你们国王尉迟伏阇信,总知道吧?麻烦你去通禀一声,就说大唐的故人来了,要见见他!”说话之间,就带着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在这二瓜蛋子城门官的肩膀上,轻轻捏了这么一下,捏得他瞬间哇哇直叫……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节……

小知识:于阗国:(公元前232—1006年)是古代西域王国,中国唐代安西都护府安西四镇之一。古代居民属于操印欧语系的吐火罗人。1006年被喀喇汗国吞并,逐渐***化。11世纪,人种和语言逐渐回鹘化。

(本章完)

第二十二回:至于阗城门遇阻 话友情两国结约(下)

观此一幕,随着这守门兵士的刀枪出鞘,其中一个兵士,赶忙制止了这番即将发生的恶斗。因为他听闻他们直呼国王之名讳,似乎感觉到了他们的来头不小。于是,就赶紧在城门官的耳朵边嘀咕了几句,此时这城门官也是大惊。但见他们随即哀求道:“爷,请高台贵手,小的这就去通报”

听此一言,陈茂材也就松开了轻轻捏着的手,坐在这城门外面的凉亭下,一只腿随意放在这板凳之上,喝着城门官的茶水,甚是威严的看着被自己,整治的服服帖帖的城门官,摇了摇头,又是嗤之一笑。

此时的尉迟伏阇信正在宫中花园之内和幼子玩耍,听闻守门兵士来报,说是有一队,什么大,大唐来的故人,叫什么,王,王玄策的,在城门外求见大王,也是为之一愣,随即又问到:“你说的可是大唐的使节,王玄策”

“对对,对,就是他们,有三十来人,一百来匹马,带着货物,看着像商队”守门兵士又补充道。

因为前些日子,他已经得到奏报,说是大唐国派遣了使节王玄策,出使这西域诸国,不曾想这么快就到了自己的国家。

这尉迟伏阇信赶忙放下幼子,随即就召集了文武臣工,随同其一同出城迎接。

不大一会,交河城城门洞开,伴随着吹吹打打的礼乐之声。一队颇具雄壮的兵士,立刻就扫清了沿街的障碍。尉迟伏阇信带着文武臣工,就出现在了这交河城的城门口。此时的城门官一看国王真的出来了,立马吓得哆哆嗦嗦,冷汗直冒。周曾和陈茂材互看了一眼,就见周曾走了过去,在他耳边叮嘱到:“别什么人的钱都想收,得看明白喽!”听此一语,这城门官随即浑身瘫软在地上。

这王玄策一看是尉迟伏阇信亲自出城来迎,赶忙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迎了上去。故人相见,分外热情。想当年在长安城中,这尉迟伏阇信也没有朋友来往,倒是这王玄策时长前来相谈,在离别归国之时,更是在五陵原亲自相送,甚是怀念昔日之友谊!

“不知贤弟前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请多多赎罪,你应该提前通知大哥一声,也好让大哥出城五里相迎才是呀”这尉迟伏阇信颇为客气的拉着王玄策的手说到。

“多谢大王美意,玄策能够出使贵国,自是应按照应有的礼制而来,不应该有丝毫僭越”王玄策谦卑的回到。谈话之间就凭这一席得体的话语,两人之感情更胜于往日。

待他们一番寒暄之后,尉迟伏阇信就吩咐国相道:“将上好的驿馆收拾出来,供大唐使节们安歇。”谢过其一片美意之后。这尉迟伏阇信又拉着王玄策,且邀请周曾和陈茂材准备一同登上自己的车驾。看其如此大礼,三人虽多加推脱,但是依旧被尉迟伏阇信请上了车驾;一同朝着王宫而去……

但见众人刚入这王宫,这尉迟伏阇信的小儿子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钻到了父王的怀里。只听尉迟伏阇信对他说道:“快喊叔叔”。小王子于是,嗲声嗲气的喊了一声:“叔叔”。

这一喊,喊得王玄策也颇为诧异,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赶忙说道:“这小豆子,都长这么大了?”

“是呀,已经快七岁了”

四人,看着颇为可爱的小王子,感觉这一幕,甚是温馨。

原来这尉迟伏阇信在大唐为质的时候,一日,在朱雀大街闲逛,不曾想一姑娘从其跟前走过,颇具眼缘,后来发现这一姑娘正是“同昌记”布行掌柜的闺女。在和王玄策闲谈之中,他就发现了他对这女子的好感。故而就从中间做了一个媒人,经过这几次撮合,两人自然也心意相通,不久就在王玄策的见证之下,促成了这对姻缘。

自从这女子跟了这尉迟伏阇信之后,其运气也变的更为顺当,一年之后,就生下了这个王子,没到半年,他们就返回了这于阗,继承了王位,因此就对这个汉家女子颇为照顾与宠幸。

这女子此时已成了王妃,听闻王玄策前来,也是分外的热情;但见她急急忙忙的从后宫之中,走了出来。一番热情的寒暄之后,按照应有的礼节,众人就分宾主落座。

这时候只听王玄策这样说道:“这次出使列国之目的,就是为了双方永久之和平,停戈止刀,在天可汗之领导之下,本着天下一家,兄弟不分内外之原则,共同维护好这西域商道,互利共赢!”

“贤弟说的即是,这些年我于阗国自然是遵从天可汗之旨意,本着这一原则行事,只要经过我于阗之商贩,均按照应有的惯例,收取些许赋税,就悉数放行,且护其周全。所以请贤弟放心,更请天可汗放心”尉迟伏阇信一本正经的说道。

随着王玄策的示意,只见周曾和陈茂材,也将赠送给于阗国王的国礼奉上。

“这是我大唐天可汗陛下的一番心意,请大王收下”王玄策诚恳的说道!

这两件国礼对其他西域国家来说,不甚熟悉;但是对这个在大唐生活了好几年的于阗国王来说,则是颇为眼熟。

自从进了这大唐之太学学习,这道德经则是必不可少的修习科目。再看这一副老子画像,不用走近,就知道这必定出自这阎立本之手,自从阎立本名冠长安以来,想求得其一幅画,甚是艰难。虽说他对大唐文化颇为热爱,但是也不曾得到其亲手之画作,不曾想今日竟能得到,因此也是满心欢喜。

而这一套颇为精致的紫陶素面茶具,一看就是宫廷御用之物。虽说自回到这于阗之后,也采购了几套大唐的茶具,也让往来的商贩,带回来一些茶叶,可是丝毫不曾有这套茶具之精美。能用到大唐皇室御用之物,这自然是妙不可言!

这尉迟伏阇信一看是这样有意义的国礼,赶忙走下了王座,细细的观摩起来。连连致谢大唐天可汗陛下的恩赐。

小知识:尉迟伏阇信,7世纪于阗国王。唐太宗葬昭陵之后,刻伏阇信的形象石像列于玄阙之下,为昭陵十四国国君之一。

(本章完)

第二十三回:唐使游历吐火罗 玄奘再讲印度史(上)

看着尉迟伏阇信颇为欢喜。于是,王玄策就递上了这最后一道程序----国书。凭借这份感情与情谊,这尉迟伏阇信二话没说,就亲自用唐文书写下两国友谊的篇章,随后又亲自用上了这玺印。

当王玄策秉承恰当的出使方式,完成这应有的外交礼仪之后。尉迟伏阇信就设宴款待这些,远道而来的使节外加兄弟,宴会也始终在安乐祥和的氛围中进行这……

两方人员说说你的风俗,谈谈我的感受,再逗逗这可爱小王子,感觉颇为融洽。而周曾和陈茂材也诉说这,这一路而来的经历,当说到在龟兹国,诛杀西突厥使臣的时候,让这尉迟伏阇信也愣住了。

他没想到王玄策等一干大唐使节,竟如此勇猛,不仅被他们这番气魄所打动,更为这深层次的原因所震撼。

至此之后,这于阗国自然是和大唐同气连枝。在两年之后,这尉迟伏阇信更是亲自前往大唐朝见皇帝陛下,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相聚总是欢快的,分离总是难舍的,经过这几日的欢乐时光,天下自然是没有不散的宴席。一行人就这样带着不舍之情,告别了于阗国王;而尉迟伏阇信则带着亲近大臣,以崇高的礼仪,一直将他们送到城外二十里外的和阗河,才返回王城。

沿着漫长的官道,伴随着和煦的微风,以及飘落的树叶,望着这一个个颇具英姿的背影,显得伟岸而雄壮……

纵览当今的社会,在国际形势,风云突变今天,昔日颇为友好的两个国家,一言不合就变成了仇人;民族矛盾颇为突出之国家,瞬间也会变得四分五裂,战乱丛生。

而在当时的西域诸国之中,虽说大的国家相对稳定,可是一些偏远之小国,为了国家之安定,自然是要抱团取暖。比方说昭武九姓,就是九个相对弱小的国家,互相依偎,互相照应…

又是日出日落的一些时日,他们沿着颇为繁华的丝路商道南线,终于到了这著名的铁门关。只见此关:襟天山,带大漠,铁关夹险崖,极目少行客,一副标标准准的西域雄关。王玄策勒马关前,也是感慨颇深:张骞虎胆通西域,班超饮马孔雀河,而自己呢?

“大哥,怎么不走了,过了这铁门关,咱们就到这吐火罗了”陈茂材,望着似乎在沉思之中的王玄策说到。

却见这王玄策这样回到:“是呀,过了这关,就到了这吐火罗。还记得建元二年,张骞张博望第二次通西域,就是过了此关,到了这大夏国,在这里知道了身毒这个国家,也就是今日的印度,故而派遣副手前去出使印度。至今日,我们也将跨过此关,出使五印度诸部落,再续博望之伟业,实在是痛快呀!”

但见这王玄策话音刚落,就引着众人策马奔腾,痛痛快快的过了这铁门关……

入了这铁门关,就到了这吐火罗。这吐火罗故地正是以前的大夏国。因为这大月氏国被匈奴压榨的没了生存之地,故而只能一路南迁,后来就入侵了这大夏国,建立了新的大月氏国。再后来,到了这公元六世纪,就发展成了现在的吐火罗国。

这吐火罗国南北一千多里,东西三千多里,也算是一个大国;只可惜按照玄奘法师大唐西域记的记载,这个国家因为王室衰落,至如今则成了二十七个小国以及所谓的部落酋长,所组成的联合性质的国家,整体看起来也是颇为松散……

正是因为这吐火罗临近五印度,所以他们之间不仅语言颇为相似,并且饮食以及衣着风俗也很相近。行走在这繁华的丝路商道之上,听着优雅的驼铃声响起,沿着商人的印迹,一路前行。

他们,原本想着在这吐火罗也去拜见国王一下国王;但是每经过一个地方,发现这的国家均太小太小。虽说他们之间可以抱团取暖,但是各自为政,互不依附。最大的国家也就如大唐的一个县一般大小,而最小的似乎只有几个城镇一般大小。

与其称做国王,倒不如称呼为部落酋长更为妥当。面对着四分五裂的吐火罗,王玄策也深深的感觉到李世民赋予其出使吐火罗之任务,似乎难以完成。就这么一点国礼,如何能够赠送这么多国家呢?何况这些国家对大唐的价值到底有多大,都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因此他和周陈二人一番商议之后,与其一一会见,倒还不如沿着前往五印度的路,遇到了就以应有之礼节,前去拜见当地之国王或者酋长。毕竟国家不分大小,都应以礼相待。

在这吐火罗境内,沿途遇到的国王,听闻他们是大唐国派往五印度的使节,也都甚为通融。毕竟沿着通往长安的道路传递的信息,也让他们明了,大唐这个国家的强大!在这偏远之地能见到大唐国的使节,自然是荣幸之至。虽说如此,但是每经过的一个国家,王玄策都按照应有的礼节,平等相见。而这些国王也都甚是热情,多方款待。

在这吐火罗境内,不仅只有国王热情,老百姓也是颇讲信用,颇为仁义。每到一个地方,虽说看起来老百姓都穿着的不甚华丽,打扮的也颇为朴素,但均是干干净净,很是得体。不过这不曾读书,习字之风俗,倒是让他们艰难了不少。这不,周曾就遇到了这样一件颇为棘手的事情……

这一日,他们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鞠和衍那国,此国也不大,南北二百来里,国都也就二里见方。入了王城,这周曾看到一年轻男子正摆着地摊,买着本地所产的核桃。看着甚是不错,就决定买上这么一些,路上权当做零食。看着也没多少,周曾就将所有的都给买了,合计两钱半的银子。周曾于是就递过去了三钱的散碎银子,嘱咐年轻男子不用找了……

可是这年轻男子,拉住周曾的手,就是不松开。周曾用着不甚熟练的梵文告诉他,不用找了。可是这年轻男子,依旧不依不饶,并且只要两钱半的银子,非要说周曾给的多,死活要找给他!于是乎,两个人就这样争吵了起来……

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节……

小知识:以康、安、曹、石、米、何、火寻、戊地、史为昭武九姓,而以东安国、毕国、捍、那色波附于其间,曹国又分为东、西、中三国。另据《北史》、《隋书》,乌那曷、穆国、漕国也是王姓昭武的国家。

(本章完)

第二十三回:唐使游历吐火罗 玄奘再讲印度史(下)

王玄策观此一幕,就赶忙交代陈茂材带好大家,防止节外生枝。话音刚落,他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过去,经过一番询问,当明白周曾的意思之后。就用熟练的梵文,不仅面带笑意,更很是和善的给这位年轻男子说道:“你这两钱半的银子,他多给你了五钱;他的意思是不用找了,就权当是送你的”

此时,但见这年轻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王玄策,感觉他比周曾和善了很多,故而就无奈的说道:“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丝毫不能多要;不劳而获得到赏赐,是要受到佛祖惩罚的!”

一句话,随即就让王玄策和周曾明白了过来。于是王玄策就抽出随身带着的青釭剑,在这一块三钱的散碎银子上折腾了半天,才准确的称了两钱五的银子,给了这个中年男子。这男子接过之后,不仅颇为满意,更笑的合不拢嘴,连连致谢这他们,将他的货物尽数卖完。

而经历此事之后,不仅周曾,还包括所有人,都吃了一堑长一智。买了一些核桃,还买出了在他们看起来不应该有的事端;但是这就是风俗,这更是一个国家的风情面貌。这也说明了这里的人,不但是憨厚老实之人,更不会有一丝一毫之欺诈!

一行人经过这葱岭附近的珂咄罗国,再过了这纥露悉泯健国;又渡过这缚刍河,就到了这缚喝国小王舍城附近。经过一些时日休整之后,再到了这气候极其寒冷的揭职国,跨过这大雪山,就到了这气候颇为狂野多山的梵衍那国。又休整一些时日之后,再经过这民风颇为彪悍之迦毕试国,过了他们的王城,沿着连绵不断的山谷,跟随五印度商人的步伐,翻过这黑岭之后,就到了这北印度境内……属于他们的时代,就这样到来了……

春来夏至,夏走秋来,如今这王玄策,已走了将近三个多月的光景。这些时日,李世民又得到西域各国之奏疏,均是上表再次表示诚心归附之意,故而也让他很是欢喜。

面对如此之太平盛世,李世民在大兴宫内也颇为无聊,今日又是闲来无事,这江夏王李道宗也刚好汇报完事情。于是,李世民就让他陪着自已一起出宫看看……

长安城依旧是如此的繁华似锦,朱雀大街依旧这这样熙熙攘攘,各国使节不停的来来往往,伴随着商贩的吆喝声,换上了常服的两人,不经意间就走到这弘福寺旁。恰好口渴,于是二人一商量,就准备去看看这玄奘法师,顺道再讨一杯茶吃……

正在译经院颇为忙碌的玄奘法师,看着李世民与李道宗前来,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一番寒暄问候之后,李世民就随手翻看这译好的经书,只见其中有一本说到这婆罗门教,以及印度之贱民。只因王玄策以前向其提及过,这贱民之命运,颇为悲惨,可以随意屠杀嬉戏;于是就再次勾起了李世民的兴趣。只见他颇为好奇的问起了玄奘这佛教与婆罗门教之关系,以及这印度的四大种姓的问题……

玄奘法师礼让李世民君臣二人,于老歪脖子枣树下的石凳子上落座之后,就亲自斟茶侍候。一巡香茗之后,就娓娓道来,故而有了大致如下的一番概述:

“这五印度之宗教错综复杂。至如今依旧是各种宗派混杂,不如咱们大唐,仅仅只有儒释道三教而已。说起这婆罗门教,比佛教之历史更早,而佛陀释迦摩尼正是出生在一个信奉婆罗门教的王族之中。

这婆罗门教起源于两千多年前之吠陀教,以崇拜梵天以及有婆罗门种姓担任祭司而得名。并且还有这颇为森严之等级,为了便于管理,就将这人分成了五类,除了四大种姓之外,还有贱民这个阶层。

而这四大种姓正是:婆罗门,掌握宗教祭司之权;刹帝利:为贵族和武士;吠舍:为商人;首陀罗:为农民。除了这四大种姓之外,就是不属于这四种种姓之贱民;其性命均可随意糟践,这也就是王长史第一次出使天竺之时,遇到的阿罗那顺追杀贱民娱乐之场景!”

听到这个地方,李世民和李道宗虽然感觉很是残酷,但也理解这别国之风俗……

看到他们也听懂了个大概,玄奘法师又说起:“人生与天地之间,不管个人还是团体,不管国家还是宗教,永远和钱和财富摆脱不了关系。

在一千多年前的五印度,随着时代的发展,物产的丰富,贸易的繁荣,促进了人们思想的巨大进步。而当时我们东土正处在诸子百家,百花齐放的春秋时期,各种学说林立,老子孔子庄子等大家更是数不胜数。

而在五印度,随着刹帝利拥有财富的增加,这刹帝利阶层自然而然的就这样崛起了,而依靠神权掌控五印度的婆罗门的权威地位,因为经济基础的变少,经济来源又被刹帝利掌控,自然而然的就被削弱了。

而此时,生活在一个物质条件颇为殷实的,刹帝利王族的佛陀就这样降临了人间。自从他长大成人之后,总感觉这婆罗门教因果循环的论调,与追求人***的思想颇为不符。于是,就开宗立说,创建了佛教一脉……自此佛教在当时五印度黑暗的上空,开启了一丝曙光。”

“原来如此,看来这佛教和婆罗门教也是同出一脉呀”李世民若有所思的对他们说道。

“如果从大范围来说,可以如陛下之理解,但是从根本性的教义上来解释,却相去甚远!”玄奘法师又一次对其解说到。

“此话何解?”李世民差异的问到……

玄奘法师看着二人面前的茶盏已经空了,随即亲斟茶汤之后。就望着诧异的李世民,以及疑惑的李道宗,于是微微一笑,接着又对他们详细的解说到……

玄奘法师该如何解说才能大小李世民君臣二人的疑惑呢,请看下回……

小知识:吐火罗既是民族名,也是地名,中国唐朝以前称其为大夏,自唐朝开始称吐火罗。

(本章完)

第二十四:玄奘细讲缘起论 再说毗国人性变(上)

只见这玄奘法师轻咂一口茶水之后,这样对他们说道:“这婆罗门教将人分为四大种姓之根源,就是强调因果报应,以及生死轮回的宿命论。认为梵天创造了生命,认为每一种生命都有灵魂,会再生或转世,善恶将得到报应,这种轮回周而复始,无始无终。要想得到解脱必须达到,梵我如一的境界,即灵魂与神合而为一。

解脱的道路有三种:一是行为的道路,严格奉行各种戒律、例行祭祀;二是知识的道路,通过学习、修行、亲证等;三是虔信的道路,靠信仰神而得到恩宠。

而低种姓之人,只有不断的修行,不断的学习,不断的祭祀神灵,在再生之后,才可以转世为高种姓阶层。婆罗门教各种姓的问题,他不是告诫人们去打破这种不平等的制度,而是让人们顺从,给人一种不断攀升的欲望。

而佛教最根本之观点,就是否定了宿命论,开启了缘起论。认为人有命运,但是不鼓励人听天由命,而是希望人开创命运。

佛教主张诸法因缘而生,因此命运也是因缘生法。坏的命运可以借着,种植善因善缘而加以改变。命运既然可以因为行慈悲、培福德、修纤悔而加以改变,因此命运并不是必然的不可更改。

再坏的命运,也能透过种种的修持,而加以改造。相反地,好的命运不善加维护,也会失却堕落,所谓‘居安思危’,正是这个道理。”

“法师所言甚是,一个宿命论,一个缘起论这已经相去甚远了”李道宗认真听着他的话语,趁着间隙插话到。

玄奘法师微微一笑之后,又谦虚的对他们说道:“佛教又讲到,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名是假名,亦是中道义。又说:未曾有一法,不从因缘生,是故一切法,无不是空者。

即一切事物都是因缘和合而生,既然是众缘所生,就是无自性的,就是空的。佛教认为,因缘不具备的时候,事物就消失了,这样的一种现象就是“空”。

那么,什么是因缘呢?因者是主要的条件,缘者是辅助的条件,主要的条件和辅助的条件都不具备的时候,就没有事物的存在。因此,任何事物的存在都需要具备主因和辅因。

当因缘具备的时候,事物就存在;因缘不具备的时候,事物就消失。缘起论是般若思想的基础。般若重视“缘起”。

《佛说造塔功德经》里有一个偈语:“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在佛教的立场上来看,万事万物并不是神创造的,是由各种各样的因缘、条件聚合而成的,这是佛教的根本道理,也是般若最核心的思想。“缘起”是我们理解般若思想的一个重点。这也就是佛教没有造物主之原因!”

经过玄奘法师,又对缘起论的一番解说。李世民接着玄奘法师的话语就说道:“于是,两个宗教就这样对立起来,虽说都相信因果。但是一个讲究顺从,一个讲究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因果。一个主张梵天创造了万物,一个主张缘起缘灭,缘法缔结了万物,故而这不同主张,就形成了这样一种矛盾斗争的对立体!”

“陛下此言甚善,故而当婆罗门教兴起之时,就是佛教没落之时;当佛教兴起之时,则是婆罗门教没落之时!相互争斗,相互斗法,相互理论,此消彼长,已有千年。这就是从根本上看想去甚远的缘由”玄奘法师虔诚的回复这。

君臣三人,就这样在老歪脖子枣树之下,开诚布公的讨论这五印度问题,一直到夕阳西下…

归根到底,两教之问题,都是人性的使然;虽说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但是人性都是自私的。如若把转世为好人,当成最终的果,婆罗门教讲究顺其自然,就可以得到这种成果;而佛教告诉人们需要一番努力,一番善念之后方可得到这种成果。

试想,面对如此之大的差异,一个得到面包颇为容易,一个得到面包则需要打斗一番;当然是,容易的更易让人们接受,这也就是这婆罗门教(印度教)在印度经久不衰之根本原因,这也是一个民族本心的使然……

这戒日王自从信奉佛教之后,在其带动之下,佛教在五印度大兴,秉承智慧,仁慈之善念,他不仅停止了刀戈之兵,更是停止了破坏婆罗门教,选择两教并存的治国理政方略。但是你仁慈,别人却不一定慈悲……而这也为其不久以后的结局,埋下了深深的祸根……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首。青史几行名姓,北茫无数荒丘,前人撒种后人收,无非是龙争虎斗。历史长河滚滚,好像七色彩虹,喜怒哀乐悲恐惊,多少刀光剑影。三皇五帝治世,朝代不断变更。明争暗斗苦经营,谁能造福百姓?

王朝的兴亡故事,说直白一点,无非就是一部奋斗与败家的历史。既然有了奋斗与败家,自然离不开主宰这些王朝兴亡的人物。

在兴盛时期,一个特别强势的人物突然倒塌;那么他带领的王朝,不仅可能中途没落,更可能分崩离析。

在没落时期,一个败家人物的突然坍塌或者消亡。那么他带领的王朝可能继续没落,也可能强势崛起,而这一切均取决于后继者的能力如何。

通俗一点,王朝的兴替从古至今,离不开人之谋略,之才智,之能力。回望五印度,依旧如此……

在第一卷咱们说起过这毗罗删那国,其国王正是曷利沙国的国相阿罗那顺,而其妻子则是阿尔米塔。这阿罗那顺自幼跟随这戒日王,南征北战,所以颇得他的信任。

因为是刹帝利种姓,更是这毗罗删那国的贵族,故而在戒日王统一五印度之后,就将其立为这毗罗删那国国王。

而他的妻子阿尔米塔,尽管也是刹帝利贵族,但是自从生下来之后,就诸信这婆罗门教。

而他们只见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请看下节……

小知识:《佛说造塔功德经》,是一篇佛教经卷。

(本章完)

第二十四:玄奘细讲缘起论 再说毗国人性变(下)

虽说不管任何宗教,都是教化人心,教人向善;但是,如果歪曲了这宗教之教义,并且还陷得颇深之时,似乎也就走入了邪道,进入了不能自拔的深渊之中。而这阿尔米塔,正是这样的一个人!

在第一卷也提起,他的精神导师就是乔罗波陀。此人自幼就跟随名师修习经法,不仅颇得婆罗门教之精髓;并且还在当时婆罗门教,全天竺辩经大会之上,以其独到之见解,辨倒无数婆罗门教之大德名师。因此一战而扬名,成为当时的婆罗门教所谓的大德高僧。

至此以后,很受婆罗门教徒之尊敬与爱戴,但是随着这份爱戴与尊敬与日俱增,其心性也为之大变,不仅反复无常,更自私自利。

一方面为了得到更多财富,不仅明目张胆的伸手向信众索取,更是通过这刹帝利巧取豪夺。另一方面当他看到佛教日益壮大,婆罗门教日渐没落之时,更是剑走偏锋,以除掉这佛教的高僧大德与信奉佛教之君王为根本使命。

这阿尔米塔和这乔罗波陀,更是自幼相识;虽然彼此相爱,但是因为种姓制度的严格;两人也不可能有这婚姻之约,媒妁之言。

在开始的时候他们的彼此仰慕,都是纯洁的,也是真挚的。随着乔罗波陀经意的精湛,以及阿尔米塔年龄的增长,他们也从这懵懂的爱情之中,变成了对教义的向往与憧憬,故而这阿尔米塔也颇为信服乔罗波陀,一心尊奉其为精神导师。

于是乎,当狭隘遇到狭隘,两个人也就渐渐的走到了这死胡同之中。

在这无遮大会期间,阿尔米塔看到这乔罗波陀闷闷不乐,就问起了缘由,当说道想刺杀戒日王之时,两人自是一拍即合。故而也就有了在无遮大会之上,在大花林内,在辩经寺旁两次刺杀这戒日王之事。

可惜,功亏一篑,第一次,被“神灵”保佑,未曾伤害这戒日王分毫;第二次又有王玄策的奋勇杀出,自是将这刺客,手到擒来!

虽说这刺客乃乔罗波陀心腹的心腹,跟随他们亦是多年,对婆罗门教更是死心塌地。但不曾想戒日王竟然能在这个当口,将其感化。于是这刺客就尽数供出了,这乔罗波陀等婆罗门众多教众。因此,就在这无遮大会之上,其精神导师,乔罗波陀就这样被戒日王装进袋子,投入了殑伽河。

在其临死之前,始终没有供出这阿尔米塔。面对精神导师被残忍的杀害,这阿尔米塔也是颇为自责。每当在深夜之中,总能梦到一颗血粼粼的人头,在其眼前飞来飞去;这颗人头不是别人,正是其精神导师乔罗波陀。于是乎为其报仇的想法,就这样涌上了心头……

因为阿尔米塔长相颇为漂亮,用一个字形容就是“美”;论姿色,她不仅可以在北印度称雄,更可以在这五印度排到前几名。

还记得当时这那罗那顺,在一次征战得胜归来的途中,就遇到了这阿尔米塔,于是乎颇为霸气的一把将其拉上了象背,两人之间的感情就这样开始了……

英雄配美人,自是天生的一对。可是,面对如此之娇妻,这那罗那顺自然是百依百顺,照顾备至,言听计从,无所不依。尽管这阿罗那顺也很有雄才大略,为了权利也是不择手段;但是这阿尔米塔在这方面也是丝毫不输于他。

那些年,阿罗那顺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取得这曷利沙国之控制权。他只想坐到这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在其用计策谋害了这多摩多罗之后,其心愿已经达成。

尽管这戒日王,也明了多摩多罗的死因,正是被毒箭所鸩杀;但是苦无证据,也只能作罢。虽说在后来的日子,这戒日王依旧任命了右国相;但是自然不能够与这多摩多罗相提并论;更不能与这阿罗那顺相抗衡!

随着几年来,依旧很是顺利,以及对曷利沙国权利的掌控,这阿罗那顺自以为的人生巅峰,就这样,飘然而至……

虽说这些年阿罗那顺很是顺当,但是这阿尔米塔自从乔罗波陀死后,其心性也在改变,继承其使命,谋杀戒日王的念头,这些年愈发的强烈。

于是,就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在这温柔的床榻之上,阿尔米塔就将其想法,告诉了其丈夫阿罗那顺。

当阿罗那顺听到要刺杀戒日王之时,为之一惊,甚是严厉的对其说:“你是不是疯了,这戒日王自有神灵保佑。在无遮大会上,你们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动手了,结果呢,乔罗波陀大师不也枉死了吗?你就不要动这门心思了,好好的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吧!”

这阿尔米塔,听闻他如此之说,女人爱哭的秉性,随即就淋漓尽致展现了出来。好在这阿罗那顺,对这样的事情也看得多了,因此,就在他甜言蜜语的哄慰之下,阿尔米塔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念头。

可是甜言蜜语,毕竟是有效期的。因为缺少了这精神之寄托,没几日这阿尔米塔依旧是对那罗那顺提出了这样的想法。但是秉承这忠于戒日王之信念,他依旧是决绝了这个提议。

面对数次的提起,次次的哭泣,这阿罗那顺自然是有些疲乏了。但是鉴于对阿尔米塔的宠爱,所以在她每次诉说之时,也从刚开始的明确拒绝,变成了随口奉承,却是不办实事……

终于有一日,这阿尔米塔也窥视到了,他内心之中的一丝脆弱之神经,深深的号准了其脉搏。所以又在一个春宵时刻,在其枕边吹起了这无尽的枕头风。

这一股暖风,不仅吹的阿罗那顺颇为舒服,更吹的阿罗那顺很是动心。一边甜言蜜语这,一边无尽的挑动这。一切都为了她最根本的目的……

面对这阿尔米塔颇具诱惑力的姿势,外加上不住的抚摸这他;瞬间,这阿罗那顺就控制不住体内迸发出来的欲望。虽然面对繁重的国事,他颇为劳累,但是依旧强打着精神,紧紧的抱住了阿尔米塔。两个人犹如一个人一般,是这么的猛烈,这么的惊天动地;一番云雨之后,两个人之感情,更为深厚……

那么阿尔米塔的目的能不能达成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每一个坏人生下来都不会是坏人,而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阅历的增加,以及周围环境的影响,进而变成了坏人,阿罗那顺正是这样一个人。而这也是人之初性本善的道理……

(本章完)

第二十五回:再说夫妻密谋事 一语点醒梦中人(上)

但见这两人,带着疲倦的身姿,瘫软的躺在床榻之上。随着稍稍缓过神来,就见这阿尔米塔眼珠子一转,侧过身去,一把抱住了阿罗那顺。阿罗那顺也顺势,拨弄这阿尔米塔,乌黑美丽的秀发。

气氛瞬间又欢愉了很多。只听这阿尔米塔嗲声嗲气对他说道:“大王,你身为咱毗罗删那国国王,这些年遵从婆罗门教之教义,也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真的是太伟大了!”

“爱妃过奖啦,这都是应该做的事情嘛,我刹帝利生来就是王族,就应该把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只有这样,才可以在转世之后,解脱为婆罗门不是!”阿罗那顺发自内心的对她回复到。

“是呀,你不仅将咱们毗罗删那国治理的这么好;更身为这曷利沙国的国相,也协助戒日王将整个五印度,维持的这么和平,安宁。戒日王这些年应有的荣耀,都是你帮他争取而来的……”这阿尔米塔又一次嗲声嗲气的对他奉承到。

“这话可不敢胡说,他是君,咱们是臣,这也是应尽的事情,就应该听他的。以后这话万不可再说了啊”虽说这阿罗那顺,明面上是这么一番话语,但是内心之中,却颇为一番思索。是呀!正是因为这些年戒日王已经停止了征战,如果有事,都是自己带兵前去处理,所以才使得戒日王,这些年可以安享这份太平……

“我没有胡说,他是王,咱们也是王,只是他是曷利沙国的王,咱们是毗罗删那国的王。王与王都是平等的,可是他就凭借这份武力,成了咱们五印度最大的王。而他拥有的一切不都是你给他争取来的吗,如若他那一天宾天了,你接手了这曷利沙国,你不就成咱们五印度最大的王了吗?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受这些窝囊子气了不是。”不经意间,就见这阿尔米塔一边抚摸这阿罗那顺,一边冒出了这样一番话语。

而这一番话语,也瞬间直戳阿罗那顺的脆弱的心窝……

回想着这些年发生的一切,随着思索的渐深,以及情感的变化,这阿罗那顺也不由得这样想到:是呀,他是王,我也是王,凭什么我要给他称臣?何况,这些年通过征伐,大部分曷利沙国的军队,都在我的掌控之下?戒日王老了,也该退位了……

看着阿罗那顺情感之间不断的变化,这颇有心计的女人,于是乎又趁热打铁的问到:“不知道戒日王这段的身子骨如何?”

“身子好着呢,前些日子,我去这曲女城觐见,见他依旧生龙活虎,丝毫不像五十来岁人的样子”阿罗那顺随口就说到,不过他隐约之中却感觉到了一些东西……

“那王位的事情呢,他也不会有交代了?”阿尔米塔又借势问到……

这戒日王自从继位之后,虽说妃子不少,可是不曾想至如今竟然不曾诞下一个王嗣。唯独那些年诞下的两个女儿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在十来岁就已经夭折了。这些年尽管其已经有了传位立储君的想法,可是正直春秋鼎盛,故而也没有下了这最后的决心。

唯独离他最近的亲人,就是其妹妹劫比他国的女王,多摩多罗的妻子,拉迦室利女王。这拉迦室利女王自从嫁给这多摩多罗之后,就为其诞下两个儿子,长子叫做利罗阇伐弹那,次子唤做利波羯伐弹那。至如今,二人均二十来岁,颇有英勇神武之色,不仅仪表堂堂,更有仁君之相。

自从戒日王一直诞不下子嗣之后,他就将这拉迦室利女王的长子,利罗阇伐弹那养育在宫中;这些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让他协助其处理一些日常之政务。虽说他一直有意让他继承这曷利沙国的王位,可是一直不曾有这正式的诏书下达,故而他也仅仅只有一个劫比他国王子的名分……

“他怎么能交代这事呢?不过前些日子右丞相似有提及,被他给拨回去了!”这阿罗那顺,思索着就说到……

“你个傻夫君呀,这不正是你的机会吗!”阿尔米塔捣这他的脑袋说道。

“此话何解?”

“你想呀,你不仅掌控这曷利沙国的军队,这些年又通过武力,征服了那么多的国家。每次大小事务,都是有你来提议的,自然是和甚多的国家相互熟悉,他们信奉的就是你,而不是这戒日王。

何况这戒日王至如今又没有立下太子,如果有一天立下了太子,这天下大事,名分一定。在这曷利沙国你不得听太子的吗。所以,好好想想吧你?”这阿尔米塔故意的在话语之中,留下一些破绽说道。说完之后,就躺了过去,准备安睡……

此时,这阿罗那顺的欲望已经被她彻底的勾起,于是,就赶忙拉着妻子问到:“别睡,别睡,爱妃你的意思是说,如若趁此机会,起全国之兵,奋起反叛,这曷利沙国不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到了咱们手中?”人有特别在得以的时候,就会忘形。因此这阿罗那顺这一番只考虑结果,不考了后果的话语就这样被他说了出来。

听此一言,气的这阿尔米塔虽说很不想与其理论,但是为了自己之最终目的,依旧对其说道:“你真是个榆木疙瘩脑袋呀。在这曷利沙国,你的威望能有这戒日王的高?如若举兵反叛这象、马、步三军将领虽说都是你的亲信,但是这部下都能够听你的?你这不是自投死路吗?”

呵斥他一番之后。她又语重心长的对其说道:“如若这戒日王暴病而亡,或者不明不白的死去,面对未曾交代的后世,这曷利沙国不就乱了吗。只有趁乱之中,方可浑水摸鱼不是。这时候属于你的机会就会来了吗。到时候,你振臂一呼,没了这戒日王,再加上你在军队之中的威信,自然是可以完全平复这曷利沙国。这时候我的夫君你,你可真的就成了五印度最大的王了,看谁敢不听……”

编者说:阴谋就是在平淡无奇之中生成的,更是在这耳边的风声中响起的……

(本章完)

第二十五回:再说夫妻密谋事 一语点醒梦中人(下)

人性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直白的费尽口舌,纵使千方百计,千言万语,再加上一哭二闹三上吊,有时候也不一定能够打开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但是如果通过各种旁敲侧击的手段,找准其主观需求,各种引导,各种指引,其思路自然是会跟随这你的步伐前进,更加容易达成一定的事项……

而这阿尔米塔的一席话语,瞬间也让这个阿罗那顺开了窍。面对如此之辉煌,面对如此之荣耀,也让其颇为动心,于是,属于他的时代,就这样来临了……

“快说说,快说说,有何妙计”这阿罗那顺急不可耐的问着美丽,聪慧的阿尔米塔。

看着如此急不可耐的阿罗那顺,其实,在阿尔米塔的心中,早已盘算好了计策。于是就舒缓的对他说道:“这几十年来,戒日王自从信奉佛教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均在这殑伽河沐浴礼佛。且这殑伽河也是咱们婆罗门教之圣河,如若其在这河水之中溺亡,不仅显得自然,更能洗脱你我之间的罪恶,岂不是一举多得的谋略?”

这阿尔米塔作为一个虔诚的不能再虔诚的婆罗门教徒,能想到这样的方法自然是,经过一段心理挣扎与思索之后才得出的结果。因为根据婆罗门教的教义,谋害君王可是一个大罪,但是正因为这殑伽河之特殊地位,在此地谋害君王,不仅梵天不会怪罪,更会洗脱这无尽的罪恶……

当听闻妻子,这样的话语之时,阿罗那顺也细细的琢磨了起来:是呀,这的确是一个颇为妥当的计策。

在这殑伽河之中溺水而亡,一方面就是明明白白告诉佛教徒:因果循环,种什么因,结什么果的道理。你戒日王,自从征服四方之后,大兴佛教这么多年,在这殑伽河中,终于修成正果,得大自在。

另一方面,更是清清楚楚的向婆罗门教徒说明:这戒日王被湿婆收走了。从此之后,他不仅得无上之正果,更得神女之净化。

随着夜的深邃,一个经过多番思索的方略,就这样出现在了这阿罗那顺的心头。不仅颇为开心,更是颇为欣慰,于是乎,转过身去,与阿尔米塔又是一番激情彭拜的云雨之后,安然入睡……

为何说在这殑伽河溺亡,能够取得如此之大的效果呢?这事就得从五印度的宗教说起……

自古以来,先有了神灵,后有了部落,再后来随着部落之出现,就有了国家。而神灵随之发展成了各种宗教,就如中国的道教神话中的创始元灵一般,幻化成了鸿钧老祖,女娲,盘古,陆压道君等众多初始的神仙。再后来崇拜火就有了火神,敬畏水就有了水神等等……

再后来,敬畏生活中的万物,于是就出现了各种和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神灵,而五印度的宗教历史大致亦是这个框架……

在印度的原始宗教之中,婆罗门教徒认为,是他们的造物主梵天创造了一切,自从梵天创造一切之后就渐渐地退居到了二线。而主宰现实世界的则是两大上神:破坏之神湿婆,守护之神毗湿奴。

尽管这湿婆是破坏之神,但是兼具生殖繁衍之功能,故而也颇得信众的尊敬。而另一上神毗湿奴,则是一标准的老好人,时时刻刻守护这芸芸众生。直白一点来说,这两位上神之间,相生相克,共同守护这世间万物的平衡。当出现矛盾时,就有这梵天来解决。这就是婆罗门教的三大上神的理论体系。

因为这印度文明起源于恒河流域,故而就把这生命起源之水,当做圣水。这段历史,也有一个很古老的传说。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凡间的国王,请求梵天可以派人洗净其祖先的罪孽,并且礼敬梵天三十年。

梵天感其至诚之心,因此就答应了国王的请求。让属下之女神幻化成了恒河(古称呼殑伽河)。而湿婆为了帮助更多众生繁衍生息,此刻也展现出了他的仁慈之像。就在喜马拉亚源头用头承受汹涌的河水,使其分成了七路流向了大地,不仅大大净化了国王祖先的灵魂,更灌溉了农田,造福了众多百姓,随之,恒河水就成了婆罗门教洗涤罪恶的圣水。

因为佛教诞生于古印度,所以在五印度当时的佛教徒眼中,亦是圣河。

据说释迦摩尼自诞生之后就成了迦毗罗卫国的王子,不曾想其母在七日之后便撒手而去。而释迦摩尼则有其姨母摩诃波闍波提夫人精心照料和抚养。

这释迦摩尼自幼便展现出异于常人之智慧,相貌英伟,具足三十二相,八十中好,无人能及。虽说世间万物甚好,但是其不留恋这份享受,故而出城云游,见到生、老、病、死等现象以及修道的沙门,深感人生之苦痛与无常,遂萌出家修道之志。

于是在十九岁之时,自脱衣冠为沙门。初访毗舍离国求教,复至王舍城问道,但都没有得到解脱之境,遂至摩揭陀国伽耶南方的优楼频罗村苦行林,开始六年的苦行生活。

当时净饭王派了五位侍者与释迦摩尼一起修行。苦修期间,释迦摩尼日食一麻一麦,虽至形体枯瘦,心身衰竭,但始终未能成道,遂出苦行林。当时,共修的五位侍者,误以为其退失道心,遂舍之而去。

当释迦摩尼来到恒河沐浴之后,接受牧女乳糜之供养。不久就恢复了体力,后在恒河附近的伽耶村菩提树下,以吉祥草敷金刚座,东向跏趺而坐,端身正念,静心默照,降伏诸魔,入诸禅定。七七四十九日之后,豁然大悟,成就“无上正等正觉”。

正是因为释迦摩尼在恒河沐浴之后悟得大道,故而后代佛教徒,均有在恒河沐浴以悟道之传统!

当然这戒日王作为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且这曲女城又沿着殑伽河而建,故而在望朔之日均会在恒河沐浴,虔诚祷告……

小知识:殑伽河就是如今的恒河,也是五印度最神圣的河流,至如今依旧还有在这恒河之中沐浴的习俗。

编者说:不知不觉已经写了一百多天,四十四万字了,这本传统的历史,不比其他的网络。如果你们喜欢,如果可以,请投上一票,让我看到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写作动力,也让我一直坚持下去,把这本书写完,把这个人物塑造精彩,感谢~

(本章完)

第二十六回:秣菟罗国收厚礼 出使路上抢红糖(上)

又是一些朝起照落,王玄策等人,自从入了这北印度之后,就将这厚重的棉服脱下,穿上了颇为清爽的常服。只因这北印度的气候和黄水县的气候颇为相似,不冷也不热,就是雨多,湿气太重。

入了北印度,到达的第一个国家就是这秣菟罗国。于是,陈茂材又带着其老学究的口气,给大家伙照着《大唐西域记》解释到:“这秣菟罗国也不小,方圆五千余里,最大的都城则是其王城,周长二十余里,土地很是肥沃,百姓都勤于耕种,因此物产颇丰。每家每户均栽种芒果,有点及面,有面成林,故而到处均是成熟的芒果。虽说都是芒果,但是却分成了两个品种,小果树生长时候是青色的,成熟之后变成了芒果;而大果树不论何事,始终为青色的……”

“你小子,就甭读了!谁不知道这到处都是芒果呀,你自己看看,这官道两边都是芒果,这都吃了几天了,早都吃腻歪了。唉……还是想吃肉呀”周曾摸着已经很久不知肉味的肚子说道。

“你小子,就你事多,咱们在进入五印度之前,你肉还吃的少呀,一个人啖了半只羊”陈茂材又一次调侃这对周曾说道。

两个人似乎就这样,又要斗起嘴来了……惹得小六等众人在一旁乐呵呵直笑……

还记得前文已经提起过,这五印度自从戒日王统一之后,严守佛教之清规戒律,禁止杀生,故而饮食都以素食为主。所以,到了这五印度诸国实难找到肉食。他们在第一次出使之时,让这经常食肉之周曾颇为难熬。

虽说这次他早有准备,带了不少羊肉干,尽管不如新鲜之肉食,但是也能解解馋不是。

但是,一进入印度,就在王玄策的一番话语之下,放弃了这些肉食:“我们出使一个国家,代表的不仅是我们个人形象,更是咱们大唐之形象。不仅应该尊重当地之风俗习惯,更应尊重他们的信仰。既然这五印度人不杀生,不食肉,故而我等也应该遵守这个规则”

于是,周曾就将准备的众多肉制美食,在两国的交界之地,无奈的施舍给了当地百姓……

欣赏这沿途的风景,看着众多成熟的芒果,行走在颇为宽敞的官道之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变的多了起来。时不时出现驮着货物的大象,似乎就是在告诉他们,这离国都已经不远了。

要说这秣菟罗国,王玄策颇为熟悉。还记得在戒日王的无遮大会之上,这秣菟罗国的国王斯塔拉迪,亲自为其斟茶。

之后在私下闲聊之时,也是颇为仰慕这大唐文化。当时这斯塔拉迪,年纪也不大,也就三十五六岁。不仅性格豪爽,为人也很是和善。同时还崇尚佛教,而且对其他学术以及宗教也不排挤。

当他们聊起这大唐儒释道三教文化之时,也是充满了浓厚的兴趣。这次带来的国礼《道德经》应该也能够得到他的认可,王玄策不由得这样想到。

几日之后,王玄策带领着大唐使团就到了这秣菟罗国的王城。亮明身份之后,他们就被,盛情的迎进了这王宫之中,当斯塔拉迪听闻王玄策代表大唐国出使之时,也很是欣喜。

赶忙换上了一身华服,就在这大殿之上,迎接这远道而来的使团。

尽管这秣菟罗国目前看来,颇为富庶。但是这王宫却并不奢华,不大也不小的面积,方方正正,典雅大方。清一色的砖木结构,一些简简单单的纹饰,点缀在原木柱子之上,显得颇为雅致…

行过应有的礼节之后,斯塔拉迪就礼让王玄策等人安坐。故人相见,分外热情,何况又是这样盼望甚久的贵客。

闲谈几句之后,王玄策就示意周陈二人,呈上了赠送给斯塔拉迪的国礼:梵唐译本《道德经》一卷,大唐宫廷画师阎立本老子像一张,宫廷御用紫陶素面茶具一组,上等岭南黑茶两份。

看到这颇具大唐文雅气息的国礼,斯塔拉迪顿时大喜。再听王玄策这么细致的一番解说,更是满心欢喜。

斯塔拉迪国王,翻起这道德经,只见这雅致的梵文书写,比自己国家的圣手,写的还有几分端庄秀丽。再看这老子画像,严谨肃穆,甚是慈祥。

再琢磨起这颇具文雅气息之素面紫陶,真是比自己国家烧制的陶器要强上百倍千倍。而轻轻的嗅一口这岭南黑茶,干茶之香气,更是沁人心脾,心旷神怡……

国之相交,贵乎于诚,发乎与平。面对这不远万里而来的这份情谊,斯塔拉迪甚是感动;不过自己毕竟国小民寡,面对这万里之遥的大唐,目前也只能羡慕,暂时没有派遣使者的能力。

于是,只听这斯塔拉迪这样对王玄策说道:“大唐国天可汉陛下如此至诚之心,也让我以及我的子民甚为感动。请再次带我以及我的子民们感谢天可汗陛下的恩情”说话之间,就深施一礼。

而王玄策也赶忙回了一礼,连连致谢。

但见这斯塔拉迪让王玄策等人稍等之后,就退了下去。没多大一会,就引着数人,带着一些珍宝,从这偏殿走了出来。面带笑意的对他说道:““我秣菟罗国,国小民寡,没什么回赠的,这些东西万望使节带回大唐,以谢天可汗陛下的关怀之情!”

听闻此话,王玄策也是颇为感动,但是看到这些贵重的国礼,赶忙推辞道:“我皇帝陛下向来主张,国不分大小一律平等。且我等此次只为和平而来,大王的心意,必定会传送到天可汗陛下的御案之前。只是这些礼物实在过于贵重,我等断不能收下,万望大王收回成命!”

什么贵重的国礼呢?随着目光,扫向了这几件已经摆放整齐的国礼。

第一件则是犹如鸡蛋一般大小的粉色珍珠,熠熠闪光,世间罕见。

第二件乃是一个纯金制作的释迦摩尼坐佛,大约有一尺来高,不仅光彩夺目,更是面塑端庄,栩栩如生,一看就是佛造像中的极品。

而这第三件则是一个白如牛奶般丝滑的精致象牙雕刻,显得颇为雅致与匠心独具。

而这最后一件,就是这秣菟罗国的象征----芒果树:只见一个个精致的黄金芒果,挂在这黄金制成的一尺来高的芒果树上,颇为灿烂与夺目。

他们会收下这些国礼吗?请看下节……

小知识:秣菟罗国,为古印度十六大国之一,灭国于公元1018年。

编者说:亲们,如若你们感觉这本传统历史,写的还可以,请帮忙多多分享给周围的朋友,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感谢……

(本章完)

第二十六回:秣菟罗国收厚礼 出使路上抢红糖(下)

这如此璀璨夺目的国礼,不仅让王玄策深感甚厚;而且还让周曾,陈茂材等人眼花缭乱;这些国礼在大唐实在是不可能见到……

虽说王玄策等人再三推辞,但是在斯塔拉迪的再三恳请之下。王玄策等人只能无奈的收下,这四分颇为厚重的国礼。

随着这国礼互赠仪式的结束,斯塔拉迪于是就提起御笔,在这王玄策呈送上的国书之上,亲笔写下了两国缔结和平之永久盟约。

因为气氛的融洽,这欢迎宴会自然也是盛大的。气氛自始至终,均是在友好欢愉的氛围中进行。在闲谈之中,但听这斯塔拉迪这样说道:“我已经修书一封,前往这曲女城,上禀戒日王,说明你们已经到了我五印度地界。所以,余下的路途,也请你们放心,自然平安无事。”

听得如此贴心的安排,王玄策等人也是大喜,再一次感谢他的盛情……

日出日落,又是几日;他们在这秣菟罗国休息几日之后,补充了应有之物品,带着斯塔拉迪大王满满的心意,就这样又上路了……

王玄策率领这大唐使团,出了王城,又经历了两三日的路程,就出了这秣菟罗国,进入了萨他泥湿伐罗国。

一进入此国之地界,只见陈茂材依旧拿出了玄奘法师的《大唐西域记》倒骑在马背上,带着甚多的悠闲和几份细致,给大家解说了起来:“这萨他泥湿伐罗国方圆七千多里,要比这秣菟罗国大上这么一些。此国的王城,周长也有二十来里。土地依旧比较肥沃,庄稼仍旧很是茂盛。百姓富裕,但是好攀比。这颇有我西晋时期石崇王恺比富的魄力。百姓多追逐利润,善于经商者颇多,故而各地珍奇物品多聚集在这个国家……哎呀呀,这是有多富呀!”说到最后,这陈茂材就自言自语到。

但是读到下面这一句的时候,随即欣喜了起来:“周曾,周曾,听着你的东西能用上了,此国百姓精通幻术,崇尚特异技能!你那小个的震天雷呢?拿出来给他们演示演示!”

“切,我那震天雷,是拿来用于实战的,不是吓唬这些百姓的,你少打它的注意!”周曾随即严词拒绝道。

“唉,你小子……”

两个人,就这样又掐了起来。

小六等人,看着这熟悉的一幕,也是摇了摇头,无奈的一笑;不过却投来了不少笑意,让这出使之路,显得颇为轻松自在。

看着他们依旧在不停的斗嘴,但见这小六灵机一动,就想加上这么一把火。随即拿出了一个东西,扔给了陈茂材:“哥,拿着玩……”

周曾一看这个东西,顿时就责骂起了小六:“好你个小六啊,吃里扒外,跟着我,竟敢打起了我东西的注意!”

“怎么,怎么,你还想欺负小六咋地?我第一个不答应!”陈茂材随即兴高采烈的护着小六,对周曾说道……

这小六拿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原来这他递给陈茂材的,不是别的?正是这震天雷。

这颗震天雷虽说和鸡蛋大小一般,不过却伴随着长长的引线。而这也是周曾,这些年改造出来的新成果。比爆竹还小,但是威力却比爆竹更大。虽说如此,但是应用在实战之中却是堪忧。

因为引线的拿捏不准,不是没炸,就是凌空爆炸。所以吓唬吓唬没见过此物的兵卒还是可以的。如若真的到了战场之上,却是费时费力。就凭借着操作的繁琐,早都被骑兵一个冲锋斩于马下了……

陈茂材接过这小个的震天雷,随即就想给众人,来个意想不到的惊喜。故而看着路上也没什么人,再看看大部分人也都没在意。于是,就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了长长的引线。悠悠然,抛向了前方的天空。

随着引线的燃烧,这晴天霹雳的一声炸响,不仅火光四溅,响声更是震耳欲聋。不仅吓住了正在沉思的王玄策,更是吓住了不曾注意到此事的大唐勇士们。一个个都向陈茂材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陈茂材和小六相识一看,扮了一个鬼,就笑了起来。引得众人连连摇头叹气,王玄策也颇为无奈的用手指了指这个搞出恶作剧的陈茂材……

而此时的周曾因为也被不经意的惊吓了一下,于是就恶狠狠的瞪着这个陈茂材与小六。

只见这陈茂材斜视一眼他之后,掏出了随身携带的袋子,摸出了一块包裹的挺严实的糖块,给小六说道:“小六,赏你一个糖”说着就扔给了小六。而小六也麻利的接住,轻轻的剥开,甜蜜蜜的吃着,带着笑意回望这周曾……

好你们俩啊,这时候又狼狈为奸了不是。周曾看着陈茂材,也在小心翼翼的剥这糖快,于是就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但见他出其不意的飞身过来,随手就抢走了,并驾齐驱的陈茂材的装着糖块的袋子。随即就掏出了里面的糖块,扔给了众兄弟:“各位弟兄们,接着哈”。

弹指之间,就将这些糖快,扔给了众人。一个个接过糖块的使节们,不仅颇为开心,更吃的甜蜜。气的陈茂材干瞪这眼睛,却是丝毫没有办法。

只见这糖块,在牛皮纸的包裹之下,一个个方方正正,一寸大小,颜色泛着紫红。形如石块,含之如沙,丝丝甜蜜,回味无穷。虽说,这种糖,也是取自于甘蔗,但是在大唐却不曾见到。而这种糖,就是我们今天所说的红糖……

在先秦以前,中国是没有糖之类的东西,拥有的唯一甜蜜的美食,就是蜂蜜。在汉代以后,中国人学会了从甘蔗之中榨糖,而这种制作方法也颇为简单,就是将甘蔗榨汁之后,取其汁水,在阳光之下暴晒,变成半粘稠状的固体,这就是红糖之雏形,一直到贞观前期大唐的糖,均是如此。

这事,还得回到这秣菟罗国与这萨他泥湿伐罗国两国交界的地方,因为气候温和,雨水充足,故而此地盛产甘蔗,沿着官道,行走在人口聚集的市镇之上,陈茂材就发现了此物,细细询问之后,才发现是通过甘蔗熬煮而成,故而也就采购了一些颇为雅致的糖块……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回……

小知识:萨他泥湿伐罗国,古印度十六大古国之一。这一节,为什么要写糖呢?因为红糖的制作方法要传入中国了,具体看下回……

(本章完)

第二十七:使印度红糖传中国 甚密谋阴谋将得逞(上)

历史不仅充满了变数,也充满了偶然;同时还如白驹过隙一般,难以捉摸,难以考量。二十世纪,因为一个枪击事件,引起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纷纷扰扰上千万人丢了性命。而在七世纪中期的五印度,也是因为一个小人物,造成了大人物的伤亡,引起了纷纷扰扰的应该与不应该……

王玄策引领这众人,往前走了二十来里,就见到一文质彬彬的官员领着一队对兵丁,在銮驾仪仗的拥簇下,迎面走了过来。只见此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一队异域人士之后,就颇为有礼的上来问到:“请问贵人,是否是来自大唐国的王玄策王长史”

王玄策一听这个,赶忙在马上施礼回道:“我正是来自大唐国的使节王玄策,奉陛下之命,前来出使贵国!”

听得准确的答复,这官员随即就面带喜色的说道:“我等正是奉了大王的旨意,前来迎接使节,使节请”话语之间,就做出了这礼请的动作,恳请王玄策登上这大王的銮驾。

原来这萨他泥湿伐罗国和秣菟罗国,两国之间交情颇深。当王玄策一行人走了之后,这秣菟罗国国王不仅寄书一封前往曲女城,禀告戒日王大唐使节已到。同时也修书一封,快马传给了这萨他泥湿伐罗国国王米什贾拉。

因为在曲女城法会上会见过王玄策,并且两人还相谈甚欢。当听闻,这次又是王玄策带领大唐使团,前来出使其国。为了以示隆重,于是,就派遣主管异域事物的官员,亲自前往国境迎接他们。

在王玄策再三推辞之后,依旧被他迎上了銮驾。于是,这大唐使团就在这位慈眉善目的官员引领之下,被众多仪仗拥簇这前行了二百来里,来到了这萨他泥湿伐罗国王城。

这王城正如玄奘法师所述,周长二十来里,颇为繁华富庶。行走在大街之上,他们发现:百姓的确对幻术颇为兴趣,各种杂耍魔术,充斥街头,引得不明真相的群众经常聚众围观。

但是因为民风之淳朴,百姓之富庶,均是研究,不曾有丝毫骗钱骗财的事情发生……

入了这王宫,不仅处处展现这富丽堂皇,更处处体现这甚多的奢华。什么金银玉器,一应俱全,珍稀古玩,应有尽有;均方方正正的装点这整个王宫,细细琢磨起来,俨然就是一珍宝收藏馆。

到了这大殿之上,亦是如此,奢华更甚,藏品更精。只见这国王米什贾拉望到王玄策一行人前来,立马走下这珍珠玛瑙装点的御座,迎了过来……

王玄策见礼之后,二人一番寒暄,就被米什贾拉国王拉着手,迎于御座旁边的座塌之上。

“不曾想王长史,竟能如愿出使我萨他泥湿伐罗国,本王甚是欣慰,甚是欣慰呀。多谢大唐皇帝陛下的一番美意!”米什贾拉开心的对他说道。

王玄策致过谢意之后,随即示意周陈二人端端正正的呈上了这赠送给他的国礼:《道德经》之梵文译本,老子画像,紫陶素面茶具以及上等岭南黑茶两份。

在以前玄奘法师云游此国之时,已将大唐之风俗习惯,悉数讲解于米什贾拉。因此,米什贾拉也算是对大唐文化有了不少的了解,不仅憧憬老子,更尊尚饮茶之风。不曾想,在今日他竟能悉数得到这些东西。

当他拿起《道德经》翻看之时,看到里面这样一句话语: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这与佛经之中乐于好学,相互比对之意想通,故而就欣喜的对王玄策说到了此事。

再看看这典雅精致的饮茶器具,经过陈茂材一番演示之后,也是颇为欢喜,轻轻捏起茶盏,细细咂上这么一口,顿时心旷神怡,如沐春风。

看到如此颇具文化积淀,以及破费心思之国礼。米什贾拉于是就交代下去,将这《道德经》交于国相,有其亲自研读之后,传于众王子,以及大小官员。

紧接着,但见米什贾拉些微的一个眼神。就见几个侍从,随即就从偏殿呈送出了四件国礼,随着覆盖的红色绸布缓缓揭开,众人尽数目瞪口呆……

只见这第一件国礼乃是一通体透明的水晶杯,杯高六寸,口径三寸、底径两寸来长,敞口平唇,杯壁斜直,晶莹剔透,实属罕见。

而这第二件国礼则是一对青色之玛瑙酒杯,高约三寸,口径两寸,色彩之匀,色泽鲜亮,其壁更是薄如白纸,雕刻之手艺实乃巧夺天工。

这第三件国礼,乃是一黑色玛瑙做成的雅致酒壶,大约八九寸来高,其奇特之处,就是在一大块玛瑙上细致雕刻而成,一副颇有异域风情的写意浅浮雕,簪刻与上,显得工匠手艺之独特与精湛。

这第四件国礼,则是三十个色泽匀称的红色玛瑙原石,一看就是玛瑙中的极品……

望着如此贵重之物,但听这米什贾拉细细对他们说道:“感谢王长史第一次出使我国,为了表示谢意,这是回赠送给大唐皇帝陛下的礼物。这第一件水晶杯则是源自大食的物品,在我宫中收藏已经上百年。这第二件乃是产自我五印度,至如今也不知有多少个年头了;这第三件也是从西方世界流转过来之物;这两件物品收入我宫中也有三十来年。至于这第四件,听闻玄奘法师说起贵国尚红,特喜爱玛瑙,故而将宫中之珍藏三十颗,赠送于贵国,聊表诚意,万望收下!”

看着如此之重的礼物,王玄策也是为之震撼。虽说依旧多番推辞,但是在米什贾拉诚心实意的劝说之下,只能够收下这份饱含深情的国礼!

两国之间的友谊,于是就在这友好与祥和的氛围中,伴随着米什贾拉大王亲自签下的国书,正式确立……

随着这两国关系的正式确立,米什贾拉大王为了表示盛情,自然是要设宴款待这些不远万里,前来出使其国的大唐使节。接下来,在宴会之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你?请看下节……

编者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正是因为列国对大唐,对王玄策回赠礼物的甚厚,才发生了后来那一档子,他们被打劫之事……

(本章完)

第二十七:使印度红糖传中国 甚密谋阴谋将得逞(下)

为了这盛大的国宴,米什贾拉也筹备了好几日。为了展现特色,但见这每一份菜肴都是就地取材,不仅清爽可口可口,更展现着不同的内涵。

只见其中一份芒果制成的甜品上撒着红糖,不仅色彩艳丽,更显精致典雅。轻轻地试上这么一口,更加清爽香甜。

于是,王玄策就指着这份美食,趁机向米什贾拉大王问起了这红糖的制作方法。听得他的问起,这很是豪爽的米什贾拉,就让国相详细的给他们讲解了一番。

虽说他们听的头头是道,但是百闻不如一见,当明了大唐不曾有此制糖之法时,国相随即就盛情的邀请他们,择日观摩这红糖的制作过程……

宴会就这样在祥和的氛围中开始,在颇具文雅的氛围中结束,真应了那句:开心与欢笑齐飞,祥和共友善一色。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朵朵白云,点缀在蓝天之上;一些不知名的鸟儿时而歌唱,时而欢笑。看着如此文美之天气,众人就在萨他泥湿伐罗国国相的邀请之下,亲临红糖作坊,观摩了这红糖的详制作步骤,对其中遇到的一些难点疑点,更是虚心提问,细心学习。

在这熟练匠人的指导之下,王玄策,陈茂材二人还亲自动手手体验了一把,将这红糖的制作方法看的明了,学的明白!

再后来,在国相的同意之下,王玄策又请这熟练的匠人,将红糖之制作方法,详细的整理成了一份颇具意义的文书。当拿着这份简单的文字记录之时,王玄策,陈茂材颇为感动,因为这是一份划时代的文字记录……

自此之后,这红糖的制作方法,就传入了咱们华夏大地;进而经过简单的提纯以后,就发明了现在的白砂糖……

话分两头,书说两会。这些日子的曲女城依旧热热闹闹,人来人往,五印度各国朝拜戒日王的使臣依旧络绎不绝,各地的文书依旧鳞次栉比有序往来。

形形色色的商人更是让这五印度最大的都市显得繁华依旧,丝毫看不出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又是一个月圆之日,早上拉迦室利女王的长子,戒日王的亲外甥利罗阇伐弹那王子,依照往例前来问安之后,就准备跟随舅父前往这殑伽河沐浴洗漱……

众人在出门之时,发现今日之天气与往日有这么一丝不同。初升的太阳自从东方的天空露出些许头角之后,就将黝黑的天空撕开了一道明亮的口子,瞬间霞光万丈。

在微风的伴随下,一朵朵祥云,也在朝阳的映衬下,显得很是美丽。形形色色的云彩,时而变换姿势,时而随风而动。而且还变换的颇有章法,一会犹如罗汉降临,一会又如菩萨下凡。

面对如此之异相,对佛教很是虔诚的戒日王,自然显得异常之兴奋。大呼:“佛陀降临,佛陀降临”随即伏在地上行这大礼……

而这利罗阇王子也是被这一幕惊呆,赶忙跟随戒日王的步伐,伏地行礼。

可是,就一小会功夫,刹那间天空中风云突变,只见一片黑压压的乌云,从北方天空而来,遮挡了朝阳,瞬间就让这各色祥云,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多大一会,乌云就压低了整个天空,刹那间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这场雨不仅下的急,更下的猛,不仅将王宫内的一些树枝打落下来,而且一道颇为明亮的闪电,瞬间就将大殿外的屋檐劈掉。

面对如此诡异之像,众人都诧异了;不约而同的感觉到,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这大雨说也奇怪,也就一刻钟的功夫已经雨驻天晴,不过这份天晴并不是蓝天白云,而是灰蒙蒙一片。

望着这天空之中的异常之像,利罗阇王子颇感不详。且今晨突降大雨,道路定是泥泞不堪,故而劝谏戒日王择日再前往这殑伽河沐浴。

虽说这戒日王也感觉甚是奇怪,不过也有其自己的理解,于是这样对利罗阇说道:“罗汉,菩萨现身之后,暴雨倾盆,闪电击毁了屋檐,更是说明自己有一些愧对百姓,愧对佛陀的地方,趁着众神刚刚显灵,趁着他们不曾远离,更应该即刻前往这殑伽河沐浴,以得无上之正果,祈求众神原谅。”于是不顾众人的劝阻,传令下去行程不变……

在这曲女城内东门附近,殑伽河畔的阿罗那顺,看到这佛光普照之异相,也是颇感诧异。因为有以前无遮大会之上的神奇之事,故而心中很感忌惮。不过刹那之后,看到乌云冲散了霞光,紧接着又是一番狂风暴雨,竟有一丝欣慰之感。因为他感觉到:这不正说明,佛光要被遮挡,佛陀要被自己灭掉吗!

伴随着他在内心之中的默念,于是,一个更为宏大的念头就此展现:不仅要灭了这戒日王,更应该灭了这佛教……

原来这阿罗那顺,自从听从其妻子阿尔米塔,在殑伽河之中溺亡这戒日王的策略之后。多方准备与谋划,终于通过秘密的打探与寻找,找到一个水性甚佳之人。此人也就三十来岁,自小在殑伽河上游上大,水性破强。在水中闭气一次可游四十来丈,故而一个大胆的计划就着这样开始了……

因为又是一个月圆之日,所以这阿罗那顺,按照惯例早早的来到这殑伽河畔,准备好一切安全保卫措施。悉心等候这戒日王和利罗阇王子的到来。

这舅甥二人在车驾之上也有一些闲谈。戒日王看着这个日渐长大的孩子,再看到早上这一幕,回忆着曾经的过往,也颇为感激,故而就对利罗阇认真的说到:“我百年之后,你当做这曷利沙国之王!”

利罗阇王子听闻舅父如此之说,连忙伏地痛哭的推辞到:“舅父正身强力壮,怎能说此不吉之话语!”不仅言辞恳切,更是连连推脱,实在是不肯相受这番话语。虽说戒日王也是言辞恳切,发自内心;但是依旧没有说动这个秉性刚烈的外甥,故而也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回……

小知识:红糖的制作方法,就这样被王玄策等人,带回了大唐……

(本章完)

第二十八回:戒日王殒命殑伽河 灵棚内宣读假遗诏(上)

亲们,不好意思了?,这一回我得把你们喜爱的戒日王给写死了。原谅我吧,不然咱们的故事没发继续下去了(???ε???),下面是正文:

到了这殑伽河畔,阿罗那顺按照惯例,接着戒日王之后,就划定了一块颇为安静的河流。戒日王看了看很是满意之后,就隔着帷幔换了衣服,入了这殑伽河沐浴。

一众侍卫跟随阿罗那顺和利罗阇王子则在河岸旁,严加警戒。因为这戒日王沐浴之后,常有游泳之习惯;时而钻入水中,时而在水中闭气;所以今日面对这样的一幕,侍卫们也不曾有丝毫的疑惑。

只见这时,戒日王又是一个猛子,一头扎入这殑伽河中;而这一次,闭气之长,潜水之久,是众人所不曾预料到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也都甚为奇怪:这一次戒日王为何沉下去如此之久。随即就议论纷纷,心中打着嘀咕,而这利罗阇王子在和阿罗那顺在岸上交谈之时,看到戒日王这次竟然潜入这么久,而不曾出来,也是为之一惊。

利罗阇顿感情况不对,就赶忙招呼侍卫,速速下水搜救戒日王。

当然,此时的阿罗那顺注视的不是戒日王,而是在水中露出的一根,两寸来长的芦苇杆。随着芦苇的远去,这那罗那顺已经明了,他已经得手。心中默默祷告这,果然梵天庇佑。

看着戒日王依旧没有回应,此时的利罗阇王子已经顾不上太多,随即就跟随侍卫跳入了这殑伽河中,一边呼喊这戒日王,一边急急切切的搜救这。

阿罗那顺,不由得一个冷笑。为了展现他的仁慈之心,也跟随这利罗阇的后尘,展现出急急忙忙的样子,跳入了这殑伽河中,急急切切的“寻找”这戒日王。

随着搜索圈子的缩小,没多大一会,这戒日王的尸体就从水中漂浮了起来……

原来,这阿罗那顺寻觅的水性甚好之人,利用一杆空心芦苇,身背铁块,已经早早的潜伏在这殑伽河内。虽说侍卫层层守护,但是只看到水面上空无一物,万万不曾想到水下竟还有人。

当他看到戒日王沐浴完毕,游泳嬉戏之时,瞅准了戒日王潜水之时机;随即一把拉住了这戒日王,使他丝毫不曾挣扎出水面,故而也就溺亡在这殑伽河内……

历史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不曾知道其姓名,更不曾了解其底细,但是他却做了一件承前启后,承上启下的事情;不仅更改了五印度历史的走向,更让七世纪的五印度再次四分五裂……

喜怒哀乐,刀光剑影,功名利禄,兴亡过首,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不外乎一个利字当头。青史几行姓名,恒河无数尸首!

一个王朝,颇为松散的联盟,随着一个强势人物的黯然离场,境况自然是分崩离析。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是各方势力互不依附,互不团结,原本已经貌合神离的处事方式,必将摆在台面上前来诉说……

当众人看到漂浮于水面之上的戒日王遗体,一干侍卫随即围拢了上去,在利罗阇王子和阿罗那顺的引领之下,立即将已经毫无气息的戒日王,营救上了河畔!

尽管多种施救措施的依次进行,可是这一切都显得是如此的徒劳。这次的戒日王不会再这么幸运了,虽说如此,但是这利罗阇王子丝毫没有放弃营救的意思;不停的按压这戒日王,他只想将这个尊贵的舅父挽救回来。此时他来不及哭泣,来不及想太多,脑海之中充斥的都是各种施救的方法。

此时的阿罗那顺震惊了,虽说他心中已经有了不少的欣慰。但是面对如此疯狂的利罗阇王子,他赶忙将其拉住了,因为他真的害怕,他将戒日王给救了过来。随即严肃的对他说道:“王子请冷静,大王已经去了,咱们应该处理好后世才是!”

此刻的利罗阇,面对如此糟糕的一幕,不仅心智是空的,脑海之中更是一团乱麻。于是,带着哭泣之音对阿罗那顺说道:“此刻我只想好好的陪着舅父,就有劳国相代为处理一切吧。”

随着他这句话语的出口,那罗那顺内心之中不由得为之一笑。因为他已经明了,利罗阇已经一步步走入了自己的圈套之中。

其实这阿罗那顺,已经和其妻子阿尔米塔计划好了一切。于是,这所有的一切均按照应有的计划,有序的进行着。

那罗那顺紧接着就传下令去:大王不慎溺亡,为防止五印度再生战乱,所以暂且秘不发丧。仅仅只告知了,这曷利沙国的大臣。

随着他这一政令的下达,没多久他就掌控了这曷利沙国所有的军队。

按照五印度原有之葬礼规矩,这戒日王在殑伽河中溺亡,就应按照应有之风俗,在殑伽河畔搭建灵棚,然后拥立太子继位。再有新国王主持这老国王之葬礼……

可是这戒日王特别就特别在这个地方,不曾留下子嗣,更没有立下太子。虽说这利罗阇王子一直在宫中养育,但至毕竟只是其外甥,至今日仅仅只有劫比他国王子的名分。所以与阿罗那顺的位置一样,甚至细纠起来,还不如国相阿罗那顺。

虽说利罗阇很是宽厚仁慈,在大臣之中也有一些威信,但是面对掌控全国武力之阿罗那顺,这都不算什么。于是乎,伴随着大臣们的到来,就在这殑伽河畔商议起了这新国王继位之事。

只听其中拥护利罗阇王子的一位大臣说到:“大王既然已经溺水仙逝,自然应该拥立新君,虽说大王生前不曾留下遗嘱,但是利罗阇王子自幼就在宫中长大,大王更是视同己出,故而应该按照应有之礼节,继承王位。续写我曷利沙国之辉煌”

只见这时候,利罗阇王子依旧扶着戒日王之尸体,甚为悲伤的哭泣着说道:“大王刚刚离去,尸骨未寒,你们就这样推举我继承王位,这让大王如何想,让天下臣民如何想,万万使不得!”

紧接着另一位老臣,扶着甚是伤心的利罗阇王子劝谏到:“请王子殿下节哀,大王已去,国不可一日无君,自应有新的国君继位,好好安葬这大王才是”

随着此人的话音刚落,一部分利罗阇的亲信,就随声附和和劝谏这。

面对如此一幕,这利罗阇也稍稍的冷静了下来,早上还颇为健谈的戒日王,这就一眨眼之功夫,人就没了。随着他混乱思绪的理顺,再经过这一众大臣的苦苦相劝,利罗阇再次回想起早上前往殑伽河的路上,戒日王说过的一些话语,似乎明了了一些……

针对如此景致,利罗阇能够顺利继承王位吗?请看下节……

编者说:世事无常,很多事情即是偶然也是必然;一代英主的突然溺亡,虽说让所有人均措手不及,但是这也暗合了权利斗争的必然结局……

(本章完)

第二十八回:戒日王殒命殑伽河 灵棚内宣读假遗诏(下)

此时的阿罗那顺,仅仅只是站立在一旁,默默的注视这一切。看着颇为痛苦的利罗阇王子以及劝谏的大臣们,他丝毫没有任何的表示。

因为他正有目的,静静的等待着一个人,等待着一件东西的到来。

而余下的一部分大臣,因为早都以国相阿罗那顺马首是瞻。所以看着他丝毫没有表示,他们也仅仅只是显示出,失去戒日王的哀伤之情;而不肯跟随那些大臣的脚步,劝谏利罗阇继承王位。

随着这动情一幕的深入,阿罗那顺不仅用眼睛之余光,扫视这那些劝谏利罗阇继承王位的大臣们,更将他们的名字,一个个深刻在心底。内心之中则伴随着一个诡异的笑容,默默的思索着:没事,好好劝进吧,过一会,你们一个个都得完蛋。这曷利沙国将会是我的天下,因为利罗阇一没名分,二没军队,你们凭什么和我斗呢!

随着侍从的回禀,焦躁万分的阿尔米塔也已知晓,这戒日王已经溺水而亡,故而很是欣喜的自言自语到:“乔罗波陀师,你在天上看到这一幕了吗,我已经给你报了大仇了”,话语之后,就伏在地上,深深的向天礼敬这自己的心灵导师----乔罗波陀。随着这一幕的结束,阿尔米塔也按照原有的计划,有序的行动这……

而这时候的阿罗那顺,正在等候的不是别人,正是戒日王的贴身内侍辛塔瓦。此人和阿罗那顺一样都是打小都跟随戒日王,一直忠心耿耿侍奉其左右,丝毫不曾有背叛之想法。但是,人生这一辈子,终究逃脱不了人性的弱点,与名利二字。

原来这些年,戒日王一直想留下子嗣,故而选取全国之美人,充实后宫。后宫之中的美人自然是不可胜数,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根本宠幸不过来。

面对独守空闺的美人,有的自然就耐不住寂寞。而这辛塔瓦作为一个男人,虽对美色也颇为痴迷,但是一直严守恪守这宫廷之规矩,丝毫不曾僭越。可是,是个男人时间一久,自然就会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耐不住多次的调戏与迷惑。

一日,辛塔瓦就被一个独守空闺的美人,以商谈宫廷事务为由,商谈到了床上。一帆温馨的云雨之后,辛塔瓦虽有一丝胆怯,但却颇为享受。既然有了这第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乃至第五次……

都说这灯下黑,还真是这样,尽管他一次次的逃脱了戒日王的眼睛,但是怎能逃脱的了国相阿罗那顺之法眼呢?所以说,这那罗那顺自然而然的,就抓住了辛塔瓦人性之弱点。

于是,在一个颇为静悄的下午,阿罗那顺就找其密谈了这件事情。但见这阿罗那顺直接单刀直入的对他说道:“如若帮他办成此等大事,不仅这宫中之美人悉数归他,更将赐给其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如若不帮其完成,这秘密自会传到这戒日王之耳中。以后的日子,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孰是孰非,是个傻子都能分辨的清楚,为了防止东窗事发;这辛塔瓦,就这样就被阿罗那顺,瞬间给彻底的征服了。

看着似乎已经动了,继位之心的利罗阇王子。这时候,阿罗那顺就很是舒缓与蔑视的说到:“且慢,这些年来,微臣时常和大王相处,大王也总说起这传位之事。故而也就听闻大王已经立好了这传位诏书,放在宫中已有多年,刚才我也问起这辛塔瓦,他说确有此事,因此已示意其前往宫中取回,昭告天下!请王子和众位大臣稍等!”

听闻此言,利罗阇王子和众位大臣都愣住了,这何来的传位诏书?但是当知晓这辛塔瓦也知道此事之时,也就些微安心了一些。

因为有了戒日王早上之话语,利罗阇王子感觉这传位诏书,应该指代的就是自己,所以也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扶着戒日王的遗体,依旧颇为悲伤。

果不其然,没多大一会,只见这内侍辛塔瓦已经出现在这灵棚之外。大声传唱到:“曷利沙帝国,戒日王之传位遗诏到。”

众公卿大臣听闻此言,就在国相阿罗那顺以及利罗阇王子的带领之下,立马端端正正的跪下听宣。

但见这辛塔瓦一本正经的走到这灵棚最内侧,恭恭敬敬的打开手中的鎏金紫檀木匣子,取出一个明黄色的折子,恭恭敬敬的读到:“我自继位以来,南征北战,虽说统一了整个五印度,但是杀戮颇重,故而诚心忏悔礼佛,但是佛陀告诫我,只要国家安定,百姓富足就是最好之修行,因此为了维护我曷利沙国之大一统,特在圆寂之后,传位于国相阿罗那顺。阿罗那顺自幼就跟随于我,亲如兄弟,文韬武略自成一格,治军治民颇有章法,故而望其保境安民,造福百姓。钦此!曷利沙国国王曷利沙伐弹那,佛历1190年三月”。

至此时,众人才听明白,这戒日王是将王位传给了这国相阿罗那顺,并且已经在去年(贞观二十年,公元646年)三月已经立好了传位诏书。一部分大臣很是欣喜,一部分大臣则甚是诧异。

瞬间安静的灵棚之内,突然伴随着,一声颇具哀情的恸哭之声。只见阿罗那顺撕破衣服,披头散发、拍打这额头,捶打着胸脯,悲伤的哭诉到:“大王呀,你的一片宽厚之心,让臣如何担当的起呀,面对如此之泱泱大国,臣何德何能,让大王如此看重,竟将辛辛苦苦创建的伟业传位于微臣!微臣实在是愧不敢当呀!”

这时候,听闻传位于传位于国相阿罗那顺,又见其,如此诚心实意的嚎啕大哭,那些平时依附其的公卿大臣,阿谀奉承的一般好言规劝。这辛塔瓦也收好这传位诏书,赶忙扶起了阿罗那顺:“既然大王已在去年立好了这旨意,国相你就应承了吧,国不可一日无君呀,何况还得有个主心骨操持这大王的葬礼不是”一番话语说的这阿罗那顺也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曷利沙国的历史,会向那个方向发展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纵观中国历史,不管哪一个朝代,均少不了权臣。如若能够利用好将是国家之福;如若利用不好,将给国家带来无尽的灾难……

(本章完)

第二十九回:继大统国相当大王 闻噩耗女王甚伤心(上)

这利罗阇王子听闻是将王位传给阿罗那顺,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总感觉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不应该是这样的,早上的时候舅父不是说,要传位于自己吗,自己还百般推辞;可是这会,竟然冒出来一个这样不知所云的遗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那些依附于利罗阇的大臣,闻此遗诏,有一部分已经转而支持这阿罗那顺;还有一部分则和利罗阇一样的表情,诧异的注视这一切。

这僵持的一幕,仅仅只停顿了一下,就被利罗阇厉声的指责所打破:“且慢,这遗诏定然有假,大王早上还在说百年之后传位于我,怎么会突然间传位给阿罗那顺呢!”

这一声指责,不仅镇住了依附那罗那顺的大臣;更是对依附于自己的大臣一明确的信号。随即就听到不少亲于利罗阇的大臣异口同声的说道:“这诏书是假的,我们不认!”

而依附与阿罗那顺的大臣,闻此之语也是辩争道:“你们一派胡言!”

随即这灵棚之内,乱糟糟一片……

此时的阿罗那顺回过头,瞄了一眼这混乱不堪的一幕,神情变得很是严厉,而依附于他的虎军将军加拉德、马军将军萨华特、象军将军维卡斯似乎已经有了动手的打算。但是在没有得到他指令的情况下,也暂时不敢妄动,仅仅怒目而视这众人……

“静静,静静,你们都听老奴说一句”随着辛塔瓦的一句低沉且有力的话语,场面也随即稍稍的安静了下来……

“利罗阇王子,这话可不能乱讲呀,你不相信老奴,还能够不相信这诏书吗?这可是大王亲笔书写的呀”辛塔瓦立马解释到。说着,就将这传位遗诏递给了利罗阇王子以及众位大臣,让他们自己查看……

当利罗阇王子王子,接过诏书之后,细细的观摩一番。发现的确是戒日王的笔迹,而这些大臣也是细细的查看,暂时没有发现造假之痕迹,于是,也只能够无奈的闭起了嘴巴,底下了狡辩的头颅……

所有的计谋都是人想出来的,利罗阇的亏,就吃在年轻以及经验不足的上面。其实这件事情,早都被阿罗那顺计划的很是完善。他在其妻子阿尔米塔的授意之下,觅得了一个书写圣手。此人模仿别人的笔迹颇为逼真,对这戒日王之笔迹模仿的更是可以,以假乱真……

于是就有了这份与真迹无二的传位遗诏,而这大红的玺印则是辛塔瓦凭借着其身份的便利,偷偷的盖上去的……

望着这逼真的遗照,因为找不出丝毫的破绽,大臣们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故而也都默默的低下了头,支持这阿罗那顺。

虽说如此,但是这利罗阇王子始终不肯相信这一切;于是就无奈的大声吼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这时候,一小部分支持这阿罗那顺的将领们,一方面呵斥这利罗阇王子,一方面用手暗着腰中的宝剑。当他们想要动手之时,只听阿罗那顺这样说道:“都愣着干什么,王子这会心智不清,快扶他暂去安歇!”

听得这样的指令,利罗阇王子于是,就在一帮兵士的“抚慰下”,被带出了灵棚,带到了一处房舍之中暂时安歇去了……

一切,又归于平静,在这殑伽河畔,在这灵棚之内,外有两万受阿罗那顺节制的军队,内有十之七八的大臣明确支持。再加上这甚是逼真的传位遗诏,以及辛塔瓦这张外表颇具仁慈,内心却甚是肮脏的脸庞……

阿罗那顺于是就伴随着滔滔不绝的殑伽河水,在这殑伽河畔,在这戒日王的遗体旁边;随着声势浩大的欢呼之声,被众人拥簇上了王位。成了这曷利沙帝国实实在在的统治者……

从今以后,在五印度,自己将士最大的王,一切都是属于我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正是这个野心家永不可灭的座右铭!

当阿罗那顺顺利继位的消息,传递到阿尔米塔的耳中之时,她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自此以后,他不仅变得无欲无求,更深深的明了,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自己也将成为这五印度最大的王后。

一切均按照他们事先应有的计划,有序进行这。夫妻二人,夫唱妇随,待他们料理完,戒日王的后事之后。就将这曾经的王宫,变成了自己的王宫,也将自己的二子普拉德册封为毗罗删那国国王,将自己的长子普拉摩册封为曷利沙国之太子。

当然,面对如此爱财之阿尔米塔是不可能劝说阿罗那顺,将曾经王宫的宝藏都悉数赠送给辛塔瓦的。仅仅只是给了他一部分,但是这些美人,确实尽数给了这辛塔瓦。辛塔瓦虽然有不少的怨言,但是也只能够深深的埋藏在心中……

随着国家的稍事安稳,夫妻二人,稳定后的第一件国事,不是好好安抚百姓,而是在阿尔米塔的怂恿之下:振兴婆罗门教,打击佛教。随即,阿罗那顺就传下政令:在各国之中改佛教寺庙为婆罗门教神殿。

这首当其冲的,正是这曷利沙国的佛教寺院。身在那烂陀寺的戒贤法师以及众多僧众,听闻戒日王已经溺水圆寂,也都甚是震惊与悲伤,不停的念经诵佛。一方面为了答谢其昔日的恩情,另一方面则是超度其早入极乐世界;而这戒日王圆寂之后,就幻化成了佛教著名之护法名王,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再听闻这国相阿罗那顺继承了这曷利沙国之大统之后,要改佛教寺院为婆罗门教神殿之时。期颐之年的戒贤法师不仅甚为隐忧,更为这那烂陀寺附近精舍内的佛教至宝----佛牙舍利倍感担忧……

于是,一个心力憔悴的老人,强撑着最后的一丝力气,带着无尽的失望与泪水,为了这佛教的发展再做出这应有的努力……

话分两头,说完了这阿罗那顺,以及戒贤法师,也该说说这利罗阇了,他到底怎么样了呢?请看下节……

编者说:爱屋及乌,我们喜爱的自然就会弘扬,不喜爱的可能就会抛之不用,阿罗那顺正是如此的一个人,座位政治家其远不如戒日王!

(本章完)

第二十九回:继大统国相当大王 闻噩耗女王甚伤心(下)

尔虞我诈,你来我往,说尽了甚多沧桑;问世间争斗之根源,无非就是名利与金钱罢了。为了名利可以不惜一切手段,为了金钱自然可以杀人越货。一个从人类起源,就解不开的难题,至如今依旧如此。

虽说这阿罗那顺,顺利坐上了这曷利沙帝国的王位;但是如若其秉承一颗本心,一心为民,自当成为一个受万民敬仰的大王;如果其秉着自私自利之精神,那么等待这他的,将是这滔滔不绝的殑伽河水。这一刻,他很明智,所以他选择了前者。不过今日,摆在其心头的一个大患,就是这逃走的利罗阇。

原来,在那一日。利罗阇被阿罗那顺的一帮兵士,礼请出去暂时安歇之后。他望着周围,均是阿罗那顺的亲信卫兵,在此时,利罗阇终于看明白了这阿罗那顺的狼子野心。

而这些兵士虽说在阿罗那顺之示意之下,礼请出去了王子,但是因为没有得到明确杀害他的指令,故而也不敢私自狠下杀手,仅仅只是把他给监控起来。

这利罗阇瞅准一个卫兵监控疲软之间隙,就这样逃跑了;一路向着母国劫比他国而来……

当利罗阇很是狼狈的出现在拉迦室利女王以及其二弟的眼前之时,二人均很是诧异,这是何故?

于是,待利罗阇稍稍缓过一些力气之后,就将戒日王溺亡,以及在溺亡之前口头传位于自己的事情;和戒日王在殑伽河沐浴之时遇到的甚多场景,以及这阿罗那顺如何篡夺王位之事;均仔仔细细的告知了其母王和二弟。

当二人听此噩耗,均是悲痛万分,一方面是因为亲人之间的感情,另一方面则是对这曷利沙国之惋惜,自己的母国就这样被奸人篡夺了……

当拉迦室利女王听闻二王兄将王位口头传给利罗阇的时候,已经明白这个孩子断然不会说谎。因为这些年,他每次前往曲女城觐见戒日王之时,戒日王不仅对这个妹妹关怀备,更多次对她提及此事。

直白来说,戒日王将利罗阇自小养育在宫中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继承这曷利沙国之大统。尽管这遗诏看起来甚像戒日王之笔迹,但保不准,则是这阿罗那顺勾结这辛塔瓦伪造出来的东西……

此时,让拉迦室利女王的思绪不由得翻滚了起来:这么多年以来,二王兄每月少则两次,多则四五次均会在这殑伽河中沐浴洗礼。且他自小都颇为熟悉水性,虽说喜欢闭气,但是根据这利罗阇的表述,月圆之日,他所在沐浴的地方,水也并不是太深。尽管这水面之上,看起来甚为平静,但是这水面之下保不准则是别有洞天……

二王兄突然溺亡,这辛塔瓦就颇有章法的,拿出了这传位遗诏;并且这阿罗那顺,又平平稳稳的继承了这曷利沙国之王位;

回想着那些年自己的丈夫多摩多罗,莫名其妙的在大唐被人暗杀;虽说在其死亡之前说出了这阿罗那顺,但是因为未曾有丝毫证据,故而也拿他没有一点办法,这件事情,二王兄也是知道的。按理说他绝对不会将王位,传给这样一个人……

拉迦室利女王,将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这么一想,突然间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这每件事情单独来看,合情合理,但是纵观全局,这最大的受益人就是这阿罗那顺!

这些年二王兄丝毫不曾亏待于他!不曾想,这个阿罗那顺竟日如此歹毒之人,谋害了自己夫君不说;竟敢弑君篡位。

于是,拉迦室利女王就将心中之所想,悉数告知了两个儿子。这两人听母王如此的分析,也颇感在理。越想越是气愤,越想越是愤怒!

只见他的二儿子利波羯,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娘的,我要提兵五千,攻入这曲女城,为父王雪耻,为舅父报仇”

看着这怒气冲冲的利波羯,利罗阇也随即迸发出了无尽的激情,说着也准备跟随利波羯一同前往!

这兄弟二人,年龄仅仅只相差了两岁。至如今都是二十来岁,长子利罗阇因为在戒日王身边长大,故而颇为仁慈,充满了正义。自打小,这戒日王就是将其当做继位之君来培养。

加上那些年,自己南征北战,杀戮颇重,因此也不想让这个孩子依旧如自己一样,杀杀打打。所以,在教育方面倾向于文治。这二十来年,看着其始终如一的仁慈,和善一面;所以才有了那一日,戒日王对其说道百年之后,将王位传于他的想法。

而这二儿子,自小跟随拉迦室利女王长大,因为大儿子已经跟随了二王兄;而这劫比他国之王位,自然也是有他来继任。虽说他性格火爆,但是也明了是是非非,能够做到仁者爱民。

自小好和侍卫一起玩耍,并且天生神力,故而什么刀枪棍棒样样精通。因为打小就机灵懂事,虽说在文治方面比利罗阇稍逊,但是在武功方面则是更胜一筹。

看着两个将要提兵前往曲女城争斗的两个儿子,颇为冷静的拉迦室利女王,赶忙拦住了他们说道:“站住,你们这样可师出有名否?”

“有,为父王报仇,为舅父报仇,为国家雪耻”兄弟二人,异口同声的回复母亲!

“虽说如此,可是不曾有丝毫证据,指向这阿罗那顺害死了你们父王,害死了舅父。如果这样出兵,只会让其抓住反叛的口实,占领道义之制高点……”拉迦室利女王语重心长给两个孩子说道!

听闻母王这样一番诉说,两人均愣住了,他们明白母王这句话的分量,因为这就是权术!可是这杀父之仇,这弑君之仇,怎能不报?于是又质问母王道:“那父王,舅父的仇怎么办?”

“报,一定要报,即使我死了,你们一定要为你们父王和舅父报这不共戴天的仇恨!”拉迦室利女王对两个儿子斩钉截铁的说到!

这肯定的一句话语,随即就给两个颇为激动与思路紊乱的兄弟二人打了一剂强心针,吃了一个定心丸……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权利的斗争无非就是兵权的斗争,智谋的斗争!谁有兵,谁就是强者;谁更懂韬略,谁就是智者。而拉迦室利女王正是这方面的好手~

(本章完)

第三十回:举义兵秘密联络 至窣国再收厚礼(上)

随着拉迦室利女王的思绪,兄弟二人也渐渐的明白了母亲的心思……

但听这拉迦室利女王接着又说道:“咱们劫比他国,夹在这曷利沙国和毗罗删那国之间,这毗罗删那国则是这阿罗那顺的母国,这些年他一直担任左国相,南征北战都是有他统领这军队,目前曷利沙国的一万象军,三万马军,两万车军,以及五万步军定是被她悉数掌握。且这后方的毗罗删那国也有为数不少的军队。如果此时兴兵,我们定当两面受敌,根本不是其对手。

为今之计,就是联合其他国家,举起义旗,共同讨伐这阿罗那顺。这些年那罗那顺带兵征讨四方,虽说均打了胜仗,但是因为杀戮过重,丝毫不得民心!只要我们能够组成一支强大的联军,丝毫不愁打不败这阿罗那顺!”听到这样的话语,兄弟二人不仅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更茅塞顿开。

“母王,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问到。

“这秣菟罗国,以及萨他泥湿伐罗国,这两国的国王和你们舅父以及父王均是生死与共的兄弟,可以依靠……这东印度的拘摩罗王,这些年也是甚为不错,可以争取……”拉迦室利女王一边思索着,一边就对他们兄弟二人分析了这五印度目前的局势,那些国家可以依靠,那些国家可以争取,哪些国家需要抛弃,均一一给他们说明。

兄弟二人,听到母王这么一番详尽的分析之后;再经过冷静的一番思索,均感觉母王分析的甚为妥当。于是,一个暗中联络诸国,共同起兵讨伐阿罗那顺的计划。随着利罗阇利波羯带着拉迦室利女王,情真意切的亲笔书信亲自前往联络的过程,而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在信息传递并不顺畅的中世纪,虽说王玄策等人已经身在五印度。但是却丝毫不曾知道这戒日王目前已经溺水而亡。一行人出了这萨他泥湿伐罗国,往东北而行四百来里,就到了这窣禄勤那国。

在戒日王遇害之当日,他们一行人也刚刚到了这窣禄勤那国的地界……还如往常一样,这“狗头军师”陈茂材,依旧是伴随这机灵与文质彬彬,给众人讲解这《大唐西域记》:“这窣禄勤那国,在这五印度,也算是一个大国,方圆六千来里,东边紧邻殑伽河,北边则是背靠大山。”

“什么山?”周曾打岔的问到

“不知道,这事呀,你得回去问问咱们的玄奘法师,他在这上面没写,只是说了有一座大大的山!”陈茂材优雅的回到,又是惹得众人一番大笑。

接着他又解释到:“该国中间有一条河,叫做阎牟那河,从其中部穿流而过,而王城更是沿着阎牟那河蜿蜒处而建,城墙坚固,物产颇丰,和萨他泥湿伐罗国基本一样,民风敦厚质朴,国民主要信奉这婆罗门教!”

听到这里的时候王玄策的思绪,又一次回到了六年前的无遮大会之上。当时会见过这窣禄勤那国的大王,他是一个虔诚的婆罗门教徒。虽说信奉婆罗门教,严格遵守教义,但是面相和善,话语温顺,丝毫没有阿罗那顺那般凶残与狠毒!

当时他也向他问起这种姓的问题。虽说贱民之性命可以随意践踏杀戮,但是在他这窣禄勤那国,也不可枉杀无辜,毕竟这梵天不仅造了这四大种姓,也创造了贱民。既然都为梵天创造,自然都是梵天的儿子,只是分工不同罢了,自应合理相待。

再加上这他容易接受一些不同的文化。在详谈之时,言语之间对这大唐之繁荣,也是颇感兴趣。当说起儒家经典学说的时候,这国王也是听得头头是道。故而这王玄策对着,窣禄勤那国国王也很有一番好感……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他们就来到了这阎牟那河上游的一个渡口。随即租用了两艘大船,就这样沿着阎牟那河顺流而下,也就一日之光影,就到了这王城。收拾好货物,出了码头,就朝着这城门口而来……

到了这王城门口,按照惯例,陈茂材依旧走上前去,递上了这大唐国书,说明了来意。这守城官员,因为在曲女城法会之上,听闻玄奘法师就是来自于大唐,且听国王说起过大唐,因此也丝毫不敢怠慢,就连忙入城禀告了国王……

这窣禄勤那国国王听闻守城官员的汇报之后,明了王玄策再次代表大唐出使其国,也是大为欢喜。于是紧急传令下去,宫门洞开,迎接这大唐国使节前往王宫……

守城官员得令之后,飞快的跑到这城门口,按照应有之礼节,引着王玄策等人进了这王城。因为这国家之富庶,百姓就颇为安逸。再加上泾渭分明之种姓等级,勤勉踏实的国王,故而治理起来也就井井有条,顺风顺水。

正是因为国家的富庶,贸易的发达,入了这王宫之后,他们也才发现这各种奇珍异宝,尽数充斥这王宫的每一个角落,让这王宫看起来也很是奢华……

到了这王宫正殿之后,国王一眼就认出了王玄策。王玄策也赶忙带着周陈二人,按照应有的礼节,拱手施以大礼。众人一番寒暄之后,但听这窣禄勤那国国王说道:“几年过去了,上国使节不仅容貌依旧,更精气十足,不像老朽,已经老不中用喽。”

“大王一颗爱民之心,世人尽知,自会得到梵天之庇佑!”王玄策颇为有礼的回到。

故人相见,自然会是一番家长里短的问候,拉近了关系与感情之后,自然就是这国之大事。只听王玄策款款有礼的说道:“这次出使贵国,不仅带了我大唐皇帝陛下之问候,更带来了他精心挑选之国礼,还请大王笑纳”说话之间,就见到周陈二人尽数呈上了这些国礼。

面对如此不曾见过之物,这窣禄勤那国国王自然也是好奇备至。经过王玄策详细的一番解说,他也自知寓意颇丰,因此也甚为欢喜。

看到大唐皇帝如此浓浓深情的礼物,这窣禄勤那国国王自然是不会失了礼数。于是,也精心的将宫中珍藏的宝贝,细心挑选了几件,就这样呈送了上来,作为回礼……

他呈送的是什么?请看下节……

小知识:窣禄勤那国,古印度古国之一,玄奘法师曾经到过此国,学习讲经。阎牟那河:殑伽河(恒河)的一个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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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回:举义兵秘密联络 至窣国再收厚礼(下)

在这奢华的王宫大殿之中,窣禄勤那国国王引着王玄策就走下了大殿的御阶,随着覆盖这宝物的红绸拂去,四件有很深寓意的国宝就这样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只见这第一件,乃是一刻画的惟妙惟肖的犀牛玛瑙杯。长约六寸,高约两寸多,不仅晶莹剔透,更是精美绝伦。

而这第二件,则是一提梁银壶。高约一尺,腹阔五寸,在银壶腹部之上簪刻一精美大象,这银壶,是一整块银子敲打而成,丝毫看不到衔接之处,故而颇为雅致与难得……

这第三件乃是:一杆锡杖。长约两米,通体衬以缠枝蔓草,簪刻七位著名僧人于其上。只见这七位僧人,个个手持法铃立于莲花台上,不仅憨态可掬,更惟妙惟肖。在锡杖之下端缀饰蔓草、云气和团花,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而这第四件则是:佛教至宝,舍利子十颗。个个有米粒般大小,以红黄白三色为主……

面对如此至高无上的国礼,众人是又惊有喜。喜的的是这佛教无上至宝,竟能借此流入大唐,惊的是,不知道这些国礼该收还是不该收……

只听这窣禄勤那国国王对着这些国宝,细细给他们解说到:“这第一件,是来自波斯之物,虽说自己也颇为喜爱,但是赠予大唐皇帝陛下,更能体现我之诚意。

这第二件,也是出自波斯巧匠之手,在我宫中已经收藏多年,故而也相赠与皇帝陛下。

这第三件,乃是阿育王时期的高僧遗留之物,因佛教在我国日渐消亡,留着也没有多大用处。而大唐又是崇尚佛法之国家,我想借此赠送于贵国。

这第四件也是阿育王时期,分封在我国之佛祖真身舍利;随着佛教寺庙的破败,也流落于宫中,故而也相赠贵国”

虽说王玄策多加推辞,但是看着如此情真意切的宝物,以及国王言辞恳切的话语,故而很是感激的说道:“为了佛教兴盛,为了我大唐百姓,王玄策代表我大唐皇帝陛下,以及大唐万千信众,感谢大王”说着,又是长长一揖……

随着这国礼赠送环节的完结。但见这窣禄勤那国国王,盛情邀约王玄策等人,亲赴准备甚久的国宴。一行人,依旧在这样祥和,和轻松的氛围中,缔结了两国之间的友好盟约。

随着氛围的融洽,他们就聊到了这贸易,聊到了商路;于是一个宏大的设想就这样在宴会之间达成,即唐番道的南延工程,延伸到这窣禄勤那国。于是,一条充满和平的商路,一个肩挑和平的使者,就这样将两国之间的贸易抬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大唐与五印度之间的贸易,就这样随着意向的达成,开枝散叶,蓬勃发展开来……

王玄策等人于是又在五印度的大地之上,筑起了一座友谊的桥梁!

面对这段时日,颇为欣喜的成果,王玄策等人的心情也甚为舒缓。故而就在这窣禄勤那国,多停留游玩了一些时日,也算是稍稍放松一些。待他们了解了这窣禄勤那国的风俗人情之后,一行人,就辞别了窣禄勤那国国王,跟随马儿的脚步,有说有笑的向着下一个目的地----秣底补罗国走去。

纵览中国历史,在春秋战国以前,贵族与百姓自然是泾渭分明,大部分官职均是世袭。贵族生下的就是孩子,打娘胎里就是贵族;而老百姓生下的孩子,基本还是百姓。

不过自从秦朝末年,陈胜吴广振臂一呼,中华大地第一个农民起义的壮举,就此诞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千古名句,更是掷地有声,激起了老百姓空前的平等热情。

说这么多,只想说明一件事情,在五印度也有这么一件壮举,也有这么一位人物!

王玄策等人向东走了两天的路程,过了这阎牟那河就到了这秣底补罗国地界。陈茂材依旧从马背上的口袋中摸出这《大唐西域记》,仔仔细细的翻到秣底补罗国这一章节,清了清嗓子想给大家批讲此国之风土人情。只见这时候,周曾一个出其不意,顺手就抢走了陈茂材手中的大唐西域记。

“那个啥,你今天就别瞎批讲了,就有我来给大家伙讲讲此国之故事吧!”大大咧咧的周曾学这老学究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的对陈茂材说道!

陈茂材望着空无一物的双手,再看看正看得兴致勃勃的周曾,顺手就准备去给抢回来,可是被周曾这么机灵一闪,他就给扑空了……

虽说甚是气愤,但是也懒得再给他争执了,就些微大度的说道:“得了,得了,就让给你吧,快给大家伙讲讲,免得你小子天天寂寞的甚紧!”观看此景,惹得经常在旁边看笑话的小六,依旧乐呵呵的傻笑!

于是周曾颇为得意的看着陈茂材,也学着他,清了清嗓子就说到:“这秣底补罗国,方圆六千余里,和窣禄勤那国一般大小。国都也颇为相似,也是方圆二十来里,适宜种植小麦,花果挺多的。哎呀,你说说这个玄奘法师,写的这么多笼统干啥呢?什么花,什么果也没写明白,这不是吊我胃口吗?”一句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吃的这么五大三粗的,天天就知道吃,你呀,少逞能了,快读吧你!”陈茂材带着讽刺的口吻,鄙视的说道。颇为幽默的小六依旧在后面呵呵傻笑。

“你管得着吗你”周曾回复完陈茂材之后,又瞥见这呵呵傻笑的小六,于是又说道:“好你个小六啊,老是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真是后悔带你出来了,唉……”说着,用书本连连直拍自己的脑门,这一拍,拍的小六和众人笑的更乐呵了……大唐使团的上空就这样洋溢这宽松的气氛……

每次都颇有高冷意识的王玄策,在他们斗嘴之时,也仅是一笑了之。不过,今天则对周曾说到:“快,看看,玄奘法师还说什么了”

还说了什么?请看下回……

小知识:秣底补罗国,古印度古国之一,此时的国王为首陀罗种姓,即印度最低的种姓。大唐西域记记载的清楚,明了……

(本章完)

第三十一回:王侯将相宁有种 异域风情诉新篇(上)

“这个国家,气候温和,风俗依旧敦厚质朴,精通咒术,哎呀!这个似乎好瘆人呀!”周曾读完之后,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咳了一声之后,继续说到:“这个国家婆罗门教徒和佛教徒各占一半,不过国王却是首陀罗之种姓,不信佛法,只敬天神。大哥,不对呀,这首陀罗种姓也能当国王吗?”

大唐西域记上的这一句话语,不仅让周曾纳闷,更引起了众人的疑惑。但是,这事王玄策倒是甚为知晓……

这秣底补罗国国王特吉尔汗,因为不信奉婆罗门教,也不信奉佛教,故而在这无遮大会之上,借口身体有恙,而未曾前往。仅仅只是派遣了其国相,带着佛教之僧众前去罢了,因此他与王玄策不曾见过,也不熟悉。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自陈胜吴广起义之时,这一句至理名言就传唱了整个华夏大地,更是将这句名言簪刻于每一个中国人的内心深处。而在这印度,在这秣底补罗国也有此壮举。

大约四十年几年前,这秣底补罗国国王特吉尔汗,当时也仅仅只是一个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生下来就是这第四种姓。每日辛辛苦苦的在田间地头劳作,却有一大半收成,都归了当时的国王和婆罗门之高种姓阶层。

每到下一季粮食收获之前总是青黄不接,饿肚子!虽说婆罗门教讲究因果循环,有时候也认命了。但是人生天地之间就是为了生存,为了吃饱饭,为了活下去。

话虽如此说,但是在这宗教至上的五印度,他也对神,依旧有这最后的一丝奢望。于是,不仅拜梵天,更拜佛陀,祈求能赐给自己足够的粮食填饱肚子。可惜的则是,没有一个神能够帮助他完成心愿,故而心灰意冷……

不是饿死,就是被杀死,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就死的轰轰烈烈,于是在被压榨的实在没法的情况下,他振臂一呼,众多首陀罗种姓,以及贱民悉数响应。不久就召集了数万人的起义军,在粮食收获的时节,当刹帝利阶层前来收租之时,就造起了反。

因为提倡少交租子,故而深得民心,不久起义的烽火,就席卷了整个被高种姓压榨的颇为痛苦的秣底补罗国。随着起义军的节节胜利,就攻入了王城,杀死了国王,赶走了贵族,灭了这婆罗门教之大祭司!

鉴于如此之伟业,众多起义的将士,就推举他做了这秣底补罗国之国王。其坐上王位之后,深感百姓之困苦。于是,就重新制定赋税政策,削减赋税,只用十五纳一,面对如此之轻徭薄赋,他自然也深得百姓之拥护。自此之后,他不信奉婆罗门教,也不信奉佛教,而是只信奉自己所谓的天神!并且此国,也是整个五印度唯一的低种姓为王的特例……

听完王玄策之解说,众人对这个国王则是颇为敬佩,不曾想还有如此惊天动地的故事!

“大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周曾随口问道。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这肯定是玄奘法师说给大哥听的呀!”陈茂材接着周曾的话语回答道。

“茂材说的没错,这正是前些年,玄奘法师说给我听的,当时我也甚为奇怪,在这等级森严的五印度诸国,为何低种姓还能为王。”王玄策又一次给他们解说到。

从此往东又走了有两天的时间,众人就到了这秣底补罗国王城。这一路而来,果不其然,不仅见不到其他国家森严的种姓制度,更见不到其他国家肆意糟践的贱民实例。

老百姓都在田间辛勤劳作,不仅丰衣足食,更有甚多的存粮。故而趁此悠闲的日子,也都在这房舍前后,种花,种草,显得颇为静谧,甚是安详,一副标准的田园风光。不仅应了那句: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更应了那句:千里莺地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到了这城门口,按照应有的惯例,周曾翻身下马,走到这守城官员身旁,说明了来意,递上了国书之后,这守城官员也是一个颇为开朗的人。一看这三十来号人,一百来匹马,不仅这马膘肥体壮,人也是器宇轩昂,故而丝毫不敢含糊,立马入宫汇报去了……

尽管这秣底补罗国国王特吉尔汗已经六十来岁,但是身体还是颇为硬朗。在当时的五印度,已经算是一个标标准准的老寿星,此时也是儿孙绕膝,颇为幸福。听闻守城官员禀告,大唐国使节前来出使其国之时。也很是吃惊,以为听错了,故而又问了一次,当清楚明白了,大唐皇帝派来的使节正在王城门口之时,就颇为欢喜!

不曾想如此之泱泱大国,竟能派遣使节出使我这异域小国,故而决定亲自出郭相迎。于是老国王拄着一根黄金权杖,乘着鎏金马车,在銮驾仪仗的拱卫之下,就来到了这王城门口……

王玄策等人见到国王如此大年纪,依旧亲自相接,也很是感动。随即走上前去,深施一礼,以示谢意。一番寒暄之后,就被特吉尔汗礼请上了这鎏金马车,沿着颇为繁华的大街向着王宫走去……

这王宫,至如今显得还是颇为奢华。原来这特吉尔汗自从夺得这王位之后,就发现这昔日的王宫,不仅富丽堂皇,更黄金绕柱,雕梁画栋,珍稀物品应有尽有,搜刮的民脂民膏也是数不胜数。

于是,就拆除了一部分甚为奢华之处,以砖木妆点;但是依旧掩盖不了曾经的富丽堂皇。故而也只能够拿这些东西时常警惕自己,牢记使命,免得再引起灭国之祸端……

入了这王宫之后,王玄策引着周陈二人,代表这大唐使团,跟随特吉尔汗进了这王宫大殿。一番相谈之后,特吉尔汗对大唐的了解,更加深厚了很多。看着已经被拉的亲密关系,王玄策就示意周陈二人,呈上了大唐皇帝陛下赠送给特吉尔汗的国礼。

依旧是这两件国礼:梵唐译本《道德经》一卷,大唐宫廷画师阎立本老子像一张,宫廷御用紫陶素面茶具一组,上等岭南黑茶一份!

编者说:读史,就是要站在当时人所在的角度分析问题,思考问题;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若自己是他,做这样的事情可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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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王侯将相宁有种 异域风情诉新篇(下)

面对大唐甚是普通之物,对着异域之国君来说,则显得颇为独特;不仅未曾见过,也未曾听闻。当王玄策将这两件国礼一一叙说之时,特吉尔汗国王又一次深深的被大唐的文化所吸引。

当陈茂材亲自为其展示煮茶,饮茶之过程的时候。特吉尔汗国王定要亲自动手来操作一番,在王玄策的耐心指点下,特吉尔汗煮出的茶汤,不仅汤色红润,并且也恰到火候。随着他轻轻的捏起茶盏,缓缓的咂上这么一口,不仅口舌生香,还颇为满意道:“这个好,这个好,我也老了,这一套东西的确可以修身养性呀!”

“我们唐人,正以茶为礼,寻常无事之时也是品茶论道,相谈甚欢”王玄策面带喜色的给特吉尔汗国王解释到。

经过这一番熟悉之后,特吉尔汗顺道,还问了问这茶叶饮用完毕之后,该怎么办?王玄策因此就借着这个机会回复到:“我们大唐不仅盛产丝绸,还盛产这些茶叶;现如今这贸易通道已经通向了这泥婆罗国,如若能够达成这商贸之间往来,共同维护官道的和平,大唐的茶叶自然会沿着这条贸易通道,流转到贵国!”

听他这么一说之后,特吉尔汗大王于是又详细询问了这商路的具体细节,王玄策也是一一做答。于是,这两国之间不仅缔结了和平之条约,并且达成了这贸易往来的意向,自此这唐番道,就延伸到了这秣底补罗国。

看着如此贵重之国礼,面对大唐皇帝陛下至诚之礼仪,特吉尔汗国王也丝毫不含糊。趁着欢迎国宴还未曾开始的间隙,已经准备好了回赠的礼物。

却见这第一件回赠的国礼,则是一颇为精致的鸭形玻璃器。长约7寸,腹径两寸,淡绿色玻璃质,半透明,口如鸭嘴状,长颈鼓腹,拖一细长尾,尾尖微残,甚是罕见。

而这第二件:则是一甚是精致的象牙酒杯,长约五寸,杯底有细软弯转的绳索式尾,缠绕在杯身下部,器体轻薄,雕刻的甚是精致。

这第三件,则是一通体晶莹的乳白色玉质笛子,长约一尺。

这第四件,则是甚为精致且色彩匀称的绿色玻璃盘一对……

大唐使团的所有人,不仅不曾见过如此别致的玻璃器皿,更不能见到如此精致的玉笛。

只听特吉尔汗国王拄着黄金权杖对他们说道:“这四件宝贝,都是以前王室遗留下来的东西,根据记载,这第一件产自大秦(罗马),经过商人之手,就到了我国。这第二件自是前朝的工匠雕刻而成,也有数百年的历史了。至于这第三件,根据记载得知,乃是你们大唐秦汉时期的东西,也是经过商道流传到了我国,今日也算是物归原主吧。这第四件则是波斯之物,至如今也有数百年之历史!我赠送贵国这些礼物,就是为了延续这商路的继续!”

面对如此珍贵之物,以及拳拳之情,在老国王的再三相劝之下,王玄策等人,只能无奈的收下了这珍贵的国宝。看着已经差不多,欢迎国宴就这样开始了……

一切都是如此的井然有序,浑然天成。推杯换盏之间,显得甚是和谐……谈谈家常,聊聊风俗,故而也颇为顺心……

只见这时候,一官员慌慌张张的出现在宴会之上,脸色颇为难看的走到了特吉尔汗国王面前,诉说了一番话语,瞬间他的脸色大变,有喜变忧,给人一种很是悲伤的感觉……

只听特吉尔汗国王又重复了一句:“此消息可曾准确!”

但见那官员肯定的点了点头,又在其耳边详细的诉说了一番……

观此场景,王玄策等人,也甚是差异,这是何故?赶忙安慰特吉尔汗国王道:“不知遇到何等难事,竟是如此悲伤!”

特吉尔汗缓了缓神,依旧悲伤的说道:“戒日王已在一个月前仙逝了,国相阿罗那顺继承了王位,如今成了这曷利沙国之国王,这消息,千真万确,正是从劫比他国传来的”。

闻此等噩耗,众人也都甚是诧异。不曾想这戒日王正当春秋鼎盛,竟就此诀别,王玄策、周曾、陈茂材等人悲伤之中更显得忧虑……

特吉尔汗国王也忍不住忆其往昔:“当年自从我取得王位之后,刚开始的那些年一直被周围婆罗门教国家欺负,正是戒日王崛起之后,他的大仁大义,帮了我一把,才坐稳了这秣底补罗国王位,让国家显得安定,至如今已经安稳了三十来年。可是不曾想今日,他竟撒手人寰。”

越说越是伤心,眼角之中不由得就泛起了泪花……

看着国王如此伤心,王玄策等人也带着悲伤的神情,不住的安慰了他一番。于是,这国宴就这样在开心的氛围中开始,在悲伤的氛围中结束……

回到驿馆之中安歇的众人,自在宴会上听闻戒日王已经仙逝之后,心中就已凉了大半。这次奉李世民的旨意前来,正是为了再次拜会戒日王,缔结盟约。如今这戒日王已经走了,可如何是好?跟谁缔约呢?

一个个,你一言,我一语,不仅显得焦躁不安,更是灰头土脸,惹得周曾的火爆脾气也连连叹息。不过陈茂材和王玄策似乎若有所思,仅仅只是听着众人的话语……

“既然这戒日王已经殁了,阿罗那顺继承了曷利沙国之王位,那么我们就依旧把他当做五印度的共主,继续出使五印度,拜会阿罗那顺!”王玄策深思熟虑之后,对众人说道。

他的理解就是,我们大唐使节拜会的是整个五印度的王,而不是一个人。既然这戒日王已殁,阿罗那顺安然继位,他自然就是这曷利沙帝国之主,故而和戒日王是一样的。

“虽说这那罗那顺继承了曷利沙国,何况这阿罗那顺我等也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此人凶狠残忍,颇为不得民心,况且这五印度各国,均是颇为松散的联盟模式,以其威信,自然是镇不住整个五印度,要不了多久,五印度似乎就会大乱”陈茂材忧心忡忡的说道……

“你说的甚对,我也思考过这些问题,可是目前毕竟没有大乱,作为使节,自然是不应该缠搅这异国之事务,目前最好的选项就是继续出使这曷利沙国,拜会阿罗那顺!”王玄策接着陈茂材的话语认真的说道。

“此言甚对,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陈茂材思索以后也是肯定的答复这。

看着二位达成了初步之意向,一行人似乎也些微平稳了一些!新的目标就此诞生……

编者说:当走到历史的十字路口,让王玄策继续抉择的时候,他本着正义的信念,选择了对的方向?可惜的则是在以后,却遇到了不对的人……

(本章完)

第三十二回:曲女城四口团聚 闲聊中窥视国宝(上)

历史不仅充满了巧合,更充满了数不尽的偶然。在中国先秦的故事当中,因为宝物而引起的战争,数不胜数,而最著名的则可能就是和氏璧了。

自卞和偶得和氏璧之后,在楚国王宫隐没三百来年,后传至楚国国相手中。可惜的则是,此和氏璧因为在国相手中丢失,恰好当时张仪也在,故而就被当成了盗宝贼。至此之后不仅改变了张仪之命运,更改变了战国历史的走向。

张仪一怒之下,奔了秦国,成了秦国的国相,楚国之汉中、黔中等大片土地均被秦国攻占,而主要策划者正是张仪!如果不是这件宝物引起的风波,楚国可能不会这么快的迅速没落。

再后来,这和氏璧被楚国当做聘礼赠予赵国。而秦昭襄王,对此物也是颇为喜爱,于是乎,为了得到此宝物,有了甘愿用城池十五座互换之想法。再后来,就有了这完璧归赵,有了这将相和,等传赞千百年的故事。而在印度的历史上,也有这样一个因为宝物而引发的外交问题……

自从这阿罗那顺坐上这帝国的头一把交椅之后,颇为悠闲自得。再加上这些时日国家大事,都颇为平顺。虽然和这曷利沙国相邻的几个国家,已经知道戒日王溺水而亡;但是从探子打探到的消息得知,一切平静而且正常,故而他也少了几分忧虑……

又一日,阿罗那顺正在书房中,翻看着戒日王以前留下的文书。正在翻阅之时,只见一封信件掉了出来,正是这秣菟罗国国王斯塔拉迪,呈送给戒日王的信件。

信件之中主要汇报了这大唐国使节王玄策,已经到了五印度的地界。且带着重礼拜会沿途之国王,他主要目的为的就是和平交往,互利通商,同时再拜会您戒日王,一些时日之后即将到这曲女城。并且在书信的末尾,同时附上了,他赠送给大唐国的国礼清单……

看着这份沉甸甸的国礼清单,拿着这份颇为沉重的信件。阿罗那顺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如果这大唐使节真的是来拜会这戒日王,但是戒日王已死,事情会怎么样?两国会不会闹的不可开交?如果这大唐使节是来拜会这个国家,那么国王就是我,按理说应该是来和我相交才对。

可惜的则是,没有见到大唐国使节,也暂时说不清楚结果会是如何。不过其内心之中,有这这样的一个平衡标尺:只要他大唐使节懂得礼数,我自然以礼相待。当然了,这也是阿罗那顺心中最为平淡的想法。

但见此时,他的王妃阿尔米塔来到了他的书房,兴奋的对他说道:“大王,你看看臣妾把谁给带来了!”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但听一声“父王”。阿罗那顺猛地一抬头,发现原来是两个儿子普拉德和普拉摩来了。

虽说这阿罗那顺以前身为毗罗删那国国王,但是更是曷利沙国之国相,故而一年之中有大部分时间都在这曲女城内。为了安全起见,他就将这两个孩子始终,安置在他的封地毗罗山拿国,一年之中一家人自是聚少离多。

至如今这两个孩子也都二十来岁。不仅英姿飒爽,更是仪表堂堂,颇得阿罗那顺以及阿尔米塔的遗传。自从溺死这戒日王之后,那罗那顺趁着大封功臣的机会,就将长子普拉摩册封为曷利沙国太子,将次子普拉德册封为毗罗删那国国王。待安顿好一切之后,两个孩子则马不停蹄的来到这曲女城内。

见到两个孩子的到来,这阿罗那顺自然是颇为欢喜。也顾不得放下手中之信件,就伸出双臂抱住了两个孩子,一家人之关系显得很是融洽。

此时,这阿尔米塔随手就接过了丈夫手中的信件,原本她仅仅只是想放于几案之上。不曾想接过这信件,瞄了一眼却是不得了,因为她看中的不是这大唐使节的到来。而是看到了这件无上至宝:鸡蛋一般大小的粉色珍珠!

说起这颗珍珠也是颇有来历,据说这颗珍珠产自东方的狮子国(斯里兰卡)。当时在海边有一个颇为善良的老渔民,每天均只打够自己食用的鱼儿就可以了,从来没有多打一丝一毫。

可是有一次,出现了问题。在他出海之后,一天、两天、三天的时间内,均不曾打到一只小鱼。当想到如若再打不到鱼儿,自己就将饿死。于是在此危机关口,他就对天礼拜,祈求神灵的保佑,可是还是不曾有丝毫收获。

第四日,他带着疲惫的身躯,在灰头土脸,垂头丧气之时,一网下去,竟然打捞上来一人面鱼身的美人鱼。只听这个美人鱼开口说话道:“如果你放了我,我不仅给你足够的食物,还给你一个硕大无比的珍珠!”

其实老渔民看到这个美人鱼的时候,自知是灵物,即使自己饿死了,也不能够吃了这美人鱼,已经有放了她的念头。在听到这美人鱼这样恳求道,他也就二话没说,放她归了大海。

当然这美人鱼也没有食言,在临走之时,她不仅给老渔民了足够的食物,还给他留下了一颗和鸡蛋一般大小的粉色珍珠。

后来这颗珍珠辗转流传,就到了五印度。都说是神灵所赐,故而得到他的人不仅会富足,更会变的漂亮……

而这颗无上至宝,阿尔米塔早都听说在这秣菟罗国王宫之中。尽管也让侍臣多次前往秣菟罗国迎请,并且甘愿用比这珍珠重量一千倍的黄金来换,但是依旧被他们言辞拒绝。

万万没想到的则是,自己费尽心机求不来的东西,竟然让他们这样轻松大方的,送给了大唐国的使节。故而甚为惋惜与羡慕的对他们父子说道:“唉,真是没有想到呀,这颗无上至宝的粉色珍珠,就让这秣菟罗国国王,轻而易举的送给了这大唐国,真是让人气愤呀!”

兄弟二人刚开始还没明白母亲的意思,当接过这国礼清单查阅了一番之后,再从阿尔米塔口中得知这颗粉色珍珠所代表的意义。于是就听这普拉德率先说道:“母后,别急,这东西早晚都是咱们的……”

他想干嘛呢?请看下节……

编者说:一个宝物引发的血案,这正是在资治通鉴,以及新旧唐书中明确记载的:阿罗那顺尽掠诸国贡物。

(本章完)

第三十二回:曲女城四口团聚 闲聊中窥视国宝(下)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当一家人正在这书房之中团聚闲聊的时候。却见一侍臣从外面又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颇有礼数的汇禀道:“启禀大王,萨他泥湿伐罗国国王呈送的文书到了!”说着就呈上了这用火漆封着的文书。

阿罗那顺接过这封文书之后,麻利且娴熟的打开一看。发现原来也是呈送给戒日王的文书。文书的大意和秣菟罗国国王的基本一致:大唐国使节已经到了我萨他泥湿伐罗国,他们的目的正是为了朝拜大王您,在我国,臣也热情款待了他们,并赠送了一部分心意,后面就附这一份同样的国礼清单……

“看看,大唐使节也于前些日子到了这萨他泥湿伐罗国,这老匹夫也赠送了不少东西,看着每一样都让我眼馋呀!”阿罗那顺指国礼清单,无奈的给他们三位说起……

只见这时候,两位王子接过父王手中的书信看过之后,发现这赠送的国礼依旧让人眼馋。因为他们深知:这玛瑙酒杯和这玛瑙酒壶,可是五印度,闻名遐迩的国宝!

说起这两年国宝,也是颇有一番来历,就单单拿着第一组,翠绿色玛瑙酒杯来说,可是大有来头。这两件玛瑙原产自迦摩缕波国东部的玉山之中。

传说每到夜晚,总有一个地方闪闪发光。众多采玉的工人,都甚是奇怪,趁着亮光的方向寻去,但是每当快到跟前之时,发现亮光就消失了。一行人虽然掘地三尺,可是均一无所获。不过五次三番之后,亮光依旧显现。于是,就传说这亮光之处必有重宝,但是得有缘人才能寻到。

这个传说也流传了很多年。至后来,有一个小伙子,总想寻得一块美玉,精心打磨之后当做礼物送给他的爱人。可是,寻遍了玉山的每一寸土地,均不曾找到中意的美玉。

但是,为了表达最诚挚的爱,虽然他的爱人也多次相劝,别找了,只要我懂得你的心意就可以啦,可是小伙子依旧不曾放弃。再后来,就听闻每到夜黑风高之时,玉山上总有亮光出现,而出现处必有重宝!故而就在一个深黑的夜晚,寻着亮光的方向走了去,依旧如此,每当走近之时亮光就这样灭了。

但是,小伙子贵就贵在甚是执着,每个夜晚都去,不管刮风下雨,如此坚守了三个月,其目的只有一个:就要得到这块宝玉。

人贵的就是有一颗执着之心,果不其然,可能上天感念他的至诚,也可能玉和玛瑙都是通人性的,这一次,寻着亮光处,到了附近,真的没有灭掉,就看到了这两块通体晶莹翠绿的玛瑙。所以满心欢喜,连连感谢上天的恩赐。

当他得到这两块非常漂亮的玛瑙之后,就和其爱人商量这雕刻成何物。面对每日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两人一合计,就雕刻成两个酒杯吧,正好可以成为一对,故而这翡翠酒杯就此诞生。不仅象征爱情之美好,更是和有缘人心灵相通。后来通过多方辗转,就流落到了戒日王的王宫之内,众多官员也曾见过,故而颇为熟悉……

再说说这玛瑙酒壶,这黑色玛瑙雅致酒壶,的的确确是西方世界流传过来的。是在戒日王统一全印度之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一异域商人,献宝于大王。而恰好这玛瑙翠绿酒杯正在王宫之中,这戒日王一看大小合适,正好一套,故而也甚是满意,就此珠联璧合成了一组!

而这一组物件,是怎么流落到这萨他泥湿伐罗国国王手中的呢,还得说到这第二次无遮大会。当时全印度大部分国王也都来了,均悉数看到这戒日王用到的无上至宝,也是满心喜爱。

于是这戒日王为了弘扬发佛,就这样说道:哪一国的高僧大德能在这无遮大会上夺魁,就将这一组宝物赠送给他。

机会就是这么幸运的,当时这萨他泥湿伐罗国的国王带领的高僧大德,一举坐上了这无遮大会论主的位置,驳倒了众多僧侣,故而佛教大兴。这一组宝物就落入了这萨他泥湿伐罗国国王之手……

“多好的两件东西呀,就这样给糟蹋了,唉……”阿罗那顺叹这气给他们说道!

“那我就去给父王母后抢回来”这普拉德不计后果的随口说道。

“胡说什么呢,这大唐乃是上国,虽然离我们五印度远隔万里,但是依旧派遣了使者前来。我等自然以礼相待,怎么能打起他们的注意呢,你也太让我失望了!”只见这阿罗那顺严厉的对普拉德批评道。

“知道了父王,儿臣错了”普拉德说着就底下了头。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况这大唐也是远隔万里,仅仅就这一句话,深深的簪刻在普拉德的心中!

一家人就这样在颇具融洽的氛围中相聚之后。看着时间还早,这阿罗那顺,依旧伏在案头处理起了政务……

两个王子就随着阿尔米塔,前往后宫之中暂时安歇。如今的后宫早已换成了阿尔米塔的人,什么戒日王的妃子,侍女早已被这个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扫地出门。而妆点的佛陀雕塑,也都被其悉数抹掉,代替的则是婆罗门教的众神!

“母妃,这大唐在哪里呀”只听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向阿尔米塔问起。

这阿尔米塔听此一问,也回想起曾经的往事,还记得这王玄策第一次出使五印度的时候,自己也曾在珍珠帘之后,见到过他的样子,二十来岁的年纪,一副正人君子的么样,看起来还真有一个使节的面相。

于是她就凭借着自己的听闻对他们说道:“这大唐在我们的东北方,听说出了咱们五印度,过了这吐蕃,就到了大唐,这一路不是冰天雪地,就是山石林立,清一色羊肠小道,甚是难走。不过这些年,听说开通了一条海路,沿着海路也能前往大唐,得沿着大海漂泊好几个月呢。母后还听说这大唐挺大的,至于多大母妃也不太清楚,可能也就和我们五印度这么大吧!”

小知识:阿尔米塔所说的海上道路,就是最早的海上丝绸之路,名叫:广州通海夷道。这是新唐书,地理志明确记载的。有广州经今越南中部、南部沿海地区和附近岛屿,渡新加坡海峡,过爪哇岛、苏门答腊岛、尼科巴群岛而至师子国(今斯里兰卡),再沿印度半岛西岸经波斯湾至幼发拉底河口的”乌刺国,自此附近陆行至缚达城(今伊拉克首都巴格达)为终点。

(本章完)

第三十三回:王宫中兄弟密谋 使列国初次碰壁(上)

尽管阿尔米塔以她颇为有限的知识,认真回答这两个孩子的问题;尽管这两个孩子,对阿尔米塔的回答也很是满意;但是,因为自小养成的习惯,所以就让他们在自己的意识之中感觉到,大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毕竟相距甚远。

但听这普拉德这样说道:“大唐皇帝也是王,我父王也是王,管理这相同的土地,就是一样大的王!”

“对,对,对,二弟说的对,既然都是一样大的王。两国相交,自然就没有必要这么隆重的赠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了”普拉摩接着二弟的话茬发表这自己的见解。

“虽说赠送的礼物,都颇得母王欢心,可是这两个愣头青一般的国王,就把这小小的大唐使节当成了贵宾,当成了神一样的供着,我们能怎么着人家也呢?你父王刚刚继位,况且他们也没太大的错误,也不可能派兵打征服他们呀!”阿尔米塔也带着甚多的不满,一边侍弄这她的花花草草,一边对两个孩子说道。

听闻母后如此喜欢这些国宝,兄弟二人也分别的在心头盘算这各自的计划。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就这样在他们的脑海中浮现了……

“母后说的是,母后说的是,咱们呀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机会,好好整治整治这两个愣头青的国王”普拉德眼珠子一转,就说出了这样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而阿尔米塔则是回过头对其宛然一笑,丝毫没有其他的表示。

兄弟二人,看着已无他事,因此就对母后深施一礼,暂且离开了这里。

出了这宫殿之后,只见这普拉德瞄了一下,发现四下无人,就对普拉摩说到了自己的想法:“大哥,父王母后,继位以来,我们也没有一件像样的礼物赠送给他们。通过刚才的那番话语,父王母后看样子对这些国礼可是欢喜的紧呀。不如,我们就把两国赠送给大唐国使节的礼物,给弄过来吧!”

“我正有此意,不知二弟有何妙计”普拉摩也是会心一笑的问到。

“按照目前的行程来算,他们这一帮使臣,应该是在这秣底补罗国,要是朝着曲女城走来,还得一些时日,不如我们暂且回到母国,等候他们的到来。先礼后兵,用其他礼物和他们交换;如若他们同意,这事自然是皆大欢喜;如若他们不同意,再……”说着,普拉德就比划出了一个杀的姿势……

“不行,即使他们不同意,也不能杀掉。都说两国相交不斩来使,如果把他们杀了,断然不好交代,也会让列国看不起我们。这大唐国乃是一偏远小国,离我们又是万里之遥。即使抢劫了他们,他们也不能怎么着我们,我感觉就放他们回去吧。”普拉摩不仅严词拒绝了普拉德的想法,更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到了自己的见解。

“好,既如此,那就按照大哥的意思办。”

于是,一个重大的谋划就这样开始了……

缘起缘灭,终归是一个利字当头。然,利字旁边一把刀,终究逃脱不了尔虞我诈,逃脱不了假仁假义,逃不不了貌合神离,更逃脱不了明争暗斗,明枪暗箭。

世间万物,所有的宝石美玉。正是有了人类,才有了价值,才有了人类赋予的精神寄托,赋予的现实意义,赋予的心理安慰。

看空一点,这所有就是一块石头罢了;看真一些,这无非就是自己的心念作祟也……

而他们兄弟二人,正是这些原因的集成与使然。随着他们谋划的进行,一切都显得是这样的有条不紊。

翌日,又是一个阳光明媚,气候温和的好天气,尽管莺歌燕舞一派欣欣向荣,但是在这份繁华的背后,私下里却是暗流涌动,凶险万分。不仅这曷利沙国,整个五印度,亦是如此。

这阿罗那顺,自从坐稳了这曷利沙国之王位之后。看着周边的几个国家也颇为安静,于是就将戒日王已经溺水而亡,传位于他的消息,试探这传递到了列国,静候列国之动静。

当五印度列国国君,均知晓这一消息的时候。均是各怀心思,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问题也分成了好几方面:

以前戒日王对其有恩惠的国家,不仅这些国家的国王,连同百姓,自然是悲痛万分;为这一位雄才大略的国王逝去,赶到惋惜!

而被其武力征服的国家,虽说明面上服从,但是迫于其武力,终究是貌合神离。听闻其溺水而亡,内心之中则不免的有这几分欣喜。

不过,当一些被阿罗那顺利用强大的武力,代为征服的国家。听闻其继位,却显得焦躁万分,不曾想这恶人,就这样篡夺了王位,成了这五印度名义上的王。但是介于自己实力之弱小,也只能服从,故而这一部分小国,为了以后的日子好过,就率先上表称了臣……

而这东印度最大的王,拘摩罗王听闻戒日王已经晏驾之时。从刚开始的不敢相信,到相信时的悲痛万分。自古英雄相惜,这两人亦是不打不相识。还记得在南征北讨的那些年,都被对方之武力所折服,虽然戒日王颇为强大,但是拘摩罗王也丝毫不弱。

两国君王也都秉承和平之念,而不曾因为一些小事开战。仅仅只是为了争夺这玄奘法师,方才在殑伽河畔兵戎相见,但是又被玄奘法师巧妙化解。故而,不曾有一兵一卒之损失。

自此之后,二人以兄弟相称。一个称雄于东印度,一个统领整个北中印度,更是五印度名义上的大王,共同守护这一方之净土。可惜,一切都结束了,戒日王竟然就此远去!

这阿罗那顺,以前就一小小的国相,竟敢篡夺王位。虽说拘摩罗王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却无真凭实据,故而也没有举兵锄奸的借口。

尽管如此,可是他内心之中却不由得嘀咕着:要想让我拘摩罗王听命与他,做梦去吧……

至此时,利罗阇王子和其弟弟利波羯王子也离开劫比他国多时,穿梭于各国之中秘密联络。虽说阿罗那顺,监控甚严;但是这一切,对他来说则是丝毫不曾知晓……

历史会向着那个方向发展呢?请看下节……

编者说:每一个改朝换代的过程,都是一个风起云涌的过程;各种势力暗流涌动,到底鹿死谁手,看的不仅仅是实力,还有那份难以言说的气运……

(本章完)

第三十三回:王宫中兄弟密谋 使列国初次碰壁(下)

当阿罗那顺,看着众多被自己征服的国家,纷纷上表前来朝贺,内心之中也甚为满意与心安。这时候只见普拉摩普拉德兄弟二人,带着欣喜的之情来到了他的御案之前,问过安之后。

只听长子普拉摩这样有礼的对他说到:“启禀父王,听闻大唐国使节,不日将当到达咱们毗罗删那国,至如今,我们兄弟二人已经不小了,不仅应该为父王分担一些责任,更应该为父王分忧。况且父王继位不久,就有异域使节前来朝贺,这更是应以礼相待。所以,我和二弟商议之后,感觉应该以上等的礼节迎接大唐使节的前来。不仅让他们看到咱们父子齐心协力之事,更应让他们知晓咱们上国之威严与新国之气象!”

“大哥,说的甚是,虽说我们一家人也才刚刚团聚,但是为了国家大事,我们兄弟理应返回咱们毗罗删那国,早做准备,迎接大唐使节……”普拉德情真意切的随着普拉摩的话语补充道。

当阿罗那顺听闻这一番话语之后,仔细端详着这两个孩子。万万没有想到在其眼中的毛头小子,今日竟然如此的通情达理。故而很是欢喜,面对如此至诚的贴心之语,他也不好随即拒绝,再加上早有了历练他们的想法,于是就对他们一番嘱咐与交代之后,就恩准了让他们返回了这毗罗删那国,做好迎接大唐国使节的工作。

得到了阿罗那顺的首肯,他们又按照应有的礼制辞别了母后阿尔米塔。兄弟二人,于是就带着无尽的贪念与所谓的孝心,离了这曲女城,朝着毗罗删那国走去……

虽说知子莫若父,但是在他们这一家人中,则是知自莫若母。在他们离去之后,阿尔米塔总感觉这个事情不太正常,这两个平时颇会享受的孩子,怎能会在此时提出来为父王分忧呢,虽说暂时没有弄清楚,搞明白兄弟二人真实的想法,但是他依旧多了一个心眼。

这兄弟二人,出了这曲女城,过了劫比他国,沿着殑伽河北上,没几天功夫就回到了自己的母国,毗罗删那国!

此时的王玄策等人,尽管已经知晓了戒日王的去世,但是秉承两国相交互惠互利的使命,也就改变了原有的目标,决定继续前往这曲女城,拜会曷利沙国的新国王阿罗那顺。

因为对这阿罗那顺也多多少少有这么一些了解,再加上这一路而来的听闻与传言,虽说自从辞别了秣底补罗国国王之后,这一路依旧相安无事,但是也都加强了警戒,多了甚多之警觉。

王玄策带着大唐使团,走了又是一些时日,就到了这瞿毗霜那国。此国的国王纳拉温德,是一个虔诚的婆罗门教徒,因为曾经被阿罗那顺征服过,故而已经早早的上表称臣,祝贺这阿罗那顺荣登大宝。

按照应有的礼节,入了这王城之后,他们就被迎入了驿馆之中暂时安歇,静候国王的接见。可是自从入了这驿馆之后,王玄策等人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不仅没有先前那些国家的热情,更没有对大唐使节的殷切期待。多的则是平平淡淡,普普通通;待遇更如普通的商贾一般,仅仅只有这一般的饮食供应。

虽说如此,但是王玄策依旧让众人忍下这股怨言。在以后的几日,多次递交国书,准备拜见纳拉温德国王,但是每次总让其心灰意冷。得不到召见。故而也只能够无奈的带着众人,离开了这瞿毗霜那国的王城,向着下一个国家走去……

当驿馆的官员,将大唐使节离开的事情。报告给了纳拉温德国王之后,他也就紧紧的只有一句无奈的话语:“罢了,罢了,县官不如现管呀,毕竟这阿罗那顺继承了王位,我等小国寡民,没有他的旨意,怎敢接待这等上国使臣呢,走了也好!”

这也是王玄策等人出使列国第一次碰壁,第一次见不到这个国家之国王,但是面对目前五印度的局势,他们也多多少少理解这纳拉温德国王的心思。

“大哥,这算什么事呀,我堂堂大唐国使节,就这样被一小国给拒绝了!”周曾骑着马,怒气冲冲的对他们说道。

“多读读春秋战国之历史,这小国寡民,自然是没有太大的发言权!”陈茂材也很是无奈的对着周曾回复到。

“这话怎么说”只听一向只看他们笑话的小六,终于插上了一句话。

陈茂材看了一下颇有诚恳意味的小六,于是就对他解释道:“这春秋战国之列国的关系,自然逃脱不了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的主宰。其他的什么申,蔡,虢,代等一众小国,均是在大国的依附之下,在夹缝中生存。而此时的五印度之列国关系也是如此。虽说咱们和这瞿毗霜那国纳拉温德国王,在无遮大会上有过一面之缘。但是了解到其国之历史,就已经知晓一切。当年正是被阿罗那顺给平定的,那叫一个残呀,杀人无数,血流成河。纳拉温德国王愣是被这么一幕给惊呆了,为了国之百姓,只能无奈的束手就擒,出城投降。而如今这阿罗那顺又继承了大统,他怎敢背叛于他呢?”

但听这颇为入神的小六听这样说道:“也就是说这新国王阿罗,什么,阿罗那顺他不待见我们是吧……”

“大概也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但是也不敢肯定。虽说这戒日王已经殁了多时,咱们仅仅就是一外国使节,面对如此嘈杂的国事,照理说这瞿毗霜那国国王,不应该这么快的得到这阿罗那顺不待见咱们的旨意。要是那样,就不应该让咱们进城。既然能让咱们在驿馆之中安歇,说明他也甚是矛盾,接见还是不接见?还是大哥明智,与其让这国王艰难抉择,不如主动离开,也好让他给阿罗那顺有一个交代!”陈茂材随口就说出了纳拉温德国王以及王玄策的心思。

到此时,一众大唐的勇士也才明白了过来,这样也好,于是都赞同的点了点头,继续朝着下一个国家走去……

瞿毗霜那国:大唐西域记记载的五印度古国之一。

(本章完)

第三十四回:用奸计使团被拒 理思路使命不改(上)

一向走在队伍前头的王玄策,听闻陈茂材的分析之后,感觉还是这小子最了解自己,于是就微微一笑道:“茂材的分析也正是我内心之所想。面对如此的情况不明,咱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只要秉承外交使节的使命与本分,即使国王不曾相见,也不会有太大的安全问题,请大家放心就好!

当然,也请大家注意自己的言行,多了解与尊重沿途各国之风俗。再次重申和大家的约法四章:一不能骚扰沿途之百姓,二不能损害当地之风俗,三不能缠搅当地的事物,四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补充所需物资。”王玄策的语调也从刚开始的轻松,变成了现在的义正辞严。

于是,众人异口同声的回复到“唯”。

“好,既如此,就有劳茂材,给大家伙再讲解讲解下一个国家的民风民俗吧”王玄策带着甚是关切的话语,对大家说道。

只见这陈茂材依旧从马背上的布袋中,摸出了已经被翻看了无数遍的《大唐西域记》,端端正正,仔仔细细的,翻到了即将到达的那个国家----垩醯掣呾逻国。

带着稍稍沉重的心情,给他们解说到:“此国,方圆三千来里,大都城也有二十来里见方,国都依山而建,易守难攻。国内气候温和,适宜种植小麦等作物,因国土一半都在山区之中,故而多山泉,因为信奉佛教,僧徒所以有一千多人,不过国内信奉婆罗门教的,也甚多!”

“既如此,大家不仅要遵从佛教之礼仪,也要遵循婆罗门教之章程。特别是见到四种姓之外的贱民,即使这些贱民遇到了危险,我等只能秉承善念好严相劝,万望可以结束屠戮,而不能强力阻拦。大家是否知晓”王玄策又一次带着甚多的谨慎,向大家说起。

“唯”又是一次标准的回答。一行人,策马向前,往这东南方前行了数日之后,就到了这垩醯掣呾逻国……

到了王城脚下,众人经过这细细一打量,发现果然是易守难攻。

城墙不仅依山而建,而且前面一条蜿蜒而过的河流形成了天然的护城河;同时城墙还采用砖石构建,高约四五丈,阔约两三丈。

唯一通往城中的入口就是这正面之城门。依往例,周曾到了这城门口,拜会了守城官员,就说明了他们的来意:“我等均是大唐国,派往五印度拜会曷利沙国国王之使节,途径贵国,自然是要拜会贵国的大王,劳烦通禀一下。”

听闻周曾这一番说明,这守城官员也甚是欢喜的对他说道:“大王有旨,如果大唐国使节前来拜会,自当以礼相待。只是近来大王身体有恙,不便见客,故而你们在我王城驿馆安歇之后,礼应前往曷利沙国拜会大王!”说着,就是深深一礼。听闻此言的周曾,也是颇为有礼的回了一礼。

不过,转身之后,则是无奈的一笑,带着几分失落与丧气,给王玄策等人说明了这一切。

其实这垩醯掣呾逻国的情况,和瞿毗霜那国一样。都是曾经被阿罗那顺征服的国家,面对这易守难攻之王城,当时的国王采取了死守的措施。但是万万想不到的则是,阿罗那顺竟然用瘟疫破了此城。

以至于百姓兵士死亡大半,最后国王不得开门投降,想到此处,现如今的国王拉哈德依旧是心有余悸。听闻这阿罗那顺继承王位之后,也赶忙上表称臣,丝毫不敢有分毫违背他的意思。

再加上这大唐国的使节,原本之目的,则是拜会戒日王;所以,为了两头都不得罪,只能够出此下策:不见,毕竟要比见好一些。

“既如此,那我等就穿城而过,直接去往下一个国家得了。下一个国家正是这阿罗那顺的封国,我就不信了,他依旧不待见咋咱们”火爆脾气的周曾,看着不说话的众人,急不可耐的蹦出了这样的话语……

“对,既如此,我等就依周曾所言,穿城而过吧,去往毗罗删那国!”王玄策转念一想,随着周曾的话语给予他了肯定的支持。

“大哥且慢”说着,陈茂材就拉住了王玄策的马缰绳接着说道:“我总感觉这势头不对呀,虽说我等已经更改了目的,前去拜会这曷利沙国的新国王阿罗那顺。虽说这两个国家先前被这阿罗那顺征服过,但是国王也不应该如此胆小怕事呀,是不是我们的分析有误!”

“你所言甚是,这也是我考虑过的事情。这几日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可是我们又能怎样呢?这两国之国王均不肯相见,定是被某种势力要挟,或者操控罢了。我们身为大唐使节,背负的是大唐使命,即使遇到一些危险,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两国远隔万里,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即使不以礼相待,也不能怎么着我们。退一万步讲,如若真想驱逐我们,也得等我们把这些国家,走上这么一遍才能知晓。”王玄策带着宽慰的话语给陈茂材说道。

王玄策的这个想法的确是合情合理的,作为使节毕竟代表的是一个国家;况且还在异国他乡,权利毕竟有限;只要方向不错,一切都不应该像他们想象的这么糟糕……

但见这陈茂材,听此一说,脑海为之一闪,就慷锵有力的说到:“既如此,那我们就跟随大哥的脚步,上刀山下火海,兄弟我在所不惜!”

“出发”随着周曾一声响亮的声音。

大唐使团三十余人个个精神抖擞,器宇轩昂;一百匹上等青海骢也是膘肥体健,威武雄壮。就这样跨城而去,朝着阿罗那顺的封过,朝着普拉摩和普拉德兄弟二人镇守的国家健步走去。

历史的痕迹会向着那个方向发展,王玄策等人能够平安见到这曷利沙国新的主宰阿罗那顺吗?他的两个儿子普拉摩普拉德,又准备怎样接待王玄策等人呢?出使的天平是倾向了王玄策还是阿罗那顺呢?跟着文字往下看……

小知识:垩醯掣呾逻国,五印度古国之一;后文,王玄策提兵攻入的国家。

(本章完)

第三十四回:用奸计使团被拒 理思路使命不改(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是中国最古老的一句谚语。

的确经常在河边走过,哪有鞋子不沾泥带水的呢?这不仅体现了环境对人的影响,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相似的道理,更说明了环境对一个人来说只是外因。

但是,内因也影响这事物变化发展的根本,因此我们不能想当然认为,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也不能以常在河边走,作为自己鞋子湿了的借口。

不管做任何事情,只要我们坚守住自己的原则,完全可以做到常在河边走,也能不湿鞋,就像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一样!

可是,这一切,对身在毗罗删那国的普拉摩普拉德兄弟来说。他们不仅没有秉承正确的婆罗门教之教义,更跟随自己尖酸刻薄的母亲,养成了狂妄自大的习惯。所以,他们自然就保证不了本心,鞋子也自然就会湿掉……

他们兄弟二人,自从回到这毗罗删那国的王城之后,就获知了王玄策已经率领这大唐使团,从这秣底补罗国离开。

故而就派遣了亲信,快马加鞭前往这瞿毗霜那国以及垩醯掣呾逻国。告诉这两国之国王不可接待这大唐国使节,于是也就有了王玄策等人,被这两国国王拒绝接见的一幕。

这两国的国王,当接到这现任的毗罗删那国国王,就阿罗那顺的二儿子普拉德的书信之时,就深感诧异:为何这阿罗那顺不下发旨意,反倒是他的儿子来了书信说明此事呢?

虽说他们一时也搞不明白,但是这儿子背后定是站着老子;故而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因此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执行了,这份不算旨意的旨意:大唐使节路过可以,拜会就免了!

其实这兄弟二人的性格,特别是这普拉德,随其母亲,自私自利,奸诈且多疑。因为这王玄策等人自打到了这五印度地界,就顺风顺水,一路平安无事。吃吃喝喝,玩玩耍耍,即游览了这五印度的名胜古迹,更观摩了这五印度的先进手工业,颇为悠闲自得。

再加上沿途之各国均礼遇甚佳,让他们兄弟二人感觉到,他们犹如一个财宝收割机一般。凭借一本破书,一张破画,一套泥土捏制的茶具,就换取了这么多国家的珍宝,也是甚为不满。故而也就有了警告一下这两国的想法,同时也想看看这王玄策等人是如何反应。

待这一切事情做完之后,兄弟二人已经有条不紊的准备好了一切;既有礼的一面,更有这狠的一面。这一点,颇像其父王阿罗那顺的手段,丝毫不曾有一丝破绽,也不曾给别人留下一点口实!

面对这毗罗删那国的民风民俗,王玄策等人也都颇为熟悉。还记得第一次出使这五印度之时,正是在这毗罗删那国,他们遇到这阿罗那顺猎杀贱民玩乐之事。

不仅对此国彪悍之民风记忆深刻,更对这此国这走入魔道的婆罗门教记忆犹新。故而在刚刚进入这毗罗删那国的时候,王玄策已经让众人加强戒备,而自己也拿出了收起多时的青釭剑……

但见这周曾跨在健硕的青海骢上,数完箭簇之后,又擦拭这大刀对他们说道:“大哥,看看我这宝刀,锋利不,只要他敢迎来,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陈茂材也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宝剑,夸在马前,以方便遇到危机之时便于行事,只听他这样回到:“你小子,少给大家惹祸,遇到事情的时候,都得听大哥的,可不能不顾大家,只顾自己。”

“看看,看看,你看看你小子说的都是啥话呀?我堂堂七尺男儿,这个礼儿自然是懂得的,还用你来教!”周曾略带鄙视的瞥了一眼陈茂材之后,不屑的说道。

“好了,多注意沿途的情况才是,一定要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明白了吗?”王玄策又是不无忧虑的提醒这他们。

随着一声慷锵有力的“唯”。众人也都打气了十二分的精神。跟随他们矫健的步伐,游走在这似乎颇为凶险的毗罗删那国。

就这样,入了这国界之后,走了有小半天的光景,一切都还算安稳,沿着官道,人来人往,显得也是错落有致。当他们走到一开阔地带之时,两边的百姓,瞬间就逃离了而去。但见不远处,急促的马蹄之声,带动滚滚尘土飞扬。

在两个将军的带领之下,数百藤甲兵甚是威武雄壮打马赶来。当看到如此之一幕,王玄策等人也都倍感警觉,立马严阵以待。当周曾准备抽出大刀之时,只听王玄策对其说道:“别动,先看看再说!”

于是乎,一众大唐勇士,左有陈茂材,右有周曾,沿着三人往两边延伸而来,一字排开,手握刀柄,以战斗姿势,迎着这些藤甲兵的到来……

只见对方这数百藤甲兵,在距离王玄策等人二十来丈的地方停了下来。也是一字排开,分列在二位将军左右。

如果从当时五印度的军队整体构成来看,确实是一支威武雄壮的虎狼之师;但是和这清一色已经换上铠甲的大唐勇士们相比,却显得稍稍逊色了这么一些。

两方人员就这样,没有丝毫话语,相对而立。大唐勇士们一个个瞪着琅环豹子眼,对方这藤甲兵也是一个个瞪着白冷青光眼。

大唐勇士均是一手按这利刃,一手拉着马缰,做出战斗姿势;而这对方的藤甲兵也是手持利刃,丝毫没有示弱。

面对这肃杀之气,一个个不仅显得特别,更显得独特,但是这肃杀之中,似乎还有一些缓和的迹象,因为对方这藤甲兵中为首的一个人开口说道:“在下乃曷利沙国国王太子,旁边这位乃是我二弟,毗罗删那国国王,我二人奉了父王旨意,特来迎接大唐国使节!”

只见王玄策,躬身在马上施礼到:“不曾想大王竟能派遣太子出郭相迎,王玄策倍感荣幸。失敬,失敬!”

听普拉德这么一说,王玄策随即明白了,自从这阿罗那顺继承了曷利沙国之王位之后,没想到竟将这毗罗删那国的王位传给了其二儿子,于是就欠身施礼对普拉德说道:“大王新近登基,外臣实在不知,有失礼数的地方,还望莫怪。”

而这普拉德会怎么答复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不管任何事情,都是利益的使然。当别人想找你麻烦的时候,再多的优势,再多的宽怀,丝毫也改变不了他的挑剔……

(本章完)

第三十五回:入贼国兄弟摆谱 国宴上痴心妄想(上)

听得王玄策如此客套的话语,这兄弟二人也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也就三十来岁的年纪,与自己比起来也大不了多少,但是他带领的这些大唐使团的众人,看起来却一个个颇为威猛。

虽说威猛,但是他们也明白,这毗罗删那国是自己的地界,他们也不可能兴出什么大风大浪。于是但见这兄弟二人,相识一看之后异口同声的说道:“请!”

说着,一挥手,这数百藤甲兵随即就从一字摆开的横列阵势,变成了两人一行的纵列阵势。而在这纵列阵势的尽头,则是颇具毗罗删那国特色的銮驾仪仗。

王玄策一撇嘴,随即一个冷笑的神情,就准备打马穿越而过,结果却被感到这一幕甚是诡异的陈茂材,随手给拉住了。低声对其说道:“这兵士一个个都利刃出鞘,大哥万不可孤身冒险”。

王玄策定睛一看,的确如此,其实,他早已明了了这一切。但是面对如此之仪式,即使刀山火海,也得走上这么一遭,丝毫不能失了这大唐的威仪。故而,示意他们暂且不要行动,仅仅一人一骑,拍马向前。

王玄策跨这青海骢缓缓的走出了大唐的队列,走向了这充满变数的军阵。

他望着他们兄弟二人的气势,虽然颇具凶狠。但是他已经深深的明了,这阿罗那顺既然能让这两位儿子亲自迎接他们,就不应该有什么凶险的事情;况且他们愈发凶狠的表情,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他,他们仅仅只是想吓唬吓唬自己罢了。

故而他就颇为宽心的走了过去。施了一礼之后,就仍旧被兄弟二人摆出了一个礼请的动作。当他正准备跨过这数百兵士组成的纵向阵列之时。却见这些兵士,随即高举马刀,两辆相交,形成了一个大刀阵列之下的长廊。

而这一幕,瞬间也惊呆了周曾,陈茂材等人。大唐勇士也在他们二人的带领之下,一个个拔剑出鞘,侧目而视,准备随时前去接应这王玄策。

面对如此之异常状况,普拉摩和普拉德兄弟二人也是瞪着虎贲大眼;颇为凶残和蔑视的望着这帮大唐勇士。

在此危急时刻,只见背向他们的王玄策,朝着众人挥了一下手,这大唐勇士也就仅仅的站在原地,注视这一切……

面对如此小孩子玩的把戏,如何能够威胁到这个博览群书的王玄策,这种刀山火海书本上见的多了。于是乎,王玄策也是坦然一笑,颇不在乎的跨这马,悠闲自得的穿过了这百十来米,有大刀构成的刀阵。

看着王玄策如此淡定一幕,普拉德普拉摩兄弟二人,也很是诧异;不曾想这大唐使节,竟然如此坦然,如此的胆大;望着这个魁梧中带着几分悠闲的背影,竟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没多大一会,王玄策就跨过了这个刀阵。随着一声威武的声音,只听一个领头的军士大声吼道“礼毕”。于是,这帮藤甲兵随即收刀入鞘。

这兄弟二人,立刻打马过来,礼请王玄策登上这銮驾仪仗之后,向着王城走去。而周陈二人,看着如此的一幕,压抑了许久的紧张精神,瞬间也放松了下来。

在前行的路上,只听这普拉摩对王玄策这样说道:“我父王戎马一生,听闻使节也是军旅出身,故而刚才,以我毗罗删那国应有的军礼,迎接使节。”

“多谢大王之美意,我一小小使节,不曾想竟让你们如此费心,实在是受宠若惊呀”王玄策依旧展现着他的文质彬彬,对他们说道。

随着话题的聊开,这一路上,王玄策问着阿罗那顺的情况,兄弟二人也都一一解答。当明了戒日王是溺水而亡,且在去年已经留下遗诏,传位给阿罗那顺的时候;也渐渐明了了,这可能就是正常的继位程序吧,面对别国之内政,不仅不好干涉什么,也不好多加猜测什么……

随着车驾的行进,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就到了这毗罗删那国的王宫之中。几年过去了,不仅时代在发展,这毗罗删那国之王宫亦是在变迁;给人的感觉则是更为奢华,更为富丽堂皇。饮酒饮水之器皿不仅悉数变成了黄金制成,各种玛瑙宝石更装点着王座,装点这王宫内的一切。在周曾前去小解之时,猛然发现这马桶也是银制的,故而甚为惊叹!

按照应有的礼节,这毗罗删那国也是他们应该拜会的一个国家,故而王玄策在兄弟二人落座之后。按照应有的礼节,行过大礼,就有周曾和陈茂材二人悉数呈上了大唐皇帝陛下赠送的国礼:梵唐译本《道德经》一卷,大唐宫廷画师阎立本老子像一张,宫廷御用紫陶素面茶具一组,上等岭南黑茶两份。

虽说这兄弟二人,已经听闻诸国说起过,大唐赠送的国礼,是颇有文化内涵的礼物。但是今日一见,感觉也不过如此!

只见这普拉德随手翻看这有唐译梵的《道德经》,似乎也没看出什么大的智慧。但是这阎立本所做之老子画像,却让其稍稍感兴趣了一些;不曾想这大唐还有此妙手。不过当听闻王玄策,说起这就是中国道教的神的时候,则显得颇为不屑。

当看到这素面紫陶茶具之时,虽然也感到很是有趣,虽然也听进去了王玄策的讲解,但是他们依旧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因为他们兄弟二人其根本目的,不仅不在这里,而且还盘算这自己的小九九!

在赠送国礼的过程中,王玄策和陈茂材也发现了这兄弟二人的漫不经心,魂不守舍的样子。但是身在异国他乡,倒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毕竟两国相交在乎的是心,发乎的是情,只要做好自己即可。

看着如此的国宝,兄弟二人也都按照应有的议程,夸奖之后,也就尽数收下。接着就是一番寒暄,虽然关系也些微拉近了一些,但是依旧是貌合神离。

看着时间刚刚合适,于是一行人在普拉摩太子的引领之下,开始了应有的欢迎国宴……

编者说:气氛是欢愉的,内心却是煎熬的;生活中我们是不是也遇到很多这些貌合神离的事情,此时的普拉摩兄弟二人,正是如此,因为他们心中追求的正是大唐的宝藏,所以希望,时间推进的更快一些……

(本章完)

第三十五回:入贼国兄弟摆谱 国宴上痴心妄想(下)

但见这周曾,观此一幕,就私下里对陈茂材窃窃私语到:“这为啥咱们赠送了国礼之后,这俩人也没个回礼?”

陈茂材和王玄策,其实早已感觉到了这一点。两国相交,礼物仅仅只是一个中间媒介罢了,何况还是大唐使节出使外国,有没有回礼倒也没有什么。

介于其他四国国王,均有回赠给大唐皇帝陛下的国礼;面对如此之诧异景象,倒是显得颇有一丝独特。不过事在人为,这事也不好说什么,他们仅仅只是提醒周曾别那么多话……

欢迎国宴也是在祥和的氛围中开始,通过这国宴的菜品,也看得出来兄弟二人为了这宴会,也是颇费周章。吃喝用度不仅是上等,而且还颇有本地的特色。面对如此丰盛的国宴,陈茂材似乎看出了一些不同,只是暂且不便点明罢了。

在宴会正酣之时,但见这普拉德瞅准时机,就对王玄策颇为谦虚的说到:“有件事情我想和王长史商量一下?”

“大王请讲!”

“我父王母后,刚刚继位,做儿子的很想寥表孝心。听闻这秣菟罗国有一颗无上至宝粉色珍珠,母后颇为欢喜。这萨他泥湿伐罗国有一对颇为精致的翠绿玛瑙酒杯,父王也甚是喜爱。这些日子,我们也获知,这两件至宝,悉数被两国国王献给了大唐皇帝,为了展现我们兄弟二人的孝心,也为了达成父王母后的愿望。本王愿用一千两黄金相换,万望王长史能够成全。”说话之间,就看到随着普拉德大手一挥,这一千两黄金,就被十来个侍卫,分为四个大箱子抬了上来,呈现在他们的面前。

当普拉德诉说这些话语的时候,普拉摩一直带着颇为谦卑的表情,渴望王玄策等人能够答应。于是也随着普拉德的话语,赶忙帮衬着,时不时做出一些补充,也展现出了对父王母后的赤诚孝心。

其实在谋划此事之前,他们已经听闻大唐人都是以孝为先,以孝为尊。故而也都明了,用孝顺应该可以打动王玄策等人。而这一千两黄金,仅仅只是一个托词罢了,如果他们收了,将会陷入天大的陷阱,因为他们兄弟二人,断然不会让他们带着这一千两黄金,离开这毗罗删那国。

如果他们通情达理,乖乖的将宝贝给献出来,自然会相安无事…

当陈茂材,王玄策听到普拉德说到这粉色珍珠之时,已经感觉事情不妙,当认真听完其话语,也明了了他们的意思。说白了,就是看上了这两件无上至宝。

再看看当时的场景,虽说他们话语颇为和善,虽说兄弟二人也亲自到国境迎接;但是自从进了这毗罗删那国之后,处处都充满这恶意,与不友善。

再直白一点来说,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两件至宝之上,并不是这他们这大唐使节身份的使然。再斜着瞄一眼此时兄弟二人的脸色,一个个虽说友善,但是和善的脸庞之上则显露这奸诈与卑鄙。

这一千两黄金,的确颇为珍贵,暂且不说能不能带走,就是能带走,理也不是这个礼,这是友好国家赠送给大唐皇帝陛下的礼物。不经过皇帝陛下的同意,怎可能轻易送人与交换?即使自己做主,送了他们,面对着心不甘情不愿的二人,这一千两黄金也是万万带不走的。

于是乎,这陈茂材,随即在王玄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之后,两人这么一商量,感觉到事情已经变得很好答复。但见这王玄策捏着金制酒杯,不紧不慢的给他们兄弟二人说道:“我大唐自古以孝治天下,太子和大王对父母的爱,以及这一份至诚之心,不仅天地可鉴,日月可明,更能得到梵天的庇佑!”

当说到这梵天的庇佑之时,二人心中咯噔一下,因为他们已跟随母亲信奉婆罗门教甚久,两个人也些微感觉到,这件事情似乎对不起梵天大神。不过转念一想,这又能怎样呢?

王玄策也察觉到这一细小之变化,故而继续说道:“梵天大神,时常告诫我们要忠于咱们婆罗门的大祭司,而在我大唐亦是如此。父母之恩情,永远抵挡不过对君父之恩情,君父也正是我大唐之大祭司。

这几件不入流的宝物,都是这友好邦国赠送于我大唐皇帝陛下的国礼,作为陛下的使者,自应该完成对君父的重托。将友好邻邦的志诚之心带回到我们大唐,诉说给我们大唐的天子。

而这一千两黄金,强过这些东西百倍,千倍,甚至万倍,实在太过于珍贵,域外使臣,实不敢受。不过面对太子和大王如此至诚之心,如此孝顺之礼,在我大唐自然会深得君父之欢喜。

如若能够派遣一使者,即使没有这千两黄金,就凭这这份孝心。跟随我等返回大唐,当面向我皇帝陛下说明诚意,想我陛下,自然会当场决定将这两件东西,赠送于贵国。

且我大唐国东至大海,西至葱岭,北到冰天雪地,南至天涯海角,方圆上千万里,不仅人口数千万,而且带甲百万,每年朝贡的各域外使臣络绎不绝,面对如此富有四海之盛况,我大唐何等宝物没有见过呢。岂能稀罕这几件寻常之物。

如若此,不仅不曾伤了两国丝毫之和气,更续写了我大唐国与贵国之友好篇章。同时还彰显出太子和大王对父母深似大海的孝心,也定能得到梵天的庇佑!”

王玄策这一席话语,不仅句句在理,更滴水不漏。话语之中不仅看穿了这一千两黄金之用意,更是明确的提出了解决办法。是呀,我大唐帝国富有四海,岂能在乎这几件寻常之物件?

虽说这兄弟二人,想在宴会之上凭借着一份对父母的孝心。赢得王玄策等人的尊敬,但是事不是这个事,礼也不是这个礼;他们二人乃是打错了算盘,算错了帐。

他们兄弟二人的奸诈,丝毫不输于其母亲阿尔米塔;说白了就是想让大唐使节,依照礼仪之邦的传统,看在他们至诚之心的份上,赠送这两件至宝于他们,且不收这一千两黄金。

这种想法,正常人都感觉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他们两人却感觉能够实现。因为,他们认为,在其背后,有这强大的武力;而大唐使节,处在别国之中,为了安全定然会畏首畏尾,丝毫不敢抗争。但是,他们太小看这些大唐使节了……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聪明反被聪明误,人生在世,断不可如此,一定要踏踏实实,就不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灾祸;如若他们兄弟二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想断不会行此不义之举!

(本章完)

第三十六回:国宴上周曾逞猛 破寺庙兵戎相见(上)

历史的脉络总是这么有趣,说白了就是小家构成了大家,大家构成了国家。有小家创造了大家的故事,有大家创造了国家的历史。

不管大家,还是小家,还是国家,终归逃脱不了小家的承前启后,承上启下。而小家最重要的个体就是人,只是国家将这些人赋予了不同的使命,不同的任务罢了。而也正是这一个个人,一件件事,影响了一个个国家的脉络走向……

听闻王玄策这一番话语,兄弟二人也泛起了嘀咕。这两件宝物是现在抢来合适呢?还是如王玄策的意思,派遣一使者,跟随其返回大唐恰当呢?

其实从根本上来说,王玄策这件想法不仅甚妙,还颇为恰当。如若他们真能够派遣使者,李世民不仅能够,赐给他们这几件寻常之物;更会恩赐甚多的稀罕物件。只可惜他们对大唐不仅不甚了解,更不明白大唐皇帝的心胸;加上这兄弟二人的自以为是,所以对这个建议颇为不屑……

这时候,但见这普拉德脸色一变,就对王玄策等人说到:“听使臣的意思,就是现在不能成全我和大哥对父母的孝心是吧!”

“这几件寻常之物,被友好邻邦当做国礼,赠送我大唐,自然成了我大唐之物。外臣已经说得明白,没有大唐皇帝陛下之允诺,自然不能私相授受。如果你们真想得到,刚才我亦说明了解决之办法,还望多多海涵。”王玄策虽说已经听出其话语之中浓浓的火药气息,但依旧很是有礼的回复到。

因为在出使列国之前,李世民再三告诫他:不仅要以和为贵,更不能失了我大唐之气节。面对如此巧取豪夺的行为,王玄策定是不可能,辱没了李世民的这番告诫。他的这一番话语,不仅说得有理有据,更是一种义正辞严的,对这得寸进尺行为的强力回击。

听闻这样的话语,这普拉德的脸色随即变的更加难看;不过,他依旧对这大唐使节,存在这一丝眷恋。故而,不经意间的就捏扁了,手中的金制酒杯。其目的就想给:大唐使节们来一个明明确确的警告。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巧……

只见今日沉默不言的周曾,观此一幕,随即就带着几分醉意就站了起来,大大咧咧的说到:“哎呀,这酒真好,不过呀,还没有我大唐的酒好”说话之间,他就就走到了离他们兄弟二人,大概有十来步远的地方。

普拉摩与普拉德兄弟二人,看到这长着一副恶相的周曾起身离席,随即多了一些警觉,随着他的警觉提升,他们身旁的的几个亲近侍卫,也都手握剑柄,似有行动。

但见这周曾瞪着狼环豹子眼,“哼”了一声,依次蔑视的扫视了一圈这些侍卫,虽说这些侍卫一个个虎背熊腰,但是也被周曾这一幕惊的有一丝胆怯。

周曾颇为不屑的用眼神巡视完毕之后,随即又往前走了几步,依旧带着醉意,晃晃悠悠的说道:“你们这是作甚,外臣想敬大王一杯酒,都跟如临大敌一般,散了散了?”

普拉德大手一摆,这帮侍卫随即放松了警惕。只见他重新拿起了旁边的一个新的金制酒杯,斟满酒之后,高高一举,对着周曾说道:“请”

周曾也随之一声“请”,就将金制酒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待其饮完这杯清酒之后,在普拉德和普拉摩兄弟二人面前,端详着这纯金制作的酒杯,大大咧咧的说道:“这是纯金做的吗?让我看看”

说话之间,就用双手,一手捏着杯底,一手捏着杯口,用力这么一拉,已将这金制酒杯给拉了一尺来长……

这一幕,不仅让兄弟二人身后的侍卫看的目瞪口呆,更让这兄弟二人甚为惊讶。不曾想,这周曾竟能有如此神力,故而面面相觑……

只见这时候,陈茂材也带着一番醉意,走了过来:“你小子,逞什么能呢,你以为这大唐勇士就你一个能这样呀,个个都给比你强,快给我滚回去!”说着一边准备拉着周曾往回走,一边也随手就捏扁了一个金制酒杯,同时还给这兄弟二人陪着不是……

王玄策看着这一幕,刚开始也想上去制止;但是最后一想,还是算了,既然你们都能把杯子捏扁,我为何不能让人闹一闹呢?当听到陈茂材这一番话语之时,他已经明了,这周曾定是受了陈茂材之指示。何况这周曾,向来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每次参加这国宴,周曾都颇为心细,从来不曾有酊酊大醉之感,当陈茂材看到普拉德,将手中杯子捏扁之时,仅仅一个眼色,周曾已经心领神会,故而有了这样一出……

这兄弟二人,不曾想到,这大唐使节们,竟然也是如此的刚猛,于是也只能带着笑脸,无奈的应承这。

尽管这普拉德,表面如此,但是内心之中则气的牙痒痒。很想在此刻动手,但是被普拉摩,随即用眼神给阻止了,示意其暂且等等!

看着正在装醉的周曾,再加上国宴已经进行到了差不多的时间,王玄策,陈茂材,于是就以此为借口,趁机向这兄弟二人提出离去的请求。

面对他们突如其来的请求,兄弟二人有主动,瞬间成了被动,于是也只能无奈的点头同意。

不曾想,当大唐众使节,走到这大殿门口之时,一众兵士随即持刀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此时的王玄策依旧是不动声色的展现这应有的风度与尊严。而陈茂材随即蔑视的转过身去,对他们兄弟二人说道:“不知大王,此乃何意,是还想让我们陪你们再喝一程吗?”

这一问,问的这兄弟二人为之一愣。虽说普拉德很想动手,但是普拉摩却大手一挥,示意这帮兵士让开这条道路。于是,王玄策与陈茂材就领着大唐众使节,堂堂正正的走出了这王宫,回到了驿馆之中。独独留下的是一群伟岸正直的背影……

看着他们已经走远,但见这普拉德怒气冲冲的对普拉摩说到:“大哥,你为啥不让我动手呢”

为什么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在异国,不免遇到这种情况,只要秉正最基本的正义,就可以畅通无阻……

(本章完)

第三十六回:国宴上周曾逞猛 破寺庙兵戎相见(下)

听得普拉德的抱怨,普拉摩则不无忧虑的对其说道:“你看看当时的场景,如若在此刻动手,一方面不仅失了礼仪,传出去让岂不让别人嗤笑我们;另一方面,大唐使节一个个都不是善茬,就看那个能把酒杯拉的如此之长之人,就颇难应付,要真动起手来,你我也都不免被其伤害!”

“那以大哥的计策,这事该如何来办?”普拉德急切的问到。

“我看他们收到的宝贝还真不少,着实让人眼馋呀!既如此,也不用什么栽赃陷害了,就等他们出了王城,咱们找一空地,带上一千藤甲兵,直接把他们给绑了,把宝物给夺回来。”普拉摩斩钉截铁的对其说道。

“好,这样甚为妥当,一方面可以防人耳目,另一方面也免得脏了咱们的王宫;那就这样办!”

于是,这兄弟二人,就达成了一致的协议。

话分两头,众大唐使节,回到驿馆之中,只见这陈茂材,踢了踢周曾对其说道:“你个死胖子,快起来吧,别装了”

“到了吗?这么快可到了?”迷迷糊糊,睡意正酣的周曾,于是就朦朦胧胧的醒了过来。

“大哥,我看这个兄弟二人一身的邪气。到这了毗罗删那国之后什么高规格的礼仪,说白了就是看上了咱们这些国宝了。依我看,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陈茂材一边收拾这东西,一边对王玄策说道。

“是呀,让弟兄们一定要小心为上,明天一早,咱们就起身离开。我感觉这件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此了结,既然他们能说出来,说明他们定是早有预谋,早就打起了这宝物的注意。”王玄策坐在桌子旁边,捏着茶盏,若有所思的回着陈茂材的话语。

“大哥,你说他们会不会,直接有谋害咱们的打算呢。你看看这国王,一个小屁孩,竟然处处都是刀枪剑戟,且还给酒杯捏扁,这可都是动武的征兆呀!”周曾也颇为有见地的随着他的话语说道。

“这种可能不是没有,正是因为这兄弟二人,对咱们大唐了解不深,这一时半会也给他们说不清楚,故而为了避免他们铸成大错,咱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妙。不过我唯一担心的则是,索要宝物之事,是他们兄弟二人自作主张,还是获得了阿罗那顺的授意。如若是他们自作主张,这事还好上这么一些;要是获得了阿罗那顺的授意,这事就麻烦了。”王玄策带着甚多的忧虑对他们说道……

“我担心的也正是此事,不过这一切等到了曲女城自然就会明了”陈茂材随口就接话到。

“既如此,那我这就去,让兄弟们都严阵以待,把刀枪剑戟都给我擦亮了,他要真敢动手,就直接废了他!”周曾慷锵威猛的回复到。

“如此也好,有备无患。但是,请记住,不管遇到何等事情,不能第一个出手,也一定不能杀害他们,避免引起无休止的纠纷。”王玄策端端正正的对周曾说道。

随着一切的安排妥当。一行人,就这样还算安稳的睡了一夜。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陈茂材就招呼大家,尽快起身上路,出了城,往东南方的劫比他国走去……

可是这一切,丝毫逃脱不了普拉德的耳目,没多大一会,消息已经传入了二人的耳中。于是,大唐使团在前面赶路,后面一千藤甲兵就这样尾随而来……

走了大概有一日的路程,在次日的前半晌。但见殿后的周曾,对王玄策等人赶忙说道:“大哥,快看”

随着他的话音望去,只见不少追兵扬起了滚滚烟尘,尽管情况不明,但是他们已经猜测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看着前方恰好有一处荒芜的佛寺,王玄策随即对他们说道:“面对如此之多的追兵,且又在这平原之上,我们想逃也讨不掉。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退到佛寺之中,占据有利地形,暂且据守,静观其变。”

听得他的指示,一行人随即就冲入了这破败不堪的佛寺之中。因为对方人多,自己的骑兵又带着货物,自是不占优势。故而只能按照守城之战法,占据制高点,用弓箭暂且御敌。

“你带人到东侧的土堆埋伏,你带人到南边的墙头隐蔽好,你占据佛塔的高层,你占据门楼的制高点。”当王玄策有条不紊的安排好一切之后,手持青釭剑,腰挂神臂弓,跨这青海骢,站在破旧佛寺的大门口和陈茂材周曾二人,等候着这这些追兵的到来。

果不其然,当他们走近之后,发现的确是这普拉摩普拉德兄弟二人,带着一千藤甲兵,滚滚而来。没多大一会,他们已经指挥藤甲兵将这破旧寺庙,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团团围住。

随着一切的安排停当,但见这兄弟二人勒马向前,太子普拉摩假仁假义的对他们说道:“王长史,离去之时,也不说知会我兄弟二人一声,也好让我们为你送别不是。这事弄的,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域外使臣,已经出使半年之久。我大唐国事要紧,自是不敢耽搁丝毫,我只祈求早一天能见到你们的父王,一睹天颜,就已知足。也好回我大唐,向陛下交差”王玄策言语之中不仅带着威严,更是让他们找不出一点破绽……

“大哥,和他们那么多废话干啥”已经等不及的普拉德,甚是急躁的给普拉摩说完之后,随即又对王玄策等人大声吼道:“大唐的使节,你们听着,你们的宝贝,我普拉德要定了,只要你们乖乖的放下这些东西,我保证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誓死不交,这破寺庙就是你们的坟场!”

“既如此,我也给奉劝你们二位一句,两国相交不斩来使,这是各国之通利,不仅你父王知晓,我想你们二位也应该知晓。纵观甚多之交往史,哪有你们这般蛮横无理。不仅不善待使节,还打起了人家宝物的东西,实在是失礼。如若此时,尔等悬崖勒马还来得及,要是真的兵戎相见,到时候后悔起来,则晚亦!”王玄策随即义正辞严以礼抗争到……

正在王玄策,刚刚把话说完之迹,却见一直点钢箭朝着王玄策的面门奔来……

编者说:这就是恶人行径,想得到的东西,自然就会不择手段;现实社会中我们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本章完)

第三十七回:刀枪剑戟战寺庙 羽尽弩没被围困(上)

能大能小是为龙,能大不小则为虫,人生天地之间,大丈夫自当能屈能伸,只有随机应变,顺应万物,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如果凭一时之勇,一时之傲,定可图得当时的痛快,但是以后如何,将是一个未知的问题。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则是这个道理!

上回说到,一支点钢箭朝着王玄策面门射来。射出这支箭的不是别人,正是这毗罗删那国国王普拉德。此人不仅是一个性格急躁之人,更是胆大妄为之徒。看着王玄策依旧在义正辞严的教训自己,已感觉到了麻烦与啰嗦。

随之,就是张弓一箭,且大声吼道:“你一番外使臣,竟然如此教训我堂堂国王,别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二弟你干什么,不能杀他,否则没发给父王交差了”普拉摩很是震惊的想去阻止住普拉德,可是依旧晚了一步。

观此一幕,周陈二人也是异口同声的提醒王玄策:“小心”。而身后的众大唐勇士们,则是一个个绷紧了神经。

可是,箭虽快,这王玄策的身手也不慢,随之一闪,这支点钢箭就牢牢的钉在了,破寺庙的门框之上。引得箭羽“拨??”直响,足矣见得出这箭,器大力沉,一招要命。

虽说这一幕,颇为惊险,但是不经意间就被王玄策化解;一众大唐勇士,提起的心也随之落下,仅仅都是在等待着王玄策最后的命令!

“大哥,你急什么,我就是吓唬吓唬他”普拉德漫不经心的回复这普拉摩。接着其又扭过头去,对王玄策等人训斥道:“大唐的使节,你们听着,如果你们交出宝物,咱们就此作罢,否则本大王的箭可是不长眼的!”

“痴心妄想,即使我等在此殒命,你也休想得到这些东西”周曾怒目而视的回复这他狂妄的话语。

“你们两个丧心病狂之徒,简直就是疯了,打劫我大唐使节,你就不怕你父王和五印度列国国王,怪罪下来吗?”随着周曾的话语,陈茂材也是一番颇为严厉的指责之音。

“哈哈哈哈”,随着这大笑之音,普拉德颇为霸气歹毒的说道:“既然,我等敢做这件事情,就已经想好了退路!放心吧,纵观整个五印度,有那个国家敢和我曷利沙国作对,他们要敢兴兵来犯,那就是作死!”

只见这普拉德左手食指不住的拨弄这右手拿着的大刀,既感受这它的锋利程度,又漫不经心中带着霸气之语,接着回复到:“至于我父王哪里,自然更好交代了,就说你们大唐使节偷盗我毗罗删那国的财宝,总之,随便找一个罪名就可以了,哪有那么麻烦。果真是异域使臣,见识甚短,见识甚短呀,这等谋略都想不明白!唉……”说着又是嘲笑的摇这头探这脑……

“既如此,那你就是白日做梦,还你箭!”话语之间,王玄策已经飞身从身后的门框之上,拔出了钉在上面的点钢箭,上弓、拉弦,一气呵成,“嗖”的一声,这只点钢箭就射向了兄弟二人身后的王旗,随着箭到声响,旗杆咔嚓一声就此折断……

“再次警告你们一次,我王玄策也是军旅出身,什么刀枪剑戟没见过?别以为自己人多,就能奈何的了我们,我的这帮兄弟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不仅可以以一当百,更有万夫不当之勇,如若你们悬崖勒马,一切好说。如果胆敢再犯,就如这旗杆一样!”王玄策一方面,用着最后的仁慈奉劝这他们悬崖勒马;另一方面,已经抽出了这青釭剑,一副甚是威武的样子,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而一众大唐勇士也跟随他的话语,将警戒程度又提升了一步……

面对如此粗壮的一根旗杆,王玄策竟能不偏不倚的射中,且一箭将其折断,这一千藤甲兵,观此一幕,都被其深厚的臂力,以及精湛的箭术所惊到,随着战马的异动,一丝胆怯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普拉摩普拉德兄弟二人,刹那间也被王玄策这番义正辞严,以及精湛的射术所惊住。但是转念一想,既然已经战刀出鞘,那就没啥好说的,也没啥好怕的了。既如此,那就开始吧,于是,普拉德战刀一挥,随即传令下去:“进攻”。

不过虽说已经进攻,但是表情之中,依旧能够感到太子普拉摩的一丝迟疑!

王玄策看到如此穷凶极恶的二人,在几个大唐勇士的接应下,立刻就退回到了这破旧寺庙之中。一边提醒大家做好准备,一边招呼这第一波的进攻只用擘张弩御敌。

说起这排兵布阵之法,面对在冷兵器与火气交叉的年代,唐代的冷兵器可以说是最盛,也是威力最强悍的时期。

单单就拿这三十几个人来说,王玄策不仅排列有序,更将整个防卫圈分成三个扇面,每个扇面弩手和弓手梯次配置,有序结合,颇显用军布阵之法。

其实直白来说,经过这么多腥风血雨,大唐勇士们的装备,都是一件件通过实战,磨砺出来的强悍装备,均是站在冷兵器上的极端装备。

而王玄策带领的这些大唐勇士们,不仅装备有弩,还装备的有弓。面对威力强大的弩,王玄策为何还要装备弓呢?其实,这些行军布阵之法度,颇得其师父东野先生的真传,还记得他在山中学艺之时,他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师父对其的解答是这样的……

在刀枪剑戟的战阵之中,弩不仅是兵车战法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还是步兵有效克制骑兵的一种尖端武器。弩也被称作“窝弓”、“十字弓”;是经常用来射箭的一种激发性兵器,它是一种装有臂的弓。

主要由弩臂、弩弓、弓弦和弩机等部分组成。虽说弩的装填时间比弓长很多,但是它比弓的射程更远,杀伤力更强,命中率更高,对使用者的要求也比较低。自先秦以来,它就是一种大威力的远距离杀伤武器。

接着还会介绍弩的那些方面呢?请看下节……

擘张弩:据《李卫公兵书》可知,在唐初的行军布阵之中,擘张弩这是最基本的标配,同时还有陌刀手,陌刀手在后文,我们会重点提及!

(本章完)

第三十七回:刀枪剑戟战寺庙 羽尽弩没被围困(下)

强弩的射程可达五百步(古人迈出一足为一硅,迈出两硅为一步,故而一步大约1.3米),特大型床弩的射程可达八百步。按张弦的方法不同,可分为擘张弩、踏张弩和腰张弩等,还有能数箭齐射或连射的连弩和装有数把弩弓的床弩。

而这弓,不仅重量轻,而且拉力要求相对较低;同时使用灵活,构造简单,技术含量与制造成本也相对较低,所以便于大量制造。

使用起来,上箭、张弓、瞄准、发射一气呵成;可以有相对较高的射击频率。而且不论马上马下均能方便使用,泛用性甚强。不过,弓之杀伤力、穿透力、射程都相对有限。

而且,张弓瞄准时,需要维持姿势,手不能松劲儿,这需要良好的臂力与训练。在颠簸的马背上进行骑射,则更需要高超的技术,否则难以命中。

两相比较之下,弩相对更重,构造复杂,故而制作难度与锻造要求均比较高。制造一件弓弩的成本,通常要比制造一张弓高三到四倍,要想大量制造,需要有相应的国力和技术实力。

如若使用起来,张弦上弩时的拉力要求较大,而且耗时偏长,当然射击频率也就不会高了。总之就是弩不如弓箭方便,尤其在马背上张弦极为困难;但是杀伤力、穿透力、射程都优于弓箭。

而且张弦之后弩不再需要使力,可以从容地专心瞄准,因此命中率通常更高,要想集中兵力打击目标,弩比弓更合适。

另外,弩的使用也不需要太多训练,更便于掌握,以致有所谓“朝学而暮成”的说法。事先装填好的弩,还可以用来应付突发状况,先下手为强,这也是弓不具备的功能。

到这里,王玄策也才明白了弓和弩的行军布阵之法,故而弩和弓时常一起装备,优势互补。

要说起唐弩,咱们就得说说这唐弩的分类。在大唐初年有擘张弩、角弓弩、木单弩、大木单弩、竹竿弩、大竹竿弩、伏远弩等还有绞车弩等。

其中伏远弩程最远,其射程大约能达到一里的距离,当然这种弩有弩床,只有在攻城防守之时才可用到。

应用最广的则属擘张弩,其射程大约二百三十步。角弓弩,其射程大约二百步。单弓弩,其射程大约百六十步。而绞车弩,这类需要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的力量,才能拉开的床弩的射程甚至可以达到八百步。

而这弓的种类有长弓、角弓、稍弓和格弓4种。其中长弓为步兵用弓(西凉团主要装备),角弓为骑兵用弓,而稍弓和格弓则是禁卫军专用的远程投射兵器。目前王玄策等人装备的就是擘张弩和角弓……

面对这兄弟二人如此凶残之攻势,王玄策青釭剑一挥,大吼一声:“擘张弩出击”。只见一只只弩箭,按照梯次配置,有序结合,瞬间就构成了一道箭墙。

原来,这三个扇面,每个扇面分布十人;虽说这擘张弩填装费时费力,但是王玄策之布置却是颇有大唐名将之风。当一个扇面五人射击之后,开始装填,余下的五人则开始射击,如此轮番填装,射击,再填装,再射击。

一支支精准的弩箭就这样射向了这一千藤甲兵,有的射中于战马,有的则射中于兵士,个个应声而落。

再加上这帮藤甲兵,均目睹了王玄策,刚才射断王旗之箭法,已经萌生了一些胆;再加上在唐军勇士强大的弩箭墙下,这帮进攻的藤甲兵又被弩箭止步,故而就有了一丝胆寒。

其实这事说白了,就是装备优劣的问题。因为这帮藤甲兵仅仅只装备了弓,而弓之射程又极为有限,很少能够像普拉德这样颇有臂力之人,故而射程也都甚近,未曾伤及王玄策等人丝毫。

面对大唐勇士如此颇为有序的配置与超强“弓弩”,不仅这些藤甲兵未曾见过,连这兄弟二人也心生怯意,不由得嘀咕道:“这是何等的弓箭呀”

话虽如此,不过这兄弟二人毕竟也见过一些阵仗,尽管这些藤甲兵均被大唐勇士,超强射程的擘张弩所吓住。但是他们二人亦是明了,攻城掠地志在勇猛,志在激起兵士的士气,况且自己的人数要远多于王玄策等人。

所以,信心还是有的,但见这普拉德看着止步不前的兵士,这样激励道:“捉到大唐使节者,一人赏银五两!”

听如此之重赏,一众藤甲兵于是,又一次恢复了斗志,挥动这战刀与弓箭,继续加强了进攻……

王玄策则继续指挥这大唐勇士,用弩箭防御,暂且坚守。

可是随着藤甲兵的不停进攻,以及普拉德不停的增加赏银。这时候,只听周曾这样说到:“大哥,咱们的弩箭快尽了”

“大哥我这边的也快尽了”陈茂材也随之吼道……

“将他们放近些再打,瞅准时机,只射马头,马倒了,人也就倒下了!”王玄策随即对他们喊道。

“好嘞”周、陈二人领了将令,就从容的吩咐众位兄弟,离近一点再打,专射马头。

果不其然,面对又一轮冲锋,在王玄策和周曾、陈茂材专射马头的谋略之下,的确颇为凑效。随着弩出箭落,这藤甲兵的战马一个个带着悲鸣的吼叫之声,应声倒地。随之而来的就是这些藤甲兵,一个个也从战马上跌落下来,伴着“啊啊啊”的惊天惨叫,摔伤的甚为凄惨。

面对一轮又一轮的冲锋,王玄策等人的额弩箭也就随之告罄,只能够将这帮藤甲兵放得更近些,到了这角弓的射程之内再行还击。

看着死伤的兵士,以及望着如此胶着的状态,这兄弟二人也是焦躁万分。不过他们还不知道王玄策等人,已将弩箭用尽,故而也形成了一种稍微安静的场面。

一方等待这他们的进攻,一方因为胆怯,也在思考着该如何进攻……

“不曾想这帮大唐勇士竟是如此凶悍,早知道带足了防御设备,唉!”普拉德叹息一声对普拉摩说到。

“说这也没用了,让我想想”普拉摩随口就答复到……

结局会是如何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亲们,这一仗明白了大唐的征战之法,可不是人手一把大刀了吧,俨然就是多种装备的组合体。弄明白了,记得给个好评,多转发转发这本书哈~谢谢……

(本章完)

第三十八回:持气节凄惨被擒 秉正气深思密谋(上)

经过这一番战阵,面对如此穷凶极恶的二人,王玄策趁着这个些微平静的间隙,也在思考着如何才能够尽快摆脱困境。

如若在此战死,虽说可以尽忠报国,但是这帮兄弟也都会一个个枉死。正如普拉德所说,随便找一个罪名安插下去,他们就永远可都洗刷不清楚了。

换个角度,如果能够突围出去几个人,将这消息传递出去,为大家报仇雪耻似乎甚为妥当的;故而他已经从了刚才必死的决心之中,有了率众突围的想法……

而这种想法,也被周曾和陈茂材不约而同的想到。两人些微商量以后,就凑到了王玄策这边。

周曾依旧大大咧咧,痛痛快快的对王玄策说到:“大哥,我们的弩箭已经没了,就余下一百二十支羽箭了,暂时可以抵挡一阵。但是面对这两个不讲理的小王八羔子,我们不能够在此死守了。我看不如这样,有我和茂材,为大哥你杀出一条生路。阻挡住这俩王八蛋之后,大哥你速速抽身返回长安,提兵而来为我们报仇雪耻!”

“不,该走之人,不是我,应该是你们两个。如若我返回大唐,虽说面对如此之环境,可以得到陛下之谅解,但是如何让我自处,如何让我面对众位兄弟。我看,还是有我带领众弟兄们阻挡他们的进攻,有你和茂材速速返回长安报信,这也是我刚才思索过的”王玄策站在自己的角度,有理有据的对他们二人说道。

“大哥此言差矣,周曾说的对,应该你走才是,因为只有你走了,才能给我们报仇。要不然我们兄弟都会枉死了”陈茂材颇为悲壮对王玄策再次恳求道……

“你们两个都别说了,还是有我来阻挡他们吧,这是命令!”王玄策斩钉截铁的对他们说道。

虽说王玄策下了死命令,但是周陈二人在此刻却违背了他的命令;就在王玄策强力逼迫他们速速脱身之时,此时的战场之上,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只听这太子普拉摩勒马大声吼道:“大唐的勇士,你们听着,我也看到了,你们的确是不想伤了两国之和气,虽说你们这一轮又一轮的射击,颇为凶残,但是均是打在我方兵士的马匹以及非要害部位,他们大部分均是轻伤,小王在这里感谢你们。只要你们投降,献出宝物,我必定信守承诺,善待你们”。

原来这兄弟二人,也发现了大唐勇士们的这一特点,面对这汹涌的攻击之势。在如此范围之内,他们的弓箭,自是无法攻击到大唐勇士。再看看自己伤亡的兄弟,与其这样一直消耗着,还不如有一个解决的办法。毕竟,他们的目的,仅仅就是宝物罢了,与其死伤惨重,还不如放他们一条生路,得到宝物岂不更好……

其实这一切,都是王玄策在防御战刚开始时,对众人的提议。因为他感觉到这夺宝之举,定是这兄弟二人所为。通过他们兄弟二人之话语,以及言谈可以了解到,阿罗那顺应该不会这样。面对对方数十倍与己的兵力,且在别国之内,不仅不能伤了气节,更要留下一些体面,为以后和谈留下一条出路。

故而王玄策在下达攻击命令的时候,就命令大唐勇士们,尽可能的不要攻击他们的要害,只让他们失去攻击力即可,而这也得到了陈茂材和周曾的支持!

虽说这个机会甚好,这也是普拉摩的真心之举。

不过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所有大唐使节们不可能再相信他们。但见这周曾随即义愤填膺的大声骂道“去你娘的屁,你啥时候见过我大唐勇士投降的,即使死,也不可能这样投降你们!”

于是,这一番颇有诚意的和谈,就这样被冲散的无影无踪,王玄策想拦也没有拦住。

“进攻”伴随着普拉德,颇为强力的吼声。于是,这一众藤甲兵,又重新收拾好一切,向王玄策等人发起了最后的进攻,太子普拉摩也是想拦而没有拦住。

于是乎,战阵又被这两个颇为急躁的猛人激起了……

当进入弓箭的射程之后,双方兵士互射羽箭。你攻我防,不一会,王玄策等人已经羽箭用尽。

随着羽箭之用尽,一刹那,这帮藤甲骑兵,已经冲击到了寺庙脚下。随着几个藤甲兵的吼叫:“他们的箭没了”。

普拉摩普拉德兄弟二人才发现,他们的箭簇羽箭真的尽数用尽。故而气势大振,随即拍打战马,挥动战刀,在兵士的伴随之下冲入了寺庙。

面对贴身之肉搏,王玄策随即挥动其青釭剑,唰唰两下,直接将两名藤甲骑兵斩于马下……

此时,他们兄弟二人,也才发现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大唐使臣,竟有如此之能力。但是,即使能力再强,也比不过他们的人多势众。虽说这第一轮贴身肉搏,每位大唐勇士不仅浑身沾满鲜血,而且将不少藤甲兵斩于马下。但是他们依旧被对方凭借人数的优势,压缩到了一个小的包围圈中。

尽管如此,这些大唐勇士们,不仅丝毫没有一点胆怯,而且均瞪着虎贲大眼,怒目而视这众人……

看着自己占尽了优势,但见这普拉德,提着战刀,就想砍向一个大唐勇士,发泄深藏在内心之中无尽的怒火。

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他扬起战刀的手,立刻被普拉摩给拉住了。

“大哥,你这是干啥,我得出出气”普拉德大声吼道。

“别意气用事,这些人要杀也不是这个时候杀!”普拉摩随口说道。

“那啥时候杀?”

“既然我们已经抓住了他们,就应该将这些大唐俘虏,送回曲女城父王处。堂堂正正警示三日之后,再当着王公大臣的面,杀掉岂不更好;这样不仅报了这死去的兄弟们的仇恨,更在父王面前扬眉吐气!”普拉摩满怀信心的对普拉德说道。

“大哥,此计甚妙,此计甚妙”普拉德话语之间,就带着奸诈的笑意,奉承这普拉摩!……

堂堂一众大唐使节,竟能被这帮恶人,如此之侮辱,这不仅是胯下之辱,更是刻骨铭心的奇耻大辱。王玄策已经想到了自刎而死,不过在其提起青釭剑的那一刻,虽说是白天,但是依旧在不经意间,清清楚楚的看到一颗流星从天空划过……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节……

编者说:据新唐书记载,这一战,王玄策等人箭尽被俘;这亦是历史实情。

(本章完)

第三十八回:持气节凄惨被擒 秉正气深思密谋(下)

在中国五千年的历史当中,在弱小之时,先贤们一直告诫我们要韬光养晦;不仅要能屈能伸,更要能够忍受胯下之辱。

而这一番坚韧,不是平白无故的坚韧;而是谋略的坚韧,智谋的使然!人之命运,一生之中,自然都是起起伏伏,升升落落,不仅没有向来的一帆风顺,更没有向来的永处低谷。

只要秉承正义,秉承坚定的信念,总会走出低谷,也总会成就一番事业。而这时路上的绊脚石,正是我们最好的,磨练心性之不二法宝。

当看着这颗流星划过天空,突然间不仅让王玄策,想起了师父东野老人,也想到了师叔李淳风。师父曾时时告诫自己,男子汉大丈夫定要能屈能伸,只有能够承受胯下之辱,方可像韩信那般征战四方,扬名天下。

如若意气用事,在不该断送之时断送了性命,则必将功败垂成。是呀,师父说的对!

这不仅是师父时常告诫自己的话语,也是雪雁曾经给自己的赠言:遇事时,要冷静,要清醒,信正义。没错,这一路而来,自己带领大唐使节们,不仅恪守正义,更恪守使节的本分,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出使列国,不曾想在此处,竟遇到如此贪得无厌的心恶之人。

面对如此无礼之人,怎能够诉说清白,既如此,那就顺着他们的意思罢了,只要我还活着,总有复仇的那一天!

当然,当他看到这颗流星,在白天划过西北方的天空,就想起了在出使之时,师叔亲自为自己占卜之卦:天雷无妄变风雷益。卦中吉中带凶,凶中带吉。这不应了这一路的征兆吗,一切顺利,突然间有此一件凶事,既然师叔已经说了,那就定能够遇难成祥!

所以,这更加坚定了王玄策的信念:只要我还活着,我定当一雪此耻……

虽说这一想法仅仅只是一刹那。可是面对王玄策提剑之动作,跟随他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陈茂材,面对重节,重义的王玄策,他随即就明白了他的想法,赶忙阻止到:“大哥,你干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可别想不开呀,只要还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虽然周曾向来冒冒失失,但是此刻,他亦明了,能屈能伸的道理,故而一把拉住了王玄策!

是呀,只要我还活着,一切都有希望。王玄策也明了他们两个的意思,于是随口就说到:“你们俩干啥,我没事,松手!”

随着周陈二人的心态放宽,但见这王玄策手持青釭剑,借着剑势前出,对普拉摩施礼道:“域外使臣,与乃父,也算是昔日之故人,在玄策第一次出使之时,颇有一番眼缘,英雄相惜,甚是相敬。此次出使,我等一未曾得罪,二未曾失礼,竟得到这样之待遇,实在是颇为不公,也非两国相交之处事方式。

虽说,我等深处险境,生死之间均在二位殿下之手,但是贵国是为五印度之大国,更应有大国之气概,更应有大国秉承正义之心。只有此,方可以统领列国,继续统御五印度。纸终究包不住火,如此不得人心之举,总会传向列国;既如王子之所述,随意加以罪名,就可让我等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但是这也定会流露出,不少风言风语,面对如此瞽言蒭议,也会让二位殿下失色不少,还望二位权衡利弊,再三思量。”

王玄策,这一席话语,说的颇为在理。面对还有一些人性的太子普拉摩,听闻此言,也甚是动心!是呀,毕竟父王百年之后这曷利沙国可是被自己掌控,一味地凭借武力,则是丝毫的没有用处,只有仁智结合,方可统御万物,这也是父王时常教导自己的!

而这番话语,对目前的毗罗删那国国王普拉德来说,丝毫没有用处,他已经跟随其母亲,深深的陷入了被歪曲的婆罗门教之教义之中。总想着,这个国家一切都是我的,只要好好的敬好神灵,一切都会随之而来。且自小都在这宫闱深处长大,丝毫不曾考虑这别人之感受。一切都是我的,不是我的,我就要抢回来,这就是他做人的根本信条!

“到这时候了,还来说这一番破话,有意思吗!”普拉德说着就将王玄策手中之青釭剑打落。顺势,就把战刀架在了王玄策的脖颈之上。

而这一幕,也被大唐勇士看在眼中,形势也陡然紧张起来;特别是陈茂材和周曾,正准备前来营救,但是却害怕他伤害王玄策的性命,故而暂且引着众勇士狠狠的瞪着他。

随着普拉德恶毒的眼神,扫视了身后的这帮藤甲兵之后,他们也将战刀稳稳的拿在手中,随时准备与这大唐勇士来一场肉搏。

王玄策蔑视的望了一眼架在自己脖颈之上,泛着寒光的战刀,随即就骂到:“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曷利沙国早晚会灭在你的手中”。话音刚落,就扬起脖子,做好了引颈就刀的准备。

而听闻如此不屈之言语,普拉德也甚是气愤,到这时候了,还这样说,说着就准备提刀砍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在他即将砍下之时,一把刀顺势而来,就将普拉德手中之战刀打飞。这顺势提刀阻止的不是别人,还是其大哥普拉摩。

“大哥,你这是作甚!”普拉德甚是不忿的说道。

“我说过,这些人不仅不能杀,更不能有丝毫的伤害。王玄策说的甚是。夺其财,杀其人,这和强盗有何分别。我等堂堂一国君主,一国储君,夺其财已经颇为不义了,再杀其人,更是不齿。如此不仁不义,这以后如何让咱们兄弟二人在五印度立足。且这也是和婆罗门教义相互违背的,要不是父王母后,喜爱这两件至宝,你我兄弟二人,就不应该有此不义之举!”普拉摩看起来似乎已经被王玄策的一番话语打动,于是就说出了这样的道理。

普拉德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被普拉摩随即给打断:“你不要说了,一切都听我的!”

一句话,将普拉德所有的话语,都给堵绝了回去。面对着一直强势的大哥,他虽有不服,但是也抵不过大哥的威严,故而也只能够诚心的听从……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就这样,王玄策等人的性命,算是暂且被普拉摩的一丝仁慈,给保全了下来,这也为他以后在大唐得以善终,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本章完)

第三十九回:大唐使团终究被擒 兄弟二人罪恶滔天(上)

望着这些坚韧的大唐勇士们,普拉摩展现着最后的一份仁慈;因为他最起码没有丧失这道德的良知,于是就对这些藤甲兵命令道:“把这帮大唐兵士的兵器、货物悉数给收缴了;暂且带回王城,等禀明父王母后再行发落!”

看到如此之结局,王玄策也示意大家放下兵器,停止抵抗。于是,一众大唐勇士,就这样成了这兄弟二人的俘虏。虽说周曾依旧想杀出一条血路,为此还颇有怨言;但是依旧被王玄策和陈茂材暂且给安抚了下去。

随着众人被押解回城,望着似乎完美的结局,再加上得到这两件父王母后喜爱的宝物,走在路上的兄弟二人也是颇为欣喜。此时冷静下来的普拉德不经意的给普拉摩说到:“还是大哥明智,都是我一时莽撞了,要是真的杀了这个大唐使者,还真不知又有多少兄弟殒命呢?”

“你呀,就知道打打杀杀,做事要多用用脑子,这诺大一个国家,交给你真是不放心!”普拉摩的这一句回复,惹得普拉德乐呵呵一直傻笑……

回到了王城,王玄策一行人没有被投入大牢,而是被安排在驿馆之中;但是并不是宽敞明亮的雅间,而是几间看起来颇为破旧,不过却甚为牢固的房间,除了门和一个小窗户之外,什么出口也没有。

刚进来的时候,周陈二人还合计这,如何能够逃脱。但是看了看这牢固的窗户和厚实的大门,也只能够无奈的放弃了……

一行人,就这样垂头丧气的坐着。不仅毫无力气,更是无精打采。他们不仅在思索这,更万万没想到,这次出使,竟会有这样的故事,这样的结局。

但见这周曾一边揪着手中的稻草,一边拳退坐在地上,甚是气愤的骂道:“他娘的,如果能让我出去,定提十万虎狼之师,灭了这俩龟孙子,以雪我心头之恨”。

“你省省力气吧你,保住命都不错了,咱们的吉凶祸福还都是个未知数呢!”陈茂材嘴中叼着一根稻草,躺在这床榻之上,依旧是调侃着对周曾说到……

“唉,你说他娘的,为啥会遇到这俩王八犊子,不按套路出牌,真他娘的憋屈”说着,周曾就一拳砸到了地上……

“别说这么多没用了的,目前咱们正是生死未卜,还是想想如何活着吧?”王玄策若有所思的对众人说道。

听闻他的这一句话语,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瞬间让所有的空气,显得乱糟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办法,可是都是行不通的办法。

听着议论之音,王玄策又是一番分析之后,示意大家暂且安静一下,接着又对他们说到:“如果正如普拉摩所说,目前不杀我们,必定是将我等送往曲女城,到了这曲女城也是生死未知,即使阿罗那顺有这么一丝仁慈,放了我等一条生路。一上国使臣,受到此等奇耻大辱,有何面目回见皇帝陛下!”

“大哥,你说该怎么办,要死我们一块死,我都听你的”周曾素知王玄策之秉性,故而立刻就插了这样一句实心实意的话语。

随着周曾的话语,陈茂材也随口接到:“既如此,我等就应瞅准时机逃走,虽说目前被抓了,但是咱们也是力战不屈呀,并没有失去大唐之气节,趁着受辱之前,还能存留一丝体面!”

“可是我们该怎么逃走呢?外面守卫又看的这么严,门和窗有这么厚实”小六也甚是无奈的插话到。

随着他们的话音刚落,王玄策就义正辞严的对他们说道:“茂材说的对,我们应该逃走。只要我们活着,就会有解决的办法。如若我们都死了,一切可都完了。总之,不管怎样,一定要把失去的尊严给找回来!”

“对,大哥说的对,一定要把这失去的尊严给找回来,不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陈茂材附和这王玄策之后,接着又颇为深思的说到:“大哥,既然在这王城之中逃不掉,如果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将我们送到这曲女城,那样会有不少的机会。这里离曲女城还有四五百里,最快也得有四五天时间才能到达,如果我们瞅准一个押送的间隙,趁此逃脱掉,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王玄策也是欣慰的一笑,对他们说道:“对,茂材说的对。我刚才也是这样的想法,既然这时候逃脱不掉,就应该顺着他们的意思,展现出归顺他们的意思。一不和他们作对,二凡事毕恭毕敬的,但是不要太过于顺从,免得他们起了疑心。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放松警惕,增加我们逃脱掉的机会,你们过来听我说。”

于是,小六,陈茂材,周曾等人,就围拢到了王玄策的身边,如此三番,三番如此的给他们详细诉说了一番。众人均一致感觉到此计甚好……

“你们说说,这会这俩王八犊子在干啥呢?”随着心境的稍安,周曾随口就又问出了这样的话语。

“这还用说,肯定是在赏玩列国赠送给咱们的宝物呗”陈茂材顺口就这样答复到……

一句话,说的众人哈哈大笑……

的确,回到这毗罗删那国王宫之中的兄弟二人,因为心愿的达成,也是欣喜若狂。那会在与大唐勇士们决斗之后,虽然已经缴获了宝物,但是也顾不得细看这宝物的具体形态。此时,安顿好一切之后,随即命令兵士们,把这些宝物悉数呈送上来。

这兄弟二人,不看不打紧,一细看却被吓了一跳。不曾想这几个平时扣扣索索的国王,在此事上,竟是如此的大方与礼厚。

“大哥,你说说,这些国王啊,平时问他们要个东西,就跟杀了他儿子一样,死活就是没有,这王玄策,一个破大唐使节,就这么一出使,拿着一本破书,一张破画,就换了这么多珍宝?你看看这玛瑙杯,你看看这银壶?哎呀,你再看看这红玛瑙。哎呦喂,你再看看这水晶杯。这,这,这真可真是好东西呀……”普拉德一个个抚摸着这些宝物,内心之中,充满着无尽的狂喜,对普拉摩说到……

编者说:利字头上一把刀,世间万物,终归一个利字当头,如若没有抢掠大唐使团这一个插曲,估计以后的历史会很是平顺,可是正是因为这一个插曲,让历史充满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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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三十九回:大唐使团终究被擒 兄弟二人罪恶滔天(下)

虽然这普拉摩有这一些仁慈,但是对这些宝物也是颇为喜爱。此时的他,也是把玩这一件件珍宝,应承这回复到:“这的确都是好东西呀,看看,这佛像,还都是纯金制作的,再看看这芒果树也是纯金的。不说这金子值多少钱,就说着做工,可都是颇为细致呀!”

的确,这些宝物不仅美轮美奂,更是价值连城。面对如此一幕,兄弟二人贪婪的嘴脸,也算是展露无疑。虽说这毗罗删那国在阿罗那顺的带领下,也算是国富民强。对这些文玩雅致之物,虽说也甚是喜爱,但是也不曾有这些国家收藏之厚……

“大哥,这一众贼人,真的要带往曲女城吗,我看还不如杀了得了”普拉德把玩这颇为顺滑的水晶杯,对普拉摩随口说到。

“说过多少回了,不能杀,不能杀;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咱们走的时候,你忘了对父王是怎么说的了?”普拉摩甚是气愤的对普拉德回复到。

“好好好,大哥,大哥,你消消气,都听你的”普拉德赶忙安抚大哥到。

“咱们回来的时候,可是给父王说的是前来迎接这大唐使节的。可是没告诉他,咱们是为了这宝贝回来的。正如王玄策所说,如果把他们杀了,怎么给父王交代,如何让父王在列国国君面前立足”普拉摩语重心长的给普拉德再次解说道。

“那将他们押送到曲女城,父王定会召见他们,咱们如何给父王解释呢?”普拉德些许疑惑的问着普拉摩。

“事情既然已经做了,还能怎样呢。不过我想,父王母后,看到这两件至宝,定是颇为开心。且父王一向都是听咱们母后的,所以咱们到了曲女城,就先去拜见母后,将这宝物敬献给母后。瞅准母后欢喜之时,再将这事情相告。再加上母后对咱们又是特别疼爱,定会为咱们二人说话不是。到时候父王也定会对咱们,网开一面。

正如你所说,随便找个罪名栽赃下去罢了,即使以后有众多的流言蜚语,那能怎样!既然已经做了,咱们也没办法回头了。也只能够将这件事情,尽可能的掩盖下去。”普拉摩漫不经心的就说出了他深思熟虑的想法。

“大哥,还是你高呀!”

“唉,计划没有变化快,这事呀?没一个朝着咱们设想的方向走的。都是你闯的祸,大哥我这回都有点后悔了!”普拉摩叹息道。

“大哥!后悔啥呢,看中啥了,随便拿……”

听此番话语,兄弟二人颇为欣喜的相识一笑……

虽说计划没有变化快,但是没有计划却是万万不能的。在他们兄弟二人的意识之中,虽然计划周密,详尽;但是毕竟没有站在王玄策等人的角度,来分析问题,思考问题。

且他们不仅不知道什么叫气节,什么叫使命;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知道什么叫知耻而后勇……

如若他们早一点,接触《道德经》或者仔细的研读,似乎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一切晚亦,因为在半年之后发生的事情,是他们所有人所不曾预料到的,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天无绝人之路,每当遇到危险的时候,都不要放弃。越是艰难困苦,越应该分析形势,理清头绪,只有这样,才明了身处的环境,了解到自己优势,了解到敌人的弱点,找准其薄弱环节,顺势而为,击中要害,方可遇难成祥!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兄弟二人已经安排了好一切,准备把王玄策等人,以莫须有的罪名,押送到曲女城……

面对这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王玄策等人也是顺从这差役的意思,丝毫没有违背之意。刚刚用过早膳没多久,一行人就这样悠闲的,东倒西拐的躺在这稻草之上。

这时候,但听一官员模样的人,推门进来喊道:“起来,起来,准备走了”。

原来这兄弟二人,已经连夜准备好了三十来辆柳木囚车,准备将他们“独门别院”的押送曲女城。出了这破旧且牢固的房间,看着门外一个个手持战刀,威风凛凛的藤甲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严密防守这……

当王玄策率先出了“牢房”,目睹这一切,看到了毫无逃脱之希望;即使逃走了,也难以觅到战马,更别说狂奔了。于是,在他一个眼神的示意之下,众人也都变的颇为配合……

因为有昨日的那一番计议,周曾不仅颇为配合的吹着口哨,而且还殷殷勤勤的,跟着看押自己的兵士,出了这所谓的“牢房”。

而陈茂材也随着小六,就这样也是带着悠闲之感,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跟随这周曾的脚步,也走出了这里。

当然了,王玄策自然是被藤甲兵们严加守护的登上了,这第一号囚车……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是何等的气概,何等的气魄。虽说已经有了可以逃离这是非之地的一些方略,内心也些微平衡了一些。

可是面对一个个被送上囚车的大唐勇士,面对如此之场景,竟然是如此的悲壮与凄凉,不得不让人感慨万千。

准备出使五印度之时,皇帝陛下的重托,江夏王李道宗的殷切期望,玄奘法师的淳淳教诲,师叔李淳风的深切关怀,都是显得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美好。

一路走来,是何等的雄壮,使焉耆,一切顺利。到龟兹,计杀突厥使臣,吓得国相那利战战兢兢,惊的白苏伐叠赶忙上书向大唐称臣,这是何等的气概。

出于阗,过吐火罗,这又是何等的豪迈。到了这五印度,根据玄奘法师原有的积淀,以及在无遮大会上的熟悉,各个友好国家对大唐也是敬仰万分,丝毫没有让王玄策等人感到了这是在异国他乡。

可是面对这错综复杂的五印度形势,此时却显得如此的苍凉与卑微。犹如大唐长安城外五陵原上荒凉的秋风,吹向了这里,吹过了囚车,吹到了每个人的心坎之中,吹的让人心颇为纠结与心痛……

编者说:这就是王玄策等人,这一生之中最黑暗的一天,没有依靠,毫无头绪,拥有的只是蒙着头往前走!

(本章完)

第四十回:一众人押解曲女城 用谋略终究未逃脱(上)

看着王玄策被押上囚车,但见这周曾带着一丝悲怆的说道:“来来,茂材,感受感受这五印度的囚车,老子还第一次坐囚车呢!”

“去你的吧,想当年,在平凉你小子坐的还少呀!”陈茂材漫不经心的又一次揭开了这小子的伤疤。

“得了吧你,老子当年那是坐牢,的确没做过囚车好不!”周曾带着爽朗的气息辩解到。

“啰嗦啥呢?快上去!”一个藤甲兵的军官,不耐烦的对二人说道。二人宛然一笑,随即就钻进了这柳木囚车。

当然,负责押送他们的依旧是这兄弟二人。经过这一夜安逸的休息,二人也一扫昨日的疲惫之感,不仅变的精神抖擞,更身披铠甲,手持战刀,一副威风凛凛的奸诈之相。

只听这普拉德自言自语的说道:“看你们这帮贼人,还能乐呵多久!”

一众大唐勇士,就这样被牢牢地锁在这囚车之中,仍有一千藤甲兵严密的押送,带着缴获的大唐所有“战利品”朝着曲女城走去……

虽说已经到了这大唐的深秋,但是此时的五印度依旧是草长莺飞,绿树环绕,一派生机盎然。官道两旁高大的菩提树,依旧是枝繁叶茂;偶尔飞过的鸟儿,伴随这蓝天白云,显得是如此的安逸与静谧!但是这份静谧之后,似乎隐藏这某种说不上来的危机之感……

“大哥,咱们可得看严实点,免得他们给跑了”普拉德一边悠闲的打马前行,一边回望这王玄策等人,对普拉摩说到。

“他们能跑到那,这大唐离咱们上万里之遥,整个五印度又都是咱们的地盘,就是跑了,谁敢接纳他们呀,还怕抓不回来?”

“哈哈哈,大哥说的对。”随之,普拉德就招呼众将士快速前进,以求早日到达这曲女城,早日安心。

这一路,路边时不时蹦出来的野兔,就成了这普拉德最好的射猎对象。这一路,在这兄弟二人眼中有欢乐也有微笑,漫不经心的显得从容而别致,他们沿着官道就这样,一路颇有章法的朝着曲女城奔去……

随着慢悠悠的太阳。朝起朝落,经过这两日的行进。王玄策等人也从刚开始的“悠闲”变成了现在的些微焦躁不安。原本计划好的一切,似乎显得颇为不容乐观。在牢房之中,他们是这样商量的:每当在送餐或者夜晚之中,趁着兵士疲惫的间隙,或者密林深处的缝隙,或者拉屎撒尿之时的空隙,能够逃走一个是一个。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这巧合。这帮藤甲兵似乎早有准备似得,每当这个时候,王玄策等人总会找个借口。但是总被他们牢牢的看着,丝毫不可脱身。这不这时候,趁着天色已晚,小六突然间肚子就疼了起来……

“我,我,我要拉屎”小六随口对看守的兵士说道。

“行了吧你,拉到车上就行!”看守他的兵士,鄙夷的回复到

“那岂不是臭了一堆,如何让你们一路同行呢!”小六又一次说道。

听闻此言,这看守的兵士也没了办法,只能够很不耐烦的的打开了囚车的大锁。顺道又派四个兵士持刀跟随这小六,找到了一个草丛深处!

而这一幕,也都被普拉德牢牢的看着,随着眼色所向,一队兵丁,就这样增加了原有的警戒。而王玄策、周曾、陈茂材等人也都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只希望小六可以准确的逃走。

当他们不经意间,看到普拉德在用恶狠狠的眼神,注视这他们的时候。周曾随之用谜一般的微笑,大声招呼这兄弟们:“来来来,这吃的也是不错嘛,咱们就隔着囚车来走一个,以水当酒!”随着周曾的起哄,陈茂材,等众兄弟就这样在囚车之中相互敬起了这淡酒……

果不其然,小六看着守卫似乎把关不严,瞅准一个间隙,正准备提着裤子逃跑,但是刚朝这相反的方向走去,就发现一个兵士已经牢牢的在这站着:“干嘛呢?,回去”。

小六陪着笑脸说到:“那个位置不好,透透气”,趁着回复的间隙,看着也就这一个兵士。于是,趁其不备,挥动着拳脚可就上来了,仅仅就一招,就将这个兵士打趴下去,动弹不得。

“小样儿,就你还想挡爷的去路”小六拍拍手上的泥土,“呸”的一声,对其吐了一口吐沫,抬起头的一刹那,瞬间傻了眼,只见刚才随着普拉德示意的那队兵士,已经用一把把明晃晃的战刀指着小六。

“跑呀,怎么不跑呢!”随着说话的声音,普拉德从这队兵士围着的缝隙中走了出来。一把就提留起来小六,拉着他的衣领,就扔到了大唐勇士的囚车面前!

当普拉德刚才朝着小六的方向走去的时候,周曾陈茂材已经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带着颇为悔恨的眼神,小六就这样被抓了回来……

“大唐的贼人,你们给本王听好了,这种小孩子玩的把戏,你们岂能骗过本王的眼睛?我打娘胎里就开始玩了,你们如今拿这一套把戏来戏弄我,告诉你们不可能!如若再发现,格杀勿论,这是第一次,暂且放他一马!”说着,普拉德一脚就踢在小六的身上。给小六踢了一个倒栽葱,兵士拉着狼狈不堪的小六,就这样又给扔进了囚车之中……

“是呀,自从娘胎里这小子都已经会玩这种把戏了,论奸诈恶毒,哪有人能够比得上其母妃阿尔米塔。”虽说周曾自言自语的很想哈哈大笑,但是依旧忍住了!

“你小子,说什么”带着一股奸诈之相的普拉德,怒目对他呵斥到。

“我没说什么呀,我说我们不逃走,我们还要到曲女城吃酒席呢”周曾随口就鄙视的回着他的话语。

“我呸,真他娘的会做白日梦!”说话之间,一口吐沫就这样吐向了周曾的囚车。

周曾的火爆脾气,瞬间也就腾地一下,升了起来。但是依旧被王玄策的一声:“周曾”给按压了下去!

王玄策看到这一幕,面对如此严密的防守。实在是难以脱身,与其激怒于他,自找麻烦。还不如清静一些为好,故而也就摇头示意周曾不要再说下去!

编者说:危难之时,我们都有逃走,逃避的想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消彼长,不管如何,都应该试一试,因为只有试过才会知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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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四十回:一众人押解曲女城 用谋略终究未逃脱(下)

而这个普拉德,也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主儿,看着周曾在王玄策的示意下,不要和自己说话;就颇为不屑的对着大唐的勇士们吼道:“一帮懦夫,被本王给抓了,还想造反呢,你们放心,可以随意逃,整个五印度都是本王的地盘,看你们能逃到哪里!逃不走,本王就给你们抓回来清蒸了!”说着,就哈哈大笑的对着众人竖起了中指,这一幕不仅被大唐勇士们清清楚楚的看到,更被普拉摩看的明明白白!

观此一幕,一众大唐勇士,瞬间就愤怒了,只听其中一人嚷嚷着吼道:“你他娘的这算什么本事,有种一对一的干一架!试试鹿死谁手”随之,一众勇士,就在囚车之中跟着普拉德大吵大闹了起来。

而普拉德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也是厉声吼道:“干一架,就干一架,本王还怕你了不成,定要你死的心服口服!”随即就一边吩咐兵士,将这囚车的门给打开,一边接着骂道:“还不信了,干不死你这大唐懦夫!”

面对如此纷乱的局势,这普拉摩倒显得几分清白,赶忙拉回了弟弟:“你和他们一帮将死之人,较什么劲儿呢!”说话之间,又阻止了兵士打开囚车的举动。面对着依旧和其争吵的大唐勇士,普拉摩赶忙吩咐兵士严加看管,顺带就将弟弟普拉德给拉到了一边。

其实,这一幕,也正好是这个大唐勇士将计就计之策。没错,要是与这些大唐勇士一对一的打斗,他们感觉,自持甚高的普拉德,丝毫不是他们的对手。

如果真如刚才预想的那样,将他放出囚车,必定会劫持这普拉德,以便解救众人,可是这一切都不如预料中的设想,故而也都颇为后悔:“唉”

不过这甚是激烈的对骂场景,则被普拉摩的无心之举给扼杀了。

原来这普拉摩,看着如此乱哄哄的场景,瞬间就变的头大。他深深明了,普拉德是一个甚是暴躁之人,如果真的放出这个大唐勇士,真的这么一对一的干起来。如若赢了,自然甚好,如果他被大唐勇士擒获,或者打败,那可是甚不可取。弄不好还要出大的乱子,与其让他任性胡为,倒不如及时的将其扼杀,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这一夜就这样悄然逝去……

因为这兄弟二人,带着一副悠闲自得的心境,所以这到了第三日前半晌,才走出这毗罗删那国的地界……

“大哥,前面就是劫比他国了,这可不受咱们管束了,可得小心呀!”普拉德夸在马上,望着前方,认真的对普拉摩说着……

“是呀,是得多加小心,她的两个儿子利罗阇,利波羯可不比咱们弱,听说这老二利波羯更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普拉摩也是认真的回复这他。

“大哥,哪有你这样的,这刚到这劫比他国,就给你吓成这样了,灭自己威风长别人志气。不过大哥你尽管放心,我听说呀,这俩王子前些日子,都不知去向了。自从戒日王死了之后,利罗阇就回到了母国,前些日子,父王还宣旨让他回曲女城议事呢,结果这使臣到了这劫比他国的王城,却发现他压根就没在这里,连他家的老二也没见了。”普拉德一本正经的给普拉摩解释这……

“两个大活人,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没见了?”

“是呀,找遍了整个劫比他国的官司衙门,也都说,有一向没有见过这二人了,问起女王,只说是云游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我看这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这戒日王可是他亲舅父,况且这利罗阇也在王宫中养育多年,这次父王征召他回朝的目的,就是找个借口将他给处理了。虽说父王已经继承了王位,但是他在,终究是一个祸害。凭他们两个的秉性,这个节骨眼不可能出去游山玩水,定是有其他的目的罢了”普拉摩若有所思的回复这他的话语。

“要是这样,我们进入了这劫比他国,岂不是危险了!”普拉德也带着几分担心的问到!

“这个倒是无虞,他劫比他国,夹在我们两国之中间,且如此小的地盘,总共带甲也就五千来人,还能怎么着我们,放心吧,没事!咱们绕道王城而走就行,也就二百来里,快马加鞭也就一日就可以过去!”普拉摩安慰他道。

“好的,大哥,都听你的!”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样快马加鞭的沿着劫比他国的官道,绕过王城,朝着曲女城走去……

什么是朋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试问世间能有几段,不求任何回报的真诚友谊呢?

很多时候,我们都是因为利益,而产生了友谊;友谊也自然而然的建立在,利益之上。

还记得有句老话是这样说的“朋友多了路好走”。是呀,朋友多了路是好走,但是真希望,这条路不是尔虞我诈,相互利用之路;而是无私的帮助,无私的相待,让友谊真真正正的成为友谊!

自从这兄弟二人入了劫比他国,准备绕过王城,朝曲女城走去。虽说他们二人的想法甚好,但是却有一双无形的眼睛,默默的注视这一切。而这正是拉迦室利女王,亲自掌控的密探组织乌莎斯。

说起这乌莎斯倒是有一段颇有渊源的故事,这个影子一样的组织在这曷利沙帝国已经存在了很多年,而知道他的仅仅只有戒日王和拉迦室利女王。

那些年戒日王东征西讨,能够取得胜利均离不开这个组织。还记得当年戒日王的大哥曷逻阇伐弹那,被金耳国国王骗去鸩杀之后。戒日王深感菩萨之恩,在大臣的拥护下就继承了王位。继位之后甚想替兄报仇,但却感觉到所知敌方消息之匮乏,如若贸然出击,实难取胜。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拉迦室利公主知晓了其忧伤之处。故而就让身边智谋才略均高人一等的一些女侍卫,潜入了这金耳国,打探到甚多可靠之消息。

得此良机,戒日王一鼓作气,兴兵就灭了这金耳国。再后来,随着形势之发展,以及征服四方之需要,看到妹妹拉迦室利公主身边之女侍卫能力又如此出众,故而也就慢慢引导着发展成了一个秘密组织;随着人数的增多,戒日王也给这帮巾帼英雄,取了一个颇为美好的名字乌莎斯。

这乌莎斯不仅是婆罗门教最美的女神,更是光明之神,驱逐黑暗之神!戒日王的意思要的就是她们贡献自己应有之力量,驱逐笼罩在整个五印度上空的黑暗!

编者说:入了这劫比他国,一场斗智斗勇就这样开始了。什么是朋友,不求回报,秉承正义的使然,这就是朋友!

(本章完)

第四十一回:乌莎斯暗地行动 好女王明面宴请(上)

这乌莎斯,自成立以来,自始至终只接受拉迦室利女王的节制。同时戒日王也考虑到,这样的组织如若被大臣知晓,必定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故而为了国家之稳定以及杜绝产生不必要的纠纷,就与拉迦室利女王约法三章。

这第一条就是:乌莎斯仅仅只监控曷利沙国以外的国王与部落,曷利沙国任何官员都不能监控。

这第二条则是:只允许提供一切打探到的消息,而不能够干预政务;更不能利用这些消息谋财害命,扰乱国政。

这第三条则是:做好保密工作,严禁让太多无关紧要的人知晓,以免引起是非纠纷。

这些年,拉迦室利女王一直恪守和二王兄的约定,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情报。不过因为这阿罗那顺乃是曷利沙国之国相,未曾监控他一分一毫;所以她的丈夫多摩多罗遇害之事,无遮大会行刺之事,阿罗那顺篡位之事,其事先均不曾得到一丁点消息。

自从阿罗那顺篡位之后,她已经感知到事情的不一般。故而在罗列出让两个儿子,分头联络的国家部落之后;已经密令乌莎斯潜入这毗罗删那国,以及曲女城调查戒日王的具体死因,以及严密监控阿罗那顺的一切动向……

所以当普拉德普拉摩兄弟二人,在破旧寺庙之中,打劫大唐使节王玄策等人的事情发生之后,随即就被女王知晓。

当其听闻兄弟二人如此之恶行的时候,也是义愤填膺,愤愤不平。如此丧心病狂,怎能治理国家,怎能统御万方……

不过当其听闻,大唐使节们,仅仅只是被擒获,暂时没有被杀害之时,内心之中也稍稍安心。脑海为之一闪,所以就有了想解救他们之想法,毕竟这大唐使者也是上国使节。

待其听完这乌莎斯密探的汇报之后,明了王玄策等人在危难之时大义凛然,临危不惧,簇尽被擒,依旧据理力争,不仅丝毫没有伤及体面,更没有损伤大唐的气节之时。也是对王玄策颇为欣赏,不仅欣赏自己眼光甚为独到,更欣赏自己没有看错人。

因为王玄策在第一次出使她这劫比他国之时,她已经感觉到这个青年才俊不一般。再加上在无遮大会之时的出众表现,更是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于是,一个思谋妥当的想法,就这样涌上了她的心头……

随着事态的发展,这一日,但见一个相貌端庄,清新秀丽的女子正在一偏殿内,给拉迦室利女王详细的汇报道:“启禀女王,阿罗那顺的二位王子,带着一千藤甲兵,押解这大唐使节,仅仅在无量城做了一些补给,就朝着曲女城而去,绕过了咱们的王城!”

这位清新秀丽的二十来岁之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女王的心腹,乌莎斯目前的实际掌舵人----薇迪娜。

她自幼就跟随女王,女王也将其当做亲闺女一样看待。虽说她是一女子,但是一身精湛的武艺,丝毫不输于一个男人。内心机瑾,长相甜美,一番心计均优于寻常女子。

行走在大街之上,不仅丝毫看不出,她与寻常女子有何差别;而且其凭借着惊人的记忆力,听力,以及观察力,一眼就可看出大部分人的大致行业,以及家乡何处,是否有伪装,是否真诚老实等细节。

尽管如此,她一颗狭义之心,更显得宽容与博爱,故而深得乌莎斯密探的信服与尊重……

听得她的回禀,女王随即放下手头的文书,有条不紊的对其说道:“既如此,看来我得亲自会一会他们了,那就执行第二套方案吧”

“遵命”说着薇迪娜就转身就退了出,着手准备去了……

话分两头,此时的普拉摩普拉德兄弟二人,正押解这一众大唐勇士,绕过了这王城,迎着下午的斜阳,在满是石头的道路上,艰难的前行这,这一路的颠簸,让周曾以及众人也是颇为恼火……

但见这周曾用唐话对王玄策和陈茂材等人说道:“大哥,你说这帮王八羔子,干嘛不走官道,沿着这破路折腾咱们呢?”

“谁知道呢,不过我感觉事情,似乎不会这么简单。”陈茂材漫不经心的回到!

其实他们在绕过王城附近的官道,而走这条小路的时候,王玄策已经感觉到了:他们不从劫比他国王城而走,似乎正是怕了女王,既然怕了女王,似乎事情还会有一些转机。

当王玄策正想张口,对他们说出这些想法的时候,结果却被看押他们的兵士,严词呵止了。

自从,小六逃跑被抓了回来,这些藤甲兵已经更加严密的看管着他们,丝毫不让他们插科打诨,特别是用这唐话。因为他们听不懂唐话,同时又担心他们密谋,故而看管甚严:“说什么说,再说把舌头给你们割了!”

听得这兵士厉声的指责,惹得这一众大唐勇士,均是怒目而视!

“大哥,过了前面的路口,基本已经绕过了这王城了;天色已晚,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早再赶路。”普拉德用马鞭指着前方的路口,给普拉摩说到。

“好,既如此,那就找一片宽敞平坦的地方,安营扎寨”。

于是,普拉德随即传令下去,过了路口,埋锅造饭,安营扎寨。

经过这几天的行军,一众兵士也是颇为疲惫,听闻这样的消息,心头也稍稍舒缓了甚多。

随着天色的变暗,只见在一处高岗之上,趁着夜色,薇迪娜有条不紊的给拉迦室利女王做着汇报:“启禀女王,他们已经开始埋锅造饭了!”

“好,该我们出动了,传令下去,带着好酒好菜,前去犒劳他们”

“遵命”

没多大一会,随着吹吹打打的乐器之声,拉迦室利女王带着美酒菜肴,就出现在了这兄弟二人的营寨之中。听闻这兵士的汇报,说女王已经到了这营寨门口,他们二人也是甚为吃惊。

“什么,她带了多少人?”普拉德赶忙问到。

“只带了三百来号人,不过似乎都没有带兵器,带的都是吃的!”兵士也些有疑惑的回答这。

编者说: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机遇也不是凭空等来的,王玄策等人能够获得女王的营救,靠的就是以前修下的善缘!

(本章完)

第四十一回:乌莎斯暗地行动 好女王明面宴请(下)

这一回答,也给兄弟二人弄懵了。什么?女王没有带兵,只是带了些吃的来了,这倒稀罕了都!既然没有带兵,那就得出去瞧瞧,尽管心中是这样想的,不过兄弟二人也多多少少的留了个心眼!

于是,这兄弟二人身披重甲,带着兵士,就到了这营寨门口,发现的确如此。女王仅仅只带领这一众寻常装扮的众人,在侍女的拥簇之下,后面跟随这常服装扮的佣人,细细的琢磨一番,他们也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观此一幕,兄弟二人赶忙迎了上去,躬身跪下施礼到:“不知大姑姑驾临,有失远迎,万望赎罪。”虽说这兄弟二人,一人是太子,一人是国王。但是这拉迦室利女王毕竟是戒日王的妹妹,且阿罗那顺也是继承了戒日王之王位;故而其地位颇为尊崇,在其面前这兄弟二人依旧只能按照以前的礼节,丝毫不敢僭越。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你们如今一个成了太子,一个称了国王,万不可再如此大礼了”说话之间,但见女王就伸手扶起了这兄弟二人。

“大姑姑,哪里的话,这都是侄儿应该做的;在您面前我们永远都是孩子”普拉摩颇为谦卑的应承这女王。

“只要你们认我这个大姑姑就好呀。不是大姑姑说你们,你看看,这劳师远征的,也不从我这王城经过,还是侍从汇报,我才知道。这一弄,岂不显得生分了都!”女王拉着兄弟二人的手,甚是埋怨了他们一番。

“大姑姑哪里的话,只是小侄这一行,押解有重要的犯人,从王城之中经过必定人多嘴杂,为了安全起见,也只能择一僻静的地方,绕王城而过,万望大姑姑不要见怪。”普拉摩赶忙给女王说明事情的缘由。

“既如此,那大姑姑就没什么怪不怪的啦。想着到了晚上,你们行军,也不容易,既然到了我的地界,大姑姑也得尽尽地主之谊不是。你们呀,也不用做饭了,这东西都给你们带来了!”女王在说话之间,就吩咐佣人,在薇迪娜的指引下,将这美酒佳肴,向这营寨抬去。

两人观此一幕,随即也是一番声情并茂的奉承之词,随后在千恩万谢之中,就将女王迎进了大帐。依旧礼让女王上座,兄弟二人则分侍两旁。

随着美酒佳肴的呈上,他们兄弟也不住的琢磨这:这大姑姑搞的什么鬼?莫非菜里有毒,不应该呀?这么明目张胆,岂不是让人受之以口实。建立起理由,再有自己将理由推翻,这就是兄弟二人此刻最真实的状态!

此时的女王也在内心之中,考量着若有所思的兄弟二人:就凭你们,真以为我有这么傻,既然要做,就做的干净利落,让你们找不出丝毫的破绽。

于是,女王就准备再一次拉近与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不曾想,我这短命的二王兄,突然间就这样没了。不过,换种想法,这也是好事一件;在殑伽河中溺亡,这定是菩萨收走了他的性命,要他到西方极乐世界效力呀!”这话语之中,虽有一丝惋惜之情,但是惋惜之中带着一份难以言说的喜悦……

“是呀,是呀,咱们这大王将五印度,治理的井井有条,面对如此之功业,也定会得到菩萨的照应,还请大姑姑节哀”兄弟二人,已从思虑的神情中被女王给拉了回来!

“是呀,二王兄一心向善,又一心信佛,好人自有好报。在临走之前,将王位传给了你们父王,这也是甚为妥当的,在咱们这五印度,也就只有你们父王能镇得住呀!”拉迦室利女王再一次奉承到。

听闻这番话语,兄弟二人,心中咯噔了一下,女王这是何意?不过这普拉摩却是多了一个心眼,于是,就诚恳的给女王说道:“我也时常听父王说起这王位之事,他也是万般无奈;在危难之际,就被众臣按照大王的遗诏,推举上了王位。尽管父王也感觉到甚为不妥,可是终究拗不过大臣们的百般恳请,只能勉为其难。虽说坐上了这王位,实则是如坐针毡呀,一直担心不能胜任这个位置,所以还望大姑姑理解”

说的好听!要不了多久,你父王这王位可真的是如坐针毡了!拉迦室利女王此刻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但是明面上却是这样说的:“贤侄哪里的话,这曷利沙国虽说是我伐弹那家族打下来的基业;不过在二王兄在世之时,他就时常给我提及,他这一生无子,就是因为菩萨在梦中告诫他要将这曷利沙国交给一个德才兼备,文韬武略之人来治理,只有这样五印度才能太平,百姓才能安居乐业。纵览我曷利沙国,有谁能够比得上你父王这等才智与谋略呢,所以呀,选择你们父王继位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听此一言,再加上看着依旧和蔼如故的大姑姑,普拉德已经颇为感动,故而举起酒杯向女王敬酒道:“不曾想大姑姑,如此之开明,实在是让小侄惭愧,我先干为敬”说着就一饮而尽。

女王也是面带笑意的应承这……

“不知道,两位王兄近来可好,听说上次父王征召利罗阇王兄入朝为官。听回禀的人说是云游去了,也不知道去往何处?”普拉摩依旧带着些许戒心,打探着劫比他国的一切。

“唉,这事说来就话长了,这利罗阇呀自幼就跟着二王兄,一直在深宫之中长大,这你们也都是知情的。马有垂缰之义,犬有施草之恩,他对二王兄的感情,自然是颇为深厚,自从二王兄殁了以后,他回到我这劫比他国,就昏昏沉沉,有气无力的。当娘的看了也颇为伤心,但是也不能一味的开导不是,这要一直窝藏深宫之中,定是要憋坏的,故而也就让利波羯带着他出去走走,看看咱们五印度的好山好水!这一走,就走了有近乎两个来月了。前些日子听说在桑及多国,可是我派人去了,说又走了……你说说这俩孩子,也真是让人操心,还不如你们两个让人顺心呀!”拉迦室利女王依旧保持着和善之姿就对他们说出了这番话语。

编者说:这番场景,俨然就是五印度的一场小型鸿门宴,你试探我一番,我试探你一下;最后二人,就这样被女王的真诚所打动!姜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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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四十二回:勤女王借势劳军 薇迪娜趁机救人(上)

听得拉迦室利女王如此一番解释,普拉摩也是颇为惋惜的回到:“唉,是呀,利罗阇就是一个颇为痴情之人呀!”

殊不知,他向女王问起利罗阇的情况,在这等环境之下,是个母亲都不可能如实相告,何况还是女王如此聪慧之人呢。但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想听好话的时候,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所以普拉摩兄弟二人也不曾有丝毫的怀疑。

“快吃菜,快吃菜,别光顾着说话了。肚子不仅得填饱,还得填好,免得你们俩回去了,在你父王母后面前说我这个当大姑姑的不会来事,到了这劫比他国,还没让你们吃好吃饱!”女王像拉家常一般,说出了这番体己的话语。

随着这一席颇为亲切的话语出口,映衬在兄弟二人心头的疑惑也都悉数解开:看来这女王也是为了和他们拉近关系,为了以后继续享有这荣华富贵,才有了如此之举。

故而,兄弟二人也敞开了胸怀,好吃好喝的享用这;而女王也通过酒杯之间隙,似乎看到了什么…

在这大帐之内,推杯换盏之间,正在三人相谈甚欢之时。却听外面熙熙攘攘,甚是吵闹,不过这份热闹之中,也充斥这不少的聒噪。女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显露出一些诧异之色向他们问到:“这是何人在外吵闹?”

兄弟二人些微放耳一听之后,普拉德就赶忙回到:“这是那些大唐的贼人,天天晚上都是这样,大喊大叫的,既然扰了大姑姑的雅兴,我这就去训斥他们一番!”说着就要起身而去……

“什么大唐的贼人?”女王趁势问起。

“前些日子,这大唐使臣出使咱们五印度,不想到了我毗罗删那国,我和王兄奉父王之命,好生相待;不曾想这大唐使节的手下,均是一些鸡鸣狗盗之辈,看我宫中奢华,就随手顺走了父王和母后喜爱的宝贝,故而我和王兄就将他们给抓了起来,正准备给押解到曲女城,听候父王发落。”站起身的普拉德款款有礼的对女王说道。

“什么?这帮贼人,竟然如此无礼!既如此,那本王也得去看看,这些鼠窃狗盗之辈。”说着就要起身和普拉德一起出帐查看一番。

而一直在一旁安坐的普拉摩,当听闻普拉德向女王说到大唐使臣的时候,都感觉到要坏事。因为在女王来临之时,他刻意的仅仅只说到押解重要的犯人,而未曾提及大唐的本意,就是为了防止节外生枝,不曾想这个二弟,依旧没头没脑的。在他站起来的那一刻,普拉摩已经通过眼神示意其坐下,但是普拉德不曾有丝毫的理会。而这一幕幕的眼神,也被女王看在心底。

当普拉摩看到女王已经起身,准备跟随普拉德去看看这些大唐使臣之时。随即顺势而起,用话语阻拦到:“大姑姑还是别去了,如此卑劣之人,定会污了大姑姑一双美丽的眼睛,这事儿有二弟去就行了”

还不等女王回复,只听普拉德抢先说到“唉,大哥哪里话,大姑姑也不是外人,让大姑姑看看这异域风情也好!”虽然恨得普拉摩牙龈直痒,心想:你这个呆头呆脑的二弟,怎么这么好找事呢?但是当着女王的面,也不好明这这样说。故而跟随二人的脚步,带着不少的警惕,就出了这大帐……

因为在以前的日子,这帮藤甲兵吃啥,大唐勇士们就吃啥,因此这些大唐勇士们,也丝毫没有不同意见。不过在今晚,他们看到所食用的东西,和这帮兵士的美酒佳肴相去甚远。

所以也就感到了不少的委屈,于是,就在周曾的带头之下,他们率先嚷嚷了起来:“这他娘的,吃的啥呀,你们好吃好喝的吃着,就给爷们吃这些东西呀!”

随即就和看管他的几个兵士,争吵了起来。但听看管他们的兵士,也是怒气冲冲的说道:“爱吃吃,不吃拉倒,爷还不伺候了”。

看着颇为嚣张的看守,大唐勇士们也很不服气,于是就在周曾的带领之下,和他们大吵了起来。因为明了,在囚车之中,他们也闹不出什么大风大浪;故而这帮看管的兵士,不仅乐呵呵一笑,更巍然不动,丝毫不曾理会他们。只顾在这囚车旁边,悠闲自得的享用这美食,时不时再羡慕一把这些大唐的勇士们…

而在一旁忙碌的薇迪娜,也不曾想到会出现这一幕。待其准备将带来的饭菜,送给这些囚车之上的大唐勇士之时,随即就被兵士给拦住了:“没有大王的命令,谁也不能给他们好吃的。”

于是这薇迪娜,也不好再坚持些什么,就招呼这佣人给这众多藤甲兵不停的添菜,倒酒!

而这一幕,也被一个人看在了眼中,那就是王玄策。突然间四目相对,不经意的就让他感觉到,这个女子是如此的熟悉,再定睛一想:这不正是拉迦室利女王的侍女吗,她在这里,女王自然也就在这里!

通过她传递过来肯定的眼神,王玄策似乎明白了什么!而陈茂材,也发现了这一细微的变化,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王玄策大声招呼周曾道:“别吵了,有的吃已经不错了,吵什么吵呢?”

这一大声呵斥。随即就让周曾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随着这份安静,紧接着就传来了这样一个声音:“大姑姑您看,这为首一个就是大唐贼人王玄策。余下的就是他的属下了;您再看看这个,就刚才吵吵的最凶的那个,贼眉鼠眼,一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只见普拉德指着王玄策、周曾等人,细致的给走向营帐后面囚车的女王,介绍这这些所谓的大唐贼人……

踉踉跄跄的人生路,只有厚积才能薄发;只有积累应有的素材,才能够趁势而为,一鸣惊人!在低谷的时候,我们都应该考虑、考虑,如此之低谷,还能坏成啥样呢?

给自己一份信念,给自己一份寄托,更应该给自己一分动力!只有如此,方可从低谷走出,方可一鸣惊人,方可厚积薄发……

而王玄策正是秉承这这份隐忍,似乎终于等到了属于自己一鸣惊人的机会……

编者说:不管何时,特别在低谷之时,一定不要放弃;只要把握住机遇,机会就在不远处等待这你,坚持……

(本章完)

第四十二回:勤女王借势劳军 薇迪娜趁机救人(下)

但见这拉迦室利女王望着周曾丑陋的相貌,随即对他调侃到:“还真是一副凶残之相,看起来的确很像作奸犯科之人;不曾想到了咱们这五印度,不仅不知收敛,反倒是如此的无礼。到了这曲女城呀,好好让你们父王教训教训他”。

尽管周曾等人以前见均过女王,且和女王甚为熟悉;当他看到女王和这兄弟二人一同出来的时候,都气不打一出来!于是,他随即厉声指责到:“哎呀呀,没想到呀,这堂堂的女王,戒日王的亲妹妹,竟和这卑鄙无耻之人沆瀣一气。”

“你说什么,竟敢如此无礼,来人,给我张嘴!”普拉德颇为愤怒的指着周曾说道。

“算了,算了,你一堂堂国君怎能和这小人一般见识,有失你国王之身份。他呀,也就占了一点嘴上的便宜,到了这曲女城看你父王如何收拾他们”拉迦室利女王,带着一丝仁慈之心帮周曾开脱道。

“对对,大姑姑说的对,既如此,那就不和这等小人一般见识”普拉德,随即摆了摆手,示意冲上去的藤甲兵,暂且饶了他这顿嘴巴。

紧接着,女王又走向了关押王玄策的囚车,望了望王玄策,就带着“不屑”的口吻对其说道:“大唐使节,王玄策,既然是使节就应有使节的样子,更应代表着自己的国家,而不是在异国他乡纵容属下肆意妄为,这不仅有失体统,更是有失本分,看在你曾经和本王有几面之缘的份上,那就恩赐你一些美酒佳肴吧!你说呢贤侄?”女王话语之间,就转过头去,向普拉德问到。

“既然大姑姑开了口,那自当以礼相待!”普拉德谦卑的回复到。

“好,你们可得给我看管严实了,可别让这帮大唐贼人给逃脱了!”女王不仅对看守之兵士严词说到,更示意薇迪娜,将美酒佳肴速速,送给这些大唐勇士……

“大姑姑,走走走,咱们继续喝酒去,别让这帮贼人,扫了咱们的雅兴不是”当看到女王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普拉摩赶忙拉着女王的臂膀朝着大帐走去。

普拉德也感觉在这里比较晦气,于是就应承这大哥的话语;因此女王,也只能将想说的话,给咽了回去和他们二人返回了大帐。

在转身之时,普拉摩特意扭头看了看这些大唐勇士,似乎没有太多之异常,也就放心了下来……

看着女王随着兄弟二人走向大帐,薇迪娜也已经感觉到机会似乎来了。于是一方面招呼众兵士饮酒,另一方面又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应有的营救计策。

当王玄策接过薇迪娜,亲自递过来的美酒佳肴之时,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不一般;再看看薇迪娜的眼神,就再次明确了这个念头……

而回到大帐之中的女王,则继续和兄弟二人畅饮这。随着夜的深邃,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他们兄弟二人一个个已经烂醉如泥。因为女王已经早有准备,故而她此时还算清醒。

这时候,只听薇迪娜在大帐外面回禀到:“启禀女王,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宫了!”

听到如此的话语,女王已经明白了其意思,故而就带着醉意和兄弟二人“昏昏沉沉的的”说道:“时间不早……了,你们二位……也该好好休息,那我就暂且……回宫了!”

烂醉如泥的兄弟二人,朦朦胧胧的听得女王如此之说。就强撑着身体,准备送送女王,但是被酒精折磨的实在是难以起身,女王于是就好言抚慰道:“别起来了,好好休息吧!”

说着,就趔趔趄趄的走过去,拍了拍他们二位的肩膀,起身出了这大帐……

出了大帐的女王,巡视一圈之后,发现大部分兵士已经醉倒。而关押王玄策、周曾、陈茂材的囚车依旧蜷缩着三个人影。只见薇迪娜对女王点了点头,两人会心一笑,就引领这众多侍从,在侍女的拥簇之下,出了这营寨!

趁着夜色,到了岔路口,女王让大部分人,跟随她一个贴身侍女的脚步,返回了王宫。而她自己则带着薇迪娜,以及十几个贴身侍女,押送着几辆载着木桶的大车朝着东北方奔去。

一行人往东北行了五里之后,到了一僻静的地方,看了看也差不多了,女王就示意停了下来。打开了这几辆装着木桶的大车,而王玄策、周曾、陈茂材三人就这样从木桶里面钻了出来……

“多谢女王相救,我等感激不尽”说着三人就要躬身下拜,赶忙被女王扶了起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女王的计策。自从她听闻王玄策等人被抓,第一想法就是要营救他们。当获悉兄弟二人,押解这他们朝着曲女城而去之时,女王甚是欣喜。

第一计划就是在这王城之中趁机营救,不曾想这兄弟二人甚是机瑾,没有入了这劫比他国之王城。故而就执行了第二套营救方案:借助劳军之时,择机相救。

因此她们就带着甚多,美酒佳肴前来;入了这营寨,女王趁机拖住了兄弟二人,薇迪娜则趁着分发美食之时机,查看了所有形势,以及安营扎寨,守卒分布情况,临时决定了救人之具体策略。

在薇迪娜等人的不停劝酒之下,大部分藤甲兵喝的晕晕乎乎,昏昏欲睡。薇迪娜于是就趁此良机,打开了王玄策,周曾,陈茂材三人的囚车,将他们借机装入了这盛饭的大木桶之中。

顺带打蒙了三个无关紧要之兵士,就投入了王玄策等人的囚车之内。女王原本之想法,是将一行三十来人悉数救下,但是这样以来,目标太过于明显,且他们逃走之时目标又太大,不利于王玄策等人逃离这五印度是非之地。故而在薇迪娜的建议之下,也仅仅只营救了他们三人。

王玄策三人,观此一幕,也颇为惋惜,不曾想竟留下这帮兄弟。但是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一定要替这帮兄弟们雪耻,故而内心就些微宽怀了一些。

而余下的大唐勇士,自然都是一顶一的讲义气,讲原则。当看到薇迪娜将他们三人营救走的时候,也是颇为开心。不仅不曾有丝毫之言语,而且用殷切的眼神,望着三人,感谢这薇迪娜他们。

这种生离死别,竟是如此的悲壮,如此的热血澎湃。留下的人,怀揣这对故国的感念;暂时得救的,则怀揣这为他们报仇雪恨的无尽抱负……

编者说:自此,王玄策等人就这样在女王的协助之下,暂时逃脱了危险,下一步就是策马北上,直奔泥婆罗吗?请看下回……

(本章完)

第四十三回:女王营救王玄策 打马扬鞭回大唐(上)

当王玄策三人,对女王行以大礼之时。女王随即诚恳的对王玄策说道:“王长史那里的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换言之,这都是我曷利沙国愧对使节您呀!”

“大王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阿罗那顺的奸诈使然,跟大王,跟曷利沙国不曾有丝毫之关系”王玄策也是诚恳的回复这女王。

“余下的这些兄弟,我自会想办法护其周全,这是三匹快马,以及食物银钱,已经为你们准备停当,你们沿着官道一路往东北而去,速速返回大唐吧,万不可,再被他们给抓住了”拉迦室利女王细致的对他们三人说道。

话分两头,其实在女王,救走他们走了有一会儿之后。这普拉摩因为饮酒过度,竟然被尿给憋醒了,这一憋醒不要紧,瞬间也给其憋的甚是清醒,赶忙一拍脑袋,晕晕乎乎的走出了大帐;瞄了一眼囚车,看到王玄策等人,依旧在囚车之上安睡。一颗悬着的心瞬间也就放了下来,在大帐后面迷迷糊糊的小解一番之后,就又返回大帐安睡去了……

而此时,在女王即将送别王玄策等人离开之时。只见远处草丛之中有一个小个子身影狂奔而来,薇迪娜随即抽出宝剑,迎了上去。仅仅一招,这一招犹如闪电一般迅疾,瞬间就将宝剑搁到了此人脖颈之上,吓得此人也连忙开口道:“别别别,千万别动手,我也是大唐的使节!”

王玄策等人立刻就听出了这熟悉的声音,正是小六。

三人一见小六的到来,也是颇为欣喜,而薇迪娜听闻是自己人,于是就趁势将宝剑收回了剑鞘。

“大哥,这是你的青釭剑”小六说着就献出了王玄策的随身佩剑……

正是因为这小六,不仅身材矮小,瘦的更是犹如猴子一般。这囚车可以拦住其他人,但是万万拦不住这小六,当薇迪娜将王玄策等人装入木桶之际,小六已经趁机钻出了这囚车。踅摸到了这驮运宝物的战马旁边,趁机就拿出了这把青釭剑……

“大哥,你用这把宝剑,一定要为咱们兄弟们报仇,这事儿,咱们不能就这么了了!”小六声色俱厉的对王玄策接着说道。

其实,小六的目的不仅仅只是为了拿到这把宝剑。一方面正是为了明确的告诉众人,我们一定会回来救你们,请你们放心;另一方面则是明确的告诉王玄策,要用此剑斩杀这兄弟二人,为弟兄们雪耻!

听此一说,王玄策眼噙着泪水,紧紧的抱住了小六。看此场景,周曾和陈茂材也伸出双臂紧紧抱的住了二人。

这一抱团的行为,不仅仅只是简单的一个拥抱,而是一种力量,一种寄托,一种相信,一种正义的释然。

这一抱,保国安邦志慷慨,建功立业展雄才;这一抱,忠肝义胆,患难相随誓不分开;这一抱,生死不改,天地日月壮我情怀;这一抱,长矛在手,刀剑生辉,看我等弟兄,迎着烽烟大步再回来!

观此一幕,女王他们也是颇为感动。于是,四人向女王拱手告别之后,双腿一夹马肚,挥手扬鞭,带着无尽的悲愤,朝着大唐的方向奔去……

知耻而后勇!很多人的发愤图强,不是什么梦想,什么执着,什么坚持的使然;而是因为受到了某种刺激,激励着他们向前的动力。

正是因为这份动力,进而开拓出了应有的基业,随之就把这份基业给做大做强。所以,成功的人士不仅有这自己的梦想,更有这一颗备受摧残的心!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到彩虹正是这个道理……

虽然夜很深邃,但是在星光的映衬之下,四人的背影却是显得有些苍凉。不过这份苍凉之中,则显露这尊严,显露这气概,显露这豪迈。

人生天地之间,不能如此无缘无故的受气,更不能如此平白无故的被人欺凌与陷害。虽说凡事都讲究一个理字,可是对此不讲理之人,似乎也就不需要什么道义来支撑。

能够做到的就是诉之武力!此时的四人,面对着暂且无忧的性命,倒显得有一些坦然。

有诗云:

天高海阔任我游,

我必提剑来复仇。

扬威立万殑伽河,

不诛奸贼誓不休。

在漆黑的夜晚,只有那一弯新月在深邃的夜空中高挂,甚多明亮的星星点缀九天。不时变幻的星空位置,似乎在诉说这人间的吉凶祸福。时不时飞过的一些流星,似乎更是寄托了一种情怀。

看着王玄策等人趁着夜色已经走远,女王也听着薇迪娜汇报这,二位王子目前的处境。听闻一切都准备停当之后,也稍稍的有了这么一些心安。虽说山雨欲来风满楼,但是此次的暴风雨来的却是甚为平静!

一抹明亮的色彩,划过黢黑的夜空,随着星星的减少,早晨就这样来了。这一抹明亮显得如此的不同,也就一刹那,沿着远处的地平线,天空瞬间就明亮了起来,于是早晨也就这样真的来了。

早晨的朝阳照耀这大地的万物,虽说是初冬,但是如今的殑伽河平原,却是郁郁葱葱。花儿到处绽放,鸟儿不时的歌唱,早起的小兔子穿越在官道之间,显得平静与安然。但是在这兄弟二人的营寨深处,却随着一声莫名其妙的大喊,瞬间就划破了这一抹平静。

尽管早晨容易让人清醒,可是因为昨晚酒精的刺激,大部分兵士依旧东倒西歪,昏昏沉沉的睡着。只见在囚车之中,一个被打蒙了的藤甲兵士,恰在此时就苏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摸了摸头,伸了一个懒腰,准备起来!

可是,当他发现自己被锁在囚车之内的时候,随即一扫刚才的迷糊,立刻清醒了过来,大声的吼叫道“快开门,我怎么会在这囚车之中呢?”

这一声喊叫,随即就惊醒了众多熟睡之中的藤甲兵士。当他们发现自己人被锁在囚车之中的时候,而王玄策等四人却不见了踪影,瞬间也将睡意一扫而空。惊恐万状的疑惑到:这是何等情况!

编者说:自此以后,王玄策,策马北上,追寻着复仇的坎坷梦想~

(本章完)

第四十三回:女王营救王玄策 打马扬鞭回大唐(下)

嘈杂的声音,七嘴八舌,也引得余下的大唐勇士,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这一夜他们是被抓的这些天中睡得最好,最安稳的一个夜晚。因为他们明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只要王玄策等人逃了出去,自己即使为了大唐殉节也是值得了。

这份死不仅充满了正义,更显得大气磅礴;这份死不仅是为尊严殉节,为气节殉节,更是为正义而殉节……

所以他们一个个,看着一脸懵懂的藤甲兵士,倒显得有一些好笑。

但见这些藤甲兵士怒气冲冲的大声向他们吼道:“他们人呢”。

得到的答复基本都是颇为一致的调侃:“你们都没有看得住,我们岂能知道!”

而这时候,安睡在大帐之中的普拉摩也被大清早,外面乱糟糟的争吵声弄醒,一脸迷惑的睁开了眼睛。当听闻王玄策等人找不到的时候,瞬间就从行军床上跳了起来。赶忙推醒了依旧在沉睡的普拉德:“快醒醒,王玄策跑了”

听闻这晴天霹雳的一句话语,普拉德一轱辘从床上爬了起来。赶忙披着衣服和普拉摩,冲出了大帐!

“人呢,人呢,怎么跑的?”兄弟二人颇显急切的向所有人问到……

当明白了一切之后,兄弟二人就回想这昨晚的一切。可是这一切似乎又跟不上趟,对不上缝;因为被关进牢笼之中的几个人,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看看这锁,一切严丝合缝,丝毫不曾有被敲开的痕迹。而这柳木囚车,也没有破损的地方,一切似乎都如变戏法一样;凭空置换,凭空消失了。

细细一想,这营寨之中也只有拉迦室利女王一行来过。不过这事儿也不能说是女王干的,毕竟女王当时对王玄策等人也是颇为不屑。

况且在女王离开之后,普拉摩依旧发现了王玄策等人。尽管如此,但面对甚多的疑惑,兄弟二人思虑再三也是感觉女王等人嫌疑最大。于是,普拉德随口说道:“王兄,让我去这王宫之中问问大姑姑,这为何故?”

“二弟,你还是别去了,一无证人,二无证据,仅凭推断贸然而去,也是自找没趣,况且诬陷这大姑姑,面子上也不好过。不过好在,这些宝物丝毫不曾丢失,这就甚幸;既然他们逃了,谅他们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况且此刻我们还在这劫比他国之地界,应该速速赶回曲女城,向父王说明一切,则为上善之策!”普拉摩思虑再三之后,认真的对普拉德说道。

“王兄如此说来,甚为妥当,毕竟仅仅只走失了他们四人而已,既如此,就依王兄所言。”普拉德听着普拉摩的话语,考量之后,也是认真的回复这。

于是乎,一行人就这样急匆匆拔寨出发,押送这余下的大唐勇士以及珍宝,朝着曲女城走去!

朝阳起了又落,虽然沿路的风光迤逦,夕阳壮美,姹紫嫣红,气候宜人,百花争艳,瓜果飘香。但是一根绷紧了的神经,让兄弟二人早已经无心眷顾,这些水天一色。不停的手挥长鞭,拍打这军马,只求尽快赶到这曲女城,结束这战战兢兢的日子。

也就一天多一点的时间,他们已经出了这劫比他国,进了这曷利沙国的地界。按照这样的速度,再走上这么两日,他们就可以到了这曲女城。

日出日落,又是艰难的两日,他们终于带着疲倦的身躯,赶到了这曲女城;此刻兄弟二人提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一些。虽说很是疲倦,但是他们依旧强撑着精神,暂时安顿好一切之后,率先入了王宫。不过入宫之后拜见的第一人不是阿罗那顺;而是他们的母后阿尔米塔。

此时的阿尔米塔,依旧在后宫之中,熟悉这让她误入邪道的婆罗门教义。只可惜这些年没有再找到一位优秀的导师,故而也只能够根据乔罗波陀留下的笔记,细心感悟。当听闻侍女回禀,两个宝贝儿子又回来了,赶忙就放下手中的笔记,迎了出来。

还没等两个孩子率先开口,在门口她已经深深的一手一个抱住了两个孩子。这是一种亲情的使然,更是一种母爱的力量!

“可想死母后了,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阿尔米塔拥抱过后,就松开了怀抱,拉着他们一边向殿内走去,一边向他们问到。

“事情办妥当了,自然就早一点回来了呀。母后,你猜猜我们给你带来什么东西了?”普拉德颇为调皮的说道。

“你还能带来什么好东西,别给母后闯祸就是最大的幸事了!”阿尔米塔驻步端详着普拉德,顺带查看他有没有瘦了,或者磕磕碰碰的,就随口回到。

“母后,你怎么能这么说儿臣呢”话语之间,普拉德就不经意间从背后,用手心托出了这颗粉色的珍珠。

“这,这,这不是那个啥,大唐使节的的东西吗,你们怎么弄来的?”阿尔米塔接了过来,一边详细的查看这,一边甚是诧异的问着普拉德。

阿尔米塔的这种表情不仅如久别重逢;还如即将饿死之人,见到了食物;同时还像恋爱的情侣,在确定关系的一刹那!

“母后,还有更多好东西呢!”随着普拉摩的话音刚落,但见他一挥手,十来个兵士,已将列国进贡给大唐国的所有宝物,尽数呈送了上来,分门别类的摆满了整个大殿。

当看到如此精美绝伦,精雕细刻,玲珑剔透,独具匠心的宝物之时,不仅让整个大殿内的侍从惊呆;而且瞬间就亮瞎了阿尔米塔的双眼。也让她的心情从刚才的诧异,变成了现在的不敢相信。但见她揉了揉双眼,发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掐了掐自己发现也是疼痛的,故而才耐心的问到:“这是怎么回事,都是从哪弄的,快快说来?”

普拉摩与普拉德兄弟二人,该怎么来阐述这件事情呢?而阿尔米塔会信服他们对自己的说法吗?这件事情能够圆过去吗?请看下回……

编者说:贪财之人,永远对金钱,对宝物有这一种无上的追求~这种追求犹如寻常人对生活的挚爱,对兴趣的炽爱(?°з°)-?

(本章完)

第四十四回:找托词迷惑母后 铭正义父王发威(上)

只因这兄弟二人早有准备,所以听闻母后这样问起;但见这普拉德耐心的给她解释到:“母后,这些东西虽说都是列国呈送给大唐的贡品。这大唐使节,入了咱们毗罗删那国之后,我和二弟也是相待甚厚。按照颇为隆重的国礼,到边境地带亲自迎接他们入宫,并设下丰盛的宴席款待。

不曾想,这些大唐贼人,入了咱们的王宫之后。竟然看中了咱们宫中你颇为喜爱的鸳鸯金灯,就随手给顺走,结果我和二弟在第二天就发现了此事。于是带着藤甲兵,给他们来了一个人赃俱获。顺带就缴获了这些宝物,并且将他们悉数擒获,如今都已经押入大牢了!”

在普拉摩诉说这番话语之时,普拉德则拉着母后的臂膀,显示出一种小鸟依人的依偎之感。

“什么,这该死的大唐贼人,竟敢打起我的东西之注意,真是活腻歪了。”阿尔米塔随即大怒到。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如此一来,可真是有借口,收缴了列国赠送给大唐的贡物了不是。虽说其言辞激烈,但是内心之中也不由得有这一份欣喜之情。

看着母后如此之变化,兄弟二人也相识一看;接着阿尔米塔的话语,普拉德随即安慰她到:“母后,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

“母后怎么会生气呢,这样也好,把他们抓起来,好好教训教训!”阿尔米塔抚摸着普拉德的脸庞,对其温柔的说道。

“是呀,母后说的即是。唉……只不过,在这劫比他国,逃脱了几个贼首,现在就余下他的一干手下了,弄的儿臣都不知道,该如何给母后交代,给父王回禀了,感觉特别的痛心”普拉德随即带着几分委屈趁势说着。

听闻普拉德如此谦卑绵软的委屈话语,阿尔米塔的心,唰的一下就酥了下来:“我的乖孩子,这有啥呢,这些贼人逃了也就逃了;况且这大唐国和咱这相隔万里,他们还能反了天不成。没事,没事,这事呀,我去给你父王说。”

但见这兄弟二人,又相视一笑之后,异口同声的对阿尔米塔说道:“多谢母后”。

他们这一笑,笑的是如此的灿烂,如此的开心,因为这一切都是按照他们的预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对了,你们父王这时候,也在宫中处理政务。听说这些天,列国之见,兵力调动颇为频繁。尽管形势看起来似乎不容乐观,但是你们父王也是安排的井然有序。趁着这个机会,你们俩带着这些宝物,咱们也去看看他。顺带也让他休息休息,开心一下!”

听闻母后这样的提议,兄弟二人自是满心欢喜;因为他们知晓有母后亲自坐镇,父王定是没有丝毫之异议。

的确,这些日子的阿罗那顺,还真是有一些疲于应付。因为不断的有邸报呈上,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人;但是,在她们没动手之前,他还不能够下了这肯定的决断。不过,所有的事情都在其掌握之中,此刻他正在认真的考量这这些问题,以防有些微的遗漏,以至于功亏一篑。

不一会,三人就在侍从的拥簇下,来到了这王宫的大殿。也不等内侍的禀告,他们就直接进入了这阿罗那顺理事的地方。

看到他们母子三人同时出现在自己眼前,阿罗那顺顺也是欢喜的紧;赶忙问到:“你们兄弟俩,这么快事情就办妥了?”

“是的,父王,基本已经办妥了,并且还带来了不少好的东西呢”普拉摩赶忙施了一礼,回复到。

“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太孝顺了,将咱们所想的东西呀,都悉数带了回来了”阿尔米塔一边笑意盈盈的帮这两个孩子打着圆场,一边又夺过了阿罗那顺手中的御笔,示意其暂且休息一会!

阿罗那顺对阿尔米塔微微一笑道:“看来咱们的两个儿子,可真是长大了,好、好、真是好呀!”虽说如此,但是他的这份夸奖之中,却带着些许的疑问?他们把什么所想的给带回来了呢?于是,又随口说道:“什么所想的东西,快呈上来,让父王看看”。

因此这普拉德赶忙吩咐侍从,小心意义的将这些列国进贡给大唐国的贡品,再次以整整齐齐队列,摆满了阿罗那顺所在的整个大殿。并且还不时的嘱咐这侍从,提示他们小心,可千万别磕磕碰碰给弄坏了。

当所有的宝物,都悉数呈现的时候,阿罗那顺,瞬间也惊呆了。随即走下王座,来到他们身旁,细细查看这些宝物。因为他明白这些宝物,可都是难得的珍宝,不仅是稀世罕见,更是价值连城。

虽然欣喜,但是当其踅摸到这对青色的玛瑙酒杯之时,却有了甚多的疑惑,于是开口问到:“这不是萨他泥湿伐罗国,呈送给大唐国的礼物吗,怎么会有你们给带了回来,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说阿罗那顺脸色稍变,但是他们兄弟二人因为被欣喜之情充斥着头脑,所以丝毫未曾察觉。依旧有普拉摩主述,普拉德从旁侧击,阿尔米塔帮忙打着边鼓。将刚才诉说给阿尔米塔的缘由,悉数又给阿罗那顺述说了一遍。

这阿罗那顺不听不打紧,一听脑袋随即“嗡”的一下就彻底懵了。

再仔细这么一回味,瞬间就明了了这两个儿子,当时为什么急着请命回毗罗删那国。原来不是冲着迎接大唐使节,为父分忧去的目的去的;而是为了抢夺这些珍宝而去的。

随即,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随着其突变的脸色,一巴掌就打在了普拉摩的脸上。这突发一幕,惹得母子三人,顿时大惊失色。但见这普拉摩,捂着脸展现出甚是委屈之像,却不知道错在了哪里,该如何开口。

“你这是作甚,他们都是你的儿子,你也真能下得去手”阿尔米塔随即愤怒的指责这阿罗那顺。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阿罗那顺该怎么来应付呢?请看下节……

编者说:任何人,刚开始都不时坏人,特别是这些位高权重之人;变坏的根本原因可能是贪欲的使然,也可能是更多的无可奈何,身不由己……

(本章完)

第四十四回:找托词迷惑母后 铭正义父王发威(下)

听得阿尔米塔如此护犊的言语,但见这阿罗那顺以未曾有过的火气,厉声指责这她们:“你是不是也是老糊涂了,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简直就是逆子,他们的鬼话你也能够相信?堂堂大唐国使节,代表这一个国家的形象,走了那么多国家都没有偷盗宝物,偏偏到了咱们这毗罗删那国,倒有了盗窃之实,是我毗罗删那国比秣菟罗国富?还是比这萨他泥湿伐罗国强呢?他们什么没见过?岂能在乎你的这些东西?”

阿罗那顺一连串的反问,瞬间让阿尔米塔也随即为之一愣。向来没有对其发过火的阿罗那顺,此刻则让她看到了甚多的恐怖与惊恐。

而这时候的兄弟二人,也是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插上任何一句话语。被气晕了头的阿罗那顺,稍微停顿了一下之后,又愤怒的指责他们道:“为父让你们是去迎接,去礼遇这大唐国的使节的,不是让你们去谋财害命,贪图财物,给为父树敌的!为父虽说对这翡翠酒杯甚是喜爱,但是为父要的不是这些,要的是整个五印度之江山。虽说这大唐离我五印度,上万里之遥,但是却是一个庞然大物。抢了他们的财物,让他们受此奇耻大辱,你以为这事就能这么了了吗?王玄策人呢,父王要亲自去接见他!”带着悲愤的话语,阿罗那顺,随即就准备前去接见这王玄策等人……

听其如此之说,只见这普拉摩依旧捂着脸,哆哆嗦嗦的,丝毫不敢回复其话语。

“你这个逆子,让你说话,你又不说了,快说”阿罗那顺又是大声的指责这他。

看到如此威严的父王,普拉德已经蜷缩在一旁,呆若木鸡。阿尔米塔虽说明面上甚为平静,但是一颗心却是不停的颤抖,此时的丈夫,如此的怒火,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见到的,事情真的这么严重吗?

这时候被逼无奈的普拉摩,只能够吞吞吐吐的说道:“他们,他们在劫比他国逃跑了!”

听闻普拉摩说起王玄策四人,已经在劫比他国逃走之后,阿罗那顺映衬在心中的怒火,随即又一次迸发:“看看这整个五印度,自从为父继位之后,哪一个国王不是虎视眈眈,看着咱们曷利沙国,望望这曲女城。你们以为为父这王位座的真的安稳吗?这利罗阇和其弟利波羯你们真的以为他们在列国游玩吗?那是在列国之间游说,起来反抗本王的,那是一刻包藏祸心的心呀,到此刻你们还不明吗?马上他们就会挥师,攻打这曲女城。看看人家的儿子,文韬武略为母分忧。再看看你们,一个个吃喝享乐,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安危”越说越气的阿罗那顺,随即一脚踹在这普拉德身上,接着又拳脚相向这普拉摩。

当阿尔米塔听闻阿罗那顺如此发自肺腑的言语,再见到其再次拳脚相加两个儿子之时。于是脑瓜子一转,就挡在了阿罗那顺的面前。对两个颇为委屈的儿子怒吼到:“还不快跪下,给你父王赔罪”

经过阿尔米塔这一番提醒,兄弟二人赶忙跪在阿罗那顺面前,哭诉这自己的错误,请求父王宽恕。这份哭诉尽管哭的不怎么样;可是面对父子亲情,虽说已经闯下了这等天大的祸事,但是阿罗那顺的心依旧心软了下来……

纵观整个历史,总有糊涂之人,也有颇明事理之人,糊涂之人办的糊涂事,自然而然的就改变了历史的走向。明白之人,虽然有力挽狂澜之气力,但是面对板上钉钉的事情,有时候也是颇为无奈!世事难料,世事多变!出现问题了,也只能够不停的弥补,只祈求将问题引起的后果降到最低!此时的阿罗那顺正是如此,但是他能够将后果降到最低点吗?

看着已经渐渐平复心情的阿罗那顺,阿尔米塔也趁机对其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出来了,原本结交大唐的愿望也就这样落空了,我们应该想想如何善后才是!依臣妾的感觉,这大唐离咱们万里之遥,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过一些时日,再赏赐这些使节们一些金银财宝,将宝物尽数归还他们,让他们返回大唐算了”

“对呀,对呀,母后说的对,儿臣愿意亲自去赔罪,为父王分忧,这些钱财儿臣也愿意从自己府库中支取。”兄弟二人异口同声的应承这阿尔米塔,对着阿罗那顺这样说道。

“既如此,也只能这样了!唉……”阿罗那顺颇带着苍凉的心情,长叹一声,无奈的说道……

“对了!你们刚才说起这王玄策等人,是拉迦室利女王在款待你们当晚失踪的?”

听父王再次问起,普拉德随即回复到:“对,我和王兄还甚为纳闷,那天晚上我们的营寨也不曾有丝毫破损,也就只有大姑姑一行人进入过。她们走了之后,王兄说半夜起来发现囚车里面还有人在,奇怪的就是早上起来人就不见了,囚车里面的则是咱们的兵卒。”

“对,的确如二弟说的这样,半夜起来,趁着夜色儿臣看了个大概,的确发现王玄策等人,还在囚车之中安睡,就回去继续睡觉了”普拉摩看着稍安的父王,趁机补充到。

但见这阿罗那顺,些微思索之后,就说到:“哼,这事,还用想吗,你趁着夜色看到的那几个安然入睡的人,肯定不是王玄策等人,而是被打晕的兵卒。他们这几个人,定是被拉迦室利女王给掉了包了,在出营寨的时候,肯定是混到了她们的队伍之中出去的。”

听阿罗那顺这一番分析,兄弟二人,犹如醍醐灌顶,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拉迦室利女王用的计策……

虽说兄弟二人捶胸顿足,连连感觉甚是晦气。但是此时的阿罗那顺,却再一次审视起了拉迦室利女王,发现她还真是一个不可小觑之人。自从戒日王殁了之后,安排两个儿子,装傻充楞,周游列国,其目的就是联络列国起兵反抗。至今日,又用计策,在两个儿子的眼皮子底下,放走大唐使节,看来以前真是小看她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就这样充斥这阿罗那顺的心头……

编者说:至此时,阿罗那顺就这样被他的两个儿子,一步步引入了深渊之中……也算是彻底的改变了历史之走向……

(本章完)

第四十五回:寺庙之中议对策 佛祖面前诚心拜(上)

远望红轮西坠,不久月打东发,行路君子奔店家,野鸟林中宿下!说完了这阿罗那顺一家四口,再回过头来说说王玄策四人。自从那一新月高悬,星斗参天的夜晚和女王分别之后。他们四人乔装成商人的模样,朝着大唐的方向奔去。因为担心被官府追捕,在繁华的城镇,丝毫不敢落脚,都是到一切偏远人少的小镇子中的隐蔽客店里暂时歇息。

一连三日,就这样狂奔了四百来里。这一日眼看天黑,却不曾遇到住宿的地方,四人正在商量着何去何从之时,就看到前方有一破旧的寺庙!于是,他们这么一合计,就决定暂且在这一破旧的寺庙中安歇一晚。

推开了庙门,依旧是断壁残垣。寺庙不大,也就四五间房子,除了这正殿还算完整之外,其他的不是杂草丛生,就是屋顶漏风。

四人依次将马拴在侧殿的柱子上,就任由它们悠闲的吃着院子里的青草。周曾随手关了正门,并找来一根木杠子顶住了门;看着大家伙一切都收拾停当,四人就进了这正殿安歇。

这破旧佛寺的正殿是砖木结构,除了中间这尊端庄的正神释迦摩尼之外,其他的观音罗汉像都是东倒西歪,不仅落满了灰尘,更挂满了蜘蛛网。

不过例外的则是,山墙下的稻草被压的齐齐整整,也让这正殿的地面倒是显得些许整洁了一些。细细的一番查看,他们发现这释迦摩尼的佛像,也还算干净,佛像前的香案上,也洒落这一些新鲜的香灰。这一切都与那些罗汉菩萨像,显得泾渭分明。而这一些独特的场景似乎在诉说着,这里也时常有人落脚,时常有人参拜……

虽说这五印度的地界,白天炎热蒸人,一到了夜晚却也有这这么一丝寒冷。于是,周曾就从外面踅摸来几个晒干的树疙瘩,又找来一些柔软的稻草,掏出火石和火镰,简单这么几下击打,红彤彤的火苗就这样升腾了起来。

四人围坐在这堆篝火旁,也是憋了一肚子心事,相互之间,也不曾有多余的言语。周曾长叹一声之后,就掏出了随身带着的几个干饼,在火上烤了起来。不一会,就香喷喷的,满屋子饼香四溢;瞬间,就勾起了他们的食欲。

小六率先抢过来一个,伸手就递给了王玄策:“大哥,你先吃!”

“我不饿,你先吃吧”王玄策随口对小六说道。此时的小六,看了看王玄策,也没有再推让下去,就直接低沉的啃了起来。

不一会,几个干饼,都被周曾给烤的外焦里嫩。他们就着随身带着的凉水,啃着干饼。虽说饼是美味的,但是心情却是沉重的,所以食物也是难以下咽的。

但见这陈茂材一边艰难的啃着,一边对他们说道:“大哥,我们这都走了几天了,应该也都安全了。照目前的行程看,再有二十来天,咱们就出了这五印度地界了。”

“是呀,大哥,我还真想此时,都回到咱们大唐;他娘的,提上两万黑甲军,杀他个血流成河。以雪此奇耻大辱!”周曾随着陈茂材的话语大气磅礴的说到。

“我定当跟随你们,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小六也艰难的啃着干饼,展现出应有的姿态。

虽说他们三人,都很想报仇雪恨。不过此时的王玄策,似乎若有所思;仅仅只是,注视着这,这堆燃烧的熊熊篝火,缓慢的掰着干饼,一点点送到嘴里,似乎像是在发呆,似乎又像是在思考这什么……

“大哥,你在想啥呢?”周曾和陈茂材相识一看,就张口问到。看着他依旧没有反应,引得三人面面相觑。小六于是就,推了推身旁的王玄策:“大哥,你怎么了?”

此时的王玄策才反应过来,依旧缓慢的说道:“没什么,就在想,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大哥,依我看,我们直接返回大唐,禀明陛下,我相信陛下一定会派兵剿灭这一帮奸贼的。他娘的,咱们大唐这些年,什么大风大雨没见过,西域的那些个国家,不都被咱们悉数平定了吗,何况这五印度的小国呢!”周曾大大咧咧的对其说道。

“刚开始,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这时候,似乎感觉甚为不妥!”王玄策一本正经的给他们说道。

陈茂材带着疑惑的口吻问到:“大哥,这是何意?”

于是,他们三个也都支起了耳朵,静听这王玄策的说词:“如若我等返回大唐,面对使节受此大辱,从好的方面来考虑,陛下定会派兵前来相助。可问题在于,咱们大唐离这五印度远隔万里,咱们这三十来人,出使之路都是颇为坎坷,何况率领几万人之军队,这粮草供应,兵士的斗志,都是一个不可预知的结果,如若细算起来,不仅耗费巨大,又劳民伤财。打仗,打的就是后勤,由于这战线过长,如若后勤粮草供给被截断,定然会血本无归,乃至全军覆灭。换句话说能够取胜最好,如果不能取胜,岂不是更加的有失国体,让这阿罗那顺更加得意洋洋。”

针对王玄策这一番细致的说词,三人也是听得头头是道,感觉是这么一个道理。故而连连点头称“是”。

但见这王玄策又说道:“作为大唐使节,上代表这皇帝,下代表这万千子民。不仅没有完成陛下重托的使命,反倒给国家增加了甚多之负担。往坏处想,如若回到大唐,面对御史们的悠悠之口,你如何能够辩解的清楚?一没人证,二没物证,仅仅凭借咱们几个人的说词,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

到底是咱们为了贪图宝物,有失大唐国体;还是这异国君王贪图宝物,谋财害命,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到时候如若真的纠缠到了这一步,如果他们说服了陛下,我等定是大罪。即使陛下爱惜我等,网开一面,咱们能够平安无事,可是这依旧被困在曲女城中的兄弟们,该如何办呢?所以,突然间感觉这些事情甚为棘手!”

面对王玄策分析的恰到好处的疑虑,事情该向那个方向发展呢?不由得,就涌上了他们三人的心头……

编者说:亲们,书基本已经写了一半了,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灌水,不会动辄就四五百万字,三卷105万字左右。本着的宗旨就是:大事不糊涂,小事弄明白。因为这本书题材的问题,可能并不符合网络的脉络,没有得到大的推广;如若你真心的喜欢这本书,喜欢书中的人物,感觉我的写作态度还可以;希望可以动动手指,分享到朋友圈中,让更多人看到这本书,了解这个一人灭一国的真实历史人物,了解大唐初年的外交风云。感激不尽……

(本章完)

第四十五回:寺庙之中议对策 佛祖面前诚心拜(下)

打仗,打的就是国力,打的就是粮草,就是后勤补给。虽说经过这一段的出使过程,游走在五印度的山川大地,了解五印度的市井境况;他们也发现大唐的国力,要远胜于五印度列国。但是面对如此劳师远征之举,李世民是否会同意?即使同意是否可以一击必中,克敌制胜?

如果不同意,这些兄弟岂不是白白的殒命异国他乡?如果不同意,自己生死是小,但是他们还有何面目,回归大唐?有何面目面对这些,依旧在危难之中的兄弟?

听到王玄策如此精准的分析,陈茂材、周曾和小六虽说感觉他说的甚是在理,可是面对这太多的未知,一切都进入了难以自拔的死循环!

“大哥,既然回归大唐,有这么一丝生的希望,我感觉我们就应该回去争取一下。如果陛下同意出兵那是最好,如果不同意,我就以死谢罪!否则也无脸面见兄弟们了,也算是对他们有一个交代”周曾思考再三之后,斩钉截铁的说到!

这份浩然正气的想法,不仅仅是周曾,还映衬在小六的心头。但见他义愤填膺的说道:“对,我也是这样感觉的,能够帮助咱们的,也就只有咱们的祖国了。虽说明面上,这五印度的国家是一个国家,但是,哪一个的国家不是受着阿罗那顺的控制,他们怕他,我小六可是不怕,就算陛下不同意出兵,我也要只身一人前来,能够杀死一个算一个,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救出这些兄弟们!”

而陈茂材,看到周曾与小六如此坚定的神情,再望了望王玄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于是就略有思索的说道:“大哥说的对!我们不能够从咱们大唐调兵,况且咱们大唐离此足足有上万里,如果派兵,这一来一回也得大半年的光景,风险实在是太大。

刚才小六有一点说的不错,这五印度的国家,明面上是一个国家,暗地里却不一定信服这阿罗那顺。这些国王,以前接受戒日王的领导,完全是因为戒日王秉承正义,心怀善念,以仁者之心治理国家,才有了三十年之安定。

而如今这阿罗那顺刚刚继承王位,就听说他要毁掉佛寺,改为婆罗门教神庙。就凭这一点他都不得人心,更何况以前他的种种劣行,早已让一些国家欲诛之而后快。我看,我们似乎能够借助这些间隙,是不是联络一些想反抗他的国家,共同起兵反抗这阿罗那顺,顺带营救出咱们的弟兄们!”

经过陈茂材这么一分析,王玄策脑海一闪,似乎若有所悟。稍加思索之后就对他们说到:“茂材所述甚善,目前这五印度虽说明面上是铁板一块,但是依我看要不了多久,必定战乱丛生,就拿这东印度王拘摩罗王来说,他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凭借他的雄才伟略,他怎可能听命于阿罗那顺呢?

况且这戒日王不明不败的就溺水而亡,我也感觉此事甚为蹊跷。利罗阇王子自小就被戒日王养育宫中,王位不仅没有传给他,反倒传给了阿罗那顺;我感觉这事情不应该这么简单,况且在女王相救我们之时,利罗阇兄弟二人也未曾出现,定是按照女王的安排做什么事情去了。

毕竟我们对这五印度之事,了解的不甚明了,但是看目前之状况,只是少了一颗点燃的火星罢了”说着就拿起了刚才周曾,放在一边的火镰端详这,沉思这。

“大哥说的对,既如此,我们就暂且先联络几个国家,看看情况再说”陈茂材根据王玄策的思路顺势说到。

王玄策端详着这把火镰,思索着这颗火星该从何处燃起,脑海又是这么一闪,随即冷静的给他们说道:“不,我等先联络的不应该是五印度的国家,而是北方的两个国家:泥婆罗和吐蕃。对就是这泥婆罗和吐蕃!”

“这是为何”周曾带着几分诧异随口问道!

但见这王玄策,巡视了一番三人疑惑的表情,随即又冷静的对他们分析道:“如果先联络五印度的国家,取胜自是最好。如果失败,必会起到连带效应,让其他国家不敢再信服我等,也让阿罗那顺士气更旺。

但是,如若联络这吐蕃和泥婆罗就不同了,这两个国家不仅紧邻这五印度,更和咱们大唐关系融洽,如若能借得精兵数千,再配合咱们大唐行军布阵之法,加以锤炼,以战养战,必定能够克敌制胜。

我等率领这些大军,入了这五印度,也就有了最基本的实力与资本。到这时候和这些五印度不想继续臣服于阿罗那顺的国家,自然有了更好的谈判资源,岂不更加便于行事。”

“大哥此计甚善”陈茂材连呼痛哉!

随着周曾与小六的点头同意。于是,一个圆满的方案,就此迎上众人心头。

抬起头看着慈眉善目的释迦摩尼佛像,似乎也是在支持这,这四个年轻人。他们也有刚开始的不信佛教,继而决定在这佛祖面前拜上这么一拜。

因此四人在王玄策的提议之下,尽数起身,端端正正的跪在佛祖面前祈求这一切顺利。这一拜,拜天拜地拜父母;这一拜,拜大唐拜兄弟;这一拜,拜正义拜善念;这一拜,更是拜尊严拜正气……

任何社会,任何组织,任何团体都需要一种力量的平衡,只有这种平衡才能让社会、组织、团体维持更久的生命力。如若这种平衡被打破,必将貌合神离,四分五裂。优秀的驾驭者正是玩弄平衡的好手,他不求你能够做多大贡献,只求将这个社会、组织、团体的最大能量展现出来。而戒日王就是五印度最好的一把驭手,很可惜,随着驭手的消亡,新的驭手阿罗那顺似乎甚欠火候……

事情正如王玄策等人预料的那样。虽说如今,这明面上五印度看起来铁板一块,但是一个个反对阿罗那顺当权执政的国家,已经绷紧了神经,只等待着一颗火星的点燃……

编者说: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看起来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但是细致的一分析,弊端和问题就不经意的展现了,就如王玄策分析的这般,在古代的社会,则是时常出现的问题……

亲们,如若您还在追这本书,请多多支持,多多关注,留个言,投个票,就是对我最大的鼓舞,感谢……

感谢网友啊啊啊啊啊砰这些日子以来的鼎力支持……

(本章完)

第四十六回:闻噩耗阿罗那顺晕阙 挥正义拉迦室利除患(上)

这一日,依旧是风和丽日,风平浪静,参加完朝会的阿罗那顺,依旧是这样的气定神闲,神态自若。不过他内心之中,似乎也预感到了危机的临近。

正是因为其军旅出身,自是对这种平静感受深刻。每次大仗来临之前,战场上均是异常的安静,安静到不仅能够听到心跳的声音,更能听得战马的喘气声响;安静过后,则是血腥的厮杀!这种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故而每个兵士不仅仅为了国家,更为了能够活下去,而斗志昂扬……

阿罗那顺带着散漫的脚步,游走在枢密宫东侧的一处偏殿之中。庭院中的花花草草依旧灿烂绽放,昨夜的一场小雨,不仅将绿色植物的叶子,冲刷的甚为亮丽;更让花儿娇艳欲滴,时不时的引来彩色的蝴蝶,翩翩起舞。几颗高大的紫檀树,诉说着应有的年代感。在这小桥流水,曲水流觞,鱼虾成群的院落之中,点缀的恰到好处。

此时的院落颇为寂静,阿罗那顺已经屏退了侍从,自己一人在这里静静的漫步,独自谛听着大自然优美的声音,用心感受这一份平静之感!

没过多久,只见在这庭院的入口处,一个甚是急躁的兵士,身披已经破损不堪的藤甲,也顾不得擦去上面的血迹,带着满脸灰尘与狼狈,在和侍从说些什么。

原来这个兵士是从毗罗删那国而来,一路快马加鞭,带着十万火急的情报,打马进了曲女城,来到枢密宫门口。他顾不得梳洗整理一番,随即递了牌子,就径直入了这枢密宫中。火急火燎的到来,不曾想却被阿罗那顺的贴身侍从,给挡了下来:“大王正在思考,不让任何人进去!”

“我有急事,这事十万火急”

“那也不行,得等大王出来了才可以”

“大王,大王,我有要事禀告”被这样阻挡,这兵士也甚是无奈,故而也就只能带着疲惫的声音,扯着嗓子大声的喊叫了起来。

这几声大喊,让阿罗那顺的贴身侍从,也甚是无语。赶忙就招呼侍卫,将其给按了下来,但是依旧阻挡不住他的喊叫之声。侍从观此一幕,随即就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手帕,堵住了这兵士的嘴巴……

听闻外面乱哄哄一片,阿罗那顺也被这兵士,有要事禀告的吼声,给吸引了过来。当看到这兵士浑身是血,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的样子,就示意侍卫们将其放开。得到他的命令,他的贴身侍从随即就掏出了其嘴中,堵着的手帕。

这兵士一看阿罗那顺走了过来,就赶忙连跪带爬的抱住了阿罗那顺的腿。泣不成声的汇报到:“大王,咱们毗罗删那国失守了!”

听闻这样的噩耗,面对这甚是棘手的内外交困。阿罗那顺思索之中就晕了过去,赶忙被众人扶到了寝殿!没多大一会,消息就被把门不严的侍卫们,传遍了整个曲女城,传向了劫比他国……

原来,自从戒日王溺亡之后,利罗阇听从母命,按照应有的计划和弟弟利波羯分头行动。依照母王通过乌莎斯组织提供的名单,他们二人亲自走访了,那些死心塌地依附于戒日王的国家,暗地里拜会了他们的国王。

这些国王听闻戒日王,被阿罗那顺用奸计害死,且其篡位自立,他们一个个怒气填胸、愤愤不平,都想亲自挥师直捣曲女城,为戒日王报仇雪恨。

于是,这兄弟二人也没有荒废太多的口舌,仅仅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联络了的大大小小有十个国家和部落,取得精兵五万,前来报仇雪恨。

而拉迦室利女王通过薇迪娜的回禀,已经得知兄弟二人联络到这么多国家的时候,也是深感欣慰。按照目前之情况,这曲女城有精兵两万多人,但是在这背后的阿罗那顺的母国,毗罗删那国则有一万余人的藤甲骑兵。

按说这五万精兵再加上这劫比他国之五千精锐,攻打这曲女城已经足矣。但是为了防止这腹背受敌,女王就和薇迪娜秘密商议了应对之策:率先灭了这毗罗删那国,再行攻打这曲女城!

而这个计策也通过乌莎斯的女探子,传递到了利罗阇和利波羯兄弟二人的案头。于是乎,一个三面合围,一鼓作气拿下这毗罗删那国的计策就这样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实施。

为了保密的需要,这利罗阇和利波羯的五万精兵,自然是昼伏夜出,即使绕上一些弯路,也是在所不惜,兄弟二人要的就是出奇制胜。

故而多年军旅生涯的阿罗那顺,虽然得到情报:这兄弟二人不仅在联络依附于戒日王的国家,这些国家都有军队调动;但是却不曾打探到,这些军队的具体进攻目标,以及行军的具体动向。

这些日子以来,他深感曲女城的安危关乎国家之社稷,故而也多次嘱咐其心腹重臣严加防备,丝毫不可懈怠。虽说其已经准备妥当,可惜的则是,人算不如天算,万万没想到这兄弟二人,竟然袭击了他曾经的封地毗罗删那国。这一万藤甲军也是跟随自己多年,算得上是精锐,不曾想就这样没了……

这讨伐阿罗那顺的第一仗,拉迦室利女王的攻击方法也是颇为简单,要的就是闪电般的进攻速度。故而保密工作做的甚是不错,在大战之前,她已经严令薇迪娜密布了不少乌莎斯的密探,前往毗罗删那国秘密联络与打探消息。

一些守城之将领经不住美色与金钱的诱惑,已经答应了女王的要求,彻底倒向了女王这边。蒙在鼓里的仅仅都是一些守城的高层将领,再加上普拉摩与普拉德兄弟二人,已经离开这王城多日,故而这里就少了这主心骨,呈现出空虚松散之态。

经过一些时日的紧张行军,兄弟二人也将兵士秘密集结完毕。利罗阇带着精兵三万到了这毗罗删那国的东侧国境,利波羯带着精兵两万到了其西侧国境,而女王则亲自带领着薇迪娜以及劫比他国之五千精锐从南面出击。三方军队,跨过这国境线后,随即向着王城强势出击……

求助各位:亲们这本书写了一半了,因为不符合网络的基本脉络,一直得不到推荐!恳求各位亲们,多多支持,多多推广这本传统的历史,让更多人看到,了解这么一个尘封已久的历史人物,感激不尽……

(本章完)

第四十六回:闻噩耗阿罗那顺晕阙 挥正义拉迦室利除患(下)

因为这薇迪娜工作做得很是到位,所以面对小的城市,他们基本都未曾遇到大的抵抗。因此就趁着夜色兵不血刃的,挥师到了这毗罗删那国的王城之下,三方合围四面出击,女王采用的就是围而不死,围师必阙的策略。

女王深深明了:包围三面,松懈一面,面对他们如此强大的攻击,这守城之将领必是无心死守,故而必定会带着残兵败将,从松懈的一面突围。到时候再埋伏重兵于突围之路,一举围歼,则是上善之策。

战事,就这样按照这女王应有的谋略,有条不紊的推进这。在攻城战一打响,面对着城墙高筑的毗罗删那国王城,坚守的一万藤甲兵,已经有部分守城军官,按照事先的约定,趁着夜色开门投了降。

随着城门的洞开,女王随即挥师入城;面对已经被攻破的城池,这些守城之将领,随即就无心再守。于是,在毗罗删那国国相的带领之下,看了看只有北面的城门,攻城兵士不多。因此一众将领一方面为了突围,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就和国相这么一商议带这余下的兵士,决定从北面突围。

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特别是攻城略地,用兵打仗,没有谋略则是万万不行;越是感觉安全的地方似乎越是危险,越是危险的地方似乎又最安全。

正是因为女王的谋略得当,用兵如神,这王城的北侧城门,虽有攻城兵士,但是在女王的示意之下故意卖出一个破绽。就让这些已经慌了神,且有这多年军旅生涯,跟随阿罗那顺南征北战的守城将军们,感受到这个地方应该容易突围。

果不其然,在国相的带领之下,一众兵士紧随守城将军们的步伐,就策马扬鞭,朝着北门冲来。而在这里等候他们的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因为薇迪娜已经奉了女王的旨意,从利罗阇利波羯二人处,各取五千精兵,合计一万;布置了甚多的铁蒺藜,安置了不少绊马桩,挖好了许多壕沟,等待这他们的到来。

当这一行人狼狈不堪的出了北门,趁着夜色仅仅走了四五里的距离,就看到不是马被扎住的鸣叫之音,就是马被绊倒的惨像,再或者就是跌入这壕沟之中,摔得血忽淋拉。

在他们哀鸿遍野之时,刹那间,灯火通明,一众火把,照亮了整个夜空,一直直狼牙箭就这样沿着两侧的高岗射了下来,前有跨越不去的壕沟,后有女王和利罗阇、利波羯的四万多精锐,两侧更有数不尽的箭簇排山倒海的射来。

只见这一仗,数不尽的箭簇犹如一堵箭墙一样急速推来,每一个死亡的兵士更如刺猬一般,身上扎满了羽箭。

在此急时刻,有部分守城将军已经有了退回城内的打算。随即调转马头,挥舞着战刀,朝着女王奔来。可惜则是,他们将要遇到的则是五印度第一猛将利波羯!

但见这利波羯,立刻拍马迎战。两军相交,从开始到结束,仅仅就一个回合。却见这利波羯飘身一闪,挥手就是一刀,面对这天生神力的利波羯;这一刀,瞬间就将这个守城将军拦腰斩成两半。

只见这守城将军,倒在地上的上半身,瞪大了眼睛,伸着一只手指着利波羯,好像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能言语。

因为这毗罗删那国的守军已经到了死地,但是部分将军,为了展现出他们的忠心。尽管看到刚才的守城将军被利波羯一招斩杀,但是依旧奋勇冲来。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有三名将军,惨死在利波羯的战刀之下。

他们的死像都是如出一辙,甚是凄惨,害的女王连连合着双手,口中直念“阿弥陀佛”。

往前也是死,往后更是惨死,这些身处困境之中的众多藤甲军,随即也就没了斗志,坐等死亡!国相因为在箭雨之中,疲于奔命,也被薇迪娜瞅准时机,“嗖”的一箭射中了额头,应声而亡。

随着马鸣声,随着惨叫声,随着呼天叫地的哀嚎声,渐渐停息。也就一个时辰左右,战斗已经彻底结束,这一万藤甲兵,就此全军覆没!

随着战斗的结束,女王传下令去让利波羯打扫战场,安葬好这些死亡的将士。自己则带领着利罗阇和薇迪娜,暂且返回这毗罗删那国的王宫之中安歇。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经过昨夜惊天动地的阵仗,老百姓一起床发现已经换了王旗。

虽说已经不是以前的君主,但是这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感的;不管谁做王,只要让百姓幸福安康就好。一些阿谀奉承的城中大佬,已经早早的来到这王宫之中,而女王也趁机安抚好他们。他们也就欣喜的退了下去,帮助女王打理这毗罗删那国。于是,这里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看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点缀这无数的珍宝,女王也甚是惊叹,不曾想这阿尔米塔竟是如此奢华之人,一声叹息,回荡在整个王宫上空……

经此一役,女王不仅获得这毗罗删那国的所有财富,更解决了这后顾之忧。下一步就是要挥师直捣曲女城!三人正在商量着下一步的军务之时,只见利波羯前来回禀:“启禀母王,儿臣已将所有死亡兵士悉数安葬。打扫完战场之后,不仅收回了我们射出之箭簇,更缴获箭簇十三万支,战马三千五百匹,战刀九千把,弓箭八千副,且缴获粮食无数,足够这五万大军三月之用粮!

“好,如此甚好,一方面既补充了战损之兵器,另一方面又有了足够的粮食,看来这曲女城指日可下了!”女王不仅欣慰的给他们说道,接着又传下令去,安排功劳簿,论功行赏,将这毗罗删那国的财富,大部分都赏赐给有功的将士们。

经过一日的休整与补充之后,依旧分三路大军:一路利罗阇率领四国联军两万人,挥师直奔这曲女城之西门;一路利波羯率领三国联军一万五千人挥师直攻曲女城之南门;中路军自己率领余下三国联军以及本部兵丁,大约一万九千余健壮兵士,攻打这曲女城之北门。

一场大战迫在眉睫,到底鹿死谁手呢?

编者说:生活中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意料之外的,这一仗,亦是如此;女王能够一鼓作气,乘势而下曲女城吗?请看下回……

(本章完)

第四十七回:床榻前窥察二子 城头上霸气点将(上)

此时的枢密宫内。听闻夺其地,分其财的事情之后,阿尔米塔也是异常的悲伤。不曾想不幸来的如此突然,报应也来的如此之快;前些日子刚刚抢夺了王玄策等人的宝物,今日就被拉迦室利女王给老巢洗劫一空。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在阿罗那顺昏迷的床榻之前,显示出无尽的伤痛!

的确,如此爱财之女人,这是多少年积攒下来的财富,瞬间就没了,悲伤一些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好在还有这曲女城的一切,所以也多多少少的让她获得了一些安慰。

而普拉德普拉摩听闻毗罗删那国失守,国相战死,守城兵士全军覆没之后,也是极为震惊。不曾想这女王的战斗力与谋略,竟是如此的强悍,悔不当初一刀杀了她,来的省事!

但是想归想,说归说;报仇雪耻之心,随即就喷涌这,涌上他们的心头。当他们听闻女王,引三路大军前来围困这曲女城之时;一颗想上阵杀敌,图得一时痛快的心,更是越发的深切。

看着母亲哭哭滴滴,父亲又陷入昏迷。此时的普拉德,则展现出了男人应有之气概:“母后,您别伤心了,儿臣一定要挥师夺回咱们的王城,为您和父王雪去这心头之耻;我稍后就和大哥前去排兵布阵,迎头痛击这叛军!”

普拉德一方面安慰着阿尔米塔,一方面又希望父王快快醒来,拿定主意!

而他们的这一番话语,也都让一个装睡的人听在心中……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样有趣,计中计计计相连,环中环环环相扣。预先取之,必将取之,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战争史上数不胜数,在政治斗争的生涯之中,也是不胜枚举。很多道理,我们都懂,可惜的则是,难懂的就是一颗平衡冷静的心;如若心静了,一切也平静了!

在这床榻前,他们的一番话语,都被一个装睡的人听得真真,这人正是阿罗那顺。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预谋,不过这所有的事情,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拉迦室利女王竟然敢率兵,攻打他这毗罗删那国。听闻此噩耗之时,确实是头脑发懵,于是就灵机一动,趁机佯装晕倒!

阿罗那顺自从得知利罗阇兄弟二人多方联络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他们要攻打这曲女城,故而也都打点好了一切,只等着他们的入瓮。原本也没有将这毗罗删那国之力量计谋在内,所以,这毗罗删那国得失与否无关大局。但是从感情方面来说这里毕竟是他的根,他的家;以前的国没了,家也丢了,的确也有一些惋惜之情。

此时他深深的明了:既然这女王攻陷了这毗罗删那国,所有的事情都在明面上摊开,一切也都明了了。这种平静一经被打破,就不能永久的隐藏下去。下一步,她们的目的必定是这曲女城,只要在此一战将她们击溃,他这王位才可安枕无忧。如若在此战败,不仅自己无路可走;更多的则是这个国家,将会分崩离析。从此之后,不仅政令难出这曷利沙国,自己即是逃到其他国家,也不会被永久收留。

故而也就心生一计,趁机晕了下去,再一次增加了自己这一方的筹码。因为他知晓,他这晕阙的消息,不仅会传递的满城风雨,更会传到这拉迦室利女王的耳中,让其对自己再次放松警惕。同时,也是借机考验一番这两个儿子,看是否可堪大用!

不曾想在此危难之时,大儿子一言不发,让其对这个太子,未来的帝国继承人内心之中多了一丝怨言,也深感其不类己。

而这个二儿子倒是多了一份忠肝义胆,临危不惧的神态,颇有当年自己之风范。于是,阿罗那顺也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们看着他苏醒过来,也甚是雀跃!

“父王你终于醒过来了”普拉德欢喜的抱住了阿罗那顺。

“大王你醒了,吓死臣妾了”阿尔米塔也放下心中的石头,伤心之中,颇显关怀的对阿罗那顺说道。

“别哭哭啼啼的,我还没死呢。目前的事情,就是咱们齐心协力,在这曷利沙国来一场痛快淋漓的阻击战!”阿罗那顺一本正经的给他们说道。

“父王你尽管吩咐,我和王兄都听你的”普拉德斩钉截铁的答复这。

“在以前,这劫比他国就是这曷利沙国之北方的屏障;戒日王将拉迦室利封在此地的目的,也正是让其拱卫这曲女城。而如今,这劫比他国显然已经成了我们的大麻烦,况且我毗罗删那国已失,北方更无援军。这两日,她们这五万大军,也必将有劫比他国,攻入咱们这曷利沙国之地界。从边界到曲女城也只有二三百里的距离,快马加鞭也就一两日,就可到达这曲女城城下。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次我们只能胜,不能败;如若战败,后果你们也是知道的。现在独缺一先锋,于曲女城外五十里迎敌”阿罗那顺已经被普拉德扶了起来,蜷着腿坐在这床榻之上,给他们说道。

话语之间,眼睛就扫视这普拉德与普拉摩。现实则是:普拉德眼眸之中充满着无尽的杀气;而普拉摩因为前些日子被父王的责骂,似有一些心事一般,略有胆怯!

“父王,这事就交给儿臣吧,我定当杀她们个片甲不留,挫挫他们的锐气!”普拉德二话不说的就在阿罗那顺塌前答话!

“好,如此甚好!不过,父王的意思是,让你只准败,不准胜!”

“这是为何,岂不是更是更挫我军锐气?”

“父王自有妙计,你若能按照父王的意思,就有你领军五千而去,如若不能,那我就另寻他人!”

“好,既然父王如此之说,儿臣定当领命!”普拉德随即就跪在塌前,接受了阿罗那顺搬下的军令。阿罗那顺接着又让他附耳过来,细细的叮嘱几句之后,但见这普拉德大喜过望,得令而去……

太阳升了又落,花儿开了又随风飘散。百姓又是早出晚归的一天,田间地头依旧忙忙碌碌,整个社会还是如此的井然有序。

又是些微平静的两日,不过,这两日的平静也仅仅只是没有刀光剑影的表面平静。在幕后战线,却是竞争的异常激烈;各类密探层出不穷,明争暗斗,你来我往,争争夺夺,真真假假,总之就是不亦乐乎……

编者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谋定而后动,生活中不管做什么事情,多想一步,也没有什么坏事……

(本章完)

第四十七回:床榻前窥察二子 城头上霸气点将(下)

话分两头,自从这女王攻下这毗罗删那国之后,已经马不停蹄的准备趁势而下曲女城。他们刚回到劫比他国的地界,已经听得薇迪娜来报:听闻阿罗那顺得知毗罗删那国失守以后,因为猝不及防,故而晕倒了过去,整日头蒙头痛,卧床不起。并且目前曲女城到处人心惶惶,兵力依旧是两万余人,未曾发现有增兵或者调兵的迹象!

而这样一条及时的消息,对即将攻打曲女城的众人来说,倒是显得异常的激动。因为他们知晓,对方主将如此病恹恹的样子,定会影响军心;胜利的筹码,似乎已经向着自己这方在加重!

于是拉迦室利女王随即又传令下去:在劫比他国无量城,补充完所需物资之后,趁着曲女城防备松懈,一鼓作气,攻下曲女城。如果各位将士用心听令,必将曲女城所有的财富,依旧尽数分给众将士。

因为有了毗罗删那国的先例,女王的人气在这联军之中瞬间高涨。再听闻她如此的慷慨,一个个犹如饿狼一般,不仅带着无限的能量,更带着对财富的梦寐以求,以及贪婪之心,全身心的听从女王之将令。

话说这普拉德,自从领了五千马军之后,沿路松松垮垮,依旧是一番纨绔子弟的派头;吃吃喝喝向着曲女城外五十里,迎头痛击这拉迦室利女王的十一国联军。

在这片土地上,已经很久未有战端,虽说如此,但是面对如此的景致,众多百姓也是摇头探脑,深感无望:这是去打仗的嘛,这明摆着就是去享受的,这要是能够打胜了,也就出鬼了!

听着百姓们的风言风语,普拉德依旧带着这五千兵士,微微一笑,似乎更加心满意足了:是的,我这的确不是去打胜仗的,而是去打败仗的!

仅仅五十里的路程,这五千兵士愣是从第一天晌午,走到了第二天巳时三刻;中间还休息了一个晚上,来了一个野外烧烤。当刚在这十一国联军必经之路,安营扎寨完毕之后,女王带领的兵士已经重重的压了过来。

再回到这曲女城内,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此刻的阿罗那顺已经感觉到,普拉德率领五千马军,应该和十一国联军交上了手。

随即微微一笑,就有病恹恹的状态,一轱辘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方面让侍女给速速更衣,另一方面又让侍从传令下去,升帐备战。众将军听闻军令,一个个披甲带剑来到这帅帐之内,听从军令。

这阿罗那顺看着众位将军已经集结完毕,第一件事不是宣布行动命令,而是传令下去:视察守城兵士。

于是,在众位将军,以及太子普拉摩的拥簇之下,身披金色战甲的阿罗那顺,就在瓮城之中视察了这两万守军。

众兵士这些天也听从了甚多的风言风语,故而对大王的病情与坚守之信念,很是担忧。当看到阿罗那顺安然无恙的,站在这城头之时,众兵士也都高声欢呼,士气大涨。

只听阿罗那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暂且安静之后,随即大声说到:“众位将士们,你们均是跟随我阿罗那顺征战多年之勇士,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些年,你们也深知我阿罗那顺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前些日子,本王装病,仅仅只是为了迷惑敌人,什么十一国联军,就是一帮叛徒,在我的眼中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完全不如跟随我征战多年的兄弟,就是你们!”

听闻这样的溢美之词,众兵士高呼大王万岁,曷利沙国必胜的口号,士气再次高涨!

阿罗那顺看到士气就这样被自己带动了起来,也很是欣慰。于是,再次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静静,接着又继续说道:“看着兄弟们如此的士气,本王甚是欣慰;我们兄弟齐心协力,定能破敌制胜。只要这帮叛徒,带着大意来到咱们这曲女城,咱们只需坚守两个时辰,城外的一万象军,以及两万五千铁甲雄师,定当将他们这五万乌合之众合围,到时候不是咱们被他们攻打,而是我等攻打他们。咱们一定要将这一帮罪恶的贱民,赶到这殑伽河内,以告慰梵天的在天之灵!”

随着阿罗那顺,话音刚落,但见其一挥手,几百个兵士,就押解这两万两黄金,呈现在众人面前。这两万两黄金,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金灿灿,黄亮亮甚是喜人。

阿罗那顺,好久不曾有过的险恶与霸气,再一次的淋漓尽致的展现。每当大仗来临之时,他总会有着这样的神态,而这一次,来的却早了一些。

他扫视了一下这两万勇士。依旧大声说道:“按照以前应有的惯例,这赏赐均是在大战取胜之后,但是这次情况之特殊,是以前所不曾遇到过的。这曲女城不仅是我们的国都,更是我等立身之所。如果失去,不仅我,还有你们都将被这贼人杀死。与其留着这些黄金成全贼人,还不如提前分给众兄弟,只要咱们能够能够守住这曲女城,还会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等着你们,你们有没有信心!”

在阿罗那顺大声的询问之下,士气随即达到了顶点。“大王慷慨,大王必胜!”的声音不停地回绕在这曲女城上空。

这一番话语,不仅说的城下众兵士激情彭拜,更是让跟随其的众位将帅豪情万丈。阿罗那顺随之又在这城头之上,对众将说道:“给予你们的奖赏自然不会少于他们,只要咱们能够打赢这场仗,要钱有钱,要地有地;要美女有美女。众将听令!”

于是乎,在城头之上,披这战甲的众将帅,齐刷刷的跪倒一片,但听这阿罗那顺这样命令道:“虎军将军加拉德引本部四千军马守北门,豹军将军卡皮瓦令本部军马三千守南门,狮军将军库勒纳引本部三千军马守西门,太子普拉摩引两千军马随时支援,本王自引本部三千藤甲兵坐镇中军,随时策应!”

结局会向着那个方向发展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仅仅打仗,包括现如今的工作生活中,要的就是一种士气,一种应有的精气神;只有这些都具备了,方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而阿罗那顺,看到的正是这点,随即将战士的战斗意志,激发到了最高点……

(本章完)

第四十八回:大军围困曲女城 异常惨烈遍地红(上)

听得阿罗那顺这番荡气回肠的话语,众将军得令之后,都赶忙分头准备去了。而阿罗那顺,则又细心的检查了一遍粮草,箭簇,以及滚木,滚石,热水等众多阻止攻城的装备之后,就安然的稳坐在城头,遥望远方。

一切又显得这么平静与自然,此刻他思索着:普拉德应该溃败了下来了,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一次命运的判决!

故事再回到这曲女城外五十里。当拉迦室利女王带着中路军,发现普拉德阻止了自己去路之后,一种蔑视与不以为然的想法,瞬间就涌上了心头。在女王的眼中这普拉德虽然功夫不错,但是性格暴躁,有勇无谋,俨然就是一副纨绔子弟。

不仅如此,这乌莎斯已经早已探听到了这一切,将这一路而来普拉德如何吃吃喝喝,如何调戏妇女,如何松松垮垮,都有薇迪娜悉数上报给了她。所以说,此时的女王,对普拉德充满了太多的不屑与鄙视。面对如此的治军方略,如何能都抵挡住自己这将近两万中路军的冲击。

两军对垒,自然是勇者胜。于是这普拉德带着五千稍显“松松垮垮”的军队,就这样出现在了女王面前,隔着一块宽阔的空地,列阵应敌。

只见普拉德身披铠甲,横刀立马的见礼道:“大姑姑,小侄这厢有礼了。听闻大姑姑亲自灭了我毗罗删那国,弄的小侄无家可归,小侄也甚是悲伤的思索这,向来慈爱的大姑姑哪里去了?尽管如此,小侄依旧对大姑姑充满了一丝幻想,只要大姑姑速速退兵,归还我毗罗删那国;跟随我回宫向父王认个错,大姑姑还是小侄的大姑姑。如若不退,也只能恕小侄无礼了;你要想过去,就得看看我手中这把战刀了!”

普拉德一本正经的说完心中所有想说的话语之后,随即将这四寸来宽,三尺来长的大刀一挥;但见这刀锋在阳光的映衬之下,泛着寒光,甚是凶残!

“大侄子,这事要怪就只能怪你那个贪心的父王,伪造遗诏,谋害我二王兄,夺我祖业曷利沙国。此等大仇我怎能不报,你一乳臭未干的小子,大姑姑念你不懂事,你如若归顺了大姑姑,我定当网开一面,饶你不死,如果继续为非作歹,必将定斩不饶!”女王也是颇为正义的说道。

“既如此,那就恕小侄无礼了”说话之间,但见这普拉德就要来一场硬碰硬的阻击战。

一场战斗,就这样顺势打响……

一部军队之征战史,不仅仅只是一部斗勇斗狠史,也不仅仅只是一部装备的优劣互换史,当然更不仅仅只是一部国力的比拼史,而是一部谋略与权术的争斗史。这种牟罗与权术,在日常的生活之中称作尔虞我诈,在战争之中唤做韬略。所处环境不同,所产生的意义就大不一样;尔虞我诈为的仅仅只是自己,而韬略为的则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

而女王正是拥有这样的韬略;当他看着普拉德带兵冲来,她也素知其英勇,故而没有直接派出将军迎战。而是传令下去:“不分什么将军兵士,两万中路军一齐出击,全面压向这五千马军。抓住普拉德者裂土封王!”

面对如此之重赏,早已如饿狼一般的多国联军,挥动着战刀就一起冲击了过来,只为取得那至高无上的奖励……

针对如此不按规矩出牌的女王,普拉德也是深感无奈,又一次被女王给戏耍了。虽说父王有言在先,此战只许败,不许胜。但是面对如此凌厉的攻势,自己就想胜似乎也是不可能的,看来还是些微大意了。仅仅一个回合,他已经有百十来号兵士倒在了血泊之中,面对一拥而上的联军,此刻普拉德想脱身,似乎也难了很多!

不过这普拉德,也并非真正的目光短浅之徒。当看到女王所率领的两万人马,大部分都是以步军为主,马军为辅助之时。在此危难之际,他已经有了一定的注意。

自己的兵士悉数为马军,在这开阔的殑伽河平地之中,马军之优势也是甚为明显,虽说对方人多势众,阻止马军之进攻都是三五成群抱团作战。但,行军打仗,在危机时刻不仅打的是方法,更多的则是士气;只要能够恫吓住他们,就不愁没有脱身之计。

故而普拉德在此刻,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力,但见他挥动着战刀,接连砍伤了数名敌军,高声大呼到:“弟兄们给我冲呀!”听闻主帅如此凌厉的喊杀之声,这近五千马军,个个都奋勇砍杀,不一会,女王这方的联军兵士也留下了百十来具尸体!

这一轮冲杀不仅惊吓到了这多国联军,更让普拉德这五千马军有了一丝喘息的时机。趁此机会,普拉德赶忙招呼众兄弟,速速撤退!

马军之优势就是速度之快,只见这近五千兵士,得到普拉德的命令,立刻调转马头,向着曲女城的方向回撤而去。

至此时,这多国联军才反应过来,赶忙挥军掩杀。可是丝毫不曾有着马军之速度,同时也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故而看着狼狈不堪的普拉德,众人也都哈哈大笑。面对这小胜,女王以及一众联军也都是深感欣慰,但是却丝毫不知这是计策。于是女王又借势传令下去,火速出击曲女城!

普拉德带着余下的四千多兵士,边战边退,一溜烟就到了这曲女城下,仅仅只在城下打了一个照面。趁着包围圈尚未合拢,就退到了东南十来里的小岗之上隐蔽起来,等候马军将军萨华特的到来。

晌午饭过后,没多大一会,女王的三路大军,已经鳞次栉比的相聚在这曲女城下。

因为女王没有水军,故而暂且没有考虑这曲女城东侧之水门。只看这三路大军,列队于北西南三个旱门之下,不仅显现这威武雄壮,军容整齐之貌;更有气吞山河,岁枯拉朽之势!

伴随着鼓角齐鸣,一场不可避免的攻防战,即将拉开帷幕。而这守卫曲女城的万千雄兵,在阿罗那顺的的重奖与亲率之下,丝毫显现不出退却与害怕的信念;但见他们狠瞪着豹子眼,展现出一种大气磅礴,拔山举鼎的气概;这种气概,不仅让人动容,也更让人放心。

两军对阵,一番气壮山河,威风凛凛的画卷,就此声势浩大的在曲女城下,完整展开……

接下来会怎样呢?请看下回……

(本章完)

第四十八回:大军围困曲女城 异常惨烈遍地红(下)

因为来不及埋锅造饭,女王当场就传下命令,让众军士一鼓作气,攻下这曲女城,以便晚上在这殑伽河畔大花林中大宴众将士,大碗喝酒大秤分金。

随着女王这一慷慨将领的传达,于是双方主帅,都将这己方之兵士,士气激发到了最高点。不曾短缺的后勤供应,相差无几的财富供给,不可缺少的士气,势均力敌的兵器,让双方兵士似乎没有什么差别。

唯独有一些差别的就是女王得到的确切情报,我方五万余人,敌方两万余人。面对着两个半比一的力量,女王深信自己一定能够攻下这曲女城;为儿子夺回王位,为二王兄报仇雪恨。但是面对奸诈之人,面对善于隐藏之人,情报有时候也显得苍白无力!

虽说阿罗那顺也明白这个道理,敌方人多,己方人少,但是为了一举定鼎,坐稳这曷利沙国之王位宝座,震慑这五印度心怀异志的国家,他也只能够示弱自己,埋藏最真实的实力。只有此,才可以让敌方轻敌冒进;只有此,才可以增加自己胜利的筹码。

面对这布满密探的曲女城,他也只能够将这两万兵士大摇大摆的安放于此,而将精锐之象军与马军,则是悉数隐藏在这曲女城外东南方六十来里的山岗之中,只为今日这最后一搏!

的确,当女王在这曲女城西北方五十里,打败了这普拉德的五千先锋军,已经感觉到这就是一群多日不曾打仗的乌合之众。再加上前些日子又颇为顺利的全歼了,这毗罗删那国的一万藤甲军。此时的女王对这曲女城中的守军,因为情报的欠缺,已经估计的严重不足。

这些天,在她的意识中,这阿罗那顺的军队仅仅只是徒有虚名的强大,而不曾有丝毫的内在强悍。面对着一战又一战的胜利,轻敌的基因已经充斥这女王所有的思想。

于是,一场甚是激烈与残酷的攻防战,就这样在两方兵士顽强的战斗意志,与凌厉狠毒的战斗能力之下,伴随着“呜呜呜”的号角声拉开了序幕……

随着女王令旗一挥,只见率先出击的,则是女王的藤甲步兵。五人一伙,十人一队;有拿着藤甲盾牌的兵士在前方开路,抬着云梯木板背着沙袋的步兵在后跟进。

而此时守城之兵士,也在阿罗那顺的指挥下,箭簇如飞蝗一般密集射来。一种排山倒海的阵势,让防备不甚完善的兵士,中簇倒地,痛苦呻吟!

为了掩护己方的进攻,女王的弓箭手在藤甲盾牌的保护之下,不停地瞄准城头的敌军射箭,因为是仰射,自然是比不了阿罗那顺的俯射,但是密集的箭簇“铛铛挡”在天空中相撞,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上空。有的应声落地;有的则射向城头;有的则击中了城头的兵士,扶着箭簇,应声倒地。

这一轮对射,射的昏天暗地,天旋地转;一方只为攻上城头,一方只为阻挡住进攻,有的被箭簇射中死去的兵士,倒在地上,因为没有了防护,已经被落下的箭簇扎成了刺猬一般,场面甚是惨烈,场景也很是残酷!

一番对射之后,一部分手拿藤甲盾牌的兵士,已经引领这跟进的步兵,冲到了护城河边。随着藤甲盾牌兵士的一闪一合,背着沙袋的兵士,随手就将装满沙土的袋子扔到了护城河里。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部分段的护城河已经在藤甲兵的引领之下被填平;随之带着木板的兵士,就将木板整整齐齐的铺在这沙袋之上,沟壑随即变成了坦途。

在这异常猛烈的填河,与阻止填河的争斗中;阿罗那顺有条不紊的指挥这,弓箭手用羽箭遇敌。

随着兵士的推进,女王的大军也随之往前压近了一些。但是在如此惨烈的战争中,也是丢下了不少兵士的遗体。

还记得在刚才的填河行动中,一个兵士中箭倒地,在后面跟着的一个步兵,随即就扛起了他的沙袋,一人愣是扛起了两个沉重的沙袋,冲向了护城河。这一幕让在高处大旗之下,观战的女王看的真切;她不由得就被这种精神,所深深的感动……

随着护城河被一段段填平,此时,已足矣支撑全线出击。于是,但见女王令旗一挥,冲车立刻就在盾牌兵的护送之下,冲到了城门口,用强有力的撞击力,冲击着有这千钧之重的厚实城门。

而城门后众多防守的兵士,也在用这沙袋等硬物,阻挡着冲车强有力的冲撞……

绕过这城门口,再看这城墙旁。只见抬着云梯的小队,依旧在盾牌兵士的掩护之下,将云梯架上城墙。不少拿着盾牌大刀的兵士,立刻开始了不停地攀登这云梯,想要攻上城头。

这时候,只见阿罗那顺令旗一挥,一部分守城兵士,已经放弃了弓箭;改用滚石,滚木击打这准备借助云梯爬上城头的兵士。随着滚石,滚木的到来,这些即将攻上城头的兵士,立刻就被砸的头破血流,跌落城下。

面对如此惨烈的阵势,女王的兵士依旧不曾有一丝一毫的退却,依旧前赴后继的顽强冲锋这。

这时候只见城墙之上,不少大锅,在木柴的燃烧之下,已让锅中的水沸腾起来,发出“咕嘟嘟”作响之音。一些守城兵士,手持木桶,就这样从大锅中舀过开水,随手就顺着云梯泼了下去。

这一番热水的烫淋,真是让这些攻城的兵士“醍醐灌顶”。这要比滚石,滚木来的更为刺激。一个个“哇哇哇”抱着头,从云梯上跌落下去。而在云梯下面,固定云梯的兵士,也惨遭波及,个个都是抱头鼠窜,狼狈不堪。

一些没有经验的兵士,赶忙脱下衣服,跳下护城河。殊不知这护城河内也是大有学问,这么宽的护城河内,不仅到处都被淤泥充斥;而且各种两尺来长的铁钎、竹签均在淤泥中密布;尽管这水面之上静悄悄,但是这水下却是一个实打实的铁尖阵。

于是乎,伴随着惨烈的呼叫声,整个身体,就这样被钉在了水中,死像比被这热水淋烫惨烈数倍!

编者说:任何一场战争都是残酷的,没有不死人的战争,也没有不分输赢的战争;所以,珍惜生命,珍惜和平……

(本章完)

第四十九回:中奸计功亏一篑 遇危机孤胆御敌(上)

你方攻来,我方防;两军对阵,勇者为大。不知不觉中,这攻防战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左右,鲜血不仅染红了大地,更染红了这护城河的河水。

看着己方依旧没有攻上城头,女王也有了一些稍微的急躁,不曾想这守城的兵士竟是如此的英勇,如此的顽强,看来自己也真是低估了他们。尽管如此,但是她亦明了:在此危难之时,虽说死伤无数,但是万不能退。于是其再次狠狠的挥动这令旗,命令各路将士奋力攻城!

而在城头之上的阿罗那顺,也看到了这一幕。他深知女王的内心,已经被自己的顽强激怒了。看来这一切已经凑效,只要再坚守一个时辰,失败的就不是我阿罗那顺了。

原来在战争开始之时,他已经通过狼烟,告知了在东南山岗之中的象军和马军。自从戒日王不曾用兵之后,这阿罗那顺多次领军出征,已经将曷利沙国最精锐之象军,彻彻底底改造成了其自己的嫡系部队!

这象军将军维卡斯,跟随阿罗那顺多年,至今四十来岁,虎背熊腰,膀大腰圆。善使用一口二十来斤之长刀,力大无比。因自幼就是训象出身,故而对象之性情颇为熟悉。再后来阿罗那顺看其才华不俗,就将其收入麾下,一步步提携到如今这个位置。

而这马军将军萨华特亦是一员虎将,是阿罗那顺在征伐东部番邦之时,发现的将才;只因阿罗那顺当时,救了其母亲性命,故而颇为孝顺的萨华特一直死心塌地,从无二心的跟随与他。当二人看到曲女城中烽烟渐起之时,已经传令下去,挥师出发,支援曲女城!

再看这城头之上,只见在女王攻打的北门,不少兵士已经在女王的激励之下,攻上了城头。随着攻上城头的兵士站稳阵脚,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队爬上城头的兵士,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此时的虎军将军加拉德,率领四千余人坚守北门。虽说面对此危难之际,也有一些力不从心;但是其抱有城门在,人在的誓死决心。因此让众兵士一方面严防死守,不能再有缺口;一方面率侍卫亲兵,亲自提刀来战!

望着杀上城头的敌军,双方一见,分外眼红。只见这虎军将军加拉德挥舞这大刀,刀刀见血,这一众亲兵也是奋力死战,功上城头的女王兵士也是抱团阻击,丝毫不曾有一丝退却。

经过这半柱香的时间,攻上城头的女王兵士,面对这样的猛将,也是胆战心惊!尽管如此,他们依旧临危不惧,誓死保卫这打开的缺口。因为他们知晓,只有保卫住撕开的口子,才能放更多兄弟上来,才能搏得一线生机。

但是,胜利的天平,似乎向着守城一方倾斜。当看到鲜血已经染红了,虎军将军加拉德之战袍;他的这些侍卫亲兵也是抱着必死之决心,越战越勇。没多大一会,已经将这些攻上城头的女王兵士,尽数砍杀。

北门的城头又一次,被守城这一方给夺了回来。此战,鲜血染红了这些将士们的战袍,虎军将军加拉德也在胳膊上、小腿上、背部被战刀划伤,好在性命无虞!

加拉德回望这下午的夕阳,再看看这遍地的死伤…似乎有一些雄壮,似乎又有一些悲凉……

你方唱罢,我方登场;战争就是这样,此消彼长!一场战争可能让一个国家强势崛起,一场战争也可能让一个国家走向末路。有利有弊,都得根据当时的具体形势,来具体判断。

这种此消彼长,也是随着时间在不停的推移。可能在刚开始的时候,你是强势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变的没落了,没有了积极性;这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而此时的女王,会面临怎样的难题呢?

刚才咱们说道了这北门的战况,再回过头来看看这西门的惨烈。

这攻城一方的主将就是利罗阇王子,他率领着四国联军两万来人,攻打有狮军将军库勒纳,带领的三千雄师,战况依旧是甚为惨烈。

此刻这边,也有兵士攻上了这南门之城头,库勒纳也是一方面带领侍卫亲兵亲自御敌;另一方面派兵向阿罗那顺急速告急。

观此危机时刻,阿罗那顺也丝毫不含糊,直接命令太子普拉摩,带领两千士兵亲自支援。随着两千生力军的到来,已经被杀的毫无招架之力的库勒纳,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两军合兵一处,又开始了一轮艰苦的搏杀。

一个个视死如归的猛士们,随着刀剑相撞,这喊杀之声不仅惊彻长空,更是气壮山河。可惜的则是,利罗阇攻上城头的生力军,毕竟是一少部分,且已经颇为疲劳;始终阻挡不了这普拉摩,率领的养精蓄锐多时的兵士!故而,他的这些兵士,在城头被也被悉数全歼。惹得利罗阇奋力挥动着战旗,目的只有一个:进攻,进攻,进攻!可惜的则是丝毫没有起色……

目光来到曲女城的南门,守城的一方正是豹军将军卡皮瓦,而攻城的一方则是有万夫不当之勇的,五印度第一猛人----利波羯。

他率领这三国联军,一万五千余人,亲力亲为,亲自上阵杀敌。虽说也有部分兵士功上了城头,但是依旧被皮卡瓦顽强的阻击这。

面对攻击受阻,利波羯就亲自挥动着战刀,带队往城头冲去。看着将军都带头冲杀,一众兵士虽说已经杀的饥肠辘辘,肚子直叫,但是依旧跟随利波羯的步伐,猛烈冲击。

听闻南门战况异常惨烈,阿罗那顺亲自带着三千中军,前来支援。守城一方,看着大王亲自上阵,这皮卡瓦等南门一众守军,士气随即瞬间高涨。于是乎,利波羯的攻击又一次受阻。在这攻防多次易手之时,城外一二十里的地方却是异常的热闹。

只见这象军将军维卡斯和马军将军萨华特,带领这一万象军两万马军,快马加鞭的朝着曲女城赶来。两人也都明白时间就是生命,故而也愈发的急切,马不停蹄,象不安歇。在这城外十来里的小岗之上就遇到了这普拉德率领的近五千马军……

编者说:不管何时,战争永远都是残酷的,这是刀刀见红,你死我活的争斗。纵观当今的世界风云,唯独和平最好……

(本章完)

第四十九回:中奸计功亏一篑 遇危机孤胆御敌(下)

正是因为这五千马军,在攻防战中丝毫用不到。故而阿罗那顺就派其为先锋,故意大败之后,再图迷惑女王的心智;退守此处,等候和二位将军汇合!

于是三人合兵一处;共同朝着终极目标曲女城进发。被这殑伽河千百万年的冲刷,这曲女城外不仅是肥美的良田,更是一片平坦的开阔之地。不仅适合于马军之肆意砍杀,更适合象军的左右冲撞。而这也正是阿罗那顺的制胜法宝!

城头之上,攻防再次易手。此时的北,南,西三个方向,都已经再次有了女王的兵士攻上城头;形势对阿罗那顺来说,甚是危机,陡然严峻。

不仅个个守城将军,被鲜血染红了铠甲,身负轻伤;连太子普拉摩也是亲力亲为支援了西门,再支援南门,支援了南门再支援北门,身负轻伤两处。

可是面对如此之困局,阿罗那顺依旧在这中军帐内安然而座,仅仅吩咐这本部三千藤甲兵有序支援。可是面对此杯水车薪之举,众将领愈发的焦头烂额,不停的询问着:为什么象军和马军还不到?但是得到的命令依旧是尽可能的坚守待援,多争取时间!

看着众兵士奋勇杀敌,女王也甚是欣慰,这阿罗那顺的曲女城,看来是守不住;在傍晚时分,大花林中宴饮众将士,看来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可惜的则是,事情都有一个例外。在其颇为欣慰之时,只见后军兵士突然骚动起来。一头头雄壮的大象,以左冲右突的姿态,出现在十一国联军的后方。女王甚是诧异的问到薇迪娜:“这象军怎么会这么快就来了!”

只见这时候,薇迪娜也是吞吞吐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来在这战争开始之前,女王已经让薇迪娜多方打探,其忌讳的就是这象军,因为在这五印度之中,有象军的部队,也仅仅只有这曷利沙国和拘摩罗王的迦摩缕波国。

而薇迪娜得到的确切情报则是,象军正在这殑伽河东岸的阿逾陀国休整,离此地有七百来里,即使到这曲女城也得数日。换言之,自从他们灭了之毗罗删那国之后,再到这曲女城下,即使象军,在第一时间阿罗那顺得到命令,召唤回防。

一来一回,到达这曲女城,也是三日之后的事情,只要在这三日内她们攻下这曲女城,一切都结束了!

可惜的则是,情报有误!至此时,女王才明白,这都是阿罗那顺使用的奸计。

自继位以来,这阿罗那顺也明白各国反抗之心甚深,只有凭借一场大的胜利,才可以震慑诸国,保住自己在这五印度的绝对权威。

这阿逾陀国,向来都是曷利沙国之大后方,百姓富庶,粮草众多,因为殑伽河穿越此国而过,所以两国之间的联络,也是颇为方便。此地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这戒日王,训练象军的重要基地。

在以前,曲女城之安危不用过度考虑,故而也没有什么太多之兵力防守。曷利沙国之众多驻军,均是在外围防守;一方面方便攻打诸国,另一方面能够近距离观察诸国之动向。

自从阿罗那顺继位之后,依旧保持了如此之传统。当听闻利罗阇兄弟二人,在诸国联络之时,他已经感觉到机会来了。尽管让人去劫比他国,礼请利罗阇回朝任职,可是这仅仅只是他的托词与打探虚实罢了。

随着局势的发展,阿罗那顺已经早早的密令,象军将军维卡斯秘密率领象军,在曲女城东南六十里的密林之中驻防多日。而在这阿逾陀国的营地之内,则仅仅只留守了少量的象军,和大部分稻草捏制的假的大象,有兵士每日移动。远远望去,和真的一模一样。

因为乌莎斯的探子不可能近距离接近军营,故而也就感觉到这些象军依旧在此处,而不曾调走!

至于这两万马军也是被阿罗那顺用同样的方法,在大战来临前一日,从阿逾陀国调回了曲女城外六十里的密林之中。

看到如此危机之势,女王随即就无心恋战。因为她素来深知,在这平坦之地,不仅是象军的天下,更是马军的战场!而自己这众多步兵,丝毫不是他们的对手!

而在城头之上,依旧严防死守的兵士,看到己方的象军和马军援兵到了,立马高呼了起来,将这消息不仅传遍了整个城头,更是传到了这阿罗那顺的中军大帐。

听闻如此喜讯,阿罗那顺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内心之中绷紧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下来。于是提这大刀,来到这城头观战。

随着象军的出击,萨华特也指挥这马军肆意冲杀。在此激情澎湃的时刻,普拉德也亲自引军,愿作一个真真正正的先锋,营救父王,营救曲女城!只见这一批批膘肥体健的战马,已经养精蓄锐多时,在普拉德一马当先之下,奋力杀出。来来往往,杀的这十一国联军毫无还手之力。

再加上这十一国联军已经征战多时,早已枵肠辘辘,眼看胜利在望,谁知瞬间就被前后夹击,两方合围,于是战斗意志消失殆尽。

而在城头之上的守城兵士,观此一幕,于是信心倍增,战斗意志也已发挥到了最高点。没多大一会,已经将城头之残敌,消灭殆尽!

女王眼看大势已去,趁着两方军士还未曾彻底合围,就赶忙挥师后退。而断后之人,正是从南门回撤的利波羯。

随着她们的后撤,追击他们的,不是象军,而是善于长途奔袭的马军。

于是,利波羯亲自率领着他在劫比他国,训练有素的两千马军,顽强的阻击这普拉德精壮的马军冲击。看着母王已经率军远撤,为了多给步兵争取一些时间。利波羯依旧横刀立马,就这样在大路之上挡住了普拉德率领的一万马军……

五比一的对比,当看到利波羯仅仅就这么一点兵力之时,普拉德的英雄气概也就随之而来,立即招呼手下将校,前去会一会这五印度第一猛人利波羯。

结局会是如何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一场决定命运的战争,就这样在计中计,诈中诈的作用之下,女王暂时败北,阿罗那顺的人气也暂时飙升,彻底做到了一战而定乾坤……

(本章完)

第五十回:阿罗那顺人气爆升 拉迦室利情绪低落(上)

这普拉德素知利波羯的勇猛,虽说对方人少,但是也仅仅只是想试探试探这利波羯到底有多强,故而派了手下之将校拍马迎敌。

谁知他连派两员大将,都是仅仅一个回合,就被力大无穷的利波羯,平刀而过,不是拦腰斩于马下,就是从脖颈以下犹如收割韭菜一般,人首分离;死像之惨烈,让人甚是胆寒。

这一幕,不仅吓傻了普拉德的这一万马军,更是惊住了这普拉德。虽说他也经历过一些战阵,但是面对如此的场景,也不由不让其不寒而栗。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马蹄声碎,号角声咽,但见这利波羯挽着马缰,伴随着雄壮的战马抬起前蹄的嘶鸣声,大声吼道:“来呀,都来呀,还有送死的没!”

这一声吼叫,响彻云霄,在暂时寂静的战场上空,久久回荡。这一声吼叫,不仅惊得这一万马军,个个提心丧胆;更惊得普拉德,也是惶惶不安;同时还惊得这无数的战马,伴随着无尽的哀鸣之声,响彻长空。

望着利波羯背后的滚滚烟尘,普拉德随手一挥,甚是惊恐的吐出了两个字:“快撤”。于是,这一万铁骑,随即就被利波羯的勇猛,彻底阻断了进攻的念头,飞速的转身,朝着曲女城退去……

而这也让利波羯,率领这他的两千马军,颇为从容的掩护这母王的军队,撤退到了曷利沙国的边境地带……

经此一战,女王的十一国联军,军心已经颇为松散,士气也很是低落,但见这兵士们,一个个垂头丧气,丝毫没有了战斗力。原本的五万多虎狼之师,如今在曲女城外,丢下了一万多具尸体,俨然间鼓馁旗靡。

但见此时的曲女城外,这些尸体不是死像惨烈,就是布满箭簇,更有甚者,身首异处。死去的战马点缀在人尸之间,显得是这样独特与特别。

一息尚存的战马,伴随着落日的余晖,强撑着生命最后的一丝力气,瞪大着双眼,远望这如血的残阳,悲伤的鸣叫着。这种鸣叫,不仅仅只是因为伤口的疼痛;更多的则是它们知道,这是命运的回归,生命的回归,使命的回归;用着最后这一丝悲鸣的眼神,以它们独特的方式,诉说这战争的残酷!

不时冒起的狼烟,伴随着被鲜血染红了的大地,跟随这护城河内漂浮的甚多尸体,以及凌乱战场上遗留下来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构成了一副颇为悲壮的落日余晖图!

夕阳如画,残阳如血,论心计谁与争锋,比勇力无人争雄……

看着象军以及马军,在维卡斯和萨华特二位将军的率领之下,击败了狼狈逃走的十一国联军。阿罗那顺挥舞这战刀,在城头之上,高声吼道:“打开城门,迎接二位将军入城”!

只见一个个兵士,奋力的搬走阻挡在城门后面的坚实沙袋,厚实的木制城门,随倒轰塌了下来。二位将军一人骑马,一人跨象,后面跟随这浑身是血的普拉德,就这样入了这曲女城的瓮城。而阿罗那顺亲率太子普拉摩,以及虎军将军加拉德,豹军将军卡皮瓦,狮军将军库勒纳在城下迎接他们……

看到阿罗那顺如此深厚的礼节,三人赶忙下了坐骑,躬身下拜:“末将来晚了,让大王受苦了,万望恕罪!”

“二位将军这是那里的话,你们来的刚刚好,本王必将为你们记上一大功”话语之间,阿罗那顺随即欠了一下身子,伸手就扶起了两位将军!

“父王,都是儿臣不好,接连折了咱们两员大将,也未曾追上这溃散的女王,请父王降罪!”普拉德怀着甚多的歉意,对阿罗那顺说道。

“哈哈哈,穷寇莫追,这名义上的十一国联军,实际颇为松散。本王料定,他们退出咱们这曲女城之后,就会如鸟兽一般散去,已经不足为虑了。不曾想我的二王子,竟是如此的勇敢,你在城下一马当先的表现,父王也都看在眼中。快起来让父王看看,受伤了没”阿罗那顺舒心之中,带着关切的问到。

“多谢父王关心,儿臣没事”说着之间,普拉德随即起身,在阿罗那顺面前,特意转了一圈。

“经此一役,还有那个国家敢小看我阿罗那顺,还有那个国家敢再行反叛。尔等这次,均是立了大功,这是三万五千两黄金,暂且赏赐了这些远道而来的众位将士。余下的就有你们众将造一功劳簿,悉数呈送给本王,本王自当照准!”阿罗那顺一边对着象军与马军将军说着;一边就就让众兵士,抬出了甚多的黄金。

听闻阿罗那顺如此慷慨,众将领也都悉数跪下参拜,感谢他的美意!

“王妃已经安排好了宴席,走!咱们喝酒去”阿罗那顺说着,就引着众将领,一块朝着大花林走去。

的确,经此一役,阿罗那顺用兵得当,大获全胜,不仅获得箭簇无数,更得战刀弓箭上万把;仅仅只在苦战之中,损伤兵卒六千来人。下一步,等待这他的就是灭了这劫比他国,收服这毗罗删那国的失地,将三国连成一国!看此后,谁敢与其争锋……

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不气馁,不放弃,还是有翻盘的希望。可是历史的痕迹,就是这么有意思,他不仅有兵败如山倒的概念;更有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战例!

行军布阵,重在智谋,强在谋略,特别是松散的多国联军。

纵观中国历史,在战国时期,多国联军止步函谷关而不敢前进一步,这就是心怀鬼胎,各有己见。再看三国之时,袁绍袁本初的十八路联军也是意气风发,逼的董卓要连连迁都。可是在虎牢关前,依旧止步了,退却了。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人心不齐!

所有的联军,大都是一种松散的政治联盟罢了。如若胜利,自是好事,铁板一块,甚是顽强;如若失败,捞不到一点油水,必将作鸟兽散去……

那么女王率领的十一国联军,结局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请看下节……

编者说:物是人非,顷刻之间,攻守互换,等待着败下来的女王的,将是更大的危机!

(本章完)

第五十回:阿罗那顺人气爆升 拉迦室利情绪低落(下)

回过头来,再说拉迦室利女王。她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行军布阵也是颇有章法,故而在退却之时,也是徐徐而退,再加上利波羯的勇猛无敌,丝毫没有让阿罗那顺的追兵,占到一点便宜。

入了这劫比他国的地界,众人心中的石头也已落下。有刚才的心惊胆战,变的稍稍安稳。面对如此之大败仗,再加上众兵士已经一天没有饱餐,一个个饥肠辘辘,食不果腹。无奈之下,女王只能传令,在一险要之处,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面对着多有死伤的十一国联军,各国的领军将军也是意见颇大。原想着一鼓作气,攻下曲女城的愿望,如今似乎变的不可能实现。

且这劫比他国更是无险可守,仅仅一都城,丝毫不可能抵挡这阿罗那顺的再次攻击。其中一国兵士,因为死伤过半,故而颇有怨言,也就动了离开的念头。在吃饭之时,这甚多的怨言,也随着口口相传,传遍了整个军营……

当然,这份怨言,也自然而然的传到了女王耳中。其正在思索着如何解决之时,就见到利罗阇急急忙忙的进来汇报到:“婆罗尼斯国领军将军,已经带着余下的两千多残部,返回其母国去了”。

听闻如此消息,女王已经感觉到这十一国联军,似乎已经阻挡不了分崩离析的命运了。当众多联军,看到婆罗尼斯国的兵士,离开了营寨。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就这样被带动了起来。虽有忠诚的一两个国家的将领,多方阻拦,但是依旧逃脱不了,分崩离析,树倒猢狲散的命运。

“启禀母王,又有四个国家的军队,在他们领军将军的带领下,不辞而别了”利波羯赶忙入了大帐将这一切回禀了女王。

此时的女王只是背对着他们,默默的站着,丝毫不曾有一丝言语。看大势已去,再加上这种势头丝毫不能阻挡。女王感觉到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其实这一幕,她也曾预料到,可惜的则是没有制定完善的策略。

这时候,只见余下的五个国家的领军将军,也蹑手蹑脚入了这女王的大帐。一个个齐齐整整的跪了下来,给女王行了一个大礼。此时的女王转过身,心灰意冷的对他们说道:“你们也是来辞行的吧!”

“启禀女王,这一切实在是我们的军士死伤过重。况我国小民寡,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如此下去,不好给大王交差,还望女王宽恕”只听其中一个将军,也是甚为无奈的对着女王说道。

而在其身旁的另一个将军,还想说些什么,女王仅仅摆了摆手道:“你们不用说了,本王已经知晓,你们都领兵回去吧,余下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看女王如此发话,五个将军也赶忙叩头谢恩。在临走之时,虽说依依不舍,但是也甚是无奈,不过依旧提醒女王多加小心。

瞬间,五万多的十一国联军,随着多米诺骨牌的效应;至现在,仅仅只余下她这劫比他国的两千马军,三千步军。

偌大的营寨空荡荡一片,堆堆燃起的篝火,不仅照亮这整个营寨,更让这营大人少的场景,显得极为的不协调。

当然,如此消息,怎能够逃得过阿罗那顺密探的眼睛……

只见在这大花林之中,大摆庆功宴的不是拉迦室利女王以及他的十一国联军,而是这阿罗那顺的五万余勇士。

一堆堆篝火,不仅照亮了黑暗的夜空,更是照亮了这群兵士得意开心的脸庞。

以前的辩经寺,自从阿罗那顺继位之后已经改成了婆罗门教的神庙。原本属于那烂陀寺,戒贤法师坐下的僧人,已经被清理出辩经寺,蜗居在之余下三分之一的那烂陀寺内,与戒贤法师相依为命。

辩经寺内的佛祖菩萨罗汉神像,也早已被阿尔米塔换成了婆罗门教的梵天、湿婆等众神,更是请来了著名的婆罗门教祭司,执掌这座神庙。

只见温婉的殑伽河水从旁边缓缓流过;在这古老而又纯净的大花林中,不知名的花儿,终年绽放,不仅美丽,更是随着凉风,带来阵阵清香。各种参天古树,沿着大花林周围而矗立,犹如一个个守望相助的大神,赐予了他们无限的力量。

自从戒日王殁了以后,在这五印度严禁食肉的传统;瞬间就在阿罗那顺的带领之下,死灰复燃。因为阿罗那顺是刹帝利种姓,故而他们只食鹿肉;这些年因为五印度的禁止杀生,鹿也比以前多了甚多,并且在这大花林内也时常出现。

阿尔米塔也在阿罗那顺的嘱咐之下,也早早的准备好了甚多的鹿肉。宴会开始之前,按照婆罗门教之惯例,依旧是有大祭司主持!

只见老态龙钟的大祭司,从神庙中走出,浑身都是珠光宝气。在阿罗那顺以及阿米塔尔的带领之下,众将悉数对其行礼。

行礼之后,他依旧站在以前无遮大会的高台之上,带领一众弟子,吟唱了甚多莫名其妙的经文,经过一番诚心的祷告之后,就宣布了宴会的开始!

当然,宣布开始的时候,阿罗那顺也是大声说到:“咱们所有将士,不分种姓,都是我阿罗那顺的兄弟,今天就敞开了胸怀来吃,这些鹿肉正是梵天赐予我们的美食!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一定要吃好,喝好,酒足饭饱之后,我们一定要,一鼓作气灭了劫比他国,收复咱们毗罗删那国!”

在众将士一片欢呼与感谢之中,宴会就随着优美的环境,伴随着满天星斗,以及阵阵花香开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鹿肉的香味,随着烤出来的油水,伴随着滴在篝火上“滋滋滋”的声音,跟着火苗的一大一小,飘满了整个大花林,也掩盖了这里的阵阵花香。

当然在这大花林的中心位置,阿罗那顺与他的五位大将和两位王子,以及阿米塔尔,围城了一个颇显温馨的圆圈。随着篝火,他们也在欣喜的感受着,阿尔米塔亲自烤出来的鹿肉。

只听虎军将军加拉德这样说道:“还是跟着大王好,有酒有肉,这才叫生活。这跟着戒日王呀,已经几十年不知肉味喽!”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自此,这五印度禁肉食的习惯被彻底打破。

(本章完)

第五十一回:大花林宴请众将士 王城内女王逐众人(上)

听得加拉德说起这肉食,但听这豹军将军卡皮瓦也是随口夸奖到:“是呀,还是大嫂的手艺好,这鹿肉脆而不腻,丝丝爽口,吃到嘴中呀,香喷喷的,甚有嚼头。”

而这狮军将军库勒纳,饮了一口凛冽的米酒之后,也随口说道:“还真是,这鹿肉不仅美味,还真是解馋,一口酒一口肉实在是美哉呀,美哉!”

“这不还都是你们用命尽力,才有了今天咱们这欢愉的聚会,我和大王都该感谢你们这些生死兄弟才是!”阿米塔尔一边切着鹿肉,一边给他们说道。

“对,王妃说的甚是,既如此,我们全家就敬你们五位将军一杯”在阿罗那顺的话语之间,两位王子和阿尔米塔已经举起了金制酒杯。

看到如此厚礼,五位将军正准备叩首谢恩,就被阿罗那顺给拦住了:“今日,我们都是兄弟,自然没有君臣之大礼,兄弟们尽管开怀畅饮,不必拘泥于礼节”。

一句话,也惹得五位将军一身轻松;故而气氛甚是融洽,场景也颇为开心!自此之后,这整个五印度,又开始了食肉的生活,不过均按照原有婆罗门教的教义严格执行这:婆罗门种姓食素,刹帝利种姓食鹿肉,其他的种姓和贱民可以随意食用其他肉食……

这盛大的宴会,进行到正酣之时,但见一兵士急匆匆跑来禀告到:“启禀大王,据探子来报,女王的十一国联军,自从败退曲女城之后,已经去了一国。”

听闻如此欣喜的消息,阿罗那顺乐呵呵的对他们说道:“看看,本王预料的没错吧,只要他们战败,必然各奔东西!来干一杯”说着阿罗那顺再一次举起了酒杯,与他们畅饮。

没多大一会,又见一兵士风尘仆仆跑来禀告到:“启禀大王,据探子来报,有四国国联军,也已离开了女王的营寨。”

“好,好,好”听此消息,阿罗那顺惊喜的连连叫好,看来这十一国联军离分崩离析已经不远了。随即再一次举起金制酒杯,与众人再次畅饮。

又有一盏茶左右的时间。只见又一兵士急匆匆赶来。这阿罗那顺随即,就制止了即将汇报的兵士。立刻面带笑意的对其说道:“让本王猜猜,你回禀的是不是这十一国联军,已经全部退去!”

但见这兵士立刻奉承到:“大王英明,大王圣明,余下的五国联军,已经离开了女王的营寨,至如今,只余下了女王的本部亲兵五千!”

“好,痛快,实在是痛快”这阿罗那顺,随即一拍大腿,大声喊道。而这五位将军也趁势,连连向阿罗那顺道喜。

而这一幕,也被众兵士获悉,随即欣喜的高声吼道:“大王英明,大王文韬武略!”伴随着这份欢呼的欣喜,阿罗那顺,面带笑意的安抚了他们兴奋的劲头!

兴奋过后,但见这坐下来的阿罗那顺,甚是温柔的对五位将领说道:“这样看来这十一国联军,已经悉数解题,不足为虑了。咱们更应该再干一杯不是?”说着,一行人又一次举起了金制酒杯,在欢快之中畅饮!

畅饮之后,但听这普拉德充满信心的对阿罗那顺请命道:“父王,儿臣愿引马军一万,灭了这劫比他国,收复咱们毗罗删那国”

“好,如此甚好,我能有此儿足矣。不过,这女王虽说只有五千余兵士,但是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凡事三思而后行,谋定而后动!”阿罗那顺语重心长的对他嘱咐道。

当听闻父王如此夸赞二弟之时,这太子普拉摩似乎有一丝失望;但是毕竟是自家兄弟,虽心中有少许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连连祝贺二弟!

当然,五位将军,也原本想亲率本部兵马一举荡平这劫比他国,但是看到这一功劳,抢先被普拉德争取到了,也不好再强求些什么,毕竟他是大王的儿子。也只能够随口应承道:“虎父无犬子”。不停称赞这阿罗那顺和阿尔米塔,生了两个好儿子……

这一晚,阿罗那顺的众位将士不仅吃的甚好,休息的也颇为不错。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普拉德已经亲点一万马军,带好攻城之器械以及足够的粮草;辞别了众位将军以及父王母后,向北朝着劫比他国而去……

虽然这一晚阿罗那顺的军队休息的甚好,但是拉迦室利女王的五千军士,一个也没有睡的安稳。当多国联军悉数撤离之后,女王等人也只好连夜拔寨返回王城。

在他们回到这劫比他国王城茶馎和罗城当日的那个晚上,却见拉迦室利女王,在这素雅的王宫大殿之中,回望这一切。带着沉稳的气息,当着国相萨贾伊汗以及薇迪娜的面。一本正经的对利罗阇和利波羯说道:“为今之计,趁着阿罗那顺的大军未到,你们兄弟二人,速速逃往他国吧!只有如此,方可保得性命,以图后计”

“要走,咱们一起走,我们不能丢下母王一个人在这里”利波羯斩钉截铁的说道!

“母王,国都没了,还能让我等逃往哪里?要是母王不走,我们兄弟二人也是不会走的”利罗阇也随着弟弟的话语慷锵有力的说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如此的推推拖拖,婆婆妈妈,如何能成大事,快走?”女王甚是严厉的对他们两位说道。

面对女王这份不常有的严厉,此刻的空气似乎凝固了,显得异常的沉闷与悲伤。

此时的女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稍稍的停顿之后,就默默的拉起了利罗阇、利波羯二人的手,又拉起了薇迪娜的手,将这三只手紧紧的放在了一起。语重心长的对两个王子说道:“从今以后,如若母王不在你们身边,你们一定要把薇迪娜,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样看待,丝毫不能够亏待她,对她不敬,明白吗!”

利罗阇利波羯兄弟二人,眼含着泪水连连点头,答应了母王的要求。不过他们依旧还是那样的一句话:“要走,一定要和母王一起走”。

兄弟二人,颇为悲伤的跪了下来,抱住母王的小腿,他们不忍与母王分离。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始终是他们不弃的念头。

编者说:人世间最难舍的感情,就是与亲人的分离~女王母子的这份情谊,在国破家亡事时常展现~

亲们,这本书已经写了一半了,看到这里你们也应该能够感觉的到,这本书我肯定会写完。可惜的则是,这种传统的,网站至如今也没有给任何推荐,你们如果感觉我写的可以,希望可以多多支持,多多推广~感激不尽~

(本章完)

第五十一回:大花林宴请众将士 王城内女王逐众人(下)

母子分离的这份依依不舍,对两个至孝的儿子来说,这一幕丝毫不出女王所料。只见她对薇迪娜使了一个眼色,已经紧紧的闭上了饱含泪水的双眼。薇迪娜轻轻地在他们二人的头顶上这么一敲,两位王子就这样晕了过去……

在这一幕发生之前,女王也是做了甚多的心理准备。因为她深深的明了,就手中的这些兵士,自然是应付不了这阿罗那顺的再次进攻。

于是就屏退了左右,和薇迪娜做了一番长谈。目前她能够相信的也只有她了,她不仅跟随自己多年,也比利罗阇大了将近三岁。在如此危难关头,她不忍心让她和自己一起殒命。于是就叮嘱她,一定要把两个王子照顾好,护他们周全,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看待。

薇迪娜面对如此艰难的重托,也是声泪俱下,不知该如何答复。看着哭成泪人的薇迪娜,女王转身就扶起了她,紧紧地抱住后,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不忍心丢下我,但是面对如此危局,也只有我以身殉国,才能以谢天下,告慰兄长的在天之灵。只要你们活着,劫比他国,曷利沙国才会有希望。算我恳求你了,好不好?薇迪娜我的好孩子!”

说话之间,女王就要以最大的礼节,恳求薇迪娜同意;结果却被她迅速给拦了下来。看到女王如此的坚定,她理了理情绪,也只能够含泪答应了下来!

“孩子,这时候不是哭的时候,一定要冷静下来,趁早带他们离开,时间耽搁不起,阿罗那顺的军队,快来了!”经此一说,薇迪娜也清醒了甚多。女王说得对,面对如此之重托,一定不能辜负她的期望。

女王接着又嘱咐了薇迪娜很多事情,在最后又对其说道,两个王子都有一颗至孝之心,如若不走,你可以用一些非常之手段,故而,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女王眼含着泪水,趁着夜色,送别了薇迪娜和两位昏睡的王子……

这种生离死别,不仅映衬在每个人的心头,而且还苍凉中泛着悲壮……

纵观中国历史,在国破家亡的危急关头,为国家殉节之人都是颇有气节之人。春秋有介子推,战国有屈原,西汉有苏武,南宋更有文天祥。他们一个个,秉承自己的信念,只为那心中最真挚的坚守,为国家为民族披肝沥胆,驱胡掳驱奸邪勇往直前。不仅提供自己力所能及的力量,更是千锤百炼均不怕,只为清白在人间。在异国他乡,似乎也少不了这样的人物;而女王的结局又是如何呢?

女王明白:她自己不能走,堂堂一国国君能够逃到哪里,又有哪一个国家敢收留她呢?成王败寇,既然做了,那就应该堂堂正正的给事情画上一个圆满的结局。

当女王含泪送别薇迪娜以及爱子一行之后,就让国相萨贾伊汗,召集了劫比他国的五千兵士,以及大小官员和侍从等人。

趁着夜色,借助明亮的灯光,她就在城楼之上对他们慷锵有力的说道:“如若不出意外,阿罗那顺这奸贼的大军,于明日,必定会到达咱们的茶馎和罗城城下。你们跟随本王多年,我亦深知,你们都是忠义之士,定会与劫比他国共存亡,我丝毫没有怀疑你们必死之决心!

但是,本王不仅不能够让你们白白送死,更不能够让你们枉死!这不是一国之君应该做的,更不是仁政爱民,体恤子民之举。

这是我劫比他国所有的财富,说什么也不能够留给阿罗那顺这奸贼,今夜你们都悉数分去,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逃命去吧!”话语之间,只见数百兵士,已将府库之内的所有金银财宝悉数抬了出来,安放在城下!

在国相萨贾伊汗的带领下,众位大臣以及一众将领,听完女王的慷慨陈词之后,不仅痛哭流涕,更是嚎啕大哭,悉数发誓要和劫比他国共存亡!

但是以女王的秉性,岂能够接受他们如此的义举。故而又对跪地哭泣的国相以及众位将领说道:“快起来吧,本王刚才已经说过,我不是担心你们不够至诚,而是这劫比他国国小民弱,外无援兵,内又兵力严重不足,如何能够抵挡住奸贼的进攻;与其让你们白白送死,还不如留下性命,延续我劫比他国生命的火种,岂不更好!”

看着依旧无动于衷的众人,女王只能够迫不得已的,躬身将一个个跪在台阶之下的一众将领,以及大臣悉数扶起。饱含深情的告诉他们,时间不多了,让他们快走!

看着依旧不忍离开的众人,女王只能够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架在国相萨贾伊汗的脖颈之上厉声说道:“快走,不然我就当场杀了你”

可是,国相却义正辞严的回复:“即使我死在大王的剑下,也不可能离开!”众将领也异口同声的附和这国相!

看到如此之忠诚的一幕,以及城头之下,要与王城共存亡的众多兵士。女王的心彻底软了下来,她岂能真的狠心杀了国相?于是,女王手中的宝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萨贾伊汗和众将领赶忙迎上去扶住了女王。只听女王又再三恳求他们:“速速离开,真的别枉费了性命,只有你们走了,以后劫比他国复国才有希望,否则我们劫比他国可就真的完了!”

看到女王如此之重托,与推心置腹的话语,以及强力的胁迫。萨贾伊汗以及众将领实在是推脱不掉,迫于无奈,只能够带着悲愤的泪水和众将士,尽数分了这劫比他国的财富。出城逃命去了……

这一幕,不仅仅是生离死别,更是忠义的使然!

这些年女王一直勤勤恳恳,本着勤政爱民的本色,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不仅使老百姓安居乐业,更深得百姓之爱戴,故而这一幕,也是发自内心的使然……

为了不再打扰百姓深夜休息,女王特意嘱咐国相以及兵士,在临走之前,将城北粮仓之中的粮食尽数放于城中百姓的门口。于是乎这城北粮仓,一夜之间就变的空空如也。

这劫比他国的王城也近乎成了一个空城,丝毫没有了有价值的东西……

编者说:这就是女王的仁慈,女王的博爱,她的这份心思,也不由得为以后,不经意间发生的事情埋下了伏笔~

(本章完)

第五十二回:为气节女王自焚 立威信连下旨意(上)

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尽数离去的众多兵士,以及诸位大臣们。女王的所有使命似乎也该划上一个句号了。

随着她返回到王宫,望着在这里生活了甚多的年地方,抚摸这这里的一草一木,是该给它们做个告别了。此时这偌大的王宫,除了她一人稍有灵气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死气沉沉。

忆往昔,曾经是何等的繁华,何等的幸福。豆蔻年华之时,遇到了多摩多罗,两人相敬如宾甚多年;后来裂土封王,承袭了这劫比他国的一切。

再后来,有了两个英姿勃发的儿子,一切似乎都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阿罗那顺毒杀夫君,谋害王兄,篡位自立。

而如今,更是奸臣当道,国将不国,自己能做的,就是留下劫比他国的种子。

与其屈辱而亡,还不如随着王兄的脚步去了……

故而,他随手就碰倒了,寝殿中的蜡烛。因为事先已经将桐油泼于寝殿之中,刹那间,熊熊大火就充斥了整个寝殿。

当一众出城的兵士,看到王城之中火光冲天,已经明了了一切,这是女王和大家最后的告别呀。故而一个个朝着王城的方向,痛哭流涕的躬身下拜,以告慰女王的在天之灵!

黑夜之中,这王城的大火,愈发的显眼,此时的薇迪娜带着兄弟二人以及七八个贴身随从,刚刚离开这王城二十来里。已经看到了这王城方向的漫天大火,也是愈发的伤感,泪水不住的打湿了眼眶,打红了眼睛。

而此时的,利罗阇兄弟二人,也摸着头,迷迷糊糊的苏醒了过来。趁着月色,发现这颠簸的马车之中,也就他们三人,随即就明白了一切。

“停车,快停车,我要下车”兄弟二人声嘶力竭的的喊叫道。利波羯随即一轱辘起来,伸手拉住了驾车的随从。随着马儿的嘶鸣声,马车随之就停了下来。

他们兄弟二人二话不说,转身之间,已经跳下了马车。悲伤之中的薇迪娜,想拦也没有拦住,擦去眼泪,紧跟着也跳了下来。

当兄弟二人回过头,准备朝着王城的方向奔去,才发现王城已经大火漫天。刹那间,两人犹如发了疯一般朝着王城的方向狂奔。薇迪娜观此一幕,赶忙飞身起跳,随之一拳,就将二人击倒在地,算是挡住了他们狂奔的步伐。

紧接着,薇迪娜甚是严厉的吼道:“你们醒醒吧,女王的意思,难道你们还没明白吗?她要的就是让你们二位给她复仇,复仇明白吗?此刻回去你们就是送死,知道吗!你们死了,倒是痛快了,但是女王的千叮咛万嘱咐怎么办?你们对得起她的一片苦心吗?”

随着薇迪娜接二连三的反问,瞬间让失心疯的兄弟二人,也渐渐的清醒了过来。他们眼含着泪水,无助的跪在地上,朝着王城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转身,就随着薇迪娜,失落的回到了马车之上。薇迪娜随即招呼这侍从,继续在黑夜之中赶路。马车上,三人就这样默默的坐着,没有一丝言语!

此时的沉默,似乎就是最好的寄托,最好的表述!

天刚蒙蒙亮,早早推开门窗的茶馎和罗城的百姓,尽数发现自家门口均堆积了好几袋粮食。东瞅瞅,西看看,也都甚是纳闷。带着诧异的神态,走到院子里环顾四方,发现王宫的方向,依旧有燃烧未尽的浓烟,于是就明白了一切,均是伏地痛哭,感念这女王的恩德……

而这普拉德,趁着天刚亮,已经率领这一万马军,快马加鞭的进入了劫比他国的地界。可惜的则是,在此时他遇到了甚多己方的密探,得到的回禀基本一致:“女王已于昨夜遣散了所有官员兵士,散尽府库钱财,以及粮秣所需,在王宫之内自焚而亡!”

“利罗阇、利波羯兄弟二人呢?”

“这个不知去向,昨夜也未曾发现,今日王城已成一座空城”

听得这样的消息,普拉德忆往昔,还记得小时候大姑姑对自己兄弟二人颇为不错;但是即使再好,也阻挡不了被其攻城灭国之狠;既然你分了我毗罗删那国之财富,留下一座空城于我,那我就来一个屠城,看看以后还有哪一个国王敢如此待我!

于是,普拉德冷笑一声,大眼一瞪,扬起马鞭,挥师入了这劫比他国的茶馎和罗城。传下令去关闭四门,纵兵屠杀。一时间,百姓哭天喊地,血流成河,上到老妪,下至婴儿,均惨死在他的屠刀之下。

在其退兵之后,因为藏匿得比较隐蔽,一些百姓免遭厄运;可惜的则是,数了数这茶馎和罗城也就留下了百十来号活口,不过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看着如此的景象,普拉德映衬在心头的怒火,终于得到释怀。于是,长舒一口气之后,就引军入了这毗罗删那国,收复了自己的王城,复了自己的母国。再后来,就留下些许兵丁驻守,又挥师返回了曲女城……

在曲女城中的阿罗那顺,听闻拉迦室利女王已在宫中自焚,普拉德不费吹灰之力复了这毗罗删那国之后,也是甚为欣喜!

但是当知晓其纵兵屠城之后,也是极为震惊!不曾想此子之狠毒,竟远胜于自己,虽说很想严肃处置,以正军纪,可是毕竟他是自己的儿子,且面对刚刚举国大胜之事;以此之举,也好震慑这五印度其他不臣之国家。于是乎,此事也就此,不了了之!

鉴于,劫比他国茶馎和罗城已经成了一座空城,于是阿罗那顺,就将这劫比他国赐予普拉德,至此,劫比他国暂时不复存在……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经此一役,阿罗那顺大破十一国联军,不仅保住了曲女城,而且听闻普拉德屠了劫比他国之王城之后,五印度,为之大惊!

这一酣畅淋漓的战例,不仅震慑了五印度,怀有异心的国家;而且还让阿罗那顺,这篡夺而来的王位,座的更加安稳。至此之后,阿罗那顺的政令也更加畅通,无人不惧,无人不服,威名更是远胜于戒日王。

但是这种政令畅通的背后,以及臣服的背后,仅仅只是摄于武力之上的害怕与担忧。面对戒日王的恩威并举,以信义远播四海的臣服相去甚远……

编者说:屠城这个词,已经够冷酷,够惨烈了,够狠毒了,所以,想了想这屠城之事还是一笔带过吧,毕竟这也是上万百姓的性命~

(本章完)

第五十二回:为气节女王自焚 立威信连下旨意(下)

随着战事的平息,五印度的天空又一次恢复了平静。目前,在这五印度境内,阿罗那顺已经成了名义上,实实在在的第一号国王。

为了展现新朝新气象,再加上自己如此之功业;于是,在他的导演之下,伴随着众多大臣的建议。在一个盛大的朝会之上,阿罗那顺,就将昔日有戒日王命名的曷利沙帝国,改国号为帝那伏帝国,国都仍为曲女城!

同时为了清洗异己,让列国称臣,改国号之后。他下达的第一条政令就是:征召和拉迦室利女王一同起兵反叛的十国国王,前往曲女城述职。

为了满足阿尔米塔的心愿,振兴婆罗门教,他下达的第二条政令就是:在五印度境内,将一半的佛教寺院改为婆罗门教之神庙。提倡人们信奉婆罗门教,多方打压佛教。

因为这毗罗删那国的珍宝被叛军悉数抢走,故而第三条政令就是:催促各国加倍上贡,以充实曲女城的财富。

因为这利罗阇兄弟二人不知所踪,故而他下达的第四条政令就是:发下海捕文书,通缉利罗阇利波羯兄弟二人。如发现两人踪迹且擒拿者,均赏黄金千两;如若藏匿不报者,必定严惩不贷!

果不其然,这十国国君得到旨意之后,为了保全全国之黎民百姓,免遭劫比他国屠城的命运,有六国国君随即赶往曲女城。

迫于无奈,诚心悔过的这些国君,随即被阿罗那顺一一赦免;而不曾来到这曲女城朝拜的四国国君,则被阿罗那顺的五路将军悉数剿灭。

鉴于其他国家灭国之教训。五印度这二十来个以信奉佛教为主的国家或者部落,为了保存实力,寻求一时的安宁,也只能够遵循阿罗那顺的旨意,行梵灭释。故而大部分佛教僧人尽数还俗,落的怨声载道,叫苦连天。

同时还鉴于如此的苛政,以及他的淫威,众多小国的国王只能够按时加倍朝贡!

虽说这前三条,执行的还算顺利,但是这第四条,尽管文书画像已经下发甚久,却不曾得到一条有价值的消息!

虽说这四条政令,在其他国家也是推广有序。但是有一个国家,有一个人则是例外;他就是这东印度之主,迦摩缕波国国王拘摩罗王。

此人自从听闻戒日王溺水而亡之后,都甚为惋惜,随即为其罢朝一次,哭诉三日。当听闻阿罗那顺继承了王位之后,则是颇为愤怒;口中直骂:“乱臣贼子篡位自立”。

的确,就凭借其与戒日王多年之交情与了解,他深知戒日王堂堂一国之君,不可能将这王位传给自己的臣子。于是,他就有了这提兵平叛之心。可是这遗诏又有鼻子有眼,找不到丝毫破绽,故而也只能有始无终,师出无名!

当听闻拉迦室利女王率领十国联军之时,其已经决定起兵相助。整点好兵马准备出发之时,却又得到战报,说是女王已经被阿罗那顺击溃到,十一国联军如鸟兽一般散尽。女王也迫于无奈只能遣散兵士,散尽府库财物之后,于王宫之中自焚而亡!

拘摩罗王听闻如此噩耗,再一次颇为心痛。这些年他与女王也很有渊源,明知其绝对的一良善之辈,不曾想竟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不能不让他赶到惋惜。

面对这样强大的联军,竟被阿罗那顺击溃。拘摩罗王也渐渐的感觉到,一些力不从心;故而,又一次颇有借口的讨伐,就此戛然而止!

拘摩罗王好不容易,在玄奘法师的劝解之下,信奉了佛教;这阿罗那顺,竟然让自己改奉婆罗门教,故而颇为不屑。在戒日王刚刚圆寂之时,阿罗那顺的这样一道政令,就被其当做废纸一般扔于火中。随着又一次下达同样的政令,他依旧不以为然,丝毫没有执行!

至于这加倍上供之事,在戒日王在位之时,他都甚少朝贡,更别说这阿罗那顺了。于是,这政令到达之后,其依旧不曾朝贡,丝毫没有一点表示!目前拘摩罗王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利罗阇和利波羯两位王子,鉴于和其父母舅父之间的关系。他也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护其周全,故而派遣密探,多方打听他们的下落。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早晨,绿树环绕着流水,小桥伴随着美人,在朵朵白云的点缀之下,在庄严肃穆的曲女城王宫之中,阿罗那顺又一次开始了其五日一次的朝会!

只见众多王公大臣,以及暂时寄居在曲女城中的大小国王,在太子普拉摩以及二子普拉德的率领之下,紧随五军将军之后,有序进入了枢密宫的正殿。

随着内侍的一声:“大王驾到”

众人均屈膝跪下行礼,高呼“恭迎大王”

随着阿罗那顺,一声颇为自信的“平身”之后,众人均腹地谢恩,悉数安坐于自己的蒲团之上!

只见此时,一管理列国进贡事宜的大臣,将拘摩罗王的种种表现,以及政令在这东印度诸国不畅的事情禀告给了阿罗那顺之后。他颇为愤怒的张口就来:“尔老匹夫,气煞我也,吾早已有讨之之意,定择吉日兴兵灭之!”

这时候,只见虎军将军加拉德随即出列奏到:“拘摩罗王称雄东印度多年,如今也是兵强马壮;大王初登大宝,刚灭了四国,府库空虚,粮草不济;更应休养生息一年半载,等兵精粮足之后,吾愿提精兵三万,杀奔这东印度诸国,替大王出此恶气!”

听闻虎军将军如此之说,余下的四大将军以及太子普拉摩,二子普拉德均起身附和:“愿等府库充盈之后,提精兵数万,荡平东印度诸国!”

这一番话语仅仅只是阿罗那顺的气话,他也深知此因;故而说出这番话语的原因,就是试探一下大臣们。看到如此君臣一心,也是圣心甚慰,故而满意的点了点头,礼请他们安坐!

这时候只听一执掌牢狱的大臣又奏到:“启禀大王,这大唐使节已经关了甚久,请问该如何安置?”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编者说:一战而定乾坤,这就是战争的魅力,改国号,行政令,灭敌国,阿罗那顺玩的不亦乐乎~

(本章完)

第五十三回:解馋味酒肆点肉 用膳时听闻噩耗(上)

在悠久的历史长河之中,借兵的事例不胜枚举;但是这种借兵,均是利益的使然!

有哪一种借兵能是凭借兄弟之间的感情?凭借兄弟之间的气概?凭借一股浩然正气呢?王玄策一行四人能够借到兵吗?

有诗云:

青葱岁月,悠悠我心,

扬马吐蕃,只为归心;

心之不归;焉敢言弃,

挥师南渡,只为国威。

书接上回,继续回到这曲女城内,枢密宫中,阿罗那顺盛大的朝会之上。当听闻执掌牢狱的官吏,问起如何安置这大唐使节的问题之时。普拉摩与普拉德兄弟二人,不住的捏了一把冷汗。心中默默的骂道:你这王八犊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虽说郁闷,但是话已出口,他们也丝毫阻止不了。经此番提醒,阿罗那顺也才想起来,这大唐使节,已经关了一月有余。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中,发生的事情太多,五印度的变化不仅翻天覆地,而且都是向着有利于自己的一方发展!于是,阿罗那顺也飘飘然,感觉到这些大唐的使节既然得罪了,那也没有再道歉与归还宝物的必要了,随即就吩咐到:“既如此,再关一段时间,就放了吧,留着也是浪费咱们的粮食不是!”

“遵命”此大臣得到指令之后,安然退回自己的蒲团之上。

而普拉摩兄弟二人,万不曾想能得到父王如此的答复。毕竟因为这段战事的紧急,他们以及父王还没有,前往这牢狱之中宽慰大唐使节。既如此,看来是不用了,故而两人相视一笑,带着甚多的欣喜之情。

于是,这余下的大唐勇士们,就这样在曲女城的牢房之中,继续忍受这不见天日之苦!

历史就是这样的偶然与必然:有时候因为一个人两国开战;有时候因为一句话两国刀枪剑戟;有时候仅仅因为一个琐碎的事情,就引起了无尽的灾祸。

而在此时的五印度,虽然明面上已经信服了阿罗那顺,但是暗地里却有太多顽强不屈的力量。虽然这股力量很弱;虽然这股力量,更甚者有可能,就如一颗火星一般大小;但是星星之火足可以燎原……

前文说到,王玄策等人在破庙之中商议完对策,礼拜佛祖之后;因为担心再次被俘,功亏一篑。故而一路躲躲藏藏,小心翼翼的越过这殑伽河,依旧扮作商人的么样,跃马扬鞭的朝着吐蕃国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而来,他们四人走的甚是艰辛。刚开始的那些天,他们还没有听到太多的闲言碎语;但是这些时日,市井之间,茶馆酒肆之内的坊间议论,似乎多了起来,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看着即将到了晌午,因为这每日的精神甚为紧张,故而饥饿来的要比寻常快了一些,恰好到了一个小镇子的外围。周曾捂着肚子对众人说道:“咱们不如去前面镇子上,吃些东西再走吧,实在是饿的走不动了!”

“就你饿的快,才吃多久呀?不去,饿了忍着!咱们有使命在身,得尽快赶路!”陈茂材带着嘲讽的语气答复这周曾!

听闻此言的小六,依旧在后面捂着嘴笑着!

“唉,我说你个陈茂材啊,这是两码事好不!人饿了就得吃东西,咱们到这五印度地界多久了都,天天都是些萝卜青菜的,不仅没见过肉,更别说吃肉了,你说我能不饿的快吗我?”周曾随口反驳到。

“对哦,对哦,我也好久没吃过肉了”小六随声附和这周曾的话语!

“行了,行了,这才安生几天呀,你们可又开始斗嘴了,再有五六天,咱们过了这桑及多国,就到泥婆罗国了,让你们吃个够!”王玄策接过几人的话语说到……

“唉,对嘛,大哥这才是人话”周曾随口就来……

“那你的意思,大哥以前说的不是人话喽!”陈茂材瞅准周曾的一个破绽,立马又抓住不放,调侃了起来。其实他这样接二连三的调侃周曾,也是为了舒缓这些日子心中的无尽苦闷,虽说此时目标明确,但是结果却是不可预知的……

“唉,唉,唉,我可没说啊;陈茂材,你,你,你”一句话,噎得周曾翻着白眼,瞬间说不出来……

看着周曾的糗样儿,惹着小六,再一次忍不住的宛然一笑!

“好了,既然饿了,那咱就去前方的镇子上寻觅点吃食;不过记住了,一定要隐蔽好自己的身份,少生事端”王玄策再次嘱咐到。

四个人于是就打马扬鞭,进了这不算太大的镇子。这个镇子也就一条主街,两边均是经营这各种货物的商铺。从北到数到南,也就四五十家的样子。清一色的采用前面经营,后面住人的模式,房舍均是砖木结构,不过木头的用量,要远远大于砖石的用量;以白色调为主,颇具印度风情。

卖布匹的老板也甚是热情,看他们也像是商人,就站在大街上,离老远招呼他们进店看看。打铁的店铺,老板娘也甚是可人,看他们器宇轩昂,随即招呼着买一件兵器防身!

而打造金银首饰店铺的小伙计,则是在门口不停的吆喝这:“南来北往的客商呦,买一件首饰,给媳妇一个惊喜喽”

至于这粮店的小伙计亦是吆喝着:“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喽!”

走到镇子的中间,他们就看到了,这一个面阔三间的酒肆。看起来也很是气派,故而四人也就在酒肆小伙计的招呼下,找了一个临街靠窗的位置,准备小酌一杯,用些膳食!

“客官,您吃些什么,小店,鹿肉,羊肉,鸡肉,以及各类特色小菜,时令生鲜悉数供应!”小伙计张口就来!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都有什么来着?”当听到有肉这个东西的时候,周曾甚是诧异的又问了一次。

小伙计以为说的太快,他们没有听清楚,于是又放慢了声音,将刚才所报的菜品,又详细叙说了一遍!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节……

编者说:在最苦闷的时候,最好的解压方式,就是聊天,谈心,开玩笑。而陈茂才这样接二连三问的目的就是这~

(本章完)

第五十三回:解馋味酒肆点肉 用膳时听闻噩耗(下)

在小伙计第一次报菜名的时候,不仅周曾诧异,连王玄策等人也很是惊奇。随着这小伙计,又一次认认真真的报过之后,四人才听得真真切切,还真有这鹿肉,羊肉与鸡肉。

要明白,这肉食在以前的五印度,可是很难见到的;四人相识一看,这是什么个情况?

小伙计似乎也看明白他们的表情,于是又解释到:“几位客官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五印度如今的大王,已经诏令全国,解除了杀生,禁肉的律令了;这些时日,像你们这样的客官还真不少来着!”

“好好好,既如此,那就来个红烧鹿肉,清炖羊肉,烤两只鸡,再来一些你们店里的特色,一壶上等的米酒”周曾迫不及待的张口就来……

“好嘞,客官,请稍等!”小伙计随口答复之后,就着手准备去了!

“哎呀,这阿罗那顺原来也忍不住了呀!”说着,周曾就忍不住,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好了,注意自己的言行,该吃吃,该喝喝,少惹事。”王玄策颇为镇定的给他们说道。周曾立马就收住了笑意,端正的坐着,等待着膳食的来到。

没多大一会,小伙计已经将所有美食悉数端了上来:“客官,这是你们的菜,请慢用!”

望着如此的美味,四人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直愣愣的看着。但见这小六左端详端详周曾,右细看细看陈茂材,再看看对面似乎留着口水的王玄策,默默的说到:“你们怎么还动手呀!”

于是刹那间,四人你撕一个鸡腿,我弄一块鹿肉,他啖一口羊肉,吃的津津有味,丝毫没了形象。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真是痛快呀”周曾大口咬了一口鸡腿,又喝了一口米酒之后,一边咀嚼这,一边擦着嘴角的油渍,美滋滋的说道。他这吃相真是:多日不知肉滋味,今日解馋通快饮呀!

随着晌午的来临,到酒肆之中,用膳的客官也多了起来。此时的他们,也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这时候只听坐在他们邻桌,用膳的三个四五十岁的乡民,其中最年长的一位,这样聊到:“听我那个前些日子,去了曲女城的儿子回来说呀,这大唐国出使咱们五印度的使节,因为盗窃大王的宝物,被抓了起来了!”

“真有这事?堂堂大唐国的使节,竟能干出如此这番不雅的勾当?”年纪最小的那个则是这样反问到!

“千真万确呀,三十多号人,悉数被普拉德大王给擒住了,现在应该还在曲女城大牢内关押这呢?”

“你说说,这大唐国,派的都是啥人呀,鸡鸣狗盗,偷鸡摸狗之徒”年龄中间的那位乡民,一边吃着,一边随声附和这他们二位!

这时候,背对着他们座的周曾听此一番话语,啃着鸡肉的嘴,瞬间就停住了。也有刚才的开心,变成了此时愤怒。

心中随想:他娘的,这都什么事,我堂堂大唐国的使节,怎能让人如此污蔑?于是,就将鸡腿往盘子上一板,随即准备起身,找他们理论一番。可是立刻就被王玄策给制止了:“你干什么,给我坐下!”

听到这边这样一个不雅的声音,三个乡民也是颇为蔑视。通过他们的衣着打扮,完全能够看的出来,他们是高种姓的婆罗门人。

进来之后,他们点的尽数都是素食;看到这四个人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已经颇为不屑,故而也甚是鄙视;再加上这样一个动作,也是颇为气愤,怒目而视这他们!

观此情此景,王玄策赶忙站了起来,施了一礼,连连道歉:“他不懂事,请三位别见怪,别见怪!”三个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王玄策,看他也算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比这个相貌丑陋的大汉要强上甚多,故而开口说道:“虽说如今的大王,刚刚解禁这肉食,但是也不是你们这个吃法,这样是要受到梵天的惩罚的!”

“万望梵天赎罪,万望梵天赎罪”话语之间,王玄策就按照婆罗门教原有的礼节,做出诚心忏悔的动作。于是,这三人也不好说些什么,就示意王玄策坐下,继续用膳!

看着坐下来的王玄策,周曾依旧颇为不忿的说道:“大哥,这,这,这,唉……”

“你就少说两句吧,大家伙心里都明白”陈茂材,也瞪着他说到。

这时候,只听又恢复攀谈的三个乡民,年纪最小的那位,接着又问到:“来来来,说说这曲女城还有啥趣事?”

只见年龄最大的那位,思索一下之后,又说道:“这还真有!听说在这曲女城攻防战中,咱们的大王,就是以前的国相阿罗那顺,可真是勇武。愣是指挥两万守城军队,打败了拉迦室利女王亲自率领的十一国联军呀。”

“什么,什么,十一国联军,被两万人给打败了”年纪最小的那位,依旧带着好奇反问到?

“可不是吗,我还听说这女王的可是五万多军队呀!不过这大王有梵天庇佑,听说在战阵之中来了一阵风,好像是天降神灵一般,就助力大王打败了女王”年纪中间的那位乡民随口补充道!

“哦”年纪最小的这位乡民,也不住的发出了这样惊叹的声音……

这神乎其神的话语,让王玄策等人在内心之中也是颇为不屑。虽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但是因为背后这几个乡民聊的事情,却与他们息息相关。故而他们四人,就佯装没有吃好,继续一边吃着,一边听着他们聊天……

“女王打败之后呢?”

“听说女王在曲女城下,大败之后,就退回到了他的劫比他国;不仅这十一国联军没有保住,而且犹如树倒猢狲散一般,这十一国联军,随即就分崩离析了,独独留下了女王的五千军队”

“如此的不堪一击?这算什么联军呀这是?”

“可不是吗,所以说,和大王的天军与智谋相比,女王实在是小菜一碟呀”

“还真是这样!在以前呀,大王当国相的时候,可都向来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女王这就是鸡蛋碰石头,必败无疑呀”

编者说:最能揭示民心民意的,就是这坊间传闻~这些流言蜚语会对王玄策他们,有什么影响呢?请看下回~

(本章完)

第五十四回:听传言意志低沉 想明白斗志昂扬(上)

“话虽如此,不过女王也挺够义气的。听那边过来的人说呀,女王战败之后,就回到了劫比他国的王宫之中,不仅分尽了府库的钱财,更是将粮仓中的粮食,悉数分给百姓,然后又遣散了兵士官吏,最后在这王宫之中自焚而亡了!”这位年龄最长的乡民,言语之中带着些许悲伤的说道!

“啊!不曾想女王竟是如此刚烈的女子。”年纪最小的这位,也很是惋惜的说道。

“是呀,虽说我等均是婆罗门教徒,但是也知好坏,明事理不是。女王这些年统辖劫比他国,也是保境安民的一把好手,丝毫没有亏待百姓。在最后为了百姓的安危,不想连累他们,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唉……是呀,所以在我听闻,他们给我讲到如此消息之时,也是甚为惋惜呀!”年纪中间的这位也是叹了一口气之后,随着他们的话语说道。

“欸,对了,那女王的两个王子呢?”

“这个,听说不知所踪,当时也没听说他们死了”

在三个人,依旧相谈甚欢的时候,只见五六个兵士走进了酒肆。熙熙攘攘的酒肆,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这些兵士环视了一下四周之后,看到窗户边王玄策等人些微可疑。就抽出了随身带着的大刀,带着甚多的警惕,缓缓走了过来,形势立刻变得陡然紧张了不少。

而这一幕,也被王玄策看的真真,其一只手已经紧紧的握住了放在板凳上的青釭剑。而周曾、陈茂材、小六也互递了一个眼神,做好了应有的准备!

只见领头的一个兵士,看了看面目可憎的周曾,以及众人;拿出了两张画像,相互比对一番之后,感觉差别太大。于是就收了大刀,走到了酒肆的柜台面前。此时,王玄策等人才些许的松了一口气!

只见他张口就对掌柜的吩咐道:“这两张画像,是目前通缉逆贼利罗阇和利波羯的,张贴在你的店内,如若发现,速速报官,可知晓否?”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如若发现定当报官!”掌柜在柜台后面,战战兢兢的回复这他们的话语。

说着,这些当兵的就将海捕文书,张贴在了柜台外面。随着一声“收队”在领头兵士的号令之下,这五六个人就转身出了酒肆……

只见这告示上,清一色用梵文抒写,不仅有二人之画像,而且年龄,身高,体态等具体特征,也是样样俱全!

随着兵士的离去,众人围着海捕文书查看一番之后,也都悉数结账离开,而王玄策等人在周曾的提议之下又要了一些鹿肉与烤鸡,也离开了这飘着肉香的酒肆……

人生天地之间,总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噩耗,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打击。只要能够接受这样的噩耗,化悲痛为力量;只要能都顶住这番打击,终会有属于自己的辉煌。如若在前行的路上,被打击压倒了,被噩耗摧残了,那么有可能就会永久的沉沦!

惊闻女王已经自焚,劫比他国被灭国,利罗阇利波羯兄弟二人不知所踪;在酒肆之中压抑了甚久的情绪,在他们离开镇子之后,算是彻底释放:无不义愤填膺,悲痛异常!

这一路走来还真的多亏了女王,如若没有女王的相助,他们也不可能身在此地。万万没想到的则是,那一夜的诀别,竟是永久的诀别;不曾想竟如此这般,天人永隔。

不知不觉又是一两日的行程,这一两日内,四人均是闷闷不乐。除了对失去女王的哀伤之外,还有一份对目前五印度时局的思索与忧虑。

因为他们听闻这几位乡民,聊到阿罗那顺的神勇。仅仅就以两万人,用了半天的时间,就灭了女王的五万多大军。这到底真的是上天的庇佑,还是其有着神一般存在的战斗力呢?

思索着这番以少胜多,干净利落的壮举;不仅王玄策有了些许的害怕,陈茂材也有甚多的担忧;周曾向来大大咧咧,他自然也就感觉不出什么。不过颇为机灵的小六,也从神情之中感受到了他的阵阵隐忧……

“大哥,你说这阿罗那顺真的有这么神吗?两万军队就吃掉了女王的十一国联军?”小六看着沉思的王玄策说道!

“是呀,我也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两万军队且是在攻防战中,半天就让女王的联军土崩瓦解,虽说感觉不可能;但是这也是实际情况呀,毕竟女王战败了”王玄策深深担忧道。

“大哥,怕什么,有我在,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这都多日不曾杀人了,手都痒了。”周曾躺在马背上,慢悠悠的给他们说道!

“你懂个啥,就知道砍砍杀杀,大哥顾虑的是对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阿罗那顺是怎么打败女王的,咱们一定得搞清楚!不然,我这心里也是过不去这道坎儿”陈茂材随着周曾的话说到……

“茂材所言甚善,咱们这也走了有一两日的光影了。我也想了不少,如若阿罗那顺的军队战力真有如此之强悍,咱们得借多少兵士呢?就算两国倾全国之力,我们能够打败这阿罗那顺吗?何况这又是不可能?”王玄策话语之间,似乎能够感觉到不少的退却,此刻他糊涂了?这朝着吐蕃国和泥婆罗国而去,真的是对的吗?

“大哥,何况这两国,根本不可能倾全国之力,满打满算这吐蕃也就七八万军队,这泥婆罗也就四万来人的兵力。如若大方,借给咱们几千人都是不错了,我看我们是不是也得考虑考虑,妥善的解决办法了,唉……”陈茂材也是无奈的叹着气说到。不过他说的,都是实际情况……

“那我们怎么办?”小六也带着一丝低沉的问到!

“唉,难呀!”话语之间,王玄策就打马向前,朝着前方奔去。而陈茂材和小六也都灰头土脸,垂头丧气的打马跟随,唯独周曾依旧和没事人一样,在后面悠闲的跟着……

结局会是怎样样呢?听得这样的议论,王玄策真的放弃了吗?请看下节……

编者说:前进的路上,当目标锁定,方向确定的时候;依旧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打击与坎坷,王玄策他们虽然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但是彻底的被这一番话语所再次影响……

(本章完)

第五十四回:听传言意志低沉 想明白斗志昂扬(下)

王玄策打马而去的原因,正是因为他不想再这样讨论下去。作为大唐使团最高的使节,他身上肩负的使命,不仅仅只是这些兄弟们的性命;更多的则是如何挽回大唐,失去的面子,失去的尊严。如何让大唐的威名,回荡在五印度的上空;可是这一切,似乎都是这么的难以实现!

他知道,不仅仅是他,茂材,小六内心之中都有了不少的退却。两万人战胜了十一国联军,这是何等的辉煌!纵观中国历史,也很少有这样的战例。在这五印度,在这曷利沙国,在这阿罗那顺统治的地方却出现了,不能不让人担忧,不能不让人忧虑!难道他真的就是传说中的一代名将,一代福将吗?苍天啊,你醒醒吧……

随着天色渐晚,一行人依旧找了一个小镇子的客栈落脚,这个镇子比先前遇到的更小,也就二三十家商铺,一家客栈。南来北往的客商,也只能在此落脚。

因为他们来的些微迟了一些,故而,也只能够四个人挤在一个房间。用膳的时候,听到的闲谈话语,依旧是阿罗那顺的以少胜多,女王的大义凛然。

听了听,也实在是没有胃口再继续吃下去,王玄策于是就先回房休息了。而陈茂材,小六亦是如此,看着王玄策的回房,也转身离开。

“唉唉唉,你们怎么不吃了呀,这肉可真好呀”尽管周曾热情的,招呼这他们三人。可是依旧没有阻拦的住,于是只能够狼吞虎咽的给这些饭食扫的干干净净。打着饱嗝,回了房间。

“你说说,你们啊,也都不说一句话,这两日,你们也不闷得慌呀”打着饱嗝的周曾,推开房门,边走边对他们说道。

只见王玄策似乎已经在床上睡着了。而小六则是钻到了被褥里,瞪着眼睛,看着屋顶。唯独陈茂材刚洗完脚,正在用抹布擦脚。

“快睡吧你,就你话多”陈茂材边擦边对其说到。

周曾也很是无奈,只能叹息了一声,扮了一个鬼脸,转身就躺倒了床上。于是,他们四人就睡在一个通铺上,伴随着呼噜声,进入了梦乡……

只见悠悠青山之间,层峦叠嶂,在这被山泉环绕的雅致院落之中,于一颗老歪脖子枣树下,一个白发老人正坐在石凳子之上,手中拿着一根柳条,抽打这跪在其面前的一个孩子,嘴中不住的说道:“让你不好好学,让你不好好学,为师的心血都白费了!去捡起枪,再练一遍”。

于是这个孩子,忍着疼痛,揉着屁股,又一次拿起了火雷枪,梨花带雨般的舞动了起来!

这时候,只见这个白发老者缕着胡须说道:“这火雷枪法的主旨要义,就是他强你也强,不仅要借势而为,更要懂得顺应潮流,只有如此,你方可比他更强,方可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明白了吗?”

只见这个孩子,仔仔细细的又舞动了一次之后,带着满头大汗收了这火雷枪,庄重的答到:“师父,徒儿明白了!”

转眼间,时光似乎又将他们师徒二人带到了这太史局。只见这白发老人,推开这太史局的大门,一个稍显年轻些的道人,就迎了出来:“师兄,师弟这厢有礼了!”

只见这个白发老人,仅仅只是微笑;而这道人,摸着小孩的头说到:“这孩子日后必成大器,可惜的则是,遇到事情的时候,特别到了这紧急关头,总是不冷静,易退缩,如若能够改掉这个毛病,则是甚好呀!”

“所以,还请师弟多加管教”话音刚落,这个白发老人就这样消失了……

“师父,师父”王玄策赶忙大喊了起来。看着依旧熟睡的周曾,吧唧这嘴的小六!他明白原来这一切均是南柯一梦!

而陈茂材因为睡的并不是很死,也被王玄策这一声喊叫给惊醒了!

“大哥,你怎么了是?”

“没事,刚才就是做了一个梦,梦到师父了,快睡吧。”于是,陈茂材也就转身继续安睡了……

王玄策躺在床榻之上,趁着微弱的月光,眼望这屋顶,回想这师父的话语。突然间感觉到,自己似乎就是这房屋的横梁,支撑着房屋的一切,而大唐的勇士们,则是一根根檩条,支撑着大唐的气节,大唐的义气,檩条可以少了一根,但是横梁却是万万不能。

对,师父说的对,他强我亦强,不仅要借势而为,更要顺应潮流,顺应民心,正如先前分析的那样,阿罗那顺,并不是铁板一块,不施仁政,不敬百姓,肆意妄为,滥杀无辜。这正是他的劣势,也是自己的优势!

师叔也说的对,自己遇到危机的时候容易退缩,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能退到哪里呀,只有勇往直前,即使失败了,也不后悔。于是王玄策也想明白了一切,一个坚定的念头,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干吧,事在人为!

第二日,天一亮王玄策就信心满满的,叫醒了他们三个,庄严的给他们说道:“虽说这阿罗那顺,用两万军队,一举干掉了女王的十一国联军,但是这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君不见,当年我们两千人马杀的天柱王丢盔弃甲!再加上我们大唐的行军布阵之法,以及用兵之谋略,在这五印度的地界,均不曾见到。不是我们小看这他们,而是要实实在在的看中利弊,争取一举荡平曷利沙帝国,擒拿阿罗那顺,为弟兄们报仇,为大唐雪耻,求得戒日王真正死因,同时再为女王正名!”

从昨日的灰心丧气,软弱无力;到今日的义愤填膺,慷锵有力,王玄策犹如变了一个人似得;作为主将,的确应该如此!只有这样,不仅能够给兄弟们带来信心,更能够带来一往无前的勇气!

“大哥,我也想了,虽说这阿罗那顺有点吓人,但是这有什么可怕的呢,都是一个肩膀扛个脑袋,不管遇到什么,我陈茂材和你坚定的站在一起,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对,我小六也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只要我们做了,我就不后悔”

有诗云:

酒肆茶坊听流言

心气低沉志向偏

夜半时分明心境

跃马扬鞭引军还

编者说:所有的方向,均是自己心的方向,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本章完)

第五十五回:话友情故友情谊深 借援兵尼国遇难题(上)

虽说这三人均是义愤填膺,一本正经,但是这粗枝大叶的周曾,则是带着些微的疑惑,看着他们三人道:“你们说什么呀,怎么又这样了?不是已经说好的去借兵吗?这自然是要杀他个片甲不留呀。”

一句话,惹得三人噗嗤一笑!

他们四人,用过早膳之后,就朝着西北方而去。也就小半日的光景,就入了这桑及多国。这个国家,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于熟悉了。

还记得,第一次出使天竺,走的就是这条路线,经过的就是这个国家;再加上老国王又是一个和蔼可亲之人,且多次相交,故而颇为熟悉与亲切。

可是面对如此之处境,如何能够再去见他呢?虽说明面上甚好,但是这桑及多国毕竟也属于这五印度,是敌是友暂时也分不清楚。因此他们感觉到:与其徒增麻烦,还不如少打扰为好!

可是,当四人刚过了山涧的一个拐角路口,就被一队骑着快马的兵士,给挡住了去路。气愤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不过这份紧张,弹指之间,就被这样的一句话语给化解掉了,只听领头的将军开口问道:“你们可是大唐使节王玄策等人”

看着也隐瞒不下去了,王玄策就左手按这剑,大声回到:“我等正是大唐使节!”

得到准确的答复后,但见这个将军,立刻在马上躬身施礼到:“我们大王因为年事已高,不便亲自相迎,故而差遣末将前来,礼请王长史前往王宫一叙”

听闻这样的话语,陈茂材立马迟疑的给王玄策小声说道:“在此危机关头,我等应该多加小心,严防有诈!”

王玄策摆了摆手对其说道:“在这时候,想逃也逃不掉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见上一见呢?”

于是四人就在兵士的礼请之下,前往了这桑及多国之王宫……

果真如此,陈茂材的确多虑了,当他们入了这王宫,老国王已经拄着满瘤的枣木拐杖,在王宫正殿门口迎接这他们。

至此,四人才感受到桑及多国老国王的热情,赶忙躬身施一大礼,就被老国王随手一扶:“上国使节不可如此大礼,快快免礼。自从你们入了我桑及多国,已经被我们的守城将军发现了,故而礼请你们前来一叙!”

“在玄策危难之际,也只有大王如此至诚,不能不让玄策感激涕零”言谈之间,他们已经被老国王礼请到正殿安坐。

“我也得到密报,听闻了近来发生的一切,深深明了上使断不是那贪图钱财之人;故而断定,定是那阿尔米塔贪图财宝,让两个王子陷害了上使”老国王端端正正的对他们说道。

“的确如大王所料,我等入了这毗罗删那国,他们已经打起了其他列国,赠于我皇帝陛下的礼物。这兄弟二人,多次相求而不得得,就派了一千藤甲兵围剿我等,再后来箭簇用尽,悉数被他们俘虏,多亏了女王相救,我四人才大难不死,只可惜还有近三十位兄弟,被困在曲女城内!”王玄策义愤填膺中带着些许忧伤的的答复到。

“我近日也得到消息,女王已经自焚而亡。这些年老夫与女王关系也非浅薄,对其人品素来敬重,不曾想竟落得个如此的下场,唉……甚为惋惜呀,这都是阿罗那顺奸计的使然!”说着,就重重的在宝座上击了这么一拳。

“此话怎讲?”当听闻女王是被用奸计害死之时,王玄策很是疑惑,故而有此一问。

“上使还不曾知晓吧,这坊间传闻,可是把阿罗那顺,传呼的神乎其神,什么天降神兵,两万胜了女王的十一国联军,这都是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为了让百姓对其敬畏,而散布出来的谣言。我国中的密探,这些日子,已经给本王做了汇报,说是女王带着十一国联军,共计五万多人,先行攻灭了这毗罗删那国,为百姓出了一口恶气。

后又挥师南下,准备一鼓作气攻入这曲女城,灭了这奸贼阿罗那顺,为戒日王报仇雪恨。可惜的则是,在即将攻破城池之时,不曾想,其训练多时的一万象军,三万马军从五十里外支援而来。女王看着大势已去,为了保全实力,只能够回撤劫比他国。结果这联军过于松散,且都是首鼠两端之人;不曾想,入了这劫比他国就悉数退去了”老国王,根据自己的确切情报,对王玄策说道。

至此刻,王玄策四人才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瞬间就打消掉了所有的顾虑,如此以来,这阿罗那顺还真是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用兵得当,必定旗开得胜!

但听着老国王又语重心长的问到:“不知上使,有何打算,这是返回大唐吗?”

看老国王如此慷慨的以实情相告,王玄策也感觉到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故而就对其推心置腹的说道:“实不相瞒,我等受此奇耻大辱,实在是没有面目回见我皇帝陛下。此次北行,正是为了前往这泥婆罗国和吐蕃国借兵而还,定要一举荡平这阿罗那顺,替戒日王报仇,替女王雪耻,也为我大唐出一口恶气,把丢掉的尊严重新拾回来!”

听闻王玄策这番话语,老国王虽说欣喜,但是却有一丝隐忧。面对如此强大的帝那伏帝国,他们真能够一举荡平吗?故而就说道:“上使如此的气概,让老朽深感佩服;只是这帝那伏帝国过于强大,上使定要小心呀,以防重蹈女王之覆辙!”

“大王所言甚善。不管结果怎样,玄策一定要试上一试,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只有走过之后,才能明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如此被其羞辱。只有壮志凌云,一雪前耻,吾等才能够不辱我大唐皇帝陛下的重托,不负你们的殷切期望,才能够恢复这五印度的祥和之像!”话语之间,王玄策就引着周陈二人,以及小六,一起抱拳,对老国王再施一礼!

此刻,老国王也明了了,这就是这个年轻人,发自内心之中最真实的言语。忆往昔,这种力量不仅是自己很多年不曾见到的;而且这种力量不仅充满了正义,更充满了对国家,对民族,对百姓的交代!

于是,老国王一番劝勉之词之后,也殷切的希望他们速速回来,主持恢复这一方净土!

编者说:男子汉大丈夫要的就是这种马革裹尸的气概;人活一世,要的就是有尊严的活着……

(本章完)

第五十五回:话友情故友情谊深 借援兵尼国遇难题(下)

王玄策四人,在这桑及多国休息一日之后,换掉了这一身商旅的行头。周曾,陈茂材,小六又在府库之中觅得几件趁手的兵器;并且还带了一些所需干粮,辞别了老国王,就这样上路了。

这一别意气风发见真章,

这一别英姿飒爽树新篇,

这一别壮志凌云任我游,

这一别信心百倍云飞扬!

他们这一别,真的能够借来兵丁吗?

在利益面前,在大是大非面前,什么兄弟,什么义气,似乎都是白扯。国与国之间相交,离不开礼仪的使然;就如大部分人与人之间,离不开利益的交换一样。事情能否谈成,在于既得利益是否达到了最大化。大部分人都不想做亏本的买卖,更不想深耕难以预知的未来,故而就有了坚守,有了执着。

尽管如此,但我还是建议:不管什么时候,我们一定要珍惜应有的友谊,真心不计较利益;只为了心中的那份至诚,那份相知。只有如此,这份友谊才是最纯粹的友谊!

深明此道的王玄策,带着他们三人,信心满满的跨过这殑伽河的上游,就到了这泥婆罗国境内。一行人策马扬鞭,朝着帕坦城走去。这与泥婆罗国一别,已经有甚多年之光景。

原本的计划就是将这泥婆罗国,放为压轴之国出使,不曾想今日竟是如此这帮囧相。造化弄人呀,实在是造化弄人!

“大哥,这泥婆罗国这些年变化挺大的呀”陈茂材望着更加繁华的城镇,与富庶的百姓对他们说道。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专注于借兵事宜的王玄策,细细一琢磨,还的确如此。

田地里,绿油油的菠棱,长势喜人;茂盛的浑提葱,更是露出了肥硕的身姿。百姓们带着草帽,在田间地头锄这杂草,辛勤劳作;小孩子,则是田埂之上玩耍嬉戏,官道两侧高大的树木随风飘逝,的确是一副不错的田园风光图!

“看来这泥婆罗国,这些年在德瓦国王的治理之下,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的确是井井有条,一派欣欣向荣,国富民强的景象,如此甚好呀!”王玄策答道。

“为何如此说?”周曾不过脑子的就随口问道。

“你真是一个猪脑子呀,国富民强了,咱们才能够借到精兵强将;如若积贫积弱,咱们借到兵丁有何用处?”陈茂材这紧接着的一句话语,惹得他们温婉而笑!

周曾也自知理亏,就朝着小六子吼道:“你小子闭嘴,不准笑”

小六也唰的一下,就静止了笑容,改作平淡的表情。陈茂材颇为不屑的对其调侃到:“唉,都这么大的人了,就知道欺负人家小六这个老实的孩子。”

“你管得着呀你?快走吧,我还等着带兵冲杀呢”周曾话语之间,就拍马往前冲去……

又经过一两个日夜,四人在一个阳光还好的下午,就风尘仆仆的到了这帕坦城下。

王玄策向来礼细,因为快到了这城门口,为了显示志诚之心;在他的提示之下,他们也都早早的下了马。王玄策随手将自己的马,交给小六牵这;而周曾、陈茂材则独自牵着自己的马,在后面跟着。

但见这王玄策理了理衣冠,腰悬这青釭剑,器宇轩昂的踱着方步,就到了这城门口。再这么定睛一瞅,丝毫不用递什么鱼符和国书,因为守城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的守门将军普拉帕德。

他看着王玄策等人前来,立马就迎了上来:“呦,这不是上国使节,王长史吗?周兄弟,陈兄弟,你们也来了!”说话之间,就躬身给王玄策长长一揖!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守门将军的容貌依旧没有太大变化,仍旧留着一个八字胡;配上三十来岁的年纪,五尺来高的个子;再加上一身藤制铠甲,看起来也是派头十足!

王玄策也是欣喜的伸出双手,长长一揖回了一礼:“不曾想刚到这帕坦城下,竟能遇到故人,真是幸会幸会!”

紧接着陈茂材,也是颇为有礼的见过了这普拉帕德。

人世间最深的感情似乎就是出生入死,火力来,刀里去。正是因为三人在第一次出使这泥婆罗之时,在这王宫正殿之内,与他一同诛杀了这乱臣贼子那不提,因此这份情谊也是其他人所不能比拟的。

因为他的性格外貌,与周曾有这几分相似;故而当时在这泥婆罗国之时,两人在也很是投机,成了这忘年之交。

因此不经意间,就见这周曾上来就是一拳,砸在普拉帕德的肩膀之上:“你小子,咋还是一个守门将军呢,德瓦国王也不给你升升职?”

“你小子,来我的地盘之上还想撒野不是”说着普拉帕德也回了一拳,砸在周曾的肩膀之上。

两人相互抱住之后,一番哈哈大笑。兄弟般的亲切之感,显得自然而又温馨;惹得众人也是欣喜的,望着他们乐呵呵直笑!

经过这短暂的攀谈之后,王玄策他们也才发现,这昔日的守门将军普拉帕德,已经变成了帕坦城的守城将军普拉帕德。主管帕坦城四门以及王宫的安全!

政务处理完毕之时,他就好在这帕坦城四门巡视;今日恰好刚到这城门口,就遇到了他们四人,故而就赶忙迎了上来!

当王玄策和陈茂材知道这一切之后,赶忙彬彬有礼的表示了歉意:“失敬,失敬”。

而周曾则是大大咧咧的说道:“行啊你小子,几年不见,还真的升官发财了”。

一句颇为普通的话语,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于是,在这闲谈之中,就被普拉帕德引入了这驿馆之中暂歇!

到了这驿馆,分宾主落座之后,普拉帕德随即就向他们问到:“不知各位前来我们泥婆罗国是为出使,还是所谓何事?”

因为自从和四人相见之后,普拉帕德已近感觉到了不同,按照以往的惯例,王玄策等人应该身着大唐的官服,一行最起码也得一二十人,几十匹马。

可是这次却只有他们四人四骑,轻车简从,且均身穿普通衣服,故而颇为奇怪,虽说在城门口都已经感受到了这样的异常。但是普拉帕德为了显示这份故人之间的情谊,所以,才将他们引入这驿馆之中,详谈……

王玄策等人会如何答复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最真挚的情谊,就是可以无忧无虑的诉说任何的心事?普拉帕德与周曾的友谊,正是如此;他们这次能够通过普拉帕德接到兵丁吗?请看下回……

(本章完)

第五十六回:单刀直入遇难题 快马加鞭速请教(上)

什么是友谊,就是你遇到事情的时候,我不仅能够感知到你的难处,更能够一帮到底;换言之,即使遇到再大的问题,也一往无前,在所不惜!而普拉帕德似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听闻普拉帕德这样真诚的言语,王玄策也丝毫没有隐晦,直接对其讲道:“实不相瞒,兄弟这次的确是代表大唐皇帝陛下出使贵国,我等自长安出发,至今日已有半年光景,历经西域之焉耆、龟兹、于阗、吐火罗诸国,入了这五印度地界。

自从进入这五印度之后,与列国君王也是相谈甚欢,不仅通商互使达成了基本的意向,且他们还赠送给我皇帝陛下不少的奇珍异宝。

谁知这刚踏入这五印度地界没多久,戒日王就被国相阿罗那顺所害,溺亡于殑伽河中。之后其篡位自立为五印度之王!说实在的,我等也无意缠搅这异国之政务,既然他已为王,我们出访的对象自然也就变成了他。

可是万万没想到则是,其王后阿尔米塔鼠目寸光,视财如命,见到列国呈送给我大唐的礼单,就颇为眼馋,深想据为己有。因此就派遣其二子普拉摩普拉德,在其母国毗罗删那国,趁我等不备。不仅恶意栽赃,更派兵抢夺了我大唐赠送于列国之礼物、马匹辎重,以及列国呈献给我陛下之贡品!

可惜的则是,我等终因寡不敌众,箭簇用尽而被擒拿。

在那时,兄弟我已经心灰意冷,只想挥剑自刎,以谢皇帝陛下的知遇之恩。但是转念一想,如若此,我等兄弟的这般大辱,岂不白受了,故而在众位兄弟的哀求之下,只能够保全性命,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所幸在被押往曲女城的途中,在劫比他国,被拉迦室利女王所救。才有幸保全性命,来到贵国。

但是,我们三十余位兄弟,如今依旧被困曲女城!此次前来之目的,一方面就是求见德瓦国王,尽抒心中苦闷,请得数千精兵,以雪此奇耻大辱。二则就是夺回被掠夺之宝物,堂堂正正的出使贵国。”

此番话语,王玄策说的情真意切。在说话的间隙,陈茂材、周曾二人也是时刻打着帮腔,诉说这王玄策言语不到的地方。

当听闻堂堂上国使节,受此大辱,普拉帕德也是义愤填膺,猛的一拍桌子,回到:“他娘的,俗话说,两国相交不斩来使,他竟敢如此无礼,如此不遵守规则;如此贼人行径,这是何等猖狂,何等卑鄙,何等无耻!兄弟我愿意助你!”当弄明白这一切之后,话语之间,普拉帕德就要起身前往王宫之中,禀告德瓦国王发生的一些。

可是,刚刚起身准备离开之时,他就愣住了,带着狐疑的口吻,一拍脑袋,说到:“不行呀,突然间才想起来,前日大王带着两个亲信大臣,前去东南诸邦微服出巡去了,如今也只有国相知道其具体位置,兄弟我也不知其所在何处,这可怎么办?”

瞬间,难题就这样出来了,王玄策等人听闻此语,也是面面相觑,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他们迟疑之时,但见普拉帕德稍稍思索之后,就将难题再次解开:“你们稍等,我去见见国相,将此等事情说给他听,看他意下如何?”

“既如此,兄弟我等感激不尽”王玄策等人随即情真意切的躬身一揖,以谢普拉帕德的诚恳之情……

急匆匆的普拉帕德,就这样出了驿馆,飞身上了黄骠马,两腿一夹马肚,随手就是一鞭,直奔这国相府邸。

到了门口,随即将黄骠马交于门子。也顾不得满面的风尘与汗水,就直接冲进了国相府。守门士卒看着是巡城将军普拉帕德,再加上其如此急切的样子,也丝毫不敢阻拦。但见他到了这相府之内,直接就在院儿中大声喊道:“国相,国相,我来啦,我有急事找你!”

此时泥婆罗国的国相,正是以前的平章事柯伊拉昌。此人因为上次救驾有功,且能力出众,就被德瓦国王提拔为国相,这些年治理国家也是颇为卖力,故而深得德瓦国王的信任,一直稳居相位。

此时的他正在相府处理日常政务,听闻这熟悉的喊叫,他已经知之,这是普拉帕德来了。故而刚放下手中的文书,就见普拉帕德已经闯了进来,拿起他几案一旁的茶碗,边豪饮这茶水,边对其说道:“哎妈呀,渴死我了”

“所为何事,来我这里?该不会就是为了喝口水吧!”柯伊拉昌看着如此之像的普拉帕德,带着满脸的笑意,摇着头对其说道。

“那能呢?没要紧事,我能来你这相府?”普拉帕德说着就放下茶碗,坐了下来。给他一五一十的将大唐皇帝陛下,派往列国的使节王玄策遇到的事情;声情并茂、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遍。

这国相柯伊拉昌,是和王玄策等人并肩战斗过的,所以也是颇为熟悉,听闻如此之事,从个人感情上讲,也是悲愤异常。

但是悲愤归悲愤,感情归感情,公事却是归公事。柯伊拉昌不仅老成持重,深谋远虑;而且对国家之国事,丝毫不会凌驾于个人感情之上。而这也是德瓦国王,让其一直稳坐相位的一个原因。

话再说回来,这些时日,柯伊拉昌也得到探报,戒日王的确不明不白的溺亡在这殑伽河中,阿罗那顺篡位自立,五印度前些时日动乱异常,劫比他国女王为了替兄报仇,纠结十国军队,挥师直下曲女城,结果也落得个兵败身亡,火中自焚。

虽说他也赶到颇为惋惜,但是他亦明了,至此之后这五印度已经再无大的战事,阿罗那顺王位也日渐稳固。

如若此时,为了大唐使节之气节,借兵让他们攻入这五印度之地,这已经将泥婆罗国凌驾在了五印度的对立面上。面对此事的利弊关系,其不能不深思熟虑,多方揣摩!

因此,但见这柯伊拉昌细细思索之后,就对普拉帕德这样说到:“这借兵之事,自然需要从国家层面,权衡利弊,多方考虑之后,才能有一个妥善的方案。虽说大王这些时日不在王城之内,大小事务均有我来决定。但是,这借兵之事,乃是国之大事;断然不是我一人所能决定的,况且此时,我也是难以定夺!”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节……

编者说:兵者国之大事,对军人来讲,就是人若犯我,我必诛之;可是对政治家来说,有时候考虑的则是整体的利益!

(本章完)

第五十六回:单刀直入遇难题 快马加鞭速请教(下)

虽说这柯伊拉昌很是认真的答复这,但是普拉帕德依旧急躁的向他问到:“那如何是好,他们可都在驿馆等着呢?”

“王长史等人遇到的事情的确是实情,前些日子我也得到这样的邸报。此事你可暂且先回驿馆,好吃好喝的伺候这他们,找一理由,姑且拖着,丝毫不可怠慢。

这事,你也不能如此急躁,应心平气和的对待。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我自当速速赶往巴德岗,将此事说于热都里老将军,多方参详之后,再行定夺,你看如何?”国相柯伊拉昌语重心长的对其说道。

虽说这普拉帕德性格暴躁,但是他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听闻这样的分析,仔细一想国相说的很有道理:自己的确过于急躁了,这兵者国之大事,如若都如自己这般焦灼,还怎能成事,都怪自己过于孟浪了。于是,就回到了驿馆之中,暂且好生安抚这王玄策等人……

看着今日天色已晚,国相柯伊拉昌思索一晚之后,于第二日一早,就在兵士的护卫之下,骑着快马赶往了帕坦城东北方向的巴德岗。风尘仆仆入了这巴德岗,递了鱼符,就来到了这热都里老将军的帐前。

“国相这样急匆匆而来,可是发生了大事?”热都里老将军,立刻迎出账外,看着满脸汗水的柯伊拉昌问道。

“老将军多虑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大唐使节前来借兵,我一时拿捏不准,特来向老将军请教!”柯伊拉昌随口回到。

“既如此,快,大帐内说话”说着,热都里老将军就将国相柯伊拉昌迎入了大帐,礼请其安坐,细说。

待他们坐定之后,随即屏蔽了左右,这柯伊拉昌也是从头到尾,圆圆整整,囫囫囵囵的将得到的情报,以及王玄策等人所来之目的,悉数给热都里老将军详详细细的讲述了一遍。

听了他的汇报,老将军不由得也陷入了深思。

只见他稍稍思索一番之后,就从军事实力的角度,给柯伊拉昌分析到:“按理说这阿罗那顺谋害君王、篡位自立、陷害使节、抢夺财宝、强行毁灭佛教、增加百姓负担,如此不仁不义之举,人人得而诛之!

咱们这泥婆罗国尽管和五印度源自同根,但是这甚多年来也不属于五印度。再加上这国小民寡,自然不能和这庞然大物相抗衡,满打满算咱们也就五万军队,可这曷利沙国的象狮马虎豹五路将军已经统辖了八万人马,还不说这五印度其他依附其于他的国家。

如此劳师远征不仅粮草军需难以及时供应,就是这兵士之士气也是难以保证。且最根本的原因则是:如若咱们泥婆罗出兵支援,就是和这阿罗那顺为敌;如若取胜自然是好事,如若失败,咱们泥婆罗国也将自身难保。换言之,必将百姓带入无尽的战火之中呀!”

当听闻热都里老将军,将自己内心之中,细致的所想悉数告知了他。柯伊拉于是就回复到:

“老将军从用兵方略的方向考虑,的确甚是周全。虽说这些年,在大王的带领之下,咱们泥婆罗国也是府库殷实,粮草充足;可是依旧算不上兵强马壮,不过自保则是足矣。如若劳师远征,必定树敌太多,不利于国家之稳定;既如此那我就等大王回来,禀明大王,从治国之方略上,推脱掉此等事情,老将军看此法可妥否?”

热都里老将军,随即摆了摆手道:“此言虽善,但是大王年轻气盛,颇讲兄弟义气;如若等其回来,王玄策再凭三寸不烂之舌,加上当年拥立有功,大王要是抹不开面子,执意帮助这王玄策等人,岂不是将国家引入歧途,国将不国也!”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但听这柯伊拉昌立刻请教到:“那以老将军之意,此事该如何处置?”

“依老夫看,不如直接赠送其一些金银财帛;就说大王已经知晓了其心意,从国小民寡的方面,推掉此事,让他另寻他国,岂不更加妥当”热都里老将军老成持重的对其答复到。

“老将军所言甚善,既如此,那我就速回王城准备!”说着,柯伊拉昌随即就辞别了热都里老将军,依旧快马加鞭的返回了帕坦城。

望这离去的柯伊拉昌,热都里老将军背着双手,站在帅帐面前,远眺这泥婆罗的大好河山,颇为惋惜的喃喃自语道:“王玄策呀王玄策,虽说你颇具雄才大略,老夫也甚是欣赏,但是如此以卵击石,也不能不让老夫颇为忌惮呀,为了这泥婆罗百姓安康,国家安定,也请赎老夫实不能帮了,唉……”

人生天地之间,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应该眼界开阔一些,格局更大一些,不要站在自身的利益来考虑思考问题,如若此,甚多事情都会倍加局限!

只有站在高点,总揽全局,方可一览众山之小,方可得出更有利于自己的办法,方可找准应有的方向!而作为一国之君,面对与列国之间的交往,更亦如此。

不过从目前现状看来,这样的结局谁都没有错!国相柯伊拉昌与老将军热都里都是忠义之士,他们为国家,为百姓,为民族自然没的说。但是如若从大局观来看,则是些有欠缺;历史似乎就这样走到了,一个不可能发生的死胡同!

回到帕坦城已经到了晚上,故而国相柯伊拉昌也就休息了一夜,决定将此事明日再议。不过这一夜,他依旧想了很多很多:虽说老将军所言甚善,但是执行起来却是颇为棘手,既不能薄了大唐使节的面子,更不应该有失国体。为此也是辗转反侧,颇费一番脑筋!

而王玄策等人,就这样好吃好喝的在驿站之中安歇。白日无事,有时候就在这帕坦城内逛逛,有时候就与普拉帕德聊聊,静静的等候着国相的答复。可是这一等,就是三日,虽说每日均与普拉帕德在一起,也谈起此事。可是,得到的答复就是:国相暂时没有思虑周全,故而让他们安心等等。王玄策等人,迫于无奈,也只能如此,不过内心之中却升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格局决定了一个人考虑问题的结果,大的格局自然是有大的结果,小的格局自然就会局限很多,而德瓦国王的格局显然要大于他们,而这也是余下来两节所说的~。

(本章完)

第五十七回:借番兵尼国受阻 入吐蕃再续情谊(上)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这第四日,王玄策等人依旧没有得到准确的回复,此刻他们已经变的焦躁了起来。看来这借兵之事,实属不易;如若顺当,这国相应该早就给与答复,可是这已经四日依旧杳无音讯。

四个人就这样在这驿馆之中焦躁的探讨着,干等着。只见王玄策端坐于四方桌旁边,若有所思;陈茂材则是一本正经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毫无主意;周曾则是头枕双手,口衔牙签,大腿翘在二腿上安然的卧于床榻之上;至于小六则是在门口东张西望,盼着他们快快给予答复!

“大哥,这都四日了,这事国相一定拿捏不准;我看这样,不如我们直接去国相府问个明白,当面问问这德瓦国王在哪里,让其定夺岂不更好?”陈茂材踱这步子,一拍双手若有所悟的说道。

“你这狗头军师,懂个啥,如若真的如此简单,大哥早都去办了不是!”周曾一轱辘从床榻之上坐了起来,对陈茂材说道。

“看来事情的确不如我等所想的那么顺利,这泥婆罗国也是深有顾虑呀。目前来说,咱们如何能够化解这番顾虑,才是当务之急。既如此,我感觉应该去往国相府和其当面详谈一番,问清楚缘由,解开其心中的疙瘩。”说着王玄策就起身,准备前往这国相府内。

但见此时,只听小六在门口对他们说道:“且慢,巡城将军又带人来了。”

王玄策走到门口定睛一看,原来正是普拉帕德,带着国相柯伊拉昌,沿着驿馆的走廊款款而来。王玄策观此一幕,赶忙迎了上去,伸手长施一礼到:“不知国相驾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柯伊拉昌也赶忙伸手施一回礼:“上国使节哪里的话,你代表大唐国出使我泥婆罗,已让我们这异域番邦深感荣幸。”一番寒暄之后,王玄策就礼请他们入了这房舍分宾主落座。

当然,既然是国相柯伊拉昌,亲自前往驿馆之中解释,其自然就不会让场面冷了下来。分宾主落座之后,他丝毫没有给王玄策率先开口的机会,随即彬彬有礼的张口就来:“这几日,我亦听巡城将军,将上国使节遇到的不顺之事,悉数告知,也明了了上国使节此行之目的;听闻如此不平之事,从个人情理之上也是甚为气愤,甚想跟随上使之步伐,挥师诛杀这奸邪之人。

然,国家之事与私人之交自然另当别论,断不能混为一体!故而这两日一直在和留守大臣多加探讨,后又将此事之手札以八百里加急,发于我王,于昨夜也得到我王之回复。我王对上使之遭遇深表痛心,奈何我泥婆罗国国小民寡,断不能与五印度之大国相匹敌,且到这曲女城路途之遥远崎岖实难想象,如若粮草军需供应不上,定会功亏一篑。

如今我东南边陲蛮夷部落对我帕坦城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叛乱之危险,故而兵力也是深感不足。但我王念及昔日之情谊,特嘱咐于我,调拨府库内铠甲三千副,战刀三千把,角弓三千张,羽箭五万支,以及稻米三千石以资上使,万望上使多加谅解”说着,又是深深一揖,深表歉意。礼毕之后,随手就呈上了到府库提取这些军需所用的手札!

这一幕,也让身在一旁的巡城将军普拉帕德很是无奈。在来之前,柯伊拉昌特意找到他说明了这一切,他虽多加争取,但依旧被柯伊拉昌说服,以国事为重,故而只能怀着深深的愧疚前来!

听闻国相柯伊拉昌如此之说,再看看普拉帕德的凝重表情,王玄策也已经明了了:既然是德瓦国王的意思,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深深一揖:“多谢大王之美意,奈何玄策现如今缺少的只是兵丁士卒,故而暂且还用不到这些,如若用到定会过来叨扰!”

此番话语甚是轻松,动作也很是连贯。但见王玄策随即拿过手札之后,又细心的放于国相柯伊拉昌的手心,同时又看了看一旁的普拉帕德,接着语重心长的对他们二位说道:“国相与将军不必如此愧疚,兵者国之大事,调兵遣将自应多加考虑,既然贵国已经做了决定,我等亦不能强求。

且这几日款待深厚,已让我们体验到了家的感觉。再加上大王又赠送如此之多的粮秣军需,玄策也是感激不尽,怎会有怨言呢?你们二位断不可多虑呀!”

看着二位神情些有缓和,王玄策又接着说道:“既如此,我等也不便在贵国多留,继续跃马北上,前往吐蕃国,以求协助!”

虽然柯伊拉昌与普拉帕德多加挽留,可是依旧阻挡不了王玄策四人,继续北上的心。于是,他们二人就礼送王玄策四人出了驿馆,目送着他们往吐蕃国而去!

看着远去的四人,柯伊拉昌带着甚多的叹息对普拉帕德说道:“不曾想,这王长史,竟是如此通情达理之人,奈何我等实在是力不从心呀;他此等气魄与心胸远胜于阿罗那顺甚多,如若真能借到兵卒,阿罗那顺危矣!”

“唉,是呀,算了,算了,国相别说了,说多了都是伤心事,这多好的兄弟呀,可惜咱们就是帮不上什么忙”普拉帕德话语之后,随着惋惜之情,飞身上马,打马而去……

日出日落,又是几个日夜,王玄策四人先越过这樟木沟,后跨过这白雪皑皑的雪山,就来到了这雪域高原。虽说已经立了春,但是这吐蕃地界和泥婆罗相比,则是别有洞天,天气陡然间冷了起来。面对着甚多的严寒,与风雪交加,依旧阻挡不住这四颗火热的心。

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难,遇到再大的不如意,他们也决定坚持到底,只为了那内心之中最至诚的梦想与尊严。

顶风冒雪,快马加鞭,一些时日之后,他们就来到这了这逻些城下。这些年的雪域高原也是变化甚大。不仅百姓之面貌与以前相比焕然一新,而且遍地的牦牛羚羊,马匹藏獒更是显示出吐蕃国的富庶与安康!

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会以什么样的礼节迎接他们呢?他们能够借得兵丁吗?请看下节……

编者说:亲们今天2月14号,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本章完)

第五十七回:借番兵尼国受阻 入吐蕃再续情谊(下)

此时的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正在布达拉宫内,欣赏这融合了大唐传统舞技,且充满吐蕃元素的舞蹈。这个舞蹈也是文成公主,耗费了甚多的心血,有感于吐蕃舞蹈的狂野和大唐舞蹈的细腻柔美之后。随即将吐蕃汉子的雄姿,以及大汉女子的阴柔之美,相互融合而成。

两个极端,两种优势,造就了不一样的震撼,故而欣赏到这激情澎湃之处,也让松赞干布连连拍手称赞。

在新编的舞蹈刚刚停下一会,就见一个侍从迈着方步,急忙忙而来,躬身回禀到:“启禀赞布,大唐国使节王玄策在宫门外候着,请求觐见。”

掐指算来,这一别又是不少年月。只听松赞干布颇为惊讶的对文成公主说道:“几个月前,长安才递过来消息,说是玄策率领大唐使团,沿着西域出使五印度诸国,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咱吐蕃国,完成了应有的使命。”

文成公主也是甚为欣喜的回到:“这来的刚刚好,正好能欣赏欣赏,咱们这新编的舞蹈!”而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小翠,听闻王玄策他们而来,也是甚为欣喜,因为她也有这自己的小算盘……

“对对对,公主所言甚是。走,咱们一块出宫前去迎接这上使兼故友”。话语之间,松赞干布一边轻轻拉起文成公主纤细的右手;一边传令下去,大开中门,执五色仪仗,安排宫廷乐舞,以最隆重的礼节,迎接大唐使节王玄策。

突然间,布达拉宫中门大开,王玄策等人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不曾想到,赞布竟然用如此的厚礼仪仗。正是因为如此一幕,让他们心中有愧,故而脸色大变!

在两班文武,以及一干侍卫的拥簇之下,伴随着号角与礼乐,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缓缓而出;踱步下了台阶,径直就走到了这王玄策四人的跟前。看着两人如此之礼细,王玄策犹如见到亲人一般,也是百感交集,颇受煎熬!

一方面以使节之礼,伸出双手长长一揖,对二位行礼;待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还礼之后;又以大唐朝廷之礼,躬身屈膝下拜文成公主与松赞干布;赶忙又被二位伸手扶了起来。

但听这文成公主,心怀宽慰的说道:“你既已是大唐使节,就只需以使节之礼相待即可,不必如此大礼!”

“公主哪里的话,大唐与吐蕃相交甚厚;犹如一家人一般,这样的礼节也是应该的。只可惜的则是,今日你们以如此大礼迎接玄策;然,玄策有负陛下之重托,让咱们大唐使团蒙羞。这样的大礼实在是愧不敢当,断不能受。”话语之间,王玄策就勾下了头,甚是羞愧的对着二位。

至此时,松赞干布与文成以及小翠儿等人,才发现王玄策四人并没有身穿大唐的官服,仅仅一身素衣装扮。

看着王玄策如此的羞愧,文成公主转而向陈茂材问到:“到底发生了何事,速速向我禀来!”

于是,陈茂材就将在五印度遇到的这一段事情,在这台阶之下,悉数向众人说明。

松赞干布,听闻他们这等遭遇之后,随即从男人的角度,迸发出了其未曾有过的愤怒:“他娘的,还反了天了,既然他们不守规矩,咱们还守什么破规矩呢?老子定要教训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规矩!”

而文成公主听闻陈茂材如此一番讲述,脸色也是陡然大变,不曾想他们竟然遇此危难之事,故而也对阿罗那顺抢夺大唐使团之事,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文成公主也看出了王玄策的悲伤之情,因此稍稍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对其说道:“这些事情,过错不在于你,都是这曷利沙国之奸诈使然;且在危急时刻,你能够顾全咱们大唐国体,你也是尽心尽力了;既如此,咱们入宫详谈,就别再外面傻站着了!”

这时候,松赞干布也稍稍平缓了一下心情道:“只顾说话了,都忘了这茬了,对对对,速速入宫,咱们细谈”

说着之间,松赞干布就示意了一下近侍,在近侍的带动下,两边乐师舞伎,继续奏乐伴舞。

待松赞干布,亲执王玄策之手,准备一同跨上这布达拉宫的御阶之时。但见这王玄策依旧带着羞愧之感,情真意切的对松赞干布推辞到:“玄策如今算是戴罪之身,实在是不敢担当如此大礼;如若定请玄策入宫,只能有请赞布与公主撤下这礼乐舞蹈,仪仗华盖,这样我才心安!”

看着如此固执与坚定的王玄策,虽说松赞干布很想恳请他不必挂怀此事;但是对王玄策颇为了解的文成公主,则是示意赞布退去这些华盖仪仗。

“好,既如此,那我松赞干布,就等着你在异域扬威,替咱们大唐一雪前耻之时,再用这盛大礼仪欢迎你的归来”松赞干布慷锵有力的对王玄策说道。

“好,玄策此行之目的正是为此而来,如若能够成行,定当不辜负赞布与公主的重托”王玄策也是义正辞严的向他们打着包票。

“这才是大唐应有之英雄”话语之间,松赞干布一拳就砸在了王玄策宽厚的胸膛之上,带着颇具威严的神姿,与无尽期望的眼神。随着仪仗华盖的退去,再次拉起王玄策的右手,拾阶而上。

文成公主和陈茂材等人也是相视一笑,紧随其后。不过这小翠儿,则是特意放慢了脚步,走到了周曾身边,看了他几眼,面带笑意的随着他,一同入了这布达拉宫……

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不管遇到了什么,一定要去做,因为只有做了,才能将思绪理顺,才能将事情搞明白,弄透彻。

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但是没有计划则是万万不能的。计划就是我们行进的大致方向,而在沿着这个方向前进的途中,着眼眼前,谋虑长远,不断的修正计划,才能够有的放矢,对症下药……

历史,会向着那个方向发展,王玄策他们这次能够借得兵丁吗?松赞干布会答应吗?

编者说:西藏现在的舞蹈,均融合了太多的大唐元素,而起源就是文成公主~

(本章完)

第五十八回:本至诚馈赠侍卫亲兵 凭信义亲至逻些古城(上)

王玄策等人入了这布达拉宫之后,分宾主落座。松赞干布看他们也是风尘仆仆,饥肠辘辘,随吩咐侍从,呈上佳肴美食,暂且让他们垫上一垫。

待他们酒足饭饱之后,松赞干布就率先问起:“贤弟此次前来我逻些城,看来定是有营救落难兄弟,以及为咱们大唐雪耻之办法了,不妨说来听听?”

听此一言,王玄策于是就将心中之所想,和盘托出:“目前这五印度,自从戒日王殁了以后,尽管阿罗那顺篡位自立,表面看起来铁板一块;但是面对其抑佛扬梵的治国理念,已经让甚多国王不服,同时也让其大失民心!

且他以武力灭了这劫比他国,屠了这茶馎和罗城之后,虽说扬威五印度,名震四海;但是其不修仁政,不知收买人心,不仅狂妄自大,而且增加朝贡比例,已经让百姓,让列国怨声载道。

故而此时的五印度,已经不再是戒日王统领时期的那样政令畅通。在前往贵国的路上,我等已经得到确切消息,自从这阿罗那顺篡位自立之后,其多次征调东印度拘摩罗王,但是其政令在东印度诸国实难畅行。

再加上这一路而来,凭借我等多方收罗的消息已知;这些时日对五印度诸国之中,部分君王已经蠢蠢欲动,实有继续反叛的势头。我的意思正是:趁其内政尚不稳固之时,我愿请兵数千,一方面杀入这曲女城内,救出被困之兄弟,生擒这阿罗那顺,献俘于皇帝陛下;另一方面,愿求阿尔米塔之无上财物,为公主祝寿,以充实吐蕃府库!”

听闻王玄策的宏图大志,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相识一看,虽很是欣喜,但是却面面相觑。因为他们知晓:的确,王玄策此言甚善。

尽管这五印度和吐蕃山水相连,但是这毕竟没有与大唐的关系更近。如若率兵从雪域高原出泥婆罗国,乘势而下,定可一举荡平,这五印度诸多小国。因为向来不同根同源,且井水不犯河水,故而松赞干布一直没有出兵五印度的念头。

今日出兵五印度,如若取胜,一方面自可让吐蕃国扬威五印度;另一方面自己在李世民,在文成公主面前自然也是更高了一截。如若失败,就凭这五印度之众多小国,自是不足为虑。况且吐蕃国境内,气候恶劣,五印度的兵卒也是实难适应。同时,吐蕃国境内,不少名山,则是婆罗门教的圣地,故而他们自然也是不敢兴兵来犯。

松赞干布在内心之中,权衡利弊得失之后,深感这借兵之事,没有不应承下来的道理。但是此时这松赞干布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作为母国使节,在出使异域番邦之时,被抢夺财物,强行绑架,这等屈辱,对文成公主这个将大唐的安慰荣辱,看得均高于一切之人,自然是倾向于发兵相助。但,此刻她也深知松赞干布的难处……

王玄策自从入了这布达拉宫之后,已经感受到了这家一般的感觉。再加上当他看到,文成公主这个时常相伴多年的故友,过的也是如此美好之时,已经颇感知足了。

当其观察到文成公主与松赞干布,均面有难色之时。似乎已经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他自是不愿意,让他们这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恒生间隙。让文成公主作难,让松赞干布抹不开面子!

所以,顿了一下神之后,就开口说道:“这也仅仅只是玄策和兄弟们一时的想法罢了,仅仅一说尔,如若赞布,面对国内政局也需用兵保境安民,自可不必在意!”

此时,如若借不到兵丁,王玄策已经抱定了提起三尺长剑,随着他们三人,孤身返回这五印度,利用五印度列国之间隙,搅的五印度天翻地覆,救出兄弟,一雪大唐之耻!

可是,当松赞干布,听闻王玄策如此言语,随即带着款款深情看着文成公主,长叹了一口气之后,转头对其说道:“贤弟你多虑了,面对贤弟受此奇耻大辱,做兄长的怎能不帮贤弟出头。如若此,这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况且我吐蕃国已归附大唐多年,自从公主嫁入我吐蕃之后,本王已经立誓,吐蕃与大唐生死与共,永不分离。尽管我吐蕃国带甲十万,但能够调动的机动兵力也只有五万,只是今日我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实在是无兵可调呀!因为这五万精兵已于两月之前,支援咱们大唐去了。”说着,也是迫为无奈的叹着气,垂着头……

“赞布所言,句句是真”文成公主也是在一旁无奈的打着圆场……

至此时,王玄策四人才明白了一切。原来,王玄策等人在贞观二十一年(公元647)年五月,自长安出发,前往西域出使列国。面对这首鼠两端的龟兹国,王玄策就趁着西突厥使臣阿史那利生,暗地里抢夺大唐财物之际,把这帮奸邪之人,围而诛之。

后又与国相那利深夜造访王宫,拜访国王白苏伐叠。其弄白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权衡利弊得失之后,白苏伐叠不仅当场与大唐缔结了友好条约,而且还拍板派遣使臣出使大唐。待使臣到了长安,李世民听闻是为两国友好而来,也是颇为欣喜。故而又恩赐了龟兹国不少礼物。

但是,随着白苏伐叠治国理政时间甚久,以及体弱多病之故;再加上这些年也是时常力不从心,故而甚多国事,也就落到了其弟诃黎布失毕的身上。问题出就出在这里,此人狼子野心,在王玄策等人走后三个多月,就趁着白苏伐叠再次得病,杀死了他,篡位自立。

这异域番邦的国事,李世民刚开始也没太在意,更不想插手,他秉承的本心就是:不管谁继位,只要一心向我大唐就好。

不曾想诃黎布失毕继位之后,贪得无厌,为了充实府库钱财,供自己挥霍;不仅不来长安按时朝拜,更是断绝了西域商道,增收重税,同时还因为一些琐事,派兵攻打焉耆。在李世民多次警告无果之后,于是,就派遣阿史那社尔,以及郭孝恪率领所部兵马,攻打龟兹!

编者说:这一回咱们就会说明白,王玄策,为何只从吐蕃借到一千二百兵丁的历史性问题,且为何借兵如此之顺利!

(本章完)

第五十八回:本至诚馈赠侍卫亲兵 凭信义亲至逻些古城(下)

正是因为二人手中兵力有限,再加上这些年西域列国均上表称臣,李世民为了检验一番,这西域列国是否真心,随即下诏:征调铁勒十三州以及西突厥、吐蕃、吐谷浑,于阗五国军队,讨伐龟兹!

自得李世民调兵手谕之后,松赞干布就征集全国五万精兵,有禄东赞、桑布扎以及赛汝贡敦三人统领,火速前去支援,此刻龟兹战事正酣,听说这大军刚刚收复了焉耆国!

于是,王玄策四人也就明了了这一切。原来赞布深有诚意,只是形势使然,故而这也怨不得赞布。

此时的布达拉宫正殿之上,所有人都在沉默这!

静悄悄、无声无息,空气似乎瞬间就这样凝固了下来,所有人都在思考这问题的解决办法。历史似乎向着一个对立的方向发展,王玄策借兵的事情,似乎就要这样无疾而终。这些兄弟们怎么办?大唐的尊严怎么办?五印度被压榨荼毒的百姓怎办?

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地有好生之德;花有荣枯之期,水有无尽之流。只见松赞干布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又一次和文成公主相识一看,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文成公主立刻眉开眼笑、喜形于色,连连点头!

于是,沉寂的空气,经过这片刻的凝固之后,又一次被松赞干布打破:“我如今还有侍卫亲兵一个东岱整整一千人,这些兵士都是我从吐蕃青壮年中,择优挑选出来的,个个可以以一当十,勇猛无比。如若贤弟不弃,这一千兵士,悉数借于贤弟如何!”

听闻松赞干布如此的深情厚谊,以及文成公主的拳拳之情。王玄策赶忙推辞到:“此事,万万不可,如若都悉数借于我等,赞布与公主的安危岂不成了大问题,所以断不可取,请赞布收回成命。尽管这是实情的使然,但玄策并不会就此放弃;定会返回五印度,救出兄弟,以雪咱们大唐之耻!”

陈茂材也在旁边打着圆场道:“赞布与公主的好意,我等悉数心领了,虽说情况特殊,但是你们的安危却是重中之重。即使我等没有兵卒,正如大哥所述,也要返回五印度,结交反对阿罗那顺的国家,搅他一个天翻地覆;挽不回咱们大唐的面子,救不回兄弟誓不北归!”

松赞干布听着他们如此慷锵之语,看着他们如此宏大的气魄。于是又接着说道:“我和公主的安全,你们尽管放心,这些年的吐蕃已经不是昔日的吐蕃。自从公主嫁入我吐蕃之后,我夫妻二人,齐心协力,在这雪域高原之上,修仁政,养民心,特别是公主颇得百姓之爱戴。即使没有这一东岱亲兵保护,我这逻些城数万男女老幼,也可护我们周全。兵虽不多,但足矣在五天竺护你们周全,为你们结交诸国提供一些便利!”

“赞布所言甚善,这些年吐蕃之变化,你们沿途应该看到了,不仅百姓安居乐业,风俗面貌更是焕然一新。所以你们不必顾虑我等太多!”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互相一笑,又是又语重心长对他们说道:

“你们是为了我大唐李家之天下,才蒙难至此;况且此事全不是你们自身原因引起,实乃是此等奸贼,蔑视咱大唐所致。作为李家宗室,更应代表大唐皇室向你们深表歉意,奈何我已远嫁吐蕃,成为吐蕃之人。但我毕竟是大唐公主,依旧心系大唐;大唐有难,作为李家儿女,虽不能代表大唐,但岂能袖手旁观;且你们在此危急关头,依旧不忘国本,不失国体,有礼有节,维护咱们大唐的尊严,维护我李家的权威!此等精神实属难得,不仅让人动容,更让人感叹。作为李家儿女,面对如此对大唐之恩情,更应该倾囊相助。随我陪嫁而来的二百能工巧匠,也悉数借于你们,就让他们跟随你们军前效力,也让他们为咱们大唐江山再贡献出自己的余辉吧!”

这一番话语,真情实意,情真意切,说的王玄策等人顿时感激涕零,泪水涟涟。于是赶忙起身离席,以大唐皇室之大礼,躬身下拜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以答谢他们的浓厚恩情。

观此一幕,赞布和公主也赶忙起身离席,亲手扶起了王玄策四人。只见王玄策眼噙泪水说到:“玄策此去,定当不辜负公主之殷切期望,定当不辜负赞布的深情厚谊。也请赞布放心,这一千将士,等功成之时,定当一个不少的悉数还于赞布!”

正当松赞干布,准备开口宽勉之时,有一个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松赞干布的表弟,以前的沙阿王子,现如今的泥婆罗国国王纳伦德拉德瓦。

事情就是这么巧,自从王玄策四人,在这帕坦城中,得到泥婆罗兵力紧张的答复之后,只能够急速起身前往吐蕃国。

这德瓦国王因为此次微服出巡之行,颇为顺利。老百姓不仅安居乐业,而且粮仓殷实,同时府衙之内暂无冤狱,于是就提前结束了行程。在他们走后没几日,他就返回到了王城帕坦城内。

当众臣工听闻大王已经回宫,故而热都里老将军也从巴德岗起身前来,与国相柯伊拉昌、巡城将军普拉帕德一同前往王宫拜见刚刚回来的德瓦国王!

德瓦国王看到他不在的这些时日,他们将王城管理的井然有序,也甚是欣慰。一番寒暄与答谢之后,就随口问到:“这些时日,王城可有大事发生?”

于是国相柯伊拉昌,就将前些日子,王玄策等人前来借兵之事,以及他们在五印度遭遇的情况和自己如何考虑,以及如何拒绝之事悉数告知于他。接着就呈上了赠送于王玄策四人粮秣军需的手札,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德瓦国王给予的肯定。

在其禀报之时,老将军热都里也是欣喜的在一旁,随时做着补充。

当德瓦国王听闻,他们拒绝了王玄策的借兵请求之后,他立马埋怨到:“你们二位真是糊涂呀,真是糊涂呀!”

糊涂在哪里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在王玄策吐蕃借兵之时,另一场战争已经开始,就是唐灭龟兹之战,此战李世民以战养战,未曾动用唐军,而是用异国军队灭了龟兹国,其中吐蕃出力最大!

过年了,恭祝大家新年吉祥,福寿安康~给您提前拜年了~

(本章完)

第五十九回:泥国王亲赠雄狮 老匠人为国出征(上)

德瓦国王的这一句,你们真是糊涂呀,顿时弄的热都里老将军和国相柯伊拉昌,也是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接着,但听这德瓦国王,又继续这样对他们说道:“国相和老将军,从治国理政方面来考虑此事,做得甚是妥当,我泥婆罗国实乃一小国,保境安民即可,断不可牵扯到别国的是非之中。

但是,今日不同往日,纵览整个全局,面对如此大好局面怎能够轻言放弃。前些时日,本王也得到五印度之密报,戒日王死后,面对如此严重的苛捐杂税,五印度各国君王基本也都是蠢蠢欲动,时有反叛之意。

大唐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国富民强,岂能是五印度各国可以相互比拟的。如若借兵于王玄策,他能够一举荡平曷利沙国,擒获阿罗那顺,取得大胜,自然是好事;不仅我泥婆罗国可以扬威五印度,更是让他们不敢小觑我国,我泥婆罗之安全岂不更有保证。大唐向来是礼仪之邦,皇帝陛下又是颇讲信义之人,岂能忘记咱们借兵这份恩情!

如若失败,你们想想,我们是借兵于大唐,背后站着如此强大的一个帝国,五印度那个国家敢自讨没趣,兴兵问罪。退一万步讲,面对大唐使节在五印度受此奇耻大辱,就算失败了,大唐岂会就此善罢甘休!此事,从大国之战略角度考虑,权衡利弊得失,利要远大与弊!”

听此一言,国相与老将军算是醍醐灌顶,大梦初醒,赶忙跪下大呼:“我等思虑不周,还望大王降罪”德瓦国王随手就扶起了二位,好言宽慰。

听闻王玄策等人已经前往吐蕃国,于是就和近身侍从热尔曼,马不停蹄的朝着吐蕃国而来!

接着故事就到了这布达拉宫之内,看到德瓦国王到来,众人也是甚为诧异。但是他们的这种诧异,基本没让他们来得及问起,就被向来爽快的德瓦国王给解开了:“玄策呀玄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哭鼻子”

德瓦国王一边带着玩笑的话语调侃着,一边就走了过来,带着得意的语气继续对王玄策说道:“本王此次前来,可是给你带来了七千铁甲雄师哦!”

话语之后,德瓦国王又用得意的眼神,点着头,巡视了众人一遍……

幸福来得太过于突然,王玄策四人突然间有一点不敢相信。但是,这就是事实,德瓦国王站在国家角度,站在个人情感之上,的确带来了七千铁甲雄师。历史,不仅建立在利益之上,更是建立在情感之上!

古人常说天时地利人和,可什么才是天时地利人和呢?真的都是靠着运气等来的吗?历史似乎还真不是这个样子。

纵观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都是人们一步步堆积而来,当堆积到一定程度,自然有了天时,当事物发展到一定方向自然有了地利;当然只要平时不停的学习,不断地积累,在用到的时候自然就有了人和!

而王玄策此刻,似乎恰好具备了这一切,而这一切,不仅是他通过不断地积累,学习所掌握到的;更是大唐立国二十多年国力积累的使然!

此时的王玄策语无伦次,只是紧紧的拉着德瓦国王的手,眼含着激动的泪花,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周曾、陈茂材、小六也是相拥而泣,欢喜雀跃。

“行了,行了,看给你高兴的。别太激动了!”德瓦国王的一句话,随即将他们拉回到了现实之中。但听他接着又很是豪爽的说道:“前些日子,那些留守的大臣们,丝毫不懂得治国理政。虽说,兵者国之大事,但是兵者也是为国家服务的不是。本王一回来得知此事,就批评了他们一通,这不仅是再续咱们兄弟之间的友谊,更是为了两国关系的长治久安!”

“实在是太感谢了,大王你这真是济困解危,雪中送炭。你们放心,我定不辜负赞布和你的信任与重托!”慷慨激昂的话语之间,王玄策又紧紧的拉过了赞布的手,三只手就这样放在了一起。这不仅是一份信任,更是一份承若;在这七世纪中页的五印度大地上,属于王玄策的时代即将来临!

“既然事情已经初步有了眉目,且天色已晚。这段我和赞布刚排练了一出舞蹈,不如今晚就有我和赞布代表吐蕃国宴请大家,既欣赏这新编的舞蹈,又畅谈这心胸;一方面祝咱们这三国联军旗开得胜,二方面也算是为众兄弟践行,不知你们意下如何?”文成公主温婉的对众人说道!

“如此甚好”赞布随口答道。

“既如此,咱们就一醉方休”德瓦国王亦是豪爽的回复这。

“好,自此一醉方休之后,看我策马殑伽河畔。那咱们今晚就不醉不归”王玄策也酣畅淋漓的回到。而周曾,陈茂材,小六以及侍卫近臣也都欣慰的笑了……

这一夜,在这别具特色的宴会之上,伴随着优美的舞姿,众人均是酩酊大醉。松赞干布这义薄云天的气概不得不让人信服,文成公主这温婉而雅,贤惠明理的性格更是让人尊重;德瓦国王这知恩图报,救人于危难的精神,也不得不让人佩服。

王玄策等人也一扫心中挤压了甚久的苦闷之感,小六、周曾、陈茂材也看到了营救兄弟们的希望,看到了大仇即将得报的喜悦。路漫漫兮修远,这仅仅只是他们的开始,还有漫漫长路在等待着他们……

雪域高原清晨的朝阳,似乎比其他地方的都更红,更大,更圆一些。红彤彤的随着白皑皑的雪山,就照亮整个布达拉宫,照亮了热热闹闹的逻些城。

第二日一大早,松赞干布礼请王玄策以及德瓦国王一干人等,亲至校兵场,检阅他这一东岱侍卫亲兵。只见这一千兵士,一个个二十来岁,虎背熊腰,膀大腰圆。手持四尺来长的战刀,泛着寒光;一身明光铠,亦在朝阳的映衬之下,泛着金光;擘张弩与角弓,不仅完美融合在一起,而且均错落有致的悬挂于马背之上。只见他们浑厚的双脚踏着马镫,端坐在一匹匹膘肥体壮的青海骢之上。目光炯炯有神中带着肃杀之气,接受这王玄策和松赞干布的检阅……

编者说: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各位亲们,新年快乐~戊戌狗年旺旺旺~

(本章完)

第五十九回:泥国王亲赠雄狮 老匠人为国出征(下)

只见两个小将军,来到他们面前,恭恭敬敬的打了一个千,躬身下拜:“末将见过将军”。

听得这熟悉的声音,王玄策定睛一看,“嘿”这二位不是别人,正是活地图贡布,顺风耳顿珠,于是大喜!赶忙伸出手,礼请他们快快起来。

“怎么样,王长史,这两个小将军可曾满意?”松赞干布和颜悦色的向其问到。

这二人不仅算是王玄策的老相识,更是生死兄弟,患难与共。在他第一次出使五印度之时,正是多亏了松赞干布借于的这二人,才多次遇难成祥。但见这王玄策谦卑的回礼道:“多谢赞布之好意,还是赞布思虑周全。”

而此时,文成公主也已召集齐了,这陪嫁过来的二百余位能工巧匠。列阵以待,等候这他们的检阅。文成公主深深明了,这行军打仗不仅仅只是打的兵法技巧,更多的则离不开这些工艺精湛的匠人。

这些匠人不仅能制造出,各种所需的攻城器械、战车舟桥,更能随时打造战刀箭簇。是提供前方战士,源源不断战力的定海神针。

当然,这一切王玄策也深深明了。还记得当年陪嫁吐蕃的这些匠人,都是李世民钦点,从工部营造局择优挑选出来的,个个都是响当当一把好手。但见这二百来位匠人,个个身着唐装,朴素中泛着自然。经过这些年雪域高原的滋养,皮肤已经晒成了古铜色。三四十岁的年纪,看上去不仅派头十足,而且神采飞扬。

他们听说要支援大唐,军前效力,一个个争先恐后,踊跃报名。只见他们,手持钻地凿,腰挂断木据,身背开山斧,一见到这大唐来的故乡人,也是甚为欣喜,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在这二百来人的队列中,有一位最大的老者,鬓发具白;虽说感觉他已到了这知天命的年纪,但是苍老中,泛着健硕,带着应有的精气神。但见他跨步而出,对王玄策说道:“不曾想在这把年纪,老朽还能为咱们大唐军前效力,死也瞑目了。我等愿听候将军差遣!”话语之间就要躬身下拜,赶忙被王玄策随手给拦住了。

这位老者,名唤张寻真,工部锻造陌刀的一把好手,因为对锻造铁器甚为精通,故而当年就被选中,陪嫁吐蕃。听闻要随军出征,文成公主以其年事已高,多加推辞,但是他深知在冷兵器时代,陌刀对战争起到的应有作用。故而,天还没亮,就已经迈着亢劲有力的步伐,来到了这布达拉宫,求见文成公主!

到了这宫殿门口,迎接他的正是跟随公主多年的贴身侍女小翠。“翠姑娘,麻烦通禀一声,老朽要见见公主!”

小翠儿一看是老先生求见,也丝毫不敢怠慢,赶忙入了寝殿,禀告了公主。公主此时正在给李正己安排着工作。说起这李正己,也是跟随公主多年,四十来岁,仪表堂堂,面容和善。此时正在兴建的大昭寺,就是出自其带领的匠人之手。因为营建房舍,打造攻城器械颇有章法,故而公主就让其负责这二百人的具体协调事宜,领队出征。

文成公主是何等聪明之人,听闻老先生前来,已经深明其意。原本想再次让小翠儿婉言谢绝,但是转念一想,如若此不仅伤了老先生的面子,似乎更对不起老先生的一片志诚之心。

故而就让准备出去回禀的小翠,暂时礼请先生进来。见老先生进来,公主丝毫没有给其行大礼的机会,就赶忙迎了上去,扶着他端坐在紫檀木雕花圈椅之上,带着颇为关怀的口气对其说到:“先生,雪雁已深深明了先生之心意,我以李家儿女的身份,谢谢您这一片志诚之心。但您年事已高,还是在咱们逻些城养老为好呀;如若随军出行,万一有个闪失,可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听得公主如此宽厚的话语,老先生随即带着激动的心情,谦卑的对公主细细说道:“多谢公主的一番美意,奈何咱们大唐使节,在这异域番邦受此屈辱;作为大唐子民怎能袖手旁观。虽说公主待老朽甚是不错,这些年在吐蕃也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咱也带出来了不少徒弟。但是有一样呀,却没有教会给这些徒弟,就是咱们这锻造陌刀的技艺,老朽也深知此刀之威力,丝毫不敢外传。但是在此危难之际,老朽应该为咱们大唐尽一份力呀。不能在这,享这安逸,却看着咱们这些勇士们,徒增死伤不是!”

“理儿虽是这么一个理儿,但是,这此去路途遥远,到这五印度诸国,不仅道路颠簸,还得爬雪山,过草地,雪雁实在不忍心看着先生您吃这份苦呀?”公主依旧心怀感激的拒绝这他。

听公主这番体己的话,老先生再一次很是有礼的回到:“公主多虑了,如若老朽不能为咱们大唐再尽这最后一丝力气,死也不能瞑目呀。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公主断不用担心,让你们看看!”话语之间,老先生“腾”的一下,就从圈椅上跳了起来,随手就打起了经常练习的长拳,且来了一个难度颇高的后空翻!

这一幕不仅让小翠儿看的目瞪口呆,更是让李正己看的傻傻直愣,不曾想老先生还如此健硕。面对老先生这样利索的身手,文成公主赶忙给拦了下来:“好了,好了,万不可再这样了,伤了身子可咋办呢?”

“那公主这是答应了?”停下来的老先生,随口就问到。

“先生这真是,不输当年廉颇之勇呀”李正己随着他的问话,带着羡慕与夸奖的语气对他说道。

雪雁看老先生如此志诚恳切之心,也只能够带着深深的谢意,点头应承了下来。得到公主准确答复的张寻真也是甚为欢喜,连连致谢。在前往这校兵场之时,公主则是多方叮嘱李正己在以后的时日中,要多加照顾好先生,万不可让他有丝毫闪失。

这就是在异国他乡,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唐子民,拥有的为国家,为民族的浩然正气,英雄气概!虽说他们已经陪嫁吐蕃,但是身上却流淌着华夏民族,永不屈服的血液……

有诗云:

白发苍,为国征

造器械,扬国威

锻陌刀,震敌但

试问一切何故?

只为天下清平……

编者说:给各位拜年了,恭祝新的一年,吉祥如意,事事顺心~

(本章完)

第六十回:校兵场气势如虹 桑及多再析形势(上)

故事再回到这校兵场,接着前文继续说。王玄策看着老先生如此谦卑有礼,赶忙就给拦住了:“先生不必如此大礼,你们均是咱们大唐的国宝,原本只想让你们安度晚年,不曾想遇此劫难,实在是心中有亏呀!”

“将军有此之志,老夫怎肯落后”话语之间,张寻真老先生就紧紧的拉住了王玄策的手,眼噙泪水的望着他,这份眼神之中不仅寄托着一种对奸贼的气愤,更寄托着一份对他的殷切期望!

作为普普通通的大唐子民,真是做到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国家受辱人人得而攻之的理念。

不仅仅是老先生,还有他身后这二百来位国宝级的匠人。他们明白,这些年在吐蕃,得到这么好的照顾,正是因为背后有这一个强大的大唐,繁荣富庶的大唐。正是因为这些,才让吐蕃人对他们礼敬有加;如若背后没有强大的大唐作为支撑,这一切都是空谈。

他们比当时的任何华夏儿女,都更深层次的体验到大唐国的伟大,大唐国的内涵。所以,面对王玄策如此处境,他们也比别人有这更深层次的理解……

但见这王玄策引着周陈二人以及小六身披明光铠,随着松赞干布走上这检阅台,台下这一千兵士与二百来匠人,在贡布顿珠以及李正己张寻真等人的带领之下,均是飒爽英姿。挥动着战刀与斧子,高声呼喊着“杀,杀,杀!”而德瓦国王随着文成公主以及小翠儿,则矗立在检阅台旁,观瞻这这番盛世。

随着松赞干布大手一挥,这喊杀之声,随即停止。只听他高声说道:“列位吐蕃与大唐的弟兄们,咱们吐蕃与大唐不仅山水相连,更是一家人。大唐的兄弟就是咱们的兄弟,大唐兄弟蒙难咱们该怎么办?”

“杀向曲女城,救出兄弟!”检阅台下下的一千二百余勇士大声吼道!

听着这气势如虹的声音与高昂的斗志,松赞干布随即再次问道:“大唐国蒙羞,就是咱们吐蕃国蒙羞,贼人抢掠大唐的财宝,让大唐蒙羞,让吐蕃蒙耻,咱们该怎么办?”

“杀向曲女城,为大唐雪耻,为吐蕃雪耻”检阅台下的一千二百余勇士继续大声吼道!

“好,如此,我松赞干布多谢各位兄弟们了,我希望你们听从王长史的将令,一往无前,旗开得胜,我和公主在咱们逻些城,等待着你们的凯旋,为你们庆功!”

望着这恢弘的一幕,文成公主也很是感慨,随即走到了松赞干布的身旁,对着这台下的勇士们说道:“我虽贵为咱们吐蕃国的国母,但是更是大唐皇室的一份子,在这里,我代大唐皇室谢谢诸兄弟们了,预祝你们凯旋归来!”文成公主话语之间,就对着列为勇士,伸出双手,长长一揖!

这一幕,也让这台下的列位勇士,感触颇深!依旧用这一句句高昂的“尊王长史将令,为大唐雪耻、为吐蕃雪耻”来回应这文成公主的信任与重托!

随着列位勇士的话音刚落,但见这王玄策亦是高声讲到:“我身为大唐的臣子,能够得到吐蕃兄弟们如此信任,实在是感激不尽;我代被困的诸位兄弟们,谢谢你们了!”说罢,王玄策亦是长长一揖。

而台下这些勇士们,亦是用激荡的“雪耻,雪耻,雪耻”来回应着他!

随着王玄策,青釭剑一挥,慷锵有力,响彻云霄的吐出“出发”二字。这一千二百余勇士,在其带领之下,跨这青海骢,雄赳赳,气昂昂,前往尼婆罗国与德瓦国王的七千藤甲雄狮汇合!

在这出发的一幕之上,有一双饱含深情的眼神,正望着周曾,祈求他平安归来;而周曾也在这一瞬间,回望了她一眼,四目相对,含情脉脉!

沿着通往泥婆罗的官道,德瓦国王、王玄策、陈茂材、周曾、李正己、张寻真,贡布、顿珠、小六等人在马背上已经商量好了这行军布阵之法,以及攻城器械的营造事宜。

因为这八千军马均是精壮的汉子,且都是以骑兵为主。骑兵的优势就是利于在平坦之地,冲锋陷阵,攻城略地。

但是在这五印度的北部,有几座城池,不仅横跨在高山峡谷之间,扼守这通往曲女城的必经之路,而且都还是这阿罗那顺的死忠支持者。

故而,要想饮马殑伽河,攻入曲女城,必先得攻破这几座城池。而这攻城,自然得用攻城之法,而不能一味的用骑兵强力冲击!

因此王玄策的具体方略就是:将这些兵士,授以大唐行军布阵之法;用些许时日,加以锤炼;一方面不仅可以减少攻城之时的伤亡,另一方面则可发挥这骑兵的最大优势;攻防兼备,样样俱全!

同时,这攻城器械的营造事宜,则具体分配给了李正己和部分兵士。至于这行军布阵,以及攻城之法则是有王玄策、周曾、陈茂材三人在泥婆罗的校兵场,加以训练士卒。

德瓦国王听此具体安排之后,也是甚为满意。

到了这泥婆罗,入了这帕坦城,令王玄策等人万万没有想到的则是,这泥婆罗七千军队的领军将军不是别人,正是这巡城将军普拉帕德。

德瓦国王的用意也甚是明确,就是一心支持王玄策的所有行动。因为他深知普拉帕德和他们,都是彼此熟悉,这调动起来也更加的方便!

于是,这支有一千铁甲骑兵,七千藤甲兵,以及二百余大唐国宝级匠人,组成的三国联军;按照应有的分工,在泥婆罗国暂时有条不紊的,开始了大战前的所有准备工作!

历史就是如此,苍茫的历史长河,到了七世纪的这一年(贞观二十二年,公元648年),注定了必将属于是一个人,一个王朝。而这一切的得到,凭借的都是一份威武不屈的信念,一份为祖国找回颜面的力量,一份马革裹尸的执着,一份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坚守。

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因为有一个强大的祖国----大唐!

编者说:很多人说你为什么不用几个金手指呢;其实吧,这些为祖国挣颜面的历史人物,他们经历的事,遇到情,要比凭空的金手指更加的精彩;既如此,那就真实的书写他们的一生。自此,王玄策的开挂人生正式开启~

(本章完)

第六十回:校兵场气势如虹 桑及多再析形势(下)

兵锋所指,所向披靡。只要秉正义,树信念;不管在任何时候,再加上掌握正义的主动权,一定会无往而不胜!

正如破竹一般,只要攻克其一个关节,其他的所有关节自然就可迎刃而解,但是攻克这个关节的过程之中,则是需要一番力气!

王玄策等人在泥婆罗国,经过紧张而又忙碌的一段训练之后,看着一切都准备停当,而且士气亦是高涨,于是,就带领这八千余勇士,挥师南下。

进入五印度之后,攻打的第一个国家就桑及多国。老国王因为在先前已经知道他们北行的目的,故而也就丝毫没有抵抗,直接开城投降。

其实这不能称作攻打,因为在他们刚入桑及多国国境之时,陈茂材已经持书见了老国王,老国王也是满心欢喜!于是,就城门洞开,投降了王玄策等人。

换言之,这也不能称作投降,一方面老国王和他们相交甚深,另一方面其对阿罗那顺多有不满;面对如此不仁不义,残酷暴虐之人,也不愿意助纣为虐。

但是为了些微掩盖一些耳目,就以投降的名义,在城门口走了一个过场,呈上这桑及多国之玺印之后,就将他们引入王城!

虽说在这城外,是以投降的礼仪进行,但是在这颇为熟悉的桑及多国王宫之内,王玄策依旧按照应有的礼仪,亲扶老国王上座,行了一大礼。

分宾主落座之后,老国王的一个侍从,随即用一个靠背,垫在他已经稍稍弯曲的身子后面之后。老国王也将满瘤的枣木拐杖,放在王座一旁,就对他们说道:“不曾想,你们如此之快,就带着雄师南下,实在是可喜可贺,你们离去的这些时日,五印度变化亦是甚大!”

“不知这些时日,发生了何事?玄策愿听大王详述!”王玄策颇为有礼的向老国王请教到。

“自从上次一别之后,五印度这些时日,已经算是民不聊生了,如今的王后阿尔米塔真是贪得无厌!不住的怂恿阿罗那顺,从各国搜罗古玩珍宝,美其名曰是敬献给梵天大神的,其实就是为了充斥自己的宝库!不仅如此,而且还让近臣弄了一个册子,上面罗列了各国的奇珍异宝,派遣使者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索要。列国迫于其淫威,也就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呈送上去了。唉,在我桑及多国珍藏几百年的玛瑙鎏金饮酒器一组,也被他给勒索了去”话语之间老国王连连叹息!

听闻此言,王玄策也是颇为悲愤:“此贼人,真是走火入魔了,以信教为名,巧取豪夺,实在是过分,不过大王请放心,我定当扫平这曲女城,替您夺回此宝物!”

“如此,多谢王长史了。”接着老国王又说道:“这话又说回来,不仅我桑及多国如此,其他国家也基本一样,不仅对此颇有怨言,更对增加赋税之事颇为愤恨。还有,在你们离开之时,应已知晓,他们命令僧人还俗,将佛教寺院改为婆罗门教神庙。至如今他们看有的寺院无动于衷,就派遣其二子,竟然挥兵直接屠杀了僧人,实在是罪过呀,罪过!如此以来,尽管其得了少部分婆罗门教信徒的心,但是却伤了众多佛教徒的心呀!”说着,老国王就双手合十,不住的念着阿弥陀佛!

“既如此,看来我等这次兴义兵而来,不仅仅是为我大唐雪耻,更应该替五印度百姓,讨回一个公道!”王玄策义正辞严的随着老国王的话语说道。

“大哥,我看咱们不妨打出这样的旗号:还五印度一方净土,恢复戒日王昔日之旧制。如此以来,这五印度之大部分民心,岂不是向着咱们这方倾斜了”陈茂材若有所思的给王玄策出谋划策道。

“对,茂材所言极是,是该有一杆依靠的大旗了”王玄策点着头说道。

“既如此,老朽还有一计,愿助将军!”

“愿闻其详?”

“戒日王在我们五印度不仅深得民心,更得百姓爱戴,可惜其无子,不过女王之长子利罗阇早已被其养育宫中多年,五印度甚多国王均知其有意传位于利罗阇,但是万万没想到的则是这阿罗那顺篡位自立,让人大失所望。所以戒日王是一杆可以依靠的大旗!同时这拉迦室利女王一生也是凭借信义,扬名五印度,深得百姓尊敬,这也是一杆值得依靠的大旗。如若能够寻得她的二子,再打着替女王报仇的旗帜,定能够收罗更多人心!”老国王随即语重心长的对他们说道……

“大王所言甚善,不知道您目前可有他们二位的下落?”

老国王面带喜色的对王玄策回到:“王长史不必多虑,他们二位正在我这桑及多国!”

“啊!如此甚好,请大王速速有请他们出来相见!”王玄策急切的说到。

原来,自从王玄策等人北上没多少时日之后,这利罗阇利波羯以及薇迪娜等人就来到了这桑及多国。因为女王与老国王交情不浅,在此危机时刻也深知只有他能护他们周全,等安稳之后以图东山再起。

故而就亲自写了一封书信,告诉薇迪娜一路向北,前往这桑及多国。老国王一看他们到来,已经明白了其来意,当接过书信一看,护他们周全的想法更甚,故而就给他们私下里安顿了下来!

后来,利罗阇和利波羯就商量到,一直窝藏在这桑及多国也不是一个办法,应该再到其他颇为熟悉之国家多方联络,以报仇雪耻。

在他们将想法告诉薇迪娜以及老国王之时,老国王就拦住了他们,随即就将王玄策等人,北边借兵之事悉数告知于他们!

三人听后大喜,故而也就暂且在这桑及多国耐心等待。

果不其然,没多少时日,王玄策等人就引军挥师而来,于是老国王就将内心之所想,按照目前实际的情况,仔仔细细,有利有弊的分析了给了王玄策等人!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不管做什么事情,一定要有一杆可以依靠的大旗,只有此,方可以将自己的理念,简单明了的阐述给所有人。故而王玄策等人就树起了这样的大旗!

(本章完)

第六十一回:势如破竹连下两国 举国震动朝野大惊(上)

得民心者得天下,缘分就是这么巧合,机遇也是这么偶然。于是,利罗阇利波羯兄弟二人和薇迪娜,就在侍从的引领之下,来到了这王宫的正殿。

因为有了上次的英勇相助,王玄策对薇迪娜也是甚为熟悉,故而一看她们进来,就赶忙起身离席表示谢意。

众人依次见过礼节之后,就被老国王礼请各自安坐。有老国王从中的穿针引线,有女王这条狭义之线,双方洽谈的也很是融洽,事情进展的也颇为顺利;于是,双方就达成了齐心协力共同御敌的方略。

“这么多日子以来,针对戒日王溺亡之事,我也深感怀疑;凭借大王这么好的水性,在戒备如此严密的水域溺亡,的确太过于蹊跷;以前作为异国使节,针对此事也不好说些什么;今日既然已经决定兴兵讨贼,则可以议论议论”王玄策也带着惋惜之情,对众人说起。

至此时,利罗阇才详详细细将戒日王溺亡当日,以及返回母国,遵照母命多方联络,兴兵讨贼,大战曲女城之事,悉数告知了他们。

其实,这戒日王溺亡之事,利罗阇已经弄的明明白白,只是暂时未曾找到证据罢了。事情还得回到他们逃亡之时,无意间遇到的一件事情。

这逃亡之路,他们一行人均是扮作回乡省亲的富商;一日,她们就来到了这殑伽河上游。面对这些时日的种种不顺,他们兄弟二人,心中也是颇为苦闷,故而就呆呆的看这滔滔殑伽河水,慢悠悠的往前方走着。

大约一炷香左右的时间,突然间看到水面之下窜出几个孩童。兄弟二人也被这陡然发生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疑问,立刻就涌上了心头:刚才也未曾看到这些孩童跳下水中,更不曾见到水面的浪花,他们是如何在水下呆了这么久呢?

颇为警觉的利罗阇就赶忙跑了过去,待他们上岸之后,就诧异的问到:“孩子们,你们的水性怎么会那么好呢?在水中怎么可以闭气那么长时间呢?”

只见这几个孩童,看了看他们。咯咯直笑,其中的一个忍不住捂着嘴笑道:“就凭这个!”说着扬了扬手中拿着的一个东西。

此时,利罗阇才发现他们每个人手中均拿了一个,一尺来长快两尺的荷叶杆。

原来这些孩童,正是将空心的荷叶杆一头含在口中,一头露出水面,通过嘴巴与外面交换着空气,就可以肆意的在水下潜伏。

思绪突然间,就回到了戒日王遇害当日:一个直上直下的芦苇杆,从水面飘向了远方,当时他都甚是奇怪,这芦苇杆为何会横这水而走,而不是顺流而下。

至此时,利罗阇才瞬间明了,想必这水下有人,而且定是谋害舅父之人。随即就将发现的这一切,告诉了利波羯与薇迪娜。尽管他们二人,感觉这番推断合情合理,但是也苦于,找不到最直接的人证与物证。

当王玄策等人,听完利罗阇的解释之后,顿时也都恍然大悟,如梦初醒,这岂不是自己在孩童时,常玩的游戏吗?

但见这王玄策,稍加思索之后又接着问到:“既如此,我敢断定,这遗诏也定是阿罗那顺伪造的。刚听王子说起,这戒日王的近侍辛塔瓦,在当日也是一反常态,看来此人也定是参与了密谋之事,不知其现在何处,你们可曾有他的消息?”

“听说自从阿罗那顺篡位之后,就将舅父王宫之中的一些美人赐予了他,之后他就没了踪影”利罗阇稍显无奈的回复到。

“此人乃是一关键证人,如若我们能够找到他,阿罗那顺篡位之事,不仅会昭然若揭,更可以让他现身说法,告诉世人,让阿罗那顺从道义上再输一城。怕就怕其已经遭人毒手呀!”王玄策略带一丝忧虑,对他们说起!

“王长史不必担心,我乌莎斯遍布五印度各地;我这就发出密令,责令她们多加打探,一有消息就尽速报来。既然咱们已经融为一体,合力除奸,且女王在世之时,也时常夸赞长史。所以,在以后的时日中,长史所需打探的军情消息,尽可悉数告知小女子,小女子必定全力以赴!”薇迪娜随着他的话语,娓娓道来。

至此时,众人也才知道神一般存在的乌莎斯,这个影子组织。当王玄策知晓,还有如此利器之时,他们也瞬间感觉到,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之力量。胜利的天平,就这样向这他们这一方在不停的倾斜……

于是,经过这一番商议之后,他们就打出了:为大唐雪耻,为女王报仇,为戒日王求真相,为五印度谋和平的大旗!昭告天下,兴兵讨伐阿罗那顺,一时声威大震!

在王玄策的精细谋划之下,在薇迪娜可靠的情报依托之下,以及桑及多老国王义正辞严的书信之下,王玄策等人几乎没费多少周章,就轻而易举的攻下了婆罗吸摩补罗国大大小小十五座城池,招降了婆罗吸摩补罗国国王,兵锋直至瞿毗霜那国……

鉴于战事的进展顺利,在征得王玄策同意之后,利罗阇随即决定:前往这秣菟罗国,萨他泥湿伐罗国等国多加联络,以求共同兴兵讨伐逆贼。

薇迪娜因为放心不下这利罗阇,就计划机和他一起前往。

观此一幕,王玄策似乎发现了其中的一些不寻常之处,故而就欣然同意了她们这番请求。独独留下了利波羯在军前效力……

此时,他们的军帐已经推进到了这,婆罗吸摩补罗国与瞿毗霜那国两国交界之地。但见这周曾,风尘仆仆的前来汇报:“大哥,刚咱们又从婆罗吸摩补罗国的府库中,发现了生铁五千多斤”

“这实在是太好了,快快给张先生送去”王玄策欣喜的说道。

“大哥,这还用你说?我办事,你放心!发现之后,就给先生送去了。”周曾拍着胸脯兴高采烈的回到。

于是,在军帐之内的众人均是大喜,映衬在王玄策心头的问题,也终于可以迎刃而解!

编者说:自此,这四国联军,算是正式形成。王玄策他们搜罗精铁是为了什么呢?请看以后的几回~

(本章完)

第六十一回:势如破竹连下两国 举国震动朝野大惊(下)

话分两头,自从王玄策等人借得异国八千兵丁,从这泥婆罗国入了这桑及多国;打着报仇雪耻,为民除害的旗号,又平了婆罗吸摩补罗国之后。

消息率先传入了,这东印度拘摩罗王的耳中,虽说其对阿罗那顺也是颇为不屑,但是这阿罗那顺这些时日也不曾主动找自己麻烦。再加上王玄策的三国联军也就这七八千人,能不能打败阿罗那顺还是两说,与其缠搅其中;还不如坐山观虎斗,以静观其变。

经过这一番分析之后,拘摩罗王于是,就传令下去,依旧按兵不动,多派密探详加侦查……

再接着,这消息就传入了殑伽河畔曲女城内,帝那伏帝国的枢密宫中。此时的阿罗那顺正和普拉摩普拉德兄弟二人,在这后宫之中伴随阿尔米塔,欣赏这各国刚刚呈送上来的珍宝。

只见这一家四口兴致颇高,品头论足好一番喜悦之情。可惜的则是在此时,一近侍匆匆而来:“启禀大王,瞿毗霜那国有六百里加急文书送来”。

正在兴头上的阿罗那顺,随手就接过文书,打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阿尔米塔观此一幕,随即赶忙问到:“大王,发生了什么事呢?”

“自己看吧,都是你这两个逆子办的好事!”阿罗那顺,随即就将文书扔给了两个儿子。

兄弟二人一听也是颇感诧异,心惊胆战的接过父王扔过来的文书。普拉摩用颤抖的双手战战兢兢的打开一看,瞬间为之大惊。万不曾想到,这大唐国远隔万里,王玄策竟真能兴兵而来,于是,兄弟二人赶忙跪下,向阿罗那顺连连告罪。

但听这普拉德慷慨陈词道:“父王不必大惊,此等祸事,既是儿臣闯出来的,就让儿臣来解决吧。吾愿提精兵两万,前去灭了这王玄策,以解瞿毗霜那国之危!”

“笑话,你以为我是害怕这帮宵小之人,曲曲一万人马,这能算得了什么呢?为父顾虑的则是他们打着的旗号,以及与利罗阇兄弟二人组成了同盟,这可是戳中了我的痛处呀,你们明白吗!”阿罗那顺背着双手,愤怒的对他们说道。

小小的一封奏报,就将一家人颇为欢喜的气氛,压抑的死气沉沉。此时的阿罗那顺虽然气愤,但依旧压抑着无尽怒火,仅仅撂下了一句话:“明日早朝召集文武臣工,商议之后在行定夺吧”

说罢,拂袖而去,但见这阿尔米塔,望着阿罗那顺远去的背影,也是带着沉重的心情,长叹一声,退入了后殿!独独留下跪着的两个儿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应对。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经意间的一件事情,就引起了相应的蝴蝶效应。不是说,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让我们三思而后行;而是告诫我们,做任何事情都要凭良心来做;只有占领道义的制高点,方不会让别人抓住把柄,有机可乘;同时也能够对得起自己的天地良心!

虽说此时正值大唐的初春二月,但是依旧寒气袭人,小草不曾萌动,树木不曾吐芽。不过在这五印度之地,却比大唐温暖了许多,春天的气息早已笼罩这万物,显得和煦而静谧。又是一个颇为清爽的早晨,阿罗那顺按照惯例,召集文武臣工开始了例行的朝会。

这种朝会在其继位这半年以来,已经召开了一二十次,各种得民心与不得民心的政令都从这里发出。总结起来就是:隆重中带着奢华与霸气,霸气中又有几分苍凉与悲伤。似乎就如这二月的春风一样,在五印度颇为和顺;但是在大唐则犹如剪刀一般!

列位臣工依旧在太子普拉摩与其弟普拉德的率领之下,跟着五大将军,分为两列依次有序的入了这王宫的正殿。

随着内侍的一声“大王驾到”。

众人依旧屈膝下跪行礼,高呼“恭迎大王”!

随着阿罗那顺轻柔的“平身”。众人谢恩之后,悉数安坐于自己的蒲团之上。

随之,阿罗那顺就颇具威严的对列位臣工说到:“大唐国使臣,王玄策已经领兵入了我五印度地界,与逆贼利罗阇利波羯沆瀣一气,想必你们已经知晓。今天咱们就议一议此事该怎么应对,列位臣工均可直抒胸臆,言者无罪!”

只见一膀大腰圆的武将,随即起身出列奏曰:“既然大唐贼人已经挥师而来,微臣以为,也没必要善待在咱们曲女城大牢之中,继续关押的三十来人,还不如悉数坑杀,以解心头之恨!”

“将军此言断不可取,此事既然已经发生,具因我等当时未曾善待大唐使节,才至于此;且大唐国也是通情达理的礼仪之邦。为了免遭生灵涂炭,矛盾加深,微臣以为,应归还其宝物,礼送被扣押的使节,遣使求和!”只见一在末位的文臣,以息事宁人的姿态,出列奏到。

阿罗那顺听后,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可是普拉德,似乎感觉此话甚是不受用,于是就出列怒奏曰:“这大唐使臣,为了谋取个人私利,抢夺我毗罗删那国至宝,才有此祸,我等饶其性命,不仅不知感恩,反倒敢兴兵问罪,实在是倒行逆施,人人得而诛之,我堂堂五印度之主,岂能如此低三下四!”

听普拉德如此之说,狮军将军库勒纳随即出列奏曰:“就算是我等失礼在前,也断不能遣使求和,如此不仅失了国体,更会让别人笑话,以后我帝那伏帝国如何统领五印度列国。且大大唐贼人,劳师远征,深入我五印度之地,必然战线拉长,后勤补给不济。微臣愿提精兵数万,挥师北上,为我王除此祸患!”

听其如此之说,虎军将军加拉德,豹军将军卡皮瓦,马军将军萨华特,象军将军维卡斯,随即一同出列奏到:狮军将军所言甚是,我等亦愿引军前往瞿毗霜那国,为大王除此祸患”

说着,四人就躬身下拜,请求领兵出征!

历史会向着那个方向发展,阿罗那顺会让谁引军出战呢?

编者说:大战以一触即发~故事会向着那个方向发展,请看下回~

(本章完)

第六十二回: 众联军被阻苍云关 得情报军帐巧点将(上)

望着朝堂之上,主战派占据绝对优势,至此时,阿罗那顺也感觉到事情既然已经出了,断然不能委曲求全;即使求和也得等打赢了再说,所以,这一仗必须取胜。

因此他就当场拍板下来:“这大唐贼人,既然已经入了我五印度之地,必须挫一挫他的锐气。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既然库勒纳已经率先请命,本王准你提精兵两万,前往瞿毗霜那国为我帝那伏帝国再立新功!”

于是,朝会就在这争论之中开始,在出兵的方略中结束。虽然普拉德手已痒痒,在决定库勒纳领军出征之后,再次进谏很想领军出征,但是鉴于以前其所作所为,阿罗那顺依旧严词拒绝!

话分两头。虽说这瞿毗霜那国方圆只有两千来里,但是境内不仅崇山峻岭,更多险要之地。就拿这挡在王玄策等人面前的苍云关来说,正是如此。此地气候湿润,多雨,且夹在两座大山之间,时常云雾弥漫,故而换做苍云关。它不仅扼守通往曲女城的必经之路,更是依关建城;尽管城不大,只能藏兵近万人;但是占据有利地形,故而形势险峻,易守难攻!

这苍云关之守关将军,是瞿毗霜那国一刹帝利贵族,名唤克希纳格,领三千军马驻守此关。此人虽然有一些武艺,但是向来不好空惹事端,同时也是谨小慎微,胆小怕事之人。自从得知王玄策挥师扣关之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死伤,他一方面坚守不出,另一方面又急忙向王城以及曲女城报信,至今日已经坚守十余日。

又是风和丽日,阳光明媚的一天。周曾和普拉帕德领了王玄策军令,依旧提兵三千,前往这苍云关前多方挑战。但是此人始终坚守不出,彻彻底底犹如狗熊一般。于是,周曾与普拉帕德二人的火爆脾气,腾的一下就又起来了,在这苍云关前,多方辱骂!

只听周曾这样怒骂到:“你小子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这都已经这么多时日了,你战也不战,降也不降;实乃鼠辈,如若老子破城,必将你当老鼠一般踩死!”

刚开始几日,这守关将军克希纳格丝毫不曾理会他们。但是因为这些时日,周曾等人,时常前来辱骂,与其在军营之中胆战心惊,还不如在城楼之上与其对骂。也算是谋得一时乐趣,故而今日又是“如约”而来。

周曾骂一句,他就回一句,听闻周曾如此之骂,他就扶了扶已经歪了的头盔,探出了半个脑袋:“是老鼠也好,是狗熊也罢;我就是不出,你能怎么着我!”

看着其又探出了半拉个脑袋,普拉帕德瞅准时机,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嗖”的一声,一只雕花狼牙箭就直接奔着他的头盔而去。当啷一声,随着箭到簇进,狠狠的将其头盔打落,这一力道颇为强悍,震的克希纳格摇头晃脑,顿时眩晕,瘫坐在城头之下。

待其稍稍缓了一缓之后,摸了摸脑袋还在,于是随口就愤怒的骂道:“他娘的,老子跟你拼了”。可是,在他准备再次站起身子之时,转念一想,一下就冷静了下来。这箭法都如此精准,这要是再站起来,保不准又被其一箭射来;如若挥师出去,岂不是被砍瓜切菜了。

于是,灵机一动,就隔着城墙,调侃的对他们说道:“你们两个王八犊子,给我听着,我打不过你们这是实情;但是总有一日会让你们难看。在此时,不管你们怎么闹腾,我就不会出去。小爷我,有时间陪你们玩!”

这周曾和普拉帕德也是细致观察了多日,原本想以此法引他出战。不曾想此人,竟是如此不拿自己的面子当面子。两人一合计,只能够继续挥师攻城,可是刚到城下,克希纳格就招呼这弓箭手,速速用弓箭遇敌。因为地形所致,城高,且窄,三千人马不好同时展开,于是这攻击又一次受阻,他们只能够用盾牌兵暂且防守;二人无奈,只得再次撤军。

回师营寨之中的周曾和普拉帕德,再一次灰头土脸的来到王玄策的大帐,只听这普拉帕德唉声叹气道:“他娘的,突然间发现如此胆小如鼠之人,守此关还真是有用;不怕他不出,怕就怕他死活坚守。”

“是呀,这不,无论我们如何辱骂用计。咳,他还就是不出来,拿他真是没辙呀!大哥,你得速速想一个好办法才是呀!”周曾也随着普拉帕德的话语说着。

王玄策也早已料到这一切,这些时日已让乌莎斯多方打探苍云关之消息,以及曲女城的动向,于是就微微一笑对他们说道:“稍安勿躁,不久就会有结果”。

待其话音刚落,就见陈茂材急匆匆其拿着文书,入账而来:“大哥,好事呀,据乌莎斯的密报,阿罗那顺已经特令狮军将军库勒纳提兵两万,前来支援这瞿毗霜那国,不日,就会到这苍云关!”

“你小子是不是昏过头了,这他娘的算啥好事,人家增兵了,我们还不想着如何尽快攻下此关,你竟说是好事!”周曾带着不屑的话语,蔑视的对陈茂材说道。

而一旁的普拉帕德也是带着疑惑的神情,望着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来说。

“你小子,真是一个猪脑子呀,我不屑跟你说”陈茂材随口都对其辩解到。

观此一语,王玄策亦是微微一笑:“茂材所言甚是!”

周曾看着王玄策如此之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丝毫猜不透他们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既然王玄策说是有理,那就有理吧!

不过他的这种疑惑,在王玄策稍加停顿之后,就被其打破:“这狮军将军库勒纳也是阿罗那顺手下的一员猛将,战力丝毫不亚于你们任何一个。这些时日,你们已经明了这苍云关,易守难攻,只要三千人坚守,就可阻挡我军上万人的进攻。但是其只要敢出击,我就有这致胜之法!这库勒纳此次前来,定然不会是把守此关隘,必是要攻打我等,收复失地。故而其来了之后,断然会挥师而出,这时候你们不就有机会了吗!”

编者说:战争与做事要的都是心平气静,冷静分析,只有此,才可以找到命脉,找准方向,一站而功成,王玄策做到了,库勒纳可以做到吗?

(本章完)

第六十二回: 众联军被阻苍云关 得情报军帐巧点将(下)

听王玄策这样的分析,周曾和普拉帕德瞬间也就明了了。一拍脑袋就回到:“对呀,只要他敢出来,我周曾就不是一个孬种,定要让他看看马王爷有几只眼!”

“对,周兄弟所言甚是,我早都手痒痒了,入了这五印度,还没怎么打过大仗呢”普拉帕德随着周曾的话语慷锵有力的说道!

“大哥,既如此,我俩是不是就不用再去骂阵了?这他娘的,天天骂的口干舌燥的”周曾带着想罢工的语气,调皮的问着王玄策。

王玄策听他这一说,随即无奈一笑,就用眼神看了一眼陈茂材,说:“茂材,你看着这小子,又想歇息了,你给他说说!”

“嘿,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大哥说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依旧还得像以前那样大骂,并且还得如此这般大骂……!”陈茂材让他们二人,都凑脑袋过来,在他们的耳边嘀咕几句之后。二人,瞬间大喜过望……

“大哥此计甚妙,甚妙”话语之间,二人就领命出账准备去了!

几日之后,狮军将军库勒纳已经率领这两万精兵,入了瞿毗霜那国的王城,拜见国王纳拉温德。了解了目前的军情之后,随分兵两路:一路一万三千余人驻守王城;一路七千余人有自己亲率,前往这苍云关支援。

这一路而来,库勒纳也听闻甚多的消息;虽说王玄策作战英勇,但是这八千杂牌军,怎能和自己这亲训出来的两万雄狮相比。

他这一生大小七十余仗,鲜有败绩,故而深感王玄策也不足为虑。且这苍云关地处险要,易守难攻,虽说藏兵不多,但是这七千人足矣。因此,在这王城之中,他也未曾过多停留,就信心满满的引军直奔苍云关而来。

到了这苍云关,接待他的正是克希纳格。两人一番寒暄之后,他就问起了这前方军情。只听克希纳格带着些许担心的语气,对其说道:“这王玄策等人,用兵颇有方略,鉴于末将兵少将寡;这些时日,仅仅只是坚守关隘,暂未出战。但已经通过其手下二员大将,周曾和普拉帕德,感受到其军容齐整,声势浩大之势。此二人不仅力大无穷,更是箭法入神,自己险些丧命于他们箭下。这些时日,这二人一直在关前叫阵,都被我高挂免战牌;将军此次迎敌一定要小心行事!”

听闻这克希纳格,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语,他再定睛这么一瞅,看他一副贼眉鼠脸,胆小怕事,铠甲不整之像,顿时生了不少的厌恶之感。

随即厉声的对他说到:“如若都如将军这般,可不是显得王玄策等人用兵如神吗。待我等休息一日与明日再与他们一战,让你好好看看什么才是打仗!”

尽管库勒纳话语之间,不仅带着不屑,更带着几分蔑视;但是他依旧伸出手,端端正正的扶正了克希纳格戴歪的头盔道:“这才是个将军的样子,好好学学吧!”说完,拂袖而去!

惹的这克希纳格顿时语塞,虽说很想反抗两句,但是鉴于自己向来如此,也不好与其争辩什么!得了,谁大就听谁的吧;这就是他目前的座右铭!

没多久,这狮军将军库勒纳入了这瞿毗霜那国,来到这苍云关的紧急军情,就通过乌莎斯这条秘密眼线,传入了这王玄策的案头。他和陈茂材一番商议之后,决定如此这番,这番如此。一场谋略与出其不意的大战,就这样即将来临!于是王玄策,随即传令下去,连夜升帐……

没多大一会,一众将军,均披盔戴甲,穿戴整齐,带着肃杀的气息,分列在军案两侧。王玄策安然落座,环视一圈众将之后,就慷慨激昂的给他们说到:“这库勒纳已引兵入了这苍云关,其目的就是打败我等,取得胜利。一方面震慑诸国,另一方面也让我等知难而退。在其求胜心切之下,我料定,他断不会一味坚守,只会伺机觅得战机,出城与我们决战。当然,这也是我等之有利战机;至此生死存亡之际,为了重挫其锐气,拿下这苍云关,列位将军应严守吾之军令,奋勇杀敌;切不可畏首畏尾,贻误战机!如若发现有延误战机者,必定军法从事,定斩不饶!”

“唯”众将军声势浩大,异口同声的答道。

看如此之昂扬斗志,王玄策随即搬下军令:“明日巳时三刻周曾、普拉帕德引两千军马仍于关前叫阵,依旧如以前一般,军容散漫,漫不经心。只等库勒纳率兵而出,只可败不可胜,且战且退;将其引入关外十里的苍云谷,可曾知晓!”

二人领了将令,拱手施礼答曰“唯”。

随之王玄策又令曰:“利波羯和贡布,顿珠二将军,引吐蕃一千军士,于今夜出发,多带旗帜。沿关外山涧小路,绕于苍云关侧翼,小心埋伏;一见库勒纳率兵倾巢而出;等其走远之后,趁关内空虚,就挥师攻下这苍云关,拔掉原有旗帜,换上我联军的大旗。攻下之后,只需半开城门即可;如若库勒纳败下阵来,穿关而去,只亦用弓箭御敌,断不可下关追击,你等可明了?”

三人领了将令,拱手施礼答曰“唯”

看着众人均领了将令,王玄策又转头对陈茂材说道:“我和茂材领五千军马,埋伏与关外十里的狭长地带,茂材可多准备滚木,流石,弩簇羽箭,以备明日所用。只等周曾、普拉帕德将他们引入死地,奋力厮杀,不求全歼,灭其一半人马则是应有之举!”

陈茂材也随之,拱手领命!

“既如此,咱们就分头准备吧,明日饱餐之后,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王玄策也是慷慨激昂的对他们说道。众人领命之后,也就随之散帐,分头准备去了!

沿着漫天古道,在这高山密林之下,扼守要地的苍云关。于第二日早晨,丝毫嗅不出大战来临前的肃杀气息。

推开窗依旧是清新的空气,优美的环境,满眼望去,尽是翠绿,伴随着阵阵鸟鸣,让人心旷神怡……

这份安静,让人琢磨不透……

编者说:世界上那有那么多坏人,特别是两国对阵,多的都是各为其主的忠义之人,失败,不仅是国力的使然,更是民心的使然!

(本章完)

第六十三回:库勒纳心高气傲中埋伏 王玄策巧计攻克苍云关(上)

做任何事情,都应冷静分析,细致思考;越急躁,事情则会越棘手。所以,不仅不能急躁,更不可轻视任何对手,只要是对手,都应该值得我们尊重!换言之,只有从战术上蔑视对手,从战略上重视对手,方可出其不意,一招制敌!

望着清脆,安静的苍云关,只听这库勒纳,问着在一旁侍候的守关将军克希纳格道:“这一夜,可有什么异常之事?”

“禀将军,早起之时,末将依照往例,已派兵丁四处巡视了一遍,未曾发现有异常之事。”

“王玄策那方可有动静?”

“亦未曾有任何不同之处。不过按照惯例,在这巳时三刻,其手下的两员大将周曾、普拉帕德又将前来关前叫阵。”

“好,如此甚好,传令下去,让兵士尽快用膳,饱食之后,准备打仗!”

“遵命”得了将令的克希纳格,随即就传令与准备去了……

而此时的狮军将军库勒纳,则是信心满满的带着蔑视的口气,自言自语到:“小子,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的手段!”

根据王玄策昨夜搬下的军令,利波羯手持战刀引着贡布,顿珠二将军以及一千军士,沿着崎岖难行的羊肠小道,已经在拂晓十分,潜伏到了这苍云关两侧的乱石密林之中,占据有利地形,俯看关内一切!

只见这一万来守关军士将这不大的苍云关,点缀的密密麻麻。在他们用过早饭之后,众人也都根据狮军将军的命令,检查这铠甲,擦拭这战刀,只等出击的那一刻!

突然之间,只听战鼓擂起,鼓声震荡在空旷的山涧,狮军将军带来的七千军士,随即急匆匆奔向了自己应有的战位,而这原本的三千守军则不紧不慢,晃晃悠悠的走向自己的战位,边走边给那七千军士说道:“急啥呢,这定是大唐军队又来扣关了!”

果不其然,的确是周曾随着普拉帕德引得两千兵士,在苍云关前懒散的叫阵!

只见这狮军将军库勒纳手持利剑,在克希纳格的带领之下,就登上了这城楼。虽说这是两千精兵,但是此时看上去,军容算不上齐整,仅仅在这排面上,周曾随着普拉帕德以及一百军士一字排开,多多少少看起来还像个军队的样子。而在他们身后的众军士,均是东一群,西一伙的,犹如牧马放羊一般懒散!

周曾依旧和先前一样,自己率先开骂几句之后,就让几个兵士,在阵前不停地叫骂。骂累之后,就再换其他军士助骂……

库勒纳经过这细致查看之后,心中随即升起了一股蔑视。他感觉到周曾二人除了勇猛,定是没有带过兵打过仗,连这行军布阵之法都不懂,于是颇为不屑,与不以为然!

直接对克希纳格撂下了这样一句话:“我先下去歇着了,他们什么时候骂累了,就知会我一声!”

说完,也不等克希纳格的回应,迈着方步,扭过头沿着楼梯就下了城头。

克希纳格望着他高傲的背影,想说什么却又给咽回去了。看着他走到城楼之下后,随即在其后面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照着他远去的方向“呸”了一声,小声的骂道“什么东西都是,看给你神气的!”

周曾等人在这阵前,就这样不住的叫骂这,时间也一分一秒的走过,不少兵士已经口干舌燥,稍显疲倦之色。

普拉帕德也感觉了事情似乎有一些不对劲,就和周曾探讨道:“这啥情况,将军不是说他们定会出战吗,这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呢?”

周曾也察觉到了这样的一丝异样,心中嘀咕着:按照往例这克希纳格也会出来应承几句,可是这今日,怎么如此安静,没有丝毫动静!

于是这周曾转念一想,就这样说道:“这样!应该是咱们还太过于精神,传令下去,让弟兄们都下马,在这树荫的地方歇着,但是都打足了精神,随时准备战斗”

听此一说,普拉帕德似乎也稍稍明白了一些,于是就传令下去,依计执行!

果不其然,这时候,城头之上有一双眼睛正在查看这他们,看到周曾等人已经下马在树荫之下懒散的歇着,仅仅只留几个兵士在盾牌的保护之下,破口大骂。克希纳格就赶忙下楼禀告库勒纳:“启禀将军,这唐军兵士已经颇为疲敝,正躺在树荫之下安歇呢!”

听此一说,正在闭目养神的库勒纳就睁开了豹子眼,从椅子上跳将起来,大声吼道:“好,传令下去,我的七千兵士随我一同出关迎敌,你引着本部三千军马,在我等取胜之后,随之掩杀,可曾明白!”

“末将明白。”看着有如此之大的块头,在前面顶着,克希纳格也是信心满满的答道!

随着苍云关,关门大开,刚才依旧在辱骂的兵士,赶忙飞奔回阵;周曾和普拉帕德也都注视这这一幕,于是乎赶忙披挂上阵,准备迎敌。在其刚刚整军完备之后。

这库勒纳已经率领七千军士,杀到跟前。两军交锋丝毫没有多余的话语,普拉帕德二话不说,就拍马提刀迎战,铛铛挡,两柄战刀相撞,你来我往战得不亦乐乎,你呈勇,我亦强,慷锵有力方显英雄本色。尽管如此,但是这普拉帕德,丝毫没有忘记这诱敌深入之计,故而几个回合之后,就买了一个破绽,佯装败下阵来!

观此一幕,周曾也丝毫不肯示弱,提着四指来宽的大刀来战,只见这库勒纳将一柄战刀舞动的滴水不漏,周曾亦是丝毫找不到其应有的破绽!

库勒纳深知他们在这阵前辱骂这么久,已经疲惫不堪,故而招招刚猛,一心只想斩周曾于马下。因此周曾趁着变换招式的间隙,赶忙打马退出这番争斗。

普拉帕德也已深明其意,故而两人以默契的姿态,轮番来战库勒纳,且以溃兵之势,招呼众军士速速后撤。经此一战,库勒纳率领的七千军士,看到主帅连克敌方两员将军,故而士气高涨!在库勒纳的战刀一挥之下,就随其步伐,前往追击掩杀!

编者说:战争争斗的都是心计与计谋,谁的计谋更胜一筹,谁就是王者!

(本章完)

第六十三回:库勒纳心高气傲中埋伏 王玄策巧计攻克苍云关(下)

话再说回来,苍云关两侧之上的,利波羯和贡布顿珠三人,经过这连夜的行军,自从占据有利地形之后,仅仅留下几个观测哨;就吩咐其余兵士,速速安歇。养精蓄锐之后,争取一鼓作气攻下这苍云关。

正在众人睡意正酣之时,只见一观测哨兵,推醒了他们三人:“将军,将军,这库勒纳领着七千兵士出关,迎战周曾将军他们去了!”

于是乎,这一千吐蕃勇士,也都被一一叫醒,准备随时投入战斗!

看着周曾二人引兵后撤,库勒纳挥军掩杀,利波羯随即对贡布顿珠二人说道:“他们撤了,我们准备攻城吧”

这时候,还是经验老道的贡布拦住了他:“等等,这城中还有不少军士,稍等片刻,看看动静如何再说!”

于是,这一千军马就在暗处,观察这苍云关的一举一动!

果不其然,没多大一会,这克希纳格在城楼之上,看着库勒纳连克周曾二人,也是大喜,这压抑在心中多日的苦闷,也算是得以一扫而空。

望着他们大胜,随即就赶忙就传令下去,引着本部兵丁三千,出城支援去了。而此时,这苍云关真真正正,实实在在的成了一座空关!

在山涧密林之中的利波羯等人,看着他们已经出关一里来远,随即就传令下去,速速下山,夺取关隘!于是,这一千吐蕃勇士,犹如下山的猛虎一般,一个个兴奋异常的挥动着战刀,几乎兵不血刃的夺取了这苍云关。

夺关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扯下这城头之上瞿毗霜那国的大旗,换上这联军的旗帜。再接着三人就厉兵秣马,命众人严阵以待!

再回过来说说,这周曾和普拉帕德二人。他们二人自从在关前,买下破绽败下阵来以后。两人一方面依旧默契配合,轮流来战这库勒纳;另一方面又继续展现这懒散的队形,将他往这关外十里的苍云谷引去。

这苍云谷,美其名曰为谷,其实不如说是坡更为妥当。因为两边均是百十来米的高地,延绵有十来里之长,仅仅在这两侧高地下面是一条七八丈宽的官道,蜿蜒而过。因此与峡谷之陡峭自然不可相提并论,不过这坡地却有坡地的好处,不仅利于滚木与流石的冲击,更利于这弩箭之射击。

正是因为王玄策在入了这瞿毗霜那国之后,特意带着陈茂材查看了此地的地形,所以才如此的有的放矢,有条不紊。

只见这周曾和普拉帕德,看着已经把库勒纳引入了这苍云谷,立马引着两千军士打马出了这苍云谷。在这死寂一般的苍云谷,库勒纳看着已经远去的周曾等人,突然间感觉到了一丝阴寒。

但是再一看这两侧的坡地,仅仅百十来米高,一个冲锋就冲到了顶端,故而也没有太过于在意,继续催促这大军,速速追击,争取冲破这前方王玄策的营寨。

王玄策和陈茂材二人,看着他们入了了伏击圈之后,心中不免得一阵大喜,于是在其一声令下,各种滚木,流石一股脑的沿着坡地冲了下来。

只见:滚滚圆木犹如车轮一般,随着冲势的增大,将这谷底密集的军士彻底碾压;而这流石随着滚木的冲击,愣生生的将不少军士砸的头破血流。

不一会,就有数百兵士命丧于谷底。随着滚木流石的用尽,王玄策则指引着角弓手,不停地射击!羽箭如飞蝗一般袭来,刹那间不少军士,又命丧于乱箭之下!

当这库勒纳发现已经种了埋伏之时,也是颇为不屑,于是,就有条不紊的传令下去:一方面用盾牌御敌,一方面从正前方,速速冲出这苍云谷。

在这危机时刻,其依旧颇为自信,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既然王玄策敢在此设伏,其营寨必定空虚,只有冲出这苍云谷,攻下其营寨,据险而守,定能转危为安,一举歼灭大唐联军!

于是就带着其中的五千精锐,准备冲出这苍云谷。库勒纳的想法虽然是好的,但是毕竟小瞧了这周曾与普拉帕德的战力。

当其冲击到这谷口之时,周曾与普拉帕德已经横刀立马,犹如饿狼一般,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肃杀气息望着他们!

随着二人大手一挥,喊杀声惊天动地,这两千兵士,在这谷口,在他们二人的带领之下,就是一道铁门栓。但见这两千兵士,以高昂的战斗意志,左冲右突,肆意砍杀;随着刀刀见血,不一会,这杀红了眼的两千兵士士气更加高涨。而库勒纳的五千精兵,面对如此饿狼一般的敌人,再加上胶着的战事,以及面对如此的危局,瞬间就士气低沉……

鉴于如此之囧境,前有阻挡的敌人,两侧更有数不清的箭簇飞来,库勒纳不得不命令兵士用盾牌兵严密防护,速速后撤!

守关将军克希纳格因为出关时间迟缓,在其刚刚进入包围圈之时,就遇到了战斗的开始,故而留下几百具尸体之后,就赶忙挥师退出了这谷口!

看着库勒纳率兵撤退,杀红眼的周曾等人,也随之率军掩杀。

经此一战,王玄策这方士气大振,为了减少兵士的伤亡,故而此时他们依旧仅仅只用羽箭歼敌!

随着战果的扩大,王玄策接着就引着埋伏的军士前来策应。与周曾两军合兵一出,追的这库勒纳带着残兵败将,狼狈的向着苍云关逃去……

当库勒纳和克希纳格合兵一处,到了这苍云关下,才颇为震惊的发现,苍云关已经被利波羯引军攻占,不过这关门却是半掩!

面对着后有王玄策追兵,前有利波羯堵截之阵势,库勒纳只能够率这残兵在箭雨之下,再次留下几百具尸体,夺关而走。至此,这苍云关彻底被王玄策攻占!

此一战,王玄策率领的联军,经过简单的战场打扫,杀敌四千余人,缴获刀枪剑戟五千余吧,羽箭不计其数,而自己仅仅损伤几百来号弟兄。这也算是王玄策等人,自入了这五印度以来的第一个大胜仗!

编者说:战争是残酷的,动不动几百,几千条性命就此结束,只希望世界上少一点争斗,多一点和平!

(本章完)

第六十四回:库勒纳月夜烧军粮 王玄策绝境谋对策(上)

人只有在吃过大亏之后,方才会从根本上明白过来;从战略上重新审视对手,考量对手。

不管任何时候,任何事情,我们也只有亲身体会之后,才能够更加的印象深刻;这就是为什么在别人提示,注意前方的石头的时候,我们依旧会栽跟头的原因。所以,不管任何事情请记住,权衡利弊,冷静分析,不要在同一个石头面前再被绊倒。

但见这王玄策,引着陈茂材、周曾、普拉帕德身披战甲,腰悬利剑,跨这青海骢,就入了这苍云关。而利波羯则领着贡布、顿珠二将,赶忙下关而迎。

行过军礼之后,面对如此大胜,众人也是欣喜若狂。只听这利波羯带着惋惜之情说到:“可惜的则是没有射杀这库勒纳,让其带着克希纳格就这样穿城而过,如若当时关闭这苍云关,一网打尽就好了!”

“对呀,大哥,咱们当时要是关了这苍云关,我就可以和普拉帕德兄弟再行杀他一阵,我俩还没杀过瘾呢!”周曾依旧大大咧咧的说道。普拉帕德听此一语,也颇为认同。

王玄策看众人如此之问,宛然一笑,就对他们解释到:“你们有所不知,兵法有云:“围师必阙”。在当时,如若我们关闭苍云关,前有险要之关隘,后有你周曾等人奋力追杀,两侧则有我的五千大军压来;面对如此之死地,库勒纳等人为了活命必定奋力拼争。而我们这八千勇士个个都金贵异常,目前来说战损一员,暂无妥善之补给办法!

如若此,虽说足以全歼库勒纳,但是我方必定伤亡惨重。在如此危机时刻,库勒纳弄不清我方虚实,其也必定不敢强行夺关,故而半掩这城门,放其穿城而过。这一仗足矣让其胆寒,同时还让他知道了咱们的手段,已经够了!”

听此一言,众人大喜,不曾想王玄策如此爱惜这八千士卒,自此以后对其用兵之法,不仅欣赏,更是信服。于是安排庆功宴,众军齐乐……

再回过来,说这库勒纳和克希纳格,他们二人带着残兵败将,一路向南狼狈狂奔了四十来里之后,终于停下了疲惫不堪的脚步,瘫坐在草地之上。

这一战不仅吓破了胆克希纳格的胆,也让库勒纳为自己的轻敌大意,连连自责。尽管胆寒,尽管暂且失败,但是对着身经百战的狮军将军库勒纳来说,丝毫阻挡不了他复仇的步伐!

“将军我们……我们这丢了关隘,可如何是好,怎么向大王交代呀!”克希纳格带着无尽的担忧对库勒纳讲到。

“就这点失败,看把你给作难的。王玄策如此有勇有谋,你竟然丝毫不曾提醒于我,如若稍加提醒,岂能有今日之战败,你这个将军做的,可真是一个酒酿饭袋!”库勒纳带着甚多的指责与抱怨对其说到。

克希纳格想辩解些什么,但是因为向来的性格使然,也只是侧着头,带着滑稽的目光,窝进肚里一腔怒火。

库勒纳看也不看克希纳格一眼,就起身对其说道:“收兵返回王城,王城内还有一万多精兵悍将,足矣阻挡王玄策等人”

看着飞身上马的库勒纳,克希纳格依旧在其背后“呸”了一口,但是此次这一呸,似乎让库勒纳感觉到了什么,扭过头就狠狠的看着克希纳格。

观此一幕,克希纳格瞬间就将脸色有不满,变换为欢喜,陪着笑脸,谦卑的躬身施礼:“将军先请!将军先请”

“快走,小心王玄策再追过来!”

“啊”于是乎,克希纳格大惊,赶忙飞身上马,带着胆怯之情,一溜烟朝着王城方向奔去;惹得库勒纳哈哈大笑!

几日之后,双方均收罗好兵马,又拉开了阵势。这时的王玄策已经领着大军,来到了这瞿毗霜那国王城二十里的地方下寨。

而库勒纳加上城中,原有之守军,仍旧有两万余人,且粮草更是齐备,足够这城内之人一年的食用,故而已经做好了死守城池,择机而战的准备。

机会不会永远倾向于一方,只要你善于观察,处处留心,机会则无处不在。当然,只要你冷静的分析,把握住机会,也能够转危为安!

这瞿毗霜那国的王城,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作为一个古老的王城,经过历代国王的修葺,已经城高墙厚,四座坚实的城门,把守东西南北四个方位,犹如道道铁门栓一般牢不可破。

上一次被攻破还是二十多年前,那时候因为瞿毗霜那国大旱,粮食歉收,城中无粮,有了垩醯掣呾逻国被阿罗那顺瘟疫破城之先例。为了保全百姓之性命,在阿罗那顺围困月余之后,老国王不得已开城投降。故而这城自修成至今,也算牢不可破。

对王玄策来说,因为攻城器械的不太完备,所以对攻破此城,暂时也无计可施……

因为有了上一次苍云关失利的教训,库勒纳回防这瞿毗霜那国王城之后,已经责令克希纳格多派熟悉地形之密探,详加侦测王玄策营寨之一切动向!

果不其然,随着密探的增多,各路消息也是如雪片搬飞来,而其中的一条消息,则让库勒纳欣喜若狂。于是,其决定亲自带着精兵三千,借着夜色掩护,出城而去……

月黑风高夜,又是这杀人放火天。只见这三千军士马摘铃,人衔枚,带着引火器具,沿着蜿蜒崎岖的小路,就绕到了王玄策军营后方,五十里的密林之中做好埋伏。

没多大一会,但见一千来号兵士,押解这粮草辎重,沿着密林中间的官道迤逦而来,随着他们的走近,就这样入了这三千精兵的伏击圈!

这些兵士不是别人,正是王玄策从婆罗吸摩补罗国,征调而来的运粮队伍。自从降服了此国之后,国王也甚是通情达理,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这大唐联军稳定的大后方,源源不断的提供这军需粮草供应……

这时候,这些兵士该如何应对,王玄策他们知道此事吗?请看下节……

编者说:胜利的天平不会永远倾向于一方,而接下来的征战,则让王玄策更加的重视对手~

(本章完)

第六十四回:库勒纳月夜烧军粮 王玄策绝境谋对策(下)

这也正是王玄策,以战养战的高明之法。劳师远征,后勤补给必定困难,特别是从这泥婆罗国以及吐蕃国支援更是难上加上。故而其攻占城池之后,首先就是征集了府库中原有之军粮,为了这长远之计,详加谋划!

而这克希纳格的密探,详加探实的消息正是此事。

当库勒纳听闻这王玄策后方军需粮草,之供应均来自这婆罗吸摩补罗国之时。已经感觉到了,其粮草供应之链条过长。

于是让克希纳格再加细探,得知其运粮之规律之后,就亲帅这三千精兵而来。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烧其粮草,让王玄策等人不战自退!

一见这运粮队伍入了这伏击圈,随着库勒纳的一声招呼,趁着月色,三支响箭在寂静的黑夜之中,划出响亮的回声。

正在这一千运粮兵纳闷之时,只见这密林之中这三千精兵倾巢而出,顿时就将他们包了饺子。因为也是替别人卖命,故而一看如此之囧境,基本没有怎么抵抗,就举械投降了。

于是库勒纳一方面命令兵士收缴了他们的兵器,将其遣散;

另一方面则令兵士往这粮草之上浇上棕油,随着一颗火星的落下,伴随着“腾”的一声,大火瞬间就迸发了出来。只见一片火海连着一片火海,疯狂的火浪伴随着风势,张牙舞爪的将所有的粮草尽数吞没。

于是乎,王玄策这粮草悉就此毁于一旦!望着漫天大火,库勒纳心满意足,在火苗的映衬之下,脸色时明时暗,一番得意之色,更是相得益彰!

第二日一早,王玄策依旧在大帐之中思索这如何破城之问题。只见这时候,一个兵士急匆匆跑来,禀告到:“库勒纳夜半时分,袭击了运粮车队,火烧了粮草!”

听闻此噩耗,王玄策犹如三九天凉水浇头之感,瞬间懵了!而在一旁参详军务的陈茂材,也是大惊失色。

“按照目前粮草供应,我等只够维持半月之久,如若从后方运粮,一来一回最快则需将近月余!如此算下来,我等减餐供应,最多也就可以坚守二十来天,就只能退兵婆罗吸摩补罗国!”陈茂材细算之后对王玄策说道!

安坐军案旁边的王玄策,扶着头,些微冷静之后,感觉此事颇为棘手:要是不想退兵,就只能在这十日之内攻下这瞿毗霜那国王城;否则将面临粮尽的风险,更甚者则会军心不稳。

如若贸然退兵,库勒纳既然烧了粮草,定会知晓其缺粮,到时候必然会挥兵掩杀,那时自己之处境则会更加艰难!

看来也只有攻下城池这一条法子了。于是,其对陈茂材说道:“走,咱们去李正己,李先生哪里瞅瞅,看他打造的攻城器械如何了!”

这李正己,自从到了泥婆罗国之后,一直在细心准备这攻城器械。因为大的攻城器械不便运输,故而通常都是就地取材,择地而建!在先前攻打的城池之中,因为暂时没有用得到,所以,他们也暂时未曾显露头角!面对如此宏伟坚固的瞿毗霜那国王城,王玄策自然是会奋力一搏,于是自从收了这苍云关之后,就让他们多加准备!

此时的李正己,正在负责协调这众多工匠,急促而有序的制作这攻城器械!一看他们二位到来,赶忙躬身施礼。

“先生不必如此多礼,我们就是来看看,咱们这攻城器械准备的如何?”王玄策谦虚而有力的问到。

“启禀将军,这冲撞车再有三四日即可完工。现在的巢车已经制作完备一架,抛石机制作完备两辆,其他的也正在按照原有的进度,尽快赶工。”李正己认真的答复这。

说起这巢车,因为看起来像一个在空中的鸟巢,故而得名巢车,是攻城必不可少的装备。使用起来,犹如悬挂在空中的一双天眼一般,居高临下,时常监视这敌方的一切动静!

只见这李正己精心打磨出来的巢车,在一尺半左右的八个轮子之上,安放一平板,平板有两丈来长,七尺来宽,在这平板的正中间则是两根擎天巨柱,约莫有个七八丈之高。

柱子顶端则设有一轱辘轴,在这轱辘轴的下方则是用两寸来粗的绳子系这一个三尺见方的小房子。小房子外面悉数用牛皮包裹,看起来浑厚而安全。

仅仅在这小房子的四周开有半尺见方的小窗户!当使用之时,先将巢车固定于大致位置,落下小房子,则有兵士安坐其中,再由一些强健的兵士,将这小房子用绳索拉起,自可观察这敌方的一切动静。

王玄策让李正己制作这巢车之目的,正是为了观察这,瞿毗霜那国王城内的一切动静,与指引这抛石机的精确打击。

说起了巢车,咱们就得再说说这抛石机。简言之,就是利用杠杆之原理,发射石块的抛石工具。主要是有砲架、以及安放在砲架之上的砲杆组成。

只见这李正己和匠人一起打磨出来的抛石机,砲杆前短后长,在砲杆的前段下垂有几十根一寸来粗的麻绳。砲杆后端则用绳索连着一个硕大的皮碗。此皮碗正是用来装填石块的用具!

这抛石机在发射石头之前,先有拽手在前端拉起绳索,给抛石机提供足够的动力,砲杆后方的皮碗之内,则有几位身强力壮的兵士,负责放置石块等攻城物品。

同时有一位瞄准手,根据巢车提示的方位,指示拽手通过调整方向,做好发射的准备。在得到瞄准手发射的号令之后,拽手猛拉拽绳,使炮杆摆动。炮杆后端皮碗内的石块则在离心惯性之下甩出,以万军之势,砸向敌方。

而皮碗上系于砲杆后方的小套环也将脱出,以便再次拉下皮碗,装填石块。在这抛石机车架一侧则挂有一个方便取用的牛皮袋,只见这袋子之内,安放有斧头,锹镐,绳子,木料等维修用的工具;而在这另一侧则挂有棉毯,水桶等用具,而这正是防止敌人火攻的不二法宝!

这就是大唐人的智慧与谋略,也是冷兵器时代,战力发展的巅峰,王玄策能用这些工具,打败敌人吗?请看下回……

编者说:中国的冷兵器时代并不是智谋决定一切,更多的也是先进的攻城器械的天下,以爱惜兵士为宗旨,而这也是墨家的根本~

(本章完)

第六十五回:一众假象齐展现 攻城器械立神功(上)

古之名将,均有超强之心理素质,遇事之时均是颇为冷静;谋定而后动,在做任何事情之时,总是多方考量,思虑周全之后而行事,当然他们也有这,更大的冒险精神。正因如此,方能受万人敬仰,抒写历史的辉煌篇章。

而作为现如今的领导或者普普通通的一名员工,也应如此;遇事时,宜多冷静思考;看远一点,顾虑周祥一点;多看几步棋,而不要一味于眼前,忽略了原有,更不要先入为主!而这库勒纳命运如何呢?跟着文字往下走……

尽管这抛石机已经准备齐整了两架,但是其发射技术并不简单,需要反复的练习,才可以摸索出门道,精准掌握。

不过,王玄策不必为此事担忧,因为他这里有一个精通这抛石机,精确打击技艺的人物,正是周曾。此人因为制作震天雷,所以就时常和这抛石机打交道。并且在泥婆罗国之时,李正己已经打磨出来一辆,因此就让周曾,训练出精准射手,一千余人。

看着准备齐整的三样攻城器械,对夺取这异常坚固的王城来说,的确是杯水车薪。但是正是因为这份,无济于事,却让王玄策,顿时计上心头。

但见他随即对陈茂材说道:“传令周曾速速,前往大帐,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于是二人,急急忙忙的就离开了这李正己的营帐,分头行动去了!

看着远去的二人,李正己以为出了什么状况,又指挥这众兄弟,加班加点,速速打造这攻城器械……

此时的周曾,正在和小六于其营帐之内,商量制作黑火药之事。因为在这五印度之地,虽说木炭遍地可找,但是这硝石与硫磺确实乃是稀罕之物,只能通过矿石提炼。当发现陈茂材突然造访,明了其来意之后,就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嘱咐小六在日常行军途中,多加留意这两样矿石,就急急忙忙的又和陈茂材出了这营帐……

经过一番思索的王玄策,已经详细谋划好了一切:既然这城池牢不可破,要想攻下也非一朝一日之事;既如此,那就依旧和以前一样,于城外决战,围而歼之!

只见这周曾入了这军帐之后,张口就说到:“大哥,有啥吩咐,你尽管说!”

王玄策看其如此爽快,就说到:“如若继续让你去关前挑战呢?”

周曾些微迟疑之后,道:“大哥,你也知道,咱们都挑战了这么多时日,库勒纳这个奸贼就是死活不出!得想一个法子才是,不然我们也是枉费口舌!”

听此一说,王玄策似乎感觉到周曾有了一些门路,就问到:“噢,那你可有其他好的方法?”

“大哥,我这些日子一直和小六商量着震天雷的事。想弄几个吓吓这帮坚守不出的家伙。可惜的则是,上次咱们的那些东西都被普拉德,那小王八羔子给抢走了,这一时半会也凑不齐硝石和硫磺,如若有这些东西就好办了,弹指之间就可以造出来”

“是呀大哥,这小子这个点子也是不错的,我刚去的时候,他正和小六商量这事,如若真能弄出几个震天雷,保不准他们没见过这东西,就被吓破了胆呢”陈茂材接着周曾的话茬又补充到。

“这的确是个法子,这样,这些时日,咱们也多加留心,看哪里能够采购到这些成品,如若采购不到就弄一些原石也是可以的!”王玄策带着商量的话语给二人说了之后,又对周曾说道:

“刚才我和茂材看到李先生,已经造出了一辆巢车和两架抛石机,虽说少了一点,但是我感觉已经够了,将这两件东西,摆于这王城之外,势必会引起库勒纳的警觉与注意!他已深知咱们军中缺粮,不可长久坚守,故而我料定即使这些时日,再怎么折磨他。他也不可能倾巢而出。看到我们这些东西,最多也只会派小股兵力出城破坏,而我的目的就是将其心中最大的怨恨激发出来,如若此,你就是大功一件!”

听王玄策如此之说,周曾顿时大喜,拍着胸脯打着包票道:“大哥,论这抛石机,在这军中咱可是头一号。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啦,定要折磨他个死去活来!”于是周曾就领了将令,出帐准备去了。

鉴于这库勒纳率领的守军之中猛将如云,王玄策多加思索之后,就决定让利波羯引军五百,以助周曾,但看城中有兵士冲出,破坏巢车与抛石机之时,就狠狠杀他们一阵。于是,领了将令的利波羯,也着手准备去了!

自从烧了这王玄策的后勤粮草供应之后,库勒纳回到城中,纳拉温德国王以及克希纳格,以最隆重的礼节欢迎这他的得胜归来,大摆庆功宴,欢庆这场胜利。

只听这克希纳格说到:“如今咱们城中兵精粮足,只需再坚守一些时日,王玄策必定退军,将军真是居功至伟呀!”

听此一番阿谀奉承,库勒纳倒是也感到极为受用,一方面用不痛不痒的言语回应这;另一方面又嘱咐克希纳格再多派密探,详加探视王玄策寨中粮草之供应情况!

其实,在王玄策派出周曾,利波羯之时;其已经知晓这库勒纳,必定会再加密探详加探实其一切动向。于是他已密令贡布顿珠,适当放松警惕,尽量展现出即将粮尽的痛苦。

二人领了将令,一番思索之后,不仅展现出即将粮尽的痛苦,更让兵士多加展现吃不饱的神情。一日,又见老远的地方有密探打扮的拾荒老农出现,在这营寨外围晃悠来晃悠去的,二人也是心中暗喜。

于是,一众侦查“详尽”的密探,没多久就将王玄策寨中缺粮的事情,在克希纳格的带领之下,如实的报给了库勒纳。

他听闻之后,亦是大喜,没想到这王玄策已经如此缺粮,一天改做两顿饭!

“好呀!如此以来,看你王玄策如何坚守!”库勒纳大喜过望的对克希纳格说道……

编者说:战争打的就是后勤,就是军需供应。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本章完)

第六十五回:一众假象齐展现 攻城器械立神功(下)

在两人都在欣喜之事,这时候,只见一小校入账禀告:“启禀将军,敌方营寨,五百兵士,推着两件木质装备,即将到达我军阵前!”

“何等木质装备?”库勒纳听此一语,诧异的问到。

“启禀将军,我等均未曾见过”只见这个小校如此禀到。

于是,库勒纳带着克希纳格,就这样上了城头。只见这周曾领着五百兵士,前有盾牌兵开道,后面则是一众兵士,推着这三辆木制装备,载着石弹,就到了这城墙外一百八十步的地方。大摇大摆的开始支起来这一众装备,没多大一会,只见这巢车已经高高的升起。

于是这巢车之上的小房子,不仅比这城墙高了很大一截,并且还成了这整个王城附近的制高点。在这小房子之内的瞭望手,远眺这瞿毗霜那国的王城,看起来威武雄壮,亭台楼舍,一应俱全,颇具五印度的繁华,故而微微一笑。

而这抛石机也被众兵士,悉数准备妥当。只见四十来号兵士充当拽手,后面则有几个精壮的兵士,把石弹,安放于皮碗之中,一切就此准备停当!

而在这城头之上的库勒纳,远观如此一幕,也甚是纳闷,此乃何物?为何以前未曾见过?但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说着就张弓搭箭,准备试探一番!

因为其臂力惊人,这一箭,“嗖”的一声,就正中这巢车上的小房子;可惜的则是,因为这小房子,是用牛皮所造,再加上距离如此之远,这一箭也是到了强弩之末,因此仅仅只是在这小房子上,当啷一声,就掉到了地上。

看着如此不礼貌之一幕,周曾就随手捡起了这支羽箭,站在这巢车的平板之上,大声对其吼道:“他娘的,我倒还没开始呢,你到是先着急了,别急,别急,你周二爷有时间陪你玩!”

说着,就带着谜一般的微笑,随手摇了摇这巢车下方的铃铛,提示巢车之中的瞭望手可以开始了……

只见这小房子的瞭望手,得到周曾的指令之后,左顾右看,准备先给对方的城门楼子来两砲。随即伸出大拇指,简单的一番瞄准之后,就高声唱到:“偏左两步,距离一百八十五步!”

于是乎,瞄准手根据瞭望手传递下来的消息,指挥拽手移动脚步,做好了攻击的准备,随着周曾的一示意,瞄准手就发出了“拉”的指令。

于是,两个五十来斤的石弹,就这样随着惯性朝着城门楼子,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这门楼的房顶之上,随着两声“咔嚓”的响声。顿时,就将这房顶撕开了,两个两尺来长的口子。

面对着天外飞石,瞬间就让这些守城兵士,为之大惊!

“怎样,看到爷爷的砲的厉害之处了没?”周曾手提战刀,依旧站在这巢车之上,朝着库勒纳哈哈大笑。虽说库勒纳终于明白,他的这木质机械的作用,可是暂时毫无对策,故而只能依旧苦闷!

“来,再让你吃爷爷两砲”随着周曾的话音刚落,随着瞭望手的打击指令,在瞄准手的指示之下,在一众拽手的用力拉动之下,两颗飞石,又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在了城头之上,人员密集站立之处。随着石落头破,于是就留下了三四具尸体!

一方得意,一方震惊;但见这库勒纳怒从心头起,随决定,就要引军出城,灭了周曾这五百兵士。在其正准备提刀而出之时,只见一小将拦住了他,道:“将军息怒,容末将前去一战”。

库勒纳看其也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将领,故而特令他引着本部精兵一千,出城迎战。克希纳格,观此一幕,亲自擂动战鼓,为此小将助威!

随着战鼓雷动,城门为之大开,只见此小将,跨这千里驹,手持开山斧,一副器宇轩昂的样子,率领一千藤甲兵以及副将,就这样杀将出来。而躲在不远处,密林之中的利波羯观此一幕,拍着战马,舞动着战刀,带着五百精兵就这样杀将过来,两军对垒,自然是勇者胜!

随着利波羯谜一般的不屑微笑,以及此小将恶狠狠的眼神,二人不曾多说一句,就拍马来战。“铛铛挡”三个回合之后,力大无穷的利波羯横着一刀,随着器大力沉之势,手起刀落,此小将之人头已经飞出一丈来远,鲜血喷涌而出。

看着利波羯如此之神勇,周曾也是为之大惊,于是亲自赤膊擂鼓,为其助威……

如此惨烈之一幕,让其账下副将,一时悲愤异常。于是乎,发了疯似得,拍马提刀来战。虽说其勇气尚佳,颇讲英雄气概,但是很可惜,面对这五印度第一猛将之利波羯,就此也是送了性命,仅仅一招,就被利波羯拦腰斩于马下,此等惨像,实在不如这从脖颈横着一刀来的痛快。

此时的周曾也被利波羯这精湛的刀法,所惊呆!不曾想自己仅仅只擂响这两次战鼓,利波羯就结束了战斗。

于是颇为悠闲与诧异的大声对其吼道:“你小子,也忒不给面子了,我亲自为你擂鼓,也就两下就结束了”

听闻周曾如此之吼,利波羯回过头,对其微微一笑。于是,就率领这五百兵士,掩杀过去。当这一千兵士看到己方将军,如此被对方小将,砍瓜切菜一般斩于马下之时,已经心惊胆战,再看这勇猛无比的利波羯,又挥军掩杀过来,顿时如鸟兽一般往城中逃散。

而在城头之上观战的库勒纳,发现也就一刻钟功夫,两员大将就此殒命其手,也是为之大惊。一种难以言说的恨,就此涌上心头。

赶忙命令弓箭手速速遇敌,就这样利波羯被挡于城下,只能够引兵后退。此一战,库勒纳的兵士,丢下几十具尸体,败下阵来……

而周曾,以及利波羯就这样密切的配合着,丝毫让库勒纳不敢越雷池一步。当然,面对这每天的砲击,库勒纳也是想尽了办法,特意找了几个臂力强健之人,用火箭不停的射击这一百八十步开外的巢车,计划用火攻灭了这三件装备。

周曾等人,能够抵挡住库勒纳的火攻吗?请看下回……

编者说:冷兵器时代,打的就是智慧,而这一件件攻城器械,正是先辈们智慧的结晶!

(本章完)

第六十六回:详谋划周曾轻松入城 甚急躁库勒纳再次中计(上)

虽说这库勒纳想尽一切办法,准备用火攻烧了这三件木质攻城装备;可惜的则是聪慧的大唐匠人,早已将这些问题考虑在内。

此时的周曾,望着一支支射过来的火箭,微微一笑,喃喃自语道:“哈哈,还想跟我玩这一手!”随即大手一挥,就让兵士,用事先准备好的在巢车,抛石机一侧安放的棉毯、水桶等将这火箭一一熄灭。

看此计不成,库勒纳又生一计。派出一精干小分队,准备利用夜色的掩护,破坏这巢车与抛石机,可是周曾他们依旧早有准备。当看到这些偷袭的兵士,鬼鬼祟祟出现,利波羯随即拍马挥刀而来,吓的这帮偷袭的兵士胆战心惊,又如鸟兽一般散去!

面对着诸多计策的失败,库勒纳也是颇为头痛;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于是,他就让城头之兵士分散坚守,防止过密,再被石弹攻击,多有死伤。

面对之如此窘境,但见在帅帐之中的库勒纳,当这众将的面,狠狠一拳砸在帅案上:“王玄策,老夫定要让你等死无葬身之地!”于是,厌恶之感就这样,又增加了一层……

随着战场态势的变化,面对每天的石弹攻击王城,王玄策已经深知出了效果。故而从第四日之后,秘密传下令去,让周曾等人也展现出饥饿的状态:不是拉不动拽绳,就是攻击不准,体现众多体力不支之假象。

而这一幕,也通过克希纳格密布的各种眼线,传至了库勒纳的案头。于是,其心中也渐渐感到了一丝喜悦:看来这烧毁粮草的策略,已经初步奏效,只等王玄策退兵的那一日!

果不其然,随着时间来到了第九日夜间,王玄策密令周曾借着夜色的掩护,撤回这坚守数日的五百勇士,准备最后的决战。

当克希纳格将此消息上报给库勒纳之时,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时机已经来了。于是就传下令去,继续加派密探,仔细探听王玄策等人的动向。

既然王玄策已经想好了引蛇出洞之计,自然就会让克希纳格的众多密探,探听得到其表面的意图。故而众多假消息,如雨后春笋一般,又一次充斥到了库勒纳的案头。这些消息,基本上都说明了一点:王玄策准备撤退!

于是,库勒纳再一次,当着众将军的面,狠狠的砸了一拳帅案,随即决定: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大决战,以报这些时日被石弹攻击以及羞辱之苦;更要用这两万虎狼之师,彻底碾压了王玄策的八千军队!

战事至此一触即发!

做任何事情一定不要先入为主,只有多方理解,多方了解,才能够对一个人,对一件事,有这真实的看法。

虽然我们常说第一印象很重要;可是正是因为人们都知道第一印象很重要,故而第一印象才充斥这太多的假象。我们看到的都是其,最想展现的一面;而深藏这的一份内心,似乎永远也不会让你看到!

而库勒纳就是吃了这样一个亏……

自从王玄策准备攻打,这瞿毗霜那国王城之时,他已经密令乌莎斯,以前潜伏的众多密探,多方探听城中的一切消息。

这乌莎斯毕竟是训练有素、目的性甚强的组织;面对这轻车熟路的打探消息之事,自然是手到擒来,拿捏到位,故而她们得到的情报,基本都是准确的!

而这些时日,王玄策不仅让她们,在城中散布了众多联军缺粮的信息;更是将库勒纳的一举一动,甚至心理浮动,调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主动权毕竟在王玄策手中掌握,看着计策已经得成,库勒纳的心劲儿已经被激起,故而他决定,有条不紊的按照应有的方略执行。

随着周曾的回营,一众将士尽数来到他这大帐听令。依照往例,众将军分列两旁,只见王玄策器宇轩昂的落座之后,慷慨激昂的对他们说道:“虽说这库勒纳已经烧了我军之军粮,但是其阻挡不了我等,救出兄弟,报仇雪恨的决心与目的。面对这前有城池阻挡,后无援兵之难题;要想破此困局,只有一举攻破王城!现如今,时机已经成熟,尔等定要听从我之军令,同仇敌忾,齐心御敌!”

“唯”一众将军,带着满脸的杀气,拱手施礼,义正辞严的回复到!

“现搬军令如下:周曾,顿珠,贡布,引吐蕃兵一千以及泥婆罗兵一千,共计两千军士,绕过通往瞿毗霜那国王城之官道,趁着夜色于西门外密林中处埋伏。但看库勒纳率兵从北门倾巢而出之后,就挥兵直奔王城城下,自有乌莎斯人员接应你们!到时候你们一举攻破城池,夺得这王城,然后封闭四门。在城中空地以及城头燃起熊熊大火!火越大越好,让城外五十里的人都可看到,但是切记,万不可烧毁城中房屋馆舍,损毁抢掠百姓财产!”

三人得此将令,均拱手施礼异口同声的答道“唯”

接着王玄策,继续颁布军令道:“利波羯王子随本将,引四千兵士是为中军,沿着官道徐徐往北方而退”

“唯”利波羯,端端正正的接过军令,义正辞严的回复到。

“陈茂材引一千军是为左军,跟随中军,伺机而动;普拉帕德引一千军是为右军,跟随中军,也是伺机而动!只等库勒纳出城追击我等,但看城中火起之时,就奋力杀出!”

二人得令之后,也是伴随着一声慷锵有力的“唯”。

看着众人的肃杀气息,王玄策接着又说道:“此战我等只许胜,不许败,生死存亡之道,没有败之道理!如若我等奋力杀敌,此战定可一举而荡平这瞿毗霜那国,斩杀这库勒纳,众人均是大功一件!”

“唯,我等必定誓死杀敌”于是,随着慷慨激情的陈述,散帐之后,众人就速速准备去了!

而这王城之内,库勒纳的大帐之中也是灯火通明,听闻王玄策,正有北撤之迹象,故而就命令众将士,连夜造饭,酒足饭饱之后,奋力杀敌!所以此时,他们只静静等待着王玄策走远之后的奋力追击!

库勒纳能够以优势兵力灭掉王玄策吗?请看下节……

编者说:斗智斗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各有千秋,王玄策能赢吗?

(本章完)

第六十六回:详谋划周曾轻松入城 甚急躁库勒纳再次中计(下)

月黑风高夜,又是这杀人放火天,一个时辰以后,已经夜半子时。周曾以及贡布与顿珠,引着两千军士马摘铃、人衔口,已经悄悄潜入到了瞿毗霜那国王城,西侧的密林之中,只等待这库勒纳的倾巢而出。

而这王玄策此时已经拔寨后撤,带着众军士,有陈茂材以及普拉帕德的掩护,徐徐而退!

这时候,在这王城之内的帅帐之中,只见一密探报来:“启禀将军,王玄策已经拔寨北撤,有左右二军护卫!”

“好,传令下去,全线追击,抓住这王玄策,赏银千两!”于是,一众将士在酒足饭饱之后,有库勒纳亲自率领,准备全力出城追击这王玄策。

库勒纳正在出发之时,看了看在一旁畏首畏尾的克希纳格;虽说不屑,但鉴于其这些时日多派密探详加侦探之功劳,就带着一丝不舍对其说道:“你引着本部兵士跟随本将军,也出城追击吧;如若再如此胆小怕事,我定斩不饶!”

一句话让克希纳格心中又是一颤,虽说他亦感觉到如若此,这王城已经成了空城,其刚才思虑的也正是此事,但是因为性格的使然,在这猛将面前,则是丝毫不敢再多说一句。故而端端正正的说道:“末将领命,定当唯将军马首是瞻!”

于是,大战就这样即将打响;库勒纳仅仅只留下,不足一千兵士固守城池!

但见这库勒纳,手持战刀,腰悬利剑,胯下一匹千里驹,更是在月色之中展现出不凡之景象。而一个个饱餐之士,亦是威武雄壮。就这样,两万余人倾巢而出,沿着官道,往北方追击王玄策而去。

而在这王城之中,则是别有洞天,先前潜伏在这王城之内的大几十个乌莎斯成员,不是开酒馆的,就是买布的,更有不少则是潜伏在官宦之家,王公大臣的府邸。

此刻,只见在一看起来,颇为利索的女子带领之下,加上他们的伙计掌柜,有这么一二百号人,按照以前的约定,就出现在了这王城西门之下。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一干守门兵士,收拾的干干净净!

于是王城西门洞开,周曾贡布与顿珠引着两千精兵,就这样入城而来。

没多大一会就将王城四门,悉数拿下。按照以前之协定,乌莎斯已经准备好了,甚多之引火器具。周曾于是命令兵士,均搬到这空地与城头之上。

随着火星的崩落,一堆堆熊熊大火,就此燃起。这火苗不仅仅是对生的希望,更是对细致准备的回报!随着大火的燃起,顿时王城之中,火光冲天,犹如白昼一般!

话分两头,自从王玄策引军徐徐北退之时,他已经做好了,被追击的万全准备。

面对王玄策这颇有章法的调度,库勒纳也深知这一点;不过鉴于自己兵力占优,其目的就是要和王玄策,真刀真枪的干上这么一架,因此才决定倾巢而出,决一死战。但是其吃亏就吃亏在,性格太过于率真,丝毫不了解大唐将帅,用兵之法的策略之上!

故而王玄策看着库勒纳,已经追击了过来,随即后队变前队,摆好阵势,亦是准备与他决一死战。

两军对阵,虽说首当冲出的是将军,但是将军明知自己战力不行之时,定会挥动全军,一同进攻。这样一来,虽然没有将军当着众兵士的面,一招杀敌,让士气高涨的气势;但是却可以保证战争,不会因为突然失去主将,立刻失败的风险!

高风险的事,往往会产生出其不意的效果。一方面展现将军的英雄主义,让士气高涨,另一方面又可以减少自己的伤亡;这就是为何,在有的战场之上,将军率先出击,两两相攻的目的!

这时的战场之上,鉴于以前利波羯,多次斩杀自己的大将,面对这份难以言说的心头怒火,库勒纳也想与其一战!故而为了展现自己英雄气概,随即拍马而出,单名挑战这利波羯。

而王玄策让利波羯,跟随自己后撤的目的,就是看中其勇猛之武力!如若让其出战,不仅可以临阵杀敌,拖延时间;同时如若得胜,更能威震敌胆!于是,利波羯在王玄策示意之下,随即拍马来战……

这二人使用的均是长刀,一个是久经沙场之老将,一个是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一个临阵经验丰富,一个勇力过人。两人你来一刀,我虚晃一招,“铛铛挡”随着刀刀相撞,均展现出,大将应有之风度与气魄。

随着时间的推进,二人已经过了二十余招,丝毫分不出胜负。此时的库勒纳,似乎已多多少少清醒了一些,看如此之斗法儿,也不是一个办法,临阵对敌岂可凭借将军之武力,故而有了全体掩杀之想法,所以,此时他只准备瞅着一个破绽拍马而走!

可惜的则是,战场态势,瞬息万变,最佳时间已经悄悄的溜走了。这时候,只见全线压上的库勒纳方兵卒,后方有这不小的骚动,而引起这份骚动的,不是别人,正是克希纳格的所部军士。只见他们望着远方火光冲天的王城,顿时大惊,必是王城失守,故而一传十,十传百,后军就这样骚动了起来,一时军心晃动,似有不整!

而此时,王玄策率领着的数千精兵,远望城中火起,顿时明了,这必定是周曾等人已经得手,故而士气高振,心中大喜,杀敌立功的劲头更是涌上心间!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等王玄策一声令下,全线出击。

看着二人对阵正酣,相互胶着,王玄策随即大声对库勒纳吼道:“库勒纳将军,你的王城已经失守,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只见在力战利波羯的库勒纳,颇显愤怒的骂道:“你这卑鄙小人,又偷袭我营寨,我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着,几招狠手下去,利波羯竟然有一些招架不住,不过晃过这几招以后,又恢复了应有的阵势!

“自古兵不厌诈,作为行军打仗的将军,岂能不知此理,要怪只能怪你技不如人,跟错了大王!如若你此刻投降,我定饶你性命,否则休怪我等手下无情!”王玄策厉声回到……

“你休想”库勒纳依旧是颇为不屑的答道,于是二人又是一番力战!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树倒猢狲散,古时的打仗,大部分都是收银子办事,库勒纳接下来面临的将是这个问题~

(本章完)

第六十七回:库勒纳引颈自刎 瞿国王诚降大唐(上)

随着城中火起,陈茂材,普拉帕德已经得知周曾得手;故而挥军向着王玄策的中军靠拢。虽说他们兵少包围不了库勒纳这两万军队,但是在这月黑风高之夜,借着夜色的掩护,也让他们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伏兵;故而也着实让他们胆寒了不少,让他们的军心再次不整,让他们的士气再次低落!

而此时,利波羯瞅准库勒纳一个破绽,丝毫没有让其再次将这破绽隐藏起来。但见这利波羯身子一沉,虚晃一招,看着库勒纳伸过来的手臂,提手就是一刀!这一刀刀势甚猛,随之就将库勒纳,提这战刀的右手斩落,瞬间就从战马跌落下去。

看着主将被被利波羯砍落马下,这两万军士,顿时胆战心惊,士气低沉,丝毫没有了应有的抵抗之力。王玄策瞅准时机,抽出腰中的青釭宝剑大吼一声:“杀”。这六千兵士犹如一个个下山之猛虎,自得到将军之指令以后,挥动着战刀,冲杀过去。

一方面斗志昂扬,一方面士气低落,丝毫没有战斗力。于是,也就一个时辰,经过这将军相交,兵卒相交,战斗已经彻底结束。

但看这一仗。看着大势已去的敌方兵士,早已无心恋战;为了保全性命,一个个如鸟兽一般的散去。面对着如此士气低沉的敌军,王玄策这方则是士气高涨。喊杀声与惨叫声交相辉映,此起彼伏,游荡在黑夜的上空;随着天空中众多流星滑落,与忽明忽暗的星光,似乎在诉说这战争的残酷!

只见这时,普拉帕德抓着克希纳格的衣领,将其狼狈的扔于王玄策的马前,库勒纳的旁边,说道:“将军,他被我们活捉了!”

陈茂材也拍马而来,浑身是血的对王玄策说到:“大哥,基本已经搞定!”

而刚才挥军掩杀的利波羯,因为在征战之中过于勇猛,其左冲右突,勇往直前,不小心被刀枪划伤了臂膀,也带着血渍前来回禀:“敌军已溃!”

王玄策看着这一幕颇为满意,不住的点这头称赞!

此时他注视这一旁的库勒纳,感触这他被俘虏的悲惨心境。只见这克希纳格颤抖这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自从你们入了我瞿毗霜那国之后,我可是没有一点伤害你们的意思;这,这一切都是库勒纳指示的!”

而众将军,看到其如此之没有骨气,也是颇为厌恶!

此时的库勒纳瘫坐在地上,用左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尽管王玄策在刚才也命令兵士给其包扎,可惜的则是被其严词拒绝!

他就这样眼睁睁的在兵士的包围之下,看着自己这两万兵士就这样逃散而去,也是百感交集;不仅不曾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就这样毁在一个异国的青年将领手中;更不曾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斩掉了臂膀!

他带着幽怨与佩服的目光,扫视一眼众将军之后,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这克希纳格身上!于是,仰天长叹一声,抽出腰中的利剑,挥手就是一剑,这一剑刺向了克希纳格,当场将其杀死。

王玄策等人观此一幕,还想拦下,但是转念一想,此人也是罪有应得,如此胆小如鼠的胆怯之人,就该死掉!

也就在他们思索的一瞬间,也就这一刹那,只见库勒纳,抽出这刺向克希纳格的宝剑,随手又是这么一挥,脖颈一上扬,就这样引颈自裁。有诗云:

义薄云天战四方,

攻无不克威名传。

天命之年糊涂路,

晚节不保愧难当。

王玄策等人这次实心实意的想去拦下,却没有拦得住,库勒纳的命运就这样结束了!他不仅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更是给阿罗那顺的一个交代,同时也是给帝那伏帝国的一个交代;这是一份忠心的使然!

望着这悲伤的一幕,王玄策等人也很是无奈,自古英雄相惜,库勒纳是个英雄,只是,站错了队罢了。于是,王玄策传令众兵士,厚葬之!

接着又传下令去,让陈茂材率兵清理战场,其余兵士,跟随自己返回瞿毗霜那国王城!至此,瞿毗霜那国再无险可守,全国悉数落入大唐联军的手中!

经过这一夜的征战,王玄策等人也迎着黎明的朝阳,伴随着五色的云彩,在微风的吹拂之下,威风凛凛,器宇轩昂的入了这瞿毗霜那国王城。这一战,不仅让这库勒纳的两万大军尽数覆灭,而且还缴获兵器钱粮,刀枪剑戟无数,这以战养战之法,自此基本达成!

而在这王宫之中,有一个人却一直在,矛盾的等待这王玄策……他会是谁呢?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样,不仅充满了无奈,更充满了太多的偶然。在讲信义的朝代,自然会威加海内,得到众人的心服口服。如若凭借自己的实力征服列国,不能施恩于他们,自然也是得到其人,得不到其心!所以,恩威并举,是一件不可或缺的法宝!

而在这王宫之中,矛盾等待王玄策的不是别人,正是瞿毗霜那国国王纳拉温德。自从昨夜他听闻王玄策的联军,已经攻占王城之后,其已经一宿没睡。他不知道这个命运多舛的国家,命运该向着那个方向发展?自己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对百姓关爱有加,可是时常会搅扰到这众多纷争之中,这是为何?

自己很不想参与其中,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如有一丝不顺,列国之间就会刀兵相向!迫于武力他不得不臣服他们,面对着小国寡民,该何去何从?

你方唱吧,我又登场;如今走了这阿罗那顺,又来了这大唐联军!

在王玄策出使这瞿毗霜那国之时,虽然甚想相见,但是他迫于阿罗那顺之威胁,一直未曾亲见,故而也颇为遗憾!

如若亲抚玉玺,前往投降;在如此之境况下,必定让王玄策小看自己。如若依旧顽固坚守,这也是螳臂当车,葬送这众多人的卿卿性命。在他正在甚是矛盾与纠结之时,只见一侍从踱这小方步,来到其身前,躬身施礼道:“启禀大王,王玄策已经入了王宫,正在殿外候着,让小的禀告一声,请求一见!”

“他带了多少兵士?”

“启禀大王,只身一人”

编者说:战争从犯,没有纯粹的坏人与恶人,拥有的都是站错队的人~

(本章完)

第六十七回:库勒纳引颈自刎 瞿国王诚降大唐 (下)

“啊,快快有请,不,等等!”听闻只身一人之时,纳拉温德国王赶忙叫住了侍从,决定有其亲自出殿相迎,于是转身拿起御案之上存放有玺印的老檀木雕花漆盒,就走出了王宫正殿!

只见此时的王玄策已经脱去了铠甲,一身常服装束,以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的姿态,背着双手在御阶之下,三尺来远的地方,端端正正的站着。

纳拉温德国王一看其如此之装束,倒显得自然与不那么拘谨以及担忧了一些。不过依旧三步并作两步的,下了御阶,双手托着玺印,赶忙躬身下拜:“罪臣瞿毗霜那国国王,请求大唐皇帝陛下开恩,请求上国使节饶恕!”

王玄策观此一幕,赶忙伸出双手扶这纳拉温德,礼请其快快请起:“大王怎能如此大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纳拉温德,看着王玄策没有接过玺印,依旧深跪地上,说道:“如若上国使节,不肯收下这玺印,罪臣誓死不起!”

王玄策迫于无奈,就接过这玺印,赶忙扶起了纳拉温德,语重心长的对其说道:“大王不必如此多虑,今日换这一身装束的目的,就是不想给予大王太多之压力,不曾想还是如此!唉……”

听王玄策如此这般的话语,纳拉温德也是颇为诧异,不过依旧带着试探性的话语说道:“唉,自将军入了我这瞿毗霜那国,我自知多次亏待于将军,实在是不该呀!”

“大王哪里的话语,玄奘法师是我国的得道高僧,他已将贵国的来龙去脉,以及众多历史在玄策出使之前,悉数告知!

自从入了贵国,玄策已经深感这阿罗那顺对贵国之荼毒,故而也深知大王当时的难处,所以未有丝毫之怨言!我大唐也不是好战之国,皇帝陛下向来凭借信义,臣服列国,而非武力!

此次派遣我这微末之臣,出使五印度,其目的正是为了互利友好,打通商路。不曾想这阿罗那顺竟是如此奸邪之人,篡权夺位不说,还肆意栽赃,打劫我使团。

至今日,还有众多兄弟在这曲女城中蒙难,玄策也是倍感无奈。虽说在出使之时,多次好言相劝其二子,可惜均是无功;蒙难之后,不得已,只能够兴兵而来,其罪只在这阿罗那顺一人,与大王实不想干!

围城的这些时日以来,玄策深知大王也是迫于库勒纳之胁迫,才有此举。故而其罪还是在这阿罗那顺一人!

所以,还得恳请大王收好这玺印,玄策此次目的只为报仇雪耻,万没有攻灭贵国之意思!”说着就将玺印端端正正的安放于纳拉温德国王的手中!

纳拉温德国王观此一幕,也是泪流满面,不曾想这大唐使节竟是如此的通情达理,故而又一次伏地大泣道:“多谢大唐皇帝陛下之天恩!让我瞿毗霜那国弃暗投明,云开雾散!”

王玄策再次赶忙扶起了纳拉温德国王!

此时的纳拉温德,擦拭这眼角的泪水,才发现二人依旧在这御阶之下,于是赶忙将王玄策,迎入了这大殿。分宾主落座之后,又是一番快意恩仇的长谈!

自此以后,这瞿毗霜那国不仅成了王玄策的大后方,更将这大唐,吐蕃,泥婆罗的三国联军,扩展成了四国联军。因为这国王有感于王玄策之恩情,故而收集散兵游勇三千余人,支持王玄策的正义之举。所以自此以后,王玄策的弓马钱粮,攻城器械供给点,就移师到了这瞿毗霜那国王城之中!

于是,王玄策计划休整几日之后,率领这一万一千人的雄师,兵锋直至卡在这通往曲女城咽喉要道的垩醯掣呾逻国。

前文已经说过这垩醯掣呾逻国,方圆三千来里,也是多山之国;虽说多山,但是只有这王城一道险峻之处,过了这王城,就到了这毗罗删那国。

只要到了这毗罗删那国将是一望无际的殑伽河平原,这将是骑兵的天下,也将是对骑兵颇有克制之术的大唐神兵利器之天下!说那么多都是没用的,为今之计,就是得攻入这垩醯掣呾逻国,否则一切不仅是空想,更是白谈。

此王城陈茂材在第一次出使之时,已经细加观察了一番,城墙依山而建,一条蜿蜒而过的河流形成了天然的护城河,并且城墙均采用砖石结构,高约四五丈,阔越两丈。

唯一通往城中的入口,就是这北面的城门。面对这又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城池,王玄策他们也是在这休息的几日,颇费一番脑筋。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密令让乌莎斯,在这垩醯掣呾逻国王城之中的密探多加打探!

话分两头,自从王玄策率领着三国联军,斩杀了这狮军将军库勒纳,收降了这瞿毗霜那国之后。消息率先传入的,就是这东印度迦摩缕波国拘摩罗王的耳中!

只见这一日,一探子急急忙忙的递了牌子,风尘仆仆的径直来到这拘摩罗王的书房之中,赶忙躬身下跪回禀到了此事。

拘摩罗王闻之,亦是为之大惊;不曾想这大唐使节竟有如此之能耐。虽说向来对大唐颇有好感,自己也于去年遣使至大唐请老子画像,以及《道德经》等诸多译本;这王玄策此次而来也是为了此事!可是谁能够料到,竟然中了阿罗那顺的奸计,以至于有今日之事!

在目前的处境之下,基于以上种种原因,拘摩罗王都有理由,出兵支援王玄策,以增大他们的实力,扩大他们的战果,让战争的天平彻底倾斜到他们这一方,灭掉这阿罗那顺。

可是尽管如此有利,但是其冷静分析之后,认为阿罗那顺实力依旧并未大损,并且前面还有垩醯掣呾逻国国之天堑,阻拦这王玄策等人;他们能否通过,还得以观后效。与其此刻,都将自己推入他们的争斗之中,还不如,依旧坐山观虎斗!故而老谋深算的拘摩罗王,依旧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编者说:恩威并举,招降瞿国国王,这不仅是王玄策的恩,更是大唐的威。

(本章完)

第六十八回:卡皮瓦引军出征 王玄策观察地形(上)

在王玄策他们收降这瞿毗霜那国之时,此时的利罗阇和薇迪娜二人,则刚刚离开这萨他泥湿伐罗国,正在赶往这秣菟罗国的路上。

前文已经说起过,这秣菟罗国国王斯塔拉迪和萨他泥湿伐罗国国王米什贾拉二人,不仅早已是攻守同盟,同时二人也倾心佛教多年,更为一虔诚的佛教徒。此时这二位国王和戒日王统一五印度之后的境界基本一致,不是很愿意再掺和这刀兵之事。

介于以前女王的十一国联军,被阿罗那顺杀的大败,以及茶馎和罗城被普拉德屠城之教训。两国国王一方面不愿百姓生灵涂炭,恒遭屠戮;另一方面也是鉴于目前之形势不甚明朗,而自己也仅仅只算是两个小国罢了,焉能用鸡蛋碰石头!

面对王玄策之境遇,两国国王也早已得知,故而也颇为同情。虽说其今日挥师南下,也是为了报仇雪恨,可是能走多远,依旧是一个未知的问题?故而他们二位,就暗地里达成了互不出兵,以静观其变之想法!

可是这一切对利罗阇来说是不可能知晓的,故而在这萨他泥湿伐罗国碰壁之后,其就决定前往这秣菟罗国再寻协助!

当他与薇迪娜在一酒肆之中落脚歇息之时,听闻大唐联军,已经攻下了这瞿毗霜那国,也是为之大喜!故而和薇迪娜商议之后,一个精心谋划的计策就这样涌现在了心头。

纵览整个五印度,狮军将军库勒纳自刎,瞿毗霜那国举国归降的消息,迅速传至五印度各地。尽管面对王玄策汹涌而至的兵锋,列国也是为之大惊;但是鉴于其是异国另类,大多数国家也是静观其变,以不缠搅,不协助为上善之策!

当然,这消息,没多久,就经过退下来的散兵游勇,也传至了曲女城内,传到了这枢密宫中!此时的阿罗那顺,正在御花园内的明湖之中泛舟嬉戏,欣赏着花园内的满园春色,感受这又一年的新鲜之感。

这种好心情,正是狮军将军库勒纳,前些日子给予其带来的。当时只见这库勒纳的奏疏上说道:夜袭王玄策粮草供给之车队,烧毁粮草不计其数,使其大军已经缺粮,准备在其粮尽撤退之时,奋力掩杀,以图收复失地,将他们赶出这五印度!

还记得在朝会之上的阿罗那顺,得到这份奏疏,也是为之大喜,故而传视列位臣工,以示恩宠。可是,今日,他即将面对的则是雷霆一击!

只见这时候,一个小侍从,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看着如此嬉戏的阿罗那顺,也是不敢打扰,只能够急得在岸边团团转。阿罗那顺不经意间,看到如此急躁的小侍从,就在这黄金镶嵌,鲜花点缀的小舟之上颇为不满的问到:“所谓何事,如此急躁,打扰本王的雅兴!”

小侍从听其如此一说,吓得赶忙跪在了湖边的小型码头之上,战战兢兢的说道:“还请大王赎,赎罪…刚才得到重要军情,需要禀告大王!”

“快说,是何军情?”

“瞿,瞿毗霜那国,丢,丢了…,狮军将军战,战死…”小侍从吞吞吐吐的说道。

听闻小侍从如此之说,阿罗那顺瞬间为之大惊。不曾想这攻守之关系,也就几日时间,就为之大变。于是,急急忙忙的弃舟上岸,看着如此碍眼的小侍从,随之就是一脚,将其踹开。接着又带着无尽的愤怒,回到了这书房之中,仔细思索这如何应对。唯独留下这小侍从,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摸着胸口,展现这愤愤不平与如履薄冰!

随着季风的来临,五印度的天气已经变得更加湿润与暖和了不少。各种花儿伴随着雨水的滋润,展现出应有的姿态,点缀这大地万物。

此时的曲女城也是花团锦簇,沿着蜿蜒而过的殑伽河,展现出一番鸟语花香,欣欣向荣。可是这份静谧的背后,则隐藏这巨大的危机。

只见次日的朝会之上,阿罗那顺依旧正襟危坐,颇为严肃。扫视了一番群臣之后,依旧端正的发了话:“列位臣工,狮军将军库勒纳,虽说战败于瞿毗霜那国,但是也是为了我帝那伏帝国,尽忠而亡,实乃忠义之士,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于他。面对目前如此之困境,王玄策兵锋直至这垩醯掣呾逻国王城,列位臣工都来议一议,该如何迎敌吧?”

自从上次朝会之后,这帝那伏帝国的主战派,已经占据了主流。迫于两位王子,以及五大将军的威名,主和派,也渐渐的销声匿迹。

所以说,这首先出来发表意见的,自然是这主战派的第一号人物,毗罗删那国国王普拉德,只听其端端正正的奏到:“垩醯掣呾逻国王城,扼守山川河流之利,利于步兵防守作战,不利象兵与马军的冲锋陷阵。面对如此易守难攻之地理优势,其虽说是通往,咱们曲女城之门户,王玄策兵锋也直指这里。但儿臣以为,遣一上将,领精兵数万坚守,则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功效,足矣抵挡他们。如若父王不弃,儿臣原作此上将,为父王守好家园!”

看着此子如此志诚之心,阿罗那顺也是怦然心动,不过依旧有一些不忍。只见这时候豹军将军卡皮瓦,带着无尽的悲伤,噙泪出列奏到:“启禀大王,库勒纳与微臣自幼从军,这些年彼此照应,虽说不是兄弟,但是感情远胜于兄弟。看其枉死,我自当提三尺长剑,为兄弟报仇雪恨!如若不能为库勒纳报仇,不仅愧对这些年的感情,更是无面目见兄弟于地下!

故,为帝那伏帝国之长远计,为兄弟之感情计。我愿提精兵数万,前往这垩醯掣呾逻国,一方面坚守城池,一方面择机而战;一定要灭了这王玄策;为兄弟报仇,为大王除去心头之患,为帝那伏帝国再立新功!”说着就眼含泪水,深深的跪伏在这大殿之上,祈求阿罗那顺的同意……

阿罗那顺,能够同意吗?普拉德能够相让吗?请看下节……

编者说:又一名将出战,王玄策能够顶得住吗?

(本章完)

第六十八回:卡皮瓦引军出征 王玄策观察地形(下)

望着这朝堂之上,情真意切的豹军将军卡皮瓦,众人也是为这份至诚之情,深深动容。虽说马军将军萨华特,象军将军维卡斯也有为狮军将军库勒纳报仇雪恨之志。

但是鉴于普拉德之所述,此地多山,不利于这两个军种之展开。故而虎军将军加拉德,也是伏地痛哭,祈求阿罗那顺可以让他引军出征,为兄弟报仇……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样,虽说这普拉德颇为残忍,但是面对着叔叔辈的五大将军,也是甚为敬重。虽说内心之中,很想以豹军将军,虎军将军年事已高,作为推托之词,让其在曲女城中颐养天年,以让小辈展现雄姿之说词,说服父王。但是看着他们,如此情真意切之神情,也不禁的为之感动。故而就暂时放弃了,再次争论的言语……

于是,阿罗那顺权衡再三之后,当场拍板:“虎军将军加拉德,还有防守曲女城之重任。既如此,就让豹军将军卡皮瓦,再引精锐步兵两万,支援这垩醯掣呾逻国。”

因此,这历史上帝那伏帝国,不多的朝会,就在这众位将军的谢恩声中,落下了帷幕。一场大战也随着豹军将军卡皮瓦的出征,一触即发……

人之爱人,不仅仅在于爱自己;更在于有一颗博爱之心!只要心胸宽阔,终究会成就意想不到的欢喜结局。虽然历史充满了偶然,但是这份偶然不是无缘无故而来,而是众多的必然堆积而成。

当然了,只要拥有一颗博爱之恩,自然会在这堆积之路上,结出意想不到的果实!面对着卡皮瓦的出征,王玄策能够继续一往无前吗?

经过几日的休整之后,王玄策等人已经带着一万一千兵士,离了这瞿毗霜那国,在这垩醯掣呾逻国王城北侧二十里的地方,择一险要之地,安营扎寨。

没多少时日之后,这豹军将军卡皮瓦,也已带领着精锐步兵两万,入了这垩醯掣呾逻国的王城。

面对这易守难攻的城池,这一路而来,王玄策等人也是思虑甚久,却不曾有丝毫之办法。故而,看着大寨已稳固,就带着周曾、陈茂材、利波羯三人装扮成普通异域商人的模样,骑着战马视察了王城周围之地势!

只见这王城,在两山夹击的峡谷之中,居谷而建。说也奇怪,这一谷地犹斧劈一般;随着这谷口的向内延伸,里面均是平坦之地。官道也是随着平缓之势而修,一边延绵通往这多山的瞿毗霜那国,一边则是通往这地势平整的毗罗删那国。

而在这王城两侧,两座大山均延绵百十来里,犹如一对巨人一般,镇守这王城。除此王城之通道,北方再无其他通往这曲女城的道路。

而此王城,建成也有大几百年之历史,正是因为地处交通要道,才引得百姓居谷而居,进而人丁兴旺,有了这后来的垩醯掣呾逻国。

陈茂材,观此一幕,对三人说道:“看来这玄奘法师说的没错,此城犹如我大唐之潼关,谁要控制了此城,往下就是这殑伽河平原的一马平川,无险可守!”

“管他个鸟关,之潼关,在老子面前,都是一座城池罢了。有本事冲将出来,杀他一通,看他如何奈何得了我!”周曾依旧大大咧咧的回着陈茂材……

“你呀,就知逞匹夫之勇,人家要是坚守不出,我等作甚,多用用脑子吧”陈茂材依旧对其调侃这说道。

此时的王玄策,已经丝毫没有心情听他们二人的斗嘴,随着护城河的方向,他将目光转向了河的上游。此河也不是太宽,最宽处也就四五丈,水流并不湍急,说白了也就是一条小河罢了,河水均是来自这高山之上山泉之水。

且这河流上游宽阔,在一狭窄之处汇集而下,突然间,他的脑海之中萌生了这样一个念头。

而陈茂材随着王玄策的目光,也感觉到了什么,再这么定睛一看,感觉王玄策思虑的甚有道理。于是心头亦是涌现出了一丝窃喜。

“这垩醯掣呾逻国国王,也是勤勤恳恳之人,母后在世之时,也时常与此国往来,其国王也颇得百姓之爱戴。想当年阿罗那顺面对此城池,束手无策。不得已,把染了病的死老鼠抛入城内,百姓大多染病,无奈之下,国王才开城投降。还记得当时百姓死伤过半,至此之后,元气大伤。这些年,才渐渐的恢复到昔日的繁华,也是颇为不易。只可惜迫于阿罗那顺之淫威,不得不归附于他。唉,如若其能够顺势而为,我们则是省去不少麻烦呀”利波羯望着巍峨的王城,不经意的带着惋惜之情,就对他们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语。

听其如此之说,王玄策内心之中,一种难以言说的忧伤,随即涌上了心头。面对毫无头绪的结果,于是,再次引着三人回了营寨。看着天色已晚,就传令下去:“明日一早,用过早膳,有我亲自率军,前去阵前探视敌营!”

这一夜,王玄策躺在床上想了甚多,各种攻城之谋略,立了又撤,撤了又立;如此三番两次,两次三番,依旧是毫无头绪。于是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他已经从大帐之中的军床上一轱辘爬了起来。

而这一夜,也不止王玄策一人无法入睡,还有一人正是陈茂材。当王玄策走出大帐的时候,他已经在营帐外安然的坐着,欣赏这远方的日出!

“大哥,你起来这么早!”陈茂材拨弄着手中的树枝,漫不经心的对王玄策说道。

“昨夜基本一宿没睡,都在思索这攻城之事,你怎么也起来这么早?”王玄策随口问到!

“和大哥一样,毫无头绪。不过你看今天东方的日出,是多么的漂亮呀。当每天朝阳升起,这里的百姓,就和咱们大唐的子民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战争,只图做好自己的事情,填饱肚子即可!唉……”陈茂材带着无尽的感伤,给王玄策说道……

编者说:通过河流的走势,王玄策率先想到了水攻,可是这滔滔洪水下去,万千百姓的性命可就不保了,他会这样做吗?

(本章完)

第六十九回:为百姓拒绝提议 亲率兵再次被阻(上)

随着陈茂材的话语,王玄策也是望着远处的日出,说道:“唉,你说的对呀,如若普天之下没有战争,该多好呀!”

“是呀,天下大同,每个人的梦想。可是哪有战争不伤害百姓的事情呢?兵士来源于百姓,自然与其逃脱不了干系。我们就这么多兵士,如若攻下此城,曲女城指日可待。如若一味的强攻,必定伤亡惨重,要是长久攻不破此城,后果就未可知了?”陈茂材望着一个个兵士,带着忧虑之情,再次说道。

“没错,这也是我所顾虑的事情,不知你可有妙计?”王玄策主动的向他问起。

“妙计谈不上,不过昨夜我也想了一宿。我的意思就是,从上游截断这绕城而过的河流,通过水势淹了此城,如此一来,必定会五印度震惊,也让阿罗那顺胆寒,不仅我等伤亡甚小,更会让众多城池不战而降!虽说此法甚是残酷,但是古有白起的鄢郢之战,近有关云长的水淹七军,虽说百姓多有无辜伤亡,但是,不失为一战而定乾坤的经典之战。望大哥效法古人,为兄弟们报仇雪恨,为我大唐扬名立万!”

听陈茂材如此之豪言壮语,王玄策基本上没有思索,就对其拒绝道:“茂材,你不必多说了,我已知你的意思。昨日我的确致观察了此河流,确实适合水攻,可是这滔滔洪水而来,城中百姓该如何自处!

这种伤亡可不是一丁点,正如利波羯王子所说,此城百姓好不容易回复了昔日之元气,又被我等今日引起这滔滔洪水再次浇灭。虽说城破了,名扬了,国威立了,可是这百姓却是糟了大殃了,数万生灵就此不明不白的涂炭。要是陛下知道,也定会颇为惋惜。这不是我等侠义之士,该做的!如若凭借此法攻下此城,我们和阿罗那顺又何差别?所以此事,断不可取,我们应再图良谋!”

“大哥,恕茂材莽撞!”陈茂材听此一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咱们兄弟,说此作甚!走,吃饭去,吃饱了,咱们才有力气叫阵不是!”于是二人就迎着初升的霞光,伴随着天空中的五色云彩,开启了新的攻城略地之法!

说起这卡皮瓦,其跟随阿罗那顺也是多年。善用一口大刀,臂力过人,能开二石之硬弓,有这百步穿杨之功力,故而军中都冠其“神箭手”。

此人有勇有谋,智力过人,人整体来说还不错。尽管如此,可是他却有一不足之处,而这也是他最大的嗜好----好色。虽说他已经四十来岁,但是每日必定有美女作伴。

阿罗那顺也深知其如此之嗜好,故而一遇到征战之时,俘虏而来的美女,总是让其率先挑选。而这也是其,对那罗安顺死心塌地的根本原因。

这些年随着征战的减少,为了满足他这一大嗜好,其夺取美人的手段也是颇为独特:不是盗取别人之妻子,就是欺辱别人之子女。在这五印度之地,他又是阿罗那顺之宠臣,故而虽有不法之事,但是也无人敢惹!

当然,这次他带着两万军队,来到这垩醯掣呾逻国王城之时,自然也是少不了美女的相随!

前文已经说起过,如今的国王名唤拉哈德,自从老国王晏驾之后,其已经执掌这垩醯掣呾逻国五年之久,也是勤勤恳恳,颇得百姓之爱戴。

在阿罗那顺攻陷此王城之时,虽说当时其正值幼年,但是也是记忆颇深。故而自从卡皮瓦,入了这王城之后,拉哈德就迫于阿罗那顺的淫威,不得不笑脸相迎,热情款待!

拉哈德有一王妃,名唤莎玛,召入宫中已有两个年头。因为容色绝姝,冠绝群芳,皮肤白皙,眉清目秀,所以颇得拉哈德之宠幸,时常带着身边,以示恩宠。所以这一日,在拉哈德款待卡皮瓦的国宴之上,自然有此王妃作陪。面对着御女无数的卡皮瓦,自从见到此女之后,就魂不守舍,时常有侵占之想法。

不过当其知晓,她是拉哈德的王妃之后,也只得无奈作罢,丝毫不敢越雷池一步!欢迎宴会就这样,在这欢乐祥和的氛围中开始,在这同仇敌忾,死守城池的氛围中结束!

这一日早晨,皮卡瓦刚刚用过早膳,就升起了帅帐。加上这城中,原有的六千守军,合计两万六千余人。只见这一众军士,军容齐整,威武雄壮。

而这帅帐之中的列位将军,一个个也是身披铠甲,气度不凡。面对着昨夜的又一个醉意,此刻的卡皮瓦虽然已经升帐,但是依旧困意阑珊。只见其刚刚伸了一个懒腰,一兵士就急匆匆入了这帅帐,屈膝跪下报到:“启禀将军,王玄策率领大军朝着王城而来,人数黑压压一片,不计其数,以骑兵为主!”

“好,退下吧”说话之间,此兵士就转身退下!

“列位将军,看如何应对好呀?”他再一次慵懒的看着列位将军问到。

但见这帅案之下,有的说出城应敌,有的这说坚决防守。矛盾自是对立的,没多大一会,列位将军,已经吵的不可开交。不过,坚持防守的要远大于出城迎敌的;而这一切,都被卡皮瓦一一记下!

但见他稍加思索之后,随着一声有力的咳嗽之音,帅帐之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接着他就高声说道:“列位就不要吵了,本帅已经有了注意,自从大王委任本帅,防守这垩醯掣呾逻国王城之后,我已经做好了严防死守,伺机捕捉战机,进而歼敌之战法。现在将城中防务,做如下之安排。各位都用心记下吧”

听此一语,一众将领也都悉数跪下,静心听其军令。只见卡皮瓦有条不紊的安排这一切,没多大一会,已经分配好这防守之任务。

不仅这城池之上,连这街市之中也是安排的颇为有序,甚显步军之章法。而其如此之分配,正是根据刚才坚决防守,与出城迎敌的将军,争论时的具体情况而定。

编者说:每一个人都有优点和缺点,我们不能够之看到优点或者只看到缺点,而应一同关注。

(本章完)

第六十九回:为百姓拒绝提议 亲率兵再次被阻(下)

虽说他颇为懒散,但是这也是其自信的一个具体展现,更是他能够坐上这豹军将军之位的根本原因。说他智谋过人,正是因为,他根据刚才的争论情况,将一半坚持防守与全部坚持迎敌的将军,安放与城头之上;其目的就是发挥坚持防守将军的沉稳,施展坚持出城迎敌之将军寻觅战机之能力。

而将其余坚持守城之将军,安放于城中,则是为了防止城破之后,防守之需要。

其如此排兵布阵之法,也是颇为新鲜;不过从用人方面来说,则是极为可取。随着其分配完毕之后,他就领着一众将军,登上这城楼御敌去了……

此时率军攻城的王玄策,也仅仅只是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他已经通过城内的乌莎斯密探得知了一切。这皮卡瓦自从得到阿罗那顺的指示之后,主要以防守为主,况且凭借此人的智谋,也是很不容易找出其破绽。

只见王玄策领着四千骑兵,在周曾,陈茂材,利波羯以及普拉帕德的护卫之下,就冲到了这王城之下。

而在城头,观瞻战场动态的卡皮瓦,一看王玄策如此之阵势,已经明了了一切!于是就在城头之上大声吼道:“我久闻将军之威名,至如今已经攻占了我五印度三个国家。作为异国使臣,将军不仅前无古人,可以说还会是后无来者。如此之功绩,已经可以给贵国皇帝做一个完美之交代。我王已经深知将军之意,如若将军悉数退兵,我王自当遣送回,扣押的贵国使臣。如若你继续兴兵来战,此王城就是挡在将军面前的一道铁门栓,牢不可破!”

话语之间,皮卡瓦大手一挥,一众弓箭手,已经将一支支雕花狼牙箭,齐刷刷射向了王玄策阵前,所有羽箭均是一字排开,颇为齐整……

看着如此一幕,利波羯对王玄策说道:“此人在我攻打曲女城之时,与其交过手,当时其驻守南门,颇为英勇,只可惜后来功亏一篑,不得不率兵撤退。虽说其弓箭手,箭法都如他一般精湛,但是只要藤牌兵运用得当,也是不足为虑!”

至此时,王玄策才对其箭法有了一些了解。面对他这样的下马威,王玄策也是毫不示弱,随着眼睛之所指,周曾已经心领神会,立刻就张开这凌雕花弓,随手就是一箭,伴随着“嗖”的一声,随着箭到声响,咔嚓一声,城头的旌旗就此折断!

观此一幕,卡皮瓦也是心中一颤,对方军中,竟也有如此英勇之人?

只见此时,王玄策义正辞严的大声回道:“我深知将军之信义,但是我大唐也不是不讲理的地方。我等兴致勃勃前来贵国修好,不曾想贵国竟然肆意羞辱,栽赃陷害,抢夺列国敬献之宝物。我等受辱事小,但是这大唐的面子是大。如此这番,让我大唐如何自处,如何屹立与列国面前。

面对这样的奇耻大辱,我等岂能不为国找回尊严,寻回面子。送还我大唐使臣这是必须之条件,我等要的则是贵国大王阿罗那顺,在列国面前的一句道歉,且将谋害戒日王,抢夺王位之事悉数说出,否则我们绝不罢兵!”

他们也都深知,对方不可能退兵,这仅仅只是托词罢了;但是说出来,则是面子上的大义体现。

于是,卡皮瓦冷笑着答道:“将军之条件甚为苛刻,我这里就过不去,更别说我王了!此次你率骑兵而来,未带攻城器械,紧紧只是试探我等吧!既如此,将军就不必操心了,我这城头之上,没有任何可探视之物,只有弓箭手数万,以待将军”

待其话音刚落,随着其大手一挥,城头之上就箭如雨下。面对如此之阵势,一众藤牌兵,随之就拿出了藤甲盾牌,护着王玄策等人。

观此一幕,王玄策已经深知被对方看穿了一切,一看也捞不到丝毫好处,故而命令军士徐徐后退,撤回了己方营寨……

于是乎,一方誓死不出;一方想尽一切办法攻城!大战会向着那个方向发展呢?

日月双飞剑,乾坤万里长,历史长河滚滚,好像七色彩虹,喜怒哀乐悲恐惊,多少刀光剑影!自从人诞生以来,先有了思想,再有了争斗。随着人类的进化,就有了部落,有了组织,有了国家。

争斗也进而发展成了战争,经历过战争的人,都是拒绝战争的,这种残酷,他们亲身体会,亲自体验!

王玄策率军试探敌方动向的举动,就这样被颇为精明的卡皮瓦当场识破。故而只能够带着无奈的心情,再图良策。

一时之间,毫无头绪,众将士在这大帐之中也是议论纷纷,七嘴八舌;意见基本上也都是,狂杀一阵,攻上城头!

王玄策也考虑过这些,可是这都不是为帅者应该做的。虽说是四国联军,但是也仅仅,就这一万一千人罢了!

如若来一场硬碰硬的攻坚战,卡皮瓦之兵力是自己之两倍还多。尽管自己也算是兵精粮足,但是目前攻城器械不足,如若攻下此城,必定也会伤亡惨重!到时候,还有没有能力再拿下这曲女城,都已经是个未知数了?因此他也不愿意以此执行,只是思索着有何计策,以逸待劳!

周曾明白其意思之后,就对他说道:“大哥,虽说你谋略出众,但是这卡皮瓦已经知晓我等不能死守,如若一直坚守下去,我等作何?于其暂时没有计谋,还不如让我带领兄弟们,冲上这么一冲,让他也明白,咱们大唐都不是孬种!”

“对,周将军说的对,让他们也看看,咱们不是好惹的”普拉帕德,顿珠、以及贡布异口同声的向他说道!

王玄策看着众将高涨的战斗意识,也是颇为欣慰,感觉此士气可用。但是该如何使用呢?其又陷入了思考之中。

这时候,只见小六急忙忙来到这帅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大,大哥,瞿毗霜那国国王纳拉温德,引着李正己李先生来了,此时他们刚刚到咱们这营寨门口。”

为何这二位,这时来到这营寨之中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亲们,第二卷已经更新了三分之二了,如若感觉写的还可以,希望可以将这本书,转发给喜欢历史的朋友们……感谢……

(本章完)

第七十回:李正己送来及时雨 众石弹怒砸垩城头(上)

“走,咱们出去看看去”王玄策听闻此消息,也是颇为欣喜,不曾想这么快他们已经到了这里!于是引着众将士,悉数出了这大帐来到这营寨门口亲自迎接!

一看王玄策率众出迎,李正己带着满脸的笑意,率先拱手施礼,满面春风的对他说道:“将军,我等已经完成了交代的任务,不,应该说超额完成了将军给予的任务!”

说话只之间,就随手指着队伍后面的众多攻城器械。又一次解说到:“这是抛石机20架,冲撞车3辆,巢车10架,轒輼车20辆,云梯30架,填壕车30辆,火车10辆,幔车10辆,鹅鹘车5架!”

面对着众多的攻城器械,众人一时都有点眼晕。还记得在离开这瞿毗霜那国之时,仅仅也就完工了,三辆抛石机,两辆巢车和一辆冲撞车,并且还被他们悉数带来。其他的攻城器械什么时候能够完工,也都是一个未知数?更不敢有如此宽厚宏大的奢望!

于是王玄策颇为诧异的问到:“先生怎能有如此之神力,仅仅这十来日的时间,就制作完成如此之多的攻城器械!”

李正己带着甚多之自信说道:“这都是纳拉温德国王之功劳,在你们走了之后,他也对咱们这些攻城器械,颇感兴趣。当知晓我们正在加班加点为你们制作,却依旧进展缓慢之时,就发动了众多守城兵士前来协助!这不,有咱们的工匠总体策划,他们的兵士加班加点施工,再加上木料又齐备,所以,这进度也就上来了,顺带又多做了一些幔车与鹅鹘车!”

听此一言,众人均豁然开亮,而王玄策也是为之大喜,连连致谢纳拉温德国王。

此时的国王,看其如此之礼细,赶忙谦让到:“这全赖将军仁义之举,爱民之心,才有我等诚心归顺,此次我和李先生一同到来,正是相助将军一臂之力!”

王玄策欣喜的回道:“多谢大王如此之一番美意,只是这一场战争,定是一场硬碰硬的攻坚之战。虽说有甚多之谋略,均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让我等攻入这王城,灭了这垩醯掣呾逻国。但是这样以来,则会给城中无辜百姓造成灭顶之灾,这不是我等所愿看到的;故而也只能够采取如此攻城之法,建造这么多攻城器械!”

纳拉温德国王听此一语,再一次被王玄策之宅心仁厚所感动。于是,其稍加思索之后,说道:“将军能为城中百姓之安全思考,也实在是颇为难得。本王与这拉哈德国王虽未曾谋面,但是这些年时常有书信往来。他也是颇讲信义之人,如若将军不弃,本王愿代将军修书一封,用实情以告知,万望其开城投降,以助将军!即使不能说服于他,也定能离间其于豹军将军卡皮瓦之间的感情!”

王玄策听此一语,也是颇为大喜:“如此甚善!”

这时候,他才发现,只顾与众人说话,已经忘却了将他们引入营寨。故而在陈茂材的提醒之下,王玄策赶忙礼让他们,暂入营寨安歇;自己则和纳拉温德国王,以及陈茂材,详细的探讨这书信之事。

于是,没多少时辰之后,一封言辞诚恳,声情并茂的书信,已经被乌莎斯,通过秘密方式,呈送到了这拉哈德国王的御案之上,只见在书信之上,纳拉温德国王这样写道:

“贤侄亲启,自大唐使节王玄策出使我五印度列国之后,一直勤勤恳恳,秉承使节应有之礼节,可是依旧被奸人算计!

不得已,才兴兵而来,为大唐雪耻,为众兄弟报仇,此乃人之常情。而纵观帝那伏帝国国王阿罗安顺,实乃一小人耳,篡夺王位,谋财害命,滥杀无辜。贤侄难道忘记了昔日鼠疫屠城乎?

纵观大唐联军这一路而来,秋毫无犯,爱惜百姓,尊礼有佳。今率兵至贵国王城之下,原可不费吹灰之力,断绝护城河之水道,用大水攻灭王城,可如行此计,全城百姓定会死伤惨重,故而为了全城百姓,其未曾施展此计策!

不得已而建造众多攻城器械,已有本王带来,计与此城共存亡;可惜如若这战端一开,必定双方均有死伤,我想这也是贤侄向来所不愿看到的!

鉴于我瞿毗霜那国自降了这大唐之后,也颇得其礼遇,故而本王原作一回说客,奉劝贤侄开城投降,为了全城百姓计,为垩醯掣呾逻国之长远计!瞿毗霜那国国王纳拉温德。”

拉哈德国王,踌躇满志的看着这一封,情真意切的书信,也是百感交集。面对着夹缝之中的自己,该如何自处,实在是颇为艰难!

这时候,只见卡皮瓦也不经禀报,就怒气冲冲带着兵士,手提利刃冲入这王宫之中。原来其得到探子的密报,说有一瞿毗霜那国信使,入了这王城之后,径直来到了这王宫之中,将一封密信送于了国王。

卡皮瓦听此一说,怒从心头起:这还得了,这战事还未开打,其已经有了二心。因此也二话不说,就带着兵士,有了冲入这王宫的一幕。

看着其到来,拉哈德国王已经知道其中之深意,故而灵机一动,立马笑脸相迎道:“我正要让人去找将军呢,不曾想将军已经亲至,正好,这是纳拉温德差人送来的劝降书信,现呈送给将军预览。”

卡皮瓦也是颇有心计之人,听此一说,随即一换甚是严肃的表情,接过书信大致一瞅,就带着欣喜之情回到:“我帝那伏帝国和贵国山水相连,原本就是一对好兄弟,怎能是一封书信就离间的了的呢。大王向来白璧无瑕,这都是小人之伎俩,不足为虑,不足为虑呀”。说着随手一挥,杀气腾腾一众兵士,就这样退出了大殿!

观此一幕,拉哈德国王心中的石头,也些微沉了下来。两人又是多方寒暄之后,拉哈德国王在卡皮瓦的建议之下,就决定回书一封,严词拒绝了他们的劝降!

于是,在拉哈德国王以及其美貌王妃的再次宴请之下,卡皮瓦的一天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编者说:一方以诚相劝,一方遇危机,随机应变~而这种随即也是无奈之举!

(本章完)

第七十回:李正己送来及时雨 众石弹怒砸垩城头(下)

此时的王玄策,正在大帐之中依旧与众将探讨军情。当得到这拉哈德国王的回信,打开一看,已经深明其意;随,感觉了事情之艰难。于是,就传令下去,众军士多加准备,明日攻城。

因为对这些攻城器械,周曾和陈茂材颇为熟悉;且这王城正面宽阔也就二里左右,不便于这大军尽数展开。换言之,最多只能够展开五千来人;于是,一番商议之后,王玄策就决定让他们二人带队冲锋,其他众将士均在后面随时支援!

为了减少伤亡,这第一日,他们就决定,率先有抛石机和巢车充当先锋。同时为了便于指挥,王玄策也传令下去,将营寨前移到离这王城十里之地,安营扎寨!

于是,一众将士,得到军令之后,都悉数准备去了……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叽叽喳喳的鸟叫,伴随着空旷的山涧,回声悠长。清脆的高山,巍峨的山峰,伴随着火红的朝阳,与静悄悄的溪流显得无比的静谧。但是今日,这份安静之后,则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按照这王玄策的要求,一顿饱餐之后。这万余大军,不仅军容齐整,而且雄赳赳气昂昂的的沿着官道,推着各种攻城器械,就这样离开了营寨,前往这王城城下,准备来一场硬碰硬的攻坚之战!

伴随着这些精巧的攻城器械,王玄策这一万一千军士,也是士气高涨。以一种志在必得的阵势,就这样压到了,垩醯掣呾逻国王城二百步的地方列阵!

每两架抛石机伴随着一辆巢车,组成一个作战单元;有序分布,一字排开。纵观这三十架宏大的木质器械,在这以刀枪剑戟为主的时代,看起来也是颇为壮观!

而这一消息,也早早的被卡皮瓦得知。不过其详细分析之后,依旧决定坚守不出,看你王玄策能奈我何!

因此,但见他安坐在城头的雕花檀木靠椅之上,享受这醇厚的美酒与汁水丰腴的水果,欣赏着王玄策这一帮兵士的到来、准备与列阵。

虽说其在防守这王城之前,他已经通过先前溃散的兵士,得知这巢车与抛石机之威力。但是,鉴于在这五印度,以刀枪剑戟等冷兵器为王的时代,也让他们暂时认识不到,与想象不到,这些攻城器械会带来的后果。故而丝毫不在乎王玄策这有条不紊的准备工作;同时再加上他的自大,所以依旧让他,走了库勒纳的老路,对此充满这甚多的不屑!

只见这数十辆巢车,在兵士的拉动之下,尽数升到最高点,远观这巍峨险峻的王城,的确是一番异样的景致,巍巍然扼守山川之险,休戚戚共浴一线之天。

此时的王玄策,在众军士之拥簇下,则安坐在这联军大旗之下,远观城头。一种志在必得的气概,始终回荡在他的心间!

看着已经准备齐整,于是随着其一声令下,在周曾与陈茂材的具体指示之下;在巢车中观察哨,唱词的指引之下;在瞄准手细致的步伐带动之下。一枚枚石弹,从天而降,径直奔向了这有砖石结构,建成的坚固王城。

而在他们准备之时,卡皮瓦已经看到了这一切。当其看到这巢车上的小房子,缓缓升起之时,刚开始也是颇感好奇;可是当他,发现这小房子,比城墙还高上这么一大截之时;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就映衬上心头。

但见他带着甚多的不忿,自言自语道:“他娘的,如此一来,老子这城中的一切,岂不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吗?”

虽说不忿,可是他再定睛一看,这二百来步的距离,也让他深深明了,这是弓箭难以企及的距离,故而也是颇为无奈!

当其发现这三四十人的一个小团伙,均是手拉绳索之类的东西。已经明了了,这应该也就是传说中的抛石机了。虽说这抛石机射程之远,他亦知晓,但是杀伤力有限,只要躲避在墙角等死角之中,石弹也是熟手无策!

看着对方已经准备停当,他赶忙,就让兵士多加隐蔽,故而当一颗颗实弹落下,悉数砸向城头之时,也仅仅只是“咚咚咚”作响,破坏了一些城头之基本设施,暂时未有兵士死亡。

不过,最有意思的则是,在这一番石弹攻击之中,有一个巢车中的瞭望哨,已经查看到这城头之上的一把椅子,一壶美酒以及若干水果,料定必是主将所用之物,故而引导瞄准手对准了这享用之物!

随着一颗石弹的落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这桌子中间,随即将这美酒水果弄的杯盘狼藉,洒了一地!这一幕也彻底的激怒了暂时躲在城墙死角的卡皮尔!

只见其趁着王玄策的抛石机,又在准备的间隙,就探出了脑袋,扶了扶已经歪了的头盔,哈哈大笑的喊道:“来呀,有种来呀,让你看看,老子这些兵士,一个也没伤着,依旧直愣愣的站着呢,你能奈我何!”

听其如此之说,在王玄策的再次示意之下,一枚枚石弹,趁着其话还没讲完,正在炫耀的空档,就这样又一次砸落在了城头!

这一波攻击,顿时吓的卡皮瓦,赶忙又一次的缩着身子藏进了石弹的死角。

但是这一次,他们已经没有如此之幸运了。因为随着其探出脑袋,对王玄策一番炫耀;城头上的众兵士也是颇为欣喜,跟随这他站了起来,对着城头之下哈哈大笑!

正是因为这第一波攻击,暂未凑效。瞭望哨也正在寻觅这战机,当他们发现敌方已经探出了脑袋之时,随即传下了方位指令。而王玄策的攻击指令,也下的恰到好处。

于是,这第二波的攻击,就让城头的兵士们,吃了大亏;随着二十颗四五十斤的石弹的落下,已经有七八个兵士被当场砸死,有数十人深受重伤。

但见这死亡者,有的被压在这石弹之下,有的则是破头而死。随着这接二连三的多轮石弹攻击,这城头已经被鲜血染红,而这城下则是井然有序,丝毫没有一人伤亡。

鉴于如此之不利情况,卡皮瓦终于认识到这攻城器械的威力,不敢再次逞能,只是命令兵士们,一定要藏匿好,严加防守!

难道这攻防战,就这样在一方藏匿,一方效果不太明显的攻击之下,持续下去吗?似乎并不是如此……

编者说:古代的攻城,并不是一味地兵士冲锋,而是依靠先进的器械率先出击。保护兵士的性命,是每一个为将者都会考虑的问题!而我们,都被电视剧误导了~

(本章完)

第七十一回:展雄姿攻城器械护联军 逞英豪普拉帕德再斩将 (上)

秉承正义的本分,机会有时候说来就来,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会不经意间遇难成祥。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残酷的,可是冲破这一份最黑暗的时光,前方则是康庄大道,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顶住,顶住,再顶住!

上回说到,经过这多轮石弹攻击,通过巢车上瞭望哨的观察,一切似乎都不容乐观,杀伤效果极为有限。为了减少己方之伤亡,这攻击第一日的目的,就是用这天降石弹,消磨守城兵士之锐气!

鉴于此,在巢车瞭望哨的建议之下,经过王玄策与众将士的一番合计,决定将这巢车与抛石机均前移一百步,搭建在这这护城河边上。面对如此之距离巢车不仅看的更为清晰,而且这抛石机,还可以攻击这城内之兵营!

于是乎,又是一番紧张之忙碌,所有攻势也都准备就绪;鉴于如此之近的距离,随时有可能遭到城内弓箭手之射击,故而王玄策又布置了幔车。

说起这幔车就得说说其种类。主要分为木幔与布幔,这两种幔车说白了就是一种大型的盾牌!

这木幔主要是攻城的装备,直白来说就是在一平板之上装载一大的杠杆,在这一杠杆的顶端悬挂一可以自由移动的大型木板,在这木板之上包裹有皮革,用以增加表面的强度和防止敌人的火攻。

通常木幔的尺寸不定,主要依据守城之具体情况而变化,为了增加其机动性,就在平板之下装载了四个轮子,故而就成了幔车。

为了缓和敌人射击的攻击力,所使用的支柱均呈自由装填,可以根据敌人攻击的强弱和方式,利用杠杆作用,使木幔上下移动,用以遮蔽敌人发射的羽箭,流石的攻击。在接近城墙之后,也可用于坑道入口之防御!

幔之所以具有很高的防御力,主要来自于他的软支撑。当被命中后,它会向后倾斜以卸掉力量。而王玄策此次作为攻方,为了保护兵士们的安全,李正己李先生设计的正是这种幔车!

而这布幔,主要是守城兵士所用,布幔是用麻绳厚厚的编制而成,当然也有用竹子编织而成的,通常都是就地取材,用木棍自由状态作为支撑!布幔主要布置在城墙之上,用以遮挡攻城敌人的羽箭和石弹,其尺寸和大小,也是根据配置的高楼和城墙而定。

通常这布幔,都要浸水或者涂上湿泥,以防止敌人的火攻。当敌人采用人海战术爬上城墙之时,还可以把没有处理过的布幔点燃抛向登墙之敌人,其较大之面积可以由上及下覆盖住登城之敌,故而可以达到火攻退敌的目的!

当攻上城墙的敌人将要推开布幔之时,不仅可以用沙土,石灰洒向敌人,更可趁着敌人收拾这布幔之机,顺势而攻,将其消灭!

面对如此之装备,则是充满了大唐百姓之智慧以及经验;所以在这五印度之地,是不可能见过,当然卡皮瓦也不可能装备。

当发现王玄策的攻击梯队,往王城前压之时,稍稍探出脑袋的卡皮瓦,定睛这么一看,感觉他们已经到了这弓箭的射程之内。故而趁其正在准备之际,就速速招呼这两千弓箭手,一方面隐蔽好自己,一方面做好射击!

可是如此之伎俩,怎能逃得过军旅出身的大唐战将之眼睛!

在这转移阵地之前,王玄策可不是一股脑的集体转移,而是暂时留下了一量巢车和两个抛石机组成的基本作战单元,观察这战场的一切动态。所以,经过这巢车之上瞭望哨的提示,看着城墙之上有弓箭手露头之苗头,周曾和陈茂材已经招呼这十辆幔车,依次排列在这正在架设的抛石机之前,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随着卡皮瓦的一声令下,城头之上万箭齐发,密如飞蝗,一支支雕花狼牙箭就朝着抛石机的众多拽手飞奔而来!

而等候这万千飞箭的正是这幔车的摇手,只见他们晃动着幔车下方的摇柄,让木幔已经随着箭雨的方向护住了这众多拽手,随着万千支羽箭飞来。一支支,“铛铛挡”撞击在这牛皮包裹的木板之上,应声落地!

这一幕,彻底让城头观战的卡皮瓦看的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这大唐联军还有如此之神兵利器。看着自己的万千箭雨,未曾伤及这众多拽手丝毫,且又白白送出去了这么多支羽箭,也是又气又恨!

守城的众兵士观此一幕,也是颇感诧异,不由得发出这盾牌太过于强悍的声音。不仅惊讶,更是为这种束手无策,而垂头丧气!

这时候再看看城头之下,幔车之旁,陈茂材已经招呼一众兵士,用藤甲盾牌做好防护,走到这幔车跟前,不紧不慢的捡着散落一地的雕花狼牙箭!边捡边喊到:“多谢将军赠箭,多谢将军赠箭!”

听此音,观此行,城头之上的一众守军,也是恨得牙龈直痒,就想继续来一番齐射!尽管此时的皮卡瓦也是颇为气愤,但是理智,依旧占据这他脑海中最重要的位置;赶忙阻止住了他们:“慢,如此一来,岂不是又将羽箭,白白送给他们了吗?”

“唉”随着这一声长叹,城头之上,唉声叹气……

此计不成,但见这卡皮瓦,眼珠子一转,随即又生一计。于是,就让兵士们将羽箭染上棕油,再次射向这木幔。

可惜的则是,他太不了解这木幔了;这种伎俩,怎能够逃脱的了,这些大唐能工巧匠的眼睛呢?他们将这牛皮包裹在这木幔之上,就是根据以往的经验,为了防止敌人的火攻!所以,他的这番火箭攻击,依旧丝毫没有起到一点效果!

当卡皮瓦用尽了所有计策,依旧一筹莫展之时,这时候,余下的巢车已经缓缓升起,抛石机也已经准备就绪。随着瞭望哨的唱词,在瞄准手的合理安排之下,众多石弹,再一次犹如飞天巨石一般,狠狠的砸落在城头,砸落到了卡皮瓦的军营之中!

编者说:这就是根据卫公兵书,写的大唐攻战之发~

(本章完)

第七十一回:展雄姿攻城器械护联军 逞英豪普拉帕德再斩将 (下)

在军营中坚守的兵士,面对着天外飞石,也是死伤惨重,不得不冲出军营,找一僻静的死角躲避。随着一轮又一轮石弹的攻击,打的城头之守军丝毫不敢露头,而城中的兵士也已经人心惶惶,军心渐渐趋向不稳……

随着战场之上的风云突变,王玄策亦是瞅准时机,立刻命令利波羯,率领一众兵士,带着填壕车,就准备在这护城河边,填出几段坦途!

说起这填壕车,就得先说这护城河。自古以来护城河自然是越宽越深越好,而这护城河里,要么有泥泞的粘土,要么有深不见底的水流;同时还有削尖的竹木钎子隐于其内。正是因为这护城河的阻拦,使许多诸如云梯等,多类攻城器械难以接近城墙,是攻城的一大障碍。所以,要想接近城墙,就必须填平他!

在七世纪,五印度人的办法就是有盾牌兵掩护,肩扛背挑沙袋,填埋这护城河。而这时候的大唐人,则是另辟蹊径,选择了一个省时省力,效率极高,伤亡甚小的办法,所以这填壕车也就应运而生!

说直白一点,尽管这护城河能够以水流之势,阻挡敌人之进攻;但是却阻挡不了,以木工见长的大唐能工巧匠们!有矛必有盾,这填壕车,自是对付这护城河的神兵利器。换言之,这填壕车,就是当时用来填埋护城河的装甲车!

填壕车通常有两种,一种比较简单,只是在前面设置有防御的盾板;另一种则是用皮革木板全面包裹的大型装甲车!

据《旧唐书》记载,最大型的填壕车,正是出现在唐代。还记得书中之原文是这样讲述:贼造云桥成,阔数十丈,以巨轮为脚,推之使前,施湿毡生牛革,多悬水囊以为障,直指城东北隅,两旁构木为庐,冒以牛革,回环相属,负土运薪於其下,以填壕堑,矢石不能伤。

此云桥正是填壕车,并且此云桥不仅可以填壕,更因其庞大,稍加改造之后,就可以达到吕公车之效果,故而颇得当时将领的青睐!

当然这次的大唐联军,李正己李先生设计出来的填壕车,并没有如此之巨大,不过也是恰好够用!只见这填壕车,四周包裹这牛皮,里面装载这石头,沙土;有一众兵士在里侧推动这,就来到这护城河边,从打开的窗户之中,将这些填埋之物随手扔入河中。

望着城头之下,王玄策如此的填河之法,卡皮瓦也是苦笑不得。因为他丝毫没有应对的办法!他万万没有想到,经过这一番征战,不仅丝毫没有伤了这大唐联军的一兵一卒;反倒是自己的兵士,却被这抛石机扔下的石弹,砸的头破血流,士气低落。

再加上此时,利波羯率领这数千兵士驱动着三十辆填壕车,满载着沙石泥土,填埋这护城河。眼看这天堑就将变为坦途,也是心头怒火丛生!

这时候只听其身旁的一个小将,名唤切赫达,大声说道:“将军,以末将所看,如此之坚守,也不是一个法子,我等也就箭簇方能远射,可是面对大唐联军如此之防备,丝毫没有作用,不如有末将带兵出去冲杀一阵!破坏了他们的攻城器械,也解我等今日心头之怨恨!”

看着切赫达如此之威猛士气,再加上卡皮瓦,也被这大唐联军折磨的颇为头疼;虽说此城池易守难攻,但是按照大唐联军如此之攻击速度,也不太容易坚守!

故而些微思索之后,就答应其请军出城迎战之要求。命其他引着本部兵士出城迎敌,且只准攻击城下之巢车和抛石机,不可私自引兵追杀!

于是,切赫达得令之后,清点着本部兵马准备出城!可是这一切,怎能够逃脱的了,巢车之中观察哨敏锐的眼睛呢?

当他们发现城内有一将军,整军列队,准备出城之时。十架巢车之上观察哨,已经异口同声的将此等紧急军情,传递到了王玄策的耳中。

于是乎,王玄策随即大声喊道:“有谁可于城门口斩将杀敌,扬我军威!”

听此一语,贡布、顿珠、普拉帕德以及小六等人异口同声的请令出战。看着攻城之战一切顺利,四位将军也是丝毫不肯示弱,故而才有此一举。

王玄策观此情形,也是大喜;鉴于普拉帕德甚是威猛,所以就让其引一千军士城门口列阵迎敌。

于是,这王城之下,城门口的吊桥一侧,还未等守城军士出城之时,已经有一员猛将带领这一千精壮兵士,排好阵型,横刀立马,准备一番恶斗的神奇景观……

只见这切赫达引着本部兵马,在守城兵士放下吊桥,打开城门之时。颇有自信的提刀领军出城,刚走到这吊桥另一侧,就看到这横眉大眼的普拉帕德,也是内心一颤。

但是两军对阵,自然不能认怂,况且在这皮卡瓦面前夸下海口,如此退去,岂不让人笑话。于是,他就提刀来战!

尽管切赫达年方三十,但是从军时间颇为不短;敢在这城头之上如此一番豪言,也定是有几分真本事,而那内心之一颤,只是因为没有想到,这王玄策信息竟然如此之灵通,原本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突然间,变的有了几分被动!

观此突发一幕,周曾也在巢车之上亲自为普拉帕德擂鼓助威。伴随着战马之嘶鸣声,两把锋利的战刀,不时的相撞;随着气壮山河的攻城之音,回荡在这王城的上空,显得如此的犀利与悲壮!

这种声音,传入了王宫之中,传向了拉哈德的耳朵之内。今日的拉哈德,也是异常焦虑的一日,城外的一切,其已经通过侍从知晓!面对着大唐联军,先进的攻城器械,卡皮瓦也是束手无色;但是县官不如县官,不管结果如何,最后受伤的都是这王城之中的万千百姓!故而也只能无奈的唉声叹气,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小将军的性命如何?此时的拉哈德国王会走向那个方向……请看下回……

亲们,求多多推广推广这本书吧,感谢~

(本章完)

第七十二回:战僵持来日再战 围篝火争相攻城(上)

但看这王城上下,所有人都注视这激战之中的二人。他们二人已经“铛铛挡”,你来我往,将近二十个回合;你方依强,我方也不弱!

尽管如此,小将毕竟是小将,切赫达的临战经验,却是没有这普拉帕德更为老道;虽说勇猛无比,但是脑瓜子多少有一些欠缺。

但见这普拉帕德经过这番力斗之后,已经摸透了其路子;趁着一个间隙,故意卖了这么一个破绽。不出其意料,切赫达果然上当,只见他提起大刀,就直接朝着普拉帕德的面门砍来;这一刀刀势甚猛,器大力沉,只想一招将普拉帕德斩于马下!

可是正是因为他这器大力沉之势,让其失去了应有之灵活程度;再加上普拉帕德早有准备,身子随之一闪;就躲过了这一刀,转身就是一刀劈来。瞬间就将这小将,斩落于马下!

众军士看普拉帕德如此之神勇,在其引领之下,就随之朝着城门掩杀而去;而切赫达引领的兵士,看着主帅被斩,敌军又滚滚杀来,随即向城中退去。

而在城头观战的卡皮瓦观此一幕,赶忙命令弓箭手做好御敌之准备;瞬间万箭齐发,就将这普拉帕德阻挡在城门之外;于是,就让这些退下来的兵士,安然退回王城之内!

经此一战,大唐四国联军之士气,再次为之大震。周曾、陈茂材、利波羯这身处城头之下的三位将军也连呼“大好”。

而经此一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将军,被斩于城下,留下苍凉的尸体。守城之兵士的士气,又是下降了一分!

尽管卡皮瓦,也是颇为无奈,但是不服输的性格,依旧让其决定坚守此城,守好这城头一亩三分地:我就不信,王玄策这大唐四国联军,能够敌得过我城中的数倍精兵悍将!

经过这几个时辰的堆填,护城河已经被利波羯率领的填壕车,填出了三十个,一丈来宽的坦途,直冲这王城之下!而周曾和陈茂材经过这一日的攻击,石弹也基本用尽!

看着己方兵士士气高涨,守放军士士气低沉;鉴于天色已晚,王玄策决定暂时休兵,让兵士好好休整一夜,以备明日的一场恶战!

而在城头之上的卡皮瓦,也已吩咐兵士做好准备,不仅要隐蔽好自己,更要观察好敌情,因为他知晓保住性命,免遭石弹攻击就是最好的守城!

当他给众将士安排好一切,这时候只见一宫中的侍从,迈着小方步,急匆匆而来:“启禀将军,大王听说双方暂时休战,看将军已经劳累一日,特礼请将军入宫中用膳!”于是,卡皮瓦就跟随此侍从来到这王宫之中,再次亲赴拉哈德国王的宴请!

很多事情,即是偶然,也是必然;偶然之中,充斥这必然,必然之中隐藏着偶然。事情没有平白无故的发生,只有循序渐进的展现;正如以前说过的一样,不管发生什么;做好自己,就是最好的回报!

劳累、紧张与狼狈了一天的皮卡瓦,跟随侍从就来到这王宫之中赴宴。宴会依旧是在奢华唯美中开始,在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进行。

拉哈德国王依旧和其甚为美貌的王妃莎玛,作为东道主,盛情款待这皮卡瓦!

“将军今日辛苦了,为了我垩醯掣呾逻国也是劳苦功高,请多饮两杯!”拉哈德国王颇为谦逊的对其说着,就举起了酒杯做出敬酒的动作!

“大王哪里的话,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卡皮瓦于是也端起酒杯,做出回敬的动作,一饮而尽!

紧接着,卡皮瓦又看了一眼国王与王妃莎玛之后,款款说道:“今日这一战,王玄策等人甚是狡猾,利用我军暂时没有远距离投射武器的弱势,也是打了我等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大王请放心,如若其攻上这城头,微臣必定让其死伤惨重;咱们这两万人,就是一人一口吐沫,也要讲其淹死!”

“好,将军有此决心,本王甚是欣慰,干”说着二人又一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漂亮端庄的莎玛,看到大王这些时日,时常款待这远道而来的皮卡瓦;自然也是将其,当做体己之人看待,在这国宴之上,也是推杯换盏,亲自敬献其酒。

面对这王妃的如此热情,卡皮瓦自然是盛情难却,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再加上王妃如此之美貌,他的内心之中也是充满了数不尽的欢喜。

日月双飞剑,乾坤万里长,这边宴会正酣,那边也是热闹非凡。这一夜王玄策,除了仅仅只留下少部分兵士,在城前看守之外,已让大部分兵士退回到这城外十里的营寨之中,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这时候的纳拉温德国王,已经率领负责后勤供应的兵士,做好了可口的饭食!听闻他们在前方打的卡皮瓦毫无还手之力,也是颇为欣喜!

自从借到这八千兵士之后,王玄策、周曾、陈茂材等人就和这些兵士同吃同住。至今日亦是如此,丝毫没有一丝不同,故而也深得这些兵士的信服与爱戴。

这一晚,用过晚膳之后,他们的这些将领,又随着众将士,围着一堆堆篝火,端坐在一起。王玄策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语重心长的对他们说到:“今日我等取胜,全是因为这卡皮瓦,未曾经历过我大唐的攻城之法,所以才毫无招架之力。明日上了这城头将是一场恶战,就不会如今日这般容易了!”

“大哥所言甚是,这攻城之法,最残酷的就是这城头之攻防战。刀刀见血,剑剑留红,丝毫仁慈不得”陈茂材也用树枝,拨弄这篝火说到。

“自从母王带着我兄弟二人,第一次攻打这曲女城之时,已经彻底领教了这卡皮瓦,此人的确不是胆小怕事之徒,并且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过请王长史放心,我有与其对敌之经验,明日就让我打头阵吧!”利波羯信心满满的率先对王玄策请令道……

王玄策能够同意吗?请看下节……

编者说:王玄策等人真的要面对这残酷的攻防战吗,请看下节~

(本章完)

第七十二回:战僵持来日再战 围篝火争相攻城(下)

听闻利波羯率先请令,普拉普德则紧随其后的说道:“二王子不必如此心急,这以后的仗多这呢;我们这泥婆罗的七千勇士,个个都可以以一当十,这攻城之首功,就让于我等吧!”

听此一言,贡布和顿珠也丝毫没有示弱:“要想入此王城,就这北侧一个大门,众多攻城兵士一次也展开不了太多,所以,这一定要一击即中!只有派出这精兵强将,率先攻上城头,站稳脚跟,这后续任务才好开展,我们吐蕃这一千勇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愿意为将军打头阵!”

“我周曾,在这里谢谢各位的鼎力相助,我亦深知各位的用意。不是我周曾与各位抢功,只是这攻城之战,率先冲上城池的,必定都会面对凶猛的冲击,凶险无比。你们都是率兵前来帮助我大唐的好兄弟,我等怎能够让你们,率先以身试险;如若次,这也非仁义之举!故而这艰难困苦的活,就有我来替大家完成吧!”向来大大咧咧的周曾,今日不知道是那根神经出现了差错,竟然说出了这样一番颇有深意的话语……

尽管这陈茂材,向来好与其打个哈哈,斗个嘴,但是对他的这番话语也很是赞同。而日常之中,好看他们笑话的小六,在这个庄严肃穆的时刻,也是感觉周曾此乃肺腑之言,故而也坚决支持!

此时的王玄策更是深深的明白,虽说这周曾平时大大咧咧,但是这样一番话语也是这些时日,他经历过众多考验的使然。面对着众异国勇士,他们不求名不求利,齐心协力;仅仅只是为了这一番正义,为了这一番公道而为之。在今日他亲自为普拉帕德,擂鼓之时,他已经看出了,读懂了,他的内心世界;这份情谊比金还坚!

于是乎,他们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周曾所言甚善!”

三人也不曾想到他们是如此的默契,故而相视一笑;王玄策就率先对众人说道:“周曾所言甚善,你们都是为了我大唐而来,为了正义而来。明日必定凶险异常,作为主帅不忍看到你们一人受到伤害,故而就按照周曾的意思办;有我和茂材,小六,率先带头冲击;如若战死,就请王子将我等朝北安葬,可以让我们远望故乡!”

其他人,还想说些什么,立马就被王玄策给制止了:“各位不必多言,我已明了诸位之意思,可是我四人心意已决。这次,你们务必听从我的将令!”

周曾,陈茂材,小六看到王玄策如此之坚决,异口同声的坚定回到“唯”。

虽说其他异国之诸位将军,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但是也被这一番坚毅彻底感动。于是,均带着无尽的敬佩,保持了应有的沉默,谋划这自己该做些什么!

“唉,诸位实乃忠义之士,我纳拉温德虽贵为国王,经历这五十来载之光阴年华,实在不如你们,老朽真是惭愧呀!”话语之间,纳拉温德国王颇为羞愧的以手拂面之后,又继续说道:“甚多年来,为求自保,明知这阿罗安顺实乃奸诈之徒,依旧依附于其淫威之下,委曲求全,丝毫不曾有一丝反抗。自从将军入了我瞿毗霜那国之后,才知何为以礼相待,何为仁义之师,将军之信义远超这阿罗安顺远矣!我瞿毗霜那国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全力以赴,以支持列位将军,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沉默之中的众人,听纳拉温德国王如此的一番激情陈述,也是热血澎湃,信心满满;一个个,泛着坚韧与激动的泪花……

随着熊熊燃烧的篝火,伴随着阵阵冷风,火势时大时小,木柴也跟随这风势,在火的亲润之下,烘烤出里面的水气与油渍,伴随着阵阵滋滋声,游荡在繁星点点的夜空之中。

王玄策抬起头,远眺这天空中璀璨的繁星,寻找着北斗七星之方位,观测这紫微星之动态,星分翼轸,见其光芒照应于殑伽河平原。

在这充满激情的夜空之中,显得是如此的独特与怪异!时不时飘过的几颗流星,从东南方的分野划向东北方的星空,似乎预示了今夜又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看着天色已晚,一番畅聊之后,众人也都带着说不上来的气概,回帐安息……

金山竹影几千秋,云锁高飞水自流;

万里长江飘玉带,一轮银月滚金球;

劳劳车马未离鞍,临时方知一死难;

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路吊民残!

虽说明日,即将面临这真刀真枪的攻坚之战,但是越是如此,王玄策似乎越是难以入睡!不得已,只能再次起身,踱步在这营寨之间。而有一人与其有这相似的经历,此人正是纳拉温德国王。两人一见,国王则是率先开口:“将军这是作甚,已经夜半时分,还不安息,莫非是为明日之事担忧乎?”

“唉,明日之事,倒是无妨。行军布阵对我来说,只是轻车熟路!就是面对着众多死伤之兄弟,以及无辜之百姓,多有不忍。他们不应该卷入战争,更不应该为了不值得的人误了自己的性命呀。只是感觉到这人生苦短,太没有价值了。”王玄策与纳拉温德一边散着步,一边诉说着心事!

“将军所言甚是,只是可惜了这年纪轻轻的拉哈德了,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元气,顷刻之间就要烟消云散。”纳拉温德国王言语之中,也带着一丝惋惜之情!

两人就这样踱这方步畅谈这心中之事。只见此时,一留守在城下的兵士,骑着快马风驰电掣般的来到这营寨之内,不顾满面灰尘与汗水,喘着粗气,就到了王玄策的跟前,拱手禀告到:“将军,这是城中射出的一封书信,小的不敢耽搁,就这样快马加鞭送来了!”

王玄策接过信筒,漫不经心的拆开这火漆封着的竹筒,取出里面卷着的书信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瞠目结舌!

看着王玄策如此之神情,纳拉温德国王也是颇为诧异;随手接过王玄策手中之书信,借着营寨中的篝火,仔细端详之后,也是颇感诧异!

两人一时也陷入了纳闷之中,拿捏不准此事之真假。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请看下节~

(本章完)

第七十三回:卡皮瓦命丧国王手 王玄策引军城头下(上)

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他们二人如此大惊呢?而这写信之人,又是谁呢?

其实书写这封书信的不是别人,正是恶醯掣呾逻国国王拉哈德,其在信中说到:卡皮瓦因借着酒劲调戏其王妃莎玛,已经备其在宫中斩杀!为了防止城中其两万守卒多生事端,特约将军引军而来,以将军之三声响箭为号,打开城门,里应外合,一举灭了这帝那伏帝国的两万兵卒,保我城中百姓平安,万望将军深信,乎疑!急,急,急!

事情来得太过于突然,此事是真是假,实在是不得而知?如若是卡皮瓦所用计策,自己率众入城,定会被一网打尽!

虽有耳闻卡皮瓦有好色之嗜好,但是其真有胆量调戏王妃?这也是他们二人所顾虑的!

不过换一种想法,如若真如信中所言,其借着酒劲,调戏王妃,被拉哈德国王斩杀,也是合情合理!此时如果自己多有迟疑,真的让城中卡皮瓦之两万守卒知晓,其已经被拉哈德国王斩杀;乘势而反叛,必定会功亏一篑,陷拉哈德国王于危难之中。

此事该如何定夺,瞬间难到了二人!

于是,王玄策赶忙传令下去,速速叫醒众位将军,于帅帐中集合!

历史就这这么有趣。前文已经说起过,正是因为这王妃莎玛容色绝姝,自从这卡皮瓦与其相见之后,已经春心荡漾。可惜则是,因为身份的使然,而不敢有丝毫之僭越!至今日,他窥视莎玛的美貌已非一日。

可是这一切,对王妃莎玛来说,却不曾有丝毫的感知。再加上她又是一个颇为实在的一女人,对国事虽然是不甚了解;但是也深知,既然大王对其很是礼遇,自然也就是应以礼相待;所以每次国宴之上,其总是会亲自敬酒于卡皮瓦,以示尊崇!

正是因为卡皮瓦,对她颇为仰慕;每次与其相见,内心之中均如猫抓一般难忍。不过他却很是享受这份难忍,所以每次拉哈德国王准备宴请他之时,他总是二话不说,就跟随侍从而来;因为他深知在这里可以见到这王妃莎玛!

随着宴请次数的增多,他的胆子也变的越来越大;从刚开始莎玛敬酒时彬彬有礼,趁机偷瞄;到现在的总会接着敬酒之机,偷缝摸缝用双手抚摸这王妃之手。

刚开始王妃是拒绝的,也用狠狠的眼光瞪他一眼;但是介于其身份与地位,更不想让拉哈德大王难看,莎玛也没有将此事说透。

而这卡皮瓦虽说聪慧,但是在此事之上却是颇为糊涂;其以为这是王妃莎玛,给予了他某种暗示,故而每次均得寸进尺。这一次,拉哈德国王依照往例,依旧盛情款待这他。

只因今日,拉哈德与卡皮瓦一个提心吊胆害怕大唐联军攻破城池;一个注意力高度集中,为这两军对阵之事颇为操劳。

所以这一日二人,也是精力疲惫,几杯醇厚之清酒下肚,已经有了些许醉意。在王妃起身离席,亲自为卡皮尔敬酒之时,拉哈德国王已经醉意阑珊,恰好晕倒在桌子之上!

皮卡瓦带着醉意,用眼睛之余光,瞄到了如此之一幕,故而趁着醉意,依旧抚摸这王妃之手。正是因为王妃起身离席,不曾发现大王已经醉倒,故而亦未曾喊叫!

此时的皮卡瓦,已经感觉到此乃大好时机,于是,趁势就将王妃揽入怀中,亲上了这么一口。王妃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也是不知所措,为之大惊,手中之酒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不过,随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这皮卡瓦之脸上,趁势而起!

面对着如此之美人,皮卡瓦自然是不忍还之以手;但见他抚摸着被打的火辣辣疼痛的脸颊,带着色眯眯的眼神,伴随着奸诈之意对其说道:“美人,大王已经睡着了,他的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为了你们垩醯掣呾逻国,也算是鞠躬尽瘁了!今日你也算慰问慰问我,快来吧美人!”

言语之间,就准备再次轻薄与她,结果再一次被莎玛一闪而躲过。于是,一个想抓住美人,一个想逃避这一切的局面正式形成。

面对如此之危局,在莎玛多次躲闪之后,不得已就大声喊叫叫。

当然了,弱小的女人,在这不大的空间之内,怎能抵得过男人的追击;在其喊叫之音刚落,他就被卡皮瓦抱入怀中。

随着她的喊叫之声,随即就引来了不少侍卫。而侍卫们观此一幕,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见卡皮瓦瞪眼一瞧,厉声对侍卫吼道:“还不快滚”。

于是乎众侍卫,哗啦啦,随即散去!就这样,王妃莎玛含着泪水,甚是无奈被卡皮瓦抱在怀中…

而此时,拉哈德国王经过这小小一会的舒缓,已经被王妃的喊叫之声惊醒。当他看到皮卡瓦,竟然准备轻薄自己的美人!

于是,恶向胆边生,怒从心头起;再加上这些时日已经对这卡皮瓦,对那罗那顺多加不满,故而趁着酒劲,就拔出了随身携带的佩剑。

而此时的卡皮瓦也是铁了心,势在必得这个美人,看着侍卫已经被自己喝退,故而,对周围的环境早已失去了警惕,更不曾注意到,身后的拉哈德国王已经苏醒。

只见拉哈德国王随之就是一剑,这一剑不偏不倚,正好捅在其胸口之上,顿时卡皮瓦瞪着难以言说的眼神,回望着拉哈德国王。拉哈德国王随之就抽出了带血的宝剑,于是就此结果了,其卿卿性命!

有诗云:

好色风流,不是冤家不聚头;

只为淫人妇,难保妻儿愁;

嬉戏眼前眸,孽满身后,报应从头;

万恶淫为首,因喜上眉色,邪淫一笔勾,误了卿卿性命!

杀了这卡皮瓦之后,王妃心中之石头为之落地,进而梨花带雨一般,扑向了拉哈德国王之怀中。其手中之长剑,瞬间就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酒劲为之清醒……经过多番思索之后,就有了如上之计策!

编者说:历史上这种事情数不胜数,而皮卡瓦正是被自己的弱点所害死……

(本章完)

第七十三回:卡皮瓦命丧国王手 王玄策引军城头下(下)

有时候我们对生活寄托于太多的希望,但是生活将我们折磨的体无完肤;有时候我们对生活不寄托希望,生活却给予了我们丰厚的回报!

很多时候,说不清,道不明原因之所在。但是这就是生活,不管任何时候,请不要对生活失去希望。因为只有相信生活,生活才会将你看做一种载体,一种寄托!

故事再回到这大唐联军之营寨。因为战况紧急,众将士都是和衣而卧。在这夜半时分,率先叫醒的就是列位将军,当听闻有紧急军情之时,立马一轱辘从军床上跳将起来,急匆匆奔到这中军帅帐!

别看已经深夜,但是一众将军则是丝毫没有朦胧之睡意,一个个精神抖擞,异常清醒。王玄策和纳拉温德国王扫视一眼众将之后,就有纳拉温德国王将刚才得到的紧急书信,做以转述之后,传视众将!

列位将军,听闻之后也是为之大惊,不曾想竟有如此之大的变故,是假是真一时也是拿捏不准。

但见这周曾率先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如若是真,我们要是错过此良机,岂不是让人惋惜?不过就算是假,有我周曾率先杀入,夺了这城门,然后坚守城门,你们再随之掩杀,这和硬碰硬的攻城战也没有区别,只是把这攻城之时间提前罢了!所以,我建议,不管真假,都要试一试!”

听他这么一说,陈茂材随即也对众人说到:“此事绝非如此之简单,这皮卡瓦也非寻常之将,有勇有谋!突然间,来此书信,如若有假,其必定安排好了一切,等待着我们的入瓮。如若此时杀入,定会中了奸计,能不能夺取城门还是两说!”

凭借对皮卡瓦之了解,利波羯、顿珠站在了陈茂材这一边。凭借着对自己实力的认同,小六、普拉帕德、贡布则赞同周曾之话语!

于是,这大帐之中,瞬间就陷入了胶着的状态;你说你有理,我说我是对的。两方人员,互相争论,毫无头绪,而此时的王玄策也陷入了思索之中:的确,这是一个机会;就看为将者,如何来抓住这个机会了;如若瞻前顾后,畏首畏尾,此机会可能就会白白溜走;不过就算是计,也要走上这么一遭,方可知晓;管他是刀山火海,也要试上这么一试!

因此,端坐在军案旁雕花大椅上王玄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环视了一眼众将。观此一幕,列位将军,随即就停止了争论;这时候的中军帐,突然变得异常之安静,气氛随之也紧张了起来!

只听王玄策一本正经的对他们说道:“众将莫争,我意已决,就按照这书信之上所述,管他是龙潭虎穴,刀山剑树,我王玄策就要走上这么一遭!传令下去,让众将士紧急集合;周曾、陈茂材、小六,随我打头阵,领五千兵士率先入城;利波羯、普拉帕德、贡布、顿珠你们引五千军尾随而来;如若我等无事,再挥军掩杀!”

众将得此军令,都是器宇轩昂,仪态严谨的拱手施礼,慷锵有力的回复道:“唯”

军令颁布以后,王玄策转身又对纳拉温德国王,颇为有礼的说道:“那就还劳烦大王引本部兵马,以及一千军士,看好营寨如何?”

得此军令,纳拉温德国王也是颇为欣喜,连忙应承到:“将军放心,只要有本王在,此寨必定固若金汤!”

于是,随着三声战鼓雷响,听闻有紧急军情,一众兵卒都都风驰电掣一般,从营帐之中穿戴整齐,身披铠甲,手持利刃,冲了出来。

也就仅仅半盏茶的功夫,这营寨之中的兵士,已经集合完毕。于是乎,在众将带领之下,依次出了这营寨,朝着十里外的王城进发!

刚走到半道,趁着月色,只见几只信鸽,从不同方向飞来,在王玄策等人的头顶盘旋。王玄策赶忙让人伸出胳膊,给信鸽一个安息的落脚之地,随手就取下了这些信鸽腿上帮着的书信。

拆开一看,果不其然,此乃乌莎斯组织送过来的密信,按照约定成俗的密语,王玄策瞬间就明了了这书信之大意,于是,为之大喜!

随即传令下去,速速进军,往王城赶去。

原来,这乌莎斯在这垩醯掣呾逻国也是深耕多年,安插了不少贴身侍女,在这王宫之中服务。其中有两个宫女,亲眼目睹了,拉哈德国王斩杀卡皮瓦这一幕,故而也不顾自身之安危,赶忙用信鸽,以密语之形式,将此消息传递了出来!

至此,王玄策对这一事件,基本有了八成之相信!

自从拉哈德国王杀了这皮卡瓦之后,也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因为自己仅仅只有六千守军罢了,而这皮卡瓦则有两万军队,虽说此时皮卡瓦已经被自己诛杀,但是保不准消息外漏,兵士反叛,到时候可不容易收场了!

不过在慌乱之中,其也显示出了应有的一丝冷静,先是传出话去:皮卡瓦将近今日异常劳累,劳苦功高,特得本王恩准,夜宿宫中!因为众兵士都知其有好色这个嗜好,故而也没有多加怀疑!

再接着,拉哈德国王就趁着兵士换岗之际,以皮卡瓦随身带着的将军印,书以手谕:以他们劳累一日,这夜晚军情不重,让他们好好休息的宽慰理由。就换防了皮卡瓦带来的守城兵士,让自己的侍卫亲兵,亲自守门!

随后,就射出了这一封书信!

而其自己,则是在这城头之上,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举目远望,等待着大唐联军的到来!看着王玄策迟迟没有回信,以及看不到其踪影,也是忧心忡忡,忐忑不安!

正在其焦躁之事,但见这王玄策,引着大军,威武齐整的来到城下,随即与原有的少部分留守兵士汇合。

紧接着,王玄策就让周曾射出了三支响箭。而在城头之上正在忍受着人生之中,最艰难煎熬的拉哈德国王,听此声响,顿时倍加清醒……

编者说:历史就是这样有趣,面对着艰难的攻城之战,就这样被一件突发的事件,给彻底改变……亲们,如若感觉写的不错,请帮忙头上一票,感谢……

(本章完)

第七十四回:王玄策纳降恶国王 朝会上商讨再出兵(上)

这拉哈德国王随即定睛一看,这大唐联军已经到了城下。于是,赶忙招呼兵士,速速打开城门,说着之间,就率先冲下了城楼,身披铠甲,翻身上马,手持利刃,亲自出城,迎接这王玄策等人去了。

打马出了这城门,两人相见也没有多余的客套话语,在马上拱手施礼之后,只听二人如此说到!

“你们终于来了!”

“让大王久等了!”

“不妨,不妨,这是其在城内的布防图,此时的兵士基本都是在这军营之内休息,我等只需趁其不备,就可肆意掩杀”说着,拉哈德国王就端端正正的,递上了卡皮瓦这两万军士的布防图。

王玄策接过此图一看,为之大喜。为了不打扰城中之百姓,以及减少杀戮,就传令下去,打开王城南北两侧之城门,给这些兵士,也留下一条活路!

于是就在拉哈德大王的亲自引领之下,列位将军分头杀入城中。一边冲杀,一边高声呼喊“皮卡瓦已经被诛杀,请你们放下兵器,速速投降!”

一时间,这城内火光冲天,皮卡瓦这两万军士,万万没想到如此之天降横祸!

在睡梦之中,不仅没有手持利刃还击,更是没有身披铠甲防护,负隅顽抗的尽数被斩杀;只见有的兵士提着裤子,有的提着衣服,有的提着铠甲,有的拿着头盔,就这样沿着王城中间的道路,一路惊慌失措,丢盔弃甲,甚是狼狈的狂奔向城门,出城逃命去了!

而有的看着已经逃跑不及,听闻主将已死,只能够缴械投降。这一战从黑夜杀到了黎明,帝那伏帝国,豹军将军卡皮瓦的两万军士,就此土崩瓦解,一败涂地!

经过战后清点,此战这大唐联军,缴获兵器,箭簇,马匹钱粮无数;生俘六千余人,斩杀三千来人。有一半之兵士均出城逃命去了,而这也正是王玄策的博爱之处……

这的确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可能是天佑大唐;也可能是王玄策等人的福德所致;更可能是卡皮瓦的自作孽不可活。让这大唐联军,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以最小的代价收获了最大的胜利!这垩醯掣呾逻国的黎明,就这样,伴随这火红的太阳,迎来了明亮的曙光……

朝阳是如此的美好,从东方的山涧升起,驾着朵朵白云,映衬在众人心头。收拾好城中的一切,大唐联军也将营寨,移入了这王城!

纳拉温德国王看到未曾谋面的拉哈德国王之后,也是倍感亲切。经过多方寒暄,拉哈德国王也是深深的被这大唐联军的气魄,被王玄策之为人所折服,自此以后,也是资助了他们不少军需粮草,同时还遣兵三千以助玄策,自此这四国联军,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五国联军!这亦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之简明扼要的阐述……

话分两头,豹军将军皮卡瓦惨死,王玄策收降这垩醯掣呾逻国之事。率先传入的自然就是这毗罗删那国的王城,随之消息就通过文书,传到了曲女城内,阿罗那顺的御案之上。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则是,仅仅半月之时间,事态变化就如此之快,豹军将军惨死,两万兵士损失殆尽,王玄策兵锋,即将直指自己原有之封地----毗罗删那国!

面对这一场因为王后阿尔米塔,王子普拉摩普拉德夺宝而引起的战争,其实在是难言心中之伤痛;实在是没有想到,一件不曾注意的外交小事,竟能引出这样的大问题!

如今这大唐联军已经连下四国,面对着无险可守的坦途,虽说是马军和象军之天下,但是这可是自己的老本呀,如若再有损失;这曲女城可是朝不保夕,自己在这列国之中可是毫无立足之地了!

此时的阿罗安顺,仰着头,安坐在雕花紫檀镶金宝座之上,注视这雕梁画栋;在心中默念着梵天大神的名号,只能够将一切希望寄托于神灵的保佑!

听闻此番噩耗的普拉摩,以及普拉德兄弟二人,赶忙的入了后宫,找到了母后阿尔米塔。此时的阿米塔尔依旧在其金碧辉煌的后宫之中,诚心的礼敬这,其颇为敬仰的梵天大神!

看着母亲礼敬完毕。二人,就赶忙走上去,搀扶着母亲,将如此噩耗,细细的说给了阿尔米塔听。听闻又一次失利,面对如此之困境;阿米塔尔内心之中,也是颇为后悔当初的贪心之举。自己不经意的一番话语,害的两个儿子才动了如此之歪脑筋!

可是这个时候,说这一切都已经晚了。于是其看着两个稍显急躁的儿子,带着镇定的神情对他们说道:“急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前两次你父王派兵出战,第一次因为库勒纳争强好胜,中了王玄策之奸计,才有那次失败!

而这一次则是坏在卡皮瓦,好色的事上。这两件事情,都不能够说明咱们实力不济,这大唐联军实力多强。全是因为我等自身的原因使然,才让这王玄策等人捡了便宜!

如若真刀真枪的干起来,这大唐联军还真不是咱们的对手不是!就凭咱们这马军将军萨华,特训练出来的马军,这可是在咱们五印度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的!

况且咱们的母国毗罗删那国,更是这一望无际的一马平川;在这里利于骑兵的冲锋陷阵,定能将这些大唐联军杀的片甲不留!”

听母后如此一说,二人心中也有了一些路数!故而在这次日的朝会之上,就有的放矢的诉说了母后之意思!

这一日,帝那伏帝国在曲女城枢密宫中的朝会,依旧和往常的一切。伴随着威武雄壮的号角之音,在庄严肃穆中开始。

随着阿罗那顺的款款而来,列位臣工躬身施礼之后,就被其礼让于蒲团之上安坐!商议的正题,自然就是如何事关王玄策连破四国,兵锋直至这毗罗山啊国之问题……

在这帝那伏帝国屈指可数的朝会之上,他们会如何讨论呢?请看下节……

编者说:凡事都有因果,多做善事,结局可能就会不一样~

(本章完)

第七十四回:王玄策纳降恶国王 朝会上商讨再出兵(下)

随着这朝会的开始,当各位臣工知晓王玄策兵锋直至毗罗删那国之时;顿时这朝堂之上,有震惊的,有愤怒的,有害怕的,也有提议强力出击的!一时间,议论纷纷,熙熙攘攘。

作为帝那伏帝国五大支柱的,象狮虎豹马五军将军,今日已经亡了两位。瞬间,就激起了余下三位,这报仇雪恨的念头。

故而,当他们感悟到阿罗那顺之意思后,立马禀告到,要亲率本部军马,领军出征!面对着地处殑伽河平原之地的毗罗删那国,正是马军的天下。这一点,身经百战的阿罗那顺自然是知晓的;此时的马军将军萨华特的两万马军,正在枕戈待旦;故而就有意让其领军出征。

于是,就对他们说道:“你们都是本王的兄弟,至今日,两位弟兄已经远去,你们的心情我亦理解;这王玄策一路攻来,虽然过关斩将,但均是凭借巧力的使然;这殑伽河的一马平川,不仅是他们的葬身之地,更是咱们马军的天下,所以,这一仗,本王感觉还是有萨华特引本部马军两万,择日出征,以拒大唐联军。为咱们帝那伏帝国雪耻,为兄弟们报仇!”

听得阿罗那顺将军令颁于自己,萨华特眼噙泪水的说道:“多谢大王信任,微臣定不负大王所托,必定在这殑伽河平原,灭了这多国联军,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为帝那伏帝国雪耻!”

这时候,只见普拉德出列奏曰:“启禀父王,这毗罗删那国是儿臣之封地,身为国王不能够身先士卒,带领众将士保家卫国,自然是一件憾事,儿臣愿率本部所属之藤甲兵,跟随萨华特将军,共同守卫咱毗罗删那国,请父王成全!”

此时的阿罗那顺,转念一想,此事全是他折腾出来的,既然他有这么个心思,那就随他吧。于是就回复到:“既如此,那毗罗删那国之所有军令,悉听萨华特将军的,汝丝毫不能违抗,否则军法从事”

普拉德听此一言,躬身施礼到:“儿臣领命”。

于是又是一支浩浩荡荡的军队,朝着毗罗删那国而去,一场骑兵对骑兵的大战,即将打响,而王玄策率领的大唐联军,会如何应对呢?

不管何时,在一个人弱小的时候,总会有很多人看不起,瞧不上;但是等他渐渐长大了,看到了他荣光的那一面;就会尾随而来众多的溢美之词,奉承之词!

当然了,各种好处也会接踵而至;可是有哪一个旁观者能够明白,这份荣光背后的那一抹艰辛呢?我想也只有他自己能够深深的体会得到……

王玄策率领的大唐联军,纳降了这垩醯掣呾逻国的消息,没过多久就通过密探,传入了这东印度迦摩缕波国拘摩罗王的耳中!

听闻王玄策又克一国之后,他再一次颇为吃惊,没想到这诸国联军,战斗力竟是如此的强悍。但是经过他一番冷静分析之后,其得出的结论和这阿尔米塔的结论如出一辙:王玄策用的都是巧胜,算不得什么真本事;阿罗那顺还有比自己更为强大的马军与象军;而这两个军种正是其称雄五印度,克敌制胜的不二选择。虽说这大唐联军势如破竹,但是在这毗罗删那国的一马平川,可是马军之天下;这大唐联军,能不能取胜依旧是一个未知数!

于是他依旧和其他得知此消息的国王一样,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当然,面对大唐联军如此之锐利兵锋,自然是被乌莎斯组织密告了薇迪娜。此时的薇迪娜和利罗阇,已经到了这秣菟罗国多日。可惜的则是一直得不到国王斯塔拉迪的接见,故而也只能够暂时寄居在这驿馆之中!

当她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欣喜若狂,赶忙就呈送给了利罗阇。

这两人,自从离了这婆罗吸摩补罗国之后,每日朝夕相处,相敬如宾。利罗阇也是一个性格颇为温顺之人,自从拉迦室利女王殁了以后,他也没有任何知心之人,再加上女王在临走之时,又将所有事情托付给薇迪娜。利罗阇自然是对薇迪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个人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也算是患难见真情;渐渐的就互生了情愫!

当利罗阇得知这样的喜讯,于是大喜道:“如此一来,咱们这多国联军,下一个对象可就是这毗罗删那国了。至如今已经攻克了四个国家,何况这瞿毗霜那国,以及垩醯掣呾逻国,都是难啃的骨头。不过都已经被咱们给啃下了。

这萨他泥湿伐罗国的米什贾拉国王,不肯出兵组成联军的目的照此发展下去必定松动;秣菟罗国的斯塔拉迪国王,这些时日不曾接见咱们的目的,想必也是因为看不透目前之局势,故而避而不见!如此以来,他们还有何理由不肯伸张正义,出兵协助呢!”

“是呀,想必这样的情报,不日,斯塔拉迪国王应该就会得到;咱们再联络一些体己的大臣,到时候让他们多为咱们美言几句,我想定会见到这大王,说服于他!”薇迪娜看着很多时日不曾一笑的利罗阇,今日笑的如此开心,也是满心欢喜的回复这他的话语。

而在兴头上的利罗阇,看到薇迪娜也笑了,故而腼腆的对其说到:“你…你笑起来真好看!”

一句话惹得薇迪娜唰一下,脸就红了下来,羞涩的不知道如何作答……

话分两头,话说这王玄策自从纳降了这垩醯掣呾逻国之后,一直在等待着两件东西,故而迟迟没有出兵毗罗删那国。他等待的不是别的,正是这克制骑兵的不二兵器陌刀与擘张弩。

这擘张弩前文已经说起过,此次王玄策率领大唐使团,出使列国所带的兵器就是这擘张弩。在这佛寺防御战中,虽然大显神威,可惜最后簇尽而被擒!

这擘张弩正是当时唐军装备的主要弓弩,射程其射程大约二百三十步(古人迈出一足为一硅,迈出两硅为一步,故而一步大约1.3米)是当时五印度诸国,装备的弓箭所不能比拟的。介于其威力,故而在李正己李先生打磨出来各种攻城器械之后,就让其继续率领工匠制作一千张擘张弩!

而这陌刀是什么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陌刀,冷兵器时代,最强的武器,即将出场,求关注,求收藏~

(本章完)

第七十五回:细说陌刀幻化史 再展大唐刚猛风(上)

陌刀,一个对大家既熟悉又陌生的词汇。说熟悉是因为纵览大唐史书,在很多地方都出现了这次词汇;说陌生,则是因为至如今,人们依旧不完全知道,这件神兵利器的具体构造。

而说起这陌刀,就不得不说说这张寻真张先生。在陪嫁吐蕃之前,他就是工部锻造这陌刀的一把好手。当然,这远嫁吐蕃之后,面对如此神兵利器,其丝毫未敢外传!

只是听闻王玄策带着大唐使团,在这异域遭到如此之羞辱,大唐的国体被虐待的体无完肤之后,才有了这般为国雪耻之想法。故而在这知天命之年纪,依旧带艺从军;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一番慷慨激昂的壮举,感动了无数人的内心!

自从他们出了这逻些城,与泥婆罗的七千军队,在帕坦城会师之后;张先生引着的一帮工匠,才发现这泥婆罗是一个缺铁之国家,众多生铁也都是通过贸易从五印度诸国引进。

虽经过德瓦国王的多方寻觅,也仅仅觅得生铁一千来斤,故而锻造陌刀之事,也只能暂时缓慢进行。虽说遇到了一点小小之挫折,但是这一想法,始终没有让王玄策,周曾等人放弃;故而每纳降一国,周曾率先查清的,就是这府库之中是否有生铁!

尽管多多少少的均有一些寻获,可是收获并不是很大。不过让他们,最感意外的则是,这机会说来就来,自从攻克了这婆罗吸摩补罗国之后,周曾就于府库之中发现五千来斤生铁。

于是,赶忙就亲自,送于了张先生的帐中;让他的才华得以施展,让他的抱负得以展现。

根据战争的需要,以及五印度马军的具体数量和战力,根据王玄策的计算,有四百把陌刀已经够了!故而自从得到足够之生铁之后,张老先生就带着弟子,没日没夜的锻造这一神兵利器!

要想搞明白,在冷兵器巅峰时代,这是一件什么样的神兵利器,咱们就得从头说起。直白来讲,这陌刀,则是当时大唐军队,所独有的特制长刀。

其起源可以追溯到西汉中页的斩马剑,当时的斩马剑有尚方令铸造,故而他还有一个更为响亮的名字尚方宝剑,此名字进而演化成了皇权之象征!

当时所造的斩马剑,是为两刃,主要供皇室使用;这种剑主要是用来扫击,敌人之腰身或马腿。再后来为了抵御匈奴骑兵,在这种两刃之兵器之上,安装长柄,成了西汉军队抵御骑兵的横兵利器!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斩马剑又吸收了汉露陌刀,以及六朝长刀的形制与冶炼技术,其外观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再后来,经过一系列改进,到了隋末,其总长度,木柄的长度,刀刃的长度,宽度以及样式又有了革命性的变化,使其更利于对付骑兵!

故而这种以步御骑的新式兵器,就被唐人称作陌刀!

依唐制:这种陌刀,有具体部门铸造,贮藏,管理。介于其极为锋利,砍杀效果极佳,在战争中对骑兵的伤害甚大,唐人常常说起此刀,砍杀之时:白刃如雪,排次如鳞,红血星流。如若把骑兵当做坦克,这陌刀的战术作用,则相当于今天的反坦克武器;而且由于其威慑力大,又被用于文武高官及藩镇的仪卫,不过这是后来发展的事情,今日暂且不表。

陌刀诞生之目的异常明确:就是为了杀骑兵,斫战马。故而采用精铁打造,据记载:长约一丈(三米),重约十五斤;凡临阵对敌,必先以劲弩硬弓齐射,以挫敌骑之锋芒。再以枪矛拒马阵,使敌骑失去冲击速度。而后陌刀手结阵前出逆袭之,以五十人为一队,六队三百人为一团,陌刀手待敌之前,皆坐地以蓄养精力,待敌军前来之,强弩御敌之间隙,兵士俱身披数十斤之重铠,持十五斤重之两刃陌刀。接敌后,前队军士挥刀猛力劈击,砍毕,后队越出再劈砍之,如此数队迭进,轮流劈砍交替不息。刀光如墙而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敌方陷于苦斗,又遇刀阵突袭,则无不大溃。

上面这一段,就是对陌刀之记载;虽然陌刀威力强大,但是却有一个缺点就是:制作成本甚高,且对兵士的素质要求也不低。

持陌刀作战者,非精兵不可。而这些刀手都是在军中,经过严格挑逃的壮勇有臂力者。因为陌刀长一丈,刀势沉重,如果力量不足,刀法不精,操击不便熟,反会为此刀所制!

说完了唐军这神兵利器的优劣之处,就得在回过来说说这骑兵。

唐初的作战对象:突厥,薛延陀,吐谷浑;他们都是以精锐骑兵,为作战主力。长于利用骑兵,快速机动、冲击力大的特点,打击步兵;令步兵在组织起,有效反击之前就被击败。

史称骑兵“飙举电至”,“风弛鸟赴,倏来忽往”,“头别冲突,乍出乍入”,“倏来忽往,云飞鸟集”等。介于其冲击速度,一般兵士,很难抵御。

在杀伤力大的火器,未曾有效用于战场之时,除陌刀、长戟、长矟等长而锋利的兵器,能在一定程度上克服对方暴风骤雨式的攻袭外,尚无其他根本措施,能保证克敌制胜、万无一失。

而唐初,又恰好是兵器史上,冷兵器时代与火器时代的分水岭;当此骑兵横行疆场之际,就不能不用到陌刀。

使用陌刀、结阵防守也是因为看到了“胡骑虽锐,不能持重”、“不能持久而果于驰突”、“乍出乍入,不能坚战”的弱点。

骑兵发动一波一波的强力冲击时,人马的体力消耗甚大,利在速战速决、冲开缺口。一旦攻势不能奏效,便气沮心离了。

敌人一旦委顿下来,长于步战、以持重见长的唐军则能转被动为主动,相机歼敌!

所以说,在今日就改变大家一个观念,请记住古时候的征战,不论是人,还是战马,都是有体力消耗的,都有其优劣的缺点。而不是像如今我们的机器一般,永无休止。这也就是古人征战,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了……

编者说:陌刀一个永远磨不开的话题,这一节说明的就是陌刀,这要比什么金手指强悍甚多!

(本章完)

第七十五回:细说陌刀幻化史 再展大唐刚猛风(下)

在古代的战争之中,他们会时常的探讨这个问题。比方说,据《新唐书·李光弼传》以及及《通鉴》卷二一七载,李光弼守常山,问计于降将安思义,怎样才能打败史思明的铁骑。

安思义这样回到:“胡骑虽锐,不能持重。苟不获利,气沮心离,于时乃可图矣。”

因此,李光弼采纳他的意见,以弩阵大败思明之后,又结枪城以护送粮车。长枪长而尖锐,可刺倒人马,制服敌骑有一定效果。

这是李光弼,以军阵,长枪破敌的具体方略。可惜的则是,因为安史之乱的匆忙,其未曾装备陌刀,否则,敌人将会输的更惨!

陌刀以双刃而长,一挥可杀数人,近战时,挡其锋之敌骑,人马俱碎。显然,在近战时陌刀的杀伤力、威慑力比稍及弩都要大,都能镇慑敌骑,稳住大阵。而这也是盛唐时,边境诸军都成立陌刀队,有专门的陌刀手、陌刀将的原因。

说完了陌刀,再说说王玄策对陌刀的认识。他对陌刀的人士,则源自于贞观九年,唐灭吐谷浑之战。

这一战,一代名将李靖,就将陌刀队当做了自己杀手锏。

在北线,李靖熟练运用陌刀队,与当时的吐谷浑骑兵,来了一场硬碰硬的对攻战,一战砍杀吐谷浑骑兵不计其数!

至此之后,王玄策对陌刀的运用记忆深刻!

鉴于这殑伽河平原的一马平川,要想减少伤亡,也只有如此这番。自从进了这五印度之后,他对这五印度的马军已经多有了解;故而已经密令周曾,提前于众将士中挑选,臂力过人之勇士,只等张先生将陌刀打磨完备之后,稍加训练即可成军!

同时又令陈茂材,挑选部分手脚利索的兵士;等李先生擘张弩制作完备之后,速加训练!

自从收降了瞿毗霜那国,以及垩醯掣呾逻国过之后;两国国王也是被王玄策的志诚之心,以及仁义之举所感动。故而对其本人,以及对大唐也是死心塌地!

所以这锻造擘张弩,以及陌刀的工作,在两国强有力的支持之下,不仅材料齐备,更不缺人手;所以这锻造速度,也是异常的神速!

这一日,只见王玄策在军帐之中,正与两国国王畅谈这大唐风俗,细说大唐风云之时。却见一小校,急匆匆而来,躬身施礼禀告到:“启禀将军,李正己李先生带着置备齐整的擘张弩已到了校兵场!”

听此汇报,王玄策为之大喜,故而诚心实意的礼请两国国王,出去观瞻一番!

二人获此邀请,也是大喜过望,于是在王玄策的引领之下,就出了这军帐,来到这校兵场。得知李先生已经制作好擘张弩的消息,各位将军以及不少的兵士,也都如数来到这校兵场看个新鲜!

李先生看着三人款款而来,随即带着满脸的欣喜,就迎了上去,见过礼节之后,就回禀到:“启禀将军,这一千张擘张弩,十万只弩箭已经置备完毕,特送到军营,以供将军查验!”

“多谢先生”王玄策随手还了一礼。

面对这不曾见过的精巧之物,两国国王今日也是大开眼界。随手拿着擘张弩,东看看,西望望也闹不明白如何使用。此时,他们的好奇之心,亦展现的淋漓尽致,尽管事先已经知晓这和弓的作用相似,但是却仍旧不明其意!

于是,在王玄策的示意之下,李正己也心领神会的对二位国王讲解到:“这擘张弩利用坚韧的山桑木为弩弓,同时又用坚实的檀木作弩身;以麻为弦,故而轻巧坚劲,再以铁为枪膛,钢为机;所以射程最远可达二百三十来步;不仅是我大唐军队日常所用之物,同时也是抵御骑兵的神兵利器。如若两位大王允许,就有我指引二位亲自实操一回如何?”

听此一语,二位国王也是欣然同意。

于是在李先生的带领之下,二位国王跟随其步伐,将箭簇压入弩膛,拉动弓弦,卡好,一气呵成;瞄准完备之后,随即就扣动了下方的扳机,随着“嗖”的一声,一支三棱箭,就这样直嗖嗖的飞了出去,狠狠的钉在一百五十步开外的稻草靶子之上!

看着第一次使用,就一击即中,两位国王也是满心欢喜!但听这拉哈德国王说道:“万万没想到,这瞄准起来,竟是如此的从容,要比弓强的太多了。”

这时候只听李先生又微笑着说道:“擘张弩的一个优势,就是射击简单,要比弓箭更容易掌握!”

如此这一番观瞻之后,二位国王,亦是大喜,不仅对胜利充满了信心,更对大唐工匠的技艺,心悦诚服,佩服的五体投地!

看着众人都颇为新奇,王玄策随即就传令下去,有陈茂材将这些擘张弩速速发于将士,勤加训练,以备出征毗罗删那国。

随着两位国王的暂且回营,王玄策紧接着又让小六去传来周曾,一同前往李先生处,查看一下陌刀之锻造情况……

自从有了人类,就有了社会,再有了国家,到后来就有了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换言之,也是战争推动了科技的发展,众多神兵利器的诞生,原本之目的正是为了战争服务!随着普及的推进,进而影响了社会,改变了百姓之生活,影响了人类历史的进程……

而此时的周曾正在干什么呢?但见这小六,得到王玄策的吩咐之后,为了寻觅这周曾,从兵营,找到王宫,又从王宫找满了整个王城,也未曾见到周曾的一丝身影。

正在其焦急万分之时,却见这周曾,灰头土脸,浑身泥土的出现在军营之中。观此一幕,小六赶忙对其说道:“师兄,你这是那里去了,弄的如此狼狈,大哥正在找你一同去张先生处,查看陌刀之锻造情况呢?”

周曾听此一语,随着他的话说到:“不急,不急,你速速带人去南城门外,东十里的地方采集硫磺矿与硝石,我刚才已经去查看了一番,这里有不少这些东西!”

于是,就将具体地址以及详细之事项吩咐给小六,听此消息,小六亦是大喜。赶忙招呼这兵士跟随他而去!

他们要这些东西干什么的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周曾找什么去了呢?请看下回~这一件件科技与智慧的结晶即将展现~

(本章完)

第七十六回:王玄策喜得火雷枪 萨华特宫中忆往昔(上)

黑火药,一个初唐百姓,永远绕不开的话题;因为自从爆竹发明之后,黑火药就走下了神坛,贴近了百姓之生活,自此以后,成了黎民百姓经常可见之物。

这周曾自从入了这垩醯掣呾逻国王城之后,也是多方打探硫磺与硝石的信息。不曾想,问遍了府库与街头之商贩,均是未曾听说这两样东西。

后来转念一想,这硫磺与铁矿也是伴生之物,有铁的地方大概就有硫磺。故而一打听,就得知这南城门外东侧十里的山中,的确有一炼铁的作坊,

因此也来不及喊着小六等人,就骑着快马寻了过去。

果不其然,到了这炼铁作坊仔细查看一番之后,还真是有不少硫磺,心中亦是大喜。谈妥这一切之后,于是就带着舒缓的心情,牵着马往回赶。

恰好有一条河流蜿蜒而过;看着已经走累,就准备在这小河之中洗一把脸,休息一下的的时候;突然间就发现,在这岸边潮湿之处,有不少沉积下来的硝石矿。

顿感苍天不负,天佑大唐。不曾想这仅仅一日,就寻得这两样物件,故而也是满心欢喜,就不顾疲倦起身回城。

当周曾安排完这一切之后,就回到营寨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之后,就赶忙来到这王玄策的军帐。

“你这是去哪了,我让小六好找你?”王玄策抬头瞄了一眼翻帘而入的周曾,一边用狼毫笔书写这文书,一边对其说道!

“大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已经找到这硫磺和硝石了,刚才已经吩咐小六速去办理了”周曾洋溢这无尽的喜悦对其说道!

“此话当真?实在是太好了,如此算来,这阻挡着咱们前进的道路已经无忧了”王玄策带着惊讶与欣喜的表情,对其说道。

“是呀大哥,这可是够他们吃一壶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走咱们去张先生哪里瞅瞅”王玄策随手就放下手中的狼毫笔,起身对其说道。于是二人,就带着无尽的喜悦,迈着颇为自信又轻松的步伐,朝着张先生的锻造坊走去。

自从大军入了这垩醯掣呾逻国王城之后,张先生就将他的锻造坊,移到了这王城之内,西北角大水池旁边一处僻静的地方。

介于这陌刀之锻造高度的保密性与精准性,所以王玄策,就让一些信得过的士卒把手外围,内部也仅仅就是这张先生,从吐蕃带过来的三十来个汉人徒弟。

他们到了这锻造坊门外,按照规矩递了鱼符,严明身份之后,二人就被兵士引入了这防守严密的锻造坊!

张先生虽说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但是为了这一番事业,也是拼上了老命。此时的他,正在这熊熊燃烧的炉火旁边抡着大锤;光着被汗水浸湿的臂膀,精神抖擞的锻造着神兵利器!

看着王玄策进来,也顾不得放下手中的家伙什,一边轮着大锤一边对其说道:“将军请赎老朽失礼,这是最后一把陌刀了,刚刚退火完毕,停不下来!”

王玄策和周曾看老先生如此之执着,赶忙对其施礼道:“先生辛苦了,万望保重身体”。

一番对答之后,二人注视这老先生的一举一动。只见这一根十几斤重的铁棒,在炉火的熊熊炙烤下变的彤红,老先生从炉火之中夹出这铁棒之后,不停地用铁锤猛敲,不一会就有了这磨刀之雏形。经过这不停的淬火回火,再经过这一千二百下之锤炼,一把陌刀就这样锻造完成。

看着张先生已经完工,周曾赶忙找了一块毛巾递了过来。张老先生,随手扔下手中的大锤,擦着浑身的汗水对他们二人说道:“老朽终于可以给将军一个交代了,这七千多斤生铁,老朽和这一帮徒弟,已经全部锻造完成,合计四百一十二把陌刀。保准都是精兵利器,经过这今晚的最后一道工序,开锋,明日就可以交付咱们大唐联军了!”

王玄策听闻老先生不仅按时完成了任务,并且还多锻造了十二把,不仅甚为欣喜,更为他的至诚精神所感动,随即又一次躬身施礼:“多谢先生,先生为咱们大唐立下如此不朽功勋,实在是让晚生感激不尽!”

“诶,将军哪里的话,为国出力则是老朽应尽的本分,谁让咱们都是唐人呢?”老先生随手扶了一把王玄策说道。

看热屋内甚热,张老先生就将王玄策他们礼请入院中;在和煦的微风吹拂之下,不仅心情凉爽了,而且心境也坦然了……

这时候,周曾拿这一把已经打磨完毕的陌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掂了掂,感觉甚是趁手。只见这把开过锋的陌刀,通体黝黑,是一完整之精铁锻造而成,刀柄有四尺来长,刀刃则成两面分布,有五尺左右,顶部则是一颇为锋利的刀尖,劈、砍、刺样样具备。

这刃部已经被磨刀石磨的明晃晃,与这精铁本身之颜色相得益彰。细细的揣摩一番之后,周曾趁着兴奋之情,就舞动了起来,只见这把陌刀被他舞动的虎虎生风,两丈之内丝毫让人近不得身!

随着手到刀落,一颗胳膊粗的小榕树,随即就被他齐刷刷斩断,只见这断面甚是平整,犹如刨子刨过一般,而这陌刀之刃丝毫没有卷起,完整如初。

看着如此趁手与精良之兵器,王玄策也是拍手称快,高声叫好!

“大哥,张先生,这件陌刀不管你们同不同意,就是我周曾的了;我定要用此刀称雄五印度,一雪咱们大唐之耻辱”二人听闻,也是相视一笑。

“既如此,这件兵器就赠予将军”张先生甚是欣喜的对其说道。

接着转身对王玄策又说道:“老朽常听闻公主说起将军善于用枪,自幼便得名师之真传,一套火雷枪法也是舞动的出神入化;这一路而来,才听闻将军,本着和平的善念,出使列国并未带这亲传之神兵利器,仅仅只带了一把青釭宝剑,以作防身之用。面对这临阵对敌之事,岂能少了一件趁手之兵器,故而老朽依照流传下来的样式,特为将军赶制了一杆火雷枪,请将军一试”

说话之间,就见老先生一徒弟,拿来了这件新近锻造的神兵利器……

编者说:大唐的繁荣,离不开这些能工巧匠,就犹如现如今我们的强大,离不开大国工匠一般~

(本章完)

第七十六回:王玄策喜得火雷枪 萨华特宫中忆往昔(下)

只见此枪,一丈来长,也是一块精铁打磨而成,重约十五六斤,亦是通体黝黑,展现这精铁本身之原有色彩,仅再顶部开锋之处,被打磨的甚是光亮;这份光亮,在阳光的映衬下,泛着寒光!

在此枪的中间部位簪刻有三个正楷小字:火雷枪。而在这枪之最下部,则有两行蝇头小楷,注明了锻造之年月,以及张寻真之名号。

王玄策一看此枪,丝毫不输于师父赠予之梨花枪,故而随手就接了过来,趁势舞动了起来。但见他这套枪法,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激起地上无尽之落叶,刺,挥,点,挑样样熟练异常,丝毫不亚于世间任何之名将。

看着此枪如此之趁手,几招过后,王玄策随势而收!

“多谢先生赠枪,不曾想我王玄策,竟在异国他乡又遇知音”说着就要对张先生按照长者之礼,行以跪拜;赶忙被张先生扶了起来。

“将军不必如此多礼,这都是老朽分内之事;这一路而来,将军义薄云天,秋毫无犯,不仅体恤兵士之性命,更是爱民如子,此义举,不仅展现了咱们大唐礼仪之邦的本色,更是让咱们大唐的威名传遍五印度各地,此等功业是老朽不可比拟的,故而不敢受此大礼!”

王玄策不得已,只得深深对张先生拱手做了一揖:“玄策在这异国他乡,还能遇到咱们大唐之故人,得到大唐之能工巧匠鼎力相助;这不仅仅只是玄策之福分,更是天佑咱们大唐,天佑咱们陛下!敢辱大唐者,虽远必诛!”

一番慷锵有力的话语,说的老先生热泪盈眶,听得周曾也是信心满满;顿时这激动人心的话语,伴随着和煦的微风,迎着无尽的绿意和朵朵白云,激荡在这锻造坊的上空,弥漫在这五印度的空气之中!

话分两头,自从这萨华特与普拉德引着两万马军入了这毗罗删那国,进了这王城之后;勤加布防,多加操练,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却丝毫得不到见不到这大唐联军的身影。

这一日,在这金碧辉煌的毗罗删那国王宫之内。普拉德率先问起:“将军,此乃何故?我等已经等了这甚多之时日,王玄策等人依旧不见动静,莫非是怕了我等?”

马军将军萨华特,毕竟是经历过甚多阵战之将军,对这些时日的事情也是颇为诧异。故而其已经增加了不少密探,详加探实。不过得到的消息,依旧是大唐联军驻扎在垩醯掣呾逻国王城之内;多加操练,暂时没有出征之迹象!

“大王所言差异,这王玄策能够一路过关斩将,虽说有一些运气成分在内,但必定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害怕我马军之威力,仅仅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似乎也有其深谋远虑,只是我等暂时未曾考虑到罢了,不管如何,做好我等应有之工作;不仅要发挥马军之特长,更应做好坚守王城之准备;以不变应万变才是重中之重!”萨华特语重心长的对普拉德说起!

“小侄明白,谨遵将军之教诲,小侄这就去多加协调,引导本部之藤甲兵多准备守城器械,严加训练”普拉德说着就起身出了这王宫,前往军营之中操练士卒,多加准备去了!

这时候,在这颇为寂静的王宫之中,萨华特不由得百感交集,回想着自己的一生。出生在这殑伽河畔,自小与马为伴,知马性,明马理,相马无数;自从跟随了戒日王,在阿罗那顺之统领之下,从一小兵一步步升任今日之五大将军,马军统帅。

不仅与其才华密不可分,更与阿罗那顺之提携,有这百般关联。

此人虽说残暴,但是对待自己的兄弟则是颇讲义气,故而这些年其未曾有对不起自己,以及五大将军之事,也让他们这些异性兄弟,死心塌地的跟随着他。

其两个儿子普拉摩普拉德,也如其父一般相待他们。虽说贵为太子,身为国王;但是依旧以子侄之礼相称,故而也颇得他们的好感!

唉,虽说此子办的办的事情颇为不义,抢夺使节,安插罪名,栽赃陷害。至今日,又燃起如此之激烈的战火,虽说可恶,但是鉴于人之感情,你又不得不为其卖命,故而这可能就是一个人这一生之宿命吧!

忆往昔,自己这兄弟五人,是何等的快意情仇,逍遥快活。但是这几个月以来,有两个已经客死异国,虽说甚是可怜,但是也无可奈何。自从领军出征的那一刻,到了这毗罗删那国,他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是这一生而来,未曾遇到过的!

特别是这些时日,大唐联军不曾有丝毫之动静,更是让他这种感觉,愈发的强烈。行军打仗,犹如击出去的拳头一般,只有狠狠的收回来,才能够的一击即中,一招制敌。而这大唐联军此刻,就犹如这收回去的拳头,只等待着用力一击!

王玄策绝对不是一个庸才,如若如庸才一般,其也不可能被大唐皇帝选中,出使列国。作为使臣自然是巧言善便,察言观色,八面玲珑的一把好手,虽说未曾与其谋面,但是他已经第二次出使这五印度列国,自然也是此中的强者,深谙外交之道!

依往例,王玄策攻克一国之后,立马就会挥师南下,乘势攻击另一个国家,可是自从攻克了这垩醯掣呾逻国过之后,其就改变了策略,暂时停滞不前。想必定是料定了在这殑伽河平原之上,面对这一马平川,向来就是马军的天下。

而其率领之大唐联军,从逃回来的散兵游勇得知,不仅有骑兵,更有步兵。

自古以来,以步制骑,就是一件颇为棘手的事情,除非是骑兵对骑兵。否则在这五印度之地还未曾有胜利之战例。

但是这王玄策就另当别论了,历史正是当今人书写的,以前没有,不代表如今不会有。自从其攻克这垩醯掣呾逻国王城之时,所用的攻城器械已经让人大开眼界,让五印度众多之领军将军大感惊讶,深感此人颇不一般。况且这些时日,又这样坚守不出,定是在等待着某种克制骑兵的良方;如若次,自己就会颇为被动了!

算了,一切全力以赴吧……于是乎,萨华特带着沉思的步伐,走出了大殿,迈出了王宫,走向了属于自己的马军营寨……

编者说:一切准备就绪,一场硬碰硬的攻坚之战,即将拉开~

(本章完)

第七十七回:细思量普拉德明先机 战城外弓弩显神威(上)

人生之中,有些是无法逃避的,比如命运;有些是无法更改的,比如情缘;有些是难以磨灭的,比如记忆;有些是难以搁置的,比如爱恋!

虽说人生有很多无奈,但是与其被动地承受,不如勇敢地面对;与其鸟宿檐下,不如击翅风雨;路越艰,阻越大;险越多,信越坚;只要走过了,不管结果如何,都请不要后悔……

此时的普拉德,带着萨华特的命令,亲自去安排其本部藤甲兵的守城事宜。在这大仗来临前的紧要关口,他也是尽职尽责,丝毫没有一点马虎,将力所能及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

当安排完这一切,他也不住的在思索这萨华特的话语。的确,这大唐联军这一份琢磨不透的按兵不动,确实是颇为异常,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突然间,但见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感悟到了什么;就急急忙忙翻身上马,出了营寨,朝着库房奔去,准备寻找这,让他吃过大亏的东西。

而此时的萨华特,经过在王宫中的一番思索之后,也走向了属于自己的马军营寨。望着一匹匹膘肥体壮的战马,再看看精神抖擞的兵士,也是满心欢喜。每当在这样的场景之时,总能激发出他内心中,无限的斗志,他这一生注定了以马为伴,与马相依!

欣赏着营寨的一切,时不时与熟悉或者不熟悉的兵士打着招呼,感受着这份难得的静谧,体验着属于自己的时光。

恰在此时,只见一匹枣红色战马,不顾营寨之中不可骑马之军令,急匆匆越过寨门,径直冲了过来,而在这战马之上的人正是普拉德。

他不顾满身的灰尘,与浑身的汗水,径直打马到了这萨华特面前,飞身下马;随手拿起在马背上系这的一样东西,上气不接下气的对他说道:“将军,小侄找到了一件东西。”

他找到了什么呢?仔细一看,但见其手中拿着的东西,正是在这佛寺围剿战中,缴获的大唐使节们所使用的擘张弩!

自从那次缴获了王玄策等人的这些神兵利器之后;刚开始他还感到了一丝好奇,但是再这么一研究,发现也没什么的时候,就随手扔在了府库之中。

原以为在拉迦室利女王,攻克这毗罗删那国王城之时,此物已经遗失。没想到带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这府库之中一看,依旧静悄悄躺在墙角,只是已经落满了灰尘。于是,他就带着一件擘张弩,骑着快马赶忙来找萨华特了!

“此乃何物?从何处得来”萨华特揣摩这这个东西,也甚是好奇的问到!

“大唐人唤此物为擘张弩。将军莫怪,这些弩机正是上次,捉拿王玄策等人所缴获的!此弩之射程,要远大于我们现在所用的弓箭,还记得在上次的围剿之中,他们以破旧佛寺作为依托,让我这一千藤甲骑兵愣是不得近身,用箭簇拒之于二百步开外,最后箭簇用尽,才被我等生擒”普拉德细细致致的,向萨华特说明了此物的威力以及来历。

颇为精明的萨华特听此一说,已经知道了普拉德的用意。既然这擘张弩,能让这藤甲骑兵不能近身,定然也会阻挡住,自己这训练有素的马军:“大王的意思是说,王玄策这大唐联军,应该会装备此物,以拒我马军之冲击?”

“小侄正是此意,故而带着此物,前来与将军商讨对策。不过据溃散回来的散兵游勇所讲,前段时日的征战,还未曾见到这大唐联军装备此物,既然王玄策已经知道我马军之厉害,这些时日又坚壁不出,会不会正在锻造这一克制骑兵的利器”普拉德有理有据的,按照自己的推断给他分析这……

“如若此,这倒是一个棘手之问题,我马军之优势,就是其冲击之速度;如若有二百步之距离,则是弓箭的三倍射程;如此看来,要是硬冲,我马军定会伤亡不少!”萨华特若有所思的在思索这,这个目前看起来难以化解之问题……

可是历史有时候就是这样,即使你知道了,但是依旧不会给予你太多的考虑时间,准备时间,以及应对的时间。特别是在这武器之装备方面,更是如此,不仅不可能一蹴而就,更不会一朝一夕就可以化解。

这时候,只见一个披着藤甲的小校,飞奔而来。到了这萨华特与普拉德面前也顾不得行大礼,就气喘吁吁的说道:“启禀将军,启禀大王,大唐联军已经在城外二十里处安营扎寨,兵锋直至我王城!”

“传令下去,整军备战,再加细探”萨华特庄严的对这个小校说道

“遵命”其得令之后,急匆匆而出,按部就班的执行去了!

“将军,这王玄策的大唐联军,来的竟然如此之快,这可如何是好?”普拉德带着一丝隐忧,继续向萨华特问起!

“行军布阵,用的是心,讲究的是脑,重在兵士之勇,重在兵士之猛;并不是一件神兵利器,就可以决定战争之胜负的,就算他有如此之装备,让咱们的兵士多加注意就是,不必为此过于担忧!”萨华特依旧用原有的气度,临危不乱的对普拉德说着!

看着甚是冷静的萨华特,普拉德内心之中也稍稍安稳了一些,故而再次领命,整军备战去了。

这大唐联军为何来的如此之快,其实全在于周曾刀法之精湛。因为他出身于行伍,故而教授起这陌刀之使用方法,也是得心应手,信手拈来。再加上这些兵士,均是从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机灵鬼;不仅身材魁梧,更是臂力过人,同时原本就用的是刀,故而一点即透。也就仅仅两日,在周曾的教导之下,这陌刀队便已成军。

而这擘张弩,虽说拉弓上箭得费上一番周折,但是装填箭簇完毕之后,倒是颇为省事,只用扣动扳机,对准目标即可,面对如此之简单易学的兵器,这些弩手一日即熟练掌握。于是乎,没几日,王玄策已经按照昔日卫公李靖征战之法,将这些兵士调教一新,战力猛增!

看着军已练成,故而辞别了两位国王,让小六在城中做着其未完成之事,他们就引着诸将,带着这四百陌刀手,一千擘张弩手,合计一万四千精兵,于校兵场前誓师出征,望着毗罗删那国王城进发!

编者说:当一件新生事物出现的时候,很多人都是拒绝的,比方说萨华特,对这位未曾见过的擘张弩也是大意了,而这不也是我们日常生活中经常遇到的吗……

(本章完)

第七十七回:细思量普拉德明先机 战城外弓弩显神威(下)

在这一马平川的殑伽河平原之上,两军对阵,自然是无险可守,也是无计可施。故而也只能够以骑制骑,以步制骑!

望着这地势平坦的肥沃之地,王玄策带着众将,不仅荡气回肠,内心之中更是热血澎湃:此次也让你们看看我大唐之实力,并不是只能够引蛇出洞,分割包抄,用计谋将你们摆平;我大唐也可以以步制骑,来一场刀刀见红,刃刃见血的大兵团团体作战;来一场真刀真枪,硬碰硬,坚碰坚的攻坚之战。

于是属于重甲步兵的时代,就这样来临了……

经过这又一日的沉寂与休整之后,初升的太阳,已经将整个东方的天空染红;这份红犹如鲜血泼洒在天空中一般,红的透彻,红的惨烈!

低矮灌木从中的小生灵,一个个探出脑袋,想感受一番大自然的清新气息;可是刚探出脑袋,突然间又钻入了树丛,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生与死的瞬间。

树木,花草均耷拉这脑袋,在这无风的早晨,显得死气沉沉;犹如一个将死的巨人一样,守望者这一片土地;更如一个出生的婴儿一般,对这片将死的土地又充满了希望。

而天空中原本众多的鸟儿,此时也不知道飞向了哪里?仅仅只留下这朝阳染下的一抹亮红,缺少了生灵点缀的世界,是这样的苍凉、无力与难以言说。

伴随着这份难以言说,两军已经在这毗罗删那国王城之外,隔着一块空地,列阵完毕。只见此时,王玄策的一万四千大唐联军,倾巢而出;而萨华特的两万马军,也是在这城外有序列阵。

一方各兵种梯次分布,错落有致;一方整齐划一,有序排列。一方陌刀、擘张弩各种兵器轮番配置;一方铠甲、战刀,器宇轩昂。大战就此,一触即发!

此时的萨华特明白,这的确是一场,硬碰硬碰硬的攻坚之战。他定睛这么一看,王玄策率领的大军团,还真是步骑结合。

只见在这军阵的最前排,四百个重甲兵士席地而坐,在他们每个人的旁边,均放着一件不知名的兵器,他左看看,右瞧瞧也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何物。因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排兵布阵之法,虽说感觉好笑,但是却丝毫不敢怠慢,因为他深深明白,王玄策并不是一个儿戏之人。

随着重甲兵士往后望去,但见一个个手持擘张弩之勇士,正瞪着虎贲大眼,怒视这他们。他明白,这正是普拉德,说起之物,看起来的确是威风凛凛,充满肃杀之气息!

而在这擘张弩手之后,则是一个个手持弓箭的弓手。只见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过弓还未曾上弦;做为弓手,因为张弓射箭迅速,故而他亦明了,这也是行军布阵常用之法。

在这三类兵士之周围,以及间隙,则是一个个手持盾牌,做好准备的防护步兵。随着这防护步兵,防守最严密之处望去,则飘扬这一杆联军之大旗,各种旗语兵,消息兵,侍卫亲兵拱卫这一员年轻的主将。

虽说未曾谋面,但是直觉告诉他,此人正是王玄策。细细一番揣摩之后,果然仪表堂堂,器宇不凡,看起来的确是一员儒将。

而在这军阵之后,二百来步的地方,则是四千骑兵;看上去,丝毫不比自己的骑兵相差甚远。如此行军布阵之法,萨华特的确是初次遇见;看来这王玄策还真想以步制骑;不过虽然很有章法,但是既然遇到了,那就得走上这么一遭;管他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这是为将者应有之职责!

的确,这正是王玄策依照卫公李靖,在攻灭吐谷浑之战时布置的阵法稍加改进而成。这四百力大无穷的陌刀手,自然是有周曾率领;紧随其后的一千擘张弩手,是陈茂材悉心调教出来的,当然也是归其统帅!

在这后面的弓手,以及防护步兵,则均是有普拉帕德亲率。至于后面这四千骑兵,则是有利波羯以及贡布顿珠担当主将!

大部分人虽说在以前,均未曾见过此阵法;但是这些时日以来,他们相信王玄策的统兵方略,故而也是信心满满。一个个将军,看上去器宇轩昂,精神健硕;一员员兵士,也如饥饿的饿狼一般,窥视这猎物!

只见萨华特令旗一挥,普拉德在城头之上,亲擂战鼓;顿时,战鼓之声犹如惊天炸雷一般,响彻在这死一般寂静的战场上空。

一排排马军,身披铠甲;两脚踩着马镫,两腿紧夹马肚;一手拍打这战马,一手挥动着战刀;犹如一个个冲出的利刃一般,向着王玄策率领的大唐联军杀来。

这大唐联军的军阵,率先出击的就是陈茂材这一千擘张弩手。但见他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观察这这冲杀过来的马军。约摸着到了二百来步的距离之时,将这早已抬起的令旗狠狠的挥下。

但见这一千擘张弩手分为两拨,一轮射击,一轮装填,梯次配置,轮番射击。一只只箭簇犹如飞蝗一般,笔直的穿出了弩膛,射向了这向来战无不胜的马军!有的箭簇扎向了马头,战马带着哀嚎之音,瞬间倒地;有的射向了兵士的胸口,随即带着无尽的痛苦,从战马上跌落下来。侥幸的能够返回后方,不幸的则被后面,避让不及的马军,再次碾踩而枉死。

望着这密如雨滴的箭簇,不少马军兵士,挥动这战刀,阻挡着箭簇;随着“铛铛挡”作响的声音,不少箭簇落地,也有不少兵士中箭。

因为这些马军兵士,自成军以来,均在这五印度之地驰骋;所以未曾见过,如此远距离之“弓箭”。虽说在大战之前,普拉德已经多次提及;但是见过之后,经历过之后,方才明了,此武器比弓箭,实在是强了太多太多!

经过这一轮又一轮的射击,冲锋在前的马军,也是伤亡惨重。这一幕不仅让后续冲杀而来的兵士,渐渐的有了一次胆怯心理,更让在城下观战的马军将军萨华特也是吃了一惊。

面对着稍稍的颓势,他该如何决定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战争打的就是威慑力,当你的威慑力足够强大的时候,就会严重的冲击对方的心理承受能力,而大唐的这种威慑力,更是通过能工巧匠们,真实展现的……

(本章完)

第七十八回:震敌胆陌刀展雄风 克骑兵军阵显神威(上)

虽说事先已经知道这擘张弩将是大唐联军,装备的主要武器;但是此时的萨华特则是万万没有预料到到这擘张弩竟是如此的厉害,可惜的则是,剑已出鞘,目前是收不回来了!

观此一幕,普拉德也是心有余悸,故而擂鼓之力甚强;不一会,就汗流浃背,众兵士看着普拉德如此之卖力,虽说战事艰苦,但是士气也渐渐的为之高涨!

尽管这擘张弩有力的阻击了马军,但是对着千军万马的冲击力,在短时间内,毕竟难以完全克制,故而这股凶狠之骑兵,没过多久,就冲到了这七十来步开外的地方。

这时候,紧盯着他们的普拉帕德,早已经让三千角弓手做好了准备,其大笑着对陈茂材说道:“兄弟,你可以歇着了,余下的交给我吧!”

随着其令旗一挥,一支支雕花狼牙箭也如飞蝗一般,密密麻麻的射来!张弓射箭一气呵成,这些日常都训练有素的角弓手,在如此之距离上,射击的也是异常之精准!经过这又一轮的阻击,亦有不少战马与兵士跌落马下,不是深受重伤,就是已经惨死!

面对着一个个倒下的马军。王玄策率领的大唐联军,看着如此酣畅淋漓的狙杀,也是颇为欣喜,于是乎,士气为之大振!

而普拉德以及萨华特,看着如此之多的马军兵士就这样,命丧在冲锋的路上,也是颇为惋惜。但是战争毕竟是战争,哪有不死人的?

故而萨华特依旧狠狠的挥舞这令旗,严令出击。望着主帅如此坚定的信心与神情,这些马军兵士也将生死置之度外,挥舞这马刀冲向了这大唐联军之军阵……

什么是勇气?勇气就是古希腊英雄,泅渡海峡时坚定的意志;勇气就是古罗马角斗士,与猛兽博斗时大无畏的精神;勇气就是被围困三载的莫斯科城,人民不屈的信念。

不光是轰轰烈烈的大事需要勇气,日常小事之中亦蕴含着勇气。真正的勇气是一种精神的力量,人格的力量,智慧的力量,不屈的力量;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力量!

此时这萨华特的两万马军,拥有的不仅仅是无尽的力量,更多的则是这份坚韧的勇气;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们这些勇气与力量,瞬间荡然无存!

在这普拉帕德,率领角弓手开始用羽箭防御之时;王玄策的军阵,随即发生了不小的变动。陈茂材看着普拉帕德的角弓手已经衔接上去,随即改变了原有的御敌方略;他引领这一千擘张弩手,不紧不慢的放下了擘张弩,随手拿起了明晃晃锋利的长刀,准备时刻支援这周曾!

而此时的周曾也紧紧的盯着这一幕,丝毫容不得一点马虎与毛糙!他看着萨华特的马军,已经冲击到角弓之射程之内,他手中扬起了老高的令旗,于是狠狠的一挥。

这四百陌刀手都从看热闹,欣赏弓弩射击表演的状态,瞬间绷紧了神经。齐刷刷的改席地而坐,为起身站立手持陌刀的迎战状态。

他们一个个瞪着如狼似虎的大眼,虎视眈眈的望着这冲杀而来的马军;手持一丈来长,泛着寒光的陌刀,等待着猎物的即将上钩!

而这突然变化的一幕,也让萨华特看的真真。在两军对阵之时,他都对这些在阵前方。席地而坐的兵士,颇为奇怪;心想:这两军对峙,怎能有如此散漫的士兵。

至此时,其才深深明了,这不是散漫,而是未曾见过的重甲步兵;席地而坐之目的,正是为了养精蓄锐,积蓄力量,只等待着最后的搏杀!

至此时,其才看的真切,这重甲步兵,手持之利刃,均有一丈来长;而自己这一帮骑兵,最长之战刀也仅仅只有四尺来长;论长短,可是远不及他们所持之兵器,况且这重甲步兵,所持之兵刃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就从这阵势上,这气势之上已经让其感觉到了一丝胆寒!此刻,他似乎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己这两万马军看来是要在此折戟了!

对这一幕,不仅仅是萨华特,所有大唐联军的将士们,也都绷紧了神经,这陌刀阵也是第一次看到,虽说看起来颇有威武之色,但是临阵御敌之能力如何,确实让人心中没底!

他们绷紧的神经,不仅仅只是对这一幕的观摩,更多的则是为了防止陌刀抵挡不住,自己可以随时冲锋陷阵!

王玄策虽说也经历过不少阵仗,深知陌刀之威力!但是对着即将上演的一幕,也是有一丝于心不忍,可是这两军对阵,又能如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让他们感受一下大唐之神兵利器也好,只是可惜了这惨死的战马与兵士……

而这冲锋在前的马军,看到这些席地而坐的重甲步兵,突然间起身而立,手持如此之利刃,也是被这一幕惊呆!

但是已经冲击到了跟前,丝毫不能停下,于是乎,就狠踩马镫,狠夹马肚,努力拍打这马屁股,挥舞这战刀就这样冲杀了过来!

看着已经到了阵前,随着周曾的率先出击,这四百陌刀手,横劈竖砍,明晃晃的刀刃犹如一堵刀墙,横档在这马军跟前。

因为重达十五斤,刀势自然是生猛。一刀刀下去,不是马腿被瞬间斩断,就是兵士被拦腰横斩;不是马头被劈成两半,就是马军的战刀被震到地上,更甚者折成两截!

再加上陌刀是为两刃,在这劈砍下去之后,再次提起,也是威力无穷。

但见一陌刀手,刚刚砍杀了一名骑兵,陌刀恰好落到最低之处,后面的一个骑兵已经冲杀过来,此陌刀手顺势提起陌刀,随着刀锋,这匹战马就这样被从肚子之下,有下往上劈成了两半。

有诗云:

百刀战万马,孤云随杀气,

奇兵不在众,飞鸟避辕门。

四镇富精锐,摧锋皆绝伦,

临危经久战,用急始如神!

面对如此之刀墙,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冲锋而来的马军,刹那间就被这一幕所惊呆,只能止步于阵前。马军快速冲击的势头,就此被彻底遏制住;于是这马军快速突防之优势,随即被轻松化解……

编者说:一战而功成,陌刀就此扬名五印度!

(本章完)

第七十八回:震敌胆陌刀展雄风 克骑兵军阵显神威(下)

远观如此之惨烈的战场动态,所有人均是大惊失色。此时的马军将军萨华特,也是充满了无尽的寒意;冲锋陷阵,带兵打仗甚多年,未曾见到如此惨烈之一幕。马蹄乱飞,鲜血直流,不仅战马惨死,兵士也是血肉模糊,横死疆场。血腥的战场,死伤的不是对方的士兵,而是自己的马军!

横七竖八的尸体,东倒西歪的战马,流血不止的臂膀,已经铺满了大部分战场,鲜血不仅染红了这四百把陌刀,更染红了这两军阵前的每一寸土地!

一刀刀,不仅仅是砍杀在这战马,砍杀在这些兵士身上;更多的则是砍杀在自己的心窝。要明白,这马军可都是自己,这一辈子的心血!至如今,面对如此之大的失利,如何给这些兵士交代,如何给他们家人交代,如何给大王交代?

而这大唐联军,观此一幕,也是深深的被震撼到。不曾想在这冷兵器对决的时代,仅仅四百来号陌刀手,竟然有如此之巨大威力,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原以为在这平坦之地,是马军之天下,但是不曾想这重甲步兵;仅仅手持一把利刃,身披重甲,就能将训练有素的马军阻挡于阵前!

再回望如此惨烈的态势,也是为之胆寒!但是毕竟是自己之一方,故而联军兵士,观此一幕之后,伴随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息,士气为之大振。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再次冲杀!

这两军对阵之势,随着陌刀手阻止住马军之冲击,暂时陷入了停滞状态。这些大唐联军虎视眈眈的望着对方,明亮的双眸之中自然是充满了无尽的肃杀之气,与自豪之感!

而此时这数万马军,虽手持战刀,可是面对如此惨重之伤亡;只能够,战战兢兢的颤抖着双手,用着胆怯的眼神,无奈的注视这一切!

虽说战场态势陷入了停止,但是按照军阵作战的惯例,有一个人不会让其持续太久,这就是普拉帕德。王玄策布置的这等军阵,讲究的就是团体作战,以步制骑,依令而冲,得令而停,梯次分布,错落有致。

他看到这些马军兵士,已经在自己这三千角弓手的射程之内胶着,故而令旗一挥,又是三千支雕花狼牙箭就这样“嗖,嗖,嗖”的射向了对方。面对如此急促之攻势,这些马军兵士早已心胆俱裂,再观此一幕,瞬间犹如鸟兽一般,向着后方退去!

此时的萨华特,虽然狠狠的挥动着令旗,普拉德虽然狠狠地,擂动这战鼓;但是丝毫无济于事,已经死伤甚多的马军,就这样兵败如山倒,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随着王玄策的黄色令旗一挥,步兵依旧严阵以待。红色令旗一扬,利波羯,贡布,顿珠则率领四千骑兵,就这样从侧翼冲杀而出!

此时的利波羯,所用的兵器也已经从战刀,换成了陌刀。自从他看到周曾,运用此物颇为上手之后,经过多番请教,已经深明此刀之运用法则。再加上他以前对刀术,也是颇为精通,故而运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只见这四千骑兵,其中的一千人正是松赞干布的一千侍卫亲兵,面对如此之阵战,自然也是大开眼界,士气倍增。在贡布,顿珠二人带领之下,跨这青海骢一马当先,对着逃跑的马军奋力追击,乘势掩杀!

而这马军将军萨华特,在临战之时已经有了甚多之不好的预感,曾经也想过自己战败,但是没想到会是如此之惨败,自己这一世英名,就这样葬送在这毗罗删那国王城之外。

可惜的则是,这时候的普拉德,已经感觉到了事态之危机;如此之形势,王城自然是守不住了。因此,赶忙招呼自己的藤甲兵,准备朝着曲女城的方向撤退。其带着颇有危机之感,冲下城来,对萨华特说道:“将军,快撤吧,这王城是守不住了!”说着就准备拉着萨华特撤退!

可是萨华特看了他一眼,对其说道:“我的马军已经在此折戟,还有何面目再退;你快走吧,给你的父王说,就说我萨华特没有辜负于他!”

话语之间,只见他狠踩马镫,猛夹马肚,不顾普拉德的多方阻拦,拍打这战马,挥舞这战刀,伴随着大声怒吼,就朝着这四千骑兵冲了过来!

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将近五十的马军将军萨华特,战力竟然是如此之生猛;刀刀见血,刃刃见红,一套刀法舞动的滴水不漏,丝毫不输于当世之任何猛将,顷刻间就斩杀数人。

观此一幕,逃散的马军兵士以及普拉德也都愣住了,看到主将如此舍生忘死,士气渐渐的有了一丝回升,溃散逃跑的马军似乎有了回头之势!

但是,面对这一番生猛,对战机捕捉甚是机敏的利波羯,岂能让其再次得逞?让自己这些兵士无辜惨死?

念其也是英雄,随临时决定,与其来一场公平之对决,让他输的心服口服!因此,利波羯拍打这战马,挥动着陌刀就迎了上来!

一个叔叔辈的统帅,一个子侄辈的将领,就这样两件兵器铛铛挡相撞,每次一犀利的撞击声,都勾起了无数人内心中脆弱的一幕!

虽说陌刀锋利,但是萨华特也不曾有丝毫退却之迹象;虽说陌刀比战刀长了不少,但是利波羯也丝毫不肯用这一优势,占其便宜!

故而两人之对阵,也是忠义之对阵,公平之对阵,只凭武艺之高低,只凭力量之大小。这似乎就是所谓的英雄相惜,只有尊敬对手,才可以珍视对手!

可是,近乎五十来岁的人,如何能够和这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将,的体力相提并论。经过这一番对阵,萨华特已经渐渐地,感觉到体力不知。利波羯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故而降低了刀之猛力,更是没有因此而处处想逼!

萨华特通过这一阵的争斗,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拉迦室利女王这二子利波羯,颇有其母亲的仁义之风,面对着巨大的优势,其丝毫不肯占自己一点便宜。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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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七十九回:萨华特殒命阵前 再会师兵强马壮(上)

经过这一番战阵,萨华特深深明了,利罗阇的仁义之风,要远胜于阿罗那顺的两个儿子甚多。可惜的则是,阿罗那顺对自己也是甚为宽厚,这一辈子只能为他而尽忠;如若可以再选择一次从头再来,自己还真想选择女王这一边。

可是,时光怎能倒流,与其苟延残喘的为其继续卖命,还不如,就此随了他二位兄弟,继续于地下长眠吧。于是,伴随着他严肃的脸庞,淡出了一个谜一般的微笑。

趁着利波羯陌刀之刀势,其并没有阻挡,而是随之丢掉了手中之战刀。利波羯观此一幕,也是大惊,可惜的则是,已经收不回来刺出去的陌刀了,锋利的刀锋就这样刺向了萨华特的胸口。随着萨华特的战刀落地;他呆呆的望着他,无可奈何的对其说道:“将军,你这是何必呢?”

只见萨华特微笑着对其说道:“做一个好的大王”说完,就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看着自己的主帅,已经横死在陌刀之下,稍稍聚拢起来的马军,已知大势已去,故而再一次四散逃命去了!而普拉德,也急急忙忙的带着自己的藤甲兵,朝着曲女城狂奔而去。贡布,顿珠远观普拉德逃窜,二人也挥动着战刀,引着兵士追击了过去!

观此战场态势,王玄策蓝色令旗一挥,列阵戒备的众军士也改变防守阵型,为追击之势。而他自己则跟引着众将军,来到这萨华特将军跟前。

但见此时的利波羯,颇为悲伤的抱着萨华特的遗体。目睹刚才的一切,众将也是被萨华特这一幕,彻底震撼,深深的为之惋惜,就这样一代名将,就此陨落!感念其仁义之举,王玄策特传令按照当地风俗,厚葬之!

为了这数万生灵计,于是乎王玄策又传令下去:逃散的兵士不用追赶了,让其各自逃命去吧!

面对着残局,就让兵士顺带打扫了这颇为血腥之战场。此时,贡布顿珠也返回了过来:“启禀将军,贼首,普拉德已经逃窜,我等未曾追赶的上!”

“算了,这也是他命不该绝。”王玄策对二人宽怀的说到!

这时候在王玄策的内心之中,也是感慨万千,百感交集。此事全是因普拉德,这个乱臣逆子而起,如若没有他,怎会有如此之战火。

这一路而来,遇到的众多对手,虽说大部分都是忠义之士,但是这些忠义之士,确是在一个个为了这对颇为奸诈,凶残的父子卖这命!

看今朝,又是如此之熟悉。这似乎就是中国每一个盛世,末期的改朝换代,众多忠臣名将,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一抹坚守,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库勒纳是这样,萨华特亦是如此,一个自刎而死,为了所谓的兄弟情义,而尽忠!一个自己撞在这利波羯的陌刀之上,虽说死法不同,但是却如出一辙!

唉,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如若阿罗那顺,也如大唐皇帝李世民那样的一代明君,该多好呀!

可惜的则是,其正路不走,偏走邪路;虽有无尽的抱负,但是却犹如隋炀帝杨广一般,到头来反倒是误了卿卿性命,断送了自己的大好事业!

这就是命,这亦是名……

什么是名气?就是你干出一番天地之后,别人知道你、了解你、懂得你,都想和你交流和你接触;这就是名气。

很多人都想出名,可是功名利禄之后又是什么呢?终归是要回归于平淡,回归于安逸,回归于自然!所以,一切应顺势而为之,不强求,不可求,以平静坦然的心态面对这一切万物……

自从在这毗罗删那国王城之外,获得大胜之后。王玄策就率众,占领了这阿罗那顺以及阿尔米塔的母国!

此战,缴获兵器钱粮无数;介于王玄策之仁慈之心,没有严令追击这帮逃散的马军,虽说只斩杀了三千余人,但是威名却远播四方;没多久,消息就传遍了五印度各地!

而此时,有两个人,则快马加鞭的带着六千兵士,已经到了这毗罗删那国。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利罗阇与薇迪娜!

这六千兵士是怎么来的呢?他们是怎么借到兵的呢,事情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

自从秣菟罗国国王斯塔拉迪得到探子密报,说是王玄策已经攻克了垩醯掣呾逻国,兵锋直至毗罗删那国之时,得到如此消息的斯塔拉迪也是大惊,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王玄策,也是一把带兵的好手。

刚开始不肯与利罗阇相见之原因,就是得到了萨他泥湿伐罗国国王米什贾拉的密信,这五印度战火又起,与其看不透结果,还不如暂时不缠搅,静观其变!

故而虽说利罗阇等人是阿罗那顺通缉的要犯,但是毕竟有女王的威名在搁着,有王玄策的大唐联军在背后撑腰,因此他也照着米什贾拉国王的惯例,好生的相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却一直不曾接见他们!

得知此消息,斯塔拉迪国王百般分析,万千思索之后就带着松动的心情,趁着这个机会接见了利罗阇。看着利罗阇也是如此的一番仪表堂堂,再加上其以前与王玄策的私人之交情,经不住利罗阇能说会道的巧嘴;一番冠冕之词,一番慷慨陈述,一番正义的赞叹,就这样把斯塔拉迪国王给说服了!

答应借兵三千于他,而这个时间,恰好是王玄策等人带着大唐联军收拾停当,准备攻击这毗罗删那国之时。

于是利罗阇与薇迪娜千恩万谢之后,就带着这三千兵士奔向了萨他泥湿伐罗国。米什贾拉国王一看斯塔拉迪国王已经借兵三千于他,故而也是稍加思索之后,感觉正义的确是站在王玄策这一方,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故而也借兵三千于他!

于是乎,二人就带着这六千兵士,前来助阵,不曾想还是晚到了一步,到了这毗罗删那国之时,战事已经结束。不过在这一路上,听闻他们痛歼这两万马军,也是异常的兴奋!

编者说:接下来,一场复国之战就此开始~

(本章完)

第七十九回:萨华特殒命阵前 再会师兵强马壮(下)

此时的王玄策正在这王城之内带着众将,整军备战。得知二人借得精兵六千,已经到了城外,也是大喜,故而引着众将出城,亲迎她们!

众人相见格外大喜,一番寒颤之后,就率军入城。于是乎两军合兵一处,多加操练,择日收复这劫比他国之失地。

这一日,王玄策引着众将,在毗罗删那国王宫之中议事。只见一小校,急匆匆来报:“启禀将军,拉哈德国王与纳拉温德国王引军前来!

听此消息,众将军在这王宫之中也是为之大喜。说话之间,已经见二位国王引着小六已经入了这大殿!一行人互至礼节之后,又是一番动人心魄的寒暄之词。

看着如此奢华之宫殿,二位国王也是连连称奇,东看看,西摸摸。只听拉哈德国王说道:“都说这阿尔米塔奢华,今日一见,不曾想竟是如此之奢华,看看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不知道又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是呀,你看看这柱子,这椅子,悉数都是用黄金打造,实在是太过于奢华”纳拉温德国王也是随着其话语接到!

“这就是贪婪嗜财之后果,如若她不如此贪财,怎能有今日之战火?”陈茂材颇为自在的给他们说道!

“将军所言甚是,这也是如今,这么多国家支持咱们的原因!”利罗阇也接着说道!

“你们所言都对,远观我大唐之大兴宫,虽然巍峨,也比此宫殿大上几十倍,宏伟之几十倍!但是奢华程度却不及此殿之分毫,不是我大唐没有此等实力;而是我皇帝陛下,爱民如子,自知所用所需均取之于民,更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道理。宫殿仅仅只是一居所罢了,天天生活在如此奢华之中虽然享乐了自己,可是却苦了百姓。只有百姓高兴,君王才能长久的享受安乐,否则也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王玄策语重心长的对众人说道!

两位国王听此番言语,也是颇为赞同,对大唐皇帝以及大唐之宫殿也算是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虽说二位国王均信奉婆罗门教,但是婆罗门之根本教义也是讲究与人为善,与佛教如出一辙。可是这阿米塔尔一们心思走入了歪门邪道,歪解了义理,才有如此之举,才有灭佛兴梵之事。细细想来,这一切,似乎都是其应得之报应!

一番寒暄之后,分宾主落座,两位国王虽说是国王,但是如今这毗罗删那国无主,王玄策又是主帅,自然是以大唐使节的身份,落了上座!两位国王则是分列两旁,在其下,依次坐着众位将军。

这时候只见小六,欣喜的说道:“大哥,咱们的黑火药已经制作完成了,不仅制造了数量不少的震天雷,还做了不少爆竹,刚才已经送入了军营妥善储藏。”

听此番回禀,王玄策,陈茂材,周曾等人顿时大喜,挂在心中的一颗石头,也终于落地!其他人虽说不知此震天雷为何物,但是看到王玄策等人均面带喜色,也深知其必有其用意,故而也是满心欢喜。于是,王玄策传令下去,大摆宴席,犒劳众将士!

历史长河滚滚,好像七色彩虹。喜怒哀乐悲恐惊,多少刀光剑影;

话分两头,话说这普拉德,自看到这马军将军萨华特,惨死在陌刀的刀锋之下后,就带着自己的藤甲亲兵,连滚带爬的朝着曲女城逃去,因为跑实在是太快,贡布和顿珠也不曾追上。

这一路狂奔,马不停蹄的就到了这劫比他国!虽说这劫比他国此时已经成了帝那伏帝国的土地,但是鉴于其以前屠城之劣迹。也深深的感觉到这的百姓,悉数有一股对其颇为仇恨的肃杀气息,故而又是一番快马加鞭的前行。

在此等危急时刻,他还真不敢有一点大意。虽说这些藤甲兵不曾参战,也是他的侍卫亲兵,但是这一路只顾得逃命,不曾考虑到军容军纪之问题,这刚过了以前与劫比他国的界河,众人就在普拉德带领之下,瘫坐在一片乱糟糟的树林之中。

至此时,普拉德才扭动着疲惫的脑袋,巡视这这帮亲兵。个个衣衫不整,灰头土脸,手持着战刀,东倒西歪的和其一样,不是躺在地上,就是依偎在大树之旁。更让人伤心的则是,至如今已经走丢了一半之多!

望着缓缓流淌的河水,注视这对岸的劫比他国,看着头顶飞过的乌鸦,倾听这河岸边嗷嗷待哺的小羊,苍凉的叫喊声,他也是感慨万千。回想起这半年来的事情,如若说对,也算是对,毕竟自从打劫了王玄策等人的宝物之后,母亲也是颇为欢喜!

要说错,似乎也是错的,万万没想到的则是,这远隔万里的大唐,竟然真的能够兴兵而来。这番兴兵虽说不是大唐亲自出兵,但是这种出兵要远胜于大唐亲自出兵。毕竟,这都是吐蕃国和泥婆罗国全力以赴支持的,这是何等的国力,才能够让这两个国家如此的心悦诚服,肝脑涂地!想到这里,普拉德不由得有了一丝胆寒!

再回味这这些时日的征战,至如今大唐联军已经连下五国,连自己的封国也彻彻底底的给丢了;五大将军,已经战死了三人。

虽说自己在这五印度之地,也没有向任何人服输,也没有担忧过任何事情,但是看到这大唐之陌刀阵,亦是颇为担忧;如若次,该如何能够攻破呢?

唉……这都是自己引来的祸事呀!面对着一连串难以解决的问题,他想了想,还是返回曲女城再做商议吧。

于是,就踉踉跄跄的走到这小河边,准备洗一把脸清醒一下,好干干净净的见到父王母后。在其刚刚撩起水,准备冲洗之时,刹那间一个念头,涌上了脑海:萨华特将军战死,自己却干干净净的回去,岂不是让父王笑话与责骂吗。于是注视着河岸边的那一头小羊,随即手起刀落,小羊就此殒命,顺手就将羊血涂抹在脸上和盔甲上,带着余下的兵士,朝着曲女城的方向走去!

编者说:黑火药即将出场,求推荐,求关注!感谢炮兵九戒的大力支持~

(本章完)

第八十回:问噩耗士气低沉 明事理甘愿为质(上)

普拉德带着残兵败将,到了这曲女城外。旋即风尘仆仆的跨这战马,急匆匆的入了这颇为繁华的曲女城;快马加鞭的赶到了王宫门口,顾不得多说一句,就将战马交于宫门口的侍从,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阿罗那顺所在的大殿奔去。

他这一身灰头土脸,满身是血,自然也引起了众多宫女与侍从的侧目,但是介于其地位,也丝毫不敢吱声。他跑到阿罗那顺所在的大殿门口之后,也不等禀报,就装出无尽的忧伤与疲倦,眼含着泪水跨过这厚实的门槛,连滚带爬的跪在了阿罗那顺的案头,淘淘大哭!

此时的阿罗那顺,正在案头处理这这些时日积累的文书。看着普拉德如此之神情,也是为之大惊!但是转念一想已经明白了事情之大概,故而带着狐疑的语气问到:“毗罗删那国丢了?”

因为普拉德的哭泣之声调甚高,而阿罗那顺的话语声调又甚低,故而专注于哭的普拉德并未听清父王的问话,一直在这淘淘大哭。

阿罗那顺瞬间为之大火,怒气冲冲的吼道:“别哭了!”

这一吼声,音调之沉稳,声音之洪亮,不仅让普拉德瞬间就停止了大哭,也给刚跨过门槛的阿尔米塔以及普拉摩给镇住了。

原来此二人,听闻侍从禀告,普拉德浑身是血的赶往大王的宫殿,就急急忙忙的和普拉摩赶了过来!阿尔米塔自然是吃软不吃硬的人,虽说短暂的为之一愣,但是接这她就大声吼道:“吼什么吼,都不能好好说话了不是”

说着就将普拉德给搀扶了起来,一边用手绢擦拭这他眼角流出的泪水与脸上的灰尘,一边又带着无尽的关怀,问到:“孩子,这怎么搞的,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

普拉德看到母后如此的关爱自己,也感觉事情似乎好办了一些。而此时的阿罗那顺则是瞪这大眼,看着这一幕:“都是你这当母亲的宠的,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母国丢了?”

听此一语,阿尔米塔也是为之大惊,难道毗罗删那国又丢了,于是带着饱含深情的眼神,期待着普拉德的答复!

“父王,这王玄策率领的大唐联军实在是太厉害了,用了一种不知名的战刀,大约一丈来长,有重甲步兵使用,弹指之间就破了咱们的马军,萨…萨华特将军,也战死疆场了”说完之后,又是一番漂亮的悲痛欲绝般的哭泣之声!

听闻此等噩耗,众人也都心头为之一颤。

阿米塔尔当得到准确之消息后,她瞬间就有了一种晕阙的感觉,好在普拉德,普拉摩反应及时,赶忙将其搀扶到椅子之上。此时的阿尔米塔,首先想到的不是国土的得与失;而是这些时日,自己积攒起来的珍宝,就这样又没了!

这可是这些时日,她费了好大的心血才得来的!拉迦室利那个老女人率军抢掠了一次,不曾想这一次竟然又被抢夺了。故而也是颇为气愤,甚是心痛。高呼这,一定要给毗罗删那国再给夺回来,一定要杀了这帮贼人。不过在两个儿子的安抚之下,其心情也渐渐的稍稍平缓了一些!

虽说阿罗那顺早有心理准备,但是手中握着的御笔,还是不由自主的掉在了几案上,弄的刚刚批阅完成的文书上,染上了很浓的一滩墨水!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多年培育出来的马军,就这样毁于一旦,自己的母国也就这样再次易手。这一次的损失,比以前来的更快,比以前来的更猛!纵观这些时日,自从王玄策借得吐蕃国与泥婆罗国八千精兵入了这五印度后,犹如无人之地一般,连克数国!

自己的四万步军,两万马军损失殆尽,至如今这帝那伏帝国可以说是军队死伤多半。还真的有能力,再与这多次大胜的大唐联军再战下去吗?

回望如今,也只余下这守城之军队和象军将军维卡斯,率领的两万象军!虽说这么多年的征战,都是以象军取胜,但是此时这象军能不能阻挡住这大唐联军之兵锋,实未可知。

梵天大神,你帮了我阿罗那顺那么多次,为何这次却偏偏让我遭此横祸……想着,他就闭起眼睛,躺在这御案后面的王座之上,硬着头思索这……

这时候,只见一个小侍从,急匆匆的迈着小方步,到了这御案之前,躬身施礼道:“启禀大王,有紧急文书送达!”说着就呈送上了这份文书!

俗话说,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两句很是通俗易懂的俗语,说尽了中国历史中苍凉的往昔,以及现实社会中数不尽的人情世故。两种对立,两种结局,只有其身正,方可阻挡住墙倒众人推。

这份紧急文书,又说了些什么呢?只见那个小侍从将此紧急文书,放在阿罗那顺的案头之后,就迈着小方步,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此时正在闭目深思的阿罗那顺,也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眸,轻轻的拿起了这份文书,细细的打开一看。随即大怒道:“罢了,罢了,实在是欺人太甚,本王总有一天,让你们悉数跪伏在我这御阶之下”说着就重重的将此文书,摔打在御案之上!

此时的普拉德再一次被父王这愤怒的一幕,吓得颤抖了一下;而稍稍缓过来的阿尔米塔,则是带着对夫君的敬仰之情问到:“大王,又怎么了”

“自己看吧,又有两个国家背叛了本王”阿罗那顺带着满腔怒火的回复到!

这时候,太子普拉摩则缓缓的移步前屈,拿起了这份文书,在母后和普拉德的面前打开一看,他们也瞬间明了。原来这正是秣菟罗国以及萨他泥湿伐罗国,与利罗阇沆瀣一气,派兵支援王玄策的文书!

这两国加起来方圆上万里,也算是北印度之大国,他们的支援,就意味着五印度的北方,已经悉数成了帝那伏帝国的敌人。这么算下来,王玄策这大唐联军已经有两万余人,可都是精兵强将,基本上已经在这五印度之地站稳了脚跟,丝毫没有了后顾之忧!阿罗那顺带着无尽的忧虑思索着……

编者说:接下来,阿罗那顺会怎么办呢?请看下节~

(本章完)

第八十回:问噩耗士气低沉 明事理甘愿为质(下)

而此时,心思缜密的普拉摩,已经多多少少感觉到了父王的内心想法。随着三大将军的败亡,如今的帝那伏帝国,可以说军力已经远不如往昔;唯一强大的就是这曾经的显赫威名。如若想恢复到以前的辉煌,就只能够打败这大唐联军,只有此,方可以再次称雄五印度!

于是其对阿罗那顺说道:“启禀父王,如今虽说我帝那伏帝国暂时陷入了危局,精兵强将损失不少,但是实力并未大损,只要我们父子齐心协力,定可以打败这王玄策率领的大唐联军,恢复我帝那伏帝国昔日之显赫威名!”

听此一说,普拉德赶忙接话到:“对,对,对,王兄说的对,只要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定可以无往不胜”

阿罗安顺蔑视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就知道对对对,你可曾知道,这几仗下来,为父已经没有多少精兵可调了吗?你知道这大唐联军到这曲女城,可是无险可守了吗?”

一句话噎的普拉德,只能又悻悻退下,不敢再有丝毫的言语!缓过神来的阿尔米塔,也深深感觉到普拉摩的话语是对的,在此危机之时刻,只有全家齐心协力,众志成城,才可以扭转乾坤。

故而其安坐在这素面檀木椅子之上,一边思索着,一边对他们讲述这自己的分析:“虽说这大唐联军兵锋甚盛,一路过关斩将,势如破竹;但是毕竟是外族,且也是多国联军!正如拉迦室利那个老女人率领的十一国联军一样,他们的弱点都是松散。如果取胜,士气自然是高涨,如若让他们吃尽了苦头,让他们尝到失败的滋味,必然就会一击即溃。正如那些时日,咱们的曲女城保卫战一般,自从拉迦室利那个老女人退却以后,一触即溃。所以,只要我们依照往例,多多奖赏将士,定可一举成功!”

阿罗那顺也多多少少,感觉到了阿尔米塔话语之中的一些道理。而太子普拉摩,随着母亲话语的启发,接着又说道:“如今,虽说咱们五印度北方列国都归顺了王玄策,但是这大部分土地依旧在我等的掌握之下,如若父王发下一道诏令,征兆南方几个心腹之国的军队,会猎与曲女城外,诛杀这股叛军,我们的兵员自然是不缺!”

“你所说的不无道理,即使依照目前之兵力,加上我精锐之象军与虎军,咱们曲女城依旧有五万多守军,要远强大唐联军!不过为父担忧的不是这些,而是这迦摩缕波国的拘摩罗王,如若其率领东印度诸国之军队,支援王玄策,我等可就是回天无力了!”阿罗那顺至此时,才带着隐忧之情说出了其内心颇为担忧之事!

见阿罗那顺也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普拉摩,躬身屈膝就跪在这御案之前,随着阿罗那顺的话语斩钉截铁的说道:“父王不必担忧,儿臣愿意为质,前往这迦摩缕波国,一方面稳住这拘摩罗王,一方面再说服他,请兵支援咱们曲女城!”

听此一语,阿尔米塔为之大惊,赶忙对普拉摩说到:“万万不可,这使不得,拘摩罗王向来都有不臣之心。你亲自为质,凶险无比,为娘的自然不愿意看着你们兄弟二人,有丝毫的闪失,何况咱们一家人又好不容易团聚”说着就温柔的拉着普拉德的手,带这恳切的眼神回望了一圈众人,又将目光停留在普拉摩的身上!

此时的阿罗那顺也陷入了沉思,这的确是一个办法,虽说拘摩罗王不臣之心久亦,自己继位这大几个月的时间,也丝毫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即使他不肯纳贡,自己的政令在这东印度诸国受阻,亦是如此!

在其思索之时,但见这普拉摩,语重心长的安慰这阿尔米塔,带着颇为坚定的口吻对他们说道:“母后,作为父王的孩子,作为帝那伏帝国的储君,我也早已成年,更应该为父王分忧,为国家做一点事情了。这无尽的战火,是因我而起,更应该有我来熄灭,何况父王为了国事已经殚精竭虑,呕心沥血!

作为儿臣,更不忍看他如此辛苦!在这朝堂之上,儿臣毫无施展的地方,还不如像那利罗阇一样,出使列国,为父王暂时了却这心头大患。何况儿臣已经长大了,是该让我多加历练历练了;只要说服了拘摩罗王,我们的局面就会焕然一新!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再享受这应有的天伦之乐,也不迟呀!”普拉摩话语之间,已经眼含泪水,带着恳切的眼神,望着阿尔米塔,希望她能够答应下来!

看着如此坚定的长子,阿尔米塔突然间发现,他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小孩了。也从这一刻其,可能是受再次丢失毗罗删那国的刺激,也可能是被这个儿子真挚的诚心所感动,阿尔米塔犹如变了一个人一般,不仅仅懂得了很多道理,似乎更成了独当一面的女强人,而这似乎也是一段暂时难以解开的谜!

于是,她也眼含着泪水,肯定的点了点头。接着就拉着他们兄弟二人的手,语重心长的叮嘱到:“你们两个,都是母后的心头肉,早晚有一天得独当一面。在国家危难之际,正是历练你们的时候,希望你们不要让母后失望,也不要让你们父王伤心!”

也正是受了阿尔米塔颇,这一次诚恳的诫勉之词,再加上受了这一次的征战的教训,普拉德也如变了一个人一样,变的:沉稳,持重!

阿罗那顺看着母子情深的三人,随即离开了御案后面的王座,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拉着普拉摩的手,端详着这个曾经让自己感觉有一些厌恶的孩子,以父亲独特的温柔,宽慰的对其说道:“真是长大了!这次出使,一定要小心,需要什么了,就尽管说!”

“这拘摩罗王也是破讲信义之人。儿臣不用什么,就凭借这二十年练就的一张嘴,外加一份志诚之心即可!”话语之间,普拉摩带着轻松与欢喜之情望着阿罗那顺回复道。

普拉摩真的能够说服拘摩罗王吗?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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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八十一回:空大殿夫妻情深 冷码头兄弟惜别(上)

听得兄长普拉摩的志向,此时的普拉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于是,就趁着这份温情继续说起:“王兄,虽说这拘摩罗王破讲信义,但是我也听说,这些年在玄奘法师的引导之下,他这迦摩缕波国诸信佛教。去年他也遣使前往大唐,迎娶什么佛经之类的,这次王玄策他们出使五印度,似乎正是为他送书而来。这不是还没到吗,就…就出了事情了吗;我想王兄带着这些东西前去,是不是会更顺当一些!”他明知自己在王玄策之事上的不对,故而说完之后,就赶忙底下了头!

“对对对,二弟说的对,这拘摩罗王的确派遣了使臣远赴大唐,我听一些大臣提及过此事。有一本经书,名唤《大乘起信论》在咱们五印度,已经失传了很多年;自从其听闻玄奘法师讲法之后,方知大唐有此经书,再加上对大唐所谓的《道德经》也是颇感兴趣,故而就有了遣使这一事,请求大唐将其翻译成梵文,传入咱们五印度”普拉摩也是带着欢喜的神情讲述到。

“对对,就是大哥所说的这样,看我这些性急的!”

“没事,没事,只是不知这些经书现在都在何处?”

“应该还在府库之中存放,我这就去给王兄找出来”

“既如此,我和二弟一起去找”

听得他们的一番对话,阿罗那顺随即喊住了即将转身离开的兄弟二人,也是面带喜色的对他们说道:“慢着,既然这拘摩罗王想要迎请这些经书,就说明还有这么一点作用;如若找到,给为父也送过来一本,让我也仔细看看,顺带让我也感悟一番这拘摩罗王的想法!”

于是二人就颇为欢喜的给阿罗那顺和阿尔米塔行过礼节之后。就前往这府库,寻找抢夺来的大唐赠送给列国之礼物!

此时,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也就仅仅余下她们二人,只见阿尔米塔望着两个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的对阿罗那顺说道“唉,这两个孩子真是长大了”

“是呀,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也老了!”随着他的话,阿罗那顺也不紧不慢的回复这。

“这大唐联军,兵锋直至这劫比他国王城,不知大王有何应对之策?”

“看来也得老夫我亲自出马了,这么多年不曾征战,面对如此之境况,也只有我亲自提刀上阵,方可以鼓舞士气。如若能在这劫比他国之一马平川之地,发挥象军之特长,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取得胜利自然是好事。否则就将又是一个,惨烈的曲女城保卫战呀!”阿罗那顺带着些微的惆怅给阿尔米塔说道。

“如此甚好,妾愿做大王之坚强的后盾,自大王出征之时。妾自当亲自为大王送行,不仅要守好这曲女城,更要做好万全之准备,我们夫妻齐心协力,自然会打好一个漂亮的翻身仗”阿尔米塔带着无尽的坚定与女性特有之温柔,对阿罗那顺宽慰道。

听此一语,阿罗安顺也是颇为惊讶,但是再定睛一看,阿尔米塔如此坚定的眼神,就紧紧的将其揽在怀中。这份坚定与支持,是阿罗那顺好久都不曾遇到的。

这么多年在他的意识中,这个女人似乎就是一个视财如命的女人;身为刹帝利,自然是要享受权利的乐趣,故而对其所有的请求也都百依百顺,毫不在乎;可是面对这般危局,其又是如此这般坚定的支持自己,也让他感觉到了甚多之欣慰!

而这份温情的相拥,对阿尔米塔来说,也是久违的感动,自从有了这两个孩子以来的这么多年,他都未曾有这样紧紧地将自己拥揽,这份拥揽给予她的不仅仅,只是一份温暖的感觉;更多的则是一个男人给予的支持,给予的依靠!

这个胸膛给予的感觉真的是太过于结实,太过于浑厚,太过于宽广了……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享受着这份静美……

没多大一会,兄弟二人,就在这府库之中发现了大唐国赠送与列国之国礼!拂去满是灰尘的木箱,普拉摩随手就拿起了这一本《道德经》,随手翻了这么几页,用心的感悟之后,感觉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突然间有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普拉德已经帮着王兄,将这几幅落满灰尘的老子画像,擦拭一新。不经意间,以平静的心态,端详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细看这幅画,体型倒与弥勒佛有几分相像,但并不作那廉价的媚笑;浓重的长眉与额头相连,更映衬出了深深的眼窝;两只似眯非眯的眼睛,仿佛有那么一丝惧光,但是却显得是那么的炯炯有神。

鼻子很宽,鼻头很润,两侧耳朵看上去也不小,长长的胡须,给人一种随风飘逸之感。似乎在思索这什么高深的问题,又似乎在向着自己问好!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突然感觉自己想多了,自己怎么能够对这异国的神仙产生好感呢?

普拉摩放下手中的《道德经》之后,随手又拿起了一本《大乘起信论》,虽说自己和母亲一样,信奉婆罗门教。但是这佛教源自于婆罗门教,故而也拿起这本基础之教义,细细拜读,也是感觉句句在理!

看着这些赠送之物都在,兄弟二人经过这一番清点之后,拿取了其中一份,又急急忙忙的返回到这大殿,准备将此物呈献给父王预览!

二人带着喜悦之情,跨过这门槛之后,就大声喊了一声:“父王,书找到了”

话刚出口,二人抬起头就看到母后依偎在父王怀中,突然间就愣住了。当然,这份愣住也仅仅只是短暂的尴尬。阿尔米塔听到他们两个的话语,赶忙就从阿罗那顺的怀中挣脱出来,宛然一笑!

“父,父,王,书,书找到了”普拉摩吞吞吐吐,一个字一个字的又重复了刚才的话语。兄弟二人随即就将书本和画像呈送了过来!

阿罗那顺亦是微微一笑,就接过这些带梵文注释的书与老子画像也是认真的端详,仔细的揣摩了起来……

编者说:文化臣服,一直是中国古代圣贤不断的追求,将中华文化远播四海,也是他们永不变更的本真,而道德经的第一次外传,也是如此,趁势而为!

(本章完)

第八十一回:空大殿夫妻情深 冷码头兄弟惜别(下)

收拾行囊再出发;不管任何时候,只要秉承不气馁的精神,机会总会有的,曙光也自然会展现!在茫茫的历史长河之中这种例子数不胜数,只要你感觉到这件事情,坚持下去会有结果,会有意义,就一直做下去,机会总会展现!那么普拉摩真的能够成功吗,拘摩罗王的观念会改变吗?

此时的五印度大地虽说已经到了炙热的夏季,不过,因为湿气大的缘故,所以早晨的风也是有这么一丝凉爽。伴随着黄橙橙的太阳,沿着宽阔的殑伽河水面含羞的露出头,五印度的大地又一次迎来了新的一天。

太阳从水面跃起,光线穿过如沙的云层,展露无以伦比的锋芒,穿透迷蒙蒙的殑伽河两岸;远处的村庄,吐露清新的轮廓;近处的绿树则展现的翠绿欲滴;花儿也微笑的随风开放。伴随着金色的阳光,五印度的早晨,显得异常的静谧,而这份静谧之感,似乎犹如湿婆的眼睛,清澈的闪着烟波,悄悄地注视这一切,主宰者一切平衡与自然!

伴随着这份平衡与自然,时空来到了这曲女城内的王宫之中,此时的朝会依旧如往常一样,从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已经有条不紊的开始了。只见这朝堂之上,气愤时而紧张,时而轻松;不过终究逃脱不了,严肃的氛围!

此时的象军将军维卡斯,虎军将军加拉德都跪在这朝堂之上,含着泪请求阿罗那顺,准许他们为兄弟报仇雪恨,为国家镇守城池,护百姓一方安宁。此二人对阿罗那顺也是忠心耿耿,凭借昔日之恩情,凭借平素之深交,两个人也是死心塌地倾心于他!

虽说也有良知,明事理,知善恶,辩好坏,但是和故去的三位将军一样,不管如何,阿罗那顺没有对不起他们,他们自然也是没理由背叛。一日为兄弟,终生为兄弟,正是这个理儿!

看着如此悲情之一幕,阿罗那顺也颇为感动,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六人,如今也只余下他们三个,因此也倍加珍惜。

只听其庄重的说道:“这大唐联军,虽说一路所向无敌,兵锋甚盛,但是孤军深入,已是强弩之末,故而不足为虑,各位也应放宽心态,轻松对待。带着冷静与执著,清醒的认识,冷静的分析,争取一举而将其击溃。因此为了提振士气,鼓舞将士们同仇敌忾;至此生死存亡之时,作为大王自然不能够逃避,我定将与将士们同生死,共患难;所以,就与两位贤弟,一同出征劫比他国;率领两万象军,一万步军,于这殑伽河平坦之地,与他们决一死战!”

象军将军维卡斯听闻阿罗那顺也要领军出征之后,赶忙劝谏到:“大王贵为九五之尊,理应坐镇指挥,怎可以身犯险。此等之事,交于我二人就可应付,谅这王玄策此等宵小,在我象军之面前,犹如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故而大王不必多虑”

此时的虎军将军加拉德,也是赶忙随着维卡斯的话语,奏到:“是呀,大王,维卡斯将军所言甚是,我等兄弟五人,三人已经折与王玄策之手,此等仇恨不共戴天。而今余下我二人,如若再不用心尽命为兄弟报仇,怎能够对得起兄弟们昔日之恩情,让死去的兄弟如何含笑九泉!故而大王不需以身犯险,这事,你就做观其成,看我兄弟二人与王玄策决一死战!”

“二位贤弟,你们多虑了,本王也是多年不曾征战,在这最后一战,只想与二位贤弟再来一次同甘共苦!此战我们只能胜,不能败,因为这背后就是我帝那伏帝国的国都曲女城,我等已经没了退路!”阿罗那顺语重心长对二位说道!

虽说他们再次力辞,但是鉴于阿罗那顺的心意已决,故而他们也不好再加推脱。

面对着出征的大局已定,这时候,只见普拉德出列奏到:“儿臣愿意与父王、叔父们一起,与这劫比他国共同御敌,请父王恩准!”

“你就不必去了,有我和你这两位叔父坐镇,自然无忧!交给你的重任就是和你母后,守好这曲女城,丝毫不能有任何闪失,你可曾明了?”阿罗那顺庄重的对其说道。

“儿臣遵命,定当不辱父王之使命”普拉德带着一丝坚定与慷慨,激昂的回复到!

此时的普拉摩虽说也在这大殿之上,但是因为有出使迦摩缕波国,说服拘摩罗王的重任;故而观此一幕,也深深的明了自己责任重大!

看着朝堂之上,已经暂时无事可议,阿罗那顺就说到:“既如此,我等就尽快准备,争取各位臣工都旗开得胜,取得无上之荣光”于是,这帝那伏帝国,屈指可数的朝会,就这样在团结一心,共同抗敌的氛围中结束!

在这盛夏的曲女城外,伴随着清晨的阳光,蝉儿吱吱的鸣叫着,青蛙悠悠的歌唱着,岸边的柳树不住的随风摇曳这,这一切,似乎都是在诉说这离别的烦躁。

只见在这通往迦摩缕波国的渡口边,一颗老歪脖子树下,有几个离别的身影,在不舍的诉说这什么。走进一看,原来是穿着一身常服的普拉摩普拉德二人,以及几个随从。两个人也不知道具体说了些什么,就见他们艰难的拱手离别。

原来这一切都是阿罗那顺特意嘱咐的,为了防止城中之密探得知此事,故而也只能悄悄地从水路前往这迦摩缕波国!

望着远去的大哥,在岸边的普拉德,朝着登上船头的普拉摩挥了挥手,他深知这一别,短时间内似乎没有了相见的可能!突然间,一种说不上来的伤感之情,油然而生,这份伤感即是兄弟之间的亲情,又是家国情怀的使然!望着远去的宝船,颇为坚强的普拉德似乎被泪水打湿了眼眶!

而向来宽厚仁慈的普拉摩会是什么样的情感展现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一场史书记载的大战,就这样即将拉开帷幕……

(本章完)

第八十二回:阿罗那顺御驾亲征 王玄策严阵以待(上)

面对如此难舍的惜别场景,但见这普拉摩屹立在船头,侧过脸,不忍再多望普拉德一眼;因为他的柔弱,因为他的仁慈,所以不忍让这样的场景,扰乱他好不容易拢起来的心境,只因他有更大的目标,更强的坚守!

在这宝船之上,伴随这河水的摇曳,远眺这宽阔的河面,感受着河中的丝丝冷风,清醒这自己的脑瓜!似乎有太多的言语,但是这一切似乎又戛然而止!

但见他闭上眼睛,静静的感受这一切:如若当初自己阻止了普拉德,何来今日之危局。在这宽阔的殑伽河面,自己只想用心的向梵天,向湿婆忏悔。回想自己这二十来年,从来没有缺少过什么,天下这一切都是我的!虽说自幼就跟随祭司熟读经典,祭司也教育自己要学为好人。可是,面对普拉德的贪婪,虽说自己也有这一丝不忍,但是依旧助纣为虐。此刻很想结束这场战争,可是似乎已经变得不可能了!故而能做的,就是挽救这份败局,挽救这个摇摇欲坠的王朝!即使到时候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毕竟也为这个国家,做了一些事情!此刻,似乎就这样站着进入了梦乡!

只听这时候一个侍从静静的走了过来说道:“太子殿下,我们即将到岸了”

普拉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即将来到的码头,杨柳依依,清风拂面,伴随这水气,一丝丝凉意迎面抚来,这份凉意,似乎吹醒了所有的神经,吹醒了每一个毛孔;不襟的打了一个寒颤,感受这一份清醒,感受这一份自然。登上了码头,带着几个侍从早已准备好的快马,一行人,朝着迦摩缕波国的王城赶去,自此,一个新的使命就此开始……

话分两头。自从这帝那伏帝国阿罗那顺的朝会召开没几日之后,有阿罗那顺亲自带领象军出征之消息,已经通过乌莎斯传递到了王玄策的案头。此时大唐联军也刚刚整军完毕,正准备朝着劫比他国之王城进发,当王玄策听闻此等消息之时,也是深深的吃了一惊。

也就是说最后的大决战,可能真的要随着劫比他国的收复战拉开帷幕了,故而就赶忙召集众将于大帐,商议这份紧急军情!

王玄策召集众将商议之根本目的:就是吩咐具体的任务,集思广益,以求战略方案的更加完备。

这时候,只听薇迪娜说道:“关于这虎军将军加拉德,象军将军维卡斯之具体资料,已让潜伏在这曲女城内的乌莎斯成员调查完备,这是具体之资料,特呈送将军。另外已经调回部分国家的一些精干之乌莎斯密探,按照将军之指示,率先潜伏于城内,严密监控,一有情况立刻回禀!”

“如此甚好,这一路而来,多亏姑娘提供的及时消息,才让我等数次有的放矢,化险为夷!”王玄策带着溢美之词,对薇迪娜说道!

“有谁来给大家说说,这象军作战的具体情况?”王玄策随口问道。

利罗阇,听此一问,随即有条不紊的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这象军将军,跟随阿罗那顺多年,我兄弟二人曾与其有过一次交锋。这象军所有的驭手,都是打小都跟随这自己的战象,所以能够驾驭。通常一个战象单元,有一头大象,一辆战车,一个驭手,四名长枪手组成!我们称之为波特提。驭手负责驾驭大象,而战车则是放置在象背上,四名兵士分坐在战车两侧,用长枪御敌。而维卡斯目前则有四千头大象,此战力的确不可小觑。面对如此之庞然大物,战马也有一个巨大之缺点,就是在战象面前特别容易受惊”

王玄策听完这些也是带着认同的感觉,点了点头!这时候,只见周曾听完之后出列喊道:“大哥放心,管他是刀山火海,这一路而来,我手中这把陌刀还没有杀过瘾呢,我愿为前部先锋,率先攻下这无量城,为大军开路!”

“将军且慢,这劫比他国是我等之母国,虽说目前已被帝那伏帝国给兼并,但是经过母王甚多年之治理,民心依旧还在;鉴于对母国之款款深情,礼请周将军将这先锋之位,让于我,我愿率军招降这无量城,为大军开路”只见利波羯带着无尽的深情,颇为有礼的对周曾,对王玄策等人说到!

听此一番陈述,周曾原本还想挣上这么一挣,但是立马被颇有心计的陈茂材拉了一下,抢先说到:“二王子所言甚善,如若能够用信义招降这无量城,也是大功一件!”

而周曾则掐着陈茂材的胳膊:小声的对其说道:“好你个陈茂材呀,你也胳膊肘往外拐!”

陈茂材于是也狠狠的回击了他一下。这一幕,声音虽小,动作虽隐蔽,但是依旧被众将发现,都不住的感觉到好笑!

“好,既如此,那就有利波羯率领三千兵士,为前部先锋,收降这无量城!”王玄策就这样庄严的搬下了军令!见利波羯接了军令之后,又舒缓的对其说道:“如若遇到阿罗那顺之战象,一定不要擅自出击,多加留心!”

“得令”

看着利波羯庄严的得了军令,身处一旁的利罗阇与薇迪娜也欣慰的笑了,因为他们深知:复国有望了。

“现具体吩咐如下,众将听令”听王玄策如此一说,大帐之内瞬间又变的异常之安静,气氛也些微的紧张了起来。

“薇迪娜继续执掌乌莎斯,所有打探敌方消息之事宜,有你全权负责”

“唯”薇迪娜端端正正的接过王玄策送过来的军令

“周曾,普拉帕德带领一千骑兵,五百擘张弩手,四百陌刀手,列为前阵;贡布顿珠二位将军一千骑兵,是为后阵”。

“唯”四将军也是恭恭敬敬的接过王玄策递过来的军令!

“其余众将,跟随我亲率中军,只等收复这无量城后,列阵这劫比他国茶馎和罗城之下,收复劫比他国!”

“唯”余下众将也都安然,接受了军令!

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节……

编者说:劫比他国复国之战,就此开始~

(本章完)

第八十二回:阿罗那顺御驾亲征 王玄策严阵以待(下)

随着对众将有条不紊的军令颁布,这时候,只见王玄策从这帅案之后站起,拿起令牌,恭恭敬敬的走到,坐着的拉哈德与纳拉温德二位国王面前,颇有礼貌的说道:“只能再次劳烦二位大王,为咱们联军守好这毗罗删那国,准备停当粮草军需,以供前军,如何?”

二位国王听此一说,也是赶忙离了素面柳木椅,颇有仪态的站了起来,对王玄策说道:“请将军放心,这后方之粮草供应,我二人定当充足供应!”

“如此甚好”说话之间,但见这王玄策已经紧紧的攥住了二人的双手。就这样,三双大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这一股力量,似乎牢不可破!

一日之后,在这盛夏的毗罗删那国王城之外,有一只出征的队伍,伴随着不太清朗的天气,行走在这宽敞又寂静的官道之上,这支队伍正是王玄策率领的,有七国拼凑起来的两万大唐联军,

但见他们身披不同的铠甲,手持不同的兵器,跨这不同的战马;整体排面看起来,似乎不太协调,但是他们可都是一顶一的好手,强者!

此次他们的目的很是单纯:报仇、复国、伸张正义。面对着即将开始的大决战,这些人心中都有这不屈的志向!只为五印度的天空再现和平的曙光,美丽的云彩……

有人说人类的历史,是伴随着战争而进步的;有人说,正是因为有了战争才有了和平,可是有的人有说,因为有了和平才有了战争;不管战争是推动人类进步也好,也不管是先有了战争才有了和平,还是有了和平才有了战争。总之,每次的战争都会给人类带来无尽的伤痛!这种伤痛,不仅仅是妻离子散,更多的则是难以抚平的伤痕!

随着这战端的又开,但见这利波羯率领这三千精兵,作为前部先锋,胯下一匹千里驹,手中一柄威风凛凛的陌刀,身披的明光铠甲在阳光照耀下下熠熠生辉,英姿勃勃的朝着无量城进发!

此次其争做前部先锋的目的:一方面正是为了他们兄弟二人的复国行动埋下坚实的一根楔子;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这劫比他国之万千百姓,尽可能少的让他们沾染战火,毕竟都是自己的子民!

沿着风景秀丽的官道,就这样入了这劫比他国地界,利波羯深深的吸了一口这久违的故土气息,感受这份清新舒缓的田园风光,穿过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荷花池,伴随着官道两旁的阵阵花香,似乎有一些陶醉。花儿看着主人归来,不住的绽放,红的、黄的、粉色,蓝的是这样的姹紫嫣红,五彩缤纷!

小草随着夏日的凉风不住的摇曳,似乎在欢迎着这个久未回家的孩子;又似乎在向这个大义凛然的统帅,行这应有的注目礼!田野里,不时地飘来泥土的芳香,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稻田,齐刷刷的长着嫩绿的叶子,沉甸甸的稻穗随着微风的吹拂,似乎也在迎接这他的主人回家!伴随着这股绿中有黄,黄中有绿的似水柔情,展现这他的可爱与喜人!

而在稻田中辛勤劳作的百姓,看到这支威武雄壮,星旗电戟的队伍,赶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注视这这个将军,定睛这么一看,有的人已经认出来了他。一句句“二王子回来了”顿时传遍了整个农田上空。

听闻二王子引军回来了,众多百姓也顾不上擦去额头的汗水,拍去浑身的泥土,以及拂去一身的疲倦;随即冲向了官道,冲向了利波羯,眼含着激动与期盼的泪水围了上来!

“殿下,我们可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殿下,这普拉德真不是东西呀,你可一定要为女王,要为咱们王城的万千百姓报仇呀”

“殿下,这阿罗那顺又将赋税加了六成呀,快逼的我们没活路了”

“殿下,咱们国内的众多佛寺都被阿罗那顺给改成了婆罗门神庙呀,逼迫这大家信奉婆罗门教”

看到这一幕,利波羯赶忙从战马上跳了下来,将手中之陌刀,递给了旁边的兵士,也不顾甲胄在身,躬这身子,伸出双手,带着感激之情,扶起了这跪在地上的百姓!

“你们放心,这次我领军回来作为前部先锋,就是为了收复咱们的无量城,恢复咱们劫比他国之旧制!”利波羯慷锵有力的答复这众多信服自己的百姓。

听闻此等激动人心的消息,百姓也是颇为激动,不住的欢呼了起来。这时候,只见其中一部分精壮的百姓,丢掉手中的镰刀,扔下手中的农具,慷慨激昂的说道:“殿下,我等原本就是咱们劫比他国之兵士,女王为了我等免遭阿罗那顺的伤害,含泪将我们悉数遣散,女王之恩情我们怎能够忘记,如今殿下引军归来,我们定要跟随殿下,恢复咱们劫比他国!”

于是乎,百姓群情激昂,参军的参军,欢呼的欢呼,利波羯也是被这一幕,深深的感动,忍不住的留下了激动的泪水,行这大礼,答谢这些不离不弃的百姓!

万万没有想到,母王当时的无心之举,今日竟能得到百姓如此之支持,看来真是民心所向,天佑我劫比他国!于是乎,利波羯轻而易举的就得到昔日之精壮勇士二百余人,但是这仅仅只是开始!

辞别百姓之后,带着这些兵士,雄赳赳,气昂昂的朝着无量城进发!让其万万没想到的则是,在这第二日上午,引着大军刚刚到这无量城下。国相萨贾伊汗已经带着一千余勇士,在城门外恭候!观此一幕,利波羯也是大喜,赶忙答谢萨贾伊汗以及众勇士如此仁义之举!

原来,利波羯入了这劫比他国之消息,经过百姓口口相传,没多久就传到了这潜伏在无量城甚久的国相萨贾伊汗的耳中。因为其早已感觉到两位王子一定会回来,故而在这无量城中,也是秘密联络忠于女王的昔日军中旧部,而这些大小将领也是和以前属于自己的兵士一直保持联络。

故而得知利波羯领军回来的消息,也是异常的激动,经过急促而短暂的密谋之后,就趁着守军之不备!连夜夺下了这无量城,诛杀阿罗那顺之守城兵士三百余人,可惜的则是,让守城官桑贾拉率领残兵败将朝着曲女城之方向逃去……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请看下回……

编者说:得民心者得天下,正是女王的仁义,才有了这一章的民心所向!

(本章完)

第八十三回:得民心轻取无量城 仁女王舍利现人间(上)

遇到如此未雨绸缪的国相,利波羯也是大喜。于是,两军合并一出,利波羯轻而易举又得一千余勇士。

在他们即将入城之时,突然间,又见一部分兵士;身披铠甲,手持兵器,在一个个小校的带领之下,一队队的出现在这大军跟前。

但见其中一小校,躬身下拜道:“启禀二王子殿下,我等都是昔日女王之旧部,自从被女王遣散之后,一心向着咱们劫比他国,如今听闻殿下归来,故而前来帐前,悉听调遣。”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话语之间,利波羯又一次被这一幕深深的感动。慷慨激情的对众将士们说到:“各位将士,如此诚心的支持咱劫比他国复国,实在是让我无以为报,我利波羯在此立誓,定当与众位兄弟,同生共死,同甘共苦!如违此誓,天诛地灭”。话音刚落,就见他深深的给众位勇士鞠了一躬!

伴随着震天的欢呼之声,利波羯也是感触颇深。

“这都是民心,更是民意呀”国相萨贾伊汗,捋这已经泛白的胡须,语重心长的对利波羯说道!

“是呀,这都是母王留给我们的民心呀。”利波羯感慨万千的回复国相!

自此,伴随着欢呼之声,利波羯得到昔日之旧部合计两千余人。

当利波羯不费吹灰之力,得了这无量城;收拢昔日旧部两千余人之消息,传到这王玄策的联军之中,众将也是大喜。

这时候只见陈茂材带着心满意足的神气口吻,对周曾说道:“你小子,当时还掐我呢,到今日知道我的用意了吧。如若当时,让你这一莽夫为前部先锋,怎可能有二王子这一番民心所向!”

“好你个陈茂材呀,我怎么就成莽夫了,我也是粗中有细好不”周曾瞪着眼睛,指着陈茂材说道!

而小六依旧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着他们两个又将开始的争吵……

众将因为早已习惯,故而依旧乐呵呵的直笑……

“好啦,别吵了,既然二王子已经夺取了这无量城,这到劫比他国之路途已经无忧,我等就尽快赶路,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到这无量城中与其汇合”王玄策对众将说道。

“唯”随着这又一次异口同声的回复,众将就分头准备去了……

话分两头,此时的阿罗那顺,正带着象军将军维卡斯,以及虎军将军加拉德也已入了这劫比他国之地界,即将到达王城茶馎和罗城,突然间就遇到了从这无量城,溃散下来的桑贾拉等人。

他们一看到这阿罗那顺,他就连滚带爬的带着狼狈之姿,眼含泪水的滚到其跟前,对他哭诉道:“大王,无量城被,被萨贾伊汗率领的昔日旧部和利波羯里应外合给夺取了”

听闻此等不利消息,虽说阿罗那顺瞬间为之震怒;但是他蔑视的看了他一眼桑贾拉,随之就招呼自己的白象坐骑,随着一声嘶鸣之声,以雷霆万钧之势就踏了上去,

于是乎,这桑贾拉就此殒命;而和他一起逃散过来的兵士,则是战战兢兢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来做。

不过这答案,随即就被阿罗那顺解开:“来人,把这些兵士都给收编了,编入虎军”。

这些溃散下来的兵士,听闻还能活命,赶忙的千恩万谢,跟随一个小将,往大军的后面走去!

“大王,看来我等只能在这茶馎和罗城防守了,虽说此城已基本成为一座空城,不过粮草充足,不仅利于咱们象军之驻防,更利于大军之驻扎”象军将军维卡斯对其说道。

“好,既如此,那就速速入城吧,争取天黑之前,赶到茶馎和罗城!”于是,这三万人马,快马加鞭的驱赶这战象,朝着茶馎和罗城赶去,与原本驻扎在城内的守军回合……

这大唐联军,自从王玄策吩咐完毕,也是马不停蹄的趁着天黑之前,赶到了这无量城内!此时的利波羯以及国相萨贾伊汗,早已经准备停当了一切。众人见过礼节之后,已经有序落座,一场大战来临前的宴会,就这样伴随着满天星斗,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中开启了……

膳后,尽管天色已晚,但是国相萨贾伊汗,仍旧叫住了利波羯、利罗阇兄弟二人,以及薇迪娜。将他们引入了一间不大不小的房舍之中,只见这房舍外观看起来与别的地方没有丝毫的差别;但是走进一看,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虽算不上富丽堂皇,但是也颇为雅致,同时还弥漫这清雅的山檀气息。

屋子也不大,长约三丈,阔约两丈左右。只见这房舍之内,靠着墙壁的正中位置,在一张素面老山檀的供桌之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顶金制的七层阿育王塔。在这阿育王塔旁边则是点缀这各色珍宝,以及供奉之物。

而供案中间的香炉上,则是依旧在细细燃烧这的檀香。供案前面则是三个黄色细布包裹的蒲团!

随着这供桌朝两边延伸开来,则是依次分布这,两个七层的楠木斜坡架子,架子上放着不计其数的供灯;伴随着明晃晃的火焰,照得整个屋子异常的明亮!

望着这一幕,三个人也是诧异了,这是什么?虽说他们很想问出口,但是面对这如此庄严肃静的一幕,却是一个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等待这国相解开谜底的那一刻!

只见这时候,国相毕恭毕敬的走向到了老山檀的供桌前面,躬身屈膝跪在蒲团之上,静心的礼拜之后,又缓缓的起身走向了阿育王塔,又是双手合十的一番礼拜,小心翼翼的取出了在塔底供奉的一个镶金楠木漆盒。

再接着依旧是双手合十的一番礼拜,恭恭敬敬的打开了这个颇为精致典雅的盒子,只见在这盒子之内,有一颗五彩舍利,犹如鸡蛋一般大小,伴随着屋内的灯光,闪烁着点点星光!

这时候,国相萨贾伊汗,凝望着他们,缓缓的解开了答案:“这是女王圆寂之后,留下的舍利,今天就送还还给你们,希望你们好好的供奉。”

闻此番话语,三人也是一愣,接着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节……

编者说:女王一生向佛,所以才设计了这蕃福报~

(本章完)

第八十三回:得民心轻取无量城 仁女王舍利现人间(下)

听闻是母王圆寂后留下的真身舍利。利罗阇随即眼含着激动的泪花,恭恭敬敬的接过这颗舍利,和利波羯、薇迪娜带着喜悦之情端详了甚久。

他们内心之中,不住的想着:母王终于解脱了,随着佛陀的足迹,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也是功德无量之事。虽说以前对母王的离去,他们多有一些悲伤之情;但是今日,见到这颗舍利,感觉母王生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时候,只听国相萨贾伊汗,对他们说起这颗舍利的来历。尽管女王未曾皈依佛门,但是她这一生信佛,早已成为了佛陀的弟子。当萨贾伊汗亲眼见到这颗舍利的时候,才深深的感觉到女王这一生佛学之精进,之厚重,之宏大。

事情,还得回到女王自焚的那个夜晚。当他将府库之中所有粮食,悉数分给城中百姓,遣散完兵士之后,在女王的督促之下,萨贾伊汗也和别人一样,出城而去。

但是走了一程之后,猛然间,感觉到不能如此孤单的留下女王;作为一国之相,既然女王已经决定留守城池,自己有何面目苟且偷生,故而他就返回王城,准备与女王同生共死。

可是回到王城之时,他已经发现这王宫被大火焚毁。望着这苍凉的一幕,他就跌跌撞撞的走向了王宫深处;这时候,当他走到在女王的寝殿之中时,就发现了已经烧的了无踪迹的女王。不过这份发现,还是凭借女王生前的一些黄金配饰,才发现了女王之遗体的准确位置。

看到如此之一幕,他也想跟随女王去了,就在其拔剑自刎的那一刻。脚就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一根已经烧毁了的檩条。随着碰开这根已近碳化的檩条,突然间,就出现了这样一颗五彩的舍利。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是异常的欣喜。

为了将这颗舍利保存下来,就感觉到自己的使命不应该是随着女王而去;故而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女王生前的饰品,一齐带出了王宫!而这阿育王塔旁边放着的金制首饰,正是女王生前之物!

听到母王这颗舍利的来历,两位王子也是颇为感激的,赶忙给国相萨贾伊汗跪了下来,行了一个大礼。观此一幕,萨贾伊汗赶忙伸出双手,将他们扶了起来:“尊卑有别,二位殿下怎能如此”

“国相如此的一番情谊,怎能不让我等感动,我兄弟二人,只能如此以报国相”二位王子异口同声的回复这国相,于是乎三双手紧紧的又一次握在了一起!

这时候只见薇迪娜笑着说道:“怎么能少了我呢”说话之间,就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最上面的利罗阇的手上,而这份温柔,瞬间也传遍了整个利罗阇的内心之中,不仅仅是一份感情,更是一份至诚的心意,与一种应有的暗示……

自此女王的真身舍利,就正式的回到的两个儿子的手中,享受这不断的香火供奉……

正如我们生活中的大部分事情,都要分个对错一样;战争亦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定要分出一个输赢。而这份输赢,似乎永远都不会有完整的赢家;因为每一份战争背后,受伤害的总是百姓!但是要是为了气节,为了尊严,为了和平,为了正义而死,这也是值得的……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今日的劫比他国,天气格外的好,伴随着清新的空气,脚踩这五色祥云。王玄策率领的大唐联军,离了这无量城,威武雄壮的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这正是劫比他国的茶馎和罗城!

这一日,沿着官道前行的路,也是甚为热闹。听闻这大军,正是要恢复劫比他国之旧制,昔日受女王恩惠的将士,百姓也都颇为踊跃的加入了征讨的大军!

远观这一幕,利罗阇等人颇为感动,也让王玄策深深的感觉到了,什么才是得民心者得天下!面对如此踊跃支持的百姓,他们没有不胜的道理!

话分两头。自从普拉摩离了这曲女城,至今日已经,艰难的来到了这迦摩缕波国的王城。此时的拘摩罗王听闻王玄策等人,在这毗罗删那国王城之外,来了一场硬碰硬的歼灭战,灭了这阿罗那顺的精锐马军,兵锋直至劫比他国的茶馎和罗城之时,不仅为之大惊,更为之欣喜。

大惊的则是:他不仅也深深的被王玄策,这大唐联军之兵锋所震撼;更万万没想到,这个曾经仅有一面之缘的大唐白面书生,竟能有如此之能耐,看来自己真的是小看他了!

欣喜的一面则是:阿罗那顺这个奸贼,似有溃败之势,看来戒日王与女王的仇恨,似乎得报了……

这时候,但见在他一旁侍候的夏尔马,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故而说道:“大王,微臣上次出使大唐,已经深深地感觉到这个国家的不一般,不仅国土庞大,而且人也颇讲礼仪;同时繁华程度,更是我们所不能比拟的。微臣出使之时,也和王长史有过几面之缘,感觉此人文韬武略,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之人才,就拿这次他出兵,讨伐帝那伏帝国的事来说吧。其并没有从大唐调兵,而是从邻近的吐蕃和泥婆罗借兵,已经足矣看出他的不一般,以及大唐之强大。现在这帝那伏帝国已经危在旦夕,我等不如也支持一番,好请回咱们的《大乘起信论》以及《道德经》不是!”

听此一说,拘摩罗王顿时清醒了过来,对呀,这王玄策此次出使不正是为了我而来吗,从原则与礼仪上讲,也得帮他一把,何况还有这两件至宝呢!忆往昔,面对女王曾经之仁义,戒日王昔日之恩情,再加上自己颇为向往的《大乘起信论》以及《道德经》的梵文译本,再听闻秣菟罗国和萨他泥湿伐罗国已经派兵支援这了大唐联军。与其坐山观虎斗,还不如墙倒众人推,让这烦人的阿罗那顺早一点完蛋吧,故而就有了助王玄策一臂之力的念头。

但见这时候,一小侍从,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躬身跪下禀告到:“启禀大王,帝那伏帝国的太子普拉摩已经到了宫门外,请求召见!”

如果感觉我写的可以,请帮忙推广推广~感谢~

(本章完)

第八十四回:王玄策兵锋直至茶馎和罗城 普拉摩诡辩说服拘摩罗王(上)

听闻小侍从的禀告,拘摩罗王颇为疑惑的对夏尔马说道:“他来作甚?”

“微臣感觉,定是为了目前之战事而来,按照这些时日递过来的情报分析。王玄策的大唐联军,基本已经掌控了北印度;而大王您称雄东印度也是甚多年。这阿罗那顺虽说继承了戒日王之衣钵,但是也远不如昔日的戒日王;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这中印度以及南印度也是有不少之依附;尽管目前损兵折将,可是依旧有这精锐之象军与虎军。此时我们倒向哪一方,哪一方就会实力大增,故而大王您就是这左右局势的一颗定海神针,更应细细周祥才是”夏尔马认真的给拘摩罗王分析这目前之局势。

的确,夏尔马分析的很有道理,五印度目前的局势,正是这样,此消彼长。至如今,恰好到了这种势均力敌之势。

但见这着拘摩罗王稍稍思索之后,就带着一份执着说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倾向于哪一方呢?”

“以微臣所见,得民心者得天下,而王玄策这一方,要比阿罗那顺这方更得民心!”

“那依你的意思,咱们是倾向于王玄策?”

“微臣不敢武断,此事悉凭大王决断,微臣只是说出一些实情罢了”夏尔马带着一份模棱两可的话语对拘摩罗王回复到!

“哈哈,你呀,永远都是如此这般小心谨慎;既如此,那就请他进来见见吧,看他说些什么!”尽管拘摩罗王稍稍带着一丝责备与调侃对其说道,但是对夏尔马这份丝毫不敢僭越的习惯,也是颇有好感。

因此,小侍从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赶忙传唤这帝那伏帝国太子,普拉摩入宫觐见!

得到拘摩罗王的传唤,此时的普拉摩整了整衣冠,跟随小侍从就这样入了拘摩罗王的王宫。果然是大国气象,入了这王宫,普拉摩就深深的感觉到与一众小国之差别;这王宫不仅大气中泛着庄严,而且肃穆中伴着奢华。

虽说很想停下来好好欣赏一番;不过他仍旧知道那些才是关紧之事;所以,跟随这小侍从的脚步,丝毫不敢落后。不一会,就到了这王宫的正殿。

普拉摩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忙迎了上去,对在王座上端坐的拘摩罗王深深一揖,单刀直入的说到:“小侄,奉父王之命,特来拜见大王,以增进两国之友谊,缔结世代友好之盟约。”

听闻这普拉摩如此的爽快,拘摩罗王和夏尔马相互一看,宛然一笑。接着拘摩罗王就对其冷言道:“听闻你父王,损失了三大将军,至如今已经到了众叛亲离之境地,我怎敢与列国为敌?再与尔等结盟呢!”

看到拘摩罗王如此贬低父王,普拉摩虽然有一丝气愤,但是想到此行之目的,于是乎就接着辩解道:“大王所言差异,向那三大将军殒命沙场,均是这大唐奸贼王玄策使用奸计之释然。这三大将军均为忠义之士,在危难时刻没有想到自逃性命,而是自刎以谢父王的知遇之恩;父王闻之,也是悲痛万分,想昔日之兄弟,皆因自己而殒命,故而也是颇为悲伤。虽说我帝那伏帝国暂时战局不利,但是依旧拥兵数十万,南方列国自是深感父王之恩德,均要派兵为前部先锋,以拒大唐奸贼,可惜父王深感百姓之苦,故而婉言谢绝!”

“如此说来,你父王还是个仁义之君了?身为臣子,谋害君王,这事可是颇为不光彩呀!”拘摩罗王听完之后,也是不屑的随口就回复到!

“大王所言差异,谋害君王之事,更是以讹传讹之举,实在不足为信!向那昔日之仁爱大王戒日王,也是爱民如子之一代贤明君主,不仅得父王之尊重,更待万千子民之爱戴,父王怎会有这鸠占鹊巢的谋害之举呢。

事情之起因则是,这受人尊敬之戒日王,未曾留下子嗣,故而只能在这大臣之中择贤而立之。当父王听闻其一年前已经拟下遗诏,让自己继承衣钵之时,也是万千推让,可是实在拗不住一众公卿大臣之恳请,故而只能够受命于危难之际,扶大厦以将倾!

至后来,一小部分未曾谋得丝毫利益的小众官员,才编造出了这些父王篡权夺位之举,实在是小人之伎俩,大王如若深信,那岂不是中了他们不义之计谋乎!”普拉摩再次巧舌如簧的辩解道。

听得如此之辩解,拘摩罗王似乎感觉这事,还真的经不起推敲,故而对这种解释之法,也是有了这么一丝倾向!但是其接着又颇为不屑的说道:“如若正如你所说,这般解释也算合理!但是普拉德屠杀这茶馎和罗城的数万黎民百姓,我想这是你父王也不曾做出来的事情吧?如此暴虐之人,我怎能与尔等相交?”

听闻拘摩罗王如此之说,普拉摩也的确感此事颇为棘手,这的确是普拉德自小养成的性格,虽说此事,父王也是闻之大惊,但是最后毕竟不了了之了!于是,就脑瓜子一转,灵机一动道:“此事,的确是我弟普拉德不尊军令所为,父王和母后也是颇为气愤。可是,自古以来虎毒不食子,作为父王之亲生骨肉,怎肯对其狠下杀手!故而,也拿这一番罪责,时常祈求梵天大神;让所有的罪孽自己一人承担;当听闻此等消息,望着父王苍老的鬓角,做儿子的也是深深的为这份父爱所感动。”

话语之间,就见这普拉摩潸然泪下。虽说阿罗那顺自然是没有这等明智之举,但是被普拉摩这一番声情并茂的诉说,再加上其颇为痛苦之表情,也不得不让为人父之拘摩罗王,以及夏尔马感动!故而此事也算挽上一撇,暂时不提!

看着痛哭流涕的普拉摩,拘摩罗王也是心中一软,就示意小侍从递过去一个手绢,接过手绢的普拉摩擦拭了一下已经哭红的双眼,稍稍平复了一些心情之后,又见拘摩罗王稍微缓和的问到:“本王也刚刚信奉佛教没几年,你父王自从继承戒日王之衣钵以后,就这么快的改释为梵是为何意呀?

这一番对答,普拉摩该如何解释呢?请看下节……

第八十四回:王玄策兵锋直至茶馎和罗城 普拉摩诡辩说服拘摩罗王(下)

听得,拘摩罗王问起这行梵灭释之事,普拉摩又一次伤心的哭了起来。这一哭,又让拘摩罗王颇为无奈,赶忙安慰道:“贤侄,贤侄,这是作何,为何又哭了呢?”

却见这普拉摩,带着甚多的委屈,给拘摩罗王解释到:“此事说来话长,父王一方面甚是无奈,一方面也是颇为于心不忍。您也知道,这佛教在咱们五印度,已经没落多时,自从戒日王统一了咱们五印度之后,因为其信奉佛教,才大力在咱们五印度推广佛教。当时众多的婆罗门教神庙被改为佛寺,以至于甚多之婆罗门教徒无处可拜,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听着普拉摩的话语,拘摩罗王感觉这事也是在理,故而就配合这点了点头!

甚是机灵的普拉摩,也注意到了拘摩罗王的这一点,故而又接着说道:“父王是一个虔诚的婆罗门教徒,想必大王您也是知道的。自从继位之后,也仅仅只是想将多余的空闲的佛教寺庙,恢复成婆罗门教神庙,故而才颁布了此等政令。可是万万没想到的则是,下面的一些大臣歪曲了父王之意,竟然严令僧众还俗;当父王听闻此事之后,也是颇为恼火但是鉴于政令已经发出,实在难以收回,就改动了还俗之政令!像咱们东印度列国,均没有推广此等政令,而这也正是父王之本意!”

其实,说白了这就是一番狡辩之词,阿罗那顺这些时日,没有责令僧众还俗的原因正是因为王玄策率领这大唐联军南下,已经让其没有了此等精力。虽说戒日王当年改婆罗门教神庙,为佛教寺庙也为实情,但是远没有如今阿罗那顺这样铺天盖地。再加上最后这阿罗那顺对东印度政令的无能为力,在普拉摩口中,也成了其父王之本意。

虽说拘摩罗王密探众多,但是此等具体执行之小事,自然是没有调查的到位,故而其这一番言语,还真是从另一个角度,稍稍说动了拘摩罗王!

看着态度又缓和了几分的拘摩罗王。普拉摩又接着说道:“父王时常念叨大王诸信佛教,崇尚外来文化,故而此次特令小侄而来,送来了大唐玄奘法师翻译过来的唐文经典。”说着,就让侍从,呈上了《大乘起信论》以及《道德经》和老子画像!

当看到其送来如此日思夜想之物的时候,拘摩罗王为之大喜。赶忙从王座上起身,迈着激动的步伐,走下了御阶,亲自翻看着字字珠玑的两本经典,观摩这老子画像。一切都是如此之坦然,如此之欣喜;看着拘摩罗王如此之神情,普拉摩似乎已经感觉到,事情成功了一半还多。

于是,他又带着款款深情对他说道:“为了展现两国永结同心,共序友谊之篇章,小侄愿意终身在您这王城,跟随大王学习!”

听此番话语,拘摩罗王以及夏尔马均已明了,这是要在我迦摩缕波国为质呀。故而拘摩罗王翻看着《道德经》手,瞬间就停住了,经过些许思索之后,说:“你父王之用意可真是颇深呀,不过面对如此之局面,其能否能够克敌制胜呢?”

“大王多虑了,在这五印度之地,拥有象军的也只有您和父王,象军之威力,自然是不用小侄说起!王玄策实乃异族番邦人士,大唐虽大,但是离咱们五印度甚远。如今父王又御驾亲征,带着象军与马军,怎能够让王玄策这等宵小有机可乘。况且我殑伽河之南部列国,也是虎视眈眈的窥视这一切。父王之根本用意,就是一举而定乾坤。如若此时大王能够出兵相助,不仅会续写两国友谊之新篇章,更为战胜这王玄策之后,五印度的新秩序而奠定基石;孰轻孰重,想必大王自有考量,小侄也不用说明了吧!”普拉摩再一次巧舌如簧的狡辩道。

不过,他的这一番话语,也让拘摩罗王再一次陷入了思考。是呀,这王玄策毕竟是一个异族,虽说带着大唐联军入了这五印度,但毕竟不能长久。况且象军自从成军到现在,都不曾有战败的实例;这阿罗那顺之象军是自己的两倍,王玄策即使再有谋略也不可能轻易战胜。况且这阿罗那顺又是亲自出击,如若其真的一战定乾坤,以后在这五印度必定是名声大振。虽说自己不曾将其放在眼中,但是他毕竟派遣太子亲自为质,看来也是很看中这份情谊的。既然其用真心待我,那我也得多多少少表示一下不是,做个顺水人情,也好不被别人抓住口实,落下话柄。

故而拘摩罗王经过这一番思索之后就说到:既如此,那就有请贤侄在我这迦摩缕波国好吃好喝好玩,本王自会遣一上将,领精兵一万以助你父王如何?”

听得此番话语,普拉摩也是颇为欢喜,又是长长一揖,躬身施一大礼,以谢拘摩罗王合舟共济之恩。听到大王如此之一番话语,夏尔马也是一愣,连连的摇头;但是介于以往之惯例,大王决定了的事情,其也不好再辩解些什么……

于是乎,阿罗那顺,又将得到一支精兵强将;但是这支精兵,真的能够帮助他实现打败王玄策的梦想吗?这似乎是一个未知的问题……

历史性的大决战似乎就这样开始了。

王玄策也深深明了,既然这阿罗那顺能够亲自领兵,前出这茶馎和罗城,就说明了他已经抱定了共存亡之决心。

而阿罗那顺这一生,似乎还未尝败绩;虽说他已经好多年未曾领军出征;但是此次出征,亦如当年那样雄风再现。高昂的气势,争取一举定乾坤!

到底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战争的发展史,就是一个兵器的发展史;当兵器没有代差的时候,谋略就是决定战争胜负的重要砝码;可是当兵器出现了代差,这种代差,似乎就决定了战争的基本走向……

编者说:第二卷快写完了,半月之后,即将开始第三卷,求支持,求推广~

(本章完)

第八十五回:王玄策阵前斥奸贼 加拉德神箭除恶人(上)

在冷兵器时代,战象之优势,是其他兵种所不可比拟的。而在五印度之地,因为气候温和,草木茂盛,食物充足,适宜大象的繁衍生息。故而大象不仅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更是各大强国的标配。

在战争中其发挥的作用犹如现代部队中的坦克,经过训练的战象,在驭手的驾驭之下,作战时冲锋陷阵,勇猛无敌。能破城门、毁营垒、拆武器、踏敌军、陷敌阵,常常给敌方造成极大的杀伤。而戒日王南征北讨的那些年,正是凭借这些战象才称雄五印度。

战象主要的作用就是:在冲锋时踩踏并冲破敌军阵线。冲向敌军的战象,不仅能在敌军中制造惊恐和慌乱情绪;而且还可利用战马不习惯大象散发的气味这一特点,令敌军战马受惊失蹄。

与骑兵的战马不同,一方面战象的皮很厚,使得在令兵器时代的战场上,杀死或者击败战象极端困难。正是因为它这一不会轻易受伤的特性,让步兵的长矛阵也很难阻挡住它。

另一方面,通常的战象都是公象,为何要如此呢?因为公象速度更快,而且更好斗,故而能够杀伤更多之敌人。换句话说,战象也许算是冷兵器战场上,应用最早的恐怖武器了。

战象冲锋的威力一方面在于他的破坏力,另一方面在于它的气势。在它巨大的力量冲击之下,不仅可以轻易冲垮敌人的阵型,践踏敌方的士兵,而且还可以挥舞长牙破坏厮杀。鉴于如此恐怖的一幕,敌方没有被冲垮的那部分军队,至少会被战象的冲锋驱赶到一边,或者在其压迫下后退。

另外,战象的一大特点就是他的气势,面对如此之庞然大物,不需要与敌人接触就能引起恐慌,在它们的冲锋面前敌人更会因为恐惧而望风而逃!而这就是中国古代兵法之中,所讲究的士气;换言之,就是最早的心理战,以及心理武器吧。

在公元七世纪的历史舞台上,战象不仅展现了他举世无双的功绩,更使这种无与伦比功绩,发挥到了顶点。不过当两大文明,在这一次简单碰撞之后,这种辉煌就戛然而止;在以后的历史长河之中,也再难以寻觅其踪迹!

当然,面对战象的优势与劣势,王玄策这个对新生事物充满好奇之心的人,自然是会了解的一清二楚,头头是道。而其了解之途径,不仅仅是自己这两次出使五印度的所见所闻。更多的则是一个人,玄奘法师,这个在五印度生活了十余年的僧人。

玄奘法师不仅仅对五印度的风俗习惯颇为了解,而且其自己也是驾驭战象的一把好手。正因为如此,拘摩罗王才在其启程回国之时,赠送了其一头青象作为驮经之用。

所以,当王玄策决定从毗罗删那国再出征之时,已经有了一些准备,只是还未曾验证这些准备是否管用。

而此时的阿罗那顺,已经率领着大军进入了这茶馎和罗城。因为这半年前普拉德屠城之恶行,这茶馎和罗城此时也没有多少人口,王宫也已经残败不堪。看着如此之境况,他也颇为惋惜的对这二位将军说道:“不曾想,这变化竟然如此之大,实在是世事难料呀!”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兴衰罔替,数不胜数,所以大王不必感怀”虎军将军拉加德随口回到。

“是呀,这都是女王自作孽,放着好好的清福不享,反倒要起兵叛乱,这都是他罪有应得!”象军将军维卡斯也随之附和道!

此时的阿罗那顺,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不过面对人口不多的空城,恰好可以利用遗留下来的房舍,安置众将士。于是随即下令,众军士悉数进入民房安歇,而他则挑选了曾经的署衙,作为暂时的潜邸,整军备战!

几日之后,王玄策已经带领着大唐联军,到了这茶馎和罗城外,择一高地,安营扎寨。一场大战,就此一触即发。既然对方严阵以待,挂帅亲征;王玄策也是不甘示弱,亲自领军!

又是一个天气阴沉的前半晌,王玄策亲率两万大唐联军于这茶馎和罗城外列阵。只见这军阵前方,依旧是有周曾率领的,席地而坐的陌刀手作为前阵;陈茂材带领的一千擘张弩手紧随其后,普拉帕德率领的三千角弓手为后阵;贡布顿珠以及利波羯率领的骑兵分布两翼;其余众将紧随王玄策,悉数环绕在这联军大旗之下!不过唯一特别之处,则是国相萨贾伊汗和小六带着不少兵士,背着一个鼓鼓的布袋,手中拿着引火之物,列队于军阵的最外围,严阵以待……

而这边,阿罗那顺亲自驾驭这自己的白象,威风凛凛的列于阵前;虎军将军拉加德,象军将军维卡斯亲自拱卫其左右。几千头战象就这样依靠着茶馎和罗城摆好阵势,一种恢弘之势,让人为之胆寒!

虽说两军对阵,相隔了数百仗;但是面对如此之境况,不少未曾见过战象之战马,闻悉这种气味,也是稍稍的显得一丝慌乱。看到如此之一幕,阿罗那顺也心头一喜,颇为不屑的感觉到:就凭你这排兵布阵之法,都是我玩剩下的;看我过会取你性命,一战功成!

“大王,我们要多加留心,你看着前边席地而坐的几百重甲兵士,虽说很是松散;但是听闻叫什么陌刀手,战斗力颇为不俗,萨华特将军就是败在他们的刀下!”虎军将军拉加德远望军阵,颇为谨慎的提醒阿罗那顺道。

“贤弟多虑了,自从咱们的象军组建以来,还未曾听说哪一个战刀能将其消灭的,所以,不足为虑!”阿罗那顺随口回到。

“是呀,平时那么威风的虎军将军,今日怎能如此张别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呢”象军将军维卡斯也是不屑的远观王玄策之军阵,对其说道。

鉴于此,加拉德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颇为机瑾的注视这对方军阵的一举一动!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王玄策的军阵能够克制阿罗那顺的象军吗?

编者说:一场大战就此一触即发!王玄策能破象军吗?请看下节~

(本章完)

第八十五回:王玄策阵前斥奸贼 加拉德神箭除恶人(下)

一方以茶馎和罗城为靠背,一方以一片坦途为依托;两军对阵就此形成。只见这阿罗那顺,随之就让一嗓门颇大之兵士传话道:“大唐使臣王玄策你听着,虽说你这一路而来,过关斩将,收降不少国家,更损了我三员大将;但本王向来大度,鉴于你是大国使臣,咱们也有数面之缘,可以既往不咎。如若就此退兵,本王愿与贵国缔合约,放了扣押你们的使者。如若不愿如此,本王这两万象军就是你们的终结者,这茶馎和罗城外就是你们的坟墓!”

听此一番话语,王玄策也是颇为不屑的冷笑一声。随之也让一嗓门颇大的兵士传话到:“多谢你的好意!我华夏大地,自古以来均是秉承信义立国,才有生生不息之势。今日传至我大唐,我天可汗陛下更是秉承此念,丝毫不敢违背,才有了这万邦来朝,天下安定之大好局面!

为了与五印度诸国友好相交,才派遣不才为使,出使列国,我原本是为和平而来;可惜的则是,你贪图钱财,见利忘义,竟遣二子于毗罗删那国打劫我等,这岂是两国相交之礼。更何况,身为国相不仅不知道感恩图报,反倒伪造遗诏谋害君王,食其禄而杀其主!更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小人,我大唐怎能与你为武!”

听到这弑君谋逆的话语,瞬间就戳中其软肋,那罗那顺虽说明面上还算平静,但是内心之中则有一丝寒意!依旧颇为霸气的让兵士传话到:“胡说八道,信口雌黄,简直都是一派胡言!这定是你听信这利罗阇颠三倒四的话语所致,万万没想到聪慧无比的大唐使臣,竟然能被一小人蒙骗,实在是可笑,实在是可笑呀!”

王玄策听到他的反驳之声,随即哈哈大笑。接着也让兵士传话到:“笑话,我一上国使节,怎能被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有没有信口雌黄,你心里自然清楚,我大唐向来以证据讲话,有没有胡说八道,你看看这个人就知道啦!”说着,王玄策大手一挥!只见一个人,被几个兵士五花大绑的带往了两军阵前……

阿罗那顺听此一语,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戒日王昔日的贴身内侍辛塔瓦,顿时心头为之一颤!

原来这王玄策自从和利罗阇、利波羯兄弟二人结盟之后,已经了解到了戒日王之大概死因,故而就让薇迪娜,多方打探这失踪甚久的辛塔瓦之踪迹。果不其然,经过乌莎斯密布之眼线,没多久已经寻获其下落。

原来自从阿罗那顺继位之后,已经将其秘密安排在南印度一个偏远之国家隐居起来,每日与美女相伴,有吃有喝,锦衣玉食也是颇为快活。但见,在一月黑风高之夜,几个乌莎斯成员,乔庄打扮一番之后,就潜入其府邸,鉴于其颇为好色的性格,毫不费力的就将其擒获。

尽管王玄策等人,虽然对其多次审讯,利罗阇和薇迪娜也都亲自上阵,却丝毫没有敲开他的硬嘴!故而也是颇为无奈!

鉴于其也没有了多少用处,王玄策就临时决定让薇迪娜将其押了上来。只见这时候,辛塔瓦战战兢兢的对着阿罗那顺说道:“大王快救我,大王快救我,我可向来对你忠心耿耿,丝毫没说出咱们之间伪造遗诏的事情呀!”

事情,坏就坏在这里,经过多日的高压审讯,辛塔瓦神经早已绷紧,不曾想到了这两军阵前,看到这阿罗那顺,瞬间就如亲人一般,放松了警惕,一不留神,就说秃噜了嘴。当此话说出口之时,其已经感觉到一切都完了,不曾想在阴沟里竟然翻了船!

听此一语,王玄策以及众将也是为之一笑;万万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竟然出现了这样一个猪一样的队友,就这样又狠狠的捅了阿罗那顺一刀。

辛塔瓦这一声话语虽说不是太响亮,但是在这大战来临前的寂静时刻,足以让所有人听的真真;不仅仅是王玄策率领的大唐联军,更包括这阿罗那顺的两万象军。这两万象军向来都是戒日王之亲信,一心忠于戒日王,也只认戒日王,至于这辛塔瓦他们也都颇为熟悉,经常跟随戒日王前往这象军视察。

当听到其如此之说的时候,有部分充满正义感的象军兵士,已经稍稍的有了一丝异样的念头。虽说这象军将军维卡斯执掌象军多年,掌控象军的能力也是颇为稳妥,但是一个军队是有军魂的,而这支象军之军魂,正是戒日王!

阿罗那顺听闻其丝毫不曾泄露密谋之事,也是稍稍的有那么一丝感动;当又听闻其说秃噜嘴的时候,也是为之一震,恨得咬牙切齿。

观此一幕,虎军将军拉加德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这时候,只见其随手就拉开了随身携带的桑木硬弓,开弓射箭一气呵成,随着“嗖”的一声,一支雕花狼牙箭,就这样朝着辛塔瓦的面门射去。这一箭,势大力沉,不偏不倚,正中其眉心!于是乎,箭到人亡,辛塔瓦就这样惨死在两军阵前!

趁此机会,阿罗那顺念头为之一闪,乘势就对众兵士说道:“这辛塔瓦实乃奸诈小人,肆意栽赃陷害,乱我军心,已被虎军将军拉加德就地正法,这是他罪有应得。众位将士,更应同心用命,一鼓作气,攻灭这帮扰乱我五印度的异国蛮夷!”

尽管王玄策,刚开始对辛塔瓦的惨死也是为之惋惜,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就凭借其说秃噜嘴的一句话,以及这冷不防的一箭,已经说明了所有的问题。再看看这对方军阵,一颗颗颇为骚动的心,面对着如此剿灭对方士气的机会,他怎能就此放弃。

故而又命兵士大声喊道:“对方忠于戒日王的将士们,你们好好看看,这正是做贼心虚,杀人灭口之举!阿罗那顺你好好听着,这弑君谋逆大逆不道之罪原本必死;如若此时你们缴械投降,我这仁义之师方可饶你一命,否则城破之时,就是你的祭日!同时,也恳请众位忠于戒日王的将士们擦亮眼睛,不要再替这倒行逆施,犯上作乱的奸贼卖命啦!”

这一番话语,会产生什么的样的结果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王玄策,借势而为,结果会如何呢?请看下回~

(本章完)

第八十六回:震天雷吓破象军 维卡斯命丧阵中(上)

历史长河滚滚,好像七色彩虹。喜怒哀乐悲恐惊,多少刀光剑影!每一场战争向来都是残酷的,特别是这冷兵器顶峰时期的战争更是惨烈异常。经历过战争的将军都悉数爱惜自己兵士的性命,只有他们才明白生之可贵,只有他们才明白,活着比什么都好……

王玄策的这一席话语,犹如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一般,瞬间轰炸的阿罗那顺这两万象军,一万步兵,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望着这躁动的军心,阿罗那顺丝毫也不想再言语什么;于是乎,令旗一挥……两万象军在象军将军维卡斯的亲率之下,奋力碾向了大唐联军……

阿罗那顺这样做的根本之目的,就是要利用象军之特长,在这殑伽河开阔之地,依托这茶馎和罗城的坚固,将王玄策的大唐联军彻底碾压;然后再有虎军将军亲率一万步兵,打扫残局!

他的想法虽然甚是妥当,他的战法在五印度的战争史上看起来也甚为可取;可是历史,往往就是这样捉弄,已经感觉万无一失之人。

每一个新式兵器,诞生的时候,总会让人措手不及,更会让人意想不到。出奇制胜,更是这些心思缜密的将军们,藏着掖着的制胜法宝。

这些威猛高大的战象,在驭手的熟练操控之下,整齐划一,步伐娴熟;犹如一堵巨大且厚实的墙壁一样碾压过来。如若对方是手无寸铁,不对,就算是拿着刀枪剑戟的兵士,要是没有有效的办法,也阻挡不了他们的冲击与踩踏!

但见这象军将军维卡斯身披铠甲,手持长枪,腰跨硬弓;在驭手的驾驭之下,器宇轩昂的站在这战象背部的战车之上,指挥这四千个波特提的战象,冲向这大唐联军!

而王玄策他们,在多年前的无遮大会上,也亲自见到过这些象军,的确让初次相见之人胆战心惊。但是,正是因为他的强大,正是因为他的独特,才让王玄策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研究了很多,了解了很多。原本也仅仅只是好奇的研究,却不曾想被这样的运用到了战争之上!

每一头战象,基本都是只有一个固定的驭手(训象师)。正是因为大象是一种非常敏感且聪明的动物,不仅记忆力非常的强大,更有这类似人类的情感。大象原本都是群居的动物,雌象会一直生活在象群之中,和母亲在一起,而雄象则会在10到17岁的时候,离开象群,独自生活!

当然,维卡斯率领的的战象都是雄象。要想驯化他们,就得在其刚生下来没多久,就被训象师带走,被迫母子分离。然后训象师会将他们关在一个非常小的笼子里,只能站着,无法自由的活动,使出各种残忍的手段,对其进行训练,折磨他们的本性,消磨他们的心性!

如若这些雄象不听训象师的话,就会被毒打;对于倔强不听从指令的小象,不断地增加体罚秤砣。这样离开母亲的雄象,在经历肉体和精神的摧残之后。凭借他们特有的记忆功能,就让他们逐渐放弃了抵抗,听从驭手的指令。进而等到成年之后,就成了威猛的战象,进而组成了象军。

虽然大象和驭手有了很深的感情,非常听他们的话。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他们没有丝毫之弱点,正如战马经常容易受到惊吓,战象也是如此。因为大象,最大的弱点就是:对不熟悉的场景和声音感到恐惧!

随这战象整齐划一的冲杀过来,维卡斯戴着欣慰与狂妄的神情;望着依旧纹丝不动的大唐联军,心生欢喜。突然间,大唐联军发生的一个变动,不仅让其心头为之一颤,更让其感到了颇为诧异!

但见这王玄策令旗一挥,只见分列在军阵两边的不少将士,在国相萨贾伊汗的带领之下,在从身上背着的布袋之中拿出了不少爆竹,一个个放在这火折子上点燃之后,悉数扔向了一旁的空地之上,顿时噼里啪啦,噼噼啪啪的声音响彻云霄,久久的回荡在这茶馎和罗城战场的上空。

而小六,则是带领了数百精壮的兵士,颇为有序和机瑾的来到了这陌刀手之前,拿出这随身带着的小型震天雷,点燃之后,也是一个个抛向了维卡斯的这些象军。瞬间形成了一道杂七杂八,毫无章法的弹幕!

两军对阵,自然是间隔这宽阔的空地,尽管这些弹幕和爆竹,没有一个炸到这些战象。但是却扭转了战争的走向,正是因为大象对不熟悉的声音和场景赶到了恐惧,瞬间就让这驭象多年的维卡斯大惊失色。

当爆竹响起的时候,这些战象已经有了一丝异动,有一部分已经不听驭手的驾驭;当小六带着众多精壮兵士,将一个个震天雷扔向阵前的时候,尽管这些震天雷,有的因引线过长,爆炸的稍显延迟;有的因引线过短,爆炸的显得急促;但是这并不影响随之产生的惊天响声。

于是乎,未曾见过这世面的战象,顿时就被面前这一幕彻底吓住了。再加上这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声声震天;不仅让这些战象,对面前的一切产生了恐惧,更止步不前,同时不少的战象还有了退缩的势头。没多大一会,随着震天响声,一头头受惊了的战象,就这样调转了方向,冲向了这茶馎和罗城。

这象军将军维卡斯站在受到惊吓的战象之上,也被其毫无章法的横冲直闯,弄的东倒西歪。不过将军果然是将军,面对如此之险境;依旧奋力的摇动着令旗,指挥这象军;命令驭手速速摆正姿态。

可是这一切似乎已经晚了,看着调转方向的象军,王玄策接着又是令旗一挥。利波羯,顿珠贡布等人,率领未曾受到惊吓的部分马军,就冲了上去。他们这番冲锋陷阵并不是去追杀,而是相距一定的距离,继续放着爆竹,扔着震天雷!

听到这越来越近的爆炸声,这些战象犹如发了疯一样,疯狂的冲向了后阵……

编者说:这应该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的火药在战场上的应用,虽然没有杀伤力,但是却左右了战局!

(本章完)

第八十六回:震天雷吓破象军 维卡斯命丧阵中(下)

此时的战场态势,任凭维卡斯怎样摇动令旗,丝毫起不到应有之作用。尽管这驭手们,一个个奋力的驾驭这自己的战象,但是这些受到惊吓的战象,丝毫不听他们的使唤。

随着战象的受惊,只见部分兵士,就这样被疯狂的战象颠簸下了象背上的战车,瞬间就被疯狂的战象踩死!

而最为憋屈的则是维卡斯,他这一生指挥象军,南征北战甚多年,未尝败绩;可是今日,面对如此之场景,也是颇为无奈。当其从颠簸的战车上站起来的时候,奋力一枪杆就打向了战象的脖颈,祈求再次管控住它。可是,只见这头已经发了疯的大象,立刻就将其从战车上颠了下来;扬起前蹄,愤怒的踏了上去!瞬间了却了,他这光辉的一生!

有诗云:

驭象有术为先锋,

驾车冲撞立战功;

威名远播五印度,

可惜到头一场空。

面对如此疯狂的一幕,在后方压阵的一万步兵,也是随即为之胆寒。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原本属于自己的战象,瞬间就反了水,发了疯的一般,冲将了过来!而在这发了疯的战象冲击过来之前,有一个人,已经在另一个人的押送之下,骑着快马朝着曲女城的方向逃去……

他正是阿罗那顺。当其看到大唐联军,扔出这不知名的物件的时候,也是颇为诧异,此乃何物?当听到这一声声震天之响的时候,对象性颇为了解的他,须臾之间就感觉到要坏事。

果不其然,随着部分战象的受惊,他的白象坐骑,也丝毫不听他的使唤!观此一幕,虎军将军加拉德,立马将其迎到了,自己一旁的战马之上。当看到,众多战象后退,冲向己方军队的时候,两人也是为之大惊!

这时候,阿罗那顺也挥舞这战刀,指挥这众多象军的驭手一定要顶住,驾驭好战象,可是一切丝毫起不到作用。当其再望见维卡斯的令旗倒下,惨死在自己的坐骑之下的时候,已经感觉到大事已去。

此刻他已经失去了理智,面对这生与死的抉择。他选择了要带领兵士们绕过战象冲上去,要死也要光明磊落,气吞山河的死!

可是在其再次挥动战刀,命令众人冲杀上去的时候。有一个颇为明事理之人,在此危急时刻,顿感大势已去,连忙拉住了他,他就是虎军将军加拉德。当其望到这象军,发了疯的一般冲向己方的时候;感觉到了无奈,因为他知晓自己的这一万兵士,悉数都是步兵,如何能够越过这发了疯的象墙。

他明白,这时候的大王已经失去了理智,这番冲杀都是徒劳的,不仅冲击不到王玄策的阵前,更会被自己的战象踩死。于是,就随即,就强行夺下了阿罗那顺的战刀;拉着他,穿过这茶馎和罗城,带着残兵败将,朝着曲女城的方向逃去!

这一战,让王玄策率领的列国诸将,彻彻底底的领教了什么才是打仗。打仗靠的是计谋,而不是一时之勇;靠的是顺天谋时,而不是肆意妄为;靠的是找准其弱点,而不是鲁莽行事;靠的是攻其不备,而不是横冲直冲;而且靠的更是知己知彼,方由此,才可百战不殆,一击即中。

口碑与信心就是这样树立起来的,正是因为这些将军们,看到王玄策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这称雄五印度甚多年之象军,不仅仅是钦佩,更多的则是敬仰!

而王玄策带来的这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不仅仅是其观察的颇为细致,了解的更加清楚的结果;更多的则是其不耻下问,凡是都要弄明白的心理作祟。

归根到底,这一切均取决于大唐先进的科技实力,作为的坚实支撑所致!一切似乎都充满了,机遇与巧合。如若没有爆竹祖师李畋,没有周曾,没有小六,这一切似乎都是不可能!

但是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才有了这一场实实在在的胜利。而这也算是火药第一次在世界的舞台上,展露了头角!虽然没有直接的杀死一个敌人,但是间接的决定了战争的走向,更改变了历史的结局……

看着已经溃不成军的象军,以及听闻巢车之上观察手高声唱到的:“报将军,阿罗那顺带着残兵败将穿城而逃!”

王玄策,随即令旗一挥,只见国相萨贾伊汗立即命令兵士们,暂停燃放爆竹。而小六,利波羯顿珠,贡布等人也停止了震天雷和爆竹的燃放。战场尽管顿时陷入了寂静,但是却充斥着刺鼻的火药气息……

此战不少敌方兵士,不是狂奔而走;就是被后方夺命而逃发了疯的战象踩死。在这稍稍安稳下来之后,利罗阇就以原本曷利沙国王子的名义,招降了部分安稳下来且愿意归降的象军,细细一算,竟得战象数千头!而虎军将军的一万精锐步兵,溃散逃入这茶馎和罗城之后,也被招降了三千多残兵游勇;同时还获得兵器钱粮无数。至此,这联军帅帐就移师到了这茶馎和罗城内,

话分两头,这阿罗那顺和加拉德带领数千残兵败将,就这样朝着曲女城的方向逃去。这一路狂逃,也终于让阿罗那,顺感觉到了什么是战败,什么是胆战心惊。出征时的意气风发,器宇轩昂,誓将王玄策等人斩于马下;可是至如今,一触即溃,残兵败将,仅仅数千骑罢了。

但想自己这一世雄姿,竟在这茶馎和罗城沉沙折戟,也是颇为懊恼。顿时,心灰意冷,感觉无脸再回这曲女城,无脸再见曲女城的列位臣工!故而趁着在树林中休息暂歇的间隙,心一横,就提起身旁放着的随身佩剑,含着泪水,准备一死了之!

这时候,虎军将军加拉德一看情况不对,赶忙就伸出手,拦住了这抬起的宝剑:“大王,你这是作何?”

“贤弟,我对不起所有人,更对不起死去的几位兄弟呀!”阿罗那顺带着悔恨的泪水说道……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阿罗那顺,接下来会如何呢?请看下回~

(本章完)

第八十七回:于兵败重振雄心 得民心列国支援(上)

虎军将军加拉德但看这阿罗那顺,有引颈自裁的迹象,立刻阻止道:“大王,你就是我们的主心骨,只要你在,我们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说着就夺下了阿罗那顺手中的宝剑,紧接着,又语重心长的对其分析道:“咱们这次惨败,正是因为战象受到了惊吓所致,如若没有这些响彻云霄的声音,何来今日的结局。况且他们的那些东西,也并没有多厉害,仅仅只是会响起这此起彼伏的声音罢了;在对阵之时,我也未曾见到他们伤害到任何一个兵士!所以,大王你一定不要气馁;咱们的曲女城还有两万军队,普拉德和王后依旧在镇守,普拉摩已经前往这拘摩罗王出借兵,这两日应该就会有结果。只要拘摩罗王不给咱们惹麻烦,咱们的曲女城就暂且无忧!到时候再遣一能言善辩的大臣,前往这南印度各地急征勤王之师;不愁打不败他们这多国之联军!大王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听得这番言辞恳切的劝谏之词,阿罗那顺的心情似乎好了一点;的确,拉加德说的是对的,按照目前的境况,虽说象军悉数覆灭,但是曲女城城坚墙厚,足矣坚守,因此不能认输……

于是乎,重新振作起来的阿罗那顺,就这样又收拢了不少溃散下来的残兵游勇,朝着曲女城走去。在他们即将赶到这曲女城之时,突然间,一队军容齐整,威武雄壮的兵士,出现在他们的前方,为首一将横刀立马,挡住了他们的归路;二人顿时为之大惊:此命休矣!

可是,这个念头没多久,就烟消云散;他们原以为这是大唐联军,阻断了他们的退路,两人不由得为之胆寒。

在此危难之时,但见这阿罗那顺故作镇定的拍马上前,定睛这么一瞅,就稍稍镇定了一些!原来这领军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拘摩罗王手下的一员战将帕萨里。

这帕萨里和阿罗那顺也有过几面之缘,故而也都彼此熟悉。只见这阿罗那顺在马上拱手施礼道:“不知将军,引军至此,意欲何为?”

听得这熟悉的声音,但见这虎背熊腰,精气十足的帕萨里将军,在副将的提示之下,就器大力沉的问到:“对面,可是帝那伏帝国国王?”

阿罗那顺听此一问,随即端正的回到:“正是!”

获得这准确的答复,帕萨里定睛一瞧,还真是这阿罗那顺。他万万没想到,这不可一世的大王竟然如此之狼狈,不过其接到之军令,就是支援这帝那伏帝国。故而翻身下马,躬身施礼到:“末将帕萨里,奉我迦摩缕波国国王拘摩罗王之命,特来支援贵国!”

听此一语,阿罗那顺为之大喜,赶忙驱马向前,急速的翻身下马,颇为激动与至诚的扶起了这帕萨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普拉摩竟然真的说服了拘摩罗王,实在是可喜可贺。于是乎,二人一番寒暄之后,就合兵一处,赶往这曲女城。

走了没多久,就遇到了这前来接应的普拉德;故而又一次合并一出,返回这曲女城!

话分两头,当王玄策等人,引军进了这先前劫比他国之王城,茶馎和罗城之后,也是被城市的萧条与破败所震惊:万万不曾想到,也就小半年之光景,这先前颇为繁华的王城,今日竟日如此之破败。

除了这依旧坚固的城墙,所有的民房十室九空,曾经简朴大气的王宫,已经毁于一旦。除了几个一直被阿罗那顺,指派官员所居的署衙还算气派之外;实难找出像样的房子!

观此一幕,利罗阇利波羯等人也是颇为伤感!只见这兄弟二人,抚今追昔,感慨颇深;于是就在这破败的宫殿之上,放声大哭。这哭声竟是如此之凄惨,如此之苍凉;惹得国相萨贾伊汗以及薇迪娜等人也是泪水涟涟。

这时候,只见王玄策表情凝重的走到他们二位身边,亲手扶起了他们。一番安慰之后,二人之心情也渐渐的平复了不少。

于是,王玄策又语重心长的对他们二位说道:“这一切,都是普拉德这恶人所致,他不仅劫掠我等,更是屠了这茶馎和罗城的数万百姓,逼迫的女王焚火而亡;我想女王的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着你们如此之伤心。此刻你们二位能做的,就是振作起来,行仁政,薄赋税,轻徭役,带领这劫比他国万千百姓,重新振兴这茶馎和罗城,振兴这劫比他国!只有此,才能告慰女王的在天之灵,对得起这不离不弃的劫比他国之勇士们,对得起这劫比他国之万千百姓!”

二人,听得这番体己的话语,也是深表赞同;因此,一种强烈的复仇与振兴的欲望充斥在心头!三人的手就这样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这是一种力量,一种寄托,更是一种信任,一种信服!

国相萨贾伊汗,观此一幕,随即带领这劫比他国之勇士们,高呼:“大唐万岁,劫比他国万岁”的口号。这响彻云霄之声音,久久回荡在这茶馎和罗城的上空,飘荡在每一个人的心间!

以后的一些日子里,听闻这大唐联军已经攻克这茶馎和罗城,复了这劫比他国;不少以前忠于女王的勇士们,都一个个回归到这二位王子的账下;不少忠于女王的百姓,也都悉数回到了这破败不堪的茶馎和罗城。渐渐的,这里充满了生机,充满了王气……

经过一些时日的休整与准备,王玄策在这些日子里,又有请李正己李先生,打造了不少攻城器械,看着准备停当的所用之物,众将士士气空前高涨!

于是,王玄策再一次领着多国联军,带领着众位将领;冲向了这最后的目标——曲女城!终极决战,即将在这里展开!

而这也将是一场被史册铭记的战争,这场战争,不仅是一场硬碰硬的攻坚之战,更是一场科技之战,一场士气之战,一场国力与国力的比拼之战……

编者说:第二卷,即将更新完毕,第三卷,会为大家呈现不一样的佛教观,期待不~

(本章完)

第八十七回:于兵败重振雄心 得民心列国支援(下)

只见这夏日的曲女城内,狼狈逃回的阿罗那顺,经过一些时日的休整,已经渐渐的平复了心情。随即就召开了一次隆重而又庄严的朝会。

这帝那伏帝国大大小小的官员,也都获悉此次的惨重失利;当听闻王玄策大兵压境之时,已经有部分胆小之官员,有了携家带口逃走之心;但是介于阿罗那顺,如今在这曲女城的实际掌控的现实,故而也丝毫不敢有妄动!只能够带着死气沉沉的心情,前来参加这帝那伏帝国屈指可数的朝会……

这次朝会,说其隆重,是因为这是帝那伏帝国自立国以来,参加官员最多的一次朝会;所有算得上品级的官员,只要在这曲女城内,悉数参加。

说他庄严,是因为在这次朝会之上,阿罗那顺爆发出了最后的辉煌;而这,也将是他回光返照的最后一次辉煌!

但见这一日的阿罗那顺,面如满月光,身似菩提树,衣着华丽,器宇轩昂;然后慷慨激情的对列为臣工说到:

“列为应该已经听闻这茶馎和罗城战败之事,既然知道,你们应该也分析过此事的前因后果,并不是因为我等战力不支所致,而是因为这大唐奸贼巧用奸计的使然。故而本王只能苟延残喘的,带着余下的军士退回咱们曲女城内!这也是本王这一生以来,最大的一次败仗,罪在我一人,与列位无关。这更是我这些时日,失政的使然,故而在此,本王向梵天谢罪,祈求他能够像殑伽河水一样,洗去我满身的晦气,洗去这一身的罪孽,更愿列位臣工都能够宽恕于我!”

话语之间,就见他从这镶满宝石的王座之上站了起来,穿过在蒲团之上安坐的列位臣工,跨过这大殿之门槛,走到这大殿之外,端端正正的跪了下来!

列位臣工观此一幕,也都随即起身,眼噙泪水的,跪在他的身后;有劝谏的,有安慰的,还有同仇敌忾的。而王后阿尔米塔,王子普拉德,以及加拉德和众位将领,也都是坚定的跪在这阿罗那顺的身后!总之,经过他这一幕,整个大殿之上,勠力同心,一心向着阿罗那顺!

他经过这三跪九叩的大礼,向梵天赎罪之后;在一众群臣声泪俱下的安抚之下,阿罗那顺重新又返回这大殿,语重心长的对列为臣工说到:“虽说这大唐奸人之兵锋直至这曲女城下,但是咱们又得到这拘摩罗王的一万生力军;不日就会有南印度各国,随之而来的护驾之师。要明白,自此之后我等再无路可退,只要我们坚持下去,这曲女城就是这大唐奸人的坟墓。故而,列位臣工一定要尽心用命,秉承这城在人在的宗旨;和本王一起,打出咱帝那伏帝国的气概,打出咱们帝那伏帝国人的威严!让大唐奸人,自此不敢小觑咱们!”

观此向天赎罪的一幕,再加上听此一番慷慨陈词;列位臣工也都士气高涨,悉数有了这城在人在的必死决心。在普拉德和加拉德以及王后阿尔米塔的带领之下,众人高呼“帝那伏帝国万岁,帝那伏帝王万岁!”这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响亮,响彻在这曲女城的上空,久久回荡这……

当阿罗那顺在这茶馎和罗城战败的消息,传至列国,众位国王也都为之大惊。虽然他们一直未曾搞明白,这王玄策率领的大唐联军,是如何破了这阿罗那顺的精锐象军;但是他们均了解这象军之威力,更见过这象军之勇猛,故而也就间接的感觉到了这大唐联军之强大。

因此当阿罗那顺,派遣的不少使者到了这南印度各国之后;列国国王虽然明面上答应出兵支援,但是悉数都在观望,未曾有一个有实际行动的!

同时,当这消息传至东印度拘摩罗王的耳中,他也是为之大惊;未曾想到这大唐联军竟是如此的厉害,轻而易举就攻破了这茶馎和罗城,因此旋即找来近臣夏尔马紧急商议。

但见这夏尔马些微思索之后,就语重心长的对其说道:“此刻我们要想召回这帕萨里将军,已经来不及了;好在手中还有一颗棋子!只要大王利用好这颗棋子,可保无忧!”经他这么一提醒,拘摩罗王瞬间明了!于是乎,带着喜悦之情,坐山观虎斗!

而这消息,传至北印度诸国,列位国王也是震惊中带着喜悦。震惊的则是,万万不曾想到,这王玄策竟然有如此之神力;喜悦的则是,自己也是这联军中的一员。

故而这秣菟罗国国王斯塔拉迪,萨他泥湿伐罗国国王米什贾拉,又带着部分军队朝着曲女城赶来;而这秣底补罗国,窣禄勤那国两位国王,听闻周围列国也都相继支援这大唐联军,故而也亲自带着军队,前来支援!

一时间,这北印度列国国王闻风而动,纷纷派遣军队,快马加鞭的赶往这曲女城,都想在这摘取最后胜利果实的时机,分得一杯羹。这似乎正应了中国的那一句老话:墙倒众人推!

当王玄策率领这大军,朝曲女城进发之时,只见薇迪娜急急忙忙的赶来报告到:“启禀将军,刚刚得到的消息,东印度拘摩罗王已经派遣手下一员大将帕萨里率领精兵一万,到了这曲女城之内,支援这阿罗那顺!”

听闻此等消息,不仅王玄策,包括周曾,陈茂材等人也都颇为诧异,万万没有想到,这次正是为了这拘摩罗王,赠送这梵文译本《道德经》老子画像,以及这《大乘起信论》而来,他竟然和这贼人站在了一起!故而王玄策带着一丝疑惑的问到:“这消息可曾可靠!”

“千真万确,据可靠消息,阿罗那顺派遣其长子普拉摩,秘密前往这迦摩缕波国为质,并且赠送了将军所先前所携带的《道德经》这些馈赠之物,才说服了这拘摩罗王,派兵支援曲女城”

“这拘摩罗王真是老糊涂了”周曾随口就说道!

“是呀,万万没想到,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他竟然来这么一手”陈茂材也随之气愤的附和道!

而王玄策回表现出什么呢?请看下回……

第八十八回:王玄策率众攻城 普拉德引母再退(上)

听得这如此棘手的情报,此时的王玄策则陷入了沉思,这拘摩罗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左右逢源之人,还是被花言巧语给暂时蒙骗了,此刻他闹不清楚。故而就对薇迪娜说道:“严密监视这拘摩罗王的一切动向,如有异常速速来报”

此刻,他甚是担心的则是,再和这拘摩罗王为敌,如若真的如此,这征战之路,似乎也太过于漫长了……

“唯”薇迪娜爽快的回复之后,又接着说道:“目前据情报得知,这北印度列国各路勤王之师,正在快马加鞭的朝着曲女城赶来,打着的旗号正是还戒日王旧制,诛杀奸贼,还五印度一片宁静,看样子是要和我们回合。而这南印度列国,以及中印度列国虽然阿罗那顺,已经派遣了不少说客前往列国游说,但是列国国王均按兵不动,一直是观望状态!”

听此一语,王玄策与众将都为之大喜,这就是得民心之举。他们万万没想到,竟能得到如此之荣光;看来这攻破曲女城,解救众位兄弟指日可待!

说起这解救众位兄弟,王玄策不禁的心中为之一忧:他们还好吗,阿罗那顺会不会利用他们,要挟自己呢?

想到此处,故而又对薇迪娜说到:“不知曲女城内动静如何,我们的各位兄弟此刻还安好否!”

“启禀将军,据可靠情报,这阿罗那顺已经做了全城动员,列位臣工在他的蛊惑之下,均秉承城在人在的信念,誓要与我们决一死战。据已经安插进牢房的部分眼线来报,列位兄弟也都安好;目前阿罗那顺暂时还没有,用他们要挟咱们的意思!”薇迪娜又细致的回到。

“好,如此甚好,这情报工作就有劳姑娘了!”

“请将军放心,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于是,王玄策与列位将领,继续带着大军,一路朝着曲女城进发。而这一路,也甚是热闹,不时的遇到前来支援的列国国王;而王玄策也都以礼相待,丝毫没有一点怠慢之意。

虽说性格上直来直去的周曾,对这些国王,有这一些不满。但是陈茂材却对其开导道:“在这异国他乡,我等能取得如此之战绩,已经颇为不易,更何况能得到这样的支持,更是难得;虽说他们也多多少少带着这么一丝势力,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更好不是!”

于是这周曾宛然一笑,心境就此解开。这些时日以来,两人已经成熟了不少,经过这不少的战阵,斗嘴之声已经渐渐远去;他们都在为这内心之中,那一抹真实的梦想而努力……

因为这大唐联军,深得民心,所以这一路而来势如破竹;再加上沿途又有不少国家之国王,亲自引兵前来支援,这到了曲女城下之后,简单这么一合计,共有十三个国家直接派兵,前来支援王玄策这正义的事业。

总计兵力将近六万,远远多于这曲女城之守军!于是,王玄策随传令下去,西门外十里安营扎寨,整军备战!

此时这曲女城内,经过阿罗那顺多日之动员,阿尔米塔多方之周旋,普拉德多番的查看,一切让他们均感觉固若金汤。听闻王玄策已经带领大军,到了这曲女城外十里,也是绷劲了神经,四门紧闭,准备着最后一击!

却见这联军大帐之中的战前动员会上,众位将军均要一马当先,争取这头功。但见此时的利波羯利罗阇兄弟二人,更是慷慨激昂的说道:“这曲女城是我兄弟二人的伤心之地,在这里我们定要一雪前耻,所以恳请将军,将这攻城的重任交给我兄弟二人,如若不胜,甘愿军法从事!

听此言,众位将军也都明了他们内心之中深深的痛楚,故而也不好再争些什么,而此时的王玄策也被他们兄弟二人,奋勇当先的气概所感动。不过在其心中已经有了这攻城之法,故而面带喜色的对众将说道:“看到列位均有立功之心,我已足矣,此士气可用;但是这攻城之战,必是艰苦异常,故而我也不忍众弟兄多有死伤。所以已经责令李先生,打造了甚多攻城器械,因此这攻城的头阵自然是这些攻城器械;然后才是众位将军齐头并进,一齐功上这曲女城,完成这最后一击!”

于是这曲女城攻防战,就这样拉开了序幕。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王玄策率领着大唐联军,准备和阿罗那顺来一场硬碰硬的歼灭战!让他们看看,这大唐联军也并不是只靠计谋取胜的主儿!

但见这一日,阿罗那顺身披金色战甲,在一众将军的护卫之下,巍巍然屹立于曲女城头,也是意气风发,斗志高昂!

而此时这曲女城之城头之上,兵士们一个个手持硬弓,腰悬战刀与羽箭,在虎军将军加拉德的带领之下,瞪着如狼似虎的眼睛,狠狠地望着远方的大唐联军一步步走来。

而普拉德则招呼这兵士,准备这热水、滚木、流石等防守工具,只为在大唐联军即将爬上城头的那一刻,给予其致命一击!

而此时的大唐联军,则在王玄策的率领之下,按照大唐军队攻城之军阵,列阵向前,徐徐推进。但见这周曾以飒爽的英姿手持泛着寒光的陌刀,引着数千藤牌兵、陌刀手、与弓弩手,交叉行进。当离这城墙还有二百来步的时候,列阵等待!

随着王玄策红色令旗一挥,但见陈茂材引着两千来号军士,推着二十辆巢车,四十架抛石机尾随周曾之后列阵。随着巢车的升起,瞬间就让守城之兵士,发现这巢车高于城头甚多,对城头以及这曲女城内发生的一切,看的真真!尽管他们已经听闻这大唐攻城器械的厉害,但是此刻因为距离的缘由,他们丝毫没有应对之策。

看着已经准备停当,王玄策随即蓝色令旗一挥,传令下去,抛石机出击,一场饱含科技含量的冷兵器时代攻防战,就此打响……

第八十八回:王玄策率众攻城 普拉德引母再退(下)

但见这巢车之上的观察哨,经过细致的观察之后,将一个个攻击目标传至瞄准手。瞄准手有条不紊的指挥这,五十来位拽手移动这整齐的脚步,随着一声声“放”的口令,一颗颗重达几十斤的石弹,就这样不偏不倚的砸向了曲女城城头。

面对这从天而降的石弹,在这城头之上观战的阿罗那顺以及众将,也彻底惊呆,如此远的距离,如此威猛的石弹,就从气势之上已经将他们吓呆。

不少长了眼睛的石弹,就这样砸向了城头上已经烧得滚烫的热水锅中,顿时热水在这城头之上,肆意横流。好在守城兵士,看到这一幕,也都随即躲闪,被烫伤的也不是太多,但是这普拉德准备的防守热水,没多大一会就损失了十之有三!

看着攻击已经奏效,陈茂材随即给小六说道:“准备震天雷出击”。

于是乎,一颗颗经过小六精准计算的震天雷,就这样在抛石机的牵引下,飞向了城头。因为经历过几次大战,不少有经验的兵士为了躲避这抛石机的石弹,恰好躲在这城墙之下,石弹的死角!但见一颗震天雷,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们面前的死角。

看着这未曾见过的东西,这些兵士也带着一丝好奇,直愣愣的瞪眼瞧着,随着引信的“滋滋滋”燃烧。突然间,爆炸声骤起,强烈的冲击力,就这样让他们顷刻间断送了性命。

而这也算是火药的第一次实战应用。尽管事先经过精巧的计算,但是这黑黢黢的震天雷,有的依旧在空中爆炸,有的则被速度打灭了引线;而有的则因为引线的燃烧缓慢,而被守城的兵士弄灭。

通过这巢车之上瞭望手的观察,抛出去十颗,也仅有这一两颗落在这城头之上。尽管如此,但是落向城头的震天雷,依旧造成了不少守城兵士的伤亡。于是,这震天响声以及浓厚刺鼻的黑火药气息,随即就充斥这曲女城的上空!

至此时,阿罗那顺以及众位将领才彻底明了,这大唐军队,大破象军所用的东西,竟有如此之大的威力!而这也让守城的兵士,产生了极大的恐惧心理;这种恐惧,丝毫不亚于他们初次遇到象军时的恐惧。

看着攻击已经凑效,王玄策接着橙色令旗一挥。但见这数十辆填壕车,在普拉帕德的引领之下,冲向这曲女城下的护城河。李先生打造出来的填壕车,是一种用皮革木板全面武装的大型车辆。在车的内部,则是有不少供兵士推动的战位。填壕车里面不仅放着石头,更放着装满沙土的袋子。

只见这里面的兵士,一个个奋力的推着填壕车,就这样向护城河缓缓的前进。此时的加拉德以及阿罗那顺也彻底惊呆,这是何物?

尽管不知,看着他们已经到了这弓箭的射程之内,随即命令弓箭手出击,可是面对着武装严密的填壕车,羽箭丝毫奈何不了。

但见这填壕车到了这护城河边,立刻就有兵士将一块块石头,一袋袋沙土随意丢入这护城河内。至此时,他们才明白,原来这大唐军队填平这护城河,用的竟然是这样的方法,故而也是大吃一惊!不由得多了些许的失落……

在填壕车来来往往的过程中,没多大一会,大唐联军已经将这曲女城下的护城河,填出了十几段坦途!而这一幕,也让在城头观战的阿罗那顺等人彻底傻眼!

王玄策接着又黑色令旗一挥,但见不少联军兵士在这轒輼车中率先出击。说起这轒輼车,其形如小屋,所以又叫做洞屋。不仅有底座,还有轮子,可以人力推动前进。

而为了节省推车兵士的体力,一般底座会使用空框架以减轻战车重量。其顶部一般采取倾斜状,以减小被破坏度,并覆盖以生牛皮以防止被火攻。但是车的正面一般不做任何遮挡,由兵士持盾牌防御,这样做,就是便于接近城墙后能快速投入战斗。

而这也是中国古代工匠的智慧,虽说这轒輼车看起来并非威武雄壮,但是足矣在冲锋的路上,给兵士们提供强有力的安全保障。

当轒輼车跨过护城河,奔向城墙之时,普拉德指挥这守城兵士,用滚石,热水等向其攻击,但是这一切对着防护甚严的轒輼车来说,都是徒劳的;看着这一幕,他们绝望了。

可是这更绝望则在后面,但见这幔车,在兵士的推动之下,也早已过了这护城河,来到这城墙下面。高大厚实的木幔就这样支撑了起来。

加拉德以及普拉德随即引导着兵士速速守护城头,可是这一切对木幔这个庞然大物来说,一切都显得徒劳。随着这鹅鹘车的出击,城头之上攻击木幔的兵士也一个个被击倒。瞬间,就给这即将到来的云梯,提供了一个强有力的防护!

看着幔车与鹅鹘车的防护已经凑效,云梯就这样被部分兵士轻松的支了起来!一个个兵士,就这样在木幔与盾牌的防护之下,通过云梯,向着曲女城的城头爬去。而在城门下,几辆冲撞车也以强大的冲击力,冲撞着曲女城的城门!

面对这一切,高于己方甚多的大唐攻城之法,不仅阿罗那顺瞬间绝望了,还包括这城头之上的守城兵士也士气低落,死气沉沉。他们深深明了,就凭这些,他们是不可能抵挡住大唐联军之攻击,一切也都将结束!

拘摩罗王派遣的引军将军帕萨里,在城头观看如此之一幕,也是为之胆战心惊!他不仅从来未曾见过这样的攻城之法,更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精巧的攻城器械。看着即将攻上城头的大唐联军,也让其渐渐的萌生了退意!

王玄策,看着攻城已经凑效,随即绿色令旗一挥,大队兵士,就这样在层层防护之下,手持利刃,向着曲女城压去!

发生的这一切,早已让阿罗那顺感到了绝望。在此危急时刻,他已经感觉到一切即将结束,高昂的斗志与士气,在这时丧失殆尽。看着在北门以及南门未曾有联军攻城,故而临时决定,有他和拉加德带着亲兵从北门突围,有普拉德带着母后阿尔米塔从南门突围!

他们能够突围出去吗?请看下回……

编者说:古时候之征战,均是依靠技术,依靠攻城器械而来,而不是一味的冲击~

(本章完)

第八十九回:扬国威使节不屈 救兄弟四人逞勇(上)

对求生欲望甚强的阿罗那顺,看着大势已去,此时想到了弃城,向着阿逾陀国逃去;尽管这北门与南门,未曾有兵士攻城。但是,王玄策却丝毫不会给予其机会,因为他已经让两个人,带着精锐骑兵,在这里等待这他们。

在这北门外,五印度第一猛将利波羯,正带领着一万骑兵在密林处埋伏,当阿罗那顺带着拉加德冲出北门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利波羯提着陌刀,威武霸气的带着一脸肃杀之气,严阵以待。

观此一幕,阿罗那顺为之大惊。拉加德赶忙回到:“大王莫怕,末将在此!”随即,拍动战马,挥刀杀了过去!

老将终归是老将,不仅刀法娴熟,武艺更是精湛;尽管如此,可是面对年轻后生,这五印度第一猛将,他已经逊色了不少。战刀与陌刀刀刀相撞,声震长空。

一方带着无尽的复仇气息,在这最后一战,一定要诛杀了这阿罗那顺。一方为了主子的安危,也是拼进了全力。

但见他们三十余回合之后,利波羯也感觉到了这加拉德的能力,因此趁着加拉德的喘息之机,故意卖出一个破绽,虚晃一刀,瞬间就将其战刀打掉,随手就生擒了这虎军将军加拉德。

当看到自己技不如人,被生擒之时,拉加德立刻就准备拔出随身佩剑,挥剑自刎;可是在其刚刚举起佩剑的那一刻,就被利波羯陌刀一挑,将利剑打落,随即命令兵士:“带走”

说着,就挥刀朝着阿罗那顺攻来。

观此一幕,阿罗那顺,赶忙奋力逃回这曲女城内;在危险与艰难之时,恰好关闭了这北门!带着残兵败将,朝着南门狼狈逃窜……

当其即将来到这南门之时,但见普拉德浑身是伤的,带着阿尔米塔以及部分亲信也是狼狈逃来!原来这王玄策早已命令利罗阇带领一万骑兵,在这南门外埋伏。看到这普拉德带着兵士冲出,随即就引军掩杀,面对着寡不敌众,普拉德不得已,又带着母后逃回这曲女城内!

面对着三个旱门均无法逃脱,阿罗那顺随即让双方合兵一处,向着曲女城之东门逃去。这曲女城之东门,面临殑伽河,乃一水门,此门向来甚少兵丁防守,也很少有人进攻,原因正是这水军之缺乏!

来到这东门外,看着滔滔不绝,川流不息的殑伽河水,阿罗那顺也是百感交集:自己这一生征战无数,好不容易坐上了这五印度之主的王位,继承了戒日王之衣钵;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能够栽在一个大唐使节的手上。一切也都完了,细细量,五大将军战死的战死,被俘的被俘;而自己还能逃往哪里,有谁敢收留自己呢……

看着惊慌失措的普拉德,以及稍显沉稳的阿尔米塔。随即有了让她们速去逃命之想法;而自己为了保全他们母子,也只能够留了下来…

于是其面带笑意,内心彷徨的诳这她们母子,登上了这通往南方的宝船,随机命令船工速速起锚。在这宝船缓缓启动的那一刻,阿罗那顺纵身一跳,就跳上了这岸头!

送别的一幕,就是这样的悲怆,阿罗那顺也唯有如此做,才能够让他们母子离去!这一切都是为了她们……

当她们母子,看到阿罗那顺跳下船头的那一刻,也惊呆了,可是随着宝船的缓缓移动。两个人已经失去了这回来的机会……而阿尔米塔以及普拉德也明白,这将是最后的告别!他在这里定是凶多吉少,可是他执意留下,也只能如此……

“快走吧,别想我,能活下去,就好好的活下去”阿罗那顺在这最后一刻,对他们说起这样喊道。

而她们二位,也是面带愧色,泪流满面的看着他……

看着已经远去的宝船,一切就这样在危机中,缓缓离去;阿罗那顺随即转过身去,提着战刀,引着残兵,带着凶残的气息,朝着自己的王宫,枢密宫走去……

再回到这曲女城的城头之上,此时的王玄策已经引着大军,攻上了这城头。占据有利位置的联军兵士,也冲了下来,相继打开了这曲女城之西,北,南三个大门。

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彻底充斥着整个曲女城!不少守城兵士看着主帅,已经没了踪影,故而望风而降;而一部分坚守的死士,就这样惨死在乱刀之下。于是,大唐联军从三个城门,向着王宫深处攻去……

此时的王宫之内,败亡下来的阿罗那顺,则在这王宫的大殿之上,执行者他预想的计划。此时的他,已经让兵士,带来了所有囚禁的大唐使团成员;只见其手持战刀,横眉冷指的望这,这些大唐使团的成员。他这是要干嘛呢?

“跪下”只见阿罗那顺身旁一个小将,厉声的对大唐使节呵斥到!

这些被反绑这双手的大唐使节,蔑视的瞪了他一眼,依旧这样高傲的站着。但见其中一使节,名唤长孙胜,就厉声怒斥到:“自从你们将我等囚禁之后,两国已经没了交情;我大唐男儿上跪天,下跪地,中跪陛下与父母,唯独不会给你这篡权夺位,图财害命的奸人下跪。”

听此一语,这个小将瞬间为之大怒,随即提起长枪;用枪杆狠狠地砸向了他的双腿,这力道之猛,这力道之狠,瞬间就将其小腿骨打断。观此一幕,这所有的大唐使节也是颇为愤怒,一时间群情激昂,带着愤怒的目光,狠狠的盯着这个小将!

此时的长孙胜,强忍着疼痛,艰难的转过身子,背对着阿罗那顺,面朝着苍天弯下了膝盖,而他这并不是跪着,而是用膝盖强力的支撑着身体,高傲的站着,依旧展现出不屈的神态!

只见另一大唐使节秦韬玉大声说道:“我等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就算死,也不能失了国体,失了人格,所以奉劝你们一句,还是死了这心思吧!”

接着还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节……

编者说:气节,这就是大唐使节的气节!!!

(本章完)

第八十九回:扬国威使节不屈 救兄弟四人逞勇(下)

这个小将听此一语,随即又一次举起了长枪,狠狠的砸向了他的小腿,伴随着清脆的“咔嚓”之音,秦韬玉秦使节的小腿瞬间也被折断。而他也是这样坚韧的爬了起来,艰难的扭动这身姿,背对着阿罗那顺吗,面朝着苍天跪着!

只听这时候所有的大唐使节,奋力吼道:“有种,你就把我们杀死,否则你根本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说完之后,众使节随即瞪着凶狠与不屈的眼神,怒目的望着这个小将,接着又大声的对其吼道:“来呀,直接拿这枪往着捅!”

话语之间,他们就挺这高傲的胸膛向其走去。而这一幕,也让这个小将拿着长枪的双手,不住的颤抖!此刻他的内心之中,竟不由自主的有了这么一丝胆怯;望着这些不怕死的人,瞬间就畏缩了!

在这依旧繁华的大殿,阿罗那顺望着这些昂首不屈的大唐使节,虽说也颇为愤怒,但在内心之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敬意。随即对这小将摆了摆手说道:“住手,退下吧!”

看着已经退在一旁的小将,一众大唐使节,将被打断小腿的长孙胜,秦韬玉,团团围住,只为让他们体面的这样“站着”。

面对这一幕,阿罗那顺不知道该对他们说些什么?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恫吓住这些大唐使节;可是现在看来,这一切对他们是丝毫起不到作用。原本将他们带来的目的,就是让他们告饶,等待着王玄策等人攻入的那一刻,彻底羞辱他一番;可是这一切似乎都成了梦想。

此时,但见他长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图这一时的痛快又有何意义呢?于是,就这样端端正正的坐在他这镶满宝石的王座之上,等待着他该等的人……

在这些大唐使节们,被带往王宫之时,已经有乌莎斯的成员将这一紧急情况报告给了薇迪娜;虽说他们攻入这曲女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率先解救这些大唐使团的成员,可是依旧晚了一步。因此她随即,将这一紧急情况报告给了王玄策他们。

王玄策听闻这等危险之情况,回想着这些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随即抽出青釭剑,带着周曾,陈茂材,小六等人,以无尽的悲愤杀向这枢密宫……

看着主帅如此英雄,大唐联军的众多兵士也都跟随这他们的步伐,迈力的冲向了王宫。也正是因为这稍稍的间隙,才让这拘摩罗王的引军将军帕萨里,趁着王玄策主攻目标改变这一混乱之际,带着残兵败将夺路而逃,出了这曲女城南门,直奔迦摩缕波国!

但见这久未上阵的王玄策,身披铠甲,手持泛着寒光的青釭剑,一路砍,一路杀的直冲王宫。而这陈茂材、周曾和小六,听闻这等消息,也顿时预感到大事不妙,随即护着王玄策,奋勇的杀向王宫。四个人就这样踩着敌人的尸体,带着无尽的怒火,冲向了这王宫的大殿!

看着浑身是血的四人,众多守卫王宫的兵士,战战兢兢的退缩了,再加上这肉搏战的惨烈,随即放下兵器,投降了后续跟进的大唐联军!

而在这大殿之外,阿罗那顺的亲兵,也带着一丝恐惧的心理持刀相抗,瞬间就被他们如砍瓜切菜一般,斩于台阶之下,断送了卿卿性命。

王玄策四人,手持利刃,展现这满脸的肃杀气息;引着兵士,一步步跨上这大殿的台阶。周曾随即一脚,踹开这大殿的厚实大门;随着其大吼一声,这些在大殿之内,手持大刀的侍卫,于是就战战兢兢的退到了阿罗那顺的身旁。

当他们看到所有大唐的弟兄们,都仰着头颅高傲的站着时,他们四人随即引着兵士,不由分说的冲了过去,将他们护了起来。

王玄策看着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长孙胜,秦韬玉,随即与陈茂材,扔掉了兵器,俯下身子,带着无尽的愧疚之情抱住了他们。

但见这二人,带着欣慰之情,微笑着对他们说道:“你们终于来了”

“我们来晚了”王玄策眼含这泪花,看着威武不屈的长孙胜与秦韬玉,带着甚多的歉意,对他说道!在说话的间隙,周曾也随即放下兵器,一个个解开了这些反绑的大唐使节们!紧接着又招呼兵士,速速拿来单价,将小腿骨折的二位兄弟,抬上这行军床,好生医治。

一方无时无刻的不在思念这他们;一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坦然的活着!这份情谊比海深,比天阔!而支撑他们所有人走到今天的原因,都是因为背后有这一个强大的祖国;这正是他们的依靠,他们的寄托,也是他们最大的家!

但见此时,那个刚才将他们二人小腿打折的小将,正准备逃走;一大唐使节,名唤杜荀然,随即拿起了陈茂材放在一旁的战刀,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上去,将战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上,瞬间这小将就停下了脚步。只听杜荀然随即调侃道:“跑呀,怎么不跑了呢?”

只见这小将,听此一语,立刻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颤抖着对他们说道:“请你们,你们高抬贵手,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大王安排的”说着,就指向了在王位上端坐的阿罗那顺,而阿罗那顺观此一幕,也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当周曾听闻正是此人,将两位兄弟的小腿骨打断之时,立刻提起了陌刀,瞪着大眼,满面凶相的走向了他,随即刀锋一挥,此人瞪这大眼“啊”了一声,人头已经落地!看着如此凶狠的一幕,拱卫在阿罗那顺身旁的侍卫亲兵,立刻如鸟兽一般散去,独独留下了在王座之上安坐的他……

这时候,王玄策推开护在他前面的兵士,端端正正的走到了这阿罗那顺的面前,对其说道:“不曾想你也有这一日吧?”

“的确,从未曾想过”

“多行不义必自毙”

……于是,这样的谈话陷入了停顿,整个大殿之上静悄悄……

稍稍停顿之后,王玄策接着又对其说道:“至此时,你没话对我们说吗?”

阿罗那顺该怎么回答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多行不义必自毙,阿罗那顺结局如何,请看下回~

(本章完)

第九十回:登大宝王子复国 入禅寺再拜名僧(上)

听闻王玄策这样一问,但见这阿罗那顺,无奈的答道:“还能说什么呢,我知道这一切已经结束了,我帝那伏帝国也已经不复存在了,等待我的只有死亡!”说完之后,就又一次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王玄策听其语观其神,感觉他还真有一点君王的气魄,于是就浩然说道:“我是不会杀你的,你的生死也不在我的手中掌握,我会将你带回大唐,一切听从我们皇帝陛下的发落!”

阿罗那顺听此一语,缓缓的睁开眼睛,颇感意外。于是,稍稍顿了一下神之后,又说出了最后的恳求:“希望王长史,能够饶恕我的儿子和王后。”

“不可能,这一切都是有他们引起,正如你们的梵天大神所述,有因必有果;如若当初没有他们所作的奸诈之事,我想我们会和睦相处,而不是今日之结果!”王玄策厉声答道。

是呀,婆罗门教的根本教义正是如此,种瓜得过,种豆得豆,自己种下的恶果,那就自己吃下吧!

“带走”在王玄策这一声响亮而沉稳的声音之中,顿珠贡布带着兵士,随即就将阿罗那顺,从王座之上拉下,带到了他该去的地方!

这时候,只见利罗阇兄弟二人以及薇迪娜,带着众位国王,也悉数来到这王宫之中的大殿!只见这利罗阇欣慰的报告到:“曲女城已经被联军悉数攻占,所有残敌已经剿灭殆尽。可惜的则是,帕萨里率领残敌,狼狈逃回迦摩缕波国;通过俘获的兵士口中得知,阿尔米塔以及普拉德引着残兵,乘船逃往了阿逾陀国!”

得知这样的汇禀,只见这利波羯随即说道:“这普拉德对我有屠城之恨,我愿引兵,再次追击,定要除了此害,以告慰我茶馎和罗城的亡故的万千百姓!

这时候但见陈茂材,接着禀到:“正如将军所言,缘起缘灭,这一切均是有普拉德造成的,如若当时其没有侵吞我大唐使节的财宝,怎会有今日之祸,为了斩草除根,末将也愿意引兵前往追击!”听陈茂材如此之说,周曾自然是当仁不让,执意也要随他前去!

王玄策观此一幕,随即传下军令:着陈茂材为主帅,利波羯、周曾副之,引军两万,前往追击这帝那伏帝国之残部,同时又特令薇迪娜做好这情报工作!

于是,三人领了这将令,就分头准备去了……

王玄策接着就对在身旁的利罗阇说道:“王子殿下,这曲女城如今已经收复,面对着残局,你也应该着手准备善后的工作了!”

听王玄策如此之说,利罗阇立刻愣了一下,接着就推辞道:“这如何是好,这一切都是将军的功劳,更应有才者居之,我何德何能,怎能坐稳这王位呢!”

“国不可一日无君,何况你一直被戒日王抚养宫中,他也早已有意传位于你,只可惜被阿罗那顺这奸人算计,今日这曲女城光复,理应有你来接替大位!”王玄策这一番话语情真意切,丝毫没有试探他的意思。

听闻此意,只见列位国王,也都随声附和道:“将军所言甚是,这阿罗那顺实乃奸诈小人,取得王位之后,不仅不知道修民心,爱百姓,反倒强行灭释兴梵,早已不得人心!今日理应王子继承大统!”尽管各位国王尽数七嘴八舌,不过都是这劝进之意。

王玄策观此一幕,于是拉起这利罗阇,亲自将其扶上了这王位!于是,随着众兵士的欢呼之音,这称雄五印度甚久的曷利沙帝国再次复国……

有诗云:

北斗七星夜甚高

为国为民心气傲

汉有定远扬西域

唐有朝散灭敌国

一些时日之后,听闻这阿罗那顺在曲女城,被王玄策率领的大唐联军打败,其本人也被生擒,且曷利沙帝国在利罗阇的带领之下再一次复国,南印度列国为之大惊!

权衡利弊得失之后,有一少部分南印度国王,纷纷带着自己的亲信,亲自前往这曲女城拜见这大唐使节,以求两国修好!

而这东印度迦摩缕波国国王拘摩罗王,此时正在这王宫之中和一众美人宴饮,只见一内侍,急匆匆赶来禀告:“启禀大王,帕萨里将军求见”。

听此一言,拘摩罗王顿感不妙,随即命令近侍,速速传他进来!

但说这帕萨里,风驰电掣般的引着残兵败将,急匆匆逃往这迦摩缕波国,到了这王宫之后,也顾不得梳洗整理,依旧穿着血迹斑斑的铠甲,带着疲惫的身躯,火急火燎的递了牌子,入了这王宫。听闻拘摩罗王传他,速速进了这大殿,面带愧色的,跪在这大殿之上,哭诉到:“启禀大王,末将有辱使命,未曾拯救得了帝那伏帝王,曲女城此刻已经被大唐联军彻底攻占!”

听闻此言,拘摩罗王瞬间为之大惊:“阿罗那顺此刻怎样?”

“末将后来听说其已被王玄策生擒,其王后阿尔米塔和王子普拉德已经乘船遁逃!”

“你下去吧,这不怪你!”拘摩罗王强忍着怒火,对帕萨里说道;于是乎,这帕萨里就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

此时的拘摩罗王,细细的思索这:果不其然,这阿罗那顺真是一个废物,唉,这也怪自己当时鬼迷心窍,竟然听信了这普拉摩的游说之词,顿时一拍脑袋,甚是懊悔。这时候,但见一美人看着苦闷的拘摩罗王,随即捏起一颗葡萄对他说道:“大王,别想这些了,来吃一颗”

拘摩罗王瞬间大怒,立刻就打掉了这颗葡萄,厉声呵斥到“滚,都给我滚!”于是乎,这一众美人,悉数被吓得退了出去……

紧接着,他就对在一旁战战兢兢的内侍说道:“速速去传夏尔马前来见我!”

不过,在这内侍正准备走去传旨的时候,但见这夏尔马已经火急火燎的入了这大殿,端端正正的躬身下拜:“启禀大王,微臣听闻帕萨里将军归来,特意前来拜见大王!”

观此一幕,拘摩罗王随即离了王座,亲自扶起了这夏尔马。语重心长的对其请教到:“这帝那伏帝国彻底没了,阿罗那顺已被生擒,其王妃已经带着残兵败逃,你看这事该如何应对?”

夏尔马该怎么回答呢?请看下节……

编者说:一战而定五印度,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本章完)

第九十回:登大宝王子复国 入禅寺再拜名僧(下)

听闻拘摩罗王的谦恭请教,夏尔马于是微笑着对他说道:““大王莫非忘了这普拉摩了,这可是一颗不错的棋子呀!”

但见这拘摩罗王,一拍脑袋,顿悟道:“你看我这脑子,一遇到事就容易犯急,那依卿之意,就是亲缚这普拉摩献于王玄策,以修两国之好?”

“微臣正是此意,大唐使团遭遇此次危难,正是这普拉摩与其弟普拉德二人陷害所致,如若大王能够亲自遣送此人到这曲女城,王玄策自然也就明白了意思。大唐向来是礼仪之邦,更不会与大王有这一般较劲,所以,恳请大王放心!”此时的夏尔马没有了以前的谨慎与小心,而是端端正正的对拘摩罗王说出了这个想法!

拘摩罗王权衡利弊之后,瞬间大喜,随引着夏尔马带着兵士,押缚这普拉摩前往这曲女城下,与王玄策会猎殑伽河畔……

历史就是这样,王玄策带领着大唐联军,一战而定乾坤;而此时的陈茂材,则带着周曾和利波羯也已经引军出发,前往阿逾陀国,追击这阿尔米塔等残部。

而在这曲女城外那烂陀寺之中,有一个人,正静静的等待着王玄策的到来,此人正是百岁高龄的戒贤法师……

只见此时的那烂陀寺,已经没有了昔日的荣耀与繁华;成是戒日王,败亦戒日王。正是因为戒日王在这曷利沙国大兴佛教,这那烂陀寺才在其多次关照之下获得重生,甚是繁华,成为五印度佛教最兴盛的寺院。

自从这戒日王殁了之后,虽说也就仅仅一年的时间。但是,正是因为这那烂陀寺的兴盛与繁华,才多次获得这阿罗那顺以及阿尔米塔的“关照”。随着五印度灭释行梵的政令执行,再加上这那烂陀寺又处在这曷利沙国王城附近,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他们重点关照的对象!

特别是这阿尔米塔对着婆罗门教之信奉,已经走上了歪门邪道,故而对这那烂陀寺百般摧残。很多僧人迫于无奈,不是还俗,就是转投其他信佛的国家去了;独独留下这戒贤法师和少部分僧人,依旧坚守在几间破小的精舍之中!

虽说至如今那烂陀寺,大部分房舍,已经改成了婆罗门教的神殿。但是听闻这王玄策率领大唐联军灭了这帝那伏帝国,王后阿尔米塔已经带着王子普拉德,潜逃这阿逾陀国之后;这那烂陀寺的婆罗门教徒,随即树倒猢狲散,悉数遁逃!

而此时的戒贤法师,正在静静的等待这王玄策的到来,因为他明了,既然他这次能够代表大唐出使五印度,玄奘法师自然是会对他有一些交代……

盛夏的五印度,虽说天气炎热,但是气候还算温和。但见这那烂陀寺依旧被古树环绕,古老而又苍凉的佛塔点缀在鲜花与绿草之间,青翠而沉稳的房舍映衬在蓝天绿荫之旁。少了人气的那烂陀寺,尽管没有了昔日的繁华与鼎盛,但是却多了一份宁静与安详。

此时这寂静的那烂陀寺,一个留着长长胡须的老僧人,正在甬道上,挥动这扫帚打扫着落下的树叶,而不远处的一个小沙弥则是拿着经书,伴随着“唦,唦,唦”的扫地声,端坐在山门口的一个石凳上,念唱着佛经!

这个老僧人一边扫地,一边用心倾听这小沙弥的诵经声,时不时的纠正出他的错误之处!

这时候,但见这小沙弥朗朗的诵经声,突然间就停住了。而老僧人,听着停止的诵经声,随口就问到:“寂护怎么不读了呢?”

“师父,来了一个将军么样的异域人!”小沙弥随口就回到。

但见这个将军模样的异域人,摆了摆手让随从,悉数在外等候,而自己则亲自牵着小沙弥的手,步入了这那烂陀寺的山门!而这位将军模样的异域人,正是王玄策。

跨入山门,他一看戒贤法师,正在亲自打扫这地上的落叶,随即迎了上去,躬身施了一礼道:“大唐使者王玄策,特奉大唐皇帝陛下之命,特来拜会戒贤法师!”

此时的戒贤法师,看着他的到来,也甚是欣慰!一番礼节上的寒暄之后,王玄策随即接过法师手中的扫帚,准备帮其打扫这地上的落叶。

这时只听候戒贤法师,和颜悦色的对他说道:“王长史不必如此多礼,老僧犹如这落叶,已经老矣;而长史犹如这树上刚刚长出的嫩叶正值壮年;这扫地之事,还是有老僧对这老叶吧!”

听此一语,王玄策微微一笑,也不好再做些什么,静静的看着戒贤法师将这余下不多的落叶,打扫完毕。

待其打扫干净之后,戒贤法师随即将王玄策让于这一尘不染的甬道,将其引入了禅堂!这个禅堂也不大,就两丈见方,装扮的也很是简陋。一桌,一几,四个蒲团,一阿育王塔,就是所有的摆设。

分宾主落座之后,王玄策随即谦卑的对法师说道:“玄策此次出使五印度,本是秉承和平通商之理念而来,万万未曾想到竟然给五印度大地,带来这番浩劫,万望大师理解!”

“凡事有因必有果,这些事情我亦知晓,此事全然跟长史无关;那烂陀寺以及五印度释教遭遇此番浩劫,也是因果的使然,并不是因为这阿罗那顺一人,而是因为这释教与梵教这么多年对立的结果。恰好在这一刻爆发了而已!”戒贤法师慈祥而又和蔼的回到。

“多谢法师之理解,此次前来,我亦带来了玄奘法师的问候,恭祝法师长久住世,法体安康”

“这些都是一些俗语罢了,老僧在世已有百年之多,早已知足了,何况那来的一直安康呢?”

听此一语,两人会心一笑!接着戒贤法师又问到:“玄奘在东土可好,佛教在东土如何?”

“玄奘法师在东土一切甚好,不仅深得陛下器重,现如今更是全力翻译带回去的佛教典籍,以教化我们大唐百姓。自从玄奘法师东归之后,在陛下的多次引领示范之下,佛教在我们大唐也日渐兴盛!”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呀!”戒贤法师,听闻一切都好的时候,也是颇感欣慰!

接下来戒贤法师会做出决定历史走向的事情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戒贤法师会做出什么事情呢?请看下回~一件重要的宝物哦~

(本章完)

第九十一回:抒胸意开怀畅谈 显重光佛牙归唐(上)

上回说道,王玄策那烂陀寺再拜名僧。但见这时候,戒贤法师缓缓起身,走向了禅堂中一精致的阿育王宝塔,拈其三炷清香,诚心礼拜之后,仔仔细细的取出了里面的一小金盒子。只见其端端正正的,安放在了王玄策面前,缓缓的将其打开。

当王玄策看到这金盒之中的宝物之时,顿时为之大惊!但见这宝物:长约寸半,其色黄白!因为参加过这上一次的无遮大会,见过这颗佛教至宝,他自然明了,这就是佛牙舍利。随即双手合十,诚心一拜,口念“阿弥陀佛”

戒贤法师看王玄策如此虔诚,也很是欣慰,只听其缓缓对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有请王长史,将此佛教的无上至宝,带至东土,交于玄奘,让其好生供奉,以将我释门发扬光大!”

王玄策听戒贤法师如此之说,颇为惊讶,连忙回绝到:“此事万万不可,此无上至宝,原本就是五印度之物,虽说如今那烂陀寺被阿罗那顺这奸人残害的稍显荒凉,但是如今的新王利罗阇,也是仁义之君,必将秉承戒日王以及其母王拉迦室利女王之志,将佛教发扬光大,何况前些日子,我与其谈起此事,他亦是颇为动心,定要重振佛教,此物,怎能就此流落大唐呢?”

戒贤法师听得他的回绝之后,于是就语重心长的对他再次说道:“刚才我已提起,这释门在五印度之没落不是一朝一日形成的,更不是这阿罗那顺灭释兴梵之政策的使然;而是因为这些年来,我释门之人才凋零;而婆罗门教人才兴起的结果。就算现如今的大王利罗阇重振佛教,按照老僧之预料,不出五十年,佛教依然会在我们这五印度没落;与其让这颗佛教无上至宝,毁灭在这五印度,还不如提前将其送到,能够将释门发扬光大的地方!”

听戒贤法师这番说词,王玄策也是为之大惊。佛教怎会在这五印度之地就此没落呢?随向戒贤法师请再次请教缘由。

只听戒贤法师长叹一声之后,对其答复到:“种姓制度以及婆罗门教,已经在五印度流传了几千年,早已深入人心,根深蒂固,而我释门也与婆罗门教源自一脉;不过差别之处就是提倡众生平等,反对这种姓制度。但是因为人性的使然,种姓制度在这五印度大地更具生存力,虽说有数次重大之变故,但是生生不息,毫无灭绝之迹象。我想长史你这两次出使五印度,已经感觉到了这种姓制度强大的生命力了吧!虽说人力可以左右结果,亦可以改变结果,但是因为这些年人才之凋零,婆罗门教众多论师的兴起,更让释门日渐式微,这你也应该感觉到了吧!”

王玄策,细细回想这一路而来的所见所闻,的确正如戒贤法师所言,故而也颇为惋惜!

这时候,只听戒贤法师又一次问起:“不知刚才我在扫地之时,长史可曾注意到什么了没?”

听此一问,王玄策仔仔细细的回想这刚才的场景:法师舞动扫帚的身影,叶子的身姿,叶子的颜色,叶子的方向,等等一切都呈现在其眼前,可是丝毫未曾悟出任何事物!也只能无奈的对法师说到:“晚生实在未曾参悟透大师之用意!”

戒贤法师微微一笑,又问到:“你可曾注意到这落叶落下的方向,是正面着地,还是背面着地呢?”

至此时,王玄策才回想起来,好像甚多之落叶,均是正面落地,于是就脱口而出“都是正面落地!”

“长史所言没错,的确,这落叶正是正面落地。”因此这戒贤法师又一次,语重心长的对其说道:“在你们东土不仅春夏秋冬四季分明,更有二十四节气的细微之变化;不像我们这五印度,仅仅只有旱季和雨季。在你们东土每当春天到来的时候,万物复苏,叶子也顺应季节的召唤,愉快的绽放了绿色的笑颜。随着时令的推移,气候的变暖,在夏日之中亦为劳作的百姓提供了一片舒适的阴凉;当百花盛开之时,它更愿当做陪衬,让所有的花朵极尽娇艳、出尽风头、享尽歌咏。在秋日,宣告他们舞台终结之时,它们会毫不犹豫的挥手谢幕。当其落向大地的时候,基本上都是面向大地,以拥抱和亲吻姿态,把生命的脉络和骨骼展露给任何关注它的目光。而这释门的无上至宝,正如叶子一般,在这五印度大地已经终结了他的使命;更应该在这东土,犹如春天的萌芽一样,展现他的新生,你可明白否?”

听至此,王玄策也不好再推脱什么,的确这戒贤法师,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更是阐述这无尽的人生哲理。于是就收下了这颗佛教的无上至宝;自此,这佛牙舍利就传至了东土,一直到了今天还在展现这她的辉煌!

既然说到了这佛教的无上至宝,更应该说清楚其传承脉络。自公元前486年佛祖释迦摩尼八十岁圆寂之后,其弟子阿难从灰烬之中觅得八万余颗舍利,其中以两颗佛牙舍利,一颗佛指舍利,一颗佛顶骨舍利最受重视。当释迦摩尼涅槃之后不久,听闻其留下甚多之舍利,八个国家的国王随即陈兵在迦毗罗卫城下,要以武力争夺这些舍利。

在此紧急时刻,一位贵族出面调解,建议均分舍利,以避免战火。这一建议随即被八位国王接受。随后,他们将舍利平均分成八份,八国各请回一份,建塔供奉。这就是佛教史上“八王分舍利之事”。

其中一位国王,将原来装过舍利的空瓶带了回去,也建了一座宝塔安置供奉。迟到的孔雀王未能得到舍利,只好将释迦牟尼佛毗荼之后,所遗留的灰烬带回建塔供养。这样,在古代印度就建起了十座大塔安奉释迦牟尼佛的舍利。《佛所行赞》所言:“八王起八塔,金瓶及灰炭。如是阎浮提,始起于十塔”,正指此事。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节……

编者说:佛牙舍利,佛教重宝之一,如今依旧在灵光寺供奉~

(本章完)

第九十一回:抒胸意开怀畅谈 显重光佛牙归唐(下)

大约200年后,古印度出了一位功勋卓著的国王,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阿育王。他原本是孔雀王朝的第三世君主,本来不相信佛教。在统一国家的过程中,心狠手辣的阿育王率军到处发动战争,曾一次坑杀十万余人。当其在征服南印度羯陵伽国之时,目睹了尸横遍野、难民无数的情景后,幡然悔悟,决定止戈休兵,停止扩张。

醒悟过来的阿育王认识到,“依法所得之胜利,乃是最上之胜利”,于是他开始致力于宣传佛教,并大兴佛事。推崇佛教之不杀生的思想,并将非暴力的主张,以国王诏书的名义簪刻在石碑之上,让后人永远爱好和平。

为了表达对佛教的热爱,以及对释迦牟尼的尊敬,阿育王将过去八个国王所藏的舍利收归所有,重新分配成8.4万份,盛于8.4万个佛龛之中,分发到五印度各地,并且建造了8.4万座佛塔进行供奉。因为佛塔是阿育王提倡并建造的,所以也被叫做“阿育王塔”。而这也是后世,大部分佛塔被唤做阿育王塔的缘由。

公元前185年,古印度中部巽迦王朝,补砂密多罗国王以婆罗门为国师,施行全面和残酷打击佛教的政策,摧毁佛塔八百多座,杀尽僧侣,毁灭佛教。面对这次法难,不少僧侣想尽一切办法带走了这些舍利,后来为了保护这佛教至宝,就有了这舍利影骨,其中一个佛牙影骨舍利就西传至乌苌国,再后来随着丝绸之路传至于阗国,再后来就有一代高僧法显大师带回了中土……

到了这公元371年,古印度迦迦国遭到邻国攻打,国王哥哈塞瓦恐佛牙被敌人抢去,便命女儿赫曼丽公主将佛牙送往狮子国,交于狮子国王吉特刹利弥文供养。这便是现供奉在斯里兰卡康堤佛寺的那颗佛牙舍利。

另一颗佛牙舍利,后来重现天日,就供奉在这曲女城附近的佛牙寺内,因为阿罗那顺这灭释行梵的政策,戒贤法师为了确保佛牙舍利之安全,因此就将其请回了自己的禅房,好生供奉!

而在此之前,华夏历代王朝供奉的佛牙舍利,均是这枚佛牙舍利的影骨,再后来这颗舍利就一直安奉在大唐的皇宫之内。到了这大唐末年,唐僖宗携带此颗佛牙至蜀地,佛牙陷没四十七年。到了这后唐明宗天成二年(公元927年)益州节度使孟知祥献佛牙祝寿,佛牙逐由蜀地传至河南洛阳。紧接着在后晋天福三年(公元938年)十一月,西京左右街僧禄可肇等人又将佛牙有洛阳带到了开封。在这战乱不断的五代时期,时间又来到这开运三年(公元946年),此时契丹入侵开封,后佛牙舍利无籍可考,但确定被掠夺北上无异!

时间又回到了公元1900的北京的西山灵光寺,八国联军攻占北京之后,此寺庙也毁于战火,后经过二十三年鼎力重建,才得以重生。后来在重建灵光寺的过程中,于辽代招仙塔残基之上,发现了一石函,内有沉香木匣,匣上有文:释迦牟尼佛灵牙舍利,天会七年(即公元963年)四月廿三日记、善慧书。

主持重建工程的圣安和尚当众打开木匣,果然看到一颗佛牙舍利,众僧大喜,遂将佛牙舍利供奉于灵光寺禅堂,成镇寺之宝。经已故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先生考证,此舍利确为释迦摩尼圆寂之后,存留世间的两颗佛牙之一。

现如今此佛牙舍利依旧在,灵光寺佛牙塔内供奉,见证这中华民族的盛世荣光……

有诗云:

佛陀圆寂留灵骨

存世千年劫难多

步入华夏灵光显

盛世荣光佑万民

历史长河滚滚,好像七色彩虹。喜怒哀乐悲恐惊,多少刀光剑影。说完了这佛牙舍利,咱们再回来说说这阿尔米塔。她与普拉德二人,从这曲女城东门之水路,乘船沿着殑伽河,就逃亡到了这阿逾陀国。

前文已经说起过,在这曷利沙帝国,戒日王当政时期,这阿逾陀国向来就是其象军之大后方,两国关系颇为融洽。自从这阿罗那顺篡夺了王位之后,依旧和这阿逾陀国保持了良好的关系。

虽说此时这阿逾陀国国王,已经听闻这阿罗那顺被俘,余部逃向了他的阿逾陀国;尽管他也有意反戈一击,但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且大唐联军打这的旗号仅仅只是诛杀阿罗那顺余部,与其他国家无关。故而其也有了这,坐山观虎斗的想法!

没多久,这阿尔米塔和普拉德二人,沿着殑伽河,就南遁到了这乾陀卫江畔的象军营地,在这里不仅收拢了败退下来的士卒,更是得到了这里原有的五千守军,合计有一万余人!

只见这帅帐之中。普拉德低沉这对阿尔米塔说道:“母后,听败退的兵士所述,父王已经被王玄策给抓住了,并且其手下的一员上将,正带着两万兵士,尾随而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虽然这阿米塔尔,经过一路的狼狈逃窜,但是此时却是展现的异常沉稳,只见其缓缓的对普拉德说道:“这阿逾陀王也是见风使舵之人,在这南遁之时,我已派了使者,让其派兵支援,可是丝毫得不到其响应。虽说目前这形势艰难,但是毕竟还有这么多守军,即使死也要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和他们决一死战,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你父王!”

当听到这个死字的时候,普拉德有了一丝退却。二十来岁的年纪,原本正是青春年华,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曾经仅仅就是打劫了这大唐使团,这一件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竟然断送了这帝那伏帝国,断送了父王母后的性命!

细细数下来,这一生干过多少件这样的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已经数不过来,想不清楚了。但是唯独这一件事情,让其刻骨铭心。这大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离我五印度相隔万里,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有这么大的能力,实在是让他感到了一丝恐怖!

编者说:人性有善恶,也有幡然悔悟的时候~可是有时候的幡然悔悟,似乎已经晚了~

(本章完)

第九十二回:陈茂材背水结阵 利波羯诛灭元凶(上)

此时的普拉德,细思量,感觉甚是恐怖;但是他亦深知,这一切都是有他而起。如若没有当初贪图大唐使团宝物的想法,何来今日之祸。

随即对母后哭诉道:“母后,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若当初没有打劫大唐使团之事,怎能有今日之祸”。说着,就颇为悲伤的,给阿尔米塔跪了下来,请求她严惩自己。

可是此时的阿米塔尔,明白这一切,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如若一句错了,一个惩罚,就能够结束这一切,倒是好了。

当初如若自己和阿罗那顺,没有说起大唐使团的这些宝物,没有对这些宝物展现出羡慕之情,想必这两个孩子也不会这样来做。要论因果,这一切可能自己,才是这件事物之因。故而镇定自若的对哭成泪人的普拉德坚定的说道:“哭诉这一切有用吗?在此危难之时,我们母子二人想到的应该就是如何御敌,如何抵御这大唐联军的再次进攻!与其这样哭诉,反倒不如镇定下来,想好对策才是上善之策!展现你昔日的狠性,展现你曾经的霸气,展现你屠城的胆识!”

说到这里,普拉德随即止住了哭泣,他明白,母后这一切说的都句句在理。是啊,自从这王玄策等人攻破了这茶馎和罗城之后,自己的胆识,自己的狼性已经丧失殆尽!时常为了自己所做的错事感到自责,感到愧疚,可是这愧疚,这自责有用吗?与其在这里抱怨,在这里哭诉,还不如提这虎狼之师,决一死战。这样方才体现男儿本色,展现男儿英豪。随即理了理精神,慷慨陈词的对阿尔米塔说道:“母后,我明白了,请您放心,我定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即使死也不后悔!”

看其再次振作起来,听其如此豪言壮语,阿尔米塔也很是欣慰!于是,传令下去,整军备战……

此时的陈茂材,周曾,利波羯三人,在乌莎斯强有力的情报支撑之下,已经带着两万雄兵,朝着乾陀卫江河畔的营地赶来!因为地势的平坦,在这里已经毫无计策可用,所以,这将是一场硬碰硬的攻坚战!

但见这两万精兵沐浴这和煦的微风,保持这高度警惕,按照大唐应有的行军布阵之法,前有先锋,后有牙将,两侧则有侧翼防护,各相隔五里分头行进,井然有序,颇有章法。

在这中军之中,只听周曾沉稳的说道:“听薇迪娜他们报告,说普拉德已经逃往了象军营地,我正在思索这他们会不会再派象军”。

利波羯接着就说到:“虽说这象军营地,向来是象军之根基,但是自从上次我们大破象军之后,这里也基本只有四五千象军,几百头战象罢了!不过,还应该多加小心才是!”

陈茂材经过这么多战阵之磨练,不仅从心性上,更从人性上;悟出了不少行军打仗之规律。而这也是王玄策,这次让其亲自挂帅之原因;听着利波羯说完,他随即肯定的接话到:“断然不会”

“这是为何?”周曾与利波羯异口同声的问到。

“普拉德也深知我们大破象军之法,再加上在这曲女城攻防战之中,他也明了我们震天雷的威力正是象军之克星,况且这乾陀卫江畔,并无险可守,在这生死存亡的间隙,他断然不会再冒这个险。如若他真有志气和斗志,定会和我们来一场硬碰硬的决战,如若他没有斗志,这可就两说了!”陈茂材面带笑意的对他们分析到!

的确,此时的普拉德,也正是这个意思,自从激起了斗志之后。他就冷静分析了当前之形势,自己也仅仅就这一万多人,其中五千象军,几百头战象。要是以这象军为前锋,这大唐联军再用这震天雷该如何应对,虽说这些战象已经有了第一次被陌生声音,惊吓的经验,但是保不住这一次又撂挑子,故而权衡再三之后,就决定来一场硬碰硬的大决战!随即勤加操练,以求达到克敌制胜。

又是一个灰蒙蒙的上午,树叶耷拉这脑袋,天空中没有一丝风的绕动,虽说遍地绿意,但是依旧死气沉沉。陈茂材就这样引着军队,追击到了这象军营地,其布阵之法也是颇为独特。背水而布。

虽说这背水布阵是兵家之大忌,但是也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效果。如果在这华夏大地,这倒不是一个什么新鲜的事情。但是在这五印度大地,对这些兵士,以及利波羯来说,确实让他们大吃一惊,议论纷纷。

但见这利波羯惊讶的说到:“将军,我们背水布阵,这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呀!”

陈茂材听了之后,微微一笑道:“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只有这样才可以一当十,减少兵士的伤亡。”

至此时,利波羯才彻底明白了,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

随着背水列阵完毕,但见这周曾手持陌刀,披盔戴甲,威武雄壮;利波羯,英姿飒爽,杀气腾腾;于是,这陈茂材,就霸气的沿着这滔滔不绝,汹涌澎湃的乾陀卫江,给这两万兵士训话到:“列位将士们,阿罗那顺这奸贼已经被我们给俘获了,而其王后与王子则带着残兵败将,逃到这象军营地,此战,我们只能胜,不能败,胜了这五印度大地将再一次佛光普照;如若败了,那这背后的的乾陀卫江就是我们的坟墓!如若想活命,就只能够奋勇杀敌,以雷霆之击,灭了这帝那伏帝国的残部!也即是说,摆在我们面前的就一条路…胜…将士们,你们可有信心!”

听其慷慨激昂的话语,这些年轻的将士们,瞬间感觉这陈茂材所述甚善。是呀,只有一战才能彻底恢复这五印度的宁静;也只有取胜,才能够彻底的回家休息!于是乎,经过他这么一番激情澎湃的演说,这两万兵士,一个个犹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士气随即高涨。

普拉德这一方,是如何的场景呢?跟着文字往下看……

编者说:这五印度最后一战,会打成什么样呢?

(本章完)

第九十二回:陈茂材背水结阵 利波羯诛灭元凶(下)

而此时,这普拉德则依靠象军营寨,列寨应敌。当然他们也深知,此次将是这最后一战,故而也都抱着必死的决心。

但见此时的阿尔米塔,身披铠甲,在这迎敌之前,给众位将士们慷锵有力的训话道:“众位英勇的将士们,我帝那伏帝国虽败,不仅英明不会丢,也断然不会向这番邦异族之人投降。请你们瞪大了眼睛,看看他们背水列阵的姿态;一看就不通兵法,不知战阵。所以,这一次我们一定要,给他们一个狠狠地教训!这是五万两黄金,在此刻,就分给列位将士,只希望将士们用心尽命,以雪我帝那伏帝国之耻辱!”

随即,普拉德就安排兵士,将这五万两黄金悉数分给众将士。当手中掂这这沉甸甸的黄金,这一万多残兵也是瞬间充满了斗士,誓死要为这帝那伏帝国雪耻。于是,这一场硬碰硬的战斗即将打响。

但见这两方将士,一方杀气冲天,斗志高昂,誓死进行这最后的一场决战。一方士气亦是不低,抱着为阿罗那顺报仇,为帝那伏帝国雪耻的念头,在黄金的刺激之下,也是奋勇当先!

两军对阵。但见陈茂材勒马在前,左有周曾护卫,右有利波羯保护。而这普拉德面对母后在其背后撑腰,也是勒马向前!

只听陈茂材大声呵斥到:“普拉德,你倒行逆施,害我使团,屠这劫比他国万千无辜百姓,今天如若你能率众投降,我定会留你一个全尸!如若执迷不悟,定会让你粉身碎骨!”

“我普拉德纵横五印度二十多年,天不怕地不怕,既然做了,就不会后悔,更不用你这异域番邦之人的怜悯,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别那么多废话了,开始吧!”

听此一语,陈茂材随即令旗一挥,但见这利波羯手持陌刀,一马当先,奋勇杀向了这屠城之仇人普拉德!

紧随其后,这两万背水列阵的将士们,手持泛着寒光的战刀,就这样冲向了帝那伏帝国这最后的残部!但见这帝那伏帝国一个兵卒,手持利刃,砍向了这冲杀过来的兵士,因为此人刀法甚是了得,连连击败了两个大唐联军之兵士;而跟随他的兵士亦是士气高涨。

再看这大唐联军之兵士,因为这背水列阵,求生欲望更加强烈一些,故而也是颇为英勇。只见其中一个二十来岁的精壮小伙,手持四指宽的大刀,狠狠的砍向了敌人;这一刀力道之猛,力道之狠,让所有人为之动容;因此这一刀,瞬间就将敌人拦腰斩断,鲜血喷满了他的全身……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陈茂材和周曾就一直带队冲杀;不大一会,他们也被鲜血染红了战袍!而这利波羯因为其目的,正是为了替母王报仇,替万千劫比他国百姓报仇,故而手持陌刀紧追这普拉德不放。

尽管这普拉德知其英勇,但是在这生死存亡之关头,亦是不能认怂,随即舞动着五尺来长的战刀前来迎战。

“咣咣当当”两员战将就这样交起了手。尽管这普拉德向来勇猛,但是在这五印度第一猛将利波羯,面前也不算什么。也就二十来个回合,利波羯故意买了一个破绽,就见这陌刀一挥,瞬间就以一雷霆万钧之力,砍向了普拉德。普拉德随即举到相迎,可惜的则是其手中之战刀,顷刻间就被锋利沉稳的陌刀,斩成两截。

观此一幕,不仅普拉德大惊,而在这后阵观战的阿尔米塔,也是瞬间为之失色!

但是这一切,是该有一个结束了,此时的利波羯,丝毫没有再给其逃命之机会,随即大吼一声“去也”就挥刀砍向了这普拉德。

随之,就让其脑袋落地,惨死在其陌刀之下。这一刻,但见这利波羯仰天长啸:“母王,我给你报仇啦,劫比他国的万千百姓,我给你们报仇了,你们都看到了吗?”

有诗云:

年方二十冠天竺

手持陌刀意气发

横刀立马断敌首

一战功成宁和平

听其如此响亮之吼声,整个战场不由得,就寂静了片刻;当看到这普拉德已经人头落地,这拿钱用命的兵士们,瞬间感到了一丝不祥!

而这大唐联军观此一幕,则是士气更高,斗志更扬。

而此时的阿尔米塔,观此一幕已经失落到了心底。

随着陈茂材大吼一声“杀”。这帮大唐联军的勇士们,随即又一次挥动着战刀,冲了过去。

当看着大唐联军的勇士们,冲杀过来,这些帝那伏帝国的残兵败经,已经没了多少斗志,转身就向向后方逃命而去。任凭阿尔米塔,在后阵撕心裂肺的呼喊,与不停的增加奖励,依旧阻挡不住这败退之势……

没多大一会,她就被这大唐联军,再一次包围。阿尔米塔注视着,将其围起来的大唐联军,先望望周曾,在看看陈茂材,随后瞅向了利波羯,此刻她拿起了手中的战刀,准备挥刀自刎,随普拉德而去……

这一刻,没有任何一个人前去阻拦,因为他们感觉到这应该是她最好的结局……

可是,让他们倍感意外的则是,当阿尔米塔将战刀横在脖颈之上,表情凝重准备自刎之时,瞬间就没了骨气,更失去自刎的念头。

此刻她也害怕起了死亡,随着战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就淘淘大哭了起来……

观此一幕,众人随即哈哈大笑。而陈茂材在大笑之后,也蔑视的吼道:“带走”。

这与帝那伏帝国的最后一战,就这样结束了;五印度的天空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经此一战,斩杀帝那伏帝国余部六千余人,而大唐联军则伤亡两千多名兵士,同时还缴获金银珠宝,粮草军需无数。于是,陈茂材随即命令下去:班师返回这曲女城,与王玄策利罗阇等人汇合!

一个国家从篡位开始,到灭亡不足一年,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自此,这帝那伏帝国的历史,在这宁静的殑伽河流域,彻底覆灭……

编者说:这场大战,就这样结束了~一场硬碰硬的战斗,以唐军的取胜而结束~

(本章完)

第九十三回:大花林一家团聚 抒胸意玄策训斥(上)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首。纵观历史长河之中的王侯将相,功臣名将,走了又来,来了又走;不管是谁都是历史的过客罢了,你来我往,纷纷扰扰,终究不过是一场正义与非正义的争斗罢了!

自从这陈茂材周曾等人带着大唐联军,以风卷云涌之势灭了这帝那伏帝国残部,生擒这阿尔米塔,斩杀普拉德之后,五印度再次为之大惊。

这阿逾陀王听闻大唐联军如此之生猛,随即亲带兵士前往这曲女城拜会大唐使节王玄策,进而引起大部分南印度国家纷纷效仿。自此以后列国国王悉数前往这曲女城,只为了一堵这大唐使节的风采,倾听这大唐强大与繁华的声音……

此一战,而乾坤定,五印度大小五百八十余座城池,均望风而降。当列国国王悉数呈上这土地与居民本册之时,王玄策也仅仅的一笑了之;将这些暗示主权的文书与资料又悉数奉还他们;自此民心向唐……

而此时的拘摩罗王,正在赶往曲女城的路上,听闻帝那伏帝国之残部,已被陈茂材等人彻底平定,又一次深深的被王玄策等人的功绩所震撼……

但见此时的普拉摩正在一辆柳木囚车之上,在兵士的押送之下,跟随这拘摩罗王前往这曲女城。还记得,在帕萨里带人去抓他的时候,当时其正在驿馆之中饮酒作乐。自从在这迦摩缕波国王城为质之后,拘摩罗王待其尚可。虽说他对母国之事也是颇为担心,但是感觉有这拘摩罗王的从中协助,也是稍稍放心了不少!

当看到这帕萨里带着兵士前来之时,其以为这帕萨里已经得胜回国,立即带着欣喜之情起身相迎。但是万万没想到,这帕萨里随即大手一挥,几个兵士立刻就将其索拿。观此一幕,他也是大吃一惊,急忙争辩到:“这是作何?我可是帝那伏帝国的太子,你们大王的客人,是不是搞错了!”

但见这帕萨里带着嘲讽之气说道:“怎么可能错了,老子抓的就是你,要不是你当初说服我们大王,我怎可能带兵前往你们曲女城,落得惨败的下场,让我在众将面前丢尽了面子!”

至此时,这普拉摩才顿然明了!尽管他还想百般游说,但是此时的帕萨里,也不再听其任何诡辩之语。立即就将其押上了囚车,跟随拘摩罗王的脚步,赶往这曲女城!

这些日子,他听闻父王被俘,而自己又是被押往曲女城献于王玄策之时,尽管也是颇为郁闷,但是这又能作何呢?他深深的明了:自己的命运在他跨出曲女城,前往这迦摩缕波国之时,已经注定了会有一种结果是这样的。

趁着在遥远路途之上休息的间隙,但见这拘摩罗王,在夏尔马以及帕萨里的陪同之下,来到了这囚车旁边。看着依旧在熟睡的普拉摩,就随即捡起了旁边的一个小石头,砸了上去。迷迷糊糊的普拉摩,随即清醒了过来,睁眼一看,竟是拘摩罗王,于是就颇为蔑视的瞪了他一眼,又转过身子去了!

“嘿,你的母后也被王玄策给抓了,你的兄弟普拉德已经被利波羯给砍成了两半了”拘摩罗王带着轻松的口吻,给普拉摩说到。

听他这样一说,普拉摩甚是惊讶与烦躁。不过稍稍思索以后,又冷静了下来,脑海一闪,又想到了这离间之计,于是这样对他们说道:“你出兵帮助我父王,已经明确的告诉了这王玄策,你和我父王是一伙的,他也定不会绕你的,与其亲自去送死,还不如兴兵讨伐这异国奸贼!”

拘摩罗王蔑视的对其一笑到:“哈哈,笑话,你以为王玄策是和你们兄弟二人一样的奸诈小人?唉,本王颇为后悔听从当日你之说词!到今日,你还没明白其为何能势如破竹,真是可悲呀,可悲!”

“我可悲?那王玄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你可得小心一点!”普拉摩立即接话到。

“得正义者得天下,得民心者更得天下;大唐是礼仪之邦,何况还有你这个宝物呢,他怎么可能这样对我,算了,还是不跟你啰嗦了,说再多你也不懂!……”此时的拘摩罗王,也懒得再与他在这些问题上交缠,于是,又一次蔑视与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就引着众人,再次上路了!

普拉摩失望了,的确,此刻他依旧没有明白王玄策为何会胜利,而自己的父王为何会一败涂地?可能,他这一辈子也都不会明白,只有到了这大唐的长安城,他似乎才会明白这所有……

这些时日的曲女城内,也是异常的热闹,瞿毗霜那国纳拉温德国王、恶醯掣呾逻拉哈德国王早已带着亲信,来到这曲女城内,与已经在这里的王玄策,以及秣菟罗国斯塔拉迪国王,萨他泥湿伐罗国米什贾拉国王等国国王汇合。

经过这些时日利罗阇的简单治理,虽说曲女城已经恢复了昔日的旧制与稳定,但是面对这日渐赶来的列国国王也是渐感招待不周。于是就在国相萨贾伊汗的提议之下,收拾好了这大花林附近的精舍。这些精舍正是昔日戒日王,为了举办这无遮大会所建造的;如今经过他们的精细布置,不经意间就又一次派上了大的用处!

但见这一日,风和日丽,利罗阇和王玄策二人,就将列位国王,引入了这大花林附近的精舍之中安歇!当一行人,正在有说有笑的欣赏这附近的美景之时。却见这薇迪娜急匆匆来报:“拘摩罗王带着数千兵士,押解这普拉摩,已经到了这曲女城外!”

王玄策以及众位国王听闻之后,都是为之大喜。因为这夏尔马已经在前几日,亲自寄书于王玄策;而乌莎斯也将探得之情况,详细的回报给了薇迪娜。所以,这王玄策等人,早就知晓了这拘摩罗王,之根本用意。听闻此言,王玄策随即传令下去:“有请这拘摩罗王前至这大花林一叙!”

编者说:第二卷即将更新完毕~求关注第三卷~

(本章完)

第九十三回:大花林一家团聚 抒胸意玄策训斥(下)

待其话音刚落,但见这周曾,陈茂材,利波羯也顺道押解这阿尔米塔,来到了这大花林之中。于是众人再一次大喜。

只见这利罗阇笑意盈盈的说道:“既如此,那就让这普拉摩,顺道见见其母后如何?”

听此一语,列国国王都为之一笑,深表赞同。王玄策也是宛然一笑道:“既如此,就让他们一家三口在这团聚吧”!

利罗阇随即命人,将阿罗那顺速速带来……

因为这陈茂材向来仁义,所以,此时的阿尔米塔,尽管没有了昔日的神奇之色,但是丝毫没有少了这往日的光鲜亮丽。

没多大一会,就见这拘摩罗王带着大队人马,来到这大花林之中。看着王玄策正带着列国国王亲自相迎,于是离老远就下马徒步奔袭而来。

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唐使节,一个知天命之年的国王;两人再次见面,虽说有着支援阿罗那顺的不愉快之前奏,但是在此刻这些事情,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充斥在他们心头的只是友谊!

两人一番礼节性的寒暄之后。但见这拘摩罗王,拉着王玄策的手,面带愧色的对其说道:“都是本王糊涂,又让上使萌生了不应该的祸端,实在是罪过呀!”

王玄策听此一语,随即宽慰到:“大王千万别这样说,所有的事情,夏尔马已经在书信之中,完完整整的给我做了说明,您也是被这普拉摩的花言巧语所蒙蔽的;何况自从夏尔马出使我大唐的那一刻起,您迦摩缕波国已经是我们的友好邦国了!”

听得如此宽慰之语,拘摩罗王也是倍感欣慰,连连致谢,并且当场就许下诺言:“两国之间再无误会,迦摩缕波国和大唐互派使节,通使通商,世代友好!”

于是乎,两双大手就这样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接着就见这帕萨里将军,押解这普拉摩走了过来。因为这拘摩罗王,自然不会像这大唐礼仪之邦的友善仁慈;所以此时的普拉摩看起来,灰头土脸,头发蓬松,一身素衣,甚是狼狈!

这母子二人,在这般场合,这样的环境之下,再次相见,顿时放声大哭,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处呢?

但见这是,另一小将押解这还算衣衫齐整的阿罗那顺,就这样来到了这众人面前。一家三口就这样,在这样的环境,以这样的氛围再次团聚,他们也随即明了了这利罗阇与王玄策的用意!

这阿罗那顺毕竟是国相出身,虽说篡位,但是依旧保持大王的排头。尽管踉踉跄跄的走来,但是依旧高傲的站着,斜着眼看了她们母子二人一眼。随即,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想看下去的勇气……成王败寇,既然已经败了,那还能说些什么呢……

观此一幕,王玄策随即对他们一家三口说道:“今个,就当这列位国王之面,我就数落数落尔等;帝那伏帝国国王阿罗那顺,王后阿尔米塔,太子普拉摩。阿罗那顺,你曾身为国相不仅不知道感恩戴德,反而倒行逆施,谋害先主,抢夺王位。阿尔米塔,贪财如命,心狠手辣,在这第一次无遮大会之时,伙同乔罗波陀谋害戒日王未遂,后有萌生恶念,让戒日王殒命殑伽河,实在是罪大恶极!

普拉德你虽身为太子,但是不知为民请命,反倒是心生歹意伙同你弟普拉德,抢夺我大唐使团,给这五印度带来了无尽的战火,实在是百姓之耻,万民之恶!

而身为毗罗删那国国王的普拉德,更是凶残歹毒,残害生灵屠戮这劫比他国之万千百姓,实在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之徒;所幸已被利波羯斩杀,也算是其有了一个归宿!

你们一家四口,其罪恶滔天,罄竹难书,如若千刀万剐,实不为过。吾本有意在此当着列位国王之面,将你们三人斩杀,但是为了给我大唐使团有一个交代,给我皇帝陛下有一个交代;所以,将你们三人,带回我大唐,有我大唐皇帝陛下按照大唐律法审理,你们可有什么对列位国王说的?”

听到此番话语,这普拉摩听闻还能再活上这么一段,随即随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立刻说道:“多谢上使不杀之恩!”

王玄策与周曾陈茂材观此一幕,不由自主的就投来了鄙视的目光;曾经是何等的神气,何等的威风,今日不曾想,竟是如此之大的反差!

“呀哈,这太子爷也会求人呀”但见这周曾调侃道!

这一句话语,瞬间就引起了众人的哄堂大笑。而此时的阿尔米塔也自知理亏,故而丝毫没有言语!但见这阿罗那顺,依旧这样高傲的站着,漫不经心的说道“:这都是我的报应罢了,我还能说些什么呢,只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你们能够善待我的子民,善待我的百姓,我亦足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确,这正是这阿罗那顺的肺腑之言!

因为在这牢房之中,当他看到王玄策依旧命人,好生待他之时,已经很是感动。回想自己这一生,都是为了自己享乐罢了,何尝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何尝想过自己的万千子民。自己这次的兵败如山倒,的确不是实力不济,而是多行不义的结果;如若真的得民心,怎会有如此之结局!这就是不修仁政的结果,于是他就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语!

听得这样的一句话语,利罗阇随即就鄙视的说到:“笑话,你这一生何尝考虑过百姓之死活。这事自不用你说,我定会善待这万千子民!”

至此阿罗那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他毕竟留给王玄策等人的印象甚是不好,在这第一次出使五印度之时,其追杀这贱民的一幕,始终映衬在王玄策等人的心头。虽说此时起幡然悔悟,但是已经晚了,看着其再次将眼睛闭上,王玄策就摆了摆手道:“带下去吧,将他们一家三口就姑且关在相邻的牢房吧,没事了,还能说说话!”

于是乎,三人就在兵士的押送下,回到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这时候,只听众人耳畔,传来了一位老者的声音:“好呀,好呀,在这关押的细节之处,万万没想到上使还能如此之心细!”

随着熟悉的声音寻去,原来是这桑及多国老国王,亲自驾临。于是王玄策等人赶忙迎了上,颇为诧异的说道:“大王您怎么千里迢迢,来到这曲女城呢?”

“面对这五印度如此之盛世,怎能少了我呢”听其如此一说,众人均哈哈大笑!

于是乎,利罗阇立刻安排众位国王,到这精舍之中安歇,等其他列国国王到齐之后,大宴宾朋……

(本章完)

第九十四回:大花林大宴列国君 埋忠骨李先生望长安(上)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每个人都祈求和平,可是和平往往只能通过战争打出来。纵观历史风云,即使再强大的国家,在弱小的时候,都谈不上和平;所以,只有国家强大,才可以永远的给予百姓幸福安康的生活。

而王玄策这次在这五印度之地,大破阿罗那顺,擒获其王妃阿尔米塔。尽管五印度为之大惊,望风而降者达五百余座城池;但是这也是被逼无奈之下才有的壮举。所以,到头来,他仅仅只准备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和平,留下大唐的荣光……

但见这一日,又是风和丽日,阳光明媚的一天,伴随着和煦的微风,阵阵花香充斥这整个大花林。细看今日的大花林,鲜花盛开,鸟语花香,各种娇艳欲滴的花朵,点缀这,这一块大自然创造的奇观。

这么多花儿,看看这一朵很美,看看那一朵也挺漂亮,密密麻麻的挨在一起,像是在一起聊天,又像是在说这悄悄话。它们那茂密的叶子倚在一起,像是还在梦中没有睡醒的孩子一般。

尽管有的花儿,才展开两三片花瓣,可是却像一个美丽的少女;尽管有的花儿,已经耐不住寂寞,露出金黄的花蕊,不过却吸引了一大群蝴蝶,蜜蜂……很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美丽。

还有一些没有开放的,用华丽的外衣,包裹着自己的“小脑袋”;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不愿意展开自己的小脸。微风拂过,沁人心脾……

而这一切姿态,均像是用他们最美丽的姿态,迎接者最终的胜利者!

只见在这昔日的辩经寺前面的空地上,早已被利罗阇布置的甚是妥当。虽说没有昔日戒日王无遮大会那么多人员参与,但是这次的规格则要远胜于昔日。

各位国王,以及王玄策等人均是衣着光鲜,光彩熠熠。但见这列位国王悉数围坐成一个大圈,而在这正对辩经寺大门的则是利罗阇、王玄策以及拘摩罗王三人的主桌。每人面前均是一个三尺来长的宽条茶几,上面各色美食,已经被御厨,分配的亭亭当当,安放的井然有序,颇有异域的风采与气息!

在这列位国王身后,则是不少亲信大臣安坐,颇为气派与威严……

而在这众位国王,围城大圈的中心,随着颇具天竺风情的舞蹈的结束,但见这陈茂材,一身文雅之书生装扮,伴随着悠扬的古琴之音,随着茶具的有序安放,在这熊熊燃烧的炭火之下;碾茶,筛查,煮茶一气呵成。经过这三煮三沸,颇有大唐气息的香茗,就这样安奉于列国国王面前。

众多国王因为未曾见过这文雅的饮茶之具,以及清香四溢的香茗,故而颇感兴趣。

但见这时候王玄策,面带笑意的对众位国王说道:“这饮茶之风,在我大唐颇为盛行,至于起源于何时,已经无籍可考。这次而来原本带来不少我大唐宫廷之精美茶具,想赠予列位国王,不曾想被这阿罗那顺打劫,至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但是这不会影响咱们之间的感情,随着大唐与五印度之间的联系加深,这商贸通路也已经打通,这样的东西也会从我大唐传入五印度。从桑及多国入泥婆罗,再跨过雪山,就到了这吐蕃境内,越过吐蕃,还有半月之路程就到了我大唐。我大唐之物品自然会通过这商路,源源不断的流转到咱们五印度之地。也希望五印度大地的奇珍异宝,通过这条商路,流转入我大唐,让这条商路,成为大唐与列国之间和平,友谊的象征。我大唐敞开胸怀欢迎列位国王遣使交往。”

听此一言,列国国王也都异常欣喜。自此,大唐与五印度之间的商路渐开!两国之间的文化交流也日渐繁荣起来,这条充满两国印迹的商路,沿着大象与骆驼的足迹,传递这两国之间的和平!

而王玄策所说的这条商路,比通过河西走廊,前往长安还近了不少。而这条商路,正是在文成公主和亲之后,才渐渐形成的商路,这就是著名的丝绸之路南线,唐番道!

只见这时候,随着王玄策的招手示意,但见几个大唐使节,带着不少已经誊写工整的书籍与画卷,悉数分发给了列位国王。

而这其中一本就是《道德经》的梵文译本,另一本自然就是这《大乘起信论》,而这画像则是老子之画像。

原来自从攻克这曲女城之后,小六已经在这府库之中,发现了这些它们赠送于列国的书本,原本也没有带来多少,但是随着列国国王的悉数前来,故而不得已,又有请了利罗阇找了不少精通梵文与汉文的书生,尽快赶抄与描绘了不少!所以,才有了今日每个国王均分得一份!

但见这王玄策接着又对列位国王说道:“这本梵文译本的《道德经》,正是应了拘摩罗王的邀请,有我大唐高僧玄奘法师亲自翻译而成的。这本书已经在我大唐流传了整整一千年。不仅是我大唐百姓做人做事的道德准则,更开导这我大唐百姓一心向善,努力向前。而我皇帝陛下,不仅仅凭借这本道德经治国理政,也凭借儒家之思想,行仁政,爱百姓,使得我大唐如今百姓富庶,国力强盛,西域列国悉数臣服!我皇帝陛下,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故其种落皆依朕如父母!因此,我大唐皇帝陛下这份威信,不仅仅是凭借武力军威得来的,更多的则是因为仁义,因为信用!”

听闻这样一番义正辞严的慷慨陈词,列国国王也是对大唐更加憧憬与向往!随即献出了不少赠送与大唐的珍宝,王玄策等人也为之大喜!

其中这拘摩罗王赠送的一件国礼则是颇为独特。因为他的内饰近臣夏尔马曾经出访过大唐,当时在这朝会之上,也亲眼目睹了李世民对泥婆罗上贡的浑提葱,菠棱,酢菜的喜爱。所以,在面对赠送大唐的国礼选择问题上,他就建议了拘摩罗王效法泥婆罗国赠送种子。

于是,一个在大唐没有的作物,就这样从五印度传入了华夏大地。而这就是我们今日常实用的蔬菜,丝瓜!不过在刚开始,丝瓜仅仅只是作为一种花来观赏,作为蔬菜,则是以后的事情了~

当王玄策等人看到这袋沉甸甸的种子时,也是大喜,练练致谢拘摩罗王的匠心独具……

编者说:丝瓜自此传入大唐,所以看到在唐朝以前的电视上有丝瓜的时候,完全可以来一句:亲,你们又不严谨了哦~

(本章完)

第九十四回:大花林大宴列国君 埋忠骨李先生望长安(下)

当列国尽数赠送完国礼之后,王玄策与利罗阇随即相视一笑,但见不少天竺兵士,尽数呈现出了曾经阿尔米塔从列国搜刮来的珍稀宝物。当众国王看到自己心爱的宝物再次呈现的时候,也是颇为欣喜。但听这王玄策接着又说道:“诸位大王,想当初,这阿尔米塔贪图众位的宝物,这些日子,我和利罗阇大王一番商议之后,决定将这些宝物,悉数奉还给各位,自此以后,希望这五印度上空,不在有这样的奸诈狡猾,到处都充斥着和平与和睦可好?”

听得王玄策如此宽厚简单的话语,众国王也是大喜。于是乎,宴会就这样在欢乐与祥和的氛围中结束,各国与大唐不仅缔结了国书,更是打通了内心之中深沉的心结,派遣使者前往大唐的想法,也一个个涌上了列国国王的心头……

几日之后,王玄策送别列位国王之后;带着从泥婆罗国借来的七千藤甲兵和从吐蕃国借来的一千精壮骑兵,引着普拉帕德顿珠贡布,李正己,张寻真等前辈,押解这阿罗那顺,阿尔米塔,普拉摩,以及他们原有的财宝,朝着大唐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利罗阇已经与薇迪娜喜结伉俪;而这利波羯也被利罗阇册封为劫比他国国王,执掌这原有的劫比他国和毗罗删那国之地!

伴随着他们的身影,在这曲女城外,迎着明媚的阳光,王玄策等人挥一挥衣袖,就这样轻轻的离开了!后人有诗赞曰:

大漠狼峰孤烟直,天苍地茫啸西番。

铁骑踏破极乐土,扬鞭异域蔑沙场。

开疆自有王朝散,何必不忘骠骑郎。

王玄策这一称雄五印度之举,虽说这个难度比起汉代之常惠将军用一国军队攻击匈奴还难,但是这一切都已经做了,也已经结束;而其根本原因,则是,因为其背后有这一个强大的大唐。

自从这大唐联军从曲女城出发之后,因为张寻真张先生,年事已高,再加上在这五印度之地,湿气颇重,故而身体也是每况愈下。看着如此之一幕,王玄策也多次探视,不过好在暂无大碍……

当消息传至泥婆罗,此时的德瓦国王也是为之大喜。随即,亲自出郭相迎,而王玄策,也以使节之正式身份,完成了这出使泥婆罗的使命。

欢迎宴会依旧是颇为隆重,德瓦国王与他们痛饮三日,这三日之中王玄策也将在这五印度的所有遭遇,完完整整的对德瓦国王做了一个详细的讲述。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玄策等人就准备离开这泥婆罗国,而此时的德瓦国王也临时决定,与他们一同赶到这吐蕃国的逻些城,顺带看看这松赞干布……

当众人,满怀豪情壮志,喜气洋洋的跨过雪山,入了这吐蕃国境内之后,这时候,忽听周曾来报:“张先生,身体似乎快撑不住了!”

王玄策闻之大惊,随即又一次亲往探视,但见这老先生,已经憔悴了甚多。在这营帐之中,安躺于行军床上,看着王玄策而来,颤抖着伸出已经瘦成骨头的右手。

王玄策随即扑了上去,紧紧的握住先生粗糙的双手。这双手不仅仅为大唐立下了不朽的功勋,更为大唐扬威异域,创造了不可多得的机遇!

但见这王玄策眼含泪水对张先生说道:“先生,您一定要撑住,咱们已经到家了!”

老先生,带着欣慰的笑意,颇为吃力的对他说道:“我……撑着这……一口气,就是……为了到家呀!当看到咱们大唐……能够在这五印度挽回面子……已经足矣……不管走到了哪里,如若老朽撑不下去了,就将我面朝长安的方向……葬去即可!”

听闻这些话后,不仅王玄策颇为难受,连在这里的德瓦国王,周曾,陈茂材,贡布顿珠,小六以及所有大唐使节都颇为难受,不住的抹着泪水,依依不舍的望着张先生。这份感情,不仅仅是一份生离死别的感慨,更多的则是一份对国家的挚爱!

两日以后,这张寻真张先生,就这样撒手人寰。王玄策感其厚恩,随即遵照他的遗嘱,将其面朝大唐的方向厚葬之!

又是几日的光景,虽说王玄策等人依旧沉浸在张先生逝去的哀伤之中,但是看着吐蕃这大半年来的变化,也是甚为欣慰,这不仅仅是松赞干布的功劳,更多的则是公文公主的支持!

此时的松赞干布以及文成公主,听闻王玄策获得如此之大的胜利,将大唐的威名远播五印度,随即决定出城五十里相迎。

于是乎,王玄策就被松赞干布,以最庄严的礼节,迎到了这布达拉宫。只见此时的布达拉宫,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望着如此一幕,但听这松赞干布这样说道:“王长史,这次没有拒绝的道理了吧,请王长史以上国使节的身份,正式出使我吐蕃国”

王玄策听后,也是微微一笑。随即随着松赞干布,一同踏上了这御阶,入了这布达拉宫,先用使节之礼拜见了松赞干布之后,又用大唐宗室之礼,拜见了文成公主与松赞干布!

同时,王玄策还将从阿罗那顺处得来的奇珍异宝,敬献于文成公主,为公主寿!

自此,两国之间,就在这友好的氛围之中,再一次缔结了和平条约……

在他们在这逻些城休息的这几日,周曾与小翠,感情迅速升温,又是一个晚宴结束的时分,他们二人又一次在这布达拉宫不远处的一个雅致的花丛之中相会了。只见小翠颇为腼腆的向周曾问道:“这次在五印度,你有没有受伤呀?”

“没有,像我这么雄壮之人,怎可能受伤呢,你看多壮实”周曾拍着胸脯对其说道!

在此温馨时刻,周曾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缴获来一个精致金簪,但见这个簪子,雕刻着精美的纹饰,不仅做工精细,更显大气。他温柔的给小翠说道:“翠,这,这个送给你……”

小翠腼腆之色,溢于言表,扭扭捏捏的就是不接,不过此时,向来大大咧咧的周曾,似乎明了了小翠之用意,随即和蔼的说道:“翠儿,我帮你戴上吧!”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文……

编者说:一场羡慕许久的感情,就这样即将走在一起~

明天第二卷即将更新完毕!周六开始第三卷,佛顶骨舍利,佛指舍利将在王玄策十年之后的第三次出访生涯中传至大唐!同时还会为大家呈现一个不一样的佛教历史观~敬请期待~

(本章完)

第九十五回:归大唐世民欣喜 祭宗庙四海归一(上)

这周曾为了爱情,也是彻底豁出去了;此时的小翠虽说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依旧展现出扭扭捏捏的姿态,但见这周曾这个时候一把搂住小翠,随即就端端正正的将这个金簪,戴在了她的发髻之上。

“翠儿,你愿意跟我一块回长安吗?”周曾诚心的问道……

“我愿意,可是公主这里该怎么办呢?”

“我这里呀,你就放心吧,只要你愿意,你就随他去吧!”但见这时候,文成公主,随着陈茂材,王玄策,松赞干布,四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跟前。

原来他们几个,自宴会之后,突然就找不到了这周曾和小翠两人,不曾想准备来这里散散心,不经意间,竟然遇到了他们,随即就有了这样一幕;于是乎,皆大欢喜的氛围,油然而起……

在这休整的这几日,王玄策就向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说起了这在五印度各国的经历,以及这一路而来所有的遭遇和遇到的事情;而这一切,他们二人也都听的头头是道。

而正是通过他们的这些谈话,也让得松赞干布对佛教萌生了不少的兴趣。自此,这一颗,幼小的佛教种子,就这样在这雪域高原上进步一的生根发芽……

王玄策等人在这雪域高原之上,经过几日的休整之后,就辞别了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起身返回大唐……

随着唐番道的日渐繁华,不少商贩也将这个丝绸之路的古道点缀的甚是兴盛……

此时,已经到了贞观二十二年的初秋;但见这秋日的长安城,被遍地的黄叶,点缀的五彩斑斓,这又是一个让人颇为动容的傍晚,五色晚霞笼罩在西方的天空,此时的李世民,已经登基了二十二载。成就了帝王所能成就的一切;而在这一年,随着参天可汗道的开通,天可汗的称呼,也响彻在西域列国的上空……

但见这李世民,依旧站在这太极殿的回廊御阶之上,遥望西方的天空,霞光一片,精彩纷呈。而李淳风,依旧在一旁默默的侍候这。只听这李世民望着这美丽的晚霞,感慨道:“爱卿,不知这是何意,好久未曾见到这样的五彩晚霞了”

只见这仙风道骨的李淳风,捏起手指,掐指这么一算,通过一番些微的思索之后,立刻回到:“陛下大喜,这几日,将会从西南方传来喜讯!”

李世民,闻之大喜,细细思索着这会是什么样的喜讯呢?喜从西南而来,难道是王玄策出使西域列国有了结果。他这一走,又是一年多的时间,丝毫未曾有一点消息,于是就随即说道:“莫非是王玄策他们回来了?”

李淳风微笑着答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陛下自会知晓!”

于是,这君臣二人,相视一笑,随着夕阳西下,就退入了这太极殿中……

五日之后的长安城外,但见这武陵原上,随着秋风的吹拂,各种落叶洋洋洒洒的飘落地上,犹如金黄色铺就的地毯一般,迎着这些归家的使节们。

他们自从入了这玉门关之后,已经感觉到了甚多之轻松,因为这正是他们的家!

听闻王玄策等人回到了长安城,李世民也是为之大喜,随即让他们暂且好生休息一晚,于第二日一早,入朝拜见!

但见这又是一次盛大之朝会,京城九品以上官员悉数参与。李世民依旧端坐在这巍峨的太极殿最高处的龙椅之上。一切就绪之后,只见王玄策随着宫廷礼乐,带领周曾陈茂材二人,步入了这宽敞明亮的太极殿。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这太极殿正中的位置,端端正正行过大礼之后。开口奏到:“启禀陛下,右卫率府长使王玄策,特奉陛下之命,出使西域列国,已经不辱使命,回归咱们大唐。这一路而来,刚开始甚是顺利,可是不曾想至这五印度,遇到这奸相阿罗那顺,用奸计谋害了戒日王,且遣其子夺掠咱们大唐使团,多亏了戒日王之妹,劫比他国拉迦室利女王从中协助,我与周曾,陈茂材,李小六四人才逃脱他的毒手。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跃马北上泥婆罗国与吐蕃国,请得精兵八千余,攻入这五印度列国,力克七国,连下数城,后在这曲女城内擒获这奸相阿罗那顺,接着于乾陀卫江畔擒获其王妃阿尔米塔,斩杀其子普拉德。进而五印度望风而降者,五百二十于座城池!自此以后与五印度列国缔结友好条约,将陛下之威名远播异域。且已捕获这三人,扭送至咱们大唐,此刻他们正在殿外。”

这朝堂之上,列位臣工听闻这样的奏报,也是为之大惊;而李世民也是万万不曾想到,这一个小小的使节,竟然干出了这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于是大喜道:“王爱卿真是劳苦功高,既如此,那就押解这阿罗那顺上殿”

此时的阿罗那顺,已经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自从进了这长安城,他已经感受到了这大唐的繁华,远不是五印度列国所能比拟的。此时,只见他在几个侍卫的押送之下,战战兢兢的入了这皇宫,还没等侍卫说些什么,已经端端正正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而其王妃阿尔米塔与太子普拉摩也是在其身后,如履薄冰的跪了下来……

李世民,望着这大殿之下的三人。仔细的端详了一番之后问到:“尔等当时打劫我大唐使团,可知今日之祸否?”

但见这阿罗那顺小心谨慎的回到:“早就听闻大唐乃是上邦,疆域之大,百姓富庶,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想当初,均是做父亲的管教不力,才有二子当时闯下这弥天大祸;早日今日,我等断不会有当时的不义之举!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听到这些,但见这普拉摩此时则是展现出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气概:“启禀大唐皇帝陛下,想当初打劫大唐使团的注意,均是有我和二弟普拉德谋划的,这些事情与父王母后均没有任何关系,是我等贪图宝物,才有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恳请皇帝陛下,饶恕我父王母后”说着就重重的给李世民叩了一个响头……

李世民该如何答复呢?请看下节……

编者说:这就是历史上他们真真正正的结局!

(本章完)

第九十五回:归大唐世民欣喜 祭宗庙四海归一(下)

听得这番告饶的话语之后,但见这王玄策随即呈上了这兄弟二人想打劫的宝物:粉色珍珠和玛瑙酒杯。只听他这样说道:“启奏陛下,当初这兄弟二人,正是看中了列国赠送给我们的这两件宝物,在要挟不成的情况之下,就起了歹意,才有了当时的不义之举。”

随着这两颗宝物,呈送到李世民的跟前,李世民细细的端详一番之后,发现也确实别致;不过他依旧微微一笑到:“我大唐地大物博,富有四海,就这两件宝物,有何稀罕的;尔等真是愚昧,列国既然赠送给了我大唐,就是我大唐之物;如若当时,你们能够遣使来我大唐,说明情况之后,我想这两件宝物,我断然会回赠尔等,你们怎么有今日之祸呢?”

当普拉摩听闻李世民的话语和王玄策当时所阐述的如出一辙之时,随即长叹一声,悔不当初听从王玄策的办法……

于是这李世民接着又说道:“听闻尔等这一番罪过,打劫我大唐使团,让五印度横生战火,让百姓生灵涂炭,实在是该死,但是念尔等也是王族出身,今日已经到了我大唐,也没有了祸乱的能力,所以,就暂且绕下你们的这条性命吧!赐一宅院,在我长安城养老吧!哦,对了,既然你们这么喜爱这两件宝物,就赐给你们吧!”

李世民,说话之间,就让小黄门,将这两件宝物,赐给了阿罗那顺这一家三口……当这三人,望着这两件宝物之时,也是泪水涟涟,悔恨异常,连连叩谢李世民的不杀之恩……

观此一幕,李世民接着又对在其身旁侍立的太子李治说道:“既然这也是战功一件,就有你代表朕,献俘于太庙,告慰祖宗的在天之灵”

李治听闻这番荣宠之后,赶忙跪在这御阶之上,叩谢父皇的恩典……

这一事已了,紧接着,王玄策随即又呈送上了这五印度列国,赠送于李世民的国礼;当看着这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铺满整个太极殿的时候,列位臣工也是惊呆了,看着这一件件雕琢的甚是精美的宝物,李世民与众位臣子也是为之大喜。一方面连连夸奖王玄策等人,一方面又令内库收好这些厚重的国礼!

而在这国礼之中,王玄策最为中意的就数这红糖的制作之法,以及拘摩罗王赠送的丝瓜种子;当他将这红糖的制作之法,细致的讲述给众人倾听之后,同时还呈送上这红糖之后,众人才明白原来还有如此携带方面的甜品,也是为之大喜。自此以后,这红糖就在大唐推广开来,同时还被中国匠人经过提纯,而制作出了白砂糖……

当看到这种子之时,李世民诧异的问到:“爱卿,这是何物?莫非和泥婆罗国进攻给我们的作物一样!”

“启奏陛下,此物,唤做丝瓜,开黄色小花,结绿色细长果实;即是蔬菜,也是观赏花卉;在果实成熟之时,去皮之后即可使用;当果实长老以后,也是洗刷器物的完美工具”王玄策端正的回复到。

听得又为大唐引进一作物,李世民再次大喜……

随着这列国国礼的敬献完毕;王玄策接着就呈现出了这压轴之物,就是这国宝中的国宝,佛牙舍利……

当王玄策拿出此物之时,尽管这朝堂之上列位臣工,以及李世民均不知道此乃何物;但是也来参加这次朝会的玄奘法师,确是深明此乃何物。观此一幕,为之大惊。赶忙问到:“不知王长史此物时如何得来,可有血光缠绕?”

因为玄奘法师深知这佛家至宝一切讲究随缘,如若是随缘得来,则可庇佑国家风调雨顺;如若是因为这刀兵得来,不仅不能够保佑万民,更可能将国家带入无尽的灾难,故而有此一问。

听得玄奘法师问起,众人以及李世民均诧异的望向了王玄策。但听他微微顿了一下神之后说道:“请法师放心,此物丝毫未曾有血光缠绕”

看着玄奘法师满意的点了点头,王玄策接着又说道:“此物名唤佛牙舍利,是佛陀圆寂之时,依留在世间的两颗佛牙之一,乃是释门至高无上的圣物。自从阿罗那顺篡夺王位之后,在这五印度大地行梵灭释,五印度佛教惨遭浩劫,戒贤法师为了让这颗佛教至宝,在其应有的地方大方异彩,故而就细心收藏。当玄策提三尺长剑,平定了这五印度的战乱之后,亲往这那烂陀寺以带去陛下和玄奘法师的关怀之语,不曾想,他竟将此物,执意传至咱们大唐;在推脱不掉的情况之下,我只能将此物,带了回来,献于陛下。”

当李世民,听得这番话语之时,也是为之大喜。深感这王玄策真是彻彻底底贯彻了自己的仁政之举,故而朕心甚慰!随即走下这龙椅,细心的接过这佛牙舍利认真的观瞻了一番之后,对玄奘法师说道:“法师,不知此物该如何供奉?”

但听玄奘法师诚心的回到:“为了安全起见,应该建塔供奉,以求可以庇佑我大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李世民闻之,亦是大喜:“既如此,就将这佛牙舍利供奉在这大兴宫的佛光寺中吧!”

李世民端详着王玄策,看着自己派遣的使节,竟有这样一番功劳,也很是欣慰,于是就接着说道:“着即,提升王玄策为朝散大夫,官至正五品上。赏赐黄金百两,列国进贡之物,可以任意挑选一件,一并赏赐与你。同时将此次出使的众位使节们的功劳,拟一条陈,一并奏朕,着即恩准!”

听得李世民这般恩宠,王玄策随即引着周曾陈茂材,再次叩首谢恩……

历史的长河滚滚,王玄策第二次出使西域,不仅展现出了异样的风采,更让大唐的威名远播四方。随着太子李治,献俘于太庙的仪式的结束;阿罗那顺这一家三口的日子,在这长安城中,才算彻底的安定了下来……

这一日,王玄策突然,很想见见这个故人,故而就带着周曾陈茂材,来到了这京城软禁他们一家三口的宅子……

随着瑟瑟的秋风,王玄策三人与他们一家三口就在这院子里的石凳上落座。但听他们的谈话是这样的。

“这辈子,不知你还有什么遗憾?”

“这一切,都是我等做作孽,既然已经领略了大唐的雄风,还能说些什么呢?好在,我们一家三口还活着,这都是陛下的仁慈呀?”

“你都没有一点感慨吗?”

“有,但是又能作甚?早知大唐如此强盛,早知陛下如此仁慈,怎会有当日之举?”

……

一番攀谈之后,王玄策,随即溘然而去……

随着细风的吹拂,但见这大兴宫内,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妃子,正在这佛光寺,最高层的佛堂之中,观瞻这佛牙舍利……看着这个色泽如黄的佛教至宝,也彻底勾起了这个妃子的兴趣,此人正是现如今的武媚娘……

编者说:第二卷正式写完,明天开始第三卷。第三卷主旨就是佛顶骨舍利以及佛指舍利的回归大唐~

(本章完)

第一回:玄奘谏言建佛塔 宫闱之中又起祸(上)

永徽三年公元652年三月。此时的大唐天下,已经政通祥和数十载。唐高宗李治也已经继位三载,武氏媚娘也已再次入宫将近八个月。长安城内,沿着繁华的朱雀大街,依旧是人来人往;身着不同服饰的异域客商,时常充斥这长安城的街头,显得异常的繁华与热闹。

随着目光,来到这大兴宫内。过了承天门、两仪门、甘露门之后来到这寝殿之中的临湖殿。只见这临湖殿也是一三进院落。此时的临湖殿一派忙碌焦躁的景致:一个着明黄服饰,身穿五抓龙褂的人,正在这院中,急促的走着,一会闭目许愿,一会祈求佛祖之庇佑,显得有甚多之不安。

而这临湖殿内的不少宫女与侍从,也是忙忙碌碌,分工有序。不大一会,随着“哇”的一声啼哭之音,只见一锦衣玉缎的老妇人,带着欣喜之情,随即出了这正殿的大门,跪了下来,贺喜道:“恭贺陛下,贺喜陛下,武才人诞下一皇子,母子平安”。

这着明黄服饰之人,正是唐高宗李治。听闻此语,随即一改焦躁的神色,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带着满面的喜色道:“自今日起改封武才人为武昭仪,临湖殿所有宫人,加赏帛五匹。”

这一众宫女均在老妇人的带领之下,叩头谢恩。这个诞下的皇子正是李治的第五个儿子,也是他与武媚娘的第一个孩子,名换李弘。

随着目光,来到了这大兴宫外的大慈恩寺。此时的玄奘法师已经从弘福寺移居到了这里,成了这大慈恩慈的上座法师。

目光还得回到四年前,当时还是皇太子的李治,为了感念母亲之恩,特意奏请父皇,改建以前的废旧寺庙无漏寺,以纪念母亲长孙皇后。再加上李世民对这位与自己风雨与共的结发妻子,也甚是怀念,因此也就恩准了这个请求,特赐名大慈恩寺。在建成之日,李世民亲自撰写了这《大唐三藏圣教序》,并有大书法家诸遂良特意誊写镌刻。同时礼请玄奘法师为这上座法师。

只见这春末的大慈恩寺,络绎不绝的香客与余音绕梁的梵音佛语,相映成趣,相得益彰。而在这译经院内,玄奘法师与王玄策等人也是颇为欣喜,因为在这一刻,他们已经将玄奘法师,从五印度带回来的所有佛经翻译完毕。

望着厚厚的佛教典籍,翻看这精准的佛教教义。王玄策颇为欣喜的对玄奘法师说道:“法师真是功德无量,十年磨一剑,此剑剑锋之利,所向披靡呀,看来佛教注定了会在咱们大唐兴盛。”

“大师这可是前无古人的壮举,纵观我华夏史,大师绝对是第一人。”陈茂材也是欣喜的说道。向来大大咧咧的周曾,此刻也是对玄奘法师投去了赞美的目光。

听着他们的夸赞之词,望着他们欣喜的表情。玄奘法师也是颇为轻松的说道:“是呀,老僧这最后的心愿,也终于了结了。”

面对着浩如烟海的书籍,王玄策不由自主的就说道:“这可是我大唐不可多得的瑰宝,应该再让人多誊写几分,放在不同的地方,得以万全之保存”。

“对,还应该防这火灾”因为这些年一直跟火药打着交到,有失败也有成功,每次不经意间总能引起不小的大火,所以他对着火灾甚是敏感,周曾这随口说出的一句话语,也算是肺腑之言。

“你小子这乌鸦嘴,净说这不吉利的话儿”陈茂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随口就说到。

王玄策也是为之一笑,感觉的确应该如此。

玄奘法师先是一愣,但是转念一想,这周曾此言甚善。我大唐之甚多建筑,均为木质结构,这好不容易翻译过来的经书,断不能因为一不留神,就葬送在火海之中。于是就微笑着道:“周居士这番提醒,甚是及时,理应小心才是。”

他这一说,就让这周曾不禁的多了几分成就之感,随即对陈茂材说道:“什么乌鸦嘴呀,我这是防患于未然之计。”

陈茂材依旧像往常一样,扬起嘴角,蔑视的瞪了他一眼,惹得众人也都微微一笑。

“既如此,我建议不如我们就在这大慈恩寺重新建造一处石制房舍,以来永久存放这些经书”王玄策些微思索之后就建议到。

玄奘法师认真的思考一番之后,就接话道:“长史此言甚善,你们的顾虑也都是对的。自从五印度游历归来之后,还有甚多之舍利子,悉数在禅室供奉,我看不如这样,就奏请陛下,请各方善信多筹筹款,建造一座石塔,安放这甚多舍利子与其上,再存经书于其内,这样一方面不仅能够得到佛祖之佛光庇佑,更能让这些经书安然流传后世。”

听此一语,众人均是大喜。这样一来,这座佛塔不仅充满了无尽的佛教荣光,更承载了甚多之佛教功德,同时还能弘扬佛法于天下。

三日之后,又是一个正朔之日。玄奘法师按照往例也参加了这盛大的朝会。正是因为这李治,又喜得皇子,故而这几日也是神清气爽,心情甚是欢畅。只见这朝会,犹如太宗时期一样,盛大与辉煌。

待各位公卿重臣,奏完国事之后,玄奘法师随出列奏曰:“启禀陛下,老僧历经数十载翻译的经书,也已翻译完毕,鉴于大慈恩寺内,暂时没有存放经书的合适之所,这众多经书只能暂时存放在译经院内。只是这译经院乃是木质结构,为防范火灾以及遗失经书,老僧特请求陛下恩准,让老僧以化缘之方式,请各方善信布施,在这大慈恩寺正门外建造一座石塔,以妥善安置经书佛像以及舍利子。”话语之后,随即恭恭敬敬的呈上了奏表,以及所绘浮屠塔之造型。

在李治的示意之下,一个小黄门,赶紧走下御阶,接过了玄奘法师手中的奏表,呈送到黄花梨御案之上。只见这李治接过奏表大致翻看了一番。看着这附上的浮屠塔之造型,高约三十来丈,清一色石条制成。也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思索之中……

编者说:第三卷将有建造大雁塔开始,引出一连串问题~慢慢往后读哦

(本章完)

第一回:玄奘谏言建佛塔 宫闱之中又起祸(下)

鉴于刚得一皇子,更为了得到这佛祖之庇佑,但见其稍加思索之后,随即回到:“法师,这石塔高约三十来丈,且均为青石制成,朕刚才一琢磨,这工程甚是浩大,且筹款量不计其数。朕实在不忍心法师再继续操劳下去了,你看这样可以不?这造塔之事,就有朝廷出资来建,但是为了节省开支,就将这石塔改作五层砖塔,不知可否?”

中国自古以来均有上行下效之风,自这玄奘法师回归长安之后,因为深得李世民之关爱,同时也让李世民感念佛教之功业,有心扶持佛教;所以,这列位公卿大臣当然也是,根据李世民之遗风,对佛教倍加推崇!因此这些年来,长安城内,佛教大兴。

当列位公卿大臣,听闻玄奘法师这造塔之事时,已经跃跃欲试,准备捐献巨款,以资助其建塔。可惜的则是,此时他们听闻陛下亲自资助,所以自是不能与陛下互争这份佛教功德,故而列位臣工也不曾有丝毫之不同意见。

玄奘法师,听闻陛下此番话语,转念一想,虽说此塔不如规划中的宏伟,但是毕竟是陛下的一番心意,也能达到这相同之效果。于是就躬身跪拜道:“多谢陛下之一番美意,如此一来,定是功德无量;既如此,那就恳请陛下再赐一塔名,以弘扬佛法!”

听得玄奘法师的首肯,李治也是颇为欣喜,再加上又让其亲赐一名,故而又是一番思索之后说道:“朕还记得法师你曾经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当初佛教有大乘与小乘之分,小乘佛教不忌荤腥,有一天,一座小乘寺院的僧人买不到肉做饭,因此也只能够饿着肚子望着天空发呆。虽说如此,但是这天又恰好是佛陀布施之日,正好天空中一群大雁飞过,其中一名僧人望着雁群自言自语道,今日僧房无肉吃,大慈大悲的佛陀,一定不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吧。话音刚落,领头的大雁边便折翅坠地。于是全寺僧人大惊失色,领悟出这大雁分明就是佛陀之化身。佛陀之本意就是告诫他们不要杀生,而此寺院的僧人也借此领悟了佛陀之真谛,于是改信大乘佛教。既然佛陀能化身大雁,告诫众人不要杀生;且咱们的这座石塔也是为了弘扬佛法,存储经书所用,朕看不如就叫做雁塔吧。”

听得陛下如此之典故,不仅列位臣工满心欢意,玄奘法师也是颇为开心。雁塔,对,那就叫做雁塔。

看着列位臣工以及玄奘法师已无异议,李治则是颇为开心的对长孙无忌书说:“既如此,就有请舅父尽速拨款,以求尽快建成此塔。这雁塔建成之时,朕亦当亲自题写碑文,书以记之,以流传后世。”

鉴于李治如此之诚意与心胸,长孙无忌也是满脸笑意的同意了下来。随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恭送之声,这今日的盛大朝会,就这样有序的落下帷幕。

此塔就是今日的大雁塔。由于后来在长安荐福寺内修建了一座较小的雁塔,因此大慈恩寺内的雁塔又被称为叫作大雁塔,荐福寺内的雁塔称为小雁塔,一直流传至今。

经过一番忙碌而又紧促的筹备,时间来到了这永徽四年夏日,这唐高宗李治,此时正在这弘文馆内题写这大唐三藏圣教序记的碑文。只见这碑文其中有一段这样说道:玄奘法师者,夙怀聪令,立志夷简。神清龆龀之年,体拔浮华之世。凝情定室,匿迹幽岩。栖息三禅,巡游十地。超六尘之境,独步伽维;会一乘之旨,随机化物。以中华之无质,寻印度之真文。远涉恒河,终期满字;频登雪岭,更获半珠。问道往还,十有七载。备通释典,利物为心。以贞观十九年九月六日奉敕于弘福寺,翻译圣教要文凡六百五十七部。引大海之法流,洗尘劳而不竭;传智灯之长焰,皎幽闇而恒明。自非久植胜缘,何以显扬斯旨。所谓法相常住,齐三光之明;我皇福臻,同二仪之固。伏见御制众经论序,照古腾今。理含金石之声,文抱风云之润。治辄以轻尘足岳,坠露添流。略举大纲,以为斯记。

当其挥毫泼墨写完此序之时,在一旁陪侍的武昭仪也是吃了一惊。面带惊喜之色道:“陛下这真是字字珠玑,如若玄奘法师获知能够得到这样的殊荣,自会颇感欣喜”。

“媚娘,你也是朕的知己,玄奘法师这一生操劳无数,为我大唐教化人心,弘扬佛法实在是吃了太多的苦了,这是他应该得到的。何况当时朕决定建造这雁塔,也发下了宏愿,祈求咱们弘儿健康快乐的成长。况且你这又有身孕在身,朕也希望玄奘法师可以帮咱们多念念佛经,保佑你们平安。”李治语重心长的对武媚娘说道。

听得陛下这番话语,这武媚娘一边抚摸这已经大起来的肚子,一边欣喜的问道:“陛下,那这次你想让臣妾生下一个男孩还是女孩呢?”

“不管男女,朕都喜欢。”李治搂着武媚娘欢心道。而武媚娘也趁机蜷缩在李治的怀中,展现出了小鸟依人之态。

两个月之后,这武氏媚娘又诞下了一个子嗣,正是她与唐高宗李治之长女,安定公主。虽说此女甚是可人,也颇得李治的欢心,但是这宫闱深处,永远充满了无尽的变数。有这说不完的故事,道不完的事礼。有这样一句话,最难莫过于生于帝王之家,似乎正是这个道理。

这王皇后,正是唐高宗李治的结发妻子。只见这王皇后,在武媚娘诞下这安定公主之后,不足半月,就以后宫之尊的身份前来看望这武媚娘。可是机关算尽,谁曾想在其走后没多久。这李治也来看望这个可人的闺女,当其抱起在床榻之上的安定公主之时,顿时发现这个刚出生不足半月的女儿,已经没了气息。

一怒之下,下令彻查,当问明白一切之后,才发现这王皇后在其来前的半个时辰内刚刚来过。于是,这谋害安定公主的罪名,就不经意的加到了这王皇后的头上。

此时的武媚娘,则是梨花带雨,倍感悲伤的在李治面前哭诉这。面对着又一真假难辨的谁是谁非,也只有当事人才能够更加清楚……

编者说:礼佛礼的都是一个心理安慰,特别是在佛教盛行的大唐,更是如此!正是因为武媚娘的一连串权利欲望,才有了下节的在慈恩寺拜佛之事~

(本章完)

第二回:大雁塔前论佛事 佛光寺内求心静(上)

北国的冬日,虽然树木早已落光了叶子,看不到丝毫的生机。但是这诺大的长安城内依旧是人声鼎沸,人来人往,好一番热闹之场景。

沿着目光,来到这晋昌坊的大慈恩寺,随着这些年的建设,这大慈恩寺显然就成了这长安城最大的寺庙。此时的大慈恩寺内,有玄奘法师亲自主建的大雁塔也已基本竣工。

伴随着热热闹闹的场景,来到这大雁塔前,只见玄奘法师与王玄策、周曾、陈茂材正在指引这工匠有条不紊的,进行这最后一步,清洗这大雁塔。

望着这长安城又一制高点,王玄策也是颇为欣喜的说道:“法师这真是功德无量,这么高的建筑,看起来的确气派了很多”

“这不是老僧功德无量,这是佛法功德无量”玄奘法师微微一笑道。

只见这大雁塔下,两块用红绸盖着的石碑,安然并列的矗立在塔门的左右两侧。这颇为好奇的周曾走了过去,伸手就要抚开这两块红绸。随即就被陈茂材给呵斥住了:“你小子不要命了不是?”

周曾伸出舌头,扮了一个鬼脸说道:“我就想看看,这两块碑,到底长什么样”

只听玄奘法师我赶忙阻止道:“周居士,这万万不可,这两块碑文一块你也知道是先皇亲自撰文的,另一块则是当今陛下亲自抒写的,这塔成之日,陛下则会亲自前来揭开这两块红绸,才能昭示后人,普通人可是万万使不得的。”

周曾向来尊敬这玄奘法师,听此一语,随即告罪到:“我知错了。”

王玄策也是宛然一笑道:“知错了就好,以后多去佛前忏悔忏悔”

“大师,这些日子,我看这大雁塔一直未见这放舍利之所,不知咱们的舍利该如何安奉呢?”陈茂材带着好奇之情向玄奘法师问起。虽说,他们一直以来,为了这大雁塔的建造事宜,也是劳心劳力,时常过来帮忙操办一些事务。可是这已到了洗塔的时候,依旧未曾见到这安奉舍利之所,故而也就好奇的问了起来。听得此问,周曾也是随声附和着:“对呀,这舍利该如何供奉呢?”

只见这玄奘法师向王玄策微微一笑,就向他们解释到:“你们前些年出使五印度,带回来的那些佛祖真身舍利,除了这颗佛牙舍利之外,陛下已经将余下的十几颗舍利交于老僧,已经被我安奉在了这最上层。而我从五印度带回来的舍利,也都悉数安奉在了第一到第四层。”

“法师,你这什么时间安奉的,为何我等未曾见到呢?”陈茂材更加诧异的问到。

但见这王玄策接着玄奘法师的话语回到:“这佛教至宝,虽说佛法强大,但是防得住君子,防不住小人,法师为了保护这些舍利之安全,已经在铸塔之时,秘密的修建在了这塔身之内。只有这样才能让舍利之无上功德遍布全塔,更能让佛祖强大的庇佑咱们大唐,庇佑大慈恩寺,庇佑这大雁塔。”

“对对对,王长史解说的甚对,而此事,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只希望你们二位也要守口如瓶,保护好这个秘密。”玄奘法师语重心长的对他们说道。

“请法师放心,我二人定然守口如瓶”周陈二人,庄严的给他们保证到。

这时候,却见大大咧咧的周曾又接着说道:“这都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们在无遮大会上,看法师的表现,真是让人钦佩,除了法师的精彩表现之外,还有这三颗佛教至宝,也是让人欣慰呀”

“你说的,可是那佛牙,佛顶骨舍利,佛指骨舍利?”陈茂材随口就回到。

“正是,现在想来也是颇为有意思,万万没有想到的则是,这第二次出使五印度之时,我们不仅遇难逞祥,更萌得戒贤法师亲自将这佛牙舍利传向咱们大唐。”周曾接着回到。

“是呀,佛祖向来都有这样的教诲,说是舍利传向哪里,佛法就会在哪里发扬光大,既然这么多舍利都一一流向了咱们大唐,看来这也预示着佛法注定会在咱们大唐大兴。”王玄策望着巍峨的大雁塔,虔诚的说道。

“王长史此言甚善,虽说你们第二次出使五印度,遇到刀兵,但是这一切都是这阿罗那顺多行不义。佛家讲究这因果循环,既然佛法在这五印度日渐没落,自然也就会在另一个地方兴起。”玄奘法师也是颇为虔诚的回到。

“佛陀时常教化我们,要一心向善,这些年我亦是如此;不过,要是佛顶骨舍利和佛指舍利都在咱们大唐就好了,这样岂不是会更加保佑咱们大唐之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周曾依旧大大咧咧的回到。

“你小子,怎么这样不知礼数呢,这也得讲究一个缘分,只有缘分到来,他才会自然出现在咱们大唐,缘分没了,你想求得,也只能够带来无尽的灾祸,反倒是不会保佑咱们大唐了”陈茂材蔑视的瞪了一眼周曾说道。

周曾依旧是乐呵呵一笑。不过已经不再言语。

“是呀,陈居士所言甚善,你们带回来的佛牙舍利,就是自然流转到了咱们大唐,如若真的是抢回来,我看不仅陛下不会同意,老曾我也会倍加指责你们的。”玄奘法师也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

“对了法师,自从这两次出使之后,对五印度多加了解之后,也渐渐的感觉到了,原来这五印度,不仅仅只有佛教,并且还是婆罗门教和佛教二教并存;说句不中听的话,自从我们的沿路观察来看,佛教在这五印度,似乎有着没落之势”王玄策一想接着说道。

这一感觉与论断,其实在周陈二人心中也包藏了很久,只是碍于礼节,而不好将这件事情说的太过于明白,以至于让玄奘法师伤心。

只见这玄奘法师,微微笑到:“看来还是王长史含蓄呀,其实这事你大可以直白来说。因为老僧自从离开五印度之时,也感觉到了这样一种情况,并且会感觉到没落的很快!”

这是为何呢?听玄奘法师继续讲……

编者说:佛教在玄奘法师离开印度之后,五十年已经基本没落了一半还多~

(本章完)

第二回:大雁塔前论佛事 佛光寺内求心静(下)

听得玄奘法师如此之说,四人也是会心的笑了。这时候,只听玄奘法师接着又给他们解释道:“这五印度的佛教再兴,全是因为戒日王的缘由,是他利用强大的武力,让部分信众改信了佛教,佛教才会再一次兴起;也可能是佛陀庇佑,佛法真的该传向咱们大唐,才让我在最辉煌的时候感到了这里。自古以来这五印度,婆罗门教根深蒂固,因果循环的等级制度更是深入人心。虽说两教自成一体,但是本质上却是大同小异,没有太多的偏差。所以,他们就乐于接受这森严的等级制度。这就好比为政者经常说的,每个地方均有每个地方的特殊情况,找出最好的,最利于百姓的,就是最好的制度。而这五印度,经过众多的大浪淘沙,可能最终就会选择这婆罗门教。当然了,这些年自从戒日王殁了以后,佛教在这五印度,的确是衰落了很多。所以,老僧不曾有丝毫的介怀。”

“这就好比我大唐之,儒释道三教一样,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特色,此消彼长,相互制约,相互均衡”王玄策随着玄奘法师的话语,接话到。

“对对对,正是如此”玄奘法师欣喜的回到。

于是众人相视一笑。欣喜的看着这用舍利点缀的大雁塔,憧憬这佛法教化这大唐的百姓的未来……

时间再来到这大兴宫内的临湖殿,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此时的武昭仪虽说已经没有了,刚开始那些日子,丧失安定公主的痛苦。但是自古以来虎毒不食子,因为此事,她内心之中时常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阵寒意。一个刚出生十五天的孩子,就这样命丧在这临湖殿内,无情莫过帝王家呀。只见这武昭仪,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内心中祈祷着:我的孩子呀,只希望你下辈子别再生在帝王家了,下辈子你我都做一个平平淡淡的人,母亲一定好好的待你。

突然,一只“喵,喵”的叫声,充斥着临湖殿。顿时让其打了一个寒颤,泛起了无尽的寒意。忐忑的内心世界,让其决定带着侍从,走出了这临湖殿,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佛光寺旁。

这佛光寺正是唐高宗李治还是太子的时候,为了怀念母亲,而建造的另一处小型佛寺。位置则在大兴宫内神龙殿的西侧,甘露殿的东侧。也是一三进院落,为宫内的眷属礼佛提供了方便。当王玄策第二次出使五印度,将佛牙舍利请回大唐之后,奉太宗李世民之命,这佛光寺内又建起了一座木制佛塔,专门安奉这佛牙舍利。

因为武昭仪曾经在太宗皇帝宾天之后,前往感业寺出家为尼,后来跪在佛前发下宏愿:如若能够再次回宫,坐上这皇后的宝座,必定大兴佛教。后来她果真回到了这大兴宫内,至今日已经诞下一个皇子李弘,且被封为武昭仪,看来离这皇后的位置越来越近,所以对这佛陀的灵光也是充满了无尽的好感。

但见她默默的望着这一三进院落的佛寺,黄色的宫墙,红色的宫门,两个大大的佛字,镌刻在两侧的照壁之上。顿时让她心中不由的萌生了一丝安稳之态。

随即轻轻推开朱红色的大门,进入了这佛光寺。迎面而来的一进院落,供奉的则是一个不是太大的金制佛陀。望着这慈眉善目的佛陀,武昭仪,轻轻的撵起三炷清香,点燃之后,细心的许下心愿,诚心的礼拜了一番。

一番观瞻之后,就来到了这中间的一座大殿,只见这座大殿之内,布局基本和前一坐大殿相似,只是这尊佛陀塑像,则是清一色的白玉精雕细琢而成。宽厚的耳朵,雄伟的身姿,双手覆膝,端坐在莲花台上,不仅法相庄严,更以慈目俯视这芸芸众生。武昭仪,依旧如先前一样,撵起三炷清香,端端正正的诚心礼拜之后,许下了心中的大愿。

接着又是一番观瞻之后,就来到了这最后的一进院落,这也是这佛光寺最大的殿堂,为了彰显这皇家的威仪,在建造这佛光寺之时,李世民特意恩准这最大的一间殿堂,用明黄色的琉璃瓦。而这尊佛像则是一立佛,大约有一丈半的高度,不仅也是白玉制作而成,而且也是法相庄严,慈眉善目。

至此时,武昭仪感受着佛光的沐浴,此刻的内心之中已经平静了不少,面容也从先前的苦闷变的平淡了甚多。她依旧撵起三炷清香,端端正正的诚心礼拜之后,许下了心中的大愿望。紧接着,她就来到了这大殿后面的木质佛塔跟前。

虽说她是第一次进入这佛光寺,但是这里面供奉的是什么,她比谁都更加的清楚,因为在这佛牙舍利请回来之后,这木塔暂时未曾建好之前,一直在李世民的寝殿安放,而武昭仪也时常的在这里观瞻这一佛教的无上至宝。

只见这木塔是为七层,比这最后的一间佛殿稍稍的高上了那么一些。进入这佛塔之后,只见每一层均画有五彩祥云,而且还有不少的罗汉菩萨像,守护这一颗至高无上的宝藏。

趋步拾阶而上,就来到了这最顶层,这颗佛牙舍利,被安奉在一座阿育王塔之内,此时的武昭仪,观瞻佛陀留下来的不生不灭之物,心情顿时舒畅了很多。只见她,依旧如先前一样,撵起三炷清香,端端正正的跪在这明黄色蒲团之上,不仅许下了她的宏大心愿,随即又祈祷了一番平安吉祥之事。接着,就将随身携带的玉佩,安奉在这阿育王塔之前,以供养佛陀。

一番礼佛之后,随着其内心稍安,于是,就带着欣喜之情,随着侍从从这佛塔之上走下。回想着自己的一生,十四岁入宫伺候太宗皇帝,一直到后来遇到这太子李治。正是因为二人年纪上差不多,不由自主的就萌生了这爱恋之意,但是介于有李世民这层关系,始终不敢僭越。以至于到后来,在这感业寺出家为尼,再后来蒙得李治想起,一步步走到今天,也真是不易。虽说为了这皇后之位,手段歹毒了一些,但是要是能当上皇后,这一切都算值得了……

当其正准备走出这佛光寺大门之时,只见一小黄门,急急忙忙来报:“武昭仪,可算是找到您了,陛下正在四处找你呢……”

编者说:武昭仪为了皇后之梦,即将走出自己坚实的一步!

(本章完)

第三回:大殿之中谈对策 李治摆驾慈恩寺(上)

此时的武昭仪听闻这小黄门禀告陛下正在寻找自己。随即问道:“可知所谓何事?”

只听这小黄门带着低沉的声音回道:“小的不知,刚才陛下去了昭仪所在的临湖殿,发现您不在之后,就让小的们四处寻找娘娘,说是寻得之后,让您去太极殿找他。”

“哦”武昭仪随口答应了一声之后,就随着侍从们,赶往了这大兴宫最辉煌的太极殿。

这李治所为何事寻找这武昭仪呢?这事还得回到前半晌的时候。此时的李治正在这太极殿中处理这日常的奏疏,只见一小黄门进来禀告道:“启禀陛下,玄奘法师在宫门外等候召见”

听得这样的一声通报,李治也顾不得放下手中的御笔,一边批阅着奏疏,一般随口回到“让他进来吧。”

得到陛下的召见指示,只见这玄奘法师迈着轻盈的步伐,入了这太极殿,走到这御案之前,提着僧袍,端端正正的跪了下去:“老僧玄奘,拜见陛下”

李治随即放下手中的狼毫御笔,抬起头微笑这说道:“法师快快请起,赐座”。但见一小黄门,立刻搬来一雕花镂空的秀墩,垫上龙须草的垫子。玄奘法师谢过之后,随即安坐于秀墩之上。

“不知法师此次前来所谓何事?”李治依旧微笑这问到。

“启禀陛下,这大雁塔已经整修完毕,足足有二十丈高,登顶之后不仅可以远观咱们长安城之盛景,更能够一览咱们大唐之繁华。老僧恳请陛下选一黄道吉日,前往这慈恩寺中,亲自为三藏圣教序揭碑。”话语之后,随即恭恭敬敬的呈上了贺表。

李治听得这大雁塔已经建成,也是颇为欣喜,于是就示意小黄门接过贺表,大致翻阅一下之后,随手就放在这御案之上道:“法师可有好日子值得推荐否?”

“三日之后,本月十二;以及七日之后的,本月十六,这两个日子都是不错的日子”玄奘法师谦虚的答道。

“这十二日恰好没有朝会,既如此,那就选这三日之后吧”李治一番琢磨之后,开口回到。

于是这玄奘法师就将这一日子,深深的记在心中。在李治亲自起身相送之下,就退出了这巍峨的太极殿。

看着玄奘法师的远去,李治虽说为这大雁塔建成之事也是颇为欣喜,但是转念一想,不禁的陷入了沉思之中。但见他踱这步子,在这大殿之中走来走去:一会眉头紧锁,一会轻撇嘴角,一会又摆出无奈的姿势,一会又轻叹一口深气,甚是让人捉摸不透……

原来这李治思虑的正是这揭碑一事。因为这大慈恩寺正是自己为了纪念亡母长孙皇后所建,按照应有的朝廷礼节,自然应是有自己与皇后一同前往才是。虽说这不是一个什么大的问题,但是这李治转念一想,前些日子这王皇后刚刚谋害了自己与媚娘的安定公主。所以,对其不由得心生厌恶之感,已有了这废除之心。

正是因为不知道此事该如何来办,所以才有了这忧心忡忡之态。既然一时想不到好的办法,那就去这临湖殿问问这媚娘,看她是怎样的想法。因此就转身来到了这临湖殿,可是到了这临湖殿之后,却发现这向来不曾出去的媚娘,此刻竟然没了踪影,随即赶忙让宫人速速去寻她前来商议。再接着就有了刚才小黄门急匆匆的一幕。

只见这武昭仪迈着清浅的脚步,来到这太极殿中,立即向正在闭目养神的李治道了一个万福:“陛下,不知换媚娘来所谓何事?”

李治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立即一轱辘的从躺椅上站了起来。面带笑意的迎了上去,拉着媚娘的手:“媚娘你这是去了那里,可让朕好找呀?”

“臣妾一时也是思念咱们的安定公主,不由自主的就走到了这佛光寺,随即就进去拜了一拜,观瞻了一番佛牙舍利,祈求佛祖庇佑咱们可怜的孩子”

“唉”李治也不由的长叹一口气之后,接着说道:“刚才玄奘法师前来禀告,这大雁塔已经建成,这里面可是安奉了上百颗的舍利子,面对如此之盛世,朕决定去亲自揭碑。”

“这是好事呀,这一方面体现了陛下对佛陀的礼遇,另一方面更可以求乞佛陀庇佑母后的在天之灵”武昭仪深情脉脉的对他说道。

“可是这揭碑之事,按照应有的礼节,是要皇后与朕一同前往的,可是这王皇后干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朕如何能够让她去替母后祈福呢。”李治也是稍显忧虑的对她说道……

“如此以来,那就陛下一个人,也是妥当的。”武媚娘迈着关子,望着李治说道。

其实在她踏入这太极殿门槛的那一刻,闭目养神的他已经有了主意,这媚娘早些年毕竟也在感业寺出家为尼过,深受佛陀的感化。再加上这些年对她的感情日渐深厚,于是,就有了让她和自己一起前往的想法。一方面即是对她的荣宠,另一方面也是有了立她为皇后的想法。只见这李治看着颇为调皮的媚娘,微笑着说道:“这怎么可以呢,既然是去这新建的佛塔前揭碑,更应有母仪天下之人相伴,才可以显示出朕的志诚之心,朕有意让你随朕一起前往,不知你意下如何?”

跟随太宗李世民多年的媚娘自是深谙权利之道,虽说她也知道这是李治发自肺腑的话语,但是面对这即将到手的尊荣,断不能够欣然接受。于是只见她赶忙推辞到:“陛下万万不可,媚娘仅是一二品昭仪,如何能够代替的了皇后呢,这实不是媚娘应该做的,虽说皇后谋害了咱们的孩子,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也不能够妄下论断。所以恳求陛下依旧请王皇后和您一同前往。”

望着如此通情达理的媚娘,李治心中不由得再一次萌生出感激之情。是呀,话虽如此,但是对王皇后的芥蒂已经深藏在心底,如何能够如此轻松且无忧无虑的让她同自己一同前往呢?于是又一次诚恳的对媚娘说道:“这王皇后,早已不能够母仪天下,且至如今,未给朕诞下一个子嗣,朕早晚有一天要废了她,所以,从今以后,你就是朕最贴心之人。还望媚娘不要推辞,希望你能够理解朕的一番苦衷!”

看着已经走入自己内心之中的李治,听此一语,也断没有推脱之礼,于是随着他的话语说道:“那如此以来,如何向列位公卿大臣交代呢,媚娘可不想做一个让他们议论纷纷之人。”

第三回:大殿之中谈对策 李治摆驾慈恩寺(下)

看着已经答应下来的媚娘,李治欣喜道:“朕刚才已经替媚娘想好,这宫中除了王皇后也就你最受恩宠,且已经为朕诞下弘儿,并且在佛陀面前深受其教诲,所以朕就这样告诉列位臣工:武氏媚娘,品性端庄,且为我大唐皇室诞下皇嗣,又在佛陀面前深受教诲,这礼敬慈恩寺之事,自是应有一位能为我大唐延续香火之人才行,所以朕这次特意恩准武氏媚娘随朕一起礼佛大慈恩寺。”

听得陛下如此诚心实意的话语,武昭仪也是颇为感激的依靠在李治的肩膀之上。带着感激的泪水答谢到:“媚娘出身低微,能得到如今的这番殊荣,全赖陛下的信任,陛下对媚娘的这番大恩,臣妾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的报答陛下。”

望着梨花带雨的媚娘,李治一边用手擦着她的泪水,一边安慰到:“媚娘,咱们夫妻之间怎能说什么报答的话语呢,这样也太见外了,不过呀,你要真的想报答朕,那就给朕再生一个皇子可好。”

只见这武昭仪听得这样的一句话语,顿时就转悲为喜,更加紧密的依偎在李治的怀中,随即李治也明白了她的心声,接着二人就在这太极殿之偏殿中,又是一番贴心的云雨之情。

果不其然,这第二日,李治就在这朝会之上,面对列位公卿大臣当场宣布,在这冬月十二日,特令武氏媚娘随自己前往这慈恩寺,一方面感谢母恩,礼敬佛陀;另一方面则出席大雁塔的落成揭碑仪式。虽说这朝堂之上的部分臣工,以不合礼制为由,多加拒绝。但是自从玄奘法师归唐以后佛教在这大唐皇室之中日渐大兴,且再加上王玄策第二次出使五印度,带回的这颗佛教无上至宝佛牙舍利,更是让众多臣工上行下效,崇信佛教。所以,当李治说出这武氏媚娘深受佛陀感化之时,这列位臣工也不好再做过多的推辞,于是就堵住了众人的悠悠之口。

没多少时刻,这武氏媚娘得到李治恩宠,特搬旨随他一起礼佛这大慈恩寺的消息,不仅传遍了后宫,更传到了这王皇后与萧淑妃的耳中。于是这后宫之中的恩恩怨怨,进而又加上了这厚厚的一层阴霾。

两日之后,这唐高宗李治随着武氏媚娘,准备摆驾这慈恩寺。只见这冬日的暖阳,笼罩在长安城的上空,显得温暖而和谐;而这朱雀大街之上掺杂这不同口音的各地商贩也是络绎不绝,井然有序。市井之间的百姓依旧奉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显得温婉而静谧。

但是这一切的和谐与自然,随着两队黑甲骑兵以及六行步甲队的紧急出动,则戛然而止。紧随这些兵丁其后的则是十二名羽林兵士手持十二面龙旗,分作两排,娓娓而出。在这龙旗之后,则是指南车、记里鼓车、白鹭车、鸾旗车、辟恶车、皮轩车等等。每辆车均由四匹马牵引,有驾士十四人、匠人一名。随着这井然有序的开道,不用说,老百姓已经明白这是皇帝要出宫了。

随着这帮兵士以及车驾,将这朱雀大街清理出一条隔开老百姓的通道。紧接着只见从这大兴宫中走出了十二排手持陌刀,腰悬弩箭相隔排列的骑兵卫队。在这骑兵卫队之后则是一支庞大的鼓吹乐手。清一色的宫廷乐手,在两名鼓吹令的指挥下演奏这动听的皇家音乐。

只见这宫廷乐队,是有以下行列组成:一队大鼓,一队铙鼓、一队节鼓、一队小鼓、一队羽葆鼓,外加一队笛手,一队箫手,一队笳手,同时还伴随着一队长鸣,一队中鸣,一队大横吹,一队筚篥,共计十二队乐手,七百余人。

在这乐队之后,则是各种幡幢以及旌旗组成的旗阵。一些随行的官员及皇帝的二十四匹御马也夹杂在旗阵之中。

旗阵之后,又有分列于左右的青龙旗和白虎旗。两面旗帜的后面则为随行的朝廷官员队伍。在这支队伍中间,还穿插和夹杂着手持兵器的骑兵和步甲兵。

在这之后,只见在兵士的森严护卫之下,李治与武媚娘乘坐的玉辂有太仆卿亲自驾驭,从这承天门缓缓而出。细细一看,发现在这玉辂前后分别有四十一位驾士簇拥,两侧则有左、右卫大将军紧紧护驾。紧随玉辂则是部分黑甲军的高级将领以及宫廷宦官。

在这些护驾官员的外围则布列着多队黑甲军的骑兵和步卒,每队黑甲军的数量不等,但都在二十人以上,并有一名军将率领。配备有弓、箭、刀等兵器,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的情况。跟在黑甲军的后面则是有孔雀扇、小团扇、方扇、黄麾、绛麾、玄武幢等组成的仪仗。

在这仪仗之后,依旧还有一支“后部鼓吹”乐队,乐队配置的乐器与玉辂前的鼓吹乐队差不多,只是规模相对较小,有乐工近三百余人。

紧随“后部鼓吹”之后的是皇帝专用的各种车驾,其中包括方辇、小辇、腰辇、金辂、象辂、革辂、五副辂、耕根车、安车、四望车、羊车、属车、黄钺车、豹尾车等。

左、右威卫折冲都尉各率200名兵士,分作4行横排,分别持大戟、刀盾、弓箭及弩,尾随豹尾车,作为掩后。每辆车均由马匹牵引,并有数量不等的驾士随从。在这支车驾队伍中,还有一些朝廷官署的官员骑马随车而行。

走在仪仗最后的是后卫部队,前面是由两位将军率领的左、右厢步甲队,共48队,分作前后两个方阵,每队30人,以一面旗帜为前导。士兵均头戴兜鍪,身着铠甲,手持弓或刀、盾,每队的装束均为同一种颜色,共有5种颜色,相间排列。中间为左、右厢黄麾仗,分为12行,每行10人,分别手持弓、刀、戟、盾及孔雀氅(用羽毛制作的旗幡)、鹅毛氅、鸡毛氅等。

黄麾仗后为殳仗,共有500兵士,手持殳等古代仪卫兵器。最后则为诸卫马队左右厢24队骑兵和12支旗队组成的旗阵。每支旗队所举的旗上绘有同一种传说中的神怪,如辟邪、玉马、黄龙、麒麟、龙马、三角兽、玄武、金牛等。旗阵后,又是由步甲兵组成的黄麾仗,并有骑兵护卫。

于是这一支大唐皇帝出行的队伍,随着沿途跪下的百姓,沿着宽五十来丈的朱雀大街,浩浩荡荡的来到这长安城东南角,晋昌坊东部的大慈恩寺前……

编者说:这就是古代帝王真正正正的出行序列,每当出宫之事,总是如此的隆重与气派;而这一节也是根据新唐书中的记载所书写的~

(本章完)

第四回:佛陀面前许心愿 大雁塔前展雄心(上)

而此时的玄奘法师,则引着大慈恩寺的僧众,随着王玄策,周曾陈茂材等人已经穿戴者崭新的服饰,迎接着大唐礼佛史上的一件大事。

这盛大的仪仗銮驾到了这大慈恩寺山门之后,随着玉辂的停稳,只听一宦官开口传唱到:“陛下驾临大慈恩寺”。随着其话音刚落,就有一小黄门,立刻拿来了一包裹着明黄色丝绸的垫脚。待一切准备停当之后,只见李治随手掀开这玉辂的薄翼帘子,踩着垫脚下了这玉辂;随后又一个转身,伸出白皙结识的大手,亲自扶着准备下来的武媚娘,小心翼翼的呵护这她。

待两人尽数下了这玉辂之后,但见早已在此等候的众人,在玄奘法师的带领之下,赶忙躬身跪下,一边行这三跪九叩的大礼,一边呼喊这“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礼成之后,随着李治欣喜的一句:“众卿平身”。列位臣工也都尽数起身,面带这喜悦之情,望着这帝国的实际最高统治者。

但见这玄奘法师,趋步向前,走到离这李治五步远的地方欠身说道:“启禀陛下,这大慈恩寺的一切已经准备停当,请陛下亲入山门”。

于是这李治亲执媚娘之手,在玄奘法师的引导之下,踱这方步,跨过了这大慈恩寺的山门。来到这大雄宝殿跟前,亲拈三炷清香,恭恭敬敬的向佛陀诚心礼拜之后,敬上了三炷清香。

此时的武昭仪内心之中不仅是激动地,更是崇拜的。面对这如此盛大的恩宠,她也已明白李治的意思:看来真的是把自己当做皇后来看待了;虽说这些日子一直有着丧女之痛,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让这一切渐渐的变淡,再加上又亲自礼敬了一番佛牙舍利之后,内心之中更是多了不少平静之感。

还记得当时在感业寺出家之时,自己诚心实意的在佛陀面前祈愿,祈求佛陀可以保佑自己能够回到这皇宫之中和李治长相厮守。可是自从入了这皇宫之后,发现这皇宫之中亦是尔虞我诈,你争我夺。面对自己独得李治的宠幸,王皇后和萧淑妃也是沆瀣一气,时常坑害自己。

原本想着善待二人,和睦相处,可惜的则是随着事情一件件发展下去,也让他看到了这后宫之中的争斗,亦是你死我活,故而为了权利,为了这皇后之位,就狠狠心,有了这安定公主之事。此刻,看着、望着如此盛大的场景与气派,这武媚娘也渐渐的有了一个不一样的想法。于是决定再次在这佛前许下一个宏愿。

待李治敬香完毕之后,但见他对她微微一笑。于是,这媚娘随即也接过了,侍女递过来的三炷清香,在油灯之上细心的点燃之后。恭恭敬敬的对着佛陀许下了这样的宏愿:祈求佛陀可以庇佑弟子成为这六宫之主,登上这皇后的宝座,如若此事成行,弟子必定大兴佛教,广建佛像,将我释门发扬光大。

这媚娘诚心祷告完毕之后,随即就恭恭敬敬将这三炷清香,插在佛案之上的鎏金香炉之中。接着又跪在这佛案之前的明黄色蒲团之上,行了这跪拜之礼。

而此时的李治也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媚娘这大方得体与虔诚的动作,内心之中也不由的欣喜了不少。如此看来,这媚娘不仅丝毫不比王皇后差,反倒是多了甚多的端庄与贤惠之态,更具这母仪天下之像。

待武媚娘礼敬完毕之后,李治又一次拉起了她的手,在玄奘法师的引领之下,绕着这大雄宝殿庄严肃穆的内堂回廊,缓缓的走上了这么一圈,礼敬完佛陀与长孙皇后的在天之灵之后。但听这玄奘法师对他们二人和蔼的说道:“陛下,昭仪,这礼佛之事已经完成,请陛下移步大慈恩寺的西院,为咱们这大雁塔举行揭碑仪式。”

听此一语,只见这李治对玄奘法师微微一笑之后,随即双手合十道:“那就有请法师在前面引路”。此时的媚娘也是对着玄奘法师施一双手合十的礼节之后,对着法师点了点头微微一笑。于是玄奘法师就引着他们,前往这西院之中的大雁塔前。

在移步这大雁塔的这一段路程之中,李治依旧是亲执媚娘之手,显得是这么的安稳与荣宠。当然这一幕,也让陪同前来礼佛的列位公卿大臣议论纷纷。议论之根源则是:这是皇后才应有的礼节,这武媚娘仅仅一二品昭仪,这已经严重的不合礼制了。虽说如此,但是他们的这一番论断,仅仅是建在王皇后依旧是皇后的基础之上。

可是在一些明眼人,且脑瓜子颇为灵活的大臣眼中,这么大的排场,这相亲相爱,相敬如宾的一幕。无异于陛下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们:朕已经有了这“废王立武”之心,你们快帮我一把。于是,一切善于逢迎的大臣,已经渐渐地跃跃欲试,不仅有了这迎合陛下之心,更有了对自己美好仕途的崇敬之情。

在玄奘法师的亲自引领之下,李治依旧是紧紧的攥着这武媚娘的手,在列位文武臣工的陪伴之下,来到了这大雁塔前。在此处,王玄策早已让兵士备好了这香案与敬献的瓜果之物。

看着他们已经到了这大雁塔跟前,只见这王玄策引着周陈二人,恭恭敬敬的趋步上前,躬身跪拜到:“启禀陛下,武昭仪,这一切已经准备停当,等候陛下与武昭仪礼敬上香”。

唐高宗李治,抬起头望了望这巍峨的大雁塔,也是颇为欣喜的对他说道:“爱卿辛苦了,快快平身”。

王玄策引着周陈二人,谢恩之后,随即起身拿起了三炷清香,亲自递给了李治。李治依旧如先前一样,在油灯之上,细细的点燃了这三炷清香,诚心的礼拜之后,就将这清香插于香案之上的细陶香炉之中。紧接着就在这香案跟前,填充有龙须草的明黄色蒲团之上,行了这跪拜之礼。

待其礼成之后,王玄策依旧拿过三炷清香,亲手递给了武昭仪。面对这巍峨的大雁塔,武昭仪也是感慨万千,一方面她明白这大雁塔,正是李治借这藏经之名,为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李弘祈福所建。另一方面,这大雁塔内藏有数百颗佛教至宝,舍利子,自是得到佛陀之无上庇佑。于是依旧诚心实意的接过这三炷清香,也是细心的在油灯之上点燃之后,诚心的礼敬了一番,许下了与刚才一样的愿望,随后将这三炷清香,安然的插于香炉之中,在蒲团之上行了这跪拜之礼。

待二位礼成之后,玄奘法师望着仪态端庄的二人,面带笑意的说到:“请陛下与武昭仪,移步这大雁塔塔门之前,亲自为这三藏圣教序揭碑。”

编者说:一个揭碑之事,从刚开始他们只拜李治,到后来看到李治的动作神态之后,对武昭仪也有无视变为应承,到最后玄奘法师请武昭仪一同与李治揭碑,我想说明什么呢?哈哈……

(本章完)

第四回:佛陀面前许心愿 大雁塔前展雄心(下)

听得玄奘法师的盛情邀约,李治与武昭仪,随即迈着方步,在列位文武臣工的观瞻之下,亲至这塔门之前,望着这红绸覆盖的两块石碑。转过身,就带这激动的心情,对列位臣工说到:“先帝在位之时,自从遇到玄奘法师之后,就时常告诫朕,佛道推崇虚空之像,不仅乘幽控寂,更可弘济万品,典御十方。用佛法来治理天下,不仅可以举威灵而无上,更可以抑神力而无下。所以朕自继位这五年来,谨记先帝之教诲,恪守祖宗之法度,丝毫不敢违背他们的意识,才有了今日我大唐之盛世。这不仅是佛陀保佑,更是祖宗在天之灵的庇佑,同时还是列位臣工的尽心用命。”

听得陛下如此夸奖,列位臣工,又一次躬身跪拜,叩谢这陛下的恩宠。在李治的示意之下,待他们平身之后,列位臣工也都目睹着李治,即将亲自揭开这大唐三藏圣教序的红绸。

按照正常的礼仪来说,这揭碑一事,完全是由李治一人即可,既不需要皇后协助,亦不需要妃子插手。可是在今日,则又形成了不同的礼制。只见此时的李治,再一次拉起了武媚娘的手,在她的手心轻轻一点,给予其了一个明确的暗示。

当得到这个暗示之时,武昭仪顿时一愣,万万没有想到陛下会让自己与他一同揭碑。正是因为这严重的不合礼制,于是就投来了拒绝的眼神。

不过此时的李治,得到她的响应之后,接着又是带着恳切的眼神,微微一笑,同时又点了点头。虽说武昭仪准备再次决绝,但是他丝毫没有再次留给她再次拒绝的机会。却见他紧紧的拉着她的手,率先走向了这太宗题写的碑文之前,轻轻的一拉,这红绸就这样掉落于地上。

观此一幕,不少文武臣工顿时大惊失色。这陛下亲自揭碑一事,怎能让一个女人如此插手。待他们正准备阻止之时,这李治已经携着媚娘的手,走到了有他亲自撰写的碑文之前,又是这么轻轻一拉,这红绸就这样飘然落下。

看着如此之一幕,部分文武臣工虽说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但是见是李治亲自攥着武昭仪的手,也不好说些什么。

而这一幕,李治则是又一次的给予了臣工们一个明确的暗示:这媚娘就是朕,朕就是媚娘,这王皇后朕是废定了。看着陛下能有如此之雄心,一些善于逢迎的官员不住的欣喜了起来。

于是在这揭碑仪式结束之后,这玄奘法师,就引着李治与武媚娘亲自登上了这大雁塔。翻阅着玄奘法师细心翻译出来的经书,李治与武媚娘也是不时的投去了夸奖之词。

当众人登上这大雁塔最高层之时,远望这长安城之内外,则是如此的夺目与灿烂,巍峨的大兴宫,繁华的朱雀大街,严谨的市井作坊,一切都是这样的井然有序,安然祥和。而此时的武媚娘登高远望,也是百感交集,这么好的大唐江山,面对着即将孜孜追求的一步,她能够成功吗?虽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困惑,但是她更明白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随着这礼佛以及揭碑仪式的结束。玄奘法师随着王玄策亲自礼送唐高宗李治与武昭仪,再次回到这大慈恩寺山门外。一番寒暄之后,李治就随着武昭仪登上了玉辂,在侍卫的拥簇之下往大兴宫走去。

此时的李治则在这玉辂之中看着媚娘,带着好奇的心情问到:“媚娘,看你在佛陀面前如此的虔诚,你可否给朕说说,你许下的是什么心愿呢?”

听得如此一问,这武昭仪随即转念一想,望着颇为深情的李治开口道:“媚娘多谢陛下如此的盛宠,这一切原本应该是皇后才应有的礼节,可是陛下悉数让媚娘受之,实在是于心有愧。于是媚娘就许许下了两个宏大的愿望。”

“哦,是什么愿望呀,给朕说来听听”

“第一个愿望,就是保佑陛下福寿安康,国泰民安。这第二个愿望则是替皇后许下的,祈求普天之下,风调雨顺,六畜兴旺。”武昭仪随即面带笑意的给李治说道。

听得媚娘如此的关心自己,且如此的识大体,于是这李治不仅又一次的投去了感激之情,更感觉自己埋藏在心中的决定是没有错的。

望着浩浩荡荡远去的车驾,王玄策随着周陈二人,在玄奘法师的陪伴之下,目送这这一切。当看着这一切都消失在晋昌坊的巷口之时。但见众人也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唉,快累死我了……”周曾低着头拍着肩膀说道。

“快看,陛下又回来了。”陈茂材望着颇为疲惫的周曾,随口就秃噜出来了这样一句。

这一句,不仅让周曾瞬间又一次笔直的站了起来,朝着巷口望去,更让王玄策与玄奘法师也是为之一愣,当发现这仅仅只是一句玩笑话的时候。随即投去了冷冷的一个笑容……

而周曾发现这是捉弄他的时候,立刻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你小子能!”

惹得陈茂材,也是捂着嘴乐呵呵直笑。

在这一番讨论之后,众人也都返回了这大慈恩寺内。只见这周曾跟随这他们三人,又一次思索这说道:“大哥,你说这陛下这次为何要对武昭仪,如此的荣宠呢,这可是皇后才有的礼仪,尽数都让这武昭仪受之,实在是有违礼制。”

“就你话多,这事岂能是咱们私自议论的”陈茂材看了看周围没有外人之后,随即又低声的对他们说道:“这你都看不出来,这是陛下已经有了这废除王皇后,要立武昭仪为后的念头了。”

“啊,这是真的?”周曾听此一语,随即大声的啊了一声。

陈茂材,赶忙捂住了他的嘴说道“你小子不要命了。”这一句话语,瞬间也让周曾明白了过来,于是又一次压低了声音向王玄策问到:“大哥,法师,这事儿你们怎么看?”

只见王玄策,一边走着,一边微微一笑道:“此乃陛下的家事,做臣子的无权干涉。”

周曾随即一个转身,走到了三人跟前,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一圈之后,望着玄奘法师。而玄奘法师也是微微一笑道:“王长史说的对,我也是此意”。

果不出他们所料。在这十一个月之后的永徽六年十月,在李治的多方操作之下,在武昭仪的多番结交之下,在不少亲信大臣的举荐之下,以贬黜辅政大臣诸遂良为代价,废除了王皇后和萧淑妃,立武昭仪为大唐帝国的新任皇后……

于是,属于武媚娘的时代,也渐渐的开启了她辉煌的篇章……

编者说:自此之后,这武媚娘就正式的登上了这权利的顶峰……一场为了回报佛陀,佛教使上的一件盛世,也即将拉开帷幕……

(本章完)

第五回:慈恩寺内论权利 立政殿中赐袈裟(上)

时间来到了这显庆元年七月,此时的武氏媚娘正在这立政殿中,在一帮宫女的陪侍之下,抚摸着已经六个月大的肚子。加上早夭的安定公主,这已经算是他为唐高宗李治怀上的第四个孩子。

“哎呀,这小子又在踢我了”武媚娘一边抚摸着肚子一边对侍女们说道。

这一句话,说的陪侍的八位侍女也都微微一笑。只见其中一个开朗的侍女,递过来几颗已经拨好皮去好籽的冰镇葡萄,开口回到“娘娘,我看这次保准又是一个龙子”。

“唉,本宫已经为陛下诞下了两位龙嗣,此刻倒还是真想要一个公主”言语之中,不由得对安定公主有了这么一些思念。

虽说略带思念,但是算如今,这武媚娘被立为皇后已经将近一年,这一年来她过的则甚是舒坦。不仅仅是因为此时再一次身怀六甲,怀上龙种,更多的则是因为这一年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为何说她过的甚是舒坦呢,正是因为在其坐稳这皇后之位没多久,就痛下杀手除掉了这王皇后和萧淑妃,俨然间这后宫之中已经没有任何对手。既然没了对手,那就不会有太多的尔虞我诈,所以也就舒坦了很多。

再加上在这显庆元年的正月,在丞相许敬宗的提议之下,鉴于王皇后已被废除,且武后已有子嗣,建议改立武后之子为太子。而此提议,不仅深合武媚娘之意,更切合高宗李治之心。于是没多久,他就传下诏书:废太子李忠为梁王,改立武皇后之子代王李弘为太子。而此时的李弘也才仅仅四岁。

还记得在李弘被册封为太子的那个晚上,高宗李治又一次亲临她的立政殿,这一夜,两个人又一次如初恋般的感觉一般,不仅聊了很多,也谈了很多,在深深的情谊之中,又一次媾和了这鱼水之欢,于是就有了如今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随着“哇”的一声,让她们不由自主的都扭过头去。但看一个四岁的小男孩,正在摇篮旁拿着一个拨浪鼓,敲打这一个一岁大一点的孩子。而这个四岁的小男孩正是李弘,而在摇篮之中的那个不足一岁的孩子,正是在永徽六年她为李治诞下的第二个龙种,取名李贤。

“弘儿,快过来,你又欺负弟弟了是不?母后给你做的这个拨浪鼓是让你玩的,不是让你打弟弟的?”话语之间,这武媚娘已经走到了这摇篮旁边,一边哄着哇哇大哭的李贤,一边假装的拍打了一下李弘。

感觉受了莫大委屈的李弘在她这轻轻一拍之下,顿时也哇哇大哭了起来。他这一声大哭,立刻又将已经安抚下去的李贤给带动的哭了起来。观此一幕,这些宫女侍从也都赶忙走了过来,一边哄哄这个,一边再安慰安慰那个。而对这一幕,武媚娘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瞬间又一次感觉到了头大。

恰在此时,只听一个老宦官,随口传唱到:“陛下驾到”

听得这一句话语,随即就让两个哇哇大哭的孩子,瞬间就止住了哭泣之声。随着这哭泣之声的停止,但见这李治踱这方步,就到了这立政殿内,也不等这众人见礼就开口说道:“怎么着,谁又欺负朕的两个孩儿啦?”

武媚娘带着众侍从行了一礼之后。一边整理这粘连在李治的龙袍上的一片树叶,一边笑着回道:“谁敢欺负陛下的两个宝贝儿子呀,还不是弘儿又欺负贤儿了”

话语之间,李治就走到了摇篮的旁边,逗了一下正在里面躺着的李贤,顿时让这个孩子呵呵的笑了起来。顺带着又抱起了李弘:“你这个臭小子,又欺负弟弟了是不?”

看着父皇抱起了自己,一句话也惹得李弘钻在父皇的怀中,调皮的笑了。于是这整个立政殿,洋溢这欢乐祥和的氛围……

尽管这大兴宫内一团和气,可是这皇宫之外的大慈恩寺内,却是有一个人有这不少的忧虑。这人正是王玄策,为何如此之说呢?

虽说自高宗李治继位以来,对他也是颇为信任,依旧充任这玄奘法师与他之间的联络人,并且以朝散大夫,左骁卫长史的身份驻守这大慈恩寺。可是面对着从去年开始的废王立武事件,他也渐渐的看清楚了这权利斗争的本来面目。

只见在这玄奘法师的禅堂之中,两个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品着新近呈上来的茯茶,也是惬意了不少。

玄奘法师的禅堂也不是太大,大概也就两丈见方。虽说小,但是里面的陈设不仅雅致,更有一番静心的韵味。

但见这禅堂坐北朝南,在北山墙的正中放置一红木几案,几案之上安放一鎏金的佛陀塑像,而这佛像前则放着香案蒲团等礼敬用品。

沿着这山墙则依墙而置这楠木的书架,书架之上摆满了各色的佛教典籍以及华夏经典。在这禅堂的正中,则是一个大的四方桌,桌子正中放着一套典雅的饮茶器具。这套饮茶器具一看就是出自宫廷匠人之手,茶壶不仅是素纹陶制茶壶,茶盏也是简单雅致。

随着香炉之中的檀香冉冉升起,但见这王玄策轻押了一口茶水,放下这茶盏,又叹了一口气之后,望着表情平静的玄奘法师说道:“法师呀,玄策素知你向来莫谈国事,可是这一年多来,纵观这朝堂之上一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方为了利益纷纷扰扰。至如今这诸相还在苦寒之地潭州,这些地方我可是了解的,实在是太苦了呀。唉……这权利真是让人甚是头疼呀。”

“到如今,你终于明白你师父的苦衷了吧。”

“是呀,当年师父也是看透了这官场之争,才决定归隐山林,后来感念陛下之恩,就又把我给推出来了。”

“这就是缘分呀,如若没有你师父将你推出来,你也不可能成就这样一番盛举,将我大唐的威名显威这五印度各地,咱们也不可能再次相聚,我也不可能再在异域了解咱们大唐当时的国情。”

编者说:一场权利的上进史,就是一部权利的斗争史~他们会讨论什么样的权利见解呢?请看下回~

(本章完)

第五回:慈恩寺内论权利 立政殿中赐袈裟(下)

“法师过奖了。不过说到这里,玄策也是无怨无悔。只是这些日子感觉这权利斗争实在是让人太累了,如若都心平气和,堂堂正正一心为百姓着想,为百姓谋福利该多好呀”

“你的这个想法虽好,可是很难实现。正如你师叔李淳风那样,他也迫无无奈,只能够把这种天下大同的思想,规划到了这推背图最后的章节,祈求后来人可以完成这样的一件盛举呀。”

“是呀,所以只有这权利斗争稳定的时候百姓才能够生活的更好一些,如若斗争激烈,遭殃的往往都是百姓”

“此话是正解,这权利二字,分开来写就是木、又、禾、刀,每一次的权利分割,都是拿着刀枪棍棒,再次以分割百姓禾苗的过程而结束呀。纵观华夏文明这几千前,无时无刻不是存在这样的争斗,可是起到什么用处呢,即使得到最高的权利,到头来依旧是一场虚空罢了。所以呀,老僧奉劝你一句,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事情,少掺和这宫廷之事,则是最妙的。喝茶,喝茶”玄奘法师一边倒着茶水,一边对王玄策分析到。

听得法师这一番话语,王玄策深有感悟:是呀,这一切都是虚空的,争斗来争斗去,能得到什么呢?即使得到了,又能怎样?到头来不过依旧是一场空,受伤的还是百姓。与其这样,还不如踏踏实实的做好事情,为了百姓,少掺和这些宫廷琐事;不仅可以明哲保身,更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

纵观中国古代的权力斗争史,在没有民主的情况之下,要想成为胜利者,必须有一个人的支撑,皇帝,并且这个皇帝或者即将成为皇帝之人,一定要是一个能力超群之人。否则即使做了再多,付出了再多,争斗了再多,即使位极人臣,或者举兵叛乱,到头来,成功的几率也太小太小。而这刀兵背后,正如玄奘法师所述,受伤的都是百姓……

在这次谈话的四个月之后,时间来到了这显庆元年十一月,只见此时的武媚娘已过了这预产期足足十天有余。按照太医的预料,在这一两日之内,就会诞下皇嗣。所以,这整个立政殿内,所有的侍从宫人也都在翘首以盼这再一次的盛景来临。

到了这十一月四日,武氏媚娘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即将临盆,于是这一日唐高宗李治也已早早来到了这立政殿,一直陪伴在武媚娘的身边。这几日随着孩子在肚子里提跳来,提跳去的,武媚娘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好不容易在李治的安抚之下,终于躺在了床榻之上进入了梦乡。

此时的李治望着睡梦中甜美的媚娘,随即轻轻的帮她再一次握紧了被子之后,就来到这桌子旁边安稳的坐下。

看着依旧在大殿等候的众多太医,立刻就示意他们轻轻退到殿外候着,别打扰了媚娘休息。待打点好一切之后,这李治就在这大殿之中的圆桌旁安稳的坐着,为了消磨时光,就翻看这几本新近呈送上来的新书。

时光,就这样静谧的流走这。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炷香的时间,日头也升到了晌午。只见此时的媚娘突然之间醒了过来,大声喊道:“陛下,陛下!”

因为肚子比较大的缘故,此刻她很想坐起来,可是试了两下,依旧未曾直愣愣的坐起,于是只能够再次躺下。而李治听得媚娘的呼唤之音,立刻从痴迷的书中,赶忙回过了神,随手扔下书本,就走向了媚娘的床榻之边,拉着她的手说道:“媚娘,朕在,媚娘别怕,朕在这里。”

看着满头大汗的媚娘,李治赶紧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手绢,轻轻擦拭这她的额头,贴心的又说道:“媚娘,又做梦了吧,别怕,有朕呢。”

看着如此体贴的李治,武媚娘也是面带笑意的说道:“陛下,臣妾刚才做了一个梦。”

“噢,媚娘又做什么梦了,说来给朕听听”李治依旧面带笑意的对着他说道。

“臣妾刚才梦见自己站在一莲花池旁边,看见佛陀正在菩提树下,对芸芸众生讲经说法。而这些信众都甚是虔诚的倾听这佛陀的教诲,待讲经结束之后,但见这不少信众均赠送了很多财物供养佛陀。而臣妾仅仅就在这莲花池边注视这一切,待所有人散尽之后,佛陀就款步走到臣妾的身边,仅仅只是微微一笑,未曾有丝毫的言语,就化作一道金光,飞上了苍穹。”只见这媚娘一只手拉着李治,一只手揉着肚子,用着小鸟依人的话语,对李治阐述这自己梦到的一切。

“媚娘,只要能够梦到佛陀,就说明这是一个好梦,佛陀自然会保佑咱们的孩子的,你尽管放宽心。”

其实,这个梦中,佛陀还有一丝不屑,只是武媚娘未曾说出来罢了,在梦中她梦到的佛陀,在离去的时候,是蔑视的一笑,而不是微微一笑。武媚娘正是因为这一个蔑视的微笑,才被从睡梦中惊醒,呼喊这陛下。

但是在其醒来之后,看到李治一直守候在自己的立政殿,再加上他如此贴心之举动,也不忍将这一幕完全的讲解给她。其实在她心中,已经渐渐的感觉到了一丝隐忧。原因正是自从在这大慈恩寺揭碑以后,虽说其在佛前许下心愿,如若能够当上皇后,必定大兴佛教。可是自从她心愿达成,当上皇后之后,似乎忘记了曾经许下的愿望,特别是这当上皇后这一年来,丝毫未曾再在这佛前礼敬。

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这第四个孩子原本应该在十几天前就出生的,可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丝毫未曾有动静,故而也有了一丝害怕之情。换言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其实这一切说白了,就是她的心理作祟罢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于是她就做了这样一个梦,只见此时听得李治说是好梦之后,她就随着他的话语说道:“陛下,既然臣妾梦到了佛陀,且化作一道金黄,我看不如我们赠袈裟和戒刀等法器,让玄奘大师帮我们在佛前念经,保佑这个孩子平安出生吧。”

李治听得此语,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一切都依媚娘!”

话语之后,接着又对在一旁侍候的小黄门说道:“速传,王玄策前来见朕……”

第六回:王玄策传旨慈恩寺 陈玄奘佛前替诵经(上)

这个世界本无宗教,信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宗教。信与不信,其实都是一种心理安慰,心理暗示罢了,虽说这种暗示不能够决定事物最直接的走向,但是却可以影响一个人的心情,一个人的想法,甚是一个人的行动。

而这种心情,这种想法,这种行动,体现在人的身上,就是一种意志的改变,一种行为的改变,进而影响了事物原本的走向。

这些年来,王玄策差不多时常在这大慈恩寺内,不仅与佛音为伴,更是与玄奘法师谈法论道,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

此时,他正躺在这大慈恩寺禅院之内的老歪脖子枣树之下的躺椅上,一边品着香茗,一遍再次翻看这玄奘法师的《大唐西域记》。

这些年五印度的确变化太大了,在玄奘法师回来的两年之后,就是他第二次出使五印度的一年多时间内,五印度已经与玄奘法师书写的概况大不相同。

这一晃又是八个春秋过去了,五印度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呢?利罗阇,利波羯你们兄弟二人将国家治理的还好吗?桑及多国的老国王你的身体还硬朗吗?拘摩罗王你依旧还是那样的势利吗?这些人或者事,不住的涌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突然之间,也有了将这些遇到的人,经历的事书写下来的想法,也算是对玄奘法师《大唐西域记》一个完美的补充吧。

恰在此时,只见一个小黄门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到这王玄策跟前,施了一礼之后,就急匆匆的说道:“王长史,可算是找找您了”

“别急,来,喝口茶,慢慢说”王玄策随即递过去刚煮好的茶水,对小黄门关切的说道。

“谢王长史的美意,喝不了啦,快随我进宫,陛下有急事找您。”

听此一语,王玄策一轱辘从躺椅之上,就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官服,赶忙说道:“劳烦您前面带路,快走!”

于是,王玄策在小黄门的带领之下,就直接入了这大兴宫,直奔这立政殿而来。只见这立政殿的院内,挤满了候着的太医与忙忙碌碌的宫女侍从,王玄策观此一幕,也已明白了事情之大概。

此时的李治依旧在武媚娘的床榻边陪着她,聊着天,说着开心的事情;他只希望媚娘在这个时候,心情可以放松一些。

但见这王玄策小步快跑的来到这床榻之前,十步来远的距离,左手一提袍子,随即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王玄策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玄策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说完之后,就重重的将两个响头,扣在地上。

她们二位,一听是王玄策来了,立刻就从聊天的神情之中,瞅向了他。但见这高宗李治,立刻对他说道:“朕这次让你前来,是有一件事情,劳烦爱卿。”

虽说王玄策有点诧异,心想这陛下还有事情劳烦做臣子的?但是依旧诚恳的回到:“陛下请讲”。

“你自先帝之时,就与玄奘法师相交甚厚。这次皇后即将临盆,为了祈求佛陀保佑朕的皇后与皇儿,母子平安,所以朕和皇后,就决定亲赐袈裟和戒刀于玄奘法师,劳烦他带着大慈恩寺的高僧大德,在佛前帮皇后念经祈福。按礼说,此等大事与心诚之事,朕应亲自前往,将这一切说于玄奘法师,劳烦他多加帮忙。可惜的则是,朕放心不下皇后,实在是脱不开身。故而为表诚意,就劳烦爱卿走一趟。将朕心中所想,以及心中的愧疚,尽数说于玄奘法师,请求玄奘法师诚心帮忙。”

但见其话音刚落,认真倾听这一切的武媚娘,眼角已经泛出了激动地泪花:“陛下,您为臣妾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臣妾朕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陛下”。说着就拉着他的胳膊,依偎在他的身旁。

李治,随即扭过头去,一边擦拭这媚娘眼角的泪水,一边安慰这她说道:“媚娘,你怎么又哭了,朕以后不许你哭,好好的替朕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朕要的是你们母子平安。”

但见这武媚娘,随即收起了泪水,回到:“媚娘这是激动的泪水,陛下太让媚娘感动了,媚娘代这个孩子,谢谢陛下。”

听此一语,李治也宛然的笑了,更加深情的望着媚娘,二人话语之间,顿时流露出来无尽的喜色。观此场景,王玄策瞅着终于等到了一个说话的间隙,随即开口回到:“臣谨遵陛下旨意,这就返回大慈恩寺,将这一切如实说于玄奘法师。”

“如此甚好”随着李治的话音刚落,但见他随手一挥,两个小黄门,就从后殿走了出来。每个人均是手托这一个红木的托盘,托盘之上有一黄色的绸布。在这黄绸之上,其中一个托盘上放着一件紫衣袈裟,另一个托盘之上则放着一柄七宝戒刀。

看着王玄策已经欣然答应此事,这武媚娘武皇后,也是面带笑意的对他说道:“既如此,那就有劳王长史,将这两年至宝,代替陛下与本宫,赐予玄奘法师。待本宫平安诞下龙嗣之后,必定前往大慈恩寺,拜谢佛陀与玄奘法师。”

“谢陛下,谢娘娘。既如此,那微臣这就告退,尽快将此事,说于玄奘法师”王玄策望着这两个对佛陀颇为礼敬之人,随即引着两个小黄门退了出去。

没多大一会,这王玄策就返回到了这晋昌坊东部的大慈恩寺内。

此时的玄奘法师,刚刚带领僧众做完午课返回这禅堂之中。刚拿起旁边侍从煮好的清茶,准备饮上一口,就见这王玄策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随即放下还未喝到口中的茶盏,问到:“王长史这么急匆匆而来,可有要事?”

“有,刚才陛下和皇后娘娘把我传入了宫中,情真意切的吩咐下来一件法师还未曾做过的事情,虽说未曾做过,但是陛下和娘娘的志诚之心,让人甚是感动。”王玄策随即拿起玄奘法师刚刚放下的茶盏,就喝了他这一杯未曾动过的茶水。

编者说:在封建时代,宗教或者信仰往往能左右很多事情,比方说此时的武媚娘……

(本章完)

第六回:王玄策传旨慈恩寺 陈玄奘佛前替诵经(下)

惹得玄奘法师微微一笑道:“既然喝了我的茶,那就快说说,所谓何事?”于是,在一旁陪侍的玄奘法师之贴身侍从,立刻又斟了一杯清茶,放于玄奘法师跟前,同时又加满了刚才王玄策所用的茶盏。

但见这王玄策清了清嗓子之后,一本正经的给玄奘法师说道:“皇后娘娘已经怀胎十月有余,按照太医的诊治,应该在十几日前,就应临盆诞下皇嗣,可是这十几日过去了,依旧未有动静,虽说这两日已有了临盆的征兆,但是毕竟未曾生下。所以陛下为了保佑他们母子平安,娘娘也为了祈求这个孩子的安全降生,就想请法师,带领大慈恩慈的高僧大德,为皇后娘娘念佛祈福。”

“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这不仅是陛下的意思,同时还是娘娘的意思。陛下的本意是要亲自前来,可惜的则是因为娘娘之事,一时走不开,于是只能够将我传入宫中,诉说这一切,祈求法师可以诚意祈福。”

“唉”但见这玄奘法师长叹一口气之后,接着说道:“老僧自西域求法以来,目的正是为了将佛法发扬光大,以求让信众明心见性,不仅明事理,更懂世事,同时还可以禀善念,以维护正道之光芒。虽说这心善之人自会得到佛陀的庇佑,但是向来不曾听闻,不修心,只念佛,还能保佑平安之事。”

“是呀,我跟随法师这么多年,虽说不信这些鬼神之事,但是早已耳濡目染,明得法师之本意;所以,自从跨进这禅堂之门,就说到这是一件法师未曾做过之事。只是,陛下和娘娘已经情真意切的吩咐下来,且娘娘也说,如若能够平安诞下皇嗣,必定再来这大慈恩寺礼敬佛陀。”

“罢了,既然陛下有如此至诚之心,老僧还能做些什么呢,那就按照陛下和娘娘的意思,诚心诚意的在这佛前念经,帮他们祈求这平安之意吧。”玄奘法师也是颇为无奈的回到。

听得玄奘法师同意之后,两人会心一笑。只见这王玄策,大手一挥,两个小黄门已经带着武皇后,亲赐的紫衣袈裟和七宝戒刀,出现在这禅堂之中。紧接着就听到他高声唱到:“玄奘法师接旨。”

于是,这玄奘法师理了理僧衣之后,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

看着一切都准备有序,只听王玄策随即就传下了李治的口谕:“朕本意亲临大慈恩寺,将这祈福之事,告于玄奘法师,奈何一时无法脱身,特委派王玄策代表朕,将这两件佛教至宝紫衣袈裟与七宝戒刀,赐予法师,恳请法师可以帮朕和皇后,带领大慈恩寺之高僧大德,在佛前念经,保佑朕的皇后和皇嗣母子平安。”

听得陛下的这番旨意,玄奘法师叩谢隆恩之后,随即恭恭敬敬的接过这紫衣袈裟与七宝戒刀。王玄策赶忙亲手扶起了玄奘法师。

但听这玄奘法师,立即吩咐这身旁的贴身侍从到:“快,速去钟楼,敲响大钟”。于是这侍从,领了法旨之后,就赶忙离开了禅堂朝着钟楼奔去。

说起这大慈恩寺之钟楼,自从建起之后,除了这每日早晚紧敲18下,慢敲18下,不紧不慢18下,如此反复两回共108下之后,再无因为紧急之事集合的钟声,这算是这大慈恩寺开天辟地之头一回。

于是,随着这急促的钟声响起,大慈恩寺的所有僧众悉数来到这大雄宝殿集合完毕。但见这玄奘法师,已经穿着这武皇后亲赐的紫衣袈裟,将这七宝戒刀安放在香案之上。面对这诸位沙门说道:“我佛自创立佛教以来,秉承教化人心,一心让人向善之本心。今日,我大唐之国母,武氏媚娘已怀胎十月有余,可是至今日,至此时,依旧未曾诞下龙嗣,为了保证我大唐皇嗣之安全,国母之平安,以及陛下之安心。今日我特传下法旨,我大慈恩寺之所有沙门,自此时起,在佛陀慈目的监督之下,诚心实意的为陛下,为皇后娘娘,念《般诺波多密多心经》,《菩萨善戒经》,《大乘庄严经论》,《瑜伽师地论》四部,以求佛陀可以庇佑我大唐。”

于是,列位沙门,听闻玄奘法师之法旨,随即按照应有的次序,盘腿端坐于蒲团之上。在玄奘法师,亲自拈起三炷清香,礼敬佛陀之后,在这大磬,木鱼,引磬,铛子,铪子,铙钹,铃,鱼鼓等佛教乐器的指引之下,开始了应有的诵经祈福之仪式。

王玄策,观此一幕,接着又跟随刚才,一块前来的两个小黄门,急匆匆返回这大兴宫中,来到这立政殿内。将这诵经已经开始之事,尽数报给了高宗李治以及皇后武媚娘。

二人,听闻玄奘法师如此之高的效率,以及宏大之场景之后,也是颇为欣喜。特别是这武氏媚娘,当听闻玄奘法师亲披紫衣袈裟,手持戒刀,带领大慈恩寺所有沙门,于佛陀慈目之下,诚心念诵这《般诺波多密多心经》之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前文,已经说起过,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心理作祟。而这武氏媚娘,正是因为感觉到自己有愧于佛陀,所以才有了这赠送袈裟与戒刀,请求玄奘法师替他佛前念经之事。当一切有条不紊执行之事,她的心态,自然而然的也就放松了不少。随着其心态的放松,一切也渐渐的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事情,就这么巧,随着天色的变黑,玄奘法师已经带领这僧众不停的诵经,有了这两个时辰左右,而此时的武媚娘,心态也放松了有两个时辰的时间,不仅吃的好,还休息的好…

故事,还真这么巧,时间就这样静静的走着,走到了玄奘法师带领所有沙门,诵经的第三个时辰,就是十一月初五的凌晨时分。

这武氏媚娘,突然间从睡梦之中,疼痛的满头大汗,哇哇大哭了起来……

编者说: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合,因为一件礼佛之事,又接着引出来以后,一连串的礼佛经历……

(本章完)

第七回:武皇后平安产子 立政殿再论拜佛(上)

春天萌芽出土,夏天荷花飘飘,秋天树叶被风摇,冬天百草穿孝。四字并成一字,不差半点分毫。暑去寒来杀人刀,劝君及时行乐最好!

人生之中,不仅要及时行乐,更要心态放宽,身姿放正;自问无愧于天,无愧于心,只有这样,方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做事,一马平川,走向坦途。

面对这人生之紧张气氛,这武氏媚娘,借助于佛陀的力量,终于放松了自已应有之心情,随着心态的平缓,也终于在这凌晨时分,从睡梦中疼痛的醒了过来。

而这一幕,也将在一旁赔侯的李治,惊吓的也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随着这一苏醒,其赶忙再次走到了这床榻旁边,攥紧了武媚娘的小手。随着媚娘的苏醒,早已在这里守候的侍女已经传进来了太医,经过太医的一番诊治与观察,已经发现这是要生产的迹象……

于是,几个经验丰富的女医官,立刻详细的检查了一番,发现其宫口一开,立即吩咐侍女,速去拿热水,并准备好所需之物,进而又礼请高宗李治,暂且到这殿外等候……

李治望着满头大汗的武媚娘,虽有一丝不舍,但仍颇有深情的说到:“媚娘,别怕,有朕在,佛陀会保佑咱们的!”

此时的武媚娘,虽说已经疼痛难忍,但是,依旧为了李治这份浓浓的爱意,强忍这疼痛,对李治施一微笑。且点了点头……

于是,李治松开了抓紧的手,轻轻的在她额头之上,亲吻了一下,带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就出了这立政殿。而正是因为这个深情的亲吻,让武媚娘,更加的心欢与放松了不少……

此时的大慈恩寺内,虽说已经到了这午夜时分,但是灯火依旧通明,佛音依旧袅袅。听闻王玄策禀告皇后娘娘已经到了这紧要的关头,于是众沙门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虽然困意阑珊,但是在玄奘法师的带领之下,依旧强打着精神,在佛陀跟前,高声诵这佛经。

在这立政殿内,随着李治退出殿外,经验丰富的女医官,立刻有条不紊的执行这一切:一方面通过一些温情的话语,分散武皇后的注意力,另一方面又不停的帮她揉按穴位,以减轻其应有的痛苦。

随着女医官老道且熟练的手法,也就大概一个时辰左右,已经生过三个孩子的武媚娘,终于在用力“啊”的一声之后,为李治诞下了第四个孩子。

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武媚娘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听闻这啼哭之声的高宗李治,立刻推开了这立政殿的大门,大步走到了这立政殿内,武媚娘的床榻之前。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为陛下,诞下了一个皇子。”这几个女医官,看着陛下的到来,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赶忙跪下贺喜道。

听闻又是一个皇子,武媚娘脸上顿时洋溢出了甚多的笑容,而高宗李治,也是看着在媚娘旁边的孩子,笑的合不拢嘴。

“媚娘,你辛苦了,又为朕诞下一个龙子”李治饱含这激动的泪花,带着无尽的深情对武媚娘说道。

“媚娘不辛苦,陛下,给这个孩子赐个名字吧。”武媚娘带着满脸的温柔之感,娇弱的望着李治说道。

但见这高宗李治,稍稍思索一番之后,就说到:“既然这个孩子,生的这么不容易,那朕就希望他长大以后,能够平平安安,做一诗情画意的文人,既如此就叫做李哲吧。”

“李哲,好,这个名字好,李哲”但看这武媚娘重复这这个名字说到。而此子就是以后的唐中宗李显。

看着已经颇为疲惫的武媚娘,李治再一次的轻轻安抚她睡下。至此时,这武媚娘心中已无太大之压力,其实在她生孩子的时候,虽说玄奘法师已经带领僧众,为她们母子念经祈福,但是在她心中仅仅只是稍安,并没有太大的信心,毕竟已经过了预产期这么多天了。

可是,在她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之后,心情顿时轻松了很多。一方面是至此以后,这一段时间内,已经没有太大的挂碍,另一方面则是又一次感念佛陀保佑了自己,感受到自己一直是受佛陀青睐的一个人,同时,更加感念这玄奘法师的无上愿力,所以,这个觉睡的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最美,最平静,也最为安稳的一个觉;没有杂念,更没有噩梦。

此时的王玄策,因为需要兼顾两头,一方面传递李治的旨意,一方面又要兼顾这大慈恩玄奘法师这边的事情,所以,也忙得焦头烂额,不可开交。

听宫女说道,这武皇后已经诞下龙嗣,母子平安之后,他的心中顿时长出了一口气:一方面是因为可以让玄奘法师休息了,另一方面自己也终于可以消停了,同时也感受到了着佛陀的力量,还真够强大的,也就小半天功夫,就让这武皇后得到如此之效果。

稍稍思索一番之后,随即就急急忙忙的出了这立政殿,走出这大兴宫,骑着一匹快马,直奔晋昌坊的大慈恩慈而来。到了这大慈恩寺之后,赶忙就急冲冲来到这大雄宝殿。

此时的大慈恩寺所有僧众,依旧在玄奘法师的带领之下,佛音袅袅,虔诚念佛。王玄策赶忙来到玄奘法师身旁,半伏这身子,弯腰在他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玄奘法师也微微的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于是,又带领所有僧众,待念完这部《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恭送佛陀远去之后。就起身,对这辛苦了小半天的所有僧人说道:“大家也都辛苦了,玄奘感谢众弟子的志诚之心,武皇后已经平安诞下龙嗣,这次咱们佛前诵经之事,也可以暂时停止矣,各位可以回僧房休息了。”

于是,所有僧众不是揉着肩膀,就是揉着腰,带着甚是疲惫的身姿,一个个离了这大雄宝殿。看着众僧人的离去,玄奘法师也是稍显疲惫的对王玄策说道:“唉,可真是累呀~”

“法师,辛苦了,万没想到这佛陀竟然真的这么灵验,安全保佑皇后平安诞下子嗣,实在是佛教的盛世,也是皇家的盛世呀。”

“咳,你呀,跟着贫僧这么多年,竟然还没有明心见性。”

玄奘法师为何如此之说呢?请看下节……

编者说:前文已经说过,世上本无宗教,信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宗教,武皇后正是因为种种的经历,让其诸信佛教,以至于,在其当政时期,佛教在中国的发展,达到了顶峰……

(本章完)

第七回:武皇后平安产子 立政殿再论拜佛(下)

“法师,我只是感觉这一幕,太过于神奇,您带着僧众在这佛前念经这么久,就能够达成如此之无上愿力,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呀。”王玄策诚恳的说道。

“哪有什么愿力,哪有什么保佑的,如若仅仅凭借一本经书,一段经文,就能够达成某件事情,这普天之下岂不是乱了。佛陀教诲的是让人一心向善,多做好少,多做善事,明白事物的本质,看清事物的发展方向,做一个智者。而这佛前祈福之事,如若真能够达成,则说明了这多多少少影响了她自己的情感,影响了她自己的心情,进而影响了她的行为,改变了事物的方向。当然,这种改变也可能是好的方向,也可能是不好的方向,这事谁也说不准呀,贫僧实在是太困了,改天再和你掰扯这些,我得回去休息了。”话语之间,婉然的对王玄策微微一笑,就回到了禅房。

王玄策听此一番话语,也是双手合十,施了一礼,礼送玄奘法师离去。不过,他细细的思量这玄奘法师的这段话语,的确甚是在理。如若都诚心念佛,佛陀都帮他实现愿望,这普天之下,还敢得了。于是,也是无奈的一笑,礼敬了一下佛陀之塑像后,就离开了大雄宝殿,回去休息去了。所以,不管做什么事情,事在人为,在心态,在心境,而不是一味的神灵庇佑!

冬日的阳光特别的温暖,照暖的不仅仅是万千子民的心,更照暖了这立政殿内所有的人。因为这武皇后诞下再次诞下子嗣,她们一个个也再次得到了这丰厚的赏赐。所以,倍加开心。

时间,已经来到了这显庆元年的腊月。此时的武媚娘,已经坐满了月子,不仅精神恢复的不错,气色亦是很好。只见她在这立政殿内,一边晒着暖阳,摇这在摇床中安睡的李哲;一边看着李弘在一旁逗着李贤。这立政殿,随着长孙皇后,生下李治他们姊妹几个之后,已经有将近二十个年头,没有过这么多的孩子了。所以,此时的武媚娘望着这三个孩子,也是洋溢这无尽的喜悦,开心了不少。

但见她正在思索之时,随着一个小黄门小声唱到:“陛下驾到”。李治,已经款步走到了她的跟前。

正是因为害怕惊醒,熟睡的孩子,李治才让这小黄门,将嗓门降低。看着已经到了跟前的陛下,武媚娘随即起身,准备深施一礼。只见这李治,赶忙拉住了她的手说道:“媚娘,不必如此多礼,咱们夫妻之间,就少了这些俗礼吧”

于是,武媚娘,谢恩之后。李治,就如家人一般,随手搬了一个秀墩,坐在了这媚娘旁边,陪着他晒着太阳,照看着三个孩子。

“陛下国事处理完了吗?也不用这么频繁的前往臣妾这里,还是国家政事要紧。”正是因为这李治自从媚娘诞下这第三个孩子之后,一日两三次的前往这立政殿看望他们母子。一方面,这媚娘也被这份恩情所感动,另一方面面对着三个孩子,她也渐渐的有了这掌握权力的欲望。

“这些天来,天下太平无事,朕也是轻松的很呀,所以媚娘不必为咱们的国事过多挂怀”李治,依旧是带着款款深情,回着她的话语,一方面是因为媚娘为他诞下三个孩子,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知道,时常以国事要紧,告诫皇帝的皇后的确不多。

但见这武媚娘,看了一眼依旧在熟睡的李显之后,抬起头微微的对李治一笑。

“对了,媚娘,朕刚才看你一直在看着咱们的孩儿们发呆,你是在想什么的呢?”因为,在他入了这立政殿宫门之后,就发现了晒着太阳的媚娘,一直看着孩子们发呆,于是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听闻陛下如此之问,媚娘依旧展现出这种伉俪情深的感觉。微笑着对他回到:“刚才在想佛陀之事呢?”

“哦,什么佛陀之事?是好事吗?说来给朕听听”这李治,也容不得媚娘继续说下去,就赶忙抢先,一连追问着。

看着如此心急的李治,武媚娘就摇这摇床回到:“臣妾刚才是在想,按照太医所述,这次臣妾诞下哲儿,已经过了预产期有半月之多,按照先前的惯例来说,也是凶多吉少。这次我们能够母子平安,臣妾感觉完全是因为陛下的志诚之心,打动了玄奘法师,让玄奘法师诚心在佛前帮我们母子祈福,才能够得到这佛陀之庇佑。”

此时的武媚娘,面对佛陀的又一次庇佑,又一次帮她达成心愿,已经不由自主的对佛陀有了更深层次的感情与向往。每次,在她最为难的时候,只要诚心礼拜,佛陀总能够帮她达成愿望,这不仅仅只是一种巧合,更多的则是一种能力的向往,与自身调节的使然。

听得她的这番谄媚之词,李治顿感受用了不少。随即就回到:“对呀,看来这佛陀也是庇佑我大唐的吗,在那次赠送袈裟之事上,我和媚娘话和玄奘法师有一个约定呢?媚娘忘了吗?”

“没有,臣妾怎敢忘记这样的约定呢,待安全诞下皇嗣之后,要到这大慈恩寺诚心感谢玄奘法师。”武媚娘实心实意的回复到。

“对,既然媚娘这段精气神已经好了很多,不如,咱们择一吉日,前往这大慈恩寺,感谢玄奘法师一番,再礼敬一下佛陀,你看如何?”李治向来很是尊敬这武媚娘,在这后宫之中的所有事情,尽数都会征求她的意见,这不,这次依旧不例外……

听得陛下如此之说。这武媚娘自然是颇为欣喜。其实,在他心中早已有了这种想法,如若自己主动提出此事,虽说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如若能够让陛下主动提及,不仅能够增加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更能牢牢的拴住这李治的心。这么多年过来,她向来就是如此,所有的事情,均是起一个引子,让李治主动提起。而她则欣然的允诺。

于是,经过这一番商议,二人决定在两日之后,腊月十八日;轻车简从的前去这大慈恩寺,再来礼敬佛陀一番……

编者说:接下来的礼佛之事,又会引出什么样的引子呢?请看下回……

(本章完)

第八回:慈恩寺夫妇还愿 陋禅堂议请舍利(上)

转眼间,这时间就来到了这两日之后的腊月十八,介于在腊月期间,不少置办年货的百姓,早已让朱雀大街的人流量数倍增加。为了规避因为封路而带来的百姓怨恨。所以,这武媚娘和高宗李治,就带着几十个侍卫,载着不少金银玉帛等赏赐之物,出了这承天门之后,从辅路,来到了这晋昌坊的大慈恩寺。

此时的大慈恩寺内,因为早已得到陛下和武皇后将亲来前来礼佛之事的玄奘法师,已经随着王玄策,和周陈二人,以及一众沙门在刺骨的寒风中,凛冽的等候着。

当銮驾停稳之后,高宗李治依旧和以前一样,待自己下车之后,伸出手,亲自扶下了武皇后。看着他们已经下了銮驾,这玄奘法师与王玄策赶忙引着众人,行了一跪拜之礼。

一阵寒风袭来,下车之后的李治与武皇后,虽然披着一件狐皮大氅,但是也不由自主的缩了一下脖子到:“这腊月的天,的确冷的紧呀,大师与爱卿,不必多礼,快快平身。”

虽说,寒风凛冽,但是这一句话,顿时就暖了众人的心。于是,一番寒暄之后,这玄奘法师,就将高宗李治和武皇后引入了这大慈恩寺内。细致的一番观瞻之后,玄奘法师,就又将他们引入了这大雄宝殿之中。

和往常一样,依旧是李治率先撵起三炷清香,诚心礼敬之后;接着武皇后,也拈其三炷清香,一番礼敬的同时,又恭恭敬敬的行了这跪拜之礼。

每当武媚娘望着慈眉善目的佛陀,端坐莲花台,俯视芸芸众生之时,她的心境顿时就坦然了很多。一方面是因为那些年,经过在感业寺的耳濡目染,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些年经历的很多事情,只要在佛前许下心愿,佛陀也都帮其完成,故而心存善念,胸怀一个感恩之心。

待其礼敬完毕之后,李治随即又伸手扶了一把准备起身的武媚娘。面带笑意的对玄奘法师说道:“这次,媚娘能够平安的诞下皇嗣,全仰仗了法师的一片志诚之心;这份志诚之心,不仅仅是保佑了她们母子平安,更多的则是维护了咱们大唐皇室的兴盛;换言之,为国家之社稷的传承,法师居功至伟。”

但见这玄奘法师,深施一礼之后,赶忙回到:“陛下过奖了,老僧作为一沙门,能为陛下和娘娘分忧,也是分内之事。这次陛下和娘娘能够轻车简从,来到这大慈恩慈,不仅让老僧倍感荣幸,更是让长安城之百姓欢欣不少。只有内廷安,朝廷才会安,家国更会安;家国安,百姓则安然乐居,国家则会兴旺发达。陛下和娘娘能如此为百姓考虑,老曾怎敢不为陛下分忧呢!”

看玄奘法师如此之谦虚,二人也是相视一笑,面带笑意。在李治的示意之下,只见武媚娘这样说道:“媚娘这次与陛下前来礼佛,正是为了答谢法师的大恩。所以,这一百匹帛就当做我们敬献的香油钱,请法师代替佛陀收下我二人之心意。”

看武皇后如此之说,玄奘法师随即又回到:“娘娘洪福齐天,自有天佑,既如此,那老僧就感谢陛下与娘娘的一番美意。”话语之后,就躬身施了一礼。

接着一番寒暄与观瞻之后,玄奘法师就将他们二位引入了这禅堂之中,举行了一番茶叙。

但见在玄奘法师不大的禅堂之中,摆设布局依旧如先前一样,沿墙均是盛放经书的架子,在这正北山墙的正中则是一佛龛,是他日常礼佛之用。而在这禅堂正中则是一四方桌。桌子之上,李世民特赐的宫廷茶具一套,将这禅堂装点得朴素而简单。

入了这禅房之后,但听这李治这样说道:“法师这禅堂,虽然不大,但是却清静的紧呀。”

“是呀,处处都洋溢着古朴典雅的气息”武皇后随着李治的话语说道。

“陛下和娘娘过奖了,老僧已经是半截入土之人了,随着老僧这一生之追求的完成,心态也释然了不少,余下的弘法布道,将佛法继续发扬光大之事,也只能够寄托于后来人身上了,所以呀,也只能寻求这一抹清静,不问世事,安度晚年吧。”玄奘法师这样的回复到。

其实,玄奘法师心态的变换,正是因为其弟子辩机和尚之事。当年辩机和尚事发之时,王玄策正在这五印度纵横驰骋,再后来随着他们之间交情的日深,这玄奘法师也将此事说给了王玄策。王玄策也才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年为了弘法布道,正是因为这辩机和尚聪慧多才,深得玄奘法师的器重。再加自从李世民礼遇佛教之后,上行下效,这佛教自然就在这公卿大夫,帝国重臣之间日已传开,而这高阳公主作为李世民的爱女,自从下嫁于房玄龄之子房遗爱之后,婚姻生活一直不甚幸福。

再加上当时房玄龄二子房遗爱与房遗直之间一直存在着某种过节。为了这梁国公的爵位继承问题,高阳公主就怂恿房遗爱与其兄,斗来斗去;后来,太宗知道此事,就为之大怒。渐渐的高阳公主也就失去了太宗之崇信。

再后来高阳公主,看太宗崇尚佛学,于是就为了讨好父皇,也开始了学习佛学之事。而高阳公主不经意间的寻觅到了这辩机和尚,于是就一直与他探求佛法。

再后来,因为这房玄龄的辞世,这房家的权利斗争自然就进入了白热化的地步,再加上牵扯到皇室,故而李世民也就从中找了一个借口,以杀害这辩机和尚与高阳公主侍女数十人结束。而这辩机和尚正是李世民为了保全曾经的知己,安抚好尚在的帝国重臣,让他们安度晚年的牺牲品!

从此以后,这玄奘法师更深层次的体验了这权利斗争的恶果,自从高宗继位之后,已经辞谢了这大小朝会尽数参加的惯例。并且也很少进宫,仅仅只是在有关紧之事的时候,才会入宫前去诉说这一切。算下来,自从这大雁塔建成之后,这玄奘法师已经有四年的时间而未曾再步入这大兴宫了……

所以,他才有了这样对李治以及武媚娘的一番言语,以祈求他们少说这事关朝廷之事,多说这佛教兴盛之语。

接下来,李治与武媚娘会怎么说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辩机和尚,一个权利斗争的牺牲品~关于辩机和尚之事,历史上疑点与矛盾重重~不过,以他对佛法的研究,我想应该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本章完)

第八回:慈恩寺夫妇还愿 陋禅堂议请舍利(下)

“大师,对咱们大唐佛教之兴盛,居功至伟,操劳一生,是该享受这份宁静了”王玄策因为早已知晓法师之心意,于是随着他的话语就脱口而出。

“是呀,爱卿所言甚是,既如此,那咱们就坐下来,有请玄奘法师为咱们亲自,煮上这一壶香茗,细细聊上一番如何。”李治随即面带欣喜的对他们三人说道。

“如此甚好”武媚娘依旧这样应承这李治。

于是这四人,相识一看之后,李治随即就大气磅礴的面南而坐,坐上了这上位:“你们,也都尽数安坐吧,不必拘泥于太多的礼数。”

而这玄奘法师,礼请武皇后文雅落座、座于李治的左手边,面东而作。而自己则按照应有的顺序,谦卑的落坐在李治的右手边,面西而作。

同时又礼请王玄策恭恭敬敬的落坐于李治的对面,面北而座。

随着众人的尽数落座,在玄奘法师娴熟动作的操作之下;不一会,一壶清香四溢的渭南黑茶,就被三煮三沸完毕。在他细细的将红褐色的茶汤,斟入各位面前的素色茶盏之后,敬请各位暂且先品上这么一口。随着一盏香茗的下肚,众人也都开始了应有的谈话……

只见这李治依旧用九五之尊的心态自居,开口说道:“我大唐自高祖开国以来,崇尚道教;自从法师归唐以后,先帝亦是佛道各半,当时朕居春宫之时,亦观瞻了法师归唐之盛世。自此以后,佛教在法师的带动之下,在咱们大唐日渐兴盛,本着教化人心,教人向善的目的,以至于已经兴盛了十余年。朕也在法师的带动之感,为报母恩;而在宫外修建了这座大慈恩慈,而在宫内则修建了这供奉佛牙舍利之佛塔。”

随即其话风一转,就注视着王玄策道:“归根到底这佛牙舍利,还得感谢王长史以及戒贤法师,正是因为长史这第二次出使五印度,才有了这戒贤法师将这佛牙舍利传入我大唐,以庇佑万民。”

“陛下过奖了,玄奘法师以及五印度的高僧大德,时常诉说,佛教圣物,传向哪里,哪里就会风调雨顺,政通人和,国泰民安。这些年这佛牙舍利传入我大唐,正应了这番征兆,全仰仗陛下对国家的志诚之心呀。”王玄策赶忙回到。

听此一言,玄奘法师一时也拿捏不准,这陛下到底想表述什么,于是一方面将高宗面前的茶盏再次斟满茶汤之后,一方面又开口对陛下说道:“王长史所言甚善,这每当佛牙舍利辗转流转到一个国家的时候,这个国家就会大兴,看来这也是上天感念陛下的恩德,对咱们大唐的恩赐。”

听闻这一番,奉承之词,不仅高宗李治满心欢喜,连这武皇后也是面带喜色。只听她说道:“陛下在春宫之中的时候,都秉承一颗至孝之心,夜夜梦到母后,再加上这一连串的举动,看来真是得到了佛陀之庇佑。”

“看你们说的,说的朕都不好意思了,好了,不扯这么多了,媚娘那就有你来给玄奘法师以及王长史说说咱们路上商量之事吧。”李治拿起茶盏,浅饮一口香茗之后,对她说道。

“法师,其实媚娘这一路走来,全得感念这佛陀之恩。自从先帝驾崩之后,媚娘在这感业寺出家为尼,虽说每日以泪洗面,但是在佛陀之前,念经诵佛之后,倒也显得轻松了不少,后来陛下念昔日之恩情,就将臣妾接入后宫之中,当生下长子李弘之后,陛下又为此子祈福,再加上感念法师之至诚,就建造了这大雁塔。再加上这次在诞下这哲儿之时,又全仰仗法师诵经念佛,媚娘能走到今日这一步,全赖佛陀之庇佑,所以,在平安诞下哲儿之后,就已经发下了宏愿,弘扬佛法,以教化人心。”

听得此言,玄奘法师赶忙双手合十,口吐阿弥陀佛之后,又说道:“娘娘乃大贵之人,不仅母仪天下,向来更是宅心仁厚,自会深得佛陀之庇佑;今有如此之宏愿,不仅是佛教之幸事,更是我大唐之幸事呀。”

王玄策闻此一言,也是满心的欢喜。原来陛下与娘娘也是本着一份善心而来,看来玄奘法师真的是生在了一个恰当的时候,佛教也注定会在我大唐大兴。

“陛下,还是有您来给玄奘法师诉说吧”武媚娘依旧是将这份带着殊荣的想法,说给了李治。

听此一语,这王玄策与玄奘法师,顿时一愣,这是何意?

但见这李治,对武媚娘微微一笑之后,就随着她的话语,给他们二位说道:“当时法师您还在五印度云游,而王长史,当时也仅仅只是是一个孩子。在先帝继位的第五个年头,既贞观五年,当听闻法门寺地宫之中,存有佛陀的真身舍利之后,为了表示,示存异方之教”的大度,顺应百姓日益对佛教敬仰的需求,于是下令开示佛骨,从而开创了我大唐立国以来的佛教盛会。也又一次恢复了先前的佛教之兴盛。”

听到这里,他们二位依旧如云里雾里,这陛下要干啥?虽然闹不清楚,但是依旧用心的倾听这。

只见这李治,拿起素色茶盏,轻轻的押了一口茶之后,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朕当时虽然年幼,对此事没有太多的印记,但是听闻,这京城内外,每天均有数千百姓围观这佛陀至宝,并且纷纷敬献鲜花,财帛以供养佛陀。虽说此舍利,朕和娘娘亦是未曾见过,但是听见过的人也是议论纷纷的说起。有的说像白玉一样,白光映彻内外;有的却认为是其色翠绿;更有的人认为像佛的形象,当然,还有的认为像菩萨、圣僧形象;更有甚者说是佛陀显灵,看到了赤红一道,像是五色杂光。虽说看到的不同,但是朕感觉这和每个人心中的善念大小有莫大的关系。加上上次开释,至今日已有二十五年未曾见得盛世的重光了,所以,朕和媚娘在来时的路上,一直商议这此事。朕准备再举办这样的一次盛会,让长安城的所有信众,再次得以观瞻这佛教至宝,恳请法师,可以主持此番盛会……”

玄奘法师,会同意吗,请看下回……

编者说:佛指骨舍利,真的即将重现人间吗?

(本章完)

第九回:众人心头存疑惑 玄奘法师甚坦然(上)

说起这佛指骨舍利,在第一卷铸梦之路,给大家简单的提起过,当时这佛教有三颗无上至宝,在每次无遮大会开启之时,总会迎请这三颗无上至宝,安奉阿育王塔,供列位信众瞻仰佛陀之荣光与善念。

当然在这第六次无遮大会,既王玄策第一次出使五印度之时,玄奘法师也是这次无遮大会之上一颗耀眼的明星。并且这王玄策还在观瞻完佛陀舍利之后,在下塔之时,救了这戒日王的性命。所以对这三颗佛教至宝也是记忆犹新。

当然了,在这第二次出使五印度之时,在大败阿罗那顺之后,这佛牙舍利就被戒贤法师赠予了大唐。自此就被王玄策带回了大唐,且被李治供奉于后宫之中的佛光寺内。

他们也知道,这佛指舍利一直是在这曷利沙国之王宫之**奉,而这佛顶骨舍利则是在这劫比他国的珈蓝寺内供奉。所以,当他们听闻这高宗李治和武皇后说迎请佛指骨舍利之时,两人颇感诧异。

虽然王玄策算不上一个虔诚的佛教信徒,但是跟随玄奘法师这么多年,也深知这佛教之圣物,不容玷污与诉说真假。因为他深知,这玄奘法师也知道此事,故而也就微微一愣,倾听玄奘法师如何诉说。

但听这玄奘法师,听得此语之后,也是一愣。自从归唐以后,向来不曾听说,这大唐还有佛指舍利。这法门寺地宫之中,怎会有这无上至宝!况且这佛指舍利自己当时在天竺也见过多次,这时间点也对不上呀。尽管心存疑惑,但是身为虔诚的佛教徒,面对如此之佛教盛世以及弘法布道的好机会,怎能够就此错过呢。于是面带喜色的对李治答道:“陛下和娘娘能有如此之宏愿,实在是我大唐佛教之幸事,虽说老僧已经年老多病,但是面对如此盛世荣光,我亦愿往。”

听得法师欣然同意,高宗李治与皇后媚娘,相看一眼,也是欣然一笑。只听高宗李治接这说道:“这年即将来临,年前举办迎请之事,时间甚是仓促,也显得不甚心诚。依法师意见,该在那个时间比较合适呢?”

“陛下所言甚是,这礼请佛陀至宝之事,断不能仓促行事,一定要诚心礼敬,多方考虑,以图周祥,以老僧意见,这明年的四月初八,正是这浴佛节,加上准备的时间,也正好恰当,不如我们就暂定在这浴佛节举办这迎请事宜,不知陛下和娘娘意见如何?”玄奘法师,稍稍思索一番之后,就端端正正的回复到。

听得在这浴佛节举办如此之大的盛会,两人也是对视一笑,没有不同之意见。于是也就欣然同意了这玄奘法师的提议。

而此时的王玄策则是坐在这最下位,思索着这件让他很是纳闷的事情,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何我大唐也有一个佛指舍利呢……

看着若有所思的王玄策,高宗李治随即开口问到:“王长史,你也是一个与佛破为有缘之人,第一次出使五印度之时,就举荐了这玄奘法师,这第二次出使五印度,又为咱们大唐带回来这样一颗至宝,今天怎么低着头,想啥呢?”

虽说心中有甚多的疑问,可是玄奘法师都未曾说明,自己这做陛下臣子的断不能说出心中所惑,于是就微笑道:“臣,刚才是只思虑太深。因为在这五印度之时,也和玄奘法师见过一次这无遮大会,甚是奢华,当时的戒日王不仅敬献了甚多的金银财宝,并且以其妹妹拉迦室利女王为首的众多信佛之国王,也是倾国之力,以供养佛陀;虽说场面奢华,但是依微臣看来,这甚不可取,一方面造成了国库空虚,另一方面又劳民伤财,所以微臣刚才所想的就是如何让咱们这迎请佛指舍利之事,既隆重,又大气,同时还简单质朴,不劳民伤财。”

“唉,爱卿多虑了,咱大唐开国也有将近四十个年头了,国库充盈,百姓富庶,朕怎能比不上这戒日王呢,奢华一点也没有什么的,不更显得出朕对着佛陀的礼敬之心吗?”李治随口就回到。

但见这武氏媚娘,听闻王玄策这一句话语,他的侧重点不是在这奢侈,隆重上,而是在这戒日王的妹妹,拉迦室利女王身上。什么?在这天竺,还能有女国王,换句话说这可是女皇帝呀,顿时种种疑问,就笼罩在她的脑海之中。虽说如此之想,但是她依旧支持这李治的意见:“陛下所言甚是,这佛陀也保佑媚娘多次平安,所以理应如此。”

听闻他们要奢华举办此事,这玄奘法师也是一愣,不过就接着劝谏道:“陛下、娘娘,佛陀时常教化我们行善心,做宽仁之事,少开杀戮,明心见性,其实这奢华与简朴的概念是一致的。如若甚是奢华,但是百姓得到的教诲甚少,则算不得一次成功的大会,如若简朴,但是百姓能够得到甚多的教诲与感悟,即是再小,也是功德无量的。所以,老僧也同意王长史的意见,这次盛会不追求奢华,追求的应该是简朴与教化人心……”

听此一语,李治也稍稍的有了一些惭愧之色:“法师所言甚是,还是朕唐突了。既如此,那就本着教化人心,大兴佛教的宗旨,一切所需用度,尽数听从法师的意见。不过朕就一条意见,一定要,隆重、大方,展现咱们大国气象。”接着其话风一转,又吩咐到:“那就请王长史,从中多加协助法师办理此事”

“老僧遵旨”

“臣遵旨”

随着此事的谈妥,只见,这高宗李治和皇后媚娘停顿一会后,就起身离开了这禅房,在玄奘法师引着王玄策等人的恭送之下,登上车驾,返回了这大兴宫。

看着已经远去的皇帝车辇。王玄策引着周陈二人,随着玄奘法师又一次返回到了他的禅院。看着已无外人。王玄策不由自主的就向玄奘法师问出了心头的疑惑:“法师,这次的事情,我怎么感觉有一些蹊跷呢”

“是何蹊跷,说来听听?”两人边走边聊着。

第九回:众人心头存疑惑 玄奘法师甚坦然(下)

只见这王玄策,随即停下了脚步,带着甚多之疑惑,问道:“这无遮大会,您也是参加过的,当时也见到了那颗佛指舍利,为何咱们大唐也会有一颗呢,并且还在先帝在位时期,迎请过一次呢?”

当然,这疑惑之事,不仅仅是王玄策,还有这周陈二人,毕竟他们也是这当事人,深知这佛指骨舍利,在这五印度,传承有序。故而当得知陛下要迎请此佛教至宝的时候。两人也是一愣,但是未曾说明罢了。

玄奘法师,看着甚是疑惑的三人,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之后,就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语:“其实,这件事情,老僧也是糊涂的,的确,咱们在这五印度见到过这颗我佛的至宝;至于为何咱们大唐也有一颗,老僧实在是不知呀。”

“那法师,为何还要答应陛下,亲自迎请这颗无上的佛教至宝呢?”陈茂材抢先了一步,问到。

“对呀,法师你这是为何?”周曾也投来了甚是奇怪的目光。

但见这玄奘法师,也是嘴角微微一上扬,向他们三人投来了调侃的目光:“唉,你们三人呀,真是没有慧根呀,跟随老僧这么多年,竟然连这一点都参悟不透。”

三人也是乐呵呵的,无奈一笑。只见这玄奘法师,一边走着,一边对他们说道:“我佛陀传法之宗旨,如果用一个字来表达的话,就是“心”;用两个字来表达的话,就是“放下”;用三个字来表达的话,就是“毕竟空”;用四个字来表达的话,就是“回归自性”;用五个字来表达的话,就是“一切皆成佛”;用十六个字来表达的话,就是“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通俗一点来表达的话,就是“离苦得乐,圆满成佛”。所以,所有的信物都是空,都是一种寄托罢了,只要能够教化人心,劝人向善,这又有何不可做的呢?”

这一番话语,顿时,就让这王玄策和陈茂材随即明了,连连称赞。可是周曾这大老粗,却是如云里雾里一般,丝毫未曾明白这话语的意思。

“法师,法师我还没明白,你,你再解释一遍呗…”周曾摸着头问到。

观其如此可爱之一幕,三人也是为之一笑。就见这陈茂材,敲了他一下头到:“你这个莽夫,自己悟去……”

于是,众人就又一次,走进了这玄奘法师的禅房,商量这迎请佛指骨舍利之事去了。

转念间,这显庆二年就开始了,这个年所有人过的都很安稳。玄奘法师,因为有了陛下交代的迎请指示,顿感能在这知天命之年,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甚是欣慰。

而王玄策因为无欲,方可无求,引着周陈二人,从中协助这玄奘法师,每天感受着佛音佛语,也甚是欣欢。

而这皇后武媚娘,因为心中又一大石的落地,毕竟前往这大慈恩寺还愿了,并且还有了这迎请佛陀舍利之事,心态自然又是欢欣了不少。

而李治看着朝堂之上军国大事尽数让其舅父长孙无忌处理,也是太平无事,再加上这万邦来朝的局面,同时媚娘又为其诞下第三个孩子,所以,这个年也过的甚好……

随着年的过完,冬天已经渐渐远去,一阵春风拂来,小草也吐露了嫩芽,大地也已渐渐变绿,长安城依旧是络绎不绝的异地客商与异国商旅源源不断。而此时的大慈恩寺内,所有的迎请之事,也已准备停当,只等待这浴佛节的到来。

而在这法门寺旧址之内,除了地宫之上的殿堂还算干净之外,依旧是一片断壁残垣。要说起这法门寺为何是这样的一番景象,就得从他的前世今生说起。

这法门寺,据传建于东汉明帝十一年(公元68)年。法门寺,是一个典型的因舍利而建塔,因塔而建寺的佛教道场。

自从当时这木质佛塔建成之后,受到当时的不少信众之虔诚供奉。可是自东汉末年以后,华夏大地就战火纷飞,各种割据势力自成一体,所以这存放舍利的木塔,也在战乱中屡遭破坏。其中最大之破坏当属这北魏太武帝时期。这就是佛教在华夏大地之上的第一次佛难“武帝灭佛”

当时北魏刚刚统一北方,为了巩固在中原的地位,以全民为兵,那时,由于沙门历来可以免除租税、徭役。所以锐志武功的魏太武帝就在太延四年(四三八)下诏,凡是五十岁以下的沙门一律还俗服兵役。在宰相崔浩的劝谏下,改信寇谦之的天师道,排斥佛教,并渐次发展为灭佛的行动。

当然,在这次法难之中,法门寺的这座木塔,也在劫难逃。佛经被毁,佛塔被烧,成为一片废墟。虽说如此,但当时仍有不少信徒不断前来烧香敬佛,这里被当时的人们称为“圣冢”。

公元558年,北魏皇室后裔、岐州牧拓跋育修复阿育王寺和舍利塔。并于西魏恭帝元魏二年(公元555年)首次开塔瞻礼舍利,法门寺由此名声大振,始成为中国四大佛教胜地之一。

隋文帝开皇三年(公元583年)改称“成实道场”,舍利塔随谓“成实道场合利塔“。仁寿二年(602年)右内史李敏二次开塔瞻礼。隋义宁二年(公元618年),改“成实道场“为“法门寺“。这就是法门寺名字的来历。但是,时间到了这第二年,法门寺不幸遭遇火焚,一片冲天火光后,仅剩塔基残垣。

唐太宗贞观五年(公元632年),岐州刺史张德亮在塔基上修筑望云殿,以殿代塔,殿楼4层。就发现了这颗佛教至宝,于是就有了这太宗迎请佛指舍利,以供报信观瞻之事。

后来虽说,这次法会举办的声势浩大,但是法门寺依旧未曾被修葺,仅仅只是这张德亮建造的这座四层殿楼。观瞻之后,这佛指舍利,依旧被安奉在这地宫之中……

随着时令的推移,时间就来到了这四月初一,迎请佛陀舍利即将开始……

编者说:这颗舍利的真容,也渐渐的将揭开面纱~

(本章完)

第十回:甚至诚地宫显佛光 闻祥瑞李治赠钱帛(上)

按照这佛家之惯例,这佛指骨舍利,乃是佛家至高无上的圣物。虽说是在四月初八浴佛节迎请指骨舍利供信众观瞻;但是这细节之事,则是往前推了七天,在这四月初一已经开始。

在这四月初一当日,只见玄奘法师斋戒沐浴之后,身披紫衣袈裟,足登罗汉靴,外加胸前一串包浆浑厚的紫檀佛珠,看起来也是精神抖擞,器宇轩昂。但见他,带领这长安城内所有寺庙的高僧大德,一行八十一人,在华盖仪仗,兵丁卫士的映衬与护送之下,就朝着法门寺走去。

在玄奘法师回到这大唐之后,佛事向来都是少了甚多之奢华,追求的就是这简朴之风,虽说简朴,但是足矣看出这种气魄与气势。丝毫未曾违背这高宗李治,展现大国气象的意思。

随着一百来号小沙门,沿着这法门寺地宫外面的甬道有序的排列开来。一百人的佛教僧乐团也已在这地宫左侧,安然落座,随着大磬,木鱼,引磬,铛子,铪子,铙钹,铃,鱼鼓等佛教乐器的响起。但见这玄奘法师领这八十位高僧大德,踱这虔诚的步伐,神采奕奕的来到这地宫跟前。

待众人站定之后,玄奘法师往前三步,走到这早已备好的香案前,轻轻拈起三炷清香,在油灯之上细心点燃,恭恭敬敬的礼敬了这殿堂之中的三尊佛陀塑像之后,将这三炷清香插入了这香炉之中。接着,就带着众高僧,在早已安放好的黄色蒲团之上,行了这三跪九叩的大礼。

随后,就带着这八十位高僧大德,开始了诵经祈福仪式。

因为这次王玄策也是主要负责这迎请一事的官员,所以,这第一天的诵经仪式,他也早早的引着周陈二人,来到这法门寺。

看着这法门寺,除了这地宫上面的四层殿堂,以及里面留存几百年的三尊佛像还算气派,以及被收拾出来的供大家站立和诵经的地方还算干净之外。以前的房舍不仅成了这断壁残垣,更多的则是萧条与破败,但见这钟楼,仅仅只余下了一个山墙。而这山门,也就一个门楼而已,门早已不知了踪迹。

而这法门寺的院墙,不是早已坍塌,就是即将坍塌。而以前的大雄宝殿,连佛像都难觅踪迹,更别说这藏经阁,鼓楼,禅堂,二殿,三殿等等建筑了。不过放眼望去,在一块看起来还算完成的墙壁之上,一个大大的佛字,看起来还算齐整,诉说着这里先前正是一个寺院。

虽说萧条,但是依旧能够从这被毁的,大致框架之中,看出这法门寺先前的宏大与气派。

伴随着玄奘法师等人的念经礼佛,这王玄策自然也是引着周陈二人,退到了这僧团之后,静静的观瞻这这份盛况。

只见这坐不住的周曾,东看看,西望望,就对他们二人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语:“大哥,不曾想这法门寺,竟是如此的破败呀,这如若被陛下发现该如何是好呢?”

“就你事多,这种状况已经三十多年了,陛下发现了能怎么着,你要是想让他气派,那你就去筹点钱来修修呗。”陈茂材依旧和周曾唱着对台戏,调侃着对他说道。

“诶,好你个陈茂材呀,我的意思是,多多少少给这修整,修整,比方说,把这砖头给拾掇拾掇,木头给整齐码放码放,这样陛下来了看起来不是舒心多了吗,这样才有大国气象不是。”周曾刚辩解完毕,就很不服气的随手掐了一下这陈茂材。

“啊,你小子使坏不是”面对着周曾冷不防的一下,陈茂材随口就叫了出来。但是,啊一出口,就感觉到了失礼,随即就伸手捂住了嘴。

王玄策,立刻瞪了他们二人一眼,小声说道:“注意你们的言行,这可是一个隆重的场合,千万不能失礼节”。

于是这二人,赶忙又恭恭敬敬的站在了王玄策的身旁。

王玄策看着稍安的二人,因此就给他们说道:“这件事情,我也向玄奘法师给提起过,玄奘法师的意思也是好好的整修一番,把这给收拾收拾,不过我阻止了他的想法。”

听此一语,二人顿时愣了一下。异口同声的问到:“大哥,这是为何?”

“你想呀,如若修葺一新,收拾的干净利索,还有谁会来重修这法门寺呢?虽说这整体看起来有碍观瞻,但是玄奘法师可是请来了这长安城内所有的高僧大德,这派头足矣展现咱们大唐的大国气象了,况且这佛指骨舍利迎请之后,也不是在这法门寺内供百姓观瞻,而是先入慈恩寺供百姓观瞻之后,再迎入这皇宫之内,让陛下和皇后娘娘供奉一段时间之后再送回这法门寺地宫。换言之,待迎请当日,让陛下来看看也好。”

这一句话,顿时,就让这颇为机灵的陈茂材,明了了起来。

不过这大大咧咧的周曾,依旧如榆木疙瘩脑袋一样,丝毫未曾明白他这一番话语的深意……

不知不觉又是四日过去了,在这第四日依旧是分为前半晌,后半晌,和晚上三个时间段来诵经。其中前后两个半晌各诵经一个时辰,这晚上则是诵经半个时辰。当然,这七日之内,轮流有各位高僧大德不停的护法。

奇迹,就这样出现在这第四日的后半晌。这周曾与陈茂材虽说也跟随玄奘法师多年,不过却不曾信奉佛教,故而这些时日,尽管时常伴随这王玄策在这里守候这,但是没了这佛教信仰的束缚,倒是显得轻松自在了不少。这不,此时这周曾实在是受不了这份春困,虽说随着王玄策在这僧团之后安然端坐于蒲团之上,但是此刻他已经悄悄的进入了梦乡。而陈茂材,则是依旧在这蒲团之上端坐着,秉承一颗志诚之心,安静的陪着这王玄策。

当玄奘法师带领列位僧众,把这下午的诵经仪式进行到一半之时。突然之间,就听得这殿堂之中的佛像之下,有震裂之声。这声音,不大也不小,虽说佛乐安然,梵音弥漫,但是这一阵阵的震裂之声,足矣让众人听得清晰,听得明了。

第十回:甚至诚地宫显佛光 闻祥瑞李治赠钱帛(下)

而此时,在这佛音之中安然入睡的周曾,面对这份杂音的骚扰,也顿时听得真真。随即,就一波棱脑袋,清醒了过来:“啥情况,这什么声音?”。

在其问出来的同时,这陈茂材也听到了这一异常之情况,赶忙拉了一下,也在寻找这份异常之音的王玄策。但见三人,伴随着这份咔咔嚓嚓之音,往殿内望去……顿时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诧异着……

当然了,这份诧异,不仅仅只有他们三人,还有在这里护法的侍卫、沙门以及这诵经的八十一位高僧大德。但见这八十一位高僧大德,面对如此之异像,也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过这一切对他们来说似乎,更有经验,稍稍停顿之后,立即伴随着这份异像,更加的加快了念经的频率与声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随着众人诧异的目光往殿内望去,伴随着这份持续不断的震裂之声,但见这三尊佛像之下的平地之上,渐渐的裂出了缝隙,伴随着这些缝隙,金色的光芒刹那间就流溢出来,霏霏上涌,顿时,塔内的三尊佛陀塑像则是各各放光。须臾之间将整个四层殿堂映衬的光彩夺目。

所以,面对如此之异相,众人都诧异了。不过,稍稍诧异之后,均是诚心实意的礼敬这。虽说这周曾向来不曾信奉佛教,但是,这一件事情,也让他不得不感念这难以解释的瑞景。

待玄奘法师带领众多高僧大德,将这后半晌的仪式,诵经完毕之后。王玄策赶忙迎了上去,在玄奘法师的引领之下,众人尽数入了这大殿之内,诚心的又是一番礼敬与观瞻。

“王长史,对此事如何看待?”玄奘法师微笑着问到。

“我佛力量之强大,降此祥瑞,看来该是佛法在咱大唐发扬光大了”王玄策也是面露喜色的诚心回到。

“是呀,老僧这么多年以来,这是第一次,在我大唐见到如此之盛景,看来真该如此呀。”

“法师,面对如此之盛景,我是不是该速速前往宫中,将此事禀告陛下,您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玄奘法师欣喜道。

于是,但见这王玄策又是一番礼敬之后,就骑着一匹快马朝着大兴宫赶去。

到了这宫门口,将马交于一旁的侍卫,随即掏出了鱼符,验明鱼符之后,就径直入了这大兴宫,听闻守门的小黄门诉说陛下此刻正在这立政殿中陪着皇后娘娘,于是就火急火燎的到了这立政殿,向守门的宦官说明了来意。

此时的李治,正在这立政殿内,陪着武皇后逗着他的三个孩子。享受着一家人应有的天伦之乐。只听这媚娘,一边削这苹果,一边对李治说道:“陛下,这玄奘法师已经领着高僧大德念佛三日了,明日,我们也应该斋戒沐浴三日,等待这初八的浴佛节了。”

“媚娘所言甚善,所以呀,朕在中午已经特意交代了这尚食局,从明日开始,只供应素食。”李治一边把李哲抱在怀中逗着他,一边对媚娘回到。

这时候,只见一宦官,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欠了一下身子禀告到:“启禀陛下,左骁卫长史王玄策,在殿外候着,说是有关紧事情,要见陛下”

“这当不当正不正的,能有何事?既然来来,就传他进来吧。”李治,依旧如刚才一样,漫不经心的答复这他的话语,随后,就趁着王玄策进来的间隙,把李哲细心的放在了这摇床之上。

但见这王玄策,得到召见的旨意之后,随即就快步的走入了这立政殿,来到这正殿之后,正准备行礼之时,只见其腰刚弯了一半。李治就说到:“罢了,罢了,这当不当正不正的,也不好好陪着玄奘法师在这法门寺诚心照料,火急火燎的找朕何事?”

王玄策得到陛下如此家常之话语之后,赶忙回到:“陛下,娘娘,大喜呀,大喜”

“哦,喜从何来”李治随口问道。

随着他的这一句话的出口,正在削这苹果的武皇后,顿时也是一愣,于是也停下了这个动作,望着王玄策,希望他速速道来。

“陛下,今日后半晌,玄奘法师带领八十位高僧大德,在这法门寺地宫上的殿堂前,诵经礼佛之时,突然间,伴随着一声声的撕裂之音,但见这殿堂内的三尊佛像下面,震开不少纹路,随着这些纹路,道道金光冲里面缓缓涌出,顿时不仅这三尊四百来年的佛像佛光普照,并且这份佛光充斥着整个殿堂。”王玄策实诚的答复到。

“此话当真?”李治与媚娘异口同声的问出了这相同的话语。

“千真万确,此刻依旧如此,所以微臣就火急火燎的前来,给陛下和娘娘汇报这件祥瑞”

待听闻这准确的答复之后,这武皇后,也甚是机灵,随即就躬身下拜:“佛陀降此祥瑞,乃是我大唐的一件幸事,媚娘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媚娘快快请起”李治说着就欠一下身子,伸手扶起了这武皇后。稍加思索之后,就让王玄策传下了这样的一道旨意:送三千批绢,给玄奘法师等八十一位高僧大德,同时增加这三尊佛像的供奉之资,并让司珍房速速打造一金制阿育王塔,以供奉这颗佛教至宝。

王玄策立即跪了下来,领了这份旨意。但见这李治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又接着说道:“原计划自玄奘法师迎请出这佛指舍利之后,朕和娘娘前往这大慈恩慈礼敬一番,既如此,那就明确的告诉玄奘法师,待其礼成之后,朕将亲自,前往这法门寺,见证这迎取之事。”

听到陛下这临时的一个决定,王玄策顿时也是暗暗一喜。

“玄奘法师,居功至伟,代本宫,也感谢玄奘法师一声”武皇后,满意的听着李治贴心的安排,随即说出了这一番致谢之语。

王玄策领得二人的旨意与口谕之后,看着已无他事,随即起身告退,就出了了立政殿,朝着法门寺传旨去了……

编者说:接着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请看下回~

(本章完)

第十一回:法门寺捐资修缮 慈恩寺心起疑惑(上)

自人类诞生之日起,我们都寻求一种超自然,改造自然,创造自然的能力。茫茫的进化长河之中,什么是神话?神话又是怎么来的呢?

当我们看到了我们用现有知识无法解释的问题之时,自然而然的就将这一切赋予给了神灵,赋予了超自然的能力,赋予了想想中的神。虽说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这种超自然的能力可能几十年或者几百年才能机缘巧合的出现一次,但是这足矣在人类的脑海之中形成深刻的印象,更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自然就赋予了灵性,赋予了骨血。在科技不发达的以前社会中,百姓更是对这种奇闻异事,深感兴趣。自然而然的,就这样渐渐的就形成了神话传说。

这不,当王玄策回到这法门寺,将陛下与娘娘的旨意传递给玄奘法师等诸位高僧之后没多久。这法门寺佛光普照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城。顿时,整个长安城百姓为之震动,一方面感念佛陀愿力的强大,另一方面深感,生活在一个盛世之中,感谢皇恩浩荡。

随即,闻风而来,竞相参观这法门寺殿堂的奇观。次日的前半晌人还不太过,暂且未曾影响这法门寺祈福诵经之事。但是自从这过了中午之后,百姓蜂拥而至,严重影响了祈福诵经的事情。迫不得已,王玄策只能与周陈二人,对前来参观的百姓这样说道:“长安城的百姓们,咱们暂且等一等,这佛指舍利,待玄奘法师礼成之后,自然就会迎奉到慈恩寺供奉一段,以供大家观瞻。目前正是诵经祈福的时间,大家不能耽误了这正事,免得佛陀告罪下来,我等都吃罪不起,降灾祸与我等。”

听得他的这一通话语,后半句却是戳中了百姓心灵深处的那一根脆弱的弦。正因前来观瞻之人,对佛陀或者对佛法都心存一丝向往之情,况且大家都知道这七天,正是诵经礼请之时,如若礼节上做不到,影响了这正事,万一佛陀降罪下来,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听得王玄策如此一说,百姓也就随之散去。

王玄策赶忙让周陈二人带着兵士,尽快在这法门寺进出的几个路口设置路障,写明原因,以求百姓暂且不要前来。

于是玄奘法师等人,又得到了两日的安静诵经礼佛的时期……

四月的长安城已经算是初夏,树木不仅披上了绿装,更提供了供人小憩的阴凉。而长安城依旧是这样的繁华如故。时间来到了这四月初八的早上,在这大兴宫内,高宗李治以及皇后媚娘均已满斋戒沐浴三日,且这阿育王塔,在司珍房精巧匠人的急速造办之下,已经完工。

于是,收拾停当之后,这二人就比以前稍小的排场,有侍卫开道,乐师相随,在文武百官的陪衬之下,乘着玉珞,带着阿育王塔,出了这大兴宫,就来到了这法门寺内。

此时这玄奘法师已经领着八十位高僧大德,以及王玄策等人在这里恭候多时。看着陛下前来,随即赶忙往前,行了这跪拜之礼之后,就引着他们二位以及公卿百官,入了这破旧的法门寺。

细看如此苍凉的法门寺,李治和武媚娘,顿时也愣住了,虽说身在这长安城中,但是除了这大兴宫之外,其他地方也很少涉及。尽管她们知道这法门寺已经被毁三十多年,但是也未曾想到竟是如此苍凉的一番景致。

看着东看看,西望望的二人,脸上不住的流露出一些难看的颜色,王玄策和玄奘法师的内心中也稍稍有了这么一份坦然。当然,这一切,他们二人更是不会主动提及,仅仅只是在静静的等待。

众人,就这样沿着荒凉的通道,来到了这法门寺的殿堂之前。玄奘法师,率先领着陛下与皇后以及一些国之重臣,入了这殿堂,详细的观瞻了这三尊颇有年头的佛像,以及地上缝隙之中洒露出来的“佛光”。

观如此之一幕,众人都是啧啧称奇。而身临其境的李治与武媚娘也是欣喜备至,随即双手合十,在这三尊佛陀塑像跟前,躬身下拜。

待礼成之后,高宗李治向玄奘法师问起了这两日心头的疑惑:“法师,这殿堂呈现如此之祥瑞,我们这次迎请是否会惊动佛陀,恰当吗?”

但听这玄奘法师,双手合十的回到:“陛下,此次我等诵经七日,之目的就是谨遵陛下旨意,迎请佛指舍利,以开示众人,这在第四日之时,呈现如此之佛光,正是与佛陀之心灵感应。”

“如此甚好,朕心甚慰,那既如此就请法师按照仪式开始吧。”

“唯”

于是,待众人悉数出了这殿堂之后,随着佛音的再起,玄奘法师又拈起三炷清香,诚心实意的礼拜之后,接着就命令小沙门,打开这法门寺之地宫。

待地宫打开之后,顿时就光芒万丈,只见七盏长明灯,将整个地宫照耀的灯火通明。原来这所有的光芒,尽数是这七盏长明灯发出的。面对如此奇特之一幕,虽亦如此,但是众人也是啧啧称奇。三十年了,这长明灯竟然还在燃烧,并且这殿堂之上,还能震裂出口子,散出光芒,看来真是该有这一佛教之盛世。

于是,玄奘法师,带领两位高僧大德,亲自下了这地宫,恭恭敬敬的迎请出来了这盛放这佛陀舍利的石涵。安放在这三尊佛像之前。随后,又暂且关闭了这法门寺之地宫。

此时,在李治的示意之下,在几位高僧大德的供奉之下,他们就将这刚刚打造的阿育王塔,抬入了这石涵旁边。玄奘法师接着又恭恭敬敬的从石函中取出了这颗佛指舍利,细心的安放于这阿育王塔之中。

随后,这阿育王塔被安放在一顶事先准备好的御撵之中。这御撵也是李治为了显示隆重,特意恩赐下来的。

“启禀陛下,这佛指舍利已经取出,可以前往大报恩寺供百姓观瞻了”玄奘法师待一切事情准备就绪之后,赶忙来到这李治跟前,对他汇报到。

此时的李治一方面注视这迎请之事,另一方面已经趁着刚才法师去地宫之中迎取这佛指舍利之时,细细的观摩了这法门寺的一番惨败精致。

编者说:一座百年古寺,会有怎样的前世今生呢?请看下回~

(本章完)

第十一回:法门寺捐资修缮 慈恩寺心起疑惑(下)

不仅仅是他,还有这皇后媚娘,也是如此。夫妻二人这次是发下了宏愿要大兴佛教。没有想到这安奉如此佛教至宝的地方,竟是这样的简陋,这样的破败,不由得感慨万千。随即,夫妻二人在私下里有这样商量了一番之后。只见武皇后,面带喜色的对他又一次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当然,他们两人的一切言行与举止,则能逃脱过在一旁陪侍的王玄策之目光。虽说他们话音很低,但是他却听得真真,不由得心中也是为之一喜。

听闻玄奘法师已经准备好了这所有事宜。但见他们夫妻二人又相看一眼之后,接着就回复到:“法师,这些日子以来,劳苦功高,为我大唐之佛事兴隆,真是呕心沥血,消瘦了不少。”

“老僧身为佛门弟子,这都是该做之事”

李治接着又微微一笑道:“抚今追昔,这法门寺也是自佛教传入中土以后,营建甚久的一座寺院,不曾想几百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如此之破败。朕面对如今的佛教盛会,怎忍心再供信众观瞻完毕之后,再将这佛陀舍利,送回如此破败之地呢。所以,刚才和皇后商量了一番,决定赐钱5000贯,赐绢5000匹,以修缮这法门寺。”

听得得到如此巨资,以修建这法门寺,玄奘法师也甚是欣慰,赶忙带领着这些高僧大德,对着李治与皇后拜谢到:“老僧代表这沙门僧众,感谢陛下与娘娘的隆恩。”

“法师,快快请起,关于这法门寺修缮事宜,以后就要劳烦法师您了”李治随即伸手扶起了这玄奘法师。

“老僧身为佛门弟子,自当如此。”

“既如此,那就开始吧。”

于是,有玄奘法师带着这些僧众在前面开道,引着释门弟子,抬着这安放佛指舍利的阿育王塔以及御撵,后面跟随这李治与皇后武氏的玉珞,以及列位公卿大臣,朝着大慈恩慈赶去。

而此时的大慈恩寺也是异常的隆重,面对这浴佛节以及迎请这佛指舍利,外加上三日之前,的盛世佛光,早已穿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所以这大慈恩寺前已经围满了甚多的信众,当然长安令为了百姓之安全,与佛事的有序进行,也早已制定了计划,这一切都是按照计划井然有序的进行这。

待这阿育王塔被迎请入大慈恩寺的大雄宝殿之后,玄奘法师随即又和众高僧大德开始了这迎请仪式,在诵经与礼敬之后,这观瞻才正式开始。当然,这第一个观瞻佛指骨舍利的自然是这李治与武媚娘夫妇。

但看这李治,详细的端详着阿育王塔的佛龛之内,盛放的这颗舍利,通体玉色,洁白无瑕。看起来美轮美奂,精彩绝伦,虽说心中有一丝疑惑,但是也不好明说什么。

而这武氏媚娘,在紧随他之后,也详细的观瞻了一番,但见她,面对如此佛教至宝,赶忙双手合十,诚心实意的礼敬一番之后,才微微的睁开双眼,用渴求与奢望的眼神,注视这一无上之至宝。

于是,在他们之后,则是这大唐帝国的国之重臣,依次有序的观瞻了一番。待轮到这王玄策的时候,他也带着甚多的疑惑,仔仔细细的诚心礼敬观瞻了一番。的确发现了其中的不同。正是因为这颗佛陀舍利太过于完美无瑕,所以,虽说心中有不少疑惑,但是依旧诚心实意的礼敬了一番。

当然,在他观瞻之后,就是这列位信众,按照这长安令分好的次序有序进行。

这浴佛节就这样隆重有序的进行这。待用过斋饭之后,这李治与武媚娘又是对着大慈恩寺一番礼敬之后,就乘着玉珞返回到了这大兴宫中。

只见他们二人离了这大慈恩寺之后,在这玉珞之中。李治一直思索这心头的疑惑。因为近日刚刚礼敬过这佛陀,所以这武媚娘近日的心情则是欢喜的紧,看着若有所思的李治,于是她就开口问到:“陛下,面对这如此之盛世,看您闷闷不乐的,是心头有什么难熬之事吗?”

听此一问,这李治随即就回到:“媚娘,如此之佛教盛世,我怎能不诚心实意的礼敬呢,只是有一件疑惑,映衬在我的心头。”

“哦,陛下有何疑惑,不妨说来听听”

“媚娘,我说出来,你可别见怪哈,朕真的是诚心礼敬佛陀,只是感觉这佛指舍利似乎有一点不对?”

听此一说,媚娘心头一颤,陛下这是何意,但是依旧面带微笑的问到:“不知是哪里不对?”

“你想呀,这佛陀当时也是从凡人变成了神,在其圆寂之后,留下了八万四千多颗舍利,其中佛指舍利算是最为珍贵的一颗了。并且咱们也见过这佛牙舍利,明显就是人的一颗牙齿,变成了一颗异常坚硬和具有异常神力的舍利,而这一颗佛指舍利,怎么丝毫不像人的手指骨呢?”

这一说,顿时让武媚娘的思绪,回到了这观瞻之时看到的这颗佛指舍利:通体白色,像是一块羊脂白玉雕琢而成。顿时也是大吃一惊:“陛下,您的意思是说,这佛指舍利有假,是一块白玉雕琢而成,而非佛陀的真身舍利?”

“这事,不能说是这颗佛教至宝有假,毕竟在玄奘法师等人诚心礼敬之时,也是佛光四显,呈现出无上的佛光。这乃是幸事一件,只是感觉此事,颇为奇怪。为何会是这样一颗舍利呢?”李治也是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对他回到。

这武媚娘,经过陛下这一番诉说之后,心中也是疑点重重。但见他稍稍思索一番之后,就这样对李治说道:“这事,如若直接向玄奘法师问起,显然很不合适,有可能有冲撞佛陀之事,以臣妾看来,这王玄策,跟随玄奘法师多年,相必他应该知晓其中之内情,不妨传他前来一问,或者让他前去玄奘法师哪里打探一番可好?”

李治,听闻之后,也是感觉此法甚妥。随即命令小黄门,速去大慈恩寺传王玄策,前往大兴宫面圣……

编者说:神话故事,不就是这样来的吗?每一个神话故事,都寄托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憧憬之情!

(本章完)

第十二回:迎舍利再现荣光 答疑惑更显至诚(上)

正因这些时日一直陪伴着玄奘法师,在这法门寺礼敬舍利,再加上刚刚送走这李治和皇后武氏,此时的王玄策终于感觉到可以稍稍放松一些。虽说伴随周陈二人对这佛指舍利之事,也有一丝疑惑,但是依旧准备休息一番之后,再问问这玄奘法师,这到底是何原因。

但见他,刚躺到这玄奘法师的禅院里那颗老歪脖子枣树下的躺椅之上,准备小憩一番之时。就见这小黄门,急急忙忙的折返了过来。入了这禅院之后,立刻叫醒了这王玄策。

王玄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看是陛下的贴身侍从,就赶忙施了一礼问到:“不知内侍前来,所为何事?”

“王长史,刚才走到半道上,陛下就传下了旨意,宣你入宫谈话,就让老奴前来告您一声”但见这小黄门,依旧娘里娘气的回着他的话语。

王玄策微微一愣,随口就问到:“不知内侍可知,所谓何事?”

“这事儿老奴怎能知道呢。”这小黄门,依旧带着笑意,对他回到。

王玄策一听也是,他一个小小的内侍,怎能知道这陛下的意思呢,何况既然知道了,也断不会把风不严,说出所谓何事。于是,只能够带着疲惫的身体,跟随这小黄门,火急火燎的入了这大兴宫。

到了这两仪殿外之后,趁着小黄门进去通禀的间隙,王玄策赶忙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没多大一会,就见这小黄门走了出来,面带笑意的对他说道:“王长史,陛下和娘娘宣您进去呢。”

王玄策随即小步快跑的的入了这两仪殿,到了这高宗李治的面前,恭恭敬敬的扣了一个头:“王玄策拜见陛下,娘娘。”

“起来吧,赐座”当听闻这赐座两个字的时候,王玄策又愣了一下,自从这高宗继位之后,已改大臣觐见赐座兴盛之风气。除了这帝国重臣之外,很少再额外的赐座,自己也记不清楚,在单独面见这二位之时,到底站立了多少次了。

所以,当听闻这件事情的时候,突然间也揣摩这,这可不一定是一件好的事情,虽说如此,但是依旧恭恭敬敬的谢了恩。

随着小黄门搬过的镂空雕花秀墩,再放上一龙须草的垫子之后,王玄策就端端正正的落座在了这高宗李治和武氏媚娘的对面。

“不知陛下,召唤微臣前来,所谓何事?”王玄策落座之后,就率先问到。

此时的李治端坐在这两仪殿的书案旁边,而这媚娘则是在一软塌之上安坐。听闻王玄策率先问起,李治,收拾了一下案头的奏折之后,就对他说道:“爱卿啊,这次唤你前来呢,是想让你解答我和皇后心头的一件疑惑之事。”

“不知是何事,请陛下道来,臣定当知无不言。”

“不知在今日,你观瞻这佛指舍利之时,有没发现其中不妥或者异常之处。”李治一边看着王玄策,一边望了望媚娘就说到。

王玄策,微微一愣,这是何意,这一时也猜不透陛下与娘娘之心思,虽说他知道这颗舍利与当时这无遮大会之时的明显不同。但是,还是回到:“微臣暂时未曾发现其中的不同,是不是陛下发现其中的祥瑞之事,是我等平常百姓发现不了的。”

“哎呀,爱卿,你都跟随朕多少年了,还在祥瑞祥瑞的,这祥瑞能有几个是真的?朕的意思是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佛指舍利,很像是一块白玉雕刻而成的,不像是真正的人骨舍利?”李治一边埋怨着他,一边就倒出了这实情。

听此一说,王玄策自知这陛下和娘娘也已发现了这不合常理的地方。虽说自己也早已知道其中的不同之处,但是却不知道如何来给陛下诉说,一方面担心解释错误,造成了更大的误会,另一方面又担心亵渎了这神灵。于是转念一想,就这样回复到:“臣也发现了这一丝不同,只是这颗舍利向来都在这法门寺地宫之中保存,照理说不应该有假才对。”

“这就对了,朕和皇后也知你断然不知,况且自从上次开启地宫以来,已有将近三十年,也不应该有假,只是朕心中有甚多之疑惑,这颗舍利到底是如何来的,当弄明白这些的时候,才能消除心中的误会,更虔诚的礼敬佛陀,弘法布道。所以呀,朕和皇后的意思,就是让你,从玄奘法师处,多方了解,看看此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否明白?”李治于是就向王玄策说出了这掏心窝子的话语。

当然,当王玄策听明白陛下这番意思之后,就赶忙回复到:“臣遵旨,这就去玄奘法师哪里问清楚这件事情的缘由。”

“不急,这观瞻之事,也会有一两个月的时间,陛下和本宫的意思,是让你旁敲侧击这问,千万不能因为这件事情,亵渎了佛陀在天之灵,以及让玄奘法师产生误会”武媚娘,注视着他们二位,小心翼翼的交代着王玄策应该注意的事项。

是呀,这武皇后,面对这佛陀已经许下来太多的心愿,因为这种种巧合,就算是佛陀已经一件件帮其完成,而她也心存这一个感念佛陀之恩,所以她向来倍加的至诚,不敢有丝毫的亵渎之意。

于是,这王玄策,赶忙跪了下来回到:“微臣,明白陛下和娘娘的意思,定会尽快打听出其中的缘由,请陛下和娘娘放心。”

“如此甚好,既如此,你就暂且退下吧,朕还得去看看三个孩儿呢”李治就像是拉家常一般,向他说出了这番话语。

于是,王玄策就离了这大兴宫,看着时间尚早,因此就来到了这大慈恩寺中,毕竟他和玄奘法师已经沟通过这件事情,也已明白玄奘法师的意思。所以就准备去单刀直入的将这件事情,直接了当的向玄奘法师说明白,问清楚。

此时的玄奘法师也因为劳累了多日,想觅得一时清静。好不容易,当今日礼佛之事完毕之后,终于取得一丝喘息之机。这时候,只见玄奘法师在他的禅堂之中,静心的品茶沉思。

编者说:即将解开这佛指舍利的秘密~

(本章完)

第十二回:迎舍利再现荣光 答疑惑更显至诚(下)

而周曾和陈茂材,因为长时间觅不到这王玄策,因此就在这玄奘法师的禅院之中的那颗老歪脖子枣树下的石桌子上依旧开始了对弈。虽说二人向来甚好吵闹,但是在这玄奘法师的禅院之中却老实了很多。

看到这王玄策急急忙忙入了这禅院,他们二人就赶忙的放下了手中的棋具,跟着他走进了玄奘法师的禅堂。却见这玄奘法师,看着又是这番急切的王玄策,于是就甚是轻松的问到:“王长史,你这天天火急火燎的,心静不下来,可不是一件好事呀;生活中,要懂得静心,只有心静下来,一切才会静下来,你可明否?”

但见这王玄策微微一笑之后,就坐了下来。因为这些年的相知,相交,所以对玄奘法师他丝毫也没有客气过。径直坐下之后,就随手拿起了这玄奘法师刚刚煮好的茶汤,斟入茶盏之中,浅浅的品上了一口。就回到:“法师,我也想静下来呀,可是这身为您和陛下之间时常走动之官员,却静不下来呀。”

玄奘法师,也是浅浅的押了一口茶之后,微微一笑的问到:“陛下,刚才唤你何事?”

只见此时的王玄策,看着这禅堂之中就他们四人,于是就丝毫没有藏着掖着的对玄奘法师说道:“法师,你可细看今日的佛指舍利了?”

玄奘法师微微的点了点头之后,说道:“在从法门寺地宫之中,迎取之时,已经看得明了,看得清楚。”

“这为何是一块白玉做成的呢?陛下正是因为此事,才唤我进宫,问明缘由,可是我也丝毫不知。不过陛下和娘娘对待这佛陀可是一片至诚之心,因为害怕心之不虔诚,以及您的误会,所以才让我旁敲侧击的找个机会问及此事。”

“那你为何,不旁敲侧击的问起呢?”玄奘法师也是面带笑意的和他打起了哑谜。

“咳,法师,这事您也不是知晓吗,这明显和当年咱们在无遮大会上看到的不同,并且这事,也就咱们四人知晓,所以呀,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这叫影骨舍利,和这佛陀的真身舍利有这相同的愿力,与力量。”玄奘法师随即收起了这微微的笑意,面色庄重的给他们三人说道。说完之后,就双手合十,口吐“阿弥陀佛”。

听此一说,王玄策也立刻收起了刚才的懒散姿态,跟随玄奘法师的样子,颇为庄重的双手合十礼敬了一番,问:“愿听法师诉说其中缘由”

看着他们都是如此之庄重,这周曾和陈茂材,赶忙也坐了下来,带着虔诚的心境,支起了耳朵,用心倾听这玄奘法师诉说这其中的原因。

玄奘法师望了望,这三颗虔诚的心,于是就开口说道:“当年,佛陀自圆寂以后,留下了这八万四千颗舍利,这每一刻都是无上的至宝。既然是至宝,就必会有信众打起这不轨的注意,想据为己有。于是,为了防止这至宝的流失,就有了这影骨舍利之说。造型与真正的舍利相差无几,一方面是为了防止这真身舍利被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这弘扬佛法,传递佛陀的真谛。而这枚影骨舍利,自然是与真身舍利同时供奉,至于这颗舍利是如何流转到咱们大唐,我亦未之,不过从诵经礼佛之时,感受到的种种奇观,已经说明了这颗舍利,照样可以将佛法发扬光大。”

听完这玄奘法师的一番诉说之后,这三人也才顿时明了,这颗舍利,原来唤做影骨舍利。于是,心头之疑惑随即解开。

“既如此,那我趁有机会之时,向陛下和娘娘说明此意”王玄策解开这心头疑惑之后,双手合十,礼敬一番之后,就对玄奘法师这样说道。

“答疑解惑,向来是老僧该做之事,这件事情,还是有老僧亲自去给陛下和娘娘解惑吧,这样,更能够解开他们心中的大惑呀”玄奘法师依旧面带笑意的,一边押着香茗,一边对王玄策回到。

听得他的这一番答复,这当然是最为妥当的事情。王玄策也是欣然同意。

于是,这两日之后,王玄策就随着玄奘法师,前往了这大兴宫中,递了鱼符就来到了这立政殿内。此时的李治依旧和武媚娘在这立政殿中,享受着应有的家的气氛。

听闻玄奘法师和王玄策前来,赶忙命人速请他们进来。入了这立政殿,行过礼节之后,依旧得到了这李治赐座的待遇。但见这李治依旧坐在这圆桌旁边,而媚娘在这一旁照看这是三个孩子。

玄奘法师与王玄策则端端正正的端坐在他们的对面。

率先开口的则是玄奘法师,只见他面带笑意的,对他们说道:“启禀陛下和娘娘,老僧已经知道了这事佛指舍利乃是你们心头存惑之事,今日前来,正是为了这答疑解惑。”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愿听法师所讲。”李治随即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听闻玄奘法师是为这佛陀舍利之事,前来。看着稍稍安稳的孩子,武媚娘随即就命侍从,将他们暂且带往后殿,好生照料,而自己也用心倾听这玄奘法师的讲述。

于是玄奘法师不仅将这影骨之事,完完整整的告诉他们了二位。更将这佛指舍利,在这五印度曷利沙国的王宫之**奉的事情,给他们详细的解说了一遍。

听闻这佛指舍利的前因后果,二人心中的疑惑,顿时大解。万万没有想到我大唐竟然还能有这样一颗独一无二的舍利,顿时也是大喜。

只听这媚娘实心实意的在李治耳边窃窃私语一番之后,看着李治也微笑着同意。于是就向他们二位说道:“既然这颗舍利独一无二,本宫和陛下也已感觉到应该诚心的供奉,虽说已经营建了这阿育王塔,但是感觉还不太隆重,所以,本宫决定建造一具金棺银椁来,来珍藏这佛指舍利,不知法师意下如何。”

玄奘法师听闻此言,自是欣然同意。

而这李治,又稍稍一番思索之后,这样补充道:“朕感觉这诚意,还不是太足,这样,把这金棺银椁,改成九重”

“陛下,这万万不可,九重乃是天子之说,如此以来,是否太盛”玄奘法师因为经历了太多之事,深知这盛极必衰的哲理,于是赶忙推辞到。

只听这李治接这说道:“欸,这佛陀的荣光,我等都已观之,所以,这不算什么,法师就不必推辞了。”

于是就有了这九重的金棺银椁供奉这佛指舍利之事。

一生简朴的佛陀想不到在中国竟享受了这么高的待遇,灵骨安卧于只有天子才能享受的金棺银椁之中。自此,佛教在七世纪的后半页,日渐兴隆……

编者说:大唐的奢华在此可窥见一二~

(本章完)

第十三回:两仪殿奉命出使 立政殿心存胆寒(上)

随着心头疑惑的解开,所有人心中都为之欣喜,毕竟这礼佛之事乃是国家之盛世,所以都秉承一颗虔诚的心,诚心实意的礼敬佛陀。当众人都明白这是一颗影骨舍利之后,虽说依旧可以将佛法发扬光大,但是都很想知道这真身舍利在哪里……

经过这三个月在大慈恩寺的观瞻,长安城内百姓,按照长安令规划出来的顺序,以坊为单位,不管信佛还是不信佛的百姓,也都尽数观瞻了这一佛教至宝。当然,在观瞻的过程中,看到什么的都有。有的人说看到了佛光,有的人则说感受到了善念,当然也有的说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信念,还有的人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其实不管看到什么,这都是一种心理的作用罢了,毕竟:世事无相,相由心生,可见之物,实为非物,可感之事,实为非事。物事皆空,实为心瘴,俗人之心,处处皆狱,惟有化世,堪为无我。我即为世,世即为我。

在这供奉了三个月之后,因为这法门寺太过于陈旧,一方面就依照这高宗的旨意,勤加修缮,另一方面就按照事先计划好的事情,将这佛影骨舍利迎入这大兴宫内的佛光寺暂时供奉,供宫内妃嫔尽数观瞻。面对如此之荣宠,为了感念这陛下与皇后对佛陀的礼遇,玄奘法师在这弘扬佛法的事情上毫不含糊,同时让七位高僧大德,在这佛光寺中,礼佛念经,以求教化人心。

不知不觉,一个月就这样又过去了。此时的武皇后已经成为了一个虔诚的佛教徒,所以,这些日子也是基本上每日,总会去这佛光寺中观瞻一番。不由得,就有了和众人相同的想法,这真身舍利在五印度哪里?既然这影骨舍利已经供奉了,是不是更应该供奉一下这真身舍利呢?

于是,就来到这两仪殿,将这一想法,尽数告知了正在理政的高宗李治。经过这些年以及这些时日的耳濡目染,这李治,自然也颇受佛法的熏陶。故而当媚娘说出供奉这佛陀指骨舍利的时候,也是欣然同意。

但见这高宗李治,转念一想,就说出了这样的话语:“媚娘,这上次听玄奘法师等人说起,这佛陀舍利还在曷利沙国的王宫之**奉,不如我们还让王玄策出使大唐,代替咱们前去礼敬一番,你看可好?”

其实,这武皇后,早有这个想法。自古以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的雄心都是一蹴而就的,所有的雄心壮志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自从这武媚娘入宫之后,一步步走到这皇后之位,除了这李治能够给予其一定的感情寄托之外。她早已将所有的思绪与剩余的情感,都寄托在这佛陀的身上了。因为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够得到这最诚挚的心理安慰。就如一个人,在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时候,只有将所求之事,寄托与神灵;而此时的武媚娘正是如此!

这些日子,观瞻这影骨舍利之后,已经通过种种的心理暗示,让她的心情好了甚多,心胸也开阔了甚多。所以当李治提出了这个他不敢想象的念头之时,自然是感觉这又是一个诚心礼佛,以示自己虔诚的机会。所以就欣然同意。

“既然陛下有这种想法,不如就请王长史和玄奘法师,前来这宫中,再商量一番这细节性的问题可好?”武皇后,随后就说出了心中所想。

“如此甚好”但看这李治一边批阅着奏疏,一边答复这媚娘。随即就放下了奏疏,对身旁的小黄门说道:“速去大慈恩寺,传玄奘法师和王玄策,就说有重要的佛事活动相商,务必要请玄奘法师过来。”

“唯”这小黄门领了旨意,就这样恭恭敬敬的出去办差去了。

这一日,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气候不冷也不热,天蓝,云白,绿树亦是成荫。此时的玄奘法师和王玄策,因为没了那些日子的忙碌,倒是显得轻松了不少。这俩人,这时候正在在这大慈恩寺,禅院之中的老歪脖子枣树下,摆上了棋具,正准备厮杀一盘。

刚刚摆好,就见到这陛下的贴身侍从推开了这禅院厚实的大门。王玄策看着急急忙忙走进来的小黄门,就一边对玄奘法师仰了仰头做一提示,一边微微笑道:“完了,这棋估计下不成了。”

玄奘法师扭头一看,也是回过来微微一笑:“看来的确如此。”

“哎呀,刚刚好,你们二位可都在呀,快随我走一趟吧,陛下和娘娘正等着召见你们呢”这小黄门走到他们跟前,随即开口说道。

“老僧向来不问政事多年,还望内侍您多多体谅”玄奘法师双手合十的辩解道。

“陛下早已料到法师会这样说,不过这次谈论的并不是政事,所以陛下就特意交代了,务必也请玄奘法师前去,是有佛事商量。”小黄门,于是就面带笑意的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既如此,那就走一趟吧王长史”玄奘法师也只能无奈的扔下这手中捏着的白玉棋子,随着王玄策就起了身。

“不知是什么样的佛事。”王玄策不经意的就向这小黄门问到。

“刚才老奴在这殿中,听陛下说是准备让王长史再到这五天竺一趟,代为礼佛”

听此一语,玄奘法师与王玄策都微微一愣?这是什么情况。虽说心头都深有疑惑,但是依旧跟随这小黄门入了这大兴宫。

自从这李治和武媚娘深信佛陀之后,向来对着玄奘法师礼遇深厚,基本上也都是顺着他的意思来的。这不,只见这二人到了这两仪殿之后,行过礼节,他们依旧是获得了这赐座的待遇。

此时的李治还是在他的黄花梨御案后面批阅着奏疏,而这武媚娘依旧在这御案旁边的软塌之上,安然坐着。而这玄奘法师和王玄策作为臣子,则是侧对面,端端正正的坐着。

“这次朕和皇后,找你们二位前来,是有一件关紧的事情与你们商量”李治,放下手头的狼毫御笔之后,就对他们二位说道。

“陛下请讲”二人异口同声的回到。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第三次出使五印度,即将开始~

(本章完)

第十三回:两仪殿奉命出使 立政殿心存胆寒(下)

于是,李治就理了理神,对他们讲到:“这些时日,你们二位关于这迎奉佛指骨舍利的事情,也辛苦的紧,朕和媚娘也由衷的感谢你们,看着咱们大唐政通祥和,一派太平之像,朕亦是欣慰不少。面对如此之佛教盛世,这佛指骨舍利,也是让百姓善念日增,让朕治国更加轻松。所以,媚娘和朕刚才就商量了一番,听闻这佛指骨真身舍利,依旧在这曷利沙国的王宫之**奉。在加上这些年,时常有五印度使节前往我大唐,而我大唐还未曾派遣一人再次前往。故而就有了这再次差遣王长史出使这五印度之想法。一方面呢就是替朕和皇后再次礼敬佛陀一番,保佑咱们大唐国泰民安,政通人和;另一方面,就是拜访这五印度列国,作为回礼。不知王长史意下如何?”

“既然陛下和娘娘已经确定,臣定当不辱使命。”这又是十年过去了,这些年五印度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虽说已经两次出使,但是也确实想再去看看,再加上这一路而来,已经和玄奘法师进行过一番交流,玄奘法师也支持其再次出使,于是他就一口同意了这陛下的想法。

至此这李治与武皇后也是面带喜色。

“既然王长史,没有意见,那就请玄奘法师说说,这出使五印度礼佛的细节,以及该注意些什么,才能展现我和媚娘的虔诚之心。”李治接这又问到。

但见这武媚娘随着他的话语又补充道:“对,我和陛下正是这个意思,我们的本意就是按照法师向来的习俗,既节约,又能展现咱们大唐的大国气象,同时能体现我们二人的虔诚之心即可。”

于是,这玄奘法师细细一想之后就说到:“既然是诚心礼佛,那不如就把这五印度境内的著名佛迹齐齐观瞻一番可好。这样一方面既能够体现陛下和娘娘的志诚之心,另一方面也将这陛下与娘娘的心意,更广的传播于五印度大地。”

听此一语,众人均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看着他们也都点头同意,这玄奘法师接着又说道:“佛陀向来不将就厚薄,至于这礼佛,所需用品之事,依老僧看来,敬献一件紫衣袈裟以及一柄七宝戒刀已经可以了,这样既能展现这大众化的心态,更能体现娘娘与陛下的诚意。”

听得如此之说,李治随即就传下令去,命令这尚衣监速速准备一些紫衣袈裟,以供出使所用。于是,这出使之事,就此大致敲定。

这一次的出使,依旧如先前一样,待李治正式搬下这诏书之后,王玄策就开始了应有的准备。当然,这周陈二人听闻再次出使这五印度,心情也是愈发的高涨,毕竟已经离开这里十个年头了,再加上早已与这里有了感情,所以,很想再次回到这五印度大地,走一走,看一看……

当然,在这即将出发的时候,他们依旧和玄奘法师探讨了很多问题。包括这佛教的遗迹,以及可能遇到的事情和问题,都做了这深入的讨论。

同时,王玄策还去见了另外的一个人,就是他的师叔李淳风。李淳风这些年犹如他人生路上的指明灯,每当他遇到困惑的时候,总能够在心灵上给予其很大的安慰。

这不,但见这王玄策在这太史局中,两个人这样聊到。

“十年了,还记得当时也仅仅只有五年,这五印度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如今又过去了十年,不知道那里到底如何?发生了何等变化,小侄这次出使五印度,会顺利吗?”

但见这李淳风,也没有多余的话语,随手就用三枚开元通宝,摆出了一铜钱课。仔细一看“水天需”。随即就面带这笑意说道:“此卦,名唤水天需,且是一静卦。下乾上坎相叠,下卦是乾,代表刚健之意;上卦是坎,寓意险陷之象。以刚逢险,宜稳健之妥,不可冒失行动,此次出行,一定要观时待变,所以一定会成功。且天象在我大唐,因此贤侄只要秉承一颗善念,自会遇难成祥。”

只见这王玄策还想继续问下去,李淳风依旧如打哑谜一般,说出了这样的一首谶语:“

明珠土埋日久深,

无光无亮到如今,

忽然大风吹土去,

自然显露有重新。”

“师叔,这是何意?”

“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自会知晓。”于是这王玄策只能无奈的寒暄一番之后,就离开了这太史局。

其实,他为何要前往这太史局,求助于师叔呢,正是因为他平静的内心深处,又起了这涟漪。

原来这在准备出发的前几日,这皇后武氏特意传来懿旨,让他进宫一趟。自大唐立国以来,这皇后基本很少召见外臣,特别是他这样不大不小的官员。为何独独召见自己呢,于是这王玄策就带着忐忑的心情,入了这大兴宫,来到这立政殿。到了这立政殿之后,武媚娘很是客气,又是让座,又是颇为殷勤,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他的重臣。

当然,这一切,也让向来甚是拘谨的王玄策很不是适应。最后话匣子打开之后,这武媚娘不仅问了这印度各地的风俗人情,更问了这印度的一代著名女王,拉迦室利女王的所有事迹。王玄策因为在前两次出使的时候,与女王素来交好,听闻这皇后如此之问。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将这一切,详细的告知了武媚娘。当然,王玄策也通过她的言谈举止之中发现了一些端倪,这武皇后,问了这么多东西,为何独独对着女王之事颇感兴趣。渐渐的,通过她的眼眸,他不仅看到这甚多权利的欲望,更能够感受到丝丝寒意。

当然,如若是这些,则不算什么。让他最感觉别扭的则是在说完女王之事之后。这武皇后,向他阐述了这佛教的两颗至宝,佛顶骨舍利以及佛指骨舍利的事情。虽说她未曾言明,但是通过这些言谈举止,足以能让人感觉到这强烈的占有欲望,以及据为己有的意思。

在末了,只听这武皇后这样对他说道:“这次出使五印度,也别急着回来,在那边好好的游历,好好的观瞻,一定要把我和陛下的心意传达到位,同时也不要辜负本宫对你的一片期望”

于是,这王玄策也只能够带着这份寒意,战战兢兢的出了这立政殿;一直在琢磨这这件事情,再加上实在是琢磨不透,就将这心中之事,告诉了师叔李淳风,而李淳风也没有太多的话语,仅仅就如打哑谜一般,给他占了这样一卦罢了……

于是,这一代猛人的第三次出使五印度,就这样在舍与不舍之间开始了……他能够为这东西方文明的交流,带来什么样的事情呢,跟着文字,往下看……

编者说:王玄策带着什么样的秘密使命出使呢,请看下节~

(本章完)

第十四回:再出使气氛融洽 到逻些情谊甚浓(上)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收拾与准备,王玄策带着周陈二人已经收拾停当了一切。并且还特意从左骁卫率府,挑选了三十个强悍的兄弟,引着一百匹健硕的青海骢,驮着礼佛以及赠送的国礼,就这样从这长安城再出发……

虽说只是初秋,但是这巍峨的五陵原上,已经有了斑驳的萧瑟之感。此去不仅路途遥远,更是有这说不尽的苦衷。但见这秋风之中的五陵原之离别亭下,玄奘法师依旧如上次一样,亲自前来为他们送行。

这些年,望遍这长安城,也就只有这玄奘法师是他的知音,不仅能够谈得来,更可以交心。虽说他也将武皇后,单独召见他的事情,详细的给玄奘法师做了解说。但是只见玄奘法师,忧心忡忡的一番思索之后,仅仅只留下了一句话:秉承善念,佛自归之;心怀恶意,佛自灭之。

王玄策也深知法师这句话的重量;所以,也已抱着即使得不到,也不开杀戮,更不能草菅人命之心。平平淡淡的出使,即使自己这一程,什么也没有得到,那也罢了,就算归来之后,粉身碎骨,也对得起这份心,对得起这份念。

送别依旧是简单而质朴,随着一个小沙弥,拿过的一坛素酒,玄奘法师亲自,沾满了这四个黑釉面的酒碗之后,随着王玄策,与周陈二人一饮而尽。

没有多余的话语,没有深情的告别,拥有的只是心心相惜的一份感知之情。

但见这王玄策,引着众人跨上这膘肥体健的青海骢之后,随即扭过头,向玄奘法师挥了挥手,就此作别……

每一次,东西方文化的碰撞,不仅带动了更大的交流,更带动了人民生活的改变;随着制糖技术的引进,大唐的制糖业也已日渐繁荣。

随着洋葱,丝瓜,榨菜,菠菜的带来,大唐人的饮食结构也渐渐的发生了改变,这一切功劳,都应该归功于王玄策的多次出使。

而随着造纸术,初次传入五印度,印度人也渐渐的改变了以这贝叶经,作为书写载体的历史。这都是文化交流带来的好处与结果……

当然,这个背影这次依旧是如此的伟岸,如此的正直;同时这个背影也不会让大唐人失望,更不会让后来人心烦。这个背影,不仅是中印两国一千三百年官方交往历史的开始与见证,更是两国人民友好情谊的开始与关怀。

沿着驼铃悠悠的雄关古道,游走在繁忙的河西走廊,跨过这吐谷浑依旧坚守的雪域高原,行走在茫茫不尽的唐蕃古道,一切都是这样的繁华与富庶,一切也是这样的井然与有序。

这一走,一个多月就这样过去了……

“大哥,这唐番古道,没想到竟是如此的繁华呀,还记得咱们送文成公主远嫁吐蕃的时候,这小路还是个羊肠小道呢,如今就变的这样的宽展,平坦了。”陈茂材,一边吃着红糖块,一边说着。自从这第二次出使五印度把这制糖技术带回大唐之后,他就好这么一口。口袋里经常装着几个红糖块,没事了就塞一个,显得美滋滋,得意意。这不,这次出使,特意又多准备了一些。

“你小子,又吃糖了不是,给我一个。”周曾二话不说,就伸出手去,准备抢上一个。

“不给,谁让你小子,走的时候不多准备点呢”陈茂材随即一闪,就没有让他抢到。

看着他们二人又开始了应有的争吵,但见这小六却在这后面说道:“师兄,给”说着,就随手递给周曾了一个糖块。

至如今,这小六已经长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了。原本,这次出使的使团,王玄策特意让周曾去找来这小六。可是小六鉴于其七十岁的老娘,已经年事已高,再加上这次出使的使团,不是这一年半载就能回来的,所以就拒绝了。但是这老太太,当听闻又是出使这五印度之时。随即就推心置腹的对小六说出来这样一番话语:“王长史对咱们家向来不薄,况且这次又是奉了陛下和娘娘的使命,到这五印度礼佛的,你已经有了这出使的经验,这次更应该多去帮助他们;一方面也是帮助母亲亲临这佛陀的故乡,礼敬一番;另一方面也算是报答了这知遇之恩。”

于是,这小六,拗不过这老娘的再三劝说,只能够将老娘托付给了师父李畋,和周曾的媳妇小翠儿,有他们好生的照料……

“好你个小六哈,这老是帮着你这个师兄哈”陈茂材依旧带着轻松的蔑视看了他们一眼。

“谁让我们两个是师兄弟呢”周曾一边哈哈大笑的回着他的话,一边就将这红糖块,塞入了口中……

王玄策,望着这一路的欢声笑语,也是颇感轻松之态。听闻这陈茂材刚才提起这文成公主之时。顿时,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她的身影。

算下来,与公主也有十年未曾相见了。这些年来,你在吐蕃还好吗?

七年前,松赞干布的英年早逝,不仅让公主甚是伤心,更让整个吐蕃百姓心痛不已。消息传至长安,京城内外也是为之大惊,不过好在公主力挽狂澜,在禄东赞的建议之下,拥立了松赞干布的孙子,贡松贡赞的儿子,芒松芒赞为吐蕃国第三十四代赞布。

为何要拥立这芒松芒赞为吐蕃国赞布呢,原因正在于这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膝下无子,且他唯一的一个儿子贡松贡赞已经早于松赞干布逝世,于是只能够拥立这松赞干布留下的唯一血脉,既贡松贡赞的唯一儿子芒松芒赞为赞布。

国家政务,有文成公主与禄东赞摄政。

“大哥,你想啥呢?”周曾看着若有所思的王玄策,随口就问到。

“大哥能想啥呢,估计在想公主呗,这一别十几年了,能不想吗?”陈茂材也是偷偷的加上了这么一句话。顿时大唐使团的气氛交织到了顶点。

王玄策也是微微一笑,是呀:“虽说这些年,公主掌控这吐蕃的局势,但是也不知道她过的可好?”

编者说:很多人问,为什么不把他们两人写到一起,可是当时的历史就是这样。注定在不了一起的一对姻缘,随着时间的冲淡,只能够默默的祝福对方。这也是在古代人们对自己爱情观的理解,毕竟在当时女子的社会地位并不高,虽说是公主亦是如此。和现在男女平等的基础相去甚远!所以,主人公也只能如此!

(本章完)

第十四回:再出使气氛融洽 到逻些情谊甚浓(下)

“大哥,这不已经到了吐蕃吗,再有四五天,咱们就到这逻些城了,你急啥呢?到时候一看不就知道了吗?”陈茂材随着他的话语就说到。

是呀,这已经进入吐蕃地界好多天了。于是,王玄策一边想着,一边就狠狠的用马鞭抽打了一下自己的坐骑,沿着繁忙的唐番古道,往前飞奔而去。

而周陈二人,观此一幕,也是宛然一笑,引着小六等人,驱赶着青海骢,也是疾驶而去……

经过这轻轻松松的又是几日,这一行人,终于到来这吐蕃国的逻些城,这些年吐蕃的变化实在是太大,逻些城已经远大于十年前,百姓不仅富庶,更显安居。

当这一行人到了这布达拉宫之后,随即递了鱼符,说明了来意。当听闻是大唐国的使节出使吐蕃,守门的兵士,丝毫不敢耽搁一分,就急急忙忙的入了这巍峨的布达拉宫,进去通禀去了。

没多大一会,但见这宫门打开,文成公主,引着芒松芒赞和禄东赞,在兵士的拥簇之下,以最隆重的礼节迎接着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

待这公主等人走下台阶之后。王玄策随即按照大唐应有的礼节,带着众人,向公主行了这跪拜之礼:“王玄策拜见公主殿下”

文成公主赶忙扶起他们之后,这王玄策又接着引着众人,向芒松芒赞深施一礼:“大唐国使节王玄策见过赞布”。

在得到回礼之后,随即又向禄东赞拱手施了一礼。虽说这三个礼节不同,但是足见这王玄策的诚意,拜见文成公主行了这跪拜之礼,正是因为这文成公主是大唐的公主,理应如此。而这吐蕃国的赞布芒松芒赞,虽说是个小孩,但是依旧是一国之主,按照应有的爵位等级,相当于一郡王,故而就深施一礼;这禄东赞虽说是国相,但是毕竟都为臣,故而也就是一拱手之礼。

待行过这礼节之后,在这双方人员,友好的寒暄之后。就被文成公主等人迎入了这布达拉宫。

这时的王玄策才细细的打量起来这文成公主,这些年经过这几次大的打击以及雪域高原的风霜之后,已经苍老了不少。虽说脸上布满了小小的皱纹,但是丝毫未曾影响到她应有的仪态与端庄。

而这禄东赞,这些年也是苍老了不少。待双方人员友好的落座之后。只见这王玄策这样说道:“这也才仅仅十个春秋,不曾想,你们这变化竟是如此之大”。

“唉,是呀,长史说的对呀,真是岁月催人老”禄东赞也是长叹一声,感叹时间过得太快。

“唉,我刚细细的琢磨你了一番,不也是苍老了不少吗,虽说如此,但是这精气神,看起来倒是不错呀。”文成公主也接着回话到。

“是呀,要不陛下,这次怎会让我再次出使这列国呢?”王玄策也是面带笑意的回到。

“不知这次是因为何事出使列国?”

“自从这玄奘法师归了咱们大唐之后,佛教也在咱们大唐日渐兴盛,这些年陛下和武皇后也是诸信佛教,听闻这五印度佛迹尚存,就让我到这五印度列国代为礼佛一番。”王玄策虔诚的回到。

自从这王玄策出使五印度之后,向文成公主诉说起无遮大会的盛况,已经在她思想萌芽之中有了这崇信佛教的根基,再接着当其第二次出使这五印度又一次威震异域带回佛牙舍利之时,又一次让她对佛教有了这更深层次的了解。

再加上这些年,时常有一些大唐的高僧,以及五印度的僧人,游走与这唐番古道,所以,这向佛之心日渐兴隆,以至于这佛教在这雪域高原之上,也渐渐的开花结果。再加上文成公主,在大唐之时,皇室之间已经有了接受佛法的苗头,所以这一切都让她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当听闻王玄策再次前往礼佛之时,她也是满脸笑意:“如此甚好,只希望这佛陀可以保佑咱们大唐,国泰民安,百姓富庶”

“是呀,陛下和娘娘也是这样一番意思”王玄策随着她的话语回到。

于是,这一行人,就在这友好的氛围中交流这,沟通者,这种氛围,始终是一种融洽的氛围,是一种友好轻松的氛围。这不,当文成公主已经看着也到了这不惑之年的周曾之时,就想起了这小翠。

“翠儿这些年可好,自从你们上次一别,虽说时常有书信往来,可是却未曾见面呀!”文成公主,看着端坐的周曾,依旧是大大咧咧的样子,于是就向他问起了小翠的近况。

这些年的小翠,过的很好。一方面自从和周曾喜结连理之后,再次回到长安,生活也安逸了很多。另一方面,也为他生了两个大胖小子,至如今一个五岁,一个七岁。所以,这一家人的日子,过的很是不错。

当听闻公主问起之时。这周曾赶忙回复到:“多谢公主挂怀,翠儿这些年都很好。去年您在书信中提起,说公主您的手在高原上受不了这严寒的气候,冻裂了已经。趁着过年后,没多久,陛下赏赐下来一张熊皮,所以,她就特意给您做了一双熊皮手套并且让我给带来了,这到天冷的时候戴上,这手就好多了。”

说话之间,这周曾随即就拿出了这翠儿做的一双颇为精致的熊皮手套,呈送了上去。当文成公主,接过这一双饱含深情的手套之时,顿时不由自主的涌出了丝丝泪水,这份泪水不仅仅是对曾经姐妹的一种爱戴,更多的也充满了对故国的一份怀念,毕竟在这大唐还有一个这么思念她的人……

“替我谢谢翠儿,这次你们回去了,待我向她问好,你这大大咧咧的人,可一定要对翠好好的呀”文成公主,不由得就说出了这样一份掏心窝子的话语。

这句话不仅贴心,更是体己话。但见这周曾也是颇为感动的连连答谢这文成公主的一番美意。

于是在这浓浓的深情之中,拉过家常之后。这王玄策随即就端端正正的呈上了这高宗李治,所书写的国书。按照外交的惯例,达成了这友好融洽的两国气氛……

这唐蕃关系,自此之后,算是更近了一步……

编者说:文成公主在感情上是不孤独的,孤独的也是在政治上那一抹难以抹去的伤痛~

(本章完)

第十五回:使团风光入泥国 宴席别样话宗教(上)

历史即是有人创造的,更是有人组成的;所以冰冷的历史,并不是这样的严肃与正式,也并不仅仅只有浓浓的政治氛围。更多的则是充满了暖暖的人情味,这种人情味简单和质朴。

此时的吐蕃国,随着王玄策前两次的出使,间接的带动了吐蕃的佛教发展。在松赞干布以及文成公主的提倡与倾向之下,佛教也才刚刚的萌生发芽,所以也没有太多的佛教遗迹,与佛教因素。

面对这一次出使,王玄策等人仅仅就只在这逻些城,做了一些补充与休整以后,就辞别了这一帮老友与故人。继续沿着唐番古道,朝着泥婆罗国的方向走去。

经过文成公主十几年前这次有意义的和亲之后,吐蕃国的所有面貌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仅仅只是在精神层面,更多的则是在生产技术方向,比方说造纸,建造等等,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看着,沿着古道而居的百姓,安然,静谧的生活这,王玄策等人也甚是欣慰,不仅感叹公主做出的贡献,更感叹这的吐蕃百姓赶上了一个好的时候。

这一行人,就这样有说有笑,不知不觉的又走了一月有余。就到了这吐蕃国和泥婆罗国交界的地方……

“大哥,过了前面的樟木沟,就到泥婆罗国了”周曾,俯视着前方云雾妖娆的地方说道。

“是呀,这一晃十个年头,就这样过去了,还不知道这泥婆罗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陈茂材随着他的话语说道。

“我在想这德瓦国王,现在把国家治理的怎么样了,当年,他可是帮了咱们的大忙呀!”小六也是这样议论这。

“是呀,德瓦国王也是一个颇有才干的君主,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出使这泥婆罗之时,原本就是平平淡淡的一件事情,丝毫未曾预料到危险,不曾想当时他竟然遇到这篡权夺位之事。”王玄策也接着他们的话语说道。

“想当年,咱们是何等的英武,何等的气魄,单枪匹马,直接就将这奸贼那不提擒于手中。想想那时候也是年轻气盛呀,随着这年纪的增长,这时候想起来,似乎都有点小后悔了。”陈茂材,叹了一口气之后对他们说道。

“为何如此之说?”周曾纳这闷的就问到。

“是呀,想想当时咱们可是第一次出使泥婆罗,如若当时要是失败了,可真的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咱们大唐的子民呀。虽说这是一番正义之事,不过两国相交更应秉承互不干涉内政的思想,才是万全之策。也是风险最小的策略。”王玄策抢先一步,答复周正到。

“大哥此言甚是,不过话说回来,当初要不是咱们帮助这德瓦国王夺回王位,可能就不会有咱们第二次出使时候能够借得七千骑兵的便利了。”陈茂材跟进道。

“此话很对,所以,很多事情就如玄奘法师说的,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正是有了咱们当时的正义之举,才为后来的发展,铺平了道路。”王玄策顺着他们的话语回着……

其实,这一番闲聊,说的都挺对,人生之中我们往往看不透事情的方向,更看不透事物的发展路径,但是只要秉承善念,秉承不坑人,不害人的思想往前走着。总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在后面等待着自己。

一行人,就这样继续轻松愉悦的往前走着,没多久就过了这樟木沟,来到了这泥婆罗国的境内。这泥婆罗的气候自然是和吐蕃有这很大的不同。突然,就从冬天,走向了这夏天。他们也都随即换上这轻薄的丝绸衣服。安然静谧的一路前行……

随着他们到达这泥婆罗的消息,立刻就通过这各级官吏,层层的传递到了这德瓦国王的御案之上,当看着这王玄策又带领众兄弟,第三次出使他这泥婆罗国之时,也是大喜。于是,又传下令去,让各级官吏多加款待,要现尽这地主之谊。

因此,王玄策等人的这一路,也是好吃好喝,好玩且颇为悠闲的到了这泥婆罗国的国都帕坦城。经过这些年德瓦国王的细心治理,这帕坦城已经比以前大了不少,百姓也比以前多了很多。再加上这与大唐商路的开通,在这里也会见到这来自大唐的商旅,所以王玄策等人也很是欣慰与开心。

当他们一行人,刚刚走到这帕坦城城门口的时候,巡城将军普拉帕德已经发现了这浩浩荡荡三十余人,百十余骑的队伍。所以,在兵士的指引之下,走下了城头,来到了这城门口迎接他们。

“王长史,这一晃十年没见,这又健硕了不少呀”普拉帕德也顾不得两国之间原有的礼仪,上来就以朋友之间最客套的话语,面带笑意的对他们说道。

王玄策也是欣喜的说道:“是呀,这么多年过去了,将军也是清瘦了不少呀”

周曾依旧如先前一样,上来就给了他一拳:“你小子,怎么还在活着呀。”

“哈哈,你都活的好好的,我怎能先你一步走了呢”普拉帕德也是回了他一拳,两人就这样大笑着相拥了起来。

人与人之间最真挚的感情,就这这种感情,没有尔虞我诈,拥有的则是永远的心欢,心安。两个向来大大咧咧的人,就这样成了最真诚的挚友。

一番寒暄之后,只听这普拉帕德这样说道:“这大王已经在王宫之中设好宴席,为列位接风呢,快请……”

于是,王玄策等人,就暂且先被普拉帕德引入了驿馆之中,好生安歇。然后稍稍休息了一番之后,就随着普拉帕德入了这王宫之中。

随着王玄策等人的收拾停当,到了这宫门口做了一声通禀之后,随着侍从的传召,他们就入了这王宫。刚到这正殿的门口,就见到这德瓦国王已经在这殿门外等候。

王玄策一看这情况,赶忙就快步走了上去,来到这德瓦国王面前准备躬身施上一礼。

德瓦国王赶忙就迎了上来说道:“咱们都是老熟人了,贤弟不必如此多礼。这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可是让我想念的紧呀。”

“大王如此大礼,让玄策不知该如何答谢”王玄策带这众人谦卑的说道。

编者说:德瓦国王,就是那陵提婆,一个有为的君主~

(本章完)

第十五回:使团风光入泥国 宴席别样话宗教(下)

“唉,说这话都见外了,咱们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应该与不应该的话语呢,千万别见外了”德瓦国王也是客客气气的说道。

“快请,这宴席我已经让侍从准备停当了,咱们这国事私事一块谈,边吃边说。可好……”

因此,这一行人,就这样入了这泥婆罗王宫的正殿,而德瓦国王也早早的准备好了这应有的宴席。随着国宴的开始,一行人,就这样进入了欢乐畅快的氛围之中……

从王玄策第一次在岷州城外见到德瓦国王,这一晃将近二十年过去了,试问,人生能有多少个二十年;从开始时的不熟悉,到现在的熟知,相信,相交,就算是两国之间的相交,也是没有礼节上的约束,犹如自家兄弟一般,这就是情谊的魅力,只要我认准了你的人,你就是我这一生最诚挚的朋友。

看着一道道精美的食材,完美展现。就见着王玄策这样开口道:“那些年,多谢大王赠送与我大唐的,菠菜,榨菜与洋葱,如今这三样美食,可是极大的丰富了我大唐百姓的餐桌呀。”

“贤弟过奖了,正是你这多次的出使西南诸国,才让大唐的文化传至列国,更让列国好的东西传向大唐,至于这三样东西,你还真得感谢文成公主的一番美意,这一切,其实都是她的使然,如若当时她没有让我赠送这三样东西给皇帝陛下,估计我这粗人,也想不起来这事。”德瓦国王,随即就回话到。

“文成公主!这事还和公主有关系?”王玄策不免奇怪的问了起来。

“是呀,当时列国尽数向大唐朝贡,我也不甘落后呀,趁着恰好在逻些城的机会,就问了文成公主,她的意思是,进贡一些大唐没有的东西,当说出这三样作物的时候,我还感觉寒颤呢”德瓦国王大笑着说道。

“哈哈,不曾想到,时至今日,这三种作物,竟然这样的在我大唐生长的喜人。”王玄策随口就回着德瓦国王的话语。

众人,就这样在详实的氛围中,在恰当的气氛间,开始了这殷勤的历史走向……

“这唐番道,如今可是繁忙与繁华的紧呀,不知贤弟此次出使列国,是所谓何事?”德瓦国王,敬过王玄策一杯淡酒之后,又问到。

“这次玄策代天子,出访列国,一方面就是为了加强咱们各国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巩固这已经开通的唐番道,让其更加的繁华与通畅。另一方面,这些年,自从玄奘法师东归我大唐以后,佛教在我华夏大地也是日渐繁荣,特别是深得陛下和皇后的拥戴,故而这次我出访列国,就是为了观瞻佛的足迹,诚心代天子礼佛。”王玄策随即说出了这翻详实的话语……

德瓦国王听此一说,这一次又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而来,所以也甚是欣慰。而这作陪的普拉帕德等人,也是颇为欣喜。只听这德瓦国王这样说道:“贤弟尽可放心,至于这维护唐番古道安全的问题,只要我德瓦在位一天,我将不遗余力的保护这条道路在我泥婆罗境内的通畅,这加强交流自然是要的,这些年通过这条古道,我泥婆罗的物资,也是源源不断的从大唐传递过来,君不见,我这身华丽的王服,已经改用你们大唐的丝绸做了,并且现在我泥婆罗也会造纸了。”

说到这里,王玄策与列位大唐使团的成员,也都欣然笑了。的确,在他们刚入这王宫之时,已经发现了这德瓦国王的服饰之变化,只是因为太过于热情的场景,就造成了那时的没有问出口。于是,王玄策就这样回到:“这桑蚕的养殖技术,已经通过文成公主带往了吐蕃大地。大王也可以,引进一些,在泥婆罗来一些试种,这样成本就会降低很多。”

“贤弟这话和本王是想到一起了,自去年开始,我已经在吐蕃,向文成公主,求得了不少种子,以及娴熟的匠人。这桑树苗,也已经长的有一人多高了,明年,一开春,就可以试着养蚕了,只希望这桑蚕在我泥婆罗也可以繁衍生息呀。”

话说到这里众人也都是相互一看,欣喜而笑。

只见这普拉帕德这样接话到:“大王所言甚善,我的贱内已经在跟着公主派遣的匠人,在学习这桑蚕的技术啦”话语之间,但见他脸上洋溢着无尽的笑容与喜悦。

这一句话,听得王玄策等人也是面带笑意,甚是开心。

紧接着这德瓦国王又接着说道:“至于这礼佛之事,虽说这佛教发源于我泥婆罗,但是这几百年来,已经日渐没落,也就本王还在信奉这佛教,我泥婆罗大部分百姓,也都改信这婆罗门教了,虽说,这佛教遗迹众多,但都是萧瑟了不少呀。”

“大王,为何百姓要改信婆罗门教呢,这婆罗门教岂不是把人种,分为四等,这样有了等级之分,岂不是很不恰当。”王玄策对这改教之事,再一次略带疑惑的问起。

“贤弟有所不知,这佛教其实源自于婆罗门教;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在这理论性质上面,针对这理论性,也就在这王族或者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群之间,才能够想明白,想透彻。而在这普通百姓之间,他们只要吃饱肚子,不饿这,就是最大的奢求了,哪有那么多时间或者想法来钻研这些宗教的教义呢。虽说这婆罗门教将人种分为四等,但是在我泥婆罗国,可不像当年的阿罗那顺那样,监控的那么严格与死板,贱民就成了他的玩物。在我这里,也奉行各阶层平等的方略,只要干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不会有刻意的追杀与死亡。况且这正统的婆罗门教甚是包容,所以,就一直在这百姓之间流传,而是佛教不能代替的,而我也懒得在继续追究这些问题,所以就提倡这百家争鸣的策略。”德瓦国王于是就这样给他们解释到……

说到这里,他们似乎也就明白了这泥婆罗的基本之国情,于是这德瓦国王又这样说道……

德瓦国王对他们说些什么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宗教只是一种心灵的载体罢了,没有好坏,只有适合不适合!前提是这个宗教必须是教人向善的宗教~

(本章完)

第十六回:众人齐观水火池 老里正啰里啰嗦(上)

“还是我好,信那么多宗教干嘛呢,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不饿着,不渴这,有事做,就是我人生最大的追求”周曾看着他们又在讨论这宗教之事,于是就一边吃这鹿肉,一边回复到。他这一句话也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还是周兄弟爽快,这足见其豪爽之本性呀”德瓦国王一边礼让大家用膳,一边回到。

听此一语,但见这周曾继续一边对着众人哈哈大笑,一边吃这鹿肉,丝毫不在乎他们在说什么。

德瓦国王与王玄策相视一笑之后接着说道:“对了,既然说起这观瞻佛教遗迹之事,你们准备观瞻哪里?”

“在佛陀的诞生之地,迦毗罗卫城如何,我等计划敬献一顶袈裟。”王玄策按照事先的计划,随口就回到。

只见这德瓦国王稍稍思索之后,这样说道:“这迦毗罗卫城,虽说是佛陀的诞生之地,可是如今已经荒芜很久,这里人烟稀少,只有一座寺庙而已,应该有三十多名僧人,学习的是小乘佛教的教义。”

“都已经荒芜成这样了?”

“是呀,主要是佛教在我泥婆罗日渐萎缩的结果。对了,最近,我泥婆罗国有一件幸事,不知长史可否愿意,前去观瞻一番。”

“是何幸事,请大王说明”王玄策带着好奇之心向国王问到。当众多大唐使团的成员,听闻这幸事之时,顿时,都向这德瓦国王投去了幸运的目光。

看着众人诧异的神态,这德瓦国王也是微微一笑道:“最近在我这帕坦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颇罗度来村,在他的东坎之下,有一个池子,不管旱涝,他从未干枯,也从未溢出过。池子大概有十来丈见方。但是水经常沸腾。如若将火把放在这水面之上,这里面就会出现这熊熊燃烧的火苗。”

“还有如此神奇的地方,水火相交?”陈茂材随即吃惊的问了出来。

“是呀,并且离咱们帕坦城不远!”

“大哥,我看这事咱们真得去看一看,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景致呀”周曾也随着他的话语说道。

王玄策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带着丝毫之诧异问到:“那如果想要让这火熄灭,该怎么办呢?”

“这个,好办,只需要将这火把移走就可以了,自然而然的火就熄灭了”普拉帕德随即就答复了他们的话语。

听闻有如此神奇之地方,顿时激起了大家的好感。议论纷纷的一定要前往这里观瞻一番。

“既如此,那你们就在我这帕坦城暂且休息两日,一扫身上之疲劳,到时候,有本王亲自带领你们前去观瞻”德瓦国王,面带笑意的回着他们的话语。

“如此甚好”王玄策随即代表大唐使团欣然同意了国王的意见。不过如此神奇的地方会预示这什么呢,对他们来说一直是笼罩在心头的疑惑,再加上德瓦国王的热情,让他们也不好再深入的问下去,一切都只能够等到见到之后,再做论断!

宴会始终在这祥和的氛围中进行,而王玄策等人也被德瓦国王的热情所感动。这种感动不仅仅是一份气节上的感动,更是发自内心的使然。

随着这两日安然的休息,他们也暂别了这风餐露宿的日子,在这里好生的安稳度日。一方面感受一下这帕坦城的繁华,另一方面又体验一番这泥婆罗美丽的风光。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这约定的日子,德瓦国王也让普拉帕德早早的传下邀请的旨意,让他们速速的前往王宫。一行人穿戴整齐之后,就跟随这普拉帕德来到了这王宫之中,这时候。德瓦国王将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王长史,今日我也没事,就陪着你们一块这去这阿耆婆沵池观瞻一番,也算是礼佛了。”德瓦国王离得老远就这样说道。

王玄策随即伸出双手,长施一揖:“多谢大王,玄策代表这大唐使团,感谢大唐的美意”

于是,这德瓦国王随即将王玄策拉上了自己的王驾,而众多大唐使团的成员跟随这普拉帕德,前有兵士开道,后有兵士护卫。就这样望着帕坦城东南是十五里的颇罗度来村走去。

说起这颇罗度来村,这个地方也不是很大。也就方圆四五里。村子也就二三十户,百十来口人。这个池子,原本就有,至于这种情况,则是这两年才发生的事情。故而引得不少泥婆罗的百姓前来观瞻,一方面是感叹这池子的神力,另一方面也是一堵自己的好奇之心。

鉴于今日这大王带着大唐使团亲自观瞻这阿耆婆沵池。所以,这里早被兵士戒严,也提前发下文书,今日谢绝百姓观瞻。于是,这王玄策等人就伴随着德瓦国王有说有笑的来到了这颇罗度来村。

随着车驾的到来。但见一白发长者,直接到了他们这车驾之前,随着德瓦国王与王玄策的下车,这白发长者,立刻跪了下来说道:“颇罗度来村里正,拜见大王,拜见大唐国使节”

“快快请起,老先生不必多礼,今日我就是随着大唐使节,来咱们这颇罗度来村观瞻一番,还请你多做讲解”德瓦国王彬彬有礼的对着老者说道。

“谢大王,小老二,定当细心的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尽数讲解。大王,长史请。”说着就将他们引到了这阿耆婆沵池的旁边。

果真如德瓦国王所述,这个池子也不大。看起来就是一普普通通的水池,也就十丈见方,在池子的四周,各有一颗高大的菩提树,将这池子完全的映衬在树荫之下。

虽说是一个普通的池子,但是早已被挂满了青苔的石头给围拢了起来,细细的看起来,这些石头也是颇有一些年头,在这池子的正中。的确有一个泉眼,不住的往上面咕嘟嘟的冒着泉水。虽说这泉水不住的往外面冒,但是丝毫未曾让这个池子的水溢出。似乎就是一个完美的循环一般,生生不息。

观此一幕,众人不仅被这雅致的风景所赞叹,更被这优美的环境所迷住。

但听这陈茂材说道:“这个地方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呀,诗情画意,有山,有树,有泉水,还有奇景。”

听此一语,这大大咧咧的周曾,也随着他的话接到:“这地方可真是一个好地方呀,闲情雅致,有房,有井,有百姓,还有安逸”

“呀哈,你小子还会对对子了?”不仅陈茂材,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问出了相同的话语。

“那是,别看我周曾平时大大咧咧,这些年我也是粗中有细呀”周曾得意的拍着胸脯说道。

引得小六等人,随着王玄策淡然一笑。

编者说:这一段观瞻,是被新唐书所详细记载的,王玄策至泥婆罗,观火龙池。

(本章完)

第十六回:众人齐观水火池 老里正啰里啰嗦(下)

“两位居士所言甚善,我们这颇罗度来村的确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不仅有着山水田园风光,更是民风淳朴,有好水,更有好人呀。”这白发长者,正是这里的里正,听此一语,也不由得夸奖了他这地方一番。

“老先生,来帮我们讲讲这个池子的历史吧。”王玄策也是颇为有礼的对里正欠了一下身子说道。

“这个池子呀,在我们颇罗度来村已经有很多个年头了,至于到底有多少年,小老二也是不太清楚,只记得我爷爷的爷爷在世的时候,这个池子已经有了”。

听得他的这一番话语,众人也都是微微一笑,这也太能扯了,不过也好,那就静心的听着他诉说就好。

只听这白发里正接着又说道:“当时,有这个池子的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会有泉涌,当时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池子,不仅是全村水源的来源地,更是百姓日常的取水之所。所以呀,我们世代守护这生命之水,再后来,就在这池子周围,用着青石给围拢了起来,这样一方面可以减轻这水流对堤岸的冲刷,另一方面让水也变的更加清澈了。”

说到这里,众人也就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听这王玄策随口问道:“也就是说,这泉眼和水火兼容之事,也就是这两年才有的?”

“王长史,可真是一个神人呀,啥事都逃脱不过你的法眼”这白发里正赶忙夸奖到。

听得这一番夸奖,王玄策也是宛然一笑,很不好意思,因为这根本原因,就在于,这件事情德瓦国王前几日已经提起过,自己也仅仅只是让他快点讲解这阿耆婆沵池的历史罢了。故而才插话了这样一句,不曾想这小老二也是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之人。于是只能对着德瓦国王无奈一笑。

紧接着这白发里正,一边引着他们绕着池子转圈,一边拄着拐杖。又这样解释到:“这喷泉之事,准确一点就是前年八月中旬的一个晚上,那一晚上,我们颇罗度来村突降暴雨,很多房子都淹了,但是唯独这阿耆婆沵池的水依旧是不外溢。故而当我们早上起来救灾之时,就发现这阿耆婆沵池中心位置,一直在向外面喷着水,突然间感觉甚是奇怪。”

“哦,也就是说,这喷泉之事,就是因为有了一次大暴雨之后,就出现了这一景致是吧。”周曾随即又接话到。

“是呀,这位周居士也是一位能人呀”白发里正于是又随着他们的话语,这样说道。

仅仅这一句话语,顿时又让人相视一笑,这里正可真是一个无缝不钻的人呀。

“在这暴雨过后,出现这喷泉之后,我们颇罗度来村的百姓,就突然发现了这一反常之情况,当用火把放在这水面之时,顿时就会燃起熊熊大火,以达到这水火相容的现象。如若将火把拿走,这火自然也就熄灭了”白发里正就这样再次给他们废话连篇的说了一堆。

“既如此,那就快试一试吧。”急性子的周曾,赶快有随着他的话语接话到。

惹得陈茂材和小六在后面狠狠的掐了他一下:“就你话多,你越接话,他就行动越慢”他们在陈茂材耳边窃窃私语的话音刚落。

就听到这白发里正又一次啰里啰嗦的给他们解释道:“各位大唐的贵宾以及大王,暂且稍等,因为今日仅仅只有你们参观,按照这惯例,是要小老二代表我颇罗度来村的百姓,敬献一柱清香,诚心的礼拜阿耆婆之后,才可以。”

“对了,为何这个池子的名字要唤做阿耆婆沵池呢”虽说德瓦国王知道这事已经有将近两年的时间,中间也来观瞻过一次,但是对这名字的来历,确实知之甚少。故而随口就问起了。

他这一问,又一次让所有人泄了气,因为直觉告诉他们,这白发里正又会是一段长篇大论。果不其然,听闻国王如此之问的时候。这白发里正就这样说道:“这鸠摩罗什你们应该知道吧,这是你们东土的一代高僧,出生于龟兹国,至如今已经过去二百多年了。虽说他在你东土甚是出名,但是他的母亲阿耆婆则在我们婆罗门很是出名。也深得我们的敬仰。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她教育孩子的方式,以及将鸠摩罗什培养成了一带高僧。”

“这阿耆婆出身于龟兹王族,父亲和哥哥都先后做过龟兹国王,那时的龟兹和疏勒、于阗、高昌并称为西域的四大佛教文化中心,佛教被立为龟兹的国教,因此,她从小就受到佛教文化艺术的熏陶,长大成人后,变成了一个虔诚的佛教徒。她天性纯真善良,禀赋聪颖过人。她厌恶世俗,品格坚毅。到她该出嫁的年龄,她的哥哥给她选择了一位称心如意的佳婿鸠摩炎。鸠摩炎出生于佛教昌盛的发源地——天竺国,当时他已是名誉西域、令人称羡的龟兹国师。后来就生下了鸠摩罗什。在鸠摩罗什七岁时,耆婆出城游玩,看到坟间枯骨纵横。猛然悟道。贪欲乃一切苦难的根本,欲望之火猛如地狱之火终究会将一个人烧成枯骨,零落草间。于是就决定出家。

她深知任何一位伟人,都是经历无数磨难的,因此,她从小就培养儿子吃苦耐劳的精神。别的王公贵族子弟,吃佳肴,穿绫罗。她却让自己的儿子,穿麻葛,吃粗食,当儿子七岁时,她带儿子到罽宾国跟随得道高僧盘头达多学习佛教小乘派的经文,当儿子稍大一些,她又带他到疏勒从师须黎耶苏摩学习佛教大乘派经义。为了培养儿子的耐心,她陪他大半天、大半天的静坐,为了锻炼儿子的勇敢,她带领儿子爬险山涉恶水。等到儿子长到十七、八岁,她又不辞辛苦地陪着儿子穿绿州,绕大漠,翻过重重山,跨过条条河,跋涉几千里去天竺取经深造,背井离乡,周游异国,一住就是五、六年,所以我们才将这个池子命名为阿耆婆沵池”

当有听着这样的话语之时,所有人都有一种崩溃的感觉,怎么又是这么长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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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十七回:火龙池水火兼容 王玄策初次礼佛(上)

当听闻这白发里正又是一番长篇大论,且兴致勃勃的对众人讲起此事。王玄策等人也是无奈的相识一看,连连摇头。虽说摆出无奈的姿势,但是这白发里正丝毫不在乎他们的感觉,只在乎他自己说的尽兴,讲的透彻。

待其讲完之后,虽说众人也都听得清明;不过,都已明了再问下去,这老先生又是一番长篇大论。故而此时,都没有人再吐口;只是,静静的等待这他焚香祈福。

这样的场景,甚是滑稽,甚是尴尬。滑稽的则是,没有人丝毫再说一句话;尴尬的则是这样的场面似乎就是一种变相的冷场。

但见这白发里正,扫视了一圈众人,虽说尴尬,但是均面带笑意。故而也就微微一笑道:“下面,那我就开始焚香祈福了!”

周曾刚想说好,就被陈茂材给拉住了。这一拉,也让周曾瞬间明了,随即众人也都面带笑意的向着,白发里正点了点头。

看着众人也都欣然同意。因此这白发里正,一边将拐杖交于身后一年轻的村民,一边走到这早已摆好的香案跟前拈起三炷清香。

但见这香案就是一简单的长条几罢了,上面既没有神像,也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仅仅只有一个香炉,两盘素果。

待其拿起这三柱清香,放下拐杖之后,瞬间变得精神矍铄了起来。观此一幕,众人也都淡淡一笑,万万没想到这白发里正的身体竟是如此的健硕,刚才拄着拐杖的时候,还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此刻将拐杖扔掉之后,倒是如此的精神。

周曾于是就小声的在陈茂材耳边嘀咕着:“这小老二,我看贼的很,这变化也太快了都。”

而在这说话的间隙,这小六也早已将耳朵凑了上去,还没等陈茂材私下里开口,就插话到:“我也发现了,虽说年纪挺大的,但是装的倒挺像一回事。”

至此时,这陈茂材才细细的打量起这个小老二来,虽说已经头发泛白,但是这放下拐杖,却显示着与他年龄极为不符的精气神。一张国字脸,眼角中流露出来一份慈祥,不过这份慈祥再仔仔细细这么一琢磨,似乎又多了一份奸诈之情。

只见他捏这三炷清香,诚心的礼拜之后,就安安稳稳的跪在这香案面前的蒲团之上,恭恭敬敬的一番祷告之后,就将这三主清香插入这香炉之中。

待其祷告完毕,随即转过身,接过年轻村民递过来的拐杖,又一次转换成了老态龙钟的感觉,诚心实意的对众人说道:“启禀大王,王长史可以了”。

“王长史,列位使节请吧”随着德瓦国王话语的出口,王玄策与周曾、陈茂材、小六等大唐使团的人员,就这样围拢到了这阿耆婆沵池的旁边,细细的观察。

但见这个池子也不是太深,不过水倒是清澈的很,里面既没有鱼儿,也没有其他可见的生物,只有这几颗大的菩提树倒影出来的水影,让里面看起来甚是美丽。其中在这大的泉眼周围,不少小的水泡像一颗颗珍珠一样,从水中冒起。

但见这德瓦国王接过这侍从递过来的火把,对王玄策说道:“王长史,来体验一下如何?”

正在细细观察这水面动静的王玄策,听闻国王如此之说,也是宛然一笑,就接过了他手中的火把:“多谢大王之美意,既如此,那我就来一试。”

众兄弟,看着王玄策如此的谦卑与恭敬。也都睁大了眼睛,见证这一奇迹诞生的时刻。只见这王玄策,缓缓的将这火把,向着水面冒泡的地方放去,待这火把即将接触这水面之时,伴随着“腾”的一声。这火苗就蹦出了一尺来高,顿时大约有一尺见方的一个火苗就这样在这水面上不停的燃烧了起来。

观此水火兼容的场景,众人也是大为惊讶,这又是所谓何故。待他们正在思索之时,但听这白发里正又一次开口了:“这不仅是阿耆婆的神力,更是因为我们这颇罗度来村所处的位置,用你们东土的知识所说,就是处在这阴阳交合之位,既有阴,更有阳。所以,才会呈现这样不一样的精彩。”

陈茂材,听他这么一说,感觉这小老二懂得还真是不少呢,虽说心中如此之想,但是也懒得再继续追问下去,以免他又是滔滔不绝的一片废话说出。

“王长史可以将这火把再次拿起,这火过一会就会熄灭了”因为德瓦国王曾经亲自体验过如此神奇之景象,所以就这样给王玄策解说到。

于是,王玄策就将这火把从这水面拿起,果不其然,随着火把从水面的离开,这水面上的火顿时就渐渐的变小,没多大一会,就熄灭了下去。

面对着暂时不可知道的缘由,众人也都很是诧异。顿感此事太过于神奇。这时候,只听向来大大咧咧的周曾对着众人说道:“如果弄个锅,在上面煮水,水会开吗?”

他这一问,立刻就问住了所有的人,因为德瓦国王也未曾试过,所以不曾知晓。而这一问也问住了普拉帕德,但见他,连连的摇头,也不知道是否可以。

尽管这白发里正对这件事情很是好奇,但是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等也未曾试过,既如此,上使不妨一试也可!”

这句话,甚短,也甚是合理。听得此语,周曾颇为好奇的心,随即就说到:“那我们就找个锅来,试上一试可好。”

于是,在德瓦国王的吩咐之下,两个侍从,就找来了一口铁锅,好在这池子的水也并不是太深,不大一会,这三脚架就已经在水面之上架好。周曾紧接着,就从旁边的一口水井之中,打上了这一桶清水,伴随着“让让,都让让的”话音,众人也都随即让开了一条道路,待他安稳的将这清水倒入这锅中之后。陈茂材就接过旁边一兵卒递过来的火把,将其放入了这锅的下面。

随着腾腾燃起的火焰,顿时这大火就将这铁锅包围。众人也都瞪大这眼睛,看着这火到底是真火,还是假火。其实周曾这么做的一个目的就是如此。

编者说:一个当时看起来无懈可击的实验就这样开始了,这火能讲这水烧开吗?请看下回~

(本章完)

第十七回:火龙池水火兼容 王玄策初次礼佛(下)

因为这周曾,早已从这个白发里正,身上感觉出了很多的不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这水火,到底能不能将这冷水少开。故而,眼珠这这么一转,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而陈茂材,也早已洞穿了这周曾的心思。听闻他的这个看法,也是微微一笑,明白了他小子内心之中是怎么想的。因此也就多多少少,跟着推波助澜了一番。

此时的所有人,都在紧盯着这个应该具有的实验,说白了,在这科技不发达的年代,没有人能够解释说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这个实验,却是在有限的知识面中,能够做出的最基本的实验概念。

随着火苗的熊熊燃烧,大约一刻钟之后,众人就听到了这水即将沸腾的声响。这一幕又一次让所有人惊呆了,因为有声音的响起,说明这水的温度升高了,再这么燃烧下去,自然也就会沸腾起来。

果不其然,随着众人面带笑意的神情出现,没多大一会,这水就这样沸腾起来了。此时,这白发里正观此一幕,也是大为欣喜,立刻又一次的拈起了三炷清香,诚心的对阿耆婆做了一番礼敬。

“大王可知这是何故?”王玄策也是不无好奇的向德瓦国王问起此事。

而德瓦国王自然是不知道个所以然,所以就这样说道:“我也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当有喷泉涌出,水面可以水火兼容之时,刚开始以为是有怪物作祟,故而让人,用一根三丈来长的竹竿,消尖了前头,往这水面刺去,结果就在这水面之中刺到了一金匮。后将这金匮打捞出来以后,打开一看,竟是一金冠。至此时,有的人才恍然大悟,据对这一切颇为了解的人说道,这金冠乃是佛陀当初得道时候的天冠。后来将这天冠扔入这池中,有金火龙防守。因此当时,我们又将这金冠,安然放入了这阿耆婆沵池的最深处。再后来,就传说这池火乃是这火龙火也。这个池子通俗一点,就称作火龙池。”

听着德瓦国王有条有理的分析,众人也就明白了这火龙池之大致来历。故而对这个充满神话色彩的故事,也是带着甚多的好奇感觉。

而此时的白发里正,也是对此事颇为欣喜,毕竟这一国之王,又一次带着尊贵的客人,前往参观这火龙池,所以这以后参观的人会更加的多起来。于是又是滔滔不绝的说道:“大王的话语是对的,的确,当时这池子之中有一打捞上来的金冠,这金冠乃是佛陀得道之时的物品……”

看着他又将这样长篇大论的奉承下去,这德瓦国王也想耳根子更加清静一些,故而就说到:“老先生,我们这也算是参观完毕了,今天的事情也算是有一个彻底的了结了,暂时先不用说这么多了”。

听得国王如此打断,这小老二随即就闭上了他滔滔不绝的尊口,默默的站在一边。

王玄策听闻国王这一番解释之时,也算是明了这乃是佛陀得道之时的散落金冠之地,故而就和德瓦国王商量到:“这次我等正是为了礼佛而来,按照我大唐皇后和陛下的旨意,如若见到这有陀佛遗迹,遗存的地方,尽数可以赠送袈裟和戒刀,以示虔诚之心。故而我决定代表我大唐使团,特意赠送这火龙池,紫衣袈裟一件和七宝戒刀一柄,以示敬意,不知大王可否恩准。”

鉴于这德瓦国王向来是诚心礼佛,因此当听他如此之说,也是颇为欣喜的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看着国王已经同意,于是王玄策就示意这陈茂材,他随即取出了这紫衣袈裟和七宝戒刀。

此时的白发里正,当听闻这大唐的皇帝陛下让使节,向他们这火龙池赠送这两件佛教宝物的时候,也是颇为欣喜。虽说这火龙池到现在参观者络绎不绝,但是还未曾有如此之高的礼遇。因此也是激动的站在一旁,正想说出感谢之语的时候。只听着陈茂材对其说道:“等等,我等上邦使节赠送贵地宝物,需要先礼敬一番,请先生暂时不要言语”

听得如此之说,这白发里正,只能够将这即将说出来的长篇大论,再一次的咽到肚子里去。

于是,只见这王玄策轻轻的将这紫衣袈裟与七宝戒刀,恭恭敬敬的放在这香案之上。轻轻的拈起三炷清香,诚心诚意的一番礼敬之后,就跪在这香案面前的蒲团之上,开口说道:“大唐国使节,王玄策,特奉大唐皇帝陛下以及皇后娘娘的旨意,前往这五印度礼佛观瞻,今日路过这颇罗度来村,遇到如此奇异之景致,也深感佛陀之无上功德,故而按照陛下与娘娘的旨意,特意赠送紫衣袈裟一件,七宝戒刀一柄,以礼敬佛陀。”话语之后,就这样拜上了三拜。

在他起身之后。只见这白发里正,随即深施一礼,恭恭敬敬的拉住他的手,致谢道:“小老二这一辈子,还未曾出过我泥婆罗国,虽然身为这微末小吏,但是深知大唐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能有此番礼遇的厚意。所以,我代表这颇罗度来村一百一十五口百姓,谢陛下和娘娘的一番诚意。”

说着又深施一礼,以示谢意。王玄策也是颇有诚意的扶起了这小老二说道:“老先生的一番美意,我待陛下和娘娘收下了,我等此次就是为了礼佛而来,既然这里有着佛陀的遗迹,赠送此等宝物也是应该的。”说着就将这两件宝物,恭恭敬敬的交到了这白发里正的手中。

于是,待这一切礼敬完成之后,众人也都尽数礼敬了一番。这第一次赠送袈裟之事,已算完成。随着这一番观瞻之后,他们向着话语甚多的白发里正,做了告别之后,一行人就随着德瓦国王向着帕坦城的方向走去……

当然,不仅仅在王玄策心头,包括这周曾,陈茂材,以及小六等所有大唐使团的成员之中,他们的心头都存在着一些疑惑,这向来水火不曾相容,为何在这火龙池的水面之上会有如此相容的景致呢?这又是为何?在下一回,会详细的为大家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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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十八回:驿馆之中解说火龙池 王宫书房诉说心中事(上)

因为这一日,行程也是相当紧凑,故而王玄策等人就婉拒了德瓦国王的再次宴请,回到了这驿馆之中暂歇。这不,刚到了这王玄策的房舍之中,周曾和陈茂材就一轱辘的躺倒了他的床榻之上,而小六则陪着王玄策安然的落坐在这四方桌子旁边,细细的研磨这茶叶,准备煮上一壶香茗,以慰劳这些时日,不常饮茶的苦闷。

说起这泥婆罗国的饮茶之风,这些年随着唐番古道也日渐兴盛了起来。归根到底的根本原因,就是在这岷州城外,德瓦国王和当时的松赞干布,享受了一番这唐人饮茶的文化之后,也是颇为向往。再加上这文成公主远嫁吐蕃之后,将这唐人的饮茶之风就传向了吐蕃国。

因为这王玄策第一次出使五印度之后,彻底打通了这吐蕃到泥婆罗的古道,沿着这条日渐繁忙也受官方保护的道路,大唐的丝绸,茶叶,技术等源源不断的传递到了这泥婆罗国。而泥婆罗的不少土特产也随着商人的步伐被带到了大唐。故而这泥婆罗王室,采办这茶具以及茶叶也方便了不少,再加上德瓦国王也甚是提倡。所以这饮茶之风就在这泥婆罗兴盛了起来。

看着王玄策细细的研磨茶叶,过筛,煮茶,一气呵成的动作。小六也看得入神……

但见这周曾就这样平躺在在这床榻之上,两个手放在脑袋后面,权做枕头,摆出了一个颇为懒散的姿势。眼珠子一边转这,一边思索着,说道:“自古以来,都是这水火不相容,你们说说,为何这火龙池会呈现这水火兼容之像,并且还能将水烧开呢?”

“这事,我也思索了一路,感觉甚是好奇,一直没有参悟透彻到底是何种原因,不过这正如道德经上所述,水善利万物,乃上善之门,全天下最至柔的东西就是这水了,我想他在特殊的情况之下,也是可以包裹这火的。”陈茂材,一边枕在被子上,一边懒散的翻着旁边的一本梵文译本道德经,给周曾解释这。

说起这梵文译本的道德经,还得说起这第二次出使西域。因为当时的拘摩罗王请求这梵文译本的道德经,李世民就特意命令玄奘法师带人亲自翻译,这本经书,就这样经过王玄策第二次的出使,传递到了五印度各国,当时这泥婆罗也是必传之所,后来德瓦国王通读以后,虽然只有五千言,但是感觉到字字珠玑,于是就加印了不少,尽数分发给列位大臣,至此以后,就在这泥婆罗彻底传开了。

其实,这陈茂材这样看书,也是看不明白个所以然,虽说时常跟着玄奘法师,以及两次出使五印度,多多少少学习到了一些梵文,可是依旧不慎精通,也就通读一个大概罢了,这也是闲来无事,就这样消磨个时间,权作休息。

“陈大哥说的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要不是今日亲眼所见,还真不会想到有这样一个地方,能够水火兼容。”小六一边注视这王玄策细心的煮茶,一边将两只手枕着下巴,不由自主的诉说着。

听他们这漫无目的讨论,王玄策一边观察这火候,一边随口就说到:“你们就没感觉今日这白发里正怪怪的吗?”

听此一语。周曾一轱辘就从这床榻之上坐了起来:“大哥,我早都注意他了,这小老二呀,虽说头发花白,但是拄着的这个拐杖,可是掩人耳目的,明显他就不需要。”

“对,另外呀,他这眼神之中似乎还有这么一些奸诈之像”陈茂材,随手就放下了手中翻看的道德经,补充到。

“我感觉这人,就是见人说人说,见鬼说鬼话,太过于殷勤了,你看他的样子,对咱们也太过于奉承了,啰里啰嗦,好像咱们什么都不知道似得”小六也是思索这说道。

此时的王玄策,已经将这茶水煮好,一边给他们斟这茶,一边说道:“茶煮好了”

随即就轻轻的拿起了这属于自己的素色茶盏,浅浅的咂上了这么一口,顿时口舌生津,回味久远:“这么多日子,终于喝上了一口茶,真是不错呀。”

“大哥呀,你别顾着老喝茶了,说说,说说这原因在哪?”周曾带着好奇的心态问到。

“对,大哥,快说说,快说说”陈茂材,也随着他的话语说道。

于是,这王玄策就一边品着茶,一边说道:“其实,这种池子,以前我也遇到过一次,当时还记得是在儿时,因为身处太行山深处,也是一个死水的池子,这池子旁边有很多茂密的树丛,这树叶也都时不时落下,进入这池子之中,恰好这池子旁边又有很多的石膏石,就不停的往上面冒着气泡,和今日的精致别无二致。当时我都在想这气泡是什么呢?不过,当时也傻,就拿了一个火把想照清楚,看看到底是什么,结果这火把离水面一近,火腾的一下就大了起来,放到每一个气泡之上都是如此。当时也将这一情况给师父做了说明,师父也未曾搞明白这到底是何物。不过也自此之后也记忆深刻。”

看着他们三人,听得如此入神。王玄策又接着说道:“刚才我也思索这其中的关联情况,虽说这个池子不停的有泉水往外面冒出,但是可以看到这池子周围也都是甚多的石膏石。并且这四周的四颗大的菩提树却甚是喜人,树叶也不停的落下。通过这共同之性,我想会不是因为这重重的巧合,就促成了某种原因,将这火把给助燃了。”

说到这里,众人也都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大概,感觉这应该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离不开。其实这事通过现代人的理解,这火龙池着火的原因,一方面就是因为有源源不断的助燃物质,有氧气或者有天然气泄露,而这些泄露的气体就这样在水中不停的冒着气泡。当火把放到这上面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着了。虽说,在现代人的角度很容易理解这火龙池的原理,但是在一千三百年的盛唐时期,他们也只能够理解这么多了。毕竟科技都是一步步发展过来的……

第十八回:驿馆之中解说火龙池 王宫书房诉说心中事(下)

“大哥,那这与这小老二的异常,又有何等关系呢?”陈茂材随口就问到。

“你们没看到这小老二,在这火龙池旁边开了甚多的特产店吗,再加上如此之神奇景象,这白发里正,正是利用大王和咱们大唐使团的威名,来进一步传播这火龙池的奇异效果,造福这颇罗度来村的百姓。不过这也是无可厚非之举,毕竟是人之常情嘛;如此阿谀奉承之人,也是可以理解的。”王玄策随即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话至此时,众人才恍然大悟,但见这周曾也不由自主的问了出来:“大哥,既如此,那你为何还要赠送佛陀的袈裟于这里呢?”

“咱们这次毕竟是为了礼佛而来,主要是观瞻这五天竺各地的佛陀遗迹,既然这大王说出此处觅得佛陀得道时的金冠,也就算是一处佛教遗迹了,那就敬献一项吧,也算显示咱们的诚意不是?”王玄策继续品着茶说道。

“如此一来,这算是又一次便宜这小老二了,他又会拿着这份殊荣,不知道能够炫耀多久啦”小六,带着一份稍微的忧虑,这样对他们说道。

一句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随着说了这么多话语,周曾也从床榻之上走了过来,拿起这刚沏好的香茗,一饮而尽,可惜的则是没有想到这香茗竟是如此的烫嘴,顿时烫的啊了一声。惹得大家伙又一次捂着嘴,乐呵呵直笑。

人与人其实就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份利益的使然,当有利益驱动的时候,就会是另一个样子;当没有利益驱动的时候,就会变成陌生人一般。生活中这种事情太多太多,不仅仅现代人的生活中时常出现,在颇为淳朴的大唐王朝也是如此。所以,得一知己不易……

又是经过这两日的休息之后,王玄策闲来无事,就带着心头的思索来到这王宫之中,此时的德瓦国王也在宫中无事。听闻王玄策到来,随即就命侍从将他传了进来……

“不知贤弟这次来,所谓何事?”德瓦国王一看王玄策进来,就赶忙笑呵呵的迎了上来问到。

“也没有太大的事情,就是想来和你聊聊天,谈一谈这佛陀在泥婆罗境内的一些事迹”王玄策随口就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德瓦国王一方面吩咐侍从看茶,一方面又礼让王玄策在他这不大的书房之中落座。待两人落座之后,只听德瓦国王说道:“贤弟这次出使这五印度,不应该只是纯粹的礼佛吧”

“大王从何处得知?”王玄策忍不住微微一笑,就问到。

“还从何处得知,自从你们第一次出使我泥婆罗之后帮我夺回王位,在这国内,我已经眼线密布,正如你当时对我说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呀,为了防止这第二个那不提的再次出现,以及防着这将军们拥兵自重,故而本王就采取了这秘密监视的办法,但是他们也就仅仅的只是监视,具体的,则是不能干涉任何人的私事。所以,这些年当已有苗头的时候,我都时刻对这些将军或者老臣,矫枉过正,恩威并施,也避免了他们再次重蹈覆辙的厄运。这也是这些年我治国理政的一件心得,以及我泥婆罗平安无事的根本原因。”德瓦国王随口就对这位知己,说出来自己藏在心中已经将近二十年的话语。

“这事,可就你知道,千万不能给本王传出去了。所以呀,你们一入我泥婆罗,我已经知道了此事,就让这沿途的官员好生款待。再加上你经常对一些知佛之人,打听这两件佛陀至宝,我已多多少少的猜到了一点”德瓦国王一边礼让王玄策品茶,一边轻松的对他说着。

“果然是任何事情,都瞒不过大王的耳目呀。实不相瞒,自从玄策第二次出使五印度之后,带回这佛牙舍利,以及玄奘法师在我大唐译经工作的顺利展开,佛陀的教诲也在我大唐再一次兴盛了起来。就在今年的浴佛节,我大唐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又一次迎请出来了这佛指骨舍利,以供百姓观瞻。”

“等等,这佛指骨舍利不是在曷利沙国吗?怎么会在你们大唐……”

“这事,说来就话长了,这颗舍利其实不是佛陀的真身指骨舍利,而是一枚一直伴随着他的影骨舍利,为纯白玉制成,据说传入我大唐也有二三百年的历史了,一直在法门寺地宫之**奉,并且也颇具佛性,很是灵验”。

“哦,这事我有印象了,我知道这影骨舍利是怎么回事了?”

“愿闻其详?”

“自从当年,这八分舍利之后,这枚舍利就分在了我泥婆罗国,当时的国王为了为了防止再起战端,同时也为了这真身舍利的安全,后来就制作了这枚影骨舍利,和佛陀的真身舍利一块供奉,不过这都是八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在五百年前左右,因为这佛教的衰落,我泥婆罗又一次信奉这婆罗门教。再加上这五印度各国,有的信奉佛教,有的信奉婆罗门教。后来就被当时的国王赠送给了这当时摩揭陀国的国王,再后来听说因为兵灾的原因,这佛指真身舍利和这影骨舍利,就这样分开了。不曾想,这影骨舍利竟然流落到你们大唐……”

“是呀,我也是在这次迎请之时,才知道我大唐竟然还有这样一块佛陀至宝……”王玄策就这样答复这德瓦国王。

“的确,虽说这仅仅只是一块影骨舍利,据我所知,已经和真身舍利在一起供奉了有四百多年的历史,这,俗话说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一块时间长了,即使学不到任何东西,但是自然而然的也会感受到甚多的灵性。这块影骨舍利其实已经和真身舍利没有任何差别了,完全可以当做佛陀的圣物,好生供奉……”德瓦国王不由自主的,就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是呀,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王玄策,话说到这里,就被一个急匆匆闯进来的侍从给打断了,他这但是之后,是什么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在这里,他们终于解开了这佛影骨舍利的来龙去脉……

(本章完)

第十九回:求佛宝随遇而安 到废城百姓艰难(上)

随着这侍从的急匆匆闯入,王玄策随即就停止了他的话语。只见这德瓦国王,瞥了这侍从一眼之后,带着稍稍的怒火说道:“这火急火燎的,所谓何事?进来也不通禀一声。”

“大王,这后宫的娘娘们又争吵了起来,请求大王过去劝劝,小的们实在是劝不住呀”这侍从也是一脸委屈的说道。

“是这明妃和这昭妃又吵起来了吗?”德瓦国王随口就问到。

“是呀,大王”

德瓦国王,听此一语,也是颇为气愤,这两个妃子都是新近招进来的,不仅年轻美貌,更是绝色双姝,原本是想着给自己的老年后宫生活,增添一些乐趣,不曾想他们竟然时常的争风吃醋。今天她嫉妒她得到的赏赐多,明天她记恨她得到的荣宠多。故而也是折腾的德瓦国王甚是烦躁。当听闻又吵吵了起来的时候。于是就颇为恼怒的说道:“你去,传本王的旨意,让她们两个马上停止争吵,如若再吵,全部逐出宫去,贬为贱民!”

“这,这合适吗”这侍从就这样,吞吞吐吐的回到……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快去……本王也懒得再掺和她们的事情了”德瓦国王气愤道。

“要不,咱们回头再谈,大王还是处理这事要紧!”王玄策观此一幕,以为中间还有些许隐情,因此就带着诚意的回着他的话语。

德瓦国王听出了其话中之意,因此就赶说到:“贤弟万万不可,这俩妃子,这段时间太让本王操心了,好不容易这些年,国安,家安,原本就想着给晚年找一些乐子,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扰乱了后宫,太让人气愤了……”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又瞥了一眼,还在跪着的侍从就大声说道:“还不快去办差,在这跪着干嘛”

看着已经动怒的大王,这侍从赶忙就起身,离开了这书房,传旨去了……

德瓦国王,扭过头,与王玄策相视一笑,接着说道:“贤弟请继续说下去……”

于是这王玄策,就随着德瓦国王的话语,继续讲到:“当时玄奘法师也是这样给陛下和皇后娘娘解释的,这一观点也深得他们的赞同。但是,随着这些年佛教在我大唐的大兴,皇后也成了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万万没有想到的则是,在我奉旨即将出使列国敬献袈裟礼敬佛陀之时,皇后娘娘却单独召见了我一次,隐晦的告诉我,要觅得这佛陀的两件至宝,佛顶骨舍利和佛指舍利带回大唐,所以呀,我也很是无奈。如若这样做了,一方面在这佛教大兴的五印度,对不起列位信众;另一方面则有愧于陛下和娘娘,这些年的知遇之恩。”

“咳,我还以为是啥事呢,这事,贤弟完全不必介怀”德瓦国王轻轻的押了一口茶水之后,淡淡的说道。

“这是为何?”

“这佛陀的三件无上至宝,原本可都是在我泥婆罗国的,可是后来随着佛教的发展,早已流转到了列国之中,每当这佛宝到了那个国家,那个国家将会佛教大兴,国泰民安。当然这一切都是缘分的释然,就如这佛牙舍利一样。正是这阿罗那顺的无道,戒贤法师才将这一颗至宝,赠送给了贤弟,带回了大唐,佛教自己在大唐大兴。这不正是缘分吗?”

说着,德瓦国王又一次轻轻的押了一口茶水之后,看了看王玄策若有所思的神情,接着又说道:“这两颗至宝如若注定归唐,贤弟也不用费尽心机,多方游历一番之后,自然而然的就会回到大唐,如若注定不是大唐之物,即使强夺过去,到头来,也只会带来无尽的灾祸,而不会有丝毫的福分。”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这一切随缘,这次前来,就是多方打探一番,看看这两件至宝到底所在何处?”王玄策听得这一番话语,因此就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这佛指骨舍利,当时应该在这曷利沙国王宫之**奉,你这次前往曲女城问一问利罗阇大王即可,至于这佛顶骨舍利,听闻当时在这劫比他国的大珈蓝寺内供奉,不过中间又遭遇阿罗那顺屠城的那次兵灾,所以现如今,也不知道还在不在这里。”德瓦国王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

“是呀,这佛指骨舍利当时听闻是在这王宫之**奉;至于这佛顶骨舍利,当时也仅仅在第一次无遮大会之上见过,至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五六年。当时这大珈蓝寺被这普拉德毁灭于战火,僧人也都四散逃走,看来也只能一切随缘了……”

“对,一切随缘,少一些尔虞我诈,自有佛佑,自有神佑”这德瓦国王也是颇为欣喜的对他说出了这体己的话语。

两人的寒暄就这样暂时告一段落。生活中虽然充满了太多的尔虞我诈,但是在王玄策的内心之中,一直保持这样一根准绳。丝毫不会动摇,正如玄奘法师当时所说的,这佛宝一定要随缘而入大唐,而不是抢来,霸占而来的;如若此,这样充满血腥味的东西,不仅会带来灾祸,更会玷污佛陀之光芒。所以,王玄策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运气之上。

又是几日的休整之后,王玄策等人就这样收拾好行囊,准备再出发。德瓦国王相待老友,已如前两次一样,多加挽留之后,将他们送到了这帕坦城外五里的地方。

“贤弟,今日一别,虽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但是希望你们一切顺利。”德瓦国王拱手说道。

“多谢大王,在我等归来之日,定会再来讨杯酒吃。”王玄策说着就是拱手施了一礼。

而普拉帕德也是随着他们的话语说道:“周兄弟,我还等着你们归来的时候,再比试一番这臂力”。

“没问题,我奉陪到底”周曾拍着胸腹回着普拉帕德的话语。于是,众人就在这哈哈大笑之中,做着离别时的告别……

伴随着湿润的气候,王玄策等人就这样跨上了膘肥体健的青海骢,朝着泥婆罗的边境走去……下一步,他们将会,根据德瓦国王的建议,去往这佛陀的诞生之地,蓝毗尼城。

编者说:一次对话,更加坚定了王玄策一定要通过智慧,通过缘分将佛教至宝随缘带回大唐。而这也注定了他的这次出使必须是和平的……

(本章完)

第十九回:求佛宝随遇而安 到废城百姓艰难(下)

一行人一路策马扬鞭,悠闲的走着,从这帕坦城离去之后,十余日,他们就到了这蓝毗尼城的外围。但见这陈茂材依旧如以前出使的时候一样,拿出了这玄奘法师书写的《大唐西域记》翻看到了这劫比罗伐窣堵国。虽说这也是一个古国,但是早已归属到了这泥婆罗国的名下。

“老陈,怎么不说了,快给大家伙解释解释,这佛陀的诞生之地。”

“唉,真是物是人非呀,曾经繁华之地,在玄奘法师到来的时候已经破败不堪了,更别说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了?”

“这是怎么回事,快给我们详细讲讲”小六也不由自主的凑了上来,问道。

而王玄策也随着众多大唐使团的成员,支起了耳朵,静静的倾听了起来。只听这陈茂材,这样给他们解释道:“在这玄奘法师到来之时,记载的古劫比罗伐窣堵国,方圆四千余里,空城有十几座,都已经荒芜不堪,都城也已倒塌,至于多大的规模不甚详细。虽说依旧可以见到曾经的旧宫城,并且这个宫城还是很大的,方圆十四五里,并且都是用砖垒砌而成。城墙也很高大。”

“但是……”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故意停顿了下来,准备吊一吊这他们的胃口。

“但是什么,快说……”这个急性子的周曾就这样就又进入了他的圈套,催促这他快点诉说。

“我就不说,你给我怎么着……”陈茂材故意买买起了关子。

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小六趁着他一个不注意,就将这大唐西域记给抢夺了过去。陈茂材随即诧异的瞪了他一眼:“好你个小六呀,又跟我抢。”

“谁让你不继续读下去呢,来我给你们说”说着也不看这陈茂材无奈的表情,就继续给大家读了下去……

“但是,这宫城已经空疏荒芜了很久,里面人口和百姓都很少,虽说如此,不过这里土地依旧肥沃,适合按照时令,种植庄稼,气候适宜,民风温和,以前的寺院有一千多所,可惜的则是都已经破败不堪,只有在这宫城附近,只有一所寺院,僧众三十来人。”

“咳,还真是物是人非呀,一千多所寺院遗址,竟然都荒芜了,就只余下这一座寺院,三十来人”王玄策也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是呀,看来这佛教正如这德瓦国王所说,在这五印度大地已经日渐的水土不服了”陈茂材随着他的话语说道。

也就小半日的光影,他们就到了这蓝毗尼城,这一佛陀的诞生之地。正如玄奘法师所述,虽然这里土地肥沃,但是因为这人口稀少的原因,田地也大部分荒芜了;仅仅只有零零散散的百姓在这田地之中耕种。

于是王玄策,就停下了脚步,走到了在田地边辛勤劳作的一汉子旁问到:“小哥,这么好的田地,为何都荒芜了呀”

听得这番话语,正在劳作的百姓随即放下了手中的锄头对着他们说道:“看着你们的装束,像是从大唐来的吧”

“实不相瞒,我等正是奉陛下之命,出使列国的大唐使节”王玄策拱手施了一礼,回到。

“失敬失敬”这小哥也是赶忙拱手回了一礼。

“唉,使节有所不知呀,听闻传法过来的僧人讲,我们这小国不如你们大唐,那么广,那么大。我们这里时常发生兵灾,当人口多了富庶起来的时候,两个国家发生战乱,自然就需要粮食,要是我们粮食多了,他们自然就会前来抢掠一番。而百姓如若不给,定会烧杀抢掠。这都多少年亘古不变的道理了,百姓富了,就会遭到抢劫;百姓弱了,反倒还安全了。所以呀,我们宁可让田地荒芜这,就种够自己吃的粮食就行,这样官府也不惦记,我们也安生。尽可能的缩短这,富庶的时间。”

听得他的这一番话语,王玄策等人也是微微一愣。突然间似乎明白了这些地方,荒芜的根本原因:正是因为土地肥沃,百姓也就多了起来,自然而然种的粮食也就多了,可是在这五印度大地,国家不大,战乱倒是不少,到头来烧杀抢掠,百姓自然也就少了;至如今这蓝毗尼城经过战火的再次洗礼,似乎又进入了这萧条的时期。虽说人少,但是百姓追求的不再是富庶,而是劳作的够自己吃的就行了,一方面就是为了免遭这兵灾的袭击,另一方面也是明确的告诉官府,我们这没有多少粮食,你们千万别再来打劫了。

这一番论述,不仅对王玄策,更对所有人来说都是颇为震撼,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异国他乡,还能得到这样的一番论述。看来这任何时候,百姓追求的其实都很少:有粮食吃,有地方住,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行。

尽管这些年,德瓦国王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这蓝毗尼城也是泥婆罗的领地之一,但是始终未曾改变这在百姓中间的观念,毕竟这五印度大地自从戒日王溺亡之后,又一次陷入了四分五裂的境地。

虽说自己当时也是无心之举,迫不得已,但是即使自己不行此义举,百姓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多少。在大唐,百姓从来不会想着我少打点粮食,少种点地;百姓思虑的就是富庶,就是安康,不仅有田种,有房子住,更多的则是可以衣食无忧的读书习字,耕读传家!

其实,这说白了就是一个统一的国家与一个四分五裂的国家之根源。只有国家强大了,不受欺负,百姓才能得到想要的生活。如若国家弱小,时常被别人抢掠,欺负,自然而然就形成了这种观念……虽说这种观念可能随着人口的增长,就慢慢的变化了,但是时间久了这种观念也是根深蒂固……

王玄策等人,也是无奈的看着这些在地里辛勤劳作的百姓,宛然的一笑。这份笑意中不仅带着一丝无奈,更多的则是一份不忍与痛惜……

于是,挥了挥手,也没有多余的话语,就向这里的百姓做了告辞。带领这众人,沿着荒芜的古道,继续朝着蓝毗尼城走去……

刚入了城,望着这荒芜的城市,丝毫不比玄奘法师的大唐西域记所记述的差。正在百感交集之时,就从这份荒芜与破落中间,传出了这样的声音:“上国使节,等一等,上国使节,等一等……”

这个声音会是谁呢?请看下回……

编者说:各个国家的风俗各不相同,世界需要和平,只有和平了百姓才会主动的干出很多事情;如若天天战乱丛生,可能就如这节中所记述的百姓一样,我们不是不想种,而是权衡利弊之后种多了,危险系数就大了……

(本章完)

第二十回:观遗迹礼敬大师 细揣摩诚意拜佛(上)

随着这一声饱经沧桑的声音望去,王玄策才发现一个五十来岁面容和善的僧人,身披一件已经洗的泛白的袈裟,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小沙弥沿着废墟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喊着:“上国使节,等一等,上国使节,等一等……”。

王玄策于是就赶忙招呼众人停下了脚步。须臾之间,这僧人已经引着小沙弥走到了他们的跟前。但见这僧人面带笑意的双手合十施了一礼:“老僧法号玄空,前些日子已经得到大王寄过来的书信,说是上国使节要来这蓝毗尼城观瞻礼佛一番,老僧已经等候多时了。”

听此一语,王玄策赶忙双手合十施了一礼道:“多谢大王的一番美意,也感谢大师的一片真心。”

看着天色已晚,这玄空大师则是盛情邀约道:“这蓝毗尼城虽说不小,但是如今已经荒芜了很久,只有老僧所在的禅院,还丝毫有一些人气,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暂且去我的禅院之中暂歇,待明日天亮之后,就有老僧引着你们观瞻一番可好?”

在这荒芜,破落的蓝毗尼城中,众人刚才还在思索着住在哪里合适,不曾想这老僧竟然主动提供了一住处,于是王玄策也是颇为欣喜的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玄策感谢大师的一番美意”!

听得他们同意,只见这个小沙弥也是面带笑意的说道:“太好了,太好了,那我就给大家带路了”。话语之间,就挣脱了玄空大师拉着的手,蹦蹦跳跳的在前面给他们引着路。待王玄策将周陈等人,向玄空大师做了一一介绍之后,他就陪着他们,向着禅院走去。

“你慢一点,别走太快,小心摔着了”玄空法师向着走的挺快的小沙弥说去。

众人听此一语,也是宛然一笑。

“大师,这可是您的徒弟?看起来很是活波可爱,聪明伶俐。”王玄策也不由自主的向玄空法师问起。

“是呀,这个孩子,跟随老僧已经有七载了,还记得在他一岁左右的时候,就被人放在了我的禅院门口,于是,就将他收养了下来,一直将其养育到现在,收为关门弟子。”玄空大师慢悠悠的回着王玄策的话语。

听此一说,这周曾就走到了他的前面,随手拿出了一个糖块:“小师父,想吃吗?”

这小沙弥一看这是一个糖块,就说到:“不想,我们也有,师父说,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这一句话,瞬间说的大家伙哄堂大笑。的确是童言无忌,这周曾原本还想着,拿出来一个糖块,来哄一哄这个孩子,却万万没想到在这泥婆罗这地方,根本都不缺少这些东西。

于是他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唉。没想到呀,看来真是吃多了,也不稀罕了,在我们大唐,这东西可是稀罕物呀。”随即一把手就将这个可爱的小沙弥抱了起来:“你给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还没有名字,不过平时师兄和师父们都称呼我为小菩提”这个小沙弥一边拿过周曾手中的糖块,一边认真的对他说道。

惹得周曾也是欣欣然一笑道:“你不是不要嘛,怎么又接过去了呢”一句话说的这个小菩提,不好意思的钻到了他的怀里。惹得众人顿感这个小沙弥甚是可爱。

就这样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就走到了这老僧所说的禅院之中。这座禅院就坐落在这蓝毗尼城的宫城旁边,在这萧瑟之中,似乎也就这一幕显得安详与宁静。伴随着落日余晖,霞光洒在这座不大的禅院之上,呈现出无比的安静与美感。但见这山门之上,五个梵文的大字,蓝毗尼禅院,在霞光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禅院看起来也不是太大,也就五进院落。但是禅院之中不少菩提树将各所房舍始终映衬在绿荫之下,看起来也是一处安静,舒适的地方。

在这蓝毗尼禅院门口,则是一块空旷的平地。在这平地之上,点缀这不少高大的菩提树,不仅仅是在欢迎这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更是在诉说着寺院的历史。

王玄策等人,于是就在这老僧的引导之下,步入了这禅院之中。一番礼敬之后,就随着玄空法师来到了他的禅堂之内。待坐定之后,王玄策等人才细细的琢磨起来,这个寺院的确如德瓦国王所述,僧众并不是太多。

但见这王玄策率先开了口:“大师,在二十多年以前,我大唐的玄奘法师应该云游到咱们的寺院,那时候,按照他的记载,应该有三十多名僧人,可是这次我等到来的时候,似乎少了很多,不知所谓何故?”

“说起这玄奘法师,老僧可是印象深刻,他可很不得了呀,不仅佛法精湛,更是义理清晰。我们二人年纪应该相仿,当时他云游到我这蓝毗尼禅寺的时候,我的师父还在,不过当时我师父身体也弱得很,还是老僧招待的他。这僧众之事,说来就话长了,主要是这些年自从五印度大地,戒日王溺亡之后,佛教已经没有了一个统一的护法君王,所以很快就被这婆罗门教打压下去了,不少僧众因为受不了这份打压,也就渐渐的离开了寺院,就余下老僧六七个人罢了。唉……算了,不说了,这些年玄奘法师在你们大唐可好?”玄空法师言语之中,不由得流露出甚多的惋惜之情,故而将话题扭转!

“这些年,玄奘法师在我大唐一切都好,不仅受到陛下的礼遇,更将佛法在我大唐发扬光大。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有时候也日渐消瘦了不!”王玄策也随着他的话语向他介绍这情况。

“人呀,这一辈子最多也就六七十年罢了,唯独像玄奘法师这样,能够立言,立说的人并不是很多呀。”这玄空大师不由自主的就说出了,他这发自肺腑的一番论断。

的确,纵览社会的发展史,在众多百姓中间,能够青史留名的实在是太少太少,而在这青史留名中优秀的历史名人,更是凤毛麟角,而玄奘法师也注定了,他会是贞观年间与高宗年间最伟大的佛教僧人,不仅在华夏大地上大放异彩,更在这异域的土地之上,让高僧大德铭记于心。

编者说:高僧就是高僧,拥有的永远都是一颗良善之心~

(本章完)

第二十回:观遗迹礼敬大师 细揣摩诚意拜佛(下)

“不知上国使节这次出访我们五印度,所谓何事?”玄空大师一边抱过小菩提,一边对向王玄策问到。

“实不相瞒,这次不愿万里而来,正是为了观瞻这佛陀遗留下来的圣物,诚心礼佛,敬献袈裟。自从玄奘大师在我大唐将佛教推广以后,我陛下与皇后在今年又一次观瞻了这佛陀至宝,佛指舍利。所以才有了这向佛之心,让我代表陛下与皇后娘娘的诚心,前往咱们五印度礼敬一番”王玄策诚心实意的,向他们说出来自己这心中原本应有的话语。

听闻他的这一番话语,老僧不由的为之一愣,顿了一下神,接着就微笑道:“贵国的皇帝与皇后可真是有心之人呀,看来佛教也注定在这大唐国的土地上大兴呀。”

王玄策于是接着回到:“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算下来,玄策这已经算是第三次出使咱们五印度,故而也是颇为熟悉,陛下与皇后也只能勉为其难的让我再次前来了。”

在他们正在这寒暄之时,就见一年轻的僧侣,进来说道:“师父,上国使节,这斋饭已经准备完毕,大家可以到这斋堂用膳了”

听得这个年轻僧侣的汇报,玄空大师进而就对他们说到:“既如此,那有有请上国使节,同去用斋吧”

周曾这个吃货,肚子早就饿了,所以,听闻这斋饭已经准备停当之时,也是眼放绿光。当看到这王玄策同意,立刻就放下了架子,快步的跟着这个年轻僧人,率先朝着斋堂走去。

用过这丰盛的斋饭之后,看着天色已经泛黑,各人也都暂且回到了禅房之中安歇。这一夜在这人烟稀少的蓝毗尼禅院之内,王玄策等人睡的还算安慰。但是在这玄空大师的禅房之中,但见他辗转反侧,似乎在思索这什么,一直到夜的深邃才渐渐的睡去……

第二日,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进窗户,王玄策他们也从这熟睡的状态中,苏醒了过来。享受着原始的新鲜空气,感受着蓝毗尼禅院的新鲜气息。用过早膳之后,只见这玄空大师已经早早的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微笑着对他们说道:“既然这上国使节,这次是礼佛而来,那今天我就带领这大家观瞻一番这佛陀的遗迹可好?”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王玄策等人也是微笑着答应。

依旧如昨日一样,在玄空大师与小菩提的引领之下,一行人就出了这蓝毗尼禅院,因为这蓝毗尼禅院正好就在这荒废的宫城旁边,说以率先观瞻的就是这宫城。

沿着这已经荒芜的废墟,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这这王宫的正殿,说起来是正殿,其实至如今就余下了一个殿基。在这殿基之上,则有一处精舍,里面供奉的正是这净饭王。这净饭王不仅是古印度迦毗罗卫国的国王,更是这佛陀的父亲,姓乔达摩,名字叫做首图驮那,梵文的意思就是纯净的稻米,所以翻译成汉文之后,就称作净饭王。

当说起这净饭王之时,王玄策等人也早已跟随这玄奘法师耳濡目染多时,所以深知其地位,虽说这个佛像已经残缺不全,但是依旧诚心礼敬了一番。而在这尊塑像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处旧基,而这处旧基之上也有一处精舍,里面供奉的则是净饭王夫人的塑像。

“我知道,对这位夫人的称呼,我们唐土成为摩诃摩耶夫人”周曾随即就说了出来。

“你小子终于聪明了一会”陈茂材也随口就夸奖到。

“的确,周居士所言甚善,正是这样的称呼”玄空大师也是面带笑意的回复到。

随着玄空大师给他们的解说,这陈茂材接着他的话语又说道:“既如此那不用说,这旁边的一个精舍,应该就是佛陀降生于母胎的投胎之像了。”

“你答对啦”小菩提一边拿着一根树枝到处敲这,一边面带笑意的抢先回着陈茂材的话语。

听闻这陈茂材能够说出这一番话语,玄空大师也是微微一愣道:“没想到这陈居士,还有如此之慧根”

“大师过奖啦,其实这一切,在我们玄奘法师的大唐西域记里面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不过上面记述的都很笼统,今日一见果然在这佛陀诞生的地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陈茂材也是双手合十,颇为有礼的对玄空大师回礼到。

“原来如此!”玄空大师随着他的话语回到。

“玄奘法师还在这大唐西域记里面讲述,小乘佛教认为佛陀在五月十五日降生于母胎,而其他各派别则认为佛陀在五月初八降生于母胎,这差别是在哪里呢?”陈茂材随即又向玄空法师请教到这个一直映衬在他心头的问题。

“至于这是何原因,老僧到现在也未曾弄明白,可能正是因为我五印度,没有很好的文字载体,都是用贝叶来记录文字,以至于在流传的过程中出现了偏差,不如你们大唐一直有纸张来做为文字的载体。佛就是一虚空之像,不管那一日,只要心中存在一份善念,有一种依托,就可,何必计较到底在那一日呢”玄空大师随着他的话语,就这样解说到……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也均感觉到这番论述甚是合理。不管做什么事情,何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既然错了,或者弄不清楚了,只要无关事物的整体发展,那就罢了,能考证则考证,不能考证那就不考证。佛陀的存在与否是在于教化人心,让人向善,有一种追求一种寄托,而这种生日的形式,也仅仅只是这一种载体罢了。如若心中有佛,那么天天都是佛陀的生日,如若心中无佛,即使把他的降生日记的再清楚,终归到头来是一场空罢了……

至此,王玄策等人也渐渐的从玄空大师的话语中,感觉出了甚多的禅意……

于是,这众人带着若有所思的感悟,跟随这玄空大师,继续往前走着,观瞻这佛陀生前所在的地方,感受着曾经的文化,触摸这历史的痕迹……

编者:信佛与礼佛讲究的都是真实之像,只有明心方可见性!

(本章完)

第二十一回:听大师诉说遗迹 看真景诚心礼拜(上)

看着荒芜破落的宫城,经历这七八百年的历史已经物是人非,王玄策也不由得感慨起来:“唉,曾经的富庶,强大的王国,没想到竟是如此的萧条,破落;好歹有一些人气!也不会让人这么伤感呀!”

听他这么一说,这玄空大师则是微微一笑道:“自古以来,哪有长盛不衰的王朝呢,不论那个地方都是起了又落,落了再起,反反复复,如此而已。算下来这古劫比罗伐窣堵国也兴盛了大几百年,之后才日渐没落,也已经可以了。”

“大师说的也是,这世界上哪有永恒不变的王朝呢?就算在我华夏大地最长的王朝也不过就四百来年,很多城市也是起起落落”王玄策接着就回复到。

“是呀,纵观这历史的脉络,归根到底这都是人祸,如若天下太平,百姓安居,这蓝毗尼城怎会如此破落,在我们入城之时,看着众多荒芜的良田,就问了一个年轻的百姓,他的阐述不由得让人心痛呀”陈茂材接着他的话语,一边走着一遍说道。

“这位百姓是怎么说的呢,愿闻其详?”玄空大师拉着小菩提,也是一边走一遍问到。

“他说道,不是他们不想耕种太多的田地,而是因为害怕富庶了,兵灾再起,战乱再次将他们带入无尽的战火之中。”周曾抢先一步,给玄空大师解释到。

“他说的对呀,这的老百姓就是这样的无奈,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国家太小,四分五裂,天天争斗,不过好在这些年我蓝毗尼城,在德瓦国王的统治之下,倒是安生了不少,可惜的则是百姓的心,则是难以改正过来呀,毕竟经历了几百年的纷纷扰扰,早已怕了。”玄空大师也是带着无尽的苦意答复到。

是呀,这一番议论,似乎终于让人们感觉到一个统一的国家,一个强大的国家的好处。历史的脉络有时候就是这样无奈,这样让人无语,可是又能怎样呢?你可以叫醒一个沉睡的人,但是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说话之间,他们就来到了这佛陀投胎地,东北面的一处佛塔前。这座佛塔也是在以前宫殿的旧址上营建。其实这些建筑,塑像,都是后来人看着荒芜的宫城,倍感伤心,有感于曾经的佛教圣地,如今变得这样破败,为了以示缅怀,就陆陆续续的营建了这些佛塔,精舍。

这所佛塔也并不是太高,大概有两丈左右,乃是一砖塔。虽说是后来营建的,但是看起来也颇有年头,经历过风吹雨淋,上面也早已长满了青苔。

“到了,上国使节请看,这座佛塔就是为了纪念这阿私多仙人所建。”玄空大师一边拉着小菩提,一边向他们指到。

“这阿私多仙人,是为何人呢?”周曾带着不太了解的话语问到。

“这阿私多仙人,乃是我佛教先前的一大圣人。而这佛塔,正建造在当年他为佛陀看相的地方,佛陀降生的那天,种种异相集中出现。当时这净饭王也是拿捏不准这到底是祥瑞还是灾祸。于是就召集众多相师说道:这个儿子出生了,面对如此之多的异相,你要用心推敲,坦诚相告。”

“最后如何,吉凶怎样?”周曾脑子转也不转的接着问到。

“大哥哥,你好笨呀,这肯定是祥瑞呀,要不怎么会有以后的佛陀呢?”小菩提一边说着,一边咯咯咯直笑。

一句话,惹得众人也是哈哈大笑。周曾瞬间就变的不好了意思。

但听这玄空大师接着说道:“的确如此,当时的一个相师这样说道:根据先前圣人的预言,再加上我等细心的考察,这种种异相,以及王子的相貌,仪态等方面,感觉到王子在家当做转世圣王,乃是一贤明的君主。如若出家,则会成佛。于是这净饭王略有欣喜。

正在此时,却听侍一从急急忙忙的前来禀报,说是阿私多仙人,从远方赶来,正在宫门外等候,要叩见大王。净饭王听说天宫之中的神仙亲自前来,也是兴奋异常,随即就决定亲自出宫相接。两人相见之后,净饭王很是恭敬的将他请入宫中,也就是现在我们站的这个地方,同时请他在宝座之上安坐,而自己则是站在他的下首。随即又恭恭敬敬的对阿私多仙人说道:没想到大贤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所谓何事?”

看着如此礼遇自己的净饭王,阿私多仙人也是非常的高兴,于是就直接对他说道:“这些日子,我本来在天宫之中安居闲坐,忽然就看到中为天神,手舞足蹈,异常的兴奋,我当时就问他们,为什么这么高兴呀。他们就回到“大仙,有所不知,在瞻部洲中,释迦族净饭王第一夫人今天生下了一个太子,此子将证得佛果,通晓一切智慧,我佛教也将在此子手中大兴。所以,我听从了他们的这些话语,就来你这蓝毗尼城观瞻一番,想看看此子。”

听得他的一番诉说,这净饭王随即命令侍从,去传摩耶夫人将王子速速带来。没多大一会,这摩耶夫人就抱着王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经过这阿私多仙人的一番观瞻之后。只听他笑着说道:“此子以后必将成为大才,可惜的则是我已经老矣,赶不上他的圣德教化了”

至此以后,这净饭王对这个王子也是宠爱有加,没多久就奉为太子,当然了,到最后,这位太子自然就得道顿悟,成了我佛教最智慧之人……

听得玄空大师的这一番解说,众人,之此时也才明白这阿私多仙人,乃是和燃灯古佛等人一样的过去仙人。于是,王玄策随即就引领这大家,在这佛塔跟前,诚心的礼敬了三炷清香。看着他们虔诚的心境,玄空大师也是一边缕着胡须,一边微笑着示意满意的笑容。

人与人之间交的就是心,当心交到了,他可以为你粉身碎骨;如果天天秉承着尔虞我诈,朋友只会越来越少,心也会越来越小……

参观完这宫城的遗址之后,玄空大师又带着他们向着都城的南门走去。

“大师,我们下一个要去哪里”陈茂材开口问到。

回去哪里呢?跟着文字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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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二十一回:听大师诉说遗迹 看真景诚心礼拜(下)

“老僧这次带你们去观瞻的还是一座佛塔,这座佛塔建在当年乔达摩悉达多太子与众释迦族人比试力量而抛掷大象的地方。”玄空大师随口对陈茂材回复到。

“什么,什么抛掷大象,怎么抛掷的,这力量都这么大?”周曾又惊讶的开口问道。

“大哥哥你好笨呀,佛陀的力量自然是我们常人不能比拟的,要是有佛陀那么大的力量,那么大的智慧,我们每个人也都可以成佛了”小菩提依旧带着些许童趣,调侃着周曾……

这小菩提的这番话语很对,如若我们都有那么大的力量,还比试什么呢,于是又一次为周曾这种言多必失的感觉,所激起了众人阵阵的笑意。

这玄空大师,一边在前面指引着大家沿着废墟往前走着,一边对他们说道:“乔达摩悉达多太子向来多才多艺,出类拔萃。当时他得道以后,就准备回到这蓝毗尼城讲经说法,当净饭王听说他即将回来的时候,就命令仆人,驾着大象,出城迎接。当时乔达摩悉达多太子有一个堂兄,名唤提婆达多。这个提婆达多生于四月七日十时,身长一丈五尺四寸,也是颇为聪明,不仅力大无穷,并且相貌端正,丝毫不输于乔达摩悉达多太子。当时他正从城外回来,看到这净饭王的仆人,赶着大象这么急匆匆而出,就拦了下来问到:准备这么一头华丽的大象,是要给谁乘坐的呢?这么急匆匆干嘛呢?”

这仆人自知他的身份最贵,就赶忙回到:“乔达摩悉达多太子,即将回来,所以大王就命令我驾着大象出城迎接”

这提婆达多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同时也为了给太子一点颜色看看,所以,就随手拉下这这名仆人,牵过大象,奋力的击打他的头部,蹬踢他的胸部,没多大一会,这大象就倒在了地上,已经死了过去,瞬间挡住了入城的道路。看着如此一幕,他微微一笑,就扬长而去……留下一股诡异的笑容一直在上空回荡……

“您说的这个提婆达多,可是佛陀的两大弟子阿难罗汉的兄长”周曾随着玄空大师的话语,就接话到。

“嘿,你小子,这下可终于聪明了一会”陈茂材看着这回颇为激灵的周曾,就这样接话到。

“正是,这提婆达多正是阿难罗汉的兄长,当时佛陀得道以后,在这蓝毗尼城带走了五百释迦族人,最后经过佛陀之感化,也都尽数得道,他们也都是五百族人中的一份子”玄空大师随即又解释到。

听得他的这一番话语,众人也都连连点头;这边走边说,既讲得头头是道,也听得颇为透彻。

只听这玄空大师,接着又说道:“因为这头大象的庞大,瞬间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去路,人越聚越多,很多人都想搬动他,让道路通畅起来,可惜的则是没有人能够搬动的了。后来,佛陀的一个儿时好友难陁就来了。观此一幕,就问到:“是谁杀死了这头大象”

人们都异口同声的回到:“是提婆达多干的”难陁听他们这么一说,当下就把这大象拖到了路的一边。路随即通顺了很多,他也随着大部分围堵的百姓渐渐散去。

这时候,乔达摩悉达多太子就回来了,看到这样的一幕,就向一些未曾散去的众人问到:“这是谁做的坏事,杀害了这头大象。”

这些未曾散去的百姓,于是就谦恭的回复到:“这是提婆达多干的,是他残忍的杀害了这头大象,致使城门杜塞,后来难陁过来了,就把他拖到了这城门的旁边,让道路通畅了起来”

听得围观百姓这样回复,当时的乔达摩悉达多太子,已经明了了一个事情的大概,他太了解这两位了,定是这提婆达多妒忌被父王这样的礼遇,就杀害了这头大象。于是微微一笑,随手就举起了这头大象,再接着又用力这么一抛,大象就飞过了城墙和壕沟,然后就坠落在地,同时就砸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这就是后来的象坠坑,这个坑至今犹存。”

话语之间,众人就到了这城门之外。

在玄空大师的指引之下,他们也都看到了这一巨大的象坠坑,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坑依旧犹存,众人都无不骇然,虽说这个故事有一些神话的成分在里面,但是也足以说明当年正是因为佛陀的智慧,造人妒忌,才有了这样的结果……人生在世,智慧固然好,但是一定要有一颗容人之心,不要锋芒毕露,这就是为何在后来佛陀能够感化这一些人,最简单质朴的答案……

接着这玄空大师,就将他们引到了这象坠坑旁边的一座小型精舍的前面,这座精舍的旧址原本是乔达摩悉达多太子的夫人耶输陀罗之寝宫。后来随着寝宫的荒废,和前面几座精舍一样,后来人为了纪念,就在这里建造了这样一个小型的精舍。

这精舍之**奉的两尊神像,一尊就是耶输陀罗,耶输陀罗是一位非常善良、美丽的公主,她自从跟随乔达摩悉达多太子以来,都默默的支持着太子,在太子成佛以后,特意归国度化了这位善良的妻子。

耶输陀罗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她的德行,她的善良,都在太子成道前后帮助了他,如果没有她,乔达摩悉达多太子就没办法四门出游,是耶输陀罗以她的真诚说服了净饭王让太子出城,才会有后来的太子四门出游。

同时这耶输陀罗更是罗枯罗的生母,是一位伟大的母亲,他独立养育罗枯罗教导他,爱护他,才使罗枯罗得以健康成长。罗枯罗十五岁时母子同时剃度出家,所以说她也是第一位比丘尼,罗枯罗也是第一位小沙弥。自此以后,她这一生帮助佛陀,完成经典著作的装订、整理、修缮,在七十六岁左右的时候,涅槃土葬并与佛陀骨灰合葬,再后来,罗枯罗的骨灰也随父母土葬一起。

后来人为了纪念他们母子,就在这里修建了这座精舍,里面的两尊塑像就是耶输陀罗和罗枯罗。而在这精舍旁边的这这座精舍,就是当时乔达摩悉达多太子学堂的旧址,而里面这尊塑像,正是他学习之时的场景。

话说到这里,王玄策等人,就这样,又一次详细的观瞻礼佛,但见他轻轻拈起三炷清香,又一次诚心的做了这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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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二十二回:带使团继续礼佛 禅堂之中聊佛事(上)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内,王玄策等人就在玄空大师和小菩提的一路指引下,先后观瞻了这太子逾城处和二古佛本胜处。

在这太子逾城处,里面有一乔达摩悉达多太子乘坐白马凌空飞跃的塑像,并且在他的周围各撒布有一些精舍,里面有老人,病人,死人和沙门之像。这一场景,描绘的是,乔达摩悉达多太子出城游览之时,看到世间的苦相而心生悲叹,从而厌恶世俗,顿生感悟,随即命令仆人驾车回城之处。所以,名唤太子逾城处。

而这二古佛本生处,则是在这蓝毗尼城外五十里的地方。在这里有一处旧城,在这座旧城之中有一处佛塔。是迦罗迦陀村驮佛和这迦诺迦牟尼佛的诞生之地。这两处佛陀的遗迹,前后都有一根高三十多尺的石柱,石柱之上,均有佛陀涅槃之后的遗迹,而这都是无忧王时期建造的,一直遗留到如今。

虽说这两处遗迹现如今均很是普通寻常,不过却因为一句话,随即就激起了王玄策的兴趣,只听玄空大师这样说道:“这两处佛陀遗迹之处,均有如来涅槃之后的舍利,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不知所踪……”

看着天色已晚,王玄策等人诚心的观瞻之后,伴随着落日的余晖,就与玄空大师一起返回到这蓝毗尼禅寺之中。

王玄策为何对着舍利之事颇感兴趣呢,这事不言自明,因为他们此次出行之目的,就是为了礼敬佛陀,顺带寻找着佛陀遗留下来的遗迹。所以听闻玄空大师说道,这两尊佛像都曾经存放过陀佛的真身舍利之时,也是有了浓厚的兴趣,只是因为当时人多,所以就未曾直接严明罢了。

因为这众人都劳累了一天,用过晚膳之后,这天已经黑了下去。看着玄空法师的禅房之中,依旧亮着依稀的灯光。王玄策就决定前去问个明白,了解个清楚。

于是,就伸出手叩响了这玄空大师的清静典雅的禅房之门。当大师推开这房门之时,发现是王玄策,也是微微一笑,就颇为有礼的将他里让进了这禅房之中。

这大师在这蓝毗尼禅寺已经坚守了甚多年头,虽说这禅寺的僧人也不是很多,但是正是因为这禅寺周围的百姓都信奉佛教,所以,这多多少少能够供养得了佛陀的荣光。大师这禅堂也是颇为简陋,除了这中间有一张桌子,靠墙有一张床榻之外,已经别无他物。

待落座之后,只听这玄空大师这样说道:“不知上国使节,这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夜已深,突然就睡不着,就想和大师来闲聊一番”王玄策随口就回过了玄空大师的话语,顺带观察这他的神情。看着玄空大师依旧如先前一样,慈祥而端庄,丝毫看不出异常之色。于是就接着说道:“今日有劳大师了,带着我们对着佛陀的圣地,彻底观瞻了一番,的确是让人感触良久呀,物是人非用在这里也恰当了很多。”

“是呀,不知如今在你们大唐,这佛教如何,当初和玄奘法师畅谈过一次,当时听他说起,佛教自他离开中土之时,也是杂乱无章,议论纷纷。并且在你们大唐武德四年的时候,还有强制僧人还俗的事件,佛教也突然就出现了断层。”玄空大师以玄奘法师当年对他说起的话语对王玄策说道。

这些事情,王玄策在以后的历史之中,也了解了不少。正是因为在北魏时期,佛教的大力发展,并且形成了一种惯例:百姓如果出家,就可以免除兵役,免除赋税。再加上隋朝末年,全国战乱频发,各地群雄并起,百姓为了躲避兵灾,不得已而大量出家为僧,一方面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暂时的求得平安。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来到了这武德四年,当时经过多方征战与兼并,这国家也日渐安定了下来,为了休养生息,当时的武德皇帝李渊,就传下令去,每个州郡仅保留一所寺院,其他寺院尽数拆除,并且只保留一部分有名望的僧人,所以,在当时诏令的指导之下,不少僧众就此还俗。

政策有利有弊,利的地方则是对国家的安定,生产力的提升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毕竟这些僧人都是年轻力壮的劳力。自从还俗之后,国家的赋税也是提升了不少,国库也充盈了很多。而弊端的一方面,就是不论好坏,只要是年轻的僧侣,超过了编制,就只能被迫还俗,如此一来,不少想在这佛法上面有更深层次造诣的僧人,就这样被彻底断了念想,断送了这佛教强有力的新生种子。虽说这种子被断绝,但是毕竟这火种还在,于是在这玄奘法师归唐之后,这佛教就在这大唐再次兴盛起来了。

因此,这王玄策就将这武德灭佛的前因后果对玄空大师细说了一番。只听这玄空大师点了点头对他说道:“任何一个宗教都是这样,起起伏伏,低低落落,这佛教传入你们大唐才五百来年,应该已经有了三次灭佛事件了,这也说明了在传播过程中的不少问题。”玄空大师一边说着,也是一边带着一丝忧虑的感觉。

其实玄空大师说的很对,这在五百年来,加上这武德皇帝的灭佛事件,在中华大地之上的确是发生了三次灭佛事件,一次正是这北魏太武帝灭佛,一次是北周武帝灭佛。这两次大规模的灭佛事件基本原因,不仅仅只是盛极必衰的道理,更多的则是因为这寺院里面占用了大量的田产和劳动力,危害了国家之统治,所以就有了这样的结果。因此,说到这里的时候,这玄空大师也多多少少的带着一丝隐忧。

“是呀,主要是这沙门急于扩张的结果罢了”王玄策也随着玄空大师的话语,继续说道。

“这次王长史,前往我们五印度各地,礼佛,听说是奉了你们大唐皇帝和皇后的旨意?”

“正是如此,因为我陛下和皇后自从玄奘法师归唐以后,诸信佛教,佛教也在我大唐日渐兴盛了起来,所以,陛下为感念这佛陀的恩德,就让我代替他们二位,寻访这佛教遗迹,诚心礼佛。”王玄策谦卑的回复到……

第二十二回:带使团继续礼佛 禅堂之中聊佛事(下)

“据老僧所知,在你们大唐,佛教的兴盛,都离不开这君王的支持;正是因为每次君王的大力支持之后,佛教才会达到顶点;再后来,威胁到王权安危之时,又被摔碎的一文不值。这次派遣使节前往五印度礼佛,王长史可是你们大唐的开天辟地的头一人呀。面对如此之荣宠,我想佛教也必会大兴,不过如若这样无节制,任其肆意膨胀下去,对佛教的传播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最多也就一百来年,必定还会再次出现这佛灭之事呀。所以,我建议一定要循序渐进,有序发展!”玄空大师,面带笑意的对王玄策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按照如此之分析,玄空大师的话语丝毫没有错。正是因为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恩宠,赏赐了太多的东西给予寺院,而寺院如果不知道节制的情况下,自然会汲取的越来越多,到最后达到一个恶性循环的过程。当普天之下大部分良田都成为寺院之田产,当年轻人都以出家为荣的时候,寺院也都到了这最危险的时候。

想至此,王玄策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虽说自己也已知道这历次灭佛事件,但是均未曾深入的分析,甚至和玄奘法师在一起这么久,也未曾听闻这玄奘法师说起这些事情。如若不加节制保不准还真的会重蹈覆辙。于是这王玄策也是不由得长叹一声到:“唉,大师所言甚善呀,就拿佛教传入我华夏这五百来年来说,已经出现了三次灭佛事件,保不准以后会是怎样的继续发展下去。大师这居安思危之策,待我返回大唐之后,定会对玄奘法师说明此事,一定要多加节制,祈求将这佛教之法难往后推迟。”

听得他的这样一番话语,这玄空大师也是面带笑意的对他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是呀,玄空大师的忧虑的确是对的,根据这后来的历史发展轨迹,在这几十年之后,武则天登基为帝的时候,佛教的发展在这华夏大地之上达到了顶峰。再过了一百来年,到了唐武宗时期,这佛教的法难就此来临,华夏大地之上又一次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灭佛运动,佛像被毁,佛寺被拆,僧众被迫还俗……不过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随着这沉重的话语结束。王玄策就问出了其心中所想的问题:“今日咱们参观这二古佛本生处,原本是有两颗佛陀的真身舍利,这舍利怎么会消失不见呢?”

“这事说来话长了,当时自八分舍利之后,每一颗舍利都有一个座寺庙来供奉。可是随着佛教在这五印度大地的没落,寺庙也自然就荒芜了下来,这和你们大唐的主动灭佛事件大同小异,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是自然的凋零。再后来,随着时间漫长的流逝,这舍利就被一些歹徒,或者不熟悉之人当成了宝物给带走;如若遇到这不信佛教的信众,他感觉无用的情况之下,自然就会肆意丢弃,所以,舍利就会越来越少;并且在这里,就很难再见到这佛陀的至宝了”

话说到这里,这王玄策也算是大致明了这一切的因果关系,于是,眼珠子这么一转,就接着问到:“咱们这蓝毗尼城可是这佛陀的降生之地,不知道在咱们蓝毗尼寺可有这佛陀的真身舍利供奉?”

听得他的这一直白话语,这玄空大师也是微微一愣,他今日何故对着舍利之事如此感兴趣。不过楞归楞,但依旧表面平静的对他说道:“这蓝毗尼禅院,是建于这八分舍利之后,且是在这蓝毗尼城衰败之后的事情,当时也仅仅只是为了在这佛陀的诞生之地,保留下来一颗佛教的火种,让他生生不息罢了,怎么会有佛陀的真身舍利呢?”

虽说他这一愣是短暂的,但是却让王玄策似乎感觉到了很多的不同,尽管认定了这玄空大师必定隐瞒了什么,可是对此事他也不好再过于直白的言明,毕竟他只是客人。因此就听他这样回道:“实不相瞒,当初在我第二次出使咱们五印第之时,蒙得戒贤法师抬爱,特意将这辩经寺中珍藏的佛牙舍利赠送于我大唐,如今已被我皇帝陛下在宫中好生供奉。”

听此一语,这玄空大师感觉这王玄策话里有话,但是向来慎重的他依旧顺着他的话语说道:“这三颗佛陀的无上舍利流传到那个国家,那个国家不仅会更加强盛,佛教也会大兴,看来真是应了这句谶语呀。佛教注定会在你们大唐大兴。”

“法师也知道此事?”

“作为释门弟子怎能不知,另外两颗佛教至宝一颗是佛顶骨舍利,另一颗则是这佛指舍利,都是至高无上的圣物呀。”

“在这第六次无遮大会之时,玄策曾亲自目睹过这三颗无上至宝。至今已经过去近二十来,也不知这余下的两颗至宝,现在何处?实不相瞒,这次出使五印度,正是为了再一次目睹这两颗舍利,赠送袈裟和戒刀,诚心的礼敬一番。”

至此时,这玄空大师才大致明了这王玄策话语之中的意思。这一次他不仅仅只是为了礼佛,说直白一点,就是为了这两颗佛教至宝:佛顶骨舍利和佛指舍利。

于是就微微一笑道:“王长史这一片志诚之心,实在是让老僧为之动容呀,不远万里,正是为了礼佛而来,看来这佛教也注定会在你们大唐再兴。这佛顶骨舍利,应该在这劫比他国的大珈蓝寺**奉,这佛指舍利按照无遮大会之后的所述,应该还在这曷利沙国的王宫之**奉。况且这两个地方都是王长史的昔日好友,利罗阇利波羯在为王,所以,要想见得,只要王长史秉承一颗志诚之心,也不是难事。”

“多谢大师”王玄策看着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因此只能够说出这样一句话语。

“如今又是五印度佛教与婆罗门教大变革的时期,只要王长史能够秉承一颗志诚之心,老僧想着,定会如你所愿,不枉你这次再到这五印度走上这么一遭。”玄空法师接着就微笑着向他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这一句话让王玄策微微一愣,这是何意?难道早已被大师看破了。待他还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只听这玄空大师这样说到:“时间不早了,王长史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因此,这王玄策也只能无奈的在玄空大师的礼送之下,向自己的禅堂走去……可是,他的心头一直在思索着这种种的疑惑……

第二十三回:蓝毗尼禅院敬袈裟 桑及多国再遇乞丐(上)

王玄策的疑惑也是很有根据的,作为一个与佛教接触甚多的人。其实他深知,作为这佛教的无上至宝,在以前遇到的所有僧人之中,当说到这舍利之时,都是颇为礼敬,甚是虔诚。

而这一次则有很大的差别,所以映衬在王玄策心头的疑惑则是:为何说到这佛陀舍利,特别是这三颗无上至宝的时候,玄空大师竟是如此的随意,仅仅就是顿了顿神,丝毫看不出来有礼敬之意思。

如若没有深入接触的时候,说这玄空大师,仅仅就是挂了一个高僧的名号,没有真才实学,倒是也有可能。但是凭借这两天的接触,以及这言谈举止,再加上今晚对这佛教兴衰的考量,让王玄策深深感觉到,这见解不仅要远超于常人,并且还是一个很会居安思危的人……

就这样,一路走这,一路想着;走到门口,看着这荒芜的蓝毗尼城在这皎洁的月光之下,映衬的是如此的萧瑟,也不由得多望了一眼,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禅堂之中。这时候周陈二人也才刚刚躺倒床上。看着他回来就不由自主的问到:“大哥,你这是去哪了?刚也找不到你”

“没去哪,就去和玄空大师畅谈了一番罢了。”王玄策一边躺到这床榻之上,一边盖起了被子。

恰在此时,突然一个人影从这窗户下方闪过:“谁”。王玄策一轱辘就从这床榻之上爬了起来,赶忙推门出了这禅堂,四下瞅了瞅并没有其他什么人,而此时这周曾和陈茂材二人也提着大刀冲了出来。

“大哥,怎么了,看到啥了”陈茂材警惕的问到。

“刚才看到一个人影,从这窗户下方闪过”王玄策随口就说到。

随之,这三人就这样大致看了一圈,可惜的则是,暂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像,就这样,带着疑问,回到这房间之中安歇去了……

日出日落,又是几日美好时光,伴随着和煦的微风,王玄策等人又在玄空法师的指引之下,游历了这乔达摩悉达多太子坐树荫处。这一处地方,坐落在这蓝毗尼城东北四十来里,这里也是以前的一处遗存,仅仅只有一座佛塔而已。当时的乔达摩悉达多太子在这树荫之下修行的过程之中看周围的百姓耕田,随之在这里坐禅入定,而脱离五欲。

当时的净饭王看见太子在这树荫之下入定时,日光返照,树荫始终不动地为太子遮阴,心中已经明白了太子乃是圣人,自此以后更加的爱护与礼敬。

紧接着他们又参观了蓝毗尼城西北方的上千座佛塔,并且在这里吊唁了一番。说起这上千座佛塔,其实与劫比罗伐窣堵国的兴衰有这很大的关系。当时自从太子成佛之后,这劫比罗伐窣堵国一直兴旺发达。当初这胜军王继位以后,向释迦族求婚,释迦族因为他是不同族的人而鄙视他。但是又不好推辞,于是就想出了一个办法,用了一个仆人的女儿欺骗了胜军王,并且让他用重金聘娶。

而这胜军王就一直蒙在鼓里,并且还立了这个仆人的女儿为王后。再后来就产下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就是毗卢择迦王。在毗卢择迦长大以后,就想到这舅舅家请教求学。到了这城南之后,见到一座新修的讲堂,就到了里面暂歇。

当时这释迦族人,听说他进去安歇之后,就赶忙把他给赶了出去,一边赶一边骂道:“你这个卑贱奴仆的儿子,竟敢住在这件屋里,这屋子可是我释迦族人建造的,是准备让佛陀居住的,你能和佛陀比吗?”

自此以后这毗卢择迦王,就对着释迦族人有了戒心与愤恨,在他继位之后,就要报复从前受到的种种委屈,于是兴兵讨伐,最后就灭了这基本上所有的释迦族人,全族九十余万人,被尽数诛杀。当时这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后来上天为人心所惊动,随即就埋葬了这些尸骨。

再后来人们就建造了一千多座佛塔,来纪念这些枉死的释迦族人……

听得这个故事,王玄策等人也不由得悲伤了起来,这曾经是多大的灾难呀,在华夏大地最大的灾难可能就是在这长平之战,白起奉秦王之名,坑杀了赵国降卒四十万,这已经震动了整个华夏大地,而在这五印度大地,竟然还有这样的恶行,不由得惋惜了很多……

再后来,他们就到了这城南四里的地方,参观了这释迦证法归见父王处,这个遗迹也是别具一格。现如今也只是遗存了一座佛塔。这座佛塔也是无忧王时期建造的,距今已经有了八百多年的历史。当净饭王得知自己的儿子,就是佛陀,降服了魔军,四处教化开导俗众,于是心坏敬仰之情,希望对佛陀礼敬一番。

于是就派遣了一名使者,到佛陀的面前说道:“从前净饭王和您有过约定,待您成佛之后,一定要回到诞生地,如今已经过去几个年头了,还未曾等到,所以希望您可以屈尊降贵,回到诞生之地,讲经说法”

佛陀听闻使者如此之说,一想也确实如此,于是就告诉使者,请他暂且回去,就说七日之后,我自会回到这出生地,

使者回去之后,就将佛陀的原话报告给了净饭王。于是,净饭王就下令群臣百姓清扫道路,摆放花草,与众臣到这里来停车等候。

这时候的佛陀,与大众一起,有八大金刚作为贴身侍卫,四大天王在前面开路,天帝释和欲界天神,侍从在左侧;而大梵天王和色界天神,侍从在右侧,众多比丘尼跟随在后面。就这样佛陀在众神的拥簇之下,犹如明月照耀群星一般,威严不仅惊动了三界,光明更是超过了七曜星君。步行在这虚空之中,来到这诞生之国。

于是这佛陀就在这诞生之国,开释众人,后来带走了五百释迦族人,也都日渐成佛。

当王玄策等人亲自观瞻这佛陀遗迹之后,顿时也感觉到这种感官的接受程度,要远高于书本上或者口口相授的东西,所以这接受程度要远高于从前。再接着就观瞻了这自在天祠与箭泉,这两处遗迹也是佛陀在未成道之前,所经历过的东西。

编者说:每一个佛教遗迹都有一段有意义的故事,要做一个会讲故事的人~

(本章完)

第二十三回:蓝毗尼禅院敬袈裟 桑及多国再遇乞丐(下)

再后来他们又观瞻了这腊伐尼林,即释迦诞生的传说。当弄明白这一切,他们又按照这大唐的定制,一番诚心的礼敬之后,就随着玄空大师回到了这蓝毗尼禅院。这就是这些日子,他们对这佛陀的遗迹详细的观瞻过程。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日子,王玄策就对这刚上完早课的玄空大师说这样说道:“大师,我等这次出使五印度,为的就是礼敬佛陀,这些时日在这蓝毗尼城,也是观瞻了甚久,诚心实意的礼敬了一番,按照我大唐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旨意,只要是佛陀的遗迹,都应礼敬一番,敬献这袈裟和戒刀。可是这佛遗迹也都无人守候与看管,既如此,我就决定将这袈裟与戒刀,礼敬到咱们蓝毗尼禅师,希望大师可以收下。”

这玄空法师听此一说,面对这一国帝王对着佛陀的最高礼遇,也是面带喜色的欣然接受。点头同意道:“万万没想到,我这蓝毗尼禅院还能有如此之高的殊荣,既然是上国皇帝的恩赐,我等自然也是乐于收下。”

于是在一吉日,就有了这如下的一幕。但见这王玄策等人,尽数将这常服给换成了庄严肃穆的官服。在王玄策的带领之下,周曾用一托盘托这七宝戒刀,而陈茂材则用一托盘拖着一件紫衣袈裟。跟在王玄策的后面,而众多大唐使团的成员在小六的指引之下,庄严肃穆的跟随在他们之后。

而此时的玄空大师,已经带领着六位弟子换上了崭新的僧袍,在这大雄宝殿的门口等候。

于是伴随着简单的仪式,行过礼节之后,王玄策就将这着两件赠送的宝物,交到了这玄空大师的手中。待王玄策等人在这大雄宝殿之中一番礼敬之后,这赠送袈裟之仪式就算礼成。

只听这玄空大师端详着这件用丝绸制成的紫衣袈裟对他们说道:“老僧出家这么多年以来,还未曾见到如此做工精细,且华美之袈裟,贵国的陛下和娘娘可真是有心之人呀,老僧定当在这佛陀跟前时常帮其祈福。”

“多谢大师的厚意”王玄策也是躬身施了一个礼节……

人生似茶,总带有那么一丝苦涩。它需要细细的品,越到后面越能体会到它的香醇。起起落落的茶叶,何其相似那浮浮沉沉的人生。然而,茶叶终究要沉于杯底,正如人生不得不谢幕一般,那么的无奈。茶香缥缈,沁人心脾。茶味甘醇,令人回味无穷。正如人生,不求多么灿烂,但求能为他人,为社会做出一丝贡献。

而王玄策的第三次出使,似乎就是这个样子,这次出使急不得,也慢不了,一切只能细细的品味,细细的感念。又是几个时日的私下了解,当一切都归于平淡之时。王玄策等人就这样选择了离开。继续朝着五印度深处走去,这一路走去,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得到预期的结果,但是却是使命的使然……

相聚总是短暂的,离别却是伤感的;虽说也只有半月左右的时间,但是在这蓝毗尼禅院,双方也都了解了很多,从不熟悉到相识,相知,这中间总是掺杂这一份莫名其妙的使然,只有当王玄策在这第三次出使五印度,即将返回归国之时,他才知道中间的种种缘由,种种矛盾,意味着什么……

过了这蓝毗尼城,也就两三天的功夫,基本上就走到这桑及多国的地界了……在前两次出使的时候,他们也知道,这桑及多国不大,但是却颇为富庶,百姓安康,国王贤明,至如今,这老国王还好吗?

当他们跨入这桑及多国地界的时候,依旧是这样的安然与恬静。没走多久,依旧趁着后半晌就到了这桑及多国的王城。当到了这城门之下的时候,这守城兵士一看他们是唐人的装饰,就赶忙迎了上去:“你们可是大唐国的使节?”

听此一问,王玄策立刻就跳下这健硕的青海骢,拱手回到:“还劳烦通禀一声,我等正是大唐国来的使节,特来拜见贵国的大王。”

这守门兵士听闻这准确的回复之后,接着就面带笑意的回到:“我们大王已经让我在这里注意你们多时了,不曾想到今日才到,快请,”说着就将他们向着王宫的方向引去。因此这王玄策等人就欣喜的随着兵士,朝着王城走去。

“这么多年了,桑及多国依旧还是先前的那个样子,丝毫没有太大的变化。”陈茂材一边注视这街边的繁忙场景,一边随口就对他们说道。

“对呀,你看那个乞丐,当时在第一次出使的时候,我都注意到他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还是一个乞丐,不过老了很多了”周曾指着这个乞丐对他们说道。

当然看着这帮身着华丽衣服的大唐之人,这乞丐怎能少得了再次走上前来,向他们乞讨呢。看着走过来的乞丐,周曾二话不说,就从口袋里面逃出来了一些散碎银子。随手就递了过去。

这乞丐看着他依旧如此的大方,也是为之一愣,傻呆呆的说道:“谢谢,多谢”

“唉,多少年了,也不说找点正经的事情来做,还在做着这一个行当”王玄策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乞丐,在我们桑及多国可是一个名人,老国王也知道他,虽说他多次乞讨,但是看人甚是准确,这么多年了,消息可是灵通的很呀”这一说,说的王玄策等人微微一愣……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样。

而这一句话,也瞬间引起了这陈茂材的警觉,随即向这个乞丐投去了这详细观察的目光。只见他虽然衣服破旧,头发蓬松,浑身脏兮兮的样子,但是拄着的一根拐杖,早已被他盘索的颇为光亮。随着他清秀的面容望去,只见他这一双明亮的眸子,时不时的扫视这繁华街道上过往的所有人……

虽说如此,但是鉴于得先去拜见这大王关紧,于是,也就仅仅的回了一眼。就跟随这守门兵士朝着王宫走去。王宫依旧是这样简朴而繁华,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动,当他们到了这宫门口,守门兵士随即给这的人一交代,就退了出去,而这宫人,就随即入了王宫,通禀去了……

这个老乞丐是谁呢?跟着文字往下走~

(本章完)

第二十四回:别十年情意绵长 论佛教百感交集(上)

面对这久未谋面的知音,王玄策等人就在这宫门外随着侍卫们静静的候这,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国王还好吗?算下来也应该八十有余了,身体可否硬朗呢?

只听这陈茂材在等候的间隙,这样说道:“唉,十年过去了,这桑及多国繁华了不少,但是这王宫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是呀,宫门,宫墙,还是如此,不过街道上也多了很多咱们大唐的物品,丝绸,瓷器,纸张我看也多了起来”周曾随着他的话语回到……

“这主要是老国王,勤政爱民,本着一颗爱民之心才有这样的作为呀。”王玄策也是跟着他们的话语,闲聊这……

“王长史过奖啦,太看得起老夫了。”

随着这一熟悉浑厚之音望去,却见这老国王亲自来到这宫门口相迎。王玄策赶忙走了过去,躬身施了一礼:“大唐国使节,王玄策拜见大王”

“长史不必多礼,你我都是老熟人了,这一别又是十年呀。没想到在老朽即将入土之时,还能见到老友,实在是一件幸事呀”。老国王一边扶起了王玄策,一边殷切的回着他的话语。

“十年过去了,大王依旧是如此的精神矍铄,实在是外臣所没有想到的呀”王玄策一边打量这老国王健硕的身姿,一边说道。

一晃十个年头已经过去了,只见这老国王今天依旧是穿着一身华丽的丝绸王服,拄着一根颇有年头的拐杖,虽说脊背稍稍弯曲了一些,但是面容却变得更加的慈善。

“是呀,这十年过去了,王长史依旧和以前一样意气风发呀,看来这天下,以后就得你们年轻人做主喽。”老王国欣喜的回到……

“走走走,别顾着在这宫门口聊了,快随我进宫,听闻你们这一两日就要到来,我已经让御厨,早已将这饭菜准备停当了”老国王又是一番客客气气的说道。

于是,王玄策在谢过之后,就引着众人,随着老国王入了这桑及多国的王宫……果不出陈茂材所料,这所有的陈设,和先前的一模一样,丝毫没有一点变化……因此,这陈茂材就这样说道:“万万不曾想到,大王竟是如此的简朴,这王宫的摆设,装饰,丝毫未曾有一点变化……”

“周将军过奖啦,只有百姓富庶了,我桑及多国才会更加的强大,而这也是我最大的心愿,况且我这桑及多国,国小民弱,不如周边的任何一个国家强大,所以,容不得一点折腾呀,我这大王只要有住的,有吃的,将百姓管理好,就可以喽,其他的也没心去享受呀”老国王以相见故友的热情,一边在前面给他们引着路,一边随意说道……

“还是老国王贤明呀,我们的先帝,时常告诫我们,百姓是水,君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要想舟安稳,一定要将这水给维护好,只有水安,舟亦安,大王的思想和我们的先帝可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呀。”王玄策随着他的话语就回到……

“先帝,就是说以前的秦王已经驾鹤西去了?”老国王听到的重点是这些。

“哦,忘了给大王解说了。是呀,在我等归唐后的第二年,先帝就因为疾病缠身,而龙御归天了。现在当皇帝的是他的嫡三子,如今我大唐的年号,则是显庆二年。”王玄策随口就向老国王说明了大唐的基本状况。

“这贞观皇帝,可是一个雄才大略的英主呀。这走了,也真是可惜呀。”老国王不有忧伤的说道。而这份忧伤,正是因为对这一代英主的相惜之情。

谈话之间,就到了这王宫的正殿,待老国王落座之后,王玄策端端正正的呈上了国书,而老国王也是面带笑意的以正式的礼节,接下了这份国书,紧接着就礼让他们尽数安坐。

“这正式仪式算是结束了,咱们呀,也就别拘泥于那么多礼节了,就以朋友之礼,畅所欲言。”老王国依旧宽厚仁慈的对他们说道。这落座的各位大唐使节也都在这朝堂之上,分为两列蜷腿而坐与几案后面。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我桑及多国的繁华,你们也应该看到了,这大街之上可有很多你们大唐的物品呀,这可都是你王长史的功劳。如若没有你的多次出使,我桑及多国也不会对大唐有这么多的了解与认识”老王国看着安稳落座的众人,一方面吩咐下去让御厨准备宴席,一方面就对王玄策等人说到。

“大王过奖了,玄策能将这条唐番古道,延续到五印度各地,主要还是列位国王的鼎力支持,才保证了这条道路的通畅,其实这归根到底,还是各位的功劳呀……”

“对了,大王,以前前来咱们桑及多国之时,很少有卖纸张的,我看这次竟然多了不少,有好几个纸张的店铺,这也是从我大唐传过来的吗”陈茂材随着他的话语就问到。

“自从你们第二次出使我们五印度之后,这唐番古道,就从我这桑及多国经过,我们这造纸术呀,其实是从吐蕃传过来的,据说你们文成公主嫁到吐蕃之后,也带过去了造纸术,进而就传入了泥婆罗,再接着就到了我这桑及多国了”老国王也是款款深情的欣喜道。

“看来,咱们还真是办了一件好事哈,没想到这与各国缔结的贸易通道,如今竟能如此的繁华,看起来和丝毫不比这河西走廊差呀”周曾也如开窍了一般,回着他们的话语。

“是呀,这些年,不仅你们大唐的丝绸,瓷器,等等这些东西传入我五印度,并且沿着这条道路,还有不少你们大唐的僧人,步玄奘法师的后尘,也来往我五印度各地;我五印度的制糖,等技术,也都通过这条道路,传到了你们大唐。”老王国再一次得意的说到。

“大王说的对,这次前来呀,我还特意带了很多糖块,这不,快没了,还得在你们桑及多国补充一点”说着,就拿出了通过这引进五印度的技术,在大唐制造的糖块,向老国王说道。

一句话,说的众人心中都是热血沸腾,心潮澎湃,一场相谈甚欢的宴会就这样随着各色美食的上桌,开始了……

编者说:造纸术就是这个时候传入了五印度,并且让五印度的书写方式产生了很大的变化,最基本的就是改变了以贝叶经为书写载体的历史……

(本章完)

第二十四回:别十年情意绵长 论佛教百感交集(下)

一番推杯换盏与觥筹交错之间,这大唐使节们,又一次尝到了这地地道道的天竺美食,也是甚是欣慰。随着酒足饭饱,各位也都吃的尽兴,喝的不错。

只见这王玄策这样开口问道:“刚才听大王说,沿着这条贸易之路,有很多我大唐的僧侣,来往两国之间,这些都是拜佛求经的僧人吗?”

“是呀,基本上每个月,在我桑及多国都能见到一两个你们大唐面孔的僧人,可惜呀,这几年以来,我五印度,佛教已经远不如当年玄奘法师在的时候了?”老国王言语之间,不由得流露出来一丝伤感之情。

“此话怎讲?”王玄策随着众兄弟疑问的目光,向老国王问到。

“当年这戒日王在时,也是凭借着武力,将这佛教再次推广到了五印度的各地,正是因为这婆罗门教没有著名的辩师,就让这佛教一直压制着,特别是在这第六次无遮大会之上,玄奘大师更是独领风骚,将五印度的佛教又一次的带向了顶峰。虽说后来有这阿罗那顺毁灭佛教之事,但是在我五印度基本上摧毁的只是实体佛寺,而未曾摧毁这佛教体系。可惜的则是在这前几年,我五印度,出了一个婆罗门教的辨师父,名唤鸠摩利罗,此人也就三十来岁,算是这青年才俊之中的后起之秀,在你们走后没多久,那烂陀寺也在戒贤法师的带领之下,重新光复了,可是在戒贤法师圆寂之后,这个人就突然间出现了,瞬间就辨倒了所有那烂陀寺的僧众。自此这那烂陀寺也只能够闭门授课,佛教也日渐萧条,婆罗门教则日渐辉煌了”老国王就这样言简意赅的给他们回到。

“这变化都这么大吗?这婆罗门教不是将人种分为四等,这种等级观念,如何能够打败这提倡众生平等的佛教呢?”周曾随即甚是诧异的问到……

“其实,这些事情,都是有历史发展的根本原因的,如若从长远来说,我五印度的佛教兴盛之时,十个人中有五个人都信奉佛教。可是佛教有一根本的主张,就是禁欲,正是因为在我五印度达到了一个顶点,按照你们大唐的观点来说就是物极必反,这种禁欲主义的提倡,自然也就枯竭了我五印度男子的气概。再加上这当时各种教派纷纷扰扰,争斗不断,以及婆罗门教对佛教教义的很好吸收与溶解,再加上各族群之间的利益争斗,就引起了屠杀僧人,焚毁寺院等情况,就让这最古老的婆罗门教成了不少僧人的避难所。”

听到了这里,王玄策等人,感觉这应该是基本教义上的问题,虽说也听玄奘法师说过,但是对深层次的问题也不甚了解,于是就这样专心的倾听这……

“其实,从玄奘大师所在的那些年,都已经可以看出这端倪。在这五印度,各种外道僧人不停地前去这那烂陀寺挑战,说白了,这那烂陀寺也是在苦难中苦苦支撑,正是因为有玄奘大师这一得道高僧,才让佛教又在我五印度延续了几十年。随着这戒日王的溺亡,外道的僧人休养生息,造诣也日渐精深,所以就让这佛道僧人支撑不住,迫于道义上的理论,不得不败下阵来……”

“咳,这事呀就如我大汉初年,那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辩论如出一辙呀”王玄策稍稍思索了一番之后,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愿听其详?”老国王也是带着满脸的迷惑问到。

“在七百多年前,我华夏大地正值大汉王朝。当时的国家也是诸多思想争鸣,什么黄老学说,什么道家,什么法家,什么墨家,都是各成一体,均有自己的理论与主张。在汉高祖刘邦建立大汉王朝之后,并不提倡儒学,在后来的惠帝,文帝,景帝均用不同的流派治理国家,虽说给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但是面对各种学派的竞争,矛盾也日渐出现。自从武帝继位之后,介于当时的朝政环境,很想从从政治上和经济上进一步强化中央集权。因此主张清静无为的黄老思想已不能满足上述政治需要,同时,这黄老学说更与汉武帝的好大喜功的个性相抵触;而儒家的春秋大一统思想,仁义思想和君臣伦理观念显然与武帝时所面临的形势和任务相适应。于是,在思想领域,儒家终于取代了道家的统治地位。再后来,就到了元光元年,当时武帝召集各地的贤良方正文学之士,到长安,亲自问策。

其中一人,名唤董仲舒就在对策中指出,春秋大一统是“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现在师异道,人异论,百家之言宗旨各不相同,使统治思想不一致,法制数变,百家无所适从他建议:“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董仲舒指出的适应政治上大一统的思想统治政策,很受武帝赏识。在经过这大辩论之后,儒术从道义之上完全胜出,而道家等诸子学说则在政治上遭到贬黜。因此,自此以后这儒家文化,在我华夏大地就成了这正统思想,一直到现在已经七百多年了。”

“原来这不同的国家,还真有这相同的事情,这佛教在我五印度兴起没落,也多次都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从根本上来说,佛教的存在,一直需要依靠城市,生存在最富庶的地区。原因很简单,僧人自己不劳动,全靠这信众的施舍,如若百姓基础一变动,这佛教自然就会受到剧烈影响。而婆罗门教,提倡四种种姓,每种都恪尽职守,深入农村,扎根基层,基础颇为牢固,就算是经历了战乱,在这农村地区,受到的影响往往是最小的,所以,他们都能够幸存下来。因此,当这鸠摩利罗在这那烂陀寺,将当时的部分高僧辨倒以后,又接连去了这大珈蓝寺,等几个寺院,更是让这些僧人没有应对的本事,所以,这几年佛教已经远不如你们第二次出使时的境况了……”

听得这一番话语,王玄策等人也是百感交集,不曾想,这才仅仅十年之时间,这五印度佛教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听得这一番话语,也是回味悠长……

编者说:佛教就是因为这样的模式,在五印度消亡下去的……

(本章完)

第二十五回:谈舍利国王变色 到驿馆又遇乞丐(上)

虽说对这五印度佛教的急剧变迁,众人百感交集;但是他们的谈话,则是依旧在这祥和的氛围中进行这。

周曾虽说也对着佛教在五印度的突然没落,感到了诧异。尽管他在这教义的问题上,对婆罗门教如何辩倒这佛教,也搞不清楚,弄不明白;但是对目前礼佛的处境也感到了不容乐观。

而陈茂材,这些时日,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了王玄策当时被武皇后单独召见,前去谈话的原因。也已明白了这次前来五印度礼佛;最根本的目的,可能就是这两颗佛教的无上至宝。尽管隐约知道,但是他也私下里,很是同意这王玄策的主张,一切顺其自然,该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不是我们的抢也抢不到。所以,当他感觉到这佛教在这五印度再次没落的时候,似乎嗅到了一丝天平向着自己这方倾斜的机会。

而王玄策,这些年一直跟随这玄奘法师左右,对佛教也早有了这向往之情,当明了这五印度大地佛教之处境之时,也不由得多了很多的悲伤之感。真的是十年光阴,物是人非。

看着他们若有所思的表情,只见这老国王又这样开口问到:“不知道王长史,这次前往我五印度是所谓何事?不仅仅就是为了这礼佛而来吧!”

听此一问,王玄策回了一下神,就如实相告到:“一方面就是为了促进我大唐与五印度各国之间的交流,共同维护好这条已经开通的唐番古道之安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玄奘大师归唐之后,佛教在我们大唐又一次兴盛起来,所以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代替陛下和皇后娘娘观瞻这佛陀遗迹,敬献袈裟礼敬佛陀。”

“自从你上次平定这阿罗那顺篡权夺位的叛乱之后,在我五印度之威名可以说是名震四方呀,这些年虽说这曷利沙国的影响力已经远不如从前,但是我五印度还算太平,所以这次观瞻礼佛,安全不是太大的问题,你们自可放心的游历”老国王诚心实意的对他说道。

是呀,在十年前,亲率八千骑兵,饮马殑伽河畔,不仅与五印度各国国王相交甚厚,更是凭借这番道义,而一举称雄各国。当时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英姿。可是如自此以后,这曷利沙国经过那次叛乱,也是元气大伤。所以,这王玄策就这样回到:“十年了,没想到这五印度变化如此之大,玄策这次依旧是秉承正义而来,诚心礼佛,实在是不愿意再缠搅咱们列国之事了”

“哈哈,长史此念甚对呀”接着老国王话风又是一转:“不知道阿罗那顺到了你们大唐之后结局如何?”

“当初我将他们一家三口带回大唐之后,陛下也感念他为一国之国君,虽有甚大之错误,但是未曾将其杀害,并且在这长安城内赐给了他一处不大的宅子,每天衣食无忧的供奉着,前些年他和夫人阿尔米塔也寿终正寝了,是我们几个当时协助普拉摩,料理的他的后世,也算是得以善终了。”王玄策稍稍低沉的说道。

听得王玄策说到这阿罗那顺如此美好的结局之时,老国王也是微微一愣,接着笑道:“万万不曾想到,大唐的皇帝陛下竟是如此的宅心仁厚,还能这样宽仁的对待叛贼,看来这大唐兴盛,也是上天注定的呀”。

王玄策与众人于是微笑的示以礼节……

这时候,只见这周曾带着一丝忧虑的说道:“如今这佛道与婆罗门教竞争如此的激烈,我等礼佛是否会遇到不安全因素,大哥向来告诫我们要入乡随俗,还请大王告知一二,如若出现,我等该如何自处。”

听得周曾这样的话语,众人也都是诧异的一笑,没想到他还有如此缜密的思想。只见这老国王,一边捋这胡子,一边微笑着对他们说道:“列位尽可放心,虽说我五印度佛道与婆罗门教争议甚多,但是在这僧人之间,也就是辩经之法,只有通过这辩经将别人辨倒才是正道,而不会付诸于武力,像阿罗那顺这样依靠武力,将佛教毁灭的大王,目前在我五印度暂时还未曾出现。”

话说到这个地方,他们也都是颇为满意,没想到这五印度目前竟是如此之和谐,看来也是幸事一件。

“既然说到这礼佛之事,我等在前来之时,也听玄奘法师说起这五印度的诸多佛教遗迹。我亦深知大王也是一名虔诚的佛教徒,还请大王能够帮助我等规划出来一条合理的礼佛线路”王玄策于是就趁机,向老国王这样请教到。

听此一言,老国王也是不好推辞,虽说这五印度佛教式微,但是能够有异域的官方使节亲自礼佛,这也是幸事一件。所以就坦诚相告到:“既然你们是礼佛而来,目前在这五印度大地上,还有不少佛教之遗存。在这乌苌国有这佛足迹石,在这婆罗林有佛陀涅槃时的塑像,并且可以去这维摩诘居士的故居观瞻一番。同时这摩诃菩提寺如今也是比较兴盛,依旧可以去礼敬一些。对了,在这拘尸那揭国,也有佛足迹石的样图,你们亦可以前去。在这婆罗奈国有这龙树菩萨建七百塔遗迹依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惜的则是我这桑及多国,虽说信奉佛教,可是未曾有佛陀之遗迹。”

于是乎,听得老国王如此贴心的安排,在王玄策的示意之下,陈茂材也是细心的将这一些话语,都完完整整的记录了下来,以供日后一一礼佛。

在一番感谢之后,王玄策又接着问到:“不知道现在这劫比他国的大珈蓝寺境况如何?”

“唉,这劫比他国自从当时被普拉德灭国之后,已经萧条了很多,这您也知道,自从利波羯复国之后,虽说这大珈蓝寺也日渐繁荣了起来,可是因为这鸠摩利罗也在这里将僧众辨倒,故而如今又进入了萧条的时候。所以也是艰难的紧呀……”老国王也是摇着头无奈的回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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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二十五回:谈舍利国王变色 到驿馆又遇乞丐(下)

“实不相瞒,这次我等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观瞻这佛指骨舍利和佛顶骨舍利这两件佛陀至宝。不知这佛顶骨舍利是否还在这大珈蓝寺呢?”王玄策依旧是颇为虔诚的问到。

听得他的这一番话语,这老国王也是微微一愣,似乎感觉到了甚多的不同。在其眼珠子一转,些微的思索之后,就答复到:“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这十几年了,自从戒日王溺亡之后,这无遮大会就没有再举办过,虽说利罗阇继承王位之后,还想重振这佛教的雄风,可是实力已经远不如这昔日的戒日王,故而一直无法号令这众多的国王,此事也只能作罢。不过,按理说这佛舍利应该还在。”

看着老国王如此的诉说,虽说面对着大珈蓝寺的萎缩,但是只要这佛顶骨舍利还在,一切对王玄策等人来说,都是欣慰的,毕竟面对这异国繁杂的佛教现状,自己一方面既不可能挽救,另一方面更不可能做出实质的贡献。

只要能够观瞻到这佛顶骨舍利,一切对他们来说,都已经算是完成了这次礼佛的最终使命,不仅可以早一点返回大唐,更可以对得起这些兄弟,对得起陛下和娘娘。

于是,王玄策又这样问道:“这佛指骨舍利,不知大王是否还知道,在这曷利沙国的王宫之**奉否?”

看着王玄策一连追问这两颗佛教至宝的下落。老国王心头也有一些疑惑,因为他也知道在他们第二次出使这五印度之时,当时的戒贤法师已经将这佛教的另一颗至宝佛牙舍利赠送给了他们。为何如今又在连连追问这余下的两颗呢?莫非有不轨的心思?

不过话虽如此,但是面子上的工作还是得做上这么一番,于是就这样回复到:“上次长史出使这五印度,蒙得戒贤法师赠送这佛牙舍利,此颗佛教至宝已经在大唐安然供奉,这次为何又要见到这两颗至宝,莫非是有不轨意图。”

看着老国王突变的脸色,以及这样的话语,王玄策立刻解释到:“大王请千万不要误会,正是因为这佛牙舍利,在我大唐被好生的供奉,再加上玄奘法师的淳淳教诲,佛教不仅在我大唐民间大兴,更在皇室之内盛传,再加上因为我陛下和皇后娘娘得知还有这两颗佛教至宝,所以才让我等这次诚心前来礼佛,以在这两颗至宝面前,敬献袈裟,以示诚意。”

听得他这么一说,这老国王才面露喜色的说道:“向来都有一句谶语,说是这三颗佛教至宝,流转到那个国家,那个国家就会佛教大兴,看来这佛牙舍利刚刚到了你们大唐,就受到如此礼遇,实在是应验了这个图谶呀。”

“大王所言极是,这佛教传入东土已经几百年,中间经历了低谷与兴盛,我想这次应该会再次大兴”

“如此甚好呀,这也是老朽愿意看到的景象,这佛指舍利,你们也是见过的,自从无遮大会之后,一直在这曷利沙国王宫之**奉,自从这阿罗那顺篡位之后,至于这颗佛教至宝也未曾听闻有流落远方的迹象,毕竟咱们和这利罗阇是如此的熟悉,到时候一问便知。”老国王又是面带笑意的诚意相告。

在听得这番答复之后,这王玄策也是微微一笑,连连点头,以感谢老国王的真诚相告。于是众人在一番寒暄与相谈之后,看着天色已晚,王玄策等人就起身告辞了大王,向驿馆返回而去。

在侍从的引领之下,众人都被在这驿馆之中安顿完毕,这周曾,王玄策,陈茂材三人,自然又是在一个房间安睡。

刚刚躺下之时,就听着周曾这样说道:“唉,今天这一天可真是累呀,风尘仆仆的走了一天,没想到这在王宫又应酬了这么久”

“你知足吧你,有吃有喝的,你还想啥呢?”

“我想我家翠儿”

一句话,惹得三人,捂着嘴哈哈大笑。。

突然之间,就听王玄策这样说道:“也就十来年的光影,万万没有想到这五印度,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没有想到曾经统一的五印度,就这样转眼间又恢复到了以前”

“是呀,这就是这种松散的统治带来的恶果。戒日王虽然统一了五印度,可是纵观五印度,统一的历史实在是寥寥无几,不像咱们大唐,向来都是统一的一个国家,虽说经历了南北朝的动乱,但是百姓向往这统一的思想根深蒂固。”陈茂材随着王玄策的话语就说到。

“这种情况,也不知道对咱们这次礼佛来说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一方面政局松散,随时都可能发生战争,另一方面这佛教凋零,倒是让我们感受到物是人非的感觉。”周曾一边躺在床上,一边扣着脚,就回着他们的话语。

但见这王玄策,在这桌子旁边坐着,一边品着茶,一边回复到:“虽说对五印度的佛教,发展到如今是一场灾难,但是对我们这次观瞻这佛教至宝则是好处极大,如若这两颗至宝真能够顺其自然的被咱们带回大唐,则真是一件幸事呀”。

待其话音刚落,就听到这门外,咣当一声,传来了东西被碰到地上,打碎的声音。王玄策机灵一动,赶忙推开房门,大声喊道:“谁?”

随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这周曾和陈茂材也是赶忙随着他走了出来。待他们三人同时冲出来的时候,只见今天在街头遇到的乞丐映入他们眼帘,笑嘻嘻的回到:“是我,这天黑了,我没处住,就四处走走,走到咱们驿馆了,结果一不小心,就碰到了这个花盆。”

三人,看着这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仔仔细细的盯了一会,感觉也没有太多的异常之像。只见他一直保持着笑嘻嘻的姿态,对着他们乐呵呵的直笑。于是王玄策就说到:“没事,没事”

这乞丐听他这么一说,于是就又施了一个笑意,吊儿郎当的转身离开。待其刚转身走出了几步,就听到这陈茂材在后面大声喊道:“站住……”

这一声站住,不仅惊呆了这个乞丐,更是让王玄策等人也是微微一愣,在这漆黑的夜空之中,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请跟着文字往下走……

编者说:一个乞丐,存在了几十年,他到底是谁呢?请看后续解说~

(本章完)

第二十六回:唐番道日渐兴盛 入毗国惊遇故人(上)

当听闻陈茂材这严厉的一声“站住”。这乞丐随即就留下了脚步,微微一愣,扭过头依旧微笑着说道:“不知这位爷,可有还未曾交代的?”

陈茂材用他那明亮的双眼再仔细这么一审视,踱这方步,就走了过去,随手捡起了也不知道是他拉下的,还是别人拉下的一块散碎的银子;看着他明媚的双眸,当啷一声,就将这块散碎的银子,丢进了他的破碗之中,说道:“你的银子掉了”。

这乞丐也是微微一愣,回敬这他的笑意道:“多谢爷的赏!”。“其他还没有事没,没事那我可就走了啊”乞丐接着又问道。

“没事了,走吧”陈茂材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声之后。就望着这个步伐还算矫健,哼着曲,潇潇洒洒的乞丐,远去的背景……

三人,看着又一次恢复了平静,也就继续回到了这馆舍之中。

“我怎么感觉这乞丐怪怪的,大半夜跑到咱们这干啥呢?”陈茂材也是如有所思的问到。

“这有啥怪的,这乞丐在这都一二十年了,还是如今这个样子,有问题,早都出事了……”周曾躺倒床上,唉了一声,就回到。

“不过也是,他一个乞丐还能反了天不成,睡觉!”劳累了一天的王玄策,躺到床上之后,撂下这样一句话,就睡了下去……

于是,随着夜的深邃,这三人,就这样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又是这样盛情难却的一些日子,老国王依旧是这样平静与奢华的对待这大唐使团所有的成员,不是宴饮,就是畅聊。并且还从这五天竺的目前现状,聊到了这曾经的历史,未来的构架;虽说众人对这佛教在五印度的继续发展,都有一种悲观的情绪,但是只要一聊到这舍利之事上,老国王都有一种机瑾,一种警惕……

这桑及多国的王城依旧是如先前一样的繁华,走在这街道上,时不时的还能遇到这大唐过来的客商,也是让王玄策等人感觉欣喜了不少。最深的情谊,莫过于在这异国他乡遇到家乡人。同宗,同语言的脉络,不由得就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而这也算是,这丝绸之路南线自开辟以来,起到的好处与效果……

这时候,只见一个来自陇西的客商,当明了他们是大唐使节的时候,随即拱手就要下拜。王玄策赶忙拉住了他:“都是家乡人,这都甭客气啦,在这异国他乡遇到你们都不容易呀。”

看着如此谦谦有礼的王玄策,这陇西的客商也是满心欢喜的说道:“这唐番道的开通可得真的感谢您呀,要不是您这几次出使五印度,我等往这五天竺贩卖物资,还得走西域。不仅经过的国家多了,安全有时候也大打折扣,而这唐番道开通以后,中间也就经过这几个国家,并且这政局都安稳的很呀,路程也近了不少”。

一句话,说的这王玄策也是面带笑意的回到:“这一切都得感念陛下的功德,我也仅仅只是尊奉这陛下之命令行事罢了,只要你们能挣到钱,在这条道上安全通行,我都知足了。”

一个简单的相遇,一段简单的对话。王玄策也是带着无尽的欢喜,勉励这他们;一方面是为这贸易繁荣的高兴,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条路,将大唐的威名远播四方。通过这一次出使,已经明显的感觉到这列国,对大唐的尊敬与熟知度要远胜于从前,这就是国家强大的使然……

些许时日之后,王玄策等人在这桑及多国也休养的差不多了,同时也补充了所需的物资。因此他们就收拾好行囊,准备再出发,这次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到达这劫比他国。

辞别了老国王之后,一行人就这样继续策马扬鞭,往南而去。过了这苍云关,就到了这瞿毗霜那国,鉴于这瞿毗霜那国的佛教遗存并不是太多,所以也就是去简单的拜见了一番纳拉温德国王,递交国书,说明来意之后,就一路继续向南而去。

经过一些时日之后,就到了这恶醯掣呾逻国,此国以前就是信奉婆罗门教,所以自然是没什么佛教遗存。这的国王依旧是拉哈德,当听闻王玄策等人到来之时,也是热情的款待,厚意的招待。一切显得这么庄重和温馨,于是在这里就休整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们继续往南而走。

在这两个国家,他们都明显的能感觉到这桑及多国老国王的话语,以及佛教和婆罗门教如今的现状。南行之路他们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只听周曾这样说道:“大哥,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听闻老国王诉说的话语,我还半信半疑,没想到,还真是这种情况。”

“是呀,你记不记得,在咱们第一次到这恶醯掣呾逻国之时,当时看到这佛教之僧人和婆罗门教之僧人,在这茶坊酒肆之间,辩论的多么激烈呀,可是如今,这种情况,已经很难再觅到踪迹了。”陈茂材随着他的话语说道。

“对对,当然记得呀,当时我还想上去问问他们辩论的是啥那,都挣得面红耳赤,吐沫星子乱飞,可是依旧没有动手的迹象,我都等得着急了都……”

“哈哈,对,当时还是被茂材给拦住了。”王玄策也是随着他们的话语说道……

接着王玄策又话锋一转,说道:“历朝历代,你亡了我兴,兴了再衰,不停的变换与更替,何况这宗教呢?在以前这佛教和婆罗门教各占一半,平分秋色,可是如今这平衡就这样向着婆罗门教倾斜过去了,不过,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似乎不一定是一件坏事。”王玄策就这样琢磨这说道。

“对,对一个宗教的兴衰这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就好比一个事物一样,归根到底说起来都得看他适合不适合这的百姓。如若这佛教在这五印度满足不了这百姓的需求,自然也就没落了,而这婆罗门教恰好能够提供这些精神上的寄托,则乘势就占据了主动,就兴起了”陈茂材也随着他的话语分析道。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这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没有群众基础了,自然也就离心离德,众叛亲离了”王玄策肯定的答复到。

这应该是王玄策这些日子,对遇到的一切,细致观察得出的结论。的确,在这治国理政方面是这个样子,在这宗教上面似乎也是如此。只要不是邪教,没有给百姓洗脑,当自己的教义出现偏差,或者不适合这个时期的百姓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会消亡。

编者说:再一次有治国理政的观念,论述到这宗教的衰落与否,佛教在印度的消亡似乎也就越来越清晰了……

(本章完)

第二十六回:唐番道日渐兴盛 入毗国惊遇故人(下)

反观这任何事物的本质都是这样,只有适应才会有市场,才会有发展;当不适应的时候,即使你说了再多,磨了再多,到头来,终归是一场空。虽说这佛教起源于五印度大地,但是在这五印度大地之上,能不能过了这道坎儿对这任何人来说,似乎都是一个未知的问题……

“对了大哥,这鸠摩利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能够将这佛教的著名高僧大德,尽数给辩论倒,的确令我好奇了不少”小六,也在后面一边思索着一边问到……

“我也想知道,可是我已经想了好多天了,一直感觉不出来为何一场辩论,就能够将这佛教打压下去”周曾也是疑惑的问到……

“是呀,在咱们大唐,如果想消灭一种思想,一个宗教,也仅仅就是陛下的一句话而已,那有什么辩论?什么无遮大会的事情?不过,我还真倒是想会会这个鸠摩利罗,虽说我对这佛教之教义,不甚了解,但是他既然能够成为这婆罗门教之高僧,我想人品也坏不到哪里去……”陈茂材随着他们的话语继续说道。

“这话倒是又说到点子上了,你想呀,纵观这著名宗教的一些高僧大德,有哪一个是品行不端的,像这乔罗波陀这样的人物实在是少之又少。在这无遮大会之上,咱们也见到了,这婆罗门教的优秀宗长也是不少的。虽说他把这佛教在这五印度又一次打压,不过我还是真得想看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希望咱们这次可以遇到他。”王玄策也是信心满满的随着陈茂材的话语说到。

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夕阳西下的时候,一行人,也出了这恶醯掣呾逻国的地界,到了这以前的毗罗删那国的地界。自从这第二次出使五印度之后,策马殑伽河畔,王玄策已经带领多国联军,灭了这毗罗删那国,再后来,这毗罗删那国就和这劫比他国合为一个国家,国王正是拉迦室利女王的次子利波羯。此人生得虎背熊腰,号称五印度第一猛将,在当时这征战的过程之中,可以说真是勇冠三军。

游走在阡陌之间,欣赏着官道两边如画的风景,看着沉甸甸的谷穗被这一抹斜阳映衬的金黄,以及井然有序的劳作百姓。这一切,让他们感到都是这样的坦然,这样的婉转。突然间就给了他们一种感觉,这利波羯将国家治理的不错。

没走多远,他们就走到了记忆中的一个村落。只见这陈茂材,一边走着,一边对他们说道:“大哥,还记得这个地方吗?”

王玄策巡视了一圈之后,看着还是如此的熟悉,只不过有这一点差别的则是,比以前富庶了很多,于是就说到:“这里,应该就是咱们第一次入了这毗罗删那国,遇到这阿罗那顺的地方吧?”

“大哥好记性,的确是这里,想当年这村庄荒芜,百姓落魄,这贱民都被阿罗那顺肆意砍杀,如今看起来田地间的百姓多了起来,村子也富庶了不少呀”陈茂材接着就回到。

“哎呀,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这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周曾也是一拍大腿接话到。

“唉,这一眨眼,十六七年可就过去了,咱们也都成了中年人,只要这百姓过的好就好呀”王玄策也是长叹一声说道。

这时候,只见一个在田地里劳作的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百姓看到了这些身着异域服饰的大唐人员。随即停下了手中的农具,仔细瞧上了这么一瞧,突然间感觉这个面孔这么熟悉,再仔细一想,就已明了。再见他大声喊道:“乡亲们,大唐的亲人们来了,快过来……”

听得他的这一声喊叫,这些百姓,随即就冲上了官道,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面对如此之一幕,王玄策等人也是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虽说这些百姓,瞬间就挡住了他们前进的去路。可是僵局很快就被打破,紧接着刚才那个在田地里劳作的那个中年百姓,就随手施了一礼,面带笑意的开了口:“你们可是大唐来的使节?”

王玄策也是微微一笑,在马上还了一礼回到:“我等正是来自大唐国的使节”

“可是王玄策,王长史”

“正是”

听得这番准确的答复,这帮百姓,立即就在这中年百姓的带领之下,躬身下拜。

这一幕,惹得王玄策也是面面相觑,赶忙翻身下马,伸手扶起了这些百姓到:“大家不必多礼,这是为何?”

只听这起身的百姓,在中年百姓的带领之下这样回复到:“当年如若不是王长史,阻挡住了阿罗那顺的屠刀,我等早都身首异处了,所以这些年我们都很是感念这王长史的恩情呀。时刻盼着恩人,再次到来,没想到这终于让我们给盼到了。”

听到这番话语,王玄策等人也终于明白了一个大概。于是赶忙说道:“这等小事,不足挂齿。大家千万不要介怀。”

在这一番深情厚谊的寒暄之后,王玄策等人看着天色已晚,就在这中年百姓的邀请之下,前往这前方的村子,暂时落脚。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等的恩恩怨怨,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秉承一颗善心,不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词,不吝惜自己的举手之劳。虽然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小事,但是在别人眼中可能就是济困扶危,就是这雪中送碳,更可能是绝渡逢舟。

尽管当时得不到什么回报,但是在若干年以后,不经意的,可能就会发现得到的不仅仅是人心,更多的则是一份浓浓的厚意。

这一夜,这个村子的百姓,不仅仅以最隆重的礼节欢迎这他们的到来,更是将压箱底的好酒拿了出来;推杯换盏之间,他们也聊了很多很多,从大唐国的基本动向,聊到了这些年他们的生活,以及利波羯的治国方略,当听闻一切都好的时候。他们也都甚是欣慰……

当众人,都甚是尽兴之时,只见一藤甲将军,带着二百来号兵丁,瞬间就来到了这个小村庄……不仅百姓为之一惊,这王玄策等人也是甚为诧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编者说:发生了什么呢?请看下回……

(本章完)

第二十七回:利波羯派兵护送 王玄策再提要求(上)

当众人均在举杯畅饮之时,但见这一队兵丁就来到了他们的跟前。却见这为首的一员小将,随即问道:“上座的可是大唐国使节,王玄策王长史”。

王玄策看着这位虎背熊腰的小将军,再望望他这身后的二百来兵士,也是一愣。虽说一时琢磨不透,但是深知这已经到了劫比他国的地界,断然不会有事,故而端正的回到:“正是”。

听得这一准确的答复,这为首的一员小将,立刻躬身下拜道:“末将奉我劫比他国利波羯大王的命令,特来这迎接王长史等人”

听得如此这番礼遇,王玄策也随即起身离席,微笑着亲手扶起了这位小将军:“多谢大王的美意,将军也不必多礼;今日这天色已晚,咱们就暂且在这村子里好生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可好”!

“一切全听王长史吩咐”小将军随即开口回到。

于是,这宴会,又一次恢复到了这庄严隆重与祥和的氛围之中。

随着宴会的结束,伴随着漫天的星斗,以及依稀的月光,众人也都进入了梦乡。自从这次入了五印度之后,一切都是这样的平顺,这样的坦然,甚至连一个土匪也未曾遇到。这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年随着唐番道的开通,两国贸易繁荣的使然。另一方面是因为自从这第二次在这五印度扬鞭策马之后,众多贼人,也都晓得了王玄策等人的能耐,再加上王玄策等人又是秉承善意而来,所以他们也秉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宗旨,互不干涉,因此也就安全了许多。

第二日一大早,王玄策等人就辞别了这里的乡亲,在这二百兵士的护送之下,一路策马扬鞭朝着劫比他国的王城茶馎和罗城走去。想当年这甚是繁华的都城,就是因为这普拉德的残忍,顷刻之间毁于一旦。不仅百姓被尽数杀害,而且这王宫也都变成了废墟。如今,这茶馎和罗城是什么样子呢?王玄策等人带着甚多之好奇,就来到这城下。

只见今日的茶馎和罗城经过这十多年的营建,不仅比先前更加的伟岸,更加的坚固,并且百姓也多了很多。当他们刚刚到了这城下之时,就见这利波羯带着文武百官,亲自在城门外迎候。王玄策观此一幕,赶忙飞身下马,快步走到这利波羯大王跟前,随手深施一礼:“王玄策何德何能,竟让大王亲自出郭相迎”。

“看你说的,虽说如今,我是大王了,但是这曾经并肩作战的情谊可比金坚;老友再来,本王怎能如此草率的接待呢,所以,当听闻你到了我劫比他国之后,就命一小将,一路保护你们周全呀”利波羯面带笑意的扶了下王玄策之后,欣喜的说道。

一看周曾和陈茂材也在他后面,随即也是一番绵绵情意的温情寒暄。只听这陈茂材说道:“这么多年没见,这大王倒是英俊了不少呀。”

“哈哈,兄弟过奖啦,想当年咱们在这乾陀卫江并肩作战,你的不要命之战法,到如今还让我记忆犹新呀”利波羯说着就上去,给陈茂材来了一个拥抱。

而在一旁的周曾,也随即上去施了一礼,这利波羯也是欣喜的给了他一拳:“你小子,还是这样的虎背熊腰,精神矍铄”。

一句话,瞬间就逗乐了所有人的……

于是,在利波羯的再三邀请之下,这王玄策,周曾,陈茂材就这样登上了他的黄金马车,朝着王宫走去,随着马车上面帷幔的掀开,王玄策等人观看这城内的一切动静。这茶馎和罗城不仅比以前更为富庶,而且赶集的,走货的也多了很多,琳琅满目的商品,整齐划一的街坊,井然有序的市井商贩,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在十年前经历过浩劫一般。

只听这王玄策开口说道:“我们这一路走来,感觉到大王将国家治理的甚是不错呀,十年前,这茶馎和罗城被普拉德那个混蛋给折腾的毫无生机,不曾想这十年后,竟然比先前更加的富庶。”

“这些年,我一直思索这母王那些年的淳淳教诲,自从她离开之后,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我感觉到我应该担起这份责任了。这个国家,我就是一个领路人。就如你们大唐一样,只有让百姓富庶,安康,他们才会拥戴你,尊敬你,只有如此,别的国家才不敢小看你,欺负你。所以,这些年我一直秉承休养生息的策略,轻徭役,薄赋税,尽可能的让百姓多获得利润,这不,这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了。”利波羯也是谦卑的回复到。

“大王能有如此之善念,实乃是劫比他国百姓的福分呀。”王玄策与周陈异口同声的赞美到。

没多大一会,众人就来到了这王宫跟前。待众人尽数下了这黄金马车之后,只听利波羯说道:“想当年在这王宫的旧址,也一片萧瑟与荒凉,十年过去了,这都是百姓自发帮助我等,兴建的新王宫,虽说如今我国富民强,但是依旧保持这母王简朴的作风,大家伙儿,不妨随着本王来参观参观。”

听得他的提议,众人也都欣然同意。王玄策等人望着这巍峨的王宫,也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这十年以前,想当年,这王宫被普拉德屠城之后,再来了一把火烧成了废墟,虽说女王是自焚而亡,葬身这火海,但也让所有人都为之心痛。

看着这王宫之中的一花一木,丝毫没有铺张浪费的迹象,不仅质朴而且简单;并且这份质朴与简单之中则泛着甚多之雅致。王玄策等人也欣慰了不少。

没多大一会,参观完这新建的王宫之后。王玄策就被这利波羯,礼让进了这的王宫之正殿。按照应有的程序,递交国书之后。王玄策就提议道:“女王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既然来到了这劫比他国,就应该礼敬一番女王的灵位。”

其实来礼敬女王灵位之事,原本并不是这次行程的一番安排,只是在这路上,听陈茂材提起此事,就决定前来礼敬一番。毕竟这女王一方面对他们有着救命之恩,另一方面在圆寂之后,以居士的礼节,留下一颗巨大的舍利。舍利乃是佛弟子遗留下来的圣物,既然是礼佛,且女王这圆寂之后按照这佛教的说法,已经幻化成佛,更应该礼敬。于是,他就向他提出了这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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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二十七回:利波羯派兵护送 王玄策再提要求(下)

当听明白王玄策等人的意思之后。这利波羯也是颇为爽快的回到:“感谢王长史,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记得母王,既如此,那就有我在前面引路”

于是,这王玄策一行人,在利波羯的引领之下,就到了这后宫之中。自从当时的国相萨3贾伊汗将这女王的舍利交还给利罗阇利波羯兄弟二人之后,就有利波羯建造了一座七层的金制的阿育王塔诚心的供奉。自从这王宫又一次重建之后,利波羯特意在这后宫的正中之宫殿,就是以前的女王的寝殿之上,安奉这颗对他们来说,至高无上的舍利。

当王玄策等人明了这利波羯的一片志诚之心之后,也是不住的夸奖他的仁孝。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了这后宫的正殿。

只见这正殿,不仅灯火通明,各种陈设则是这王宫之中,最为富丽堂皇的地方,被不少金玉珠宝,彩衣玉帛点缀的甚是华美与壮丽。入了这正殿之后,在这靠北的山墙之处,伴随着各种珍贵的陈设,在一红木几案之上则供奉着一尊七层的阿育王塔。

“这就是母王的灵位,母王的舍利也在这里面安然供奉”利波羯压力了声音,对王玄策等人说到。

王玄策随即点头示意之后,就诚心实意的在这阿育王塔前面的蒲团之上,拜上了三拜,紧随其后,只见这周曾,陈茂材以及小六等人,也都尽数礼敬了一番。看这王玄策等人如此之虔诚,利波羯也不由的被感动了。

随着他们礼敬的完毕,只见在王玄策的示意之下,一大唐使节,随即就用托盘呈送出来了一件紫衣袈裟和一柄七宝戒刀。

这时候,只听王玄策对正在一旁的利波羯诚心说道:“我等此次正是为了礼佛而来,这两件宝物,也是我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亲赐,所以恳请大王能够代女王收下。”

“这如何是好,你们此次是为礼佛而来,母王怎能有如此之福分呢?”利波羯赶忙推辞道。

“佛家有语,这宾天之后,只要能幻化出舍利,这自然而然的都成为了佛,女王这一生修心行善,深得百姓之爱戴,所以在这圆寂之后,才能飞升上天,修成正果,所以,这两件宝物,理该如此”王玄策认真的对他说道。

听得王玄策这番话语,这利波羯也不好再推辞什么,随即微笑着替母王收下了这两件至宝,将其供奉在这阿育王塔跟前。

待众人离开这后宫的正殿之后,接着他们就在利波羯的引领之下,依旧回到了这简朴的王宫正殿。分宾主落座之后,只听利波羯开口问到:“听刚才王长史的意思,你们此行,正是为了礼佛而来?”

“我等此次而来,一方面是为了维护这唐番道的安全,增进各国之间的友谊,共同维护这一条通向我大唐与五印度道路的通常;另一方面,因为这佛教在我大唐大兴,所以就奉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旨意,重走玄奘法师当年走过的足迹,观瞻礼佛,敬献袈裟,以求国泰民安,百姓富庶。”王玄策颇为诚恳的回复到。

“咳,可惜呀,这一路走来,你们也应该看到了,我们这五印度,已经不再是舅父所在时期的五印度了,虽说如今,我和兄长已经完全掌控我们这两个国家,国力也还算强盛,可是却是实力不济呀。原本想再次兴兵攻打,那些不层臣服我们的国家,可是最后想了想,这样以来必定是生灵涂炭,到最后遭殃的还是百姓,与其得到一个名分,还不如安稳的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各过各的日子,更为恰当;所以,这些年,虽说曷利沙国和我劫比他国已经比先前更加富庶,但是我兄弟二人始终未曾再起刀兵。至于这佛教,这些年,也已早都不是玄奘法师所在的那个时间了,这些年随着婆罗门教论师的兴起,已经将佛教压制的只能闭门授课了,在这百姓之间,佛教之基础已经丧失了一半还多。”利波羯面带忧虑的回到。

“是呀,这一路走来,我们也看到了这种状况,没想到也才这十来年,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不仅信奉佛教的百姓日渐减少,而且这不少的寺院已经荒芜了起来”王玄策随着他的话语就回到。

“长史所言甚善,以前在我劫比他国,有大大小小的佛寺近百座,僧众也有几千人,可是这十年以来,也就余下了几个大的寺院而已。很多小的寺院,因为已经没了信众,僧人也甚是艰难,再后来,就外出云游乞食去了,接着也就荒废了下来。”利波羯一边回复这他的话语,一边又接着说道:“如此看来,这玄奘大师,在你们大唐,可是又将这佛教大兴了起来?”

“正是如此,自从玄奘法师归唐之后,随着这六百多部佛教典籍传入我大唐,不仅在我大唐的百姓之间,更在这皇室之中,佛教也日渐兴盛了起来。在今年早些时候,我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为了感念佛教之教诲,特意迎请出了在我大唐供奉几百年的佛影骨舍利。当时这舍利供奉之时,天降祥瑞,佛光普照,这一盛景,也深得我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心意,于是就派遣我再次出使咱们五印度,代为诚心礼佛。”王玄策又是诚心实意的回到。

“你说的可是这佛指影骨舍利?”利波羯接着就问到。

“正是”

“没想到这影骨舍利,还有如此之大的愿力,看来真是注定了这佛教该在你们大唐大兴”利波羯接着他的话语就回复到。

“正是因为这影骨舍利的愿力之强大,所以,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才派我等,前来观瞻这佛顶骨舍利和佛真身指骨舍利,顺带礼佛,进而敬献袈裟,不知这佛顶骨舍利是否还在这大珈蓝寺**奉?”王玄策也没有绕来绕去,于是就直接对着利波羯说到……

当利波羯听闻这王玄策等人这次准备观瞻这两颗佛教至宝的时候,也是为之一愣。因为他深深的明白,通常这两颗佛教至宝,也只有在举行法会之时,才会向百姓以及信众开释,可是他就突然间提出了这样的观瞻要求,是有何用意吗?于是,这怀疑的念头,就这样映衬在了利波羯的心头……

(本章完)

第二十八回:问舍利两颗均失 无奈下请拜佛寺(上)

鉴于两国之间的外交礼仪,虽说这王玄策等人问起这佛顶骨舍利之事让其吃惊不小;但是转念一想,王玄策向来光明磊落,断然不会有这歪风邪念,故而就如实相告到:“实不相瞒,这佛顶骨舍利至如今已经遗失了有十余年时间了。”

这一句回答,顿时让王玄策等人如晴天霹雳一般,这是何原因?看着利波羯这稍稍冰冷的表情,再加上他一本庄重的样子,王玄策与周陈二人均是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作答。

不过,这稍稍的停顿之后,王玄策就接着回到:“请大王断然不要误会,我等并没有要谋夺这佛教至宝之心,这次秉承的就是一番善念,前来观瞻礼佛,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待其说完这句话语之后,看着利波羯脸色稍稍的好转了一些,就接着问到:“不知这是如何遗失的,还望大王能够详细说明。”

此时的利波羯,看着王玄策诚恳的表情,也料定了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于是就详细的解说到:“当时这佛顶骨舍利是在这大珈蓝寺供奉的确不假,在这里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了。这一百多年来,保佑着我劫比他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是自从舅父在这殑伽河中溺亡之后,这整个五印度就变了天,当时母王让我与大哥,前往各国借兵,征调十国联军,攻打这逆贼阿罗那顺。当时我等兵败之后,就退回到了这茶馎和罗城,当夜母王就送走了我和大哥,再后来这普拉德就灭了我们这劫比他国。再加上后来因为这阿罗那顺的行梵灭释之策,这大珈蓝寺也遭受迫害,不少僧人为了求得性命,就逃亡他国。待咱们收复劫比他国之后没多久,我还专门派人去了大珈蓝寺查验了一番,当时就发现这佛顶骨舍利已经遗失,不知是何僧人讲其带走……”

听得他的这一番话语,王玄策等人顿时愣住了,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不过这事是真是假,还真是未可知也。于是就又接着追问到:“那这后来,大王可曾查访过这至宝的下落?”

“这怎么会不查访呢,可是我五印度自从长史上次离去之后,丝毫再未曾听闻这佛骨舍利之事,虽说我也曾让乌莎斯多加调查,可是结果都是未曾寻获,通过当时知晓的一些僧人,也尽数查访,可是也未曾发现其中的蛛丝马迹。”利波羯随着他的话语说道,其实,在他心头还存在这另外一大疑惑,只是介于这两国之间的关系,暂时未曾表明罢了。

这时候,只听王玄策这样回到:“实不相瞒,这三颗佛陀的至宝,佛顶骨舍利,佛指骨舍利,佛牙舍利,玄策在第一次出使五印度,见到之时,都心生欢喜,深明这是一种精神的寄托。所以,在这第二次出使五印度之时,也是秉承和平的旨意,这不用过多说明,大王应该知晓。至于这佛牙舍利,当时确实是因为这戒贤法师亲自相赠,我才在他的再三恳求之下,带回大唐。如今也算是在我大唐开花结果,带动了佛教之大兴。这次我等前来,正是因为陛下和皇后娘娘听闻还有佛指骨舍利和佛顶骨舍利这两颗佛陀至宝在这五印度大地,所以,就让我代为亲自礼佛,这也是秉承虔诚之心前来,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这佛教至宝,流落到那个国家,佛教就会在那个国家大兴,这也是一句亘古不变的谶语。这件事情,我也知道,在你们走了之后,戒贤法师曾亲自给我们说明了此事。虽说我兄弟二人,当时也颇为惋惜,但是也渐渐想明白了,这可能就是缘分,你们大唐先前有玄奘法师亲自前往我五印度求法,再接着有你两次出使,均是秉承和平而来,所以我们也释然了很多……于是,对这佛牙舍利东传之事,也未曾追究。”利波羯也是正正经经的回复这他的话语。

“既如此,多谢大王理解,也恳请大王万万不要误会。”王玄策随即再次恳求到。

话说开了也就透彻了,其实利波羯等待的就是这王玄策,亲自解释这佛牙舍利之事,既然在这双方都有了印证,所以这心头的疑问也就渐渐的解开了。因此这样回复到:“不会,不会,不管在哪里,只要佛陀的至宝能够发挥自己的应有作用,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将佛法的光明照耀四方,也才是我等应该做的。可惜的则是,如今我等担心的则是这佛顶骨舍利再次蒙尘。”

“唉,是呀,玄策担心的也是此事,这已经消失了十个念头,只希望这颗佛教至宝依旧可以完好如初”。王玄策这样回复到。

“王长史,尽可放心,这佛陀的三件至宝,都是硬如钻石,目前来说,未曾有任何东西可以毁坏他们,唯独担心的就是被不明真相的人随手扔掉,或者深藏在某处,渐渐的被人遗忘。”利波羯带着甚多忧虑说道。

他的话语是对的,如若当时这大珈蓝寺的僧人,为了护这至宝的安全,就带出了寺院,后来为了安全,埋藏于某处。或者在逃亡的过程中,遇到盗匪,官兵等等,遭遇了不测,而得到这件至宝的人又不知道这乃何物,就这样随手丢弃,或者深藏在某个地方,岂不是让佛陀蒙尘。

看着他们都若有所思的样子,这陈茂材就这样说道:“佛家讲究这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况且这佛陀的至宝,更有无上之愿力,既然这十年过去了下落不明,况且又不会被破坏,我想他定会在某个地方,等待着他的有缘人之出现,你们也不用想得太多。”

听此一语,两人顿时开悟,是呀,佛家讲究的就是一种缘分,既然他从我这劫比他国遗失,那就说明了此事。于是这利波羯这样说道:“茂材兄所言甚善,的确如此,这十年了都不曾出现,看来这的确是与我劫比他国无缘了。”

“贤弟断不能如此之说。说不定在那一天,这佛教至宝,又出现在这贵国的某个地方倒是不一定”王玄策也是随口回到。

编者说:佛教讲究缘分,面对着无缘无份的局面,该如何破局呢?

(本章完)

第二十八回:问舍利两颗均失 无奈下请拜佛寺(下)

但见这利波羯眼珠子在这么一转,就转念回到:“其实吧,我很希望这佛教至宝能够再次出现在你们大唐,一方面是因为这佛教在我五印度已经日渐没落,这一次消亡又不知道得经过多少年才能够再次复兴,毕竟目前来说,已经少了甚多的民意基础。如若流转到你们大唐,听长史刚才所述,这佛教已经有了这大兴的苗头,如若能够出现在你们大唐,你们大唐已经有了两件佛教至宝,我想佛教定会在你们大唐如日中天。”利波羯又是这样的一番话语。

“大王千万别这么说,这一切都是讲究一个缘分,特别是这佛教最至高无上的圣物。如若我大唐有缘,自然他会去往我大唐,如若我大唐无缘,他自然也是不会去的,这一切都是得靠缘分。如若为了取得这至高无上的圣物,而充满了杀戮,沾满了血腥,必定会让这至宝蒙尘,不仅是给佛教抹黑,更是给佛陀抹黑,佛陀也断然不会保佑这个国家的百姓。所以,这一切得看缘分。”王玄策一想,就明白了这利波羯的意思。这那是推辞呀,这明摆着就是考察自己对着佛陀至宝的理解,以及是否有贪心之念。好在在这第三次出使之时,已经想明白了这个问题,虽说很想得到,但是这种得到也是秉承一颗善念,秉承一颗仁慈之心。

听得他的这一番话语,这利波羯也宽心了不少,于是就面对笑意的说道:“如此一来,那就看看咱们二人谁的缘分更大了,我有个提议,咱们共同寻觅这佛陀至宝,看看他最后花落谁家可好?”

“如此甚好”王玄策想也没想的就面带笑意的回复到。一句利索的话语,瞬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这时候,只听陈茂材,带着一丝忧虑的问到:“既然这佛顶骨舍利,是因为这阿罗那顺之事而消失不见,那在这曷利沙国王宫之**奉的佛指骨舍利不知是否还在?”

此时,面对着已经将话题说开的众人,听得陈茂材如此之问,不仅王玄策随着周曾等人,支着耳朵等待着利波羯的回复。

尽管他们都很希望得到这肯定的答复,但是却见这利波羯长叹一声说道:“唉,这佛指骨舍利,当时的确实在这王宫之**奉,可是自从咱们攻下这曲女城之后,我大哥率先就奔入了王宫,准备请回这佛指骨舍利,可是后来也是未曾发现,当时长史也在这曲女城内,不过这是我们兄弟二人,私下里商量的,所以你们均未曾可知。后来对宫中的众人也是多加拷问,可是得到的答复却是在这阿罗那顺主政王宫之后,这颗佛教至宝已经不知所踪,离我们攻下曲女城之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听得这番丧气的话语,王玄策等人,顿时又一次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信心满满的心情,瞬间就如临深渊一般,不知道该如何的表述。这次兴致勃勃礼佛而来,最重要的就是观瞻这两颗至高无上的圣物,可是不曾想,竟然又一次犹如泥牛入海,两颗至宝竟然消失不见了……

“咳,这都叫什么事呀,这都是这阿罗那顺,这奸贼干的好事,原本平静的五印度,让他这一颗老鼠屎,瞬间给搅和的坏了味道。如若当时没有他谋害戒日王,那来后来这么一档子事呀。”周曾随即抱怨道。

“是呀,如若当时他不打劫咱们,或者好好的做他的臣子,他也不会到咱们大唐过着这样清贫的日子。”小六也随着周曾的话语说道。

“此刻,我真想给他千刀万剐,这小子太坏,让他到咱们大唐安度晚年,这样看来真是便宜他了”周曾又继续抱怨道。

“贤弟消消气,缘来缘去,这一切都是缘分的使然,如若没有这阿罗那顺当时的举动,我想五印度的确会平平稳稳,母王也会寿终正寝,可是正是因为他这个搅屎棍,让咱们只见的友谊更加的醇厚,让咱们之间的感情更加真挚,也让咱们成了这无话不谈的朋友,所以,我看这件事情也不是一件坏事,既然这两颗至宝,在我五印度大地又一次消失不见,就意味这重新洗牌,就如茂材贤弟所说的那样,他正在等待着我们的有缘之人”利波羯随口就回到……

“对,既如此,那就看看咱们谁的缘分深。原以为这次出使五印度也会非常顺利,可是不曾想这最重要的两颗宝物,竟然不曾遇到,看来我等在这五印度大地又得多待些日子喽。”王玄策也不由得对自己调侃了一番……

“哈哈,放心,兄弟在这五印度尽管游历,所有吃住开支,我利波羯全包了”只见这利波羯拍着胸脯对他们保证到。

“多谢大王之美意,我等目前所用物资,都是够用的,如若不够定会向大王叨扰。”王玄策这一句话语,瞬间就引起了众人的再次相敬之笑。

“不知这大珈蓝寺如今的现状如何?”陈茂材趁着这个机会,就向着利波羯开口问到。

“这大珈蓝寺,自从十年前灭佛之后,就是在我继位之后的几年也是异常的兴盛,繁华程度丝毫不亚于从前,这事在你们来的路上可能也听说过了,这几年我五印度的婆罗门教出来一个叫鸠摩利罗的婆罗门教宗长,此人学识渊博,凭借其独有的论断,愣是将这五印度的佛门弟子,辩论的心服口服,丝毫没有还手之力,所以,这些年,一些被其说服的僧侣就改信了这婆罗门教,如今这大珈蓝寺已经远不如从前了……”利波羯叹息道……

“唉,一个国家真是有一个国家的具体国情,万万没有想到,仅仅一个论师就将这五印度的佛教攻击的毫无还手之力,这在我大唐实在是不敢想象呀。既如此,那礼佛之事,我等还是要做的,还希望大王能够适当安排一下,毕竟这里也是曾经供奉过佛陀舍利的地方,我等计划前去礼敬一番,不知可否”王玄策随着他的话语就回到……

面对着王玄策的这一请求,利波羯能够答应吗?请看下回……

编者说:到了这大珈蓝寺他们又会找到什么样的线索呢?跟着文字往下走……

(本章完)

第二十九回:珈蓝寺辩经败北 利波羯同意参拜(上)

的确,正如利波羯的所述,这劫比他国虽说信奉佛教,自其母王在位时期,这佛教在这劫比他国也达到了最鼎盛的阶段。而这全国各地的寺院,正以大珈蓝寺为尊,统领劫比他国全境所有僧众。这佛顶骨舍利也在这里安然供奉,不仅保佑着劫比他国的风调雨顺,更沐浴着劫比他国的万千百姓。

还记得那是五年前的一个春天,在一个和煦的早晨,只见从这远方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僧人,年纪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在今日之前,不曾有人知道他的名号,更不曾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只见他身披一件婆罗门教特有的僧袍,手持一根已经被盘索的有这浓厚包浆的紫檀木节仗。迈着健硕的步伐,就来到了大珈蓝寺的山门之外。

此时的大珈蓝寺,经过这几年的恢复,虽说没了这佛顶骨舍利,但是在新任寺主智坚法师的带领之下,已经恢复到先前的状态,不仅香火鼎盛,更是深得信众的拥戴。此时因为刚刚结束早课,不少信众依旧在这山门之外的广场上,回味着法师的淳淳教诲。于是,所有人就看到这婆罗门教的僧人,面带这微笑走了过来。

只见这婆罗门教僧人款款有礼的,走到这智坚法师的面前,施了一礼之后说道:“我乃婆罗门教之僧人,想与法师辩论一番关于这吠陀经之上的一些教义?不知可否赏光”。

这吠陀经,简单一点来说,就是构成这婆罗门教之基本教义与哲学基础,犹如这道教的道德经,儒教的论语,***教的圣经。每一个宗教都有每一个宗教的特点,更有每一个宗教的基本教义,而这吠陀经形成于公元前2000年到公元前1000年左右,距当时完本的最低时间,已经有了一千六百年的历史,这本经典完全就是通过实践检验出来的真理,通过这大浪淘沙遗留下来古印度之精华。

而佛教则是起源于公元前六百年左右,前文已经说过,这佛教源自于婆罗门教,因此他的基本教义也离不开这吠陀经,但是佛教仅仅只是筛选出来了一部分吠陀经上的内容,加以扩展,加以变通,进而就形成了佛教。换言之,最基本之差别就是:佛教也信奉这吠陀经,但是不全信;而这婆罗门教则是信奉这吠陀经之全部。

于是,这两派辩论的观点,大部分都是从这吠陀经,衍生出去的教义作为辩论的论题。这么多年以来,这两派各有所长,不是你站了上峰,就是我站了上峰;此消彼长,不管谁占了上峰,另一派必定没落。

虽说辩论的历史是这样传承的。但是请记住,从这个人开始,这辩论之结果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个身披婆罗门教袈裟,手持紫檀木节仗的婆罗门教僧人,就是鸠摩利罗。从他开始以后的梵释之辩论,虽说仍旧以吠陀经为主。可是,正是因为有他这个起点,才在这一百多年之后,婆罗门教出现了一位奇才商竭罗,从宏观之角度,通过辩论的形式,让佛教从五印度大地之上,彻底消失。

商竭罗最根本的观点就是,他认为最高真实的梵是:宇宙万有的始基,也是万物的依靠。世界上一切现象都是从梵中产生出来的。梵不仅是统一的,更是永恒的和纯净的。它不具有任何差别、内外之分,也不具有任何属性、运动之变化。梵既超越于主观与客观,也超越于时间、空间、实体性、因果等等的经验范畴,它是不可见、不可闻、不可触、不可说、不可思议的一种绝对实在。

同时这商羯罗也认为梵本身是没有任何属性的精神实体,但是一般俗人从下智去看它,给它附上了种种属性,如全知、全能等等。这样就变成一个是上梵,即无属性、无差别、无制限;另一个是下梵,即有限止的、有差别的并为属性所限的。上梵是非经验的或非现象的,下梵则是经验的或现象的,是主观化了的上梵。

商羯罗认为,下梵或受无明所限制的梵即神(自在天)、个体灵魂(个我)和世界。世界是梵用魔力——摩耶创造出来的,摩耶是转变为现象界名色(精神和物质)的根源,是现象界的种子。摩耶是一种无明(无知)或虚妄认识。梵转变为世界是一种幻现的转变。从因果关系上看,在这种转变中,因假象地和非真实地转化成了果,其本性是不变的。例如有人把绳看成了蛇,这是一种假象,绳的本性在任何时候都不会变成蛇。

虽说如此,但是正是因为他对于梵和世界的解释是客观唯心主义的,他运用推理方法从梵推演出个体灵魂和世界,他的梵不过是人类认识的一种变种,一种被夸大和绝对化了的人的理性。

这个梵融合了印度中世纪各个地区印度教中各个派别所崇拜的实体、神和神灵。他想在封建分裂的状态下给印度人民制订一个统一的信仰形式和社会生活方式,借以摆脱由于内讧、政治分裂、种姓、种族和宗教对立而引起的危机。

当然,他做到了,也最终将佛教击败,可能正是因为这种因果循环,让佛教在异域大地之上开花结果,也不能不说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再回过头来说着鸠摩利罗,正是因为这五印度大地,不管在什么时候,向来都有这辩经的传统。既然当着这么多信众的面,他敢挑战自己,这智坚法师也不能甘落人后,于是,就微笑着回了一礼,答应了这鸠摩利罗的要求。

两个人就这样准备开始这唇枪舌剑的辩论。其实他们的辩论观点很是明确,就是在解决痛苦的问题之上。我们可以假设一下,人生有太多的痛苦了,有的痛苦是我们没有办法解决的。当我们面对这一问题的时候,也时常的告诫自己,与其没办法解决,还不如淡化了痛苦为好……

这是我们自己告诫自己的,而佛陀面对这一问题是如何解决的呢:佛陀注重的是修心的过程,常常不是主动的改变外面的世界。所有人都知道,面对无法决绝的难题之时,都是痛苦的,这时候佛陀这样说道:世界上的万事万物,包括痛苦,都是不真实的,这就是所谓的空相。

编者说:商羯罗,婆罗门教一代高僧,世间奇才~

(本章完)

第二十九回:珈蓝寺辩经败北 利波羯同意参拜(下)

因此,当得到这一番开释之后,我们的痛苦是减轻了,虽然没有解决本质上的问题,但是通过自我安慰,毕竟减轻痛苦。当然,在部分教义上面,佛陀也认为痛苦是可以随缘显现的,理论上可以解决。不过最主要的就是,佛陀将万事万物都看做不真实的,包括痛苦,所以,既然痛苦不真实,那就没有必要解决。而正是因为这份不真实,才有了后来的商竭罗之事。

于是,只听这鸠摩利罗从这吠陀经上的主旨说道:“每个人都有痛苦,这样的人生才会精彩,只有与痛苦搏斗,人生才会更加的坚强,更加的精彩,而佛陀告诫我们要顺其自然,这样岂不是让人生黯然失色,与其空想,还不如搏一把,即使依旧痛苦,但是没有遗憾,没有后悔……”

这个论断,说白了,就是说与做的问题。面对痛苦,一个讲究放下,讲究顺其自然;另一派主张搏上一把,通过努力如若能够改变,自然也就变得坦荡,如若不能够改变,自然也没有后悔……

其实,在我们现在人看来,这没有什么问题,只要我尽最大努力了,我就不会悔。这句话每个人都会说,也会做,更是对自己的心理安慰。可是在这一千三百多年前的当时,面对这一场隆重的辩论……每个人都知道这意味这什么。

如若从实际之上不能够将他驳倒,那么按照以前的惯例,这大珈蓝寺可是要就此闭门授课了。所以,这智坚法师以及不少这大珈蓝寺的僧众,当着所有信众的面,都在苦思冥想这这样的问题,的确,在以前的教义之中,对这个问题讲解的实在是太少了。

面对着鸠摩利罗从实际中提出的这个问题,智坚法师也感觉到要比自己这种顺其自然的方法更为妥当。如若面对痛苦,一切都是虚的,一切都放下了,那么世界上那还有那么多精彩,那还有那么多发展。只有在痛苦之中,搏斗一番,成功了固然好,失败了也不后悔。

他脑海中不时的翻阅着佛教的诸多典籍,可是,在这个虚空的世界,在这个不真实的世界中,他真的很难找到能够应对下来的答案……

而此时的鸠摩利罗,这个只有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就这样端端正正的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之上,用谜一般的微笑,望着他。这份微笑之中充斥这对生活的自信,对人生的坦然,显然已经顿悟了生活的真谛……

这种微笑不仅让其胆寒,更让其心服口服。毕竟技不如人。于是这一代高僧就这样底下了高贵的头颅,向着鸠摩利罗承认了失败……

高僧大德之间的这种辩论,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只有这辨倒与不辩倒之分,只有这个简单的哲理上的故事。这一幕,不仅仅在这出现,更在这七世纪的五印度大地上时常出现。不管是佛教,还是婆罗门教,两个宗教僧人之间,只要是得道的法师,只要没有走入邪道,自然都信奉这种方式,既简单,又不失文雅。

事不论不清,理不辩不明;当把所有心头的疑惑,都弄明白,弄清楚,谁对谁错自然也就跃然指尖。很少出现暴力,很少出现杀戮,就是这种辩经的基本方式。

当然,面对着败下阵来的智坚法师。刚刚上完早课的这些信众们,面对这一论断的不能够解决,已有一部分人带着失落之情离去,也有一部分人则依旧在苦思冥想这解决这个问题,当然还有一部分人,不由得留下了不舍的泪水……

这一幕幕的场景,不仅仅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更是对这份哲理所代表的深刻含义的最后解答。智坚法师败了!

此刻不少信众落下了泪水,他们是痛苦的;很想像鸠摩利罗说的那样,在努力一把,博上一搏,可是如何搏呢?因为他们自知无法辨倒,说出来也是白搭,此刻他们心中都留下了甚多的痛苦。可是又能如何,到头来,不只能按照这佛教的教义,将这一幕,当做一场梦,既然是空的,是虚的,那就没必要再继续痛苦下去了……

可是,实际情况又在这里放着,人终究是改变不了这已经发生的事情。如若在努力改变,搏上一把,这不又成婆罗门教之观点了吗,于是他们也是充满了无奈与矛盾……

自此以后,这大珈蓝寺,面对着人生的根本性问题,不敌这婆罗门教,所以只能够自此低沉下去,闭门授课,而不少信众,也自此渐渐的远离了这大珈蓝寺。

至今日,经过这几年的变迁,这大珈蓝寺里面的僧众已经走了十之有六,而信众的基础也日渐丧失。

话再说回来,当利波羯听闻王玄策等人准备观瞻这大珈蓝寺之时。转念一想,这大珈蓝寺毕竟也是一千年佛刹,虽说现在已经远不如前,有碍国家之气象,但是他们毕竟提出来了,虽说如此,这也是我劫比他国目前最好的佛寺,于是也就将这具体情况如实相告了他们。接着又说道:“这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要王长史不嫌弃这大珈蓝寺已经远不如以前就好”。

听得他的这番准确答复之后,王玄策等人,自然也是没有其他的意见,虽说这大珈蓝寺已经没落,但是只要还有佛教遗存,还是佛家的地方就已足矣。

于是,这谈话就在这样欢乐祥和的氛围中开始与结束。看着天色已经变晚,王玄策就在这利波羯的盛情邀请之下,参加了这隆重的欢迎宴会。

潮起潮落,花谢花开,梵释之间多少起起落落,其实也都在先前被注定了。而且这种非暴力的运动,在印度由来已有,这种公开辩经的场合追求的就是一个理,你只要站理,只要说的对,自然就会有人听你的,通过理性来征服对方,通过公开的辩论来打垮对方,在印度中世纪以前的历史之中,时常涌现。走进现代社会,圣雄甘地,不真是将这种非暴力运动发展到了顶点吗……

不论这婆罗门教与印度教的好坏,只要任何一种宗教,在某一个地方能够生存下去,他必然是有他的优势,所以,我们这本书谈论的,没有贬低佛教,也没有贬低婆罗门教的意思,仅仅只是从辩论的角度来讨论……

编者说:这一节看明白了印度静坐示威的缘由了吗

(本章完)

第三十回:诚心礼敬珈蓝寺 宝阶面前献袈裟(上)

因为知道这佛指骨舍利和佛顶骨舍利,如今已经消失不见,不知所踪,所以王玄策等人,这些日子也渐渐的平静了不少,也没有了昔日太多的紧张之感。同时也从刚开始的悲伤与郁闷状态,渐渐的变的平淡,用佛语来说就是无欲无求。

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切都应按照佛家的因缘论,顺其自然,跟着因缘的发展走。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做好该做的事情……

经过一些时日的休息之后,王玄策等人为了示以隆重之礼。特意挑选了一个吉祥的日子,斋戒沐浴之后,轻车简从的前往这大珈蓝寺,准备观瞻礼敬一番。

这大珈蓝寺已经提起过,也是一座大寺,目前除了这香火不旺之外,布局房舍基本和先前一致。但见这王玄策等人到了这大珈蓝寺山门之后,智坚法师因为早已得到了利波羯大王的旨意,所以,早早的带着弟子们,在这山门外恭候。

看着王玄策一行三十余人,骑着高头大马,来到这山门之前时,赶忙就迎了上来,亲施一礼道:“老僧智坚,恭迎大唐国使节观瞻大珈蓝寺。”

王玄策看着如此实心实意的智坚法师,随即带着众人,立刻翻身下马,拱手回了一礼:“多谢法师志诚之心,不曾想竟让您亲自相迎,玄策代表我大唐国感谢法师的深情厚意”。

只见这大珈蓝寺,经历过这千年的栉风沐雨,如今依旧气势恢宏,仔细看起来,与长安城的大慈恩寺比起来,丝毫不差。于是,一番寒暄之后,王玄策随即连连夸奖到:“玄策虽说已经两次出使贵国,但是不曾想到,在这离都城二十来里的地方,还有如此之大的一座寺院和我大唐陛下为报母恩,兴建的大慈恩寺相比,毫不逊色。”

“贵国乃是一上国,老僧在先前也与玄奘法师有过几面之缘,也明了你们大唐的富庶,我们这寺庙虽大,可是如今,也是人才凋零,难言败落之像”智坚法师带着丝丝失落的语气,对王玄策回复到。

“这些事情,这一路走来,我等也多有耳闻,也颇为惋惜。纵观历史的发展,朝代也有兴亡更替,人生也有起起落落。在我大唐之时,玄奘法师也时常告诫我等,一切顺其自然,心平就好。”王玄策虽说颇为机瑾,但是毕竟跟随玄奘法师也耳濡目染多时,将玄奘法师时常开导他和周陈二人的话语,随口就说了出来。

可惜的则是,其话一出口,他已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语,因为这大珈蓝寺败亡的原因,就是这鸠摩利罗的这场辩论,而这场辩论的观点,就是面对痛苦,是要顺其自然,还是要博上一把,尽力而为之后再顺其自然。当然,他的这一番话语的一出口,陈茂材随手就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二人同时感觉到完了,这又在这智坚法师的伤口上撒盐了。

正在他脑海一闪,想着如何再次安慰这智坚法师之时。就见到这智坚法师,微微一笑道:“老僧正是因为这个论断,败在了这鸠摩利罗的之下,虽说如今依旧未曾想出这如何开释的答案,但是这些年来,也已释然了不少。据老僧所知,这王长史等人也不太信奉我佛,这顺其自然的虚空论断,应该是时常和玄奘法师在一起,熏陶出来的吧,他如今在你们大唐可好?”

望着如没事儿人,一样的智坚法师,王玄策等人也是微微一愣,看来这高僧就是高僧。丝毫没有受到这说错话语的影响。于是也是微笑着示一回礼道:“玄奘法师一切安好,如今是这大慈恩寺的主持,统领这我大唐佛教的振兴使命”。

听闻这样的肯定答复,智坚法师也是满心欢喜。于是在这山门外一番寒暄之后,他就带着众人步如了这大珈蓝寺。伴随着高大的菩提树,以及净化心灵的声声的梵音佛乐,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就是这造型工整,刻画精巧,并且高大威猛的佛陀塑像。看着这一尊大约有两丈来高的白玉佛陀塑像之时,王玄策等人也是被这雕刻精细的手艺所惊叹。

只听这陈茂材这样说道:“这佛像可是庄严的紧呀,在我大唐,还未曾见到如此栩栩如生的塑像。”话语之间,就双手合十诚心礼敬了一番。

“这塑像至如今已经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了,当时是我劫比他国之君王,命上千名匠人花了三年的时间,用一完整的白玉雕刻而成”智坚法师一边领着他们参观这,一边回复到。于是,这王玄策随即带着众人,拈起三炷清香,诚心的在这白玉塑像面前,做了一番礼敬。

伴随着清脆的树荫,一行人就这样诚心实意,在智坚法师浓浓情意的的带领之下,一个殿堂,一个殿堂的做着礼敬。随着这三间主殿的礼敬完毕,他们就被智坚法师引领到了这大珈蓝寺西北角的一处宝阶旁边。只见这宝阶高约四十多尺,上面还有一座精舍。而在这宝阶之上,均是砖石所建,并且装饰了甚多的珍宝,在阳光的映衬之下,不仅富丽堂皇,更显得华丽而庄重。

看着这个不知所云的建筑,只听这王玄策端详一番之后,开口问到:“不知这所建筑,有何特色,为何如此之华丽富贵?”

望着众人尽数带着疑问的表情,这智坚法师于是就说到:“此处,乃是佛陀,从三十三重天降还人间的地方,自从这佛陀得道以后,就从这胜林起身,飞升成为了上神,居住在这善法堂,为母亲讲经说法。经过了三个月,讲经已完,在佛陀准备返回人间的时候,这天帝释,于是施展神通,建立了这个宝阶。据当时的史料记载,中间的台阶使用黄金制成,左边的则是用水晶研磨而成,而这右边的,则是用白银制成。可以说异常的大气与华贵。”

当听闻这如此奢华之时,众人也都“哇”了一声,瞪大了眼睛,感受这佛陀曾经的无上荣光。

编者说:在这里,他们能发现什么呢?请看下节~

(本章完)

第三十回:诚心礼敬珈蓝寺 宝阶面前献袈裟(下)

紧接着这智坚法师又说道:“当时这佛陀自善法堂起身之后,在众天神的跟随之下,就从中间有黄金制成的台阶而下,而大梵王则拿着白色拂尘,踩这白银制成的台阶在右侧侍候,天帝释则拿着宝盖,踏着水晶制成的台阶在左侧侍候,而一众天神均腾身在虚空之中,洒落香花,赞美佛陀的功德”。

这一番番神话的色彩,顿时在众人的脑海之中形成了一个宏大的概念。原来这佛陀降临人间,还是如此的隆重。虽说如此,不过这向来大大咧咧的周曾,则是率先问到:“为何今日我们看到的不是黄金铺就的台阶呢?”

这时候只听这智坚法师对周曾微笑着回复到:“几百年以前,这台阶还依旧存在。在我五印度,这台阶有时光明,有时没落,在其蒙尘之时,就自然没落了,当没落之时,这些宝物,自然就会被一些人肆意毁坏,正是因为被毁坏掉了,后来的各国君王悲叹没有亲眼见到这盛世荣光的一幕,所以,就在这原有的台阶旧址之上,重新建造了今日大家所看到的这所宝阶以及精舍。”

听得这是佛陀当年降临人间的地方,王玄策等人随即也就增加了不少的虔诚之心。于是,就在这智空法师的引领之下,拾阶而上,来到这精舍旁边。

只见这精舍之中,有一尊一丈来高的佛陀白玉塑像,在其左右两旁,则有天帝释,大梵王的塑像,不仅形态和当初的一模一样,并且还做了这下阶的姿势。在智坚法师的解说之下,他们也明了了一个大概。于是这王玄策随即示意了,一下周陈二人。

没多大一会,就见这二人,依旧如先前一样,呈送出来了这大唐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礼敬这佛陀的紫衣袈裟和七宝戒刀。

王玄策随即,庄重认真的对智坚大师说道:“我等这次出使贵国,就是为了礼敬佛陀,今日观瞻这佛陀降临凡间之地,也是心生欢喜,故而按照陛下和娘娘的旨意,特意敬献贵寺紫衣袈裟一件和七宝戒刀一柄,还望法师能够代为收下,以为我大唐祈福,以为我陛下和娘娘祈福”。

听此一语,只见这智坚法师,望着这两件颇为精美的至宝,顿时老泪纵横,眼泪噗哒噗哒的就掉落了下来。不仅王玄策甚为诧异,众多大唐使团的成员也很是奇怪。这到底是感动的落泪,还是有这难言之隐,一时也让众人琢磨不透。

“法师这是何意?我等毕竟来自异域,如若在风俗或者细节上有不妥的地方,还望法师能够明说,玄策必定诚心改正”王玄策也是带着不少的自责,恭恭敬敬的回复到。在他这话音刚落之时,周陈二人也是带着情真意切的眼神,注视这一不寻常的一幕。

感觉自己已经颇为失礼,于是这智坚法师就这样回复到:“王长史千万别误会,老僧这是感动的泪水,说句实在话,自从五年以前,我大珈蓝寺被鸠摩利罗击败之后,已经断没有如此尊贵的客人造访,不仅信众减少,并且还得闭门授课。同时这大王对我大珈蓝寺的荣宠也日渐衰落,五年来,不仅未曾踏入我大珈蓝寺一步,更未关怀过只言片语,仅仅是因为长史这次要造访我大珈蓝寺,才与前两日,派了一个兵卒,知会了一声,万万没有想到,贵国在我大珈蓝寺萧条之时,还是如此的礼遇与荣宠,实在是让老僧颇为感动呀。”

听得他的这一番解释,这王玄策等人也是颇为惋惜的回复到:“佛陀是光明的,即使暂时蒙城,但是过一段时日之后,自然会大放异彩。比方说在我大唐,虽然在前些年,佛教也被打压,但是随着这些年的渐渐发展,以及玄奘法师的回归,也兴盛了很多。”

“是呀,天下佛门弟子是一家,只要看到这佛教依旧兴盛,老僧心中也就满足了,虽说在我五印度没落,但是随着我门下优秀弟子的开悟,我想终究会有挣回来颜面的一天。”智空法师擦去了这激动的泪水,也是面带笑意的回复这王玄策的话语。

于是,王玄策在智坚法师的带领之下,恭恭敬敬的礼敬三炷清香之后,就将这两件至宝,敬献在了这佛陀塑像面前的香案之上。

一番诚心的礼敬之后,他们就在智坚法师的带领之下,相继观瞻了这宝阶东侧的一座高约七丈的佛塔。这座佛塔,听智坚法师讲述,是先前佛陀曾经洗澡沐浴的地方,而这佛塔旁边的精舍,则是佛陀入定的地方,

而这精舍东边高七尺,长五十步来步的一个大石基,则是佛陀当时散步的地方,在这石基之上,如今还遗留有不少佛陀踩出来的脚印,说也奇怪,这些脚印之上至如今,依旧有莲花状的纹路,看起来让人啧啧称奇。

“看来这佛陀真是脚下生莲呀”陈茂材随口就这样说道。

“陈居士所言甚善,这正是步步生莲。这些佛足迹,虽说目前不是我五印度最为庞大的,但是也是其中的一部分”智坚法师随着他的话语就说到。

“哦,那请问大师,在这五印度该有多少佛足迹呢?”王玄策也带着请教的心态问到。

“在这五印度,佛陀留下足迹的地方,实在是不可胜数,听闻这次王长史正是为了礼佛而来,足见你们的诚意与诚心。其实在我五印度,目前最出名的就是这乌苌国和拘尸那揭国些佛足迹石,这两处的佛足迹石,均可以做成拓片,带回大唐,以供百姓观瞻。”智坚大师也是如实相告这些实情。

王玄策等人听闻大师如此之说,也是满心欢喜,毕竟这次虽说见不到这两颗至宝,但是能带回大唐一些东西,也是可以的。于是连连示意谢意。

历史就是这样轻轻的走着,虽说带着满腔的热血,满满的信心,但是戛然而止的变故,让人心顿时就沉了下来。可是只要用心去做了,总会得到另外的一些线索,另外的一些印迹。伴随着这些印迹,伴随着这些因果,王玄策等人的心境也渐渐的释然了起来……毕竟这观瞻之事,虽说在五印度不算什么,但是在大唐他确实是除了这玄奘法师之外的第一人。阅读最新章节请关注

第三十一回:回城路上甚思乡 偏殿之中长叹息(上)

面对着王玄策等人的志诚之心,智坚法师也是一直在考验这他们,在跨入寺们的那一刻,他都揣摩这这些大唐使团的众人。虽说面孔不同,但是尽数秉承着一颗虔诚的信念。一代高僧毕竟是一代高僧,虽说在某些事情上站得下风,但是,在人生的信条之上,依旧平静而淡然。

经过这一幕幕推心置腹与诚恳的交流,智坚法师也已经明了他们此次前来的根本目的。于是,也就在静静等待着王玄策等人,问出他早已料定的问题。

于是,随着这观瞻的结束,智坚法师也将他们礼让进了自己的禅堂之中,安坐。因为这禅堂并不是太大,所以,也就王玄策引着周陈二人,外加智坚法师的一个侍从。待落座之后,法师依照先例,请众人暂时用了一些素果,以表心意。

看着这朴素简单的禅堂,王玄策于是就开口问道:“实不相瞒,我等此次而来,正是为了观瞻这佛顶骨舍利,诚心礼佛。可是不曾想,到了贵国之后,才听大王提起,这佛顶骨舍利已经不知去向,实在是一件憾事呀”

“唉,这也是我大珈蓝寺自建寺以来,最大的憾事,遥想当年,这佛教至宝在我大珈蓝寺一直供奉,历次无遮大会,总会作为至高无上的宝物,被请奉上去,以供信众观瞻祈福。可是自从这阿罗那顺,篡权夺位之后,其逆子普拉德攻陷我劫比他国之后,肆意屠杀僧人,当时我大珈蓝寺僧众为了逃命,就四散而逃,当年我师兄智明法师,为了保护这颗至宝免遭夺掠,就带着他一路往北而去,再后来劫比他国光复之后,已经再也找不到他的下落。这些年,虽说大王多加寻访,我寺院之僧众也曾多加探寻,可是始终不得要领,唉……”智坚大师这样叹息到。

听着这一番话语,只听着陈茂材率先问到:“既然这已经十年过去了,智明法师依旧未曾现身,似乎也是凶多吉少呀。”

“可不是吗,我等也是这样认为的。师兄这一生光明磊落,也深深明了这佛顶骨舍利意味着什么,如若还在人士,定会将这宝物,送还我大珈蓝寺。可是如今……”说着智坚法师不由得内心之中为之一凉,顿感苍凉了不少。

“当时智明法师是一人离去的吗?可有僧人与其一路同行”王玄策也是带着最后的一次奢望,疑惑的问道。

“当时因为事情来得太过于突然,大家也都四散逃走,不过我并未亲眼目睹,只是听其他僧人说起,师兄带着这颗至宝舍利,与一个小沙弥骑着快马出寺而去,后来这小沙弥也不曾见到踪迹。”智坚法师再次说道。

话已至此,虽说他们在谈话的间隙,多加观察这智坚法师的表情,但是丝毫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这事情也只能就此作罢。看着也问不出来任何东西,他们也就准备起身离开,返回这驿馆之中。

不过待众人起身之后,只见这若有所思的周曾,冷不丁的冒出来这样一句话:“我在猜想,会不会是这智明法师带着这颗宝物,在其他的地方另开宗门呢?”

这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王玄策突然感觉这周曾怎么会如此之问,这事即使要问,也应该委婉一些,而不能如此的明目张胆,于是就脸色一变,准备呵斥他一番。不过转念一想,这事儿不也是自己心中所想嘛,于是就默不作声的,静静等待这智坚法师的答案。

智坚法师虽说早已知晓他们会这样问起,不过也断然没想到这个莽汉会如此的粗俗。虽说也很想言辞反驳过去,但是也明了他们大唐使节的身份,大王的贵客,况且他们也并非虔诚的佛弟子。于是,就宽怀大气的回复到:“如若此,我倒是满心欢喜的,只要能够将佛法发扬光大,自是好事,不管在何地方开宗立派都是老僧心中所想。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佛陀的至宝,遭受黑暗,让佛光蒙尘,让佛事不兴,则是我释门之大不幸呀。”

听闻这这智坚法师另辟蹊径的回复,也不由得让三人顿感法师随机应变之能力。于是,只听王玄策顿了顿神回复到:“这人向来莽撞惯了,请法师不要见怪。万万没想到法师身为佛门弟子,竟能处处为弘扬佛法着想,实乃是佛教之幸事呀。”

“唉,王长史过奖了,这一切其实都是缘分的而释然,并且是老僧应该做的”

“既如此,那我等就不多加叨扰了,就此别过,如若有这佛顶骨舍利的消息,还望相告,我等必定还会再来礼敬一番”

“王长史能有这番善心,老僧也是颇为感动”

于是,随着他们的一番寒暄之后,这智坚法师就将这王玄策等人礼送到了这大珈蓝寺的山门之外,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突然间智坚法师发现,这一行人的背影是如此的正直,如此的坚定,如此的荡气回肠……

伴随着和煦的微风,欣赏着静美的风景,王玄策等人就这样跨这青海骢,沿着官道,悠闲的往回走着。只听这周曾这样说道:“大哥,这佛顶骨舍利咱们看来也是没啥希望了,人家都找了十年,都未曾寻获,更别说咱们这异域使节了。”

“嘿,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虽说这两件至宝都都不知所踪,但是我感觉,这事对我们来说可能还真是一个机会?”陈茂材顺着周曾的话语说道。

“此话何解?”望着颇为机灵的陈茂材,这王玄策与周曾异口同声的问出了这样的话语,当然了,这个小六听得他们的谈话,也不由得将脑袋凑近了一些,希望听得更加的明了。

“就拿这佛顶骨舍利来说,如若他真的就在这大珈蓝寺内供奉着,我们也只能够诚心拜上一拜,断不可能将其带回大唐,正是因为他消失了,按照这么多年,跟随玄奘法师的教诲,这一切都是缘起缘灭,如若这顶骨舍利真有灵力,那就说明了他不想在这大珈蓝寺内居住了,想换上这么一个环境,在这时候,如若缘分真是向着咱们大唐,他自然也会来到咱们身边。你们说是不?”陈茂材随口就这样分析到。

编者说:两颗舍利,激起了无尽的涟漪~

(本章完)

第三十一回:回城路上甚思乡 偏殿之中长叹息(下)

听得他的这一番分析,王玄策等人也深感合理,于是就不住的点了点头。只见这陈茂材接着又说道:“所以,只要我们按照大哥所述,秉承这一份善念,诚心实意的礼佛,该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想逃也讨不掉,要不是我们的,即使我们费了再大的力气,到头来也终将是一场空,何必呢?”陈茂材带着得意之色,又一次对他们说出了这不同的观点……

一切,就这样井然有序的往前走着。当他们听闻这一番话语之时,顿时也已明了,感到的确就是这么个样子。

“还是你小子,脑瓜子机灵。如若请不回舍利,我等归去之后,面对此事,该如何给皇后娘娘交代呢?你们应该知道,当时这皇后娘娘可是亲自将我传入了这立政殿,透露了自己的心机呀。”王玄策也是一时不开窍的问着陈茂材。

“对呀,大哥所说的都是实情,这该怎么办呢?”周曾谁也感觉陈茂材分析的有道理,但是也是随着王玄策的话语继续反问道。

“咳,这还不好办呀,今天你们听到啥了,最后这智坚法师怎么回复的来着?”陈茂材不由得笑道。

“怎么回复的,我怎么没注意到?”周曾接着他的话语,再次诧异道。

听此一语,王玄策灵机一动,已经心如明镜一般。顿时明朗道:“哈哈,我明白了,贤弟此番想法是对的。”

“大哥,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六也趁机凑了上来,冷不丁的冒出了这样一句。

王玄策看着他们二人,这样的想知道结果,于是就说到:“佛家讲究这因缘,既然这两颗至宝都已经在这五印度消失不见,就算到时候他归不了咱们大唐,就是说明这不该是我大唐该有的,况且这么多年,皇后娘娘诸信佛教,她也自然会明白这个理。今日听闻这佛足迹石可以做成拓片,带回大唐,这足矣说明佛陀的踪迹,将会走遍我大唐的山山水水,只要我们能够带回这佛足迹石的拓片,一切就好交差了不是。”这王玄策也是心情开朗的回复他们到。

“对,我想的和大哥所述,基本一致”这陈茂材也是随着他的话语说道

于是,这众人也明白了他们这番意思。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既如此,那咱们就尽快观瞻这佛陀的遗迹,游遍这五印度山山水水,早日返回咱大唐,说实话,我都想我家翠儿了”周曾不由得说出了这思念的话语……

这一说,瞬间也勾起了这小六对老娘的思念,不由得也失落的回到:“唉,咱们这一走,可都是将近半年的时光了,我也想我娘了”

这份思念,犹如开闸的洪水一般,随着周曾与小六二人的思念,瞬间就涌遍了每个人的心头。每一个在外的游子,特别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当拥有了家室的时候,这份思念更胜于先前,在第一次出使之时,他们也都是二十来岁,丝毫感触不到这家的重要。当第二次出使之时,因为面对的种种危机,瞬间就没有了这份思念与执著。当这第三次出使之时,正是因为太过于顺利,与游山玩水的雅致。再加上这离家的甚久,就多了这份思念,这份想家的感觉……

虽说这份思念甚深,但是谁能想到,这一来就是将近四个年头……

看着众人这种思乡之情,王玄策也只能尽快的将这个话题给岔开,随着其他话题的打开,再加上这陈茂材,不由的陪衬与修饰,于是这众人的心情,也都好了很多。因此,伴随着落日的余晖,在这一路的欢声笑语之中,一行人朝着茶馎和罗城走去……

随着天色已晚,但见此时的劫比他国王宫之中,依旧是灯火通明,在这王宫之内的一间偏殿内,一个侍从正端端正正的站立在背着手的利波羯的身旁。

只听利波羯这样问道:“今日这王玄策等人,都在这大珈蓝寺说了些什么,问了些什么可曾打探清楚。”

“启禀大王,在他们离去之后,小的已经在这禅堂之内,将他们今日的一行的具体情况,向智坚长老做了一番了解,他们今日除了这诚心的礼佛之外,就敬献了袈裟给大珈蓝寺中的宝阶,余下的主要就聊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关于佛法之类的一些问题,以及大唐佛教的振兴问题”这侍从就这样卑躬屈膝的做着一番阐述。

“他们今日可曾问这佛顶骨舍利否?”利波羯若有所思的继续问道。

“这个,我也曾专门问过这智坚法师,他说也是如实相告,就和当年回复大王的如出一辙”这侍从眼珠子一边转这,一边回复到。

“回复的也是被智明法师和小沙弥带走了?”利波羯神情一转,严肃的问到。

“是的,小的以为他多有隐瞒,最后从和其一同进屋的侍者身上,也了解到了不少,可是得到的答复依旧一样,未曾看到其有异样的神态与动作?不过……”这侍从突然话风一转,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不过什么,快说?”利波羯又一次的严肃问到。

“不过,在王长史他们离去的时候,周曾突然就问到,会不会是这智明法师将这舍利带往他国,开宗立派?”

“他怎么回复的?”

“他的回复也很是奇怪,就说智明法师真有此等作为,也是佛陀感化的使然,他也很希望这佛顶骨舍利,即使不能在这大珈蓝寺继续发光发热,只要在其他地方能够弘扬发佛也是他心中的夙愿。”

“这个老家伙,就会玩这套把戏,当初让他当上这大珈蓝寺的寺主,原以为他可以将这佛法发扬光大,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面对如此简单的论题,竟然败在一个婆罗门教不出名的僧人手下,以至于让这佛教在我劫比他国凋零,实在是令人气愤。去,多给我密布眼线,一定要调查清楚,这佛教至宝,这佛顶骨舍利在哪里?”利波羯略带气愤的给这个是从吩咐到!

于是,只见这侍从得了命令,就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在这空荡荡的偏殿之中,独独留下这利波羯带着无尽的忧伤,踱这方步,走到这偏殿的门口,对着皎洁的月光,长叹了一声……这一声叹息是如此的无奈,如此的心酸,又是如此的让人伤感……

编者说:这份涟漪又能激起什么呢?

(本章完)

第三十二回:唐使团一入曲女城 在街头竟遇豆腐脑 (上)

两颗佛教至宝到底在哪里,不仅是利波羯心头的疑惑,更是这王玄策等人心中的憾事。这些时日,他们除了在这大珈蓝寺参观礼拜之外,同时也走访了,这劫比他国其他的一些大小寺庙,一方面是诚心的礼佛观瞻,另一方面也是想私下里打探一下这佛宝的下落。

可是,历史有时候就是这样捉弄人,有心栽花花一直不开,不仅丝毫找不出一点头绪,也觅不到一点线索。当然,他们的这番走访礼敬,丝毫也逃脱不了这利波羯,暗地里监视的目光。这一日,他们又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到了这茶馎和罗城的驿馆之中。

“唉,真是累呀,佛陀也不保佑咱们一番,想当初这武皇后可是有求必应,自从咱们入了这五印度,见佛我都拜,见佛我都磕头,求了这么多次,一次也没灵验过。”周曾,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座到这桌子旁边,唉声叹气的抱怨着。

“哈哈,你能和这武皇后比,这武皇后可是人中之王,女中的豪杰,况且还母仪天下,你一个小小的校尉,算个啥呀……”陈茂材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由得一边揉着腿,一边嘚瑟他道。

而这王玄策,看他们二人这样的对话,也是微微一笑道:“这些日子,的确挺累人的,既然我们前两次出使五印度,运气都不差,我想着这次也不应该太差。对了,在来之前,我去找过师叔,他告诉了我这样一句谶语。”一听说这大唐神人,李淳风给他们说了一句谶语,这周陈二人赶忙就围拢了过来:“啥谶语,快说说”。

于是这王玄策一边捏着茶盏,一边说道:“师叔是这样说的,明珠土埋日久深,无光无亮到如今,忽然大风吹土去,自然显露有重新。这明珠应该指代的就是这两颗舍利了,这一句话,当时我也未曾参悟透彻,以为这两颗佛教至宝依旧在这安然供奉,可是不曾想,到了之后,就发现没了影踪,突然就感觉到师叔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过于直白了。”

“是呀,如此看来,李先生这最后两句,忽然大风吹土去,自然显露有重新,难道是说这两颗至宝会到咱们大唐?”陈茂材也是若有所思的说着。

“如真是这样倒是心静了。算了,不说这么多了,早点休息吧,这两日就在这王城之内活动吧,休息两日,补充点东西之后,咱们就赶往曲女城”王玄策也是干净利索的说到。

于是,在这两日之后的茶馎和罗城外,伴随着微风的轻浮,只见利波羯正带着一帮侍从,亲自在为王玄策等人饯行。只听他这样说道:“兄弟这一路前去,多加小心,如若遇到危机之情况,尽可说出我兄弟二人之名讳。”

“多谢大王之美意,既如此,那玄策就在此别过”说着王玄策就拱手施了一礼。

于是,这场简单的分别就随着王玄策等人远去的背影而宣告结束……

行走在日渐繁华的唐番道的延伸线上,不仅感受着两国之间贸易的日渐兴盛,更是体验这前两次不曾有过的自信与从容。

第一次出使这五印度,在同样的路上,丝毫见不到大唐商人的身影,拥有的只是田间地头的百姓,投来的看景之目光。

第二次出使五印度,还是在这条路上,带着八千骑兵,横刀立马,这不仅是一种被迫,更是一种复仇。

这第三次出使五印度,同样的道路,同样的境况,不过境遇却好了很多,一方面是因为大唐的繁荣,另一方面是因为两国之间贸易的通畅。

就这样,几日之后,他们已经到了这曲女城外。此时的曲女城依旧如先前一样,不仅城墙巍峨,商贾繁多,百姓也是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刚到了这城门口,还没等到他们的通报,比他们年纪少小的一个守门将军已经认出了他们。随即就迎了上来,施了一礼之后,客客气气的说道:“王长史,这一别又是十年,你们这次是又来出使我们曷利沙国的吗?”

这一句话,说的王玄策等人微微一愣,只见这王玄策也是面带笑意的说道:“正是,我等这次正是奉了大唐皇帝陛下之命,再次出使你们曷利沙国,不知小将军如何认识我等”

“咳,这事都怪我。当年我跟随这利罗阇大王,只是咱们讨贼大军的一个小兵,所以认得王长史你们。”

这一句话,瞬间就拉近了双方之间的感情。于是,王玄策随即还了一礼,接着又说道:“既如此,那就有劳小将军,帮我等引荐一番,就说王玄策来了”

“这不用引荐,大王早已吩咐了下来,如若你们到了这曲女城,不管任何时间,就直接带往王宫之中。”这守门将军也是利利索索回着他的话语。

“既如此,那就有劳将军在前引路”不管爵位,官职的高低,王玄策等人到了这五天竺之后,都是以礼相待,于是,他又是客客气气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语。

“咳,王长史,您呀就别对我这么客客气气的了,弄的我很不好意思”一句话说的众人哈哈大笑。因此,这一行人,就在这守门将军的引领之下,入了这曲女城。

进了这曲女城之后,众人也才尽数发现,如今的曲女城和以前竟然大不相同。不仅有这不少的东方面孔,还有绸缎莊,茶叶店之类的买卖生意。当然,映入他们眼帘的,则是一个让他们没有想到的东西。只见一个不大的旌旗之上,上面用梵文和汉子,同时书写了三个字:豆腐脑。

这三个字,不仅让王玄策大吃一惊,更让周陈二人欣喜若狂。赶忙就走了过去,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印度女人和他的丈夫开设的一家小店。

看着这熟悉的东西,嗅着这醇香的味道。王玄策率先开了口:“老哥,这是豆腐脑吗?”

这一句话问的,都让他自己糊涂了,因为他实在不敢相信,在这异域他乡竟然能见到如此熟悉的东西。

编者说:一个豆腐脑引出了自从唐番道通往五印度之后,两国之间的物质与文化交流……

(本章完)

第三十二回:唐使团一入曲女城 在街头竟遇豆腐脑 (下)

只见这一四十来岁的印度女人对他丈夫微微一笑,然后就回过头,打量了他们这一番东方面孔之后,就对着他们说到:“这呀,就是从你们大唐国传过来的,正宗的豆腐脑,要不我们怎会用三个汉字写着呢。”

这一走,已经大半年光景。他们早已吃腻了这五印度的美食,所以这帮人此刻也顾不得率先到达王宫之中,先见一见这利罗阇的使命,就决定在这街头之上,先来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脑,以解除这思乡之苦。

于是,只见这王玄策,赶忙欣喜的给他们二位说道:“给我们一人来一碗,先尝尝”说着就直接在这摊位旁的桌子边座了下来。待其坐下之后,也赶忙礼让守门将军道:“来来来,小将军,你也快来,我也请你吃一碗我们大唐的豆腐脑”。

虽说这守门将军时常在这街头巡逻,但是也未曾注意这个店面。因此也是面带这笑意,接受了他们的邀请。

“小将军,你可曾吃过这东西”陈茂材也是欣喜的向守门将军问起。

“不曾,今天要不是你们主动停留在这里,我还未曾注意到这个店面呢”守门将军也是笑呵呵的回复这。

“这东西,在我大唐可是百姓时常食用的美食呀,味道那叫一个美呀。”周曾一个腿耷拉在板凳上,懒散的给守门将军说道。

随着一碗碗,撒着红糖的豆腐脑,热腾腾的端到他们的面前。这帮眼睛直放绿光的大唐使团所有人,也顾不得什么文雅的吃相,就这样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大一会,一碗已经下肚。

“老板,味道真是不错,再给我来一碗”周曾一边舔这碗上遗留下来的豆腐脑,一边对这夫妻二人说道。

“好嘞”老板娘也是颇为爽快的应承了一声。当然不仅仅是周曾,所有人,都要了这第二碗。只见这守门将军,轻轻的捏起勺子,看着这白白的东西,随着他们的样子,盛了一小勺,就送入口中,原本还准备咀嚼一番,可是不曾想这入口即化,淡淡的一股香甜涌上口腔,涌进了喉咙,流入了胃中。虽说这五印度也时常使用这汤食,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吃到这样的美味,所以,也是连连夸奖。

“大嫂,你们这店开多久了,我看生意也不是太好呀”王玄策扫视了一下店面之后,发现也就他们这些食客,还未曾见到这五印度百姓前来食用。

“实不相瞒,我们这段也是试营业,刚刚开了还不到十天。”老板娘也是一边擦着锅灶旁边洒出来的豆腐脑,一边对他们回到。

“你们这手艺,是从哪里学的呢?和我们大唐的简直一模一样”陈茂材随着他们的话语就回到。

“我和我们家那口子,那些年也是时常往返于大唐和咱们曲女城之间,做一些贩卖布匹的生意,可是这些年随着年龄的增长,有时候也跑不动了,再加上这路途遥远,去一趟就得一年的时间。当到了你们大唐之后,就发现了这豆腐脑,尝起来味道很是不错。于是就在你们大唐请教了一个老师傅,学会了这豆腐脑的制作方法,想着在我们这里,暂时还没有这制作豆腐脑的技艺,就开个店,来试一试,这样也少了这沿途的劳苦不是。”这老板娘也是颇为和善的说道……

听得他的这一番话语,王玄策等人顿时就明白了,原来这豆腐脑也是沿着这些年开通的唐番道,就这样传入了五印度。虽说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但是星星之火,足可以燎原。

“这豆子,如若煮过之后使用,不仅不容易消化;吃的多了,更会引起肚子胀痛。这豆腐脑的制作方法呀,在我大唐已经有七八百年的历史了,当时也是偶然的发现,将豆子通过石磨碾磨之后,出来汁,再加上石膏,就会凝固起来。刚开始就是这豆腐脑,如若再放置,碾压之后就成了这豆腐。这样使用起来,不仅味道鲜美,并且也没了这肚子胀,不易消化的毛病。”王玄策就这样给守门将军和老板娘解说着……

“是呀,以前我们家那口子也是胃不好,吃东西不容易消化,自从我们学会这制作方法之后,这些日子给他养的精神也好了很多。”老板娘乐呵呵的说道……

这时候,只见他的丈夫,也欣喜的注视这他们这些来自大唐的贵客,听闻如此之说,赶忙施了一礼到:“不曾想到,我们这店刚开,就迎来了你们这么多懂得的贵客,真是幸事一件呀。”

于是,这一帮人就这样在欣喜之中寒暄了一番。当然,老板娘也执意不收钱,不过王玄策等人依旧留下了应有的饭钱,毕竟他们也是这小本经营……

这就是唐番古道延伸到这五印度,带来的变化。中国人时常这样说道,要想富,先修路。的确如此,只有路通了之后,才能够促进两个地方之间的诸多交流。不管在哪里,只要他哪里有人生存,并且还能够生存下去,那么就有这他存在的合理理由,并且有这独特的思想,独特的方法,独特的生存方式。

介于这巍峨的喜马拉雅山的阻隔,在大唐以前,五印度人要想来往与华夏大地,只能通过王玄策等人第二次出使五印度所走的那条道路,通过西域,经过如今的阿富汗,巴基斯坦,来到印度。正是因为这条道路的太过于漫长,虽说也有一些交流,但是毕竟限制了更多的发展。

自从这唐番道经过这喜马拉雅山之后,通过如今的尼泊尔延伸到这曲女城。不仅路近了,经过的国家也少了,自然安全系数就变的更加的高了,所以,这条贸易通道,就这样更加的繁荣了起来……

虽说这豆腐在现在已经变成了我们时常见到的食品,但在当时不发达的年代,这种交流则是通过了几百年才传向了这里,而这仅仅只是两国在大唐初年交流的一个缩影。因为通过这条官方开通的古路,来往于两国之间的僧人也日益增多。并且因为这条道路的发展,制糖技术,通过两方匠人的改进,没多久就发明了另外一种美食……白砂糖。请记住,白砂糖正是因为这王玄策带回制糖技术之后,通过两方百姓的多番改良,在唐高宗时期出现的哦……

编者说:唐番道就是通往五印度的丝绸之路,这条贸易之路,为两国的交流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本章完)

第三十三:话交流永结同心 舒心胸再谈舍利(上)

望着这一路的繁华与富庶,伴随这热热闹闹的场景,与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众人就到了这曲女城枢密宫的正门口。随着侍卫的一声通禀,只见这利罗阇引着薇迪娜等人,在华盖与侍从的簇拥之下,亲自来到这宫门外相迎。

王玄策也赶忙理了理衣冠,引着周陈二人,快步走了上去。躬身施了一礼:“大唐国使节王玄策,拜见大王,拜见王后”

“哈哈哈,兄弟不必多礼”说着就赶忙伸手扶了一下王玄策,随即又回了一礼道:“兄弟这不远万里,第三次出使我五印度,真是辛苦啦”但见这利罗阇面带笑意的对他寒暄到。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不仅是为了我大唐,更是为了两国之友好交往续写新的篇章”王玄策颇为有礼的回复到。

于是,随着众人的一番温情寒暄,他们就被这利罗阇引入了这曷利沙国之枢密宫中。

有其母必有其子,虽说当时的曷利沙国王宫自从被阿罗那顺篡夺王位入主以后,装饰的颇为华丽奢侈。但是自从这利罗阇坐稳这曷利沙国的王位之后,却又展现出了简朴之风。此时的枢密宫,不仅恢复了其母王向来的风格,更是将这种简朴的作风发扬光大,只见这亭台楼阁之间少了黄金的点缀,多了花草的修饰;宫殿内部少了珍珠玛瑙的组成的图案,多了贝叶制成的书籍;使用器具,少了珠光宝气的镶嵌,多了原本就有的纹路与美感。

看着这一切,只听这王玄策夸奖到:“这一别十年,没想到这王宫之中变化也是如此之大,看起来舒坦了不少呀。”

“哈哈,的确,以前太过于富丽堂皇,本王看着也甚是碍眼。这不,这后来的所有装饰,都是有爱妃亲自操办的。”利罗阇不由得,就向王玄策说起了这薇迪娜的功劳。

“怪不得,但看这满眼的花花草草,这都不像是大王的作风;看来还是王后的审美,的确是比咱们男人高出不少呀。”众人一边走着,王玄策则一边随着他的话语,夸奖着薇迪娜。

“王长史过奖了,这宫殿馆舍的珠光宝气,也仅仅只是一种点缀罢了,虽说给人大气,奢华的感觉;但是咱们骨子里都不是这阿罗那顺,阿尔米塔之流的人物……”薇迪娜也是谦虚的说道。说到这里,但听这薇迪娜话风一转,就接着问到:“不知这阿罗那顺一家人,最后到了你们大唐,结局如何?”

“在我归国之后的第二年,我们的太宗皇帝就已经晏驾了,现如今继位的是他的嫡三子。虽说这阿罗那顺犯下了滔天的大罪,但是先帝感念他也是一国大王,于是就赦免了他,废为庶人,在长安城一处不大的宅子,了却了残生。后来,我当今陛下就将他的塑像,矗立在了这先帝的昭陵之前。这昭陵前面,总共有十四国国君,均是那些年被我们大唐征服过的国家。在四年前,阿罗那顺因为病重就去世了,而阿尔米塔,当时也随着他去了。在他走了之后,还是我们,给他找了一块墓地,简单的埋葬了。”王玄策就随着他们的话语如实相告这……

“这罪大恶极之人,如此看来,倒是便宜他了”利罗阇随口就回到。

“哎,大王,这正是这大唐陛下的高明之处,如若一刀斩了这阿罗那顺,他也感受不到这余生后几年的痛苦,如此这般,也让他这向来养尊处优之人,体验一番生活之艰辛,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心灵摧残不是。”薇迪娜就说出了这不同的反驳意见。

这一句话说的王玄策等人为之一愣,怎么感觉这句话怪怪的,不过看着利罗阇哈哈大笑,也就强忍着这份尴尬,陪了一个笑脸……

随着谈话的进行,一行人就进入了这枢密宫的正殿。利罗阇随即端端正正的坐在了这王座之上,而薇迪娜也颇为端庄的安坐于其一旁。按照应有的礼仪,王玄策接着就正式的呈送上了李治签发的大唐国国书,而利罗阇也按照这应有的礼节恭恭敬敬的接过了这份国书,至此,这两国相交的礼节才算基本走完。

分宾主落座之后,只听这利罗阇开口问到:“我听王弟在书信中提起,王长史这次出使我们五印度,一方面是为了这礼敬佛陀,另一方面是为了加固这已经开通的唐番道?”

“一切都逃脱不了大王的眼睛,的确如此。自从玄奘法师归唐之后,佛教已经在我大唐兴盛起来;我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也为虔诚的佛教信徒,故而这次差遣我等第三次出使五印度。再加上如今四海升平,五印度的不少特产,宝物也随着唐番道的繁荣而时常充斥着长安的街头,所以陛下也有了加固此等友谊的想法。于是就差遣我这等微末小吏出使贵国。”王玄策随口就回复到。

“长史过谦了。的确,自从您第二次出使我五印度之后,随着这唐番道的开通,增进了两国之间的友谊,看看我和王妃身上这华丽的丝质衣服,都是通过这条贸易通道,进而传入我五印度的。还有这纸张,在前两次你出使之时,我五印度,纸张则是名贵珍品,现在也渐渐的变成了平民化之物,这一切都是长史您的功劳呀。”利波羯看了一眼薇迪娜之后,微笑着对他们说道。

“大王过奖了,这都是玄策应该做的事情”王玄策谦恭的回到。

“所以呀,请长史放心,即使您不出使我五印度,我五印度的列国国王也断然不会断了这条贸易通道,究其原因就是各国都获得了利益,得到了应有的好处,在钱的面前谁会给他过不去呢?”薇迪娜随着他们的话语就回话道。

“王后所言甚是,这条贸易通道不仅促进了各国之间的交流,更产生了让玄策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刚才我等还遇到欣喜之事?”王玄策顺着她的话语就接话到。

“哦,不知你们遇到了何等欣喜之事,说来听听”利罗阇与薇迪娜异口同声的向他们问到。

编者说:据史料记载,唐番道的开通,为后来,两国之间物质的交流,提供了很大的便利,基本上每年在这条道路上都有很多僧侣和商人的足迹……

(本章完)

第三十三:话交流永结同心 舒心胸再谈舍利(下)

于是,这王玄策和陈茂材相识一笑之后。只听这陈茂材这样给他们说道:“让我们没有想到的则是,通过这条贸易道路,百姓自发的将我们大唐的美食豆腐脑,就引入了这曲女城,刚才我们还每人吃了两碗呢,顿时就缓解了这甚多的思乡之苦啊。”

“豆腐脑,此乃何物,请陈兄弟详细说给我等听听”薇迪娜颇为有礼的向他们请教这。

“这豆腐脑呀,顾名思义,就是用豆子做成的食物,因为为乳白色,像人的脑花,所以就称作豆腐脑”周陈还不等陈茂材开口,就抢先一步说道。

这一说,顿时让这未曾见过这东西的,利罗阇和薇迪娜以及列位臣工,微微一愣,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像脑花一想的东西,多渗人呀。

看着二人与众人大变的表情。这陈茂材随即就瞥了他一眼。连忙说道:“瞎说,你呀就别和大王和王妃开这等玩笑了?”陈茂材这一句话,瞬间就让利罗阇和薇迪娜回过了神,也让王玄策宛然一笑。

看着被自己惊吓住的二位,周曾也乐呵呵的笑了。

“十年了,周兄弟依旧没变,还是如此的好开玩笑”利罗阇也是无奈的一笑,对着他们说道。

于是,这陈茂材就随着他们的话语,清了清嗓子之后,这样给他们说道:“这黄豆,不仅在我大唐有,在你们五印度也有,我们前两次过来,发现在这五印度各地,黄豆也均是煮食或者腌制之后做成酱汁使用。其实在我大唐,这豆子研磨的历史已经有八百多年了,百姓通常是将豆子用清水泡制之后,再用石磨细细的研磨,研磨出浓稠的豆汁,经过筛子的过滤,将杂质尽数去除。然后就可以煮沸了,这就是豆汁。如若在这豆汁之中点上一些石膏的制成的卤汁,过一小会,这豆汁就会凝固起来,变成固体;如若多加一些石膏,经过压制之后,就成了豆腐。而这豆腐脑,则是有豆汁制作而成的,不仅雪白雪白的,而且入口即化。这样制作出来的美食,我们就有了这么文雅的一个名字,豆腐脑。豆子经过这样的制作之后,不仅有助于我们的消化,也不会让人腹胀,所以,深得我大唐的百姓之喜爱。”

“对,茂材说的即是,在我等刚才入了这曲女城之后,就在咱们曲女城发现一对夫妇开了这样一家店铺,一问方知,他们早些年均来往于长安与曲女城之间,这些年随着身体状况的下降于是就开了这样的店铺,就将这大唐的美食,带入了咱们曲女城,刚开业还不足十日,毕竟对咱们五印度来说这是一新鲜食物,不少百姓还接受不了,但是对我们来说,这手艺丝毫不比大唐做得差,特别的地道。”王玄策也随着陈茂材的话语,补充道。

“对,这豆腐脑在我大唐分为两种吃法,其中一种为咸口的,就是撒上芝麻盐,浇上卤汁之类的;另一种就是甜口的,因为以前我们的糖通常饴糖,就是粘稠状的那种,后来我们将你们五印度的红糖制作技术就带回了我们大唐,现在基本上放的都是红糖,这样吃起来口感也很是不错。”周曾也随着他们的话语继续补充道……

听他们这么一说,顿时让着利罗阇和薇迪娜夫妇二人,垂涎三尺,这到底是什么一个美食,竟能得到他们如此之好评。于是就详细的问清了地址,以便找个恰当的时间,也去品尝一番。不过此乃后话,正是因为利罗阇夫妇二人品尝过这豆腐脑之后,顿感味道鲜美,于是这家店的生意也大火了起来,豆制品的加工与制作方法,也在这五印度就这样传播开来……

听得他们的这一番话语,不经意间的就更加坚定了,利罗阇维护这唐番道的安全与通畅的想法。但见他转念一想道:“虽说这条贸易通道开通也就十来年之光影,但是不曾想到竟然潜移默化的给两国之百姓带来如此之大的便利与交流,佛教,制糖,各种作物的传入大唐,让大唐百姓感受到了五印度文化的魅力;纸张,豆制品制作技术,丝绸的传入,更是促进了五印度百姓生活的发展。”

“对,大王所述甚是,这条道路,就是两国之间的友谊之路……”薇迪娜依旧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的丈夫,带着夸奖的语气,对他们说道。

于是,这条古道,就随着王玄策第三次出使五印度的第一次到达曲女城之时,达成了在官方往来上的继续深入发展的意愿。随着一件事情的解决,自然就开始了另一件事情的对话。

只听这王玄策这样说道:“我等这一次而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礼佛,这一路走来,也看到了很多,思考了很多,没想到也就仅仅十年,这五印度佛教就迅速凋零,两颗佛教至宝也是不知下落,实在是让人惋惜呀。”

“世间万物,皆有规律,潮起潮落,各有起伏;虽说这佛教在我五印度凋零,但是在你们大唐兴起,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幸事;况且这正统的婆罗门教在我五印度也已没落了甚多年,这次佛教在这教义的论述上面,败给鸠摩利罗也是事物发展的必然,他们也输的心服口服。”利罗阇也是颇有一些惋惜的说道。

“是呀,这辩论之题,我也听利波羯大王说起过,前些日子,我等还去观瞻了一番这大珈蓝寺,如今真是和先前不能同日而语,所以,只能祈求这佛教后辈之中再出几个像玄奘法师这样的高僧大德,再将这丢去的面子给挣回来,将佛法再次发扬光大。”王玄策也是这番法自肺腑的说道。

“王长史所言甚善,自从这鸠摩利罗挑战各大佛寺,尽数让他们闭门授课之后,虽说佛教寺院已经失去了不少民意基础,但是我身为这曷利沙国之大王,也时常谨记母王和舅父的谆谆教诲,时常想着复兴大业,所以,也不时的资助这那烂陀寺甚多财物,以求可以维持基本的正常秩序。提倡这高僧大德努力培养一些青年僧侣”利罗阇随着王玄策的话语,继续回复到……

“如此甚好,只要保留火种,一切都有希望……”王玄策谦恭的回复到……

(本章完)

第三十四回:驿馆之中制路线 那烂陀寺再拜佛(上)

“正是如此,这各种教派在我五印度大地上起起伏伏,只要保留火种,一切都是有希望的”利罗阇也是随着他的话语应承道。

其实在王玄策的心中,一直有这样一种感觉:在这上层社会的王侯公卿之中,只要他们信奉这佛教,这佛教也必将会像在大唐那样大兴。可是经过这第三次出使这段时间以来,当细心的了解了这五印度大地上的一切之后,他发现他们的宗教远不是这样。

比方说这桑及多国的老国王,甚至在算上这利罗阇,利波羯兄弟二人。虽说他们也信奉佛教,但是并没有达成这上行下效的结果。究其原因,正是因为在这五印度大地这四种姓制度的根深蒂固,特别是这最上层,正是婆罗门阶层,每个种姓,有这每个种姓固守下来的东西,不仅自成一体,又相互牵连;所以,自然也就达不到这上行下效之结果。

“我等此次而来正是为了遵从陛下和皇后的旨意,礼敬佛陀而来,虽说佛指舍利已经消失不见,但是还希望可以礼敬一番曾经供奉佛指舍利的精舍,希望大王可以恩准。”王玄策稍稍一想之后,就说出了这句话……

听得此语,利罗阇也能感受到他这份对佛陀的浓浓情谊,与虔诚之心。于是,就随着他的话语,应承了下来……

因此,在他们一番寒暄之后,王玄策引这周陈二人带着紫衣袈裟和七宝戒刀等供奉之物。在这利罗阇的带领之下,就来到了这王宫之中后殿的一处雅致精舍。只见这精舍颇具天竺特色,外形也是一阿育王塔的形状,高度和各种宫殿基本持平,为一纯白色的建筑。

远观起来,也是颇为的威严与庄重。待他们进入这精舍之后,发现这里面,大约有三丈见方,布局很是紧凑。在这紧凑的布局之中,不仅装饰的颇为富丽堂皇,并且各种珍珠玛瑙,金银细软,也都完整的点缀其间。只见这精舍的正中,在一紫檀木几案之上,则供奉着一座鎏金的阿育王塔,大约有三尺来高。

却见这利罗阇,指着这阿育王塔说到:“这佛指骨舍利,一直就在这阿育王堂之**奉,那些年,我生活在宫中之时,也时常前来礼敬。可惜的则是,如今成了一座空空的阿育王塔罢了”

虽说这里已经暂时没有了佛指舍利的存在,但是足能够感受到,她曾经所受到的颇高礼遇。于是,王玄策引着周陈二人,随即拈起三炷清香,恭恭敬敬的对着空无舍利的的阿育王塔,遥祭了这佛指舍利曾经供奉的地方。

一番诚心的礼敬与观瞻之后。但见这王玄策面带喜色的对利罗阇说道:“这紫衣袈裟和七宝戒刀,正是我等此次而来,按照陛下和娘娘的旨意,礼敬佛陀所赠送的宝物,虽说这里暂时没有这佛指舍利,但是玄策还想让这两件宝物,能够安然敬献于佛陀之前,恳请大王代为收下。”

利罗阇和薇迪娜看着这两件至高无上的宝物,也是颇为欣喜,相视一笑之后。就代为收下了这两件宝物,随即命人好生供奉在这阿育王塔之旁,祈求佛指舍利可以尽快现身,庇佑万千子民!

这次的礼敬虽说简单,但是不失大国应有的大度与气节。因此,在礼敬完毕之后,众人随即就起身离开了这处精舍。只听这利罗阇这样说道:“很难得这佛教传入大唐之后,你们的陛下能有这番的深情厚谊,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等丢失了这颗至宝。”

“大王不必自责,不知这佛指舍利当时是如何丢失不见的。”王玄策虽说已经知晓个大概,但是还报着最后的一丝幻想,从利罗阇的口中知晓一个过程。

“当年,自从这阿罗那顺篡位之后,我就逃出了这曲女城,正是因为在后来看到母王的舍利之后,我才对这颗佛指舍利更加的崇敬,于是,在咱们一块率兵攻下这曲女城之后,我就率先来到这王宫之中,想拜一拜这颗至高无上的舍利。但是入了这精舍才发现已经消失不见。我当时也是大为恼火,以为是因为咱们的攻陷而让这颗舍利丢失,最后查问了一番这看守舍利的侍卫,才知道,自从这阿罗那顺入住这王宫,行梵灭释之后,这颗舍利就不明就不明不白的消失不见了。”利罗阇引着众人,一边走着一边对他们说道。

“消失了,怎么消失不见的呢?”陈茂材趁此机会,也是带着甚多之疑问追问到。

“据当时看守的侍卫说,阿罗那顺颁布命令之后,在一个刚吃过晚饭没多久的黑夜之中,这精舍之中,刚开始依旧是灯火通明,突然伴随着一道金光,这佛指舍利转瞬间就从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还有如此神奇之事,这佛舍利还会自己飞走?”周曾和王玄策想看一眼之后,也是诧异的开口问道。

“的确如此,当时有两个侍卫,以及一个侍从都亲眼目睹了这个过程。并且当时这王宫之中也禁卫森严,这至宝也是不容易让人,这样浑水摸鱼带走的”利罗阇如实的将他们所了解的事情,告知了他们。

“那这三个亲眼目睹之人,他们如今在哪里,可否安好。”王玄策稍稍思索了一下之后,就接着问到……

“其中一个侍卫前些年得病死了,另一个侍卫,在殑伽河沐浴之时,不小心溺亡而死,至于这个侍从,因为年老体弱的原因,自从出宫之后,这些年也就下落不明了。”利罗阇漫不经心的回复到。

听得他的这番回复,王玄策若有所思的向薇迪娜问到:“当年咱们这乌莎斯弥布全国,可否从这暗中多加调查一番,查找这佛指舍利的下落?”

“王长史,实不相瞒,我与大王对着佛指舍利凭空消失一事,也是甚为奇怪,自从当年咱们攻下这曲女城之后,我已经派人多加查访,虽说眼线密布全国,但是依旧未曾寻觅到这两颗至宝的蛛丝马迹。”薇迪娜也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答复到……

话已经说到这个分上,他们也不好再追问什么。随着利罗阇的在前方引路,众人就这样,又回到了这王宫的正殿之中。看着时间刚刚好,于是,这华丽盛大的欢迎宴会,就这样文雅的开启了……

(本章完)

第三十四回:驿馆之中制路线 那烂陀寺再拜佛(下)

在宴席之中,利罗阇也在谈话的间隙,问起王玄策等人,没有了这佛陀舍利之后,在五印度的行程该如何来规划。而王玄策给予他们的答复则是,这次主要的一个目的正是为了礼敬佛陀。虽说没有拜倒这佛陀舍利,但是在五印度大地之上,佛遗迹,依旧甚多,故而,准备齐齐礼敬一番……

当然,面对这份安排,利罗阇也没有任何的不同意见,毕竟这不仅是一位曾经共患难的兄弟,更是一位上国的使节。于是,他也满口的就答应了下来,并且还提议派兵护送他们,可是被王玄策给婉拒了,毕竟以他们目前的身份与威名,在这五印度大地,还没有能够威胁他们的对手!

于是,这盛大的国宴,就这样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中进行着,一切都是这样井然和有序。随着时间的推移,伴随着阵阵的醉意,一行人就这样安然的回到了驿馆之中。

经过又几日的休整以后,在这曲女城内,他们不仅感受到了这曲女城的繁华,更感受到了这因为这唐番道的开通,两国之间物资交流的加速。当然,还免不了再吃几碗豆腐脑,以解这思乡之苦……

这一日,只见这驿馆之中,王玄策,周曾,陈茂材,小六四个人围拢在一起,在商量这下一步的具体走向……

“大哥,这曲女城内,如今也没有什么佛教之遗迹了,咱们下一步,该往哪里走去呢?”陈茂材轻押一扣茶水之后,率先问起。

“到明日了,咱们应该去这城外的那烂陀寺,再观瞻一番,虽说当时已经破败,但毕竟这佛牙舍利从这里流向咱们大唐,理该如此”王玄策不紧不慢的回复到……

“这该会见的大王也都尽数会见了,虽说如今不见了这两颗佛教舍利,我感觉咱们应该规划一个详细的路线,以便更好有序的观瞻礼佛,这样咱们就可以尽快完成任务,尽速返回大唐,我都想我家翠儿了……”周曾随着王玄策的话语有理有据的说道。

一句话惹得仨人哈哈大笑。但见这小六笑嘻嘻的接话到:“周师兄所言极是,我也想我娘了,不过我都听你们的,只要有好吃的,有好玩的,一切都好”。一句话惹得周曾,随手就揉了揉他的头。

于是,但见这王玄策稍稍思索一番之后,就这样说道:“咱们目前,能够带回大唐的,可能就是这佛足迹石的拓片了。”话语之间,就吩咐小六拿出了舆图。

待小六,将这舆图,安稳的铺展在四人围拢的方桌之时,王玄策就接着给他们说道:“在这乌苌国有佛足迹石,在这拘尸那揭国也有佛足迹石,这两个地方,听闻都是非常著名的佛教圣迹,而在这婆罗尼斯国则有这龙树菩萨的宝塔,以及七百多座佛塔遗迹。而在这吠舍厘国,则有维摩诘居士的遗迹,当然在这如今荒芜的摩揭陀国则有这摩诃菩提寺的遗存,也应该是我们观瞻的主要遗迹。我想,我们不如就将这主要的佛陀遗迹观瞻一番,顺带再观瞻一些其他的地方,这样算来,我们也基本会走遍这整个五印度。你们意下如何?”

却见这陈茂材,眉头一锁之后,回复这他的话语到:“如此看来,也是不错的,从舆图上看,这乌苌国离咱们比较远,且在西北的方向,我看不如我们暂且先到这乌苌国和拘尸那揭国取得这佛足迹拓片,这样心里则会多少安生一些。然后再游历这婆罗尼斯国,吠舍厘国和古摩揭陀国,这样恰好顺路。待游历完成之后,沿着来时的路,从桑及多国入泥婆罗再返回咱们大唐,你们看如何?”

“这条线路,也正和我的心意,小六和周曾你们可有什么看法?”王玄策抬起头,张口就向他们二人征求意见到。

“我听你们的,没有意见”周曾随口答复到。

“我也是,你们说怎么走,我就跟着你们怎么走”小六依旧傻兮兮的面带笑意答复这。于是,他们四人,就在这路线之上,做了一些细节性的推敲与商榷,就此制定下了具体的路线图。

一日之后,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时间。一行三十来人,均是身着崭新干净的大唐官服,骑着健硕的青海骢,伴随着鸟语花香,沿着林荫大道,朝着这心目中的圣地那烂陀寺而来。

这那烂陀寺如今的境况,他们也都知道,虽说在这第二次出使五印度的时候,阿罗那顺行梵灭释,这那烂陀寺首当其冲,萧条的甚是迅速。但是自从利罗阇继位以后,也多加扶持,再加上这戒贤法师当时依旧健在,故而也渐渐的兴盛了起来。

尽管后来,戒贤法师将这佛牙舍利赠送给了王玄策,但是这里依旧是佛教徒心目中的圣地。可惜的则是,自从戒贤法师圆寂之后,鸠摩利罗多次前往这里挑战,面对着次次的失利,这那烂陀寺,如今不比目前的大珈蓝寺好到哪里。

当他们到了这寺院山门之时,如今的寺主,明净法师已经带着几个徒弟,在这山门外等候。看着众人的到来,随即就迎了上来,双手合十施了一礼道:“老僧明净,恭候王长史大驾光临”

王玄策等人,随即翻身下马,颇为虔诚的回了一礼:“多谢大师的盛情相接,我等此次而来,一方面是为了礼敬佛陀,另一方明面则是为了吊唁这戒贤法师”

于是,众人一番寒暄之后,王玄策等人就被明净法师引入了这那烂陀寺内。望着这很是冷清的那烂陀寺,也是让他们百感交集,不曾想,这一别十载,竟然经历了如此大的起起伏伏。不过好在有一些心理准备,所以他们也渐渐的融入了这萧瑟的环境之中。

礼敬这佛陀的仪式,依旧如先前一样隆重与正式,伴随着梵音佛乐,在这明净法师的解说之下,依旧是王玄策率先撵起三炷清香,恭恭敬敬的对着正殿之中的佛陀塑像,诚心的礼拜了一番,接着就是周陈二人引着众人的一番诚心礼拜。

这那烂陀寺虽然没有佛陀的足迹,但是作为曾经的佛教圣地,王玄策依旧决定向这里敬献紫衣袈裟和七宝戒刀。于是,待众人尽数礼敬完毕之后。王玄策恭恭敬敬的对明净法师说道:“我大唐皇帝陛下以及皇后娘娘,为了诚心供佛,因此才让我等再次前往咱们五印度,多加礼敬,这紫衣袈裟以及七宝戒刀,是我陛下和皇后娘娘为了显示诚意,特意赠送于那烂陀寺的。恳请法师可以代为收下。”

望着如此的浓浓情意,这明净法师,在一番致谢的话语之下,就收下了这来自大唐国的两件宝物……

接下里会发生什么呢?请看下回……

(本章完)

第三十五回:诚心礼敬戒贤师 直抒胸臆谈邪路(上)

历史的脉络总是这样,作为中华文化的一名普普通通的继承者与传承者,再加上身为帝国认可的官方使节,王玄策面对着对玄奘法师有恩,对大唐有惠的戒贤法师也是颇为尊敬。作为曾经的一代高僧大德,他不仅功德圆满,更是在这五印度大地之上弘扬佛法将近一个世纪,在戒日王的带领之下,又一次将佛法发扬光大。

纵观这七世纪以后的历史,不得不说,这不仅是时间构成的一个机遇,更注定了佛法将会东传。如若没有玄奘法师,佛法可能就不会这么顺利的在大唐佛光普照。如若没有戒贤法师,玄奘法师的造诣也不可能提升的这么快。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环环相扣。历史的脉络,总是这样的精彩,也是这样的有意思。

当然,礼敬完佛陀之后,自然是要拜谒一番这戒贤法师的灵位。出了这正殿之后,在明空法师的指引之下,众人一边观瞻这那烂陀寺的盛景,一边畅聊这。只听王玄策这样问道:“不知法师是否可以告知,这戒贤法师当时是如何圆寂的?”

“在你们走后的四年内,师父为了让这佛教能够继续在我五印度大兴,就在利罗阇大王的支持下,不顾体弱多病,依旧凭借自己的号召力,让这那烂陀寺恢复到先前一半的水平。就在这第四个年头,有一日早上,我亲自前往师父的禅堂问安,当推开房门之时,发现师父已经坐化。也算是无疾而终”明净法师也是带着对师父不少的思念之情说道。

“这么说来,法师这一生也算是善始善终,这后半生为了和我大唐国之间的交流,也是穷尽了一生之力呀”王玄策也是带着不少的惋惜之情答复到。

“是呀,师父在临终前的几天,也时常的念叨玄奘法师和长史你,说起你们二人,一个宽厚仁慈,一个正义正直,言语之中不住的流露出夸奖之色。不知玄奘法师如今在你们大唐如何?”明净法师话风一转,就继续问道。

“一切都好,正是因为玄奘法师在贵寺学得精湛的方法,才在我大唐又一次将佛法发扬光大,让佛光光芒四射。”王玄策一边走着,一边回复这他的话语。

“唉,这可真是比我五印度强了太多太多了,长史这一路而来,也应该知晓,我们这五印度这佛光可是蒙尘了,至今日,日渐凋零的让人心寒呀”明净法师言语之中,不住的流露出甚多的惋惜之色。

这样惋惜的话语,自从王玄策等人入了五印度之后,已经听了太多太多了。虽说他跟随玄奘法师也不少时日,但是对佛法自是没有太高的悟性,所以,对这辩论,对这婆罗门教在理论上压制佛教之事,也是无能为力。尽管他也是颇为痛心目前五印度佛教之遭遇,但是也晓得这种理论之上的败北,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除非再有玄奘法师这样精通佛法,或者悟道的高僧大德出现,否则一切都是不容乐观的。

“这一路走来,我等也已多多少少听闻这些事情;虽说如此,大师一定不要气馁,要在这培养下一代僧侣的基础上,多做考虑,多做支撑,只有这样才能够继续将佛法发扬光大。”王玄策也是一本正经的对他说道。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戒贤法师的禅堂。这座禅堂的布置和十年以前,没有大的差别。唯独有一丝不同的地方则是这禅堂之中,多了一座阿育王堂。这座阿育王塔,里面供奉的则是这戒贤法师圆寂之后,遗留下来的一些舍利。

只听这明净法师这样说道:“当年师父圆寂之后,我等遵照师父先前的遗嘱,将其火化之后,就得到了这七七四十九颗五彩舍利,最大的黄豆般大小,最小的则有芝麻粒一般,后来就特地建造了这座阿育王塔,供奉这师父的真身舍利。”

在明净法师的带领之下,王玄策率先观瞻了一番这阿育王塔里面安奉的戒贤法师的舍利,只见这舍利正如明净法师所述的一般让人心生欢喜。当王玄策,细细观瞻之时,不少舍利,均在灯光的映衬之下,一闪闪的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似乎在诉说着欢迎故人的到访,也似乎在感谢这故人还能够记下这位曾经的老僧。

王玄策细细的拈起几案之上的三炷清香,在旁边的酥油灯点燃之后,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然后将这清香插入阿育王塔面前的香炉之中。随即满心欢喜的跪在这阿育王塔,面前的黄色蒲团之上,双手合十的祷告了一番之后,当着众人的面,开口说道:“法师,老友这次即使来看您,也是向您汇报这些年大唐和五天竺的变化。自从玄奘法师归唐之后,佛教就深受我陛下的喜爱,故而佛教在我大唐皇室以及王公大臣之间日渐传开。自从十年前,您将佛牙舍利赠送于我之后,我已将这至高无上的宝物,安全的带回到了大唐,如今安然供奉在我大兴宫的佛塔之内,以万丈佛光保佑着我大唐百姓的平安吉祥,庇佑这我大唐皇室的兴旺发达,这一切都是法师您的功劳。自从这唐番道开通这十年以来,两国之间的交流也日益增多,不仅促进了贸易之交流,更是带动了两国僧人之间的互访。祈求法师在天之灵,可以保佑两国百姓平安,健康!”

这是王玄策自从进入这五印度以来,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诉说这两国如今的现状,并且诚心实意的对曾经的故人做的一番法子内内的祈求。虽说以前的诚心礼敬,不外乎保佑大唐的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但是这一切却显得坦然,显得亲切。他不仅仅是将戒贤法师当做自己的亲人,知己,更多的也是为了这一片至诚,一份感念……于是,这参拜那烂陀寺,礼敬佛陀,吊唁戒贤法师之事,就随着众人的尽数参拜而结束。

编者说:历史的脉络始终是清晰的,七世纪太多的雄才大略的君主,也造就了不一样的辉煌……

(本章完)

第三十五回:诚心礼敬戒贤师 直抒胸臆谈邪路(下)

在悠悠的历史长河之中,在佛教兴亡的交替历史之中,在佛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不得不说的两个人,就是戒贤法师与玄奘法师。他们是佛法在发源地,即将暗淡消失前的最后一抹光亮,这对师徒之间的关系,不仅仅值得我们铭记,更值得佛教界铭记。因为是他们将佛法在这最危急的关头,倾尽全力传入了大唐,传入了华夏,再后来传入日本,传入韩国与朝鲜。进而影响整个东亚的价值观与格局观。历史不容假设,如若没有他们,真的不敢想象,这佛教在大唐,在中国会是什么样子的一个结局……

当然,王玄策这位政治上的使者,也应该让历史铭记。算下来,这次的出使之路,他们才仅仅走了一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跟着他们商量好的行程继续往下走……

按照这原有的计划,他们辞别这利罗阇和薇迪娜之后,经过这一路的爬山涉水,走走停停,在两个月之后,就到达了这北印度西北部的一个国家----乌苌国。

因为位置靠北,这乌苌国的气候,自然与大唐的环境大同小异,并且还呈现出明显的四季分明。算下来他们这次到达乌苌国的时间已经是,大唐显庆三年(公元678年的)三月。当然了,这时,这里的气候依旧如大唐一般,杨柳依依,鸟语花香,一派春意盎然。

“和玄奘法师在一起的时候,时常听他讲述这佛教的兴亡史,这乌苌国以前可是一个佛教之大国,拥有佛寺一千四百多所,僧徒一万八千余人,可惜的则是,在玄奘法师到来的时候,已经萧条的不成样子了,不仅寺院荒芜,僧众更是减少了很多,也不知道咱们这次前来,还会是什么样子?”王玄策带着稍稍的忧虑对他们说道……

“大哥,这乌苌国的佛教,我感觉就如咱们这次到这五印度看到的大致情况相似,或者更惨。五印度其他的国家之佛教先前颇为繁华,现如今日渐凋零,这也就一二十年之光影,差别可真是够大的。就如玄奘法师所说的,当时他看到是已经荒芜的不成了样子,更别说咱们如今看到的。”陈茂材也是随着他的话语说道。

“对,不管怎样,毕竟曾经也是一个佛陀的圣地,是应该值得咱们好好观瞻一番……也就当是游山玩水了。”周曾依旧是这样放肆的说道。

他们自从入了这乌苌国之后,发现正如玄奘法师《大唐西域记》上面的讲述:方圆五千余里,山峰谷地相连,河流湖泊相接,虽然也种植庄稼,但是土地并不如那些在殑伽河畔的国家那样肥沃;不过虽说如此,但是却盛产葡萄。他们来的时候,虽说见不到成熟的葡萄,但是这片片果园,不少辛苦的百姓,却展现着这个国家之不同……

伴随着成片的葡萄园,以及郁郁葱葱的树木,则点缀这不少郁金香,微风轻轻拂过,顿时让人心旷神怡。伴随着优美的环境,一行人就往前走着。只见这陈茂材不住的在马背上翻看这大唐西域记。

突然,只见他大声说道:“呀哈,这个国家好生奇怪。”这一句话,顿时,就勾起了大家的好奇之态。

“说说,有啥奇怪的”周曾扭着脖子,随口就问到。

“你看哈,这玄奘法师,在这乌苌国这一节中,为何对这的百姓是这样的评价呢:百姓生性怯懦,世俗崇尚诡诈,好学而不刻苦钻研,虽说有部分百姓研习佛教,但是却以念咒为业,虽说甚是喜爱经文,但是却不讲究义理,虽说恪守戒律的操行,洁净无尘,但是特别的擅长念咒。”陈茂材深感诧异的对他们说道。

这一番讲述,让王玄策也是好生奇怪,看着地里劳作的百姓,也不像这懦弱之人呀,不过转念一想道:“从这份话语之中,似乎能多多少少的读懂一些东西,我感觉玄奘法师说的在理,不过暂时没有说清楚而已。”

“大哥,你说说,这说明了什么呢”周曾随口就说出了这句话来……

“不管哪个宗教,其发源的根本目的都是教人向善。在这五印度大地,佛教如此,婆罗门教也是这样;在我们华夏大地,儒家如此,道家也是这样。从根本上来看,这都是一种信仰,一种寄托罢了。这种信仰与寄托,不仅是对人的一种精神慰藉,更是维护生存秩序的一种释然。在我们大唐也有很多不学无术之人,天天之乎者也,追求这表面文章,而不解这儒家的真谛;也有不少披着道家的外衣,以神灵为幌子,天天坑蒙拐骗百姓,而不知道到这清静无为的思想精髓。再加上这么多年来,对婆罗门教的理解与认知,不用多说,你们也应该感觉到,他也是在不断的变化与发展的。从刚开始咱们入了这五印度之后,顿感这婆罗门教是颇为残忍之宗教,可是后来经过一番了解之后,深知其实并不是这样,那仅仅只是因为这阿罗那顺和阿尔米塔误入歧途,让他们自己走歪了路罢了。依照玄奘法师的这种说法,这乌苌国的百姓,虽然信奉佛教,但是擅长这念咒之术。所以,给我的第一感觉,定是这的百姓,将这学佛之路,走歪了,走偏了罢了,再加上对教义的不甚明了,就误入了邪路……”王玄策冷静的给他们分析道。

其实,他的这番话语,不仅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也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不管何种宗教,仅仅只是一种信仰罢了。当然对这种信仰,一定要秉承这善念,来认真的对待,严谨的对待,千万不要误入歧途,走向歪路。如若此,不仅是对自己不负责,也是对社会,对国家,对周围的人的一种不负责……

果不其然,虽说这的百姓都在这田地里辛勤劳作,但是行走在这集镇之间,穿梭于人群聚集的部落村中之时,的确发现不少僧侣,以画符念咒为业。

只见在这一个小镇子之上。一个四十来岁的僧侣,虽然看起来面容清秀,慈眉善目。但是却在这街道两旁摆了这么一个摊位,这摊位犹如这大唐街头之上,抽签算命的一模一样。当然,为了这招揽生意,一个画符念咒的旗节却是显得别样的显眼,不少围拢在他周围的百姓,则是殷切的盼望着他赐予的吉祥与法力……而且这不仅仅只是一个个例,而是一个普遍的现象……

编者说:乌苌国,北印度一佛教大国,可惜的则是已经凋零了很久……

(本章完)

第三十六回:至王城又遇逢迎 迫威胁缔结盟员(上)

自从入了这乌苌国之后。他们也不由的感受到,正如玄奘法师对这里的百姓之评价一样,他们崇尚诡诈,生性懦弱。其实这一切,也如王玄策解释的那样,佛教在这里大起大落之后,就带动了心浮气躁的教义观念,再加上没有著名的大师,引领这教义观念之改良,故而佛教就在这里就走偏了……

既然走偏了,通过这念咒画符,自然就会带动着百姓,误入歧途,引起这性格变化。虽说如此,但是对着些骨子里的根本性变化,他们也知道,他们是无能为力的……

因为这乌苌国的著名佛教遗迹,尽数都在这都城毗舍离城周围;所以,他们这次的目的地就是暂时到达这毗舍离城。只见这毗舍离城方圆十六七里,在这北印度看来,也算是一个相当大的都城,都城均是砖石造成,高约三丈。看起来也是颇为威武雄壮,坚固异常。

经过这几日安然惬意的行走,就到了这都城毗舍离城城下。既然来了,自然是要拜会一下这乌苌国的国王,以修两国之好。望尽毗舍离城内,尽管佛教在这里已经削弱很多,但是这城市之间的繁华却丝毫未曾减弱。只见这走货的,赶集的,以及不少身着白色毛布衣服的百姓与商贩,时常穿梭在这城门口,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这一队浩浩荡荡的大唐使团,就这样展现着大国威严,来到了这城门口。其实守门兵士已经远远望见了这一行三十来人的队伍,不仅威武齐整,更显庄严庄重,再加上他们这一身华丽的丝绸衣服以及清秀的东方面孔。顿时,就让这些颇为懒散的兵士,打起了精神。因此看着他们到了城门口之后,赶忙客客气气的迎了上来,阿谀奉承的问到:“各位爷,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到我毗舍离城所谓何事?”

王玄策一看他们如此殷勤的状态,也是内心之中无奈一笑。虽说也甚是鄙夷,但是依旧展现出大国使节应有的风度,客客气气的回复到:“我等乃是来自东土大唐国的使节,我名唤王玄策,特奉我大唐皇帝陛下之命令,出使咱们乌苌国,恳请代为通禀一声。”

这些懒散的兵士,一听是来自大唐国的使节,再听闻王玄策这三个字,顿时为之一愣。赶忙喊醒了在这城门口一桌子旁安睡的守门官。这守门官一听是来自大唐的人员,随即一轱辘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甩头,立马清醒了不少。

只见这守门官,也就三十来岁将近四十的样子。赶忙在兵士的引领之下就到了这王玄策等人的跟前,恭恭敬敬,小心翼翼的问到:“你们可是在十年前,策马殑伽河畔,带领八千铁骑,剿灭这阿罗那顺的大唐使节王玄策王长史?”

听此一说,王玄策和这周陈二人,相识一看,也是一愣。于是这王玄策依旧颇为有礼的回到:“正是,我等这次初到贵国,还望将军帮忙引荐一番,就说我等要拜见大王。”

待得到这肯定的答复之后,这守门官立马面带笑意的回到:“王长史的威名可是在我们五印度大地之上,传送了甚久呀,小的早已仰慕长史多年,不曾想,今日在我乌苌国竟然能够见到长史。请长史在这凉亭之下,稍等,我这就差人宫禀告我大王。”

“如此,多谢将军啦”王玄策拱手致谢道。

“王长史见外啦”话语之间,这守门官,一方面就赶忙命令一个腿脚利索的兵士,速去王宫禀告,一方面又殷勤的将王玄策以及周陈等人,礼让到这凉亭之下安坐。

待他们安坐之后,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好一番家奴的作风与气派。这一幕,也让在桌子边安坐的王玄策与周陈二人,又是一次宛然而笑。

只听这陈茂材这样问道:“将军,你也座吧,不用对我们这么客气,弄的我们也很是不好意思?”

“唉,这是应该的,像你们这种贵客,我们大王也是羡慕的紧呀,这好不容易来我们乌苌国一次,一定要好好的招待才是!”

“你们大王还时常提起我们吗?”陈茂材也是随着他的话语接话到。

“是呀,想当年,这戒日王遗留给阿罗那顺的军队是何等的强悍,你们愣是将他们打的心服口服,特别是这大破象军的一战,足矣名垂青史呀。”这守门官就这样依旧阿谀奉承般的说道。

中国有句谚语,就是好汉不提当年勇,虽说这守门官说的都是实情;但是看着他如此容貌以及样子,以及阿谀奉承的言语,顿时让王玄策等人也是颇为反感。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这玄奘法师在这大唐西域记中的记述:人性怯懦,俗情奸猾。

也就一顿饭的功夫,伴随着城门口两边百姓的纷纷避让。只见刚才那个腿脚利索的兵士,风驰电掣般的跑了过来,大声吼道:“大王驾到”。

听闻此声,王玄策等人出于礼节性的需要,就赶忙理了理衣冠,起身站立了起来。却见这城门口,一队队兵士就这样鱼贯而出,随着秩序的安静。在这绫罗华盖装饰的御撵之上,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身着华丽的丝质衣服,在侍从的搀扶之下,就下了这御撵。不用说,这就是目前这乌苌国的国王。

王玄策赶忙引着周陈二人迎了上去,躬身施了一礼:“大唐国使节王玄策,拜见大王。”

“王长史快快免礼,你的威名不仅让本王早有耳闻,更是让我五印度为之震动呀,千盼万盼,不曾想竟然真的盼到了王长史。”这国王也是颇为殷勤的说道。

于是,众人一番寒暄之后,王玄策就在乌苌国国王盛情的邀请之下,登上了他的御撵,被他以最隆重的礼节迎往这乌苌国的王宫。

只见伴随着御撵敞开着的帷幔,街道两旁的百姓,听闻是大唐国的使节,不仅跪伏在地上,更是不住的抬头,望着这豪华的王室车队,随着兵士的开道。众人就这样被迎进了这富丽堂皇的乌苌国王宫。

(本章完)

第三十六回:至王城又遇逢迎 迫威胁缔结盟员(下)

到了这王宫的正殿,王玄策端端正正的呈上了这高宗李治亲自签批的大唐国书,只见这乌苌国国王亦是端端正正的接过这国书之后,细细的翻看了一番,带着欣喜之情,就礼让王玄策等人速速落座。

“王长史这次不远万里,带来大唐陛下的修好国书,实在是我乌苌国的福分呀”乌苌国国王微笑道。

“大王哪里的话,我大唐陛下都是凭借仁义征服四海,国无论大小,事无论巨细,向来都是以礼相待,何况两国相交秉承的是心与心之相交”王玄策也是虔诚的说出来这大唐向来的国策。

“长史所言甚善,我素问这西域列国都称呼大唐陛下为天可汗,既如此,我乌苌国也愿意尊称贵国陛下为天可汗!”于是这乌苌国国王说出来内心之中,早已想说的话语。

“多谢大王,如此甚好”王玄策面带笑意的欣喜回到。

自此以后,这两国之间就这样递交了这友好的盟约,只见这乌苌国国王在这国书之后,亲笔书写到:“我乌苌国,愿尊奉大唐皇帝陛下为天可汗,愿与大唐国互派使节,互利通商,以修两国万年好合……”

但观如此之一幕,众人也是颇为欣喜。正是因为这乌苌国地处这五印度的西北部,且过了其北部的吐火罗之后,没多远,就是西突厥的领地。这盟约能够缔结的如此顺利,一方面是因为这王玄策在五天竺威名的使然,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这显庆元年,唐高宗李治一方面命令苏定方率唐兵以及回纥兵从北道出击西突厥沙钵罗可汗,命太宗时率众归附的西突厥可汗阿史那弥射与阿史那步真二人从南道率旧众出击。苏定方先破除木昆部,俘获一万多人,继至曳至河(今伊犁河东)西,同沙钵罗率领的十万大军交战,大败沙钵罗,斩杀、俘获几万人。结果五弩失毕都降唐,沙钵罗向西逃走。

当时阿史那步真出南道,五咄陆听说沙钵罗战败,于是都投降了阿史那步真。苏定方率师日夜兼程踏雪追击沙钵罗,又斩杀,俘获几万人,沙钵罗逃奔石国,被俘获。显庆二年(六五七)十二月,唐高宗随即在西突厥故地设置濛池、昆陵两都护府,以阿史那弥射为昆陵都护、兴昔亡可汗,统领五咄陆各部;以阿史那步真为濛池都护、继往绝可汗,统领五弩失毕各部。至此西突厥彻底灭亡。这就是发生在同一时段的唐平定西突厥之战!

这一震惊西域的消息,自然也传至了这乌苌国。一方面因为乌苌人的秉性,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可以有一颗大树依靠。所以,这乌苌国王随即就将这王玄策等人奉为上宾,殷勤接待。

“不知王长史,这次出访我乌苌国,除了这修约之事,还有何事?”乌苌国国王又一次向他们问起。

“实不相瞒,自从玄奘法师回归我大唐以后,我大唐佛教大兴,陛下和皇后娘娘也深信佛教,所以这另一方面就是有我代为到达咱们这五印度观瞻佛陀遗迹,诚心礼佛。正是因为咱们乌苌国周围佛教遗迹甚多,所以,就来到了咱们这里”王玄策如实的以礼相告……

“王长史此言甚善,虽说我乌苌国之佛教发展已经远不如从前那么繁盛,但是这佛教遗迹依旧众多,想当年我还是孩提之时,有幸见过这玄奘法师一面,也是深深的被他的志诚之心所感动,至今日也是记忆深刻,时常为他的毅力所折服。”乌苌国国王又一次的奉承道……

其实在这弱肉强食的社会之中,王玄策为何能够如此的顺利,其根本原因,正是因为他出生在一个好的时代,国力强盛的时代。而这一切,不仅仅是因为这大唐皇帝的开明,更多的则是因为君臣齐心,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如若他生活在乱世,或者说生活在晚唐,我想这一切都是断然不能的……

听得国王的这番话语,王玄策顿了一下神之后,又接着问到:“在我大唐之时,就听闻玄奘法师提起,这佛足迹石的无上愿力,因此,我等此次而来的另一个目的正是观瞻一番,这佛足迹石。”

“如此甚好,我乌苌国除了这佛足迹石刻之外,还有这佛留影窟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乌苌国国王随着他的话语说道。

于是,这王选等人在乌苌国国王的建议之下,又稍稍修改了此行的一部分出行方案。当听闻他们是礼佛而来的时候,这乌苌国国王执意要派遣以为高官,随他们一同参观;但是鉴于这种奉承之关系,以及跟着一个所在国的使臣有过多不便。因此,就退辞掉了国王的这番美意。

随着细节性商谈的结束,这乌苌国国王自然是以要设宴款待这来自大唐的使节。于是这宴会就在这样祥和的氛围中开始,在畅谈的氛围之中结束。在这次宴会之闲谈之中,王玄策等人也从不同的方面,了解了乌苌国目前的具体情况;当然这乌苌国国王也通过他们的言谈,了解到了大唐的目前盛况。

宴会结束之后,众人也都尽数带着醉意,被安排在这驿馆之中安歇。

又是一天的劳累,只见这周曾到了驿馆之后,往这床榻之上,一跳,随即就躺了下来道:“哎呦,这一天天的,可真是累呀。说句实在话哈,咱们出访了这么多国家,还真没有一个国家的官员,国王,犹如这乌苌国这般会说话,真是让人舒坦呀。”

“舒坦?这都是一把含着蜜的刀,你没看这乌苌国,上到国王,中到大臣,下到这平民百姓,基本都是一个德行。特别是这国王,嘴上这好话可是说的一句接一句。其实呀,这一切他都是害怕咱们大唐的武力!”陈茂材,一边脱这衣服,一边对他们说道。

“茂材这句话说的甚是,他以为我等不知道目前国内的情况,其实差矣。在五个月前,咱们陛下,刚刚在这西域设立了这濛池、昆陵两个都护,这里可是离乌苌国没多远了呀。他也感觉到了这危机之感,所以才有此一举。”王玄策一边收拾这东西,一边对他们说道。

“好家伙,我说呢,对咱们如此之殷勤,哎呀,原来是有利益往来呀”周曾一轱辘座了起来对他们说道。

国与国之间的交往,终极目标追求的虽说都是心与心真诚的交往。但是,因为国家的实力,强盛各有不同,往往会有这大国欺负小国,而纵观这悠久的历史,似乎也只有中国是一个向来不准备扩张的国家,更是一个用心交往的国家,并且还是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一个国家!

(本章完)

第三十七回:周曾顿感被监视 玄策礼敬佛影寺(上)

自从入了这乌苌国之后,这王玄策等人就享受到了甚高的礼遇。不仅仅在王城,并且在下面的州郡县府,听闻他们是大唐的使节,自然都是礼遇甚厚。

经过这些日子的不少观摩,他们也深深的体验到这乌苌国佛遗迹的众多。通过这败落的遗迹,轻轻的回想着历史的印迹,不仅仅感受到的是曾经佛教在这里的兴盛与繁华,更多的则是对历史的兴亡的感慨,与世事轮回的无常。这一日,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天蓝,云白,绿树,鸟儿,相映成趣,相得益彰。

只见这周曾推开驿馆的房门,回望了一眼这秀美的天空,伸了一个懒腰,对着屋子里的他们说道:“大哥,今个天不错呀,咱们准备去往哪里?”

“这忍辱仙以及以及阿波罗龙泉,咱们也都观瞻过了,今日,恰好顺路,就去这小石岭佛影窟观瞻一番。”王玄策一边收拾这东西,一边回着他的话。

“好嘞,那我就给兄弟们交代一声”周曾说着就转身离去了……

当这周曾,去了众兄弟的房间,随口就将这今日的行程,给众兄弟们交代了一声。这时候,看着时间还早,于是就跨出了这驿馆之大门。待其颇为悠闲的走出这驿馆大门的那一刻。突然,一个衣衫褴褛,拿着一个破碗,一根拐杖的乞丐,就这样一扭头,装作没看到他的样子,从他面前扬长而过……

猛然间,他发现这个背影竟然是如此的熟悉,于是也容不得多想,就快步迎了上去,一手拉过这乞丐之肩膀,将其转过身一看,似乎并不是自己心中熟悉的面孔。

只见这乞丐,猛然间吓了一跳,为之一愣,一看这彪形大汉,赶忙就换了个笑脸:“爷,有事吗?”说着就将破碗给举到了他的面前……

周曾一看,随即就陪着笑脸道:“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哈”随手,就丢给他了一枚当地最小面值的钱币。这乞丐也是乐呵呵一笑,就宛然离去……

待其细细的琢磨这事,不经意的再抬起头,却发现在远处,似乎还有人,在盯着他,只见那个在墙后盯着他的身影,猛然间看到他抬起头,就缩了回去,随即,转身离去……

这一幕幕,弄的周曾也甚是奇怪,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一路而来,时常会遇到这种情况呢。算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就摇了摇头,走回了这驿馆之中。恰好陈茂材也收拾好东西,从驿馆里面走了出来,看着周曾如此之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开口问道:“你个大傻子,怎么了这是?”

“你才大傻子呢”他正想再和他理论一番之时,转念一想,就换了一种口吻,一本正经的对陈茂材说道:“我怎么感觉这段,老有人在暗地里监视我们呢?”

听他这么一说,陈茂材似乎也若有所感,但是实在是找不到证据,故而也是端端正正的给他说道:“这段,我也发现这种情况了,不管走到哪里,似乎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咱们”

“你们呀,也想得太多了,在这异国他乡,咱们这一帮大唐人的面孔,丝毫和他们不同,能不让人注视吗?快收拾收拾东西走吧。”这王玄策手中提着青釭剑,随着他们的议论,就从这驿馆之中走了出来。

听闻他这么一说,这二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感觉到他说的也对,毕竟在这列国之中,与每个国王都甚是熟悉,还能有谁敢加害他们呢。于是,就招呼着兄弟们,继续往前赶路,观瞻这佛影窟……

沿着宽敞笔直的官道,一行三十来人,就这样轻车简从的从驿馆之中出发了。出了这毗舍离城正南方的城门,往西南再走二十来里,就是今天需要观瞻的地方----小石岭

因为这乌苌国多山,而这国都毗舍离城恰好正是在一块平地上建造,四周都被高山所包围。这小石岭正是扼守其西南方的咽喉要道,所以地理位置很是重要,再加上这些年来,佛教在这里凋零,以及为了减少百姓对防守军队的骚扰,所以这小石岭的佛寺之中,也就只有几名老僧作为留守,百姓如若得不到允许,是很难来到这小石岭之中的。王玄策等人的这次观瞻,是特意得到乌苌国国王允许的,所以自是没有了这甚多的限制。

到了这小石岭的脚下,在王玄策的示意之下,陈茂材随即就拿出了有国王签批的通行文书。这守兵一看是大唐来的使节,立刻就放他们入了这小石岭。

看着如此顺利的通过,周曾也是颇为欣喜,故而一边策马往山上走去,一边颇为调皮的而对他们说道:“我听说这佛影窟中的佛影,可不是谁都能够见到的,你们都猜猜,咱们这次能够见到这佛影吗?”

“能,咱们不远万里,从大唐一路风餐露宿,只为拜佛礼敬,我想佛陀一定会照顾咱们的”小六率先面带笑意的抢答到。

“就你小子能,万一,佛陀感觉到你是一个恶人,就不让你一人看到怎么办”周曾忍不住的就嘚瑟他了一下。

“切,要比恶,我哪有师兄这么凶神恶煞呀”小六这随口一句,瞬间就逗乐了所有的人……

“这一切,都有天定,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只希望这佛陀,能够感受到咱们这片志诚之心,给众人一个惊喜”陈茂材也是随着他的话语说道……

沿着清脆的山林,伴随着泉水叮咚,感受着微风的轻抚,沐浴着温暖的阳光;没多久就到达了这小石岭的山顶之上。这小石岭的海拔也不算太高,大概也就百十来丈。

在这山顶之上有一块巨大的平地,当然,这今日观瞻的佛影寺就在这块平地之上建造。只见这座佛寺颇为独特,他不同于大唐的佛寺以砖木建造,也不同于五印度的大部分佛寺以阿育王塔为主。这佛影寺,远远望去,不仅殿堂高大,并且楼阁重重。且就地取材,均为这山顶的石头堆积而成。房舍也均是普通的民居样式,仅仅在这山门之外,佛影寺三个梵文鎏金大字,伴随着门前高大粗壮的松柏,以及石头围砌的院墙,显得别具特色,别有一格。

编写者说:小石岭,大唐西域记中记载的乌苌国重要军事重镇,一般不对平民开放,但上面有佛影窟很是著名,故,有此一节~

(本章完)

第三十七回:周曾顿感被监视 玄策礼敬佛影寺(下)

一阵微风拂过,不少老去的树叶,轻轻的飘下,显示出甚多的禅意与韵味。在王玄策的带领之下,众人也都尽数下马,将这一匹匹健硕的青海骢,随手就系在了这寺院门外的一片拴马桩上。

站在这千年古刹之前,王玄策端端正正的理了理衣冠,示意周曾,前去敲开这佛影寺的山门。这些年周曾,已经远远脱离了当时的粗俗与暴戾,随着他们走向这山门,待其正准备敲响这山门之时。只见一个年轻的沙弥,随手就打开了这厚实的山门,引得周曾也是一愣。

只见这沙弥,面带笑意的跨出这门槛之后,拱手施了一礼之后,道:“列位可是来自大唐国的使节”

“我等正是来自大唐国的使节,今日到访贵寺正是为了观瞻这佛影遗迹,还劳小师父通禀一声”王玄策也是双手合十,还了一礼之后,面容和善的说道。

“不用通禀了,列位请进,我师父和各位师兄,正在这大雄宝殿门口恭迎列位”年轻沙弥随即欠身失了一礼,随手做了一个迎请的动作。

“多谢小师父”王玄策话语之间就引着众人入了这辩经寺的山门。

进了这辩经寺之后,他们也深深地发现,这座寺庙不仅这房舍为石头建造,连着地板,香炉均是石头凿刻而成,仅仅在不多的泥土上,留存着部分高大的松柏,虽说这寺院庞大,但是僧人不多;经管如此,整体看起来依旧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丝毫没有这破败的迹象。

随着年轻沙弥的引路,众人就来到了这大雄宝殿的门口,只见一个六十来岁的僧人,慈祥与深邃的面容之上,留着一份泛着白色的胡须,一件浆洗了多次的袈裟披于身上,虽然不是很新,但是也算干净得体。看着王玄策等人走近,就赶忙带着三个中年僧侣迎了上来,双手合十的施了一礼:“老僧辩经寺寺主圆融,带领我寺所有僧众,见过大唐国王长史”

“多谢大师的盛情相接,王玄策带领大唐使团所有使节,向大师还礼”随即,众人,在王玄策的带领之下,就恭恭敬敬的双手合十,深施一礼,以感谢对圆融法师的谢意。

众人在一番寒暄之后,就被圆融法师引入了这大雄宝殿之中。进了这大雄宝殿,王玄策随着周陈二人,才发现这座寺庙与先前见到的明显不同。在其他寺庙,正殿佛陀的塑像不是鎏金,就是纯金,或者为上等的白玉做成。

而这里正殿的佛陀塑像,则为一尊普通的石头雕刻而成,不仅没有高大威猛之像,反倒是与先前见过的正殿佛陀像比起来倒是寒颤了不少;并且这塑像也仅仅只有半丈来高。

在这正殿之中,除了这一尊石制佛陀塑像,伴随的就是一些一尺或者半尺的小型塑像,零零散散的点缀在这尊主像的旁边石基上。在这佛像外围就是一个不大的木鱼,以及一个口径半尺大的紫金钵盂,除此之外就是地面上十几个龙须草制成的简单坐垫,以及佛陀塑像面前几案上防止的一个石制香炉。虽说简陋,但是细细的观瞻上去,这所有佛像均是一尘不染。

仔细揣摩这尊塑像,虽说不是很大,与这高大的大殿很不协调,但是足矣展现他的思想,与俯视芸芸众生的善念。这份善念是先前礼敬过的所有寺庙均不曾感悟到,也不曾遇到的。

王玄策随即带着宽敞的心境,恭恭敬敬的拈起了三炷清香。按照往例,诚心礼敬之后,就将这三炷清香,轻轻的插在这几案之上的石制香炉中。然后端端正正的跪在这龙须草的垫子上,拜了三拜。紧接着,自然是周陈等人的诚心礼敬。当然,在这每人礼敬的过程之中,他的两个徒弟,都会会敲打一下木鱼与紫金钵盂。以展示这佛教应有的礼节……

待众人礼敬完毕之后,这圆融法师就将他们引出了这大雄宝殿。首先观瞻的就是这大雄宝殿西南侧的一处山涧。虽说这小石岭并不是很高,但是这佛寺则是占据这小石岭的制高点。来到这观景亭之上,伴随着清脆的松柏与高大的菩提树,不仅可以欣赏这泉水叮咚,更可以俯视这整个毗舍离城。

“各位使节请看,站在我们现在这位置,首先遥望远方,则是我乌苌国繁华的都城毗舍离城”圆融法师随手就指向了远方……

随着法师手指的方向望去,众人也是不由自主的迸发出了这惊讶的表情。随着这百十来丈的落差,再加上这晴好的天气,只见这毗舍离城可以尽收眼底,完整的城墙,川流不息的商贩,来来往往的人群,显示出了无尽的繁华与富庶。

待众人观瞻一番之后,这圆融法师,随即又将他们引入了这而旁边的一处观景台,在这处观景台旁边,则有不少的大石头,这些石头之上,都被摩挲的异常光亮。只听圆融法师这样说道:“各位使节请看,在理俯视下去,不仅可以看到这条环境优美的山涧,更可以听到这轰轰隆隆的水声,以是不是的鸟叫声,甚是清静自然,可以求得静心一片”。

随着法师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这条深涧,不仅犹如斧劈一般陡峭,更沿着一条小溪,有一条银白色的瀑布飞流而下,在这崖壁之上,零零散散点缀的一些绿色植物,以及时不时蹦跶出来的小动物,更是赋予了这里甚多的灵动之感……

“法师,你们这佛影寺可真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呀,如此俊美之环境,在我等游历咱们五印度之时,可是不多见呀”王玄策也是带着无尽的轻松之态对圆融法师他们说道。

随着众人的一番观瞻之后。但见这陈茂材指着旁边的一些顶部甚是光亮的石头,对他们说道:“这些异常光亮的石头,莫非就是各位师父们参禅悟道的地方?”……

(本章完)

第三十八回:圆融寺亲讲佛影 众使节丈量足迹(上)

第三十八回:圆融寺亲讲佛影 众使节丈量足迹(上) (第1/1页)

上回说到,陈茂材指着一些顶部光亮的石头,向圆融法师问起这是否是他们平时参禅悟道之所,圆融法师也是微微笑道:“正是如此,千百年来,虽说这佛教在我乌苌国起起落落,至今日,也已凋零的不成了样子,但是我这辩经寺向来都有僧人主持,这正是这么多年来,在这安静之处,感悟佛法真谛,修身养性所摩挲而成的。”

当听闻法师如此答复的时候,众人也都肃然起敬,议论纷纷之中,均投来了赞许的目光。

“就从师父们这一身袈裟之中,都足矣看出你们均是内外兼修之人”王玄策也是不无赞许的向他们说道。

这一句话,听的圆融法师也是微微一笑道:“王长史何来此说?”

“师父们这身袈裟应该也有很多年头了,虽说看起来已经比较旧,但是换洗的却很是干净,碾熨的甚是平整,在加上这些悟禅石,足矣看出来,大师们不仅注重内在的修身,更注重这外在形象,内外兼修丝毫不为过。”王玄策依旧夸奖到……

“衣服,仅仅只是为了保暖而已,只要得体即可。”圆融法师欣喜的回复之后,接着话锋一转,又说道:“以前这石头并无名号,刚王长史将这石头赐名悟禅石,却是雅致的紧呀,既如此,那以后就唤做悟禅石好了。”一句话,说的众人也是颇为欣喜,乐呵呵的氛围,以及轻松的神态,始终映衬在众人心头。

一番观瞻之后,众人就在这圆融法师的带领之下,来到了这佛影寺东边崖壁面前。只见这块崖壁的面积也就五丈见方,在正中的部分有一人多高,两尺来宽的洞**,在这洞穴两侧则有不少簪刻上去的佛龛。

却见这圆融法师对他们介绍道:“这就是我佛影寺得名的由来,这里名唤佛影壁,而这佛影正在这中间的洞穴之中。算下来,这佛影至如今已有千年。在先前佛教在我乌苌国大兴之时,这里时常能够看到佛影,这佛影不仅栩栩如生,更容光焕发,犹如佛陀的真身一般,形态佳妙之极,仿佛真人在场一般。可惜的则是这些年来,随着佛教在我乌苌国的凋零,佛影并不是人人都能够看的见,即使偶尔有人能够看见,也是隐隐约约罢了。如若实心实意,真诚礼佛,并且在足矣感动佛陀的情况之下,才能够暂时看清楚佛影,但是并不能长久。”

“这事情,我等也都深深理解,心诚则灵,只要心心相印,我想佛陀自会保佑”王玄策看着这众多的佛龛,也是不由得心生敬意的说道。

“的确如此,老僧自从主政这佛影寺以来,也时常看到过几次,不过这佛影最清晰,最光亮的一次,则是当年玄奘法师游历到此之时,见到的那次佛影。当时老僧也是深感诧异,至今日依旧历历在目,当时不仅佛光普照,并且清晰的犹如真人一般。”圆融法师回味着当年的盛景,对他们解释到。

“和玄奘法师在一起这么久,还未曾听他提起过此时”王玄策看了看周陈二人,于是转过脸去,对圆融法师说道。

“玄奘法师,这种高僧大德,是我等常人所不能比拟的,他能够看到,也是理所当然”陈茂材随着他的话语,也是带着欣喜之情回话道。

“不知法师,这佛影窟,可有什么来历吗”周曾带着虔诚之心,若有所思的向圆融法师问起此事。

“周居士所问,也是老僧想给你们解释的,这佛影窟的来历也甚是精彩”只见也圆融法师顿了顿神之后,稍稍停顿一下,就接着给他们说道:

“很久很久以前,在我乌苌国,有一个勤劳的放牛之人,这人年纪也并不是太大,大概也就三十来岁,因为颇为勤劳与善于钻研,所以,他的牛儿也都长的膘肥体健,挤出的牛奶也甚是鲜美。因为牛奶的产量过大,后来他就研制出了乳酪,因为品质的甚佳,就成了百姓争相购买的物品,当然这样的美食,自然也会被官府知晓,后来就被作为宫廷的进贡食品。这放牛之人的日子也日渐好了很多”

“可惜的则是,有一天,他带着刚刚制作好的乳酪,入宫进奉,恰好那一天大王心情不好,再加上他有失礼仪,就让大王很是恼火,狠狠的责骂了他一番,自此以后,这放牛之心,就心怀怨恨。最后他就想了一个方法,用这些年挣来的所有金钱,购买了鲜花,供养佛塔,并且发下誓愿:要变成一头啊恶龙,破坏国家之安定,让当时的乌苌国国将不国”

“好恶毒的年头呀”周曾话音刚落之后,就听到这圆融法师继续说道。

“于是,在其诚心礼敬了很久之后,随即,就来到了目前咱们所在的石壁跟前,进入里面的山洞,撞壁而死。因为他当初的诚心礼敬,果不其然,就变成了一条大龙王,当看到自己死亡之后真的变成了龙,于是他恶念再升,就准备走出这洞穴,实现当初的恶愿。结果,在他刚刚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佛陀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因果,甚是怜悯乌苌国即将遭受到的恶龙之伤害,随即就运用神力,从中印度赶到了这里。这大龙王,因为诸信佛教,当看到佛陀到来之时,顿时,恶毒的心念就这样消失了,随后在佛陀的感化之下,答应了接受不杀生,愿意保护正法的旨意。”

听至此,众人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因此他就请求佛陀:希望佛陀能够常住在这个洞穴之中,并且他也很希望各位圣贤弟子也留在这里,他愿意永久的供养佛陀。听闻他已经改过自新,于是佛陀就告诉他:我将要涅槃,为你留下身影在这洞穴之中,同时会派遣五个罗汉,接受你的供养,即使正法消亡,这件事情也不会改变,如果你毒心再起,应该看看我留下的身影,因为慈善的缘故,你的毒心就会停止。在这一贤劫之中,将来的世尊,也会怜悯你,都会留下身影。于是这大龙王就同意了佛陀的如此安排,从此以后,就在这洞穴之中得以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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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圆融寺亲讲佛影 众使节丈量足迹(下)

听得圆融法师解读这佛影窟的来历,听得起起伏伏的众人也算是明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只见王玄策若有所思的指着这佛窟两边的不少佛龛说道:“这里面供奉的是否就是这这列位罗汉?”

“王长史好眼力,的确如此,自从这大龙王改过自新之后,就在这崖壁之上一刀刀凿刻出了这一个个佛龛,这佛龛里面的佛像正是列位罗汉禅定是后的姿势。”圆融法师,话语之间,就将他们引向了这一个个佛龛跟前。

只见在这一尺见方的佛龛里面,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罗汉,有的呈现坐姿,有的呈现卧态,有的则是站立,有的呈现这飞升,姿态各不相同,面容各有差别。从细节上来看,不仅巧夺天工,更是神采飞扬。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其实善与恶均在人的一念之间”王玄策随口就说出了自己心中之感觉。

“大哥所言甚善,这罗汉像,看的人真是心生欢喜”陈茂材也是随着他的话语说道。

此时的周曾,则是诚心的礼敬这,佛龛之中一个个罗汉像。虽说小六向来是一个无神论的主义者,但是面对着精雕细刻的罗汉像,也不由得萌生了甚多之敬意,随着众人也就静心的礼敬了一番。

看着众人也都在静心的赏析这精湛的石刻艺术。这圆融法师随着他的三个弟子,也是满心欢意的对着大唐使团,投来了无尽的仰慕之情。待他们诚心的一番礼敬之后,圆融法师就引着弟子,将他们引向了这佛窟前的一块半丈见方的石头跟前。

“王长史请看,这块石头之上,则是我佛影寺的佛足迹石。这佛足迹,是当年佛陀感化这大龙王之后,在离去之时,经过这石头,所踩出的足迹。这佛足迹石,说也奇怪,根据每个人的福力大小,丈量出来的尺寸,则是有大有小,各不相同。”圆融法师指着这清晰的一行佛足迹对他们说道。

只见这行佛足迹石刻:大脚趾有莲花纹,其余四脚趾则有“卐”字纹,每趾第二趾节部位则有眼状纹,大趾下留有三钴,二趾下呈现着双鱼,四趾下则是宝瓶,五趾下事一颗宝螺,足掌心出呈现这千辐轮纹,千辐轮上方则有月牙纹,下方则是象牙纹。轮下有三株并蒂莲及小千辐轮组成的“梵王顶”相图案。这如此多彩之一幕,不由得让人眼睛为之一亮。

只见这王玄策双手合十的施了一礼之后,对这圆融法师虔诚的问起:“自玄奘法师归唐以后,也带回了一个佛足迹石刻,但是和这个有着明显的差异,不知大师,这处佛足迹石,这些图案都代表这什么呢?”

但见这圆融法师,看着大唐使团列位使节,都如王玄策一样投来了疑惑的目光,于是,就说到:“这莲花象征圣洁,这“卐”字符象征火与光明,双鱼象征解脱,宝瓶象征聪慧,海螺象征布道,看一眼就心生智慧,萌生善念,见足迹,如见佛陀一般。”

听得他的这一番话语,王玄策等人,也就随即明了这佛足迹的寓意,于是也就诚心的礼敬了一番。只听这圆融法师,又接着说道:“自从当年,佛陀感化这大龙王之后,留下了这对佛足迹,不少佛教徒以及僧众就争相前来礼敬。当然,看着佛教日渐兴盛的一幕,其他外道教徒也是非常的忌恨和仇视。为了消除佛陀的影响力,他们就趁着夜色,用斧子,凿子把足印石毁坏掉。

可是在第二日,佛足印记又完好无缺,恢复原来的样子。看着不能够破坏的一幕,他们又心生恶念,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们就来了很多人,将这块大石,推向这旁边的悬崖下面。刚开始再怎么搬也搬不动,后来就来了更多的人,好不容易,将这块大石推向了悬崖。可是到了第二日,这块大石又神奇般的回到了这个地方。自此以后,这外道的人士,也感念到这佛陀力量的庞大,就不再破坏这佛足迹石了。因此,这佛教不仅在我乌苌国,更在这五印度大地流传了起来。”

听得这圆融法师如此的一番神话般的介绍,王玄策等人再一次心生欢喜,毕竟这次到这乌苌国的一个目的,一方面就是观瞻这佛足迹石刻,以及佛影窟,另一方面就是希望可以将这佛足迹石头的拓片能够带回大唐,到时候簪刻成石刻,以供信众观瞻。

所以,这王玄策等人,面对这上面一行清晰的佛足迹印记,也是实心实意的礼拜了一番。看着虔诚的众人,这圆融法师接着又欣喜道:“看诸位如此之虔诚,不如用尺子,丈量一番这佛足迹脚印之长短,看看列位的福报如何?”

面对这难得的一幕,王玄策等人就欣然的接受了圆融法师的邀请。只见他身后一年轻的沙弥随即,就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一把尺子,恭恭敬敬的开口问到:“不知那位居士先来?”

因为这周曾性格的使然,所以,他自然是率先走了出来,接过这年轻沙弥手中的尺子。在圆融法师的带领之下,量起了这佛足迹的尺寸。待其仔仔细细的量过之后,欣喜的对对众人说道:“长一尺六寸五分,广五寸一分”。

没有对比,就没有差别,于是这陈茂材也随手接过了年轻沙弥手中的尺子,依照刚才的方法,仔仔细细的量了起来,万万没有想到的则是,在众人的众目睽睽之下,这尺寸竟然真的发生了差别:“长一尺六寸四分,广五寸三分”

面对着莫名其妙的差别,众人也都很是好奇,看来这真是福报的力量,因人而异。小六也随即接过了这年轻沙弥手中的尺子,得到的结果是:长一尺六寸,广五寸一分。

于是,众人也都一一量了量这佛足迹的尺寸,每个人得到基本都是不一样的。看着众人也都尽数测量完毕,这王玄策也端端正正的接过了这年轻沙弥手中的尺子,准备测量一番……他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请看下回……

(本章完)

第三十九回:王玄策拓印佛足迹 众使节看到佛影像(上)

当王玄策接过这尺子之后,也是按照这先前的方式,仔细的测量了一番。这番测量,也让众人尽数都瞪大了眼睛,盯着他测量的结果,只见这周曾围拢在他的身旁,大声的读出了这测量的数据:“长一尺六寸八分,广五寸七分”

听得此番结果,众人又一次的瞪大了眼睛,投来了欣喜之情。通过这测量的足迹长度比对,简言之,也就是说着王玄策的福报是最大的。

“王长史,果真是一个善人呀,这福报也是所有人中最大的”圆融法师面带喜色的对他们说道。

“大师过奖了,这一切自有天注定,我等此次正是为了礼敬佛陀而来,所以才会有这等功绩,多谢大师赐福”王玄策谦卑的施了一礼。随即双方人员又是一番温情的寒暄。

这时候,只听王玄策这样请求道:“虽说玄奘法师东归之后,也带入了这佛足迹的印记,可是和咱们这组大不相同,不知我等能否做下一拓片,将这佛足迹带入我大唐,供信众观瞻礼敬”

“王长史能有如此之弘扬佛法的善念,也是欢喜的紧,这佛足迹自是供信众观瞻的,当然可以。”圆融法师欣然间,就同意了这王玄策等人的提议。

于是,这周陈二人,随即就找来了这宣纸,棕刷,墨汁,拓包等物品。说起这拓片工艺,在华夏大地之上可谓历史悠久,当时只要略通笔墨的文人,基本上都会这拓印技术。

只见这周曾在陈茂材的协助之下,一番诚心的礼敬之后,用清水将这其中最为清晰的一对佛足迹擦洗干净。然后将一张完整的宣纸,放在了这佛足迹印记之上。紧接着又用一把软毛刷,将这宣纸,在这佛足迹印记之上刷平。一边赶走纸张下面的气泡,另一方面又让纸张与佛足迹印记密切的吻合。

随后,就用了一把鬃刷,轻轻地敲打这宣纸,使部分纸张洼陷,呈现出这清晰的佛足迹印记。然后,只见这陈茂材随手拿过一个拓包,轻轻的沾上了墨汁,将这纸张均匀的涂抹清晰,于是,待纸张七八成干的时候,就取下了这张拓片,顿时清晰的佛足迹印记就在这纸张之上完美的呈现。

虽说玄奘法师以前也来到这佛影寺,但是不曾在这里取得拓片,况且这五印度未曾有过纸张,因此对圆融法师来说,不仅不知道这拓印技术为何物,更感觉到这一些都是新鲜的。当他们看到王玄策等人如此神奇的将这佛足迹印记轻松的拓印到这纸张上以后,也是颇为惊喜。再后来,在他们的请求之下,这周陈二人,就将这拓片技术留在了这佛影寺……

自此这佛影寺的佛足迹,就这样被王玄策等人带回了大唐……

随着这佛足迹的印记拓印完毕。只听这圆融法师微笑着开口说道:“王长史,既如此,就有老僧引领这你们进入这佛影窟观瞻一番,如何?”

“如此甚好,我等就等待着这番礼敬与观瞻。”王玄策也是颇为欣喜的接受者圆融法师的邀请。

待众人随着圆融法师的带领,依次进入了这佛影窟之后,发现尽管这洞口不大,但是这窟内却是不小,面积大概有三丈见方。这在石窟之内,也有不少的小佛龛,这佛龛里面自然也填满了佛像,细细揣摩起来和外面的雕刻工艺基本一致,也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这就是佛影窟了,这里面的甚多佛像均是大龙王当时雕刻而成的。”圆融法师一边给他们解释这,一边引领着他们来到了这佛影窟最北侧为之的一块石头旁边。

这块石头说也奇怪,在这佛影窟内,其他得放均是平平展展,光光滑滑,而唯独在这一块不太规则的石头,则独特的矗立在这北方中央的位置。随着圆融法师的的指引与引导,众人也都尽数来到这石头跟前。

“这块石头,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小的缝隙,这个缝隙一直通往这山涧的里面。当然,闭上一只眼睛,通过这缝隙,如若诚心的礼敬,或者佛愿的力量甚大,就可以看到这佛影,心越诚,看到的佛影就会越清晰。”随着圆融法师诉说与手指的方向,众人也都尽数看到了这个缝隙。这个缝隙也不大,仅仅只有二十来公分长,半指来宽。

于是,这首先观瞻这佛影的自然就是福报最大的王玄策,只见他在圆融法师的指引之下,诚心的礼敬了一番之后,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当他通过这细小的缝隙,往里面望去之时。顿时大吃一惊,随即一甩头,揉了揉眼睛,以求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当然,他这一幕,也让所有人愣住了,只听周曾带着惊讶的表情的问到:“大哥,怎么了?看到了没?”

王玄策也顾不得回复他的话语,继续闭上了一只眼睛,通过这细小的缝隙往里面望去,果不其然,只见在这细小的缝隙之中,看到了里面大概有一个一尺见方的小佛龛,在这佛龛之中,有一个泛着金光的佛陀,正端坐在这佛龛之中,犹如真人一般,清晰自然,栩栩如生。随即惊喜的对众人说道:“看到了,看到了,很是清晰”

于是,这周曾也赶忙挤了过去,也如他的方法一想,顺着缝隙,往里面望去,随即带着大喜的心情,高声喊道:“看到了,看到了,里面的佛陀影像,甚是清晰,犹如真人一般”

而陈茂材,听闻他们两个也都尽数看到这清晰的佛陀影像,顿时也赶忙凑了过去朝里望去。的确犹如他们看到的一模一样,随即也是大喜。

听他如此之说,这圆融法师也是吃惊不已,自己身在这佛影寺,虽说也时常前来观瞻,但是能看到这清晰佛影的次数很少很少,不曾想这大唐的使团第一次前来,就能看到这佛影。于是也赶忙凑拢了过来,通过这缝隙往里面一看,还真是如此。随即就带领弟子,跪在了地上,对着佛陀做了这三跪九叩的大礼。许下了弘法布道的愿望……

(本章完)

第三十九回:王玄策拓印佛足迹 众使节看到佛影像(下)

而王玄策看到如此虔诚的圆融法师,也随即带领大唐使团的所有使节,也学这他们的样子,行了这三叩首的大礼。待礼节完毕之后,这未曾看到的大唐使节,也尽数通过这缝隙,观瞻到了这佛陀的清晰影像。待他们观瞻完毕没多久,再往里面看去之时,这佛陀的影像,渐渐的就变的模糊,以至于消失不见了……

只听这圆融法师随着三位弟子端端正正的对王玄策行了一大礼道,王玄策赶忙欠身还礼道:“法师这是作何,玄策担当不起?”

圆融法师眼中泛着泪花道:“自从老僧入了这佛影寺,至今日已经五十多载,这五十多年来,虽说与这佛影朝夕相处,但是像如今这般清晰的影像,这是第二次见到。第一次就是当年玄奘法师前来之时。在以后的这些年,虽说也断断续续观瞻到了几次,但是均是模糊不清,万万没有想到,王长史身为普通居士,能有如此的愿力,这不仅是我佛教的大幸,更是王长史你们的修为所致。”

这一番话语,说的让王玄策等人受宠若惊,至于这修为实在是担当不起,因为在接触玄奘法师之前,说句实在话,这王玄策对佛法也是不太了解。自从玄奘法师归唐,以及出使了这五印度之后,才多多少少对着宗教有了一番认识与理解。

至于是何原因,让他丈量这佛足迹以及能够观瞻到这清晰的佛影像,他也是未曾可知,但是既然面对着大师的一番好意,他也不好再有什么过多的推辞。于是,就随着他的话语,一番礼节性的寒暄之后。就听着王玄策这样对圆融法师说道:“我等此次出使五印度,其中的一个方面正是秉承一颗至诚之心,礼敬佛陀,祈求我大唐风调雨顺,百姓安康幸福;既然我等在这佛影寺,观瞻到如此的这番盛景,就应该按照陛下的旨意,将这紫衣袈裟以及七宝戒刀赐予贵寺,以供养佛陀。”

话语之间,就示意两个兄弟,前去取出了这两件至宝,呈送了过来。

王玄策随即从两个兄弟手中,端端正正的接过这两件宝物,亲手递到了圆融法师的手中。面对着佛教在这乌苌国的凋零,能看到这大唐皇帝亲自派遣使者前往这佛影寺,敬献袈裟与戒刀。圆融法师自然也是颇为欣喜,针对如此的这番恩宠,于是,他就端庄隆重的代为收下了这两件至宝。

待众人又在这佛影窟观瞻礼敬了一番之后,就随着圆融法师出了这佛影窟。

“王长史,听闻在你第二次出使我五印度之时,戒贤法师将这佛牙舍利,赠予你大唐,可有此事?”圆融法师依旧和善的向他问起了此事。

这事情自从他们归唐以后,这戒贤法师已经将此事,告知了不少高僧大德,所以也不算什么秘密,况且这佛牙舍利也是正大光明的流入大唐。于是这王玄策就堂堂正正的回复到:“的确如此,当时我再三推脱,可是戒贤法师始终诉说,这佛教将在东方大兴,这佛牙舍利理应传入东土,故而在其再三恳请之下,我就将其带回了我大唐,如今在我大唐国皇宫之中,安然供奉,庇佑着大唐的千万百姓。”

“这佛宝,最怕的就是蒙尘,既然能在这大唐国享受如此之待遇,老僧也是知足了。不知王长史可否知道,这佛牙舍利也曾在我这佛影寺**奉过百年呢?”圆融法师,一边走着,一边对他们说道。

听此一说,王玄策也是大吃一惊,万万没想到,这佛牙舍利竟然和这佛影寺如此有缘。随即赶忙说道:“当年这戒贤法师也未曾提及此事,玄策实在不知,请法师莫怪”

“唉,这事怎么会怪你呢,就算这佛牙舍利如今还在这里,就目前我乌苌国不能将佛法发扬光大状况,留下也是无意,如若次,老僧也会像戒贤法师那般,将其赠送大唐更为妥当。走,就有老僧带着你们,前去这以前供奉这佛牙舍利的地方观瞻一番”利索的一番话语,一出口,随即就引着王玄策等人,去往这先前供奉这佛牙舍利的地方。

过了这大雄宝殿,来到这正殿西北角,百十来步的地方,有一座高约六丈左右的佛塔,只见这佛塔均为清一色的山石堆砌而成,每一块石头虽说大小不一,但是堆砌的严丝合缝。远远望去,足矣看出他的年代之久远,只见经过这甚多年风吹日晒,不少石头已经风化,但是不失他应有的威严与端庄。

“到了,这就是以前供奉这佛牙舍利的地方,这座佛塔建成已经有五百来年,当年我们乌苌国的国王请得这佛牙舍利之后,就一直安奉在这佛塔之中,在三百多年前,因为这佛教之在我乌苌国的凋零,这佛牙舍利就流落到了中印度境内,最后不知所谓何故,就进入了这那烂陀寺,一直供奉到王长史将其带回大唐之前”圆融法师,话语之间就领着他们推开了这佛塔的塔门,只见这这佛塔之内,空无一物,仅仅就是一座空塔而已,但是尽管如此,里面依旧是干干净净,看起来很是舒坦。

王玄策听闻此番说法,随即就恭恭敬敬的带着众人,诚心的礼敬了一番,又多加了解了一番这佛牙舍利的前世今生……

随着观瞻完毕这以前供奉这佛牙舍利的佛塔之后,圆融法师又引着众人来到了这佛塔西北角的地方,亲切的告诉他们,这里曾经是佛陀散步的地方,当年佛陀自从降服这大龙王之后,就将这佛影寺当做了一个弘法的道场。说话之间,就沿着当年佛陀散步的地方,走到了另一座佛塔跟前。

“这里,就是当年佛陀,阐扬真如法性,论说五蕴,十八界,十二处的地方,当年佛陀飞升上天之后,后人为了感念他的恩德,就在这里,兴建了这座佛塔,这佛塔要比刚才见到的安奉佛牙舍利的宝塔早上三百多年。”圆融法师又一次给他们讲解着佛影寺的遗迹。

当然,面对着曾经的佛教之遗存,王玄策等人也是听得真真,看的明白,问的透彻。观瞻完这讲法之处后,紧接着在圆融法师的带领之下,又观瞻了这山门外没多远的一处大磐石,这大磐石曾经是佛陀再次讲法论道时,盥洗袈裟的地方,至今日,袈裟的印迹依旧依稀可见。

至此,这佛影寺的观瞻,也算暂时告一段落……而王玄策的心头,还有甚多之疑惑,圆融法师会如何给其解答呢?请看下回……

(本章完)

第四十回:以茶论道开话题 有尺玄机讲十现状(上)

第四十回:以茶论道开话题 有尺玄机讲现状(上) (第1/1页)

陌生人变成熟悉人,不仅仅只通过第一感觉来感知,更多的则是需要通过深谈、详谈、细谈,只有这样才可以从根本上,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最直观,最简单的印象。

王玄策等人在这乌苌国也游历了不少时日,正是因为听说灵验,所以才把这拓印佛足迹印记,以及观瞻这佛影窟之事放到了最后压轴来做。可是面对这神奇的一幕幕场景,虽说他们也相信这是佛陀的愿力使然,但是更多的,更深层侧的禅理禅机,则想向圆融法师细细请教……

在圆融法师这个年纪,他也是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面对着眼前的一切,虽说他也甚是明了,但是也是无力回天,毕竟在整个天竺,这是环境的使然,不是他一人一力能够做到的。随着观瞻的结束,他也想了解更多关于大唐佛教的一些问题,因此就向王玄策发出了这样的邀请:“王长史,这观瞻了这么久,看样子大家也都也乏了很多,不如就到老僧的禅堂喝杯茶,畅谈一番如何?”

听得圆融法师这样的邀请,王玄策自然是颇为欣喜,于是就引着周陈二人,在圆融法师的引领下,入了这佛影寺后方的禅堂之中。

只见这禅堂处在一个清静的小院之中,门前的两颗颇有年头的菩提树,不仅枝繁叶茂,更将整个禅堂笼罩在树荫之中;当然这禅堂也是清一色的用山石堆砌而成。圆融法师推开了厚重结识的木门,就引着他们入了这禅堂,里面的空间也不是太大,但是足矣容纳他们四人,外加迎接他们的青年沙弥。

细细揣摩起来,禅堂也很是简陋,除了在这正中的四方桌以及四个蒲团,外加围着墙零零散散放置的一些贝叶经和一尊一尺来高的佛陀坐像之外,别无他物。哦,对了,这桌子正中还有一套饮茶器具,但是这饮茶器具并不如大唐那般精致,仅仅只是普通的陶壶,外加一个炭炉,一个滤网,四个茶盏罢了。

在圆融法师的礼让之下,王玄策引着周陈二人也都按照礼数,尽数落座,而那个青年沙弥则侍立在圆融法师一旁。随着圆融法师熟练的开始煮茶,则引起了王玄策默默注视这这套简陋的茶具,对他们说道:“大师的这套茶具可是简陋的很呀,看样子似乎是咱们本地这些年专门生产出来的?”

“王长史好眼力,自从前些年,饮茶之风有你们大唐,传入我五印度之后,我们这的不少百姓,也好上了这口,这是老僧下山之时,看到这市井之中,有这样的饮茶之之具,就购买了回来。当年也听玄奘法师说起过这煮茶直返,于是当煮上这么一壶香茗之后,发现这味道也是好的紧呀”圆融法师,一边对他们说这,一边欣喜的煮着茶。

没多大一会,随着熊熊炭火的燃烧,这茶汤已经煮好,顿时茶香四溢,飘满了这个不大的禅堂。待稍凉之后,圆融法师就细心的将这茶汤通过滤网,缓缓的斟入茶盏之中。在起礼让之下,王玄策三人也轻轻的捏起茶盏,在鼻尖嗅上这么一口,顿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这茶不错,味道丝毫不输于我们大唐的茶,回甘甚好,口舌生津”王玄策轻轻地咂这茶,回复到。

“这饮茶方式虽然简陋,但是煮出来的茶,确实也颇为雅致、甘甜”陈茂材也是随着王玄策的话语接话到,因为这周曾向来大大咧咧,对这饮茶之事,也不甚了解,所以,对他来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此就这样默默的注视这他们三人,轻轻的品着香茗。

“王长史过奖了,如若你们大唐饮茶之风比起细致来,我们这饮茶之风就是粗狂。尽管如此,但是两种形态,细细揣摩起来各有长短。你们大唐的饮茶之风,雅致中伴着精巧;而我们这饮茶之风,仅仅就是简单,省事,省力;虽说结果相同,但是比起你们修身养性的方面确是差之很多。”圆融法师随着他们的话语就说出了这两种饮茶之风的不同。

其实王玄策也明白,这句话中,阐释这浓厚的禅理:结果相同,过程却不一样,我们做人做事,要的是过程还是结果呢?如若追求过程就如大唐的饮茶之法一样;如若追求结果,则像圆融法师这般饮茶即可,既简单,又直白……

于是,这王玄策也是对这圆融法师这句话微微一笑道:“方式相同,结果却不一样,看来法师也是一个追求结果之人呀。”

“唉,王长史,此言差矣。这要看是什么事情了,万事万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只是在这件事情上面,老僧倾向于这种简单的过程,不俗的结果罢了”圆融法师轻轻地砸了一口茶之后,微笑着对他们说道。

一句话,惹得众人会心一笑。这一份笑意,不仅是对认知的理解,更是对不同方式的选择。

随着话题的谈开,王玄策于是就说出了这心头的疑虑:“法师,玄策自从入了咱们这佛影寺之后,突然发现咱们这寺院之中与其他佛寺有这最大的一个不同之处,就是这佛像均是用石头雕刻而成,并且还没有这高大威猛之态;不像其他寺院佛像高耸,并且裹塑这金身,这是为何?”

“对,这个问题也映衬在我心头很久,我等自从入了这五天竺之后,咱们这佛影寺是目前见到的唯一一个特例”陈茂材随着王玄策的话语,也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而周曾依旧点了点头,向圆融法师投来了和他们相同的质疑目光。

听此一问,这圆融法师则是哈哈大笑。而其身旁侍立的青年沙弥也是微微一笑。观如此之景,王玄策等人又一次深陷迷惑的疑团之中,不由得就脱口而出:“大师,为何发笑呢?”

“佛法的本意,就是教人弃恶扬善,正本清源。人生也就是这几十年之光阴,佛陀就是引领这众人脱离这种烦恼,脱离这种世俗骚扰的指明灯,同时为国家,为百姓做出应有的贡献罢了。”只见圆融法师看了他们一眼之后,接着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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