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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我是独孤凤》


第一章 长生诀

隋炀帝杨广即位后,三征高丽,又命人开凿运河,并大兴土木,营造行宫,弄得天下不靖,贼盗四起,民不聊生,人人自危。彼时民间上承秦汉遗泽,民风彪悍,习武之风盛行,因此武馆和道场十分的兴盛。

扬州自经lì

三国两晋开发以来,已是天下间第一等的富饶之地,不说别的,单单是武馆就是数十家,若论规模威望,则首推由扬州第一高手[推山手]石龙亲自创办的石龙武场。

不过,近几年来,石龙已罕有到场馆治事,一切业务全交由弟子打理,但因武场挂的是他的名字,所以远近慕名而来者,仍是络绎于途。石龙的内外功均臻达第一流高手的境界,否则也不能再江湖上闯下偌大的名头并维持数十年来盛名不衰。

此人天性好道,独身不娶,自数月前寻到道家无上宝典《长生诀》后,就一个人居住于城郊一所小庄院里,足不出户,终日埋首研玩这道家秘不可测的宝典《长生诀》,就连生活必须品也是由徒弟定期遣人送来。

据历代口口相传,此书来自上古黄帝之师广成子,以甲骨文写成,深奥难解,先贤中曾阅此书者,虽不乏智慧通天之辈,但从没有人能融会贯通,破译全书。全书共七千四百种字形,但只有三千多个字形算是被破译了出来。书内还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曾看过此书者的注译,但往往比原文更使人模不着头脑。犹幸书内有七副人形图,姿态无一相向,并以各项各样的符号例如红点,箭头等指引,似在述说某种修liàn

的法门,但不谙其意者不练犹可,若勉强依其中某种符号催动内气,立时气血翻腾,随着更会走火入魔,危险之极。

石龙与此书日夕相对足有数月,但仍是一无所得,就像宝藏摆在眼前,却苦无启门的钥匙。这天打坐起来,心中突现警兆,怎也没法集中精神到宝典内去,正沉吟间,一声轻响,来自庭门外。石龙忙把宝典纳入怀里,脑际闪过无数念头,叹了一口气道:“贵客大驾光临,请进来喝盅热茶吧!”

只是从对方来至门外,故yì

踏出声响,自己才生出感应,便可知来者的武功在自己之上,至少已到了超一流级高手的境界。

大门洞开,只见门口之外,一名女子卓然而立。那女子一身雪白武士服,丰姿卓约。石龙只觉得眼前一亮,心中泛起惊艳之感。

骤然出现门外的女子大约十八九岁,她长得绝美,乌黑发亮的秀发只用一条发带系住,如瀑布一般自然垂下,白嫩的娇肤,如玉石一般莹润。她的身段苗条匀称,纤侬合度,体态美至难以形容,有一种独特的韵味和气质。她仅仅往哪里一站,仿佛便是天地天然的中心,深深的吸引着你。

不过她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秀而弯曲的眉毛下深邃一双修长的凤目,清亮而有神,当你和她对视时,只感到那目光如利剑一般锋利,使你不得不退避屈服。她的神态沉静老练,娴静端庄;但她专注坚定的眼神,又使人感到她不仅貌美绝伦,更有一股蓬勃的英气,展现出远胜男儿的果决刚毅,充满自信。

那女子固然美艳绝伦,隐隐间有倾城之资,不过石龙年已过四旬,早过了少年慕艾的年纪,且一向精修道家功法,与女色上十分不上心,虽然一开始为那女子荣光所摄,过的片刻就恢复过来。

他修养甚深,面色不变,仍安坐椅内,淡淡道:“我观姑娘精华内敛,气息悠长,竟然让在下也看不出深浅来,显然已是当世第一流的人物,如此年轻就有这般深不可测的修为,不知姑娘是哪位大宗师门下高足?”

那女子樱唇轻吐,传出比仙籁还好听的声音:“我自出道以来,立志挑zhàn

各地名家高手,磨砺武道。久闻石前辈乃扬州第一高手,我三日前初到扬州,投书贵道场,欲与前辈一战。不想贵道场竟虚词推脱,我今日只好亲自上门,向前辈请教。”

石龙号称扬州第一高手,平日里自然少不了慕名前来挑zhàn

,意图一战成名的人,这些人自然不能由石龙出面一一迎战,大多数都由门下弟子打发了。不想今日却来了一位真zhèng

的高手,石龙心思电转,想起近年来江湖上的一些传闻,心中一动,想起一人正符合眼前女子的身份,试探道:“原来姑娘是当今四姓门阀之一独孤阀最出类拔萃的高手独孤凤,近年来姑娘声名鹤起,连败黄山遗民欧阳希夷,宇文阀高手宇文化及,李阀第一高手李神通等诸多名宿,单剑挑zhàn

静念禅宗全身而退,威名赫赫,被誉为年轻一辈第一个高手,在下虽身处荒僻之地,却也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独孤凤意态闲适,散步似的踱进厅堂,先溜目四顾,最后落在厅堂上挂着的一副提字上,浅笑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自立其身,久闻石前辈一向慕道,却没想到也有匡扶天下之志。”悦耳动听的声音中却带着淡淡取笑之意,似是嘲笑他明明一心向道,自称淡薄,却又有兼济天下之心,大违道家清静无为之意。

石龙在独孤凤进屋之际,就一直试图锁定独孤凤的气机,但一切探测触碰到独孤凤身前,就如泥牛入海。石龙不由心中大骇,暗叫厉害。他尚是首次接触独孤阀的人,独孤阀自以阀主独孤峰声名最著,不过独孤家最厉害的高手却是独孤峰之母尤楚红,尤楚红年已近百,乃是当今江湖第一人散人宁道奇那一辈的高手,六十岁时因弃剑用杖,自创“披风杖法”,威名远扬,乃是当世第一流宗师级的人物。但是近年来,独孤阀最为江湖人所熟知的高手却是独孤凤,据说她十六岁时,便已将家传的碧落红尘心法连到登峰造极的大成境界,出道后,便以一套碧落红尘剑法挑zhàn

各方高手,先后战败黄山遗民欧阳希夷、宇文阀阀主之下第一高手宇文化及、李阀第一高手李神通等人,在不久前又轰传出她单人独剑闯入静念禅宗,挑zhàn

了空大师,此战的结果无人得知,但她事后能全身而退,由此可见她的厉害之处。据传她的剑法已超出独孤家碧落红尘剑法的窠臼,别开天地,自成一家,隐然有超出尤楚红,成为独孤阀最厉害的高手的趋势。虽然早有耳闻,但真见到她不过双十年华,就有如此修为,不得不让人惊骇。

石龙心思电转,面色不变,道:“观姑娘的修为,已不逊于乃祖,已是当世宗师级一流。在下虽然自负,却也自知不值得姑娘上门挑zhàn

,不知dào

姑娘到底所为何事?”却是一番气机试探,让石龙越试越心惊,独孤凤气机沉静,深沉的宛如汪洋大海,石龙虽然探不出她的修为到底达到何等层次,却是知dào

必在自己之上。石龙有自知之明,知dào

以他的修为声名,完全不值得独孤凤大费周章的上门挑zhàn

。以独孤凤的身份地位,亲身上门挑zhàn

,必是另有目的。

自魏晋南北朝以来,其中一个特色就是由世代显贵的家族发展出来的士族,又被称为高门或门阀,与一般人民的庶族泾渭分明。所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无论在经济上或政治上,士族均享有极大的特权。到了隋代开国皇帝杨坚一统天下,以科举取仕,门阀垄断一切的局面才稍被打破。但门阀仍余势未消,名震江湖的四姓门阀,指的就是宇文姓,李姓,独孤姓和宋姓的四大势族,在政治,经济至乎武林中都有庞大的影响力。石龙出生庶族,虽然身为一流高手,在扬州声名显赫,略有势力,但与独孤阀这样高门大阀比起来,犹如荧光之于日月。遍思自己所有,有什么值得这位独孤阀声名鹊起的年轻宗师级高手上门,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独孤凤是冲着自己新得的道家无上宝典长生诀而来的,虽然不知自己得到长生诀的消息是如何泄露的,但是只看独孤凤亲自找上门,显然是已经确定长生诀在他手中。

独孤凤面带讶然,似乎是惊讶于石龙的直接,转又坦然道:“石前辈果然快人快语,倒是晚辈矫情了。晚辈此来,是听闻前辈得到了道家无上秘典《长生诀》,特来向前辈借阅。”

《长生诀》传说其中蕴含着道家修天道的至高奥秘,能使武者修至破碎虚空的无上境界。尽管千古以来不乏智慧通天之辈看过此书,却无一人能融会贯通,但《长生诀》每一出世,仍引得无数武者趋之若鹜,盖因破碎虚空乃武者的最大追求,一本蕴含有破碎虚空奥秘的书对于有志于进军无上武道的武者来说,是不可抵御的诱惑。就因为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石龙得到长生诀后,一直贴身携带,从不示人,没想到泄露了出去。

石龙乃江湖上有名堂的人物,虽然明知自己未必是独孤凤的对手,但岂有因对方一句话而把长生诀奉上的道理,他一生好道,如今这道家至高宝典在手,那是万难舍弃,因此毅然道:“石某非是虚言之辈,独孤姑娘已确定长生诀在石某这里,石某断然没有否认的道理。既然想要长生诀。就让石某领教一下独孤姑娘名震天下的碧落红尘剑法吧。”

第二章 强抢得手

独孤凤欣然道:“石前辈光明磊落,晚辈十分的佩服。既如此,就让晚辈以碧落红尘剑法领教一下石前辈的推山手吧!”

石龙非复迂腐之人,既然深知独孤凤修为在自己之上,也没有顾忌自己的前辈身份,断然抢先出手。石龙豁然起身,浑身衣衫鼓涨,一股强烈的气劲,形成一股涡漩,以石龙为中心四处激荡,附近家俱桌椅,风扫落叶般翻腾破裂,滚往四方。

独孤凤卓然而立,美目中流露出兴奋之色,却静立不动,任石龙鼓荡着全身的真气。石龙的气势不断的攀升,浑厚的气劲在石龙身上不断的激荡,最终在气势达到最高点的时候,石龙蓦地由座椅飞身而起,脚不沽地的掠过丈许空间,眨眼功夫来到独孤凤身前,双掌前推,劲气狂扫,立即暴潮般往独孤凤涌去。石龙这一掌发出的气劲,雄浑如山,四下的空气都给他带动了,如冲城撞车一般往独孤凤撞过来,那种仿佛连山都能一撞而翻的气势刚猛无铸,不负推山手之名,若是换个差一点的人来,恐怕还没接掌,就要在这仿佛能推山倒岳的气势下溃败。

不过独孤凤却远非一般高手能比,她虽然年纪轻轻,却早已入先天秘境,想凭气势压倒她,就算是三大宗师亲临也万难做到。

迎着石龙气势雄浑的一掌,独孤凤轻飘飘的一掌拍出。

“蓬!”

气动交击,一股无形的气旋以两掌相击为中心四处激荡,转眼间,原本破碎的家具被激荡的劲气绞碎,如暗器一般弹射到墙壁上。

石龙老脸抹过一丝红霞,倏又敛去。在双掌交接的一瞬间,石龙只感觉一股尖锐若利刃,又是沛然不可抗御的真气透掌而入,他苦修三十年的精纯真气竟抵挡不住,触电似的硬被震退两步,心下骇然。要知dào

武功境界招式可以突pò

年龄的限制突飞猛进,但是真气修为却是要一点一点积累,以独孤凤的年龄,就算她从娘胎里开始练起,真气也不能与自己相比。石龙就是认识到这点,才舍弃一切花俏,以最直接的攻击迫使独孤凤与其比拼内力,哪想到独孤凤已进入先天境界,先天真气不仅精纯无比,就连深厚层度上也不逊于自己,甚至有隐隐超出的可能。

一掌拼过,独孤凤也是目露惊讶之色。石龙的修为比她预料中的要强出不少,竟然能接住自己八成功力的一掌,而且其虽然还在后天境界,但是真气却精纯无比,已经临近先天秘境,只要一个契机,石龙就能突pò

瓶颈,修入先天秘境。独孤凤也与宇文化及交过手,在她看来,现在的石龙虽然不如宇文化及,但是也不会像原著上三招两式就被宇文化及打的舍命而逃。独孤凤却是不知dào

,原著中石龙与长生诀朝夕相对三年,苦思长生诀的奥秘,导致魔障重重,武功不升反降,所以才在宇文化及手下溃不成军。

石龙心知自己决然不是独孤凤的对手,若想要保住长生诀,必须有必死的觉悟。石龙是深有决断的人,狠下心,深吸一口气,运起催发潜能的秘法,又是一掌推出。这一掌平平无奇,又十分的缓慢,却是石龙放qì

了一切花巧,将内力凝聚,以秘法催发出的一掌,这一掌击出,没有任何声势,实是全身功力凝聚到几点,不浪费点滴功力,实是目前石龙平生以来发挥出的最强的一掌。

被石龙掌意笼罩的独孤凤来说,石龙的的气势在攀升到巅峰之后又不可能的再度攀升,如大山一般压下来,那缓缓推出的一掌,掌劲未到,掌意却已经锁定了她,使她知dào

接下来的必将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石龙的这一掌,让独孤凤首次升起了动手的心思。

“叮”

一声清越的声响,独孤凤扬了扬好kàn

的眉毛,擎剑出鞘。面对石龙凝聚了全部潜能的一掌,独孤凤长剑一挑,绕掌画出了一道圆弧,一道无形的吸力由圆弧内产生,转瞬间,石龙凝聚全身功力的一掌的掌劲被吸得点滴不剩。

石龙心中大骇,被圆弧吸力吸住后。石龙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沼泽中一般,不但凝聚全身功力的掌劲如泥牛入海一般被吸纳的点滴不剩,就连身形也被无形的气劲禁锢住,动弹不得,使他借对掌时的反震之力飞遁逃逸的计划完全破产。

石龙正要催动功力,强行挣脱束缚时,那股吸力突然转化,变吸为吐,一股刚猛强横的掌劲如山一般的碾压过来,赫然是刚刚自己发出的掌劲,石龙心中惊骇之际,勉强提聚功力低抗,却又如何能抵挡自己巅峰之际发出的掌劲,毫无悬念的被震得吐血抛飞。

“不死印法!你和邪王石之轩是什么关系?”石龙被震得背靠墙壁而立,心中的震动犹胜身体,这种高明到极点的借劲方式,在江湖上只有邪王石之轩的不死印法才能做到,石龙本能的认为独孤凤使用的就是不死法印。

独孤凤无奈的暗叹了口气,每次她使用这一招,总是会被认为是不死印法,谁让大唐的世界里能做到借力打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武功只有邪王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呢!虽然很麻烦,独孤凤也不得不开口解释,她可不想被莫名的按个魔门传人的头衔:“这非是邪王的不死法印,而是我自创的心剑神诀第一诀心静剑柔。”事实上,这套剑法乃是独孤凤根据前世所知太极拳的意境所创造,与这个世界的不死法印没有半点关系。

“心静剑柔?”若是别人,自然是不相信独孤凤的解释,但是石龙精研道藏,道学颇深,想到刚刚独孤凤出剑后所画的那一道剑弧,确实有几分道家虚静守雌的味道,完全没有魔门诡秘的影子,不由信了几分。

石龙暗自查探自己的伤势,被返还的自己的掌劲侵入体内,所幸是内力同源,造成的伤害不大,还有一战之力。暗自苦笑了一下,再战下去,还有意义吗?自己远非独孤凤的对手,就连刚刚借劲远遁的打算都隐隐被独孤凤窥破。长生诀虽然宝贵,但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也不值得他继xù

拼命。

“江湖传闻独孤姑娘的剑法已经超出独孤家碧落红尘剑法的窠臼,别开天地,自成一家,原本石某还觉得是传言夸大,今天见识了姑娘的剑法,才觉得见面更胜传闻,想不到姑娘修为已经是宗师级。石某自愧不如,这《长生诀》姑娘就拿去吧!”石龙从怀中取出长生诀,抛给独孤凤。

独孤凤不由面露惊讶之色,对石龙如此干脆利落的交出长生诀颇为意wài

,要知dào

在原著里宇文化及百般逼迫,石龙是宁死也不交出,可见其性情刚烈,至于原著中说石龙怕长生诀落到杨广手里被参悟出奥秘修成不死帝王,独孤凤是打死都不信。抬手接过长生诀,只见此书确实是此以玄金线织成,知dào

是真品,独孤凤也不掩饰自己的惊讶,道:“却是我小看了石前辈,当断则断,石前辈的气度让我十分的佩服。”

自从抛出长生诀后,石龙只觉的心灵一真轻松,仿佛一直压在心头的一座大山给移走了,灵觉前所未有的敏感,隐隐间升起一种明悟,也许以前自己无法进入先天境界,就是因为自己的杂念太多的缘故。此时闻听独孤凤的惊讶,感受到她是真zhèng

的疑问,自嘲的道:“长生诀虽好,毕竟是身外之物。可笑我自得到这道家瑰宝《长生诀》后,把脑袋想得都破了,仍是一无所得。心境反没有得书前的自在平和。舍弃了这本书后,反而觉得灵台清明无比。枉我以前修道数十年,却没有半分道家清静无为的心境,如何能有成就。今天失了这本长生诀,却让我茅塞顿开,领悟到以前自己错在哪里。”

独孤凤感觉到此时的石龙确实有所不同了,半刻前的石龙虽然性情坚毅,气度不凡,却有着太多的杂念,而此刻的石龙却如脱胎换骨一般,失了至宝长生诀,反而意态从容,隐隐有几分出尘之意。不由对于石龙的心胸气度大是佩服,若换做是她,被迫舍弃了心爱的至宝,绝对做不多如此从容自在:“石前辈有此领悟,可谓道心开发,只要秘地潜修百日,有望进入先天之境。”

石龙虽然因为失了长生诀,顿悟前非,因祸得福,有望晋身先天秘境,但也不会对抢夺他长生诀的独孤凤有多少好感,再加上他此时灵机开发,急于秘地巩固寻求突pò

,因此直言道:“石某心有所悟,急于潜修突pò

,独孤姑娘即已得了长生诀,石某就不留客了。”

听闻出石龙的送客之意,独孤凤笑道:“前辈既然逐客,我这个恶客自然不好再留。不过,前辈精通道家典籍,我参悟长生诀若有所得,必来与前辈讨教。”独孤凤的灵魂毕竟是现代来的,还坐不惯这强取豪夺的事情,心理有些过意不去,再加上石龙的性格比较对她的脾气,就有意留下伏笔,以后好补偿他。

石龙闻弦歌而知雅意,虽然不认为独孤凤能参悟的出长生诀的奥妙,但也不会拒绝她的好意,闻言点头道:“好,那石某就静候姑娘的佳音了。”

第三章 走火

独孤阀在扬州亦有一份不小的产业,独孤凤离开了石龙的庄园,回到自己所居的沁馨园,屏退所有的下人,方才自怀中取出《长生诀》。《长生诀》的封皮与普通的书一般无二,若不是亲手接触,绝看不出异常,不过长生诀是由玄金线织成,触手的感觉与普通的纸质不同,更兼入水不浸,入火不燃的特性,绝难伪造。

翻开长生诀,果然如大唐双龙传原书中描述的一样,前几页是用甲骨文写成的文字,字里行间夹杂着许多阅读者的批注,独孤凤扫了几眼,果然如天书一般,一个字也看不懂。也不在意,径直翻到后几页的图片,果然七副人形图,姿态无一相同,并以各项各样的符号例如红点,箭头等指引,每幅图都是一副完整的行功法门。看过原著的独孤凤知dào

,长生诀的奥秘就在这七副图中,或者说是部分奥秘在这七副图中,也许那如天书一般的甲骨文中藏有其他的秘密,不过黄易他老人家在书中没有写,独孤凤自然也不知dào

,不过也无所谓,独孤凤只要知dào

按照这七副图修liàn

就可以修出长生真气来就行了。

独孤凤本是地球二十一世纪普通的一个宅男,上网时回答了一个“想知dào

生命的意义吗?”这个终极哲学问题,结果没穿越到九死一生的轮回世界,却来到了大唐双龙传的世界里。不幸的是穿越成了独孤凤,这让立志开后宫布种天下的他悲愤欲绝。还好这是大唐双龙传的世界,存zài

的破碎虚空。虽然不知dào

破碎虚空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变回原来的自己,但这是变身成女性的独孤凤恢复男儿身的唯一希望。因此,还在襁褓之中时,悲愤的宅男就怀着一个重做男人的梦想,踏上了追求无上天道的道路。

在原著中独孤凤的资质也是顶级的,刚出场时甚至能胜过跋锋寒,在年轻一辈中也是仅次于师妃暄和绾绾的人物,后期虽然酱油了点,但那是出场不多的原因,不是实力不行。虽然不知dào

原著中的独孤凤习武的勤奋程度如何,但是这个独孤凤的勤奋程度几乎达到了自虐的程度,凭着自虐式的修行和绝顶的资质,独孤凤的修为一日千里,现如今,不过十八岁,就已经是宗师级的高手了。

不过,在黄易的武侠世界里,宗师好成,破碎难寻,套用一句形容费伦世界的话来说,黄易的武侠世界里:先天满地走,宗师不如狗,破碎才能抖一抖。纵观黄易的所有武侠小说里,宗师,大宗师数不胜数,但是能达到破碎虚空的却屈指可数,再去掉开了猪脚模板的几个,数量更少了。想要破碎虚空,除了苦练,还要有机缘,仅仅是闭门苦练的话,最多也就止步于厉若海慕容垂的人体体能极限的境界,想要破碎那是千难万难。

仅有的几个破碎虚空的例子中,燕飞开了猪脚模板,种种奇遇后才有了破碎虚空的成就,独孤凤不认为自己有猪脚模板,无法学习。无上宗师令东来自己独自破碎虚空,但在原书中只是个侧面描写的人物,具体的破碎经lì

没有描述,无法学习。庞斑浪翻云,浪翻云以天地自然为师,在庞斑这个强dà

对手的压力下破碎虚空,才情至高,让人仰望,独孤凤虽然自己认为悟性不错,却也没到随便看看洞庭山水就能领悟绝世武功的境界,此路不可取。唯有庞斑凭着道心种魔大*法,传鹰凭着战神图录破碎才有参考价值。四大奇书中,慈航剑典徒有虚名,几千年了也没见过一个破碎虚空的。道心种魔大*法在向雨田手里,但是向雨田早死了,他的徒弟也没有一个学过,想找也无处去找。只有长生诀和战神图录才有希望,战神图录在哪独孤凤倒是知dào

的一清二楚,但是那惊雁宫机关重重,而且三十年才开启一次,独孤凤又不通机关数术,想进去也进不去。只有长生诀地点明确,获取难度不大,所以独孤凤算着时间,石龙一得到长生诀,她就日月兼程的赶来强抢。实在是,长生诀对她来说太重yào

了。

看着手上的长生诀,虽然明知dào

原著中的双龙也是误打误撞才炼成的长生诀,但面对破碎虚空的渴望,独孤凤还是忍不住试着对着图谱修liàn

。她首先选择的是徐子陵练过的第七幅图,仔细一看才发xiàn

,长生诀果然比寻常的行功法复杂数倍,第七幅图是个仰卧的人像,经脉穴位以红点虚线标示,似是起始的黑箭头指的却是右足涌泉穴,至於自此以下的箭头却分作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每色箭头看来都像说出一套完全不同的功法,不但路径有异,选取的穴脉亦大不相同。其中很多穴脉即使是以如今独孤凤可称宗师级的见识也没有听说过,而有些则是公认的练功无关的,这七色箭头的最后又归结却是左足涌泉穴。原著中徐子陵习练时神兆发动是脚心发热,像火般灼痛,接着火热上窜,千丝万缕地涌进各大小脉穴,如走火入魔一般,让独孤凤觉得十分的奇怪,据她了解,一般气机发动时会在体内感觉到一股热流,如水一般流动,并不会让人感觉难受?何以长生诀气机发动时如此怪异?

独孤凤闭目冥想,进入空明的境界,只在心中观想长生诀的第七幅图谱。果然,不过片刻,就感觉到右足涌泉穴中开始发热,慢慢的越来越热,最后竟然如火灼烧一般,独孤凤灵台一片空明,不为感觉所动。那火果然渐渐的沿着第七幅图所示的经脉上行,却是一边上行一边如星火燎原一般的涌入所有的大小经脉穴道,无数处大小经脉一起升起火焰焚烧的感觉,这种焚经之痛痛苦的简直想让人自杀,独孤凤却知dào

这是练习长生诀必经的痛苦,竭力忍受,那痛苦越来越难受,最后竟如整个人被分成无数片来烧烤一般,偏偏每一片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最终,独孤凤终于忍耐到极限,再也无法保持灵台清明的境界。

就在独孤凤空明境界崩溃的瞬间,无穷的天地精气自右足涌泉穴中疯狂涌入。“噗”,独孤凤一口鲜血喷出,却是淬不及防,真气突然紊乱,反噬经脉,全身经脉受创。独孤凤闭目内视,经脉的情况却是让她心中大是惊骇,她现在的经脉可谓深受重创,比与了空大战后受的伤还要严重,现在她体内的经脉可谓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原本在空明境界崩溃的一瞬间,她的全身大小经脉穴道内的真气集体的造反,突如其来的反噬让她的经脉严重受创,没有半年的调息修养绝难以恢复。

“这下玩大发了。”独孤凤苦笑一下,擦去嘴角的血丝,果然,长生诀的奥秘不是那么容易参透的,若是强挺就能练成长生诀,那长生诀的奥秘就不会几千年来没有人能堪破了。想起刚才的情形,独孤凤就心有余悸,如果她坚持的时间再长些,那么空明境界崩溃的瞬间真气的紊乱就有可能震断她的心脉。就算是如今,她的伤势也非常严重,目前的状态最起码十天内休想与人动手,要想彻底的好转,最少要半年的时间,自出道以来她还没受过如此沉重的伤势呢!说起来,她现在明白为什么石龙的修为与原书中三年后差距那么大了。

“看来,想要解决长生诀的奥秘,还要找两小强呢!”独孤凤无奈的感叹道,想起家传的碧落心法虽然是一门上乘的内力法门,但在疗伤方面也没什么优势,而自己自创的灵情心法,威力大则大矣,在疗伤方面还不如碧落心法,如果自己有原著中两小强的长生真气,这样的伤势恐怕用不了十天就能痊愈,心中对长生诀的渴望不由的更热切了几分。

“晴雪!”独孤凤轻喊了一声。

自屋外进来一个少女,她身穿青湖罗裙,虽然不是独孤凤一般的天资绝色,却看起来也十分的明丽可人。她一进来,看到独孤凤身前的血迹,不由低声惊呼一声:“小姐!”忙跑到独孤凤身边扶住她,关切的问:“小姐你怎么了?”

独孤凤挥挥手,示意晴雪不用扶她,道:“无妨,一点小伤。”

晴雪看到独孤凤的脸色不对,忙伸手为独孤凤把脉,弄清了独孤凤体内的情况后,不由色变:“小姐,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独孤凤笑道:“不妨事,是我自己练功不小心弄成这样的。”又看晴雪一脸着急的样子,不由笑了笑,抬手捏了捏晴雪滑腻的脸蛋,道:“担心什么?以你家小姐如今的功力,就是邪王阴后前来也无法把我伤成成这样,真是我不小心弄得。”

晴雪不满的别了别头,让过独孤凤作弄她脸蛋的手,道:“都伤成这样了,小姐你还在作怪。真是的,小姐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冒失呢?从小到大,已经多少次因为胡乱修改心法弄得重伤了,怎么还不改?要是让老太夫人知dào

,我们又要挨责罚了。”

独孤凤不在乎的笑道:“你们不说,奶奶怎么知dào

?再说了,你们是我的人,我不开口,谁能责罚你们?”

第四章 双龙

晴雪一边扶着独孤凤在床上躺下,一边嘟囔道:“我们没照顾好小姐,纵使没人责罚,心理也过意不去。”晴雪是独孤凤的贴身侍婢,与独孤凤自小一起长大,两人虽然名为主仆,其实情同姐妹。独孤凤前身是现代人,深受人人平等思想的熏陶,这一世虽然穿越成高门大阀的小姐,却也不会自视高人一等,对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婢,既不架子,也无甚约束,深受身边人的爱戴。尤其是晴雪,独孤凤前世是男人,这一世突然穿越成女性,生活中自然有许多不适应的地方,全凭晴雪的细心照应,不然早闹出了许多笑话,因此两人的感情又特别的亲厚。独孤凤心理拿晴雪当姐姐看待,晴雪也觉得自家的小姐虽然才华绝世无双,文韬武略经史子集无所不通,心胸气概犹胜男儿,却偏偏在女儿家的生活事上懵懵懂懂的,是个小迷糊,就像是她的小妹妹一样,也拿出疼爱妹妹心思照顾独孤凤,两人的关系越发的与众不同。这次出行,除了负责护卫的湛卢,胜邪,承影,寒光,青虹,倚天,紫郢,青索,鱼肠这独孤九剑外,就只有她跟随。

独孤凤一边任晴雪摆弄木偶般得服侍她躺下,一边感叹,这么多年来自己是越来越堕落了,若是少了晴雪在身边,饮食起居都无法自理。又看着晴雪明媚可人的脸蛋,心理暗想:若我是男人,这会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吃掉可口的美少女了。想及自己如今的女性身份,不由心中一疼,变成了女人,眼前的佳人就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又如何?还不是只能看不能吃。心中那关于破碎虚空的渴望,又坚定了几分。

独孤凤闭目躺下,吩咐道:“传令九剑,就说我要闭关半月,在此期间除了你谁都不见。另外,你去吩咐姚管事,让他去找扬州城找两个人……”接着又把原著中这回寇仲和徐子陵的信息说了一遍。以如今独孤凤的身份地位,要找两小强,根本不必自己亲自跑遍扬州去寻找,吩咐一句,自然有手下去完成,这便是有势力的好处。

扬州城东有一个杂草蔓生的废弃庄园,其中大部分建筑物早因年久失修,风侵雨蚀、蚁蛀虫啮下而颓败倾塌,唯只有一间小石屋孤零零瑟缩一角,穿了洞的瓦顶被木板封著,勉强可作栖身之作。这里便是寇仲和徐子陵的家了。

两人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家人均在战乱逃难中被盗贼杀了,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是天定的缘分,两个十二三岁小子凑巧碰在一起,意气相投,就此相依为命,情逾兄弟。

在屋内的暗黑里,发出一声呻呤,接着是身体转动的摩擦的响声。一把乃带有童音的声音响起,低唤道:“小陵!小陵!你还痛吗?”

再一声呻呤后,另一个少年的声音应道:“他娘的,那些狗腿子真狠,拳拳都是要命的,唉!下趟要选肥羊,可得认清楚,不要再选着练家子了,否者又要吃拳脚的苦头。”

两人现在在地头蛇严宽手下做一个小扒手,刚刚入行,却也向一个积年的老贼头学了几手。不久前在街上瞄准的一头肥羊,哪想到那肥羊是个练家子,一动手就被抓了个正着,被那人肥羊的手下好一阵的毒打。

黑暗中寇仲在地席上爬了起来,到了徐子陵旁,安慰地道:“只要没给他打得手足残废

就成了,我们这一个月来,才失手这么一次,嘿!与我们相比,严老大手下的而其他人都是废物。只要我们再抓多两把银子,凑够足够的钱去石大师的道场学武,等咱们成了练家子后,严老大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徐子陵颓然躺在地上,抚*着仍火烧般痛楚的下颚道:“石大师的道场,一年的学费都至少要20两银子。我们何年何月才能攒够?”

寇仲有点尴尬地闹闹头道:“嘿!别那么没信心嘛!凭我们兄弟的本事,早晚都能弄到手的。”

徐子陵叹声道:“这话你都说28变了?哎,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我是真不想看到严老大那张脸了。”

寇仲唉声叹气道:“谁让咱们命苦呢。关键是我们要争气,只要攒够银子学会了武术,凭咱们兄弟的本领,一定能成为石大师那样的高手。”说着又兴奋起来,揽紧徐子陵的肩头道:“到时候只两三下就把严老大收拾了,让他叫我们老大,嘿嘿。”

寇仲正说得兴奋,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又听见一声高喊:“寇仲,徐子陵,你们两个小子死哪去了。”

寇仲正兴奋的脸蛋突然变得很难看,这个声音正是刚刚他说的要三两下收拾掉的严老大,不由暗道:坏了,严老大怎么来了,不会听到我说他的坏话吧!

这时候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哐当”一声,那原本就四处漏风的门板被人一脚踢开,只见严老大一人走了进来,见了寇仲与徐子陵,喝骂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作死呢?叫你也不答yīng

声,翅膀硬了是不,欠收拾。”说着,抬脚就要去踹地上躺着的徐子陵。

寇仲见状,连忙挡在徐子陵身前,做好挨揍的准bèi

,却听得门外一声咳嗽生,严老大脸色一变,硬生生的收回半空中的脚。

这时,寇仲才看清,原来门外还站着几个人,当先一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者,他衣着华丽,背负双手,只是往那一站,就有股压得让人喘不过起来的气势,一看就是个大人物,非严老大那种外强中干的混混头子能够比拟。

那老者扫视了一眼屋子,眉头皱了皱,问道:“你们就是寇仲、徐子陵?”

寇仲与徐子陵面面相觑,不知dào

看起来有很大来头的老者为什么找他们?

严老大见寇仲和徐子陵没有回答,不由着急起来,忍不住喝道:“作死呢?姚老板问你们话呢!”又看到老者眼中露出不满的神色,连忙弯腰介shào

说:“要老板,这两个就是寇仲和徐子陵,站着的那个是寇仲,地上躺着的那个就是徐子陵,两个人都是跟着父母逃难过来了,父母路上给山贼杀了,他们两个流落到扬子,我看他们挺可怜的,就收留了他们做手下。这两个小子挺能惹祸的,要是他们哪得罪了您,不用您动手,我严宽就能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

这个姚老板是扬州最大的悦来客栈的老板,据说后面来头挺大,连竹花帮的堂主们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的,这样的大人物,可不是严宽这个小流氓头子能得罪的起的。因此,当这位平时面都没机会见得大人物在堂主的陪同下找上他的时候,把他吓个半死,还以为哪里得罪了这位大老板呢!待听到,只是找他手下的两个小混混时,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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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害怕的两小强

寇仲也不明所以,暗暗想:莫非是今天被偷的那个肥羊打了我们尚没出气,今又寻到我们家里来了?却也不怯场,一听胸脯道:“我就是寇仲,这是我兄弟徐子陵,不知dào

老丈找我们有何贵干。”

那老者得到了答案,道:“是就好。”也不多说,冲身后的几条大汉说:“把他们两个带走。”又转身向身边的一人抱拳说道:“今日之事,多谢夏老弟相助,明日姚某在菊下楼摆酒,还望夏老弟赏脸。”

那人哈哈一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姚老哥请客,怎能不去?”

寇仲和徐子陵稀里糊涂的被人架了出去,到了门外,正挺着三俩马车,两人被扔进了中间那一辆马车。不多时,马车扬鞭起程。估摸着行了半日,马车停了下来,寇仲和徐子陵被人喊下车来,这才发xiàn

,他们来到了一处庄园前,这处庄园地处江边,绿柳环绕,花荫连绵,十分的清雅幽静。

那庄园门口有着四个持剑的护卫守门,那位姚老板上前与守卫交谈了两句,不多时,自庄园里走出一个身穿青罗湖裙的少女,少女清丽明媚,尤其是有一双小小的酒窝,一笑起来就特别的甜美可爱。

只见那少女向姚老板问道:“小姐吩咐的人带来了?”

那姚老板回答道:“是。”又一指寇仲徐子陵道:“就是这两人。”

那少女看着衣衫不整的寇仲和遍体鳞伤的徐子陵,不禁眉头微皱,辉手冲两个守门护卫道:“你们两个先把他们带到厢房去,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又向姚老板道:“小姐近日闭关,不见外客,姚管事先行回去吧!你的功劳小姐会记着的。”

那姚老板忙道:“不敢,为小姐效力是属下的荣幸。既然小姐在闭关,属下也不敢打扰,就先行告退。”

寇仲和徐子陵跟着两个护卫近了庄园,进去才知dào

庄园另有玄妙。整个庄园被山石草木隔成一处处小天地,院外有园,园外有院,两人也不知dào

跟着穿过了几处院落,只是沿着周回外廊,蜿蜒穿行穿行於花园的美景之间,最终在一处厢房前停了下来。

两人来不及说什么,就被护卫赶着去洗澡换衣服。待两人洗换完毕,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房门被推开,在庄园口见到的那位美丽少女走了进来,她手托着一个托盘,盘上放着几个小瓷瓶。

看到寇仲和徐子陵的样子,她不禁秀目一亮,惊讶道:“看不出两个脏兮兮的小鬼,洗干净了之后还有一表人才。”

寇仲胆子大,见她长得俏丽可人,凑过头去道:“姐姐长得才漂亮哩,我还从未见过像姐姐这么漂亮的女人呢?就连那丽——额,庙里的观音大士都没有姐姐漂亮。”

那少女不禁莞尔:“你这小鬼,嘴巴倒挺甜,只是哪有你这般用庙里的泥像夸人的?”

寇仲嘻嘻笑道:“额,那是姐姐太飘亮了,我一见姐姐就忘了说话,庙里的观音大士都没法和姐姐比,用夫子得话来说,姐姐应该是国色倾城,倾国天香。”

那少女被寇仲的话逗得不禁掩口轻笑:“你这小鬼,不会说话,偏偏学人家掉书袋,明明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愣是被你说的颠三倒四,夫子要是知dào

了,非被你气活不可。不过,人家可没有你说的那么没,你要是见了我家小姐,才知dào

是什么叫倾国倾城呢!”

寇仲笑道:“姐姐就算不能倾国倾城,倾我却是能做到。”

那少女被寇仲说的脸微微一红,深受在寇仲脑门上弹了一下,疼的哇哇直叫,又放下手中的托盘道:“我看你们身上都是伤,先上上药吧!这是上好的金疮药,红的外敷,绿的内服,不要弄错了。这几日,你们就现在园中休息养伤,待小姐出关了,就召见你们。”说吧转身就要出去。

寇仲连忙喊道:“还没问姐姐大名?”

那少女回眸一笑道:“我叫晴雪,是小姐的丫鬟,可别忘了呀!”

待那少女出去,寇仲发了会呆,突然道:“小陵,你打我一拳,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徐子陵闷声道:“不用打你,我现在身上疼的厉害,所以可以肯定现在决然不是在做梦。”

寇仲仍然一头扎到雕花大床上,把身子埋进锦绣被子里,感受到贴身温暖柔软的感觉,幸福的道:“老天爷,虽然这是一个梦,但是好歹让我做长点吧?”

徐子陵郁闷的拍了寇仲一下:“你先停止发梦吧,先帮我上药吧!伤口沾了水,这回快疼死我了。”

寇仲讪讪的做起身来,不好意思起来,刚才只顾着幸福,险些把兄弟给忘了。寇仲扑倒桌子上,拿起瓷瓶道:“刚刚那位姐姐说的是红的外敷,还是绿的外敷来着?”

“红的。”徐子陵更加的郁闷起来。

“小陵。”寇仲一边帮徐子陵敷药,一边问道:“你说,这里的主人把我们抓来是为了什么吗?”

“我怎么知dào

?”徐子陵一边咬着牙忍着痛,一边回答:“我们一没钱二没亲戚的,也不怕他们贪图什么。”

“可是。”寇仲有点担心的道:“无缘无故的,人家为什么把我们抓来,还给好酒好菜吃,给大房子住,给好衣服传?”

徐子陵蓦然。确实如此,他们和这里的主人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这里的主人会好吃好喝的把他们供养着。两人年纪虽然小,却久经事故,知dào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的道理。良久,徐子陵突然想起以前听过别人讲的一些江湖传说,犹豫着说道:“小仲,你说,这里的主人会不会是个大魔头,就跟街头的李老头讲的故事里那种每天练功要喝小儿心头血的魔头?”

寇仲闻言给下了一大跳,犹豫了下,道:“不会吧!你看刚才的那位姐姐,多漂亮,多和蔼,那会是大魔头?李老头说的故事里的大魔头可都是青面獠牙五大三粗的,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一顿饭要吃三个人心。你看那个姐姐像吗?”

徐子陵道:“那个姐姐是不像,但是你没听那个姐姐说嘛?她还有个小姐,万一她那个小姐是的呢?”

寇仲也不近犹豫起来,他听过的李老头的故事里,也有不少女魔头危害江湖的故事,这些女魔头也都以残酷的手法控zhì

着很多可怜的少女。万一哪里的这个小姐是那种女魔头怎么办呢?一时间,未来的大唐双龙都陷入了苦恼之中。

第六章 吓唬

在后来的十几日里,扬州双龙都被困在这个小小的庄园里,虽然每日锦衣玉食的,比以前餐风露宿,还时不时挨上严老大一顿打的生活强上百倍。但是不知dào

这个庄园的主人抓他们过来干什么,双龙心理就一直有着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每日里给他们前来送饭的就是那位叫晴雪的漂亮姐姐。每次送饭的时间,那位姐姐都会和他们聊上一会。双龙对晴雪姐姐口中的小姐十分的感兴趣,寇仲仗着自己嘴巴甜,会讨人喜欢,从晴雪的口中套出了不少的情报。至少知dào

了这里的主人是当今四大门阀中独孤阀的千金小姐,不是什么不知来历的女魔头,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点。

在这期间,双龙也不是没有试着逃跑,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小心,怎么隐蔽的行走,在他们快要跑出庄园时,总会有一个持剑护卫出现在他们面前,试了几次,每次都只能乖乖的原路反回。双龙也都乖觉了,不在折腾,静静等待最终命运的到来。

这一日,吃饱的寇仲和徐子陵正摸着滚圆的肚子躺在床上休息。晴雪突然走进来,通知他们小姐要召见。两人就跟着晴雪来到一处庭院里,穿过月洞来。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一道假山,坐北向南,平坦宽豁,两边有飞楼插空,一道石桥,以白石为栏,环抱池沿,桥上有亭,厅中有石桌石凳,桌子旁又放着一张竹藤编制的躺椅,躺椅上正慵懒的躺着一位绝代佳人,只见她云鬓高垂,手持书卷,侧卧在藤椅中,虽然看不清脸型,但那无限完美的曲线就足够引人遐想。

晴雪看到独孤凤的姿态,不禁脸色变黑,气的一跺脚,喊道:“小姐。”

晴雪气呼呼的跑到独孤凤跟前,一把拉起独孤凤,黑着脸道:“小姐,你这么又这样。你好歹注意一下仪态吧!”

独孤凤一脸不情愿的坐起身,说道:“好了好了,我知dào

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晴雪瞪眼道:“这句话小姐你已经说了10年了。”

“嘿嘿”独孤凤不接话,转头看向徐子陵和寇仲道:“这两个就是我要的人?”

寇仲徐子陵看到独孤凤的绝色脸庞,不禁看的目瞪口呆,齐声道:“我的天,世上竟有这么美丽的人。”

独孤凤听的不禁微微皱眉,大唐的世界里,武功似乎都有美容的功效,武功越高的女人越漂亮,原著中的独孤凤虽然漂亮,但是与绾绾石青璇师妃暄这种顶级美女还略有差距,而她穿越成独孤凤后,随着修liàn

有成,竟然越来越漂亮,现在已经是不逊于绾绾师妃暄那个级数的大美女,这种事情搁在一个女人身上,也许会让她欢喜,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或者曾经的男人,被人夸奖美丽,只会令她感到不爽。

独孤凤扫了一眼双龙,淡淡对晴雪说道:“这两个小子看到了我的不雅的样子,就杀掉吧!”

那淡然的语气仿佛杀掉两人就像捏死两个蚂蚁一般,双龙不禁暗暗叫苦:我的娘耶,这婆娘果然是个女魔头。心理虽然如此想,却双双一起扑倒:“大士饶命。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独孤凤闻言,不由一乐,这两个小子果然如原著中一般奸猾,却也升起作弄他们的心思道:“喔,既然什么也没看见,想必留着一双眼珠子也没什么用,那就挖出来吧!”

寇仲和徐子陵闻言大是惊骇,暗暗道:这婆娘漂亮的跟画里的仙女一样,怎么心肠这么狠毒,挖去我们的眼珠子,还不如一刀杀了我们呢。

看着未来名震天下的大唐双龙在自己脚下战战兢兢的样子,独孤凤觉得十分的开心,原本看原书时对双龙留下的不满稍稍宣泄了几分,心里不由暗暗的盘算着,是不是每天调教调教这两小强,好出一出当年看《大唐双龙传》的闷气。

独孤凤微微一邹眉头,学着前世电视上看到的一些大BOSS的做派,假意留露出几分不满之意道:“怎么?是你们自己挖出来,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寇仲与徐子陵对视一眼,猛的站起身来,一齐拍胸脯道:“要挖我们兄弟的眼睛,还不如一刀杀了我们呢!”

独孤凤笑道:“好好,果然有骨气,我喜欢有骨气的人。现在给你们个机会,你们两个人中只能活一个,谁把另一个杀了,谁就能活下来。”这个选择,是很多BOSS占据上风时喜欢给主角们出的难题。虽然明知dào

双龙兄弟情深,绝不会背叛,但也忍不住拿这个问题调戏调戏他们。

寇仲和徐子陵可不知dào

独孤凤只是出于好玩在吓唬他们,寇仲发愁的对徐子陵道:“小陵,那位漂亮的大姐给咱们出了这个难题,你说咱俩谁活比较好?”

徐子陵道:“一世人,两兄弟,咱们要一块死,要活一块活。”

寇仲也狠狠的点头道:“对,咱们兄弟是一起烧过香磕过头的,不求同年同月听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一闭眼,冲独孤凤道:“来吧!我们不怕死。”

“噗”却是一旁的晴雪被寇仲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逗乐了。

独孤凤瞪了晴雪一眼,心里却明白这两个小强早看破了她的意图,却不由不为两小强的聪慧而惊讶,原著中两小强灵觉惊人,能隐隐察觉别人有没有敌意,独孤凤虽然不喜欢原著中的两小强的性格,却也对他们没有什么敌意,两小强能看出自己没有恶意,也不奇怪。不过这两小强到也是乖巧,虽然知dào

自己没有恶意,却也顺着自己的意思演了下去,要不是晴雪破坏了气氛,独孤凤还想继xù

看下去呢!

没了气氛,独孤凤也懒得再装下去,冲着双龙道:“好了,不用再演戏了。你们两个小子的演技真差,连晴雪都骗不了。”

寇仲睁开眼睛,也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嬉皮笑脸的说道:“大士,您不杀我们了?”

独孤凤瞥了他一眼:“怎么?你想试试我的剑利不利?”

寇仲徐子陵齐齐的摇头。

第七章 收徒

独孤凤懒懒的冲寇仲徐子陵招了招手:“不用在下面站着了,上来坐吧!”

寇仲徐子陵在石桌前坐下,再看独孤凤,只觉的眼前一亮,独孤凤一袭淡紫色的贵族仕女服,优雅的斜躺在竹椅上,一头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的香肩处,她的脸庞美得异乎寻常,娇嫩的肌肤,泛着如玉一般莹润的光泽,使她看起来不似凡间的女子,仿佛如月宫里走出的嫦娥一般。而最让人难忘的是她那对美眸,黑白分明的眸子清亮如水,但即使是在最慵懒的时候也能让人感受到她眸子里那隐隐的锐利的锋芒。

寇仲和徐子陵正瞧得目瞪口呆时,独孤凤盈盈在两人对面大方自然地坐起身来,伸出罗衣下的纤长玉手,去过石桌上的一盏茶,喝了一口,皱了皱巧俏的秀挺小鼻子道:“两个小鬼头,瞧够了没有。”

徐子陵脸微微的一红,连忙转过头去,寇仲却嘻嘻笑道:“姐姐你真漂亮,我们看到你

还以为是庙里的观音大士下凡了呢?”

旁边正为寇仲徐子陵倒茶的晴雪闻言不由乐了,抿嘴笑道:“前天你们夸我也像观音大士,我还以为是真心赞美我呢?没想到你们是见个漂亮的女子都这样称赞呀!”

寇仲听了不由的尴尬起来,实jì

上作为一个小混混,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称赞女子的话就是观音大士了,倒不是他故yì

见个女子都如此称赞。

独孤凤向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小子,伸出胳膊来。”

寇仲徐子陵听的不明所以,不知dào

独孤凤是什么意思,对望了一眼,乖乖的伸出手来。

独孤凤伸手搭在两人的手腕上,探出一股真气,仔细探查起两小强的身体来。两小强只觉的从独孤凤的手指搭的地方升起一股暖流,转眼间,暖流动起来,如一个小耗子般得在身体里转来转去。暖流流过的地方说不出的舒服,不一会,两小强只觉得身体暖洋洋的,如泡在温泉里一般,说不出的轻快舒爽,差点呻吟起来。

“果然。”独孤凤一番查探,发xiàn

寇仲和徐子陵果然如原著中形容的一般资质决定,自己的真气在其体内运行一周,就被吸收的七七八八,其身体对真气的兼容性好的骇人听闻,这种资质比独孤凤自己也要稍稍胜出半筹,难怪原著中两人错过了修liàn

武功的黄金时期,以后天补足先天后,能有那么高的成就,这样的练武奇才,百万人中未必有一个。看了两小强的资质后,独孤凤也不由起了爱才之心,现在两小强,才十二三岁,还没错过修习上乘武功的末班车,现在开始习武,即使没有长生诀,和氏璧,邪帝舍利元精,假以时日,也能成为大宗师一级的高手。不过,独孤凤却需yào

他们两个来解开长生诀的秘密,在他们两个炼成长生诀之前,却不准bèi

教他们其他的武功。

“你们想要学武不?”探测完两小强的体质,独孤凤郑重的向两人问道。

“什么?”寇仲和徐子陵听的十分震惊,旋即大喜过望,两人立即离座跪下大喊:“师傅。”

看着寇仲徐子陵急切的样子,独孤凤十分的感慨,这两小强实在是崇明伶俐,把握机会的能力无与伦比,难怪能以小混混之身成为绝代大宗师。没有人比出身最底层的他们更渴望力量,两人从来就不是甘于平凡的人,在原著中两人做小混混时他们就懂得到石龙的道场偷学,后来遇到傅君卓、李靖,皆是一有机会就想拜师,对于武功的渴望由此可见一斑。更难得的是两人的人品,尽管许多看过大唐双龙传得人都诟病他们两的性格,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两小强重情重义,是那种一旦把你当做朋友亲人,就上刀山下火海也不会背叛的人。所以,独孤凤对于收两小强为徒却是十分的乐意。

见独孤凤没有阻止他们跪下,两人心中大喜,知dào

独孤凤没有拒绝他们,又想起听说过的拜师礼仪,福至心灵的端起桌子上的茶,举起来敬道:“师傅,请喝茶。”

独孤凤却没有接过他们敬的茶,而是说道:“先不忙敬茶,我收你们为徒是有条件的。”她深知知dào

两小强都是重情重义的人,你对他们越坦诚,他们就对你越信赖,对于他们俩,不用玩什么虚伪的花招,越坦诚越好。

寇仲徐子陵也不失望,两人对于拜师的难度早有心理准bèi

,所有的故事里的大侠拜师前都要接受老师的考验,就是扬州第一高手石龙的道场收弟子也要一年20两银子呢,何况其他的呢。两人道:“师傅请讲,弟子一定拼命完成。”

独孤凤笑道:“还真要你们拼命呢!”看着寇仲徐子陵突然色变,独孤凤不由心中大乐,笑骂道:“两个小滑头,听到拼命就害pà

了。放心吧,我让你们办的事绝对送不了命。”

寇仲徐子陵不禁脸上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起来。

独孤凤继xù

道:“我最近得到了道家至高无上的秘典《长生诀》,长生诀乃宇内四大奇书之一,是上古圣贤广成子所留,其中蕴含着道家修天道的无上奥秘。世人只知dào

《长生诀》乃是道家炼仙求长生的玩意,与武功绝无关系,却不知dào

长生诀内亦蕴含着一套绝世武功。不过这长生诀却只能有重未修liàn

过武功的人来炼才行。而且修liàn

的人必须资质绝顶,悟性奇佳,才能从长生诀中悟出那套绝世心法来。我收你们为徒的条件就是你们炼成《长生诀》中的武功。”

听到只是这个条件,寇仲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个太条件,这个容易,师傅快快教我们吧!我和小陵一定日夜勤练,定能不负师傅的期望,炼成那什么长生诀。”

徐子陵却没他那么乐观,有点担心的道:“连师傅都不能炼成,可见长生诀必然是深奥无比,我们两个什么都不懂,怎么有可能炼成?”

独孤凤道:“正要你们什么都不懂,修liàn

长生诀的人必须什么武功都不会,偏又要天资绝顶,才有望从中参悟出武功。你们也不用妄自菲薄,你们是天生的习武奇才,资质之好,我我见过的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向你们这样的人百万个人中也未必有一个。你们要是练不成,那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炼成了。”独孤凤倒是没有说谎,在原著中长生诀自广成子后在世间流传了几千年,其中颇不乏智慧高绝之辈,但也没见有那个炼成过,偏偏却被这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混混误打误撞的炼成了。独孤凤虽然知dào

只要照着图谱修liàn

就能炼成长生诀,但是让她放qì

这十数年苦修的功力,重头练起,她却决然不肯,倒不是她自己自己自创的功法比长生诀要好,而是在这个世界上,最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独孤凤的武功现在已经自成体系,长生诀虽然好,但是却是广成子的长生诀,不是独孤凤的长生诀。独孤凤的武功虽然不如长生诀,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方向,只要沿着这条方向不停的攀登,总有一天会攀上巅峰。不过,如果双龙能练成长生诀,她便能通过体会双龙的长生真气的奥妙,补充自己的武功的不足。

第八章 卫贞贞

独孤凤指着桌子上放着的长生诀道:“这便是《长生诀》,你们就拿去吧!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任务就是从里面参悟出长生诀的奥秘出来。”

寇仲与徐子陵这才注意到桌子除了独孤凤哪的哪一本书之外,还放着一本书,哪本书看起来和两人在白夫子的私塾外偷看到的书摸样差不多,寇仲好奇的拿起《长生诀》,只觉的触手绵软,却又不是纸的质感。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独孤凤解释道:“《长生诀》乃是由玄金线织成的,水水火不侵,你们不用担心把它不小心弄坏了。”

寇仲翻开《长生诀》,徐子陵也伸过头与寇仲一起观看,只见前面的几页写着慢慢的文字,不过与他们偷偷瞧过的白夫子教的文字不太一样,看起来倒是与街头道士画的符箓有点相似,两人顿时看的头晕眼花,一个头有两个大,道:“师傅,这个什么《长生诀》,怎么写的跟倒是画的符一样,我们又不认识字,怎么能看的懂?”

独孤凤不由惊讶的看了两小强一眼,据她所知,这会他们两个应该还不识字,竟然能分得清现在的文字和甲骨文,这般观察力十分不一般。再次为两小强的天赋惊叹一番,道:“不是让你们看前面的字的。最后面有七章图画,乃是七种行功法门,你们自己选衣服顺眼的照着练就行了。”

寇仲拿过书往后一番,果然见后面几页图画,这些图画上画着一个赤裸的小人,小人身上画着花花绿绿的线条,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什么名堂,不由问道:“师傅,这些小人身上花花绿绿的线条画的是什么呀?”

独孤凤这才想起两小强现在还对经脉窍穴什么的都一窍不通呢,让他们直接看长生诀,他们能看出名堂才怪,自己只记得他们自行练成了《长生诀》,却忘了在练长生诀之前,傅君卓虽然没有来得及教他们九玄大*法的行气法门,却也给他们普及了基本的经脉穴道知识,现在他们还没有遇到傅君卓,自然对经脉穴道一无所知,自己却先入为主的以为他们都知dào

了呢,现在想起来,不由的有些尴尬,咳嗽一声道:“那些线条,是人体的经脉,而那些节点表示的是穴道,每个人习武之前,必须认识人体的经脉穴位,这是基本的常识,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每天两个时辰先跟着我学习怎么认经脉吧!”

寇仲和徐子陵闻言大喜,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没过几天,两小强的兴奋劲不减,独孤凤却郁闷起来。事实证明,独孤凤虽然是一个练武的绝世天才,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师傅,因为她缺少耐性。倒不是两小强资质愚钝,需yào

她反复提点,恰恰相反两小强果然如原著中一般资质绝顶,悟性超强,什么知识都是学就会,一点就通,最难得的是两人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经常会问出一些奇怪的问题。而独孤凤自己虽然在练武时坚定不移,在教导人上却没什么耐性,尤其是两小强的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让她疲于应付,有些问题甚至是她都没有想过的。仅仅检查了七天,独孤凤就早个借口,把教两小强基础知识的工作丢给了晴雪,反正以晴雪的武学见识,教教目前启蒙阶段的两小强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在晴雪认真的旅行原本独孤凤应该尽到的老师责任时,独孤凤就悠哉的坐在一旁,吹着凉风,看着风景,吃着水果,偶尔听到两小强提出愚蠢的问题后,就是大肆批驳一番,再以师傅的名义训斥一番,过足了老师的瘾头。两小强却是自小给人打骂惯了的,独孤凤自以为严厉的说辞在双龙严里却只是一般,这个时代讲究严师出高徒,所以寇仲徐子陵也不知dào

独孤凤是故yì

作弄自己,还以为这是正常的教诲,不但没生出什么抵触情绪,反倒生出几分对师傅的敬爱来。

独孤凤有伤在身,故而每日除了出来散心练剑外,大部分时间都要用在调养内息上,因此每日与两小强相处最多的还是晴雪。晴雪每日认认真真教授他们基本功课,亦亲自负责他们饮食起居,对于机会从来没有体会过亲人关怀的两小强来说,温柔可亲的晴雪给他们生出家人一般的感觉,让两小强十分的触动。对于晴雪来说,两小强聪明伶俐,每日跟在晴雪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说话做事十分的讨喜,面对他们就像面对两个调皮捣蛋的弟弟一样,因此对他们也十分的亲厚,三人感情日益亲密,渐渐的就如真zhèng

的姐弟一般。

渐渐的时日一长,两小强也摸清楚了独孤凤的脾气,知dào

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亦渐渐的不再怕她,对于她的某些命令也敢偷奸耍滑起来。不过,独孤凤对这些并不在意,她是现代人的灵魂,骨子里就不重视什么师道威严,一开始做出严厉的模样,只不过是出于好玩的心思吓唬两小强而已。对于晴雪与两小强的关系越来越亲近,独孤凤是非常的乐见其成的。独孤凤前世是男人,转世成女人后天然的最对于和男性近距离接触十分厌恶,因此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与男人过于亲近的,晴雪能与两小强打好关系,就算以后是两小强与她这个师傅的感情不太亲近,也能通过晴雪来影响两小强。照目前的情况看,晴雪在两小强心中的地位很有可能如原著中卫贞贞与素素一般。想到这里,独孤凤突然想起,这会卫贞贞应该还没嫁给老冯。

卫贞贞在原著中也是十分美丽的一个女子,只看他能使宇文化及一见钟情,宁愿死亡时也要同她在一起可见一般。不过,与大唐的其他美女相比,卫贞贞称得上是命途多舛,少女时嫁给不解风情的老冯倒还罢了,不仅要辛勤劳作,还要忍受大妇的虐待,还不容易跟着宇文化及过了几年好日子,宇文化及有兵败身亡,杀他的还是自己当初帮zhù

过的两个小混混。

对于这位命途多舛的美女,独孤凤也十分的怜惜,若是身为男子,这会一定不会放过收她如房的好机会。不过,既然想到了她,也没有白白看着她受苦的道理。这段日子,晴雪不仅要负责她的饮食起居,连两小强也要她一并照顾,实在是十分辛苦。把卫贞贞找来照料双龙的生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与双龙身为猪脚不同,原著中对卫贞贞的出身没有怎么描述,独孤凤只知dào

她嫁的是扬州卖包子的老冯,不过这种事也不用知dào

的太细,只要知dào

姓名就可以了,像卫贞贞这样的美丽的女子,在相邻之间总有些名声,以独孤家的在扬州的势力,找出一个卫贞贞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果不其然,独孤凤吩咐下去没有几天,手下人就已经把卫贞贞找来了。也是卫贞贞的运气。她父母因欠了包子铺老冯的许多银两,老冯上门讨债,见到出落的十分美丽的卫贞贞,便提出以卫贞贞来抵债,卫贞贞的老爹视财如命,哪有不肯的,因此就签了卖身契,将卫贞贞买于老冯,这事在闹得很大,在左邻右坊间传闻的沸沸扬扬,刚好被独孤凤的手下寻个正着。此后的事情就简单了,老冯一个普通包子户的老板,不用说出独孤阀的名号,随便一个地头蛇出面,就乖乖的把卖身契奉上。这下子,老冯不但美人没吃到,还赔了不少银子,家里婆娘又日日闹腾,实在是倒霉透顶。独孤凤不是道德君子,更对原著中的老冯没有好感,自然不会在乎手下用的是什么方法把卫贞贞抢过来。

待到见到卫贞贞时,独孤凤亦觉得跟前一亮。只见卫贞贞年约十五六岁,长得清秀可人,娇小玲珑,虽然一身荆钗布衣,但却遮不住有一股媚在骨子里且楚楚可怜的迷人风姿,令人心动。大唐世界美人何其多也,独孤凤不由暗自感叹一声,这卫贞贞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却生的清丽绝伦,站在那里切切小心的样子,让人不由的心生怜惜,这并非她刻意为之,而是天生的风情,难怪原著中宇文化及被她迷得要死要活。独孤凤突然觉得,这个卫贞贞如果早点被阴癸派的人发xiàn

,说不定会又造就出一个绾绾来。

卫贞贞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新主人,意wài

的看到自己的新主人竟然是一个比自己还要美丽的女子,不由偷偷的松了口气。老爹因为欠了老冯的钱,而把她卖给老冯,她虽然不希望嫁给又老又丑的老冯,但却无力反抗,正准bèi

任命时,却被一大群人上门抢走,原本还以为自己是被那家大户人家看上了,到了这里,才知dào

原来只是被抢来给这位大家小姐做丫鬟。想到不用做一个陌生人的小妾,卫贞贞不禁开心起来。

对于卫贞贞的态度,独孤凤并不在意,若她是男子的话,对于卫贞贞这样的美人自然是要百般疼爱怜惜。但是她现在偏偏是个女人,就算是有心也是无力。自从意识到自己这辈子是变不成男人后,独孤凤就对男女之欲的心思淡了,有那多余的精力,专注武道,早日破碎虚空才是正理。

第九章 参悟长生诀

找来两小强,对两小强说卫贞贞以后就是他们两人的婢女,专门负责他们俩的饮食起居。

两小强不是贾宝玉,见了卫贞贞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感觉。不过他们两自幼出身穷苦,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靠自己来养活自己,两人过惯了穷日子,虽然自从拜独孤凤为师以来生活条件大大的改善,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但听到让卫贞贞做他们的贴身婢女的时候,不由的大大摇头:“师傅,我们能自己照顾自己,这位姐姐也比我们大不了多少,我们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怎么能使唤她呢!”

独孤凤一瞪眼,没好气的说:“你们还好意思说?你们现在的饮食起居不都还是晴雪在包办!晴雪可是我的丫鬟,哪有天天去照顾你们的道理?”

寇仲和徐子陵不由的十分尴尬,他们现在可不是被晴雪伺候着吗,只不过两人与晴雪感情好,只拿她当姐姐,却从来没把晴雪当丫鬟过。

独孤凤看看两小强,又看看小心翼翼在一旁呆着的卫贞贞,突然想起前世玩过的一个大唐双龙传的游戏,其中有一段剧情是双龙和素素关于婚姻的讨论,似乎说的是一些穷苦人家会共用一个妻子的事情,因为这情节太彪悍了,所以独孤凤一直都记得。想到这里,独孤凤不仅莞尔一笑:“你们两个,既然不愿意把她当丫鬟使,我也不勉强你们。我看这卫贞贞性情摸样都还可以,配得上你们,不如我做主,就让她做你们的媳妇吧!”

寇仲徐子陵闻言大惊,卫贞贞却羞红了脸扭过头去,只用眼光的余角大量寇仲和徐子陵,寇仲和徐子陵虽然只有十二三岁,但却长得比一般的孩子壮实,看起来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在这个时代,十四五已经可以成家了。

独孤凤见他们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轻笑道:“听说一些偏远地区的穷苦人家,娶不起老婆,兄弟便会共用一个妻子。我看你们兄弟情深,也不好为这事伤了和气,不如你们就都娶了她吧!”

这一番话震得寇仲徐子陵呆若木鸡,卫贞贞却觉得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在一旁看笑话的晴雪都被累的目瞪口呆,虽然一直知dào

自家小姐说话百无禁忌,但是仍然也没想到今天小姐能说出这么没羞没臊的话来,算是彻底明白自己辛辛苦苦十几年纠正自家小姐素养的努力是完全白费了。

双龙中还是寇仲脸皮厚,只是呆了片刻就反应过来,一指徐子陵道:“子陵白白净净的,斯文的像个书生,倒是和这位姐姐十分的般配。”说着又冲独孤凤贼兮兮的笑道:“师傅若是疼我,不如把晴雪姐姐赏给我做老婆吧!”

晴雪闻言不禁脸色一红,柳眉一竖,顾不得害臊,伸手就扭住寇仲的耳朵,死命的拧着,骂道:“好你个臭小子,什么混话都敢说,姐姐白教你了这么久。”寇仲不敢躲避,只得拼命的告饶。

卫贞贞给羞得抬不起头来,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不远处的徐子陵,徐子陵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但却生的眉清目秀,已经可以看出日后俊朗的模样,心理不由的想到,若是嫁给他倒也不错。旋又为自己的这个想法羞得无地自容。

有了卫贞贞的加入,晴雪的日子倒是轻松了不少,每日里除了侍候自己小姐,便是教导双龙基本知识。而双龙的日常生活起居,便由卫贞贞来照料。也许是初次那天见面开得玩笑的原因,卫贞贞和徐子陵两人见面时总觉得的十分的尴尬,总是尽量避免单独在一起。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过了月余。这个月来寇仲和徐子陵每日里除了跟随晴雪学习基本的文化功课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对着长生诀冥思苦想,试图揭开长生诀的奥秘。但是人两人苦思,也理不出半点头绪。独孤凤虽然知dào

两人照着图炼就能练出长生真气来,但是时间过得太久,她也对原著中的细节记得不太清楚,也不敢胡乱指点,只能等两小强自己领悟。

这一日,天气炎热,寇仲穿宽松的衣袍摊卧在床上,捧著(长生诀),翻来覆去的研究其中一幅人像图形。徐子陵则有椅不坐,坐在地板处,双手环抱曲起的双腿,背挨着墙壁,心理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徐子陵突然开口道:“小仲,你说,我们真能练出那什么长生诀嘛?”

寇仲不耐烦道。“不要吵,我在研究这天下最厉害的不是武功的武功呢!”

房间里又静默下来。过了半晌,寇仲颓然放下《长生诀》,捧著头离床来到徐子陵旁,学他般坐下,搭著他肩头道:“对不起,我的心情很坏,那本鬼书恐怕鬼谷子复生都看不懂,嘿!哎,我前一天出去时,打听过师傅的名头,咱们师傅可是近百年来天下间最天才的人物,年纪只不过比我们大了五六岁,现在已经是天下第一用剑高手了,师傅这么厉害的人物都参不透长生诀的奥秘,我们两个又怎么能够参透呢?”

徐子陵也苦恼的道:“是呀,这些天虽然听了师傅和晴雪姐姐讲了很多东西,但是越看这长生诀越糊涂呢?怎么才能从中练出东西来呢?”

寇仲见徐子陵有些泄气,忙打气道:“哈哈,小陵气馁什么?师傅这么厉害的人都认为我们一定能炼成,可见我们是必定能炼成的?难道师傅那样的大人物还会骗我们不成。”

徐子陵仍苦着脸道:“我是知dào

师傅是不会骗我们的,要不然也收我们两个什么都不是的小混混为徒弟。只是师傅只说了照着图练就能炼成长生诀,但是到底如何练却是没说呀。”

寇仲动了一会脑筋,坦然道:“我也想不出来,不过师傅没催我们,这鬼东西,师傅都说了功到自然成,我们瞎着急也没什么用。”

徐子陵想却道:“师傅不着急,我们却着急呀,我们一天不学会这长生诀,就一天不能跟着师傅学武。师傅都说了,人生学武的最好年龄是六到十四五岁,我今年已经十二岁了,你也已经十三岁了,再过一两年学不成,就永远成不了高手了。”

寇仲默然片刻,叹了口气,又拿起长生诀:“我们再研究研究吧!这什劳子鬼画符,我还不信弄不懂他。”

徐子陵亦凑过去,抢过长生诀,翻看了起来,寇仲囔道:“那第六幅图最有用,最好不要先看别的。”

徐子陵翻了翻,看第六幅图,觉得似乎没有第七幅图那麽容易上手,便不理寇仲,迳自坐下看那最后一幅的图像。

由这天起,两人除了吃饭睡觉外,就各依图像打坐练功,又过了半个月,不但没练出名堂,反而气色虚浮,性情大反常态,连最爱说话的寇仲亦变得沉默寡言起来。独孤凤一看便知dào

他们急于求成,专研长生诀入了魔障,见状不由长叹一声,知dào

自己给他们的压力太大,他们反而没有原著中自然的心境,自然练不成长生诀。因此,就收回长生诀,令两人不用再练了。

第十章 先天秘境

虽然两人没有练出什么名堂,但是独孤凤也没有如以前说的一样不收两人为徒,而是略略失望的叹息一声道:“却是你们两个没有缘分,罢了,也是我期望太高,长生诀自古以来无数智慧高绝之士都没能练出名堂,又怎么能指望你们两个能解开这千古谜团呢!你们先去休息几日,过几天就正式收你们为徒。”这个世界正式收徒是一件大事,相应的仪式,见证人一样也不可少,一般还要焚香祭祀前辈祖宗,马虎不得。这几日是要为准bèi

仪式,广邀宾客来做准bèi



虽然独孤凤答yīng

了要收他们为徒,但是寇仲徐子陵仍然开心不起来,没有完成独孤凤的期望,让两人的心情十分的低落。独孤凤见他们闷闷不乐的样子,就赶他们出去玩耍散心。

此时正是盛夏世界,天气日益炎热,寇仲徐子陵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便跑去江边戏水玩耍。两人在水里嬉戏了半天,把一个多月来的烦闷尽数洗去,再看这天地,只觉得天高水蓝,岸边柳绿花红,看的人心旷神怡,烦恼尽去。

徐子陵水性好,闭目躺在水面上,悠然自得的顺着江水漂流。心中无想无念,却在有意无意之间记忆起了早被自己看过无数遍的长生诀图谱,几乎与此同时,寇仲漫无目的的在岸边闲走,也在无意中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

徐子陵突然觉得自己的脚心发热,像火般灼痛,接着火热上窜,千丝万缕地涌进各大小脉穴,那种感觉,难受得差点令他想自尽去了结那种痛苦,犹幸清凉的河水稍稍缓和了点痛苦。徐子陵福至心灵,知dào

这是独孤凤所说的神兆发动的时刻,再不去理会身体的痛楚,也不理会在体内乱闯乱窜的真气,静心去虑,只守於一。也幸好独孤凤故yì

没告sù

他有关气机发动的情况。

若换了是其他任何功法气动的正常情况,定会视之为走火入魔,轻则瘫痪,重则经脉爆裂而亡。

徐子陵根本不知是甚麽一回事,一心认为就该如此:心无桠碍下,死马当了活马医,反得到图像的真髓。

寇仲则是另一番光景,一股奇寒无比的真气,贯顶而入,接着流入各大小脉穴,冻得他差点

僵毙,不由自主奔跑起来,使气血仍能保持畅顺。

两人就是这麽硬撑了两个时辰,到天明时,寇仲终支持不住,软倒地上。就在此要命的时刻,全身经脉似乎全都爆zhà

开来,接着昏迷了过去,人事不知。

徐子陵则发觉体内差点把他活活灼死的热气潮水般迅速减退,一时漫无着落,亦失去了知

觉。

到了傍晚时分,日头偏西时,寇仲首先醒了过来,只觉体内凉浸浸的,舒服至极。寇仲仍弄不清楚是甚麽一回事,想起刚才的情况都犹有馀悸,茫然坐了起来。

一看下乖乖的不得了。只见整个天地清晰了很多,不但色彩丰富了,很多平时忽略了的细微情况,亦一一有感於心,至乎平时忽略了的风声细微变化,均漏不过他灵敏听觉。

最奇怪是无论天与地,一块石头、一株小草,都像跟他是相连地活着般,而自己则成了它们其中的一分子,再不是两不相关了。

寇仲心中大奇,暗忖原来气机发动后,这世界竟会变得焕然一新,就在这时,一股无以名之

的狂喜涌上心头,令他跳了起来。

寇仲首先想起徐子陵,大叫一声,高囔道“小陵,我练成长生诀了,看,我的身体多轻,可

以翻筋斗了。”

连翻两个筋斗后,才飞奔着去找自己的好兄弟。

徐子陵听到他呼叫声,逐渐回醒过来,仍是浮在水面,全身暖洋洋的,一点寒冷感觉也没有,忙爬上岸来。按着是一震跪了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美丽倍增的世界,这个世界的色彩仿佛一下子明亮了许多,天地见得一草一木方面如第一次见到一般,偏右充满着一种无比神mì

的韵味,而他们亦像是遇这天地的一草一木都相连,不再是孤单的个体。这瞬间的冲击,让两人激动的留下泪来。

而此刻,一直在暗处守护这两人的独孤凤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虽然有她这只蝴蝶搀和进来,两小强还是练成了长生诀,虽然过程有些曲折,结果去还是不错的。

寇仲和徐子陵终是少年心性,闷了一个多月,终于在今天意wài

的练成了长生诀,总算没有辜负师傅的期望,心情转佳,一头扑进水里畅游起来。

两人正嬉水为乐时,一声娇哼来自岸边。

两人乍吃一惊,往声音来处望去。

只见一身白衣如雪的独孤凤俏然立岸旁,正笑吟吟的打量他们,一点没因他们赤身裸体而有所顾忌:“你们两个小家伙,玩够了没有?”

两个小子怪叫一声,蹲低身子,还下意识地伸手掩盖下身。

徐子陵怪叫道:“非礼勿视,师傅请高抬贵眼,饶了我们吧!”

寇仲亦嚷道:“看一眼收一文钱,师傅似已最少看了百多眼,就当五或六折收费,留下

百个铜钱,便可行了了。”

独孤凤嘴角逸出笑意,轻笑道:“小鬼讨打。”伸出春葱般的玉手,漫不经意弹了两指。

“卜卜”两声,两人同时惨哼,翻跌到江水里,好一会再由水底钻出来,吃足苦头。

尽管在这个世界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女性,但是独孤凤仍然没有多少作为女性的自觉,再说前世作为男性,对男人的身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现在看到两小强的裸体自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独孤凤看着缩在水里不敢露头的两小强,不由好笑道:“两个小鬼头,还知dào

害羞!快点上来穿衣服回去。”说罢转身走了。

待独孤凤走远了,双龙才从水里冒头,寇仲叹道:“小陵,你是否觉得咱们师傅的脸皮是否太厚呢?”

徐子陵看了看独孤凤远去的地方,小声的道:“不要乱说话,师傅的耳朵可是很灵敏的。”

话音未落,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冷哼声,寇仲却是“哇”的惨叫一声,又栽倒在水里。却是独孤凤人虽然走出了数百丈远了,但过人的耳力仍然听到了寇仲的腹诽,冷哼一声,以千里传音的功夫将声音送到两人耳边,又特意在寇仲那份上加了力道。

寇仲只觉的耳边如同响了一声炸雷一般,给震得头晕脑花,站不住脚,一头栽倒在江里,幸好有徐子陵一把扶住,才不至于呛到水。两人心中却是对师傅的小心眼有了切身的体会,再也不敢明着乱说话,只是在心理暗暗腹诽。

第十二章 教育

待回到住处,独孤凤详细的检查了寇仲和徐子陵的身体,发xiàn

他们果然炼成了长生诀。而且长生诀却是不愧是以“长生”命名的功法,竟然对两人的身体有了隐隐的改变,这种改变不是变得更强横,而是使身体的细胞更有活性,与自然的亲和性更强,使两人的经脉的韧性与身体受伤后的恢复速度远胜常人,难怪原著中两人屡屡深受重伤却没过几天就活蹦乱跳的,却是原来这长生诀真的能把人变的如“小强”一般。独孤凤自创的灵情心法,乃是她以家传的碧落心法为主,参照数种绝学,以自己独特的武学理念融合而成的一套心法,这套心法威力宏大不逊于四大奇书,但是却太过霸道,每次使用,就会对身体隐隐造成伤害,而长生诀的养生特性,却是弥补她的灵情心法的缺陷的最好方法。如今两小强已经练成长生诀,却是让她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不用再为如何完善自己的功法而苦恼了。不过,如今两小强才堪堪入门,真气量小的微乎其微,暂时对她也帮不上什么忙,仅仅能通过他们体内长生诀的运转方法体会一下长生诀的奥秘。

在独孤凤查探两小强的体内情况时,两小强也十分紧张的盯着独孤凤,他们虽然只觉的自己练出了点东西,变得与以前大不相同了,却也不敢十分肯定自己就是练成了长生诀,因此见独孤凤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一颗心也随着独孤凤的表情变化而七上八下的。

这样的煎熬仿佛对于两小强来说仿佛过去数年一样。独孤凤终于探查完两人的身体,在两小强期待的目光中展颜一笑:“你们两个小子真是好运到,竟然真的给你们误打误撞的练成了。”

寇仲和徐子陵闻言大喜过望,对对视一眼,猛的跳起来,抱在一起欢呼道:“万岁,我们终于练成了。”

独孤凤含笑看着两人又笑又闹的折腾了半天,等他们平静了下来方才道:“我本来都对你们不报什么希望了,却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真的练成了,看来,你们两人不但资质世所罕见,运道也是举世无双。原本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但没想到几千年来无数大德大贤没有参破的的奥秘,竟然真的给你们成功了破解了。你们两个小子确实不一般。”既然两小强已经解开了长生诀的秘密,作为他们的师傅,心情大好的独孤凤也是不吝赞美之词,却是她明白,教徒弟与教孩子一样,不能一味的打击,在适当的时候也要称赞一下。

寇仲闻言洋洋得yì

的道:“那是当然,我们何止是不一般,我们可是古往今来无可比拟的绝世天才。”

独孤凤弹指敲了一下寇仲的脑壳,笑骂道:“有点成绩就得yì

了呀!你们现在不过刚入门,要成为绝世高手的路还长着呢!”

寇仲抱着脑袋,不停地揉着被独孤凤弹疼的地方,抱屈道:“不是师傅说了嘛!这长生诀几千年来没有人能解开奥秘,就只有我和小陵解开了,不是绝世天才是什么?”

独孤凤凤眉倒竖,作势又要弹他的脑壳:“说你胖你就喘上了,竟然还敢和师傅顶嘴,讨打。”

寇仲吓得连忙连滚带爬的躲开,见独孤凤仍然目光炯炯的盯着他,连忙拱手讨好道:“我和小陵虽然是绝世天才,不过和师傅您老人家比还差那么一点点。您老人家能慧眼识英雄,能把我们从千万人中跳出来,就是这眼光我和小陵就拍马难级。我们是绝世天才,您老人家就是大大的绝世天才。”

独孤凤给她逗得不禁莞尔一笑,那刹那间的风情看的寇仲和徐子陵不禁一呆,连忙转过脸去。寇仲按着跳动个不停的心脏暗道:美人儿师傅真是太漂亮了,只要她一笑,我的心脏就跳个不停,只怕她多笑几次,我的心脏就受不了了。却是把原著中安在云玉真头上的美人儿师傅的头衔安在了独孤凤身上,不过独孤凤的威严深入到他的心里,他却不敢让独孤凤知dào



寇仲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独孤凤只觉得自从收了两小强为徒后,笑的次数比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的所有时间都多。又看了一眼躲在一趟偷笑的徐子陵一眼,与飞扬跳脱的寇仲比起来,徐子陵要安静多了,虽然现在不过十二岁,却已经露出了沉稳安静的特质。记得看在前世时,听一些女孩子讨论两人,喜欢寇仲的明显比喜欢寇仲的多很多,让独孤凤很是不解原著中为什么却是徐子陵比寇仲更受女子钟情,直到到了这个世界后才发xiàn

,这却是两个世界不同的审美观造成的,这个世界对男子的审美主流是带有些儒雅气质的君子,所谓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而沉稳安静,带有几分隐逸气质的徐子陵就正是这种审美中的完美男子,寇仲虽然也很有魅力,但身上那种来自市井的痞气却是不受这个世界主流审美的喜欢。当然,若是换到了独孤凤前世的世界,两人的受欢迎程度又要掉过来了。

笑闹了一会,独孤凤方才正色道:“既然你们已经习成长生诀,那我就可以正式开始教你们武功了。”

寇仲徐子陵闻言大喜,连忙正襟危坐,用心听讲。

独孤凤肃荣道:“你们即然已经拜我为师,自当受我门规约束,异日若有违反门规,背叛师门的行为,纵使我怎样不忍心,亦会迫於师门规矩,严厉处罚你两个小鬼。你们可要想好了,我现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要退出还来的及。”

寇仲徐子陵哪里会拒绝,忙不迭点头答yīng



见两小强入瓮,独孤凤方才微微一笑,语气缓和了些:“我一身所学,一半是独孤家的家传绝学,却是不能传给你们。不过我传你们的武功,乃是我自创的上乘法诀,论威力尚在我家传绝学之上,这门武学除非你们日后收徒,若未得我许可,不准传与其他人,否则为师不念情面,清理门户。”

第十二章 指点武学

在这个世界武功是一个人一家族安身立命兴旺发达的根本,其地位就如同独孤凤前世世界的科技一般,而上乘武学更是如同前沿高科技一般的存zài

,高科技在哪个世界都是需yào

严格保密的东西,独孤凤如此严厉的警告,也是这个世界的基本常识。事实上,对于这一点,作为这个世界的土著,两小强比独孤凤的体会还深,自然不会有异议。

独孤凤顿了顿又道:“武功有内外之分,内指的是内功心法之类的锻炼身心强健体魄精神的法门,外指的是各种技击之术,剑法拳法等等皆在其中,是防身杀敌争斗的法门。两者虽有内外之分,却是互为表里,不可分割,作为一个武者,这一点要铭记于心,不可偏颇与任何一方。”

这道理十分的浅显,寇仲徐子陵点头表示理解。

独孤凤继xù

道:“内功心法虽然一向被人并称,二者虽然为一体,但是也有不同,内功指的是具体的行功法门,是真气在经脉内的运行方式,心法则是一种炼心的法门,是内功的精神核心。缺少心法的内功很容易练出岔子,亦成就有限,许多走火入魔的情况便是心法与内功不匹配甚至出现冲突而引起的。而只有心法没有行功法门,那心法就沦为了修身养性的东西,除了能锻炼修养外,没有半点威力。因此学习武功,心法和内功是缺一不可的。”对于内功和心法关系,这个世界也有着深刻的认知,不过各家各派的描述都不太一样,独孤凤出于现代人的思维,描述时摒弃了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让双龙听明白。

“我明白了,原来这内功心法就像军队,内力是军队的士兵,行功法门就是各种阵型,而心法就是指挥军队的将军,没有将军指挥,这军队就是一盘散沙,不但没有威力,还有可能变成盗贼,危害四方,这就是走火入魔。而将军没有了士兵,只是孤身一人,什么都干不了。师傅,你说我这样理解对不对?”

独孤凤听的呆了一呆,寇仲以军队比喻内功心法,说的十分正确新颖,不由感叹,俩小强的悟性果然如原著中说的那样变态,只听了一遍就全明白了,她第一次接触这理论时,可是想了好一会才明白。不由赞叹寇仲道:“我倒没有这麽想过,你这小子看来真有点悟力。”

寇仲得yì

道:“那是,师傅都说了弟子那是千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当然不会差到那里去了。”

独孤凤看她得yì

卖弄的样子,不由打击他道。“你这家伙最爱卖弄聪明,不要得yì

,聪明的人往往最多杂念,而杂念正是练基本功的最大障碍,只有守心於一,才能破除我执。灵觉天机,无不一一而来,然後依功法通其经脉,调其气血,营其逆顺出入之会。所以世间功法虽千变万化,其宗仍在这“一”之道。像你这么爱卖弄小聪明的家伙,任是天资如何的好,也难成为高手。”这是原著中傅君卓打击寇仲的话,被独孤凤照搬来用。

寇仲却是个聪明的家伙,闻言反问道:“那岂非武功最高的人,就应该是最蠢的人吗?师傅是否又……”话说了一半,突然想起师傅的厉害,连忙打住。

独孤凤早知dào

他会如此说,却是要趁机教xùn

他一下:“吆喝,学了一点点皮毛,就翅膀硬了?连师傅都敢编排,看打。”

作势又要打寇仲,见寇仲又要被师傅收拾,徐子陵连忙仗义执言道:“小仲的说法有误,武功能成宗立派者,必由自创,始可超越其他守成的庸材。所以师傅指的该是小聪明而非有大智大慧的人,所谓大巧若拙,师傅该是这种大智若愚的人才对。”

寇仲听的不由动容,像初次认识徐子陵般把他由头看到落脚。独孤凤却是早知dào

徐子陵的悟性之高犹胜寇仲,也不奇怪,点头称赞道:“还是小陵聪明,又不像小仲那般爱耍小聪明,将来必成大器。”

寇仲却一点都没有收到打击的样子,反而拍着徐子陵的肩膀沾沾自喜道:“小陵原来也是有大智慧的,亏我看你平时蠢蠢呆呆的,原来只是大智苦蠢,深藏不露,还累得老子不断要表露本是大巧若拙的智慧,却竟变成了卖弄小聪明,真不厚道。”

独孤凤忍不住曲指在寇仲的大头敲了一记,嗔道:“若你再这样卖弄,真聪明也变成假聪明了。”

寇仲摸著大头抗议道:“师傅您老人家下次可否改打屁股,否则若敲坏了我的头,那才是真聪明变成假聪明了呢?”

独孤凤却不是傅君卓,闻言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道:“也好,打脑袋却是容易变笨呢!你的这个建议非常好,我这就吩咐晴雪,让她明日准bèi

个竹板,以后但凡你出错,便用竹板打屁股吧!”

寇仲却是听得脸色大变,连忙上前陪笑道:“师傅您老人家莫生气,我错了,您以后还是敲我脑袋吧!”那低三下四的摸样看的在一旁的徐子陵偷偷直笑。

独孤凤见收拾了寇仲,也没继xù

和他瞎缠,迳自道:“你们自长生诀中学到的只有内功,而没有心法,不过,长生诀以养生为主,没有心法顶多无法发挥出长生真气的厉害,却是不会什么危害。长生真气虽然奥妙无穷,但是在你们自己创出匹配它的心法之前,比一般的普通武功,也只有回气快,受伤后身体恢复速度快的优点,与战斗并没有多大的帮zhù

。为师自创的武功名为《灵情诀》,乃是为师以家传的碧落红尘诀为主,参考数种上乘武学,以为师自己领悟的灵情心法为核心创出的一门上乘武功,若是纯以威力而论,不逊于魔门阴癸派的天魔功,邪王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只是,这门武功目前还有些缺陷,算不得小成。”

说着说着独孤凤不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一门未完完成的武功教徒弟,却显得太没诚意了。

“原来这门功夫,师傅也还没练成呀!我明白了,师傅让我们参悟长生诀,是否就是想从长生诀中找到弥补这门武功缺陷的办法呢?”徐子陵联系前因后果,突然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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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先天后天

独孤凤赞赏的看了徐子陵一眼,继xù

道:“小陵说的没错。为师自创的这套《灵情诀》,乃是把七情六欲化入武功中,以喜怒哀乐忧等七情六欲催动内力,情绪越强烈,内力的威力就越强横。但是七情六欲波动太大会伤身体,正所谓“怒伤肝,忧伤心”,为师虽然另有秘法避免情绪波动对精神的伤害,但对于身体的伤害却无法避免。因此就需yào

一门顶级的养生功法来弥补身体受到的伤害,而天下间最好的养伤功法就是长生诀。为师寻遍天下,才找到你们两个有望炼成长生诀的人。如今你们既然已经学成长生诀,再学了师傅的这门灵情诀,假以时日,以你们的资质,必能把这门心法修liàn

到大成境界。”

“情绪也能化成武功吗?”徐子陵好奇的问。

独孤凤正要解答,却听寇仲道:“小陵真笨,这都不懂,你平时发怒时,是不是变得力qì

比一般时候的大?而你害pà

时,比如那次偷人东西被发xiàn

,被人后面追赶时,你是不是跑的比平时还快?这就是情绪激发潜力的表现嘛!”说完得yì

的看着独孤凤,一副我比小陵聪明多了的意思。

难得的是这次独孤凤没有打击寇仲,而是向寇仲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道:“小仲这次说的没错,人在情绪激动时,会激发平时无法发挥出来的人体潜能。为师的灵情诀便是以这点为原理,以情绪激发人体潜能,使人在战斗中发挥出比平时高的多的功力。不过,小仲的这个观点只停留在后天的层次,到了先天境界,灵情诀另有别的奥秘。哎,长生诀果然不愧是道家的瑰宝,只看你们一经练成,就进入了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先天境界,就可知长生诀的奥妙之处,无愧于宇内四大奇书的名头。你们如今也算进入了先天境界,当发xiàn

先天与后天的不同之处!”

寇仲闻言低头沉思,徐子陵却边思索边道:“原来我们感觉到这个天地都不同了,不是错觉,而是进入了先天境界呀!进入了先天境界才发觉世界是如此的精彩,我似乎感觉到这整个天地的色彩都丰富了许多,而且整个天地的一草一木都似乎别有韵味,而它们和我之间似乎有着一种神mì

的联系。进入先天之前,我什么都感觉不到,而进入先天之后,我觉得自己和天地间有着一种神mì

的联系。要说后天和先天什么不同,我只能说后天的时候,我只是我,和天地不相干,而进入先天境界后,我不在只是我,我和这天地有着种种的联系。”

寇仲也道:“小陵说的非常好,把我感受到的感觉描述的很清楚。原来这就是先天呀,我怎么看着这花不像花,草不象草了呢?看着这身边的东西,觉得既熟悉有陌生,哎,一切东西都得重新认识一遍。”

独孤凤再次为两小强的悟性惊叹,道:“你们两个说的都很好,少有人能向你们一般把进入先天的感悟如此清楚的描述出来。小陵的那段话就是对进入先天后“天人交感”的很明白的阐述,小仲说也有“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意思,这正是进入先天后的重yào

特征。先天境界分为三个阶段,一为“天人交感”,从你们这两个初入先天的小鬼到三大宗师都是在这个阶段,只不过是三大宗师已经达到“天人交感”的巅峰,而你们两个只是半只脚踏进门罢了,第二个阶段是“天人化生”,传闻突pò

了大宗师境界,就有望由武道进军天道,由人像仙圣转化,这个境界的高手被称为天人级高手,现今的江湖已经没有这样的高手了。而第三个阶段的“天人合一”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恐怕只有传说中的破碎虚空级的存zài

才能达到。”

两小强首次听说过如此多新奇的概念,不由问道:“既然天人合一是个虚无缥缈的概念,那么有没有人达到过呢?真的有人能破碎虚空嘛?”

说道破碎虚空,独孤凤不禁怔了怔,好一会才回复常态,道:“天人合一虽然虚无缥缈,但是破碎虚空的人却是有的,远的暂且不说,近的就有一百多年前的东晋时的绝代剑圣燕飞与天师孙恩,还有上一代的魔门邪帝向雨田,这个活了近两百岁的老家伙,近几十年来已经销声匿迹,想必也已经破碎虚空了吧。”

“不是吧!竟然有人能活两百岁,那不成了老妖怪了。”寇仲和徐子陵听的不禁咋舌。

独孤凤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武者进入先天境界后,身体的衰老会缓慢很多,只要不是受伤或被人杀死,活个百十来年是很正常的,向雨田领悟了一门奇功,能从魔门历代相传的邪帝舍利中汲取元精,寿元远超常人,活个二百年有什么奇怪的?事实上,我觉得,如果不是他自己活够了,活个三百多年也有可能。”说着突然想起了在前世看到的关于张果老的传闻,不算神话故事,但就历史上隐隐记载的内容,张果老也活了三百多岁,这在前世当然不可能。但是如果是这个世界的张果老,以其精修上乘道门武学的修为,没准真能活三百多岁。而长生诀这种顶级的养生绝学,持之以恒的修liàn

下去,长生不老不可能,但是不出意wài

,活二三百年还是不成问题。不过独孤凤追求的是破碎虚空,对于顶着女性的身份活二三百年一点兴趣也没有。

寇仲和徐子陵可不知dào

独孤凤说的都是江湖上几乎无人知dào

的秘闻,任何一件传出去都会引起轩然大波。不过两人还年轻,对于活那么长时间除了惊奇一下外,也没有别羡慕的情绪。反而催着独孤凤继xù

将先天境界的奥秘。

独孤凤继xù

道:“内功的修liàn

,在后天阶段,不过是不断炼精化气,把代表人体的精气锻炼成真气,人体的每日能产生的精气是大致恒定的,因此不入先天,无论如何辛苦的的积累功力,打熬真气,真气的量的增长也不会太快,这也是很多年轻人功力不如老一辈前辈的缘故。而贯通天地之桥,进入先天后,精神与天地交感,就可以有限的吸取天地间无穷无尽的天地精气转化为真气,再也没有人体的限制,因此,往往先天境界修liàn

一年的成就抵得上后天修liàn

十年,当然事实上人体有一定的极限,功力增长到一定层度就几乎不能在增长了。从个体真气的量上来说,宗师与大宗师差距不大,就是与天人级高手比也相差不大。宗师与大宗师,大宗师与天人级高手的差距更在于精神境界的差别。其实进入先天境界以后,功力的差距已经不再是衡量先天高手的标准,就是你们这两个刚刚半只脚踏进先天大门的小子,六七年后的功力也不会比我差太多。先天高手的差距,更体现在境界上,境界的一线之差,犹如天壤之别。”在前世看原著时,独孤凤经常会很郁闷的看到书里会这样描述某某高手的功力与天下第一高手在一个级数,但是实jì

的战斗结果却十分的坑爹。当时不明白,到了这个世界才发xiàn

,那其实指的只是真气雄厚的层度,完全不考lǜ

境界意识技巧能综合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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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讲解

看着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听的似懂非懂的样子,独孤凤突然笑道:“现在说这些,对你们两个来说还太早,你们两个还是先把基本功练好吧!至于先天之境的区别,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体会,我的体会毕竟不是你们的体会,若是想进军无上武道,这一切都要你们自己去体验摸索,走出自己的道路,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引导你们少走弯路。”

顿了顿有道:“你们有长生诀做底子,无论学什么武学都会特别快。我今天先教你们灵情诀的心法。记住口诀:武之为何?道之简约,而与天地并生。夫人者,玄黄色杂,方圆体分,比目日月,藏窍星河,以成周天之象。血脉分张,以理地脉之行,此盖道之钟也。仰观吐曜,俯察含章,览物定位,故灵情生矣。人之元,始于灵极,神照混元,幽明洞玄。性灵所钟,是谓七情。为五行之秀,实天地之心,心生而情动,情动而气生,此人之道也。以人之道而法地,地蕴无穷,而情意无尽。以地之道而法天,天道恒常,而灵光不灭。是故天法道,道法自然,灵性离合,自然之道也。”顿了顿又道:“这是灵情心法的总纲,你们务必要熟记,勿小觎了这篇文字,我的一身所学尽在其中了。你们若是能够做到‘怒极生静,喜极生悟,哀极生智,乐极生明,忧极生慧。’就算练成了灵情心法的第一重境界‘灵情分离’。”灵情分离与原著中双龙的井中月一般都是武学境界,不过与井中月如井中明月反照天地不同,灵情分离则是要做到心情如自然天象一般千变万化而灵台一点清明恒常不变,倒是与覆雨翻云中不舍和尚的两极归一有些类似。

见两人都在摇头晃脑,似乎大有所得,独孤凤不由惊讶的道:“你们明白我说甚麽吗?”

寇仲道奇怪的道:“这麽简单的话,有甚麽难明呢!”

独孤凤暗忖自己已是所有人盛赞的练武奇材,这篇灵情心法乃是当年她习武时因穿越成女性的缘故,满腔悲愤忧思,却是怎么也进入不到古井不波的心境,突发奇想:我既然做不到一念不生一念不起的境界,何不反其道而行之,顺其自然,当喜则喜,当忧则忧。顺则成人,逆着成仙,我既然练不成这逆反本性的武道,何不开创属于自己的人道武学。在经过无数次失败,甚至有几次走火入魔濒死以后,还真给她创出一条道路来,后又在读文心雕龙时,灵机一动,有感而发,终于练成了这套灵情诀。这灵情心法的总纲便是由《文心雕龙》的开篇文字变化而成。虽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学会一套法诀远比创出一套法学难得多,但是独孤凤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辛苦思考十年,几经出生入死换来的法诀。竟能被这两个小子一听就明。因此一指著寇仲道:“你给我说来听听。”

此时窗外光线转暗,室内融和在淡淡的暗光里,另有一番时光消逝的荒凉调儿。

寇仲愕然道:“这番话已说得非常好,很难找别的言词代替,勉强来说,该是武道是天道的简化,人是天地所生,与天地暗暗相合而又自称一体。人在体察天地自然中生出智慧性情。灵应该是人智慧的本源,能够洞悉世间本质,当灵性有了偏执,便生出了七情六欲。七情是五行的精华,也是天地的精神,反过来,天地精神可以影响七情,七情又可以影响真气,这一切都是人身上的变化。以人的精神去学习天地气象的变化,情感就会变得无穷无尽。以变化无穷的心意模仿天道,天道不变,那灵台的一点清明就不会变化。所以灵情分离结合的变化,就是自然之道。额,我说的是否正确。”

独孤凤听得目瞪口呆,这番解说,虽然只有四五分正确,但大部分却是寇仲文学修养不够,有些词句不懂的缘故,虽然从原著里知dào

两小强的天分很高,但也没想到已到了这般骇人听闻的地步,一时竟说不下去。

徐子陵也道:“小仲若是这么理解,前面倒没什么,但是关于这句为五行之秀,实天地之心我有不同的看法,这句的意思应该是性情是五行演化的精华,可以充实天地的精神,指出人的情绪是五行演化而生,同时也可以作为天地的精神,有几分为天地核心的意思。”

徐子陵的解释却是与独孤凤的本意想去不远,独孤凤听的惊讶不已,油然升起一种挫败感,难怪原著中说这两人就像未经琢磨的美玉,只要稍加启发,即显出万丈光芒来。自己与他们相比,除了前世看到的一堆堆不知dào

真假的理论外,再没有别的优势。

寇仲尴尬道:“确实是我理解错了,听了小陵的解释。我发xiàn

我只顾想表面的意思了,没有细细的琢磨。不过请师傅快点传授具体修liàn

之法,我们定能很快的练出成绩来。”

独孤凤亦想知dào

他们真zhèng

练功起来还能有什么让人惊讶的事情,因此道。“你们盘膝做好,我现在先教你们呼吸吐纳的法门,只说一遍,以后再不重覆了。”

两人正精神大振,竖起耳朵准bèi

仔细聆听时,敲门声起。

独孤凤叹道:“晚膳后再继xù

吧!”却是晴雪来敲门请他们吃饭了。

寇仲和徐子陵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看着两人失望神色,独孤凤突然想起当年自己初学武功时的样子,也是如此的如饥似渴。不过自己是两世为人,有着不得不追求破碎虚空的理由,而这两个小子却是纯粹的向武之心。忽然间,她真有多觉得收双龙为弟子是个无比英明的决定。

第十五章 宋家来人

在这个世界,拜师可不是一件小事。师徒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说,比父子还要深厚。历史上,父子反目的不在少数,但师徒反目的却鲜少有闻。徒弟若是背叛师傅,不论何种理由,必然会受到所有人的唾弃。为了把双龙牢牢的绑在自己的战车上,独孤凤把收徒仪式弄得特别郑重,亦邀请了杭州第一高手推山手石龙,杭州的地头蛇竹花帮帮主殷开山为宾客。

独孤凤出身独孤阀,最近声名鹊起,连败诸位名家高手,更在挑zhàn

静念禅宗了空大师全身而退后隐隐有中原第一用剑高手之称,如今这个时间段,师妃暄尚未下山,绾绾仍在阴癸派苦练天魔功,侯希白仍刚刚出道,杨虚彦尚未成名,中原年轻一辈尚未有什么出类拔萃的高手,而独孤凤的彗星般的崛起,吸引了江湖的绝大多数目光,她这位当之无愧的江湖年轻一辈第一高手高调收徒的消息,一经传出,就轰传天下。一时间,整个扬州城习武之人都在议论纷纷。

扬州最有名的酒楼菊下楼的二楼,十多张台子,一半坐满了人,其中临窗一桌有一位衣饰华贵,一看便知是有身分地位的年青贵,此君年约十八九岁左右,长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却丝亳没有文弱之态,脊直肩张,虽是文士打扮,却予人一种英华内敛的感觉,显然深谙上乘武功。

这位贵公子刚刚落座,便听邻座的人议论道。

“任老哥,听说了没有?这几日咱们扬州城可是很热闹呀!”

“喔,陆老弟说的莫非是最近江湖上名头最响亮,前一阵子击败了李阀第一高手李神通,有年轻一辈第一高手之称的独孤凤要收徒弟的事情?”

“是呀!你老哥还不知dào

吧!这位现在可不只是年轻一辈第一高手了,就在老哥你出海的这一阵子里,江湖上又传出独孤凤挑zhàn

静念禅宗的了空大师,并全身而退的消息,据说,这位独孤姑娘已经把家传的碧落红尘剑法练到了前无古人的境界,现在已经有人说他是中原第一用剑高手呢?”

“啊,不是吧!那独孤凤才多大年纪,竟然号称中原第一用剑高手?哼哼,就算从娘胎里练起,功力能有多高?恐怕使他们独孤家自吹自擂吧!”

“那倒也是……”

那贵公子正听得入神,却听到同座的一个少女道:“四哥,你也是用剑高手,独孤阀与我宋阀向来是以用剑并称,现如今,独孤家年轻一辈最杰出的用剑高手便是这位独孤姐姐,你亦是我家年轻一辈中最厉害的高手,不知dào

与这位独孤姐姐相比如何?”这个少女看起来十五六岁左右,身材高挑健美,她的眸子亮晶晶的,像宝石一般晶莹剔透,浑身充满着少女特有的青春活力。

那贵公子轻轻一笑,道:“玉致你太高看四哥了,若是江湖传言不虚,独孤小姐能胜过李神通,又能挑zhàn

了空大师全身而退,修为却是在我之上,咱们家除了父亲,怕只有智叔能与其一战。”

原来这那少女却是四大门阀宋阀阀主宋缺的女儿宋玉致,那贵公子却是当今宋缺的第四子宋师道。现今江湖上,声名最著者莫过於四姓门阀,但若论吃得开,则要数四姓中的宋家门阀。

宋族乃南方势力最大的士族,阀主“天刀”宋缺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称。

当年杨坚一统天下,建立大隋,因顾忌宋族的势力,对他们采取安抚政策,封宋缺为

“镇南公”,而宋缺亦知南朝大势已去,诈作俯首称臣,以保家族。四姓之中,其他三姓均杂有胡人血统,而这硕果仅存,保持声威的南方大族,则一直坚持传统,严禁族人与汉族以外的人通婚,故在江湖上被视为汉族正统。

文帝杨坚在位时,以宋缺的雄材大略,仍不敢轻举妄动,还韬光养晦,潜心修隐,免招

大祸。到杨广即位,内乱外忧,朝政败坏,叛乱四起。宋阀才再次活跃起来。

宋缺之弟“地剑”宋智,乃天下有数的用剑高手,宋师道所言的智叔便是指的他。宋智亦以智计名著江湖,知dào

隋朝气势仍盛,若过早举兵,必成首先被攻击的目标,故劝乃兄暂缓反隋,转而从事各式暴利买卖。其中最赚钱的一项,就是从沿海郡县,把私盐经长江运入内陆,谋取厚利。

而宋师道此趟出门历练,便是专责私盐营运。此时大隋朝政渐渐败坏,宋家凭其在南方的人面势力,轻易打通所有关节,公然贩运海盐。若有官吏敢查缉,便以种种威吓手段应付,至乎秘密刺杀,以遂目的。即使各地义军,见到宋家的旗帜,亦不敢冒犯免致树此强敌。所以这几年宋家势力暗裹不住增长,甚至以财力支持一些有关系的义军,以削弱大隋的力量。

今趟宋师道来扬州,便是与竹花帮谈一些生意,却是一进扬州城,便听闻了独孤凤要收徒的消息。在未出山城之时,宋师道已经看过了许多独孤凤的资料。事实上,自独孤凤出道,以彗星般的姿态崛起以来,对于这位年纪轻轻就表现出超卓的剑道天赋,将来有望成为大宗师的高手,各大势力都不敢小视。就连宋缺,在听闻独孤凤挑zhàn

静念禅宗的了空大师之后,亦把独孤凤的名字刻刀了磨刀堂上。宋师道本身亦是年轻一辈中有数的高手,武学修为在宋阀亦是直追其叔地剑宋智,虽然在与妹妹说的颇为谦虚,但是出于一个高手的自信,他却不认为自己会比独孤凤逊色。

宋玉致却是对独孤凤颇为憧憬:“原来独孤姐姐真的这么厉害,倒是为我们女儿家争了一口气!让世人知dào

我们女子原也是不逊于男子的。”

宋师道笑道:“玉致既然有兴致,听闻独孤小姐今日收徒,不如我们就去拜访一下独孤小姐吧!”

宋师道与宋玉致来到座落扬州城南的一座庄园外,只见庄园外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喧笑之声,处处可闻,不过大部分人到了门口就给挡下了,只有身带请帖的才能进去。

宋师道两人走到门口,亦被守卫拦下:“请两位贵客出示一下请帖。”

宋师道不以为忤,扬声道:“在下岭南宋师道,携妹前来拜访独孤小姐。”

那守卫闻言讶道:“原来是宋阀的宋公子,请恕罪。小姐吩咐今日没有请帖不可入内。宋公子前来拜访,在下不敢擅专,还请宋公子与宋小姐,稍待片刻,在前去通传一声。”

宋师道气度甚好,闻言也不生气,仍道:“又劳了。”

宋玉致在一旁看的暗暗点头,一个守门的护卫都能这样行事有度,面对他们不卑不亢。独孤阀果然不愧是能与他们宋阀齐名的世家,门风底蕴由此可见一斑。

宋玉致正要与宋师道说话,却见宋师道惊叹一声道:“想不到独孤家的护卫中竟有如此高手。”却是宋师道注意到刚刚那名护卫虽然浑身气息晦涩,让人看不出深浅,但是那浑身喷薄欲出的剑qì

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宋师道也是一位用剑高手,对方那一身清冷凄厉的剑意却是怎么也瞒不过他的感应。只凭着高手之间的感应,宋师道就知dào

这是只是一位不逊于自己的剑道高手。不由的大是惊讶,要知dào

这样的高手,在江湖上已是足以开宗立派,就算是在世家门阀,也是客卿班的存zài

,怎么会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护卫?

宋玉致听的也是非常惊讶,她虽然察觉到了这个护卫的不一般,却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护卫竟然是个不逊于其兄得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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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倾城

就在宋师道与宋玉致惊讶于那个护卫的武功时,独孤凤正在客厅里与石龙,殷开山等人攀谈。独孤凤收徒虽然只邀请了,石龙,殷开山等寥寥数个扬州城的头面人物,但是也有不少不速之客不请自来,比如扬州守备,比如以诗文名满扬州的田文田大师。独孤凤前世就是一宅男,天生不善交际,这一世虽然是豪门小姐,但是她一直醉心武学,仗着尤楚红的宠爱,世家小姐的外交能力训liàn

是能逃就逃。一边强打精神应付着,一边暗暗后悔,不改把一个小小的拜师礼弄得这么大。

诗文名满杭州的田文道:“久闻令兄独孤云自幼便有神童之称,八岁时便做出了《侠客行》这般传世名作,十岁时又有《登楼赋》名传天下,真可谓天纵奇才,只是这几年渐渐销声匿迹。不知令兄最近状况可好?可有新的佳作?”

“独孤云。”独孤凤不禁暗暗苦笑了一下,却是许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却没想到几年销声匿迹后仍然有人记得,这个名字带给她的种种回忆,让她不禁有些恍惚。不过她毕竟是宗师级的高手,心灵修养不凡,这恍惚仅仅只有一瞬间,她便回过神来:“多谢田先生挂念,家兄体弱多病,曾缠绵病榻数年,不过经名医治疗后,已经有所好转。”

田文闻言不禁叹息道:“哎,果然是天妒英才呀!少年早慧……”

正在这时,一个那瘦高的护卫剑士从门外里走了进来,此人脸孔跟他身形般窄长无肉,脸颊懂得凹啖下去,鼻长肩薄,眉毛和眼睛间的距离恍常人大,容色阴冷,似乎自出娘胎後就从未笑过,本该像吊死鬼多个像人,不知如何五官配合起来又另有一种丑陋的美感魅力,形成一种孤高冷做的气概,令人印象深刻。

独孤凤见他进来,知dào

必有重yào

的事情,就问道:“阴兄,有什么事?”这人正是阴显鹤,在原著中的年轻高手中也是仅次于寇仲徐子陵这些有限数人的顶级高手,看过原著的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借助先知的优势做很多有利的事情。独孤凤根据原著的介shào

,帮阴显鹤找到了她妹妹,早早的网罗到了这位很有潜力的高手。阴显鹤的资质十分的不凡,仅仅稍逊于双龙,与独孤凤在一个层次,更难得的是一个天生的剑手,在独孤凤的影响下,提前完成了人生梦想的他,亦把所有的精力投向了剑道。虽然没有独孤凤两世的见识,进步速度不如独孤凤明显,不过却胜在基础扎实,潜力无穷,独孤凤估计着他现在的修为应该已经可以比的上他在原著中表现的实力了。在整个独孤家,除了尤楚红与她,就算阀主独孤峰对上阴显鹤也未必能说必胜。现如今的阴显鹤正是她手下的头号打手。

阴显鹤向她行了一礼道:“秉小姐,宋阀的四公子宋师道与二小姐宋玉致前来拜访!”

独孤凤闻言微微一怔,却是没想到在这里能碰上宋师道和宋玉致。不过,仔细一想,按时间计算宋师道差不多也该是这个时候出道,而且出道后一直负责宋阀的私盐生意,这个时候出现在扬州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道:“既是天到宋缺的公子与小姐,就有请他们进来吧!”

阴显鹤行礼出去,不多时便引领者宋师道兄妹走了进来。独孤凤抬眼看去,只见宋师道身形修长,行动潇洒,举止自若,配着一身的华贵锦衣,尽显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他的脸十分的英俊,可见继承了宋缺的优良血统。再看宋玉致,她生的十分美丽,脸庞与宋师道有几分相似,清秀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的眸子辉,看起来神采飞扬,她的身材十分的高挑,个头只比宋师道稍稍低一些。她跟在宋师道的后面,举止之间尽显高门大阀小姐的优雅贵气,不过那不经意间四处打量的好奇的眸子,却又给她增添了几分少女的活力。独孤凤看的暗暗点头:宋缺的基因果然优秀,娶了个丑女老婆,儿子女儿竟然还能够这么帅气漂亮,莫非武功高强还能增加基因表达的几率?

宋师道见到独孤凤时只觉的眼前一亮,再也移不开视线,今日的正式场合,独孤凤并未穿平时最常见得白色武士服,而是身着一套紫色的贵族仕女服,高贵典雅的装束更突出了她倾城绝色,她的脸庞完美无比,如凝脂一般的肌肤,泛着莹润的光泽,是她看上去如白璧雕琢的玉人一般,而最让人难忘的却是她的一双眼睛,顾盼神飞,文彩精华,使人一见便被深深的吸引,忘却世俗的一切。这却不是媚功的效果,而是纯粹美得吸引。宋师道尚是第一次意识到女子能美到这种程度,不由的想起汉武帝时李延年的诗“南国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初见独孤凤,宋玉致亦被独孤凤这种超越性别的美姿吸引,独孤凤的气质中有着一种女儿家少有的英气,即使是同为女子,也不免为她如朝阳一般的勃勃英气所吸引。不过宋玉致毕竟是女子,稍稍愣了一下遍回过神来,察觉到兄长的失态,忙不着痕迹的拉了一下宋师道。

宋师道回过神来,略略有些尴尬,忙抱拳道:“闻听独孤小姐收徒,师道心生好奇,冒昧前来拜访,还望赎罪。”语态谦和,不仅丝毫没有高门大阀的常见的趾高气昂的做派,行止间反而颇有儒者学人的风度。

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失态。不过,以独孤凤的美貌,即使是道心坚固的石龙,初次看到后也不免惊讶,何况是正是少年慕艾之时的宋师道,与座的几位都是过来人,自然对宋师道的失态表示理解,亦无人说什么。寇仲和徐子陵虽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帅哥直愣愣的看着他们师傅很不满,不过这种场合,有师傅在场,哪轮到他们来说话。

独孤凤虽然不爽被人这么盯着看,但也不能说,你确实冒昧,赶紧从哪来往哪滚这类的话。只能是顺着平常的客套话客套两句。

第十七章 拜师

“这位是扬州第一个高手石龙石前辈。石前辈是我收徒的见证人。”主客礼节性的客套完毕,独孤凤照例向他介shào

在场的够分量的宾客。第一位便是石龙。前几日,独孤凤就已经派人向石龙传话,暗示她已经破解了长生诀的奥秘,邀请他做今日收徒的见证人。石龙闻言自然是惊喜万分,明白这是独孤凤有意向她示好,愿意与他分享长生诀的奥秘,原本因被独孤凤抢去《长生诀》的的不满立kè

抛之脑后,十分爽快的答yīng

了独孤凤的要求。

宋师道看到石龙时又是微微一惊,石龙身着一套宽松的常服,意态淡然,只是往哪一站,就有几分出尘之意,暗察其气息,只觉浩浩如晴空丽天,这分明是已入先天之境气象,却是与资料中的不符。宋师道以晚辈拜见前辈姿态施礼道:“原来前辈就是扬州第一高手,果然气度不凡,见面更胜传闻。”

石龙见宋师道谦逊有礼,丝毫没有豪门大族的倨傲,对他亦是印象颇佳,道:“宋公子不必多礼。令尊天刀宋缺是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乃是我南方汉人中的翘楚,石某亦是神往多时。今日见到宋公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由宋公子的气度,可想令尊的不凡。”

又介shào

竹花帮的帮主殷开山,殷开山四十年许,儒儒服长衫,手持折扇,看起来像儒士更多过于像一帮之主。殷开山的武功不弱,却是未入先天,与宋师道所知的相差无几。因即将与竹花帮商谈些生意,故宋师道表现的亦十分的客气。殷开山对这位宋阀的公子也十分的客气,双方的气氛十分的亲切友好。至于其他人,稍稍客套两句,也就掠过。

拜师按礼仪要先开堂祭祖,焚香祭告历代祖师,在祖师面前申明门规几率,弟子立誓。不过独孤凤无门无派,收双龙为徒,自己就是开派祖师,因此这一步自然省去,以祭拜天地代替。

独孤凤端坐在椅子上,接过双龙敬的拜师茶,又坦然受了双龙的几个响头,如此就正式确立了师徒关系。有在场的众多人士作见证,以后双龙就完全的被绑扎了独孤凤的战船上,若是背叛师门,无论双龙有多大的成就,必然受天下唾弃。

拜师礼毕,在场众人都向独孤凤贺喜。这个世界自然有着一套通用的观人之法,细节处各派虽有不同,但大体功用差不多,在场的都是深通此法的人物,自然看出了徐寇两人的资质不凡。江湖中一个一个高手想找一个资质不凡的人传承自己所学,亦是十分的不易,如双龙一般这般百万人中难得一见的绝顶练武奇才,只可遇而不可求,而独孤凤一次便能寻到两个,只能感叹独孤凤运道好。

石龙来之前已经打听到了徐寇两小强的底细,知dào

两人原本只是个人见人欺的小混混,还曾经跑到自己的道场外偷学武功,如今见了两人的资质,不由大是后悔,后悔为何没有早日遇到两人。因此冲两小强感叹道:“也不知dào

是我的不幸还是你们两个的幸运,若是我早一天看到您们,说什么也不会错过你们。”

一旁的殷开山接口道:“若说可惜,岂不是说我殷某人比你石龙更可惜,这两个小子以前可是我帮中弟子,若是不出意wài

必然是我的弟子。这个夏言,越老越糊涂,这么好的良材美玉他竟然送给别人,若是他不给我再寻出一个这样的好苗子来,看我回去不拔了他的皮。”

一旁的宋师道兄妹听的一头雾水,待到有人给他们解释了一番其中的缘故,两人才恍然大悟。宋玉致略带崇拜的看着独孤凤道:“独孤姐姐真是慧眼识珠。只是姐姐是如何识得他们两个的呢?”

众人亦是好奇,独孤凤身为高门大阀的贵女,如无意wài

,不会与寇仲徐子陵这两个混混有任何的交际。对于独孤凤在何处认识到的徐寇两人,众人也都十分的好奇。

看着周围一圈人好奇的目光,独孤凤恶趣味的想着:如果我说我是在书中认识他们两个,这些人会不会被雷到呢!当然,独孤凤也只能如此想想。对于这个问题,独孤凤早有准bèi

,坦然道:“我遇到他们两个小子,是在石前辈的道场外。当时只是看他们每日来偷看武功,颇有毅力,也算是可造之才。没想到近前一看,却发xiàn

他们两人的习武资质好的惊人,这才起了爱才之心,收他们做弟子。”

独孤凤挑zhàn

石龙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在做的各位,对于此战的结果,因为两个当事人都在场也,不好提。只是没想到独孤凤的这两个弟子竟然是在登门挑zhàn

石龙时遇到的。徐寇二人不知dào

真相,也只当独孤凤是那时发xiàn

的他们,寇仲挤眉弄眼的和徐子陵咬耳朵道:“陵少看到了吧!这便是我每天迫你到石师傅道场的缘故,若不是我们每天辛辛苦苦到石师傅的道场偷学,怎么有机缘遇到师傅?晴雪姐姐说过,这叫什么来着?这叫天助自助者。”

宋玉致自来熟的拉着独孤凤道:“独孤姐姐不止眼光高。最近做的事情也让玉致很佩服呢!现如今,江湖上鲜少男儿能与姐姐比肩呢!姐姐算是为我们女儿家争了一口气。”

独孤凤给她的小手拉住,亦觉得很开心。现在的宋玉致不过十五六岁,还带着少女的天真灿漫,用独孤凤的眼光看,还是一只大萝莉,远没有日后的敖娇样子。在看原著时,独孤凤就对宋玉致十分的喜欢,虽然对她对天下苍生过于关爱的圣母胸怀不太感冒,但并不妨碍她喜欢这个知性坚强又有点敖娇的大小姐。原著中寇仲情挑宋玉致的情节,就是独孤凤最喜欢的章节之一。因此反手握住宋玉致的手道:“玉致妹妹过奖了。我一见妹妹,就觉得十分投缘,若是有空,可以常来找姐姐玩。”

宋玉致还不知给独孤凤占了便宜,只当和独孤凤一见如故,亦是十分欢喜。

拜师礼毕,独孤凤亦懒得再应付其他人,稍稍寒暄了一会,就开始送客,众人中虽有人不满,待碍于独孤阀的面子,也不好发作。因此,不过半个时辰,除了石龙,连宋家兄妹都被请了出去。

对于独孤凤如此不顾礼仪的行为,宋玉致倒是觉得十分的有趣,道:“这位独孤姐姐倒是有趣,过河拆桥做的如此的直接,让人不得不佩服。”说完看向宋师道,却意wài

的发xiàn

宋师道自见了独孤凤后就一直神不守舍,似乎颇有心事。

宋玉致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宋师道的心思所在。不由大邹起眉头,若论家世容貌才华,这位独孤姐姐正是四个的良配。只是他们宋阀一向自持汉统正统,从不与外族通婚,独孤家虽然汉化颇深,但毕竟祖上是五胡鲜卑氏,若是宋师道要与独孤阀结亲,宋缺是断然不会允许的。不由的替宋师道烦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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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道门传承

且不提这宋家兄妹的烦恼。却是不顾面子的将众宾客请出门后,另在后院宴请起石龙来。独孤凤如此礼遇石龙除了强抢去石龙的长生诀心理有些过意不去外,也是觉得石龙性情坚毅,颇好道学,在突pò

了先天之后,已经有成为一代宗师级高手的潜质。独孤凤两世为人,自然知dào

人多力量大的道理。她虽然自傲却不自大,在这个世界立足,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而在这个世界,一个够档次的高手群,是前世如同战略武器一般的存zài

。独孤家势力虽大,却已有腐朽的趋势,独孤凤以前只是独孤家的一位庶出小姐,并非嫡系,虽然仗着尤楚红的疼爱无人管束,但对于家族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力,现如今虽然已经是独孤家说的上话得人物,但是独孤家已经积重难返,再难改变。想起前世中看到的原著,独孤家虽然势力不小,但却缺乏够档次的高手,偏右逢上什么事都要搀和一脚,结果如职业龙套一般一次次充当炮灰的角色,损失惨重。更何况独孤凤专注于武道,没时间也没精力在经营势力上,因此唯一能做的就是网络一群够档次的高手。不过这个战略并不成功,她现在身边够得上档次的高手也就只有阴显鹤一个,辛苦培养十年的九剑联合起来也算一个。想起静念禅宗的四大金刚,少林寺的十三棍僧,以及阴癸派的九大长老,独孤凤就有觉得自己有必要招揽更多的高手。双龙虽然资质绝顶,但要派上用场至少也要三四年。如今看到突pò

先天,前途光明的石龙,独孤凤自然不会放qì



独孤凤看着石龙道:“本道石前辈还需yào

些时日才能突pò

先天,没想到前辈这么快就踏过了这道门槛。”先天境界自然是越早突pò

越好,越早突pò

代表着潜力越大,有望达到武道的顶峰破碎虚空,而越晚突pò

越南有成就。不过对于石龙这种在后天巅峰打转十几年,功力打磨的无比精纯的人来说,一遭突pò

先天,就如困龙升天,凭着雄厚的基础,战力直线提升,虽然无望进军无上武道,大成为宗师大宗师也是很有希望的。如覆雨翻云中的毒手乾罗便是如此。

石龙油然道:“还没多谢独孤姑娘你呢!若是没有你抢走石某的长生诀,石某也不会顿悟前非,从而有今日的成就。奥,对了,独孤姑娘可是参悟除了长生诀的奥妙?”

独孤凤点点头道:“今日请前辈来,正是为此事。我确实已经找出了长生诀的奥秘了。”

石龙虽然隐隐猜测独孤凤可能真的堪破了长生诀的奥秘,但是现在听到独孤凤亲口承认,仍然忍不住动容道:“果真如此?”

独孤凤点点头,又冲徐寇一招手,道:“石前辈,你看他们的武功如何?”

石龙仔细上下打量了寇仲徐子陵一阵,真到看的寇仲徐子陵毛骨悚然,暗暗嘀咕这老东西会不会有龙阳之好时,石龙才收回目光,奇怪的道:“奇怪!他们气息深藏,乍一看似不会武功一番,但仔细一看却发xiàn

他们精华内敛,气息平稳,隐隐与天地呼应,分明进入了先天境界。奇怪,这两个小子明明只是习武不到两个月,怎么能有如此成就?难道独孤家的碧落心法如此厉害?也不对,奇怪,他们两个人身上的气机与姑娘你的碧落真气的气机完全不同,绝对不是独孤家的碧落红尘心法。到底是什么心法如此神奇?竟能让初学者直入先天之境,这分明是道家梦寐以求的境界。”他一连用了三个奇怪,足见其惊讶之色。

独孤凤吊足了石龙的胃口,方才笑道:“他们两个习练的正是长生诀。”

石龙闻言大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道:“怎么可能?长生诀明明是道家修仙炼道的东西,怎么能修liàn

出武学?”

独孤凤笑道:“事实就是如此。”又将两小强误打误撞炼成长生诀的过程讲了一遍。

石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练习长生诀必须要完全不懂武功,还要心境进入道家的无为境界,才能炼成。难怪我每每一经修liàn

,就浑身气血翻腾,如走火入魔一般,原来是这个缘故。哎,他娘的,这长生诀的条件如此苛刻,难怪数千年来无人能够炼成,试问有机会的倒长生诀的有几个不会武功的,练到死怕也练不出个花来。”

独孤凤取出长生诀道:“当日我曾说向前辈暂借长生诀一阅,现如今长生诀的秘密已经解开,今天就完璧归赵,将长生诀还给前辈。”

石龙却接过长生诀,摩挲了半天,眼神复杂,似是追忆道:“我小时候家中贫穷,父母无力养活我们兄弟,把我卖于师傅做道童。我在师傅坐下做个烧火的童儿,每日里就是掌握着丹炉的火候。师傅说他要炼出一炉使人长生不老的丹药来,这一炼便是十年。十年后,炼丹不成,师傅气的推到了丹炉,扔了丹经,道‘世间只有长寿之人,哪有长生之人,除非找到传说中的长生诀,参透其中的奥秘,或可有望长生。’又遣散了我们这些烧火的道童。我自幼一心向道,苦求师傅收我为徒,师傅却说我‘资质不足,尘心未定’,传了我一套养气之法,飘然而去。下山后,我本欲效仿苏秦张仪,成就一番惊天功业,到了江湖上才知dào

,这天下之大,远非我所能度测。之后退守扬州数十年,一事无成。直到因缘际会,我遇到了一名前陈后人,得到了这本自旧陈皇室珍藏的长生诀,便埋首其中,一心专研,寄希望参透其中的奥妙,得道长生。到头来却仍是一场空。”言毕,唏嘘再三,不胜辽阔。

原著中并没有提石龙的身份背景,独孤凤也是第一次知dào

石龙原来是道童出身,只是随便传给石龙一篇养气心法,就能让资质并不怎么出众的石龙修liàn

到如今的境界,这其中固然有石龙性情坚忍不拔的缘故,但也可见石龙那位师尊的不凡。突然,独孤凤心中一动,喜好炼丹,大唐的世界能与炼丹对的上号的就是丹王安世清一脉了,莫非石龙的师傅是丹王安世清的传人,不禁问道:“尚是首次听闻石前辈的师承,不知石前辈的师傅是道门哪位高人?”

石龙摇摇头道:“还望独孤姑娘见谅,师傅临行前有言,不许透漏他老人家的名号。”

独孤凤闻言也不惊讶,对于道门这些隐士高人的脾气她很熟悉,道门隐士多隐逸山林,修仙炼道,追求长生,不问世事,最厌恶世俗打扰,像这种事了抚身去,深藏功与名的行为是很常见的事情。在看原著时,独孤凤很奇怪既然佛道两家并称,但为何佛教寺院遍地,僧众满天下,而道家却只有宁道奇一个人出来撑场面。到了这个世界才知dào

,这时的道家仍然秉承上古遗风,以隐逸居多,道门只是一个统一的说法,指的所有以道家思想修行的人,这些人或大隐于朝,或中隐于市,或小隐于野,相互之间并无多大联系,其中虽不乏一些宗师高手,但却并不互相同属,只是自修自悟,并不似佛门一般形成以慈航静斋静念禅宗为首的庞大势力,亦不似儒门一般以世家形式代代相传,也不同于魔门的三道六派的门派传承。一般意义上的道家势力指的是道教,不过道教有着黄巾太平道和天师教的前科,虽然自上清派已经开始洗白,但是还不足以作为白道领袖。想到这里,对于宁道奇身为上清派出身的大宗师,却在原著中处处以慈航静斋马首是瞻就勉强可以理解了。

石龙长叹一声道:“若是两个月前,独孤姑娘告知我这个秘密,我也许会犹豫是否的废除武功学习长生诀。但是,现在我却用不着它了,长生诀虽好,却不是我的道。我前半生浑浑噩噩额,碌碌无为,虽有求道之志,却无求道之心。直到失了长生诀,才明悟长生之道在修在证,与天争,与地争,与已争,方能争那一线天机,岂有借他物而成道之理?”说完将长生诀抛到桌子上:“长生诀与我无用,便送给独孤姑娘吧!还要多谢姑娘告知我这个秘密,让我一了多年的心愿。独孤姑娘请放心,石龙定不将此事泄露与第二人知dào

。”

对于石龙的坚决态度,独孤凤也颇为惊讶,要知dào

有双龙修成的长生真气做参考,即使修liàn

不成长生真气,亦能借长生真气完善自己所学,获得不小的收获,她的打算便是以长生诀示恩与石龙,拉拢这位颇有潜力的高手。哪知dào

石龙一番顿悟后,心灵修养竟已达到不已外物所动的境界,让独孤凤对这位高手的潜力不免另外高看一眼。

石龙抛还完长生诀,起身道:“独孤姑娘若是无事,石某就告辞了。”

独孤凤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前辈可曾听闻孙思邈这个人?”

石龙摇摇头道:“并无耳闻。”见独孤凤无事,便转身离去。

第十九章 若有所悟

看着石龙潇洒离去的背景,想起他放qì

长生诀的干脆洒脱。独孤凤突然心有所悟,对于石龙来说,长生诀已是多余之物,纵然是多年梦想所在,但无助于自己所求,便断然放qì

。这份决然,让独孤凤十分佩服。反思自己,即是要寻求破碎虚空,可寻长生诀,可转战四方挑zhàn

高手,但为何还要费心思收拢高手呢?自己又不是要争霸天下,即使是手下大宗师成群又有何用?与破碎虚空又有何帮zhù

?既然不耐烦应酬,又何必邀请宾客参加拜师宴?为何要在这无关之事上分神他顾呢?我自求我道,其他种种,只当顺我本性,当行则行,当弃则弃。有什么为难的呢?一念至此,只觉得灵台豁然开朗,积压在心头的种种阴翳一扫而光,一种明悟与喜悦涌上心头,心灵脱去后天强加的种种藩篱,一下子活泼起来,宛如新生的赤子婴儿一般,充满着勃勃生机。

“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一段心法浮上心头,独孤凤福至心灵,运起了玄牝心法。随着赤子之心的明悟,独孤凤突然感觉一扇大门豁然打开,一种无形的力量自玄牝之门中缓缓涌出,绵绵泊泊,极细极微,又无穷无尽,这股力量由玄牝而出,化为元精,随着玄牝真气的运转散入躯体四肢百窍。独孤凤只觉的自己仿佛回到了母体中一般,浑身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环绕,安全有温暖,而玄牝部位仿佛有着一条无形的脐带与天地相连,一点点精元自天地之间绵绵泊泊的流入。

不知过了多久,独孤凤才从这种仿若回到母体中的天人交感中退出。一睁眼,再看这个天地,又有别样的不同。想她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因为变成女性,伤心过,悲愤过,最终化悲痛与力量,寄心思于武道,以期能有武道而踏足天道,最终破碎虚空,或许有望变成男性。但她到底不是一个纯粹的的武者,固然能凭着前世的资讯和今世的资讯修liàn

到如今的境界,但是前世的种种亦深深的影响着她,她的心灵,远不如这个世界其他的宗师纯净,若不是今天受石龙放qì

长生诀的触动,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心灵中的问题。

“果然,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独孤凤眉角轻扬,露出微笑,早知dào

自己的心灵不够圆通完满,今天终于找倒原因了,原来想来想去,还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想通了这点,独孤凤不禁感到一阵由衷的愉悦,朗声长颂道:“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声音清冽,声传十里,犹若鸾凤长鸣。

此时尚未走远的宾客,听到声音,无不为其中的昂扬欢喜之意感染,旋又大是震动,相隔这么远,独孤凤的声音仍能传来,且能轻易感染众人的情绪,其功力之深厚,境界之高深,让人仰望。一时间,原本对独孤凤无礼行为颇为恼怒的心性被压下,武功修为达到如此境界,自然有持才傲视的资格。

一朝顿悟,不仅破了心障,连练了十来年没有什么进步的道德真解竟然都一举不如小成境界,顺带着伤势也好了七七八八。这几日,独孤凤的心情非常好,在训liàn

双龙时也和颜和色起来,让双龙挤眉弄眼的猜测独孤凤是不是看上了小白脸宋师道。不过欢喜之余,独孤凤却有一样烦恼。她来江南的目的除了寻找长生诀外,还有一个重yào

的目的是寻找药王孙思邈,孙思邈此时名声尚且不显,不过独孤凤却知dào

他是这个时代最出色的医学大家,根据收集的信息,他此时正在江南四地云游,为穷苦百姓治病。独孤凤寻找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医治尤楚红的哮喘病,尤楚红的哮喘病是因为炼披风杖法出了岔子,非一般药石所能医治,原著中是靠寇仲的长生真气才治疗好,但是现在的寇仲徐子陵才刚刚修成长生真气,对医学知识一窍不通,独孤凤可不敢冒险,更不愿等到几年后徐寇两人长生诀大成后再治疗,便准bèi

寻找到孙思邈,以长生真气加上这位药王的医术,想来治疗尤楚红的哮喘病不在话下。可惜江南太大,任她洒下多少人手,都如大海捞针一般。

这一个日,独孤凤正在练剑,晴雪突然前来禀报说宋家兄妹又前来拜访。独孤凤闻言眉头微皱:“我不是说了不见外客嘛?”对于宋师道,独孤凤没有特别的观感,只是出于自身的敏感颇为厌恶与男子多接触,若是小萝莉宋玉致独自前来,她倒不介yì

好好招待,现在两人一起来,独孤凤脸懒的应酬。

晴雪深知自家小姐的性子,知dào

她向来厌恶男子,对于这类上门拜访的年轻才俊向来不假辞色。在长安时,也不是没有所谓的世家公子青年才俊仰慕独孤凤的绝世风姿,找个各种借口上门拜访,却被不胜其烦的独孤凤狠狠的下了几次重手,打的这些才俊生活不能自理,个个在床上躺了半年,这种情况才有所缓解。因此道:“宋公子道,久闻小姐剑法出众,今天是来向小姐挑zhàn

的。”众所周知,独孤凤好武成痴,喜欢挑zhàn

各路名家高手,亦喜欢别人上门来挑zhàn

,因此许多对自己的武功颇有自信的年轻高手,都喜欢借着挑zhàn

的借口接近独孤凤,对于这类人物,只要有真才实学,独孤凤倒是稍稍加以颜色。这位宋公子,显然是早已经打听到了独孤凤的喜好。

独孤凤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嘴角逸出一丝微笑:“喔。江湖上,用剑方面向来宋家向来是与我独孤家并称,我亦对宋家的九韶剑法慕名已久。就请他们进来吧!”独孤凤伤势初愈,这几日心情正好,不过多许久未与人动手,不禁有些手痒痒,每日虐双龙这两个菜鸟也不过瘾。难得宋师道主动送上门来,正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只是希望宋师道不要太菜,让她不能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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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切磋

宋师道兄妹在晴雪的引领下来到了练功场,独孤凤仍在旁若无人的练剑。看到独孤凤,宋师道只觉得天地为之一亮,不同于拜师宴那日所穿的仕女服,独孤凤今日穿着一套简洁的武士服,仟侬合度的武士服透出她完美的身材,一头如云一般的长发只用了一个丝带系住,如瀑布一般的垂在脑后,她秀美绝伦的脸上中勃勃的英气,呼之欲出。她的身姿矫健,剑光舞动之间,让宋师道感到十分的惊艳,一时间脑子里只剩下“翩若惊鸿,矫若惊龙”这八个字。

宋玉致看了一会,突然惊讶的道:“独孤姐姐练得竟然是剑招的基本功?”她一开始看到剑光流转,只觉得剑法灵动,翩翩如天外飞鸿,矫矫若如天龙行空,十分的悦目好kàn

。待到仔细观看,才发xiàn

原来独孤凤一招一式之间剑招最今本的劈砍挑刺抹,并无深奥的技巧。

晴雪回答道:“小姐自四岁习剑后,就每天练习两个时辰的基本功,这个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身为一个穿越者,虽然没学过武功,但是独孤凤深知基础的重yào

性,因此在一开始学武时,不用人催促,独孤凤就在基本功上痛下功夫,练武时若是遇到什么想不透的瓶颈,她便会一遍一遍的重练基本功,所谓“招练千遍,其义自现”,就是靠着这样的坚持,独孤凤的武学基础打的坚实无比,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武功突飞猛进,年纪轻轻就进入宗师级境界的重yào

原因之一。虽然进入先天境界以后,心意武功随日升日落而自然流转,再进步已经不是苦练基本功所能达到的了。但是独孤凤仍然没有放qì

这个习惯,对于她来说这不仅仅时对意志的磨练,也是对身体的锻炼,要想达到对身体真气的控zhì

圆转如意的身意境界,除了生死边缘磨练外,就只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辛苦锻炼。她能在进入先天境界后,连破几大关卡,神意,身意圆满无暇,最终进入到神身合一的宗师境界,这每日的苦练功不可没。

宋玉致也是练过这些基本功的,不过那是在家人的督促下,才不得不用心习练,等到她武功有成后,却是再也没有练习过了,对于独孤凤能将这枯燥的基本功坚持连上十几年,宋玉致大感佩服,道:“难怪独孤姐姐这么厉害,单单是这份毅力我就比不上。”

宋师道刚刚进入先天境界,刚刚突pò

招式的限制,进入到无为法的境界。看着独孤凤的修liàn

却是略有所悟,须知无论是有为法还是无为法,有招还是无招,出手时不然都是有最基本的动作组成,若是这样日复一日的锻炼,把基本动作炼的深入骨髓里,出手间不假思索,全凭身意本能,这样的境界却是比神意入化更加的高明。

独孤凤练剑完毕,接过晴雪递过的毛巾,擦了擦额头一层细密的汗珠后,转向宋师道道:“久闻宋家有一套传自东晋时谢家一代剑术大家谢玄的九韶定音剑法,不知dào

宋兄可曾习得?”也是来到这个世界,看了一些关于宋阀的资料,才知dào

原来当年乌衣王谢被宋室所灭时,宋家先祖宋悲风救出了不少谢家子孙,此后百多年,宋谢两家不断联姻,谢家却是渐渐融入了宋阀当中。只看现在宋家的知名剑法名叫九韶剑法,而宋缺的天刀刀法虽然自成一家,究其精神却是来源于楚辞,可见必定是融合的谢家武学,九韶定音剑法也很有可能在宋家内部传承。

宋师道闻言颇为惊讶,世人只知dào

他们宋家的剑法名为九韶剑法,却鲜少知dào

这九韶剑法却是宋家家传家剑法融合了九韶定音剑法而成。不过九韶定音剑法要配合特殊的剑器,修liàn

者亦要精通音律,方能有所成就,故在宋家鲜少有人修liàn

。不过宋师道自幼对音乐书画比较感兴趣,亦有修liàn

这套九韶定音剑法。闻言道:“原来独孤姑娘也听说过这套剑法。在下确实学过。”

独孤凤原本只是顺口一提,并没有指望宋师道懂得九韶定音剑法,现在听说宋师道懂得,顿时被提起兴趣,美目盯着宋师道道:“你懂得?那太好了。当今天下,用剑者众多,但出众者寥寥,最出色的不过是高丽傅采林的奕剑术,与你宋家的九韶定音剑法,我虽无缘得见如今天下第一的奕剑术,但今日能见识一下百年前一代剑术大家的绝世剑法,亦觉得十分开心。还请宋兄不吝赐教。”

宋师道心知若要打动独孤凤这位一向专注武道的绝代佳人,必须拿出点真本事,没有高明的本事,只会夸夸奇谈的话,反而会让对方心生鄙视。因此,也不推辞,轻轻一跃,潇洒好kàn

的跳进场内,落在独孤凤身前三丈许处。

“锵”!

宋师道率先拔出剑,遥指独孤凤道:“此剑正是百年前一代剑术大家谢玄的亲身配剑九韶定音。请独孤姑娘多多指教。”

独孤凤抬眼望去,只间那剑长四尺二寸,在剑脊一边沿锋口开出九个比尾指尖略捆的小孔,在宋师道真气的催动下,通体泛着莹莹青光。

独孤凤亦擎剑出鞘,微微一笑道:“此剑名为倚天,乃是三国时曹操的配剑。我就以此剑领教一下宋兄的九韶定音剑法,希望宋兄不要让我失望。”倚天剑长四尺九寸,比九韶定音剑还要长些,剑身修长,却是和常见的汉剑样式略有不同。这柄剑却是独孤凤从杨公宝藏中杨素收藏的几柄神兵利器中发xiàn

的。当时杨素虽然已死,杨玄感却还在世,独孤凤偷偷的进去,怕给人发xiàn

,只是拿了几柄武器,就跑了出来。在拿出来的几柄神兵中,独孤凤独爱倚天剑,却是因为前世看《倚天屠龙记》,很喜欢“屠龙宝刀,武林至尊,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的气势,因此毫不犹豫的选了倚天剑做随身佩剑。杨素素有曹操之志,故而千辛万苦寻找到了这柄倚天剑,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篡位就病逝了,生前一直将倚天剑秘藏,不曾示人,唯一有可能知dào

的杨玄感现在正在北方玩他的造反大业,离挂点不远了。故而独孤凤大大方方的拿着倚天剑到处晃悠,也不怕人给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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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九韶定音

独孤凤手持倚天剑,一指宋师道,一股冷凝如冰清冽如雪的剑意立即笼罩宋师道,转又席卷全场,即使是站在场边的宋玉致晴雪等人,也不由的被这股清冽的剑意波及,浑身的毛孔竖立生出,生出心胆俱寒的感觉,不禁连连后退。

被剑意笼罩的宋师道升起一种赤裸着身处在冰天雪地中一般的感觉,如此可怕的剑意,即使是比之宋阀的第一用剑高手地剑宋智亦不逊色,甚至隐隐有所超出。原本宋师道以为,天下间的用剑高手除了奕剑大师傅采林外,最厉害的便属他智叔无疑,独孤凤也许剑法不弱,但这中原第一用剑高手的名头不过是江湖上无知之辈的吹捧而已。直到此刻亲自面对独孤凤清冽锐利的无双剑意时,他才知dào

独孤凤这中原第一用剑高手的名头确实是实至名归。

两人年纪相若,同样是高门大阀出身,家学渊源,独孤凤年纪轻轻却已经连败多位高手名宿,稳坐年轻一辈第一高手的宝座,与之相比,自己虽然有个“天刀”的父亲,却还是逊色不少。想及这里,心理突然一惊,知dào

自己的心灵在独孤凤清冽锐利的剑意压迫下生出颓意,连忙运气心法,长剑一震。

随着九韶定音剑在宋师道的手上颤动起来,一声龙吟响起,起始时啸吟似有若无,转眼化作如龙行天际亢扬振奋的剑啸。借着这股玄音,宋师道精神一振,彻底扫去心头的颓意,灵台清明起来。

独孤凤看的微微点头,宋师道的修为看起来不过初入先天境界,境界上比双龙强些,已度过了天人交感的最初阶段,踏入了气变的层次,正在稳定强化先天真气的特性。不过还未领悟神意,所以才在她的剑意的压迫下,差点精神失守,不战而退。不过九韶定音剑法确实不凡,竟能借助特殊的音律进入一种神妙的意境,摆脱她的剑意渗透,让她对九韶定音剑法更加期待起来,道:“借音入神,九韶定音剑法果然不凡。宋兄小心了,我使的不是家传的碧落红尘剑法,乃是我自创的心剑神诀,这是心剑神诀的第二诀心冷剑锐。”

宋师道知dào

独孤凤的修为在自己之上,不敢让独孤凤放手进攻,而是一挺九韶定音剑主动进击。长剑划过虚空,转瞬间跨过三丈间的距离,刺到独孤凤身前。当长剑划过空气中时,剑缘边得九孔中发出一阵独特的剑韵,宛如重重叠叠的龙吟虎啸,笼罩着独孤凤身体周围的空间。长剑化作千万道刺目的青光,配合着如波浪一般反复堆叠的啸音,彷佛布下韶音的罗网。一道道的青芒剑qì

如蚕茧一般不断包裹、缠绕,组成了一个有如永远走不出的的迷宫。

“好剑法。”独孤凤美目流彩,泛出赞叹之色,手中却不紧不慢,长剑一振,倚天剑却化作一道长虹,在宋师道的重重剑qì

包围之中,斩出一条畅通无阻的康庄大道,清冽锐利的剑qì

化作耀人眼目的晶芒,以惊人的高速直剌宋师道胸口。

宋师道只觉得独孤凤的这道剑qì

凝练锐利到了极点,不含任何玄妙的变化,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斩,便站破了他布下的重重剑网,并余势不停的向他刺来,剑qì

未至,那无形的气机却锁定了他。面对如此精纯可怕的剑qì

,宋师道振奋精神,功力提聚到顶峰,双目放射出前所未有的精芒,身形飘然而动,九韶定音剑爆出耀人眼目的青芒,剑体以惊人和肉眼难察的高速振动冲剌,迎向剑qì



“当”!

剑qì

交击,震慑全场的激响往四周扩散,九韶定音剑不断的颤动,以一种玄妙无比的频率化解着独孤凤至精至纯的锐利剑qì



独孤凤轻轻的一步跨出,身形妙曼,如凌波仙子一般,来到宋师道身侧,轻轻一剑刺出。宋师道只感觉到独孤凤仿佛能缩地成寸一般,只是轻轻的一小步迈出,下一刻便跨越了一丈多的距离到了他身侧,整个过程清晰可见,灵识却偏偏无法捕捉,巨大的反差,让人难过的几欲吐血。

面对独孤凤混若天成的一剑,宋师道抛开一切杂念,将全部的精神灌注到手中的长剑中去,顿时进入了一个神妙的境界,人与手中的九韶定音剑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在独孤凤的强dà

压力,宋师道不得不抛开杂念,将全部心神凝聚于一点,终于明白了宋缺所说的“用志以专,凝神于剑,使可用剑”的意思。借助这灵光中的一闪,宋师道尚是首次把握到独孤凤这一剑的轨迹。凭着冥冥中的感应,挺剑格挡。

“锵”!

这是两人的长剑首度交锋,宋师道只觉得自长剑交击出传来一道锐利到极点的剑qì

,一路势如破竹般得破开他的护体真气,宋师道来不及惊骇,连忙运气心法,身体与九韶定音剑一同颤动,一边飘退,一点激荡着真气层层化解攻入体内的剑qì



宋师道的后退动作潇洒飘逸,纵是在处于下风的时刻,仍然从容写意,尽显世家贵公子风采。

独孤凤见宋师道竟然能够临阵突pò

,心中对宋师道的评价稍稍提高了些。刚刚那一剑虽然看起来随意,却是她剑道精华的体现。虽然说,以兴奋高兴的心情催动原本应该以忧伤失望情绪为主的心冷剑锐,无法发挥这一诀的全部威力,但是剑qì

的精纯度仍是别的剑诀难以比拟的,宋师道能不付出任何代价的接下这一剑,也不负宋阀公子之名了。

宋师道衣袂飘飞,借势脚不沾地飞退十丈左右才停了下来,英俊脸容露出着一丝的微笑道:“果然是好剑法,心冷剑锐,剑qì

果然够锐利!还要多谢独孤姑娘的那一剑,让我窥视到了更高一层境界的奥妙。师道不才,厚颜想再讨教几招。”

对于宋师道的请求,独孤凤自然乐意奉陪,难得有一个不要钱的沙包,她当然愿意多揍几下。如果宋师道是个美女,独孤凤或许还会耐着性子等他提升,不过,对于一个大男人,独孤凤可没什么耐心玩前辈提点晚辈的心思。这次主动出手,换成了最符合当前心态的第三诀心高剑翔。

第二十二章 心高剑翔

若说心冷剑锐的剑意特色是锐利,那么心高剑翔特色便是灵动。取自庄子逍遥游的逍遥意境的心高剑翔,实jì

的灵感却是来自于独孤凤前世看过的某只蛤蟆书中的天地六御剑法,以逍遥之心,分六气之辩,御天地日月鬼神,剑法灵动,攻时如雷霆动于九天,守则如藏于九地之下,堂皇如大日当空,变幻如明月圆缺,剑法一旦展开,变幻无穷,鬼神莫测。

宋师道话音刚落,就见独孤凤的气势一变,原本冰冷如霜雪锋芒无匹的剑意消失,变成另一种灵动无比,翩然出尘的感觉。

不见独孤凤做任何动作,她的身形却突然如飘起,如列子御风一般,整个过程潇洒自然。待到上升到三丈高处,独孤凤的长剑突然绽放出千万道光芒,在宋师道的眼里,天空中仿佛又升起了一座煌煌大日,一时间天地间出现了双日并空的奇景。

独孤凤化身的大日,并发出千万道剑光,如同真zhèng

的太阳一般耀眼,剑光绽放的瞬间,宋师道就被淹没在一片光海之中,剑光耀目,使宋师道陷入了目不能视的境地里。

要知,高手对敌,所有感官无不投入发挥,视觉更是其中最重yào

的一环,若是视觉不能捕捉到对方的身影,无法判断对方的招式、速度甚至所处位置的微妙变化,就往往需yào

其他感官来辅助,无疑就处于了下风。独孤凤的这套以剑光耀人眼睛的剑法,本质和他的九韶定音剑法以音惑敌一样,只不过,一个士干扰对方的视觉,一个干扰对放的听觉,独孤凤如此可拍的剑光,宋师道简直闻所未闻。

宋师道不知dào

,独孤凤的这套剑法灵感来自于某部小说中的日月神剑以及杨虚彦的幻影剑法,不光是借反光产生无穷的剑光迷惑对方的眼睛,更是以剑qì

压迫刺激对方的皮肤,使其产生错觉,一举废掉对方的视觉和触觉两种感觉。

宋师道稳定心神,讲全部意识投注到手中的九韶定音剑中,一面凭着冥冥中的直觉,寻找着独孤凤倚天剑的本体,一面全力展开剑法和身法,倏进倏退,刹那间刺出了一百多剑。却是宋师道感应到独孤凤的剑qì

能从任何角度,水银泻地一般的向他展开攻击,不得不出尽全力,封住这些剑qì



剑啸声一时间充盈场上,一改先前的气象万千、惑人心魄,此刻却是一阵长短不一的清啸,宛如两军沙场上的战鼓声,尖锐急促,仿佛大军倒了最危急的时刻。如军号一般的剑啸声,充满着一种神奇的魔力,一时间剑速大增。

宋师道闷哼一声,借着秘法催动的增加的功力,展开浑身解数,长剑在胸前急舞,洒出一片光影,护着要害,身形暴退,却迟了一步。

独孤凤演化的漫天光芒突然一敛,化做点点星光,星芒汇聚,像一张网般迎头向宋师道罩去。星芒光点一头撞上宋师道的护身剑网,宋师道只觉得手头连震,在眨眼之间,手中双剑最少被刺中了近十下,一丝丝的星芒剑qì

,从剑身传向宋师道的手,宋师道顿时有如触电,全身麻木。

无穷的剑芒敛去,独孤凤现出身来,倚天剑已经还鞘,斜垂在身侧,看起来潇洒闲逸,翩翩若仙。

宋师道外表虽然并无变化,但体内的情况却实在不妙,攻入他体内的点点星芒剑qì

极其难缠,一进入他体内,便有灵性一般的转入各大敏感的部位,刺激窍穴,产生出种种或麻或痛,宛如万蚁撕咬般得痛苦,但那种难过至极的感觉几乎让他失态喊出声来。

看着宋师道脸部不断的抽动,最终没有喊出声来。独孤凤不由得略略有些失望,这一招乃是抄袭自天山童姥的生死符,在极度凝聚的真气攻入对方体内后,并不用于破坏对方经脉,而是刺激对方产生或麻或痛的种种难受的感觉,虽然只能持续很短的一段时间,并不如生死符一般能够控zhì

对方,使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在实战中也颇有效果,尤其是对付那些借着比武来搭讪的家伙有奇效。无论是脸皮多厚的家伙,只要不是天生的M属性,被她这样虐过几次之后,基本上是看着她就绕着走。

宋师道费力压下在体内乱串的剑qì

,那种万蚁撕咬般得痛苦尽去,不由松了一口气,收起长剑,目无表情(面部还在抽搐)的向独孤凤一拱手道:“独孤姑娘果然名不虚传,如此剑法简直闻所未闻,今天却是领教了。”

独孤凤刚刚过摸清了九韶定音剑法的特色,心情大好,也客气道:“九韶定音剑法果然不凡,想不到除了以音克敌,迷惑人耳目外,还有以音入神的独特功效。以我的感觉,九韶定音剑法的精髓应该是震荡,这种震荡必在卸力回气凝聚真气上有独特的功效。”

宋师道听的不禁动容,九韶定音剑法的精髓确实在一种特殊的震荡法门上,通过这种震荡能在修习真气时更好的精纯真气,在战斗中能靠着特殊的震荡频率卸去对方攻入体内的真气,奇特与独孤凤所说的一般无二。独孤凤仅仅是这一场战斗中的接触,就能对九韶定音剑法有如此清晰的认识,其修为境界果然已经是宗师一流的人物,就算比之父亲“天刀”宋缺也不遑多让。对于独孤凤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油然升起一股高山仰止的感觉。

见两人比试完毕,虽然都两人脸上身上都没有异色,但是却都已经看出了胜负,就连武功刚刚入门的寇仲徐子陵也是明白只看宋师道目无表情,没了刚才潇洒自若的样子,对比自家师傅翩翩依旧的风姿,就知dào

自家师傅胜了。

宋玉致虽然也知dào

独孤凤武功高强更在自己兄长之上,但是也没想到独孤凤的武功高到这种程度,只用了五六招就击败了宋师道,这样的能力在宋家就算是宋家第二高手地剑宋智也做不到,恐怕也只有天刀宋缺亲自出手才能做到。想到这,宋玉致心理不禁大是惊讶,对于独孤凤的敬仰简直要上升到了崇拜的程度。

晴雪十分熟悉独孤凤的性子,只看宋师道的面无表情的样子,就猜他吃了生死符的暗亏。不由叹了口气,为自己小姐的小性子暗暗摇头不已。独孤凤不在乎繁文缛节,她却不能不在后面帮衬着,为了不失礼与客人。晴雪忙请众人到客厅坐下。

第二十三章 寻找孙思邈

晴雪请客人到客厅坐下,宾主落座,独孤凤想起自己一直差不到孙思邈的下落,想起宋家在江南的影响力,便开口宋师道道:“不知宋兄可听说过孙思邈这个人?”

宋师道听的微微一愣,想了一下道:“似乎在哪听过,但是却想不起来。不知dào

独孤小姐找这位孙思邈有何事?”

独孤凤道:“家祖母近年来身患哮喘病,听闻孙思邈乃当世名医,擅长以针灸气疗之数,因此我想请这位孙先生去长安为家祖母治病。”来到这个世界后,独孤凤自小就被尤楚红养在身边,与尤楚红感情深厚犹胜这一世的父母,因此每每看到尤楚红被哮喘病折磨,独孤凤都很伤心,可惜尤楚红这病乃是练功出了岔子引起的,药石无效,就算独孤凤想办法请来了一些身具道门养生功法的高人,也无可奈何。最终仍旧只能等双龙炼成长生诀后才能治疗。如果能找到这位在历史上也是鼎鼎大名的“药王”,加上双龙现在半吊子的长生真气,也说不定能早点治疗好尤楚红的病情。因此独孤凤下江南,一面抢长生诀,一面早就派出人手四处寻找孙思邈,无奈江南毕竟不是独孤家的势力范围,孙思邈又行踪飘渺,因此找了两个多月一直没有收获,今天不得不求助于宋家。

宋师道这时也想起独孤家的老祖宗尤楚红确实身患哮喘病,独孤凤由此孝心也在情理之中,正要开口说话。却听旁边的妹妹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前一阵子听人说,九江一带似乎出现了一个名医,能治疗很多疑难杂症,连麻风病都能治好呢!好像就叫孙思邈。”

意wài

的听到这个消息,独孤凤不由心中大喜,连忙问道:“妹妹可说的可确定?”

宋玉致仔细想了想,又狠狠的点点头道:“确定。我是和鲁叔聊天时听鲁叔说的,鲁叔刚从蜀中回来,也是路过九江时听当地人闲聊时说的,他也是惊奇竟然有大夫能治疗好麻风病才特意记住了名字。”

独孤凤不由大喜过望,上前拉住宋玉致的手说:“多谢妹妹,妹妹这个消息太及时了。真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宋玉致见能帮上独孤凤的忙,也十分高兴,道:“姐姐哪里话,举手之劳而已,不值得姐姐如此感谢。”

虽然对宋玉致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对独孤凤却十分重yào

,因此拉着宋玉致的手郑重承诺道:“对妹妹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来说却是十分重yào

。大恩不言谢,妹妹以后有什么事请,尽管差人来找我。”

一旁的宋师道亦开口道:“独孤姑娘太客气了。我宋家在南方也薄有情面,若是独孤姑娘不嫌弃,我这就传讯九江那边,帮独孤姑娘寻找孙思邈,一详细有消息便告sù

姑娘。”

独孤凤也不再客气,向宋师道拱手一礼道:“如此,就多谢宋兄了。”

宋师道连忙摆手,道:“不必如此客气。”又道:“过几日,我便要押韵几条盐船去蜀中,独孤姑娘去九江正好顺路,可与我们一同同行。”

独孤凤摇摇头道:“多谢宋兄好意,我得到这个消息后,心急如焚,一刻也等不下去,明日就准bèi

出发。”又向宋玉致道:“我与妹妹一见如故,本来想与妹妹多相处些时日的,只是此番了消息,急于前去九江,未能与妹妹多出些时日,十分遗憾。”

宋玉致闻言,想了想,突然笑道:“我也很喜欢和姐姐在一起呢!不如我和姐姐一起去九江吧!”

宋师道闻言一愣,出言道:“二妹,我们此趟还有事情要做,再说出门时娘吩咐我要照看你呢!”

宋玉致不在乎的道:“盐务的事情有四哥你做就行了,反正我也帮不什么忙。我这趟本来就是出来玩的。至于照顾我,嘻嘻,我现在有了独孤姐姐做保镖,已经不需yào

你了。”

宋师道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正要说话,却见宋玉致偷偷的冲他丢眼色,不由一愣,旋又明白过来,收住要说的话,默不作声起来。

独孤凤自然看出了宋玉致的意思,无非是见宋师道对她有意思,想和她搞好关系,为她和宋师道牵线搭桥。不过,对此,独孤凤无所谓,就算是变成了女人,她的性倾向也绝对不会改变,怎么也不可能喜欢宋师道的。翻到是明媚可人的宋玉致,让独孤凤颇有好感。独孤凤颇有些好笑的看着宋玉致的小心思,心想:这边是所谓的送上门来的肉嘛!既然主动都送上门了,再推出去,就太虚伪了。因此伸手握住宋玉致的小手,感受着入手的清凉滑腻道:“如此正好,我也想和妹妹多多相处些时日呢,”又向宋师道保证道:“宋兄请放心,只要有独孤凤在,断然不会让人伤害玉致妹妹的一根汗毛。等到宋兄也到了九江后,必将玉致妹妹完璧奉还。”说完心理默默的加了一句:肯定是完璧!老娘想监守自盗都没作案工具。

宋师道只得道:“如此就多劳独孤姑娘费心了。舍妹顽皮,若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姑娘多多担待。”

事情就这样确定了下来,宋师道继xù

留在扬州办他的盐务,宋玉致小妹妹跟着伪大灰狼独孤凤前往九江。不知dào

即将羊入虎口的宋玉致小绵羊乐滋滋的表示她今晚不回去了,就留宿在独孤凤这里,披着羊皮的的大灰狼独孤凤自然没有意义,事情就这样成了。

对于女人间的友谊,独孤凤一直不太理解,更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能那么快打的火热。记得前世中学时的她的初恋女友和其闺蜜就是一见如故,一天下来就亲密的仿佛如亲姐妹一般,这种现象让独孤凤百思不得其解。现如今她和宋玉致的关系也是如此。只是一下午,两个人就熟络的仿佛认识了好几年一样了。

十几年的大小姐生涯过来,独孤凤完全成了个米虫,生活自理能力几乎下降到零,生活中完全离不开晴雪的照顾。相比之下,宋玉致虽然同样是门阀贵族小姐,这点上却比独孤凤强多了。宋玉致也发xiàn

这位让她十分敬仰的独孤姐姐在生活中竟然迷糊的一塌糊涂,不由的觉得十分的有趣。

第二十四章 夜来香

这个时代的娱乐少的可怜,夜生活更是乏味。男人们还能逛逛青楼丰富一下夜生活,夫人小姐们就只能守着青灯看书下棋了。现在独孤凤和宋玉致正在下棋,下的当然不是围棋或象棋,而是跳棋。这跳棋当然是独孤凤的发明,看过无数穿越小说的她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游戏,何况事实上她前世本就喜欢玩这种游戏。这种游戏一出来就因为规则简单,娱乐性强而广泛流传,成为闺阁中最受欢迎的游戏。不过琉璃珠不菲的价值使得这种游戏只有真zhèng

的富贵人家才能玩的起,不过这些对于独孤凤来说都不算是什么,不说琉璃珠就是工匠在她的要求下捣鼓出的发明,就算纯以身价论,独孤凤也是身家四千万的大小姐,玩玩这种游戏自然不在话下。

游戏自然有赌资,不过对于金银之类的俗物两位高贵的大小姐自然看不上。两人赌的是“衣服”,用心不良的独孤凤提议两人谁输一局就脱一件衣服。不知dào

独孤凤不良心思的宋玉致满口答yīng

了。前世学生时代独孤凤为了追求一位喜欢跳棋的MM,每天陪MM下跳棋,虽然最终MM没追到手,跳棋的水平确实练出来了。宋玉致虽然对跳棋也不陌生,但每天有着大堆事情要做的她,也没有多少空闲去玩,水平自然不能和独孤凤比,在连输了好几把后,身上的衣服是越来越少。转眼间,只剩下中衣了。

“哈,我又赢了。”独孤凤兴奋的一拍手,道:“玉致你又输了,快脱。”

宋玉致顿时愁眉苦脸起来,她身上只剩中衣了,再脱就剩肚兜了,再看独孤凤,身上的衣服一件未少。不由苦着脸,拉着独孤凤的袖子哀求道:“凤姐姐,好姐姐,就饶了我这一次吧!这局不算行不行?”

独孤凤眉头一挑,不悦的道:“不要喊我‘凤姐’,再喊我加罚一倍。”

宋玉致顿时脸垮了下来,抱着独孤凤的胳膊摇晃着哀求不已:“好姐姐,不要这样嘛!……”

独孤凤正气凛然,不为她的哀求所动,坚持要宋玉致继xù

脱。并威吓她道:“你要再不脱,我就亲自动手了。”

无奈之下,宋玉致只得磨磨蹭蹭的脱了中衣,浑身只剩下一件肚兜遮挡。因为长年习武的缘故,宋玉致的身材非常好,秀美的身材十分的健美匀称,出去中衣后露出如雪一般的肌肤,薄薄的肚兜遮不住她玲珑凸透的曲线,一双饱满挺立的双峰呼之欲出。宋玉致有些羞涩的双手抱胸,虽然在场的都是女性,但是从没在侍女之外的人跟前暴漏过身体的她还是感到有些害羞。却不知她这副羞涩的欲拒还迎似的摸样在独孤凤眼中诱人无比。

“害什么羞呀!大家都是女人。”独孤凤笑道。

“姐姐真坏。”宋玉致娇嗔一声,伸手去扯独孤凤的衣服,道:“不公平,我都这样了,姐姐还穿着衣服。不行呢!姐姐也要和我一样。”

独孤凤自然不会让她得手,轻轻的一伸手捉住她到处乱抓的小手,使了个小擒拿手把,轻松的把她揽在怀里。宋玉致使劲挣扎了一会,却哪里挣扎的开,反而累的娇*喘吁吁,不禁撒娇道:“我不来了,姐姐就仗着武功高欺负我。”

独孤凤一边感受着和宋玉致娇躯亲密斯磨传来的奇妙感受,一边在宋玉致耳边轻轻吹气道:“下棋就要遵守规矩,这叫愿赌服输。不听话是要接受惩罚的。”

宋玉致给她吹得只觉得耳根痒痒的,忍不住扭动身子道:“不要,好痒!姐姐,不要。”

感受着宋玉致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却一点没有敏感部位被袭击后身体瘫软后的迹象,独孤凤不由的有些郁闷:怎么前世中看H书,耳根都是女性的敏感部位,给人一碰就浑身瘫软,怎么我碰就没这效果,晴雪没反应,其他几个小丫头也没反应,现在这个宋玉致也没反应,莫非是因为我是女人的缘故?

宋玉致挣扎了半天,挣扎不开独孤凤的怀抱,又向晴雪求援:“晴雪姐姐,救我。”

独孤凤一边抚摸着宋玉致细腻光滑的皮肤,一边笑道:“晴雪可是我的人,怎么会救你?”

晴雪在一旁好笑的看着两人嬉闹,对于独孤凤的行为见怪不怪,在她看来,自己小姐虽然有时候性子顽皮胡闹些喜欢对漂亮女孩子动手动脚并说些齐齐怪怪的话,但大体尺度还在闺房嬉闹的范围内,并未表露出某种不好的倾向,也就听之任之,习以为常了。却不知独孤凤的心理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纯洁。之所以这么多年没有跨过某个尺度,露出色狼本质,一是因为变身成女性,心理上并未完全接受,对于自己的女性身份颇为抗拒,下意识的回避看到自己的裸体。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对女人的生理周期感到麻烦,在武功修liàn

到一定境界的时候,独孤凤就用道门斩赤龙的秘法,彻底解决了这一难题,但是带来的副作用就是性欲比较淡,对于女孩子,就算心理上有欲望,但是身体上并没有多大反应,所以独孤凤一般都是搂搂抱抱亲亲摸摸满足一下心理欲望,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兴趣。

“啊”宋玉致惊叫一声,却是在挣扎中不小心把肚兜给弄掉了,露出赤裸的女体,宋玉致身体相当美丽,乌黑发亮的秀发凌乱的散落在肩上,更衬托的肌肤胜雪,最诱人的是那双峰上的一抹嫣红,宛如熟透的水蜜*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宋玉致忙以手掩住胸口,略带羞涩的神态,却是动人之极。

独孤凤微微一怔,手里还在抓着宋玉致的肚兜,看着宋玉致有些羞恼的样子,略略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抱着宋玉致的一只手松了下来。宋玉致连忙跳开,扑到床上,拿起被子裹住身体,只露个脑袋出来,气鼓鼓的盯着独孤凤。

晴雪在旁边看的又好气又好闹,却有不好说什么,只得道:“小姐,天色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

独孤凤指着正两腮鼓得如青蛙一般的宋玉致笑道:“玉致占着我的床呢,我怎么休息?”

宋玉致却气哼哼的道:“我今晚不走了,哼哼,你脱了我的衣服,我也要把你脱光光。”

独孤凤却不怕她的这个威胁,闻言笑道:“你爱留下就留下吧!不过可不要后悔!”

宋玉致道:“才不拍你呢。”

独孤凤又一拉晴雪的手说道:“晴雪你今晚也留下陪我吧!”

晴雪白了她一眼:“小姐尽会胡闹。”旋又想起以前和独孤凤在一个床上过夜的情形,不由脸色有些微红,自己小姐太爱胡闹,自己还是不要陪着她疯才好。又向宋玉致道:“我已经为宋小姐收拾好了客房,小姐可以随我过去。”

宋玉致却道:“不要,我今晚就和独孤姐姐一块睡了。”

晴雪暗暗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服侍独孤凤更衣后便离去。独孤凤刚一到床上,就感觉到宋玉致火热的身躯八爪鱼般得缠了上来。宋玉致一边笑闹着去扯独孤凤的中衣,一边道:“嘻嘻,不许逃,姐姐也要和我一样。”

独孤凤没有阻拦她的动作,只是看着她轻轻一笑:“你这是自寻死路呀!”

第二十五章 离开扬州

第二天,独孤凤一早精神抖擞的走出房门,而宋玉致却直在床上睡到日上三杆,方才被晴雪叫醒。

独孤凤叫过双龙,吩咐道:“此趟去九江,你们就不要和我同路了。”

双龙听的大惊,连忙问道自己哪里惹师傅不高兴了。

独孤凤笑道:“你们两个的资质之好,是我生平仅见,只是跟随我学了两个月,便已经初窥上乘武学门径,不过武功之道,除了刻苦习练,也需yào

有实战经验。此趟我便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们。”

这两个越来,双龙也了解了师傅的性子,知dào

她一旦决定的事情,断没有更改的道理,虽然不舍得和这位美人儿师傅分开,但也只得道:“请师父吩咐。”

独孤凤道:“今趟为师便布下师门的第一趟试炼,试炼的内容便是你们两个不靠任何人帮zhù

,自己前往九江与我会合。这也算是你们出入江湖的历练,不过只能步行前往,不能骑马。”

寇仲顿时苦了脸,道:“师傅您老人家乘船去九江,又快又舒服,却又不许我们骑马,我们何时能到呢?”

徐子陵却比他乐观,道:“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习武也应该是如此,师傅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行走江湖,磨练见识。若是骑马兼程前往,就失去了历练的意思了。”

独孤凤微微颌首,对徐子陵的擅解师意十分满yì

,道:“我先在九江等你们一个月,一个月后若找不到我,可以前往竟陵飞马牧场来寻找我。”又向徐子陵道:“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上,我教你一套专门用来长途赶路的身法,此身法叫‘鹏程万里’,取大鹏振翅九万里之意。这套心法不禁可用于长途赶路,也可在运行时锻炼真气,更有许多其他的奥妙,不可小看,为师先传你们基本的口诀,至于其中的精微奥妙之处,就看你一路修liàn

的成果了。”

寇仲在一旁嚷嚷道:“师傅偏心,怎么只传小陵不传给我。”

独孤凤瞪了他一眼,寇仲连忙闭嘴。

独孤凤将“鹏程万里”的心法详细说了一遍,又仔细解答了一遍两人提出的问题才算完。这套“鹏程万里”乃是独孤凤为了用轻功长途赶路而创出的轻身功法,以前世所知的气动学原理结合这个世界轻功的特点创造出来的,最大的特点是滞空时间长,可以借助风力滑翔,施展起来一步飞掠数十丈,若是配合特质的披风,甚至能达到长距离滑翔的目的,堪称这个世界轻功的最大突pò

,乃是独孤凤压箱底的底牌之一。现在将此功法交给两人,也是怕两人的小强运发作,不知会在路上惹上什么麻烦,不过有这套轻功在手,最起码保命是没有问题了。

教完了轻功,独孤凤为了鼓励两人的积极性,又道:“如果此行表现合格的话,倒是后就可以学习为师真zhèng

的功夫心剑神诀。”

寇仲和徐子陵听的精神一震,顿时大喜过望。原来这两个月来,独孤凤除了督促他们炼长生诀外,就只教他们些剑法拳法的基本功和一些武学原理,并没有教高深的武学。却是独孤凤怕浪费了两人的天资,决定对两人进行启发式教育,让两人充分发挥自己的绝世武学天赋,而出于自身的经验,独孤凤特别重视武学的基础和理论教育。寇仲和徐子陵虽然知dào

这也是为他们好,但是毕竟少年人心性,对种种高强的武学十分向往,尤其是看到独孤凤轻松击败宋师道后,对独孤凤的独门绝学心剑神诀更是向往。

寇仲拍着胸脯道:“师傅放心,我们一定准时到达,不让师傅你失望。”

打发了徐寇两人,独孤凤想起宋玉致还没起床呢!回房一看,真好见到宋玉致正在晴雪的服侍下洗漱呢!宋玉致看到独孤凤,想起昨夜的荒唐,不由脸色一红,有些不敢看独孤凤。

独孤凤的脸皮自然不会向她一样薄,而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道:“玉致妹妹昨晚睡得可好。”

宋玉致顿时满脸通红,闭上眼睛不说话。

晴雪却瞪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昨晚闹得真不像话,那么晚了还在闹腾。我好心进去催你们睡觉,你还把我拉扯进去。”

独孤凤笑心情大好,嘻嘻的拿起胭脂盒,道:“晴姐辛苦了,我来替你梳妆吧!”说着就要上来帮忙。

晴雪推开独孤凤,没好气的说道:“我的大小姐,哪敢指望你动手呀!你不来添乱就好了。”

第二十六章 先天紫气

六月的时节,正是东南信风吹起的时候,专用于内河航行的快船桅布帆满满的张开,以快似奔马的速度,朝运河向长江开去。这种船乃是特意改造而成的,虽然不怎么舒适,但是确实内河航道上最快的客船了。独孤凤此行人员颇为精简,只带了晴雪和九剑以及宋玉致这位客人,而阴显鹤则被她派去暗中保护双龙了,不过除非双龙遇到必死的危险否则阴显鹤是不回出手的。

不过一日夜间,船便行出了数百里外。这一日,朝阳升起之时,独孤凤独坐于船头,迎着初生朝阳,默默修liàn

道德真解中所载的道德紫气。“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鉴,能如疵乎?爱国治民,能无为乎?天门开阖,能为雌乎?明白四达,能无知乎?”独孤凤一边默诵着道德经,一边运转着心法,自玄牝之门中绵绵泊泊涌入的元精被转化为丝丝缕缕的先天紫气,先天紫气又不停游走与经脉窍穴之间,慢慢的不断壮大。这套道德紫气乃是楼观道的不传之秘,相传传之于春秋时期的道家始祖老子,这个世界的老子倒不是后世被神话后的道教至高神的太清道德天尊,而只是诸子百家先贤之一,故而这套道德紫气虽然是不逊于四大奇书的绝学,但也只是一种高明到极点的练气之法,与蜀山呀洪荒呀之类仙侠世界中的太清典籍相差十万八千里。楼观道乃是当今天下最兴盛的道门流派之一,素来与南方的上清派并列,号称“南上清,北楼观。”不过与积极入世的上清派不同,楼观道多是一些隐逸之士,除了道统传承有所渊源外,并未形成有力的组织。

独孤凤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知dào

自家家传的功夫虽然也是上乘武学,但并无修天道的法门,若想进窥天人之道,乃至破碎虚空,最好的方法就是学到四大奇书一级的武学。不过当时长生诀尚不知dào

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魔门也就道心种魔大*法有望破碎,静斋的功夫途有虚名,更何况独孤凤想拜师也找不到地方。独孤凤想来想去把注意打到了道门身上。在大唐的世界里道门似乎是被弱化的存zài

,也未提到与四大奇书齐名的功法,但是细究边荒传说中便能发xiàn

,天师道的孙恩的黄天大*法就是不逊于四大奇书的功法,而孙恩的师傅闲云道人更是神mì

,一个人教出了孙恩安世清等三大高手,可见道家中亦有不少隐藏BOSS。结合前世所看的历史,独孤凤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了传说是老子真传的楼观道。楼观道高人多在终南山隐修,许多楼观道道士也多与北朝权贵相交,独孤家自然也有相识的人物。通过种种努力,独孤凤终于拜在楼观道的一位隐世高人门下。

拜入楼观道后,独孤凤才发xiàn

楼观道修天道的最高目标并不是以破碎虚空为目的,而是追求长生久视,以现实永生为目的,这与独孤凤的目标背道而驰,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修习楼观道功法进步缓慢,直到前不久突然顿悟,领悟到道家的赤子之心,打开玄牝之门,这才进入到道德真解的上乘境界。楼观道的功法以《道德经》为主,道德经为心法,道德真解上的诸般绝学皆是由道德经上演化而来,而她所修习的这套道德紫气又称先天紫气,据传乃是老子亲传的练气之法,精微奥妙处并不逊于长生真气,不过需yào

打开玄牝之门才能修liàn

。这几日,独孤凤越是修liàn

就越感觉到道德紫气的妙用无穷,随着一丝丝的道德紫气融入她的灵情真气中,原本那焚烧七情的亢极之意有了几份缓和,渐渐的生出一股生机来。独孤凤知dào

,自己一直烦恼的灵情诀缺陷的问题终于有了解决的办法。当先天紫气与灵情真气最终融合之后,便是她的灵情心法大成之时,相信那时候的灵情诀定然是一份不逊于四大奇书的武学。

宋玉致自船舱中出来,正好kàn

到独孤凤盘坐于船头,浑身紫气盎然,在初生的朝阳之照耀下,紫气如云蒸霞蔚,华盖升腾,好不耀眼。不觉的看的有些呆住了,此时的独孤凤神光明耀,华彩照人,耀眼的明丽可于朝阳争辉,翩然不似人间女子。

独孤凤修liàn

完毕,见宋玉致站在门口,开口笑道:“玉致今日起的蛮早的嘛!”

宋玉致想起两人这两日来的胡闹,不由脸色微微一红,岔开话题道:“刚刚姐姐是在练功吗?我看姐姐身上紫气升腾,分明是道家极高明的练气之法。刚才姐姐做的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吸取朝阳初生时的一缕先天紫气?”

独孤凤不由笑了:“天地间哪有什么日月精华先天紫气的,左右都不过是天地精气,随四时变化,虽然气机万千,时时不同,不过本质如一。传说中的所谓的采太阳初生时的那一缕紫气,不过是心神随四时而动,品味朝阳蓬勃意境而已。道家真气修liàn

方法虽然与武者略有不同,但其原理却是一样的。”独孤凤也是拜入道门后才知dào

,道门的功法修道先天后却是与一般武者不同,一般武者打坐吸取天地精气时,乃是以周身窍穴沟通天地,以肉体为承载,而一些上乘道家功法却是将本命真元逼出体外,以本命真元吸取天地精气,修liàn

时真元如雾霭一般环绕身边,烟云缭绕,异象纷呈,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就是就成了有道之士的象征。

宋玉致上前与独孤凤并肩,手拉着手站在船头看风景。大运河水势平缓,波浪不兴,宽阔的水面在朝阳之下波光隐隐、金鳞片片。沿河两岸遍布着杨柳,杨柳轻扬,伴着清晨的清风缓缓起舞。

此时的大运河却是颇为清静,放眼望去,河面上只有寥寥几首船只在行,原没有平时船来船往,穿行如梭的热闹气象,却是此时杨玄感在洛阳起兵,截断了运河运输,故而这条原本眼光耗费无穷民力国力建起来的京杭大运河也暂时的萧索起来。

第二十七章 改道

看着眼前的运河,独孤凤随口感叹道:“杨广也是眼光不凡,无论是三征高丽,还是修建京杭大运河,皆是功在千秋,利在当代之事。只是未免太急切了点,把原本应该一百年做的事情十年就做完了。好事也变成大坏事了。”

宋玉致听的颇为惊讶:“姐姐的说法和我爹说的一样呢!爹爹说过,杨广若是能不急于求成,以运河做百年大计,不这么劳民伤财,动摇国本。那么只是凭着这一条运河,杨广能留下是一代明君的美名。可惜杨广太蠢,把这么一件大好事生生办成了坏事,平白为后来者做了嫁衣。”

独孤凤闻言也不奇怪,虽然天下到处轰传杨广修建运河是为了下扬州赏花游玩,但是这种鬼话只能骗骗目不识丁的老百姓,有识之士自然不会做如此想。宋缺乃是原著中有名的一代战略大家,由此见识不足为奇。独孤凤笑道:“令尊‘天刀’的名头我是闻名已有,早就渴望一见,什么时候玉致带我拜会一下令尊。”

宋玉致道:“我才不带你见我爹呢!你可知我爹前一段时间独自离开山城,回来后就把你的名字刻在磨刀堂上了。”能被宋缺刻上磨刀堂的人名,都是被宋缺视为大敌的人物。这两天宋玉致与独孤凤朝夕相处,也知dào

独孤凤是与她父亲宋缺一般的武痴,两人若是见面,必有一番争斗。宋缺的武功乃是实战中锻炼出的杀人武功,一刀出手,断没有留守的道理,而且在宋玉致看来独孤凤的武功与父亲比也相去不远,就算父亲想留手也是不能,两人若是一战,必有一方损伤。无论是她父亲还是独孤姐姐受伤,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独孤凤闻言微微一笑,对于磨刀堂她可是闻名已久了,只是没想到自己也有名列其上的一天,道:“久闻令尊“天刀宋缺”有一个磨刀堂,被令尊刻在磨刀堂上的无一不是被他视为劲敌,能名列其上,却是我的荣幸。”对于被宋缺这位大宗师级的人物视为劲敌,独孤凤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有跃跃欲试的兴奋,修为到了她现在的这个境界,已经不是纯粹苦修所能进步的了,若想更进一步,必须与高手交战,在强dà

的压力下领悟武道真意,宋缺就是一个很好的挑zhàn

对象。不过独孤凤却有自知之名,她现在武功虽强,却也不过初入宗师境界,虽然已经体会到了以无法入有法的奥秘,但是对于更近一步的有意无意之间这种宗师高级阶段的入微境界尚未参透,而具独孤凤估计宋缺此时即便是还未达到得刀后而忘刀的大宗师境界,也至少之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的宗师级巅峰了。独孤凤若想正式挑zhàn

宋缺,还需在进入入微之境后。

宋玉致正要再说些什么,突然见后面来了四五首艨艟斗舰,在江心排成阵列,气势汹汹前行,一路上在河道上的船只纷纷避让。

独孤凤扫了一眼,见舰船上挂的是扬州水师的旗帜,也不在意。水师的艨艟斗舰速度比起独孤凤的大船要稍快一点,不过时便已经行至独孤凤的船后了。那旗舰见独孤凤船上挂着的正是独孤阀的表示,便缓下速度,绕过独孤凤的船。待两船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并肩行驶之时,只听道旗舰上一个浑厚的声音道:“不知前面船上可是独孤小姐?陈某有礼了。”

独孤凤抬眼望去,见旁边舰上站着一个四十多岁,身穿官服的男子,看起来有点眼熟,想了想才记起那是扬州守备,只记得姓陈,却记不起名字了,便道:“原来是陈守备,陈守备这般气势汹汹的要到哪里去?”

那陈守备对独孤凤倒是颇为客气,道:“好叫独孤小姐得知,半月前礼部尚书杨玄感趁圣上三征高丽时,起兵谋反,攻占洛阳,现如今盗贼四起。陈某奉都督之命前往前往前方驰援。小姐若是想沿大运河会洛阳,却是颇为不便。此时运河各关卡已经奉命封闭,阻隔叛逆南下。小姐若是方便,还请另择路径回京。”说完拱手一礼,率队离去。

独孤凤听的微微皱眉,本以为坐船前往九江会快一些,没想到前面的关卡都已经封闭,虽然以独孤家的势力未必不可以通过,但是也颇为麻烦,而且前方也有多股势力起义声援杨玄感,此时前方的运河已经快成为一处战场了。独孤凤虽然自负,但是也不想卷进一场战场中去。

想了想,独孤凤决定从陆路穿行到长江,再从长江沿江而上至九江。到了前方的一处码头,果然见泊着的大大小小的无数船只,却都是闻听前方关卡封闭,运河交通阻断后再次滞留的船只。

独孤凤带着宋玉致一行人下了船,漫步在这座小县城里。吃出仍然地处江南,县城虽小,城内景色却颇为别致,城内河道纵横,多以的石拱桥架设河道上,河道两岸人家依水而居,高低错落的民居鳞次栉比,因水成街,因水成市,因水成路,水、路、桥、屋浑成一体,一派恬静、纯朴的江南小镇风光,此等景色却是比独孤凤前世见过的周庄要美丽迷人的多了。独孤凤一路南来,虽然见多了这种景致,但仍然百看不厌,倒是土著宋玉致对风景兴趣不大,反而是对集市上的小玩意更感兴趣。

宋玉致显然尚是首次来到市井之中,对集市上的一切都颇为新鲜,兴致盎然的浏目四顾,见到感兴趣的东西不拘好坏,全部买了下来。倒是辛苦了护卫的九剑,不得不成了现成的苦力。

独孤凤饶有兴致的陪着宋玉致闲逛,也是这几日南北商船滞留在这里的缘故,现在城内街道两旁尽是摊铺,摊上摆满各种货物和工艺制品,生意非常兴旺,光顾的人亦不少,可谓客似云来。

独孤凤等人所到处,因着她的绝世艳色,男男女女都对她行注目礼,弄得独孤凤不胜其烦,所幸带上面纱。自然也有别有用心的人注意到他们这一群人,不过他们这一群人衣着华贵,个个携带刀剑,显然不是平凡之人,倒没有地痞流氓蠢得上来招惹他们。

第二十八章 秦琼卖马

见宋玉致的东西越买越多,晴雪忍不住提醒道:“宋小姐,我们此番是要从陆路前往赶往丹阳,并没有多余的地方放这些东西。”

宋玉致这才想起,他们已经不能坐船了,不由的悻悻放qì

大采购。吩咐人把采购的东西送到船上后,众人并未准bèi

在这座县城多做停留,打算采购几匹马匹后便准bèi

离开。

幸好这个县城虽小,但由于南北客商云集,倒也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马市。马市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这个时代的马匹的地位便如后世的汽车一般,一匹上好的马匹便是如奔驰法拉利一般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虽然独孤凤一直没学会怎么相马,但是她的手下人自然有懂得的,就连宋玉致对于相马也是颇有心得的。独孤凤吩咐手下人自己去选择中意的马匹。自己带着宋玉致在四处观看。

突然,宋玉致指着一处惊喜的道:“姐姐,那匹马很不错耶!”独孤凤顺着目光看过去,发xiàn

宋玉致指的是一匹黄骠马,这匹黄骠马看起来十分温顺,也许是营养不足的原因,并不太健壮,不过那一双眼睛却看齐来如人一般,颇有灵性。

再看那马的主人,只见那人躯干粗雄,脸如铁铸,看起来不过三十许左右,一张脸却看起来饱经风霜,他的颧骨高起,压得闪闪有神的眼睛比对下细了不少,长相却是比较凶恶,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彪悍的气势。也许是这幅尊荣的原因,他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一直无人问津。

独孤凤道:“玉致看中的,定然不错,我们就去买下吧!”正要上前去问价。却见四五个人围住了那卖马人。

只见其中领头一人对那卖马人道:“这汉子,你这匹马怎么卖?”

那卖马的汉子道:“一口价,纹银一百两。”

那四五个人轰然而笑,那领头人亦笑了:“你这匹马倒是匹好马,说值一百两倒是不错。不过你前日得罪了这里的马市的杜老大,杜老大放话出去,谁敢买你的马,便是与他过不去。所以你这匹马价值虽好,却无人问津。不过,别人怕他杜老大,我们却不怕,你这马,我们买了。”

那卖马人听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本是荥阳县捕,因去扬州地出公务,却半路不慎偶感风寒,缠绵病榻半个月,却是把盘缠都用尽了,走到这里已是身无分文了,所谓一文钱难道英雄汉,他不得不忍痛把心爱的黄骠马卖掉。却是昨日卖马时,有一帮泼皮来搅扰,要收保护费,他哪里把这些无赖放在眼里,一通拳脚却是把那些泼皮一顿好揍。却没想到那些泼皮在此地倒是有些势力,竟恐xià

所有的人都不得买他的马。昨日他在这站了一天也无人问津。想起今日临来时店家还在催要房钱,不由英雄气短,长叹一声道:“你们出多少钱?”

那人见这卖马的屈服,不由露出的得yì

的神色,伸出一个手指。

那卖马人皱了皱眉头道:“十两?不卖。”

那群人看着这卖马人如此强硬,不由都恼怒起来,喊道:“你这汉子,不要不识抬举。爷给您十两银子,那是看你是一条汉子。告sù

你,你得罪了杜老大,哪怕是你那匹马是天马,除了我们,你就是在这再站十天也没有一个人敢买。”

独孤凤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热闹。来到这个世界后,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小说以及影视剧中经典的场景呢。宋玉致到底心底善良,拉了拉独孤凤的衣袖说:“姐姐,我们买下那匹马吧!这匹马确实很不错。”

独孤凤拍拍宋玉致的白白的小手,道:“别着急,看他们还说什么?”区区地痞流氓,独孤凤自然不放在心上,不过眼前的这出戏,她还想看下去,可惜眼前的这个卖马人一看就不是主角的样子。

那群地痞又纠缠了半天,见那卖马人软硬不吃,恶狠狠的道:“小子,爷肯买你的马,是给你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卖马人也不耐烦起来,道:“我秦叔宝也不是吓大的。你们若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吧,我在这里接着就是。”

听那卖马人自称秦叔宝,独孤凤不由一愣,原来她无意中竟碰上了“秦琼卖马”的经典情节。秦琼虽然在大唐双龙传中只是一个偶尔露脸的龙套,在历史上却是赫赫有名,不提他的功绩,最有名气便是和尉迟敬德一起成为门神。而有关他的戏曲演艺故事也是经久不衰,最著名的便是眼前这出秦琼卖马。

秦琼也是一代名将,若是能收入麾下,对独孤凤将来的计划也是大有帮zhù

。想到这,便不再看热闹下去。便扬声道:“莫说十两,便是一百两也不能卖。”

那群地痞和秦叔宝,闻言都是一惊,转头向着出声处望去,却看到两个衣饰华贵的少女,一个二八年华,身材健美高挑,面容清丽无双,另一位带着面纱,看不清形容,不过身姿婀娜,必是绝世美女无疑。

那群地痞,见出声的是两个少女,不由大起胆子来了,口花花道:“我道谁胆子这么大,原来是两个小娘子,长得还不赖……”

独孤凤懒得听这个混混说下去,冷声道:“掌嘴。”

那混混还要胡说下去,却见眼前一花,“啪啪啪”几声脆响,脸上已经挨了十几个嘴巴子,一下子被煽的找不到北。其他几个混混看的却清清楚楚,自己的老大还没说两句,就被突然穿出来的一个年轻男子狠狠的扇了几个巴掌。见老大被打,混混们顿时群情激愤,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围住那人。却突然被一股森然的杀气笼罩,顿时如一盆冷水重头浇下来,浑身感到刺骨的含义,宛如被天敌盯上的兔子一般瑟瑟发抖。

那年轻的男子神色冷漠,淡淡的道:“再敢对小姐无力,杀无赦。”语气虽然淡淡的,但当说到杀无赦时,杀气却是一凝,吓得几个混混双腿一软,一下子跪在地上,差点尿出裤子了。

独孤凤懒得跟几个混混纠缠,哼了一声道:“滚。”

那年轻男子闻言收了杀气,几个混混顿时如获大赦,连狠话惯常的也不敢撂下,连忙连滚带爬的跑了。

秦叔宝在看到那年轻男子露出杀气时,也是眼睛一凝,神色凝重,却是看出眼前的男子虽然年纪比他小,武功却是在他之上。能有这样的武功还甘心做一个护卫,那两外两个女子必然是高门大阀中的小姐之类的人物。

第三十章 解围

却是秦叔宝收了独孤凤赠与的金子,又去客栈结了房钱,收拾完了行李便要出城。刚走到城门口时,便见一名巡检,带着四五名巡捕和二十几个巡丁,在逐一查验旅客的路引。巡检乃是九品官,负责一地的巡查捕盗等事宜,地位等于后世的警察局长,凡是出入城防关卡此必须出示出境路引,并且在站上加盖出境查验关防,因此在城门口遇到巡检检查路引却是常事。

秦叔宝本不在意,但轮到他时,却见一个巡捕看了他的路引后,眸光透出寒意,大喝一声道:“好贼子,等得就是你,拿下。”左右的巡丁闻言飞身围拢上来,就要擒拿秦叔宝。

秦叔宝亦是聪明人,见那个巡捕不容他辩解便径直下令拿人的架势,分明是铁了心的要拿他的意思,哪里肯素手就擒,顿时一手牵马,一手擎出铜锏,准bèi

一个不好,就立kè

突围出去。

那巡检见秦叔宝竟敢反抗,不由大怒:“秦琼,你敢拘捕。”

秦琼持锏而立,沉声道:“敢问大人,为何要平白拿我?”

那巡检也是有功夫在身,见秦琼气势沉稳如渊停岳持,是个高手,不敢贸然动手,缓了缓语气道:“最近城内有多家富户被盗,本官追查多日,发xiàn

你秦琼便是最有嫌疑的人。你若跟我回衙,尚有在大人面前辩解的机会,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秦琼心中听的一紧,他本人也是在公门当差,自然懂得公门中的弯弯绕绕,此举分明是要至他于死地,若他果真如这巡检所言放qì

反抗,那等待他的便是深牢大狱,到时候生死都不由己。若是现在反抗,无论能否杀出去,都会被按上一个叛逆的帽子,就算侥幸逃出去,也会被天下通缉。

正在双方对峙时,恰恰独孤凤也赶到了城门口。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独孤凤不用猜便知dào

是怎么回事,不外乎是地痞流氓在她这里吃了亏,知dào

惹不起他们,就迁怒与秦琼身上。至于为什么是巡捕出面,想来也不出官匪勾结那一套,对于这一套,前世看过不少影视剧的独孤凤了然于胸。

对于帮秦琼解围这种事,自然不用独孤凤亲自出面,只是对手下吩咐道:“湛卢,你去把那些人轰开。”

湛卢是跟随独孤凤的老人,自然知dào

独孤凤是什么意思。他们这次出来,自然带着独孤阀的令牌。独孤阀势力庞大,在整个大隋官场盘根错节,独孤家的令牌,也带有半官方的性质,对官府中人尤其有威慑力。

湛卢走上前去,出示了独孤阀的令牌,那巡检顿时十分的客气,拱手行礼道:“不知识独孤家的哪位大人到了?还请兄台告知,在下好去迎接。”

湛卢也不多说,一指秦琼道:“这位是我家小姐得客人,我家小姐要见他。”

那巡检闻言不禁脸色一变,斗大的汗珠流了下来,他暗中受城中的杜老大所托,前来寻秦琼的晦气。本以为这个秦琼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外乡人,就算有些功夫,也不过是个任他揉捏的小人物。没想到他竟然与独孤家的人认识。杜老大虽然是本地的地头蛇,据说与江南著名的高手袖里乾坤杜伏威乃是同族,但势力与独孤家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要知dào

杜老大不过是一个马帮的老大,连地方豪强都算不上,不过靠着杜伏威的名头别人都让他三分罢了,与当今天下四大门阀的独孤家相比,不过是一个随手可以捏死的蚂蚁。若是别的独孤家的大人物到了,他也不至于如此害pà

,但是听说今天来的是独孤家的小姐,不用想就知dào

,必然独孤家的大小姐独孤凤。虽然他身处官场,但是对于独孤凤这位独孤家声名最响的高手的威名也是听说过的。与江湖上流传的独孤凤的赫赫威名不同,在官场上流传的多是独孤家的这位大小姐的凶名。传闻这位独孤家的大小姐性情古怪,喜怒无常,长安城中的许多浪荡子可有不少不小心触怒了这位大小姐而被狠狠修理过的,就连丢掉性命的也有几个。赫赫凶名,由不得这巡检不害pà



湛卢也不理会那巡检,径直向秦琼抱拳道:“秦兄,我家小姐有请。”

秦琼见到湛卢,认得他是独孤凤身边得护卫,知dào

自己的麻烦被独孤凤解决了,不由松了口气。虽然这十几个巡检未必能拦住他,但是一旦动起手来,性质就不一样了。巡检官虽小,却代表着官府的权威,一旦他动手,不管结果如何必然会被按上叛逆的帽子。如今有独孤凤出面,却没有了这些麻烦。

那巡检连忙挥手让出路来,冲秦琼道:“秦兄弟,真不好意思,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

秦叔宝虽然心理有气,却知dào

自己无权无势,能脱身也是借着独孤凤的势,却是奈何不得那巡检的。闻言也不理会那巡检,径直跟着湛卢去见独孤凤了。

见了独孤凤,秦叔宝向独孤凤拱手行了一礼道:“多谢独孤小姐相助,秦琼感激不尽。”

独孤凤笑道:“无妨,小事一桩,秦壮士不用放在心上。”又问道:“不知秦壮士意欲何往?”

秦叔宝道:“在下要回山东复命,只是听闻最近刘元忠相应杨玄感起兵作乱,运河巷道被截断,无法同行,正要寻思绕道而行。”

独孤凤道:“我们正要前往丹阳,若是秦壮士不嫌弃,可与我们同前往。”

对于独孤凤的邀请,秦叔宝有些犹豫,他虽然外表粗豪,却心思细腻,如何看不出独孤凤的隐隐中招揽之意,只是他一是出身微寒,天然对高门大阀有些抵触,二是看独孤凤是女人,虽然气度不凡,却不是他心目中明主的形象。不过他毕竟先后受过独孤凤的恩惠,不好拒绝。因此道:“如此,就打扰小姐了。”

独孤凤看出秦叔宝的犹豫,对于秦叔宝的心思能猜出一二来,却也不在意。原著中秦琼就不是一个多么能坚持的人,被沈落雁设计击败后,还不是降了李密。沈落雁能做到的事情,独孤凤自信也能做到。

有着独孤凤的带领,巡检自然不敢阻拦,一行人轻松的出了城门,沿着官道,向丹阳方向策马奔去。

第三十一章 夜宿

北上走了一天后,天色将晚,却看不到一处城镇。直到太阳落山,才遇上了一条小村。远远看去,这个村子只有十多户人家,却不见灯火炊烟。

晴雪道:“小姐,天色将晚,我们又错过了宿头,不如就在这村子里借宿一宿吧!”

独孤凤点头同意,当先勒马而停,带着众人下马前往行。转眼来到村口,却见到屋舍稀落。却是悄无声息,毫无鸡鸣狗吠的正常情景。众人大感不妥。

秦叔宝看了看四下,道:“听闻江都留守王世充已经发兵围剿刘元进,这处已经靠近了战场,只看这村家家户户门扉紧闭,相必村民早因战事逃往别处。”

战乱之中,百姓举族搬迁,逃离兵祸,也是常有的事情,独孤凤也不奇怪,笑道:“既然主人不在,我们就一切自便吧!”

独孤凤选的自然是村中最大的一座屋宇,这套院子颇大,分前后两进,还有个天井,但门窗紧闭,不闻任何声息,在昏暗的天色中,隐隐透出一丝阴暗的味道。不过众人都是身怀武功的高手,自然不会害pà



宋玉致却是对一切都颇为好奇,进门前还敲了敲门问道:“有人吗?”连唤几声,都没有人回应。

独孤凤早通过气机感应,知dào

村子里空无一人,好笑的推了推宋玉致道:“整个村子都没有人,你不用喊了。”

宋玉致笑道:“就算主人不在,我们也是客人呀,不能失了礼数。我们进去看看,用了人家的东西,怎么也得打个招呼。”

几人跨过门槛,进入厅堂,只见家徒四壁,一应家俱器皿都不在,不过屋内虽有尘埃,却只有薄薄的一层,显是荒弃了的日子不久。

宋玉致对这一切都十分的好奇,走出屋子,在村里乱转,才发觉村中果然空无一人,村中的房子都颇为简陋,都是以泥砖为墙,茅草为顶,四面漏风,显然此处人家在都是生活困苦。

宋玉致自小生活在宋家山城,见惯了岭南各族的山寨,对于江南地区的民居还是第一次见到,因此对一切都感到十分的新奇。独孤凤这虽然一世一出生就在富贵人家,没机会见识这个世界普通人家的生活,但上一世却是只是个普通的农村家庭出身。眼前的茅屋,勾起了独孤凤前世的记忆,独孤凤还隐约记得在自己两岁左右的时候,家里住的也是这种砖坯茅草顶的房子,印象最深的是下雨的时候,不知愁的她拿着大大小小的盆盆罐罐来接房子漏的雨水当游戏。

这些房子都很完好,厨房里灶台完备,只是没有锅碗瓢勺之类的工具,显然是被逃难的村民带走了。还好晴雪十分的细心,在准bèi

行李时已经考lǜ

到了这些。自行李中取下备好的锅碗等工具,晴雪开始准bèi

晚餐,九剑中的承影鱼肠几个女孩子也过来帮忙。男人们除了负责警戒的,其他人都自觉的去四处寻找野味。这个时代,工业文明还未兴起,人口并不算多,大地上还到处是森林原野,野生动物也十分的长见,对于行走江湖的高手来说,抓一两只野味,还是很轻松的事情。

因为条件简陋,做饭自然不能向在家一样精细,晴雪用火石引着火,将柴火在火塘里点燃,先烧起热水来,又取出在前面县城中买的牛肉,烤鹅等熟食,开始只是普通的准bèi

晚餐。独孤凤看这有些熟悉的灶台火塘等物,不由被勾起了一些遥远的记忆。前世的独孤凤出身于农村家庭,家里比较贫寒,在独孤凤上大学之前,一直还在用灶台做饭。在那十几年的生涯里,独孤凤做的最多的便是烧火。

想起往事,独孤凤不由被勾起了兴致,对晴雪说:“我也来帮忙吧!”说着拿起一根柴火就要往火塘里送。

晴雪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她:“我的小姐!你怎么能做这事呢?”所谓君子远庖厨,身为大小姐的独孤凤可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晴雪哪敢让她来添乱。

独孤凤不以为意道:“不就是烧火嘛!有什么不能做的?”心道我可是有着十几年丰富的烧火经验的,论资历比你还老呢。

晴雪可不管她在想什么,推着独孤凤道:“小姐,您还是去休息一下吧!这生活做饭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下人来做吧!”

独孤凤却来了兴致,扬了扬好kàn

的眉毛,道:“不要小看你家小姐呦!今天本小姐兴致来了,就给你们露一手。”暗道,咱前世好歹也是独立生活过几年,做饭的功底那是连老妈都赞叹不已的,征服你们的胃口还不是小菜一碟。

晴雪却是对她的豪言嗤之以鼻,自己和自家小姐一块长大,对自家自家小姐有几分本事还不清楚?自家的这位小姐虽然说不上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是自有锦衣玉食,穿衣吃饭都有人服侍,除了突发奇想的跑到厨房拿长剑切菜练功外,再也没摸过厨房,若说她能做出一顿能吃的饭菜来,打死晴雪都不会相信。

晴雪把自家小姐使劲推出厨房,见独孤凤犹自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忙求道:“但凡村庄必有果树,小姐,您要是想帮忙就帮我们摘些果子来吧。”

独孤凤拗不过晴雪,只得作罢,拉着宋玉致一同去摘果子去。

此时夜幕降临,清风徐徐,乡野之间自有一番趣味。独孤凤牵着宋玉致的手,漫步而行。宋玉致的手给独孤凤握着,只觉的温暖而又有力,不由的想起小时候和姐姐一起玩耍,姐姐也喜欢这么牵着她的手。父亲宋缺专志刀道,一向对子女缺乏关怀,是典型的高门大阀家主的做派,母亲虽然疼爱她,但与她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从小到大,只有姐姐宋玉华和对她最亲近,每当她读书习武累了的时候,姐姐便会带着她偷偷跑出山城玩耍,两人也是如现在一般牵着手在山野里游览,在宋玉致的心目中,姐姐更像是母亲一般。只是姐姐毕竟逃不过高门大阀家族小姐的命运,月前已经嫁到了四川*独尊堡。

独尊堡堡主解辉外号“武林判官”,是与宋缺宋智齐名的顶级高手,自建“独尊堡”,为四姓门阀外异军突起的新兴势力之一。宋家一向和隋室不和,此番宋解两家的婚姻也是充满了政治交yì

的味道,代表两大势力的结盟,好使杨广更不敢对他们轻举妄动。宋玉致虽然理解姐姐的这桩婚姻对家族的重yào

性,但对这般那女儿家的命运做交yì

的行为反感。虽然解文龙她也是看过的,人品武功都还不错,也算是个良配,不过宋玉致还是对他喜欢不起来,一是因为对政治婚姻的不喜,二是出于某种不足为人道的心理,隐隐觉得他抢走了疼爱自己的姐姐。因此最近一直闷闷不乐,二叔见她最近一直郁郁寡欢的,便向父亲提议,让她跟着宋师道出来散散心,没想到一向严苛的父亲竟然答yīng

了,这才有了此番的行程。

PS:额,因为存稿用尽,没办法保持三更了,明天开始只能两更了,早上九点左右,下午六点左右各有一章!

第三十二章 调戏

虽然只相处了短短的几日,宋玉致便把独孤凤当成姐姐来看了。独孤凤身上有着其他女子身上没有的英武之气,言行举止之中更有一股子堂皇大气,是世间女子少有。这种魅力不但对男人有着奇异的吸引力,对女人来说也很有魅力。这个世界虽然有着武功的存zài

,使女子不像另一个世界那样完全成为了男人的附属物,但是出于女人的天性,很少有女人能于武功一道痛下苦功,成为高手的。因此独孤凤的成就,以及她那天生的豁达率性,都是宋玉致梦寐以求的,曾几何时,她也梦想过成为独孤凤这般的人,如今见了如她梦想中一般完美的独孤凤,宋玉致一下子便喜欢起来。虽然独孤凤有一些小小的怪癖,但是女儿家之间的关系本就比较亲密些,这些却还不算什么。

想到了姐姐出嫁,宋玉致的情绪稍稍有些消沉,望着夜幕远眺,随口感叹道:“这样自由的日子,不知dào

还能持续到几时?”

独孤凤同样身为高门大阀的贵女,自然明白她所指为何。这个世界虽然由于武功的存zài

,贵族女子并不是如前世的古代一般,十四五岁就要出嫁,但是也逃不过联姻的命运,只不过是把时间推迟了些而已。就连她,自小也被母亲教育将来选个好人家家人生子是女人的宿命,也是出于对这种宿命的恐惧,独孤凤才拼命的练武,招摇的展露才华,也因此才被家族看中,倾力培养,直到如今,她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宗师境界,展露出有望问鼎大宗师宝座的潜力,才彻底摆脱了联姻的命运。对于独孤家来说,一个专志武道终身不嫁的宗师级高手,比一个嫁人联姻的女儿更重yào

。想到这里,独孤凤突然忆起自从小时候自己展露出无与伦比的武道天赋后,家族中便有意无意的将她的兴趣往佛道上,对于她搜寻各种道藏典籍一路开绿灯,现在想来,那时候家族便隐隐有意将她往出世的方面引导,恐怕她能如此顺利的寻找拜入楼观道门下,也少不了家族的暗中帮zhù

。这其中存有什么样的心思,不说自明。想到这,独孤凤不由有些好笑,就算家族不引导她一心向道,她也不会喜欢男人,更不会嫁人。家族的这良苦用心可谓是白费功夫了。

听了宋玉致的感叹,独孤凤却眉头一扬,两条细细的长眉斜飞入鬓,充满锐气的道:“想要自由还不如容易?跟着姐姐,谁想要你嫁人,先让他来问问我手中的长剑。”心道:小玉致已经是我的人了,寇仲那小子若是敢不知死活的跟师傅强美人,看老娘怎么收拾他,至于李天凡什么的龙套,看见就宰了,看谁敢和老娘抢女人。

听着独孤凤豪气飞扬的表态,宋玉致转忧为喜,抱着独孤凤的胳膊撒娇道:“姐姐说的话,我可是记得了。到人家需yào

帮zhù

的时候,可不要推脱。”

独孤凤感受着宋玉致胸前的两只玉兔在胳膊上蹭来蹭去,十分的受用,又想起前日夜里把玩时的动人感觉,越发舍不得宋玉致。伸手轻挑宋玉致的光洁下巴,轻笑道:“玉致这样的小美女,哪个男人能配得上?放心,我或许改变不了‘天刀’的想法,但是杀光敢娶你的人还是能做到的。”

宋玉致没有读心术,自然听不出独孤凤话里蕴含的杀气,只当是在说玩笑话,因此笑道:“姐姐这么凶悍,当心真的嫁不出去。”

独孤凤闻言洒然一笑,道:“嫁人?就算我要嫁人,也要看这世间男儿有没有能配得上我的。”心道:要让老娘喜欢男人,下辈子都不可能,敢打老娘的注意,不管配不配得上,统统一剑砍了。

对于独孤凤的傲气十足的话,宋玉致听的十分羡慕,道:“也只有姐姐这样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呢?”想到兄长宋师道的心思,虽然觉得自家的兄长也十分的出色,但是与独孤凤一比,也显得逊色许多,独孤凤无论是武功才情,还是心性气度都是当世少有,就算男儿中也没见过几个。突然,看着现在的独孤凤,宋玉致升起一种看到了父亲年轻时的错觉。

独孤凤扭了捏宋玉致滑腻的脸蛋,笑道:“玉致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说来让姐姐听听。”

却是对宋玉致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感兴趣。原著中的宋玉致外刚内柔,刚强的外壳中包裹的是一颗纤细敏感的心,她与寇仲间的感情实在不像是成人间的恋情,更像是花信少女的朦胧初恋。因此,独孤凤想知dào

宋玉致是不是真的对寇仲那样带着几分痞气的坏小子比较喜欢。

宋玉致只当独孤凤在调笑自己,闻言立kè

不依了,抱着独孤凤的胳膊使劲摇晃:“姐姐又欺负我。姐姐怎么不说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独孤凤笑看着宋玉致:“我说了你便说嘛?”

宋玉致使劲的点点头,道:“对,姐姐你先说。你说完了我才说。”

独孤凤对此无所谓,笑道:“好,一言为定,那我就先说了。”

宋玉致立kè

竖起了耳朵,瞪大眼睛,仔细的听见。独孤凤好笑的看着她两眼中几乎冒出星星的样子,忍不住捏了捏她可爱的耳垂。

宋玉致敏感部位遭袭,不由浑身一颤,一股异样的感觉升起,急忙一跺脚,摇着独孤凤道:“不许拖延时间,姐姐快说。”

独孤凤捏着宋玉致的耳垂,感觉肉肉的,捏起来十分的舒服,一时不舍得放手,道:“急什么,让姐姐好好想想。”独孤凤前世时女友的耳朵特别的小巧可爱,两人独处时独孤凤最爱揉捏女友的耳朵,久而久之就成了两人独特的调情方式,这个习惯却也带到了这一世,独孤凤尤爱把玩女孩的耳朵,这一世借着自己女性的身份,却是占了不少的便宜。

第三十三章 梦中情人

宋玉致给她捏的耳根发软,浑身发热,连忙用手拨开独孤凤作怪的手。独孤凤轻笑一声,收回手,环住宋玉致的腰。心中却莫名的想起前世时他也是这般抱着女友,也是这般的问过女友的这个问题,记得那时女友的回答是:“我喜欢的男孩子,不需yào

太强壮,只要她的臂弯能够保护我。不需yào

太宽容,只要他能偶尔容忍我的任性。不需yào

太聪明,只要她能哄住我就行。不需yào

太出色,只要能强过我就行……”那时的自己傻傻的,以为自己真的达到了要求,而她却在自己沾沾自喜时而悄然离去,那时候独孤凤才明白,原来不是她太笨,而是他太傻,她一直在期待他的成长,期待他有一天真的能强过她,骗过她,而她等来的却是失望,最终悄然离去。时过境迁,两世为人后,独孤凤才能体会到当年女友的心境。

沉浸在旧日的思绪中,独孤凤念出了当年女友的哪几句话。宋玉致听的十分的惊讶,没想到看起来威风凛凛,傲视天下的独孤姐姐的要求这么简单呀,看起来和普通的女孩子没什么两样。不过仔细一想,这个要求却又不容易达到,这世上,想要找到比独孤凤出色更聪明的男人几乎不可能了呢!不由笑道:“姐姐的这句话说的真好,说出了所有女儿家心中的梦想呢!不过,姐姐这么厉害,想找到一个符合你的要求的男人却不大容易呢?”

若是以前,独孤凤都是避免自己想起这些往事,以免乱了心境,多情伤身,但是自从心静突pò

,领悟赤子之心以来,随着先天紫气与灵情真气的慢慢融合,灵情真气反噬自身的缺点也被弥补。独孤凤的武道乃是人之道,以人的七情六欲化入武功,心境的变化能让她的真气更富有灵性,武功招式更富有变化,当她生气时,会强化武功的杀伤力,而其方面则不会有太大的波动;当她失落了,武功就转为阴柔属性,变得更加诡秘难测。现如今,沉浸在昔日的情怀中,反而会令独孤凤更加的强dà

。独孤凤细细的品味着心情的变化,蓦然不语,好半天才笑道:“现在该你说说你梦想的如意郎君是什么样子的了?”

独孤凤的武功已经到了诸内形于外的境界,在她沉浸在往事之中的时候,那抹淡淡的忧伤亦感染了宋玉致,使宋玉致也不由自主的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想起了姐姐宋玉华出嫁前的离别。等她回过神来,却已经错过独孤凤感情流露,现出柔情的一面的机会了。不过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也让宋玉致记住了独孤凤柔情下的惊人美态。

宋玉致收拾情怀,看了一眼独孤凤笑道:“我的要求可没姐姐那么高呢!不过呢,我喜欢的人要有男儿气概,要像姐姐一样志向高远,雅岸出尘……”说着说着心中浮起一个形象:一身白衣,翩翩出尘,傲立于绝顶之上,持剑俯视苍生。却是她自少女时代隐隐幻想的梦中情人的模样。

独孤凤听的讶然失笑,宋玉致的这套说辞虽然表面上是照着她的形象来描述,但是怎么听都觉得带着宋缺的影子,却是想不到宋玉致还有恋父情结。不由笑道:“这话听起来这么耳熟,恰好我倒知dào

几个人符合你心中的梦想!”

宋玉致闻言十分惊讶,瞪大了眼睛道:“怎么可能?姐姐又要骗我!”

独孤凤轻笑一声,摆出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道:“我是知dào

,信不信由你!”

看着独孤凤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宋玉致不由有些犹豫,好半天,才轻声问道:“那,都是谁?”却是终究敌不过心中的好奇。

独孤凤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你亲我一下,我就告sù

你。”

宋玉致不由的脸色一红,道:“姐姐又在戏弄我,肯定是假的。”

独孤凤凑到宋玉致耳边,缓缓的问:“真的不想知dào

吗?小玉致不想知dào

,姐姐就不说了。”

宋玉致给她吐出的热气弄得耳根痒痒的,不禁扭捏了一下身体。犹豫了一下,突然飞快的在独孤凤脸上如蜻蜓点水一般的亲了一下。又催促道:“好了,我亲过了。姐姐快说。”

独孤凤占了便宜,心情大好,笑道:“若说符合你梦想的男人,令尊不就是一个吗?”

宋玉致闻言大是羞脑,又气又恼的一跺脚,道:“姐姐果然在戏弄我,我不理你了。”说着转过身去,作势要走。

独孤凤连忙抱住她,好言安抚:“好了好了,姐姐和你开个玩笑。其实姐姐真的有符合你心目中形象的人选。”

宋玉致挣扎半天,挣脱不开独孤凤的怀抱,喘着气道:“我,我才不信你呢!”

独孤凤笑道:“好吧!你不信就算了,其实我想说家兄独孤云挺符合你的要求的。”

“独孤云?”宋玉致闻言停止了挣扎。这个独孤云在独孤家挺神mì

的。

第三十四章 路遇

这几年独孤家名头最响亮的是独孤凤,但是在前几年,独孤家最有名的人物却是这位独孤云。与独孤凤以武功闻名天下不同,独孤云乃是以文采出名,据传其五岁能作诗,八岁能写文,是赫赫有名的天才神童,天才横溢,不让古之甘罗。其所作的《侠客行》一诗,脍炙人口,在天下广为流传,其洒脱豪放之风,为无数江湖游侠儿推崇。宋玉致也读过这诗,由诗及人,对独孤云颇多遐想。只是这几年独孤云渐渐销声匿迹,虽然偶有诗文传出,但已经久不见其身影。

不用说,这个大唐双龙传原著及历史上并不存zài

的独孤云正是独孤凤的另一个身份,在刚穿越的十来年里,独孤凤一直纠结于自己的性别,下意识拒绝承认事实,在人前大多数时候都以男装出现,还大肆抄诗抄文,混出了不小的名头,也是她前世文字功底不错,今生就肯下功夫学习,抄文抄的倒也没有露馅。不过自从她武功有成后,领悟到自己纠结于男女是无意义的事情,再加上身体开始发育,装扮成男人越来越容易露馅,便放qì

了这种无聊的行为。只是这独孤云的名头已经传了出去。

独孤凤逗着宋玉致,半开玩笑的说道:“家兄文采风流,名闻天下。武功卓绝,不逊于我。心性高洁,性情旷达,一向寄情山水,不爱俗物,非一般世间须眉浊物所能比。怎么样?不知可配的上玉致?”

宋玉致脸色一红,甩开独孤凤的手,娇声嗔道:“姐姐把自家哥哥跨上天去了,谁知dào

有没有说的那么好。若是由我说,我二哥博学多才,文学武功,书画音律,无一不通,又性格温和,最会体贴照顾人。正合独孤姐姐你是良配呢?”

独孤凤笑着弹了一下宋玉致的脑门:“你这死丫头,倒会反打一耙。”

宋玉致捂着脑袋叫疼,不忿的道:“姐姐太霸道了,就许你夸自己哥哥,不许我推崇我哥哥!”

独孤凤笑了笑,又无可无不可的道:“若是你哥哥能在武功一道上胜过我,嫁给他倒也没什么!”说着又揽过宋玉致,凑到她耳边说:“你又要什么条件,才愿意嫁给我哥哥呢?”

宋玉致闻言不禁脸上发烧,一直红道耳根,害羞的不说话。

独孤凤大获全胜,心情大好,在宋玉致脸上亲了一口道:“致致是默认了。不若今趟致致跟我去长安,一起见见我哥哥。致致这么可爱,他一定会喜欢你的。”却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灵光一闪,升起了一个想法。又一挑宋玉致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道:“那时候,说不得我得改叫你一声大嫂了。”

宋玉致闻言大羞,道:“不理你了。”说着挣开独孤凤的怀抱,转身跑了。

待两人回去,晴雪几人已经做好了饭菜,见两人空收而回,晴雪问道:“果子呢?”

独孤凤不由的有些尴尬,晴雪以手扶额,道:“果然不能对小姐有抱有期望。”鱼肠,承影不禁偷笑,独孤凤大是尴尬。

众人吃完饭,各自寻了房间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众人策马在荒野小道间飞驰,朝着丹阳的位置赶去。这个时代,江南虽然历经三国东吴,东晋南朝历代的开发,但也只限于靠近河流的肥沃平原地区,事实上,在工业革mìng

到来之前,大部分的地区还是都茫茫荒野,保持着千百年来的原始面貌。策马奔驰在苍茫原野上,遥看晴空万里,碧野茫茫,却是让人心情出奇的愉快,有种海阔天空,任我纵横的欣悦。

一行人愈奔愈快,行了半日,只见道路越来越宽,显然前方应有城镇集市。秦叔宝的黄骠马乃是上好的千里良驹,此时其他人的马都已经口鼻喷气,颇为疲惫,但那黄骠马却不见任何异样,反而精神熠熠,活力十足的奔走在最前面,远远甩开后面人一大截。

突然,只见在最前方的秦琼勒马而停,众人敢到跟前,也纷纷停下马来。独孤凤问道:“秦兄何故停下来?”

秦叔宝扬鞭一指前方,道:“小姐请看那里。”

独孤凤举目远眺,只见前方地平线上隐隐升起了几道粗大的烟气,烟气粗大散乱,不似军队的烽火狼烟,也不像是村庄的炊烟。

宋玉致轻“咦”一声,好奇的道:“那是什么?看起来不太像军队用的报信狼烟,难道是炊烟?”

秦叔宝观看良久,苦笑一声道:“小姐,我们还是绕路吧!”

独孤凤眉头微皱,运足目力看往前方,只见隐隐是个小镇,镇中火光闪耀,烟气冲天,想及乱世常发生的一些事情,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不确定的问道:“莫非前方有人在放火烧镇?”

秦叔宝点点头:“前方烟气如云,散乱不聚,不会是军队的狼烟,若说是炊烟,断不会有这么厚重。只可能是走水,或者有人放火烧镇。不过这地方靠近战场,乱兵烧杀抢掠的可能更大。”

“什么?”听到前方可能是有人在烧杀抢掠,宋玉致大吃一惊,心性善良的她想也不想便道:“有人在放火烧杀?我们赶紧过去救人。”

独孤凤虽然自问不是好人,但也见不得这种事情在自己眼前发生,闻言也不多说,一催马道:“走,去看看。”

众人催马加鞭,不多时,便已经看到了那小镇。那果然是个被焚毁了的小镇,所有房子均烧通了顶。等走到近前,却发xiàn

这个原本应是热闹繁荣的墟镇已变成了死寂的鬼域,镇内除了不断冒起的处处浓烟和仍烧得劈劈啪啪的房舍外,满布人的尸体,甚至有部分变成仅可辨认的焦炭。有些身上尚呈刚乾涸的血渍,杀人者竟是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残酷处置。从没见过如此残酷景象的宋玉致,立kè

在马上吐了起来。

独孤凤虽然早已经习惯了杀戮,但是看到这满镇死绝的惨状,也是心中冰冷一片,对竟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屠镇行为的人生出冰冷的杀意。其他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残酷的场面,一时的都眼眶微红,目不忍睹。

秦叔宝扫视了一遍道:“血泽未干,杀人者应该还未走远。”

独孤凤静立在马上,功聚双耳,一时间,听觉能力十数倍的增强起来,略过各种蚁虫的细微声响,听觉级远,远远的听到西方有车马人声,但却逐渐远去。

独孤凤也不多话,紧握缰绳,一催马道:“跟我走。”狂追而去。

一行人策马狂奔,穿过一个密林后.顿时视野开阔。

只见往西的官道上,有一队数百来人的乱兵,人人盔甲不整,旌旗歪斜,显然是撤tuì

的败军。堕在队尾处是十数量的骡车,堆满了各色抢来的货物,沉重的车身在道路上留下深深的印痕,行走的十分的缓慢。

让人更加愤nù

的事,这一队列中还被裹挟着许多的妇女,一个个被草绳系住,如牲口一般的被拖拽、驱赶。

众人还未奔到,堕尾的骡车上忽传来一阵男人的狞笑声,接着一个赤裸的女人着鲜血被抛了下车,「蓬!」的一声掉在泥路上,一动不动,显已死了。

驾车的乱兵大笑道:“老张你真行,这是第叁个了。”

车上赤裸的贼兵狞笑一声,骂道:“妈的,这小娘们挺辣的,竟敢咬老子。老子的*差点被废了。”

这时,队列中突然冲出一个少女,跑到那赤裸的女人身边,悲哭不已。那赤裸的贼兵狞笑一声,跳下马车,伸手拽住那悲哭少女的头发,用力往车上拖:“哭什么哭,你老娘死了,你来侍候老子吧!”

宋玉致看的怒火中烧,那还按捺得住,一马当先的狂奔上去:“住手。”

那刚在车上奸杀了无辜民女的贼兵抬起身来,骤见宋玉致,抽出佩刀,大笑道:“小娘们,长得还不赖,急着给我干吗。”

宋玉致义愤填膺下,那还管前面是数百乱兵,拔出长剑,飞身而起,朝那隋兵扑去。

那乱兵没想到宋玉致是个高手,吓了一跳,忙招呼驾车的同伙回身帮手,同时横刀扫出,向空中的宋玉致斩去。

宋玉致恨极了他,也不躲避,猛提一口真气,剑光犹如流星一般的刺进贼兵的胸膛。那贼兵没料到宋玉致的剑如此的快,等回过神来,已经被宋玉致刺穿了心脏,死不瞑目的倒下。

前面驾车的贼兵掣起长矛,当胸超宋玉致搠至。宋玉致反身避过了对方的长矛,拔出长剑,带出一彭血花,一剑朝贼兵斩去。这一剑乃是宋玉致由愤而发,远远超出她以往的水平,那贼兵哪里挡得住。下一瞬间,贼兵的头颅冲天而起,喷出一道血柱,宋玉致躲避不及,被溅了一身。

宋玉致尚是首次杀人,刚刚处于义愤,不及思索瞬间杀了两人,现在回过神来,心思大乱,又被污血溅了一声,顿时恶心的大吐起来。

前面的隋兵发觉有异,顿时十多骑掉头杀将过来。此时宋玉致真气散乱,却是无力抵挡。

这时独孤凤已经赶到,越过宋玉致,长剑出鞘,人剑合一化作一道光影,眨眼间,已经冲到掉头的十多骑中。

十多骑还未看清来人,只见独孤凤带出数道残影,剑光连闪,每道残影带去一条生命。剩余的骑士怒吼一声,却来不及反应,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候间一凉,浑身无力,跌下马来。

只是几个呼吸间,独孤凤已经将冲过来的十多骑尽数斩杀。赶过来的秦叔宝看的目瞪口呆,如此剑术如此身法,当真是神乎其神。不由的摸摸喉咙,暗自盘算了下发xiàn

这种快至肉眼无法捕捉的剑法就算自己碰了也是一剑了账的命运。却不知独孤凤几剑斩杀这十多骑也是几乎用了全力。这几剑乃是她心剑神诀中心狠剑疾淋漓尽致的发挥。心剑神诀虽然是以独孤凤前世看过的港漫中的武学命名,但是却和那个心剑神诀没有关系,其中的每一诀都是独孤凤自创,而创意则是来自于一些有脉络可循的武学理念。新狠剑疾就是出于“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的理念,又借鉴了紫宵剑意的某些理念,这一诀唯重一个“快”字,剑快,心快,身法快,心体技合一,剑qì

斩开空气,借助空气的压力超越极限的提升速度,达到剑速一剑比一剑快的神奇效果,因为不是靠外放剑qì

杀敌,故而也十分节约内力,堪称群战单挑都适用的无上绝技。

PS:不好意思,今天帮弟弟搬家,只有这一更了。让大家久等了,抱歉了。

第三十五章 冲阵

后队的十几个骑兵瞬间被杀,一下子震慑了所有的贼兵,原本要围拢过来的贼兵都寻索不前。趁着贼兵犹豫的空挡,独孤凤跃回宋玉致身边,一拉宋玉致说道:“上马。”

宋玉致到底不是普通人,也反应过来现在不是难受的时候,和独孤凤一起重新飞跃道马上。这时,九剑等人早已跟了过来,结成阵型把两人围拢在中间。独孤凤一马当前,伸手一挥,地上的一柄长枪犹如有生命一般应声弹起,飞到独孤凤手中。

独孤凤长枪一指前方贼兵,喝道:“这种杀人放火,奸*淫妇女之徒,丧尽天良,死不足惜,秦琼可愿随我灭此禽兽?”

秦叔宝亦是穷苦人家出身,看到这场景,早就义愤填膺,闻言大声道:“这些狗兵简直禽兽不如,秦琼愿听小姐号令,灭了这些禽兽。”

独孤凤闻言点头,长枪一挥道:“九剑听令,结冲锋阵型,以我为前锋,巨阙瑶光承影湛卢为右翼,昆吾飞廉湛卢却邪为左翼,晴雪玉致居中,请秦兄与鱼肠断后。”众人轰然英明,分成两列把晴雪和宋玉致围在中间。九剑都是究竟杀阵的老手,自然知dào

如何配合,唯有宋玉致和晴雪虽然身具武功,但是却没有战阵的经lì

,因此被放在队形中间保护。

独孤凤又向秦叔宝道:“秦兄深通兵法,请秦兄指挥冲阵!”说完又令所有人一会都听秦琼的号令。

秦兄也不客气,接过指挥权,道:“以寡击众,首在气势,务必不能让对方结成阵势包围。现在贼兵刚刚抢掠完毕,队形松散,正是我们进攻的好机会。”言毕,一声令下,众人向着一群刚刚要集结的贼兵冲去。

沙场对决,不比江湖单挑,并无腾挪躲闪的余地,冲锋的过程中众人都换上了长兵器。独孤凤武功最高,策马上前,作为箭头,她本身是宗师级存zài

,可以说勇武之道,在场无人可及。双方一交接,只见独孤凤矛影翻飞,所到之处血花飞溅,人影翻飞,所向披靡。硬生生的在贼兵中穿凿出一道血路。后面的众人紧跟而上,把独孤凤撕开的口子迅速扩大。

宋玉致毕竟是受过专门训liàn

的高门子弟,只是先前不习惯这种杀戮场景罢了。见前方独孤凤白衣劲装,手持长矛,所到之处如割草一般的收割人命,偏偏她的容颜绝世,动作优美,不像是在进行杀戮,反而像是在舞蹈一般,在阳光下,有着别样的英武之气。不由心中一定。她还是下了决心。猛的挥枪上去,贯穿一个贼兵的咽喉。

“杀!”一个贼兵的小头目双眼血红,发出短暂嘶叫,脸上露出了狞色,也扑了上来。

周围的四五个贼兵也相配合向独孤凤攻过来。

独孤凤凌然不惧,就见她长矛刺出,顿时鲜血飞溅。这些攻击来的绝妙。不花费半点多余的力量。就仿佛它一早便等待在那里。而那小头目却是自杀一样。

独孤凤到这个世界十几年,自从开始习武以来,每日勤练不辍,对于身体的掌控早已达到轻松自如的身意境界。以她的宗师境界之能,就算这矛不是她最擅长的武器,但是武学一通百通。手握长矛长矛,不过短短的几次杀戮,她便已经熟悉了矛法的特性,矛法的精妙,比之苦练几十年的高手也不逊色。

余下贼兵纷纷拦截,但是一遇到她的长矛。就纷纷跌到在的,鲜血飞溅。一矛致命。

在后面断后指挥的秦琼看的目眩不已。独孤凤的长矛动静完美,不带一丝烟火之气,虽然是在杀戮,却给人一种奇异的美感,点点寒光宛如盛开的梨花,每一朵梨花飘落,带走一条人命。这种境界是他梦寐以求,但是从来都没有做到的武道境界!

这数百人的组成阵型的贼兵哪里抵挡的住独孤凤这样的高手,不一会就被杀伤了大半,剩下的惊慌失措的四散奔逃,在秦叔宝的指挥下,众人也不追杀奔逃的溃兵,而是向着集结起来的贼兵继xù

冲锋。

这些贼兵虽然散乱,但到底有一部分是精锐的老兵,在惊慌中,一个显然是着数百人头目的将领大声喝令,带着身边的亲兵,组成一个小集团,顿了一顿,那领头的将领猛的咆哮一声,持枪指挥着剩余的百余士兵围拢而上。

独孤凤虽然不通兵法,但是也知dào

不能让这将领聚拢残兵,不然以前的所有战果都要付之东流。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要击破贼兵,必先杀了这人。

果然,秦琼一声号令,众人拨转马头,向着那为首的军官冲锋而去。

那为首的军将一见对方的气势,便知dào

对方冲着他来,忙呼喝练练,趋势贼兵围拢上去。

独孤凤深深吸了一口气。内力集中起来。策马前行。以自创的人马合一之术,将马力冲锋的力量,全数凝聚起来。然后就是用力一挥。

这一挥。如此简单,却瞬间跨越数十丈的空间,却直刺入那个军将的身体。巨大的冲击之下。更是将其身体带的飞起,然后“啪”的一声摔倒地下。

那人身中一矛。半空中就有着鲜血血雾,落到地上时,挣扎了几下,却是感觉浑身越来越冷,力qì

渐渐的消散。临死前,他怒目圆睁,不敢置信的喊着:“怎么可能!”

这一矛,灌注了独孤凤的全部精神和内力,乃是她的愤nù

和杀意积累到了极点的巅峰之作,所以才能瞬间跨越数十丈的距离击杀那个军将。这一矛掷出,她的杀意和愤nù

也宣泄了大半。

第三十六章 战定

这一矛的穿越数十丈空间,直接将那军将定死在地上,气势之猛,力道之强,可以媲美床弩。一时间看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所有的贼兵都看的不由头皮发麻,惊骇不已,这样强的力道,简直不是凡人所能达到的,一时间看着独孤凤的绝世容颜却显得那么的恐怖,简直不是人类,而是来自于阿修罗道的修罗魔女。

秦琼等人却是看的目眩神迷,齐声喝彩。秦琼毕竟是名将,只是稍稍愣神,马上指挥众人冲杀上去。独孤凤仍是作为前锋一马当先的冲上去,摄于她刚才那惊天一矛的威势,贼兵们见她冲来,竟然不敢上前,而是纷纷避让。

独孤凤见状也不再换长枪,而是再次长剑出鞘,展开剑法,剑光如雨,爆出连绵的剑qì

,如凶猛的钱塘潮水一般,一波波的荡漾开去,收割着人命。贼兵们胆气已丧,哪里敢上前拼命,反而转身逃跑,一时间只肯爹娘少声两条腿,却不知这样反而死的更快,瞬间被淹没在剑qì

海潮中。

贼兵们头领一死,再也组织不起有力的反击,又战了一会,被独孤凤等人反复冲杀了两次,死伤了数十百人命后,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手,信心彻底的崩溃,顿时兵败如山倒,抛下兵器辎重四散奔逃而去。

独孤凤等人只有十来人,杀散了贼兵后,也不再追赶。一剑斩杀了最后一个逃避不及的贼兵,独孤凤还剑入鞘,一丝疲惫的感觉涌上来,战斗时精力集中还不觉得,一放松下来,才发xiàn

,这短短一刻的厮杀已经耗费了她不少的内力。心理感叹:果然群战和单挑有很大不同,以我之能,有着十来个高手配合,面对这还是近千队形散乱,战力力不强的贼兵,尚且耗费了近半层内力,若是今天有着上万人,结成阵势,恐怕我就只能在真气耗尽前突围而出了,若是想像高武世界那样一人敌一国,却是要达到破碎虚空后才有可能。

“大家都休息一下吧!”独孤凤四处扫了一眼,见贼兵都跑远了,周围再没有一个活的贼兵,就高声说着。

随着这道命令,众人也不再追赶,纷纷勒助战马。宋玉致木然的看着遍地狼藉的场地,只见鲜血喷溅的满地,断臂残肢随处都是,整个场地如修罗场一般,想到刚刚自己正是制造这修罗场的一员,不由的心中恶心,眼前一黑,身形一晃,就要栽倒下马去。

独孤凤早注意到宋玉致的异样,见宋玉致突然晕倒,连忙一跃上前,接住宋玉致。仔细检查了一下宋玉致的全身,却发xiàn

她浑身并无伤痕,只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残酷的场面,有些承shòu不住,再加上真气损耗过大,身心俱疲,才晕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

独孤凤环顾了一下,再询问众人有没有受伤。却发xiàn

出了处于中央的晴雪,其他人人都挂彩,不过好在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到要害,抹上金疮药就没事了。

晴雪见宋玉致晕倒,忙上前接过问道:“宋小姐受伤了?”

独孤凤摇摇头道:“没事,只是受了刺激,又太累了,因此晕了过去。”

秦琼立在马上,环顾四方,大致清点了下,四五百人的贼兵,被他们杀了上百人,而单单独孤凤一人就搏杀了近半,真是不可思议的武功。这种成就,在整个大隋军中,怕也只有寥寥几个以勇武闻名的战将可以比拟。秦琼盘算清点着,不由的对独孤凤投去即那惊奇又佩服的目光。

经lì

了方才一番激烈的战斗,众人身上都颇为狼狈,哪怕是一向注意仪表的宋玉致晴雪也都一身血污,只有独孤凤仍然一习白衣,上面只有一两点血迹,不但未损她的风姿,反而增添了几分颜色。

秦琼四处观看,突然皱起眉头,下马走到独孤凤身前一指周围道:“这些人如何处理?”

独孤凤闻言望去,只见现场除了他们外,还有数十个被掳掠来的妇女,这些人在他们和贼兵大战时趁机跑了大半,但也有一部分未来的及逃跑。看着这些留下的妇女,独孤凤也不由的皱起眉头,这些妇女看情形多半是从镇上被掳掠来的,很可能都无家可归了,如今既然救下她们,自然也不能随便打发了她们,然后拍拍屁股走人。那种看似潇洒,实则不负责任的大侠式做法她可做不出来。因此,仔细想了一想,道:“这些人也都是可怜人。晴雪,你去问她们一下,看她们可有亲戚家人,如果有家人亲戚可投,就分她们些财物,让她们去投亲去。如果没有亲戚可投,就暂时跟着我们,到了丹阳,我可吩咐人安排她们营生。”

秦琼听的暗暗点头,独孤凤的这番安排虽然算不上十全十美,但也是目前情况下最好的了,一个高门大阀的贵族小姐,能为庶民考lǜ

这么多也不容易了。不由赞叹道:“小姐考lǜ

的很周详。”

晴雪领命而去,在湛卢等人的帮zhù

下,聚拢这些妇女,宣说了独孤凤刚刚的想法。对于与人接触,晴雪可比独孤凤强多了。不一会就摸清楚乐儿这些妇女的想法。这些妇女大部分都是被从前面镇上掳掠来的,虽然家人不幸被贼兵残害,但她们都是附近十里八乡的出身,也有不少亲戚在,因此都想投靠亲朋,但又怕独自上路,再遇到贼兵,因此都想让他们保护她们投亲去。

晴雪将这些情况向独孤凤详细汇报,独孤凤听的眉头大邹,没想到救人倒是挺容易,救人后倒是麻烦来了,凭他们这么点人手,要护送这几十个人一一回想,要走到什么时候?若是他们不护送,凭这些手无寸铁的妇女,莫说是遇上乱兵,就算遇上些猛兽都有可能送命。想了一会,毅然道:“一一护送她们回家是不可能的,你问问她们,附近可有大些的村寨,到了村寨,我们可借些人手送他们回家。”这个时代,除了城镇,民间亦有不少的村寨坞堡,大多是由同族聚居而成,大的坞堡甚至不逊于县府,因为是同族聚居,青壮甚多,又颇为团结,寻常的匪盗也不敢招惹,乃是乱世之中,世家大族聚居保命的根本。五胡乱华之时,北地汉人世家能保存下来,亦多赖坞堡。此地人烟稠密,必然有大的村寨存zài



第三十七章 救人

晴雪回身再去询问,不一会带来了一个约十三四岁得少女过来,独孤凤记忆很好,认得她就是她们刚赶到时看到的那个扑倒女尸身上痛哭的少女。那少女见了独孤凤,“扑通”一声跪下,哭泣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多谢小姐为我父母报仇。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晴雪在一边解释道:“她叫荷花,父母都被乱兵所杀。”

独孤凤点点头,对叫荷花的少女的激动表示理解。晴雪又道:“据荷花所说,这附近十十里外有一处段家寨,段家寨附近有数千户人家,有青壮近千人,也懂些粗浅的武艺,是附近数一数二的大族,很符合小姐的要求。”

独孤凤问荷花道:“你认识到段家寨的路吗?”

荷花点点头,抽涕道:“荷花认得。我姨妈一家就是段家寨中人。我以前跟着母亲走过几次亲戚,因此认得。”

这时,一阵凉风吹来,独孤凤只觉得身上粘了血迹的一副穿着十分的难受,急于找个地方换下衣服,因此道:“那好,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出发,前往段家寨。”

荷花抽涕道:“小姐请容许我收敛一下母亲的尸体。”

独孤凤闻言一顿,却是知dào

自己考lǜ

的不周到,这遍地的虽然大多都是匪兵的尸体,但是也有部分是被乱兵杀死的妇女的尸体,匪兵的尸体不用收敛,但是那些无辜妇女的尸体还是要处理一下的。便道:“好吧!不过要快些,现在匪兵虽然被我们杀散,但保不准什么时候会有大部队赶来。”

荷花闻言大是感激,又连连磕头。

接下来,晴雪召集这数十名妇女将遇害无辜妇女的尸体寻了出来,在独孤凤等人的帮zhù

下,挖了一个大坑,将这些尸首入土为安。也是独孤凤等人身怀内力,挖起坑来十分的快速,倒也没浪费多少时间。

收拾完后,独孤凤便带着这数十人在荷花的带领下向段家寨走去。约莫走了半日,在太阳快要落山时,终于看到了段家寨。

也许是受附近战乱的影响,段家寨附近的村落都颇为警惕,他们还未靠近村子,村子里便蓦地犬吠之声大作,顿时群犬相应,好几头巨犬还此进彼退,互相壮胆的朝他们移来。幸好后面有村人出来,喝住群犬,不过见他们一群人身带血迹,又携带刀剑,都十分的警惕,远远的便开始询问:“你们是什么人?”

晴雪上前解释了一番,那村人见她们这群人大多数是妇女,便信了几分,留待他们喝了口水,休息了会,便给他们指明了段家寨的方向,让他们前行。

到了段家寨,才发xiàn

这个村寨着实不小,约有二千多户人家坐落在一个小湖之旁,三面环水,人丁颇为兴旺,石桥瓦屋鳞次栉比,是典型的繁盛的江南水乡镇市,规模却比前面的那家小镇还大。更设有高墙城门,俨然一副小城镇。

他们在前方村庄休息的时候,早有人偷偷的报信给段家寨,因此等他们来到段家寨的时候,早有人领着一队人马在寨口等候他们了。这群人有数十人,都是清一色穿着青色劲装的大汉,体格孔武有力,手指粗糙,一看就都是练家子。为首的两人,一个是中年人,一身青衣宽服,看起来有几分文士气质,一个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虽然年纪颇小,但长的却十分英俊。

那中年文士见独孤凤等人虽然身上血迹斑斑,但衣着华贵,气度凌然,不似匪盗,忙上前抱拳道:“贵客远来,段某有失远迎了。不知诸位如何称呼?”

湛卢上前出示了独孤家的令牌,道:“我们是独孤家的人,因在前方城镇遇到贼兵洗镇,贼兵被我们杀散。这些妇女都是我们救下的,无处安置,听闻贵寨乃是最近的大寨,特来求助。”

那中年文士检查过令牌,这等令牌都是用特质的,等闲人冒充不得,这中年文士也是个有见识的人,见眼前的几人各个气息悠长,气势沉凝,分明都是江湖难得一见的高手,令牌可以冒充,但是这些高手却冒充不得。这样的高手在一般的大帮会里面,已经是供奉一流的人物,但看眼前的架势,分明只是一个个护卫,这样的排场,也只有独孤家这种高门大阀才能摆的的起,又见眼前的这些人身上仍然带着淡淡的杀气未散尽,显然是经lì

过一番战斗。

那中年文士忙道:“原来是独孤阀的大人到了,段文兴有礼了。快快有请,我们段家寨能够接待各位大人,真是蓬荜生辉。”

“啊,是荷花!”那十五六岁的少年,看到跟在晴雪身边的荷花,不由惊叫出身。

荷花也是看到了那少年,连忙跑了出去,抱住那少年,大声痛哭起来:“玉成,我爹……我娘都死了……”

那叫玉成的少年闻言不禁色变,道:“什么,姨父姨母他们怎么会……”

段文兴闻言也是大吃一惊,虽然听到湛卢说前面镇上被贼兵洗劫,他就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但是没想到自己的亲人的真的遇害,不禁问道:“大人,荷花所说的可属实?我姐夫他们真的遇害了?”

湛卢道:“是的。我们赶到镇上的时候,贼兵已经洗劫完了,并放火烧镇,我们是追上贼兵,杀散了他们,才救下她们的。”

段文兴闻言不禁悲痛万分,眼角泛红,再次施了一礼道:“多谢诸位大人救了我这外甥女。大恩大德段文兴无以为报,还请诸位大人快快进寨更衣休息。”

此时宋玉致已经苏醒了过来,不过一直十分的沉默,见了眼前亲人相逢,听闻噩耗,抱头痛哭的场景,不由的眼角红了起来。独孤凤看她难过的样子,却知dào

她自幼身在山城,还是第一次见这人间悲剧,对于天性善良的她来说,是十分难以接受的事情,这属于个人的心结,别人很难安慰,只能慢慢开解。

段文兴强忍这伤感,指挥人给独孤凤他们安排了房间,安排人烧水,忙了一通后才告辞离去,去安抚家中悲痛万分的夫人。

PS:第二更,手动码字速度有限,以后只能保持每日两更了。早上九点,晚上六点半,如果时间有改动或加更会有说明。

第三十八章 夜谈

氤氲的水汽中,独孤凤与宋玉致一同坐在宽大的木桶里,晴雪提着水桶在一旁加水,水温控zhì

的恰到好处。奔走了一天,又大战了一场,虽然没有受伤,但是以独孤凤只能也微微感到疲劳,现在泡在温热的水中,嗅着水中洒落的花瓣散发的清香,只觉得浑身舒坦。

相比于独孤凤的放松写意,宋玉致却一直闷闷不乐。今天的经lì

给了她太多的震撼,在以前,她虽然也读过史书,知dào

战乱一起比是平民的苦难,但一切苍白的词汇都比不上自己亲眼见到来的真实,现在,只要她一闭眼,眼前就会浮现小镇被屠的惨状。她实在不能相信人怎么能对同类残忍到这种程度,那些贼兵简直不是人类,而是活生生的禽兽。

宋玉致将身体蜷缩在独孤凤怀里,体会着独孤凤身体带来的温暖,幽幽的道:“独孤姐姐,你说那么贼兵怎么能那么凶残呢?他们也是人,怎么就忍心对那些普通人这么狠呢?”

独孤凤心理轻叹,宋玉致小却是被保护的太好了,身为宋阀的嫡女,上有着“天刀”宋缺这英雄盖世的父亲照拂,中有叔伯长辈疼爱,下有哥哥姐姐照顾,集万千宠爱与一身,哪里见识过人间的真zhèng

疾苦,今天突然见到活生生人间惨剧在眼前发生,自然是人生观大受冲击。独孤凤虽然与她出身相同,但到底是两世为人,年龄加起来足有四十岁了,心理早就成熟,这些惨状虽然让人心痛,却也无法对她的心理有什么冲击。因此轻轻的笼着宋玉致湿漉漉的头发,轻叹道:“宁做太平犬,不做乱离人。乱世对于平民来说就是这般的残酷。”

宋玉致轻轻的念叨两遍“宁做太平犬,不做乱离人”,突然抬头道:“姐姐这话说的真对!乱世虽然是所谓的英雄豪杰的舞台,但是这舞台却是用无数平民的苦难搭建而成的。若是这天下的英雄们没有那么多野心,这些平民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些呢?”

独孤凤听的讶然失笑,原来原著中宋玉致和平主义者得思想是这里来的。难怪原著中宋玉致力主宋阀偏安岭南,不介入天下争霸,甚至还影响了寇仲放qì

唾手可得的天下。想必在原本的大唐世界里宋玉致也经lì

了类似的事情的冲击,因而形成了这种和平主义的思想。对于宋玉致的这种思想,独孤凤只能说想法不错,如果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做保一方平安,静待明主降世,也是个很不错的道路。但是可惜的是宋玉致不是宋阀的决策者,她也无法保证所有人都像她一样没有野心,多变的人心注定了她的理想不太可能实现。

独孤凤可不希望宋玉致形成像原著一样的消极态度,因此道:“玉致你这想法倒是和墨家所讲的兼爱非攻之道颇为暗合。不过就算先贤在世时,也不能使天下人人兼爱,列国非攻。何况我们这些普通人?与之相比我到是觉得儒家的仁礼之道更为适宜,仁者爱人,爱自己,爱家人,由己推人,爱他人,乃至爱天下。我们做不到改变他人的思想,便只能从自身做起,自身持正,路遇不平,拔刀相助。能做到这些,已经足够了。”

宋玉致似是有所触动,思考了一会道:“姐姐说的很对。我不能改变天下人,但是我可以从自己做起,尽可能的使天下少些战乱,黎民百姓也可少受些苦。”她却是知dào

宋缺一直有混同宇内,匡扶汉室的理想,宋阀也有不少人有这些想法。原本她也是这种想法,但是今天自从见了乱世残酷的一面后,她的想法彻底的改变了,如今的岭南在宋家的治理下井井有条,民生安乐,何苦非要趟那趟争霸天下的浑水,为天下和岭南百姓带来苦处呢。

听了宋玉致的一番话,独孤凤忍不住一手扶额,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起到了反作用,反而坚定了宋玉致要为天下和平做贡献的信念。忍不住暗暗感叹道:我这心仁剑皇还没有炼成的吧!就算练成了也没有天仁剑极的威力呀,怎么两句话就把玉致给感化了呢!难道不知不觉中我的心仁剑皇竟然大成了?

独孤凤忍不住敲了一下宋玉致的脑袋,似是要把的敲醒一般的道:“玉致的想法太消极了。须知你永远无法用道理说服一个人,还是用剑强迫一个人比较快。若是要终结乱世,还天下黎民一个清平乐土,最快的莫过于提三尺剑,扫平天下,把那些有野心的人统统宰掉,没了这些人搅扰,天下不就太平了!”

“痛”宋玉致抱着脑袋,轻呼一声。嘟囔道:“姐姐说的倒是豪气,这扫平天下的过程要是多少人纳!还不如尽我所能,守护一方净土,静待明主出世。”

独孤凤笑道:“你这想法,真是如乌龟一般。扫平天下,再造乾坤这事,别人我信不过,还是我自己来做比较好。坐等明主降世,还不知dào

要等到猴年马月。多等一天,百姓不就是要多受一天的苦?”

宋玉致娇笑道:“可惜姐姐不是男儿呢?不然还真的有可能做到这些呢!”

独孤凤笑道:“女儿身如何?男儿身有如何?若是我想去做,又何须在意世人的眼光?只不过,我志不在此而已!”说着,见宋玉致略略开心了些,便又摸着宋玉致光洁的脸蛋调笑道:“我若是做到了皇帝,一定立玉致你为皇后!”

宋玉致给她戏弄惯了,也不怎么害羞,闻言嘻嘻笑道:“姐姐要是男人,我也愿意嫁给姐姐呢,可惜姐姐……”

独孤凤眉头一挑,笑道:“可惜什么?现在玉致也能嫁给我呢!”说着抚摸着宋玉致的脸蛋的手一路下滑,滑过她那如天鹅一般白皙优美的脖颈,落在她那胸前那对饱满高挺的山峰上,轻轻的揉捏起来。

“啊”宋玉致惊呼一声,给独孤凤揉捏的地方传来阵阵异样的感觉,让宋玉致不由的一阵慌乱,却也不甘心给独孤凤单方面的欺负,反手也摸上了独孤凤圆润完美的乳*房,胡乱*揉捏了起来。独孤凤因自幼习练道家功法的缘故,周身肌肤莹润如玉,触手温软又不失弹性,让宋玉致觉得十分的舒服,忍不住多拧了几下。

第三十九章 思量

“该死。”独孤凤暗骂一声,也不知dào

是习武还是这个身体天生的缘故,她的身体十分的敏感。宋玉致冰冰凉凉的小手摸上她那对完美的酥胸时,竟然她产生了一丝快感。心头火起,反手抱住宋玉致,一只手向下游走,向着那更神mì

的部位探去。

“啊”宋玉致又惊叫一声,却是给独孤凤摸到了女儿家最羞人的部位,不由的惊叫出声。也顾不得再报复独孤凤,连忙收回捏着独孤凤酥胸的双手,去阻拦独孤凤做坏的小手。一时间,两人在浴桶里闹腾起来,翻来覆去,水花四溅。

“我说,你们消停点吧!”却是在一旁的晴雪终于看不下去两人的闹腾。

两人停下嬉闹,宋玉致脸蛋红扑扑的,一挣脱独孤凤的怀抱,便双手护住自己的隐私*部位,缩在浴桶的另一端,气鼓鼓的瞪着独孤凤。

独孤凤正玩得开心,闻言一拉晴雪道:“晴雪你也来一块洗吧!”

晴雪瞪了她一眼,一指溅了一地的水道:“还闹,浴桶都快被你掀翻了。”

独孤凤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这位从小照顾她到达的晴雪姐姐,闻言不再胡闹,却是凑到宋玉致的身边,咬着她的耳朵说:“先放过你啦!晚上再收拾你。”

宋玉致给她弄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躲开,道:“晚上我才不跟你一块睡呢?我要跟晴雪姐姐一块睡。”

独孤凤轻轻一笑道:“那样更好。”

看着独孤凤眉开眼笑的样子,宋玉致顿时升起作茧自缚的感觉。

一夜无话,且不提独孤凤如何的收拾宋玉致,但是只看第二日一早独孤凤神清气爽的出门而去,而宋玉致却一觉睡到午饭时分,便可知dào

昨夜的战况激烈程度。

独孤凤做完每日的功课,踱步出门,趁着清晨,观赏着着江南水乡的美景。此地尚未受到战乱的影响,百姓生活颇为富足悠闲。寨中的妇女衣着讲究,无论剪裁和文绣都表现出水乡女儿的玲珑与巧思。独孤凤在寨中闲逛,一群年青女子笑嘻嘻地迎面而来,她们都披着绣花卷膀、足着绣花鞋儿,腰束多褶裥裙,尽显得水乡女儿的秀美娇娆。

这个小寨颇为繁荣,街面上竟有不少的商店,大多都是前店后坊,早早就开门做生意,与一般城镇无二。一条小河成半月形环绕寨墙而过,成了一道天然的护城河。河边有着作坊和货仓,就近靠水,充分利用河道的动力和运输之便。

独孤凤走出寨门,深深的吸了口气,感受清风送来的混着朝露清香的空气。突然,听到一声声响亮的呼号声。独孤凤好奇的太远望去,只见寨前不远处的河岸边,有一处校场,几十个壮汉正在那里舞枪弄棒,打熬气力。独孤凤只看了两眼,变失去了兴趣,这些壮汉虽然看起来筋肉凸起,架势威风,但练得只是写粗浅的外门功夫,连内力都没几个能懂得。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在这个世界,内功心法就如前世的高科技一般,是一家一族安身立命的基础,除了家庭传授,便只有拜师学习了,可不是如科学知识一般放在学校里任人学习。据独孤凤观察,这个寨子的寨主段文兴也懂些内功心法,不过都十分的粗浅,这种心法想必也是段家的不传之秘,肯定不会拿出来传授给那些庄丁。

想到这里,独孤凤突然想起了昨天见到的那个叫段玉成的少年,以她所学的观人之术看来,这段玉成也分明是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虽然还是比不上两小强的资质,但是与独孤凤自身相比也是不遑多让,这样的练武奇才,寻常人一辈子都可能碰不到一个,但是刻意寻找的双龙,最近这段时间竟然独孤凤接连碰到了两个,独孤凤不由对自己的运气之好大是高兴,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总于激发了穿越者自带的主角模板了。

又突然想起这原著中似乎也有个叫段玉成的龙套。莫非她现在遇到的段玉成就是原著中的那个?原著中的段玉成似乎也不是个简单的龙套,在双龙手下时就被双龙看重,虽然双龙看人的眼光一向不咋地,但是这次难得的没有走眼。段玉成后面似乎被大明尊教捡到,培养成了新一代的原子,以原著中的表现看,虽然不如两小强,但是其潜力还要胜过宋师道之流,用心培养一下,又是一个不错的打手。

若给原著中年轻一辈的高手画个档次,寇仲,徐子陵,绾绾,师妃暄,杨虚彦,侯希白,跋锋寒明显在一个档次,次一级的可达志、隐显鹤、段玉成,宋师道、独孤凤(原著)、傅家姐妹在一个档次,不过只是论表现的话,可达志的武功是自学自悟,师法自然,隐显鹤也不走的是同样的路子,段玉成虽然有大明尊教培养,但是考lǜ

到其学习上层武功时已经是大龄青年了,天赋之高由此可见一斑,这三人的表现明显比其他出身名门的同龄人要出彩。

独孤凤现在考lǜ

着自己已经网罗到了阴显鹤,两小强,再加上段玉成,只要细心培养上几年,她门下就有了四大顶级高手,再加上独孤家的普通高手,在高手的质量上已经可以媲美天下的各大势力,有了这些高手做后盾,倒是后无论是争霸天下还是格局一方,都有了足够的底气了。相及这里,收段玉成为徒的心思热切了起来。

收段玉成为徒倒是不着急,以独孤凤的身份地位,只要稍稍露出口风,保管段文兴会主动攀附上来,能与天下四大门阀的独孤家拉上关系,对于段家这样的小家族来说,那是天大的机会,哪有不仅仅抓住的道理。因此,独孤凤继xù

沿着河边散步,一边悠然的看着风景,一边负手向着众人练功的场地走去。

正在练功的这些庄汉也都看见了独孤凤走了过来,都知dào

她是昨天来的客人之一,是救了临河镇几十个妇女的恩人,据说身份很不一般,似乎是京城的贵人,几个惫懒的汉子还想像往常对看热闹的妇女一般调笑,话还没出口就被正在指导众人练武的段文兴瞪了回去,这些粗鲁的庄汉不知dào

独孤凤的身份,他可是知dào

的一清二楚,且不说独孤凤是独孤家大小姐,单单是独孤凤江湖知名高手的身份,就是他们这些普通庄家人惹不起的了,他可是知dào

这些大家小姐的性子,若是这些庄汉不知好歹,惹恼了独孤凤,这些庄汉受苦被教xùn

还是轻的,最怕独孤凤因此迁怒整个段家寨,那才是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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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再收徒

想及这里,段文兴连忙放下了教导众庄汉的工作,迎了上去:“见过独孤小姐。寒舍简陋,若是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对于这些客套话,独孤凤一般都直接无视,不过出于礼貌,还是回了句:“段寨主客气了。”眼光一扫,却是在人群中找到了段玉成,段玉成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相貌堂堂,正在一丝不苟的练着一套拳法,虽然拳法很一般,但是难得他练得十分的专心,基本功却是很扎实。记得原著中两小强评价段玉成很聪明,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至少段玉成没像一些自命不凡的年轻人一般把一套武功还没吃透就胡乱改进,不要小看这一点,这世上真zhèng

有自知之明的聪明人还是少数,除了两小强这样套着主角模板不能以常理考lǜ

的家伙,其他人能否成为决定高手,除了资质悟性外,最重yào

的一个因素就是刚习武的那几年打下的基础,基础深厚与否虽然不能完全决定一个人的发展潜力,但是基础扎实的人习武过程中碰到的瓶颈会很少,突pò

瓶颈的可能更大。

这些道理独孤凤一开始也不知dào

,直到自己以令人惊讶的速度连破几道武学难关后,回头反思,才知dào

是自己从小就打下的良好的基础起到的作用。这样的反面例子也有不少,不如她的堂兄独孤策,习武时的条件和她一般无二,家族中长辈教导他甚至比教导独孤凤还要用心,但独孤策到底是少年心性,武功还未有成就为了耍帅把家传的碧落红尘剑法改的面目全非,任是大伯独孤峰教xùn

了几次都死性不改,其他独孤家的嫡系子弟或多或少都有这方面的毛病。也难怪独孤家虽然人多势众,但高手只有大猫小猫三两只。

段文兴见独孤凤的目光落到了段玉成身上,连忙介shào

说:“这是犬子段玉成,跟着我学些不成气候的庄家把式,倒是让独孤小姐见笑了。”

独孤凤淡淡的道:“你儿子的资质很不错,基础也很扎实,是个习武的好料子。若有缘习得上乘武学,假以时日,成为一代宗师高手也不是不可能。”

段家寨地靠江河,有水利之便,交通发达,时常有南来北往的客商经过,消息倒也不闭塞,段文兴从来往的江湖中人口中也听过独孤凤的名头,知dào

她是当今江湖中年轻一辈名头最响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对于他来说是只能仰望的人物,自然不会对他说些客套假话,因此听她夸奖自己儿子的资质不由的十分欢喜。他也知dào

自己儿子是个练武的料子,不过他们段家只是个小小的地方宗族,家传的这套粗浅的心法还是祖父一辈费劲千辛万苦拜了一个师傅学会的,只有强身健体的功效,比一些粗浅的外家心法略强些罢了,哪里能有上乘的武学教导儿子。因此,当段文兴听到独孤凤夸奖儿子的时候,是既高兴又失落,高兴的是自己的儿子资质出众,失落的是没有好的武学让儿子学习。要知dào

当今天下,上乘武学都被各大世家把持,除此之外便只有寥寥佛道两家的一些隐世门派中才有,段家只是个小小的宗族,连世家都算不上,更无佛道两家的关系,哪里能接触的到上乘武学。至于让儿子拜独孤凤为师的想法,段文兴想都没想,这个时代世家门阀和寒族庶民之间泾渭分明,哪有世家门阀愿意将武功传授给一个平民的。

不过,看到独孤凤似乎很关注段玉成的样子,段文兴突然兴起了一个想法,这位独孤小姐既然看好自己的儿子,那么让自己儿子进入独孤家做个护卫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高门大阀的护卫也有机会接触上乘武学,哪怕是学不到上乘的武学,但是独孤家的武功随便学习一点也比他们段家家传的功夫强上不少,等到儿子老了,再回来传给家里人,家族中就有了一套高明的内功心法,这对于家族的实力提升可不是一点点的关系。想到这里,段文兴精神大振,对独孤凤的态度更加的小心起来。

他冲段玉成一招手道:“玉成,还不停下,过来拜见独孤小姐!”

段玉成却被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愣,对于独孤凤,因为她救了自己未婚妻的缘故,她是很感激的,只是没想到这位大小姐突然之间要收自己为徒。这位京里来的独孤家的大小姐虽然一直带着面纱,不过看她的身段和说话的声音,最多也不多二十岁左右,突然要拜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大小姐为师,段玉成总觉得有点小小的别扭。不过这别扭在父亲的用力一拍之下烟消云散,他也是个聪明人,自然知dào

这次的机会是多么的难得,一旦错过了,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连忙收拾心情,口称师傅。

见段文兴还要逼着段玉成下拜,独孤凤摆摆手道:“无妨,拜师不急于一时,我门下的规矩,入门先要做记名弟子,若是能通过我的考验,才有资格做我的真传弟子。你们先考lǜ

清楚。”独孤凤所谓的门派目前其实就三个人,她身为创派祖师,所有规矩都是她一句话的事,虽然大可直接手段玉成做弟子,但是她之前收双龙时也是有言先收双龙做记名弟子当他们炼成了长生诀后才收他们做真传的弟子,身为师傅自然不能厚此薄彼,此时也只能先收段玉成做记名弟子了。

在江湖上,记名弟子和真传弟子的差别很大,记名弟子能学到什么全看老师的心情,而真传弟子才是师傅的嫡传,能得到师傅的衣钵传承。不过对于段文兴来说,能做弟子已经她段文兴的期望了,那还计较什么记名不记名的,只要能和独孤家拉上关系,对于他们段家来说就是天大的喜讯。因此,他连忙点头道:“愿意愿意,犬子资质愚钝,能得独孤小姐青眼,就算是做个记名弟子也是我们是天大的荣幸。如何的不愿意。”又抬头瞥见太阳升过树梢,忙又道:“若是独孤小姐不嫌寒舍粗茶淡饭,还请稍待,待我回去请族老一起来拜见小姐。”

第四十一章 开宗立派的心思

独孤凤最不耐烦人多应酬,上次收两小强为徒的拜师宴就是半路被磨得耐性全无,仪式一结束就翻脸赶人,这次自然也不例外,道:“不必了,我不耐烦这些事情。”

段文兴闻言愕然,怔了一下道:“这如何使得,独孤小姐能收玉成为徒,乃是我们段家的荣幸,理当全族来拜谢小姐。”

独孤凤道:“不必如此,心意我领了,我喜欢清静,这些俗礼就免了。拜师的时候你找几个亲近的人在场就行了。”

段文兴一直听说高手都有些古怪的脾气,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大家小姐也是如此,闻言也不敢再劝解。

又收了一个预备打手,独孤凤心情大好,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对了,我们昨日救回来的那些妇孺,大部分都有亲戚在本地,她们要去投亲,却怕路上遇到乱兵,段寨主可否派人护送她们一下。”

段文兴正在兴高采烈,听到只是这见小事,想也不想,满口答yīng

道:“小事一件。都是十里八乡的邻居,就是独孤小姐不说我们也会帮忙的,我这就安排人去护送她们回去。那些无亲无靠的人,我们也可以安排她们在段家寨住下。”段家寨这些年风调雨顺,人口大增,正有一些年轻人到了去媳妇的年龄,却还是光棍一条,这次来了几十个年轻妇女,又都是孑然一身、无家可归之人,正好补充了段家寨的缺口。对于这些新寡的妇女来说,她们的丈夫孩子都在乱兵劫掠中被杀,失了终身的依靠,就是能投奔亲戚,也不见的日子能够好过,而段家寨早就是十里八乡闻名的富裕村寨,若能嫁到这里,下半辈子也有了依靠,这却是双赢的事情。

独孤凤见他安排的可靠,点点头表示赞同,也就不再多说,见时间不早了,便转身回去。段文兴也急着把好消息告知家人,也无心再教导众壮汉习武,解散了众壮汉后,也急急的拉着段玉成回去。

独孤凤回去后,跟晴雪说起自己将收段玉成为徒的事情,晴雪不禁笑道:“小姐真是好为人师,这趟出来倒收了三个徒弟了。莫非小姐真的准bèi

开宗立派?”

独孤凤原本倒没这个想法,收双龙是早计划好的,收段玉成就完全是运气了,听晴雪这么一提,独孤凤也不禁升起一个想法,笑道:“原本我倒没这个想法,收寇仲和徐子陵是为了一是试验长生诀,二是这两人的资质实在是出色,这次的段玉成却是运气,没想到在这偏僻的地方还有这资质绝顶的练武奇才出现,不收为弟子岂不可惜。不过,晴雪你这么一说,我到还真有开宗立派的想法。”想及天僧地尼开创的净念禅宗和慈航静斋屹立江湖数百年,执江湖白道之牛耳,到了如今,更是有着代天挑选天子的底气,俨然东方的教廷的架势,独孤凤就一阵不舒服。独孤凤前世看大唐双龙传时,就对慈航静斋自命正义,代天挑选天下明主的姿态十分的不爽,但是偏偏纵观黄易武侠系列全部,慈航静斋千年来一直占据着天下白道之首的宝座,白道之中,竟然没有一个门派能与之抗衡,更让人十分的遗憾。如今既然穿越到了大唐世界,若是不做出一番成就,岂不白费了穿越的功夫。

想到这里,独孤凤心中升起了一股豪气,争霸天下,我没那功夫,但是建立一个门派,还是不费多少事的。既如此,我就打造出一个能流传千古的名门大派。想我堂堂穿越者,难道还比不上两个土著吗?百十年后,定不让慈航静斋专门于前。

晴雪见独孤凤眉飞色舞,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也不知dào

她是真的有这个想法,还是只是一时的热情,便问道:“小姐既然打算开宗立派,那门派的名字想好没有?山门的地址又准bèi

定在哪里?”

这两个问题问的独孤凤一顿,倒不是没有想不出来,而是选择太多了,独孤凤前世作为一个伪宅男,各种网络小说动漫动画是没少看,说道门派的名字,那可选择的词太多了。什么“逍遥派”“天道门”“蜀山”“昆仑”等等。想来想去,独孤凤寻思着:大部分的名门正宗的名字都要么是以山名命名,要么是以门派武功的特性命名,我理想中的门派驻地倒不是什么名山,说出去怕没什么威风,我自创的武功既然名为心剑神决,那干脆门派的名字就叫心剑神宗吧!

既然做出了决定,独孤凤便向晴雪道:“恩,名字我已经定下了,就叫心剑神宗,至于门派驻地,我已经有了想法。”独孤凤理想中的门派驻地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一个完全没听过的地方,但是对于看过黄易武侠小说的人来说,那是大名鼎鼎的地方。这地方不是别处,正是神mì

莫测的惊艳宫。惊艳宫下的地宫中藏有四大奇书之首的战神图录,这个秘密在这个世界也许只有独孤凤才知dào

。据《破碎虚空》原文中介shào

,惊艳宫是在宋代才被人发xiàn

,一经现世就被大宋皇室掌控。在宋朝之前,惊艳宫所在的留马平原完全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独孤凤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关心的自然是藏有四大奇书之首的战神图录的惊艳宫的消息,结果却意wài

的发xiàn

,这个世界的人对惊艳宫一无所知,独孤凤也凭着独孤家的势力,查过大隋的全国堪舆图,竟然找不到留马平原这个地方。还好独孤凤记得原著中的某些细节,根据她所知dào

的信息,在花费了许多人手对相关可以地区排查后,终于在不久前找到了惊艳宫的蛛丝马迹。这次独孤凤来江南除了为了长生诀与孙思邈外,另一个目的就是鲁妙子这天下第一机关大师。

晴雪原只当自家小姐一时头脑发热,起了开宗立派的心思,现在看到独孤凤郑重思考的样子,突然明白她是认真地,不由好奇的问:“原来小姐是认真的!那山门准bèi

建在哪呢?终南山?华山?还是天山?”却是想起了以前独孤凤给她们讲的一些传奇故事,传奇里的那些里名门大派门派都是在这些地方。

独孤凤听的不由觉得好笑,她以前没事的时候喜欢给侍女们讲故事,其中就有不少金庸大侠的大作,却没想到现在晴雪真的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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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晴雪

独孤凤听的不由觉得好笑,她以前没事的时候喜欢给侍女们讲故事,其中就有不少金庸的武侠大作,对于晴雪来说,终南山,华山,天山也都是耳熟能详的了,不过她绝对想不到自己回把山门建到惊雁宫去。独孤凤面有得色笑道:“山门的地点我已经有了,不过现在还要保密,先不能说。哼哼,肯定比慈航静斋的帝踏峰要好。”在惊雁宫建下山门后,整个惊雁宫就是她自家的花园了,在天下无人知dào

惊雁宫藏有战神图录的情况下,凉其他势力也不敢招惹有着她以及成长后的双龙段玉成阴显鹤五大高手坐镇的心剑神宗,她现在先天紫气有成,元精自生,如无意wài

,活个二三百岁不成问题,哪怕是到时候错过了一次惊雁宫开启,她也有足够的时间等待六十年后的开启,至于机关术数大宗师,哪怕是缺少了鲁妙子,这世上还有袁天罡李淳风等牛人存zài

,就算这些人请不到,60年的时间也足够培养出一个机关术数大宗师出来。可以说,只要能顺利找到惊雁宫的地址,这战神图录就几乎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见自家小姐面有得色的样子,仿佛自己选定的山门有多么神奇一样,晴雪也不奇怪,自家小姐自小就颇为神异,对有些事情仿佛能未卜先知,每当她露出这种表情,那事情最后的结果往往和她所说的差不多。对此,晴雪见怪不怪了。至于自家小姐拿慈航静斋这个号称白道武林之首圣地作比较,晴雪更是不奇怪。楼观道一向与佛门势成水火,为了打击佛教甚至编出了《老子化胡经》这样的经典,而这一代的楼观道道主祈辉更是对佛教更是深恶痛绝,打击佛教一向是不遗余力,自家小姐身为楼观道传人,能对佛教的代表慈航静斋有好感才是怪事。

晴雪正要再问些什么,却突然见一个少女端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却是正是她们昨日救下的少女荷花,荷花把食盒放下,先再次谢过了两人的救命之恩,又亲手把饭菜摆上桌后,殷勤的侍候两人用餐。

荷花见只有两人,便好奇的问道:“怎么不见宋小姐?”

晴雪闻言想起昨夜独孤凤拉着两人胡闹的情形,不禁有些尴尬,狠狠的等了独孤凤一眼,却见独孤凤神色自若,浑然没事的人一样,不由为自家小姐的厚脸皮无奈。起身道:“宋小姐还未起床,我去看看她吧!”

荷花连忙道:“可要我帮忙?”却是这个时代的贵族女子起床梳洗比较麻烦,一个侍女侍候怕是要很久。

晴雪却道:“无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晴雪走到房内,见宋玉致正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半条光洁的臂膀裸露在被子外面,云鬓散乱,如云的青丝的搭在光洁的臂膀上,黑白相映成趣,正是一幅诱人的美人春睡图。晴雪连忙上前帮宋玉致掖好被子,手刚刚拿起宋玉致的胳膊,就听宋玉致嘟囔道:“不要,我好困,让我睡会吧!”

晴雪听的不由苦笑一下,想起昨夜的荒唐,不由的脸色微微泛红。自家小姐最近是越来越过分了,以前虽然喜欢对着她们女孩子动手动脚的,但尚且在正常范围,自从离开长安后,却是越来越过分了,现在的某些行为,已经明显的越过了女儿家玩闹的界限。这个时代虽然没有百合的说法,但是豪门贵族的男人大多妻妾成群,雨露不均,深闺寂寞,女人之间难免出现些假凤虚凰的事情,对于这种事情,男人们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此这种行为蔚然成风。晴雪可不是宋玉致这种大小姐,对于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半懂不懂,自小身在底层的她,对于豪门的这些隐私勾当是一清二楚,因此很肯定的断定自家小姐也有这种倾向。虽然知dào

这种自家小姐的这种行为是不正常的,但是晴雪却不知dào

该如何的劝说才好,一时间心理面五味杂陈。

晴雪不由得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独孤凤时的情形,那时候她刚刚十岁,才入独孤家不久,因为为人乖巧,做事细心,被选去侍候被接到尤老夫人膝下的独孤凤。那时候的小姐还喜欢穿男装,害得她第一眼看到小姐差点以为自己将要服侍的是一位小少爷,差点就出丑。小姐的性子古怪,在外人看来孤僻的难以接近,但对她们这些贴身侍女来说,却十分的宽容,小姐也特别的爱hù

短,倘若她们这些侍女受到了别人的欺负,小姐也不屑理会那些欺负人的女仆,而是直接提着剑找那些奴仆的主人算账。记得有一次晴雪被二房三爷的侍妾奚落,小姐二话不说提着剑满院子的追着三爷砍,闹得满城风雨,全长安都知dào

了独孤家大小姐的凶悍名声。也多亏了尤老夫人疼爱小姐,小姐这么胡闹才没吃多少苦头。这么多年来,她与小姐形影不离,哪怕是小姐如山修行,也是随身带着她,两人见虽然名为主仆,却是实实在在的情同姐妹。现在她看着小姐,就像一个看着走入歧路的妹妹一样,干是的着急,却偏偏不知该如何却解才好。

且不提晴雪心中的惆怅。昨夜彻底大逞手足之欲的独孤凤今天心情大好,吃过早饭,优哉游哉的来到段文兴早已准bèi

后的拜师场地里。段文兴按照独孤凤的吩咐,没敢大肆张扬,段家出席的也只有他和段玉成以及荷花三人。独孤凤这边出了看心不在焉的晴雪,看热闹的九剑之外,就只有被拉来做见证人的秦琼了。

段玉成回去被父老们耳提面命的教xùn

了一上午,到这会连饭都没来的及吃,算是彻底明白了他拜独孤凤为师的重yào

意义,再次见到独孤凤时,那点年轻人的自矜早已抛到脑后。

独孤凤满yì

的结果段玉成递上来的拜师茶,段玉成最让她欣赏的一点不是他出众的资质,而是聪明知进退,原著中的情节也证实了她的这个判断。从用人的可靠性上来说,段玉成这种有家人牵挂的良家子弟,可比双龙这两个无牵无挂的孤儿可靠不少。两小强身为原著主角,各有秉性,旁人只可施加影响,不可能掌控,独孤凤对他们的策略是尽量引导,使他们的利益与她一致,而段玉成却没有两小强那么难以把握,只要以师傅的态度悉心教授,他也必是最听话的一个弟子。这样想着想着,独孤凤突然觉得自己很想风云中大BOSS,同样是三个弟子,双龙可以比拟风云,段玉成就是秦霜。越想越觉得有趣的独孤凤盘算着是不是再找一个人来扮演断浪?不过年轻一辈比较杰出的也就是这几个人了,其他的人如杨虚彦侯希白可达志之流不是已经有名师教导了就是外族人,像再找出一个同等级的天才,那可是十分艰难。

第四十三章 官军

独孤凤正在胡思乱想中,突然被一阵喧闹声打断,独孤凤不禁眉头微微一皱,凝神细听,却是有阵阵马蹄践踏之声,随着呼喝声隐隐传来。其他的人却是没有独孤凤的这么好的听力,都奇怪独孤凤为何皱眉,段玉成也突然的紧张起来,还以为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周到,惹到了师傅不高兴,再一旁的段文兴也是心头一跳,升起了和段玉成同样的想法。

段文兴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见门口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个人,一边跑一边喊:“寨主,寨主,不好了……”

段文兴不禁大怒,因独孤凤不喜欢热闹,他早吩咐过了旁人这会无事不要过来打扰,没想到还是有不长眼的过来打扰。小心的看了独孤凤一眼,见独孤凤眉头微皱的样子,不由的心中紧张。忙冲那个冲进来的人怒道:“喊什么喊,天塌了吗?”

那进来的人跑的气喘吁吁的,也顾不得寨主愤nù

的样子,上接不接下气的道:“寨、寨主,不好了,外面来了一队官兵,说是我们窝藏贼兵,要进寨搜查。”

“啊!”段文兴闻言大惊,正所谓贼过如洗,官过如梳。在这个时代,官军的声誉可比贼兵好不到哪去。猛的闻听官军上门,段文兴也是大吃一惊,顿时顾不得独孤凤在场,“霍”的站起身来问道:“官兵有多少人,是什么人带队?”

那报信的人道:“官兵只有一队人马,大概有一百来人,都是骑兵,带头的是一个校尉大人。”

段文兴闻言松了口气,只有一百来人,那倒不严重,多半是来催缴钱粮的。段家寨的富裕在附近十里八乡十分闻名。自天下动乱以来,许多的匪盗都打过段家寨的注意,不过凭着段家寨的近千条儿郎,多次打退了盗贼的侵犯。不过段家寨虽然不惧于盗贼,但是对于官兵却甚事忌惮。

自余杭各地乱兵四起,江都守王世充也在大肆招兵买马,扩充官军,官军粮饷不足,就在地方到处寻找大户摊派,稍有不从,便以勾结匪类的名义镇压,名为摊派,实为劫掠。段家寨的富足,对于这些官军来说就是就是一块散发的香气的肥肉一般的诱人。

段文兴面带难色的向独孤凤道:“独孤小姐,这……”

独孤凤早从远处嘈杂的声音中听出了缘由,对于这些不速之客打扰她收徒仪式,十分的不高兴,闻言站起身来道:“我既然收了玉成为徒弟,段家有事,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走吧,我跟你一起出去看看。”

段文兴闻言大喜,练练拱手道:“多谢独孤小姐,多谢独孤小姐相助。”若是没有独孤凤帮zhù

的话,他们这次少不得要大出血了。不过既然有独孤凤出面,以独孤家的面子,一个小小的校尉还是不敢招惹的。

一行人走到了寨出寨门,正好kàn

到寨前两队人正在对峙。一方却是清一色穿着青色劲装的大汉,足有三四百人,人人手里拿着兵器。而另一方却是百十来隋兵,虽然人数只是大汉的三分之一,但是人人骑马,衣甲鲜亮,气势十足,与数百人对峙,竟然不落下风,显然是一群精锐的骑兵。

众人走了过来,远远的听到一个骑兵正在呼喝:“我们江都王大人麾下的守捉军,奉命追剿叛军,你们这些贱民,竟敢阻挠,想造反吗?”

聚拢在一起的汉子们群情激奋,却摄于官府的权威,敢怒不敢言。

段文兴忙迎上前道:“将军息怒。”

那呼喝的骑兵见了段文兴,斜着眼打量了段文兴一下,道:“你就是这个寨子的寨主?”

段文兴拱手道:“在下段文兴,觍为段家寨的寨主。这位军爷明见,我段家寨世世代代都是良民,并无作奸犯科之人,更无犯上作乱之人。”

那骑兵闻言大怒,喝道:“放屁,你段家寨好大的胆子,见了我们过来,不但不开门迎接,竟然聚众闹事,围堵我们,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想造反吗?”

段文兴连忙道:“军爷息怒,这其中一定必有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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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离开

那骑兵冷笑一声,正要说话,突然眼前一闪,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他身前,那骑兵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正要喝吗,却突然见那年轻人亮出一块的东西,硬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却是独孤凤懒得再看下去,令湛卢出面解决。独孤凤的父亲独孤开远乃是禁军大将,为了女儿行走江湖方便,小小的公器私用,给湛卢等人都挂着禁军郎将的头衔,此番湛卢拿出来的就是禁军郎将的印信腰牌:“这个是什么,你认得吧?”

一边领头的校尉看到湛卢拿出的印信腰牌,也不由吃了一惊,连忙接过来,检查了一遍,确定是真的无疑,方道:“原来是禁军的郎将大人,小将不知大人在此,多有冒犯,赎罪赎罪!”口中虽然说着赎罪,却一点也没有有罪的的意思,对方禁军将领,他是江都军,双方互不统属,因此对方的官衔虽然比他要高,他却不怎么害pà

。而且此时禁军大部分都随皇帝御驾亲征高丽,少部分留守京城,这个时节突然出现在江南,却是十分奇怪,心中仍有两份疑惑,问道:“敢问将军姓名,是哪位大人麾下?”

湛卢知dào

他有怀疑的意思,装作露出几分不耐之色,冷冷的道:“我的名字你就不用问了,我们乃是右屯卫将军独孤大人的麾下,此番乃是跟随我家小姐而来。我家小姐就就在后面,你是不是也要见一见呀?”

那校尉连忙道不敢,有看到人群后的独孤凤等人,个个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却是怀疑之心去了大半,连忙下马道:“原来是独孤凤小姐在此,小的冒犯了,将军赎罪。”原本见湛卢只是个郎将,他倒不怎么在意,反正县官不如县官,但是听到独孤家的大小姐在此,他不由的害pà

起来。独孤家乃是当今天下四大门阀之一,历经三朝,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别说是那一个小小的校尉,就是江都守王世充,此时也是惹不起独孤家。

湛卢继xù

道:“刚刚听闻你说此寨窝藏贼兵?是真的吗?”

那校尉连忙道:“没有,没有。大人说笑了,有众位大人在此,哪会有贼人敢来搅扰。”

湛卢道:“没有就好,此寨虽与我家小姐颇有渊源,但若真犯下了大逆不道之罪,我家小姐也不会姑息,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那校尉哪里还不明白这话得yì

思,这段家寨摆明了是由独孤家罩着的,别说贼的没有窝藏贼兵,就算真的窝藏贼兵了,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校尉能动得了的。

湛卢又摆着官腔教xùn

了好一会,才放过那校尉。那校尉得了解脱,二话不说,灰溜溜的带着人走了。

见着这原本威风凛凛的校尉几句话后,就被湛卢教xùn

的灰溜溜的走了,段文兴第一次见到高门大阀的强dà

势力,不由的又惊又喜,惊得的是如此的扫那校尉的面子,怕是会被他记恨上,喜得是自己的儿子已经拜独孤凤为师,算是彻底的傍上了独孤家这课大树,再也不用担心官府欺压了。

段文兴心中的惊喜暂且不提。这场对于段家寨来说一个应付不好,就是打大祸的风波,对于独孤凤来说,不过是挥手可以解决的大麻烦。不过这些官兵表现,却让独孤凤真切的认识的官军军纪的败坏。看原著中段玉成对官军的仇视,可以断定这次如果没有她在,段家寨想必难逃一劫,而段玉成之后的命运是家破人亡,流落江湖,落草为寇,最后遇到双龙。不过这次巧遇,却是彻底的改变了段玉成的命运,这对段玉成来说,是一种幸运。当然了,能收到一个资质出色的徒弟,对独孤凤来说,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这是双赢的事情。因此,独孤凤心安理得的接受段文兴殷勤的感谢。

又在段家寨呆了一天,享shòu

了段家人殷勤的招待后,第二日独孤凤等人便告辞离去。当然,跟着的人自然有段玉成。段玉成虽然舍不得自己的家人和刚刚相聚的未婚妻,却敌不过父亲得教诲和对武功的渴望,挥泪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母亲和未婚妻,毅然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过了几天,众人终于进入丹阳郡的范围。丹阳乃是沿江重镇,沿江而下便是江都这座是长江入海的最前一个大城。自杨玄感起兵反叛以来,各地相应起名号起兵的不在少数,江南也有吴人朱燮、晋陵人管崇起兵以应之,这两人自称将军,现在拥众十余万,声势十分的浩大。独孤凤他们一路行来,听的最多的就是这两人的消息。

不过隋军得当务之急是击败余杭起兵的刘元培,重新恢复运河的畅通。只要大运河畅通,那杨广始终仍控zhì

着京师大兴、东都洛阳和濒海的江都这三个全国最重yào

的战略重镇。自三大运河广通渠、通济渠和永济渠灌通后,南北联成一气,水运亦把三个重镇紧密的连结在一起。既然南方剿匪不利,待杨广大军回归,顺着大运河,可使隋朝的生力军可迅速调往南方,镇压叛乱。因此愈近丹阳,愈感到形势的紧张。只见战船不由丹阳方而驶往江都,不过虽然局势紧张,隋军更设置关卡,但并未禁止武林人物接近丹阳。

到了丹阳,秦琼便向独孤凤提出告辞。独孤凤也不阻拦,而是问道:“如今天下纷乱,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不知秦兄有何打算?”

秦琼与独孤凤相处了这么多天,已经知dào

独孤凤直爽的性格,闻言便直言道:“我回乡卸了县衙的差事,便准bèi

投军。他娘的,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世上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没有权利,在哪都要受鸟气。我算是受够了,准bèi

去军中,痛快的干上一番,死了铺盖一卷完事,不死就搏他娘个富贵出来。”

独孤凤见他说话粗俗,不再在自己面前刻意维持风度,知dào

他已经不把自己看做陌生人了,便道道:“秦兄这话说的虽然粗俗,道理却是非常实在。这世上根多看似绝无可能的事,都是由有志气的人一手缔造出来的,布衣可封侯拜相,甚至荣登皇座一无所有的人亦可以成为富商巨贾,此种事早不乏先例。秦兄熟谙兵法,气势悍勇,一入军中,必是一员猛将。只是当今天下,多有门第之间,若无举荐,只怕只能从小兵做起。以秦兄的大才,却是可惜了。我家在军中也有些势力,若是秦兄愿意,我可以为秦兄举荐。”

秦琼知dào

她说的都是实情,当今天下世家门阀和寒门截然不同,庶民在军中出头也甚至艰难。独孤凤这几日的行事手段给他的印象十分的好,若非独孤凤是女子,秦兄只把已经愿意奉他为明主,不过独孤凤既然愿意举荐他,他又非年轻气盛的少年人,自然乐意接受独孤凤的好意。因此,欣然道:“多谢独孤小姐的看得起。我秦叔宝就厚颜接受了。”

独孤凤闻言,却是放下了心思,秦琼既然答yīng

了,那以后进入军界,就是他们独孤家一系的人了,独孤家总算是有了一个能算得上名将的人物。

独孤凤写了封荐书,又取出一件信物交给秦琼,秦琼向独孤凤道谢后便离去。而独孤凤等人也并未在丹阳停留,和宋家在丹阳的势力接洽了一番后,便要买了条船,沿江而上,向着九江行去。

此时虽然船只紧张,但是以宋家的势力,却很轻松的弄来一条五桅大船来。这条大船上下叁层二十多个舱窗,十分的宽裕舒适。不过,自从到了船上后,宋玉致和晴雪却以房间虫族为理由再也不肯和独孤凤同房了。这几日下来,迟钝如宋玉致也知dào

自己和独孤凤这些行为的不妥了。

这一日,天色已晚,大船停船夜泊,甲板和帆桅处都挂了风灯,照的江面一片通明。晴雪服侍独孤凤洗漱完毕后,便要离去。独孤凤却一把拉住晴雪道:“晴雪姐姐,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晴雪看了独孤凤一眼,目光复杂,轻轻的道:“小姐,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独孤凤给她看的头疼起来,果然,晴雪姐姐还是不能接受百合呀!话说,她这么多年守着身边许多漂亮的女孩子不下手,很大的原因便是顾忌这个时代的人不能接受百合,更是怕这些亲近的人因此而疏远她。现在,晴雪果然因为这个原因而疏远她了。这几日以来,除非必要,晴雪都不怎么和她说话,平时一个人更是显得忧心忡忡的。晴雪对她不冷不热的样子,让独孤凤感到十分的难过。不过独孤凤是个果duàn

的人,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么就要坦然面对,逃避只会使事情越来越糟。

独孤凤抬起头,迎着晴雪的目光,坦然道:“我喜欢晴雪姐姐。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的?”

晴雪定定的看向独孤凤的眼睛,若是以往独孤凤做了什么坏事,又不愿意承认,自己只要这么盯着她看,不一会她就会不好意思的不打自招,但这次显然却不一样。晴雪只从自家小姐的眼睛里有爱意有坚定有执著,却惟独没有犹豫和后悔,立kè

明白了这次自家小姐是认真的。

晴雪不由头疼起来,她可是知dào

自家小姐一旦认真起来那是九头牛都拉不过来,哪怕是老夫人出马劝说都没有用。其实晴雪对独孤凤在她身上做的事情并不太反感,只是这些事情与她自小受的教育十分的冲突,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见晴雪微微错开自己的目光,独孤凤顿时心头大喜,知dào

晴雪有点动摇,连忙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说:“姐姐讨厌我了吗?”

见自家小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虽然知dào

她十有八九是假装出来的,但是晴雪还是硬不起心肠,叹了口气道:“小姐,我们都是女人,这样做很不好。我们将来还是要嫁人的。”

见晴雪的态度有所软化,独孤凤顿时高兴起来,道:“嫁人?为什么要嫁人,男人有什么好的?”

晴雪一时语塞,找不出什么词来说明为什么要嫁人,更列不出男人好的证明,只得道:“我们是女人,嫁人是我们的宿命。”

独孤凤对此不屑一顾,嗤道:“什么宿命?我才不管,反正我是不会嫁人的。”有一把抱住晴雪,问道:“难道晴雪姐姐你要抛弃我,自己嫁人嘛?”

晴雪身为独孤凤的贴身丫鬟,在这个时代哪有自主嫁人的权利,就算独孤凤将来嫁人了,她也肯定是要陪嫁过去的。不过为了纠正自家小姐的不良习性,晴雪还是硬着心肠道:“小姐不是普通人,嫁不嫁人没人管得了,但是须知晴雪却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到底还是要嫁人的。小姐自己不愿意嫁人,还请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放过晴雪吧!”

独孤凤不知没谈过恋爱的无知光棍,哪里分不清真话和气话得,而且她修liàn

的灵情心法,最善于感知人的情绪,对于晴雪的真实心情那是一清二楚,因此抱着晴雪不放,无赖的道:“不放就是不放。晴雪姐姐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坚决不放。”

晴雪见自家小姐撕破了一切未装,施展出最无赖的手段来,不由的一阵语塞。所幸别过脸去,不和独孤凤说话。

见晴雪装作一副十分生气,坚决不理她的样子,独孤凤不由觉得十分的好笑,现在的两人不就仿佛是小情侣闹别扭一样,这种场面让独孤凤升起了放佛回到前世一般的感觉。记得前世时女友也是这般的趋夫有术,一和独孤凤闹矛盾就是这么气鼓鼓的不理会独孤凤,任她百般讨好都视如不见,直到气消了才会理他。

PS:最近卡文呀,同人脱离了原著确实不好写了。现在加快进度,直接进行主线!

第四十五章 竹笛

独孤凤抱着晴雪,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轻轻的摇晃着晴雪的娇躯道:“好姐姐,不要不理我嘛!姐姐不和我说话,我心理很难过呢!”

晴雪淡淡的道:“小姐请自重,奴婢只是个小小的丫鬟,生是小姐的人,四是小姐的鬼,当不得小姐这样的称呼。”

见晴雪鲜有的以这样的口气和她说话,独孤凤知dào

晴雪确实有点生气了。不过,这个时候却是万万不能退缩的,独孤凤的脸皮却是比晴雪想象的要厚的多,无赖的道:“我喜欢叫你姐姐,你就是我姐姐。”

晴雪一时无语,冷哼了一声,打定主意不理她。独孤凤把晴雪抱上床,晴雪也不反抗。晴雪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打定主意无定论独孤凤做什么都不理她。但是等了半天,也没见独孤凤有所行动。好奇的睁开眼睛一看,却见独孤凤就侧卧在她身边,以手支着香腮,一双明媚的的眼眸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

晴雪给她看的莫名的脸色绯红,连忙闭上眼睛。独孤凤却不由的轻笑出声来,晴雪给她笑的不好意思起来,再也把持不住,立kè

忘了刚刚暗自定下的再也不理会独孤凤的准则,睁开眼,狠狠的瞪了独孤凤一眼。

晴雪在独孤凤眼中就是个很温柔的大姐姐,晴雪的瞪眼在她看来没有半分的威胁力,反而透出更多的无奈,仿佛是一个母亲看到淘气的孩子犯错想惩罚又下不去手一般。见晴雪冰山解冻,独孤凤又笑嘻嘻的缠了上去,撒娇道:“我就知dào

晴雪姐姐最好了,舍不得不理我。”

晴雪不禁长叹一声,对独孤凤升起无可奈何的感觉,气道:“小姐真真是我命中注定的魔星。反正人家是你的丫鬟,一辈子是你的人,你就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却是放qì

了抵抗。

见晴雪的态度有所松动,独孤凤心中暗喜,决定乘胜追击,故yì

满不在乎的道:“喜欢女人有什么不好的?这样的事情不是很多吗?爹爹的七姨娘,大伯的四姨娘、十三姨娘,不都是和自己的丫鬟不清不楚嘛!也没见别人怎么奇怪呀!”

晴雪听的十分惊讶,不由瞪大眼睛道:“小姐怎么知dào

的?”这些事情虽然仆人们会在私下偷偷的传言,但是却没人有那个胆子告sù

小姐们,小姐怎么会知dào

的?

独孤凤见晴雪惊讶的小口微张,露出诱人的丁香小舌,忍不住往晴雪的香唇上亲了一口,喜滋滋的道:“哼哼,你忘了我的耳朵特别的灵了嘛!我就算不特别用心,百丈内哪怕是蚂蚁爬动的声音我都能听的见,何况是那些多嘴的家伙在背后嚼舌根。若是我有心倾听,整个西寄园里没有任何事情能逃过我的耳朵,家里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我还知dào

,三叔最喜欢看他的那些姬妾互相玩弄呢!”这些都是实话,这个世界的高手可不只是体能强dà

,就算是五感也要比普通人强上数十倍,对于每一个先天高手来说,除非有真气阻隔,不然运足目力,眼光能穿透衣物直接看到身体,不用特别的用心,也能监听道数十丈内的任何细小的声响,鼻子的嗅觉能仔细的分辨出每一个人的体味,舌头的味觉更是能体察到任何细微的滋味变化。这些发达的感官,一开始还让独孤凤十分的不适应,稍稍一用心,就能听到许多乱七八槽的声音,让独孤凤郁闷了好久,也有些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的高手都那么的厚脸皮了,感情在高手眼里,生活私事是没有秘密的。

晴雪虽然武功也不错,但这个不错只是相对于普通的江湖高手而言,离先天还有一段很远的路要走,自然不清楚先天高手感官的强dà

,虽然独孤凤以前一直说自己耳朵很灵,鼻子很灵什么的,晴雪也只当自家小姐实在吹牛,却没想到自家小姐的耳朵真的这么灵,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顾不得为独孤凤偷袭亲吻她生气,紧张的问道:“小姐,什么样的高手才有像你这样的听力?”

独孤凤笑道:“先天高手运起功力,数十丈内蚂蚁爬动的声音都可以听到,当然,你家小姐我是天才,我要运起功力,百丈内的任何动静都瞒不过我呢?”

晴雪顿时如遭雷劈,一下子羞红了脸,捂着脸道:“完了完了,我们前几天的动静岂不是都被人听去了?”却是想到了九剑中的湛卢瑶光几个佼佼者都已经步入先天境界了,那岂不是代表着他们都听到了前几天晚上她们和小姐的事情,一想到这些,晴雪就觉得十分的丢脸。

“什么意思?”独孤凤对晴雪的反应莫名奇妙,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原来晴雪是担心她们前几天晚上的动作太大,被湛卢他们几个听到。不由的觉得好笑,晴雪也是关心则乱。都没有想想,像他们这样的先天高手,深知先天高手的窥探能力,自然每个人有一些必要的反馈探能力,尤其是独孤凤来说,反馈探几乎已经成了她的本能了,毕竟她可不想走在大街上,随时被人看穿身体。其实,先天高手的感知说起来十分的夸张,但是应付起来却非常的容易,比如先天高手运足目力穿透衣物,说到底不过是用真气强化眼睛的功能,使眼睛接收光线的能力百千倍的提高,能看到原本人体透过衣物反射出的微弱的光线,一般人只要以真气护体,就可以隔绝这种窥视,所以先天高手想做偷窥狂,也得偷窥的是不懂武功的人才行。至于先天高手的听力,达到一定水准的高手都有速音成线的能力,宗师级高手更是可以制造一层特殊的气场,隔绝声音更是很普通的能力。对于自己隐私特别注意保密的独孤凤身边更是时时刻刻笼罩着一层气场,自然不可能被人窃听。晴雪却是关心则乱了。

不过独孤凤自然不会好心的提醒她自己已经布下了隔音气场,反而偷笑着说:“是呀是呀!现在别人都已经知dào

我们的事情了呢!不过不用担心,湛卢他们不会说出去的。”

晴雪顿时大羞,一把拉过被子盖住脑袋,如鸵鸟一般的缩进被子里。独孤凤看的心中得yì

,终于结开晴雪姐姐的一部分心结了。不过倒是不能的太着急,不然只怕会激起晴雪姐姐的逆反心理,徐徐图之即可。

第二天一早,没有独孤凤的骚扰,宋玉致自然一夜好梦,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一出舱门,却见独孤凤正立在船头,今日她换了身雪白底黄金边的武士服,头上难得的挽起了发髻,不过,除了一根玉簪,浑身并无别的装饰,简单利索的装束使她看起来英姿飒爽,却又有着平时难得一见的娴静,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独孤凤却是没有在炼气,而是在摆弄着一根竹笛,这根竹笛还是在段家寨时独孤凤就地取材,顺手做的。此番心血来潮的取出来,却不只是为了演奏,而是寻思着创立一门专门用于群攻的音杀之术。这个想法还是在段家寨之前救人后有的想法。她们十来人迎面冲击数百贼兵,一口气斩杀了二百多贼人,杀的确实很痛快。但是之后回忆独孤凤却发xiàn

自己犯了很多错误,首先就是因为没有对抗过军队的经验,冲镇时下意识的把军队当做江湖高手来对战,每一击都是几乎用尽全力,所以仅仅杀掉二百多人,真气就耗掉了一小半,时候回想,却是发xiàn

根本不必如此,那些士兵与她的差距太大,战斗时她根本不用用什么招式,也不必用什么虚招,只要把速度提到士兵无法反应的地步,随便的一剑都可以杀掉一个人,根本不会耗费多少内力。实jì

对战中才发xiàn

,这个世界高手与普通士兵的差距实在太大,没有同等级的高手压阵,士兵根本无法对高手造成威胁,以独孤凤的移动速度的出手速度,完全可以凭着高速的移动让这些士兵的攻击根本来不及落到她身上,然后单方面的展开屠杀。她当时选择上马冲阵,恰恰是限制了她的最大的长处移动速度,完全变成了军队打法,成为了硬拼的,也难怪真气消耗那么快。想到这里,独孤凤才发xiàn

自己还是没有完全适应这个世界,第一次和军队作战的她还是潜意识的那其他世界做标准。却忘了,在这个世界,就算如傅君卓这样的高手都可以在禁宫之中来去自如,大宗师更是一国战略武器般得存zài



越反思发觉自己犯得错误越多的独孤凤非常的郁闷,不禁发狠要创出一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功来,下次再碰到这样一定要达到一招秒杀一大片的效果。想来想去,就想到了这音杀之术上来了,不知是何缘故,这个世界的音杀之术多时用于高手单挑之用,比较出名的有天魔音、九字真言、九韶定音剑等等,但几乎没有群攻的效果音杀之术。想到比大唐世界还低武的金庸武侠世界,都有狮子吼、碧海潮生曲、长啸等等具有秒杀全场菜鸟特效的音杀之主,没道理武功上线能够破碎虚空的大唐世界反而没有了。因此独孤凤下决心创造出一门可以媲美狮子吼的奇功来,不过无论是狮子吼还是纵声长啸,在男人做来那是气势豪迈,在女人做来却是影响形象了,独孤凤虽然前世是男人,不过做了这么多年女人,也不免的像女人一样爱惜起形象来,因此想来想去,还是选择了以乐器做载体。反正都山寨过心剑神诀了,也就不在乎再山寨一个碧海潮生曲出来。

独孤凤身为大家小姐,从小也是学习过琴棋书画等功夫的,不过自她后来专注于武道,对于这些功夫却是荒废了,今天再次捡起来,却是有点不知dào

该怎么下手。

独孤凤看到宋玉致走出舱门,突然眼睛一亮,想起宋师道精通九韶定音剑法,必然熟谙音乐,作为她妹妹的宋玉致就算不如,也多半懂得一些。于是,冲宋玉致一招手道:“玉致妹妹,快过来。”

宋玉致有些犹豫,却是也明白这几日与独孤凤之间的那些事实大大的不应该。见独孤凤向她招手,不由又想起了两人之间的一些亲昵动作,不由有些脸红,略略上前几步,却是不敢十分的靠近独孤凤。

独孤凤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晚上的宋玉致倒是挺大胆的,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她能突pò

这么多年来的心理底线,倒是有一半是宋玉致的功劳。没想到她到了白天却是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简直就是双重性格。

不过现在独孤凤却是想要向她请教问题,却也没有再故yì

作弄她,而是问道:“玉致是否精通音律了?我想学吹笛子,玉致可否教我?”

宋玉致没想到独孤凤没有像往常一样奚落自己,而是问这个问题,一时没有转过弯来,愣了一下,才道:“我自然是会的,怎么姐姐突然想学这个了?”

独孤凤笑道:“我看你在段家寨时十分喜欢那些女孩唱的‘采莲曲’,就打算学会笛子,也好在你唱歌的时候给你伴奏。”

宋玉致一听来了兴致,她也和他哥哥宋师道一般喜欢音乐,不过她对乐器不怎么感兴趣,反而是对一些山歌民调比较有兴趣,在岭南山城时她便喜欢偷偷跑出去听苗俚人拉山歌,还偷偷的学了不少,不过自从被老师斥为不是正音后,就不敢在人前唱了。不过这次经过段家寨,听到了水乡少女唱的江南小调,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几天一路上在不停的哼哼,独孤凤耳力非凡,听的是一清二楚。宋玉致笑道:“我会吹笛子,不若姐姐来唱歌,我来伴奏好了。”

独孤凤笑道:“我可学不会这这吴越软语。还是你来唱吧!”

宋玉致眼珠一转,道:“我可不能白白教姐姐,要想学,姐姐你要拜我为师才行!”

PS:后面的情节捋顺了。但是我发xiàn

我太能拖剧情了,原计划12万字时九江篇写完,写到现在才发xiàn

九江篇才开头,剧情才刚进入正轨,这样下去本书的全文可能要拖到百万字了!泪奔!

第四十六章 九江

独孤凤忍不住乐了,伸手弹了一下宋玉致的脑门:“怎么,看姐姐这几天收徒,你也想学我?”

宋玉致捂着脑袋叫疼,一跺脚道:“又打我,我不教你了。”

独孤凤却是毫不在意,伸手作势又要弹她:“呵呵,你不教我,我就继xù

探你了。”

宋玉致吓了一跳,连忙跳开,愤愤的道:“就仗着武功比我高,欺负我。”

独孤凤笑道:“弱肉强食,天经地义,谁让你比我弱呢!这天下本来就是拳头大就是老大,你若想做我师傅,需yào

打的过我才行。”

宋玉致撇了撇嘴,独孤凤就是个怪物,她的武功在同龄人中已经是佼佼者了,但是独孤凤明明年龄比她大不了多少,武功修为境界却比她强出一大截,现在就算自己的父亲“天刀”宋缺亲自出手,怕也不敢说稳胜独孤凤。

最终宋玉致还是敌不过独孤凤的强权,委委屈屈的教起了独孤凤吹奏笛子的技巧。好在独孤凤以前也稍稍学过些,对于吹笛子还是有些基础的,在宋玉致的指点下,很快就掌握了吹奏的技巧。试着吹奏了几遍“采莲曲”后,感觉已经得心应手的独孤凤开始了即兴创作。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心中默诵这首后世白居易的著名的“忆江南”一词,独孤凤即兴吹奏出“忆江南”的曲调。

悠扬的笛声在江面的薄暮中荡漾,婉转的音韵如这江水一般缓缓流淌,使人泛起淡淡的回忆与欣喜,引人沉浸在这片碧水青天之中。

宋玉致听的美目连闪,待到一曲完毕,宋玉致不由赞叹道:“真好听,想不到姐姐的技术这么好?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听着和这里的民歌很像,但是却又有很大的不同,我还从来没听过哩!”

独孤凤吹笛子的技术当然说不上有多么绝妙,这曲《忆江南》实jì

上是她即兴创作,以她这几天思考的意境化音之法,她吹奏的时候,只是将精神沉浸在《忆江南》的意境里,真气流动顺着《忆江南》的平仄随感而发,成就一曲,没想到效果还不错。因此听到宋玉致的问题,便道:“这首曲子乃是我随感而发,就叫《忆江南》吧!”短时间内思考的音功之法虽然与攻击没什么大用,却意wài

的成就了一首佳曲,让《忆江南》这个词牌提前了数百年诞生,不得不说是意wài

的收获。

听闻是独孤凤自创的曲子,宋玉致的惊讶不言而喻:“这么优美的曲子,竟然姐姐随口吹奏出来的!姐姐真了不起了!只是这曲子虽好,若有好词传唱,那就更完美了。”

“词也是有的。”独孤凤毫不愧疚的说道将忆江南的词背了出来。

宋玉致轻声诵念了两遍,越念越觉得有味道,不觉中顺着独孤凤刚刚奏出的旋律哼唱了起来。一曲唱完,宋玉致在看向独孤凤的眼光已经带着崇拜的目光了。独孤凤的脸皮到底不够厚,给她那看偶像一般的亮晶晶的眼光看的不好意思,又道:“这词不是我做的,是我哥哥独孤云做的。”把这份荣耀推倒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果然,宋玉致吧崇拜的感情转移到了子虚乌有的独孤云身上,道:“令兄果然不愧是名闻天下的才子,这词做的很有味道。不知来过江南的人做不出来呢!”

独孤凤趁机逗她道:“你既然这么喜欢我哥哥的诗词,不如真的嫁给我哥哥算了。”

宋玉致听的不禁脸色微红,不过这几天却是给她调笑惯了,也懂得反击的手段了,道:“姐姐这么喜欢音乐,也不如嫁给我哥哥吧!我哥哥也是精通音律,你嫁给我哥哥,正是琴瑟相合的一段佳话。”

独孤凤笑道:“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哥哥能在武功上胜过我,那么嫁给他也没什么。不过,你到底要有什么条件才肯嫁给我哥哥呢?”

宋玉致不禁语塞,半晌才道:“姐姐说的倒好,只怕是我们这些家族出身的人难以有婚姻自由呢!就算我愿意嫁给你哥哥,我爹爹哪里也决然不会同意的。”宋家一向自持正统,从不与外族通婚,独孤家是鲜卑贵族出身,虽然早已汉化,但到底有异族血统,就算两人真的情投意合,两家联姻也是困难重重。

独孤凤见宋玉致终于松口,却是心中暗笑宋玉致果然是少女怀春的年龄,经她这几天不断的暗示独孤云的好处,宋玉致果然对独孤云升起了好奇心。想到这,不禁暗暗的得yì

,自信满满的道:“只要玉致愿意,这却不是难题,我自信我哥哥能的道‘天刀’的认可。”

宋玉致闻言又羞又恼,使劲的一跺脚,道:“姐姐就会拿我寻开心。不理你了。”转身又跑了。

船行在大江上,虽然一路上见战船往来,气氛紧张,但是见了宋阀的招牌,无不一路方行,显出宋阀在江南强dà

的影响力来。这阵子,独孤凤的日子过得颇为惬意,白天和宋玉致切磋音乐、耳鬓厮磨,情谊日深;晚上则硬磨着晴雪同床共枕,步步逼近。间或有空时便指导段玉成武功,过过师傅的瘾。

时光流逝,不过半月,她们便顺利的抵达到了九江。像江南大多数城那样,九江内外以河道交通为主,主要布局为十字形贯通四门,以石板铺的大街,宽敞至可容八马并驰。小巷则成方格网状通向大街,井然有序。宋家在九江的势力乃是一个叫盛裕隆的商号,所在的碧泉街正属于富民区,一行人如城后,见沿途宅院处处,门楼磨砖雕瓦,院落栽树培花,气氛安详,一派升平气象,半点也没受战火的影响。间有河道穿插其间,岸旁绿树扶疏,细柳拂水,另有一番美景。

到了盛裕隆,却发xiàn

情形很不对,盛裕隆门前一片紧张的气氛,守卫们持刀携间的来回巡视,警惕的盯着每一个经过的人。见了一群人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人喝问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宋玉致没想到到了自家门口却被拦了下来,她有看了看招牌,却是是盛裕隆没错,不由问道:“这里可是盛裕隆?”

那护卫见他们一群人也是随身带着刀剑,一副武林中人的模样,也不敢大意,答道:“这里正是盛裕隆,你们是什么人?”

宋玉致报上名号,护卫们将信将疑,连忙进去通传,不一会人出来接待众人,待众人梳洗休息,已是黄昏,众人聚在後院的小厅时,正好见到宋家在九江的主持者来拜见宋玉致。

宋家在九江的势力主持的人名为宋亮,乃是宋家的旁系,按辈分算是宋玉致叔叔一辈,亦是宋家颇为著名的一位高手。宋亮的年岁应该再四十岁左右,体魄强壮,外形威武,整个人气势不凡,一看就不是个简单人物。宋玉致对他亦是颇为的客气。

宋亮早已接到宋师道的传讯,故而对独孤凤与宋玉致一同到来也不奇怪,不过对于独孤凤这位最近声明鹤起的后被高手,不由不生出几分好奇。

宾主落座,客套一番后,不待独孤凤询问,宋亮便主动说出了独孤凤关心的事情:“经过我的手下儿郎们半个月的打探,终于不负所托,找到了独孤小姐所说的那位孙思邈。”

独孤凤听的心中欢喜,起身感谢道:“宋先生辛苦了。”

宋亮道:“独孤小姐不必客气,这既是我家公子的吩咐,就是我应该做的。小姐不必感谢我。”又道:“据我们寻找的结果,这位孙思邈孙先生目前在离这里百里外的黄梅县行医。也是机缘巧合,我手下有个儿郎家中就在那里,小姐若要前去寻找的话,他可做向导。”

宋玉致问道:“亮叔,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这里这般剑拔弩张的?”

宋亮看了一下独孤凤等人,独孤凤等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知dào

他定有重yào

的事情向宋玉致汇报,便起身找了个借口离开。

见独孤凤等人已经离开,宋亮方苦笑一声道:“正要向小姐汇报。属下无能,却是刚刚有一笔价值十万两银子的红货被人劫走了。”

“什么?”突然听到这个消息,宋玉致一惊,道:“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盛誉隆乃是宋家的产业,这是有点势力的人都是知dào

的。宋家在江南势力庞大,威名赫赫,这么多年来生意一直太平无事,没想到现在竟然有感掳虎须的。

宋亮道:“九江地界上能够有实力劫走我家货物的,巴陵帮和彭良会都有这个实力,不过这两大帮会一向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太可能是他们动的手。”

宋玉致尚是第一次处理这么棘手的事情,闻言皱起了眉头问道:“那我们到底有多大的损失呢?”

宋亮道:“回禀小姐,此次丢失的货物乃是,我们过去一季的商会所得,总共有银票四万九千两,山货、丝绸、药材、玉石等等,又价值五万一千两,折合共十万两。”

说到这里,他看了皱着眉头的宋玉致一眼,顿了一顿,又见得宋玉致点头,继xù

说着:“此次货物,乃是我亲自押解回岭南,货物共装了一船,另有一首船舰互为,共带了一百三十二名剑手随行。船行到在七里坞时,半夜我们受到一群黑衣人的偷袭,敌方有四首战舰,四五百人,都是究竟厮杀的好手。其中更有高手压阵,我们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我这条命还是手下拼死护卫,才逃出来的。”说完又是惭愧又是难过。

宋玉致这才注意到宋亮脸色十分的不好,气息虚浮,显然还有伤势在身。连忙关切的问道:“亮叔的伤势不要紧吧?”

宋亮道:“多谢小姐关心,我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说来惭愧,当日那黑衣人中有两个高手,我不是对手,若不是亲卫们拼死阻拦,我这条命就交代在哪里了。哎,可惜了小七一条性命。”

宋玉致问道:“亮叔曾查到些线索?”这事,肯定不是巴陵帮和彭梁会作的,最多利用罢了,彭梁会与巴陵帮敢于直接动宋阀的货,这是撕破了脸皮要开战了,除非陆抗和聂敬都突然发疯了,不然绝对不可能。宋亮亦是一流的高手,武功在宋家也是排的上号的,他又带着上百个剑手,这样的实力,不是一般的黑道组织能吃的下的,有这个本事的,也都知dào

这是宋家的货,绝对不敢动手。

宋亮道:“确实有些线索。不知小姐可称听说过铁骑会?”

“铁骑会?”宋玉致皱了一下眉头,她却是听说过的,据说是最近九江一带新出现的一个黑道组合,为首者叫任少名,这个铁骑会作风十分的残暴,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凶威赫赫,名声在外,早已引起了宋家情报系统的关注。

宋玉致点点头表示听说过,又道:“还听说过,有什么不对,铁骑会竟然敢动我们宋家的货物?”

PS:家里没有网络真悲剧,到公司才发xiàn

忘了带昨天写好的文章了,下班回去找遍了周围的网吧每一个有USB口的,只能再跑回公司穿。抱歉了各位。

第四十七章 铁骑会

见宋玉致对铁骑会露出不屑之意,宋亮连忙道:“小姐勿要小看了铁骑会。据我们调查任少名有铁勒人的血统,甚或是铁勒王派他隐蔽身分前来中原兴风作浪的,故行事非常残暴,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曾因惹起湖南武林众怒,许多门派和家族联合起来围剿他,最终却铩羽而归,由此可见此人的武功已经是当世第一流的境界,不在两湖第一高手林士宏之下。尤其是他最近有搜罗了江南臭名昭著的大盗法难艳妮,更是如虎添翼。已然有要做大的趋势。”

宋玉致听到法难艳妮的名字,不禁眉头大皱,这法难艳妮虽然名为僧侣,但却是江南剧盗,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恶名昭彰,可使小儿止啼。法难一向扣扣声声说自己是出家人,却没有任何方外门派承认他是弟子,只知他爱穿大红架裟,又刮了个秃头,口口声声自称贫僧,故被人称之为恶僧。艳尼却是美艳如花,心毒如蛇呢?虽然是恶僧的女人,不过也常去勾搭别的男人,两人之间尽是乌烟瘴气。宋玉致一向对这样的恶人没有好感,闻言道:“恶僧艳妮不是犯了众怒,还没被人杀死吗?”

宋亮苦笑一声,道:“若是恶僧艳尼那么容易给人杀死,就不会一直为祸至今了,不过他们也正是因为树敌太多,到处被人追杀,才不得不投靠任少名。事实上,我怀疑这次劫走我们货物的就是他们,出手围攻的两个高手,虽然他们刻意隐藏路数,却仍可以看出恶僧艳妮的路数来,故而这次我十分肯定劫走我们货物的必是铁骑会无疑。”

宋玉致只觉的自己以前皱眉的次数加起来也没有今天多,道:“难怪爹爹很早就吩咐收集任少名的情报,原来他早就注意到任少名不简单了。”

宋亮点点头道:“是的,阀主早就下令收集任少名的相关情报,因此我们才能知dào

任少名与铁勒王庭有关联,甚至其本人都有可能是铁勒王族,他的武功该是出自于铁勒第一高手“飞鹰”曲傲,不过据和他交过手生还的人说他使得一柄流星锤,并不是曲傲得yì

的凝真九变。”

宋玉致问道:“亮叔以为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呢?”

宋亮道:“说来惭愧,我们在九江的武力却是比不过铁骑会,所以在小姐来之前,我已经向阀主发出了求援,请阀主派家族中的高手来主持,务必要给铁骑会以沉痛的打击,使所有人知dào

冒犯我宋家必会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想起失去兄弟,虎目中射出前所未有的精芒,显然是对铁骑会恨之入骨。

十万两白银,已经是一笔很大的数字,这损失连宋阀也不得不心痛了。当然,这种事情发生后,若不能迅速的反击,对于宋阀的权威是个更大的打击。因此为了维护宋阀的权威,保持其在南方无人敢犯的地位,对于胆敢劫掠宋家货物的铁骑会?必须找给予严厉惩罚,一番打击,就算不能灭掉铁骑会,也必须让其伤筋动骨,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对于宋阀这样的大势力来说,银钱的损失还是小事,最重yào

的却是权威被冒犯了,绝对不会姑息。这些道理,自小受着贵族教育的宋玉致自然明白。

不过铁骑会有着任少名、恶僧艳妮等高手,这是一股十分强dà

的战斗力。而宋家在九江的势力中却只有宋亮一个人算的上高手,要想对付铁骑会,却力有未逮。为今之计,却是只有等待家族中派出的高手到来。而刚刚见识过人间疾苦的宋玉致,想到恶僧艳妮、任少名那样的凶残之辈还在逍遥,便十分的不舒服。想到若是自己能有独孤姐姐的武功,此刻哪还用在这里犯难,直接就可以杀上门去,将这些为祸一方的祸害清理掉,为死难的无辜百姓和宋家护卫们报仇。这样的想着,宋玉致首次生出来对高强武功的渴望。

想到独孤凤,宋玉致突然的灵光一闪,暗道:我虽然没有能力,但是以独孤姐姐的武功,足以对付任少名了,而九剑的武功也都不弱,有着他们帮zhù

,灭掉铁骑会也不是什么问题。想到这里,便道:“亮叔,若是要等到家族中的高手到来,少说也要半个月之后了。如今我们宋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巴陵帮、彭梁会以及一些地方势力都在等着看我们的反应,我们要是迟迟的不行动,恐怕会惹人笑话的。”

宋亮听了宋玉致的话,还以为宋玉致少年气盛,受不得委屈,迟疑了一下,提醒道:“可是,小姐。我们在九江的人手不足!”

宋玉致露出自信的笑容,道:“亮叔,我们宋家的人手却是不够,不过你们见我今天还带着的客人吗?”

宋亮听了不由犹豫起来,独孤凤最近在江湖上声明鹤起,连败诸位高手名宿,尤其是与静念禅宗了空大师一战后,隐隐有年轻一辈第一高手的呼声,而独孤凤见他的时候并未刻意掩饰自己的修为,故而宋亮也感觉到独孤凤身上的那股如绝峰天柱一般直上云霄的冲天剑意,当真不负盛名,胜过任少名却不是问题。而跟随独孤凤的那几个手下亦都是高手,每一个都与他在伯仲之间,这样的实力加上宋家的人手,扫平铁骑会不是问题。只是他有一点疑问:“小姐,我们宋家的事情,让独孤家的人参与不妥当吧!”当今天下,虽然四大门阀并称,但四大门阀之间也是矛盾重重,尤其是自持汉统的宋阀与其他三大有着异族血统的门阀的矛盾更是不可调和。宋家与铁骑会的恩怨,让独孤家来帮忙,就算灭了铁骑会,他们宋阀也没什么光彩。

宋玉致笑道:“有什么不妥的?亮叔别忘了你刚刚帮了独孤姐姐一个大忙。独孤姐姐此番寻找孙思邈,就是为了为尤老夫人资料哮喘病。我们不好钱独孤家的人情,独孤姐姐岂不是同样不想欠我们家的人情,如今独孤姐姐帮我们对付铁骑会,不是正好还了这个人情,两不相欠。”他们帮独孤凤寻找到孙思邈这个人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用在这事上却是正好。

宋亮想了一下,确实是如此,独孤凤还人情帮他们对付铁骑会,这个理由倒说得过去。以宋阀和独孤阀的关系,这种人情有等于无,还不如用在此处呢!想起为了救他死去的儿郎,宋亮就两眼泛红,恨不得立kè

灭了铁骑会。如今有了两全其美的理由,也就不在拒绝。

稍后,宋玉致主动去找独孤凤,正在房中闲看乐谱的独孤凤,见了宋玉致过来寻她,不由笑道:“怎么,玉致今晚要和我一块睡吗?”

宋玉致闻言脸色一红,道:“姐姐就会胡说八道。”顿了顿,正色道:“我此来是向姐姐求助的。”

独孤凤见她少有的正色和自己说话,知她必有重yào

的事情要说,也便不在继xù

逗她,放下手中的乐谱,问道:“什么事?”

宋玉致便将宋家财货被铁骑会劫掠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又道:“我们宋家在九江的高手不多,对付不了任少名,因此,我想请姐姐出手对付铁骑会。”

“铁骑会!任少名?”独孤凤听的耳熟,转念一想,才忆起是原著中被两小强联手做掉的一个龙套,之所以印象深刻是这个任少名出场前被渲染的十分的厉害,但实jì

的表现却是十足的水货,竟然大意之下被处于绝境的两小强抓住机会反过来宰掉,成了两小强成名路上的第一块踏脚石,堪称最水货的BOSS。本来,对于这样的人物,独孤凤是提不起兴趣的,不过既然宋玉致专门来请求,独孤凤自然也就答yīng

了。

独孤凤笑道:“你们刚刚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正愁没机会还这个人情呢!好吧,我答yīng

你了。这个任少名在什么地方,你告sù

我,我明天就去砍了他去。”

看着独孤凤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宋玉致不禁听的头上冒汗,这个独孤姐姐还真是彪悍,浑然不把名震江南的任少名放在眼里,还真有单剑杀上铁骑会的意思。忙道:“这个、这个却不忙。任少名自知仇家众多,一向行踪不定,我们还是打探清楚在行动吧!”

独孤凤自然对此无可无不可,表示同意。宋家的行事效率颇为高效,没过几日,便查出了当日宋家货物被劫后藏的地方。有着独孤凤等高手压阵,宋亮自然不会再采取保守策略,而是决定主动出击。

三日后,宋亮带着一批数目在五十左右剑手。来到了铁骑会的一处据点。这时的铁骑会还远不如几年后雄踞一方的势力,现如今只是一个半隐蔽性的黑道组织。这个铁骑会的重yào

地点在是一座山脚下地小村,若只看表面样子,只是一个有着三十户人家的普通村子,农舍零零落落。分布在平地上。毫不引人。此次随行地自然独孤凤等人。

一行人来到村西地小丘上,居高临下察看良久。宋玉致看的颇为疑惑,这个村子怎么看也只是个普通的农家村子,完全让人想象不出竟然是臭名昭著的铁骑会的重yào

据点,不由的问道:“这就是铁骑会窝藏劫来的赃物的据点嘛?看起来和普通的村子没什么两样呢?”

听的宋玉致的问题,独孤凤不由的笑起来,宋亮连忙解释道:“小姐江湖经验不足,看不出来也不奇怪。这个村子的农舍布局和普通的村子确实无一处不同。但是破绽却是出在这个村子的人上。一般的村子,三十户的农舍,按照正常情况,却是男女老少都应该有,但是小姐您请看。我们观察了这样多时间,除了一些男子进进出出,只是见得一些女子,但是却没有见得小孩,更没有老人出现。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宋玉致这才恍然大悟,不禁为自己的无知感到羞赧。

宋亮又向独孤凤道:“据我们的情报所知,这个据点乃是铁骑会储存劫掠来的财物的仓库之一。我们宋家被劫来的财物就在此处。今趟来转运财物的是铁骑会的军师‘铁算盘’尹聪和铁骑会的四大战将,这五人都是任少名网络来的黑道高手,身手不凡虽然比不得恶僧艳妮,但也想去不远。得会,还得请独孤小姐出手,解决这几人。”

独孤凤闻言有些遗憾的道:“任少名竟然不在,真是可惜,要不然就能省去很多功夫了。”

宋亮将一切安排妥当,看着村子,眼中露出仇恨的目光,狠狠的道:“今趟将这些崽子一网打尽。”又对手下的剑手吩咐道:“记住,进去后一个不留,统统杀光。”

宋玉致听的眉头微皱,不过却知dào

有些事情是必然的,也就不出声阻止。

独孤凤一拍宋玉致道:“我看你的剑法缺少实战经验,不若那什么四大战将归我,那个军师就留给你练手吧!”

宋玉致也知dào

自己的武功缺少实战经验,平时对战也多是和长辈们对练,唯一一次实战还是前一阵子杀贼兵攒的经验。闻言欣然同意。

独孤凤又转过头,对一旁恭谨站立的段玉成道:“实战是武功对最好的磨砺,今趟你也跟着他们参战吧!”

段玉成跟着独孤凤这十几天,学习了许多以前闻所未闻的东西,感觉着十几天学到的东西比过去十几年都多,不由的对独孤凤升起了敬仰与感激之意。他自觉最近进步极大,因此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不仅没有感到害pà

,反而升起跃跃欲试的心情。不过他天性沉稳,虽然心情激动,却强自按耐住。独孤凤看的不禁暗暗点头,段玉成的心性不似双龙般飞扬跳脱,却是颇为的沉稳务实,一般来说,具有这样心性的人在武道上往往能比别人攀爬的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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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教学战

一行人不再掩饰行藏,缓缓而下,独孤凤与宋玉致走在最后面,衣裙飘飘,谈笑自若,仿佛即将面对的不是厮杀,而是郊游一般。

既然已经决定给铁骑会以沉痛的打击,宋亮抽调出的人自然是杀过人见过血地精锐,宋亮举步领先便走。

铁骑会的这个据点的人自然也都是精锐,早已经发觉了宋亮等人的窥视,各个擎出兵器戒备起来。铁骑会这个小村设计的很有讲究,房屋散乱,道路曲折,仓房、牲口栏、鸡舍、猪圈等等各自交错掩护,从角落随时皆可能有暗箭暗器射出。据得到的情报说铁骑会在这个村子里也有近百个多个好手,都是跟随任少名久经征战的精锐战士,宋亮估计着就算有着独孤凤这样的高手压阵,硬攻的话,恐怕会损失更大。

因此到了村前,宋亮高声喝道:“‘铁算盘’尹聪何在?盛裕隆宋亮前来拜访,何不出来一见。”

独孤凤等人一路行来时并未刻意隐藏行踪,因此‘铁算盘’尹聪早已经得到了他们的消息。此时在村子中央的一座大的宅院中,大厅之中,人影幢幢,有八个人正在商议。

大厅当中的一张椅上,坐着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岁的男人,他相貌文雅,一身文士的打扮,只是左手上拿着一只铁算盘,破坏了他的整体气质,看起来不伦不类。他缓缓环视众人一眼,沉声说着:“没想到这宋亮这么快就摸到我们这里?宋家的战力虽然不怎么样,没想到情报能力却是不弱。”

一个四十多岁,相貌魁梧的男子,霍的站起身躯,说着:“尹军师,这宋亮是自寻死路。上次两位护法出手,看在他宋家的面子上,放他一条生路,没想到他这么不识趣,竟然还敢找上门。不用军师动手,我亲自上去宰了他。”

尹聪拨弄了两把算盘,露出智珠在握的笑容道:“薛堂主不要小看了宋亮,这宋亮还是有几分真功夫的。那晚若不是两位护法亲自出手对付他,只怕还真能让他全身而退。这次既然敢寻上门来,自然是有几分把握,薛堂主还是不要小看了他才好。”

那薛护法笑道:“哈哈,尹军师太小心了,我薛时纵横江湖二十年,什么时候怕过了?莫说这宋亮伤势还未复原,就算他真的复原了,我也必能收拾的了他。”

尹聪笑了笑,道:“薛堂主的勇武,我当然是相信的,不过这宋亮在宋阀也是个重yào

人物。帮主的意思是暂且不要和宋阀接下深仇。待帮主办完那件事情后,自然也就不用怕宋阀,那时候这宋亮要杀要刮都随你。”

薛护法咧着嘴笑了笑:“有了尹军师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哼,不用尹军师你出手,就凭我庄中的六大战将,十八铁骑,近百儿郎,又提前知dào

了消息,这次必叫他全军覆没。”

尹聪笑了笑,正要说话,突听到庄外宋亮的高声呼喊。在场的人,都闷哼一声,起身蜂拥而出。

尹聪大步走到村口,长声笑道:“原来是盛裕隆的宋老板,不知dào

宋老板今日来我这小小的山庄,所谓何事呀?”

宋亮见得他出来,看到他身后一字排开的七个高手,不由的心理一紧,没想到情报有误,在这个村子里的不仅有尹聪和四大战将,还有铁骑会执法堂堂主薛时,不过旋又想到己方有独孤凤这等高手压阵,又定下心来。冷哼一声道:“我为何而来,尹军师你想必一清二楚。你们铁骑会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劫我宋家的货物。”

尹聪笑道:“原来宋老板气势冲冲的来找我们,是为了这事呀!宋老板指责我们铁骑会劫掠贵号的货物,不知dào

可有证据。”

宋亮冷笑一声,知dào

对方断然不会承认,也就不再废话,冷声道:“我既然找到这里来,就不会认错人,是汉子的就出来决战吧!”

尹聪洒然一笑,道:“既然宋老板认定了是我们做的,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让尹聪领教宋老板的高招吧!”说着,一步踏出,准bèi

按江湖规矩与宋亮单挑。

这个世界帮会之间的战斗,一般不会上来就是小兵混战,而是颇为类似于三国演义中的战争模式,先是高手之间单挑,等高手决出胜负后才决定是退却还是进行一场更大规模的混战。这却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高手战力远超过普通人,高手如果放开手脚杀戮的话,普通的小兵肯定是要损失惨重,因此双方战斗时为了减轻手下无谓的损失,一般都会默认的进行兵对兵、将对将的对战模式,经过这么多年的传承,已经形成了所谓的江湖规矩。

见战况已经拉开了序幕,等得不耐烦的独孤凤也就不再做看客,对宋玉致道:“那尹聪就交给你了,剩下的几个人我来料理。”

宋玉致看了一眼尹聪,知dào

对方与自己的武功在同一水准,一点头道:“姐姐放心吧!我会打败他的。”

独孤凤又转头对段玉成道:“看好了,这是师父给你上的第一堂课,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段玉成按耐住心中的激动,狠狠的点点头。想起平时对练时,无论自己如何的努力,却连师傅的衣角都触碰不到,而师傅每一出手,都能轻易的制服他,却是他与师傅的差距太大了,今天却是终于有机会看到师傅的真本事了。

尹聪见宋亮并不出战,出来接战他的竟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不由的皱起眉头,向宋亮道:“宋老板这是何意?莫非看不起我?”

宋亮却道:“我倒是想领教一下阁下的‘铁算盘’,无奈我家小姐非要亲自出手取你的性命,那只有从命了。”

尹聪见那十五六岁的少女竟然是宋家的小姐,不由的目光一亮,对着宋玉致笑道:“原来是是宋家的小姐,看小姐的年龄,想必是宋缺的二女儿宋玉致了。”

宋玉致杏眉一竖,不耐的道:“哪来那么多废话。看剑。”说着一剑刺出。

听到宋玉致的身份,旁边的一个大汉嘿然笑道:“原来宋缺的女儿也来了,嘿嘿,尹军师加把劲,不要伤着了宋家二小姐才好,今晚我们都开开荤,尝尝做宋缺女婿的味道……”

宋玉致闻言大怒,气的气血上涌,就在这一分神的功夫,却是被尹聪抓住机会,算盘一展,使出个“锁”字诀,就要锁住宋玉致的长剑。宋玉致临危不乱,连忙收敛心神,长剑一转,避过算盘。尹聪抓住机会,欺身上前,展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宋玉致连忙回剑防守,一时之间却是落在了下风。

独孤凤冷笑一声:“将死之人,还这么多嘴。”一步跨出,就来到那口出污言秽语的大汉面前,长剑刺出。

段玉成看的分明,独孤凤轻轻的一踏脚,借助某种玄奇的秘法,一步之间,瞬间跨过七丈的距离,身体地速度瞬间加速到极限,在瞬间移位时,长剑同时出鞘,当踏出的脚再次落地时,长剑已经刺入敌人的胸膛,整个起步、出剑、跨越、落地、杀敌的动作组成了一个浑然不可分隔的整体,如行云流水一般的自然流畅,有着一种奇异的美感。

那汉子也清楚的看到独孤凤的动作,早保持着警惕,见到独孤凤来地飞快。他也怒吼一声,并且伸手拔剑,手刚伸出,还未碰到剑柄,就只觉得心口一凉,顿时呆若雕像,吭都未吭一声,猛的扑到在地,在沉入那无尽的暗黑前心中升起了最后一个念头:怎么可能……

在那汉子身后不到三米处得薛时眼睁睁的看着那汉子被独孤凤一剑刺死,偏偏身体却来不及反应,直到那汉子扑通倒地,薛时才反应过来,心中泛起无比的惊骇:这怎么可能,堂堂铁骑会执法堂六大战将之一,身经百战,手下有着数百条人命的白豹子就这么来轻易的死了。

宋亮在一旁看的也是一惊,心中暗自感叹,这就是当世绝顶高手的威力,那个被杀死的汉子的武功不弱,以他全盛时的功力若想不付代价的收拾掉,也要数十招开外,没想到竟被独孤凤一剑秒杀了。不由升起黯然的感觉,这个世界总有一些天才,让人怀疑自己存zài

的价值。

其余的五大战将见同伴被杀死,不由的怒吼一声,拔出兵器,将独孤凤围拢起来。

独孤凤一剑杀了那个汉子,反手抽出长剑,毫不在意自己身处敌人的包围之中,转头向段玉成解释道:“武功地精要,在于把通过种种锻炼方法,把身体各种各样地力量修liàn

到某个极限。具体到战斗,本质就是对彼此间具体地空间距离的把握。任何一种战斗,任何的技巧,都可以归纳为对空间地把握。无论是剑、枪、掌,都是要攻击到对方地身体,才能产生破坏力。除此之外,一切的招式变化,气机牵引,乃至气场干扰,都是花巧掩饰,究其目的,不外乎是扰乱对方的时空把握能力,进而达到避开敌人的攻击而攻击到敌人的效果。这是一切武学技击的根基,你能明白这点,于武学之道,就可算入门了。”

段玉成竖起了耳朵,将独孤凤的教导一字不漏的听进去,默默的记在心里,一时不明白没有关系,只要记下来,以后可以时时的揣摩。

对于独孤凤的对他们轻视至极的态度,薛时等人都升起了愤nù

的情绪。不过他们尚未被愤nù

冲昏了头脑,独孤凤瞬间秒杀了六大战将之一的白豹子,使得薛时等人明白自己与独孤凤之间有着不可弥补的巨大差距。

薛时使了个颜色,其他五大战将顿时会意,六人靠拢在一起,组成了个战阵,顿时气势大涨,牢牢的锁定着独孤凤的气机。

独孤凤对薛时等人联合的气势毫不在意,反而意态轻松的问道:“准bèi

好了吗?不要让你们的兄弟在地下久等呦!”

“杀!”随着薛时一声怒吼,六人猛地扑起,六道剑光一闪,齐齐进刺独孤凤。

六道剑光几乎不分先后的刺向独孤凤周身的六大要害,宛如一个高手同时出手六次,威力比单人何止提升了一倍。薛时等人合zuò

多年,心意相通,结成战阵全力出手,自信就算帮主任少名也无法正面匹敌。

对于六人充满自信的杀招,独孤凤面带微笑,轻轻的横移了半步,这一步未用上任何内力,也没有用到任何玄奇的步伐,只是如普通人行走般得简单一步。就是这简单的一步,却使六人的必杀的一剑彻底落空。展现了独孤凤对空间的无与伦比的把握能力。独孤凤继xù

道:“对于自己有自信是好事,但绝不可能认定对方会必定朝着自己预订的方位移动。故而出招时要留有余力,不要招式用老。这样就算对方避过你的攻击时,你也可以继xù

变招。看,就像这样。”

说着又是轻轻一步迈出,闪身让过六人的正面,来到其中一人身侧,一剑刺出,那人被独孤凤欺到近前,不禁大骇,连忙挥剑阻挡,哪知dào

独孤凤半路剑向,改向他的眼睛刺去。独孤凤的剑速并不快,那人连忙闪身后撤,独孤凤一步上前,又是一剑刺出,这次却是刺向那人咽喉,那人又是连忙格挡,独孤凤剑势变化,又攻向他的心脏,那人有慌忙退了一步。独孤凤一连攻出了十剑,每一剑,轻飘飘,看起来毫无威慑力,却每一剑都直指那汉子的要害,令他他不得不后退。那人每退一步,独孤凤的剑就离他的身体近了一份,到了第十剑,那人再也避不过,被一剑刺中咽喉,就此毙命。

独孤凤这十剑得速度并不快,但是选择的角度却恰到好处,正是其他人来不及救援的死角。待到剩下的五人再次逼上来,独孤凤的剑正好从死去的那人身上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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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扫灭

对于剩余五人的步步紧逼,独孤凤浑然不在意,仍向段玉成道:“看到没有,对于空间的把握达到一定的层度,便能掌握战斗的节奏,让敌人不得不顺着你的思路去行动。只要你不犯错,自然能将敌人一步步逼近死路。”

武功高上一丝,其中差距就相比若天地。但独孤凤来说比这所谓的六大战将高出何止一层。宋玉致若是遇到这些人,或许还要一番苦战,但是对于独孤凤来说,这些人和那些普通的剑手没有却别,都是一剑秒杀的货色。若不是为了给段玉成做示范,独孤凤早把这些人杀光了。

这六大战将配合确实默契,不过由于双方武功差距太大,其完美无缺的配合,在独孤凤看来处处是漏洞,所区别的只是多出几剑的问题。

六人合击尚且被独孤凤轻松突pò

防线,击杀一人,剩余的五人不禁生出恐惧之心。薛时大喝一声:“全都上,杀了她。”一面指挥者剑手围上了,一面抽身后退。

独孤凤见他胆气已丧,失去了继xù

做示范的价值,摇摇头道:“既然你这么想早死,我就成全你吧!”

薛时大半生在江湖打滚,经验老到至极,只从对方的姿态已由前面的轻松变为认真,便知遇上生平所遇危险的时刻。哪敢分心,狂喝一声,退步挥剑,同时发出指令,教属下围攻。像武功这般高强,偏又下手如此狠辣的角色,他还是首次遇上,不由的心生退意。

独孤凤的气势却是一变,全身衣袂飘飞,剑芒暴涨。凛冽的剑qì

,立时弥漫全场。剑qì

卷若雷霆,又雨丝般丝丝点点。一瞬间,围拢在独孤凤身周围的十几名剑手都咽喉喷血,颓然倒地。

薛时等人都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就算逃走也必然避不过对方迅若雷霆的身法,与其等死,不如拼死一搏,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生死关头,五人亡命徒的心性展露无疑,一起狂喝一声,人随剑走,化作滚滚剑影,往独孤凤冲去。此时其余的众手下纷纷赶来助阵。

见战斗已乱,宋亮也令手下参战。一时间,混战展开。

独孤凤斜掠而起,飞临薛时头顶之上,长剑闪电下劈。

“当!”

剑刃交击。

一股无可抗御的剑qì

透刀而入,薛时胸口如被雷击,竟吃不住势子,跄踉跌退,身子一软倒地,五脏都被独孤凤的剑qì

震碎,却是再也没有机会起来。

独孤凤凌空一个旋身,落在剩余的四大战将头顶,无视四大战将的怒吼反击,长剑连闪,下一刻,四大战将人旋剑飞,也是剑到丧命,五脏给剑qì

震碎而亡。

只是几个照面之间,铁骑会的高手除了‘铁算盘’尹聪外尽数毙命。铁骑会的这群帮众均是刀头舔血,好勇斗狠之辈,见自己首领被杀反而激起凶性,奋不顾身的朝独孤凤扑了上去。

独孤凤冷哼一声,长剑化出百千剑影,鬼魅般在铁骑会众剑手的强猛攻势里从容进退,剑光到处,总有人倒跌丧命。在独孤凤高效的杀人速度下,不到一刻,铁骑会的帮众就被绞杀干净。杀戮完毕,独孤凤长剑回鞘,像作了毫不足道的小事般,转头看向宋玉致的战况。

宋玉致的剑法高妙,虽然一开始因为大意而落入下风。但是在不断战斗中,她最初地慌乱已经平息下来,家传剑法的精妙之处,一一浮现在心上,这一轮交战下来,许多剑法精要都她都开始真zhèng

明白了

按照独孤凤的眼光来看,宋玉致的修为还比尹聪强一点,宋家剑法的精妙更是尹聪的武功不能比拟,如果不是宋玉致心还不狠,杀意不浓,实战经验不足,早就可以击败尹聪了。

尹聪早已注意到己方人员全灭,无奈与他战斗的宋玉致武功不比他差,若是战斗中分心,一个不小心就是被宋玉致宰了的下场,因此尹聪虽然心急如焚,但是一时之间脱身不得。待看到刚刚斩瓜切菜一般干掉薛时和六大战将的独孤凤走了过来,不禁心中巨震。

战斗良久,宋玉致早已明白她所欠的就是经验和决心,论得武功的渊博和精要,对方绝不是她的对手。见得对方心神一乱,宋玉致眼神一冷,“噗!”的一声,趁机一剑刺进尹聪的胸膛,尹聪惨呼半声,急急后退。

独孤凤看的暗暗摇头,宋玉致还是没有下杀手,这一剑本来有机会刺进尹聪的胸膛的,但是却宋玉致却偏偏刺偏了。

宋玉致击败了对手,不禁持着剑微微喘息,这场战斗,对她来说也是十分剧烈的。再看向四周,见得尸体残肢遍地,一时间不知从何而来的痛苦和恶心感,贯穿了身体。总算她记得自己的身份,没有呕吐出来。

宋亮上前,将失去反抗能力的尹聪擒住,准bèi

带回去审问。

独孤凤在战斗中亦时刻注意着段玉成与宋玉致,准bèi

一有不利就去救援。段玉成的表现,让她十分的满yì

。虽然同样是初次上阵,段玉成的表现可比宋玉致老道多了。段玉成冷静沉着,牢记着独孤凤的教诲,踏着独孤凤传授的步伐,身形飘忽,忽左忽右,让和他对敌的那个剑手完全摸不清他的位置,最终被段玉成抓住机会,一剑刺入胸膛。就在段玉成刺死了对手,要拔出剑的空挡,对方三名剑手围拢起来,向他夹击过来。段玉成闪身避过两剑,却被第三人在左背划出一道血痕,拼着受伤的代价,拔回了长剑。纵然以一敌三,但刚刚成功杀敌的他却精神大振,对包围的三个剑手凌然不惧。虽是剑光扑脸而来,段玉成努力的看清敌人的来势,凭着直觉往后退了一步。敌人的三剑在他身前落下,全部劈到空出。段玉成转危为安,抓住机会,剑光一闪,正面劈空的剑手立时胸胁血溅,应剑抛跌。

独孤凤很满yì

段玉成的表现,没想到段玉成的悟性与临场表现,竟然完全不逊于寇仲和徐子陵,不由的大感自己运气,能再次收到一个这么好的徒弟。上前道:“很好,你的表现很不错。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

段玉成不似寇仲般性格油滑,听的师傅夸奖,虽然心里升起自豪之意,嘴上却说:“这都是师傅教导的功劳。”

独孤凤轻轻一笑道:“你这性格,可比你的两个师兄沉稳多了。好了,你也受伤了,赶紧包扎一下吧!”

段玉成这才注意道自己身上也有着几道伤口,刚刚沉浸在杀敌后的喜悦之中还没注意到,经独孤凤一提醒,才发觉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痛。连忙拿出了准bèi

好的金疮药,敷在伤口上。

杀声已平,宋亮带着带着人检查战场,这次他带来的五十个剑手也折损了十几个,不过对方却几近全灭。剩余余人都在检查战场,遇上未死的铁骑会众都补上一剑。

“小姐,货物找到了!”突地一声,宋亮惊喜的喊道,宋玉致闻言,按捺下心中的不适,走入一处厅院,目光一扫,就见得院子中摆放着十几个箱子,里面黄金珠宝,闪花了眼,这价值又岂止区区十万两?

“你确定货物找到了?”深吸了口气,宋玉致问道。

“没有错,这里有些珠宝都是属下亲自采买的绝地不会认错。除了一些货物,所失的珠宝黄金银两全在这里了!”燕信自信满满的说着。这里财富至少有十几万两,显然是铁骑会专门用来藏匿劫掠来的金银珠宝的地方,不过现在全是他们的了,有了这些的入项,已经足以弥补他们丢失的货物的损失了。

因此他只略略看了一遍,就欣喜的说着:“把它们清点,要快点,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就走。”

这次行动,捣毁了铁骑会的一个重yào

据点,不仅杀了铁骑会军师和执法堂堂主等高手,更是收获了价值十几万两的金银珠宝,可谓收获颇丰。这次的行动,对铁骑会亦是一个沉痛的打击。这些收获,按照江湖规矩,自然也有独孤凤的一份。对于这笔意wài

的财富,独孤凤也没有客气,尽数收下了。

被获捉的铁骑会军师尹聪,在宋家用刑好手的照料下,终于抵敌不住,彻底的招供了。原来那次劫杀宋家运货船只的真是恶僧法难和艳尼。当追问道任少名下落时,却意wài

的连尹聪都不知dào

,尹聪只知dào

任少名似乎是和恶僧法难去见什么人,并表示,如果此行成功,就彻底不用顾忌宋家在的势力。

宋亮忙将此消息告sù

宋玉致,并忧心忡忡的道:“听尹聪招供,这任少名似乎是要和那方势力合zuò

。能让任少名自信满满的说不在顾忌我宋家势力的话,可见他要合zuò

的势力必然不小。”

宋玉致也听得很是惊讶,九江附近,明面上数得着的大势力不过彭梁会与巴陵帮,彭梁会乃是彭梁的地头蛇,在地方上虽然颇为势力庞大,但对于宋家来说,不过是区区地方豪强,还不放在眼里,唯一可以入眼的,也就是其帮主聂敬是个高手。至于巴陵帮,后台却是当今皇帝杨广,以洞庭湖为根据地的巴陵帮,专事贩卖妇女,供应天下妓院的须要,也负责为杨广搜寻天下美女的职责,与朝廷的关系最是紧密,在岳阳地界,巴陵帮说句话比官府都好使。不过巴陵帮虽然威风,但说到底不过是杨广的一条狗而已,杨广不发话,这条狗绝不敢乱咬人,而此时杨广正面临着高丽的反扑与杨玄感的反叛,绝对不会再来招惹宋阀。因此绝对不可能时巴陵帮。

宋玉致把附近够分量的势力想了个遍,也没想到有那方势力能让任少名有不惧于宋阀的能力。因此便道:“我想不出有附近什么势力能让我们宋阀顾忌的。不过,任少名应该不是蠢人,既然他如此的有信心,相比他合zuò

的那家必定有抗衡我们宋阀的实力。此事事关重大,亮叔尽快报给我爹吧!”

宋亮亦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我这就发信给阀主。”

两人的谈话并没有瞒着独孤凤,因此独孤凤也听到了这些消息。想起法难和艳尼都是阴癸派的人,结合原著中看到的巴陵帮、萧统都是阴癸派的棋子的情报,任少名又与林士宏沆瀣一气,独孤凤对任少名前去会见谁已经有了猜测。在江南一代有着巨大的隐形潜势力,更有着不逊于天刀宋缺坐镇的宋阀实力的一方,除了阴癸派,再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因此独孤凤笑着提醒道:“这个实力却不难猜,你们只要想想恶僧法难属于那方势力,就可以知dào

任少名要联合的是何方神圣。”

听了独孤凤的提醒,宋玉致隐隐若有所思。宋亮却悚然一惊,想起自己确实漏了一个在江南完全不逊色于宋家的大势力,不由色变道:“不可能,佛门怎么可能会支持铁骑会那帮残忍好杀之辈。”

独孤凤听的微微一愣,她本指的是阴癸派,怎么宋亮却猜是佛门,转念一想,却是恍然大悟。却是自己下意识的忘记了江南地区还有这一个隐藏在暗中的庞然大物——佛门。而距离九江不远的双峰山,正是四大圣僧之一禅宗四祖道信大师的道场所在。若说在江南地区,能够有能力与宋阀并列的,除了隐在暗中的阴癸派,就只有佛门禅宗了。

第五十章 路遇

原本前世时看大唐双龙传,独孤凤对慈航静斋以白道武林精神领袖的身份,代天挑选华夏天子十分的反感,更是好奇书中的各大势力竟然对这一点一致认可,竟没有一人出来质疑慈航静斋的资格,不能不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来到这个世界,亲身体会了这个世界佛门的强dà

,独孤凤才明白现在的佛门确实有着代天挑选天子的资格,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当今天下最大的一股势力既不是儒家,也不是道家,更不是门阀,而是佛门。

佛门自东汉传入中土以来,得益于本土宗教并未兴起的缘故,未受到排斥打压,故而一直在不断发展,这个发展势头在南北朝时达到了巅峰。南北朝时五胡乱华,战乱不休,百姓流离失所,生活的艰难自然使的普通民众群求精神上的慰藉,而佛教不修今生修来世的教义正好切合了民众的需求,因此迅速的发展起来。虽然也经受过武周灭佛等挫折,但是整体来说,佛门的天性乃是大势所趋,无所阻挡。而佛门的势力更是在北朝末期达到了顶峰。而隋帝杨坚便是慈航静斋挑选出的第一个天子。这其实并不难理解,当宗教的势力达到一定层度的时候,自然会试图左右世俗的王权,只要想想西方的教廷,就对如今佛门的势力有着形象的了解了。当然,现如今的佛门虽然势大,但是却还远远没达到教廷在西方世界一家独大的地步,因此也只能说是代天挑选天子,而不是由佛门为皇帝加冕。不过,当今天下,无论谁想要坐上那至尊的宝座,却都是要征得佛门的支持,这一点却是得到了各方势力的认可,想通了这点,也就对原著中慈航静斋的行为理解了。

独孤凤正在沉思,突然听宋玉致说道:“不可能是佛门。恶僧和艳妮虽然自称是佛门中人,但是没有一家寺院宣称过与他们有关系。我听爹爹说过,恶僧和艳妮似乎是阴癸派的人。莫非任少名和阴癸派勾结到一起了?”

“阴癸派?”宋亮听的眉头大皱,他在宋阀也是有身份的人,对阴癸派自然不像一般人那么无知,阴癸派乃是现如今魔门势力最大的一派,阴后祝玉妍乃是魔门第一高手,声望犹在阀主宋缺之上,若是任少名真的和阴癸派够接到了一起,对于宋阀确实是个极大的威胁。

想起阴癸派,独孤凤不由想起大唐原著中人气最高的美女绾绾,这会她还应该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苦练天魔功吧!记得她出场时,寇仲都有十七八岁了,那现在离她出山怕还是要有三四年之久。这一世的独孤凤自己就是绝代佳人,每次照镜子时,独孤凤都不敢多看自己的相貌,有着一颗男儿心的她深怕沉迷于自己的美貌中无法自拔,由己推人,不由对绾绾的出场期待起来。

出于给阴癸派找点麻烦的心态,独孤凤笑着抖出了阴癸派的一大秘密:“玉致可要小心呦!据我所知,巴陵帮的陆抗虽然是杨广忠实的走狗,但是巴陵帮的二当家萧统可是阴癸派的人呢!”

“什么!”宋亮与宋玉致听的同时震惊不已,这个消息可是非同小可。宋亮急忙问道:“独孤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独孤凤笑而不语,宋亮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道:“是宋某失礼了,还请小姐见谅。不是宋某不相信小姐,而是这消息实在是太过重yào

。”

独孤凤摆摆手示意无妨,又笑道:“还有一个消息。江南第一高手林士宏也与阴癸派有关系。甚至其本人可能就是阴癸派九大长老之一。”

这次宋亮与宋玉致齐齐色变,一个巴陵帮还不足动摇宋家在江南的地位,但是加上一个林士宏就不一样了。这两个消息太多重yào

了,若是这两个消息是真的,只怕宋家在江南的许多布局要有大的调整。

宋玉致也是颇有决断,思考了片刻,便相信了独孤凤的话,以她对独孤凤的了解,知dào

她非是那种说谎的人。因此断然向宋亮道:“我相信独孤姐姐的话。这件事情太过重yào

,亮叔,你马上发信息给我爹,请他派智叔来主持吧!”知dào

了这样许多信息,现在的局面显然已经不是宋玉致能掌控的了,因此宋玉致果duàn

的决定请宋智前来主持大局。

宋亮对宋玉致的决断十分的赞同,急急忙忙的出去传讯给宋缺了。

既然已经知dào

了铁骑会很可能与阴癸派联合,凭着宋家九江的这部分人手,已经不适合和铁骑会硬拼了,因此原定的继xù

扫荡铁骑会其他据点的计划只得暂停。又等了十来日,仍然没有任少名的消息,加上宋家先前派出的调查货物被劫的高手的即将到来,独孤凤已经不需yào

在坐镇九江城。急于寻找孙思邈的独孤凤也不想再等下去,便动身前往黄梅县。不过为了怕把宋玉致留在九江万一被铁骑会偷袭,独孤凤便拉着宋玉致一起前往黄梅县。

黄梅县在九江西北不过百里,以众人的脚程,不过一日的路程。黄梅位居大别山尾南缘,鄂皖赣交界,南临长江黄金水道,扼八方之要衢,自古称“七省通衢”、“鄂东门户”。地势北高南低,有山地、丘陵和平原、湖区面积各半,呈三级阶梯倾斜。源于大别山区的古角、垅坪、小溪、考田四河,自北向南流入龙感、太白二湖,风景优美,地理优越。

黄梅县附近不远处就是双峰山,双峰山位于大别山南麓,其山奇峰竞秀、怪石林立、林木葱郁、花香鸟语、碧水涌翠、风景秀美,古有“仙源”之称。双峰山乃是禅宗四祖道信大师的道场所在地,因此这黄梅县都属于佛门的势力范围,所有的大组织都会有意无意的避开此地,因此此地倒是没有盗贼之患,民风十分的淳朴。

据探的的情报所知,一年前孙思邈由巴蜀游历到此地,便一直在黄梅县四处行医,因他医术高超,对穷苦人家又是免费医治,因此在此地十分的有名,稍稍一打听,便可知dào

他隐居的住所。

此时正是七月中旬,正是酷暑之时,众人顶着烈日行了半日,纵使有武功在身,也觉得有些口渴。正行间,突见前面青山斜阻,说是小山,其实却是江南各处常见的丘岭,岭上树木葱郁,长着数百棵杏树,那山下树林之中隐隐露出一带黄泥筑就的矮墙,墙头皆用稻茎掩护。里面数楹茅屋。一棵大树之上高高的挑着一个酒幌。

宋玉致看到了酒幌,十分的开心,向独孤凤道:“姐姐,我们走了这么半日,都口渴了,不如去喝点水吧!”

独孤凤见这里环境优美,颇有雅趣,也有兴趣歇歇脚。便道:“走吧!我们到前面酒楼歇歇去。”

走到前面却发xiàn

,这里是一个不小的村子,约莫有五六十户人家,村子外面种着桑,榆,槿,柘,各色树种,枝繁叶茂,随风摇曳。庄户的院子都是就地取材,用桑榆枝条编就的两溜青篱。篱外山坡之下,有一土井,旁有桔槔辘之属。下面分畦列亩,佳蔬菜花,漫然无际,一派闲适安逸的田园风光。

村口有一个二层的小竹楼,通体碧落,却是别出心裁的用竹子搭建的酒楼,此时,正有不少南来北往的客商在那里休息歇脚。

独孤凤对这充满农家风情的酒楼十分的喜欢,笑道:“没想到这山野之中,也有这般雅致的所在。我们去喝两杯吧!”

店小二见一行人过来,各个骑着高头大马,衣着华贵,又都携刀带剑的,显然不是简单的江湖人物,忙殷勤的迎了上来,哈腰热络道:“各位,可是要歇息歇息,用些酒菜?不是小人自夸,小店的祖传的‘杏花酒’可是十里八乡闻名的好酒,错过本店,您可是再也寻不着了。”

独孤凤将马的缰绳扔给店小二,吩咐道:“这些马要上等的草料,记得拌上黄豆鸡蛋。”店小二连忙招呼人把马牵到后院的马厩离去。

一行人走了进去,这个时候,正是午饭的时候,因此旅客人数不少,有十六七个食客。

独孤凤等人走上二楼,在找了个靠窗的张座位就座,一扫眼,就见得了一桌上有着六个食客,其中竟然有两个衣着光鲜的和尚。对面几个人,看到一行人中除了独孤凤带着面纱,看不清面目外,也有几个明眸皓齿的少女,不由的多看了几眼,那两个和尚看了独孤凤等人一眼,却是看出独孤凤一行人都是高手,连忙出声制止其他几个人。

独孤凤扫了一眼那两个和尚,发xiàn

他们竟然身怀不若的武功,而听几人的谈话,才知dào

两人是附近寺院的武僧,其余几人却是寺院名下的商户头领。此处乃是禅宗的大本营,遇到几个和尚也不奇怪。

店小二迎来送往的这么多年,眼光最是毒辣,一眼看出独孤凤等人不是一般的人物,连忙殷勤的上前问道:“几位客官要点什么吃食?小店的的茅烧鸡味道特别的地道,几位要不要来点?”

独孤凤等人赶了一上午的路,都有点口渴,对于肉食却是不怎么感兴趣,独孤凤道:“先捡些时鲜蔬果上来吧!来一坛你们的那个‘黄梅酒’,再那你们小店的拿手菜尽管上来吧。”

小儿应了一声,连忙下去,不一会就将一些时鲜蔬果摆了上来,又取了一坛黄梅酒送了上来。

湛卢揭开泥封,为众人满上。独孤凤喝了一口黄梅酒,意wài

的发xiàn

这黄梅酒竟然是果酒,入口绵软,清甜爽口,十分的好喝,不禁多喝了几口。不禁赞叹道:“却是不错,想不到这乡野小店还有这等佳酿。”

宋玉致喝了一口,也觉得比平时喝的好酒要爽口,更多了股青梅的味道,也十分的喜欢,道:“味道很好,我喜欢。比甘蔗酒还要好喝呢!”

晴雪尝了一口,却道:“这酒味道确实不错,不过却似乎比一般的果酒要醇厚些,喝多了也是要醉的。”说话间眼睛看向独孤凤,却是对独孤凤的酒量不放心。

宋玉致见晴雪的眼睛一直盯着独孤凤看,不由的好奇问:“凤姐姐的酒量很差嘛?”

晴雪轻轻瞟了一眼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的独孤凤一眼道:“这个问题还是让小姐她来回答吧!”

独孤凤给她说的有点尴尬,她知dào

自己的酒量确实不行,酒品似乎也不是太好,若是喝多了便会像变了个人似的发酒疯,以前有过几次,每次都把晴雪折腾的十分的辛苦。因此独孤凤一般甚少的喝酒。她轻轻的咳一声道:“玉致,不是说过不许叫我凤姐吗?”拜前世某个网络风云人物所赐,独孤凤最听不得别人叫自己凤姐,一听到这个名字独孤凤就忍不住浑身其鸡皮疙瘩。

“风姐姐挺好的嘛!为什么姐姐不许我叫呢?”宋玉致不乐意的撇了撇嘴,对于独孤凤不许她叫风姐姐万分的不解。别说她不解,就是晴雪等独孤凤亲近的人也是对独孤凤重来不许弟弟妹妹们叫她风姐姐而奇怪。不过对于原因独孤凤从来不解释,时间久了众人也就习以为常了,将之当做独孤凤诸多怪异脾气的一部分了。

独孤凤也不解释,只是轻轻说道:“不许叫就是不许叫。若是觉得叫我独孤姐姐见外的话,就直接叫我姐姐好了。反正就是不许叫我风姐。”

独孤凤他们这边在喝酒闲聊。那边的几个和尚也在谈天说地。如此近的距离,就算独孤凤不用心,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不过独孤凤一直不在意,不过偶尔听到“少林”“道信大师”几个词,不由的留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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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爱才

却听一个和尚说道:“师兄,听说北边少林寺来人了。要邀请祖师去主持少林寺?”

另一个和尚说道:“你从哪听来的消息?”

前一个和尚说道:“昨天五师兄和我们聊天时说的。还说少林是乃是我们禅宗祖庭,如今荒僻凋零,这次来怕就是希望请回四祖回去主持少林寺,恢复少林禅宗祖庭的旧观。”

另一个和尚说道:“别听你五师兄瞎说,我昨天听方丈说了,少林寺来人是希望五祖前去讲经。少林寺经过那场佛难,诸多佛法精意流失,因此希望五祖回去,再传大乘佛法。”

听的这两个人谈论少林寺,独孤凤想起自己以前去少林寺见到的情景。少林寺建于北朝年间,达摩祖师曾在其地面壁九年。不过少林寺在禅宗三祖时受到武周灭佛的影响,被大军攻破山门,星流云散,寺院大部分被焚毁,弟子散落四方,连三祖也远避南方。直到了后来,散落四方的弟子陆续回归,重建山门,才有了今日的少林寺,不过却远不如当时禅宗祖庭的分光。独孤凤深受武侠小说的影响,这一世既然来到了武侠的世界,自然对大名鼎鼎的少林寺和十分的感兴趣,因此等她武功有成出山,第一件事情就是前去少林寺。

所谓的“先挑少林,后灭武当。”是一般武侠小说中boss常见的套路,这个世界虽然没有武当派,但是还是有少林可以挑一挑的。在黄易的武侠世界中,少林寺并不怎么出彩,似乎完全被边缘化了。受原著的影响,独孤凤也只当少林无人,因此兴冲冲的一路跑进少林寺挑zhàn

,却迎头撞上了铁板。少林寺的寺庙虽然破败,但是却是人才济济。少林十三棍僧个个不是易于之辈。尤其是昙宗和尚,竟然是一位宗师级的高手,除此之外,还有个叫志操的和尚,也不过比独孤凤稍稍逊色一点。少林寺一战是独孤凤出道以来最艰苦的一战,虽然谈不上吃亏,但是也没有占到便宜。这一战却是让独孤凤因为连续战胜多位数位名宿高手后而生气的一点自满心理彻底打掉,可谓对独孤凤影响深远。

想到少林寺的那般和尚一向酒肉不禁,若是让持戒甚严的道信大师主持少林寺,只怕少林的大部分和尚都要叫苦了。独孤凤有着好笑的想着,旋又把这个念头甩出去,一般和宋玉致晴雪聊着天,一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窗户的对面正好对着一棵大松树,这课松树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铁杆鳞鳞,枝叶虬节。树下正有几个村童在哪里丢沙包玩耍做游戏。独孤凤看的颇为有兴趣,前世小时候她也玩过这种游戏,只是没想到在这个千年之前的时代都有了这种游戏,看着这群孩童无忧无虑玩耍的样子,独孤凤不由的回忆起自己的童年来。

独孤凤一边回忆着前世的童年时光,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那几个孩童做游戏,目光无意中扫过其中的一个孩童,却见那孩童面相圆满、骨骼清奇,独孤凤不由的惊讶起来,莫非自己真的是主角天命在身不成?怎么刚刚收了段玉成,就有遇到一个资质绝顶的练武奇才?当今天下若论观人之法,种类繁多,数不胜数,但若论的上最出色的,非道门望气之术莫属。出于自己身世的缘故,独孤凤对这些神mì

学十分的感兴趣,也下苦功夫研究过这望气之术,在望气观人一道也颇为有成就。以道门的望气之法看去,这个孩童精元旺盛,气机活泼,周身清流环绕,隐隐与天地相通,分明是道家典籍上说的天生异气,乃是万中无一的修道奇才。看的独孤凤不由的心思大动。

宋玉致看独孤凤一直盯着窗外看,不由的升起好奇心,也往窗外看去,却除了几个在大松树下玩耍的孩童,什么也没看到,不由问道:“姐姐在看什么呢?这么的用心?”

独孤凤笑而不语。宋玉致眼珠子一转,想到自遇到独孤凤以来,独孤凤便一直在收徒弟,莫非今天独孤凤有看上了那几个孩童里的某个?也凝神望去,不过她不通道门望气之法,看来看去,也没看出几个孩童中有什么不同的,不禁问道:“姐姐莫非看上了他们中的某个,想收为弟子。”

独孤凤笑着点点头,宋玉致不由的惊讶起来,笑叹道:“姐姐还真是收徒上瘾了呢!莫非姐姐真的打算开宗立派?”

独孤凤笑道:“玉致真聪明,这么快就猜出我的想法来。”

宋玉致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独孤凤真有这样的念头,不由的好奇问道:“原来姐姐真的要建立门派呀!好呀好呀,我也要参加。”

独孤凤笑道:“你也要参加,也好,你先拜我为师,就可以成为本门中人了。”

宋玉致不禁翘起了嘴巴,不满的道:“姐姐又来戏弄我,我才不会拜师,我要做护法,山门护法。”

看着宋玉致撅起嘴巴的可爱模样,活脱脱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不禁莞尔一笑。最终在宋玉致的软磨硬泡一下,答yīng

让她担任山门护法之职。

一行人酒足饭饱之后。独孤凤叫过店小二,指着那个孩童问道:“那个孩子是哪家的孩子?”

店小二看了一眼独孤凤指的那个孩童,道:“小姐,您说的那个孩子是村东黄老三家的的孩子。”

独孤凤道:“好,你去将那孩子的父母请来一趟吧!”

店小二听的摸不着头脑,这群人气质高雅,衣着华贵,一看便是外地来的贵人。却不知dào

这些贵人莫名其妙的找那个黄老三干什么?黄老三祖祖辈辈都在这个村子里,家世清白,所有的亲戚关系都一清二楚,没听过他们认识着什么贵人呀。不禁好奇的问道:“这位客官,您找那黄老三有何事?”

独孤凤道:“这却不是你该问的。”又让晴雪取出一大锭银子道:“去吧,把人请来,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店小二看到银子,不由的眼睛一亮,也顾不到再思考什么,连忙道:“是,小的这就去将黄老三叫来。”

待那个店小二离去,独孤凤笑着向晴雪道:“晴雪你向来最会哄小孩子,你去把那个小孩子叫过来吧!”不知为何,晴雪对孩童特别有亲和力,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迅速的赢得孩子们的喜欢。对于这个天赋,独孤凤一向佩服不已。

晴雪知dào

自家小姐的收徒癖又发作了,闻言也不推辞,起身想那几个小孩子们走去。也不知她和那些小孩子说了什么,独孤凤指的那个孩子竟然乖乖的跟着她走了过来。

宋玉致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被独孤凤看中的孩童,见他约莫七八岁左右,梳着两个小小的丫髻,看起来十分的可爱。若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便是他的眼睛十分的灵动,看起来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稳重和智慧。

“你想学武功吗?”这是独孤凤见了那孩童的第一句话。

“武功?”那孩童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学了后可以飞来飞去吗?”

独孤凤不禁莞尔,看来飞翔是人类永恒的梦想,她小时候的最大梦想也是能够自由自在的飞翔,还作过数不尽的飞翔的美梦,这个孩子的回答让独孤凤升起了几分亲切的感觉。独孤凤点点头道:“是的,学了武功后就能飞来飞去!”

“真的?”那孩童露出惊喜的神色,随后用力的点点头:“我想学。”

独孤凤露出一丝的微笑,道:“想学就拜我为师吧!”

出乎独孤凤的意料之外,那孩童却摇了摇头道:“不行!”

“为什么?”这次轮到独孤凤惊讶了:“你不想学飞行吗?”

那孩童道:“我是想学飞行。但是我不能拜你为师。我阿爹阿娘说了,要送我去庙里给庙里的大师傅当徒弟。所以我不能做你的徒弟。”

独孤凤听的有些好笑,不过却也理解这孩童的理由。当今天下,佛门昌盛,佛寺遍布天下,巅峰时更是号称十里一寺,五里一庵,佛门不事生产,偏偏每个寺院有全占了大片的肥沃良田为佛田,佛田不用交税,因此对于生活困苦的贫民最是有吸引力。像这孩童父母一般想把孩子送去当和尚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独孤凤有些好笑的问他:“你为什么要当和尚呀!你可知dào

和尚是不能吃肉的!”

满以为那孩童会有些犹豫,哪知dào

那孩童却道:“我知dào

,和尚不能吃肉,不能说谎话,不能打人,不能娶老婆。但是我还是要当和尚的。”

独孤凤见他说的有条理,完全不像一般的孩童,好奇的问道:“那你为什么想当和尚?”

满以为那孩童会说出让家人的生活变得更好之类的话,没像道那孩童却道:“因为当和尚没有烦恼。”

这个问题却是出乎独孤凤的意料,不禁又好笑又好气的道:“你小小年纪的,知dào

什么是烦恼吗?”

那孩童却正色道:“怎么不知dào

?佛经有云:不作意是心之随烦恼。知如是而舍断心之随烦恼;昏沉、睡眠是心之随烦恼。知如是而舍断心之随烦恼;恐怖是心之随烦恼。知如是而舍断心之随烦恼;欢喜是心之随烦恼。知如是而舍断心之随烦恼;粗重是心之随烦恼。知如是而舍断心之随烦恼……”

独孤凤不禁有些惊讶,这孩童小小年纪竟然懂得些佛经,果然是天资聪颖,不由的更加坚定了收徒的心思。但是无奈的是,这个孩童颇为顽固,无论独孤凤如何的劝说,他就是不肯放qì

当和尚的想法,更不肯拜独孤凤为师。独孤凤尚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她知dào

孩童的思想最是简单,也最是顽固,她又不善于和孩童沟通,只得使了个颜色,换最能骗小孩子的晴雪上阵。

一向无往不利的晴雪,这次竟出奇的失败了。无论晴雪如何的循循善诱,这个孩童就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为了捍卫自己当和尚的理想,还拽出了许多经文做依据据理力争,让人小小的见识了一把他的早慧。

见晴雪出马也搞不定这个孩童,独孤凤放qì

了说服这个孩童的想法,相比于孩童思想的顽固,说服他父母就容易多了。

不一会,店小二带着那孩童的父母到了,那孩童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没什么见识,一听独孤凤表露身份,知dào

眼前这个比县里的县太爷还要大得多的贵人要收自己的孩子做徒弟,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连连的点头,却将原本送孩子到庙里当个小沙弥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

独孤凤笑看着两个诚惶诚恐的父母,道:“收徒这种事情总要两厢情愿才好,我虽然有意收徒,但是这孩子却十分不情愿呢!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那孩子的母亲连忙陪笑道:“小姐说笑了,孩子的话哪能当真呢!您放心,这孩子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一定让他心甘情愿的跟您走。”又转头向那孩子喝吗道:“你个死孩子,贵人要收你当徒弟,那是我们天大的荣幸,你还不赶紧磕头!”

那孩子却颇为倔强,撅着嘴不说话。那孩子的母亲又呵斥了几句,见孩子仍然听不进去,不由的火上心头,伸手就要去打,却又瞥见独孤凤不满的眼神,连忙缩回了手,有些讪讪的道:“让贵人见笑的。这孩子从小就倔强,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说句让您笑话的话,我们家里穷,十来个孩子养不起,就生了让这孩子到庙里当个沙弥的念头。没想到这孩子倒还上心了。”

独孤凤对那孩子的坚持倒十分的欣赏,因为此行要前去寻找孙思邈,回来还要路过这里,一时倒不急着把这孩子带走,因此道:“我此行还有要事,不便带着他。这样吧,你们先劝劝他。等我办完事回来,再收他为徒吧!”说着又取出一块玉牌道:“这个就作为信物吧!你们若是遇上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可以持着他官府,报上我独孤家的名字就行了。”

那孩子的父母闻言大喜,满口的答yīng

,有千恩万谢了一遍,十分真诚的邀请独孤凤等人道自己家里去做客。不过独孤凤急着赶往孙思邈住的地方,一时没有空闲,就拒绝了。

第五十二章 寻隐者不遇

一路询问,很容易就探明了孙思邈的具体住处。据说孙思邈自巴蜀游历到此,见浮云山山林幽静,风景秀美,又下临白云湖,湖水清澈,水质上乘,于是便在此结庐炼丹,间或游历四方,治病救人。

独孤凤一行人来到浮云山下,遥望山间,只见幽静的山林中,古树掩映,云雾缭绕,恍如仙境,果然不愧浮云之名。众人沿着一条峡谷穿行而上,只见山中林木莽莽,一条溪水沿着峡谷潺潺流淌,浓荫蔽日,时而有飞瀑流泉,发出似虎吼龙咆,野趣十足。众人一边行走,一边观看者风光,倒也不寂寞。

穿过这条峡谷。只见眼前豁然开朗,白云湖水面开阔,清风徐徐的吹过,在碧绿的湖水上泛起点点涟漪。此时正是盛夏时分,红、白、兰、紫等各种颜色的花草与青松倒映水中,蔚为壮观。湖畔有着数间茅舍,以青竹为篱,青烟袅袅,一片安宁之色。茅舍旁开着几亩菜田,田边不远处的湖畔,还有着数头青牛在悠闲的吃草,一派悠然的田园风光。

独孤凤看了这环境十分的喜欢,道:“果然是个隐居的好所在,让人顿生望俗之心。”

宋玉致看了这环境果然清幽,不禁笑道:“这里的风景确实很好,让我想起一首诗哩。”

“喔!”说道隐逸之境的诗词倒是有不少,独孤凤好奇宋玉致想起的是哪一个首:“玉致想起的是哪一首?”

宋玉致笑吟道:“群峭壁摩天,逍遥不记年。拨云寻鼓捣,倚树听流泉。花眠青牛卧,松高白鹤眠。语来江色暮,独自下寒烟。”

独孤凤听的不禁哑然失笑,这首诗乃是诗仙李白的大作,她在终南山修道时,特地吟出来扬名的。如今几乎自己都不记得了,没想到宋玉致还能记得起,不禁笑道:“这首诗我都快忘了。没想到玉致还记得这么清楚。果然是有心人呐!”

宋玉致听的不由脸色微红,却是想起了这诗乃是“独孤云”所作,她这般提起,却是有一直惦念着独孤云的嫌疑。

见宋玉致一副娇羞的模样,独孤凤不禁哈哈一笑。下马上前亲叩柴门,这时走出来一个道童,见了众人问道:“诸位所谓何来?”

独孤凤道:“在下独孤凤,家中有亲人重病缠身多年,闻听孙先生医术高超,特地前来拜望先生。”

那道童道:“诸位来的不巧,家师昨日已经入山采药去了。”

独孤凤不由的眉头微皱,问道:“却不知孙先生什么时候能回来。”

那道童道:“这个却不确定,家师采药,短则两三日,长则半个月,并无固定时日。”

独孤凤不禁略略有些失望,不过却也知dào

这在情理之中,想了想,独孤凤又道:“我们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拜见孙先生。先生归期不定,我们想在这里等候些时日,不知可否。”

那童子不由的面露难色:“我这里客房不多,却是住不下那么多人。”

独孤凤闻言一笑道:“这却不会麻烦你,我们自会解决。”

那道童也是见惯了上门求医之人,以前也有病人住在这里等候孙思邈归来,既然这些客人住的地方不用他操心,那自然一口答yīng

了。那童子还要邀请独孤凤等人进去小坐,独孤凤看看天色,见太阳已经西斜,便摇头拒绝了。

独孤凤回头冲宋玉致笑道:“玉致现在该念‘无人知所去,愁倚两三松’这首了吧!”

宋玉致给她打趣的脸颊通红,羞恼的道:“姐姐就会打趣我。我偏就念了,‘犬吠水声中,桃花露浓。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这诗写的工丽精致、才情超逸,又恰恰的切合此景,有何年不得的?姐姐若是有才,也写得如此的诗句,那我便时时念诵姐姐的诗。”

独孤凤笑道:“只怕玉致念叨诗是家,念叨人才是真,就怕我真写出超越此诗的佳作来,玉致也不会时时念叨的!”

宋玉致大羞,道:“姐姐就会胡乱编排人。姐姐若是能照此情此景写出诗句来,若是不逊于那首,便随姐姐乱说。若是不能,还请姐姐不要再讲这样的话。”诗词文章最重天赋,独孤凤虽然于武道一途是绝世天才,但是并未听过她有什么闻名,宋玉致如此说却是肯定独孤凤写不出来。

独孤凤微微一笑:“我却是恰好有几句,玉致要听好了,‘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如何?”

宋玉致听了不由的语塞。独孤凤的这首诗语言浅显,却易趣深远,尤其是最后两句‘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更让人对隐士生出油然向往之意,更难得的是和此时的境遇十分的相合。确实是难得的佳作。

独孤凤见宋玉致脸色沮丧,一副认命的样子,不由的好笑,这首诗可是唐诗中的精品,若论后世的流传影响,却是比她前面两首盗用李白的诗还要出色,由不得宋玉致不服气。

既是决定在此等候孙思邈回来,独孤凤便打算在旁边建几所木屋作为暂时的栖身之所。对于建木屋,独孤凤却是熟门熟路。当年在终南山学道时,她便是自己动手搭建的草庐。在太阳下山前搭建出房子来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对于一群高手来说,却是非常容易。对于内力有成的高手来说,砍一棵松树并不比砍草费力多少。湛卢等人到山上看倒了十几株合适的松树,剑光连闪,先去掉枝叶,在将树干劈成一个个薄木板,又将一些小的树枝小成钉子,将一块块做好的模板装订起来,忙碌太阳西坠时,一个个形如如后世的板房一般的小木屋就被建了起来。

在砍树时,独孤凤特地让段玉成自己想办法,弄树搭建屋子,且还须用不下于大腿粗细的松树,而她则只在一旁袖手旁观。段玉成知dào

这是师父有意锻炼他,也不多言。

砍树这活计,段玉成在家时也是做过的,不过用的都是斧头,他现在自然是没有砍斧,因此只能学其他人拔剑出鞘,他的这把剑光冷冽,在夕阳余辉之下,透着森森寒气,正是一把上好的利器,却是在扫平铁骑会据点时的战利品。

但剑刀虽然能够锋利,能吹毛断发,但毕竟轻薄,用来砍树,却难以用力,他的内力尚不深厚,也无法如其他人一般发出剑qì

,直接用剑来砍树,一个不好,便会将其弄断。

段玉成运足内力,挥剑向着一株松树砍去,“碰”的一声,长剑砍到树中心,却被卡在了树身中,无法拔出,又不敢用蛮力,恐将其弄断,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了一眼笑吟吟站在一边看热闹般得师父,段玉成不禁挠了挠头,脑筋转了一起来。绕树转了一圈,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主意。运足真气,对着被剑卡着的树身“砰”的便是一掌。在吱吱嘎嘎地刺耳声中。腰身一般粗壮的松树缓缓倒下,断裂处便是长剑所卡位置,而卡着的长剑亦自然掉落地下。

独孤凤看的略略点点头,道:“反应到还快。不过你这样砍下去,永不了十下这剑就要报废了。剑不是刀,不是用来砍的。”

段玉成天资聪颖,经独孤凤一提醒,立kè

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他随独孤凤修习上乘功法不过一个月,便觉得自己的成长比的上过去几年。通过独孤凤的教导,使他靖深知剑法之精要,是以刺击为主,如刀法般硬架硬砍,已经偏离了剑法正途。

段玉成改变了使用剑得方法,右手轻轻握剑,挺剑一刺,待剑深入大树半尺后,又以圆柔之力轻轻抹过腰身粗的高直松树,随势而行,如切豆腐般轻巧,剑身已过绕圆划过树身,唯留一道细线,松树仍直直而立,他轻轻一推,应声而倒,断面平滑如镜,树轮清晰可见。

独孤凤轻轻的点头称赞,对段玉成这么快想到方法颇为嘉许,这一次一抹已经深得她教导的剑法精要,对于段玉成的悟性与潜力再次给了她惊喜,越是相处,越发xiàn

段玉成实在是不逊于寇仲和徐子陵两个小子的天才。

不多时,太阳落山,阳光皆隐,天空出现繁星点点。段玉成已经放倒了二十几棵树。仍是气定神闲。

独孤凤见其他人已经造好木屋,而段玉成还在接着削树,兴致勃勃,有些上瘾的架式,不由笑道:“可以了,玉成!”

“噢。……真地够了么,不够我再弄些!”段玉成挥着手中长剑蠢蠢欲动,他感觉这二十几棵树削完,对剑法的领悟又深了一层,一刺一挥之间越发圆转如意,妙不可言。

独孤凤笑道:“难不成你还想把整片林子全砍光不成?”看了看整齐的倒在地上的树木,本也没打算让段玉成独立做成屋子:“剩下的事情明日再做吧!”

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众人就建起了几座小木屋,这样神奇的事情,惹得几个道童也纷纷出来观看,对于新来的这些邻居的本事啧啧称奇。

到了第二日,孙思邈还不见回来,九剑等人前往前面的村镇买了些生活用品回来,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bèi

。虽然居所简陋了些,难得的是这地方环境优雅,风景独好,倒也没什么不适应的。独孤凤练功闲暇之余,便指导其段玉成的武功修行,宋玉致与独孤凤混熟了,也知dào

她没什么门户之见,也将自己与武道一途的疑惑讲出来,向独孤凤请教,独孤凤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不知不觉,时间便已经过了半个月。

这一日,月上中天,独孤凤心血来潮,起身出门,在湖边独自行走。此时夜风习习,清凉依旧,湖水轻轻的拍打着岸边,给着夜色带起特殊的韵味。突然,独孤凤心灵中升起奇异的感应,缓缓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山坡上突然出现的身影。

此时天空明月高挂,清辉遍布大地,以独孤凤的功力,能如白昼一般的清楚的看清来人的模样。那人看起来像是十六七岁得少年人,肌肤晶莹剔透,只是眼神深邃难测,让人意识到他绝对不会如外表一样的年轻。以独孤凤的灵觉感应,只觉的他似是融入了这辽阔无边的夜空之中,充盈着生发之机,与这天地锲合的完美如一。他也向独孤凤望来,两人眼神接触。独孤凤只觉的他秘不可测的感觉有增无减,而最引人人胜是他眼神内内中超乎一切世俗的安宁平和,似若两泓无底的深潭,独立于人世的纷扰之外。更超脱;更恬静;更独特。

毫无来由的,独孤凤升起一种明悟,眼前的人便是她一直寻找的孙思邈。独孤凤洒然一稽手道:“可是孙思邈前辈。”

孙思邈背着药搂,药搂中的草药上尚且有着露水,显然是刚刚采药归来,他好奇的看看自家草庐旁突然多出来的几座木屋,又将目光落到独孤凤身上。独孤凤素衣薄衫,悠然漫步而行,月光如水一般的洒落在她身上,使她的气质神mì

灵秀,俨如在深山穷谷中淌留至纯至净的清洌泉水一般。当目光落到独孤凤足以让人迷醉的绝色容颜时,孙思邈稍稍露出惊讶之色:“你是独孤凤。”

对于孙思邈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独孤凤也是颇为惊讶,道:“前辈认得我?”

孙思邈笑道:“你和你曾祖父很像。”

独孤凤的曾祖父乃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美男子独孤信,独孤家盛产俊男美女,其基因多半是遗传自这位名留青史的美男子。也许是因为修liàn

道家功法有成的原因,随着武功的越来越强,独孤凤的容貌也变得越来越美丽,在家里时,不少长辈都说过她越来越像正祖父独孤信,当她以男装独孤云的模样出现时,简直就与独孤信一般无二。不过,独孤信已经去世几十年了,而听孙思邈的口气似乎是见过独孤信的,那他的年龄至少有五十多岁了,没想到他外貌看起来如此的年轻,竟然如少年人一般,上乘武功都有驻颜的功效,但是如孙思邈一般五六十岁还如少年人一般,实在是让人惊讶,果然不愧是‘药王’之名。

第五十三章 药王

虽然从未听家里人提起过,但是听孙思邈的口气他似乎和自己曾祖父认识,不由松了口气,对请孙思邈为祖母治病更加有信心了,又郑重的行了一礼道:“原来前辈与家祖是旧时,晚辈贸然打扰长辈,还请恕罪。”

孙思邈不以为意的笑道:“独孤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我于你曾祖父不过几面之缘,算不得你的长辈。”又看了一下几座新建的木屋,奇道:“看来独孤姑娘在此等候的有些时日了,不知dào

所为何事?”

独孤凤道:“晚辈的祖母哮喘缠身多年,闻听前辈医术高超,希望请前辈为祖母治病。”

孙思邈奇怪的道:“哮喘病虽然治疗起来颇为棘手,但是长安名医众多,难道还不能医疗好尤夫人的并吗?”

独孤凤露出一丝苦笑,她一开始也是如此想的,只是请了无数的名医,都是束手无策,就连师傅的先天紫气也只能缓解不能根除,因此才想到来寻长生诀和孙思邈。因此道:“我祖母的哮喘并是练功出了岔子,令肺、肾两经受损,一般大夫只懂得以药石调养?却对修复经脉束手无策。”

孙思邈听了,微微沉思了一下,道:“肺为五脏之华盖,肾为元气之根本;此两经受损,多半是肺气不降,肾气不纳,顽痰随气上泛,形成咳喘之患。”

独孤凤见他还没有见过尤楚红的病情,只听她的描述,就对尤楚红的病情说的十分的准确,心中佩服,道:“前辈所言和那些名医诊断的一般无二,只是要如何才能治愈呢?”

孙思邈道:“若是一般人的哮喘,只需yào

以针灸刺激肺、肾两经,再辅以汤药调养,便能痊愈。但是听姑娘所言,尤夫人乃是练功出的岔子,这个却不好判断,需yào

当面诊断才行。”

独孤凤也知dào

这个道理,因此道:“晚辈冒昧,想请前辈前去长安为祖母看病,无论成与不成,晚辈必有重谢。”

孙思邈笑道:“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姑娘何必如此客气。我最近升起思乡之心,正意欲回关中一趟,正好与姑娘一起前往长安,为尤夫人诊治。”

独孤凤闻言大喜,想不到孙思邈这么好说话,以前准bèi

的一些台词都用不上了,连忙再次表示感谢。

孙思邈看了看独孤凤等人自建的木屋,叹道:“我这几个童儿,忒顽劣了,焉有让客人自居的道理!”

独孤凤笑道:“却是怪不得前辈的道童,是我带的人太多了些,说起来还是我们扰了前辈的清静,还要请前辈见谅才是。”

孙思邈笑道:“清风明月,天下人共有,这处又不是我的私产,何扰之有?”又道:“夜深露重,姑娘还是早些休息吧!我也要回去教xùn

教xùn

那几个不争气的童儿。”

孙思邈心胸宽广,气质恬淡潇洒,有种说不出的感染立,让人一见心折。孙思邈显然是身具上乘武功在身的,若是以独孤凤的心性,见得高手在眼前,必然要试探一番,不过此次是有求于人,所以独孤凤也不好气机试探,不过只看他肌肤莹润如玉,气机深沉若海,便知dào

他修行的是道家最上乘的功法,而且修为境界必然不在独孤凤之下。

两人分别后,独孤凤回到房中,回想见面的情景,越想越觉得孙思邈的武功深不可测。独孤凤身为楼观道的弟子,对于当世的道家高手也都有所了解。但是却从未听说过孙思邈。观孙思邈的气机,沉静如水,凝如月华,一言一行莫不与这冥冥夜空合于一体,显然修liàn

的是太阴真气一流。回思两世所知的信息,独孤凤有八分确定孙思邈必然是《边荒传说》中丹王安世清一脉的传人。想到孙思邈后世正是以“药王”闻名,“药王”与“丹王”如此相近,可见两者必有联系。

这一世,独孤凤一直在追求破碎虚空,拜师楼观道,寻长生诀,谋划取战神图录,都是为着这个目标奋斗。如果孙思邈时丹王的传人,那他有很大可能懂得“丹劫”“洞极”这两大神丹的练法,如果能得到他的帮zhù

,那么就有机会重现燕飞的破碎之路,同时成就阳神和阴神,打开仙门,破碎虚空。想到这里,以独孤凤不禁也有些激动起来。不过,如何才能和孙思邈拉近关系,请他炼制“丹劫”“洞极”丹才是最大的问题。若是孙思邈是个老头子模样,独孤凤倒是可以考lǜ

装可爱,卖萌来赢得老人家的好感,这是她在奶奶和师傅面前做惯的,十分有效。但是现在孙思邈看起来就是一个少年人的模样,虽然明知dào

他的年龄有五六十岁了,独孤凤可拉不下脸来。

第二日一早,孙思邈就遣道童来邀请独孤凤等人做客。见了孙思邈,宋玉致、晴雪等人都为孙思邈的年轻的外貌惊讶万分,没想到独孤凤一直寻找的名医,竟然不是白发苍苍的老头,而是一个少年人模样。

宋玉致忍不住偷偷的向独孤凤传音问道:“姐姐,他就是孙思邈嘛?不是说应该有六七十岁了嘛?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独孤凤对此倒没怎么怀疑,孙思邈的气机虽然充满生机,但是却没有少年人的勃勃朝气,绝不会是年轻人。对于孙思邈如此年轻的缘故,独孤凤猜测他已经服用过“洞极”丹,故而才能有此逆转造化,返老还童的功效。在《边荒传说》中丹王安世清已经成功的炼成了“洞极”丹,孙思邈若是丹王的传人,必然懂得怎样炼制“洞极”丹,记得边荒中安玉晴服下洞极丹后,竟能是顷刻之间使毛发重生,孙思邈看起来如此的年轻也不足为奇了。

独孤凤还未回答宋玉致,却见孙思邈笑呵呵的看着宋玉致道:“小姑娘,不要奇怪。我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今年已经七十二岁了。”

宋玉致给他下了一跳,没想到他竟能听到自己给独孤凤的传音,不由有些羞赧。又听孙思邈说自己的年龄时,不由的惊讶万分:“真的吗?你比我爹爹的年龄还要大哩,怎么看起这么年轻?”

孙思邈笑道:“饮食有度,以补体需。强健身体,以顺气血。起居有常,以应天时。这便是我养生的秘法,你若是能够如此的做下去,到我这个年龄时也会如我一般的年轻。”

宋玉致听的十分的感兴趣,女儿家总是对容颜十分的在意,宋玉致年龄虽小,也不例外。这个世界的上乘功法虽然也有驻颜的功效,但是总不如孙思邈表现的这么神奇,因此宋玉致兴致勃勃的问道:“可以教教我吗?”

孙思邈笑道:“有何不可。”说着令童子去取一本书,道:“这是闲来无事,所写的《摄养论》,我的养生方法,上面都在上面了。小姑娘可以拿去看看,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前来问我。”

宋玉致欢喜的接过来,兴致勃勃的翻看起来。虽然稍稍有些失礼。不过孙思邈对这个天真灿漫的小姑娘十分的喜欢,也不在意。

独孤凤见宋玉致竟然意wài

的和孙思邈十分的投缘,也十分的高兴。灵光一闪,突然升起一个想法。因此问道:“不知前辈与二百年强的‘丹王’安世清如何的称呼?”

孙思邈闻言一顿,面漏惊讶之色,道:“姑娘竟然知dào

‘丹王’?现如今江湖已经几乎没有人知dào

这个名号了。姑娘是如何知dào

的额?”

独孤凤对于这个问题早有准bèi

,便道:“晚辈无意中看过一本前人所著的《边荒传说》,故对那个一些事情略微了解。”

独孤凤所说的这本《边荒传说》当然不是指的前世看过的黄易大作,而是卓狂生所著的那本,边荒被灭亡时,卓狂生留书于刘裕,此后此书就被刘裕收藏在皇室珍藏中,历经南朝,直到隋室一统天下,又和一大堆书籍一起被收藏在皇室藏书中。独孤凤凭着自家的关系,到藏书阁读书时,无意中翻到了这本书,倒是从书中看到了不少原本不知dào

的秘辛。

孙思邈对《边荒传说》这本书也有所耳闻,知dào

乃是当年的前辈卓狂生专门记叙晋末南北对持时边荒集得种种故事,不过此书已经失散多年了,没想到独孤凤竟然看到过。闻言便道:“姑娘猜测的没有错,‘丹王’便是我师祖。”顿了顿又道:“我也听一些道友说过,姑娘乃是楼观道当代最杰出的弟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所谓名师出高徒,只看姑娘的风采,就可推知令师的风采?”

独孤凤听孙思邈的口气中隐隐知dào

自己的师承,不由的颇为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孙思邈既然是丹王的徒孙,那就是天师道一脉,也是道门中人,她的师承来历,虽然外人所知甚少,但是道门中知dào

的却不在少数,由此想来孙思邈知dào

她的师承关系也不奇怪了。不过仍好奇的问道:“前辈与家师认识?”

孙思邈笑道:“不曾相识,不过神交已久。听闻令师精通道家饵食之道,于养生之道深有建树。我早渴望一见了。”

独孤凤正愁如何和孙思邈拉上关系呢,听他想见自己的师傅,心中十分的高兴,没想到自家那个吃货师傅的名头还有这个好处,不由为当初死皮赖脸的要拜师的行为庆幸。独孤凤便道:“家师现在正在终南山隐居,前辈若想见家师的话,晚辈愿意引路。”

孙思邈闻言十分的高兴,便于独孤凤谈起养生之道。好在独孤凤道家高弟的名头不是虚的,在终南山学到的数年中,也跟着自己的吃货师傅学了不少食补养生之道,当下应付与孙思邈的谈话倒也不是太难。在独孤凤挖空心思的应对呀,一老一少两人倒谈得十分的投机,让人颇为意wài

的是,宋玉致竟对两人的话题十分的感兴趣,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

两人谈到兴浓时,独孤凤突然道:“前辈医术高超,不知可对真气内伤有何医疗之法。”

孙思邈道:“真气内伤多是异种真气侵入体内盘旋不去造成的,异种真气与人体本身的气机孑然不同,若是在身体内盘旋不去,会不断扰乱人体的气机运转,造成种种病患,若是天长日久,跟是会伤及根本,使人寿元大减。因此若是受了内伤,必须要首先祛除体内的异种真气,然后再调养身体。”

独孤凤又道:“若是一人被异种真气侵入体内,盘旋三十年不能祛除,不知可还有挽救之法。”

孙思邈闻言沉思了片刻,道:“真气虽然带有原本主人的气机与精神,但是能持续三十年还不消散,必是当世最绝顶的心法才,能造成这种效果的真气当世武学中不超过十个数。这些功法的不同,其危害也不容,若想知dào

祛除,还需yào

具体接触才行。不过能够在异种真气的侵扰下坚持三十年,此人也必是修习上乘内家心法的绝顶高手。姑娘是不是认识的人中患有这种伤势的呢?”

独孤凤这话却是为鲁妙子问的。鲁妙子中了祝玉妍的天魔真气,真气缠绵身体三十年无法根除,最终油尽灯枯饮恨而去。此时据鲁妙子逝世尚有三四年之久,若是能请孙思邈医好鲁妙子,那对独孤凤寻找惊雁宫的计划将大有帮zhù

,毕竟没了这位天下第一机关大师,独孤凤就算能找到惊雁宫,也进不去。因此道:“我确实知dào

一人,身中天魔真气近三十年,不知前辈可有解决的办法?”

孙思邈闻言皱起了眉头,思索起来,好半天才道:“《天魔功》来自于《天魔秘》,乃是阴癸派的镇派功法,听闻创立《天魔秘》的人却非阴癸派的人,其来历更是神mì

莫测。我没有见过天魔功,却是不好妄加判断。”

第五十四章 意外

独孤凤也知dào

医者治病救人要当面才能判断,闻言倒也不奇怪,道:“此人正是有天下第一巧匠之称的‘鲁妙子’,他二十多年前与阴后祝玉妍结怨,被祝玉妍打伤。所中的天魔真气一直无法祛除。若是前辈有闲,可否为他诊治一下。”

鲁妙子和孙思邈乃是同一辈的人,不过他的江湖辈分甚高,连年纪比他大上许多的宁道奇也要尊称他一声鲁老师,而他的出身来历更是神mì

,与道门第一人宁道奇、魔门第一人向雨田交好,更与祝玉妍、碧秀心有说不清的感情纠葛,在孙思邈那一辈也是风云人物,不过孙思邈虽然听过他的名头,却和他没有交集。闻言便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最近十几年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不过,天魔功诡秘难测,我却不敢保证能否治好。”

见孙思邈答yīng

为鲁妙子诊治,独孤凤不禁感叹他果然医德高尚,对于求医的陌生人是来者不拒,堪为后世楷模。孙思邈虽然对自己没有信心,但是独孤凤却是比他还有信心。历史上的孙思邈开创了数十个华夏中医史上的第一,对于经脉有着独到的认识,尤其是在针灸穴位一道,堪称巅峰,这个世界的是孙思邈虽然不是前世历史上的孙思邈,但是却也不见得会比原世界的弱,更何况他乃是丹王安世清的传人,只此一条就可以让人放心了。

独孤凤笑道:“不瞒前辈说,我有两个徒弟,无意中参透了道家至宝长生诀的奥妙,习成了长生真气,长生真气对于治病疗伤颇有奇效,相信以前辈的医术,加上长生真气,治疗好鲁老的伤势不在话下。”

听到《长生诀》的名字,孙思邈和宋玉致一并露出惊讶的神色,《长生诀》虽然与《天魔秘》《慈航剑典》《破碎虚空》同列宇内四大奇书,号称蕴含天道奥秘,但是几千年流转下来,也没见人练出名堂,一向被认为是道家修天道的秘笈,现如今,听到有人能从其中练出武功,不由得不惊讶。

宋玉致惊讶的道:“难道是寇冲和徐子陵那两个调皮的家伙炼成的长生诀?难怪我觉得他们的气质那么的独特呢!”

孙思邈虽然为独孤凤小小年纪就收徒弟感到惊讶,不过相比于解开道家千年奥秘来说,就不值得一提了。真说起来,他们这一脉的武学来自于轩辕黄帝所传的《太平洞极经》,与传说中黄帝之师广成子所著的《长生诀》还是颇有渊源的。事实上《长生诀》有一段时间还落在他的师门前辈上,不过一直没有参透其中的奥秘,因此并没有重视,后来才流落出去的。今天,突然听说独孤凤解开了《长生诀》的千年难题,以他的心境修为也不得不感到惊讶。

独孤凤先是向宋玉致抱歉的一笑,然后又向孙思邈道:“我得到《长生诀》的事情还请前辈保密。”

对此孙思邈自然理解,《长生诀》的奥秘不解开倒还罢了,一旦奥秘被解开的消息传出去,独孤凤少不得有麻烦上门。就连他,若不是修为境界已经到了不为外物所动的境界,恐怕也会对《长生诀》生出想法。因此正色道:“姑娘放心,此事我不会说与第二人。”

那边的宋玉致也狠狠的点点头说:“谢谢姐姐信任,我也不会说给别人听的。就是我二哥我都不告sù

他。”

独孤凤闻言微微一笑,就将两小强误打误撞炼成长生诀的事情说出来,言毕,又取出长生诀,送给孙思邈道:“前辈答yīng

为我祖母治病,晚辈无以为报,这长生诀便借于前辈。前辈道学渊深,想必有可能参悟出更多的奥秘。”

孙思邈对于《长生诀》虽然没有觊觎之心,但是道家宝典在前,还是生起几分好奇之念,如今独孤凤主动奉上,他非是迂腐之人,当下也不客气,欣然接过来,道:“多谢姑娘。我确实对《长生诀》颇为好奇。就不客气了!”心中却是对独孤凤的慷慨升起好感,一般人得到长生诀的奥秘,珍藏还来不及,哪有告知别人的道理。

独孤凤看着宋玉致眼巴巴的盯着她,显然也是对这道家第一宝典十分的感兴趣,不由好笑道:“看着我干什么,我现在已经把《长生诀》送给孙前辈了,你若是想看,就像孙前辈说吧!”

孙思邈闻言笑道:“姑娘都肯将《长生诀》与我分享,我自然不会闭帚自珍。”又向宋玉致道:“小姑娘若是有兴趣,尽可以和我一块来研究。”

宋玉致闻言大喜,喜滋滋的向孙思邈道:“多谢前辈。”

独孤凤也是露出微笑,送出一个对她作用并不大的《长生诀》,就能赢得孙思邈的好感,这个买卖对她来说十分的划算。

独孤凤又向孙思邈问道:“不知前辈何时可以启程前往长安?”

孙思邈想了想道:“我在此地还有几个病人没有医好,此次进山采药就是为了寻找几位药物,若是顺利的话,半月后就能启程。”

独孤凤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闻言便道:“如此,我们就在此等候前辈吧!这些时日却是要叨扰前辈了。”

孙思邈笑道:“无妨。”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见此行顺利达成目标,不仅请到了孙思邈为祖母看病,更知dào

了孙思邈乃是丹王传人,用一本基本无用的《长生诀》换来这位“药王”的好感,对于独孤凤破碎虚空的大计大有裨益,独孤凤不禁心情愉快,作弄起宋玉致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孙思邈白天外出行医,晚上回来观看《长生诀》,偶尔还和独孤凤宋玉致一起讨论。孙思邈在修道与医术上的见识,让独孤凤佩服不已。越与孙思邈接触,独孤凤越发的感觉到孙思邈学识的渊博。更难得的是,孙思邈心胸宽广,并无门户之见,与独孤凤交流武学时并无私藏之意,尤其是其于经脉窍穴的知识,让独孤凤受益匪浅,而独孤凤身为现代人,更无门户之见,将自己的武学理念将给孙思邈听,这一套新颖的武学体系对于孙思邈也是大大的启发。而宋玉致在两大高手的交流下,也受益匪浅,武功境界见识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让人颇为意wài

的是,宋玉致竟然对医学十分的感兴趣,兴致勃勃的学起医学来,孙思邈虽然没有收她为弟子,却是不拒绝她的请教。

待到半月后,孙思邈将自己的几个患者彻底治愈后,众人便启程返回九江。独孤凤忆起自己新收的弟子,便在来时的那个村庄停下。待找到那个孩子的家里,却见的那孩子父母俱在,正领着一群孩子晒腌菜

那孩子的父母见了独孤凤等人却是突然的脸色大变,独孤凤扫了一眼,见那群孩子中并没有她预订的徒弟,不由心中一沉,心道:莫非发生了什么意wài

。忙问道:“周大姐,怎么不见十郎在呀?你们可劝好他了?”

那孩子的母亲闻言脸色一变,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独孤凤见状微微一邹眉头,道:“大姐怎么不说话,莫非十郎出什么意wài

了?”

那孩子的母亲连忙道:“没有没有,小十好着呢,没有意wài

没有意wài

!”

独孤凤追问道:“那我怎么没看到十郎,他去哪了?”

那孩子的母亲犹豫了半晌,见独孤凤露出不耐之色,深怕独孤凤生气,终于一咬牙,道:“这位小姐,实在对不住。你们来晚了,小十被道信大师带走了。”

独孤凤闻言一惊,深深的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巧,她看上的弟子,莫名的被道信带走了。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孩子的母亲深怕独孤凤生气,连忙道:“小姐,这事情却是怪不得我们呀!那天,道信大师经过我们村子,正好碰到了在外面玩耍的小十。道信大师也和小姐您一般的看上了小十,就跟说要收小十做徒弟。我们本来是不愿意的,也跟他说小十已经拜了一个师傅了,不能再拜他为师了。但是小十非要跟着道信大师走,我们也拦不住呀!”本来有两家贵人看上他家孩子,要收做徒弟,她还挺高兴的,不过今天见了独孤凤回来,她有不禁害pà

起来。独孤凤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物,这等人物一生气,就算有道信大师护着,他们可得罪不起。

事实上却是这孩子的母亲白担心了,快到手的徒弟被人半路劫去,独孤凤虽然心里愤nù

,但还不至于向着这个无知的村妇发泄。又仔细的询问了一些问题,在那孩子母亲颠三倒四的叙述中,终于弄清了当时的情景。

说来也是独孤凤倒霉。预订的徒弟一心想当和尚,他父母百般劝说也不能打消他的念头,也是机缘巧合。那一天,因不满父母的劝说,偷偷的跑出村子玩耍,正好碰上了路过的禅宗四祖道信大师。道信大师看出他的不凡,心中起了收徒之心,道信大师就问他说:“你姓什么?”那孩子随口回答道:“我姓是佛。”

道信大师见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就笑说道:“这样看来,你是没有姓了嘛?”

那孩子说:“性空故所以无姓。”

道信大师听到这里,大是惊讶,认为他是天生慧根,就表明身份,要度他出家。那孩子一心想当和尚,闻听道信大师要收他做徒弟,哪还有不愿意的。于是道信大师便到那孩子家里,向周氏夫妇说明情况。那周氏夫妇也是个虔诚的佛教徒,虽然与独孤凤有前沿约定,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京里来的贵人自然是比不过道信大师的,因此便将于独孤凤的约定抛到脑后,欢天喜地的送孩子去当和尚了。

听完缘由的独孤凤是不禁大怒,到手边的徒弟竟然被人抢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独孤凤也不与的孩子的父母纠缠,转身上马,道:“走,去东山寺。”东山寺乃是道信的道场,也是禅宗的大本营,独孤凤毫不犹豫的决定硬闯东山寺要人。

第五十五章 道信大师

双峰山主峰乃是两座三百余丈高的对峙山峰组成,故名双峰山,为大别山余脉第一高峰,传说双峰山由七仙女仙化而成。四周有峰峦如聚,蔚然成观。登临主峰凭高眺望,眼底千里丘陵、沃野,脚下“河流如束带,田舍若棋盘”,“峻岭横屏晓雾开”,“千壑谷静响杜鹃”。群山之中素有回龙晨钟、玉竹涌翠、双峰托日、麋鹿回头、顽石抱树等奇景,享誉九江。

“当!”

悠扬的钟声,从山顶的寺院内传开来,给寂静的山林带来说不出的清净悠扬之意。阵阵梵呗诵经之声,悠悠扬扬的似从遥不可知的远处传来,传遍寺院。此时正是东山寺的早课时间。

“叮!叮!叮!”

三下清脆的磬声,从做晚课的大殿传来,念经声倏然停止。

整座禅院万籁俱寂,只有虫鸣唧唧之音,逐渐填满山头与寺院的空间。

‘蹄踏踏’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打破了禅院的寂静与肃穆。

独孤凤坐下的骏马粗健的长腿踢着官道的泥尘,带起了一卷尘屑,在薄暮中往回龙峰飞奔,山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显示着东山寺的僧侣都在寺内坐着早课,留给山林一片寂静与悠扬。

自上趟单人独剑挑zhàn

静念禅宗后,她的心从来未试过像这刻的充满着兴奋。

两旁树木婆娑,点点的红花和郁郁葱葱的绿叶里点缀着,阳光落在树林中驱散了淡淡的薄暮,充满了朝阳的活泼生机。

独孤凤的眼忽然明亮起来,看到了一向疏忽了的大自然美态,其中每一棵树、每一道朝阳的清辉、每一片绿叶,都含蕴着一个内在的宇宙,一种内在恒久的真理,一种超越了物象实质意义和存zài

的美丽。在她一向俯视天地的锐目中,世界从未曾若眼前的美艳不可方物。

一股莫明的喜悦,从深心处涌起。那并不是因看到自然内蕴的美态而来的喜悦,而是对即将迎来的战斗生出的兴奋。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五岁学剑,十五岁有成,十年辛苦,十年磨砺,方才铸出无双剑锋,自出道以后,揍李建成,胜李神通,挑宇文化及,扁黄山遗民,剑之所指,挡着披靡。所遇对手中,也就了空和尚,堪做对手。如今即由此良机会一会道信老和尚,怎么能错过。只是希望道信老和尚名符其实,不要让她失望才是。

当今天下,高手众多,如四大圣僧,三大宗师之辈,在别人眼里固然崇高无比,那是无可攀登的一座高峰,但在独孤凤眼里,也不过是一个个她踏上剑道路上的磨刀石而已。道信老和尚既然有胆抢走她看中的徒弟,那就要做好承shòu她怒火的准bèi



山林小道,走到了尽头,独孤凤看到了名满天下的东山寺。东山寺坐落在山间,虽然不如静念禅宗般宏伟,但是殿堂结构也十分的雄伟,布局十分的精奇,一眼望去,尽显名刹气象。

一条长长的台阶从山间延伸到山门。对门的白石台上,一座宽大的山门,上书“东山寺”三个大字,字体气度恢弘,隐隐透着洞察众生之苦的慈悲之意,山门两侧左右边排列着金刚、力士的土像,不但造型各异,其气度姿态动作,至乎体形大小都呈现错落有数、多姿多采的景貌,变化间又隐含某种和谐托衬的统一性。

独孤凤纵马踏上台阶,在人马如一的绝顶骑术操纵之下,战马灵活如飞燕一般,在台阶上一掠而过。

“施主,请留步!”守门的两个和尚见独孤凤纵马奔上台阶,双双大吃一惊,待马奔到近前,才反应过来,慌忙的阻拦。

独孤凤对两人的阻拦视之不见,胯下骏马一缩一弹,凌空跃过两个和尚,往山门落去。

两个阻拦的和尚目露出惊骇之色,不可思议的看着战马越过他们,飞驰入山门。

寺院内主建筑物都依次排列在正对寺门的中轴线上,以大雄宝殿为寺院的中心,规模完整划一。山门内部是一个巨大的广场,迎面是一座宏伟的主殿,以三彩琉璃瓦覆盖,色泽如新,却不知是因寺内和尚勤于打扫,还是瓦质如此。尤以三彩中的孔雀蓝色最为耀眼。可想见在阳光照射下的辉灿情景。

主殿的左右两侧是一带厢房,但相隔的距离甚远。主殿前巨大的空间形成一广阔达百丈,以白石砌成,围以白石雕栏的平台广场。

白石广场除了正中的放着一个大香炉外,其余地方空无一物,并不是如静念禅宗一般供奉了一座文殊菩萨、药师、释迦和弥陀等三世佛的铜像。香炉正燃着的檀香木正送出大量香气,弥漫于整个空间,令人的心绪亦不由宁静下来,感染到出世的气氛。

在白石平台四方边沿处,除了四个石阶出入口外,平均分布着各色的铜人,均以金铜铸制,个个神情姿态不同,但无论睁眼突额,又或垂目内守,都是栩栩如生,与活人无异,却是与少林寺的十八铜人颇为类似。

独孤凤纵马跃上白石栏杆,勒马而停,高声喝道:“道信老和尚何在?”

“咿丫!”

在独孤凤的注视下,主殿的正门缓缓张开来。一队僧侣自正门中鱼贯而出,在大殿前一字排开。

“阿弥陀佛”众僧齐宣佛号,有如暮鼓晨钟,在整个广场上震荡不休,似可把深迷在人世苦海作其春秋大梦者惊醒过来,觉悟人生只是一场春梦!

“哼”独孤凤冷哼一声,声音不大,却结结实实的传到每个诵念佛号的僧侣耳边,打断了他们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气势,佛号再也念不下去。

一把古怪诙谐的声音从殿内传来的唱道:“若人求佛,是人失佛;若人求道,是人

失道。不取你精通经论,不取你王侯将相,不取你辩若悬河,不取你聪明智慧,唯要你真zhèng

本如。要眠则眠,要坐即坐;热即取凉,寒即向火。”这禅唱的不但话里隐含令人容易明白的智慧,最厉害处是能把声音弄得飘忽难测,让独孤凤虽然知dào

对方是在殿堂内,却偏偏无法确定他的位置。

独孤凤将眼光转向大殿门口,淡然道:“装神弄鬼!”

那人哈哈笑道:“施主果然聪慧,一猜便中。老和尚确实是在装神弄鬼!”

说话间自门内走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独孤凤首先看到的是禅宗四祖道信大师,他似乎在百岁高龄过外,一对白眉长垂过耳,雪白的长须垂盖隆起的肚腹。但定睛细看,两目固是神光电射,脸肤却幼滑如婴儿,且白里透红,青春焕发,光秃的头顶,虽肥胖却不臃肿,一派悠然自得,乐天安命的样子,予人和善可亲的感觉。另一个身影正是独孤凤欲收做徒弟的那个孩子,此时却是做小沙弥打扮。

见独孤凤往他瞧来,道信大师微笑道:“碧山人来,持盈*满怀。前种李树,今收瓜田,引琢自然,何如与裁?”这六句说的玄妙,其的意思却是有人来访,却满怀盛气,皆是因为以前种下的因果。一饮一啄莫非天定,何不和解呢!道信大师不愧四大圣僧之一,字字珠玑,却是暗含劝谏之意。

对于和尚的舌绽莲花的口才,独孤凤自然深知,闻言也不接话,径直道:“既然我来的目的大师已经知dào

,那就不必多说了。把我徒弟交回来吧!”

道信大师笑道:“弘忍天生慧根,与我佛有缘,乃是自愿拜入我佛门。其父母虽与施主有前约在先,但是弘忍并没有答yīng

拜施主为师?因此算不得施主的徒弟吧!”

旁边站着的小沙弥弘忍也双手合十,向独孤凤施了一礼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的美意,只是弘忍一心向佛,出家乃是我自己的意愿,还望施主见谅。”

独孤凤也不理那小和尚,只是望着道信大师道:“多说无益,若论口灿烂花,我自然比不得大师。但是若想抢我独孤凤看中的徒弟,先胜过我手中的剑再说吧!”言毕,全身功力凝聚,一群无风自动,剑qì

冲霄而起,带起满头黑发飞扬。

道信大师还有满腹言语要说,却被独孤凤冲天的剑意笼罩,再也无暇说话。不由暗自苦笑一下,尚是第一趟碰上独孤凤这种蛮不讲理的人物,二话不说,说打就打,偏偏独孤凤剑法已经到了近乎上窥天道的境界,以他的修为亦要全神应付,一个不好就要吃大亏,再也没有机会施展辩才。

道信大师一挥手,将弘忍轻轻一推,送到数十丈外,独孤凤却没有趁机出手。

“锵”

一声清脆的剑鸣之声,倚天古剑出鞘,长剑斜指道信大师,剑尖颤震,发出嗤嗤尖啸。

独孤凤淡淡的道:“我若输了,掉头就走。老和尚你若输了,就准bèi

再寻觅个弟子吧!”

道信一边抵御着独孤凤催发的如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的剑qì

,一面哈哈笑道:“施主果然直接。那就让老和尚来领教一下了空师兄赞不绝口的心剑神诀吧!”

独孤凤精神不断的凝集,瞬间进入灵情分离的境界,整个人仿佛被分成了两部分,情感与灵性彻底的分离,一方面她变得更加多愁善感起来,一个小小的思绪都能挑动她的情绪,另一方面她的理智仿佛被独立的抽离身体,以第三者的视角旁观,对战局做出最冷静的指导。

独孤凤眼中神光暴现,积蓄到顶点的愤nù

情绪将灵情真气催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倚天古剑倏地爆开,变成满天剑影,也不知那一把才是真的。

道信大师低宣一口佛号,双目低垂,仿若入定,一对巨掌缓缓前推,看似没有任何招式花巧,甚至没带起半分劲气狂风,可是独孤凤却知对方已到大巧若拙的至境,这一掌笼罩的正是万千剑影中的真身所在。

独孤凤剑影收回,万千剑影合成一道实体长剑,缓缓向道信大师的巨掌迎去。

双方的动作均慢至极点,但旁观的众人却知dào

他们这一掌一剑的速度委实迅比闪电。那种时间上的矛盾,真能使人看看也忍不住胸口夺闷,想吐喷鲜血。

独孤凤的长剑在短短一段距离里不断变化,每变化一次速度就会慢上一分,到最后一个变化结束,倚天剑的在旁观众人的眼睛中仿佛拖拽着万吨货物的一般,行进已经比蜗牛还慢。

而此时弘忍的身体才越过了十丈的距离,达到了这一抛的最高点,由此可见这两人的交手,其中竟没有丝毫的时间缓冲。就像你看到听到雷声时,闪电其实已经发生了。

“轰!”

掌剑轰击。

一股气流由掌剑交击处滔天巨浪般往四外涌泻,道信大师身后的木门被狂猛的劲气冲击的四分五裂,碎片纷飞。

道信大师被强猛的反震力道震得连退三步,每一步都踏碎一块石板,却是借着后退的脚步将独孤凤攻进体内的剑qì

转移到脚下。

独孤凤也被震的向后飞退,借着抛飞之势不断化解道信大师的力道。却是在掌剑交击时,道信大师近百年的佛门正宗玄功立如长江大河般倾泻过来,独孤凤在灵情心法催动下大幅增长的内力竟仍然不及,被迫倒退,借飞遁之势化解道信大师近百年的精纯佛门真气。

第五十六章 激战

独孤凤一直在深思先天紫气和灵情真气融合的问题,灵情心法乃是独孤凤根据前世见识而来的奇想,逆反道家清静无为的心法,以情入武,走的是唯情唯极的路子,但究其根基还是道家心法,而先天紫气却是讲究专气致柔、心如赤子,当独孤凤领悟到赤子之心的境界后,却是发xiàn

赤子之心与灵情分离颇有几分共通之处。但具体怎么能把先天紫气,融合到的极端的排斥异种真气的灵情真气中去,只隐隐感到这是个可行之法,仍未有实践的蹊径。待到与道信大师硬拼一记,在道信近百年佛门正宗精纯真气的压迫下,露出不敌之势的灵情真气,竟然开始接纳先天紫气的补充,两者隐隐有融合之意。

独孤凤一个翻转,稳稳落地,长剑遥指者道信,刚刚试探性的一击,让独孤凤知dào

了道信的强dà

。老和尚果然不是吃素的,近百年精修的精纯内力,差点让独孤凤抵挡不住。

独孤凤手腕一抖,倚天长剑剑尖于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圆弧之中,轰然绽放出万千道剑qì

,如朝阳初升一般的耀眼夺目,堂皇的剑qì

竟将广场映得如正午一般。直视剑光的和尚,无不觉得眼珠生疼,几欲流下泪水来。

在剑光绽放的一瞬间,独孤凤的身影,同时消失。

那万千道耀眼夺目的剑qì

汇成了一条滚滚洪流,如长江大河一般向着道信罩去。

道信双目微垂,对那吞吐不定、纵横万千的剑qì

视而不见,圆满无暇的精神清晰的告sù

他那隐于万丈剑qì

后的长剑真身才是真zhèng

的杀招所在。

道信大师身形不动,双手或推、或拍、或擒拿,宛如老年人做体操一般,向前连绵轰出数十道的连绵劲气。劲气或刚直、或阴柔,御向铺地连天般攻来的剑qì

,当与朝阳一般耀眼夺目的剑qì

正面硬碰时,这些无形拳劲连成一片一巧劲将剑qì

消解或弥散,无一遗漏。

然而独孤凤真zhèng

的杀招,却不是那近密集如网地剑qì

,而是紧随剑qì

之后的长剑!

剑qì

敛去,被耀眼剑qì

掩去形迹的独孤凤,蓦然出现在道信大师身前,一剑向着道信大师缓缓刺去,并不是视觉上的缓慢,而是真zhèng

的缓慢,哪怕是没有习练过武功的人也可以在此剑速下轻松躲开。

但是道信大师却是首次露出凝重之色,独孤凤的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但让道信大师头疼的是这一剑发出的气势劲道,产生出庞大无匹的压力,把他的感官完全笼罩其中,连肌肤也如被针刺一般,虽然仍然灵台一片清明,身体虽像被万斤重石硬压看一般,无法脱离这一剑的范围,立即化掌为拳,以大金刚杵的手法全力捣出。

“棚”

拳剑再次交击,凝聚了道信大师近百年精纯内力的高度密集拳劲与独孤凤的剑qì

碰撞在一起,却诡异的静止片刻,在相持了片刻后劲气轰然炸开,无形的气劲横扫开去,如台风一般的席卷整个大殿,大殿中供奉的佛像顿时被震的四分五裂,石块碎屑纷飞,如暗器一般打在大殿的石壁上,留下雨点般的坑洞。

道信大师被震得再次连退三步,每一步都踩得脚下石板碎裂。独孤凤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却毫不停息,又是一剑刺出。

道信大师未料到独孤凤竟然拼着经脉受创,半步不退,又抢先攻击,一时间落在下风。不过道信大师却是毫不慌乱,含笑再退一步,这一步动作浑然天成,潇洒优美,却又恰巧避过了独孤凤剑势的最巅峰,双掌往前一按,迎上独孤凤的倚天长剑。

“轰”

拳剑再次交锋,出乎意料,独孤凤纹丝不动,道信大师却被震得连连飞退,狂飙的气劲再次扫射而出,将大殿内搅得一片狼藉。独孤凤毫不停留,又是一剑刺出。

面对独孤凤这平淡无奇的一剑,道信大师低宣一声佛号,拿出压箱底的功夫,双手虚按,如表演一般,依次施展出达摩手的十八个招式,最终所有的动作汇聚成平平无奇的一拳——大光明拳。

独孤凤的双眼前所未有的明亮,对面的道信老和尚果然强dà

,连接她十二层功力的“心雄剑猛”两剑竟然只是稍落下风,到现在才拿出压箱底的功夫。

“不过,那又如何呢?”独孤凤的嘴角沁出一丝微笑,心中升起傲然之意,自重生以来,面临性别的转换,前路的艰险,她别无所靠,唯有以自己手中三尺青锋斩开一条道路,刺破一方天空,时至今日,一个个前辈高手在倒在自己脚下,而眼前的道信和尚也不过是自己前进的一块踏脚石而已。

怀着必胜信心,心雄剑猛第三击毫不犹豫的迎上了道信大师的大光明拳。

“轰”在精气神的高度集中中,独孤凤仿佛是破开了某个枷锁,先天紫气与灵情真气首度毫无保留的融合起来,她已经攀升到极点的气势再次攀升,原本脱离她感应中的道信大师再度回到她的灵觉中,而且前所未有的清晰,她甚至能精致入微的查知到道信拳法的每一个变化。

倚天剑准确的命中道信的大光明拳真身,足以撕裂青天的剑qì

如山崩海啸一般的狂涌过去,将道信大师再次轰飞出去。

道信大师撞破大殿的墙壁,轰然倒飞而出。足足飞出数丈方才落回实地,双手垂下,握拳的手轻轻颤震着。

大殿的厚壁被轰出了一个一人多高的空洞,空洞内烟雾弥漫,独孤凤自洞内缓缓走出,她的脸上有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给她冷傲绝色的容颜上更增添了一抹艳丽。

“独孤施主好剑法。”道信双手合十,平静无波:“我尚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避无可避,挡无可挡,只能硬挨的霸道剑法,不知dào

此剑法如何称呼?”

独孤凤轻弹剑身,清脆的剑鸣声响彻整个寺院,道:“剑法名心剑神诀,老和尚刚才见识的便是第六诀心雄剑猛。”言罢又长剑一指道信,道:“和尚的少林十八手我已经见识了四式,希望剩下的不要令我失望哩!”达摩手并非是达摩所传,乃是禅宗二祖慧可留下的绝技,又称少林十八手,独孤凤早在少林与昙宗和尚交手时便领教过,不过道信的达摩手的火候却是远胜昙宗和尚。

道信大师惊讶道:“施主身上的伤势不轻。还要再战吗?”

别看独孤凤刚刚一剑一剑将道信震得飞退,看起来威风凛凛,那却是以来不及化解反震的真气,身负严重内伤为代价换来的。道信大师近百年苦修的精纯内力岂是说笑的,独孤凤能凭着灵情心法的增幅勉强比的上道信大师内力的深厚程度,已然堪称奇迹。事实上,每一次的拳剑交锋,道信大师借着飞退化解侵入体内的剑qì

,而独孤凤却寸步不让的抢占上风,完全来不及化解道信大师攻入体内的真气,已然负上严重的内伤。而道信大师现在看起来狼狈些,但是却一点没有受伤,仍然神完气足,状态良好。再战下去,独孤凤绝无胜算。

独孤凤卓然而立,身上虽然内伤严重,但在道信大师攻入她体内的真气的威胁下,先天紫气终于与灵情真气融合为一体,形成了全新的灵情真气。一种全新与新生的感觉充盈全身,使她再感觉不到体内真气运动流转,一切发乎自然,就像空鸟般任他呼吸吞吐,大海汪洋般让她予取予求。独孤凤心中欢喜,却是知dào

在这巅峰的连环三剑中,自己终于突pò

瓶颈,进入期望已久的入微境界。

全新的灵情真气兼具了先天紫气的优点,随着她的一呼一吸,都可以感觉到体内的伤势正以惊人的速度好转着。独孤凤微微一笑道:“此时胜负未分,自然还是要继xù

战下去。”

道信大师上下打量着独孤凤,再次露出惊讶之色:“施主果然是天纵之才,竟然在做突pò

,已然晋至入微之境,不得不让人惊叹。若以天资论,数百年来当属施主第一。只是施主目下身负重伤,纵然再做突pò

,也发不出刚才那般的第四剑。否则老和尚也只有俯首认输。”

独孤凤淡然道:“心雄剑猛只是心剑神诀其中的一诀而已,大师若以为我技止于此的话,却是大错特错了。心剑神诀目前共有七诀,大师若能完整挡下七诀,我掉头便走。”

道信大师闻言肃然,未突pò

的独孤凤已然能凭着心雄剑猛占据上风,突pò

后的她,已然也在境界上和自己相差无几,纵然身负重伤,也不好对付,因此道:“如此,老和尚就领教施主的绝技了。”

道信大师两手伸出,紧扣如花蕾,无名指斜起,指头贴合,做出达摩手的起手式,整个个人进入直指人心,顿悟成佛的超然脱、不滞於物、闲适自在的禅道境界,却是面对已然和他同一等级的独孤凤,终于认真的出手。

独孤凤淡然的眼中渐渐出现了热量,急速攀升的战意令她瞳中燃起熊熊战火。倚天古剑绽出一声龙吟,暴出灿烂的剑芒,仿如神龙吐信,飞跨千山万岭,那威凌的气势,如龙腾九天,震古烁今!正是心剑神诀第二诀——心高剑翔。

剑qì

如龙,在空中拉出一道雪亮的银弧,无形剑qì

如同长虹经天,轰然击向道信大师。

道信大师展开压箱底的本领,双手隔空虚抓,使出“达摩手”十八式中的“拈柴择菜”,登时劲风狂作,发出两股暗带回旋的强dà

劲道,将长虹一般的剑qì

尽数吸入。

独孤凤冷哼一声,挥剑横斩,剑qì

相交,锋利的剑qì

与凝聚的回旋气团相互绞杀在一起,发出震得人耳膜生痛,头皮酥麻的铿然音爆之声。劲气炸裂成无数片,残劲向着四面八方激射开去,将四周地面犁出无数深浅不一的痕迹。

独孤凤飘然移步,身形飘逸,宛如凌波仙子,每行一步便挽出一朵剑花,顷刻已经挽出九朵剑花。剑花带着致命的美丽,向着道信笼罩而去。道信双掌互相绞缠,像一对相戏的蝴蝶般循著一道玄奇的轨迹,刚好可迎上独孤凤的剑花,形成了一副蝴蝶戏花的奇异场面。

独孤凤的灵觉如明镜照人,一丝不漏的把握着道信大师的交错而至的双掌轨迹。嘴角溢出一丝微笑,长剑宛如有灵性一般的轻跳,原本分离的九朵剑花蓦然合二为一,形成一朵巨大的莲花剑qì

,瞬间将蝴蝶吞没。

铺天盖地的剑qì

将道信大师笼罩,道信大师临危不惧,脸上一副无喜无悲,两袖一挥,一股无形的气墙升起,挡下莲形剑qì

的攒刺,双手闪电般从剑qì

包围内探回。剑qì

凌厉,气墙堪堪阻挡一个呼吸,便被攻破,青莲剑qì

余势不衰的继xù

向道信袭来。

第五十七章 胜负?

第一章

面对迎面而来的莲花剑qì

,道信破颜微笑,左手结佛心印,以涅盘妙心,行实相无相之正,神乎其神的将青莲剑qì

拈在手里。

道信大师展颜微笑,以指黏住青莲剑qì

,宛如佛祖拈花微笑,轻松写意。又屈指轻弹,青莲剑qì

沿着原本的轨迹,向着独孤凤倒飞而去。整个动作作均有种浑然天成,充满着智慧禅意。

独孤凤目射奇光,道信和尚的这一指最厉害处非是返还她的剑qì

,而是禅意。从他提拈花微笑,乃至屈指轻弹,所有动作均浑成一个无可分割的整体,虽是屈指轻弹,但这一指却包含了道信全身全灵的力量,更厉害的是这一指蕴含了佛祖拈花微笑以心传心的禅宗至高法门。以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应将独孤凤锁定,令独孤凤对这一指避无可避。

独孤凤明白,道信老和尚是分明看准自己如今身受重伤,遂故yì

迫使自己硬拼。以独孤凤现在的状态,再和老和尚硬拼两次,怕就要失去战斗力。

眼见独孤凤即将落入下风,却听独孤凤轻声道:“好一着拈花微笑,大师终于认真了!这样战起来才有趣。”

言罢淡然一笑,心神就进入一种玄妙境界中,就在那一刹间,她与包围着她的天地再无内外之分,你我之别。道信的禅境再也无法锁定她的准确的位置。

独孤凤身形不动,动作不急不徐,长剑凭空划出一个个圆环,带着一个个的气劲圈迎上漫天的道信的拈花一指。正是心剑神诀第一诀——心静剑柔。

凝聚了道信大师近百年苦修的功力和禅定境界的一指,撞上圆圈,圆圈便纷纷破碎。但每一个圆圈被粉碎,道信大师的劲气却便被消减一份。独孤凤不急不徐的画着圆环,每粉碎一个,她又再制造一个。

道信面含微笑,拈花一指不带烟火之气的点向剑圈的中心,以他高明的眼里,自然看出剑圈中心是最强的一点,也是最弱的一点空门所在。但是一指点中,却是手腕一震,去势微缓,原本的空门在他点中的瞬间突然消失,变到另一处,不由的心下赞叹,独孤凤果然是剑道的绝世天才,如此奇妙的逆转真气的剑法竟然与不死法印有异曲同工之妙。

道信大师曾与其他三大圣僧联手追杀石之轩,自然对这类的借劲法门十分的熟悉,知dào

高度凝聚的真气正是这类法门的克星。因此,全力展开拈花指法,从不同角度不断攻击着不断变化的空门。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原本必中的一指却却是每每无法中的,剑圈的弱点总是在即将点破一瞬又转移到下一个生成的剑圈中。

独孤凤的长剑连绵不绝的划出一个又一个圆,一面如凌波仙子一般,轻移脚步。道信大师凭着气机牵引如影般向着独孤凤的身影不绝攻击。

道信大师逐渐看出门道,独孤凤的气机与这天地融为一体,每一个动作,每踏一步,其中无干隐含某种玄奥的法理在内,如清泉石流、白云苍狗一般的清静自然,要去便去,要住便住,让他再也无法锁定。以独孤凤为中心,剑qì

形成了一个圆形气场中,带动着周围的气劲,无论他从任何一个方向攻击,都能瞬间将最强的防御点转移而至。气场浑然一体,破绽和空门时刻随着独孤凤的手中长剑的变化而转移,牵一发而动全身。任道信大师如何的变化指法,都无法攻破独孤凤的防御圈。如此剑术,堪称完美的防守绝技。

进入入微之境,独孤凤对于此招又有了全新的领悟。以太极之形,演上善之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悟通此道,独孤凤方才脱离前世太极剑的剑意藩篱,演绎出上善若水之道,将心静剑柔一诀推向了大成境界,以道信大师之能,在她真气耗尽之前,也绝无可能攻破此招的防守。此招一出,正可谓“至柔无dí

”。

道信大师久攻不下,独孤凤长笑一声道:“大师技穷矣!”剑圈化守为功,澎湃若剑qì

呼啸着自剑身涌出,化作席天卷地的龙旋风!

道信大师神色平静,骤然飘退。独孤凤身上剑qì

大盛,身形化影而上,一路拉出由数个残影。

这是前院的和尚堪堪赶到,正好kàn

到,独孤凤身形化影,如一阵清风一般绕着道信大师飞速出剑。只见一道白影衍生出千万剑影,旋风般卷起了无穷锋芒,直直朝着道信大师涌去!那剑,越来越快,起初尚如一阵清风,旋又变成一股飓风,飓风盘旋无形、无相、无束,越来越快速,到最后就如一道雷霆一般,迅猛、狂暴、不拘。

与独孤凤快到极致的速度相反,道信大师卓然立在大地上,整个人和大地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让旁观的人感觉他便如这大地一般安稳不动。

凭着心狠剑疾的独特心法,独孤绕着道信大师做高速移动,空气中,隐有雷霆响动,却是她以剑qì

斩开空气,生生破开了真空产生的气爆之声!绕着道信大师,独孤凤转瞬间攻出了数十剑。场外众人,只能见到“漫天”独孤凤不停对静立着的道信大师自八方发起进攻。好似一个瞬间,已然化身万千,同时对道信出手。不由的大是紧张。

道信大师双手如孔雀开屏一般,或指或点或拳或掌或印,若缓若快,变幻无穷,虽然不如独孤凤般剑术开得肉眼难辨,但在速度上的也是玄奥难测,教人看得头痛欲裂,偏又是潇洒好kàn

。而他的躯体似完全由手带动,如舞蹈一般做出十八般罗汉像,动作自然流畅,若鸟飞鱼游般浑然无瑕,精采绝伦。一口气将独孤凤攻来的剑路尽数封死。实在是对禅宗武学的精彩道极致的演绎,旁观的和尚们瞧得目眩神迷,差点鼓掌喝采。

独孤凤一轮如狂风雷霆般得迅猛进攻看似“压制”住了道信大师,但是道信大师偏偏如那海中礁石一般,尽管被汹涌的波涛不断冲击而屹立不倒。或快或慢的动作,总能信手将独孤凤快逾闪电的一剑当下。

独孤凤心理明白,她虽然化身漫天残影,但由于内伤的缘故,速度并未达到自己的极限,因此无法和道信拉开绝对的速度差距。道信的达摩手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看似缓慢悠闲的出手,平淡无奇,没有任何异象,却无声无息间抵挡了她一次次迅捷无比的攻击。

一股尖啸由独孤凤手中的倚天剑中响起,剑锋圈了一个小转。蓦地扩大,爆成满天的细碎星光,化成一团星芒,把道信罩在其内,这是独孤凤开场来得第一次全力展开剑法,却是道信大师达摩手的修为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参透虚实两相,安稳不动如大地,气机圆融,毫无破绽。无论独孤凤以何种角度攻击,他的手总能后发先至,拦在长剑的必经之路上,对于空间的把握精妙入微,这正是佛门武学修liàn

到一个高度后的特性。

独孤凤骤然加速,身化流光,对道信大师展开密如骤雨、无隙不入、水银泻地般的近身攻击。

独孤凤的身影原地消失无踪。一道道残影出现在道信周身中各处,伴着不时骤然现出剑影,搅动周围一定范围内空气如同扭曲般的出现异态。

面对独孤凤提高到极限的攻击速度,道信再也无法保持不动的姿态,一边踏着奇异的步伐原地腾挪,双掌疾速拍出。独孤凤要得就是他动,倘若不动,处处皆空,无懈可击。

两道人影追逐无定,都兔起鹰落的以惊人高速闪挪腾移,但双方姿态却截然不容。独孤凤身形化影,如鬼魅一般时隐时现,而道信大师虽然在高速运动,却让人历历在目,举手投足见有着不合乎战况的从容大度。

独孤凤的长剑幻出了漫天的星芒,流星一般的追逐着道信。道信的全身每一部分均变成制敌化敌的工具,以手、肘、膝、腿等部位做出种种令人惊奇的动作方式反击,这才是传承自达摩祖师的天竺瑜伽绝学。每一个动作做出,恰到好处的挡下独孤凤神出鬼没的剑影。

独孤凤剑如流星,心如冰雪,无懈可击,没有空门又如何,以连绵不断的攻击轰出破绽即可。剑qì

凝聚,如星芒一般瞬间移动,分袭道信的头部和胸口,道信神态淡定,单指推点出,星芒被道信一击点中,凝聚到极点的剑qì

破开道信大师的真气防护,攻入体内,让道信的左掌却是不由自主的朝另一侧微微偏开,却是在硬接了独孤凤无数点星芒剑qì

后,原本以为已经彻底化解的体内剑qì

,却在这一点剑qì

的引动下骤然出现,搅得他气息一乱。

独孤凤的身影在道信面前凭空而现,倚天剑化作一道流光从孤凤手中激射而出,如同划破天际的流星般直射道信大师,天地的生机死气全集中到剑锋处,耀眼的剑光是的天上的太阳也即黯然失色。

面对独孤凤惊天动地的一剑,道信生起自己绝对避不过的的奇异感觉,心中却无喜无悲,进入最深沉的禅定境界。

“吼”

在最危急的光头,舌战春雷,道信大师做佛门“狮子吼”,巨大的音波响彻全场,寺院钟楼的巨鈡也被吼声震动,发出悠扬的洪钟之声,传遍四野。

此时被独孤凤甩在身后的晴雪等人刚刚走到山脚,道信大师的狮子巨吼传到山脚下,孙思邈赞叹道:“好一个深厚的内力,做狮子吼必是道信大师无意。独孤姑娘果然厉害,竟能逼得道信大师施展这道佛门不传之秘。”

晴雪却听得心里一紧,忙道:“他们已经接战了?我们快上去看看。”说着下马当先向山道上飞掠去。对于高手来说,山道行走轻功飞掠却是比骑马上山快速多了。

寺院内观战的僧侣也被道信大师突入起来的巨吼震得气血沸腾,耳晕目眩。等他们回过神来,均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呆住。

道信大师双手合十,当胸夹住独孤凤的长剑,剑锋离胸口只有三寸,一丝丝血滴顺着道信大师的手腕缓缓。

独孤凤目视道信大师,微微一笑,闪电般的抽回长剑,还剑入鞘。道:“大师果然了得,此战就到此吧。告辞!”说完不见任何动作,身形飘起,如飞鸟一般越过大殿,准确的落在留在广场上的骏马上,绝尘而去。

第五十八章 真气异变!

独孤凤刚一离去,原本卓立不动的道信大师突然喷出一道血箭,颓然盘坐。

“师傅”

“师祖”

惊得大大小小的和尚慌忙跑上前。

与此同时,策马闯出山门的独孤凤,行到无人处,撤去功力,原本一直压抑着的伤势,一下子爆fā

的起来,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暗想道:老和尚果然有两下子,要不是被他最后突然吼出的‘狮子吼’牵动了内伤,以致剑势一缓,那一剑当有九层把握收拾了他。

不过就算剑势缓了一下,她那一剑岂是那么好挡下的?老和尚必然深受重伤,此时怕是和她一样正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再战下去,独孤凤自信有必胜的把握,不过以独孤凤目前的状态,也承shòu不住老和尚临死前的反击,再战下去肯定是同归于尽的结局。哼哼,为了区区一个弘忍,还不值得她的拼命。

“小姐。”晴雪飞奔而来,正好kàn

到独孤凤吐血的一幕,不禁心中一惊,连忙上前。

独孤凤见到晴雪,心中一松,停下马,在晴雪的搀扶下下马。晴雪连忙拿出手绢为独孤凤擦去嘴角的血迹,关切的问道:“小姐,你又受伤了?”

独孤凤轻松一笑:“我能有什么事?”

晴雪却不信她,伸手捏住她的手腕,仔细的把脉。却是自己小姐自小就不把身体当回事,隔三差五的就要弄出一身伤势来,晴雪早已经久病成良医了。尽管早有心理准bèi

,查看到独孤凤体内的伤势,晴雪仍然被吓了一跳,独孤凤经脉受创甚重,五脏震动,体内几处仍有小股异种真气在四处捣乱,这种情况下最应该做的是静坐疗伤,哪知独孤凤仍没事人一般的策马狂奔。

晴雪看着自家小姐红晕散尽后的苍白脸色,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没好气的道:“小姐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怎么老把自己弄的伤成这样?就算是不为自己身体着想,也该为自己的前途考lǜ

,要是受伤太重,留下了暗伤,影响了武道进境怎么办?”

独孤凤不在意的安慰她道:“没关系啦,你家小姐我修liàn

的是道家养生功法,区区小伤,不算什么的,休息上几天就好了。绝对不会留下暗伤什么的。”

这话曾经说过无数次,但每次独孤凤都是这个态度,晴雪算是对她的没辙了,不禁皱着眉头,按着独孤凤道:“好了,不许说话,快坐下疗伤。”

独孤凤眨眨眼睛,看着表情严肃的晴雪,只觉得她阴沉的脸色比道信老和尚还有压力,在她犀利的眼神下败退,乖乖的闭目疗伤。

独孤凤刚刚闭上眼睛,宋玉致孙思邈等人就赶到了。见独孤凤闭目躺在晴雪怀里,一副毫无声息的样子,众人都是大吃一惊。

宋玉致连忙上前,急问道:“姐姐怎么了?”

晴雪轻轻的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众人安静,然后小声的向宋玉致道:“不用担心,小姐只是受了点内伤,现在正在运功疗伤,我们不要吵到她。”

宋玉致看着独孤凤衣衫上沾着的点点血迹,以及略显苍白的面孔,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独孤凤只是受了点小伤。独孤凤此行说是去要人,但是看她一路直闯的架势,怎么也不会是客客气气的上门讨要。现在这副样子,分明是经lì

了一场大战。一想到独孤凤很可能是和当今名闻天下的四大圣僧之一的道信大师大战一场,宋玉致对独孤凤的伤势就更加的担心,就算她对独孤凤信心再足,也不认为还不到双十年华的独孤凤能胜过近百年修为的道信大师。

独孤凤将体内残留的佛门真气逐一化解,新生成的灵情心法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完美,灵情真气的新的特性很有趣,化解异种真气时并不是如其他真气一般将异种真气冲击粉碎,而是如潮水一般涌过异种真气,两者却出奇的并不冲突,灵情真气如水一般冲刷过异种真气,每冲刷过一次,异种真气就变薄一份,两三次冲刷后异种真气就彻底的消失,这种消失不是真zhèng

的消失,在独孤凤入微的感知中,灵情真气每次冲刷,都将异种真气中附着的气机刷去,将之转化成不带任何属性的纯粹真气,最终将其同化吸收,转换成带有独孤凤自己独特气机印记的灵情真气。换句话说新生成的灵情真气具有将各种带有个人气机烙印的真气无属性化的特效。

独孤凤不禁心中大喜。须知dào

真气与精气元气不同,精气是物之精华,天地万物,上至日月星辰,下至山川草木,只要是物质都具有,如果要通俗的说的话比较类似于生命力和星球大战中的原力的综合,元气则比较好理解,就是充塞天地间的能量。武者炼精化气,乃是炼化人身的精气,将自身的一点真灵意念与之融合,从而使之从无法操纵的精气变为人意念能够操纵的气,因具有修liàn

者的真灵意念,因此被称为“真气”。每个人的真灵意念都不相同,产生的真气气机更是千差万别,一般来说,若要驱除别人的真气,只能以自己一定的真气将之磨灭抵消,若是能够做到将别人的真气中的真灵意念驱除而不损耗真气,那么一定程度上说就相当于能够无后患的吸取别人的真气了。

当然,让独孤凤大喜的当然不是灵情心法变成了北冥神功。每个人的身体能够储存的真气的容量是有限的,吸取别人的真气并不能增加自己的上限,对于先天高手来说,他们本身就能从天地中吸取到无形的精气补充自身,多一条吸取别人真气补充自身的道路并没什么大用。灵情真气这一异变特性的真zhèng

意义在于战斗中能够吸取别人的真气来补充自身,在一定程度上达到无限回气的效果,对于提高持续作战能力有无与伦比的作用。想到这独孤凤突然想起邪王的不死印法同样能够将别人攻来的死气转化成生气,在通过生气转化成死气攻敌,现在看来所谓的死气便是带有敌人真灵印记的真气,所谓的生气多半指的是无属性的真气,与自己现在的真气何等的相似。没想到自己这次突pò

的收获这般的大,独孤凤不禁心中欢喜,相比于收获,那沉重的内伤就不值一提了。

梳理好体内的真气和经脉,独孤凤一睁眼便看到两张关切的美丽脸庞,尤其是宋玉致,正一脸焦急的看着她。看的独孤凤心中一暖,微笑道:“好了,别担心,没什么大碍了。”

晴雪却不信她的话,向孙思邈恭敬的道:“还请先生帮我家小姐看看吧!”

孙思邈也不推辞,点点头,上前查探独孤凤的情况。待查探清了独孤凤身体内的情况,不由的有几分惊讶:“独孤姑娘竟伤的这般重?奇经八脉都有不能程度的受损,五脏也有不小的震动,看来姑娘曾将对方的真气导入体内,这般做太冒险了。万幸姑娘修习的是上乘道家真气,已经驱散了郁结的真气,不然很可能会造成无法恢复的伤势。”

其他人都听得一惊,宋玉致不禁惊叫一声,道:“姐姐受的伤这么重!”

独孤凤闻言眉头一挑,傲然道:“哼哼,道信那老和尚伤的比我还严重,这会恐怕连走路都困难呢!”

晴雪不禁瞪了她一眼,道:“就会逞强?”根本不相信独孤凤的话,道信想走路却是困难也许是真,但多半是在原地疗伤,而独孤一路压着伤势奔出来,内伤只会更严重。

PS:抱歉呀!写了一天,等下午去公司发文的时候,悲剧的发xiàn

公司没人。所以弄到现在才发!

独孤凤的感受着孙思邈传过来的至精至纯的太阴真气,只觉的真气所过之处,原本肿胀麻疼之感消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凉之感,一边向孙思邈道谢,一边暗暗感叹,孙思邈的真气精纯程度尚在道信老和尚之上,果然是隐士高人,深藏不露。

在孙思邈的太阴真气的帮zhù

下,独孤凤的伤势初步的稳定。孙思邈又道:“姑娘的伤势已经初步稳定,待会我再开些药,每日煎服,相信以姑娘的道家真气修为,半个月便能痊愈,不过三日内最好不要再妄动真气。”

独孤凤一边点头,一边欣然笑道:“这次要多谢前辈了,若不是有前辈相助,我这伤怕是要好久才能完全恢复呢。前辈一直姑娘姑娘的喊我,却是太见外了,不若喊我凤儿吧,在家时,我祖母便是这么喊我的。”却是最近和孙思邈相处熟了,趁机拉近关系。

孙思邈笑道:“你一直喊我前辈,不是一样的客气。”

独孤凤眼珠子一转,笑道:“按年龄辈分,我应该喊您一声孙爷爷,不过您老看起来这么年轻,我实在喊不出来,不如我跟玉致一起叫您一声老师吧!”这个年代,老师不同于师傅,称呼的意义很广泛,一般用于称呼关系亲近的前辈,如宁道奇称呼鲁妙子鲁老师。不过两者之间或多或少的会有点授艺的关系,宋玉致称呼孙思邈老师,乃是向他学习医术,独孤凤也向他请教了不少武学上的知识,称呼一声老师也是说的过去。

孙思邈看起来是个少年人的模样,但是实jì

年龄都七十多了,独孤凤的一声老师自然当得起,闻言也不推辞,坦然接受。

因独孤凤有伤在身,再加上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因此独孤凤一行也不急着回转九江,而是到了前面县城住下。到了县城,宋玉致到宋家在此地的据点问了消息,知dào

宋家支援的高手已经在宋智的带领下到了九江,也就放心了下来。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寇仲和徐子陵两个小子一直都没有到九江,也查不到他们的行踪。不过,独孤凤却一点也不担心两人的安全,这两个小子是天生的小强命,有猪脚天命在身,这一趟又有阴显鹤暗中护卫,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现在一个多月没有消息,多半是他们惹祸体质找来了什么麻烦。

晴雪按孙思邈开得药房去药店抓了些药,煎了给独孤凤服用。在让独孤凤喝药时,与往常一样遇到了麻烦。

“小姐,起来来喝药了!”晴雪推门而入,手上端着刚煎好的一碗药。

独孤凤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入被子,缩成一团,一动不动。“真伤脑筋……”晴雪把药放在桌子上,走到床前,对着被子包裹的那一团物事连连

推动“起来了起来了,快点来喝药。”独孤凤充耳不闻,捂着被子继xù

假装不动。

“真是的,这么大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晴雪连连摇头叹气,拍着被子道:“别装了,

快起来喝药。”被子还是不动。

晴雪又好气又好笑,自家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喝药,每次要她喝药都是这般钻到被子里装睡,死活不出来。

“别闹了,快快起来。”晴雪又劝,独孤凤充耳不闻。

晴雪无奈,叹了口气,伸手抓住被子一角猛地一掀!独孤凤露出头来,死死巴住被子和床单,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晴雪。

看着独孤凤可怜巴巴的样子,虽然知dào

她是装出来的,晴雪仍然不免心中一软。不由

想起小时候的情景。小时候的独孤凤爱赖床,每天早起都要她过去催才能起来。那一天,她向往常一样去催独孤凤起床,哪知dào

独孤凤在被子里裹成一团,就是不起来。她使劲拉开被子,就看到独孤凤和现在一样露出可怜巴巴的样子,抓着被子床单就是不肯起来。她一生气,使劲的去拽,那时人小力弱,哪里提得动一床被子外加一个人,结果一个踉跄就扑倒在被子包上,却一眼瞥见了床单上的几点血迹,这才恍然大悟。

第五十九章 回归

晴雪将药碗端过来,站在床边,也不说话,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看着独孤凤。独孤凤的厚脸皮到底敌不过晴雪的目光,见装可怜战术不管用,只得放开紧裹的被子,磨磨蹭蹭的的坐起身来。若说这一世做什么最令独孤凤痛苦,那就是吃药了,独孤凤两世为人,都没吃过什么苦头。前世吃的药都是成药,多数还都裹着糖衣,自然感觉不到药苦。这一世却深刻体会到了“良药苦口利于病”这句话,尤其是对于先天高手来说,敏锐的触觉更使得这种痛苦被数十倍的放大,这对于原本就怕苦的独孤凤来说,不宜于最大的酷刑。

独孤凤接过药碗,拿起药勺,小小的抿了一口,顿时苦的整个脸都皱了起来,象脱了水的苦瓜一般:“好苦!”又可怜巴巴的望着晴雪道:“可不可以不喝?”

晴雪忍不住一手扶额,从来没有见过像自家小姐这么怕苦的人,叹道:“小姐,我已经在药里放了很多糖了。”

独孤凤愁眉苦脸的道:“可是真的很苦呀!”

晴雪无奈,劝道:“那就一口气喝完吧!长痛不如短痛,一口气喝完也就苦那么一下。”

独孤凤头连连摇头道:“才不要。一口气喝完我会吐的。”

晴雪无语。独孤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高兴起来,笑道:“晴雪姐姐,我要你喂我。”

晴雪闻言接过药碗,宠溺的道:“好吧好吧!我来喂你!”说着舀起一勺,放在独孤凤嘴边,哄小孩子一般的道:“乖,张嘴。”

独孤凤却撇开嘴巴,道:“不要。”

晴雪对独孤凤的孩子气感到无奈,叹气道:“别闹,快点喝完。”

独孤凤却盯着晴雪红润的嘴唇,贼兮兮的道:“我要姐姐用嘴来喂我。”

晴雪闻言脸色一红,旋又蹦起脸,狠狠的道:“胡闹。”

独孤凤却耍无赖,道:“姐姐不喂我我就不喝。”

晴雪脸色一变,冷哼一声道:“想都别想。”说着将药碗放回桌子上,坐在一边别过身前,赌气不理独孤凤。

见晴雪不在催着她喝药,独孤凤不禁背着晴雪露出胜利的笑容,喜滋滋的躺下休息。过了一会,晴雪突然又端起药碗,转身向独孤凤走过来。

独孤凤的脸蛋不禁又苦了起来,两条细长的眉毛无力的低垂着,看起来有气无力,道:“晴雪姐姐你不喂我,我就不喝!”

晴雪绷着脸在床边坐下,道:“我喂,你喝!不许躲!”

独孤凤听的大是惊讶,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看着晴雪,她只是为了逃避喝药的苦差事,没想到晴雪真的答yīng

了。

晴雪目无表情,冷冷的道:“只是喂你喝药,不许想歪。”

独孤凤不禁大喜,一下子扑倒晴雪怀里:“我就知dào

,还是晴雪姐姐你对我最好!”

晴雪舀起一勺药汤,含在嘴里,闭上眼睛,往独孤凤嘴上送去。虽然一直在心理念叨着:这只是喂药、这只是喂药。但脸颊上却仍不住飞起一双红晕。

晴雪心理还没来得及做好准bèi

,就觉唇上一凉,就被独孤凤吻上来,只觉得嘴唇相接处溢满了清香与柔软,与以前蜻蜓点水一般的亲亲大有不同。

晴雪张开嘴巴,将嘴里的汤药渡过去,冷不防一条细细的香舌就伸进口中,带来一丝清香,仿佛百合。

独孤凤的香舌如一条灵活的水蛇一般在她的嘴里搅动,一面将药水吸*啜而走,一边搅动着她的舌头。晴雪眼睛一睁,本能的想要推开独孤凤,舌尖相碰的一瞬间,却给晴雪带来触电般的奇异感觉,让她浑身发软,原本坚定的眼神渐渐柔软,又轻轻的闭上眼睛,在独孤凤香舌灵活的挑逗之下,也渐渐露出迷醉的神情。

良久,唇分,晴雪脸色红扑扑的,深呼吸几下,不禁有些后悔。独孤凤却是意犹未尽,这么多年来除了借着笑闹的机会偶尔亲亲两下,独孤凤尚是首次和晴雪亲吻,一时间,甜蜜的亲吻让她忘记了良药的苦口。

晴雪看着独孤凤明亮的眼神,张口欲言,却听独孤凤抢先笑道:“晴雪姐姐,这药还有很多呢,我还要。”

晴雪不禁脸色绯红,又羞又恼:“你再乱说话,我不喂你了!”

独孤凤见她有些恼了,不敢再得了便宜还卖乖,连忙闭嘴,只是仰着头盯着被她吻的湿润的唇瓣,一副等待喂食的幼鸟的模样。

晴雪红着脸,细声申明道:“听好了,不许将舌头伸过来。”

独孤凤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煞是可爱。

晴雪涨红了脸,又含了一口药汤,向着独孤凤喂去。这次却吸取了教xùn

,睁大了眼睛看着独孤凤,不给她作怪的机会。

独孤凤偷眼望去,见晴雪目光炯炯的的盯着她,开头尚不敢作怪,当将汤药吸完后,又偷偷的将舌头伸进晴雪的嘴里,去给晴雪轻轻的咬了一下,连忙缩了回去。

独孤凤又苦起了脸,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好疼,姐姐干嘛咬我。”

晴雪却不会被她装可怜蒙过,瞪了她一眼道:“不许装可怜。再不听话,我就不管你了。”

独孤凤又是连连点头,做出乖孩子般的表情。

一碗药喂完,晴雪觉得浑身燥热不己,仿佛被点燃了一般,身子软软的,脑袋更有些昏昏沉沉。独孤凤却是在皱眉苦恼,却是她刚刚在亲吻晴雪时太过忘形,手脚不规矩,被晴雪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头,差点咬出血。

独孤凤可怜兮兮的道:“晴雪姐你好狠心,竟然真舍得咬人家。”

晴雪却对她没好气,她到底没有把持住,给独孤凤亲得脑子里一片混乱,若不是她的手脚太过分了,还真不忍的咬她呢。不过她那一下咬的太狠了,连自己都有些后悔,不过闻言仍道:“活该。谁让你不听话的。哼,本来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麻糖的,现在不给你了。”

被晴雪的话一提醒,独孤凤从甜蜜的亲吻中回过神来,感觉到满口的苦药味道,分外的难受,闻听晴雪买了糖果,连忙抱着晴雪撒娇不已。

“好吃~好吃~~”独孤凤坐在晴雪面前,张着小嘴吃麻糖,一颗又一颗。“别吃太多了,再吃就要变小猪了!”晴雪皱着眉头说道。“没关系啦,本小姐修liàn

的是道家养生功法,怎么吃都是洛神再世,仙女临凡的。”独

孤凤毫不在意,仍一颗颗的往嘴里塞麻糖,驱除嘴里的苦味。

“还说什么洛神转世!”晴雪痛心疾首,怒气冲冲的爆fā

了:“好好一个大家闺秀,

偏偏要有那种嗜好!被人知dào

,要毁了名节的啊!”“名节什么的,没什么的啦,毁了就毁了吧!本小姐天纵奇才,怎么会局限在闺中。天

下之大,何处不能任我纵横。”

“是的是的,小姐想如何便是如何,我这作丫头的说了也是白说。”晴雪撅嘴赌气,收

拾了东西就要走。

“不要啊……晴雪姐,没了你我怎么活得下去……”独孤凤反身抱住晴雪,把脸埋在

晴雪怀里乱蹭。晴雪只觉一阵头疼,彻底对自家小姐没辙了……

此后几天,晴雪再也不肯喂独孤凤吃药,任独孤凤怎么耍无赖都没用,没奈何,独孤凤

捏着鼻子喝了三天,待伤势好转大半后,再也不肯喝了。

见独孤凤已经伤势无碍,众人也就不在停留,启程回转九江。此地据九江不过百余里,不过大半日,众人便来到长江边上。在众人奔上一座山丘的高处时,突然停了下来。此时天上白云冉冉,左下方长江冲奔而来,江水粼粼,对岸的山峦反映着日光,右方土地开阔平坦,一个小村庄点缀其上,仟陌交错,被翠色浓重的群山环绕作衬。在一片恬静中惟只江水滔滔,澎湃奔流。

宋玉致好奇的问:“怎么停下了?”

独孤凤看着奔流不止的大江般,笑道:“不着急,我们前面还有一群热心的主人,料理完他们再过江吧!”却是在离开黄梅县时她就察觉有人跟在后面窥探,不过这种小人物,她自然不放在心上,以他们这群人的实力,也不怕什么阴谋陷阱,就放着这些小老鼠,看看后面会引出什么大鱼。果然,在他们刚到江边时,独孤凤便已经发xiàn

前方的渡口已经埋伏了不少人。

宋玉致抬眼望去,只见前方渡口人影憧憧,各个身着劲装,携刀带剑严阵以待,显然等候他们多时了。敌人并未伪装,见了他们到来,立kè

从渡口蜂拥而上,近百人排成半月形,向他们所立的山头围拢。

这群人中间是一个特别醒目的人物,他在额上纹了一条张牙舞爪约半个巴掌大的青龙,更因他特异的形相和凌厉的眼神。他的皮肤闪亮着一种独特的古铜色,整个人就像铁铸似的。他有一个宽宽的密布麻点的脸庞,眼窝深陷,眉骨突出,眉毛像两撇浓墨,窄长的眼睛

射出可令任何人心寒的残酷和仇恨电芒,冷冷地瞅着独孤凤一行人。而他比常人粗壮的大手分垂两边,各提着一个头颅般大而沉重精钢打成的流星。正是“青蛟”任少名。

在他的左侧是一个秃顶的美女,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大眼睛又黑又亮,娇嫩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如丝的细眉下眼角朝上倾斜,颧高鼻挺,粉红的嘴唇配着整齐的雪白牙齿,艳光四射。显然是恶名远洋“艳妮”。

任少名的左侧是个额上戴了个钢箍,高大凶恶,身穿红色僧袍的秃头和尚。不用说正是“恶僧”法难,自一出现他就以饿狼一般的目光盯着独孤凤与宋玉致狠看。

艳尼带着妖媚之极声音道:“法难哥儿啊!你这麽虎视眈眈,一副要把两个俏姑娘吞了来吃的样子,教他们怎麽回过头来侍候会主的呢?”

法难的巨目现出笑意,把重铁杖扛在肩上,嘿然笑道:“这么美的雌儿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定要多玩几把才过瘾。会主的,你可不能独吞了。”

任少名再冷哼一声,道:“这两个妞的身份可不简单,一个是独孤家的小姐,一个是天刀宋缺的爱女,你若想做宋缺的便宜女婿,我绝不阻止。”

“恶僧”法难把手中长达丈半的巨杖提起少许,再重重顿在地上,不但发出一下闷响,

还似令大地亦微见晃动,狂笑道:“既然如此那宋缺的女儿就让贫僧来侍候吧!那个独孤家的小妞就劳烦会主了?”

艳尼看着少年模样的孙思邈,舔了舔嘴唇,娇媚的道:“这个小哥,长得蛮俊俏的,来和姐姐耍耍吧!”

宋玉致听的这些污言秽语气愤不已,若不是知dào

这是对方有意挑起自己的怒火,早拔剑冲了下去了。

独孤凤眯起了眼睛,冷声问道:“任少名?”

任少名嘴角逸出一丝冷酷的笑意,踏前一步道:“某家就是任少名……”

独孤凤确定他是任少名后,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从马上高高纵起,犹如凤舞九天,纵声道:“是你就好,死吧!”一道剑光如烈日东升,划破长空,如长虹般疾斩而下,剑qì

森然,弥散四际,刺得铁骑会众人连连后退!不禁骇然。

任少名正要说的话,一下子被堵在喉咙里,不禁怒喝一声,聚起全身功力,双锤带着一股庞大无匹的凛例气势迎向剑虹。剑光一闪,灌注满真气的流星锤犹如牛肉遇上热刀一般,一闪两断!剑光如星河倒灌而下,瞬间到了任少名面门之前。任少名骇然失色,料不到独孤凤如此厉害,顾不得隐藏身份,运起凝真九变的激发潜能的法门,身形暴退。

与此同时,恶僧的巨杖、艳妮的彩带也堪堪攻到独孤凤身旁,两人原本欲与任少名一同围攻独孤凤,却估计不到独孤凤如此厉害,一剑之下,任少名溃不成军。

独孤凤不闪不避,挥剑横扫,斩出一道匹练剑光,剑光如龙,瞬间直斩到恶僧身前,恶僧心中大骇,连忙回杖格挡。下一瞬间,血花飞溅,剑qì

斩过铁杖,余势不歇,在恶僧身上拉出一道自左肩道右腿的斜长伤口,伤口血肉翻飞,好不凄惨。

趁着独孤凤一剑斩伤恶僧的空挡,艳妮彩带飞舞,挥洒出一片红云,向独孤凤的长剑罩去,独孤凤气定神闲,又是一剑斩出,剑光如虹,没入红云深处。

飘带缠住长剑,艳妮还来不及露出高兴的笑容,却骇然色变,她本以为自己的“销魂彩衣”乃师门秘技,不但能千变万化,还最擅化解内家真气,只要缠住独孤凤的长剑,必然能限制住独孤凤的绝世剑法,那是道独孤凤的剑qì

凌厉无双,简直无坚不摧,使她根本化解不了,刚一接触就被无匹的剑qì

斩开护体真气,侵入内府。

独孤凤剑qì

一震,“销魂彩衣”轰然碎裂,如蝴蝶一般片片飞舞,剑光一闪,在艳尼喉间一点而没。艳尼举手捂住喉咙,无声的嘶喊两声,颓然倒地。

第六十章 迎接

转眼间,独孤凤一剑斩退任少名,二剑斩伤恶僧,三剑秒杀艳尼姑,局势变化之速,不仅让铁骑会余众反应不过来,连紧跟在独孤凤身后的宋玉致等人也是震惊不已。

任少名飞退三丈后,避过独孤凤凌厉无双的剑qì

,心中忿怒,又一个盘旋,苍鹰一般飞回独孤凤头顶上方,屈指成爪,欲配合恶僧艳尼围攻独孤凤。哪知dào

独孤凤武功高到难以想象的境界,顷刻间,恶僧艳尼就一伤一死。心知不妙,立时收摄心神,“凝真九变”刹那间提升至巅峰状态。

独孤凤长剑再动,化作一道惊天长虹,闪电般得刺向空中盘旋的“飞鹰”。

面对独孤凤仿佛能撕裂青天的一剑,任少名再没有初来中原的豪气和自信,生死关头他将“凝真九变”发挥得淋漓尽致,全力出手。五声爆响连串生起,就在剑爪相触前,任少名以快得肉眼难以看清楚的速度,五指先后以按、撞、扫、刺、劈等精奥绝伦的手法,试图拦截独孤凤的长剑。

剑qì

如虹,如刀切豆腐一般的斩开任少名苦心编制的防御网,在任少名胸前一闪而没。

血光乍现,任少名闷哼一声,像断线风筝的向后抛飞,带起一逢血花,落地时一个跄踉,不待站稳又一个纵身,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去。

独孤凤还剑归鞘,讶然笑道:“原来是铁勒孽种,凝真九变使得不错,不过要想在中原撒野,还差了点,下趟换曲傲来吧!希望不要像任少名你这般软脚。”

任少名冷哼一声,却不敢停下回话,只是一面暗暗发狠,一面加快脚步,飞也似的没入前方的树林中,转眼不见身影。

看着任少名落荒而逃的样子,反应过来的铁骑会众露出不能置信的神情,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一向战无不胜的会主竟然在一个小姑娘手下走不过一个照面就落荒奔逃。就在铁骑会众人失神的当儿,湛卢等人已经冲入人群中,剑影翻飞,展开无情的杀戮。铁骑会众见首领和恶僧都已经落荒而逃,也无斗志,湛卢等人刚杀了没几个,剩下的人就一哄而散。

宋玉致来到独孤凤身边,挽起独孤凤的胳膊笑:“任少名名头倒是吹得响亮,还不是在连姐姐一剑都接不下,真是徒有虚名。白害的人家那么紧张。”

独孤凤笑着向她道:“凝真九变还是有些门道的,任少名该是铁勒飞鹰曲傲的徒弟或儿子。”顿了顿又道:“此人武功还算不错,能在我的剑势达到巅峰前,果duàn

的借伤远遁,倒是颇为知机,也不全算浪得虚名。”任少名外表看起来粗豪霸道,似乎是个自大自傲的无谋之辈,但是实jì

上却十分的精明,一见势头不对,就果duàn

的飞身逃命,难怪原著中能在宋家的刺杀下逍遥那么久。事实上若非独孤凤错估了他的性情,不然那一剑纵然因为她有伤在身只能发挥八层水准,也断不会只是让任少名受伤流血那么简单。

宋玉致笑道:“让我说任少名的外号取错了哩,他逃跑的功夫这么熟练,该叫‘青泥鳅’而非‘青蛟’才是。”

独孤凤没想到宋玉致也会取笑人,闻言不禁莞尔,这时晴雪也走了过来,狠狠的瞪了独孤凤一眼。

独孤凤一见晴雪过来,不待她说话,就忙举手做投降状,道:“好了,晴雪姐,我知dào

我错了,不该伤势没好就胡乱出手的。”

晴雪没好气的道:“小姐,这话你说过不下十遍了。”

“是吗?”独孤凤眨着眼睛,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我说过吗?额,我不记得了。”

见着独孤凤又装糊涂,晴雪不禁无奈。宋玉致却在一边掩口偷笑,真是一物降一物,在自己面前神气的像个大姐姐一样的独孤凤,在晴雪面前却完全是一副顽皮小孩子的模样。

因错估了独孤凤一行人的实力,铁骑会蓄谋已久的埋伏,在独孤凤摧枯拉朽的攻击下,不到一刻彻底瓦解,结果铁骑会会主任少名受伤远遁,恶僧重伤,艳尼一剑毙命,余众四散奔逃,彻底的成了一场闹剧。

众人刚刚过了长江不久,就见到一行五十多骑迎面而来,宋玉致一见来人,欢呼一声:“二叔。”连忙奔了上去。

只见对面五十多骑中,为首的一人年在四十许间,一身文士装束,身材修长,肤白如雪,瘦窄的脸庞上有一双满载幽郁但却机灵智慧的眼睛,加上一张多情善感的嘴和五缕长须,看起来风度翩翩。正是宋阀的二号人物,地剑宋智。

见了宋玉致到来,他驻马而立,微笑道:“玉致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们正准bèi

去迎接你呢!”

宋玉致闻言惊讶:“二叔怎么到这里来接我们?”

“四妹眼里只有二叔,就没看到我这个二哥也在吗?”与宋智并肩而行的宋师道开口笑道。

宋玉致却横了宋师道一眼,娇声道:“二叔比二哥疼我,我自然先看到二叔了。”

宋师道不禁哑然无语,宋智却是哈哈大笑:“还是玉致懂事,二叔果然没白疼你。”

宋师道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到不远处的独孤凤身上,只见她一身白衣,卓然而立,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却有一种任何华美配饰无法比拟的英武华贵之气。尽管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一看到她纤美修长,完美至无懈可击的地步的身姿,宋师道仍然忍不住心头一跳,忍不住将眼光移向那为天地灵秀所钟的脸庞。

独孤凤给宋师道烁烁的目光看的十分不爽,还好在她忍不住要发火前,宋师道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连忙收回目光,略有些尴尬的向独孤凤拱手道:“独孤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独孤凤看在宋玉致的面子上,淡淡的回道:“宋二公子客气了。”

那边的宋智也注意到了独孤凤,当看到独孤凤的容颜时也是不禁一愣,独孤凤的绝色风采,在他平生所见的女子中,只有梵清惠与碧秀心能与之相比,不过独孤凤气质高华、皎如明月,却与梵清惠碧秀心清逸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恬淡气质截然不同。如此人物,也难怪宋师道一见之后念念不忘。

宋智长身而立,向独孤凤微笑道:“在下宋智,欢迎独孤小姐大驾光临。”

独孤凤也客气的回道:“原来是‘地剑’当前,久闻大名了。”

宋智目光在众人身上一扫而过,看到九剑之时,目露欣赏之色,再看到段玉成时,不禁顿了顿,露出惊讶之色,当看到孙思邈时,目光不由一凝,拱手道:“阁下精华内敛,气质淳朴自然,不知是哪位道家哪位高人?”

孙思邈微笑道:“在下孙思邈。”

宋智不由露出惊讶之色,没想到最近闻名江南的名医看起来如此的年轻,更想不到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道家高手。不禁问道:“原来是闻名江南的神医孙先生,却没想到先生也是精通道家先天气功的高手,不知先生与宁道奇如何称呼?”

孙思邈笑道:“宋兄猜错了,我非是上清派,也不是楼观道中人。”

宋智再次惊讶,当今天下,道门以上清派和楼观道最为著名,道门高手也大多都是出自这一南一北两大道家流派之中,如三大宗师之一宁道奇便是南方上清派最著名的高手,这位突然出现的孙思邈武功高深莫测,却不是这两家的出身,不能不让宋智感到惊讶。突然,宋智想到了孙思邈的姓氏,不由想起了东晋末时的天师孙恩来,忙问道:“莫非先生是天师道中人。”

孙思邈点头笑道:“我的师门却是与天师道颇有渊源。”

宋智闻言释然,却是错把孙思邈当成了天师孙恩的后人。

宋玉致靠近宋智,欣然问道:“二叔还未回答我,为什么突然出城来接我们呢?”

宋智笑道:“却是我们接到消息,铁骑会任少名要带人伏击你们。我怕你们出事,就和师道一起来迎接你们,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一路还顺利吧!”

宋玉致闻言,却得yì

的一仰头,笑道:“这次二叔可来晚了,任少名路上是来拦截我们了,不过却被我们打跑了。”

宋智闻言也不惊讶,笑道:“有孙先生这位高人在,你们没遇到危险也不奇怪。”

宋玉致却笑道:“二叔这次可猜错了。打跑任少名的可不是孙老师,而是独孤姐姐。任少名名头吹的震天响,却连独孤姐姐一剑都接不下就落网而逃,就连艳尼恶僧也在独孤姐姐一剑之下一死一伤呢?”

宋智闻言不禁动容,忙问道:“此言当真。”

宋玉致撅起了嘴巴,道:“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二叔你不成?不信你问问独孤姐姐他们。”

宋智闻言望向独孤凤等人,见独孤凤等人都神色平静,知dào

这事多半不假,忙向独孤凤问道:“任少名伤势如何?”

独孤凤淡淡的道:“任少名中了我一剑,不过他跑的及时,伤势不会太重,差不多半个月就能痊愈。艳尼已死,恶僧又被我重创,宋先生若想一举覆灭铁骑会的话,此时该是个好机会。”

宋智向独孤凤拱手道:“多谢独孤小姐援手,此事对我宋家确实非常重yào

。”又向身边的一个青年吩咐道:“宋爽,你立kè

传令,发动我们所有的人手,寻找任少名,如独孤小姐所说,这是我们一举荡平铁骑会的大好机会。不容错过。”宋爽连忙领命而去。

吩咐完这些追杀任少名的事物,宋智又向独孤凤道:“久闻独孤小姐,剑法出众,自出道以来连败诸位名家高手,乃是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有一事不知小姐是否早已知晓,任少名实是铁勒“大盗”曲傲的儿子。”

独孤凤点点头道:“有所猜测,在战斗中任少名用过‘凝真九变’的功夫。”

宋智显然是因为知dào

任少名重伤的消息,心情大好,闻言笑道:“曲傲此人横行西疆,无人能制,论威望仅次於武尊毕玄,但残忍好杀处,毕玄却要瞠乎其后。但其能横行西疆数十年,武功必然已经宗师一流,任少名身为其子,又能被派入中原,可见武功也是不凡,小姐能一剑重伤任少名,足见用剑之道已到了宗师级的地步。”

顿了顿,又道:“根据小姐之前提供的消息,我们查出恶僧艳尼确实是阴癸派的弟子。阴癸派来历神mì

,又素来睚眦必报,其宗主阴后祝玉妍乃是当今魔门第一高手,与三大宗师相比,也不逊色多少,独孤小姐如今杀了艳尼,却是要小心阴癸派的报复。”

对于宋智的赞叹和提醒,独孤凤淡然一笑,阴癸派虽然势力不弱,但是除了一个阴后祝玉妍外,其他人都不被她放在心上。自从和道信大战一场之后,她对于剑道又有了新的领悟,正想找个够分量的对手来试剑,祝玉妍若是敢来报复,她正求之不得。

宋智见独孤凤宠辱不惊的样子,对她的评价又高了几分。那边的的宋玉致听了宋智的话,却高声笑道:“独孤姐姐才不怕什么阴后呢!前几天独孤姐姐可是和四大圣僧之一的道信大师大战一场,结果却是平分秋色呢!”

此言一出,却是闻者动容了,不过大部分人却露出将信将疑之色。宋玉致见别人都不相信她的话,就绘声绘色的讲起从独孤凤刨来的决战经过。

听完宋玉致的讲述,宋智露出难以置信的笑容,向独孤凤道:“若不是我从小看着玉致长大,知dào

她不会说谎,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她说的话。独孤小姐今年还不满十八岁吧?如此年纪就能可四大圣僧势均力敌,便是大兄在姑娘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没有这份修为,这般成就真可谓旷古烁今。”

一边的宋师道也听得心中苦涩,他与独孤凤的年龄相差无几,武学成就却天差地别,眼前的佳人虽然尽在眼前,却遥远的仿若天边。他知dào

宋智的这些话有一半是说给自己听得,因为家族立场的缘故,宋智并不看好他对独孤凤的感情,这番话也是对他的告诫。

第六十一章 东溟夫人

为了感谢独孤凤帮了宋家的大忙,宋智盛情招待,宴请独孤凤一行。众人刚刚入席,尚未坐定,却听到下人来报东溟夫人前来拜见。

宋智闻言大是惊讶,东溟派来自东海对面一座叫琉球的大海岛,派内分为男女两系,以女性为主,女皆姓单,男皆姓尚。当今的东溟派主名单美仙,号称东溟夫人。东溟派以善于打造优质兵器而闻名,乃是当今天下最大的兵器商人。宋阀虽然也与其有过交yì

,但关系只是一般,却不知dào

这东溟夫人为何突然前来拜访。

宋智正要起身,却听下人又道东溟夫人指明是来寻找独孤凤的,不由更是惊讶。那边坐着的独孤凤听了也是十分惊讶,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她可从来没有与东溟派有够交集,今天东溟夫人突然来找她,这么奇怪的事情让她也一直摸不着头脑。

宋智沉吟了一下,道:“几位暂且安坐,我与独孤姑娘且去见一下东溟夫人。”

独孤凤也是好奇,便跟宋智一同前往前厅见东溟夫人。

不一会,在下人的引领下,几个人走了进来。当先的是一大一小两个绝色美女,她们的容貌十分的相似,肌肤皙白,宛如玉骨冰肌,动人之极。她们都是一身的白衣,身材修长,风姿娉婷,宛如两朵白云冉冉落到厅内。

让独孤凤颇为意wài

的是,在她们身后,跟着的竟是许久没了消息的寇仲和徐子陵,一个月不见,你们都长高了点,已有开始点轩昂男儿汉的模样。更难得他们的眼神清亮有神,显然是内功大有长进了。

寇仲和徐子陵一进门就看到了独孤凤,不禁面露喜色,一起抢先进来拜道:“师傅您好,徒儿有礼了。”

独孤凤好笑的看着两人乱七八糟的行礼,道:“你们两个还是这般的惫懒。”

寇仲一昂首,抬头挺胸,做出一副气势十足的样子,道:“师傅,我们按您老人家的吩咐,圆满的完成了这次修行,请师傅检验。”

独孤凤正要说话,却听到柔和悦耳,低沉而带磁性的声音道:“这位就是名满江湖的独孤凤小姐吧!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独孤凤抬眼望去,只见说话者是那位年长些的女子,不用人介shào

,独孤凤就知dào

她便是东溟夫人,只是她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得样子,与单婉晶站在一起,不像是母女,更像是姐妹。闻言道:“原来是东溟夫人,我这两个徒儿生性顽皮,没给夫人惹什么麻烦吧!”心理却是奇怪,寇仲和徐子陵果然是小强命,一出门就和东溟派扯上了关系,看东溟夫人的神色,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但这时也没有人去东溟派偷帐薄,不知他们两这次又做了什么事情。

东溟夫人微笑道:“独孤小姐太客气了。两位小兄弟对我东溟派有大恩,因此我特地上门向独孤小姐道谢。”又向宋智道:“这位就是‘地剑’宋智宋二爷吧!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宋智微笑道:“无妨。在下久闻夫人之名,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却是幸会了。”说着,便招呼众人坐下。

众人坐定,东溟夫人又向独孤凤道:“这是小女婉晶,前日多亏了两位小兄弟,才脱大难。”

单婉晶此时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左右,正是豆蔻年华,她的和单美仙的容貌有八九分相似,只是没有单美仙温婉成熟的气质,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垂至背上,予人一种轻柔纤弱的动人感觉。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少女特有的灵动。只见她好奇的打量了独孤凤两眼,又把目光转到坐在独孤凤下方的徐子陵身上。

独孤凤看了两眼单婉晶,见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徐子陵身上,不由的暗笑,徐子陵果然不愧是身带主角模板,才屁大一点年龄就勾住了单婉晶,两人还真是缘分不浅呢。又向东溟夫人道:“我这两个徒弟才入门没多久,武功尚不成器,不知dào

何事帮得了夫人的忙?”

东溟夫人眼露黯然之色,笑了笑却不回答,转过话题道:“我初见两位小兄弟资质绝顶,尚起爱才之心,欲收他们做徒弟,只是又见他们年纪轻轻就神气内敛,进入真zhèng

的高手才能达到的境界,偏是内功不高,显然是有名师教导,这才放下心思。今日一见独孤小姐,果然是英姿天纵,绝世无双,让人心折,却是彻底死了将两小兄弟引入门下的心思。”

独孤凤对东溟夫人的赞誉淡然一笑,见她岔开话题,知dào

徐子陵寇仲帮她的事情中必有隐情,也就不在多问。

那边的宋智看到徐寇两人,也是目露赞叹之色,叹道:“独孤凤小姐真是好运气,所收的弟子无一不是资质绝佳,我以为前面见到的段玉成已是不凡,没想到这两个小兄弟更是出色。”又向徐寇两人道:“两位小兄弟根骨佳绝,若早上碰上你们,宋某必不肯放过。”

这话最近徐子陵与寇仲却是听得多了,早已经不在意。徐子陵淡淡的一笑,寇仲却是哈哈一笑:“那是当然,若非早看出我们两兄弟乃是那个什么‘人中吕布,马中……’,师傅怎么会收我们做徒弟。”

见寇仲一副得yì

洋洋的自比吕布,众人都不禁莞尔,对于寇仲乱用成语的行为,独孤凤有以手扶额的冲动,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加强这两个家伙的文化教育工作。

宋智闻言却对寇仲多看了两眼,微笑道:“这位小兄弟好志气。”

独孤凤没好气的瞪了寇仲一眼,道:“真没出息,学谁不好,偏偏学吕布,敢做三姓家奴,师傅我先收拾了你。”

独孤凤薄怒微嗔的模样,看的寇仲大感亲切,却是好久没被师傅这样训斥了,忙举手投降,道:“师傅息怒,弟子错了。都是我不好,路上听多了说书的,就把这句记熟了,顺口说了出来。其实我想说的是人中龙凤来着。”

对于不着调的寇仲,独孤凤在人前却是不好教xùn

,只是暗暗记下,待以后慢慢的调教。

众人又寒暄了会,宋智邀请东溟夫人入席,东溟夫人却是婉言拒绝了,带着单婉晶翩翩离去,单婉晶却是颇为不舍,临行前,对徐子陵频频注目。

寇仲一手搂着徐子陵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小陵,你那一掌没有白挨呀,这美人儿公主对你有意思了,看她还在一直看着你呢!我说,你不如真的娶了这个小公主吧!美人儿公主虽然年龄比我们大点,又娇气了点,但是人漂亮,家里又有财有势,娶了她,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呀!”

徐子陵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不要胡说八道好吗?婉晶虽然凶了点,但她其实很可怜的。”

寇仲低声偷笑:“哈哈,我们小陵动心了。不若我们去求师傅,请她向东溟夫人提亲吧!我们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不再是扬州街头的小混混,配她美人儿公主该没问题吧!”

徐子陵忍不住以肘击寇仲,不让他再继xù

说下去。两人说的虽然小声,但在场的宋智和独孤凤都是何等人物,自然听的一清二楚。不过宋智却是如未听见一般充耳不闻。独孤凤却是忍不住瞟了寇仲一眼,将寇仲准bèi

继xù

胡说的话堵了下去。

宋智和独孤凤带着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入席。宋玉致见了两人,笑道:“你们两个小鬼头,终于找过来了,不是半路上迷路了吧!”

寇仲向宋玉致嘻嘻笑道:“宋大姐你好!我们倒是没有迷路,只是小陵差点给人抓去当上门女婿,这才迟到了。”

宋玉致不禁乐了,笑道:“你这家伙,就会胡说八道。”

独孤凤叫过段玉成,向徐子陵和寇仲说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弟段玉成,以后就是你们的师弟了。”

段玉成早听说师傅在收自己之前已经有了两个徒弟,此时见两人,虽然年纪比自己还小,但是两人已经各具奇相,自有引人注目之处。徐子陵身材较为高挺俊拔,有寇仲所没有的文秀潇的气质,却没有寇仲那种既泼野又懒洋洋味儿的粗犷豪逸。寇仲虽然比徐子陵要矮上一寸,但肩宽背厚,身型雄伟,气势要比徐子陵更豪猛。

段玉成向两人抱拳为礼道:“见过两位师兄。”

寇仲见段玉成比自己还要大点,却叫自己师兄,有点不好意思,又有几分得yì

的,拱手还礼道:“师弟你也好!”

突然,寇仲想起什么似的,挠挠头,问道:“师傅,我和小陵同时入门,还一直没有排序呢?我们两个谁是师兄谁是师弟呀?”

独孤凤笑道:“恩恩,这个问题嘛!很简单,小陵是我的开山大弟子,你就委屈点,做老二吧!”

寇仲立kè

委屈起来,不满的道:“师傅不公平,明明我和小陵一同拜的师,我年龄还比小陵大一岁,怎么变成了他是大师兄,我是老二了。”

独孤凤盯着他道:“师兄弟排名又不是按年龄,不然玉成该是你们大师兄了,我看小陵比你稳重,比你适合做大师兄。怎么,你不服气?”

寇仲闻言大大的苦起了脸,道:“弟子怎么敢。”又一拍徐子陵道:“同是两兄弟,小陵你的运道怎么比我好多了。救人时人家感谢的是你,美人儿公主看上的是你,连师傅都选你做大师兄。哎,兄弟命苦呀!”

ps:额,昨天有事情忙了,所以今天的的字数少点!

第六十二章 宴席

晴雪走到寇仲身边,一推他道:“好了,知dào

你能说,还是赶紧入座吧!大家都等了很久了呢!”这才堵住了寇仲的嘴巴!

此酒席乃是款待独孤凤一行,宋家这边只有宋智宋师道宋玉致三人作陪,主客分列,以宋智和孙思邈分别做了左右上首。宋智首先举杯道:“今趟剿灭铁骑会之事,多亏了独孤小姐,我代表宋家多谢小姐了。”

独孤凤亦客气地回道:“宋先生不必客气,若非宋家相助,我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寻找到孙老师,该是我多谢宋先生才是。”

宋智笑道:“独孤小姐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更不能与小姐帮zhù

我宋家剿灭铁骑会的事情相比。”

独孤凤正色道:“此事对宋家来说是小事,但是关系到我祖母的病情,对我来说却是大事。”

宋智闻言赞叹道:“独孤小姐的孝顺,让人敬佩。”

见两人不停的客套来去,一旁的宋玉致忙打岔道:“好了好了,我帮了独孤姐姐,独孤姐姐也帮了我,两相抵消了,大家不用客气来客气去了吧!”

宋智闻言一顿,旋又笑了,道:“玉致说的是,我们却是太客套了。”言毕热情的招待众人用餐。

宋智显是精於饮食的人,随口介shào

桌上美食,独孤凤对美食之道也颇有兴趣,兴致勃勃的听着宋智的介shào

。唯有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自小就饥一顿饱一顿的人毫不感兴趣,手底却不着闲的对菜肴展开扫荡战,看的一旁的段玉成是目瞪口呆,自小生于富裕家庭的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吃相,不过见其他人都一副视若无睹的平静样子,也收起了惊讶之情,以平常心视之。

独孤凤早已经到了先天之境,对于食物的需求不多,因此对每样菜只是浅尝即止,品尝一下味道。她的动作十分的优雅,若是遇到和口味的菜肴,会双眉舒展,原本带有几分英武之色的面容也柔和下来,犹如牡丹绽放,明媚无双。宋师道对她愈看愈爱,但她出身独孤家身份以及高强的武功,却像横梗心内的一根刺,因为他宋姓严禁与异族通婚,便是独孤家这样汉化已经的门阀也是困难重重,除非他能说服父亲,否则只能有缘无份了,更何况独孤凤武功卓绝,远胜与他,能否看上他也在未知之数。

宋玉致对寇徐两个人令人不敢恭维的吃相却大感有趣,含笑看著两人风卷残云般把菜肴扫过清光,还不时叫下人帮他们挟菜,侍候周到。

宴席中,宋智与独孤凤谈了会饮食之道,又与孙思邈谈论了些医术,也时不时的招呼寇仲、徐子陵、段玉成三人,不让任何一人有被冷落之感,其谈话不仅让人如沐春风,更表现出了渊博的知识,尽显高门大阀名士风范。

宴席到了一半,宋智突然话题一转,道:“独孤姑娘对于如今的北方形式,可曾熟悉不?”

宋师道立时露出关心神色,知dào

宋智表面是在问独孤凤对杨玄感起兵的看法,其实是在借机探问独孤家的政治立场。他对独孤凤一见就生出爱慕之心,只恨两家关系并不和睦,故对独孤凤本人的政治观点十分的关心。

独孤凤正与宋玉致谈的高兴,听宋智突然问起,知dào

他在问自己对北方局势的看法,谈论政治是上流社会宴席之间的必备节目,独孤凤前世虽然习惯逛论坛,对政治颇为感兴趣,但是这一世穿越成女性,唯一的目的便是破碎虚空,却是对需yào

耗费许多精力的军事政治不感兴趣。闻言便道:“宋先生若是问我对杨玄感起兵的看法。却是问错人了。我对这些一向不怎么关心。”

宋智闻言略略有些尴尬,歉然道;“请恕宋某莽撞,却是有些欠考lǜ

了?”

独孤凤看到正伏案大嚼,吃的十分开心的寇仲,突然眼珠一转,想起一个主意来,因此笑道:“宋先生客气了。我虽然不懂这些,但是我这个徒弟平时爱对这些军国大事侃侃而谈,我也不知dào

对不对,宋先生帮我考校一下他吧!”

宋智闻言愕然片刻,不过他终是老狐狸,虽然不知此言何意,也真的出言考较起寇仲来。寇仲虽然在伏案大嚼,但是却对宴席上众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宋智问他时,他刚刚吃的肚圆身饱,大了个饱嗝,接过身边下人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用力的咽了下去,才道:“杨玄感必败。”

宋智闻言略感惊讶,事实上自杨玄感起兵选择兵围洛阳后,天下有识之士都纷纷断定杨玄感必败,寇仲有此见识倒还不至于让他惊讶,让他惊讶的是寇仲斩钉截铁的语气。又问道:“何出此言?”

寇仲尚是首次被人郑重的询问意见,闻言大感振奋,像是回答老师提问的学生一般道:“杨玄感有勇无谋,虽然骁勇多力,每战亲运长矛,身先士卒,但是也不过是匹夫之勇。他选择攻洛阳就是战略上大大的失策,如今久攻不下,等到皇帝杨广征辽大军回桂,两面夹击,就算他有霸王之勇,也只能够落个乌江自刎的下场。”

宋智听他说的虽然粗浅,却在大略上暗合自己的分析,不由的看了独孤凤一眼,怀疑是否是她之前向寇仲讲过。

独孤凤却笑道:“宋先生莫看我,我可从来没向他说过这些,这该是他自己的看法。”又向寇仲赞叹道:“小仲,说的不错,看来这一趟出门历练大有长进。”

寇仲闻言却是有点尴尬,挠了挠头道:“这个,不全是我自己的观点,我是听‘老爹’这么讲的。”

“老爹?”宋智闻言惊讶,他对寇仲的身份尚不熟悉,听了他的话,只当他父亲也是一位深有见识的人物,不禁道:“小兄弟的这番话十分的有见地,不知dào

令尊是哪位高人?”

独孤凤听到从寇仲嘴里冒出的“老爹”这个词,第一瞬间想到了杜伏威。果然,只听徐子陵道:“小仲说的‘老爹’是杜伏威。”

“杜伏威。”宋智不禁惊讶不已,杜伏威他是知dào

的,乃是江淮一带的黑道霸主,以一手“袖里乾坤”的功夫闻名江湖,只是并未听说他有过儿子。

见众人都一副惊讶的样子,徐子陵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杜伏威是我们‘干爹’。我们称呼他‘老爹’。”

宋智闻言释然,这个时代的军中及黑道之中盛行认义父义子以巩固关系。杜伏威身为江淮黑道大豪有几个义子却不奇怪。

独孤凤却是比宋智还要惊讶,没想到寇仲和徐子陵只是出来转了一趟,就不但和东溟派扯上关系,还和原著中一样认了杜伏威做干爹,不得不让人感叹命运的强dà



待饮宴完毕,独孤凤等人回到客房,便询问起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离开扬州后的遭遇。

寇仲得yì

洋洋的道:“我们可是按照师傅的教诲,一路步行前往九江的,间或还做了几见大好事,让好些人都知dào

我们扬州双龙的名头。”

徐子陵在旁边听的暗晒,寇仲所谓的大好事,不外乎就是一路上看哪些地痞流氓不顺眼,就上去狠揍一顿,待对方集结众人围攻时,他们又落荒而逃。勉强称得上好事的,便是寇仲以锻炼轻功为借口,晚上到一些为富不仁的财主家里偷些金银,去劫富济贫,算是圆了一直以来的大侠梦。

独孤凤一挥手道:“我对你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不感兴趣。你说说你们是如何认识杜伏威和东溟夫人的?”

提到杜伏威,寇仲更是神采飞扬:“‘老爹’和师傅您一般慧眼识英雄,一眼看出我和小陵不是一般人,非要收我们做徒弟,我说我们有了师傅,并提起师傅您的大名,老爹知dào

自己比不上您老人家,不敢再强求,退而求其次要收我们做干儿子,我和小陵看他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儿子,后继无人,一时心软,就答yīng

了他。”

独孤凤听他又开始胡说八道,不禁一皱眉,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许你说话。小陵,你来讲。”

寇仲闻言连忙闭嘴,眼珠子乱转,还贼兮兮的想徐子陵做鬼脸。徐子陵不适寇仲那般油滑,见师傅询问,就老老实实的将与杜伏威结识的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两人一路西行,却在半路碰上杜伏威的手下盗贼在劫掠商队,两人出于义愤,上前相助商队,帮商队打退了盗贼,并在商队的盛情邀请下,与商队同路前行。只是却想不到混战中两人干掉的人中有一个是杜伏威的亲信,杜伏威又恰巧在附近,因此亲自出手擒捉两人,却不料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十分的油滑,几次三番的被他们逃掉,杜伏威失了颜面,也是怒火上来,发动人手大肆围堵两人,最终将两人擒获。不过,此时寇仲和徐子陵并不像原著一样身怀杨公宝藏的秘密,杜伏威捉拿他们两个的初衷不过是为亲信报仇,后来见两人屡次三番逃过他的追捕,对两人更是大感兴趣。最终抓到徐子陵与寇仲后,见到寇仲与徐子陵的绝顶资质,自然舍不得杀掉。于是强收两人为义子,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一面假意答yīng

,一面试图麻痹杜伏威后偷偷逃跑。杜伏威虽然知dào

两人的小心思,却自负他们绝对玩不出什么花样,更兼他见徐子陵寇仲两人确实是良材美玉,有心收为传承,因此也不怎么拘束两人,除了不许他们逃走外,一向有求必应,如真的义父一般悉心传授。两人在杜伏威的巢穴里住了大半个月,后来杜伏威闻听王薄在长白山起兵造反,有心投靠,就带着寇仲徐子陵前往山东。

一路上,寇仲和徐子陵几次试图逃跑,却都被杜伏威识破,双方斗智斗勇,渐渐的倒有几分感情。不过寇仲和徐子陵惦念着师傅的吩咐,一直想逃跑,最终在阴显鹤的出手干涉下,两人借着鹏程万里的无上轻功,跳入大运河,这才逃出了杜伏威的追踪。

独孤凤听完,满yì

的点点头:“不错,你们两个没有被外人拐去,为师十分的欣慰,不过,下趟记得报为师的名号。若是有人敢为难你们,哼哼,我定要他试试我的倚天剑利不利。”

寇仲闻言笑道:“那是,师傅的那是名震江湖呀,连老爹那么威风,东溟夫人那般强的人物听说了我们是您老得徒弟,都不敢和您抢,多威风呀!”

独孤凤忍不住伸手弹了寇仲的脑门一下:“臭小子,胆子不小,出门一趟,竟学会讽刺其师傅来了,该打。”

寇仲连忙抱头喊冤。徐子陵到底兄弟义气,怕独孤凤再伸手敲寇仲。连忙又讲起和东溟夫人相遇的事情。

原来两人跳进大运河躲过杜伏威的追踪,又见到河中行来一条大船,两人正好饿肚子了,就准bèi

到船上的厨房偷些东西来吃。却在爬上楼船时,正好瞧见一个男子要强暴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义愤填膺的两人忙上前施救,哪知dào

那男子竟然是个高手,两人并力向前,奋力搏斗,终于在快要不支的时候,被声响惊动的东溟夫人赶来。那男子见被徐子陵寇仲坏了好事,临走前愤恨的打了徐子陵一掌,若非徐子陵最近一直练功不停,内力小有火候,不然只怕要毙命当场。

听到这里,独孤凤眼光一冷,问道:“打伤小陵的是谁?”

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一样,对这个问题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独孤凤冷声道:“那人是否是叫边不负呢?”

寇仲和徐子陵顿时惊讶万分,齐声道:“师傅怎么知dào

?”他们也是被东溟夫人赶到后才知dào

,他们救下的正是东溟公主单婉晶,而对他施暴的正是边不负,也是她的父亲,初次听到答案时,他们也是震惊万分,实在是难以想象世间竟有此禽兽不如的人,不过此事涉及到单婉晶母女的隐私。他们不好直说。却没想到师傅一猜就中。

第六十三章 调教徒弟

若说大唐中最惹人讨厌的角色谁,自然是非边不负莫属。相比于欺负了的王伯当、香玉山,敢打尚秀芳主意的烈暇,边不负更让读者们记恨,几乎每一个穿越大唐世界的穿越者都要将其蹂躏一番。除了他为人确实让人厌恶外,更多的是对他幸福人生的各种羡慕嫉妒恨。纵观边不负的前半生,可以说是一部YY小说的主角,出身江湖最神mì

的门派,有个美艳绝伦的师姐,自己专门负责给师门一群如花似玉的美女开*苞,虽然最出色的师姐被外人得手了,但是他很快就从找回了场子,将师姐的漂亮女儿弄上了手。只是他这个人太不知足,玩父嫁不成功竟想持强而上,实在是败类中的败类。

独孤凤前世看大唐双龙传时就对他没有好感,更何况现在身为女儿家,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坏人清白的淫贼。因此听了边不负的禽兽行为,火光大起,冷哼一声道:“边不负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伤害小陵。哼,他最好祈祷不要让我撞上,不然必要了他的狗命。”

徐子陵和寇仲见独孤凤如此维护他们,只是因为边不负伤了徐子陵,便要取他性命,不禁十分感动。

徐子陵犹豫了一下道:“师傅,边不负的性命可否留给弟子解决?”

独孤凤对徐子陵的话颇感意wài

,笑道:“好,小陵很有志气嘛!自己的仇一定要亲手报回来。这才是武者的态度。不过,我等不了太长时间,给你三年时间。三年后若是你解决不了他,为师便亲自出手。如何,子陵有没有信心。”

徐子陵是少年心性,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龄,闻言便挺胸道:“是,请师傅放心。我三年内必杀了边不负。”

独孤凤点点头,满yì

的道:“很好,武学一道要的就是这种一往无前的必胜信心。这一点,甚至比任何武功心法都重yào

。你又此心,我就放心了。这边不负将他当做你武道一途师的一个考验吧!你若能斩杀了边不负,便证明你已经能够出师了。”

独孤凤一眼又撇见寇仲在一边偷笑,瞪了他一眼道:“你在笑什么?”

寇仲贼兮兮的笑道:“师傅你有所不知,小陵要杀边不负可不只是为了替自己报仇,他可是向东溟派的小公主承诺过的,要替她报仇的。”

徐子陵闻言不禁有些尴尬,却没想到他和单婉晶单独在一起时说的悄悄话竟然被寇仲全听到了。

独孤凤闻言略微惊讶的看了徐子陵一眼,没想到原著中一直以呆头鹅著称的徐子陵也会说这样的话,难道是被她影响的缘故嘛?因此笑道打趣徐子陵道:“喔,小陵和单婉晶的感情不错嘛!你要是喜欢喜欢她的话,师傅可以做媒,帮你向东溟夫人提亲呦!”

徐子陵还是纯情的少年,哪里听过如此直白的话,不禁涨红了脸,连连摇手道:“师傅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晚晶没什么的。”

寇仲的脸皮却比他厚,上前一把搂住徐子陵,挤眉弄眼的道:“小陵,你就不要否认了,在师傅和我面前,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呢?大方的承认吧!嘿嘿,先说定了,你既然有了东溟派的小公主,那贞贞姐你就不许跟我抢了。”

独孤凤听的又好气又好笑,感情寇仲这么起劲的鼓动徐子陵,真zhèng

的目的却是在这里呢!忍不住白了寇仲一眼:“好你个臭小子,难怪这么起劲的编排这小陵。原来真zhèng

的目的是在贞贞身上。也罢,我既然给小陵布置了一个任务,那就也给你布置一个吧!你若能完成,我就将贞贞许配给你。”

寇仲闻言大呼一声道:“师傅英明。”又喜滋滋的一拍胸脯道:“师傅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弟子一定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独孤凤端起一杯茶,轻轻的喝了一口,方道:“也不要你肝脑涂地。今天我回来时,碰到铁骑会任少名伏击我,被我击退,不过任少名却见势不妙逃之夭夭了。我也懒得去追他。既然他逃走了,那就交给你解决吧!”

寇仲闻听师傅让他对付任少名,对任少名的实力却是不了解,忙小心翼翼的问道:“恩,那个任少名竟然能从师傅手里逃走,想必武功是很厉害的,不知dào

比边不负如何呢?”

独孤凤一边轻轻的喝着茶,一边漫不经心的道:“恩,任少名的武功嘛,还算可以,两三个打边不负一个,大概有希望赢。”

寇仲听的大喜,旋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忙问道:“师傅,宋家不是也一直在追杀任少名的嘛?若是任少名点子不够硬,撑不到我去找他就给宋家杀了怎么办?”

独孤凤放下茶杯,轻轻一笑道:“那就算你倒霉了,只能说贞贞与你没有缘分啦!”

寇仲不禁苦起了脸,道:“师傅这不是故yì

为难我嘛!”

独孤凤看寇仲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想了想,笑道:“算了,不为难你了。任少名还不够看,他老子铁勒飞鹰曲傲还算有点本事,不论是不是你杀的任少名,将来曲傲来中原后。你要是把他留下,就算你过关。”却是独孤凤原本看大唐时就对域外的高手一个个到中原来耀武扬威十分的不爽,原本是打算见一个杀一个,不过随着她武功的提高,眼光也在不断的升高,一般的小脚色已经不值得她专门找上去出手了。难得有个徒弟做劳工,不用岂不是可惜。

寇仲却是不知dào

独孤凤的小心思,仍在问曲傲与边不负的武功高低。独孤凤想了想两人原著的表现,也不太确定,只能给寇仲一个两人差不多的评论。寇仲听了后十分的振奋,摩拳擦掌的一副随时都可以宰了曲傲的样子。

独孤凤看他一副兴奋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道:“先不要得yì

,以你现在的武功,十个一起上也不够曲傲收拾的。走,到外面去,让我看看你们俩这趟历练武功有没有长进。”

一听独孤凤要考校他们的武功,寇仲和徐子陵都露出兴奋的神色,精神抖擞的跟着独孤凤走了出去。

三人在院中的空地上站定,晴雪和段玉成在一边围观。寇仲和徐子陵站在离独孤凤三丈远的地方,两人并肩而立,各自抽出了一把宝剑,挺胸抬头,器宇轩昂的与独孤凤对峙。却是这一趟历练,击败了许多人,积累出了强dà

的信心,就算面对厉害到没法形容的师傅也毫不畏惧。

独孤凤对两人的气质变化暗暗的点头,这两小子果然是块上好的璞玉,稍稍一雕琢就发出光彩。因笑道:“气势还不错,看起来有点模样了。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到底长进多少。”

寇仲一抬手中的长剑,遥指着独孤凤笑道:“师傅小心了,我们新的的宝剑可是削铁如泥的宝贝。”

独孤凤早注意到他们两个手里拿的剑不是离开时的普通长剑,只见剑刃青碧,如一汪秋水,一看就不是凡品,显然是东溟夫人送他们的东溟派收藏的神兵利器。独孤凤不禁笑道:“得了两把好剑就把尾巴翘起来了!且让为师看你们配不配的上这两把剑吧!”

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了一眼,各自一挺长剑,很有默契的向独孤凤两侧攻去。他们都知dào

师傅武艺强绝,因此也不留情,全力配合着出手。

寇仲紧握长剑,运剑如飞,气势如虹的向着独孤凤左侧攻去。徐子陵长剑出鞘,舞出一片剑光,吞吐不定罩向独孤凤的周身要害。

独孤凤轻笑一声,并指如剑,似若无力地一指轻轻的点出,这一指并不快速,却恰到好处的在重重剑影中寻到徐子陵的长剑真身,一指点在徐子陵的长剑锋刃侧处,荡开了徐子陵的长剑。道:“小陵你的意图太明显了。若是不懂得隐藏神意,再怎么变幻剑势也瞒不过高手的精神感应的。”

寇仲乘着独孤凤一指点在徐子陵剑锋上的机会,大步向前,借着一个旋身,挥剑横扫独孤凤左肋下。

独孤凤左掌轻轻拍出,在寇仲的剑锋及身前先一步拍在剑身处,寇仲用力过猛,收势不住,身不由己的一个踉跄,独孤凤化掌为指,紧跟着点向寇仲,寇仲暗叫不好,借着力道一个前扑,使出了看家逃命本事,在地上一个翻滚,出了独孤凤的攻击范围。独孤凤也不追击他,站在原地摇摇头道:“你倒是懂得机变。只是剑不是你那么使得,剑走轻灵,如你这么用力过猛,该去使刀才对。”

寇仲爬起身来,也不气馁,举剑指着独孤凤道:“师傅果然厉害,我还以为最近进步很大,能在师傅手底下走上两招呢。现在看来,不出绝招不行了。”

独孤凤看他信心十足的样子,也笑道:“喔,有什么绝招就使出来吧!让师傅看看你的进步。”

寇仲不在说话,举剑向天,肃然而立,升起一股滔天的气势。他的眼神如火焰一般渐渐的燃起来,满是愤nù

的情绪。而那充满火焰的眸子深处,又透着一片冰雪般得冷静。无穷的天地精气自百会穴灌顶而入,沿着长生诀的运行路线不断循环,化作清凉的长生真气。无穷的怒意驱动着真气向高举的长剑上涌去,而清凉的真气又使他保持着灵台的一点清明,一方面怒火冲天,一方面却又冷静的仿佛没有感情,这种神奇的境界便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好兄弟徐子陵中了边不负一掌时突然领悟出的灵情分离的境界。

寇仲的精神意志紧紧的锁定着独孤凤,当气势升到最高点时,大喝一声,奋力一斩,长剑如虹,带起无边的气势,瞬间跨过三丈的距离,斩到独孤凤身前。

于此同时,徐子陵神情淡然,整个人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一剑刺出,如列子乘风一般,带着几分逍遥容与的味道。剑未至,凌厉的气劲已经扑至。

独孤凤略带赞赏的看着两人,想不到这两个小家伙这么快就领悟到了灵情分离的境界,若非是功力火候不足,于剑道的理解不足,说不定已经可以凝练出先天剑qì

了。此时他们外放的气劲看似气势十足,但是远不如剑qì

凝练凌厉,对她还算不上威胁。

独孤凤并指成剑,无形的先天剑qì

在指尖上凝聚,一指点出,强行切入寇仲如滔天巨浪一般的剑劲中,凌厉的先天剑qì

势如破竹,一路刺破寇仲的层层剑劲,准确的点在寇仲长剑的剑锋上,剑qì

爆fā

,将寇仲震的再次翻滚而回。

与此同时,右掌斜切,毫不理会徐子陵变幻无定的剑势,一路斩向他剑法的最弱一点。任徐子陵如何的变幻,独孤凤那完美的毫无瑕疵的玉掌都准确的封死他的下一路变化,毫不停留的斩在徐子陵长剑上最不受力之处。掌剑相接,徐子陵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大力传来,几乎拿捏不住手中的长剑。

徐子陵灵台一片清明,仿佛抽身世外,如第三者一般的看着看着自己与独孤凤交锋,在独孤凤几乎震掉他手中长剑的一瞬间,突然弃剑,五指并拢,撰成铁拳,全身的的功力凝聚在拳头上,毫无花销的一拳打出。

面对对他突然弃剑出拳的举动,独孤凤微微一笑,掌势不变,迎上徐子陵全力出手的一拳。

出乎徐子陵的意料,全掌相接时,竟然没有气劲横飞,击中独孤凤的拳头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虚虚荡荡的好不受力,让徐子陵难过的几欲吐血。

独孤凤右掌一带一引,徐子陵被一股大力包裹着,身不由己的向着刚刚站起身的寇仲撞去。两人撞作一团,如葫芦一般的倒地翻滚不休。

第六十四章 授业

寇仲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土抱怨道:“师傅又作弄我们,每次都要让我和小陵摔几个跟头,太坏了。“

独孤凤冷哼一声,道:“你还好意思说,将剑使得跟刀一般,运剑时力大气沉,气势倒是足够了,但是全没了一点剑法灵动的样子。我给你讲的剑法基础全忘了嘛?”

寇仲不禁尴尬了起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师傅教xùn

的是,只是我总觉得剑轻飘飘的,刺来刺去不够劲,不如一剑斩去来的爽快。一打的高兴就给忘了。”

独孤凤闻言微微皱眉,原著中寇仲便是用刀的,没想到现在就露出了这种倾向。虽说以寇仲的资质,在她的指导下学剑的话,也能成为一代高手,不过成就最多也就止步于一般的先天高手。每位宗师级的高手都要找到自己擅长的道路,如她的祖母尤楚红也是在60岁左右的时候弃剑用杖,自创披风杖法,才成为宗师级的高手的。一个人只有走最适合的自己道路才有望踏上巅峰,勉强走不适合自己的道路,只会变得越来越平庸。若是勉强寇仲学剑的话,却是有点浪费了他用刀的天赋。想到这里,独孤凤改变了一些原本想法。

独孤凤一边思考着,一边放过了寇仲又转向徐子陵:“小陵的剑法倒使得不错,不过,身为一个剑客,唯一能够信任的就是手中的长剑,所谓人剑合一,就是要把剑当成你身体的一部分,剑就是你的身体和意志的延伸。你最后弃剑出拳,虽然临机机变的不错,但是这种行为作为一个剑客却是严重不合格的。剑客虽然不要求要做到剑在人在,剑亡人亡那么极端,但是一剑既出,就要做到舍剑之外,再无他物。若是连手中的剑都不相信,那还做什么剑客。”

对独孤凤的一番话,徐子陵听的十分服气,他虽然在用剑上较有天分,但是却更偏爱空手的自由自在的感觉,用上兵器却总是外物,下意识的觉得不如自己的双手那么可靠。因此,点头道:“师傅教xùn

的是,是我错了。”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也算不得是你们的错。你们虽然天赋绝佳,但是秉性并不适合用剑,我强求你们用剑却是浪费了你们的天赋。小陵,你是不是比较喜欢空手一点。”

徐子陵闻言点点头:“是的,我觉得还是空手更自在一点,而且出手的速度总会比用剑快一点,掌控更加如意。”

对于徐子陵的手上的功夫,看过大唐双龙传的独孤凤自然一清二楚,原著中徐子陵的九字真言收印是十分令人印象深刻的武学,不过独孤凤可不打算让他学佛门的九字真言,更何况以徐子陵的秉性与道家思想的切合性要远远超过佛教思想,学习道家武学更有事半功倍之效。而且细说起来道家也有一套九字真言,独孤凤曾听师傅说起过,据说是道家秘传的一套气禁之术,神妙非常,不过师傅却说与她心性不合,因此便没有传她。想到这里,独孤凤不禁又看了徐子陵一眼,徐子陵天生有出尘之意,性格也如闲云野鹤一般,简直就是天生的道门弟子,若是让师傅看到了,怕也会如道信见了弘忍一般的欣喜吧!

独孤凤沉吟了片刻,向徐子陵道:“你和小仲的天赋之好,百年难得一见,既然你喜欢空手,勉强你学剑,只怕会拘束你的发展。这样吧,你以后不用跟我学剑了,我传你拳掌的功夫吧!”

徐子陵虽然很喜欢用剑,但是却更喜欢空手的感觉,闻言亦十分的开心:“愿听师傅的安排。”

独孤凤又道:“小陵你的心性十分适合道家的武学。我这里正好有一套道家绝学太极拳,乃是我兄长独孤云所创。正好适合你,你就先学这套太极拳吧!”前世独孤凤上大学时,有一门选修的体育课就是太极拳,来到这个世界后,出于某种情结,以自己所学的道家武功,结合前世所学太极拳架势和理念,创出了独孤凤版的太极拳,乃是她为自己独孤云身份精心准bèi

的招牌武学,若论发展前途,也不逊于心剑神诀。只是她本身专注于剑道,在剑道修为突飞猛进之后,就放qì

了在拳脚方面的发展。徐子陵既然适合往拳脚上发展,独孤凤也十分乐意将太极拳传授给他,更期待他能将太极拳发扬光大,走出一条她未有机会走过的道路。

寇仲和徐子陵尚是第二趟听独孤凤提起独孤云,寇仲好奇的插嘴道:“太极拳?好威风的名字,不知dào

和心剑神诀比,哪个更厉害点?”

独孤凤瞟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觉得呢!”

寇仲被师傅瞟了一眼,只觉得浑身被针刺一般,连忙笑道:“要我说当然是心剑神诀厉害呀。师傅您创的武功能不厉害嘛!”

独孤凤没有理会他的马屁,而是转头又问徐子陵:“你说呢?”

徐子陵想了想道:“师傅的意思该是说天下没有最强的武功,只有最强的人。再好的武功也只有在适合的人身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师傅让我弃剑学太极拳也该是这个道理。”

独孤凤赞赏点点头,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道:“小陵你就十分适合学习道家武学。我的一身所学,除了家传武功外,还有一半来自于楼观道。你跟我回长安后,我带你见我师傅,也就是你们师祖,可以请他老人家指点你道家的武学。”

寇仲和徐子陵尚是第一次听独孤凤提起自己的师门,对楼观道这个名字既陌生又好奇。

见独孤凤已经安排好了徐子陵,寇仲急忙的喊道:“师傅,小陵已经有了适合的武功学习,那我呢?”

独孤凤看了他一眼,道:“你去拿把刀来。”

寇仲闻言欢喜,道:“果然还是师傅了解我,竟然知dào

喜欢用刀。”喜滋滋的跑回房拿了把刀出来。献宝似的跑到独孤凤跟前,昂首挺胸的道:“请师父指点。”

独孤凤道:“你既然喜欢用刀,先耍两下给我看看。”

寇仲知dào

师傅有心考校他,抖擞精神,抽出手里的宝刀,来到院子中心,收敛心神,运起心怒剑猛的心法,进入灵情分离的玄妙境界中。依着一路十几场战斗中得来的感觉,迳自舞起来。

他舞得这套刀法乃是江湖上最流行的大路货色,不过他经过了十几场战斗,又沉浸在那日见徐子陵身受重伤,自己处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却来不及援救的愤nù

的情绪中,心中立时涌起悲愤惨烈的感觉,只觉每刀劈出,都是以命搏命的招数,一时物我两忘。

“力劈华山”“横扫千军”“泰山压顶”……这些寻常的江湖招式,越用越顺手,舞到兴奋处,刀锋上竟然迸发出一刀刀冰冷的刀劲。

独孤凤看的暗暗点头,寇仲果然有用刀的天分,一些普普通通的江湖招式,竟给他舞出战阵搏杀,你死我活的气势来,看得出来他刀锋上迫发的刀劲不是他有意鼓动内劲催动,而是自然而然的迸发而出,这种程度,离领悟刀气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看了一会儿,独孤凤叫住了寇仲,寇仲正舞的兴奋,闻言停下来,兴奋的道:“师傅觉得我的刀法怎么样?”

独孤凤嘴角逸出一丝微笑,道:“很不错。”

寇仲闻言正要欢呼,却又听独孤凤紧接着道:“用来修剪花草却是正好。”

寇仲闻言愕然,却见围观的晴雪徐子陵段玉成都在偷笑。晴雪对着他轻轻的指了指院子里的花草,寇仲这才发xiàn

自己刚才舞的兴奋,无意中迫发出的刀劲竟然搅得院子里都是落叶残花,遍地狼藉。

独孤凤不理会寇仲的尴尬,道:“我看你舞刀时气势激昂,很有几分战场搏杀的味道,不适合道家功法。倒适合走兵家战场杀伐的武学路子。我这里正好有套‘长征刀法’很适合你学。”独孤凤自创心剑神诀成功前,试验过许多的路子,也创出了许多半成品的武学,这长征刀法便是比较成功的作品,这套刀法虽然以大唐漫画中寇仲的同名刀法命名,但是实jì

心法却是取自山河破碎,血火革mìng

的鼎新意境,核心是“唯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逆天革mìng

的意志,强是强了,但是同样与独孤凤的性格不合,被放qì

了。现在用来教寇仲,倒是合适。

寇仲听的兴奋,道:“长征刀法?这个名字我喜欢,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师傅快快教我吧!”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这套长征刀法,和为师的心剑神诀,小陵学的太极拳一样,都是自创的功法,除了我的心剑神诀因为我浸淫多年,已经臻至完美的境界外,其他两样,都尚未完善,需yào

你们自己去不断的体会补充,以后能有多大成就,就看你们的领悟了。你们有信心没有?”

听闻长征刀法并不完善,寇仲也不气馁,反而斗志十足的道:“师傅放心,我们有信心。师傅你不是说了嘛,只有最适合自己的武功才是自己的,前人的武功还不是都是自创的,师傅能创出一套心剑神诀来,我们自然不会给师傅丢脸,一定要将师傅传我们的武功发扬光大。”

一旁的徐子陵也是用力的点头,十分赞同寇仲的话。

独孤凤对两人的态度十分的欣赏,满yì

的点点头道:“很好,我的徒弟就应该有这样的志气。事实上你们若是跟着我的脚步走才是真zhèng

束缚了你们的发展。不过,我亦会将我的心剑七诀全部传授给你们,剑法、拳法、刀法,也有许多想通之处,若有一天你们能将我的剑法完全消化吸收,创出属于自己的心意拳法、心刀刀法,那武功就可以算大成了。”

寇仲徐子陵一同用力的点点头,郑重的说道:“我们一定不会让师傅失望。”

定下了寇仲徐子陵以后的路子,独孤凤没有忘记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徒弟,向段玉成一招手道:“玉成过来!”

待段玉成走到近前,独孤凤问道:“听了我给你两个师兄讲的这些,你有什么感想?”

段玉成道:“弟子不如两位师兄。”这句话却是说的真心实意,原本见两个师兄年龄都比他还要小,心里还隐隐有些不服气,但是看了他们和师傅的演练,段玉成发xiàn

两位师兄的实力赫然在他之上,尤其是两人表现出来的悟性,更让段玉成佩服。

独孤凤笑道:“玉成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这两个师兄虽然机缘巧合踏入了先天之境,一步登天,省却了许多麻烦,但到底基础不牢,若论真实武功修为,你们在伯仲之间。你两个师兄胜在悟性超群,适合自修自悟,另辟蹊径的路子,而你却胜在基础扎实,根基牢固,最适合稳扎稳打,沿前人道路拾阶而上,到了高处,两者并无高下,只看适合与否。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你们以后的成就还要看自己的努力以及机缘运气,我这个做师傅的所能做的就是授业解惑而已,你们自己的道还要自己寻找。”

段玉成点点头,正色道:“弟子明白。”

独孤凤又道:“你两个师兄的武功路数明显与我不同,却是无法继承我的心剑神诀了。你性格坚毅,人又聪明,是个学剑的好料子,说不得以后为师的心剑神诀的发扬光大就靠你了。”

段玉成被独孤凤肯定,很是感动,忙道:“谢师傅教诲,我一定不负师傅的厚望。”

第六十五章 飞马牧场

独孤凤本来是打算立kè

启程去飞马牧场,但是宋玉致与宋师道盛情挽留,尤其是宋玉致将要去蜀中看望姐姐宋玉华,不得不与独孤凤分别,这时候分外的不舍,因此盛情邀请独孤凤多住几天,到时候好一同乘船前行,到竟陵再分手。看着宋玉致不舍的样子,独孤凤心理一软,就答yīng

了下来。

这几日,宋家的人都分外忙碌,全部人手动员起来,四处追寻任少名的下落,可惜一直都没有收获,不过除了任少名外,宋家却是将铁骑会的势力一网打尽。经此一役,彻底奠定了宋家在九江一带的势力范围,其再江南的威势又有不小的上升。

宋家的人忙忙碌碌,连宋师道都抽不出时间来骚扰独孤凤。独孤凤乐得清闲,一面与孙思邈谈玄论道,一面教授自己的三个徒弟。太极拳“意在神先”的武学理念果然很对徐子陵的胃口,在独孤凤的指点下,在院子里摆起了好几个大水缸,放上了许多鱼虾,每天就是围着大水缸摸鱼捞虾,而寇仲也对长征刀法兴头十足,每日的将“帝星飘摇荧惑高,忽悠狂徒夜磨刀”“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这些刀法口诀挂在追边,念叨个不停。也就算段玉成正常点,在独孤凤的指点下中规中矩的练习心剑神诀。

孙思邈对长生真气十分的感兴趣,在独孤凤的授意下,寇仲和徐子陵配合着做了不少的实验。孙思邈有两人身上收获不浅,对两人也不藏私,几乎是有问必答,相处的十分的融洽。而且,在独孤凤的有意提点下,寇仲徐子陵两人终于领悟除了他们独特的螺旋劲,实力大大的提高了不少。

过了几日,铁骑会的势力被一扫而空,仍然没有找到任少名的行踪。宋智留在九江继xù

主持清剿铁骑会残余势力,而宋师道和宋玉致则按照原定计划继xù

前往蜀中。独孤凤与宋玉致一同乘船沿江而上,一路观看风景,谈笑指点江山,待到了竟陵地界后,才不得不依依惜别。

长江的两道支流漳水和沮水,在竟陵郡西南方,汇入长江,冲积出一大片呈肥沃的三角洲。这片三角洲平原有两河潺流过,灌溉两岸良田,成为天下间一等一的良田,而当今名闻天下的飞马牧场,就坐落其间。

飞马牧场所在的原野,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饶,牧草更特别丰美,四面环山,围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形势险要,形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

独孤凤早使人知会过飞马牧场,说是要前去洽谈一笔很大的马匹买卖。因此光明正大的向着牧场行去。

一行人到了环绕牧场的山口时,早有十几骑在那里等候迎接了。领头的乃是一个独目的大汉,见了独孤凤等人到来,他上前迎笑道:“在下飞马牧场二执事柳宗道,奉场主之名前来迎接独孤小姐。”

湛卢亦迎上去回到:“柳执事客气了。”

双方客套了一番,在柳宗道的引领下,向着飞马牧场走去。当寇仲和徐子陵随队经过山道,来到可鸟瞰牧场的山岭时,见到山下田畴像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毯子,构成美丽的图案不由心旷神怡。在充满悦目色彩,青、绿、黛各色缀连起来的草野上,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镜般贴缀其中,碧绿的湖水与青的牧草争相竞艳,流光溢彩,生机盎然,美得令两人屏息赞叹。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草原尽头都是山峰起伏连线,延伸无尽。在这仿若仙景的世外桃源中,密布着各类饲养的禽畜白色的羊、黄或灰色的牛,各色的马儿,各自优游憩息,使整片农牧场更添色彩。

寇仲与徐子陵尚是首次见到如此静谧安详的田园风光,不禁感叹道:“我的娘耶!这地方真美,让人看到就不想走了,生出了想在这里住一辈子的想法。”

柳宗道闻言十分的受用,得yì

的道:“两位小兄弟所言不差。据说百多年前,我们牧场的先祖因为避晋末战乱,四处寻找可供隐居的地点,来到这里时,一眼就被这里的美好环境吸引,这才引领族人在次定居,百年辛苦经营,方才有了如今的牧场的兴盛。”说完又向众人介shào

牧场的特色风物,言语中颇为自豪。

众人一路前行,远远的便看到在西北角地势较高处,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前临蜿蜒如带的一道小河,壮丽秀美处让人叹为观止。独孤凤也看的十分的惊讶,这座城堡可比前世所看的西方奇幻电影中的城堡都要壮观,城楼哨塔,次第林立,所有的建筑由一道高墙围拢,看起来如西方城堡一般浑然一体,却又偏偏带着浓郁的中国风,让人看的目不暇接。

到了城堡前,众人下马步行,寇仲和徐子陵走在中间,看得心迷神醉,颇有不虚此行之感。寇仲注意的是建在各险要和关键处的哨楼碉堡,徐子陵则专注於其美丽动人的如画风

光。峡道出口处设有一座城楼,楼前开凿出宽叁丈深五丈的坑道,横互峡口,下面满布尖

刺,须靠吊桥通行,确有一夫当关,万夫难渡之势。

从正面看去,飞马山城更使人叹为观止。城墙依山势而建磊而成,顺着地势起伏蜿蜒,形势险峻。城後层岩裸露,穴峥嵘,飞鸟难渡。

众人还未走到城门前,远远的一行人又迎了上来。为首的正是一名正是一位妙龄少女,她看起来约莫双十年华,一头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她刀削似的香肩处,脸庞美得异乎寻常,让一向看惯了独孤凤绝色容颜的寇仲徐子陵两人也觉得眼前一亮。她身着劲装,肌肤不是如独孤凤一般宛如白玉一般的莹润光洁,而是被太阳晒得如小麦色一般的,散发着灼热的青春和健康气息。简洁淡雅的装束,使她看起来英姿飒爽,又带着带着几分少女特有的明媚,不似独孤凤一般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凌然锋芒。最吸引人的还是她那对眼眸,她的美眸深邃难测,浓密的眼睫毛更为她这双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仙酿的凤目增添了几分神mì

感。

商秀珣的美貌让独孤凤也十分的赞叹,自出生到现在,独孤凤所见到的女人中,无论是明丽可亲的晴雪,娇憨可爱的宋玉致,还是风华绝代的萧皇后、温婉动人的东溟夫人,若论紫色,都要比自己稍稍逊色一筹,如今见了商秀珣,才真zhèng

见识到与自己同等级别的美丽。不过独孤凤心知肚明,自己的容颜,却是因她习练武功的缘故,至少有两层是后天的提升加成。纵观大唐世界绝顶层次的所有美女,绾绾、师妃暄、石青璇的气质容颜是同样有着武功加成的缘故,尚秀芳也是有其艺术气质提升魅力,唯有商秀珣是天生丽质,真zhèng

的大唐容貌第一。

商秀珣的美眸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看到独孤凤的容貌时,明显的露出惊讶之色,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容貌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女子。

她盈盈来到众人身前,大大方方的向独孤凤道:“这位就是独孤家的凤小姐吧!果然人如其名,像凤凰一样神采不凡呢!”

独孤凤上上下下的仔细看了商秀珣一遍,才嫣然一笑,宛如大地回春,刹那间的风华看的众人心头砰然一跳,道:“商场主缪赞了。场主才是天生丽质,让人一见倾心!”

商秀珣美眸流转,露出勾魂夺魄的魅力,淡然一笑,道:“凤小姐客气了。诸位贵客远来,秀珣烹茶以待多时,还请诸位入内,让秀珣一进地主之谊。”

客套了一番,众人随商秀珣步入牧场山城。入城后是一条往上伸延的宽敞坡道,直达最高场主居住的内堡,两旁屋宇连绵,被支道把它们连结往坡道去,一派山城的特色。道上人车往来,俨如兴旺的大城市,孩子们更联群嬉闹,见了商秀珣一行人路过,路边的人无不向商秀珣注目行礼,显然商秀珣这位年轻的场主颇为受牧场民众的爱戴。

不过,独孤凤明白,这并不全是商秀珣治理有方,更多的是商家七代世世为牧场之主,其统治已经深入人心,只要商秀珣不犯什么错误,治理一个小小的牧场却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商秀珣背后还有一个隐藏的鲁妙子存zài



大唐的世界与前世历史上的隋唐有很大的不同,且不说此时的经济繁荣程度犹胜明清,单单是江南存zài

着飞马牧场这样天下闻名的培育良马的基地,都是不可思议的存zài

。据独孤凤了解,第一代建立飞马牧场的场主名叫商雄,乃晋末武将,在刘裕代晋,改国号宋,天下南北对持时。商雄为避战祸,率手下和族人南下,机绿巧合下找到这隐蔽的谷原,遂在此安居乐业,建立牧场。这是牧场对外的宣称,不过独孤凤根据两世得到的情报,猜测商雄应该是边荒集的荒人,很可能是在刘裕毁灭边荒时,荒人四散,才来到这里建立飞马牧场的。

现如今飞马牧场经过百多年的繁衍,不住往周围迁出,组成附近的乡镇,至乎沮水的两座大城远安和当阳,其住民过半都源自飞马牧场。而且牧场第一代场主商雄乃武将出身,深明拳头在近的道理,鼓励手下族人研习武艺,宣扬武风,是以牧场内人人骁勇擅战,无惧土匪强徒,成为了一股能保证地区安危的力量,赢得附近城镇住民的崇敬。在加上飞马牧场亦是这区域的经济命脉,所产优质良马,天下闻名,虽然於场主奉行祖训,绝不参与江湖与朝廷间的事,作风低调。但是却是这方圆百里范围的实jì

掌控者。当今天下,如飞马牧场这样的地方豪强,数不胜数,这些豪强dà

的如宋阀之于岭南,李阀之于太原,小的如飞马牧场之于远安当阳,独霸山庄之于竟陵。这些豪强,兵甲钱粮自足,在其势力范围内,官府也无可奈何。这样的豪强若是传承日久,习武修文,人才辈出,便会形成如山东七大姓,东晋王谢之类的世家大族。

独孤凤与商秀珣并肩行走在碎石铺就的道路上,两人都有倾国之色,独孤凤气质高华,神采飞扬,眉宇之间自有一股慑人心魄的蓬勃英气,商秀珣气质典雅,秀美绝伦,美眸流转间露出一股如秋水一般动人心神的魅力。两人并肩而行,宛如日月同出,光彩照人。

寇仲与徐子陵走在众人中间,望着当前并行的独孤凤与商秀珣的美丽背影,寇仲偷偷的在徐子陵耳边道:“这个场主真是漂亮呀,比美人儿公主还要漂亮几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与师傅一般漂亮的人呢!小陵,你觉得她和师傅哪个更漂亮些?”

徐子陵皱了皱眉头,小声的道:“不要乱说话,师傅和那个场主都是高手,让她们听到了就不好了。”

寇仲闻言洋洋得yì

的道:“陵少怕什么,本少最近功力大进,已经能够使用师傅传授的传音入密的功夫了。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师傅也未必能听到。”

寇仲话音未落,却见走在前面的独孤凤突然回头,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正说得兴高采烈的寇仲顿时卡了壳,蔫了下去。还好独孤凤只是瞟了他一眼就回过头去,与商秀珣继xù

聊天。

商秀珣虽然武功强于寇仲,但是比独孤凤还有一段差距,无法如独孤凤能够一丝不漏的听到寇仲在徐子陵耳边的传音。见独孤凤回头,她也好奇的看了两人一眼,见两人器宇不凡,衣着打扮不像是护卫,而独孤凤刚刚又没有介shào

他们,显然也不是独孤家的子弟。因此好奇的问道:“后面的那两个小兄弟是?”

独孤凤道:“那是我的两个不成器的徒弟,还欠缺调教,倒是让场主见笑了。”

商秀珣闻言十分的惊讶,没想到独孤凤比自己还小,竟然收了两个十三四岁得小子做徒弟,忍不住再打量了寇仲徐子陵几眼,她也是家学渊源,这番仔细打量之下,也看出了两人资质的不凡。不禁道:“凤小姐果然眼光不凡,竟能找到如此的良材美玉,假以时日,独孤家又要增添两员大将了,真是让人羡慕。”

独孤凤淡淡一笑,这两个小子何止是干将之才。不过,对于不知dào

历史的人来说,虽然能一眼看出两子得不凡之处,但是也觉想不到他们未来能够达到的高处。商秀珣未与两人有过相处,有此评价也不足为奇。

ps:我是隐仙的弟弟,今天帮老哥上传,不想白天有事晚上又陪妹纸去看电影这么晚回来才传,给大家说声抱歉啦。被老哥催促几次了,⊙﹏⊙b汗,希望大家支持作者,多多红票~~

byQJT

第六十六章 隐显鹤归来

飞马城堡的建物无不粗犷雄伟,门楼以石块堆,型制恢宏。沿途钟亭、牌楼、门关重重、实无华中自显建城者豪雄的气魄。内堡更是规模宏大,主建物有五重殿阁,另有偏殿廊庑。大小屋宇井然有序罗列堡内,缀以园林花树,小桥飞瀑,雅致可人。

商秀珣的所居处名为飞鸟园,位於内堡正中,由叁十余间各式房屋组成,四周围有风火

墙,是砖木结构的建组群。在商秀珣的引领下,众人一路沿着回廊穿行而过,沿途园林美景层出不穷,远近房屋高低有序,错落於林木之间,雅俗得体。最别致处是由於庄园居於高处,不时可看到飞马城下延展无尽的牧场美景。这种别致的设计,毫无疑问是出自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之手。

飞鸟园的主要厅堂兼用穿斗式和抬梁式的梁架结构,配以雕刻精美的梁檐构件和华丽多变的廊前挂落,加强了纵深感,在园林的衬托下,予人明快、通透、幽深的感觉。与独孤家的西寄园相比,有着一股截然不同的美丽。

众人在主厅坐下,除了商秀珣外,牧场的主要管事也悉数到场。大执事梁治五短身材,四十许岁,却蓄着一把乌亮的美须,双目雷芒闪烁,太阳穴鼓胀,只看外表便知是内外兼修的好手。二管事便是迎接他们的柳宗道。叁执事陶叔盛是个高大的中年壮汉,却长者一对山羊似的眼睛,使他的外貌不讨人欢喜。四执事吴兆汝却是个英俊的青年,只是肤色哲白得像个娘儿,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

众人分宾主落座,自有下人奉上香茶。寒暄完毕,商秀珣正色问道:“凤小姐此来。可是为了今年战马的配额而来呢?”

独孤凤此趟来虽然主要目的是寻找鲁妙子,但是表面的理由还是来洽谈增加今年交yì

数量而来,因此道:“正是如此,现如今杨玄感起兵作乱,各地盗贼蜂拥而起,我独孤家受命靖抚四方,募兵以抗杨玄感。却是缺少马匹,因此希望场主能够将今年交yì

的数量增加一些。”

商秀珣秀眉轻蹙,道:“凤小姐的这个要求,却是让人为难,我们牧场每年出栏的马数都是固定的,早就被各个老主顾预定了。想要增加,却是不可能的。”

独孤凤笑道:“自然不会让场主为难,我愿意在原本的价格上加上五层,不知场主可否能出售。”现如今,天下大乱,马匹越发的紧俏,等到过段时间就是群雄并起的时候,战马的价格只怕要翻上几番,此时加上五层,还是算了。更何况,杨玄感不久即将兵败,等他一死,独孤凤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起出杨公宝藏,却是不怕没钱付账。

商秀珣神情不变,似不为独孤凤的提议心动,道:“凤小姐的提议确实让人心动,不过我们飞马牧场今年出产的马匹已经被各大主顾分配完毕,已没有多余的马匹了。实在是有心无力。”

独孤凤笑道:“我知dào

贵场除了外售的马匹外,另有一些历年积存得战马,不知dào

可不可以拿出一部分来呢?”

商秀珣闻言略微有些动心,牧场每年产出的战马除了售出的一部分外,另有很大一部分留着自用,这部分战马的数量远远超过牧场自己的需yào

,因此从中拿出一部分来出售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如今许多家大主顾,都盯着飞马牧场的这部分存货,比如李阀,前一阵子还派人来交涉,希望能购买这部分马匹。

沉吟了一回,商秀珣道:“不满凤小姐说,我们牧场却是还有一部分马匹。不过我商家祖训,一向在商言商,从不介入天下纷争。现如今各家都在厉兵秣马,增加对独孤家的交yì

和,却是有违我飞马牧场的祖训,请恕秀珣不能答yīng

。”

独孤凤的目的本就不在于此,因此也不强求,而是一转话题,与商秀珣谈起了其他美食之道。商秀珣本就喜欢美食,特别的挑嘴,原著中就是因为不满yì

牧场原本的糕点师傅,才给了寇仲徐子陵两人混进牧场的机会。现在难得遇到一个同好中人,虽然知dào

独孤凤有意拉关系,也谈得十分的开心。

稍后,商秀珣又吩咐开宴招待独孤凤。也是考lǜ

到了独孤凤等人的口味,宴席以北方主流的熏烤味为主,却不知独孤凤虽然出身有着鲜卑胡人血统的独孤阀,但是口味却是比较清淡,对熏肉烤肉兴趣泛泛,虽然这些食物料理的都十分的精美,但是独孤凤也只是浅尝辄止,反倒是大对徐子陵和寇仲的胃口,两人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开怀大嚼。

商秀珣看独孤凤对每样食物都是浅尝辄止,不禁问道:“这些饭菜是否不合凤小姐的口味呢?”

独孤凤笑着摇摇头道:“那倒不是。这些熏肉色泽鲜美,香浓味美,各色香料十分入味,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比起北方最著名的师傅的手艺也是不差。只是我口味一向清淡,对这些肉食不太感兴趣。”

商秀珣美目露出歉然之色,道:“是秀珣欠考lǜ

了。”转头又命人向厨房传令,上些清淡的菜肴来。

独孤凤笑道:“场主不必客气,我因为修行的缘故,一向吃的不多。”这却是大实话,道家崇尚养生,一向重视饮食,奉行少食多餐,节食养生之道,故而道家先天高手的食欲都不大。独孤凤身为女子,食量更小,她虽然喜欢美食,但即便是遇到自己喜欢吃的也不过多吃两口,却是不会像普通人一样饕餮大餐。

商秀珣笑道:“哪里的话,身为主人,若是不能将客人招待好,岂不是惹人笑话。”

独孤凤一指寇仲和徐子陵,笑道:“若是以场主的标准,只要看这两个小子的表现,就该知dào

有没有招待好!”

商秀珣看着徐子陵和寇仲狼吞虎咽的模样,却是不禁莞尔,她自小便被作为场主培养,牧场中人与她一同吃饭时自然都是正襟危坐,不敢放肆,即便是会见外客,所交往的也都是非富则贵,这些人自矜风度,在饭桌上也是风度翩翩,何曾见过徐寇两人这般不要丝毫体面的吃相,不由的大感亲切。

宴会后,独孤凤一行人被安顿在“环绿园”。环绿园乃是飞马牧场专门招待贵客的地方,是座四周围以高墙的独立院落,位於中庭右侧,树木婆娑,景色幽深。最具特色处是入口外有个方圆十多丈的石林,下注流水成池,还养有金鱼,以长达十多丈的九曲桥把此园和中庭连接起来。长桥在石中左穿右曲,如入迷阵,中段处尚有六角亭,布置之巧,令人激赏。

到了晚间,新月斜照,环绿园越见显得安详宁和。寇仲和徐子陵刚刚吃的太撑,正在房里抢一壶茶吃,突然见段玉成走了进来,寇仲对这位少年老成的师弟很有好感,段玉成身上带着农家子弟特有的淳朴,虽然年龄比寇仲还要大一岁,却没有持长为傲的想法,对着他们两个师兄也十分的尊敬,这让从来都是被人呼来喝去的寇仲徐子陵两人十分的受用,想见不过几天,师兄弟之间就熟络起来了。

寇仲大大咧咧的一招手,道:“玉成来了,快一起喝茶!再慢点就要被小陵喝光了。”

徐子陵端着个空杯子,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被寇仲搂在怀里的茶壶,道:“仲少爷你的脸皮能不能再厚点。”

段玉成这几天对两位师兄的性格已经有所了解,对两人的耍宝行为视若不见,道:“师傅让我叫两位师兄过去。”

闻听师傅有请,两人停下笑闹,好奇的跟着段玉成出了门。徐寇二人推门而出,远远的就见师傅正在九曲长桥中央的六角亭闲坐赏月,同座的除了孙思邈,还有再助他们逃离杜伏威的追捕后,就一直没有见面的阴显鹤。

三人上前,先向师傅行了一礼,又向孙思邈问声好。见了阴显鹤,寇仲上前一步,抱拳道:“上一趟多亏了阴大哥的帮zhù

,我们才能顺利逃脱杜伏威的追捕。还没多谢阴大哥呢!”

阴显鹤淡淡的一笑道:“不必多礼,这都是小姐的吩咐。”

徐子陵也上前一步,向阴显鹤道谢道:“不管如何,我们一路平安无事,还是多亏了阴大哥。还是要多谢阴大哥的照顾的。”

独孤凤笑道:“小陵你确实要谢谢你阴大哥呢!你的仇,你阴大哥可是先为你收回点利息呢!”

徐子陵听的愕然,一旁的晴雪见得一副疑惑的样子,不禁笑着开口,为他讲了自他们扒上东溟派的船后的事情。原来那日,徐子陵和寇仲两人见机逃了以后,阴显鹤也抽身而退,紧随二人其后。阴显鹤和练过鹏程万里的身法,造诣远在初学乍练的徐寇两人之上,因此远远的吊在两人身后,也没被两人发觉。

两人偷偷的爬上东溟派的船,也被阴显鹤看在眼里,只是他们和边不负交手的时间太短,阴显鹤来不及救援,不过在边不负被单美仙追杀的时候,被阴显鹤截个正着。在阴显鹤和单美仙两大高手的联手之下,边不负被打的重伤,付出了很大代价才逃走。之后阴显鹤谢绝了单美仙的挽留,仍然留在暗处保护徐寇两人。

徐子陵听了,又是连忙向阴显鹤道谢,但是一靠近阴显鹤,徐子陵又发觉不对,阴显鹤虽然神色如常,但周身气机晦涩,显然是身受重伤,不禁愕然:“阴大哥受伤了?”

晴雪点点头,道:“阴大哥在暗中保护你们的时候,撞上了阴后祝玉妍。”却是前来见单美仙时,被单美仙拒之门外,盛怒之下,拿隐身在左近的阴显鹤开刀。阴显鹤也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摆脱祝玉妍的追杀,这也却是他没在九江与独孤凤等人汇合的缘故。

独孤凤看着为阴显鹤诊断完毕的孙思邈,道:“孙老师,阴兄的伤势如何?”

孙思邈收回为阴显鹤把脉的手指,眉头微皱道:“天魔功果然诡秘难测。阴小友初中天魔真气时,未及时的将天魔真气逼出体内,现如今天魔真气盘踞在五脏之间,日日侵蚀真气,已经小有气候了。”

独孤凤听的微微皱眉,问道:“孙老师可有把握彻底医好不?”

孙思邈微笑道:“这确不难,天魔真气虽然诡秘,但是尚且还在有形的阶段,只要不被它散入奇经八脉,侵蚀到身体本源,以凤儿你的灵情真气加上我的金针刺穴之法,必可将阴小友完全治愈。”

独孤凤闻言松了口气,没想到天魔功这么麻烦,中了之后不及时祛除,很可能落下终身的后患,她可不想鲁妙子还没救好,就搭上个阴显鹤。不过想起打伤阴显鹤的祝玉妍,独孤凤暗暗冷哼一声,俏脸含煞,决定此间事了就好好找阴癸派算算这笔账。

这时,寇仲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孙老一直说我和小陵的长生真气最善于疗伤,不知dào

我们对阴大哥治伤能不能帮上忙?”

孙思邈笑道:“当然能帮忙。我以金针刺穴封住天魔真气的运行路线,风儿以灵情真气消融天魔真气,而你们两个的长生真气蕴含无穷生机,对阴小友受损经脉的修复大有好处。”

寇仲和徐子陵闻言大喜,欣然道:“那太好了,我们这就帮阴大哥疗伤吧!”

孙思邈点点头,取出金针,以一套玄妙的手法封住阴显鹤的周身大穴。寇仲和徐子陵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孙思邈的动作,两人早在独孤凤的授意下,跟着孙思邈学医,此时自然不会放过一个微笑的细节。孙思邈也不藏私,一边落针一边道:“你们的长生真气乃是疗伤的无上妙品,只是以真气疏通滋养就能治愈世间大部分疾病伤势,若是配合我这套金针渡穴之法,你们两个已经足以成为良医了。天魔真气阴损诡秘,最善于盗取生机,一旦被它侵入体内,散入四肢百骸,若本身的真气品质不如天魔真气,便万难祛除。所以要先以金针封住他们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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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鲁妙子

独孤凤单掌贴在阴显鹤背上,将真气渡过去,真气顺势游走他全身经络窍穴,以灵情真气将天魔真气一点点的消除。一接触,独孤凤才发xiàn

天魔真气的诡秘之处,天魔真气介于有形与无形之间,变幻不定,若是你以真气祛除,它便散于无形,让你无处寻找,你若撤去功力,它又由无形化为有形,每一次变化都能盗取人身体的一部分精气生机,若是不及时祛除,天魔真气壮大,便会如跗骨之蛆一般难以解决。难怪鲁妙子身中天魔真气三十余年而毫无办法。不过她的灵情真气却似乎是天魔真气的克星一般,天魔真气散于无形时,灵情真气涌过,毫无阻碍的将天魔真气消融化解,连第二遍冲刷都不需yào



寇仲和徐子陵在孙思邈的指点下,各自执掌与阴显鹤相对,一冷一热的长生真气顺着阴显鹤的手掌涌进他体内,借着长生真气的疗伤的无上特性,修复他被天魔真气创伤的经脉。

阴显鹤闭目入定,心神沉入体内,细细的揣摩天魔真气、灵情真气、长生真气的奥妙。这次疗伤,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重大的机遇,独孤凤和双龙对他都不藏私,有意将灵情真气和长生真气的奥妙演示给他看,而且经过了这么多天与天魔真气的缠斗,他对天魔真气也有了很深的了解。可以说,他一人已经见识了天魔功,灵情心法,长生诀这三大无上绝学的奥秘,对与他武学是一个巨大的启发。孙思邈的金针渡穴不仅有封锁天魔真气的效果,更可以将三大真气截留一部分,融入他的真气中,只要伤势一好,就可以使他的真气脱胎换骨一般进入崭新的境界,至于能够融合三大真气的多少特性,就看阴显鹤的悟性与机缘了。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阴显鹤的体内都被梳理了一遍,独孤凤舒了一口气,收回手掌。

阴显鹤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眼中精芒大盛,显然不但伤势痊愈,真气修为也有不小的进境。

阴显鹤先向独孤凤道谢:“多谢小姐相助。”却是不仅谢她为自己疗伤,对于她好不藏私的将灵情真气的特性演示给他看的行为深深的感激。若说之前阴显鹤跟随独孤凤身边只是为了报她帮zhù

自己找回妹妹的恩惠,那么独孤凤一直好不藏私的帮zhù

与栽培,却让他升起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孙思邈道:“阴小友此次可算因祸得福,现在只需闭关十日,消化巩固所得,假日时日,必将有望晋级无上大宗师境界。”

阴显鹤抱拳道:“还要多谢先生相救。”又向寇仲和徐子陵抱拳道:“这次还要多谢两位小兄弟无私的相助。”

寇仲和徐子陵连连摆手,道:“阴大哥哪里的话,你是为救我们才受的伤,我们帮忙是应该的。”

独孤凤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阴兄不必多客套了,还是赶紧闭关吧!”

阴显鹤不善言辞,虽然心怀感激,也只是郑重的向众人抱拳相谢,便起身离去。

看着阴显鹤离去的背影,孙思邈不禁感叹道:“风儿真是慧眼识英雄,这位阴小友,以及小仲、小陵、玉成,无一不是天才纵横,人中龙凤,一家一派得一个已经是邀天之幸,没想到风儿一个人身边就汇聚如此多的人才。这天下,果然是你们年轻人的了。”

独孤凤听的微微得yì

,这就是咱穿越者的优势,哪里有人才,咱是一清二楚,用心网罗,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想到这里,独孤凤忽然忆起,这个时间里,可是有很多历史名人正值年少呢!虽然未来的禅宗五祖被道信老和尚抢走了,但是还有玄奘、神秀等人在,这些人在历史上的赫赫名声,还胜过五祖弘忍,想来资质不会差到哪去,有机会倒是要统统网罗过来。

想到这里,独孤凤眉眼舒展,嫣然一笑,如牡丹绽放一般,艳光四射,看的寇仲、徐子陵、段玉成又是一呆。

独孤凤看着自己的三个徒弟,道:“阴兄出关后,必然武功大进。你们三个也要努力了,争取早日武功有成。到时候,咱们就直接上门灭了阴癸派,看以后天下谁还敢惹我们。”

寇仲和徐子陵因为边不负的原因对阴癸派向来没有好感,段玉成又是唯师命是从,三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才不管阴癸派有多强,灭人满门的行为多么不合正义,都轰然应是。

听着他们师徒的豪言壮语,孙思邈不禁微微一笑,独孤凤此言到不全是豪言壮语,若是等徐子陵等人都成长起来的话,独孤凤一门五大高手,再加上独孤家的庞大势力,灭掉阴癸派不太可能,但是给阴癸派以沉重的打击还是很有可能的。不过他却不知dào

独孤凤乃是穿越者,对阴癸派的底子几乎一清二楚。独孤凤暗自盘算,阴癸派除了绾绾可以留下外,其他像九大长老呀什么的的统统都可以宰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徒弟实力的提升不在一朝一夕,当务之急,还是提升自己的实力,而关系到她实力提升的最重yào

的东西就是战神图录,但是想要进入惊雁宫,取得战神图录,还是要鲁妙子这个天下第一机关大师的帮忙才行。这样想着,独孤凤长身而起,道:“我要去会会闻名已久的天下第一巧匠。孙老师可有兴趣一同去否?”

孙思邈笑着摇摇头,道:“风儿自去吧!若是需yào

给他治伤,再来通知我就是。”

寇仲和徐子陵早从独孤凤的谈论中知dào

鲁妙子这位天下第一巧匠,对他很感兴趣,两人对视一眼,齐声道:“师傅,我们也想去。”

独孤凤看了自己的三个徒弟一眼,笑道:“想来就跟着吧!”说着飘然而去。寇仲徐子陵慌忙展开轻功跟上,段玉成见师傅和两位师兄都要去,也连忙跟了上去。

此时天上满空星斗,新月斜照。偌大的城堡静悄无声,只从牧场的方向间中传来羊马的嘶叫,又或犬吠之声,营造出山城独异的静谧气氛。

独孤凤视房顶树梢如平地一般,翩然踱步,夜风习习,吹拂的她衣抉飘飞,在星月照耀之下,宛如月宫仙子一般。独孤凤看似如在庭院漫步一般,实jì

速度却非常快速,寇仲、徐子陵、段玉成在后面跟的很辛苦,却又知dào

师傅在有意考校他们的轻功,因此都一面小心的避过牧场的护卫巡逻,一面咬牙跟上。

独孤凤以游人的心情,不疾不徐,通过左弯右曲,两边美景层出不穷的回廊,再经过一个竹林后,只听到水声哗啦,却发xiàn

原来尽处是一座方亭,前临百丈高崖,对崖一道瀑布飞泻而下,气势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处必可听到轰鸣如雷的水瀑声。

独孤凤此世对园林一道倒也不是一无所知,见此园设计的巧妙,与方寸之间营造出大小天地,不禁对鲁妙子这位天下第一巧匠期待起来。

独孤凤如寻幽探胜的游人一般,沿着一条与方亭连接的碎石小路,顺着崖边走往林木深处。走了不多时,就见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建有一座两层小楼,形势险要。这时二楼尚透出灯火,显示此楼不但有人居住,且仍未就寝。

独孤凤轻轻的踏步在散落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夜色中回荡。一把苍老的男声由楼上传下来道:“贵客既临,何不上来和老夫见贝面。”

独孤凤嘴角逸出一丝微笑,长声道:“鲁老既然相邀,在下岂敢不从。”

楼里传来一丝轻“咦”之声,显然是料不到半夜突然而来的访客竟然是一位年轻女子。

独孤凤拾阶而上,迎面看到正门上刻着“安乐窝”的牌匾,两道梁柱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

“安乐窝。”独孤凤站在牌匾前,轻声的念叨两遍,微微一笑道:“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安乐窝果然安乐,只是人不安于乐呀!”鲁妙子乃是的浪子心性,天生游移不定,哪怕是有商青雅这痴情佳人的绵绵柔情也束缚不住,就算是在二十多年前被祝玉妍重伤后,躲避到飞马牧场来,仍然心不安分,大多时间仍然在四处游荡,期间还一门心思辅佐杨素,试图建立男儿功业出来,结果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事业美人两相误,遭遇虽然可怜,但是却很难让人同情。

“安乐窝”是四面厅的建形式,通过四面花木鬲窗,把後方植物披盖的危崖峭壁,周围的婆娑柔篁,隐隐透入厅内,更显得其陈设的红木家具浑厚无华,闲适自然。屋角处有道楠木造的梯阶,通往上层。

听到独孤凤的感叹,楼上沉默片刻,突然传来一声叹息,道:“安乐窝非安乐,只是人心不安于乐,姑娘说的很好。请上楼吧!”

独孤凤拾级而上,只见上层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方摆了圆桌方椅,桌上放着酒子等酒具,酒香四溢,除桌椅外只有几件必需的家具,均为酸枝木所制,气派古雅高贵。另一方该是主人寝卧之所。房内在两盏挂垂下来的宫灯映照下,十分的敞亮。

这时鲁妙子正站在桌子边,见了独孤凤,面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显然是没想到独孤凤如此的年轻。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柔声道:“原来是独孤凤姑娘,还请坐下,品尝一下老夫酿的六果液。”

独孤凤亦不客气,施施然的在桌子边坐下。上下打量着鲁妙子,只见这位天下第一巧匠峨冠博带,脸孔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片、修长乾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鲁妙子缓缓看着独孤凤,默然片晌,柔声道:“老夫居此二十多年,除青雅和秀珣外,尚还是首次迎接客人,却没想到是故人之后。”

独孤凤略微有些惊讶,没想到鲁妙子和自家也有些关系,不禁笑道:“鲁老与家父相识?”

鲁妙子微笑道:“你与你赵国公长得很像。”

独孤凤释然,对于自己的容貌和那位以“风流美男侧帽行”名垂千古的曾祖父的相似,已经不止一个人提到了。自家曾祖父在那个时代可是风云人物,认识鲁妙子也不奇怪。

鲁妙子显然很有兴致,提起酒,斟满了两杯,自己拿起一杯道:“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叁年始成,独孤姑娘尝尝味道如何!”

独孤凤轻轻的饮了一口,果酿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兼具酒的芬芳和水果的清甜,十分的爽口,正合独孤凤的口味。笑道:“很好喝!鲁老果然懂得享shòu

。”

听的独孤凤的赞叹,鲁妙子却神色一黯,有些自嘲的道:“若不是我自负平生,分神这些杂物,以至于误了武功修行,不然何至于落得今日局面。不过,若非我叁十年来,把精神寄托在建造园林饮食游艺之上,恐怕早伤发而亡。一得一失,着实难说。”

独孤凤知dào

他所指的乃是被祝玉妍所伤之事,对此事不予评价,却也顺着他的意思问道:“鲁老可是受了伤吗?”

鲁妙子点头道:“那是二十多年前受的伤,我被阴癸派的宗主祝玉妍打伤,不过那妖妇的天魔功虽然被誉为邪门之冠,仍取不了我性命,给我利用山势地形远遁千里,躲到这里来。”

第六十八章 惊喜

正说着,突然外面传来几声声响,鲁妙子神色一动,讶然笑道:“没想到今夜我这安乐窝这么热闹,又有贵客临门。”

独孤凤微微一笑,略带歉意的道:“是我的不成器的几个弟子跟过来了,鲁老不要觉得冒昧才好!”

鲁妙子闻言微微一愣,没想到独孤凤小小年纪就开始收徒,笑道:“独孤姑娘的名声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姑娘这么年轻就收徒了。你该还没有秀珣大吧!”顿了顿,又扬声道:“几位小兄弟请上来吧!”

寇仲徐子陵段玉成三人走上楼来,正见到独孤凤与鲁妙子相对而坐。见他们上来,独孤凤对三人道:“这位便是当今天下第一巧匠鲁妙子前辈,你们都过来拜见一下吧!”

三人连忙向鲁妙子行礼,口称:“拜见前辈。”言毕,都好奇的抬头打量着这位天下第一巧匠。

鲁妙子见了三人,现实面露惊讶之色,不禁轻“咦”一声,待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三人的面相之后,不禁目露奇光,道:“三位小兄弟都是面相不凡,更难得的都是身具习武的绝顶天资,假以时日,必将是能影响天下局势的绝顶人物。”

寇仲虽然以前也被许多人称赞过,但是却听师傅说过鲁妙子尤善相面,今天听了他的夸奖,不禁一喜,道:“真的吗!原来鲁老前辈也看出我的不凡了。不知dào

鲁老能不能看的再详细点,看我有没有分做到大将军!”

鲁妙子闻言不禁莞尔,笑道:“你眉扬眼锐,鼻管气势直贯上庭而尖挺,显是野心既大又不怕铤而走险的人,只怕做到大将军时尚不会满足。”

寇仲听的一喜,有些洋洋的得yì

道:“那是,大将军只是我在扬州的梦想,这会我的梦想有提高了。”说着又一把拉过徐子陵道:“前辈既然看的这么准,也帮我兄弟看看吧!看他是否有希望做回宰相!”

鲁妙子不禁失笑。徐子陵皱着眉头,道:“这么自大的话也亏你说的出口。前辈的意思是说你像曹操呢!”

寇仲丝毫不以为耻,反而得yì

笑道:“曹操有什么不好,那是‘乱世之英雄,治世之能臣’。”

鲁妙子给寇仲彻底逗乐了,笑道:“现在我有些欢喜你了。你这小子确实和曹操一般,为善则是万世景仰的英雄,为恶则是不世枭霸。”又看了看徐子陵道:“你额头饱满,骨骼清逸,显然是山林隐逸之士,而非庙堂不二之才。”

独孤凤见他说的贴切,不禁一笑,道:“鲁老说的确实符合他们的性情,那么,我这位弟子如何呢?”

鲁妙子闻言又看向段玉成,仔细看了几遍,方道:“你的眉目堂皇中正,初看并无出奇之处,但是细看的话却骨骼均衡,处处恰到好处,显然是内秀于心。只是稍欠运道,有庙堂之才,无庙堂之器。”

听了鲁妙子的评价,段玉成神色不变,拱手向鲁妙子行了一礼道:“多谢前辈评价。”看到他宠辱不惊的样子,鲁妙子面露赞赏之色。

评价了三人,鲁妙子又转向独孤凤正容道:“我隐居在此二十多年,除了青雅与秀珣外余人都不见。独孤小姐今日找来所为何事呢?”

独孤凤笑道:“鲁老可知dào

惊雁宫吗?”

“惊雁宫?”鲁妙子闻言面露疑惑:“请恕我孤陋寡闻,并未听说过惊雁宫。”

见鲁妙子也没听过惊雁宫,独孤凤稍稍有些失望,不过想到惊雁宫原本是后世宋朝才现世,鲁妙子不知dào

也是正常的。因此又问道:“那鲁老是否听说过战神图录呢?”

闻听战神图录之名,鲁妙子面露惊讶之色,道:“这自然知dào

,战神图录与道门长生诀、魔门天魔秘、佛门慈航剑典并称四大奇书,相传这四大奇书,都记载有天道的无上奥秘。只是战神图录一向只闻其名,不见奇书。莫非独孤姑娘有战神图录的消息。”

独孤凤点点头道:“据传道门先师广成子曾经进入过一个叫惊雁宫的地方,在其中看过战神图录,并从中带出了一件名为天地佩的宝物,这件宝物千年来一直在道家内部流传。据传说二百年前的绝代剑圣燕飞就是通过天地佩悟通了破碎虚空的奥秘。”

鲁妙子和魔门邪帝向雨田是好友,也从他哪里知dào

不少燕飞的事迹,知dào

独孤凤所言非虚,因此点点头道:“独孤凤姑娘怀疑战神图录就在惊雁宫?”

独孤凤道:“是的。不过据传惊雁宫乃是一个上古遗迹,其建筑年代,可能上溯至三皇五帝的时期。其宫室布局,和天上的三垣二十八宿、五星日月的运转行度,有一种玄妙的契合,宫中一草一木,均按某一神mì

序列加以安排,并非是现今流传的河洛理数,又成先後天八卦等,本身就是一个无比精妙的阵法。非有阵法术数的绝代大宗师,绝然无法进入。”

鲁妙子初听到惊雁宫就是由一套流传千年的上古阵法守护,顿时十分的兴奋,不过旋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变得yì

兴阑珊:“我明白姑娘的来意了,若是放在几年前,知dào

天地间有如此神奇的一处所在,我必欣然前往。只是如今,我身有重伤,时日无多,只想在这安乐窝里安乐几日,不想再来回奔波了。”

独孤凤早知dào

他的身体状况,闻言也不觉得yì

wài

,而是笑道:“若是鲁老指的是你深上所受的重伤的话。我有办法解决呢!”

鲁妙子闻言稍稍来了些精神,道:“喔!我这伤乃是二十多年前被祝妖妇重伤所留,祝妖妇的天魔邪功已达魔门极致,有鬼神莫测之术,宁道奇曾先後叁次与她交手,亦奈何她不得。这二十多年来若非我精通医道和食疗之术,只怕是早伤势复发而亡。独孤姑娘能有什么办法呢?”

独孤凤面露微笑,信心十足的笑道:“鲁老看看我这两个弟子就知dào

了。”

鲁妙子闻言又细心的打量了徐子陵寇仲起来,半晌,略有些失望的道:“他们虽然身怀道门上乘真气,但是对我的伤势并无用处。妖妇留在我体内的天魔气已经和我本人的真气混为一体,连散人宁道奇都无法祛除。他们两个的真气虽然精纯,但是却也无用。”

独孤凤笑道:“若是鲁老知dào

他们所炼的乃是四大奇书之一的长生诀,就该不会这么失望了。”

“长生诀?”鲁妙子闻言面露精光,动容道:“竟然真有人能炼成!”

独孤凤含笑道:“长生诀疗伤具有无上的神妙作用。而且我们此行还有还有当年丹王安世清的传人‘药王’孙思邈孙先生。至此之前,在长生真气的协助下,孙先生已经治疗好我一位被祝玉妍天魔功所伤的朋友。”

听到独孤凤所言,鲁妙子突然变色,双掌桌,豁然站起身来,激动的问道:“此言当真。”心情激荡之下,竟在桌面上按出一个深深的掌印。

虽然有点惊讶于鲁妙子的激动,独孤凤仍然点点头,肯定的道:“我并无半句虚言,此时孙思邈先生正在牧场做客,鲁老若是不信,现在就可请孙先生来为你诊治。”

“哈哈!”鲁妙子闻言狂喜,在也顾不得保持风范,眼中含泪,长笑道:“真是上苍有眼!青雅你有救了。”

独孤凤闻言愕然,旋又反应过来,原来这会商青雅还没死呢。不禁暗骂自己受受前世的见识影响,竟然无意中认为现在商青雅已经死了,幸好之前没有和商秀珣提起过这些,不然就要丢大人了。不过听鲁妙子话里的意思,现在商青雅似乎也身中天魔功的伤势,看来原著中商青雅的死也跟祝玉妍有关,难怪鲁妙子恨祝玉妍恨得要死,连商秀珣一提到阴癸派也一副势不两立的样子,根子原来在这里。

鲁妙子发泄了一通,方才向独孤凤拱手一礼,道:“我骤问喜讯,十分失态,让各位见笑了。”

独孤凤笑道:“闻喜则笑,闻忧则哭,本是人之常情。鲁老是性情中人,有何可笑之处。”

鲁妙子洒然一笑道:“独孤小姐见解独特,果然非常人,难怪小小年龄,就有如此深厚的修为,这样的成就,可谓前无古人。”又向徐子陵三人道:“几位小兄弟也一块坐下,尝尝我酿的六果酿吧!”

徐子陵等人看了一眼独孤凤,见独孤凤微微颌首,忙找了一个凳子搬过来,靠着桌子坐下。

鲁妙子得了好消息,显然心情大好,拿起酒壶挨个斟了一杯,又坐回去举杯道:“这个消息是我二十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当浮一大白。”说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鲁妙子放下杯子,道:“我自十二岁离乡,直到五十岁,从没有一刻不是过着流浪的生活,只有不断的变化和刺激,才使我享shòu

到生命的姿采。到二十几年前惨败於祝玉妍手上,才安定下来。只是虽然身居牧场,心仍然不肯安分,大多数时间仍周游四方。祝妖妇因一件要紧的事物,紧追我不放,我本想寻宁道奇出头,岂知他已远赴域外,惟有躲到飞马牧场来。又布下种种疑兵之计,骗得那妖妇以为我逃往海外。只是那妖妇生性多疑,多次来牧场查探,因我不时的外出,才没给她寻到。不过上一次她来牧场时,行藏败露,被牧场高手围攻。此战虽然逐走了妖妇,但是青雅也为妖妇的天魔功所伤,现在也如我一般身负重伤,时日无多。”顿了顿又道:“直到今日,我才明白甚麽男儿大业,都只是过眼云烟,怎及得上青雅深情的一瞥,独孤小姐若是能医好青雅,无论有何吩咐,我都必然答yīng

,哪怕是要我这条老命也无所谓。”

鲁妙子如此爽快的答yīng

,让独孤凤颇为意wài

,原本准bèi

好的说辞都用不上了。因笑道:“鲁老若是方便,这会可与我们一同去见孙老师,让他为鲁老诊治一下,如何?”

鲁妙子对他说能够治疗好天魔功伤势的话半信半疑,闻言欣然答yīng

:“好,我这就去看看。”

言毕,众人起身返回环绿园。孙思邈此时尚未休息,独孤凤等人敲门进去。鲁妙子见孙思邈面如少年、气机圆融,不禁感叹道:“先生果然是丹王传人,不知是否服用过洞极神丹呢?”他自邪帝向雨田处了解了不少当年丹王的事迹,对服用洞极丹的功效十分的清楚,见孙思邈的外貌气机无一不吻合,故才有此问。

孙思邈笑道:“鲁兄法眼无差,我却是服用过洞极丹。”

独孤凤对此早有猜测,听的孙思邈承认,也不奇怪,倒是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第一次听到洞极丹的名头,很是好奇,问道:“什么是洞极丹?”

鲁妙子笑着解释道:“‘洞极丹’被认为是道家最终极的丹药,就如‘洞极’这两个字的真zhèng

含意一般,说的就是其功效能使仙门洞开,据说炼成之后,服下之人就能成仙得道。”

寇仲听的两眼冒光,盯着孙思邈,震惊的道:“我的天,那岂不是说孙老就是神仙了。”

孙思邈微微一笑到啊:“鲁兄此言过誉了,洞极丹虽然神妙,但毕竟只是一种丹药而已,无论任何仙丹灵药,其效果不过是变化体质和改变精神状态,与能否破空而去并无直接的关系。”

独孤凤闻言暗笑,她却知dào

洞极丹的功效非凡,服下之后能将人的真气转化为太阴真水之气,达到距离破碎只有一步之遥的境界。若是再能炼出太阳真火,以太阳真火与太阴真水这两种极端相反的先天真气两极相激,就有希望开启仙门,破碎虚空。这却是除了战神图录外,她另一个达到破碎虚空希望的道路。

鲁妙子闻言一笑,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欣然道:“原本我还对独孤小姐说能够先生能够治好我这条老命半信半疑,现在知dào

先生连洞极丹都炼成了,可见先生的丹道修为已经达到了当年‘丹王’的境界,治疗我这伤势自然不在话下。”

第六十九章 夜谈

孙思邈坐下,将手放在鲁妙子的手腕上,太阴真气刹那之间已游遍了鲁妙子的奇经八脉,因为前面已经有了医治阴显鹤的经验,对于天魔真气的特性,已经有所熟悉。待探清楚鲁妙子体内的情况,孙思邈不禁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鲁妙子却是对自己的身体十分清楚,见孙思邈皱眉头,也不失望,而是笑道:“我二十五年前为祝玉妍那妖妇所伤,因当时未来得及将天魔真气祛除,被这天魔真气侵入经脉,时时消磨我的精元生机。若非我寄情于机关建筑等杂学,又精通食补之道。只怕也等不到孙先生了。”

孙思邈道:“鲁兄为天魔真气侵入体内太久,天魔真气已经几乎与鲁兄的真气融为一体。若是一般的方法,自然难于祛除。不过有凤儿的灵情真气和小仲小陵的长生真气相助,却也有七八分把握能够治愈。”

鲁妙子闻言笑道:“七八分把握就足够了,就算今日不治,我这身体也不过多拖几年而已。请先生尽管放手医治吧!”

孙思邈点点头,取出金针,道:“鲁兄的天魔真气已经与本身真气混合,一般情况下难以分辨。我先以金针封住鲁兄的本身真气,使鲁兄的本身的气机减弱,然后待天魔大*法那邪异的死气出现时,再用灵情真气与长生真气合力将天魔大*法的死气消融,这原理非常简单但是最重yào

的却是其中的分寸的掌握。”言毕,又将注意事项与独孤凤、徐子陵和寇仲一一讲明。

这个方法与医治阴显鹤时有很大的不同,阴显鹤因为被天魔真气侵入不久,天魔真气在体内还是无本之木,因此只需yào

封住天魔真气,再以灵情真气消融即可。而鲁妙子的真气几乎与天魔真气混为一体,想要彻底清除,难比登天,因此只有封住鲁妙子的本身真气,使死气自发的壮大,再一举将之消融。这其中存zài

着巨大的风险,若是一个不小心,没有遏制住死气的壮大,鲁妙子原本不多的生机就要被天魔真气侵蚀一空。

还好独孤凤三人有过医治阴显鹤的经验,独孤凤又是新进的入微级宗师高手,对于真气内力的操作乃是大师级的人物,寇仲徐子陵虽然习武时间不长,但也是先天高手,长生诀又是无上绝学,将真气做到挥如臂使一般还是很容易的。

果然如孙思邈意料的一般,当鲁妙子全身的真气被完全封住时,邪异的天魔真气终于出现,如贪婪的猛兽一般,吞噬着鲁妙子的精元生机,迅速的壮大着。在鲁妙子的指导下,寇仲和徐子陵的一冰一火各成两个极端的长生真气盘旋纠缠成一道螺旋真气,凭着长生诀与天魔功互相吸引的特性,如旋风般的穿过各大经络,将隐藏的天魔真气的邪异死气一丝丝的吸引过来,最终在一个个窍穴形成一个螺旋漩涡,而漩涡的深处则是独孤凤精纯无比的灵情真气,灵情真气凝聚成一个个极点,如黑洞一般将螺旋长生劲吸取来的天魔气吞噬消融。

将螺旋劲气化为一道道真气漩涡存zài

于各大窍穴中,对于尚未晋至入微之境的徐子陵和寇仲两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分心数十处维持着螺旋漩涡,对于两人的心力精神消耗十分的巨大,不一会,两人的头上都流出豆大的汗珠。段玉成在一旁看的着急,却也知dào

此时他们正行功道关键时刻,不能打扰。

寇仲和徐子陵都知dào

此时关系到鲁妙子的生命,虽然难过的要命,却也咬牙坚持。在不知dào

坚持了多久后,心神的突然进入一个奇异的境界,只觉得如精神突然突pò

了某个界限,如游鱼入水,鸟翔天空一般,一股无比自在随意的感觉涌上心头。灵觉扩展,一个无比动人的世界,立即降临脑海中。窗外石池内游鱼摆尾,风吹叶动,以至乎方圆十多丈内每一下呼吸声、咳嗽声,一丝不漏的收入他们耳鼓内。而体内的螺旋劲生生不息,使他们像拥有无尽的力量一般。

见两人临阵顿悟,孙思邈收回将要按到两人背上的双手,对两人的天资露出赞叹的神色。

正将大部分精力放在分化灵情气旋的独孤凤,感觉到寇仲和徐子陵的气机变化,也抬起头,对两人露出了赞赏的微笑。

最终,花费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终于将鲁妙子身体内的天魔邪气驱除干净,寇仲和徐子陵一松开手,就脱离了那几乎与天地合一的境界,突然觉得浑身虚脱,赫然发xiàn

浑身的真气竟然消耗一空,整个过程中全靠天地精气自然流传补充真气的消耗。

段玉成连忙上前扶住两人,寇仲和徐子陵也没力qì

说话,靠着段玉成闭目凝神,全力的吸取天地精气,好补充消耗完毕的真气。

这次疗伤,虽然一下子耗尽了寇仲徐子陵的长生真气,但是对于独孤凤来说,却不过损耗了不过十分之一的真元,略略休息一下就能复原。

鲁妙子一朝脱困,摆脱了困扰他二十多年的就上,不禁喜形于色,忍不住纵声长啸。

独孤凤看了一眼自己正闭目回复功力的两个徒弟,不禁提醒道:“鲁大师,我可以理解你高兴的心情,但是现在夜深人静,你还是不要吵到别人才好!”

鲁妙子闻言不禁略微尴尬,带着歉意的向独孤凤道:“多谢独孤小姐提醒。大恩不言谢,若是独孤姑娘有什么要求,我必定尽lì

而为。”

独孤凤笑道:“不必谢我,我只是打下手的,鲁老该谢的是孙老师才是。”

鲁妙子又向孙思邈郑重行了一礼道:“还要多谢孙先生出手相助。”

孙思邈笑道:“鲁兄不必客气,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不值一提。”又看了看寇仲和徐子陵道:“小仲和小陵功力损耗过大,今晚怕是不能再为商夫人治病了。”

鲁妙子笑道:“孙先生客气了。既然知dào

孙先生能治好天魔功之伤。我就放心了,有孙先生在,也不必急在一时。”又向独孤凤与双龙道:“我急于将好消息告知青雅,几位先好生休息。独孤姑娘且放心,你所言之事,我必定完成。”

离开了独孤凤所居的环绿园,心情大好的鲁妙子也不隐藏身形,径直向商秀珣居住的飞鸟园走去,一路穿门过户,或经天井,或走游廊,最后来到一个轿厅内,厅前的侍女见了鲁妙子,十分的惊讶,上前拦住道:“先生可是要见夫人。”

鲁妙子点点头道:“是的,我有要事要见青雅!”

那侍女脸色为难,道:“可是场主吩咐,夫人需yào

静养,不许任何人打扰。”

鲁妙子闻言苦笑,却是知dào

这话是说给他听得,商秀珣因为青雅因他受伤的缘故,一直对他没有好脸色看,更不喜欢他和青雅见面。若是平时,他自然不会这么正大光明上门,只是今天的事情很重yào

,不得不厚着脸皮上门。

他也不为难那侍女,而是道:“既如此,你就禀报秀珣吧!”

那侍女也知dào

鲁妙子在牧场的身份不一般,闻言连忙道:“那轻先生在此等候一下,我去禀告场主。”

不一会儿,商秀珣走了进来,她现在身着鹅黄色的衣裙,展露出于白天所见时不同的娴静端庄。她见了鲁妙子,秀目中闪过一丝复杂难名的意味,旋又目光一冷,道:“你来干什么吗?”

鲁妙子知她对自己的感官难于改善,只得叹了口气,道:“秀珣……”

商秀珣顿时脸若寒霜,喝道:“不许这样叫我,你没资格。”

鲁妙子不禁一顿,苦笑一下,改口道:“好吧,场主,我想见青雅一下。”

商秀珣冷冷的道:“我不会让你见她的,你没资格。”

鲁妙子又叹了口气,道:“我找到能医治你娘身上的伤势的人了。”

商秀珣闻言一愣,她知dào

鲁妙子不是巧言令色之辈,虽然她极度痛恨这个人,却也知dào

他对娘的关心不下于她。事关她娘的病情,鲁妙子既然如此说,自然是有几分把握。不禁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鲁妙子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你看看我就是到了。”

商秀珣目光一冷,语带厌恶的道:“谁耐烦看你……”话刚说了一半却突然注意到鲁妙子的气息活泼,全然没有了以前重伤时候的晦涩。忙一下子冲到鲁妙子身前,盯着他道:“老头,你好了?”

鲁妙子点点头,商秀珣也不理会他,冷喝一声道:“你伸处手来。”

鲁妙子苦笑一声,深处右手。商秀珣闪电般的抓住他的手,仔细的把起脉来,越是查看越是惊讶,忍不住道:“老头,你真的好了!”言毕,又不待鲁妙子回答,就目光炯炯的盯着他道:“是谁把你治好的,快带我去见他。”

鲁妙子闻言就把孙思邈等人医好他的事情讲了一遍。商秀珣听完,面露喜色,转身就往外走,鲁妙子拦都拦不住。

商秀珣虽然爱母心切,风风火火的带来环绿园,但是还记得礼仪,让侍女们先进去通传。独孤凤早就料到商秀珣很可能会过来,因此并未休息。等到侍女一通传,就请商秀珣进来。

商秀珣进来也不客套,而是向独孤凤直言恳求道:“还请凤小姐救救我母亲。”

独孤凤道:“商场主不必客气,令堂的伤势,我们一定会尽lì

救治。”

商秀珣听她答yīng

,不禁高兴万分,露出了一丝若月儿破开乌云的笑意,一双美眸流露出动人的风情,喜道:“太好了。谢谢你!”又道:“可否,现在就为我娘看看呢?”

独孤凤笑道:“商场主不必着急,若要治疗令堂的伤势,需yào

我的两个徒弟相助,他们今天为了救治鲁老已经耗尽了全身真气,必须休息一下,才能继xù

救人。”

商秀珣这才发xiàn

自己是关心则乱,有些着急了,忙收拾心情,歉然道:“是我太心急了。”

独孤凤倒是能理解她的心情,道:“场主的一片孝心,我能体会。”

商秀珣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对带来医治她母亲希望的独孤凤大大的生起好感,道:“你老是叫我场主场主的,太过客气了,不如叫我商姐姐吧!”

独孤凤眨了眨眼睛,笑道:“商姐姐你就一定确定年龄比我大吗?”

商秀珣笑答:“你自己都叫我姐姐了,可见自认比我小了。”

两人目光相对,沉默片刻,不禁相视一笑。两人都是天姿国色,这一齐微笑,顿时如大地回春,百花盛开一般,幸好在场的并无男子,不然怕是要为两人的风情沉醉。

独孤凤上前握住商秀珣的玉手道:“我今年17岁,商姐姐你呢?”商秀珣的纤纤玉手触手温软,不似一般女孩般清凉,握起来十分的舒服,不负柔胰之名。

听了独孤凤的年龄,商秀珣露出惊讶之色,道:“独孤妹妹的年龄这般小?”却是最近频频听说独孤凤的名头,还以为她至少有十九二十了呢。又笑道:“我马上二十岁了,叫你一声妹妹果然没叫错。”

独孤凤将身体靠在商秀珣身上,嗅着她身上如兰似麝的馥郁芬芳的处子体香,轻轻笑道:“原来商姐姐也不清楚是不是比我大,却是骗我呢!”

商秀珣嫣然一笑道:“怎么能说骗呢,事实证明我确实比你大哩,你喊我一声姐姐确实没喊错!”

独孤凤对年龄没什么概念,也不纠缠,转而和商秀珣谈起其他的话题。商秀珣心系母亲的病情,因此详细的询问他们治疗鲁妙子的细节,独孤凤很有耐心的一一解答。

两人一直说到,斜月西斜,商秀珣看往窗外,才蓦然发xiàn

已经到了深夜了,略带歉意的向独孤凤道:“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打扰了独孤妹妹休息,真是过意不去。时间不早了,我就告辞了。”

商秀珣美貌绝伦,谈吐高雅,独孤凤和她谈的十分愉快,倒有点舍不得她离开,闻言便笑道:“我和商姐姐一见如故,今天谈的不尽兴,何不同塌而眠,抵足夜谈呢!”闻听独孤凤此言,在一旁的晴雪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却是一眼看穿了她的不良用心。

商秀珣倒是不清楚独孤凤的偏好,她对独孤凤的印象颇佳。她自小就无兄弟姐妹,牧场中人人视她为未来的场主,所以从来没有同龄人和她这样平等的相处聊天过。独孤凤尚是她接触的第一个闺蜜性质的朋友,因此也有些舍不得离开。不过想起自己母亲,犹豫了一下,还是婉言拒绝了独孤凤的提议。

第七十章 青雅

第二天一大早,商秀珣就派人来请独孤凤与孙思邈等人。在商秀珣的引领下,众人来到飞鸟园的正厅,招待众人坐下后。商秀珣就去后房请母亲商秀珣出来。

独孤凤在厅内的坐下来,四下打望,见到西窗外园林的另一边,有座建物,凭窗瞧过去,原来是间书房。室内布置一式红木家具、桌上放着文房四宝,靠壁的柜架满是古玩摆设,在宫灯映照下,墙的一壁还挂着一副对联,上书“五伦之中自有乐趣;六经以外别无文章。”却不见有人。

独孤凤看的微微一笑,暗道:这对联不知dào

是商青雅写的还是商秀珣写的。不过看起来倒是个雅人。又想起宴会时食不厌精的情形,不禁感叹果然是三代方知穿衣吃饭,这飞马牧场也在有意无意中由土豪向着世家转变了。

不一会,足音传来,商秀珣扶着一个美妇人走了进来。待那人走了进来,寇仲徐子陵两人只觉得眼前同时一亮。眼前的这个美妇人,脸容与商秀珣有八九分相似,云鬓高髻,青衫罗裳,一双似如脉脉含情的大眼睛扫过众人,流露出商秀珣所没有的成熟风韵。

独孤凤看的暗赞一声,商青雅果然人如其名,气质清秀高雅,却又有着商秀珣所没有的成熟女性的母性与成熟,鲁妙子是身在不福中不知福,明明有着商青雅这种极品的御姐不控,偏偏眼巴巴的去招惹祝玉妍那种女王,不能不说他有自虐的倾向。

商青雅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正坐在孙思邈下首的独孤凤,就算是不特意鼓动气势,独孤凤亦是能让人一眼注意到的存zài

,她的气质卓尔不群,顾盼之间神采飞扬,自有一股蓬勃的英气呼之欲出,立在人群中,便如鹤立鸡群一般。

商青雅走上前,向独孤凤笑道:“这位就是独孤凤姑娘吧!果然是倾城之资,英气高华华,让人一见忘俗,深有当年独孤皇后的风范。”

独孤凤回道:“夫人谬赞了,秀珣姐姐与夫人才是真的倾国之色,让人一见沉醉。”

商青雅笑道:“独孤家的女儿总是这般的出色,前有独孤皇后,后有独孤珂,如今又有凤姑娘横空出世,果然是代代都有人才出。”

对于商青雅的赞美,独孤凤一笑置之。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不错,独孤家自独孤信以下,似乎总是女儿更出色些,在历史上更出了北魏昭成帝皇后,北魏道武帝皇后,北周明帝敬皇后,唐世祖元贞皇后独孤氏,隋文帝文献皇后,一门五皇后,独孤家乃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外戚家族。其中最为著名的是曾逼得隋文帝不敢纳妾的文献皇后,这个可是现在许多独孤家的女儿最崇拜的目标,比如她的堂妹独孤馨,就是以文献皇后作为自己的人生榜样。在许多家人眼里,独孤凤更被视为独孤伽罗第二。

商青雅又向客人们一个个招呼一遍,秀美的眸子中流露出一丝丝的倦意,而她清秀无双的面容上更带着苍白,显然伤势比鲁妙子还要重得多。

商秀珣扶着母亲坐下。孙思邈仔细探查了一下商青雅的脉搏,不禁眉头微皱,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商秀珣一直注意着孙思邈的表情,见状一颗心不禁提了起来,问道:“孙先生,我娘的伤势很严重嘛?”

孙思邈一边思索一边道:“夫人以前是否一直有心事郁结于心呢?”

商青雅听的微微一愣,旋又道:“先生果然是医术不凡。却是如此。”

商秀珣却是想到了鲁妙子,重重的哼了一声,道:“那人如此的薄情,亏得娘你还一直挂念着他。”

商青雅闻言目光一转,责怪的看了商秀珣一眼,轻声道:“秀珣……”

商秀珣不服气的迎向商青雅的目光,对视了两眼,到底敌不过母亲的平静的目光,把目光稍稍的偏转,望向窗外。

孙思邈又道:“夫人以前一直郁结于心,肺腑之内隐隐有暗伤,被天魔功所伤后,天魔的诡秘邪气趁机侵入肺腑五藏,现在已经与原本的暗伤融为一体。夫人是否一旦心情不佳,就会觉得五内如焚呢?”

商青雅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她确实如孙思邈所说的一般,一旦心情不佳,就觉得体内如火在灼烧一般,剧痛难当。不过为了不让秀珣和鲁妙子担心,她却从未向别人提起过。却没想到给孙思邈诊断出来了。

商秀珣听的一惊,上前一步扶住商青雅道:“娘,你……”却是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和娘闹别扭时,娘总是手托心口,皱着眉头的模样,原来自己的每次任性,都让娘受了那么大的痛苦。现在突然知dào

真相,不禁泛起无穷的悔恨之意,美眸中泛起了泪花,道:“娘,都是我不好,以前老惹你生气。”

商青雅微笑着,抬手轻轻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珠,道:“傻孩子,哭什么,天下哪有娘会生女儿气的。娘能看着你长大成人,现在执掌牧场也井井有条,已经心满yì

足……。”

这话里却是又几分的不祥之意,商秀珣听的心里害pà

,连忙拦住她剩下的话:“娘,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又向孙思邈拜道:“孙先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娘。”

孙思邈连忙扶起商秀珣,道:“商姑娘不必客气。我身为医生,一定为尽lì

救治令堂的。令堂的伤势虽然严重,却也不是没有办法痊愈。”

商秀珣闻言大喜,问道:“请先生尽管讲,无论需yào

什么药材,哪怕是千年的人参灵芝,我也必定想法弄来。”

孙思邈笑答道:“那倒不必。”又向商青雅道:“夫人因为旧疾,又被天魔真气趁机侵入,心肺二经受创颇重。需yào

先将此二脉调养恢复后,方才能施法祛除天魔真气。”

商青雅对自己的身体颇为了解,知dào

自己的这两处经脉长年受损,实已经经不起任何的真气通过,不过这话却不能说,不然又会惹得商秀珣担心了,因此只是轻轻一笑:“劳先生费心了。”

商秀珣却是眉头微皱,问道:“经脉损上,除了自己行功修复外,可有其他的药石方法吗?”

孙思邈道:“经脉受损主要以自己恢复为主,药石之道之能做辅助,本来我是可以用金针刺穴,刺激令堂的生机,加快令堂的恢复速度。但是以令堂如今的身体状况,怕是经不起这样的重手法,因此只能想其他的方法了。”其实商青雅的伤势比他说的要严重的多,商青雅的生机被天魔功的死气损耗的十分严重,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若是再以金针刺穴刺激生机,怕是会直接消耗掉她最后的一点生机。

商秀珣虽然不懂医道,但是也是习武之人,一听孙思邈此言,隐隐明白自己母亲的伤势只怕比想象中的严重,正要再问。却又听孙思邈笑道:“商姑娘不必担心,本来令堂的伤势还有些麻烦,但是小仲和小陵的真气恰好对疗伤颇有神效,若是让他们以真气为令堂疗伤,相信用不了几天,令堂的经脉就会恢复如初。”若是没有寇仲和徐子陵的长生真气,要想治疗商青雅的伤势,孙思邈怕是要再次开炉炼丹,炼出一味专门修复经脉的丹药才行。但是有了寇仲徐子陵两人的长生真气又不一样了,长生真气蕴含无穷无尽的生机,能将天地精气转化为造化生机,疗伤恢复的效果神妙无比,无愧于道家至高瑰宝的称号。

商秀珣虽然不知dào

寇仲和徐子陵练得就是长生诀,但她却对孙思邈这位医生十分的信服,因此孙思邈一说完。她便盈盈走到寇仲徐子陵两人身边,露出了一个若月儿破开乌云的笑容,美眸如水,看着两人道:“还请两位小兄弟辛苦一下,为我娘治伤,秀珣感激不尽。”

寇仲徐子陵尚是首次给她这样的美人仔细的盯着看,不禁有些飘飘然。寇仲一拍胸口道:“场主放心,夫人的伤势包在我们兄弟身上。我们一定尽心尽lì

,还你一个……喔完好的娘来。”却是寇仲一时的得yì

,“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娘”差点脱口而出。

商秀珣却没有在意他话中的无礼,听他们答yīng

下来,不禁欣然一笑:“谢谢你们。”发自内心的笑容,宛如大地解冻,万物复苏,百花盛开一般,迷得寇仲和徐子陵同时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寇仲不禁暗呼:美人儿场主厉害。

此后的几天,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就在孙思邈的指点下,以长生真气修复商青雅受损的经脉。长生诀果然不愧是四大奇书之一,疗伤的效果无与伦比,不过七八日就将商青雅受损的经脉修复的完好如此。看着娘亲的脸色一日*比一日好,商秀珣不禁十分的开心,看寇仲和徐子陵的目光越来越友好,不时的令厨房做些好吃的与他们送去,却是让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吃的肚子圆滚滚的,如在天堂。

独孤凤的日子倒是清闲,除了与商秀珣下棋聊天,谈论些武道之外,也时不时的去鲁妙子那里请教些易数之道,顺便蹭些果酒喝,这些果酒度数不高,味道兼具果汁清甜和酒的香味,十分的爽口,让独孤凤十分的喜欢。不过商秀珣似乎因为知dào

了商青雅因为鲁妙子的缘故一直郁结于心,造成现在严重的伤势,对鲁妙子更加的不待见,连面都不愿意见,通常是见到鲁妙子,掉头就走。

这一日,独孤凤正与鲁妙子在安乐窝品茗对弈。虽然鲁妙子的棋艺算不上绝妙,但独孤凤的棋艺更是一般,不一会就陷入颓势。独孤凤眼珠一转,突然笑道:“鲁老头,秀珣最近对你可是火气小了很多呀!”

鲁妙子听的一窒,虽然明知dào

独孤凤提起商秀珣乃是故yì

扰乱他的思路,却不得不中套。他是浪子心性,就算青雅诞下秀珣后,也没有能够留住他的身心,这二十多年来,他虽然说名义上是在牧场隐居,但是大部分时间仍然是在外面游荡。对于商秀珣这个女儿一直没有尽过一份父亲的责任。秀珣自懂事以来,一直对他颇为不满,而青雅自为祝玉妍所伤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更是让秀珣认为是他害了青雅,对他连爹都不肯叫,一直老头老头的称呼。他曾偷听过秀珣和青雅的谈话,发xiàn

秀珣更加恨他了,以前老头老头的叫着,还有几分那他当父亲的意思,这几天却连老头都不肯叫了,都是那人那人的称呼。让鲁妙子很是受伤。

看着鲁妙子一副悔恨郁闷不已的表情,独孤凤一面暗自腹诽:谁让你自己不顾家,女儿不愿意认你,那是你活该。一面趁机连下几着,搬回了局势,心中大是快意。却是这几天和商秀珣相处的久了,从她那里知dào

鲁妙子的不少事迹,原本看书时对这个天下第一机关大师的尊敬、敬仰尽去,代之而起的是对一个浪子心性、不顾家庭的男人的鄙视!让你放着御姐萝莉不要,非要去控女王,有此下场,活该。

一局棋中,每当鲁妙子要占上风时,独孤凤就有意无意的提起商秀珣的近况,扰的鲁妙子心意不定,没多久,鲁妙子长叹一声,推盘认输。

独孤凤赢了一局,心情大好,笑道:“鲁老头,你输了,快把你的宝贝拿出来让我挑挑。”却是他在和独孤凤斗棋打赌,独孤凤输了,便要想办法让他和商秀珣父女和好,鲁妙子输了,便要将他珍藏的宝贝,送给独孤凤。

鲁妙子输了棋,神情郁闷,走到房中一个大木箱一屁投坐下去,垂手拍拍箱子,发出“砰砰”两响,露出缅怀的神色道:“这些都是我叁十年前制成的小玩意,很多已流落到江湖去,为我赚了无数黄澄澄的金子。现留在箱内的都是我舍不得卖出去的东西。本来打算等我死后带进去陪葬的!”

独孤凤听的柳眉一竖,道:“鲁老头,你也太小气了吧!这么多好东西宁愿带到坟墓也不愿留给后人!”前世独孤凤就最鄙视这类匠人的小气,空有绝顶的技艺,却不肯传给后人,白白造成了许多科技的失传。

第七十一章 对弈

鲁妙子摇摇头,一副不胜感慨的样子道:“无论何等精妙的巧器,均只属小道,若倚仗之对修习上乘武道实是有损无益,我若不是一直沉迷于这些奇巧淫技,以至于耽误了武功修行,何至被祝玉妍那妖妇逼得躲避到牧场来。若我有机会从头来过,才没兴趣去碰这些使人沉迷的玩意呢。”

独孤凤对他的观点嗤之以鼻,前世见识过现代科技威力的她,可不想鲁妙子这个古人这么没见识,若是纯以破坏力论,就是这个世界最顶级的破碎级武者也远远比不上前世高科技武器。不过,武功乃是全身之道,不仅能提升战斗力,也能全面提升人的精神肉体,修liàn

到高深处更能提升生命层次,乃是个人进化之道,而科技则是汇集众人智慧的文明之道。但这些却是没必要和鲁妙子说了。

她走上前,一把推开鲁妙子,一边掀开箱子一边道:“鲁老头,别发感慨了。机关器械未必不是一条大道,若是能发展到高处,种种奇妙之处不比武道修行来的差。正所谓大道三千,我取其一,你唯一的缺点是用心不转。即不专于武道,又不安于机关术数,所以才两头落空。”

鲁妙子闻言一怔,旋又露出一丝苦笑:“这些道理我还是最近几年才领悟到,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能明白。难怪能有这般惊人的修为,就算是当年的魔门邪帝向雨田在你这个年龄也没有这个见识与修为。”

独孤凤一边翻看箱子,一边头也不回的道:“鲁老头不必沮丧。这世上总有些天才是让人怀疑自己存zài

的价值的。你习惯了就好。”

鲁妙子不禁语塞,对独孤凤这状是无心的话,不知dào

该气还是该笑。

鲁妙子的这个箱子里果然有许多的宝贝,箱子的内部设计的十分的精巧,内部空间分成一个个小格子,轻轻一拉扣环,第一层便自动弹出来,四个小格子里各方了一件不同的事物,第一个格子里是一个做工十分精美的护腕,独孤凤很感兴趣的拿起来摆弄,一入手,独孤凤就明白了它并不是如表面一般的是一个护腕,里面竟然暗藏玄机,分明是一个袖箭一类的东西。第二个格子里是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也不知dào

使用什么材质做成的,独孤凤带上试了试,发觉那手套虽然质地坚韧,竟然几乎豪不影响人的感觉,比一般暗器高手带的鹿皮手套强出百倍。第三个格子里放的是一节竹筒一样的金属圆通,独孤凤好奇的拿起来掂量两下,透过圆筒微微的震动发觉里面竟然有着机关弹簧,稍稍一探查,独孤凤就明白了这是一件类似于暴雨梨花针的暗器。最后一个格子里放的是一个酒壶,这酒壶看起来平平无奇,与一般的酒壶并无两样,不过看过不少电视剧的独孤凤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一把阴阳壶。很显然,第一层格子里放置的都是用来偷袭暗算的东西。

独孤凤十年学剑,身经数十战,自然养成了一剑在手,可斩世间一切艰难险阻的傲然剑意,对这些用来偷袭暗算的器具不怎么感兴趣。因此处于好奇的玩弄了两下,就放了下来,继xù

翻看下一层的东西。

第二层如第一层一般有着几个格子,第一个格子里放着一对钢爪,独孤凤看的眼睛一亮,这就是原著中寇仲和徐子陵用过的飞天神遁,有了这套东西,对于轻功高手来说几乎是任何地形都可以畅通无阻了,不禁十分感兴趣的拿起来把玩。

看到独孤凤对自己的作品感兴趣,鲁妙子也露出得yì

之色,介shào

道:“这对‘飞天神遁’乃我当年倚之逃过祝玉妍追杀的宝贝儿,可以分开使用,能抓穿任何物件,尾後的钢环连着长达十丈罕贵的冰蚕丝,你的真气修为,可使钢爪灵活如人手,蚕丝则可长可短,至于其他的妙用,你自己研究一下!”

独孤凤受前世的见识影响,这一世,除了剑法,最下苦功夫的就是轻功,以她现在的轻功造诣,已经不需yào

这东西来锦上添花了。不过这个东西十分的好用,拿来给晴雪玩玩倒是不错。把玩了了一阵飞天神遁,独孤凤又将它放下,继xù

翻看其他的东西。

将一大箱子的宝贝翻完了一遍后,独孤凤大开眼界,鲁妙子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巧匠,这些小玩意都是构思精巧,十分的实用。不过找了一遍独孤凤也没有找到自己最想要的,转身问鲁妙子道:“鲁老头,你的那些精致的面具呢?怎么不在里面?”

鲁妙子闻言不禁苦笑一下,道:“你这是要把我的老底掏空呀!”若说在鲁妙子精通的诸般技艺中,那样使得他最自豪,那非易容化装的技巧莫属。他被阴后满天下的追杀而安然脱逃,除了仗着器械之利外,最重yào

的是他的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能力。旁人带上他精制的面具都能化装成他人,使人认不出来,何况是他这个易容大师亲自出手。

对独孤凤来说,鲁妙子除了作为打开惊雁宫的活钥匙外,最重yào

的便是他所会的易容术。原著中徐子陵带上岳山的面具都可以冒充岳山,愣是让阴后祝玉妍、邪王石之轩这些顶级高手认不出来,神奇之处,可见一斑。若是能够学到这手神奇的易容术,独孤凤变装化身独孤云的大计就可以实现了。

因此,独孤凤眨眨眼睛,笑眯眯的向鲁妙子道:“鲁老头,我们再来一局吧!这次我输了还是原来的条件,你输了就把你拿手的绝活易容之术教我如何?”

鲁妙子这才明白独孤凤原来是看上了他那一手易容的功夫,不过独孤凤开出的条件却是他不能拒绝的。对于他来说,现在生命中最重yào

的就是青雅和秀珣,与和秀珣和好相比,什么稀世珍宝、不传之秘统统都不值一提。因此很爽快的答yīng



两人又坐回桌子边,各自执起黑白棋子对弈。不一会儿,独孤凤又落在下风。她又故技重施。

“你想知dào

秀珣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嘛?”

“秀珣跟我说过什么抛妻弃子的男人最讨厌了!”

“秀珣说有父亲还不如没父亲呢!”

“秀珣说……”

独孤凤一边和着鲁妙子亲手泡得极品的云雾茶,一边半真半假的说着“秀珣语录”。气定神闲的看着鲁妙子在她的言语攻势下心神不宁,手上却毫不留情,一步步杀的鲁妙子溃不成军。不一会儿,鲁妙子又不得不长叹一声,颓然认输。

独孤凤得偿所愿,心满yì

足喝了口茶,得yì

的向鲁妙子道:“鲁老头,你的一身技艺非凡,若是带进棺材板里未免太可惜了,何不找个传人传下,免得让你的这些心血白白的浪费。”

鲁妙子苦笑一声道:“我何尝不想找个传人传承我这一身所学,只是一直没有遇到中意的弟子罢了。”

独孤凤微笑道:“你觉得我的三个徒弟如何?”

鲁妙子也是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道:“你的这三个徒弟都天资不凡,更难得的都是聪明人,学我这一身所学确实合适。只是他们于武道一途大有前途,学我这些旁门左道却是浪费了一身的武学天资。”

独孤凤当然不是要寇仲和徐子陵跟着他去学什么机关术数之道,她收这三个徒弟乃是看中了他们的绝顶资质,是准bèi

培养成一代高手的,就算他们愿意往鲁妙子的道路上发展,独孤凤也绝对会阻止。让鲁妙子教他几个徒弟的原因,一是怕鲁妙子一身本领失传,留个火种,不然万一惊雁宫要六十年后才能开启,鲁妙子到时候又已经归西,去哪里再找一位天下第一机关大师。二是寇仲和徐子陵小混混出身,文化修养不足,有必要加强文化教育,她自己没有耐心去教,鲁妙子就是个绝顶的好老师,而且适当的博学广识对武功之道也有不小的裨益。

独孤凤轻声笑道:“鲁老头,我这几个徒弟可不一般呢!你要是能诱惑的他们放qì

武学跟你学这些杂学,我也无话可说。”

鲁妙子听的眼睛一亮,他对独孤凤的三个徒弟可是十分的中意,尤其是寇仲和徐子陵,因为他们救治了商青雅的缘故,更是让他深有好感,更有意将自己的一身所学倾囊相授,只是碍于他们是独孤凤的弟子,他却不好插手。今天独孤凤自己主动提出来,鲁妙子自然的欢喜。不过他到底自矜前辈身份,前面被独孤凤耍小手段赢取了两局面,心中十分的不服气,因此道:“不若凤儿你再和我赌一局,你若赢了我自然如你所说,将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给他们。但若是你输了,还是那个条件,助我和秀珣和好即可。”

独孤凤见他上当,不禁一笑,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欣然道:“好。”随即毫不客气的执黑先行。

不多时,独孤凤故技重施,以言语战术骚扰鲁妙子。

“鲁老头,秀珣喜欢什么你知dào

吗?”

“鲁老头,秀珣……”

出乎意料,百试百灵的妙招这次竟然不管用了,不论独孤凤说什么,鲁妙子都岿然不动,一副漠不关心,专心下棋的样子。

看着鲁妙子这次不受她干扰的样子,独孤凤眼珠一转,决定给他来点刺激的。

“喂,鲁老头,你知不知dào

祝玉妍和岳山有个女儿?”

鲁妙子浑然不为所动。

独孤凤不气馁,继xù

道:“鲁老头,想不想知dào

祝玉妍为什么宁愿选择岳山也不选择你呢?”

鲁妙子依然不动。

独孤凤微微皱眉,暗道:让你装淡定,本小姐这次跟你来个狠点的。

“鲁老头,我听说商夫人与杨广交情不浅,这是真的吗?”

鲁妙子依然毫无表情,淡定的一子落下,将独孤凤的一条大龙截断。

看着自己一步步陷入绝对劣势,独孤凤面色一黑,抛出杀手锏:“鲁老头,秀珣的父亲到底是谁呀?是你还是杨广!你帮杨素造反,该不会就是为了报复杨广吧!”

出乎意料,面对这个是男人都会忍不住的八卦问题,鲁妙子竟然充耳不闻,安如泰山一般。

见鲁妙子对自己的各种骚扰充耳不闻,步步紧逼。独孤凤不禁心生疑惑,鲁妙子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忍了,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丝可能:鲁妙子这老头不会是把自己的听觉封闭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独孤凤决定试试他。她清喝一声“喂!”,以传音入密的功夫见声音聚拢到鲁妙子耳边,这一声清喝就如同一个大钟在人耳边敲响一般,正常人绝不可能毫无反应。

果然,鲁妙子对独孤凤的喝声毫无反应。独孤凤这下肯定了鲁妙子绝对是封闭了自己的听觉。眼见自己的局势越来越不妙,独孤凤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猛的一拍桌子,震得棋盘颤动不已。

鲁妙子这才抬起头,一脸疑惑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嘛?”

独孤凤又一拍桌子,做出一副气呼呼的样子道:“好你个鲁老头,竟然耍诈封闭了自己的听觉。”

鲁妙子闻言微微一笑,道:“我的听觉封闭与否,无关棋局吧!若说耍诈,你故yì

以言语挑动我的情绪,才是耍诈吧!”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耍诈。”独孤凤耍起了无赖,伸手扶乱了棋局:“这一局不算,再来一盘。说好了,不许再封闭自己的听觉。”

鲁妙子不由的郁闷起来,却是对摆明了不讲理的独孤凤毫无办法。

最终,独孤凤心满yì

足的离开了安乐窝,临行前,还不忘回头说了一句:“鲁老头,那些东西先寄存zài

你这里,我明天就让徒弟来搬。顺便就让他们在你这里上课学习吧!”说吧,得yì

洋洋的哼着谁也没听过的曲子而去,留下一脸郁闷之色的鲁妙子。

第七十二章 扮装!

第七十二章夜未央

回去之后,晴雪见自家小姐少有的情绪这么高昂,不禁问了句:“小姐今天遇到了什么喜事,这么开心。”

独孤凤得了鲁妙子传授的易容之术,兴致正高,闻言,轻轻捏了一下晴雪滑腻的脸蛋,笑道:“我给那三个小鬼找了个好老师,以后就不用你给他们上课了。”

晴雪扭脸躲开独孤凤坏坏的小手,看着还有几分孩子气的自家小姐,有些好笑的道:“你还好意思叫他们小鬼,你看看你自己,不也是个小鬼,还是最淘气的。”

独孤凤一把抱住晴雪,把头埋到她怀里,边蹭边道:“好吧!我就是小鬼头,晴雪姐姐一个人的小鬼头。”

晴雪给她蹭的胸前痒痒的,连忙推开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过晴雪的瞪眼是最没有威胁力的,在独孤凤的眼里,性子温婉的晴雪就是瞪人的时候的目光也是柔柔的,不但没有威胁,反而让晴雪显得更加的可爱。心情大好的她,忍不住又扑了上去:“晴雪姐姐你好可爱,我爱死你了。”晴雪不知dào

自家小姐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精神这么的亢奋,只得皱着眉头任她胡闹。

笑闹了一会,独孤凤稍稍平静下来,对着晴雪笑道:“今天我可是从鲁老头那得了不少好玩的东西,明天让寇仲他们几个小鬼搬来给你。”说着又拿出来一样东西,有点兴奋的道:“我今天也学了不少有趣的东西。来,我们玩玩很久没有玩过的游戏吧!”

晴雪抬眼一看,却发xiàn

独孤凤手上拿的是一个精致的面具,立kè

明白了独孤凤的意思,自家小姐自小就有个怪癖,喜欢变装成男孩子模样,这个喜好直到她身体开始发育,一般的化妆技巧再也遮不住之后,才不得不放qì

,记得那时她还沮丧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今天小姐不知dào

从哪里淘出来一副上好的易容面具,竟然又起了化妆的心思。不禁叹息一声,道:“小姐,你这古怪的爱好什么时候能够改掉呢!”

独孤凤对晴雪的抱怨习以为常,一边摆弄着面具,一边满不在乎的道:“为什么要改。我觉得这挺好的呀。这天下虽大,但好多去处,只有男子才方便去的啊。”

对自家小姐化妆成男人的用心,晴雪算是彻底的明白了,不禁将眉头皱了一圈又一圈。

独孤凤从鲁妙子处赢来的面具都是鲁妙子精心制作的精品,所用材质不明,摸起来出手温润,薄如蝉翼,覆盖到脸上竟然不影响毛孔的出汗,神奇的难以想象。这些面具各具特色,除了原著中寇仲徐子陵用过的疤面客弓振春莫神医叔侄外,还有七八个各色人等。挑来拣去,独孤凤选了一个比较英俊的面具。

独孤凤坐在梳妆镜前,回头向晴雪招呼道:“晴雪姐姐,来帮我一下。”晴雪皱着眉头,不乐的上前。

独孤凤解开束发的玉环,一头青丝如瀑布般的倾泻而下,看着镜中的自己,独孤凤看的也不由一呆,镜中的人儿喜气洋洋,因为喝多了果酒的缘故,宛如羊脂美玉一般的脸颊上红扑扑的,宛如新鲜上市的荔枝,让人恨不得要上几口,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个弧度,星眸半咪,笑容中带着几分洋洋自得之意,顽皮中又带着几分娇憨之色,说不出的可爱动人。

看着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抱住亲上一口的自家小姐,晴雪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丝不快立kè

烟消云散,自家小姐的这种不经意间的动人美态,就是让同是女儿家的她看的也是心动,只是这样出色的女孩子,世间难寻,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怪癖呢!这样想着,晴雪一边拢起独孤凤完美的青丝,一边道:“小姐你这么漂亮,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喜欢的不得了。就算小姐你眼光高,看不上一般俗世男子,但是世间男儿这么多,总有配的上小姐的。以小姐你的魅力,世间男儿还不是任你挑选。何必要喜欢女孩子呢?”

独孤凤身体微微后仰,半靠在晴雪怀里,抽了抽可爱的鼻子,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说道:“那是没有办法的呀!晴雪姐!谁叫我见了女儿家就清爽,见了男人就恶心呢!”

晴雪对她的说辞又好气又好笑,一推她道:“就你总是有理由!快坐好,这次要弄什么发型?”

见晴雪不再进行说教,独孤凤露出胜利的灿烂笑容,道:“就弄个盘髻吧,在加上个英雄巾。哼哼,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一代风流侠少独孤云要出场喽!”

晴雪听的不禁摇头,不过却没说什么,似是对自家小姐的胡言乱语已经习惯了。

在晴雪的妙手之下,独孤凤长及腰身的乌黑头发被重新速起来,在头上扎了个男儿髻。又绑上白色英雄巾。看着自己的发型在晴雪手里不断的变幻,独孤凤的眼神有些迷离:镜子里那个有点顽皮,有点娇气,有带着几分憨态,看的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疼爱的美女真的是我吗?这么多年来,尽管已经习惯了女人的身份,但她一直无法彻底将镜子里的自己当做真zhèng

的自己看待,在下意识中,她一直觉得那是另一个人。一般情况下,她不喜欢照镜子,除了是觉得陌生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怕看多了镜中的自己,会不小心爱上那虚幻的影响。偶尔回思前世今生,对比之后独孤凤发xiàn

,自己做女人似乎比前世做男人还成功,这个结论真是让人是哭笑不得。

发型被晴雪弄好后,独孤凤又让晴雪去取了一见男装换上。不一会儿,摆弄完毕。镜中出现的是一位一身雪白纹金黄边的武士服,头上却扎了个充满男儿气概的英雄髻,绑着白色色武士巾,看起来英姿爽飒,美得教人目眩神迷的男装佳人。

独孤凤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最终无奈摇头道:“果然还是要用鲁老头教的化妆术,不然还是能让人一眼认出来。”

说着又按照鲁妙子所传的伪装之术,在晴雪的帮zhù

下,仔细装扮了一遍,又一番忙碌之后,一个新的形象出炉了。

镜中是一个英武俊秀的青年,鲁妙子精制的面具掩盖了独孤凤柔和的脸型,使他看起来轮廓分明,英俊秀气的脸庞之中透着男子特有的刚硬,白皙清瘦的身材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感觉,反而因他凌厉的如剑qì

一般的眼神,使他看起来如突出云端的孤峰一般,孤高崖岸,气势不凡。

独孤凤负手而立,目视前方,眼神中露出孤寂萧索之色,长叹道:“余六岁学剑,十五有成,持倚天剑,与天下群雄争锋,二十岁大成,进窥天人之道。天地宇宙间,遂再无一可与抗手之辈。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言毕怆然环顾,一副拔剑四顾心茫然之态。

晴雪看的忍不住扑哧一笑,独孤凤作态倒是十足,那语气神态仿佛真的是一位傲视当世、打遍天下无dí

手的绝代剑客,若是不知dào

还真有可能被她唬住,只是想到她的真zhèng

身份,让晴雪忍不住想笑。

独孤凤目光一凝,眼神利剑一般的向晴雪射来:“小丫头,你可愿拜我为师。”

见独孤凤装模作样的样子,晴雪忍不住笑出声,一指她的胸口道:“小姐,你装像点之前,先把这个地方的破绽弥补了吧!”

独孤凤低头一看,只见她胸前突起,隐约显出双峰的轮廓,让人一看就知dào

她是女性,不禁脸色一垮,再也保持不住独孤求败的气势,苦着一张小脸道:“真讨厌,莫非还要束胸。”

晴雪笑道:“小姐既然不喜欢束胸,那就算了,别扮男装了。”

“不要!”独孤凤赌气道,红润的脸蛋鼓了起来,活像一个生气的小孩子似的说道:“缠就缠吧!”晴雪好笑的摇摇头,又去寻找缠胸的绸布丝带。

独孤凤不欲别人知dào

自己的男装身份,因此改装完毕后,也不好出门,只能在房中自己欣赏,无奈晴雪对她的男装兴趣缺缺,她虽然对自己男装的形象十分的满yì

,但是也不免有几分锦衣夜行之感。

此时正值十五,窗外一轮明月高挂,月光如水一般的透过窗户,洒落在床前。独孤凤兴致高昂,被大好月色牵动了情绪,心血来潮,又换上了男装,提起倚天剑,穿窗而出,踏着月色,乘风而游。

飞马城堡乃是依山而建的一座山城,背后乃是一座陡峭险峻的绝壁高峰。独孤凤被月色勾起了兴致,乘兴而游,展开身法,足尖在树梢或房顶轻轻的一点,借着清凉的夜风,如大鹏一般扶摇而上,眨眼间掠过数十丈的距离,姿态潇洒好kàn

,飘飘然如仙人乘风一般。

独孤凤纵情飞驰,两旁的景物如浮光掠影一般的倒去,无拘无束享shòu

着速度的乐趣,心情大好,升起之众天地之大,任我遨游的情怀。在普通人眼中不可攀登的陡峭悬崖,在独孤凤脚下不过是抬脚可上的台阶。

不一会,独孤凤已经卓立山巅一座高崖之上,迎着夜风,俯瞰飞马牧场外延展至地平远处的原野。在这迷茫的星月之夜下,山川河流,尽在脚下蜿蜒开展。蓦然间,独孤凤升起一种傲立绝顶,笑看天下风云的感觉。大唐的世界山河如此壮美,真可谓物华丰茂,人杰地灵,杰出人物璀璨如天上的星河。自己虽站到了极高境界,但这个世界高手更是藏龙卧虎,层出不穷,前方还有许多高手未成在她剑下俯首,未来仍会有许多意wài

带来美妙趣味。想到这里,独孤凤心中升起冲天的豪情,既然有幸生到如此瑰丽的世界,当然要仗剑纵横,剑败群雄,打的天下人人俯首,才不负自己穿越一遭。

心绪激荡中,独孤凤升起持剑做舞的情怀。倚天剑出鞘,历过数百年时光流传的剑刃锋芒依旧,月光在剑锋上如水一般的流淌,泛着清冷的华光。独孤凤对月而立,手指轻轻拂过倚天古剑的剑锋,感受着剑锋出传来的冰凉触觉,翩然一笑。身形一动,剑光流转,洒出一片月光。对月舞剑,当品其如水月华一去不返回之意。

独孤凤一剑做舞,全身气机浑然一体,与星空明月相合,剑光挥洒,融满月之华章,剑光闪动之间,一气一剑贯穿所有,光华兴盛时,山巅仿佛又升起了一轮明月,与天空中的皎皎明月交相辉映。

剑舞非实战之道,但是可调整人体各个肌肉结构,协调真气运转,蕴剑意于舞蹈之中,调和心体技意。初时,独孤凤尚是随兴而舞。但随着剑光舞动,剑意勃发。独孤凤的借着舞剑梳理其最近的剑法所得来。

第七十三章 剑道之路

剑光一变,月华散去,剑身隐去,宛如遁入虚空,满空见剑qì

吞吐,如碧落星空,群星璀璨。独孤凤最早习武练习的便是家传的碧落红尘剑法,碧落红尘剑法繁复森严,讲究剑影繁复如碧落星空,剑qì

变幻如红尘人心,招数诡奇严密,也是一门上乘剑法。独孤凤初学剑法时并不自作聪明,而是老老实实的将这套剑法炼到巅峰,十岁时就将各招各式都烂熟于心,剑随手出,对敌应用信手拈来,纯以剑术技巧而论已经不逊于家族中修liàn

几十年的剑法高手。

碧落星空是独孤凤的启蒙剑法,也是她最熟练的一套剑法,这套剑法她伴随了她八年时光,直到她领悟剑意,剑法由有招步入无招之境,才放qì

碧落红尘剑法,走上了寻找自己剑法的道路。而后又被她将剑意化入自创的心剑神诀,成为心剑神诀的一诀——心清剑灵。

此时她的修为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再次使来,更是别有一份天地。一时间,只见整个悬崖之上,星芒点点,剑光闪烁,与天空中的群星交相辉映,宛如星空降落人间。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漫天的星空剑芒陡然旋转,渐渐的形成一个星河漩涡。漩涡旋转,愈来愈快,最终星芒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圆融无懈的太极剑圈。自从领悟剑意,剑法由有招步入无招之后,独孤凤就一直摸索着适合自己的剑道,收前世的影响,她首先想到的便是太极剑意,最终经过耗费半年的功夫,将道德真解上的上善之意化入剑意,成功的创出了独孤凤版的太极剑。太极剑意在神先,用意不用力,讲究剑势连绵,如行云流水一般,攻时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收时敛气成圆,卸力之道天下无双,堪称至柔无dí

。代表了她这一段时期的剑法心得。不过这套剑法虽好,但她却没有性情恬淡的道家心静,崇尚主动进攻的她总是无法发挥太极剑的最大威力,因此在思考了良久后,她毅然决定放qì

这一条很有前途路子。

太极剑圈如水一般扩散开去,在空旷的崖顶泛起了层层的涟漪,使得山崖上看起来就像升起了一道泉眼一般。太极剑圈越转越慢,剑qì

波纹渐渐的消失,剑身显露出来,剑尖上如压着万斤巨石一般,缓慢沉重。放qì

了太极剑意之后,独孤凤又想起了著名的玄铁剑法,因此也学起了杨过跑到瀑布之下练剑,吃过了许多苦头后,终于传出了自己的玄铁剑法,只是却尴尬的发xiàn

自己身为女子,无论是体力还是内力都不占优势,用玄铁剑法时自讨苦吃。也只能无奈的放qì



随着独孤凤回思自己的习武历程,剑舞也在随着她的思绪变幻不定。沉郁雄浑的玄铁剑法突然一变,一股壮怀激烈、山河破碎的壮烈意境勃发,剑势也跟着变得激昂惨烈起来,剑舞之中竟然隐隐有着千军万马战场厮杀的气势。长征刀法首重气势,可惜独孤凤不是豪勇之人,更无壮怀激烈挽救苍生的雄心,这条道路也走不通。

激昂壮烈的气势突然消失,独孤凤身剑合一,长剑舞动,带出一道道剑影,剑速越来越快,无数道的残影汇聚成一道剑轮,宛如神佛背后的光圈,环绕着独孤凤,使她看起来神mì

无比。心剑神诀,以七情六欲如剑,心意不定,剑法无穷,实在是最适合她无比的剑法。故而独孤凤在创出心剑神诀之后,就信心十足的挑上静念禅宗,一路连破三百武僧四大金刚,逼得了空和尚不得不出手,虽然修为比了空和尚逊色一筹,但也是全身而退。

此后独孤凤潜修数十日,消化了和了空和尚一战的心得,又补全了心剑神诀的一些疏漏,自此可算剑法小成。不过,在于道信老和尚一战之后,独孤凤突然发xiàn

自己剑法理念走入了一大误区。心剑神诀以心情催动剑意,能够做到剑法随心情变化而变幻不定,使对手无从琢磨她的剑法风格,但是这些只能在对付修为低于她的高手时才有大用。对于了空道信这些修liàn

了几十年的宗师级高手来说,无论是功力火候还是技巧招式,都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自己年不过十七,学剑不过11年,无论如何的天才纵横,在内力精纯与招式技巧上和这些早已经立在巅峰上的老家伙有所差距,而自己无论是在与了空的战斗还是在于道信的交手中,都始终在变幻剑法,试图以技巧取胜,这实在是一己之短攻敌之长。

战后的反思,让独孤凤重新审视自己的剑道,自己学剑的初衷是什么呢?是因为穿越成女儿身,对未来命运的不甘,誓要以手中的剑开辟出自己的未来。那么,自己所拥有的优点是什么呢?无非是一颗恒心,能坚持十几年毫不间断的练习基础剑法,还有一颗狠心,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常常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自创武功,数次重伤垂危,若不是师傅救治,只怕到不了今天就的重新穿越了。因心坚,故而剑利,因心冷,故而剑准,因心狠,故而剑快。她的剑法核心,只有“快、准、狠”三个字而已,抛弃一切无用的花巧,直指核心,她的剑法所要做的无非就是“更高,更快,更强”而已。

想通了这些道理,独孤凤只觉得豁然开朗,一条崭新的道路就在眼前,这是最适合她的一条道路。练剑十一年,直到今天,她才算找到自己独立的剑道,那便是抛开一切无用的花俏,只追求“更高,更快,更强”的纯粹剑道。心剑七诀,也只有心狠剑疾,心冷尖锐,心高剑翔三诀合用,其他的都可以放qì

了。

独孤凤顿悟剑道,舞姿一变,如书法大家挥毫作画一般,尽情挥洒,一刺一划,几如光电,有不可抵抗之势,转折随心,如龙蛇而舞,升腾九天。剑qì

森然凌厉,凝江海之清光,锐利无匹,有斩破青天之势,所过之处,风雷激荡,音爆连连。

独孤凤舞剑一剑比一剑快,剑qì

纵横切割,笼罩十丈方圆,带起的道道冰寒彻骨气流,轰然向着悬崖四周席卷,整个悬崖刮起了风暴一般,扫的碎石如冰雹一般的飞射而出。剑势到了顶峰,独孤凤突然飞身而起,如一道惊鸿一般的直射苍穹。

当上升到最高点的时候,独孤凤举目四顾,见大地山巅尽在脚下,升起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情怀,举剑向天一刺,一道剑qì

仿佛能够划开天幕一般冲霄而起,飞入夜空。

独孤凤落回地面,卓然而立,右手持剑,左手轻弹剑身。

“钪!”的一声,长剑仿佛知dào

主人的高兴心情,发出清脆的鸣响,声音高耸入云,在月下的崖上远远回荡。

“倚天拔剑观沧海,斜插芙蓉醉瑶台。”

独孤凤弹剑高歌,一展心中喜悦,宛若龙吟九天,声震四野,久久不歇。

独孤凤兴致正高,突然一道人影闪过,又一个人上了崖顶。不是别人,正是商秀珣。此时她一身鹅黄色衣裙,手持长剑,玉容素洁,秀发在山风的吹拂下飘扬,宛如月下仙子一般。

独孤凤还未说话,就听她一上来就冷声道:“阁下何人,为何夜入我飞马牧场?”

独孤凤闻言一愣,旋又想起自己现在正是男装打扮。见商秀珣一时没有认出自己,独孤凤不禁一喜,也不急于说破,反而顺着她的话道:“在下楚留香,姑娘你夜上山崖,未知又有何事呢?”说完目光大胆地在她身上巡游,装出是一副登徒浪子的样子。

商秀珣见他的目光如剑,显然是功聚双目,试图透过衣服窥视她美丽,不禁对他的胆大无礼,心中震怒,冷哼一声道:“阁下莫非欺我飞马牧场无人。此事若是不给个交代,休想平安离开。”

独孤凤心中暗笑,面容上却仍做出一副色迷迷的模样,目光在商秀珣身上上下游移。一面笑道:“姑娘独自一个人上来,火气又这么大,莫非是要私会情郎,却怪我撞破了好事?”

商秀珣给她的无礼言语气的俏脸通红,“钪!”的一声,拔剑出鞘,一指独孤凤道:“无耻之徒,让我看看你有何自信,敢夜闯我飞马牧场。”

独孤凤轻轻一笑道:“早听说过飞马牧场的商场主乃是一位绝代佳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年已二十,尚未娶妻……”

商秀珣不待她说下去,便一挺长剑,幻出千百道剑影,向独孤凤笼罩而去。她知dào

敢夜闯牧场而不被发觉的必然是身手高明之辈,故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

独孤凤见商秀珣一剑出手,神情冷静,剑法森严,毫无破在,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愤nù

。对于她的表现,独孤凤看的暗暗点头,商秀珣果然不愧是一场之主,沉重冷静,听到她的这些话,转瞬间就能想到将计就计,故yì

露出愤nù

之色,让人轻视,实jì

上却全力出手,若是换个修为和她差不多的,还真有可能大意之下被她重创。不过独孤凤的修为远在她之上,对于她的伪装是洞若观火。

独孤凤不闪不避,长剑出鞘,剑光一闪,商秀珣只觉得剑上一阵大力传来,几乎拿捏不住手里的长剑。不禁心中大骇,知dào

遇到了绝顶高手,连忙飞身而退。

独孤凤一剑荡开商秀珣的长剑,欺身而上,左手并作剑指,瞬间连连点出。商秀珣估计不到独孤凤如此厉害,连忙挥掌欲挡,手刚刚抬起,只觉得左肩一层,却是给独孤凤的指劲点中,身形一顿,再也躲不开,剩余的指劲瞬间没入商秀珣体内。

“哐啷”一声,商秀珣手中的长剑无力的掉落,独孤凤飞身上前,一把懒腰抱住商秀珣,伸手在她胸前一按,真气如长江大河一般的攻进去,瞬间瓦解她的抵抗,封住了她的行动能力。

商秀珣给她一招擒获,动弹不得,不禁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怎么也想不到世上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能够让她一招也接不下。同时也暗恨自己托大,发xiàn

山崖上有动静,竟然一个人跑了上来。现在一不小心失落人手,只看这人的言语神态,就知dào

他非良善之辈,自己落入她手中的下场可想而知。可恨这人武功太高,计算精深,竟然封住她的全身经脉,使她动弹不得,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独孤凤一招擒下商秀珣,心中得yì

,这可不只是武功差距的缘故,还有武功理念的差异,事实上商秀珣武功不若,若是换个对手,哪怕是阴后前来,也要至少两三招后才有可能擒下她,断不会如她一般轻易。这便是独孤凤新领悟的剑道的威力,尚若对手与独孤凤功力速度差距过大,完全跟不上独孤凤的节奏,对上独孤凤只会使秒杀的结局。形象的说,独孤凤的剑道走的是高速高攻的路子,对低级那是秒杀效果。

第七十四章 调戏商秀珣

独孤凤环抱着商秀珣的柔弱细柳的蛮腰,将她的头轻轻的靠在自己肩上.

商秀珣无力的靠在独孤凤身上,两人亲密的贴在一起,看起来就似她主动偎依在独孤凤怀里一般。一缕如兰似麝的体香轻轻的飘进独孤凤的鼻子里,略带清甜的处子幽香嗅起来十分的舒服,独孤凤抽抽鼻子,好奇的在商秀珣身上嗅来嗅去,最终发xiàn

香气最浓郁的部位就在胸部,不禁靠近商秀珣的领口吸了一口气,透过领口隐约撇见那一抹嫣红的肚兜。全然不知她这副样子在商秀珣眼里有多么的可恶。

无视商秀珣要杀人的眼神,独孤凤抬手在商秀珣滑腻的脸蛋上轻轻的抚摸着,笑道:“久闻商场主香名,今日一闻,果然香气袭人。”

商秀珣又羞又愤,秀目中几欲喷出火来,眼前这人实在无耻之极,若是她能行动,恨不得砍他几剑。她原本远远的看见一个少年正在悬崖边舞剑,见他一身白衣胜雪,翩跹飞舞间,剑qì

如虹,飘逸若仙,还升起几分好感,哪知dào

一接触却发xiàn

这人竟是个淫贼。更让人羞愤的是,她竟然不是这淫贼的对手,交手之下,一招被擒,无端的遭受羞辱,这是她自出生以来从未受过的耻辱,顿时将眼前这人视为这辈子最痛恨的人。

商秀珣浑身娇软无力,全靠独孤凤的扶持才能站稳,她凶狠的眼神在独孤凤看来就像瞪人的兔子一般毫无威胁力。独孤凤轻轻的在商秀珣脸上亲了一口,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怎么,美人儿不服气吗?”

独孤凤英俊的脸庞露出的迷人笑意在商秀珣的眼中无比的淫邪,她竭力保持平静,冷冷的说道:“我既然输了,就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却不要侮辱我!”

独孤凤轻轻的拢了拢商秀珣额前有些散乱的头发,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在她脸上划过,商秀珣的脸蛋冰凉滑腻,宛如水做的人儿一般。她轻轻的揉捏着商秀珣的脸蛋,自耳朵,鼻子,嘴唇一路下滑……两人间的气氛陡然间变得香艳和旖旎起来。

商秀珣豪不屈服的盯着独孤凤的脸,无视独孤凤一路下滑的邪恶的小手,似乎要将他的脸庞印在自己脑海里一般。

但是随着独孤凤冰凉的小手的下滑,商秀珣如水的眼眸里终于露出一丝惊慌之色,独孤凤冰凉的小手抚过她的脖颈,竟然,竟然伸进了她的领口里去了!那冰凉只手在她漂亮的锁骨上停留片刻,激的她浑身汗毛竖立,紧张起来。

“你……你在干什么!”商秀珣忍不住出声质问起来,只是这质问听起来更象是求饶。

独孤凤嫣然一笑,她原本只是打算逗逗商秀珣,却被商秀珣这种似是欲拒还迎的美态所吸引,有些停不下来了。犹豫了片刻,一狠心,手突然下滑,探入那贴身的红色肚兜之内,一手握住了她胸前挺立的酥胸!

商秀珣浑身巨震,眼睛里露出不敢置信之色,脑子里一片混乱,她被这短时间内的巨大变化彻底惊呆了。

独孤凤不再犹豫,握住商秀珣胸前的高挺的小手,不断的变幻着手法,或轻或重的揉捏着,商秀珣的皮肤健康而富有弹性,揉捏起来手感十足,轻拢慢捻之余,独孤凤轻轻的夹起那饱满中的一点突起,轻轻的一挑。

商秀珣顿时浑身一震,美眸中泛出一层水汽,她的眼神终于软化,无力的哀求道:“求你……不要这样……你的手!不要……”

看着原本英姿飒爽,坚强独立的美人儿场主在自己怀里,无助地哀求着。独孤凤心中得yì

之余又有几分过意不去。不过,转眼间,她就将那份不安抛之脑后。被商秀珣无助的哀鸣所挑动,她的心中也有一股火焰在慢慢燃起。

独孤凤轻轻的亲了亲商秀珣那双仿若说话的眼睛,顺着脸蛋,一路如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

“不……”商秀珣无力的扭头,试图躲避独孤凤的亲吻,只是话刚说到一半,就给独孤凤的双唇毫不犹豫的印上,一条香舌,如灵活的小蛇一般沿着她张开的嘴唇里游了进来,熟练的搅动吸*啜着她的舌头。

“啊!”商秀珣无助的闭上眼睛,一滴泪水自她的眼角里流淌下来。

良久……唇分。

独孤凤轻轻搂抱着商秀珣,商秀珣脸上飞起两片红晕,鲜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媚的惊心动魄。

独孤凤轻轻的舔了舔嘴唇,坏坏的笑问道:“舒服吗?”

商秀珣轻轻的咬了咬嘴唇,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独孤凤!你还不解开我的穴道。”

独孤凤盈盈一笑,毫不见被她喝破身份的惊慌,反问道:“商姐姐怎么看出来的?”

商秀珣想起刚刚被独孤凤调戏时的惊慌与忙乱,不禁又羞又气。却是她先入为主,被独孤凤惊人的武功震慑,慌乱中竟然没有意识到独孤凤身上的最大的破绽。直到独孤凤亲吻她的时候,她才从独孤凤身上的体香中嗅到熟悉的味道,一下子确定眼前的这个所谓的楚留香就是独孤凤装扮的。

商秀珣也不回答,只是咬着嘴唇道:“你快点放开我。告sù

你,今天你戏弄我的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看着商秀珣的反应,独孤凤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自己的破绽在哪,自己出门时虽然把胸部缠了起来,但是一身的女儿家体香却是遮也遮不住的。不禁有些懊恼的道:“哎呀,真是失策,竟然忘记了把身上的味道遮住了。”

商秀珣恨恨的盯着她,气恼的道:“你这男扮女装的功夫是不是跟那老头学来的?”

独孤凤见她有迁怒鲁妙子的意思,眼珠一转,顺着她的意思笑道:“就是呀!鲁老头求我帮他和你和好,拿这个来贿赂我的。他本来想讲机关术数天文星象的功夫传给我的,可是我都看不上,他也就这手变装的功夫比较拿的的出手,我就学过来试试。”却是毫不犹豫的把鲁妙子给卖了。

商秀珣冷哼一声,气恼的道:“那你就拿我来试试?”

独孤凤盈盈一笑道:“这不是很成功嘛!差点连商姐姐你都骗了过去。”

想起刚才的情景,商秀珣又羞又恼,自己一个不查,竟然给独孤凤骗了过去,差点真的以为遇上淫贼了,不禁脸上发烧,嗔道:“别说了,还不快放开我。”

独孤凤环抱着商秀珣的腰,将她的身体与自己正对,笑道:“商姐姐你要答yīng

不生我的气,我才放你。”

商秀珣冷哼一声道:“好,我不生气,你放开我把!”

虽然有些不舍得,但是既然已经给商秀珣认出身份来了,独孤凤也不好意继xù

装作不知dào

。因此解开了商秀珣被封锁的经脉。

商秀珣恢复力qì

,一把推开独孤凤,站在一边,背对着独孤凤,沉默不语。

独孤凤等了一会儿,见商秀珣仍然沉默不语,跟自己想象中的反应不太一样,想了想,小心的走了过去,问道:“商姐姐在生我的气吗?”

商秀珣平静的道:“我说话算话,说不生你的气就不生你的气。”

独孤凤可不信她的话,仍然小心的问道:“那商姐姐在想什么呢?”

商秀珣突然转身,伸手拧住独孤凤的脸颊,双手使劲的揉捏,恨恨的道:“我在想,怎么收拾你这个坏蛋妹妹。”

“不要……好痛!”独孤凤装模作样的挣扎呼叫起来。

两人闹了好一会,直到商秀珣气稍稍消解了点,才悻悻的放过独孤凤。独孤凤苦着脸,捂着被商秀珣揉捏的通红的脸颊,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商姐姐,你好狠,好凶。”

商秀珣犹恨她刚刚欺负自己时的可恶,不为她的可怜摸样所动,轻哼一声,冷声道:“哼,少装可怜!刚刚你戏弄我的帐,还没和你算呢!只是捏你两下,太便宜你了。”说着却想起刚刚独孤凤的小手在她身上揉捏时,当时只觉得羞愧愤恨,现在知dào

了这淫贼是“独孤凤”,愤恨之心稍去,又不禁想起她冰凉的小手在她身上划过时酸麻快意的感觉,不由的脸色一红,别过俏脸,也不正眼瞧她。

独孤凤偷偷的瞧着她,见她没有太生气的样子,放下心来。说起来,今天调戏商秀珣倒是个意wài

,她也没想到一时把持不住,在商秀珣身上大肆揩油,幸好行为还不算太过线,没有惹起商秀珣的反感。虽然她也很喜欢商秀珣,但是百合有风险,出手要谨慎,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天然的百合的。商秀珣性格坚强,独立有主见,可不是宋玉致那还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没她那么好骗,就算要攻略商秀珣,也最好循序渐进的刷好感,若是因为今天的冲动,惹得商秀珣对她反感,那就有点因小失大了。

独孤凤转移话题道:“这么晚了,商姐姐怎么到后山来了?”

商秀珣想起独孤凤调笑她时的“私会情郎”之语,不禁狠狠的瞪了独孤凤一眼,见她一身白衣胜雪,长衫飘飘,卓然而立,气质潇洒飘逸,一副翩翩美少年的模样。若是不知dào

她的真实身份,还真有可能把她当做梦中情人现世呢。想到这,不禁脸色又一红,嗔道:“还不将你脸上的那个鬼东西取掉,看着就讨厌。”

美人薄嗔,风情最是让人迷醉。独孤凤眨了眨眼睛,笑道:“商姐姐害羞哩!”说着长身而立,摆出一副潇洒自若模样,拱手一礼道:“在下对商场主仰慕已久,今日能一亲芳泽,虽死无憾。”

商秀珣不禁大羞,气恼的一跺足,道:“还不快换回来。”

独孤凤轻轻的一旋身,摆出一个好kàn

的姿势,笑道:“我这扮相是不是很帅气呢?商姐姐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啦?”

商秀珣秀眉一竖,嗔道:“喜欢你个大头鬼呀!快给我去掉,看到那张脸就讨厌.”

独孤凤轻轻一笑,取下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娇媚中透着勃勃英气的脸庞。商秀珣蓦然发xiàn

,独孤凤就算去掉了面具,看起来也是一位风流绝世的美少年,只因为她那浑身透出来的蓬勃英气,总让人忽略她娇柔的面孔。

独孤凤见商秀珣美眸一转不转的盯着她看,不禁嫣然一笑,道:“怎么样?我这样更帅气了吧!家里人都说我和曾祖父长得很像。我这个样子可就是大名鼎鼎的‘翩翩风流侧帽郎’呢!当年还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哟!商姐姐喜欢不?”

独孤凤的祖父独孤信乃是上两代的人物,鲁妙子、孙思邈在他面前也是晚辈。他文武双全,姿容修美,乃是当时的天下第一美男子,地位便如现在的宋缺一般,他是独孤阀的实jì

开创者,独孤家名震天下的碧落红尘剑法就是在他手中传下。传闻他出城打猎,日暮晚归,为了赶在城门关闭前归家,驰马入城,风姿翩翩,路人纷纷注目,因其帽微侧,竟引得士庶争相效仿,留下了“侧帽郎”的美名。

“侧帽郎”的美名商秀珣也是听过的,现在见了独孤凤一身男装,丰神俊朗,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美得仿佛可用所有人文精粹来赞美,她的脸部线条柔和,既有女性的柔媚而又不失英气,她的脸庞白皙光洁,隐隐泛着莹润的光泽,看上去整个人就像是白玉雕成的玉人一般,神采夺目,完美的纂解了“美人如玉”这个词。独孤凤的美,已经超越了性别的限制,饶是商秀珣自己也是一位具有倾国之色的绝代佳人,也不得不为她男装的美丽所吸引。

商秀珣看的美眸中异彩连连,伸手上去捏了捏独孤凤滑腻娇巧的琼鼻道:“真是个迷人的坏丫头,让人对你想生气都生不起来,幸好上天有眼,让你拖生女儿家,不然,还不知dào

要祸害多少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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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温泉水滑洗凝脂

商秀珣无意中的一句话,正好说中了独孤凤的心事,若说这一世,可算得上百事顺心,唯有一样让她郁闷不已,那就是转世成了女儿身。她之所以这么拼命的练武,一半是为将来嫁人生子等女人宿命的恐惧,一半是为了破碎虚空,寄希望破碎虚空后有可能变回男儿身。不过,当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她早没有了初来这个世界时的纠结,除了依旧不喜欢男人外,她实jì

上和女人已经没有多少分别得。事实上,她也常常下意识的淡忘了自己的性别身份。

商秀珣狠狠的拧了拧独孤凤的鼻子,方才放开手,又伸了个无此动人的懒腰后,笑道:“给你这个会作弄人的坏丫头弄得浑身是汗,我要去温泉里泡个澡,你去不去?”

独孤凤心中暗笑,刚刚她摆弄商秀珣时可用了不少调情手法,看最后商秀珣分明有些情动的样子,身上恐怕不仅仅是流汗那么简单!

商秀珣看了独孤凤一眼,见她目光古怪,一副贼笑嘻嘻的样子,突然明白了她在笑什么,不禁脸色一红,没好气的道:“不许瞎想。”

看着商秀珣欲盖弥彰的模样,独孤凤忍不住笑出声。

商秀珣脸颊绯红,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使劲的一跺脚,嗔道:“不管你了,爱去不去。”说完拾起掉落的长剑,飞身离去。

独孤凤刚刚舞了一会剑,也出了一身香汗,正准bèi

回去洗个澡,现在听说有温泉可泡,自然欢喜的跟了上去。

独孤凤跟着商秀珣来到温泉边,出乎意料,温泉来源乃是一道活水,一道小溪自上游淙淙流下,沿途散发着蒸蒸热气,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如真似幻,宛如仙境。温泉是一个数亩大小的小池子,呈半月形,四面有假山环绕,山上种着各色草木花卉,环境十分的优雅,对着月牙的一面建在一排木质亭台,亭台上挂着一排排的铃铛,在清凉的夜风中,发着清脆悦耳的铃声。

靠着温泉边得一处凉亭中,放置着几个造型各异的座椅,独孤凤一眼望去,竟然还看到有一张摇椅,不禁笑道:“商姐姐真懂得享shòu

。”通过几天的接触,独孤凤也了解到商秀珣生活十分的讲究品位,衣食住行无不要求舒服精致,若是生活在后世怕是要被说成小资女人了。

商秀珣闻言微微一笑,介shào

道:“这道温泉的历史可是和牧场一样老了。我祖上将山城建立在这个地方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它的缘故。”

独孤凤看了一眼周围侍立的许多侍女,犹豫了一下,道:“商姐姐,可不可以让她们退下。”出于一种莫名的情绪,独孤凤一直不习惯在许多人围着的情况下赤裸*身体,就算是在家中的时候,她洗澡时也不喜欢有许多人在身边侍候。

商秀珣闻言不禁一笑,道:“怎么?你这个爱胡闹作怪的丫头也有怕羞的时候?”

独孤凤默不作声,做出一副十分害羞的模样。

看着独孤凤难得一见的乖巧模样,商秀珣的美眸一亮,心念一转,想出了一个主意,因此美眸流转,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风情笑道:“好吧!就依你!”言毕,挥挥手向侍女们道:“你们都下去吧!”

待到侍女们都下去之后,商秀珣秀眉一扬,笑道:“好了,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了。”

独孤凤看了商秀珣一眼,虽然觉得她的笑容里有些不明的意味,不过却也没有在意,随意的脱下鞋子,赤着一双晶莹的玉足,踏在冰凉的石阶上,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温泉边,伸脚试探了一下水温,发觉水温是四十多度的样子,正好适合,不禁露出满yì

的微笑。

独孤凤盘坐在水边的台阶上,挽起裤脚,将一双白嫩精致,宛如玉器的双足,沁入水中,轻轻的摇晃,溅起朵朵的水花,在静谧的夜色里回荡。

商秀珣站在屏风前,大大方方的褪去外面套着的鹅黄缎裙,露出无限姣好的身材,尤其是一双裹着雪白绸裤的纤细美腿,细挺笔直,说不出的好kàn



商秀珣将缎裙放在专门放置衣物的小几上,回头一眼看到独孤凤正扬着赤裸的玉足,兴致勃勃的玩水呢,不禁笑道:“你在干什么呢?还不过来脱衣服。”

独孤凤看到商秀珣褪去外衣后露出的完美曲线,不禁眼睛一亮,清脆的应了一声,双足在水中一点,跳起身来,一闪身,来到了商秀珣身边,伸手在她光洁的手臂上摸了一把,感觉触手滑腻温热,兴奋的道:“我来帮你脱吧!”

商秀珣反手捉住她的小手,含笑道:“不行,你这坏丫头很会作弄人,还是让我来帮你脱衣服吧!”

独孤凤眨了眨星辰一般闪亮的眼睛,欣然笑道:“好呀!”无论是谁帮谁脱衣服,反正一会是要赤诚相见的,独孤凤心里骛定,也不急于一时。

商秀珣为独孤凤轻解罗裳,衣裙飘落,露出独孤凤让人赞叹的完美身材。独孤凤和商秀珣一般,都属于女子中少见的比较具有英气的女性,因为勤于运动的缘故,两人的身材都十分的健美修长,所不同的是商秀珣的健康的小麦色的肌肤,光洁而富有弹性,独孤凤的肌肤则是宛如婴儿般的娇嫩,白皙里透着粉红,莹润如极品的羊脂美玉。

商秀珣赞叹的看着独孤凤完美的令人羡慕的肌肤,又见她近乎透明的轻纱之下,胸前竟然裹着一层层的绸布,忍不住好笑道:“你这样勒起来,不觉得难过吗?”

提起这个,独孤凤就一肚子的苦水,那么大一块肉被硬生生的挤压平,能不难受吗,不禁苦着脸点头。

商秀珣好笑的将她缠绕的裹胸一圈圈揭开,一双饱受压迫的玲珑曲线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形状十分的完美,白嫩如玉的肌肤微微泛红,傲然挺立的最高处是一点诱人的粉红,宛如熟透了的樱桃一般,让人恨不得要上一口。

商秀珣一把握住那团饱满的冰肌玉肤,轻轻地捏了两下,笑道:“妹妹这里真漂亮,看的我也恨不得咬上一口了。”

独孤凤给她捏的浑身一颤,升起酸麻异样的感觉,也不知dào

是什么缘故,她的身体竟然十分的敏感,给人捏到敏感的地方,就浑身软软的,没有力qì



商秀珣注意到独孤凤敏感的反应,不禁得yì

的一道:“原来你也怕这样。”说着手上连连用力,趁机报复前面独孤凤调戏她的行为。

独孤凤不甘心被欺负,奋力反击,一把撤掉商秀珣的的抹胸,露出两颗丰盈硕大的椒胸,尺寸甚至比独孤凤的更骄人,独孤凤伸手抓住,只觉得触手温润结实,十分的富有弹性,不禁大力揉捏,将那那团饱满揉捏出各种形状。

两人互相笑闹着,扯下了对方的衣服。追打的跳入水中,宛如两条美人鱼一般在水中嬉戏打闹,不一会就纠缠到一起。

商秀珣翻身把独孤凤压住,两条修长的美腿如水蛇般紧紧的缠住独孤凤的双腿,温软饱满的傲人胸部紧紧的贴着独孤凤的那团羊脂白玉一般的玲珑曲线,两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雪白粉团挤压摩擦,活像两个嬉戏打闹的比目游鱼。

商秀珣身上最傲人的哪一点,在扭动中时不时的擦过独孤凤胸前的那粉红的两处敏感点,每一次摩擦都给独孤凤带来一阵战栗,一股股以前从未经受过的强烈的快美感觉袭上,使她的浑身无力,思绪昏沉,慵懒的不想动弹……

两人在水中嬉闹了良久,最终累的气喘吁吁,如美人鱼一般赤裸妖娆的娇躯的纠缠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充满旖旎香艳的画面。

独孤凤俏脸绯红,星眸半闭,无力的半靠在商秀珣怀里,诱人的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如出水的鱼儿一般轻轻的喘着气。却是一番嬉闹,她的身体较为敏感,在商秀珣的蓄意攻击下,很快就绵软无力了。

商秀珣环抱着独孤凤,双手还放在她的酥胸上不停的揉捏,看着有气无力的独孤凤,不禁微微得yì

,想起在悬崖顶上时被独孤凤作弄时的狼狈,再看她现在一副娇柔无力的模样,不禁狠狠的出了一口气,学着独孤凤调戏她时的可恨模样,轻轻一挑她的下巴,笑道:“楚公子,你不是想对我一亲芳泽吗?现在可还要吗?”

真是风水轮流转,在悬崖上时商秀珣还是一副娇柔无力,任君采撷的样子,转眼间,现在换成她被商秀珣调戏了。不过,也怪不得她,谁能想到无人时的商秀珣胆子竟然那么的大,竟然连那么羞人的事情都敢做,独孤凤虽然也欺负过宋玉致和晴雪,但最多也就动动手脚,满足一下手足之欲。哪像商秀珣,为了赌气,竟然把手伸到她的那个部位,独孤凤前世虽然对男女之事不陌生,但是这一世却还是没有经过实战的纯情处女。万万没料到女性身体的敏感程度,等到想反击的时候,已经被连绵的快感冲击的毫无还手之力了。

独孤凤将头的靠在商秀珣的怀里,有气无力的道:“商姐姐,你欺负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商秀珣想起刚刚的疯狂行为,也是脸色一红,她当时只想着报复回来,对独孤凤自然是怎么过分怎么做,现在疯狂劲一过,回过神来,也是为刚刚自己疯狂地行径脸红害羞不已。

不过听了独孤凤要她负责的话,不禁扑哧一笑,道:“负什么责?这是对你在悬崖上欺负我的那会的惩罚。”

独孤凤不满的抗议道:“抗议,姐姐吃抹净,又不负责任,姐姐这是负心薄幸,始乱终弃。”

商秀珣忍不住又捏了捏独孤凤小巧玲珑的鼻子,笑道:“瞎说什么,姐姐要是男人才叫始乱终弃。再说了,你刚刚可也没少欺负我,现在大家扯平了。”说着又伸手在独孤凤的脸上轻佻的抚摸着,轻生笑道:“不过,我要是男人,怕也真不舍得对你始乱终弃呢!”

独孤凤闭目不语,一副逆来顺受,任她摆弄的乖宝宝模样。看的商秀珣越发的得yì

,心中暗笑:终于整治的你这个小丫头服帖了。

独孤凤脸颊红润,星眸微闭,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尤其是那一双湿漉漉的嘴唇,娇艳欲滴,看的商秀珣越看越是喜爱,忍不住在她那瓣诱人的红唇轻轻亲了一口,笑道:“妹妹的模样真美呀!让我也忍不住喜欢呢。”

却见独孤凤突然睁开眼睛,定定的望着她,如宝石一般清澈晶莹的眼眸里泛着异样的神色,似深渊般幽深,又似火焰般灼热,让商秀珣看不懂。两人对视了良久,独孤凤突然幽幽的对着她道:“我也喜欢姐姐你呢!”

商秀珣还没反应过来,却觉得怀中的独孤凤轻轻的一扭身,如一条滑溜的游鱼一般脱出她的怀抱,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独孤凤的眼神闪亮如天上的明月,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娇柔迷离之色,她紧贴着商秀珣火热的娇躯,擒住住她光洁的皓腕,将她紧紧压靠在池壁上,翘起了嘴巴道:“姐姐想吃了就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商秀珣挣扎了两下,但是在独孤凤暴力的压迫下,哪里挣扎的动,只得投降道:“好了,别闹了,我不玩了。”

独孤凤嘴角逸出一丝邪魅的笑意,凑到商秀珣耳边,一边在她晶莹的耳垂上轻轻啮咬,一边轻轻的道:“不行呢。姐姐你欺负了我,就要对我负责。”这一世以来,就算是百合,也都是她主动,没想到今天一个不查,没料到自己的身体敏感状况,竟然被商秀珣逆推了,这真是奇耻大辱。若不立kè

把刚刚被逆推的仇报回来,她前世也就白做男人了。更何况她现在休息过来了,有了准bèi

,哪里还惧怕一个未经人事的小丫头。

商秀珣刚要说话,去见独孤凤一低头,一双火热的双唇印在她的嘴上,将她要说的话堵在了嘴里。接着她就感觉道独孤凤的那只灵活的小手顺着胸口、小腹一路滑下,最终划入那片芳草萋萋的禁地,不禁浑身一颤,身体剧烈的的反应着,但是在独孤凤强力的压迫下,只能发出呜呜的哀鸣之声……

月儿似乎也为池中的春色羞红了脸,悄悄的躲在一片乌云中,温热的池水中只剩下一阵阵若有若无的娇*吟之声。

良久,水面不断荡漾的涟漪平静下来。商秀珣勉强站起身,一个摇晃,又差点倒下。独孤凤一把扶住了商秀珣,笑意盈盈道:“温泉水滑洗凝脂,始是初承恩泽时。商姐姐,你觉得舒服吗?”

商秀珣浑身酸软,无力的瞪了独孤凤一眼。看着她许久,最终咬了咬嘴唇,红着脸道:“你,不许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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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剑神之名

第二日一早,红日高烧,阳光透过轻纱装裱的窗纸,散碎的落在商秀珣的香闺之内,照的芙蓉帐暖,春意绵绵。商秀珣一夜梦甜,长长的睫毛颤动两下,轻轻的睁开眼睛,如水一般的美眸带着几分迷糊,定定的看着头上的红绡珠帐。过了片刻,她回过神来,俏丽的脸庞上带着未足的睡意,懒懒的坐起身,美眸半开半合,伸手轻轻的打了个哈欠。那慵懒的模样,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这时,一位身段匀称、娴静端庄、姿容秀美的少女走了进来,见商秀珣一副美人初醒,慵懒十足的模样,忙上来道:“场主,你醒了?”

商秀珣星眸半咪,看了一眼走来的少女,道:“是馥儿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这少女正是商秀珣的贴身大丫头馥儿,地位与独孤凤身边的晴雪差不多。

馥儿上前扶着商秀珣,服侍着她更舒服的斜靠在床榻上,一边回道:“已经是辰时两刻了。”

商秀珣半倚在幔帐之上,如云一般的秀发瀑布般的垂落在胸前,香肩半裸,美眸微闭,懒懒的问道:“今天几位执事都有什么事情?”

馥儿回到道:“场主昨晚和独孤小姐很晚才回来,我按场主的吩咐,已经通知几位执事,今天不用来议事了。”

听到独孤小姐四个字,商秀珣顿时睡意全无,一下子清醒起来,想起昨晚的所有经lì

。从山顶上被独孤凤戏弄,到温泉里她作弄独孤凤,乃至最后的香艳旖旎,就像一个荒诞而疯狂的梦境。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够因此一时的气愤做出那么大胆和疯狂地事情,而两人的斯磨缠绵时的情景,更是让她想想就觉得玉颊红烧。怎么也想不到两个女人之间也能发生那样的事情,若不是床上残留的独孤凤特有的朝露一般清新的体香,以及她身上无数次攀上云端之后留下的慵懒无力的感觉,她怎么也无法相信那是真的发生的事情。

想到独孤凤,商秀珣娇美的脸颊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独孤小姐呢?”

馥儿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商秀珣,总觉得她和往常有些不一样,不禁多看了两眼,才恍然发xiàn

商秀珣美眸如水,风情款款,脸腮红润,艳如桃花,慵懒中带着一丝抹不去的春意,整个人娇嫩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竟然比平时还要漂亮上三分。馥儿虽然早已经有了心上人,但还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因此并不明白商秀珣这副样子代表的意义。只是好奇的看了两眼,回答道:“独孤小姐一早就起来了,现在正在前厅前练剑呢!”提到独孤凤的语气中,却是带着几分敬重佩服的意思。这不仅是因为独孤凤治好了老场主的伤势,更是对独孤凤每日早晚雷打不动辛勤练功的勤奋行为的敬佩。这样刻苦坚持修liàn

的人,就算是在男子中也不多见,以独孤凤的身份地位,能十几年这样坚持不懈,实在是难能可贵。与之相比,自家的场主就未免有点懒散了。想到这,突然发xiàn

这样的想法对场主很不敬,连忙停下胡思乱想,专心服侍商秀珣起床更衣。

商秀珣见馥儿频频往她脸上看,不禁有些心虚,怕她看出什么端倪,抬手掩住有些发烧的脸颊道:“去拿个镜子过来。”

新擦拭过的琉璃妆镜平滑可鉴,光可照人。镜中的人儿云鬓轻散,脸颊红润,嘴角含春,眉眼朦胧,脉脉含情,整个人宛如会发光一般,艳光四射,明媚无双。这副媚的动人的神情让商秀珣有一种恍惚的梦幻之感,这真的是我吗?

商秀珣以手轻轻的抚摸着泛着红晕的脸颊,低低的自语道:“独孤凤,真是个害人不浅的家伙。”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昨夜为何这样的疯狂,想来想去,或者是她太孤独吧!那并非身边有多少人的问题,而是心境的问题。她是上任场主的独生女,自幼便被栽培作继承人,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管治下人就若呼吸般自然,同龄人也都人人都敬她若天神,从来没有什么朋友。这么多年来也只有独孤凤这一个年龄身世相似的朋友,只因为她救治了自己重病的母亲,自己便拿她当闺蜜好友看待了。不过昨夜失控的嬉闹缠绵却激起了她心中的涟漪,她从来没想过女人与女人之间也有这样快乐旖旎的事情,那让人飘上云端又几乎死去活来的销魂感觉既新鲜又与别不同,让她说不出是该喜还是该悲。

馥儿听不清商秀珣的喃喃自语,不过对她的反常也微感愕然。商秀珣看到她的表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敛笑容,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道:“恩,我要起床了,帮我梳妆吧!”

馥儿应了一声,又一声招呼,四五个清丽的少女走了进来,服侍商秀珣起床梳洗。一番忙碌,馥儿突然问道:“今天穿什么衣服?”

商秀珣性子爽朗,一直喜欢比较紧身方便的劲装武士服,又因为她的姿容过于出色,为了在牧场的所有人面前体现威严,大多时候都是以男装打扮。不过自从昨日见了独孤凤英气勃勃,美丽的超乎性别的男装扮相,不禁暗自相比,自己的男装到底还是欠了她那份仿若与生俱来的自信与英挺,稍嫌妩媚。想到这里,暗暗叹了口气,道:“还是穿女装吧!”

穿戴完毕,商秀珣走出香闺,来到前厅,隔着一道窗户,遥看着花园中正在练剑的独孤凤。独孤凤练得自然不是什么高深剑法,而是最最基础的用剑基本动作,“刺”“挑”“抹”“扫”等等一个个用剑的基本动作在独孤凤手里翻来覆去的演练。独孤凤身形矫健,人与剑几乎融合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剑光翻飞间,美人如玉,剑若惊龙。初看时,商秀珣尚为独孤凤练剑时无意中展露的英武矫健之美吸引。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看脸色越是凝重。

独孤凤的神情十分的专注,每一剑都是倾注了全部精力的一剑,千锤百炼的动作完美无缺,每一剑都似乎是上一剑的重复,动作精准无误,如复制出来的一般,但这同样的一剑又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具体有什么不同,商秀珣又说不出来,重复而又截然不同,这两种南辕北辙的感觉却在独孤凤的剑法中得到了完美的统一。能够将基本的剑招演绎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独孤凤的剑道修为当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神鬼莫测的境界,也难怪昨天她在独孤凤剑下一招被擒,两人的武功之间确实存zài

着不可弥补的差距。

独孤凤专注的炼完最后一遍剑法,收剑而立,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吐气如剑,久久不散。一转头,正好见到商秀珣立在窗内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商秀珣今天穿的是一身女装武士服,仟侬合度的衣服完美的秀出她英挺高挑的身体曲线,脸色红润,眼眸清亮,妩媚中又带着一丝勃勃英气,看的人心动不已。

独孤凤微微一笑,自然的招呼道:“早呀!商姐姐。”

商秀珣也是学剑之人,独孤凤的精彩绝伦的剑法看的她目眩神迷,心动不已,闻言不禁赞叹道:“凤妹妹的剑法出神入化,神妙绝伦。当真不愧当世‘剑神’之名。”

独孤凤听的微微惊讶,好奇的问道:“我什么时候有‘剑神’的名号了?”

商秀珣露出了一个无比动人的笑容,扬声道:“妹妹还不知dào

吗?你因与道信大师抢徒弟,而闯上东山寺,只剑战平道信大师的事情早已经传遍江湖了。据说时候有人向道信大师求证,道信大师亲口称赞你的剑法穷天地之奥秘,尽人心之变幻,有出神入化之能,神鬼莫测之机,已经到了技近乎道的境界。现如今,你在江湖上的声望直追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被视为为当今天下傅采林外最卓越的剑手。江湖上已经有不少人以‘剑神’之名称呼你,视你为中原剑道未来的希望呢。”

独孤凤闻言了然,随即淡然一笑。与道信老和尚那一战,没什么可说的,她虽然没输,但也确实没赢,至于那个小家伙弘忍,既然他自己愿意当和尚,独孤凤也不屑于多说,尽管后来知dào

他就是未来的禅宗五祖,独孤也没有任何的可惜之念,世间天才如过江之鲫,对于现在的独孤凤来说,区区未来的禅宗五祖,还算不得什么,若是他未来能够达到达摩的水平,也许会让她有兴趣出手试试。悟通了自己的剑道之后,放眼天下,已经没有几个可以入独孤凤法眼的人物了。至于“剑神”之名,多半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刻意抬高捧杀,要知dào

,她最近虽然战绩辉煌,但是在许多人眼里仍然是个不满二十的小丫头,在大部分人的认知里,她这个年龄,受限于功力和经验,就算再强也强的有限,就算有战平了道信的战绩在,也多半会认为是道信慈悲为怀,没下杀手的缘故。捧出“剑神”之名,一半是为了挑起江湖中用剑高手的不满,另一半多半是为了引起傅彩林之类的域外高手的注意,使其生出扼杀她的念头。

心念电转间,独孤凤就对这些了然于胸。不过,对于“剑神”之名,她毫不客气的接受了。前世看古龙小说时,她就对白衣胜雪的“剑神”西门吹雪风采十分的羡慕向往,如今自己也有机会做一回“剑神”,自然不会放过。至于“剑神”之名可能带来的麻烦,不过一剑斩之的事,还不足以被独孤凤放在心上。

“独孤剑神,剑神独孤……”独孤凤轻声念叨几遍,越念越觉得满yì

,不禁嫣然一笑,道:“不错,‘剑神’这个名号是谁起的?很威风,很适合我!起这个名号的家伙很有眼光嘛!”

商秀珣没有预料到独孤凤是这幅反应,闻言不禁“扑哧”笑出声,花枝乱颤的道:“哪有你这般厚脸皮的,就算是真的很适合你,你好歹也谦虚一下。哪有这么直愣愣的承认的道理。”

独孤凤忽闪忽闪的眨着星辰般闪亮的眼睛,装出一副纯洁无害的小白兔模样,故作惊讶道:“不是说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喊错的外号吗?”

商秀珣给她的古灵精怪逗得不禁莞尔。笑了良久,才停下来,正色道:“你要小心了,我总觉得给你起这名号的人不安好心。你才多大一点,就敢叫‘剑神’,江湖上不服气的人,只怕是不在少数。你以后少不得一些麻烦了。”

独孤凤走进屋,扑倒商秀珣身上,挽起她的胳膊,满不在乎的道:“能有什么麻烦,左右不过一剑的事。我正愁没有练剑的靶子,有人自愿送上门给我试剑的话,那是求之不得呀!”

商秀珣仔细一想,也觉得这个名号传出去没啥大问题,以独孤凤的家世背景,能够有资格挑zhàn

她的人也不多,而且老一辈的高手尽管心里不服气,估计也没脸主动挑zhàn

一个比他们年轻几十岁的小丫头,唯一要小心的就是域外的高手前来挑zhàn

,以独孤凤的修为,只要来的不是傅采林、毕玄之流,也奈何不了独孤凤。想到独孤凤的修为,商秀珣就不得不惊叹,若不是亲身体会,怎么也想不出独孤凤能厉害到这种程度,她竟然连一剑都接不下。不过,想到昨天的事情,她就来气,忍不住又伸手去捏独孤凤的鼻子:“真威风呀!是不是姐姐在你眼里也是一剑的事?”

独孤凤扭脸躲开商秀珣捏向她鼻子的手,不满的抗议道:“姐姐,你怎么老捏我的鼻子。”

商秀珣锲而不舍的追赶着她躲避的鼻子,最终还是如愿的在她那玲珑如玉石雕就的小巧鼻子上捏了一把,笑道:“谁让凤儿妹妹你的鼻子生的这么可爱呢,让人看着就想捏两下。”

独孤凤不禁连连抗议:“不要呀……会给捏小的。”心中却是哀叹,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她常常欺负宋玉致,经常捏她的脸蛋,现在报应来了,轮到她被商秀珣欺负了。

第七十七章 包养

为了摆脱商秀珣的欺负,独孤凤眼珠一转,突然道:“我刚练完剑,出了一身的汗,姐姐和我一块去洗个澡吧!”

听到洗澡两个字,商秀珣不禁脸色一红,一把推开独孤凤,嗔道:“想都别想。”

独孤凤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商秀珣看着周围一脸奇怪望过来的侍女,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太激烈了,不禁有点尴尬。定了定神,轻轻地咳嗽一声,道:“恩,我已经洗过了,你自己去洗吧!”说完,又一转头,向馥儿道:“额,我感觉有点饿了,你去传饭吧!”

馥儿看了看独孤凤,好奇的问道:“场主不是要和独孤小姐一块用餐吗?”

商秀珣闻言一窒,心中大是尴尬,不过面上仍然不动声色的道:“喔,是一块用。独孤妹妹昨天说一直想尝尝名闻天下的长江刀鱼,你去吩咐厨房做吧!”

馥儿领命而去。独孤凤好笑的看着商秀珣装模作样,却见商秀珣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嗔道:“还不洗你的澡去。”

独孤凤洗浴一番后归来,被侍女引领到偏厅,只见堂内摆的全是雕镂精细的家具,中置叁屏云石大桌,东西对称各两对云石圆屏桌座椅,配以茶几、花几等物,各种物品,无不精致不凡。商秀半卧在屏风后的榻子上,正手持书卷,闲闲的翻看,仟侬合度的武士劲装将她的玲珑曲线展露无疑,天生丽质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慵懒之意,容光动人。

见独孤凤走了进来,她将手中的书卷一放,起身笑道:“终于来了。”待看到出浴后的独孤凤,不禁一呆。独孤凤美人出浴,头发半湿,白玉似的皮肤泛出水润的光泽,仿若新雨冲洗干净的绝品青瓷,她穿的出奇地素淡,纯白的裙褂配上蓝花黄地的小背心,不施粉黛,不着装饰,却自有一股独特的高贵华美的气质,能令任何男子生出自惭形秽之心。

两位美丽的能够一笑倾城的绝代佳人脉脉对视,突地齐声笑出来,顿时荣光焕发,更是艳光四射,散发出某种超乎凡俗的奇异魅力。

商秀珣笑着招呼独孤凤在中间的云石座椅上坐下。侍女们见客人到了,不待吩咐,便如流水一般的将各色精美的菜肴端上来。

因吃饭的并无外人,商秀珣也不客气,夹起一片熏鱼,送到香唇边,以她的独门吃法,微露编贝般的雪白皓齿,巧俏无伦地浅咬了一口,秀眉轻蹙的细嚼起来。

独孤凤目不转睛的看着商秀珣,美人儿场主吃饭可是与秀芳抚琴、青璇吹箫、绾绾赤足、妃暄动情并列的大唐世界最美风景,如此动人的场景那是怎能错过。前一次宴席时,商秀珣自矜身份,并没有露出自己独特的吃法,让独孤凤一直甚为遗憾,今天一见,果然大饱眼福。

商秀瞥了独孤凤一眼,见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停了下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后,见并无异样,才问道:“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独孤凤笑道:“当然是看姐姐丽质天成,秀色可餐了。”

商秀珣闻言不禁露出微嗔之色,两泓如秋水般脉脉含情的美眸横了独孤凤一眼,没好气的道:“吃你的饭吧!”

独孤凤闻言微微一笑,伸手轻轻的夹起一块烟熏刀鱼,送进口内。这刀鱼乃是长江特产,大名鼎鼎的美味之一,此时正是初秋,正是秋刀鱼上市之时。这片熏鱼熏制的火候极佳,虽然还不如她在鲁妙子哪里吃到的鲁妙子亲自烹饪的秋刀鱼,但也是香脆可口,入味十足,是难得的美味。

商秀珣见独孤凤吃东西时还时不时的望着她,一开始尚有些不习惯,不过被独孤凤看的久了,索性不理会她,再加上到底敌不过美食的吸引力,一狠心,用力的咬下了一大口,痛快地嚼起来,那用力的样子,仿佛嚼的不是熏刀鱼,而是独孤凤一般。不过这副美人薄嗔的吃相神态,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动人魅力。

酒足饭饱之后,商秀珣的俏脸上满是满足之色,轻轻的喝了口茶,心满yì

足的吐了口气,挨往椅背坐去,闭上美目道:“妹妹今天想去哪里游览呢?“

独孤凤想起初来牧场时看的草原湖泊,一派田园静谧之色,美丽的几乎让人想在这里长住下去,因此也放下茶杯道:“今日天气不错,不若我们去外面骑马玩玩吧!”

于秋高气爽之时,在广阔无边的牧场上纵马奔驰,也是商秀珣平时最喜欢的运动,因此欣然的点头道:“好,就依妹妹吧!”又向馥儿吩咐道:“你着人将乘风、逐电、踏云、追月牵过来吧!”

馥儿听的万分惊讶,这几匹马向来是商秀珣的最心爱之物,每一匹都是万金难求神骏,这种等级的宝马就算整个飞马牧场也不过十指之数。商秀珣一向对这几匹宝马爱惜甚深,从不让外人骑乘。今日竟然舍得牵出来,不得不让她惊讶。

独孤凤与商秀珣来到前院,早有仆人已经牵来了四匹马立在那里等候。商秀珣指着这四匹良驹道:“我看妹妹的坐骑只是一般,等会跑起来怕不尽兴,这几匹马都还不错,妹妹看中了哪匹。尽可拿去。”

一旁的馥儿听的震惊不已,商秀珣话里的竟然有独孤凤看上了哪匹,就将它送与独孤凤的意思。不禁张口欲言,犹豫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独孤凤一眼望去,只见这四匹马都是体格壮硕,鬃毛蹭亮,眼睛灵动有神,神骏非常,每一匹都是不逊于以前所见的秦琼黄骠马的千里良驹,而且因为照料有方的缘故,看起来比那匹黄骠马还要强上几分。

这个时代的宝马就如后世的名车一般,一匹名驹,不仅是上好的代步工具,也是身份的象征。这四匹马,就如后世那些限量版的顶级跑车一般,甚至还要更珍贵。只看商秀珣看它们时目光中的爱惜和不舍之意,就可以看出它们是多么的珍贵。不过,收到商秀珣送的这么珍贵的礼物,让独孤凤心中升起了怪怪的感觉,心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被包养。

商秀珣可不知dào

独孤凤的小脑袋里在转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一指其中一匹通体雪白,毫无一丝杂色的骏马道:“这匹马叫踏云,性子最是温顺。虽是千里良驹,但是难得没有其他良驹的野性难训。它奔跑起来轻灵便捷,如踏云端。因此名为踏云。”

独孤凤顺着她的介shào

望了过去,见那踏云果然如商秀珣所言,性子温顺,它自被牵进来就一动不动,好似老僧入定,全然不似旁边的几匹般骚动不停。看着它,独孤凤倒想起了被她留在家中的哪匹照夜了。不过,这匹马虽好,但是独孤凤并不喜欢这种温顺的的马。照夜虽然与它外形相似,但是却脾气暴躁,除了她这个主人,谁骑上去它都会暴跳如雷。

见独孤凤对踏云似乎不感兴趣,商秀珣又介shào

下一个:“这个是逐月,马如其名,到了夜晚就会十分的兴奋,尤其是满月之时,就会躁动不安,必须要出去遛上一圈才能安静下来。”

听到这么有个性的马,独孤凤不禁好奇的留意两眼,只见这匹马通体乌黑,只在四蹄的部分有一朵朵白云般的斑点,看起来神异非常。

剩下的两匹一红一黄,都是高大壮硕,脾气暴烈,在马倌的手中牵着时还在躁动挣扎,看起来烈性十足。见独孤凤注意这两匹马,商秀珣又介shào

道:“这两匹马乃是一对姊妹,黄的哪匹牙口较大些,名叫乘风,奔跑起来如乘风御云一般,耐力最长,不跑出一定的距离绝不会停下来。红色的那匹是追电,性子最烈,若是几匹马在一起,它必定要抢跑到最前面,冲刺速度最快。”

听着商秀珣介shào

,独孤凤一眼就看中了哪匹追电,追电通体赤红,形如血玉,形象十分的醒目,更难得的是它眼神中野性十足,显然还没有完全被驯服,十分和独孤凤的胃口,因此独孤凤一指它道:“就是它了。”

商秀珣见独孤凤选择了追电,也是一笑道:“我也觉得追电的性子和妹妹你很合适呢。不过要小心呦!追电的性子可不是一般的烈,牧场已经有三个驯马师被它踢伤了。”

独孤凤昂首笑道:“姐姐可不要小看我哟!再烈的马也要在我独孤凤手下变得服服帖帖。”说着走到追电前,翻身上马。

追电性烈如火,桀骜不驯,浑然没把新主人放在眼里,独孤凤一上马,它就不时来些动作,上串下跳,要把独孤凤掀下马来,可是独孤凤何等样人,任它施近浑身解数,仍是轻轻松松的坐在马背上。

人是衣服马是鞍,独孤凤坐在马上,任胯下的赤红神骏如何暴跳如雷,上串下跳,都岿然不动,稳如泰山,看起来威风凛凛,英气十足。商秀珣看的美眸中异彩连连,满是赞叹之色,道:“果然很相配,妹妹若是能再穿一身红衣就好了。”

追电闹了一会仍不见消停,独孤凤渐渐的有些不耐烦了,真气一催,压制的追电顿时动弹不得。

商秀珣也翻身上了乘风,笑道:“妹妹敢不敢和我比一比,看谁的骑术更好。”

独孤凤秀眉一挑,扬声道:“有何不敢?”

商秀珣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以二十里为限,谁先入二十里外的西山寨中,谁就为胜如何?”

独孤凤笑道:“既然是赌圣,没有赌注怎么能行?”

商秀珣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道:“你想要什么赌注?”

独孤凤笑吟吟的说道:“我若输了,自然任商姐姐你处置,一切听你的吩咐。”

商秀珣心念一转,也笑着回道:“我若输了,除了让我原谅那老头外,也一切都听你的。”

独孤凤听的心中暗喜,商秀珣果然上当了,以为她是想借着这个条件让她和鲁妙子和好,却不知dào

她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面子上仍然做出一副被拆穿心思,苦恼的道:“姐姐真狡猾。”

商秀珣斩钉截铁的回道:“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唯有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你还会是想想其他的条件吧!”

独孤凤与商秀珣旋风般的从飞马牧场那高达十五丈的高达城墙之下的门洞中穿行而过,如离弦的箭一般掠过宽阔的护城河,向着前方无尽的草原飞驰而去。

天上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碧空如洗,偶尔飘着朵朵白云。大地之上沃野苍茫,一阵清风吹过,露出那正在悠闲的吃着清甜的牧草的牛羊,一个个羊群分散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如星罗棋布一般,与天上的团团白云交相辉映。迎面而来的风声中,隐隐送来了悠扬的牧歌之声,带来一份别样悠然闲适的味道。

独孤凤和商秀珣,一路疾驰而过,呼啸的劲风迎面而来,吹拂起两人的秀发。两人齐头并进,几乎并肩而驰。乘风追电都是绝品的神骏,奔跑能力几乎是难分上下,而已骑术而论,两人也是不相上下,商秀珣固然是自小便接触战马,独孤凤的骑术也是下过苦功夫的,因此,自出飞马城堡之后,两人就一直保持着这种齐头并进的势头。

感受到坐下追电的蓬勃的争前之意,独孤凤放松身体,身子前倾,几乎伏在马背上,尽量减少迎面而来的阻力。对于劲道精致入微的控zhì

能力,使她能够感受到马身上肌肉的每一次跳动。她的身体随着追电不断的跳跃起落而上下起伏,轻的仿佛是一团棉花,不给追电带来任何的负重。

独孤凤一边享shòu

着急速飞驰带来的刺激感受,一边犹有闲逸的观看着路过的风景。但见辽阔的牧场,篷帐处处,牧人闲闲,马羊嘶叫,到处是一派田园牧歌的悠然风光。

第七十八章 四大寇来袭

飞马牧场位置绝佳,四面群山环抱,山势险峻,猿猴难度,仅有东西两条峡道可供进出,形成了牧场的天然屏护。为了扼守这两条出入飞马牧场的途径,飞马牧场的先辈在东西两条峡道之上都修建了城楼寨卡,山寨依山势而建,高达四十余丈,常年住有百名精锐的战士,是守卫牧场安全的第一道屏障。

独孤凤与商秀珣策马飞驰,不过一刻时间,就已经跑出二十里的距离,峡口的城楼赫然在望。

独孤凤举目望去,只见城楼依山势而建,高达四十余丈,比长安城墙还要高出十几丈,巍峨的矗立在悬崖口,将两侧的山体联在一起,只留城楼下的门洞供人通行,当真是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独孤凤与商秀珣齐头并进,不一会就奔驰到城楼之下,越是靠近城楼,越是能够感觉到这高达四十余丈的建筑的雄伟气势。独孤凤目视城楼,眼睛里露出赞叹之色。尽管已经穿越到这个世界十几年,但是每次看到这些动辄高达数十丈,规模毫不逊于前世高楼大厦的巍峨建筑,都让独孤凤为这个世界神奇的建筑科技赞叹不已。

独孤凤还记得自己初穿越时,一度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历史上的隋朝,雄心万丈的试图烧玻璃、造火药,如许许多多的穿越者前辈一般创出一份不朽的丰功伟业。结果后来才发xiàn

,这个是世界玻璃已经普及,火药也早早的就有了,经济发达的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历史上的封建时代,直到后来她看到长安那高达三十丈的城墙后,更彻底的醒悟,这绝不是她所熟悉的历史世界,而是一个未知的玄幻世界。自从见识过这个世界无与伦比的建筑科技能力后,她已经彻底放qì

了用自己半吊子的科技知识,引领世界潮流,平推世界的不切实jì

的想法。进而全心全意的专注于武道。这才有了今天傲视天下的“剑神”独孤凤。

眼见城楼下门洞赫然在望,商秀珣娇笑一声,轻斥坐下的爱马乘风。乘风感受到主人的意思,精神一振,赫然加速冲刺,一瞬间就领先独孤凤一个马身。

独孤凤毫不慌张的看着商秀珣冲刺加速,在这一路上她不断的以真气刺探,已经摸清楚了逐电身上的经脉,当下将真气注入逐电体内,运起人马合一之术。逐电顿时长嘶一声,蓦然加速,四蹄翻飞,如一团红云一般的电射而出。城楼下的牧场守卫只觉得眼睛一花,一道红影闪过,待反应过来时,那道虹影已经瞬间穿过城楼。

独孤凤穿过城楼,又奔出数十丈,方才在峡口勒马而停。商秀珣紧随其后,在她身边停下马。

独孤凤嘴角轻扬,一脸的得yì

的笑看着商秀珣道:“商姐姐,我赢了!”

商秀珣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最得yì

的马术上面输给独孤凤,不禁有些郁闷,叹了口气道:“是你赢了。”不过,又突然一仰头,美目流彩,满是惊奇的看着独孤凤赞叹道:“凤儿你真是处处给人惊奇呢,人这么美,武功又高,连骑术也这般的好,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独孤凤轻轻的扬起两条好kàn

的眉毛,满脸得yì

的道:“那是当然。我独孤剑神自然是上知天文,下至地理,琴棋书画,诸子百家,无所不通,无所不晓,傲视天下,但求一败。”

商秀珣给她逗得忍俊不禁,“扑哧”的笑出声,道:“真没见过你样厚脸皮的人。说的跟大鼓书一样,你怎么不说自己前知五百年,后知三百年来着?”

独孤凤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啊,你怎么知dào

我最大的本事?”转眼间又脸色一沉,阴深深的道:“竟然给你发xiàn

我最大的秘密。你知dào

的太多了。”

商秀珣不禁莞尔,美眸如水一般的在独孤凤脸上掠过,盈盈笑道:“那你要怎么样?要杀我灭口吗?”

独孤凤面色肃然,一本正经的道:“不错,既然给你发xiàn

了我这个秘密,少不得要灭口了。”

商秀珣笑道:“真是个无情的人儿呢!昨天还说什么要我负责,从此是我的人之类的话,现在又要杀我灭口。这是要谋杀亲夫嘛?”话刚说完,突然想起昨夜的情景,不禁心中大羞,自己怎么能说出这么没羞没操的话来。

独孤凤听的眼睛一亮,忽闪的眨了眨眼睛道:“姐姐是要包养我吗?”

商秀珣听的脸色泛红,横了她一眼,嗔道:“又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两人正说笑着,突然前方的平原上飞奔来两骑,一骑身着劲装,显然是牧场中人,另一骑一身的隋军装束,背插小旗。

商秀珣看到那小旗,目光一凝,脸上的笑意敛去,郑重的起来,那小旗乃是他们飞马牧场和竟陵守将方泽涛约定的通讯旗语,代表着紧急军情的意思。

果然,那两人来到商秀珣马前停下,翻身下马拜道:“拜见场主。”

商秀珣沉声问道:“可是有紧急军情?”

那牧场中人回道:“禀告场主,竟陵方将军派人送来紧急军情。”

商秀珣将目光转向那位隋军打扮的人,那人连忙取出一封信函,双手奉上道:“拜见商场主。这是我家将军给场主的信。”

商秀珣却是认得这人是方泽滔的亲兵,名叫方勇,乃是方泽涛的族弟,一向负责和牧场的联络。伸手接过信函。

方勇又道:“秉场主,我家将军接到消息,流窜江南的向、房、毛、曹四大寇最近联合起来密谋,意图对飞马牧场不利。我家将军得到消息,即命我星夜赶来,禀报场主。”

商秀珣拆开密封,打开信函,见果然是方泽滔的亲笔所写,信函的内容和方勇所讲的一样,说寸草不生向霸天,鸡犬不留房见鼎,焦土千里遇毛燥,鬼哭神号曹应龙这四大寇最近秘密结盟,意图攻占飞马牧场,请商场主多加小心云云。飞马牧场与竟陵百年来唇齿相依,互为声援,所以才能在各方大势力的环绕下,安然度过百年平静时光,这份情报的真实性却是不用怀疑。

商秀珣阅读完信,向方勇道:“有劳方校尉不迟辛苦前来报训,还请转告方将军,就说方将军的援手之情我飞马牧场十分感谢。”又向一旁的牧场中人道:“方校尉一路辛苦,你带他去牧场好好休息一下,不要怠慢了。”

那牧场中人带着方勇领命而去。商秀珣转头向独孤凤道:“真是不巧,恐怕不能陪你游览牧场了。”

独孤凤在一旁听得清楚,点点头表示明白,在四大寇来袭的当口,商秀珣身为场主,自然不能再优哉游哉的陪她玩乐了。独孤凤隐约记得原著中四大寇曾数次进攻飞马牧场,不过最终都铩羽而归。看商秀珣的意思,以前是没有受过四大寇的侵扰,如此说来是她碰巧撞上了四大寇第一次攻打飞马牧场的情景。不过,四大寇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她正在刷商秀珣的亲密度的时候来,打扰了她和商秀珣相处的甜蜜时光,让她十分的不爽。暗暗决定,四大寇不来则罢,只要敢过来就让他们变成死大寇。

得到了这个消息的商秀珣自然不能再和独孤凤一起玩乐,独孤凤不把四大寇放在眼里,但她身为一场之主,要肩负起保护牧场安全的责任,自然不能对四大寇等闲视之。四大寇在江南四处流窜抢掠,所到处像煌虫般破坏成灾,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只听外号,就知dào

他们有多么惹人讨厌。若是在以前,他们不成气候,也未必敢打牧场的注意。但是如今天下大乱,各地义军盗贼蜂拥而起,四大寇也趁机聚拢人手,现在已经有着三四万人马,也难怪他们信心膨胀,竟然把注意打到飞马牧场来了。

商秀珣展露出身为场主威风凛凛的一面,令峡口的战士敲响警钟,保持警惕,严密监视过往人员,并令飞马牧场外围的势力全力打听四大寇的动向,一有情况,马上汇报。吩咐完这些,又马上回转飞马山城,召集各位执事议事,共同商讨对付四大寇之策。

商秀珣离去,独孤凤一个人百无聊赖,又因为被四大寇入侵打破了她和商秀珣相处的时光,心情不爽。想了想,既然马上又要有一场战事,自己的几个徒弟自然是要送上去磨练一番的,不过在上战场之前,还需yào

好好的调教一下。想做就做,独孤凤转头就去寻找自己的三个徒弟。

原本每日清晨,独孤凤都会督促寇仲徐子陵段玉成三人练功过招。这是十几年来,独孤凤每日早起坚持练剑,风雨无阻,养成的好习惯,自然也要传给几个徒弟。

独孤凤来到练功场,见到自己的三个徒弟正在认真的练功,不禁微微颌首,今天没有自己的监督,他们也知dào

自己练习,这种认真的态度要表扬。

独孤凤负手而立,站在场边观看三人练功,一副严师的架势。徐子陵正在缓缓的打着太极拳,太极十三式如行云流水一般一一打过,气势连绵,颇有几分行云在天,流水就下的味道,可见已经有几分火候了。

再看寇仲,挥舞着一口单刀,将长征刀法耍的虎虎生风,气势十足,倒是还有几分千军万马齐出的气势,只是还没有真zhèng

经lì

过战场厮杀,没有那种百战余生的血火意境,与清静自然的太极拳不同,长征刀法却是必须在战场上修行才能大成,独孤凤思考着,条件合适的时候,寇仲就可以放出去了,领兵出战,战场厮杀才是他武道最好的磨砺途径。

再看段玉成,他在独孤凤的嘱咐下,正一丝不苟的练习着基础的剑招,不禁微笑的点点头。重新梳理过剑道之后,独孤凤越发发xiàn

基础对自己武学道路的重yào

性。她的剑法,要说比其他的剑法优胜在哪里,那就是更快、更利、更狠、更稳。对于基础来说,每一剑都要做到“稳,准,狠”三点。现在段玉成正是沿着她当年的路子一步步稳步前行。

独孤凤看的兴起,伸手在武器架上虚空一按,一条鞭子如有生命一般的自动跳到独孤凤手中,独孤凤轻轻的挽了个鞭花,抽出一声清脆的音爆之声。笑道:“你们三个小子练得还不错。来,让师傅指导你们一下。”

寇仲三人停下动作,对视了一眼,知dào

师傅对他们每日例行的操练又开始了。自从九江重新见面之后,独孤凤对他们的训liàn

突然严格的很多,每次训liàn

都要将他们逼得用尽全身力qì

去抵挡,稍有懈怠,就有苦头吃,不过,这样的训liàn

也是很有好处的,只是短短的十几天过去,三人都感觉到自己大有长进。

三人在独孤凤的操练下,已经有了默契,对视一眼,也不说话,自动的站成品字形,将独孤凤围在中间。寇仲大喝一声,当先抢攻,长刀如匹练一般的划着一条弧线,向着独孤凤当头斩去,刀气未到,一股生死搏杀,你死我活的惨烈气势铺面而来。与此同时,徐子陵踏着太极禹步,一手太极云手,如行云流水一般的攻来。而段玉成则弓背按剑,目射*精芒,精神死死地锁定独孤凤,整个人如满弦的弓箭一般,蓄势待发,只待独孤凤露出破绽,就会毫不留情的给她致命的一击。

独孤凤嘴角含笑,道了声:“有点意思。”手腕一抖,皮鞭如灵蛇一般的,闪电般的抽向寇仲。寇仲大喝一声,气势狂涨,全力催动起寒冰螺旋劲气,院内登时涌起惨烈澎湃的感应,冰寒的劲气如狂风一般涌起,吹的人衣衫拂扬。长刀的蓦然加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劈向独孤凤。

PS:抱歉呀各位!早上那会公司断网了,直到现在才恢复。所以晚了会!

第七十九章 皮鞭

“啪”一声清脆的音爆之声响起,鞭梢准确的抽到寇仲的刀刃侧面,将寇仲一往无前的刀式抽的一斜,不由自主的向着一边荡去。鞭子借着刀背的反弹之力,又发出一声清脆的鞭花之声,向着寇仲持刀的手腕抽去。寇仲临危不惧,收摄心神,展开这一段特训的成果,忽地左脚踏前,一刀往鞭梢劈去。

“锵”鞭稍再次抽中寇仲的长刀,震得长刀颤鸣,寇仲身形一窒,手腕发麻,几乎拿捏不住。

独孤凤笑道:“小仲有长进了,这次的准头不错,没有像上次一样劈偏了去。”剑法之道,首在一个准字,无论剑速再快,力量再狠,吃不中敌人也是白搭。独孤凤初学剑时,人小力弱,拿剑不稳,在飞速刺击中,总与目标有毫厘之差,针对这点,独孤凤痛下苦功,先刺固定靶子,待练到心动剑出,与目标分毫不差时,又改以落花飞叶为目标,直到一剑刺出,贯穿叶脉才算有成,其后又以飞鸟游鱼为目标,不知dào

杀死了多少小动物,才做到心动剑至的境界,在准字上算是入门。因为这些经验,独孤凤调教徒弟时,首先注重一个准字。

独孤凤皮鞭一抖,放过寇仲,闪电般的抽向已经无声无息攻到她身侧的徐子陵,在徐子陵的拳头及身前,准确的抽到他的拳头上。

“啪”的一声脆响,徐子陵只觉得一股锐利的气劲自鞭子上涌来,毫不客气破开他的护体真气,攻入他的体内,顿时如遭雷噬,拳头一停,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独孤凤轻轻一笑,挽出千万道鞭花,如雨点般的劈头向徐子陵抽取,徐子陵刹那间进入心如止水的境界,脸容如古井一般,不见半点情绪表情的波动,双手画圆,一招“如封似闭”展开。他的动作潇洒好kàn

,双手如一条坚固的房门一般,将外来的风雨尽数挡在门外,端的是守的水泄不通。

在徐子陵被独孤凤重点打击的时候,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寇仲长吟一声:“帝星飘摇荧惑高,忽有狂徒夜磨刀,”长征刀法第一式,悍然出手。

寇仲一刀劈出,顿时升起一种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冲天豪情,人随刀走,瞬间跨越三丈距离,刀锋直抵独孤凤前胸。

与此同时,气势积蓄道巅峰的段玉成蓦然一动,如离弦的见一般,倏地弹起,剑化长虹,朝独孤凤背后疾刺而去。

在两人的夹击之下,独孤凤视若不见,面带赞叹之色的看着徐子陵道:“小陵的太极拳已经颇有火候了,现在已经深得‘稳’字真谛了。”剑道中的“稳”字,在独孤凤的理解中就是对劲道、空间、平衡的把握,是对内外一切变化应对自如的体现。独孤凤在初学剑时,常常因为用力过猛而被反震的力道震得手腕发麻,之后便常常用心体会劲道的变化,结合两世所知的用劲法门,潜心苦练,最终做到对劲力的控zhì

精致入微手法随心的程度,不过做到用劲稳不过是第一步,在和高手对练时,独孤凤发xiàn

当对手用处出乎意料之外的招式时,她往往因为准bèi

不足而手忙脚乱,纵然劲道再稳,方位不对,也徒呼奈何,不过招式的变化究其根本不过是空间距离的变幻,独孤凤又特意加强锻炼了关于空间的把握能力,能做到对敌我双方方位的精确把握,是独孤凤对敌的一大优势,而在达到入微境界之后,独孤凤才发xiàn

宗师级高手的稳定性更在于对整体平衡的把握,真气与精神的平衡,真气与人体的平衡,人与天地自然的平衡,等等,到了这一步,才算是进入了一个广阔的天地。太极拳最善于听劲,徐子陵能在与她鞭子的每一击交击中,借机划去她的气劲,于劲道的把握已经算入门了,而且他意态平静,精气神融为一体,内外交感,已经隐隐有了一丝把握平衡的味道,所以才能在独孤凤的攻击下坚持这么常时间。徐子陵的表现,看的独孤凤赞赏不已,徐子陵灵觉只敏感天下无双,学太极拳这种意在神先的武学最是适合不过,这条路走到巅峰,对平衡一道的把握绝不会逊色于覆雨剑浪翻云。

在寇仲的刀和段玉成的剑及身之前,独孤凤的身形轻轻一晃,在寇仲和段玉成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刀剑刺入独孤凤的身体,但是随即两人就面色一变,因为他们的刀剑丝毫没有刺中任何东西的感觉,空荡荡的如刺中一个幻影一般。

在两人失神的一瞬间,独孤凤的长鞭一卷,如灵蛇一般的卷住两人的刀剑,轻轻一震,两人来不及反应,就只觉的手腕一麻,手中的刀剑不由自主的脱手而去。独孤凤长鞭一甩,刀剑应声飞入兵器架上的刀剑鞘内。

寇仲失了兵器,有些讪讪的道:“我还道苦练了这么久,能在师傅手下多走个一招半式呢!”

独孤凤闻言不禁笑道:“你这小子,才习武多长时间,就想在我手下多走出一招半式?在我的剑下,武功修为不如我者,永远都走不出一剑。你哪天能够做到让我出第二剑,那就表示你小子可以出师了。”

若是一般人听到独孤凤这话,必然深受打击,但是寇仲却听得精神振奋,兴奋的问道:“那如果哪天我能接下了师傅一剑,岂不是代表了我和师傅一样厉害了?”

独孤凤微笑不语。寇仲话音一落,不待别人提醒,突然又想起能够接下师傅一剑,可不代表能够接下师傅的第二剑,就算接下了第二剑,肯定还有第三剑第四剑乃至无数剑等着呢!想着师傅出手那挡无可挡避无可避的完美一剑,不禁头皮发麻,他们在江湖上游历了几个月后,也见识了杜伏威、边不负、东溟夫人几位高手的出手,眼力也不算差了,但是便思所欲的这三个高手,虽然武功都高出他们不止一筹,但也不至于到一出手让他们全无反抗之力的程度。尤其是今天,出于某种说不出的灵觉,寇仲隐隐感觉到师傅身上有了一个巨大的变化,变得更加的厉害了。不过,又想到这位厉害到没法形容的美人儿师傅的实jì

年龄只比他大上三岁,既然师傅能有这般成就,他寇仲作为师傅盛赞的古今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自然也不能落后,想到这里,不禁一挺胸膛,嘿然笑道:“师傅您已经练了十几年剑法了,我、小陵、玉成才跟着师傅几个月,当然不如您。”

独孤凤对他的态度倒是颇为欣赏,事实上她最看重两小强的不只是他们的天资,更多的是他们百折不挠的任性以及天生不服任何权威的叛逆性,这两样品质才是决定他们能够走上巅峰的最重yào

的条件。不过寇仲这小子属猴子的,最善于打蛇随棍上,对他要多加敲打才行,因此淡淡的道:“小仲的意思是要给你同样的时间,你也能达到为师现在的境界是不?”

寇仲不敢接话,只是嘿嘿一笑。不过,只看他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显然不认为这是多大难题。

独孤凤也不管他,径直道:“既然小仲你这么有信心,为师怎么也得成全你。听说魔门花间派的传人必须在二十八岁的时候接受师傅全力出手的花间十二支的考验。你身为我独孤凤的弟子,怎么也不能像魔门子弟那么没出息。这样吧,等到你二十岁时,就接受我全力出手的心剑八诀的考验吧!”

寇仲听的不禁色变,失声道:“什么?”

独孤凤淡淡的道:“你若是嫌时间长,改为十八岁也没什么。”

寇仲不禁皱眉,苦着脸道:“师傅你还是杀了我吧。”

独孤凤轻轻一笑道:“不着急,到时候你接不下再杀不迟。”

寇仲连忙改口道:“可否改为和魔门一样的时间呢?”

独孤凤目光一凝,盯着他道:“你想我像魔门学习?”

寇仲给她利剑般锋利迫人的目光吓了一跳,连忙赔笑道:“那还是在二十岁吧!”不过又看了看在一旁看笑话的徐子陵和段玉成,本着兄弟有难同当的心思,决定把他们也拉下水,因此又问道:“那小陵和玉成是否也要经受同样的考验呢?”

独孤凤扫了他一眼,知dào

他的小心思,也不说破,只是道:“你们三兄弟一体同人,自然是一般的条件。”

段玉成和徐子陵闻言顿时面色一黑,这次连一向向着寇仲的徐子陵看样寇仲的目光也不善了起来。

寇仲给徐子陵和段玉成不善的目光看的浑身凉飕飕的,连忙岔开话题道:“心剑神诀不是只有七诀吗?哪来的第八诀?”

独孤凤撇了他一眼,懒得回答他。徐子陵闻言却没好气的道:“小仲真笨,师傅又不是不会进步,现在没有,几年后自然有了。”

独孤凤教xùn

了徒弟一通,心情大好,不过刚刚那两下只能算热身,还不够尽兴,因此轻轻的扫了一眼自己的三个徒弟,道:“小陵先去休息,小仲玉成你们再陪我对练两趟。”

段玉成闻言答yīng

一声,走向兵器架,抽出一把刀,掷给寇仲,自己又拿了一把长剑。寇仲伸手结果到,却轻声嘟囔道:“为何小陵可以休息,我和玉成就要跟师傅对练。”

独孤凤一挽了个鞭花,甩出一声脆响,笑道:“你若是能像小陵一样,挡下我十二鞭子,我也让你休息。”

寇仲这才注意到徐子陵的双手通红,现在还在不自然的颤动着呢!显然刚刚连当下独孤凤十二鞭子,结果不怎么好受。

独孤凤等两个徒弟摆好了架势,方才从容的道:“小仲你对刀法意境理解的倒是不错,不过仍欠缺了一份狠劲。所谓的狠,除了心狠,手也要很。心狠自然不用说了。所谓手狠就是要用力要尽,用刀要快,用刃要利。能做到这三点,刀法才算入门。”

寇仲听的心领神会,凝神聚气,一刀毫不留情的斩出,那边的段玉成也配合着全力一剑刺出,那分狠劲,完全不似练功,而是生死相搏一般。

独孤凤看的暗暗点头,轻笑一声:“有点意思。”手腕一抖,长鞭幻出点点星芒,向着两人笼罩而去。

就算独孤凤刻意留手,两人也远远不是独孤凤的对手,不一会,就给独孤凤一条鞭子抽得左支右绌,尤其是寇仲,受到独孤凤的重点照顾,身体上上下下不知dào

挨了多少鞭子,但是每一鞭都恰倒好去的震散他的护体真气,虽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势,但是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人绝对不会尝试第二次,再痛苦的激发之下,寇仲越战越勇,奋力反击,所谓的也不过是为了少挨几鞭子。

晴雪自房内走出来,来到旁观的徐子陵身旁,惊讶的瞧着场中的情况,笑道:“小仲又惹小姐生气了?不过,怎么连玉成都捎上了,他可是一向最老实听话的呀!”寇仲性格油滑,倒是挺讨她的喜欢,不过独孤凤深知他的本性,不爽了就找借口调教寇仲一顿,这样的事情有过好多次了,晴雪也就看习惯了,只是对这次连段玉成也揍上了,才觉得稍稍有些奇怪。

徐子陵苦笑的一下,也摸不着头脑,今天的师傅显然与往日的不同,也不知dào

遇到了什么喜事,虽然她的表现看起来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徐子陵感觉到今天师傅各色的表情下隐藏着一副笑意盈盈的面孔。不过师傅情绪高涨,并不代表他们的日子好过,他现在这双通红的双手就是最好的例子。

两人说话间,寇仲的大刀给独孤凤的鞭子抽个正着,脱手坠地。鞭子再动,又要抽到寇仲身上,段玉成很有义气的挺剑而上,拦住独孤凤的鞭子,寇仲使出绝技——一个赖驴打滚,剑器地上的大刀,大喝一声,又舍身扑上,没过一刻,又被一鞭子抽了回来,身上又多了一道火辣辣的鞭痕。

如此循环往复,最终寇仲和段玉成累的筋疲力尽,再也没有爬起来的时候,独孤凤才意犹未尽的收起鞭子,身手结果晴雪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额上并不存zài

的汗,看了一眼盘坐在地上的寇仲一眼,笑道:“起来吧!别装了,今天的训liàn

就到这里了。”

第八十章 山雨欲来

寇仲闻言如获大赦,他倒不全是假装,每一次被抽下时他确实累的没有力qì

了,不过长生诀却有着无与伦比的恢复速度,他到底深吸了几口气,真气又立kè

恢复过来了。这个可以让所有武者都羡慕不已的特性,今天却把他害的很惨,师傅似是对他的恢复能力十分的清楚,只要他的真气一恢复,兜头就一鞭子抽过来,害的他连装死都不能。

对徒弟们鞭打调教一番之后,独孤凤心情大好,愉快的想着:某教主说的果然有道理呀,鞭打是快乐之源。不过,身为一个师傅,这种心思是绝对不能不能说出来的。因此,仍面带严肃的指着段玉成道:“玉成,你的基础不错,对剑法的理解也很透彻。你很聪明,只是聪明人总是想太多,难免过于谨慎。剑道为何?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说白了,就是要够利、够快。要做到这两点,就必须心狠。一剑既出,就要忘记我是你师父,剑之所指,皆是敌人,对敌切不可心存犹豫保留之心,那只会让你的剑变得更慢更无力。”

段玉成点头受教,道:“师傅所言甚是。”

接着,独孤凤又分别指点三人具体的练法。三人虽然都是习武的奇才,内力进展迅速,但毕竟都还是少年,身体没有完全长成,力qì

还不算大,因此出手时力道不足,很容易就给独孤凤将刀剑荡开,因此独孤凤专门给三人下达了锻炼力量的任务。要知dào

,没有力道的剑法只是花拳绣腿而已。在练力道方面,以独孤凤的经验,可分为举重若轻,举轻若重、轻重如意三个等级,举重若轻是最初的阶段,既是能够使得动玄铁重剑,能将几百斤的重武器如普通长剑一般挥洒自如,做到这一点,剑上的力道就不会弱了,第二层则是举重若轻,就是用轻剑如拖泰山,与剑中附上千钧力道,这需yào

在内力有成后才能达到,至于轻重如意,则必须到入微境界,对真气掌控入微,能够轻易做到蕴重于轻,或蕴于轻重,变幻万千,让对手无从以对,是目前独孤凤刚刚领悟到的境界。

独孤凤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发xiàn

这个世界的武学有一个特点,就是重意境轻招式,重精神轻身体,高手达到先天境界之后,很少有人再去刻苦修liàn

招式技巧,磨练身体强度,先天高手之间的争斗,更多的比拼的是精神境界,真气操纵能力。这样的武学理念造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先天高手们的精神力十分的强dà

,感知能力发达,沉入某种心境之后,感知能力能够成百上千倍的提升,这就造成了高手身体与精神反应脱节,出现那种明明动作很快,却在精神反应中缓慢如蜗牛的情况。这种情况造成了两个特点,一是高手们在战斗中不重视招式,因为固定招式的变化在这种反应下太容易被看穿,高手的所创的所谓的招式,无论是天刀八诀、散人八扑还是不死七幻,都只是一种精意,代表一种精神境界,形象的说,高手见的比拼,主要是侦查与反侦察,欺诈与反欺诈的比拼,宋缺说不死法印只是一种幻术,其实这种说法可以延伸到这个世界的整个武学体系。第二个特点是高手感知的发达,造成了刺客手段的实效,偷袭几乎成了一个艰巨的任务,以原著最著名的影子刺客杨虚彦为例,纵观他所有的战绩,从来没有越级杀死过高等级的高手,甚至连同等级的高手都没有偷袭杀死过,每次的刺杀最后都是演变成抢攻,与其说他是刺客,不如说他是具有刺客风格的剑客。

与这个世界的主流武学风格不同,独孤凤的剑法除了注重心的磨练外,对于体技的磨练也丝毫不放松。走的路子更类似于厉若海、慕容垂这种体精合一的路子。

大道理讲完,独孤凤又笑道:“好了,你们三个小子可以滚蛋了,去鲁老头那里吧!记得多掏点东西出来。”三人欢喜的领命而去。

接到四大寇即将入侵牧场的消息。飞马牧场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四大寇这几年横行大江南北,所过之处鸡犬不留,恶名昭著,可以使小儿止啼。向霸天手段狠辣,残忍嗜杀,传闻他最喜欢将人扒皮抽筋,以各种酷刑活活折磨而死,再剖腹挖心,做醒酒汤,在四大寇中是最残忍,最恐怖的,号称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房见鼎号称鸡犬不留,其人不仅残忍好杀,而且好色如命,看到稍稍有些姿色的女人都不放过,而且他天性残酷,喜欢虐杀女人,落在她手中的女人没有一个能活过三天的。毛燥阴狠毒辣,诡计多端,是四大寇的智囊,四大寇能多次逃脱各大势力的围捕,多半是其的功劳,而且其人性情阴狠冷酷,最喜欢破坏,所过之处必放火,所以有焦土千里之称。曹应龙在四大寇中武功最高,最难对付,其人来去如风,睚眦必报,曾因为一句话,就灭人满门,有鬼哭神号之称。

现如今,四大寇凶名在外,大江南北,一提到四大寇人人自危。商秀珣召集牧场各位执事议事时,听闻四大寇即将袭击牧场,各位执事亦是十分紧张。飞马牧场可以作战的战士不过万余名,而这次四大寇聚集的兵力据说有两三万。虽说飞马牧场有天险为屏障,比竟陵更难攻克,但是飞马牧场方圆百里住的都是牧场子弟,飞马牧场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牧场子弟被四大寇屠戮,因此,必然要主动出击。不过四大寇凶名在外,兵力又是飞马牧场的两三倍,由不得他们不慎重对待。

一时间,飞马牧场警钟长鸣,一个个信使骑着马急匆匆的冲出山城,向着四面八方奔去,他们是去通知牧场百里方圆的飞马牧场子民迁徙到附近的寨子里,聚寨防守,抵御四大寇的侵略。与此同时,无数听到警钟的飞马牧场的青壮,放下手中的牧鞭,拿起武器,骑上自备的战马,向着飞马山城汇聚而去。

没过几日,就有消息传来,四大寇果然集结了两三万人,已经越过了附近的县城,直逼飞马牧场而来,声势浩大,逼得沿途的郡县纷纷闭门锁城。

飞马牧场的气氛越发紧张起来。平时无人驻守的哨楼城楼,都变得刁斗森严。信使在山城进进出出,来往频繁。无数的壮丁汇聚在飞马牧场的城堡下,一时间飞马城堡前的草原上立起了数千座帐篷,人影憧憧。这些壮丁被划分成一支支队伍,在牧场四大执事的带领下,每日操练不止,枕戈以待。

独孤凤与商秀珣并肩站在牧场高达十五丈之高的城墙上,看着城外的壮丁,一队一队的排列着,聚集在山城前的大平原上,在牧场高手的带领下,认真的操练。呼喝之声震天而响,充满了紧张肃杀之气。

商秀珣换了一身男装,头戴羽帽,一脸凝重的看着正在操练的牧场战士。严肃的表情,非但无损她的天生丽质,反而有一种别样的妩媚,更带着一丝的勃勃英气。

看着商秀珣一脸严肃的盯着前方,独孤凤笑问道:“你在紧张吗?”

商秀珣回头看的独孤凤一眼,叹气道:“给你看出来了。”顿了顿,又问道:“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独孤凤点点头。商秀珣目视前方,轻轻的道:“你看的没错。我确实很紧张呢!娘亲只有我一个孩子,所以我自小便被作为场主来培养,而守护好牧场,让它不受外界侵扰,让牧场中的每个人继xù

这种平静幸福的生活,就是我自小被教育的目标。我自十六岁从娘手里接过牧场以来,一直便向着这个目标而努力。”

独孤凤将目光落在下面,对那紧张的气氛豪不介yì

,笑道:“你确实做到了呢,至少,飞马牧场是我见过的最平静,生活最悠哉,最让人向往的地方。”

商秀珣听道独孤凤的赞扬,也是一笑,举目望向认真操练的飞马牧场战士,这些战士都知dào

如果被四大寇击败后亲人的下场,为了守护家人,他们操练的格外认真。看着这些为保卫家园而付出十二分努力的战士,商秀珣升起一种无比自豪感,扬声道:“我也觉得我做的不错。所以无论谁想打牧场的注意,要破坏牧场的幸福生活,都要问问我们牧场战士手里的刀剑同不同意,想要攻破牧场,除非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说话间气势昂扬,尽显美人儿场主的自信与豪气。

美人儿场主的英姿勃发,看的独孤凤目不转睛。商秀珣回头看到独孤凤的目光,给她炯炯有神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不禁娇嗔一声道:“干嘛这样看着我?我刚刚说的不对吗?”

美人儿薄嗔,风情最是迷人。独孤凤上前一步,握住商秀珣的一双柔胰,笑道:“当然对。四大寇不过是跳梁小丑,随手就打发的货色而已,还不值得商姐姐你紧张。”

商秀珣听她说的轻松,不禁“扑哧”一笑,道:“你真不会安慰人。知不知dào

你这话有多么打击人哩!四大寇横行大江南北十几年,许多势力多次围剿他们,都给他们闯过了,到现在反而越来越壮大。说他们是随手打发的货色,也只有你这个当世‘剑神’才有资格说。”

独孤凤轻松的笑道:“本就是如此,若是秀珣姐你开口,我立kè

就为你打发了这四大寇。”

商秀珣听的一怔,沉默了片刻,却又摇摇头道:“你这个提议真让人心动,我差点忍不住要答yīng

了。”却是对独孤凤能否做到这点毫不怀疑,四大寇虽然凶名在外,武功也是不弱,但是与独孤凤这个年纪轻轻已是当世宗师一流的绝代天才相比,那是云泥之别。只要杀掉了为首的四大寇,剩下的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商秀珣叹了口气道:“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虽然希望牧场一直平静下去,但也知dào

现下正是动乱之始,飞马牧场若是没有自保之力,只怕在将要到来的乱世之后总难以立足。我们飞马牧场已经平静了十几年,这次四大寇来袭,正是对我们飞马牧场战士的最好的锻炼。只有经lì

了血与火考验的战士,才能更好的保护飞马牧场的安全。”

独孤凤笑着点点头,对她的观点十分的赞同。暗道:秀珣果然是做领导的,看的明白,和玉致那个天真的小丫头不同。

商秀珣又看着独孤凤,嫣然一笑道:“不过呢!凤儿妹妹你愿意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要是我们万一打不过了,还要凤儿你出来救场呢!”

独孤凤握着商秀珣温软的柔胰,十指相扣,靠着商秀珣,美得让人目眩神迷的玉颊贴近商秀珣,笑道:“姐姐让我帮忙,不应该表示一下嘛?”

商秀珣笑道:“你不是被我包养了,成了我的人了嘛?既然成了我的人,那自然一切要听我的了。”

“……”独孤凤感觉有点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两人正在聊天中,突然见二执事柳宗道急急的奔了过来,他还未走到近前,便高声喊道:“场主,刚刚接到消息,四大寇的联军,昨天已经度过漳水,现在正直扑我们牧场而来。沿途已经有好几个村子被四大寇所灭,一个人都没逃出来。”

商秀珣听的不禁脸色一寒,沉声问道:“怎么会?不是已经通知所有的村子暂时撤离,就近躲入附近的寨子吗?”

柳宗道不禁苦笑一下,道:“场主的命令是已经发下去了,但是没想到四大寇来的那么快,那几个村子还没来得及完全转移。而且有不少村子虽然接到了通知,但是抱着侥幸心理,并没有立kè

转移。所以才被四大寇扑个正着。”

PS:这一章感觉不好,推到了重写了一遍,所以迟了点。

不知不觉新的一年到来了,祝大家新年愉快。在新的一年里事事顺心,所有许下的新年梦想都能实现。

嘿嘿,我的梦想就是今年努力写出两百万字出来!!!大家觉得能不能实现呢?

第八十一章 出战

商秀珣脸色一沉道:“四大寇凶残无比,毫无人性。继xù

派人,督促各处村子的人尽快躲避到牧场,路途远的,就近躲避进附近的寨子里。”顿了顿又问道:“战士们操练的如何了?”

柳宗道听闻商秀珣问起战士的操练情况,精神一振道:“场主放心。我们飞马牧场的战士人人习武,平时就每隔半月就有固定的操练。又经过这几日的紧急演练了,阵型熟悉,已经可以随时出击了。”

商秀珣点点头道:“好,吩咐战士们做好准bèi

,这次,我们定要给四大寇以迎头痛击,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柳宗道领命而去。

商秀珣又回头想独孤凤露出了一丝苦笑道:“我今趟尚是首次感受到身上担子的沉重,牧场所有人的命运都取决于我的转念间决策,我真怕自己的一个错误决定给牧场带来不可挽回的巨大的灾难。”

独孤凤知dào

她只是第一次面临这么重大的事情,心理不自信而已,笑着安慰她道:“不用乱想,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四大寇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货色,大不了,我过去把他们宰了就是。”

商秀珣闻言不禁一笑,道:“好,若是我打不过四大寇,可就要靠风儿妹妹你来救命了。”

随着四大寇的到来,牧场的气氛越发的紧张起来,战士们打点行装,枕戈以待。而牧场更是不时的有飞骑驰入,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禀报一次四大寇的动向。第二日,商秀珣接到情报,说四大寇兵分四路,杀入牧场,四处搜寻牧场聚居的村落,大肆烧杀抢掠。

商秀珣召集各位执事议事。柳宗道首先道:“四大寇果然贼性不改,这时候劫掠四方,分散兵力,乃是自寻死路。我们可以乘着他们兵力分散的档儿,主动出击,将这些尽数歼灭。”

商秀珣听了不置可否,三执事陶叔胜也道:“二执事说的有理。四大寇本身不堪一击,唯一所虑的,不过是他们人数众多,现如今他们自己分散兵力四处劫掠。正是我们一举击溃他们的好机会。”

商秀珣看了大执事商震一眼,商震沉吟了一下,道:“这确实是个机会。不过四大寇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万一他们诈做分散,骗我们出城野战,却暗中来偷袭牧场呢?这一点不得不防。”

柳宗道闻言笑道:“大执事说的有理。不过方圆百里都是我们飞马牧场的地盘,四大寇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的监视中,只要我们小心谨慎,就不会被他们偷袭。而且我飞马牧场人人骑马,都是骑兵,来去自如,就算一时中计,也可从容返回,退守峡谷。”

商震看了商秀珣一眼,道:“宗道说的有道理。我对出峡迎击四大寇并无意见。“

商秀珣突然一拍桌子,霍的起身道:“好,既然各位执事并无异议。那我们就马上出兵,迎击四大寇,将这群可恶的盗贼一举击溃。”又向商震道:“我亲自带着二执事和三执事出击。牧场的守卫就交给大执事你和四执事了。”

商震亦起身道:“场主放心,有我商震在,就会守护好牧场,不给四大寇可乘之机。只是场主亲自出战,却是要小心。”

商秀珣摆摆手道:“无妨,此次出战,独孤小姐会随我一同出去。我的安全你们不用担心。”

众人听得都舒了口气,原本对场主亲自领兵出战的那一点点担心,听到这个消息后彻底放心下了。最近两年,独孤凤如彗星般崛起,有江湖年轻一辈第一高手之称,最近又传出她战平了四大圣僧中的道信大师,被江湖人称为“剑神”,若是以前他们多半还有几分怀疑,但是自亲眼见到独孤凤后,他们发觉这位比自家场主还要年轻的绝色少女,武功竟然真的深不可测。这次有她来保护场主,哪怕是陷身在千军万马之中,也能脱身而出,场主的安全确实不用担心了。

打仗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召集战士,准bèi

物资,花费了好些功夫,才集结完毕。商秀珣带人出战时,连许久没有露面的商青雅也出来送行,见到老场主伤势尽去,精神焕发的样子,牧场人人精神大振,士气高涨。商秀珣虽然这几年做的不错,但毕竟没有经lì

过战阵,难免让人心存怀疑,但是商青雅执掌牧场数十年,威望深入人心,有她坐镇,牧场就宛如有了主心骨,再也没有半点担心。

此次出战,除了大执事商震留守牧场外,其他三位执事也都跟着出战。如前言说定的,独孤凤也跟着商秀珣出战,出于磨练徒弟的需yào

,寇仲等三人也被她带在了身边。

飞马牧场的可战之士有近万人,商秀珣此次出兵,带出了一半兵力。五千人沿着峡口城楼鱼贯而出,如一条长龙一般陆续开出峡谷,注入峡口前的大平原、朝着无尽的远方推进。

西北面五里许处有道横过平原往那小丘後方九曲十弯般延展的河流,两岸林木茂密,在这之间有座依河而建的小村落,平时都是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但此时却是寂静无声,显然全村的人都已经暂时躲避到飞马牧场中去了。

飞马牧场方圆百里,住的绝大部分是牧场迁出去的几族,四大寇不知深浅,仗着兵力众多,毫不掩饰的四散烧杀抢掠。商秀珣得到情报,知dào

四大寇的主力正围攻八十里外的一处城寨。飞马牧场的四周坐落着五六个城寨,这些城寨和平时是飞马牧场子弟聚居的地方,战时就是飞马牧场抵御外敌的桥头堡,因此修建的十分坚固,不逊于一般的县城。四大寇虽然兵力雄厚,但一时半会也无法攻克。因此确定消息无误后,商秀珣毫不犹豫,带着这五千骑直扑四大寇聚集的地方。

还未赶到那处城寨,就见前方一处村子火光冲天。一众高手运足目力望去,只见三四里外有七八间房屋被焚烧,送出大量的火屑浓烟往本是晴朗的天空窜去。村头的十多个用竹木搭成的篱笆,均无一悻免地烧得僻啪作响。哭叫呼喝的声音震天响起,火光映照下,数十名村民狼奔鼠突,哭号着奋力逃跑,数十骑骑兵追逐在身后,嬉笑着挥动刀剑砍杀着手无寸铁的无辜村民,他们追的并不怎么急,完全是一副如猫戏老鼠般的神情,显然是将这些杀戮这些村民当做消遣。

商秀珣等人看的怒火中烧,寇仲和徐子陵第一次见到如此残忍的贼军,不禁大喊一声:“这群天杀的恶贼。”说着一催坐下战马,当先奔驰而出,向着那群盗贼杀去。

陶叔胜亦色变道:“定是这个村子没来得及迁移,我们立即过去救人。”众人也不说话,一催马,紧跟了上去。

蹄声轰鸣,前方的那些砍杀村民作乐的贼兵愕然抬头,突然发xiàn

前方有大股骑兵冲来,不禁脸色大变,顾不得再砍杀剩下的村民,拨转马头,落荒而逃。

寇仲徐子陵两人策马奔到村前,只见遍地血迹,一个个村民的尸体躺倒在地上,身上血肉翻卷,没有一处完好。寇仲徐子陵两人看的目眦俱裂,悲愤萦怀,长啸一声,向着逃走的贼寇追去。

寇仲徐子陵两人骑得都是上等的良马,全力奔驰之下,不一会就追上了逃走的数十骑。寇仲一声大喝,拔出手中的长刀,一往无前的向着一个落后的贼军砍去。灌注了他所有悲愤情绪的一刀,骇然发出一道无匹的刀气,刀未道,锋利无匹的先天刀气透体而入,那个落后的贼兵吭都未吭一声,颓然落马。寇仲无暇对自己突然突pò

到刀气境界而欢喜,又是一刀劈出,向着另一个贼兵砍去,那个贼兵堪堪来得及回身出刀。就被冰寒无比的刀气笼罩,浑身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一刀枭首。旁边的徐子陵也同时含怒出拳,一团灼热无比的拳气,脱手向一个贼兵捣去。那贼兵被拳气捣中,瞬间五内俱碎,喷血飞跌出去。

当独孤凤等人先赶到时,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已经连杀十余名贼兵,段玉成二话不说,飞身扑上去,加入了追杀的行列。

贼兵被寇仲两人杀的胆寒,也不回头,只是一味的拼命催马逃跑。独孤凤见状,屈指轻弹,正奋力催马逃走的贼兵应指而落。

正自追赶的寇仲和徐子陵见到贼兵突然莫名其妙的坠马落地,知dào

是师傅出手相助,也不客气,双双飞身跃起,扑向落地的贼兵,刀拳连出,不一会功夫就将这群贼兵斩杀殆尽。

将最后一个贼兵击毙后,寇仲和徐子陵只觉得浑身一软,几乎站立不稳,这才发觉,短短的一会功夫就将真气内力消耗一空了。

独孤凤上前,看着正大口大口的喘气的两人,赞许的笑道:“不错,你们两个这次进步很大,终于领会到了将神意融入真气,凝聚成刀气拳劲的方法。从现在开始,你们在江湖上也勉强算得上高手了。”

寇仲和徐子陵一边大口的喘着气,一边抓紧时间恢复消耗殆尽的真气,闻听独孤凤的赞许,寇仲不禁面露喜色:“师傅终于夸奖我们了,哈!看来我们真成高手了。”

见寇仲一副洋洋得yì

的样子,独孤凤面色一沉,道:“不过你们两个却不懂得群战的道理。若是在战场上,以你们这种招招全力出手的打法,必死无疑。”

寇仲和徐子陵闻言顿时脸色一肃,想起刚刚的战斗中确实是每一招都是全力出手,因此只杀了几十个人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真气,事实上若不是这群人一心逃跑,而是翻身力战,以他们这种打法,只怕杀不了十几个人就力qì

用尽了。

独孤凤见他们一副反思的样子,对他们的态度十分的满yì

,直接出言指导二人自己整理的群战心得。

不一会,柳宗道陶叔胜带着大军赶到,看到满地的尸体,和徐子陵寇仲的样子,不禁赞叹:“两位小兄弟年纪轻轻就如此厉害!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商秀珣见大军已到,就向柳宗道和陶叔胜道:“二十里外就是平安寨。现在四大寇的主力正在那里攻城。我们稍事休息一下,直扑过去,务必要一举将这为祸一方的贼寇一网打尽。”

柳宗道和陶叔胜轰然应是。然后令牧场战士原地休息,做好冲锋作战的准bèi



所谓人过一万,无边无沿。四大寇的两万人马将平安寨围得水泄不通,旗帜飘扬,戈矛耀目,气势迫人,人声鼎沸,令人望之生畏。此时太阳升上中天,普照大地,映得兵器烁烁生辉,更添杀伐的气氛。

战鼓敲响。

数十辆专用于攻城的楼车,开始朝寨门方向移动,每辆车上有着十多名箭手,只要抵达适当距离,便可以从竖高达三丈的楼车後往城头发箭,掩护其他人的进攻。只要想想四大寇连这专门用来楼车都准bèi

好了,就可知dào

他们这次进攻飞马牧场乃是蓄谋已久,志在必得。

楼车开始推进,像一座座高塔般往他们移来。在楼车上的战士,由於高度与墙头相若,故不但可以把整个城头笼罩在箭矢的射程内,当拍贴城墙时,贼兵还可直接跨上墙头,攻入城内去。

号角声大起。

数十个投石车在数百名贼兵的推动下,缓缓的跟在,越过了楼车。两万的贼兵出声叫骂不休,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听的城楼上的守兵双目通红,恨不得下去厮杀一番。

寨外的一处山坡上,四骑排众而出,并肩一字排开的。只听四个带头者之一哈哈大笑道:“寨子里的人听着,本人向霸天,三刻时限已到,再不投降,破寨之后,男的全部扒皮抽筋,吊到城楼上,女的全部充作军妓。”声如洪钟,显示出他深厚的内力修为。向霸天的外貌卖相确令人不敢恭维,是个五短身材的胖汉,矮矮的个子,短短的手脚,腆着肚子,扁平的脑袋瓜儿好像直接从肥胖的肩上长出来似的。可是那对像是永远眯起来的眼睛却是精光闪闪,还且带着邪异的蓝芒,使人知dào

他不但是内功精湛的高手,走的更是邪门的路子。他两手各提着一只银光闪闪边沿满是锐齿的钢环,更使人感到他的危险和诡秘性。都不知有多少人饮恨在他这对“夺命齿环”之下了。

等了片刻,城头上默然无声。向霸天露出一个残酷的笑意,扬声道:“很好,我最喜欢有骨气的人。希望我在你们面前干你们的娘们的时候,你们还能这么有骨气。”说着,用力一挥手,大喝道:“攻城。”

顿时杀声镇天响起,数十块巨石呼啸着向城头砸去,当先拉开了大战的序幕。

第八十二章 无人

在贼兵混乱呐喊声中,数以十计的投石机弹起的巨石,与无数劲箭,雨点般往城墙上投去,巨石大部分击中城墙,震得城墙颤动,少部分几个击中城楼,一时木屑纷飞,人仰马翻,惨烈之极。

而半里长的城头上,也一字排列着几十台投石机,再也令下,一起弹出几十块巨石,居高临下的向贼兵的投石机阵地砸去,轰隆声响,将投石机砸的粉碎。城上的弓箭手,齐齐射出,顿时箭如雨下。

攻防战展开了新的一页。

不久,平安寨粉碎了贼兵的第一波攻势,贼兵留下了以百计的骸,十多具破烂的挡箭车、楼车、无数弓箭和兵器。城头由村民组成的工事兵不断把矢石滚油等运往墙头,补充刚才的消耗,墙头满是来回奔走的人影。

向霸天旁边的一个贼首,见初次攻击不顺利,那贱肉横生、还长丑陋的肉瘤的脸上露出凶恶的狞笑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村寨,这么有种,很好,我就喜欢反抗。反抗的越激烈,倒是后当着他们的面赶他们娘的时候,就越痛快。”

另一寇首阴恻恻笑道:“房叁弟这提议令人叫绝。这些人的娘都七老八十了,房三弟还有兴趣替他们爹光顾,真叫人佩服。我毛燥就比不上三弟你了,到时候,他们的女儿就交给我侍候吧?保证让她们快活的飞上天。”此人身材高瘦,一副坏鬼书生的模样,上留了副两撇八字须,背上插着个尘拂,打扮得不伦不类,正是在四大寇中排名第二的“焦土千里”毛燥。

先前发话额长肉瘤的大汉既被他唤作叁弟,该就是被称为“鸡犬不留”的房见鼎。

而唯一未说话的人身型雄伟,长了一对兜风大耳,额上堆着深深的皱纹,颧高腮陷,两眼似开似闭,予人城府深沉的印象。但其相貌倒不像其他叁人般令人讨厌,有点像不爱说话的老学究。他左手提着一枝精钢打制的长矛,看样子至少有四、五十斤重。

一直没有说话的曹应龙注视着城墙良久,突然冷冷道:“谁来!”

“叮!”

向霸天左右手扬起,夺命齿环相敲下发出一下清越的脆响,狞笑一声道:“我来,让我看看这些人的卵蛋够不够硬,能不能挡得住老子的夺命环。”说着,下马大踏步而出,后面几十多名手下立时左右扑出,紧跟着他向城墙走去。

向霸天带着手下几十个高手,腾空而起,直扑上城头。城墙上的守军,见有高手冲城,连忙调集箭手密集射击,箭的如雨点般的向着向霸天带领的高手覆盖去。向霸天长笑一声,声如狼嚎,凄厉难听,只见他挥动双环,拨开来袭的箭雨,如苍鹰扑食一般的落往城上。还落地,两个飞马牧场的战士挺矛刺来,向霸天狞笑一声,闪身避开来袭的长矛,双环一挥,两个战士躲避不及,顿时被打的脑浆迸裂。向霸天哈哈大笑,挥着沾满了脑浆的夺命双环向着围上来的战士扑去。

号角声响起,无数的贼兵推着云梯,蜂拥而上,第二轮战事的激烈展开了。

见城头一时间相持不下,曹应龙正要再令高手上去增援,突然感到脚下的大地微微颤动,忙凝神倾听,赫然听到里许外有轰鸣的马蹄声传来。不禁露出一个满yì

的微笑:“好,飞马牧场果然忍不住,出来决战了。”

毛燥闻言哈哈笑道:“大哥且在这里安坐指挥,我和房三弟一起去会会飞马牧场的那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去。”

房见鼎露出一个充满猥亵的意味笑容道:“听说飞马牧场的场主是个我见我怜的大美人,希望能够耐操一点,不要像上次那个什么派掌门的女儿一样,操了不到两天就没命了。”

毛燥亦淫笑道:“那还不是房三弟你太狠。这个商秀珣听说可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怎么也得多玩点时间才过瘾,可不能让你那么糟蹋了。”

曹应龙冷冷得道:“你们不用争了,谁抓了商秀珣,商秀珣就归谁。什么时候玩够了,再给兄弟们乐乐。”

房见鼎大喜道:“好,老大的这个提议不错。我先去了。“言毕,一拨马头,带着自己的精锐士兵疾驰而去。毛燥见状,露出一个得计的笑容,也紧跟而上。

蹄声轰鸣,五千飞马牧场的骑兵如潮水一般的涌来。四大寇留在后方的侦骑只来得及发出预警之声,就被蜂拥而来的骑兵潮水淹没。面对突来奇兵,贼寇仍未弄清楚发生甚麽事时,就在冲锋而来的牧场战士刀下毙命。沿途的数千散乱贼兵一触即溃。

牧场战士轻易的击溃了沿途的贼寇,顿时士气大振,一路追杀。远远的望去,四大寇正围着平安寨攻打不休。双方箭雨飞石往来,杀声震天,正打的激烈。商秀珣见状,连忙下令,直捣四大寇的中军。

房见鼎和毛燥各带着自己的三千部下迎上去。这些都是跟着他们转战数年的老部下,不是新拉来凑数的新兵能比。因此,尽管看到飞马牧场来袭的全是骑兵,亦毫不客气的迎了上去。

两股巨大的人流冲撞到一起。宛如两道激流,瞬间激荡出无数的浪花。飞马牧场的战士到底是骑兵,战士借着马力,一个冲锋,就将房见鼎和毛燥军队撞的人仰马翻,瞬间被撕开一个口子,后继的骑兵不断的涌上,如潮水般的冲击着贼兵的阵型。本就不严密的贼兵阵型,顿时骑兵冲垮。

房见鼎和毛燥估计不到自己究竟战阵的战士竟然在飞马牧场的骑兵冲锋之下,一个照面,就被冲击的队形散乱,不禁又惊又怒,收起轻视之心,大喝一声,带着亲兵舍身扑上。

房见鼎挥舞着两个重逾百斤的狼牙棒,凶猛的朝来袭的骑兵扑去,狼牙棒用力砸下,一个冲到近前的飞马牧场战士连人带马被砸的轰然倒地,凶威淋淋,看的贼兵们精神一振。跟着他身边的也都是深谙武功的高手,亦纷纷出手,将冲锋在前面的飞马牧场的战士斩落。

毛燥亦飞身扑入飞马战士群中,尘扶横扫,被他扫中的飞马牧场战士纷纷坠马。一时间,在两大贼首的带领下,数百亲兵组成的队伍硬生生的挡住了飞马牧场前锋冲击的势头。

正在指挥的二执事柳宗道和三执事陶叔胜见两贼首势头凶猛,连忙带着高手冲上去,围着两贼大战不休。

两大贼首被缠住后,商秀珣趁机指挥骑兵继xù

冲锋,将贼兵被开出的口子继xù

扩大。独孤凤跟着商秀珣,坐在马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牧场战士如狼入羊群一般的砍杀着贼寇士兵。战事到目前为止乏善可陈,本来她还挺期待的会有一场激烈的战斗的,只是没想到这么顺利,一个冲锋,竟然就将贼兵撕裂了一个口子,贼军没一点像样的抵抗力,让她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不过仔细一想,这样的结果也在情理之中,四大寇的这些贼兵,都是习惯了流寇作风,对于硬仗没有心理准bèi

,阵型不严密密,对上牧场久经训liàn

的战士,又是骑兵冲锋,自然是一触即溃。

那边高台上正在指挥的曹应龙没有料到飞马牧场的战士如此的强悍,慌忙带着自己的本军出击,若是等到飞马牧场击溃了房见鼎和毛燥的部队,那就败局已定了。

原本独孤凤对四大寇还比较期待,没想到一见到四大寇出手,就发觉他们的武功除了曹应龙勉强算得上一流流高手,其他的都不过是二流水平,连任少名都比不上,这样弱的对手实在让她提不起出手的欲望。不过见到曹应龙的上万本军压上来,独孤凤眼睛一亮,想起一直构思的群战之法,还没有机会实践,现在正是个好机会,因此向身边正跃跃欲试的三个徒弟道:“你们跟我来。这个曹应龙就交给你们了。他的武功不弱,比任少名稍稍差了点,正好适合给你们练手。”

三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大规模的战斗,看的既紧张又兴奋。独孤凤又向商秀珣笑道:“商姐姐且在这里指挥,看我如何打发了这四大寇。”

说着不待商秀珣回答,不见任何动作,身影蓦然在马上消失,下一瞬间,已经出现在十丈外。身影连闪,拉出一个个相隔十丈的残影,向着曹应龙的大军扑去。寇仲徐子陵段玉成三人慌忙跟上。

远远的看到独孤凤鬼魅般的身法,曹应龙心中大骇,想不到飞马牧场竟然有如此高手,连忙呼喝手下向着独孤凤来的方向射箭。

“嗖嗖”箭矢极速的划破空气,发出如蜂鸣一般的声音,箭如雨下,笼罩着独孤凤身体周围的数十丈方圆,独孤凤对射来的箭雨视若不见,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瞬间跨越十丈距离,偶尔有箭矢射中她的身影,却如射中幻影一般穿行而过。

几个呼吸后,独孤凤已经冲到了曹应龙的中军前。倚天剑出鞘,长剑如影,瞬间在一个个扑上来的贼兵喉咙间划过,身形如电,以快的让人都看不清的速度在人群中穿行。曹应龙只觉得眼睛一花,下一瞬间,独孤凤那道绝美的身影在十丈外闪现,而原本正挥舞着兵器的前冲围攻的士兵却如雕像一般的木然呆立,下一刻,突然如谷个子一般齐齐的颓然倒地。

自从领悟出属于自己的剑道后,独孤凤群战之中再也不以外放的大面积的剑qì

杀伤敌人。凭着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的高速,长剑轻易的在一个个贼兵喉咙间划过。她的身形如影,在人群中只能看到一个个模糊的残影,残影闪现之处,周围的贼兵统统喉头喷血,颓然倒地。这等匪夷所思的杀人手段,看的围攻的贼兵胆寒不已,纷纷聚拢在一起,试图以密集的人墙挤压她的空间。

但是密集的人潮,根本无法阻挡独孤凤的速度,独孤凤的身法如电,轻轻的在一个贼兵的头顶踏过,那贼兵顿时如遭雷噬,七窍流血而亡。独孤凤又瞬间消失,下一刻又在十丈外出现,在人群中拉出一条直线,直线上的贼兵纷纷喷血倒地。

独孤凤似乎无意斩杀曹应龙,身形忽闪忽现,在人群中拉出一条条曲折的线路,所过之处,不见剑影翻飞,只见贼兵纷纷倒地。如此恐怖的杀人手段,看的曹应龙头皮发麻,这样恐怖的杀人效率,这样如幻影一般的身影,让曹应龙不禁想起了那个让他无法反抗的身影!暮然间,曹应龙升起了退意。

似乎是感应到了曹应龙的退意,独孤凤停下身影,她身周围一圈贼兵如被推倒的积木一般倒下,稍远一点的贼兵一见她的身影,吓得纷纷后退,顿时她身边空出一大片地方。

独孤凤随意的瞥了曹应龙一眼,曹应龙顿时浑身僵硬,升起了赤身裸体站在冰天雪地中的感觉,身边的千军万马竟然不能给他一分安全感。

这时,寇仲徐子陵段玉成三人方才顺着独孤凤杀出的血路冲到独孤凤身边。独孤凤轻轻的一弹剑,对三人道:“去吧!把曹应龙的人头拿下来,就是您们三个今趟的任务。其他人我替你们解决。”

三人看了一眼二十丈外,被亲兵层层护卫在中*央,手握长矛,一副严阵以待模样的曹应龙,大声应道:“是,必不负师傅众望。”说着,三人大喝一声,向着曹应龙扑去。

见不是独孤凤亲自上来,曹应龙稍稍松了口气,无暇考lǜ

被人轻视的愤nù

,连忙指挥亲卫高手迎了上去。

独孤凤还剑入鞘,取出一个竹笛,放在嘴边,旁若无人的在这战场上吹奏起曲子来。悠扬的笛声响起,如水一般的传播出去,清楚的传递到每个人耳边,一时间,竟然盖过了战场的厮杀声。

第八十三章 无声之乐

独孤凤素手执笛,白衣胜雪,漫步而行,随着笛声响起,一股无形的剑qì

笼罩在身周。所过之处,所有的贼兵都被无形的剑qì

震得喷血倒地。独孤凤回思刚刚以气驱力,挥剑杀人,只觉得宛如闲庭信步一般轻易。刚刚的速度虽然在他人眼中快至不可思议,但是力qì

的消耗对她来说却是微不足道,她的步伐有着奇异的节奏,每一次踏步,都恰好是一次换气,真气与独特的路径在体内循环,踏步间,正反之气循环,形成一个无形的反重力场,使她脱离重力的束缚,长剑和身体瞬间变得毫无重量,所以剑速快的不可思议,一闪一动之间,宛如瞬移。这套理论看起来简单,但是其要点,就是身体步伐、内外呼吸、真气循环、出剑速度四者融合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做到身动剑走、念动剑至的效果,通俗点来讲就是通常说的人剑合一的境界。

这种瞬间脱离重力束缚,爆fā

出无与伦比的高速的剑法,也是独孤凤在晋入入微之境后,梳理自己的剑道后才领悟的心得,她称之为“无重”,取“轻身无重,轻剑无重”的意思。这次在战场试验后的效果却是令她十分的满yì

,在她这样的高速运动下,普通的士兵根本捕捉不到她的身影,无法攻击到她,那怕是密集的人墙,也无法阻止她的屠杀,人数对她已经失去了意义。而且这种看似极度消耗体力内力的高速,对她来说只是散步一般的运动量,真气和体力的消耗微不足道,一个呼吸便能回复过来。若是她有兴趣,一刻不停的杀戮,杀光这群贼兵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贼兵人数虽然众多,但是没有高手,哪怕是贼首四大寇,也连挡下独孤凤一剑的资格都没有。因此只杀了一会,检验了新领悟的剑法的威力后,独孤凤就索然无味的停下杀戮。取出笛子,试验起,新领悟的音杀之术。

独孤凤芊指轻按,真气或长或短,以一种奇异的节奏输入竹笛之中,悠扬的笛声在战场上响起,清晰的传递到每个人的耳边。以独孤凤的理解,所谓音杀之术,就是以真气形成音波震荡,将真气注入音波之中,以声音为介质,造成极为广泛的杀伤效果。而根据前世的一些知识,这段时间,独孤凤不断地实验,却是发xiàn

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今天在战场上正好实验一下。

悠扬的笛声飘荡在每个人耳边,声音初不甚大,宛如低音,在耳边缭绕,只觉入耳有说不出来的妙境。寇仲三人战意昂扬的扑向曹应龙。曹应龙虽然见他们都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但是看到刚刚独孤凤的一场恐怖杀戮,已经不敢小视任何人。连忙喝令手下高手围上。

悠扬的笛声传来,寇仲三人听了只觉得五脏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真气运转的速度陡然加快,原本有些晦涩的经脉陡然贯通,三百六十五处大穴,顿时像像吃了人参果一般,无一个处不畅快。寇仲顿时精神抖擞,精气神攀升到一个从未有过的巅峰,大喝一声,长刀化作漫天刀光气芒,怒潮般往敌人卷去,气势如虹。徐子陵斜身前冲,带起一股雄浑的螺旋劲道,龙卷风一般的向敌人撞去。段玉成也是精神大振,剑光骤盛,如盛开的鲜花一般向敌人兜头罩去。

敌方的几十个高手,手持长矛,组成严密的枪阵,很有默契的一齐出枪,长枪如林,封死了三人的进攻线路。哪知dào

笛音传来,在耳边轰然炸裂,宛如数十把利剑在脑中攒刺一般,搅得脑子里一阵剧痛,真气不由的一乱,攻势不禁一缓。

迎往寇仲那八个人,骤然被音波袭击,面对寇仲的笼罩全身的刀式,赫然无法动弹,眼睁睁的看着对手的刀气带着一股螺旋急转的劲道,劈刀自己身上,瞬间将五脏搅得粉碎,眼中犹自露着不可置信的神情,颓然倒下。

徐子陵扑入人群,双拳连续击出,“蓬蓬”不断声响后,敌人被他蕴含着螺旋气劲的拳劲轰得打着转横抛开去,待落到地上后,再无声息。

段玉成长剑若风雷迸发,在敌手手脚缓慢的一瞬间,长剑划出一道闪电般的剑弧,割断数名敌手的喉咙。

笛声婉转起落了几次后,曲调渐渐的越升越高,忽然拔了一个尖儿,像一线钢丝抛入天际,让人的心脏不禁揪了起来。靠的近的贼兵只觉得心脏被一把大手抓住,狠狠的握了几下,不禁气血逆行,一口鲜血喷出,软软的倒下。

寇仲三人刚刚出手一轮,宰掉了十几个敌方好手,蓦然发xiàn

,原本围拢在曹应龙身边的一百多亲卫好手齐齐的喷了一口鲜血,无力的倒下。再看全场,独孤凤周围二十多丈范围内,只有自己三人和曹应龙还在站立着,其他人都承shòu不住独孤凤的音杀奇功的打击,齐齐喷血倒地。

三人哪还不知dào

这是师傅特意清场,为自己三人决战曹应龙创造好条件,顿时精神大振。寇仲长刀一指曹应龙,豪气冲天的长笑一声道:“曹应龙是吧!师傅命我们取你的小命,你是自己送上来,还是要我们动手。”

曹应龙环顾四周,他虽然因为独孤凤刻意留手的缘故,没有受到音波功的打击,但是看着周围一个个喷血倒下的手下,不禁升起惊骇绝伦的恐慌感觉,如此匪夷所思的音杀之术,恐怕是那个人也无法做到,一瞬间,独孤凤那翩然独立,恍如洛神在世般的绝色容颜,在曹应龙的眼里是那么的恐怖,平生第一次,他对于外人的恐惧超过了那个人。

不过他毕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有着自己的尊严,被寇仲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面如此羞辱,使他不禁怒火中烧,心知逃走无望的他,戾气上来,暗自决定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宰掉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哪怕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因此冷哼一声道:“想要曹某的命,尽管来取吧!”

他的话音未落,却在寇仲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容,暗道一声不好,长矛急忙向着后背横扫。

“锵”一声清鸣,曹应龙的长矛险之又险的架住段玉成自身后无声无息刺来的一剑,心中又惊又怒,年年打雁今日竟被雁琢了眼,他堂堂四大寇之首,一向都是他偷袭别人,没想到今天差点被三个小辈偷袭得手,这让他如何不愤nù



但是他还来不及愤nù

,忽然又感觉到右肋下一道诡异的螺旋拳劲袭来,而最令他惊骇欲绝的是寇仲长刀高举,大喝一声,长刀闪电般的劈下,一道无坚不摧的先天刀气迎面劈来。曹应龙哪能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子年纪轻轻,竟然已经到了先天境界,若是被这一刀劈实,他的下场必是当场了账。

曹应龙暴喝一声,拿出压箱底的功夫,真劲狂吐,凭着几十年积蓄的深厚内力震退身后的段玉成。有挥矛横档,堪堪挡住徐子陵蓄势十足的一拳。他借着徐子陵的拳势飞身而退,避过被寇仲刀气贯胸的命运。但却估计不到徐子陵来自于道家最神奇的长生诀真气的厉害,被奇异无比螺旋劲破开护体真气,攻入体内,不禁身躯一震,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寇仲长笑一声:“曹老贼你中计了。”说着一跃而起,长刀如虹,向着曹应龙追斩而去。

徐子陵和段玉成与他深有默契,也闪电般的射出,再度将曹应龙围在中间。

原来三人知dào

曹应龙功力深厚,虽然还不入自己师父法眼,但是对付他们三个小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因此一上来,不用交流,三人很有默契的拿出和师傅对练时的战术,由寇仲正面吸引曹应龙的注意力,段玉成身后偷袭,徐子陵从旁策应,这手在师傅身上从来没有效果的战术,今天首次展露了应有的威力。曹应龙一个不查,被偷袭得手,彻底的落入下风。

寇仲当然一马当先,长刀寒芒电闪,刀气凛冽,强猛的气势逼得曹应龙连连退步。段玉成身形飘忽,腾挪不定,每一次出手,都直指曹应龙的致命破绽所在。徐子陵脚踏太极禹步,如行云流水一般的连绵攻势逼得曹应龙频频招架,根本没有机会蓄势破出重围。

以曹应龙之能,竟在三人天衣无缝的联手攻势下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靠着远胜过三人的内力支撑,希望能够拖得三人真气耗尽。哪知dào

三人越战越勇,寇仲的刀式气势不断的凝聚,渐渐生出一刀击出、千军辟易的无dí

气势来,竟让他升起无可抵御的感觉,段玉成的的出剑也越来越快,他竟然无法完全躲避,不多时,身上已经多处十几道伤口来。若是只有这两人,曹应龙虽然无法战胜,但是也自信能够凭借着超出他们许多的功力脱身而出。但是徐子陵如高山流水一般连绵的拳劲紧紧的缠着他,不给他丝毫的蓄力的机会,他每一次与徐子陵的碰撞,徐子陵那诡异的螺旋劲就会侵入他的体内大肆破坏。

越是战斗曹应龙越是恐惧,刚刚因为被轻视的而生出的同归于尽的勇气不翼而飞。终于忍不住出声道:“不要杀我,我投……”投降二字还未出口,寇仲暴喝一声好,使出硬砍的手法,刀如电闪,把像一片寒云般从直劈而下,曹应龙那投降二字再也说不出口,慌忙挥矛硬架,一时刀枪交击之音,不绝于耳。

寇仲气势如虹,连斩十多刀。十多刀后,曹应龙已无以为继,倏地横移。寇仲在彼消我长下,刀势暴张,同时紧随他而上。与此同时,段玉成从他露出的空隙处破入,曹应龙仓卒间回杖格挡,望能再次格挡段玉成的长剑,哪知段玉成的长剑蓦然加速,如流星一般的刺入曹应龙左肋。

与此同时,寇仲有如奔雷激电的一刀直劈在曹应龙身上,狂劲涌入,曹应龙有若触电,怒目而视,胸膛已多了一道血痕,欲往后退时,却被徐子陵无声无息的一拳打在背上,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寇仲三人停下身影,静静的看着曹应龙,曹应龙嘴角微张,似乎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如木桩一般的“噗通”倒下。

三人不禁松了一口气,这一轮猛攻,看似轻松,其实他们却是尽了全力,三人现在的真气已经消耗了九层以上,若是曹应龙能再坚持一会,等到他们真气耗尽,所不定局势就要翻转了。

寇仲看着曹应龙死亡,有些遗憾的笑道:“原来四大寇也不怎么样嘛!就这样就被我们三兄弟干掉了,也太轻易了。真是徒有虚名。”

徐子陵一边轻轻的喘着气,一边道:“小仲不要得yì

,今趟我们能够杀死曹应龙,全赖他太过轻视我们,没有料到我们联手的威力,自被我们偷袭成功后,就决定了他必死的下场。哎,我在才明白师傅每天对我们训liàn

的意义,原来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这么强了。”

寇仲闻言,不禁得yì

的道:“那是当然了,我们三兄弟联手,天下无dí

。额,当然,师傅除外。他老人家不是常人。”

提到师傅,三人不禁回头向独孤凤所在的方向看去。

只见独孤凤白衣胜雪,持笛独奏,如在庭院中闲逛一般的在战场上悠然踱步,风姿翩翩,宛如凌波女神,有着不属于尘世的清高。竟然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出了离他们近百丈之远,她所过之处,躺倒这一地的尸体,宛如女神的容颜风度,与修罗场一般的战场,形成了一副极富冲击的画面。

笛声的调子已经极高,几次回环转折之后,又高一层,接连有三四叠,节节高起。曲调尖利的彷如尖啸,声声入脑,所过之处,贼兵无不抛下兵器,双手捂耳,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哀嚎。

而笛子的声调仍在不断的攀升,如云雀一般直上云霄。高亢入云的声音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一直攀上,攀升,再攀升,直到拉成一条刺耳尖利的长啸。恍如由攀登泰山的景象,初看削壁干仞,以为已到极点,及至翻到峰顶,才见扇子崖更在做来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又见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上,愈翻愈险,愈险愈奇,层层拔高。

徐子陵在音调不断拔高攀升的时候,一种无以名状的灵觉敏锐的感觉到一个巨大的危险袭来,他伸手一拉寇仲和段玉成道:“不好,快跑。”说着,不待两人反应过来就拉着两人向远离独孤凤的方向跑去。

独孤凤仿佛沉醉在音乐演奏之中一般,星眸微闭,十指如舞蹈一般的在笛子的孔洞上灵动的弹跳着。随着她的吹奏。那笛声在永无止境的攀升之中,到了极高的三四叠后,陡然一窜,如烟火飞弹一般直上九天。陡然间,仿佛突pò

了天极,蓦然无声,顿时战场上万籁俱寂,连厮杀声都突然听不见,寂静的仿佛最深沉的夜中。

由高声转向无声的那刹那,正在奔跑中的徐子陵三人只觉得头脑一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心中大骇之下,连忙运起内力,随着真气的运气,三人只觉得浑身一轻,昏沉之感尽去,头脑里一片清灵,彻底恢复过来。寇仲和段玉成这才明白徐子陵所言的危险到底是什么,二话不说,运起体内不多的真气,电射而出,一路飞驰,赫然见路上该上前阻拦三人的贼兵都静立不动,待三人飞掠的带起的劲风扫过,悄无声息的倒下,诡异的无法形容。

三人一直飞出近千丈距离,方才发觉不受影响,这才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原本正在激烈拼杀的飞马牧场的战士与贼兵,不分敌我,纷纷如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而靠近独孤凤百余丈方圆的范围内,所有的贼兵,如中了邪术一般,七窍流血,眼珠暴突,一个个如骨牌般栽到在地上,本该是“噗通”不绝于耳的声音,却诡异的什么也听不到,整个战场寂静的仿佛鬼蜮一般。

寇仲与段玉成人相顾骇然,暗自庆幸,幸亏有徐子陵示警,要不然自己三人怕也是如那些贼兵一同的下场。三人虽然知dào

师傅创出了一套音杀之术,却万万没有想到厉害到这种程度,这样神奇的功夫,哪里还是武功,简直就是妖术。

无声的音波传递到城头上,正自在云梯上攀爬的贼兵站立不稳,纷纷如下饺子一般的跌落城下。而城头的守城士兵,也觉得头脑昏沉,如喝了十几斤烧酒一般,昏昏沉沉的不分南北。

此时艳阳高挂,晴空万里,本该喧闹无比的战场上却万籁俱寂,正死战不休的敌我双方面对这诡异莫名的情况,惊骇欲绝,早已经忘了厮杀。而造成这一切的独孤凤,则是闭目独奏,宛如沉醉在这曲无声的乐曲之中,她的一袭如雪长衫劲风鼓荡,秀丽的青丝如波浪一般的无风自扬,宛如天界乐神一般,说不尽的闲适飘逸,从容自若。然而她的身边百丈方圆,无声的躺倒着数千贼兵,各个七窍流血,眼珠凸出,死状可怖,宛如修罗炼狱。使她那美的超乎尘世的容颜,看起来异乎寻常的妖异,宛如一朵盛开在地狱彼岸的曼殊沙华,妖艳邪异。

PS:写到高潮,就不分开发了,五千字。大家看的爽的话,就托票加油吧!^-^

第八十四章 余韵

仿佛过了无数年,又仿佛只过了一瞬间。离独孤凤稍远的商秀珣首先“清醒”过来,只见天地间不知从何时开始,那种万籁寂静,沉静的仿佛最深沉的夜晚的环境已经消失,所有的听觉已经恢复正常。商秀珣不由自主的深深的吸了口气,细耳听着轻轻拂过的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风声,商秀珣第一次发觉原来平时不曾注意的那些声音,是这么的美妙。刚刚那天地寂静,万物无声的环境太可怕了,仿佛是一场最深沉的噩梦,在那估计的环境中,无声的恐怖紧紧的抓住人心,让人只想逃避,那种难过的感觉让人连想都不想回忆。

战场上仍是一片寂静无声,商秀珣仔细倾听,却骇然发xiàn

,整个战场如死一般的寂静,连平时随处可闻的蚊虫鼠蚁的声音都听不到,只能听到战旗在微风中轻轻抖动的声响。所有人,不分敌我,都似中了定身术一般,呆呆的望着卓然立在战场中央那道白色身影。

她是如此的美丽。悄然而来的微风风,扬起了她一头清丽的秀发,有种说不尽的飘逸,她俯视着手中的长笛,芊白的手指玉石一般莹润,不沾半点灰尘。然而这副美丽的超乎人间,只应该出现在花前月下、闺阁楼台的身影,却出现在这尸横遍野的修罗战场之上,强烈的对比中有一个说不出的邪异的美感。

以她的所立的地方为中心,数百丈方圆内,无数的尸体成辐射状躺倒,他们中的死者都是七窍流血眼珠暴突,面容扭曲,仿佛死前承shòu过莫大的痛苦一般,但却没有受过任何的外伤。这种诡异的死亡手段让人看的毛骨悚然,看向独孤凤的眼光中不由带着深深的恐惧,她那副仿佛超越尘世的容颜不是天界的女神,而是来自阿修罗界的修罗鬼神。

微风轻轻的吹过,独孤凤手中的竹笛无声粉碎,细微的肉眼几乎分辨不出的粉末随风飘舞,眨眼间湮没无踪。独孤凤轻轻的叹息一声,抬眼一扫。

寂静的战场上,她的叹气声清晰可闻。所有的人仿佛突然被她这声“叹息”惊醒一般,蓦然,露出惊恐无比的表情,纷纷连连后退。而被独孤凤目光扫过的人,不论是牧场战士还是贼兵,都纷纷惊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向后跑去,再也顾不得身旁原本生死相搏的敌人。在他们眼里,独孤凤仿佛就是传说中的妖怪鬼神一般,恐怖的无法形容,被独孤凤如剑一般犀利的目光扫过,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跑,跑的离那恐怖的魔女越远越好。

独孤凤看着无数人仅仅在她的目光一扫之下,就丢盔弃甲的狼狈逃窜。不禁有些好笑,想不到自己也能有如张飞当阳桥一喝退敌的威慑力了,还真是不让古人专美于前了。再环顾四周,只见方圆数百丈内,满地躺倒着贼兵的尸体,音杀之术,果然不愧是武侠世界唯一的大范围杀伤性手段,在她一曲“无音之乐”中倒下的贼兵,有数千人之多,这份威力,已经可以笑傲这个世界的所有宗师了。独孤凤对这一曲“无音之乐”造成的杀伤效果十分的满yì

,这种手段乃是她研究音杀之术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前世所知dào

的声波武器,不禁把注意打到超声波和次声波上来,经lì

过无数次的实验之后,她终于找到能以真气震荡乐器,产生出超出人耳所能听闻的超高的声波频率,就实验了许久,找到将真气融入到声波中的办法,最终创造出了这种以超声波为载体,蕴含了真气的史无前例的额“无声之乐”,今天一实验,威力竟然出人意料的强dà

。以独孤凤的估计,若是她全力催动,十丈之内,就算是宗师一个不小心,防护不到,也要受伤,二十丈内,一流以下,尽数毙命。对于没有真气防护的普通人,杀伤力更可以达到二百余丈的恐怖范围。只是这“无音之乐”的威力虽然强dà

,但是使用起来却十分的耗费真气心力,以真气操纵乐器震荡产生超声波,不但需yào

雄厚的内力,更需yào

精致入微的操纵力,独孤凤也是达到了入微之境后才有这个能力,而且若不是灵情真气天性善于变幻,恐怕还无法做到这样的高频振动能力。只是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吹奏,已经消耗了独孤凤近八层的内力,虽然造成的杀伤力十分的可观,但是对于她来说,却十分的不划算,以她的剑法,只需yào

持续不停的提剑杀戮,同样能够杀光这群贼寇,而且不耗费多少真气体力。而且因为超声波持续衰减的特性,杀伤力随距离衰减的厉害,十丈之外对高手的威胁就不大了,而十丈之内,威力和效率又不如她的剑法,因此对她来说颇为鸡肋,只能作为一种范围性杀伤之术,因此她才有那声叹息。

独孤凤左右环顾一下,脚尖一点地,身形一闪,就向商秀珣飞去。哪知dào

她这一动,仿佛打翻了蚂蚁窝一般,引起了无数贼兵的骚动。

“妈呀,妖怪来了!”

“不好,妖怪妖怪要放妖术了。”

无数的贼兵见独孤凤一动,不禁心胆俱裂,哭爹喊娘的丢下兵器就跑,如没头苍蝇一般的满场乱串。

“不要,我不要死,我家里上有七十老母,下有——”见独孤凤一闪身就出现在数十丈外,拉出的一道道残影如同鬼魅的分身一般,越发肯定了她不是人类的贼兵吓得两腿发软,噗通跪下,磕头求饶不停。

“不好!妖怪会分身,大家分散逃呀!”这是神智还清醒的贼兵。

慌乱仿佛会传染一般,一万多贼兵在无法理解的恐怖的操纵下,轰然而散,纷纷争先恐后的向着四面八方漫无目的的逃窜。商秀珣蓦然惊醒,顾不得再为独孤凤的恐怖手段震惊,忙提起高声喝令:“所有牧场战士,杀!”说着一马当先的提剑向着逃跑的贼兵杀去。

蹄声轰鸣,将正惶恐不定的牧场战士震醒,听到商秀珣的命令,如梦初醒,忙放下心中的恐惧与疑惑,挥舞着武器,策马追击逃窜的贼兵。

正与四大寇中的两大贼首毛燥房见鼎停下战斗的陶叔胜柳宗道也反映过来,瞬间出手,向着毛燥房见鼎攻过去。

毛燥和房见鼎无心恋战,抽身就要走。陶叔胜柳宗道自然不会放过这两个贼首,忙抢身追上去。

陶叔胜见毛燥只顾奔逃,后心空门大露,心中不禁大喜,飞身而上,挺剑直刺毛燥的后心要害。哪知dào

毛燥天生狡诈,知dào

若要想逃走非要击退身后追着的这个大敌不可,因此借着逃跑,故yì

卖了个破绽,引陶叔胜上钩,见陶叔胜果然上当,不禁心中一喜,反身一尘拂兜头抽向陶叔胜的面门。

陶叔胜心中大惊,想不到毛燥如此狡诈,逃跑时还不忘留着陷阱反击,扭身正要躲避,却没想到身上突然的一麻,浑身动弹不得,就这一愣神的功夫,被毛燥蓄满真气的尘拂兜头抽在面门上,真气贯脑而入,顿时气绝身亡。

毛燥的本意是逼退陶叔胜,还没想过这一击能够杀死他,却没想到陶叔胜竟然不闪不避的硬挨他一记,心中意wài

之下,正要闪避陶叔胜刺到他胸口的利剑,只觉得后心一麻,顿时身体僵硬。眼睁睁的看着陶叔胜锋利的长剑带着余势刺入他的心口。

二十丈外,独孤凤的身影一闪而至,停在两人面前,皱了皱眉头,一脸遗憾的看着死不瞑目的陶叔胜道:“真是遗憾,竟然来不及救你。”

跟在陶叔盛身边战士眼睁睁的看着陶叔盛在毛燥临死前的反击下同归于尽,却来不及救援,不禁悲愤万分,狂呼:“三执事!”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谁也没有料到在这胜利关头,陶叔盛竟不幸战死,所有的飞马牧场战士怒火冲天,齐声狂呼:“为三执事报仇。”所有的战士都高举刀剑,两眼泛红的追上去将一个个逃跑的贼兵愤nù

的砍翻在地。

看着这悲壮的一幕,独孤凤不禁暗自偷笑。陶叔盛与毛燥意wài

的同归于尽,自然是她偷偷做的手脚。陶叔盛虽然和她无冤无仇,但是鉴于他在原著中几年后做了飞马牧场的奸细,实在不值得信任。现在,商秀珣已经是她的人了,她自然不会让牧场留着这个祸害在。四大寇来袭,正是个好机会,还未出行时,独孤凤就盘算好了一定要陶叔盛战死沙场。她往这边飞掠而来,表面上看是要帮忙击杀四大寇,暗中打的注意就是找机会做掉陶叔盛,恰好她人还没到的时候,看到毛燥回身反击陶叔盛,正是个大好机会。毛燥和陶叔盛突然遇袭,身体僵直,就是她遥隔二十丈,以弹指神通的手法,弹出石子,击中两人真气运行的关窍造成的。

成功的让陶叔盛“英勇战死”,独孤凤心情大好,一面运功平复因为用劲过猛而有些肿胀的手指,一面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形连闪,拉出四五个残影,转眼间跨过四五十丈距离,来到正亡命奔逃的房剑鼎身前。

正在使出吃奶的劲,恨不得多生两条腿的房见鼎只见眼前白影一闪,独孤凤已经拦在他身前,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如被一头冰水从头浇到脚,寒意渗入骨子里,还没来得及停下脚步,就只觉得心口一凉,浑身的力qì

消失,眼前渐渐黑暗,心中升起的最后的念头竟是终于解脱了。

正追在房见鼎身后的柳宗道看到突然出现的独孤凤,反射性的停下脚步,旋又想起独孤凤是自己人,这才稍稍释然,不过,看向独孤凤的独目中仍然有着几分戒惧之意。倒不是柳宗道胆小,而是独孤凤的杀人手段实在是匪夷所思,无声无息之中,竟将方圆百丈的人尽数震死,连他原本与独孤凤相距近四百丈的距离,也被那莫名的手段震得头晕目眩,如此神奇的手段,已经超出了柳宗道理解的武功范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妖术了,由不得他不惊惧。柳宗道强自按下心中的忌惮,一拱手向独孤凤道:“多谢独孤小姐相助。”

独孤凤扫了一眼周围因她的到来,而畏缩循序不前的牧场战士,虽然不至于如贼兵一般见了她哭爹喊娘一般的狼狈逃窜,但是脸上也明显的带着恐惧之意,看她目光就像看一个异形一般,让独孤凤觉得十分的有趣。

独孤凤冷哼一声,足尖再次轻点地面,身形如鬼魅一般的瞬间消失。看着她离开,牧场战士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转眼间有为独孤凤离去时的冷哼声而开始不安起来,深怕得罪了这个杀神。

第八十五章 杨公宝藏

这次四大寇汇聚两万多人马,气势汹汹来袭击牧场,声势浩大,乃是牧场十几年来遇到的最危险的一次情况,牧场上上下下都本以为会有一场艰苦的战斗,都做好了苦战牺牲的准bèi

,却没想到独孤凤一出手,便以人无法理解的妖异手段杀死数千贼兵,骇的所有贼兵心胆俱裂,独孤凤所到之处,所有的贼兵无不哭爹喊娘,抱头鼠窜,一时间,战场上混乱至极。贼兵如没头苍蝇一般的四处乱跑,竟有许多贼兵迎头撞到飞马牧场的战士队列离去。

商秀珣把握机会,亲自带着战士冲杀溃散的贼兵,贼兵无心恋战,被商秀珣带领的牧场精锐骑兵一冲即溃,整个战场上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商秀珣正在马上四处追杀着贼兵,忽然见一道白影闪过,只觉得身体一紧,身后就多了一人,一条手臂伸过来,轻轻的环住她的身体。商秀珣身体一僵,条件反射般的就要挥剑回击。手还未动,就给一只冰凉滑腻的小手给按住,耳边传来独孤凤亲切的呼唤声:“姐姐。”

闻听到这声熟悉的声音,商秀珣娇躯微颤,刚刚绷紧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护卫者商秀珣的牧场战士,突然见到一个白影落到场主身后,纷纷调转兵器,指向白影,待看清那白影是独孤凤后,不禁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收回兵器,独孤凤那匪夷所思的杀人手段实在让人惊惧,纵然她属于自己这一方,也难打消他们心中的恐惧,这是人类面对无法理解无法反抗的天灾般的恐怖事物的自然反应。

商秀珣转过脸,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仔细的打量着独孤凤,似乎是要从她那完美无缺的玉容上看出妖怪变化的破绽。

独孤凤双手环抱着商秀珣的小蛮腰,笑意盈盈的迎着商秀珣仿佛要穿透她的审视的目光。良久,商秀珣长长的出了口气,叹道:“独孤凤,你是否是妖怪变得呢?”

独孤凤轻轻一笑道:“当然不是。”

虽然是玩笑话,但是听到独孤凤的否认,商秀珣心中竟然暗暗松了口气。

独孤凤却又一脸正色的道:“我要告sù

你个秘密。”

商秀珣给她突然的变脸弄得一愣,愕然道:“什么?”

独孤凤凑到商秀珣耳边,轻轻的道:“告sù

你一个秘密呦!我是神仙下凡,天人转生。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前知一千年,后知五百年。这可是个大秘密呦!一般人我不告sù

她。”

听着独孤凤一本正经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商秀珣不禁啼笑皆非,不过却是感觉亲切了起来,独孤凤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独孤凤,并没有变成妖魔鬼怪什么的。

看着商秀珣被自己逗得哭笑不得,可爱到了极点的样子,独孤凤不禁心中大动,在她那玲珑小巧的耳垂上轻轻的咬了一口。

商秀珣骤然遭袭,娇躯微颤,旋又扭了扭身体,转头避开独孤凤的袭击,微微的皱起眉头,轻声嗔道:“凤儿不要这样好吗!好多人看着呢!”

独孤凤秀眉舒展,俏脸微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后,笑问道:“人多的时候不可以,是不是说无人的时候做什么都行呢?”

商秀珣不禁脸色微红,娇嗔一声道:“你这个样子,真像那些讨厌的登徒子臭男人呢!”

独孤凤得yì

洋洋的笑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呢!商姐姐你才发xiàn

嘛?”

商秀珣不禁无语,算是对这个样子的独孤凤彻底没辙了。

平安寨见贼兵大乱,也趁机打开寨门,与外面来援的飞马牧场战士配合,两面夹击贼兵。贼兵顿时被彻底的击溃。贼兵既然溃散,那剩下的就是很单调的追击战了,牧场战士结成一个个小队,如狼群一般的驱赶追逐着溃逃的贼兵,一路杀的贼兵抛下无数具尸体。

四大寇的贼首曹应龙被寇仲徐子陵段玉成三人所杀,毛燥与陶叔胜同归于尽,房见鼎被独孤凤秒杀,而向霸天运道更不好,在独孤凤无声之乐袭来的时候,他正好腾空在城墙上方,骤然遇袭,连反应都没来得级,就一头从十丈高的空中栽下来,没有真气护体的他被摔的骨断筋折,又被随之而来的音波震晕,正好被出城的牧场战士擒住。

向霸天被牧场战士押着来见商秀珣的时候,商秀珣刚刚得到陶叔胜战死的消息,顿时脸若寒霜,冷冷的盯着向霸天道:“你就是向霸天?”

向霸天看到商秀珣,胸口一挺,大笑道:“老子就是向霸天!”又看到商秀珣身边的独孤凤,不禁脸色一白,神色变幻,时而青白时而潮红。

商秀珣厌恶的看了一眼向霸天那丑陋恶心的丑脸,冷喝一声道:“拉下去斩了。用他的血来祭祀三执事和死去的牧场子弟。”

周围的战士听了,都面露喜色,四大寇此次来袭,连屠了好几个村子,飞马牧场的子弟都对其无不恨之入骨,现在听闻商秀珣要杀他以祭死去的人,无不欢呼。

向霸天自知必死无疑,把心一横,仰天大笑道:“老子向霸天,一辈子抢钱抢粮抢娘们儿,先奸后杀不知dào

几百个,早够本儿了!你这小娘皮运气好,不然向爷爷也叫你尝尝男人的滋味儿……”

话音未完,向霸天喉咙上凭空多了个窟窿,脸带奇异之色倒了下去。商秀洵目无表情的收剑回鞘,绷着脸道:“如此人渣,死前还这么嚣张。真是死不足惜。”

却是她本来就因为陶叔胜的死而怒火中烧,又听了向霸天死到临头还污言秽语不停,忍不住

一剑杀死了他。

四大寇全部毙命,但是战事还不算结束。不过对于四大寇残兵的追击已经不用商秀珣亲

自主持了,飞马牧场的大部分战士在柳宗道的带领下对四大寇的败军加以无情的追击。而商秀珣则带着剩下的士兵救治伤创之兵和收敛捐躯者的遗体。尤其是在毛燥临死前的反击下英勇战死的三执事陶叔胜,更是被视为英雄,平安寨派出最好的师傅为他整理仪容,并将一口上好的樟木做的顶级棺材为他收敛尸体,可谓是极尽哀荣。

当晚在平安寨夜宿,虽然战场还没打扫干净,但是平安寨却鞭炮齐鸣,欢呼雷动,到处喜气洋洋的像过年一样,庆祝这次的胜利。第二天,连夜追击四大寇残兵的柳宗道回师,彻底的的将四大寇的残兵击溃,一连追击出百里,彻底将四大寇赶出牧场势力范围,沿途的郡县闻听四大寇兵败身死,亦出兵痛打落水狗,横行大江南北多年的大寇这次彻底的完蛋了。飞马牧场经此一役,威名遍布大江南北,荆襄一带,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纷纷迁居飞马牧场周围。与此同时,独孤凤一曲杀死数千贼兵的恐怖手段,也随着溃兵的四散奔逃,而传遍天下,并且随着不断的传播,越穿越离谱。

第三天天商秀珣和柳宗道带队回城,出来迎接的是商清雅和大管家商震。飞马牧场的城民显然都已经知dào

了大胜的消息,纷纷出来夹道欢迎,神情顾盼中有都说不出的自豪。就连商青雅也是忍不住激动起来,商秀珣出战之后,她和所有的母亲一样,忍不住挂念商秀珣的安慰,每隔几刻就忍不住派人打探消息,若不是她身体初愈,再加上手下和鲁妙子阻拦,她怕是忍不住要前往战场了。当牧场大胜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商青雅首先想到的不是喜悦,而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牧场大胜四大寇,自然人人喜气洋洋,鸣放鞭炮,杀猪宰羊,整治宴席款待犒劳得胜归来的战士们。商秀珣邀请独孤凤参加宴席,不过独孤凤不喜欢热闹,推辞了,倒是寇仲很喜欢这种热闹氛围,跃跃欲试,独孤凤见状就将三个徒弟都踢出去挡差。

若说此战,当然是独孤凤居功至伟,若不是她的一曲“无声之乐”杀死了数千贼兵,吓破了敌人的胆子,牧场就算胜利,也会损失惨重。只是独孤凤的杀人手段实在是诡异,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如妖术一般,牧场中人虽然对她感激不已,却更是对她畏惧万分,见她没有出席宴会,不禁松了口气。见寇仲三人是独孤凤的弟子,三人合力又杀了曹应龙,也是此战的大功臣,都纷纷上来向他们敬酒。寇仲倒是豪气干云,来着不拒,不一会就牧场的上上下下打的火热。不过,就算他有长生诀作弊,也抵不过牧场上上下下的轮番灌酒,最终还是被徐子陵和段玉成一同抬回去的。

在外面热热闹闹的大宴的时候,独孤凤则一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安乐窝。随着商青雅伤势的好转,商秀珣也渐渐的对鲁妙子不再那么痛恨,对于独孤凤常常去找鲁妙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纠结,独孤凤索性也就不再避讳。

“鲁老头,我来看你了。”人未至,独孤凤悦耳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安乐窝内。

“哎。”鲁妙子叹息一声,转身取出所剩无几的六果酿,独孤凤每次来他这,都要收罗走许多好东西,他多年的珍藏几乎已经被她掏空,就连这吊命用的六果酿也被她连喝带拿的收罗走了大部分,偏偏他又拿她这个古灵精怪,智计百出的小丫头毫无办法。

“鲁老头,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有?尽管拿出来招待我。”独孤凤兴冲冲的走上楼,在屋子内的圆桌前坐下,笑吟吟的道:“现在前院那么热闹,你这这么冷清,看不仅是秀珣,就连青雅伯母都抛弃了你呀!”

鲁妙子听的不禁一窒,却对独孤凤毫无办法,不禁摇摇头,苦笑着道:“不要再挖苦我这老头子了。说吧,你还想要什么,我这老家伙的底已经被你翻了个遍了。你又看上了什么东西?”

独孤凤手支在圆桌上,以手托腮,笑意盈盈的道:“你这老头可是个大宝库。我可记得,连杨素修建的藏宝库都是你来主持的吧!”

鲁妙子听的目光一凝,神色严肃了起来:“你想要杨公宝藏?”

独孤凤一手托腮,一手轻轻的把玩着精致的竹杯,漫不经意的笑道:“杨素子孙不成器,后继无人。只看杨玄感的蠢样,便知dào

他造反绝对不会成功,说不得过些日子就要完蛋。杨素马上就要断子绝孙了,留下那么大一笔财富无人继承,多浪费呀!我就勉为其难去接受吧!”

第八十六章 离意

鲁妙子想不到她连夺人产业的话都能说着这么自然,不禁语塞,沉默了良久,方才道:“凤儿你救了青雅和我的性命,原本你这个要求我不该推迟。只是我们做工匠的绝不可为透漏雇主所建建筑的信息,这不仅使我们的行业操守,亦是我们拜师时所发的誓言。”

独孤凤尚是首次听到这个规矩,闻言稍稍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事情又在情理之中,这个世界的工程学发达,工匠的地位也不低,并不如前世历史上的那样是贱业,很多著名的机关大师本身就是武学高手,因此也无法再建好宝藏后将工匠屠戮一空,因此这个世界建造密室之类除了靠自己培养的心腹工匠外,就只能靠工匠们的职业操守了。鲁妙子能被称为天下第一巧匠,除了机关技巧确实出众外,最重yào

的怕是他的职业道德很好。只看原著中他临死前宁愿指点徐寇两人机关技巧,也不直接告sù

他们宝藏的秘密就可一斑。

独孤凤闻言也不为难她,只是轻轻一笑,将倚天剑放在桌子上,道:“鲁老头,认得这把剑不?”

独孤凤自得了倚天剑后,爱不释手,不过不太喜欢以前那个华美的剑鞘,自己又用乌木做了个,剑鞘上的所有纹饰都是她亲手雕刻而成大,线条简单流畅,看起来素洁典雅,深有古风。

鲁妙子虽然是一代鉴赏大家,但是因为剑鞘的缘故重来没有注意过独孤凤手中的剑,直到独孤凤提醒,才从倚天剑超过一半长剑的长度,以及剑柄上的独特云纹认出来,不禁惊讶道:“曹操的倚天剑?这个不是杨素的收藏吗?你怎么得到的?”杨素当年密谋造反,作为他的至交好友,鲁妙子自然也有份参与,杨素得了曹操的倚天青虹双剑后,还专门请了鲁妙子来鉴定,因此鲁妙子现在仔细一看,一眼就认了出来。

独孤凤对鲁妙子的疑问笑而不语。鲁妙子略微一想,便恍然明白:“你进去过杨素的宝库?”却是记起了杨素当年将这倚天剑与其他十几把神兵利器一同放进了宝库里面。不过他却对独孤凤如何进入杨素宝藏而十分的好奇,虽然杨素宝藏有一个出口正在独孤家西寄园的一口水井中,但是鲁妙子自信凭自己设计,外人绝无可能从外面发觉入口,唯一的可能是杨素事机不密,又不小心泄露了出去,给独孤家侦知,因此道:“凤儿既然已经进去过杨素的宝库,想必对宝库已经不陌生,不知还要我这老头子做什么?”

听到鲁妙子的话,独孤凤不禁就来气,当年她武功有成后,凭着原著中看到的印象偷偷的从西寄园的水井中潜入杨素宝藏,哪知dào

现实毕竟不是小说,原著中也并没有把所有的细节一一讲清楚,独孤凤又没有原著双龙的机关造诣,不小心触动了几处机关,差点受伤。而且杨素宝藏机关重重,没有懂得机关的人主持,她根本无法在不惊动人的情况下带人将宝藏搬走,只得拿了几把兵器悻悻而去。因此,听到鲁妙子的话,就没好气的道:“还不是你这老头害的,弄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机关,还处处玩心战游戏,害的我没法把宝藏搬走。”说着又用颇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鲁妙子一下:“哼哼,当时我就想,若是让我找到建造这个宝库的人,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顿。”

被人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说要揍自己,鲁妙子平身还是第一次体验到,偏偏独孤凤还真有这能力,这种被威胁的感觉,让他哭笑不得。

独孤凤上下瞟了他几眼,突然收回目光,又道:“不过看你这老头,病了几十年,上下也没几两肉,怕是经不起我几拳脚的。万一打坏了,秀珣来找我哭闹就不好了。还是暂且记下吧。”

鲁妙子不禁苦笑一声,道:“那我还得多谢你手下留情了。”

独孤凤笑道:“不用谢我,好好帮我找到惊雁宫就是了。顺便好好教一下那三个小子怎么开杨素宝藏的机关,不是你亲自动手,该不会违反你的誓言吧!”

见鲁妙子仍然一副苦着脸,皱眉不语的样子。独孤凤眼珠一转,抛出了一点诱饵:“鲁老头,想不想让秀珣亲口叫你一声爹呢?”

商秀珣是鲁妙子的死穴,果然,独孤凤此言一出,鲁妙子眼睛一亮,露出彻底败下阵来的样子,丧气的道:“你有什么办法?不要再来哄骗我老头子,你若是能做到,让我给你亲自打开杨素的宝库也都可以。”

见鲁妙子这老头终于妥协,独孤凤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高兴地喝了口果酒,细细的品味再三,方才缓缓说道:“鲁老头,其实秀珣还是很关心你的。只是你这人做父亲实在不合格。”

被指责不是一个合格父亲的鲁老头苦笑着承认,他确实不合格,虽然有着种种的原因,但是商秀珣出生时他不在商青雅身边,而商秀珣童年时他也没见过几面,自商秀珣懂事起,就没叫过他父亲,一是因为他长时间游荡在外,很少回来看望商青雅母女,二是商青雅因为他的缘故被祝玉妍重伤。因为这两个原因,商秀珣一直很恨他,重来没叫过他父亲。

看着鲁妙子被她指责的牙口无言,独孤凤不由暗暗觉得好笑,感觉有点像闺蜜替好友打抱不平,控诉不负责任的父亲一般。不过,看到鲁妙子的这个反应,独孤凤确定商秀珣确实是鲁妙子的女儿了。看原著中的人,都好奇商秀珣与鲁妙子的关系,从两人的对话中看出商秀珣对鲁妙子的态度实在是微妙,似是女儿对不负责任的父亲的怨恨排斥,但是从鲁妙子的言语中并没有透漏出商秀珣是他女儿的意思。商秀珣是谁的女儿是个让人费解的问题。不过来到这个世界后,独孤凤知dào

商青雅并未嫁人,而且她年轻的时候似乎和当时还是晋王的杨广关系不浅,牧场这十几年来一直生意越做越大,却平安无事,背后隐隐有杨广的影子。因此独孤凤也猜测商秀珣可能是杨广的女儿,而且看牧场中人对商秀珣恭敬的态度,以及商秀珣不逊于独孤凤这类世家大族衣食用度,确实有几分公主的样子。但是,这段时间看到鲁妙子对商秀珣的关心和内疚,可以确定他就是商秀珣的亲生父亲了。

独孤凤一面在心里暗暗猜测着鲁妙子商青雅杨广三人间的八卦,一边向鲁妙子教育道:“其实呢?想让秀珣原谅你并不难。你只要做出悔过的样子,并且尽lì

弥补你这十几年的过错就行了。”

鲁妙子闻言苦笑一下,独孤凤说的这些道理他都懂的,但是他却不知dào

该如何做起,每次商秀珣见面,都是理都不理他,扭头就走,他就是有千重关怀,也无法表达出来,又如何的去弥补?不禁长叹一声道:“秀珣从来不听我的解释,我到底该如何去做呢?”

独孤凤听了鲁妙子的话,不禁对他大为鄙视,只懂的解释,不懂的以行动表达关怀,更对着自己的女儿也拉不下面子来,也难怪他这么多年来和商秀珣的关系越闹越僵,真是活该。若不是这老头还有点用处,她真想踹他两脚。不过考lǜ

到这老头是她未来的岳父的份上,不能得罪的太过,就把这些念头藏在心里。轻哼了一声道:“你该知dào

,现在虽然孙老师治好了你和青雅伯母的伤势,但是青雅伯母受天魔真气的侵蚀数年,元精亏耗严重,就算是没有任何伤势,也不过还有十年的寿命。你若是仅仅满足与和青雅伯母相守十年,那当我什么话都没说。”

鲁妙子听的不禁一呆,独孤凤说的这些话他也是知dào

的,不过对于他来说,能多出十年健康时间,和商青雅一起快快乐乐的过完剩下的时光,已经很满足了,从来没想过更多。因此忙问道:“人的寿命取决于元精的多寡,但元精天生有限,损耗了就无法弥补。莫非凤儿你有办法弥补元精?”

独孤凤当然有办法,楼观道的至高绝学道德真解中,只要练成了传自老子的先天紫气,就具有元精自生的神奇功效,据独孤凤所知,能具有自生元精的武学,天下独此一份。不过,先不说鲁妙子和商青雅能不能炼成的问题,这先天紫气乃是楼观道的不传之秘,独孤凤虽然身为当代传人,却也没有权利私自传给他人。幸好,天下间除了先天紫气的功夫,还有邪帝舍利能够做到弥补元精的功效,因此,独孤凤笑道:“听说魔门有一至宝,名为邪帝舍利。每代邪帝临终前,都将毕生的精元注入舍利之内。几百年积累下来,已经累积了数十人的元精。若是能有方法提取出其中的元精,用来弥补自身,延年益寿自然不在话下。”

经独孤凤一提醒,鲁妙子也恍然大悟,顿时想起向雨田也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不禁心中大喜。若是别人,恐怕一定会头疼上哪里找到邪帝舍利,但是他和邪帝向雨田乃是至交好友,邪帝临终前就将邪帝舍利教由他来保管,而他正将邪帝舍利藏在杨素的宝库之内,对他来说,邪帝舍利探囊可取。因此激动的站起身来,郑重的向独孤凤道谢道:“多谢凤儿告知。我……”说道一半却发xiàn

不知dào

该说什么感谢的话才好,若是说感激不尽的话,却是太空洞,若是说甘愿为其效力的话,却又有些拉不下脸来。

独孤凤却不管他的尴尬,大手一会,笑道:“记得就好。以后我找你办事时不要拒绝就好了。”至于怎么吸收邪帝舍利的问题,鲁妙子身为向雨田的好友,肯定有自己的方法解决,倒是不用让她费心了。

解决了鲁妙子,独孤凤心情大好,见天色已晚,前院的喧闹声也渐渐的低了下去,显然宴席已经散了。想着再过两日就该离开飞马牧场了,商秀珣身为牧场场主,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离开牧场和她一起前往长安的,还是要抓紧时间,巩固一下和商秀珣的亲密度才好,心里盘算着商秀珣这会也该回去休息了,因此向鲁老头说了声告辞,身形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庆功宴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商秀珣身为场主,少不得有人敬酒,因此多喝了几杯,等到宴席散后,回到卧室,酒意上来,她就感觉到头脑有些昏沉,倦意上来,就在馥儿的服侍下洗漱休息。

商秀珣刚刚躺下,就要沉沉睡去,突然听到窗棂响动,不情愿的醒来,睡意朦胧的向着窗户望去,只见独孤凤如一朵白云一般翩然飘过窗户,在窗前停住,正倚窗而立,笑吟吟的看着她。半阕明月刚好嵌在她背向的夜空中,把她沐浴在温柔的月色里。那有若钟天地灵气而生,如山川般起伏分明的灵秀轮廓,在如水的月光之中,巧笑靓兮,散发出让人惊艳的美丽。就像是长居蟾宫中的美丽月神,忽然兴到现身凡间一般。

睡意朦胧中,商秀珣蓦然见到独孤凤非尘世间的凡笔所能捕捉和掌握的,顿时生出一种如梦似幻,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又见得不是外人进来,放下心来,醒意全消,懒洋洋的半眯着上眼睛,看着独孤凤朦胧的身影慢慢的走了进来,却一个指头都懒得动弹。

第八十七章 偷香

独孤凤借着透窗而入的月色,看着双颊酡红,一派慵懒,宛如海棠春睡的商秀珣,越看越觉得迷人。想到现在正是夜深人静,眼前佳人熟睡,而自己偷窗而入,不禁升起几分偷香窃玉的禁忌的感觉。

独孤凤坐在床边,仔细欣赏了一会她醉态可掬的绝美容颜,越看越是喜欢,忍不住将手伸进被子里,沿着她光滑腻润的臂膀,一路滑行,因久经武艺锻炼的缘故,她的肌肤弹性十足,摸上去就像如上好的绸缎一般。独孤凤的指尖,轻轻的滑动,在她那性感的锁骨上轻轻的打了个旋,又一路向下,最终深入那对高峰间的峡谷,摩挲了几下后,又轻轻的一按,握上了那团丰腴高挺的浑圆事物。

“真大。”一边揉捏着那团一手都覆盖不住的浑圆高挺,独孤凤一边轻声的赞叹。

忽听一声嘤咛,商秀珣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却是独孤凤冰凉的小手刺激的醒过来,娇声道:“凤儿别闹!”

她娇靥酡红,如玫瑰一般娇艳红唇微张,呼气中带着淡淡的酒香,与她如兰似麝一般的体香混合道一起,嗅起来十分的好闻。

独孤凤的手的攀上那团浑圆的顶峰,捏住那点敏感的嫣红,一边轻轻的捻动,一边笑道:“一人孤枕,那如双飞燕好?”

商秀珣晕晕沉沉,也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是身体的敏感部位给她不断的扭捏,慢慢的起了反应,闭目片刻,忽然身子轻颤,低低呻吟了一声,鼻息渐渐急促,闭着眼睛,对独孤凤道:“凤儿别这样,我今天很累。不玩了。”

独孤凤哪里会听她的,闻言轻轻一笑,收回揉捏商秀珣敏感部位的小手,轻解罗裳。

商秀珣感觉到独孤凤在她胸前作弄的小手突然消失,还以为她听从了自己的话,正自要沉沉睡去,却突然感觉到被子一凉,一个火热的娇躯如游鱼般钻进来,仅仅的贴着她,如八爪鱼一般紧紧的将她缠住。

给独孤凤这样一脑,商秀珣彻底的清醒过来,睁眼就看到独孤凤娇艳如花的俏脸,见她一副坏坏偷笑的样子,不禁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小丫头,又来使坏,不记得那天温泉里我怎么收拾你的了吧!”

商秀珣不提还好,一提到那天温泉中的事情,独孤凤就心中不爽,自己前世身为堂堂男儿,哪怕是转世了也是男儿心,百合时第一次竟然给女人攻略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这样的耻辱,至少要用三江之水才能清洗!因此,听到商秀珣的话,独孤凤眉头一挑,道:“哼,正要像姐姐讨教。看看谁先讨饶。”说完,轻轻的一低头,吻在商秀珣湿润的双唇之上。

商秀珣正要说话,却给她堵上了嘴巴,顿时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说不清是威胁还是讨饶。

独孤凤将商秀珣压在身下,两对柔软的玉团仅仅的挤压在一起,随着商秀珣不停的挣扎而不断斯磨,带来阵阵的快感,她的一双玉腿紧紧的夹住商秀珣那两条修长浑圆的美腿,如丝罗藤蔓一般紧密的交缠在一起,那处秘密花园偶尔的擦过,令人血脉贲张。独孤凤的手顺着商秀珣如绸缎一般的肌肤不断下滑。越过光滑平坦的小腹,最终探入那幽深的花园之中,芊芊玉指顺着那狭窄潮湿的同道不停的前进探索。商秀珣身子僵挺,呼吸骤然变得浓重起来,随着独孤凤手指的弹动,发出阵阵似欢快又似哀鸣的声音,起伏交织成一副动人心弦的乐章。

……

许久之后,商秀珣无力的躺在独孤凤怀里,双颊如抹胭脂,张着红彤彤的小嘴不住娇声喘息,失神的双眼一片水雾迷蒙,雪白的鼻尖、脖颈上布满细细的薄汗,说不出的晶莹可爱。

独孤凤轻轻的黏着一抹商秀珣秘密花园中流出的温泉水,轻声笑道:“都说女儿家是水做的。果然如此呢!让我看看,商姐姐你今晚能流多少水吧!”

商秀珣连话都说不出来,无力抬眸,只能死死喘息,听任独孤凤摆布。

这一夜,对于商秀珣来说特别的漫长。

第二天,牧场中人得知他们场主昨晚庆功宴喝多了酒,有不小心偶感风寒,一下子卧床不起。听到这个消息,所有向场主竟过酒的人都后悔不已,暗暗自责不该一时冲动,竟劝场主喝了那么酒。而商秀珣也似乎这次喝酒伤了身体,从此以后是滴酒不沾。

又过了数日,诸事完毕,独孤凤等人启程离去。这一趟的牧场之行,对独孤凤来说,可谓圆满的达成了预订目标,首先是治好了鲁妙子和商青雅的伤势,成功的网络了鲁妙子,为以后打开惊雁宫做好了准bèi

。其次是意wài

的攻略了商秀珣(或者说被攻略),双方进入了深入广泛的亲切交流,确立了暧昧的百合关系,实现了百合关系零的突pò

。至于收到牧场突然增加的的马匹交yì

订单,只能说是意wài

之喜了。

独孤凤等人离去时,牧场的所有高层都出来送行,一直送出三十里外,这不仅是因为感谢独孤凤等人对他们的帮zhù

,更是因为这次一同离去的还有商青雅和鲁妙子。鲁妙子听独孤凤说邪帝舍利能弥补元精,增加商青雅的寿元后,就打定主意这次跟独孤凤一同前往长安,去杨素的宝库中取出邪帝舍利,好提取出其中的元精,为商青雅延寿。对于商青雅来说,能不能延寿其实无所谓,她只要能看着商秀珣平安长大,成为一个合格的飞马牧场场主就已经完成了心愿,剩下的岁月能和鲁妙子一同度过,就心满yì

足了,并不在乎能多活多少时间,不够她还是被鲁妙子和商秀珣说服,这次跟着鲁妙子一同前往长安。

在充满悦目色彩,青、绿、黛各色缀连起来的草野上,主客话别。独孤凤拉着商秀珣远远的避开众人,在明镜一般的湖泊悄然话别。碧绿的湖水与青的牧草争相竞艳,流光溢彩,生机盎然,美得令人赞叹,但是话别的两人都没有心思理会。

独孤凤双手拉着商秀珣,笑问道:“我就要走了,秀珣你没有什么话跟我说吗?”

商秀珣本自正有些伤感,听着她这话,忽然有些脸红,觉着两人这样的情形倒真像情人离别一般,不禁微微有些害羞,嗔道:“谁和你这坏丫头有话要说。越来越坏了,连姐姐都不叫了。”

独孤凤轻笑道:“我倒有很多话想和姐姐你说呢!比如女儿是水做的……”

商秀珣闻言不禁大羞,使劲一跺脚,大声嗔道:“不许说。”说着心虚的忘了人群一眼,见无人注意她们两个,方才放心下来,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独孤凤一眼,这个独孤凤越来越大胆了。

独孤凤听话的闭口不言,只是伸开双手,做了一个要拥bào

的动作。

商秀珣看她突然做出一副孩子气的模样,就好像看到一个淘气的小妹妹一样,又无奈又好笑的摇摇头,上前抱住她。

独孤凤翘起嘴巴,将俏脸凑到商秀珣面前,笑道:“我就要走了,姐姐不给一个香吻告别嘛?”

商秀珣气恼的横了她一眼,红彤彤的粉靥满是羞恼嗔怪之意,说不出的动人。独孤凤看的喜欢,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虽然和独孤凤做过比这亲密的多的事情,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如此动作,商秀珣尚是第一次遇到,连忙向母亲那里看上一眼,正好kàn

到母亲正含笑望着这边,不禁心中大羞,脸上如火烧一般,一把推开独孤凤,嗔道:“不理你了。”说着转身向人群走了会去。

商青雅含笑看着独孤凤和商秀珣嬉闹着走了过来,看着两人感情好的像亲姐妹一样,不禁深感欣慰,商秀珣因为身份的原因,从小没有朋友,现在能交到独孤凤这样投缘的闺蜜,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十分的高兴。

众人离别,因为独孤凤的一番玩笑话,商秀珣的离愁别绪也被冲淡了不少,最后狠狠的报了一下母亲后,才依依不舍的看着母亲离开。

众人前行,商青雅策马和独孤凤并肩而行,向独孤凤笑道:“凤儿和秀珣很投缘嘛!”

独孤凤闻言微笑一下,道:“那是当然,我和秀珣姐姐一见如故,约定要相守一生的。”同时故yì

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将这话送到商秀珣耳边。

商青雅听的不禁莞尔,不过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成了女儿家的亲密之言,由衷的为女儿能有个好朋友而高兴。

商秀珣却被独孤凤大胆的话吓了一大跳,那晚她被独孤凤弄得实在是受不了,在她的威胁下,说了好多不知羞的话,没想到独孤凤竟然敢跟自己母亲说,不禁有些心虚。待看到自己母亲神色如常时,才稍稍放下心来。忍不住狠狠的向独孤凤瞪去。却看到独孤凤回头向她招手,露出灿烂的笑容,以手做喇叭状,向她喊道:“姐姐,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呦!”

PS:哎,刷了两天,没买到票,回不了家。郁闷!

第八十八章 路遇

独孤凤初到扬州时时四月初,而现在已经八月中旬,转眼间在江南已经过了四个月,此次下江南的目的可算圆满的完成了,不仅请到了一代“药王”孙思邈,更成功的治好了“鲁妙子”。初出牧场时,鲁妙子还与她们通行,但是过了两日,鲁妙子就向独孤凤告辞,带着商青雅另寻一路前往长安。对于鲁妙子要和老情人单独相处,游山玩水的心情,独孤凤还是很理解的,因此约定了长安见面的时间地点后,双方就分道扬镳了。

独孤凤等人晓行夜宿,一路赶往长安。闲来无事时,独孤凤亦不忘操练自己的三个徒弟。寇仲三人除了跟随独孤凤修liàn

武功外,亦在宿营的时候外出,查探四处地形,以印证跟鲁妙子所学的天星地理等学问,尤其是寇仲,对这些事情十分的感兴趣。

这一日,黄昏时分,众人来到一处风景秀丽的大山之中,在群峰竞秀的深处,因山势而汇成十多个大小水潭,由千百道清洌的溪泉连接起来。最高的一个潭位於一座平顶峰上,聚水成湖,湖畔松柏叠翠,清幽恬静。更妙是潭与潭间的峭壁伸展如屏,洞壑处处,积水满溢,泻为飞泉,为隐潭山平添无限的生气。在这飞禽汇聚,走兽栖息的好地方,众人都觉精神大振,一洗旅途劳累,决定在潭边宿营。

寇仲徐子陵段玉成三人按原定计划,扎营之后,就攀上最高的水潭,俯视四方地形,看了一会,只见层峦叠翠,万山俯伏,均觉天广地阔,心神延展,长啸一声,如苍鹰般的投入下方密林之中,转眼不见人影。

此处千谭竞秀,风景秀丽,乃是她们一路行来,所见的最美丽的地方。独孤凤斜坐在水潭旁一方平滑的大石上,凝视着能看见水底沙石游鱼的澄澈湖水,轻声叹道:“真漂亮的湖水,好想在里面洗个澡。”

正在潭边就着清澈的潭水清洗采摘来的野果的晴雪闻言,不禁笑道:“小姐想洗就下去洗呗!不过得等我洗完水果才行。”

独孤凤闻言微微一笑,她也只是说说而已,才不会在幕天席地的荒野水潭中洗澡呢!无数的小说中都描述过,美女在荒野中洗澡,十有八九会闯来一种名为主角的生物来偷窥。她可不想做这类故事的女主角。女儿家清白的身体被万一不小心被男人看去了,就是杀了那人也有点亏了。

此时金秋八月,正是瓜果飘香之时,连山中的野果也是硕果累累。刚刚晴雪等人,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好几棵野梨树山柿,采了满满的一娄,清洗完毕后。晴雪将一个火红的柿子递给独孤凤道:“给,小姐,这是你最爱吃的柿子。”

独孤凤接过通红的如小灯笼一般柿子,轻启贝齿,小小的咬了一口,只觉得入口十分的甘甜,比普通的柿子也要甘甜几分,不禁赞叹道:“果然好吃呢!比得上骊山的火晶柿子了呢!”

晴雪闻言一笑道:“说起骊山,梨园别院的水果这会都要成熟了吧!再晚回去就要吃不到了呦!”

独孤凤轻轻的啜了口甘甜的柿子汁,咽了下去后,才道:“怎么会呢!我们肯定会在中秋前到家的,我还想和奶奶一起过中秋呢。”

晴雪闻言点点头,却又笑问道:“小姐呀,梨园别院里种的柿子石榴比梨树都多,为什么你偏偏起名梨园呢?”

独孤凤闻言暗笑,估计晴雪这个问题已经憋了很久了,不过她总不能说自己起这个名字的初衷只是出于恶趣味吧,因此道:“你不觉得梨园这名字比柿园榴园要文雅些嘛?”

晴雪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已是夜幕低垂,明月尚未现身的夜空,星光点点,壮丽感人。独孤凤正要再说什么,突然眉头一皱,顿了片刻道:“寇仲这两个小子真是小强命,到哪里都能惹出事端来。”

晴雪闻言颇为惊讶,忙问道:“怎么了?”

独孤凤突然又眉头有舒展开,轻松的一笑道:“没什么,这三个小子不知dào

又遇到了什么麻烦,在十里外竟然和人打了起来。恩,听起来似乎有百十骑之多,没有什么高手,正好让三个小家伙受点教xùn

。”

晴雪闻言不禁有些着急,她可不像独孤凤对三人那么有信心,连忙道:“小姐,我们不过去看看吗?”

独孤凤却是对寇仲和徐子陵两小强的逃命功夫很有信心,三人联手,遇上一般的敌人,打不过逃走的功夫还是绰绰有余的,因此笑道:“不用担心,他们三个小子激灵的很,打不过逃命总是会的,而且身上带的有鲁老头特制的演化讯号,要是撑不住早发信号了。”又见晴雪仍然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呀,不要宠着他们三个,武功一道,必须要经过真zhèng

的生死实战,才能有成就。一味的照顾他们,他们就会像笼中鸟一样难以有成就。”

晴雪闻言,虽然还不放心,但是也只能闭口不言,独孤凤好笑的一捏晴雪的脸颊道:“你呀,就是心太软,才没有成为高手的可能。”

晴雪伸手捉住独孤凤的小手,翘起嘴巴道:“我只是个小丫鬟,服侍小姐才是我的工作,学成高手做什么?”

独孤凤闻言一笑,收回手,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道:“既然是小丫鬟,那还不服侍本小姐吃东西?”说着一仰头,做出一副等待晴雪喂食的样子。

晴雪看到自己小姐一副嗷嗷待哺的小鸟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其实,在晴雪没注意到的时候,听到十里外传来的声响的阴显鹤已经悄无声息的赶了过去,这也是独孤凤这么放心的和晴雪聊天开玩笑的一个原因。

当篝火升起,一头猎来的獐子被烧烤的八成熟,肉香四溢的时候,阴显鹤又悄无声息地的出现。独孤凤看了一眼他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赞叹的点点头,经lì

过和阴后一战,有闭关一次的阴显鹤,现在功力大进,已经隐隐踏入宗师级的境界,相信再过一段时间,他将自己的剑法武功梳理出一个系统后,如她创出心剑神诀一般,创造出适合自己的剑法的时候,就会稳步踏进宗师级。

阴显鹤出现不久,寇仲三人终于一声狼狈的回来了。看着他们突然出现时的一身血迹,晴雪下了一大跳,连忙走了上去,关切的问道:“你们怎么回事?有没有受伤。”

寇仲连忙笑道:“多谢晴雪姐关心,我们没事,身上的血迹都是别人的。”

晴雪检查了一遍,见三人身上确实没有大的伤口,这才松了口气。对于晴雪的关心,三人又是感动又是不好意思,又走到火堆旁,有些尴尬的看着师傅独孤凤,他们自己也没料到,一场普通的侦查地形,竟然又卷入了一场争斗。

独孤凤一脸平静的坐在火堆旁,似乎是对三人的遭遇没有意wài

,上下打量了一下三人道,轻轻的颌首道:“在近百人的围攻下,只受了几处轻伤,表现的不错。看你们一身都弄脏了,先去换衣服吧!”

听到师傅的肯定,三人心里都有一种舒了一口气的感觉,不知dào

何时,这位年轻的美女师傅已经在他们心目中树立起了真zhèng

的师道尊严,三人现在面对师傅的时候,都有一种不自觉的压力。

三人跑到远处的潭水中,痛快的洗了个澡,将身上的血迹灰尘统统洗去,有换了件干净的一副,顿时觉得精神抖擞,一场厮杀带来的疲劳不翼而飞。

三人又走到篝火旁,此时獐子已经烤熟了,众人正在分食。寇仲见了,也不客气,上去撕下了一条大腿,大口的啃了起来。

众人对于他狼狈的吃像早已经见怪不怪。独孤凤的目光轻轻的一扫三人,问道:“说说,怎么回事?和什么人打了起来的?”其他人也都好奇的望向三人,也不怪他们好奇,实在是寇仲和徐子陵太能招惹事情了,上趟让他们独自前往九江,他们竟然同时招惹上了杜伏威和边不负。这次独孤凤吸取教xùn

,不再放他们单飞,没想到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出去转了一圈,就又和人打了一场,实在是很有灾星的潜力。

寇仲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来不及说话,徐子陵却尴尬的一笑,段玉成见两位师兄都不好说话,只得出声将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原来三人一路在山林中行走,验证鲁妙子所教的地理学的时候,走到十里外,正好见到一群人正在围攻一个白衣少女,徐子陵侠义心肠发作,想也未想的就冲了上去,这才打了一仗。

独孤凤听了微微一笑,道了句:“原来小陵是英雄救美呀!”徐子陵顿时俊脸通红,有些尴尬的低下头,他前次巧遇救了东溟派的小公主的事情早广为人知,经常被众人调侃,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更是坐实了他的名头了。

晴雪亦笑道:“那女子一定很美。”

这时寇仲终于将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了下去,闻言大声嚷嚷道:“那臭婆娘美是美了,就是心眼太坏,我们救了她,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了,留下我们在那里替她挡灾。”

独孤凤轻轻的喔了一声,笑道:“我还道你们救下的那女子还会像东溟派的小公主一样喜欢上小陵呢!”

徐子陵顿时大窘。寇仲哈哈一笑,道:“小陵这次终于不让我嫉妒了。”

独孤凤轻轻的扫了寇仲一眼,问道:“你知dào

你们这次救的是什么人吗?”

寇仲顿时语塞,徐子陵也同样露出愕然之色。

见他回答不出,独孤凤又问道:“那你们知dào

追杀那女子的是什么人?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三人顿时一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茫然不知的摸样。

独孤凤的俏脸渐渐转寒,冷声道:“你什么都不清楚,就急匆匆的上去插手?”徐子陵和寇仲最大的毛病就是太感性,说是侠义心肠也好,说是天真纯朴也好,两人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和听到的,从来都是凭着感觉行事,做很多事情前都没有仔细的考lǜ

过,在原著中,可以说,很多麻烦都是他们两个自己无脑惹出来的。这个性情,确实需yào

好好敲打一番,至少要让两人学会不被表面的现象所骗,头脑不清的无端卷入一些麻烦。卷入麻烦不怕,就怕是无故卷入一些麻烦之中,不但没得到好处还惹来一声骚。

寇仲尴尬的摸摸脑袋,有些戚戚皑皑的道:“那个,一百多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怎么也不像好人吧!”

独孤凤冷哼一声:“弱女子?那女子真的弱吗?”

寇仲想起那女子比他们还要高明的身手与剑法,顿时语塞。

独孤凤又教xùn

道:“你们愿意行侠仗义,师傅也不会拦你们。但是你们行侠仗义之前,至少要摸清楚双方的底子和恩怨。若是那群人围攻的是阴癸派的妖女,你们还要去救嘛?”

三人再次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发觉那女子虽然被近百人围住,却毫不慌乱,而且武功十分的高强,剑法更是出众,在他们见过的女子中也是除了师傅和东溟夫人外最强的高手,显然人家并不需yào

他们插手。越想越觉得当时自己几人冲上去时确实有点冲动了,至少应该听听双方说什么,看看双方的身份在决定。

见三人一副乖乖受训反思的样子,独孤凤顿了一会,才放缓了语气道:“不是怕你们惹麻烦,有我在,就是你们惹下天大的麻烦也不怕。只是不要不明不白的惹下某些麻烦,你们就是要做好人,也要做个明白好人,不要做个糊涂虫烂好人。”

挨了一通教xùn

,这次徐子陵寇仲段玉成三人一同乖乖的点头认错,承认自己确实考lǜ

的不周到。

第八十九章 冲谁来的?

第二天,走了半日,一条如玉带一般的大河横亘在他们面前,路的尽头是个小小的渡口。几十条渡船在大河上往来不息,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岸旁一个店面,门前竿头挑着“酒”字大旆,迎风猎猎招展,却是个酒肆,十几个带刀携剑的江湖中人正在酒肆中闲坐。

店门口小二最是眼尖,远远望见一群衣着华丽的众人在河边停下,连忙迎将上去,哈腰热络道:“这几位大爷,可是要渡河?何不先进小店歇息歇息,用些酒菜。错过本店,前路几十里须都再难找着打尖的去处了。”

独孤凤见此时已是正午十分,众人赶了一上午路,也稍稍有些疲倦,因此点头道:“好,就先休息一下吧!”

众人走近店前,望见马厩中一匹透体乌黑的骏马,由鬃至尾全无半根杂色,龙行虎步,强健神俊。独孤凤的眼睛里露出微微的惊讶之色,“乌解豹?”却是觉得这匹马十分的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寇仲在牧场呆的久了,也对马匹有所了解,知dào

独孤凤所言的乌解豹乃是一类黑色良骏的统称。

倒是那小二听了,笑着插话道:“小姐您真有眼力,这匹宝马可是千金难得的千里马,您瞅它嚼的都是拌豆谷鸡蛋的上等草料。我迎来送往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比它更神骏的……”话说道一半,一眼瞅见独孤凤手牵的那通体赤红,恍如流火一般的逐电,不由的卡壳了。有些讪讪的道:“当然,客官您这匹赤兔不必它差。”

小店内有十六七张桌子,倒也算宽敞亮堂。现在做了有十来桌,大部分都是持刀携剑的江湖人物。靠窗的桌子上独坐着一个人,他背对着门口,面朝大河,似是在欣赏滔滔东去的河水。这人一身文士打扮,看不清脸面,但脊背挺直,就如他树立在一旁的丈二长枪一般,看起来雄伟如山。在独孤凤说出“乌解豹”的时候,他的耳朵明显的颤动了两下,显然对独孤凤一行人十分的关注。

独坐那人的形象十分的引人注目,进来的众人都忍不住看了他几眼。独孤凤扫了那人一眼,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看了两眼,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也就没在意。众人刚刚坐定,便听到对面桌子上的一桌子江湖人物在议论些事情!

“老兄可知dào

最近江湖中最轰动的事情是什么不?”一个喝的七八分醉的江湖客向同伴卖弄道。

“喔,老兄莫非说的是杨玄感兵败的事情?”另一个人显然也不是对江湖事一无所知。

“屁,杨玄感造反有什么好说的?我说的是江湖上又出了一个‘剑神’的事!”

“原来是这事,老兄你落伍了,剑神的名头可是一个月前就有了,现在天下间谁不知dào

,独孤阀出了个绝世高手,年纪轻轻就连败李神通,宇文化及,欧阳希夷等高手名宿,最近更是挑zhàn

四大圣僧之一的道信大师,战成平手,被道信大师称赞为‘剑法神妙,鬼神难测’,这才有了剑神的称号。”

听的这些江湖客一轮独孤凤,寇仲忍不住对师傅挤眉弄眼。独孤凤轻轻的瞥了他一眼,寇仲顿时噤若寒蝉,老老实实的坐下,不过仍然竖起耳朵听那些江湖客议论,他实在是好奇师傅在江湖中人中的议论中是什么样子。

提到独孤凤这位新出炉的剑神,那些江湖客似乎一下子来了兴趣,七嘴八舌的插嘴议论起来。

“这位剑神,年纪最多不过二十多岁,就能战平道信大师?不是假的吧?”

“屁,当年天刀宋缺战胜霸刀岳山时耶不过二十多岁,你也说是假的吗?”

“哼,怎么不可能是假的。什么剑神天刀,这个年纪或许比我们厉害,但是说能胜过苦修几十年的名家高手,多半是靠人吹出来的,还不是靠着家世。”

“你懂个屁,江湖上,谁拳头大,谁的名声就响。没两把刷子,谁鸟你,再吹也吹不了这么厉害。”

……

“我说,诸位,难道你们没听过最近的传闻嘛?独孤凤可是能招百鬼日行,鬼哭神号,半月前四大寇可就是死伤无数呀。”

“你就扯吧!招鬼请神不过是巫婆神汉的骗人的鬼本事。你这话骗骗无知村妇也就罢了,想骗我,门都没有。”不信的人明显对这个传言嗤之以鼻。

“你还别说,最近江湖传闻还真不少,我听过说独孤凤得雷公锥,电母铙,一击之下天崩地裂,四大寇死无数。”另一个人插嘴道。

提到这些神神鬼鬼的传人,更多的人来了兴趣,一时间七嘴八舌的,酒店里热闹了起来。

“江湖传闻,独孤凤会放妖术,有黑龙舞空,其声震天,四大寇被震死无数。”

“我听说呀独孤凤乃黑龙转世,能作龙吼,其声震天,四大寇冒犯龙威,所才死伤无数。”

“我还听说,独孤凤有三头六臂,十八嘴。齐声作吼,其声震天,四大寇被震死无数。”

“你们都是放屁!我听我一个死里逃生的兄弟说过,当时根本没有声音!独孤凤是放妖法鬼魂屠城,四大寇这才死无数……”

“你才放屁!明明就是震死的!没有声音?你分明就是造谣!”

……

寇仲一面听着这些江湖中人乱七八糟的议论,一面偷偷瞧着师傅的脸色。其他也和寇仲差不多,听着这些人不着边际的胡侃,都是一副想笑而不敢笑的模样。只有独孤凤一脸的平静,若无其事的端着一杯茶轻饮,仿佛这些人说不得不是她一般。

寇仲正听得有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脚下微微震动,连忙凝耳倾听,顺着风声隐隐听到里许外马蹄轰鸣之声传来,自从习练了长生诀之后,他的五感就变得十分的发达,运起功来甚至能够听到几里外的马蹄声。再看向其他人,只见独孤凤轻轻的放下杯子,淡淡的道:“有人围了过来了。”

阴显鹤亦点点头,一脸凝重的道:“有五十三个,已经将这个酒店围了起来,都是高手,不知dào

是冲我们来的,还是冲这里的其他人。”说着将目光投向一直背对着他们的那个文士打扮的人身上,这个人虽然一身普通的文士打扮,但是只看他的端正笔挺的背影,便知dào

他是一位深藏不漏的高手。酒店里这么多人,若说能惹得东五十多个高手来围攻的人,除了他们这群人外,就只有这个人可疑了。

那人似乎对周围的情况一概不知,仍然自斟自饮,将壶中的就一杯杯的灌下肚。

听到独孤凤和阴显鹤的提醒,寇仲连忙功聚双耳,仔细的聆听起来,这才发觉几十丈外传来一阵阵衣衫破空的声响,显然有许多高手正施展轻功往这边赶来。

独孤凤将空了的茶杯放到晴雪手边,一边向她要茶,一边笑道:“恩,来的人里面有几个武功蛮不错的,希望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吧!我正想找人试试手呢!”

独孤凤话音刚落,就见一阵人影闪动,破空之声连连,数十个高手飞扑到酒楼,四散分开,占据了周围的各个要点,将整个酒店团团围拢。

“尚书大人的脚程好快,可是让在下一通好赶,累死了三批战马后,方才能追上尚书大人。大人的‘乌云踏雪’果然是可以比拟西楚霸王的‘乌骓马’的神骏纳!”随着一声清朗的声音,门口进来一位中年文士,他看起来三四十岁年纪,面容清俊,三络长髯,一袭青衫磊落,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儒雅的味道。

见到此人进来,原本正乱嗡嗡议论剑神八卦的江湖客都安静下来,齐齐的看向来人。只见来人负手立在门口,气度从容,自有一股卓然而立的高手风范。若只是这样,倒还镇不住一帮刀头舔血的江湖客,只是这些老江湖看到这人身后跟的五六个身穿禁军服饰的剑手后,都纷纷闭上了嘴巴,这些人显然来头甚大,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

独孤凤轻轻的摇摇头,有些遗憾的道:“真遗憾,竟然不是找我们的。”独孤凤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这突然安静的掉落个针都仿佛能够听到的环境中,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来人也听到了独孤凤这番话,眼中精光一闪,向着独孤凤等人望去,待看到独孤凤的容貌时,不禁一愣,显然是为独孤凤的绝世容颜所惊倒,不过等看到他们这一桌人时,不由露出一份凝重之色。独孤凤这一桌人男女老幼都有,但是个个气质不凡,尤其是独孤凤阴显鹤两人,并未刻意隐藏武功修为,气机渊深如海,让他不由不警惕起来。

不过来人显然是聪明人,只是愣了一下,就对独孤凤等人似若未见,径直看向那背对门口凭窗而坐的人。这时门外又传来一声尖声细气的声音道:“沈大人何必与一个将死之人废话呢!”

第九十章 再世霸王

“哼!”那一直在不停喝酒的男子冷哼一声,发下酒杯,缓缓站起身,他的身躯雄伟如山,体型像标枪般挺宜,只是一个起身的动作,就有一股屹然雄伟如山的气势豁然扩散开来,看的门口的沈大人脸色一沉,显然是没料到对方的修为比资料中的还要厉害。

那人旋风般的转身,目光如刀剑般,冷然投向进来的人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杨广那昏君的鹰犬走狗沈均庭。想要我杨玄感的项上人头,只怕你沈均庭还没有那个资格。”

独孤凤这才明白为何看着他的背影觉得熟悉,原来他就是杨玄感。独孤凤以前也曾远远的见过杨玄感几次,不过时间相隔的太长,她又对这个原著中没有出场过的背景人物没注意,一时没想起来也很正常。现在看去,只见杨玄感脸庞英俊依旧,浓眉重瞳,目光如电,神采摄人,虽然已经是穷途末路,但顾盼之间仍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只是岁月到底再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他的两鬓斑白,配合眼前的环境,让人升起英雄迟暮的感觉。

“沈兄一个人不够资格,不知dào

加上我梁师都够不够呢?”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杨玄感目光如电,冷冷的盯向来人,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道:“原来是鹰扬双雌中的梁师都,你这条杨广的忠犬既然来了,想必另一条狗刘武周也到了吧!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闪闪了。”

“哈哈!”随着一声豪迈的笑声,一个俊伟魁梧的大汉自窗外的大槐树上跃下,冲杨玄感一抱拳道:“尚书大人勿怪。陛下知dào

尚书大人为奸人所惑,心中甚是惋惜。因此派我等前来请尚书大人。只是我等怕尚书大人误会了陛下的好意,所以才不得不着紧。”

杨玄感冷笑一声道:“人说鹰扬双雌中梁师都无情,刘武周无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要废话了。杨广想要我的命,不敢亲自来取,只会派走狗前来。就让我看看他都派了哪些走狗过来?”

“哼,杨玄感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梁师都再次出声,给杨玄感这样直接的喝骂,以梁师都的脸皮,也有些挂不住,不禁出声反击:“沈兄不必跟他客气了,我们大家一起上,快点结果了他,好去向陛下复命。”

沈均庭叹了口气,向杨玄感道:“尚书大人的武功卓绝,在下甚是佩服,若是换个地方,定然要亲自向大人讨教。只是在下有皇命在身,还请大人不要怪沈某不讲江湖规矩了。”

杨玄感冷笑一声,面露讥笑之色,似是嘲笑沈均庭的口不对心。也不再废话,持枪在手,衣衫无风自动,劲气狂涌,扫的靠的近的江湖客连忙纷纷躲避。杨玄感持枪前指,一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气势蓦然而生,所有被他气势笼罩的高手都不禁色变,没想到杨玄感连番大败之后,仍然有着这种豪雄霸道的气概,纷纷凝神戒备,准bèi

迎接杨玄感接下来石破天惊的一击。

大战一处即发,杨玄感环顾周围若隐若现的敌手,敌手除了沈钧庭、梁师都、刘武周外,亦有他们带领的华山派和鹰扬派的好手,而四周尚且隐藏着许多不知名的高手,都是杨广自当年为晋王以来收罗的江湖高手。

面对这插翅难飞的包围圈,杨玄感出奇的没有了以前突出重围,再起河山的想法。他脑海里首次回顾起自己的一生,少时父母的疼爱,长时的万丈雄心,以及那个让他至今难以忘怀的如天仙般的身影,一幅幅画面如电一般闪过。

窗外的河水仍在不断的流淌,一如逝去的时光,一去不返。杨玄感的心情从未向现在这般平静,他把一切杂念排出思域之外,包括了父亲的遗恨、兵败的懊悔、彻骨的爱情,立时一念不起,胸怀开阔,只觉自己过去的一生实在是负累太多,放下这一切,顿时一身的轻松,只觉得自己成为了宇宙的核心,上下八方的天地,古往今来流逝不休的时间,全以己身作为中心延展开去,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与手中的长枪。

一股豪气狂涌心头,杨玄感仰天一阵长笑道:“大丈夫生于天地,岂能老死于床榻?不求曲心全身,但求轰轰烈烈,一生无悔!”

言罢心中涌起冲天豪气,就像驰骋沙场,于千军万马之间冲锋陷阵的一般,一声长啸,离地而起,人枪合一,挟着凌厉劲气,疾若闪电般往沈钧庭攻去。

沈钧庭心中大懔,想不到杨玄感大败之后不但气势不馁,反而还如立地顿悟般的增长了起来。这一枪霸道绝伦,枪未到,无形的气势已经笼罩他的全身,最恐怖的是杨玄感霸道的枪意直接压迫者沈钧庭的心灵,使他升起一种孤身一人被千军万马包围的感觉,周围虽然有着不少的高手,但是却丝毫的不能给他帮zhù



沈钧庭哪敢疏忽,长剑幻起万千剑影,组成铜墙铁壁般滴水难入的剑网。

杨玄感的霸王枪速度蓦然加倍增长,一枪如急电一般的直指对沈钧庭剑网的空隙和弱点。

沈钧庭忽然惊觉随着对方的迫近和枪势的加速,使自己守得无懈可击的剑网,忽地变得漏洞处处,吓了一大跳,连忙变招,剑网收回复成一剑,再化作长虹,往对方直击过去,实行以拙制巧。

“锵”

沈钧庭匆忙的一剑,迎上杨玄感蓄势十足的霸王枪,顿时浑身巨震,只觉得杨玄感的霸道真气如长江大河一般的攻进体内,气血翻腾,如风筝一般的飘飞,在空中连番了好几个筋头,才在十丈外踉跄定住。

在杨玄感出手的一瞬间,收起机的牵引,早已锁定杨玄感的高手都同时出手,只是没想到杨玄感厉害之极,只是一枪就击退了武功高强的沈钧庭,原本天衣无缝的包围圈顿时破了个口子。

杨玄感一枪逼退沈钧庭,气势狂涨,倏地前冲,大手一辉,长一丈二尺的霸王枪幻化出千重枪影,袭向原本结阵配合沈钧庭向他攻过来的七八个剑手。

枪影一闪。

正面对着杨玄感的一个剑手只觉得眼前形势忽变,霸王枪突然闪电般的出现在他的面门前,不禁魂飞魄散,危急间已来不及弄清楚杨玄感如何击退了沈钧庭,长剑贴上长枪,死命一绞,希望能稍阻霸王枪去势,同时抽身猛退,哪知一绞之下,如撼泰山一般,枪头毫不动摇,去势不停的直入他眉心。

篷!

中枪的剑手仰天倒跌。眉心一点血红迅速扩大,血像泉水般涌出,双目瞪大,却再没有半点生命的神采,握紧长剑的手松开,长剑滚往一旁,发出和地面微弱的碰撞声。

铿锵!

枪剑交击之声连响,四周的剑手惨哼声中,踉跄后退,不是肚皮中枪,便是心窝被刺躺着血栽倒。

只是眨眼间,杨玄感就击退了沈钧庭,并连杀数名好手。

杨玄感霸王枪横扫,气势霸道绝伦,威势有如天神,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疾退向后的沈钧庭,长枪宛如有长眼睛一般的划过一个半圆,横扫中梁师都凌空击下的鹰扬剑。

杨玄感的这一番动作,在缩在酒楼一角的普通江湖中人眼中,快逾闪电,只是眨眼间,就见到将门口的七八个人被杀的七零八落,不禁对杨玄感的武功练练咋舌。

独孤凤却看得美目一亮,她以前一直没将杨玄感这个将来必死的人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他的武功这么高,只看他出手的这几枪,分明已经有了宗师级的火候。

不同于其他江湖客一副小心翼翼,深怕惹上麻烦的谨慎模样。独孤凤这群人却没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兴致勃勃的观看着双方的战斗。

寇仲看着杨玄感一枪击退沈钧庭,瞬间将七八个剑手杀的七零八落的威风样子,不禁眼中放光,感叹道:“这家伙是谁?看起来好猛。”又看了一眼一口气飞退到十丈外的沈钧庭,摇头叹息道:“这个人看起来还像个高手。没想到这么不经打,莫非是传说中的银样蜡枪头?”

“扑哧”寇仲的话逗得众人都是一乐,连旁边听到的江湖客都是一副想笑而不敢笑的样子。

晴雪看寇仲这家伙有点忘形了,忍不住提醒他道:“小仲不要小看沈钧庭,他可是华山派掌门。在江湖上亦是超一流的高手。不要因他在杨玄感手下一招败退而小看他,不是他武功不行,而是杨玄感太强了。”

独孤凤亦笑道:“晴雪说的不错,沈钧庭的武功不错,人更狡猾,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说起来,你现在连他女儿能不能打的过都是问题呢!”看了刚才的一幕,独孤凤觉得十分的好笑,这个沈钧庭果然不愧是华山派掌门,在狡猾上与金庸笔下的那位华山掌门君子剑不相上下,他的武功虽然略逊杨玄感一筹,但是也不至于被杨玄感一击即溃,之所以显得不堪一击,乃是他看出了杨玄感已经存了必死之心,临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故而不愿意为杨玄感陪葬,这才借机飞退,好骗其他人上前与杨玄感拼命。

ps:年末了,工作比较忙,更新时间可能不够稳定,请大家谅解。不过每天更新是会保证的。

第九十一章 勇烈

就在独孤凤等人在议论的时候,那边的战局又发生了变化。杨玄感一声狂喝,在枪剑交击时,体内霸道的真气,化成滔天巨浪,刹那间全送入对方剑内去。

“轰!”

一声劲气交接的巨响,梁师都浑身巨震,断线风筝般的抛飞出去,尚在半空时,便一口鲜血喷出。

就在杨玄感击退梁师都的瞬间,刘武周大喝一声,从旁攻来,剑如流星,直刺杨玄感的胸口,同时还有三个高手一同出手,两剑一刀一杖交织成一道大网,挟着凌厉的气势,罩向杨玄感的各大要害。

杨玄感的心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灵明透净,倏地大步跨出,就是这一步,敌人的刀剑纷纷落空。他一声长啸,以寒敌胆,腰间发力,闪电般转身,人枪合一,借着旋身的腰力,霸王枪弹上空,化作万千钻动的枪蛇,盖头扑睑地往攻过来的四人罩去。

“叮叮!”

剑枪撞击声连串响起。

杨玄感双目神光湛然,在激烈的交战中,目光如捕食的猛虎一般攫着猎物不放。

身在局内的刘武周等人魂飞魄散,怎也想不到杨玄感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厉害了这到这种程度,竟能在他与三位高手气势相迫的情况下,仍然毫不退缩,悍然以攻对攻,气势狂涨,竟然盖过四人的联手。杨玄感的豪勇霸道,使他有种面对毕玄的感觉。

这个念头一升起,刘武周就暗道不好,知dào

自己被杨玄感的霸道的气势所摄,在心理留下了一种对方不可战胜的阴影。不过他也是身经百战的人物,立即抛开一切,排除万念,手中飞鹰剑化作一道精芒,堪堪封在杨玄感的枪尖上。

杨玄感杀得性起,一声暴喝,施出霸王九击中凌厉的杀着“裂土分疆”。

刘武周等人只见杨玄感的身影瞬间消失,满空枪影翻腾滚动,气劲嗤嗤,顿时感觉到自己都成了杨玄感的主攻目标,大骇下再也顾不得其他人,纷纷施出浑身解数,紧守门户,人却被迫退了两步。

就在就在四人退步的刹那,杨玄感的气势陡增,霸王枪风雷迸发,先略住回收,才向四人电射而去。

“当!”

“当!”

“当!”

连声的脆响。

刘武周奋力接下杨玄感霸道绝伦的一枪,不禁血气翻腾,头痛欲裂,踉跄吐血退去。

杨玄感双目神光电射,也不管退走的刘武周,霸王枪疾旋,蟒蛇吐芯一般,向着退避不及的三个高手贯胸射来。

被杨玄感强势笼罩的三人早在杨玄感霸道的前一枪的下被震的气血翻腾,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杨玄感的长枪电射而来,忽然间胸口一凉,霸王枪已缩了回去。

杨玄感看也不看被自己所杀的三人,霸王枪收到背后,仰望长空,纵声长啸道:“沈均庭,你就不要让这些废物来送死了。想要我杨玄感的命,就让我看看杨广都派了那些高手来对付我吧!”

“哼!”

一声冷哼自前方林中传来。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在场的每个人耳边,显示出来人深厚的内力。

寇仲好奇的向林中看去,只见林中一前两后,走出三人。前方立着的是一个高瘦老者,他手持重戟,身穿黄袍,勾鼻深目,看起来气派不凡,刚刚的冷哼就是他发出的。而他的身后左边是一个白发如银,但形相丑恶若巫婆,手持重铁杖的老婆子,右侧则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英俊中年人。三人高矮美丑不一,站在一起,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三个家伙是谁?一副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寇仲笑嘻嘻的评论着。

没有人回答他,独孤凤仍在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看都没看突然出现的这三人,阴显鹤则是一脸专注的盯着杨玄感,对他来说显然是杨玄感比这三人更有看的意义。晴雪倒是想回答他,可惜她也不认得这突然出现的三人。

好在沈均庭和杨玄感解答了寇仲的疑惑,只见沈均庭向着三人一拱手道:“还是要有劳三老了。”

杨玄感看了一眼三人,脸色平静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杨广的蓬莱三狗,你们不在蓬莱岛好好的享福,偏要来卖命送死,果然是三条好狗。”

独孤凤对这个世界的一些武林掌故十分有兴趣,平时也收集了许多,权当武侠小说来看。听的杨玄感提到蓬莱三狗的名头,也想起了这三人的来历。这三人年纪都近百岁,乃是宁道奇一辈的人物,早年号称蓬莱三客,虽然他们自称是道门中人,但是据独孤凤所知,无论是楼观道还是上清派都没有他们这个人物,据独孤凤猜测,这三人很可能是天师道或者魔门中人,他们在杨广为晋王时就投效,乃是杨广的首席客卿,在杨广夺位中出了大力qì

,因此深为杨广倚重,不过在杨广登基后,这三人在江湖上就销声匿迹了,没想到今天围剿杨玄感的时候又出现了。

听着杨玄感毫不留情的讥笑他们是杨广的忠犬,那形相丑恶若巫婆,手持重铁杖的老婆子忍不住暴喝道:“好胆!杨玄感小儿,连你老子都不敢和我这样说话,你算什么东西……”

那老婆子正要再喝骂,那为首的老者一抬手,止住了她的喝骂,笑道:“这二十年来,我们‘蓬莱三仙’奉陛下之命,潜藏退隐,才任由你这等小辈坐大,来!让我红尘客看看你手上的霸王枪有多重斤两。”

杨玄感仰天长笑,道:“好!你们这三条狗想去我的人头,向主人摇尾请功,就看有没有那本事了。”

那满头白发的英俊中年人却叹了声气道:“我当年与你父亲也颇有交情,玄感你今日已陷身重围,若妄想反抗,不啻以螳臂挡车,识时务考立即抛下长枪,束手待擒,陛下一向待你不薄,或能赦尔之罪,我亦可以向陛下求情,保全你的性命。”

杨玄感冷笑一声,也不回答,不屑之情不言自表。

恶婆子怪笑道:“莫要以为打败了什么鹰扬双雌,你就抖起来了,在我们眼里,你的什么霸王枪,只是小孩儿的烧火棍呢。哈!”难听尖吭的笑声,响彻整个渡头。

若是换做三天前的杨玄感,必定为他们的冷嘲热讽所动,而心绪起伏。但是现在,放下一切,决心死战的他,早已放开了生死荣辱,心灵前所未有的圆满和坚定,整个人如脱胎换骨一般,武功境界大为精进。只是平静的持枪而立,平指沈均庭道:“既人已到来齐了,就不必废话了?战吧!”

恶婆子被小辈如此的无视,不禁脸上有些挂不住,气的连道:“好!好!好!”暗自决定等会一定要擒下杨玄感,亲手将他千刀万剐才解恨。

沈均庭刚刚被杨玄感所伤的轻微内伤,经过这会的调息,已经痊愈了,听的杨玄感的主动挑zhàn

,也是朗声一笑道:“既如此,还望杨兄见谅,在下等人要联手了。”

说着举步上前,与蓬莱三仙成口字型站立,将杨玄感围拢在中间。梁师都刘武周已经被杨玄感重创,内伤严重,短时间内已经失去了再战之力,其他的高手则一起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防止杨玄感突围逃跑。

无论是沈均庭还是蓬莱三仙,都是实战经验丰富的高手,不用刻意打个招呼,分立四处位置,作好准bèi

。杨玄感刚刚的表现出来的实力,让蓬莱三仙和沈均庭都暗暗吃惊不已,梁师都和刘武周的人品虽然不堪,但都是江湖第一流的高手,却在杨玄感手下走不过一招,即被击成重伤。杨玄感展露出来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估计,蓬莱三仙虽然语气轻松,却也暗暗将杨玄感当做真zhèng

的对手来对待。为了防止杨玄感突围逃走,四人刹那时间各移到最有利的战斗位置,在他们这等高手联手一击之下,相信来者就算是四大圣僧一流,也难以轻易逃脱。

杨玄感雄躯微挺,一股强绝无伦的杀气如惊涛骇浪地向四人涌去,悍然首先发动了气势攻击,四人连忙运功抗拒,形成另一股惊人的气势,两股庞大气势交锋下,方圆十丈内登时劲气横流。武功稍低的高手无法再双方对立的强dà

气势下立足,纷纷骇然后撤。

双方对峙了一会,无隙不入地找寻对方内外所有疏忽和破绽,那怕是刹那的分心,敌方亦可乘虚而入,进行雷霆般的打击,直至对方溅血而亡方才休止。

杨玄感暴喝一声,气势在四大高手的夹击下,于不可能中蓦然一涨,霸王枪幻化出满天枪影,如密集的箭雨一般笼罩四大高手。沈均庭只觉得眼前尽是银芒,一束束劲锐的气流,在空中互相激撞,带起一阵阵的狂台,吹得他全身衣衫向後飘飞,猎猎作响,满天矛影,竟然让他分不清虚实真假。顿时心中大懔,想不到对手不但丝毫不给己方四大高手的气势压倒,还如有神助般增长了气势,发动主攻。那敢疏忽,忙凝聚全部精神,毫无花假的一剑劈出。他毕竟是享誉江湖数十年的高手,知dào

杨玄感无论气势多么雄烈,都不可能在分袭四人,那漫天的枪影之中必然有一枪是真zhèng

的目标,只要能够破去幻影,必然可以见到他的抢身真影。

突然,漫天枪影蓦然一收,化作一枪,赫然朝沈均庭当胸刺来,枪未至,一股惊人的压力当胸袭来,沈均庭顿失先机,同时明白若是自己只谋求躲避,必然先势尽失.而杨玄感受气机所牵引,追击而来,必然能从他这里打开缺口,突出重围。而他若是不退开,就要面对杨玄感犹如霸王再世的滔天枪式,在先机尽失的情况下硬生生的拖住杨玄感片刻,只待蓬莱三仙回过神来,四人合力,必可将杨玄感击杀。杨玄感只出一枪,就将沈均庭逼在一个两难的选择上。

就在沈均庭犹豫的一瞬间,倏地枪影加速,变成一道白光,向他的胸膛处插来。沈均庭顿时大惊,杨玄感的这次突然加速,固然空门大露吗,但霸王枪速度之快容不得他闪避或格挡。也不容多想,猛的出剑,同样向杨玄感的腰腹刺去,意图以两败俱伤的打法迫使杨玄感变招。

哪知杨玄感不闪不避,任他的长剑刺进小腹,就在长剑入肉三寸的瞬间,霸王枪洞穿沈均庭的胸膛。沈均庭瞬间明白了,杨玄感自知今天必死,早已放qì

了逃走的念头,现在只是在找了临死前的陪行,可惜当他明悟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第九十二章 壮烈

蓬莱三仙怒喝一声,重戟铁杖白玉手以雷霆万钧之势击向杨玄感,杨玄感固然大发神威,以同归于尽的打法击杀了沈均庭,但是也露出了致命的破绽,绝难逃他们三人雷霆万钧的联手打击。

杨玄感哈哈一笑,整个人炮弹般弹起,舍身撞向蓬莱三仙中的恶婆子,蓬莱三仙顿时大惊,杨玄感出人意料的反应,赫然避开了重戟和玉手的攻击,直指三人中功力最弱的恶婆子。

恶婆子的铁杖痛击在杨玄感的右肋胸,听到他头骨碎裂的声音,还未来得及高兴,同一时间感觉到她胸口椎心钻肺般狂痛,骇然看到她的铁杖击中杨玄感的同时,杨玄感的霸王枪亦闪电般的插入她的胸口。

转眼间,两大高手毙命。局势的迅速转变,看的旁观者都来不及反应。杨玄感以伤换命,瞬间击杀两大高手,虽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是其赫赫的威风却骇的蓬莱三仙剩下的两人心中一凛,知dào

杨玄感已经存了必死之心,都怕给杨玄感临死前的绝命一击给拉去陪葬,出手的速度不禁一缓。

杨玄感胸口中剑,右肋被恶婆子的铁杖打断了三根肋骨,比外伤更严重的是内伤,沈均庭和恶婆子临死前的反击岂是好承shòu的,若是在以前,他早已经动弹不得了。但是现在他却心神平静,放下一切后境界的提升和激发潜能后暴涨的功力使他进入寂静的极致,体内沉重的内伤,外界虎视眈眈的大敌,便如魔法幻象,不能使他丝毫动心,天地间现在只有他和这面前的两个敌人,落叶的声音,鲜血的飞溅,他听而不闻,视而不见,生荣死辱,雄图霸业,再无关他的痛痒。

杨玄感一枪击出,产生的强dà

气流,在这一刻,再没有人可以插手到他和蓬莱三仙的战斗中间。

杨玄感惊天动地的一击,像恶龙一般刺来,霸王枪凌厉的一击,初时却的缓慢之极,速度以一种玄妙到极点的速率在不断的增加,那老者可以清楚的看到长枪由慢至快地往他刺来,在空中画出一道超乎了任何世俗之美的弧线,让他升起一种这一枪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明悟。忙运起近百年修liàn

的功力,却在长枪推至身前十尺时铁戟才堪堪击出。

“咚”

铁戟与枪尖击在一起,产生出一种绝非金属相触那种应有的声音,而是沉郁之极的一声闷雷,全场皆闻。两股无坚不摧的惊人真气相击,交触全无花巧,顿时生死立判。杨玄感身如触电,他厉啸一声,侧身横冲,如利箭一般的硬生生撞向姗姗来迟的中年人。

那老者在枪戟交击后,纹丝不动,面上一片灰白,任由杨玄感从他身边冲过,毫无反应。那中年人见识了杨玄感以命换命的疯狂,哪里敢挡他临死前的最后一击。虽然明知dào

他硬生生击杀两大高手后,又毫无花假的和老大硬拼了一记,必然是油尽灯枯,最后一击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但是这舍命的一枪,虽然附带的真气不多,但是却包含了他毕生的信念意志,完美的宛如千锤百炼一般,一人一枪一意贯通,在那中年人眼中,杨玄感整个人已经消失,赫然化作一道仿佛能洞穿九天的长枪,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气势洞穿而来。

杨玄感那完美灿烂的一枪,看的独孤凤美眸一亮,不禁站起身来,这样宛如千锤百炼,招式内力意志融为一体,完美的毫无瑕疵的一枪,乃是最适合杨玄感的一枪,是他的心体技大致巅峰的体现。这样完美的一招,独孤凤并不陌生,因为她偶尔在灵感迸发的时候也能爆fā

出这种最适合她独孤凤的毫无瑕疵的一剑,若是能够将这种状态保持,随手一击都是这般凝聚如一、毫无瑕疵,那就可以说达到了宗师级巅峰。这种境界,在宋缺来说就是舍刀之外再无他物,而在独孤凤来说就是全心全意会心一剑,不过当前独孤凤只能在灵机一动时做到,尚且做不到随时随地的保持这种状态,只能说摸到了宗师级巅峰的门槛。

那中年人一路直线疾退,原本围守在四周的一个高手躲避不及,被直撞横飞,中年人的身影不禁微微一慢,就是这瞬间的耽搁,杨玄感夺命的一枪已经闪电追上,毫无阻碍洞穿他的胸膛。

“呀!”

惨叫从那中年人口中传出,只见他低头看着从他前胸贯入的霸王枪,一手握住霸王枪的枪身,满脸的不能置信。枪尖自他的后背透出,血像溪流般顺着枪头缓缓涌出,他的身子摇摇欲倒。

杨玄感卓立不动,还保持着持枪前冲的姿势。此时他舍命连拼四大高手,早已五脏俱碎,内力有近乎油尽灯枯,即将命不久矣,击杀了蓬莱三仙中的最后一人后,他实jì

上已经连移动的力qì

都没有。

然而就在此时,原先一个被双方交战的气劲迫的远避到十丈外的剑手,竟猛的冲起,以鬼魅般的快速身法,闪到持枪挺立的杨玄感身后,轻飘飘的一掌拍出。

“蓬”!

杨玄感狂喷鲜血,身子应掌前仆,跌落出三四丈远,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地声,再也没有动静。

来人一掌击杀了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杨玄感,发出一声怪笑,并以他尖利刺耳的声音

道:“陛下特地命我来为尚书大人送行,黄泉路上还望大人好生走好。”

从杨玄感大发神威,击伤梁师都刘武周,到蓬莱三仙现身,与沈均庭围攻杨玄感,再到杨玄感破釜沉舟,以伤换命,击杀三大高手,局势变幻,不过转眼之间。哪知dào

众人还没来得及为杨玄感的神威震撼,就见到又一人突然出现偷袭,将杨玄感击毙。不过在场的都是高手,自然知dào

杨玄感被杀前实在是已经重伤垂死,就算没有人出手,他也活不下去。因此看向那人的目光都比较诡异。

独孤凤一杯茶已饮尽,放下茶杯,轻叹一声道:“可惜,壮士死于小人之手。”却是杨玄感临死前的表现赢得了独孤凤的尊重,不管他之前如何,在山穷水尽之时能够坦然放下一切,无畏无惧的与敌偕亡,已经配得上一句壮士的称呼了。壮士没有死于正面决战的对手之手,而是死于背后的偷袭,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因此,独孤凤对这出手偷袭的人没有半分好感。哪怕是他武功不弱,也是宗师一流的高手。

独孤凤的叹息声虽轻,却清晰的传到在场的每个人耳朵中。这句话说出了在场的几乎所有人的心声。因此都不由自主的望向来人,看他的反应。

出手偷袭的人中等身材,年纪在五十许间,容貌并不出众,虽然一身剑手的打扮,但是却予人整齐净的感觉,浑身似不着一尘不染。众人望去,只见那人的一对眼似乎没精打采、暗淡无光,不论看什都没半丝变异,像对世上所有事物全然无动于衷,似乎非属于活人的,只是用来填补眼窝的黑洞,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但是眼力高明的高手,却从他眼神的神mì

莫测、冷静不变,瞧破这是基于某特别的功法,故能把眼神完全敛藏不露,达至真人不露相的至高境界。

那人听了独孤凤的言语,转过头似望非望的扫视独孤凤等人,皮笑肉不笑的道:“原来是独孤家的凤小姐当面,咱家早闻得凤小姐姿容绝世,深有文献皇后的风范,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若是皇上能见到凤小姐,必定十分欢喜。”

独孤凤听的眉头微微一皱,道:“喔,你认得我?那该不是无名之辈。报上名来吧!”

PS:加班到8点才回家,先写这么多发上来吧!

第九十三章 三剑

那人脸皮抽动,用他独有的变化多端,暗哑低沉,又尖声尖气的声音阴阳怪气的道:“咱家韦莲香,不过是侍候皇上的一个奴婢罢了,当不得凤小姐耳闻。”

独孤凤自见他出现,就猜测他的身份,听他自己说出了姓名,暗道果然与她猜测的一样,这人就是在原著中出场过的大太监韦公公,乃是阴癸派隐藏在深宫的卧底。不禁心中一喜,这韦莲香乃是魔门的元老级人物,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祝玉妍的师兄,她尚有边不负打伤徐子陵和祝玉妍打伤阴显鹤这两笔账没跟阴癸派算,这次难得碰到一个阴癸派的重yào

人物,如此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呢。而且这个韦公公能把真气完全敛藏不露,乍一看宛如不会武功的人一般,分明是达至真人不露相的至高境界,比之道信老和尚,也不逊色。如此高手再前,更是不让独孤凤手痒痒,升起动手的欲望。

独孤凤从容踱步,悠然跨出酒楼,一脸感兴趣的上下打量着韦公公,笑道:“皇宫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随便出来一个奴婢都是高手。恩,我最近剑道又有所悟,正想找人试剑。看你武功不弱,来接我几剑吧!”

韦公公面色一怒,旋又很快敛去,他虽然自称是奴婢,但是还从没人真的敢那他当奴婢,哪怕是杨坚杨广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没想到今天碰到一个小辈,还真把他当做小人物看,不禁心中震怒。不过他到底是在禁宫行走几十年的人物,城府深厚,知dào

独孤凤的身份武功都非比寻常,压下心中的愤nù

,面上皮笑肉不笑的道:“凤小姐‘剑神’之名,咱家虽然身在天子近前,也是有所耳闻的。听闻凤小姐连了空道信这一两个和尚都战胜了,咱家这三脚猫的功夫不值一提,当不得凤小姐出剑。”

独孤凤一步步踏出,闲适的仿佛是在自家后院闲庭信步一般,古朴典雅的倚天剑挂在腰间,不用拔剑出鞘,便有一股无形的剑qì

蓬勃而出,随着她的步步踏出,如钱塘潮水一般的冲击着韦公公。

在独孤凤隔空剑qì

的压迫下,韦公公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的伪装,衣袖无风自荡,身周劲风四射,却是不得不运起全身的功力抵御独孤凤咄咄逼人的剑qì

。心中更是凛然,万万没想到独孤凤的修为高明到如此境界,她看似简单的步伐,不但给人人行云流水的奇异感觉就表现出无可匹敌的威势来,竟使他感到自己被她的精神和气势紧紧攫抓,只要任何一人稍露不敌,就会迎来她雷霆万钧般的打击,因此顾不得隐藏身份,运起压箱底的功夫,双目中精芒大盛,整个人气势一变,他的身周的顿时温度下降,宛如寒冬突至一般,冰冷彻骨,冻得靠的近的剑手纷纷后退。

他盯着独孤凤,阴测测的道:“凤小姐莫非真的要与咱家动手?”

独孤凤嗤笑一声道:“哪那么多废话。本小姐想打就打。看剑!”

独孤凤的身影瞬间消失,由极静到极动的的极度转变,宛如省略了中间的过程一般。下一瞬间,独孤凤已经跨越十丈的距离,身影蓦然在韦公公面前出现,长剑如电,直刺韦公公面门。

韦公公心中一震,独孤凤这一剑并无任何惑人的剑芒,更无玄妙的变化,只是一记简单的直刺,唯一的特点就是快。这一剑赫然快到他肉眼也无法捕捉的程度,在他的视觉里,独孤凤留在原地的身影还未消失,赫然又一个独孤凤已经出现在他身前,长剑如电一般的直刺他的面门,剑未至,一股无坚不摧的剑qì

,已刺破空气,切入他催发的的护体气劲之中,剑qì

锋利无匹,他已经修至巅峰的先天气功布下的防御气劲被层层突pò

,气机感应之下,竟让他生出将要被一剑贯首的错觉。

在这兵凶战危的当儿,韦公公衣衫忽像迎上狂风般、紧贴前身,袖角衣袂却向後劲拂狂扬,情景怪异至极点。他的扬起双袖,凭着玄之又玄的精神感知,看看迎上独孤凤闪电般刺来的一剑。

双袖抚上长剑,长剑原式不变,气势如虹的向前推进。双袖却诡异的抖动起来,如波浪一般的冲击着长剑,每一次冲击,便有一道诡异的真气向着长剑攻去。独孤凤剑qì

凝聚,如礁石一般,任凭韦公公的真气百般冲击而岿然不动,长剑毫不停息的向着韦公公面门刺去。

“三尺”

“两尺”

“一尺”

倚天剑qì

势如虹,乘风破浪一般劈开韦公公的双袖,电射韦公公的眉心。

韦公公头发飘扬,眼中紫芒大盛,一直隐藏在袖中的双手,蓦然探出,如毒龙出洞般的迎向独孤凤的剑锋。

“蓬”!

韦公公那双白皙纤长的仿佛女人的双手正面迎住独孤凤的剑锋。劲气横费,剑手相交处为中心,激碰扬起地上的尘土。却是独孤凤直指韦公公眉心的一剑,在数十道诡秘真气的冲击下,终于微不可查的慢了一丝,就是这一丝的缓慢,才给韦公公窥到机会,堪堪以手接住独孤凤的剑锋。

独孤凤闪电回剑,身影一晃,在三丈外立定,看着韦公公笑道:“不错。自我领悟新的剑道以来,能接住我一剑的,你尚是第一个。”

韦公公给她称赞,心中却丝毫没有高兴的心情。想起刚刚独孤凤那快逾闪电,大有洞穿宇宙之能的一剑,不禁暗暗流下一丝冷汗,若是他刚刚反应稍差,结果必然是在这锋芒绝世的一剑之下,贯脑毙命,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交手前,他已经尽可能的高估了这位彗星般崛起的天才剑手,但是仍然估计不到她厉害道这种程度,如此惊艳的剑法,哪怕是阴癸派的宿敌慈航静斋的当代斋主与之相比也要显得逊色几分,剑神之名当之无愧。果然这江湖是只有起错的名字,绝没有叫错的外号。

独孤凤却是兴奋了起来,随着她武功越来越高,江湖上能做她对手的人也越来越少,这些够资格做她对手的人无不是一方势力的领袖人物,等闲也遇不到,更别说挑zhàn

了。她现在剑法有所领悟后,一直苦于找不到可堪一战的试剑对手,今天难得遇到这个阴癸派的老家伙,卑鄙是卑鄙了点,武功倒是不差,竟能接住她全力的一剑,这样的一直求之不得的对手,如何不让她兴奋。

独孤凤长剑一指韦公公,无坚不摧的剑qì

,有若泻地的水银般向四周扩散。那些意欲上来围攻独孤凤的高手,刚刚扑入,就被独孤凤无坚不摧的剑qì

侵入体内,震得吐血抛飞。

韦公公也是听说过独孤凤“武痴”的名头,知dào

她一旦决心挑zhàn

某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连了空和尚那么好的修养都被她逼的不得不出手,其对战斗的热情可想而知。而且独孤凤剑法如神,韦公公刚刚那一剑也只是堪堪接下,哪敢给机会让独孤凤发挥。乘着独孤凤分心清场的当儿。发出一声震破鼓膜的尖啸之声,如鬼魅一般的扑向独孤凤。

韦公公两袖飞舞,凌空下击,苦修至巅峰的先天气功全力而出,如一道厚实的气墙一般向着独孤凤当头压下,却是要凭着比独孤凤多修liàn

许多年的先天气功压制,无比让独孤凤无法发挥出她那快逾闪电般的剑法来。

独孤凤周围三丈方圆的空气被韦公公雄厚的气劲笼罩,顿时凝固起来,连行动也变得缓慢起来。独孤凤轻轻一笑,这韦公公倒也聪明,竟然向通过压缩空气来限制她的移动速度,不过她的速度要是能够被这个小手段所限制,那她就枉称“剑神”了。

独孤凤一剑斩出,无坚不摧的先天剑qì

爆射而出,宛如琥珀般凝聚的气场顿时被斩破。

韦公公一边发出凄厉的尖啸,试图以音功干扰独孤凤的听觉五感,一面五指箕张,变幻出种种玄妙的手法,向着独孤凤攻去。蓄满了先天真气的手掌,劲道凌厉,刺出时却出奇的没有带着刺破呼呼风声,显示他对的真气掌控能力已经达到了精致入微的境界,将力道尽数收敛在手上,竟然没有半分外泄。

独孤凤也不管韦公公攻过来的一掌,凝立不动,一剑刺出,如电光急闪,直刺韦公公的咽喉要害。韦公公心头一凛,赫然发xiàn

,独孤凤的剑竟然后发先至,若是他余势不停的话,那么在他的手击中独孤凤之前,独孤凤的剑已经洞穿他的咽喉了。无奈之下,只得变招,双手划过一道玄妙的弧线,迎向独孤凤迅疾如电的长剑。

“篷”

韦公公仓促的变招不敌独孤凤蓄势十足的一剑,被震的飞身倒退,锋利无匹的剑qì

破开护体真气,顺着他的双手向着体内攻去,两忙运起苦修近百年的真气地方,连续以虚虚实实真气变幻十多次方才化解了入侵的真气。

独孤凤的长剑微微一顿,给他雄厚而又诡异的先天真气阻止了片刻,失去了最好的追击的机会。不禁欣然笑道:“果然有两把刷子。已经挡我两剑了。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当我几剑吧!”顿了顿,又好心的向着刚刚落地的韦公公提醒道:“小心了,第三剑来了。”

第九十四章 遗憾

独孤凤在韦公公前三丈许远处,她的眼神中的笑意渐渐的敛去,变得专注而锋利。她目光如有实质,仿佛能直接刺透人的心灵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不敢和她对视。

只见独孤凤长剑微指,剑qì

含而未发,便已有睥睨天下,挡者披靡之态。韦公公在独孤凤气势的压迫下,只觉得遍体生寒,如坠冰窖,感受着独孤凤那与冰冷剑意截然相反的蓬勃战意,韦公公这才明白刚刚的独孤凤并未尽全力,直到现在才认真起来。心中凛然之下,那敢掉以轻心,微俯向前,双掌前翻,全力催动起一股气势,堪堪抵着对方那种只有绝代高手才有的无形精神压力。

独孤凤身影蓦然一动,身前忽地爆起了一团剑芒。

韦公公从未见过这麽快的剑,这一剑比独孤凤刚刚那一剑还要快上一分,尚未看清她出手的动作,剑芒赫然迫体而来。

心念电转里,韦公公知dào

看出独孤凤这一剑除了剑快外,剑势力道更是凌厉无匹,奥妙精奇,比之以往自己接下的两剑,威力至少要高上两筹。第一次,韦公公升起自己再隐藏身份的话,绝非这位绝代女剑手的对手的念头。这想法使他心中一凛,再不敢保留,改采以守为攻,猛提一口真气,双手扬出。

韦公公的那双如女人一般白皙纤细的双手探出袖子,白皙的双手刹那间便的紫红,看起来诡异无比。那双诡异的紫红血手双手环抱,凝聚出一团阴寒无比的真气团,气团成型后蓦然加速,闪电般的迎上独孤凤的长剑。

独孤凤的剑qì

如霜,闪电般的斩上那团高度密集的真气团。

“轰”

剑qì

相交,竟发出轰鸣的气爆之声。高度密集的真气团,凝练的如同实体兵器一般。独孤凤一剑斩去,只觉得仿佛如同斩上一块铁块一般,虽然她的剑qì

凝聚如一,仍然毫不停息的将之一剑两断,但是毫无花假的真气交锋,却使得她的剑势不由的一顿。独孤凤心中不由暗赞,这老家伙一把年纪倒不是吃干饭的,先天真气修liàn

的炉火纯青,真气凝聚成实体外放,没有入微级的功力是万万做不出来,就连她限于功力,也只能勉强做到,只凭这一手这老家伙就不逊于道信老和尚了。

韦公公冷哼一声,脸色潮红,显然是没想到那团高度密集的真气团竟然被独孤凤一剑斩开,气机感应之下精神受创。不过他这一击也成功的挡住了独孤凤惊人的一剑,顿时欺身而上施尽浑身解数,瞬间前移叁尺,紫红的双手向着独孤凤的剑侧点去。

他头发飘扬,脸色紫红,整个人浑身发射出阴寒之气,一双犹如来自地狱的幽冥鬼手毫不留情的点向独孤凤的长剑,意图乘着独孤凤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当儿抢攻。只要独孤凤的长剑被他点中,必然会有一丝的停顿,那种神速的剑法自然再没有机会使出来,他便可以抢占道上风,凭着深厚的功力和经验击败这位年纪轻轻的绝世剑手。

独孤凤轻轻一笑,对韦公公的心思了如指掌,只是她的剑法哪有可能如此简单的就被破掉,灵情真气高速运转,长剑虚空一点,如撞上一道无形的墙壁一般,瞬间电射而回。

韦公公给估计不到独孤凤由此一着,双爪顿时落空。

在韦公公双爪落空的瞬间,独孤凤原本以惊人高速回收的长剑,突然一定,旋又以与回收速度相同的高速瞬间电射而出,如一道流光一般的直射韦公公的咽喉。

韦公公心中大骇,尚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违逆常理,能在高速运动中毫无征兆的改变方向的剑法,当真是神鬼莫测。

“当!”

韦公公施尽浑身解数,横移叁尺,又以步法配合,才勉强以手拦住了独孤凤穿候而来的一剑。只觉对方的剑qì

锋利无匹,险些刺破自己蓄满真气的双手,不禁连忙飞身退走。

独孤凤收剑卓立,双目神采飞扬,哈哈笑道:“竟能挡我全力一剑,确是痛快,对手难求,只要你能再挡本小姐三剑,本小姐就任你离开。”

韦公公飞身闪退,右手仍感发麻,知独孤凤的剑qì

锋芒犀利,若不是刚刚他借着退走之势化解,差点就要被她的剑qì

撕裂真气,直接刺穿手掌了。听到独孤凤的话,哪敢再停留,瞬间掠过十丈距离,转身就逃。

独孤凤哪里想到对方堂堂一代宗师级高手,竟然二话不说转身就逃,丝毫不顾及身份风度。不过,高手对决,在对方的精神锁定之下,竟然还敢转身逃跑,这是自寻死路呀!独孤凤嘴角逸出笑意,身形一闪,如影附形的追上去。

韦公公刹那间掠过外围的人群,到了附近房屋之顶,可是独孤凤惊人的剑qì

,仍紧罩着他,就若有条无形之线,将两人缚在一起那样。

韦公公乃是阴癸派中仅次于祝玉妍的高手,当然知dào

只凭靠着轻功是无法逃脱独孤凤这类高手的精神锁定的,但是他早有准bèi

,猛一咬牙,咬破舌尖,喷出一天血雾。

像奇迹出现般,韦公公猛然加速,笔直往远方流星般飞去。

独孤凤眼神一凝,瞬间加速,同时斩出一道惊天剑qì

,剑qì

如虹,瞬间直刺十丈之外。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惊天剑qì

,韦公公不敢保留,拼着损耗寿元,加大刺激潜能速度猛地增加。

独孤凤的剑qì

以毫厘之差堪堪刺错过,无匹的剑qì

撕裂长空,发出嗤嗤的尖啸之声,余势未尽的没入二十丈外的一颗大槐树中,这棵大发出“咔嚓”的撕裂声,摇晃了几下后,轰然倒地,扬起漫天的尘埃。

独孤凤倏然而止,悄立一颗大树之顶,极目远眺韦公公迅速变小的背影,轻叹道:“想不到这老东西倒还挺滑溜,感觉到我的杀意,竟然不惜损耗真元也要抽身逃跑。难怪能活这么久。”阴癸派可不是什么好人,一向睚眦必报,独孤凤既然已经和阴癸派结仇,就没有和平解决的想法。今天巧合碰到这个阴癸派武功仅次于阴后祝玉妍的高手,独孤凤自然生出了把他永远留在这里的想法。不过她并不善于隐藏杀意,这老家伙又十分的奸猾,察觉不是她的对手后,立马转身就走,这样迅速的反应,还真有某跑跑的风范。

这一次的失手,让独孤凤认识到这个世界宗师的难杀,一个宗师级人物若是没有死战之心,打定了注意逃跑,哪怕是三大宗师出手,也是一样无用,因为像天魔遁这样激发潜能的逃命功法太常见了,几乎每个宗师都有自己的保命绝活,阴癸派有天魔遁,傅彩林有逆天遁法,就连她自己也有一套流光遁影。想要杀死宗师,也只能在正面决战单挑杀死,要不然就要配合天时地利人和布下让宗师无法逃脱的陷阱,不过后者的成功率实在不大。总的来说这个世界的宗师死于单挑的绝对比死于围攻的多。

虽然有些遗憾,没有趁机干掉这个阴癸派的二号人物,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独孤凤很快的就将这丝遗憾抛之脑后,转身回去。

还留在酒楼前的高手都颇为尴尬,他们的两个主事者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转身远遁,留下他们这些手下不知所措。若是按一般的标准,独孤凤的行为就是挑衅皇家威严,与造反无异,换个人来早被扣上一顶协助乱党图谋不轨的帽子来。不过看了刚刚独孤凤的辉煌战绩,只是三剑就将武功深不可测的韦公公打的落荒而逃,他们这些人上去也是白给。如果独孤凤是出手救杨玄感,他们这些人碍于职责或许不得不跟独孤凤拼命,但是现在杨玄感已死。他们当务之急是将杨玄感的首级带回去,至于独孤凤将韦公公打跑的行为,放在一般人身上或许是个大麻烦,但是独孤凤身为独孤家的大小姐,又是位宗师级高手,这点事就算不得什么了,哪怕是杨广知dào

了估计也不好说什么。

独孤凤走回酒楼,一众高手不敢说阻拦,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这时,调息了一会,已经能够走动的梁师都走了过来,向独孤凤行了一礼道:“见过凤小姐。”

独孤凤斜看了他一眼道:“什么事。”

梁师都给她锐利的如剑锋一般的眼神一扫,心中不由的一寒,忙小心翼翼的道:“我们乃是奉陛下的旨意,前来捉拿叛逆杨玄感的……”

独孤凤不耐烦的打断他,没好气的道:“我有拦着你去抓他吗?”说着脚步不停的走回酒楼。

梁师都给她毫不留情的话噎得脸上挂不住,不过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独孤凤没有阻拦他们的意思就好。独孤凤三剑杀的韦公公落荒而逃的绝世剑法,真是让观者胆寒,提不起与她作战的意志。

独孤凤走回酒楼,寇仲当先上来讨好似的拍马屁道:“师傅真厉害,我刚刚还在和小陵赌你要几招能解决那个老太监呢!小陵说七招,我说只要雾罩,没想到师傅三招就把他打的落荒而逃,真是厉害。”

独孤凤对寇仲的马屁置之不理,看了一下空荡荡的桌子道:“小二呢?怎么还没上菜。”

晴雪笑道:“外面都打成这样了,小二和老板没吓得钻到桌子底下就好了,那还是能给你上菜。”

独孤凤抬眼一看,果然见到一个小二正躲在楼梯后瑟瑟发抖,不禁一笑,指的寇仲道:“你,去催一下老板,快点上菜,吃完我们还要赶路呢。!”

第九十五章 千古长安

寇仲笑嘻嘻道:“师傅请先给我几两银吧!我立即变个热腾腾的饭菜出来给你看看。”

独孤凤好笑的看着他道:“怎么?还想和师傅讲条件?”

寇仲嬉皮笑脸道:“哪能呢!只是皇帝不差饿死兵,我看哪几个伙计都没吓得腿软脚软,没有点银子压惊,怎么能手脚变得勤快点呢?”

独孤凤难得的没有打击他,只是轻轻的道了句:“喔,说的有点道理。”

晴雪忍笑,抓了十两银出来放到他摊开的手掌上。

寇仲取钱后昂然去了。且不提寇仲过去如何对掌柜伙计威逼利诱。只是不一会儿,就真的有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来。

寇仲得yì

洋洋的道:“师傅,我表现的不错吧!”

独孤凤不置可否,只是问道:“花了几两?”

“五两。”寇仲一时没反应过来,顿时顺口说了出来,说完才发xiàn

自己的错误,顿时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众人都是一笑,晴雪更是笑骂道:“小仲你还真是生财有道,一转眼就赚了五两银子。不去经商真是可惜了。”

见独孤凤没有将剩余银子没收的意思,寇仲不禁暗喜,偷偷的向徐子陵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徐子陵看的暗暗摇头不已,他知dào

寇仲这家伙刚刚最多花了三两银子,这家伙连失口而言都是装出来的。

等到众人吃晚饭时,酒楼里已经空荡荡的了,原本的江湖客都在众人吃饭的当儿偷偷的溜走了,他们这些人刚刚当着独孤凤这位剑神的面大言不惭的议论人家,在见识了独孤凤的出神入化的剑法后,无不战战兢兢、汗流浃背,唯恐独孤凤教xùn

他们。等了半天没见独孤凤的反应,这些人哪里还不赶紧溜走。

众人走出酒楼,梁师都刘武周这群人早已经走的干干净净,地上的尸体也都被通通带走了,只有地上洒落的斑斑血迹的提醒着所有人这里发生过的一场惨烈的战斗。

看着杨玄感死去的地方,隐显鹤不禁感叹道:“江湖又少了一个高手。”

独孤凤笑了笑,正要说话,却抬眼看到寇仲大模大样的走到马厩里,将杨玄感的乌云踏雪牵了出来,也不知dào

他使了什么手段,“乌云踏雪”初时见他暴跳如雷,但在他的安抚下竟然渐渐平静了下来,乖乖的跟了他走了出来。

众人看向寇仲的目光不禁有些古怪,虽说杨玄感已死,乌云踏雪也成了无主之物。但是就这样大刺刺的拿走死人的遗物,虽说也说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总让人觉得有点古怪。

寇仲给众人古怪的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所谓天地异宝,自有德者居之。这马既然成了无主之物,我们也算德者,拿了不算什么吧!”

众人都给他的话逗得一乐,独孤凤却听得略略有些感叹,这个寇仲还真是天生争天下的料子,能将强盗逻辑说的如此自然,还时时不忘早些大道理,这种人都是天生的枭雄。因此朝寇仲点点头,笑道:“既然这样,你就带上它吧!”

剩下的路程倒是一路平安,再也没有遇到什么事情。数日之后,众人已经穿过河南,临近关中。长安所在处的渭河平原区之所以被称为关中,因为束有潼关,西有大散关,南有武关,北有萧关,居四关之内,故称关中。其中潼关为四关之首,为战国时秦人所建。北临黄河,甫靠大山,东西百馀里,开路於断裂的山石缝中,号称“车不容方轨,马不得并骑”,有一夫当关,万夫莫过之险,本名函谷关,东汉後才改名为潼关。战国时期,六国屡屡合纵西向攻秦,但亦只落得屡屡饮恨於函谷的凄惨下场。双峰高耸大河旁,自古函谷一战场。就是这险峻的兵家必争之地,令长安稳如泰山,避过关外的烽火战乱。

潼关距离长安不过三百余里地,独孤凤回乡心切,故而在这座天下闻名的雄关之前,并未停留,而是带着众人一路疾行,不过半日功夫就赶到了长安。

正所谓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都壮,安知天子尊。文物荟萃,千秋帝都。长安位於有“八百里秦川”之称的关中平原渭河南岸,周、秦、汉、西晋、前赵、前秦、後秦、西魏、北周、隋、唐均建都於此。

长安南是秦岭山脉中段的终南山,重峦叠嶂,陡峭峻拔,成为南面的天然屏障,有“重峦俯渭水,碧嶂插遥天”的磅礴气势。北则有尧山、黄龙山、嵯峨山、梁山等构成逶迤延绵的北山山系,与秦岭遥相对峙。在这些山岭界划出来的大片沃原上,长安城雄据其中,泾、渭、刿、灞、澧、涝诸水宛如晶莹闪烁、流苏飘荡的珠串般环绕萦回,形成“八水绕长安”之局。这些河流犹如一道道的血脉,既给长安提供丰富的水源,也使长安充满活力。“秦中自古帝王州”,正因种种战略和经济上的有利条件,自古以来,长安便得到历代君主的垂青。

这座千古帝都的规模远非比一般小城,城墙高达三十丈,连绵数十里,墙上宽阔可跑马,每个一段距离便有一座城楼耸立。

第一次见到长安城的寇仲徐子陵等人都是震撼不已,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一座三十丈高的城墙突出地平线,傲然耸立,有一种说不出的庄严肃穆之感。

寇仲忍不住咋舌道:“乖乖,这城真壮观,看起来比扬州大多了。这三十丈高的城墙,怎么看起来比潼关还要雄伟壮观呢?”

独孤凤第一次看到长安的城墙时也是差不多这个感觉,一马平川的平原上,突然出现一道近百米高的城墙,那份视觉冲击是没看过的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的。那是第一次让独孤凤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来到了一个充满玄幻色彩的武侠世界,这个世界的机关巧匠,赫然发展出了不同于前世现代科技的机关术,尽管没有蒸汽机内燃机这些动力,但是凭着巧妙至极的技术,这个世界对于水力的运用达到了巅峰的成就,产生了一套借助水力系统的筑城技术,就是靠着这些超乎想象机关技术,才在这个看似落后的世界里建设处了如长安、洛阳、江都这样壮丽雄伟的巨城。独孤凤曾经试图弄明白这个世界的机关技术,但是没几天就被那些复杂至极的零件结构,玄学与科学夹杂的理论给弄得头晕脑胀,彻底的放qì

了关于这些东西的思考。不过,至少知dào

了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道路与前世不同,走上了另一条道路,更类似于某些论坛众虚拟的蒸汽朋克技术,只是精巧繁复更胜。

晴雪笑着向寇仲介shào

道:“长安乃是千古帝都,自周、秦以降,乃至汉、西晋等朝均建都於此。本朝建立之后,在长安之外创建新都,名为大兴,并不断修建扩充,使之更为宏伟壮丽。这才有今天你看到的情况。”

众人策马向着城门行去,寇仲边走边嘀咕道:“这么高的城墙,要多少人才能攻下来呀!”

众人听得不禁都莞尔一笑。

自秦始皇赢政以之收拾战国诸雄割据的乱局,开创出中央集权大一统的局面。到西汉张骞两次出西域,开辟了长安至西域的丝绸之路,促进东西方经济和文化的交流,长安更升格为国际级的名城,联结中外文明的纽带。其况之感,只有东都洛阳堪与比拟。当今天下虽然烽火四起,但是汉中之地还是一派的升平景象,城门之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繁华热闹之处犹胜扬州。

此时的长安城由外郭城、宫城和皇城三部份组成。宫城和皇城位於都城北部中央,外郭城内的各坊从左、右、南三面拱卫宫城和皇城。以正中的朱雀大街为界,东西分属万年,长安两县。宫城和皇城乃隋室皇族的居所,郭城则为百姓聚居生活的地方,各有布局。不过自称杨广即位以后,将都城迁往洛阳以后,宫城以内已经比不得以前的繁华鼎盛时期。反倒是郭城,因长安地处丝绸之路起点的缘故,商业特别的发达。

独孤凤一行人从明德门安然入城,踏足朱雀大街。寇仲自不必说,一入城就四处观望,兴奋的指指点点,就连徐子陵亦为这不平凡且深具帝皇霸主气象的都城的鼎盛局面震慑,跟随鲁妙子学过建筑学的他深刻的感到要建设起一座这么雄伟的都城,是多浩大的工程。

独孤凤走在这条贯通长安城南北的主轴上,心中也是感慨良多。她对于长安并不陌生,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在长安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前世的她在长安读了四年大学,毕业后曾离开过几年,但是在女友离开后,她也离开了伤心地,重新回到了长安,一直生活在这里。说起来也是巧合,她前世所居住的位置正好就在与她这一世的出生地很相近,她穿越了时光与世界,却唯独没有穿越地点,不能不说是命运的特意安排。因此,独孤凤对于长安,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的。

PS:今天上风云榜,本来想二更的,但是突然发xiàn

晚上有公司年会,怕没有时间写作,而19号我要做三天火车回家,也没法写,目前的存稿只够能坐火车时候的更新。所以没办法爆fā

了。

第一次上强推,厚颜求票求收藏。爆fā

等春节过年时补上!

第九十六章 回家

千百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田。长安郭城在建造时就规划的十分宏大,共有南北十一条大街和东西十四条大街,纵横交错地把郭城内部划分为一百一十坊。其中贯穿城门之间的三条南北向大街和三条东西向大街构成长安城内的交通主干,其中最宽敞的是等若洛阳天街的朱雀大街,阔达四十丈,馀者虽不及朱雀大街的宽阔,其规模亦可想见。

独孤凤隐约记得,在前世的历史中长安的实jì

盛况并未达到规划中的情况,大部分时期长安城内有着大片的荒僻空野。而这个大唐双龙传的世界里,却经济繁盛的远胜前世历史,长安城内市坊林立,建筑鳞次栉比,没有一处空闲之地,虽然比不上后世的房地产盛况,但是房舍总占地面积并不比后世的长安逊色多少。

长安除朱雀大街外,最着名就是位於皇城东南和西南的都会市和利人市,各占两坊之

地。市内各有四街,形成交叉“井”字形的布局,把整个市界划为九个区,每区四面临街,

各种行业的店铺临街而设。每区之内,尚有小的巷道,便其内部通行。两市为长安城最热闹

的地方,酒楼食肆不少更是通宵营业,为长安城不夜天的繁华胜地。在没有高层建筑来推挤人口的这个时代,要想容纳百万户的居民居住,城市面积大的超乎人的想象。

就独孤凤的生活感觉来说,这个时代的城市环境并不算落后,比如长安的为防止积水,城内主要大街两旁设排水沟,宽若小川,在路囗水沟交汇处,均铺架石桥,形成长安的一个特色。大道两旁,植有槐树,际此中秋之时,枝叶茂密,郁郁成荫,不但无损长安的繁荣盛况,反而使人感到一分千古帝都的古朴幽深之气。

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鲫,比之寇仲等人之前见过的任何的城市都热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长安乃是一座国际性的大都市,并不只有汉人,大家上随处可见着身着各色民族服饰的胡人,突厥、铁勒、龟兹、高丽、契丹等等,偶尔甚至等够看到身穿景教服饰的大秦人。看的寇仲等人啧啧称奇。

独孤家的府第位于西市东光德里内,就在鼎鼎大名的跃马桥东北方向,规模宏大,房舍重重,足足有方圆里许,占据了大半个里坊。不过这座西寄园并不是独孤家的老宅,他原本是当年大臣陈拱的府第,陈拱是杨素的亲信,官职虽不很高,在当时却很有权势,不过修建了这个宅子也没享shòu

多久,随着杨素的病逝,杨素一党被文帝迅速拿下,陈拱也被抄家问罪,他的府邸也被赐予独孤家。西寄园乃是当今天下名园,地理位置优越,环境优美,独孤家的到西寄园后,独孤家的嫡系基本上都搬了进来。

此时的长安自然和独孤凤前世所见的长安有很大的不同,但是也有一些小小的共同之处,比如此时名为“芙蓉园”的曲江等等,通过这些相似之处的对比,独孤凤惊讶的发xiàn

西寄园竟然与她前世上学的学校位置十分的接近,这种巧合的过分的情景让独孤凤不得不怀疑自己背后是不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安排自己的生活。不过独孤凤到底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对于这事苦恼困惑了一阵后就抛之脑后,对于她来说,无论是巧合还是命运的黑手安排,现在探究起来毫无意义。而处于恶趣味的想法,独孤凤在骊山皇家别苑中旁占了一块地,在前世呆了三年的大学分校区所在地建了个别院,取名“梨园”,也算是变相圆了她当年所发的“有钱了要买下整个学校”的宏愿。

众人行到西市东光德里内,忽见一条长街,街道宽阔,却十分的清静,行人稀少,街中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挺立着十来个华服剑士,如哨兵般来回巡视。正门却不开,只有东西两侧门有人出入。

守门的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独孤凤等人,连忙迎了上去,领头的一人满脸的堆着笑道:“五小姐,您回来了。”

独孤凤在独孤家的同辈女子之中排行第五,因此虽然在外被人称呼为凤小姐,但是家中的下人都是称呼其为五小姐,独孤凤看了这人一眼,只见这人也不过三十多岁年纪,面容端正,身材匀称,双手上有一层老茧,一看就是在双手的功夫上下过苦功。独孤凤看他面容觉得很熟悉,以前进出时也经常见到他,不过却一直不记得她的名字。淡淡的问头:“今天是你当值?家中都有谁在?“

那人恭恭敬敬的答道:“禀小姐。大老爷和二老爷都在洛阳伴驾,三老爷都不在在府中。只有老太太在府中。”他所言的大老爷乃是独孤凤的父亲独孤开元,二老爷指的是当今独孤阀的阀主独孤峰,三老爷则是独孤霸。独孤家传自独孤信,独孤信有一生共有八子七女,其中嫡长子独孤罗正是独孤凤的祖父。独孤凤的父亲独孤开元虽然是独孤罗的长子,但却不是嫡子,因此继承独孤信赵国公的爵位,成为独孤阀阀主的不是独孤开元而是独孤峰,至于独孤霸则是独孤峰的同母亲弟弟,也是嫡子。

自杨广登基以来,隋朝的政治中心就从长安转向了洛阳,独孤凤的父亲一向在杨广身边,执掌金吾护卫,自然是长住洛阳,而独孤峰身为独孤阀阀主赵国公,自然也是大部分时间留在洛阳。实jì

上,独孤家搬进西寄园后,独孤开元和独孤峰都很少住在这里,真zhèng

住在这里的只有尤楚红独孤霸和各家的家眷。

独孤凤点点头表示明白,又吩咐道:“我这次请来了几位贵客,你先安排人招待一下。不可怠慢了贵客。”

独孤凤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那人却不敢轻忽大意。别看这位五小姐不是独孤家的嫡支出身,但是她自小就受老夫人尤楚红的疼爱,一切待遇比那几位正牌的嫡系子女还要高上一等。而且自从这位五小姐从终南山学艺归来,练成了一身的绝世武功后,连阀主都要对她客客气气的,对她的一些意见看法更是十分的尊重。尤其是一些不长眼的家伙不小心犯到五小姐的手里后,更是让人见识了什么叫霸道,什么叫霹雳手段。比如二少爷独孤策,就因为口花花调戏了几句五小姐的侍女,就被五小姐冲到沁香园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的暴走了一顿,差点把沁香园都拆了,这件事之后阀主不但没有怪罪五小姐,反而还像五小姐道歉,并勒令二少爷闭门思过了近半年。这才让人意识到五小姐在独孤家的与众不同的地位。不过真zhèng

让所有人认识到五小姐的彪悍的,还是她之后的一些事情。去年元宵时,太原李家派来了大公子李建成来走亲戚,这位大公子不知dào

因何事热闹了五小姐,竟然让五小姐不顾礼仪,当众痛揍了一顿,连前来劝架的李神通也被五小姐打的连连败退,最终灰头土脸的溜了回去,这件事情闹得挺大,整个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无论是太原李家还是独孤家都对这件事情保持缄默,倒像是这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不过这件事情,却是让独孤家的所有人认识到五小姐的强dà

,李神通乃是李阀阀主李渊之弟,号称李阀第一高手,乃是与独孤阀阀主独孤峰同等级的人物,五小姐当时年龄不过十五岁,就能击败有着李家第一高手之称的李神通,武功之高强,分明超过了阀主独孤峰,再加上老夫人尤楚红一直向着她,五小姐几乎是在独孤家横着走的。事实上,现在独孤家所有的下人都知dào

,西寄园中说话最好使的不是老夫人尤楚红,不是阀主独孤峰,而是这位五小姐独孤凤。

独孤凤自然不知dào

那人心理想的什么,其实就算她知dào

了也不会在意。对于这个人的恭顺认真的态度独孤凤很满yì

,事实上独孤家中的下人的恭顺认真也一向让她很满yì

。她既然吩咐下去了,自然也不虞下人们会招待不好孙思邈等人。

穿过三间订满铜锭的正门,来到在正院广场上,广场十分的宽阔,有百步方圆,迎面是迎面而来的却并非是主厅,而是一座雄伟的门楼。西寄园在隋初建成,故在主体的建筑风格与手法材料仍上承魏晋南北朝的遗风。少有单栋的建筑,门楼高耸,左右各有楼阁相连,飞檐之上斗拱卷杀、重叠跳出,机巧之中尽显庄严肃穆。

穿过二门,才见一座正堂,门窗以金银为饰,椽栿斗拱均以沉香木为之。椽端复饰以金银兽,并用胡桃油涂瓦,看起来光辉夺目,富丽堂皇。堂前栏杆直棂、勾片兼用,廊檐环绕,与两侧厢房相连。徐子陵跟随鲁妙子学习时,对建筑园林一道颇为用心,今日见了独孤家西寄园的楼宇布局,顿觉大开眼界,一面看一面与心中所学参照,越看越是觉得这方寸之间,大有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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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医治

独孤凤将众人带入正堂,待下人奉茶之后,独孤凤向孙思邈道:“孙老师还请先休息一下,我去后院请祖母来见老师您。”

孙思邈笑道:“凤儿不必客气,尽管去吧。”

独孤凤留下晴雪招呼孙思邈和寇仲三人,一个人出了正堂,向着后院走去。西寄园占地甚广,方圆超过了一里,除了前堂正房外,皆是园林式的建筑,因景而建,错落有致。而尤楚红平时所居的养息阁就在前院五进正房的最后一进。

独孤凤进了垂花门,顺着抄手游廊一路前行,过院穿堂,来到最后面的一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楼宇,皆雕梁画栋,富丽堂皇。楼宇前台矶之上,正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一见独孤凤来了,便忙都笑迎上来,其中一个身穿粉红罗裙美丽少女惊讶说道:“真是巧了,老太太正念叨着五小姐您,没想到您就回来了。”其他几人忙向独孤凤行礼,一面又向尤楚红禀报道:“老太太,五小姐回来了。”

独孤凤走进门,迎面就看到了这一辈子中最疼爱她的人。这个世界的武功,都有延长寿命和减缓衰老的功能,尤其是先天高手,就算到死时也不过看起来像中年人。但是尤楚红却是因为在六十岁时修liàn

披风杖法出了岔子,伤了元气,一夕之间红颜尽去。现在的尤楚红外表就是一位白发斑斑,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的佝偻老妇人。

尤楚红仍然身穿着她最喜欢的黑袍,外被白绸罩衫,还执着的穿着一双颜色不一样的鞋子,一切都与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她的一对眼睛本是眼皮半掩着,像是已经失明,但是突然听到独孤凤回来的消息,突然睁开眼睛,正好望见独孤凤兴致高昂的走了进来。

尤楚红看着独孤凤笑道:“难怪我昨天梦到院里的梧桐树开花了。原来是我们家的凤凰飞回来了。”

独孤凤娇笑着走上前,挽着尤楚红的胳膊道:“我回来了,奶奶我好想你呀!”

尤楚红的身量极高,即使是佝偻着身体也与独孤凤的身高差不多,她用慈祥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独孤凤道:“凤儿出去一趟,竟然变瘦了?看着真让人心疼,是不是又不好好吃饭?”

独孤凤低头看了看没有半分变瘦迹象的高挺胸部,嘟着嘴道:“哪有呀,我是一直想念奶奶你才变瘦的。”

尤楚红听的一笑,道:“你这丫头,真会说话。哎,早知dào

就不让你跟张老道学道了,学什么辟谷,万一饿坏了怎么办?你小时候那样多好,粉嘟嘟的多可爱。”

独孤凤听的心中无奈,奶奶对她的印象这么多年来似乎还是一直停留在当年初见到她的模样,那时候独孤凤才7岁,整天的锦衣玉食,自然养的白白胖胖的,粉嘟嘟的脸上带着胖胖的婴儿肥,又白又嫩,精致漂亮的仿佛是个玉娃娃,让奶奶一见她就喜欢的不得了。而后独孤凤又表现出了非凡的习武天赋,因此被尤楚红接到身边,亲自教养,独孤凤的武功基础正是尤楚红一手教导出来的。一是两人天生的投缘,二是独孤凤两世为人,懂得如何讨好老人家。因此尤楚红虽然不是独孤凤的亲奶奶,但是对待独孤凤还胜过一些亲孙女。对于独孤凤来说,尤楚红跟她的关系甚至比这一世的父母还亲些。

独孤凤抱着尤楚红的胳膊撒娇道:“奶奶,我这次去江南,可是找到了一个神医,这次一定能够治好你的哮喘病了。”

尤楚红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摸着独孤凤的头,欣慰的笑道:“凤儿的孝心奶奶知dào

,不过奶奶的身体自己清楚。我这身哮喘是30年前修liàn

披风杖法时不小心周火入魔落下的病根,是伤不是病。医生哪能治得好。”自古习武中的绝顶高手,死于练功周火入魔的数量远远要超过死于刀剑的,三十多年前她的弃剑用杖,自创披风杖法,却是不小心行气出错,真气逆流,若不是她反应快,果duàn

将逆流的真气导入太阴肺经,只怕是连命都保不住,而这身哮喘病就是代价。这么多年来,为了她这身毛病,独孤家也请了许多神医神医看过,但都是束手无策。独孤凤也请了一些精湛养生真气的道家高人来给他看病,效果不能说没有,但是也只能缓和一下她的病痛,没办法彻底的治愈。

独孤凤握住尤楚红的手,行气路线改换成先天紫气,将精纯的先天真气输入尤楚红的体内,滋润着她的手太阴肺经郁结的经脉。先天紫气虽然也是道家至高心法之一,但是其核心意境乃是道法自然,以天然无为的手段调养身体,虽然养生延寿能力天下第一,但是在治疗他人方面的功用远远的比不上长生诀。长生诀号称四大奇书,最逆天的能力就是其逆转造化,恢复生机造化的能力,纵观独孤凤所知dào

的道家真气,无论是自家的先天紫气,还是太阴真气,黄庭真气等等道家顶级真气,虽然在疗伤治病方面超过一般的真气,但是比起长生诀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也是到了这个世界,独孤凤才真zhèng

明白长生诀无视一切经脉规律,修复人体伤患的能力是多么的BUG,长生诀在身,几乎可以不惧一切周火入魔,也难怪原著中的两小强在无师自通的情况下不断自创武功却重来没遇到周火入魔的情况。

原本独孤凤以为尤楚红的病情很好医治,直到请了许多善于养生的道家高人来看过,独孤凤才知dào

要想根治尤楚红的病情是多么的困难。尤楚红的病情根子在她习练的披风杖法上,伤及肺腑,经脉受损,真气郁结,伤及根本,若要根治,除非彻底废弃练披风杖法,再辅以道家真气慢慢调养,才有望痊愈。而偏偏放qì

披风杖法,这对于尤楚红来说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独孤凤不得不想办法去找《长生诀》,并想办法让寇仲和徐子陵练成。

随着独孤凤真气的输入,尤楚红的略显苍白的脸色变的红润起来,她闭目感受了一回独孤凤的真气,又睁开眼睛道:“凤儿你的真气又精纯了许多。先天紫气果然不愧是老子传下来的气功,我感觉比平时好多了。”

独孤凤嘻嘻笑道:“奶奶放心,我这次请来的神医虽然现在名声不显,但却是二百年前大名鼎鼎的丹王安世清的传人,一定能将您彻底治好的。”

尤楚红本来已经对彻底治愈伤势的事情不抱期望了,不过听到丹王安世清的名头,心中有升起了几分希望,再看到独孤凤一脸期待的样子,不忍拒绝她的孝心,就笑道:“既然凤儿这么推崇,想必这位丹王传人定是有真本事的。你就请他进来看看吧。”

独孤凤晃着尤楚红的胳膊笑道:“奶奶,这位丹王传人乃是前辈高人,还要您老人家亲自去见才显得尊重呀。”

尤楚红对独孤凤很依顺,闻言笑着点点头:“就依你。也难为你千里迢迢的讲人家请来,远来是客,我这老婆子确实不该拿架子。走吧,我去见见这位丹王传人。对了,这位丹王传人叫什么?”说着又伸手接过一个红衣丫鬟递过来的绿玉杖。

独孤凤笑道:“这位先生叫孙思邈。说起来和咱家还有些缘分,当年太爷爷还亲口称赞过他为‘神童’呢!”

听到独孤凤提到太爷爷独孤信,尤楚红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独孤凤注意到尤楚红的皱眉,这才想起自己的奶奶似乎一直对太爷爷没有好感,不禁暗暗吐了吐舌头,自己一时高兴,却忘了这茬了。独孤信当年只身投奔西魏,弃家中妻儿于不顾,害得独孤凤的爷爷独孤罗很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尤楚红自然对他没有好感。

孙思邈等人正在晴雪的招待下饮茶品茗,忽然听到一声高喊“老夫人到”,就见十几个清丽侍女自门口鱼贯而入,待这些侍女两排站定后,只见独孤凤扶着一个拄着一个碧玉拐杖的老婆婆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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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居所

这一番话将尤楚红的病因说的清楚明白,尤楚红的双目射出佩服的神色,道:“先生医论高明,令人佩服。”顿了顿又有点迟疑道:“这么多年了,还可治好吗?不是让我停止习练披风杖法吧!”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孙思邈笑道:“老夫人放心,若是之前,我或许没有办法。但是这次有小仲小陵两人配合,只要我分多次施针,摸出调节平衡的方法,老夫人再自行改变体内经脉运行的情况,包保立见成效。”

独孤凤听了孙思邈的话,心中一喜,这段时间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尤楚红却有些疑惑的看着寇仲和徐子陵道:“怎么还要他们配合?”

独孤凤看了一眼周围环绕的侍女,解释道:“奶奶,我这两个徒弟习练了一种与疗伤有奇效的道门神功。配合孙老师的金针之法。保证能让您针到病除。”

尤楚红也没有深究,只是看着寇仲和徐子陵笑道:“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我老婆子没有给你们什么好处,却要承你们两个晚辈的情了。”

独孤凤一拉尤楚红,笑道:“奶奶!看你这话说的,他们可是我的徒弟,能帮上您老人家才是他们的荣幸呢。”又转头向寇仲和徐子陵道:“小仲小陵可要记得呀!治好了祖奶奶,师傅可是有奖励给你们的呦!”

寇仲听的精神一震,喜道:“定不负师傅吩咐。”倒是徐子陵只是淡淡一笑,小小年纪到有几分不为外物所动的恬淡气质。

此后倒是非常简单了,由孙思邈施针,寇仲和徐子陵以长生真气配合。孙思邈连施了五针,将尤楚红的病情彻底的稳固住,大幅减少了她发病时的痛苦,以后一段时间只要持续的施针,必定能够彻底痊愈。

独孤凤看到从未见过的灿烂笑容,首次出现在奶奶尤楚红的脸上。就连那深刻的皱纹像完全消失不见似的,不禁心中欢喜,真诚的向孙思邈道谢,又称赞起寇仲和徐子陵,和颜和色的神态让很少受到独孤凤称赞的两人升起受宠若惊之感。

尤楚红亦感激的道:“孙神医是老身的救命恩人,我这数十年来很少能一睡至天明过,经过孙神医的资料后,我觉得身体轻松多了,再无半点痛苦。”

孙思邈一边收起满匣的金针一边笑道:“老夫人不必客气。这也不全是我的功劳,小仲和小陵出力最多,若不是他们的真气于调理经脉有奇效,我也不能这么轻易的治疗好老夫人的疾病。”

尤楚红点点头,又向寇仲和徐子陵道:“这次,还真是要好好谢谢你们两个好孩子。你们是凤儿的徒弟,就是我的重孙,你们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吧!”

寇仲和徐子陵看着她和询的笑容,只觉得她是个慈祥的老奶奶,为能帮到这么慈祥的老人深深的感到高兴。

孙思邈最后又告诫道:“老夫人之顽疾,皆因练功出岔子,令肺、肾两经受损。医书有云:肺为五脏之华盖,肾为元气之根本;肺气不降,肾气不纳,顽痰随气上泛,形成咳喘之

患。我现在施针对症,令肺肾相交,只要以后调养得宜,必定可以完全复元。只是最近一年首先千万勿与人动手,更不能动气,除此之外,必须饮食正常,睡眠充足。”

尤楚红再次向孙思邈道谢,顿了顿,又叹气道:“不动气,饮食正常,睡眠充足,我倒是能做到。但是不与人动手嘛!我们独孤家家大业大,但是也树大招风,难免会遇到一厉害人物,老身若是不能动手,岂不是……”

独孤凤在一旁笑道:“奶奶不用担心,现在家中有我,若有外敌上门,不用奶奶动手,都交给我解决吧!奶奶您安心养病就是了。”

尤楚红这才想起独孤凤早已经不是那个在自己膝下撒娇嬉闹的小女孩了,转眼间已经成为了绝顶高手,足以撑起独孤家这颗参天大树了,因笑道:“倒是奶奶糊涂了。忘了凤儿已经长大了,我们家凤儿可是了不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怕是奶奶也胜过不过你了。哼哼,岭南宋家有‘天刀’,我们独孤家也有‘剑神’。假以时日,四大门阀当属我独孤家第一。”

西寄园占地面积十分的广大,巧妙的利用地形,营造出种种风景,正可谓是峰峦叠嶂,曲水流觞,一步一景。在独孤家接手后,又进行了改造,独孤凤在其中也出了不少的注意,因此景色变得更加的宜人,还带有几分后世的园林风格。

西寄园按照风景的不同,分成了十几个院子,住着的大多都是和独孤凤一代的小姐们。独孤凤深得尤楚红宠爱,又自小表现出卓越的武学天赋,地位与普通的独孤家的女儿不同。独孤凤住的地方占据了西寄园中最大的一处小山和湖泊,自成一体,名为剑园,是园中之园。

独孤凤带着晴雪,出了前院,来到后园。进门就见一座假山挡在眼前,假山不过十五六丈高低,怪石嶙峋,奇峰突起,仔细看去,却发xiàn

形似五岳诸峰,纵横拱立,如揽天下名山以一地。山石之间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出一条羊肠小径。

逶迤进入山口,抬头忽见山上左侧的峭壁上,刻着“曲径通幽”四个大字,字迹曲意婉转却又不乏锋芒,和这群峰之下的一线小道相得益彰,不用说,自然是独孤凤的手迹。晴雪抬头看了看那四个字,不禁摇头叹道:“都是小姐你出的主意,在这园子口立了一处假山,还说什么曲径通幽。害的我们每次来来去去都要绕圈。”

独孤凤轻笑道:“谁让你不好好练习轻功,看看你家小姐我,还不是一跃而过。”说着脚尖轻轻的一点地,如一朵白云一般冉冉飘起,上升十五丈高度,一个旋身,如蝴蝶一般轻盈的落在那孤峰绝壁的“华山”之上。

晴雪对自己小姐的行为无语了,记得她这样抱怨的时候,独孤凤的答案可不是这样的,而是说她不懂情趣,不能体味峰峦叠嶂曲径婉转的微妙意境,不禁瞪了独孤凤一眼,抱怨道:“小姐,你上一次可不是这样说的。”

独孤凤轻轻的一跳,轻盈的自华山孤峰之上跃到泰山玉皇顶,姿态潇洒,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写意的味道。她回头向晴雪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晴雪真笨,这种问题哪有什么真答案,自然是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晴雪顿时无语,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一般,在大雪飘飞的冬天,两人裹着裘衣,在炉火烧得暖暖的房子里,缩在一个椅子里,挤成一团的看着窗外的雪花,那时,独孤凤便会跟她将一种名为“脑筋急转弯”的故事。

“有一个眼睛瞎了的人,走到山崖边上,为什么突然停住了然后往回走?”

“因为有人叫住了他。”

“错,因为他是单眼瞎。”

“如果诸葛亮活着,世界现在会有什么不同?”

“汉室大兴吧!”

“错,是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人。”

……

“有一头猪,他被人追,一直跑呀跑,最后它死了,你知dào

它怎么死的吗?”

“不知dào

。”

“它是笨死的。”

如此种种,突然间的回忆,让晴雪升起了一种既熟悉又温馨的感觉。摇了摇头,将这突如其来的感怀放下,晴雪连忙跟着独孤凤翻过假山。只见眼前景色一换,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沿着溪流前行,渐向北边,地势渐渐变得平坦宽豁,两边亭台三三两两的点缀在于山水之间。自山崖树梢之上凌波微步,俯而视之,则见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风光一派纯然。

沿着溪水前行,最终穿花绕树,最终来到一处湖泊之前,水面宽阔,波光粼粼,两面花柳成荫,只见水上落花缤纷,其水清澈,溶溶荡荡,曲折萦迂。柳阴中又露出一个折带朱栏板桥来,桥成九曲,蜿蜒深入荷花生出。

穿过九曲长桥,就见一道青石立于路旁,上书“剑园”二字,字迹连绵,一气呵成,只看一眼,便有一股蓬勃的气势扑面而来。这剑园有一山一池,沿洗剑池走过一道长廊,到前山脚下,山门前两侧有大理石廊柱,上下相连,棱角分明,斜分两列。山门两侧各书着一排字迹,分别是“剑山有路勤为径,武海无涯乐作舟”。

沿山道有数百级台阶,形如利剑,直上山顶。山道两侧有汉白玉石栏杆,雕饰简单,棱角分明,素雅简洁。半山处有一平台,地面水平光滑,亮如明镜,台上有数十个拱柱,绕台围成一圈,顶上有圆环,穹顶中空,可直视苍穹,行至山顶,有三间阁楼,阁台相连,形如飞翼,气势不凡,楼上有一匾额,上书“说剑阁”三字,字字分明,如银钩铁画,凌厉大气,正是独孤凤的起居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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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说剑

说剑阁乃是木石建筑,楼高六丈,上下三层,左右五开,坐落于山顶最高处,整体外形如一双展翅欲飞的凤翼,气势冲霄,仿佛随时都能破空飞去一般。

独孤凤与晴雪走在说剑阁的白石台阶上,远远的就看到说剑阁前的汉白玉平台上,十几个清丽少女正一身劲装,手持长剑,认真十足的在练剑,娇斥之声连连,声音清脆悦耳,远远的在山脚下就能听到,又节奏分明,带着少女特有的蓬勃朝气,听起来十分让人不禁心情开朗。

独孤凤看着这些架势十足,一板一眼的认真练剑的少女,不禁笑道:“这群懒丫头,肯定是知dào

我回来了,才在这摆出一副努力练剑的样子。哼哼,这副有气无力,有形无神的样子能骗得谁来?”有道是“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跟着独孤凤这么一位一心武道的主人,这些侍女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自然都要做出一副“不爱红妆爱武装”的样子来。

晴雪笑道:“这可怪不得她们。我们的本职工作是侍女,又不是护卫,偏是小姐你非要我们习武。我们人人又不是小姐你这样的天才,能炼成这样似模似样已经是痛下苦功了。小姐你就不要再拿你那套标准要求我们了。”

独孤凤闻言没有说话,心中却微微有些郁闷。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曾经试图改变独孤家的现状,可惜事实证明她没有王霸之气,哪怕是她表现出六岁能文,出口成章的天才,也不过是被家族稍稍重视,视为可造之材来培养,对于家族的决策毫无半分影响。她一度又试图影响和她同一代的年轻人,可惜她也没有凤躯一震,旁人纷纷拜倒裙下的本事,谁也没将一个人小鬼大的小丫头的话放在心里。比如独孤策,独孤凤见他武功太稀松平常,很是调教了他几次,结果独孤策实在是被这位小她好几岁的堂妹揍怕了,见了她都是绕道走,后来更是远远的躲避到了洛阳。独孤家其他和独孤凤同龄的人也大抵都受过如此待遇,虽然见了独孤凤如老鼠见了猫一般,但是却没几个愿意和她亲近的。郁闷不已的独孤凤只能另起炉灶,调教起自己身边的侍女来。不过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练武的天才,独孤凤这么多年来从独孤家中千挑万选,也只培养出来“九剑”出来,至于其他的侍女,不过是做做样子,充充门面还可以,真打起来,也就是江湖三四流的水准,不堪一用。

独孤凤和晴雪刚做过半山腰的平台,就见说剑阁前的少女们停下练剑,自动排成两列,沿着台阶两侧鱼贯而下,走到独孤凤跟前一丈远处立定,一个个昂然挺立,宛如受检阅的士兵一般,齐齐抱剑行礼道:“恭迎小姐回府。”

看着这些少女一个个精神抖擞,抱剑挺立,英姿飒爽的模样,独孤凤感觉自己就像是前世检阅部队的领导人一般,不禁有些好笑的道:“栖云、凝霜,你们这是在干嘛?”

被独孤凤点名的两个少女,赫然是一对美丽的双胞胎,她们身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并肩立在一起,一样的身姿娉婷,琼鼻鹅脸,身上的装饰就连发簪耳坠也是一模一样。和晴雪一般,都是独孤凤的贴身大丫鬟。不过两人虽然有着如一个模子一般刻出来的容貌,独孤凤却能清楚的分清她们,左边的鬓若云裁的少女是栖云,右边眉如墨画的少女时凝霜。

听的独孤凤询问,栖云昂然笑道:“小姐走时吩咐我们要用功练剑,我们自然不敢怠慢,现在请小姐检阅。”

另一边的凝霜也笑道:“小姐,我们可没有偷懒呦!”

对于栖云和凝霜的作怪式的弄出来的阵仗,独孤凤觉得又是新鲜又是好笑,自己身边的大丫鬟中,晴雪成熟稳重,宛如大姐姐一般,听雨娴静温婉,最是乖巧听话,只有栖云凝霜这对双胞胎深的她的真传,一样的顽皮娇俏,最是可爱。

独孤凤看了凝霜一眼,笑道:“行了!有没有偷懒可不是说出来的。”

听到独孤凤这句话,凝霜的脸色不由一白,真的如挂霜了一般,哀声道:“不是吧,小姐,您又要亲自考校我们?”显然是对独孤凤以前的考校心有余悸。

独孤凤不置可否,抬脚就往上走,栖云连忙上来拉住独孤凤的胳膊道:“小姐,您刚刚回来,鞍马劳顿的,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考校我们的事情还是等休息之后再说吧!”一边说着还一边偷偷的向晴雪使眼色,示意她也来劝阻一下小姐。

独孤凤抬眼看去,只见十几个侍女一个个都是心有余悸的样子,显然是对她的训liàn

惧怕不已,不禁又无奈又是好笑。想想前世看的小说中的名门公子身边都有几个身手不凡的丫鬟,真不知dào

是怎么训liàn

出来的,丫鬟和打手完全是两种不同的职业。作为公侯之家小姐身边的丫鬟,不说是锦衣玉食,但是衣食用度也不逊于一般的富贵人家小姐,让这些衣食无忧完全没有生活压力的小丫头们专心习武,显然是不可能的。还好独孤凤原本也没打算把她们培养成高手,只是拿她们做喂招时的陪练,和实验一些武功想法的实验品。

看着一副可怜巴巴样子的凝霜和栖云,独孤凤不禁笑道:“你们这群懒丫头,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罢了,就不考校你们了。”

听到独孤凤的话,所有的侍女都不禁面露喜色,若不是摄于独孤凤一向的威严,只怕就要欢呼出声了。

凝霜和栖云一左一右拉着独孤凤的胳膊,欢快的笑道:“果然还是小姐最心疼我们。”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蛋笑靥如花,看的令人心动。

独孤凤任她们拉着自己的胳膊,笑道:“先别高兴的太早,我不考校你们,不代表你们就能免了这次考校了。”

“啊!”听到独孤凤如此说,凝霜和栖云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蛋,一下子垮了下来:“小姐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呀!”

独孤凤不理会她们哀求的眼神,径直说道:“给你们个任务。明天我新收的三个弟子来时,你们在山下摆上剑阵。你们若是能把他们三个拦下来,就算是你们出师了,以后小姐我就不强迫你们练剑了。如果你们没有拦下他们三个,那以后的练习量加倍。”

凝霜等人听的大喜,她们也听说自家小姐新收了三个徒弟,据说十分的不凡,都是仅次于小姐的绝世天才。不过再天才的人物也需yào

时间来成长,只学了几个月的学徒,还不被她们放在眼里,好歹她们可是在小姐的严格要求下练了好几年剑呢!再怎么都不会拦不住几个新学武的毛头小子的。

不理会这些丫鬟们心中的小九九,让这些侍女去阻拦自己的三个徒弟,是独孤凤临时起意,这些丫鬟跟了她好几年,也算是她的记名弟子,虽然限于资质和兴趣,没有多大成就,但是十几人组成剑阵,对上目前的徐寇三人,也是不相上下。独孤凤倒是很有兴趣看看,自己的记名弟子和真传弟子之间现在哪个更厉害点。

说剑阁的名字取自于《庄子*杂篇*说剑》,独孤凤初学剑时,读庄子说剑,深喜天子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的气势,就将自己居住的楼阁改名说剑阁,除了师法先贤,涵养剑qì

之外,更有几分和宋缺的磨刀堂针锋相对的意思。

不过独孤凤如今剑法有成,早已非当年的懵懂少女,于剑术一道又有了新的体会,看到“说剑阁”那意气风发的三个大字的时候,不禁一笑:“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所谓天子之剑诸侯之剑不过是因人成事、借势成力,就算有排山倒海之力,一旦近在咫尺、生死也为人所控,既不可持也不可靠。我所求者,正是庶人之剑,上斩颈领,下决肝肺。目之所视,耳之所闻,十丈之内,生死由我。”

此言一出,独孤凤心中畅快,灵台更是清明,原本还觉得有些模糊的剑道之路顿时清晰起来,这句话也是她十年学剑的心路终结,她的剑道是心剑,更是人剑,心之所指,剑之所向,上至天子,下到庶民,十丈之内,生死由心,这才是她的追求和道路。想通了此点,独孤凤心中高兴,也不看听的似懂非懂的晴雪等人,淡然一笑,推门而入。

说剑阁正堂空间十分的宽阔,阳光透过巧妙的建筑设计,均匀的洒落在整个大堂之内,使得整个大堂显得宽敞明亮。最让人惊奇的是偌大的空间却没有一桌一椅,而是仿照秦汉格局,在白石通道两侧铺着一道道长席,看起来古朴大气。正对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幅字画,是独孤凤以瘦金体手书庄子《说剑》一文,笔力畅快淋漓,锋芒毕露,看起来韵味十足。两边墙上,各挂有十多副画像,都是历代名剑的图形,笔锋青键,形神皆备。而在画像之下,整齐的摆放着十多个武器架,上面放着造型各异的名剑宝刃,为说剑阁本已奇特的气氛,更添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

PS:终于到家了,还是回家的感觉好呀!给大家提前拜个早年吧!祝大家新年愉快,合家团圆,在新的一年里事业顺利,家庭美满幸福。

第一百零一章 转变

独孤凤走进说剑阁,抬眼扫去,只见正堂内纤尘不染,兵器架摆放的整整齐齐,显然是有人经常打扫。见到独孤凤目光注意到这些,凝霜表功似的说道:“小姐,我可是有听你的话,天天用心打扫呦!”

独孤凤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对她的话却是不怎么相信,丫鬟也是有等级的,向凝霜这样的大丫鬟平时的工作就是侍候她的生活起居,打扫卫生这些事情自然有专门的小丫头负责,独孤凤才不相信凝霜会亲自打扫。不过,这些事情倒不必细说。

独孤凤一眼在兵器架上扫过,十几件神兵利器历历在目。这一世,她除了专心剑道之外,亦多了个收藏神兵利器的爱好,自有能力后,便致力于收集历代名家刀剑,不过因为时日尚短,收藏的精品并不多,除了她亲自佩戴的倚天青虹双剑外,亦只有“秋水”“芙蓉”“紫电”“青霜”“百战”“铁龙”等十几件精品可称得上是神兵,其他的都不过是一般的凡品,没有资格列入说剑阁内。

这个世界的神兵不但要求质地坚硬,吹毛断发,更要有良好的真气延展性,就是必须能与使用者的真气锲合,发挥出使用者十二层的威力,只是质地锋利,而没有良好的真气契合性的话,无论打造的再好,也只能算凡兵,因此打造出一把神兵也是这个世界铸造大师的梦想。幸运的是这个铸造大师虽然稀少,但是数量上倒是比武道大宗师还多些,因此倒是代代有着神兵问世。如宋缺的“水仙刀”,独孤凤之前的配剑“秋水”,都是当代大师的杰作,论及质量,倒是不逊色于古代的名剑,只是缺乏那些名剑历史积累下来的名气罢了。至于独孤凤为什么弃“秋水”而选择“倚天”,除了更喜欢倚天剑的名字外,更重yào

的一个原因是倚天剑比秋水剑更适合她的剑道,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相比于只有三尺青锋的秋水剑,独孤凤更钟爱长达四尺九寸的倚天剑。而且倚天剑与她的真气锲合度很高,在她手上的倚天剑,就如同原著中寇仲手中的井中月一般,输入真气竟然能生出异象,怎么能不让她爱不释手。

正所谓千金易得,一剑难求。神兵利器不但是武者的追求,也是许多喜欢富豪权贵的收藏品,因此虽然当时流传的称得上神兵的兵器不少,但是价格仍然被炒的十分高昂,以独孤凤的身份也不过收集了五六把,而这说剑阁珍藏倒有大半都是来自于杨公宝藏中杨素的珍藏。

满yì

的看了一遍自己的珍藏。独孤凤转身从侧门走出正堂,来到一处布置简洁典雅的偏厅,偏厅由一道竹墙隔开,成一大一小两间,中间有珠帘月洞想通,大间设宝鼎花瓶,盆景花卉,四壁名花雕镂,锦绣典雅。小间有笔砚书架,琴剑软榻,又有一窗勾连内外,可见窗外竹影婆娑,芭蕉盛开。这却不是独孤凤的香闺,而是她平时小憩东暖阁。独孤凤喜欢登高望远、居高临下,因此香闺书房都是在三楼。

独孤凤倒是不急于回到自己的闺房,一路风尘,好不容易回到家中,自然要先洗个舒服的热水澡了。侍女们都清楚她的生活习惯,因此不待独孤凤吩咐,就有一个温婉可人的美丽少女迎上来道:“小姐,热水已经准bèi

好了。”

独孤凤笑道:“还是听雨细心纳!知dào

我的想什么。”她的四个大丫鬟里面,若说最贴心的,自然是晴雪,独孤凤的穿衣吃饭等近身生活的一切几乎都是她来包办,关系自然最亲密。不过若说到细心,还是得数听雨,听雨心细如发,往往独孤凤随口吩咐的事情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并在不声不响中完成,这一点连晴雪都比不上。若说晴雪是她的生活秘书,那听雨便是她的工作助手。

听到独孤凤的夸奖,听雨淡淡的一笑,却没有说什么。凝霜倒是眼睛一亮,抢声道:“小姐,我来服侍你沐浴吧!”

独孤凤看了一眼满是期待的凝霜,笑着摇头道:“不用了,还是让晴雪来吧!”因为习惯的缘故,独孤凤一直不喜欢在太多人面前赤裸*身体,哪怕是贴身的丫鬟也是如此,这么多年来,伺候她沐浴起居的事情一直都是晴雪一个人来做,除非晴雪不在,不然独孤凤不会让别人侍候。

凝霜原本原本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子黯淡起来,红扑扑的脸蛋上露出沮丧的神色。另一边一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栖云也露出失望之色。虽然同样是独孤凤的贴身大丫鬟,但是她们之间也有亲疏远近之别,晴雪与独孤凤的关系,明显比她们三个要亲近一些。独孤凤不喜欢多人侍候的怪习惯,在她们看来,就是宠爱晴雪的表现。栖云凝雪这对双胞胎,正是年少叛逆之时,不怎么服气晴雪比她们更受小姐的宠爱,一直试图以种种手段争取独孤凤喜爱,而取代晴雪侍候独孤凤沐浴正是她们心目中一个重yào

目标,今天不过是一个例行的尝试。

看着栖云凝霜这对双胞胎姐妹的沮丧的表情,晴雪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豪门规矩多,丫鬟也有三六九等,她们这些伺候小姐的贴身大丫鬟算是最高等的,独孤凤身边有四个大丫鬟,就是她和栖云凝霜听雪,理论上她们之间没有上下之别,但是因为她和独孤凤的关系最亲密,所以一直被默认为所有丫鬟的首领。晴雪自然明白,栖云凝霜这对双胞胎因为是被小姐亲自挑选出来的缘故,心气颇高,对她被小姐独宠而颇为不服气,虽然大家相处的还算融洽,但是一些暗暗的争宠斗心眼却免不了的。若是以前,晴雪自然对栖云凝霜的行为一笑置之,和独孤凤一块长大的她却深刻明白自家小姐的性格,自家小姐最大的特点就是懒散和念旧,她和小姐十多年相处下来的感情不是其他人能够替代的。不过自从明白小姐的古怪嗜好之后,晴雪却隐隐升起了一种担心。刚刚听到凝霜的话时,她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深怕独孤凤一口答yīng

,直到听到独孤凤一口拒绝了凝霜,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对于栖云凝霜这对双胞胎姐妹的小心思,独孤凤自然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四个贴身丫鬟之中,晴雪跟她最久,又一手侍候她穿衣吃饭,时至今日,她的生活可以说已经离不开晴雪了,关系自然最亲厚,这种亲厚甚至过了主仆的关系,自然引得其他的人羡慕不已。听雨性子温婉,喜欢读书,偏爱安逸,对什么事请都不争,倒没什么。栖云凝霜这对双胞胎都是争强好胜的性子,见自己不如晴雪,自然起了争宠的心思。不过对这种丫鬟之间的勾心斗角,只要不表现的太明显,伤了和气,她这个做主人的也不好说什么。想到这里,独孤凤不禁略感头疼,几个丫鬟之间的关系都这么复杂,那以后开起后宫,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浴房在暖阁东北侧,十分的宽大,以琉璃瓷砖铺地,看起来十分的奢华。浴池有两丈方圆,大的几乎能够在里面游泳,池底有铜管相连,不断的为池中注入热水,池壁乃是用据说价比白银的香榍木打造,注入热水后,腹郁的香气混合着蒸腾的水汽,轻轻的嗅上几口,顿有宁神解乏之感。

一带五云琉璃屏风挡在浴房门口,浴房内热气缭绕,蒸得琉璃上一片雾蒙,独孤凤在晴雪的侍候下在屏风后解开罗衣,露出无限完美的动人娇躯。看了一眼屏风上倒影的一抹纤细窈窕的朦胧俪影,独孤凤不禁轻轻的叹了口气,美人如玉,却偏偏是自己,这事真的很难说喜也很难说悲。

又转头看了一眼晴雪,见她仍就衣衫完好,不禁笑道:“晴雪你还等什么呢?还不快宽衣解带,我们要坦诚相见。”

晴雪不禁脸色一红,忍不住白了独孤凤一眼道:“小姐说什么呢?”

独孤凤笑着就要去解晴雪的衣带,晴雪连忙拦住她,一推她道:“小姐别添乱了!我自己来,你先下去吧!”

独孤凤倒是出奇的听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作怪,闻言轻轻一笑,悠然的跨入浴池。

独孤凤斜躺在浴池中,香肩依靠着香榍木池壁,嘴角含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得晴雪。晴雪虽然不是第一次跟独孤凤共浴,更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解衣,但是不知dào

为何,今天在独孤凤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之下,竟然升起一种羞涩之感,手脚不禁有些慌乱,急急的解下外衣,留一件近乎透明的轻纱内衣,慌忙钻进水中。

PS:悲催,过年应酬太多,喝多了,十点多才爬起来。写到现在,大家见谅。泪,全勤没了!!!这章算初一的,初二还要走亲戚,更新估计得下午了。

第一百零二章 百合花开

第一百零二章

浴池十分的宽大,足够十几人同时的沐浴,晴雪一入水,就离独孤凤远远的,仿佛独孤凤有多么可怕一般。

水雾升腾,隐隐见晴雪赤裸的娇躯外只披了件葱绿束胸,肌肤如酥似雪,因热气蒸腾的缘故,使她娇嫩的皮肤泛起一抹娇嫩的嫣红,她背靠在浴池的一角,双手提着抹胸的一角,神色微微透漏出几分紧张,显露出平时没有的妩媚之色。

看着晴雪微微紧张的样子,独孤凤不禁有些好笑,晴雪在她面前一向表现的成熟稳重,仿佛是一个大姐姐一样,很少见这种紧张的小儿女姿态,哪怕是前几次在床上胡闹时,也没见过她副模样,不禁感到十分的有趣,好整余暇的欣赏着晴雪动人的美态。

还是晴雪受不了独孤凤兴致十足的目光,将整个身子都缩到水中,有些羞恼的道:“有什么好kàn

的?”

独孤凤怡然自得的泡在水里,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晴雪笑道:“我的晴雪这么漂亮,当然要上上下下仔细看看了。”

晴雪听她说的露骨的话,不禁脸上有些发烧,道:“小姐又在说胡话,我有什么漂亮的。”

看着与往常有着许多不同的晴雪,独孤凤不禁心中大动,脚尖一点池壁,如一条美人鱼一般的游到晴雪身边。

晴雪给独孤凤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往后躲了躲,却是一下子躲到了池壁的一角。光洁的脊背贴在池壁上,池壁传来的冰凉的触觉,让她的头脑突然的清醒起来,再看独孤凤,却发xiàn

她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扑过来,而是半只胳膊搭在池沿上,以手支托腮,正用满是戏谑的眼神看着她,似是在嘲笑她的过激反应。

给独孤凤戏谑的眼神一扫,晴雪不禁涌起又羞涩又气恼的情绪,这种感觉比以前被独孤凤在她身上做哪些羞人的事情的时候还要强烈。这样的反应,连她自己都觉得惊奇,顿了片刻,她强忍着羞意,镇定的道:“小姐你转过身去,我帮你搓一下背吧!”

独孤凤看她明明一副十分不安的样子,偏还要强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禁感到十分的有趣,心道晴雪反正是煮熟的鸭子,也不急于一时吃掉,因此很配合的点点头,笑道:“那就有劳晴雪姐姐你了。”说着转过身,双手托腮,趴在池沿上,将如雪似玉一般的光洁脊背面相晴雪。

见到独孤凤出乎意料的没有纠缠,而是听话的转过身,晴雪不禁微微松了口气,心中那莫名的紧张和不安略略放下了几分。

晴雪掬起一捧水,轻轻的洒在独孤凤的光洁的玉背,独孤凤的肌肤如酥似雪,白皙滑腻之中泛着玉色的光泽,被水湿润之后,留下一个个晶莹的水珠,完美的毫无瑕疵,让同是女人的她也觉得十分的诱人。

独孤凤懒洋洋地靠在池沿,闭目享shòu

着晴雪娴熟的按摩技巧。一如以前,她每次练功完毕之后,都是由晴雪来按摩身体。只是今天,晴雪的刚开始时的动作竟然些生疏,还好只是按摩了两下后她就找到了状态。在晴雪熟悉而又娴熟的动作之下,独孤凤只觉遍体怡爽,舒惬中又有一丝慵懒倦意。

独孤凤湿露露的长发半洒在香肩玉背之上,还有几络青丝垂在水面之上,犹如新鲜的深海嫩藻,随着晴雪的按摩而轻轻的荡漾。

独孤凤的肌肤光洁如玉,因为饱经锻炼的缘故,触手结实而富有弹性。晴雪的双手按在独孤凤的肌肤之上,只觉得略略偏凉的体温,触摸起来十分的舒服。忽然间,思绪不由自主的乱飞起来,某几个离奇的夜晚骤在心海里荡漾开来,幕幕荒唐的、羞人的情景接踵涌现,令得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慌酥悸。她不自觉的夹了夹腿,身子竟然有点燥热起来。

独孤凤清晰的感觉到晴雪触碰到她肌肤的双手的温度不断的上升,先天高手敏锐的感知能力更是准确的察知晴雪的血液流动的加快,而晴雪的精神也不由自主的绷紧,甚至于某些部位的敏感的反应,更是瞒不过她。独孤凤不禁暗自偷笑,这些反应都是她以前从未在晴雪身上感觉道德,虽然不明白晴雪这样变化的原因,但是她却不准bèi

放过这次好机会。

独孤凤突然转过身,直起上半身身子,将纤细玉嫩的手指搭上晴雪的肩膀。晴雪的身子不禁一僵。

独孤凤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道:“晴雪姐姐你服侍我这么久,也该累了。下面换我服侍姐姐你吧!”说着放在晴雪肩上的芊芊玉指指开始攀滑,沿着肩膀抚过背部,接着再绕向肩胛骨一带……最后绕过晴雪的后腰,将她环抱住。

晴雪的身体僵直,思维也仿佛定住了一番,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也不知dào

该如何的反应。仿佛是一瞬间,也仿佛是过了一年,直到她突然嗅到独孤凤身上微微飘散的如百合朝露一般的清新体香之时,才反应过来。

独孤凤正将的脸颊贴在晴雪的胸部上,透过薄薄的一层轻纱抹胸,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晴雪的饱满与娇嫩,晴雪姐姐的尺寸与商秀珣的不相上下,甚至还略有超出,而且触感不同于商秀珣饱满结实富有弹性,晴雪的玉团又软又绵,滑腻得像是充分发醒、微带黏性的上等白面团,埋首其中,只觉得雪酥柔软,又带着馥郁的清甜体香,舒服的让人舍不得放开。

敏感的胸部给独孤凤蹭来蹭去,丝丝触电般的感觉不断的传来,晴雪的身躯不禁微微的发颤,她抬手试图推开独孤凤,但是独孤凤将她紧紧的抱住,手脚酥软的她根本推不动,只能无奈的轻声道:“小姐,你不要这样。栖云凝霜她们都在外面呢。”

独孤凤毫不理会她的提醒,正是因为栖云凝霜她们都在外面,独孤凤才敢如此的大胆,她料定了以晴雪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断然不会呼叫反抗,无论她做什么,晴雪只有苦苦忍耐的份。这样的好机会,独孤凤自然不会放过。

独孤凤低头去衔住她那如红梅般挺起的硬翘樱桃,如一条偷吃到葡萄的狐狸一般,用齿缘轻轻啮咬。最敏感的部位骤然遭袭,一股触电般的感觉冲上心头,晴雪的身子顿时通体滚烫,酥麻快美的感觉冲击的晴雪差点叫出声来,惊慌中急忙刹住,把声音死死地卡在喉咙里。

见晴雪果然如预料般的一般忍气吞声,独孤凤不禁微微得yì

,轻轻吸吮,把整个浅粉色的樱桃都含进嘴里,弄得晴雪忍不住以手捂住嘴巴,但仍止不住沉重的呼吸声与浅声哀鸣。

“呜……小姐……你不要这样……”晴雪通体滚烫,一边紧紧的收拢双腿,一般抬手要推开独孤凤,却觉浑身酥软如绵,哪里还有丁点力qì

,只好死死的按住嘴巴,不发出一点的声音,生怕给门外的栖云等人发xiàn

了秘密。

就在晴雪苦苦忍耐一波波如潮水一般的快美感觉时,不知不觉回应起独孤凤的吸吮,身体慢慢的向独孤凤靠近。独孤凤一路从她的酥胸、颈侧、嘴唇不断的上滑,直到耳根,全都是敏感之处。晴雪被她又亲又摸得身子一跳一跳的抽搐,双腿发抖,几乎要忍不住叫出声来。

然而就在这时,独孤凤在她耳旁轻轻的说道:“晴雪……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

她的语气因为口轻咬着晴雪耳垂的缘故,并不像平时那样清晰,含糊之中带有一种扣人心弦的甜腻。

“一辈子?那是很长很长的时间吧!”晴雪用彷佛刚从睡梦中清醒的脑袋思考。她是小姐的贴身丫鬟,本来就是小姐的人,这样的话,不用特别的声明吧。只是一辈子都在一起,这确实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呢。突然听独孤凤说出的情话,晴雪一时没理解出来,不免胡乱想了起来。只是她现在被独孤凤弄得浑身酥软,懒懒的难以动弹,她只能维持沉默,任由独孤凤在她脸上摩擦。

独孤凤捧起晴雪的脸颊,用手掌在她脸上细细的抚摸。晴雪低头看着独孤凤,鬓发紊乱,脸颊通红,娇艳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忽然看到独孤凤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不觉大羞,伸手拦住独孤凤的双手,含嗔怨怪道:“不许笑,你这个样子坏死了。让我怎么出去见人。”言语中并无生气之意,倒像是面对家里调皮捣蛋的小妹妹,既无奈又好笑。只是她语态柔媚,浑然没有了丝毫的大姐姐的样子。看的独孤凤心情亢奋,目光落在晴雪粉红的唇辫之上。

“啊……”

晴雪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独孤凤柔软的触感贴到了嘴上。带点压迫的柔嫩双唇微张,探出一条如小蛇般灵活的嫩红巧舌,舌尖以轻微的颤动突pò

她双唇阻挡,滑溜的深入她的口中。

“嗯、嗯嗯……”

两人湿润的唇瓣紧贴在一起,独孤凤滑溜的舌头立kè

缠上晴雪,带着她的舌头四处游移,吻得晴雪身体不停发抖。

吻着毫无反抗之力的晴雪,独孤凤忽又涌起满心怜惜,伸手抚摸她的面颊,柔嫩的樱唇微微放开,晴雪得以喘息,却又像小鸟般轻轻啄着,吐着温热的芝兰气息道:“晴雪姐姐喜欢我吗?”

晴雪闭着眼睛感受独孤凤凉腻的唇触,低低喘息:“不喜欢!小姐坏死了……我才不喜欢呢!”

听着晴雪无力的反抗的话,独孤凤眼角漾出笑意。她更加用力覆住晴雪的湿润的嘴唇,再次使劲的吸吮,仿佛要连晴雪的呼吸都被夺走。

“嗯……”

良久,独孤凤才放开晴雪。吐着微微的喘息,独孤凤凝视着晴雪的脸,笑道:“现在呢?晴雪姐姐你有没有感觉喜欢我点?”

晴雪抬起头来回望她一眼,抵敌不住她笑意盈盈的目光,心虚的偏过头去。独孤凤一边将她柔软的娇躯搂得紧紧的,一边将脸贴上她通红的脸蛋,一边摩挲着,一边用撒娇似的声音说道:“今晚……我们一起睡好吗?”

“唉,不行的,会给其他人听到的。”晴雪顿时激烈的反应起来。

“不会怎样啦。我只是想和晴雪一起睡,又没有要做其它事情……”这话说的独孤凤自己都不相信,自然也骗不过晴雪。

“不行,我们这样已经很不对了……”

见晴雪仍然坚持,独孤凤轻轻的一笑,双手下滑,正要加大对晴雪的压迫,去突然被晴雪伸手拦住。只见她低吟一声,复杂的看了独孤凤一眼,仰起姣好的下颔,主动吻上独孤凤。四片湿热的嘴唇再次粘在一起,打断了独孤凤正要进行的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晴雪的嘴唇缓缓离开,两人柔软温热的唇瓣之间拉出一条丝线,连分开都显得无比依恋。

晴雪轻咬嘴唇,羞涩一笑:“这样就很好了!再多就不行了。”

独孤凤一怔,忍不住微笑起来:“那可不行呦!我是小姐,你一切要听我的才行。”

晴雪见独孤凤不依不饶,知dào

自己没法说服她,不禁微微偏过头,用蚊虫般的声音细细的道:“那,不要再家里……等无人的时候随便你了。”

“好。”见到晴雪认命似的投降了,独孤凤不禁心中大喜,得yì

之下凑到她而根边道:“其实在家里也一样,只要你不发出声音就行了。”

晴雪顿时浑身一颤,却是彻底对独孤凤没辙了。

……

第二天清晨,旭日东升,神清气爽的独孤凤步出说剑阁,来到说剑阁东侧的一处平台。平台一面凌空,有雕栏相护,乃是她平时的练剑之所“剑舞坪”,剑舞坪两侧放置着数十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有着星星点点,数之不尽的坑洞,仔细看去,却发xiàn

这些坑洞竟是长剑刺入后留下的痕迹,这些石头正是独孤凤用来试练用剑力道的试剑石,那无数的坑洞,就是无数次挥剑刺击后留下的痕迹。

PS:第一更,出去买张去乌市汽车票,吃完饭回来继xù

写,今天努力三更,每章4000字。

第一百零三章 满堂花醉三千客

对着朝阳练剑,当品味其蓬勃向上之意。独孤凤的心神如朝阳一般活泼跃动,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剑合,随手一剑刺出,剑光闪现,劲风乍起,发出刺破空气的呼呼鼓荡之声,“嗤嗤”的声响,清脆尖利,远在山脚下就能听到。独孤凤身形在剑舞坪上闪动,跳跃,带出一道道实体幻影,出剑破空,时如虎吼龙吟,时而猿啼鹤唳。她一招招使来,剑qì

撕裂长空,音爆连声炸响,剑qì

轰鸣,如滚滚雷霆在九天之中相互激荡。剑舞坪上,一时天雷滚荡,剑qì

纵横,无匹的剑qì

在十丈方圆内纵横切割,仿佛刮起了十二级的龙卷风一般,剑舞坪周围偶尔飘落的树叶被劲凤卷入,瞬间被剑qì

切割的粉碎,转眼间在风暴中消失不见。观看独孤凤练剑的众位丫鬟,面对这匹的剑qì

风暴,仿佛是在大海上碰到台风海啸的小船,不由自主的退出了三十丈外,深怕被这凌厉的剑qì

波及。此时,哪怕是不懂武功的小丫鬟,也看得出独孤凤剑法,无论是气势上,还是剑qì

凌厉上,都比离开家以前明显的高出一筹。剑qì

激荡,破空如雷,她的剑法分明达到了剑qì

雷音的境界。

侍候独孤凤的几个小丫鬟远远的躲到三十丈外,深怕被激射而出的凌厉剑qì

伤到,尽管如此,她们只是看上两眼,都感到遍体冰寒,仿佛赤身裸体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一般。几个小丫头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悻然之意,侍候小姐练剑越来越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了。小姐武功低时,虽然也是身手矫健,剑光如海,但是舞动之间,深有美感,优美之处远深一般的宴席剑舞,她们虽然看不懂剑法,但是完全可以当做剑舞观看,一饱眼福。今天小姐武功大进之后,身形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她们的视觉极限,在她们的视觉中只能看到小姐的一个个静止残影在剑舞坪上停留,而剑光之快更是远远超过了她们眼睛的捕捉能力,只能听到雷音滚滚,却看不到实体剑身,就连那一转即逝的青光也无法捕捉。而且那凌厉的剑qì

,远隔三十丈都能刺激的人汗毛倒竖,毛孔收缩,如坠冰窖一般。围观小姐练剑,简直就像在赤身行走在冰天雪地之中一般。

独孤凤心情高涨,剑光舞动之中,念头越来越通达清明,灵情真气天然流转,在经脉中轻微震荡不休,念动之间,正反之气来回激荡,剑光忽左忽右,宛如违逆了物理法则一般的,做出加速、急停、瞬间转换方向等等不可思议的动作,剑光迅疾如电,落点飘忽不定,刺击切割无不从心所欲,让人无从把握,有鬼神莫测之机。独孤凤这次剑术的进步,除了与道信老和尚一战的领悟之外,更重yào

的一个原因是灵情真气有成,产生了的一个独特的特效。上乘真气无不具有自己的特效,比如天魔真气介于有形和无形之间,最善于盗取生机,操纵力场,十分诡秘难缠;长生真气生机无限,能采天地之精气化为无穷生机,治疗一切内伤病患,最战养战;先天紫气质返先天,沟通玄牝之门,元精自生,寿元大增,紫气精纯凝练,无为而动,随天地四时自然流转,护体真气强悍,乃是天下第一的乌龟壳。而独孤凤自创的灵情心法,乃是对道德经反其道而行之,以七情六欲化入真气之中,心神与真气紧密融合,通神入化,真气随人的情绪变动而产生种种变化,除了能够以极端情绪大幅度增强真气强度之外,更是千变万化,乃是真气转换速度最快的法门。踏入入微之境后,独孤凤能够操纵灵情真气瞬间转换,以正反之气的频繁转换,制造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加速急停乃至转向等奇迹般的效果,使她的剑法不但更快,而且变得更加神mì

难测。剑神之名,她是当之无愧。

剑势积蓄到最高处,独孤凤只觉得自己内心深处,一股无以明之的畅快的感觉传递了出来。就在这一刹那,她的心神嵌入这天地之中,与这剑舞坪、说剑阁乃至整个剑山合二为一,天门开阖,无穷的天地精气涌入,灵情真气鼓荡不休,筋骨齐鸣,内至脏腑骨髓,外至毛孔窍穴,都被一种激昂的意境统和,宛如东方天空跃升的朝阳,以势不可挡之势,一起迸发出来。

独孤凤一剑刺出,以虚空为壁纸,在这份如旭日东升的意境之下,挥毫作书,剑走龙蛇,曲折随心,浩浩如天龙行空,沛然浩荡,纵横无忌。剑qì

吞吐,凌厉无双,长剑所指,十丈之内,空气隐隐扭曲,冲出了一条细密的气浪波纹。

场边的侍女只觉得眼睛一花,漫天的剑qì

光影一收,整个剑舞坪上空旷寂静,只有独孤凤一人杖剑卓立。一阵清风吹过,独孤凤十丈外的一块表面凹凸不平的巨大岩石之上,突然随风飘起无数的粉尘碎屑。碎屑随风飘散之后,那块原本形状很不规则的巨大岩石,朝向众人的一面赫然变得平滑如镜。最让人惊奇的时,那平滑如镜的石面之上,自上而下,左右篆刻着两行大字。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字迹入石三寸,点如坠石,画如夏云,钩如屈金,戈如发弩,纵横有象,低昂有志,神彩飞扬之中,自有一股睥睨天下,横行无忌的激扬气势。

看到独孤凤这副遒劲有力,点画飞扬的独特楷书,听雨不禁眼睛一亮,连忙走到巨石跟前,伸出手指,细细的在石面刻痕上摩挲,神情投入,宛如收藏大家在坚定一件稀世珍宝一般,良久才赞叹道:“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诗好字更好。小姐的字又大又进步,比说剑阁的题字又要高出一筹,已经不逊于历代书法大家了。哎,我也练了十几年字,比起小姐来说真是云泥之别。”

独孤凤还剑入鞘,听到听雨的赞美,不禁一笑,道:“剑道不仅是争胜之道,也是修身之道。世间既有以书画入剑,以禅道入剑,以音律入剑之法,自然也有以剑法入他法之道。剑道到了极高境界,已不在拘泥与剑道,用之于剑则为剑法,用之于笔则为书法,用之于乐则为乐法。如此种种,不一而足,我只是将剑法化入了书法之中而已。书法小道,不值一提。”这个世界的上乘武功都具有提升高手的综合素质的能力,一个武者在修习上层武功时,哪怕是目不识丁,也会随着修liàn

,其气质修养都会不断的提高,而且以武者对身心的控zhì

,学书作画有所成就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比如原著中的两小强,没读过几天书,字都没写过几个,但是在武功有成后,竟能写出一笔笔意流畅精彩绝伦的好字,高手的综合素质由此可见一斑。因此,在这个世界,书法大家并不怎么受人重视,因为每个先天高手,哪怕是没有细心专研过,写出的字都不比书法大家逊色多少。独孤凤前世的字迹只能说一般,来到这个世界后,学剑之初,为了锻炼手腕的灵活性,在书画雕刻上下了不少功夫,现在武功有成后,以剑道化入书法,又结合了前世所见所闻的一些书法字体,如今所写所画已经不逊色与那些历史留名的历代大家了。

如果还是在前世,独孤凤这样的书法,已经足以声震全国,名留后世了。不过在这个武侠世界,武道修为才是主流,书画雕刻什么的不过是陶冶性情的小道,不值得刻意追求。独孤凤偶尔虽然会为自己如今的书道成就自得,但却不会如听雨一般沉迷。

见独孤凤练剑完毕,凝霜忙小跑着进剑舞坪,殷勤的拿出手帕。独孤凤接过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随口问道:“晴雪呢?”

凝霜撇了撇嘴巴,道:“晴姐太累了,感染了风寒,这会正在房里休息呢。”

听到凝霜的话,独孤凤不禁面色古怪,晴雪不是感染了风寒,而是现在手脚酥软,怕是没有多少力qì

起来走路。说起来,她从楼观道双休典籍里学到的一些调情手法还真是厉害,以真气刺激相应的敏感穴位,效果竟然比真刀真枪还强烈,不论是商秀珣还是晴雪都在她的手法下溃不成军,第二天下不了床,这样的战绩就算她前世最勇猛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厉害,不过,这样的战绩没有让她自豪,反而让她有几分郁闷。这一世做女人样样比前世出色,岂不是说她做男人很失败,天然的适合做女人。

突然,独孤凤耳朵一动,整个剑园大大小小的声音尽收耳低,心神沉入这个纯粹由声音组成的天地,不出意料的听到寇仲、徐子陵和段玉成三人熟悉的语声时,自然而然地把其他声音过滤排除,就像眼光集中凝注於某一物件时,其他景象会变得模糊起来般。他们该是走进九曲桥的位置,由於独孤凤对剑园的熟悉,脑海中毫无困难的勾划出他们在剑园行走的路线。

“这就是师傅住的地方?真是大呀!比竹花帮的总舵还要大呢!”这是寇仲充满惊奇的声音。

“这片园林用各类石块,或聚垒,或散置,人为仿造出峰峦、丘壑、洞窟、峭崖、曲岸、石矶诸多形态,更难得的是气势联贯,既是一体也可作为独峰欣赏,再辅以青藤、篁竹、芭蕉、葡萄等植物,更是做到四季常青,繁花翠叶,季季不同。更兼楼阁亭台,轻盈空透,翼角高翘,大量使用了大量花窗、月洞,使得空间层次变化多样,可称得上是一步一景。深合鲁老师园林的空间、明暗之说。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这是徐子陵的赞叹之声,身为鲁妙子得yì

弟子的他,最是能够体会这片园林之中的妙处。

“听说这片园林是在师傅指点下建成的,师傅学究天人,真是让人佩服。”这是段玉成崇敬的声音,*的段玉成,显然是把这片园林的功绩归功到了独孤凤身上,并对这位高深莫测的师傅产生了一种高山仰止的敬仰之情。不过这番话,却听得独孤凤有点汗颜,她对园林之道只能说懂点皮毛,剑园的布局更多的是她根据后世园林的特色,特意要求工匠们做成这样的,她只是提出了个要求,真zhèng

实现的还是那些能工巧匠。

独孤凤撤去功力,不在关注自己的三个弟子,而是对凝霜道:“我的三个徒弟已经快来到山下了,你们去考验他们吧!”

凝霜听的一愣,旋又欢喜的道:“真的吗?那我们就去了。”

凝霜得到独孤凤的肯定后,又拉着栖云一起,欢快的跑出去,纠集起十几个侍女,擎出利剑,杀气腾腾的冲了下去,准bèi

给这三个成为小姐弟子的幸运小子一个下马威。

看着自己的侍女们意气风发的冲下去,独孤凤摇摇头,不看好自己的这些侍女,这些侍女虽然跟她学剑的时间比较长,但是一个个都不认真,学武的态度也都是玩闹居多,虽然在她的督促下,基本功还算扎实,但是指望这些连鸡都没杀过几只的小丫头们能拦住经lì

过实战的寇仲三人,显然是不现实的。不过,如果她们聪明一点,能够利用寇仲三人不敢真的伤害她们的优势,说不定还真能把他们缠住。

独孤凤招呼起犹在研究自己所书的那两行字的听雨,一边关注着山下的情况,一边向着说剑阁正堂走去,独孤凤准bèi

在说剑阁接见自己的三个得yì

弟子,哪里有早已为他们准bèi

好的礼物。

不多时,山下传来栖云凝霜的娇斥之声,以及寇仲惫懒的调皮话。独孤凤听的几句,不禁失笑,寇仲果然很会说话,几句话就哄的栖云凝霜对他大有好感,若不是她有言在先,几乎就要放他们过去。

听完他们的对话,独孤凤摇摇头,这场战斗已经没有关注意义了,栖云凝霜这些小丫头,白长了那么大年纪,竟然被几句话说的斗志全消,不用打就知dào

,肯定拦不住寇仲他们三个。

事实果然如独孤凤所料,只听到十几声“乒乒乓乓”的兵器交击之声,紧接着传来寇仲得yì

的笑声和栖云凝霜气急败坏的喝骂之声,显然这些丫头在寇仲三人默契的配合下上了大当,没几下就被他们冲过了封锁线。

PS:第二更,上午和几个朋友聚了一下,耽误了点时间,第三更只能等到12点后了,等不及的朋友可以等到明天再看。

第一百零四章 百战铁龙

当寇仲三人略带狼狈的穿过白石台阶,一路冲上说剑阁前时,顿觉眼前豁然开阔,楼阁之前的平台宽阔,都以一块块大小统一的石块铺地,花色相间,组成一道整齐划一的图案,蕴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大气的感觉。说剑阁独特的飞翼造型,更有一种凌然的迫人气势,都使三人精神一震。

寇仲三人使计策冲过了侍女们的拦截,大感畅快,仰头登上刻着“说剑阁”三字的建筑物的白石台阶。

一走进说剑阁的大堂,只见偌大的空间里,独孤凤一人背门立在堂心,身上穿着简洁素净的剑士服,不见任何装饰。她双手背负在身后,身形悠然挺立,似是正欣赏大堂上挂着的字画。不见有任何动作,自有股不可一世,俯视天下的气概。

两边墙上,各挂有十多副字画,上面画的都是各式古剑,字画之下摆着十多个武器架,大部分都摆放着各色刀剑。除此之外,大堂内再无其他的装束,显得十分的古朴。不知由何处而来的阳光,均匀的洒落在大堂内的各处,更给这宽阔的大堂内增添了几分堂皇明亮之气。

以寇仲这么不守常规和胆大包天的人,面对师傅和这么庄严肃穆的气氛,亦有点战战兢兢,老老实实向她的背影施礼道:“弟子寇仲,拜见师傅!”徐子陵和段玉成也跟着他一同的下拜。

只听独孤凤悦耳好听的声音回道:“你们来迟了。”

寇仲三人愕然道:“我们来迟了?”

独孤凤旋风般转过身来,冷然道:“你来迟至少半刻。”

寇仲忙辩解道:“师傅,我们已经尽lì

了。”

独孤凤的目光落在寇仲脸上,冷哼道:“真的尽lì

了嘛?你以言语打动凝霜她们几个丫头,使她们失去争斗之心,这点做得十分的好。但是你自己也失去了争斗之心,为了不伤及她们,你和他们缠斗的一刻时间,以你们的本事,该直接不管不顾冲上山来才是。”

寇仲忍不住挠挠头,道:“嘿嘿,师傅,既然她们没有伤人之意,我们自然也不好动手伤人。再说了,她们都是师傅你的丫鬟,我们哪敢伤害。”

听到寇仲的解释,独孤凤再也绷不住冷脸,忍不住展颜微笑,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家伙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是唯一的优点是心底善良,做他们的师傅,至少不用担心他们造反。

独孤凤展颜之下,双眉微微弯曲,原本带有几分刚硬之色的两条剑眉也柔和下来,整个人犹如牡丹绽放,明艳无双。独孤凤少见的明媚笑容,看的寇仲三人大受冲击,顿时睁大眼睛呆呆的看着自家师傅,徐子陵玲珑剔透的道心中清晰的感知到自家师傅今天的心情很好,竟然有心情与他们开玩笑。

“坐吧!”心情一直大好的独孤凤,没有介yì

自己三个徒弟呆愣愣的盯着她看的眼神,而是和颜和色的让他们坐下。

寇仲东看西看了几下,赫然发xiàn

大堂中空堂堂的竟然没有一个座椅,唯一能与座相关的只有堂中两侧铺着的长席,想了想,寇仲一屁股在席子上坐下来,也不讲究姿态。

徐子陵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寇仲,脸皮到底没有他那么厚,老老实实的在寇仲身边盘腿坐下。

段玉成比自己的两个师兄读书稍微多点,知dào

这是仿秦汉古制,该是跪坐,见自己的两个师兄二话不说的坐下,也不好提醒,只得在徐子陵身后端正的跪坐。

三个徒弟,三种坐姿,看的独孤凤不禁有些好笑,不过她并非特别注重礼仪的人,因此对寇仲和徐子陵的坐姿也没有纠正的意思。而且,从三人的坐姿中也可以稍稍看出三人性格的不同,寇仲性格表面上看起来比较油滑,不着调,其实性格中最是喜欢反抗权威,乃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徐子陵外表谦逊,颇有出尘之态,看似老实,其实最是敏感聪慧,乃是天生的向道之人。段玉成因为出身农家的关系,颇为谨慎老成,深懂进退之道,虽然天资悟性略逊于寇仲徐子陵,但是他性格坚毅,勤能补拙,将来的成就也不会逊于前两人。

独孤凤在主位上席坐,对三人露出个赞扬的笑容道:“你们三个这次表现的不错,值得表扬。”

寇仲一双眼睛正贼溜溜的在两旁兵器架上转悠,以他积年老贼的直觉和经过鲁妙子点拨过后的眼光,自然看得出那上面放的都是市面千金难求的神兵利器,据他所知,这种等级的兵器,就算东溟派也不过只有四五件,其中还有两把已经送给了他们两兄弟,而在师傅这里一下子竟然看到了十几件,不禁让寇仲大开眼界,并对师傅的富有程度有了一个新的了解。

听的师傅的夸奖,寇仲贼兮兮的笑道:“师傅既然要表扬我们,不知dào

有没有什么奖品?”

独孤凤含笑反问他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呢?”

寇仲环顾周围的兵器一遍,嘿嘿笑道:“师傅这么多值钱的兵器,光明正大的摆在这里,也不怕人偷。不如分给我们三个徒弟一点,也好分散风险,免得被贼偷走了,损失太大。”

寇仲的话,听的独孤凤莞尔一笑,连徐子陵和段玉成也忍不住一乐。这个理由找的太逊了,且不说西寄园的防卫如何,说剑阁有独孤凤这位当世剑神坐镇,哪怕是三大宗师那一级数的高手前来,也瞒不过独孤凤的感知,天下又有哪个贼头能做到呢!

独孤凤讶然笑道:“我这说剑阁,还没那么不保险。我看,除了你这个家贼外,谁也不能偷走这里的一草一木。”

被师傅定性为家贼,寇仲不禁有几分尴尬。好在独孤凤也没有继xù

打击他,而是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这次确实有合适的兵器分给你们。就当是你们治疗好我奶奶病情的奖励吧!”

说着,独孤凤隔空虚抓,三丈外一处兵器架上连鞘长刀犹如给一条无形的绳索牵扯般,缓缓的飞入她前伸的左手掌中。

“锵”

随着独孤凤抽出长刀,奇变突起,明滑如镜的宝刃反射着阳光,如神光电射一般,在长刀完全抽出的一瞬间,独孤凤的人和刀仿佛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无形的刀气蜂拥而出,整个大堂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低的好几度。

寇仲眯起眼睛,运起目力努力的注视着独孤凤手中的长刀。这把刀的造型十分的古朴,乃是秦汉时常用的刀型,刀身狭长,微微带点弧度,更像是一把弯曲的长剑,只一面有刃口,另一面是厚实的刀脊,刀身光滑如镜,刚刚那刺人眼目的神光就是由刀身反射的阳光而来,透过明亮的刀光,隐隐可以看到刀锋缘处的美丽螺纹。只是一眼,寇仲就喜欢上了这把长刀。长刀单侧的锋刃,厚实的刀脊,比剑利于砍劈,而且更好用力。而如剑一般狭长的刀身,微微弯曲的弧度,在劈砍时甚至拥有比长剑更快的速度。种种特性,都十分符合他的胃口。

独孤凤的神情好整以暇,以手轻轻的拂过明滑的刀身,淡然的介shào

道:“这把刀名为‘百战’,据说乃是西楚霸王的亲身配兵,曾随霸王南征北战,百战百胜。霸王乌江自刎之后,此刀落入刘邦手中,被汉室历代收藏,汉室覆灭之后,辗转流落许多人之手,其中不乏绝世高手。百战刀的特性是锋利和坚硬,据说在锻造之时加入了一种名为‘铬’的元素,因此坚硬程度堪称古今神兵之最,灌注真气之后,激发的刀气锋利无匹,在历代高手手中曾经斩断过近百把神兵利器,‘百战’之名当之无愧。今天就送给你,希望你不要辱没了这把刀的‘百战’之名。”说着,将手中的百战刀抬手扔给寇仲。

寇仲听的热血沸腾,腾身跃起,牢牢的握住百战刀的刀柄。只觉得入手沉重,赫然发xiàn

百战刀虽然看起来刀身轻盈,其实分量不轻,竟有近百斤重,不禁心中一喜,翻身落地后,顾不得向师傅道谢,爱不释手的拿起百战刀翻看。百战刀的刀柄颇长,可供两手齐握,刀身也颇长,与独孤凤的长剑长度不相上下,刀身之上隐隐泛着奇异的花纹,显然是以古越国欧冶子秘传的“百炼法”反覆锻打而成。

寇仲越看越爱,忍不住将真气输入百战刀内,真气输入的瞬间,百战刀绽放出惊人的锋芒,无形的刀气喷薄而出,离得近的徐子陵和段玉成都感觉的一股森寒而又锋利无匹的刀气迫体而来,压迫的两人不由自主的运功抵抗。寇仲感觉到真气在百战刀内游走通畅,如在手臂中一样,迫发出的刀气比普通的长刀要强上数筹,不禁大喜过望。拿着刀欣喜的上下把玩,又看到在刀柄之上,纹有两个古篆,寇仲虽然不认得,但猜也知dào

必然是“百战”二字。忍不住一弹刀身,长笑道:“好宝贝,好百战刀,真和我的长征刀法是绝配。我一定不负你‘百战’之名,必定要会遍天下名刀,百战百胜。”

看着寇仲欣喜若狂的样子,独孤凤不禁微微一笑。说实话,当初她无意中淘到这把据说是西楚霸王项羽的兵器的时候,还十分的惊讶,若不是那刀柄上“百战”二字的秦篆阴文,独孤凤几乎以为那是九天雷刀了。而这百战刀,据独孤凤前世的记忆,该是寻秦记中的主角项少龙的兵器。不过,她不敢肯定寻秦记的世界和大唐双龙传的世界是不是一脉相承。考lǜ

到寻秦记中项少龙似乎就是项羽的老爹,项羽使用百战刀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不理会喜不自禁的寇仲,独孤凤再次往兵器架上探手一按,“铮”的一声,其中一把长剑像活过来般发出吟音,竟从鞘子内跳出来,和给人手握剑柄拔出来全无分别,自动的跳到独孤凤的手中,如此神乎其神的真气运用,看的徐子陵和段玉成目眩神迷。

独孤凤再次抽出的这把剑与送给寇仲的那把百战刀不同,百战刀明光四射,锋芒毕露,一看就知dào

是柄绝世神兵。而这把剑却毫不起眼,长三尺六寸,通体幽深,乌蒙蒙的宛如放了许多年的陈旧古物一般。

独孤凤拿起这把剑,端详了片刻,却出奇的没有激发剑qì

,而是轻抚着剑身向段玉成道:“这柄剑名为‘铁龙’,乃是我从一个酷爱收藏古董的富商手中买到的,据说是战国时期,兵圣孙武的配剑,此剑曾随着兵圣孙武攻灭楚国,手刃仇敌。铁龙剑如其名,通体浑然,其特点就是坚硬,长剑贯穿大树而不会折断,坚硬程度不会比百战刀逊色。此刀的才是奇特,灌注真气后,会变得坚硬无比,并会将剑qì

凝聚其剑尖,使发出的剑qì

尤为犀利。这柄剑很适合你用,希望能在你手里再次绽放出光彩,不在被埋没与古董玩物之中。”

段玉成亦起身一跃,稳稳的抓住“铁龙剑”。铁龙剑通体乌黑,看起来似乎是用一整块天外陨铁打造的一般,给人一种浑然一体的感觉,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觉得这柄剑一定十分的坚固,无论什么兵器都不能使它折断。段玉成用力挥刺一下,铁龙剑化作一道寒芒,无声无息的在空气中划过,剑qì

凝聚,锋芒乍现。段玉成不禁十分的满yì

,这把铁龙剑实在是太和他的心意了,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不禁对师傅的眼光十分的钦佩,连忙向师傅道谢不已。

寇仲和段玉成的兵器挑选完毕,就轮到徐子陵了,不过徐子陵学的是空手拳法,对于兵器并不需yào

。不过,独孤凤对此早有准bèi

,向徐子陵道:“小陵呀!你学的是拳法,对敌全凭自己的一双手,用什么兵器都是浪费。为师就不送你兵器了。”

PS:三更完毕。额,终于爆fā

一次了,明天正常一更。要攒稿子,初六坐火车回北京,又有三天需yào

定时更新,明天后天攒存稿。

第一百零五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

徐子陵性情淡泊,对于这些身外之物并不在意,听说兵器没有自己的分,也没有异样的想法。只是耸耸肩膀,洒然一笑道:“我本来就用不着,师傅不用费心了。”

独孤凤笑了笑,继xù

道:“不过呢!为师也不能厚此薄彼,小仲和玉成都有了合适的兵器,你既然不用兵器,我就从其他地方补偿你吧!你性情恬淡,天赋异禀,乃是天生的修道种子。我虽然出身楼观道,但一直专注剑道,对于道家所学并不精深,你跟着我学剑有点浪费你的天赋了。这样吧,过几日,我带你去见我师傅,也就是你师祖。他老人家道学渊深,正适合教导你,你就跟着他老人家学习道家武功吧!”

徐子陵对独孤凤的安排并无异议,只是对独孤凤口中的师祖颇为好奇,因为独孤凤平日言谈中虽然偶尔提及,但都没有说出过具体的姓名,因此好奇的问道:“不知dào

师祖他老人家一是道家的哪一位隐士高人?”

独孤凤还未回答,一旁的抱着百战刀喜气洋洋的寇仲突然插嘴说:“那还用说,能教出师傅这样天下第一的人,肯定是厉害之极的人物,我知dào

现在最有名的道士好像是个叫宁道奇的,我们师祖怎么也得比他更厉害点吧!”

听着寇仲这明显的拍马屁的话,独孤凤不禁莞尔。说起她的这位师傅,虽然在这个世界名声不显,但是在她前世的世界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话说,当年她为了拜师楼观道,可是花了不小的心思的,本来她的打算,是通过家族中的关系,拜在当代楼观道主岐晖的门下,但是在知dào

楼观道还有这位人物的时候,马上改变了想法,使尽种种手段,千方百计的拜入了现在的师傅门下。而她的这位师傅,不是别人,正是在神话传说之中留下许多故事的传奇人物——张果老,当然这个张果老可不是神话传说中的神仙,这个世界的张果只是楼观道中的一名隐士,辈分虽然高,但是名声不显,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沉迷于炼丹服食之道的普通道士。独孤凤知dào

前世的历史虽然和大唐双龙传的世界并不是一个世界,不过两者之间的表面历史必然有着某种程度的相似,前世历史上的张果老既然有那么大的名声,那这个世界的张果老显然也不可能是个简单人物,因此独孤凤毅然拜他为师。当然,事后证明,这个选择是正确的,这个世界的张果虽然名声不显,但是也是位绝世高手,独孤凤从他身上学到了据说是传自老子的练气之法,奠定了她今天成就的基础。

不过听到寇仲说张果比宁道奇还要厉害,独孤凤不得不摇摇头,虽然心中不爽,但是独孤凤也不得不承认,比起宁道奇这个目前的道门第一人,她那个每天挖空心思研究怎么吃喝的师傅还是要差上那么一点点。自南朝覆灭以后,上清派没落,全靠宁道奇这颗大树支撑,能将摇摇欲坠的上清派支撑到今天,甚至在声势上能与人才辈出的楼观道媲美,宁道奇这个道门第一人倒也不是浪得虚名。因此笑道:“小仲你倒是有见识,知dào

现在的道门第一人是宁道奇。不过我们是楼观道,宁道奇是上清派,虽然同属道家,但是门派截然不同,这点你们要记清楚。”

寇仲徐子陵三人都是聪明人,只是听到独孤凤说话的语气,就体会到别样的意思。三人顿时明白只怕楼观道和上清派的关系不是那么的友好。寇仲嘻嘻一笑道:“我觉得宁老道的道门第一人的位置恐怕要保不住了,要不了多久,师傅您就会将他踢下道门第一人的宝座。嘿嘿……”

独孤凤没好气的瞪了寇仲一眼:“少拍马屁,小心为师先在将宁道奇踢下宝座之前,先把你踢离座位再说。”说着站起身来,作势要踢寇仲,吓得寇仲连忙告饶。

教育完寇仲,独孤凤嫣然一笑道:“过些时日,我要闭关一次,此次闭关时间,少则一个月,多则一年。趁着还有些时间,就让我好好教导你们一番吧!”

说着,不管寇仲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带着他们三个来到了说剑阁西侧的一处高台。这处高台与说剑阁齐高,平台雕栏玉砌,平洁光滑,名观星论剑台,是独孤凤夜中闲坐,仰观星辰之所,当然也兼具招待客人,比武论剑的功能。

独孤凤带着三人上了论剑台,在高台中央站定,肃容道:“此台乃是我特意建筑,意欲在此一会天下高手,品论剑道。你们三人都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为师期待有一日,你们能够真zhèng

的跨上此台,与为师共论剑道。”

寇仲三人这才明白独孤凤带他们三个来到这论剑台,除了郑重之意wài

,竟还有对他们寄予了这般的期待,不禁都大受鼓舞,大声回道:“定不负师傅期望。”

独孤凤见他们都一副感动莫名,气势昂扬的样子,不禁心中暗笑,这三个小子虽然聪明,但到底还不过是小孩子,一两句鼓舞的话就能鼓动的他们热血沸腾,还真是好骗。不过他们的这份热血劲头,还是十分值得肯定的,因此面上不动声色,微微点点头后,就对他们开始了训liàn



独孤凤正调教三个徒弟开心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高喊“五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听到这个声音,独孤凤突然停下对三人的教导,无奈的摇头叹道:“这个缠人精来了,我这说剑阁要热闹了。”

寇仲三人对视一眼,都十分的惊讶,显然对来人充满好奇,不知dào

来的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师傅露出无奈的表情。不过,不管如何,他们都是对来人充满感激,要知dào

师傅的教导可是一向让人有怕又爱,师傅从来不直接指出他们招式中的不足,偶是在和他们的对练中直接攻击这些破绽,让他们用身体记住自己的缺点,而这些记住的过程自然是足够的深刻,深刻到他们犯过一次终身不会忘记。

“蹬蹬瞪”

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只听一个少女哼着歌,踏着欢快的步调,一口气冲上台阶。还没等寇仲反应过来,就见红影一闪,一个身影如飞鸟入林一般投入独孤凤的怀中。

独孤凤一把接住扑过来的少女,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馨馨,你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呀!”

寇仲这才看清来人,只见她看起来十四五岁光景,身量不高,只是堪堪到了独孤凤的下巴。她扑在独孤凤怀里,娇俏玲珑的身体挂在独孤凤身上,一双小脚得yì

的翘了起来,她的脚上穿着一双鹿皮小蛮靴,上面纹饰着漂亮的花纹,看起来紧俏合脚,给她增添了几分干练之色。

“五姐姐,你好狠心,出去玩都不带上馨馨。馨馨恨你……”独孤馨一边紧紧的抱着独孤凤,一边大声的控诉着独孤凤的罪行。

独孤凤少有的头疼了起来,独孤馨并不是她的亲妹妹,而是她大叔独孤峰的女儿,因为是独孤家的嫡长女,自小就受到所有人的宠爱,不过她虽然极万千宠爱与一身,却也没有养成骄纵的性格,反而是自小就顽皮跳脱,喜欢和比她大的孩子混在一起,自从和独孤凤熟悉后,就赖上了她,一有空就缠着她玩耍,是个小粘人精。独孤凤前世并没有过哄弟弟妹妹的经验,因此那这个缠人的丫头,毫无办法。自下终南山后,独孤凤只在家里呆了一年,就出去闯荡江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给这粘人的小家伙缠的受不了了。

独孤凤拍拍独孤馨的脑袋,笑道:“一年不见,馨馨都长这么大了!都成了个小美女了。别闹了,快下来,你这个样子让奶奶看到了,非要罚你连礼仪不可。”

听到独孤凤提到奶奶,独孤馨这才有点有点不情愿的从独孤凤身上下来,翘着嘴巴道:“奶奶偏心,从来不说姐姐,只会说我。哼哼,我也有用心练剑,等我和姐姐你一样厉害了,谁都不能管我了。”

对于独孤馨赌气似的话,独孤凤不置可否。若说是天赋,独孤馨还是有的,只是她身为天之骄女,又没有独孤凤两世为人的经验,与见识和悟性还是差点,就算付出十二分的努力,能否达到原版的独孤凤的成就还是两说。

独孤馨转过头,这才注意到论剑台上还有其他人,不禁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三人。

寇仲三人也是一脸好奇的打量着她,这才看清她的容颜。她的容貌和独孤凤有七八分相似,圆润的脸蛋上还带着几分婴儿肥。一头乌黑的头发结成一个个细碎的小辫,上缀以珠翠,又整齐的垂在肩膀后面,看起来式样别致,既华丽又充满少女的活力。她的衣服既不是行走江湖中人常穿的武士服,也不是南方女子那种宽襟大袖的常服,而是大翻领窄袖束腰,颇为类似胡服,不但更突显了她玲珑的曲线,更方便运动。

独孤馨围着三人转了一圈,上上下下的将三人打量一番后,问道:“你们就是我姐姐新收的徒弟?”

环佩声响,独孤馨活力十足的美丽倩影,看的寇仲一呆。听到独孤馨问话,寇仲一挺胸膛道:“小师姑你好!我就是师傅的开山大弟子寇仲。”

PS:首先要向大家说声抱歉,因为过年期间各种计划外的事情,造成了更新不稳定。等会就要坐车回北京了,悲剧的是木有存稿,明天又断更了。幸运的是,这次回去只要两天,后天晚上就能到,如果时间来的及的话,后天晚上能够更新,只断更一天。望大家谅解。

第一百零六章 缘起

独孤馨瞥了一眼寇仲,皱了皱眉头道:“你就是我姐姐的大弟子?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寇仲嘻嘻笑道:“我这叫英华内敛,小师姑你多看几眼就会发xiàn

我的优点了!”

独孤馨似是相信了他的话,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下,突然扑哧一笑道:“你这个人真有趣。是我见过脸皮最厚的。自己夸自己竟然一点不脸红。”

寇仲为独孤馨奚落,难得的“老脸”一红。

独孤馨看着他手上拿着的百战刀,眼睛突然一亮,惊奇的道:“咦!百战刀,姐姐竟然舍得把它给你!”百战刀可是她最喜欢的一件兵器,她曾经多次向独孤凤讨要,独孤凤都没有给她,没想到今天竟然给了徒弟。

独孤馨见心爱的百战刀有主了,不禁有些失望,翘起嘴巴,抱着独孤凤的一只胳膊使劲的晃悠道:“姐姐你好偏心。这把百战刀,我求了你好多次,你都不给我。现在怎么又能给别人?”

独孤凤任独孤馨抱着她撒娇不依,笑道:“馨馨你是学剑的,要刀做什么吗?难道还要改行做刀客嘛?”

独孤馨不依不饶,耍赖似的道:“我不听,我不听,反正就是姐姐你偏心。好东西给别人不给馨馨,就是姐姐偏心。”

独孤凤给她的不讲道理弄得十分的头疼,若说诡辩讲道理,十个独孤馨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可是独孤馨却十分的狡黠,最善于利用自己的年纪优势,耍赖不讲道理。独孤凤遇到她,打打又不能打,骗又骗不住她,往日百试百灵的招数统统都不灵光,只能也学着她不讲道理的,笑道:“百战刀我我已经给了小仲,你再找我闹也没有用了!”

见独孤凤推的干干净净,独孤馨不禁撇撇嘴,小声的嘀咕几句:“坏姐姐,偏心的姐姐……”

嘀咕了几句后,她突然眼睛一转,变脸似的换上一副灿烂的笑容道:“姐姐的徒弟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不如让我来考验一下吧!”

独孤凤看到她一副小狐狸的模样,就猜到她正在盘算什么,不过独孤凤对她的小算盘不怎么看好,也不提醒她,只是轻轻的一笑道:“恩,你也是他们的师姑,指点他们一下也好。”

独孤馨得了独孤凤允许,欢笑一声,旋风般的转身,冲到寇仲身前,露出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道:“喂!你叫那个什么钟是吧?”

听的这位漂亮的小师姑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记住,寇仲不禁十分的郁闷,大声抗议道:“小师姑,我叫寇仲,不是叫什么钟。”

独孤馨对这些显然不感兴趣,只是笑道:“好,我知dào

了,你叫扣钟,不叫撞钟,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吗?”

此言一出,独孤凤不禁莞尔,连徐子陵段玉成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有寇仲一脸的郁闷。

独孤馨显然没意识到自己的无视给寇仲造成的杀伤力,而是继xù

兴致勃勃的道:“那个扣钟是吧!哼哼,我姐姐的徒弟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姐姐是天纵之才,收的徒弟自然不能弱到哪里去。现在就让我来称量称量你们够不够格吧。”说着顿了顿,不怀好意了看了寇仲手里的百战刀一眼,嘿嘿笑道:“哼,先提前说明,若是本师姑发xiàn

你不合格。你手中的兵器本小姐就要没收了。”

此言一出,莫说是独孤凤,就连徐子陵段玉成乃至寇仲,都明白她真zhèng

的目的了。对于独孤馨明是指点,实是强抢寇仲百战刀的行为,独孤凤只是淡然一笑,却没有说什么,显然是默许了独孤馨的行为。

独孤馨见独孤凤没有出言阻止,不禁心中大为高兴,一面暗想果然姐姐还是疼我的,一面“锵”的一声抽出手中的宝剑,一指寇仲道:“不要说本师姑欺负你呦!我姐姐在你们这么大时,已经打遍家中无dí

手了,你们作为徒弟的,怎么也不能太差吧!”一句话,就将自己和寇仲拉到了同一等级,摆明了就是以大欺小。独孤馨的这种不讲道义的风格,正是自小受独孤凤耳濡目染而形成的,乃是和独孤凤一脉相承。

寇仲没料到刚刚入手的宝刀,还没捂热,就被新来的小师姑惦记上了,虽然这位小师姑很漂亮,一眼看上去就让人喜欢,不过与手中的宝刀相比,明显还是宝刀更吸引他。他自然不愿意放qì

刚到手的百战刀。而师傅没有阻止独孤馨的夺刀意思,寇仲自然明白,这是师傅给他的一个小小的考验,考验他能不能保住这把让人爱不释手的百战刀。

寇仲看了一眼在旁边看热闹的徐子陵和段玉成,不禁哀叹自己时运背,怎么偏偏被小师姑看中的是他手中的百战刀,而不是段玉成的铁龙剑。不过他乃是天生不羁之人,独孤馨的的行为正好激起了他强dà

的斗志,自从手握上百战刀起,他就仿佛被百战刀的意义所感染,有着一种想要找人大战一场的冲动。而这种冲动正好被独孤馨点燃,顿时一股蓬勃的战意呼之欲出。

寇仲立在观星论剑台的台阶之前,身后就是楼阁狰狞的说剑阁,他身躯一挺,满脸的嬉笑之色尽收,一提手中百战宝刀,正色道:“正要请小师姑指点。”隐隐间一股澎湃如海的气势呼之欲出。

在独孤馨眼中,寇仲小小的身影,瞬间变的高大起来,赫然与他身后的说剑阁形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密联系,面向他就像面对说剑阁一般,气势迫人。不禁心中一凛,有些不能置信的道:“先天境界?”

见到独孤馨惊讶的样子,独孤凤笑着提醒她道:“馨馨可不要小看小仲呦!他虽然学武不到半年时间,但是一开始练气就是先天境界起步,你若是不小心,可是要输给他的。”

独孤馨给寇仲先天境界的修为吓了一跳,不过听到独孤凤的提醒,知dào

寇仲才习武不到半年时间后,却放下心来,冷哼一声道:“先天境界又如何?境界高可不代表着战斗力强。”说着一挺长剑,摆出森严的门户,道:“来吧,让我看看你能发挥先天境界的多少威力?”

寇仲杖刀而立,手搭在百战刀刀柄之上,感觉到顺手之极,长征刀法的招数一招招的在脑海中浮现,心中升起强烈的战意,热血沸腾,再也按耐不住,大喝一声,一刀劈出。

“帝星飘摇荧惑高,忽有狂徒夜磨刀”

一刀劈出,惊风四起,论剑台上赫然充满了肃杀之气,仿佛是深秋突然降临一般。百战刀宛如活了过来般弹上半空,灵动地笼罩着独孤馨胸腹处。刀影森森,一动之间,宛如帝星飘摇,天下皆反,山河动摇。

独孤馨这时才知dào

寇仲的厉害,寇仲这一招最厉害的不是速度,而是刀意,面对那吞吐不定的刀芒,她感觉自己仿佛就像一个末世的君王,孤立于大殿之上,四处都是充满恶意的逆贼。不过她毕竟也是独孤凤教导出来的,根基扎实,不会被寇仲的气势所压倒。只听她娇斥一声,手中的长剑幻出繁星点点,交织成一片大网,向着寇仲的刀影迎去。悍然是以攻对攻。

寇仲哈哈一笑,沉腰坐马,长刀闪电般斩向独孤馨小腹处。却是仗着百战刀更长砍劈更快的优势,以闪电般的速度斩出,丝毫不怕独孤馨觑上了空档反击。

独孤馨冷哼一声,改刺为挑。“当!”的一声,竟挑不开百战宝刀。骇然下收剑防身,化作一片剑影时,寇仲得势不饶人,猛的冲前抢攻,一时叮当之声不绝于耳。

寇仲一刀之下,抢占上风,顿时精神抖擞,胸怀大畅,百战宝刀连连劈出,破空之声,响个不绝。

独孤馨万万没有料到寇仲一个学武不过半年的小家伙厉害到这种程度,一个不察落到下风,只能全力展开碧落红尘剑法,将自己守的密不透风。

寇仲越打越畅快,独孤馨虽然落在下风,但是碧落红尘剑法缜密森严,防守的毫无破绽可寻,宛如最坚固的堡垒一般,任他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而屹立不动。寇仲畅快之下,将长征刀法的招式轮番使出,一时刀芒闪闪,气势似电掣电奔,看起来厉害之极。

独孤馨越打越是心惊,寇仲的刀式凶猛,蕴含的劲道更是古怪,每一次刀剑交触,长剑都给荡了开去,若非寇仲的刀法大开大合,而她的碧落红尘剑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能够及时变招,若是反应稍慢一点,早败了无数次了。独孤馨亦是坚韧之人,被寇仲这般压着打,心中倔强之意上来,暗暗咬牙坚持。她知dào

寇仲毕竟习武不久,内力不够深厚,这般凶猛的攻势必然不能够持久,只要她坚持下去,等到寇仲内力耗尽后,胜利必然还是属于她的。

寇仲展开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内心也掀起了万丈波涛。他想到了师傅对他的教导,剑走轻灵,犹重刺击,当以直线出击,而刀法厚重,利于劈砍,当以弧线劈出。又想到自己的螺旋劲,一刀劈出时,又可以螺旋的方式击出,不禁能够增加劲道,更可以改变双方的空间距离,使敌手无法把握刀的落点。诸如此类,其实均可融入刀法内。想到这里,刀法豁然而通。

寇仲只觉心怀倏地扩阔至无限,激动的几乎要仰天长啸,他尚是首次在师傅教导的基础上领悟自己的东西,这一步迈出,代表着他有向无上刀道进军的资格。心中畅快之下,百战宝刀幻起无数刀影,随着他的移动绕着独孤馨中翻腾不休。

“叮叮当当……”

随着一阵如雨打芭蕉一般的急促之声,刀剑交击不知dào

多少次。

“呯”

随着远超过前面所有交击声响的脆鸣之声,独孤馨只觉得手腕巨震,手中的长剑赫然拿捏不住,直接震得抛飞出去。长剑划出一道长长的抛物线,越过观星论剑台,向着山下落去。独孤凤抬手一招,将堪堪要落到山下的长剑吸回手里。

刀影敛去,寇仲一震跪了下来,以刀拄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一轮的忘情猛攻之下,也将他的真气耗得点滴不剩。

独孤馨呆呆的望着寇仲,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就连徐子陵和段玉成也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们也从来没想到寇仲的刀法竟然威猛到这种程度。

独孤凤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独孤馨虽然平时也算是勤勉,但是无论天资还是悟性都要逊色良多,虽然学武比寇仲早了几年,但是寇仲一开始学武就是直入先天之境,先天高手真气积累迅速,只是不到半年时间已经相当于普通人修liàn

三四年的火候,与独孤馨的差距并不算太大。至于实战经验,最多只是由家人喂招的独孤馨,自然比不上已经上过战场的寇仲,这番落败也在情理之中。

独孤凤向寇仲投去了一个赞扬的眼神,道:“竟然能够这么快摸清楚百战刀的刀性,还将螺旋劲的特性融入到了刀法中,表现的不错,没有辱没这把百战刀。”

听到师父的赞扬,寇仲虽然浑身无力,几乎连一个小指头都抬不起来,但仍然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但是笑容刚刚露出一半,却看到独孤馨的表情,不禁戛然而止。独孤馨一双肖似独孤凤的眼睛,正狠狠的盯着她,清澈的眼眸之中泛着盈盈的水光,晶莹的泪珠不自觉的从她的眼角滑下。寇仲的心仿佛被触动一般,生出想要将她拥在怀里安慰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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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终南

第一百零七章

看着独孤馨又倔强又委屈的模样,寇仲不禁心中一软,有点后悔刚刚下手太重了。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去见独孤馨狠狠的一跺脚,摸着眼泪,一转身跑了。

一连串事情的变幻,看的徐子陵段玉成目瞪口呆,却又不禁为寇仲担心起来,寇仲把第一次见面的小师姑都气跑了,还不要被师傅狠狠的修理一同呀!

徐子陵和段玉成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向独孤凤,却出奇的看到独孤凤并没有露出生气的神色,而是叹了口气道:“这个馨馨,一直一帆风顺的,受点挫折也好!”

寇仲有些尴尬的看的独孤凤,期期艾艾的不知dào

该怎么解释。独孤凤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你挺威风的嘛!”

寇仲只是尴尬的干笑,不好说话。这种事情,徐子陵段玉成也不好插嘴,一时间,三人只是沉默。

不过,独孤馨到底是独孤凤十分疼爱的妹妹,气哭她虽然不是寇仲有意的,但是独孤凤也不能放过寇仲,因此冷哼了一声道:“我看你刚刚刀法有了不小的进步,只是还有不少疏漏的地方,让为师来再指点指点你吧!”

寇仲闻言不禁色变,显然是对以前师傅生气时的“指点”印象深刻。连忙使眼色给徐子陵和段玉成,示意他们帮忙说好话。

徐子陵倒是够义气,连忙道:“师傅,小仲刚刚和小师姑战了一场,现在力qì

还没有恢复。我正好有些疑问,相请师傅解答。师傅先指点我后,再指点小仲吧!”

段玉成也道:“师傅,关于铁龙剑,我还有些地方没有弄明白,请师傅指点。”

看着徐子陵和段玉成一本正经请教问题的模样,独孤凤不禁莞尔,也略略感觉到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因此笑了笑,道:“你们三个倒是兄弟情深,罢了。师傅就不责罚你们了。”说着又转头向寇仲道:“馨馨既然是你弄哭的,你自然要负责把她哄好,三天内必须做到?”

寇仲的脸顿时皱成了苦瓜,这个小师姑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从来没吃过苦头,他害她在许多人面前出了那么大的丑,她不恨死他才怪了,哪能那么快哄好呢!

不过,有些事情的发展超出寇仲的想象。一开始,独孤馨确实如寇仲猜想的一般,恨死他了。独孤馨身为独孤家的嫡长女,既不是原著独孤凤那样的庶女,也不是现在独孤凤这样的穿越者,在家中可谓是集完全宠爱于一身,重来没遇到过挫折,就算是长辈们和她拆招练功时也多让着她,从来没遇到过像今天这样被人把长剑格飞的情况,尤其是她之前还在最崇拜的姐姐独孤凤面前被人击败,对她来说是难以忍受的耻辱。因此她二话不说,直接跑回了自己居住的“燕子坞”,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埋头痛哭。

独孤馨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一上午,对于上午的事情越想越是羞愧,亏她还大言不惭的说要教导寇仲一下,却没想到自己竟然连一个学武不到半年的人给击败了,亏自己还常自诩为风姐姐第二呢,想到这是又羞又愧,都不好意思见人。尤其是独孤凤来过来探望她的时候,她更是羞得一头转到被子里,死死的拿被子捂住脑袋,如钻进沙子中的鸵鸟一般。

她这一赌气,可是闹出了不小的风波,连老太太尤楚红都惊动了,将独孤凤叫过去询问原委,独孤凤笑着将事情的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尤楚红本是护短的性格,要是一般人欺负了她的孙女,别管有理没理,肯定是先打一通再说,不过因为当事的另一方乃是寇仲,因为治疗好她身上的哮喘病,寇仲出了大力qì

的缘故,尤楚红对这个惯会油嘴滑舌的家伙十分的喜欢,又听说了事情的原委,知dào

错又不在寇仲身上,倒也没有为难寇仲,只是和独孤凤一样的感叹了句:“馨丫头一向娇气,受些挫折也好。”又听说寇仲学武不到半年,就能胜过独孤馨,更是将寇仲大大的称赞了一番,还赏赐了不少的东西。

独孤馨倒是不知dào

自己一赌气,闹得整个西寄园都起了不小的风波,把自己闷在屋里一天之后,她终于想通了,决定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因此第二天一大早,就提着长剑再去去找寇仲比试。

寇仲一大早就见独孤馨提着宝剑上门,猛然间给她吓了一大跳,待知dào

她的来意后,不禁又是欢喜又是苦恼。欢喜的是师傅给的哄好这位大小姐的任务可以完成了,苦恼的是和这位大小姐交手要格外的小心,既要注意不能伤了她,又要注意不能给他伤了,这让武功并不比独孤馨高上多少的寇仲十分的头疼。

独孤馨因为在独孤凤面前丢了面子的缘故,一直不好意思去见独孤凤。独孤凤听到她每天去找寇仲练剑后,不禁一笑,心中一松,这缠人精终于换目标了,心情高兴之下,顺便给寇仲派了个专职任务——陪独孤馨练剑,算是暂时摆脱了独孤馨这粘人精的纠缠。

孙思邈在独孤家住了许多日,在确定尤楚红的病情完全好转之后,也提出了告辞,尽管在独孤凤尤楚红执意挽留之下,孙思邈还是飘然离去。不过,走之前,他还是答yīng

了独孤凤请他炼制洞极丹的要求,不过洞极丹的材料都是天下难寻的稀世之物,准bèi

材料的任务自然落在了势力遍及天下的独孤阀身上,对此,独孤凤欣然接受。

过了一个团圆而热闹的中秋之后,独孤凤一直在等待鲁妙子的到来,不过显然重获第二春的鲁妙子和商青雅显然不想那么早到达长安,完全将这趟旅行当成了新婚蜜月旅行,两人一路游山玩水,据独孤凤得到的信息,他们目前才走完了一半的路程。

懒得继xù

等下去的独孤凤,将寇仲段玉成等人都留在家里,带着徐子陵上了终南山,本来原计划拜访独孤凤师傅的还有孙思邈,不过孙思邈被中秋节突然勾起了思乡之情,另约了拜访的时间后,就回转自己的故乡去了。

终南山又名太乙山,还有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等别称,不过最常见的简称是南山,对联:“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中的南山指的就是此山。终南山是秦岭山脉的一段,西起陕西咸阳武功县,东至陕西蓝田,千峰叠翠,景色幽美,自古素有“仙都”之美名,又被道家列为“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千古以来,乃是无数道门隐士的隐居之所。

楼观道虽然尊老子为老祖,但是真zhèng

的开派祖师乃是尹喜。据传楚康王时,尹喜为函谷关关令,于终南山中结草为楼,每日登草楼观星望气。一日忽见紫气东来,吉星西行,预感有圣人东来,于是守候关中。正遇老子骑青牛而至,尹喜忙把老子请到楼观,执弟子礼,请其讲经著书。老子在楼南的高*岗上为尹喜讲授《道德经》五千言,然后飘然而去。这是世上广为流传的故事。楼观道的内部记载于此也大同小异,所不同的只是老子传给伊喜的除了道德经外,还有一套练气之术,就是独孤凤所学的先天紫气。

独孤凤的师傅张果并不在楼观道祖庭宗圣观内修行,而是在终南山深处的一处风景秀美的山谷隐居。独孤凤带着徐子陵沿着山道,行入终南山深处。际此金秋时节,处处野果飘香,风光绮丽。谦之这个时代的关中一带气候温和,雨量充沛,不同种类的树木组成大片树林,覆盖着山坡草原。梅花鹿、金丝猴、各种雀鸟等栖息繁衍,充满自然的野趣和生气,人行在其中,浑忘人世间风雨烦恼。

独孤凤在终南山生活了近五年,山居虽然清净,但是也颇为寂寞,因次闲暇之时独孤凤就在终南山中游玩,饱览山色湖光,故而对此地十分的熟悉。如今故地重游,一路带了徐子陵穿山越林,指点山水风光,倒也不是太无趣。

两人行了一个时辰,只见密林忽地开阔,在阳光的照耀之下,一弯山溪在密密层层、挺拔粗壮的楠树林中蜿蜒而来,潺潺流动。山溪平缓之处有一座简陋的小木桥,木桥过后,有一条青石小道,小道蜿蜒而上,没入深山密林深处。

独孤凤看到木桥,笑道一声:“快到了。”这座小桥,还是她亲手搭建的,因此印象颇为深刻。

独孤凤越过木桥,当先就沿着这山间青石小道拾阶而上。一路登崖过岭,淌溪穿林,但见高山秀丽,林麓幽深,阵阵轻霭起于脚下,回首望去,云烟渺渺,雾霭升腾,就宛如那顶级画师的写意山水画一般,说不尽的清幽意境,飘渺悠远的不似人间。徐子陵本就具有隐逸之心,见了当前的美景,顿时浑然忘我,抱着寻幽探胜的闲逸心情,跟在独孤凤身后,漫游其中。

两人转过山崖,来到一山谷之前。这山谷宽数里,古松千百,尽皆盘根虬结,铁杆粼粼,古朴葱郁,笼罩全山。一眼望去,林涛如海,只有一条小径蜿蜒通往密林深处,那松柏深处,随风舞动间,竟隐隐间现出一座观宇楼阁,当真是曲径通幽处,深山藏古观。更不可思议的是,那山谷尽出竟有一道飞瀑流泉,宛如碎玉洒渐,至那远山高崖丹石突出处,水帘飞垂下来。那瀑布宛如天河倒悬,飞落百丈,极是壮观,远隔数里,竟能隐隐听到隆隆之声。

第一百零八章 张果老

第一百零八章师傅

独孤凤凝视着远处的飞瀑流泉,笑着介shào

道:“这里就是你师祖隐居的山谷?这个山谷原本的名字就不说了,现在叫‘神农谷’。”

“神农谷?”徐子陵看着眼前苍翠氤氲,极尽幽奇的山谷,听到这个名字,不禁有些惊讶,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是有什么典故嘛?”

独孤凤一边负手前行,一边若无其事的道:“喔,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你师祖喜欢效仿先贤神农,遍尝百草,在谷中种了许多药材而已。”这当然不是真实的理由,真zhèng

的理由却是这山谷原名为龙涎谷,据说在谷中的跃龙潭中曾经有一条蛟龙潜伏,后来蛟龙功行圆满,于风雨之中破空而去,神龙飞升之前,留下了龙涎,滴在在谷中的花花草草之上,因此这谷中的药草的质量格外的上乘。独孤凤在这里住的时候,无意中听说这个典故,怀念起前世,起了恶搞之念,给这山起名龙空山,这龙涎谷也就顺便更名神农谷了。不过这些真实的理由当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好在徐子陵对此也不在意,问过之后就不在关注,而是举目四顾,欣赏起这难得的景致来。

山谷幽静,二人沿小径穿行于古松青柏之间。徐子陵抬眼望去,但见芝草遍地,清香郁郁,林涛阵阵,鸟啼山幽。二人在幽静的松林中行走之中,惊飞了一只只鸟雀。

正行间,忽见林荫深处升起一道袅袅的轻烟。独孤凤微微一笑道:“到了,就是这里。”

出的林中,却见天地豁然阔。这幽谷却是在群山之内,三面环抱,山势陡峻,笔直高耸,上下有数百丈高,向上望去,只如天柱,半山悬崖之上可见松枝斜挂,藤萝遍布,景色秀丽,宛如仙境。一道数十丈的飞瀑从松林对面的山崖飞流直下,径如崖底深潭,轰隆之声,不绝于耳。那深潭阔又数十亩,水色深幽,深不可测。正是那传说中的跃龙谭。

那深潭岩石之旁,搭建了好几竹屋茅亭,各依地势,散落而居,清净雅致,即不乏人文气息,又完美的与自然融为了一体。山谷环境优雅,草木茂盛,徐子陵跟了孙思邈这位药王学习了一些基础的药草知识,自然认得这些草木之中竟然都是些可以入药的植物,不过并没有太多珍稀的药草,甚至都是食药两用的植物,看的徐子陵微微有些奇怪。

察觉到徐子陵的注意那些药材,独孤凤笑道:“道门修行之法,千门百类,我楼观道虽然号称道祖亲传,但是修liàn

方术,还是兼容并蓄,符箓与丹鼎皆习。我们这一脉所长的就是服食练气之术。你看到的这些药材,除了炼丹时用到的一部分外,大多数都是食材。”

二人正说话间,突然一阵诱人的饭菜清香传来。嗅到这股诱人的想起,就连一向清心寡欲的徐子陵也觉的人胃口大开。

独孤凤不禁一笑道:“巧了。还是小陵你有运气,正好赶上师傅下厨,这样的几乎可不容错过呢!”

独孤凤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冒着炊烟的厨房之中,走出一个老头来,这老头面目清奇,须发冉冉,鹤发童颜,看起来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他走出来时,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盛着一道佳肴,那诱人的香气正是从盘子中发出。他一看到独孤凤,就连忙用手护着餐盘,一副深怕人抢夺的模样。

独孤凤不禁笑道:“师傅,我又不和您老人家抢吃的,您那么紧张干什么?”

张果这才想起独孤凤斩赤龙之后,心性寡淡,已经不跟他抢吃的了,不禁有些讪讪的道:“原来是小风儿呀!额,师傅刚刚没看清楚。”

看着师傅一副护食的老小孩的模样,独孤凤不禁暗笑,她刚拜师那会,还比较贪吃,每次吃饭都和师傅争抢不休,她是各种手段辈出,都害的师傅留下心理阴影了,每每见了她,所作的第一件事情必然是下意识的护住食物。

独孤凤笑道:“师傅,我来看望您了,怎么觉得您老人家见到我有点不高兴?”

张果干笑一声道:“高兴,高兴,小凤儿来看师傅,师傅怎么能不高兴?”又看了徐子陵一眼,道:“原来凤儿还带着客人呀!大家不要干站着,到客厅坐吧!”

徐子陵跟着张果独孤凤来到一间松木搭建的厅堂之中,厅堂清雅古朴,作为建材的松木不做雕饰,还可以看清墙壁上那天然的木质纹理。厅堂正门之上,有个匾额,上写着“翠微居”三字,字迹清俊飘逸,如青山流瀑、白云苍狗,有一种说不出的潇洒自然的味道。

张果将餐盘放在犹散发着松木清香的桌子上,捋了捋胡子,热情的招呼道:“坐,大家都坐。”

独孤凤一指徐子陵道:“师傅,我还没跟你说呢!这是我新收的徒弟,名叫徐子陵。您老看看,可否入眼?”

徐子陵忙下身拜道:“弟子徐子陵,拜见师祖。”

张果不禁有几分惊讶的道:“小凤儿,你竟然收徒弟了?”说着将目光转向自己这新冒出来的徒孙,初时尚漫不经心,但是看了两眼之后,不禁眼中精光一闪,大喜道:“天生道骨?”

徐子陵,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站在桌子对面的师祖,赫然出现在他面前,伸手如电,以他反应不及的速度将他上上下下摸了一遍。

浑身上下被人摸了一遍,徐子陵本身倒还没什么感觉,一旁的独孤凤却看得暗流冷汗,手不禁伸到了剑柄上,心道:这老头何时变得这般猥琐了,若是敢这般碰我,哪怕是师傅,也照砍不误。顿了顿,又见张果只是围着徐子陵研究个不停,又暗暗想道:这老头,莫不是玻璃吧!可怜的小陵,师傅对不起你,让你失身了……

张果牢牢抓住徐子陵的手,眼中精芒四射,万分欣喜的道:“果然是骨骼清奇,深具道心慧根。真是天兴我道,小友可愿拜我为师,我有三十六丹法,七十二秘技可以传授于你……”

“咳咳!”看着师傅一副小孩子得到了最喜爱的糖果一般的表现,独孤凤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不满的提醒道:“师——傅,他是我的弟子。”

张果这才发xiàn

自己一时高兴的过头,竟然忘了眼前的这个良才是自己的徒孙,不禁有些尴尬又有些欣喜的道:“那个,凤儿呀!你这个徒弟收的好呀!”

独孤凤忍着上前揪他胡子的欲望,白了他一眼。俗话说老小孩老小孩,还真是没说错,越与这个师傅相处,越发xiàn

他就是个老小孩,玩世不恭,率性而为,好吃好玩,一点没有世外高人的样子。也难得徐子陵小小年纪,就涵养不浅,见了张果这忘形的样子,没有露出一点惊奇的意思。

“咦!”探查到徐子陵体内真气反应的张果不禁惊讶起来:“好精纯的纯阳真气!观其气质,生机勃勃,气脉竟然比我们的道德真气还要悠长。显然是一门最上乘的气功,凤儿,你从哪寻来的这门功法?”

见到一向见闻广博的师傅也猜不出徐子陵练的功夫,独孤凤不禁微微有些的得yì

,笑道:“师傅你一向自诩见闻广博,道门诸多经典尽揽于胸,不妨猜上一猜!”

张果胡子一翘,眼睛一翻,道:“鬼丫头,又想看师傅出丑。哼,师傅偏不让你如愿。”说着,向徐子陵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道:“额,乖徒孙。让师祖看看你的行气功法!”

徐子陵看着师傅和师祖一见面就玩笑斗法,其乐融融,毫无隔阂,不像是师徒,倒是祖孙两似的,温馨自然的感觉让徐子陵也深受感染,不禁洒然一笑,运气长生诀的行气路线,任师祖探查。

独孤凤以手抱臂,好整余暇的看着张果探寻。长生诀据说字广成子以后,数千年来没有人练成,独孤凤才不相信师傅能够猜出来呢!

张果初时倒是自信满满,他乃是百年前道门第一高手铁拐仙李玄阳的弟子,又是楼观一脉的传法人,自幼熟读道藏,道学渊深,对道门各脉的武功路数十分的熟悉。当今之世,道门支脉虽然多,但是究其源流,不外乎楼观、上清、天师三派,想来独孤凤的这个弟子所修习的,也不会超出这三家窠臼。但是随着探查的时间越长,张果的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了。

长生诀源于道门先贤广成子,虽然也是道门正宗,但是广成子距今已有数千年时光,千百年来,武功不断演习变化,如今的道门武功和千百年前的武功都有不小的变化,因此,在张果看来,徐子陵的真气虽然古朴纯正,带着最正宗的道家特性,但是其行气路线与当今道门功法大相径庭,一时间,他也拿不定注意。

转眼过了一盏茶时间,张果仍在皱眉沉吟,独孤凤忍不住笑道:“怎么样?师傅,有没有猜到?师傅您这么博学,一定能猜出来吧!”

张果忍不住瞪了独孤凤一眼,鼓起腮帮子道:“凤丫头竟然小看师傅。哼,这种行功法门我虽然从未见过,但是猜也能猜的出来。这套行功气法以奇经八脉为主,十二正经为辅,气法于涌泉,又归于涌泉,入门便是神气交感的先天境界,果然是最上乘的功法。观其行气路线,与天师道的太清洞玄真气有几分相似。究其气质,却又和上清派的抱朴真气更为相似,而葛洪的抱朴真气乃是他参悟道门宝典《长生诀》所成。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种从未见过的道门心法该是来自于长生诀。”

张果此言一出,倒是让独孤凤惊讶了一番,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有点迷糊的师傅还真一下子猜出来了,不由的再次上上下下的重新打量起张果,开始怀疑这位是不是她那位平时迷迷糊糊只顾吃喝的师傅了。

第一百零九章 九字真言

独孤凤有些惊讶的道:“不错呀,师傅,你竟然猜到了。”

能够让这个一直神气的不得了的骄傲徒弟惊奇一把,张果也感到十分的有面子,长长的胡须一翘一翘的扬起来,得yì

的道:“你这小丫头,才跟了师傅几年!师傅的真本事你还没学到呢?”虽然嘴上这样说,其实张果心中也是惊奇不已,《长生诀》号称道家至高宝典,但是千百年来从未有人真zhèng

练成功其中的武功,在所有研究长生诀的人中,成就最高的乃是灵宝派的葛洪,他虽然没有真zhèng

的练成长生诀,但是也从中参悟出一套高明的炼气之术,他是一开始就知dào

自己的这个弟子对长生诀颇为感兴趣,又发xiàn

徐子陵体内的真气特性与抱朴真气十分的类似,这才大胆的猜测徐子陵所学的就是长生诀。

独孤凤无视厚脸皮的师傅自吹自擂,笑问道:“师傅呀,您老人家既然这么博学,那么不知dào

会不会九字真言呢?”独孤凤前世看大唐双龙传时,就对徐子陵的九字真言年年不忘,感觉论耍帅比什么天刀八法散人八扑帅气多了,后来查了资料之后才发xiàn

,原来正版的九字真言的版权在道家手里,佛家的只是盗版。所以独孤凤拜入道门之后,一直对道家的这套九字真言念念不忘,可惜以前想学时被师傅拒绝了。

张果眯着眼睛笑道:“师傅我自然是懂得的。这套九字真言,玄妙非常,乃是道家秘传,自上古传习至今,乃是调理气息,沟通内外的法门,防身御魔的无上法门。当今道门,懂得这套法门的已经不多了,你师傅我,恰恰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小凤儿呀,你的灵情诀以七情六欲入道,各走极端,与这套法门大相径庭,学了也是无用,为师就不教你了。”

听得张果又是这个借口拒绝,独孤凤轻哼一声,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揪张果的胡子。

张果吓得连忙躲闪,一边躲,一边道:“莫揪莫揪,师傅的胡子都被你揪稀了。”

两人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追逐起来,不知不觉中用上了轻功身法,两人兔起鹰落,速度越来越快,竟然在小小的斗室之中幻出漫天的身影,却出奇的没丝毫破空之声,更没有碰到任何的家具物品,看的徐子陵眼花缭乱。

追逐并未持续多久,徐子陵还未来得及感叹,就见漫天的人影暮然消散,独孤凤和张果显出身形,独孤凤一手揪着张果的胡子,一边的得yì

的笑道:“师傅您老人家你现在是教还是不教呢?”

张果以手拖住胡子,愁眉苦脸的道:“哎,我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已经比不过凤儿你这年轻人了。”

独孤凤轻喝道:“师傅不许岔开话题。”说手上轻轻的一拽,差点把一根胡子揪出来,吓得张果连忙投降:“莫拽莫拽,师傅教你就是了。”

独孤凤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哪里那么容易满足,又连连提了好几个条件,都得了师傅的应允,才心满yì

足的放手。

一旁的徐子陵看的目瞪口呆,还是第一次看到世上有这种师傅相处的模式。不禁对自己独孤凤佩服万分,独孤凤不但做师傅威风八面,连做徒弟都能整治的师傅服服帖帖,这才叫本事。顿时,徐子陵觉得自己要向师傅学习的地方还多着呢!

心情大好的独孤凤,捏着从张果脸上揪下来的胡子,得yì

的自语道:“早就想把师傅你的胡子揪下来看看了,今天终于完成了心愿。”

此言一出,气的张果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睛,却有拿独孤凤没办法,以前的独孤凤虽然顽皮,但是武功还低,对他威胁不是很大。但是没想到独孤凤出去两年转了一圈回来后,武功有了极大的进步,几乎已经不比他逊色了,尤其是轻功身法,更是远胜与他。两人刚刚的一番追逐,张果本想冲出屋子,但每每在冲到门口前都被独孤凤拦截,并一步步压缩活动范围,最终无奈的被独孤凤揪住胡子。

独孤凤不理会师傅吹胡子瞪眼的不服气,犹自向徐子陵传授经验道:“小陵,看到没有,你师祖就是这般脾气,一肚子的好东西藏着掖着不让人知dào

,你要是想学什么,他不答yīng

的话,就揪他的胡子。”

倒是徐子陵听了师傅的教诲,有些哭笑不得,看了看师祖又看了看师傅,最终决定还是沉默为上。

自独孤凤来到这神农谷之后,神农谷彻底热闹了起来。独孤凤乃是武痴,自从进入入微之境后,环顾江湖,可堪动手的人寥寥无几。不过张果身为楼观道老一辈的隐私高人,自然也是这寥寥无几的人之一。独孤凤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每天借着请教的名头向师傅邀战。弄得张果头疼不已。偏偏独孤凤现在武功极高,已经不逊与他,让他连躲避的几乎都没有。

好在独孤凤还记得此行的目的,在张果教导徐子陵从来不打扰他。如此过了几天后,张果干脆打着教导徐子陵的名头避开独孤凤的邀战,每日从早到晚的悉心教导徐子陵,又布置了许多的功课,一副完全拿徐子陵做真传弟子的模样。

这一日,跃龙潭边的一间草堂之中,张果正向徐子陵讲课,所讲的内容正是道家的九字真言,独孤凤兴致勃勃的在一旁旁听。

张果看了一眼兴趣十足的独孤凤,问道:“凤儿,你一直想学这九字真言,那你可知到底为何?”

独孤凤当然是对这些下过功夫的,因此张口就答道:“该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吧!我曾看过葛洪的《抱朴子》,其登涉篇有云‘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常当视之,无所不辟’。”这个世界,与前世的世界还是有许多的不同的,比如葛洪的九字真言在前世该是“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但是这一世的典籍中却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原本独孤凤还奇怪,为了大唐原著中真言老和尚随口说他的九字真言是借用葛洪的那九个字,却变成了“临兵斗者,皆列阵在前”,中间差了好几个字呢,总不至于真言老和尚和东密的那个抄袭者一样抄错了吧!直到看了过《抱朴子》之后,独孤凤才明白其中的缘故。

张果点点头,表示独孤凤说的正确,又继xù

道:“九字真言虽然首次为葛洪记载于典籍之中,但并不是葛洪所创。九字真言,乃是我道家一门气禁之术,各门各派都有流传。九字真言流传已久,其实并不一定是凤儿你说的‘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亦有可能是其他的字,不过目前道门流传最广的都是这九个字而已。”

独孤凤尚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禁感到十分的新奇,开始竖起耳朵认真的听讲。

通过张果的慢慢讲解,独孤凤方才明白,道门的九字真言是什么样的修持手段。无论佛道两家的九字真言,都不是武功。究其根本,都只是一种修持手段。真言所创的九字真言,乃是佛门所有印发的集合,本不是武功,不过到了徐子陵手中,经其天才般的发挥,将印发和武功融为一体,这才有了九字真言手印。不过,佛门有印法,道门也有手诀,因此徐子陵要学完九字真言后,也未必不能领悟出属于道门的九字真言手诀来。

张果道:“九字真言,虽然各家都有,但是各门各派都有不同。我们这一脉的九字真言乃是由内外丹诀中衍化而来,若要修习九字真言,必须要精通丹道。凤儿,你虽然天资聪颖,于武道的上的天赋乃是万中无一,但毕竟不是修道之人,不通丹法,学这九字真言,往往事倍功半。当年你习武正在关键之时,为师怕你分心,故而没有传授你九字真言。不过现在,你既然武功有成,听听倒也无妨。”

独孤凤点头表示理解,她的目标是破碎虚空,而他们这一脉的丹道的目的却是求的长生久视,因此独孤凤并没有用心学习丹道。既然九字真言是由丹道法诀衍化而来,她这个没有丹道基础的人学习,只怕是事倍功半,很难有多大成就,师傅不传给她也不奇怪。

张果盘膝端坐,左右手平摊膝上,轻喝一声:“临!”

徐子陵顿时浑身剧震,独孤凤眼睛也猛的一亮。

张果面带微笑,看着徐子陵问道:“你察觉到什么了吗?”

徐子陵想了想道:“感觉很奇怪,师祖你好像变成了天地的中心,我感觉自己像是多余的人,被硬生生的挤出去了一般。”

张果笑道:“你的感觉很敏锐。临者,乃是明天地所在,悟万物本来,人如其中全三才之意。临者感悟天地,感悟自然,感悟我居其中的真髓。若能时刻感觉天地,万物的存zài

,这就达到了临字的本义。”

PS:这章写的真艰难!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佛道秘辛

歧晖乃是聪明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独孤凤的这番激将话分明是帮他说服张果,也无暇思考独孤凤为何要帮她,忙顺势说道:“师妹说的不错。宁道奇名为道首,实为道贼。此人身为茅山宗长,不思振兴我道门,反而和胡门混在一起,沆瀣一气,实在可恨。哎,若非师祖仙去的早,哪里轮到他来耀武扬威,成为道门第一高手。”

听的歧晖的这番话,独孤凤不禁微微一笑,这位歧师兄还真是如历史上记载的那样仇视佛教,现在恨屋及乌,连和慈航静斋走的很近的宁道奇都恨上了。上清派乃是南方道门第一大派,一向和南朝贵族牵扯很深,在南朝灭亡后,受到不小的打击,现在门派没落,全靠宁道奇这个道门第一高手的牌子撑着。楼观道自北朝兴盛,巅峰之时有着严达与王延、苏道标、程法明、周化生、王真微、史道乐、于章、张法成、伏道崇等十位道门宗师高手坐镇,号称“田谷十老”,地位就如同现在的四大圣僧,论实力可谓冠绝天下诸门派。楼观道一向自诩老子真传,乃是道门正宗,故十分排斥佛教,直斥佛门为胡门妖教,对其攻讦不休。据独孤凤所知,三十年前北周武帝灭佛,表面上看是魔门煽风点火,但是其实真zhèng

的幕后黑手就是楼观道,北朝胡寺几乎被一扫而空,甚至逼得禅宗四祖都不得不南迁避难,放qì

少林寺的大好基业,楼观道的威势由此可见一斑。不过也是盛极而衰,随着“田谷十老”相继仙去,楼观道后继无人,逐渐开始走下坡路,而一直被打压的上清派乘机联合佛门,反过来压制楼观道,也在情理之中。

张果看了歧晖一眼,摇头叹道:“岐师侄想要振兴道门还是想一点其他的方法吧,我老头只想吃饭睡觉,炼丹玩耍,实在不想出山折腾了。”

“这个……”岐晖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顿了顿,又小心的道:“师叔,不知师侄非要非要打扰您的修行,实在是佛门欺人太甚。这和尚四处胡言乱语,装神弄鬼,糊弄黎明百姓尚且罢了。但这些和尚居然敢乱写乱说,污蔑我教祖师,那个法琳写的什么《佛陀弘法记》,居然公开宣扬说道祖乃是他们佛门菩萨转世,这不是欺我道门无人吗?我等身为道门弟子,只要在人间一日,就绝不容忍这等胡门妖人妄言乱语。可叹,宁道奇身为道门中人,竟然和佛门沆瀣一气,毫无廉耻,实在是可恨。”

张果听的一愣,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你说宁道奇与佛门沆瀣一气,这是何意?”宁道奇毕竟是道门中人,此时就算上清派和佛门的关系比较缓和,也说不上多亲近,更谈不上沆瀣一气,但是歧晖口口声声说宁道奇是道贼,张果不禁有点好奇。

歧晖冷笑道:“师叔不知,前两日宁道奇亲自来楼台观,找我论道?师叔可知他找我论的是何道?”

张果自然是不知dào

的,不过独孤凤倒是可以猜到一二,宁道奇此来,多半是劝说楼观道与佛门和解的,甚至多半也有劝诫楼观道与联合,支持佛门代天下万民选择天子的意思,不然歧晖不会如此愤慨。

果然,只听歧晖继xù

愤慨的道:“宁道奇竟然劝我与佛门止息干戈,哼,胡门乃域外妖教,仗着口吐莲花之能,上则迷惑百官君王,下则鼓动黎明百姓,又好大修佛寺,以青铜黄金等贵物塑造佛像,如此愚民伤财,又不是生产,实乃天下蠹虫。宁道奇身为道门第一人,不洁身自好,反而与佛门妖教为伍,实在让人不齿。”

独孤凤笑问道:“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以前并没有听说宁道奇与佛门勾结,宁道奇此次突然为佛门说项。岐师兄可知dào

是什么原因?”

歧晖想了想道:“前些日子,听说宁道奇曾上静斋挑zhàn

,静斋无人应战,却捧出慈航剑典人宁道奇观看。不过,若只是这一项恩惠也无法收买得了宁道奇,哼,多半是宁道奇想借佛门之势压制我楼观道。”

独孤凤倒是首次听说这件事情,这么看来,宁道奇上慈航静斋的事情刚刚发生不久,不禁想起和氏璧的下落来。根据原著的剧情来看,和氏璧在陈朝灭亡之后消失不见后,就一直被收藏在慈航静斋之中,这次慈航静斋多半借给了宁道奇。这个世界的和氏璧可不仅仅时天子皇权的象征,更是一件异宝,对于修liàn

先天真气有着莫大的功用。而独孤凤更知dào

和氏璧更是有易经洗髓扩充经脉的作用,这样的宝物,对立志破碎虚空的独孤凤来说,作用也十分的巨大。因此,独孤凤一直想把和氏璧弄到手,不过和氏璧以前一直在慈航静斋,除非她能鼓动楼观道的所有高手一起去慈航静斋强抢,或许有希望到手,而现在和氏璧到了宁道奇的手中,只怕入手的难度又要增加了,独孤凤虽然自信,但也清楚现在的她还不能战胜宁道奇,强抢更没有希望。不过,独孤凤也不着急,和氏璧是慈航静斋为自己选定的天下之主造势的重yào

工具,到了合适的时候必然拿出来宣传,独孤凤只需yào

在恰当的时候出手,从师妃暄或者静念禅宗强抢就可以了。

和氏璧在慈航静斋手中的消息,现在应该还是个秘密,不过,独孤凤可没打算为她们保密,因此笑着问歧晖道:“不知dào

岐师兄听说过和氏璧没有?”

歧晖闻言笑道:“师妹说笑了,这般鼎鼎有名的东西,我怎么会不知dào

?卞和于荆山里得到一块璞玉,献给楚厉王,楚厉王不识真宝,以欺君之罪砍掉汴和的左脚。武王即位后,卞和再次捧着玉去见武王,又被砍掉了右脚。直到文王时,方才剖开这块璞玉,见得真宝,因感念汴和,故命名为和氏璧。不过此宝真zhèng

名闻天下,还在‘完璧归赵’的典故。自秦始皇命李斯撰写“受命於天,既寿永昌”八个鸟虫形篆字,经玉石匠镌刻璧上后,这和氏璧就成了和氐玺。自秦汉以来,为历代皇帝之宝,现在已经变成了皇权的象征。不过,此宝自从南陈灭亡之后,已经在世间消失了,陛下当年曾经大索金陵,几乎是挖地三尺,仍然没有找到。此事已经成了一件悬案。莫非师妹知dào

它如今在哪里?”

独孤凤露出一个神mì

的微笑,道:“我当然知dào

。不过,师兄不妨猜上一猜。看是哪家取走了这件穿过玉玺。”

歧晖微微一笑,以手捋着三缕长须,道:“师妹这是要考校师兄呀!不过既然师妹能肯定,那和氏璧必然落入某一家的手中了。当今天下,势力繁多,但是能够有势力做到此事的,不过三四家而已。四大门阀割据一方,在南陈并无多少影响,略去不提。我楼观道自然也是没有参与的。魔门与皇上关系密切,若是魔门得到了和氏璧,必然会在皇上手中。南朝道门与陈室关系密切,无论是灵宝派还是上清派,都有可能得到,不过这两派当年就是重点怀疑对象,其一举一动都在我楼观道和魔门的监视之下,没有机会。如此说来,最有可能的就是落在佛门的手中了?”

歧晖的推断结果,与独孤凤所知的结果一般无二,这样精准的推断,让独孤凤不禁多看了他两眼,这位岐师兄不愧在历史上大兴楼观道的人物,果然智计不凡。

独孤凤点头笑道:“师兄果然厉害,推测的一点没错。据我所知,和氏璧就在慈航静斋,宁道奇前往慈航静斋的目的,除了借阅剑典之外,还应该是借用和氏璧。”

歧晖点头表示同意:“不错,和氏璧除了是皇权的象征,能作为传国玉玺外,其本身还是一件异宝。对我们这些修liàn

先天真气的人大有裨益,宁道奇前去求借也不无可能。”突然,歧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身躯一震,道:“我明白了。哼,慈航静斋好大的野心,扶植起了一个杨坚不算,还想再扶植起一个皇帝。”

独孤凤闻言已经知dào

他明白了慈航静斋得到和氏璧的用意,慈航静斋在两次灭佛时吃了大亏,深知不依国主,不成法事,因此在北周武帝灭佛之后,便集中全部力量扶植杨坚。杨坚本身便是被慈航静斋的尼姑抚养长大,乃是佛门的一着暗棋,却没想到因缘际会,杨坚竟好命的压倒群雄,建立了大隋。佛门也借着杨坚的支持,势力迅速膨胀,短短三十年时间,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若非慈航静斋原本选定的下一任皇帝杨勇,败给了魔门支持的杨广,只怕佛门的势力还要庞大。

独孤凤笑道:“正是如此,和氏璧只怕就是他们早已经准bèi

好的造势工具。”

歧晖冷笑道:“这群胡门妖僧,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如今天下烽烟四起,大隋天下风雨飘摇,就是这群和尚在弄鬼。哼,玄感与梵清惠关系密切,要说玄感趁着皇上攻打高丽最紧要的时候起兵造反,没有梵清惠在其中挑唆,我是半点不信。”

PS:抱歉呀各位,今天卡文了。新加入的佛道之争是原大纲中没有的,整个后面的故事都要调整,很麻烦,一天都在构思。整个长安篇关系到后面剧情的走向,因此不能不慎重考lǜ

,因此今天更新晚了,请大家见谅。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佛道之争

独孤凤笑了笑,没有接话。杨坚得国不正,大隋天下并非血战得来,根据不稳,上至朝堂,下至地方,佛道世家大小势力盘根错节,几乎都对隋朝没有多少归属感。杨广登基以来,开京杭大运河,二征高丽,意欲将一百年要做的事情十年昨晚,大耗国力民力,引得民怨沸腾,四处烽烟迭起,天下震动。以慈航静斋为代表的佛门在杨勇杨广之争中输给了魔门,早就想找机会动摇杨广的天下。杨玄感造反虽然被迅速镇压,但是影响深远,现如今有识之士只怕都认识到杨广的统治已经风雨飘摇,各个摩拳擦掌等待时机。就连独孤凤自己,对未来也有自己的打算。慈航静斋祸乱天下,其实更符合除了白道所有大势力的利益,因此各方对慈航静斋的小动作都很有默契视而不见。

歧晖又道:“宁道奇此次来找我说项,只怕不只是为了缓和我楼观派与佛门的关系。哼,佛门有改朝换代之心,又怕我派从中作梗,就请出宁道奇来,除了说项,未尝没有以势压人之意。哎,可叹我楼观一派身为道门正宗,李师祖仙去之后,再无大宗师问世,更无人是宁道奇的对手。师叔若不出山,只怕我楼观一脉就要给人欺到头上来了。”

张果看了一眼独孤凤,笑道:“凤儿呀,正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你师傅我确实不是宁道奇的对手,你如今已经青出于蓝,这胜过宁道奇的任务就交给你吧!”

歧晖听的眼睛一亮,心中大喜。当年独孤家为家中的这位小凤凰寻找名师的时候,曾经请托到他的门下,差一点就拜他为师,因此他对独孤凤颇为关注,知dào

独孤凤乃是武学上的天纵之才,深得师叔的真传,15岁就连败李神通、宇文化及、欧阳希夷等成名高手,之后又是战了空平道信,进步神速,堪称几百年来最天才纵横的绝世剑手,现如今不过17岁就已经是宗师一流的人物,乃是道门几百年来最有望突pò

天人之境,达到破碎虚空境界的人物。歧晖相信,只要假以时日,独孤凤必然能够晋升大宗师,向宁道奇这道门第一人发起挑zhàn

。听张果话中的意思,已然有让独孤凤代替他出山的意思,歧晖听了,怎么能不高兴。因此连忙向独孤凤道:“师妹的剑法举世无双,剑神之名,轰传天下,乃是我道门数百年不遇的绝世天才。如有师妹相助,我楼观可大兴矣。”

独孤凤笑道:“师傅,您老人家真狡猾,自己打不过宁道奇,便让徒儿上千顶岗。若是徒儿打输了,您老又打不过宁道奇,徒儿到时候上哪里哭诉去?”

张果笑眯眯的道:“乖徒儿莫要推迟,你现在不过17岁,都比师傅都厉害,再过上几年,胜过宁道奇自然不在话说。师傅老了,振兴楼观,重新夺回道门第一高手这个名号的任务就交给徒儿你了。徒儿,你可千万不要让师傅失望。”

歧晖亦笑道:“师妹天资纵横,于武道上的天赋才情古今无人能比,别说是宁道奇,就是二百年前的绝代剑圣燕飞、天师孙恩在你这个年纪也没有这样的成就。假以时日,胜过宁道奇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师妹所收的弟子,亦是绝世奇才,可见是上天庇佑,注定要大兴我楼观道。”

听着歧晖的夸赞,独孤凤不禁微微一笑,她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她能有今日的成就,除了独孤凤这个身体确实是资质绝顶之外,更多的是两世为人带来的见识知识,使她一开始习武就没有走错方向,因此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就超过了绝大多数的天才人物,并不是她本人的天分才情真的超过了燕飞孙恩这些绝世人物。不过武功进不到她目前这个地步,前世所带来的知识见识已经帮zhù

不大了,后面的路就要靠她自己本身走下去了。不过,十几年的武道修行,她已经养成了一颗坚定不移的武道信念,不管前方的路有多崎岖荆棘,她都自信能够一剑劈开。

歧晖说完,见独孤凤微笑着抚剑不语,不禁心中忐忑,不知dào

独孤凤这态度是拒绝还是同意。有些事情独孤凤以前或许并不清楚,独孤凤拜入楼观道,除了是独孤家和楼观道的一桩交yì

,还有更深的一层意思。楼观道自铁拐仙李玄阳仙去之后,一直缺少大宗师等级的高手,因此虽然在势力上胜过宁道奇的上清派,但是因为缺少大宗师级高手压阵,在声势上总是不如上清派,而道门对外的话语权更是被宁道奇把持,楼观道想夺回道门领袖的话语地位,就必须有一位不逊于宁道奇的大宗师才行,因此这么多年来,楼观道一直致力于培养种子高手。比如他歧晖,就收了80多个弟子,就是有广种薄收之意。而这么多种子之中,唯有独孤凤表现出晋级大宗师的潜力。而且独孤凤的武功进境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以歧晖本身宗师级的修为,竟然无法查探到独孤凤武功的底线,独孤凤与他们这些修道之人不同,她的武功可以说是实战中磨练出来的,同样等级的修道者几乎不可能是她这种久经杀阵的武者的对手,若是歧晖没有猜错,现在的独孤凤差不多可以说是楼观道中第一高手了。

看着歧晖满含期待的眼神。独孤凤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以前的独孤凤虽然是张果的弟子,但只能说是楼观道的普通弟子,虽然学了楼观道的嫡传武功,但并不算是楼观道的核心人物。而现在歧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邀请她担当类似山门护法的职务,如果她答yīng

的话,就算是进入了楼观道的核心,对这个道门第一大派有着真zhèng

意义上的话语权。对于这送上门来的好事,独孤凤自然不会拒绝,因此一边轻轻的抚摸着倚天剑的剑柄,一边道:“师傅有令,弟子自然无所不从。听说慈航静斋的《剑典》乃是天下绝顶的剑法,我正想见识一下。师兄若是什么时候和梵清惠论道话,别忘了叫上我就是。”

歧晖闻言大喜,笑道:“好!有师妹此言,吾道大兴矣!”

现如今的局势,独孤凤看的明白,慈航静斋欲代天挑选天子,又从上一趟和魔门的斗法的失败中吸取了经验教xùn

,知dào

单凭佛门一家,没有必胜魔门的把握,这次决定拉上道门一起,佛道联盟,结成统一战线,彻底压制住魔门。

魔门据说乃是汉武独尊儒术之后,除儒道兵法四家之外的诸子百家演化而成,一直不入社会主流,千百年下来,一直受到儒道为代表的白道的打压,行事渐渐的偏激起来,到了今天,已经演化出了一套大异常与当今社会主流的理念观点,越发的和主流社会格格不入,因此,无论道佛那家上台,都对魔门大力打压。可以说,魔门是白道公敌。前世看大唐双龙传时独孤凤还奇怪阴癸派明明有着强横的实力,却为何行事偷偷摸摸的,深怕人知dào

。到了这个世界才真zhèng

明白,魔门的名头不是一般的臭,魔门中人往往性情乖张,行事随心所欲,最重yào

的是不遵守社会约定俗成规矩,喜欢巧取豪夺,上至世家,下至商贾,几乎没有人喜欢这群不守规矩的人。相比而言,佛道虽然矛盾不小,但都不是不可调和的。想起前世看到的原著,师妃暄代表佛道两门游走天下,代天下万民挑选天子,天下群雄无人对其资格有所疑问,可见师妃暄却是代表的佛道两派的意志,当时慈航静斋必然统一了佛道两门的意见。结果现在的情况,慈航静斋分明已经开始行动了。

独孤凤暗暗思考,道门不如佛门团结,四大宗派楼观上清天师灵宝各有各的打算,不过天师道以前频繁的造反,受到不小的打击,现在元气大伤,行事低调,可以忽略不计。上清灵宝一贯关系良好,凭宁道奇的身份地位,说服灵宝派同意与佛门结盟,不是问题。楼观道势力虽大,但是上一代高手相继去世,实力已经大不如前,又没有强力的高手压阵,面对佛门和宁道奇结合的大势,若无意wài

,退缩让步不过是早晚的事情。也难怪歧晖急哄哄的来请师傅出山,如今楼观道的形式确实有点不妙。

看过《大唐双龙传》的人,没有几个会喜欢慈航静斋的,无不对其代天挑选皇帝的高高在上的姿态感到恶心,独孤凤也不例外,某种程度上,她甚至比歧晖这个道家极端主义者还要讨厌慈航静斋。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了,无论是为了自身的立场,还是为了前世的怨念,自然不能让慈航静斋达成心愿。因此独孤凤毫不犹豫的决定,要给慈航静斋一个重重的打击,不如此,念头不能通达呀!

第一百一十三章 琐事

歧晖这次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请张果出山,如今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是能够请到武功战力犹胜张果的独孤凤,也是不小的收获。因此又和独孤凤谈了许久,向她讲述了楼观道内部的一些事情后,才心满yì

足的离去。

张果有徐子陵这个道性天成的徒孙来教导,也是开心的不得了。独孤凤见他们徒孙两人相处融洽,其乐融融,又惦念着该回去看看鲁妙子到了长安没有,就将徐子陵留在终南山跟随自己学道,自己一个人下了终南山,回到家中。

独孤凤回到说剑阁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往常这个时候独孤馨都会跑来说剑阁,和寇仲乒乒乓乓的打上一通,但是独孤凤今天回来,却听到整个说剑阁静悄悄的,一路只有做活计的丫鬟见,却奇怪的没有没有见到独孤馨寇仲段玉成三人的身影。

晴雪迎了上来,接过独孤凤脱下的外衣。独孤凤随口问道:“今天怎么没见到馨馨?连小仲和玉成也一块不在了。他们做什么去了?”

晴雪笑道:“小姐有所不知。小纪今天来找阴大哥,说是在外面惹上了渭水盟,要找几个好手过去帮忙。阴大哥恰巧不在,馨小姐听了,就自告奋勇的帮忙,将小仲和玉成都一块拉过去帮忙了。”阴小纪乃是阴显鹤的妹妹,两人的父母被贼寇所杀,两人小小年纪就流落江湖,相依为命,说起来命运和寇仲徐子陵很相似,不过他们两个的命运比徐寇还要悲惨些。前几年,因杨广一个以少女做行宫的所有侍女的想法,巴陵帮费尽心机,大索天下适龄少女。阴小纪被巴陵帮的人贩子看中,将当时阴显鹤打成重伤,抢走了阴小纪。若不是独孤凤对阴显鹤这位原著中少有的自学成才的年轻高手印象深刻,一心网络他,暗暗着人收集巴陵帮抢夺的这匹少女的信息,只怕阴显鹤还要再等上十年才能和妹子团聚。阴小纪这个小丫头也是有趣,在酒楼茶馆听了许多江湖传奇故事之后,竟然学着故事里的人组建了个丐帮,她也算是颇有能力的人,没有别人的帮zhù

,靠着自己的本事在长安纠集了一帮子流浪乞儿,在独孤家势力的暗暗照拂之下,倒是混的有声有色,她本人也是乐在其中。

“渭水盟?”这个帮派独孤凤倒是听着耳熟,似乎是长安城中的一个不入流的小帮会,随口笑道:“这个渭水盟哪里来的?怎么惹上小纪的。”

晴雪可不似独孤凤这般漫不经心,她对对长安大大小小的势力都十分的清楚,因此熟练的回答道:“渭水盟乃是长安的一个小组合,主要势力在渭水一带,是由八个小帮派组成的联盟,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实jì

上他们是京兆联下属组织。昨天,小纪手下的几个小扒手在和渭水盟的人起了冲突,被渭水盟的人打伤了。小纪今天要去讨个公道,所以来找阴大哥帮忙。正好碰上了馨小姐。”关中地区因在天子脚下,大大小小的势力犬牙交错,形式十分的复杂,其中势力最大的有两帮三派,两帮是长安帮和京兆联,三派则是华山派、陇西派、关中剑派,其中京兆联和华山派的后台乃是当今皇帝杨广,势力最为庞大,长安帮、关中剑派、陇西派则是关中地界老牌的势力,虽然表面上不显山漏水,但是人脉广泛,根基深厚,据独孤凤却知dào

它们都和楼观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独孤凤听的了然,剩下的不用晴雪再说,她也明白了。不外乎是阴小纪的小弟在外面被渭水盟的人欺负了,阴小纪要去报仇,估摸着渭水盟有着不少好手,就来独孤府上搬救兵,正好碰上了爱凑热闹的独孤馨,这还用说,自然是一拍即合,都不用阴小纪鼓动,独孤馨自己都会主动揽在身上。

独孤凤一边往楼上走,一边问道:“有馨馨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鬼头在,只怕是要大闹一场了。有没有派人跟着?渭水盟虽然不算什么,不过冲突起来,只怕寇仲和玉成这两个小子还应付不周全。”

晴雪回道:“阴大哥得了消息,已经赶过去了。”

独孤凤闻言不禁一笑,既然阴显鹤赶过去了,那别说区区一个渭水盟,就是他的后台京兆联,独孤馨他们也可以闯一个来回。不过,惹上了阴显鹤这个终极妹控,渭水盟就要自求多福了。阴显鹤这人无欲无求,万事不萦绕于心,唯有对阴小纪这个自幼相依为命的妹妹关心不已,无论谁招惹了他的妹妹,都要准bèi

好面对他的怒火。

这些都是小事,独孤凤听听就放过了,又问起了鲁妙子和商青雅的行踪。

晴雪回答道:“鲁先生派人来传讯,说他因为要寻一个朋友,可能要迟些到长安,请小姐稍待些时日。鲁先生还说他此行顺利的话,大概在九月初就会到长安。”

独孤凤听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个鲁老头,还真把这趟旅行当蜜月度了。没有鲁老头,她虽然能够一个人进到杨公宝藏中去,但是不懂得开启机关,凭她一个人是很难把那一大堆宝藏运出去的。这个鲁老头,真是一点都不着急,早知dào

就不那么利索的治好他的伤病了。

独孤凤脚步不停的走上三楼,回到她的香闺中。独孤凤的香闺布置的简洁典雅,光洁的柚木地板之上,铺着一层清亮的竹席,独孤凤喜欢自在,回到自己的这片小天地后,都会脱下鞋子,赤脚在竹席上走动,体会着那冰冰凉凉的与竹席相接的自然感觉。窗台前有一台宽大的书桌,窗户半开,透过窗台,可以俯瞰整个内园景色,剑园之内,尽是繁茂的古槐和苍柏下,又有桃李夹杂其中,春夏时更可看浓荫遮地、满园碧绿的蔓草衬托中,雪白的梨花和纣丰红的桃花争香竞艳的迷人情景。

独孤凤赤着玉足,悠然自得的往床上躺下去,嗅着仍带有太阳的香洁气味的被子,舒适的叹一口气,望着床子的顶盖,笑道:“还是家里舒服呀!终南山那里得床板硬死了,睡的我很不舒服。”又一拍身边的空位,对着晴雪笑道:“再说,没有了晴雪姐姐在怀,又怎么能睡的安稳呢?”

晴雪听的不禁脸色一红,没好气的白了独孤凤一眼,拿起桌子上的一台帐薄,重重的一放,气道:“小姐,奴婢有事禀报。”

独孤凤半躺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有些气恼之色的晴雪,懒洋洋的道:“讲。”

晴雪拿起一叠帐薄,的递到独孤凤面前,一本正经的道:“这是纪倩前两天送来的帐薄,记录着半年来小姐您名下的三家商社的度支收益,请小姐您过目。”纪倩是独孤凤解救阴小纪时顺便解救出来的一批少女,因为无家可归,就做了独孤凤的手下。这个纪倩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在原著中能够凭着自己混到上林苑第一名妓的身份,在各大势力之中左右逢源,其心智手段可见一般。独孤凤见她是卡造之才,干脆将自己的一部分商业交给她大理,她也不负独孤凤的重望,两年功夫就将独孤凤交给她的三家商社打理的蒸蒸日上,收入足足翻了几倍。

独孤凤靠着领先这个世界两千年的见识,颇有远见的制定了一套商业规划,不过她到底不是经商的料子,所有的事情她也只是说个大概,指点个方向,实jì

的商业工作都是有手下去自己奔走,她完全做的是甩手掌柜。这些帐薄虽然最终呈报到她这里,她一向都只是大略的看看,细致的工作都交给了晴雪去做。因此闻言懒懒的笑道:“区区小事,何用劳烦我过目?晴雪你自己看过就是了。”

晴雪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满的道:“小姐你这甩手掌柜也做的太彻底了,什么事情都推给了我们。”

独孤凤笑着坐起身来,走到晴雪身边,一手拦腰抱住晴雪,一手拿起一本帐薄,闲闲的翻看两下,道:“好了,我已经看过了。剩下的你的听雨核对一下就是了,有什么问题了再来找我就是。”

晴雪对自己小姐的懒散实在是无可奈何,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帐薄,拿起另一踏纸卷道:“好吧!帐薄小姐不想看,那各地传来的情报小姐总该听听吧!”

“恩!”独孤凤点点头,出于前世影视剧的影响,独孤凤对情报工作还是比较重视的,借着全国连锁的“悦来客栈”以及独孤家的关系网,独孤凤也建立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情报网,虽然说未必能够探查到什么重yào

的信息,但是刺探一般的普通消息也就足够了。因此,独孤凤问道:“最近有什么比较重yào

的事情吗?”

晴雪道:“最重yào

的事情,自然就是杨玄感造反失败,被当今皇上株连三族的事情了。这都是小姐你已经知dào

的。其次就是,华山派掌门沈均庭死于杨玄感之手,皇上下旨褒奖华山派。华山派一门为了掌门之位而内斗不休。一部分支持沈均庭的师弟岳世明继任掌门,一部分支持沈均庭的女儿沈落雁继任,两边各不相让,正在华山上斗得不可开交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上林苑

听到这个消息,独孤凤就忍不住想乐,似乎是不论哪个世界的华山派,都逃不过内乱的命运,华山派一向人才济济,在杨广的支持下,势力之盛,远远超过关中剑派和陇西派,乃是毫无疑问的关中第一门派,即便是放眼天下,也只有王薄的长白派,晃公错的南海派能够与之媲美。不过沈均庭一死,沈落雁虽然足智多谋,但是毕竟资历尚浅,肯定无法接手华山派,华山派分裂的命运在所难免。

对于沈落雁这位未来的美人儿军师,独孤凤还是比较关注的,这位美人儿军师不仅有沉鱼落雁之资,还智计过人,善使手段,心中也颇有抱负,一直想辅佐明君,建立一番功业,这样的人作为手下正是再好不过了。独孤凤心中既然有捧寇仲出来做皇帝的心思,那一些班底现在就要开始搜罗了。这位美人儿女军师就是很好的目标。

因此,独孤凤提笔在沈落雁的名字下划了一条线,道:“沈落雁和华山派的情况要多加留意。”

晴雪点点头,暗暗将独孤凤的吩咐记了下来。

独孤凤顺手翻看起小册子,突然在那一册她亲自吩咐需yào

留意的人物中看到一条意wài

的消息,不禁十分的惊讶,问道:“尚秀芳明日将在上林苑献舞?尚秀芳是什么时候来长安的?”尚秀芳乃是大唐五大美女之一,她十三岁出道,巡游天下,以声、色、艺俱全著称,现在已经有天下第一名妓之称,其舞姿绝世,号称一舞倾城,乃是这个时代天皇巨星般的人物,独孤凤可是闻名已久。

对于尚秀芳到长安这件轰动长安城的事情,晴雪也有所耳闻,想了想道:“就在五日前,小姐刚去终南山那天。”

独孤凤笑道:“久闻尚秀芳舞姿绝世,有天下第一歌舞大家之称,既有如此良辰美景,当然不能错过了。明日我定也要去看看。”

晴雪听的脸色不由一黑,连忙提醒道:“小姐,尚秀芳可是在上林苑献舞!”上林苑位于长安北门附近的平康里,哪里是长安所有青楼妓寨的集中地,晴雪忍不住提醒独孤凤,那里不是女儿家该去的地方。

独孤凤不在乎的道:“上林苑又怎么了?有何去不得?”

晴雪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道:“小姐说的轻巧,女儿家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独孤凤笑道:“谁说我要以女儿家的身份进去了。晴雪你不要忘了,我可是还有其他的身份呢!”

晴雪眉头轴的更厉害了,问道:“什么身份?”

独孤凤轻轻一笑,伸手轻轻的一挑晴雪的下巴,语气轻浮的笑道:“美人儿!怎么这么快就不认得本公子了。”

晴雪给她轻浮的调笑弄得脸色微微一红,抬手就要拿开独孤凤的小手,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的一愣,道:“小姐,你是要……”

独孤凤一边轻挑着晴雪光洁的小巴,手指轻轻的在她脸上滑过,一边笑道:“没错。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是凤小姐,而是风流倜傥的云公子了。”不用说,独孤云正是她的另一个身份。说来也是巧合,独孤凤之前有两个姐姐,她的父母一直盼望着能有一个儿子,因此独孤凤未出生的时候就被寄予厚望,这份期盼从她名字中的凤字就可见一斑。因此,独孤凤小时候偏好男装打扮的喜好并没有被父母奇怪,反而把她当做儿子来养,而那时独孤凤对外的名字就是独孤云,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独孤开始发育,没法顺利的伪装成男孩为止。可以说,十岁之前,独孤云在外的名头要想过独孤凤。靠着抄袭自后世的名篇佳句,人人都知dào

独孤家出了个天才神童独孤云,诗文风流,天下闻名。独孤凤当年为这个身份扬名,出了纠结于自己的身份,其中未尝没有再今天拿出来一用的心思。尤其是在跟鲁妙子学了易容之术后,独孤凤再也忍不住想法,想试试以独孤云的身份出现。

“啊,小姐你又想胡闹呀!”晴雪眉头紧皱,显然是对独孤凤突如其来的想法十分的不赞同。

独孤凤轻轻的在晴雪红润的嘴唇上琢了一下,笑道:“什么小姐,要叫公子。”

……

长安上林苑乃是天下最为著名的青楼楚馆,声名之盛犹在洛阳的曼青院,成都的散花楼之上。尚秀芳居住在上林苑,使得上林苑门庭若,无数的达官贵人登门渴求一见,像尚秀芳公开表演歌舞的日期一定,上林苑的包间纷纷被人预定,就连普通的雅座也是座无虚席。不过,以独孤家的势力,弄到一见包间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无视晴雪苦口婆心的劝说,独孤凤命人搞到明晚上林苑尚秀芳演出的入场卷,自己用鲁妙子传授的化妆技术,经过精心的修饰装扮,赫然由一位绝代佳人变成了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

独孤凤对自己这次以独孤云的身份出场十分的重视,去青楼自然不能带丫鬟了,晴雪自然不能随行,而为了尽量减少旁人对她两个身份的联想猜测,九剑这些经常在她身边出现的人物自然也不能带。因此,独孤凤干脆从家将中挑选了几个面生的跟随,权做小厮了。这些家将自然是都不认得独孤凤的新身份的,不过他们都听说过自家有这么一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云公子,虽然对这位一向深居简出的云公子突然出现表示好奇,但是独孤凤的化妆技术很成功,但从外形上看,独孤云与独孤凤面容相似,但是脸部经过巧妙的修饰,线条略显硬朗,带着很明显的男性特征,因此这些沁水但是也没有太多的疑问,更不可能怀疑到独孤凤头上。

上林苑所在的北里是长安著名的烟花之地,青楼楚馆,赌场酒楼林立,是长安一等一的销金窟。如今天下虽然乱象纷呈,但是长安仍然是一片歌舞升平,入夜之后,并未有宵禁执行。因此刚刚开市的夜市流光逸彩,金碧辉煌,漫步与平康里的大街之上,但见人流不息,欢声盈耳,放眼望去尽是酒楼茶肆、青楼赌馆,各种摊铺馆院旗帜飞舞。大街之上,游人士女、如织如林,摩肩擦踵,热闹非凡,尽是恣意寻欢风流夜行的人从,偶尔还有身着奇异服装的域外番人的身影点缀期间,若非眼前楼台服侍的截然不同,独孤凤还真要以为回到了前世一般呢。

沿着平康里前行,老远就可以感受到滚滚喧哗的声浪,隐约间还夹杂着丝竹器乐和女子调笑声,又见道路两旁行院楼馆林立,红袖纷招,眼前珠翠乱摇,一派繁华奢靡的气象。独孤凤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尚是第一来到这种地方,不禁看的眼花缭乱,大感有趣。

见独孤凤似乎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样子,亲随中有熟悉北里的主动为独孤凤介shào



“公子,这些不过是三流的行院,也就比那些私娼会馆好一些,不过是那些兜离有几个闲钱的中下人等去的地方。像青云楼红绡馆这些好一点的地方都自持身价,是不会出来拉拉扯扯的牵擎客人。”

独孤凤顺着他所说的望去,但见街坊两侧的楼台之上,凭栏的各色丽人,或倚或坐,花容雪肌,风情万般,红袖轻摇,对着街面轻笑招呼。当真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上林苑与明堂窝与刘福赌馆毗邻并立,这三组各自独立的建筑组群,形成北里的中心区和重点所在,其他规模较小的青楼和赌馆,众星拱月般更衬托出它们的气势。在这些青楼赌馆门外,有人大做买卖,有摆小摊卖烧饼与脆麻花的,有炸油糕、卖鸡蛋的,热闹非常。

而上林苑之所以名闻全国,确有其独特的风貌,不像六福赌馆和明堂窝般那样用大量的彩色琉璃的三采砖瓦作装饰,而是追求一种高贵淡雅、充满书卷气味的装饰。但是冲外表看,牌楼门堂,一应俱全,没有丝毫青楼楚馆的气息,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权贵人家的园林。连门口的司迎,都是形容端正衣帽整洁,昂首挺胸的不象个吃脂粉饭的。

上林苑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门内门外灯火辉煌,门前人影往来,喧笑之声,处处可闻。入门之后,自有佳人引路,沿回廊绕过影壁,独孤凤闲看风景,只见上林苑的建筑是大片的灰砖墙,屋顶是黑色琉璃瓦绿色的剪边,檐下是青绿的采画,支柱和隔扇栏杆都不施采绘而露出木材原色,柱上楹联亦以硬木制作,温文尔雅,没有丝毫媚俗之气,难怪此地深受诗人墨客赞扬,果然是个好去处。

上林苑不愧为长安最具规模的青楼,设计的别具匠心,行院如富贵人家的园林,景色秀丽清雅,楼馆亭榭星星点点的分立期间,每一处楼阁都有一个当红的阿姑,她们每一个的才情色艺都是当世一流,乃是上林苑的精华所在,她们可以自己选择客人,和大户人家的大小姐一样有婢仆侍候地,平时也就到前头来应应场子,想进她们地香闺,非要一掷千金才可。

第一百一十五章 微澜

尚秀芳献舞的的地方是一处名为“清韵阁”的雅阁。雅阁用的是那时当今青楼常用的布局,由东南西北四座三层重楼合抱而成,围起中间广阔达五十丈的园地。重楼每层均置有十多个厢房,面向园地的一方开有窗木鬲露台,令厢房内的人可对中园一览无遗。这样的楼阁布局,无论是有人在园中表演又或决斗,四面重楼厢房的人都可同时观赏,因此颇为受当下青楼楚馆的青睐。

比之其他的建筑,上林苑以清幽典雅、古朴端庄见长,与洛阳的曼清院明规模宏大,豪华富丽迥然有异。以独孤凤的眼光看过去,但见“清韵阁”充份体现了建筑中光影惫与透视的结合和运用。把一种庞大、严实、封闭的虚实感觉发挥得淋漓尽致。虽以楼房为主体,但实质上却以中园为灵魂,把伫外的空间结合为一个整体,以有限的空间创造出无限的意境。

重楼向中园的一面都建有相通的半廊,不但加强了中园的空间感,更使四座重楼进一步连接在一起。

园的中心处立有一处宽阔的舞台,舞台四面有台阶环绕,台阶上下六层,正好到重楼的一半之高,布置的十分巧妙,显然正是一会尚秀芳演出时舞台。

独孤凤随著侍女登上位于北厢顶楼的厢房,环顾四周,见这时四座三重楼阁每间厢房都灯火通明,加上绕园的半廊每隔数步就挂了宫灯,映得整个中园明如白昼,加上人声喧闹,气氛炽热沸腾。想到自己来到异界这么多年,尚是首次来逛青楼,不禁感到今晚刺激有趣。

这间包厢布置的精致典雅,一进门花香就扑面而来,对门的窗台摆满香桂花,宽广的厢房内左右靠墙处梅花闲竹的排满以杞梓木造的套几和太师椅,不但精雕细作,部件衔接得紧密无缝,有若独木雕成,椅背几面还嵌以大理石,线条清晰圆润,典雅秀丽,墙上角落处均有字昼摆设作装饰,没有半丝俗气。独孤凤来到面向园中舞台的长几处坐下,望往窗外,但见其他厢房都是笑语远喧,隐隐传来丝竹弦管之声,令上林苑清雅之中另有一份别样的热闹。

独孤凤正负手而立,观看“清韵阁”的风光。突然听得环佩轻响,人未至,就听到一声娇笑道:“独孤公子大驾光临,真乃我上林苑的荣幸。”

独孤凤洒然一笑,卓然转身,正见到一位宫装丽人,俏立在门栏之外,她见了独孤凤回身,躬身一礼道:“独孤公子大驾光临上林苑,眉娘有失远迎,还望独孤公子海涵!”

这位丽人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秀发以乎经过悉心梳理,宫髻云鬟,低胸宽松的宫装露出雪白的肌肤,行动之间自由一股妩媚风流的动人风情。独孤凤虽然从来没有来过这种风月场所,但是也知dào

上林苑的主事者乃是一位叫纪大娘的中年女子,眼前这人虽然风姿绰绰,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不过独孤凤敏锐的察知到对方的气机晦涩,全然没有年轻人的旺盛精气,不用人介shào

也知dào

眼前这人正是上林苑的主事纪大娘。

独孤凤露出一个潇洒好kàn

的笑容,道:“纪大娘客气了。色艺自古难以两全,久闻尚秀芳大家既有卓绝天下的音韵舞姿,又兼具盖凡俗的天生丽质,独孤云仰慕已久,闻听尚大家今晚在上林苑登台献艺,在下特来观看,希望得听仙乐,得睹芳颜。”

一声男装的独孤凤,经过精心修饰后的脸庞,英挺的线条遮住了女性独有的柔媚,玉容俊逸无双,配合着她潇洒自若、宛然天成的言行举止,仿佛天上仙真下界一般,风姿翩然。看的纪大娘眼睛不由的一亮,娇躯一震道:“原来是闻名天下的长安神童云公子到了,果然是俊逸不凡,文采风流,举世无双。”

独孤凤见惯了别人为她女性一面的绝色容颜迷醉颠倒的神色,更听惯了恭维她容颜的说话,但今天尚是首次以男人的身份被人恭维,不禁微微一笑,一指近窗的一张椅子,道:“纪大娘不是想一直站在门外说话吧?为何不肯进来坐下。”

纪大娘盈盈一笑,走了进来,欠身在椅子上坐下,笑道:“云公子果然是风流中人,知dào

心疼人。哎,为了赚两顿饭糊口,奴家是天生的辛苦命。今天尚姑娘在我们上林苑表演歌舞,那是我们上林苑的一大幸事。只是今天贵客来的也太多了点,叁个厢厅都给不能不打个招呼的贵客订了。唉!云公子该知dào

像我这样年纪的人坐下来便再不愿起身的。”

独孤凤听她语带自嘲,又说得有趣,不禁笑起来。风月场所的老人,果然都是惯会说话的。上林苑的后台十分的神mì

,一直在台面上主持所有事物的就是这位纪大娘。说起来这位纪大娘二十年前也是风云一时的人物,在风月界的地位虽然不如后来的尚秀芳,但是也是如纪倩一般出入公卿,风靡一时的人物。如果独孤凤没猜错的话,原著中的纪倩估计就是拜的这位为干娘,不出意wài

,原著最后执掌上林苑的该是纪倩。

独孤凤笑道:“纪大娘真风趣,只不知今日来的都有哪些贵客呢?”

纪大娘显是知悉他乃是首次出现在长安风月场所,对于风月行里的人物都不熟悉,因此娇声笑道:“云公子才名贯天下,一曲‘侠客行’天下流传,连尚姑娘都对云公子的诗词赞不绝口,对云公子您更是仰慕不已。今日若说到贵客,还有哪个能比您更贵呢?”

独孤凤微微一笑,对纪大娘的赞扬并不在意。

纪大娘偷眼望去,但见独孤凤神情自若,对她满是赞扬的话毫不在意,没有半点年轻人的骄傲矜持之意,不由的对独孤云的评价又提高了几分。

独孤凤淡然一笑道:“我似乎听到了苏少保的声音,他现在不是应该在洛阳伴驾吗?”却是独孤凤从喧闹的酒楼声音之中听到了一些熟悉的声音,苏威是当朝丞相,独孤凤见过他几次,那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老头,因此独孤凤对他的声音很有印象。

纪大娘看了独孤凤一眼,小声的道:“苏大人年初的时候就左迁他处了,现如今正赋闲在家。也是我们上林苑的常客。”

独孤凤倒是没想到苏威这老头又被罢官了,不过也在意,她本来就是随口问问而已。

纪大娘又笑着介shào

道:“今天来的贵客太多了。幸好陛下将都城迁到了洛阳,不然今天只怕奴家就安排不过来了。”说着又一指东面的包间道:“那里便是苏威大人订的厅子。苏大人爱热闹,那里正好可以俯视北里的热闹情景。”

独孤凤看了一眼,但见那风动惟帐,偶尔透出的莺声呖呖唏唏,歌舞工乐谑笑,诱人探究。纪大娘又一指对面正南的一处厅堂道:“那里是太原李家的大公子李建成订的厅子。”

独孤凤好奇的看了一眼,原以为自从被她揍了一通之后,李建成已经不好意思再来长安了呢!没想到他又来长安了,看起来他的脸皮要比她想象中的要厚。

纪大娘可不知dào

独孤凤与李建成的恩怨,见独孤凤向对面忘了几年,以为他对李建成比较关注,呵呵笑道:“哎哟!奴家差点忘了,说起来云公子和李大公子还是表兄弟,云公子可否需yào

奴家前去通报一声。”

独孤凤笑着摇头拒绝,纪大娘轻轻一笑,又介shào

起西厅的主人,西厅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京兆联的大龙头杨文干,这位深得杨广宠信的京城地头蛇正拥着上林苑的红阿姑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纪大娘招呼完独孤凤,去并不往其他一个包间走去,而是来到了在二楼一间的厢房里,此时这里坐了两位相貌堂堂的年轻公子,其中一人黑衣青年剑眉星目、虎背蜂腰,身旁竖了一杆欣长笔直铁矛,腰杆与长矛一样笔直挺宜,一派彪悍之气。另一个紫衣青年。此子修长壮实,鼻梁高挺平正,本来模样不错,可惜眼睛却生得异常窄小,与整个外观有硬凑在一起的极不相称,使人看来很不舒服。

两人都有些神态木然,气氛非常僵硬。

纪大娘步入门中,向两人嫣然一笑道:“薛公子还请卖眉娘一个薄脸,楼上的雅间今晚确是满了。”

薛公子冷哼一声,表示出心中不满道:“纪大娘莫要欺小弟年幼无知,据我所知,上林苑一直留有一个备用的雅间,无人占用。”

纪大娘面露难色,双手一摊道:“薛公子说的不错,若是平时,自然是有的,只是今日长安权贵云集,都来观看秀芳大家献舞。三楼的雅间确实都已经满了。”

薛公子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悦之意更浓,反问道:“纪大娘莫非觉得我金城薛家的分量不够?”

第一百一十六章 挑战

纪大娘嫣然一笑道:“薛公子说笑了,令尊乃是关中大豪,名震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小,我小小的一个上林苑哪敢不敬。只是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楼上的雅间确实都有人先打过招呼了,薛公子来晚了一步。”

说着纪大娘提起桌子上的银壶,先为两人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当先举起酒杯道:“薛公子大驾光临,是我上林苑的荣幸。今趟招待不周,是我眉娘的不是,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海涵一下。”这位薛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关中大豪薛举的儿子薛仁果。薛举明面上虽然只是金城校尉,但是暗地里乃是整个关中黑道的老大,乃是与江淮杜伏威、河北窦建德齐名的黑道霸主级人物。上林苑虽然后台强硬,背景雄厚,完全无惧薛举的势力,但是上林苑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以和为贵,能不得罪人,还是不愿意得罪人的。事实上,原本纪大娘是打算将三楼的雅间留给这位薛公子的,只是没想到昨日收到独孤家的帖子,在独孤家一直颇为神mì

的独孤云突然要来观看尚秀芳的歌舞,这才临时改了安排,将三楼最后一间包房让给了独孤云。

薛仁果并不举杯,而是一脸不悦之色,指着紫衣公子一口气介shào

道:“魁介兄乃山东长白派新一代出色高手,载誉山东。乃是慕尚秀芳之名,特地央小弟前来一睹尚小姐的芳容,张大娘你说这个脸我是否丢得起。而且我乃是十日前便和贵楼订房间,不信还有谁能比我更早。”

那一身紫衣的青年傲然不动,但眼中也射出不悦的神色。纪大娘只瞧了一眼,就认出了此人乃是王薄之子王魁介,一套鞭法深得王薄的真传,自出道以来,在山东地界还是创出了不小的名气,甚至有人以“小鞭王”来称呼她。换了其他的地方,既然已经察知了两人的身分地位,都会感到顾忌。不过张大娘久经大场面,比两人来头大十倍的人物都见识过,自然也不惊慌,只是目光一转到王魁介身上,笑道道:“这位原来是可是长白派掌门‘定世鞭’王老的公子,请赎眉娘有眼无珠。”

王魁介微微一笑道:“本人正是王魁介,不知dào

楼上的是何方神圣,竟能够在薛兄之前占据楼上的包间呢。”

张大娘笑着将楼上的贵宾身份说了一遍。薛仁果听到独孤云的名字时,觉得十分的陌生,不禁冷哼一声道:“独孤家我只听说过独孤策独孤谋,这个独孤云又是谁?”

张大娘笑着正要回答,却听王魁介笑道:“薛兄可是孤陋寡闻了。独孤云可是如今大名鼎鼎的‘剑神’独孤凤的兄长,虽然不知dào

其武功如何,但是独孤云文采风流,以神童之名闻名天下,连我这个久居山东的人都听说过呢!”

薛仁果冷笑一声,也不说话,不屑之情洋溢于表,他自幼醉心武学,一向讨厌不喜读书,对文人墨客最是讨厌,认为这些人只会夸夸奇谈,百无一用,所以对王魁介所言独孤云的文采不屑于故。

王魁介笑道:“说起来,家父与独孤家的尤老夫人颇有交情,在下也与独孤策十分相熟,今天既然有缘,不如就去见见这位独孤云兄吧!

……

独孤凤正在闲看着屋内的陈设,等待着尚秀芳的出场,忽听门外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里面的可是独孤云兄,在下王魁介前来拜访世兄。”

王魁介说着就要跨进房内,却为侍卫阻挡,不禁有些不悦道:“独孤兄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独孤凤不认识王魁介,不过知dào

他是王薄的儿子,说来王薄和她奶奶尤楚红有些交情,两家的关系还算不错。不过这个王魁介也算不得什么人物,独孤凤懒得理会她,负手立在窗前,头也不回的道:“王兄请回吧!在下没兴趣跟不认识的人结交。”

主动登门拜访,被人如此赤裸裸的拒绝,王魁介尚是首次遇到这种羞辱,不禁脸色一黑,心头火起,怒道:“独孤兄好大的面子。”

独孤凤对他这种龙套式的人物,看也懒得看上一眼,对他的话理都不理。

那阻拦王魁介的侍卫见状,一抬手道:“抱歉,我家公子不想见客,两位还是请回吧!”

王魁介脸色一怒,还未说话,一旁的薛仁果冷笑一声道:“独孤家好大的威风。听说独孤家出了一位‘剑神’独孤凤,在下出道江湖,早想见识一下‘剑神’名扬天下的盖世剑法,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不知dào

独孤云兄武功比之令妹如何?”

薛仁果声音清朗,即便是心中愤nù

之下说话的声音也保持着平静,显示出高明的气功修为。在独孤凤的感知中,这人的修为高明,赫然已经踏步先天秘境,比之独孤凤见过的宋师道也不遑多让,这是独孤凤见过的年轻一辈除宋师道外的第一高手,稍稍提起了些兴趣,懒懒的回道:“舍妹天性勤奋,我生性疏懒,自然是比不得的。”

薛仁果擎出铁矛,猛的踏出一步,昂然道:“尚大家的表演尚未开始,不若由我薛仁果和独孤兄玩上两手,也为大家助助兴如何?”他这一声声音洪亮,刻意以功力扬声,使得整座楼的宾客都听得清清楚楚。

独孤凤洒然一笑,知dào

这薛仁果乃是蓄意挑zhàn

,如果她拒绝的话,只怕独孤云立kè

名头扫地。

独孤凤还未说话,却听西厢传来一声清朗的笑声:“原来是薛举兄的爱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不知dào

薛贤侄要和独孤家的哪位公子玩两手呢?”却是听到薛仁果的高调溺战,其他的宾客都兴奋了起来,当今之世,自五胡乱华以来,汉人自强不息,武风兴盛,向这种青楼是非之地,当面挑zhàn

的事情十分常见。“清韵阁”中间那片巨大的空地,除了表演歌舞时用到外,最大的功用就是用作决斗的场地。

薛仁果听出说话者乃是京兆联的帮主杨文干,扬声笑道:“原来是京兆联的杨前辈,晚辈来大兴之前,家父着晚辈,一定要拜见前辈。晚辈有礼了。”

杨文干笑道:“贤侄客气了,令尊最近可好?”

薛仁果笑道:“多谢前辈挂念,家父一切都好。”

两人正在对话,却听南侧的贵宾房中传来一声长笑道:“在下李建成,不知dào

对面是独孤家的哪位世兄?”

听到李建成的声音,独孤凤淡淡一笑,说起来两人也算是远房表兄妹,逢年过节的双方还时常走动,不过李建成这人十分的好色,上次来独孤家时竟然赶纠缠她,被她狠狠的痛揍了一通,打的他妈妈都不认识,李神通想出手阻拦,也被她连着一块揍了,这事情闹得颇大,一度影响了独孤家和李家的关系,连她也被奶奶很是痛骂了一番。按说,李建成被她狠揍了一顿,该是对他们独孤家没有好感才是,没想到这次倒是主动向她打招呼。

若是依着独孤凤的心情,自然是对李建成理也不理,不过她现在的身份是独孤云,倒是不好那么没礼貌。因此长声道:“原来是李世兄,在下独孤云。正是凤儿的兄长。上次凤儿对世兄多有冒犯,在下待凤儿向世兄致歉,还请世兄不要介怀。”

独孤凤此言一出,整个楼里顿时一片哄笑,显然都是对独孤凤痛揍李建成的事迹耳熟能详。

李建成不禁十分的尴尬,沉默了片刻,才出声道:“原来是云兄,云兄文采风流,诗文天下传诵,小弟久仰大名,渴慕已久。”说着走到窗台前,隔着数十丈距离向独孤凤遥遥拱手一礼。

独孤凤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李建成,但是也不得不赞扬一句对方的世家风范,也遥遥的回了一礼。

“好一个出色地人物。”借着通明的灯火,李建成远远的看清了独孤云的样貌,不禁暗暗喝了声彩。只见独孤云卓然而立,举手投足之间,说不尽的潇洒飘逸,如冠玉般晶莹玉润的面庞与独孤凤有八九分相似,却没有独孤凤锐利迫人的英气锋芒,而是有着一股万事万物都不放在心上的从容超然之意,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出众的人物。顿时升起结交之心,隔着花园和独孤云攀谈起来。

薛仁果见独孤凤和李建成攀谈起来,浑然不将自己的挑zhàn

放在眼里,不禁心中大怒,喝道:“独孤兄还未回答在下的话,在观赏尚大家的歌舞之前,在下欲于独孤兄玩上两手,独孤兄到底意下如何?”

独孤凤正被李建成的攀谈弄得心烦,只是碍于自己独孤云的身份,不好直接翻脸。听的薛仁果的挑zhàn

,顿时心中欢喜,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看这个薛仁果也顺眼了几分,心中暗暗决定看在这小子识相的份上,一会出手让他败得不是那么难看就是。

独孤凤蓦然回首,洒然一笑道:“薛兄既然有此雅兴,独孤云又怎好拒绝呢?”

“好。”听的独孤凤答yīng

下来,薛仁果顿时大喜,也不废话,挺枪一跃,当先一步,昂然跃到楼中间的舞台之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太极意境

独孤凤一步踏出,身形飘逸,如仙人一般凭虚踱步,悠然落到天上,风姿潇洒,宛如天成,那俊逸的毫无瑕疵的脸庞,在闪烁不定的灯火之下,如真似幻,俊美的不似凡人,看的满楼的女子眼神飘忽,为“独孤云”的风姿沉醉不已。而所有深通武功的高手,却都是面色沉重,独孤凤露出的这一手凌空虚步的功夫,不仅显露出极其高明轻功,也表露出他先天气功的修养到了一个极端高明的境界。

感受着独孤云露出的显露出的不凡的身手,薛仁果不禁面色一凝,独孤云的高明的竟然远远超过他的预料,腾空飞掠几乎习武之人人人都能够做到,轻功高明之辈,做到踏浪而行不是难事,但是若是做到向独孤云这般举重若轻,凭空踱步,非要将先天气功修liàn

到化境不可,只此一项就可以看到独孤云的内力修为在他之上。

不过薛仁果天生悍勇,见到独孤云的强dà

,不但没有气馁之色,反而涌出强dà

的斗志。只听他一声冷哼,挥手脱掉外袍,露出武士服包裹下的彪悍体型,提枪跨步,往独孤凤迎过去,迫到离独孤凤三丈处,傲然道:“独孤兄果是名不虚传,这一手凌空虚步的功夫让人叹为观止。只是战阵厮杀靠的还是手头上的真功夫,不知dào

独孤兄手头的功夫是不是如脚下的一般硬朗。”

对于薛仁果的挑衅,独孤凤淡然一笑,这个世界的高手开战前都习惯嘴炮两句,美其名曰动摇心智,独孤凤一向对此不以为然,若是精神意志能够因敌人的两句话而动摇,那只能说武道修养精神意志实在不够坚定。因此独孤凤打架前一向懒得多说,想打就打,绝不废话。不过她今天扮演的是独孤云,自然得拿出一套不同的性格来。

独孤凤卓然而立,浑然不把薛仁果剑拔弩张的气势放在眼里,潇洒自若的在台上踱步,宛如在自家散步一般轻松悠闲。

薛仁果对独孤凤悠闲的态度十分的不满,忍不住道:“独孤兄若是不把此战放在心上,待会输了摸怪薛某没有手下留情。“

独孤凤淡然一笑道:“薛兄误会了。在下所学的武功,讲究自然随性,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这般悠然闲适。若是薛兄能够逼的我身形狼狈,那就相当于我已经输了。”

独孤凤的声音不大,但是围观的观众们都听得清清楚楚,顿时哗然,相信者有之,不信者亦有之。不过无论相信者还是不相信者都觉得独孤云此言有托大,故yì

激怒薛仁果之意。

薛仁果冷哼一声,一扬手中的长矛,道:“薛某此矛名‘破军’,乃是以玄铁打制几经锻炼而成,重一百三十斤,矛身前方有血挡,就算刺入独孤兄体内,独孤兄的鲜血仍难顺矛淌流,致染污本人双手。不过独孤兄放心,今天乃是秀芳大家献艺的日子,薛某自然不会扫兴,让独孤兄见血。”

独孤凤轻轻一笑道:“既如此,那我就多谢薛兄手下留情了。”说着一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薛兄请出手吧!”

薛仁果见独孤凤两手空空,不禁眉头一皱,道:“独孤兄不用兵器嘛?”

独孤凤笑道:“就如薛兄所说,今天乃秀芳大家登天表演的好日子,不宜见血。我就以空手领教一下薛兄的矛法吧!”

对于独孤凤语含轻视的话语,薛仁果不禁怒哼一声,道:“好,独孤兄好胆色。”他说完之后,全力鼓荡起真气,头发无风自动,轻轻的飘扬起来,他的身体沉静的真气奔涌起来,随着他特殊的呼吸之法,真气就好像是大河奔腾,海潮狂啸一般,越行越快。真气鼓荡,无形的气劲蜂拥而出,衣衫飘扬,就算是一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都看的见他周围气势磅礴气劲风暴。薛仁果心中怒极,一开始发劲,就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很显然是下了决心,在一开始动手,就以雷霆万钧之势把独孤云轰杀,不给他一点的机会。

独孤凤在薛仁果运劲的那一刻,瞬间就感觉到了铺天盖地山的无形气势朝自己挤压过来,那股无形的气势就如山崩海啸一般,气势豪迈,一浪高过一浪。若是一般的高手遇上,只怕会被这雄浑霸道的气势直接压垮,心里生不起半点对抗的心思。不过这点气势压力,对于独孤凤来说不过是小儿科,薛仁果雄浑的气势在独孤凤的严重大而不厚、重而不沉,运用的技巧还沉粗浅,只是简简单单的以势压人,对付一般的高手或许够用,但是对于她这个等级的人来说,只是拂面的一阵清风而已。

见独孤凤在自己的气势压迫呀悠然自若,薛仁果知dào

单凭气势无法压倒这独孤云,倏忽间收摄心神,把所有思维杂念排出脑海之外,心无旁骛的一矛剌出,主动进击。

这一矛跨过三丈的距离,在他神妙的脚步配合之下,两人间像变得根本没有了距离一般。长矛好像是在瞬移一般,围观的人的眼神都反应不过来的,就见薛仁果的长矛,带着一卷狂飕,洞穿到到了独孤凤的胸前。

最可怕处是薛仁果的这一矛并不是直线击来,而是似直实弯,循着一道在虚空中合乎大地理数的弧形轨迹,弯向独孤凤,比直击更要难挡百倍。

正凝神观战的杨文干和李建成同时动容,而的与薛仁果一同来的王魁介更是心神剧震,那想得到声名不显的薛仁果能有这种能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枪法。

独孤凤看的目露赞叹之色,薛仁果的这一矛威猛无俦,其中有蕴含着奇异的劲道,显然枪法已经到了登堂入室的的境界,即便是宗师级高手面对这一矛,无论是卸力借劲还是正面挡格都大费踌躇。

眼见这一矛堪堪要刺中独孤凤时,独孤凤身形一动,宛如在暴风中飞翔的雨燕一般,轻巧的一个回旋,一式“飞燕回巢”灵活的闪过了这招的打击,他的身形潇洒,动作宛如天成,看的观战的杨文干等人忍不住要高声喝彩,他们尚是首次见到这宛如飞鸟翔空,浑然天成的身法。

一枪落空,薛仁果狂喝一声,全身毛发全部直竖,身的衣服如波浪一般翻滚,头上的束发带子飞舞,形相变得威武至极点,“破军矛”在没有可能中作出变化,一收一放,如长满了弦的弩箭一般,改由另一角度向独孤凤电射而去。

薛仁果这瞄到巅峰的一矛,看的杨文干李建成都看的心中一寒,暗想自己若是遇到这么突然的一矛,只怕难以招架。

破军矛又从右侧攻来,矛未知,无形的劲气刺骨而来。独孤凤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几年以来,尚是首次运气先天紫气对敌,当心静彻底的澄净之后,独孤凤的心里豁然的一种极其宁静感觉悠然的升腾起来。这是完全不同于灵情心法的一种状态,若说灵情心法是极致的“动”,那先天紫气的意境便是极致的“静”。在这一刹那的心灵变化,独孤凤的感知前所未有的敏锐起来,似乎把握了刹那间全场所有人的心态,他们那因战局而牵动绷紧的精神都一一清晰的反映了在她的脑海之中,她并未刻意的耗费精神探查,全场所有人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乃至气机的微妙变化,都在她的灵觉之中纤毫毕现。

“静极生慧,慧极能察……”独孤凤心中升起一种明悟,这种境界正是先天紫气达到极高的境界之后才有的能力,曾几何时,这种境界是她梦寐以求的,但是如今却不修而得,一切是那么的自然,无为而为。

在这种极静的意境之中,天地间一切运动的事物都毫无遗漏的显现出本来面目,薛仁果旺盛的斗志,就好像黑暗之中的火炬,在独孤凤的眼中纤毫毕现。

独孤凤带着观赏地趣味,看着视界中薛仁果的长矛一寸寸的前进,敏锐的知觉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长矛划开空气产生的层层涟漪。

独孤凤轻轻的探出手,她的手光洁如绸缎,又温润的仿佛最上品的玉石。她的手掌轻探,捉向薛仁果的长矛,悠然恬淡,仿佛是在捉一只调皮的鸟雀一般,完全没有一丝烟火之气。

面对独孤凤这完全没有一点凌厉地杀气和霸道的一抓,薛仁果却难过的几欲吐血,那种无论他如何变幻枪法,都在那轻轻一抓之中烟消云散,就像正好凑上门去的感觉绝不好受,那种浑身充满气劲却无可改变的无奈感觉,若非他对真气操控自如,只怕还未交击,就已经吐血受伤。

独孤凤只是一招简简单单的“揽雀尾”,就使得薛仁果刚猛无匹,强击攻坚的霸道枪法受挫,而他原本如虹的气势,更是受到严重的挫折。

薛仁果双目异芒大吐,显示他好不做保留的把真气运转至十二层颠峰状态,力求在一击之内搬回处在下风的局势。

第一百一十八章 身无彩凤双飞翼 心有灵犀一点通

“当”!

独孤凤探手轻抓,在枪尖及体前,抓住“破军长矛”的矛身,准确的制住全矛那唯一既转又不转的平衡点点。薛仁果鼓动全身气劲,高度集中在劲气,配合着迅若石火的速度,排山倒海一般向独孤凤攻去。

薛仁果浑体剧震,闷哼一声,难过至极点,就算撞上铜墙铁壁,他也不会这般难受。独孤凤的气劲首位相连,圆转如意,令他有力难施,全力以赴的气劲仿佛投进了无尽的虚空,无论他如何的催动,都被吸纳的点滴不剩,只敢道全身虚虚荡荡的,好不着力,差点就要吐血受伤。

独孤凤心致虚静,守雌若婴儿,先天紫气在经脉中天然流转,以太极拳中“虚怀若谷,圆滑如天。”至高法门,身心凝聚,抱团成圆,顺势将薛仁果攻过来的狂猛气劲全部吸纳,又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顺势一吐,顿时薛仁果如山崩海啸一般的气劲狂涌着倒卷而回。

薛仁果本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却没料到自己的狂攻的真气竟然忽地倒涌过来,猝不及防下,长矛立被撞歪,整个人被自己狂猛的气劲真的气血翻腾,身不由己的踉跄后退。

“蹬蹬蹬。”

薛仁果连连退了三大步,一直到了舞台边缘,才停住脚步。他以枪逐地,满是惊异的看着独孤凤,独孤凤却在原地卓然而立,没有丝毫乘胜追击的想法。

两人隔着大半个舞台,回复对峙之势,位置就是像首次未交手前的模样。

独孤凤面带微笑道:“天下习武者众多,能达到先天的已经是江湖一流的高手,但是能在薛兄这个年龄达到先天境界的却是凤毛麟角,而且薛兄枪法气势雄浑,显然已经摸到上乘武功的门径,在下初出江湖,就能遇上薛兄这种对手,真是十分有幸。”

独孤凤的话虽然名为赞扬薛仁果,但是在座的高手却都听出了其中的倨傲之意。不过凭着独孤凤刚刚一招击退薛仁果的表现,确实让人不得不承认他有倨傲的资格。而杨文干李建成等有心人更是看得心神俱震,薛仁果的强横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意料之外,能以不到双十年龄就晋升先天境界,这种已经可称得上是天材,便观整个中原,也只有四大门阀佛道魔门这些顶级势力中的嫡传弟子才有可能有这个成就,薛仁果的表现,已经不得不让人重新考lǜ

蛰伏在金城的薛举的实力了。不过薛仁果的表现,与独孤云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在座的都是眼力高明之辈,自然看到了刚刚独孤云逼退薛仁果时候的轻松写意,这样的修为已经是当世宗师一流的人物了。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禁感叹:上天待独孤阀何其厚也,先有独孤凤横空出世,试剑天下,纵横无忌,现在又有独孤云,轻松逼退薛仁果,一门双杰,远胜其他三大门阀。

一招之下,薛仁果察觉出独孤云的武功在自己之上,本已经萌生退意,但是听了独孤云居高临下的一番话语,不禁心头火气,忍不住道:“独孤兄的武功果然厉害,小弟佩服,自愧不如。不过,小弟也有一招新创的绝招,没有来得及使出,不知dào

独孤兄愿不愿意品鉴一下呢。”

独孤凤暗自觉得好笑,知dào

薛仁果被自己刻意表现激怒,不过她既然以独孤云的身份出场,自然要表现出独孤云应有的性格,做戏做全套,当下潇洒的一拱手,笑道:“既如此,还请薛兄使出来看看吧!”

薛仁果知dào

独孤云乃是他出道以来面对的最强对手,因此收敛心神,竭力将所有影响发挥的情绪排除脑海,不断的提聚气势。

此时残月初升,高挂天空,照的舞台上昏黄一片。随着薛仁果不断的提聚气势,寒风刮起,顿时舞台上充满了惨烈肃杀之意。

薛仁果暴喝一声:“看枪。”两字甫出口,破军枪爆作漫天枪影,铺天盖地的往独孤云掩杀过来。

气劲狂飙,漫天枪影像龙卷风一般向着独孤凤席卷而来,独孤凤神情轻松,眼脸微微地垂下,小巧的鼻翼一张一缩,呼吸柔顺,宛如熟睡的婴儿一般,脸上也显现出了安静、恬淡的神情。

枪劲破空,发出连绵不断嗤嗤声响。转眼间,薛仁果已经绕着独孤云连续攻出了十八枪,却枪枪落空,独孤云的身影就如柳树扶风一般,随着劲风飘逸的摆动,却每每避开枪式的攻击。

薛仁果绕场疾走,枪式展开,攻势连绵,如狂风暴雨一般。看似占据主动,但他心里却明白,独孤云守得固若金汤,使他无法占到任何优势,而那未卜先知一般的闪避能力,更使他无从入手,一筹莫展,最要命的是保持这样的强猛攻势更大幅消耗他的真元,但他有不得不维持下去,因为一旦自己露出破绽,又或改攻为守,那独孤云展开的反击,他将根本无法抵挡。

在绕了十多个圈子后,薛仁果正感到无以为继的时候,独孤云突然动了。他左手并指,轻轻一点,这一指来的毫无征兆,宛如羚羊挂角一般浑然天成,一刹那间!薛仁果只觉得天地仿佛消失了一般,他的视野里只剩下了独孤云的一根手指。一道无形的指劲,以一种梦幻般的速度,洞穿他的护体气劲,点中在他的眉心,刺得他的头发一下全部炸了起来。他的心陡然一凉,死亡的感觉从未像这一刻这么接近。

一时间,全场寂静。一般人只看到独孤云轻飘飘的一指点出,薛仁果去如遭雷噬,挺立不动,宛如种了妖术一般。

良久,薛仁果抬手摸了摸眉心,却觉得眉心完好平滑如旧,并没有一丝泼皮,刚刚被指劲贯脑而入的感觉仿佛只是错觉。不过他却明白,刚刚若不是独孤云手下留情,指劲贯脑的感觉就会成真实的体会。独孤云对指劲秒掉巅峰的控zhì

能力,让薛仁果升起一种难以抹去的挫败感,他与独孤云的差距,仿佛就是天地之别。

“多谢独孤兄手下留情。今天一战,实在是很好,很好……。最后一指不知dào

叫什么名字。”薛仁果抬起头,以一种极其稳定的语气对着独孤凤问道。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独孤凤的目光望向某处,面含微笑,意有所指的道:“这一指名为灵犀一指。”

“灵犀一指!”薛仁果暗暗的咀嚼一下,又一抱拳道:“果然好名字。此战城门赐教。小弟受益匪浅,他日若有所成,必再来向独孤兄请教。”说着提起长矛,转身跃下舞台,头也不回的走了。

“可惜……”杨文干暗叹一声,却是以为薛仁果在独孤云那惊艳的一指之下,被彻底的击溃了信心,若是他不能走出失败的阴影,只怕一声武功从此就要荒废。其他的观者亦有同样的感受,一时都替薛仁果惋惜起来,眼看一颗大有前途的新星就还没来得及放出光彩就彻底的陨落,不能不让人唏嘘。

“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东厢的包房之中传来一声鼓掌之声,只见一个面容清瘦,长须冉冉的紫袍老者走到窗前,手持酒杯,向着独孤凤道:“独孤贤侄果然是少年英杰,不但文采风流,连武功都这么出色。不知可否上来可老朽共饮一杯否?”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曾为左仆射、纳言、太子少保的前宰相苏威。独孤凤爽朗的一笑道:“苏大人相邀,晚辈怎么敢不从!”

独孤凤随着侍者的引领下上了三楼,不同于独孤凤包房的清静。苏威的包房中灯火通明,绕过一道描绘着女史鉴图地屏风之后,正见到苏威在临窗举杯畅饮。

苏威见了独孤凤俊逸无双的容貌,不禁一怔,感叹道:“贤侄果然不愧是赵国公的子孙,风流雅逸,举世无双。看到了贤侄,我差点以为看到了当年的赵国公!”

独孤凤淡然一笑道:“苏大人谬赞了。”

苏威自饮了一杯酒,笑道:“你这风姿气度倒是真与赵国公一般无二。来,陪老朽和几杯酒吧!”

独孤凤笑道:“苏大人若是找人喝酒,那是找错人了,晚辈酒量很浅,只怕是一杯就倒了。”

对于独孤凤的婉拒,苏威也不生气,只是哈哈一笑道:“贤侄也太不懂得享shòu

了,正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名酒入口,美人在怀,方不负少年风流。待到如我这般垂垂老朽,便是想风流也风流不起来了。”

苏威的这番人生得yì

须尽欢之言,倒是颇为对独孤凤的胃口,她轻轻一笑道:“苏大人所言极是。正所谓人生得yì

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人生在世,还是要恣意风流,纵情任我,方不负此生。只是酒量乃是天生,晚辈量浅,这金樽只能空对月了。”

“哈哈,有趣!”苏威大笑道:“‘人生得yì

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说的好,果然不愧是少年神童,出口成章。一语道尽我辈人生真谛。来,配老夫喝一杯。只是一杯即可。”

独孤凤笑着点点头,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玉杯,轻轻的在嘴边抿了一口。

苏威仰头将一饮而尽,又笑道:“贤侄既然不胜酒力,不能品味饮中佳意。那就只能恣意风流了。尚秀芳年纪轻轻,歌舞绝艺却已经尽得明月真传。当年明月于望江楼凌波一舞,当真是一舞倾城,观者无不沉醉其中,观其一舞之后,再看其他舞蹈,毫无滋味。陛下更是曾作‘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之句纪念之。如今,尚秀芳年纪虽小,却已经有其母绝色倾城之姿。贤侄诗文风流,举世无双,才子佳人,自古就是风流佳话,如今佳人当面,可不要错过这良机呀。”

“叮叮咚咚!”

在独孤凤正要说话的当空,古筝之音连串响起,段段音符,宛如密林深处的溪流,顺着崎岖的山路,蜿蜒流淌而出。如流水般叮咚作响的乐章,短短的几段旋律,就将人带入了幽静的空山之中。满楼的喧闹之声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仿佛置身在真zhèng

的深山老林一般,耳边只听道淙淙的泉眼流淌。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伴着如空山流水一般的筝声,婉转起伏的天籁之音在楼台之中回荡。她以吟咏的方式,不徐不疾地把这受田园诗歌唱出来,配以调较筝弦发出来跌荡有致、迂回即兴的清音,仿佛轻柔婉转他说出一段充满神mì

触感的美丽诗篇,教人忍不住倾神聆听,希望她迷人的声音永远不要休止。

空灵的歌声辨不出来自的方向,所有人都觉得她的歌声仿佛是从自己内心深处穿出来的一般。随着歌声的婉转起伏,听着的感觉都仿佛活过来一般,回到了空山新雨,明月松间。

不知不觉中,满楼通明的灯火悄然熄灭,幽暗的空间之中,只回荡着令人迷醉的空灵天籁。无尽的音符串成美丽的乐章,悄然引领者所有人游历另一个世界。

伴着空灵的天籁之声,一个绝美的身影,悄然自暗黑中走出,她夸大的衣袖和裙角随风飘扬,仿佛是那自楚歌里走出的山鬼,身披薛萝,带着朝露丁兰的清香,乘着纹狸赤豹,悄然来到人间。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凭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深怕惊跑了这来自于巫山云梦之中的精灵。

她乘着夜色而来,迈着轻盈的脚步,踏上台阶,每行一步,那台阶上就会亮起一圈昏黄的烛光。烛光照耀在她的脚步之上,带着迷蒙的神mì

,使她看起来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千山万水之外。

四周的时间仿佛是静止了一般,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了。尚秀芳独特的出场方式彻底的倾倒了所有人。

似乎是过了许久,那如梦似幻的身影,终于来到了舞台的上面。借着舞台上亮起的朦胧的烛光,尚秀芳像从梦境中的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般出现於众人眼前。她玉脸没施半点脂粉,可是眉目如昼,比之任何浓妆艳抹都要好kàn

上千百倍,没有任何簪饰就那麽随意挽在头上的秀发,隐见朦胧的水光,纯净美洁得令人心醉。她一身素黄罗衣,身着浅绿披肩,丽质天然,清雅如仙,最使人倾倒的除了她那修长匀称的身段,态万千的举止神情外,更动人的是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含情脉脉,让人无可抵挡。她的嘴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又给她添上了一份迷迷蒙蒙的神mì

美,美丽的让人心醉。

PS:今天开始,恢复正常。

第一百一十九章 倾城一舞世所稀

“叮叮当!”

清脆的编钟叮当作响,宛如大小的雨珠溅落在青石之上,交织成一道独特的旋律,将人带入细雨朦胧的青山之中。

在令人沉醉的音乐之中,尚秀芳忽然间将水袖甩开,衣袖舞动,天空中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她就像是山谷间的精灵,悄然在百花从中自由的舞动,轻风带起了衣袂,飘飞丝带沟动着芬芳的落英,一瓣瓣环绕着她飘扬,宛如缤纷的蝴蝶,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树身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她唱歌声透出一种放任、闲适而明快欢愉的味儿,自有一番无人能及的清绮情味,声腔技巧均没半点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那自由无羁的欢欣动人表情,观看着无不动容。就连独孤凤也没有想到自己这首抄袭自诗仙李白的诗句,在她唱出来后,竟会有着这样动人的韵味。

大厅充盈着由石臀、编钟、陶损、镛、饶、铃、铜鼓等组成的和谐乐整,轻扬婉约。尚秀芳踏着乐章的节拍,从容而舞。清颜黄衫,青丝墨染,水袖飘逸,若仙若灵,她的舞姿似不行,又似飞翔,无论是俯身还是旋身,每一个动作都充满着独特的韵味。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宛如山间的精灵从巫山的梦境中走来。

她的神情愉悦,形容舒展,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这倾城的一舞之中。天上蟾宫高挂,月下的她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飘带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她手中飘带如书画大家的妙笔,如丝弦般转、甩、开、合、拧、圆、曲,如流水行云般流畅,又若龙飞凤舞激扬。

她的舞步轻柔若燕子伏巢、激扬似鹤啸九天,闲婉柔靡,轻灵如风。她虽然是在人间而舞,但是观者却都感觉到她正自由的遨游在九天之上,她的每一次轻盈的跳跃,都牵动观者的心绪,唯恐她如嫦娥一般突然的奔月而去。

“像,真像!真是和明月一模一样!”一向旷达的苏威呆呆的望着台上那舞动的身影,有些语无伦次。

独孤凤眼睛紧紧的盯着尚秀芳的动人的舞姿,不放过一个动作。这世间,美丽是想通的,尚秀芳的舞姿已经达到了乐舞的一个巅峰,给人带来场触目的惊艳,两世为人,独孤凤尚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美到极致舞姿,她的歌声和舞蹈已经有了灵魂,独孤凤能从中听出对乐舞的真诚的热爱与追求,那就像她对剑道执着一样浓烈。第一次,独孤凤心中强烈的升起了占有一个人的欲望。

一舞终了,舞台上荧荧的烛光悄然熄灭。尚秀芳就像是一个来自山间的精灵,静悄悄的来,又静悄悄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但是她那倾城的一舞,却带走了所有人的神魂,隔了好半晌后,失魂落魄的观者才清醒过来,忆起那电光火石间的惊艳,恍如做了一个最优美的梦境。

“啪啪!”

独孤凤率先举起手,寂静的楼台之中响起了清脆的鼓掌之声。

其他人都如梦初醒,全场顿时发出如雷掌声,不自觉地纷致颂赞欢辞。

独孤凤不禁赞叹道:“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今夜观秀芳大家一舞,真是不虚此行。”

“哈哈,贤侄说的好,当浮一大白!”苏威回过神来,哈哈一笑,仰头就要畅饮一杯,却愕然发xiàn

杯中的酒不知dào

什么时候空了。

独孤凤笑道:“古人闻乐,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说,原本只当是古人夸大,看了尚大家一舞,才知dào

古人诚不欺我。我以后只怕要三月不知肉了。”

苏威着一旁呆立的侍女满上酒,仰头畅饮了一口后,方笑道:“贤侄文采飞扬,诗文天下无双,今日看了尚秀芳的武功后,可有佳作问世?”

独孤凤有着后世千年诗文底蕴在身,对此自然毫不客气,自信的一笑道:“苏大人问的巧了,晚辈正有几句。尚大家一舞倾城,风姿绝世,其中风情,虽笔墨未能形容尽兴,晚辈的这几句,不过略摩其形吧!

苏威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独孤云真的有了诗句,不禁大喜道:“贤侄果然不凡。快快写来。”说着从侍女道:“快,上笔墨。”

青楼之中,舞文弄墨亦是常有之事,“清韵楼”自然也常备有上好的笔墨纸砚,当下就有侍女送上笔墨来。

当下有佳人磨墨,红袖掌灯。独孤凤大方的上前,从容提笔,凝神写就,一笔而成。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自苕。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廪风。堕珥时流盼,修裾欲朔空。唯秋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独孤凤提笔写完,苏威迫不及待的抢到桌前观看,但见独孤云字迹势如龙蛇,清俊飘逸,深有右军之风。

苏威又观此诗,但觉言语精炼,形容丰富,用翠鸟、游龙、垂莲、凌雪形容舞姿之变幻、节奏之平缓,用词准确,情趣深远,使读者如亲眼目睹一般,清晰的把握到尚秀芳那轻盈、娟秀、典雅之极的绝世舞蹈,更胜古之《前溪》和《白纻》等舞。

苏威亦是精通文墨,顿时一读再度,反复高声吟诵再三,不禁拍案叫绝:“贤侄果然文采非凡,不让古之子键。这首诗简直道尽了尚大家舞蹈的妙处,说出了我想说而说不出的感受,诗亦是舞,实在是妙不可言,和尚大家的倾城一舞堪称双璧也。”

听的苏威的满是溢美之词的赞颂,旁观的歌姬侍女也都纷纷好奇,偷眼观看。同时亦偷眼打量独孤云这位俊俏的无法形容的客人,心中升起旖旎的期盼。

独孤凤的脸皮颇厚,对于苏威的赞扬坦然接受。苏威品味再三之后,又看着独孤凤笑道:“尚秀芳和明月一样非同于一般的歌姬,她们追求的是至高的乐舞技艺之道,游走天下,以艺娱人,为王侯座上宾。不过她们乃是自由之身,一向卖艺不卖身,若是不得她们青睐,万难一亲芳泽。不过,我看贤侄你却是大有机会。今晚尚秀芳所唱的两首曲子都是贤侄的佳作。由此可见她对贤侄诗文的欣赏。若是尚秀芳知dào

贤侄为她所写的此诗。只怕是有机会一亲芳泽。”

独孤凤轻轻一笑道:“承苏大人吉言,尚大家佳人如玉,晚辈早就甚为仰慕。今日观得尚大家倾城一舞,顿生君子之心。若是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苏威料不到他如此坦然,不禁怔了一下,旋又大笑道:“贤侄果然坦诚!”

苏威性情旷达,不拘一格,独孤凤也是不受拘束的性子,两人谈天说地,品诗论文,倒是说得十分投机。也幸亏独孤凤这一世生在世家,自小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她又于诗文一道痛下过苦功,在结合肚子里千年积累的名诗佳句,倒也不怕漏了才子的底子。

两人尚未谈论多久,突然见一个婢女走了进来,像两人拜了两拜之后,道:“尚大家得知独孤云公子在此,甚是欢喜,希望能请公子移步一见。”

苏威听的一愣,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和独孤云开玩笑说他今晚有机会得见尚秀芳,这机会就真的来了。不禁笑道:“老夫果然没有猜错,贤侄,你的机会来了。”

独孤凤亦笑道:“倒是多承苏大人吉言。佳人有约,晚辈就不陪大人喝酒了。”

苏威闻言连连挥手道:“快去!快去吧!”

尚秀芳的临时居停位于上林苑西的一座独立四合院内。独孤凤跟着婢女,一路穿庭过院,来到了这处院落。在侍女的引领下于西厢见到这位以才艺闻名天下的天女。

独孤凤走进房间时,伊人正对窗安坐,素手执笔,在雪白的纸筏之上写着什么。

佳人换了身以真丝织成纯白色的素衣棠,领、胸、袖、脚等部位都恰到好处地配以梅花彩绣。花形清丽,色泽悦目,虚实对比,层次分明。加上衣质柔软飘逸,轻盈软滑,穿在这美女身上,真是有那麽动人就那麽动人。她似乎是刚从浴池走出来,头上没有任何簪饰,秀发就那麽随意挽在着,仍隐见水光,纯净美洁得令人心醉。

厢厅内鼎炉中燃着熏香,弥漫这一股清香好闻的味道。厢庭内十分的清净,除四名侍婢外,不见有其他人。

引路的小婢关门后离开,厢庭内寂静无声,只有丝丝管弦声偶然从远方传来,似在提

醒他们这里正是烟柳繁华之地,但遥远的距离却像属於另一世界发生的事物。

听到独孤凤进来的脚步声,尚秀芳偏过头,无暇的玉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那对能

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满是好奇的盯着独孤凤,柔声道:“云公子来哩!”

她的声音珠圆玉润,宛如仙乐,十分的悦耳好听。甜美温柔的声音让独孤凤觉得的十分的享shòu

,亦微笑着回道:“尚大家你好!”

尚秀芳美眸如水,脉脉的打量了独孤凤一会后,突然掩口一笑,宛如牡丹绽放,艳光四射,看的独孤凤心中大动,不禁笑问道:“秀芳为何发笑?”

尚秀芳脸上略略露出一丝羞涩,盈盈浅笑道:“云公子比秀芳想象的还要出色哩!”

独孤凤露出一个潇洒好kàn

的微笑,不客气的自己搬了张椅子,在她身侧稍近处坐下,笑道:“秀芳想象中的我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尚秀芳似是不习惯他靠的太近,微微往身旁侧了侧身子,柔声道:“云公子不要靠的太近好吗?”

独孤凤嗅着她迷人的芬芳,听着她轻柔娇媚的声音,一时心神欲醉。将身体稍稍往外挪了挪后,笑道:“是我唐突了,还请秀芳见谅。”

尚秀芳轻轻的横了独孤凤一眼,那千娇百媚的一眼顿时看的独孤凤心中一荡,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但是却像她的歌声一般,诉说了千言万语,内中蕴含着嗔怪、惊喜、失落、期盼。让独孤凤刚强的心都有点开始软化,心中不禁暗叫厉害,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百炼钢成绕指柔。

尚秀芳轻轻的站起身,伸出雪白如葱的手指拿起刚刚写好的雪筏,轻声念道:“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她的声音如珠玉一般圆润,清脆的音符交织成连串的文章,带着令人耽溺陶醉的韵味。

一诗念完,尚秀芳回过头来,甜甜一笑道:“云公子这首诗,是写给秀芳的吗?”

这种博取佳人好感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独孤凤昂然一笑道:“自然是的。”

尚秀芳露出一个羞赧的微笑,又是欢喜又是羞涩的道:“可是秀芳觉得,自己没有云公子诗上描写的那么好呢!”

尚秀芳的亦惊一喜的神态表情,透出一种少女纯真坦白的娇羞味儿,让独孤凤注意到她现在正是二八年华的豆蔻少女,正带着少女的甜美清纯。

独孤凤笑道:“秀芳的舞蹈轻灵娟秀,典雅至极。舞姿之变幻更胜《前溪》和《白纻》。让人一见倾心,关于这点,我这个观者更是有发言权。”

尚秀芳听的欢喜,不禁娇笑道:“云公子真会说话!秀芳听的都有些飘飘然了呢!”

独孤凤正色道:“秀芳勿要误会。我独孤云一向只说实话。”

尚秀芳“噗哧”一声娇笑道:“你这话才是真谎言哩。”

尚秀芳娇媚的神态看的独孤凤怦然心动,不禁赞叹的道:“秀芳你真聪明,竟然猜出了这句是假话。”

尚秀芳给他一本正经的神色逗得不禁掩口轻笑,道:“云公子是否惯常都女儿家开心呢?自你进来,人家都给你逗得失口笑了好几次了。唔!云公子长得这么好kàn

,文才武功又都是举世无双,该有很多女儿家喜欢吧!”

第一百二十章 名花倾国两相欢

独孤凤瞧着她侧脸优美起伏的轮廓线条,晶莹如玉,白里透红的娇嫩脸肌,闪闪生辉、见她一双勾魂动魄的秀眸正闪亮亮的盯着自己看,嘴角逸出一丝清浅的微笑,一副狡黠可爱的模样。

独孤凤不禁莞尔一笑,尚秀芳的这个问题可不易回答,无论回答是与不是都不会讨好,不过独孤凤不是纯情的处男,早在前世就被女友无数次考验过,对于这类刁难,有着深厚的经验。她也不说话,只是走到桌子前,提起尚秀芳搁下的笔,在那雪筏上一挥而就,提下了四句诗词。

尚秀芳因为他刚进来时的无礼,本待小小的刁难他一下,却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轻轻巧巧的绕过去了,有心不理会他,却又架不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伸过头去看他写的什么。

只见雪白的香筏之上,写着两行清俊飘逸的文字“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啊!”尚秀芳料不到独孤云如此大胆,不禁轻声惊呼一声,忍不住抬头瞧了一眼面前的风流公子,见他一双虎目正烁烁有神的瞧着自己,毫不掩饰心中那火热的爱意。连忙别过头,底下脸去,却在不经意间一抹红晕飞上了脸颊。

独孤凤的这首诗虽然比之以前的佳作略微浅显,但是去直抒胸臆,那直白的表白之意跃然纸上。尚秀芳从未遇到过如此直接的男子,以前不是没有倾慕她的男子,但是那些男子为了在她面前表示风度,无不遮遮掩掩,像独孤云这样上来就直接表白的男子,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一时间心中略略有些慌乱。

独孤凤有些好笑的看着尚秀芳慌乱的样子,此时的尚秀芳显然没有几年之后的老练,仍然带着少女特有的清纯,竟然在她一首情诗的攻击之下乱了阵脚,还真是个好骗的文学女青年呢。不禁心中微微得yì

,又火上添油的道:“我对秀芳你一见倾心,此情此意,天日可鉴。”

尚秀芳定了定神,将头偏开,回望窗外景致,淡然道:“云公子是否喜欢仗着文采作弄女儿家呢?”

她的语句淡然,刻意的提问,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独孤凤却心中明白她转过头而没有紧盯着自己的眼睛说话,而是偏过头去,多半是怕看到自己的眼睛,已经是有些将信将疑了,知dào

不能超之过急,因此故yì

做出一副愕然的样子道:“秀芳何处此言?”

尚秀芳美目低垂,轻轻的摇头道:“女儿家的感觉非常厉害,从不会像男儿般总以为每个女子都对他有意。云公子你在一些细微的表情和反应中,已经吐露出心中的秘密了。”

独孤凤心中暗笑,我也是女人,怎么没有这些感觉,说来说去,不过是故yì

诈唬我而已。因此也不上当,做出一副苦笑的样子道:“秀芳误会我了。我确实是对秀芳你一见钟情,若说是具体原因,你的容貌技艺自然都是原因之一,但是最重yào

的是你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质吸引着我。哎,怎么说呢,男人与女人间的吸引力确实是一件奇妙的事情,怎么也说不清楚。若是强要说明,只能说我是被你心中那深藏的寂寞所吸引,你那浅笑低音中深深隐藏的那一丝寂寞打动了我,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要呵护你,让你不在孤独。”

尚秀芳听的心神一动,娇躯微不可查的一颤,她的美眸再往独孤凤飘来,一眨不眨盯着独孤凤凝视。

独孤凤心知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毫不迟疑的与尚秀芳对视,眼中满是火热的爱意。这爱意到不全是假的,到目前为止,尚秀芳还真是能让她一见倾心的女子。

对视了片刻,还是尚秀芳首先坚持不住,稍稍偏开了目光,悠悠的道:“秀芳看不出来哩!不过,云公子一定是很会骗人的人。”

独孤凤知dào

尚秀芳感情上已经有几分动摇,只是理智在拒绝而已,她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也不继xù

逼迫,而是苦笑道:“我该怎么样秀芳才肯相信呢?”

尚秀芳突然回眸甜甜一笑,柔情似水的道:“人常说,诗为心声,云公子若是能够再为秀芳写一首诗,秀芳便相信公子。”

独孤凤也是见惯美女的人,不消说别人,单说她自己,就是不逊于尚秀芳的绝色佳人,但比起尚秀芳.她却失缺了那种媚在骨子里的动人风情。就算是丽质天成的商秀珣,虽然从纯粹容貌上来说并不逊色。但她却不会用尚秀芳那迷死人的眼神去瞧人,更没有这仿佛能把人心都融化掉的柔情款款的声音。独孤凤看的如饮醇酒,心神迷醉,脱口道:“这有何难?”

尚秀芳神情一动,款款站起身,提笔笑道:“公子请赐言。”

独孤凤略略察觉出几分不对,但是话已出口,断没有更改的道理,只好负手而立,学着见过的文人雅士,做出一副在房中踱步思考的样子,转了两圈后,方才长生吟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独孤凤念上一句,尚秀芳便提笔写上一句,四句写完,尚秀芳品味再三,越品越有味道,美目中异彩连连,一时间竟然忘了搁笔。

这首诗本是唐时元稹的离诗五首之四,乃是元稹思念亡妻之时所作。沧海无比深广,因而使别处的水相形见绌。巫山之云,据传为神女所化,下临长江,云蒸霞蔚,茂如松榯,美若娇,因而,相形之下,别处的云就黯然失色了。“沧海”、“巫山”,是世间至大至美的形象,用来隐喻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有如沧海之水和巫山之云,其深广和美好是世间无与伦比的,因而除爱妻之外,再没有能使自己动情的女子了。这首诗用在这里,也算勉强说得通。

看着尚秀芳美目异彩连连,显然被此诗打动的样子,独孤凤不禁有些得yì

,上前一步,笑问道:“秀芳这次该信我了吧!”

尚秀芳美眸轻轻的瞟了他一眼,这侧眸一瞥确是媚态横生,风情万种,最厉害是她双眸中有勾魂摄隗的魅力,瞧得独孤凤心中剧荡,差点被她把魂魄都勾去。尚秀芳笑吟吟的将诗朗诵了一遍,又笑道:“云公子果真是文采风流,天下无双。虽宋子渊、曹子建再世,也不过如此。只是公子如此多情,不知已累得多少女儿家心碎泪垂。”

独孤凤不禁暗叫不好,不知dào

哪里露出了破绽,让尚秀芳看出端倪来了,不过这个时候自然要死撑到底,因此干笑一声道:“秀芳何处此言?”

尚秀芳悠然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云公子一定有一段难以忘怀的感情吧,只是不知是谁家女子如此荣幸,让云公子如此念念不忘,并还写出这让人一听便沉醉的文字呢!”

独孤凤不禁哑口无言,第一次升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尚秀芳可是名副其实的才女,若是品味不出这首诗中的真意,那还真是白瞎了才女之名。

尚秀芳微微一笑,轻轻的道:“给人家戳穿了真面目,云公子是否生气呢?”

独孤凤亦微微一笑道:“我们只谈了几句,秀芳你对我的认识了解,像比我自己更为清楚似的。”

尚秀芳美目滴溜溜的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娇笑道:“云公子诗文名传天下,对于公子这样的风流才子,我们这些乐者自然要用心关注。不过,云公子一向深居简出,人家尚是首次有机会一见呢。哎,云公子是否是仙人下凡呢,你就好似有数不完的灵感似的,随口而出的都是名词佳句,偏又诗风变幻,不拘一格,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是出自一人之手。”

尚秀芳不但口齿伶俐,嘴角生风,且深懂讨人欢喜之道,捧赞得亲切而不痕迹,让独孤凤不禁有些熏熏然。还好记得自己乃是文抄公,那些名篇佳作并不是自己的作品,倒是留着几分清醒,淡然一笑道:“秀芳过奖了。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也许这些文章本是天地间就有的,只是上天借我的手传达到世间呢!”

尚秀芳看着独孤凤的美眸中不禁一亮,轻声叹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云公子说的真好哩!哎,就算知dào

云公子喜欢骗人,人家都还忍不住有点喜欢你了。”

独孤凤在近处观她浅颜微笑,更觉她像朵盛放的鲜花,幽香袭人。而最动人是她的风姿,无论是甜美的声线,抑扬顿挫的语调,至乎眉梢眼角的细致表情,都有种醉人的风情,使人意乱神迷。听了尚秀芳这话,不禁欢喜道:“秀芳的这话我爱听。不过,可否更喜欢我点呢!我对秀芳可是一见钟情,难以自禁呢!”

尚秀芳“噗哧”娇笑道:“云公子你又骗人哩!”她的浅笑薄嗔之中,透出一种少女纯真坦白的娇羞味儿,看得独孤凤怦然心动,忍不住上前一步,靠近尚秀芳动人的娇躯,嗅着她身上幽甜的体香,笑道:“秀芳真是动人,让人越看越爱。”

尚秀芳不习惯他的靠近,不禁眉头微皱,柔声道:“不要靠的太近好吗?人家很不习惯呢!”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都怪秀芳太迷人了,让我有些情不自禁。”

纵然是尚秀芳见识过各种场面,也是第一次见到独孤凤这种大胆和直接的人,微微侧了下身子,娇声嗔道:“人家本来想为云公子演奏一曲的,可惜现在没有心情了。”

独孤凤闻言连忙回身做好,正襟危坐道:“那这样,秀芳该有灵感了吧!”

尚秀芳轻轻横了他一眼,款款起身,在一架七弦琴之前坐下,素手轻扬。

“叮叮咚咚!”

仙乐之音连串响起。

尚秀芳一边调音,一边随意弹出段段音符,虽是即兴之作,但无不旋律优美。突然

这才女把本是断断续的音符,像句子串连成文章的化作美丽的乐谱,充满伤感寂寞但又令人耽溺陶醉的曲调,似在温柔地挖掘着每个人心内至深处的感情。

独孤凤嗅着她迷人的芬香,看着她雪白如葱的指尖在七条琴弦上按、捺、、拨,一时

心神皆醉。她的琴音般,诉说了千言万语,内中蕴含着丰富的感情,轻易的勾起了人的情绪。这一刻,前世的种种,原本刻骨铭心的身影,渐渐的远去,变得遥不可触且被逐渐的淡忘,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动人的身影。

一曲既罢,独孤凤心情沉醉,寂静无语。

尚秀芳凝望着窗外的景色,柔声道:“秀芳累了!云公子请回吧!”

独孤凤心中涌起莫以名之的感觉,只觉得这位名扬天下的才女,其内心深处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快乐,浅颜欢笑的背后隐藏的是深深的寂寞,那份苍然寂寥之意,让独孤凤心中不禁升起要呵护她的欲望。

尚秀芳一语说完,过了良久,不见独孤凤动作,不禁抬起头,看了独孤凤一眼,轻声道:“今天天色已晚,秀芳要休息了,还请云公子见谅。”

独孤凤心中微微的有些不高兴,虽然尚秀芳说的很委婉,但是这样被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可不是她喜欢的。因此她微微一笑,走上前去,伸手握住尚秀芳的宛如玉葱的柔胰,轻轻的道:“秀芳是否很寂寞了。”

尚秀芳给她大胆的动作弄得陡然一惊,她自出道以来,无论是高官巨富,还是名流侠客,对她无不彬彬有礼,像独孤凤这样无礼的人物,她还是首次碰到。她连忙挣扎着要抽回手,哪知dào

独孤凤那双与她的手一般完美的玉手如铁箍一般,哪里抽的动。

尚秀芳清白的身体尚是首次给男子触碰,感觉到独孤凤的身躯越靠越近,甚至已经能够嗅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如檀似松的清香,不禁微微有些慌乱。连忙道:“云公子,请自重。”

独孤凤看着尚秀芳受惊慌乱的神情,心中觉得有趣,故yì

露出一个充满邪魅的笑容,道:“长夜漫漫,在下无心睡眠,正要与秀芳你秉烛长谈,秀芳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第一百二十一章 柔情似水

尚秀芳使劲抽了几次手掌,都抽不动,又看到独孤凤那充满邪魅的微笑,不禁暗自后悔,她本以为这位名闻天下的风流才子必然是彬彬有礼之人,哪知dào

竟是一头横行无忌的色狼,自己邀她夜谈,真真是引狼入室。连忙柔声道:“今天秀芳真的乏了,云公子既然想与秀芳畅谈,不若改日如何?”

“改日?”独孤凤面色古怪,想起了一个香艳的联想,邪魅的一笑道:“你确定要改日?”

尚秀芳冰雪聪明,听到独孤凤在“日”字上着重强调,立kè

明白了这句话的歧义所在,不禁脸颊绯红,羞恼不已。

“登徒子,滚开!”只听到一声高声的呵斥,一道凌厉的气劲向着独孤凤背后射来。

来人的武功十分的高明,气劲凌厉迅速,直指独孤凤背后的要害,偏右将力道控zhì

的很好,不带起半点的劲风,所有攻击都集中到独孤凤身上,一点都没有波及到尚秀芳。

独孤凤轻轻一笑,也不回头,反手一带一引,一道无形的气旋凭空而生,将来人攻过来的气劲吸收的点滴不剩。

来人似对独孤凤的武功高明早有预料,招式变幻,展开有若长江大河般奔腾而至的凌厉攻势,一时劲气大盛,旋风般把独孤凤卷进狂涛骇浪似的强dà

攻势中。

独孤凤微微一笑,伸手揽住尚秀芳的纤腰,身体蓦然横移,潇洒自如的闪出来人的攻击范围。

独孤凤回头转目一看,去见来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她身穿一袭多摺皱的素黄罗裙,和裙底露出一对在鞋头缀着凤饰的浅绿绣花鞋,一身的打扮不似侍女。从她那悠长的呼吸和刚刚出手时的身手来看,显然武功不弱,与薛仁果相比亦不相上下。

大唐的世界真是人才辈出,独孤凤一边感叹着,一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出手的少女。这个女孩子不像商秀珣又或尚秀芳那样教人一眼看来便觉得她长得绝美,却另有一种独特的韵味和气质,把你深深吸引。她虽然看起来年轻,但是神态沉老练,娴静端庄,尤其是专注坚定的眼神,又使人感到她不仅貌美动人,且有不让男儿的果duàn

大胆,无所畏惧,对自己充满信心,似是对自己所做每一件事的正确性都会深信不疑的样子。

她乌黑发亮的秀发,白嫩的娇肤,苗条匀称的身段,秀而弯曲的眉毛下深邃修长的凤目,

配合着身上散发淡淡的天然幽香,构成了一幅令人倾倒的美女图。

但最令独孤凤瞩目的却是她手上拿着的是一条似是红丝织出来的拂尘,使独孤凤立即把握到她的身份。这个少女赫然是传说的“风尘三侠”之一,李靖的未来娇妻红拂女。亦只有她才最爱用拂尘做武器。这位在历史上上演了一出“红拂夜奔”的风月佳话的大胆美女,在大唐双龙传的世界里身份却截然不同,在大唐世界里她身份神mì

,而且年龄比“红拂夜班”版的红拂小了几十岁,并不是杨素的家姬。原本独孤凤一直猜测她或许是慈航静斋或道门某派的暗棋,但是她在这里一出现,独孤凤就知dào

自己以前的猜测完全的错误了。她以侍女的身份出现在尚秀芳身边,自然是为了保护尚秀芳,尚秀芳巡游天下这么多年,没有受到一些登徒子的骚扰,显然有着她不小的功劳。不过尚秀芳身边有着她这么一位高手守护,显然身份背景大不简单。不过,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背后没有强dà

的势力支持,尚秀芳也无法以超然的姿态自由的游走各方,要知dào

她的色艺再出色,也不过是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歌姬而已,若是没有强dà

的势力保护,早就不知dào

被那方权贵收入私房了。独孤凤的此番做作,除了是真的有点情难自禁,想要调戏尚秀芳外,也有试探尚秀芳背后势力的意思。

尚秀芳给独孤凤半搂着,突然的移动,让她站立不稳,身不由己的靠向独孤凤的怀里,从未和男人如此亲密接触过的尚秀芳,首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禁芳心大乱,脸颊上不由自主的飞起一抹绯红。

红拂冷漠而锐利的眼神凝注在独孤凤的脸上,见他一双手正搭在尚秀芳的细腰之上,不禁大怒,冷冷的喝道:“拿开你的脏手!放开秀芳小姐。”

独孤凤对她的呵斥毫不在意,凑到尚秀芳发鬓之间,深深的嗅了几口她身上迷人的芬芳,轻松的笑道:“这是秀芳的婢女吗?果然清秀可人。”

此时两人贴的极近,独孤凤的呼吸的热气吐在尚秀芳的脸旁,耳鬓厮磨之间,让从未经lì

过这些事情的尚秀芳不觉得身子都软了几分,耳廓已红透了。更何况这般亲近又是在和她情同姐妹的红拂的注视之下,更是让她羞涩不已。不禁玉手轻扬,推开独孤凤靠的越来越近身体,柔声道:“云公子不要这样好吗?”声音柔情似水,温柔的连尚秀芳自己都吃了一惊。不禁脸色更红,暗恨自己不争气,给人这样轻薄的情况下,还生不起起来。

听着尚秀芳柔情款款的声音,独孤只觉得刚刚硬气的心顿时软化了,这位举世无双的才女,不但有着旁人没有的妩媚韵味,更有着其他美女无法比拟的柔情,正所谓百炼钢成绕指柔,面对尚秀芳这样柔情款款的恳求,只怕是个男人都不忍心拒绝。还好独孤凤是女儿身,在答yīng

的话脱口而出之前,硬生生的忍住,出其不意的在尚秀芳晶莹玉润的耳垂轻轻一啄。

“啊!”尚秀芳顿时浑身巨震,不由自主的惊叫出声。冰清玉洁的身体首次被男人这么轻薄,让尚秀芳顿时心意大乱,千百种滋味涌上心头,一时不知dào

是恨是怒是喜是怨。

“登徒子无礼!”见到独孤云肆无忌惮的轻薄尚秀芳,红拂再顿时大怒,娇喝一声,一拂尘挥出,向着独孤云攻去。

红拂身法很美,如舞蹈一般,同时速度极快,只是眨眼间就来到了独孤凤面前。她手上的红拂与曼妙的身法配合得天衣无缝,拂尘丝条飞扬,如一朵盛开的菊花一般笼罩的独孤凤,使使根本无从闪躲,若是後退只是让她得以展开有若长江大河般奔腾而至的凌厉攻势。

面对红拂狂涛骇浪似的强dà

攻势,独孤凤轻轻一笑,也不回击,只是搂着尚秀芳展开身法,如狂风暴雨中的蝴蝶一般在红拂强dà

的攻势之间穿行。

红拂的拂尘可刚可柔,拂随意转,长达叁尺的拂丝被她控zhì

得像长有眼睛,更赛如灵蛇般专钻敌手的空档。连尘拂把手都能刺穴戳脉,无所不用其极,非常凌厉。在以往,无论何等厉害的对手,甫一面对她以快攻快的近身拚搏,往往连喘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她击败。但是显然,独孤云的武功比她以往见过的最厉害的对手还要厉害几倍。他的身法圆转如意,无论她如何凌厉的攻势,都能给他瞅到间隙,如行云流水一般的见缝插针,直接切到她拂尘无法企及的方位,让她每每功亏一篑。

对于独孤云的武功,红拂越打越是心惊,虽然看到他和薛仁果的比武之后,已经尽量高估了独孤云的武功,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高到这种程度,她这一番水银泻地式的攻击,竟然连独孤凤的衣角都摸不到,而且最让红拂感到愤nù

的是,独孤云每每遇到躲避不开的攻击的时候,都是轻轻的一转身,将尚秀芳迎了上去,实在是卑鄙无耻到没法形容。

“卑鄙小人,是男人就放开小姐。”红拂不禁怒喝道。

“有何不可?”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是男人,独孤凤轻轻一笑,轻轻一推,将怀中的尚秀芳送了出去。

红拂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视线都被尚秀芳挡住,不禁暗叫一声不好,还未来得及防守,就见眼前人影一闪,独孤云如鬼魅般的出现在她身侧,屈手并指,瞬间连连点出。红拂女只觉得身上一凉,数处穴位被独孤云点中,一道沛然无匹的真气透指而入,长江大河一般的涌入经脉,封住她的周身真气。她浑身一软,全身力道全失,向着地面跌去。

独孤凤身形一闪,出现在尚秀芳和红拂中间,猿臂轻舒,一左一右将尚秀芳和红拂都抱在怀中。

尚秀芳给独孤凤带着四处闪动位移,早已经被转的头晕眼花,好不容易停下身形,一个站立不稳,斜斜的靠在独孤凤肩上,娇*喘不息。

红拂被独孤凤封住了穴道,软软的倒在了独孤凤这个混蛋怀里,不禁又惊又怒,恨恨的盯着独孤凤,骂道:“卑鄙小人,无耻!竟然用小姐做肉盾!没有一点武者风骨。”

独孤凤懒得听她废话,伸手点了她的哑穴,让她彻底的闭嘴。

尚秀芳刚刚平复下来,就见到独孤凤点住了红拂的哑穴,不禁惊呼一声:“你把红拂怎么了?”

独孤凤轻轻一笑道:“不用担心,只是让她闭上嘴巴而已。”

听到独孤凤如此说,尚秀芳略略放松了下,这样也好,红拂性情刚烈,若是说出了什么难听的,激怒了这位没有一点男人风度的坏蛋,那可就更惨了。

但是尚秀芳的心刚刚发xiàn

没多久,见到独孤凤的动作,又不禁提了起来。只见独孤凤拦腰抱起红拂,一转身向着房内走去。尚秀芳不禁一惊,忙上前拦住独孤凤,惊问道:“你要干什么?”

看着尚秀芳完美的玉容之上首次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独孤凤不禁顽心大起,逗着她笑道:“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你说我要做什么呢?”却不知dào

她的笑容在尚秀芳眼中邪魅无比,要多可恶又多可恶。

尚秀芳给她吓了一大跳,捂着胸口不由自主的退了两步。

独孤凤轻轻一笑,也不管她,抱着红拂向着房内走去。尚秀芳顾不得害pà

,连忙跑上前,拦住独孤凤,美眸如水,盯着独孤凤哀求道:“不要!”

独孤凤好笑的看着她,问道:“不要做什么呢?”

尚秀芳顿时娇羞万状,霞生玉颊、红透耳根。

尚秀芳的香闺布置的十分典雅,充满了女性气息。独孤凤不顾尚秀芳的哀求阻拦,抱着红拂走向了尚秀芳的秀塌。

红拂虽然被独孤凤封了学到,但是五感还在。想到自己正被那个可恶的淫贼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心中不禁慌乱,这辈子她还从未与哪个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可想到自己被这可恨的淫贼封住了穴道,连挣扎都挣扎不得,只能任他鱼肉。想到一会将要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心中万念俱灰。自己习武不精,不仅没有保护好秀芳小姐,反而连自己都要搭进去,怎么对得起师傅的嘱托。只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希望一会这混蛋淫贼得到了她的身子之后,能够放过秀芳小姐。只是这种希望,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当独孤凤将红拂放到床榻之上时,红拂紧闭的双目中不觉得流下了两行清泪。

独孤凤对红拂凄苦的模样视若无睹,放下她之后,转身打量下这闺房的陈设,又向尚秀芳笑道:“这就是秀芳小姐的香闺吗?温馨典雅,让人一见就不想走了嘛?”

尚秀芳见独孤凤并没有如预想中的一样,做更过分的事情,不禁稍稍松了口气。

独孤凤看着她松了一口气的神色,不禁一笑,调笑道:“莫非秀芳期待我做些什么吗?”

尚秀芳美眸射出点慌乱和疑惑的神色,有些想避开独孤凤仲灼灼目光,神态娇羞,轻垂螓首,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项,柔声道:“云公子不要再取笑人家了。”

独孤凤上前,轻轻的一挑尚秀芳光洁小巧的下巴,眼中满含笑意的道:“长夜漫漫,我们要做点什么好呢?”

尚秀芳微微侧过头,避开独孤凤调戏的手,轻轻的道:“云公子不要这样好吗?人家承认,对你很有好感。但是云公子若是强要了秀芳,秀芳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佳期如梦

尚秀芳语气虽然轻柔,但是却透着一个无可置辩的鉴定味道,让人毫不怀疑她一定说到做到。

独孤凤的手铙过她的小蛮腰,按在她没有半分多余脂肪,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的灼热小腹处,惹得这动人的美女不禁娇呼一声:“不要!”

独孤凤俯头贴上她香嫩的脸蛋,亲昵的挨着她磨蹭道:“秀芳的太美了,让我很难克制自己的冲动呢!不过秀芳的身体我要,芳心我也想要,我该怎么做,才能得到秀芳的芳心呢?秀芳可有以教我?”

尚秀芳未经人事的娇体给他耳鬓厮磨的发软,努力的想要挪离他远些,但是却被他紧紧的保住,挣扎起来只是增加了两人间的挨挨擦擦,无奈之下尚秀芳只得半倚人他怀中,星眸微张,瞪着他娇嗔道:“哪有你这样霸道的人,让人家亲口告sù

你怎么追求人。”

独孤凤在她香喷喷的脸蛋上轻轻的亲了一口,惹得这动人的美女娇躯微颤,笑道:“我听说,世间女子总是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难以忘怀,秀芳若不告sù

我的话,我就只能要了你的身体。然后再试着看能不能得到秀芳的芳心。”

尚秀芳抓着他双手,又缓缓放下,微叹道:“云公子何苦作弄人家?只看云公子的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就知dào

云公子心中另有所爱。哎,秀芳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云公子刻苦来欺负人家呢?”

独孤凤听的微微一怔,旋又明白自己太过急切,抄的那首诗不够应景,漏洞太多,给尚秀芳这个才女理解出了别的意思。突然眼睛一转,想起一个注意来。她放开尚秀芳,做出一副被尚秀芳说中心事的模样,目光幽幽,长叹一声道:“秀芳果然冰雪聪明,一猜便中。哎,旁人只道我独孤云乃天之骄子,出身高贵,文武双全,想要的东西,只怕少有不能到手。谁知这‘情’之一物最是弄人,任你出身高贵,武功绝世,都难做依靠,求之不得。”尚秀芳听的目光闪闪,看着独孤云一副深情款款,往事不可回首的模样,不禁对他口中那位“求之不得”的佳人升起一种微妙的情绪,忍不住问道:“不知这位令独孤公子念念不忘的佳人,姓甚名谁?”独孤凤叹道:“她复姓独孤,名凤。”

“啊!”尚秀芳不禁掩口惊呼一声,却是没料到会从独孤云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这实在是太令人震撼了。她万万没想到独孤云喜欢的人竟是她的亲妹妹,兄妹之间的禁忌恋情,对她来说实在是个巨大的冲击。

独孤凤看着尚秀芳震惊不已,惊疑不定的眼神,不禁心中暗暗得yì

,面上却不漏声色,继xù

道:“我自生来不过弱冠之年,却是走过不少去处,见过不少人物。天下佳丽,莺莺燕燕,入我眼中者甚少。唯有一女,犹如众星之中明月,百花丛中牡丹,冠绝群芳。奈何命中注定,此女不可为我所得,徘徊踟蹰,不得解脱。此谓曾经沧海难为水。”

尚秀芳微微收敛心神,心思微转,已明白独孤云在她面前吐露这番禁忌之恋的原因,不禁苦笑一下,道:“云公子将这个秘密告sù

秀芳,不会要杀秀芳灭口吧!”

独孤凤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握住她清凉滑腻的柔胰道:“今日一见秀芳,才知女中另有佳人,令我不复以当年为憾。”尚秀芳美眸微微低垂,轻轻的偏过头去:“云公子请放手吧!秀芳不是你心中人的替身!”

独孤凤自然不会放手,而是目光烁烁的盯着她道:“秀芳该明白,我既然说出了这份秘密,就不打打算放手。我已经错过了一次,不想再错过第二次了。”

尚秀芳心中明白,独孤云不惜在她面前吐露这段不可告人的禁忌之情,就是向她表明对她必得之的心情,她既然知dào

了独孤云的这个大秘密,除了被灭口,也只有乖乖的嫁给独孤云这条路可走了。想到这,对独孤云的霸道不禁又气又恼。

独孤凤轻手抚上尚秀芳娇艳的脸颊,笑问道:“秀芳该给我答案了。”

尚秀芳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云公子文才武功,都是举世无双,又风流俊雅,容貌更胜世间绝大多数女子,这样的郎君,世间又有哪个女儿家不会喜欢呢!云公子若是真的喜欢人家,何必急于一时。凭公子的品貌才学,打动秀芳亦不是很难的事情。何苦要强逼秀芳,让人家对你怨恨一辈子呢?”

独孤凤闻言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考lǜ

她所说的话语,过了片刻,突然展颜一笑,道:“唯有失去过,才知dào

眼前人的珍贵。不瞒秀芳你说,我对你是有必得之心。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

尚秀芳忍不住横了她一眼:“你这人真是霸道哩!欺负秀芳一个弱女子很有成就吗?为何不试试用你云公子冠绝天下的才华来征服秀芳呢?”

独孤凤轻轻一笑道:“是否使秀芳心动后,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呢?”

尚秀芳不禁俏脸通红,一跺足嗔道:“你要再这样,休想得到秀芳。”

这份娇羞万状的神态,说不尽的风流妩媚,看的独孤凤心中大动,拦腰抱住尚秀芳道:“良宵苦短,我们还有更重yào

的事情做,就不要浪费时间了。”说着作势要抱起尚秀芳。

尚秀芳顿时芳心大乱,给的大胆的动作惊得花容失色,连忙挣扎着推开独孤凤,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却不小心给椅子绊了一下,半靠在桌子上,一手扶着书桌,一手半掩着胸口,狠狠的盯着独孤凤,目光坚定的道:“你若真以卑鄙手段占有了人家。人家绝不会再活在这个世上。”

听到这句话,独孤凤正在上前的脚步不禁停了下来,她倒不怀疑尚秀芳能否说到做到,像尚秀芳这种性格独立,又没有重yào

的羁绊的人,是绝对不会屈服与任何人的,若是真有男人强占了她,只怕她真是宁死不屈了。

独孤凤倒是没有再逼迫她,而是后退一步,笑道:“长夜漫漫,想必秀芳也无心睡眠,不知dào

我们做些什么好呢?”

见独孤凤后退一步,尚秀芳暗暗松了口气,但是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容,仍然感到空气中弥漫的不安的味道,偷偷瞥了一眼窗外已经渐渐升的老高的明月,稍稍定了定心思:“云公子既然有心,那就和秀芳下几盘棋吧!”

独孤凤自然无可无不可,含笑道:“好呀!”

尚秀芳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又道:“云公子还请到前厅稍待,待秀芳为公子沏壶热茶来,再秉烛手谈吧!”

“好!”独孤凤倒是饱含兴趣,笑道:“能得秀芳亲手烹茶,真让我受宠若惊!既如此,我就先去静候秀芳的手艺了。”说完,深深的看了尚秀芳一眼,转身出去了。

见得独孤凤真的出去了,尚秀芳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她本以为今晚相会的是个翩翩君子,哪知dào

竟是只中山饿狼,虽然早知dào

天下男子都是一般好色,但是像独孤云这般急色的,丝毫不顾及风度的大色狼,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说到底,都怪自己太过自信,高估了独孤云的品行,这才落到这般身悬狼口,清白由人的尴尬境地。

不过,既然已经落到目前这个境地,再悔恨抱怨也没有用处,怎么在这漫长的一夜中,应付过独孤云这头急色的饿狼,保住自己的清白,才是大问题。一边如此想着,尚秀芳一边多加了几把茶叶,将一壶香茶沏的十分的浓厚。

尚秀芳掀帘入内,新烹的清茶尚燃着热气,古朴的紫砂壶朴雅坚致,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尚秀芳将茶放在桌子上,亲自动手,为独孤凤斟上一杯清茶!

独孤凤端起一盏,但见茶汤青翠,宛如琥珀,热气缭绕,轻轻一嗅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茶香,喝了一口,但觉的茶香浓郁,回味绵长,唯一稍显不足的是未免沏的太浓了点。对于尚秀芳的小心思,独孤凤微微一笑,并不说破,只是道:“秀芳这里有不少好东西呢!正所谓小石冷泉留早味,紫泥新品泛春华。紫砂是茶具中的上品,以之沏茶,果然茶味隽永醇厚,回味绵长。”

“云公子喜欢就好。”尚秀芳微笑着轻轻啜了一口茶,浓茶最是醒神,她既赶不走独孤云,又怕露出困倦之态,一时疏忽给了这大色狼口实,只能强撑着清醒,期望两人这样和平的相处到天明。

独孤云笑道:“我哪里倒是有不少上品的紫砂壶,秀芳若是喜欢,明日我着人送来。”

这时又有婢女走进来,在室内燃起了几柱宁神香。顿时一室清甜,让人精神一振。尚秀芳的心稍稍安慰了些,对独孤云的话漫不经心的道:“那就多谢云公子了。”

独孤凤轻扣棋子在棋盘上,在寂静的夜中想起清脆的声响,笑道:“只是下棋太过无趣,不如我们赌点什么吧!”

尚秀芳顿时一惊,暗道来了,连忙打起精神,笑道:“对弈品茗本是雅事,若是加上赌注,那就成了赌徒争胜了,未免有失风雅,还是不必了。”

独孤凤心中暗笑,她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若说诗词,她有前世的所知可供抄袭,若说书画,她也有前世的见识和武功作弊,这两样冒充个一代大家不成问题,唯有棋艺,全靠天赋,任她武功再高,见识再广,也没有多大用处,因此她的棋艺只能说一般,以前之所以能够纵横不败,主要原因是她能耍赖,下不过就耍赖搅局,因此才战无不胜。不过这样的手段未必能够再尚秀芳面前使出来,只凭真本事,十个她也怕不是这位名闻天下的才女的对手。为了不让尚秀芳借机说出什么要求,独孤凤干脆堵死了这条路。

围棋是文人雅士的消遣之物,两人都是精熟,当下沉默无声,开始落子。尚秀芳打起精神应付,两人下了不过十几手,尚秀芳就发xiàn

独孤云的落子不过平平,不过却担心独孤云乃是故yì

如此,因此不敢放松,仍然小心翼翼的应付。待到一局终了,才赫然发xiàn

独孤云非是故yì

藏拙,而是棋力确实一般。不禁暗自后悔,没有答yīng

独孤云赌胜的要求。

两人一夜手谈,独孤凤乃是先天高手,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没有任何问题,何况区区一夜,因此越下越是有精神,而尚秀芳不过是普通女子,原本为了准bèi

歌舞,这几天已经颇为劳累,就算有浓茶神香提神,也渐渐坚持不住。不过饿狼在侧,虎视眈眈,为了自家清白,尚秀芳可不敢有半点疏忽,只得勉力提起精神,应付着独孤云,十分的辛苦。

待到红烛燃尽,一室放亮之后,两人已经练下了十九局棋了。独孤凤倒也不是全输,因为到了后面,尚秀芳精神不济,频频出错,倒是让独孤凤抓住机会赢了几局。

一局棋罢,独孤凤推盘认输,起身笑道:“好久没和人这么痛快的下棋了,倒要多些秀芳相陪,今天就到此吧!”

听到独孤凤如此说话,尚秀芳不禁长长的舒了口去,总算是把这个坏蛋应付过去了。然而心刚刚放下一半,就觉得手上一热,却是给独孤云握住了一双手,反射性的欲抽回,只觉得独孤云的手如铁箍一般,哪里挣扎的动,不禁勉强一笑道:“云公子……”

独孤凤握着尚秀芳的一双玉手,但觉得触手冰凉,笑道:“宝鼎烹茶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秀芳着着凉了,真让人心疼。”

尚秀芳静默不语,心中却是暗自腹诽:还不都是你这混蛋害的,现在却来假惺惺的装好人,真是个好不要脸大混蛋。

独孤凤的手拂过尚秀芳清凉的脸颊,突然闪电般的在尚秀芳那诱人的红唇上一吻,尚秀芳顿时如遭雷噬,千百分滋味袭上心头,脑子里一片混乱,心道:“完了,完了,这坏人到底还是不肯放过我!”

如蜻蜓点水一般,一吻结束。独孤凤长笑一声道:“多些秀芳赐予香吻,独孤云必不负小姐深情。”说完扬长而去。

独孤云扬长而去,只留下尚秀芳戴立在原地。沉默良久,她才轻轻的以手抚唇,如嫩葱一般的玉指轻轻的拂过被独孤云吻过的痕迹。独孤云的嘴唇温暖湿润,带着一股淡淡的说不出的清香,出奇的并没有让她反感。尚秀芳不禁为自己这样的感觉感到羞愧,轻声嘟囔道:“坏人清白的大淫贼,谁会对你有深情。”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云无形

“啪”的一声门响。

终于冲破了被独孤凤封闭的经脉的红拂冲出房间,正好kàn

到尚秀芳站在原地发呆,待看到尚秀芳虽然鬓发微乱,但是衣衫完好,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忙问道:“小姐你没事吧!哪个混蛋没把你怎么样吧?”

尚秀芳困意上来,以手掩口,长长的打了个哈欠,道:“总算把这恶人送走了,不说了,我困死了,红拂你扶我一下。我要好好睡一觉。今天谁都不见。”

红拂连忙上前扶住尚秀芳,两人走到卧房门口,红拂突然想起什么是的大声道:“完了完了,那个混蛋在小姐房里待了一晚的事情传出去了,小姐的清白一定没有了。”

尚秀芳一脸的困倦,眯着眼睛,头也不抬的道:“没了就没了吧!左右不过是多一些麻烦,万事等我睡醒了再说。”

……

事情果然如红拂所说。等独孤凤一大早神采飞扬的走出尚秀芳的香闺之后,又紧接着传出尚秀芳闭门不见外客。顿时长安城内风声四起,原本只是在上层文人之间声名远扬的独孤云顿时变得家喻户晓。到处都在流传独孤云与尚秀芳的风流韵事。再加上独孤凤为尚秀芳的舞蹈做出的那首诗经苏威之口流传开去后,更是为这段风流韵事之上添了一段才子风流佳人慧眼的美谈。这段故事顿时成为长安酒楼茶馆街头巷尾的谈论重点,高雅点的会说“独孤云才子本色,临场赋诗,赢得佳人芳心,一夜风流。”粗俗点说“独孤云那方面能力神勇无比,弄得尚秀芳一天下不了床。”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独孤凤自然不知dào

外界将有什么样的传言,不过即便知dào

,她也不会太过在意。她喜滋滋的潜回说剑阁,悄然穿窗而过,去迎面碰上了在待在屋子中等她的晴雪。

晴雪一见独孤凤进来,也不迎上去,只是笑问道:“公子见了那位尚才女了?想必是果真如传闻中的一般倾国绝色,这才让公子流连一夜。”

晴雪虽然笑语盈盈,但是独孤凤若是感觉不到她的异样,那就是真的白痴了。因此笑着上前一步,将晴雪涌入怀中,道:“尚秀芳固然国色天香,才艺双绝。但是哪里级得上晴姐你温婉可亲、婉转动人!就连她的歌声,在我听来,也不如晴姐你如黄莺一般的……”

独孤凤话未说完,晴雪就羞红了脸,伸手捂住独孤凤的嘴巴,阻止她再说下去,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独孤凤见目的达到,果然转移了晴雪的注意力,心中一乐,乖乖的点点头,不再说话。

晴雪轻轻的嗅着独孤凤身上传来的如檀似松的熏香的味道,并没有陌生的体香,性情莫名其妙的好了一些,放开捂住独孤凤的嘴巴,不满的道:“小姐从哪学来的这些混话,以后不许再说。”

独孤凤抱着晴雪,娇笑道:“好了好了!晴姐快帮我卸妆吧!脸上贴着这些不相干的东西,难过死了,一点都不舒服。”

晴雪横了她一眼道:“既然不舒服,小姐干嘛还热衷于男装呢?”

独孤凤轻轻一笑道:“自然是为了不辜负晴姐你呀!”

晴雪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对她这句明显的谎话半点不信。

晴雪服侍着独孤凤解去外衣,去一圈圈的解开缠的紧紧的束胸,那对饱受压迫的饱满挺立终于自由的跳了出来,独孤凤长长的出了口气:“哎,这样舒服多了。缠的这么紧,真是难受呀!”说着又低头看了一眼那完美无瑕的曲线,叹了口气:“真是麻烦呀!每次都要缠上,听说缠的太久,会对身体不好呢!”

晴雪取出经独孤凤亲手设计的独特抹胸,一边为她换上,一边在她轻轻的在独孤凤那团柔软的玉团之上捏了一下,笑道:“谁让小姐你非要去扮男人呢?这番罪都是你自找的。”

独孤凤一把捉住晴雪,笑道:“好呀!晴姐,你也学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不顾自己香肩半裸,衣服还未穿好,就抓住晴雪打闹了起来。

两人笑闹了一番后,独孤凤强拉着晴雪去洗浴,心知肚明自家小姐想干什么的晴雪虽然不想从命,却拗不过自家小姐,最终脸颊通红的跟着独孤凤进了浴房。其中的旖旎风情自然不必细说。

独孤凤照例练剑完毕之后,就回房休息,刚刚坐下没看几本书,就听到“蹬蹬蹬”一阵脚步声,只见独孤馨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她今天换了件,窄袖粉红色短衫,素绿色长补,白色长补,足踏五彩国花锦锈鞋。她头梳乌蛮髻,额头勒着一条黄丝编结的惠带,眉心之上系着一颗如天空一般碧蓝清亮的宝石,更衬托出它的典雅高贵、风姿绰约。

独孤凤叹了口气,放下手中刚刚看了两页的书,这个粘人精一来,只怕她这一天都没法清净了。

独孤馨如飞鸟投林一般,飞扑到独孤凤怀里,欢笑道:“太好了,姐姐今天终于回来了。”

独孤凤笑道:“这么盼着姐姐回来,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奶奶要罚你,你就找姐姐来顶岗?”

“才不是呢!”独孤馨翘起了嘴巴,抗议道:“我可不是以前的小孩子了,才不会惹奶奶生气呢!”

独孤凤听的微微一笑,知dào

独孤馨这两年的脾气却是和以前不大一样了,记得小时候她可是和自己很不对付,一直认为自己抢了奶奶对她的宠爱,处处和自己作对,被自己狠狠的收拾了几次之后,竟然意wài

的开始崇拜起自己起来,从那以后老爱黏着她,一度让她十分的头疼。

独孤馨仰着俏脸,得yì

的向独孤凤道:“五姐姐,我昨天可是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呦!”

看着独孤馨一脸得yì

,仿佛做出了成绩向家长炫耀一般的神情,独孤凤不禁暗自一笑,知dào

她多半说的是昨天带着一群人挑渭水盟的场子的事情。不过,知dào

归知dào

,对于孩子气的独孤馨,还是要顺着她的话安慰几下的:“喔?你做了什么好事!说出来让姐姐听听?”

独孤馨得yì

笑道:“昨天有个叫渭水盟的恶霸组合,欺负了小鹤儿的几个小弟,小鹤儿来找我帮忙。我就带着寇仲和姐姐你那个叫段玉成的徒弟一起去挑了渭水盟的场子。呵呵,真是痛快,我早就看这个渭水盟不顺眼了,以前到东市买东西的时候,老听说渭水盟的人十分的霸道,欺行霸市,偷抢拐骗什么卑鄙的事都干。今天终于让我找到机会痛打他们一顿了。哈哈,姐姐,你说我是在行侠仗义吧!”

独孤凤笑道:“是,馨馨确实是女侠,我们的独孤小女侠。”

独孤馨收到表扬,更加的得yì

,抱着独孤凤胳膊摇晃道:“我是独孤小女侠,姐姐就是独孤大女侠,我和姐姐一起行侠仗义好不好?我们两姐妹双剑合璧,一定能像还珠楼的评书里说的独孤求败那样,打遍天下无dí

手。”

独孤凤摸着这个对武侠十分入迷的妹妹,不禁有些后悔,不应该一时高兴,将未来的武侠小说搬到这个时代。如今她麾下的还珠楼已经成为了全国最大的书商,一大批枪手在统一组织下,根据她罗列出的一些未来武侠小说的大纲撰写出来的小说风靡一时,已经广大士族阶级重yào

的消遣读物,尤其是年轻一辈,对其中的故事痴迷的不在少数,显然独孤馨就是其中的一个。

看着独孤凤有些不在意的样子,独孤馨又道:“我们可没有给姐姐丢脸呦!对方几十个人一起打过门都打不过。寇仲更厉害,都把渭水盟的的一个副盟主都打败了。”

独孤凤刮了一下独孤馨的鼻子,笑道:“打败一个小小的渭水盟你就得yì

了,那打败长安帮,打败京兆联,你还不知要得yì

成什么样呢!”

独孤馨正要再说话,却见到听雨从门外走了进来。听雨拿了一个帖子,向独孤凤道:“小姐,刚刚京兆联帮主杨文干派人来求见,并送来了这封拜帖。”

“喔!”独孤凤微微有些奇怪,虽然她在长安生活了十几年,但是一直没和这个长安的地头蛇有个什么交集,收到他的拜帖,还真是件奇怪的事情。独孤凤看了一眼独孤馨,突然想到或许这事情和独孤馨刚刚挑翻了渭水盟有关,渭水盟正是京兆联手下的帮会之一,独孤馨带人挑了渭水盟,京兆联这个渭水盟的后台老大不出面实在是说不过去。

独孤凤打开帖子,大略的看了一下内容,果然与她猜测的一般无二。杨文干虽然在帖子中并没多说什么,但言外之意不过是说自家小弟不长眼,得罪了独孤阀,请独孤阀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们一般计较,因此特意在福聚楼宴请独孤凤,希望能当面向独孤凤致歉,解释恩怨云云。

独孤凤看完轻轻一笑,随手将帖子递给了独孤馨,她可没兴趣去赴杨文干的宴席,这点小事,还不值得她亲自出场。

独孤馨接过帖子一看,不禁冷哼一声道:“原来是渭水盟的后台杨文干,哼,我们还有笔账没跟他算呢!我们打进渭水盟的时候,有两个京兆联的高手出手,差点伤到了小鹤儿。不过,他们也没占便宜,小鹤儿的哥哥亲自出手,将渭水盟的人打的是落花流水,连他们的那个盟主符什么的都被小鹤儿的哥哥打的重伤不起。”

说着不禁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当时她带着寇仲段玉成以及十几名家将护卫,一路冲到渭水盟在大兴城的总舵,双方见面,渭水盟的人还没来得及问明这些人的来意,就被独孤馨一声令下,冲上去一顿好打。

渭水盟的总舵的人手虽然都是精挑细选的帮中精锐,但是到底不如独孤家这种高门大阀的家将护卫厉害,因此淬不及防之下,被独孤馨领着人一路冲进了大堂。不过,渭水盟能在龙蛇换扎的长安城中屹立这么久而不倒,自然也是有两份本事的。因此在渭水盟的高手赶到之后,和独孤馨一行人是打的难解难分。其中有两名在渭水盟做客的京兆联高手,眼见渭水盟不低,连忙出手相助,乱战之中差点伤到了阴小纪。

独孤馨犹记得隐显鹤从天而降,一剑将围攻他妹妹的敌手全部震飞,又单人独剑将渭水盟上上下下横扫一遍,那张从头到尾一直目无表情的阴沉脸色,一剑毙敌的剑法,看在独孤馨眼里只觉得冷酷无比,不过当大战完毕之后,又看到隐显鹤细心的为小鹤儿整理散乱的头发衣服,顿时又对小鹤儿有这么个关心体贴她的哥哥羡慕不已。与隐显鹤相比,她那个亲哥哥就太让人没安全感了,整天就知dào

和一些狐朋狗友鬼魂,练武也不怎么勤快,连十岁时的风姐姐都打不过,而自从上次被风姐姐教xùn

了一顿后,就干脆躲到洛阳不会来,现在连人影子都看不到了。想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很久没有见过面的哥哥,不禁开口问道:“五姐姐,我听说四哥回来了,是真的吗?”

独孤馨说的四哥指的正是独孤云。独孤凤男装所扮的独孤云确有其人,他是独孤凤的亲哥哥,比独孤凤年长两岁,在独孤凤出生不久就夭折,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并未声张。独孤凤还未出生就被母亲寄予厚望,出生后更是被当着男孩子来养,这倒正和了独孤凤的心意,因此说起来,她在童年时,还是以独孤云的身份出现的时候多一点,久而久之,家中除了极个别的人,没有人知dào

独孤云其实就是独孤凤,只当独孤凤真有一个神童哥哥。独孤馨年纪比独孤凤小三岁,对于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不清楚,只记得自己摸模模糊糊的见过几次云哥哥,待到她年纪大一点的时候,独孤凤已经前去终南山学道,她自然没有机会见过独孤云。因此她还和大多数人一样,以为自己的四哥哥真的存zài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有意

对于这个自己自小就用心预留的身份,独孤凤自然十分的珍惜,轻易不肯透漏真相。因此笑道:“没错,哥哥已经回来了。”

独孤馨不禁翘起了嘴巴,不满的道:“四哥哥好没道理,回来也不过来看看我们。”

独孤凤倒是没想到独孤馨还惦念着独孤云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哥哥,眼睛一转,笑道:“谁让馨馨你天天到处跑呢,就在你昨天出去玩耍的时候,哥哥已经来看望过奶奶了。是你错过了,可怪不得人。”

独孤馨听了不禁露出沮丧遗憾的神色,懊恼的道:“四哥哥为什么不和我们一块住呢,这样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对于这个问题,独孤凤淡淡一笑,没有回答。这倒不是她为了独孤云的身份的刻意安排,真的说起来,西寄园并不是她的家。西寄园正规的名字是赵国公府,是独孤家嫡系一脉的府邸。独孤凤的父亲独孤开元是上一代阀主的庶长子,早已经分家出去,独孤凤住在西寄园是因为自小武功天分出众,被尤楚红接到身边亲自教导,因为她深得尤楚红喜欢,这才在西寄园常住。独孤云没有这个身份,自然不会住在西寄园。

独孤凤让独孤馨将帖子交给听雨,有吩咐道:“这种事情我就不必出面了,你将帖子专交予显鹤,让他随便处理好了。”对于独孤凤来说,区区一个渭水盟,她还不放在眼里,灭了也就灭了。就算是渭水盟背后的京兆联,虽然在别人眼中是旁人大物,但是在独孤凤眼中不过是反掌可灭,杨文干若是不识趣,就算有杨广保着他又如何?不过一剑杀之的事情。

独孤馨听到独孤凤的话,不禁高声的道:“小鹤儿的大哥是要和京兆联谈判吗?我也去,我也要去。”

独孤凤看了她一眼,正要拒绝,去突然心中一动,想到独孤馨年龄也不小了,世家门阀的小姐们在她这个年纪也该接触一些事物历练,如宋玉致、李秀宁都是在这个年纪就参与家族事物,增长阅历见识,因此才能在后来独当一面,成为家族某方面的代言人,这并是世家门阀小姐们的天然义务,但是有心期望能把握住自己命运的女子,无不选择如此做。不过独孤馨因为长住长安,父母不在身边,又上有奶奶的疼爱,下有独孤凤的维护,并没有经lì

过这些。今天的事情倒是正好适合独孤馨参与,由她代表独孤出面会一会杨文干,倒是十分的合适。想到这里,独孤凤点头答yīng



独孤馨欢呼一声,兴奋的抱着独孤凤跳来蹦去,不断的赞美着风姐姐的通情达理。

第二天,独孤凤正打算换上男装,去一会尚秀芳。却被两位个意wài

的来客打断了计划,这两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独孤凤盼了许久的鲁妙子和商青雅。自从飞马牧场分别之后,这两人一路游山玩水,宛如度蜜月一般走走停停,落后了独孤凤等人近一个月才到长安。

这一次见面,鲁妙子的气色好多了,不说面色红润,荣光焕发,但是那个股春风得yì

之色,就可以看出他一路上过的是多么的舒服。商青雅亦是没有了初见时的苍白脸色,因伤病带来的柔弱之态尽去,看起来和商秀珣一般的英气勃勃,而且比商秀珣更多了几分成熟女子的妩媚风韵,她整个人娇艳如花,完美的玉容之上散发出一种说出的明媚艳光,一看就知dào

这段时间被鲁妙子滋润的很好。

见了两人,独孤凤目光一转,滴溜溜的将两人打量了一遍,面带微笑的道:“看鲁老和青雅伯母一路走来,神完气足,毫无半点风尘之色,相必这一路过的十分舒心吧!”

听到独孤凤意有所指的话,商清雅不禁脸色微红,显然是被独孤凤说中了心事。鲁妙子却是对独孤凤的厚脸皮和捉黠深有体会,不过他却不似商清雅脸皮那么薄,而是爽朗一笑,道:“我看凤儿神采飞扬,眉角暗含期待,显然不是为了迎接我这老头才来。”

这老头,眼神倒是挺犀利。独孤凤暗暗嘀咕了一声,面上却故作惊讶的微笑道:“呀!鲁老头你眼光真准,竟然看出我要去见心上人。”

商清雅面露惊讶,一般女儿家提到情郎,无论原本性情如何,都必然会羞涩闪躲,像独孤凤这让坦然直接的倒是少见,不禁让她十分的感慨,她当年若是有独孤凤这样的大胆直接,和鲁妙子之间倒是不会有后来的那么多曲折了。不禁对独孤凤赞赏的一笑道:“少艾知慕,乃是人之常情,原本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凤儿的爽快性情,倒是让人羡慕。世间男女,若是像凤儿这么坦然,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

鲁妙子刚刚的一句话,不过是回击独孤凤暗笑他的言语,却没想到独孤凤如此直接的应了下来,不禁微微惊讶,好奇的问道:“不知是哪家青年才俊,如此幸运,能得凤儿芳心?”

独孤凤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商清雅却笑道:“凤儿的眼光,自然是不差的。哎,我家秀珣,也是一向眼高于顶,如今年龄比凤儿还要大上一些,却还未有合适的良配,真让我这个做母亲的着急。”

独孤凤听的眼珠一转,笑道:“若说年轻才俊,我倒知dào

一个人非常适合商姐姐。这个人文采风流,不让潘安子建,武功卓绝,犹胜于我,若论姿容风度,更是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更难得的是他秉性温和,专情唯一,正是世间难得的良配。”

独孤凤嫣然一笑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哥哥独孤云。”

商青雅听的微微一怔,旋又笑了起来,道:“凤儿真是个好妹妹,不过就算是亲妹妹,也哪有这样夸自家哥哥的?”

独孤凤笑道:“我和商姐姐一见如故,情同姐妹,恨不得时时在一起。商姐姐风姿绝世,丽质天成,乃是世间女子中第一等人物,数遍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来,若不是我生为女儿身,一定要娶商姐姐为妻。不过,我哥哥人品出众,文才武功都是当世无双,正是商姐姐良配。若是商姐姐嫁给了我哥哥,我与商姐姐也算一家人了。”

独孤凤这番话句句乃是真情实意,没有半点虚假。不过商青雅可没听出独孤凤的言外之意,还以为独孤凤与商秀珣感情驽深,爱屋及乌,想撮合自己哥哥与商秀珣,因笑道:“独孤云公子的大名,我也有所耳闻,确实是当世绝顶的人物,不过……”

“不过这位云公子可是风流倜傥呀!”商青雅话未说完,鲁妙子就笑着接口道:“云公子的风流大名,我可是一进大兴,就有所耳闻了。现如今,谁不知dào

尚秀芳倾城一舞,云公子临窗赋诗,名章佳句赢得佳人芳心。才子佳人,本是文坛佳话,但是云公子的品行,只怕不如凤儿你说的那么专情吧!”

独孤凤被鲁妙子当场戳穿了谎言,脸上却毫无半分尴尬之色,从容自若的道:“鲁老怕是误会了。市井流言,不足为信。据我所知,尚秀芳只是仰慕我哥哥才华,才邀请我哥哥秉烛夜谈。两人之间并无男女私情。就算鲁老你信不过我哥哥的人品,也该相信尚秀芳的品行吧!尚秀芳自十三岁出道,游走天下,卖艺不卖身,从来未听说她有过什么恩客,足见其心性。若说她对我哥哥一见倾心,只怕鲁老你也不信吧!”

独孤凤的这番话若是对第二个人说,只怕那人会嗤之以鼻。但是偏偏鲁妙子对尚秀芳十分的熟悉,就连尚秀芳和她母亲所住的隐居之所也是他亲手布置的,因此鲁妙子对尚秀芳的性情十分清楚,知dào

她因母亲的缘故,天生就看淡了男女情爱,一心追求至高的音乐艺术,事实上,若非她有这这般坚定的意志,明月也不会早早的放她出门,去趟这世间的浑水。

对于独孤凤的辩驳,鲁妙子无言一对,他自然说不出信不过尚秀芳的品行的话,只能尴尬的一笑。倒是商青雅想起什么似得,回望了鲁妙子眼,见了他的表情,神色一冷,轻轻的哼了一声。

独孤凤看的有趣,忍着笑,带着鲁妙子在西寄园中前行。鲁妙子看着这座他曾经亲手设计的著名园林,不禁感慨万千,叹道:“当年杨公大权在握,何等的不可一世,连手下陈拱都能用得起这座西寄园,可惜天意弄人,杨公壮志未酬,就老死于床榻。如今时光流转,物是人非,不但偌大的基业风流云散,就连子孙也尽数遭劫,真是可悲可叹。”

独孤凤笑道:“若说可悲可叹,英雄老死于床榻,才是可惜。与杨素相比,杨玄感虽然不成器,但是失败之后,能够坦然面对,力战而死,也算壮烈,倒是没有留下遗憾。”

鲁妙子听了微微一笑,没有继xù

说话。而是跟着独孤凤在西寄园中游览。西寄园本事鲁妙子所建,虽然独孤家入住之后,也曾重建,但是大体上还是保留了原本的格局。因此鲁妙子一路上指出各处的精致与原本的异同,品评一番,句句直指要害,倒是让独孤凤听的津津有味。她虽然凭着审美感觉对西寄园进行了修改,但是还没想到自己这些无意中的改动竟有这么多的门道,倒是对那群按照她意思施工的工匠们佩服起来,这个世界的工匠果然不能小瞧,每一个出名的能攻巧匠都可以算的上是一位顶级的工程师和艺术家。

独孤凤将鲁妙子和商青雅引入说剑阁东厢的西花厅,双方分宾主坐下,侍女们上完茶水果点后各自退下。

鲁妙子喝了一口香茶之后,开口问道:“凤儿准bèi

何时起出杨公的宝藏?”

独孤凤笑道:“自然是随时都可以,我已经着人做好了准bèi

,起出宝藏之后,转运到准bèi

好的地点就可以了。若是鲁老方便的话,今晚就取也可以。”对于起出杨公宝藏,独孤凤并不着急,从原著中看,杨玄感死后,天下间似乎只有鲁妙子和傅君卓知dào

杨公宝藏的下落。鲁妙子自然不必说了。傅君卓只知dào

假库所在,并不知dào

真库的秘密,她除非与中土某方大势力合zuò

,不然休想动用大规模人手排查真库的秘密,更何况,现在距离傅君卓进入杨公宝藏还有两三年时间,独孤凤有着足够的时间将宝库中的东西慢慢运走,因此一点都不着急。

鲁妙子听了独孤凤的话,不禁笑道:“凤儿可真够急切的,也不管我风尘仆仆的赶来,这把老骨头受不受得了。”

独孤凤看了商青雅一眼,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鲁妙子心念一转,就明白独孤凤古怪微笑的意思,不禁老脸微微一红,有些尴尬的道:“额,我受明月所托,有几封书信要交给秀芳。凤儿若是着急,我们明日便去打开宝库吧!”

对于打开杨公宝藏,因为时间还充足,独孤凤一点都不着急,反倒是鲁妙子提到的明月,让独孤凤有几分好奇。对于这位上一代最出色的美女之一,原著中提到的并不多,只知dào

她是尚秀芳的母亲,和鲁妙子、岳山、李渊都有很深的关系,甚至她与魔门都有很神mì

的关系,无论是祝玉妍还是尤鸟倦谈论到她的时候,口气都十分的熟悉。而且从文中隐隐可以看出她似乎和李渊有着一份感情纠葛,许多人都猜测尚秀芳或许就是李渊的女儿。如今有机会,独孤凤倒是很想打听一下尚秀芳的这位母亲的信息。

PS:抱歉了,周五事情忙,一直到了晚上才有空写,迟了点,向各位久等的朋友致歉!

第一百二十五章 滚出长安

也许是因为商青雅在一边的原因,鲁妙子并未过多的谈论明月的事情,因此独孤凤从他那里了解到的事情并不多。

招待好鲁妙子和商青雅之后,独孤凤本来打算去见尚秀芳的,但是因为鲁妙子要去给尚秀芳送信,独孤凤不想以独孤云的身份同鲁妙子碰面,就只能等到晚上再去了。

夜晚的上林苑灯火通明,车马来往不息,热闹依旧。在被与尚秀芳“春风一度”的流言传出去之后,独孤云已经成了一位名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注目,就算有不认识的人见到,也会被旁边人提醒,这位就是有幸成为尚秀芳入幕之宾的风流才子。许多自认为身份足够的人都想上前和这位名闻天的才子搭讪,但是独孤凤哪里会理会这些人。脚步不停,施展出上乘的轻功,那些上前搭讪的人眼看着独孤凤自眼前走过,刚要说话,却在一眨眼见,独孤凤已经身在数丈之外。

在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之中,独孤凤施施然来到了尚秀芳居住的小楼。然后独孤凤刚刚踏入小楼的院门,突然眉头一皱,停下脚步。自她踏入这院门起,一股被人窥探的感觉油然而生,独孤凤双目一凝,缓缓审视这这处小院,小院不大,一切尽收眼底,除了听到她脚步而出来查看的侍女,并无其他人。而她圆通无暇的灵觉之中,清晰的感应到这股窥探并不是来自于目光,冥冥的虚空之中,仿佛有一个无形的眼睛,在对她进行着审视。

独孤凤闭上眼睛,正要凝神感应那股窥探的来源,那股奇异的窥探的目光却突然毫无痕迹的消失,就像它突然出现时的那样去的毫无征兆。若不是独孤凤所自创的灵情心法在精神修liàn

上有着非同一般的效果,对于精神异力的感知尤为敏锐,换个修为稍差点的高手,只怕还无法捕捉到这股精神力的痕迹。

而那暗中的窥探者显然精修某种专修精神的奇功,其精神灵活变化,有若天马行空,诡秘多变,难以测度,就在独孤凤凝神感应他的来源的时候,却忽然和那股精神力失去了感应。

独孤凤微微皱起了眉头,暗中窥视的人的精神力庞大无匹,又灵活多变,显然在精神修为在她之上,这个人的精神虽然收敛的毫无痕迹,但是走的并不是与天地某种大力结合的路子,显然不是佛道两家的人物。从其能够避过独孤凤的精神感应的修为来看,其精神修为至少也是三大宗师一流的人物。武功到了先天境界,已经涉及到了玄之又玄的精神修为,尤其是佛道玄门,更为重视精神修养,但是先天高手的精神修为更多的体现在感知感应方面,根本无法做到如雷达一般主动进行精神扫描,至少以独孤凤目前的精神修为还做不到,她所能做到的也不过是在一定范围内感应别人的精神状态,甚至能够隐隐把握到一个人的情绪变化,这种程度,在宗师级高手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独孤凤做不到,其他的宗师级高手自然也做不到。综合独孤凤前世所看的黄易作品中的描述,有明确记载的使用精神力主动扫描或者攻击的,都是踏上天人之境的顶级高手。独孤凤没有与大宗师级别的高手交过手,并不清楚大宗师级的高手能不能做到这点。不过,无论怎么说,这个暗中偷窥的人,都是个极为厉害的高手。虽然独孤凤没有从他的窥探中感受到敌意,但是独孤凤也不会天真的以为对方只是和她无害的打个招呼。这种窥视,对于一个高手来说,本身就是挑衅。

独孤凤闭目思索片刻,突然睁开眼睛,眸光中精芒乍现,满是斗志,心中暗自兴奋,本以为大唐双龙传的世界武道衰落,武功的最高成就也不过是大宗师之流。独孤凤本以为等自己达到大宗师的境界之后,对未来的道路就只能自己摸索,却没想到今天突然碰到了一个精神修为已经臻至天人之境的高手,有这样的高手在,她武道前进的路上绝对不会缺乏磨刀石,这如何让她不兴奋。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无论这位高手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来窥探她,独孤凤并不十分关心,不论是出于友善还是恶意,到了该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早上门来,到时候自然而知,何必现在枉费心思,她自有一剑在手,一路前行,无惧于任何风浪,若遇险阻障碍,自当一剑斩之。

如此想着,独孤凤放下心思,轻轻一笑,踏进院中。

红拂听到动静,走出来一见独孤凤,顿时前夜的旧恨涌上心头,擎出尘拂,拦在门口,瞪着独孤凤道:“你这淫贼,还敢再来?”

独孤凤对红拂的敌意视若不见,洒然一笑道:“红拂姑娘峨眉深蹙,幽幽含怨,莫非是在怪前日云某不解风情?”

红拂想起给他点中穴道,抱在怀里时的无奈感觉,顿时大羞,一抹飞红上脸,狠狠的一跺脚,气道:“你……你,谁含怨了?”说着一扬尘拂,就要和独孤凤动手。

“红拂,让云公子进来吧!”就在红拂羞愤不已,明知不敌,也要和眼前的这个可恶到极点的坏人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尚秀芳温柔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红拂收回尘拂,狠狠的瞪了独孤凤一眼,冷哼一声道:“便宜你了,小姐愿意见你,你进去吧!”说着不清不远的让开门口。

独孤凤洒然一笑,走了过去。当与红拂擦肩而过的时候,红拂握住尘拂的手不由的一紧,看着独孤云近在咫尺的背影,几乎忍不住就要出手。

独孤凤圆满无暇的精神一丝不漏的感应到红拂绷紧的精神和矛盾的心情,不禁心中起了捉挟的念头,轻轻的传音道:“若得多情小姐同鸳帐,真舍得叫你叠被铺床!”

红拂满腔的愤恨之情,顿时给这句大胆的话语击的粉碎,一时间五味杂陈,羞愤不已,脸红的如火烧云一般,心中即恨不得一拂尘打死独孤云这无比可恨的人,有羞涩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感知到身后红拂混乱的心态,独孤凤心中暗自坏笑,当年看大唐双龙传的时候,她就十分不喜欢这个红拂,今天有机会作弄她一下,倒是让人心中暗爽,念头通达不少。

独孤凤走进厢厅,正见到这位国色天香的佳人正对琴安坐,调较丝弦。她见了独孤凤进来,并没有露出别样的神色,而是如第一次想见时一般,柔声的道:“云公子来了。请到秀芳旁边坐下好吗?”

独孤凤看了一眼,尚秀芳或许是怕她像上一次一般施展无赖手段,这次早有准bèi

,在身旁放了一张椅子,不过离她的身体稍稍有些远点。

独孤凤微微一笑,倒是没有作怪,依言做到那张椅子上。

“叮叮咚咚”的仙乐之音连串响起。

尚秀芳一边调音,一边随意弹出段段音符,虽是即兴之作,但无不旋律优美。断断续续的音符,如树梢不断欢唱的小鸟,透着一丝欢快的味道。

独孤凤看着她雪白如葱的指尖在七条琴弦上按、捺、拨,出奇的竟然从那乐曲之中感觉到,这位曾经被她大肆调戏轻薄过的佳人心中对她并没懊恼痛恨之情,反而因为她的到来,有着一丝欢心雀跃之意。

一曲既罢,独孤凤面带赞赏之色,笑问道:“秀芳今天的性情很好呀!是否是因为见到我的原因呢?”

尚秀芳别过头来,如水一般的美眸上上下下的将他瞧了一遍,突然“扑哧”一笑,道:“男儿家是否总是这般自大呢?”

独孤凤悠然一笑道:“是吗?原来是我自作动情了,我从秀芳的琴声之中听到了欢心与雀跃。还以为秀芳是见到我高兴呢!”

尚秀芳不禁白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可以倾倒无数人的笑容道:“人家才不是见到你高兴呢!刚刚秀芳见到了一位许多年没见到的长辈,又收到了家母的来信,心中自然欢喜,却和你云公子没有半分关系。”

独孤凤露出一个感兴趣的笑容,道:“原来秀芳还有长辈在此,那还不赶快带我去相见?你我虽然情投意合,私定终身。但是没有亲人长辈主持,终究是淫奔之类。若是……”

独孤凤话未说完,尚秀芳就给她弄得满脸通红,忍不住伸手打了他一下,阻止他继xù

胡言乱语下去,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娇嗔道:“谁和你这人情投意合了。都是你这人混赖,就会欺负秀芳。现在满天下都在流传你和人家的事情,人人都知人家成了你的人,你可满yì

了?”

佳人薄嗔,美目款款,自有数不尽的妩媚风情。独孤凤一边欣赏,一边笑道:“我对秀芳一见钟情,爱之甚深,即真的强行得到秀芳的身体,又不忍见秀芳继xù

流落风尘,只得出此下策,让所有人知dào

秀芳已经是我的人。在下可以保证,若是不得到秀芳的同意,绝不会侵犯秀芳一丝一毫。”这番话说得深情款款,说到动情处,还上前一步,抓住尚秀芳的玉手,紧紧的不放。

尚秀芳一面听着独孤凤的深情表白,一面看着他紧握着自己的双手不放,如此言行不一,让她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道:“云公子,你既然说不得到秀芳的同意,绝对不会侵犯秀芳一丝一毫,那为何紧拉着秀芳的手不放。”

独孤凤面不改色的道:“那是秀芳魅力太大,让我情不自禁。”

尚秀芳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正要说话。却见红拂推门而入,突然闯了进来。

红拂一进来就看到那最可恶最可恨的淫贼正将一双罪恶的双手握住小姐冰清玉洁的玉手,不禁心头火气,柳眉倒竖,喝道:“混蛋,放开小姐。”

独孤凤眉头微挑,也不理她,略略上前半步,一个旋身,将尚秀芳揽在怀里。

对于独孤凤如此明白的挑衅,红拂不禁勃然大怒,挥动拂尘就要上前和独孤凤拼命。

“红拂!”尚秀芳以手轻按独孤凤的手臂,身体略略侧开,避过独孤凤颇有侵略性的拥bào

,向红拂问道:“什么事?”

红拂闻言停下脚步,恨恨的瞪了独孤凤一眼,又转头向尚秀芳禀报道:“荣老板在前面宴客,欲请小姐出席,已经三次派人来请了。”

独孤凤听的眉头微皱,她前日特意在尚秀芳房中留了一夜,在外人看来无疑已经得了尚秀芳的身体。在这个时代,青楼歌姬周旋于各方豪客之间,若是一直保持清白之躯,还能在各方人物之间维持平衡,大家为了保持风度,赢得佳人芳心,尚不至于做出过分的举动。但是一旦失去清白之身,除非嫁人从良。不然昔日衣冠楚楚的追求者都会撕掉伪装,虎视眈眈的逼上门来,以求一亲芳泽。如今在外人眼中,距离她刚刚成为尚秀芳的男人不过两天,按照默认的规则,再尚秀芳明确表明不会嫁给他之前,尚秀芳都算她的女人,受到她的保护。除非这个保护人的身份实在太低,不足以为尚秀芳提供庇护,不然大家都会很有默契遵守,不会去骚扰尚秀芳。现在竟然有人公然邀请尚秀芳参加宴席,这简直就是向独孤凤直接挑zhàn

了。

独孤凤面色平静,淡淡的问道:“是哪个荣老板?”

红拂狠狠的瞪着他,冷哼一声,有些不情愿的道:“还能是哪个荣老板?自然是洛阳赫赫有名的大富豪荣凤祥。”

“我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独孤凤冷哼一声,淡淡的道:“原来是真传道的辟尘老妖。你去告sù

他,让他立kè

滚出大兴。若明日太阳升起之前,我还看到他留在大兴城内。那他就永远不要想看到第二次的日出了。”

PS:抱歉,今天上午有点事情,这章写的有点晚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杀鸡儆猴

“花萼楼”中,灯火辉煌,觥筹交错,热闹非凡。点了无数炽亮灯烛的巨大厅间,荣凤祥端坐首位,陪坐的都是大兴城内有名的富商。长长的案桌摆满了各色菜肴酒水,任人取用,围坐地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或数个衣裳艳彩的女子,笑语晏晏,殷勤的劝酒。

空气中弥漫着脂粉和香艳的味道,厅房的巨大空地上是三五成行地舞姬,正在轻歌曼舞,抬腿绕手,做出种种美妙而形象的姿态,随着伴奏的歌声和器乐,尽情的展露妖娆妩媚。

“自从看过尚秀芳的舞蹈之后,再看这些歌姬,都是味同嚼蜡。”一个喝的半醉的富商,嘟嘟囔囔的抱怨道。

“是呀!这些庸脂俗粉,如何比得上尚秀芳国色天香,一笑倾城。”另一个眯着眼睛,酒到半熏的。

荣凤祥是一个保养得很好的中年男子,脸瘦身高,清俊的脸上有种曾经lì

过长期艰苦岁月磨练出来的风霜感觉,他神情严肃,一副难得露出笑容的样子,却能予人冷静自若的感觉。最让人瞩目的是他的目光锐利,鼻子高挺而直,嘴巴在比例上大了少许,额角高隆,确有大老板的格局。

听着在座人的感叹,他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道:“各位稍安勿躁,我已经派人去请尚大家。诸位只要稍后一会,就能一堵尚大家的芳容舞姿了。”

这时,坐在荣凤祥对面的一个人笑道:“刚刚边兄自告奋勇,说要亲自去请尚大家出来,怎么一去不复返了?莫非是得了尚大家的欢心,成了入幕之宾,只顾自己风流,把我们都给忘了。”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哄堂大笑。又有人笑道:“边老哥虽然是花丛老手,但是若论长相,远不如独孤云,尚大家只怕看不上,我看边老哥这次是吃了闭门羹,不好意思再回来见大家了。”

荣凤祥捋着三缕长须,悠然笑道:“诸位莫急,我已经又派人去请了。尚大家名闻天下,自然不能以一般的歌姬相待。摆点架子也是应该的。”

“荣老板富甲一方,乃是我们北方商社的龙头人物,尚秀芳名气吹的震天响,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歌姬,尚老板三次相邀,也是给足了她面子,若是再不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话可不一定哟!杜老板没有听说吗?独孤阀的那位独孤云成了尚秀芳的第一位入幕之宾,这会正是恋奸情热,只怕……”

“哼哼,果然是姐儿爱俏,长得漂亮就是占便宜,听说独孤云不但会写的一首酸诗,长得更是俊俏无比,跟娘们一样,也难怪尚秀芳尚秀芳一眼看中。他娘的,这小子真是幸运,竟然喝了尚秀芳的头汤。”

“嘿嘿,陆老板就不懂了吧!头汤没了就没了,做耕田牛可是很辛苦的,独孤云愿意做这个苦力就做去吧。没了卖艺不卖身的这个牌子,说不定咱们也有机会尝尝这天下第一才女的味道呢!”

此时酒到半酣,喝的醉醺醺的宾客们都有些口不择言起来,阴暗的猜测起独孤云和尚秀芳那一夜的细节来。

听着这些人的醉话,荣凤祥的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嘲讽。

就在这气氛热烈的时候,红拂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荣凤祥认得她是尚秀芳身边的贴身丫鬟,心中一喜,站起身来,笑道:“原来是红拂姑娘。尚大家如何说?”

红拂出身的门派与魔门关系密切,自然知dào

荣凤祥非是一般的商人,他的真实身份是魔门三道六派中真传道的派主,而他本人武功高强,更是名列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红拂犹豫了一下,不知dào

该不该将独孤云的原话转告,独孤云武功虽然高,但是毕竟年轻,未必是这个魔门深不可测的高手的对手,若是万一……不过,红拂又想起自己被独孤云这可恶的混蛋两次欺辱,连小姐的清白之躯都被她占了便宜,不禁心中大恨,决定原话转告,让这个霸道而又无耻的色狼受受教xùn

也好,反正以独孤阀的势力,在大兴又有独孤凤尤楚红这两大宗师级高手坐镇,荣凤祥未必敢真的对独孤云下死手,自然犯不着为他圆话,因此径直道:“抱歉,我家小姐正在招待独孤云公子,无暇过来。”说到这,装作一副犹豫的样子,顿了一下。

荣凤祥面色不变,轻轻一笑道:“喔,原来独孤阀的云公子也在,那就也请独孤云公子也一块来赴宴吧!”

红拂面子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却暗道:独孤云,这是你自己找麻烦,可怪不到本姑娘头上。突然扬声道:“云公子说,让荣老板您立kè

滚出大兴。若明日太阳升起之前,他还看到您留在大兴城内。就让您永远永远看不到第二次的日出。”

红拂的声音清亮,在满大厅的调笑和呼和声中是那么的突兀,每一个宾客都听得清清楚楚,所有听到这句话的宾客都是陡然一惊,停下手中的动作,酒一下子醒了大半。蓦然间,原本喧闹无比的大厅变得寂静无比,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将目光看向荣凤祥。

荣凤祥原本的笑容顿时定格,握住酒杯的手猛的一紧,上好的玉杯顿时被捏的粉碎。独孤云此言,不啻于当着所有人的面在他脸上扇耳光。一个独孤家的小辈,竟然敢在他面前如此猖狂,说出他立kè

滚出大兴这种话,对他来说,是无比的奇耻大辱。这样猖狂的话,就算是宁道奇石之轩之辈也没有对他这样说过。如此的耻辱,让他不禁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大部分的宾客看向荣凤祥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在他们看来,荣凤祥名气虽然大,但毕竟是一介商贾,于独孤家这种势力遍布朝野的高门大阀还是不能比的,独孤云此言虽然稍嫌过分,但是这口气荣凤祥只怕也要忍下去。

荣凤祥面色僵硬,皮笑肉不笑的抽动一下,冷然道:“独孤家好大的威风。我荣凤祥今晚就坐在这里,看他独孤云怎么让我滚出大兴?”说着又向所有看着他的宾客笑道:“不好意思,扰了诸位的雅兴,来,我们继xù

。荣某敬大家一杯。”

在座的宾客都不禁面面相觑,沉静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似的举杯。但是宴席的气氛缺不复原本的热烈。

酒宴持续了没多久,突然见荣凤祥的一个亲匆忙随闯了进来,在荣凤祥耳边耳语几句,荣凤祥不禁色变,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喝一声道:“小辈欺人太甚。”

众宾客顿时纷纷侧目,不知dào

独孤云使了什么手段,让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荣大老板如此失态。

荣凤祥豁然起身,怒气冲天的道:“好,小辈既然如此欺人。我荣凤祥倒要看看他有几分本事。”

……

尚秀芳居住的小筑之内,独孤凤正与尚秀芳安然对弈。独孤凤此时,竟然难得的占据上风,眼见就要将尚秀芳的一条大龙杀的七零八落,不禁心中畅快,笑道:“秀芳深思不定,这会可是大失水准呀!”

尚秀芳幽幽一叹道:“秀芳蒲柳之质,当不得云公子厚爱。更不值得公子为了秀芳结下荣凤祥这样的大仇家。”

独孤凤一子落下,将尚秀芳的这条大龙彻底切断,悠然笑道:“身为七尺男儿,若连所爱之人也不能保护,那生来世间何用?再说,我初出江湖,名声不显,若是不捡两个够分量的鸡来杀杀,如何能震慑那些垂涎秀芳的宵小之辈。”

侍立在一旁的红拂看不惯独孤凤一副自大的样子,不禁出口嘲讽他道:“好大的口气。可惜没人理会,荣凤祥这会不是还好端端的坐在那里饮酒取乐,也没见你云公子有什么举动呀!”

独孤凤淡淡的一笑,对红拂的冷嘲热讽不予理会。

“独孤云小儿,老夫与你有何怨何愁?你不仅使人扣押我的手下,还到处宣扬老夫乃是魔门妖人。”红拂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院外传来荣凤祥的大喝之声。

独孤凤又一子落下,棋局落定。尚秀芳看了一眼棋局,放下棋子,笑道:“我输了。”

独孤凤长身而起,微笑道:“等我打发了门外扫兴的猴子,再来和秀芳多下几局。”

荣凤祥站在院外,心如火烧,魔门一向行事诡秘,为达不择手段,因此在被最重视规则的商人心目中如洪水猛兽一般,独孤云大肆宣传他是魔门出身的手段,算是直击倒了他的软肋,这个传言流传开来,无论能否证实,他在商人圈子中的名声都将一落千丈,这对他正在筹划中的某些大事,无疑是巨大的打击,由不得他不愤nù



荣凤祥正要推门闯入,却见院门自动张开,迎接他的是一道翩然出尘的身影。独孤云一袭白衣胜雪,踏着月色走出来,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用雪白的丝带束起来,一半披散,一半束敷,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风流自在,优雅贵气。

荣凤祥用神地审视独孤云,却发xiàn

他的气机如天上的行云一般,自然变幻,捉摸不定,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震骇神色。脱口道:“你是楼台观的传人?”

独孤凤那两道不浓不淡的剑眉微微轻扬,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显得男子风流无拘的笑容道:“辟尘你是否觉得我楼观道无人了呢!竟然敢大模大样的在关中出现。是否忘记了你们祖师的誓言了?”

荣凤祥神色变幻不定,他本以为自己假扮的荣凤祥的这个身份天衣无缝,就算别人怀疑他和魔门勾结,但是最多也以为他和真传道关系匪浅,猜不出他就是辟尘,这才大模大样的以荣凤祥的身份来到关中。只是没想到独孤云竟然一语道破了他的身份,让他不由得不震惊。

不过他到底是积年老妖,城府颇深,沉下了心情,冷哼一声道:“原来你的修为已经臻练虚合道的道家至境,难怪敢夸下海口,要荣某滚出大兴。只是你小小年纪,又有多少火候?让荣某见不到明日的太阳?哼,好大的口气,就是你们楼观道的道主歧晖亲来,也不敢对老夫说这样的话。”

独孤凤负手而立,仰望屋顶上的星空,摇头长叹道:“你们老君庙一脉,果然越来越不长进!当年长眉老祖虽然于我派祖师理念不和,破门而出,自立老君庙,虽然行事有所偏颇,但总还是我道家一脉。哪知你们这些徒子徒孙越来越不成器,与魔门沆瀣一气,竟然还混成了什么三道六派,真亏你们还敢只称道祖真传。若是长眉老祖地下有知,看到你们今日的样子,真不知dào

该作何感想。”

荣凤祥给独孤凤揭到家门短处,不禁勃然大怒,喝道:“小辈,果然和你的祖宗一样,最会耍嘴皮子功夫。让我看看你到底学了楼观道的几层功夫,竟然敢在老夫面前放肆。”

独孤凤洒然一笑道:“老君庙自甘堕落,与魔门同流合污,坏事做尽,为祸苍生。本门前辈念在双方同出一源的情分上,对你们屡屡手下留情,希望你们又朝一日幡然悔悟,重归正途。不过你们到底恶根深种,积习难改,不但与魔门沆瀣一气,还忘记了当初立下的但我楼观所在之地,老君庙皆退避三舍的誓言。也罢!你既然不尊誓言,我今日就替道祖清理门户,将你这道门叛逆拿下。”

荣凤祥冷哼一声,面沉如水,双目中邪芒大盛,紧紧的盯着独孤凤,脸上原本黄色肤色渐渐变得的晶莹哲白,显然功力已经提聚到了极致。老君庙与楼观道同出一脉,荣凤祥自然知dào

楼观道的心法上承道祖,以虚静守雌为主,无为而应万变。独孤云屡出狂言,所为的目的不过是激他首先出手,好能淋漓尽致的发挥楼观道的绝学,他自然不会上当。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太上散手

四处的花木亭台之中人影绰绰,显然是许多人不肯错过荣凤祥与独孤云的激烈冲突,跑来看热闹。

独孤凤负手而立,仰首望天,他的身形仿佛与这夜空融为一体,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明明离得很近,却给人一种远在千山万水之外的感觉。这样高明的境界,看的荣凤祥心中一沉,首次对战胜独孤云没有把握起来。

独孤凤一边看着夜空,一边淡淡道:“听闻老君庙有两大镇派秘技,为“子午罡”和“壬丙剑法”。其中“子午罡”乃是长眉老道模拟本门的至高绝学先天紫气而来,不知dào

继承了本门先天紫气的几层威力。我今日就以本门的先天紫气领教一下你的子午罡气,希望你辟尘修liàn

的火候够足,不要让我失望。”

独孤凤虽然仰首望天,但是荣凤祥却能够感觉到他那浑然天成的精神意志,正牢牢的锁定着自己,短短的几句话之间,两人已经通过气机交锋十数次。正如独孤云所说,荣凤祥的子午罡气乃是仿先天紫气所创,真气应天地四时而流转不定,但是独孤云像是对他的子午罡气十分的熟悉一般,气机的每一步变化都直指他真气发动的“窍穴”。这样奇异的事情,就连他面对阴后祝玉妍时都不曾感觉到。

庞大的压力之下,荣凤祥再也不敢把独孤云当做单纯的晚辈,冷笑道:“想不到自诩正统的楼观道对敝传的小玩艺有这麽深的认识,至於荣某的子午罡气是否能够胜过先天紫气,正要请你这位楼观道的当代传人指点。”

在众目睽睽之下,独孤凤悠然踏出一步,但是随着独孤凤的这一步踏出,荣凤祥的脸色不禁一变,独孤凤这看似随意的一步正恰恰踏在他子午罡气运行的一个节点上。

“啪!啪!”

独孤凤脚步不停,如闲庭信步一般的向着荣凤祥走去,浑身没有一丝杀气,但是她的每一次落脚都恰恰踩在荣凤祥罡气运行的一个节点之上。

气机牵引之下,荣凤祥顿时不得不全力出手,若是让独孤云这么一步步走下去,势必会彻底扰乱他原本完整统一的气机,将先手彻底拱手想让。

“锵”!

荣凤祥宝剑离鞘,登时生出一股无坚不摧的凛冽罡气,直射向独孤凤,罡气既凌厉纯厚,又带着一股飘飘若仙的出尘味道。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对荣凤祥全力以赴的一剑,独孤凤长吟一声,身体忽然生出非任何笔墨能形容的微妙玄奇变化,左手似是漫不经意的一挥,宽袖扬起,一只晶莹如玉的手从左袖探出,指尖并拢,扫在荣凤祥的剑锋处。

荣凤祥全力以赴的一剑给独孤云的玉指扫中,顿时觉得一股柔和而莫可抗御的劲气像一阵长风般刮至,无坚不摧的凛冽罡气就像是撞上了一个柔韧而又极速旋转的皮球一般,给带的身不由己的偏转开去。不但立即攻势全消,还被带得往外旋开。

独孤凤像干了件微不足道的事般,微微一笑,油然道:“原来辟尘你的子午罡还不能完美的融合到剑法上去,若是技尽于此,只怕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荣凤祥名列邪道八大高手,排名尚在左游仙尤鸟倦之上,一身子午罡气深不可测,论修为早已经是宗师一级的高手,独孤凤若是以本来面目出现,凭着出神入化的绝顶剑术,收拾他自然不在话下。但是若以独孤云的身份出面,不能使用最拿手的心剑神诀,那战力就有不少折扣,于荣凤祥这类宗师级的高手交战,胜负难料。故而,尚未开战前,独孤凤便以种种言语频繁打击荣凤祥,务必使他心浮气躁,不能以完全状态硬战。交手之后,先是利用荣凤祥对先天紫气的忌惮,迫他定下不主动进攻的策略,然后更是凭着对子午罡气的了解,步步紧逼,逼得荣凤祥不得改变策略,强行出手。这一连串的消弱下来,就造成了独孤凤一击抢占到上风的战果。

独孤凤一招抢占到上风,得势不饶人,身形一动,如影随附一般跟在荣凤祥身后,五指并拢,真气如流水般经过体内脉穴的千川百河,汇成洪流,一掌斜切,庞大凌厉的劲气透掌而出,劲气撕裂空气,划出一道清冷的弧线重重向荣凤祥斩去,快速得叫荣凤祥大吃一惊。

旁观的人无不瞧得目瞪口呆,其中并不缺乏眼力高明的高手,谁都猜不到独孤云厉害到如此层度,一出手就将荣凤祥逼入如此的险境。

荣凤祥身形疾旋,如陀螺一般,连转三匝,罡气横流,带起狂暴的龙卷。借着回旋之力,宝剑迎上独孤凤的手刀。

“篷”

劲气交击。

荣凤祥浑身剧震,横移开去。

独孤凤上身微晃,身形不动,却是失去了继xù

进攻的机会。不禁暗赞一声,果然不愧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到底有两把刷子,落入下风的情况下,还能借奇招反击,挽回颓势。不过,这一次的交击,也让她摸到了子午罡气的特性,说起来子午罡气和先天紫气十分的相似,真气都是随天地四时流转,无时无刻都保持在最巅峰,没有一般武功的真气高低起伏的波动,而且两者的真气窍穴的都在无时无刻的四处游动,让人摸不清虚实,无法通过行气路线判断出招的规律。两者所不同的是,先天紫气讲究无为而为,不刻意强求,而子午罡气则是有为而作,刻意求变,因此真气运行的路线不似先天紫气般浑然一体,毫无破绽。

荣凤祥终於色变,一击之下,他体会到独孤云的真气精纯凝练尤在他之上,若是让独孤云这麽发招下去,最後他只会陷进一面倒的挨打局面。

他厉啸一声,脚踩奇步,长剑虚指,如踏罡布斗一般,飘移不定闪出几个假身后,抢往独孤云左侧,左手运剑疾劈,看似平平无奇,但是剑身上大盛青芒,使人无不感到他的剑罡之凌厉大有三军辟易,无可抗御之势。这一剑,乃是壬丙剑法中的杀着“群星参斗”,借助玄妙的步伐,他这一剑发挥出了十二层的功力,荣凤祥自信不论谁人首当其锋,面对这一剑,都只有暂且退避一途。

面对荣凤祥这凌厉无比的一剑,独孤凤不禁微微一笑,在她看来,子午罡气固然精妙绝伦,但是搭配上壬丙剑法就有点不知所谓了。道家先天罡气固然凝练精纯,更胜一般的刀气剑qì

,但是却缺乏剑qì

刀气之中蕴含的武者意志,离体之后远不如刀气剑qì

灵活多变、变幻随心,世间至有拳罡剑qì

,而少见拳气刀罡,便是这个道理。老君庙的壬丙剑法,试图将罡气融入剑法之中,这本身就失去了剑法的意义,子午剑罡固然威力宏大,但是运转之间的破绽实在是明显,对于独孤凤这样的高手来说,这些剑法和罡气结合中微小的不协调之处,明显的仿佛是夜晚的篝火一般。

在围观的众人惊骇的目光之中,独孤凤竟闭上眼睛,身形飘动,凭着玄之又玄的灵觉感应,独孤凤清楚地把握到子午罡气与壬丙剑法结合的缺点,若能先知先觉般踏前一步,双手并出,一手欲出,这一欲收,左右晃动,好像风摆柳,正是太极拳之中的云手。

这一手看似软绵,但却快的扑朔迷离!荣凤祥看到这一拳之后,却感觉迷迷糊糊,好像雾里看花!根本把握不到他的拳势。

这一手碰到荣凤祥无坚不摧的剑罡之后,就势一勾,突然双手回抱,将荣凤祥凌厉无比的剑罡全部收拢,吸纳的点滴不剩。就在荣凤祥察觉到不妙,抽剑横移的刹那,劲气透指发动,带着荣凤祥的发出的全部罡气,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狠狠的射刺在荣凤祥的宝剑之上。

“轰”

即使以荣凤祥几十年精修的高明修为,亦被混合着自己全部真气的打击,震的气血沸腾,翻腾抛飞。

荣凤祥退后数丈方停止下来,脸上一阵忽青忽白,显然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独孤凤攻过来的精纯真气。他双目惊疑不定,看着独孤凤道:“不死法印?不,不是,你用的分明就是楼观道的先天紫气,但这借力的功夫又算是甚麽鬼门道?”刚才独孤云这一手,抱住了他的宝剑之后,他立kè

就感觉到了自己全部的剑罡都被吸纳一空,着力处虚虚荡荡的,原本无坚不摧的一剑好像婴儿一样软弱无力。这一下的吃惊,可是非同小可!当今天下,武功之中借力法门虽然众多,但是能够做到完全吸纳对方内力,再行反击的武功只有邪王石之轩的不死法印。但是独孤凤明明是楼观道的传人,为何会这种极为像是不死法印的奇功呢?

看着荣凤祥震惊的摸样,独孤凤很想来句“我其实是花间派传人来着”。不过这句话太过震撼,为了不吓到某些围观群众,还是不说为妙。

独孤凤微笑道:“魔门八大高手不外如是。辟尘你连太极阴阳之道都不明白,还自称什么道祖传。看招!”

说着,隔空一拳击出。空气像是给这一拳轰开一个缺口,以独孤凤为中心的方圆数丈的空间,空气倏地变得滴劲不存,被他这惊天动地的一拳全扯空了,可怕至极点。

面对独孤凤这可怕的一拳,荣凤祥不惊反喜,盖因独孤云从开场至今首次主动进攻,大违他清虚自守的心法。因此大喝一声,长剑高举,剑罡同流,脚踏禹步,剑指七星,连续变幻七次之后,再迅速直刺,同时探步趋前,迎往独孤凤大有无坚不摧之势的拳风。这次他吸取了教xùn

,子午罡气凝练压缩在剑上,毫无半点外泄之势。

独孤凤长笑一声:“你中计了!”轰出的一拳突然收回,双手环抱,似胎似藏,如捏法诀。原本所有本绕著他旋转的劲气一窝蜂的吸附在环抱的双手之上,一发一收之间,玄妙的令人难以想象。

“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多,多则惑。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独孤凤一边长吟,一边施展楼观道最高绝学散手中的“天下式”,双手环抱之中,一团高度密集的实体真气轰然而出。

“蓬”!

同样高度密集的两道实体劲气交击,独孤凤以“抱一为天下”的心法凝聚出的比荣凤祥剑罡更集中的先天罡气,逆流而上的往荣凤祥破空击去。

荣凤祥给撞得血气翻腾,差点吐血,闷哼一声,飞身而退,同时连忙凭本身独异的劲气,把对方充满杀伤力的罡气借着退走之势经由两脚涌泉穴泄出,脚下的青砖顿时寸寸碎裂,一路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

荣凤祥一退十米,整个人都闪进了花木丛中,独孤凤如影随形,跟进追杀,毫不留情。“轰!”荣凤祥一退进树林,突然转身,双手回剑直刺,剑势迅疾,如出洞的毒蛇一般,

直刺独孤凤胸口。独孤凤不闪不避,抱圆为一,又一团高度密集的实体真气轰出。

“篷”剑罡撞击,荣凤祥被轰的倒飞出去,身体直接撞上了一人抱的大树。“咔嚓”大树发出一阵阵不堪重负的断裂之声,无数的树叶纷纷的洒落了下来,大树摇晃了几下之后,轰然倒地,砸坏了无数名贵的花花草草。荣凤祥腹部的名贵丝绸衣服上,突然多出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刚才独孤凤一下实体拳劲,他虽然闪避得快,但仍旧被隔空的拳劲扫中,罡劲勃发,将他的胸口衣服震得粉碎。

这一拳,彻底显现出了独孤凤深厚精纯的真气修为,一拳凝聚出实体气劲没什么,宗师级高手都能够做到,但是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连续轰出两次实体气劲,这就是不可思议的手段了,要知dào

真气离体之后,散溢的很快,凝聚出如有实质的真气团,极为耗费真元心力,就算有着特殊的法门,如此快速的发出第二记,也太过骇人了。

然而让荣凤祥更加惊骇的是,独孤云竟然再次抱拳,又是一团高度密集的实体劲气轰出。无奈之下,躲避不及,再次举剑相迎。

“锵!”

荣凤祥手中的宝剑被震得脱手而飞,宝剑闪电般的飞出十丈距离,洞穿了一颗碗口粗细的树木,余势不歇的又飞出数丈,定在一颗山石之上,剑身半没,震颤不休,发出嗡嗡的哀鸣颤声。

第一百二十八章 灵犀公子

荣凤祥口喷鲜血,倒飞着撞入一处院落之内,青砖堆砌的院墙被撞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独孤凤练发三次这种高度密集实体真气,终于真气不济,发不出第四记。不过,杀人未必一定非要这种高度密集的实体真气。独孤凤轻轻一点地面,脚步擦着地面,如燕子过水一般,刹那间掠过十丈距离,朝着荣凤祥追击而去。

荣凤祥心中大骇,心知若是这么再打下去,只怕一条老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哪里还敢继xù

与独孤云交手,翻身从地上弹起,闪电般的向前飞掠。

眼见荣凤祥要逃,独孤凤蓦然加速,如影随附一般的出现在荣凤祥身后,一指点出。

荣凤祥头也不回,将全身的护体真气汇聚到背上,硬接了独孤凤一指,“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速度却陡然提升,瞬间拉开与独孤凤的距离,一头撞进眼前这座灯火通明的小楼之中,横穿过整个楼层之后,将另一侧的一个窗户撞得粉碎,穿窗而出,几个起落之后,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独孤凤站在原地,并没有再追赶,刚刚的三次实体真气外放,已经耗掉了她小半的真元。除非她肯暴漏身份,不然就算勉力追杀,也不过是为荣凤祥再添几个伤口,想要留下他这的性命却几乎不可能。一个宗师级高手有心逃走,就算是大宗师出手,也没有必杀的把握。不过,这场与荣凤祥的战斗,她也不是没有收获,她原以为先天紫气至阴至柔,太上散手又讲究虚静守雌、无为而作,当是善于守而拙于攻,却没想到先天紫气凝练无比,天然适合凝聚成实体真气外放,而抱圆为一的“天下式”更是与原著中徐子陵的宝瓶印一般的专门用来凝聚真气的法门,本来以她的真气深厚程度,以灵情心法催动,最多只能够勉强发出一次高度密集的实体真气攻击,但是换做先天紫气,赫然能够连续使用三次。要知dào

,实体真气外放乃是一种十分高层次的战斗技巧,某种程度上说这已经是能量攻击,更隐隐涉及到操纵操纵天地元气的技巧,不过限于人体本身的真气储量,精神意志的消耗等等,就算是大宗师级别的高手也发不出几次,只能当做战斗中的杀手锏,成为一种类似于大招的存zài

。先天紫气的凝练程度可以说举世无双,由内外丹术的发展而来的楼观道武学又不缺乏凝聚真气的技巧,乃是天然最适合使用这种技巧的武学。

独孤凤突然想到,自己以前和师傅论武,嘲笑先天紫气只是一个乌龟壳,师傅都是一副面有得色,不肯细说的样子,当时独孤凤还以为师傅是故作神mì

,不肯拉了面子。如今想来,楼观道的武学之中,必然有着一套专门使用真气外放技巧的武学。实体真气外放那是杀伤力最大的武学技巧,堪称武者最强的矛,而先天紫气的防守能力天下无双,堪称最强的遁。有着这天下间最强的矛盾在手,也难怪师傅那老头每天神气无比,一副宁道奇也不在乎的样子。不过想到这老头竟然藏私,守着这么重yào

的一个秘密竟然不告sù

她,独孤凤就恨得牙痒痒,暗自决定,下次见了那老头,一定要拔光他的胡子。

这场战斗,可以说除了心剑神诀的剑法之外,独孤凤已经已把压箱本领青囊而出,先是嘴炮挑动的荣凤祥心态不稳,又以动制静,迫的他首先出手,再以太上散手的“不争式”反击,出手就抢战了上风,之后的“太极拳”“天下式”连番施展,压制的荣凤祥毫无脾气。看起来威风凛凛,但是这种打法的结果并不理想。荣凤祥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妖怪,最善于见风使舵,一开始就落入下风后,见无望搬回局面后,必然会倾力逃跑。这种情况下,除非她不顾身份暴漏,使出最拿手的剑法,不然也只能重创,不能击毙荣凤祥。对比原著中,徐子陵以弱胜强斩杀席应,自己的这种名门流打法,杀人效果上还是比不上实战流呀。

独孤凤抬手一招,荣凤祥掉落的那把宝剑“锵”的一声清鸣,自动跳到独孤凤手里。这把剑古朴幽深,锋芒不显,如一汪深潭,不过一旦输入真气,就有凛冽的寒芒出现,也是一柄上等神兵。独孤凤轻轻一笑,虽然BOSS跑了,但是还掉落了物品,这场任务倒不是太亏。

风声骤响,一道人影跃落,来到他身旁不远处,微笑着抱拳道:“在下关中剑派段志玄!见过云兄。”

殷志玄乃是关中剑派的首席大弟子,三十岁出头的年纪,长得一表人材、健壮结实,无论肩背、脖颈和粗大的手掌指头,都透出一种内敛的狠厉霸劲,显然有不俗的武功在身。

关中剑派和楼观道的关系还算不错,因此独孤凤看了他一眼,客气的回道:“原来段兄,

段兄有何事?”

段志玄笑问道:“云兄初一出山,先败薛仁果,今日又重创了洛阳首富荣凤祥,果然不

愧是楼台观的当代传人,让在下深为佩服。只是云兄所说的荣凤祥就是辟尘的事情,不知可否属实?”

独孤凤淡淡的一笑道:“此事牵扯颇多,在下不便详谈,但是段兄只要细心查证,自然会知dào

是否属实。”

段志玄呵呵一笑道:“云兄今日大展神威,重创了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辟尘老道,这般辉煌的战绩明日就会轰传天下。前有令妹‘剑神’独步天下,后有云兄‘灵犀公子’一战成名,果然是武林一段佳话。”

独孤凤听的微微惊讶,问道:“段兄客气了,只是在下何时多了‘灵犀公子’的外号?”

段志玄笑道:“云兄前日‘清韵楼’击败薛仁果后,曾有‘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之语,因此颇有好事者以‘灵犀公子’称呼云兄,只是此称号尚在小范围流传,不过,云兄今日一举重创身列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辟尘老道,只怕明日这‘灵犀公子’的雅号就要天下闻名了。”

“灵犀公子!”独孤凤暗暗念了一遍,觉得这称号没有“剑神”霸气,而且某某公子的称呼总让她想起武侠小说中作为背景的龙套来,不禁摇头道:“这名号实在起的不怎么样!”

段志玄不禁哑然失笑:“云兄真是真性情。在下在前面楼里摆有酒宴,云兄可有暇前来一会。”

独孤凤淡淡一笑道:“段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向不善应酬,且另有要事,只能辜负段兄的邀请。”

段志玄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道:“是段某唐突了,云兄佳人有约,段某怎么好打扰。错过今日,段某再来拜访云兄吧!”

独孤凤回转尚秀芳的小院,红拂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出奇的没有出言挑衅,而是默默的卷开珠帘,请独孤凤入内。跨步入厅,但见身穿白丝衫、锋碧结绞裙,如披丹锈上襦帔,长钗巧挟鬓,脚踏五色云霞履的尚秀芳,默立窗前,她的心神似全放在外面的景色之上。在这布置古雅的厅堂,窗外映入的月色,画龙点睛地配上这身段姿态美得无可复加、色艺双佳的才女,恰成一幅动人的画面,即使以画道大家的丹青妙手,恐仍难尽撷其精华神韵。

独孤凤的美眸一亮,只觉得此时的尚秀芳是她见过的最美丽的时刻,那种与环境完美的融合为一体的画面,让她几乎生出不忍打破的感觉。

听到独孤凤的脚步声,尚秀芳盈盈别转娇躯,美眸中流出欣喜的神采,樱唇微张,浅浅一笑道:“恭喜云公子得胜归来。”

独孤凤白衣黑发,衣带飘逸,身上丝毫看不出经lì

过一场激烈战斗后的痕迹。她半束半散的头发微微飘拂,脸上还得着得胜后的飞扬神采,当真是容貌如画,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男女的界限,看的尚秀芳心中怦怦直跳:这个独孤云……怎么生得如此……好kàn



独孤凤走到客厅中摆着棋盘的圆桌旁,微微一笑:“还要多谢秀芳手下留情,让我连番得胜,这才气势如虹,一口气打跑那辟尘老妖。”

尚秀芳如水一般的美眸轻轻一转,露出一个勾魂夺魄的笑容,道:“这都是云公子武功不凡,秀芳可不敢居功呢!”

独孤凤缓缓上前,走到窗前,与尚秀芳并肩,一边嗅着尚秀芳芬馥郁的醉人体香,一边学她欣赏着窗外的风景。月夜中的花园又是另一番情境,远方楼阁在林木间乍现乍隐,彷如海市蜃楼,掩映有致,长桥小溪,假山巧石,腊梅,芭蕉,紫藤,桂花于园圃精心布置,雅俗得体,风韵迷人。

尚秀芳望着窗外的夜景,柔声道:“云公子喜欢吗?”

独孤凤目视远方,神色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轻轻的道:“以前,我在山中居住的时候,也是爱这般,什么都不做,静静的立在窗前。空山清幽,独居寂寞,但是天地自然之中却有无尽的美丽与奥妙,可以让我忘记这寂寞。一朵行云,会有着万千姿态。一朵山花,会有芬芳枯荣。山水林泉,朝霞雨露,一花一叶,一朝一幕,都有说不出的动人之处。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能领略到生命的神迹。”

“原来云公子也跟秀芳一样呢!”尚秀芳微微露出惊喜的神色:“秀芳的梦想就是走遍天下,领略无尽的山水自然风光,欣赏那些各具风格的独特音乐。”

独孤凤转过头,含笑看着她道:“山水含章,人文璀璨,对我来说,钟天地灵秀之气所生的美女正是大自然恩赐于人的美丽花朵,而这万千芬芳之中,秀芳正是其中最娇艳的花朵。”

尚秀芳别转娇躯,嫣然一笑道:“云公子真会说话。这番夸奖,说的秀芳都忍不住心动了。只是若秀芳是最娇艳的花朵,那置令妹于何处呢?”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秀芳才艺双绝,秀外慧中,顾盼流转,风华绝代,如万花之中的牡丹,自然是最娇艳的了。凤儿剑术超群,心高气傲,英武傲气犹胜男儿,可称最灿烂的花朵。”

尚秀芳不禁掩口轻笑:“云公子还真是谁都不得罪呢!”

独孤凤洒然一笑,又目视尚秀芳那对仿佛能够勾魂夺魄的涟水双瞳,笑问道:“今天我帮秀芳挡了恶客,秀芳该如何谢我?”

尚秀芳给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微微偏过头去,轻声嗔道:“若不是你这恶人使坏,人家何至于有这些麻烦?”

第一百二十九章 行踪泄露

独孤云笑道:“我既担了虚名,却又未动秀芳一根手指,如何算的使坏。”

尚秀芳想起前日夜里独孤云的无礼,又岂只是动了一根手指,不禁没好气的白了独孤云一眼,又想起他临走时还霸道的夺取了自己纯洁的初吻,此时竟然还做出像什么都没做过一般的清白模样,真是又可气又可恨。

独孤云瞧着尚秀芳,美人薄嗔,红颜娇艳,尤其是那诱人的红唇,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升起吻上去的欲望。不禁心中大动,慢慢的靠了过去。

尚秀芳见独孤云目光似火,定定的盯着自己的嘴唇,不禁想起前日独孤云临走时的那一吻,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一般的一吻,但是那独孤云那火热的双唇却好似印到她的心理一般,让她时不时的想起。

看着独孤云那双俊逸的仿佛女子一般的面庞缓缓的靠过来,尚秀芳顿时意识到他想干什么,不禁心中微微慌乱,这种时候,自然是要坚定的拒绝他的。忙一手轻推独孤云,一手挡住独孤云的红唇,如水一般的眼眸直视独孤凤那对黑白分明的眸子,声音轻柔,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坚定味道的说道:“秀芳只是一个弱女子,无力阻止云公子的轻薄。云公子若是对秀芳无意,现在就可强要了人家,秀芳芊芊弱质,只能自叹红颜薄命。若是云公子对奴家有那么一点点情意。还请放开秀芳,若是不然,秀芳只有以死明志。”

独孤凤蓦然不语,只是定定的瞧着尚秀芳。尚秀芳毫不示弱的和他对视。独孤凤的皮肤白皙,肌肤上隐隐有玉色的光泽流动,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看着这张靠的极近的无暇玉容,,不知为何,又突然想起了独孤云那蜻蜓点水般的一吻,火热的温度像是吻到她心里一般,让她心中一乱。尚秀芳脸上顿时飞上了一层红霞,心中怦怦直跳,暗自道:我……我可不能被他诱惑。

独孤云突然拿开尚秀芳的玉手,笑道:“罢了罢了,秀芳一脸大义凛然,实在叫人不忍相戏。今宵得秀芳一语,我已明秀芳心意。来日方长,我们暂且别过吧!”说罢一声长笑,身形骤然消失。只见窗外明月在天,一袭白影踏月归去,飘飘若仙。

……

院门之外,湛卢正站在紧闭的院门前,伸手欲敲,想了想又有些犹豫,终究将手放下,运起内力轻轻的咳嗽一声。过了一会仍不见独孤凤出来,不禁有些着急,忍不住伸手就要敲门。

正在这时,独孤凤一身白衣,飘然越过院墙,落在湛卢眼前。独孤凤正调戏尚秀芳调戏的十分开心,却被湛卢那一声咳嗽声惊动。不过她知dào

若非有重yào

的事情,湛卢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她。既然现在这会找过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yào

的事情。独孤凤不敢耽误正事,就干脆故作风度的放过尚秀芳。

独孤凤微微皱眉,看着湛卢问道:“什么事请?”

湛卢连忙回道:“公子,我们收到消息,鲁老正被人跟踪。”

“说清楚,到底什么情况?跟踪的是什么人?”独孤凤眉头舒展开,正色的问道。鲁妙子的安危,可不仅仅只关系到杨公宝藏,更关系到她寻找惊雁宫,得到战神图录的大计,自然是不能出一点问题。

“鲁老出了上林苑后,发xiàn

被人跟踪,怀疑是被阴癸派的人盯上了,现在正带着人在大兴城里兜圈子。我们根据鲁老留下的信息,确实发xiàn

有人在追踪鲁老。”

“阴癸派!”独孤凤念了一遍,旋又微微一笑,还真是巧呀!鲁妙子身怀邪帝舍利的秘密,是魔门人人欲得之而后快的人物,尤其是阴后,几十年来一直念念不忘搜索鲁妙子的行踪,要不是鲁妙子为人精细,又善于易容之术,早被魔门中人找到了。只是没想到鲁妙子躲了二十多年都没事,今天来见一次尚秀芳就漏了行藏,真让人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

“鲁老现在在哪里?”独孤凤思考着,鲁妙子既然不肯会独孤家的西寄园,而是带着跟踪的人绕圈子,多半跟踪他的不是一般人物,而他又给自己暗暗传出信息,看来是想借机留下跟踪的人,不去西寄园正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鲁老在静康里有一处宅院,他将在那里等候公子。”

独孤凤点点头,也不在停留,在湛卢的带路下前去支援鲁妙子。

两人出了上林苑,沿着房顶飞掠而过,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鲁妙子藏身院子的屋脊。宅院乌灯黑火,与四邻的房舍相比没有任何特别碍眼处,独孤凤清晰的感觉到屋子里只有鲁妙子一人,奇怪的是周围并没有发xiàn

窥视的人。

好奇之下,独孤凤腾身而起,横过近十丈的空间,落在宅院正门前,轻轻的推门入屋。

灯火亮起。鲁妙子正拨弄着桌子上的油灯,看到独孤凤进来,不禁一愣,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是?”

独孤凤一拱手道:“在下独孤云,见过鲁老前辈!”

鲁妙子听的微微一怔,旋又恍然大悟,露出一丝微笑道:“原来是云贤侄,请坐。”

独孤凤看到鲁妙子一脸古怪的笑容,顿时明白自己的化妆没有瞒过他去,不禁稍稍有些郁闷,放qì

了伪装,向鲁妙子道:“鲁老头,你的易容术可不像你吹的那么神呀!别说我这副装扮没有瞒过你,就连你出去一趟,不也被人认出来了。”

听到独孤凤质疑自己的易容之术,鲁妙子不禁苦笑了一下,说起来也是他倒霉,因为去见尚秀芳的缘故,他并没有使用易容化妆术,却没想到却在出门的时候被人认了出来,真是无妄之灾,非战之罪。至于独孤凤的化妆,在他这个易容专家看来,破绽太多了,她的脸上虽然经过刻意的修饰,使之看起来更像男人一点,但是到底和原本相似的太多,让人很难不产生联想,而且独孤凤的这些易容之术都是跟他学的,在他看来太熟悉了,根本不可能瞒过他。

独孤凤将屋里扫视一眼道:“跟踪你的人呢?不会是已经被你解决了吧!”

鲁妙子叹了口气道:“我要是能够解决跟踪我的人,当年也不会被祝妖妇追的上天下地无门了。”

独孤凤稍稍来了点兴趣,鲁妙子的武功不弱,虽然因为受了二十多年的伤,武功不进反退,但是放到江湖中仍然算是一流高手,能让他没信心解决的,想必也不会是无名之辈。因此问道:“跟踪你的人是谁?”

鲁妙子道:“是边不负,我见完秀芳,从那里出来的时候,正好被他撞上。我当时没有带着面具,所以被他一眼认了出来。我故yì

带他在城里转了一圈,装作没有发xiàn

被人跟踪的模样来到了这里,这会他多半是回去召集人手来围攻我了。”

独孤凤闻言笑道:“鲁老头你倒是沉得住气,就不怕先到这的不是我而是祝玉妍。”

鲁妙子冷哼一声道:“祝妖妇此时只怕是没工夫找我麻烦,阴癸派与慈航静斋的约战之期将至,她的全部精神只怕都放到了栽培新一代的传人身上,这几年是没工夫四处搅风搅雨了。边不负能召集来的人手中,也不过是门内九大长老之一而已。”

正在这时,衣诀破空之声练练响起,小院之中人影连闪,转眼间有十七、八个人腾跃而庭院,将这所房屋团团围住。

鲁妙子站起身来,长笑一声道:“诸位贵客来的真晚,倒是白费了鲁某准bèi

的上好云雾。”

大门无风自开,六女两男以鬼魅般的身法出现在大门外,其中一女长得特别高挑,一头长发垂在背後,长可及臀,乌黑闪亮,诱人之极。她肤色胜雪,黛眉凝翠,桃腮含春。年纪横看竖看都不该超过二十五岁。那对翦水双瞳,更像荡漾着无限的情意,顾盼间勾魂摄魄,百媚千娇。

此女显然在来人中身份最高,打了个手势,身边的五女立即散开。有些跃往房顶,一些则移往墙壁,扼守各个战略要点,防止鲁妙子逃走。剩下的两名男子分左右立在该女背後,都长得轩昂英俊,年纪不过叁十。背後背着长刀,颇有威势。

鲁妙子昂然从屋子里走出来,负手冷然道:“祝玉妍到那里去了?为何只派些喽罗来送死。”

那美女露出一闪即逝的讶色,显然是对鲁妙子如此镇定十分的惊讶,不过她也智慧过人,从鲁妙子冷静的神态感到情势并不寻常,亦没有因鲁妙子摆明看不起她而动气,反暗暗打了个手势,让其他人小心注意,同时嫣然一笑,媚态毕露的轻启朱柔声道:“鲁先生这些年过的还好?掌门师姐可是一直对鲁先生十分的挂念,这些年更是满天下的寻找先生的行踪。今日我们有缘见了先生,终于可以一圆师姐的心愿。还望先生顾念旧情,与我们一同前去面见师姐。”

鲁妙子冷哼一声,道:“文采婷,你就不用卖弄你这三脚猫的媚术功夫了!既然祝妖妇没来,那今天我就先和你们算算二十年前的旧账吧!”

“哼,大言不惭!”倏忽间文采婷旁边多出了一位高瘦颀长作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此人脸白无须,长得潇英俊,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双目开间如有电闪,负手傲立,颇有种风流自赏,孤傲不群的味儿。不用鲁妙子介shào

,独孤凤立即认出这男子是大唐中最惹人厌恶的角色——“魔隐”边不负,一眼看去他的样貌确与单琬晶非常相肖。

明月洒在的门前空地处,高颀潇洒的边不负一身文士装束,一边负手观阅摆在外院门旁的盘栽,一边嘲讽道:“当年若非师姐手下留情,你鲁妙子哪还有命在?也不知这几十年来,如老鼠一般躲着不敢见人的是谁?哎,真不知师姐当年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第一百三十章 还是说说你的遗言吧!

“边不负你算什么东西?”鲁妙子冷冷的扫了边不负一眼道:“当年你垂涎明月的美色,结果给人打的像死狗一样的扔了出去,若非我当时看在祝妖妇的脸面上为你说情,只怕今天就没有你耀武扬威的分了。”

边不负顿时脸色变得铁青,鲁妙子所说的正是他人生中最不堪的回忆。那时候明月刚刚出道不久,他垂涎明月的美色,意欲用强,结果还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人擒住,扔到门外一顿好打。但是至今他还不知dào

当时擒下他的人到底是谁,只是觉得那人武功高到不可思议,甚至远胜过自己的师傅师姐。也就是这次挫折,彻底的让他认识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从此隐居在阴癸派内,再也不敢轻易在江湖上露面,这才由此得了个“魔隐”称号。

“原来所谓‘魔隐’是被人打的不敢出头,这倒是有趣!”第一次听说这秘闻的独孤凤不禁觉得十分的有趣,同时也对那个打的边不负像死狗一样的人升起几分的好奇,能有如此武功的人,该不会是无名之辈。

闻采婷看到丰神如玉,俊逸出尘的独孤凤不禁眼睛一亮,嫣然一笑道:“这位小哥是哪家的公子,长得也忒俊俏了,看的姐姐忍不住心动。”说着轻摇秀发,动作虽然不大,但姿态却悦目非常,令人觉得她平添了无限的魅力,恨不得立即把她搂入怀里,恣意爱怜。

她的魔功路径有异於祝玉妍和,专走媚功幻术。通常男人见到她时,都会被她迷惑得浑忘一切,而她则趁机使出辣手取对方性命,这种手段屡试不爽,但是今天显然要失手了。

独孤凤衣衫胜雪,踱步到鲁妙子身侧,负手而立,看也不看闻采婷一眼,向鲁妙子道:“边不负我来料理,闻采婷归你,剩下的交给湛卢好了。鲁老觉得如何?”

鲁妙子拊掌笑道:“如此甚好。我许多年没有动手,在找祝妖妇报仇之前,先拿阴癸派的妖女练练手也好!”

边不负冷哼一声,双目中魔芒大盛,一瞬不瞬的盯着独孤凤,冷声道:“看你这小子长得跟娘们似的,口气倒是挺大。小子,看你细皮嫩肉的,想必还是个雏,等我擒下你后,找上七八个男人侍候你。你就知dào

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闻采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独孤凤,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为甚麽大家不可以坐下来谈谈呢?”她的语气透出一种纯似发自真心的诚恳味道,又是那麽温柔体贴,神态婉转可人,除非是铁石心肠的人,否则怎能不被她打动。她后面那两名男子眼中已射出不能控zhì

的妒忌神色。

边不负转过身,看着闻采婷望着独孤凤的目光,不禁有些吃味,道:“师妹不是看上了这小白脸了吧!”

闻采婷媚态十足的横了他一眼,吃吃笑道:“师兄可是吃醋了?莫忘了人家最重yào

的东西可是已经给了你了!”听的她身后的两个男子望向边不负的目光大是吃味。

见这对魔门狗男女当众调情,鲁妙子不禁冷哼一声道:“阴癸派果然够无耻,我们之间的仇恨倾尽三江之水也难洗清,必然有一方倒下才行。废话不要多说,动手吧!”说着踏前一步,衣诀翻飞,神目如电,一脸凛然的向着闻采婷迫去。

闻采婷叹息一声道:“我们之间真的不能再谈谈吗?鲁先生若是能教出那样东西,掌门师姐只怕欢喜非常,就是鲁先生一直的心愿,也不是不能完成。”

不提祝玉妍还好,一提祝玉妍,鲁妙子就不禁面色一冷,冷冷的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道:“若你今趟有命回去,就告sù

祝妖妇,我和她之间的帐总有一天要算清楚!”

鲁妙子这句充满刻骨仇恨的话,听的闻采婷微微色变,叹息一声,知dào

师姐当年伤鲁妙子太深,两者之间的关系再也难于和解。

就在她心神微分之际,鲁妙子探出那双打造过无数精巧机关的巧手,身形化作长虹,激射向这阴癸派元老级的媚功高手。鲁妙子与魔门关系颇深,当年甚至还和祝玉妍有过一段交往,自然知dào

闻采婷乃是阴癸派媚术一脉的传人,别看她是一副绮年玉貌的女子,实是祝玉妍那一辈的魔门元老高手,魔功深厚。若是在三十年前,闻采婷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现在他被天魔功折磨二十多年,精元消耗不少,武功不进反退,在这种的情况下交手,胜负难料。

所以他必须先先声夺人,以雷霆万钧之势重创闻采婷。

闻采婷身侧的两男怒喝一声,拔刀抢前,正要迎向鲁妙子功去。独孤凤轻轻的一甩衣袖,一股柔和而又沛然不可抵挡的劲气狂风般的蜂拥而出,将那两个欲出手的男子震的踉跄后退,一直退出四五步,连连撞翻了园中好几盆盆栽,才勉强停住身体。

这么多年来,闻采婷尚是首次遇上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会猝然对自己痛施辣手的男人。她的不禁有些意wài

,而鲁妙子迎面攻过来的一掌,看似简单,实已到了大巧若拙的境界,封死她反击和闪退的路线,其中暗藏的变化,更使她测不破瞧不透。不过她表面上仍是巧笑倩兮的,丝毫不露出心内的惊骇,纤手微扬,抖出一把金光灿然的短剑,身子飘动,金刃似攻非攻,教人全然无法捉摸她究竟是要硬撄对手锋锐,还是要退闪挪移。

边不负盯着独孤凤,目光中邪芒大盛,微微摇着头道:“真是可惜,如此倾国之色竟然长在一个男人脸上。你若是女人,只怕比我家的婠婠也不逊色。可惜,我不是尤鸟儿。你今天注定要折在我的手里。不过,再把杀掉你之前,我倒是可以为你找上几个相公,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

独孤凤轻轻的撇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的命已经被别人预定了,我今天不杀你。不过,听说你这个人不但贪花好色,更是卑鄙无耻,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肯放过。你这样的人渣多活在世上一天,就可能多有一个女子受苦。为了天下女子考lǜ

,我今天就留下你的祸根吧!”

“好胆!”边不负不禁怒喝一声,脸色铁青,显然是被独孤凤戳到了痛处。

对亲生女儿生出不轨之心,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见不得光的事情,独孤凤却随口道破,让边不负不禁不心生温怒。而且对边不负来说,得到单婉晶是他心底渴望禁忌欲望,独孤凤此言,顿时勾起了他当时只差一步就能成功,却给两个突如其来的小子败坏的回忆,不禁怒火上涌。再也顾不得维持潇洒自若的形态,右手自宽袍大中袖滑了下来,露出扣著直径约尺半、银光闪闪的圆铁环,冷喝一声:“找死!”铁环化作一道银芒,向着独孤凤攻过去。

独孤凤微微一笑,却是夷然不惧,洒然挥手相迎。

“当!”

掌环相击。

独孤凤上身微晃,而边不负却错开两步。

边不负退后两步,一脸惊异的看着独孤凤,刚刚交击的一瞬间,他蓄满真气的铁环就像撞上了一面弹性十足却又无比坚固的墙壁一般,所有的攻击的力道都给瞬间反弹过来。如此令人惊异的手法,简直闻所未闻。

一掌之下,独孤凤对边不负的水平有了大致的了解,以功力来说,边不负与荣凤祥水平相差无几,不过阴癸派的武功长于诡秘变化,论真气的凝练程度,却是比不上真传道的子午罡气。

独孤凤踏前一步,一掌轻飘飘的击出,这一掌看似柔和的没有用上半分力qì

。但是随着掌势的前推,一股柔和而莫可抗御的劲气像一阵长风般凭空升起,无形的劲气如一道铜墙铁壁一般将边不负围在中间。

边不负四周的空气顿时变的凝固起来,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练呼吸都有点困难,心中不禁升起窝囊的感觉。不过,边不负魔门成名数十年的高手,魔功深厚。他收敛心神,忍耐着宛如被铜墙铁壁挤压的憋闷感觉,全力展开自己的“魔心连环”。

魔门的功法专讲“损人利己”,边不负走的路子亦不例外。他的“魔心连环”仅次于祝玉妍和婠婠的天魔功,能借劲发力,连绵不绝,狠毒厉害。只见他手中的银环一转,一股无形的漩涡生出,如快速旋转的车轮一般,将独孤凤的凝重真气化解,同时银环脱手而去,带着刚刚吸纳的真气,闪电般的射向独孤凤面门。却是欲趁独孤凤旧劲衰竭,新力未生之际,疾施还击,抢到主动。然后再以连环招数,似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环法,直接收拾掉独孤凤。

独孤凤轻轻一笑:“班门弄斧!”

横移一步,左掌撮指成剑,真气凝聚到指尖,闪电般硬点在边不负盘旋而来的银环上。

银环闪电般的倒射而回,以比去时还要快上一倍的速度直射边不负的面门。

“蓬!”的一声,边不负挥手硬接电射而来的银环,却不料给换上蓄满的真气如山崩地裂一般的冲入体内,力道赫然比他发出去时还要强上一倍,以边不负之能,全力之下亦被冲击的气血翻腾,连连后退,在小院中留下五六个深没脚踝的脚印。

边不负心中骇然,阴癸派的武功最善于盗取别人的真气,借力打力,他的“魔心连环”虽然不如天魔功一般能够做到以无形之物盗有形之质,但是也能在交手时窃取对手的一点真气,造成借力打力,越战越战的效果。但是对面的这个小子,真气凝练,首尾相连,让他借去不到半点真气,更是精通一套比他的魔心连环还要高明的借力法门。若非见独孤凤一身正宗的道家真气,他几乎要以为对方乃是邪王石之轩假扮的了。

“你和宁道奇是什么关系?”边不负惊疑不定的看着独孤凤,早听说鲁妙子和道门第一高手宁道奇关系不浅,但是阴癸派追杀鲁妙子那么久,也没见宁道奇来出头,他们还以为这只是江湖传言,只是没想到今天鲁妙子竟然真的请出了一位道门高手来对付他们。

边不负看了一眼正和闻采婷打得火热的鲁妙子,冷哼一声道:“我说鲁妙子这个缩头乌龟怎么有胆子大摇大摆的出现了,原来是找到了靠山。”

独孤凤懒得理会他的废话,上前一步就要继xù

出手。

“等一下!”见独孤凤一言不发又要动手的样子,边不负脸色一变,道:“阁下可知dào

,鲁妙子乃是我阴癸派的大仇人,你这般举动,可是向我们阴癸派挑zhàn

。”

听到这句话,独孤凤停下脚步。边不负不禁心中大喜,道:“我们阴癸派和道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如果阁下肯袖手旁观……”

独孤凤不禁微微一笑,这边不负还真会胡说八道,若是道门和魔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话,宁道奇也不会多次约战祝玉妍石之轩了,魔门说到底不过是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后,渐渐被主流社会摒弃的诸子百家中的失败者汇聚而成,其最大的目标就是挑zhàn

正统社会,让魔门思想成为社会主流,道门身为正统社会主流之一,与魔门天然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不过近百年来,随着佛门势力的不断增加,出于理念与利益的冲突,以及佛门建立声望的需yào

,打击魔门的重任已经由佛门接过,道门和魔门的关系略微有所缓和。但还是小冲突不断,更不至于说是什么井水不犯河水。

边不负见独孤凤沉默不语,还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正要继xù

说下去。却见独孤凤突然一笑,淡淡的道:“我还道你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些。不要浪费时间了,你还是说说你的遗言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剑斩去是非根

独孤凤目光如电,精神意志紧紧的锁定着边不负。在她入微的精神感应之下,她能清晰的把握到边不负的气机变化,更清楚知他因为自己的话,生出轻微的情绪波动。

对边不负这种顶级高手来说,在心灵上必须严防坚守、不能露出丝毫破绽与疏忽。高手相争,往往就是这毫厘之差,便可分出胜负。

既然有可乘之机,独孤凤哪会客气,玉手并指,一步跨出。这一指点出,轻飘飘的,不带丝毫烟火之气,甚至没有带起一丝的劲风。但是边不负却看得真zhèng

大吃一惊,独孤凤看似随意的一指,完美的如羚羊挂角,让他找不带一丝的破绽,这一指仿佛直接洞穿了真实与虚妄,竟让他生出一种无论如何也躲避不过的感觉。

边不负怒叱一声,手中一对银环,舞出漫天银影,并抢前迎战,免得独孤凤能使足指劲。

独孤凤微微一笑,招式不变,玉指与不可能中蓦然加速,直取环势最强的中心点,闪电般的点上边不负的银环。

“篷”

环影消散。

无坚不摧的灵犀指劲,点中银环的瞬间,边不负身躯一震,差点把持不住银环,身不由己的退了三步。

边不负眼中射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的人功力精深,赫然不下于他师姐祝玉妍,心神

剧震下,独孤凤又一指当胸搠至。心神失守下,边不负那敢硬挡,急往后移,撞得木门炸成碎屑,转身就欲逃走。

“哼!”独孤凤冷哼一声,哪里会放过边不负。她挥手一招,“锵”的一声,新得自辟尘老妖的松风古剑如有灵性一般的自动跳出。

独孤凤以气驭剑,长剑凭空悬于手掌前三寸,一意一气贯通,人剑如一,瞬间化作一道惊天长虹,洞穿已经被边不负撞得碎裂的木门,向着边不负电射而去。

剑光一闪,寒气森森的剑qì

锋芒乍现。

剑光如电,一剑斩断边不负的银环,二剑洞穿边不负的防守,剑qì

森寒,贯体而过,边不负顿时觉得下体一凉,好似少了什么东西一般。眼见独孤凤剑光一转,第三剑就要刺来,顿时魂飞魄散,顾不得细想,牙尖一咬,喷出一口血雾,身形如电,以超越平时轻功巅峰数倍的速度暴退,瞬间脱离独孤凤的剑qì

笼罩,转眼间没入黑暗的夜色之中。

独孤凤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边不负一路飞遁时在地上洒落的斑斑血迹,手掌微抬,一直凭空悬于手掌前三寸的松风剑轻轻跳,自动回鞘。

“啊!”

已经飞遁出里许的边不负远远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天惨叫,声音凄厉,像极了被阉割的家畜的惨嚎。在这寂静的夜里,不知dào

惊醒了多少人的好梦。

魔门中人,惯会自私自利,边不负逃跑时,连声招呼也不与闻采婷打。听到边不负的惨叫声传来,她不禁心中骇然。偷空望去,早已经不见了边不负的身影,而她带来的其他高手,也早已经被不知何时而来的数名高手敌住。

眼见大势已去,闻采婷萌生退意。

“叮”!

闻采婷的金剑挑上鲁妙子的巧手,娇躯微颤,猛往后移。

“拦住他!”

她一边后撤,一边向身边的两个面首下令,这两个面首虽然是她心头之物,但是像她这类女魔头,生性自私自利,对牺牲旁人来成就自己,那是毫不客气。

鲁妙子哪里会放过闻采婷,一步不舍的紧追上去,但是两道刀光分由左右袭至,封着他直攻闻采婷的前路。

闻采婷一言不发,转身跃上院墙,还未来得及松口气,突然心中警兆大起,一道耀人眼目的强烈电芒直射而来,剑未至,惊天的剑qì

透空而来,刺激的闻采婷遍体生寒,如坠冰窖,浑身不由自主的生起鸡皮疙瘩。

这一剑取得正是闻采婷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当口,闻采婷深吸一口气,身体于不可能中横移半尺,意图避过这凄厉无比的致命的一剑。

电芒闪动,瞬间贯穿闻采婷的身躯。

闻采婷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腹部多处一个血洞,踉跄下,翻身落到地上。

电芒敛去,一个高瘦冷漠的剑客现出身形,站在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被重创的闻采婷,神情木然,没有半点表情。

闻采婷被阴显鹤冷冷的眼睛盯着,感觉就像是被苍鹰盯住的白兔一般,忍不住心中生寒。她知dào

即使在她功力处于巅峰的时刻,恐仍非眼前这人的对手,这刻身负重伤,就更不用提了,只感遍体生寒,连逃走的心志和力qì

都失去了。

闻采婷双目一红,两行热泪顺着面颊流下,闭上美目凄然道:“不要杀我好吗?”神色哀婉凄凉,却又说不出的动人,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阴显鹤跃下墙头,一步步走向闻采婷。闻采婷看的心中暗喜,她现在深受重伤,已无再战之力,唯一的倚仗就是媚术,她自信对方只要略碰到她身体任何部份,受她媚功感染,再也不忍杀她。

一步。

两步。

三步。

……

就在闻采婷忍不住生出希望的时候,突然眼前寒芒一闪,候间一凉,顿时浑身的力qì

被抽空,生命的气息离她而去。

闻采婷脸上满是惊愕和不可置信之色,一直到完全失去意识,彻底陷入那无尽的暗黑之中,她都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男子为什么丝毫不受她媚功的影响,能毫不留情的杀死她。

“啧啧,阴兄真是不会怜香惜玉,这么千娇百媚的没人都舍得一剑杀了。”阉掉了边不负,完成了自从看大唐双龙传以来的一个梦想,独孤凤心情大好,和阴显鹤开起玩笑来。

“只要是敌人,是男是女都一样。”阴显鹤淡淡的说道。

“真是无趣!”独孤凤摇摇头,转头看向死不瞑目的闻采婷,忍不住感叹,这个闻采婷,难道不知dào

媚功的死敌是变态和疯子嘛!阴显鹤虽然不是疯子,但他可是一个死忠的妹控呀!对着一个妹控施展魅惑之术,真是自寻死路。

鲁妙子走了出来,见了闻采婷伏尸在地,默然注视了许久,却出奇的没有快意的神色,而是神色复杂,长长的叹了口气。又转身向独孤凤郑重的行了一礼,道:“多谢!”

“鲁老头,我付了这么大的代价帮你,可不是一句多谢就能打发的呦!”独孤凤嘻嘻笑道。

鲁妙子不禁苦笑了一下,他自然明白独孤凤付出了什么代价,阴癸派的长老岂是那么好杀的。天下间,能够杀得了闻采婷的人很多,但是只看无论是魔门内斗,还是佛道两门与阴癸派的争斗,九大长老都不曾折损一个,就知dào

这双方其实有着很深的默契在。独孤凤杀掉闻采婷,那就表示与阴癸派的彻底撕破脸,从此双方是不死不休的仇敌,非要有一方倒下才算完结。独孤凤为了帮他而惹上阴癸派这样传承了近千年的恐怖门派,这代价不可谓不小。

因此鲁妙子苦笑道:“凤儿先是治好了我和青雅的伤势,又帮我抗下与阴癸派的大仇。我鲁妙子又身无长物,只能将这条老命卖给你了。”

独孤凤踱步到他旁边,微微扬起脑袋,得yì

的笑道:“我要你的老命什么吗?鲁老头你活着才值钱,死了不值一文钱。你要报答我,就好好的活着,尽快帮我找到惊雁宫。顺便再帮我多教出几个机关大家来,我可不想等你老去了之后,再也进不了惊雁宫。”

独孤凤如此直白的话,听的鲁妙子哭笑不得,不知dào

是改为独孤凤的话生气还是好笑。

……

独孤凤本来并不急着开启杨公宝藏,这会杨玄感已死,唯一可能知dào

宝藏秘密的傅君卓要到两三年后才会来开启宝藏,而杨公宝藏的机关布局又是鲁妙子亲手设计建筑的巅峰制作,若论安全隐蔽,乃是天下第一,如果不知dào

宝库的具体信息,永远别想从外面找到入口。不过,这次的意wài

让独孤凤产生了一丝危机感。因为邪帝舍利的关系,鲁妙子可是阴后祝玉妍欲得之而后快的人物,虽然独孤凤自信有她的保护,阴癸派奈何鲁妙子不得。但是想要得到邪帝舍利的人物可不只是阴癸派一个,魔门三道六派,无不对邪帝舍利虎视眈眈,如果鲁妙子的身份泄露出去,保管第二天就有一大堆大小BOSS找上门来。独孤凤虽然自负,但是也不敢完全保证就一定能保护好鲁妙子的安全。因此,还是赶紧前往杨公宝藏,将该拿的拿出来,顺便也将那个邪帝舍利拿出来用掉。舍利在手,就算面对整个魔门,无论是进是退都有余地。

回到西寄园,不用独孤凤催促,鲁妙子自己就招来寇仲和段玉成,向两人详细讲解起杨公宝藏的机关布局。而独孤凤也未回自己居住的说剑阁,而是前去见奶奶尤楚红。今晚发生了很多事情,以她的身份,有些许多时候的行事不仅仅代表个人,也牵涉到独孤家的立场,因此一些事情,也有必要和奶奶沟通一下。

独孤凤刚刚走进尤楚红的卧房,还未转过套阁,就听到独孤馨的抱怨声:“奶奶,四哥哥很不好,一回来就不见人影。既不来看奶奶,也不来看馨馨。整天就去上林苑那种地方鬼混,比三哥还坏。我可听说了,四哥哥包了一个上林苑很有名的红姑,叫什么什么芳的,还天天晚上去见他,如今长安城里都传遍了。”

独孤凤听的有趣,忍不住停下脚步,独孤馨这丫头又粘人又小心眼,如今她化身的‘独孤云’得罪了他,肯定是要被她大大的编排一番,独孤凤有心想听听独孤馨这个小心眼的丫头还能编造出她的多少坏话,因此向跟着进来的小丫头挥挥手,小丫头一脸古怪的看着独孤凤,强忍着笑悄悄的退了下去。

“奶奶,我刚刚还听说,四哥哥在上林苑和人争风,把洛阳来的荣凤祥都打了一顿,还令人查封了他所有的产业。现在各家都在议论呢!……”

尤楚红似乎是对独孤馨的话不以为然,任独孤馨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独孤馨似乎是急了,抱着尤楚红撒娇道:“奶奶,你倒是说句话呀!”

尤楚红似乎是被独孤馨缠的不耐烦了,开口道:“年轻人血气方刚,你四哥偶尔做点出格的事情也没什么。”

见尤楚红如此明显的偏心独孤云,独孤馨不满的撇起了嘴:“奶奶你偏心,三哥去逛青楼,你每次都狠狠的责骂他。四哥哥去逛了,还闹事打架,你却一点都不说他。”

独孤馨不提独孤策还好,一听独孤馨提起独孤策,尤楚红就忍不住冷哼一声:“不要提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他要能有凤儿的一半出色,别说他去逛青楼,就是他把整个上林苑都包下来,我也不会说他半句。”

独孤凤倒是料不到尤楚红如此开明,正思考着如果她将自己喜欢女人的事告sù

奶奶,会不会赢得奶奶的支持的时候。一个穿红衣的侍女从屏风后走出,看到独孤凤,不禁微微的一愣,旋又忍不住掩口轻笑,笑了两声之后,微微向独孤凤一福,又回头向里面道:“老夫人,四公子来了。”

独孤凤走了进去,正见到独孤馨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笑了笑,向尤楚红行了一礼道:“孙儿拜见奶奶。”说完,又向独孤馨点点头道:“六妹妹你好!”

“你,你就是四哥哥?”独孤馨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置信。

尤楚红看了独孤凤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凤丫头,你真是顽皮,又穿成这样来作怪。”

“啊!”独孤馨听的一惊,一下子蹦了起来,跳到独孤凤身边,拉着独孤凤的手问道:“你是凤姐姐?”

独孤凤伸手掐起了她带着婴儿肥的双颊,微笑道:“小馨馨,你刚刚说我的坏话,我可全部听到了。”

“啊,姐姐你不要这样!”独孤馨给独孤凤掐了两下,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被揉成了包子,连忙出声抗议。

第一百三十二章 杨公宝藏今安在

尤楚红看着独孤凤两姐妹笑闹成一团,其乐融融的样子,不禁开心的一笑,说道:“好了,好了。凤丫头你不要欺负馨馨了。”

独孤凤放开独孤馨,走到尤楚红身边问道:“奶奶你身体彻底好了吧!”

尤楚红呵呵笑道:“好了,都好了。凤儿请来的孙神医果然了得,奶奶几十年的老毛病都给他治好了,对了,还多亏了你的那两个徒弟。真是想不到,凤儿你自己还是个大孩子,就收了两个这么大的徒弟,一开始我还当你胡闹,没想到你还真找到了三块璞玉。”

独孤馨在一旁抗议道:“奶奶,奶奶。姐姐她偏心,厉害的武功都不教我。”

独孤凤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馨馨,想学我的武功,可是要拜我为师的呦!你真的想学,先叫声师傅来听听。”

独孤馨眼珠子一转,上前抱住独孤凤的胳膊,轻轻的摇晃着道:“姐姐,好姐姐,姐姐师傅,你就教教馨馨吧!”

独孤馨摇晃着身子撒娇,青涩的胸脯无意中在独孤凤胳膊上蹭来蹭去,让独孤凤忍不住感叹,粘人的小丫头也终于开始发育了。

独孤馨哀求了半天,见独孤凤就是不答yīng

,不禁转头向尤楚红告状:“奶奶,姐姐她又欺负我。我都叫她师傅了,她还是不答yīng

我。”

尤楚红看着站在一块像并蒂花一样的两姐妹,笑道:“凤儿,你就不要逗馨馨了。难得咱们家又出了一个像你这么又好学,又勤力的人。她想学什么,你就教教她把!”

独孤凤点点头,又捏了一下独孤馨小巧玲珑的鼻子,笑道:“小嚼舌鬼,就会找奶奶告状。说吧,想学什么,姐姐都教你。”

独孤馨胸脯一挺,小脸一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要学姐姐的心剑神诀!哼哼,等我学了之后,一定打得那个寇仲跪地求饶。”

听着独孤馨的豪言壮语,独孤凤不禁笑了起来,若说独孤馨的性子,倒是十分的适合心剑神诀,不过她的资质悟性和寇仲都有些差距,就算她能够真的专心于剑道,四十岁时或许能够达到宗师境界,至于大宗师还是要看运气,但是无论如何只怕在修liàn

速度上是赶不上寇仲的。不过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的。

安抚了兴奋的不停的独孤馨。独孤凤示意所有丫鬟都下去。尤楚红看了独孤凤一眼,笑道:“凤儿,有什么重yào

的事要和我说吗?”

“是!”

独孤凤等所有的丫鬟都下去之后,将最近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当说到自己已经正式进入楼观道的高层时候,尤楚红笑道:“楼观道根基深厚,实力深不可测,北朝历代帝皇在位都对其颇为倚重,你伯父一直想和楼观道拉上关系,听的这个消息,只怕要高兴坏了。”

独孤凤点点头,明白当年自己能够拜入楼观道门下,独孤峰确实出力不小。又继xù

说出了荣凤祥的真实身份。这个消息倒是让尤楚红十分的惊讶:“荣凤祥就是辟尘老妖?我和荣凤祥打过两次照面,竟然没有认住来,这老妖的隐藏功夫倒是做得不错。”

接着独孤凤又讲了今晚斩杀掉闻采婷重伤了边不负的事情,听到这个事情,尤楚红的眉头皱了一皱,向独孤凤问道:“凤儿可有把握对付得了祝玉妍。”

独孤凤微笑道:“不知dào

。这个要打过才能知dào

。”

看着独孤凤自信满满的样子,尤楚红欣然一笑,道:“好,凤儿有信心就好。哼,阴癸派名头虽然吓人,但是除了祝玉妍,余子不过碌碌,一个闻采婷,杀了也就杀了吧!奶奶我虽然老,但是还能拿的起拐杖,阴癸派想要找我们独孤家的麻烦,也得看我的碧玉杖答yīng

不答yīng

。”

独孤凤听的不禁开心的一笑,独孤家也就是奶奶才有这么豪气,若是大伯独孤峰听了这个消息,只怕还不埋怨死她。因为鲁妙子的关系,独孤凤和阴癸派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因此她一开始就没有何阴癸派和解的打算。不过独孤凤还真不怎么把阴癸派放在眼里,阴癸派除了祝玉妍绾绾韦公公外,其他的长老武功一般,论个人实力,就算阴后祝玉妍也奈何不得独孤凤,论势力,独孤凤有楼观道和独孤家做后台,高手数量远胜阴癸派,更是不惧于阴癸派。

“呵呵,谢谢奶奶。”独孤凤走到尤楚红身后,乖巧的为她垂起了背,又道:“奶奶可不老呢!若不是练功出了岔子,奶奶现在该看起来和我一样年轻呢!我可是有办法,能让奶奶变得年轻的呀!”

尤楚红因为练披风杖法出了岔子,伤了根基的原因,容貌变得苍老无比,这是她人生的一大遗憾,不过听到独孤凤说她有办法让她变年轻的时候,并不相信,只当独孤凤在哄她一般,笑道:“凤儿不用哄我了。这世上虽有返老还童一说,但那不过是谣传而已,除了那些修苦禅一类玄功的佛道高人外,还没见谁能做到。奶奶自家人知自家事,这个根基一旦伤了,就再也没有恢复的希望了。”

独孤凤道:“奶奶还没听我说的方法呢!怎么就觉得没有希望?”

“喔!”尤楚红见她说的认真,就笑问道:“那凤儿有什么方法呢?”

独孤凤一边轻轻的为奶奶捶肩膀,一边道:“奶奶该知dào

邪帝舍利吧!”

“邪帝舍利?”尤楚红想了想,道:“略有耳闻,听说是魔门至宝。为历代邪帝持有。据说自从上代邪帝向雨田死后,就已经下落不明,祝玉妍和石之轩赵德言这些魔门中人一直在寻找这个东西。”

“不错!”独孤凤点点头,介shào

道:“邪帝舍利本身是以一种罕有的黄晶石打磨而成,自第一代邪帝开始,历代邪帝在知dào

自己大限将至时,便以秘法把毕生功力凝成精气,注进晶石之内,希望继承邪石的人,可把元精据为己用,令邪极宗一代比一代强dà

,独步武林。邪极宗自汉时传承至今,已经积蓄了数十代邪帝的元精在其中。如果能够以秘法吸取出邪帝舍利内的元精,补足奶奶你的损伤,恢复青春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到独孤凤的介shào

,尤楚红砰然心动,身为女子,哪有不在乎自己容貌的,听到邪帝舍利能够恢复她的青春,她自然是欣喜不已。她回头看着独孤凤问道:“凤儿所说的可是真的。”

独孤凤笑着说道:“我当然不会骗奶奶了!邪帝舍利被向雨田送给了鲁妙子,但是鲁妙子却把它放在了杨公宝藏之内……现在奶奶该明白我为什么一定要保住鲁妙子了吧!”

“杨公宝藏?可是杨素的哪匹宝藏?”今天独孤凤带给尤楚红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让尤楚红有点目不暇接,杨素当年权倾天下,穷搜海内,若论财富权势还要胜过四大门阀,杨玄感造反只是动用了杨家很小的一部分财产,杨玄感死后,抄家并未炒出想象中的那么多财产,很多人怀疑那一批财富就藏在杨公宝藏之内。那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得到后足以使一个身无分文的人一跃成为天下数的着的富翁。这样巨大的财富,就算比之四大门阀的积蓄,也不遑多让。

“难怪魔门中人找了几十年都没有找到,原来邪帝舍利在杨素的宝藏之内。看凤儿的意思,这杨素的宝藏必然在大兴吧!”只是微微一思索,尤楚红就想清楚了许多问题。

独孤凤笑道:“奶奶猜的不错,这宝藏就埋在大兴城地下,奶奶可以再才猜猜,看看那里是宝库的入口!”

尤楚红不禁一笑道:“凤儿不要掉奶奶的胃口了。奶奶一向急性子,你还是赶快说吧!”

独孤凤笑吟吟的道:“其实呢!这宝库入口,就在我们家里呢!”

尤楚红不禁愕然,旋又露出惊奇的神色。

……

第二天中午,在鲁妙子的带领下,独孤凤、尤楚红、寇仲、段玉成、独孤馨一起来到了西寄园的北井旁。当听说这口水井就是杨公宝藏的入口的时候,尤楚红满脸的惊讶,想不到平日里无比熟悉的地方,竟然是传说中的宝藏入口。

独孤馨绕着水井转了两圈,又伸头看看隐隐泛着波光的井底,突然皱眉道:“真的要从这口井里下去吗?那岂不是要把这口井的水弄脏了。这口井的水很甜哩,以后都不能吃了,多可惜呀!”

尤楚红寇仲段玉成给她提醒,顿时都想起了这个问题,一起向鲁妙子看去。

鲁妙子笑道:“馨小姐放心,这口井连着地下阴河,乃是活水,不到一个时辰,井里的水就会新换一遍,所以不用担心弄脏了井水。”

独孤馨听了解释,仍然嘟囔着道:“那也不行呀!给人在里边钻了一圈后,总觉得这水不干净了,怎么能放心的吃了。啊,我明白了,五姐姐一定是早就知dào

,所以她从来不肯吃北井的水。姐姐真坏,早就知dào

了,竟然不告sù

我们。”

独孤凤负手望天,做出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就和独孤馨说的一样,她自从到过这个井里一次之后,再次这个井里的水后,就总觉得别扭,干脆下令剑园的用水都不用这口北井的水,旁人都只当这是她的怪癖,倒没人询问,她自然也不会多说。

鲁妙子略微有点得yì

的介shào

道:“此宝库共有四个入口,这里是最主要的一个。现在整座宝库该已经被杨素或杨玄感全部封闭,在启动总枢纽前,所有秘道均被封闭,等若把宝库隐形。除非把整座长安城的地下掘开,不然绝对无法从外边寻到蛛丝马迹。而且在进入总枢纽开启机关之前,宝库中机关重重,其中有很多真真假假的陷阱,诸位进去之后,一定要听我的吩咐,小心谨慎,不要出动了机关。”

寇仲露出兴奋的神色,能够跟随鲁妙子亲自进入这座巨型的地下宝库,对他们的机关学将是一次难得的实践。

独孤凤看了看清凉的井水,向尤楚红道:“奶奶你的病刚刚好,还是不要下去了吧!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尤楚红点点头,笑道:“也好,我这把老身子骨受不得凉,我就不跟你们年轻人一块下去了。”

独孤馨举手道:“奶奶不能下去,我可以下去吧!”

独孤凤摇摇头道:“你?下面有很长的一段路要在水里憋气,你还没有跨入先天境界,无法将外呼吸转为内呼吸,进不去的。”

独孤馨可不管独孤凤的理由,上前抱住独孤凤的臂膀,不停地摇晃着撒娇:“我不管,我不管,我要进去看看,姐姐一定有办法帮我的。”

这次独孤馨倒是赖定独孤凤了,无论独孤凤说什么她都不听,非要下去看看。独孤凤给她缠的没办法,只能无奈的道:“下去可以,只是要紧紧的握住我的手,不许松开,还要把你那好奇的小性子收起来,不许到处乱摸,不然触发了机关,姐姐可不一定能够保护你。”

听着独孤凤答yīng

了,独孤馨心中大喜,小鸡琢米似的连连点头。

鲁妙子带着寇仲当先掠过两丈的距离,纵身入井,独孤凤抱着独孤馨随后跃下。

井水冰寒刺骨,让独孤馨冷不防的打了个哆嗦。不过她的精神倒是很兴奋,一路下沉,还饶有兴致的观看井壁。然而过了不到一刻,她就觉得浑身憋闷,正在难过的要命的时候,突然感到从独孤凤紧握她的手掌中传来一股清凉的气流,如溪流一般的在她的身体内流动,那憋闷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

他们闭气下沉直达井底,井底忽然开阔,果然如鲁妙子所说,井底与一条地下河道相连。这处光线难到,就算是先天高手的视力也全派不上用场,先天高手的视力虽然远胜普通人,但也只是对光的敏感程度远超过普通人罢了,在没有一丝光源的地方,也是无法视物,只能凭感觉行事。不过,武功到了独孤凤这个境界,已经可以通过精神力灵觉隐隐感知周围的地形,倒不像其他人只能凭着感觉行事。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宝库之内

鲁妙子在井壁上摸索了几下,在井壁上一处突出两寸的突起上用力一按。果然不负众人所望,一阵“轧轧”的声响,在井底的窄长空间份外触耳。井璧缓缓凹陷下去,露出仅可容一人通过的入口。

独孤馨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开口,眼睛之中满是惊奇,若不是因为在水下,她只怕都要惊呼出声了。

鲁妙子领先贴璧而上,钻进黑沉沉的小方洞去。通道先往上斜斜伸延达五丈,又改为向下斜伸,且颇为陡峭。秘道四璧出奇地没有长满苔菌一类最喜湿暗的植物,空气闷浊得可令人窒息,幸好除了独孤馨外三人都有转外呼吸为内呼吸的“胎息”绝技,都像在水底内般闭气而行,而独孤馨在独孤凤的帮zhù

下,也是如此。

通道十分的狭窄,众人只能半跪着前行,这也是独孤凤来过一次再也不想进来的原因,太麻烦了。如此往下膝行十多丈後,鲁妙子倏地停下得又在突出的一处机关上一按,道:“马上就要进入宝库了,大家跟紧我,小心机关,不要乱碰东西。”

众人都点点头。倒是寇仲还好整以暇的大发议论道:“只看这条密道都是由花岗石组成的,就可知先生的的设计是巧夺天工,不知当年动用多少人力物力,才能建造成。”

鲁妙子笑道:“这些不值一提,不外乎一些窍门加上人力,在我给你的机关术土木篇中都有,其实在地下开辟出一条通道比你想象中的容易,至少要比建造房屋容易。建造房屋尚且需yào

考lǜ

承重结构等问题,而在这深厚的大地之下,你只需yào

只需yào

一个通晓内力的专业工匠来挖洞就可以了,松软的泥土挖起来要比你想象的轻松,唯一的麻烦是要考lǜ

好地下水的问题。”说话间,用力把凸出左璧的制钮用力下按。

“轧轧”声再响。

众人身处的一截通道忽然移动起来,带着四人往下滑行。此一变化大出独孤馨和寇仲的预料外,心惊慌之时,却听鲁妙子喊了一声:“不要惊慌,坐下不要动。”两人这才把微微提起的心放下。

璧底下传出滑轮磨擦岗岩的难听吱吱声,窄仅容身的通道忽然变成能活动的通道,带着身不由己的四人往下滑冲,且不住加速。独孤馨虽然知dào

有鲁妙子这个宝库的建造者在侧,此行必然没有危险,但仍然给不断加速的下坠之势弄得微微有些不安。

独孤凤倒是觉得很有趣,鲁妙子的机关学造诣实在让人佩服,竟然在这个时代设计出了一套类似于电梯的东西,她第一次遇到时还只当是鲁妙子故yì

设置的陷阱,现在看来是一种纯粹的类似电梯的东西。

果不其然,这次滑行的通道并未如独孤凤上次经lì

的一般直接撞到一个地方,戛然而止,而是在滑行一段距离后,缓缓的减速,最终停了下来。独孤凤看了一眼,一丈之外就是她上次被甩下去的地方。

鲁妙子一边去开启机关,一边道:“刚刚那个机关按钮有着好几种开启方式,但是只有一种是正确的,没有正确的开启方法的话,这个通道不会半路减速,通道里的人会被直接甩到下面去。”

独孤凤拿出一颗早准bèi

好的夜明珠,蒙蒙的光亮中,众人都看清了所处的位置,一丈之外的通道口是个茫茫黑暗的巨大空间,寇仲走到通道口,向下看了一眼,只觉得下面幽深漆黑,看不到底,只能听到地下河水流动的声音,在这绝对黑暗的空间底下响起,淙淙作声。寇仲不禁倒吸了口气道:“乖乖,这么深的地方,掉下去不一下子摔死了。”

独孤凤笑道:“下面不过有三十丈深,轻功好点的话,掉下去摔死是不可能的。不过下面四面都是光滑的绝壁,下去之后就几乎不可能上来了,很可能被活活困死。”说着又回头看了鲁妙子一眼,道:“还好,鲁老头心比较软,机关中处处留有余地,这里下方十丈之处有一张柔丝网,可以接住掉落的人,倒不至于将人困死。”

独孤馨也小心翼翼的走到通道边,往下看了一眼,只觉得下面幽深的空间充满的未知,就像一个不知名的巨兽长大了嘴巴等着人自投罗网一般,心中不禁微微的发寒,连忙又退回来抱住独孤凤。

鲁妙子好奇的看了独孤凤一眼:“据我所知,此密室的机关布置只有杨素与我最清楚,凤儿如何知dào

的这般详细呢?”

对于鲁妙子的这个问题,独孤凤微微一笑,并不作答。总不能告sù

他自己是穿越者,早在一本书中看到过进入杨公宝藏的方法,因此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去。

鲁妙子见独孤凤没有回答,也没有追问。他再次开启机关,随着一阵“咋咋”的机关作响之声,通道的洞壁上出现一个宽阔的通道,这个通道空间扩阔,变成可容人直立行走的廊道,斜成45度往上延伸,尽端是蒙蒙青光。此廊道一打开,一股微微的清风扑面而来,空气终于变得能够呼吸了。

众人沿着通道往上走去,走到尽头,尽端是道钢门,还有个钢环,门外两侧各嵌着六颗青光闪亮的明珠,光度虽不强,已足可令人视物如白昼。

独孤馨目光闪闪的盯着那几个硕大的夜明珠,满含期待的问道:“好漂亮的夜明珠,我可以拿走嘛?”

独孤凤倒是记得这几颗夜明珠后来被祝玉妍毁掉了,不拿白不拿,不过她不知dào

这夜明珠是不是有机关,于是将目光转向鲁妙子。

鲁妙子一边感叹女人果然是见不得珠宝的,一边无奈的道:“这里因为临近下面的沼气,不能用火把照明,所以只能用这夜明珠充当照明工具。你们拿走可以,但是不要全拿了,好歹留个照明的吧!”

独孤馨不禁欢呼一声,扑了上去,抓住镶嵌的孔洞轻轻一扣,就将夜明珠取了下来。一口气连续取下五颗夜明珠,独孤馨才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最后一颗,颇为不舍的走到独孤凤跟前,双手捧着五颗夜明珠,蒙蒙的青光映照着她的通红的笑脸:“姐姐,我们一人一半好吧!”

独孤凤不禁一笑,这些夜明珠每一颗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比如她手中的这颗,就是独孤凤费了好大功夫才收集到了。不过独孤凤到底不像一般的女人那样对珠宝痴迷,夜明珠对她来说不过是在暗黑中照明的工具而已,有一颗就足够了,因此伸手拿了一颗后笑道:“我拿一颗就够了,剩下的都给你吧!”

独孤馨顿时欢呼一声,冲着独孤凤“啪”的亲了一口,笑道:“姐姐你真好。”

鲁妙子一边开启钢门的机关,一边为寇仲讲解机关的详细开启方式。钢门打开,一条廊道出现眼前,末端没入暗黑里,令人难测远近深浅,但扑面而来的空气更觉清新。

四人踏步通道,独孤凤看着两侧的石壁,不禁想起上次进来时候的狼狈,她只能模仿原著中两小强进来的动作,一步步前进,两小强经lì

的危险,她几乎没有错过一个,比如在这里就经lì

了箭雨的洗礼,就算她早有准bèi

,也是差点受伤。

在独孤馨举着的夜明珠的照耀下,众人不断的深进。当达长廊尽处,左方出现另一廊道,连接另一空间。穿过廊道後,独孤馨高举夜明珠,定睛一看,不禁喜道:“到了吗?”

眼前是一个宽阔的密封地室,室顶四角均有通气口,两边平排放置共十多个该是装载奇珍异宝的箱子,贴墙有几十个兵器架,放满各种兵器,但看起来似乎都只是普通货色。

独孤馨看了两眼,脸上的喜色敛去,不禁撇撇嘴道:“这就是杨素的宝藏?也太寒碜了吧!”她也是去过自己的收藏库的,怎么看也比这里丰富的多,杨素鼎鼎大名,这里收藏的宝藏也太寒酸了点。

独孤凤看着鲁妙子笑道:“鲁老头真会玩些虚虚实实的把戏,我第一次看到时,都差点被蒙过去。不过你那把真库藏在哪里,还真让人摸不着头脑。”独孤凤以前也就最多来到这里,她并不是不知dào

真库的地方,而是被那两道需yào

两个人同时开启的活壁难住了,那时候杨公宝藏的原主人在,独孤凤不好将动静弄得太大,因此取走了杨素放在这里惑人耳目的倚天剑青虹剑等几柄神兵利器后就离开了,并未到过真库。

鲁妙子不禁苦笑了一下:“想不到我精心准bèi

的假库竟然被你们一眼看穿了。”

独孤凤走了上去,打开一个个封闭的箱子,但见满满的一箱子都是珍宝古玩之类,价值不菲。又笑道:“不是你设计的问题。这里的十五箱东西虽然价值不小,普通人得到立kè

可以变成比一方巨富,但是比起杨素当年的权势财富来说,差的远了。就连我独孤家的藏宝库都比这富有的多,何况是权倾天下富可敌国的杨素呢!这里的布置骗骗没见过世面的人还差不多,想骗过所有人是不可能的。”

鲁妙子不禁恍然,没想到自己的布局还有这么一个漏洞,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真的把所有的宝藏都放在这里,那样干这假宝库也成真宝库了,真假宝库就成了一个笑话。

鲁妙子再次开启机关,像历史重演般,一道长廊往前延伸,尽端是夜明珠的蒙蒙清光。独孤凤注意到长廊的地面上是用色彩深浅不一的灰砖铺就。

鲁妙子介shào

道:“这种地纹布局,并没有伤人的机关,只是一种警报装置,即使踏错,只是触动*,专门用来防备有人偷偷进入宝库死。这虽然那是个小玩意,却有很大的预防作用。”说着转头看了独孤凤一眼。

独孤凤笑道:“幸好我打不开你弄得那两个活壁,不然的话只怕就来就给人发xiàn

了呢!”

寇仲伸足在深色的砖轻点一下,道:“应是深色的砖有问题,点上去有少许浮动的感觉。”

鲁妙子一缕胡子,对寇仲的敏捷反应赞许的点点头道:“小仲说的不错!深色的方砖确实是机关,当整个人踏上去时,重量会令方砖下沉一、两分,触动警铃。”

众人踏上方砖,一路前行,大概走了四五十步,但见左右两排各叁颗夜明珠的映照下,尽头是一道门,没有钢环,只有个圆形的掣钮,边圆满布刻数,共四十九格,钮的上方还有个红色的圆点刻在门壁上。

独孤馨看到墙上的夜明珠,顿时眼睛又闪烁着光芒。让独孤凤倒是不得不感叹,杨素到底是财大气粗,连着稀世少有的夜明珠都能奢华的拿出来当路灯用。

这到进入宝库的最后一道门,用的乃是鲁妙子独门的“天地锁”,寇仲听完了鲁妙子略有自得的讲解之后,依言一步步打开闭锁。

好半晌后,众人脚下深处忽然传来如闷雷般「隆隆」异响,正是水流流动驱动机关所发出的声响。这个时代的机关术对于水流的运用让独孤凤不得不惊叹,也正是没有蒸汽机内燃机这些机械动力,这个世界的工匠才把注意打到了水力之上,发明出了一套套巧夺天工的水力利用之法。这种纯粹利用大自然力量的机关术,已经走上了与独孤凤前世所见的科技不同的道路,此时虽然还不如前世的科技发达,但是某些技巧方面却又展现出了独特的创新。

轰隆声响之中,分隔西南轴和东北轴的两扇连锁活壁同时开启,现出通往东区宝库的秘道。在鲁妙子的带领下,众人穿过长廊,来到一个圆形的石室,中央有张圆形的石桌,置有八张石椅,面绘有一张图文并茂缮析详尽的宝库地图,更显示出宝库与地面上长安城的关系。

这正圆形的地室另有四道普通的木门,分别通往四个藏宝室,桌下尚备有火石、火熠和纸煤,以供点燃平均分布在四周室壁上的八盏墙灯。

灯火大明后,鲁妙子坐在走到圆桌之前,轻轻的抚摸着圆桌,唏嘘不已道:“时光如水,逝者如斯。当年杨公在宝库完工之后,坐于此处与我对饮,真可谓意气风发,自谓大业唾手可得,没想到天意弄人,杨公壮志未酬,却先一步病故。如今物是人非,真让人感慨不已!”

第一百三十四章 邪帝舍利

鲁妙子双手抓着桌沿,朝上拔起。桌子应手上升两寸,发出一声轻响。圆桌下发出轮轴磨擦的声音,往左旋去。桌旁一方地板往下沉去,现出内里窄小的空间。鲁妙子伸手从中取出一个铜质的小罐子,放在石桌之上。

“这里面装的就是邪帝舍利?”独孤凤好奇的看着这个铜罐,伸手上前握住把柄,轻轻一提,果然感觉入手沉重,有近百斤重,同时能够感觉到一个圆球在灌满了水银的密封空间之中轻微的翻滚。

突然之间,一股邪异的异力接触到独孤凤正在探知铜罐的心灵力量,“轰”独孤凤的脑海幻象纷呈,竟出现充满无数血腥的可怖情状,耳内更似听到千万冤魂索命的厉呼。

“哼!”独孤凤冷哼一声,意念如剑,瞬间将这些邪异的负面情绪斩杀的干干净净。

“怎么了?”鲁妙子见到独孤凤神情有异,连忙问道。

独孤凤淡淡的道:“这邪帝舍利果然有些门道,隔着铜罐竟然能够散发出影响人精神的异力。”

鲁妙子倒是露出一个意wài

的神色:“果真如此?我还以为这个铜质的罐子能够彻底封住邪帝舍利的异力呢!看来是我低估了邪帝舍利的诡异,幸好这种地埋的够深,不然只怕要被魔门中精通某种秘法的人感应到了。”

独孤凤笑道:“这到不至于。邪帝舍利被密封的很好,我也是手触碰上铜罐的挽手时才发觉异常的。照过我估计,该是天生精神比较敏感或者精修佛道魔门中精神奇术的人才能感觉到。”

听到独孤凤的话,鲁妙子也再次摸了摸铜罐,果然如以前一样,毫无察觉,不禁笑道:“看来我的精神不够敏感。”

独孤凤笑着向寇仲一招手道:“小仲来试试。”

寇仲依言摸上铜罐的挽手,脸上惊讶的神色:“奇怪,怎么我一摸上去就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独孤凤听的暗暗点点头,寇仲虽然不如徐子陵天然的感知出众,但是毕竟修习的是天下四大奇书之一的长生诀,冥冥中的灵觉也是很敏锐。

独孤馨也好奇的摸了摸铜罐,却只觉得触手冰凉,除了金属的质感外在没有其他的一样,不禁问道:“你们再说什么呀!我怎么什么都感觉不到?”

寇仲不禁得yì

洋洋的道:“那还用说,自然是你天赋不够,感觉不到也很正常。”

独孤馨不禁杏眉圆睁,狠狠的瞪了寇仲一眼,嗔道:“死寇仲!不要得yì

,哼,我也跟姐姐学了心剑神诀,到时候看我不把你打的跪地求饶。”

寇仲却回了个满不在乎的笑容。

不理会两人的吵闹,独孤凤冲独孤馨挥挥手道:“馨馨,你去看看这里面到底有多少财宝吧!”

“好!”独孤馨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显然对检点财宝这活计十分的喜欢,走之前又回头瞪了一眼寇仲:“你,不许跟我过来。”

杨公宝藏的宝库共有四座石室,每室宽广达百步,三座藏兵器,一座藏的以黄金为主的财宝。所有兵器,均以防腐防的特制油布包里妥当,安放在以千计的坚固木箱内。粗略估计,只强劲弓已达叁千张以上,箭矢不计其数。其他甲、刀、枪、剑、戟各类兵器,更是数以万计,足可装配一个万人劲旅有馀。即便是以独孤馨生在世家大族的见识,也看的吃惊不小,每检点玩一座宝库就发出一声大呼小叫。

独孤凤不理会独孤馨的大呼小叫,而是在石桌边坐下,向鲁妙子笑道:“想必鲁老你也比我清楚,邪帝舍利一旦从铜罐中取出。就会放出一种奇异的精神异力,这种异力远隔数十里都能被魔门中人以特殊的心法感应到。若是想要汲取邪帝舍利内的元精,必须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

鲁妙子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当年向雨田将邪帝舍利交给我时,就郑重的提醒过我。万万不可将邪帝舍利暴漏在外,不然必被魔门中人感应到。因此我才将舍利封入灌满水银的铜罐之中,也只有水银和铜这种美金才能阻隔掉邪帝舍利的异能。”

“为何不用铅呢?”这是独孤凤比较好奇的一个问题,据独孤凤前世所知的一星半点物理知识,似乎铅更能隔绝辐射,但是无论是和氏璧还是邪帝舍利都采用的是铜来封锁,这不能不让独孤凤奇怪,除非邪帝舍利和氏璧的异力并不是以射线的形式来辐射的。

“铅?原来凤儿也知dào

我们工匠的这些秘密呀?”鲁妙子对独孤凤的问题十分的惊讶,回答道:“无论铅还是铜或者水银,都只能减弱邪帝舍利的部分异力,只有这三者一起使用,才能完全隔绝邪帝舍弟的异力,这个铜罐并不是纯粹的铜,而是混合了铅锡的青铜铸造的,所以和水银合用,才能将邪帝舍利的异力一丝不漏的封存起来。”

独孤凤听的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何原著中静念禅宗将和氏璧放到铜铸的佛堂之中,也没有完全隔绝徐子陵的感应,感情是和尚们业务不熟练,没有将和氏璧的异能全部隔绝掉的缘故。

鲁妙子看了一下四周,笑道:“若说安全,现在大兴城内,只怕没有我这里更安全的了。只要我暂时封闭四处的入口,哪怕是意wài

有魔门中的高手感应到舍利的位置,但也绝无可能进入到这深入地下数十丈的地底来。若是凤儿没有意见,我就将汲取舍利元精的地点放在这里好了!”

独孤凤点点头道:“这个主意很不错,择日不如撞日。阴癸派和辟尘刚刚被我赶走了,这会多半不在大兴城内,我们干脆现在进行吧!”

鲁妙子点点头,有些兴奋的道:“不错,我要在祝妖妇来到大型之前完成吸取舍利元精的过程,到时候可以给祝妖妇一个惊喜,哈哈,想想就觉得痛快。”

一切说定。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鲁妙子打开机关,派寇仲和独孤馨上去将商青雅和尤楚红请下来。等两人到了宝库之后,鲁妙子又发动机关,暂时将宝库的入口封闭,这样就算有人有着完整的机关图,也无法短时间内破进密室。

“邪帝舍利”原本是第一代邪帝谢泊,为寻找一套有关医学的帛书,无意中於一座属於

春秋战国时代的古墓内发xiàn

的陪葬品。此墓位於古齐国境内,墓室宏大壮丽,陪葬品极其奢华,只是生葬的骏马竟达百匹之众,可知墓穴的主人生前纵非王侯将相,权势地位亦非常之高。谢泊虽因不容於当时独尊儒学的正统社会,致愤世嫉俗,行为怪异,本身却非什么十恶不赦的邪人,独寄情医道,希望能通过医术,破解魔门最神mì

经典《道心种魔大*法》之谜,也就是这次的挖掘,才发xiàn

了邪帝舍利这种奇异的晶体。

等商青雅和尤楚红来到密室之后,鲁妙子带上手套,探手深入铜罐之内,取出一个拳头般大的黄晶体。众人都一眨不眨的盯得这个传说中的魔门至宝,就连独孤凤也对它是好奇万分,这个邪帝舍利果然超乎寻常的美丽,虽然说是黄晶,但是晶体似坚似柔,半透明的内部隐见缓缓流动似云似霞的血红色纹样,散发着淡淡的黄光,美丽无比,独孤凤可以肯定它必然是和和氏璧同一类型的具有奇异属性的晶体,绝不是普通的晶体,之所以叫它黄晶,不过是因为它属晶状的半透明特质,故归类为黄晶,事实上它和任何黄晶石都有很大的差异。

鲁妙子将这美丽的晶球放在石桌上,介shào

道:“邪帝舍利拥有吸收和储存人的真元和元精的特性。第一代邪帝得到它之后,经多年钻研,终创出一种把元精注入晶球得方法,那时他离大归之期不远,遂在临终前把元精尽注球内,并嘱下一代找出提取球内元精的方法。自此晶球被命名为’圣帝舍利’。但是后来魔门人才虽多,像谢泊这样博学多才,识见超凡,拥有大智大慧的人实属百年难得一见,天邪道历代继承者虽殚思竭力,千方百计,仍像坐拥宝山,分享不到半个子儿好处。且因不得其法,令舍利不断吸取各式各样有害或无害的元气,令问题更趋复杂,更难解决。不过历代邪帝,只要非是横死者,临终前均依遗训把元精注进舍利内,这亦成为天邪道历代宗主所选择的辞世方式。因为种种变化,研究如何提取舍利元精成为高度危险的事,一个不好,动辄有走火入魔之险。间或有人能提取舍利内有益的元气,确能令功力倍增,这事实使历代传人更是锲而不舍。至於如何提取舍利内的元精,则仍是一筹莫展。直至向雨田出,以天纵之才,修liàn

‘道心种魔大*法’,忽然悟出提取舍利元精之法,谢泊的梦想才得以实现。不过向雨田却因修种魔大*法出岔子,又见尤鸟倦四徒没有一个是成材的,临终前把*舍利交於我,嘱他寻觅魔门其他派系有能之士,传予舍利,便可统一魔道,结束魔门数百年来四分五裂,内斗不休之局。哎,我当年受祝妖妇迷惑,一时不小心将邪帝舍利在我手中的消息说了出去,祝妖妇向我索要邪帝舍利,但我已经看清了她心性偏激,绝难将魔门带上正途,遂把舍利密藏杨公宝库之内。这才引得祝妖妇亲手追杀我,差点送了这条命。哎,想不到时过境迁,我竟然有亲自用到邪帝舍利的一天。”说着将目光转向商青雅,目露神情的说:“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因种种原因,辜负了青雅你的一分深情,如今上天既然给了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紧紧抓住,绝不放过。”

独孤凤听的不禁掩口轻笑,没想到鲁妙子一大把年纪了,还会说这样的情话。商青雅虽然被鲁妙子深情的话感动不已,不过却被独孤凤的笑声弄得十分不好意思,脸不禁红了起来。

尤楚红一大把年纪了,什么事情没见过,倒是不以为怪。出于对这位天下第一巧匠的尊重,笑着岔开话题道:“想不到魔门竟有这么稀奇的宝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这话倒不是一句空话,要知dào

在江湖中,早流传有吸取别人功力的各种邪功异法。但不论施术者如何高明,吸取他人真气只属辅助或暂时性质,从没有人能真的把别人数十年功力永久性的据为己有,并大幅和无休止地增加自己的功力。就算能办到,由於真气本质的差异,只会是有害无益,动辄有走火入魔之祸。较高明是通过男女采补之术,吸取对方元阴元阳,但仍只是辅助性质,其中不无风险,非是上乘之道。但元精却是玄之又玄的另一回事。道家有所谓叁元,其在天为日月星之叁光,在地为水火土之叁要,在人为精气神之叁物。而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正是整个道家的修liàn

过程。在元精、元气、元神的叁元中,元精乃一切的根本,元气和元神是把元精修liàn

提升而得。元气和元神因每个修行之士际遇和方法不同,各有差异,元精却并无分歧,可以说,世间之中,任何人的元精都可以互相融通,毫无分别。不过元精乃是人之生命本源,天生便有定数,无法通过任何方法汲取,一旦受损,更无法弥补,像邪帝舍利这种能够弥补人体元精的宝物,天下间还是独一份。

对于鲁妙子的介shào

的内容,独孤凤早已知晓,事实上对于这个邪帝舍利的特性,独孤凤只怕比鲁妙子还要熟悉,据她所知,邪帝舍利拥有吸取和储存人类真元和精气的奇异特性,这特性可是非同小可,要知dào

真元和元精乃是人体所生,如人的生命一般,具有独特的活性,一般离开人体后就自动消散,以前可从来没有一种容器能够储存元精和真元,而邪帝舍利的出现,则表示无论是元精还是真元都是一种实质性的物质或能量存zài

,能够被物体储存,这意义对独孤凤来说,在武学理念上的意义比它实jì

蕴含的能力要大的多,实jì

接触到邪帝舍利之后,邪帝舍利的一些功能,已经印证了她的某些武学猜想,这些猜想虽然现在对她用处不大,但是在她突pò

到天人之境后,会有极具重yào

的意义。

第一百三十五章 长江后浪推前浪

邪帝舍利可令人得益无穷,也可令人万劫不复,内中蕴藏着天邪道历代宗主临终前注入的精气神,充盈能令人功力增强的元气精华,也充斥各种死气、杂气和邪气。天邪道历代传人之中因误吸邪气发了疯,走火入魔的不在少数。主要的难题是舍利内的杂气是开放的,只有元精才是封闭,与舍利内庞大杂气交通的方法,就是通过真气的交流。要汲取舍利内的杂气实非困难,问题是无法控zhì

杂气输来的份量和没法子过滤随之而来有害无益的死气和邪气。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的历代天邪道中人,直到向雨田天才纵横,才真zhèng

创出吸收邪帝舍利内元精的法门。

世人都以为邪帝向雨田没有吸取过邪帝舍利内的元气元精,但是独孤凤却知dào

向雨田再年轻时代就已经领悟出从中提取元气的法门,这才借助邪帝舍利短短七年之内练成了道心种魔大*法,成为与开挂的主角燕飞相媲美的绝代高手,其后更从燕飞的阳神重生之法中领悟到了提取元精的法门,因此寿元大涨,一直从晋末活到了隋初,寿元近三百岁,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的天年之寿。

向雨田留下的汲取舍利元精的法门乃是一种循序渐进之法,需yào

的时日十分的长久。邪帝舍利内的元精便如同被深锁在一个充满机关陷阱的城堡之中,若想要得到宝贵的元精,必须小心翼翼的使用种种手段,一一解开由历代邪帝死去后留下的邪气组成的陷阱,经过漫长而又耐心的过程,才能真zhèng

汲取到舍利的元精。

当然独孤凤也知dào

一套可以快速吸取邪帝舍利元精的法门,不过这套法门太过冒险了,鲁妙子尤楚红商青雅三人又没有长生诀的武功在身,又没有和氏璧异能来易经洗髓,谁知dào

贸然照猫画虎会不会被舍利内狂暴的真元精气弄得爆体而亡。因此三人也只能使用鲁妙子得自邪帝所传的法门。

吸取舍利元精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至少要持续数月之久,在汲取舍利元精的过程中,邪帝舍利必然会暴漏在外,这样邪帝舍利发出的异力,会很有可能被魔门中人查知到,因此就算原著中以石之轩之能,也只有躲避到大草原上,以草原辽阔的地域躲避敌人的追杀。好在鲁妙子等人有所准bèi

,在这个地下密室之中汲取舍利元精,就算有魔门中人能够感应到邪帝舍利,但是因为无法确定位置,不可能挖开整个长安的地底来寻找,因此根本无法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

不过因为要在宝库中汲取舍利元精的缘故,为了防止给有心人查到宝库的入口,原本立kè

远处宝藏的计划都给暂时搁置了。而鲁妙子又将机关修改,使得就算原本握有机关图的人也无法顺利进入。而独孤凤也知dào

,这会天下间除了他们,怕只有高丽女傅君卓对杨公宝藏有所了解,但是只看她没有进入真库,便知dào

她对宝库的机关了解有限,因此经过鲁妙子修改之后的杨公宝藏可谓是安全无比,已经完全可以改名叫做独孤宝库了。这座鲁妙子精心设计的地下宝库,若论隐秘坚固,还要远远胜过独孤家自己的宝库,虽然也有傅君卓一个小小的隐患,但是有鲁妙子在,只要修改机关,基本上就万无一失,暂时还不用着急将宝藏内的藏宝运出去。

独孤凤有先天紫气这种神妙无比的道门绝学在身,邪帝舍利的元精对她毫无用处,但是那邪帝舍利内的庞大的邪气对于独孤凤却十分的有用,独孤凤发xiàn

所谓的邪气其实是历代邪帝残留的精神意念,并不是实质的真元能量,而是一种纯粹精神上的东西,故而一被它侵入,就会出现幻象从生的情况。大唐的武学尤为重视精神修养,精神修养的高低,往往决定一个高手的武功水准,而无论佛道魔门,其精神意境都讲究心情平静空灵,这种能够扰乱人精神境界的邪气,对大多数玄门中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毒药,唯恐避之而不及。不过独孤凤的武学理念大异于佛道玄门,心剑神诀乃是她根据两世的见识自己整理出的理念,以七情六欲入道,并不要求心灵空明平静,情绪波动越大,她的武功就越富有人性,变化越多,威力越强,故而邪帝舍利的邪气制造的种种幻象正是她磨练剑意的最佳途径。因此,这些天来,除了鲁妙子三人汲取元精的时间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独孤凤持有邪帝舍利,以意念与舍利邪气交锋,磨砺意志。

月满长空,剑园的楼台在月夜之下显得分外的静谧。清风徐徐而来,吹拂起一池秋水,月夜的剑池湖水,倒影着天空的一轮明月,就像一位给揭掉了蔽面轻纱的美女,既含羞又骄傲地任君评头品足。朦朦的水汽盈盈而上,在柔和的月华照耀之下如烟如雾,使得剑阁的楼台如在仙境一般。

独孤凤白衣胜雪,傲立在观星论剑台的栏杆之前,冠绝天下的倚天剑平静的斜放在身侧。她正闲逸地仰首凝视着天上的明月,一手扶着栏杆,一手前伸平放,像是要托起这空中的一轮明月一般。

一团高度密集的实体真气团在独孤凤平放的左手之中凝聚而出,再独孤凤的操纵下,真气团变幻不休,球星,条形,星型……一个个匪夷所思的造型就在独孤凤的操纵之下一一诞生,独孤凤就仿佛是一个魔术师一般,以操纵着实体真气变幻出种种奇异的造型。这要得益于她最近借助邪帝舍利邪气磨砺剑意的修行,邪帝舍利的邪气就如同上好的磨刀石一般,将她的剑意打磨的更加锋利,带来的好处就是剑qì

更加的凝练,操纵离体的实体真气也不再如以前那般生涩。

突然,独孤凤散去手中的实体真气,转过头,看向论剑台外的一处。

只见明月斜照下,一位衣饰素淡雅丽,脸庞深藏在重纱之内的女子,正在一颗古松之上迎风而立,面对着独孤凤。她的身形婀娜修长,头结高髻,脸上带着一条轻纱,使人看不到她的花容。不过只是她站立的姿态,就让人感到她迫人而来的高雅风姿,有种令人观赏不尽的感觉,又充盈着极度含蓄的诱惑意味。如此不用露出玉容,仍可生出如此强dà

魅力的女子,只是一眼之间,独孤凤已经知dào

来者是谁。

“我道是谁,原来是阴癸派的祝大婶!难怪有胆子夜入我这剑园。”独孤凤负手而立,站在栏杆之内,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位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魔门一代阴后。

“哼!”祝玉妍冷哼一声,眼中冷锋一闪,直射三十丈外的独孤凤。

独孤凤目光一凝,双目如剑,毫不客气的迎上祝玉妍的目光。三十丈的距离完全无法阻隔两人的视线,以两人的武功修为,就算在月夜之下,两人也都视如白昼,可以如面对面一般清晰的看清对方脸上每一个清晰的表情。

祝玉妍眸子中紫芒大盛,妖异的瞳孔如七色琉璃一般流淌旋转,瑰丽妖异的无法形容,让人一望之下仿佛连魂魄都要被吸进去。

独孤凤眸光明亮,毫无惧色的和祝玉妍对视。无形的气机在两人之间激荡,一种玄之又玄的精神意念上的交锋在两人之间展开。独孤凤目光如剑,毫不客气的将祝玉妍攻过来的阴森诡秘的精神意念斩去,剑意勃发,气势如虹的顺着两人交锋的气机向着祝玉妍反攻过去。

“轰!”

两人的庞大的精神异力毫无花假的硬拼了一次,同时闷哼一声,祝玉妍原本踩着的树枝的身形微微一沉,旋又恢复原状。而独孤凤的肩膀也微微的一晃,却是这一场大的精神比拼拼出了个平分秋色的结果。精神意念的比拼最是玄妙,拼的是武者的精神意志,与功力的深厚关系不大。独孤凤本以为自己十几年如一日精修剑道,剑道意志又经过了这些时日邪帝舍利邪气的磨砺,该胜过心境不够完美的祝玉妍才是,却没想到祝玉妍不但魔功深厚,在精神mì

技之上也有非常高的造诣,天魔功更是邪异诡秘、虚实变幻无方,一拼之下,竟是平手的结局。这让独孤凤不禁兴奋起来,祝玉妍果然不愧是石之轩外魔门最杰出的人物,不能小看,不过,也正是这样的对手才能配得上她全力出剑。

祝玉妍妖异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掩盖不住的惊异之色,这么多年来,她还是首次遇到能和她全力而出的天魔瞳对拼而好不落入下风的人物,尤其是这个人物又是这么的年轻。但是最让祝玉妍惊异的不是独孤凤小小年纪就已经圆通无暇的精神修养,而是她那毫不掩饰的凌厉无匹剑qì

与昂扬蓬勃的战意。

祝玉妍透过面纱,在独孤凤身上巡视一遍,轻叹:“鲁妙子何在?”

祝玉妍的声音听起来柔美悦耳,听起来与单美仙十分的相似,没有一点受到时光影响的苍老之意,反而给人一种时光沉淀来独特风情。

独孤凤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祝玉妍,淡淡的道:“鲁老已经是我独孤家的上客卿。不知祝大婶找鲁老有何事?若是为了一叙旧情,那就不必了,鲁老枯树逢春,正是琴瑟相合,想必也不会愿意见你这个旧人。若是有什么恩怨要了,那更不必相见,自有我一力担下。”

祝玉妍听的目光一冷,凌厉的眼神如刀一般在独孤凤身上扫过,冷笑一声道:“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不要以为战平了道信老秃驴,就天下无dí

,目中无人了。说不得,我今日就要教xùn

教xùn

你,让你知dào

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独孤凤轻轻一笑道:“祝大婶一大把年纪了也出来混江湖,还不忘提携我这江湖晚辈,真让人敬佩呀。只是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祝大婶想要教xùn

我,可要小心别死在沙滩上呀!”

“哼!”祝玉妍怒哼一声,檀口微张,吐出一阵刺耳的魔音。

祝玉妍蓦地消没不见,天地间同时响起呼呼风暴的狂啸声。风啸像浪潮般扩大开去,刹那间整个天地尽是狂风怒号的可怕声音。狂风激荡,瞬间又变成雷雨的之声,一波波无形的音波如狂风暴雨般的向独孤凤攻去。声音尖啸入云,洞金裂石,又如惊涛裂岸,汹涌澎湃,如此魔功,若是换个弱点的人来,只怕是立kè

遍体生寒,脚步不稳,要以无上的意志,才能勉强保持平衡。

但是独孤凤却神色平静,无形的音波在她周围激荡,但是堪堪到了她身前一尺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整个人就如同狂暴的龙卷风中的核心一般,平静的不可思议。

“锵!”

一声清越的剑鸣之声,似鹤唳,又似龙吟,于这狂风暴雨般的魔音之中争鸣而起,剑鸣清扬,瞬间将狂啸之声压下。

澎湃的剑qì

如山崩海啸一般,随着剑鸣蜂拥而起,席卷整个论剑台,数十丈的空间之内顿时寒气森森,气温猛的下降。

肆虐的魔音却忽然消敛,显示魔音需被这誉为魔门第一高手的阴后全力催发才能施展,祝玉妍的身影暮然在独孤凤上空三丈处出现,她的衣抉飘飞,凌空而行,一轮明月巧之又巧的映在她脑后,看起来就像那神佛的背后的光轮一般,给她增添了几分神圣庄严。一条赛雪欺霜,美至异乎寻常的玉手从宽敞的袍袖内探出来,纤长优美的玉指在夜空间作出玄奥难明的复杂动作,就像是飞天的神女一般在凭空舞蹈,不带一丝烟火杀气。

独孤凤虚空一握,倚天剑如有灵性一般的弹起,自动跳到独孤凤的手中。独孤凤的意念专注于身前的倚天剑之上,一气一意贯穿始终,顿时感觉自己与倚天剑成了为了亲密的不可分割的整体。

青光一闪,独孤凤人剑如一,瞬间化作一道惊天长虹,闪电般直射三丈外的祝玉妍。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天魔魅舞

独孤凤一剑惊天,气贯长空,凌厉的剑qì

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这一剑赫然将无处不在的空气洞穿,刺出一道没有点滴空气存zài

的真空通道。倚天剑瞬间洞穿犹自泛着涟漪的层层空气,直射祝玉妍的面门,大有一股睥睨天下,挡者披靡之态。

祝玉妍一个翻腾,变成头下脚上,双掌朝独孤凤的凌厉的天下无双的长剑按去。这似简单的掌击,实是毕生功力所聚,没有变化中隐含变化,凌厉无匹,刹那间,无形的天魔力场笼罩着独孤凤。

刹那间,独孤凤只觉得所处空间凹陷下去,仿佛突然间来到万丈高空一般,生出毫不着力的空洞之感,倚天剑瞬间被数十道凭空而生的杂乱力道拉扯,就像是投入到一个杂乱的乱流中一般。独孤凤尚是首次体会到天魔力场的可怕,这种有形无形的气场似乎能够自由的操纵空间一般,不但能够瞬间形成一个凹陷的空间,大乱对手的空间感,同时也能够产生数十道方向不一的无形劲道,扰乱对手的出招落点。

独孤凤毫不理会那可怕的仿佛要使人忍不住前倾的天魔力场,一意一气贯穿长剑,人与剑结合成一个不和分割的整体,倚天剑忽地爆起了一团耀目的剑芒,瞬间将那介于有形无形之间的劲道斩的干干净净,天地顿时回复清明,楼高月小,清风徐来。

祝玉妍左右袖内分别射出天魔带,左带直冲独孤凤的长剑,右带现出波纹状,绕弯卷往独孤凤头侧。天魔飘带可和天魔场配合得天衣无缝,飘带制敌缚敌,令敌人无法脱出气场之外,就像蜘蛛织网,猎物陷身网内,只有待吞噬的份儿。祝玉妍那表面看来似要卷上独孤凤刺来长剑的飘带,真zhèng

的作用是绞缠她的双手,使她的惊天动地的剑法难起展开,最後的杀着是上拂的带式。若是给那条看似柔软的飘带抚重,哪怕是三大宗师之流,也要毙命当场。

独孤凤长剑横斩,长剑越空,剑尖嗤嗤作响,划出一道真空组成的弧线,一道惊人和高度集中的剑qì

斩破天魔功的束缚气劲,余势不休的斩向祝玉妍的两道飘带。

高度密集的惊人剑qì

斩上祝玉妍的两道飘带,两道飘带如波浪一般的极速抖动,搅动的空气尖啸不断,声音入耳,彷如厉鬼悲泣。

祝玉妍攻向独孤凤的天魔飘亦无功而还,硬给独孤凤高度密集的剑qì

斩开。凌厉的攻势被独孤凤一剑瓦解,祝玉妍毫不气馁。飘带一旋,合身向独孤凤自上而下的扑去,天魔带幻出无数带影,朝这位当代最杰出的绝世剑手疾卷而去。

丝带斩开,满空都是带影交织成一片密集的大网,配合着诡秘莫测的天魔真气,宛如捕食的蜘蛛一般,要将独孤凤如被捕的昆虫牢牢的束缚的其中。

独孤凤的身影瞬间消失,化作一道道残影,绕着祝玉妍疾旋,剑光连闪,如迅雷疾电一般,交织成一片青光之海,密集的剑光与祝玉妍满空的带影激碰在一起,爆出灿烂夺目的气芒。

“轰轰!”

两人气劲交锋的余波激射而出,气劲打在玉石栏杆之上,火花四溅,嗤嗤激荡之声,不绝于耳,十丈之内的草树被劲气扫过,树断枝折,霹雳啪啦的倾倒之声连绵不断。

人影咋合骤分,电光石火之间,独孤凤与祝玉妍各自交换了数十击,最终同时一口气尽,错身而过。

独孤凤一个旋身,凌空虚踏,身形一闪,已经落在右侧的栏杆之上。与此同时,祝玉妍姿态妙曼,如一朵轻云一般冉冉落到左侧的栏杆之上,无限优美的身形姿态已足可扣动任何人的心弦。

两人各自踏着栏杆而立,隔着论剑台对望,独孤凤神采飞扬,目光中满是激扬的战意。

而祝玉妍轻纱之下的眸子中神光闪闪,望向独孤凤的目光之中少有的现实出了凝重之色,独孤凤的剑法武功高明程度远远超出她的意料之外,原本只当她是个小辈,受限于年龄经验的限制,再强也不过是与自家的绾绾统一水准,最多是稍稍高上一些,哪知dào

今日一交手,赫然发xiàn

独孤凤的武功修为已经不必她逊色了多少,这样的惊人成就古今罕见,让祝玉妍再也难于拿小辈的眼光看待她,心中更是升起要不计代价毁掉她的念头,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修为,若是再过些年,岂不是又一个宁道奇。

祝玉妍秀芳轻扬,美目冰冷,毫不掩饰的释fàng

出冰冷的杀机,冷然道:“你的剑法果然不凡,年轻一辈中,只怕是本门与慈航静斋的新一代传人也不及你,也算有自傲的资本。可惜,你这样的天才也让本后升起了必杀之心,若不在现在扼杀掉你,只怕过一段时间我魔门无人是你的对手了。”

独孤凤左手并指成剑,轻轻的在倚天剑剑脊上划过,一边感受着那冰凉的感觉,一边轻笑道:“此台名为‘观星论剑台’,自建成之后,尚无机会与人观星论剑。今日难得阴后大驾光临,就请品一品我这这心剑神决吧!希望阴后你还老当益壮,能够一一品完我这心剑七诀。”

说着长剑直指祝玉妍,凌厉的剑qì

破空而去,牢牢地锁定着祝玉妍。剑qì

森然,空气中的温度顿时降了下来,杀机弥漫。

祝玉妍的眼中紫芒大盛,秀芳如灵蛇般飞舞,脚尖轻轻一点足下的汉白玉石栏杆,身形如鬼魅般消失。

“咔”的一声,被祝玉妍踏过的栏杆发出一声轻响,轰然碎裂。

独孤凤轻笑一声,长剑一抖,一剑化千百点寒芒,闪电前移,带起漫天剑qì

,往前卷去。

祝玉妍凌空前行,藏在袖内的左手缓缓探出,玉指遥点眼前像慧星般崛起武林当代最杰

出的剑手。在星月交辉下,祝玉妍没有任何瑕疵的手闪亮着超乎凡世的动人光采,无论形态动作,均齐集天下至美的妙态,含蕴天地间某一难言的隐秘,让人突然像忽然陷进另一世界去,与正在进行的生死决战没有再没有任何关系。

一缕低吟从祝玉妍隐在重纱之後的檀口吐出,化为天籁妙韵贯穿向独孤凤的耳朵。这魔

门最有地位的绝顶高手,终于全力展开天魔大&法,无隙不入的向独孤凤全面进攻。

面对祝玉妍集魔音魔相魔功大成的凌厉攻势,独孤凤凌然不惧。刺耳的剑啸响起,倚天剑在独孤凤的手上化作万千芒点,像狂风般卷进凌空而来的祝玉妍。

“逢!蓬!蓬!”

独孤凤长剑连刺,剑光闪动,刹那间和祝玉妍从不同角度拂来的叁袖寸步不让的硬拼三下。天魔功如钱塘江的狂涛怒潮一般,一波波的冲击过来,独孤凤的剑qì

如九天之上落下的银河,势如破竹的将天魔功怒潮斩开,迫得祝玉妍从罗袖探出来的玉掌与剑锋狠拚一招。

“逢”

无形的劲气狂飙四射,卷的论剑台上如被台风肆虐一般。

此时明月当空,独孤凤的精神与冥冥中的天地合一,心神在满月影响之下,变得格外的活泼敏感。见到祝玉妍毫无花假的硬接她十层功力的四剑,独孤凤不禁心中战意高昂,自她剑术又称以来,尚是第一次遇到能和她硬接她四剑,而豪不露出颓势的人,这个阴后的名头,果然没有没有半点水分。

剑光闪耀,如疾雷电轰,独孤凤绕着祝玉妍连连出剑,剑qì

破空,如龙吟虎啸一般,赫然将祝玉妍的天魔音压下。独孤凤的剑法完全的展开,一招招使来,剑qì

撕裂长空,音爆连声炸响,剑qì

轰鸣,如滚滚雷霆在九天之中相互激荡。

祝玉妍顿时如身处雷霆风暴的漩涡中心一般,只觉得身周天雷滚荡,剑qì

纵横,无匹的剑qì

在她十丈方圆内纵横切割,赫然制造除了一个宛如刀兵地狱的一般的绝杀之地。

危机关头,祝玉妍展露出了她身为魔门第一高手的绝强实力。她两袖自动卷了上去,裸露出光致嫩滑、闪闪生辉,使人目眩神摇的两截藕臂。她双手作出一个曼妙无比的姿态,往上一翘,一对美眸射出似怜似怨的神色,配合她颜容某种不能言传的感人表情,确深具勾魂摄魄的奇异力量。这魔门最负盛名的高手,同时檀口吟唱,娇躯缓缓舞动,其婀娜多姿使人意乱情迷之态,能教铁石心肠的人,或修练至凡心尽去的佛门高憎亦破戒动心。

独孤凤自然不会动心,她虽然喜欢美丽的女子,但是对这位年龄几乎可以做她奶奶的大婶丝毫不感兴趣。她毫不客气的展开自己新领悟的剑法,身如疾电,剑如迅雷。拉出一个个残影,斩出一道道快的超越人视觉捕捉能力的剑光,一转即逝的青光交织成一片如同绞肉机般的剑qì

光网,细密锋利的剑qì

如同毫不留情的向着祝玉妍切削而去。

祝玉妍衣袖风扬,足不沾地般翩翩起舞,刹那间一双纤长白皙的玉手,幻化出二十四种手诀,而每只手还能在不影响双手合击的同时,分别单独地做出千百种手诀,再加上首、颈、臂、腿、脚的配合,其舞蹈姿势的变化更是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飘带风扬,随着舞蹈穿插交织,赫然组成了一个完美无缺的防御网,将独孤凤细密锋利的剑光之海尽数挡下。最神奇的是,随着她整套*动作的舞动,方圆一丈之内赫然成了一个独立的小天地,任独孤凤剑qì

如何的狂轰乱炸,没有半点动摇。

舞蹈中的祝玉妍有着一股神mì

的味道,像吸铁的磁石般,吸摄着任何人的注意和精神,以至乎吸去三魂七魄。这一套舞蹈虽然充满着魅惑的味道,却毫无淫邪之感,反而充满着神圣的味道。从中甚至可以隐隐体会到天地山川,白昼和黑夜等自然现象,甚至人世间的一切都可以在这套舞蹈动作中得到表现。

祝玉妍似乎如痴如碎,全身心的沉入到这套舞蹈之中。独孤凤却没来由的升起一种危险的感觉,她的剑qì

纵横,刺击之间蕴含着一些空气物理技巧的独特剑qì

,每每刺中祝玉妍一丈方圆后,就如泥牛入海一般无影无踪,而威力足以切金断玉的剑锋,却在祝玉妍如舞蹈一般的诡秘手法下,如中败革的滑开。

独孤凤看过很多舞蹈,她本人也是剑舞的高手,但是从没想过舞蹈也能变作一种武学手段。祝玉妍的舞蹈与歌姬们赖以谋生的舞蹈不同,有着一种古朴苍凉的味道,仿佛就像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祭神之舞。这种舞蹈神mì

莫测,有着一种独特的神圣的特质,通过舞蹈,仿佛能够于冥冥中的存zài

沟通,达到一种超然解脱的境界。

阴癸派的天魔功来自于四大奇书之一的《天魔策》,乃是魔门仅次于道心种魔大%法的奇功。作为穿越者,独孤凤知dào

天魔功天魔场的特性,也清楚天魔功有一招同归于尽的杀招“玉石俱焚”。却从不知dào

天魔功中还有这么一套天魔舞存zài

,很显然,这条原著中从未出现过的天魔舞,很可能是和紫血大%法一样乃是阴癸派真zhèng

压箱底的功夫。

“不过,挡得住一时又如何?在我连绵不断的攻击下,看你能防守多久。”独孤凤如此想着,也是如此坐着。只见她蓦然一动,身形在论剑台上疾速的闪动,跃动之间拉出一道道实体幻影。

独孤凤心情高涨,剑光舞动之中,灵台清明,灵情真气随心所欲的流转,在经脉中轻微震荡激荡,正反之气来回交替,制造出种种力场,在力场的作用之下,剑光忽左忽右,宛如违逆了物理法则一般的,迅疾如电,飘忽不定刺击向祝玉妍。

第一百三十八章 百年修得同船渡

衣衫破空之声响起,尤楚红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论剑台上,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原本七八十岁的老婆子形象,而是恢复了四五十岁时的年轻容貌,原本佝偻的身躯也直立了起来,看起来高大健壮,气势迫人。

尤楚红显示看到祝玉妍高速远期的背影,又看到一片狼藉的论剑台,不禁脸色微变,连忙看向独孤凤,见到独孤凤神色完好,这才稍稍松了口气,问道:“凤儿没受伤吧!”

独孤凤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笑道:“没有,只是真元损耗过巨而已。”这场战斗赢得可不轻松,尤其是最后那一招“剑花”,乃是一团高度凝聚的实体剑qì

组成,最是耗费真元。不过这一招的威力确实强dà

无比,若不是最后关头,祝玉妍不惜施展天魔解体之类的功夫催发潜能,以小范围的“玉石俱焚”引爆剑qì

,只怕这一朵剑花就能将祝玉妍的手搅得粉碎。

隐显鹤的身影从树下的阴影中走出来,道:“阴后十分的小心,让我没有出手的机会。”

独孤凤点点头道:“阴后成名数十年,乃是老江湖了。哪怕是身受重伤,也不会给人偷袭的机会。”阴显鹤比尤楚红来的还要早一步,他隐藏在暗处准bèi

称祝玉妍受伤之后偷袭,却没想到祝玉妍会以天魔解体之类的功夫激发潜能,功力不仅没有下降,反而有了一定层度的提升,让阴显鹤找不到出手的机会,只得坐视她离去。

“笃!”尤楚红重重的以碧玉杖拄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冷哼一声道:“哼,算她祝玉妍跑得快,她若是敢多停留一会,今天必定要让她留在这里。”

独孤凤微笑道:“没关系,这次祝玉妍的右手被我重创,又使用了天魔解体催发潜能,没有个两三年的修养休想完全恢复过来。”对于这次没有留下阴后祝玉妍,独孤凤并不怎么在意。向祝玉妍这种接近大宗师级的高手,就算有她有阴显鹤和奶奶相助,也很难留下。不过这次战斗独孤凤不是没有收获,在祝玉妍的强dà

压力下,她终于能够长时间的保持全心全意的境界,有了这次的体现,她只要闭关一段时间,就能修为就能再上一个台阶,稳步步入宗师级高手的巅峰层次,到时候,就算面对大宗师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她相信,三年后再碰上阴后,就不是两人间谁胜谁负的问题,而是阴后能不能逃掉的问题。没了阴后的阴癸派,完全不足为虑。

此时的论剑台上一片狼藉,论剑台原本平滑如镜的地面被剑qì

冲击一道道拇指深的刻痕,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深坑,看起来像是被破了像的麻子一般,好不难看,而论剑台一侧的汉白玉栏杆也坍塌了一半,碎裂的石块溅射的满地都是,而论剑台下更是宛如台风过境一般,到处是被劲气余波扫的七零八落残枝败叶,原本高耸苍郁的几棵古松齐齐没了上半截枝叶,只剩下铁干嶙峋的下半截枝干,断落的枝叶撒的满地都是,有些甚至还直接跌落到下面的剑池之中,正随着波浪沉浮不定。

独孤凤看的不禁心疼,这可都是钱呀,她当年可是花了好大价钱建房筑台,移植花木,这才将原本一个普普通通的假山改造成自己理想中的模样,这些钱很大一部分都还是奶奶垫付的,为此没少被家族中一些人背后偷偷的嘀咕。没想到今天只是打了一场架,就破坏成这样了。这让独孤凤得了个经验,以后绝对不能在自己的家里打架,要打也要在别人的家里打,反正打坏了自己不心疼。

此时衣衫破空之声连绵不绝,听到动静的护卫们都纷纷往这里赶来,颇有后世总是在事后姗姗来迟的警察风范。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们,独孤凤的剑园在西寄园可谓是园中之园,一向禁止普通男人入内,所以等护卫们听到响声后,再赶过来时,独孤凤和祝玉妍已经打完了。至于说剑阁的丫鬟们,对付普通的毛贼还算可以,但是对付阴后祝玉妍这种接近大宗师级的高手,完全就是送菜,她们要是出现,在独孤凤与祝玉妍的战斗中能够不碍手碍脚就算万幸了,所以独孤凤一开始就传音她们,勒令她们不许出来。

“你们,带人去把阴癸派在大兴城的产业都给我查封了。哼,打坏了东西也要是赔偿的。”独孤凤绷着脸,冷冷的对赶过来的手下吩咐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阴后打完了就跑,阴癸派的那些产业可跑不了,正好拿来做赔偿。

听到独孤凤的话,姗姗来迟的护卫们都面面相觑。阴显鹤朝那一片狼藉的现场中看了一眼,却发xiàn

那些被破坏的东西,绝大部分都留有独孤凤剑qì

的痕迹……

秋雨连绵,细如发丝,带着料峭的轻寒,淅淅沥沥的洒落在人间,湿润了天空,湿润了房舍,湿润了树木,也湿润了风景如画的跃马桥。游人如织的跃马桥头,尚秀芳穿着纯白色的长裙女服,素手执着一柄油伞,倚栏立在桥上,出神的望着那在如丝如雾的秋雨落入水中泛起的点点涟漪,在朦胧的雨雾下,像一朵盛开的鲜花。来往的行人,时不时的把目光投注在她身上,却无一人上前打扰。

红拂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裙,手中却没有拿着她那标志性的尘拂,而是提着一把连鞘长剑,也不撑伞,英气凛凛的站在雨中,目光凌厉的巡视着四周,若是看到像试图上来搭讪的,马上一个恶狠狠的目光瞪过去。凶狠的目光吓阻了许多登徒子,使得尚秀芳能够悠然自得的看着风景。

红拂环视一周,见再无人试图上来搭讪,这才转过身,向尚秀芳抱怨道:“小姐,我们干嘛要等那个没良心的坏人。他和那些登徒子一样,有什么好的?而且,他要是对小姐你有心,就不会一连一个多月都不来见一面,整日的送些有的没有的的东西,把小姐你当成什么人了。真白费小姐你对他这么上心,见了他的一封信,就巴巴的来这里等他。秋雨这么冷,小姐你要是冻着了,受了风寒怎么办?”

对于红拂喋喋不休的抱怨,尚秀芳微微一笑,并不作答,而是轻轻的伸出手,去接那朦朦的细雨。

在茫茫烟雨的永安渠水之上,两边楼房矗立,河岸大小舟舶往来不息。一叶扁舟,顺着缓缓流淌的河水,悄然而下。一个修长优美,作文士打扮的身影,正负手立在船头,濛濛的细雨落到他身前三尺,自动分开,宛如碰到一个透明的罩子一般,顺流而下,有一种说不出的神mì

味道。

尚秀芳看到来人,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轻舟来到跃马桥前三丈之时,暮然停下,静止的立在川流不息的河水之中。迎着带着清凉水汽的秋风,独孤凤一袭淡青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风流飘逸。

两人都不说话,只是隔着朦胧的秋雨,默默的对视。

细雨淅淅沥沥的在下着,河水在缓缓的流淌着,两人对视了良久,尚秀芳突然嫣然一笑:“云公子来晚了哩!”

独孤凤微微一笑,双手虚托。尚秀芳顿时觉得一股柔和的气流包裹起自己,身不由己的飞离地面,向着那一叶轻舟飘然落去。

“啊!”尚秀芳发觉自己忽然腾空而起,泛着涟漪的水面迎面而来,忍不住惊呼一声。

尚秀芳的身子如一朵白云一般,轻飘飘的落到独孤凤船上,姿势妙曼,如同她的舞蹈一般十分的好kàn



独孤凤揽着尚秀芳柔软的柳腰,正要开船走人。突然听到站在桥上的红拂喊道:“站住,你要把小姐带到哪去?”

独孤凤微微一笑,没有理会她,轻轻的挥掌一击水面,小船如离弦的箭一般,顺流而下,没入跃马桥的桥下。

“混蛋!”红拂暗骂一声,转身向着桥对面奔去,冲到栏杆前时,正好见到独孤凤的小船从桥下出来。连忙纵身一跃,腾空向着小船落去。

看着红拂锲而不舍的追过来,独孤凤不禁起了促狭的念头,脚尖轻轻的在船头一点,小船瞬间横移出三尺。红拂原本预计的落点顿时由船头甲板变成了白花花的水面。

眼看就要一头落入水中,红拂顾不得大骂那个害人的混蛋,半空中猛提一口真气,硬生生的止住下坠的趋势,一个旋身越过一丈距离,向着船头落去。

独孤凤正要继xù

使坏,却给尚秀芳轻轻的一拉衣袖,止住了使坏的动作。最终,红拂一个漂亮的旋身,稳稳的落在船头,对着独孤凤怒目而视。

独孤凤无视红拂愤nù

的仿佛要吃掉她的眼神,若无其事的笑道:“红姑娘好轻功。”

红拂顿时气苦,怒视着这可恶的混蛋,眼神若是能够杀人的话,只怕独孤凤要被她犀利的眼神分尸几百块了。

尚秀芳一拉独孤凤的衣袖,也狠狠的瞪了独孤凤一眼,嗔道:“不许欺负红拂。”

独孤凤潇洒的一笑,接过尚秀芳手中的油伞,为她遮挡起风雨。指尖触碰间发觉她的玉手冰凉,反手握住她那柔弱无骨的小手,一边输入一道真气为她驱寒,一边笑责道:“秋雨料峭,秀芳要多穿点衣服才行!”

尚秀芳只觉得被她握住的手掌中传来一股暖流,这股暖流遍全身,顿时觉得浑身一暖,所有的寒意不翼而飞。

独孤凤轻轻的一甩衣袖,船舱的门无风自开。独孤凤笑道:“外面天冷,到里面坐下吧!”说着看了红拂一眼道:“红姑娘也一起进来吧!”

红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红拂!”尚秀芳轻轻的唤了红拂一声。

红拂不情愿的转过头,哼哼了两声才道:“我不去,我才不和这个色狼待在一块呢!看到他就讨厌。”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既然知dào

本公子是色狼,还放心我和你家小姐待在一起,你这个护卫做的可真够称职呀!”

红拂鄙夷的瞪了独孤凤一眼:“仗着武功高欺负女人算什么英雄。莫要以为你的武功已经天下无dí

,你要是真的欺负了小姐,自有你叫苦的时候……”

“红拂!”尚秀芳责怪的瞪了红拂一眼,红拂悻悻的闭上嘴巴,又满是鄙视的瞥了独孤凤一眼后,昂然转过头去看两岸的风景,打定注意是不进船仓,绝不与这个混蛋共处一室。却又似乎对尚秀芳的人身安全十分的芳心,一副驽定了独孤云不能把尚秀芳怎么样的样子。

独孤凤的眉头微不可查的轻轻一挑:似乎是因为之前的表现的雷声大雨点小,现在被小看了呢!看来需yào

做点什么,纠正某些人心中的印象呢!

尚秀芳步入船舱,不禁微微的面露惊讶,船舱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小小的空间之中,座椅席架一应俱全,布置的十分温馨典雅,恰到好处的器物摆放充分的利用了所有的空间,一应需yào

的器具都放在伸手能及的地方,十分的方便。船舱的两侧开着两扇大大的窗户,一道透明的琉璃窗镜将如晖的风雨阻隔在外外。

船舱中间的小桌上摆着一壶酒,数道菜肴。独孤凤请尚秀芳在桌旁坐下之后,一边为尚秀芳斟酒,一边笑道:“为了张罗这桌酒菜,好与秀芳赏雨共酌,倒是让秀芳久等了,实在是我的过错。”这倒不是谎言,独孤凤闭关一个多月出来,武功又有所精进,原本预计要三五年后才能突pò

的关隘,在与祝玉妍的一番交手之后,尽数悟通,不禁心情大好。又见秋雨连绵,勾人情绪,突然升起和尚秀芳泛舟雨中共游的兴致来。兴致大好之下,一面派人去邀请尚秀芳,又一面去厨房,捡起放下了十几年的厨艺,做了几个小菜后才兴致勃勃的乘船来接尚秀芳。

尚秀芳听的微微惊讶,倒是没想到独孤云这样钟鸣鼎食之家的公子还会亲自下厨,抬眼看去,但见桌上摆着一碟凉拌豆腐干,一碟凉拌莴笋,一碟山药木耳,一碟小葱拌豆腐……都是些最简单的家常菜。

第一百三十九 凤求凰

秋雨如丝,淅淅沥沥的下着,落在船篷上劈里啪啦的作响。小船内放置着红泥小火炉,通红的火光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将船外的清冷隔绝在外。独孤凤举起泛着新绿的琥珀美酒,向尚秀芳道:“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今日能与秀芳同船共赏秋雨,可见我们前世已经修了百年的缘分。为了这份缘分,当共一杯。”

尚秀芳捧着还带温热的酒杯,不禁“扑哧”一笑:“云公子真会说话。不过,只是同船就修了百年缘分的话,那秀芳这些年来乘船也不在少数,那么多同船人一一数来,岂不是要修千世万世?这样一算,累都累死啦!”

尚秀芳美人浅笑,自有说不出的动人姿态。独孤凤大大方方的欣赏着尚秀芳动人的风姿,微笑道:“我和秀芳自是不同。正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旁人不过是与秀芳擦肩而过,只是红尘中偶尔相交的两条直线而已。我与秀芳千年万年修来的缘分,就是为了修得今世的同船共枕呢!”

独孤凤大胆的话语,听的尚秀芳不禁露出一丝羞涩之意,还未喝酒,脸颊上就飞起了一抹绯红。

独孤凤见一句话就逗得这名闻天下的才女羞涩不已,一副美眸轻垂,情意款款的模样,不禁心中微微得yì

。举杯和尚秀芳轻轻一碰,笑道:“为了我们千年的缘分,干了这杯。”

独孤凤仰首一饮而尽。尚秀芳垂首轻啜了一口,又仰起头,美眸之中泛着如水一般的潋滟的光彩,柔声道:“云公子有好逑之意。秀芳亦非无情之人。只是自古红颜多薄命,云公子爱慕人家,是否只是贪图一时的欢愉,待腻味厌倦之后就弃之如敝呢?”

这种时候,是个男人都知dào

该这么说的,额,虽然独孤凤现在是女人,但这并不影响她的思想像个男人。因此她没有丝毫躲闪的迎上尚秀芳的目光,满是深情的道:“我对秀芳之心天日可鉴,若得秀芳倾心,山无棱,天地合,亦不与君绝。”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尚秀芳美眸如水,一边轻声念着这首乐府古诗,一边款款的打量着独孤凤,念到一半突然“扑哧”的掩口轻笑,道:“我母亲说过,世间男子,情话说的越动听的,人越靠不住。”顿了顿,眸光流转,露出一个勾魂夺魄的动人笑容后道:“不过,曲为心声,最能表露一个人的真实心意。云公子熟谙音律,不如为秀芳奏一曲《凤求凰》如何?”

“凤求凰?”独孤凤听的心中微微一紧,《凤求凰》是汉代文学家司马相如的古琴曲,这一曲造就出了他与卓文君的名传千古的爱情故事。因此也多以此隐喻男女之间的思慕之情。尚秀芳热爱音律,在此情境下要求她演奏一遍《凤求凰》也是合情合理。但是,看尚秀芳的神情语气,独孤凤总觉得要点古怪的感觉,此凤非彼凤,尚秀芳是否意有所指很难确定。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独孤凤脑海中打了一转就放下了。就算尚秀芳猜出了她的身份又如何,你既然敢装,我就敢奉陪下去。因此面不改色的笑问道:“我若以凤求凰?秀芳何以回我?”

尚秀芳嫣然一笑道:“自当以《卷阿》报君。”

“好!”独孤凤闻言大喜,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卷阿》出自《诗经??雅??大雅??生民之什》,其中有“凤凰于飞”之句,虽然原诗是用来形容周王礼贤下士的,但是后来多用这句来形容夫妻合欢恩爱的,亦是新婚常用祝福之词。有此一诺,不管将来如何,尚秀芳是跑不住她的手心了。

独孤凤的这条小船,原本是她以前出来游玩时特意造的,并没有放置琴铮等乐器,不过今天为了招待尚秀芳,还都预备齐了。独孤凤出身高门大阀,自小受到全面的贵族教育,对音律乐器都不陌生,前一段时间为了专研音杀之道,对于乐器又是狠下了一番功夫,因此演奏一曲《凤求凰》并没有什么难度。

当下净手焚香,端坐调琴。尚秀芳则坐在独孤凤一旁,一手托腮,美目眨也不眨的盯着独孤凤看。当看到独孤凤娴熟的手法时,美目不由自主的流出赞扬之色。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典雅的琴声铮铮响起,初时尚有几分滞涩,而后就渐渐流畅起来。独孤凤正襟危坐,乌黑长长发半散半速,悠然随性的自肩头垂下,随着琴声的奏鸣,她的神情变得专注,气象顿时一变,一股登临绝顶,傲然当世卓然气度油然而生。看的尚秀芳美目之中异彩连连。

琴声“叮咚”作响,激扬清越,在这秋雨连绵的河水之中荡漾开去,声声入耳,那股蕴藏其中的炽热缠绵的情意勾起人深埋的情绪,这如丝如雾的细雨,也变得更加缠绵迷蒙。

小舟缓缓在河水中顺流而下,雨势更加绵密,河水与烟雨浑和在一起,泛起蒙蒙的水汽,琴声激扬,若天地般无边无际。红拂独立在船头,顶着阵阵的秋寒,原本正在将独孤云暗暗骂个不休,当听到清扬的琴声之时,却渐渐的被这琴声吸引,入神的听了起来。

永安渠两侧都是高门巨富聚居之地,院舍林立,堂殿楼阁,无不极尽华丽。楼阁与河水之间,曲桥相连,无限地加强了整个景象的深远感和空间感。尚秀芳一边倾听着独孤凤琴声,一边观看着船外如画的风景,十分的惬意。突然间一艘画舫从后面驶来,画舫赶上来后,并不超前,而是与独孤凤的这条小船并排而行。尚秀芳一眼望去,但见画舫上人影憧憧,似有不少人物,却了无声息,让她感到有些奇怪。

此时精致的画舫中,独孤凤以前见过的苏威正坐在上位,他的右侧是一位面色清隽的中年男子,下面都是些二十岁左右的的年轻人。

料峭的秋风顺着打开的窗户,带着点点的秋雨,给画舫内带来丝丝的凉意。不过厅堂中放置的几只铜炉,燃着通红的炭火,又给持这画舫中带来一股暖意,几位衣衫轻薄的侍女般穿梭其间。众人的目光却不在其身上,而是都给临船的琴声吸引过去。

一曲终了,天地寂静,余音犹绕梁间。

苏威站起身来,长笑道:“好一曲《凤求凰》,昔日司马长卿一曲动佳人,引得卓文君逾墙夜奔,传为千古佳话。今日闻得这一曲,果然是情深意切,名不虚传。”说着又向邻座的那个面容清隽的中年男子说道:“宏大兄遍游天下,精通古今域外音乐,不知可否识得对面的是当今哪位国手?”

那面容清隽的中年男子似乎被琴声触动了某种情怀,神情恍然,听到苏威的话之后,淡然一笑道:“天下之大,人才辈出,四海之内,多有奇人异士,裴某又岂能尽识天下国手呢!不过若论抚琴之人,技法固然高妙,但是这气度胸襟更是不凡,显然是心中大有沟壑的奇士。”

“喔!”苏威听的微微惊讶,他可知dào

眼前这人才学不凡、深得陛下宠信,一向眼界颇高,轻易不夸奖人,今天却破例对抚琴之人开口赞赏,不禁暗暗称奇,对抚琴之人产生了几分好奇,笑道:“既如此,裴兄就与老夫一起见见此人,若是投缘,就邀其上来共饮如何?”

裴侍郎自然对此没有意见,两人一起走到窗前,只听苏威扬声道:“不知对面是哪位才子,在此效仿先贤?”

独孤凤一曲完毕,正与尚秀芳谈笑。却听到有人打扰,不禁微微不爽,本不打算理会,不过透过琉璃窗户一瞥,瞧见苏威旁边站着一位身穿儒服的中年男子,不禁眼光一凝。这人身形高挺笔直,面容清隽,潇洒好kàn

,两鬓带点花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奇气质,不过最让独孤凤在意的是他刚刚看过来的一眼,那蕴含着玄奇异力的眼神一闪即逝,却瞬间引起独孤凤的警觉。不过当独孤凤回望过去的时候,却发xiàn

这人看起来平平无奇,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饱经风霜的儒生一般。独孤凤可不是一般人物,她自然不会以为刚刚察觉到的那一眼是个错觉,能够将浑身的气息收敛的如普通人一般的,必定都是武功绝顶的人物,而且她的窗户上的琉璃乃是经过了能工巧匠的特殊工艺处理,一般人绝对无法从外面看到船舱内的情景,那人分明是将目光穿透了这一般透明的琉璃,显然不会是一般的高手。

出于对这人的好奇,独孤凤打开琉璃轩窗,向苏威笑道:“苏大人好雅兴呀!”

苏威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端坐的独孤凤和尚秀芳,不禁露了个恍然大悟的神色,笑道:“我道是哪位风流才子在此呢,原来是独孤贤侄与尚大家,果然是鸾凤求凰,佳偶天成。”

尚秀芳不禁露出个羞涩的笑容,独孤凤却是爽朗的一笑道:“多谢大人赞赏。”顿了顿又客气的问道:“不知大人身旁的这位是……”

苏威闻言笑着介shào

道:“这位是当今吏部的裴侍郎。裴侍郎在先帝之时就参与平陈之役,继而经略岭南,北抚突厥族启民可汗。又与曾参定隋礼。当今陛下即位后,又受陛下之命,经略西域,常年不在中原。贤侄该有所耳闻才是。”

独孤凤听的微微惊讶,裴矩,那不就是石之轩嘛!这可是大唐双龙传世界最大的反派BOSS,没想到她前一阵子刚刚打跑了一个阴后,今天又碰上了个邪王,看来邪帝舍利的吸引力果然强dà

,这些平时不知dào

藏在哪个角落里的魔门大BOSS都一下子蹦了出来了。不过,相对于阴后,独孤凤对于邪王还是颇有好感的。她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位在前世的读者中颇有人缘的反派BOSS,却有点遗憾的发xiàn

,也许是经过易容的关系,这位裴侍郎并不怎么英俊,看起来像是个饱经风霜的儒者更多于像个威风凛凛的邪王。

独孤凤向石之轩微微拱手,笑道:“原来是裴大人。久闻裴大人之名了。当年裴大人受陛下之命,经营西域。深入西域数年,尽lì

搜集西域各国山川险易、君长姓族、风土物产等资料,绘画各国王公庶人服饰仪形,撰成《西域图记》,并北抚突厥,不费一兵一卒就将将突厥分裂为东西两部,使突厥连连内战,元气大伤,就连*厥的启民可汗也不得不臣服于我大隋。这番手段,可谓一言兴国,一言灭国,深有古之纵横家的风范,让人敬佩不已。”

石之轩听的微微惊讶,没想到独孤云对他的事迹这么的了解,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当世赞赏者不多,甚至有人指责他鼓动杨广穷兵黩武,征伐列国,空耗钱财而五一所得,乃是祸国殃民的佞臣。但是从独孤云的话语中,他却听到了肯定和赞扬,这让石之轩颇为意wài

。关于独孤家的这位神童的名声,石之轩也听说过,那些流传的诗词,他更读过,只能说是天授英才,尽得风流真意,甚至让他升起收徒的心思,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而耽搁。今日见了独孤云,免不了用心打量了起来。

苏威笑道:“今日赏雨宴饮,除了老夫与宏大外,与会的都是当今的年轻才俊,正缺了贤侄这位天下第一等的风流才子。既然有缘,不如上来一聚吧!”

若是只有苏威,独孤凤定然是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不过既然船上有个她感兴趣的石之轩,她倒是起了上去见一见的心思,因此回头向尚秀芳问道:“秀芳的意思呢?”

尚秀芳嫣然一笑道:“奴家自然一切听从公子的安排。”

一百四十章 风流无双

独孤凤揽着尚秀芳飘然上了画舫。

“好个风流人物!”看到独孤凤和尚秀芳联袂而入,在做的人都忍不住心中赞叹。独孤云谈笑自若,神情有度,虽然只是一袭青衫,但是挥洒之间风采照人,朗朗如天空明月,就算在做的都是心高气傲之辈,也不得不赞一声是浊世佳公子。

而尚秀芳素白罗衣,眉目含情,行动之间仪态万千,她的嘴角噙着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一双秀目含情脉脉的落在独孤云身上,使她清雅如仙的天生丽质之外,更增添了几分迷蒙旖旎的妩媚之美,动人的风情几乎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使众人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放在她修长均匀的身段之上,有的还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这厅中唯一能保持常态的不过苏威和石之轩两人而已。苏威年岁已老,于女色已经不太上心,石之轩见惯群芳,心志坚毅,自然不受影响。其他的年轻人都纷纷失态,对于揽着尚秀芳的独孤云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果然是佳偶天成,珠联璧合。”这次连石之轩都忍不住出声赞叹,独孤云丰神玉秀,俊逸无双,就算纯以外貌论,比之尚秀芳也不遑多让。两人都是天人之姿,站在一起,当真是珠联璧合,日月同辉,如神仙眷侣一般,最是合适不过。再看独孤云,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年轻时代。

对于石之轩的赞赏,独孤凤洒然一笑道:“多谢裴公谬赞。裴公的事迹,晚辈也多有耳闻。裴公当年风流雅安,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于弱水三千之中,只取一瓢而饮。当真是情趣高雅,用情唯一。却是让晚辈深深敬仰。”这话倒不是套话,对于石之轩这位上一代的悲情主角,独孤凤还是颇为欣赏的,只看魔门静斋两大绝世美女都被他哄上床,再对比徐子陵的一事无成,就可知他的情场手段厉害。这一点独孤凤自觉的还是要虚心学习的。不过那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石之轩到底还是不够厚黑,吃了碧秀心这颗佛门的香饵之后,不但变得嘴软,也变得腿软了。这一点让独孤凤不取。对于石之轩,还是要批判的学习。

“哈哈,裴兄看到没,你的事迹,晚辈们都知dào

了。你看,云贤侄可是对你十分敬仰呀!”苏威不禁哈哈一笑,打趣石之轩。苏威虽然不知dào

裴矩就是石之轩,但是裴矩多年来一直独身,他还是了解的,虽然裴矩一直说他家有妻小,不过却没几个人见过,但是这专情之名,却是传了出去。

尚秀芳似是为独孤凤话中隐隐的专情之意打动,俏脸宜喜宜嗔,望向独孤云的美眸中更会脉脉含情。看的在座的年轻人吃味不已。

苏威一笑之下请独孤凤入席。此时宴会乃是分席制,没人各俱一案,分列而坐。早有人为独孤凤和尚秀芳安排好席位,就在苏威的下手。

独孤凤与尚秀芳共座一席,尚秀芳笑语款款,一双美目似乎只在独孤云之上,独孤凤言笑无忌,洒然自若,除了偶尔应酬苏威和石之轩的对答之外,大多数时间都在和尚秀芳浅笑低语,两人之间情意绵绵,亲昵无忌,倒是羡煞旁人。

“云贤侄真是福缘不浅,能得尚大家青睐,让我这半截身子都要入土老头子都看的羡慕不已。”苏威捋着长须,油然笑道。

石之轩看着眼前的独孤云与尚秀芳这对玉人亲昵之态,又仿佛看到了当年的他和碧秀心,被勾起了上情之事,只是持酒默然不语。

独孤凤看的奇怪,此时的石之轩虽然神情黯然,但是精神气机尚算圆满,并没有显露出人格分裂的迹象,莫非这会碧秀心还没有死?大唐双龙传原著中并没有提到碧秀心死去的时间,不过结合原著的上下文,以及独孤凤在这个世界得到的信息来看,很可能正是这个时间段来着。对于碧秀心和石之轩之间的感情纠葛独孤凤实在是有点看不懂,两人好歹做了近四十年的夫妻,竟然没有培养出多少夫妻感情,还将魔门与佛门的争斗带入到家庭中来,最终一死一疯,从表面上看,是两败俱伤,但是从结果上看,明显是碧秀心赢了,碧秀心以自己的死成功的击溃了邪王这个魔门最大的威胁。不过这两个人都是一对狠人,石之轩舍得狠下心留下可以害死爱人的动西,碧秀心更狠,可以舍弃自己的命给丈夫致命一击,只能说这两人是天生一对,弄成这个结果也算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他人。不过,这也让独孤凤升起警惕之心,无论是魔门的妖女还是佛门的圣女,都是狠心的女人,哪怕表面上再柔情款款,万种深情,都是碰不得的。对她们,一旦动心,你就输了。有邪王前车之鉴,独孤凤暗暗告诫自己,对于绾绾和师妃暄绝对不能动心。

如此想着,独孤凤转头深深望了尚秀芳一眼,尚秀芳亦回了一个甜甜的微笑。与那两个只可亵玩不可动心的妖女圣女相比,还是尚秀芳这个醉心音律追求简单的佳人更值得倾心。这样想着,看向尚秀芳的目光不禁多了几分柔情。

独孤凤与尚秀芳秀恩爱情深,自然看得旁人颇为不满。若是换个人,只怕这些心高气傲的年轻人就要出言讽刺了,不过独孤云的身份非同一般,独孤家权势滔天,这些人对独孤云还是颇有顾忌的。不过,到底有人忍不住了。

“独孤兄诗文名传天下,才学让人佩服,只是不知对书画之道有何见解呢?”独孤凤对面的某个年轻人终于忍不住出言挑衅,不过他总算知dào

独孤云在诗文一道才贯天下,不敢正面挑zhàn

,而是将话题转到书画上去。

独孤凤对此类的挑zhàn

早有心理准bèi

,闻言也不吃惊,而是将尚秀芳为她斟满的酒一饮而尽后,才瞥了一眼对方,淡淡道了句:“阁下何人?”

那人身材匀称,仪表堂堂,长了副还算看得过眼的容貌,闻言一开折扇,露出扇子上月下美人图,轻摇折扇的道:“在下阎立德。”

在座的年轻人似乎都认识这人,见他出言,都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神色,对于独孤云独占佳人,他们都非常不满,不过这些人都没有把握在诗文一道上胜过独孤云,故而不敢出言挑衅。这位阎立德乃是当今画坛年轻一辈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不但家学渊源,天分出众,小时候更是得到过前代画道大家展子虔的亲口称赞,称其画风工丽端秀,得前代顾陆之长,隐然自成一家。若说其在画坛的地位,与独孤云在诗坛的地位颇为相仿。由他出场在画道方面挑zhàn

独孤云,自然是稳胜不败,正可打击独孤云的气焰。

独孤凤并不答话,只是微微偏头,向尚秀芳轻声问道:“这位阎公子是何人?”声音虽轻,但是在座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尚秀芳不禁掩口轻笑出声,不过笑完还是一本正经的为独孤凤介shào

阎立德:“阎公子乃是前朝清河郡主之子。家学渊源,画道精湛,尤善人物、树石、禽兽,乃是当世第一等的画道大家。”

阎立德面色平淡,向尚秀芳拱手道:“尚大家谬赞了,有独孤兄这样的大才在前,在下那点微末伎俩,何德何能敢称画道大家。”

独孤云微微一笑,道:“阎兄见谅,在下久居山中,只见山中椿槐,不识世间栋梁,见识不足,倒是让阎兄见笑了。”

上首的苏威和石之轩自然都听出了两人话中的锋芒,不禁相视一笑,对年轻人之间的争风感到有趣。而石之轩见独孤云表面上云淡风轻,言行无忌,其实话中锋芒毕露,从骨子里透着一种傲然之意,倒是和他年轻时非常的相似,对独孤云不禁多看了两眼。

阎立德朝苏威拱了拱手道:“苏公新得了前代大家展子虔大作《寒林清远》,正召集大家来鉴赏,不过在做的诸位虽然都精于鉴赏,但是却意见不一,难分真假,独孤兄才名冠天下,想必与书画深有见地。不如也来品鉴一番如何?”

独孤凤听的不禁一笑,若说是诗词文章,她这一世的名声到有九层是抄袭剽窃来的,但若说到书画,那却九层是她自己的本事,她虽然没有可以宣扬,但是偶尔隐匿身份拿出去让人品鉴的作品,都被评为不逊于历代大家之作。故而,对于考校她书画上的功底,她是毅然不惧,更何况她还知dào

那套真迹《寒林清远》正是他们独孤家的收藏,她常常拿出来临摹,对此再为熟悉不过。

展子虔虽以人物画成名,但成就最大的是山水画。在他之前山水只是人物画的背景配衬,到他笔下山水才成为主题,反而人物变成点缀。这副《寒林清远》是展子虔的传世代表作,亦是凭着这幅图与《游春图》令他成为山水画的鼻祖。不过《寒山林远》收藏在独孤家,《游春图》却是被岭南宋家收藏,不过这两件事情都颇为机密,除了两家的核心人物,没有外人知dào

。《寒林清远》是纯山水的作品,所以在画史上意义重大,若确是真迹,称之为稀世奇珍当之无愧。因此苏威得到之后,不敢十分确定,因此特意请来了精于书画鉴赏的裴矩、阎立德等人来鉴赏。

苏威着人将《寒林清远》取出,独孤凤略微扫了两眼,就给出了赝品的答案。这副赝品虽然出自高手之手,制作的几乎以假乱真,就连书卷所用的厚麻绢的厚度也几乎毫厘不差,不过独孤凤真品在手,看都不用看都可以肯定。不过让这副字画却让独孤凤越看越熟悉,怎么看怎么像当初从自己手里流传出去的那几张临摹作品。没想到转了一圈,今天又让她这个原作者来坚定真假,世间的事情的离奇巧合,真让人哭笑不得。

独孤凤的这一手一下子镇住了阎立德,就连苏威、石之轩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要知dào

在独孤云来之前,他们已经鉴定出了结果,确实是赝品。不过他们却是花了大半日的时间讨论推敲,这才肯定这幅画是赝品,却没想到独孤云只看了两眼,就确定了结果。他们自然不知dào

独孤凤真品在手,早已经知dào

了答案,只当独孤凤眼界高超,扫了几眼就看出了破绽。

阎立德膛目结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犹自有几分不信的道:“独孤兄真的确定?”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这副赝品做的几乎一眼乱真,显然是出自熟悉展子虔画风和运笔用墨风格的高手之手,细节也考lǜ

的十分周到,连所用的纸张都与真品一般无二,只是在笔力上还是露出了问题。须知作画如用剑,每个高手作画时都有自己习惯的起笔方式,这是无论如何也模拟不来的。赝品的作者显然也是明白这点,因此起笔时刻意模仿展子虔的用力方式,但是正是因为这种刻意模仿,才造成笔力不足。露出一丝破绽来。”

独孤凤的这一番说辞说的众人都信服不已,他们找出了好几个漏洞,但是却以这个漏洞最为确定,其他几个都是模棱两可的小节。在众人的视线之外,当石之轩听到独孤凤将作画和用剑联系在一起时,眼睛中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精芒。

“哈哈!贤侄果然了得,真是一语中的。来,老夫敬你一杯!”苏威站起来哈哈一笑,举杯向独孤凤劝酒。一杯饮尽,又向石之轩笑道:“云贤侄可真是你的知音。连这副画的漏洞都说的与你一般无二。”

石之轩微微一笑,举杯向独孤凤道:“我观此画成品不过在近两年内,而作画之人虽然尽lì

模仿展子虔的笔力,但是落笔之间仍有几分微不可查的锋芒,显然作画之人是一位用剑高手,云贤侄是否对作画之人有印象呢!”

若论用剑,当今之世,除了高丽奕剑大师傅彩林外,就以独孤家和宋家最有名。而江湖上近两年内,最杰出的用剑高手自然是独孤家中有着“剑神”之称的独孤凤最出名。石之轩此言一出,众人立kè

将目光集中到了独孤云身上。显然是怀疑,这副赝品的作者是独孤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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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凤凰于飞

独孤凤微微一笑,举杯与石之轩对饮一杯,道:“裴公法眼无差,这幅画正是舍妹的游戏之作。在下曾于舍妹处见过此画,故而一眼能够认出来。”

“喔!”在场中人无不动容,却是从来没想过以剑法武功闻名天下独孤凤竟然是一位丹青国手。

苏威先是一愣,旋又开怀笑道:“好呀!我可找到正主了。令妹游戏之作,害我损失千金。我这个苦主可不能白白放过你?不知云贤侄又何以偿我?”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苏公失去一真品,我就还苏公一真品如何?”

“喔!”苏威顿时来了兴趣,他自然不会误会独孤云要拿真的《寒林清远》送他,不说独孤云与他只是略微投缘,哪怕是和世交之间也会不会这么慷慨,独孤云之意自然是送他一副自己所做的真品而已,因此笑道:“令妹精湛丹青,想必云贤侄的丹青造诣亦是不凡。今日佳朋满座,都是我道中人,正要见识云贤侄的大才。”

独孤凤站起身来,洒然一笑道:“画当然是有的,不过,还请苏公来为我斟酒,裴公为我磨墨,如何?”

“轰!”在场的人都顿时议论纷纷,这可不是小事,苏威裴矩何能身份,哪怕是独孤云出身独孤阀,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是失礼之极。

这要求本来非常失礼,但是在独孤云做来,却从容自若。在他的身上,那种风流不羁、自然随性的气质,使人人都感觉到,他的这番要求是理所当然的。

“果是少年风流!”石之轩哑然一笑,独孤云这般不拘一格,狂放任达的性格倒是颇为锲合他们花间派的行事风格,若非他已有传人,独孤云又大有来历,他只怕又忍不住动了收徒的心思了。因此看着苏威,笑了笑道:“无畏兄以为如何?”

苏威显然是对独孤云颇为有好感,十分感兴趣的道:“少年意气,我等自然要成全。”说着亲自执壶,走到独孤凤桌前,笑道:“云贤侄,我和宏大兄亲自执酒磨墨,这幅画可是要价值千金才可!”

酒已经倒上,独孤凤也不说话,只是微微大笑,一口饮下,道:“还请借苏公笔墨一用。”

只有侍女捧出笔墨画具等物在厅中摆好。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众人看向独孤云的表情不一,有钦佩的,有鄙视的,亦有幸灾乐祸的,种种神情,尽显人情百态,不一而足。须知这可不是小事,如果独孤云真有佳作传世,那自然是风流佳话,如果无上品书画,那就贻笑大方,成为世人笑柄了。

当下有苏威斟酒,石之轩研磨,独孤凤连饮三杯,并未用内力压制酒精,不过片刻就酒意上头,心中即朦胧模糊,又清醒之极,心意畅快,气机活泼,难以言明,只觉得此时运笔,当是最合心意。

尚秀芳亦笑吟吟起身道:“既然如此,让秀芳弹奏一曲助兴吧。”

众人顿时齐声叫好,却是早已对尚秀芳的曲艺闻名已久,只是碍于独孤云打跑洛阳首富荣凤祥的凶名,不敢出言邀请而已。现在尚秀芳主动献艺,众人自然无不欢迎。

尚秀芳上前,抚琴为曲,琴声铮铮作响,一个个音符如流水一样流出,空灵剔透,将人带入一个清新自然的世界。琴声连绵,如秋雨一般如雾如丝,一点一滴的流过整个大厅,又越过窗外,飞入漫天的雨丝之中,与这天地的雨声水声交响齐鸣,化作一片天籁之声。

琴声入耳,独孤凤心神放空,即清晰又朦胧,冥冥中处于一种恍惚寥兮的玄奇境界,以笔做剑,仿佛是平时练剑演武一般,运笔如飞。笔意婉转,如走龙蛇,在上好的宣纸之上尽兴的泼墨挥洒。

独孤凤以情如剑,以剑如画,情如秋雨,绵密漫长,画意百转千回,一气呵成,每每在笔意将近时却突然笔锋一转,如柳暗花明一般又开出一片新天地。看的旁观的阎立德震惊不已。

当最后一笔收尾之后,独孤凤畅快一笑,兴尽掷笔,笔势如电,瞬间洞穿画栋的雕梁,没入迷蒙的烟雨之中。

独孤凤连饮三杯,冲苏威拱手笑道:“承蒙二公招待。今日兴致已尽,告辞!”说完,揽着尚秀芳飘然而去。

这般变故,十分快速,在围观的众人感应过来之前,独孤凤已经与尚秀芳翩然出船而去。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突然有人出声嗤笑道:“该不会是画的不好,无颜见人,灰溜溜的跑了吧!”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都十分同意这人的观点,若非画的不好,何至于中途退出,如此看来,独孤云也不过是个好言狂悖之徒,不过尔尔。

众人正要上前去看独孤云的作品,好戏言批判一番。却见苏威和石之轩两人都是一脸的郑重的看着独孤凤留下的话。

“好,好!这次真的赚大了,这副《溪山行旅》价值不让《寒林清远》,都是万金难得之物。以区区几杯薄酒,换来一副万金难得之宝,老夫真是赚了。”苏威手持着独孤凤留下的墨宝开怀大笑,显然是对价值十分的满yì



“无畏兄,这副《溪山行旅》又非你一人之功,尚有我磨墨之劳,岂可能归你一人所有?”石之轩亦微笑着向苏威提出抗议。

“额!宏大兄,这幅画虽然有你磨墨之劳,但是这乃是云贤侄指明了赔偿我之物,君子岂可夺人之爱?这样吧!等明日,宏大兄到我府上,可任选一副我的收藏作为润墨之费如何?”

见得两位大人对独孤云留下的画作如此重视,原本正议论纷纷的人不禁面面相觑,呆了片刻,急忙上前观看。

作品一入眼脸,一股雄强的气势扑面而来。巨峰壁立,几乎占满了画面,山头杂树茂密,飞瀑从山腰间直流而下,山脚下巨石纵横,使全幅作品体势错综,在山路上出现一支商旅队伍,路边一湾溪水流淌,正是山上流下的飞瀑,使观者如闻水声、人声、骡马声。独孤凤以雄健、冷峻的笔力勾勒出山的轮廓和石纹的脉络,浓厚的墨色描绘出山川峻拔雄阔、壮丽浩莽的气概。这幅竖长的大幅作品,不仅层次丰富,墨色凝重、浑厚,而且极富美感,整个画面气势逼人,与静止的画面之中蕴含着一种动态之感,使人犹如身临其境一般。如此画技,果然让人叹为观止。

阎立德看了之后,脸色越来越苍白,半晌之后,方才长叹一声:“独孤云天纵之才,我不如也。”

不提那船上诸人的各种惊讶震惊不敢置信。却说独孤凤揽着尚秀芳回到小船之中。尚秀芳犹自对那惊鸿一瞥的《溪山行旅》回味不已,忍不住向独孤凤抱怨道:“为何这么就走了,我还没来的及仔细看你的作品呢!”

独孤凤却不回答,揽着尚秀芳走入船舱之后,酒意上涌,再也坚持不住,一侧身,将身体全部压在尚秀芳身上。尚秀芳这才注意到独孤凤的两颊通红,仿佛抹了上好的胭脂一般,红的娇艳欲滴。

尚秀芳连忙抱住独孤凤,不让她摔倒,却意wài

的发xiàn

独孤凤的体重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沉重。见到船舱内有个专供小憩的软榻,连忙将独孤凤放到软榻之上。

见独孤凤醉的厉害,尚秀芳试图将独孤凤在软榻上摆好。哪知dào

独孤凤十分的不不安分,以手轻轻的一拉一抱,就将尚秀芳拉到怀里,一个翻身,两人就在软榻上滚作一团。

独孤凤与尚秀芳相拥在一起,两张同样绝美的容颜凑的极近,相互之间呼吸可闻。独孤凤醉态可掬,玉颊酡红,樱桃一样的小口微微张开,吐着混合着酒香的芬芳气味,星眸半睁半闭,迷离的眼神之中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妩媚。尚秀芳看的不禁一呆,独孤云的容貌原本还只是俊逸,虽然俊美的犹胜绝大多数女子,但是配合其潇洒轩昂的气质,倒也不会让人怀疑他男子的身份。但是这样近距离看去,越看越觉得独孤凤像是个绝色女子。

“你……”尚秀芳檀口微张,就要说话。

独孤凤却妩媚的一笑,一低头,堵住了尚秀芳正要出口的疑问。灵活的香舌如一条小蛇一般顺着尚秀芳张开的小口钻了进去,舌尖轻触,毫无任何间隙的亲密接触顿时使得尚秀芳如遭雷噬,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原本要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尚秀芳的玉唇柔软,吻上去绵绵的十分舒服,独孤凤灵巧的含住尚秀芳那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贪婪的索取着。尚秀芳初时尚震惊的来不及反应,但是当独孤凤含着她那从未被人触碰过的丁香小舌,不断的深入索取的时候,忍不住脸色绯红,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

半是迷糊半是情形的独孤凤嫌她挣扎的麻烦,将她的双手敷在身后,修长玉润双腿并拢交缠,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使她彻底动弹不得,只能任凭独孤凤欲所欲求。尚秀芳又羞又气,但无奈的是没有练过武功的她哪里是独孤凤的对手,在练嘴巴都被封住的情况下,她连呼救红拂帮忙的几乎都没有,只能在独孤凤紧紧的压迫下扭动着身躯以示反抗。

良久,唇分。尚秀芳双颊酡红,胸膛剧烈的起伏,却是给独孤凤这一番霸道的亲吻几乎透不过气来。独孤凤伸手轻抚她的面庞,星眸微张,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再次低下头,慢慢的向着尚秀芳的脸庞靠近。尚秀芳闭上眼睛,同时紧紧的闭上嘴巴,暗暗下定决心决不让独孤云在越雷池一步。

独孤凤的嘴唇重重的印在尚秀芳的柔软的红唇上。过了许久,出乎尚秀芳意料的,独孤凤竟然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尚秀芳睁开眼睛,却发xiàn

独孤凤双眸紧闭,已经睡着了。

两人嘴唇想贴,鼻息相闻。尚秀芳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独孤凤嘴唇的柔软和温暖。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一起,独孤凤悠长的呼吸呼的气流吹拂在她脸上,弄得她脸上痒痒的,却又有一股温暖而又醉人的感觉。

尚秀芳正挣扎着试图从独孤凤的身体下翻身出来,听到动静的红拂走进船舱,看到的正是尚秀芳和独孤云亲密交缠在一起的情景,不禁惊得目瞪口呆:“小姐,你们……”

“红拂!快点过来帮我一下。”见到红拂进来,尚秀芳不禁喜出望外,连忙招呼红拂过来帮忙,独孤凤虽然醉的不省人事,但是基本的反应还是有的,任她如何挣扎,都逃不开独孤凤的怀抱。

“混蛋,放开小姐。”红拂狠狠的一跺脚,顾不得顾忌独孤云武功比她高上许多倍的事情,连忙扑上去帮忙。

结果到比红拂想象的容易的多,独孤凤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在她的帮zhù

下,尚秀芳终于脱离了魔抓。

“小姐,你怎么会……这个混蛋没把你怎么样吧!”红拂看着自家小姐虽然衣衫略微有点凌乱,但总算还是完整的,没有给独孤云这混蛋占去更多的便宜,不禁略略松了口气。再看到醉的一塌糊涂,躺在榻上昏睡的独孤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很想趁机狠狠的揍他一顿,不过想到像独孤云这样的高手哪怕是再睡梦中也能察知周围的环境,随时都可以醒来,为了不惊醒他,做出更过分的事情,只能怏怏助手。

尚秀芳轻轻的拢了拢几缕散落在额前的长发,脸上犹自带着淡淡的红晕,不经意间就露出动人的妩媚风情。她看了一眼乖乖的躺在榻上的独孤凤,轻叹一声,向红拂道:“红拂,你先出去一下。”

红拂顿时瞪了大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小姐,你……你不会来真的吧!”

尚秀芳没有说话,只是以那双如水般柔和的目光静静的看着红拂。

“好吧!我出去就是。小姐你可要想好了才行,我看这独孤云不是什么好东西,绝对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两人……”红拂一边嘟囔着,一边不情愿的退出船舱。她自然知dào

尚秀芳的性格是外柔内刚,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绝不更改,只是她对独孤云恶感十足,实在不明白为何小姐却对他百般容忍。

等到红拂退出船舱,尚秀芳将目光转向安静的睡着的独孤凤,看了良久,方才幽幽一叹,探手在独孤凤的胸口轻轻一摸。顿时脸上露出了个古怪的表情,似惋惜、似解脱、似高兴,又似失落,种种情绪不一而足,一时间连尚秀芳自己都不明白得到答案后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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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千年修得共枕眠

红鸾鸳帐,锦被甜香。朦胧之中,独孤凤睁开眼睛,还带着醉酒后的晕沉之感,她的鞋袜已经被除去,侧躺在床上,身上还被人体贴的盖着一双柔软的被子,被子中散发着如幽兰一般的清香,让独孤凤感觉十分的熟悉。

独孤凤坐起身,正看到尚秀芳正伏在床边,一手支额,美眸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

见独孤凤醒来,尚秀芳嫣然一笑道:“云公子,你醒了?”又见独孤凤一副十分迷糊的模样,又道:“云公子,你是否要喝点醒酒汤?”

独孤凤点点头,尚秀芳起身出去端了碗汤进来,又殷勤服侍独孤凤喝汤,那副温柔贤惠的模样仿佛是真的妻子在侍候丈夫一般。

独孤凤倒并非真的醉的人事不知,而是喜欢这种酒意熏熏的感觉,无奈她这一世的体质对酒精实在是敏感,只要喝上一杯,就开始头晕,她在船上时逞能学李白醉酒作画,一不小心喝了多了点,酒意上头,又懒得用真气驱除酒意,干脆揽着尚秀芳退席,回来却是一场好睡。

尚秀芳服侍独孤凤喝完醒酒汤,又殷勤的为独孤凤擦拭嘴角,那副表情就像是一个最体贴乖巧的小妻子一般。

对于尚秀芳突然的转变,独孤凤不以为意,有些事情难得糊涂。因此,她轻轻一笑,握住尚秀芳的手,轻轻的一拉,尚秀芳就扑倒在她怀里。

两人四目相对,独孤凤以手轻轻挑起尚秀芳的下巴,似笑非笑的道:“秀芳今天何故这么温柔呢?”

尚秀芳如含秋露的美眸盈盈的望着独孤凤,浅浅一笑道:“云公子风流俊逸,才华盖世,奴家甚为仰慕。公子以凤求凰,奴家蒲柳之姿,也愿效凤凰于飞,长修燕好。还望公子怜惜。”

独孤凤深深的望了尚秀芳一眼,若有深意的笑道:“能得秀芳芳心青睐,是我的荣幸。秀芳放心,你这一世注定是我的人了。无论谁来跟我抢你,我都要送他黄泉。”顿了顿,在尚秀芳嘴唇上轻轻的琢了一下后,又笑眯眯的道:“所以,我要定你了呦!这辈子就算秀芳你要离开,我也不会放手呦!”

尚秀芳见独孤凤说的认真,美眸中微微有些慌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本来已经确定了独孤云的身份,却气不过她一直用男装戏弄自己,因此决定和她继xù

演下去,看看她到底能够弄出什么花样。不过,看到独孤凤这样认真的样子,尚秀芳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这样演下去,一直吃亏的似乎是自己呀!

独孤凤抚摸着尚秀芳的脸颊,将头慢慢的低下,一步步靠近她的嘴唇。尚秀芳终于忍耐不住,伸手拦住独孤凤的嘴巴,眼睛中的柔情尽去,如一潭秋水一般,平静的盯着独孤凤,轻声问道:“我该叫你云公子呢,还是该叫你凤小姐。”

“秀芳在说什么呢!”独孤凤睁大着眼睛,一副不明白尚秀芳说什么的样子。

看着独孤凤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尚秀芳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都到这这种时候了,还在装,这个独孤凤脸皮到底有多厚呀。

“装,还装!”尚秀芳忍不住白了独孤凤一眼,一指她那光洁的玉颈道:“你的喉结呢?”

“额,我怎么会变成女人呢!看来我果然还是在做梦,还是继xù

睡吧!”独孤凤说着倒头扎在床上,将头埋在被子堆里,一副躲避猎人追捕的鸵鸟的摸样。

尚秀芳看的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就去揭独孤凤的被子,气道:“你给我起来,说清楚……”

独孤凤抱着被子不松手,翁声瓮气的的声音从被子中传来:“我今天醉了,什么都不知dào

,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尚秀芳好气的瞪了一眼做鸵鸟的独孤凤,长叹了口气,不再理她,转身坐到桌子前,以手支颚,静静的望着窗外的秋雨,渐渐的出神。

独孤凤蒙头装了半天,见尚秀芳没来管她,感觉到有些奇怪,偷偷的将被子露出一条缝隙,却看到尚秀芳正坐在窗前出神。她轻轻的拿开被子,悄悄的走到尚秀芳身后,从背后轻轻的伸出双手,环住尚秀芳那没有一丝多余脂肪的小蛮腰,前胸紧紧的贴着她的后背,将酒气还未完全消去的脸颊放到尚秀芳肩上,靠着尚秀芳的耳根轻轻的呼着气。

尚秀芳微微的叹了口气,柔声道:“到秀芳旁边坐下好吗?”

独孤凤亲昵的蹭了蹭尚秀芳的脸颊,娇笑道:“秀芳!你是我的呢!”

尚秀芳给她亲昵的蹭的脸颊发热,微微偏开头,有些无奈的道:“你不要闹了,坐下来好好说话。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才不要呢!”独孤凤嘻嘻笑了一声,一转身挤到了尚秀芳怀里,双手环着她的脖子,侧躺在她的怀里,埋头在尚秀芳胸前蹭了两下,才扬起一张俏脸,娇笑道:“这样也能说话哩!”

尚秀芳没有料到被她点破身份的独孤凤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比伪装成独孤云时更加的难缠。不禁有些头疼。

尚秀芳看着醉态可掬的独孤凤,一张俏脸还带着醉酒后的红晕,星眸微张,吐气如兰,不经意间就流露出动人心魄的妩媚,哪里还有半分风度翩翩的佳公子的影子。不禁叹了口气,轻声问道:“凤小姐真有个哥哥吗?”

独孤凤露出了个顽皮的笑容:“秘密!不告sù

你!”顿了顿,又眼珠子一转,笑道:“不过,你亲我一下我就告sù

你!”

尚秀芳不禁“扑哧”一笑,道:“你也是女儿家,怎么像个色狼登徒子一样,处处要占我的便宜。”

独孤凤嫣然一笑:“因为我喜欢秀芳你呀!秀芳最漂亮了,让我忍不住想亲一亲呢!”

尚秀芳微微一笑,伸出芊芊玉指,轻轻的点再独孤凤的额头上,笑道:“亲你一下可以,不过你不许乱动。更不许伸舌头。”

独孤凤点点头,闭上眼睛,一副听话的乖宝宝的模样。尚秀芳笑着俯身在独孤凤的嘴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般的琢了一下。这一吻,轻轻的,柔柔的,不带任何旖旎的色彩,只有纯纯的喜爱。

尚秀芳依言亲完,独孤凤却并不睁开眼睛,而是把俏脸一转,凑到尚秀芳跟前,示意她再亲一下。尚秀芳无奈,只得在她那如胭脂一般酡红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次亲完,独孤凤还不满足,又把另一边的脸蛋伸了过来,尚秀芳又亲了一口,独孤凤这才露出满yì

的微笑。

尚秀芳的凉凉玉指轻轻的点促着独孤凤的眉心,柔柔的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独孤凤伸手一指自己,得yì

的笑道:“我不就是嘛?”

尚秀芳不禁横了她一眼,使劲的戳了戳她的额头道:“你呀!幸好不是男人呢,不然不知dào

要祸害多少女儿家呢。”

独孤凤将头凑近尚秀芳,娇声笑道:“那秀芳你算不算被我祸害的呢?”

尚秀芳的玉指又一点,柔柔按在独孤凤的嘴唇上,阻止她继xù

凑过来,笑道:“哎,真拿你没办法。不过,你要真是男人的话,人家说不定会自荐枕席呢!”

独孤凤樱唇微张,含住尚秀芳的芊芊玉指,眼波流传,用一种说不出意味的眼神看着尚秀芳。

尚秀芳给独孤凤古怪的眼神看的很不自然,突然想到什么似得,连忙抽出被独孤凤含住的手指,一脸古怪的的看了独孤凤几眼,犹豫了几下,低声问道:“你……你是不是……”尚秀芳既不是宋玉致那种单纯的什么都不懂的小萝莉,又不是商秀珣那样高高在上的大小姐,13岁就开始步入风月场所的她,自然是对世间风月之情十分的了解。她当然知dào

这世上风月之事不但只发生在男女之间,男人与男人,女人与女人,也都有同样的事情。龙阳之好在上层社会里十分的流行,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有着断袖之癖的人也不在少数。而女人与女人的事情虽然社会上少有耳闻,但是在高门大阀的深闺后院,深闺寂寞的女子之间假凤虚凰的也不在少数,青楼楚馆之中,也有不少对男子产生厌恶之情的女子之间相互慰藉,乃至于清冷孤寂的尼姑庵中,更是百合花盛开的秘密花园。这些事情,对于社会经验丰富的尚秀芳来说,都是常有耳闻之事。因此看到独孤凤的表现,结合她听到的一些事情,立kè

就想到了某些可能。

独孤凤面色不变,微笑着问道:“我是什么?”在尚秀芳突然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她确实有点紧张,不过随即察觉到尚秀芳虽然抽回了手指,但是身体却没有僵硬退避的反应,这至少说明她对百合没有天然的反感,这让独孤凤刚刚提起的心又放回了原处,只要不是天然反感百合的女孩,就一定有办法搞定,倒是不用太紧张。

尚秀芳一脸古怪的看着独孤凤,独孤凤的反应已经说明了答案。其实她早该想到了,就算独孤凤喜欢扮男子打扮,但是正常的女儿家之间相处虽然比男子之间略微亲密一下,绝不会向她那么喜欢亲昵。一直以来,独孤凤对她的表现都和男子一般无二,这也是她虽然第一次见面就有点怀疑独孤凤是女子,但是一直不能肯定的原因。

独孤凤突然面色一肃,冷冷的盯着尚秀芳,哼哼着道:“哼哼!我的秘密既然给你发觉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成为我的女人,二是让我成为你的女人!两条路你自己选吧!”

尚秀芳忍不住“扑哧”一笑:“你这两条路有区别吗?”

独孤凤冷然道:“有!”

尚秀芳娇笑道:“哪有你这样的!两条路都是一条路。我都不选。我选第三条路,不理你。”说着要推开独孤凤。

独孤凤嫣然一笑道:“那可不行呦!秀芳你只有这两条路可选。”说完一旋身,将尚秀芳抱了起来,向着那张柔软的床榻走去。

“啊,不要!”尚秀芳惊呼一声,却是给独孤凤放到了床上。

“嘿嘿,由不得你呦!”独孤凤张牙舞爪扑了上去。

顿时枕头与被子齐飞,两人娇笑着闹成一团。

“好了,不闹了,我投降。”打闹了好半天,尚秀芳终于累了,软软的被独孤凤压在身下,再也没有力qì

挣扎。

一番打闹之下,尚秀芳光洁玉润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白得微带透明的俏美脸蛋上泛起一抹剧烈运动后的健康红晕,红润的樱唇微微张开,仿佛上岸的小鱼一般,急促的喘着气,呼出的想起之中带着一股如兰似麝的芳香,让人闻之心醉。

独孤凤爱恋的拢了拢尚秀芳额前被汗珠打湿的几缕散乱的鬓发,轻柔的为她擦拭额前的汗珠。

尚秀芳浑身乏力,懒懒的躺在那里,任独孤凤施为。看着独孤凤那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庞,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双曾多次亲吻过她的红润双唇之上,没来由的想起第一次被独孤凤亲吻时的情景,那时候她尚不知dào

独孤凤就是女儿身,但是那霸道的一吻却是在她心中留下深深的印记。望着独孤凤那双英气中透着妩媚的的脸庞,尚秀芳渐渐的有些出神。

感觉到尚秀芳变得迷离的目光,独孤凤轻轻的俯首,再度吻上那双柔软娇嫩的樱唇。舌尖轻顶,不费力qì

的就撬开了尚秀芳的牙关,探入那温暖湿润的芳香之地,尽情的索取。

两人的身躯紧紧的贴在一起,尚秀芳的纤细身子有着超出所有人的柔软触感,让人忍不住感叹上苍造物的神奇。两人如玉一般的肌肤散发出芬芳的体香,两股不同而有同样好闻的芳草清香混合在一起,幽甜里别有一股融融腻腻的动人滋味。

尚秀芳迷离的眼眸渐渐的合上,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独孤云的身影,不知不觉怀中藕臂一伸,缠住独孤凤的脖颈,笨拙地回应着独孤凤的索取。

良久,唇分。独孤凤浅浅一笑,凑到尚秀芳耳边,低声喃喃道:“如何,还舒服吗?”

尚秀芳樱唇微张,星眸朦胧,神情迷醉,闻言突然清醒过来,看到独孤凤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禁脸色一红,不过心中却是隐隐浮起一个念头:被女人亲吻的感觉,倒也不是太坏。

又想起一些母亲传授的男女之间的秘密事项,不禁对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产生好奇。忍不住低声问道:“女人之间怎么做那些事情呢?”

独孤凤眉毛微微上挑,嘴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你想知dào

?”

尚秀芳察觉到自己话中的问题,连忙摇头。

独孤凤却俯下身,凑到她耳边道:“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慢慢研究这个问题。”说着,玉手下滑,深入到那素白罗裙之中,将那衣襟一层层的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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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借君试剑

阴显鹤步入观星论剑台时,正是朝阳初升的时刻。

被誉为当代“剑神”,刚刚击败了雄踞魔门八大高手榜首席数十年之久的阴后祝玉妍,已经是当之无愧的中原第一剑手的独孤凤,正背对着朝阳,一手垂下,一手执笔,正全神贯注的在书案上作画。初升的朝阳在她背后冉冉升起,仿佛象征着这位年轻的天才剑手的崛起如同这旭日一般不可阻挡。

阴显鹤静静的立在独孤凤的身后,沉默不语。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独孤凤运笔的手,在他的眼中,独孤凤不是在作画,而是在使剑。自从与阴后一战之后,独孤凤的剑法显然又有进步,已经步入一个他无法了解的层次。而这一刻,独孤凤全神贯注的运笔作画,赫然将她的剑法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阴显鹤亦是剑道中人,只是一眼,就为独孤凤展露出来的绚丽剑法所吸引,眼神再也无法移开。

对于独孤凤,阴显鹤始终有一种看不透的神mì

之感。这使得他对独孤凤除了报答式的感恩之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崇敬。

自从他在最困难的时候,被独孤凤救回,又救回了他被人掳走的妹妹,更传授他上乘武功,引领他进入剑道的大门,他就暗暗决定用自己的剑来报答独孤凤的恩情。不过就算他在独孤凤身边生活了近十年,也一直没有了解过这位小姐的想法。就像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独孤凤会有着那么多的奇思妙想,更想不到她为何会有这那么多的天马行空的武学理论。而亲眼见证着独孤凤飞速进步的他,更是对独孤凤充满了敬仰之情。离独孤凤越近,越能体会到世间“天才”二字的意义。

如大火球一般的太阳冉冉升起,渐渐的发出耀眼的光芒,在论剑台上洒出一层金色的光辉。

“显鹤来了!”独孤凤作画完毕,搁下笔墨,笑着向阴显鹤招呼。

“是!”阴显鹤平静的答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小姐有何吩咐!”

独孤凤微笑道:“显鹤你不要老是这么冷冰冰的,你这个样子,可是会把许多仰慕你‘蝶剑客’之名的小姐吓跑的。”

阴显鹤默然不语,他自从一剑挑翻了渭水盟,又和京兆联帮主杨文干比试过一场后,就名声大噪,还有了一个蝶剑客的外号,每天走到哪里都有一大群人注目。

见到阴显鹤面对自己的调侃,面无表情的样子,独孤凤不禁觉得有些无趣,又上下打量他两眼道:“怎么感觉你炼成‘碧血剑法’之后,人就更冷了。是否是练功出了岔子?”

阴显鹤摇摇头,碧血心法乃是他被阴后祝玉妍重伤之后,破而后立,参考天魔功灵情心法长生诀三大真气的特性,创出的一套独属于自己的心法,这套心法同样是走的阴柔的路子,不过特性极端,舍弃了许多变化,追求极端的专注和杀伤,侧重阴属性真气的凝聚特性的发挥。而他的剑法更讲究专注与狠辣,有着一种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意味。因为精神专注单一的缘故,整个人才看起来更加的冰冷。

说起来,阴显鹤这门功法刚刚创出来的时候,独孤凤出于恶趣味,提议命名为“辟邪剑法”,不过阴显鹤虽然不知dào

这门在另一个世界大名鼎鼎的剑法的真zhèng

意义,但出于本能,察觉到独孤凤的恶趣味,果duàn

的拒绝,并以自己的配剑“碧血”命名这套武功,这才绝了独孤凤的念想。

独孤凤转身踱步,走到栏杆之前,一月前她与阴后的战斗中损毁的部分都已经修复完毕。她俯看这山下波光潋滟的剑池水,问道:“显鹤可知dào

石之轩?”

“听说过。”阴显鹤沉声道:“据说石之轩乃是魔门两道六派近百年来最杰出的人物。一身修为不下于三大宗师,甚至佛门的四大圣僧联手对付他,都没有成功。”

独孤凤点点头道:“不错,石之轩出身魔门花间派,同时继承了补天阁的道统,一人身兼魔门两大派的绝学。不过花间派的心法和补天阁截然相反。花间派讲究生气盎然,于万花从中,体悟有情之道。天道不满,自留一线生机,而补天阁名为补天,实为断绝这一线生机,乃是绝杀死气之道。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心法自然是矛盾重重,石之轩为了弥补个破绽,隐姓埋名投入佛门四大圣僧的道信之下,学习佛法禅理。最终以佛门心法为轴,以花间和补天阁的心法为轮,创出了名震天下不死印法。”

“不死印法有何特点?”阴显鹤问道,若是别人,他或许还会疑问对方是否知dào

。但是独孤凤一向高深莫测,总是知dào

一些别人不知dào

的秘闻,他对独孤凤了解不死印法的特点很有信心。

独孤凤果然没让他失望:“不死法印正像其名字所说的那样,最善于转化气机,能够逆转生死,将对手攻过来的致命的死气转化为自己新生的生气,如此借力打力,先天就立于不败之地。故以不死命名。”

阴显鹤听的微微动容,要知dào

江湖上借力打力的法门众多,几乎每位宗师级高手都有自己的一套法门,但是那些法门都不过是将别人的真气用种种手法封禁包裹,再以独特的发劲方式返还,并不是直接将对方的真气吸取转化为自己的真气。若是真的能够做到在战斗之中吸取转换对手的真气,那真气就几乎不会有衰竭的问题,只是这一点足以称得上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独孤凤微微一笑,继xù

道:“当然,不死法印的吸纳能力必然有其极限,不然它就不会被称为不死法印,而是会被称为不败法印了。据我所知,至少有两种方法可以对付不死法印,一种是真气不脱体而发,要含而不露,气机混元,首位相连,做到这点自然就不会怕被不死法印借去真气。另一种方法就是使用高度密集的实体真气,这种近乎实体的真气已经不是不死印法所能吸纳的了。”

阴显鹤微微一想,便明白了独孤凤的意思,真气混元一体,首位相连,不死印法想要借取真气就必须将真个人的真气全部吸走,这显然不可能。而高度密集的实体真气太过密集,已经超过了经脉的承shòu能力,就算勉强吸纳了,只怕也会造成严重的经脉创伤,得不偿失。

独孤凤抬头凝望远方,仿佛越过了千山万水一般,轻轻的道:“蜀中有一座青羊观,相传乃是我楼观道祖师牵羊隐修之地,可惜千年古观。如今竟被妖邪盘踞。”

阴显鹤微微一怔,不知独孤凤提起此事是何用意。

独孤凤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道:“裴矩就是石之轩。”

阴显鹤心湖激起了千丈巨浪,他知dào

独孤凤有了邀战石之轩这位魔门近百件来最杰出的高手的意思。

独孤凤走到书案前,轻手一抚,烘干了上带着湿润的墨迹,随意地道:“你带着这幅画到裴府,交给石之轩,告sù

他,三年之后,月圆中秋之夜。我在青羊观恭候他的大驾。”

阴显鹤一直目无表情的脸首次透出动容之色。尽管他知dào

独孤凤见过石之轩之后,以她的性情,和石之轩的决战,如箭在弦,势在必发,但当她说出来时仍然让他十分的动容。

他更明白,为何独孤凤将决战推迟至三年后。因为独孤凤的武功这些年来一直突飞猛进,现在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原期,无论如何的苦修,都不会有多少进步,而三年之期,除了借助强dà

的压力鞭策她不能懈怠之外,更是一种资粮的积蓄,三年后的她,正是剑法达到一个新的巅峰的时刻,到时候与石之轩决战,必然是一场辉煌灿烂的绝世之战。

阴显鹤拿着那副画卷,离开了说剑阁,按独孤凤之名前往裴府。在门口通明通名报姓之,耐心的等了一会之后,阴显鹤终于在花园之中见到了这位魔门近百年来最杰出的天才人物。

深秋的花园,花木的枝叶早已落尽,光秃秃的树枝在瑟瑟的秋风中微微的摇晃,昔日繁盛的花草褪尽了繁华,一片片残枝败叶散落在脚下,在深秋的早晨之中染上一层寂寞的白霜。石之轩正在立一处临水小谢中,他身穿一件单薄的儒衫,在萧瑟的秋风之中,凭栏俯视下方流过的潺潺溪水。他的目光带无尽的落寞,带给人一种难以忘怀的孤独之感。

寂寥的深秋之中,石之轩的临风独立的身影的印象是如此的强烈,比这深秋中败落的花园更易让人体会到寂寥与孤独。

不知dào

为何,阴显鹤看到石之轩的第一眼起,心中就冒起寒气。他知dào

,石之轩虽然貌似在打量溪水,但是早已经通过强dà

诡异的精神mì

术对他进行无孔不入的审视。

阴显鹤面色平静,似是不带任何的表情,脚步不停的走到楼榭之前,沉声道:“在下阴显鹤,奉我家小姐独孤凤之命,将此画卷交予裴公。”

这位可谓是魔门百年来最杰出最可怕的高手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眼中露出微微的惊讶之色,道:“我还以为是独孤云派你来的呢!”

阴显鹤在石之轩漫不经意的一眼之下,生出浑身被洞穿的一干二净的感觉,他心中一凛,暗暗收敛心神,将心神沉入“碧血丹心,明照千古”的境界之中,这才驱除了那被洞彻一空的可怕感觉,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亭中的石桌之前,将手中的画卷缓缓的放下。

对于阴显鹤的表现,石之轩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赞赏。他负手立在一丈外的栏杆之旁,白衣如雪,气度凝然,一如那些饱读诗书的大儒,若非独孤凤提醒,阴显鹤绝对想不到他就是魔门中最神mì

强dà

的邪王石之轩。

石之轩悠然的走到石桌之前,伸出手拿起桌子上的画卷,他的手晶莹通透,像蕴含着

无穷的魔力,让阴显鹤的心神不由自主的注视到那里。

画卷展开,石之轩双目豁然闪耀出深透不可测的精芒,洞穿一切的注视画中的每一分每一豪。画中明月当空,孤峰独立,一个身穿素白剑士服,手持古朴长剑,长发飘拂半空,傲然在孤峰上俯视天下的绝世女剑手跃然纸上。

画中的女子不动如山,稳立孤峰之巅,身与明月齐高,自具不可一世的气概。这幅画不似平常山水墨画重神而轻形,而是神形兼备,简单的黑白二色,却奇异的给人一种色彩丰富的感觉。画中女剑手持剑而立的姿势和身形,竟和独孤云有九分酷肖,形足神备。只是一看,便知dào

画中人正是独孤云之妹,有着当代“剑神”之称的中原数百年来最天才的绝世女剑手独孤凤。

画中原本留白的地方,以瘦金书体上书“三年之后,青羊古观。邪帝舍利,借君试剑。”十六个大字,字字银钩铁画,如剑如刃,锋芒逼人,一股睥睨天下、傲然当世的剑意呼之欲出。

石之轩目不转睛看着那独孤凤亲手绘制的形神兼备的自画像,幽深的眼睛闪烁着慑人的异采。

天地有若停止了运转,时间煞止了脚步。

画中只有黑白两色,却给人一种十分鲜活的感觉。画中独孤凤的目光淡漠,但观者却能十分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视线正全神贯注在斜指前方的剑锋上,而更奇怪的是,这无论以何种角度观看这幅画,都能感觉到那剑锋正直指着观看者。

阴显鹤的心神亦全给独孤凤亲制的自画像吸引了过去。在论剑台上,他虽然看到了独孤凤作画的全过程,但是并没有看到画像的内容。他拿着这幅画离开后,中途并没有翻看。因为这是独孤凤送给石之轩的战书,在石之轩没有打开之前,任何偷偷翻看的行为都是对独孤凤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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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 邪王的破绽

一个石桌。

一幅画。

两个人。

小榭中宁静无比,连呼吸的声响都无法听到,只有瑟瑟的秋风穿过四面中空的楼榭,发出呼呼的声响。两人的目光却没有片刻能离开那幅画。

独孤凤的以剑法入画,笔力强健,干净利落,以最简洁的线条描绘出使人心神颤震的丰富色彩图案,就若那开天辟地的第一道雷霆一般,造化出生命之源,演绎出万类缤纷的世界,妙若天成。

石之轩缓缓的闭起了眼睛。原本萦绕在他身边那种无以名状的深沉孤寂之感,渐渐的消失。

石之轩双目再睁,射出前所未有的精芒,缓缓道:“好一个独孤凤,好一个剑神。”说着将目光转向阴显鹤,露出一丝微笑道:“这么多年来,你还是首个知dào

石某人身份,还能保持平静的人,只是这份胆色,在年轻一辈中已经是第一流的人物了。强将手下无弱兵,由此已经可以推知独孤凤的风采了。”

此时石之轩身上的孤寂之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神情潇洒,谈笑之间只有一股让人感到亲近平和的味道。但是阴显鹤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危险,心中寒气大盛,他听独孤凤说过,完美状态的石之轩能融合花间派的生机与补天阁的死气之道,能与谈笑之间杀人,不露半分杀气。不由的心中警铃大作,浑身的肌肉绷紧,全身关注的注视着石之轩,做出随时出手的准bèi



石之轩对阴显鹤的沉默并不在意,而是将目光转向厅外,意态闲适的投向远方。那里是一片青色的砖墙,墙上布满了爬山虎的藤蔓,孤零零的枝蔓如网一般的攀附在墙头,虽然萧瑟,但是仍然可以想见夏日时枝叶繁茂时的盛况。墙外是一条热闹的大街,此时正是行人早起,来往不息的时候,包子铺,早点摊的叫卖之声隐隐透过砖墙,传到寂静的花园之中来。一墙之隔,却像是两个世界。

石之轩注视墙外良久,突然缓缓的道:“独孤凤是个十分热爱生活的人。否则怎能以如此简单的笔画将世界演绎的如此丰富?只有真zhèng

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的人,才能以一个单纯的角度,将世界看得如此明白。”

阴显鹤微微一愕,石之轩对独孤凤的这个评语,十分的贴切。独孤凤虽然生活自律,于剑道一途更是十分的刻苦,但是本质上却是一个爱玩爱享shòu

的人,对人生都时时抱着一股美好的欣赏之态。石之轩没有和独孤凤接触过,却只从独孤凤的一副画中就看出了独孤凤的性情,这样的眼光确实让阴显鹤佩服。

石之轩似是并不在乎能否从阴显鹤嘴里得到答案,淡淡的一笑道:“告sù

独孤凤。石某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不属于我的天才却没有毁去的欲望,这并非出于爱才,而是因为她已经成长到有资格做我对手的程度了。”

阴显鹤沉声道:“我将会一字不漏转述与我家小姐知dào

。”顿了顿又道:“三年后的中秋,我家小姐将在成都青羊观恭候石前辈的大驾。”

石之轩伸出指尖,在“三年之后,青羊古观。邪帝舍利,借君试剑。”十六个大字上轻轻的划过,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凛然的剑意,对阴显鹤的话似若未闻。

阴显鹤走出裴府的大门,赫然发觉身上冷汗淋漓,已经湿透了脊背。跟石之轩短短的不过一刻的会面,却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提聚起了全部的精神,现在一出门,精神放松下来,顿时觉得比和人大战过一场还要累。

直到真zhèng

单独面对过石之轩,他才体会到石之轩的可怕。石之轩最可怕的是他的气质心思完全不可琢磨,或许上一刻还可你笑语畅谈,下一刻却又无情出手,这种出手杀人毫无征兆,不露半分杀气的高手实在是太可怕了。不过这样的压力对于他也是一种很好的磨砺,正面面对石之轩这种大宗师级的高手压迫而保持平静,更进一步的坚定了他的武道意志。

阴显鹤刚走到长街上,就看到湛卢在不远处向他招手:“阴兄,这边来。”

此时的街上形容渐渐的多了起来,沿街店铺纷纷打开店门,年轻的学徒在掌柜的驱使下铺设起与店铺紧相呼应摊档的摊贩,摆放起五花八门的货物。街道空出摆放的早点摊子,坐着三三两两的食客,摊子的蒸笼里冒着腾腾的热气,一派鲜活的市井景象。

阴显鹤走了过去,问道:“湛卢你怎么来了?”

湛卢笑道:“不只是我,小姐和老夫人也来了。”说着领着阴显鹤来到一处与裴府只有一墙之隔的茶馆中。

茶馆中客人寥寥无几,空旷的大堂之中只有独孤凤和尤楚红正在对坐品茗。

见了阴显鹤进来,独孤凤放下茶杯,笑道:“显鹤来了,坐下来喝杯热茶吧!这个茶馆中虽然不起眼,但还是有点好东西呢!”

阴显鹤向独孤凤道:“幸不辱命,石之轩已经答yīng

小姐的约战。”

独孤凤点点头,向尤楚红笑道:“奶奶现在不用担心了,邪王是聪明人,没有做出最坏的选择。”

尤楚红那张因为吸取了舍利元精而重新变得精神年轻的脸色露出一丝笑容:“那就好!石之轩毕竟是杨广的亲信,目前我们独孤家风头太盛,正遭杨广猜忌,不宜和石之轩冲突。要不然我还想以披风杖法会会石之轩的不死印法,看看他这邪王是否真的如传言中的那么厉害。”

独孤凤微微一笑,端起热茶喝了一口。石之轩这会出现在长安,不管目的如何,但是多半已经发xiàn

了邪帝舍利,以他的耳目手段,多半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独孤凤准bèi

取出杨公宝藏,自然不能放着一个大BOSS在一旁窥视,因此干脆出言挑zhàn

,点名邪帝舍利的存zài

,除了为了转移邪王的注意力,让他不再注意独孤家的一些举动外,也确实有挑zhàn

邪王,磨砺剑道的意思。以她现在的武功,基本上已经快到了大唐双龙传世界中的顶点,距离大宗师只有一步之差,但是这一步之差就是天壤之别,无数的天资纵横之辈都在这一步之前黯然止步,如阴后祝玉妍慈航静斋梵清惠静念禅宗了空和尚以及她师傅张果,都是如此。独孤凤凭着两世积累的见识,以及今生的勤奋和机缘,于17岁就已经达到了这一境界,真可谓是前无古人的成就,不过下面的路已经不是前世的知识所能预知,更没有前人的路可以借鉴,宗师巅峰已经是武者的某种意义上的极限,到了这一境界身体精神意志无一不千锤百炼,打磨的十分圆满,实在是进无可进。若是换做一般人,只怕到了这个境界后会感觉到前路皆无,进无可进,找不到突pò

的方向。而独孤凤却隐隐猜测,晋级大宗师,只怕是要寻找到一条真zhèng

属于自己的武道,并坚定不移的贯彻下去。这该是一种思想上的圆满,无关身体精神意志。不过,独孤凤虽然明白这点,但是这个道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形成的,那是一种世界观人生观的整体成熟,有道,故能无惑无惧,随心所欲。独孤凤要想达到这个境界,还有许多的东西需yào

积累,许多的事情需yào

想明白。而与邪王的三年之期,就是独孤凤压力和动力。三年之后,她自信必然能够梳理好自己的思想,找到自己真zhèng

属于自己的道,一举步入大宗师的境界。

阴显鹤将面前邪王时的感觉说了一遍,尤楚红不禁听的眉头微皱。而独孤凤却是把玩着杯子,轻轻转了两圈,突然一笑道:“看来石之轩的精神果然已经有了一丝的破绽。不然不会让你的灵觉感觉到危险的。石之轩融合了花间派与补天阁绝技的不死印法,融生机与死气为一体,生死转换,无痕无迹,完美状态该是除非就算他真zhèng

出手,你也感觉不到半分的杀机。能让你的灵觉感觉到危险,这说明他的杀机并不是隐藏的完美无缺。看来邪王这么好脾气,也是发觉了自己的问题呀!”别人不知dào

邪王石之轩的状态,看过大唐双龙传的独孤凤可是一清二楚,邪王自从与碧秀心结合后,心灵就有了一道本不该存有的破绽,而且在被摸上门去的宁道奇击败后,只怕这道裂痕又扩大的几分,而在几年前,石之轩下定决心离开幽林小筑,并写下不死印法的印卷的时候,只怕得到了不是他设想的破绽弥补,而是更严重的扩大。现在的邪王虽然因为碧秀心未死而没有精神分裂,但是显然也不是完美状态的石之轩。独孤凤放心的派阴显鹤前去送挑zhàn

书,就是因为现在的石之轩虽然强dà

,但还不至于不可战胜。不过石之轩现在陷入精神分裂的前期,喜怒无常,性子难以确定,万一邪王脑子抽风,当场对阴显鹤出手,那独孤凤就亏大了。因此,独孤凤还是亲自跟了过来。就是打算万一邪王抽风,自己就不用客气,先拉一群高手把他群殴一顿再说,邪王的不死印法虽然号称不惧群战,但是在等级接近的复数高手围攻下就是个笑话,不然佛门的四大圣僧就不会追的石之轩满江湖乱跑了。石之轩再厉害,长安也是独孤家和楼观道的地盘,独孤凤至少可以拉出四五位宗师级的高手来围攻石之轩。这样一来双方就彻底的撕破脸,变成了生死仇敌,某种意义上算是两败俱伤。不过,独孤凤一点都不担心,裴矩的身份可是石之轩最大的秘密,一旦被捅出去,石之轩就做好面对找上门来的尼姑和尚的准bèi

吧!而且,马上杨广就要开始三征高丽了,这个时候的石之轩也未必有心思节外生枝,高丽有三大宗师中的傅采林坐镇,杨广亲征高丽,没有石之轩这位同样是大宗师级的高手坐镇的话,只怕是挡不住傅采林的刺杀。慈航静斋和佛门虽然不知dào

石之轩就是裴矩,但却知dào

杨广是靠魔门上位,在杨广三征高丽的时候,怎么可能不上去添点乱。石之轩以后的这段时间,只怕要很忙很忙,没工夫来找独孤家的麻烦。

独孤凤将一杯热茶饮尽,站起身来道:“看来今天这场架是打不成了。走吧!虽然有点可惜,但是我现在还真没有必胜石之轩的把握呢!”说着望了一眼与茶馆只隔了一条街道一个围墙的裴府,那里正是裴府后花园的位置。

一行人走出茶馆,大街上已经喧闹了起来。各色的摊点摆满了大街两侧,买卖货物更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由日用品、装饰物,以至看相占卦、笔砚字画,还有沿街叫卖的行贩,他们推小车,又或挑担顶盘,各施浑身解数,高声吆嚷,招徕顾客,都想把小吃、玩艺剪纸花样,五色花线等零食玩艺卖出去。那种热闹的情景,教人耳根难净,眼花缭乱。

这样喧闹的场景,尤楚红阴显鹤这些人都习以为常,而独孤凤却看的津津有味,这样洋溢着生活气息的市井风情,是独孤凤从未见过的,与在钢筋混凝土组成的城市中匆匆忙忙的生活相比,显然这种悠闲而热闹的生活更能让人感觉到生活的气息。

偶尔越过的市集,又是另一番情景,随处可见人东一摊、西一档的设场卖艺,说书的、装神弄鬼的,耍傀儡、演武术,吸引了以千计来逛游的观众,气氛炽烈,充满太平盛世,繁华兴盛的的味儿。

独孤凤饶有兴致的一路观看着市井风情,突然看到一个卖寿面的摊铺,想起什么似得向尤楚红道:“奶奶!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您的九十大寿了,您老想要孙儿为您准bèi

什么礼物呢?”

尤楚红听了不禁一乐,笑道:“怎么,你这丫头变阔了,想充一充面子?”

听着尤楚红的调侃,独孤凤顿时不依了,拉着尤楚红的胳膊一边摇晃,一边拖着长音道:“奶——奶,哪有你这样说孙儿的。”

尤楚红给她摇晃的吃不消,连忙说道:“好了!好了!是奶奶说错话了,不该辜负凤儿你的一片孝心。”

第一百四十五章 家人到来

尤楚红的寿宴,自然是独孤家的一件大事,尤其是九十大寿这样的整寿,按照习惯更是要大肆操办。尤楚红作为独孤家年龄最长,辈分最高的人物,更是独孤家的顶梁柱,她寿宴召开的时候,不但独孤家嫡系的一脉全部要来,其他的几房也要派人来庆贺,而长安的达官贵人中只要和独孤家关系不算太差的,也基本上都会送上贺礼。

寿宴的操办自然用不着独孤凤操心,但是她也有必须解决的麻烦。随着寿宴的到来,原本聚集在洛阳的独孤家重yào

实权人物都纷纷归来,也将家族之中的各种勾心斗角带来到了西寄园。清静的西寄园在寂静了许久后,也变得热闹起来,但是带来的是更多的浮躁。

独孤凤本身武功高强,又深受尤楚红宠爱,已经渐渐成为独孤家的重yào

人物,其他人因她性子古怪,倒是不敢前去骚扰她,一时间,剑园倒是成了整个西寄园中唯一的净土。不过,独孤凤的威名虽然能够震慑一般的人物,但是有些人,仍然让她感到头疼和麻烦。

独孤凤的母亲杨氏出身大隋宗室远支,与她父亲独孤开元一般都是庶出。不过其性情,从为女儿起名独孤凤就可见一斑,独孤凤自一出生,就被她寄予殷切的期望,从小就向独孤凤灌输以独孤伽罗为人生目标的思想。可惜的是,无论是原著的独孤凤还是有着前世记忆的这个独孤凤,都对她灌输的思想不感兴趣,两人都同样早早的表现出超卓的习武天赋,从而被尤楚红接到身边亲自教导,免去了被继xù

扭曲教育的命运。

杨氏是随同独孤家的船队一同来到长安的。一共的五艘大船,在同等熟练的艘水军战船护的送下,经由贯通黄河与唐京长安的广通渠驶抵长安城内。尤楚红自然不会亲自去迎接,因此这个差事就落到了独孤凤头上,若是只有别的亲戚,她自然懒得亲自去迎接。但是这次一同前来的还有她母亲,这就让独孤凤没法推辞了。

码头处鞭炮大鸣,独孤家的侍卫仆从肃然林立,摆出盛大的迎接仪式。独孤凤和独孤馨站在码头,一边窃窃私语,一面等待着来人下船。先期到来的都是一些女眷和年轻人。

大船靠岸,女眷们在丫鬟的簇拥下下了大船,整个码头都被独孤家的侍卫远远的隔开,没有任何闲杂人等。

洛阳过来的人中为首的正是独孤策。他看到迎接的独孤凤后,不禁脸皮一抽,显然是想到被独孤凤教育时的惨痛经lì

的事情,不过他顿了一下,仍然上前和独孤凤打招呼:“五妹妹辛苦了。”

对于这个又好色又不成器的哥哥,独孤凤实在是不喜欢,不过还是客客气气的拱手道了句:“三哥一路护送大家,也辛苦了。”

对于独孤策这位亲哥哥,独孤馨倒是没有什么恶感,她兴奋的拉着独孤策问道:“给我的礼物带来了没有,快点拿出来!”

独孤策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船舱道:“都在里面呢!”

正在这时,只见三个奶嬷嬷并五六个丫鬟,簇拥着一个贵妇人来了。这个贵夫人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四十岁左右,面容与独孤凤有几分相似,不用说,正是独孤凤的母亲杨氏。

独孤凤见了母亲,忙上前拜见。杨氏握着独孤凤的手,仔仔细细的看了独孤凤好几遍,突然眼圈一红,几乎要落下泪来。

无论何时从来都是傲气凛然、坚毅果duàn

的独孤凤一下子慌了起来,连忙为母亲擦拭眼泪道:“阿母,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女儿哪里不好,惹你生气了。”

杨氏一边落泪一边道:“我不是哭,我是高兴。可怜我儿,才七八岁就离开了母亲……”

独孤凤听的有些汗颜,说实话,她对于这一世的母亲的感觉并不怎么亲近。穿越之初的那几年,前世的记忆影响甚深,对于突然多出来的父母,她在感情上颇为抵触。再加上那时候对于自己穿越成女身的不适应,心理上的各种抵触,性格上说起来也有不少抵触,与父母之间的关系相处的一般,并不如上一世父母之间那么亲切。她之后被接到尤楚红身边教养,与父母的接触更加的少了,经常一年也见不到几面,感情甚至还不如更尤楚红来的亲近。今日见了母亲激动的样子,独孤凤不禁觉得有些愧疚。

哭了一会,宣泄了一阵激动的情绪,杨氏抹掉眼泪,笑道:“哎,是阿母不好,本来高兴的事,不知怎么的,见了你就哭了起来,害的凤儿也跟着伤心。”

独孤凤面带歉意的道:“阿母说哪里的话,却是是我不好,这么多年来也没回去看过你们几次……”

杨氏伸手止住了独孤凤道歉的话,笑道:“能见到凤儿长这么漂亮,变得这么有出息,娘就很高兴了。娘跟你起名叫凤儿,就是想让你像凤凰一样,受人敬仰,不用处处被人瞧不起。阿母虽然每日在深宅大院,但是也听到凤儿你的名声,你有这样的成就,阿母高兴还来不及呢!”

独孤凤默然无语,紧紧的抱了母亲一下。多年以来,母女之间的那种隔阂,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过了好一会,杨氏放开独孤凤,拉过身旁站立着的男孩,向独孤凤笑道:“阿母见了你,只顾高兴了,都把你阿弟忘了。凤儿,来看看你阿弟,你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吧!”说着一推那个男孩道:“远儿,还不叫姐姐。”

这个男孩正是独孤凤的同母弟弟独孤远,今年刚刚十岁,他头上戴着一个紫金速发冠,额头前齐眉勒着金线交织的抹额,脸蛋很好的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点,面如秋月,眉如墨画,正是一个粉嫩不能在粉嫩的的小正太。

独孤远见了这个好几年不见的姐姐,面容微微有些怯弱,但是在母亲的催促下,还是

乖乖的叫了声:“阿姐。”

独孤凤前世不是腐女,也不控正太,不过对于这个看起来乖乖的亲弟弟还是十分的喜欢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道:“阿弟,姐姐也好久没见你了。来,多叫几声阿姐听听。”

独孤远弱弱的看着姐姐,嘴角嚅嚅了几下,一微不可查的声音叫了声“阿姐。”

独孤凤微微一笑,她这个弟弟,可真是腼腆的可以,若不是她耳力好,只怕都听不到他叫的“阿姐”。

看到独孤远嚅嚅的样子,杨氏眉头一皱,忍不住就要呵斥,不过想到此时正是在外面,周围正有许多亲戚在,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独孤凤早已经准bèi

了许多马车,其他各家都已经坐上发车纷纷离去。独孤凤也领着母亲和弟弟来到上了一架装饰的十分华丽的马车。

杨氏看到看到雕花精致,富丽不凡的马车,眼中露出满yì

之色,再看拉车的马匹都是来自西域的汗血宝马,眼中更是露出高兴之色,再看到独孤凤的眼神,更加的和蔼和满yì



独孤凤将母亲的表情一览无余,心中不禁暗笑,母亲爱面子的性子还是没改,在家族之中,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是心中时时与他人作比较,若是有不如的地方,自然是心情闷闷,若是有胜过的地方,只怕能连续高兴半月。不过,这种暗暗竞争比较的心态,在大家族中的女眷之间十分的普遍,身为子女,有条件的情况下还是要尽量满足母亲的这种无伤大雅的喜好。

杨氏心满yì

足的坐在马车之中,向独孤凤道:“你那剑园风光很好,我上次来的匆忙,没有细细的观看,这次可要好好呆上一段时间,将里面看个够。”

独孤凤听的微微惊讶,以前母亲来长安,都是住在自家的宅院之中,从来都不愿意住在西寄园,哪怕是她的剑园建成之后,也来看过一次,没想到这次母亲竟然愿意住进剑园。看来这次家里一定是有什么喜讯,让母亲觉得扬眉吐气,这才愿意住进剑园。要不然,以她的性格只怕连在西寄园都不愿意多呆。

果不其然,杨氏继xù

道:“凤儿还不知dào

吧!你父亲现在已经是左武卫大将军了。”独孤凤这次真的有点惊讶了,他这一世的老爹身为独孤家的庶长子,倒也说不上太有才华,不过胜在为人勤恳,脚踏实地,一步步升迁,不过之前不过是正四品的骠骑将军,现在一下子跳了两级升格为左武卫将军这个正三品的职位,若是放到后世也是相当于军区司令了,若论职位,比现在独孤家的家主独孤峰也差不了多少。也难怪母亲觉得扬眉吐气了。

不过,隋朝基本上快完蛋了,这个晋升在独孤凤开来并没有多大的成就感,因此也没有如杨氏一般激动,只是顺着杨氏的话说了几句场面话。

马车到了西寄园,自有大批的仆役列队欢迎,场面之热闹热烈自不用说,很让杨氏满yì

。在走向剑园的一路都是面带微笑,显然心情大好。而独孤凤的弟弟独孤远则是对这一切都是很好奇的模样,一路东看西看。

看着占地甚广,自成一体的剑园,杨氏不禁感慨道:“老太太还真是疼爱你,不仅在划了这么大一片园子给你,还从自己的私房掏钱为你修建。这份疼爱,在咱们独孤家可是独一份,连正房的馨丫头都没有。这些年来,为了这事,各家各房客没少说闲话,还好你争气,没有让老太太失望。只看你现在的成就,谁都不敢说老太太偏心。”

独孤凤微微一笑,这些话在几年前她也听过不少,不过随着她武功越来越高,已经渐渐越来越少了。这个世界毕竟是中武世界,一个人的价值不是体现在出身身份,而是体现武功的高低上。这也是为什么她表现出绝佳的习武天赋的时候,家族就开始倾力培养他。

杨氏感慨了一番,又看了一眼独孤远,突然叹道:“你这个弟弟,也到了该习武的年龄了,你如今武功高强,有空了就好好教导一下你弟弟吧!你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了,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样子。哎,他要是有你的一半性子我就不抄那么多心了。”

独孤凤看了一眼被母亲一瞪就有些躲闪的弟弟,不禁暗自苦笑,他这个弟弟分明是被母亲管束的太厉害了,毕竟不是谁都如她一般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母亲以她的标准来教育弟弟,能不出问题嘛!不过母亲性子执拗,这些话跟她直说,只怕她也听不进去。因此笑道:“阿弟若是像我,岂不是又经常要把阿母你气的不得了。”

杨氏听的不禁微笑,却是想起了独孤凤小时候的一些情景,独孤凤的性子怪异执拗,又能言善辩,经常用一套歪理将她驳的哑口无言,自己要动手打她,她又机灵的很,每次都跑的无影无踪。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着,每次闹起来,都要将她气个半死。不过,这样的情景现在想来,杨氏只觉得温馨。

回忆起了往事,杨氏也就不再对独孤远的性子提出不满,而是改为对剑园评鉴个不停,独孤凤只是在一旁微笑,偶尔附和两声,看的剑园过来迎接的丫头们偷笑不已。

走到说剑阁的正门前,杨氏看着匾额微微皱眉:“说剑阁,这个名字不好,哪像个女儿家住的地方?”

独孤凤不禁听的郁闷,却又不好反驳什么,只得默然无语。倒是旁边的凝霜几个丫头第一次向强势的小姐郁闷的样子,不禁头掩口轻笑。

还好杨氏只是微微眉头一皱,也没有继xù

说什么,径直进了说剑阁。

杨氏的到来,对整个剑园来都是大事,忙忙碌碌一番后,终于将杨氏一行安顿好。杨氏乃是独孤凤的母亲,不比其他的客人,那是一点都得罪不得,因此所有的丫鬟都小心翼翼的。而独孤凤更是派了最细心的晴雪安排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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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心仁剑皇

宝鼎烹茶,翠烟尚绿。独孤凤闲坐窗前,手持一卷古书,正看得津津有味。此时虽然已经是初冬时光,但是窗外芭蕉冉冉,翠绿犹新,青竹掩映,婆娑有致,丝毫不见冬天的萧瑟风光。

隔着一道珠帘的雅间之内,独孤远正端正的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的认真练字。独孤凤放下手中的书卷,透过微微晃动的水晶珠帘,看了独孤远一般,露出欣然的微笑。这几天接触下来,独孤凤发xiàn

,她这个弟弟除了被母亲管束的太严格,而变得有些拘谨和畏缩外,其他的性情都是极好的,聪明、刻苦,难得的是没有娇气,不粘人不捣蛋,这让一向不喜欢小孩子的独孤凤十分的喜欢。

对于独孤远的习武资质,独孤凤只能说还不错,比独孤馨独孤策要强些,但是比寇仲徐子陵却要差些,毕竟不是人人都是百年难于的绝世天才的。不过,资质未必能够决定一个的最终成就,既然是自家亲弟弟,独孤凤自然是要倾力培养了。

独孤凤倒是没有急于教授他上乘武功,而是先教导他打好基础,正所谓因材施教,对于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教育方式,有着前世许多教育知识的独孤凤自然明白怎么样教育人才效果最好。对徐寇那样的天才,要采用放羊式教育,不能太拘束,更多的时候要他们自己发挥。而对于独孤远这种普通人,自然要循循善诱,先打好基础,然后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攀登。

独孤凤对独孤远倒不像母亲那么严厉,一般指点完他基本功后,就任他自由活动,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独孤远倒不像同龄的孩子那么爱玩,空闲之后要么看书习字,要么就在院子里转转,也不怎么与丫鬟侍女嬉闹,斯文娴静的比独孤凤还像女孩子。

独孤凤见他喜欢写字,就将自己以笔作剑,锻炼剑法总结出来的窍门交给他,让他在习字的时候,同时能够体会到剑法的奥妙。独孤远对这门新奇的法门倒是十分的感兴趣,兴致勃勃的跟着独孤凤学习,几乎是一有空闲就去练习。

独孤凤走到窗轩之前,凭窗而立,看着书斋之外的风景。窗外芭蕉青绿,竹林掩映,若不是树叶上留着的点点白霜,只怕还让人意识不到此时已经是入冬十分了。

独孤凤刚刚翻看的书,乃是一卷《论语》。前世之时,因为某些历史的影响,许多人对孔子级儒家思想有着很多误解,极端的人甚至认为儒家思想是华夏文化的毒瘤,是造成华夏文明衰落的源头云云,某一段时间,独孤凤也受到这种思想的影响,对于儒家思想不屑一顾。不过,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博览群书,仔细的看过儒家典籍之后,对儒家思想尤其是孔子的思想大为改观。孔子的思想在于一个“仁”字,这个“仁”,并不是一般人认为的无私奉献宽恕之类的意思,仁者爱人,爱自己,爱家人,由己推人,在爱自己的基础上,一步步扩大到爱亲戚,爱家族,爱国家,乃至爱天下,由亲亲而扩大的大众。这种道德观是十分实jì

,而且符合大多数人意愿的。

独孤凤要思索自己的大宗师之道,首先想到的就是原本的心剑神诀第六诀“心仁剑皇”,若说以仁爱之道作为自己的道,也不是不行,独孤凤的剑道之路并不是断情绝意的魔剑,也不是无我无情的圣剑,以灵情心法为根基的她,不能走也不会走这些摒弃七情六欲的道路,没了以七情六欲催动的灵情心法,不过是一种略微高明的功法罢了,别说突pò

天人之境,破碎虚空,只怕连天魔功和慈航剑典都不如。独孤凤大宗师的道路,只能沿着以情入道的路子走下去,至于是浪翻云唯情唯极的覆雨剑,还是道家忘情忘我的天剑,或者是儒家仁者爱人的仁剑,都是一种看似不错的选择。这几日,受亲情的影响,独孤凤也开始思索一些“心仁剑皇”的道理。

就在独孤凤的沉思之中,天空之中突然飘落起一片片雪花来,如棉絮一般的雪花,随着初冬的寒风冉冉飘落,就像是三月中四处漂飞的柳絮一般,飘荡的满空都是。一片片雪花落在独孤凤的脸上,带来冰冷的触觉,也打断了独孤凤的思索。

“下雪了呀!”独孤凤轻轻的感叹一声,缓缓的伸出手,平摊在空中,任由那漫空自由飘荡的雪花落到伸开手掌上,静静的看着那六角冰棱组成的冰花,亦静静的看着那冰花消散。

“嘻嘻,下雪了,五姐姐一块出来玩吧!”独孤馨欢快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独孤凤从窗户下望去,正见到独孤馨穿着一身雪白貂裘,兴冲冲的跑进门来。

“呀!远小弟你也来了呀!”独孤馨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抬眼就看到正端正的练字的独孤远。独孤馨长年洛阳长安两头跑,对独孤远还是比较熟悉的。

独孤远看到独孤馨,脸色不禁一僵,正要落下的一笔不禁一沉,留下一团重重的墨点,污了好一大团白纸。

独孤馨一下子跳到独孤远面前,半个身子趴到书案上,脑袋前倾,几乎要与独孤远撞在一起。独孤远给她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一步。

独孤馨皱了皱细挺好kàn

的眉毛,不满的道:“跑什么,姐姐又不会欺负你。”说着,却又伸手捏住了独孤远的脸颊,使劲的揉捏起来:“好呀!见了我连声姐姐都不喊,我要惩罚你哟!”

“馨馨,不许欺负阿弟!”

独孤馨正揉捏的开心,却突然听到独孤凤的声音,不由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解释道:“五姐姐,你看错了,我才没有欺负小弟呢!我和小弟闹着玩呢。小弟,你说是吧!”独孤馨正要以眼神示意独孤远出声,却看到独孤远脱离她的掌控后,一个哧溜躲到独孤凤身后,动作之灵敏,身法之迅捷,堪称教学典范。

独孤凤有些好笑的瞪了独孤馨一眼:“你这丫头,就会欺软怕硬,老欺负我家阿弟。怎么不见你去欺负霸叔家的小四,彦叔家的小五去,他们的年龄才是和你一般大。”独孤家这一代男丁稀少,赵国公一脉除了名义上的独孤云外,就只有独孤峰的儿子独孤策,独孤霸的儿子独孤略,独孤彦的儿子独孤谋,以及独孤开元的儿子独孤远,除了独孤策成年外,其他的年龄都不大。独孤远年纪最小,在族中排行第六,独孤凤说的小四小五分别是独孤略和独孤谋,这两人的年龄都和独孤馨差不多。

独孤馨撇撇嘴道:“四哥是个木头,逗起来没意思。五弟是个爱哭鬼,就知dào

哭。碰一下就去告状,没意思。”

独孤凤不禁一笑:“和着就是我们家阿弟好欺负是吧!”

独孤馨嘻嘻一笑道:“我可不是欺负远弟弟呀,我和他闹着玩呢!姐姐你也常捏我脸蛋,不是说这是喜欢才捏的嘛!我也很喜欢远弟弟呀!”

独孤凤不禁觉得好笑,这确实是她欺负独孤馨时的借口,没想到今天独孤馨拿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笑了一下,上前一步,伸手捉住独孤馨,作势欲捏她的脸蛋道:“好呀!我今天心情好,就让姐姐好好喜欢你一番吧!”

独孤馨顿时慌张起来,连忙的挣扎道:“不要……姐姐不要欺负我……我投降了!”

独孤远在一旁用满是崇拜的眼光看着独孤凤,独孤馨可是整个独孤家闻名的小魔头,在洛阳时,不管是正房嫡系还是庶出旁支,跟她同龄的小孩子没有不被她欺负过的,她是阀主独孤峰的嫡亲女儿,独孤峰不发话,哪里有人敢教xùn

她,因此她越发的无法无天。对于女孩子,独孤馨倒还不太过分,但是他们几个男孩子却被独孤馨欺负惨了,在他们小小的心灵之中,独孤馨就是无法无天的代名词。因此,当独孤远看到独孤馨在自己姐姐手下服服帖帖的时候,顿时觉得姐姐的身影高大了起来。

独孤凤将独孤馨欺负个够,听到独孤馨连连讨饶后,才放开了独孤馨。

独孤馨一逃离独孤凤的魔爪,就撅起嘴巴,不满的道:“姐姐偏心。小郎是你弟弟,我也是你妹妹。你为什么只偏帮他不偏帮我。”

独孤凤听的微微一笑,仁爱之道,由己推人,由近到远,独孤远是亲弟弟,独孤馨是堂妹妹,由仁爱之道推之,自然是先偏爱亲弟弟,再偏爱堂妹妹了。

独孤凤向独孤馨招招手,独孤馨别扭了两下,最终还是乖乖的走到独孤凤跟前,独孤凤一手拉起她的手,又一手拉起独孤远的手,将两人的手握到一块,笑道:“好了,馨馨别抱怨了。姐姐和弟弟就是要好好相处,姐姐要疼爱弟弟,弟弟也要敬爱姐姐。谁都不许欺负谁。”

独孤远使劲的点点头。独孤馨却低低的嘟囔道:“好吧!我以后不欺负弟弟,我带弟弟欺负别人总行了吧!”

独孤凤听的微微一笑,伸手刮了一下独孤馨小巧的鼻子道:“这才对嘛!兄弟姐妹之间要相亲相爱,齐力欺负外人才对嘛!”说着又转向独孤远道:“要跟你馨姐姐多学习,不要这么老实,越老实越受欺负。就算你不想欺负人,也得先学会不被欺负的功夫。”若不是独孤远的性格太软,独孤凤怕他这样下去性子会越来越懦弱,也不会阻止独孤馨和独孤远玩闹性子的欺负,对于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教育方式,独孤远被母亲管束的太严,已经养成了敏感柔顺的性子,若是习惯了被欺负,只怕将来就长成了一个废物,改变性格还是要从生活中一点一滴细节做起,让他感受到尊重和自由,时间长了,自然会养成自尊自信。

对于独孤凤这个以前没有见过多少次的姐姐,独孤远还是很喜欢的。独孤凤对他很和蔼亲切,教导方面也都是以循循善诱为主,不像母亲那么严厉,自然让他喜欢。因此,独孤凤的话他虽然听得似懂非懂,但仍然坚定的点点头,表示一定会按姐姐说的去做。

独孤凤又向独孤馨道:“馨馨,我把阿弟交给你。你就带着他,让他看看你怎么欺负别人吧!”

独孤馨顿时听得眉开眼笑,道:“好。小事一件,就放在我身上吧!我最近和小鹤儿她们到处行侠仗义,就让远弟跟着我们,看看我们是怎么除暴安良的吧!”

独孤馨最近与阴小纪混在一块,拉着寇仲段玉成做打手,仗着有阴显鹤保驾,在长安城拉帮结伙,还建立了一个不大的帮会,还仿照着从说书的中听来的故事,起了个“丐帮”的名字。长安城内大大小小的势力,看在独孤家的面子上,都对其退避三舍。因此,这个小小的“丐帮”倒是混的风生水起。独孤馨每天都乐在其中。

解决了教导弟弟的问题,独孤凤不禁心情大好,七情六欲,本就是人之正道,以人道而求天道,也未必一定要空情忘情。仁心之道,重在爱人,由己推人,由人而推天下,由天下而推万物,以至于无穷,层层递进,确实是一条无穷大道。独孤凤如此想着,渐渐对“心仁剑皇”有了一些模糊的想法。

初冬的第一场雪就下的很大,虽然时下时停,但是断断续续的下了一整夜后,第二天起床一看,整个大地已经茫茫的一片,如银装素裹,天地皆白。

独孤凤换过男装,来到上林苑内。尚秀芳所居的庭院之中,几个小丫头正在拿着扫帚清扫着路面的积雪,见了独孤凤,都微微欠身行礼,却是没有半分惊奇之色,显然已经把独孤凤当成了此地的半个主人。

雪花仍在飘飘扬扬的下着,落在庭院之中,落在花木之上,落在房檐之上,仿佛永无止境一般的持续不断。庭院之中静悄悄的,如果是往常,红拂早该出来,站在门口气呼呼的瞪着她看了。但是这次却出奇的没有见到红拂的身影。

独孤凤直抵门前,轻轻的把门推开,步进厅内。尚秀芳回过头来,两人打个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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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七章 长空飞雪

室外长空飞雪,室内温暖如春。尚秀芳画眉懒梳,一头长及腰身的秀发披散在香肩之上,长发低垂,只露出半张俏丽无双脸庞的脸庞,慵懒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风情。她见了独孤凤到来,露出宜喜宜嗔的笑容,搁下手中的画笔道:“你来了!快过来看看我画的如何?”

独孤凤走过去一看,尚秀芳刚刚作画到一半,上面淡淡的墨晕还未来得及散尽。画卷之中,烟雨迷蒙,一叶扁舟顺流而下,船头白衣公子,翩翩而立,衣带随风,似飞似飘,一股风流雅逸,翩然出尘的感觉迎面而来。画的显然是两人当日在跃马桥相会时的情景。

独孤凤看了一下画卷,又转头看了一下尚秀芳。室内生着炭火,温暖如春,因此尚秀芳只穿了一见鹅黄色百合连体褶裙,合体的衣裙份外强调出她绝世风华与起伏优美的轮廓线条。她身下的长裙由多褶裙幅组成,每褶一色,轻描淡绘,淡雅高贵,有种说不出得轻盈潇洒、秀逸多姿。

尚秀芳见她只顾看自己,不看画卷,美眸中眼波流转,微笑道:“看我做什么?莫非我画的不堪凤儿入目?”

独孤凤一指画中人,笑道:“秀芳的画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我怎么看那画中人与我有几分不同。”

尚秀芳盈盈一笑道:“那是当然,我画的是才华风流的独孤云,可不是坏心眼骗人的独孤凤。”

被指责为坏心眼的独孤凤毫不介yì

,拿起尚秀芳搁置的画笔,在那副未完的画卷上动笔挥毫起来。尚秀芳的一双美目之中露出惊讶之色,旋又十分认真的观看了独孤凤作画起来。

尚秀芳的画刚刚做了一半,堪堪将河岸扁舟画了出来。独孤凤下笔如飞,不一会,一条造型别致的古桥出现在纸上,随着她的淡笔勾勒,一个素手执伞,凭栏凝望的佳人跃然纸上。最让人注目的是那佳人的表情,翘首微扬,嘴角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微笑,让人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佳人初会情郎时亦喜亦惊,寥寥几笔之间就将那种混合着期盼和忐忑的复杂心情表露无疑。

尚秀芳看着看着,恍惚之间放佛又回到了那一天见到独孤凤时的情景,欣喜、忐忑、期盼、担忧种种情怀涌上心头,在看向独孤凤的目光时不觉得柔和了许多,带着一种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如何?”独孤凤放下笔,眉角轻扬,带着得yì

之色看着尚秀芳。

尚秀芳的秀眸盯着书画看了许久,才叹了一声道:“凤儿的画技果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竟然能将我的笔法模拟的十分相似,连神韵也几乎相差无几,这幅画的衔接之处竟然十分的自然,没有一点不和谐之处。让人佩服。”

独孤凤笑道:“可惜这还不是我最擅长的画法,水墨字画重神而轻形,讲究神似,对于形骸写实不怎么注重。但是我最擅长的却是写实之画,讲究形神皆备,无论山水人物,皆如当面亲临一般。”

尚秀芳听的好奇,问道:“这种画法倒是头一次听说,凤儿能够演示一下吗?”

独孤凤嘴角含笑,目光古怪的将尚秀芳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笑道:“这种画法好是好,但是需yào

要求却比较高,需yào

对所画的对象有着深入的了解。比如,若是要画秀芳的话……”

尚秀芳虽然知dào

独孤凤的笑容中透着不怀好意,不过出于求知的好奇心,仍然问道:“若要画我怎么样?”

独孤凤凑到她剔透得依稀可见青络的耳边,嗅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如香草一般芬芳的体香,轻声的讲解起经过她夸大后的模特的功能。

尚秀芳那微带透明的耳根,顿时泛起了一抹红霞。尚秀芳偏开头,没好气的横了独孤凤一眼,但那绯红的玉靥之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羞涩动人之意。

独孤凤轻轻一笑,亲昵的凑过去,磨蹭着尚秀芳通红发热的脸颊,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在她的脸颊上琢了一口,又顺势下移,转眼间就要吻上尚秀芳的香唇。

“等一下!”尚秀芳却突然抬手挡住独孤凤的嘴唇,一双秀目一眨不眨的盯着独孤凤:“你是独孤云还是独孤凤?”

独孤凤听的微微一怔,不过脑筋一转,就明白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这是问她是以独孤云还是独孤凤的身份吻她。想到那一夜尚秀芳一开始的羞涩逢迎,以及后来的挣扎反抗,独孤凤隐隐明白了尚秀芳的心思,不禁微笑道:“自然是独孤云。”

尚秀芳美目流兮,缓缓扫视着独孤凤的脸庞,温柔慧黠的目光,似是要看透独孤凤的伪装。独孤凤有些摸不准这个聪慧过人的天下第一才女心理转的是什么年头,不过这种时候自然是要硬挺下去。

凝视了片刻,这几可独孤凤的脸皮的美丽视线,终于收了回去,尚秀芳抿嘴嫣然一笑,眼中带着一丝狡狯戏谑,仿佛恶作剧得逞的小女孩:“男女有别,没有三聘六礼,就算是云郎,也不给亲。”

独孤凤微微一笑,戏谑的看着尚秀芳:“周公之礼岂不胜过六礼。”

尚秀芳顿时大羞,伸出芊芊玉指狠狠的在独孤凤身上拧了一下。

独孤凤轻轻一笑,不再欺负已经羞的几乎无地自容的尚秀芳。转头望向窗外絮絮飘落的雪花道:“今日长空飞雪,景色大好,秀芳跟我一块去观赏雪景如何?”

尚秀芳正自害羞不已,以手掩面,如葱似的纤细玉指遮掩住通红的半边脸颊,兰指如勾,白得犹如温润晶莹的羊脂玉,额前的垂落的几缕秀芳细细轻摇,雅静中更添几分妩媚的风致。

听到独孤凤的邀请,她定了定神,望了独孤凤一眼,语气温柔的道:“自然愿意。”

独孤凤喜滋滋的道:“好呀!我来帮你换衣服吧!”

尚秀芳不禁横了独孤凤一眼:“算了吧!要你帮忙,只怕换到晚上也换不完。”说着不禁想起那一夜旖旎的时光,不禁脸色一红。轻轻一推独孤凤,将她按到座位上,柔声道:“你乖乖坐好,不要闹,我换完衣服就出来。”

独孤凤倒是难得的没有捣乱,而是乖乖的坐下,一副十分听话的模样。为了表彰独孤凤的听话,尚秀芳轻轻的在独孤凤脸上亲了一口,才笑着转身离去。

过了一盏茶时间,独孤凤正等得百无聊赖,却见尚秀芳换了一袭雪白貂裘袅袅而出,貂尾环颈、腰肢婀娜,前额乌黑的秀发盘成一个小髻,平贴额鬓,香肩之后,乌发如瀑、长曳及腰,滑*顺光亮得几乎能当成镜子,更显得她弱不禁风、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风韵。

独孤凤看的眼睛一亮,尚秀芳微微一笑,道:“这件貂裘如何?记得还是你送来的呢!”

独孤凤上前拉着尚秀芳的手,赞叹道:“秀芳清丽无双,这件狐裘穿到你身上才算真zhèng

发挥它的用处了呢!”这道不全是夸赞之语,这件貂裘乃是是裘袍中的上品,深得貂裘“轻、暖、厚、柔”四大优点,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的身躯曲线玲珑,婀娜有致。人与衣服再是合适不过。

出门前,独孤凤又为尚秀芳拿了一件鹅绒大氅披上。二人相携出门,刚一出门,就将天地间一片素白,树梢、房顶、花园中处处都铺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刚刚被丫鬟们扫开的小径又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北风裹着雪花迎面而来,独孤凤气场一放,雪花寒风顿时被挡在身前五尺之外。尚秀芳轻轻一拉独孤凤的衣袖,笑道:“既然出来赏雪,又何必把飞雪隔绝在外呢!”

独孤凤微微一笑:“我还担心秀芳你觉得冷,既然如此,我就撤了气场。”说了气场一手,风雪顿时迎面而来,密集的雪花顿时落满了狐裘。

尚秀芳身着貂裘大氅,倒没有感觉到寒冷,反而是兴奋的捕捉着漫空飞舞的雪花,发出喜悦的笑容。

二人在这牵着手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漫步,温暖的气息在彼此紧握的双手之间传递。不觉间已经走出了很远。独孤凤笑道:“观雪最好要登高,这附近最高的地方当属城墙了,左右无事,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如何?”

尚秀芳温柔的点点头,随着独孤凤来到了北面的城墙之下。

城墙自然是有兵丁巡守的,一般闲杂人等自然不能攀登。不过,以独孤凤的身份,这些兵丁自然是不敢阻拦。在独孤凤亮出了身份之后,一个小头目点头哈腰的亲自送两人走上城头,又将左右的兵丁全部驱赶的远远的,还不打扰这对才子佳人的雅兴。

长安的城墙足有三十丈高,加上城楼,怕是有一百多米,哪怕是在独孤凤前世,也足有二十多层楼的高度了。这样巨大宏伟的建筑出现在这个生产力落后的古代世界,不得不说是一个惊人的奇迹。

雪越发下的紧了,宽阔的可以跑马的城墙上堆满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宛如一条最平滑的银缎,无限的延伸到远方。站在城墙之上,登高远望,但见天地一色,素白苍茫。往昔车水马龙的长安城一下子静谧了起来,厚厚的积雪,盖满了屋顶,笔直的朱雀大街,也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玉毯。数不清的亭台楼宇,花草树木,都被白雪披上了一层银装,隐没了种种外表。而漫天飞舞的雪片,更使天地溶成了白色的一体。

这样的天地苍茫的景色,让人看的心旷神怡,胸怀大畅,独孤凤很想放声高歌,吟诵前世某太祖那首著名的咏雪词,不过考lǜ

到此时词尚刚露萌芽,还未成形,不适合抄袭,这才放qì



尚秀芳显然被这如画的雪景吸引,一双美目一眨不眨的看着远方。独孤凤从侧面看着她精致的面庞,突然想起了前世少年时和朋友玩雪时的情景,不禁起了促狭的心思,轻轻的从垛口上抓了一把积雪,偷偷的放到尚秀芳的脖颈里去。

“啊!”冰冷的积雪顺着尚秀芳优美的脖颈钻了进去,顿时让尚秀芳一个激灵,惊叫出身。积雪入脖即化,但是冰冷的触觉激的尚秀芳连连跳脚,试图将积雪抖出来。但是这样的举动,只是让雪块散的更细,融化的更快而已。

“好呀!”尚秀芳狠狠的瞪了独孤凤一眼:“你又欺负我。”说着随手抓起一把积雪向独孤凤洒去。

独孤凤哪里会被她击中,一个轻巧的闪身避了开来,又伸手抓了一把积雪,团成一团,在手中抛了两下后,又一下子扔到尚秀芳身上。

这次的雪球砸到了尚秀芳的发髻之上,细细的碎雪如雨一般落下,弄得尚秀芳满脸都是。

尚秀芳恨恨的一咬牙,怒瞪着独孤凤,待看到独孤凤又拿起一个雪团后,顿时惊呼一声,连忙以手掩面,背过身去。

看着尚秀芳一副放qì

抵抗、楚楚可怜的样子,独孤凤不禁叹了口气,却是忘了尚秀芳不是她前世的同学,受到了欺负后也不会悍然反抗。

独孤凤扔掉手中的雪球,走到尚秀芳跟前,抱着她笑道:“秀芳你也太好欺负了。”

尚秀芳从独孤凤的怀抱之中抬头,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盈盈道:“你上当了。”说着将偷偷藏着的一个大雪团塞到独孤凤的脖子里。

顿时,轮到独孤凤跳脚了。

两人如此笑闹了好一会,直到尚秀芳一双俏脸红扑扑的冒着热气,再也跑不动后,才停了下来。

独孤凤在尚秀芳红扑扑的脸蛋上左右亲了两下,轻轻的在尚秀芳耳边说道:“想不想体验一下比翼双飞的感觉?”

尚秀芳敏感的耳根给独孤凤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一时没有听清她的言语,问道:“什么?”

独孤凤看着脚下一望无垠的雪色大地,露出一个好玩的神色,探手抱起尚秀芳,脚尖在满是积雪的地上轻轻一点,越过半身高的墙垛,如云一般的向着前方飘去。

“啊!”尚秀芳忍不住惊呼一声,三十多丈高的城墙,轻功稍差一些,落下去就要非死即伤,就算是轻工绝顶的高手,也不过能够勉强保证自己不受伤而已。独孤凤带着她直接跳下这三十多丈高的城墙,几乎就与寻死差不多。听的耳边呼啸的风声,尚秀芳忍不住闭上眼睛,不敢看到自己摔死时的惨状。

“呵呵,人生如此美好,我可是和秀芳你殉情呦!”独孤凤戏谑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尚秀芳睁开眼睛,赫然发xiàn

,两人正在像鸟儿一样向着前方飞去。独孤凤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展开她背后的大氅,宽大的鹅毛大氅平坦的铺开,如同鸟儿的翅膀一样,支撑这两人向着前方滑翔而去。呼啸的劲风以一种圆滑的弧度从两人身体上下流过,带来一股微微的上托之力,抵消了很大一部分大地的吸引之力。两人向前飞翔的过程中虽然仍然有着下落的趋势,但是下降的速度已经缓慢的几乎不可察觉。

比翼齐飞,横贯长空,雪花如翩翩起舞的小精灵一般绕着两人上下飞舞。尚秀芳满是好奇的看着下方掠过的景物,细细的品味着在天空中飞翔的感觉,一股自由自在,脱离了束缚的感觉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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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八章 壶口之约

“人怎么能飞呢?”尚秀芳一边享shòu

着自由行空的乐趣,一边好奇的问道。据她所知,就算是三大宗师之流,也不过最多能够腾空二十丈左右,就要力尽而反,江湖中从古至今,除了那些达到破碎虚空的无上大宗师,还从来没有人能够凌空飞行的,独孤凤能够做到这点,实在让人震惊不已。

“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别人没有想过的一种思路一种技巧而已。”独孤凤微笑着回答。大唐中的高手,都能够做到以真气操纵空气,尤其是到了宗师巅峰境界之后,更能随意所欲的以外放的气场操纵空气营造出种种奇特的效果。独孤凤前世时好歹知dào

一些基本的空气动力学知识,很早的时候就将这些空气动力学知识融入到剑法和轻功之中,因此她的轻功可以说是举世无双,以气场操纵空气,使得身体周围气流流动的速度不一致,从而制造出各个方向的空气压力,达到抵消地心引力的效果,而不只是如平时轻身提纵一般以真气制造出反重力场,两者相加,滞空能力何止提高了十倍。只要起飞的地点足够高,做到如前世的滑翔机一般在天空中自由翱翔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大唐的世界之所以没有人能够做到,不过是固有思维限制,没想过如此作罢了,如果独孤凤愿意,将她所知的技巧公布出去,只怕这个世界也要进入到顶级高手满天飞的时代。

独孤凤带着尚秀芳漫空飞舞,在风雪中,宛如灵活的雨燕一般,时而直飞,时而盘旋,种种新奇的感觉,让尚秀芳兴奋不已。当两人落地之时,尚秀芳一章俏脸红扑扑的,不知到是激动的,还是在离地太久紧张所至。

尚秀芳兴奋的抓住独孤凤的胳膊道:“能够自由飞行的感觉太美妙了,我也想学。”

独孤凤笑道:“教你没关系,不过想做到这种程度,必须有很深厚的内力基础,武功也必须臻至阴后祝玉妍那个级数才行,就算是我,也是最近才达到这个境界的。”

尚秀芳顿时脸色有些黯然,习武除了靠天分,更需yào

支持以恒的努力,天下习武之人千千万万,但是能够最终达到独孤凤祝玉妍这个级数的高手寥寥无几,那些专志武道的天才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她这个对武学不感兴趣的人了。

独孤凤一手揽着她的香肩,一手为她整理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鬓发道:“以秀芳的资质,若能以音入道,做到我这样并不是太难。而且,就算秀芳做不到,这不是还有我的嘛!秀芳什么时候想上天飞两圈,都可以来找我!本人承担载人飞翔业务,只对秀芳你开放。秀芳只要花费一点点代价,就可以尽情享shòu

在天空中飞翔的感觉。价格从优,任君选择……”

独孤凤乱七八糟的话顿时逗的尚秀芳“扑哧”一笑。

两人游玩了一阵之后,兴致已尽,就返回上林苑。独孤凤一直没有见到红拂,好奇的问了句:“红拂姑娘呢?怎么没见她在你身边保护你?”

提到红拂,尚秀芳没好气的横了独孤凤一眼:“还不都是你这冤家。”

独孤凤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么了?我可是很听秀芳你的话,没有欺负过她。”

尚秀芳看了她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你呀!以后还是少扮男装吧!”

独孤凤顿时面色古怪,却是没想到一直对她不假辞色的红拂竟然喜欢上了她男装的形象,也难怪红拂知dào

自己的真实身份后,那种难以接受的崩坏表情。因为前世原著的影响,独孤凤并不喜欢红拂,甚至微微有点讨厌,因此也常常有意无意的作弄她,却从未想过她会喜欢上自己。一时间,独孤凤沉默不语。

尚秀芳目视着独孤凤,轻轻以手摩挲着独孤凤的脸蛋道:“我呀,算是被你拉下了水。不过,你不要去招惹红拂了,她和我不一样,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独孤凤点点头,她若是男人,倒不介yì

多一个暖脚的丫鬟,但是这一世毕竟身为女人,百合这种事情,对于女性来说,能够接受的太少了,就连晴雪,和她情同姐妹,一开始对这种事情还是颇为抵触。也是她运气好,碰到的宋玉致、尚秀芳、商秀珣都是对此没有太大抵触的女人。虽然如此,她也不会认为自己开着百合光环,能够使所有的女人不顾性别的爱上自己。更何况独孤凤心高气傲,一般的女子还难以入她的法眼,她也懒得花心思追求。

本来独孤凤打算在尚秀芳这里留宿一晚的,可惜事与愿违,有过一次百合经lì

的尚秀芳对百合的反应颇为微妙,可以接受亲亲摸摸这种亲昵的举动,但是对于更近一步的行为反应激烈。因此面对对于独孤凤的小心思,她笑语嫣然,柔情款款,就算是独孤凤使出无赖的手段,她也只是如长姐对待顽皮的妹妹一般温言相劝,倒是让独孤凤不好厚着脸皮留下。正好家中又有人传讯,说是有重yào

客人来访。独孤凤只得叹了口气,无奈的离去。

家中的重yào

客人不是别人,正是楼台观观主歧晖。当独孤凤换完衣服,来到客厅的时候,他手中的茶水已经换过十几遍了。

“哎呀,师妹,师兄是来向你求助了!”一见独孤凤走了进来,歧晖就急忙站起来说道。

“呵呵,师兄说笑了,师兄身为我楼观道掌教,为我整个北地道门的魁首。有什么事还要我帮zhù

的。”独孤凤微微一笑,和歧晖互相见礼后,在主位上做了下来。

“师妹有所不知,昨日宁道奇又亲上我楼台观了。”歧晖愁眉苦脸的道。

独孤凤笑道:“怎么?看师兄这个样子,莫非宁老道上门邀战你了?”

歧晖苦笑道:“邀战倒是没有。不过实jì

意义倒是和邀战差不多。”

独孤凤来了兴趣,笑问道:“喔!那宁道奇是来做什么的?”

提到宁道奇的来意,歧晖就是一脸的愤愤之色:“还能做什么,自然是为慈航静斋做说客。说什么佛道和解的话,还替慈航静斋下请帖,邀请我于半月之后,在黄河壶口瀑布,与梵清惠会面论道。哼,他堂堂道门第一人,不思为我道门出力,如今反而都成了佛门的跑腿的了,他自己不嫌丢人,我还替整个道门觉得丢脸。”

“黄河虎口?”独孤凤微微惊讶,想不到梵清惠倒是挺懂得情趣,连会面的地方挑的都是景致不凡。黄河壶口瀑布乃是整条黄河最大的瀑布,以气势雄浑著称,但是虎口瀑布最出名的景致却是在冬天,黄河结冰,往常奔流不息的虎口瀑布也被凝结成冰,飞流直下的瀑布凝结在半空,形成一个个造型奇异的冰挂,其雄伟壮丽之处难以言表。独孤凤虽然没有去过,但是前世时通过电视早已经无数次的观赏过虎口瀑布,对于那里如冰山倒挂、银河凝泄的雄奇瑰丽的冰挂群印象十分的深刻。

“正是。”歧晖点点头道:“此时论道,很可能关系到我们佛道两家之后百年的彼此消长,我身为楼观道掌教,责任所在,虽然力微人轻,但是也不得不迎难而上,与慈航静斋周旋到底。”

独孤凤道:“慈航静斋此番邀谈的地点,既不在佛寺也不在道观,而是在两者都不想关的虎口,看来还是很有诚意的。”

歧晖冷笑一声道:“自然是有诚意的,陛下三征高丽在即,慈航静斋自然迫不及待的要出来捣乱了。陛下二征高丽虽然总是以失败告终,损失惨重,但是高丽又岂是没有损伤,国弱民疲,只怕此时的处境连我大隋都不如。陛下此次征伐高丽,若无外力干扰,只怕会真的成功。到时候陛下携征服高丽的余威回师,坐镇天下,只怕一些蠢蠢欲动之辈都要偃旗息鼓。慈航静斋想要推翻大隋的江山,自然是要在此时做些动作。之前不过因为我道门的牵制,行动不敢太过而已。这次论道,佛门如果能够和我们达成一致,只怕就会全力动员起来,彻底搬到大隋的江山。”

听到歧晖以大隋称呼隋朝,独孤凤隐隐把握到歧晖的心思,只怕这会歧晖对杨广和隋室还抱有一些好感,并不太希望隋朝的江山崩解。因此笑问道:“对于当今天下局势,师兄有何看法呢?”

歧晖微微一笑道:“当今天下虽然烽烟四起,但是局势还不到不可收拾的时候。只要陛下三征高丽成功,又有我道门和魔门的支持,佛门虽然势大,但是也很难动摇陛下的江山。”

独孤凤闻言一笑,自然是明白歧晖的意思,当今天下局势的演化,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隋室的统治能不能继xù

下去,就看杨广能不能三征高丽成功。而在这场佛道魔门三家的博弈之中,道门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无论偏向哪家,以后都是彻底的一边倒的局势。不过,看这位师兄的心思,也未必没有踢开其他两家,让道门做大的意思。

歧晖又笑问道:“前一段时间江湖传言四起,说师妹与阴后祝玉妍冲突,还将其击败,这事不知是真是假。”

独孤凤笑道:“确实如此,我机缘巧合,得了魔门至宝邪帝舍利,因此被阴后找上门。师妹侥幸,险胜了祝玉妍一招。”

歧晖闻言顿时露出震惊之色,显然是没想到魔门至宝邪帝舍利竟然落到独孤凤手里,更想不到独孤凤真的战胜了阴后祝玉妍,这两条消息无论那一条都是够骇人听闻的了。歧晖不禁摇头苦笑道:“师妹果然是数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绝世奇才,竟然连雄踞魔门八大高手首席的阴后祝玉妍都被你击败了,师兄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只怕连她的徒弟都打不过。不过邪帝舍利乃是魔门至宝,在你手里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只怕魔门不会善罢甘休。”

独孤凤淡淡的道:“无妨,谁想要邪帝舍利,问问我手中的倚天剑就是。”

歧晖对独孤凤淡定从容的气度露出一个敬佩的神色,笑道:“说的也是。师妹乃是我楼观道中人,若是魔门找上门来,师妹可别忘了知会门中一声。我楼观道如今虽然衰落,但也不会惧于魔门。”

歧晖这话就相当于代表楼观道表态了,独孤凤微微一笑,向歧晖拱手道:“多谢师兄了。师兄此来,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讲出来。我也是楼观道弟子,为师门尽一份力也是我的分内之事。”

歧晖顿时眉开眼笑:“师妹既然这样说,师兄就不客气了。此番与慈航静斋论道,除了口舌之争外,只怕少不得要较量一番。说句不怕师妹笑话的话,若是口舌之争,师兄自信不弱于那群舌绽兰花的和尚。只是这动手嘛,师兄还真没把握胜过梵清惠。师妹既然能够胜过阴后祝玉妍,那击败梵清惠想必也不会是困难的事情。今趟与慈航静斋论道,还少不得要师妹出手。”

独孤凤听的心中一乐,这还真是高武世界的特色,无论是佛道魔门,相互之间的争斗可不是光刷嘴皮子,要想分个胜负高低,动手较量是免不了了,不过为了名声的好听才冠上个论道名头,其实,无论一开始论的是什么道,最终还是要靠武道来分出胜负。如宁道奇三次决战石之轩,就是正邪论道的典型例子,顶级高手之间的胜负往往决定了所属派别的兴衰,这种过程无论冠以多么堂皇的名字,都无法改变其胜者为王的现实本质。

独孤凤击败了阴后之后,早就想和梵清惠较量一二,因此对于歧晖的请求自然不会拒绝。歧晖得了独孤凤的肯定,欢喜不已,又和独孤凤闲谈了一会天下局势,交换了一些意见,最后约定了赴会的日期地点之后,才心满yì

足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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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九章 冰瀑之前

独孤凤一直对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为何能够名列四大奇书十分的好奇,要知dào

纵观黄易所有武侠系列,慈航静斋的最高成就也不过是覆雨翻云中的秦梦瑶的死关境界,这个境界最多不过相当于破碎金刚的层度,并且秦梦瑶有此成就还不全是剑典之功,道胎魔种的双修之法以及战神图录才是主要的原因,与其他三大奇书对比,修习慈航剑典的人并未出现过破碎虚空的高手,因此慈航剑典在境界上天然逊色了一筹,甚至未必比得上道门的《太平洞极经》《道德经》这两大绝世经典。但是它既然能够数千年来一直被武林中人公认为四大奇书,无人怀疑其资格,那么自然有其特殊之处。因此,独孤凤对于梵清惠的会面十分的期待。

梵清惠身为慈航静斋当代斋主,以晚辈之身与阴后祝玉妍对抗二十多年,一直稳占上风,自然不是易于之辈,若论修为,只怕比心有所碍的阴后还要强上一些。面对这个即将到来的决战,独孤凤闭门谢客,摒弃一切俗务,每日只是听琴练字,读华章句,修养身心。

转眼间,与歧晖约定的日期已至。独孤凤换上一身轻便武士装,提剑出了说剑阁。此时天寒地冻,地上泼水成冰,若是普通人,穿的单薄些只怕在外面呆不了多久就非生病不可,但是独孤凤的武功早已经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这种程度的寒风,只是让她略微感觉有点清凉而已。而且,冰凉的触觉更能刺激神经的敏感,使她的状态保持在最巅峰的时刻。

独孤凤刚刚走下结着薄薄冰层的台阶,突然听到晴雪在后面大声的提醒:“小姐。你要早点回来,五天后就是老太太的寿宴了。不要错过了。”

独孤凤微微回头,微笑着回道:“此行三天足矣!”

白雪茫茫。

独孤凤在充满积雪的官道上全速飞驰,官道积雪深没脚跟,但是独孤凤每一步踏出只在雪地上留下一个浅的几乎微不可查的脚印。凝冰结在树木枝处凝成晶莹的冰挂,被独孤凤极速掠过带起的劲风拂动,雪花絮絮飘落,别有一番动人情景。

不多时,独孤凤就已经来到与歧晖约定的地方,此时天地茫茫,一望无尽的雪原之上显眼的矗立着一处凉亭,凉亭寂静,一身普通道袍的歧晖,正自悠闲从容的等待着独孤凤。

独孤凤掠至歧晖身旁,身影蓦然停下,由极动转换为极静毫无征兆,让这位身为北地道门魁首的超卓人物也不由不露出个讶异神色:“师妹好身法。据我所知,无论我楼观道还是独孤家都没有如此出色的轻功,莫非是出自师妹自创?”

独孤凤停下脚步,面色从容的微笑道:“师兄过奖了,我这套空速星痕,若论速度,倒是有些优点,但是若论到玄妙,却比不上师门嫡传的禹步。”

歧晖上下将独孤凤看了一遍,面露微笑道:“只看师妹神完气足,精神气势更胜半月前想见时,就知dào

师妹必然是对此战充满信心了。不过梵清惠的修为非比寻常,三十年前她就已经达到了慈航剑典的心有灵犀的境界,并赢得了静斋和魔门三十年一次的决战。最近二十年来,虽然少见她出手,但是未必没有进步,甚至更近一步达到剑心通明也未可知。师妹可不要小视。”

独孤凤微微一笑:“若是没有信心,我就不用参加这次论道,干脆掉头回去好了。”

歧晖哈哈笑道:“师妹说的对,若是没有必胜的信心,我们就不用去和慈航静斋论道,干脆学宁道奇一般向那些胡教僧尼投降即可。”

此时,天空之中突然飘飘扬扬的下起了雪花,一团团洁白无暇的雪花,缓缓降下,四周林原顿时白茫茫一片,变得模糊不轻、疑幻似真起来。

歧晖解开亭子中石桌上一个包裹,露出两对长长的事物。独孤凤看了一眼,面露惊讶之色:“雪橇。”

“正是雪橇!”歧晖笑道:“听说这还是师妹着人发明的。不过,这雪橇用于雪地奔走还真是方便。此去黄河壶口,有近七百里之遥,就算你我全力奔走,也要大半日时间了,虽说论道之期在明日,但是在路上节省些力qì

也好。”

独孤凤倒是没有想到,她小时候出于好玩,找工匠做的滑雪工具,竟然在流传开去后,成为了当今世界高手们用于雪地赶路的工具。若说长途奔走的能力,以独孤凤目前的修为,理论上可以达到上百公里的时速,若是全力以赴不计代价的话,甚至能够达到更加骇人的速度,不过可惜的是,高手再怎么厉害,在没有破碎虚空之前,也还是肉体凡胎,受限于人体的物理限制。一般来说,独孤凤这个级别的高手,基本上一口气极速奔走出一百公里就真元大损,不得不停下休息了,这不仅仅是真气不继的原因,更多的是肉体经lì

过这么长时间的激烈运动,无法继xù

承shòu,这一大缺点,基本上在破碎虚空之前都很难改变。不过有了雪橇之后,这种情况有了某种改变。轻功最耗费真元的地方在于为了制造腾空时的轻身效果,真气不得不保持特定的循环来运转,而滑雪而行,少了离地腾空的这一麻烦,节约了大量的真元,足以使高手奔出更远的距离。

独孤凤换上滑雪板,当先出了凉亭,回头冲歧晖一笑道:“此去路长,闲来无事,不若比试一下脚程如何?”

歧晖微笑道:“师妹既然有此雅兴,师兄自然奉陪。”

独孤凤不再说话,持杖轻轻一点雪地,身形如闪电般射出,歧晖哈哈一笑,紧追其后,这一老一少的道门两大顶尖高手,转瞬没入大雪纯净无尽的至深处。

雪花纷飞,下的又急又密。

独孤凤在雪原全速飞驰,呼啸的劲风,裹着密集的雪花劈头照脸的扑来,又顺着流线型的气场贴着独孤凤的身体滑过,抛向身后的无穷的天地之中。剧烈的摩擦,使得雪花瞬间化作清寒冰水,来不及滴落,又被蒸腾成丝丝的雾气,在独孤凤身形后拉出一条长长的白线。

独孤凤的呼吸平稳,双脚和手中的雪杖以一种奇异的节奏次第发力,保持着高速滑行的动力。雪仗每一次点地,她的身形都要瞬间滑过数十丈的距离。如电一般的身影,在山林雪原之中穿梭,身形朦胧,若隐若现,让跟在她后面的歧晖升起陷进梦境的奇异感觉,而漫空雪花更添疑幻似真的景象。

壶口瀑布位于晋陕交界的峡谷之中,距离长安有六百多里的路程,以独孤凤和歧晖两人的脚程,若是全力而出,半日时间基本上就能达到,不过却是要损耗不少真元,与决战不利。但是现在滑雪而行,省却了不少力qì

,而且速度比原来还要快速不少。

风驰电掣了许久,独孤凤蓦然而停,驻足在一座小山之上,环视远近,雪愈下愈密,四周林原白茫茫一片,令人疑幻似真,让人觉得整个人仿佛就像被密封在一个冰雪的世界里,再不存zài

其他任何事物一般。

歧晖在独孤凤身边停下,好奇的问道:“师妹为何停下?”

独孤凤若无其事的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歧晖微微一愕,旋又明白过来,独孤凤根本就不识得前去壶口瀑布的路,不禁哈哈一笑,伸手一指前方道:“师妹并没有走错,壶口在长安北面略微偏西的方向,沿着这个方向,直线而行即可。”

独孤凤微微颌首,脚下用力,身形瞬间电射而出,顺着山坡如疾电一把的向前滑去。歧晖微微一笑,也急忙跟上。

壶口瀑布在晋陕峡谷的黄河河床之中,乃是黄河中最大的瀑布,因黄河水质混浊,色成昏黄,其奔腾汹涌之势尤为雄浑壮阔,堪称黄河流域第一大奇观。独孤凤与歧晖为了保持体力,在路上每过百里,都略微休息一次。因此到了壶口之时,已经到了下午时分。

只是看到壶口瀑布的第一眼,独孤凤再也移不开眼睛。平日里“湍势吼千牛”的壶口瀑布,在冬日里呈现出别样风情。滔滔的黄河水从两岸飞流直下,却被骤然降低的气温凝结成一道道冰川雪柱,原本激起的水花也被凝结成一朵朵冰花,在阳光下映射出美丽的彩虹。

夏日里河水奔腾不息的山谷中,搭起一道道美丽的冰桥,令人不禁慨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往日气势磅礴的黄河凝结成洁白的“玉带”在山间舞动,更有宽阔的巨型冰瀑高悬在崖壁之上点缀着一条条银装素裹的冰柱。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滞凝固了一般,冰封的瀑布仍然保持着奔腾的棱角。冰瀑里大大小小似水晶项链一样的冰棱,或凝固成玉琢的佛塔,或静化成冲天的利剑,或像水晶莲花般盛开,让人赏心悦目,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独孤凤看的目光闪动,赞叹道:“天地何其壮阔也!竟有如此瑰丽壮观的景象。让人心神迷醉,忍不住投身其中。”

歧晖轻轻的捋着自己的三缕长须,微笑道:“我第一次见到这黄河冰瀑之时,反应也与师妹一般。天地自然,造化无穷,哪怕穷尽我们的一生,也难阅尽这天地奥妙,故而才有我道门先贤追求成仙得道,盖因天地无穷,而我辈生而有涯,区区数十载生命,与亘古不变的天地相比,不过是朝生夕灭的蚍蜉罢了。其实,世间诸派,无论是我道家或者是佛门,不论是成仙或成佛,其目的并无二致,都是不甘于生命只止于此,通过艰难修行以求超脱。”

独孤凤目视星罗棋布,形态各异冰瀑良久,突然回头顽皮一笑道:“佛家求寂灭以超脱,被人讥笑为逃禅。而我道门追求长生久视,形骸永固,又被人笑为守尸鬼。师兄以为这两者,何者为上呢?”

歧晖不禁哑然失笑道:“师妹这是考校我了。公平的来说,道佛两宗并无高下之分,大家追求的都是超脱这一片天地,达到生命永恒的仙境,无论成仙还是成佛,最高境界都是破碎虚空,超脱生命的极限。当然超脱之道,亦有高下之分,我道家有天仙地仙尸解仙三等境界,破碎虚空,肉身飞升者为天仙,成就最高;形骸驻世、金刚不坏者为地仙,成就次之;阳神解脱,阴神转生者为尸解仙,成就最下。佛门亦有三等功果之说,内容相似。对于成仙得道的摸索,其实大家的成就都差不多。”

独孤凤倒没料到一向视佛门如生死仇寇的歧晖,竟然对佛门并无多少偏见,不过仔细一向,这也是很正常的,能成为楼观道掌教,执掌北地道门之牛耳,又岂能是眼界短浅气量狭窄之人,他对佛门的敌视,更多的是出于本身的信仰以及身为楼观道掌教背负的责任。

歧晖似是猜到了独孤凤的想法,又笑道:“师妹莫以为我敌视佛门乃是出自个人偏见。佛门源自天竺异域,本非我中原正*法,若只是小范围传播尚且罢了。我煌煌中土,浩浩神州,接纳异域思想的胸襟还是有的。但是佛门千不该万不该在我中土大肆宣扬佛法,妄图以异域邪说入主我中土道统,我华夏道统上承诸神,中启诸子,自有根源,岂是异端邪说可以替代?佛门大兴,无异于从思想上灭绝我华夏道统,断我华夏根基。这番为祸,对我华夏来说,犹胜五胡……”

“咳咳!”独孤凤咳嗽两声,打断了歧晖的演说,笑道:“岐师兄忘了,我可是出身五胡鲜卑氏。”

歧晖不禁微微有些尴尬,却是说的兴起,忘了独孤凤的出身来历,干笑了两声道:“我华夏讲究‘入华夏者为夏,出华夏者为夷’,独孤家久历汉化,已可视为华夏。”

独孤凤微微一笑,不在这个问题上深入讨论,她前世由于自身经lì

的缘故,也是个所谓的愤青皇汉,对于外族恨不得灭之而后快,只是这一世的出身实在有些尴尬。虽然现在独孤家汉化已深,就连血统上都已经看不出多少鲜卑血统的痕迹,但是不论独孤家如何的粉饰,都改不了独孤家却是出身鲜卑族的事实。还好的是鲜卑族后来彻底融入了汉族之中,倒让独孤凤不至于太纠结。不过有了这样的身份,她虽然观念未改,但是也不好像以前那样将种种偏激言论放在嘴上,如今听到歧晖的言论倒是感到十分的亲切。

第一百五十章 雪夜论战

飘飘扬扬的大雪下了一天之后,变得越来越小,在傍晚时分彻底停下。夜幕降临之时,天空的密云消散,露出美丽的夜空,密集的群星在深邃的夜空之中闪烁,照耀这这个雄起瑰丽的冰雪世界。

夜色宁静,歧晖盘膝坐于一个树墩之上,静心吐纳。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而独孤凤则立于百丈冰瀑之顶,悠然的远眺着星空,璀璨的银河在横跨天极,将星空划分为两个视野。

独孤凤心神澄明,注视着这美丽的夜空。此时群星闪烁,清冷的光辉跨越亿万光年的距离照射在这片天地,映射到她清澈的眼眸。大地苍茫,星垂平野,那闪烁的群星看起来是如此的接近,仿佛抬手之间就可以触摸,但是独孤凤却清楚的知dào

那不过是心灵的错觉,这茫茫的星空之上,最近的一颗星辰也远在数十光年之外,而她此时看到的闪烁的星芒不过是那些星辰亿万年前的景象。

独孤凤没来由的想起前世看到的“一切众生,是如草木,生死一秋,而苍茫世间,除头顶星空,再无可惧者”之言,升起相似的感觉。纵然两世为人,时光转换,世界变迁,却唯有这头顶的茫茫星空永恒不变。人生一世,百岁春秋,与天地相比,不过蚍蜉一梦。百年激荡,人道沉浮,任你如何壮怀激烈,也不过溅起起了命运长河里的一朵浪花。蓦然间,独孤凤升起一种明悟,也许就是这种仰望天地的渺小感,上古先贤才升起对天地的敬畏和对生命的珍视,才有了求道者从上古绵延至今的对天道的追求。这一刻,独孤凤的道心前所未有的清明,心神如满月一般充盈,清晰的感受着充盈着茫茫天地之间那一种玄不可测的庞大力量。

这种天人交感的动人感受,是独孤凤跨入先天境界以来,最为清晰的一次,以往的天人交感,都是懵懵懂懂,如做了一个不由自己控zhì

的梦一般,而这次独孤凤的状态却更胜一步,她的精神时刻保持着这种与天地某种大力相接触的状态,思维却在漫无边际的漫游,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做着一个无比清醒的梦境一般,虽然无法控zhì

思绪的漫游,却能够将一切记忆下来,并能够随时醒来。

“沙沙!”

踏在积雪上的轻微声响的脚步,带着奇异节奏将独孤凤惊醒过来,首先入目的是密布晴空的星斗。独孤凤心中讶然,没想到观看星空中无意中的触动,竟然进入了一种天人交感的奇妙境界。现在的她,已经知dào

隐约把握到大宗师境界是什么样的状态,如果她能够做到在天人交感的时候控zhì

住自己的思绪,那无疑已经是大宗师的境界了。以人之精神直面天地大力,天人交感,只有有道者才能不移不惑,而大宗师,正是确立了自己的道的武者。

歧晖睁开眼睛,只见星空之下,一僧一尼踏着雪夜联袂而来。

这一僧一尼身形翩然,看起来只是寻常迈步,但是一步之间却瞬间越过数丈距离,宛如能够缩地成寸一般,转眼间来到岐晖身前。

独孤凤收回望向夜空的目光,专向联袂而来的僧尼。梵清惠身穿灰色棉袍,满头青丝尽去,眉清目秀,乍看似没什么特别,她在岐晖身前三丈处停下,身背古剑,盈盈而立。容色平静的默默瞧着盘膝静坐的岐晖,低喧一声佛号,道:“原来歧道兄已经早来了!”

岐晖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稽首做了一个道礼:“原来是梵斋主,贫道有礼了。”

女尼合什还礼道:“岐道兄客气了。”又将目光转向站在冰瀑崖边的独孤凤,轻声道:“若贫尼没有猜错,这位定是独孤凤施主了。”

独孤凤回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却毫不客气的迎上了她望过来的目光。独孤凤与她目光相触,心中涌起难以形容的奇异感觉,就像接触到一个广阔至无边无际神圣而莫可量度的心灵天地。她看来在三十许岁间,可是素淡的玉容却予人看尽世俗,再没有和不可能有任何事物令她动心的沧桑感觉。青丝尽去的光头特别强调她脸部清楚分明如灵秀山川起伏般的清丽轮廓,使人浑忘凡俗,似若再想起天地外世俗的事物,对她是一种大不敬的行为。

独孤凤目光一凝,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慈航剑典果然名不虚传,独孤凤记得原著中寇仲和宋缺评论师妃暄,寇仲以“仙化”来形容师妃暄,这“仙化”二字用的十分准确,形象的道出了慈航剑典的奥秘。宋缺说《慈航剑典》是静斋首创的以剑道修天道的秘籍,但是在独孤凤看来慈航剑典是以媚术修天道的无上秘籍,其魅惑之术实在是已经超越了人间媚术所能达到的极致,涉及到了天人化生的无上层次,升华出了一种超越凡尘的神性,这种神性,对于世间所有的男子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哪怕是狠辣冷酷如邪王,雄才大略如天刀甚至强如后世的魔师也不得不拜倒在这种魅力之下,情根深种而不能自拔。慈航剑典修liàn

出的道胎,对于男子的威力,就如同道心种魔大*法的魔种对于女性的吸引力一般,哪怕你明知dào

那是致命的火焰,却还是如飞蛾一般不可自拔的扑上去。生平第一次,独孤凤为自己身为女性而庆幸,若非身为女性,使得慈航剑典修liàn

出的道胎对她的吸引力大大的下降,哪怕是她一开始就对慈航静斋怀有偏见,但是一旦遇到慈航静斋传人的专门针对,在这种源之于生命最神mì

的本能吸引力的作用下,只怕是也要如邪王天刀一般彻底沦陷。

“慈航剑典,果然名不虚传!”独孤凤微笑着走向岐晖,又向站与梵清惠并肩站立的那个年轻和尚道:“了空老和尚你好!想不到上次见面不到一年,我们又见面了。”

净念禅宗的了空大师精修闭口禅,不但非是外人想象中的愁眉苦脸的老和尚,而是一位横看竖看都不会超过四十岁的俊秀和尚。他的身材修长潇洒,鼻子平直,显得很有个性。上唇的弧形曲线和微作上翘的下唇,更拱托出某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嵌在他瘦长的脸上既是非常好kàn

,又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儿。下领宽厚,秀亮的脸有种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态既不文弱,更不是高高在上的盛气凌人,而是教人看得舒服自然。最使人一见难忘是他那对深邃难测的眼睛,能令任何人生出既莫测其深浅,又不敢小觑的心。

面对独孤凤的问好,了空大师轻轻一震手托的铜钟,发出一声悠扬的钟声,在这寂静空旷的峡谷之中回荡。

独孤凤看着这个梵清惠站在一起很有夫妻相的老和尚,不禁暗暗嘀咕:这老和尚不会是和梵清惠有一腿吧!和尚配尼姑,天经地义,弄不好,梵清惠不理天刀,是早有姘头了。

梵清惠自然听不到独孤凤的腹诽,她和独孤凤打过招呼后,就开门见山的道:“贫尼非是好事之人,实在是因为当今天下乱象已成,好不容易一统天下的隋室又有分崩离析之危,万民苦难将至。故才诚惶诚恐,厚颜请宁道兄来邀岐观主,解释你我两家恩怨。”

岐晖笑道:“梵斋主此言差矣!如今大隋天下不过二代,先皇文帝励精图治,天下繁荣鼎盛,人民安居。当今陛下虽施政偶有过错,但是局势尚未恶劣到分崩离析的地步。只要陛下征高丽得胜而回,剿灭群盗,安抚民心,局面未必没有好转的机会。”

梵清惠以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岐晖,幽幽一叹道:“道兄何必虚言?杨广好大喜功,又不体恤民力,以一己之欲大修洛阳,役使促迫,僵仆而毙者十四五焉。更不惜耗费百万民夫之力修建京杭运河,横征暴敛,弄得民不聊生,民怨鼎沸。又两征高丽,皆是大败而归,将士民夫伤亡数十万记?如此种种,早已动摇国本。然而杨广还未有丝毫悔改之意,先以清剿杨玄感党羽之名,诛戮三万余人。又征集大军,意图三争高丽。天下有识之士,莫不明白,杨广此次北征,无论胜与不胜,隋室都将陷入风雨飘摇的境地。”

岐晖双目射出凌厉的电芒,与她毫不相让的对视,眼睛不眨半下,冷笑道:“梵斋主说的很有道理,只是不知陛下两征高丽之时,为何国内次次出现意wài

呢?”

梵清惠的目光中射出悲怜之色,默默与岐晖互相凝视半晌后,音转低沉道:“昔日前秦世祖苻坚,在位前期励精图治,广纳贤才,使前秦基本统一北方。时有百姓歌谣说‘长安大街,杨槐葱茏;下驰华车,上栖鸾凤;英才云集,诲我百姓。’可见其有天下之材。然则苻坚不顾良相王猛临死谏言,兴兵伐晋,却于淝水一战失利。道兄以为是何原因呢?”

岐晖冷哼一声道:“苻坚固然雄才大略,但是过于自信,对于投降的鲜卑、羌人未多加防范,更对慕容垂拓跋珪等枭雄毫无节制,这才在淝水之战中遭受到背叛,自此一蹶不振,最终身死小人之手。说到底,都是内因大于外因。”

梵清惠轻叹一声道:“道兄若是坚持认为杨广两次北征高丽失利是我静斋在背后挑唆,贫尼并无话可辨。本门自始祖地尼创斋以来,立下修练剑典者必须入世修行三年的法规,

自此我们便被卷入尘世波鹗云诡的人事中,难以自拔。岐道兄以为我们意图操控国家兴替,这只是一个误会。如今隋室大厦将倾,外有突厥虎视眈眈,内有兴风作浪,一个不小心,就会再演五胡乱华之惨境。眼见天下万民苦难将至,你我佛道两门何不放下成见,共同携手,选取一位既有天下之志又有天下之材,更有望做到天下之效的明君来清平宇内,还世间百姓一个安乐世界。”

岐晖闻言默然片刻,突然一笑道:“梵斋主果然非同一般,竟有代天挑选天子之意!”

梵清惠轻叹道:“我们哪来资格挑选未来的明君?只是佛门深受百姓供养,希望能在万民苦难来临之前为受苦的百姓作点贡献,以我们微薄的力量加以支持和鼓励。现在天下乱机已现,再非在杨广所能挽回,而落在天下群雄的手中,和你我佛道之力,也不过能够使天下尽快重新一统,使万民少受些苦难。”

岐晖眉头微皱,冷然问道:“宁道兄也是这般认为的?”

梵清惠没有丝毫意wài

神色,只露出一丝首次出现在她素净玉容上发自真心不加修饰的喜

悦,点头道:“宁道兄也认为隋室覆亡之势再也难以改变,天下即将出现大争之势,为使万民少受苦难,我们佛道理当抛弃成见,共同携手,选取出一位兼具‘天下之志’与天下之才’的明君出来。”

岐晖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思考梵清惠的提议。独孤凤却是踱步上前,走到与岐晖齐肩的位置,淡淡的道:“不知梵斋主心中可有合适的明君人选?“

面对独孤凤责难意味十足的一句话,梵清惠没有露出任何意wài

之色,反而双目亮起智慧的采芒,欣然笑道:“贫尼以为,明君要同时具备‘天下之志’‘天下之才’‘天下之效’三个标准方可。天下之志指的是统一和治理天下的志向和实力,天下之材是有治理天下的才能,天下之效是大治天下的效果。秦皇有天下之志,可惜统一六国后,不懂行仁求静,而以镇压的手段对付人民,以致适得其反。杨坚登位后,革故鼎新,出开皇之治的盛世,且循序渐进的平定南方,雄材大略,当时天下能与之相抗者,唯宋缺一人,但以宋缺的自负,仍要避隐岭南,受他策封。杨隋本大有可为,可惜败于杨广之手,为之奈何?”

独孤凤负手而立,静静的听着梵清惠的这番长篇大乱,待梵清惠讲完,独孤凤微微一笑道:“以梵斋主的标准,我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不知dào

梵斋主认同与否?”

PS:这章写的很慢,改来改去不满yì

,最终还是变成这样了。明天开始两更,早晚各一更。

第一百五十一章 剑会慈航上

梵清惠的神色平静,似乎对独孤凤的突如其来的一问早有心理准bèi

,微微一笑道:“独孤小姐请讲。”

独孤凤举目望向这美丽的夜空,回味着刚刚那种天人交感的动人感觉,良久,才蓦然低头,将目光深深的投向梵清惠,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道:“我兄长独孤云,梵斋主以为如何?”

梵清惠没有丝毫意wài

神色,只露学着独孤凤一般仰望星空,清丽得不着一丝人间烟火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尽管在这冰天雪地里,却让观者心头升起一阵挥不掉的暖意,她露出一个似是追忆似是缅怀的表情道:“三十多年前,我曾有缘与天刀宋缺一会,共论天下局势。是时杨坚刚北周宇文氏的‘禅让’,成为北朝之主。宋缺曾评价说,杨坚得天下之易,古今未有,然则杨隋成易,亦将败于易,杨隋天下不出二代,必有大变,这才甘愿潜伏岭南,以待时机。哎,纵观今日的局面,一切未出宋缺的意料之外。”

梵清惠的回答似是而非,但是独孤凤和歧晖却听得十分清楚明白。独孤凤提议其兄独孤云为梵清惠所说的明君之才,正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若是慈航静斋真的像其标榜的那样心怀天下,自然要对独孤凤的提议慎重考lǜ

,双方的交着点自然就是在独孤云是否有成为明君的天下之才上了,若是梵清惠在此问题上纠葛,独孤凤自信有着前世数千年历史的见识积累,也许在具体行动力上不如这些古代的政治家,但是在讲治国的大道理上不会输给任何人,必能侃的梵清惠找不到北。

以独孤云身为楼观道的嫡传弟子的身份,梵清惠显然是不可能选去独孤云作为天下明君的备选的,这个要求就像让梵清惠支持石之轩成为天下至尊一样,完全是个不可能的笑话,除非慈航静斋和佛门集体脑残,否则绝对不会让独孤云等上皇位。静斋以及佛门可以和道门妥协,支持一个和双方都关系不大的人物来一统天下,但是绝对不会支持对方的门人去取得天下,一旦独孤云成为天下之主,道门的势力必将空前强dà

,而佛门必将受到新生政权的彻底打压,甚至可以预见一场规模甚至要超过三武灭佛的劫难必将发生,那对佛门来说简直是最大的灾难,甚至比让石之轩统一魔门还要可怕。从某种意义上,佛道的真zhèng

敌人从来都不是非主流的魔门,而是他们彼此。如今慈航静斋虽然有与楼观道联合的意向,那也是出于压制魔门的需yào

,而并非真的要脑残了要主动投降道门。

不过,此番佛道和解的提议乃是由慈航静斋提出来的,梵清惠自然不好一口回绝独孤凤。因此才拿杨坚举例,指出独孤家与当今朝廷走的太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在佛道的支持下改朝换代,也不过重演了杨坚旧世,没有经过铁与血的杀戮,没有对原本旧势力的残酷清扫的王朝必然是根基不稳,难以长久。而且梵清惠拉出宋缺来,也隐隐有暗示说南方还有个雄才大略的宋缺虎视眈眈,一旦独孤家改朝换代,宋缺只怕立kè

相机而动,席卷江南,重演南北朝两地分裂的局面。如此种种,不说独孤云本身的才具如何,直截了当的封死了独孤家夺天下的选择。

独孤凤自然知dào

独孤家自身存zài

的缺点,独孤家身为两朝后族,门生党羽遍布朝野,势力庞大,若论声威,在四大门阀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但是独孤家的最大的缺陷也正是如此。独孤家两朝后族,势力多在朝廷中枢,虽然财雄势大,但是缺乏地方根基,并不如李阀和宋阀一般有着自己的固定地盘,这种情况在天下太平时尚且显现不出来,但是一到乱世,缺乏根基的缺点就暴漏无疑,争天下必须有着稳固的地盘和起家班底,独孤家与隋室纠葛太深,隋室灭亡,对独孤家遍布朝野的势力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打击,原著中独孤家空有尤楚红独孤凤这样的高手,却在与王世充争夺洛阳的战斗中一败涂地,其原因便是如此。当今天下虽然有着四大门阀,但是细数起来,真zhèng

有势力争夺天下的也就李阀和宋阀。独孤凤若是男儿,这些问题倒不是不能解决,凭她如今表露出的天赋能力,若是男儿身,只怕早已经被视为独孤家的新一代继承人,凭着先知先觉,未雨绸缪,抢下布局,也是可以弥补这些劣势。但是可惜的是,独孤凤这一世是女儿身,哪怕她表现的再出色,也不会被视为家族的继承人,她虽然因为武学天赋而被家族重点培养,但是培养的方向也紧紧是一个绝顶高手而已,她超卓的武功也不过能够保证自己的独立而已,实jì

上对于独孤家的决策的话语权并不大。更何况独孤凤的目标是破碎虚空,一心剑道,对于争天下这种耗费心力的游戏一点都不感兴趣,若非出于对原著结局的不满以及自身立场的考lǜ

,只怕她连搜罗人才布局天下的兴趣都没有。

独孤凤并未继xù

多说,而歧晖却是哈哈一笑道:“梵斋主莫非欺我无知?据我所知,杨坚可是你们慈航静斋一手培养出来的。而且杨隋代周,不费一兵一卒,天下烽烟未起,天下万民未受战乱之苦,不正和梵斋主心怀天下之念?如今隋室大厦将倾,为挽狂澜于既倒,你我道佛两门联手,支持独孤家,效仿当年杨隋代北周宇文氏之事,使天下万民少受苦难,岂不是功德无量之举?”

梵清惠目光重投向无尽的夜空,露出一丝伤感的神情道:“正是因为我们犯过这种错误,所以才要重新弥补。杨坚正是因为与前朝纠葛太深,未有大行杀伐,这才使得魔门有机可乘,支持杨广弑父杀兄,祸乱天下,将杨坚留下的基业败坏的一干二净,使天下从有大乱之祸。”

她的声音柔和亲切,透着一股子坦诚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歧晖微笑道:“既然宁道兄也同意梵斋主之间,我自然也不好一意孤行。只是我们道佛两家联合选取天下明主,不知该以谁为主呢?”

梵清惠料不到歧晖如此的好说话,深若海洋的眼睛爆闪起前所未有的异彩,不禁露出欢欣的笑容道:“自然是由我们两家一并商议推选。”

歧晖沉吟不语,却是对梵清惠的提议微微有些心动,看梵清惠的条件,此时联合该是很有诚意的,不过一并商议并不是说两家就从此弥合裂痕,亲如一家了,天下局势风云变幻,在明主的选择中可做的猫腻大了去了。

独孤凤踏前一步,目视梵清惠,长笑一声道:“何用如此麻烦,天下的道理信念,还需yào

实力支持。你我较量一番,谁胜谁负一目了然。若是我胜了,天下之主的人选自然是以我道门意见为主,若是你胜了,那天下之主的人选自然是由你们佛门来提议。这样解决简单直接,省得大家继xù

扯皮浪费时间。梵斋主意见如何?”

梵清惠对于独孤凤的直接不以为忤,而是微笑道:“独孤小姐之名我从了空师兄和道信大师那里多有了解,两位都对独孤小姐推崇备至,许为江湖数百年来最为杰出的天才剑手。便是天才如天刀宋缺、邪王石之轩,在独孤小姐这个年龄也是稍有逊色。只是天下大势,非一人一剑所能决定,纵然独孤小姐剑神无双,也有许多难以挽回之事。就算独孤小姐能够胜得了我,与天下大势又有何关呢?”

独孤凤对梵清惠的话嗤之以鼻,在这个中武的世界,绝世高手虽然不能像高武世界那样一人敌一国,直接决定天下局势,但是高手的力量也超过了普通人所能阻挡的层次。武功到了宗师境界,就算千军万马之中也可来去自如,若是一个高手铁了心思刺杀,哪怕是对方武功再高也要头疼。更何况还有大宗师这种超越普通宗师之上,足以击杀宗师,灭门屠派的存zài

。而三大宗师之所以在天下间享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处处受人推崇,就是因为其本身就是战略性的力量存zài

,大宗师无惧于任何高手围攻,想来便来想走便走,除了同等级高手,天下无人能挡其锋芒,已经达到了可与政权取得微妙平衡的层次。最典型的例子,杨广三征高丽而不下,最大的困难便是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的存zài



不过,独孤凤也懒得和梵清惠多说,和尚尼姑都是靠口才吃饭的,个个辩才无碍,死的都能说成活的,独孤凤可不认为自己能够像某些有猪脚模板护体的人一般,几句话就能将这些职业辩论大师驳的哑口无言、纳头便拜,因此径直道:“大道如渊,不在口舌。你我都是非言语所能动之人,何必废话。久闻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为天下四大奇书之一,首创以剑道修天道,独孤凤不才,亦对剑道略有心得,今日既然有机会,正好做过一场。梵斋主若是怕了,不若我将条件放低,若是你胜了,我们便如你所言,两家共商。若是我胜了,大家各回各家,天下之事,各凭本事天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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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剑会慈航下

独孤凤如此步步紧逼,梵清惠势必不能再退让,不然就算能够合zuò

成功,佛门也输了气势,无形中就在佛道联合中落了下风。因此梵清惠目视歧晖,问道:“歧道兄的意见呢?”

歧晖哈哈一笑道:“梵斋主何必多问,师妹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铛!”

铜钟轻响,悠扬的声音传递到每个人耳中,奇异的使人明白了空的意思。

独孤凤将目光转向这个因为修liàn

闭口禅而一言不发的俊俏和尚,微笑道:“上次一战,你没有出全力,战的不够痛快,若是有机会,我自然想和你痛快的打上一场。不过,今天有梵斋主在,我更想会一会梵斋主的来自于慈航剑典的剑法,看看如今当世到底谁才是中原剑术第一人。”

梵清惠双手合十,玉容止水不波的道:“多谢了空师兄好意。只是此战关系佛道两家的关系,非比寻常。贫尼虽然不愿操持干戈,但是既然独孤小姐和歧道兄执意如此,贫尼也只能勉力迎战。”

独孤凤见梵清惠答yīng

迎战,不禁露出一个满yì

的笑容,道:“好。明日早晨太阳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这里时,我就在这百丈冰瀑之上恭候梵斋主的大驾。”说罢转身离去,身形几个闪烁,消失在这茫茫的夜色之中。

峡谷两侧的一处山崖之上,有着一座轻巧的小木屋,木屋以红松为墙,松针为顶,十分的简单,这座木屋显然新建不久,屋内尚且飘着刚刚砍伐不久的新鲜的红松香味。木屋虽小,却五脏俱全,不但有着座椅等物,还有柴米油盐锅碗瓢勺等物,一切整备的都十分齐全,显然是歧晖早已经吩咐人安排好的。

歧晖亲自动手烧火,泡了一壶热茶,为自己和独孤凤斟上,道:“梵清惠要比我想象中的厉害,只看她能收敛本身的艳光,纯以真性情动人,就可知其禅功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境界,就算没有达到静斋心法的最高境界剑心通明,只怕也相差不远。”

独孤凤轻轻喝了一口香茶,微笑道:“师兄不用担心。慈航静斋说到底不过是脱胎于佛门慈悲法中的一门媚术而已。不过,这门心法倒是十分的有可取之处。听说佛门有四大菩萨,观音大慈,文殊大智,地藏大愿,普贤大行,慈航剑典即以慈航为名,自然是以大慈悲之心为根本,悟大智发大愿践大行,融四家之长于一炉,成天女本尊色相,故而魅惑之道,举世无双,无论是我道门还是魔门,在这方面与其相比,相差何止一倍。”

歧晖倒是第一次听人如此解说慈航剑典的奥秘,不禁来了兴致:“慈航静斋与静念禅宗来历神mì

,之前谁都不知dào

她们的存zài

,也就数百年来才渐渐闻名天下,甚至成为佛门的领袖。据说慈航剑典乃是汉时的一对师兄妹两人中的地尼所创,专供女子以剑道修天道,位列江湖四大奇书之一,前些年,听说宁道奇曾经摸上慈航静斋观看剑典,结果吐血而退。师妹对此有何见解?”

独孤凤结合前世看原著的一些知识以及今天亲眼所见的梵清惠,对于剑典的奥秘已经有所了解,因此笑道:“四大奇书除了慈航剑典无一不是上古流传的典籍,我想慈航剑典既然能够名列在四大奇书之列,想必也有不凡的来历,未必是地尼所创。而且我看慈航剑典虽然表面上走的是佛门的路子,但是其核心却是‘炼心’二字,慈航静斋的传人出山之后必须在尘世历练三年,就是要在红尘之中磨练心性。而剑心通明要想大成,更是必须要经lì

过一场红尘情劫,入情后而出情,方才有望超脱?”

歧晖听后露出沉思之色:“入清后而出情,这可不像佛门的解脱之道,倒是与我道门的太上忘情有几分相似。”

壶口瀑布是黄河之中流水量最大的瀑布,上下落差足有百丈。瀑布流水结冰后层层叠叠,漫延至石壁四周,形成天下第一冰瀑,奔泻而下的滔滔之水被冻结在半空,远远看去似一条玉雕的巨龙从崖壁上俯冲而下,气势磅礴。

当新一天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将那第一缕阳光投射到这片晶莹剔透的冰雪世界的时候,独孤凤早已经站在那百丈冰瀑的最顶端,仗剑而立,等待着梵清惠的到来。举目望去,但见十里冰川、百丈冰瀑,在初升的阳光照耀一下,泛着五彩缤纷的奇异霞光。一条条冰棱将阳光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使得宛如水晶宫一般的世界变得更加的雄奇怪瑰丽。冰瀑层层而下,沿途的小冰笋、冰凌、冰花、冰瀑星罗棋布,形态各异,跌宕起伏的冰河蜿蜒流长,贯穿整个峡谷,形成了一个巧夺天工的冰雪世界。

梵清惠踏着朝阳送来的霞光,翩然而来,一袭淡普通僧袍随风拂扬,却有一种说不尽的适宁静典雅,从容自若。背上挂着造型典雅的古剑,非但没有为她增添锋芒之气,反而多了几分古朴优雅,增添了她出家人的飘逸出尘,亦似在提醒别人她非尘世中人。

从独孤凤的角度瞧过去,晶莹剔透的冰棱折射出五彩纷纷的霞光,把她沐浴在色彩缤纷的霞光之中,份外强调了她有若锺天地灵气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她的身影仿佛是从太阳照射的朝霞中走出一般,保持某种神mì

不可测的平静。

独孤凤微微一笑,明白梵清惠已经全面展开了来自慈航剑典上的功法,以独孤凤的心性意志,亦不由的涌起异样的感觉,可想一般男性遇到她时,必然是何等的震撼。

慈航剑典独有的仙化之能被梵清惠全面展开,整个天地都似因她出现而被层层浓郁芳香的仙气氤氲包围,教人无法走出,更不愿离开。在梵清惠平静和淡然的外表底下,她的眼神却透露出彷若在暗处鲜花般盛放的感情,在倾诉出对生命的热恋和某种超乎世俗的追求。

梵清惠在距离独孤凤十丈处停下脚步,以不含一丝杂质的甜美声线柔声道:“贫尼实在不愿於这种情况下和独孤小姐论剑。”

独孤凤神情自若,反而饶有兴致的欣赏起梵清惠仙化之姿,笑道:“四大奇书之中,《战神图录》虚无缥缈,无人得见,《长生诀》艰深晦涩,无人能够习得。世间所传,唯有《天魔策》与《慈航剑典》而已,《天魔策》虽然奇功秘技层出不穷,但是唯有道心种魔大*法备述天人之道,可堪一观,至于《天魔功》《紫气天罗》之类,都不过是小道而已,不值一提。静斋的《慈航剑典》号称以剑道修天道,想必也记载了天人之道的奥妙。就是不知dào

梵斋主学到了其中的几层功夫,希望今天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梵清惠露出一丝讶然的微笑,旋又欣然道:“原来独孤小姐也是专志于天道之人,如今天下,武学衰微,高手凋零,像小姐这般一心追求天道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顿了顿,又柔声道:“我静斋并非敝扫自珍之人,独孤小姐既然对我静斋的《剑典》感兴趣,若是有暇,尽可前来我们静斋一观。”

独孤凤暗叫一声“厉害”,慈航剑典的厉害显然在心法之上。梵清惠只是一句话,就不动声色的打消了她拔弩张的敌意。独孤凤毫不怀疑梵清惠的话的真实性,因为纵观大唐武侠系列,慈航静斋确实没有对《慈航剑典》敝扫自珍过,每每遇到打不过的高手,必定高高兴兴的任对方观看。独孤凤若提出观看《慈航剑典》的要求,梵清惠肯定不会拒绝,但是这场架是肯定打不下去了,独孤凤的脸庞还没厚道拿了人家的东西转身又翻脸砍人的地步。而且,尽管独孤凤知dào

梵清惠的这句话乃是攻心之计,但是还是不得不对梵清惠降低了几分敌意,这个大方的举动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独孤凤就自问自己不太保守,但是也做不到任由她人观看《心剑神诀》的地步。

独孤凤深深的看了梵清惠一眼,嘴角逸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慈航剑典》的厉害我已经见到了,梵斋主的这着攻心一剑果然厉害,我差点忍不住要答yīng

。不过,一些东西得来的太容易了,就不珍惜了。对于想要的东西,相比于别人主动送上来,我更喜欢自己亲手抢过来。也只有付出了十分辛苦后,得来的东西,才分外的珍贵呀!”

梵清惠微微一怔,却没想到会得到独孤凤的这样的回答,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语音转轻道:“独孤小姐果然心志坚毅,非外力所能动摇。既然如此,就让贫尼领教一下独孤小姐的‘心剑神决’吧!”

蓦然间天地静止了下来,时间似若停上了它永不留步的逍逝。

梵清惠一对秀眸变得幽深不可测度,俏脸闪动着圣洁的光泽,飘飞的宽大僧袍软垂下来,紧贴着她修美的身躯,露出那无限较好的又没曲线。梵清惠刹那间进入甚深境界的禅境,超然于世间一切事物之上,包括了生死成败。

独孤凤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梵清惠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与心灵中有所挂碍,始终无法进入心气神一体圆满境界的阴后祝玉妍相比,梵清惠的显然要更胜一筹,甚至已经半只脚迈进了大宗师的门槛。梵清惠最可怕的却是她的智慧,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其实已经对独孤凤出剑了。武功到了她们这种层次,在招式内力上的差距已经相差无几,比拚的就是情神、意志、修养和战略,阴后祝玉妍的意志和修为并不比梵清惠逊色,但是在精神战略上,却有着巨大的差距。

第一百五十三章 百剑无终上

“锵!”

一下清脆的剑吟,仿佛从九天之上传来,响彻这漫天冰雪的百丈冰瀑之巅,余音萦耳,久久不去。

藉着这有若九天龙吟的剑鸣,独孤凤的心神转往倚天剑那不可言传的剑体之中,辨识到如晶体一般的细微结构,在真气的激荡共鸣之下,与身体心脏的鼓动、呼吸、细胞等微不可察的变化统和成一个整体,倚天剑仿佛活过来一般,由一个冰冷的死物变成了她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寒风乍起,独孤凤的衣衫单薄,衣襟随着冰雪在寒风中飞扬,全身散发着无坚不摧的气势。风动,人静,这一刻,独孤凤如同万古恒存的冰川一般,与这天、这地、这冰雪、这朝阳,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手持四尺多长的倚天长剑她站在百丈冰瀑之巅,仿佛如恒古以来就是如此,让人丝毫不觉得突兀,与天地构成完美的整体。

生平第一次,梵清惠无法从对方的气机之中看出丝毫的意图,独孤凤的气势沉静、深不可测,又仿佛似在积蓄着什么,心有灵犀的冥冥直觉告sù

她,独孤凤的气势每时每刻都在增长,一旦她的气势增长到巅峰,那么发出的必定是惊天动地的绝世一击。但是她却不能主动出手打断这个过程,静斋的心法以“静守”为主,面对独孤凤这个强dà

的可以与她分庭抗礼的绝世剑手,她的心神意志意境都已经全部投入到了剑典的心法之中,容不得半点分神。

“倚天剑”一寸一寸的缓缓出鞘,锋刃与朝阳相映,发出一种梦幻般的光芒。无形剑qì

弥漫天地,倚天剑每出鞘一份,无形的剑qì

便暴涨一份,峡谷中寒风卷起的冰雪打着旋四处飘散纷飞,却在侵入到独孤凤周身三丈前戛然而止。

梵清惠玉容恬静无波,一尘不染的心境之上掠过一丝惊讶,剑如人,人亦如剑,独孤凤赫然已经到了人剑合一的剑道至高境界,纯以剑法修为而论,当今之世能够有望胜过独孤凤的恐怕只有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一人了。

“锵!”

倚天剑全部出鞘,剑尖于空中划出一道圆弧,赫然挥洒出如朝阳初升一般的绚丽夺目的光彩!独孤凤手持倚天剑挥洒而出,带出一圈闪耀夺目的光芒,如普照大地的阳光,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巨网,向着梵清惠迎面罩去。银芒闪掣于梵清惠身前的每一寸空间,夺目光弧盘旋疾飞,如梦如幻,而独孤凤的身形在银芒之间若隐若现,更是洒脱飘逸至极。挥洒盘旋的剑qì

,在她的剑意摧动之下,卷起万千的冰雪。细碎坚硬的冰棱如千万支晶莹剔透的水晶剑,飞舞盘旋,化作漫天的剑qì

光雨,向着梵清惠一波波的攒刺。

梵清惠仙容恬静无波,秀眸射出温柔之色,水月剑奇迹般出现在手里,忽地剑芒暴长,在虚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圆形,化成一圈先天剑qì

形成的气罩。

光雨在剑qì

的接触下纷纷飞散,在朝阳的照耀之下,化作道道烟霞,七彩流光,绚丽无常,美丽而又致命。独孤凤恍似闲庭信步,漫步流光彩霞间,倚天剑尽化流光虚无,卷起漫天光雨,持续不断的向着梵清惠发出致命的打击。

两人一攻一守,达到一个奇异的动态平衡。被两人卷起满天冰雪在剑qì

激荡之中悄然蒸腾成一片云雾,在阳光中折射出一道道美丽的七色彩虹。

漫天的剑光冰雨悄然消散,独孤凤的身形卓然立于一片冰雪蒸腾升起的一片云雾之中,冰雪云雾折射出七彩的云霞,使她看起来就像来自于天界的女神一般,英武锐气,带着俯视苍生的傲然之色。

独孤凤长剑遥指梵清惠,笑道:““慈航剑典剑qì

无双,果然不凡!”通过一番试探性的交手,独孤凤已经摸清楚了慈航剑典的某些特性。慈航剑典最重炼心,走的是以心驭剑,以剑驭气的心剑之路,最擅长剑qì

变幻,尤其是梵清惠,其对于先天剑qì

的应用可谓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让独孤凤丝毫也没有把握在剑qì

的比拼上能够胜过她。慈航静斋的心剑之道某种程度上与独孤凤的以情入剑的心剑神诀有很大的相似,差别是慈航静斋视七情六欲为阻碍修行的魔障,故以红尘六欲磨砺出一颗圆润通明的剑心,以大智慧大毅力斩断世间情缘纠葛,达到剑心通明的无上境界,这很符合佛门的涅槃解脱之法。而独孤凤的心剑神诀却是截然相反,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七情六欲之中,以七情六欲为力量来源,品味人生种种爱恨情仇,当爱则爱,当恨则恨,当断则断,入于七情而不拘于七情,最终达到从心所欲的境界,是洒脱随性的自然之道,是人道之剑,亦是自然之剑。

梵清惠平静如水的眸子之中掠过一丝惊讶之意,道:“想不到独孤小姐的剑法比之数月前又大幅的精进,如此天分,真让人佩服。”

“这还要多谢贵方的了空大师和道信和尚,若非有他们以身试剑,我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如此大的进步。”独孤凤傲然望向远远的站在冰瀑边沿观战的了空,口中悠然说道。手中“倚天剑”斜指前方,看似悠闲,无形的先天剑qì

却层层叠叠的封死了梵清惠所有的移动方向。两人同样精纯犀利的先天剑qì

,正在说话之间展开激烈的交锋。剑qì

无形,而空气有形。笼罩在两人身周的飘渺云雾,如水一般的泛起层层的涟漪,显示这两人交锋的激烈程度。

梵清惠的俏脸亮起圣洁的光辉,深深的望着独孤凤道:“欲界七天中最高一层天,又称他化乐天。居于此天的众生,不用自己乐具变现,而利用下天化作,假他之乐事,自在游戏,故曰他化自在。独孤小姐的剑术以情入剑,剑有情而人却无情,以无情之心而御有情之剑,与他化自在之道颇为相似。只是他化自在天之道只能化他人之乐,而不能自化,虽为自在,却非大自在,更非超脱之道。”

独孤凤不禁微微一笑,这梵尼姑倒是聪明,一下子就看懂了她“灵情心法”的真意,灵情心法灵情分离,以灵御情,以佛门的他化自在天比喻,虽然有不当之处,但是也大致相似,勉强可以说通。不过梵清惠指出她的心法有大阻碍,不能超脱,独孤凤就嗤之以鼻了,大道三千,又岂是佛门一道所能囊括,她的灵情心法是以人法地,地法天的师法自然之道,自有无穷的奥妙可以探索,不是梵清惠所能度测。

独孤凤目光一闪,“倚天剑”扬起。慈航剑典的心剑之道善于以剑驭气,而独孤凤的心剑神诀长于剑意,既然在剑qì

上无法胜过梵清惠,那就换成自己最擅长的打法,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好了。正所谓大道至简至繁,独孤凤十几年苦练基本功,早已经将剑道的基本功融入到了身体本能之中,上次与阴后祝玉妍的战斗之中,贯通了心意,领悟到了全心全意、以剑意灌注入基本剑招之中、化平凡为灿烂的剑术。独孤凤的剑法由此化繁为简,有“刺”“削”“斩”“切”“抹”等八种基本剑招,集数十年苦练的身体本能与七情剑意为一体,玄绝至极。“刺!”!

招无定式,只是最简单的一刺。

这一刺,风定。

这一刺,雾散。

这一刺,雪消。

“倚天剑”洞穿虚空,一剑划开两人之间蒸腾的冰雾,漫天冰刺来不及飘散就被剑qì

粉碎,化作雾气重新填补倚天剑划过留下的空洞。

梵清惠漫空的剑qì

在独孤凤的一刺之下如同无物。独孤凤这简简单单的一刺,蕴含着一股堂皇正大,不可阻挡的气势,无坚不摧的剑qì

摧枯拉朽一般的将所有的阻挡尽数撕裂,直接射向梵清惠的心口。

梵清惠仍是举止雍容,体态娴雅。尽管在这兵凶战危的当儿,她仍予人似若隐身在浓郁芳香的兰丛,徘徊在深山幽谷的超然感觉。她的心神晋入至静至极的无上道境,忽然似若无挂碍,漫不经一意地一剑劈出,仿如柔弱无力地递向独孤凤那堂皇正大、势不可挡的剑尖处。

“叮”,剑刺相交,“水月剑”准确的迎上“倚天剑”。

“叮叮当当!”

刹那间,一阵清脆的鸣响,两人的长剑瞬间交击了十三次。独孤凤剑势堂皇正大,坚定不移的向前推进,而梵清惠的剑势浑圆,心有灵犀一般的腾挪变幻,一连一十三次,都准确的封住了倚天剑的进击路线。

平生第一次有人能够以剑正面封住自己的剑法,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让独孤凤升起十分的快意。

独孤凤长笑一声,剑尖一翻一挑,锐利的剑qì

巧妙的走个弧线,避开梵清惠水月剑锋芒,强行的切入她剑法的缝隙,斜割向她的双腕脉门。独孤凤集合了速度和灵巧的这一剑妙得不可思议,几乎是眨眼之间剑尖触手可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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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百剑无终下

梵清惠平静的看着独孤凤剑尖的迅速接近,心中不起半点涟漪,甚至没有想过以何招却敌,一切均发乎自然,出自真知的反手一转,在剑尖及腕的瞬间,以剑柄磕上倚天剑的剑尖。

“呯!”

灌注了双方全部精神的剑qì

毫无花假的硬碰了一记,两人的身体都微微一晃。

两人的身形同时一窒,却是在这记硬拼之下真气同时紊乱。独孤凤深吸一口气,瞬间将体内经脉中微微混乱的真气重新纳入掌控之中,真气天然流转,刹那间恢复到巅峰状态。

独孤凤踏前一步,剑光连闪,连续斩出九道连环剑qì

,霎时间,纵横九道剑qì

连绵飞射,不绝如缕,夭矫自如,剑势凶厉惊人。

顿时满天剑风呼啸,梵清惠只觉自己宛如立在狂风暴雨之中,独孤凤纵横捭阖的剑光连绵一片,形成一片青光之海,宛如要把她斩成千万道碎片一般。“爧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独孤凤的剑光纵横,千变万化,如急雨乱射,却又忙而不慌,快而不乱。每一剑都是全力以赴的一剑,九剑连绵交织在一起,剑势矫捷,清明灵动中而又不失磅礴大气,威力何止大了一倍。让梵清惠清明通透的心灵之中也涌起难以应付的感觉。

面对独孤凤这前所未有的惊天剑法,这位身为佛门两大圣地之一的静斋斋主亭亭而立,一手持剑,另一手轻捏剑诀,清丽的俏脸静若渊海。

连绵如海的青光攻至。

梵清惠嘴角掠过一丝柔柔笑意,心灵晋入通透澄明的境界,将独孤凤连绵如海的剑光一清二楚,全无遗漏。这一刻,她用的并非是肉眼的视觉,而是数十年禅定修行得来的心内的慧觉,眼所见或不见的,均没有遗失,独孤凤连绵的剑光再也不是毫无缝隙。

梵清惠缓缓一剑直劈连绵如青光海洋奔腾而来的攻势正中处。

在这样凶险激烈交锋之中,在一旁观战的了空和歧晖,不知如何,心中忽地同时升起了一种没法解释的宁静感觉,这并非因他们的注意力太过集中的缘故,而是因为梵清惠的这一剑有种虚极静极的意境。

青光如海。

澎湃若剑qì

呼啸着自剑身涌出,剑光掠起!密集的银色剑光蓦然分化一化为三,三化为九。九道剑光闪耀,仿佛凝江海之青光,幻作九条矫健翻腾的白龙,以不可阻挡之势,纵横天下之威,噬向梵清惠!

梵清惠玉手轻摇,长剑像钟摆般摇往两边,幻出九道剑影,似缓又似快,分击在九道剑光之上。

“呯呯……”

九记金铁交击声连绵响起,两人的真剑又撞击在了一起毫无花假的撞击在一起,发出雨打芭蕉般一般的绵密的有一丝间隙清脆的声响。清越的交击之声响彻四野,一股无形的音波冲击开去,撞上两侧的峡谷,回音不住地来回激荡叠加,无数的千姿百态的冰棱仿佛承shòu不住激扬的震荡之声,轰然爆裂开来,几处倒挂的冰瀑棱柱更是轰然断裂,发出滚滚雷霆一般的轰鸣之声!

梵清惠险之又险的当下独孤凤的连绵攻击,却再也没有余力收敛外泄的劲气。双方的全力以赴的剑qì

在激烈的对攻中来回激荡,最终轰然爆裂四射,四溢的剑qì

又将冰雪崖面开出万千沟壑,无数孔洞!碎裂的冰块更如弩箭一般爆射开去,发出“嗤嗤”的破空之声。

剧烈的反震之力真的两人同时飞退,在平滑的冰雪地面上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一直到数丈之外才停下身子。

两人的脸色同时一红,在这连绵九记激烈的对拼之下,同告负伤。观战的岐晖和梵清惠同时露出关注的神色,却是没想到两人的交锋竟然如此的激烈,在经过短暂的试探之后,就进入了全力以赴的激烈对拼之中,刚刚的交锋虽然短暂,但是激烈无比,两人无论谁的反应稍差,都必然是落败重伤的结局。但是现在的局面,却是两人两败俱伤,显然是刚刚的交锋中无论内动还是剑法,两人谁也胜不了谁。

“痛快!”独孤凤压下翻腾的气血,灵情真气迅速游走各处受损的经脉,治疗着那不轻不重的伤势。她的一张俏脸泛着一层动人的嫣红,却不是因为受伤,而是碰到难得的对手时的激动,她的眼睛兴奋的盯着梵清惠,问道:“刚刚的那一招很有味道?叫什么名字”对于梵清惠能够硬挡下住她连续九剑的一招,独孤凤也十分的感兴趣,要知dào

她那九剑可非同一般,每一剑都是全力以赴,蕴含着她十成功力的一剑,独孤凤自信就算再次面对阴后,她也肯定无法在她全力以赴的九剑之下全身而退,然而梵清惠却不仅接下了她那九剑,竟然还能以守为攻,在她强行突pò

防御的同时,也对她发动了凌厉的反击,两人同时宣告负伤。这一招的结果,正是平分秋色。

梵清惠扬起已经恢复如常的俏脸,露出一个微笑道:“这招剑法是上古秘传下来广成子的‘剑笑轩辕’。”

“剑笑轩辕?”独孤凤轻轻一笑,道门先贤广成子的绝技竟然跑到佛门圣地之中,还被用来对付她这位道门传人,不能说不有点讽刺。一旁观战的岐晖听到梵清惠这句话,脸色也有点不好kàn



独孤凤手并剑指,在倚天剑的剑锋上轻轻的滑过,嫣然一笑道:“梵斋主的这招剑笑轩辕十分的不凡,以守为攻,以势破敌,颇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味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里也有一招‘百剑无终’请梵斋主品鉴一下。”这招百剑无终当然不是某邪帝的绝技,而是独孤凤自创的山寨版。自从突pò

到宗师巅峰的境界之后,独孤凤现在已经可以保持每一击全心全意的一剑,威力不会受心境的影响。到了这个境界以后,她的每一击都是当前状态下最强的一击,出手的威力已经不能从功力招式本身上提升。独孤凤虽然不可能通过提高输出功率提升杀伤力,但是也可以通过提升出手的频率次数来达到提高杀伤力的效果。面对一剑杀不死的敌人,自然要出两剑三剑四剑乃至十剑百剑,只要出剑,就没有不可能杀死的敌人。因此,处于这样的考lǜ

,独孤凤创出了这招“百剑无终”,专门用来对付与她实力相当乃至于更强的高手。

独孤凤蓦然一弹长剑,长剑发出一声直入云霄的“剑鸣!”,她身形瞬间原地消失,在一望无际的冰瀑雪原之上拉出一道道残影,倚天剑化作一道清冷的银色电弧,挟着彻骨寒意,直取梵清惠。冰冷的杀意!毫无保留的笼罩着梵清惠。冲天冰雪骤然而起,独孤凤一剑横空,化天地万物为己用,一化为千,千化为万,剑qì

激起无数冰刺层层叠叠如千万道暗器寒芒向梵清惠射去。

梵清惠的心神晋入至静的禅境,身形飘然一转,水月剑随着旋身在虚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圆形。那迸射而成的万千冰雪碎片,如遇磁石吸引一般,纷纷聚拢在长剑滑过的圆圈之上,宛如一道环绕行星的陨冰光环一般。

独孤凤暗赞一声梵清惠的反应,这绝妙的一剑不但化解了她以剑qì

激发的完全冰雪之剑,还将这些冰雪环身而绕,形成一条护身的实体星环,使她紧随在冰雪碎片之后的必杀一剑再也攻不下去,不然气机牵引之下,必然受到那条如星河一般璀璨的冰环的致命打击,这种神乎其技的反击方式也只有最善于以剑御气的慈航剑典才能做到。

若是单纯比剑qì

剑法,独孤凤未必能够胜得过梵清惠,但是剑道决战,胜负不仅仅是靠剑法修为。

“狭路相逢勇者胜!”独孤凤毫不犹豫,身形暮然加速,原本光华璀灿的倚天剑却因为她真气全力催发,突然间从实体变得仿佛有质无形一般,恍如一泉秋水,一流清溪,刹那间流入那美丽而危险的冰雪圆环。

冰雪星环丛中,一抹银色悄然浮现,一闪即逝,万千道光雨似的冰雪碎芒蓦然向往爆散开。群起的冰棱,碎片散开出最绚美的最后灿烂,迅速蒸腾雾气再朝阳之下映射出七色的彩虹,那天地间至纯至美的感觉使人难以言传,只觉眼前大亮,丝毫不忍心破坏。

一缕剑qì

磕关而入,破入梵清惠完美无瑕的防守之中。梵清惠玉容恬淡,身形如行云流水,一般的飘然而动,却是再也无法在原地硬接独孤凤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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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天剑凌尘

独孤凤剑式狂急,剑光闪动,身形如幻影一般时隐时现,招招式式,俱是迅若奔雷疾电,剑qì

凌厉无俦,一刺一卷,收发间更是迅急无比。一时间剑qì

千条,如乱石崩云,巨浪穿空,雪花似的银光笼罩着梵清惠身周,宛如一条银色的巨茧一般。

梵清惠踏着一种暗含上乘深奥诀法的奇异步法,身形如圆舞一般的不断回旋,水月剑幻出层层叠叠的幻影,如一朵盛开的莲花一般,撑起银色的天幕巨茧。

两人皆是以快打快,以十分惊人的高速在这片冰雪天地中追逐无定,兔起鹊落的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腾挪躲闪。独孤凤的剑法实已臻达自身的某种极限,全力以赴的独孤凤的剑法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快字可以形容,倚天剑仿佛失去了自身的物质特性,在虚实之间变化不定,清冷的剑锋如流水又似清光,每每于不可能之中切入梵清惠剑qì

缝隙之中。

面对独孤凤轻灵快捷至无以形容的剑法,梵清惠亦露出压箱底的功夫,她的身形虽然在毫不停留的做着高速运动,却奇异的给人一种静止不动的感觉,与独孤凤那快的如一道流光的剑速不同,她的每一剑都十分的平稳,虽然速度与独孤凤的剑光有着不可弥补的差距,但是她的剑qì

牢牢的锁定着独孤凤的身影,无论独孤凤从何种角度发起攻击,面对的都是她与心意合一的先天剑qì



独孤凤的长剑卷出万道青光之海对梵清惠展开密如骤雨、无隙不入、水银泻地般的近身攻击。而梵清惠的剑qì

变化万端,水月剑在剑qì

的微妙效用下,组合成了一道无懈可击的完美防线。双方都奇招迭出,以快对快,独孤凤念动剑至,剑如流光,仿佛突pò

了虚实限制一般神出鬼没,而梵清惠心动气生,以精妙的先天剑qì

弥补速度的不足,在独孤凤高速的攻击之下没有半丝迟滞。两人都是当世的绝顶剑道高手,均是随心所欲的此攻彼守,紧凑激厉处又隐含逍遥飘逸的意味,精采至难以任何语言笔墨可作形容,让旁观的了空和岐晖亦感到大开眼界。

两人的身影如交织在一起,如一条长龙般高速在冰瀑从中飞掠滑翔,将冰天雪地之间的一切绞得稀烂,星罗棋布的冰笋、冰凌、冰花、冰瀑在两人剑qì

余波之下被叫的粉碎,劲风激荡,漫天都是破碎的银虹光雾。

“百剑无终”的心法偷师于宋缺的天刀心法,在每一剑出手时留一份余力,出剑回剑之间宛如能够呼吸一般,故每一剑都是神完气足,剑势连绵无穷无尽,直至百剑千剑。

漫天纷飞的冰屑银雾之中,一道耀眼夺目的银芒划破迷雾,又仿佛闪电急速消逝,只剩下梵清惠眼眸间残留的银电状光痕。

凭着如心有灵异一般的灵诀,水月剑向身前三尺处横扫,挡住凭空出现的倚天剑。

出乎梵清惠的意料,独孤凤的这一剑虚荡荡的碰上水月剑,毫无半点着力之感。梵清惠心中一凛,闭上眼睛,全神贯注的以慧心捕捉着独孤凤快至无法形容的剑光。水月剑顿时活过来般自具灵觉的寻找对手,绕一个充满线条美合乎天地之理的大弯,反击像独孤凤。

独孤凤露出一丝微笑,蓦然停下神出鬼没的身法,只见倚天剑如洞破了虚空一般忽现忽隐,每次出现,都恰到好处地斩断梵清惠精妙的杀着。

眨眼之间,双方长剑交击变幻了数十剑。

独孤凤将心意融入到剑法之中,剑法已经不只是靠其变幻莫测的速度,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生动意境。一剑刺出,其速竟可忽快忽慢,甚至连轻重感觉亦可在短暂的距离间变化百出,就若她的步法般诡幻。

独孤凤越打越是畅快,许久以来的种种思考在激烈的战斗中不断得到印证,心剑七诀亦渐渐开始以心狠剑疾为基础融合一起来,当她能够做到将互相冲突的情绪意念融合到一起,必然会形成真zhèng

天下无人能与之匹敌的心剑神决,到时候即便是傅采林也有把握一剑挑翻。

独孤凤长笑一声,蓦然劈出一剑。

梵清惠被独孤凤着突兀的一剑劈得身形在光滑的冰面上飞速滑退。

独孤凤得势不饶人,身形连闪,如影随附的追着梵清惠连连攻击。

梵清惠退至冰瀑边缘,身后就是悬空如银河倒挂一般的冰雪悬崖,那是水流完全凝结后形成的巨大的冰柱,晶莹的冰帘以及千姿百态的冰幔冰挂,好似一派璀璨耀眼的冰晶世界。

独孤凤一剑刺出,一道高度凝聚锋芒无匹的剑光,以一种迅捷无伦避无可避的速度直击而来!

梵清惠避无可避,心头了无半丝恐惧,一脸的平静,长剑回击过来,正撞上倚天剑的剑尖。

“轰!”

梵清惠翻身落下悬崖,独孤凤毫不客气的飞身直下。居高临下的斩出连绵的青光,青光如海,交织成一片大网,向着梵清惠笼罩而去。

“呯呯……”

数不清的长剑交击之声响彻山谷,在疾速的下坠中,两人仍然展开着最激烈的交锋。

岐晖和了空连忙飞身掠上,当两人掠到悬崖边缘的时候,所看到的是这幅景象。原本水晶项链一样的瀑布,被两人飞射的剑qì

纵横切割,整座冰瀑仿佛被切割碎片,那凝固成玉琢的佛塔、静化成冲天的利剑、或像水晶莲花般盛开冰棱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之声,片刻之后支离破碎,漫天的冰雪轰然而落,带来一道凶猛的冰雪洪流。独孤凤与梵清惠的身影在洪流之中若隐若现,激烈而华美的战斗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轰然破碎的冰雪世界,如天仙凌尘一般的绝世风姿,使人看到至纯至美的画面。

“呯”

独孤凤一剑下劈,剑刃恰好切在梵清惠的剑尖之上。两剑相交,发出一声如龙吟一般的剑鸣。

独孤凤借着澎湃的反震之力飞身而上九天。而梵清惠则如炮弹一般的向下撞去,眼见就要落到冰河之上,却奇迹般的改变方向,原本如炮弹一般的下坠之势,变为了平飞,双脚牢牢钉住冰面之上,如离弦的箭一般后退,所经之处,竟在坚硬的冰层上划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独孤凤的身形如旭日一般冉冉上升,直冲上二十丈高的天空。长剑虚刺苍穹。

风起。

云动。

独孤凤周围十丈内的气流,急速旋转,一股股有如利刃的气锋,以长剑虚刺的一点为中心这范围内急速激撞。

独孤凤的背后光芒万丈的朝阳,金色的霞光披照在她身上,使她看起来彷若女武神降世。

气旋愈转愈急,独孤凤的功力已经提聚到了毕生的巅峰,长剑刺破虚空,竟然让人生出电闪雷轰一般的错觉。

独孤凤清啸一声,手中倚天剑挟善那积蓄到巅峰的气势,凌空向梵清惠劈斩下。

剑qì

斩破空气,剧烈的摩擦中发出类似龙吟虎啸的异声。

一时天地间只有这尖锐刺耳的剑啸。

梵清惠首次露出动容之色,独孤凤这一剑不但携带这凌空下击之势,更为厉害的是其气势精神竟然与这冰瀑朝阳融合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剑qì

位置,无形的精神已经牢牢的锁定住了她,让她生出避不开挡不住的的错觉。

在这生死关头,梵清惠的心灵格外的宁静,她彻底的闭上双眼,将心灵沉入了那最深沉的禅境,剑心通明,眼所见或不见的,均没有遗失。因为她用的是心内的慧觉。

梵清惠闭目,身子往前微俯,两手握剑,刹那间,人剑合一,化作一道眩人眼目的电光,裂破长空,向着凌空下斩的独孤凤刺去。

“呯!”

一声远远超过之前所有长剑交击的清响,山鸣谷应,传遍晋陕峡谷的每一角落。

数百丈外的冰瀑两岸,松林上的积雪在这声清响之下悉悉索索的落下,如下了一场大雪一般。

“轰隆!”平地一声轰雷,梵清惠被独孤凤挟带着天地大势的一剑,劈得如破炮弹般倒飞而下,轰然砸进冰河之中,足有一尺多厚的冰层瞬间被梵清惠撞破,冰层破裂,大块的冰块四射飞溅,露出滔滔的黄河之水,梵清惠的身影瞬间淹没在东流不息的黄河之中。

“咔嚓”

如玉龙一般的百丈冰瀑在无坚不摧的劲气冲击之下,终于不堪重负,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响,轰然破裂,顿时如雪崩一般,轰然砸了下来。

独孤凤挥剑斩破一个劈头砸了下来的巨大冰柱,借势横飞出去,如灵巧的雨燕一般,脚尖在这些飞落的冰块上轻轻一点,身形如大鹏一般的扶摇而上,一个旋身又来到了百丈冰瀑之巅。

独孤凤飘然落地,挽了个剑花,收回倚天剑,俯视着下方的万里冰川,微笑道:“好剑法!无论剑技还是气势内力,都配合的完美无缺!竟然能够完整的接下我一百剑,慈航剑典果然不愧是四大奇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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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局

歧晖飞身来到独孤凤身侧,脸上露出明显的喜色,又关切的问道:“师妹的身体无碍吧?”

独孤凤笑着摇摇头,和梵清惠的这一场战斗,虽然十分的激烈,但是论凶险程度只怕还比不上和阴后祝玉妍那一战。梵清惠的剑法不凡,但是慈航剑典的剑法以静守为主,以势压人,以守为攻,乃是不杀的慈悲之剑,这种剑法碰到其他的高手或许能够凭着慈航剑典的仙化之能与慈悲剑意,达到以势迫人,让人知难而退的目的,但是独孤凤却偏偏不吃这套,全力展开的“百剑无终”连续百剑的强势轰击最终在梵清惠完美的防守中轰开一个漏洞,最后的惊天一剑彻底的将梵清惠砸落到黄河之中,把仙子变成了落汤鸡。

了空飞身掠下数十丈高的冰瀑悬崖,冰瀑之下的数十丈方圆都被轰隆砸了下来的冰块掩埋,连梵清惠掉落的冰窟窿也被漫天的冰雪堵的结结实实。

“篷!”

一声巨响,原本光滑平坦的冰河上突然炸开一个大窟窿,碎裂的冰块四射而出,一个身影从冰下冲出来,带起了一道冲天而起的水住。

从冰河中飞出来的自然是被梵清惠打落到黄河之中的梵清惠,若是一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落在这冰天雪地的黄河之中,只怕是再也没有上来的机会,但是修为到了梵清惠这个境界,只要不是失去意识,小小的冰河还真冻不死她。

梵清惠的身形有些狼狈,湿透的僧袍紧紧的贴在她身上,露出曲线玲珑的傲然身体,她手中握着的水月剑只剩了半截,原本秀丽的仿佛钟天地灵秀的脸蛋变得发白,不知是因为在独孤凤将剑下受到的伤势还是在冰河中浸泡造成的。

梵清惠先是向飞身赶过来的了空单掌一礼,接着又满是哀伤之情的看着手中的那半截水月剑,她被独孤凤那避无可避的强dà

一剑斩破了护身的剑qì

,不但被独孤凤的剑qì

灌体而入,身受重伤,手中的水月剑更是因为了没有真气防护,在倚天剑锋利无匹的剑qì

锋芒之下,一剑两断。梵清惠的佩剑原本是色空剑,不过收了师妃暄为弟子之后,那柄色空剑已经被她送给了师妃暄,她手中就换了这把“水月剑”,水月之名正是取自她和宋缺初见之时宋缺所作的一首诗,以“水月”命名此剑,正是寄托了她对宋缺的感情。但是没想到,这柄陪了她近十年的水月剑,却彻底的毁在了独孤凤手里。现在,水月剑除了她手中的这半截外,另外半截已经彻底的遗落到这片冰川之中了。

梵清惠目视手中的半截水月剑良久,突然放下剑,合什道:“罪过罪过!物物皆真现,头头总不伤;本真本空,无非妙体。”然后又仰头看向立于数十丈悬崖之上独孤凤和歧晖道:“此番比试是贫尼输了。静斋自当恪守约定!哎,天下万民从此多苦。又向两人合掌一礼,与了空转身飘然而去。

梵清惠走的如此干脆利落,倒是让独孤凤微微有些惊讶,原本以为以这些和尚尼姑的脾气,哪怕是输了也要靠着天下无双的嘴皮子功夫硬撑上两句,最起码也要说上两句场面话,却没想到梵清惠认输之后就干脆利落的走人了。不禁有些奇怪道:“这就完了?”

歧晖盯着梵清惠和了空冰天雪地之中越行越远的身影,冷笑道:“自然不会这么完了。佛门回去之后肯定少不了一些小动作,说不定下次又要请出宁道奇了。”说完又转向独孤凤,眉开眼笑的道:“梵清惠这次可是吃了个大亏,嘿嘿,只怕慈航静斋的传人自从出道以来还没输得这么惨过,被人直接打落到冰河之中,若是传出去只怕慈航静斋的名头要大大的受损。师妹此举,真是大快人心。”

独孤凤淡淡的一笑,对击败了梵清惠并无多大的兴奋,现在她的目标已经换成了三大宗师那个等级的人物,梵清惠这类距离大宗师只有一线之隔的人物已经不能对她产生多大的压力了,若是慈航静斋能够请出宁道奇出马,那是再好不过了。

歧晖看着独孤凤,突然叹了口气道:“若是师妹真的是男儿就好了。”

独孤凤的眉头微不可查的一挑,这个张果这个臭老头师傅,果然还是将她另一个身份告sù

歧晖了,因此她将目光转向歧晖道:“师兄此言何意?”

歧晖举目望向顺着峡谷蜿蜒而下的冰川雪原,长叹了口气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有句话慈航静斋说的不错,大隋天下已经是大厦将倾了。师妹该比我这个出家人清楚,隋室内有魔门居心叵测,外有佛门图谋不轨,自杨玄感起兵后,各大世家门阀也与杨广离心离德,就算我楼观道愿意继xù

支持他,也是独木难支。哎,我们楼观道也确实该做出新的选择了。”

独孤凤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歧晖此言显然是有不太看好独孤家争天下的意思,再联想到历史上的歧晖早早的就亲帅八十弟子就投效李唐,对李阀要钱给钱要兵给兵,支持力度比佛门还大,以前独孤凤一直以为佛道一起支持李阀显然是两门妥协的结果,因此她才欣然接过这个破坏佛道联盟的任务。不过,显然独孤阀的自身缺点太过明显,像歧晖这样的人物不可能看不出问题的所在,要说服他乃是楼观道支持独孤家,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此独孤阀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歧晖道:“未来的天下之主,莫非岐师兄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歧晖看着独孤凤,露出一丝苦笑道:“说句师妹不爱听的,独孤阀与当今朝廷早已经融为一体,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杨隋天下若乱,受害最大的除了杨家,便是你家和宇文家。若是杨隋一倒,当今天下四大门阀,怕是只有李阀和宋阀最有望得天下。不过宋缺其人虽然雄才大略,但是宋阀偏安东南,底蕴不足,若是出兵参与天下之争,最多是一统南方,南兵不擅北战,以南统北困难重重。就算宋阀有宋缺坐镇,只怕天下最多重回南北并列的局面。”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师兄所说的自然是有道理。不过事在人为,世间之事并非天命所能注定。我独孤家虽然和杨隋一体,虽然有着不少的坏处,但是福兮祸所依,身在中枢,却也有着别人没有的优势。世间之事,从来没有注定一说,若是我家一力争取,未必没有机会。”

歧晖苦笑道:“师妹说的不错。不过,独孤家的其他问题尚在其次,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出色的继承人,天下之争,乃是是人主之争。师妹恕师兄直言,独孤家这两代男子之中并没有清平宇内的人君之才。师妹虽然天才纵横,但是到底是女儿身,难以得到天下人的认可。所以我才说,可惜师妹不是男儿之身。”

独孤凤听的微微点头,歧晖说的虽然不好听,但是都是大实话,独孤家无论是上一代的阀主独孤峰还是这一代独孤策都不是什么雄才大略的人物,作为一方诸侯,勉强维持一大家族的延续已经是他们能力的极限,更进一步争天下,绝对不是那些乱世枭雄的对手,原著中独孤家的结局已经很好的解释了这一切。独孤凤这一世若不是女儿身,凭着先知之能和前世的见识,扭转这一切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可惜的是她身为女儿身,又一心追求无上剑道,对于天下之争不可能花上太多的心思。不过,她自身没有兴趣和精力参与争天下的游戏,可不代表她不能选择一个代理人参与天下之争,寇仲就是她手中最好的棋子。不过,现在寇仲只不过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孩子,别人可不知dào

他是这个世界天定的主角,独孤凤说是现在说出扶植寇仲争天下的话,只怕不但别人当做笑话来看,寇仲自己都不会相信。寇仲现在可不是原著中扬州城中被人打骂看不起的小混混,自从跟了她之后,好吃好喝还有上乘武学科学,生活幸福的如同在天堂,若非还记得以前的苦处,只怕都要得yì

的忘形了,寇仲现在最大的理想也不过是做到大将军而已。独孤凤现在的目标就是拖延时间,哪怕不能争取楼观道支持独孤家,也要拖延到寇仲崭露头角的时候。

因此独孤凤细长好kàn

眉毛一挑,晒道:“女儿身又如何?世间既然有始皇,也未必不能由女帝。”

歧晖却是哈哈一笑道:“师妹若是能够舍弃无上剑道,那师兄就算全力支持师妹成为女帝又何妨?”却是看准了独孤凤乃是醉心于剑道,绝不会舍弃剑道追求皇帝之位。

独孤凤眼睛微微一眯,笑眯眯的道:“师兄倒是将我看的很透嘛。”

歧晖顿时升起了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看着独孤凤笑眯眯的无害表型,不由的有一种心惊胆战的感觉,干笑了两声道:“我哪有这本事,这都是师叔的指点。”在这危险的关头,他毫不犹豫的就将张果卖了出来。

“是吗?”独孤凤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灿烂:“看来我要和师傅他老人家多多谈谈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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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渐起的纷争

独孤凤与晴雪说的此行只需yào

三天时间,实jì

却只用了两天。在独孤凤离开的这两日,独孤峰、独孤霸、独孤盛以及独孤凤的父亲独孤开元也回到了独孤家,随着独孤家的主事人的到来,西寄园一下子变得忙碌和紧张起来,下人们除了准bèi

尤楚红的寿宴外,更为每日往来不息的宾客忙碌不已。就连独孤凤的剑园也不免染上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独孤凤一回来就被凝霜拉着诉苦,原来独孤凤的母亲杨氏一直对剑园的丫鬟的散漫没规矩十分的不满,只是在独孤凤在的时候,不好当面指着,驳了自己这个十分有主见的女儿的面子。但是在独孤凤离开的这两日,除了成熟稳重的晴雪和心思缜密的听雨,剑园的大小丫头几乎都被杨氏找个由头训斥了一遍,剑园的丫鬟一个个都苦不堪言。

独孤凤看了一眼大吐苦水的凝霜,不禁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倒不好说是谁对谁错,她前世毕竟生活于一个讲究人人平等的世界,骨子里就没有这个世界贵族高人一等的想法,虽然她也没有刻意将前世待人处事的标准待到这一世,但毕竟学不会这个世界主人的刻薄,因此她无论是在下人还是在其他的人眼里,都算是个宽宏仁厚的人。剑园的这些大小丫头几乎跟着她一起长大,早已经摸清楚了她的脾气,跟她相处起来也比较随意,气氛也比较宽松,这在极为注重规矩的母亲看来就是没大没小了,看不惯也是很正常的。

凝霜正在吐着口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晴雪的声音:“小姐,夫人来了。”凝霜顿时脸色一变,吐了吐舌头,正襟微立,不在说话。

独孤凤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去迎接母亲,这时晴雪打着珠帘,杨氏走了进来。

独孤凤笑着上前扶住母亲,道:“阿母来了!我听说父亲也到了,正要去拜见呢!”

杨氏看了独孤凤一眼,笑道:“这个不急,你父亲刚刚被阀主请去商议一些事情了,你就算回家也见不到他。说来,凤儿也有好几年没有见过你父亲了吧?”

独孤凤点点头道:“是有二三年了。”独孤凤的父亲身为禁军宿将,长年伴驾在杨广之侧,等闲没有假期,独孤凤在入终南山修道以后,基本上没有回过洛阳,上次回洛阳的时候,又恰好碰到父亲随杨广征高丽,没有机会见到。

杨氏爱怜的抚摸着独孤凤的脑袋道:“哎,可怜的我儿,这些年父亲和母亲不在你什么边,苦了你了。”

独孤凤笑道:“阿母说什么的,阿母将我送到奶奶跟前教养,也是为了我好嘛!再说,奶奶也很疼爱我,哪有什么苦吃。”

杨氏道:“老太太自然是疼爱你的。但是家里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哼,有些人可是见不得你有一点成就。”

独孤凤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历芒,微笑道:“阿母,是不是谁又在你面前说闲话了?”

杨氏看了一眼屋里侍立的丫鬟,晴雪忙知及的道:“夫人,我们先告退了。”说着偷偷的向凝霜使了个眼色,凝霜亦明白老夫人和小姐有重yào

的话谈,也连忙乖乖的下去。

等到所有人都推出去之后,杨氏问道:“凤儿最近是不是有了大笔的进项?”

独孤凤眸光一闪,已经明白杨氏指的是她获得了杨公宝藏的事情,关于这件事情,她也并没有刻意对独孤家的高层保密,派去起出宝藏的人虽然以她的亲信为主,但是大部分人手也都是独孤家的精锐,就算奶奶尤楚红和妹妹独孤馨不说,也瞒不过独孤家的高层因此点点头道:“我得了杨素的藏宝。”

“啊!”杨氏忍不住惊呼一声,经lì

过杨素时代的她,可是真zhèng

明白当年的杨素是如何的权势滔天,那是还要超过当今独孤家的势力,杨素权倾天下那么多年,四处搜刮,若论财力,还要胜过当今四大门阀的任何一家。独孤凤虽然说的清淡描写,但是话中的意思显然是指她得了杨素的全部遗产,这样的一大笔财富,几乎要和独孤家历年来的积蓄相当了,怎么能不让杨氏吃惊。

“怪不得……怪不得正房的二娘三娘今天都来一个个挤兑我。话里话外的提醒我儿女的成就不能忘了家族的栽培……”杨氏喃喃道。

独孤凤冷哼一声道:“阿母,她们这些话只怕不是说给你听的,而是说给我听得。”独孤凤明白,自从她得了杨公宝藏后,就必然要面对这个问题。杨公宝藏的财富实在是太巨大了,由不得家族中的人不眼红,虽然这个宝藏的获得和他们没哟多大的关系,但是也阻挡不住他们以家族的名义来分一杯羹。不过以独孤凤如今的武功成就和闻名独孤家的脾气,自然没有人敢当面以教xùn

的口气和她说话,更遑论让她主动吐出到手的宝藏,这些女人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上门来搅扰,但是侧面从母亲这里旁敲侧击一下施加点压力还是可以的。

杨氏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只是震惊了一下后,很快就平复了心情,不过想到杨公宝藏可能的数量,仍然是心中砰砰直跳,这是多大的一笔财富呀,只怕足够使普通人一跃成为天下有数的富豪了。独孤开元乃是独孤家的庶长子,但本身并不是多么的出色,没有继承到独孤家的家业,家庭情况也不过是贵族之中的中等水平而已。如今自己的女儿手中突然有了一笔天降横财,怎么能不让身为杨氏惊喜万分。

“凤儿呀!”惊喜过后,杨氏也开始考lǜ

伴随着这么大一笔财富的问题:“你是打算怎么安排这笔财宝呢?”

独孤凤微微一笑,杨公宝藏的财富她自然有自己的用处,虽然靠着她的指点的点子,独孤家的商业规模扩大了好几倍,但是其中真zhèng

属于独孤凤掌控的只是一小部分,因为年龄的原因,她在独孤家的话语权并不大。以她现在手中拥有的力量,进行天下布局还显得薄弱,这批杨公宝藏自然都要用到改用的地方。对此,独孤凤自有打算,不打算听从家族中某些人的意愿。因此独孤凤笑道:“阿母放心,这些我自有安排。”

“那么……”杨氏欲言又止,知女莫若母,她自然明白自家女儿深有主见,她既然说自有安排,那就肯定有安排了,在这些大事原则之上,她劝说也没用。因此话头一转,和独孤凤拉起家长,讲起独孤远的教育方案来。

尤楚红的寿宴,自然是少不了尚秀芳这位天下第一才女的歌舞。以独孤凤和尚秀芳的关系,请尚秀芳前来跳舞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了。因此,在寿宴的前一天,独孤凤就邀请尚秀芳住到剑园来,尚秀芳接到邀请函,欣然答yīng

。很快,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公然入住西寄园的消息轰然传开,这比第一次听说尚秀芳留宿独孤云时还要让人震惊,因为这意味着尚秀芳决定嫁给独孤云,从此成为独孤云的禁脔,不复歌姬之身,无数人或痛恨、或谩骂、或嫉妒,对独孤云抱得美人归表现出最深切的羡慕嫉妒恨。

汗血宝马,香车美人,在西寄园缓缓停下。

独孤凤亲自前来迎接尚秀芳,身边也跟着许多因为好奇尚秀芳这位天下第一才女而跟过来的独孤家年轻一辈的才俊,他们并不太清楚独孤家其实没有独孤云这一号人物存zài

,还只真的只当自家的云哥俘虏了这位色艺双绝的佳人的放心,都感到与有荣焉。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一向喜欢抽热闹的独孤馨却不在等候的人群里,独孤凤扫了一圈人群,这才想起似乎自回来以后就一直没见到独孤馨,不禁有些奇怪,漫不经意的向身边人问道:“馨馨呢?”

提到独孤馨,独孤策将目光微微偏向一边,独孤略则露出个恍然的神色:“确实耶!这两天好像都没看到馨馨。”其他人亦都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这才注意到这两天竟然一直没有见到独孤家的那个小混世魔王,这对三天两头不闹出事情来觉不舒服的独孤馨来说,实在是件稀奇的事情。

独孤凤将目光定格在独孤策身上,独孤策似是曾受不住独孤凤的压力,脸色微微一变,正要说话,却听到比独孤远稍稍大上一些的独孤谋小声的道:“馨馨姐被二叔关了禁闭。”

独孤凤眉头微皱,道:“馨馨又闯了什么祸了吗?”独孤馨顽皮跳脱,惹得麻烦不计其数,若是按家规只怕要被关过无数次了。不过独孤馨和她一样有奶奶尤楚红宠着,就算是她母亲都不好管教,想要将独孤馨老老实实的关起来,只怕要阀主独孤峰亲自下令才行。不过,独孤凤不觉得独孤馨能够惹出什么大麻烦让独孤峰大动干戈。

PS:这章转折点卡壳了两个小时,写的有点慢。今天只有一更,明天恢复正常,欠的章节以后补足吧!

第一百五十八章 寿宴之前

独孤凤正要进一步追问独孤馨的情况,正在这时,只见一只如玉一般的手揭开车帘,众人只觉的蓦地眼前一花,尚秀芳身着一袭雪白狐裘袅袅而入,雪白的狐尾环绕着她粉嫩的脖颈,紧裹的狐裘轻薄柔软,完美的体现了她纤细动人的身姿。她前额乌黑的秀发经过精心的修饰,盘成一个云纹凤髻,两缕鬓发平贴额鬓翩然垂落到雪白的狐裘之上,发黑衣白,更显得分外精神。

尚秀芳娉婷的下了马车,姿态优雅曼妙,看的迎接的少年男女们都目瞪口呆,露出惊艳之色。

独孤凤暂且放下关于独孤馨的疑问,上前迎接尚秀芳。

尚秀芳美目流兮,如秋水般脉脉含情的动人的双目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待看到独孤凤时,眸子蓦然一亮,盈盈一笑道:“这位就是风姐姐吧!妹妹见过姐姐。”

尚秀芳盈盈浅笑,微微向独孤凤行了一礼,神情别有一番动人魅力,看得其他男人心中砰砰直跳,心中对自己家的云哥的羡慕嫉妒之情难以言表。

独孤凤不禁一笑,没想到尚秀芳也这么顽皮的一面,不但装作不认识自己,还以新妇对待小姑子的礼仪来对付自己,真是让人觉得有趣。

独孤凤上前握住尚秀芳的纤纤玉手,眼睛一扫围观的人群道:“秀芳妹妹跟我走吧!不要理会这些闲杂人等。”

尚秀芳嘴角含笑,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份羞涩的表情,向周围围观的独孤家的年轻一辈微微点头致歉,然后身不由己的被独孤凤拉着扬长而去。却是将一个初入婆家的新媳妇的表情饰演的完美无缺。

二人在西寄园中漫步前行,一路雪树琼花,冰雪灿烂,白雪皑皑的西寄园中另有一股清幽雅致的味道。尚秀芳微微偏头,温柔的笑容之中藏着一丝狡黠的笑意:“风姐姐,怎么不见云郎呢?”

独孤凤的目光在尚秀芳的身上转了两圈,突然笑道:“嫂子这么想念我哥哥呀!嫂子不要着急,今晚你肯定够见到他。”

尚秀芳被独孤凤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的大囧,白皙透明的脸颊上不禁飞上了一抹淡淡的红霞。

独孤凤心中不禁微微得yì

,尚秀芳虽然言辞锋利,但是道德思想毕竟受这个时代的约束,若论斗嘴,哪级得上她经过网络时代熏陶的词锋。

独孤凤带尚秀芳来到说剑阁,参观自己的居所,尚秀芳对独孤凤别出心裁的种种设计赞不绝口,听的独孤凤十分得yì

,至于这些创意完全抄袭自前世某些建筑的事情完全被她忘记了。

晴雪上来请示尚秀芳房间的安排,独孤凤正与尚秀芳聊的开心,漫不经意的道:“我和秀芳一见如故,正要秉烛夜谈。秀芳今晚就和我一块住好了。”

尚秀芳听的脸色微微一红,嗔怪的瞪了独孤凤一眼。

而晴雪却是听得微微一愣,看向独孤凤的目光中充满了古怪的意味。

独孤凤心中暗叫不好,却是不小心说漏了嘴,万一晴雪吃醋闹别扭了那可就不好了。不过这种情况下显然不好改口,独孤凤面色不变,笑吟吟的看着晴雪道:“我也好久没有和晴雪姐你聊天了,今晚你也跟我们一起秉烛夜谈吧!”

晴雪自然知dào

独孤凤所谓的夜谈是什么样子,两颊不禁飞上了一抹红晕,没好气的瞪了独孤凤一眼,心道:小姐是越来越荒唐了。要不是因为客人在侧,只怕要对独孤凤出言嗤之了。

尚秀芳先是为独孤凤的话吃了一惊,不过只看了一眼独孤凤与晴雪之间的表情,便隐隐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禁以手掩口,似笑非笑的盯着独孤凤看。

独孤凤的脸皮某些时候堪比城墙,自然不在乎被尚秀芳盯着看。她神色不变,没有一丝秘密被察觉的窘迫摸样,随口的问晴雪道:“晴雪,你知dào

馨馨为什么被禁足嘛?”

听到独孤凤问起独孤馨的情况,晴雪收起了不满的表情,正色道:“馨小姐最近领着寇仲和段玉成在城里玩闹,和一些人起了冲突,阀主回来后,这些人家一起向阀主告状,其中有几家还是和咱们家关系不错的,馨小姐这才被阀主下令禁足。”

独孤凤听的微微不解,独孤峰可是十分护短的人,一向对自己的一对儿女疼爱有加,平时连族里人来告状,也不过是口头斥责两句而已,这次竟然狠心下令把独孤馨禁足,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转性了。因此笑问道:“怎么回事?难道馨馨还能把杨倓给揍了。”杨倓乃是已故的元德太子杨昭的长子,深得杨广的喜爱,乃是最有可能被立为皇太孙的继承人,他这会不在长安,独孤馨自然也是打不到他,独孤凤此说,不过开玩笑而已。

晴雪去没有笑,而是眉头微微一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独孤凤一见晴雪的表情,就知dào

她有些不方便说的事情,不禁笑道:“难道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嘛?”

晴雪犹豫了一下,低声道:“阀主关馨小姐的禁闭,除了馨小姐在外面打人外,最重yào

的原因是阀主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谣传?”

“什么谣言?”独孤凤目光一转,已经隐隐猜到了晴雪不好讲出口的谣传是什么。

“馨小姐常来剑园找小姐您,但是最近小姐你经常不在……”晴雪说到这,看了独孤凤和尚秀芳一眼,见独孤凤没有反应,又继xù

说道:“馨小姐找不到小姐你,便常去找寇仲玩耍。这些事情被外人看在眼里,就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闲话……阀主听到后,十分的生气,下令将馨小姐关起来,不准任何人探视。”

独孤凤听得不禁微微皱眉,这个时代的民风上承秦汉,又经过北朝洗礼,十分的开放,男女之间并没有明清时森严的礼教,就算是成年男女郊游往来也不过平常之事,更何况是独孤馨和寇仲这样的半大孩子,两人的交往并无半点越礼之处,根本也不值得人去八卦谣传。这些风言风语的背后显然有着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在推波助澜。独孤家乃是当今天下四大门阀中风头最盛的一个,最为重视门第出身,寇仲出身微寒,独孤馨跟他传出不好的流言,怎么能不让独孤峰怒火中烧。事实上,若非顾忌到独孤凤的面子,独孤峰只怕要连寇仲也一块处罚了。显然这藏在幕后的人是在蓄意挑起独孤凤和独孤峰的矛盾。

独孤凤有尤楚红撑腰,又武功高强,更有着自己的一系班底,在独孤家的分量也是越来越重,就算阀主独孤峰也不好轻易得罪她。因此,对于独孤峰发火,独孤凤倒是不怎么在意。唯一让她在意的是独孤馨和寇仲的关系。寇仲是独孤凤未来天下布局的一枚重yào

棋子,虽然是不是选择他做皇帝还在两可之间。但是无论何种选择,寇仲未来都将是一个足以影响天下局势的重yào

人物,出于巩固独孤家和他关系的需yào

,联姻自然是最好的办法,而无论怎么看,独孤馨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若是将来独孤凤选择支持寇仲做皇帝,那独孤家必然会提出让独孤馨做皇后的条件,这是几乎无可避免的。当然独孤凤并不怎么喜欢政治联姻,更不喜欢自己的妹妹出于政治的原因嫁给某个人,若是独孤馨不愿意,独孤凤也不会强求,到时候自然做出另外的安排,若是独孤馨自己愿意,独孤凤倒也不反对。因此,独孤凤对待两人的态度是放任自流,让他们自己选择。不过,现在这个谣言一出,只怕独孤馨和寇仲不能再向以前那样相处了,两人年纪虽然小,但是毕竟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谣言将两人之间朦胧的东西说破,不管两人有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只怕都会产生异样的感觉。据独孤凤自己前世的体会,她中学时代见过的许多对恋人走到一起就是因为这些风言风语的传言,某些时候,谎言也会促成真实的结果。

转眼间,尤楚红的寿宴的日子到来。独孤家的西寄园外,车水马龙,好不热闹。门内门外灯火辉煌,人影往来,喧笑之声,处处可闻。长安的无数达官贵人,名流富豪都纷纷赶来独孤家为独孤家的这位老祖宗级的人物拜寿。除了许善心、苏威这些留居长安的高官之外,就连杨广也派了专人前来贺喜。

这麽多宾客,自然非一处所能安排,主宅前的大花园内花灯处处,光如白昼,挤满了婢仆和宾客,这里接待的都是身份一般的宾客。而真zhèng

的贵宾,则是被引入一处雕梁画栋、花团锦簇、富丽堂皇的地方。

富丽堂皇的厅堂,地上铺了厚软的地毡,家具的精致讲究不在话下,墙上挂的画和装饰摆设,全是价值连城的珍品,看得人眼花撩*乱。宽阔的大厅中左右分列这一个个案几,阳光从西面的窗隔斜透进来,一片宁和。正堂北端有张雕花嵌金银的卧椅,自然是今天的老寿星广的座位。

乐队暂停演奏,鞭炮声、劝酒和说笑的戏谑声,少年男女嬉玩的喧叫,不断从前两堂和

前园里传来,带来热闹喜气的气氛。

PS:抱歉,今天工作比较忙,没时间写。今天就一更吧。明天回复两更。真悲剧,两更的记录保持了两天就被大乱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寿宴

内堂不仅面积大,空间高,装饰华丽,其气势更比得上宫内的殿宇。中央六根沥粉廊柱直上屋顶,天花布满纹雕,中央的藻井是二龙争珠立体浮雕。其他家具、挂饰均非常讲究。此时堂内摆设了近三十个席位,又聚了数十名宾客,仍没有予人挤迫的感觉。能被安排到内堂的宾客若非是长安最有头脸的人物,就是像杨广的使臣那类身份不一般的外来客人,不够斤两的只能在其他两堂参宴。

独孤凤换了男装,在独孤家年轻一辈的子孙之中如众星捧月一般,潇洒从容,卓尔不群,吸引着在场中人目光。独孤峰与独孤开元只瞥了他们一眼独孤凤一眼,脸上微微一怔,旋又恢复正常,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倒是独孤霸看到独孤凤虽然愣了一下,倒是笑着和独孤凤打了个招呼。

独孤家和独孤凤同一辈的年轻人倒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独孤云十分的好奇,他们小时候也听过一些独孤云的事迹,不过长大后却都没有见过独孤云。今天看到这位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三哥,都好奇的过来攀谈。

独孤凤既然有心扮作独孤云出场,自然要将这场戏演好,因此收起自己的不耐烦,拿出前世的性子,随意的应付着这些兄弟姐妹。

大厅的正宗有一队十八人的女妓,均头梳低螺髻,窄袖上衣,束衣裙,披巾,分叁排站立演奏。从箜篌、琵琶、横笛、腰鼓、贝等传送出回响全场的欢乐悠扬音韵。

寿宴开席,尤楚红在独孤馨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在主位上坐下,不过当看到尤楚红年轻的面容时,都大吃一惊,不过在场的都是大有身份的人,虽然心里吃惊却不会面上露出来。只是稍稍的顿了一下,众宾客一起起立为这位老寿星祝寿,气氛顿时热烈起来。不过,有心人还是从尤楚红的面容改变中,猜测到这位尤老夫人只怕不但哮喘病好了,显然武功还有大进,不然也不会出现恢复青春的景象。

众人祝寿之后,独孤峰长身而起,欣然举杯道:“今天是我母亲九十大寿的日子,难得各位贵宾大驾光临,其中更不乏远自千里而来的好友,令在下备受荣宠,谨借一水酒,聊表敬谢各位的心意。”

众人纷纷起立回敬,气氛登时热烈起来,恭维与斗酒之声不绝於耳。

好一会後众人才坐回原位。

独孤峰微笑道:“在菜肴上桌前,先送给各位贵宾一点惊喜,有请尚秀芳小姐。”

众人一齐哗然叫好声中,乐队起劲地吹奏起来,厅内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氛。尚秀芳与独孤云的故事已经天下闻名,尚秀芳前日已经住进西寄园的消息更是瞒不过这些消息灵通之辈。因此众人对于尚秀芳的出场演出,早已经期盼已久了。

而一些年轻的贵公子更是目射奇光,聚精会神的等待这闻名天下的才女出场献艺。尚秀芳花落独孤家,只怕以后登台献艺的机会越来越少,说不定眼前这场就会是最后一场,众人不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尚秀芳甫一登场,登时令在场的美女失去点颜色。若论容光艳态,跟随父辈而来的各家贵女是各有特色,颇难判别高下,可是尚秀芳那种别具一格的风韵仪态,却顿时把诸女比了下去。

十数多名歌舞伎在尚秀芳的领导下从两侧的后门中彩蝶般飘出来,在悠扬的鼓乐声中,载歌载舞。歌舞中的尚秀芳份外迷人,在众多歌舞伎的衬托下,尤能显得她出众的曼妙姿态。众女和唱下,她轻歌曼舞,声音甜美,自有一番说不出的动人的韵味。

只见裙裾翻滚,长袖飘荡,尚秀芳婉转动人的歌声,尽情的展露着能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艳色舞姿,大厅中几乎人人听得如痴如醉,难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表现不堪的更是目射奇光,似恨不得骨嘟一声把这活色生香的佳人一口吞掉。

只听尚秀芳领唱道:

花萼楼前雨露新,长安城里太平人。

龙衔火树千重焰,鸡踏莲花万岁春。

帝宫叁五戏春台,行雨流风莫妒来。

西域灯轮千影树,东华金阙万重开。

一曲既罢,灯火倏暗,忽然众女手上变戏法般多出一盏彩灯,霞光耀射中百灯齐舞,在大堂的空间变化出千万种由灯火舞动轨迹所编织出来的图案,人人看得目不暇给,叹为观止。

当厅堂灯火重明时,众舞伎已从来路退出厅堂外。

喝采声震天响起。

苏威边鼓掌,边向尚秀芳道:“秀芳大家这场舞曲,确是精采绝伦,教人佩服。”

尚秀芳此时已经入席,翩然坐在独孤凤身侧,亲昵的靠在一起窃窃私语。听的苏威的赞扬,尚秀芳连忙谦让。

苏威有笑着向独孤开元道:“开元老弟好福气呀!家有麒麟儿,真是羡煞旁人。只怕以后,我们都再也没机会看到这样的歌舞了。”

独孤开元看着一声男装,英姿飒爽,颇有祖父遗风的独孤凤,不禁暗叹了口气,尚是首次如杨氏一般感慨独孤凤不是男孩。见得苏威举杯相邀,忙收敛心思,回敬了一杯。

独孤凤此番以独孤云的身份出场,不过是为了向外人宣示独孤云的存zài

而已,毕竟身为男子,在祖母寿宴时不出现,实在是说不过去,反倒是女子对这种公开宴会,出不出席,全看自己的意愿。

独孤凤握着尚秀芳的玉手道:“刚刚看了秀芳的舞蹈,我很嫉妒呢!”

尚秀芳轻轻瞥了她一眼,掩口轻笑道:“凤姐姐就算不用换上女装,上前一舞,也能倾倒众生,该是秀芳嫉妒你才是。”

独孤凤拉着尚秀芳的手,笑道:“我当然不是在嫉妒你得舞蹈。我不喜欢别人看秀芳你的眼神,以后秀芳妹妹只跳舞给我一个人看好不好。”

尚秀芳微感愕然,俏脸一热,白他一眼低声道:“难道云郎还想金屋藏娇不成!”

独孤凤微笑道:“若得秀芳,金屋又算得了什么。”

独孤凤和尚秀芳笑语嫣然,一副琴瑟相得,旁若无人的模样,不知dào

羡慕死了多少人。

宴会中歌舞升平,气氛热烈,自然没有小说中长见的不开眼之辈前来捣乱。等到宾客散尽之后,独孤家的重yào

人物却没有散开,而是聚集在一起,另有要事商议。如独孤家这样的大家族,平时家族成员分散在各地,少有聚首之时,如今正好借着尤楚红的九十大寿,全家人聚在一起的契机,共同商讨一些比较重yào

的事情。

独孤凤见了父亲独孤开元,笑着拜道:“见过父亲大人。”

独孤开元深深的看了独孤凤一眼,叹气道:“凤儿已经长大了!”

独孤凤笑道:“长大了才好为父亲你分忧嘛!”对于独孤开元这个父亲,独孤凤并不算太亲近,这主要是因为她这一世身为女儿身,本能的对男人比较排斥,哪怕是父亲也是一样。而独孤开元是那种少有的声望不错的官僚,作风正派,修养良好,虽然没有特别出众的才华,但是胜在勤恳认真,于仕途上倒也还算顺利。而在家中时也和普通的士大夫差不多,对于内宅之事并无过多关注,因此和独孤凤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不过独孤凤喜欢这个父亲的一点就是独孤开元对她十分的宽容,她小时候闹脾气不知dào

惹出多少麻烦,母亲奈何不得她时,前去找父亲告状,独孤开元都是一笑置之。因此,独孤凤对父亲还是十分的尊重。

独孤开元看着即便换回女装仍然不减英武之气的女儿,心中感叹不已。他知dào

自己的这个女儿十分不简单,小小年纪时就颇为有主意,不但诗才敏捷,还懂得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独孤开元虽然外表木讷,但是内心并不是保守之人,再加上当时多年膝下无子,就顺着独孤凤的性子将她当做男孩子养,聊以自*慰,倒是没想过放任独孤凤捣鼓还真弄出了不少成果。如今再看独孤凤取得的成就,让他不禁感叹不已。

两人错开一个肩身,走向举办内宴的后堂,独孤开元轻声道:“今晚可能有一些事情,凤儿你要小心应付。”

独孤凤点点头,微笑道:“父亲放心,我明白的。”

独孤开元见独孤凤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亦笑了笑道:“父亲明白,凤儿你自小就有主意,别人也左右不了你。不过今日在左的都是你的叔伯长辈,你言语上注意些就是了,不要给人又告到老太太哪里。”

独孤凤听的不禁一笑,自己老爹的意思很明白,这种场合,因为出席的都是他的长辈,只要注意下言辞就行了,至于实jì

的利益,随她的意思。这就是表示对她的行为的支持。独孤凤心下一宽,说句实话,独孤家中只要不是父母和奶奶这些亲近的人,独孤凤并不怎么在乎,对他们的意见一向是自动忽略,才懒得理会呢。

PS:今天两更,下一更晚上十点左右。

第一百六十章 家事

独孤峰大马金刀的坐在厅堂正中处,一边是独孤霸、独孤楷和独孤盛,另一边则是脸色不善的独孤啸、独孤群、独孤照等人,却不见尤楚红。独孤家自独孤信发迹,独孤信有六子,独孤凤的爷爷独孤罗正是嫡长子,不过当年与其他几家关系处的并不融洽,就连继承赵国公之位也多有波折,当年若非文献皇后独孤伽罗发话,只怕这赵国公之位还轮不到独孤罗来做,独孤峰更是没有机会成为独孤阀的阀主。

独孤开元和独孤凤走进来,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独孤凤身上。独孤凤对这些别有意味的目光视若不见,跟着父亲独孤开元在独孤霸上首坐下。说起来,独孤阀这些年来,最富盛名的高手除了近期崛起的独孤凤外,就数独孤霸和独孤盛。独孤霸和独孤峰是亲兄弟,都是老夫人尤楚红所生,是正房嫡系。而独孤盛却不是真zhèng

独孤家的血脉,独孤盛和其兄长独孤彦都是独孤楷的儿子,独孤楷原本是独孤信在战场上俘虏回来的奴仆,但是因为后来屡立战功,对独孤家忠心耿耿而被独孤家所接受,正式成为独孤家的一支。

见人已经到齐,独孤峰首先起身举杯道:“先祖父信公亲冒箭矢,披荆斩棘,才有今日我等子孙之洪福。赖先祖之德,我等子孙开枝散叶,同族齐心,以旺根苗,方有我家今日之盛况。我敬诸位兄弟一杯。”

众人连忙起身想和,说些场面话。独孤凤听的有些无聊,不管话语如何,所说的内容不外乎一个意思——家族事业能够蒸蒸日上,都是以独孤峰同志为首的领导集体的功劳云云,和前世开会时的总结并无不同。

场面话说完,各地方分家开始做工作报gào

。奇异的是,刚刚还说今年事业蒸蒸日上的诸人,在做工作总结时,却异口同声的诉起苦来,所言不外乎如今天下纷乱,世事艰难,某一地某一事如何如何,亏了多少,说的是声情并茂,惨不忍睹,只差黯然泪下了。

独孤凤听的暗暗好笑,这些人显然是听到她的了杨公宝藏的消息,想要分上一杯羹,不过却碍于颜面,不好直接开口,才这样旁敲侧击。若是她独孤凤识相,就该主动出面,拿出杨公宝藏,让大家分分果子,好弥补损失。

若是在往年,出现这种情况,只怕不用独孤峰动问,这些人只怕都要群起而攻,质问对方的行事失当之处。但是今日显然不同,众人似乎都说好了一般,对彼此的惨淡的业绩视而不见,齐心协力的诉苦起来,一面诉苦,还一面频频用眼睛示意独孤凤。

独孤凤安坐不动,她才懒得理会这些人的表演呢!反正闲着无事,就把这些人的表演当戏剧看吧!这一幕幕和前世某人中了大奖后,亲戚朋友轮番上门的情景何其相似。独孤凤前世只听说过这种新闻,还没见过亲眼见过呢,现在可算是弥补了这个空白。

众人声情并茂的演说了半天,吐沫星子吐了一地,嘴唇都干了,却看到独孤凤父女一个如老僧入定,面无表情,一个目带嘲讽,看猴戏一样的看着他们,却半点表示也没有,不由急了,纷纷以眼色示意独孤峰。

独孤峰心理颇为无奈,他得到了杨公宝藏的实情后,也是颇为的眼红,为此还去找了母亲尤楚红,无奈母亲说这杨公宝藏是独孤凤自己发掘的,怎么处置归独孤凤自己,旁人管不着。此事若是换一个家族成员,他还可以靠着阀主的身份迫使对方将宝藏的所有权教出来,归家族所有,但是独孤凤武功高强,背后又有楼观道的势力支持,他父亲独孤开元这两年也越来越受皇帝的器重,在独孤家中的地位非同一般,而且独孤凤性子古怪,软硬不吃,若他直言向独孤凤讨要,只怕是要直接碰个钉子,白白的没了脸面。这才暗暗的将消息泄露出去,让其他眼红的几房中人大头阵,借着家族大势的压力,逼迫独孤凤低头,哪怕是不能让独孤凤交出全部的宝藏,就算交出一部分也好。

独孤开元和独孤凤的沉着让独孤峰很失望,无奈之下,只得干咳一声,向独孤开元道:“大哥,最近家族遇到了点困难,你看,是不是……”

独孤开元面色肃然,正色道:“家族有困难,我自然责无旁贷。我为官数十年,也薄有积蓄,若是家族需yào

,我可以尽数贡献出来。”

独孤凤听的忍不住一笑,而其他人脸色一下子便的很有趣,就连独孤峰听到此言也是面上一僵。众人都知dào

独孤开元不善经营,在独孤凤之前手下并无多少产业,多年为官的收入也不过能够维迎来送往的开支。所以,独孤开元这个说法,虽然诚意十足,但是那分量却轻的微乎其微。

独孤峰见独孤开元如此表态,知dào

借他压独孤凤是不可能的,只能转头找上今天的正主,迟疑了一下道:“听说凤儿最近得了杨公宝藏,手头想必非常宽裕。现如今家族颇有困难,凤儿可否慷慨解囊,帮衬一二。”

独孤凤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将在场的叔伯扫视了一边后,淡淡的问道:“各位叔父大人,请恕我愚钝,没有听明白各位的意思。各位叔父是自己家经济上出了问题呢,还是各位负责的商行亏损了呢?”

在独孤凤淡淡的眼神扫视之下,众人顿时觉得仿佛被一柄利剑直刺过来一样,遍体生寒,汗水不知不觉中从背后流了下来,算是深切的体会到了外界对独孤凤武功的传言。独孤凤只是一个眼神就压得他们心生胆寒,大气都不敢出,若是在战斗中,只怕独孤凤不用出手,他们就不战自溃了。

独孤峰虽然被独孤凤锐利的目光扫视的心惊肉跳,但是他毕竟非是一般的人物,强自压下心中的不安,道:“这个,自然是两样都有的。凤儿肯定也明白,最近国事家事艰难,陛下意欲三征高丽,我们家也要跟着出一份力,花销难免要多了起来,各方面入不敷出。凤儿既然有能力,何不帮衬一二。家族自然不会忘记你的贡献的。”

独孤凤听的不禁笑了起来:“这我就不明白了?国家出兵争战,花的是国库的银两,关我们家何事?”

“额!”独孤峰沉吟了一下,道:“不瞒凤儿你说,如今天下纷乱,盗贼蜂起,商路不靖。各家各姓都在募兵自保。我们家也不例外,招募人手、马匹、粮草每一笔都是很大的开销。我们家这虽然也薄有收入,但是一下子支出这么大一笔,也有些入不敷出。”

独孤凤当然知dào

自己家也在招募人手,暗中做些小动作,不过独孤家毕竟和隋室走的太近,一举一动都在杨广的眼皮子底下,纵然算是有动作,这些动作的幅度绝对不会太大。开销更不可能像独孤峰所说的那么大。也懒得和独孤峰继xù

扯皮,冷笑一声道:“二叔何必欺我?先不说这些花销具体如何,只说这两年家族的商行收入就不止是日进斗金可以形容吧!”说着目光一转,盯着独孤盛道:“盛叔,与倭国高丽的海运贸易可是你负责的。请你来说说这些商行是如巨额亏损的吧!莫非是我们在海上的船只全沉了不成?”

独孤盛给独孤凤犀利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与倭国贸易这条线路本来就是独孤凤提议组建的,其中能够有多大的收益独孤凤自然一清二楚,自己今天拿出来的那对账目实在是糊弄不过去。

独孤凤又将目光转向独孤霸,冷冷的道:“霸叔,还请您跟我讲一下通往西域的商队是怎么出现亏损的吧!各家经营丝绸之路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

独孤霸本人虽然颇为好色,在外名声不好,但是在家族内却是为人仗义,对小辈们最是爱hù

,所以人缘一直挺好,和独孤凤的关系还算融洽,这次若非是阀主独孤峰的命令,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这么做。因此听到独孤凤的质问,独孤霸顿时感到十分的尴尬,面有愧色的避过独孤凤的目光。

独孤凤的目光又专向对面的独孤孝、独孤群等人。当年独孤信有七子七女,其中有三个当了皇后。并且还是接连更替的三个皇朝的皇后。在历史上留下了一门三后的佳话!独孤信的七子亦都位列公侯,除了独孤凤的祖父蜀国公独孤罗外,还有河内郡公独孤善,金泉县公独孤穆,武平县公独孤藏,项城县伯独孤顺,武喜县公独孤陀,平乡侯独孤整,显赫一时。不过世事无常,经过几十年的起落沉浮,有兴有衰,到目前为止还能保持兴盛的只有三家而已,但是已经不能与独孤家本家相比。因此独孤峰继承阀主之位后,与其他几家修复关系,其他几家亦主动向主家靠拢,倒是使得独孤家的起来越发的兴盛。

独孤凤看着几位旁支的叔父,嘴角逸出一丝冷笑:“昔日太祖父信公投北周,独留祖父于北魏,辗转流落数十年,历尽艰辛方才回国本家。然各位叔祖以太祖母没齐,先无夫人号,不当承袭,若非先皇后过问,只怕如今也没有这一脉。前车之事犹在,诸位就算真的穷困,又有何面目来求助?”

见到独孤凤犀利的目光扫视过来,独孤孝不禁脸色微变,而独孤群更是脸上一怒,怕案而起:“你这是什么话。我们都是你的叔父,岂有这样跟长辈说话的。”

独孤凤目光一冷,盯着他道:“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人吗?”

PS:终于把这个坎跳过去了,真不好写。晚上继xù

有一更,白天是没空写了,最近工作很忙,又要写季度总结。哎,周末努力一下,看能不能三更。

第一百六十一章 解决的麻烦

独孤凤如利剑一般的目光在独孤孝、独孤群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阀主独孤峰脸上,心中不禁升起一种失望的感情。她一直以为独孤峰这个阀主虽然好色小气了点,但是作为一阀之主的气度眼光还是有的,但是这件事看来,却是让人大失所望。取杨公宝藏之事,除了她身边人之外,还有尤楚红独孤馨参与,所以独孤凤并没有就打算再此事上瞒过独孤峰这个阀主。在独孤凤想来,无论独孤峰是不是有别的想法,都应该和单独和她谈判,而不该弄得家族之中几乎人尽皆知。杨公宝藏固然让人眼红,但是此时还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杨广毕竟未死,若此事让杨广得知,原本就对独孤家忌讳颇深的杨广难免会对独孤家更加的忌惮,虽然未必会和独孤家翻脸动手,但是进一步消弱压制独孤家那是肯定的,在如今的形势下,不能在杨广死去之前发展出自己的地盘,独孤家参与争霸那是困难重重。在独孤凤的心目中,知dào

此事的人选除了她身边的经手的人外,顶多只限于父亲独孤开元以及独孤峰独孤霸知dào

,连独孤楷独孤盛都不能知dào

,更不用说其他各房的掌权人了。独孤凤不知dào

该说独孤峰自信还是愚蠢,正所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独孤峰难道是这个阀主当得久了,真的以为独孤阀就铁板一块了,其他各房就和正房一条心?哼,若是独孤峰遇到大事就是这种水平,那也难怪在原著中一败涂地,连王世充一个小人都争不过。

独孤凤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之情,凌厉的气势镇压全场,大厅内的温度仿佛一下子低了几度,寂静的落针可闻,众人的武功都不弱,但是在独孤凤的气势压迫之下,都生出如芒刺在背的感觉,顿时明白独孤凤的“剑神之名绝不是虚传。

独孤凤盯着独孤峰,冷冷的道:“二叔是否忘了现在的皇帝可是还在位呢,私没逆产是什么罪名,二叔不会不知dào

吧!”说着独孤凤又看了独孤孝等人一眼道:“二叔将此事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来,莫非已经做好造反的准bèi

了?”

“你……”独孤凤的一句话说的独孤峰赫然色变,顿时又惊又怒:“你胡说什么,我们独孤家乃是陛下姻亲,一向忠心耿耿,何来不逆之心。”

独孤凤懒得理会独孤峰是真的没有造反之心还是只是假装的,冷冷的看了他两眼道:“是吗?二叔公开讨论此事,我还当二叔已经有了与隋室决裂之心呢。昔日杨公起不臣之心,与其妻郑氏争,杨公忿之‘我若作天子,卿定不堪为皇后。’由此事泄,夫妻尚且如此,何况他人乎?”

此言一出,不只独孤峰,就连独孤霸独孤开元也同时色变,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独孤孝等人。独孤孝等人的脸色也不好kàn

,显然独孤凤说的他人指的就是他们。

独孤峰顿时后悔起来,独孤凤的这几句话如利剑一般,句句诛心,让他原本糊涂的脑子顿时清醒起来,将此事泄露的严重后果想了明白。说实话,他现在还真没有造反之心,不过如今天下纷乱,隋室的威信日益下落,杨广在他心中并无多少权威,因此他对于占有杨公宝藏并无半点畏惧之心,因为隐匿逆产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当年杨素抄家时可没少干这种事,就算是皇帝知dào

了也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天下纷乱,杨广疑心病甚重,杨公宝藏的数量又非同一般,先帝曾因为梦到“杨花落梨花开”赐死了李浑一家一百多口人,还弄得天下姓李的跟着一块倒霉,杨广知dào

了独孤家隐匿杨素遗产的消息,未必不会以为独孤家亦心有不轨,万一来个依样画葫芦,那独孤家岂不是祸从天降。独孤峰越想越觉得自己欠考lǜ

了,顿时冷汗直流,无言以对。

独孤凤看着独孤峰,冷冷的道:“若是在以往,隐匿逆产当不得什么大事。但是在现在,消息泄露出去,被皇帝知dào

,二叔想必知dào

后果。此事也不用我多说,二叔你看着办吧!”

说着又冷冷的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独孤孝等人被独孤凤充满了警告意味的眼神一扫,顿时打了个寒战,明白独孤凤的意思,若是消息泄露了出去,独孤凤只怕要就要拿他们开刀。不禁相视苦笑了一下,今天真是羊肉没吃到,还惹了一身骚,不但招惹了独孤凤这个有名的小煞星,更是平白的弄到了被主家怀疑的立场,真是倒霉透顶。

独孤凤扬长而去之后,现场的气氛一时有些冷场。过了许久,独孤峰方才缓缓道:“诸位,此事对我家确实关系重大,希望各位能够守口如瓶,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去管独孤峰如何的善后,独孤凤径直离开,前去看望独孤馨。独孤峰今天的表现,让独孤凤失望透顶。“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整个独孤家,到处都是这种人,莫说是与一门英杰的李阀相比,就算是与宋阀宇文阀相比也相差甚远,难怪原著中的独孤家只能当个小BOSS,处处打酱油,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独孤凤若想插手天下之争的这盘棋局,只怕还是要另起炉灶。

独孤馨被禁足在她居住的燕子矶中。燕子坞距离独孤凤的剑园不远,临水而居,因独孤馨喜欢看硕果累累的景象,因此院内遍植桃李杏树等果树,若是在春季,当可见杏花夹径,芳菲满园,使人沉醉忘归。而此时正值深冬,满园冰雪,细长的树枝之上挂满了冰霜,远远的看去如琼枝玉树一般,小径中扫起的雪堆在路旁堆积在一块,被雕成一个个造型别致的雕像,一眼望去仿佛让人来到了瑶池仙境一般。

独孤凤还未走到门口,两个建妇忙迎了上来,行礼后拦住独孤凤的去路道:“五小姐见谅,老爷吩咐了,让小姐在此闭门思过,谁也不能进去打扰。”

独孤凤眉头微皱,还未说话,那边独孤馨已经听到了动静,从窗户中探出头来,见来人是独孤凤,不禁面露喜色,喊道:“凤姐姐救我!”

独孤凤淡淡的扫视了拦路的两人一眼,理也不理她们,径直往前走。

那两个妇人还要阻拦,但是被独孤凤淡淡的目光一扫,顿时心头一寒,阻拦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独孤凤一路走进屋中,沿途的丫鬟婆子想要阻拦,但是在独孤凤淡淡的目光之下,凛然生寒,没有一个敢上前拦阻。因此独孤凤顺利的找到了独孤馨。

独孤馨一看到独孤凤就欢呼一声,飞鸟一样的扑到了独孤凤怀里,欢声道:“还是姐姐最好,都知dào

过来看我。”

独孤凤原本还以为独孤馨被关了几天禁闭,会变得垂头丧气呢,没想到今天见了她,竟然还是活力十足的样子,不禁觉得大为欣慰。摸了摸独孤馨的脑袋,笑道:“我还以为馨馨你见了我会大哭呢!现在看了是我白担心了。”

独孤馨扬起一张满是笑容的俏脸道:“我本来就是一直在哭来着,但是见了姐姐就不由的欢喜起来,再也哭不出来了。”

独孤馨的欢乐倒是感染了独孤凤,让她刚刚不爽的心情进去,变得开朗起来,笑问道:“你呀!比我当年还会闹腾。知不知dào

二叔为什么把你禁足?”

独孤馨撇撇嘴,不满的道:“父亲太狠了,一点都不疼我。我不就是不小心碰了苏家的那个小白脸嘛,打不过人家就会去告状。父亲也偏心,明明我才是她女儿,凭什么为了外人罚我呀!孔子还说过,亲亲相护呢!父亲坏死了。”

独孤凤听的微微一笑,看来独孤馨还不知dào

她被关禁闭的真zhèng

原因。原本独孤凤过来看独孤馨,除了安慰安慰她外,还想问一下她对寇仲的感觉,若是她喜欢寇仲,独孤凤也不介yì

得罪独孤峰而直接支持她,若是她不喜欢,独孤凤也不会强自要求。不过现在独孤馨这样一无所知也好,关于她和寇仲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感情这种东西还是纯粹一点比较好,生在高门大阀,能有一份快乐的童年和纯洁的初恋,那几乎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

独孤馨抱着独孤凤抱怨了好一会,才略有些垂头丧气的道:“凤姐姐,我父亲这次只怕是认真的了。连奶奶说情都没用。父亲说让我反省,什么时候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燕子坞。可是,无不觉的我哪里错了呀,又不是我先挑衅的,是苏小白脸自己来找麻烦。姐姐你教我的,对付登徒子色狼,就要狠狠的教xùn

,就算不没收作案工具也要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让他从此不敢祸害女人。难道这也有错吗?”

独孤凤听的不禁莞尔,独孤馨这小丫头,还真把她随口说的话当真了。不过,看她这么听话的份上,还是要安慰一下的:“放心,等明天姐姐去劝劝你父亲去。保证他会放你出去。”

“真的吗?”独孤馨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当然是真的,二叔若是不同意,我就和他比比剑法,看他输了后还好不好意思再关馨馨。”独孤凤清淡描写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哈哈,姐姐你太好了。”独孤馨一下子欢笑起来,踮起脚尖在独孤凤脸上“啪”的亲了一口:“我爱死你了,姐姐!”

PS:被大家指责的十分汗颜,以后定时更新,早上10点,晚上8点,可能会有几分钟的误差,不能更新会提前说明。

第一百六十二章 惊雁宫

独孤馨的问题很好解决,当独孤凤找独孤峰谈过一次后,独孤馨就被放了出来。独孤馨照例又每天跑到独孤凤那里,一切如旧,和寇仲玩闹起来不见任何异样,倒是寇仲有些别扭。独孤家来了这么多人,独孤凤懒得跟他们每天见面,索性离开了说剑阁,住到骊山别院中去了。

古代社会的冬季是一个悠闲的季节,独孤凤除了每日练剑看书,闲暇时与尚秀芳调琴论乐之外,便开始着手布局。对于一些历史上的著名人物开始着手拉拢,本来独孤凤打算将那些不能拉拢的人才统统干掉的,但是却发xiàn

这些人都是大有背景,统统干掉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必然会导致这些人背后势力的反扑,虽然独孤凤本身不怕,但是这种无限战一旦开头就很难收尾,所以权衡了一遍后,还是放qì

了这种诱人的想法。

转眼间冬去春来,春暖花开。梨园中的梨花开了满园,洁白的花朵缀满了全树,就像漫天的大雪落满了新树一般。独孤凤与尚秀芳徜徉于梨花深处,在这雪浪一般的花海之中端坐调琴。树密花稠,在和暖的春光下,如雪如玉,洁白万顷,流光溢彩,璀璨晶莹,簇簇闪光的梨花,一簇簇,一层层,酷似那江上的朵朵雪浪。

梨花,石桌,古琴,素衣,佳人,犹如一幅轻笔淡墨的山水画,清淡、恬雅。尚秀芳调琴,独孤凤舞剑,写就了一副让人不忍破坏的完美画面。然而,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断了这琴剑相合的静谧的气氛。

阳春之声悄然停止,而独孤凤亦停下舞剑,晴雪带着枝头红杏绽放一般的喜意闯了进来。独孤凤还未开口询问,她就举着一封书信道:“好消息,小姐,你一直想找地方找到了。”

“一直想找的地方?”独孤凤微微一愣,旋又明白过来:“你是说惊雁宫找到了?”

晴雪点点头,呈上那封书信道:“这是鲁先生的来信,先生按小姐所列的那几个可疑地点查询,终于在找到第三处时找到了小姐所要寻找的惊雁宫。”

独孤凤的心头涌起难以抑制的兴奋,从习武不久就开始的谋划,今天终于见到成果了,怎么能不让她激动。纵观黄易的武侠世界,能够做到独自破碎虚空的,只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无上宗师令东来,其他的人,哪怕是天才如庞攀浪翻云之流,也需yào

有一个对手激励,才能打破天人之限,晋级破碎虚空的无上境界,独孤凤虽然自信自己的武道资质意志不逊于庞斑浪翻云,但是却没把握能像无上宗师令东来那样独自破碎,但很可惜的是这个时代正好处于武学的低潮,大宗师已经是世上的巅峰无力,纵观中土域外,找不出一个突pò

到天人之境的无上宗师级人物,独孤凤想学庞斑浪翻云这样寻个对手磨砺都不可能,唯一可以借鉴的只有燕飞和传鹰的路子,燕飞除了有丹劫嗑药之外,尚有天心三配这中BUG级神器,独孤凤虽然能够找孙思邈配制丹劫洞极,但是却没有天心配来观摩,更没有孙恩这样的对手来磨砺,就只能学习传鹰了。战神图录是四大奇书中唯一一个学习后能够达到破碎虚空境界的,而且过程不必像道心种魔大*法那么奇葩,自然只能成为独孤凤唯一的选择。

独孤凤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鲁妙子的书信,果然,在信中,鲁妙子详细的叙述了他寻找惊雁宫的过程。根据独孤凤的了解,惊雁宫就在留马平原上附近的千里岗上,按理说如此清晰的地名,该很好找才是,但是遗憾的是这个地名是宋朝以后才有的,留马平原也是在宋初才开始有人烟,在这个唐朝还未建立的时代,留马平原正像这个时代多数的未开发的地域一样,还是一片荒原,自然没有可供辨识的标志性东西。不过,惊雁宫所在也不是没有线索存zài

,据《破碎虚空》原文中所说,惊雁宫被发xiàn

后就一直为宋朝皇室所占据,派有重兵把守,由此可见惊雁宫的位置必然在宋朝疆域之内,参考宋朝那在历代中原中堪称最小的地图,已经可以确定惊雁宫不是像某本漫画中那样建立在大草原上。而且原著中曾经提到过,蒙古1万大军3日夜从汴梁赶到惊雁宫,结合汴梁的位置和大军的行走速度,那么惊雁宫的大体范围基本可以确定。不过这个范围仍然十分的庞大,独孤凤纵然有着独孤家的物力人力可以借用,但是面对这么大的范围,还是如大海捞针一般,还好这个世界是一个充满了玄幻的世界,自上古留存至今的神mì

古迹有很多,一些古书中也颇有记载,结合这些记载,独孤凤圈定了很多可疑地点。最终一一派人前去查询,花费了十几年功夫,总算是找到了地方。

尚秀芳自从认识独孤凤以来,尚是首次见到独孤凤如此的激动失态,不由对惊雁宫十分的好奇,问道:“惊雁宫是什么地方,值得你如此关注?”

独孤凤已经将鲁妙子的书信看完,按捺下心中激动的情绪,放下书信,开心的笑道:“惊雁宫是一座上古流传下来的神mì

建筑,年代极其久远,据传乃是我道门先贤广成子证道之所,其中留下了道家飞升成仙的奥秘。我们道门一直在寻找这个地方,今天总算是找到了。”虽然尚秀芳已经是自己的女人了,不过有些事情不必对她细说,独孤凤的这番话虽然不全面,但也不是假话。

尚秀芳微微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上下看了独孤凤一眼,突然“扑哧”一笑道:“你寻找这个地方,莫非还真的想成仙不成?”

独孤凤心情大好,跳到尚秀芳和晴雪中间,伸出双臂,一左一右的揽住两人道:“放心吧,就算我成仙了,也会学先贤淮南王一般,带着你们一起飞升的。”

尚秀芳和晴雪虽然都知dào

对方和独孤凤的关系,不过如此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还是第一次,两人对独孤凤的大胆言行不禁又羞又惊,晴雪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独孤凤一样,一转身脱离独孤凤的怀抱。

倒是尚秀芳似笑非笑的白了独孤凤一眼:“你这样眷恋世情,尘心难出的人也能飞升成仙吗?”

独孤凤喜滋滋的在尚秀芳白里透红的光洁脸蛋上亲了一口,笑道:“有你们在,就算不飞升也没关系嘛!这叫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句话惹得晴雪和尚秀芳同时娇嗔,两人一致对独孤凤表示鄙视。

惊雁宫的出现,足以让独孤凤将其他的事情全部放下。独孤凤二话不说,召集手下亲信高手集合,准bèi

组团前往惊雁宫,虽说现在不一定是惊雁宫开启的时间,但是惊雁宫建筑奇特,上应天星下合地理,自有一股奇异的精神气势,高手前去观摩一下,对于武道修为也是有好处的。此事的重担,连一直在终南山学艺的徐子陵也被独孤凤喊了下来,本来也还要叫上师傅的,不过这个不靠谱的师傅竟然将她男装的秘密泄露给歧晖知dào

,这让独孤凤很生气,凤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张果就这样被从这次参观名单中划去了。尤楚红本来也是要去的,不过考lǜ

到独孤家需yào

有人坐镇,老夫人多年未出门,一旦出动动静太大,会无端惹起其他势力的注意,平白被人盯上惊雁宫,而且惊雁宫什么时候开宫还是未知之数,也不着急前去,所以并未一同前去。

尚秀芳似乎是被神mì

的惊雁宫勾起了兴趣,也提出前去参观的要求,面对佳人的闻言软语,独孤凤实在提不起拒绝的心思。因此,前往惊雁宫的名单上又多了一个编外之人。

出乎独孤凤的意料,惊雁宫并不在她一直猜想的南方一带,而是在正宗的中原腹地,大致在后世的三门峡以北,靠近太行山麓的千里高*岗之上。

独孤凤一行人从长安出发,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二日末辰,太阳稍离中天而较偏西时分,来到了惊雁宫。惊雁宫在阳光照射下,巍然耸立。宫外是大片的原始草原,此时正是草长莺飞之时,长满了蒿草的草原如铺上了一层碧绿的地毯,延伸到无限远处,各色的野花疏落有致地布满了碧绿的背景之上,为这碧色的地毯染出五颜六色的图案。

惊雁宫占地极广,殿阁亭台,气象肃森,依山势而建,背靠千里岗主峰惊雁峰,亦呈这宫得名之来由。惊雁峰高插入云,秀出群山之上,使惊雁宫雄视整个留马平原。全宫除主殿偏殿以一种近乎大理石的质料所建外,其他都是木构建筑。主殿雁翔殿坐落全宫核心,左右是两个偏殿,各有一条约二十丈长的廊道相连,如两边飞出雁翼;两个副殿,以左雁翼殿和右雁翼殿为名。宫前护沟深广,引进千里岗的溪流,成为天然的屏障。往惊雁宫除了由千里岗攀山而下外,唯一的途径是一条直通正门的大石桥,宽敞至可容四马并驰,鬼斧神功,气势磅礴,使人生起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感觉。

第一百六十三章 怀古

惊雁宫雄伟的气势,顿时将第一次见到如此壮阔的上古遗迹的一干人深深的震撼了,寇仲仰望着耸立在高插入云的惊雁峰上的大理石宫殿,嘴巴不由自主的长得大大的,一副不能自信的神色,而徐子陵更是一脸的动容,仿佛沉浸在一种神奇的境界,泪水不由自主的留下。其他人的表现虽然没有这两人夸张,但是也都露出各种震惊不已的表情。就连独孤凤这个前世看惯了高楼大厦的人,突兀的见到这气势磅礴的惊雁宫,亦升起奇异的感受。

惊雁宫的主殿雁翔殿高约八丈,毅然耸立於整个建筑组群之上,左右两偏殿左雁翼和右雁翼,虽较雁翔为低,亦高出其他建筑物两丈有多,各由一二十丈的长廊走道连接主殿。三座建筑物一主二副,自成一个体系,气象肃森。独孤凤的武道修为已经已经极为接近大宗师境界,心灵修养更是坚毅强dà

,虽然还未到能够直接以精神异能施展天视地听一类的奇功探测整个惊雁宫,但是只是目之所见,心之所感,就可感受到这惊雁宫那超乎寻常的庞大力量。惊雁宫一土一石,无不巧夺天工。在独孤凤近乎大宗师级的精神感应中,茫茫天地之中,有一股巨大的超乎人力想象的自然力量,自那遥远的难以穷尽的苍穹之上横贯而下,又深入那幽深的难以探测的大地深处,与这惊雁宫的一草一木混成一体,这雄伟的惊雁宫顿时在独孤凤的精神意念之中放佛活过来一般,伴随着日月星移潮水起落发出缓慢而又富有韵味的呼吸之声。

独孤凤原本平静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就算早已经从原著中了解到,但是亲眼见到这座蕴含着无尽神mì

的上古遗迹,独孤凤仍然抑制不住自己的震撼。惊雁宫的神mì

显然已经超越了独孤凤所知的科技的范畴,已经颇为近似她所了解的仙道的境界了。独孤凤心中不禁浮起一个想法:这这个中武世界,该不会原本就是个仙侠位面吧!

独孤凤修长的身躯笔挺,缓缓向殿门走去,惊雁宫的神mì

让她升起强dà

的斗志和好奇心。十数年的剑道精修苦行,使她体悟到这惊雁宫超脱世俗的玄奇意境。

独孤凤走进惊雁宫的主殿雁翔殿内,宽阔的大殿之内,只有鲁妙子一人。独孤凤走进来时,他正毫无形象贴着那殿内的浮雕,一寸一寸的抚摸着那些造型奇异的浮雕。

独孤凤没有打搅鲁妙子,而是负手而立,兴致昂然的观看着着殿内的浮雕。这些浮雕雕造型高古,手工细致精雅,描绘的都是奇禽异兽。看着这些雕刻的神韵十足的异兽,独孤凤的嘴角不由的逸出一丝微笑,也许换一个人这个世界的人过来看这些浮雕,哪怕这些人知识再渊博,恐怕也不会认识这浮雕上的生物,但是独孤凤却偏偏认得。这些浮雕雕刻的古朴大气,一个前古巨兽或行于高大奇异的丛林之中,或飞翔于苍凉的山川之巅,或半隐半现于江河湖海之中,只看一眼,那股来自远古洪荒的苍茫大气之感铺面而来。这些浮雕中,出现最多的,分明是恐龙,这一幅幅壁画所画的内容,俨然一副地球生物进化史,除了一些开头的几幅独孤凤也无法了解的奇异图画外,其他的画完全就是自恐龙横行的爬行类时代一直到巨兽赢野的哺乳类动物时代生命的演化进程。这个世界的文明或许武功与工程学上较为发达先进,但是在考古学上还是一片空白,所以这个世界的人自然不能明白这些浮雕上的意义。

独孤凤看着这些浮雕,不禁入神,同时对建立了这个惊雁宫的主人们充满了向往,这必然是一个有着远超前世世界科技的强dà

文明。

“很壮观吧!”不知何时,鲁妙子已经停下了他的研究,走到独孤凤身旁,以一种满怀着敬仰痴迷的目光望着那些浮雕:“这些浮雕造型高古,手工细致精雅,工程必然惊人的庞大,当非一时一地可以完成的巨构。其内容尤令人难解,描绘的都是奇禽异兽。我虽曾阅典籍无数,多年来四处游走,更足踏遍天下,但浮雕上的事物,却是一无所知。”顿了顿,又道:“在来此之前,我原是目空一切,自认为这天下之间,若论机关术数之道,无人能够胜过我。但是这驾雁宫的布置却令我眼界大开,始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以前妄自尊大,自以为才学天下无双,其实不过井底之蛙而已。”

独孤凤收回注视着浮雕的目光,微微一笑道:“鲁老太过谦虚了,若是连您老这天下第一巧匠都是井底之蛙,那我们这些与机关技巧丝毫不通的人岂不是蚍蜉一般的存zài

了。”

鲁妙子闻言不禁摇头苦笑:“连这浮雕都认不出来,我还算什么天下第一巧匠。”

鲁妙子傲气全无的表现,让独孤凤不禁觉得有趣,总算是让这个提到机关术就骄傲的不得了的老家伙吃瘪了,不过,独孤凤却不介yì

在他这失落的心情上洒上一把盐,因此微微一笑道:“这些浮雕有何难认?所画的不过都是些上古异兽而已。讲述天一生水,生命由一而生,长与水,成于陆,进而演化万类,物竞天择,繁衍生息,乃至现世。”

鲁妙子听的震惊不已,不敢置信的看着独孤凤道:“你看的懂这些?”

独孤凤面带微笑,胸有成竹的点点头。鲁妙子自然不信,随手指出一副图让独孤凤辨认,独孤凤自然毫不客气,靠着前世看到的知识毫不费力的解答着鲁妙子的疑问。一开始,鲁妙子尚且将信将疑,但当独孤凤搬出进化论,将地球生命的产生演化大略的讲了一遍之后,鲁妙子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生出生命就是如此来的的感觉。

“凤儿是如何知dào

这些知识的呢?”鲁妙子亦是悟性极高之人,独孤凤只是将进化论大致的讲了一遍,他便已经听的明白,凭他的才学智慧,自然判断出这很有可能是真的,因此对独孤凤如何知dào

的十分的好奇,这显然不是独孤凤所能研究出来的。

就在独孤凤为鲁妙子讲解进化论的时候,寇仲徐子陵等人也走了进来,他们也正好听到了独孤凤的讲述,进来的无一不是智慧高绝之辈,自然是觉得独孤凤的道理新颖而有符合常理,很可能是真的。因此都十分好奇独孤凤怎么得来的这个结论,听到鲁妙子的疑问,顿时将目光转向了独孤凤。

而独孤凤却露出一个神mì

的微笑,也不回答,径直偏过头去看这大殿中的浮雕。

其他人见独孤凤不回答,也没法奈何她,只得相视一眼,各自在这大殿之中好奇的观望摸索起来。

过了一会,独孤凤走到鲁妙子身边,笑问道:“鲁老来这里研究了十来天了,不知dào

有没有什么收获?”

鲁妙子环视一遍这个宫殿,叹了口气道:“惊雁宫的布局,和天上的三垣二十八宿、五星日月的运转行度,有一种玄妙的契合,故而可以万古常存,若推论其建筑年代,只怕能上溯至三皇五帝的时期。”

听到鲁妙子的论断,除了独孤凤,其他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气,三皇五帝之时,那距今至少有数千年之久,惊雁宫这里至今还是蛮荒之地,实在难以想象在几千年前就有人耗费巨大的工程量只为在这里建议座宫殿。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鲁妙子长长的捋了一下自己的胡须,叹道:“宫中一草一木,均按某一超越当下理解的神mì

序列加以安排,并非是现今流传的河洛理数、先後天八卦等格局。我在这里潜心推演数日,终于推论得这里的一切操作:均按天地人之道来运作,不假人手。天上的星宿,人间的宫殿,以及我们脚下的大地,天地人三才合为一体,相辅相成,秘异莫测。”

独孤凤笑问道:“据我所知,这惊雁宫地下亦有一套庞大的地宫结构,传说中广成子证道飞升的战神殿就在这地下深处。不知dào

鲁老能不能探出下去的路径?”

鲁妙子闻言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道:“我虽然不能尽窥这惊雁宫的神mì

格局,但是这几日的推演也不是没有收获。这惊雁宫的建筑简直是达到了机关术中最登峰造极的境界,整个宫殿的气机与天地相连,机关无时无刻不在随日月星辰运转而不断微调,故而进入地下宫殿的入口也在随时调整。若我猜测的没错,这地下宫殿的入口该是每隔三十年开启一次,而机关和入口必然是相互分离的。”

独孤凤听的微微惊讶,这鲁妙子还真有两把刷子,只是来了十几天就将惊雁宫的机关有了头绪。要知dào

同样是天下第一巧匠,当年的北胜天可是花了好多年功夫才解开惊雁宫的秘密,独孤凤原本还做好了等上几十年的准bèi

,现在看来,也许不会等那么久了。

PS:终于写完了,困死了,睡觉去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娶妻当娶阴丽华

今晚天气极佳,留马平原覆盖在一夜的星空底下.宇宙神mì

浩瀚,无边无际。雄据惊雁峰半山上的惊雁宫,君临整个留马平原,瑰丽无伦,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秘异。独孤凤负手而立在惊雁峰顶,俯视着无限远方那天地一线的壮丽情景。背后巍然耸立的惊雁宫就像躲进黑夜的阴暗里,诡异难测,像一个建筑出来的谜。

俯视着这壮丽的情景,独孤凤的心神却飞往了千年之后。千年之后,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使得惊雁宫名闻天下。这场战斗的参与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参战人员武功之高,战斗之激烈,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集合了中土域外大批高手的惊雁宫之战,足有数位大宗师级的人物参与,这场灿烂的碰撞又造就了“传鹰”破碎虚空之路的起始。遥想后人风范,独孤凤不禁心生向往,恨不能穿越时空,亲自参与那场精彩绝伦的惊雁宫之战。

夜沉如水,寂静非常,整个惊雁宫没有半点蚁虫鸣叫之声,这是因为惊雁宫特殊的气势使得使得所有的生命都本能的远离惊雁宫。然而寂静的夜色之中,突然传来两声低低的私语,虽然相距颇远,但是以如今独孤凤接近大宗师的修为,晋入天人交感中的特殊状态后,五感大幅增加,就算不刻意运功,效果也与天视地听大*法差不多,整个惊雁峰的动静都很难瞒过她。

在惊雁宫下的不远的地方,寇仲平躺在柔软的草地之上,头枕的双手,嘴里嚼着根草茎,百无聊赖的仰望着星空。

徐子陵盘膝坐在草地上,面带疑惑的看了寇仲两眼,问道:“怎么感觉你最近很不对劲?从我下山回来,就见你整天心事重重的。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了吗?”

寇仲叹了一口气道:“小陵!我有心上人了!”

徐子陵失声道:“甚麽?”

寇仲低声道:“你不觉得师傅的妹子长得很标致吗?虽然比起美人儿师傅还差那么一点点,但她既活泼又可爱,娇蛮却没有心机,从不因为我们出身低微而对我们另眼相看。她的那对眼秀而媚,仿佛都会说话一般,尤其是瞪我时候,那个样子,简直迷死人了。她脸蛋儿红扑扑的,肯定是这世上最可爱的脸蛋。皮肤则嫩滑如缎锦,白里透红。天啊!若能每晚都搂着她睡觉,我便不会再作他想,因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惬意的事情吗?她说话的声音和神情才教人倾醉.,间中来个甜甜的微笑,横你娘的那麽一眼,小陵啊!我快要爱死了。”

徐子陵给他那越说越迷醉的表情弄得微微一愣,旋又笑了起来,抓住他的肩膀道“这就叫爱吗?你这混蛋别是见色起心吧。她是我们的小师姑呢,让师傅知dào

了,只怕要狠狠的教xùn

你呢!”顿了顿又奇怪的道:“你不是常说娘儿愈多愈好吗?还说最羡慕的就是扬州守备,一个人娶了三十多个老婆。为何今趟只她一人便觉得满足了呢。”

寇仲苦恼道:“不要翻我的旧账好吗?我说那种话时,只因我什么都不懂,自以为娶得老婆越多人越威风越厉害,才以此豪语来安慰自己。现在有了她,自然就要专心一志。明白吗?”

徐子陵改为拥着他宽厚的肩头,愕然道“看来你是认真的。”

寇仲挠了挠头,笑道:“当然是认真的。我和她相处这么久,对她的小动作都了解的一清二楚。”说着又突然忘了一下四周,确定了四周没有半个人影后,才凑近徐子陵道:“额,忘了告sù

你了,有一次她不小心撞到我怀里,那玲珑凹凸的胸脯蹭过来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寇仲眉飞色舞的表情,看的徐子陵觉得好笑,不过他并没有像寇仲这样陷入爱情中一般头脑发热,而是对寇仲爱情之路的艰难有着清晰的认识。等寇仲眉飞色舞的说了半晌后,他才苦笑着道:“不要说这些话了。说到底你只是见色起意。不要怪我在你兴头上泼冰水。师傅虽然待我们很好,独孤馨和你也很亲近,但是像她这类高门大族出生的女儿家,绝不会嫁给我们两个市井小流氓的。就算她愿意嫁给你,只怕独孤阀中的其他人也不愿意。”

今次轮到寇仲反手搂着他的肩头,笑嘻嘻道:“小陵你想的太多了。大丈夫出于世间,就要敢爱敢恨,当年汉光武帝刘秀贫寒之时,也喜欢上了贵女阴丽华,还说什么‘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最后不但老婆娶到手,还当上了皇帝。咱们后辈不是都该向他学习吗!我看师傅不是迂腐之辈,只要看出我是一片真心,一定会支持我的……”

“是吗?你觉得我一定会支持你?”独孤凤的声音冷冷的从两人背后传来,骇的寇仲滔滔不绝的演说戛然而止。

寇仲一下子跳起来,和徐子陵一起看向负手立在他们身后三丈远的地方的独孤凤。以两人的修为自然发觉不了独孤凤是何时来到他们身后的。

“师傅……”就算以寇仲的厚脸皮,被师傅听到了他窥视小师姑的话,也感到不好意思,同时也有隐隐的担心,生怕师傅二话不说,直接斥责他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独孤凤目光冷冷的扫视着寇仲,冷笑道:“小仲的目光很远大嘛!”

在独孤凤如利剑一般的目光压迫之下,寇仲诺诺的不敢言语,在没有摸清楚师傅真实心情的情况下,他收起了嬉皮笑脸的功夫,静待师傅的雷霆之怒。

“师傅……”徐子陵刚刚开口,却给独孤凤一道冷冷的眼神扫过来,将到嘴边的话压了下去。

独孤凤冷冷的扫视了寇仲半晌,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凝重。就在寇仲心中越来越不安,有些吃不消的时候。独孤凤突然开口:“想娶馨馨,一个执金吾还不够格。”说罢也不理会寇仲,径直转身离去。

等独孤凤走远了,徐子陵面带笑容,一怕寇仲道:“恭喜你呀,小仲。师傅同意你的追求了。”

寇仲仍还在琢磨独孤凤留下的那句话,一时有些呆呆的,本徐子陵一提醒,顿时露出欣喜的神色,不过又有几分不确定,靠近了徐子陵,低声问道:“你确定吗?师傅的意思确定不是在说我不够格?”

徐子陵笑骂道:“仲少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师傅若是反对这事,直接明言就好了,何必留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

寇仲给徐子陵一提醒,顿时反应过来,不禁精神大震,喜道:“没错,执金吾不够格,大将军够了吧!大将军不够,皇帝总够了吧!”

寇仲的豪言壮语倒是听的徐子陵一呆,低声道:“你不会真的想学光武帝吧!凭你现在的本事,好好拼搏一般,当个大将军倒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当皇帝就太夸张了吧!”

寇仲一挺胸膛,昂然道:“小陵岂可这么没志气。若是现在是太平盛世,我的梦想自然是做个大将军。但是你也是听鲁老师讲过课的,当然知dào

大隋天下早已风雨飘摇。既然乱之将至,男子汉大丈夫,不作出一番不世功业,岂不是白来世间一趟。汉高祖刘邦当年也不过是混混出身,如今你我同样是混混出身,将来未必不能成为又一个个汉高祖呢。”

徐子陵呆了半晌,苦笑道:“你倒是很有雄心。但是你忘了乱世之中平明百姓的苦难了吗?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有没有想过争天下会给天下百姓带来多少苦难?”

寇仲反手搂着他的肩头,笑嘻嘻道:“小陵你这就理解差了。天下大乱,又不是我能够决定的。大隋的江山是杨广自己和一些野心家自己败坏的,这是天下大势,无可避免。师傅教育过我们,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天命,更没有什么救世主,就算你想要拯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与其寄希望与他人,还不如我们亲自动手。我们自己,总比其他人可靠来着。”

徐子陵皱眉道:“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当了皇帝,你只怕就要有三千后宫了,就算想只娶一个小师姑一个人也不可能了。”

寇仲显然没想及此点,愕然语塞。

徐子陵叹道:“你尽管去追求小师姑吧!当皇帝的事情就另说吧!只要你表现的杰出的成就,相信无论是师傅还是独孤家都不会反对的。”

寇仲和徐子陵的对话一丝不落的落在了独孤凤的耳朵中,寇仲的话虽然略显张狂,但是正和少年人意气飞扬的心性,倒是徐子陵的观点让独孤凤暗暗皱眉。看原著时,许多人都对寇仲的最后放qì

争天下的行为十分的鄙视和痛恨,却没有仔细追究寇仲这种心理的来源。事实上,让寇仲做出放qì

天下的最大的因素就是徐子陵,寇仲本质上是个十分重情义的人,而特殊的经lì

使他和徐子陵结成了牢不可破的深厚情谊,若说这世上谁能够影响到寇仲,那只有徐子陵。纵观原著全书,对于慈航静斋代表的白道以及高门大阀,寇仲始终是一种叛逆不服态度,面对魅力非凡的师妃暄,寇仲从来没有像徐子陵一样腿软过,甚至隐隐有一种愤懑和不满,只是碍于好兄弟徐子陵而不得发作,寇仲能够一眼道出慈航剑典武功的特色,除了其高明的武功见识之外,最大的原因是他早已经洞穿了慈航静斋的真面目。可惜的是,徐子陵腿软耳根子软,不但自己像个傻瓜一样被师妃暄牢牢的牵着鼻子走,还轻易的被静斋思想洗脑,时时不忘在寇仲跟前劝说。面对自己最要的兄弟以及心爱的情人双重打击,再加上寇仲本就跳脱随性的性子,这才毅然放qì

到手的半壁江山,给读者留下了巨大的遗憾。

第一百六十五章 放飞

若是以中立或敌对的角度来看,徐子陵的性子那是极好的。但是作为同一个阵营的朋友或战友,那就太坑人了,他实在是太善良了,善良到处处替对手着想的地步。为了保证将来徐子陵见到师妃暄后,不会被忽悠的找不到东南西北、叛变师门,独孤凤觉得自己有必要加强徐子陵的思想道德教育。同时也觉得不能让这家伙太闲着,必须给他找点麻烦才行,等他一堆麻烦缠身时,看他还有没有功夫替敌人操心。只是心念微转,独孤凤就定下几个调教徐子陵的主意。

惊雁宫有着现成的建筑可用,倒不用众人在动手搭建木屋,独孤凤与晴雪、尚秀芳三人住在藏有开启惊雁宫机关的偏殿之中,其他人住在另一侧的偏殿。独孤凤有意将惊雁宫作为未来的山门所在,因此倒是对惊雁宫的布局倒是查看的十分仔细。若不是考lǜ

到现在尚且不知dào

惊雁宫何时开启,不便大兴土木,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独孤凤真想现在就将惊雁宫圈为己有。

夜色幽深,空旷的惊雁宫左雁翼殿内,只有独孤凤三人,尚秀芳自从在主殿听了独孤凤所讲的生命演化史后,就对此十分的感兴趣,一直拉着独孤凤盘问,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摸样,倒是让独孤凤十分的头疼。

独孤凤被问得烦了,干脆将尚秀芳扑倒在早已经备好的软榻之上,一口封住了她的柔软而温暖的香唇。惹来尚秀芳呜呜咽咽的抗议之声。

晴雪看了一眼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脸色一红,说了句:“我去外面看看。”便转身跑了出去,自动的在外面放哨起来。

又过了几日,几人将惊雁宫上上下下探查了一遍,算是将这里的大致摸清楚了。鲁妙子本身就是建筑大师,在研究惊雁宫奥妙之余,还在独孤凤的要求下,亦做出了山门设计的规划图。

独孤凤这次来本来就是为了确认一下惊雁宫的存zài

,如今既然已经确定,在留在惊雁宫也没有意义。因此在安排了一些人手为鲁妙子帮忙后,独孤凤就带着众人离开了惊雁宫。

不过在临走之前,独孤凤将寇仲、徐子陵、段玉成三个徒弟叫道了跟前。

寇仲这次难得的变得十分的老实,见了独孤凤如徐子陵段玉成一般老老实实的向独孤凤行礼。独孤凤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指桌子上的一封写好的书信,对徐子陵道:“小陵,师傅有个任务给你。”

徐子陵一看到桌上的信便明白独孤凤的意思,这是让他做个信使前去送信,不禁微微有些奇怪,不知dào

是给什么人送信,需yào

他这个徒弟亲自去送。不错虽然心中好奇,面上还是平静的说道:“请师傅吩咐。”

独孤凤前天刚刚收到消息,华山派的内部矛盾彻底的爆fā

,因为新掌门的人选,支持沈落雁的一派和支持岳世明的一派在华山上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这个时候正是拉拢沈落雁的好时机。因此独孤凤临时起意,写了一封书信,准bèi

派徐子陵前去送信。因道:“我这里有封信,要送给华山派前掌门沈均庭的女儿沈落雁。这封信就交给你,你要保证亲手送到她手中。”

“是,我一定将这封信亲手交给沈落雁。”师傅的吩咐,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徐子陵一口答yīng

。派弟子前去送信,在武林之中一般只有关系亲近或者表示尊重之意才有。徐子陵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沈落雁当然和独孤凤没有任何的交集,那么唯一的的解释自然就是师傅很看重沈落雁了。虽然相处的时间不久,但是徐子陵可是对自己师傅的性情十分的了解,独孤凤一向眼高于顶,很少将人放在眼里,这次这么郑重的派他前去送信,可见对这位沈落雁十分的重视,这让徐子陵不禁生出几分好奇心。

看着徐子陵一口答yīng

下来,独孤凤不禁露出一丝微笑,派徐子陵给沈落雁送信,自然不只是为了表示会对沈落雁的重视,更重yào

的意义在于徐子陵和沈落雁之间。原著中的徐子陵对于女子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几乎大唐中最出色的女子都偏爱徐子陵,现在的徐子陵虽然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但是跟随张果学习了一段时间后,已经初步具备了那份俊逸出尘的风范,再加上少年特有的青涩,同样正值豆蔻年华的沈落雁有很大的可能性喜欢上徐子陵。对于这位心机颇深的美人儿军师,独孤凤没什么兴趣,若是她能够缠上徐子陵,给徐子陵找找事情做,那倒也是十分有价值的。

安排徐子陵,独孤凤又看向了段玉成,对这位半路收来的弟子,独孤凤一直十分的用心,寇仲和徐子陵过于富有个性,武功上不能继承她的衣钵,人生更不可能为她所掌控,而段玉成既有足够的资质悟性继承她的武学衣钵,又十分的忠诚可靠,正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下一代门派掌门人,因此独孤凤一开始就将她当做未来的掌门人来培养。不过她这次要和段玉成说的并不是这方面的事情。独孤凤看了段玉成一眼,突然忍俊一笑,道:“玉成,离家这么久,有没有想念你的小媳妇呀?”

段玉成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期期艾艾的看着独孤凤不知dào

说什么好。而徐子陵和寇仲也都忍不住一乐,差点笑出声来,他们两人也同样没少拿这事和段玉成开玩笑。

逗了一下自己的这个老实的小徒弟,笑了一会,独孤凤才止住笑容,正色道:“前日我收到你父亲的来信。提到你年龄不小了,也该与荷花完婚了。你自己觉得呢?”

段玉成还未说话,寇仲就笑的几乎打跌,用手拍着段玉成的肩膀道:“好师弟。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辜负爱你的女人。你还是听伯父的话,早日回去完婚吧!也好给我们生个师侄出来,我可是等着有人叫我师叔呢。”

徐子陵到没有寇仲那么无良,他替段玉成打开寇仲的手,笑骂道:“你这是在出主意呢,还是在取笑人?师弟这么早完婚,只怕对武道修行有碍。师弟要慎重考lǜ

。”

段玉成给两位小师兄弄得很不好意思,好半天才抬头向独孤凤道:“弟子尚无主意,但凭师傅吩咐。”

独孤凤看了徐子陵和寇仲一眼,制止了他们的起哄,微笑着道:“武道一途,并非绝对禁欲。只要不过于沉溺其中,成婚与否,于武道并无多大影响。你若是没有注意,那就回家看看吧!荷花一个普通女孩子,又无父无母的,让她等上太长时间也不太好。至于武功方面,该教的我都已经教你了,至于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出来了。”

段玉成也颇为想念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不过他亦是心智坚毅之人,为了武道修行,一直将这份思念藏在心里,如今得了师傅的允许,自然十分的高兴。

安排完两个徒弟的今后一段时间的事情,独孤凤就将他们赶了出去,只留下了寇仲一人。

独孤凤留下寇仲,也不急着和他谈话,而是曼斯条理的喝着茶水。而寇仲单独面对独孤凤,不禁有些坐立不安,独孤凤不先开口说话,他自然也不敢像往常一样嬉皮笑脸。不过,等到独孤凤一杯茶饮尽的时候,寇仲抓住机会,跑上前殷勤的主动为独孤凤倒茶。

独孤凤任由寇仲小心翼翼的献殷勤,面上不露丝毫表情,淡淡的问道:“你是真的喜欢馨馨吗?”

寇仲顿时心中一喜,连连点头。

独孤凤转过头,一双剑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寇仲顿时有一种被看的通透的感觉一般,仿佛所有的心思在这一双如冰雪一般的冰冷清澈的眸子中无所遁形,让他不由自主的升起偏开目光的冲动。寇仲强自抑制住偏开目光的冲动,目光坦荡的迎向独孤凤的审视。他明白自己必须在师傅的目光下坚持,若是连师傅审视的目光都无法承shòu,那他所谓的喜欢不过是可笑的谎言而已。

好一会儿,独孤凤才放过寇仲,收回审视的目光。而寇仲则毫不掩饰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心情却是大好,贼兮兮的笑道:“师傅,我是不是过关了?”

独孤凤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道:“你和馨馨的事情,我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感情的事情,一切顺乎天然。馨馨若是喜欢你,我自然也是支持你。馨馨若是不喜欢你,你也不许耍手段纠缠。”

寇仲如小鸡啄米一般的连连点头:“那是!那是!我都听师傅的。”

独孤凤又看了他一眼道:“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你该明白,就算馨馨喜欢你。以她的身份,也不能随便嫁给一个普通人。以后的路,该这么走,你也该有自己的想法了吧!”

寇仲顿时高兴起来,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一挺胸脯道:“师傅放心,我一定努力上进。一定要做个大将军,风风光光的将馨馨娶回家。”

第一百六十六章 洛阳

独孤凤站起身,面向惊雁宫下那仿佛无限延伸空间,惊雁峰上薄雾迷蒙,随风变化。瞧着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的石桥溪流,独孤凤双目平静,出奇地沉默。过了片刻,才道:“你有此心,那是最好。这样吧,杨广三征高丽在即。你就到禁军中历练一下,先积累些从军经验吧!”

寇仲这次却没有一口答yīng

,而是沉默了片刻,才突然开口道:“师傅,以后的路,我想自己走。”

独孤凤回过头来,面带讶色的看着寇仲,寇仲神情坚定,脸上没有了一贯玩世不恭的笑意,变得十分的严肃,显然这次是认真的。独孤凤对他的态度不置可否,只是以眼神示意他说说理由。

寇仲想起他无意中听到的独孤家年轻一辈议论他的话,那句“穷小子,想攀上高枝的癞蛤蟆”之语深深的刺痛了他的自尊心,虽然无人敢当面向他说出这种话,但那只不过是顾忌他师傅独孤凤的面子而已。寇仲非是愚笨之人,独孤家的一些人看向他目光中的那分鄙夷和蔑视,他如何的看不出来?寇仲虽然出身微寒,但是人穷志坚,平生最不能承shòu的就是被人轻视,尤其是鄙视他的这些人还是他最敬仰的师傅和最心爱的佳人的亲人。因此,当独孤凤提出送他去禁军中历练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的拒绝了。他寇仲虽然有着远大的理想,也想做大将军,想娶独孤馨,但是他不想自己的一切都是在独孤家的帮zhù

下建立起来,哪怕这个帮zhù

他的人,是他最敬仰的师傅。真zhèng

的男子汉,就是要用自己的双手打拼出辉煌的成就,依靠独孤家的帮zhù

,哪怕他将来取得再耀眼的成就,别人也会只当他是独孤家的附庸,而不是他寇仲的本事。

想到这里,寇仲双手握拳,面色坚定的道:“大丈夫立身存世,功名富贵,要靠自己的双手争取。建立功业,只有自己亲手一刀一枪的搏取,才有意义。”

独孤凤微微偏头,看了寇仲半晌,突然展颜一笑,道:“不错呀!师傅倒是小瞧了你的志气。”顿了顿,又道:“未来的路,就随你的意愿,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吧!”她本来的打算,是让寇仲进入禁军,在杨广三征高丽时混出点功绩声望,然后想办法留在河北,在乱世时以河北起家,结合独孤家在洛阳的势力,以及她在长安的布局,同时占据关中河北洛阳,以绝对优势席卷天下。不过,寇仲拒绝她的安排,倒是提醒了独孤凤,寇仲是一个有着自己独立想法的人,并不是她能够随意支配的,而且天下局势风云变幻,再好的战略计划,也很可能因为一个细小的事情导致崩溃。谋略布局亦如剑道,随机应变,顺势而为才是正道。

寇仲原本还做着说服独孤凤的心理准bèi

,却没想到师傅竟然直接同意了他的请求,让他原本准bèi

好的一大堆说词派不上用场。不禁感到十分的意wài

,用心的看了师傅几眼,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傅,您不反对我?”

独孤凤不禁一笑,寇仲明显的年纪还小,正处于少年叛逆期,这个年纪尚未经lì

过世事的艰难,最为崇尚独立拼搏。因此独孤凤只是稍稍惊讶了一下,就明白了他的心态,笑道:“我为什么要反对你?你有志气,那是好事,师傅该支持你才对。”顿了顿,又道:“少年人嘛,就是要有你这股朝气,以前师傅倒是想差了。你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出来才好。”

寇仲难得见到独孤凤和自己和颜和色的说话,又这样明显的赞许自己,不禁十分的高兴,欢呼一声道:“多谢师傅理解。”说着翻身打了个大斗,落到丈许外一方大石上,大声笑了起来。

独孤凤见他有些忘形,不禁有些好笑,笑骂道:“既然想通了你的事情,还不快滚。”

寇仲毫不在意,嬉皮笑脸的向独孤凤拱手告别后,在空中连翻了几个筋斗后,一溜烟跑了。

放飞了自己的三个徒弟,独孤凤也带着尚秀芳等人离开了惊雁宫。惊雁宫距长安颇远,但是距离洛阳却是相对近些。独孤凤寻思着左右长安无事,而母亲又常抱怨她离家太久,都不回家看看,因此就决定前去洛阳。

前往惊雁宫时,独孤凤心切,带着众人是一路疾行。此时回洛阳,没有那么紧急,独孤凤倒是颇为悠闲。此时阳春三月,正是柳吐新绿,山花灿漫的时节,众人一路游山玩水,闲庭信步的向着洛阳行去。原本不到三日的路程,硬是花了十日才走到。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

洛阳平原,伊、洛、、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故自古以来,先後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於此。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

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新皇城位於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超过五十里,宏伟壮观。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洛阳更成天下交通商业的中心枢纽。

独孤凤等人赶到洛阳之时,正值上午时分,城门大开,大批商旅行人在城门口川流不息,庞大的货车队伍甚至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一派繁华的帝都景象。

洛阳的规模自然是非比一般小城,甫进城门,只见宽达百步贯通南北两门的大街“天街”,在眼前笔直延伸开去,怕不有七、八里之长。街旁遍植樱桃、石榴、榆、柳等各式树木,中为供帝皇出巡的御道,际此春夏之交,桃红柳绿,景色如画,美不胜收。大道两旁店林立,里坊之间,各辟道路,与贯通各大城门的纵横各十街交错,井然有序。若论繁华鼎盛,身为千古帝都的长安比之也有所不及。

尚秀芳兴致盎然的看着街道两旁繁华的景象。

独孤凤笑问道:“秀芳以前来过洛阳吗?”

尚秀芳摇摇头,笑道:“尚是第一次来。”

独孤凤笑道:“那洛阳的三大美景,秀芳都知dào

吗?”

尚秀芳露出兴趣盎然的神色:“是什么三大美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哩。”

独孤凤笑道:“一为洛水天津。洛水横贯全程,又与其他伊、涧叁水联接城内,使城内河道萦绕,把山水之秀移至城内,予人天造地设的浑成感觉。最神奇的是洛水平缓,两岸房舍林立……”正说话间,独孤凤突然一指前方道:“看,那就是洛阳最著名的陆地行走奇景”

尚秀芳顺着独孤凤的目光看去,此时前方忽现奇景,一艘帆船在隐蔽於房舍下方的洛水驶过,从他们的角度瞧去,只是帆顶移动,宛若陆地行舟。

“果然有趣!”尚秀芳看的十分感兴趣,又被勾起了对其他两大美景的兴趣,连忙问道:“那其他两大美景是什么呢?”

此时天色大白,街上人车渐多。独孤凤等人沿着笔直的天街前行,不时可以见到御道上不时有一队队甲鲜明的兵卫路过,使这美丽的皇城添上刁斗深严。

独孤凤目视这这些铠甲精良的精锐士兵,明白杨广已经做好了和高丽再次开战的准bèi

,看着形式,只怕出征之期就在近日。

独孤凤停顿了片刻,收回注视这些甲兵的目光,继xù

为尚秀芳介shào

道:“另一个就是烟雨西苑了。西苑西至新安,北抵邙山,南达伊阙诸山,周围二百余里,比得上古时汉武帝的上林苑的气势。不过其中最美的还是靠近城西的积翠池,积翠池方圆十里,杨广耗费人力在湖中叠石为山,仿海外蓬莱、方丈、瀛洲的叁座仙山建立了三座假山,山湖之中楼台林立,曲折回廊,在烟雨迷蒙之时,彷如人间仙境。”

尚秀芳听的美目溢彩,露出十分感兴趣的神色:“这么美丽的地方,一定要去看看才行。”

独孤凤目视着尚秀芳,微笑道:“若说一定要观赏的地方。有一个地方秀芳要非去不可。”

“喔,什么地方?”尚秀芳露出惊讶之色。

独孤凤笑道:“自然是洛阳闻名天下的‘牡丹花会’了。‘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牡丹为花中魁首,艳冠群芳。秀芳国色天香,乃是人中牡丹。与这洛阳牡丹最是相得,岂有不去之理?”

尚秀芳是给人赞叹惯了的,不过听到独孤凤的赞扬,仍然忍不住心里高兴。看了独孤凤一眼,笑道:“你呀!真会哄人。可惜的是,上天没把你托生成男人,真是遗憾呀!”

独孤凤对尚秀芳的调侃好在意,反而似笑非笑的看了尚秀芳一眼,油然道:“这只怕不是我的遗憾,而是某些人的遗憾吧!”

尚秀芳给独孤凤似有深意的目光看的脸上微微发烧,却是给独孤凤一下子说中了心事,独孤凤非是独孤云,一直让她深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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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西苑风雨

杨广昔日辟地二百里为西苑,昭天下境内所有鸟兽草木驿至京师。易州进二十箱牡丹,萧皇后喜其艳丽堂皇,常常流连西苑,因此洛阳牡丹始名闻天下。不过洛阳牡丹此时并不为世人所钟,真zhèng

要受到世人所钟爱的时候,还是在盛唐。

独孤凤选了个烟雨迷蒙的时日,于尚秀芳携手共入西苑,同时饱览“西苑烟雨”与“洛阳牡丹”两大美景。此时西苑之中,春雨绵密,春寒阵阵,游人绝迹。周围十余里的积翠池与烟雨浑和在一起,若天地般无边无际。湖中叠石为山,其中叁座高出水面百馀尺,在茫茫雨粉里,若隐若现,仿似传说中被称为蓬莱、方丈、瀛洲的叁座仙山。最发人遐想的是这叁座石山上均建有楼阁,曲桥相连,无限地加强了整个景象的深远感和空间感。在湖北处有河道引水入湖,两岸院舍林立,堂殿楼阁,无不极尽华丽。

河道宽约若二十步,上跨飞桥。独孤凤和尚秀芳携手步过飞桥,前方有座杨柳修竹间杂而成的园林,园中正种着千姿百态的牡丹。

然而,两人刚刚走过飞桥,独孤凤眉头微皱,叹了口气道:“今天来的不巧,只怕看不成牡丹了。”

只见前方的园林入口处,羽卫林立,虽然未着禁卫服装,但是独孤凤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杨广身边的内宫宿卫。

“来者何人!”一个看到他们的卫士高声喝道。独孤凤却理也不理,带着尚秀芳转身就走。

然而独孤凤和尚秀芳刚刚走到西苑的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之声。

“五小姐,请留步!”一个声音呢从独孤凤的身后传来。

独孤凤懒得理会,径直带着尚秀芳走向西苑前行。

两人还没走出两步,只见人影一闪,一个二十出头,长相不俗,眉眼精明的青年拦在两人面前,一脸无奈的看着独孤凤道:“五小姐,陛下有请。”

独孤凤看了一眼眼前的拦路的年轻人,还记得他叫独孤雄,出身旁系,以前倒是见过几次,知dào

他是奉杨广之名出来的,没好气的道:“就说我已经走了。”

独孤雄苦笑了一下,这五小姐脾气还真是和传闻中一样的个性,连陛下的命令都不甩。不过,独孤凤敢这样说,他可不敢这样回。只得道:“大伯也在这呢!”

听到独孤雄说父亲也在,独孤凤停下了脚步,想了想,转过身向独孤兄道:“既然这样,我就去见见皇帝。”说完又对身边的尚秀芳说道:“真是扫兴,秀芳你先去船上等吧!原本还想转完这里后,再和你共游洛水的,现在看来,得等会才行了。”

尚秀芳微笑不语。独孤雄又苦笑着看着独孤凤道:“小姐,陛下也有请尚大家了。”

独孤凤的目光一冷,倒是尚秀芳微笑依旧,她轻轻一拉独孤凤的衣袖道:“既然是陛下相招,我们就一块过去吧!”

独孤凤眉头微皱,旋又舒展开来,看了尚秀芳一眼,突然展颜一笑道:“好,就听你的。我们一起去见见陛下吧!”

独孤雄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当前带路。而尚秀芳却是微笑着拉起独孤凤的小手,十指相扣,身躯微靠着独孤凤,一起并肩前行。

独孤雄带着独孤凤走到了牡丹园门口,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独孤凤抬眼一看,不禁一笑,这位不是别人,却是老熟人韦公公。

韦公公像是不认识独孤凤一般的扫了两人一眼,向独孤雄道:“快请两位小姐进去吧!陛下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独孤雄客气的和韦公公交接过,让韦公公带着独孤凤和尚秀芳进来牡丹园。

独孤凤一便挽着尚秀芳的手前行,一边微笑着向韦公公道:“颍水一别。韦公公一向身体可好?”

韦公公像是听不出独孤凤话中的别样意味,淡淡的道:“多谢独孤小姐关心。咱家的身体还行,还能替陛下多效劳几年。”

尚秀芳虽然不知dào

两人之间的恩怨,但是也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了不对付,不禁掩口轻笑一声,拉了拉独孤凤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话。

独孤凤微微一笑,也就不在继xù

招惹这位韦公公,顺势打量起这牡丹园的景致来。牡丹园中,数百株牡丹发蕊齐放,五彩缤纷,蔚为壮观,蒙蒙的细雨撒落在硕大的花瓣之上,更显的牡丹娇艳欲滴。

牡丹园深处的一处凉亭之中,杨广一身常服,正陪着一位艳丽可比天上朝阳的美人儿观赏牡丹,身边还有五六个人等。除了她父亲独孤开元外,还有一个认识的人,那就是曾经在宴会上被她公开挑zhàn

击败的宇文化及。

独孤凤和尚秀芳刚一靠近凉亭,亭中的众人就将目光投了过来,不过这各色的目光之中意义不一,有担忧有高兴,亦有幸灾乐祸。独孤凤对父亲投射过来的隐含担忧的目光回了一个自信的笑容,就对其他人的目光似若不见,将注意力集中到杨广这位千古闻名的昏君身上来。

独孤凤小时候见过两次杨广,那时候的杨广意气风发,雄姿英博。,倒是让人印象不坏。而现在的杨广,比起独孤凤以前的记忆中有了很大的变化。杨广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是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模样,他的脸色白皙,为他英俊的五官增添了一种奇异的魅力,那是一种近乎妖异的魅力,仿佛磁石一般,让人一看就想深入的看下去。

独孤凤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起来,杨广的气息让她本能的觉得排斥和反感。这并非是因为她对男人本能的排斥,而是一种源于心灵和功法排斥之感,杨广的气机虽然收敛的毫无踪迹,但是以她近乎大宗师的心灵感应,几乎立kè

就察觉出了他的深深隐藏的妖异而狂乱的气机。在看到杨广的第一眼,独孤凤就明白了杨广修liàn

的是什么功夫。独孤凤的武功虽然出自自创,但是根源还是来自于道门的至高绝学先天紫气,走的是正宗的金丹大道。而天下间的万般武学,和金丹有着剧烈冲突的只有魔门道心种魔大*法修liàn

而成的魔种。虽然独孤凤尚未修成金丹,杨广也未炼成魔种,但是两者的武学却有着一种强烈的冲突。

杨广看到独孤凤时,眼中闪过惊讶之色,不过这丝惊讶转眼就被他压下。

独孤凤见了杨广,也不行礼,而是直接打量着这位历史上褒贬不一的皇帝。这份无礼的样子看的独孤开元不禁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出人意料的,杨广并未因为独孤凤的无礼而生气,他转过头,向独孤开元笑道:“你们独孤家小凤凰的名字,朕也听人说过好多次了。果然骄傲的像凤凰一样。”

听到了杨广的这句话,独孤开元提起的心略略的放了下来,杨广的语气更带着一丝玩笑的意味,显然没有生气,连忙道:“臣惶恐。小女无状,不知礼数,还望陛下海涵。”

杨广摆摆手,不以为意的笑道:“卿言重了。朕与你家又不是外人,说起来,你们家这位小凤凰还要叫我一声表叔吧!”

独孤凤倒没想到杨广这么的好说话,对他的恶感稍稍的去掉了些,笑道:“陛下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好说话呢!”

独孤凤此言一出,众人都暗暗叫糟,杨广最近几年性子越来越喜怒无常,哪怕是十分亲近的人和他相处也都是小心翼翼,哪敢以这种口气和他说话。独孤凤这样的平等语气,弄不好就要触怒杨广,那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岂止杨广不但不生气,反而哈哈一笑,指着独孤开元道:“好你个独孤开元,竟敢在女儿面前诋毁于朕。该当何罪。”

独孤开元连忙请罪。独孤凤的眉头微微一挑,没有说话。

杨广笑过之后,向独孤凤和尚秀芳招手道:“不要站在雨里了,过来说话。让皇后也看看母后的外孙女。”

独孤凤早已经注意到了站在杨广身旁的萧皇后,萧皇后原本该是年近四十,但是容貌仍然如双十年华一般,娉婷而立,雍容大气。她的一对美目像悬拴在深黑夜空里最明亮的星星,在两条细长入发的眉毛衬托下,犹如山间最幽深的潭水。两汁带露花瓣似的纽艳香唇,配上鹅蛋形的脸庞,益显明艳照人,让观者无不为之倾倒。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脸颊上的两个透出健康粉红霞彩的小酒涡,盈盈一笑之间,洋溢着如醇酒般醉人的风韵,以及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娇艳妩媚。

独孤凤和尚秀芳走进亭子,萧皇后含笑拉着独孤凤的手,仔细的看了好几遍后,惊叹道:“像,真像。小凤凰,你简直和母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杨广看着独孤凤,亦点头道:“皇后说的不错,看到了你,我几乎以为看到了年轻时候的母亲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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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西苑闲话

萧皇后拉着独孤凤闲话家常,就像是普通的长辈对晚辈的关系一般,没有一点皇后的架子。

而杨广则将目光转向尚秀芳,笑问道:“你是明月的女儿吧!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

尚秀芳盈盈一笑,拜道:“侄女拜见杨叔。”

杨广似被尚秀芳这一句杨叔勾起了过去的回忆,他叹息一声道:“真是岁月不饶人纳!朕犹记得与明月、小刀共同闯荡江湖的时光,仿佛就是昨日一般。却一转眼,明月的女儿都这么大了,朕也年逾不惑。哎,人生苦短纳!”

杨广这短短的几句话,却听得独孤凤心中一动。从杨广话里透漏的信息可以知dào

年轻时候的杨广和李渊、明月关系十分不错,独孤凤记得前世时许多人推测尚秀芳的身世,认为她父亲最有可能是杨广或李渊,现在看杨广的意思,尚秀芳显然和他没有关系,那多半就尚秀芳的父亲就是李渊了。

杨广感慨了片刻,又问道:“明月最近还好吗?”

提到自己的母亲,尚秀芳神情微微一黯,轻声道:“家母还好,这些年生活很平静,很满足。”

“平静?”杨广闻言不禁苦笑了一下,说道:“看来明月还是对那些事……不过,这样,也好!”杨广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冲其他人挥挥手道:“诸卿都下去吧!朕与明月的女儿还有母后的外孙女说说话。”

众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明白杨广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依言退了下去。临走前,独孤开元冲独孤凤使了一个“一切小心”的眼神,独孤凤则报以微笑。

萧皇后看了一眼独孤凤和尚秀芳,笑道:“皇上要与晚辈说话,臣妾就先回避了。”

杨广笑道:“皇后也一起留下来吧!她们是朕的晚辈,难道就不是皇后的晚辈了嘛?”说着又向独孤凤和尚秀芳道:“小凤凰和秀芳也一块坐下吧!今天朕不是以皇帝的身份和你们说话,不必拘束。”

杨广一口一个“小凤凰”倒是拉近了他和独孤凤的关系,这个称呼还是当年独孤伽罗见到独孤凤的时候叫出来的。杨广的这个称呼倒是提醒了独孤凤从亲戚关系上讲,杨广还正是她表叔了。既然杨广杨广乐意不摆皇帝的架子,独孤凤倒也愿意以见长辈的态度面对他。

不过小凤凰这称呼独孤凤却不太喜欢,因为这总让她联想起那个著名的“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慕容凤凰,因此独孤凤坐下后,就大大方方的说道:“表叔,小凤凰这个称呼我不爱听。你还是叫我凤儿吧!家里人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杨广倒是没有为独孤凤的直接生气,反而一笑:“喔!小凤凰这称呼有什么不好?母后可是早说过你是独孤家的小凤凰的。如今看来,母后的眼光是极好的,早就看出凤儿的不简单了。独孤家的小凤凰,如今是一飞冲天了。你的名声,朕在宫里可都有所耳闻了。哈哈,那班和尚被你挨个打上门,这事情做的好。道心老和尚近百年的苦修,还奈何不过你一个小姑娘,这脸可丢大发了。”显然,杨广对独孤凤扫佛门这面子这事上,感到十分的开心。

萧皇后亦笑道:“可不是嘛!咱们家的小凤凰如今是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若非昭儿、暕儿年龄和凤儿差太多,我都想让凤儿当儿媳呢!”

独孤凤听了不禁暗暗翻白眼,谁愿意当你家的儿媳呀!把你家女儿送给我当媳妇还差不多。似乎是能够猜到独孤凤的心思,尚秀芳偷偷的给了独孤凤一个颇有意味的笑容。

对于萧皇后的话,杨广微笑不语,独孤伽罗当时称呼独孤凤为“小凤凰”的时候,未必没有这个心思,但是杨广却不希望独孤家再出一个皇后,也幸好他的几个儿子的年龄与独孤凤差距不小,倒让他不用为这个问题费心思。

相比于萧皇后对独孤凤的关注,杨广倒是对尚秀芳十分的关心,和尚秀芳聊了许多尚明月的事情,偶尔话语间还未带出一些陈年往事。倒是让竖起耳朵听八卦的独孤凤听的十分的开心。从杨广的只言片语之中,独孤凤已经基本确认,尚秀芳母女和邪帝向雨田关系十分的密切,甚至有可能像前世某些人猜测的那样,尚秀芳母女是邪帝向雨田的后人。

就在这闲话家常之中,不知不觉中,将扯到了即将进行的三征高丽之上。提到高丽,杨广不禁冷笑出声:“区区高丽效果,不尊王化,屡抗天兵。不灭之不足以彰显天朝威严。”顿了顿,又自信十足的道:“高丽小国被朕两次讨伐,早已国力疲惫,民不聊生,朕此次出兵,定要将高丽一鼓而下。”

看着杨广自信慢慢的样子,独孤凤自然不会晦气的说你老人家征高丽必然失败,最多得了面子后就灰溜溜的退了回来,从此后大隋江山更是日薄西山,您老最后客死扬州,死后连个像样的棺材板都没有云云。而是微微一笑道:“帅师伐远,执其君长问罪于前。我在此预祝表叔此行必将凯旋。”

杨广自然听不出独孤凤此言中深藏的讽刺之意,而是自得一笑道:“高丽小国不足虑,唯一可虑者为傅彩林。此人号称天下三大宗师之一,那是高丽毫无争议的精神象征,此人不除,高丽难以平定。若是能够将此人斩杀,那对高丽的抵抗意志必然是毁灭性的打击,高丽必然不战自溃。”

独孤凤微微一笑,已经明白了杨广今天找她来的意思。

杨广站起身,看着独孤凤笑道:“高丽傅采林,号称奕剑大师,被人称为当今天下第一剑客。凤儿是如今我们中原最杰出的剑客,更有着‘剑神’的美名,不知dào

凤儿有没有兴趣会一会这位高丽‘奕剑大师’呢?”

独孤凤身为一个剑客,自然渴望与傅采林这位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剑手尽兴一战。不过像傅采林这样的大宗师级的人物,早已经过了四处晃悠的年龄,如今一直宅在高丽,让独孤凤一直没有机会碰上。如今杨广三征高丽,傅彩林必然会出手,独孤凤跟着一起出征的话,有很大机会能和傅彩林交手。按照历史上的记载,这次征伐都已经打到了高丽的国度之下,差点就成功了,但是奇怪的是杨广在接受了高丽王的书面认错之后,竟然轻轻的放过了高丽,这种事情发生在这个世界的话,很可能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杨广的生命直接受到了傅彩林的威胁。

不过愿意归愿意,但是如今既然是他相关想要她帮忙,那就要付出点代价了,因此独孤凤轻轻一笑道:“表叔,你想让我帮忙杀傅彩林尽管直说。不过有道是皇帝不差饿死兵。您老想让我和傅彩林拼命,总的给出点看的入眼的报酬吧!”

杨广这时才对传闻独孤凤的大胆有所体会,竟然毫不客气的和他谈条件,不过杨广也不得不承认独孤凤确实有谈条件的资本,撇开独孤凤的身份背景不谈,只是独孤凤深不可测的高深武功就足以表明他们的资格。须知像武功达到了佛门四大圣僧魔门邪王阴后这个境界的高手,寻常的军队已经无法对付,就算组织高手围攻也很难成功,这种等级的高手,已经有了自由来去千军万马如无人之境的能力,若想刺杀一个高位者,只要这人不是高手,就很难防范。因此某种程度上,宗师级高手已经可以和政权形成微妙的平衡。比如岭南宋家,之所以能够割据一方,不受大隋管辖的原因,不是宋家的势力庞大战士英勇,而是因为天刀宋缺的存zài

。本来杨广还有石之轩可以依靠,倒也不怎么畏惧傅彩林,但是前段时间不知dào

石之轩除了什么问题,突然间消失。在这关键时刻,没有一个能够抵得住傅彩林的高手压阵,征伐高丽的大业必将出现问题。因此,杨广一听说独孤凤家出了位武功高强的“小凤凰”,就忙迫不及待的拉拢。

杨广笑问道:“那凤儿想向朕要什么样的封赏呢?”

独孤凤微笑道:“飞马牧场环境优雅,十分适宜居住,表叔不若将那里送给我吧!”

杨广的目光陡然一凝,看着独孤凤。独孤凤微笑不语,静静的回看着等着他的回答。

过了片刻,杨广突然开口道:“飞马牧场早已经为商氏一族所有,我虽然贵为天子,但也不好无端剥取。”

独孤凤微笑道:“飞马牧场的场主如今是位单身女儿,正值妙龄,与我兄长甚为般配。若是我兄长娶了这位场主,表叔你认为如何?”

杨广不禁哑然失笑,明白独孤凤话里的意思,笑了笑问道:“凤儿见过秀珣了?”

独孤凤笑着点点头道:“是呀,我和秀珣姐姐相交莫逆,若是秀珣姐姐做了我嫂子。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杨广沉默不语,良久才道:“秀珣和青雅还好吧?”

“她们都很好!”独孤凤微微一笑,商青雅如今正和鲁妙子双宿双飞,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不过对于杨广鲁妙子商青雅三人之间的关系,独孤凤还搞不太清楚,因此对于到底是鲁妙子寝取了杨广,还是杨广寝取了鲁妙子十分的不好说。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三征

杨广虽然不愿意独孤家再出一个皇后,但是嫁一个女儿给独孤家的杰出子弟,巩固一下两家的关系也是未尝不可。杨广虽然有好色之名,其实后宫并不多,尤其是和某位千古一帝比起来,更是相去甚远,这也造成了他子嗣不旺,只有四字二女。长女安阳公主已经下嫁给宇文述之子宇文士及,此女年龄尚小,还未到婚配的年龄,杨广原本计划待小女儿长成之后,就在独孤家中选一杰出子弟为驸马。不过如今独孤凤提出让独孤云娶商秀珣,也未尝不可以接受。因此沉吟片刻后,看了一眼尚秀芳,又笑道:“若是令兄娶了秀珣,那又置秀芳侄女于何故呢?”独孤云与尚秀芳的传闻,却是连他都有所耳闻。

尚秀芳不禁脸色微红,露出羞赧之色。倒是独孤凤神色如常,毫不客气的道:“表叔你有一后四妃,我兄长有两位夫人也未尝不可,何况自古娥皇女英便为人间佳话。”

听着独孤凤如此厚脸皮的话,尚秀芳不禁娇嗔的横了独孤凤一眼,啐道:“谁要嫁给你……你哥哥。”

杨广和萧皇后相视一笑,即为尚秀芳的小儿女姿态感到有趣,尤为独孤凤的大胆感到惊讶。世间只有哥哥安排妹妹婚事的,像独孤凤这般妹妹替哥哥张罗婚事,两人还是第一次听闻。不够独孤凤确实有一个独特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的对她说的话信服,两人虽然惊讶于独孤凤的大胆,却丝毫没有怀疑独孤凤能不能办到。

杨广此时自不可能直接答yīng

独孤凤的要求,谈笑间将话题揭了过去。又聊了会家常,就与萧皇后起驾回宫。

……

独孤凤和尚秀芳得了空闲,这才有机会好好的游览西苑。此时春雨暂歇,两人徜徉在姿态的牡丹花丛之间,独孤凤伸手欲牵尚秀芳的手,尚秀芳却轻轻的将手躲开,横了独孤凤一眼,娇嗔道:“我不是你的商姐姐。”

独孤凤微微一笑,伸手捉住了她被在身后的双手,拇指在她光洁如玉的手背上轻轻的拂过,道:“我知dào

,你是我的芳妹妹嘛!”

尚秀芳娇嗔万状,连续挣扎了好几次,却无奈独孤凤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让她无可躲避,只得道:“你放开我,我喜欢的是云郎,不是独孤凤。”

独孤凤以一副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道:“放心,到了晚上,你就能看到你的云郎了。”

尚秀芳不禁脸色一红,对独孤凤的厚脸皮算是彻底没辙了。

独孤凤笑着放开娇羞不已的尚秀芳,弯腰折了一支开得正艳的牡丹花,娇嫩的花瓣尚还带着点点的水珠,独孤凤举起这朵鲜花,轻轻的为尚秀芳插在鬓角之上。

独孤凤退后两步,仔细的将尚秀芳打量了两遍,开口赞叹道:“真是‘名花倾国两相欢’,这牡丹也只有插在秀芳你身上,才不负花中魁首的美称。”

听到独孤凤的赞叹,尚秀芳的美目盈盈若水,露出一丝抑制不住的喜色。

等到两人游兴已尽,并肩走出西苑之时。尚秀芳突然转过俏脸,笑盈盈的问道:“若是独孤云娶了我和商家姐姐,不知谁为正室谁为妾侍呢!”

独孤凤倒料不到一向常说不相信世间有天长地久的爱情、不愿意过相夫教子生活的尚秀芳突然来了这个问题。不过若论身份,尚秀芳虽然出身不凡,后台强硬,但是毕竟是歌姬的身份,虽然私下里明白人对她十分尊重,但是这个身份毕竟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独孤云的正妻自然不可能时歌姬出身。而商秀珣虽然在一些人眼中是杨广的私生女,但是这个身份同样也不能放在台面上说,飞马牧场不过一地豪强,与独孤云的身份还是有些差距。若讲门当户对,独孤云正妻的身份该是宋玉致的。不过,在这种情况下,独孤凤又不是傻瓜,自然明白绝对不能说实话。

因此,独孤凤洒然一笑道:“这个自然就要看谁能讨得独孤云的欢心了。想必秀芳你是明白的。”

尚秀芳看着独孤凤那带着戏谑之色的坏坏笑容,突然明悟独孤凤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禁脸色一红,嗔怪的瞪了独孤凤一眼,偏过头去,再也不理会她。

对于独孤凤见杨广的事情,独孤凤的母亲比父亲还要热心的多,她一得到消息,就将独孤凤叫到房里,详细询问独孤凤见杨广的细节。

独孤凤对这个一心希望她成为第二个独孤伽罗的母亲实在没辙了,被母亲问的烦了,独孤凤干脆一溜烟跑了,一直在外面躲了好几天,等母亲清醒了才跑了回来。

然而没过几天,独孤凤还没清静下来。又被宣敕的太监打扰了清静。

“朕承绝学于百圣之后,探微言于六籍之中,将兴起于斯文,爰缅怀于……今有左武卫将军女凤,先文献皇后外孙也,秉性淑良,威容昭曜……特册云梦县主……”

在听完一大堆骈散结合的诰敕文书,独孤凤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什么“云梦县主”,倒没想到杨广的动作倒是挺快,她只不过再聊天时提到了对云梦银鱼十分的喜爱,没想到杨广就将云梦县划给她做了汤沐之地,这杨广的倒还是蛮大方的。

不过,这个县主的封号也不是白拿的,显然这是杨广对于独孤凤答yīng

对付傅彩林的报酬。

时间过的十分快,几日之后。

数十万大军兵分数路向着高丽滚滚而去。

而杨广亲率十万大军,自京城拔营的北上的消息,更在一时火速的传遍天下。

杨广此番北征高丽,总体动员了规模近百万的大军,这百万自不可能全部投入到一个战场,因此兵分数路,其头并进,向着高丽进发。

此时天下乱象纷呈,虽然杨广一意孤行,要三征高丽,但是大隋朝廷已经不可能像以往那样征集如此多的兵力、调动如此多的人力了,所征之兵大多不能按期到达,士卒也纷纷逃亡。不过杨广却对此熟视无睹,只命屈突通为关内讨捕大使,负责镇压各地反叛,自己仍率大军往征高丽。四月二十七日,隋炀帝抵达北平;于此同时,来护儿率水师由东莱启航,渡渤海,在辽东半岛南端登陆,攻打卑沙城,击败高丽守军,然后直赴平壤。

在捷报频传的报喜声中,七月十七日,杨广志得yì

满的进至辽东怀远镇。

PS:状态不好,先就这么多吧!

第一百七十章 一剑东来

隋军即将取得全面胜利。杨广发下命令,将所有高丽人斩尽杀绝。不留俘虏。杨广亲帅着三万铁骑,潮水般涌过宽大的草原,左边两里便是延绵无际约山脉。气象万千。一望无边的旗海,在微风中飘扬,壮观非常。

大军沿途开赴辽东,正在耀武扬威,赤裸裸的宣示着大隋军力的强dà



杨广高踞几近繁华的辇车之上,极目四顾,但见旌旗似海,铁骑如林,众将前呼後拥,顿时畴曙志满。

辇车旁树立着自己高达叁丈的帅旗,在呼啸的风中,猎猎作响,大隋的国势就如这面旌旗一般,八面威风。

前方的精锐骑兵逐渐远去,在平原的水平线上变成一条颤动的长方形,盔甲严整,秩序森然,就算在行军之中队形也丝毫不乱,正是杨广镇压天下的本钱。宇文述、独孤峰、宇文化及、独孤盛等众将策骑环绕着辇车,如众星拱月一般的将杨广护卫在中间。

杨广看的志得yì

满,他正处身人生的辉煌里、权力的顶峰。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二次征讨不成的耻辱,已经即将成为过去。这个最难征服的国家的土地,已经在他挥鞭的直指下,在无数大隋健儿的铁蹄下被践踏着,城破国灭指日可待。

在这个即将胜利的前夜之中,杨广生出无尽的豪情与满足。在为晋王之时,踏上皇帝至尊宝座,等上中原权利的最高巅峰是他的目标。每一次进展,每一次扩阔,都带来新鲜的满足感,但跟随呢?已然贵为天子的他,仍有许多的不如意,当爬山者爬上最高的山峰时,便是尽头,跟着要往下爬,回到平凡而不断重复的日常琐事里、应付人世间的各种烦恼,醇酒美人已经不能给他带来刺激。孤寂的权利巅峰,只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所以他要寻找新的刺激。而顽强的高丽,以弹丸小国之地,两次挡下他的征伐,这给他踌躇满志的心灵带来了打击,却更激起了他征服的欲望,只有当你征服一个顽强的对手之时,你才能真zhèng

品味到那远胜男女欢爱后得来的成就与满足。眼下,最顽强的敌人,即将在他面前倒下。那么,下一步呢?是否又会回到无言的空虚呢?

在杨广的沉思之中,大军肃然前行。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一道城墙的身影,怀远城已经赫然在望。

先导的大军早已经入城,控zhì

着怀远的各个重yào

位置,清理好战火后的痕迹,洒扫道路,迎接杨广的到来。

三千禁军盔甲明光,刀剑如林,环绕着杨广的玉辇,徐徐来到怀远城楼门下,前来迎接的官员将士尽皆伏地叩拜,残存的百姓每户都设香案无论男女老幼全部跪伏在地所到之处山喊万岁。

杨广在玉辇上居高临下俯视叩拜的万民。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种铺天盖地而来的“万岁”让杨广有一种趁风而上九天俯视大地万民的感觉,这种感觉

比一样任何一次都来的强烈。一瞬间他几乎希望人生永远停留在此时。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在一个他绝不想看见这个身影的时候。

一个高大宽阔的身影在怀远的城楼之巅,鹭然出现。没有人看到他怎样走出来,只知dào

他忽然便站在那里,像自古以来他一直都是站在那里。那是一个长发披肩的白衣男子,他正望天空,虽因仰头而见不到他容颜,但众人仍可从他不动若磐石的姿态,感到他对夜空的深情专注。

护卫的禁军兵器纷纷出手,一排一排的箭手,同时弯弓搭箭,千百支长矛,一齐指向城楼,登时杀气腾腾。

杨广凝视着站在城楼的身影,目光落在他身侧树立的一柄造型古雅的长剑,沉声道:“傅采林!”

傅采林转过头向着杨广望来,众人这才看清他的尊荣,他有一张窄长得异乎常人的脸孔,上面的五官无一不是任何人不希望拥有的缺点,更像全挤往一堆似的,令他额头显得特别高,下颔修长外兜得有点儿浪赘,弯曲起折的鼻梁却不合乎出例的高耸巨大,令他的双目和嘴巴相形下更显细小,幸好有一头长披两肩的乌黑头发,调和了宽肩和窄面的不协调,否则会更增别扭怪异。

但就是这副丑陋到极点的面容,却让所有人紧张了起来。人影翻飞,独孤峰、宇文伤、独孤盛等高手纷纷飞掠上前,将杨广守护起来。这批跟随杨广的近卫高手,绝大部分人昔日都曾亲见傅采林大展神威,在千万军马中,如入无人之境,这刻见到他如天神出现,不待吩咐,而成局势,严阵以待。

而三千羽林铁卫精锐,无不战战兢兢,如临大敌,对着孤身卓立于城楼之巅的傅采林,布下强dà

的阵势。无数的高手蜂拥电射而出,在杨广与傅采林之间,布下一层严密的防线。

傅采林此来的目的,不用人提醒,所有人都知dào

目标必是杨广。

傅采林张开深凹下去、眼皮搭拉的细长双目,许多人不禁看呆了眼。傅采林原本因翕聚而显得局促和比例不当的五官,竟一下子像蜷曲的人舒展四肢变成昂藏汉子般,整张脸孔立时脱胎换骨般化成极具性格的形相,虽然鼻仍是那个鼻,嘴仍是那张嘴,眼仍是细而长,额过高颔较朝,可是此时凑合起来后再不难看,令人感到极美和极丑间的界线不但可以含糊,更可以逾越。而造成如此效果的最大功臣,肯定是眼眶内灵动如神的一双眸珠,有如夜空上最明亮的星儿,嵌进恰如其份的长眼内,天衣无缝。原本丑陋到极点的一张脸,突然露出一种奇异的魅力。

傅采林像适于此时活过来般,目光落在被重重人墙隔开的杨广脸上,淡淡道:“高丽傅采林,前来借隋国皇帝头颅一用。”他沉厚的声音像长风般绵绵送入全场所有人的耳鼓内。

杨广坐在玉辇之上,遥望给自己随驾高手远隔的傅采林,只见他目光向自己扫来,心中一廪。傅采林利如电芒的眼神,完全不受距离的影响,直接望到他的脸上、眼中、心内。

杨广有一种给傅采林一眼看穿的感觉,甚麽奇谋妙计,在这一刻丝毫也不管用,他甚至感到傅采林强dà

的精神力量,正笼罩看自己,就像命运一样,使人无法抗拒。

杨广给傅采林看的遍体生寒,日下虽然有三千亲兵,数百高手,团团护卫,他的感觉便像是赤裸的一个人,暴露在一只饿虎之前的那种无依无靠,傅采林赫然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厉害。

他缓缓抽出在玉辇旁的长剑,紧握剑柄。又看了一眼策马立于玉辇之旁,一系白衣,在铁甲明光环绕之中无比显眼的独孤凤,暮然发xiàn

,独孤凤和傅采林给他的感觉竟然十分的相似,白衣独剑,翩然绝世,不禁心下稍安,这次虽然没有了“邪王”护卫,但是还有一位当世“剑神”侧,就是不知这位当世剑神是否可为他带来胜利?这身为中原最尊贵的不可一世人物,第一次遇到没有把握的事情。

“杀了他!”杨广猛的挥剑喝令。禁军军阵中万箭齐发,满天箭雨,直向傅采林射去,密集的箭雨如黑云一般,连阳光也遮盖了。

傅采林动了,他的身形优美好kàn

,宛如这世上最美丽的舞蹈一般,原本搁置在他身侧的典雅长剑有灵性一般的自动飞起,在空中划过一条奇异的直线,与傅采林的身形宛如两条相交的直线,在万箭及身的前一刻交汇在一起,充满了无尽的玄奇奥妙。

傅采林人剑合一,凌空而下。箭矢来到他身前五尺处,如有灵性一般的自动避开他的身体,激射的箭矢带起的劲风,扬起了他的衣角,微微带起了他满头的乌发,宽大的袍袖飘带当风,在万箭从中如闲庭信步,使他看起来就如降临尘世的天仙一般。

在地下严阵以待的高手看到这一幕,不禁冷汗直冒,以禁军携带的强弓弩箭,竟然不能攻入他的护身真气内,全部给他以奇妙的功法卸开,这是何等惊人的功力,在场的众人自问处在同样的情况下,能否全身而退都是问题,绝对无法表现的这么轻松自然。

傅采林一剑东来,转眼间越过箭雨,余实不停的飞向杨广的玉辇。随驾的高手怒斥一声,纷纷腾空拦截。

傅采林开始和凌空而来的护甲高手们短兵相接。傅采林的名震天下的奕剑出鞘,却奇异的没有带出半点外放的劲气。奕剑泛起青湛湛的异芒,画过超乎人间美态,具乎天地至理的动人线条,而凌空拦截的高手却像是自己寻死一般,主动撞上那奕剑动人的锋芒。

“扑通!”“扑通”“扑通”……

只是一个呼吸,十几名腾空拦截傅采林的高手喉头溅血,无力的自空中落下,砸在地上,发出十数声的重物着地闷响响起。

不过这些人的死亡也不是没有价值,傅采林的一口真气已尽,不得不由天空降落到地面上。早已严阵以待的高手蜂拥而上,各种不同类型的兵器,刀、枪、剑、战、矛、斧,疯狂地从四方八面向傅采林施以死命的攻击,杀气弥漫全场。

但傅采林就像是暴风雨中耸峙的高山,任是最强劲的狂风,也不能使他丝毫摇动。他在敌阵中迅速前进,所有试图阻挡他的人,都立毙当场,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使他的步伐慢下半分来,他的剑法简单而又无比的优美,每一剑都仿佛是天地间最美丽的弧线,让人生出死在那种美丽之下也是一种幸福的错觉。

PS:这几天先一章吧!休息一下,周末再2更吧!

第一百七十一章 奕剑无双

一缕寒气从杨广的背上生起。

玉辇距离城门不过二十丈,傅采林距离杨广只有十丈。

傅采林的身影,迅疾犹如闪电一般,在人墙之间穿行,悍勇的禁军将兵,根本无法阻挡他的身影分毫。没有人能够在他剑下走过第二招,奕剑每一剑刺出,就带走一条人命。漫天的人影,赫然不能阻止他前进的步伐,就连拖慢他前进速度的资格都没有。

转眼之间,傅采林已经突pò

层层防线,冲到杨广的玉辇跟前。

宇文伤、独孤峰等护驾的高手纷纷拦在傅采林与杨广的必经之途,爆喝一声,全力向着这位名震天下的奕剑大师攻去。宇文伤一拳捣出,前方的空气顿时被吸纳的点滴不存,冰寒彻骨的冰玄气劲犹如一道盘旋的冰龙向着傅采林的胸口直捣而去,冰寒肃杀的气氛笼罩全场,要把傅采林完全笼罩其中。

而独孤峰则凌空跃起,长剑幻出千万道剑芒,凌厉的剑qì

从上空以惊人的高速兜头向傅采林罩去。当今天下两大门阀阀主的合zuò

天衣无缝,将傅采林的前进路线尽数封死。而独孤盛、宇文化及等亲卫高手,亦配合着两人同时出手,形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包围网,务必要将当今天下最负盛名的大宗师的脚步停下。

众人的合击可谓无懈可击,宇文伤的冰玄劲已经到了大成境界,凝聚了他全身功力的一拳之威确势不可挡,强如傅采林,若要硬接下这一拳,身形也要不可避免的被停住。而独孤峰剑qì

亦把他完全笼罩,森然严密的碧落红尘剑法完全封死了他前进的道路。

奕剑泛起青湛湛的异芒,画过超乎人间美态,具乎天地至理的动人线条,直接刺向宇文伤这一拳中最强的一点,原本如北极的冰雪风暴一般的冰玄劲气像铁遇磁石般被吸引,如水流般窜往奕剑的锋尖,刹那间累凝而成一团,却在剑锋上嘎然而止。傅采林这干脆利落的一剑,便如那最高明的围棋国手一般,直接封死了宇文伤一切的后继变化。那种全力以赴呼之欲出的拳劲,却在堪堪达到最巅峰前被彻底封死,难过的宇文伤几欲吐血。

而奕剑的剑锋化为一点青光,似若云霞缭绕里的不灭星光,流星般往宇文伤的双目间的位置刺来。此点星光有书勾魂摄魄的魔力,美到极点,亦可怕到了极点,剑法至此,确臻达登掌造极的化境。

宇文伤第一次面对着这天下无双的奕剑之术,这惊艳道极致的一剑,使得他天塌不惊的道心亦微微的动摇,顿时完美的心境出现一丝不该有的破绽,魂魄仿佛被这一剑镇压了一般,不能动,不能想,眼中只有这美丽到极致的一剑。

傅采林的奕剑术是感性的,其精微处在于他把全心全灵的感觉与剑结合,外在的感觉是

虚,心灵的感觉是实,从而产生无与伦比的感染力。

宇文伤毕竟是宗师级的高手,心神虽然一时为傅采林的剑法所摄,但是只是一瞬间便清醒过来。

此时星点消去,奕剑仍似锾实快的往他飘来。宇文伤闷哼一声,双拳全力轰出,带澎湃雄浑的冰旋劲气,迎上迎面而来的奕剑。却是暗自决定,拼着身受重创也要挡下傅采林的这一剑。

独孤峰已经飞临傅采林上方,长剑幻出森森的剑影,直指傅采林上半身的各处要害。而独孤盛的剑,宇文化及的拳,亦从两侧同时攻来,同时还有一道七节软枪一个双刺,挽起了重重电芒,配合着向傅采林发出绝命的攻击。而对傅采林威胁最大的,却是他背后突然出现的一道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影,这人突然出现在傅采林的身后,一双晶莹的玉手遥控向傅采林的后背袭来,在双手按出的一刹那,原本白皙的双手赫然变得血红,看起来诡异无比。

此时宇文伤鼓起的双拳,独孤峰、独孤盛的长剑、宇文化及的冰玄劲,无名高手的软枪、双刺,以及韦公公的血手,同时全力往傅采林迎去。各人心中都抱着同一念头,就是任你傅采林如何厉害,总只是一个人,又非神仙,怎可应付这么多高手的联手强攻,今趟你主动上门,正是倾力围杀你的好时候。

傅采林的四周突然现出漫空星点,每一点都似乎在向着一人反攻来,又每一点都像永恒不动,有如天上的星空,而他的身形则踏着玄奇的步子,身形忽左忽右,飘忽不定,在变化周移中自具恒常不变的味道,让众人原本天衣无缝的围攻顿时变得漏洞百出。

“叮叮叮!”一连串清响,奕剑以一种奇迹一般的节奏分别点上向他攻来的十多种不同武器。每一剑都只面对一个对手,被奕剑击中者,不论强若韦公公、宇文伤,或是较弱者宇文化及、独孤盛,均无不躯体猛震,所有后着都展不开来,便被迫得往后跌追。

“以人奕剑,以剑弈敌”,这便是奕剑术的精髓,剑出如弈棋,以天地为棋盘,以敌我为棋子,一剑击出,已经预料到对手的所有变化,于无声中占据上风。

傅釆林唇角逸出一丝笑意,奕剑一摆,身形踏着一道优美的弧线,向着宇文伤直刺而来。

宇文伤心叫不妙,傅采林的剑术精微奥妙到了极点,身法和剑法已经完美的融合为一体,他的每一步踏出,每一剑刺出,都如同围棋国手罗子一般,刚刚众人蓄谋已久的合击,在他的巧妙落子之下,已经被化解于无形。而傅采林在晃过了所有的攻击之后,现在阻挡在杨广身前的唯有自己。傅采林此剑,乃是势在必得的一剑,傅釆林奕剑发出的剑qì

,把他的气机锁紧,如他保持原式不变,当他的拳头轰出时,而奕剑刚好刺中他胸膛。宇文伤此时有两个选择,一是原式不变,拼着在傅采林剑下丧命,亦要以临死前的反击给傅采林以重创,而其他缓过来的高手必然能够重新合围,将傅采林围杀。二是放qì

拦阻傅采林,任由他越过自己刺杀杨广。一时间,宇文伤落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在宇文伤犹豫的一瞬间,傅采林将剑势暴涨,奕剑蓦然加速,刺中宇文伤的手腕。

宇文伤暗暗叹息一声,被傅彩林凌厉的剑qì

震得吐血抛飞,被奕剑刺穿的手腕血花飞溅,看起来凄厉无比。

只是转眼之间,傅采林已经突pò

层层防线,冲到杨广的玉辇跟前。

杨广感到一阵冷汗。

傅采林这个人太可怕了,没有了同等级高手的制约,这么多高手竟然不能阻挡一个他前进的突进。

杨广和傅采林的距离不到三丈,这么近的距离对于高手来说不过触手可及。杨广挺剑而立,虽然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动手,但是他毕竟也是一代高手,傅采林再厉害,也休想在三招两式之内取他性命。只要他能够撑过傅采林三招,围拢上来的高手必然将傅采林彻底的埋葬。

傅釆林一阵长笑,人剑合一,化作一道青虹,如长虹贯日一般向着杨广电射而去。这一剑无比的完美,傅采林整个人仿佛消失了一般,与一种冥冥中一种天地大力混合在一起。

近卫高手投掷的长枪重矛击到他身前,向穿过了幻影一般,失去了所有威力。却是傅采林这一剑的速度超出了所有人的估计,飞射的长矛不过击中了他留下的残影。

傅采林强dà

的精神力量,正牢牢的锁住杨广的精神,就像命运的枷锁一般,让人无从挣脱。面对傅采林这完美的一剑,杨广突然升起一种无论如何也避不开躲不掉挡不住的错觉。

二丈。

一丈。

八尺。

五尺。

三尺。

……

眼见傅采林的名震天下的奕剑就要刺中杨广,一道朦胧的青光突然出现在傅采林的面门前,这一剑来的毫无征兆,却又无比的自然,不带丝毫烟火之气,好像它原本就应该出现在那里一样。

这一剑没有任何的花巧,只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快,剑快、心快、人快、意快、真气快,那是一种完美的整合了人体一切体能元素的快,这种剑速已经几乎超越了凡俗剑法的范畴,快的傅采林也没有可能躲开。大宗师级的圆满无暇的灵觉告sù

他,这一剑必然能够在他刺中杨广的同时刺入他的面门。

这一刻,傅采林也面临着两个选择。一是不管不顾,径直刺向杨广,这样在他刺中杨广的同时,也必然会被这一剑贯脑。二是挥剑格挡,这一剑的速度虽快,但是去势太尽,变化不足,虽然无法躲避,但是格挡却是不难。

奕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迎上那模糊不清的青光。却奇异的没有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双剑交击的一瞬间,奕剑生出强dà

的吸摄力,顺着剑势弯来不住增强,加重压力,带着那一缕青光向着一侧偏去。

青光在空气中现出原形,正是独孤凤的倚天剑。

出于一个剑手的自傲,独孤凤没有参与到众人对傅采林的围攻之中,而是守候在杨广的身边,等候着傅采林的到来。也正是她,在紧要关头,出剑化解了傅采林的必杀一击。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双剑争锋

第一百七十二章双剑争锋

傅采林是以力引力,以剑qì

牵引独孤凤的倚天剑,使她前刺的剑锋不但失去准头,且是如铁遇磁地被奕剑牵引得往左扯去。同时奕剑瞬间倚天剑剑锋滑动,剑尖直刺独孤凤的手腕,这一剑不但彻底封住了独孤凤快速绝伦的一剑,更有余力反击,使她不得不全力应付。如此剑法,确是骇人听闻。

傅采林的剑法,比独孤凤预想的还要高明,只是一个照面,不但化解了她的攻击,还顺势反击,抢战上风,攻守之势瞬间逆转。面对突然出现的危机和傅采林这个强dà

的对手,独孤凤心中升起强dà

的斗志。她的精神高度集中起来,全神贯注的投入到剑锋之上,在这一瞬间,独孤凤感到战场、战场上的将士,正拼命赶来的高手,以及在飞速后退的杨广,就在她出剑的一刻全消失掉。它们当然不会真的消失,皆因她的精神感觉全集中到倚天剑上,全神贯注,一气贯通,不以目视,只以神遇,故变成其他一切再不存zài

。她的视角不在受人身的限制,而是玄妙的通过两剑交锋的气机,客观的将两人间真实的事物,一丝不落的描绘出来。在这种状态之中,她清晰的看到了傅采林剑法剑势的移动。奕剑术以力引力,如国手下棋一般,布局深远,步步领先,如未卜先知一般,牵着别人的鼻子走。如此神妙的剑法,任何敌人遇上了,都不免生出束手束脚的窝囊感。

独孤凤心意一动,注满真气的倚天剑蓦然一跳,竟似鸟脱囚笼般不受奕剑牵引,向着傅采林的胸腹刺去。

倚天剑一寸寸的前进,如一道流动的青光,在运动中蕴含这永恒不动的真意。这一剑圆满无暇,没有任何的花巧动作,却是将剑法中的“刺”字发挥到了巅峰极致,这是傅采林一生中见过的最完美的基本剑诀,这一招足以成为古往今来无数剑手观摩学习的教学经典。

“心意萌动,剑qì

贯穿,无内无外!一剑惊天。”

面对独孤凤这完美的毫无瑕疵的一剑,即以傅釆林之能,亦难寻其空隙破绽,更难发

挥以人奕剑,以剑奕敌的无上剑法。不过傅采林何许人也,别人也许对独孤凤这圆满完美的一剑无可奈何,但是他又岂是毫无办法。

傅釆林唇角逸出一丝笑意,奕剑一摆,似攻似守,可是独孤凤却清楚感到在她击中傅采林身体的一刻,对方的剑必可后发先至的命中她的手腕,那种感觉怎样也没法以常理去解释,她的剑速明明快于傅采林,傅采林却在妙到巅峰的剑法把握之下,以高明到极点的玄妙手法,改变了双方的空间,以空间换时间,才造成了这种后发先至的奇异效果。

这一剑,独孤凤固然能够刺中傅采林,却肯定无法对他造成致命的打击,而傅采林若是刺中她的手腕的话,必定能够使她的这只手暂时失去战斗力,以伤换伤,纵然是傅采林伤的重些,但是实jì

却是独孤凤要吃亏。

独孤凤自然不会和傅采林亦伤换伤,剑意一转,流光若水,倚天剑化刺为挑,毫无烟火之气的挑中傅采林的剑锋。

倚天剑与奕剑的剑锋再次交击在一起,如同前一次一样,没有发出丝毫的金铁交鸣之声,而独孤凤蓄势待发的先天剑qì

却似遇到了一堵无比坚硬的墙壁,被硬生生的封在剑尖之处,不吐不快。

“以人奕剑,以剑亦敌”这便是奕剑术的高明之处,将双方置于一个天地棋盘之中,以长剑为棋子,以生死为赌注,出剑如弈棋,料敌先机,与奕剑术对敌,不仅仅比拼的是剑法,亦是一种智慧的比拼。

蓄势待发的一剑被傅彩林抢先封堵,独孤凤毫无半点意wài

,心神如一,晋入灵情分离的至境,视眼前点点剑锋凝起的精光如无物,心知止而神欲行,剑光一转,如流水一般的缠向奕剑。

心剑神诀,心意无穷,而剑法无尽。奕剑术以天地为棋盘,以敌我为棋子,限制得了有形的长剑,却限制不住无穷的心意。心意的转换,无痕无迹,却又自然天成,再非奕剑所能封堵。

傅采林首次露出动容之色,却是为独孤凤那同样近乎超越凡俗的剑法所惊讶。须知他先前的后发先至的那一招实为奕剑术中的杀招“方寸之地”,旨在诱使独孤凤主动变招,独孤凤每一剑都是千锤百炼的完美剑招,若是一式不变,就算以傅采林之能,也无法找到破绽空隙,而对方招式的转换变幻,势必不能如这剑招一般完美无缺,必然会为他料敌先机的奕剑术所制所奕,一旦给他抢占到上风,凭着奕剑术天下无双的布局能力,数招内就可将这位同样杰出的剑手击败。但是独孤凤的剑术变化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倚天剑仿佛是活着的一般,自动的衍生出种种变化,充满着飞鸟翔空、流水就下的天成味道,他的奕剑术第一次遇到了无法完全把握这对手。这一剑,让傅采林深刻的认识到,对手的剑术已经到了足够与他并肩的境界。

倚天剑和奕剑在方寸之地腾挪变幻,刹那间交换了数十余次的攻防,却奇异的没有一次实体剑锋交击。独孤凤的剑法已经彻底的反本归原,回转心剑神诀来自于道德经的如水本性,心意无穷,变幻万千,水性至柔,亦只有这本为无形之物的柔水,方是承载心剑神诀无穷神意的最好载体,所以现在独孤凤的剑法已经彻底的回归本源。独孤凤的剑法变幻万千,如水、如云、如雾、如霞、如冰、如流光,变幻出种种自然天象,向着傅采林发动着无穷无尽的攻击。而傅采林的则如弈棋一般,将天地宛如纳入剑法的掌握之中,两人之间的每一寸每一毫的距离都被他把握的完美无缺,对于空间进退之道已经达到了一个旁人无可比拟的高度。

当时最为杰出的两大绝世剑手,在这刹那之间,展开毫无保留的争锋。独孤凤看不破傅釆林的剑招变化,但博釆林亦把握不到她的剑法,皆因两人的剑法已经同时达到了一个超凡脱俗的剑道极致境界,短时间内,绝对无法分出胜负。

破空之声传来,人影憧憧,从四面八方将两个激斗的身影围拢在中间。而在独孤凤与傅采林缠斗的这片刻功夫,杨广已经飞速的撤tuì

到十几丈外,正高速原离着傅采林危险的身影。

独孤凤和傅采林激斗中展露的超越凡俗的绝世剑法,看的赶过来的高手不禁骇然变色,他们自问若是替换战斗中的任何一位,无论是单独面对独孤凤还是面对傅采林,只怕都要在数招之内落败身死。傅采林身为天下三大宗师之一,名震天下数十年,有此实力不难理解。但是独孤凤年不过双十,学剑不过十年,虽然最近名声鹊起,有着“剑神”之称,但是众人仍然估计不到她的厉害程度,竟然赫然能与天下三大宗师一级的高手单打独斗而而不分胜负,这实在是匪夷所思。尤其是独孤峰独孤盛,看向独孤凤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复杂之色,独孤凤可以说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一步步成长起来的,但是就算是他们,也没有料到独孤凤的进步如此巨大,如今不过十七岁,剑法修为竟然与傅采林不相上下,这种成就,可谓是前无古人,让所有习武之人不禁汗颜。

独孤凤出于自傲,没有参与围攻傅采林,但是其他人可没有独孤凤这个心态。见独孤凤正面缠住了傅采林,都毫不客气的纷纷出手,务必要将这位在高丽享有至高无上的精神领袖地位的绝代大宗师留下。

围拢上来的高手气势纷纷锁定傅采林,共同出手的气劲会成一股强绝无伦的气浪从三面如惊涛骇浪地涌上。傅采林暗叹一声,知dào

此行的目的已经无法完成了,没想到杨广身边没了邪王石之轩之后,竟然还有这样一位剑法惊人的绝世剑手存zài

。独孤凤的修为已经与他相差无几,就算两人公平决斗,也非一时半刻能够决出胜负,更何况周围还有这么多高手的存zài

。事既不可为,那就断然抽身而退。

面对众人的气势迫人的合击,傅采林神色平静,身形洒脱的一步踏出,如鱼跃出水一般逃出众人的气机锁定。奕剑在空中画出一个圆圈,其中心恰是独孤凤一剑挑击之处,独孤凤的剑qì

如水遇干棉地被吸得一滴不剩,不能形成任何威胁,这一招更是无功而返。

傅采林身形忽退忽进,奕剑像在空中狂草疾书级画出无数深具某种难言美态的线条,瞧得围攻的诸人眼花缭乱,无从入手,不知该选劈何处,倏忽间对方又把制动权操诸手上。

PS:第二更以后都晚上十点发吧,8点太早,下班晚的话来不及写。

第一百七十三章 追击

奕剑爆起千万光点,满布长空,剑锋所指,围攻的诸人无不涌起自己成为傅采林全力攻击对象的恐怖感觉,旁边的伙伴近在咫尺,却又像远在天涯,不能给自己提供任何的帮zhù



但是独孤凤的灵觉却清楚的知dào

,傅采林这一剑的真zhèng

目标就是自己。

漫天光点消去,奕剑似若无中生有的现于独孤凤眼前,依循着尽得大地至理的完美路线,从右侧弯击而来,剑qì

把独孤凤完全笼罩。

博采林此招根本是避无可避,唯一化解之法,只有挥剑直刺,与奕剑正面硬拼,来一次毫无花假的较量。

独孤凤不禁暗赞傅采林的选择聪明。最强的一点,亦是最弱的一点,傅采林要突出重围,最大的困难就是独孤凤,若他选择其他人的方向突围,那在气机的牵引下,必然引得独孤凤这位和他相差无几的绝代剑手的倾力进攻,在有着其他人的干扰的情况下,他必定无法应付独孤凤绝世的剑法,结果肯定是陷入重围,力战而亡。

但是奕剑术确为旷世绝技,其实里还虚,虚而化实,已超乎凡世的剑法。以实化虚的一剑迫的围攻的众人步伐一缓,争取到片刻功夫,同时剑意有虚化实,迫的独孤凤只能硬拼。若是独孤凤退让,那傅采林便会抢得战场的主动权,轻松的突围而去。

“锵!”

剑锋与剑锋击在一起,产生了一道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而是尖细之极的一声尖啸,全场皆闻,震得人心中烦闷,而功力稍差的更是几欲吐血。无形的剑qì

狂飙,以两人交击处为中心,向四方爆射,迫的靠的近的高手纷纷运功阻挡,前冲的身子不禁一缓。

双剑交击后,独孤凤身不由己的向后退了十多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脚印,面上蓦然一红,升起了一片艳丽的嫣红之色。

而傅采林宽大的雄躯巨震,身如触电。身子停顿片刻,他厉啸一声,侧身横冲出包围圈,硬生生在重重高手丛中,杀出一条血路。软枪和双刺不分先后的招呼向傅采林,傅采林闷哼一声,奕剑划出一道亮银色的弧线,圆弧划过两人的咽喉,带起一抹如红线一般的血痕。软枪和双刺招呼到傅采林身上,在及身前的一瞬间无力的落下。

傅采林蓦然喷出一口血雾,蕴含着真劲的血雾暴散开来,笼罩着身前三米的空间,几个冲过来的高手,一头扎进血雾之中,被疾旋的血雾绞的面目全非,扑街倒下。

傅采林一头冲进人群之中,劲气交击声连珠响起,比得上年夜燃烧鞭炮的激烈密集,惨叫叱喝声此起彼。禁军阵型顿时一片混乱,转眼间,傅采林已经冲出军阵,身形如电,笔直的沿着向着远处的山岭投去。

“傅采林果然好剑法,不愧三大宗师之名。”独孤凤调息片刻,因硬拼而产生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傅采林最后一剑,两人毫无花假的硬拼,同时负上内伤,独孤凤被翻腾的气血震得连连后退,错过了追击傅采林的机会。而傅采林在受创之后更是强提真气,硬生生的冲杀出去,使得原本就不轻的伤势更加的沉重。

独孤凤望着傅采林远去的身影,冷然一笑,若是以为冲出包围就万事大吉了,那傅采林可就是大错特错。一个身负重伤的大宗师,不正是她剑道之路最好的踏脚石吗!

独孤凤的身形一闪,瞬间消失,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十丈之外,如此连续闪烁十多次后,已经追着傅采林远去。

杨广脸色铁青的看着傅采林肆虐后留下的一片狼藉,冷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一定要把傅采林的人头给我带回来,我要将他悬挂在怀远城头上。”

众高手军将顿时如梦初醒,翻身上马带着大队的精骑滚滚而去。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迅疾犹如闪电一般,在山间极速穿行,林立的诸多树木,根本无法阻挡这身影分毫,即使是些苍天大树,也都是瞬间被两人一晃而过!

那身影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短短一刻,就已经穿行了超过十数里的路程!进入到这片山林之中。

独孤凤的身法融合了前世今生的两世知识,无论是近战冲刺还是长途奔袭,其速度都是天下无双,傲视这个世界的所有轻功高手。若是她有心追赶,就算是天下三大宗师之一的傅采林,也休想逃脱。

千步。

百丈。

十丈。

独孤凤的身影不断的和傅采林拉近。呼啸的劲风在她身后拉出刺耳的尖啸,显示出她的速度已经快到了极致。

前方傅采林的身形蓦然一转,正前方一棵大树迎面而来,然而独孤凤却根本不想绕开,笔直冲了过去!在几乎要撞上大树的前一刻,飞起一脚,狠狠踏在那棵至少要三人合抱的大树上,那树木竟然犹如塑料泡沫一般完全断裂,被踢断的部分,轰然化为无数木屑!

借着这股强dà

的反冲之力,独孤凤人剑合一,在空中划出一道笔直的直线,如闪电一般的瞬间跨过十丈距离,直刺向傅采林,人未至,无坚不摧的先天剑qì

扑体而至。

傅采林在转弯之后已经停下,宽大的身形面向独孤凤。通过这一程的脚力比拼,傅采林已经知dào

独孤凤的速度还要胜过自己,若是自己一味奔走,只怕是跑到油尽灯枯也甩不掉独孤凤的追击。因此他一路飞掠一路用密法压制住体内严重的伤势,在将伤势全面压下,恢复了所有的战斗力后,他豁然停下奔逃。直面独孤凤。

面对独孤凤借着俯冲的力道,大有将他一剑洞穿之势决绝一剑。傅采林身形疾退,一边退,一边以奕剑划出一个个剑圈,剑圈正难以觉察的逐渐扩大,剑qì

微妙地一圈一圈增加,当独孤凤无坚不摧的绝世一刻刺中剑圈核心的时候,剑圈正要由大化小,采积至巅掌的剑qì

将以电光石火的高速聚拢,高度密集的惊人剑qì

与倚天剑剑锋正面交锋。

倚天剑瞬间切入奕剑聚拢的高度密集的惊天剑qì

之中,却如刺入了金铁之物一般,艰涩缓慢。

“锵!”

倚天剑刺中奕剑剑锋,却已经是强弩之末,双剑交击,只是发出一声响彻山林的清越剑鸣之声。

独孤凤身形如电,长剑挥洒出一片青光之海,以惊人的高速绕着傅采林连连出剑。傅采林的身形忽进忽退,在山岭之中腾挪闪烁,借着天然的地形,展开奕剑之术,奕剑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将独孤凤快若流光的剑法尽数挡下,虽然深受重伤,但是丝毫不见半分衰弱之色,比之梵清惠当初应付独孤凤的剑法之时,更是多了一份从容自若、游刃有余的味道。

两人在山林之中腾挪闪烁,无数树木在两人的身影前,一棵棵拦腰折断,发出一声声轰隆隆的巨响!每一道切口,都平滑如镜。

眨眼之间,两人已经交击了一百剑。独孤凤一套“百剑无终”使完,傅采林竟然一剑不差的全部当下。让独孤凤十分的欣喜,停下身形,与傅采林相隔十丈,认真的看起了这位当今天下唯一的用剑大宗师。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从山林中打到了一处河岸之便,一弯山溪在上游的密密层层、挺拔粗壮的楠树林中蜿蜒而来、潺潺流动,来到这片平地之中时,溪流豁然变缓,水面宽阔,已经从山溪升级为小河。

轻轻的山风吹拂起河水,泛起点点的涟漪。独孤凤将傅采林这位奕剑大师认真的看了一遍后道:“奕剑术果然名不虚传,以人奕剑,以剑奕敌,已经是尽得方寸之道。此番决战,让我也受益匪浅,亦日若有所得,还要多谢大师。”傅采林剑术通神,若论剑法的细腻精微,还在独孤凤之上,已经足以当得独孤凤一声“大师”的称呼了。

傅采林一瞬不瞬的凝望着独孤凤,眸光中掠过一丝赞扬之色,道“好剑法!竟然将七情六欲融入了剑法中,真是好创意。不意我多少年未出山门,中原竟然出现了你这样的后期之秀。”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我一向不喜欢高丽棒子。不过大师的剑法倒是让我升起了几分好感,想不到高丽之中也能出现像大师这样的人物,也算是高丽的造化了。只是可惜,今天之后,世间再无奕剑大师,不久之后,连高丽这个民族都要消散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傅采林神色平静,不为独孤凤的言语所动,淡淡的道:“生有如何,死又如何?生命不过是一场迷蒙而已,生死不过是从一个迷蒙中逐渐苏醒过来,踏进另一个梦里。你若看不破这点,便不能领悟到生命的神迹,更不能与剑道更上一层楼。”

独孤凤微微一笑,问道:“这便是大师的道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 忘情天地

傅采林闭上双目,原本丑陋的脸却又发出奇异的光彩,柔声道:“在我活过的日子里,我一直为某一种秘不可测和不得而知的东西努力寻找、思索;我隐隐感到这东西存zài

于思感某一秘*处,在某一刹那至乎感触到它的存zài

,而它正是生命的意义,可以为我打破平庸和重复的闷局。而在我作出对此思索的同时,我从仇恨罪恶和争权夺利的泥淖中爬出来,清楚看到存zài

于人与人间种种丑恶和没有意义的愚蠢行为;看着其如何构成人的阴暗面,如何破坏生的乐趣。”

独孤凤听的微微颌首,果然,还是只有找到自己的道,方能真zhèng

进阶大宗师。傅采林的道在于他对完美的追求,他追求的不止是内外的景秀之美,而是那生命与自然之美。独孤凤笑道:“大师是要找寻那打开人身内那神mì

宝库的锁匙吧!大师觉得人生如梦,故苦苦寻觅,以求能够找到那超脱于梦境之上,使人真zhèng

的‘清醒’过来的方法吧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一生一死,一荣一枯,都不过是天地间的过客而已。梦境也好,囚笼也罢,无论如何的虚幻,一日生存其中,一日便是真zhèng

的真实。滚滚红尘,自有说不尽的爱恨情仇、情缘纠葛,颠倒迷离,让人沉醉。你视其为洪水猛兽、砒霜毒药,乃是阻碍清醒的最大障碍。我却视之为醇酒美馔,乃是这天地与人最美好的恩赐。不曾忘情投入,品味这世间的颠倒迷醉,又如何能够真zhèng

的超脱呢!”

独孤凤心中越说越是明白,原本还只是模糊的一些理念,在面对傅采林的这一刻,在他专情至性的气质感染之下,对于自己的道路前所未有的清晰起来。纵观天下三大宗师宁道奇清静无为、谦虚自守;毕玄一派突厥人强悍暴力的作风,冷酷无情;傅釆林则是专情至性,毕生寻找最美丽的某种事物。各有各的性格,各有各的道路。而独孤凤的道路,并非是爱己爱人的剑皇之道,若是走上这条道路,爱己爱家独孤凤尚能做到,但是由己推人的爱天下,独孤凤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至多止步于“心仁剑皇”,对于这一道的极致“天仁剑极”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达到的,因此此道为独孤凤不取。独孤凤的武功根基,以七情六欲入道,视情*欲为人生最美好的果实,尽lì

把握生命中的每一次感动,享shòu

人生之中的种种爱恨情仇,情到深处而转薄,忘情之道,却是最符合独孤凤本性的道路。

傅釆林猛地张口,古拙奇特的脸上发出的慑人光彩,凝视独孤凤道:“傅釆林不但不喜欢战争,且厌恶战争,可是在亡国亡族的威胁下,却不得不作出反击。阁下乃是我生平仅见的绝世剑手,见解独特。若是换个时间地点,我必定与你把酒言欢,共论天人之道。但是可惜现在,我不得不亲手除去,皆因阁下的天才,绝世无双,不过双十年华,就有如此成就,未来必定不可限量,纵观吾国后辈,无一能与阁下相比者。就如你所说的,一日生存于世间,这世间的一切便不能摆脱,我当然须负上责任。”

傅采林一言说完,独孤凤默然不语,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肃杀凝重起来。

傅釆林静静的站在河岸之旁,距离河水只有三尺之远,宽大的身材彷若神人,平缓的河水水波光潋滟,倒影着傅采林雄伟的身躯,泛着涟漪的河水与静止如山的傅采林,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生出一种奇异的韵味。

独孤凤的心神晋人前所未有的高度凝聚状态境界,心神仿佛突pò

了一个无形的障碍,晋入到一个莫名的层次之中。这一刻,她忘记了自身,忘记了天地,忘记了情爱,全部心神已经融入到眼前的战斗之中,只有一个意念贯穿始终,那就是赢得这场战斗。

独孤凤一步步走向傅采林,她的步履稳定有力,每一步尺寸相同,轻重如一,自然地生出一种异乎寻常的节奏和韵律。

傅釆林张开的双目一眨不眨的凝视善他,名传天下的奕剑平放在手中,长四尺五寸,阔两寸,剑体泛着荧荧青光,右手握着满布螺花纹握柄和护手,不轻不重,却又合宜无比。

两人一静一动,却又构成了一副奇异而和谐的画面。

倚天剑忽然跳起来,有灵性一般的弹向天空,划出一条微微弯曲的抛物线,向着傅采林刺来。同一时间,傅采林把奕剑横举胸前。

两人剑qì

交锋,只隔着三丈的方圆,却没有带起丝毫的劲气狂飕。

倚天剑初始的速度并不快,但是这一剑刺出,却每一时每一刻都在不停的加速,这种加速并非以某一个恒定的加速度在前进,而是加速度也在不断的增加,初时,尚能看清倚天剑的剑锋,但是当倚天剑上升一半之时,剑锋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肉眼难以分辨,而当倚天剑达到上升之势的最顶点的时候,却蓦然的消失不见。

奕剑高速而出,先由傅采林怀中暴涌出一团光雨,接着剑芒扩散,瞬那间如一团绽放开的星空,将身前一丈的范围化作宇宙空间,那点点星芒就是在这片空间中运行的星辰,整个星空化为了一座棋盘,令人难以相信这只是由一把剑变化出来的视象。

一颗颗棋子一闪而灭,无尽的星辰汇聚成一道星河,前赴后继的浩荡而去,与独孤凤那遁入虚空的无形之剑展开最激烈的交锋。

“锵锵锵……”

急促的声响拉成一道尖细的啸声,刺耳的魔音横贯山林,惊得鸟雀走兽纷纷四散奔跑。

无形与有形的激烈交锋,撞击出灿烂的火花,如年夜燃放的烟花一般,艳丽夺目。

光点倏地散去。

两人静立在川流不息的河水之中,相隔三丈距离,平静对望,仿佛从来没有交过手一样。两人的双脚微微如水三寸,就那么毫无凭依的立于水面之上。点点涟漪自两人落脚之处荡漾开栏,泛出一圈圈的同心圆。

独孤凤微笑道:“不愧是奕剑大师,到现在还留有余力,先前你表现的弱势,是为了把我故yì

引到河水之上的吧!”

傅采林望往独孤凤,眼神平静,仿佛对外界洞悉无遗,淡淡的道:“奕剑之道,天地万象,四时变化,人心幻灭,皆可为棋子。”

独孤凤了然,傅采林的奕剑术果然到了惊天动地的地步,以人奕剑,奕的不仅仅时招式武功,还有人心变化,以剑奕敌,奕敌的不仅仅有剑,还有天时地利。如此方才算的上是奕剑术的大成境界。原著的两小强只懂得以奕剑术封死敌人的招数,不过是最下乘的应用而已。

独孤凤的速度举世无双,剑法、身法、心法浑然一体,毫无破绽,就算是傅采林面对这种极端高速的剑法,也大为头痛。不过通过这一段的交战,傅采林以其大宗师级的眼光,已经看穿了独孤凤速度的唯一缺点,那就是必须脚踏实地,通过实物借力,才能保持这种快的让人难以反映的高速,而这种速度在腾空时却大大的降低了,虽然比其他高手要快上一些,但是也不过是一线之差而已。因此傅采林早就暗暗定下战略,暗暗引诱独孤凤到河面之上展开决战。身处河流之中,无形的水流无法给独孤凤提供足够的借力,必然使她那快到极致的身法大大的降低。

奕剑泛起青湛湛的异芒,画过超乎人间美态,具乎天地至理的动人线条,跨过三丈空间,向着独孤凤正面袭来。这是傅采林首次主动进攻,剑锋化为一点青光,似若天空里的永恒不灭星光,带着镇压魂魄的魔力流星般往独孤凤的要害奔来。剑光美至极点,可怕至极点。

傅采林终于心无旁驽的展开天下无双的奕剑之术,剑法至此,确臻达登掌造极的化境。

傅采林的奕剑术是感性的,其精微处在于他把全心全灵的感觉与剑结合,外在的感觉是虚,心灵的感觉是实。他的每一剑都是全力而发,却又带着游刃有余的味道。

独孤凤心神沉入刚刚领悟到了忘情天地之中,外在的大天地中的一切都仿佛消失了一般,清晰的把握着傅采林的奕剑在空中运行的轨迹,倚天剑剑出,无形的剑qì

在剑锋之上流淌,以一种惊人的高速循环流动,给清亮的剑锋带了一抹如水的云光。这一剑,锋利无双,却又至柔若水,收敛了所有的锋芒。这一刻,独孤凤首次成功的将心静剑柔和心冷剑锐融合到了一起,使出了这至柔至锐的一剑。

刹那之间,倚天剑与奕剑虚空交击数十余次,小小的方寸之地仿佛成了一个棋盘,而倚天剑和奕剑则成了一道棋子,随着主人的意志在不断落子。

这一轮交锋,双方看似平分秋色,但是独孤凤却知dào

自己落在了下风,因为傅采林终于成功的将战斗纳入了他最擅长的节奏之中。纵然两人的剑术修为相当,但是奕剑术以人奕剑,以剑奕敌,最善于布局长斗,战斗时间越长,傅采林的优势就越多。这无关武功修为,纯粹是战斗风格的原因,就算是换了其他宁道奇毕玄过来,也是如此。独孤凤的修为比之傅采林,尚有一线之差,若是在平地决战,凭着独特的剑术风格,超卓的战斗意志,以及千锤百炼的丝毫不逊色于傅采林的绝代剑术,三招之内能占据主动,十招之内,平分秋色,但是十招之外,就要渐渐落入下风,不过凭着独孤凤天下无双的身法速度,自由来去自如的能力,倒也毫不畏惧。但是在水面之上,独孤凤的速度大大的降低,若是不能在十招内解决战斗,只怕就要陷入不可挽回的劣势。

倏地奕剑幻出漫空星点,每一点都似乎在向独孤凤攻来,又每一点都像、水恒不动,有如天上的星空,在变化周移中自具恒常不变的味道,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星辰牢笼。

刹那间,独孤凤陷入了平生最危险的境地。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两败俱伤炅耍

面对前所未有险恶处境,独孤凤微微低头,看着脚下泛着涟漪的水面,当她的头再次抬起的时候,原本明亮锐利的眼眸泛起前所未有的光彩,如剧烈燃烧的火焰一般。在危险到极点的时刻,独孤凤终于拿出自己最压箱底的功夫——燃情剑意,这是一种类似于天魔解体一般催发潜能的功夫,通过自我暗示彻底燃烧起所有的情绪,真气在极端偏执的情绪的催动下近乎无休止境的增长,甚至一直能够增长到身体所能承shòu的极限。

庞大而充盈的真气充满着每一处窍穴,鼓荡中带来发涨的感觉。凭着蓦然暴增的功力,独孤凤单足一点水面,身影瞬间消失。原本平静的水面,被她足见轻轻的一点,半米方圆凭深深的凹陷下去,荡出一圈凹形的涟漪,随即,凹形的涟漪轰然爆开,喷出一道冲天的水柱,无数的水花在水面上激射铺开,宛如一朵巨大的莲花,层层半空中盛开。

下一瞬间倚天剑在距离傅采林一丈处凭空而现,以惊人的高速朝傅采林激射而上,独孤凤再次脚尖一点水面,速度再次增加,如此惊人的高速之下,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倚天剑破开空气,拖拽着一道道涟漪向着傅采林一寸寸射去。

傅采林的眼神一沉,独孤凤竟然能够在水面上展开不亚于地面的高速!实在是匪夷所思。剑未至,那斩绝一切的决绝剑意已经透体而来,将他奕剑积蓄的大势轰然洞穿。胜负只在一招之间。

面对独孤凤这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超然一剑,傅采林也不得不拿出压箱底的功夫。心神晋入与天地人相通的无上境界,奕剑由实化虚,由由虚化实,如此循环变幻三次,循着一道蕴含着天地至理的弧线,迎击向倚天剑。

倚天剑一刺一转,无匹的剑光切入奕剑的防守之内,奕剑爆fā

出绚丽夺目的光华,同时刺向独孤凤的咽喉。

独孤凤侧头避过,高速的剑锋破开空气,直自脖子附近穿过,虽然没有刺着,但是凌厉的剑qì

却削落了独孤凤的一缕青丝。高速剑刺破空气带来的锐利劲气激射到脖颈之上,带来刺骨的凉意。这一瞬间,让独孤凤几乎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于此同时,傅采林间不容发的后退一步,险之又险的让开几乎刺破肌肤的贯胸一剑。

独孤凤脚尖在水面上一点,身形瞬间消失,下一刻,水面上又爆出一朵一丈高的白莲花。

独孤凤毫不客气的再次出剑,倚天剑爆出漫天如雨的剑影疯狂朝傅采林扑上,落点均在一处。奕剑暴起千万光点,满布长空。无数纷飞的攻至的先天剑qì

一触碰到奕剑爆出的光点,两者同时弥散无踪。

独孤凤身形再闪,瞬间消失不见。而傅采林身形连闪,化出道道虚影四散开来,独孤凤身形再次出现,倚天剑疾刺连连,拉出一道道实体剑影,每一剑都直指傅采林化开的身影。

两人的身影时隐时现,瞬间交锋无数次。交错的气场将空气中搅得一团混乱,如最暴烈的风暴一般,激荡起无数道冲天的水柱。激荡的水柱之中还夹杂着许多的鱼虾,水柱水柱溅射射向远处,而在不远处的水面之上,漂浮着一条条翻着白肚的河鱼,却是给独孤凤与傅采林剑qì

交锋的余波硬生生的震死,是真zhèng

被殃及的池鱼。

两人的身形瞬间交错而过,傅采林的嘴角鲜血溢出。而独孤凤在飞出三丈之后,双手执剑身形急旋,带起一道刺眼的剑光朝数丈外的傅采林激射而来,剑尖微颤之中一朵剑花凭空方现,下一瞬间已来到傅采林胸前。

倏地剑光大盛,傅采林在气机牵引下,手上青芒暴涨,横空而来,奕剑将一个一个由小至大的气环串套剑身,随着奕剑前推,如龙吐珠的把从小至大的气环往前送来。

剑花撞上气环,剑花层层盛开,如无底的黑洞一般,将气环尽数吞没,最终轰然爆开。激射出无数道细密的实体剑qì



而混合在无数的实体剑qì

背后,倚天剑再次微颤,一朵剑花悄然吐出,眨眼之间没入傅采林的胸膛。

而几乎与此同时,一道蓦然出现的气环撞上独孤凤。

双方同时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凌空抛飞。

独孤凤的身形一转,稳稳的在河岸边落下,却是气血一阵翻腾,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再看傅采林,此刻也同她一般,站在对岸大口的吐着鲜血。

这一仗激烈的交锋,却是两败俱伤,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傅采林吐完鲜血,深深的看了独孤凤一眼,转身没入密林之中。独孤凤却没有追赶,她这次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连压箱底的保命功夫“燃情剑意”都用了,却还只是拼了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再打下去,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同归于尽。为了杨广区区争高丽的事业,还不值得独孤凤如此拼命。

独孤凤擦拭完嘴角的血迹,只听到破空之声传来,人影憧憧,杨广派出来追杀傅采林的高手终于姗姗来迟。

独孤峰飞掠在所有人的前面,当看到河岸边大树横倒,河水中死鱼漂浮的狼藉之后,不禁吃了一惊,待看到独孤凤好端端的站在河边,再猜微微松了口气,在独孤凤身边停下身影,关切的问道:“凤儿的伤势如何?”

独孤凤运功压制下伤势,脸上那一抹醉人的红晕慢慢消散,淡淡的道:“还好。傅采林剑法还是颇见功力的。”

而此时宇文伤等人亦同时感到,看到现场大战后的狼藉,同时露出吃惊之色,看向独孤凤的目光之中不禁露出几分惊异之色。

宇文伤向独孤凤拱手问道:“县主,傅采林如何了?”

独孤凤淡淡的道:“傅采林在此和我大战了一场,深受重伤,现在往那个方向走了,宇文大人若是现在带人追上去,还有几分机会。”

宇文伤听的心中一喜,看了神色如常的独孤凤一眼,又看了独孤峰一眼,笑道:“多谢县主告知。若是捉到了傅采林,县主当为首功。”说完带着宇文家的高手沿着傅采林留下的痕迹追踪而上。

待到其他的高手走完之后,现场只留下了独孤家的高手,独孤峰紧张的看着独孤凤道:“凤儿的伤势严重不?要不要我们护送你回去。”

独孤凤摇摇头道:“不必了,我的伤势颇重,必须立kè

觅地疗伤。你们继xù

追击傅采林吧!不过以傅采林的修为,你们追上的希望不大,而且傅采林此来未必没有后手,虽然他的三个徒弟不足为虑,但是高丽还有一位用刀的宗师级高手盖书文,此人武功不错,虽然不如天刀宋缺,但是与祖母只怕也相差无几,你们小心些就是了。至于傅采林,此番被我重创,没有个三五年修养,绝对无法恢复全盛时期的实力,暂时不用担心他了。”

说完独孤凤的身影一闪,亦消失在无穷无尽的山林之中。

独孤峰看着独孤凤离去的背影,目光中露出担忧之色,傅采林身为当世三大宗师之一,能将他打的重伤在身,独孤凤又岂能不付出代价。傅采林需yào

三五年时间才能恢复巅峰时候的实力,那独孤凤又需yào

多久呢。

独孤凤离开众人之后,在山林中穿行,寻找到一处隐秘的地方之后,才开始坐下疗伤。散去一直压制着伤势的功力之后,独孤凤面色不禁一白,一股虚浮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伤势比独孤凤原本预计的还要严重一些,燃情剑意的反噬加傅采林最后实体剑qì

的攻击岂是好玩的,独孤凤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无一处完好,就连内府也深受重创,五脏略微移位,若是再伤的稍微重些,只怕就要伤及根本,留下永远无法痊愈的伤势了。还好独孤凤修习的先天紫气乃是道家无上玄门真气,最善于养生疗伤,虽然主要功能在养生方面,疗伤方面比起长生诀差些,但是也是极为上乘的疗伤功夫了,而且独孤凤看过长生诀,在经过孙思邈张果两人的指点后,虽然没有学成长生诀,但是也渐渐的从中悟出一套将元精转化为生机的法门,这套法门若是让别人学去,不过是拿寿元换恢复能力的鸡肋,但是对于可以元精自生的的独孤凤来说,这套法门与先天紫气正是珠联璧合,两者联合足以发挥出媲美长生诀的疗伤奇效。不过,这次伤得实在是太严重了点,若是伤得再重伤几分,只怕就要一命呜呼了,因此,就算有着独特的疗伤功法,她的伤势只怕也要半年以上才能好转。至于傅采林,他伤得只会比独孤凤更重,而不会更轻,原本突围时就身受重伤的傅采林,虽然通过秘法压下了伤势,但是在她使用“燃情剑意”之后,连绵不断的攻击已经迫使她的重伤复发,而最后又重了她的一击绝杀的剑花,一条命早就去了八成。若非独孤凤自己也无法再承shòu燃情剑意的反噬之力,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格杀傅采林也不是没有可能。

十天后,独孤凤初步稳定了伤势,确定自己能够出手动用七八分功力后,才走出藏身之地,回转长安,如今七八分的功力,已经足够独孤凤应付一切危险了。她养伤时之所以没有让家族高手跟随护送,而是这些高手的保护对她来说没有意义,阴后一流的高手若是趁她受重伤时来偷袭,绝非家族中这些高手所能阻挡,而哪怕是她重伤状态,天下间仍然没有人能够追踪到她,因此她随便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让任何人都找不到,要比在家族中被一群中看不中用的高手保护强的多。至于杨广那里,她已经完成了此行的目的,却是没必要去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天下闻名

独孤凤与傅采林一战,在隋朝的有心宣传之下,极短的时间之内,就轰传天下。傅采林一剑东来,独孤凤十里追斩,重创傅采林于剑下的故事被编的绘声绘色,随着众人口口相传,不禁中原人人皆知,更在域外草原迅速流传。此战的结果可谓是天下震动,天下三大宗师向来被视为中土域外武林的丰碑,傲然屹立于千万武者巅峰,数十年不倒以往不是没有人挑zhàn

过三大宗师,但是无一例外全都败在三大宗师手下,成为显示三大宗师无可匹敌地位的基石。之前独孤凤虽然有“剑神”之名,但是江湖中人最多也就将她当成新崛起的高手,距离三大宗师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虽然有好事者,将“剑神”与“奕剑大师”并列在一起,但是就算是这些好事者,也不会认为独孤凤现在就能和傅采林相提并论,大多数人普遍认为,独孤凤是数十年来最有希望达到甚至超越三大宗师境界的高手,但是这种情况却是在几十年之后。但是独孤凤战胜傅采林的消息轰传天下之后,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印象。“剑神”之名立kè

变得崇高起来,甚至要远远超过“天刀”“邪王”在普通人心目中的印象,成为武林新崛起的一个神话。

最近百年来中原武学没落,怏怏中土,台面上竟然只有一位大宗师,赫然沦落到与草原蛮夷高丽小国并列的程度,这让天下习武之士如何不感到憋屈。因此此战的结果一传出,便有无数人称独孤凤为中土继散人宁道奇之后的又一位大宗师。天下三大宗师,变成了天下四大宗师。

独孤凤战败傅采林,一开始只是大隋官方的宣传,天下人只是将信将疑,但是之后等了许久,都打听不到傅采林的消息,甚至从高丽传来傅采林彻底失去踪迹的传闻。无数人顿时明白,大隋的宣传不是假的,傅采林确实深受重创,不然也不会在高丽风雨飘摇,马上就亡国的时候龟缩不现。算是彻底坐实了独孤凤击败傅采林的传闻,“剑神”之名彻底的变得实至名归。而独孤阀的形式也跟着水涨船高,赫然有天下第一门阀的呼声。

没有了来自傅采林的威胁,杨广意气风发,两路大军水路并进,攻入高句丽本土。名将来户儿兵临平壤城下,高丽王高元上表请降,并将去年叛隋投奔高句丽的兵部侍郎斛斯政送还。杨广诏令高元来朝觐见,高元不从。杨广大怒,下令来户儿攻破平壤。没有了原本历史上杨广强令撤军的诏令,来户儿大军猛攻平壤,十日夜而下,高丽城破。因来户儿屡次受到高丽刺客暗杀,军中将领折损严重,群情激愤,城破后大军洗城三日,曾经高丽最为繁华的城市,三日之后几成鬼蜮。来户儿执高丽王族献俘杨广,杨广大悦,封来户儿镇丽公,令来户儿攻略高丽全境。

高丽民风彪悍,抵抗激烈,但是当傅采林为独孤凤战败,重伤逃遁的消息传来,高丽原本凝聚的人心彻底奔溃,一直被高丽人视为精神领袖的傅采林竟然会战败,这对高丽人的精神是一次无与伦比的打击,远远胜过平壤城破,高丽王全家被执,士气彻底崩溃,来户儿全面平定高丽。杨广置高丽为乐浪郡,恢复汉旧制。

高丽即下,杨广班师回朝,封赏群臣,连独孤凤也不例外,由云梦县主进为云梦郡主,独孤开元为左卫大将军,其他独孤家的人亦有各种封赏。杨广携征高丽的大胜的余威,令张须陀率军平定各路叛乱,同时大赦天下,宣bù

天下各路叛逆有自新者既往不咎一时天下震动。原本蠢蠢欲动的各路世家豪强又重新潜伏起来,就连声势浩大的起义军,亦在被张须陀连续击灭几只比较有名的义军之后,声势一下子小了许多,原本如火如荼的造反事业一下子陷入了低潮。原本风雨飘摇、摇摇欲坠的大隋江山又露出几分中兴的曙光起来。

独孤凤返回长安,于说剑阁中潜心修养伤势,不问世事,任剑园之外风云变幻、历史的车轮嘎嘎出轨、无数阴谋家战略家为超出设想的局势头疼不已,独孤凤悠然自得的在府中看书、听琴、下棋,丝毫没有一丝造成天下局势改变的黑手的自觉。

转眼间,时光流逝,已经到了第二年春。说剑阁前的半山腰上,有一处凉亭,临水而建,此时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独孤凤正坐于凉亭之中,手执黑白二子,正自得其乐的与自己对弈。在见识过傅采林的奕剑术后,独孤凤也对围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在回来之后,闲暇无事,便执棋与自己对弈,一心模拟傅采林的剑术思路,一面以自己的心意对抗,将剑法融入棋道之中,以棋艺而养剑意,倒是玩的很开心。大半年下来,虽然对剑意没有多大作用,但是棋艺却又大幅度增长,从原本被尚秀芳让二三子,到一二子,再到现在互有胜负,不相上下。

尚秀芳走进亭榭之中,见到独孤凤秀发垂肩,素手捻起一颗黑子,支在额前,蹙眉长考。微微的清风吹过凉亭,抚起独孤凤额前的几丝秀发,让她认真的玉容之上又增添了几分清丽之色。自独孤凤征高丽回来之后,尚秀芳蓦然发xiàn

,独孤凤的气质变了许多。原本迫人的锋芒似乎收敛了起来一般,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如果要强自形容,那就是以前的独孤凤仿佛就像是高山上飞泻而下的瀑布一般,气势雄伟,凌然迫人,任何人在她面前,都产生了一种被压迫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想要避开她的锋芒。而现在的独孤凤却似一道山间蜿蜒流淌的溪流,即清且亮,清清亮亮之中透出一种如琉璃一般透明的纯粹,让人见之望俗。

独孤凤一子落定,将白子的一条大龙定住。抬头看到尚秀芳,欣然一笑道:“秀芳来啦!快来陪我下棋。”

尚秀芳低头看了下棋局,只见纵横十九道之上黑白棋子交错,白子首位相连,交相呼应,攻势凌厉,将黑子切割成七零八落,煞气十足,而黑子如星罗棋布,却又隐隐暗含章法,布局缜密,看似处于下风,却又暗含锋芒,随时都有可能反dòng

反击。两方的一攻一守,都十分的精彩,尚秀芳看的不禁美目溢彩,笑道:“你的棋艺增长速度真快。自己与自己下棋,竟然还能下出两种不同的风格,真是稀奇!”

独孤凤伸出如葱段一大般芊芊玉指,捻起一颗白子,在棋盘上看了两眼后,一子落下,又偏头微笑道:“这有什么困难的,洗去尘埃,心中自然清净。下黑子的时候,只专注于黑子,将白子的棋路忘记就是了!下白子的时候,也同样忘记黑子。一心不能二用,不过是人平时的杂念太多了而已。”这番体悟正是独孤凤晋入到忘情天地的境界之后领悟到的道理,以前她的武道之心虽然坚韧,但是仍有不少杂念,凡事想的太多,不够透彻纯粹。人的心思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当一个人极端专注于某件事情的时候,就会出现忘我的现象,在这种状态下,人的意识中只有当前要做的事情,所思所想都是如何利用一切条件完成要做的事情,不但没有丝毫的杂念,连自己本身的概念都忘记了,直到事情完成或者这种状态被打断,才恍然记起“我”的存zài

,忘情之道同样是如此。情到深处而转淡,忘情非是无情,而是全身心的投入以至于忘记“情”本身的存zài

。忘情之道自然不能一心二用,不过当她专注于某一事物时,会浑然忘我,完全忘记其他的事情存zài

,只有完成既定目标本身,在换一个目标时亦同样如此。一个人下两种不同风格的棋路,对于忘情之道来说,不过是最简单的运用。

对于独孤凤的话,尚秀芳听的若有所悟,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她再细看了一遍棋局,突然摇头笑道:“你这两路棋的风格都十分独特,我学不来,还是不要下了。你自己跟自己把这一局棋下完吧!”

独孤凤微笑着,一遍下棋,一遍与尚秀芳聊天。下棋是本应全神关注,不能分神,但是独孤凤的忘情之道自由转换,当落子时便寄情于棋艺,聊天时便专注于尚秀芳。一遍笑语嫣然,一遍落子如飞。谈话时妙语如珠,逗得尚秀芳忍不住“扑哧”微笑,下棋时思路不断,水平不减。让尚秀芳看的啧啧称奇。

待到独孤凤一局棋下完,尚秀芳一边伸手帮独孤凤收拾棋子,一边笑吟吟的道:“说好的今天出去逛街的,你可不许推脱呦!”

独孤凤听的不禁微微头疼,尚秀芳进入角色很快,很快就已经适应了新的身份,并以独孤云的小妻子的身份自居。不知逛街是否是所有位面女性的通病,原本不爱出门的尚秀芳,进入了角色之后,常常来着独孤凤去逛商铺,还常常兴致高昂,一逛就是以上午。纵然如今独孤凤领悟了忘情之道,但出于本能的抵触,对这件事还是不能忘情投入。

独孤凤念头微微一转,突然笑道:“今天我们去天然居喝茶吧!那里有你最爱听的评书,《封神演义》虽然已经说完了,但是现在正说的是他的续集《佛本是道》。提说很有意思,我们一起去听听吧!”

尚秀芳美丽的眼睛滴溜溜的在独孤凤身上转了一圈,突然掩口一笑,笑吟吟的道:“好吧!”顿了顿,又道:“凤凤很讨厌那些和尚吗?这些和尚可是被你编排的不浅呢!”《封神演义》和《佛本是道》的作者虽然署名为还珠楼主,但是尚秀芳却知dào

还珠楼主就是独孤凤的化名呢,《封神演义》和《佛本是道》都是出自独孤凤的手笔,其中崇道抑佛的思想再为明显不过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羽翼

独孤凤暗暗一笑,既然有心打击佛教,《封神演义》和《佛本是道》这两个大杀器怎么可能不拿出来用呢!不过这两本书自然不是通篇照抄原本的了,而是根据前世流行的洪荒流背景加以改动,改的更符合这个时代,其中有掺和了一些真真假假东西,十分能唬人。独孤凤写出个大字内容后,交给了手下的枪手润色,自然是文辞并茂,十分受人欢迎。

这个世界的经济水平十分的发达,繁荣程度还要超过前世历史上的明清时代,因此各种文化休闲应运而生,说书这一行业就是民间最繁荣的一件。小说一道虽然此时被视为稗官小道、野语村言,为士林所鄙视。但是作为一种新颖的休闲作品,却一出世就受到所有人的喜欢,无论是上层社会的门阀富豪,还是社会底层的贩夫走卒,都对其十分的追捧。每当独孤凤麾下的还珠楼一有新书出炉,立马被哄抢一空,甚至会出现洛阳纸贵的现象。独孤凤所开辟的这个行业,可谓是欣欣向荣,现在已经出现了多加跟风的书楼,什么明珠楼、抱月楼、景秀楼等等山寨书楼层出不穷。不过这些书楼的作品却比还珠楼差远了,有着经lì

过网文大爆zhà

时代,胸中藏有无数经典文学的独孤凤源源不断的提供创意,还珠楼每一本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压倒其他的跟风书楼毫无压力。

独孤凤的闺房之内,尚秀芳亲自动手,像个温柔贤惠的小妻子一般为独孤凤整理出门前的装束。

“为什么一定要换成男装出门呢?”独孤凤坐在梳妆镜前,从镜子中看着尚秀芳亲自执笔一笔一画的伪自己画着眉毛,有些不清不愿的说道。

尚秀芳仔细的为独孤凤乔装打扮,听到独孤凤的抱怨,嫣然一笑道:“我嫁的可是独孤云呦!人家上街,怎么能没有云郎相伴呢!”

看着笑语嫣然,兴致勃勃的尚秀芳,独孤凤不禁大为烦恼,虽然独孤凤的年龄比尚秀芳大上一岁,但是和她在一起,尚秀芳更像是姐姐,而独孤凤才像是妹妹,对于温柔的尚秀芳的要求,独孤凤总是很难拒绝。尚秀芳有着百般优点,多才多艺,温柔聪慧,唯一的问题是她最喜欢的是男装的独孤凤,也就是独孤云这个虚拟的形象,对于独孤凤本人虽然也很喜欢,但是并未有多少超过闺蜜的范畴。因此一有机会就为独孤凤化妆成男装。这段时间以来,独孤凤与尚秀芳出门,都是以独孤云的身份出现的,也间接的使独孤云的形象深入人心。

“恩,你往左边偏一点……对,就这样……哈,成了,我家的云郎就是要这么风度翩翩呀!”

经过尚秀芳一双巧手的帮zhù

,独孤凤男装原本的一些易于暴漏的缺点被尽数弥补。当独孤凤再次站起身时,已经从傲然当世的绝代女剑神,变成了偏偏风流的侧帽郎。配合着她现在即清且纯的气质,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出尘之气,在一些易于暴漏的细节被尚秀芳弥补之后,独孤凤的装扮已经几乎以假乱真,只要不与人亲密接触,哪怕是和大宗师一级的人物当面,也休想看出破绽来。

尚秀芳为独孤凤套上一袭雪白的儒衫,绕着独孤凤看了一遍,满yì

的点点头道:“云郎果然还是适合这些素淡一点的衣服,这样出去,一定能赢得满楼红袖招呢!”

见尚秀芳终于折腾完了,独孤凤长长的舒了口气,道:“终于完了,哎,秀芳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化那么久装扮呢?我以前换男装也没你这么细致,你不是还一样没认出来。”

尚秀芳轻轻的挽起独孤凤的胳膊,望着独孤凤那张被修饰的俊逸无双的俏脸,笑道:“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女儿家呢!不但这爱好和女儿家不同,就连一些小心思都和女儿家不同。”

独孤凤微微叹了口气,做女儿家又不是我愿意的。

天然居开在天津桥畔,正处于名闻长安的“福聚楼”的对面,最近几年来在长安迅速崛起,若论名声,虽然还不如老字号的“福聚楼”,但是其以新奇的菜色和新颖的酒楼布局闻名于世,乃是长安仅次于“福聚楼”著名酒店。

福聚楼的布局在独孤凤的指点下,借鉴了一些后世的元素,走的是类似于酒吧的路子,在酒楼定期有人表演节目,除了说书外,尚有戏剧、皮影、杂技等节目,成为了一个综合娱乐性的场所,独孤凤原本也只是抱着好玩的兴趣经营,但是没想到这个世界娱乐比较单调,她想出来的把这种原本街头巷尾出现的不入流的东西搬入正式的场合方式,却大受欢迎。除了一些比较富裕的中产阶级常来消费之外,连一些逛腻了妓院赌场的上流社会人物也常来转悠。

而这些娱乐之中,以说书最受人欢迎,在这个娱乐单调的时代,说书艺人通过绝妙的口才,将一个个故事绘声绘色的讲述出来,其中的乐趣享shòu

比单纯的看书有趣多了。因此受到最广大人名群众的喜欢,不但文人士子长长到此流连,就连一些江湖豪客闲暇之时也来听听故事,甚至还有一些深闺小姐偷偷跑出来在此旁听。

天然居的大门刻着一副对联,正是那副最为著名的回文对“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独孤凤剽窃的这副对联,大大的受人欢迎,许多人就是受这副对联的吸引,而对天人居产生了好奇之心。

天然居二楼的典雅的大厅之中,中间放着一个说书艺人的台子,台上有一桌一椅一醒木而已。环绕着说书艺人的台子,四周环列着一个个雅座,雅座以竹篱相隔,半敞半开,恰到好处的隔开了彼此的视线,却又不影响说书艺人的声音。

独孤凤身为此地的老板,自然有着特权。她带着尚秀芳,走进一个视线最好的位置,自有侍者上来奉上茶果点心。此时说书尚未开始,独孤凤和尚秀芳品茗闲聊,倒让独孤凤有几分当年和女友在星巴克喝咖啡的感觉。

两人正在闲聊之中,独孤凤目光随意的一扫,却又看到自楼梯口上来一人。此人三十岁左右,面白无须,一身文士打扮,却是独孤凤的熟人。独孤凤微微一笑,起身招呼道:“房兄,这里。”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这段时间被独孤凤派人半劝诱半强迫拉来的未来名臣房玄龄。房玄龄,别名房乔,字玄龄,齐州临淄人,历史上著名的“房谋杜断”中的房就是指此人。房玄龄博览经史,工书善文,18岁时本州举进士,先后授羽骑尉、隰城尉。房玄龄不懂武功,却是识见过人。原著中当李世民率军入关中时,房玄龄来到渭北谒儿,便被李世民任为参军,

所有表章文书、军令摺奏、均由他一手包办。且此人最擅於筹策作战需yào

的工作,凡筹措装

备、粮秣器械,均井然有序,虽未能在战场上杀敌制胜,但对成败却起着关键性的作用,宋金刚曾说若与李世民开战,定必先设计刺杀房玄龄。独孤凤记挂着这位未来的名臣,自然不会浪费,因此以云梦郡主的名义招房玄龄,房玄龄本不愿意前来,但是架不住独孤凤派人连番邀请,最终在她半强迫的邀请之下不得不前来。

房玄林走到独孤凤跟前,拱手一礼道:“原来公子也在这里。”又看到茶座上的向他微笑的尚秀芳,不禁笑道:“原来尚大家也在此。公子有佳人相伴,琴瑟和谐,倒是羡煞旁人。”

独孤凤微笑着摆摆手,请房玄龄坐下,亲自为他斟上一杯茶道:“房兄这几日,在大兴住的可还习惯?”若是以独孤凤的本性,自然不会亲近人之外的客人倒茶,不过此时既然扮演着独孤云,礼贤下士的姿态却是免不了的。

房玄龄微笑道:“公子客气了,郡主安排的十分周到,连我的家人都接来了。又岂会有不习惯之处。”

独孤凤不禁心中暗暗一笑,对于被她半强迫的招揽而来,房玄龄还是颇有怨气呀。若非拿捏到了房玄龄的弱点,只怕他还不会那么痛快的跟过来呢!不够想到这里,独孤凤又不禁有些郁闷,自己虽然是穿越者,却是没有穿越者的标准装备——王八之气,自然也没有虎躯一震,小弟纳头便拜的本事;她的身上更没有带着——弱智光环,嘴炮一开,就能折服无数名士。须知乱世中,君选臣,臣亦择君。像房玄龄这样胸有韬略,有理想有抱负的人物,自然不会轻易选择君主,他们都有自己的判断,等闲不会为外人所动摇。很明显,独孤家并不是房玄龄心目中的理想君主。因此独孤凤前几次派人去请,都被他蜿蜒谢绝。直到这次独孤凤用了强制手段,房玄龄这才不情不愿的过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 秦川

“啪”一声惊木响起,说书人把惊木往桌上一拍,清清嗓子,开始说道:“上回书说到那地仙界大唐皇帝李豪第一百子出世,一道剑形金光直冲天际,顿时满室金光,异象扑鼻,那小小的婴孩头上三尺悬浮一口宝剑,只见这口剑长三尺,剑身两面,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两面,一书渔牧农耕,一面书圣人教化之篇章……”

此时的故事正说到三教人皇之争,这一段精彩的故事在说书艺人绘声绘色的讲述之下,更是妙趣横生,听的所有人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一时间,整个大厅内静悄悄的,只余下说书艺人抑扬顿挫的说书之声。

房玄龄听的若有所思,突然向独孤凤道:“这《封神演义》《佛本是道》可是公子所作?”

独孤凤微微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反对。

房玄龄对独孤凤的态度表示理解,当世文人无不视小说为下九流之道,对其不屑于故,独孤云身为名震天下的才子,自然不好亲口承认。因笑道:“公子果然大才。”

独孤凤微笑道:“房兄谬赞了,兴起游戏之作,何来大才一说。”

房玄龄从容一笑道:“自白马驼经西来,佛门传入中土,已经近600余年。而自三国乱世,魏晋分列,沙门依国主而行法事,遂大兴于世,自北朝以来,佛寺遍地,僧众近百万,佛门势大,由此可见一斑。但是因此故,佛道矛盾越发激烈。晋惠帝时,天师道祭酒王浮每与沙门帛远争邪正,遂造作《化胡经》一卷,记述老子入天竺变化为佛陀,教胡人为佛教之事。后陆续增广改编为十卷。此为道门攻击佛门教义的利器。不过,以我看来《化胡经》疏漏众多,不堪一驳,倒是公子的这套《洪荒系列》引经据典,融上古神话于一炉,备述上古洪荒之事,观念新颖,发前人所未想。堪称打击佛门的一大利器。”

独孤凤心中暗笑,这个洪荒流在前世实在不算什么,唯一的优点就是对一些传统神话整合的比较好,但是经过这个世界的枪手增删之后,强化了其理论体系,使其逻辑变得更加无懈可击,再加上一些东西时这个时代所有人想都不能想到的东西,因此在这个世界的人看来,想象力不但是丰富,简直就是开辟了另一个世界的感觉,让人看过之后,竟然产生上古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想法。独孤凤颇为恶趣味的猜测,也许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这本书都会被许多人信以为真,就像三国演义一出,许多人只知演义,不知三国志一样。

独孤凤虽然心中得yì

,口中却谦虚道:“区区野语村言,等不得大雅之堂。”

房玄龄却笑道:“公子却是考教我了。此书,妙就妙在乃是野语村言之上,沙门信众,多在黎民百姓之中,百姓大多不识文字,难通教义,更不识佛道谁优谁劣,公子此书妙趣恒生,想象恢弘,必然大行天下,为乡野村夫所喜,时日一久,只怕所有人心中的佛道印象都从此书而来。况且此书若是道门正典,佛门尚可提笔辩驳。但是一本小说,佛门又如何能够反驳?就算有佛门中人同样写出此类小说,但是必然不及公子文采斐然,难成气候。此书对于佛道的影响,实在胜过《化胡经》十倍百倍,”

独孤凤听的微微点头,她写这东西的目的便是如此,谁让她所处的时代比较早呢,任何东西,流传的久了,假的也会变成真的。独孤凤相信,这书若能流传到后世,千年之后,就算人人知dào

此书乃是杜撰虚构,但是受其影响,佛道的印象却会在脑海中固定。更何况,独孤凤出于某种恶趣味,《佛本是道》的开篇都市情节,独孤凤并未删除,而是将其保留,冠以未来末法时代的名号,反正正本《佛本是道》讲的都是未来一量劫末尾的事情,这也说在整本书的逻辑中也没有问题。独孤凤很期待,当后世进入到现代之后,后人看到《佛本是道》中描述的精彩表情。更何况她还在书中真真假假的搀和了许多以后的历史,相信后世的学者只怕会对这些类似预言的描述大为头疼。甚至把《佛本是道》视为*一流,产生出一个洪荒学来也未可知。

房玄龄当然从中看不出独孤凤为后世人找麻烦的恶趣味,但他却从中听出了别样的意味。说书艺人此时正讲到量劫到来,人在天上,三教插手人皇之争的故事。房玄龄自然从中听出映射现实的意味来,其中的唐皇李豪虽然是《封神演义》中周文王姬昌的翻版,但是性格截然不同,房玄龄甚至能够从中看出几分当今圣上的影子来。想到这里,不禁看了独孤凤一眼,这位独孤公子形容潇洒、随意自然,颇有子键遗风,若论文采见识,自然是举世无双,但是身上的出尘之气太重,像隐逸山林名士更多过像高门大阀的继承人。房玄龄和独孤云接触也有段时日了,对于独孤云的性情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认为若论才华,独孤云胸中锦绣深不可测,自然是治世之大才,但是从独孤云的行事风格中,房玄龄发xiàn

他性子疏懒旷达、纵情随意,这种性情显然不是人主之器,让房玄龄觉得十分的遗憾。

蓦地有人低呼道:“说得好!”

房玄龄愕然瞧去,视线却为隔开各个作为的竹篱所挡,看不到出言者的所在。而独孤凤的目光却透过竹篱,注视到与他们相邻的座位上,一人正背对他们,独自一人斟茶自饮。

独孤凤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在她进门时就已经察觉到了这人的不简单,因此特意带着尚秀芳做到这一桌来,她和房玄龄的谈话并未刻意的约束声音,所以对方听的轻轻楚楚。

透过竹篱的微小的缝隙,独孤凤看着此人。此人的背影修长优雅,透出一股飘逸潇洒的味儿,束了一个螉髻的头发乌黑闪亮,非常引人。独孤凤心中一动,已经对来人的身份有所了然。

此时说书艺人说完一场,正自退场休息。房玄龄与独孤凤对视一眼后,扬声道:“兄台刚才的话,不知是否针对在下来说?”

那人头也不回的淡淡道:“房兄的高论,让秦某有豁然开朗之感。秦某听的忘情,忍不住出声想和,还望两位不要为在下的唐突见怪。”他的声音低沉,缓慢却又非常悦耳,让人的心情不觉之间放松。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秦兄既然有兴趣,何不过来喝杯茶。”

那人从容答道:“独孤兄客气,不过秦某一向孤僻成性,这般说话,反更自在。”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天下每多特立独行之士,请问秦兄怎么称呼?”

那人徐徐道:“姓名只是人为的记号,两位便当我叫秦川吧!”

房玄龄听得这人的对话,顿感此人十分不简单。而独孤凤却十分的肯定来人是谁了。不用多说,这位化名秦川的人物,肯定就是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原大唐双龙传的女主角——师妃暄了。算算时间,此时也快到了师妃暄出山的时候了,独孤凤还隐约记得师妃暄初次出山出现的地点该是在巴蜀,以其倾城仙子,一出场就迷倒了花间派的当代传人侯希白,兵不血刃的挖倒了魔门的墙角,将魔门当代最杰出的俊杰之一笼络到裙下,去的出山首战的开门红。不过现在,师妃暄出山不去巴蜀,却跑来长安,还别有用心的在此等候她。显然由于独孤凤的造势,静斋已经将独孤云看成独孤家要推选的皇帝人选,连最重yào

的探察这一代花间派传人的底细的事情够顾不得,急忙忙的就将师妃暄派了过来,显然已经表示静斋已经将独孤凤视为最大的威胁和对手了。

尽管已经猜出了师妃暄的身份,但是独孤凤却不打算揭破,而是饶有兴致的问道:“秦兄见解不凡,不知对当今天下大势有何高见呢?”这是师妃暄出场后经常问别人的问题,独孤凤满是恶趣味的抢先反问于她。

秦川沉默片刻,缓缓道:“天下大势,不是正如独孤兄书中所说的吗?独孤兄心中已有定计,又何必来问在下呢?”

独孤凤微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如棋局,每个人在棋局之中,都有自己的位置,位置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我的观点,未必是你的观点。若以秦兄所见,这人皇之位,李豪、李元、李圣又是谁能当之呢?”

房玄龄奇怪的看了独孤凤一眼,独孤云给他的感觉一向是潇洒随性,温文尔雅,从来没有尖利的时刻,为何针对这人却一副咄咄逼人之态呢?不过想到独孤云一向高深莫测,刻意针对此人显然是大有深意。因此对邻座这这位客人,加倍留心起来。

第一百八十章 骊山之约瓿桑

秦川淡淡的道:“正如独孤兄书中所说,天庭失德,人道大兴,故有人皇伐天,人在天上,为三皇之首。我不知李豪、李元、李圣三人谁人能够成为人皇。但我知人皇必为万民敬仰,非圣德仁爱之人不可担当。”

独孤凤听的微笑不语,而房玄龄却笑道:“秦兄此言,不过老生常谈。若依秦兄所说,又有何人能称得上圣德仁爱呢?圣德之君又该如何施政呢!”

独孤凤听的心中暗赞,房玄龄果然不愧是一代名臣,这话问的十分巧妙。师妃暄的话固然老成长谈,不够实诚。但是独孤凤却不好继xù

追问,那样也太显的咄咄逼人了。这个时候自然需yào

小弟出马了,房玄龄此时出言,亦含有向她输诚,愿为臣属之意。

师妃暄道:“为君有五道,志谋术决学,缺一不可。其中,谋术决学是为君之用。志乃为君之本,立道直基,儒家有治国平天下之言,便是为志。天子代天而御万民,一举一动,莫不关系天下万民福祉。故而人主之选,必要心怀持正,关爱万民,无所偏私。”说的这里,师妃暄点到即止,并不往下细说。

房玄龄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笑道:“秦兄说的很有道理,可否继xù

说下去。”

师妃暄端起茶杯,轻饮了一口,淡淡的道:“此处人多口杂,房兄还想听下去嘛?”

房玄龄不禁哑然失笑,道:“秦兄不要见怪,是房某唐突了。”

师妃暄道:“房兄客气了。”顿了顿,又向独孤凤道:“独孤兄问了我一个问题,不知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呢?”

独孤凤面带微笑,心中却暗道: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因笑道:“秦兄请问吧!”

师妃暄沉声道:“我这个问题也是方材房兄问我的问题。那就是何为为君之道?”

听到师妃暄这个问题,独孤凤面色不变,尚秀芳却露出感兴趣的神色,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独孤凤的脸蛋看,似乎不想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而房玄龄虽然面上不变,心中也暗暗露出关注的神色,不管如何,他既然被独孤凤花费了很大功夫请来,肯定不会被白白放走,如此看来,很长一段时间自己的主公就是这位独孤云,等够在此机会摸清主公的政治意图,也是十分很重yào

的。

独孤凤的目光透过竹篱,看着师妃暄那优美的背影,想起原著中李世民的回答,不禁微微一笑道:“秦兄若能告sù

我问这个问题的道理,我独孤云奉上答案又何妨。”

师妃暄平静地道:“因为独孤兄比我更适合回答这个问题。”

房玄龄虽然不知dào

师妃暄的背景,但也为师妃暄这句话暗暗吸了口气,这句话十分的平淡,却意味深长,在他看来,这个秦川此言分明是认为独孤家很有可能造反,而未来的皇帝人选很可能是此人,这种话,在这个时候,实在是有点敏感。因此深深的望了只有一篱之隔的邻座,暗道这人真是大胆,若是换个心胸狭窄的人听到这句话,只怕要立kè

动了杀机。

独孤凤自然明白师妃暄的意思,不过她却不将这些放在心上,洒然一笑道:“为君之道,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若说制度,本朝虽然说不上尽善尽美,但也已经颇为完备,与民力产力十分的适合,为君者不需yào

多做改动,只要萧规曹随,保证这套制度能完全的贯彻下去,自然人民安居,太平盛世唾手可得。百姓所求不多,有饭吃,有衣穿,有房子住,百姓就已经很满足了。事实上百姓天然懂得如何养活自己,所思所求,都只不过是上位者瞎不折腾而已。”

师妃暄听得默然不语、好一会后才道:“房兄以为独孤兄之论如何?”

房玄龄想不到秦川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不禁哑然失笑道:“东汉初期,民风凋敝,文景推行黄老之道,施行无为之治,方有‘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之盛况,由此可见,黄老之道,乃是老成谋国之道。”

师妃暄仍是背对着众人,默然片刻,沉声道:“独孤兄的意思在下已经了解。”顿了顿,又笑道:“尝闻独孤兄文采风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区区一向独来独往,最喜清静自在。若是独孤兄有暇,可否与在下另行一会,到时再把臂畅言呢?”

对于师妃暄的邀请,独孤凤自然欣然接受,笑道:“长安八景,各有锦绣,尤以骊山夕照最为有名。秦兄何时有暇,你我可共游骊山!”

师妃暄得了独孤凤的回答,站起身,仍然背对的众人,笑道:“既然如此,三日后,我就在骊山等候独孤兄。”说完就这么背对着众人飘然而去,从始至终,都没有人看到她的正面,神mì

意味十足。

独孤凤颇为玩味的看着师妃暄离去时的背影,正在想着下次见到师妃暄时该怎么对付她,突然感到腰间一痛,转过头一看,却见尚秀芳正笑意盈盈,眉目微嗔的盯着她看,显然是已经看穿了师妃暄女扮男装的事实,对于独孤凤邀请她见面的事情,大为的吃味。

房玄龄对独孤凤和尚秀芳之间的小儿女之态,视若不见,自然决定奉独孤云为主,他就很快摆正心态,对于上司的私密就当做没看见,微笑道:“听说公子乃是楼观道高足,自小长在道观。想来,公子对黄老之道是颇为赞同的。”

独孤凤笑着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黄老乃是治国守成之道,非平定乱世之道。乱世当用重典,不避杀戮。”

房玄龄见的独孤凤心理明白,也就不在多说,此时时日还浅,两人之间并未有多深的君臣情分,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多说。

独孤凤突然问房玄龄道:“你可知刚才那人的身份?”

房玄龄摇摇头道:“此人见识不凡,想来是位带有来历的人物。”

独孤凤微微一笑,压低声线,传音给房玄龄道:“我怀疑此人是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

“什么?”房玄龄听的十分震惊,慈航静斋之名虽然在底层少有人耳闻,但是社会上乘之间,却名声显赫。慈航静斋来历神mì

,每隔二十年左右便派出传人出山游历,历代传人无不是风华绝代的天仙化人,一如尘世,就引得江湖中年轻一辈趋之若鹜,影响力十足。不用说,她此番前来的目的就是独孤云了。想及独孤云的身份,房玄龄已经对这个秦川来的目的有所猜测。

房玄龄笑道:“慈航静斋向来被视为武林白道之首,据传闻每逢乱世,便出山代天下万民,挑选天子。这位秦川若是慈航静斋的传人,此行多半是别有用心了。”

独孤凤听到“代天挑选天子”之语,不禁晒道:“天下事自有天下人管,慈航静斋有何德何能,敢替天下万民挑选天子?这番言语,不过是胡门妖教自吹自擂罢了。”

房玄龄点头道:“代天下万民挑选天子,确实有些夸大,但是如今天下佛寺遍地,影响力遍及天下,至高官显贵,下至黎民百姓,不乏其信众。凭着佛门百万僧众,若是天下大乱,佛门就是一只举足轻重的力量,无论投向何方,何方就会声势大振。”慈航静斋代天挑选皇帝的传言,还是在隋文帝即位之后慢慢传出的,近几年越传越广,几乎天下皆知,虽然大多数明白人都对其嗤之以鼻,不过凭着佛门巨大的势力,还是没有人正面反驳。

独孤凤笑道:“正所谓鲜花着锦,烈火亨油。佛门之势,已经太过庞大,佛寺圈占土地,隐匿人口,却没有赋税徭役的负担,因此大量的人口托庇在佛门明显,此举已经威胁到国家根本。哼,竟然还敢打出代天挑选皇帝的口号,真是不知死活。依我看,无论任何人上位,打压佛门已经是必然的现象了。”

房玄龄听的不禁面露微笑,对于独孤云偶尔露出的锋芒十分的满yì



独孤凤又向房玄龄拱手道:“先生大才,在下与舍妹也一直十分钦慕。舍妹欲辟先生为郡主府长史,不知先生可否肯屈就。”

房玄龄从容起身,回拜道:“固所愿而,不敢辞。”

独孤凤顿时面露喜色,道:“以先生之大才,却就此职,却是委屈了。不过先生有卧龙之才,来日必有大展宏图之时。还请委屈些时日。”

收服了房玄龄,让独孤凤心情大好,这可是她以郡主身份开府后,搜罗的又一位历史名臣。不过心情大好之后,又不得不面对一些烦恼,按照惯例,房玄龄入郡主府,自然是要摆席设宴,召集亲信互相认识,这不仅是人情礼节,更是官面传统。对于这些事情,独孤凤平时最是讨厌不过,此时却不得不频频出席,不禁十分的郁闷。这就是想参与天下棋局所要付出的代价,独孤凤虽然不喜欢,却又不得不勉强应付。只是普通的应酬就是如此麻烦,由此可见当皇帝以后的细碎繁琐,这也是独孤凤对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位开国女帝没有兴趣的原因。

第一百八十一章 杨广抽风了?!

任郡主府长史之后,独孤凤第二日就将大部分事物移交给他,自己做了甩手掌柜,索性连新建的郡主府都不去了。

然而,独孤凤尚未清闲多久,又有客人上门来打搅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自上次壶口瀑布与慈航静斋约战之后许久未见面的楼观道主歧晖。

说剑阁的西花厅内,独孤凤一边招呼侍女上茶,一边道:“师兄是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莫非又有什么需yào

打架的事情需yào

我出头了?”

歧晖给独孤凤说的不禁老脸一红,说起来,他每次见独孤凤,还都是有事相求,独孤凤这么调侃他,他还真没话反驳。顿了一下,笑道:“师妹说的哪里话。话说师妹剑败傅采林,神威名震天下,已经是当今天下四大宗师之一,师兄还没向师妹贺喜呢。咱们楼台一脉,也借着师妹的光,终于腰板挺直了一会。有师妹在,咱们也终于不用处处被宁道奇压上一头了。”

独孤凤含笑道:“师兄这个道喜可是来的有点晚,现在半年都过去了呢!”

歧晖顿时语塞,顿了半天,才顾左右而言他道:“师妹可知,我刚从东都回来。”

独孤凤对此毫不在意,淡淡的道:“喔!师兄去见杨广了?”

提到杨广,歧晖不禁长叹一声,道:“是的。我此次面见圣上,本意想向圣上痛陈利害,劝说圣上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休养生息,以安天下。眼见如今整个大隋风雨飘摇,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师妹击败傅采林,使得圣上成功攻下高丽,为大隋赢得了宝贵的扭转局势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独孤凤淡淡的一笑,歧晖此行必然是无功而返。这并非是从歧晖失望的神情上看出来的,而是自己早就有的预判。大隋江山不是亡于外敌,亦不是亡于内乱,更不是亡于王朝腐朽,而是纯粹亡于杨广。隋文帝杨坚励精图治,开创了前所未有的盛世,为杨广留下了大好的局面。可惜,这一手手好牌,硬生生的被杨广打废。若不是杨广太过能够折腾,凭着他手下的一杆良将谋臣,纵然改革触动了所有世家门阀的利益,这些世家面对大隋强dà

的军力国力,亦只能忍耐潜伏。但是杨广开凿大运河,三征高丽等等作为,每一件都是大号民力国力,又偏偏急于求成,三次征伐高丽,精兵良将死伤无算,大损根基。这才压制不住蠢蠢欲动的世家门阀,造成天下局势糜烂至不可收拾。这个世界,固然因为独孤凤的插手,改变了历史,让杨广征高丽成功,携着大胜的余威,震慑天下,使各方势力不敢妄动。但是其实真是实力并未有多大改变。此时杨广若能悔过自新,不再瞎折腾,镇之以静,过的几年,天下形势自然大转。可惜的是,以独孤凤对杨广的了解,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道心种魔大*法不是那么好炼的,邪极宗历代宗师,其中不乏天纵之才,但是因为道心种魔大*法走火入魔死于非命的,不在少数,就算侥幸未死,也会落得个性情大变,从此异于常人。而从和杨广的接触中,独孤凤已经发xiàn

杨广早已经炼道心种魔大*法除了岔子,气息混乱狂暴不看,精神尤为偏执,这种情况十分类似于道家修liàn

中的出偏,一般情况下看起来神智如常,但是其实其精神早已经偏执到某一方面,如边荒中的花妖,就是明显偏执于虐杀女性,就算明知边荒集高手如云,偏偏执着于顶风作案。而独孤凤在于杨广的言谈中发xiàn

,他其他情况一切如常,唯有在谈到征服天下,让四夷宾服上十分的执着。这种情况,让独孤凤十分的怀疑,他征服完高丽之后,会不会信心暴增,直接又起兵去打突厥。因此,独孤凤帮着打高丽,除了和奕剑大师傅采林较量一番之外,另一个打算就是为慈航静斋推翻大隋江山找点麻烦。

独孤凤笑道:“师兄一定是失败了吧!”

歧晖点点头,对独孤凤能够猜到他此行的结果也不感到奇怪,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没错。陛下不但听不进去我的话,还起意北征突厥!”

独孤凤对此早有预料,也不奇怪,只是问道:“众臣之中支持陛下的多不?”

“多!”歧晖苦笑一声道:“朝中诸公有大半支持!”

独孤凤对此心知肚明,只怕现在各大势力巴不得杨广发疯,杨广若是不疯,各方有心人又怎么能浑水摸鱼。以大隋目前的国势,北征突厥,必然是惨败无疑,到时候失掉手里最后一点家当的杨广无论是死是活都无关紧要,大隋的土崩瓦解势必不可阻挡。之前,也就是楼观道还对大隋抱有一点点希望,不过,如今看歧晖的表情,只怕楼观道也要彻底的对杨广失望,放qì

对大隋的支持了。

不过紧接着,歧晖说出了一个让独孤凤也感动震惊的消息。

原来那日朝堂之上,众臣为是否该北征突厥正值不下时,杨广却突然开口道:“朕欲北伐突厥,扬我大隋天威,诸卿不许,说是内患不靖。那好,攘外必先安内,岭南宋阀,割据一方,名为恭顺,实则暗含不轨之心。朕欲发天兵讨之,诸位以为如何。”

这一段话说的众人瞠目结舌,不知杨广突然那根神经不对,突然想南征宋阀起来。当年杨坚灭南陈,一统天下之时,曾想趁势一鼓作气,攻下宋家山城,却为宋缺率军十战十胜,最终止步于义安,无奈接受了宋缺的上表称臣,默认了宋家割据岭南的事实。这几十年来,隋室虽然和宋家关系十分不好,但也大致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众臣实在不理解杨广突然要南征宋阀的意图。不过朝堂之上并无多少亲近宋阀之人,因此杨广突然甩出这个提议之后,朝堂一片沉默。杨广只当众臣默许,就此定下了南征岭南的方略。

说完当日的情形,岐晖末了又加了一句:“想必再过不久,圣上诏令宋缺入朝叩阙的旨意就会传遍天下。”

独孤凤听完不知dào

该感到高兴还是感到好笑,想不到自己出手改变了杨广征高丽的命运,竟然让杨广自信心爆棚,想要报当年征岭南不下的仇恨。这件事情对于宋阀来说,只怕是真zhèng

的无妄之灾吧!杨广现在已经是半疯状态,他如果要执意南征,只怕无人能拦的住他,而且以如今的局势,愿意有多少人出面拦他,还在两可之间。大隋若是灭亡之后,天下之间,最有希望争天下的便是四大门阀,不过独孤阀和宇文阀势力多在中枢,明眼人都会看出这两家的弱点——没有稳固的根基,唯有李阀和宋阀才是最有潜力的,宋阀虽说偏安南方,但是以宋缺的雄才大略,一统南方,重现南北朝时的情形还是很有可能的。杨广起兵南征宋阀,虽然未必能够真的灭得了宋阀,但是无论胜败,对宋阀都必然是一番重创,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宋阀若是与杨广两败俱伤,那可是彻底失去了争天下的资本。

杨广这突然发疯的一手,对未来的天下局势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如今的天下形势算是彻底的脱离了原本的历史轨迹,没了原著可以借鉴,独孤凤也需yào

好好思索一下以后局势发展的趋势。

岐晖道:“大隋大厦将倾,圣上又日渐昏聩,我们楼观道也不得不另寻打算呐!”

独孤凤沉吟了一会,突然向岐晖问道:“如今的天下局势,师兄有何打算?”

岐晖笑道:“这话该是我问师妹才是。师妹最近开府建制,广揽贤才。莫非真有心建立前所未有的功业,如始皇帝一般,成为千古未有的第一位女帝?”

独孤凤看了岐晖一眼,见他虽然脸上含笑,但是神色却十分的认真,显然是想要确定独孤凤的真实想法。既然杨广不可靠,那楼观道显然也要重新站队,选择一位未来的天子来支持,这可是十分严肃的事情,关系到楼观道未来数百年的兴衰,由不得他不谨慎。

对于岐晖的问题,独孤凤淡淡一笑,道:“我并无半点当皇帝的想法。”

独孤凤的话虽然平淡,但是却斩钉截铁,透着一股不可逆转的威严。

得了独孤凤的答案,岐晖心情略略放松,不过仍然有几分不解的问道:“师妹既然,没有此念,却又为何开府建制,延揽人才呢。师妹一心追求天道,若是太过分心这些俗物,只怕于修为不利。”

独孤凤微微一笑,对岐晖的疑问并不回答,而是反问道:“师兄心中是否已经有了未来天下之主的人选了呢?”

面对独孤凤清澈纯净的如山间清泉的眼眸,岐晖没来由的升起几分紧张之意,顿了一下才道:“师妹说的没错,师兄确实看好一家。”

独孤凤的嘴角逸出一丝笑意,却并不问岐晖他看好的是哪一家,而是问道:“这是师兄自己的意见,还是我楼观道其他所有人的意见。”

岐晖犹豫了一下,道:“是派中大多数人的意见。”

第一百八十二章 说势

独孤凤问道:“那师兄的意见呢?”

歧晖苦笑道:“若是师妹身为男儿之身,且有兼济天下之志,那师兄自然愿附尾翼。不过师妹既然专志武道,无意于江山社稷,那何不择一天子……”

独孤凤微微一笑,出言打断歧晖的话道:“我生于独孤家,家族于我养育教养之恩,人非草木,孰能忘情。如今隋失其鹿,我家既然有机会,那必然要争上一争。”

歧晖犹豫了一下,叹了道:“师妹有如此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说句不怕师妹生气的话。独孤家虽然师妹之故声势大涨,隐然有四大门阀中第一的势头,但是凡事过犹不及。独孤家如此高调,已经惹得圣上大为忌惮,观圣上最近的举措,将令尊调离禁军实职,以高官厚爵而荣养,贵阀的独孤盛独孤彦等人无不如此,可见圣上已经开始清理你家在军中的势力。独孤家与当今隋室关系密切,势力多在中枢,固然盘根错节,但是一旦找到圣上的忌惮,亦要大为消弱,一旦天下有变,只怕根基不足,难以成就大事。而且我观独孤家上下诸人,除了师妹,并无杰出人才,争天下非一人一心所能完成,除非师妹彻底抛开家族……”

独孤凤耐心听完歧晖的长篇大论,负手走到栏杆之前,望着波光潋滟的剑池春水沉吟不语,过了片刻,突然一笑道:“师兄说的很有道理。我独孤家确实有两大缺点,一是世代执掌中枢,地方根基不足,这在争天下时劣势十足。二是人才不足,不说父子枭雄,一门人杰的太原李家,就是比起偏安南方的宋阀也颇为不如。”说到这里,独孤凤突然转过头,看着歧晖笑道:“不过祸兮福所倚,这些固然是一些缺点,但是在某些时候未必不能转化为有点。”

歧晖微微一笑道:“喔!师妹有何良策?”

独孤凤转过头,目视远方,长声道:“若是杨广突然暴毙,幼帝即位,师兄以为局势当如何?”

歧晖听的不禁心中大震,独孤凤此言暗含的意思十分的明显,杨广暴毙,幼帝即位,那接下来必然是独孤阀执掌中枢,把持朝政,重演大隋开国旧事。纵然各方诸侯反叛,亦可挟天子以令诸侯,学魏武之事。独孤凤的这一谋划十分的大胆,但是却有很大的可能性,独孤家三朝后族,势力遍及朝野,若是杨广暴毙,有独孤凤这位新出炉的大宗师坐镇,独孤家有很大可能把持朝政,纵然各家趁势起兵,但是独孤家也可乘机掌握中原膏腴之地以及大隋最精锐的禁军部队,若是在加上楼观道相助,掌控关中不在话下,同时拥有关中洛阳,天下精华之地尽在其手,如此优势,只要不犯错误,天下唾手可得。

看着歧晖震惊的样子,独孤凤的嘴角不禁逸出一丝微笑,道:“天下之争,贵在先机,我独孤家既然抢占了先机,据有关中河南之地,大可从容攻略河北山东,一步领先,步步领先。不知诸位师兄看好的李阀再次情况下能有何作为?”

歧晖闻言苦笑了一下:“师妹的口才真好。只是时事发展岂能尽如人意。别的不说,只说圣上虽然精神出了问题,但是毕竟是习武之人,寿元悠长,不出意wài

,再活个三五十年不成问题,何来暴毙一说。”

独孤凤看了歧晖半晌,哑然失笑道:“师兄何必揣着明白当糊涂。”顿了顿,又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生总是充满了种种意wài

,师兄你说不是吗?”

歧晖不禁脸色一红,却是给独孤凤戳穿了强自辩白的谎言,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独孤凤话里的意思分明有亲自出手,取了杨广性命意思,让他不禁心中大震,若是独孤凤真的愿意出手,杨广只怕很难在她手下保命,那独孤凤所说的局势很有可能实现。

独孤凤似乎是看穿了歧晖的想法,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杨广总算还和我有几分亲戚关系,只要他做的不算过分,我倒还不至于亲自出手。不过就算我不出手,也难保其他人不出手。”

歧晖脑筋一转,瞬间明白了独孤凤的意思,杨广既然起意南征,那宋阀的那位“天刀”可不会坐以待毙。傅采林行刺杨广,有独孤凤拦了下来,但是天刀出手,独孤凤未必会同样出手阻拦,甚至暗暗给予某种配合,也未尝不可知。

见到歧晖几乎为自己的话所动摇,独孤凤微微一笑,反问道:“师兄,诸位长老为何看中的是太原李家呢?”

歧晖闻言颇为尴尬,毕竟独孤凤身为也是楼观道的嫡传弟子,还亲自出手帮楼观道击退了慈航静斋的步步紧逼,若论关系亲近,楼观道选择未来的天子人选,怎么也首先要考lǜ

独孤家。但是出于某些不好回答的而原因,大部分楼观道中人都偏向于李家。

看着歧晖有些不好回答得样子,独孤凤不禁了然一笑,问道:“望气之术真的这么灵验?师兄从李渊父子身上真的看到了真龙之象?”此时李阀的种种优势尚未展现,最多不过是有着一支闻名天下的只有精锐铁骑而已,能够让楼观道放qì

形式大好的独孤阀而选择四大门阀中名声垫底的李阀,除了楼观道早早就和李阀关系不错之外,也只有这个玄之又玄的理由让歧晖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对于楼观道的偏向,独孤凤也能够理解。她可从未忘记这个世界除了有武功之外,还有许多玄之又玄的玄术异能,许多异能之士都能通过星象易学乃至个人面相,推测出一个人未来的机遇成就甚至命运,比如原著中宁道奇给刘黑阀的批命,《破碎虚空》中抗天手历灵对惊雁宫之行结果的推测,八思巴对传鹰惊雁宫奇遇的推测,等等不一而足。而传说李世民出生时就有就有相士上门,有“济世安民”的批命,这也是李世民姓名的来历。这其中若说没有道门的影子在里面,独孤凤是怎么都不相信的。若说辩论禅机,蛊惑世人,以纵横之术游说各家,道门确实比不过佛门,但是若说观星看相,预测命理,佛门是拍马难及。只看历史上,李家一起兵,歧晖就亲帅弟子前往相助,要钱给钱,要兵给兵,卖力程度犹胜佛门。再看慈航静斋,还是到了李阀攻略关中之时,才确定的支持李阀的策略,这反应速度,未免有点太过迟钝。如此也可以理解宁道奇身为道门魁首,为何甘愿受慈航静斋的指派,只怕这也是佛道的妥协条件,佛门支持李阀,以和氏璧和杨公宝藏为李阀造势,树立自己白道无上圣地的形象,而道门得到实惠,在李唐之后彻底大兴,压过佛门。而楼观道也该是反对慈航静斋公然打出白道武林首领的招牌,才拒绝佛门和解的要求。

歧晖沉吟了片刻,坦然一笑道:“玄术命理,自然有其门道。我曾去看过李渊父子的气象,面相都是不凡,隐然有蛟龙之象。尤其是其二子,最为不凡。”

独孤凤淡淡的一笑道:“气运之说,倒也不全是无稽之谈。正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英雄尚需时势来配合,若是一开始就被人卡住咽喉,困于死地,腾挪不得,只怕蛟龙也要变成困龙死龙了。”

歧晖默然无语,若是按独孤凤所说的布局进行下去,有独孤凤这个对李家极为警惕的对手在,只怕李家还真有可能变成困龙死龙。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点沉静,过了许久,独孤凤淡淡的道:“天下争龙,就算是从面相上看自然不会只有一家蛟龙吧!”

歧晖笑道:“师妹亦是我道门中人,自然明白,大争之势,龙蛇并起,各方诸侯都有蛟龙之象,但是真龙天子却只有一人,但是具体哪条蛟龙能够腾空九天,化为真龙,君临天下,还要看世事演化。”顿了顿,又苦笑道:“若是没有师妹在,李家该是机会最大的真龙。”

独孤凤突然想到了什么,促狭一笑道:“师兄既然精于面相,何不说说我到底是什么面相呢?”

歧晖又苦笑了一下道:“这正是我苦恼的地方。师妹的面相十分的奇特,即在命理之中,又在命理之外,什么事情与师妹沾边,都变得难以预料。张师叔看了你那么多年,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反而越看越糊涂。我就更加看不出什么来了。”

独孤凤心中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当年初拜师不久,为何总觉得师傅的目光怪怪的,当时还以为自己这个怪老头是个萝莉控,心怀不轨来着,还十分小心的提防了一阵。现在才明白,原来这臭老头在偷偷研究她的面相命理。不过,她自家人知自家事,身为穿越者,这个世界的相术看不透她的命理也不奇怪。

PS:不好意思,今天突然有事,耽搁了。回来就不停码字。三更不变。不过时间有点晚了。十分抱歉。

一百八十三章 联姻

独孤凤突然问道:“师兄已经见过我的一个弟子,只怕还没见过我另一个弟子吧?”

歧晖笑道:“是的。听说师妹收了三个弟子,个个都是万中无一的习武奇才。徐子陵我已经见过,此子天生道性,更难得的是有一颗赤子之心,乃是我道门近百年来最出类拔萃的奇才。另外两人既然能与此子并列,相比也同样是举世难寻的良材美玉。师妹的运气,真是让人羡慕呀,我费尽心力收了上百弟子,却还及不上师妹的一个徒弟,真是让人汗颜。”

独孤凤倒是对这位师兄十分的佩服,自己有三个徒弟,调教起来已经觉得很是费心费力,这位师兄倒好,一口气收了上百个弟子,也真不知dào

他怎么忙得过来的。不过作为一个大派掌门人,歧晖倒是十分的称职,若论武力,歧晖或许不是天下间最拔尖的,但是若论责任心,天下各派掌门人中只怕无人可出其左右。在门派缺乏顶级高手的情况下,大收门徒,广种薄收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正道武学讲究厚积薄发,这些弟子年轻时或许不太出色,但是其中未必没有天才之辈,如宁道奇,年轻时候根本与慈航静斋和魔门的一些杰出高手相距甚远,但是等到中年以后却渐渐的展露出锋芒,直到确立起举世无双的大宗师身份,而那些与他同时代的天才,却都泯然于众人。而且就算这些弟子中没有宁道奇一流的人物,但是随着时间的增长,也是一股巨大的势力。道门武学的优势就在于寿元悠长,根基扎实,只要肯一步一个脚印的练下去,未来的成就都会不错,因此道门虽然不像佛门一般佛寺遍地,僧兵成群,但是在中低层高手上面,却毫不逊色。反观魔门,一向一脉单传,大搞精英教育,固然代代都是英才,但是缺乏中低层的高手群,与正道争锋,纵然一时占据上风,也耐不住正道群起围攻,佛门四大圣僧围攻石之轩就是很好的例子。魔门这么多年下来,越混越低调,只能隐藏在幕后动动小手段,也于此有很大关系。

独孤凤手扶着栏杆,目视远方,轻声道:“我有一个弟子,名为寇仲。现在正化名徐达投入张须陀军中,师兄若是有暇,可以去看看他。天下还有两年平静的日子,有些事情,不用急着下定论。”

歧晖听了若有所悟。独孤凤此时提及自己的另一个弟子,自然不会是无的之矢,此举多半另有深意。独孤凤无意做皇帝,独孤家也没有什么杰出的人才,但是不代表独孤凤不能选择代言人,结合独孤凤让他去看看自己的这个徒弟的语气,那基本上肯定这个寇仲就是独孤凤选择的代言人。若是别人,歧晖或许不会重视,但是他知dào

独孤凤眼高于顶,她所看重的人必然不是一般人物,而且有徐子陵的先例在前,他也对独孤凤其他的徒弟十分的感兴趣,因此点点头,笑道:“师妹看重的人物,必然非池中之物,我近来也是无事,就去看看这位师侄如何。若真是可造之才,那也是我楼观道的幸事。”

歧晖告辞而去,独孤凤却没有回到西花厅中,而是站在这走廊中沉思。在去年独孤凤前往洛阳的时候,寇仲已经自己开始行走江湖,也不知他怎么想的,改名易姓投入了张须陀军中。张须陀乃隋朝名将,此时正如救火队员一般四处扑灭各地的义军,寇仲从军之后,凭着不错的武功根基,灵活的头脑,很快就崭露头角,受到张须陀的注意,张须陀性情豪爽,犹爱提携后辈,因此寇仲在军中混是的很不错,距离他的大将军之梦也算是更近了一步。

说起寇仲的化名徐达,也是一段有趣的事。记得有一次师徒闲聊,独孤凤取笑寇仲的名字:“小仲,若是争天下,你这是必败无疑。”

寇仲少年人心性,十分的不服气:“师傅一向常说王侯本无种,男儿当自强。怎么又确定我是必败?”

独孤凤笑道:“别的不说,你这名字就取得十分晦气。旁人一看就不是当皇帝的料子。”

寇仲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不知dào

自己的名字和当争天下有什么关系。还是徐子陵脑子反应快,只是转了一圈就明白了,他在一旁偷笑说:“小仲,师傅说的还真没错。你姓是寇,不就预示着成王败寇嘛,伯仲叔季,仲又是第二,怎么看都不是当老大的样子。”

寇仲听了一下子泄了气,蔫头耷脑的说道:“名字是爹娘给的,老爹老娘当时肯定没想过我寇仲也是要干大事的人。”

独孤凤笑他:“反是争天下的人,都要取个好名字,你看汉高祖刘邦,原本叫刘季,比你还不如,不过人家争天下时改名叫刘邦,这就有点胸怀天下的意思了。那天你想要争天下的话,也给自己改个像样的名字吧!”

独孤凤也就是如此一说,却没想到寇仲真的改名了。他跟徐子陵兄弟情深,化名时借用兄弟徐子陵的姓氏倒没什么,但是这姓徐名达字向前实在是让人无语呀!寇仲这家伙竟然将独孤凤偶尔讲的故事中的人物名字直接拿来用,让独孤凤接到消息的时候,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歧晖这次带了一些新的消息,让独孤凤不得不仔细的思量自己的布局。虽然早已经知dào

杨广征高丽成功之后,必然带来一系列的连锁变化,但是独孤凤却没想到杨广会起意南征宋阀。不过天下大势本来就是瞬息万变,也不可能一直跟着她的计划走,顺势而为才是正道。这次杨广起意南征,对于独孤凤来说未必不是一次大好的机会,她原本比较犯难的问题,现在都可以顺势解决。

因此独孤凤思量了一会,派人去请房玄龄和魏征二人过来。

房玄龄和魏征正在郡主府署理事物,闻得独孤凤召见,知dào

这位郡主殿下必然有重yào

的事情,两人连忙匆匆而来。独孤凤仍就在西花厅接见两人,魏征年岁与房玄龄相仿,他被独孤凤府上比房玄龄还要早些。这位后世以敢言直谏闻名的铮臣此时并不得志,因此遇到独孤凤的招揽,就抱着好奇的心态前来,独孤凤见了这位历史上著名的人物,大喜之下,将大小事务全部扔给了他,可怜魏征落魄了许久,一朝出仕,就受到如此重视,不知该高兴还该烦恼,还好郡主府的事物上不算多,才不至于累趴下。

二人见礼完毕,独孤凤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我刚刚收到消息,陛下有意下旨招宋缺入朝觐见。”

蓦然听到这个消息,房玄龄和魏征不禁对望一眼,同时露出震惊的神色。

消化完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魏征不禁皱起眉头,有些迟疑的道:“陛下……为何如此不智。”

独孤凤冷笑一声道:“陛下若是理智,又岂会将原本需yào

百年之功的大运河于数年之内完工,又岂会连续三次发动百万大军远征高丽。”

对于独孤凤对当今皇帝毫不客气的嘲讽,两人都似若未闻,房玄龄沉吟了片刻后道:“宋缺‘天刀’之名威震岭南,素来自矜自傲,先皇当年携攻灭南陈、一统天下之威势尚不能使宋缺屈服,此番陛下召唤,宋缺必定不会前来,只怕……”

“只怕陛下要的就是宋缺不来朝见,这就有理由兴兵讨伐了。”魏征将房玄龄的未尽之意接了下去。

独孤凤点点头道:“不错,陛下确实是有意征讨岭南。大胜高丽之后,陛下雄心大起,意欲北征突厥,不过为群臣劝止。却又起意征讨岭南,我看要不了多久,宣召宋缺入朝的诏书就要颁行天下,此事你们以为如何?”

魏征只是微微沉思片刻,便道:“观陛下近年来的行事,只怕此次南征不能停止。如今大隋乱象纷呈,陛下行事又是如此孟浪,只怕天下人心思变,也未必有多少人真心阻止陛下行事。”

独孤凤听的微微颌首,而房玄龄亦道:“岭南烟瘴之地,北兵不习南战,宋缺雄才大略,非是等闲之辈,陛下若是真的征讨岭南之地,只怕失败的可能居多。而我大隋如今的情况,已经经不起一次大的失败了。若是南征损失过重,朝廷失去了镇压天下的力量。只怕局势要彻底的一发不可收拾。”

独孤凤听的微微一笑,这两人才来投效她不久,虽然隐隐差距到她的用心,但是毕竟还没摸清楚她的心思,因此用词都比较小心,谈论的都是泛泛之语。独孤凤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我兄长独孤云尚未娶亲,而宋缺的二女儿性情贤淑、才貌双绝,可堪为良配。我欲为大兄向宋缺提亲,二位以为如何?”

魏征和房玄龄的眼中都露出震惊之色,世间向来只有哥哥安排妹妹婚事的事情,哪里有妹妹为哥哥张罗婚事的事情,不过考lǜ

到独孤凤身为当世四大宗师的身份,显然隐然已经是独孤家旗标性的人物,独孤云与宋玉致的婚姻属于政治联姻的形式,独孤凤以独孤家话事人的身份提出这个问题,倒也说得不过去。不过,独孤凤突然提出于宋阀联姻的想法还是让两人大吃一惊,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出乎人意料之外了。

PS:晚点还有一章,算是补昨天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战略

魏征和房玄龄只是略微沉思片刻,却齐齐道:“万万不可。”说完两人也是一惊,忍不住会互相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同样的意思。

独孤凤听的微微惊讶,她做出联姻的决定目的本就不纯,虽然也有为天下大势考lǜ

的缘故,但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宋玉致。宋玉致与她一般都是高门大阀出身的贵女,像她们这种身份的人,若非能够向她这样成为家族举足轻重的人物,婚姻都不能自主,宋玉致的命运最终必然以联姻为目的的嫁给某个人,这个人可能是李天凡,可能是寇仲,但是绝不可能是她独孤凤,哪怕是她以独孤云的身份也不行,宋家自诩汉族贵胄,不与胡人通婚,若是天下没有大变,以她独孤家鲜卑遗族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宋阀联姻。而这次宋阀遭受无妄之灾,一个不好就有灭顶之祸。这种情况下,只要宋阀和独孤阀联姻,必可使杨广大受震动,放qì

南征的想法,这是独孤凤最有机会娶到宋玉致的时候。因此得到杨广起意南征的消息之后,独孤凤很快就想通了这些道理,立kè

做出了决定。

独孤凤虽然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但是也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妥,但是想来想去都没有发xiàn

太大的问题,这才找来两位历史上著名的谋臣,询问他们的意见。若非因为不太确定自己的做法是否合适,独孤凤早直接下决定了,哪还用的着找人商量。不过魏征和房玄龄的反应的激烈程度还是让独孤凤吃了一惊。

房玄龄还在沉吟着斟酌词汇,魏征却是站起身来,恭敬的向独孤凤行了一礼道:“敢问郡主殿下,是要做大隋忠臣否?”

独孤凤心中惊讶,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的道:“魏长史此言何意?做忠臣如何,不做忠臣又如何?”

魏征长身而立,坦荡的眼神直视着独孤凤探寻的目光,径直道:“陛下若要南征,此举无论成败,必将动摇国本,天下大乱。臣说句大不敬的话,郡主若要有自立之心,只需yào

坐镇长安,闲看天下风云即刻,一旦天下有变,郡主即刻掌握关中,若是本家能够同时掌控洛阳,那天下精华之地进入手中,无论是进是退都大有回旋余地。而本家若要与宋阀联姻,已经是与陛下彻底撕破脸面,形同叛逆。陛下虽然迫于形势,无可奈何本家,但是此番必是大受震动,南征必将无疾而终。陛下若是迫于形势,静守洛阳,则天下局势大有缓转的余地。郡主此举,不是大隋忠臣又是如何?”

独孤凤听的美眸连闪,魏征说的话她也有所考lǜ

,此等局面之后独孤凤同样也有后手,只是看魏征的话中的形势却是比她预计的要严重。

而此时房玄龄也起身道:“魏长史说的没错,郡主此举有利于宋阀,有利于陛下,有利于李阀,有利于宇文阀,却是独独对独孤家不利。”

这句话如同闪电一般,瞬间驱散了独孤凤思维上的迷雾。房玄龄斩钉截铁的话语,瞬间让独孤凤想到了更多的东西。独孤家久居中枢,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而宋阀割据一方,在大统一的王朝之中,双方单独拿出来对王权的威胁都不大,但是可怕的是内外勾结,这对皇权来说是致命的威胁。受此威胁,杨广必然不敢擅自行动,为了压制独孤家和宋阀的联盟,杨广必然更加亲近李阀和宇文阀,拉拢这两阀的人来对付独孤凤与李阀的联姻。这就形成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各方势力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谁都不敢动,谁都不能动。但是这其中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是佛门可能改弦易辙支持宋阀,宋阀大可在佛门的支持下从容攻略南方,而北方的压力则全部由独孤阀承担,整个所谓的联姻都不过是为他们做嫁衣罢了。而且这种局势之下,李阀虽然被他占据了关中之地,但是杨广为了拉拢了李阀,必然对李阀放开限制,李阀大可弃关中而选河北,河北同样是帝王之姿,而独孤阀却要被困死关中。最后的局面很可能是李阀和宋阀重现南北朝的局势。

想到这里,独孤凤不禁十分的郁闷,自己还是感情用事了呀,幸好自己也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这才找来两位谋士询问,不然反了大错而不自知,只怕是要成了天下最大的傻瓜了。争天下之事,乃是最为紧要危险的事情,不能一步行差走错,只靠一个人的脑子实在是有点玩不转。今天幸好她拉来了两位能谋善断的历史名臣来,不然不小心就反了大错。由此可见,人才的重yào

性,某种意义上说,争天下其实就是人才之争。这一次,独孤凤对自己的历史名人收集计划彻底的重视了起来,果然是某些人才,宁愿杀了也不能留给别人呀!

独孤凤起身,微笑着向两人行礼道谢道:“两位先生果然是真国士,一语惊醒梦中人,若非两位的提醒,我差一点就要行错路。以后还要多多请两位先生提点。”

魏征和房玄龄连忙回礼道:“郡主客气,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独孤凤想了一想,笑道:“如此大好局面,许多人想必都有不少心思。我们亦可以从中做些什么。这宋玉致是我兄长中意的妻子人选,若是有可能,趁机机会娶到了最好。”

魏征和房玄龄都在仔细的思索独孤凤话中的意思。房玄龄思考了一会,突然道:“要和宋阀联姻的话,也不是不可,只需yào

把时间稍微押后即可。”

“妙哉!”听到房玄龄的话,魏征的眼睛不禁一亮,瞬间明白了房玄龄的意思,不禁道:“最好是在陛下南征宋阀,宋阀小胜一场之后才好。这个时候放出联姻的消息,陛下必然大受震动,不得不退兵。此时陛下大军远在东南,中枢空虚,洛阳长安几乎探囊可得……”

独孤凤听的亦是心中一亮,独孤凤可是知dào

她参与争天下最大的对手就是佛门和李阀,李阀固守太原,若是不得关中或河北,只是一条困龙而已,杨广将大军带往南方之后,洛阳长安必然空虚,凭着独孤家的经营,掌控洛阳长安不成问题。而李阀就算起兵,长安有她坐镇,河北有刘武周窦建德等人,处处都是强敌,基本上是困死太原的下场。而慈航静斋另外可能选择的宋阀却被杨广大军压制,彻底失去了争天下的机会。不过若只是如此,独孤家的机会还不算大,宇文阀李密等人各方变数。不过这个谋划,目前来看已经是最优化的选择了。而且独孤阀内控长安洛阳中枢之地,外有寇仲在外起兵,回旋的余地十分巨大,就算天下局势另有变化,也有着很大的应变余地。

想到这里独孤凤不禁对房玄龄和魏征升起敬佩之心,果然能在历史上留下鼎鼎大名的人物都是当世无双国士。尤其是房玄龄的谋略,更是片言之间决定天下局势,果然不愧是有着房谋杜断之称的房玄龄。

独孤凤不禁叹道:“我今日才明白刘玄德得诸葛孔明相助之时的心态,我得两位先生相助,真是如鱼得水呀!”

魏征和房玄龄得了独孤凤的展颜,不禁露出欢喜的神色,不过面子上仍然要谦虚一下。

大略已定,细节就比较好规划了。独孤凤有何两人讨论了一个时辰,终于把以后的大致战略确定下来,并对具体的步骤有了个明显的规划。

诸事完毕,独孤凤笑道:“此去岭南,必须要一位智勇双全,能够审时度势,辩才无碍的人物才行,两位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房玄龄闻炫歌而知雅意,只看独孤凤说话时一直盯着魏征看,就知dào

她属意的人选就是魏征,因此顺势说道:“魏兄洞察世情,对于人心体察精深,擅长以理服人。此番重任,非魏兄担任不可。”

独孤凤微笑着不说话,不过这件事她却是比较中意魏征。魏征在很多人的印象中似乎是个“敢言直谏”,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正值铮臣,这却是大错特错,就像前世某些人分析的那样,魏征非是天性耿直,而是在李世民当政之后不得不变得耿直。魏征原本最初投的是瓦岗寨,在李密手下任事,李密投降唐朝之后,魏征又做了李建成的太子洗马,帮zhù

李建成出谋划策对付李世民,几次都险些置李世民于死地,与李世民的仇恨不是一般的大,因此在魏征投降李世民后,不得不选择做一个真zhèng

的铮臣纯臣,这才在史书中留下了敢言直谏的印象。

PS:困死了,明天的更新可能晚点。时间不太确定,但是还是两更。

第一百八十五章 骊山夕照

独孤凤亦笑道:“我也觉得魏长史是最合适的人选,不知魏长史能否辛苦一下,为我大兄前往岭南提亲?”

这并非什么难事,但是却颇为重yào

,关系到独孤家的未来发展战略,魏征自然不会拒绝。不过,杨广南征,尚需yào

大量的时间来准bèi

,没有个半年以上的时间,是无法完成大军出征的准bèi

工作的,前去岭南提亲到时不急于一时。

处理完这些事情,独孤凤记起自己还有师妃暄的约会,本来独孤凤还打算以独孤云的身份和她周旋一二。不过既然决定要和宋阀联姻,那独孤云的身份就不适合过多的出现,以免被人看出破绽。因此独孤凤决定以女身前去会会这位慈航静斋新一代的传人。

骊山位于骊山位于长安之东,临潼之南,属秦岭山脉的一个支脉。山势并不险峻,山上松柏长青,郁郁葱葱,远看形似一匹青色的骊马,故名“骊山”。骊山景色翠秀,美如锦绣,故又名“绣岭”。每当夕阳西下,骊山辉映在金色的晚霞之中,景色格外绮丽,有“骊山晚照”之美誉。

而著名的华清池就坐落在骊山脚下,这座以温泉汤池的骊山离宫,自周以降,秦、汉、隋、唐历代皇帝,无不在此大兴土木,将其作为游宴享乐的行官别苑,或砌石起宇,兴建骊山汤,或周筑罗城,大兴温泉宫。而真zhèng

让骊山闻名后世的,当是后世唐明皇与杨贵妃在此留下的旖旎传说。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独孤凤一边看着风景,一边闲庭信步一般沿着上山的小径走向山顶。独孤凤前世上学时所作的学校,距离骊山不过一里之遥,因此她时常来此处游玩,不过也许是时空转换的原因,现在的骊山丝毫没有她前世看过的痕迹。似乎似曾相识,但是又截然不同,这种微妙的感觉充斥着独孤凤的心灵,让独孤凤的思绪莫名的飘飞。

此时的骊山虽然还未经过唐玄宗的大肆扩建,尚无法看到山顶千门次第开的盛景,但是行走在这松柏林立,锦绣成堆的山林之间,偶尔回望,越过隐约的楼阁台宇,潺潺有声的温泉溪流,看到正是一马平川的渭水平原,远处的原野之上阡陌纵横,将碧绿的田野分割成一道道整齐的方格,碧绿的田园菜畦之间坐落着一个个的小村落,在在日暮之下升起袅袅的炊烟,别有一番乡野生趣。

独孤凤走上山顶的平台,倏然止步,双目神光电射,望往山顶的烽火台上。一个修长优美,作文士打扮的人,正负手立在台上,凭栏俯眺着最后一缕夕阳落下时的瑰丽云霞。

在独孤凤看过来的一瞬间,师妃暄亦同时有所感应,微微偏头,却正好kàn

到独孤凤英挺优美的身影。迎着徐徐而来的山风,独孤凤一袭雪白长衫随风拂扬,青丝如瀑,自然的垂在肩后,至清至纯的气息完美的融入到山林之中,就如一道从深山之中流淌而出的溪流一般自然平静。她的出现,让师妃暄完全没有一丝的突兀之感,在独孤凤看过来之前,更没有一丝的警觉。只是一眼之间,师妃暄就认出了眼前这人的身份,能够知dào

她与独孤云的约会,并让她好不警觉的走到如此近的范围之内,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位如彗星般崛起的第四位大宗师“剑神”独孤凤。

师妃暄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之意,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这位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当世“剑神”。独孤凤的容颜清丽无双,丝毫不下于师妃暄,不过所有人看到她时却不会注意到她的容颜,而是被她独特的气质所吸引。独孤凤就宛如高山上流淌而下的溪流一般,清清如许,却又带着让人高山仰止的感觉,明明近在眼前,却又仿佛远在千里之外。

独孤凤一脸平静的看着师妃暄,但是心中却忍不住为师妃暄的容貌气质赞叹。师妃暄的美丽仿佛钟天地灵秀一般,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以独孤凤见惯了绝世美人心态,亦不由涌起惊艳的感觉。没错,师妃暄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艳”,她身上仿佛是穷尽了天下间所有的颜色描绘一般,极尽繁华美丽,物极必反,这种穷尽世间秀丽的颜色却营造出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自然清淡的感觉。这种抽离世间表象的美丽,营造出一种奇异的神圣感,让人不由自主的升起倾慕之心。这并非是媚术,而是将美丽演化到了极致的一种感觉,勾动的是人身对于完美本身的追求。在看到师妃暄的第一眼时,独孤凤豁然明白慈航静斋的魅力为何如此的不可抵挡,就算是与她们敌对的魔门,强如庞斑,狠如石之轩,也如飞蛾扑火一般的投入其中。上次见了梵清惠,独孤凤对此的认识还不够深切,但是这次见了师妃暄,独孤凤却对慈航剑典的魅力有了新的了解,慈航剑典的“仙化”并不是一种简单的魅惑之术,而是将自身美丽发挥到了极致的一种功法,通过营造出一个完美的形象,勾起人的源于人心灵追求圆满的本能渴望,这种渴望越是精神强dà

境界高深,越是无法豁免,因为这是心灵的圆满本来就是高手们的追求。

独孤凤上上下下的将师妃暄仔细的看了一遍,锐利的目光看的师妃暄微微有些不自在,不得不开口问道:“可是独孤凤小姐?”

独孤凤看着一声男装,背负长剑,潇洒之中还带着几分英气之色的师妃暄,眼珠子微微一转,想起一个主意来,笑吟吟的道:“你就是秦川秦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度不凡,难怪我哥哥回去之后对你赞不绝口。”

师妃暄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问道:“独孤兄为何没来?”

独孤凤笑道:“我哥哥临时有事,不能过来。所以让我来向秦公子致歉。”

师妃暄深邃难测的美眸闪着奇异的光芒,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后,向独孤凤道:“尽然独孤兄有事,那约定之期改日再说吧!”

师妃暄说完抽身就要厉害,脚步为还抬起,却见人影一闪,独孤凤已经跃上了烽火台,拦在了师妃暄面前,她用充满审视的看了师妃暄两眼,突然掩口轻笑,促狭的道:“你长得真俊俏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和我哥哥一样漂亮的男子呢?看你也身背长剑,不知dào

剑法怎么样?”

师妃暄目视着拦在身前的独孤凤,平静的道:“在下从未与任何人动过手。学习的也不过是防身却敌的普通剑法,只怕难以入‘剑神’法眼。”

独孤凤细长好kàn

的眉毛微微一挑,小巧玲珑的鼻子微微的上翘,露出一个盛气凌人的神色道:“那是当然。我本是天纵奇才,习剑十余年,已臻剑道极境。当今世上,也只有三大宗师之中的傅采林的剑法才可堪与我相比,余子碌碌,哪怕是所谓的四大奇书中的慈航剑典,也难入我法眼。不过,本小姐看你气势不凡,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想必在剑法上也有几分门道。使出来给我看看吧!”

师妃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淡淡的道:“我这点微末之技,哪敢在当世‘剑神’面前献丑。小姐若是无事,我要离开了。”

独孤凤嘻嘻一笑,突然伸手如电,向着师妃暄背上的长剑捉去。师妃暄面容古井不波,似乎是早料到独孤凤由此一着,二指并拢,搓指成剑点向独孤凤捉向色空剑的手。这简简单单的一指便予人行云流水,断水水流的奇异感觉,分明是种暗含上乘剑法的深奥诀法。

独孤凤一抓落空,却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微微偏偏脑袋,露出一个可爱至极的笑容道:“果然有点门道,还骗我说微末伎俩。哼哼,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看我不揭穿你的真面目。”

说着赌气似的翘起嘴巴,伸出芊芊玉指,如雪皓腕缓缓的向前移动,不紧不慢的抓向师妃暄背上色空剑的剑柄,似乎不把她的剑抓过来绝不罢休一般。

面对独孤凤这缓慢至极的一抓,师妃暄却是露出凝重的神色,独孤凤的这一抓动作有没好kàn

,却又在运动之中透着一种恒常不变的味道,让她升起一种难解难以破解和阻拦的奇异感觉。

师妃暄双目奇光大盛,目光深注的凝望独孤凤缓缓抓过来的手,似如入定老憎,对独孤凤缓慢到极致的手法和奇异的进攻方式不闻不问,玉指并指成剑,同样一指缓缓点出。

独孤凤的一抓和师妃暄的一指以一种缓慢而不可阻挡的趋势前行,眼看两者要撞到一起。但是独孤凤手突然一花,蓦然加速,又快又疾的抓向师妃暄的剑柄。

师妃暄的玉指一番,同样无影无踪,下一刻抵在独孤凤的掌心,使独孤凤原本势在必得的一抓彻底落空。

独孤凤这一抓,没有达到目的,像是生气了一般,突然反手。只见手影闪动,幻出无数道残影向着师妃暄的剑柄抓去。

师妃暄玉容平静无波,但是以指代剑,全力展开剑法,在这方寸之地,与独孤凤展开一场另类的较量。两人的一抓一闪之间,每一着都是精妙无比。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经来往了数十次,两人一抓一躲实以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抓与躲,而是涉及上乘剑法的变化之道。看来平平无奇,天下却也没几人能做得到。这场频道虽然不凶险,却是两人剑道修为技巧的最真实的比拼。

第一百八十六章 情挑仙子

独孤凤玉手变幻如同欢快的飞鸟一般,虚拟的小鸟儿腾上跃下,追逐空中嘻玩的奇异情况,使师妃暄感到自己犹如有一株无形的树,而鸟儿则在树丫间活泼和充满生意。所有动作似无意出之,却又一丝不苟,令他再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何为虚?何为实?

师妃暄的心中不禁微微的震动,这一招分明是宁道奇散人八扑中的一招,而独孤凤又是如何习得的呢?似乎是察觉到了师妃暄心灵的变化,在师妃暄心灵震动的一瞬间,独孤凤玉指一晃,划出一道曲折巧妙的变化,灵巧的手指始终如逆水金鳞,穿波海燕的破开师妃暄的防守,抓向师妃暄背上的剑柄。

独孤凤对机会的把握让人叹为观止,两人之争只在手法变幻,看似激烈,却不凶险,切磋多过比拼。不过若让独孤凤抓到了色空剑,师妃暄可就真的彻底的输得干干净净。

无奈之下,师妃暄身形一闪,瞬间飞退。独孤嘻嘻一笑,如影随附的跟上。两人一进一退,一追一逃,两道人影在烽火台上追逐无定,兔起鹊落的以惊人高速闪挪腾移,但双方姿态仍是那么从容大度,没有一丝的狼狈姿态。在独孤凤精妙之极的招数的压制之下,师妃暄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将全部精力都投入道这场激烈而不凶险的比拼之中。

独孤凤突然“哈哈”一笑,纤手逆转连划3个圆圈,每一圈恰好破去师妃暄的一重剑指变化。3圈转完,手指恰巧伸到剑柄之前,只要一个轻轻巧巧探手,就能将色空剑拔出来。师妃暄不禁一惊,顾不得保持默契,玉指一点,剑qì

吞吐,直指独孤凤的玉手,却是要迫使独孤凤放qì

拔剑。

然而独孤凤的玉手轻巧的一个翻转,手法变幻如鱼龙蔓延,妙到颠峰,在师妃暄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抓住师妃暄的手腕,玉指紧扣,瞬间扣住师妃暄的脉门,汹涌的灵情真气如长江大河一般的攻进师妃暄体内。

师妃暄顿时大惊,明白自己上当了,另一手挥掌就要击向独孤凤,但是独孤凤这一招蓄谋已久,哪里给她逃脱的机会。另一只手并指成剑,闪电般的洞穿师妃暄的护体真气,点中她的周身各处窍穴。

师妃暄身体一僵,顿时软到在独孤凤的怀里。

独孤凤抱着彻底失去行动能力的师妃暄,心中十分的得yì

。这位来自慈航静斋的美妞到底是初出茅庐,不够警醒,竟然敢让她靠近身体一丈之内,凭着她如今大宗师级的修为,蓄意偷袭一个还未达宗师之境的傻妞,还不是小菜一碟。若真是生死决斗,独孤凤有把握三招之内重创现在的师妃暄,十招之内取她的性命。不过若是完好的生擒下来,却还是要花一番功夫的。因此才故yì

做戏麻痹师妃暄,最终一举成功。

不过师妃暄到底是心境不凡,被独孤凤突然擒下之后,却不见丝毫惊慌,而是以一双平静的眼眸望着独孤凤,若无其事的道:“独孤小姐这是何意?”

独孤凤一手揽着师妃暄,如冰雪般晶莹的眼眸紧盯着师妃暄,轻声道:“天道飘渺,一人独行难免高处不胜寒。秦公子可愿与我同行否?”

师妃暄的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不禁问道:“什么?”

独孤凤似是不敢看师妃暄的目光,将头微微偏开,低声道:“我自幼专注于剑道,从不涉及男女之情。一直以为,天下男儿,都不过是庸碌之辈。但是,没想到……”说道这里,她完美的玉容浮起一抹娇羞的嫣红之色:“我观秦兄剑意乃是出世之剑,与我入世之剑路数不同。今日一别,未必有再见之日。我自小要强,什么东西想要便一定要得到,秦兄如此人品武功,就此放过实在遗憾……罢了,便算是天道路上之魔障罢!”说着将师妃暄打横了抱起,闪身便向着山下掠去。

师妃暄越听面色越是古怪,看着独孤凤,张口欲言道:“我……”

哪知话还没出口,却给独孤凤玉指横点,封闭了说话能力。独孤凤一副娇羞万状的模样,娇声道:“我不需yào

你同意。我看上的,就一定要得到。”

师妃暄顿时哭笑不得的,她身着男装行走江湖,只不过是为了方便而已,但是没想到还真有被错认为男人,并拉过去抢亲的待遇,这份际遇,实在是匪夷所思,有心向独孤凤说清楚。但是独孤凤却二话不说封了她的说话能力,让她有口难言,只能无奈的以眼神示意独孤凤。

独孤凤看着师妃暄着急的样子,一面暗自偷笑,一面装出娇羞的样子,对其置之不理。

骊山脚下,九龙湖畔,湖面平如明镜,亭台倒影,垂柳拂岸。温泉离宫虽然是皇室别苑,以独孤凤的身份来赏玩游览又不是什么难事。因此独孤凤带着师妃暄来到九龙湖北岸是飞霜殿。飞霜殿中,障帷隐隐,温泉水暖,数丈见方的水池之中,水清见底,蒸汽徐升,脚下暗道潺潺有声。飞霜殿布局独特,利用温泉水在墙内循环制成暖气,每当雪花飘舞时,到了这里便落雪为霜,故名飞霜殿。相传西周的周幽王曾在这里修建离宫。秦、汉、隋各代先后重加修建,乃是历史悠久的千年古宫。

独孤凤将师妃暄平放到云石屏风之后的小几之上,玉靥微红,玉指轻轻一挑师妃暄光洁滑腻的脸蛋,坏笑道:“侨冤家,人家十余年的清白身子,便便宜了你吧。”

师妃暄顿时大急,再也无法保持恬淡的仙子神色,但是无奈身体动弹不得,只能频频以目视独孤凤。独孤凤嘴角含笑,玉指芊芊,轻柔的拂过师妃暄的脸颊、秀目、红唇,最终落在那双晶莹剔透的耳垂之上,低首在师妃暄的耳边,以热恋少女对情人一般的温柔的低语道:“莫不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你了。”

说话之间,玉指轻抚,解开了师妃暄一直被禁止的言语能力。

师妃暄给独孤凤的亲昵动作弄得哭笑不得,一恢复说话能力,就连忙喊道:“我也是女子。”

看着师妃暄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她亲昵的挑逗而变得微微泛红的脸颊,独孤凤心中暗笑,脸上却做出一副不信的神色,美目流传,黑白分明的眸子滴溜溜的在师妃暄的脸上转了一圈,盈盈一笑道:“我不信。”

师妃暄尚是首次遇到这种情况,她有无上的慧心,圆觉的智慧,对于天下大势,男女情爱都是胸有成竹,但是被人当成男子示爱强推,无奈之余又有几分好笑。看着独孤凤一副不相信的摸样,只得道:“我真是女子,我的喉结是假的,不信你摸摸看。”

此时太阳落山,半轮明月升上夜空,脉脉的晴光透过窗台,洒落在水池边上,在氤氲的水汽之中,透出一种如梦似幻的动人感觉。

独孤凤微微偏着头,如梦似幻,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美酒般的一双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师妃暄细看。师妃暄的玉容完美无瑕,在修长和自然弯曲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顾盼生妍,配合嵌在玉颊的两个似长盈笑意的酒窝,肩如刀削,蛮腰一捻,纤合度,教人无法不神为之夺。她的肤色在月色之下,晶莹似玉,轻薄合体的男装青衫显得她更是体态轻盈,姿容美绝,出尘脱俗。若是一般人,对上她那对令叁人神魂颠倒的秀眸,只怕立kè

就要生出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之感,而独孤凤看了却只有惊喜赞叹,宛如见了一个最完美的艺术品,怎么也要细细的把持赏玩才好。

独孤凤一双芊芊的玉指从着师妃暄的耳垂一路滑过耳根,来到师妃暄那如天鹅一般优美的粉颈之上。略来冰冷的玉手滑过师妃暄的敏感部位,让师妃暄不禁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心神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尽管她的禅心早已经达到了古井无波,不为外物所动的境界,但是女人的天性毕竟无法改变,被一个陌生人肆意轻薄,哪怕是对方和她同样是女人,也让她升起不好的感觉来。

独孤凤装模作样的在师妃暄的玉颈之上来回巡梭,摸得师妃暄晶莹如玉的粉颈之上泛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娇声道:“我才不信哩!你一定是在骗我。”

师妃暄心中涌起啼笑皆非的荒唐感觉,曾几何时她也到了需yào

想让解释自己是女人的时候来,无奈的道:“独孤小姐,我真的是女人。”

独孤凤一边轻轻的挑逗戏弄着她,一边装作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娇嗔道:“休想骗我,你这么可爱漂亮,怎么可能是女孩子。”

师妃暄听不懂独孤凤满是调侃的话语,还要争辩,却见独孤凤媚眼如丝,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轻手一拉,已经解开了她束腰的丝带。顿时玉颊滚烫,涌起一丝掩饰不住的羞意。

第一百八十七章 春水无痕

独孤凤本来善解人衣,但是这次却故yì

装作笨手笨脚的,解衣的时候磕磕碰碰,似有若无的在师妃暄的敏感部位挨挨擦擦,弄得师妃暄俏脸绯红,表情好是有趣。

终于,独孤凤剥开师妃暄胸前的那最后一抹遮拦,一双饱满的玉团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独孤凤不禁惊呼一声:“好漂亮。”师妃暄那双圆润饱满的胸脯,形状十分的完美,完美的曲线顶端一双如樱桃一般的粉红,娇艳欲滴,让人恨不得狠狠的咬上一口。

师妃暄强忍着羞意,目光平静的看着独孤凤,淡淡的道:“你现在该相信了吧!”

独孤凤仔细的欣赏着师妃暄动人的仙躯,不得不说,哪怕是没有一丝的遮挡,师妃暄的玉体也泛出一层圣洁的光芒,如玉一般的凝脂肌肤,曲线完美,仿佛聚集了世上所有美丽的集合,升华除了一种神圣的色彩,让人升起不忍亵渎的感觉。不过,独孤凤自然不会受影响,她嘴角微翘,露出一丝笑意,一手抚上师妃暄那圣洁无比的饱满,微俯下去,贴上她的脸蛋,轻轻的亲了一口,柔声道:“我原有一丝遗憾,冰雪之身终叫男子得了去。现在才知,这莫不是天意么?”

师妃暄一下子震惊的呆住了,她千思万想却没想到独孤凤会说这这样一番话来,一时思绪混乱,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

独孤凤看着师妃暄檀口微张,表情凝固,一副惊讶的呆掉的样子,一面心中暗自偷笑,一面在师妃暄诱人的红唇之上轻轻的啄了一口,笑道:“我听说在尼姑庵之中,女人喜欢女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想来秦妹妹对此该不会陌生才是。”

听的独孤凤调侃味道十足的话语,师妃暄不禁身体一僵,顿时明白独孤凤早已经看出了她的身份,原本的羞恼之意尽去,黑白分明的眸子平静的盯着独孤凤,淡淡的道:“独孤小姐既然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如此羞辱人,不嫌有失身份嘛?”

独孤凤微微一笑,一只玉手在她完美如白玉雕成的仙躯之上缓缓的游走,不断的以真气刺激她身上的敏感窍穴。随着她那只玉手的游动,师妃暄不禁升起火热的感觉,一股原始的欲望之火在独孤凤的挑逗之下,慢慢的燃烧起来。师妃暄全身功力被禁制,无力反抗,更加无力运功压制,慢慢的一股奇异的感觉袭上心头,这是她从来没有经lì

过的感觉。

师妃暄不禁眉头微皱,清丽的眸子露出一丝不悦的神色,盯着独孤凤道:“堂堂一代‘剑神’用如此手段欺负一个小女子,只会让人鄙视。”

独孤凤微笑着不语,师妃暄的嘲讽或许对这个世界其他讲究脸面的大宗师们有用,但是她从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从来就不会被某些道德规矩束缚,以独孤凤的脸皮厚度,莫说是师妃暄这连谩骂都算不上的鄙视,就算是她将前世网络中的所有骂人词汇搬出来,也动摇不了她的决心。调教师妃暄,原本就是众多看过《大唐双龙传》的读者的梦想,她自然也不例外,如今有如此的好机会,她又怎么会放qì

呢。

不过想师妃暄这样的顶级美味,自然是要细嚼慢咽才好,若是直接一口吞了,太过暴殄天物了,反正她有一整夜的时间,时间充足的很,不怕不能尽兴。

独孤凤一边细细把玩,一边笑问道:“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若也能算小女子,那时间的其他女儿家又算什么呢?”

师妃暄强忍着被独孤凤冰凉的小手玩弄的部位传来的奇异感受,以平淡的口吻道:“与剑神阁下相比,我自然算是小女子了。”

独孤凤微笑着道:“既然是小女子,那让我看看在这个时候,慈航静斋的传人与普通的小女子有什么不同吧!”说着以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捻住那一点动人的粉红,轻轻的用力一提,一股清晰的疼痛之感传到师妃暄的心中,让师妃暄的眉头不由自主的一皱,但是痛过之后,却又有一股又酸又麻,说不出是痛苦还是舒服的感觉袭上心头。

师妃暄仰脸望去,独孤凤那朗如晨星,不含半丝俗念凡想的清澈目光,正隐隐含笑地紧盯着自己,显然是想要看她露出不堪的神色来取乐。独孤凤的一只坏手,正在她身上不紧不慢的游走,另一只手则是轻拢慢捻,以种种手法在她的隐秘部位刺激挑逗。独孤凤的手法非常的有效,师妃暄正感觉而她体内能燎原的火焰,正因与她娴熟的手法被全面被撩拨了起来。使她感到身体火烧般灼热,甚至隐隐升起了深切地渴望着她进一步动作的想法。

师妃暄心中气苦,却又没有丝毫的办法,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是施暴的是为男子,她尚有种种手段反击,置之不理也好,假意投降,以情动之也好,总之出于男人的天性,必然因想要征服她的身心而留下种种可乘之机。但是如今面对的是一位女性,却又是她的必生所学完全派不上用场。

感受着手指拂过师妃暄的动人娇躯传来的醉人感觉,独孤凤心中升起十分的快意,若论美色,师妃暄与商秀珣尚秀芳不过在伯仲之间,但是师妃暄那来自于慈航静斋的独特心法,却使她比这些美女又多了一份圣洁气质,这种气质分外能够勾起人征服的欲望。独孤凤一边把玩,一边叹息道:“慈航剑典果然不愧是四大奇书之一!竟然能够造就出这般巧夺天工的女体,这样的身体,也难怪能迷得天下英才魂不守舍。天纵英才如邪王,雄才大略如天刀,无不对你们拜倒在你们静斋女人的裙下。慈航妓寨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听的独孤凤公然侮辱慈航静斋为慈航妓寨,以师妃暄清静自守的心境也不禁心头火起,慈航静斋数百年来声明远播,在白道武林的地位蒸蒸日上,现在更隐然有江湖白道武林圣地的趋势,天下各门各派,无不卖静斋几分面子,就连老对手魔门,虽然对慈航静斋恨之入骨,但是也从来没有这么侮辱性的诋毁过慈航静斋。如今听到独孤凤如此侮辱师门,师妃暄不禁嗔念大起,狠狠的瞪了独孤凤一眼,道:“独孤小姐还请注意口德。”若非现在全身被制,只怕立kè

就要提剑和独孤凤拼命理论了。

看着师妃暄因为愤nù

而泛红的脸颊,独孤凤微微一笑,乘着师妃暄心灵震动,禅境露出破绽的机会,手上逐渐加力,玉手缓缓下滑,越过那光洁的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慢慢的探向那最私密的部位。同时嘴上毫不留情的道:“是吗?若说不是妓寨,为何静斋的功法在皮相上花费这么多功夫嘛?佛门一向视肉身为臭皮囊,莫非佛法修行还需yào

一个好皮囊吗?”

独孤凤此言,若说禅理,自然有许多可以辩驳之处,不过以两人的身份地位,以及目前的情况,任何辩驳都显得苍白无力而此时随着独孤凤的手不断的往隐秘部位滑去,火热的先天真气由独孤凤掌心透腹而入,奇异的真气仿佛能勾起人的情绪一般,把师妃暄给烫得娇体发热,意畅神舒。一股懒洋洋的感觉袭上心头,让师妃暄几欲放qì

抵抗,投入道独孤凤怀中,任她挑弄怜爱,永远不要停下。

师妃暄心中一惊,知dào

自己刚刚不小心动了嗔怒,圆满无暇的精神终于露出了一丝破绽,却是在给独孤凤乘机而入,挑起了她源自生命本能的清火,升腾的火焰是如此的不可压制,使她感到身体火烧般灼热,几欲把持不住。

独孤凤微笑着看着师妃暄连耳根粉项都红透了的美样儿,虽然同样升腾起冲动,可是心灵却是前所未有的空灵通透,她一点点用来自道门的秘法挑起师妃暄生命本能的火焰,玉手一点一滴的接近那最私密的部位。

师妃暄一只手拦住独孤凤渐渐做坏的右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视着独孤凤,带着几分羞意道:“独孤姐姐也是女儿家,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

独孤凤微微一笑,缓缓伸手拔下她的发簪,让这淡雅高贵、秀艳无伦的仙子秀发披垂,在清新的夜风中写意随便地飘拂着。缓缓的俯下身躯,以俏脸摩挲着师妃暄的脸颊,最终在师妃暄瞪大了眼睛之中,吻上了那诱人的香唇。

第一百八十八章 秦川历历

红唇相接,两张同样娇艳无匹的玉容毫无阻隔的紧贴在一起。彼此唇齿相依,肌肤相亲,让人迷醉的芬芳体香在两人轻轻的呼气之中,宛然流转。师妃暄眼睛紧盯着独孤凤,少女纯洁的初吻就这么被人夺去,让她心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集中的精神,甚至让她暂时忘记了独孤凤正在作怪坏手。

师妃暄牙关紧闭,坚持拒绝着独孤凤叩关而入。独孤凤也不着急,就那么细细的品味着那柔软、濡濡的触感。

师妃暄的眼睛明亮有神,虽然身体在独孤凤的百般挑逗下欲念如潮,但是她多年精修的禅心也非同小可,肉体上的种种感觉对她来说不过是红尘的磨练,对于她的理智难以造成影响。师妃暄的目光平静纯粹,不见一丝杂质的清澈眼光到处,竟让人有不自觉地避开了和她对视的感觉。

独孤凤心中暗笑,师妃暄真是太天真了,竟然妄想能够以这种程度的“照妖法眼”击退她的欲念。照妖法眼乃是静念禅宗的一门至高禅法,行法者本身必须有坚定正直的禅心,在别人全无防备下蓦地刺进被试者眼内,若对方心中有愧,会生出不愿与施法者对视的下意识动作,玄妙非常,纵使对方武功高强之极,也会出底细。而这门功法最特殊的地方乃是一眼之下,能够使对方欲念全消。堪称安全无公害的太监利器,乃是慈航静斋的传人保住贞洁的最后一道杀手锏。可惜的是,先不提独孤凤身为女性,本身对慈航静斋专门对付男人的道胎有着天然的免疫性,而她如今大宗师级别的武道意志,也不会被照妖法眼所动。更重yào

的是,独孤凤今天的意图可不只是简单的“推倒”慈航静斋的仙子这么简单,怎么样才能从肉体到心灵的最大限度的调教这位圣洁无比的仙子,是一个十分值得反复的深入的探究的课题。

独孤凤的玉手下滑,冰凉的触觉使得师妃暄忍不住惊呼出声,再怎么禅心坚定,也难以磨灭女人的天性,十几年来一直保持着贞洁的身体第一次被进入,使她无论如何也难以保持镇定。

独孤凤的经验丰富,在师妃暄惊叫出声的一瞬间,独孤凤的香舌如灵活的小蛇一般探入师妃暄的口中,一口擒住师妃暄那柔软的丁香小舌,而师妃暄除了咿咿唔唔外,半个其它字都吐不出来。

两人同时轻“恩”了一声,却是为那醉人的触碰而欣喜莫名,这是从未有男女曾尝过的美妙滋味。不过师妃暄的迷醉只是一瞬间,转眼间她就清醒过来,心中暗恨独孤凤,银牙轻合,想要给独孤凤一个教xùn

。哪知dào

独孤凤深入她体内的那只冰冰凉凉的小手之中,火热先天真气由透体而入,刺激的师妃暄忍不住娇躯一颤,整个身体给烫得娇体发热,意畅神舒,快美无比,懒洋洋的再也无力做任何动作。

师妃暄的香唇灼热无比,秀眸半闭,再也无法保持圣洁的状态,只看她诱人的模样都晓得她被蓄意施为挑起了饥渴的处子春意。

仙女下凡,自有魂摇魄荡的魅力,但是独孤凤灵情分离的独特心法使她保持着欲望与理智分离的状态,她可以一边享shòu

着肌肤相亲中传来的动人感觉,亦可以清明的使出种种手段玩弄这位来自慈航静斋的杰出传人。

良久,独孤凤的嘴唇离开了师妃暄火炙般的红唇,移师往她的面额,下巴和白嫩的颈项。

师妃暄虽然坚守着清明的禅心,但是肉体传来的重重销魂的感觉仍然让她不能自制地喘息和呻吟起来。仙体还不自觉的向独孤凤挤压扭动,那种不经意间春心摇荡,温驯柔顺的万种风情,让人望之心醉魂销。

闹了好一会,师妃暄芳躯乏力,全赖独孤凤楼个结实,才不致于瘫软一团。

“秦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独孤凤的玉手一边在那草丛之中来回巡梭,一边捻起一道银丝,坏坏的笑道:“秦妹妹果然不愧是出身名门正派,起的名字大有来历。如今看来,十分的贴切呀!”

师妃暄不禁俏脸飞红,羞的无dí

自容。

独孤凤好整以暇地将师妃暄动人的娇躯摆出一个只是看看就让人羞得抬不起头的姿势,笑嘻嘻瞧着她道:“听说慈航静斋的法门乃是佛门天女之法?那想必秦妹妹也懂得不少天女之妙,我们今晚时间充足,且看你能摆出多少种姿势吧!”

……

长夜漫漫,且不说这一夜时光,独孤凤到底将师妃暄摆出了多少种姿势。

终于,当朝阳越过骊山山头,透过窗棂照射到温泉之中的时候,独孤凤扶起了师妃暄。师妃暄的两颊升腾着两片晕红,宛如雨后的牡丹一般,艳丽妩媚得惊心动魄。

“侍儿扶起娇无力,使是初承恩泽时!”

师妃暄浑身无力的,任由独孤凤为她一件件的穿上衣服。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昨夜狂乱的一幕仿佛就是一个噩梦,偏偏这个噩梦是如此的清晰,让她向往也忘不掉。

独孤凤解开她所受的禁制。师妃暄勉强站起,一个摇晃,又差点倒下。独孤凤笑意盈盈,扶住了师妃暄,笑道:“你现在身体缺水,还是躺下休息一阵,多喝点茶水才好。”

师妃暄又羞又气,一把推开了独孤凤。她恨恨的瞪了独孤凤一眼,很想发作,可是浑身无力,如何发作?这等情况,又要她如何发作,质问什么?

独孤凤笑吟吟的扶着她,也不说话。师妃暄沉默了一会,静下了心思,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神态,淡淡的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独孤凤看着她笑道:“秦公子当然可以走了,不过可要记着,你现在已经是人家的人了呦!”

师妃暄看也不看她一眼,提起色空剑,穿窗而去,转眼间没入了山林之中。

师妃暄主动送上门,实在是独孤凤所谓预料到的,若不是接下来的一些事情比较重yào

,她还真有点舍不得放这位举世无双的尤物离开呢!师妃暄的武功不弱,这次若非她戒备不足,给自己偷袭拿下,换了其他时候,万万没有这么轻松。只玩了一次就放走,确实有点可惜。不过师妃暄的行踪想必是佛门关注的重点,她和独孤云相约骊山的事情只怕所有人都知dào

,现在还不是和佛门正面冲突的时候,倒是不好强行扣下师妃暄。

独孤凤神采飞扬的回到家中,晴雪只看她眉飞色舞的表情,便知dào

她又成功地祸害了一家小姑娘。不禁摇头叹息,感叹上天给了小姐举世无双的武学天赋,却也给了她一个古怪的爱好,这辈子,还不知dào

要祸害多少女儿家呢,又心劝谏,却又耐不住小姐总是东拉西扯,顾左右而言他。只得无奈的将一封书信甩给她,谈起其他的事情来。

独孤凤接过信一看,却是鲁妙子写来的一封信。不禁有些奇怪,鲁妙子这老头不是正废寝忘食的研究这惊雁宫的嘛?如今连商青雅也一直陪着他同吃同住,日子快活的不得了,还有什么事情要跟她说。

带着好奇心,独孤凤打开信封。这封信前面倒也平常,不过是拉拉家常,说明他和商青雅如今在外,不便照顾商秀珣,让她多多看顾一下飞马牧场。对此,独孤凤自然别无旁贷,离开飞马牧场之后,独孤凤虽然还没有回去过,但是和商秀珣常常书信往来,两人之间原本就有一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在,此时相隔千里,鸿雁传书,倒是比普通的闺蜜之间更多了几分亲近,现如今,独孤凤早已经把飞马牧场看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保护飞马牧场不受侵犯自然责无旁贷,倒不用鲁妙子来提醒。

不过书信的后半段倒是提到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碧秀心刚刚去世不久,石青璇失去了保护人,邪极宗的四大传人误以为邪帝舍利在石青璇手中,都对她虎视眈眈,因此鲁妙子希望独孤凤入蜀一趟,保护石青璇,如果能够将邪极宗的四大门徒全部干掉,那就是更好的事情。

独孤凤看完书信,暗暗盘算。杨广此番南征宋阀,为了对付天刀宋缺,必然会拉上她一块前去。不过南征的至少要坐上半年准bèi

,这段时间倒是十分的充足,足够她去蜀中转上一圈了。到了蜀中,也不必回来,可直接从三峡过荆湘下江南,一路顺水,倒是比从陆路赶去方便的多了。

独孤凤此番入蜀不打算带上任何人,以前她出行身边总是跟着一大堆人,虽然生活舒适方便了点,但是总让人感觉不够自在,不能随心所欲的想到哪就到哪,因此这次独孤凤打算轻车独行,享shòu

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快乐。以她现在如今大宗师级的修为,天下之大,没有不可去的地方,就算遇到数名宗师级高手的围攻,也自可来去自如。因此走的是毫无牵挂,十分的潇洒。

PS:不好意思,今天生病了,加上一大堆工作,所以拖到现在才更新。明天的更新估计在下午。

第一百九十章 向导【求票求收藏】

独孤凤瞥了一眼来人,只看他手中那标志性的折扇,就知dào

这位肯定就是多情公子侯希白。见侯希白正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不禁有些不爽,冷冷的一个眼神撇过去,刺激的侯希白一个激灵,顿时从独孤凤集天地灵秀之气的容颜之中回过神来。

回神之下,侯希白又恢复了悠然自若的姿态,潇洒的向独孤凤拱手为礼道:“姑娘风姿荣华,是在下平生仅见,一见之下多有冒昧,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独孤凤对这位见色忘义,一见师妃暄就被迷得神魂颠倒,连自身魔门的身份都不顾的家伙好感一般,因此淡淡的问道:“你就是最近江湖上盛传的‘多情公子’侯希白?”

侯希白微笑道:“正是在下,区区薄名,能当‘剑神’耳闻,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独孤凤淡然一笑,对于侯希白猜出她的身份并不奇怪,她和师妃暄对峙的时候,好不掩饰自己气势,整个人就像一把出鞘的神剑一般,锋芒毕露,有心人自然能够一眼猜出她的身份。

侯希白又以十分诚恳的语气道:“独孤小姐剑术举世无双,不但中原无人能及,就连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也要甘拜下风。在下早已歆慕已久,此次出川,正要前往大兴拜见小姐。却没想到能在这里巧遇,真是三生有幸。”

而这时,原本背对着侯希白的师妃暄缓缓别传娇躯,一双清澈却又深不见底的眸子,一种好奇的神色看向侯希白。黑白分明的眸子配上她那绝世容颜、乌黑闪亮,放佛能勾起人心中最美丽的梦想。

侯希白顿时全身剧震,竟说不出话来,双目射出难以置信的激动神色。

独孤凤正对着侯希白,清清楚楚的从他的眼睛读出“天下间竟有如斯美人”这句话来。看的独孤凤暗暗感叹,侯希白这小子还真是花痴,就这幅动不动震惊的样子,对敌时早不知要死几百次了。也难怪师妃暄从来不视侯希白为对手,就侯希白这种样子,收拾他实在太容易不过了。

师妃暄丝毫不为侯希白的无力目视所动人,而是微笑道:“侯兄是蜀中人士?”

侯希白顿时回过神来,连忙道:“是,在下正是蜀人。”顿了顿,又看了独孤凤一眼,目光在独孤凤和师妃暄身边转了一圈,最终还是落到师妃暄身上,微笑道:“两位可是要入蜀?在下自幼生在巴蜀,对蜀中还算熟悉,两位若是想要入蜀一游的话,在下愿为向导。”

独孤凤听的不禁觉得好笑,这侯希白脸虽然白了点,皮却是很厚,一见面就直接邀请女孩子同游的这种搭讪的话,给他说的自然无比,显然已经是干过许多次了,十分的熟练了。

不过独孤凤性子霸道,她用过的东西再怎么破旧,也不会留给别人。师妃暄既然和她有过一夕之缘,自然被独孤凤视为自己的女人,见不得别人搭讪。因此笑问道:“我们都要入蜀,侯公子不是说要离川入陕吗?又如何能做我们的向导?”

对于独孤凤的诘问,侯希白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大方的道:“在下原本入陕就是要去拜见独孤小姐。如今有幸道左相逢,可算是意wài

惊喜。”说着打开手中的折扇,笑道:“在下有一个心愿,就是能够以一扇画尽天下美人。两位容颜气质都是举世无双,为在下平生仅见。若是不能入画,将会是在下的毕生遗憾。”

师妃暄微微笑道:“我是第一次入蜀,对于蜀中一切尚不熟悉,若是有侯兄作为导游,自然是十分荣幸。”

侯希白瞧着她有若灵空幽谷般起伏的绝美轮廓,听到她竟然答yīng

,不禁喜出望外,笑道:“姑娘客气了,能与姑娘同游蜀中,该是现在的荣幸才是。”说着又看向独孤凤道:“独孤小姐是否也要一起同行呢?”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出独孤凤和师妃暄不是一路的,因此才出言询问。

独孤凤听的暗暗好笑,师妃暄还真是怕了她了,此举分明是拿侯希白做挡箭牌。要不然以师妃暄恬淡自矜性格,慈航静斋做足了高高在上吊人胃口的圣女做派,哪是这么容易答yīng

与人同行。她自然不能让师妃暄觉得太轻松了,因此轻松的一笑道:“候公子愿意引路,想必也能省却不少功夫。我就跟着看看吧!”

侯希白顿时大喜,毫不犹豫的转身返回蜀中。一路之上,侯希白这位导游倒是十分的称职,他自称对蜀中颇为了解,倒不是自夸之语,每到一地,他都能熟练的说出该地的掌故,并对一些名人事迹了若指掌。师妃暄倒不愧是慈航静斋出身,没过多久话题就转到蜀中的势力分布上来。侯希白作为花间派的当代传人,又是土生土长的蜀中人士,自然对于蜀中的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因此说起来头头是道。

正所谓“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后治出处”,巴蜀虽然偏处西南一隅,但其战略位置却得天独厚,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巴蜀之地易守难攻,粮草充足,因此每当天下纷乱,这里的起义和割据就闻风而动,纷纷竖立旗帜,率先进入群雄割据的状态;而当天下巳定,硝烟散尽之时,这块窝在山地里的盆地尚未被纳入统一的版图,必须要新的统治者尽最后的努力来收复它。

如今的巴蜀就是很好的例子,虽然明面上巴蜀乃是大隋治下,但是人人都知dào

真zhèng

在巴蜀说话算话的还是“武林判官”解晖的独尊堡,解晖和宋缺相交莫逆,白手起家创立起独尊堡偌大的基业,声名威震蜀中数十年,虽无诸侯之名,却有诸侯之实。不过蜀中历来时候兵家必争之地,各方势力犬牙交错。不过,独尊堡虽然强dà

,但也不是一家独大。侯希白的介shào

,虽然隐去了暗中的魔门花间派、天莲宗的势力,但是整个蜀中明面上也有川帮可以和独尊堡并立。四川和附近一带的帮会均奉川帮为首,这川帮是已属独尊堡外最大的势力之一,帮主“枪王”范卓武功高强,擅使长枪,与“武林判官”解晖亦是平起平坐,备受武林推崇。

明月之下,独孤凤和师妃暄并肩立在一座小丘上,而侯希白则是略略靠后的站在师妃暄的另一侧。三人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大地。在星罗棋布的夜空下,宛似放下的一座巨大的棋盘。走出了盘山的栈道,前方就是有天府之国称誉的四川盆地。

这种一路上师妃暄对独孤凤的态度总是淡淡的,她除了与侯希白对话之外,其他时候总是不言不语,聪明如侯希白又岂能看不出两人之间的异样关系。不过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师妃暄对独孤凤态度冷漠的原因。

清风徐来,醉人的清香从师妃暄身上传入侯希白鼻内,这是他首趟有机会和这位淡雅如仙的美女,处在这麽亲近的距离下。这超然的绝色美女,无论一言一笑,均能使他如沐春风,陶醉其中,就像他被空出灵雨的自然景物吸引陶醉的一般样儿。

花间派的心法讲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是他发xiàn

自己面对师妃暄,却再也无法保持以前那种超然的心态,只要看到师妃暄那仿佛不属于尘世的仙姿,他的心情就再也无法保持平静。第一次,侯希白希望这趟旅途能够无穷无尽的延续下去,只可惜,世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若是没有意wài

,只怕这趟旅途的终点就是成都。

沉默了许久,侯希白上前一步,向师妃暄道:“敢问小姐,是否是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呢?”

师妃暄别过俏脸,清澈的眸子深深的看了侯希白一眼,微笑道:“侯兄又是圣门那一派的传人呢?”

侯希白迎上她清澈而不见底的精湛眼神,坦然道:“在下有幸被石师的收为弟子,正是花间派当代传人!”

师妃暄微怔,略带惊讶的看着侯希白道:“侯兄竟然如此坦白!”

侯希白见她少有的露出这种人性化的神态。心中不禁有点儿自豪,笑道:“因为在下不敢欺瞒小姐。”

独孤凤听的毫不客气的投过来一道鄙视的目光,什么不敢欺瞒,分明是瞒不过而已,侯希白又不是石之轩,一声花间派的做派隔上十里都能堪得清清楚楚。也就是知dào

瞒不过去,才故作大方坦然而已,这种骗女孩子好感的手段也太过老套了点。

侯希白给独孤凤鄙视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而师妃暄看了他半晌,突然莞尔一笑道:“侯兄真是独特的人呢!”

侯希白被师妃暄一笑,倒是去掉了紧张之感,洒然一笑道:“本该一见面就向小姐坦白的,只是我到现在才能确定小姐是慈航静斋的新出山的传人。还请小姐不要见怪才好!”

师妃暄微笑道:“侯兄何怪之有?若说坦诚,我还不如侯兄。侯兄初次见面就是以真名相告,我却用的是化名。该不要见怪的是侯兄才是。”

“喔!”侯希白微微惊讶了一下,旋又笑问道:“还未请教小姐芳名?”

师妃暄微笑道:“侯兄称呼我师妃暄吧!秦川只是妃暄为了行走江湖方便使用的化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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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锦官城【求票求收藏】

侯希白看露出一丝俏皮的笑意的师妃暄,耳朵听的是她有若仙籁的悦耳声音,又被覆盖在迷人的星夜下,心中泛起难以形容的滋味。无论将来是敌是友,这一刻肯定是终身难忘。

花间派在魔门中别具一格,追求的是以艺术入武道,也视武道为一种与人直接有关的最高艺术。所以其传人均多才多艺,重意境神韵,为俗世翩翩佳公子。因为素来没有多少恶性,故而名声还算可以,至少慈航静斋尚不视其为死敌。可惜无奈的是花间派出了位天才纵横的邪王石之轩,慈航静斋的传人碧秀心出山奉命对付石之轩,却没想到世事难料,两人竟然走到了一起。虽然慈航静斋宣传说碧秀心舍身饲魔,但是也掩盖不了碧秀心确实与石之轩情真意切的真实恋情。若事情到此为止,那倒还算是一段佳话,可惜的是碧秀心和石之轩都不是普通人,两个各有抱负各有理念的人结合,就是一场悲剧。石之轩与碧秀心之间的是是非非,侯希白虽然身为弟子,但是却知dào

的并不清楚,不过碧秀心过世的事情她却一清二楚。若是没有此事,侯希白面对师妃暄,就算升起爱慕之心,也大可从容坦然,学习其师,展尽才华,赢得佳人芳心。可惜石之轩与碧秀心的结局,也让他的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总觉得不管是是非非如何,总是石之轩害死了碧秀心,让他面对师妃暄的时候,天然的带上了几分歉意。

侯希白看着师妃暄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问道:“师小姐来蜀中,是否是因为师母之事?”

师妃暄把目光投回远方的山峦旷野,像给触及心事般,良久才轻叹道:“秀心师叔去世,妃暄身为晚辈,自当前来拜祭。其实去年妃暄就应该来的,只是当时静功未成,未能下山。”

侯希白顿时涌起无比的愧疚之心,歉然道:“师小姐前往幽林小筑,在下愿意引路。”

师妃暄兰心蕙质,清晰的把握到侯希白的带着歉意的原因,柔声道:“侯兄不必介怀。石之轩是石之轩,侯兄是侯兄。石之轩做的事情,又岂能怪罪到侯兄头上?”

侯希白给师妃暄点出了心事,不禁有些尴尬。

师妃暄又别过俏脸,望向远方,轻轻道:“长辈之间的行事,非我们晚辈所能置喙。我只希望侯兄不要受上一代恩怨的影响,以平常心面对我即可。”

侯希白微微一怔,又苦笑道:“该是我希望师小姐以平常心对我才是。”这次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在她清澈的眼神下会这麽没自制力。

师妃暄长身而立,玉容回复止水不波的情状,岔开话题淡然道:“妃暄惯於一人独来独往,清璇小姐不喜欢人打扰,前去幽林小筑就不必劳侯兄带路。”

侯希白听出她道别之意,心中不能控zhì

的涌起失落的情绪。

师妃暄怎会感觉不出他的意思,却没有再说什么,道别後迳自离开。

独孤凤静静的看着师妃暄的身影消失在月夜之中,却没有阻拦的意思。

侯希白怔怔的看着师妃暄离去的背景,良久才回过神来。这副样子看的独孤凤暗暗摇头,这个侯希白还真是不成器,被师妃暄吃的死死的,这其中固然有花间派心法被慈航剑典完克的缘故,但是也有侯希白的自身秉性的原因,侯希白这个弟子,可以说学石之轩只学到了个外形。真zhèng

的精华一点都皮毛都没学到。看着他这样不成器的样子,倒让独孤凤对他的敌意稍稍消去了几分。这样性子的人,在原著中,就算没有徐子陵,只怕师妃暄也不会喜欢上他。慈航静斋出身的女人,说到底还是政治生物,若是没有石之轩、庞斑一流本事,别想让慈航静斋的女人送上门。就连徐子陵,若是没有寇仲对天下大势的巨大影响,师妃暄能否看中他还是两可之间。本来独孤凤还想问问他石之轩和石青璇的信息,但是看着他这个样子,独孤凤也懒得再理会,径直离去。

当侯希白回过神来时,却发xiàn

身边早已经空无一人。

一年成邑,二年成都,因有成都之名。战国时秦惠文王更元九年秋,秦王派大夫张仪、司马错率大军伐蜀,吞并後置蜀郡,以成都为郡治。翌年秦王接受张仪建议,修成都县城。纵观历代建城,或凭山险,或占水利,只有成都既无险阻可恃,更无舟楫之利。且城址在平原低洼地方,潮湿多雨,附近更多沼泽,惟靠人力来改善。为了建城,蜀人曾在四周大量挖土,取土之地形成大池,名的有城西的柳池,西北的天井池、城北的洗墨池、万岁池和城东的千岁池,既可灌溉良田,养鱼为粮,更可在战时作东、西、北叁面的天然屏障。加上由秦昭王时蜀守李冰建成的都江堰,形成一个独特的水利系统,一举解成都平原水涝之祸、灌溉和航运的叁大难题。

成都本城周长十二里,墙高七丈,分太城和少城两部份。太城在东,乃广七里;少城在西,不足五里。隋初,成都为益州总管府,旋改为蜀郡。大城为郡治机构所在,民众聚居的地方,是政治的中心,少城主要是商业区,最有名的是南市,百工技艺、富商巨贾、贩夫走卒,均於此经营作业和安居。

踏着清晨的曙光,独孤凤踏入了这座有着“锦官城”美称的城市之中。此时天下纷乱的气氛尚未波及到蜀中,四处都可以感受到蜀人相对於战乱不息的河北山东那升平繁荣,与世无争的豪富奢靡。首先入目是络绎不绝的人群,喧闹的早市,各色的店铺亦纷纷开张,刚刚入城的商贩、出门采买的主妇,在街道上来往不息,展现出一幅有别于洛阳长安的独特活力。

不过最让人瞩目的是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羌族少女的华衣丽服更充满异地风情,让人意识到这里除了汉族,亦有这众多的其他民族。

独孤凤前世只是个普通人,深受房奴之苦,最大的梦想就是在全国各大城市都有一座房子,到了哪里都不用为租房犯愁。这一世的独孤凤终于时来运转,投生于高门大阀,虽然阴差阳错了转了性别,但是毕竟也算是有权有势了,这个梦想自然也被独孤凤完成了。如今全国的各大名城,独孤凤都置有产业,专门派人照料,就是为了那一天一时巡游天下,有个舒服的落脚地点。

独孤凤在成都的宅院,坐落于城南,独孤凤由北门而入,需yào

穿城而过。沿着街道前行,但见行人越来越多,一群外族少女纤手联袂而过,上穿对襟无领短褂,且是数件套穿。下摆呈半圆形,腰围飘带,於腰後搭口,折叠出一对叁角形飘带头垂於後,丝绣花纹,漂亮夺目,连结起下身的百褶裙,状如喇叭花,走动时益显其婀娜丰满,裙褶摆动,如踏云裳,虚实相生,极有韵味,配合令人眼花缭乱的头饰、耳饰、胸挂,独孤凤亦看得目不暇给,大惑有趣。

这些羌族少女手牵手,娇笑玩乐声此起彼伏,不过从独孤凤身边走过之时,看到独孤凤毫不掩饰的倾国绝色,均秀目发亮,目不转睛的盯着独孤凤看个不停,同时用独孤凤听不同的话语嬉笑交谈,一时欢声笑语不断。独孤凤的气质皎皎如天上明月,若是不加掩饰,就如天空中的太阳一般显眼,天然就是世界注目的中心。

独孤凤如此招摇过世,自然瞒不过有心人的耳目,不过这本来就是独孤凤的的本意。因此当独孤凤来到自己在成都的居所的时候,当今天下四大宗师之一的“剑神”独孤凤来到了成都的消息,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如旋风一般的传递到各方势力头目的手中。

独孤凤的宅院坐落在河畔,这里河岸宽阔,水流缓慢,两岸花树林立,若是在阳春三月十分,正可见“花丛锦官城”的美景。

负责独孤家蜀中事物的主事者叫独孤毅,也是出自独孤家旁系,闻听独孤凤的到来,他自然不敢怠慢,慌忙前来汇报向独孤凤汇报工作。自从朝廷宣传独孤凤击败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成为天下仅有的四位大宗师之一后,虽然独孤凤本人在家中并未有多少动作,但是独孤家所有人都知dào

世道变了,独孤家的阀主虽然名义上乃是独孤峰,但是独孤凤的话语权却在迅速的增大,明眼人都明白,独孤家真zhèng

的核心必然是独孤凤。

独孤凤不是来视察工作的,因此对于独孤毅的汇报只是略略的听听,借着就询问四川的势力分布,她来之前虽然已经通过情报了解了很多,但是毕竟不及独孤毅在这里戴了数十年来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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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玉华【求票求收藏】

独尊堡的反应比独孤凤预料的还要快,独孤凤上午刚到,下午就有人过来拜访了。

“解夫人?”独孤凤听到下人的汇报,略微有些疑惑,独尊堡作为成都的地头蛇,反应快不稀奇,以独孤凤的身份,独尊堡是打招呼也好,试探也好,就算不是解晖亲自出面,也至少得解文龙出场,现在解夫人过来却是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只要一想这位解夫人就是宋缺的大女儿宋玉华,而杨广正在筹措南征,就可知dào

为何是这位解夫人先来了。

独孤凤来到客厅,只见客厅之中早已经有一年青贵妇正在等待,此少妇最少和宋玉致有六、七分相似,使人一眼认出是嫁与解晖之子解文龙,宋师道和宋玉致的亲姊宋玉华。

客气一番後,独孤凤和宋玉华分宾主坐下。

宋玉华不好意思的道:“小姐驾临蜀中,巴蜀无人不想要拜揭小姐,一睹当世宗师风采。玉华本想邀请独孤小姐到寒舍一叙,好让玉华聊尽地主之谊。却又怕太过唐突,因此不顾冒昧来访,请小姐勿要勿要见怪。”

虽然是姐妹,但是宋玉华黛眉轻蹙,神态温婉柔美,与宋玉致的刚强迥然有别,却另有一股惹人怜爱,不忍拒绝的神韵。

独孤凤自然明白宋玉华此来乃是试探独孤凤入蜀的真zhèng

目的。不过宋玉华语气婉转,姿态放得很低,对独孤凤的态度并非是面对一阀小姐,更是真zhèng

面对一位大宗师的态度。独孤凤本来就没有难为独尊堡和宋阀的想法,因此笑道:“玉华姐姐太客气了,我和玉致妹妹一见如故,感情莫逆,大家不是外人,不必如此客气。”

宋玉华听的独孤凤态度如此亲切,原本的担忧也略略的放下了几分,只听她樱唇轻启,微笑道:“玉致这两年也曾来成都小住,也多次和我提起过独孤小姐,我也始知小姐和玉致关系密切,大家可算是自己人,这才不怕唐突,来见小姐。”

独孤凤不知是否爱屋及乌,又或因她神态楚楚动人,心中对她大生好感。微笑道:“玉华姐姐不要喊我独孤小姐,这样也太生分了。玉致喊我做一声姐姐,玉华姐姐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喊我一声妹妹吧!”

宋玉华顿时听的心中微喜,独孤凤有此态度,想必对独尊堡和宋阀也不会有恶意,舒了一口气道:“那我就托大了,称呼你一声独孤妹妹了。”

独孤凤笑道:“玉华姐姐不须有任何顾虑,有甚麽事尽管问吧。”

宋玉华道:“小姐该知dào

不久前陛下诏令我父亲入朝觐见的事情吧?”

若是换个其他人来,因为双方立场不同,甚至有些对立,对于这样的敏感话题肯定是要打哈哈,不过独孤凤却不必如此,因笑道:“没错。陛下确实发过这道诏令,此事天下皆知。”

宋玉华亦点点头道:“正如独孤妹妹所说,此事天下皆知。只是我家一向与隋室不和,双方一直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和平共处。陛下突然诏令我父亲入朝,此举是在破坏双方的默契。由此可见,杨广之意,不在招我父亲入朝叩阙,而是有意南征我宋阀。诏令之事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独孤微笑道:“陛下征服高丽之后,如今正是志得yì

满,自然容不得国中有任何违逆之人,其实若要解决此事并不困难,陛下要的只是一个面子,令尊若是可以屈尊上京,对陛下服个软,让陛下得了面子,此事必然不了了之,一场干戈也就化于无形。”这话说的独孤凤自己都不信,宋缺若是肯向杨广低头,那他就不是天刀宋缺了。不过此时宋缺虽然有天下第一用刀高手之称,但是在世人眼里也不过是宇文伤那一级的高手,声望还未达到四大宗师的程度。独孤凤如此说也是很平常的。

宋玉华秀眉轻蹙,微微摇头道:“我清楚家父的为人,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向杨广低头的。”顿了顿又道:“而且我刚刚接到消息,杨广令张须陀起十万大军剿灭瓦岗义军,张须陀首战告捷,击破翟让亲帅的瓦岗军,若非李密从后接应,只怕瓦岗军就要大败亏输。不过照如今的形势看,瓦岗军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一旦平定了瓦岗君,扫清了南下的最后障碍。只怕杨广就会兴兵岭南,来进犯我宋家了。”

说起来,独孤凤击退傅采林,使得杨广三征高丽成功,这一变故带来了影响还真是强dà

,不但宋阀受了无妄之灾,就连翟让李密也被殃及池鱼。谁让瓦岗寨的位置太好,不先清除了瓦岗军,杨广就不能安全的南下。在隋军的重点关注之下,瓦岗军这次就算不被灭亡,也要元气大伤。这对于独孤凤的谋划来说,大有好处,李密的实力受到消弱,那将来独孤阀掌握洛阳的时候,受到的压力就会小很多,有更多的时间发展。

独孤凤微笑道:“宋阀不是瓦岗,岭南有山川之险,烟瘴之苦,昔日文帝携横扫南陈之余威,十万大军进攻贵阀,仍然给令尊十战十胜,阻挡与关下,当年尚且如此,何况今日?玉华姐姐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宋玉致澄明清澈的目光看着独孤凤,柔声道:“刀兵一起,无论谁胜谁负,受苦难的只会是黎明百姓。岭南百姓视我宋家为保护神,我们又于心何忍,让他们卷入战乱之中?”

独孤凤不禁哑然失笑,却是明白后来宋玉致的反战思想是哪里来的了,显然这位宋玉华就是宋阀反战系的一位重yào

人物,这种思想不能说有错,不过当敌人都打上门来的时候,还站着天下人的角度思考,就未免有点太过迂腐了。

独孤凤轻轻把玩着茶杯,笑道:“玉华姐姐不会想让我劝谏杨广,让他放qì

南征的想法吧?若是如此,那就太高看我了,我对杨广可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宋玉华以澄明清澈,带恳求意味的目光看着独孤凤,独孤凤放下把玩的茶杯,笑道:“玉华姐姐有甚麽话要对我说?请直说吧!”

宋玉华有点难以启齿的,垂下螓首轻轻道:“玉华心中很害pà

。”玉华姐姐有甚麽好害pà

的?”

宋玉华凄然道:“我害pà

爹的处境哩,他一向不喜欢杨坚,更不喜欢杨广,只是迫于天下大势,我们宋家又僻处岭南,难以北上争锋,这才勉强向隋室称臣。杨广对我爹忌惮很深,除了忌惮我爹的兵法之外,更是对我爹的武功深为戒惧……”

独孤凤微笑道:“这就是玉华姐姐找我的原因吧?”

宋玉华回复平静,点头道:“独孤妹妹名满天下,击败傅采林后,威名更是与当今三大宗师并列。现在天下能与独孤妹妹撷抗的,数来数去都只有寥寥数人,我虽然对爹的武功抱有信心。但是也不敢说能够比得上独孤妹妹。独孤妹妹偏又和玉致关系密切,师道更是对独孤妹妹……,唉!教玉华怎麽说呢?”

独孤凤叹道:“天刀宋缺乃是雄才大略、坚毅卓绝的英雄人物。我一直深为敬仰,只是因为机缘未至,一直未有机会见面。不过令尊自声名最盛时退居磨刀堂,十年未出,只怕天下人都小看了令尊。我相信令尊十年磨刀,于刀道之上必然更进一层,绝对不逊于当世三大宗师。武道到了我和令尊这个境界,已经几乎触摸到了武道的顶峰,但是若想再前进一步,却是千难万难,若是能有旗鼓相当的对手相互激励,则有望更进一步。所以我辈武道中人,对手难寻,只怕令尊也期盼着与我一战呢!”

宋玉华闻言默然,她自然知dào

当独孤凤剑败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的消息传到岭南的时候,宋缺突然仰天大笑,连道了三个“好!”字,又回磨刀堂静坐十日,不见任何外人,当他出关之时,独孤凤的大名已经被刻在磨刀堂的最高端。

宋玉华不希望独孤凤与宋缺决战,尤其是不希望他们在这个时候碰面。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关心父亲的缘故,更是因为宋缺在宋阀乃是擎天玉柱一般的存zài

,在杨广南征的关键时刻,独孤凤若是与宋缺展开决战,无论是胜是败,宋缺都必然会深受重伤,这对本来就处于危急关头的宋家来说是个最大的灾难。某种意义上说,宋家的成败,系于宋缺一身之上,没有宋缺的领导,宋家很难抵挡杨广的进兵。

宋玉华恳求的目光深注在独孤凤脸上,柔声道:“我也知凭玉华妇人之言。难以说动像

独孤妹妹这种非凡人物,但这不仅仅是我的恳求,也是玉致的恳求,希望你千万不要约战家父,玉华将感激不尽。”

宋玉华软语相求,给人一种铁石心肠也要给溶化的感觉。独孤凤微笑不语,她并非铁石心肠,而是正盘算怎么利用这次机会,将联姻的意思透漏出去。现在的天下大势,在外人看来,独孤阀那是和杨广一条心,独孤凤若是把联姻的消息稍稍漏出去,只怕宋阀就会明白独孤阀的杨隋的关系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亲密。谈判自然要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让人知dào

了底牌后,那就谈不出什么好价钱了。因此尽管宋玉华软语相求,独孤凤依然含笑不语,就是不给个准话。

PS:这是补昨天晚上的一章。

第一百九十三章 玉致心结

宋玉华见独孤凤一直不露出话风,只得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其实玉致也在这里,只是她不好意思来见独孤妹妹你。”

“玉致也在这里?”独孤凤听的微微惊讶,不过转念一想,杨广南征的消息透漏出去,宋阀肯定是马上要联络盟友,宋玉致在这个时候来蜀中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独孤凤只是思考了片刻,就突然改变了注意,微笑道:“原来玉致也在这里,那我一定要去见一见的。”

宋玉华不禁面露喜色。

独孤凤随宋玉华进入独尊堡。入门处是一座石砌照壁,绕过照壁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上书“忠信礼义”四个大字,接通一条笔直的石铺通路,两旁植有苍松翠柏,房舍藏在林木之间,景色幽深。

宋玉华歉然道:“独孤妹妹驾临独尊堡,父亲和夫君都应该出来迎接,但是此时非常时刻,独孤妹妹来独尊堡的消息传出去,恐怕都会给大家带来不便,还请妹妹见谅。”

独孤凤微笑道:“只见玉致,不见解堡主,本来就是我的要求,有何见谅之处。”

宋玉华领她经过一道横跨自西北逶迤流来的清溪上的石桥,见前方位於独尊堡正中的建筑组群楼阁峥嵘,斗拱飞担,画栋雕梁。尤其是主堂石阶下各蹲一座威武生动高达一丈的巨型石狮,更给主堂抹上浓厚的神mì

和威严。

宋玉华边行边道:“其实听说独孤妹妹你来成都的消息,玉致也很高兴,只是碍于如今的形势,不好意思来见你。”

独孤凤跟在她身侧,绕过主堂,踏土一道通往侧园的羊肠小径,两旁尽是奇花异

卉,在阳光下灿烂夺目,绿荫怡人。心中却明白宋玉致到底为什么不敢来见自己。

小径已尽,前方柳暗花明的展现出另一个空间,在花木环拱下,一座别致的小楼宁静的座落在这幽雅的角落中。

宋玉华停下道:“玉致妹妹就在这座小楼里,独孤妹妹进去见她吧!我就不进去了。”

独孤凤微笑着点点头,朝小楼走去。独尊堡的人十分的聪明,她将自己的意思透漏出去。果然是一路行来,未碰上堡内任何人,若是换个糊涂点的人来,只怕怎么也要制造出几个偶遇来。由小见大,独尊堡能够名震巴蜀,隐然为巴蜀之诸侯的地位不是靠运气得来的。

独孤凤拾级登楼,楼下的小厅布置简雅,充满女性温柔的气息。一道阶梯通往楼上。独孤凤朝上走去,当地来到二楼时,正好kàn

到宋玉致身穿双襟圆领,居家常见的襦裙,以手托腮,出神的坐在窗台前。

独孤凤的轻声踏出的足音惊醒了她,她蓦然回首,当看到进来的人是独孤凤的时候,眼睛不禁一亮,露出惊喜的神色,但是转眼间又变的黯然,露出复杂难明的意味。

独孤凤仔细的审视着宋玉致,两年不见,宋玉致明显长大了,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青涩活泼的萝莉形态。

宋玉致见了独孤凤,张口想要说话,却又想到了什么,轻咬下唇,欲言又止。

独孤凤笑道:“怎么,两年没见玉致就不认得姐姐了?”

宋玉致美目一瞬不瞬的凝视他,过了片刻,才低低的喊了声:“独孤姐姐!”

独孤凤走到宋玉致身前,迎着她的目光,含笑道:“我还以为玉致见了我会很高兴呢!看来我有点高估自己的魅力了,哼!玉致这么快就忘记姐姐,姐姐可是会很生气的!”说着伸手就要去捏宋玉致那变得微微有些消瘦的脸颊,就像以前常坐的那样,没有半分的生疏。

宋玉致微微偏头,让过独孤凤的两只手,抗议道:“独孤姐姐你怎么一见面就欺负我。”

独孤凤的双手熟稔的捉住她的脸颊,却并没有像以前那么用力,而是轻轻的捏了一下,笑道“这是对你没有一见面就欢迎姐姐的惩罚。”说着抬手刮了一下宋玉致娇俏的琼鼻道:“哎,玉致清减了很多,脸颊的肉都没了,姐姐都捏不住你了。”

独孤凤熟络的语气让宋玉致的心情放松下来,想起两人以前在一起时的相处时光,不禁脸色一红,低低的道:“姐姐还是一点没变,就爱欺负人家。”

独孤凤在宋玉致身边坐下,双手拉着宋玉致的手,含笑看着许久不见的宋玉致。

宋玉致平复了一下心情,抬头望着独孤凤,轻声的问道:“独孤姐姐,你这次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独孤凤的手指轻轻的在宋玉致光洁玉润的手背上画着,一面笑道:“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来看看我的亲亲好宝贝小玉致。”

宋玉致顿时脸色一红,想起了以前和独孤凤在一起时做的一些胡闹的事情,当时她还年幼,虽然本能的感觉到那样的行为不好,但是却不知dào

到底哪里不对劲,这两年来,随着她渐渐长大,特地用心了了解了某些方面的知识之后,才明白当年她和独孤凤的那些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

独孤凤的肉麻的话,听的宋玉致耳根发热,心里害羞不已,伸手就要抽回被独孤凤握着的双手。

独孤凤哪里会放开她,身体前倾,一只手仍然握住她的小手,一只手环住宋玉致的弹性十足的小蛮腰,贴到她泛红的耳根前说道:“玉致莫非忘了你我之间的发生的事情吗?亏我还很期期待和致致的再回的说。”

独孤凤呼出的热气弄得宋玉致耳根痒痒的,一颗心不争气的乱跳起来,只觉得脸颊如火烧一般。她微微偏开头,一只手抵住独孤凤,轻声道:“姐姐、姐姐别这样,我们……我们以前那样是不对的。”

宋玉致玉靥绯红,欲拒还迎的诱人模样,让独孤凤对她愈看越爱,微微放开她一点,笑道:“那样是不对的?”

看着独孤凤似笑非笑的目光,宋玉致那两年多来在她梦境中不断出现的情景,芳心一颤,原本鼓足的勇气顿时烟消云散,连忙别过俏脸,嗔道:“独孤姐姐你就好欺负我,我不理你了。”

独孤凤笑嘻嘻的以双手合抱住宋玉致的小蛮腰,前胸紧紧的贴在宋玉致的背上,下颌支在宋玉致的肩膀之上,脸颊紧紧的贴着宋玉致的耳根,耳鬓厮磨,吐气如兰道:“我们来说说,到底不该做哪些事情,是我不该这样抱着致致呢?还是不该这样亲亲我的小致致……”说着轻启红唇,以洁白整齐的贝齿轻轻的咬了一下宋玉致晶莹可爱的耳垂。

宋玉致顿时如遭雷噬,浑身一僵,又如受惊的小猫咪一般,挣扎着就要跳起来。

独孤凤哪里会让她挣扎开,双手轻轻的一用力,宋玉致就被牢牢的控zhì

在她怀里,半点挣扎不开。

宋玉致挣扎了半天,却没有半点效果,无奈的转过头,看着独孤凤道:“姐姐,放开我吧!”

独孤凤知dào

宋玉致的别扭性格,知dào

这时候放开那以后多半就没有机会再拉回来了,因此不但不放松,反而更加抱紧了几分,微微得yì

的向宋玉致笑道:“玉致妹妹你是我的人,这辈子都休想让我放手!”

宋玉致美目一瞬不瞬的凝视他,没有说话

独孤凤轻轻的亲了一亲宋玉致脖颈上的敏感部位,过了许久才摇头叹道:“姐姐又何必这样呢!你和我都是女儿家,做下那些事情就是不该……”说道这里却忍不住脸色一红,声音低了下去。

独孤凤轻轻一笑,直视着宋玉致哀婉的眼神道:“玉致想的太多了,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都不过时是世人的观点而已,又与你我何干?只要你喜欢,我喜欢,又何须在乎别人怎么看?”

宋玉致呆瞪她半晌後,缓缓垂首道:“姐姐你是非凡人物,自然不在乎世人的看法,但是我只是个平凡的女子,没有姐姐的天才的心胸,做不到像姐姐这样无视世人的看法。何况,我父亲,我母亲,我哥哥他们要是知dào

的话,都不会看着我这样的?”

独孤凤当然知dào

宋玉致最担心的是什么,不过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很好解决,轻松一笑道:“这有何难?让他们不知dào

不久完了。”

宋玉致听的一呆,沉吟了片刻后,又缓缓摇头道:“不可能的。姐姐该知dào

,像我们这样的身份,是必然要嫁人的。我又不是姐姐,是没法拒绝家里的安排的。”

独孤凤的玉手轻轻抚上宋玉致的脸颊,轻笑道:“我当玉致担心的是什么呢?原来是这样。你嫁给我哥哥不就行了,反正我又不会嫁人,到时候我们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宋玉致神情微怔,接著连耳根都红起来,垂下眷首,轻轻的摇头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家从来只和汉人联姻,你家虽然早已经汉化,但是毕竟有着鲜卑血统,我爹不会同意的。”

对于宋玉致的疑问,独孤凤一笑置之,玉手轻轻的抚摸着宋玉致晶莹如玉的粉颊,一面自信满满的道:“若是在平时,当然不可能。但是在现在,却是有很大可能。”

第一百九十四章 山中人兮芳杜若

宋玉致也是出身高门大阀,对于政治十分的敏感,独孤凤只是略微一提,宋玉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仔细一想,便知dào

独孤凤的这个提议大有可能。她父亲虽然自持汉统,不与胡人通婚,但是毕竟也是一位目光长远的政治家,若是能够以联姻换取宋家安然度过此次劫难,那自然有很大的可能妥协。

见宋玉致的秀目之中露出思索之色,独孤凤趁热打铁,继xù

道:“玉致不是一向不喜欢战争嘛?刀兵一动,不知dào

有多少无辜黎民家破人亡。只要你嫁给我哥哥,咱们两家联姻,杨广必然大感威胁,再也不敢侵犯宋阀。如此以来,宋阀危机可解,你又可以嫁的如意郎君,我们又可以继xù

在一起,正是一举三得。”

宋玉致给她说的心思大动,两边晶莹如玉的粉颊各飞起一朵娇艳欲滴的红云,垂首不语。

独孤凤知dào

她心动了,不禁舒了一口气,便思她所遇的女子中,商秀珣性格独立,尚秀芳高雅脱俗,都不是普通人,不惧世人观点,唯有宋玉致深受贵族家教,某些教育深入人心,肯定无法做到无视世俗观点,因此独孤凤不得不大费周章的给她一个安心的理由,而独孤云就是最好的招牌。

独孤凤缓缓探手,在她脸蛋上抚弄。

宋玉致娇躯颤抖,娇*吟道:“姐姐啊!不……”独孤凤的玉手抚上她娇羞热得教人魂销的脸蛋,指尖轻轻拂扫她圆润的耳珠,让她羞涩难当。

独孤凤凑前轻笑的道:“玉致现在该没有什么顾虑了吧!”

宋玉致闭上美目,有些迟疑害羞的道:“可是,就算我嫁给你哥哥,到时候,我们这样,他……他……”

看着宋玉致娇羞不已,一副即担心又期待的模样,独孤凤促狭的心思打起,升起了作弄她一下的想法,因此凑到宋玉致耳根前,悄悄的道:“告sù

你一个秘密么呦!其实呢!我哥哥他喜欢的人就是我!”

宋玉致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震惊不已的望着独孤凤,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这种悖逆人伦的秘密对于一向纯情的宋玉致实在是个巨大的冲击,这个秘密在她脑子里绞起了十二级风暴一般,让她晕乎乎的几乎分不清现实和梦幻。然而独孤凤仿佛嫌对她的冲击还不够,犹自道:“我呢!其实也有点喜欢哥哥啦!。”说道这里还故yì

运功在脸上逼出一抹红晕,故yì

做出几分害羞扭捏的神色道:“所以,你嫁给我哥哥后,我们就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了。他可以从你身上寻找我的味道,我也可以从你身上寻找他的味道……”

宋玉致彻底的傻眼了。

……

青羊观乃是成都最为著名的名胜之一,号称川西第一道观,坐落在成都西南郊,南面百花潭、武侯祠(汉昭烈庙),西望杜甫草堂,东邻二仙庵。相传宫观始于周,初名“青羊肆”。三国之际取名“青羊观”,蜀人多以“青羊肆”呼之。据传当年老君曾与伊喜相约於此见面,此后伊喜更是在此修道隐居,因此青羊宫便名闻遐迩,成为道教胜地。

独孤凤与宋玉致携手同游,遍览成都名胜,自然少不了这闻名川西的道教第一宫观,不过此时的青羊观却并不在道门中人手中,而是成了当代天莲宗宗主胖贾安隆的秘密巢穴。虽然独孤凤知dào

青羊宫的传闻多时谬传,但是让这个挂名的道教胜地的宫观让魔门占据,总还是让人十分不爽的。

独孤凤和宋玉致来到青羊观前。宋玉致的被独孤凤牵着手,神情仍然有着几分扭捏,显然是对独孤凤上次那几句话有些介怀。虽然独孤凤在事后向她解释兄妹之恋云云都是骗她的,可是宋玉致仍然有着几分犹疑,对此独孤凤倒是懒得进一步解释,反正等时机到了,宋玉致自然会真相了解的一清二楚。

青羊观游人稀少,香客寥寥,完全没有道门千年名胜的模样。青羊观分前後两进,中间以一个天井相连,房舍十分的朴素,并不如佛寺一般恢弘大气,神圣庄严。只看外表,倒是觉得十分符合道家隐逸风格。让人绝对联想不到此地正是魔门中最具铜臭味的天莲宗的秘密巢穴。

知客道人见独孤凤和宋玉致的衣饰华贵、气度不凡,不敢怠慢,忙上来迎接道:“二位贵客可是来烧香。”

独孤凤身为道家一脉,若是在别的道观,说不得还会为自家名义上的祖师上一柱香,不过在这被魔门盘踞的地方,却没有丝毫的兴趣,因此也懒得理会那知客道人,挥挥手让他下去。

那知客道人本来还想在分说几句,但是在独孤凤那淡然清冷的气势之下,心中升起高山仰止之感,不敢多言,听话的退下。

独孤凤本来是来找天莲宗晦气的,但是转了一圈却发xiàn

,别说安隆手下的胖矮二将,这群道士中就连一个懂武功的都找不到。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这青羊观好歹是成都名胜,就算是香火不旺,但是平时也会偶尔有游客慕名而来,这其中难保没有高手存zài

,若是天莲宗在这里放上懂武功的人,未必不会被人看出破绽来。想来在此的道士也多半是安隆弄来惑人耳目的,估计也都是些正牌的道士。

既然没有找到天莲宗的人物,独孤凤也懒得跟这些道士计较。转了一圈后,就和宋玉致走了出去。独孤凤刚一出门,原本在观中洒扫的某个火工道人就扔下笤帚,张头张脑的出门望了两下,见无人监视后,一溜烟的跑出去报信去了。

和宋玉致走出很远的独孤凤察觉到院中的情况,只是微微一笑,转头向宋玉致问道:“玉致常来蜀中,想必对蜀中的一些民俗十分的清楚,不知dào

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节日。”

宋玉致歪着脑袋想了想道:“蜀中除了汉人,亦有十几个民族,民俗当然有很多了。比如苗族的踩山节、踏歌、吃新节、跳花节,彝族火把节等等,这些节日都很热闹,每到节日里,人们从方圆几十里甚至上百里的地方赶来,云集在一片绿茸茸的草坪上举行斗牛、赛马、斗鸡、斗羊、赛歌、选美、摔跤、达体舞比赛等庆祝活动,好不热闹。不过这些都赶不上了。”

独孤凤微笑道:“我听说西南诸族,都能歌善舞,有拉歌对郎的习俗,不知是真是假?”

宋玉致脸色微微一红,低声道:“这些也是有的。”

独孤凤想起前世时来四川旅游时听导游介shào

的一些民俗,不禁兴致大增,笑道:“玉致一定看过不少,什么时候带我见识见识。”

宋玉致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她性子好玩,确实如独孤凤所说的一般,偷偷去看过许多次。不过这种事情怎么好在外人面前提起。因此对独孤凤的问题避而不谈。

不过宋玉致到底还是没有坳过独孤凤,最终还是答yīng

带独孤凤去看山民的赛歌会。

虽然常说某些少数民族能歌善舞,但是这些能力并不是天生的,而是环境释然。西南多山,高山深涧之中,交通不便,因此隔着山头,或者山上山下的大声放歌,成为了一种独有的沟通方式。而为了保持对外通婚,以获得新鲜的血液,每到特定日子,举行山歌塞会,就成了未婚男女相亲逐爱的最好地点。

那也是一个以对歌为名类似集体相亲的篝火晚会,相互结识男女只要觉得对眼,,便可互赠腰带,作为订婚礼物,甚至可以当场就地欢好一夕,成就一番好事。

独孤凤和宋玉致换上一身彝族的百褶裙,混在往来不息的夷女群中,身边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羌族少女的华衣丽服、苗族少女的清秀水灵,处处充满异地风情,原本空旷的草地之上,人流如织,少男少女载歌载舞,娇笑玩乐声此起彼伏。充满着欢乐的气氛。满山熊熊燃烧的火把夺去了天空明月的光辉,似曾相识的情景让独孤凤心中涌起亲切的感觉,让她不禁想起前世与女友参加火把节时的情景。往事不可追,而现在永恒,独孤凤看着宋玉致在火把的映照下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的脸颊,心中升起一种要抓住流失的时光的欲望。

独孤凤编出一个草束花环,为宋玉致亲手带上,然后拉着脸蛋红的娇艳欲滴的宋玉致,走进了夷女群中,与众人一起翩翩起舞。清脆的竹节打着响亮的节拍,独孤凤和宋玉致手拉着手轻巧的跳舞,两人仪容出众,又都身具武功,舞姿轻快活泼而又充满优美的韵味,在一片清丽的夷女之中也是十分的显眼,没过多久,两人舞蹈的地方就围拢了许多观者。宋玉致也被勾起了兴致,也忘记了害羞,尽情的跳着,享shòu

着这洋溢着生命热恋的乐趣。

在鼎沸炽热的佳节气氛中,独孤凤和宋玉致如天鹅一般初中瞩目,无数的掌声和赞叹如雨一般的倾泻。独孤凤一边拉着宋玉致合着竹节的节拍轻跳,一边环顾着撕走热烈的气氛。蓦然之间,在火把深处,只见一名女子立在热闹的人群之间,正透过脸纱紧盯着她。

纵使在这所有女孩都扮得像花蝴蝶般争妍斗丽的晚上,她又没露出俏脸玉容,但她优雅曼妙的身形,仍使她像鹤立鸡群般独特出众。

就在第一眼瞥去,独孤凤认出是这人是谁。

第一百九十五章 幽林小谷

她站在十多个羌族少女从中,俏丽的羌族少女娇笑着在她身边走过,宛如众星捧月一般。她头上戴着面纱,虽难以得睹她的全貌,但她这略一显露却能令人泛起向往和探寻的滋味。

首先令他印象最鲜明的是她像天鹅从素黄的褂衣探出来修长纤洁,滑如缎锦的脖子,懒得她更是清秀无伦,迥异一般艳色,有种异乎寻常的美丽。

没有任何理由的,独孤凤就知dào

了这个如来自湘水神话的山鬼般的少女,就是石青璇。

石青璇就像她来时一样,静悄悄的来,又静悄悄的消失,仿佛偷偷溜入人间的女神,在看一眼人间的喧闹之后,就悄悄的返回山林,不带走一片云彩。

一舞终了,月华如水。独孤凤的绝世容颜倾倒了无数的山民,渐渐的口口相传,有人甚至开始传闻独孤凤是来自大山深处的精灵,很有好些热情过剩的男子已经来开喉咙,以代表各自心意的山歌什么的,热情的向着独孤凤倾诉,这些热情的倾诉对于真zhèng

的女儿家来说颇值得夸耀的一个事情,但是对于独孤凤来说却是让她兴致尽去。

兴起而来,兴尽而去。在歌会进行到最热烈的时候,独孤凤拉着宋玉致悄然离去。青年男女的欢笑声,,随风消逝在远处的星火点点的方向。独孤凤拉着宋玉致来到一处竹楼之中,满满的月光洒落在竹楼之中,留下斑驳的月影。独孤凤舒服在坐在阴影里,脱下鞋袜,赤脚腾空在清凉的竹栏,惬意的享shòu

夜晚的凉风,不时看了一眼天上,又看一眼身边的佳人,满月如轮,佳人如玉,一股幸福之感,萦绕在心头。

明月当空,远处的星火寂灭了不少,点点的草露在草叶之上坠落,虫鸣在竹楼周围此起彼伏,使得此时的夜晚更加的寂静。

满楼月色霜华势如水,人更如水,独孤凤和宋玉致并肩坐在竹栏之前,在款款的月光相对而视,宋玉致满面红晕,刚刚参加山民歌会的热情还未褪去。

宋玉致偷眼向独孤凤瞧去,只见原本简单挽结的发髻已经除去,乌黑亮丽的青丝随意得有小撮发丝散垂下来,随着清凉的夜风微微的拂动,另有一种独特放任的韵味,在百褶褂裙下露出一对白玉无瑕般的赤足,正凌空搭在竹栏之上,轻轻的摇晃,更给她增添女性慵懒诱人的风情。

独孤凤微笑着看着宋玉致:“玉致,你这么鬼祟的看着我?是不是在转着什么坏念头?”

宋玉致不禁羞红了脸,不过却没有逃开独孤凤的目光,而是怔怔的看着独孤凤,低声道:“我在想,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不拜倒在你的绝代芳华之下。”

独孤凤伸手揽过她的香肩,宠溺的捏了一下她小巧的琼鼻,微笑道:“这么说,玉致是拜倒在我的绝代芳华之下喽?”

宋玉致忍着淡淡的羞涩之意,将头靠在独孤凤的肩膀之上,轻声道:“我才不是呢!都是姐姐你不好,欺负人家什么都不懂,竟然对人家做出那样的事情。”

独孤凤转头,深深的凝视着宋玉致,停了许久,突然微笑道:“玉致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宋玉致顿时大羞,这一刻,她又仿佛回到了初见面时的单纯和无知,似乎之前发生的那些让刻骨铭心的事情又一幕幕的在脑中浮现,比如在同样月光如水的夜晚,她徘徊宛转在独孤凤怀抱中的那种无助和柔弱,悲喜纠缠甚至婉转哀鸣,醒来不见人时的浓浓的依赖和眷恋,不只是一场过眼云烟式的幻梦,而是无比清晰的永恒。

独孤凤轻轻的抱起宋玉致,走进竹楼之内,将宋玉致放在一张竹塌上。揭去外套的连身的绛花百褶裙子,内里是轻如蝉翼的薄纱中衣,甚至可以那种轻透水色的面料,在那些隐逸绰约的玉色肌肤上,随着竹楼缝隙中透过来的淡淡轻风,象水纹一样在玲珑毕突的曲线流动着。

“变大了不少了呢!”独孤凤一只手轻轻伸手捏住雪削一般的香肩,缓缓的下滑,对于她身上每一寸部位,独孤凤都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过两年没有见面,原本正在发育中的少女又有了不小的变化呢!原本青涩的胸脯如今已经变得十分可观,让独孤凤不禁出声感叹。

宋玉致羞不可耐的闭上眼眸,任由独孤凤施为。独孤凤的手慢慢的向下滑进柔软的前襟,那是撑出高耸的美好形态,湖色水碧的薄稠围子,捏住那丰腴的不象话的饱满,那是江南女儿很少见的。

月儿悄悄的躲到云朵之后,原本月华满照的竹楼之中沉入到暗黑之中。竹楼寂静无声,唯有旁边的清溪发出潺潺的流水之声……

幽林小谷,一个许多人只闻其名不知其所的地方。

独孤凤曾多次驰想幽林小谷是怎样一处人间胜地,直至此刻身历其境,始知是无法凭空猜想的。

在群山环汇形成的宁静幽谷内,溪水于林木中蜿蜒穿流,溪旁婆婆树木间隐见几间小石屋,溪水该绕过屋前,流至谷口形成清澈的池潭,再流往谷外去。谷内枫树参天,密集成林,郁郁葱葱,遮天蔽日,山崖峻峭,石秀泉清,能避世隐居于此,人生尚有何求?

独孤凤缓缓而行,观看着幽林小筑秀丽绝伦的风景,际此红日初升,小谷沐浴在晨曦之中,满山红叶,层林如染,阵阵秋风吹来,百鸟和鸣,清新之气沁人心脾。池中大石从水底冒起,或如磨盆,或似方桌,清泉石上过,小鱼结伴游,充满自由写意,不染尘俗的意味。

独孤凤不禁佩服起碧秀心和石之轩的眼光,她走过了这么多地方,却很少见到能够与幽林小谷相媲美的。这么一个青雅幽静,适合隐居的所在,显然不知花费了两人多少心思。可惜的是,身在幽谷,心难清净。一对抱着各种目的结合在一起的夫妻,纵然两人之间是真情实爱,但是在个人超越情爱的信念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碧秀心和石之轩之间的是是非非,谁对谁错暂且不说,但是从两人的性情看,这场结合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尾。没有魔师庞斑一般的心肠手段,又如何能够在慈航静斋的女人身上全身而退!比之魔师,邪王仍然有着不小的欠缺。

独孤凤耳听流水淙淙,沿溪而行,绕过清池,踏着满枫叶的碎石小径,心神对石之轩和碧秀心的人生暗暗评价,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有邪王榜样在前,独孤凤可不敢对师妃暄掉以轻心。

林路弯弯曲曲,忽然豁然开朗,一个优美的身形映入眼帘。就在屋前溪水旁一方盘石上,一女子双足浸在水内,正全神专意的洗濯衣裳,她乌黑柔软的秀发在头上结了个简单的发髻,以玉簪固定,随意得有小撮发丝散垂下来,另有一种独特放任的韵味。在花布褂裙下露出一对白玉无瑕般的赤足,踏水中的青石之上,荡起点点的涟漪。

独孤凤的脚步踏过沾满露珠的青草,发出微微的声响,石青璇生出感应,缓缓抬起俏脸、朝她瞧来。

石青漩身穿双襟圆领,蓝色印花的女装,轻盈潇洒的半坐在盘石之上,美眸回首,淡淡的凝视她。这次她没有带面纱,清丽绝伦,没有半点脂粉的俏脸毫无遮掩的呈现在独孤凤面前。她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清丽如仙的容貌来说,任何一丝一毫的增减都会破坏这只能出自上天鬼斧神工的月貌花容。一双清澈如溪流一般的眼眸中挂著某种难以形容的凄幽美态,使她显得更加的风姿姊约,楚楚动人。

她身穿的印花布质地轻柔,纵是单色印花,却予人蓝白色对比的强烈,能於单色中求多

变,於对比中得调和,非常别致。

她那天下倾慕的玉箫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搁在旁边的盘石之上,初升的阳光从林木间洒落,

化成彷如把她笼罩仙氲霞彩的绿荫中,令人感动得屏息。

独孤凤的心中涌起难以形容的感觉。石青漩的美和师妃暄的美和师妃暄很相似,都令人感到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但是却跟人截然不同的感觉,师妃暄的美态於此之外却能引人去欣赏和沉醉其中,令人感到一种神圣的感觉。而石青璇却给人一种亲切,一颦一笑放佛是邻家的少女一般。

石青璇见到独孤凤时,并未露出惊讶之色,而是放下手中的衣物,微微一笑道:“欢迎到幽林小谷来。”

独孤凤一遍欣赏着石青璇那为天地灵秀所种的玉容,一遍笑道:“我是独孤凤,鲁老有事不能分身,我代他来看看青璇妹妹。”

石青璇无惊无喜的仔细端详他好半晌后,突然俏皮的一笑道:“欢迎独孤姐姐。其实我们之前已经见过面了。”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是在前几日的山歌会上吧!”

石青璇点点头,又道:“独孤姐姐稍等一下,等我把这些衣物洗完。”

第一百九十六章 此情可待

石青璇一边轻轻的哼着不知名的曲子,一边搓洗着衣物,没有半分不耐,反而自得其乐。看的独孤凤不禁汗颜,自从这一世成了高门大阀的小姐之后,她的生活自理能力已经直线下降,十几年来两手不沾阳春水,别说洗衣服,连买衣服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与小小年纪就自己独立自主生活的石青璇来说,实在是有点差距。

独孤凤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走上前去,主动道:“我来帮你洗吧!”

石青璇笑着摇摇头,从水中提起最后一件衣物,轻轻的一甩,大片的水珠飞射出去,如下了一阵细雨一般。

独孤凤的目光落到石青璇手中的衣物之上,只见那正是一件月白色的亵衣,不禁眼神往石青璇的领口瞟了一眼,想看看她里面所穿的是不是也是白色的亵衣。

石青璇注意到独孤凤的目光落到自己的亵衣之上,不禁微微有些害羞,旋又忆起独孤凤同样是女儿家,不禁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将洗好的衣物放到木盆之中,又优雅地取出一方素帕擦净了白玉无瑕的赤足,从容地套上鞋袜。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独孤凤蓦然想起了这两句诗词,此处虽然没有荷塘渔舟,却有着竹喧、浣女,石青璇浣洗归来的情景,让独孤凤只能以这两句诗来形容。石青璇就如一朵在空谷中盛开的幽兰,全身上下无一处不透着灵气。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洋溢着美丽山谷的自然芳芬。这位空谷佳人的身上,总有那么一丝清净气,幽冷气,给人一种遗世独立地然感。但是独孤凤却从她清冷的神情之中,感受到了对平淡生活的满足以及对喧嚣的世俗好奇。

石青璇请独孤凤到石屋内坐下,石屋内是个布置清雅的小厅堂,石青璇燃起一尊红泥火炉。两人在木桌之前坐下,这天姿国色,最受大唐双龙传独孤凤喜爱的石才女神态悠闲的在烹茶,让独孤凤心中升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温馨滋味。

石青璇的态度亲切中保持距离,热情中隐含冷漠。石青璇很少说话,独孤凤亦在没有多言,宁和的小屋中却有着一种别样的和谐味道。

轻烟袅袅,茶香扑鼻,石青璇为独孤凤奉上一杯香茶,柔声道:“多谢独孤姐姐不远千里的来看我,自娘亲去世以后,这里还是第一次接待客人呢!”

独孤凤接过石青璇奉上的香茗,微笑道:“我对清璇妹妹可是仰慕已久,就是没有鲁老的请托,我也想来见见妹妹?”

石青璇秀眉轻皱,淡淡道:“是因为我是碧秀心和石之轩的女儿吗?”

独孤凤轻轻喝了一口香茶,微笑道:“没错。”碧秀心和石之轩都是当世最为杰出的人物,碧秀心天姿国色,不知倾倒了多少江湖俊杰,石之轩天纵之才,容貌气质也是天下无双,他们的结合,天下瞩目,而继承了他们双方有点的石青璇,自然也让江湖中人十分的好奇。

石青璇神情淡漠的道:“那独孤姐姐感到失望了吗?”

独孤凤对石青璇明显略显不悦的语气置之不理,微笑着品尝香茗,过了一会,才道:“我在入蜀的路上碰到了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

石青璇神色一动,美目中不由的流露出关注的神色。

独孤凤却似要吊石青璇胃口一般的,微微一笑道:“清璇妹妹想知dào

慈航静斋当代传人的情况吗?”

石青璇美目溜到独孤凤脸上,看了半天,突然“噗嗤”笑道:“独孤姐姐果然和鲁先生信中说的一样,最会作弄人。”

独孤凤也笑了起来,将已经空了的茶杯推给石青璇,笑道:“说道捉弄人。我可比不了清璇妹妹。我可知dào

你是最喜欢看人窘迫的模样的。”

石青璇和独孤凤的视线相对,同时笑出声来,却是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同样的乐趣。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融洽了起来,原本初见的隔阂消失的无影无踪。

石青璇为独孤凤已经空了的杯子再次倒上香茶,并把热茶送到独孤凤手上,美眸中露出难以抑制的笑意,娇声道:“鲁先生背后将人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独孤姐姐见了他后,一定要帮要我质问他。”

独孤凤笑道:“这话还是你见了他后,亲自质问吧。这话要是我来说,他可不会感到窘迫。”

石青璇欣然道:“是哩!”

独孤凤感受到与石青璇相处的酣畅写意,心中升起轻松的感觉,两人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是借着共同的话题和某些相似的性格,很快就相处的十分的融洽。石青璇又问起鲁妙子的身体情况,独孤凤讲起当时治疗鲁妙子的情况,石青璇听的身份入神。

当听到鲁妙子和商青雅靠着邪帝舍利的元精大幅的延长了寿命之后,石青璇美目中闪过放松的神色,舒了一口气道:“还要多谢独孤姐姐呢!鲁先生前几年来信一直透着时日无多的颓然味道,让清璇十分的担心。还好独孤姐姐治好了鲁先生,让鲁先生能够一圆多年心愿,清璇也十分感激独孤姐姐呢!”

独孤凤微笑道:“清璇太客气了。说起来我救鲁老还是存了功利之心的,清璇这么感谢我,让我觉得受之有愧呢。”

石青璇微笑道:“不管独孤姐姐是为了什么,但是治好了鲁先生确实事实。”

独孤凤淡淡一笑,不在对这个话题继xù

。接着解囊取出一支天竹箫,递予石青璇道:“听闻清璇妹妹精湛萧艺,举世无双。这是尚秀芳大家托我带给你的一支天竹箫。”

石青璇接过天竹箫,欣然道:“尚大姐太识青璇的心哩!青璇怎当得起她的爱宠。”

说起来这两位当代最杰出的音乐大家,虽然颇有渊源,但是一直没有见过面。不过两人倒是神交已久,原著中石青璇初遇徐子陵时居住的地方就是尚秀芳母女隐居的地方,两人虽然一直无缘相见,但是却并不陌生。因此当尚秀芳听说独孤凤要去蜀中见石青璇,特地让独孤凤带上这支竹箫送给石青璇的。

看着石青璇欣然的把玩着这柄竹箫,独孤凤充满期待的道:“青璇妹妹不试试这管箫的音色吗?”

石青璇含笑的看了她一眼,娇笑的道:“独孤姐姐真贪心!”说罢把天竹箫提起送到香唇旁,轻轻吹出一个清越的音符。

箫音像起自两人深心处,又像来自还不可触的九天之外。

只是轻轻的一个试音,就让独孤凤忍不住鼓掌赞叹道:“难怪秀芳让我送来此箫,天下间也只有青璇能配得上此管箫了。”

石青璇花容转黯,美目蒙上凄迷之色,神色的变化是如此突然,看得独孤凤心生怜惜,想到她的箫艺是传自碧秀心,此时定是感怀自身无奈的遭遇,难以自持!

在石青璇毫不费力的香唇轻吹下,天竹箫响起连串暗哑低沉的音符,音气故yì

的满泄,发出磨损颤栗的音色,内中积蓄着某种奇诡的异力,令人感受到她芳心内抑压的沉重伤痛,不禁想到她可能正在心灵内无人能窥探到的秘*处默消着滴滴情泪!箫音回转,不住往下消沉,带出一个像噩梦般无法醒转过来沉沦黑暗的天地,领人进入泪尽神伤的失落深渊。

箫音忽又若断若续,地似是用尽全身力qì

,再无法控zhì

箫音,天竹箫仿似只能依靠自已的力量,把仅余的生命化作垂死前挣扎的悲歌。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独孤凤忘记了自己,感到整个灵魂随箫音颤栗。

“犯羽含商移调态,留情度意抛管弦。”

究竟何事惹得她真情流露?借箫音尽诉芳心内的委曲和悲伤?可是她神色仍保持平静,只一对秀目睁射出“一声肠一断,能有几多肠的悲哀!那种冷漠与悲情的对比,份外使人震撼。

独孤凤沉浸在石青璇动人心弦的音律之中,同时勾起对石青璇令人肠断的身世怜惜,于箫音欲绝处,忽然掌拍椅子扶手和唱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石青璇箫音一转,似从无法解脱的沉溺解放出来,变得缠绵绯侧,闻音断肠。又仿如阴山雁鸣,巫峡猿啼,配合独孤凤缠绵怅然的歌声余韵冲霄而起,填满屋内外的空间。

独孤凤歌声一转,从缠绵低沉,变得温柔情深,续唱道:“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石青璇给独孤凤缠绵优美歌声把她对自身的控zhì

完全冲溃,际此月夜清幽的时刻,潜藏的哀思愁绪像山洪般被引发,千万种既无奈又不可逆转的悲伤狂涌心头,情泪夺眶而出。

箫音再转,透出飘逸自在的韵味,比对刚才,就像浸溺终生者忽然大彻大悟,看破世情,晋入宁柔纯净的境界。

石青璇清美的玉容辉映着神圣彩泽,双眸深沉平静,本来笼罩不去的愁云惨雾云散烟消,不余半点痕,美丽的音符像一抹抹不刺眼的阳光,无限温柔地轻抚平定人心灵的摺皱。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第一百九十七章 空谷有佳人

清晨的阳光洒遍小谷每一个角落,石青璇坐在溪旁一方石上,双足浸在水里,天竹萧随意地放在身旁,仰起俏脸凝望着蔚蓝的天空。

独孤凤悄悄来到她旁,在另一方石头坐下,柔声道:“清璇为何要哭呢?”

石青璇仍保持仰观天空的姿势,看得专注深情,只是一滴滴晶莹的眼泪从眼角流出,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让人恨不得揽她入怀里,搂着她纤腰,爱怜地抚慰他,让她把心中的委曲和怨屈尽情倾吐。

石青璇对独孤凤的一问毫不介yì

,柔声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你说嫦娥偷了灵药之后,是否会真的后悔呢?”

独孤凤把目光从她秀美的轮廓投往天空,如洗的碧空之上飘着朵朵白云,白云聚散无常,让人心中涌起微妙复杂的情绪,石青璇问的当然不是嫦娥后不后悔,她想问的其实是碧秀心后不后悔。碧秀心与石之轩的恋情,一开始就带着别样的目的,两人的感情经lì

,和后羿嫦娥又何其相似。独孤凤剽窃来的这首诗实在是对碧秀心和石之轩之恋最好的解说,所以一下子就触动了石青璇心中最柔软的那根弦。

石青璇和师妃暄很相似,但是因为际遇不同,两人却又截然不同。两女选的都是出世的道路,不同处在师妃暄的路子是舍弃凡尘的一切,包括男女间令人颠倒迷醉的恋情,追求的是从她视为一切皆空的凡尘,超脱过渡往生命彼岸某一神mì

*处所。她的志向是勘破而非沉迷。

而石青璇的避世却是一种逃避,或许是父母爱情的悲剧,让她对男女之情彻底的失望,同时对人世的种种情爱纠葛有着本能的害pà

,所以她选择了远离人世,独居空谷。当然以逃避来形容石青璇的出世或者不太恰当,但她的避世总带点这种意味!事实上她是以她的方式去感受生命的真谛,她要逃避是人世间的纷争和烦恼,与大自然作最亲密的接触,体会到别人无暇体会的美好事物。

独孤凤默然无语,石青璇需yào

的不是她的回答,而是她自己心灵的答案。

果然,石青璇对独孤凤没有答她毫不介yì

,而是低声自问自答道:“后悔吗?是后悔了!可惜……”声音越来越低,语到低处,两行清泪从石青璇美目中夺眶而出,无语凝噎。

独孤凤在她身边坐下,轻轻的拦过她的香肩。石青璇没有拒绝,而是闭目伏在独孤凤的肩上,无声的痛哭。独孤凤深切的感受着她的心绪。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碧秀心死前未必没有后悔过,她和石之轩本来能有一个更好的结局,可惜石之轩不能放qì

他的大业,而她也不能放qì

自己师门的重托,两个人是同样的骄傲,却又同样的失败。碧秀心临终之前,必然会对自己的选择后悔吧,她的死对自己来说是一种解脱,但是对石之轩来说却是一种致命的伤害,与其说是石之轩害死了她,其实不如说是她故yì

的伤害石之轩,两个本来相爱的人,却偏偏放qì

唾手可得的幸福,互相的伤害算计,这样的人生,难道是碧秀心真的想要的吗?可惜的是,当碧秀心真的后悔的时候,一切已经太迟了。

石青璇伏在独孤凤肩上,尽情的抽噎,也许是自从碧秀心死后,她再也没有遇到过能够放心依靠的肩膀,这次的情绪是格外的强烈,她的抽噎很轻很轻,但是却带着无尽的哀伤和自怜。让人心疼不已。

淡淡的清香从石青璇的娇躯传来,是那么实在,又是那么虚无标纱。独孤凤轻轻的抚着石青璇的香肩,无声的安慰着这位身世可怜的女孩。这一刻她不是名震天下的才女,而只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可怜少女。

石青璇尽诉衷情,无声的抽噎了好久,才自独孤凤肩上抬起头来,「噗痴」一声娇笑,脸上犹自挂着泪珠道:“青璇很久没有哭过了,都是姐姐你害人不浅。”

这次石青璇倒是没有冤枉独孤凤,这首诗是独孤凤特地选出来用在石青璇身上的,倒是没想到效果是出乎意料的好,不过这话当然不能细说了,只是叹道:“不是我害的你哭泣,而是清璇你一直在哭泣,萧音就是你晶莹的泪珠。”

石青璇美目变得深遽无尽,濛上悽迷之色,缓缓的偏过头去,轻声道:“他刚刚来过。”

独孤凤默然,她当然知dào

石青璇指的是谁。事实上,自她踏进幽林小谷,就已经发xiàn

石之轩一直隐身在这小谷之中,石青璇箫音响起的时候他也在外面倾听,不过当独孤凤唱出“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的时候,石之轩的精神大受刺激,气机散乱,连石青璇都发xiàn

了他的存zài



石青璇目光投向远处的山林,轻轻道:“其实我早知dào

他来了。他隐藏的很好,一直不想让我发xiàn

。但是他不知dào

我其实是发xiàn

他了的。”

独孤凤没有问她到底如何发xiàn

石之轩的,因为此刻的石青璇只是在倾诉,并不需yào

她插话。

石青璇默然片刻,突然道:“他这次是来杀我的。”石青璇的声音十分的平静,仿佛是在诉说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故事,没有一点对父亲要杀害她的悲伤和恐惧。

石青璇突然回头,冲独孤凤微笑道:“还要多谢独孤姐姐,要不是姐姐前来,他今天就要下定决心了。”

石青璇笑靥如花,但是脸上挂着的泪珠却使她的笑容看起来无比的凄美,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失落和悲伤。独孤凤几乎能够听到她的心灵在悲戚,面对一个害死了母亲,又要来杀她的父亲,谁又能够不感到悲伤呢?

独孤凤感受着她的悲伤,心中升起能把她拥在怀里,永远的呵护保护她的欲望。

独孤凤伸手为石青璇拭去脸上的泪痕,轻声道:“如果清璇您愿意,我立kè

将石之轩有多远赶多远。”这倒不是她在说大话,以石之轩现在人格分裂的状态,还真不够资格做她独孤凤的对手。

石青璇微微一怔,旋又轻轻的摇头,轻声的道:“多谢姐姐了。不过,石青璇的生命有一半是他给的,他要想收回就收回吧!”淡淡的语气之中,却透着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这一刻,独孤凤对石之轩升起前所未有的讨厌,说他害死碧秀心或许有点冤枉,但是他想杀自己女儿的心思却是一清二楚,虽然他最终还是下不去手,但是身为一个父亲,有这个想法就已经是十恶不赦了。若不是顾忌石青璇的想法,独孤凤真想现在就去找石之轩的麻烦,干掉他或许不可能,但是打得他身受重创,几年不能出来还是有把握的。

石青璇似乎不想在石之轩的话题上纠葛,默然片刻,她俏然立起,微笑道:“随人家来好吗?”

不待独孤凤答yīng

,就那么赤着玉足,衣袂飘飘的踏着小溪中此冒彼起的石头,朝绕往小屋后林木深处的源头掠去。

独孤凤微笑着离开坐处,追在她身后,随她沿溪左弯右曲,深进林木茂密*处,疑是溪尽,却豁然开敞,一道充满活力的小瀑布从半山隙缝处冲泻而下,奔流在苍翠欲滴的山谷崖壁上,到崖底后形成小潭,被密林阻隔,在另一边既看不到这里的别有洞天,且听不到水瀑奏响的天然乐章。

石青璇立在水瀑前唯一的一块大石上,别过俏脸喜孜孜的道:“独孤姐姐快过来!”

独孤凤微微一笑,身影一闪,落到她香躯旁。

水瀑有如布幕般垂落下来,激起飞溅水花,水滴四外抛洒,在日辉下仿如银珠万颗,充满活力。聆听着仙乐般的水流声,四周的虫鸣天籁,嗅着石青璇香躯发出的动人芳香,碧空如洗,山风徐徐拂脸而来,让人有一种忘掉自身的烦恼,忘掉外面人世间一切纷争,飘飘然不再晓得身在何处的出世之感。

石青璇别过俏脸往她瞧来,嫣然笑道:“远来的客人,这儿好玩吗?姐姐是除娘外,第一位被青璇邀到这儿的人。”

大石头上空间狭小,独孤凤自然而然的和石青璇贴的很近,两人肩碰肩的亲密接触在一起,并肩欣赏着着宛如仙境一般的美景。

独孤凤微笑道:“清璇你真会享shòu

哩!我从来没想过世间还有这么美丽的地方。山中有山,谷中有谷,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

石青璇仰起俏脸,秀眉舒展,注视着瀑布,轻声道:“其实在水瀑源口的密树后有一天然洞穴,可通往山内另一处,那才是青璇真zhèng

起居的地方。当年鲁大师正因看中这谷中之谷,方在此筑房建舍,本打算作他终老避世之用,其后晓得娘怀了人家后,才把小谷赠与娘。”

独孤凤听的微微惊讶,倒是没想到这幽林小筑倒是鲁妙子送给碧秀心的,她还以为是石之轩和碧秀心一同选择的呢!现在看来,这里只是碧秀心的家,不是石之轩的家,难怪霸刀岳山能够在谷外一赖十几年,独孤凤原本还当是石之轩好脾气,能够容忍妻子的追求者在自家旁边长住,现在看来是石之轩根本没辙呀!

第一百九十八章 邪王

石青璇一双完美晰白的双足擢在潭水之中,一群小鱼正绕在她双足间畅泳,不识相的还好奇地轻噬她动人的趾尖。她微微后仰,将身子靠在独孤凤身上,微微回头,双目中透着一份笑意道:“这个地方可是清璇最喜欢的地方,有时候我烦了闷了,就跑来这里看看,心情就会变得好起来。”

独孤凤看着这个美丽的深潭,微笑道:“这里确实很漂亮,瀑布如水帘一般,若是在瀑布之后有个山洞,那藏进去可就是谁也找不到了。”

石青璇微一错愕,接着双目透出惊讶的神色,笑道:“姐姐和我的想法一样耶!我小时候比较顽皮,也曾想过在瀑布后面挖个洞,藏在里面让母亲找不到我呢!”

独孤凤不禁一笑,这倒是个意wài

了,她看到这个瀑布只是习惯的想起了西游记中的水帘洞,却是没想到石青璇真的冒出过这个想法,看来石青璇小时候也是顽皮的紧。

石青璇突然站起身来,笑道:“独孤姐姐跟我来吧!我带姐姐好好参观一下幽林小谷。”说着似若在山间充满活力的精灵一般,身形一闪,迅疾的在偶尔露出溪流的石头之上腾挪闪跃,左弯右曲,身形灵动。

石青璇带着独孤凤在幽林小谷游览,两人一边观看山水景色,一面聊些童年趣事,却是意wài

的发xiàn

两人某些方面十分的相似,更是投缘。石青璇也许是独居寂寞,在碰到一个十分投缘的独孤凤后,显得十分的开心,破天荒的邀请独孤凤在幽林小谷住下。独孤凤自然不会拒绝,乐意之极的答yīng

下来。

……

明月在天,小谷寂静无声。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走入前谷的石屋之中,屋子以竹廉分作前后两进,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家具杂物等一应家庭的必须品,无不齐备,窗明几净,清幽怡人。石青璇和独孤凤居住在内古之中,前谷的石屋之中空无一人。来者却对石屋的布局十分的熟悉,他走到窗前铜镜之前,静立良久,默然不语,过了许久方才徐徐长叹。

“邪王可是在叹息清璇不在这里呢?”一声清朗激越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打断了石之轩的幽思。

石之轩缓缓转过头,看着在门外突然出现的独孤凤,目光寒如冰雪,似是不含任何人类的感情,按在案几上的手晶莹通透,像蕴含着无穷的魔力。

独孤凤注视着石之轩那有几分酷肖石青璇的脸相,对他满含着冰冷杀意的冷酷目光视若不见,区区石之轩还吓不倒她。

石之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独孤凤,杀机大盛,小屋内仿佛突然到了冬天一般,寒冷萧瑟,杀机弥漫。但是独孤凤却对他的杀机视若无睹,一片云淡风轻之态。过了片刻,石之轩深深叹息一声,冷酷的眼神忽然生出变化,露出缅怀回忆的神情,语气出奇的平静,似在自这自语的道:“清璇可还好?”

独孤凤敏感的灵界清晰的感应到石之轩那剧烈波动的情绪,现在的石之轩人格分裂,一个是来自于补天阁心法的冷酷无情的邪恶人格,一个是来自于花间心法的高傲多情的善良人格,邪恶的人格视石青璇为自己的唯一破绽,希望杀掉她而弥补破绽,而善良的人格出于父女天性,不忍伤害石青璇,两种人格剧烈的交战,使得石之轩的情绪剧烈的波动着。能够感应到别人情绪的波动,这种能力还是独孤凤晋入大宗师境界后得到的新能力。这种源于灵情心法进阶而来的新能力十分的管用,对敌之时能够把握到敌人的情绪波动,已经足以使她立于不败之地。

独孤凤看着这位魔门百年一出的盖代邪人,摇头叹息道:“母亲被人害死,而这位害死母亲的凶手如今又要来杀她,偏偏这人又是她父亲,你说她好不好呢?”虽然说石之轩天人交战到最后也没下得了手杀石青璇,但是身为父亲,却因为所谓的破绽而杀女儿,这种邪恶的想法还是让独孤凤鄙视不已,对这位邪王自然没有好话。

石之轩的目光又变回无比的冷酷无情,淡淡道:“好胆,莫要以为你在军中击退了傅采林,就已经变得天下无dí

了。”

话音未落,石之轩身形一闪,转眼间已经来到越过数丈距离,来到独孤凤身前五尺许处,两手变化出难以捉摸的奇奥招数,往她攻来。其速度之快,身法之诡异,实在是独孤凤生平仅见。

手快剑更快,石之轩探出的魔手堪堪到了独孤凤身前三尺处,迎面而来的是一道盈盈如秋水的剑光。剑光凝练,如雨如丝,瞬间切入石之轩两手之间的空隙之中,石之轩容色巨变,应剑后撤三步,刹那间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独孤凤一剑逼退石之轩,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淡淡的道:“邪王若想打架,我自然奉陪。正好也可借此了解了你我的三年之约。不过这座小屋毕竟是清璇故居,万一毁坏了却是不好。要打的话,出来好了。”说着转身走向石屋之前的大片空地上。

石之轩自石屋之中缓缓而出,一手负后,另一手前挥,五指缀合成刀状,锋锐遥指独孤凤。双目精芒大盛,长笑道:“好!自我石之轩出道以来,尚是首趟有人能令我甫动手立即屈处下风,虽是因为我心绪不定,可是高手交锋,无所不用其极,当然应算是你的本事。”

独孤凤看着双目中魔芒大盛,浑身邪气凛然的石之轩,微微摇头叹道:“可惜我想战的不是现在的石之轩,不能见识一下完美状态的邪王,真是十分的遗憾。”

石之轩目光一冷,冷哼一声,身形瞬间消失。独孤凤眼前一花,石之轩已现身在她左侧,幻出数道身影,手刀弯击而来,每一道身影取的都是独孤凤的周身要害。

和独孤凤一样,石之轩的速度,也己超出和突pò

人类体能的极限,根本不能用眼去看或用耳去听,只能依自己异于常人的灵锐感觉,作出来自本能的直觉反应。若论绝对速度,石之轩和独孤凤还有一丝微微的差距,但是若论腾挪闪烁的灵活程度,石之轩的幻魔身法却在独孤凤之上,她眼中倏地里眼前像现出无数个石之轩,这当然是幻觉,这不过是石之轩正以奇异高速的身法与步法,向她进击时拉出的幻影,她本身就是精通此道的高手,自然不会为欢迎所惑。

倚天剑一剑斩出,剑如流光,似存非存,似在非在,以一种虚幻不定的姿态向着石之轩斩去。

“噗”的一声,石之轩运指速度陡增,竟比发出刺破空气的微微爆鸣之声,竟然要抢先一步越过独孤凤的剑光,直刺独孤凤的胸前要穴。这一指功力十足,若是让他点中,独孤凤非得重创败退不可。

剑光由虚转实,倚天剑的仿佛从九天之上降落一般,划出一道似有可寻,又似顺乎天然,微妙处没法以任何笔墨去形容的轨迹,以一种无可躲避的姿态刺中石之轩的指尖。

“波!”

石之轩往后飞退。

独孤凤却是身形微微一顿,没有趁势追击,在双方交击的瞬间,石之轩的指劲初时似有洞墙透壁,但是在独孤凤锐如利刃的剑qì

攻入的时候,指劲竟奇迹般消去,变成个无底的空洞深潭,任她送出多少真气,也如泥牛入海,踪影全无。让独孤凤后继的变化使不出来,原本乘胜追击的想法也没有实现。

独孤凤看着飞退到三丈之外的石之轩,面露惊讶之色,问道:“这就是不死印法?化死气为生气,生死循环,无衰无竭,倒也不负不死之名。”

石之轩闷哼一声,却是在刚刚的一击中吃了点小亏。独孤凤的剑qì

岂是易于之物,他刚刚在交击的瞬间,本欲以不死印法吸纳独孤凤攻入的剑qì

,化死气为生气,再返还给独孤凤,哪知dào

独孤凤的剑qì

早已经到了敛尽锋芒的境界,看似潺潺清流,绵软薄弱,实则锋芒无匹不可阻挡。他堪堪以不死印法化解了独孤凤的一部分剑qì

,却没想到独孤凤的剑qì

连绵不绝,后继的剑qì

如跗骨之蛆一般攻来,让他几乎没有回气的机会,只得无奈的借飞退切断两者的联系。就这样也不过堪堪化解了剑qì

,剑qì

所过之处,经脉隐隐刺痛,却是在独孤凤无坚不摧的剑qì

之下经脉还是收到了伤害,虽然是微不足道的伤害,但是剧烈的战斗之中,积少成多,也是十分巨大的问题。

石之轩冷酷的双目注视着独孤凤,突然长笑道:“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宁道奇那趟不算数,自我练成不死印后,尚是首次有人能令我一交战就落入下风的,你独孤凤果然不愧是‘剑神’之名,四大宗师之位你当之无愧。坦白说,我石之轩向来被认为魔门百年来最杰出的天才,当代之中,除了个宋缺,无人能与我比肩,就算是宁道奇傅采林之流,若是和我同样年纪,比起我也是大大的不如。但是这些和你的天资成就想比,却是不值一提。若是能够预知到你的成就,只怕我能狠下决心抛开一切,全力出手抹杀你了。可惜,可叹!”

石之轩的坦率之言,其心胸气魄,大家风范,确异于常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 激战邪王

对于目前状态的石之轩,独孤凤也不屑于用石青璇这个大杀器刺激他,只是淡淡的道:“我自幼学剑,醉心于武道,以武道而求天道。欲以一剑会尽天下英雄,可惜当世武学衰微,除寥寥数人之外,余子碌碌。当今天下,能入得我眼的,除三大宗师之外,也只有邪王与天刀。可惜邪王如今不是完美状态,实在叫人遗憾。”

石之轩冷然道:“哼!我石之轩创的不死印法旷绝古今,纵然不是完全状态,会一会你从《道德经》中演化出来的‘心剑神决’亦不是什么难事。”

独孤凤淡淡的一笑道:“邪王豪气干云,我的心剑神诀共有八诀,就以八招为限,若我八招之内不能破邪王的不死印法,邪帝舍利自然双手奉上。”

听到“邪帝舍利”这四个字,石之轩神色一变,双目中精芒大盛,旋又瞬间敛去,长笑一声道:“你既然愿意将邪帝舍利奉上,石之轩求之不得,怎会拒绝。”

气氛立趋紧张。

两大当世顶尖高手,隔远对峙。

两人出奇的都没有鼓荡起气势,进行气机的试探交锋。此时明月在天,溪流淙淙,清风徐来,送来阵阵的落花的幽香。本来是安逸闲适的空山幽谷,因为两人的存zài

而变得更加的幽静。

独孤凤身上的素白轻衫,忽然无风自动的拂扬起来,悠然笑道:“自我剑法有成以来,还未有人能够从头到尾的看过我都心剑八诀,邪王能否成为唯一的例外,让我十分期待。”

石之轩冷然一笑,眼神中露出森然冷酷之色,进入绝对冷酷无情的“邪王”状态。

人影一闪,石之轩宛如鬼魅一般,忽然已抵独孤凤左侧,一掌往她颈侧切去。动作行云流水,潇洒好kàn

,却又一股不达目的绝不罢手的决然无情意味,十分的矛盾。

独孤凤轻笑一声,身形不动,手上倚天剑爆起点点银光,迎向石之轩削来的一掌。

当世道魔两门两大武学巨匠,终于开始毫无保留的正面交锋。

“蓬”!

掌剑交击,狂飚刮起草泥,以两人为中心向外激溅,声势惊人至极点,双方退开。

石之轩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幻出一道道真假难辨的幻影,绕着独孤凤疾转,看起来石之轩仿佛会了分身术一般,将独孤凤围困在中间。

独孤凤出奇的没有展开她天下无双的速度身法,而是脚踩奇步,如凌波仙子一般,翩然踱步,每一步只是简单的位移,却巧之又巧的封死石之轩的进攻路线。这是偷师与傅采林奕剑术的技巧,奕剑术对空间和大局的把握能力天下无双,当日独孤凤与傅采林决战,傅采林的速度明明不如独孤凤,却能凭着对其对空间的无与伦比的把握能力,在方寸之地营造出不逊于独孤凤的速度,这一着对幻魔身法来说同样有效。不死印法的厉害之处在于换气几乎没有间隙,故而能够将轻功的腾挪躲闪、飞腾变幻之道发挥到极致,就算是独孤凤的身法速度举世无双,但是若论灵活机变,在小范围内腾挪躲闪,却是远不如石之轩的幻魔身法。因此,独孤凤从偷师自傅采林身上的奕剑术技巧结合道门的禹步,重新创出了一门专门用于小范围腾挪躲闪的轻功,命名为“凌波微步”,正好与石之轩的“幻魔身法”一较高下。

倚天剑在独孤凤手上绽放出令人难以相信的光芒,无数眩人眼目的青光剑影激射而出,落在石之轩的眼中,却知dào

她的精神正牢牢的锁定着自己,倚天剑正以迅疾无伦的神妙剑法,一步不差的进击前向他,任他的幻魔身法如何的变换,也躲不开独孤凤剑光的追踪。

石之轩幻出十五道幻影,每一道幻影都向独孤凤发起凌厉的进攻。虚点十五下,幻出十五道剑影。

十五道幻影,十五道剑光。每一剑都直接攻击石之轩的要害。

独孤凤的十五道剑光,像十五支气箭,把“邪王”石之轩完全笼罩在内。石之轩的一道道幻影就像肥皂泡一般在剑光之下烟消云散。

石之轩没想到独孤凤的剑法身法都神乎其技至此,竟然能够一丝不差的跟上他的幻魔身法,自他不死印法大成以来,尚是首次遇到这种情况。在他的全盛时期,不死印法配合幻魔身法,天下根本没有人能跟得上他的节奏。四大圣僧力足胜他,偏是没法奈何得了他,就算是被誉为天下第一人的宁道奇,就算能够击败他,也拿他的幻魔身法毫无办法。但是独孤凤的剑法身法浑然一体,竟然能够跟上他的身法变幻,让他十分的震惊。

石之轩一声长笑,身体在窄小的范围内鬼魅般闪移!身形蓦然加速,两手化作漫天掌影,竟是以快对快,迎上独孤凤的剑qì



一时劲气轰鸣之音,连串响起,密集似长安年夜时燃放的爆竹。

“蓬!”

两人硬碰一击,二度分开。

独孤凤的剑qì

凝练犀利,使石之轩无法借到半分真气,只能凭着本身的功力硬碰硬。

这是不死印法的最大的问题,若是以强欺弱,以寡临众,不死印法能够借取对方真气回复自身战力的能力自然强悍无比,但是在与等级接近高手决战之中,这个优势并不强dà

,作为等级接近的高手,必然有着种种的办法避免被石之轩借去到真气,迫使石之轩只能硬碰硬的战斗。故而不死印法虽然强悍,但是还未强dà

到逆天的程度,就算是最引以自傲的群战能力,在遇到佛门四大圣僧抱团围攻的时候,以石之轩之能,也只有退避跑路。

剑掌交击之后,石之轩浑体剧震,显示他和独孤凤的硬碰硬的交击中并未在功力上占据便宜,不过他不退反进,一个旋身,幻出一道幻影,嵌往独孤凤的剑法内圈。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独孤凤剑法出神入化,一旦全面展开,自然是无可匹敌,但是近身缠斗搏击,长剑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空手。若是独孤凤一旦给石之轩欺近,进行贴身缠斗,剑法自然无法展开,束手束脚之下落入败亡的命运。

独孤凤轻笑一声,倚天剑斩出,化作一束剑芒,瞬间跨过两人之间的距离,直刺石之轩的胸膛。这一剑快逾闪电,宛如瞬移一般,毫无征兆,剑光移动,下一刻已经瞬间出现在石之轩胸前,喷薄的剑qì

已经刺破他胸前的衣衫。

石之轩冷哼一声,身形没有征兆的的突然由前冲改为飞退,转换之间毫无半点间隔。

独孤凤剑qì

如虹,长剑洞穿石之轩的幻影,毫不停息的追斩而上。

石之轩冷笑一声,闪出三道幻影之后,改退为进,两手盘抱,发出一堵墙般的劲气,硬往独孤凤压去,左脚同时横撑,取的是独孤凤腹下的要害。

独孤凤暗赞一声,石之轩果然不负邪王之名,就算是不完美状态下也是如此的难缠。他的战斗经验丰富无比,不死引发配合幻魔身法,要打就打,来取如意,攻防转换如呼吸一般轻松自如。而且下手狠辣,毫不拖泥带水,真不愧是上一代魔门最杰出的人物。

不过赞叹归赞叹,独孤凤下手却毫不留情。面对石之轩这一级的高手,哪怕他因为人格分裂而不是大宗师级的完美状态,但是仍然不可轻忽,想留手那就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刚刚的那一轮攻防,独孤凤若是反应差些,被石之轩切入内圈,凭着不死印法和幻魔身法的配合,近身缠斗,就算独孤凤剑法盖世,没有机会展开,也要落个战败身亡的下场。

倚天剑剑光如水,斩出道道青光,交织成一片青光之海,凌厉的剑qì

瞬间将石之轩如有实质的气墙切割的七零八落。剑qì

连绵不绝,斩破气墙之后,如冲破堤坝的洪流一般像石之轩涌去。无穷的青光剑影转眼之间将石之轩淹没。

石之轩心中叫苦,他眼前所面对的是与碧秀心、四大圣僧和宁道奇交手以来更艰苦的一战。与碧秀心之战凶险处不在生死,碧秀心虽达《慈航剑典》“心有灵犀”的境界,仍未足以破他天下无双的不死印法,险恶处是他对碧秀心难以舍割的苦恋。最后他胜了,且把碧秀心重创,仍因“一念之差”拼着真元损耗把她救回来,还夺去她的贞操,演变为正邪之恋。

被四大圣僧围剿的两战,过程虽险象横生,但四大圣僧始终是方外戒杀的人,武功固是博大精深,可是杀意不盛,处处生机,使他制敌虽绝无可能,保命却是绰有余裕。

与宁道奇交手时他已因碧秀心之死心灵种下破绽,势色不妙时,就藉不死印法和幻魔身法突围,宁道奇亦奈何不到他。

可是可是这一趟与独孤凤决战,竟被独孤凤的剑法牢牢的压制住,独孤凤的剑法神妙不输于傅采林,犹在碧秀心之上,而身法速度竟然比他也相差无几。独孤凤首趟反击,就使他陷进最棘手的形势里。

独孤凤的剑qì

凌厉,剑意连绵,让他无法借到半分真气,而且独孤凤的剑法仿佛能够洞彻人心一般,剑剑直至他的破绽所在,招招夺博命,步步紧逼,没有丝毫缓冲余地。

第二百章 心剑凌波破幻魔

石之轩神色凛然,知dào

若是不碰破解独孤凤这连绵不绝的剑光之海,我消彼长下,他即使能勉强冲出剑光笼罩的范围,多少难免受伤,之后能否在独孤凤剑下从容而走,就要看受伤轻重。

独孤凤的剑光虽然凌冽绵密,但是凭他的气功,仍有九成把握破墙而去,但难免遭到反震受伤,速度亦因而减慢,此法智者不取。

石之轩冷哼一声,气墙劲力剧增,像天魔大*法般往内凹陷,本是力道平均,全无破绽的气墙,如漩涡一般旋转,将独孤凤如海的剑光尽数吸纳。

独孤凤顿感虚虚荡荡,推剑刺破漩涡之中却用不上任何力道,不禁微微一笑,剑光一变,剑qì

含而不吐,待到石之轩的劲气像一个反方向往核心涌去的涟漪搬他攻去时,无坚不摧的灵情剑qì

才以高速切割气式的方法如*般切入气墙,势如破竹的直刺石之轩的要害。

石之轩横撑的脚像完全不受人体结构局限般搬上疾踢。

“当”!

间不容发之际,石之轩上踢的脚尖命中独孤凤倚天剑锋,高速切割的剑qì

如真实的利刃一般切开石之轩的护体真气。

石之轩冷哼一声,动作缓慢下去。

独孤凤一个旋身,倚天剑再次幻出千百计的流光剑影,将石之轩笼罩在无尽的光影之中。

石之轩急旋速移,一卷风般往独孤凤的正面撞去。

“砰!”

拳剑交击。

石之轩闷哼一声,由守转攻,全力强攻,他不论拳击指点,掌削肘撞,每一下动作都是清楚分明,似拙实巧。独孤凤的剑qì

凌厉无匹,令他无法借到半分真气,但是凭着不死印法的独特法门,化解还是没有问题。只是独孤凤的剑qì

实在太过凝聚凌厉,每化解一道剑qì

,他的经脉就受到一丝伤害,长久的累计之下,亦是十分严重的问题。而且对石之轩来说,凭着不死印法的独特换气法门快速抢攻,这也是非常耗力的打法。

比拼速度,独孤凤自然不逊于任何人,石之轩的快速抢攻,正和她心意。倚天剑顿时由实化虚,仿佛遁入虚空一般,剑锋一闪一现之间再也无法看到长剑的轨迹,如同瞬移一般凭空出现在石之轩的拳影之上,每一剑都斩破石之轩攻击,使得他大巧若拙的招式露出原本不该出现的破绽。

自从晋入大宗师之境之后,独孤凤的剑法虽然表面上看似乎没有变化,但是实jì

上却变得更加游刃有余。大宗师之境,若论绝对力量,其实并不比宗师巅峰强,但是整个人与天地自然结合的更加的紧密,有道之人,从容随性,随手而出的招式都是发乎自然,浑然天成,能够以八分的功力发挥出十分功力的效果,这也是每位大宗师战斗起来从容自若,傲视天下的资本。

独孤凤大宗师级的精神清楚感应到眼前的石之轩对自己产生的强烈杀机,甚至犹在对石青璇之上。而且他甚至不惜耗费大量的真元,维持这种排山倒海一般的狂猛攻势,就是想要凭着不死印法无与伦比的回气速度将自己拖入消耗战,只要自己稍有不支,露出半点破绽,就将招来狠辣无情,至死方休的可怕攻击。

不过现在状态的邪王虽然能够对他构成威胁,但是说道杀她,那不过是个笑话。完美状态的石之轩不计生死的话,或许能够和她拼个两败俱伤乃至同归于尽,但是现在人格分裂的石之轩在她灵情心法的洞察之下,几乎处处是破绽,独孤凤甚至有把握花费一点功夫不受任何伤害的拿下石之轩。这并非是她武功比石之轩高出许多的原因,而是纯粹属性克制,对于现在的独孤凤来说,任何心灵不够完美,有着执念破绽的高手在她面前没有半分隐秘可言。凭着她出神入化的剑法和洞察人心的能力,面对石之轩这样的高手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独孤凤游刃有余的应付着石之轩全力以赴的进攻,石之轩若能永远保持着现在这种的强势攻击状态,那天下间将无任何人能够不付代价的正面击破他,不过这种大耗真力的攻势显然不能持久。石之轩力竭的那一刻,就是独孤凤发动反击,击破石之轩的时刻。

倚天剑蓦然在虚空中出现,距离石之轩的胸口只有半尺距离。石之轩冷哼一声,动作似乎缓慢下去,一拳击出,偏偏毫不逊于独孤凤惊人的高速,

独孤凤微微一笑,剑光一转,如丝如雾,绕着石之轩的的拳头蔓延而上。石之轩的五指蓦然张开,像变成千手观音般,五指如车轮一般翻转连弹,弹射出数道劲气,将独孤凤刺出如水一般的剑qì

拦下。

剑qì

交击。

石之轩虎躯剧震,往后飘退,倏地横移,鬼魅般逸往十丈开外。却是在拦下独孤凤的大部分剑qì

之后,仍然有三道剑qì

射入他的体内。

独孤凤的身影一闪,如影随附。

石之轩身形连闪,幻出十数道幻影。独孤凤的身影同样一闪即逝,倚天剑一丝不差的直指石之轩的眉心。

箫音在远处响起。

石之轩身躯剧震,原本如鬼魅一般闪烁的身影突然停下。

独孤凤亦没有乘胜追击,在箫音响起的瞬间也停下身影,收剑入鞘。

天竹箫的箫音,瞬又消去,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但已在石之轩的心海激起滔天巨浪。

独孤凤与石之轩的争斗动静自然瞒不过石青璇,尽管不愿见到石之轩,但是出于某种关心,她还是来了。当看到石之轩落于下风,很可能死于独孤凤剑下之时,出于父女天性,她还是忍不住吹起竹箫,以箫音介入,为石之轩解围。

石之轩立即回复平静,且戾气全消,没有出手之意,亦没有被独孤凤逼得差点动用同归于尽的压箱底功夫的恼怒,而是移到溪流之前,目光投进星夜下的山谷去,似在搜索女儿的踪影,淡然自若的道:“独孤凤小姐可知对道门最大的威胁非是我圣门,而是佛门。”

独孤凤倒没想到石之轩突然将话题转到道魔之争上去,不过她却是有几分和石之轩合zuò

的念头,倒也没有拒绝他的话题,而是轻踱两步,走到小溪之旁,目视着天穹上迷人的星空,淡淡的道:“愿闻甚详。”

石之轩道:“自汉明帝十年,佛教东来,至今已有近六百年了。佛门教导信众慈悲向善,安分忍耐,以修来世,此番教义不但深合上位者所需,更为普通民众欢迎。因此自东穿以来就蓬勃发展,如今不足六百年,就已经佛寺遍地,信众广布天下,在我中土砸下深厚的根基,甚至窥视神器,扶植帝皇,名为代天挑选明君,实则野心勃勃,欲以胡门一脉取代我华夏道统。道门和圣门虽然颇有分歧,但是终归都是华夏一脉。若是华夏道统不存,根基不在,皮之焉附。所以中土真zhèng

的祸患是佛门而非我们圣门。”

独孤凤微笑道:“贵门也讲华夏道统吗?据我所知,贵门派的赵德言可是与颉利合zuò

的很愉快吗。”

石之轩叹道:“不依国主,则法事不立,这是佛教东来六百年了日渐兴盛的主因。赵德言打的是另一个算盘,他要明刀明枪的借助颉利的力量铲除异己,若颉利真能征服中原,不得不以汉制汉,倚赖赵德言去为他管治江山,完成他的帝皇美梦,即可借此广大他的魔相宗道统。你若想干掉他,我绝不会皱半下眉头。”

独孤凤收回望向夜空的目光,微微偏头,看向石之轩,淡淡的问道:“听闻魔门各宗乃是汉武独尊儒术后被排斥的诸子百家所组成,邪王纵横域外,不费一兵一卒而分裂突厥,如此风采,比之古之苏秦张义亦不逊色,想必花间派是源自纵横家吧!”

石之轩点头道:“不错,我花间派的正是纵横家一脉。”

独孤凤又问道:“那赵德言的魔相宗又是哪一脉的传人呢?”

石之轩道:“魔相宗原本是名家公孙龙一脉,穷尽周天万象,讲究名实之辩,后来又吸收了佛门的部分思想,衍化出了如今的魔相一脉。”

名家也是诸子百家中的一家,即辩者,又称刑名家,主要讨论名实关系和概念同异、离合问题。早期的“辩者”名家)是春秋时期郑国人邓析,他能操两可之说,设无穷之辞。他是名家的创始人。名家并无相同的政治思想或经济主张,仅仅是他们都以“名”为研究对象,并以此区别于其他学派。从魔相宗的武学特点和一些行事风格上来看,也确实沾点名家的边。

独孤凤的目的当然不是和石之轩讨论魔门各种的来历,问完魔相宗的来历之后,又问道:“魔相宗的上一代宗主是否就是长孙晟呢?”

石之轩微微疑惑的看了独孤凤一眼,不知dào

她提起长孙晟是什么意思,不过仍然耐着心思回答道:“是,长孙晟就是圣门魔相宗的上代宗主。赵德言无论是智计武功都是深的他的真传。”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邪王可知长孙晟有一子一女,儿子长孙无忌暂且不提,但是其女儿长孙无垢却是嫁给了李渊的二子李世民为妻。”

PS:今天开始恢复2更。

第二百零一章 心有千千结

石之轩眉头微锁,旋又舒展开,淡淡的道:“原来如此。”说罢将目光转向山谷深处,深深的望了一眼后,身形一闪,没入暗黑深处。

看着石之轩离去,独孤凤不禁微微一笑,石之轩是聪明人,想必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石之轩最大的梦想是一统魔门,改变魔门四分五裂的局面,可惜刚刚晋级大宗师不久就遇上了命中的克星碧秀心,硬是被碧秀心羁绊了许多年,现在更因为碧秀心的死精神分裂,失去了力压魔门的绝对武力,统一魔门不过是镜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而他能够弥补破绽的办法只有两个,一是杀了石青璇,彻底的灭情绝性,回复冷酷无情的邪王本色。二是得到邪帝舍利,汲取邪帝舍利的邪气元精弥补自己的破绽。这两个条件,第一条且不说石之轩对石青璇下不下得了手,但是只看独孤凤今天出现在这里,就知dào

石青璇已经有了独孤凤庇护,想要动她都要先过独孤凤这关,而石之轩现在却绝对不是独孤凤的对手。第一条行不通,那只能是第二条了,但是现在邪帝舍利偏偏落到了独孤凤手里。可以说邪王想要恢复到巅峰状态,无论如何都要经过独孤凤的同意。当然,独孤凤也释fàng

出了善意,乐意石之轩恢复巅峰,但是这并不代表独孤凤会无偿的将邪帝舍利送给石之轩,石之轩想要邪帝舍利,就要看他的诚意了。石之轩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今天他和独孤凤的战斗中彻底的落入下风,若不是石青璇箫音的出现,只怕他就算能够逃走也要身受重伤,这种情况下实在不适合讲条件谈判。以邪王的决断,自然是一走了之。

石之轩走远之后,独孤凤也转身掠往后谷,清风扑脸而来,苍穹嵌满无有穷尽的星辰,蛩虫鸣唱不休,幽静的山谷再不孤寂。

箫音再起,似有如无,与四周的夏蝉悲鸣融浑无间。随着呼呼风啸若隐若现,就像轻云遮着的明月;令人耳迷神荡的动人萧音仿似在九天外处翩翩而起,把清冷的月夜转化为充盈生机光辉灿烂的天地,明丽的音符一时独立于天地之外,一时与万化紧密凑合。

独孤凤寻宝似的往话音起处掠去,耳闻着充满了诸般情绪的箫音,心中升起说不尽的温柔和爱意,石青璇的箫音有如一株神奇的忘忧草,让人能够忘记世间的一切烦恼。

独孤凤沿着山溪轻快的前进,石青璇的倩影出现在分割内外小谷的山顶一块大石上,仿若梦境中徘徊在空山灵谷的仙子。

独孤凤的身形在石青璇之前停步,箫音倏然而止,石青璇生辉的美目顾盼多情的朝她看来,淡淡的道:“他走了!”

独孤凤来到她旁坐下,一边欣赏着她超脱凡俗的容颜,一边笑道:“是呀,他打不过我,又怕我敲诈他东西,就直接跑了。”石青璇上穿淡紫色的轻罗长裙,香肩搭着色泽素雅披肩以御风寒,下配杏黄色的绫罗裙子,秀外慧中的面容仍带着一贯抑压下透出来的忧郁神情,别具冰雪冷傲的美态。不施半点脂粉,可是其文静娴雅的举止,轻盈窈窕的体态,能令任何人心迷神醉。

她随手把天竹萧放在另一边,把目光投往山下起伏的小屋,香后轻启,轻柔地道:“爱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独孤凤想不到她有此一问,停顿片刻,微微偏着脑袋,做出出思索表情,故yì

笑道:“这个问题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清璇想要知dào

爱情是什么滋味,找个人谈谈恋爱不久知dào

了。”

石青璇唇角逸出笑意,轻轻道:“清璇在娘的坟前立下誓言,要终老小谷,长伴娘的坟茔,此外再无所求。”

独孤凤听的暗笑不已,这分明是骗人的话,碧秀心的坟茔在慈航静斋之中,幽林小谷内的不过是一个衣冠冢,石青璇若是真的要常伴母亲坟茔,只怕要在她自己最讨厌的慈航静斋中终老一生了,哪里还会在幽林小谷长住。

独孤凤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dào

的样子,微笑道:“终老小谷又不是只要一个人,清璇将来若是看上了哪个幸运的小子,尽管告sù

我,我一定帮你将他抓来,让她陪你终老一生。”

石青璇闻言不禁脸色微微一红,仰脸微横了她一眼,娇嗔道:“独孤姐姐说什么呢?人家才不会喜欢什么男人呢!倒是姐姐既然能够写出‘此情可待成追忆’这样的诗句,想必对感情自有别样的体会吧!”

对于石青璇的反击调侃,独孤凤目视苍穹,傲然一笑:“我倒是想有一段感情,可是这世上哪里有能让我看的上的人呢?”

独孤凤一副睥睨天下、目无余子的傲然姿态,倒是让石青璇无言,以独孤凤目前的成就来看,这世上却是没有一个男子能够配得上她,就算是石之轩在年轻时候也远不如如今的独孤凤辉煌耀眼,双十年华的大宗师,实在是太惊采绝艳了点,真zhèng

的前无古人。

山风渐渐大了起来,石青璇把下颔枕在两臂突前环抱的双膝间,整个人似嵌进夜空去,变成星夜里夺目的星辰,诡秘难测。

独孤凤看着她略带忧郁的神情,忍不住问道:“清璇在想什么呢?”

她别过头来瞥他一眼,又重把目光投往远方星空和山峦交接处,神情之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忧郁哀伤,淡淡的道:“我在想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偏偏要互相伤害呢?”夜色轻纱般蒙上她的娇体,既近在眼前,又似隐身在与人间有别的仙界。

独孤凤深深的看了石青璇一眼,淡淡的道:“那是因为他们彼此不是对方心中最重yào

的。”

石青璇娇躯剧震,倘脸血色尽褪,晶莹纯净的眼睛中泛出隐隐的水花,她垂首埋在两臂之前,香肩微颤,低低的抽噎起来。

独孤凤默然无语,轻轻的探手拦过她的香肩,将她靠在自己身上,无声的给予她支持。

这一刻,独孤凤深切的体会到石青璇的心情。她对于父母的感情十分的复杂,既有骄傲也有怨恨,更有一丝难以忘怀的眷恋。在石之轩和碧秀心的矛盾毫无保留的暴漏之前,他们该有一段快乐融洽的时光,石青璇作为他们这段恋情的结晶,自然受到父母双方的宠爱,幼年的生活必然幸福无比。可惜,截然相反的政治立场还是使得碧秀心和石之轩越行越远,最终决裂,将这个家庭这个婚姻乃至彼此的爱情当做了决胜的战场,石之轩能狠下心来写出能够害死碧秀心的不死印法,而碧秀心更是能够狠下心来以自身的死亡给予石之轩致命一击,而这一切对于石青璇来说,又何其无辜。在这样的家庭惨剧中长大的石青璇,也难怪变得离群索居,对于感情敏感而又逃避。

过了许久,石青璇宣泄完几年来积累下来的情绪,才坐直娇躯,转头来,顾盼生妍的美

眸又带着几滴未曾逝去的眼泪,深深往视独孤凤的眼睛,最终破涕而笑,娇嗔道:“都是你不好啦!害的人家哭的这么伤心。”

独孤凤微笑着,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道:“好了,夜深啦!清璇到屋里好好睡一觉如何?做个乖孩子嘛!”

对于独孤凤哄小孩子一般的动作,石青璇出奇的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有一种久违的亲切之感,记得娘亲还在世的时候,她每每因为贪看夜空而忘了睡觉,娘亲都是这般哄着她睡去。石青璇嘴角笑意扩大,化作灿烂的笑容,把她似是与生俱来的忧郁驱散,顽皮的道:“我一个人可睡不着,独孤姐姐要哄着我才行。”

对于石青璇的要求,独孤凤自然双手欢迎,并无任何意见。

……

清晨的阳光照进幽林小谷,若隐若现的晨霭在山林之间飘起,在阳光的照射之下泛着隐隐的霞光,整个小谷美丽的不似人间。

独孤凤练剑完毕,步入与石青璇同居的石屋。推开石屋的木门,透过竹廉望进去,隐约见到这独特的女子在内进尽端榻旁的小几坐下,她对面挂墙的挂着一面圆形铜镜,蒙蒙胧胧间,一切都被廉隔净化,更强调出她曼妙的体形和姿态。

石青璇正拿起梳子,为她乌黑发亮的长垂秀发轻柔地梳理,动作姿态,引人至极点。宁静祥和的气氛,让独孤凤涌起温馨写意的感觉,就像和娇妻共处安乐的小窝中,隔廉闲话家常,这是非常新鲜有趣的感觉。

石青璇听到独孤凤进来的动静,微笑道:“独孤姐姐起的真早呀!我现在才明白为何独孤姐姐能够在这个年纪就超越无数的天才,成为当世的第四位大宗师了。”

独孤凤将倚天剑放到屋中的石桌之上,注意到石桌上已经放置着放有一把式样奇特,纹理高古的连鞘厚背大刀,刀旁还有两卷书册。

PS:额,虽然迟了点,但是总算赶到今天了,保住了一点点节操!

第二百零二章 托付

独孤凤笑道:“是否是我起的太早了,影响了清璇的休息?”

这小石屋位于幽谷深处,背靠飞瀑流泉,屋前树影婆娑,花木繁盛,景致极美。

石青璇放下梳子,“噗哧”娇笑道:“是哩!独孤姐姐扰人清梦,总得给人家点补偿才是。”

独孤凤看着桌上摆放的岳山的霸刀,对石青璇的心思了然于胸,笑道:“清璇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某些责任转嫁到我身上呀!”

石青璇微微有些羞赧,垂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清璇一生没有甚么特别的希求和期望,在青璇心中理想的生活方式,就是隐居山林,钻研喜爱的技艺和学问,以之自娱,平静地渡过此生。故此才有点急不及待的欲把一些责任转嫁到姐姐身上去。”

独孤凤走入内室,在石青璇身旁坐下,嗅着她身上的淡淡的幽香,叹道:“这些老家伙,一个个自己走的潇洒,却把麻烦留给你这个小女孩,真是……”

石青璇叹道:“独孤姐姐不要怪老人家,有些事情非是他们不想解决,而是碍于种种缘由,不能解决。”旋又忍俊不住的“噗哧!”娇笑道:“独孤姐姐还说我是小女孩,你自己有何尝不是小女孩呢?”

独孤凤眉毛一扬,目光在石青璇起伏有致的胸部满含深意的扫了一眼,语带双关的笑道:“因为我比清璇你大呀!”

石青璇冰雪聪明,看着独孤凤得yì

洋洋,又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坏笑表情,脑袋稍微一转,已经明白了独孤凤这句话中的深意。不禁脸色微微一红,横了独孤凤一眼,娇嗔道:“胡说八道。”

独孤凤伸手揽着石青璇的香肩,将她抱入怀中,笑意盈盈的道:“清璇不信,我们就再比比看。”

石青璇自然不依,两人顿时笑闹了起来。

两人闹了好一会,石青璇自然不是独孤凤的对手,被独孤凤的玉手覆盖在自己玲珑起伏的胸部,细细的丈量着尺寸。

从来没有被外人触碰过的敏感部位落入独孤凤的手中,让石青璇觉得十分的害羞,俏脸不由自主的飞上两抹红霞。她一手按住独孤凤作怪似的作弄她的小手,一手拢了拢原本梳洗好却又变得散落的头发,娇声道:“姐姐不要闹了,我的头发都给你弄乱了。”

独孤凤微微一笑,虽然对那温软动人的触感恋恋不舍,但也知dào

不能操之过急,因此放开在石青璇胸部作怪的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梳子,兴致勃勃的道:“我来帮清璇梳头好了。”

石青璇做起身子,一边聆听透窗传入的雀鸟追逐嬉闹的鸣叫,一边任独孤凤为她轻柔的梳理着乌黑发亮的长垂秀发。

石青璇轻声道:“唉!独孤姐姐该知dào

邪帝吧!”

独孤凤当然对知dào

邪帝向雨田,不但知dào

他是魔门数百年来的第一高手,还知dào

他是邪极宗历代以来第一个练成道心种魔大*法的人,无论是邪王还是阴后,虽然被当代江湖中人誉为魔门几百年来最出类拔萃的人才,但是比向雨田也是大有不如。而且独孤凤还知dào

向雨田只是诈死,所谓的连道心种魔大*法走火入魔不过是骗人的鬼话,这老家伙早在二百年前就练成了道心种魔大*法。不过这些秘密不足以和外人道,独孤凤也只是点点头道:“邪帝之名略有耳闻。”

石青璇欣然道:“姐姐听说过就好,关于邪帝的往事我就不复多言了。邪帝三十年前他退隐潜修魔门最秘不可测,无人敢练的一种至高功法,自此再没有出现于世人面前。”

独孤凤想到他指的潜修密地该是原著中徐子陵与石青璇初次见面的邪帝庙,不禁微笑道:“邪帝修liàn

的是否是魔门至高功法道心种魔大*法呢?”

石青璇倒不奇怪独孤凤知dào

道心种魔大*法,以独孤凤的身份,不知dào

才是怪事,因此点头道:“令邪帝向雨田归隐潜修的魔门最高秘法正是‘道心种魔大*法’,其真实情况,无人得

知,只知古往今来魔门虽人才辈出,始终没有一人能够修成,最后落得魔火焚身的凄惨下

场。”

独孤凤轻柔的梳着石青璇那如瀑布一般的乌黑青丝,一边等待着她的下文。

石青璇把秀目移往窗外,双手托腮,姿态写意放任,美目深深的注视着远山秀水道:“邪帝向雨田有四个弟子,就是尤鸟倦、丁九重、周老叹和金环真。邪帝临死以前顿悟前非,那时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是尤鸟倦这四个恶徒,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们邪恶的天性,于是利用他们想取而代之成为另一代邪帝的弱点,以”邪帝舍利“为诱饵,迫他们立下在魔门有至高约束力的血咒,立誓只有拿到”邪帝舍利“,继承邪帝之位后,才准开宗立派。另一方面则暗中知会祝玉妍,告sù

她『邪帝舍利』已传给这四个劣徒,要他们背此黑锅。”

独孤凤笑道:“邪帝舍利现在在我手里,看来这四个人是永远没有机会重出江湖了。”

石青璇转过头,美目注视着独孤凤,俏脸之上喜意盈盈,娇声笑道:“所以人家才要把除去这四个恶人的重任交给你嘛!”顿了顿,又叹道:“邪帝舍利本身是以一种罕有的黄晶石打磨而成,自第一代邪帝开始,历代邪帝在知dào

自己大限将至时,便以秘法把毕生功力凝成精气,注进晶石之内,希望继承邪石的人,可把元精据为己用,令邪极宗一代比一代强dà

,独步武林。如此神奇的功效,不但邪帝的四个恶徒窥视,就连魔门之中也是人人都有觊觎之心。当年邪帝将舍利交给鲁先生,就是希望鲁先生能够选择一个真zhèng

配得上邪帝舍利的传人,但是鲁大师他老人家也因此东西与祝玉妍决裂,避居飞马牧场。哎……鲁先生将邪帝舍利送给你,也是想让你来解决这个麻烦。”

邪帝的四个门徒不过是邪帝为了不违背魔门规则,故yì

弄出来凑数的货色,其中最强的尤鸟倦也不过是魔门八大高手中的垫底水平,与边不负差不多,不过是随手可以打发的货色,还不被独孤凤放在眼里。因此独孤凤笑道:“这件事情容易。邪帝的门徒想来也厉害不到哪去,只是他们一个个隐匿不出,一个个找上门太过麻烦,清璇有办法将他们引出来吗?”

石青璇见独孤凤答yīng

下来,不禁开怀一笑,喜滋滋的道:“这个容易。只要我们放出邪帝舍利再手的消息,不用主动寻他们,他们自己就会找上门。”

独孤凤笑着点点,又问道:“这是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情呢?”

石青漩浅叹道:“这恰好是青漩肩上负担之一,‘霸刀’岳山自败于宋缺之手后,便一直隐居在幽林小谷附近。岳老临终前对宋缺已恨意全消,唯独对害得他家散人亡,更变得性情暴戾的天君席应念念不忘,假若独孤姐姐能为青漩和所有被害的人诛杀此魔,青漩会非常感激。”

独孤凤微微一笑,倒没有趁机问石青璇会怎么感激她,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石桌上放置的那把霸刀道:“那把刀就是霸刀吧!果然杀气很重呢!隔了这么远都能让人嗅到刀上煞气。看来霸刀刀法走的必定是偏激狠辣的路子。”

石青璇微微皱眉道:“我也不太喜欢这把刀的气息呢!只是这是岳老的遗物,不好随便丢弃。嘻!你要帮岳老了却心愿,人家就把这把刀送给你吧!”

石清璇别过俏脸,露出俏皮的神色,笑意盈盈的看着独孤凤,一副将烫手的热山芋送出去的欢快模样。

独孤凤不禁哑然失笑:“我是剑客,又用不到这把刀,干嘛要塞给我?”

石青旋露出一丝如鲜花盛放,阳光破开乌云的笑意,娇憨地道:“姐姐你不是有个徒弟也用刀吗?送给他好了。”

石青璇恢复娇憨俏皮的本色,看的独孤凤赏心悦目,心中一软,倒是忘了拒绝。

石青璇柔声道:“人家自然不会让姐姐你白帮忙的。桌子上除了岳老晚年一直专研的换日大*法之外,还有石之轩的鬼卷子,都一并交给你处理,姐姐是爱撕掉扔掉,又或交给谁,悉随尊便。”

独孤凤微微愕然,倒是没想到石之轩的不死印法这么容易就到手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石青璇深恨石之轩,对于这卷害死了碧秀心的不死印法自然也是深恶痛绝,之前没有扔掉只不过是找不到合适的处理方式,现在恰好碰到她来帮忙,顺手塞给她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对于石青璇的大方,独孤凤自然不会客气,石之轩乃是魔门天纵之才,不死印法更是天下间的绝顶奇功,在借力换气之道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独孤凤要完善自己的借力法门,借鉴一下不死印法可以省却许多的功夫,而且她新创的轻功凌波微步还有许多不完善之处,若是能够融入幻魔身法的特点,想必就能够将其一举推演到大成境界。

就在独孤凤和石青璇欢声谈笑,相处的十分融洽的时候。一个宛如天籁一般悦耳好听的声音从外谷悠然传来:“清璇小姐可在?师妃暄前来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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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也不能落后,肯定保持两更。并定个目标,点击超过2万,加更一章,红票超过1千加更一章。

第二百零三章 借住

师妃暄悦耳好听的声音悠然传来,石青璇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显然对师妃暄的到来并不欢迎。

独孤凤随意的望了一眼窗外,笑问道:“清璇不想见到师妃暄吗?”

石青漩美目精芒闪闪,秀眉轻蹙的道:“我不想见慈航静斋的人。”

独孤凤欣赏着她醉人的风情,随意的道:“不想见就不见,我们正好一起出去游玩,躲开她好了。”

石青漩垂下俏脸,盯著横放桌子上的玉箫,细思了片刻,浅叹一声道:“算了,还是见见她吧!”

此时红日初升,照得谷内林木更是层次分明,绿荫洒地。整个小谷沐浴在晨曦之中,满山枫叶,层林如染,阵阵秋风吹来,百鸟和鸣,清新之气沁人心脾。

师妃暄静静的立在石屋前的草坪之上,就像长居洛水中的美丽女神,忽然兴到现身水畔。

她的“降临”却把一切转化作空山灵雨的胜境,如真似幻,动人至极点。小谷宁和一片,流水淙淙,虫鸣鸟唱。草坪之前是一带溪流,清澈见底的小溪之中中时有大石从水底冒起,或如磨盆,或似方桌,清泉石上过,小鱼结伴游,充满自由写意,不染尘俗的意味。

师妃暄的美眸清丽如太阳在朝霞里升起,又能永远保持某种神mì

不可测的平静。不过当她看到独孤凤和石青璇手挽着手自山后走出来时,那原本平静和缓的心境不禁泛起巨大的波澜,在平静和冷然的外表底下,她的眼神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讶和意wài

,使她那原本超脱凡俗的气质中露出一丝属于人间的鲜活气息。

独孤凤故yì

亲昵的拉着石青璇的手,微笑着向师妃暄打招呼:“真是巧呀,我们又见面了!”

师妃暄轻轻呼出一口气,平息下因突然见到独孤凤而变得纷乱的心境,以她不含一丝杂质的甜美声线平淡的道:“原来独孤小姐也在这里。”

两人的招呼虽然十分的平淡,但是石青璇冰雪聪明,早已经从两人的语气神态中隐隐察觉到不妥,黑白分明的眸子不着痕迹的在两人之间扫视了两下,虽然不能确定两人的关系,但是可以肯定两人之间必定发生过什么。

师妃暄微微偏头,将目光投注向石青璇,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石青璇,石青漩身穿双襟圆领,蓝色印花的女装,轻盈潇洒站在独孤凤身旁,淡淡的凝视她。石青璇的容颜清丽绝伦,与她和独孤凤相比,也毫不逊色半分,而且从她身上,师妃暄能体会到一丝亲切的感觉,那是静斋传人中独有的感觉,石青璇虽然不是静斋传人,但是毕竟是碧秀心的女儿,天然遗传了慈航静斋的某些特色。

师妃暄丹红的嘴角飘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檀口微启轻轻的道:“妃暄一直渴盼着和清璇师妹一见,今日才算圆了心愿。”

石青璇瞧着师妃暄,淡然自若的道:“我是碧秀心的女儿,却不是慈航静斋的门徒,师小姐不必以师妹称呼我。”

师妃暄不禁心中暗叹一声,知dào

石青璇对慈航静斋心结难解,当年碧秀心去世之后,梵清惠担心石青璇无人保护,曾想请她到慈航静斋长住,但是石青璇坚决不肯,无奈之下,梵清惠只得将石青璇托付给大石寺的大德神僧照顾,但是石青璇也只在大石寺住了两年就回到了幽林小筑,由此可见她对慈航静斋的恶感。

师妃暄歉然一笑,柔声道:“是妃暄唐突了。师傅她对清璇小姐也十分挂念,妃暄下山时,师傅特地嘱咐妃暄来看看青璇小姐。”

石青璇游移开目光,淡然的看着远方,平静的问道:“师小姐来此有什么事情吗?”

师妃暄目光注视着石青璇,轻叹一口气道:“我今趟来蜀,除了拜见清璇小姐外,还要借石之轩所著的不死印卷一观。”

石青漩移回目光,一瞬不瞬美目深注的瞧著师妃暄,玉容虽不见半点情绪波动,秀眸却透出缅怀伤感的神色,幽幽叹道:“碧秀心已经死了,难道慈航静斋还想再死一个师妃暄吗?”

师妃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默然片刻,沉重的道:“石之轩录下不死印法,是故yì

让秀心师伯看的,对静斋来说则是公然的溺战,因此秀心师叔不得不应战。此事到魔门和静斋的斗争,妃暄自然有义务接过秀心师叔留下来的重担。”师妃暄的语气平淡,但是却有一种道之所在,虽赴汤蹈火而在所不惜的坚定味道,让她原本就非尘世间的凡笔所能捕捉和掌握的玉容之上露出圣洁的味道。

看着师妃暄那与碧秀心十分相似的气质,石青璇不禁微微有些恍惚,几乎以为碧秀心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眼前。

石青璇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平静的道:“不死印卷我已经送给了独孤姐姐,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了。师小姐要借阅,就找独孤姐姐吧!”

师妃暄如朝霞明露一般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惊讶之色,不死印卷是碧秀心留给石青璇的遗物,石青璇自然有处置它的权利,只是师妃暄没想到独孤凤和石青璇的关系这么好,石青璇竟然将不死印卷送给了独孤凤。想到独孤凤在长安时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师妃暄不禁担忧的看了石青璇一眼,独孤凤既然有此癖好,说不定已经对石青璇也做过同样的事情。而碧秀心去世的早,石青璇一个人离群索居,从来没有人教导一些男女之事,难保不会被独孤凤使手段引入歧途,这可十分的不妙。慈航静斋亏欠石青璇良多,无论是看在碧秀心的份上,还是处于自己的责任人,师妃暄自然不能任由单纯的石青璇落入独孤凤的魔掌。

师妃暄轻扭长秀优美的脖子,别过俏脸朝独孤凤认真的瞧来,美眸异采涟涟,扣人心弦。她的美眸中带着别样的意味,轻声问道:“独孤小姐和清璇小姐很早就认识吗?”

独孤凤轻轻握着石青璇的小手,转头瞧着她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微笑道:“我和清璇妹妹虽然刚刚认识,可是已经神交已久了。”

师妃暄听到这句话略略松了口气,还好,石青璇和独孤凤才认识不久,还有挽回的余地。因此,按下别样的心思,平静的道:“原来如此。我想向独孤小姐借不死印卷一观,不知独孤小姐可否应允?”

独孤凤并不急着回答师妃暄,而是转向石青璇,笑问道:“清璇既然将不死印卷送给了我,那我自然是有权随便处理了吧!”

石青璇看着独孤凤带着不明笑意的容颜,隐隐有些明白她的想法,猜测她想要借此难为师妃暄,不过她本来就对慈航静斋没有好感,恨屋及乌之下连带着对师妃暄也没多少好感,出于身份,她自己不好为难师妃暄,却并不介yì

看到独孤凤为难师妃暄,因此露出一丝如鲜花盛放,阳光破开乌云的笑意,故作平淡的道:“我早已经说过。我既然将那个鬼卷子送给了独孤姐姐你,你是爱扔掉也好,爱送给别人也好,都与我无关。它已经属于你了,随你怎么处理。”

师妃暄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想到石青璇竟然是这个态度,看独孤凤的意思,明显是不怀好意,想从她手里借阅不死印法,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她看了独孤凤一眼,却见独孤凤正笑意盈盈的盯着她看,不禁心中一沉。独孤凤的笑容分明和那一夜中的一模一样,看起来要多可恶有多可恶。

独孤凤笑吟吟看着师妃暄那如仙子一般的容颜道:“我可没有清璇这么大方。师小姐想要借阅不死印卷,不知dào

有什么报酬没?”说着颇有深意的以目光在师妃暄的身上巡梭。

师妃暄顿时面色微红,却是给独孤凤别有深意的目光勾起了那一夜的回忆。她强压下心中的羞恨之意,以平淡的语调说道:“妃暄身无长物,自然付不起独孤小姐的报酬。既然如此,那不死印卷不看也罢!”

独孤凤微微一笑,却是不相信师妃暄真的不想看不死印卷。就像师妃暄说的那样,不死印卷涉及到邪王和慈航静斋的斗争,其中有着种种外人无法知dào

的内情,这不死印卷,基本上师妃暄是非看不可。现在师妃暄做出这种姿态,不过是和商贾做买卖一样,为了讨价还价罢了。对于师妃暄的这种姿态,独孤凤也不着急,反正不死印卷在她手里,主动权也在她这,她大可优哉游哉的和师妃暄谈条件,试探她的底线,反正时间长着呢,独孤凤一点也不着急。因此独孤凤只是淡淡的一笑,也不继xù

劝师妃暄,更没有半分开条件的意思。

独孤凤不开条件,师妃暄自然也会在这个时候继xù

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而是转向石青璇道:“我想在幽林小筑借助一段时间,不知dào

清璇小姐能否允许。”

石青璇不禁秀眉微皱,她对慈航静斋的讨厌程度不下于石之轩,尽管师妃暄有许多地方肖似她母亲,也仍然让她难以喜欢,师妃暄想要在幽林小筑借助,让她十分的不高兴。不过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后,她还是决定让师妃暄住下。

PS:今天工作实在是太忙了,等会还要加班到10点多,真悲剧。明天也要忙一堆事情,早上也无法更新了,估计也要等到下午了。

第二百零四章 夜袭

月上中天,幽谷之中,秋蝉鸣唱,却带来一种别样寂静的味道。幽林小筑的石屋之中,师妃暄和衣卷着被子躺下,听着窗外淙淙的溪流声响,辗转难眠。独孤凤癖好古怪,又强横霸道,仗着绝世的武功强迫与人,对女儿家来说比那些色狼登徒子还要危险。她师妃暄自己失身于独孤凤事小,反正红尘中的一切对她不过是一场梦幻,一切遭遇都不过是石上清流,去不留痕,就算是无奈之下给独孤凤欺负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秀心师叔为了慈航静斋牺牲良多,石青璇身为秀心师伯的唯一的女儿,慈航静斋无论如何都要负责起保护她的责任,如今石青璇正与独孤凤这个比世间的所有色狼登徒子加起来还要危险的人在一起,又让她如何睡得安生?若是石青璇被独孤凤欺负了,甚至引入歧途,她又怎么能对得起为了慈航静斋牺牲了一切的碧秀心呢!须知碧秀心死前唯一的遗愿就是让石青璇能毫无负担自由自在的生活一辈子。

师妃暄想及石青璇对她的态度,不禁心潮起伏,暗自苦笑:秀心师叔为了天下万民,舍身侍魔,牺牲良多,而为了静斋和魔门的斗争,更是舍弃了自己的生命,这种情怀,自然伟大无比,值得她师妃暄效仿学习。碧秀心所做的事情诚然是为了天下正道,但是对于石青璇来说却是莫大的伤害。石青璇对慈航静斋心有芥蒂,师妃暄也可以理解。但是石青璇对她的疏离,让她没有机会提醒其小心独孤凤。而现在,她被安置在外谷,而独孤凤却和石青璇一起居住在内谷,如此安排可见石青璇心目中两人之间的亲疏远近。这样的情形怎么能不让师妃暄觉得惆怅。

诸多念头一古脑儿接踵而至,淡淡的惆怅一丝一丝地浮上心头,无已排遣,盘旋萦绕不去,心湖中宛如被投下一枚石子,涟漪颤动着一圈圈泛开。

一缕莫名的幽怨提起又放下,神思困倦,恍恍忽忽中,师妃暄想到在慈航静斋之中和师傅在一起时的时光,慈航静斋选择徒弟最为讲究缘分,她还犹记得师傅踏遍千山万水寻到她后露出的那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笑容让她幕恋依赖至今。她的天分出众,被视为自慈航静斋开山祖师地尼以来最有望练成剑心通明的传人,因此被寄予厚望。哪知dào

刚一出山,就碰到了命中注定的魔星,在独孤凤的手下,她不仅品尝了人生以来的第一场败仗,更是被她夺去了少女的纯洁之身。这一切的遭遇,纵然她可以以方外之人,肉身种种不过是臭皮囊,不值得留恋重视。但是内心终究还是种下了一个抹不去的阴影。

那次的事情之后,她匆匆入蜀,便是不想再有和独孤凤碰面的机会,哪知dào

世间的事情越是躲避越是找上门,她竟然在栈道之上又碰到了独孤凤。那一刻,面对独孤凤的步步逼近,师妃暄真的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bèi

,若非恰好侯希白路过解围,只怕现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了师妃暄。

思绪飘飞之中,师妃暄不禁轻声叹气,独孤凤真是她命中注定的魔星,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碰到她。原本已经平复的心灵,却因为在这里遇到独孤凤而再次起了波澜,若是心念不定,只怕别说武功进步,连静功也要大幅度倒退。

师妃暄不禁暗叹,师傅呀!徒儿只怕有负您的期待。只是这个魔障实再太也莫名其妙不知所谓,静斋历代传人之中不是没有失身之人。可、可是,又被她……她……却被女人那那样了……思及那一夜独孤凤的诸般使坏轻薄手段,师妃暄又不由得脸红心跳,血流加速……也不知过去多久,一道青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门外,如鬼魅一般的穿过房门,消无声息的向师妃暄扑去。

师妃暄原本睡得甚浅,在青影出现在门外是已经陡然惊醒。来人的武功显然在她之上,此刻的偷袭又是隐匿气息蓄谋已久,以她修为也只有当来人到了门外时才陡然察觉。来人的身份,师妃暄不用看就已经知dào

是谁了。除了独孤凤,当世还有哪位大宗师一级的人物能够不顾脸面的做这种事情。

在独孤凤破门而入的同时,师妃暄的手搭在一直放在身侧的色空剑剑柄之上。

“锵!”

一声轻吟,色空剑被拔出半尺,一股森厉无比的气势,澎湃而出,整个石屋之内剑qì

弥漫。虽然是在最危急的时刻,但是师妃暄拔剑的动作仍然予人行云流水,断水水流的从容自然的感觉。

独孤凤处心积虑的来夜袭,自然不会给师妃暄多少反抗的机会,身形蓦然一闪,如瞬移一般的跨过室内的空间,瞬间出现在师妃暄面前。并指成剑,一指点向师妃暄持剑的手腕。

师妃暄的色空剑堪堪在独孤凤的一指点过来时拔出,冰冷的剑锋迎上独孤凤如葱段一般洁白柔弱的玉指。一剑将独孤凤格挡在门户之外。

独孤凤微微一笑,玉指并不与色空剑硬碰,而是在堪堪碰上色空剑的剑锋之前,玉指弯曲,轻轻的一弹。

“锵!”

独孤凤一指弹中色空剑的受力最弱处,发出一声清脆悠扬的剑鸣之声。

师妃暄的色空剑在这一弹之下,微微的荡开,原本完美无缺的防守露出一闪即逝的破绽。

独孤凤嘴角含笑,另一只手瞬间五指连弹,射出五道锐利无匹的劲风,刺向师妃暄的五处要害。

师妃暄右手探出,画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小圆圈。

“蓬”!

指劲掌劲交击,师妃暄剧震一下,香肩微微一晃。不过师妃暄仍是举止雍容,体态娴雅。尽管在这兵凶战危的当儿,她仍予人似若隐身在浓郁芳香的兰丛,徘徊在深山幽谷的超然感觉。

独孤凤轻笑一声,左手一抖,自袖中甩出一副卷轴,卷轴凭空展开,向着师妃暄罩去。师妃暄抬手就要隔开卷轴,却突然看到卷轴之中的内容,不禁脸色一红,原本完美无暇

的精神境界顿时露出一丝不该出现的破绽。

独孤凤身形如鬼魅一般,瞬间撞进师妃暄的怀中。玉指闪电般点出,全面彻底的瓦解师妃暄的抵抗之力。

师妃暄被独孤凤推倒在床上,仿佛钟天地灵秀一般的脸颊之上露出一抹艳丽的绯红之色,她狠狠的瞪着独孤凤,低声骂道:“你……无耻。”

独孤凤得yì

的捡起掉落在一旁的画卷,将它轻轻的展开,放置在师妃暄面前,得yì

洋洋的道:“你看我画的像不像呢?”这副画卷赫然是一副春*宫图,画中的女子俯身侧卧,秀眸回望,如水一般的眼眸中泛着蒙蒙的雾气,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幽怨和渴望,女子的身上没有半分的衣物遮挡,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的完美曲线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人面前,玉体横陈、风姿撩人,在说不尽的妩媚之中又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圣洁之感。不用说,这画中人正是师妃暄。

独孤凤的画技乃是结合了前世西方绘画的技巧,讲究形神兼备,这幅画当真是融东西方画技优点于一炉,形态完美,纤毫毕现,将师妃暄全身的一丝不落的呈现出来,而且神韵十足,对于师妃暄那种妩媚之中的圣洁姿态把我的十分到位,当真是栩栩如生,让人一看便知dào

是师妃暄。

师妃暄的武功不弱,独孤凤想击败她很容易,想要杀她更要费点功夫,但是想要不付出任何代价的生擒下她,在正常情况下几乎不可能。上一次是师妃暄的警惕性不高,被独孤凤处心积虑的诱入全套,而这一次尽管独孤凤是偷袭,但是早有准bèi

的师妃暄也不会被她轻易拿下。不过遗憾的是,独孤凤早已经想好了对付她的策略。

独孤凤前世之时曾听到许多人拿裸照威胁女子就范的新闻,这一招虽然无耻,但是却十分的管用,许多小人就凭此频频得手,让前世的独孤凤十分的羡慕,一直心向往之。不过她前世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对于这种事情只能心理想想,不敢越雷池一步。而这一世自然百无禁忌,可惜的是一直以来没有合适的对象。直到遇到师妃暄,独孤凤才想起来将这一招拿出来。这个时代虽然没有照片,但是独孤凤大师级的画技完全可以代替照片。想来果照威胁这个套路,在风气无比开放的后世都能要挟许多女子就范,在这个保守封建的时代自然更不用说了。

结果果然如独孤凤所料,师妃暄一见到这个裸体画像,顿时娇躯巨震,让独孤凤瞅到机会将她一举拿下。

画卷上的内容,师妃暄之瞟了一眼,就脸如火烧,再也不敢再看,闭上眼睛,再也不理会独孤凤。

对于师妃暄的消极抵抗,独孤凤毫不在意,她一边悠然自得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边微笑着感叹道:“这幅画可是我近年来少有的巅峰之作,如果我拿出去拍卖的话,妃暄你觉得应该能卖多少?”

第二百零五章 换日

独孤凤的这副画形神兼备,在她大宗师级的精神意境灌注下,画中的师妃暄栩栩如生,风情万种,春*情勃发之中自有一股凌然不可侵犯的圣洁之感,偏偏是这种圣洁却又勾起观看着强烈的征服欲望,教人只看一眼,便觉一股春*情扑面而来,欲罢不能,引人疯狂。这幅画可谓是独孤凤近年来少有的巅峰之作,这些画儿要是流传出去,纵然是春*宫图,也立马会成为书画界的镇界之宝。不过这副画画中人乃是江湖中最高不可攀的慈航静斋的仙子,若是一旦传出,只怕这幅画被奉为传世级的珍藏品的同时,慈航静斋也要名誉扫地,成为天下笑柄。须知就算是在独孤凤的前世,社会风气极为开放,但是裸照一旦广为流传,也是一件让人抬不起头的事情。何况是在这种封建时代。纵然师妃暄自己禅境高深,不把个人荣辱毁誉放在心上,也不得不为慈航静斋的声誉考lǜ



对于独孤凤的这种无耻手段,师妃暄是惊怒交集。当世高手,一般都讲究气质风度,师妃暄行走江湖,也碰到不少世家子弟心生爱慕,但是这些人面对她无不恭谨有礼,无论本性如何,在她面前都表现的风度翩翩,尽lì

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看。哪知dào

世界上还有独孤凤这种人,武功高到三大宗师的程度,翩翩不讲规矩,持强凌迫与她也就罢了。大宗师级高手随心所欲,不受世间道德拘束,她技不如人,被独孤凤凌迫侵犯也是没有奈何的事情。却没有想到独孤凤竟然以她的裸体画像来要挟自己,师妃暄只看了一眼画中自己赤裸*身体的娇羞模样,便不敢再看。

对于独孤凤调侃意味十足的话,师妃暄不想回答。她禁闭双眸,蓦然不语,一副消极对抗独孤凤的模样。

独孤凤只看师妃暄的反应,就知dào

自己的手段大为成功。须知越是在乎名声的女人,这一招的作用越是明显。师妃暄本人或许有无视威胁的勇气和决心,但是慈航静斋可吃不消这样的打击。因此对于师妃暄无声的反抗,独孤凤反而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一招的效果,比她想象中的还好呢!

独孤凤半拥着抱起师妃暄,将她紧靠在自己怀里,师妃暄脸颊绯红,闭目不语,任她施为。独孤凤轻轻的亲了亲她的脸颊,笑吟吟的道:“妃暄身体这么完美,真是钟天地灵秀所生,不让天下人欣赏一下,真是可惜!”

师妃暄不用睁眼看,也知dào

独孤凤此时的笑容一定十分的可恶。

看到师妃暄木反应的样子,独孤凤还不在意,一只手轻轻伸到妃暄的衣衫之内探索,一边轻轻的在师妃暄红润的嘴唇上琢了一口道:“妃暄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面对独孤凤的威胁,师妃暄一时心乱入麻,虽然明知dào

独孤凤是以此手段逼迫她屈服就范,但是她也不能不慎重。如今天下之下,能够压服独孤凤的人,可以说基本上不存zài

,就算宁道奇也未必奈何的了独孤凤。就算是她向师门求救,只怕师门也难以奈何得了独孤凤,而且这种羞人的事情,她又如何开口向师傅提起呢!这一次,师妃暄算是深切的体会到了当年碧秀心面对石之轩的心情了。

师妃暄沉默良久,最终睁开眼睛,如秋水一般的剪水双瞳带着一抹淡淡的幽怨,静静的看着独孤凤,轻声道:“原来剑神阁下的才艺只是用来欺负小女子的吗?”

独孤凤轻柔的拂过师妃暄额前有些散乱的鬓发,师妃暄的头发十分的柔顺,乌黑亮丽之中又富有弹性,捏在手里像丝绵一般柔软,又想绸缎一般光滑,触感十分的舒服。微微散乱的鬓角深处,露出一角白生生,如美玉一般玲珑的耳垂。独孤凤的手不自觉的划过师妃暄的耳垂,这里是师妃暄身体最敏感的部位之一,随着独孤凤的玉指拂过之处,一抹嫣红悄然在指尖划过之处升起。

对于师妃暄的抗议,独孤凤轻笑道:“妃暄还算是小女子吗?”说花间,玉手捉住师妃暄的耳垂,轻轻的揉捏起来。独孤凤每一次轻柔的抚摸*揉捏,都使得师妃暄的娇躯微不可查的轻轻颤抖一下。

师妃暄俏脸泛红,轻轻的咬了咬嘴唇,恨恨的盯着独孤凤,冷声道:“剑神阁下这挑逗女儿家的功夫可比剑法厉害多了。”

对于师妃暄的冷嘲热讽,独孤凤不以为耻,反而得yì

洋洋的道:“是吗?我也觉得我的功夫不错,要不然怎么能让妃暄湿透呢!”

师妃暄的俏脸更加红了,独孤凤无耻之极的话让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她实在不明白同样是女儿家,独孤凤的脸皮怎么能厚到这种程度。

独孤凤轻轻的吻上师妃暄的嘴唇,这一次师妃暄没有反抗和*,而是温柔婉约的轻吐香舌,犹豫而笨拙的反应着独孤凤的亲吻,两人同时泛起亲密接触才有的销魂腐骨的滋味。

良久,两人唇分。长久的深吻,让两人的气息都微微有些急促,独孤凤松开师妃暄的香唇,且并未远离,而是脸颊轻轻的贴着师妃暄,两人之间气息相闻,犹自带着亲密接触交换后的余韵。

两人四目相对,师妃暄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意味,而独孤凤却是笑意盈盈,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得yì

洋洋的对师妃暄宣bù

道:“你现在是我的了,以后要听话一点。”

师妃暄俏脸泛红,不言不语。

师妃暄富有弹性的身躯整个被独孤凤抱在怀里,耳鬓厮磨,肌肤相亲,紧紧贴在一起的娇躯给独孤凤带来异样的感受,师妃暄柔软而又不失弹性的肌肤刺激着独孤凤的感官。淡淡的幽香传来,独孤凤自身如清泉百合一般的清香混合着师妃暄如芳草般芬芳馥郁的体香,形成了一种十分好闻的自然清香,放佛是早晨阳光下的林木芳草发出的幽淡而充满温暖的暖香,自然而然的舒缓着人的精神。

衣衫渐薄,师妃暄无力的躺着床上,一只芊芊玉手抚上她的胸前。师妃暄的体内生出一种说不出的酥麻之感,使她四肢无力,难以反抗。

“不要去招惹清璇小姐好吗?”师妃暄伸手拉住独孤凤向下蔓延的玉手,轻声道:“清璇小姐身世可怜,你不要……”

这个时候,独孤凤哪里愿意听师妃暄说这样的话,微笑道:“正是因为石青璇可怜,才需yào

本小姐来安慰嘛,清璇这样单纯的女孩子和那些臭男人在一起才是不幸哩!”说着不待师妃暄再说什么,微微一低头,再度堵上了师妃暄红唇。

皓月西斜,清冷的月光透过敞开的大门,水银泻地般的洒入屋内。简陋的石屋之中,渐渐传出一丝微不可闻的轻吟,弥漫着一股旖旎的气息……

第二天,石青璇再次看到独孤凤和师妃暄时,两人正各坐在一条石桌的两端,各自翻看着手里的书卷。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仍然是淡淡的,但是石青璇却敏感的察觉到两人之间有着一股异样的气氛。

石青璇的秀目滴溜溜的在两人之间看了好久,但无论是独孤凤还是师妃暄都是神色如常,在她的目光之下没有半分不自然的样子。

独孤凤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为石青璇的敏感惊讶不已,不过她是何等样人,就算是石青璇当面拆穿了她和师妃暄的事情,她也能面不改色的否认,何况石青璇只是察觉到了她和师妃暄之间的不妥。

独孤凤一边翻看着手中的换日大*法,一边悄悄的瞥了师妃暄一眼,却发xiàn

师妃暄正淡然自若的翻看着不死印法的卷轴,仍是一副仙气十足、翩然出尘的模样,没有半分昨夜婉转娇*啼、娇羞万状的痕迹。看的独孤凤感叹不已,若说女人是天生的演员,那慈航静斋就是天生的奥斯卡金像奖得主了。

独孤凤微微一笑之后,就将这些放开,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换日大*法。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固然是可以媲美四大奇书的盖世绝学,但是独孤凤的却对换日大*法的兴趣更浓一些。因为不死印法再怎么玄妙,走的还是中土武学的路子。而换日大*法却是标准的天竺武学的路子。这个世界的华夏不是孤立的存zài

,华夏不是唯一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文明,古印度,古巴比伦,古埃及都有着悠久的历史文明,这些古文明自然有着自己的武学体系。如果是这个世界的人,对于中土之外的武学体系也许只有一个新奇的印象,不会太过关注,但是独孤凤两世为人,却对这些域外武学体系十分的感兴趣,她想知dào

除了华夏,其他各大文明的武学体系又是什么样的。而换日大*法就是最好的了解途径。

武学的根本在于人对经脉的认识,正所谓人身小天地,人体本身就是一个小宇宙,蕴含着无穷的奥秘,同样的人体,但是由于文明关注的角度不同,也形成了许多截然不同的分类方法。华夏文明对于人体经脉的分类是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中土武学,无论佛道儒魔,还是旁门左道,乃至同样属于华夏文明圈的草原高丽等域外武学,都不出这个套路。而换日大*法揭示的天竺武学却截然不同。

PS:抱歉,因状态不佳,烦躁的很,停更了两天,梳理了一下后面的内容。现在恢复正常更新。

第二百零六章 邪帝庙

中土的经脉体系以“气、脉、穴”来划分,有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以及周身窍穴,十分繁复完备。而天竺的经脉体系却比中土稍稍简单了一点,分为“三脉七轮”,“气、脉、轮”指的是五气、三脉、七轮,乃天竺的内功修练系统,与中原武林的奇经八脉异曲同功,亦迥然有别。五气是命根、上行、平、遍行和下行五气,指的是内气外气行经三脉七轮的途径。三脉是中、左、右三脉,中脉由海底至头顶,以脊髓连接,等若中土的督脉。左、右二脉均起自睾*丸宫,与中脉平行,贯通七轮。七轮等若中土的窍穴,由上而下是顶轮、眉间轮、喉轮、心轮、脐轮、生殖轮和海底轮,最后的海底轮即中土的会阴*穴。这些复杂玄奥的经脉体系虽然说的同是人体经脉,但是与中土武学体系却有着很大的分别。

中土武学体系侧重于经脉,气发于窍,而行于脉,随着所走的经脉线路的不同而呈现出千差万别的特性。而天竺体系重于脉轮,讲究通过刻苦的修行,修liàn

“气、脉、轮”,挖掘出人体中潜藏地无穷能力,最终与天地合一,夺天地之造化,秘不可测。与中土武学传统的天人合一形似而实非。

石青璇给独孤凤的岳山遗卷记载的自然不只是《换日大*法》,卷内除了他对《换日大*法》的思考和探索外,还有岳山对其生平特别深刻的人事的叙述,也包含了其晚年对霸刀刀法的反思和尚未练成的“换日大&法”的反覆推敲,其中充满令人读之心酸的无奈和伤情。虽志在千里,却时不我予,无可奈何的情绪。让独孤凤看的唏嘘不已,从岳山的记叙上看,他的武功不低,至少在已经是宗师一流的人物,不过岳山性子偏激执拗,惨败于宋缺之后,虽然没有一蹶不振,但是严重受创的经脉已经难以恢复如初。他虽然想靠换日大*法易经洗髓、脱胎换骨的能力恢复过来,但是他的性子到底和这门来自于天竺佛门的武学不符合,纵然是苦心参悟数十年,也不过还是镜花水月最终郁郁而终。

在独孤凤看来,霸刀刀法专走偏锋,虽然狠辣无伦,但是却当不得霸刀的刀法,因为霸刀狠是恨了,但是太过于注重偏锋,失了刀道本身堂皇霸道的意志,岳山的刀法成为邪刀或许合适,但是成为霸刀却完全不够格,因为从霸刀刀法中独孤凤并没有感受到霸绝天下的意志,如此看来,霸刀输给当年的天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因此,独孤凤看完霸刀刀法之后,掩卷叹息道:“可惜了,岳山未得刀道真意。霸刀狠则狠矣,却转走偏锋,失之正道,难怪不敌天刀。”

石青璇垂下俏脸,美眸中微带黯然之色,叹息道:“独孤姐姐说的没错。岳老晚年时也说过,他的刀法狠辣诡变有余,但是霸刀堂皇不足,路子走偏了,难以达到刀法的至高境界。”

独孤凤淡淡的一笑,也叹息道:“如今真是武学末世。武学没落,高手凋零,刀剑乃是江湖中人最常用的兵器,但是便观天下,真zhèng

的高手却不过寥寥数人。剑法之道,有高丽傅采林的奕剑术,以及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在,倒也算不得没落。但是刀法一道,当今天下,却只有天刀一人,余子庸碌。让人难以期待呀!”

石青漩瞧独孤凤好半晌后,突然“扑哧”笑道:“我怎么听着独孤姐姐像是在自夸呢?”

独孤凤却毫无半分被人揭破心思的尴尬神色,而是一本正经的道:“非是我自夸,实在是利刃空挂,对手难求,呜呼……寂寞呀!寂寞!”说着连连摇头唏嘘不已,一副高手寂寞的模样。

独孤凤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看的石青璇乐个不停,就连一脸淡然的师妃暄也忍不住瞥了她几眼。

石青漩甜甜浅笑,玉颊的小酒涡更深更迷人,俏皮的道:“既然独孤剑神如此寂寞,那人家身上的胆子就全交给你了。岳老临终的临终的遗愿,还要剑神大人多多费些心思呀!”

独孤凤享shòu

著她醉人的风情,对于石青旋的机灵刁钻、精灵古怪的性子欣赏不已,微微耸肩道:“这些对我来说不算的了什么!不过天君席应龟缩在西域,他若敢回中土,杀便杀了,不过他若一直躲在西域,我也懒得去寻他。”

天君席应位列魔门八大高手,虽然比石之轩和祝玉妍还有所不如,但是只看他虽然败于宋缺之手,但是却逃得性命,并未受到严重的伤害,与在宋缺手下身受重创的岳山对比,隐隐还要强上一些。就是这样一位天下闻名的高手,在独孤凤眼里仿佛就像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其宰割,偏偏她的话中却透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味道,就连石青璇和师妃暄都不怀疑她能不能做到。

师妃暄放下手中的不死法印的卷轴,淡淡的道:“天君席应睚眦必报,曾经在败在天刀宋缺手下,这些年一直在西域苦练灭情道的绝学,一旦他的‘紫气天罗’大成,必然会重回中土挑zhàn

宋缺。”

独孤凤看了师妃暄一眼,想起原著中天君席应因为被大石寺主持大德神僧修理过,所以出场时便扬言要杀尽大石寺,结果被师妃暄这个佛门正派代表都没有亲自出手,他就被慈航静斋的自愿打手徐子陵挂掉,堪称大唐整本书中最悲剧的BOSS。因此微笑道:“说起来,席应和你们佛门还有些恩怨吧!大石寺主持大德曾经击败过席应,以席应睚眦必报的个性,只怕一出山就要找上大石寺。妃暄你出手却比我合适的多。”

师妃暄淡淡的道:“天君席应魔功深厚,乃是魔门仅次于邪王阴后的人物,妃暄武功低微,难以奈何得了他,还是要你独孤小姐出手才行。”

独孤凤淡淡一笑,转头又向石青璇道:“邪帝的四个徒弟,一直不知dào

藏在哪里,清璇有办法将他们全引出来嘛?”

石青璇好kàn

的眉毛微微皱起,思考了片刻,又舒展开来,欣然道:“这几个恶人一直想要得到邪帝舍利,只要放出风去,邪帝舍利在我手里,这几个而自然会找上门来。”

独孤凤透过窗户,看着窗外涓涓溪流,微笑道:“幽林小筑环境优雅,我还想以后在这里长住呢,若是沾染了这几个恶人邪恶污血,未免不美。还是换个地方吧!”

听到独孤凤考lǜ

的如此细致,石青璇露出高兴的神色,微微想了片刻,就道:“那不如我就将这四个恶人约到邪帝庙吧!哪里是邪帝向雨田临终所在,最是适合不过了。”

独孤凤记起原著中石青璇就是约邪帝的四个徒弟到邪帝庙决战,若非徐子陵恰好路过,只怕石青璇就要靠邪帝庙的机关与邪帝的四个徒弟同归于尽了。那是石青璇第一次正面出场,也将她的某种自毁倾向表露无疑,若非她遇到徐子陵,心中有了牵挂,只怕还真不知dào

什么时候就自杀了呢!现在的石青璇虽然略微开朗了一点,但是独孤凤还是能够隐隐看到她心中的心思。因此决定和石青璇多呆一段时间,通过潜移默化改变她的性格。对于石青璇提议的邪帝庙的地点,独孤凤自然没有意见。让这邪极宗的四大恶徒葬身邪帝庙,也是十分符合邪极宗的传统的。

石青璇对师妃暄心有芥蒂,也不怎么和师妃暄说话,而师妃暄与独孤凤的关系尴尬,两人也不会深谈,因此三人在一起时的气氛颇为尴尬。因此师妃暄虽然担忧石青璇,但是在这种气氛下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住了几日后,只得无奈的离开。而在她离开后不久,独孤凤与石青璇也离开了幽林小筑,一同前往邪帝庙。

……

邪帝庙在靠近河南地域,距离蜀中颇远,独孤凤和石青璇一路游山玩水,花了一个多月的功夫才赶到。此时已经是盛夏时节,山林之间处处鲜花盛放,风光绮丽。谦之气候温和,雨量充沛,不同种类的树木组成大片树林,覆盖着山坡草原。梅花鹿、金丝猴、各种雀鸟等栖息繁衍,充满自然的野趣和生气,让人浑然忘记世间的烦恼。

邪帝庙坐落在长江北岸的一处奇峰之上,奇山岩色赤如朱砂,奇峰怪崖,层出不穷,极尽幽奇。这一日,一阵清越的箫音,从山顶之上悠然传来。箫音在大自然风拂叶动的优逸气氛中缓缓起伏,音与音间的衔接没有任何瑕疵,虽没有强烈的变化或突起的高潮,但却另有一股纠缠不已,至死方休的韵味。

随着箫音的鸣奏,山脚处传来一声尖啸,接着是另一声回应,啸声一声比一声奖励,似乎要与这箫音对抗,充满着暴虐杀伐的味道,在山林之中惊起阵阵的鸟雀。

衣袂破风声不断,一道人影在密林中弹射飞跃,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山间凉亭之中,来人呼吸仍是那么静细悠长,让人一看便知是内外兼修的一流高手。亭内的人是个劲装疾服的大汉,背插特大铁x?,勾鼻深目,有种说不出的邪恶味道,一看便知不是甚么好路数的人物。最古怪是头上戴着个帝皇始用冕板冕旒俱全的通天冠。

第二百零七章 秒杀

这时又有一道来势绝快的人影,晃眼抵达亭外,冷哼道:“丁九重终肯从你那地洞钻出来吗?希望你在那三十六招帝王手还能像以前一样硬朗,否则今天你要而后悔无及了!”

而亭内的丁九重阴恻恻笑起来,慢条斯理的悠然道:“不见周老叹兄足有二十年,想不到火气仍是这么大,难怪你的赤手始终不能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听说那贱人的女儿已得乃母真传,希望你不用饮恨齐云观内吧!”

这周老叹的外貌,比那丁九重更令人不敢恭维,脸阔若盆,下巴鼓勾,两片厚□突出如鸟啄,那对大眼晴则活似两团鬼火,身形矮胖,两手却粗壮如树干,虽身穿僧衲,却没有丝毫方外人的出世气度,只像个杀人如麻的魔王。他头上还挂?一串血红色节珠子,更使人感到不伦不类。

周老叹也不答话,吐气扬声,发出一下像青蛙般咕鸣,左足踏前,右手从袖内探出。他本已粗壮的手倏地胀大近半,颜色转红,隔空一掌朝亭内劈去。周遭的空气似是被他膨胀后的血红巨手全扯过去,再化成翻滚腥臭的热浪气涛,排山倒海般直卷进亭内去。

“蓬!”

亭内的丁九重闷哼一声,周老叹则只是身子微晃少许,显是在掌力较量上,丁九重吃了点暗亏。周老叹收回赤手,“呵呵”厉笑道:“可笑啊可笑!堂堂‘帝王谷’谷主丁九重丁大帝,竟沦落至给我轻轻一按,差点连卵蛋都给我挤出来,可笑啊!”

劲风疾起,丁九重冷哼一声,人影猛闪,从抢了出来,巨铁锤直接的一记强攻。周老叹虽说得轻松,但神情却凝重之极,两只暴胀转红的手从袖内滑出,化作漫天流火般的赤手掌影,迎上巨锤。

“蓬”!

劲气交击,四周立时树摇花折,枝断叶落。

周老叹往左一个跄踉时,丁九重退回亭内,狞笑道:“我丁大帝新创的‘襄王有梦’滋味如何!”

周老叹此时才刚立稳,脸上阵红阵白,周老叹尚未来得及反□相稽,一阵娇笑声从山路传来,娇嗲得像棉花蜜糖的女子声音接道:“我的大帝哥哥,老叹小弟,二十年了!仍要像当年那样甫见面便狗咬狗骨,不怕给我金环真扭耳朵儿吗?”

人影一闪,一个千娇百媚的彩衣艳女出现周老叹之旁,还作状向周老叹挨过去。周老叹如避蛇□的横移两丈,到了上山的路口处才立定,骇然道:“你要找人亲热,就找你的丁大帝吧!”

丁九重乾笑道:“老叹兄恁地好介shào

,还是留给你吧!”

金环真宫装彩服,年纪乍看似在双十之间,要细看下才知岁月不饶人,眉梢眼角处隐见蛛网般往鬓发放射的鱼尾纹。但其眉如远山,眼若秋水,总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只是玉脸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活像冥府来的美丽幽灵。只见她跺足嗔道:“你们算是甚么东西,竟敢把我媚娘子金环真来个你推我让的。总有一天我要教你们跪在地上舐老娘的脚趾。”

“哈哈!”

震天长笑自远而近,一把本是粗豪的声音却故yì

装得阴声细气的“缓缓”道:“他们不

敢要你的,就让我”倒行逆施“尤鸟倦照单全收吧!”

金环真周老叹三人同时微微色变。要知人在全速驰掠之际,体内血气真劲的运行都处于颠峰,若同时扬声说话,自然而然会说得既亢促又迅快,表里一致。能达一流高手境界者,均有本领保持声调的平和,倘如来人般说话的速度和奔行的速度的截然相反,不但既缓且慢,又是故作阴声细气,正显示出他可违反天然的常规,臻至可完全控zhì

气劲和声音的发放。这个“倒行逆施”尤鸟倦,数十年不见,武功竟然又有进境,已经在在场的三人之上了。

倏地,一道人影挟?凌厉的破风之声,现身在五丈高处,然后像从天上掉下来般,笔直

下降,落在金环真之旁,落地时全无声息,似乎他的身体比羽毛还轻。

“倒行逆施”尤鸟倦脸如黄□,瘦骨伶仃,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眉梢额角满是凄苦的深刻皱纹,但身量极高,比旁边身长玉立的金环真高出整个头来。他的鼻子比丁九重更高更弯,□片却厚于周老叹,眉毛则出奇地浓密乌黑,下面那灼灼有神的眼睛却完全与他凄苦疲惫的脸容不相衬,明亮清澈如孩子,然而在眼神深处,隐隐流露出任何孩子都没有的冷酷和仇恨的表情,令人看得不寒而栗。他所穿的一袭青衣出奇地宽大,有种衣不称身的蹩忸,背上挂?个金光闪烁的独脚铜人,理该至少有数百斤之重,可是负在他背上却似轻如毫毛,完全不成负担。

金环真下意识戒备地挪开少许。

尤鸟倦双手负后,环目一扫,仰天发出一阵枭鸟般难听似若尖锥刮瓷碟的声音,以他独有的阴声细气眯?眼道:“二十年哩!难得我们逆行派、霸王谷、赤手教、媚惑宗这邪功异

术四大魔门别传,又再聚首一堂,废话少说,人是我的,至于那枚邪帝舍利你们喜欢争个焦头烂额,悉从三位尊便,尤某不会干涉。”

丁九重冷沥的声音从亭内传出道:“你打的确是如意算盘,先把人要去享用,待我们为争舍利拚个几败俱伤后,才再来检便宜。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尤鸟倦眼中闪烁?残忍凶狠的异芒,怪笑道:“丁九重你的邪帝梦定是仍未醒觉,看来

还得由尤某人亲自点醒你。”

先前与丁九重本是水火不相容的周老叹插入道:“尤鸟倦恰好错了!丁大帝不但非是帝梦未醒,反是因太清醒才看出你居心叵测,真妹子怎么说?”

金环真媚笑道:“周小弟的话姊姊当然同意哩!”

迫于尤鸟倦强势的压力,这先到的三个人必然要团结一致,抗冲尤鸟倦这个最强的大魔头。

尤鸟倦若无其事的道:“既然三位爱这么想,我尤某人不好勉强,勉强亦没有好的结果。就让我们把舍利砸个粉碎,人则让我先拔头筹,打后你们爱把她如何处置,本人一概不

闻不问。”

金环真“哎哟”一声,无比妩媚地横他一眼道:“案尤大哥何时学懂这么精打细算,人给你糟蹋后,我们还有油水可捞吗?”

尤鸟倦仰天大笑道:“左不行,右不行,你们三个二十年来难道仍然不知长进?不明白世上有弱肉强食的道理?是否要我大开杀戒才乖乖依从本人的吩咐?”

丁九重阴恻恻道:“小弟妹子,人家尤大哥要大开杀戒,你们怎么说?”

周老叹倏地移到金环真旁,探手挽?她的小蛮腰,还在她脸蛋上香一口怪笑道:“妹子

怎么说,哥哥我自然和你共进同退,比翼齐眉啊!”

金环真在他揽抱下花枝乱颤的笑道:“然是和你同生却……不共死哩!前世!”

当她说到“不共死”时,语调转促,一肘重撞在周老叹胁下去。

周老叹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嘶,整个人抛飞开去,滚往一撮草丛去。

同一时间破风声起,丁九重赫然色变,从亭内疾退后遁,而尤鸟倦则箭矢般往他追去,两个人迅速没入亭后依峭壁而生的密林去。

金环真悠悠地来到俯伏不动的周老叹旁,娇叹道:“周小弟你确是没有丝毫长进,二十年这么久仍不知亲夫怎及奸夫好的道理。念在一场夫妻的情份,就多赠你一脚吧!”

“砰”!

周老叹应脚滚动,直至撞上十丈外的大树脚根处,才停下来。

金环真转身径自上山,没有回头。

过了许久,当金环真走了连人影都看不到的的时候,本该死得极透的周老叹,竟从地上若无其事的弹起来怪笑道:“不长进的只会是他,今趟还不中计。”言罢得yì

的怪笑起来。

“啪啪!”

一声清脆的鼓掌声,让周老叹的笑声却戛然而止。

“精彩无比!”独孤凤一边轻轻的拍手鼓掌,一边悠然的自周老叹身后走出,微笑道:“莫非自相残杀,门派内斗是魔门的特色?原本我还有些怀疑,不过看了你们的表演,却让我不得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邪恶自相残杀的道理。”

周老叹豁然转过身,一双如鬼火一样的眼睛惊疑不定的盯着独孤凤,冷喝道:“你是何人?”独孤凤那仿佛超越凡俗的慑人风华,不但没让他升起色心,反而让他生出无比的警惕之意。独孤凤出现的方式实在是太诡异了,直到独孤凤鼓掌之前,他赫然没有察觉到半分气息,就算如今独孤凤站在他面前,他的真气探测中也丝毫感应不到独孤凤的存zài



独孤凤一身素白,静静的站在密林的阴影之中,明明若隐若现,却偏偏让人察觉不到半分的气机,她的出现,就仿佛鬼魅一般。周老叹的脊背上不禁升起了一丝凉气,他自然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鬼魅的,但是对方能将气息收敛的让他当面也感应不到的地步,这样的修为不知要比他高出多少。

独孤凤淡淡的扫了周老叹的丑脸一眼,心中暗自撇嘴,向雨田的品味也太次了点,收徒弟就算是为了应付,好歹也收几个长的好kàn

点的吧!不求有多赏心悦目,怎么不能太吓人吧!但是看周老叹这几个人,人不人鬼不鬼的,只看长相就知dào

他们是标准的反派BOSS。让人多看几眼都觉得恶心。

独孤凤懒得跟周老叹废话,扫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既然已经死了,那就不用再说过来了。”说完,身影一闪,瞬间消失。

周老叹心中大骇,来不及思索,匆忙之下,鼓荡起全身真劲,双手从袖内探出。赤红的双手,隔空向前劈去。周遭的空气顿时变得燥热无比,一股腥臭的毒气随着滚滚热浪翻腾,排山倒海般向前卷去。这一击,是周老叹全力以赴的一击,面对莫名的危险,他将自身的功力发挥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澎湃的气劲,直有遮天蔽日的气势,数丈之外的大树受到波及,无数的枝叶折断抛飞,仿佛碰到了十二级的飓风一般。

独孤凤轻飘飘的一剑斩出,剑如流光,倚天剑化作一道若隐若现的光流,瞬间切入周老叹的澎湃掌劲之中。一闪即逝的剑光,只能算是怒海中的一片绿叶,但是就是者看似毫无危险的剑光,如穿透一层薄纸一般,瞬间破开周老叹的掌劲。一点星芒,瞬间没入周老叹的咽喉之中。

周老叹双目圆睁,浑身笼罩着腥臭灼热的气劲,疯狂的催动着真气,却发xiàn

时光仿佛被凝固了一般,任他如何的奋力催动,也无法移动半分,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剑光穿过自己的护体真气,洞穿自己的咽喉。

独孤凤的身形在周老叹身后立定,倚天剑好端端的插在剑鞘之中,仿佛从来就没有出鞘过一般。周老叹的尸体软软的摔倒在地上,独孤凤那一剑虽然没有贯穿他的脖子,但是凌厉的先天剑qì

已经彻底的斩断他的生机。

独孤凤看也不看周老叹留下了尸体,身形一闪,瞬间消失。邪帝的四个徒弟,以尤鸟倦武功最高,名列魔门八大高手,勉强算得上宗师级的高手,而周老叹等人的水平要逊色不少,不过是江湖一流高手的水准。若是四人联手,独孤凤要收拾他们,还是要花费些功夫的,甚至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被跑掉一两个,但是如果单打独斗,以周老叹这种水平,不过是被独孤凤一剑秒杀的货色。

独孤凤的身形急速的在山间穿行,不一会就来到了邪帝庙前。这其实是一座没有名字的古庙,依山座落在坡台之上,石阶已有被破毁损裂的情况,野草蔓生,显是被荒弃了一段日子,在空旷的山野中多了份阴森的感觉。

尤鸟倦等人此时还在做着不知真假的争斗,因此反而落在了独孤凤后面。独孤凤跨过近百级石阶,走进庙门。洞开的庙门内里黑沉沉的,透出腐朽的气味。

幽暗的古庙之中,燃着一盏油灯。石青璇正背对着面门,轻轻的拨弄着佛台上供奉菩萨的油灯。佛像残破剥落,尘封网结,一片萧条冷寂的气氛。

听到独孤凤走了进来,石青璇并未回头,而是以清越甜美的声音问道:“他们已经来了嘛?”

独孤凤微微一笑,在放置好的一个蒲团上坐下,笑道:“尤鸟倦、周老叹、丁九重、金环真四个家伙一个不少。他们还真不负魔门之名,一见面就勾心斗角,互相争斗。周老叹和金环真还合谋演了一出苦肉计。不过周老叹可以出名了,他的假死已经变成真死了。”

石青璇柔声道:“周老叹和金环真本就是一堆夫妻,她们两个合谋也不算奇怪。”

独孤凤半坐在蒲团之上,以手指颌,俏脸微扬,饶有兴致的看着石青璇。石青璇仍是背对门口,凝望灯芯上跳动的火□,上半身似若熔进油灯色光里去,不但强调出她如云秀发的轻软柔贴,更使她有若刀削的香肩益显优美曼妙的线条。只是她亭亭玉立的背影,便使人感到她秘不可测,秀逸出尘的奇异美丽。

夕阳的余晖终于消失在寺外远方地平的远处,佛台上的一点光□成了这暗黑天地唯一的光明,映得石青璇更孤高超然,难以测度。蝉唱虫鸣的声音,盈*满庙外的空间,既充实又空灵,而杂乱中又隐含某一种难以描述的节奏,使本是死寂的荒庙黑夜充满生机。

异音蓦地在庙外响起。

初听时似是婴儿哭啼的声音,接变成女子的惨呼哀号。配合着这寂静荒凉的古庙,就算明知是有人弄鬼作怪,也让人都有毛骨怵然的反应。

石青璇却置若罔闻,依然是那么闲雅平静的姿态。独孤凤却是眉头微皱,这种程度的音功之法还无法影响到她,不过这声音也太难听了点。要不是为了把这几个家伙引过来一网打尽,独孤凤真想干脆出去将金环真一剑砍了。

外面的魔音再起变化,从忽前忽后,左起右落,飘忽无定,变成集中在庙门外的广场,

且愈趋高亢难听,变成鬼啾魅号,若定力稍逊者,不捂耳发抖才怪。那就似忽然到达修罗地府,成千上万的惨死鬼,正来向你索命,魅影幢幢,杀机暗蕴。

“真吵!”独孤凤冷哼一声,干脆站起身,准bèi

给金环真来一个狠的。

石青璇又幽幽轻叹,取出天竹箫,放到□边。一丝清音,似在地平的远处缓缓升起,然后保留在那遥不可触的距离,充满生机地跃动,无论鬼啾声变得如何扭曲可怖,刺耳凌厉,□天盖地,彷似能把任何人淹没窒息的惊涛骇浪。可是石青璇奏出的音符,却像一叶永不会沉没的小扁舟,有时虽被如墙巨浪冲抛,但最后总能安然徜徉。

箫音愈来愈灵动迅快,彷佛一口气带你狂哈十万八千里;音色变幻万千,错落有致,音韵更不住增强扩阔,充盈?无以名之的持续内聚力、张力和感染力。啾啾鬼声却不住消退,直至彻底沉寂下来,只余仍是温柔地充盈于天地令人耳不暇给的箫音。

箫音忽止。

石青璇淡淡道:“贵客既临,何不入庙一晤,石之轩和碧秀心之女石青璇在此恭候四位前辈法驾。”

风声疾至。

灯火倏灭。

怪异尖锐的呼啸声和劲气交锋的连串骤响,不绝如闷雷迸发。

暗黑之中一抹清冷的弧光一闪而逝。

然后所有交手的声音像骤然发生时那么突兀的消敛。

灯火再度亮起。石青璇仍面佛而立,美目落在偌大佛殿空间唯一的一点□火上,蒙蒙红光彷佛与她融合为不可分割的整体。

另一边近门处是“媚娘子”金环真,此时披头散发,脸色苍白,背靠着庙门,全靠庙门的支撑才不摔倒。

石青璇柔声道:“适才金宗主已被我箫音所伤,仍要逞强出手,实在是可惜!可叹!。”

金环真面色苍白若纸,眼神死死的盯着独孤凤,以沙哑的嗓音问道:“她是谁?”

石青璇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道:“金宗主一路走好!”

金环真露出不甘的神色,但是眼神却渐渐涣散,最终脑袋一歪,气绝身亡。

第二百零八章 震撼

尤鸟倦那把可令任何人终身难忘,似刀刮瓷盘般听得人浑身不舒服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在庙外响起道:“小丫头果然和碧秀心一样狡猾,就知dào

你没安好心。就猜你敢约老子来见面,一定找了来了个好帮手。金环真这淫妇和周老叹合谋想暗算老子,却不知dào

老子只是将计就计,正好用作摸你底细的先头部队,现在你有多少斤两,已尽在本人计算中。”

石青璇仍是神态闲雅,从容自若道:“想不到二十年前名列邪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倒行

逆施』尤鸟倦是如此胆小和浅薄之徒,只徒逞口舌之快,却无胆登堂入室,是否顾忌我身边的这位朋友呢?”

尤鸟倦的声音到了庙顶上,厉嘶道:“里面的可是宋缺?”

石青璇不禁嗤笑出声,独孤凤淡淡的道:“尤鸟倦若是无胆,就那么有多远滚多远吧!我也懒得杀一个无胆之徒。”

“轰隆”!

庙顶破开一个大洞,木碎瓦屑,尤鸟倦从天而降,落在金环真和石青璇间的位置,

利如鹰隼的目光直射往独孤凤。

独孤凤淡淡的瞥了他眼,对于尤鸟如刀锋般锋利迫人的眼神视若不见,淡淡的道:“还算有点胆子?总算没有将向雨田徒弟的名头全部丢掉。”

尤鸟倦不认识独孤凤,不过独孤凤的年轻和美貌倒是让他不禁一愣。不过他却不敢对因为独孤凤的年轻掉以轻心,金环真闯入屋中不过片刻,就被独孤凤和石青璇练手干掉,这样的实力组合,由不得他不小心。

尤鸟倦一眨不眨的盯着独孤凤,不动声色的提聚起全身的功力防备着独孤凤和石青璇,表面上却哈哈一笑道:“原来慈航静斋这一代的传人也在这里!”

独孤凤不禁啼笑皆非,她竟然被人误认为是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这倒是她自出道以来的首次遇到。不过尤鸟倦一向少在江湖中露面,消息不够灵通,骤然遇到一个年轻的女性剑道高手,想到慈航静斋也不奇怪。

这时一个阴恻恻的笑声从门外远处传过来道:“好笑啊好笑!尤鸟儿不如易名作‘惊弓之鸟’,因为你的小胆儿早在二十年前给宋缺吓破。否则怎会厚颜至此,给人喊打喊杀,仍要把头缩到龟壳内去?”赫然是丁九重充满嘲弄的声音。

尤鸟倦却不露出半点生气之色,反而大笑道:“丁老弟你的胆子老哥我一向是佩服的!不如你来试试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的滋味如何!”

头顶帝冕的丁九重出现大门处,不过当看到金环真半倒在庙门上的尸体后,如僵尸一般的脸上不禁微微抽动,他狠狠的盯着独孤凤,冷声道:“外敌当前,我们是否应先解决敌人,才轮到算自家人的恩怨?”

尤鸟倦出乎意料的没有接话,而是盯着独孤凤道:“这个丫头该是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丁老弟你是否有信心对付得了。”像尤鸟倦般没种的宗师级高手确是世间罕见;其人不但有卑鄙无耻的性格,更是谨慎狡猾无比,一旦遇到啃不动的硬手,就会自然转进撤tuì

。但是假如敌人一旦给他摸清底细,其恃势凌人的手段亦将会是空前绝后的狠毒残忍。

丁九重听出尤鸟倦话中隐隐的退意,亦感到棘手,独孤凤只是静静的往哪里一站,气息似有若无,若不是他集中全部精神,绝对无法捕捉到她的存zài

,这样的厉害的高手显然不是易于之辈。他当年吃过碧秀心的亏,知dào

慈航静斋的这些娘们,看起来娇滴滴的,但是手底下却硬的狠,眼前的这个人,气质虽然和碧秀心有很大的区别,但是给他的感觉却比碧秀心还危险。

正在丁九重尤鸟倦犹豫不定的时候,石青璇缓缓的转过身,露出完美无瑕的玉容。尤鸟倦、丁九重两人的凌厉目光一瞥后,从她的容颜移往她修长纤美的玉掌托?的一个金黄闪闪的小晶球上。

“邪帝舍利!”

两人同时剧震,脸上露出狂喜和贪婪之色。

尤鸟倦、丁九重同时抢前,要往石青璇扑去,石青璇纤手一扬,金晶球脱手射出,穿过瓦顶的破洞,到了庙顶上空。

两人冲天而起,撞破庙顶,紧追晶球而去,交手的掌风拳劲,爆竹般响个不停。

最终尤鸟倦技高一筹,将黄晶圆球抢到手里。

“邪帝舍利”倒手之后,尤鸟倦顾不得查看,飞身就要离开。哪知dào

他劲力未发,似动未动的当口,一道凌厉的剑意由下方冲天而上,遥控将他锁定起来。尤鸟倦立即判断出若是要坚持起身飞走,只怕还未腾空,变要被独孤凤凌厉无匹的剑qì

贯穿,自己便一命呜呼,以他狠辣急切的心情,却只能无奈一叹,往下瞧去,只见天香国色的独孤凤,负手而立,神态悠然,人未动,先天剑qì

扑体而至,将他的气机牢牢的锁定。

独孤凤微微一笑,好整余暇的道:“邪帝舍利,你们既然已经亲眼看过,亲手摸过,这样死去,想必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尤鸟倦双目中邪芒大盛,眼睛盯着独孤凤,阴侧侧笑起来,笑声由小而大,最后变成捧腹狂笑,满是疯狂的骇人意味,且脸上的苦纹皱摺推迫,丑恶至极点。

独孤凤微微皱眉,尤鸟倦不但人长的够丑,连眼神都这么恶心。独孤凤懒得继xù

废话,探手握住剑柄,倚天剑缓缓出鞘。凌厉的剑qì

紧紧的锁定着尤鸟倦和丁九重,剑qì

没有半分散逸,倚天剑每出鞘一寸,剑qì

便强上一层。

尤鸟倦笑容尽去,猛吃一惊,不能置信的呆瞪着独孤凤。

原来他正要出手,却给独孤凤这似是有先知先觉能力的一剑封死,而且独孤凤的剑qì

凌厉无双,如一个圆形的罩子一般将他死死的封锁在中间,明净无瑕的剑qì

直指人心,让他几乎生不起对抗的心思。如钱塘潮一般永无止境的拔高的剑qì

压的他几乎喘过气来,只能竭尽全力的提聚真气,鼓动全部气势对抗着独孤凤越来越强dà

的剑qì



倚天剑终于完全出鞘,一道完全由剑qì

组成的无形气场从倚天剑上扩散开去,原本束缚着尤鸟倦和丁九重的剑qì

瞬间凝固,瞬间凝固!这个巨大的剑qì

场如琥珀一般,将丁九重和尤鸟倦牢牢的凝固其中!

在剑qì

场的笼罩范围内,丁九重和尤鸟倦就如同被琥珀凝固的蚂蚱一般,所有的动作、表情全部凝固!

而尤鸟倦拼劲全力,试图突pò

独孤凤的剑qì

场的束缚。但是庞大无比的剑qì

如泰山一般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半分动弹不得,一只脚还保持着向前半跨的姿势,身形凝固在半空之中,看起来滑稽有可笑!

这一刻,独孤凤的剑qì

笼罩范围之内,天地仿佛静止了一般,甚至好像连空间都给凝固,时间都给停止了一般。

尤鸟倦和丁九重的眼睛中满是惊骇和绝望,这样如鬼神一般的剑法,简直闻所未闻,让人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就在尤鸟倦和丁九重窒息的几乎要绝望,感觉自己就要被这庞大无比的压力生生压死的时候。突然天地蓦然一清,原本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凝固剑qì

场突然消失不见,尤鸟倦和丁九重只觉得浑身一轻,澎湃的真气不受控zhì

的喷涌而出,狂猛的劲道如龙卷风一般向四方席卷,漫天的瓦砾被震得粉碎,又被劲风卷起,如暗器一般飞射四方,发出巨大的破空声响。

尤鸟倦和丁九重感觉就如回到水中的鱼儿一般,重新获得自由与新生。然而两人还来不及欣喜。致命的危险蓦然降临。

剑光一闪。

独孤凤的身影瞬间在原地消失,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尤鸟倦身侧。

尤鸟倦不假思索的挥掌出击,却出乎意料的拍到空处。

下一瞬间,倚天剑贯胸而入,冰冷的剑锋一入既出,带起一道艳丽的血花。

独孤凤脚步从容,轻轻的在庙顶的碎裂的瓦片上一点,身形再次消失。

剑光再闪。

独孤凤的身形凭空出现,在慌忙欲逃的丁九重身边擦肩而过。

血花飞溅。

“不……”凄厉的惨嚎声响起,丁九重紧紧按住脖子上的伤口,却止不住鲜血如喷泉一样的向外飙射,挣扎了两下之后,翻身一个跟头栽下来。

信手秒杀两大魔头,独孤凤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踏着悠然从容的步伐,

如闲庭信步一般,一步踏出。

独孤凤像是能缩地成寸一般,瞬间跨过数丈的距离,回到石青璇的身边。

独孤凤还剑入鞘,伸手拉起石青璇的小手,微笑道:“好了,全解决了。”

石青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星辰一般闪亮的美眸一眨不眨的盯着独孤凤。虽然早已经知dào

独孤凤很厉害,但是独孤凤斩杀尤鸟倦和丁九重的情景实在让人震撼不已。尤鸟倦和丁九重都是魔门中成名已久的高手,尤其是尤鸟倦,名列魔门八大高手,早已经是宗师一级的高手,按说就算独孤凤是大宗师,也不能杀小鸡一般的将尤鸟倦杀死,更何况从尤鸟倦和丁九重的表现来看,两人几乎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杀,从头到尾连逃跑反击的机会都没有。独孤凤的表现,实在是太可怕了。

石青璇看了独孤凤半晌,终于忍不住道:“独孤姐姐,你还是凡人吗?”

第二百零九章 月下看美人

石青璇的眼睛闪闪发亮,看向独孤凤的目光之中满是惊奇之色。

独孤凤很享shòu

石青璇惊奇崇拜的目光,高兴地眯起眼睛,下巴微微上翘,得yì

的道:“清璇眼光不错,认得我是天人下凡,不同凡流。现在见了本仙人,还不跪拜叩首?”

石青璇忍不住“扑哧”一笑,娇声道:“真是个厚脸皮的家伙。哪有这样自己夸奖自己的。”

独孤凤不禁摇头叹息,一脸惋惜的看着石青璇道:“哎,原本以为清璇不是俗人。现在看来也同世人一样目光短浅,不识真仙……”说着连连叹息不止,一副石青璇错过了大好机缘的模样。

石青璇忍俊不禁,边笑边伸手挽住独孤凤的胳膊,眨了眨如星辰一般闪亮的眼眸,俏皮的道:“好吧!我相信姐姐是仙人了,不过姐姐既然是仙人,那就告sù

人家仙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吧!人家对仙界还是很好奇的。”

若是换个人,到有可能被石青璇的问题难住,但是独孤凤两世为人,在前世早经过无数网文的熏陶,编造出一个似模似样的仙界,还是小菜一碟的。因此独孤凤面不改色,一副正经的为石青璇讲解起掺杂了前世世界的“仙界”来。石青璇初时还只当独孤凤信口胡诌,抱着听故事的心情听她讲,但是随着独孤凤的娓娓道来,一个从未想象过的宏大世界在石青璇面前展开。石青璇虽然本能的以为这是独孤凤在讲故事,独孤凤讲述的十分的细致,大到社会结构,小到衣食住行,独孤凤侃侃而谈,没有半分停顿,仿佛是真的亲身经lì

一般。就连她问的许多调转古怪的问题,独孤凤也全部回答,而且答案看似出乎意料,但是细想之下,却又合情合理。让石青璇几乎相信这是真的了。

明月升离东山一座小丘之顶。

独孤凤和石青璇在山林之中,一路漫步,一路闲聊,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林之间飘然回荡。空山幽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就仿佛是山间精灵的浅笑低语一般。

独孤凤和石青璇走了半个时辰,走出一片密林,来到林边的小溪旁。

溪水清澈异常,月光斜照在水面上,泛出粼粼的波光。独孤凤喜欢这溪流的清净明澈,在这溪边停下,掬起一捧清水,顺手清洗尘埃,那种清凉入心的痛快感觉,一洗因多日连番赶路带来的疲劳。

这小林长于两座小丘之间,内藏蝙蝠洞那座奇山落在东面地平远处,被烟云簇拥,半山流云如带,像个半掩着脸的美女。两边小丘地上花果处处,繁茂非常。独孤凤正在轻轻的梳理着因为夜风吹拂而变得微微有些散乱的头发,水中除她的倒影之外,又多了个影子出来。

独孤凤向着水中倒影微笑道:“此间事了,清璇妹妹还要会幽林小筑吗?”

石青璇来到她旁,漫不经意的踢掉鞋子,露出晶莹如玉的一对纤足,自由写意地浸到冰凉的溪水里去,把竹箫置于身侧草地上,轻轻的闭上美眸,一边感受着溪水的清凉惬意,一边轻松的道:“压在清璇身上的担子被独孤姐姐解决了?人家现在是债一身轻。也许会在这天下四处走一走,领略一下这世上的大好河山。等累了乏了,就会幽林小筑,陪伴着娘亲,静静的过一辈子。”

独孤凤凝视她侵泡在水中的玉足,不禁面露微笑,说起来,石青璇和绾绾一样喜欢赤足,不过石青璇到底没有绾绾无拘无束,尽管不喜欢穿鞋子,大多数时间还是与普通人一样。只有在遇到清澈的溪流的时候,才会脱下鞋袜,将一双玉足浸泡在水中,享shòu

着自由写意的感觉。

月光如水,轻轻的洒在石青璇身上,为她那钟满天地灵秀所生的脸庞世上更增添了一股朦胧的美丽。她的一双玉足,正轻松写意的拍打着水面,溅起朵朵的水花,为着宁静的夜色之中增添了一份活力。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丽,独孤凤忍不住赞叹道:“清璇你真漂亮!”

听到独孤凤这声的赞美,石青璇睁开眼眸,一双可以与天上星辰争辉的动人美眸看向独孤凤,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道:“那我和师妃暄谁更美丽呢?”

独孤凤不禁哑然失笑,石青璇的性子还真是刁钻顽皮,专爱作弄人。若是一个男子碰到石青璇的这样一问,只怕要进退维谷,难以回答了。不过独孤凤身为女儿家,对这样的问题天然有着优势,因此微微耸肩,洒然一笑道:“自然是清璇更美丽。师妃暄固然美艳绝伦,更有一种高不可攀的圣洁姿态,但是不如清璇你灵动自然,可亲可近。”

石青璇默然片晌,轻轻的道:“师妃暄就像当年我的娘,愈是不食人间烟火,高不可攀,愈令那些自命不凡之辈趋之若骛,以能得到她的青睐为至高荣耀。正因有娘的前车为鉴,所以师妃暄在这方面份外小心,但是我觉得她不比娘能更有自制力。”

独孤凤在石青璇身边坐下,轻轻的揽着她的肩膀,微笑道:“高不可攀,不食烟火,不过是庙里的泥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哪及得上清璇你可进可亲!”

石青璇不禁微嗔道:“好呀!原来在姐姐眼里,我是可以亵玩的。”

“啪”

独孤凤在石青璇光洁如玉的脸蛋上轻轻的亲了一口,喜滋滋的道:“对呦!清璇妹妹这么美丽。我若是男子,一定要将妹妹娶回家。每天锁在房里亵玩……”

不知是因为独孤凤大胆的亲吻,还是因为独孤凤大胆的调笑,石青璇如上品的羊脂白玉一般的俏脸之上渐渐的泛起一抹红晕。她扬起俏脸,横了独孤凤一眼,嗔怪道:“这是姐姐你第二趟轻薄我了。”虽被她指为轻薄,但她的语调神态却没丝毫批判怪责的意味,反令独孤凤有一种被鼓舞的感觉。

独孤凤又低头在她的脸蛋另一侧亲了一口,笑吟吟的道:“这是第三趟了呦!有二就有三,妹妹以后就乖乖给我轻薄吧!”

石青璇垂下俏脸,盯著横放在身侧的玉箫,以微仅可闻的语音道:“我很害pà

!”

独孤凤笑吟吟的盯着她的眼眸,轻声问道:“害pà

甚麽?”

石青漩仰脸再次横了她一眼,微嗔道:“当然是害pà

我自己,难道害pà

姐姐你吗?姐姐你要是男人,人家才会真的害pà

呢!”

独孤凤身为女儿身,纵然不想一般的女儿家一般柔肠百转心思细腻,但终究是敏锐善感的女儿,敏感的察觉到石青璇的这句话中大有深意。若她真的是男人,此刻凭着此句就可以推断石青璇大有情谊,但是这句话对着同样是女儿家的她来说,却又变得让人摸不着头脑了。石青璇敏感聪慧,又性子顽皮,最爱作弄人。实在让人难以捉摸到她的真实想法。因此独孤凤压下心中的种种想法,顺着她的话头,目光灼灼的问道:“自己有甚麽好害pà

的?”

石青漩甜甜浅笑,玉颊的小酒涡更深更迷人,有点俏皮的道:“请恕青漩卖个小关子,先问独孤姐姐一个问题,若肯给我从实招来,说不定青漩肯把这秘密告sù

你。”

独孤凤尽情欣赏着她不经意间的俏皮神色中流露的醉人的风情,同时心中生出警惕,石青旋的机灵刁钻,可不想别的女孩子那么好对付,因此表面则不动声色,微笑道:“清璇尽管问吧!”

石青漩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瞧她好半晌后,看似随意的道:“独孤姐姐和师妃暄是什么关系呢?”

独孤凤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秀眉微蹙道:“清璇什么意思?”

石青漩美目精芒闪闪,仔细的盯着独孤凤看了半晌,过了许久,才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道:“好了,青漩已知dào

答案了,姐姐不用说啦!”

独孤凤心知石青璇性子敏感,人又聪慧,多半从她和师妃暄相处时的异样猜测而对两人有所猜测。不过,百合这种事情,未必每个女孩都能够接受,石青璇的心思虽然简单,但是感情却敏感纤细,独孤凤和她相处这么久,虽然感情日渐亲厚,但是也只是闺蜜的范畴。若是此时摊牌的话,并没有绝对把握能够攻略石青璇,因为对于石青璇的疑问,干脆装作不知dào

,只是面露微笑,静静的看着石青璇,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石青璇原本心中已经有了定见,但是见到独孤凤的笑容,不禁又感到疑惑,看了她几次之后,终于忍不住问:“你为何笑得这么暧昧?”

独孤凤微笑道:“何来暧昧之说,我只是觉得清璇秀色可餐,难以自禁而已。莫非清璇还以为我有其他的心思不成?”

石青璇愕然失笑,张口就要说话,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得,横了独孤凤一眼,娇嗔道:“独孤姐姐真狡猾,累得青璇差点中计,就要将一些话说给你,真可恶!”

PS:抱歉呀,因为这几天忙一些事情,都没空上网。从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还是一天两更。

第二百一十章 一台戏

石青璇浅笑薄嗔,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娇憨动人之态。独孤凤目露出欣赏之色,看的石青璇的俏脸微微泛红之后,才伸了个懒腰,就那么往后仰躺在大石之上,瞧着月朗星稀的夜空,油然道:“夜这么深了,只怕我们又要露宿荒野了。”

石青璇把秀足从水中提起,移转娇躯,面向独孤凤双手环膝,姿态写意放任,美目深注往夜空道:“那倒不必,距离此地不远,有一位前辈居住在那里,我们可以去那里借宿一宿。”说话间美目流转,俏生生的看着独孤凤,掩口轻笑道:“说起来,这位前辈还和独孤姐姐你大有关系呢!”

……

在邪帝庙东南十多里处有一处峡谷,峡谷之中有一座石屋,石屋背靠飞瀑小湖,屋前有着一片果林,果树婆娑,景致极美。

独孤凤和石青璇花了不到半个时辰,来到这片典雅的幽居之所。此时夜深人静,唯有如水的月光轻轻的洒在院落之中,阵阵的虫鸣之声此起彼伏,为这盛夏的月色之中平添了几分喧闹。

在一带竹篱之外,石青璇停下脚步,轻声道:“明月前辈,碧秀心之女石青璇前来拜访。”

石青璇清脆悦耳的声音打破了院落的寂静,过了片刻,石屋之中突然亮起灯火。

灯火移到窗前,一个熟悉甜美的女声温柔的道:“原来是故人之女,还请稍待片刻。”

石青璇轻声道:“深夜前来,多有打扰,还请前辈见谅。”

“咯吱!”

一声清脆的门板摩擦声响,石屋的正门打开。一个独孤凤无比熟悉的身影悄然立在门前,月光如水,掩映中她一身素白,毫不逊色与独孤凤和石青璇的绝世容颜,在简单的衣衫装饰之下,即清丽的不可方物,又有一种别样的轻柔妩媚。她的美眸辉闪着难以置信的采芒,深深的望着与石青璇联袂而来的独孤凤,清丽无双的俏脸之上露出宜喜宜嗔之色:“你怎么来了。”

独孤凤微笑着望着眼前无比熟悉的玉人,心中升起亲切的感觉。其实在石青璇提议来这里借助的时候,她已经知dào

这里的主人会是谁了。原著之中,徐子陵和石青璇在邪帝庙相遇之后,曾经来这个小屋之中休憩。原文中虽然未交待此屋的原主人是谁,但是住所与邪帝庙毗邻,能够劳动鲁妙子设计居所,寻遍原书中所有的人物,除了尚秀芳的母亲尚明月之外,还能有谁?

独孤凤笑吟吟的看着尚秀芳,眨眨眼睛,有些顽皮的道:“嫂嫂回娘家有些时日,哥哥十分的思念,特地遣小妹来看看嫂嫂。”

独孤凤笑语晏晏,仿佛真的是一位来探望回娘家的嫂子的小姑子一般。不过那神情看在尚秀芳的眼中,去有些可恼了。她轻轻的横了独孤凤一眼,索性越过她,将目光转向石青璇。石青璇继承了碧秀心的容貌和萧艺,寥寥几次出场,就已经名传天下,成为在音乐之道上不逊于尚秀芳的一代大家。说起来两人虽然并列为当世音律大家,却因缘际会,一直没有机会见面。却没想到今天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尚秀芳和石青璇深深的注视着彼此,只是目光轻轻的交触,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的读懂对方,同时都为对方展露的风采气质露出赞叹之色。

尚秀芳露出一个动人的灿烂笑容,柔声道:“是青璇小姐吗!母亲和鲁先生经常提到你,今天终于见到你了,真教人赞叹!外面风大,清璇小姐快点进来吧?”

石青璇如夜空星辰一般灿烂的眸子从尚秀芳身上收回,又微微在独孤凤的身上扫了一眼,她敏感的差距到尚秀芳和独孤凤之间的关系有些异样,两人的言语交谈之中自有一种不经意间的熟稔,这种奇异的感觉,比她在独孤凤和师妃暄带给她的感觉还要深厚。

石青璇不动声色的看了独孤凤一眼,举步越过竹篱,步入屋内,屋子以竹廉分作前后两进,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家具杂物等一应家庭的必须品,无不齐备,窗明几净,清幽怡人,又透着一种居家的温馨舒适的感觉。

尚秀芳燃起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照射在室内,原本有些清冷的小屋一下子暖了起来。尚秀芳一边请石青璇和独孤凤坐下,一边道:“母亲身体不好,最近一直卧病在床,不能亲自接待两位,还请见谅。”

石青璇道:“秀芳小姐客气了。深夜前来冒昧打扰,是我们的不是才对。该是我们道歉才是。”

尚秀芳轻轻的一笑,结束了这番客套话,转身为两人奉上清茶,又笑问道:“清璇小姐怎么会和凤儿妹妹一块来到这里的呢?”

石青璇端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眉头舒展开来,微笑道:“是我有一些事情,请独孤姐姐帮忙,事了之后,想到明月前辈在这里隐居,不能不来拜访一下。”

尚秀芳秀眸低垂,微微一笑,轻轻扫过独孤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眼又向没有看到独孤凤一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和石青璇攀谈起来。

两人都是当世知名的才女,都是单亲家庭出身,背景相似,同病相怜,自然有许多共同话题。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是两人就像见过相识了许久的朋友一般,聊的十分的投机。而且,话题在尚秀芳的掌控之下,完全没有给独孤凤插入的机会,一旦独孤凤插入话题,尚秀芳就会不着痕迹的转换话题,有意无意的忽略独孤凤。而石青璇也不知dào

是出于什么目的,很有默契的和尚秀芳配合起来,两人一唱一和将独孤凤完全的挤出谈话的氛围之外。

独孤凤十分的无奈,没想到温婉聪慧的尚秀芳和顽皮机灵的石青璇碰到一起,竟然会产生这样的化学反应。若是单独面对两人中的任何一个,独孤凤凭着堪比洛阳城墙的脸皮和无人能及的卖萌手段,无论绵里藏针的尚秀芳还是顽皮刁钻的石青璇,她都有办法应付。但是两人联合到一起,却让独孤凤感到有些棘手。

尚秀芳显然是因为独孤凤和石青璇的亲密而有些吃味,独孤凤刻意理解,但是石青璇这么配合尚秀芳的行为,却让独孤凤摸不着头脑了。看着初次见面就仿佛有说不完话题的两人,独孤凤感觉自己的存zài

就仿佛是多余的一般。不过独孤凤心性强dà

,显然不会被这点挫折打败。既然尚秀芳有意的冷落自己,那就干脆让她无法忽略自己好了。

乘着尚秀芳和石青璇聊天的间隙。独孤凤微笑着道:“说起来,嫂子虽然已经入我们家门,但是我哥哥和没来拜见过岳母呢!今天我哥哥虽然没来,我这个做妹妹的,也有义务替她拜见一下岳母呢!”

世上自然没有小姑子替兄长拜见岳母的先例,但是独孤凤侃侃而谈,神情自若,气度从容,一派大宗师的气度,再不合情理的话在她说来也仿佛天经地义一般,让尚秀芳和石青璇都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尚秀芳自然明白独孤凤的“哥哥”为什么不能来,也对独孤凤的心思一清二楚。她本来见到独孤凤和石青璇联袂而来,心理就微微有些不舒服,因此故yì

拉着石青璇聊个不听,却是在故yì

使小性子冷落独孤凤。却没想到独孤凤的胆子和脸皮跟以前一样厚,当着石青璇的面都敢说出拜见岳母的话来,虽然打着替哥哥拜见的幌子,但是在自家人清楚自家事的尚秀芳心中总有几分心虚的感觉。

尚秀芳微微有些心虚的瞧了石青璇一眼,见她神色平静,没有半分惊异之色的样子,略略放心了几分。这才转过头,如秋水一般的目光不着痕迹的瞪了独孤凤一眼,微笑道:“妹妹有心了。母亲她身体不好,不能出来见客,妹妹和清璇小姐请跟我来吧!”说着轻轻的站起身子,引领着独孤凤和石青璇去拜见尚明月。

尚秀芳持灯离开,在前引路。而独孤凤和石青璇跟着她走向了里屋。在走进去之前,微微落后的石青璇轻轻一拉独孤凤的衣袖,独孤凤回眸望去,正好见到石青璇正笑意盎然的看着她,一副恶作剧成功,得yì

洋洋的顽皮摸样。看的独孤凤忍不住握住她的手,用力的捏了一下。

石青璇不介yì

独孤凤惩罚式的小动作,而是亲昵的凑独孤凤的耳边,轻声道:“是否天下间的小姑和嫂子的关系都是这个样子呢?”

石青璇的声音很小,为了不被走在前面的尚秀芳听到,她的嘴唇几乎贴上了独孤凤的耳朵,朱唇亲启时吐的如兰似麝的温热气息,弄得独孤凤敏感的耳根泛起一样的感受。

而就在此时,尚秀芳巧之又巧的转过身,正好kàn

到石青璇凑到独孤凤耳边亲昵的情景。

尚秀芳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只是脸上的笑容更加的迷人,她微笑着感的道:“两位的感情还真好呢!”

PS:继xù

抱头鼠窜!

第二百一十一章 开端

尚秀芳虽然笑容满面,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但是独孤凤大宗师级的灵觉却清楚的察觉到一股巨大的危机袭来。这种情况下,不用脑子想也知dào

尚秀芳的心情绝对不会像表面的那么平静。不过对于尚秀芳的性子,独孤凤还是比较了解的,对于尚秀芳即将到来的报复不太担心,倒是对于即将到来的面见岳母微微有些紧张。

说起来,独孤凤前世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面见过准岳母,不过却没有现在这副紧张的心情。前世的女友的母亲也是她的初中老师,面对岳母,她作为得yì

门生的时候比作为女婿的时候还要长,自然没有多少紧张的情绪。

在一片好奇之中,独孤凤见到了这位在原著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与李渊岳山等人有着复杂的情感纠葛的上一代人物。尚明月和尚秀芳长得十分相似,她的年龄应该有四十岁左右,但是因为驻颜有术,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模样,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也许是因为心有所碍的缘故,她的眉宇之间不经意间就流露出哀伤抑郁的气息。

山间夜凉,尚明月和衣坐在床上,身体半靠在床头,见到独孤凤和石青璇进来,一直萦绕着一抹化不去的哀伤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一个和询的笑容道:“山居简陋,没想到还有客人临门。”

独孤凤和石青璇一起向尚明月行晚辈之礼,尚明月先将目光落在石青璇身上,看了几眼后,微微颌首,微笑道:“清璇灵秀天成,清丽无双,果然深有碧秀心之风。”顿了顿,又叹声道:“二十年前,我和碧秀心道左相逢,仿佛还在昨天,却没想到,转眼之间,你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独孤凤看着她的这位“岳母”,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起来,在她的灵觉之中,尚明月的生机几乎已经消耗殆尽,她的生命就像是风雨中的火烛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这种情景和天年将近有些类似,都是人的宝贵生命本源消耗殆尽,生命走到了尽头,非药石所能医治。就算对她使用邪帝舍利和长生诀施救,也不过是拖延几年,难以治愈。

尚明月和石青璇攀谈了几句,问了一些碧秀心和岳山的事情,石青璇平静的一一作答。当石青璇说完岳山去世时的情景的时候,尚明月沉默不语,半晌后才黯然道:“是我对不起岳大哥……”神情落寞,又像是陷入了对过往的回忆一般,低语道:“我很后悔没有听岳大哥的话,辜负岳大哥的好意。”

见母亲又陷入了对往事追忆悔恨之中,尚秀芳不禁心中一痛,连忙伸手轻轻的晃动母亲的肩膀,低声唤道:“娘……”

尚明月回过神来,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不禁笑了一下,道:“人老了,免不了就要回忆以前,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娘——”尚秀芳轻轻的一拉尚明月的衣袖,微微拉高了声调道:“娘请你才刚过不惑之年,正是年轻的时候,哪里算老了。”

尚明月微微一笑,也不和尚秀芳争辩,只是笑道:“好,是娘自己说错了。”

尚明月又看向了独孤凤,微笑道:“这位就是独孤小姐吧!”

独孤凤看着尚明月和蔼可亲的表情,猜到尚秀芳多半没有将实情告sù

母亲,这种事情,无论哪个世界,父母多么的开明,当知dào

女儿被人拐去做百合的时候,肯定不会这么淡定。独孤凤不是性格执拗的中二,尚明月不知dào

实情,她自然也不会说破,因此只是规规矩矩的像晚辈见到长辈一样道:“伯母客气了,若是伯母不嫌弃,叫我凤儿吧!我阿母就是这么叫我的。”

听到独孤凤这句话,尚秀芳忍不住悄悄的瞪了独孤凤一眼。独孤凤则不着痕迹的回了她一个无辜的表情。天见可怜来着,独孤凤这句话并没有别样的心思,只是出于本能的和尚明月拉近关系而已。

正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在尚明月眼里,独孤凤虽然不是女婿,但是作为女婿的妹妹,出于爱屋及乌的原因。她对独孤凤这个一见面就表现的乖巧可爱的女孩十分的喜欢。

尚明月微微一笑,也不客套,向独孤凤道:“凤儿走近些,让我仔细瞧瞧!”

岳母有命,独孤凤自然遵命,上前一步走到尚明月跟前。尚明月拉起独孤凤的小手,将她上上下下的看了几遍,又看了尚秀芳一眼,微笑道:“原本我还担心我去了之后,秀芳无依无靠。没想到女大不中留,这丫头不声不响的就寻了个如意郎君来……”

尚秀芳不禁脸颊微微泛红,她因为母亲的感情经lì

,原本对男女之情并不太在意,这一生也没打算找个男人谈情说爱,和独孤凤的事情原本有几分出于好玩的意思,不过这些事情穿的天下皆知,连她母亲都知dào

了,她回来的时候,母亲问她的情况,为了宽慰母亲,也出于某种考lǜ

,她并未向母亲说出实情。因此母亲也只当她真的爱上了独孤云。这些事情原也没什么,但是被当着独孤凤的面说来,总让她有几分羞涩。

尚明月可不管尚秀芳害不害羞,出于对女儿终身大事的关心,她自然要多多了解一下传说中的天下第一才子独孤云,这次虽然不是独孤云当面,但是在她面前的好歹是独孤云的亲妹妹,自然要问个清楚。

被岳母当面询问另一个“自己”的情况,这种事情独孤凤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碰上,总觉得感觉颇为微妙。不过她现在不管是为自己考lǜ

,还是处于正在扮演的“独孤云”的妹妹的身份,都要好好的夸奖一下自己。独孤凤一向脸皮颇厚,当着岳母的面毫无顾忌的夸赞自己而面不改色,甚至当面对尚秀芳看过来的似笑非笑的目光时,还能回过去个洋洋得yì

的笑容,倒是让尚秀芳对她的脸皮厚度有了深刻的认识。

独孤云的大名轰传天下,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石青璇也对这位有着天下第一才子名号的人物颇为关注,因此独孤凤介shào

自己的时候,石青璇听的也颇为认真,不过听到某些事情的时候,就不免以某种意味深长的眼光深深的看上独孤凤几眼。

尚明月兴致很高,拉着独孤凤问个不停,大有彻夜倾谈的意思。不过尚秀芳为了母亲的身体考lǜ

,自然不会让她谈的太晚。因此尽管尚明月有些依依不舍,尚秀芳还是坚持着请她早些休息。

服侍好母亲安歇之后,尚秀芳又来安顿独孤凤和石青璇。

尚秀芳为独孤凤和石青璇安排住处的时候,石青璇拉着独孤凤的手笑道:“秀芳姐姐不用客气了,我和独孤姐姐住一间房好了。”

尚秀芳目光如水,轻轻的在石青璇的脸上转了一圈,又落到独孤凤的脸上,露出一个如鲜花绽放一般的笑容道:“清璇妹妹和凤儿的关系真好呀!”

石青璇微微一笑,似若无意的道:“独孤姐姐是清璇的第一个朋友,在幽林小筑时我们就常常一谈一整夜呢!”

尚秀芳看向独孤凤的目光立kè

锋利了起来,竟然让面对邪王阴后都浑不在意的独孤凤感到巨大的压力。她不知dào

石青璇这话是有意的还是故yì

的,不过这话让尚秀芳听到显然是大大的不妙。因此,独孤凤身形一转,伸手握住尚秀芳的玉手,赶在她开口之前笑道:“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难得大家都比较投缘,今晚就一起秉烛夜谈,说个通宵如何?”

尚秀芳轻轻的从独孤凤的手中抽出玉手,淡淡的道:“我也想和清璇妹妹、独孤妹妹秉烛夜谈,不过娘亲她身体不好,我要回去照顾她,独孤妹妹的美意,就只能心领了。”

尚秀芳的这一番理由大义凛然,倒是让独孤凤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无奈的看着尚秀芳离去。

尚秀芳离去之后,独孤凤无奈的回头,却正好kàn

到石青璇正眨着如夜空星辰一般闪亮的眼眸,以手掩口,笑个不停,那摸样即狡黠又可爱,看的人又恨又爱……

……

斗转星移,秋来夏去。

大隋庞大的国家机器尽管有些腐朽,但是在运转了半年之后,南征的准bèi

工作已经接近完成。

宇文化及卓立战舰指挥台之上,极目运河两岸。

此时天尚未亮,在五艘巨舰的灯炷映照下,天上星月黯然失色,似在显示此次南征,他宇文阀必将无可阻挡的兴起,使南方士族亦失去往日的光辉。

宇文化及年在三十许间,身形高瘦,手足颀长,脸容古挫,神色冷漠,一对眼神深邃莫测,予人狠冷无情的印象,但亦另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这五艘战船乃已作古的隋朝开国的大臣杨素亲自督建,名为五牙大舰,甲板上楼起五层,高达十二丈,每舰可容战士八百之众。

五桅布帆张满下,舰群以快似奔马的速度,朝运河下游江都开去。

宇文化及目光落在岸旁林木外冒起的殿顶,那是隋炀帝杨广年前才沿河建成的四十多所

行宫之一。隋炀帝杨广即位后,以北统南,命人开凿运河,贯通南北交通,无论在军事上或经济上,均有实jì

的需yào



但大兴土木,营造行宫,又沿河遍植杨柳,就是劳民伤财之事了。

站在他后侧的心腹手下张士和恭敬地道:“天亮前可抵江都,总管今趟倘能把《长生诀》取得再献给皇上,当是大功一件。”

宇文化及嘴角逸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淡淡道:“圣上南征在即,尚且醉心道家炼丹的长生不死之术,实在教人可哂,若真有此异术,早该有长生不死之人,可是纵观道家先贤,谁不是难逃一死。若非此书是以玄金线织成,水火不侵,我们只要随便找人假做一本,便可瞒混过去了。”

张士和陪笑道:“圣上明察暗访十多年,始知此书落在被誉为扬州第一高手的[推山手]

石龙手上,可笑那石龙奢望得书而不死,却偏因此书而亡,实在讽刺之极。”

宇文化及冷哼一声,低声念了“石龙”的名字。身上的血液立时沸腾起来。这些年来,由于位高权重,他已罕有与人交手了,但自从上趟他白给年轻自己十余岁的独孤凤之后,成为他一生抹不去的奇耻大辱。他知耻而后勇,近几年来放下一切事物,专心武道,勤学苦练,终于将宇文阀家传的冰旋尽练至大成境界,成为可与阀主宇文伤比拟的高手。这一趟出山,除了奉杨广之命作为先锋,为南征扫平障碍之外,最大的目的就是与独孤凤再次一决高下。而在与如今已经成为当世第四位大宗师的“剑神”独孤凤决战之前,他也需yào

几个够分量的高手来热热身,而这石龙就是他出关后第一个够分量的对手。

PS:终于写到原著开始时的剧情了,泪流满面!

第二百一十一章 风起

树木清新的气味,传入鼻内,□鸣蝉唱,奏着自然的乐曲,杂着流水的淙淙响声,石龙悠然自得的坐在凉亭之中静坐品茗,自从两年前他得道道家秘典《长生诀》,又转眼被独孤凤夺去,却因祸得福的大彻大悟,道心开发,一举进入先天境界。这两年来潜心修liàn

,武功突飞猛进,如今的他,与两年前已经不可同步而语。

“沙沙!”

一个轻微的脚步声自远方传来。石龙充耳不闻,仍是自得其乐的烹茶品茗。

“久闻石兄单薄名利,一心向道,今日一见,果然雅量非凡。”宇文化及背负着双手,散步似的自远方缓缓走近。石龙虽然号称扬州第一高手,但是还不被宇文化及放在眼里。但是如今溜目四顾,但见庭院雅致非常,易趣昂然,只是走过这清幽隐蔽的环境里,竟然让他无法连想到外边人世间的争权夺利、阴谋诡计。由物及人,可见石龙乃是心中大有沟壑的人,非是他原本以为的徒有虚名之辈。

石龙头也不抬,只是淡淡的道:“宇文总管位高权重,不在御前侍候,来我这山野之人的小小的庭院之中有何贵干。”

宇文化及举目四顾完毕,目光最后才落在稳坐如山的石龙脸上,叹道:“还不是石兄累人不浅,你得到了修道之士人人艳羡的延生宝典,可是却不献予圣上,教他龙心不悦,我这受人俸禄的惟有作个小跑腿;来看看石兄可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了。”

石龙神色不变,抬手提起砂壶,将煮好的茶汤倒入瓷杯之中,沸腾的蒸汽弥漫,带来沁人心脾的茶香,淡淡的道:“原来宇文总管是为了《长生诀》而来,可惜总管来晚了一步,哪本书两年前便被人取走了?”

宇文化及瞧了石龙好一会后,突然朗声笑道:“我观石兄英华内敛,气机浑然天成,显然是已经将道家先天气功修liàn

到了十分精深的境界。如此短短两年时间,石兄就能取得巨大的突pò

,《长生诀》果然不愧是道家至高宝典。”

石龙心念电转,便已经明白了宇文化及的意思。他数十年来埋首转眼道家经典,却不得寸进,偏偏在得了《长生诀》之后武功突飞猛进,若说不是《长生诀》的功效,说出去只怕他自己也不相信。《长生诀》如今已经在独孤凤手中,宇文化及不相信,他也不屑于刻意解释,只是淡淡的道:“石某虽是山野中人,但是一想说话算话,《长生诀》已经不在石某手中,宇文总管信与不信,悉听尊便。”

宇文化及当然不相信他的话,《长生诀》乃是道家无上宝典,虽然因为数千年来无人能够参透其中的奥秘,已经成了一块鸡肋,若是落到别人手中,或许还有送人的可能,但是石龙一心向道,为了修道连老婆都没娶,《长生诀》落到他的手中,打死他都不会放手。

宇文化及压根就不相信石龙的话,而且他刚刚出关,武功大进,正要找个够分量的高手试试手,而眼前的石龙比资料中的强了许多,正是一个够分量的高手。宇文化及见猎心喜,更是不想错过,因此长笑一声道:“石兄何其不智耶,石兄孜然一身,自然无牵无挂。但是逆了陛下的心意,只怕对贵道场的诸学子却是有害无益。说不定还祸及他们的父母子女,道佛两家不都是讲求积德行善吗?石兄似乎有违此旨呢!”

两人的交锋其实自宇文化及走进园中就开始了,这么一番唇枪舌战,更使得气氛顿呈紧张起来。

面对宇文化及隐含威胁的话语,石龙似乎承shòu不住压力,脸色终于微微一变。就在他心神略分的刹那,宇文化及立时出手,隔空一拳击来。

前天刚过大暑,天气炎热,可是宇文化及才出手,厅子内外的空气立即变得奇寒无比,时光仿佛从酷热的暑天变成了寒冬腊月一般,若非石龙内功精纯,恐怕立要牙关打抖。

宇文化及的这一拳,远超他以前遇到的除独孤凤之外的所有高手,一般高手发出拳劲,必会清清楚楚的生出一股拳风,击袭敌人。但宇文化及这一拳发出的寒劲,似无若有,就像四下的空气都给他带动了,由上下四方齐往石龙挤压过来,那种不知针对哪个目标以作出反击的无奈感觉,最是要命。

石龙仍安坐椅上,浑身衣衫鼓涨。

“蓬!”

气动交击,形成一股涡漩,以石龙为中心四处激荡,激射的气劲,风扫落叶般卷起厅中的事物,滚往四方。

尘埃落定之后,偌大的亭子之中,现出石龙的身影,只见他一人一座,安然端坐厅心。

宇文化及脸现讶色,目光落到桌子上的完好的差距之上,忍不住赞叹道:“石兄不愧扬州第一人,不但纯凭护体真气,挡我一拳,还有余力护住差距。石兄如此英雄人物,若是再次陨落,岂不辜负了大好心血。若石兄爽快交出宝典,我宇文化及可以保证石兄的身家安全。生荣死辱,石兄一言可决。”

石龙对宇文化及的言语嗤之以鼻,宇文化及的这份攻心话实在不算高明。杨广南征,驾临江都,趁机将江南的地方势力清洗一遍是必然的事情。自己号称扬州第一高手,又广开武馆,正是杨广必然要清理的地方武装力量,这与有没有长生诀关系不大。先不提他有没有长生诀,即便是他有长生诀在手,并且交给杨广,以杨广的暴戾,那肯放过自己。

刚才与宇文化及过了一招,他已摸清楚对方的“冰玄劲”实是一种奇异无比的旋劲,不但具有洞彻心肺的阴寒属性,更是因为其独特的旋尽比之一般直来直去的劲气,难测难防多了,若非他这两年来武功大进,只怕一碰上就要吃大亏。

石龙悠然自得的举起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后,才摇头晒道:“且不说我没有长生诀,就算我有长生诀在手,也不会将此书交给那昏君。宇文总管再出此言,只会让石某看不起你!”

一边说话,一边运聚全身功力。

耳朵立时传来方圆十丈所有细微响音,连虫行蚁走的声音都瞒不过他。登即听到十多个人柔微细长的呼吸声,显示包围着他者均是内外兼修的好手。

宇文化及深深的盯着石龙那双仿佛返老还童一般的双手,喟然道,“石兄不但不知情识趣,还是冥顽不灵,也罢!就让我来领教一下石兄的推山手是否真的能推山吧。”

石龙哈哈一笑,左掌蓦地平推,原本放置在石桌上的茶壶顿时平飞而起,茶壶划出一条平直的直线,掠过丈许空间,眨眼功夫来到宇文化及身前。

宇文化及五指合拢,同时一拳轰出。

“呯!”

茶壶崩裂,滚烫的茶水如瀑布一般的溅射而出,帘幕一般的席卷向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双目中精芒四射,同时大感讶异,他的冰玄劲气迎上石龙平推而出的茶壶的时候,赫然发觉这小小的茶壶彷如重如泰山一般,竟然有一股泰山压顶,不可阻挡的气势。逼得他不得不将全部的凝聚全部劲气,阻挡茶壶的前行。

冰裂的茶水蕴含着石龙精纯的先天真气,迸射的水箭有着洞金裂石的威力。宇文化及哪敢迟疑,飘退三步,再次前冲时,两拳分别击向石龙再次推出的双掌掌心。

“轰!”

劲气交击,往上泄去,登时冲得凉亭瓦片激飞,开了个大洞。

以宇文化及之能,仍给石龙仗以横行江湖的推山掌迫得往後飘退,好化解那惊人的压

力。而石龙的身影也是一顿,却是给宇文化及森然阴寒的冰旋劲气侵入体内,不得不停下来化解。

宇文化及冷喝一声“好!”,身形微微顿住之后,又以令人肉眼难以觉察的速度,闪了几闪,冲向石龙,左右中指向两侧同时弹出,瞬间射出数道凌冽冰寒的劲气,向着石龙的周身要害袭取。

石龙凌然不惧,身形不退反进,双掌齐出,精纯的先天真气组成一堵坚实的气墙,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向着宇文化及碾压过去。

“轰轰轰”的劲气爆鸣之声不绝於耳。

宇文化及和石龙两人施尽浑身解数,在数息之内分别互相向对方攻出了十多击,两人的身形交错在一起,兔起鹰落,让人眼花缭乱。狂猛的劲气由如波浪一般蜂拥而出,将整个凉亭震得轰然暴烈,破碎的瓦片、断裂的廊柱,如暗器一般的射向四方。

数十道身影出现在园中,闪电般扑向两道交击的身影。

石龙一声长啸,伴随着长啸声而起的是一道前所未有的劲气交击之声。

在包围圈将要合拢的瞬间,石龙闪电般抢下两人,跃上一褚高墙之上,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宇文化及脸色惨白,凝立不动,调息许久,才长呼一口气道:“好武功:倒是我小看了你石龙。”接着向身旁的人喝道:“石龙此刻深受重伤,必须立kè

觅地疗伤,你们立kè

下令封锁扬州,四处搜寻此人。”

宇文化及的手下领命而去。宇文化及却蓦然无语,此番战斗,石龙虽然因为急于脱困的缘故,伤势比他严重,但是他也给石龙临走前的反击受重创,震得差点奇经八脉真气逆攻心脉,指头都不敢稍动半个,这种程度的重伤,至少要修养半个月才能动手。说起来石龙只是扬州第一高手,只能算是地方性的高手,但是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高手却能和他宇文化及拼个平分秋色,这不禁让宇文化及升起江湖太大,高手如云的感觉。同时也想到,一个石龙尚且如此难缠,那如今有着天下四大宗师之称的独孤凤,又厉害到了何等程度了呢!第一次宇文化及对能否挑zhàn

独孤凤产生了疑问。

于此同时,被宇文化及惦念着的当代剑神独孤凤,正准bèi

做一件与她身份十分不相符合的勾当。

ps:额,今天的更新貌似来的晚了点,大家见谅。嘿嘿,猜猜独孤凤准bèi

做什么事情!

第二百一十二章 劫色瓿桑

秋深入凉,竟陵动侧的山麓之中一向行人稀少。这一日,寂静的山道之上却迎来了一队车马,这对车马有数十人,男女老少尽有,居中的是两辆装饰精致的大车,大车周围还有几个丫鬟婆子,显然这是一家正在迁徙的官宦人家。

车马迤逦行于山路之中。山路掩映于绿树浓阴中,其中一程下临百丈深谷,山下田畴尽收眼底。到高处时更见层峦叠翠,万山起伏。过的半日,车马穿过溪谷,进入竟陵城东南左的平原,把崇山峻岭逐渐拋往后方。

然而车队刚刚走上官道的时候,却不得不停了下来。

车队停了下来,一双欺霜塞雪的玉手轻轻的揭开车辆,自车中走出一位白衣赤足的少女。马车周围的所有人看到这个少女走出来,都露出如痴如醉的沉迷神态。这名少女实在是太过美丽了,她的体态如山川起伏的优美起伏,从头到脚,都没法在这匀称无可比喻的身段上,找到任何足以破坏她完美无缺的半点小瑕疪,反而是愈看愈感到她那种难以言喻的美丽透着的眩人诡艳。她的秀发乌黑靓丽,如夜空一般幽深,又如绸缎一般滑*顺,肌肤晶莹似雪,丽质天成,美丽的近乎诡异。

这美丽的少女站在车头,顿时让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仿佛她的美丽已经超乎人间,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这美丽的少女目视着前方,眉头微微的蹙起,顿时让所有人升起想要呵护保护她的欲望。少女玉唇轻起,以如清泉叮咚一般悦耳的声音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有人都不禁神情一呆,显然是为能够聆听到少女如天籁一般的声音而迷醉。车队的人都知dào

这位小姐不爱说话,只喜一人独处,性格很难捉摸,但偏偏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魅力,让所有人都难以自拔的想要看到她,但是偏偏小姐一向深居简出,一颦一笑都难以见得。但是今天却破例走出来,还破例的出口询问,所有人都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

呆了片刻之后,才有人记起小姐的问题,忙回答道:“小姐,前方有人劫道。”

“劫道?”少女秀眉轻蹙,如春雨般迷蒙的眼眸望向前方,前方的官道之上行人稀少,并未大队人马拦截的情景,不禁有些疑惑,暗自想道:现在还不到预订的时间地点,莫非那些马贼不小心漏了马脚,被人察觉了?

被小姐盈盈若水的目光扫过,那回答问题的人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有些尴尬的道:“额,劫道的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少女并未说话,只是以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前方,如水的眼眸仿佛会说话一般,清晰的表达出了这个意思。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独孤凤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头上戴着斗笠,遮住自己的面容,手持倚天剑,大模大样的拦在路中央,喊着这句在无数小说影视作品中出现过的老套台词,兴致勃勃的扮演着一位蒙面大盗。她的前方,横七竖八的倒着十几个人,这些都是试图上来和她理论,让她放qì

打劫这么十分有前途的工作的人。

记得上一世小时候看电视的时候,独孤凤第一羡慕的就是那些带着狗腿子调戏良家强抢民女的恶霸,第二羡慕的就是喊着口号拦路抢*劫的强盗。而今天,独孤凤兴致勃勃的拦路抢*劫,就是准bèi

打算将这两件事情一块完成。对于打扰自己恶霸土匪梦想的人,独孤凤自然不客气,通通让他们扑街反省去了。

在独孤凤连续点晕了十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之后,车队的主人终于意识到了不好。

在数名孔武有力的大汉护卫之下,一个一脸富态,面面团的富家翁走了出来,远远的向独孤凤道:“这位女侠如何称呼,在何处发财?”

独孤凤挺胸抬头,做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冷冷的道:“老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祝,名玉妍,江湖人称阴后是也!”一句话说完,自己先乐个不停,差点笑出声来。说起来也是巧合,她在尚明月隐居的地方住了近一个月,又顺道去飞马牧场看望了商秀珣,在飞马牧场住了一段时间之后,又启程前往江都。却在路过竟陵附近时,碰到了一伙铁勒人组成的马贼。独孤凤最见不得外族人在中原肆虐嚣张,因此尾随上去,打算将这波马贼尽数斩杀,却没想到偶然之间听到这些人受人指使要演一场戏,于某日某时某地将一个车队劫掠,男女老幼尽数杀尽,只留一个女子等人来救援。独孤凤听的好奇,又觉得十分的熟悉,感觉很像大唐双龙传原著中绾绾的出场方式,因此干脆抢先一步来到来拦住这个车队,看看是不是真的阴癸派的安排。

那面面团的富翁和身边的护卫顿时面面相觑,不知dào

这“阴后”祝玉妍是何许人也。说起来“阴后”祝玉妍虽然大名鼎鼎,号称魔门第一高手,但是名声也只在社会的上层流传,一般的老百姓别说是“阴后”,就连魔门都没有听过。

那面团团的富翁干笑了一下,抱拳言道:“原来是祝女侠,小老儿久仰大名,还请女侠请道明来意,出门靠的是朋友,祝女侠有何要求,尽管吩咐,我李某定会给女侠一个交待。”

独孤凤原本还想和他扯上两句,不过当看到一个纤衣赤足的少女走出马车,体态风姿,毫不逊色于师妃暄石青璇之时,已经百分百可以确定这人就是阴癸派的当代传人“婠婠”了。也懒得继xù

和这些不相干的人纠缠,伸手一指婠婠,笑容灿烂的道:“本小姐行走江湖,正缺一个婢女。那个女孩不错,本小姐要了。”

那面团团的富翁不禁面色一变,没想到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劫匪不是劫财而是劫色,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连忙道:“祝女侠!那是小女……”

“恩?”独孤凤一道冷冷的目光扫了过去,虽然隔着斗笠前的面纱,但是那富翁仍然感觉仿佛有一把刀刺在自己脸上一样,原本要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独孤凤冷冷的道:“是你女儿又如何?本小姐看上你女儿,是你的荣幸。莫非你还要本小姐付你银子不成?”

那富翁的脸顿时哭丧起来,院门面团团的脸上挤满了皱纹,他给独孤凤犀利的如刀锋一般的目光吓的浑身颤抖,结结巴巴的道:“那个……祝……祝女侠……小……小女,小女一贯……娇生惯养,不会伺候人……”

独孤凤懒得听的废话,直接一提马缰,纵马飞踏了过去。

独孤凤毫不客气的冲着人只从过去,吓得那富翁连忙闪避开来。而两旁一些尽责的护卫还想阻拦。纵马飞踏的独孤凤冷哼一声,轻轻的一甩衣袖,一股无形的气劲狂飙平地而起,将这些护卫震得抛飞出数丈,在地上滚作一团,一时哀声遍野。

独孤凤毫不客气的横冲近车队,挡路的护卫都被她挥手之间震飞出去,剩余的丫鬟婆子慌作一团,尖叫着四散而逃,一个小丫鬟不知dào

是忙晕了还是被吓呆了,竟然直勾勾的挡在独孤凤飞马冲来的路上,愣愣的不知dào

躲闪。

眼看那马要直接撞上那小丫鬟,独孤凤轻轻一提马缰,骏马腾空一跃,直接从哪小丫鬟的头顶越过去。

那小丫鬟在骏马庞大的黑影从头顶掠过之后,才回过神来,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尖叫起来。

独孤凤才不管自己纵马飞踏给这个车队造成的混乱呢,她跃马飞到婠婠跟前,像个真zhèng

的恶霸一般向婠婠道:“妞!本小姐看上你了,跟本小姐走吧!”

婠婠似乎是被独孤凤纵马飞踏的气势吓坏了,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却不小心一绞踩空,差点摔倒在马车上,她一只手扶着车框,一边回望着独孤凤,秀眸中满是惊慌之色。

独孤凤不禁笑了起来,这婠婠还真是会伪装,这副受到惊吓,楚楚可怜的模样做的微妙微翘,若不是她心中早有定见,只怕也会被她骗过去,真的将她当成一个不知世事的普通富家女。

独孤凤微微一笑,身影一闪,瞬间出现在婠婠身侧,玉手轻探,似缓实快的抓向婠婠。

出乎独孤凤的预料,婠婠并没有反抗,而是轻易的就被独孤凤抓住了脉门。独孤凤可不管婠婠打的什么注意,在抓住她的一瞬间,真气如长江大河一般的攻入婠婠的体内,一个呼吸之间已经制住婠婠的周身经脉窍穴。

独孤凤在制住婠婠的过程中发xiàn

婠婠的经脉之中虚虚荡荡的,没有半分真气存zài

,脉气平稳缓和,仿佛如同一个真的不会武功的普通女子一般。独孤凤不禁暗笑,这婠婠还真是自寻死路,若她此时动手反抗,自己想要擒下她还要费上几分功夫,但是现在她装作一副不会武功的样子,又能骗的谁来?当然,若是换个人来,不知dào

天魔功的奥妙,多半就会被骗过去了。但是独孤凤由原著中的经验,自然知dào

天魔功能够收速真气,将真气潜藏到某一窍穴之中,伪装成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人。婠婠这番做,真是自投罗网,倒是省得她多费手脚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暗斗

婠婠那双仿佛会说话一般的眼睛惊慌的望着独孤凤,眼睛中闪动着盈盈的水花,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这副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使得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升起保护她的欲望。

可惜,婠婠的这副足以打动世间所有男人的动人姿态对独孤凤毫无用处。她的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只是让独孤凤觉得有意思,升起了想要更近一步欺负她的兴趣。

独孤凤一手握住婠婠的手腕,一手轻轻的挑起她那如羊脂美玉一般洁白光滑的下颌,笑语嫣然的道:“妞,给姐笑一个。”

婠婠美目凄然,泣然欲哭,哪里笑的出来。独孤凤的手腕轻轻一抖,婠婠一个踉跄,栽倒在独孤凤的怀里。

独孤凤抱着婠婠的纤细的柳腰,一闪身飞上马,也不管那也丫鬟婆子的哭天抢地,得yì

的一催马就要离开。不过在纵马越过那个面团团的富翁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摸出几枚铜钱,随手甩给那富翁道:“给你,本小姐今天发善心,五钱银子买下你这个女儿,不用找了。”说着洋洋得yì

的纵马离去,飞奔的马蹄扬起一片尘埃,不一会就已经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那富翁看着手里的五枚铜钱,欲哭无泪,五钱银子就被人买去了女儿,这笔买卖真是亏本到家了。

疾蹄飞驰中,风声飕飕,劲风扑面,独孤凤怀抱佳人,趾高气昂的离去。心中得yì

万分,大唐双龙传原著中的五大美女她已经有三个被她收入囊中,尚未攻略成功的石青璇好感度也在不断提升,攻略成功指日可待。倒是人气最高的小魔女婠婠一直不见踪影,原本独孤凤还考lǜ

着等什么时候闲了,就去阴癸派的老巢逛逛。却没想到这个想法还没付出行动,这个小魔女就自动撞到她面前。如此不菲吹灰之力的将婠婠强掳到手,过程出乎独孤凤预料的轻松,倒是让独孤凤怀疑自家是不是有猪脚模板在身了。

纵马飞驰,温香软玉在怀,让独孤凤十分的得yì

。婠婠的肌肤莹润光滑,触手的感觉十分的舒服,她的身体散发出一种独特的幽香,清凉馥郁,顺着迎面而来的清风钻入独孤凤的鼻孔之中,让人升起别样的欲望。

马上的空间很小,两边马蹬为独孤凤踏了,婠婠没处扶手,只能被独孤凤打横了抱起,轻轻的半躺在独孤凤的怀里。她的秀发散垂下来,轻飘如落叶,遮住了她美赛天仙的大半容颜,却有更有一股楚楚动人的气质。

婠婠在独孤凤怀里,不吵不闹,也不挣扎,甭提有多乖。让独孤凤大感意wài

的同时觉得十分有趣,这样乖巧的婠婠,还是那个喜怒无常,爱恨难辨,可以谈笑之下杀人的天魔女嘛?

独孤凤轻轻笼开遮住婠婠大半容颜的秀发,却意wài

的看到婠婠秀眸紧闭,知觉全失,一副被吓晕过去的样子。

独孤凤不禁觉得好笑,这个婠婠,把她当做两小强了,以为这种装模作样的假死就能骗的她上当。她伸手推了推婠婠道:“喂,别装死了。”婠婠毫无反应。

独孤凤又催促了她几下,婠婠秀眸紧闭,毫无反应。

独孤凤不禁觉得有趣,婠婠以装死来对付她,免去了被拷问争斗的麻烦,倒也十分聪明。这一招,若是换个大宗师一流的人物来,出于自重身份,多半不会多么折辱她。不过独孤凤可不在乎身份面子什么的。婠婠自己摆出一副任你为所欲为的模样,独孤凤可不会为了身份面子之类的东西放过她,这么难得的美味,一定要好好品尝才是。

说起来,独孤凤记得前世的许多女孩都喜欢芭比娃娃一类的玩具,更喜欢在睡觉的时候拿来当抱枕,独孤凤一直对此不太理解,甚至为此还吃过醋。不过见到婠婠一副睡美人的样子,不禁来了兴趣,准bèi

将婠婠当芭比娃娃,好好的研究一番。

独孤凤的玉指轻轻在婠婠那精致美丽的仿佛不属于凡俗女子的玉容之上,轻轻的道:“不要再装死了,再给你一次几乎。我数三下,你再不醒来,后果自负。”

婠婠的秀眸紧闭,气息若有若无。

独孤凤微笑着盯着她如睡美人一般的容颜,轻松的开始数数。

“三。”婠婠毫无反应。

“二。”婠婠没有反应。

“一。”婠婠还是没有反应。

独孤凤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扑哧”一笑,道:“好,你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以后就不要怪我了。”

婠婠是一道绝世佳肴,独孤凤倒是不急于一口吃掉,越是美味的东西,越要细嚼慢咽,嘻嘻品味。因此独孤凤探手按上婠婠的脉门,开始探查起婠婠的经络情况来。在吃掉婠婠之前,还是先研究一下天魔功的秘密再说吧!相比于女色,还是武功对独孤凤的吸引力更强dà

一些。而且天魔功作为天魔策中仅次于道心种魔大&法的奇功,真气特性更是诡秘阴狠,十分的有借鉴的价值。今天既然难得的将天魔功的传人擒到手中,独孤凤自然要好好的研究一下。

绾绾的身躯柔弱无骨,触摸起来十分的舒服,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习练过武功的样子。独孤凤的手轻轻的搭上绾绾的脉搏,不用细心诊断,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她无论呼吸或脉搏,长短轻重均始终如一,正以一种奇异的波动存zài

。不用说她正在使用一门魔门秘法隐藏自己的修为状况。

独孤凤的真气探入绾绾的体内,顿时觉得婠婠的体内虚荡荡的,连普通人都具有的脉气都若即若存。不禁微微一笑,这婠婠倒是狡猾,知dào

正面交手不是自己的对手,就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翻盘。天魔功尤善以无形之气盗取有形之气,以她如今大宗师级的修为,正面交手,真气在体外交锋,婠婠的天魔真气自然奈何不了她的剑qì

。但是如果战场在婠婠的体内就不一样了,凭着地利的优势以及天魔功的诡异特性,就算独孤凤禁锢了婠婠的全身经脉,婠婠仍然有可能通过她的探察而偷偷的盗取真气解开自己的束缚,甚至有可能出其不意的偷袭独孤凤一下,这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在原著中重伤状态的徐子陵就能偷偷的在婠婠操纵他的时候借势恢复真气,天魔功中有类似的秘法也不是不可能。而且看原著中婠婠初次对付双龙时的情景,独孤凤就知dào

天魔功中必然有这种引诱对方探查自己的行气功法而乘机给予反击的方法。

对于绾绾的机敏的反应独孤凤倒是十分的欣赏,只要她对天魔功有好奇之心,想要探寻天魔功的奥秘,就必然会探查她的体内情况,而一旦她这么做了,绾绾就有机会乘机反击。

不过婠婠的这个主意虽然不错,但是显然有两点算露了,一是大宗师级的修为对于武学的认知和真气的操纵能力远远的超出了她的了解,二是独孤凤对于天魔功的特效十分的清楚,婠婠都有哪些诡计她是一清二楚。

独孤凤探手按在婠婠的胸口,但觉触手处充满了柔软的弹性,手感十分的舒适,忍不住多揉捏了几下。而在独孤凤无所遗漏的感知之下,敏锐的察觉到在她揉捏的时候,婠婠的皮肤微微的绷紧了些,显露了她对当前的状态并不是一无所知。

独孤凤微微一笑,灵情真气缓缓的注入婠婠胸前的谭中穴,在顺着任脉向四肢百骸奇经八脉散去。

灵情真气一冲进婠婠的经脉窍穴之中,就化作一个个气旋,气漩注入右手心的阴腧脉,再转上中指的阳腧脉,沿右肘走绛宫,过重楼,经冲脉至丹田,然后走右腿外的阳蹻脉,过脚趾到足心涌泉穴,如此循环往复,一处处的探寻婠婠的体内情况。

天下物事虽千门万类,各有其独特的物理性情,但总有其万变不离其宗的法则。在内家气功上,更有强者凌弱,异性相吸的现象。独孤凤玩的把戏,就是以灵情真气模拟寇仲徐子陵的长生诀的运行路线,《长生诀》和《天魔功》有一种奇异的关系,两者相生相克却又相辅相成,长生诀的行气功法对于天魔功的修行大有好处,原著中婠婠能够炼成天魔功史无前例的第十八重境界就是靠了徐子陵长生诀的帮zhù

。独孤凤虽然没有修liàn

成长生诀,但是以她大宗师的修为,又熟知长生诀的行气功法,模拟个三四成威力还是不成问题的。以婠婠的见识修为,自然会看出长生诀的行气功法对她天魔功必然大有裨益,肯定会忍不住动手脚,而只要她敢动手,独孤凤就有把握抓到她的马脚,彻底了解天魔功的奥秘。

独孤凤大宗师级的修为,早已经到了炼神返虚的境界,甚至已经窥视到了炼虚合道的至高境界。其内功修为已经到了道家“水中火发、雪里花开”,所谓“天宫月窟闲来往,三十六宫都是春”的至境。再进一步就是反本归源,将本身的真气化作太阴真气,当能够做到将太阴真气中的阴中之阳化为阴中之阴的时候,就可成就太阴无极,那时候才真zhèng

有了破碎虚空的资格。

以独孤凤目前的修为模拟双龙的长生真气不过是见很轻松的事情,一阳一阴两种特性的真气天然结合,变成一个自动涡漩的整体,由于两种真气同源而异,自具自足,会把任何有异于他们的真气排斥,又能把同类的真气吸纳。

所以只要再把气漩送入婠婠的气脉去,立即可将散游乱窜的真气似海棉吸水般吸收

回来,亦因利乘便贯通婠婠的经脉,所过之处,婠婠的一切隐藏都将无所遁形。

独孤凤以真气操纵着婠婠的身体,将她完全当做了一个实验品,用来试验她关于长生诀的某些想法。气漩由右腿内的阴蹻脉回归绛宫,再下左脚心涌泉穴,最终化于无形。而就在涌泉穴中气旋消失的同时,天灵穴无中生有的生出气漩,这种情景玄之又玄,不可名状,紧接着气旋由上颚的天池穴过十二重楼,下任脉,上督脉,再走左阳腧脉到独孤凤左掌心,重新进入独孤凤内去。

在独孤凤行气的过程中,婠婠的身躯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显然正在承shòu着运行长生真气时的巨大痛苦。独孤凤对此毫不在意,难着有一个上好的实验品,她又怎么舍得这个验证长生诀的机会呢!

人体的脉穴虽是一体,但作用却有不同。脉乃穴与穴间往来的路途,穴位则等若站头宿所。每逢经脉交汇处的穴位更被称为关口,盖在其贯通经脉的重yào

性。若关口闭塞,便如道路封闭,人也会百病丛生。凡人皆有因血气而来的正常脉气,但真气却须苦修才会发生。

内力修行若不能练至“气发”,怎么修行都只是白练。

气发则成窍。

所以内家高手只要探查对方脉穴,便知对方火候深浅。是凡穴还是气窍,绝瞒不过识货的人。前此婠婠体内虚虚飘飘,不要说气发而成的关窍,连普通人的脉气亦欠奉,她的真气显然是被以某种秘法隐藏了起来。

周身众窍之中,以生死窍最关重yào



假若婠婠要找地方把真气聚集收藏,就惟只这个玄微的处所。

在人体上,两眼中心为祖窍,内通脑?胞,是人的真性,此处若受伤,重则身亡,轻者亦会脑力受损。但仍非是真气可藏聚的地方。故妄施者会惹来头痛之患。祖窍乃任督二脉最重yào

的关口,只要凝神入祖窍,任督二脉便会周游不息。

但真zhèng

能凝聚真气处,却是小腹的丹田处。

它便像全身真气的供应站。

普通人的脉气,是通过吃下的食物,被胃壁吸收而成的养分而来。但修练者却把生殖能力的精气化炼而成真气,变成能量,所谓练精化气,练气化神是也。至于先后天最大分别,则在于先天能吸取天地的能量,而后天则止于本身的精气,

高下之别,自不可以道里计。

丹田为气海,细分为四重天。

最上一重为黄庭,接着是金炉穴和最下层直通精&囊或子宫的关元。而生死窍指的就是穴,气动其中则成生死窍,否则只是一般的穴。

若祖窍是天,生死窍就是地,上管性、下管命。性命必须双修,若舵和桨的关系,欠一不可。所谓天下地上安祖窍、日西月东聚?穴,说的就是它们唇齿相依的情况。

独孤凤控zhì

着婠婠的真气运行一个大周天之后,才施施然的把已经转化为长生真气的气漩,注入婠婠的丹田里。

气漩此时进入婠婠丹田,抵达第一重的黄庭,尚未有任何异样的情况。此时气漩终于从金炉注入关键处的生死穴,倏地变生不测。气漩竟停也不停的往她丹田气海最下重的关元滑泻进去,且有散泄出体外之势。

若是一般的高手碰到这种情况,只怕立时要魂飞魄散。因为假若此事真的发生,等若自动把辛苦多年练来的功力尽行散掉,再要回复旧况,都不知要多少时间才成。因此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多半要运聚精神,以意念力誓要把气漩收回来。

独孤凤若是真的这样做的话,那才是中了婠婠的圈套,这种时候收回真气,等于是要硬挨婠婠和自己的联手一击,不死也要掉半条命。

不过独孤凤对于这种情况早有准bèi

。旋转的气旋毫不停息的冲进婠婠的关元穴内。

“轰!”

真气剧烈的撞击,独孤凤的长生气旋仿佛就是一点火星一般,瞬间点燃了婠婠的真气。天魔真气相似被点燃的火药库一般,轰然暴烈,真气向脱缰的野马一般向着四肢百合散开。

顿时婠婠心中大骇,再也顾不得隐藏身份,全力运行期天魔功,试图将脱缰野马般的真气收回,但是现在已经晚了。这种情况正是内家高手最怕的练岔了真气的情况。这种走火入魔乃练功者的大灾难,轻则功力全失,重则瘫痪或暴毙。

婠婠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PS:开头有几百字是在公司的时候写的,下班时忘了带回来了,明天补上。

第一百二十四章 拦路

天魔真气飘忽莫测,似虚还实,至阴至柔又沛然莫可抗御,又善于盗窃别人的真气,若是一般人遇到婠婠的这招,淬不及防之下非要吃个大亏不可,但是独孤凤早有准bèi

。在婠婠运气天魔功中独特的吸纳真元的法门的时候,不但不撤回真气,反而反其道而行之,庞大的真气如山洪暴发一般冲进婠婠的关元之中。顿时将天魔真气冲击的七零八落。

这种情况下,婠婠若是不能将独孤凤“送”给她的真气尽数吸纳收束,只怕下场要比走火入魔还要凄惨。无奈之下,婠婠顾不得被独孤凤窥探到天魔功的奥秘,全力以赴的运转起天魔功的心法来。

劲气如暴潮急流分由丹田冲出,沿外内阳明脉和太阴脉蜂拥而出,所经曲池、合谷、三间、二间、云门、少商诸穴无不变得阴寒难耐,到最后会与次指的商阳穴。

刹那间,独孤凤把握到天魔大&法真气流经的窍穴和脉络,天魔功确实与《长生诀》的确有很大差异。天魔气所用的经脉,除任督两主脉没分别外,侧重的都是《长生诀》上只作辅助的十二正经。就是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和足

阳明胃经。起于太阴,终于厥阴,任督二脉为主通道,周而复始,如环无端。其行走方向虽可变化多端,但仍有脉络可寻,是由手之三阴,由脏走手;手之三阳,则从手走头。足之

三阳,从头下足;足之三阴,从足至腹。万变而不离其宗。

《长生诀》重奇经八脉,善于潜藏积蓄,而天魔功走奇经八脉,真气流传不息,颇有流水不朽天道行健的味道,两者隐隐有着一丝神mì

的联系。

摸清了天魔功的运行奥秘之后,独孤凤也不再客气,左手并指一点,一指刺在绾绾的丹田之上,凌厉的先天剑qì

透体而入,刹那间,剑qì

冲入丹田之中,将婠婠的藏于窍穴之中的本源真气彻底的击散。

婠婠顿时浑身剧震,脸色煞白。她缓缓的别传俏脸,眼帘慢慢张开,露出一对绝对配得上她绝世容颜、乌黑闪亮、可勾起最美丽的梦想的眸子。

婠婠凝视着正得yì

微笑的独孤凤,目光中露出凄然的绝望之色,幽幽的道:“小女子与独孤小姐无冤无仇,小姐为何见面就下次狠手,竟然废去小女子的武功。”

独孤凤微笑道:“不要装可怜了,刚刚若不是我小心谨慎,只怕一不小心就要着了你的道了。”

婠婠幽幽的瞥了她一眼,凄然欲啼道,默然不语。

独孤凤也不劝解,只是微微一笑,策马加速前行。婠婠这魔女可不是善类,作为读者的时候,看她一般柔情款款,一面辣手杀人,只会为她的风姿所迷,而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全。但是当真的面对婠婠这种女人的时候,却不能不考lǜ

自己的安全。独孤凤也很喜欢婠婠,不过为了自己的安全考lǜ

,就算是要调教婠婠,还是要先把她的爪牙废掉,确保她不能在兴风作浪才行。

正所谓春风得yì

马蹄急,独孤凤一路疾行,一边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婠婠集天地灵秀的侧面轮廓,嗅着她秀发身体散发出来的天然芳香。由于婠婠被她横抱在怀中,独孤凤一低头就几乎是凑着她的耳边。婠婠的耳朵晶莹赛美玉,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独孤凤凑到她的耳边,轻轻的吐气道:“你叫什么名字?”

婠婠似乎是耐不住独孤凤如此亲近,微微偏开头,幽幽轻叹一声道:“奴家既然已经落入你的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又何必多问什么姓名呢。”

独孤凤轻轻一笑,低头一口&含住婠婠那如美玉一般的耳垂,牙齿轻轻的咬合。婠婠顿时面色微变,身躯僵硬,原本光洁如玉的肌肤顿时紧紧的绷了起来,抚摸起来更是弹性十足,触感美好,让人流连不已。

独孤凤轻轻的琢了几口之后,放开婠婠。又轻轻一笑,伸出手指轻轻的在她的柔靥上滑过,柔声道:“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呢!阴癸派培养出来的弟子果然是媚骨天成,气质非凡。这样的美丽,让我也十分的喜欢呢反正阴癸派整天蝇营狗苟,背后弄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跟着这样的组织混一点前途都没有。!我现在正缺个贴身丫鬟,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婠婠闭上一双凄然欲泣的秀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语气平淡的道:“士可杀不可辱。败在当世‘剑神’手里,我也没什么话好说。独孤小姐请给婠婠个痛快的吧!”

独孤凤的眉毛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看着婠婠道:“士可杀不可辱?好,我就成全你。”

说着玉指如剑,一指点再婠婠的眉心。

婠婠只觉得眉心一凉,顿时升起被剑qì

贯穿脑袋的感觉,还未感觉到疼痛,就觉得无边的暗黑涌上心头,还没来得及分辨出自己的最后一个念头,就已经沉沦在无边的暗黑之中了。

独孤凤当然舍不得杀掉婠婠,那一指只不过是为了点晕婠婠而已。

独孤凤点晕了婠婠之后,勒住马,看也不看四周,淡淡的道:“别躲了,都出来吧!”

独孤凤话音刚落,一个满头银丝白发,身穿金色宽袍的女子如一朵金云一般飘然出现在路旁的树梢之上。这个女子轮廓颇美,可是脸色却苍白得没有半丝人气,双目闪动着诡异阴狠的厉芒,活像从地府溜出来向人索命的艳鬼。

银发女子目无表情的看着独孤凤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剑神独孤凤,难怪敢来坏我们阴癸派的事情。”她的声音沙哑低沉,听得人很不舒服。

独孤凤擒拿了婠婠,心情正好,懒懒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你是和谁?报上名来,本小姐懒得和无名小卒搭话。”

银发女丝毫没有为独孤凤的傲慢姿态动容,仍然是那副没有半点表情的样子,冷冷的道:“我乃教主座下四魅之一的‘银发魔女’旦梅,独孤小姐不顾江湖规矩,无故掳掠我教中人,意欲何为?”

独孤凤微笑着看着这位阴癸派的长老,一副十分惊奇的样子,讶然道:“魔门何时懂得讲规矩了?”

旦梅面不改色的道:“我圣门即是江湖中人,自然要讲江湖规矩。本门虽然与独孤小姐有些误会,但是还未有要牵连到普通人身上的道理。独孤小姐身为当世四大宗师之一,剑神之名享誉中外,却无故掳走我阴癸派的弟子,此事传出去,实在是有损小姐清名。”

独孤凤感觉十分的新鲜,没想到一向强横霸道不讲道理的魔门还有站在她面前跟她将江湖规矩的时候。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太离谱的事情,所谓江湖规矩就是拳头就是道理,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阴癸派实力强dà

,可以再别人面前摆威风,但是在更加强势的人面前,还是乖乖的讲道理。

婠婠是阴癸派的当代传人,乃是阴癸派的未来希望。如今她不小心落到独孤凤手里,阴癸派真是算彻底的被独孤凤掐住了命门。旦梅就算心里再怎么不高兴,面对独孤凤也不得不收敛脾气。

独孤凤从来就不是按拍理出牌的人物,听完旦梅的话,她装模作样的思考了片刻,又突然抬头,笑意盈盈的道:“对耶!这事情传输去确实对本小姐的名声不好!”顿了顿,眼睛不经意的瞄了旦梅一眼,微笑道:“不过,要是把知情的人都杀光了,不就没人知dào

了。”

独孤凤笑眯眯的,没有露出半分杀机,但是旦梅听着独孤凤的话却不禁心里发寒,被独孤凤淡淡的扫过的一眼就像是被天敌盯上了一样难受。

旦梅压下心中的寒意,以淡然无波的语气道:“婠婠对于我们很重yào

。独孤小姐若是能够放回婠婠,鄙派山下十分感激,与独孤小姐的恩怨也可一笔勾销。”

独孤凤对于旦梅的话嗤之以鼻,阴癸派中人的话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再说她与阴癸派的仇怨如今可不小,阴后祝玉妍被她大伤过,九大长老中的边不负被她阉了,文采婷也被隐显鹤宰了,阴癸派和慈航静斋对峙百年,吃的亏都没有这样多。双方可谓仇深似海,哪是几句话就能结局的。更何况阴后一心想要得到邪帝舍利,双方的立场完全对立。独孤凤要是真的信了她才是真的傻瓜。

独孤凤也懒得和旦梅继xù

废话,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滚吧!”

旦梅顿时脸色一变,原本僵硬的脸上变得更加的难看。她气的双目凶光毕露,低喝道:“独孤凤,你此举不啻于向我圣门宣战。”

独孤凤才懒得理会她的威胁,看也不看她一眼,淡淡的道:“再不离开,你就不用离开了。”

旦梅双目中厉芒闪动,射出森冷无比星芒,狠狠的看了独孤凤一眼之后。转身离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 调教

第二百一十四章

锦幄犹温,甜香袅袅,让人不知身处几何?

“我不是死了吗?”带着这样的疑惑,婠婠缓缓睁开那双乌黑闪亮、如梦似幻的眼眸,入目的是藕色的轻纱薄帐。

“醒了呀!还要寻死吗?”悠然的声音在婠婠的耳边响起,还带着让听着羞恼的戏谑之意。

婠婠美眸一转,便已经寻到了声音的主人。

独孤凤正站在窗前,回眸笑看着婠婠。盈盈的笑意之中带着一种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的戏谑玩味之意。

婠婠做起身子,任由盖住自己身上的锦被滑落,露出起伏有致的娇躯,修长的玉腿微微蜷曲,雪白的赤足就那么搭在柔软的被窝之中,样子说不出的诱人。

婠婠秀眸微垂,默然探查自己身体的情况。衣衫完整,身体完好,并没有受到丝毫的侵犯。只是浑身的真气被独孤凤一指点散,真气散入四肢百骸,却偏偏无力调动,只是现在整个身体虚虚荡荡,慵懒无力,让她体会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无力。不过浑身经脉的完好无损,倒是让她略略松了一口气。还好独孤凤只是点散了她的真气,并没有刺破气海,更没有震断她的经脉。她现在的情况虽然说起来比较严重,若是放在一个普通的高手身上来说,或许一辈子都难以恢复,但是对于先天高手,尤其是她这种精修天魔功的高手来说,这种伤势算不得什么,就算不刻意去医治,几年之后也会自然恢复。想到这里,婠婠不禁恨恨的盯了独孤凤一眼,若是一般的高手,耽误几年功夫,还算不上太严重的事情,但是她身为阴癸派天魔功的当代传人,肩负着压过慈航静斋的任务,现在她功力尽失,可以预料,在不久的决战中,必然会一败涂地。

婠婠幽怨的瞥了独孤凤一眼,淡淡的道:“婠婠已经落到你的手中,还能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君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想要做什么,就请直说吧,何必要戏弄婠婠。”

独孤凤微笑着,走近婠婠,侧身在床边坐下,笑吟吟的看着婠婠道:“婠婠这么漂亮,惹人怜爱,谁又能舍得杀你。”说着如玉葱一般纤细雪白的手指抚上婠婠光滑细腻的脸蛋,由眉心、眼角、鬓角一路下滑,最终在那诱人的红唇之上一掠而过。浅浅的低笑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

婠婠白皙莹润的俏脸随着独孤凤玉指的划过,悄然升起一抹微微的红晕,粉嫩的肌肤白里透红,不经意间就露出一种动人心魄的美丽。对于独孤凤的举动,婠婠初时尚有些迷茫不解,但是当独孤凤冰凉的玉指掠过她温软的红唇,沿着光洁的下巴一路下滑,最终掠过她如天鹅一般修长优美的脖颈的时候,婠婠终于明白了什么似得,神色微微一变。

独孤凤一边调戏这婠婠,一边注意着她的反应,婠婠神色的变化虽然细微,但是那眼神中闪过的微微慌乱的表情,如何能够瞒过独孤凤明察秋毫的审视。

看到婠婠终于抛下镇定的面具,露出慌乱的表情,独孤凤不禁微微得yì

,对付婠婠这个小魔女,一定要出人意料才行。小魔女出身魔门,各种阴暗的手段都见识过,若论整治人的手段,独孤凤的本事只怕都不及这个魔女的零头,所以独孤凤想要调教这小魔女,还真要用些心思才行。说起来,若论鬼蓄的手段,前世遍阅网文,对某些暗黑系文颇有涉猎的独孤凤还真不缺想象力,只是这些手段大部分需yào

男人才能使用,她自己亲身上阵,总是缺了某种遗憾,真的想要攻破小魔女的心理手段,除非独孤凤真的狠下心来早上十个八个男人对婠婠进行惨无人道的鬼蓄调教,不然没多大用处。但是对于绾绾这样的尤物,独孤凤又怎么能舍得扔给那些臭男人糟蹋呢。说不得这调教小魔女的事情只得独孤凤亲自上阵了。

出乎独孤凤的意料之外,婠婠只是稍稍慌乱了片刻后,就镇定了下来,她轻轻的一拢自己额前有些散乱的鬓发,美眸之中盈盈若水,风情无限的瞥了独孤凤一眼,轻声笑道:“原来独孤小姐还有这种爱好,说起来,奴家虽然有过不少男人,但是还从来没试过女人的感觉呢!”说话间将动人的娇躯主动的靠近独孤凤,那两团丰腴的柔软不着痕迹的贴上独孤凤,若即若离的挨挨擦擦,眉眼中满是温柔的道:“奴家有过的男人不少,但是从来没有像独孤小姐这么美丽的呢!”

独孤凤微笑着看着婠婠从慌乱到镇定,再到如今柔情似水,种种表情的转换十分的自然,

无论任何一个表情,均能显露出一种扣人心弦的内心感情,配上她风华绝代的美艳丰姿,确是万种风情,令人目眩神醉。

独孤凤不得不佩服婠婠这个小魔女的聪明与敏感,只是短短的接触之中,她已经摸到了自己的性格。独孤凤自家人知自家事,自从这一世转世成女儿家之后,她就有一种莫名的洁癖,对于男子十分的厌恶,别说触碰男人,就算是和男人有过合体之缘的女人她也不喜欢太过接近。若是婠婠真的如同她所说的那样有过许多男人,独孤凤只怕是碰都不会碰她。婠婠或许没有察觉独孤凤到底有多么厌恶和男人接触,但是她聪明的大脑和敏感的灵觉,只是短短的接触之中,就已经察觉独孤凤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高洁冷傲,这种人自然不会喜欢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女。

小魔女十分擅长骗人,这番妩媚风流的表情也演的十分的到位。若非独孤凤是穿越者,早已经熟知婠婠这小魔女的性格,还真有几分被她骗过去的表情。不过现在嘛,独孤凤乐的装不知dào

,兴致盎然的配合着她的表演。

独孤凤的玉指毫不停留,在滑过婠婠的脖颈之后,手指在她那性感的缩骨轻轻的画了两圈,又一路向下,攀上那对藏在淡色胸衣之下的饱满丰腴,或轻或重的揉捏起来。

婠婠虽然仍然神色妩媚,但是玉手与她的肌肤进行着毫无阻隔的亲密接触的独孤凤,却能清晰的感觉到在她享shòu

着那团柔软丰腴带来的动人触觉的时候,婠婠的肌肤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起来,原本如上好的绸缎一般光滑的肌肤上升起了可爱的鸡皮疙瘩。显然是是她本人对此事并没有面上的那般欢迎。

独孤凤好笑的看着婠婠明明心里抗拒,却偏偏做出妩媚诱人的动作出来,心中十分的得yì

。婠婠既然如此“欲拒还迎”,她又怎么能辜负没人恩惠呢!独孤凤微笑着凑到婠婠耳根前,吐气如兰的道:“原来婠婠你也喜欢这样呀!那就好,我原来还打算若是你不喜欢,我也不强迫你来着。”

耳边听着独孤凤得yì

洋洋的话语,婠婠暗暗轻咬嘴唇,恨不得咬上独孤凤两口。她自然不会相信独孤凤的话。如今她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她的命运如何,只是在独孤凤的一念之间。若是旁人,或许会忌惮她阴癸派的出身,估计着她身后的魔门和阴后的威名,不会太过分。但是独孤凤出身独孤阀,又是楼观道的当代传人,身兼两家之长,又是当世最顶级的大宗师,行事一向我行我素,肆无忌惮,她落入独孤凤手中,命运如何,十分的难说。她出身魔门,自然明白江湖女子落入敌人手中所要经lì

的遭遇,那些得罪了阴癸派的江湖中人,他们的妻女落入阴癸派后的遭遇,婠婠可是知dào

的一清二楚。如果只是被独孤凤欺辱,做些假凤虚凰的勾当,相比于其他的行径来说,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惩罚。魔门中人思想叛逆,对于世俗道德一向不屑于故,对于同性之爱并不怎么歧视,就算师傅祝玉妍知dào

了,也不会怪罪她。但是出于女人的天性,婠婠对于这些事情还是有着天然的抵触,尤其是在这种被胁迫的情况下,婠婠更是把独孤凤恨得要死。她表面上虽然虚与委蛇,但是心中却暗暗发誓若是独孤凤有一天落到她的手中,她一定要将今天的耻辱加倍奉还。

独孤凤可不管婠婠的脑子里在转些什么念头,肆意的轻薄着婠婠。说起来,婠婠可是比师妃暄识趣多了,她强推师妃暄的时候,师妃暄都是冷淡相对,摆出一副石头人的摸样,还要她费尽心思挑起她的情……欲。与之相比,婠婠至少表面上表现的十分乖巧柔顺。

独孤凤肆意着把玩婠婠动人的娇躯,婠婠的身躯柔弱无骨,看起来像是完全不会武功一般,但是肌肤偏偏十分的富有弹性,动人的胸部带着少女特有的丰腴弹性,下半身更是曲线姣美如梨,股肌团实,肉感十足,只是一双玉腿,就足够人把玩一夜了。

婠婠轻轻咬着下唇,强忍着浑身被独孤凤摆布的不适,全身微微颤抖,无助地喘息着,如丝如醉一般的动人双眸轻轻的躲闪着独孤凤的目光,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独孤凤兴致高昂,对她越看越爱,一把将她拥在怀里;等婠婠回过神来,两人四唇已紧密贴合,吻得滚烫湿粘。婠婠无奈的闭上眼眸,缩肩侧颈,兰指掐着掌心,一双小手无助地举在独孤凤的两侧肩窝畔,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力,闭着眼睛,怔怔的流下泪来。

PS:额,昨天的算是补完了,今天还有一章。

第二百一十五章 狡女

温柔的月色从朝东的窗子透入,照亮半边卧室,另一半仍陷在暗黑里,绝世美女婠婠梨花带雨的坐在床头,香肩不住耸动,哭得昏天昏地,神情悲楚。

独孤凤倒没想到事完之后,这小妖女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在她一开始调戏婠婠的时候,这小妖女不但不反抗,反而一副柔顺十足,曲意逢迎的摸样,倒是让独孤凤趁机摆弄了很多花样。不过当她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这小妖女一反先前的柔顺模样,激烈的挣扎起来。独孤凤倒是没有在意,还以为这小妖女又在耍手段,弄什么欲拒还迎的把戏。因此毫不客气的镇压了小妖女的反抗。却没想到云收雨歇之后,这小妖女竟然向普通的少女一样躲在一旁哭泣起来。

独孤凤一开始还只当这小妖女在做戏,也不劝解,反而坐在一旁若有兴致的看起小妖女的表演起来。不过小妖女似乎是真的十分的伤心,断断续续的已经抽涕了半个时辰了,倒是让独孤凤觉得这小妖女倒不全是在做戏了。

婠婠盘曲在床头,俏脸埋在双臂之中,香肩随着一声声的抽涕在不停的颤动,她原本如瀑布一般光洁柔顺的乌发,此时仿佛刚刚沾过水一般,变得蓬松散乱。她的身上披着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的水袖罗裙,露出大片大片的光洁肌肤。

独孤凤倒没想到婠婠能够坚持不懈的哭了这么久,叹了口气,移到她身旁,露着她半裸在外的香肩道:“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呢!”

婠婠原本正哭得伤心,听到独孤凤这句话,顿时啼笑皆非,呆了片刻,抬起哭成小花猫一般的脸蛋,犹挂着泪痕的双眼狠狠的瞪了独孤凤一眼,正要说什么,却一眼看到床单上的大片水渍和那点点的血迹,顿时悲从中来,悲呼一声,转过身去,又抱头痛哭起来。

独孤凤哪想到婠婠如此反应,不过想想自己刚才的话,倒是和那些电视剧中欺辱小姑娘之后的反派差不多,虽说是有心在故yì

作弄婠婠,不过看她哭得这么伤心的样子,独孤凤倒是微微有点对她可怜起来。说起来,能够将这个狡猾残忍的小魔女欺负成这样,独孤凤心中还是蛮有成就感的,不过她到底不是铁石心肠的恶人,看到婠婠一副可怜至极的摸样,倒是不忍心再欺负她了。

婠婠大哭了一会,见独孤凤没有反应,突然转头,一头扑到独孤凤怀里,哭泣的道:“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独孤凤倒没想到婠婠有如此反应,她虽然可以及时避开,但是绾绾可怜的摸样却让她无法硬起心肠来,顿时温香软玉抱满怀,胸襟前被婠婠的热泪沾湿大片。

婠婠娇躯缠斗,双手无力的捶打着独孤凤,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自制。比之先前的柔顺娇媚完全是两个摸样,而独孤凤灵敏的灵觉更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悲伤痛苦是发自内心的,不由心中微微有些恻然,同时又有些郁闷的道:“我又没有破坏你的纯阴之身,又不影响你将来修liàn

天魔功十八层,至于这么伤心吗?”男女交&合,实jì

上并非是单纯的肉体结合,当双方情动之时,神气交融,属于童男童女的真阴真阳相互接触,这样才会渐渐失去纯阴之身。但是独孤凤和婠婠都是女人,独孤凤又没有动用某些特殊的双休之法,因此虽然说婠婠的那成象征处女纯洁的事物被她毁去,但是绾绾本身还是完成的纯阴之身,并不会对她的武功修liàn

产生影响。

婠婠听到独孤凤这句话,更是伤心,把俏脸埋在她的胸膛,也不再放生哭泣,只是死命把她搂紧,埋首抽泣,只是不断凄然的道:“你毁了我的清白之躯,独孤凤,我恨你。”

此时婠婠对独孤凤的恨意简直是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难以洗尽,独孤凤相信若是此时婠婠恢复功力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和她拼命,哪怕是用上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独孤凤胸膛前的衣衫湿透,一时倒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这个时候显然安慰是不合适的,对于小魔女,任何时候都不能够掉以轻心,焉知她现在不是故yì

做出这副摸样的。因此只是轻拍她香肩道:“你刚才表现得很坚强,为何此刻会忽然兵败如山倒的失去控zhì

?还要躲到这里来哭?”这也是独孤凤所疑惑的,婠婠若是真的不愿意,在做哪些事情的过程中绝对不会只是那种近乎半推半就的反抗烈度,为何事完之后却反映这么激烈。

婠婠似乎一下子被独孤凤击中了要害,顿时停下了哭啼,过了好一会,才抽搐道:“人家现在才明白自己到底失去多重yào

的东西。”

独孤凤顿时无言以对,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失去了才知dào

珍贵。仔细说来也不奇怪,以婠婠所受的魔门教育,多半不会怎么重视贞洁肉体。但是婠婠毕竟是天性敏感的少女,当失去了少女最珍贵的花环之后,纵然有着多年的教育,但是仍然感到伤心绝望,因此而悲伤失控。独孤凤默然无语,目光落在婠婠那对蜷曲床沿的美丽赤足上,心中涌起感触。无论魔门如何进行异常和泯灭人性的训liàn

,将门人变成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之徒,但人总是人,仍会有人的七情六欲,婠婠如此,祝玉妍亦是如此,就看你能否接触到他们人性的这一面。不过想要见识他们人性的一面并不容易,至少要保证自己有不被她们顺手毁灭的实力才能毫无顾忌的面对他们人性的一面。独孤凤若不是本身有一身傲视天下的绝世武功,那是绝对不敢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招惹婠婠的。

独孤凤轻轻的抚着婠婠的背心,柔声道:“好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是没用的。失身给我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婠婠你这么我见我怜,若是便宜给哪个臭男人才是可惜的事情。”

婠婠泣声稍敛,抬起头泪流满面的俏脸,恨恨的盯着独孤凤,以哭得沙哑的声音道:“人家的清白都被你毁了,你还来嘲笑人家。人家这辈子都恨死你了。”

独孤凤轻轻的探手为她拭去泪水,笑道:“看你这么恨我,我是否该考lǜ

一下,将你杀人灭口呢!”

独孤凤这样光明正大的和她讨论着杀她灭口的事情,让婠婠觉得十分好笑,差点破涕而笑。她坐直了娇躯,推开独孤凤的手,自己拭去泪渍,一双美目瞪独孤凤,恶狠狠的道:“除非你现在杀了婠婠,不然人家会记恨你一辈子,这个仇,我早晚要报。你就等着吧!”

独孤凤微笑着点点头:“好,我等着你,不过这个机会,只怕地球人都看不到了。”

婠婠虽然不知dào

独孤凤说的“地球人”是什么意思,但是直觉还是知dào

独孤凤在嘲讽自己,顿时不依了,不顾自己正处于武功全失的状态,挥起粉拳,张牙舞爪的向着独孤凤攻去。

没了武功在身的绾绾连纸老虎都不如,莫说是身为当世大宗师的独孤凤,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壮汉都能不费多大力qì

的制服她。因此,独孤凤不费吹灰之力就镇压了婠婠的反扑。

婠婠在独孤凤手里就像小猫一样,被轻易的制服摆弄,这样浑身无力的感觉让她十分的黯然,低声抽噎道:“我辜负了祝师对我的期望。她一直希望我能够在和慈航静斋的决战之中战胜慈航静斋,现在人家完了,再也没有战胜慈航静斋的希望了。”

独孤凤心中明白,此时已经距离阴癸派和慈航静斋的决战之期不远了,所以才有师妃暄和婠婠先后出现在江湖上。不过说起来,这两个人的命运可比原著中悲剧多了,都是第一次出山的时候就碰上了她。师妃暄出道就在洛阳,本来是冲着她的另一个身份“独孤云”去的,不过却被独孤凤在约会的时候果duàn

推倒,此后又在蜀中相遇,又被她连续推倒几次,现在想必已经种下心理阴影,虽然说慈航静斋的静功未必会大幅倒退,但是进境绝对不会像原著那样迅速。若是婠婠不同样一出山就遇上她的话,说不定这次的决战之中真的有胜利的机会。不过现在小魔女被她点散了真气,若是没有人帮zhù

,一时半会也恢复不过来,势必会耽误不少进境。两相抵消,两人之间的局势无形之中又回到了平衡之中。

婠婠抬起头,美目深注的看着独孤凤,柔声道:“你肯让人家恢复功力嘛?”

独孤凤毫不躲闪的回望着她的注视,笑意十足的道:“那就要看你有多少诚意了。”

在独孤凤的注视之下,婠婠晶莹通透的玉颊飞起两朵令她更是娇艳无伦的红云,她恨恨的一跺足,赤裸的玉足“狠狠”的在床上登了一下,嗔道:“人家的清白之躯都被你夺取了,你还要人家怎么样?”

PS:虽然晚了点,但是总算是没有食言。婠婠小魔女的性格不好把握,写起来很费功夫。

第二百一十六 江夏

婠婠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风情自然无比的动人,不过独孤凤欣赏归欣赏,却不会昏了头的答yīng

她恢复功力的请求。

婠婠见独孤凤对自己的娇声嗔怪、软语哀求,统统置之不理,总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要多可恶有多可恶。她原本还抱有凭着自己的媚功打动独孤凤的希望,但是现在看到独孤凤只是浅笑着看自己的表演,不禁微微有些泄气,独孤凤看她的目光虽然满含欣赏,但是这种欣赏的目光就像是看一件上好的收藏品一般。对于独孤凤来说,她只是一件比较精致的玩具而已。有了这个认知,更是让婠婠对独孤凤恨的牙痒痒,暗自发誓这种耻辱将来一定要报回来。

见独孤凤软硬不吃,婠婠仿佛认命了一般,双目紧闭,将头靠着独孤凤肩上道:“不要欺负婠婠好嘛?人家自小就没了爹娘,是师傅把人家养大。师傅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将来婠婠能够争气,炼成天魔功第十八层,击败慈航静斋,一统魔门。可惜人家再也没有机会完成了。”

独孤凤搂着婠婠,洒然一笑道:“阴后的眼界真够窄的,眼睛只盯在这些方面,难怪天魔功止步于第十七层,终身无望晋升大宗师行列。”

听到独孤凤毫不客气的讽刺阴后眼界不够宽,婠婠顿时如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般,一下子从独孤凤怀里坐起身,回头毫不客气的瞪视着独孤凤,泪痕犹未完全拭去的双眼红通通的,仿佛是一个发怒的小兔子一般:“不许这样说祝师!”

独孤凤早知dào

祝玉妍是婠婠唯一在乎的人,只是没想到提到祝玉妍就像是踩到了婠婠的尾巴一般。婠婠的怒目瞪视她自然是不怕的,不过婠婠这副炸了毛的小猫咪一般的模样,倒是十分的可爱,让独孤凤忍不住想要继xù

欺负她:“喔,有何说不得。阴癸派坐拥四大奇书中的天魔策,门派秘传的天魔功更是仅次于虚无缥缈的道心种魔大&法,数百年来,江湖高手辈出,大宗师一流远超十指之数,但是其中可有一个是阴癸派的传人?令师号称阴癸派数百年来最杰出的传人,但是终究还是止步于天魔功十七层,纵然距离大宗师之境只有一步之遥,但是这一步跨出去却难比登天。江湖常有邪王阴后并称,但是以我观之,阴后差邪王远矣!”

有道是骂人不骂短,打人不打脸,独孤凤此言句句戳到阴癸派的痛处。以婠婠小魔女的涵养也不禁听的怒火中烧,狠狠的盯着独孤凤,若不是因为功力尽失,只怕要立kè

出手和独孤凤理论了。

莫说婠婠现在是只没牙的老虎,就算是婠婠全盛时期,独孤凤也不会怕和她对视,因此纵然婠婠的目光锐利的似乎能将独孤凤杀死无数次,独孤凤都是回以云淡风轻的微笑。

对视了良久,婠婠终究奈何不得独孤凤,微微垂首,黯然道:“你‘剑神’自然是有资格这么说的。不过我们修习天魔大*法的女子,是绝不可和自己心爱的男子发生肉体的关系,师尊正因情不自禁,被石之轩骗到床上去欢好,所以天魔大&法至十七重后再无寸进,始终不能达到第十八重的最高境界。若非如此,以师傅的能力又怎么会止步于宗师成就。”

独孤凤当然是知dào

这些情况的,不过天魔大&法只说不能和心爱的男子发生肉体关系,但是没说和心爱的女子发生肉体关系会不会有害。独孤凤倒是十分的好奇,因此笑问道:“天魔功大成之前不能与心爱的男人发生关系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和心爱的女子发生关系会不会有影响呢?”

婠婠听的微微愕然,显然是头一次面对这个问题,不过只是片刻她就反应过来,羞得的满脸通红,忍不住以赤裸的玉足蹬了独孤凤一下道:“你这害人精,偏要欺负人家。”

独孤凤微微一笑,其实不用婠婠解释,以她的武学知识还是能够猜到答案的。天魔功要修到十八层境界,显然有个前提条件就是修liàn

者要保持纯阴之身,对于普通男女来说,一旦初次交&合,神气交融,元阳元阴会自然融合流失,所以对于一般人来说若想要保持纯阳纯阴之身,自然是要保持童身。不过武功修liàn

到了先天境界之后,又有所不同,先天境界,神气与天地交感,精华内敛,元阳元阴自固定,除非遇到特殊的功法,不然就算是有有男女交&和的行为,也不会影响本身的元阳元阴,这也是先天高手子孙艰难的原因之一。不过就算是先天高手,还有一种情况可能丢失元阴元阳,那就是两情相悦的男女一旦欢好,神气完美交融,自然就失去了元阴之身。当然,天魔功的这个禁条除了这方面的缘故外,还有可能与天魔功绝情绝性的心法有关,两情相悦的男女一旦有了合体之缘,那就再难割舍,这中源自生命本能的牵扯非有大智慧大毅力不能斩断。而祝玉妍显然不是这种人。

这么多,见独孤凤仍然一副得yì

洋洋、不以为然的模样,忍不住就来气。她念头微微一转,身躯略移少许,差三寸许就要贴入独孤凤怀内,始俏生生坐定,仰首盯着独孤凤英挺与妩媚并存的脸庞,柔声道:“独孤剑神既然对祝师的眼光不屑一顾,那还请剑神阁下说说您的梦想,让人家也领略一下剑神的超凡志向。”

对于婠婠的诘问,独孤凤并不急着回答,而是微微一笑,拦腰抱起婠婠,在婠婠的惊呼声中,抱着她走到窗前,指着那明月照耀之下而显得略微稀疏的星空,豪情万丈的道:“我的征途,是这星辰大海呀!”

婠婠不禁愕然。

江夏乃历史名城,规模虽及不上襄阳和竟陵,但由於位在长江之旁,紧握水陆要冲,故非常兴旺。江夏又名武昌,以武昌鱼和黄鹤楼闻名天下,独孤凤上次来江南,行程冲忙,未在江夏停留,因此颇为遗憾,这次时间充足,干脆带了婠婠又竟陵而下,沿陆路一路游山玩水,优哉游哉的来到江夏。

这天黄昏时份,独孤凤和婠婠来到往江夏的官道处,若沿官道再走十里,便可进城。透过官道旁的密林朝外瞧去,见到官道另一边开出广阔的旷地,以木竹搭起十几个大大小小的棚子,聚集过百商旅行人,还有停泊在路旁空广处的驴车马车。棚子有卖茶的,也有提供膳食的,闹哄哄一片。

独孤凤见这茶社简陋,本不欲停留。倒是婠婠见了这凉棚,眼睛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停住马,向独孤凤娇声道:“小姐,我走不动了,不如在此休息一会吧!”

独孤凤不禁微微一笑,她这一路上没少折腾婠婠,婠婠虽然表面上十分听话,但是时刻也不忘给她找些小麻烦,比如借口体弱,见了茶馆就要停顿,弄得本来一日的路程硬生生的花了三日。

独孤凤自然知dào

婠婠打的什么主意,不外乎是为了拖延时间,还让祝玉妍汇聚阴癸派的高手后赶来救她。不过,独孤凤虽然知dào

她的打算,却不准bèi

戳破,她也想看看阴癸派都能够聚集起什么样的高手过来。以她如今的修为,若是不存心死战,天下间还没有能够留下她的阵容,有此底气在胸,独孤凤一路悠然前行,顺便把婠婠拿来当侍女调教,倒是过的十分惬意。

独孤凤和绾绾还没走进茶棚,茶棚中的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小魔女婠婠纤衣赤足,翩翩从马上下来,仿佛从画中走出的精灵一般,勾住了所有人的魂魄。她虽然一身婢女的打扮,但是不但无损她的冰肌雪骨,倾国之色,更为她的勾魂夺魄的妩媚之上增添了一抹俏丽的色彩,让观者无不沉醉。而独孤凤虽然以面纱遮住了容颜,不但没有掩盖住她的绝世容颜,反而更增添了一份神mì

之感,看过婠婠的人之中大半的注意力都落到了她的身上。一个丫鬟都是倾国之色,那小姐又是如何美丽呢,这是所有看到她的人的第一个想法。

独孤凤可不喜欢给人当猴子一般观看,不过婠婠显然想要跟她捣乱,她乘着独孤凤还没发火的当口,轻轻的一挽独孤凤的胳膊,笑道:“小姐,请进吧!”

独孤凤淡淡一笑,目光微微一扫,就将整个茶棚的环境收入眼底。只见聚在茶棚内的人大部份都携有兵器,一副在江湖上混饭吃的样子,显然都是走南闯北的江湖客。这其中的大部分都是普通江湖中人,武功粗浅的不值一提,论起修为,比她说剑阁中一些练剑的丫鬟都不如。不过,倒是有一桌人的武功勉强可以一看。那是靠近大路的一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服饰兵器,很像是一个门派的人。独孤凤和绾绾的进来,自然惹起了这一桌人的注意。

在看到独孤凤和婠婠走进来的瞬间,那一座的三个年轻人的眼睛不由自主的亮了起来,惹得同座的两位年在十六、七间,似含苞待放的妙龄女郎齐齐冷哼。

第二百一十八章 规矩

婠婠臻首轻移,美目闪闪的注视着梁舜明,柔声道:“多些梁公子帮人家出头哩!不然的话,小女子就要受这几个狂徒欺负了。不过,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几个狂徒虽然可恶,但也受到了教xùn

,梁公子就放了他们吧。”

梁舜明给婠婠隐隐充满着崇拜感激的目光看得十分的得yì

,他向婠婠露出一个风度十足的笑容道:“姑娘真是心底善良。”顿了顿,又扫了一眼那些江湖客,傲然道:“看在这位姑娘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们,滚吧!”

那几个江湖客被梁舜明直言训斥,不禁都脸色微变,心里都窝着把火,但是无奈形式比人强,他们确实惹不起鹰扬派,只能暗暗吞下这口气,也不多言,连忙抬着那被独孤凤真晕的同伴走了出去。

梁舜明见这几个江湖客被他一顿训斥,却敢怒不敢言,连江湖场面话都不敢放就灰溜溜的离去,不禁心中微微得yì

,很有风度的向婠婠和独孤凤拱手道:“在下鹰扬派梁舜明,还未请教两位小姐芳名。”看到梁舜明主动向婠婠和独孤凤搭讪,那与梁舜明同座的少女不禁露出不悦的神色,看向婠婠的目光充满了敌意。

婠婠无视对面少女充满敌意的目光,掩口轻笑道:“梁公子的大名,我刚刚已经知dào

了。不过,我家小姐身份尊贵。没有小姐的允许,我可不敢说出来。”说着秀眸轻扬,笑盈盈的看向独孤凤,一副俏丽顽皮的模样。

梁舜明看的心中砰然打动,怎么也不能相信婠婠这么一位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有倾国之能的女子仅仅是一个丫鬟,目光不由转到独孤凤身上。独孤凤一轻纱遮面,让人看不清真zhèng

的容颜,但是一个随身的侍女都有如此倾城之色,那小姐的姿容又是如何的惊人呢?不经意间,梁舜明升起了一睹眼前佳人真容的欲望。

“哼,你家小姐身份尊贵?不知dào

是哪家的大小姐呢?尊贵的连名字都不能说,莫非是当朝公主不成……”那原本对婠婠充满敌意的少女,忍不住出言讽刺。

“无双!”那少女的话未说完,同座的老者就猛的出言喝止。

那叫无双的少女被他瞪得有点心惊,但显是平时骄纵惯了,兀自不屑道:“有什么说不得的!一个小丫鬟,长的这么狐媚,怎么看也不像正经人家。”

婠婠原本巧笑靓兮的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如梦似幻的眸子流露出黯然之色,她转过头,拉着独孤凤的衣袖,可怜兮兮的道:“小姐,你看……”

婠婠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看的梁舜明心中升起想要呵护她的欲望。他忍不住向那叫无双的少女道:“无双,你怎么能这样说话,还不向这位小姐道歉。”

无双被梁舜明呵斥,一时懵了,满腹的委屈涌上心头,她狠狠的瞪了婠婠一眼,冷哼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丫鬟,还充什么小姐……”

“小姐……”婠婠一副被人欺负了的可怜巴巴的样子,拉着独孤凤的衣袖轻轻的晃了起来,似乎是真的被外人欺负了而向小姐求救一般

独孤凤淡淡的瞥了那叫无双的小丫头一眼,原本她懒得理会这群人。那个梁什么显然自我感觉良好,把自己当成英雄,把她们当成落难的美女。可惜她对这种疑似种马文主角的生物连看上半眼的兴趣都没有。不过这个小丫头的话就有些过分了,虽然其中有绾绾故yì

挑事的成分,但是这个骄纵的小丫头既然敢说这样的话,就要有承shòu后果的准bèi

。独孤凤可不是个度量大的人,从来没有被别人指着连骂还不还装作没听见的习惯。

无双给独孤凤淡淡的目光扫过,不知为何,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子寒意,原本要继xù

说出口的话不由堵在了喉咙中。

那老者站起来抱拳道:“此事是敝侄女不对,请这位小姐见谅。老朽庐陵沈乃堂,在江湖上也颇有几分薄面,小姐若遇到什么麻烦,尽可以报上老朽的名号。”庐陵沈氏虽然比不得四大门阀这种顶级门阀,但是也算的上地方豪门,沈乃堂和沈天群都是赫赫有名的高手,又和鹰扬派交好,论起势力名声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这句话说的自然十分有底气。

独孤凤看也不看沈乃堂一眼,只是淡淡的道:“当朝公主?就算是南阳公主见了本宫也得规规矩矩见礼。区区一介山野女子,竟敢大呼小叫。冲撞本宫,该当何罪?”

独孤凤的声音很平淡,但是却清清楚楚的传递到在场的每个人耳朵之中。听到独孤凤自称本宫,在场的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都呆愣了片刻。

婠婠反应最快,亮兮兮的眼睛微微一转,便飞快的接口道:“冲撞銮驾,满门抄斩!”

独孤凤听的差点笑出声来,婠婠这个小妖女,进入角色倒是挺快,还算懂得作为侍女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只是这说的话实在是有点逗,且不说銮驾什么的,就算是冲撞了圣驾,也不至于满门抄斩,这小魔女分明是将魔门的那套习惯带入,得罪了她的就要全家杀个干干净净。

沈乃堂给独孤凤和婠婠的话吓了一大跳,婠婠满门抄斩的话他们自然是不在意的,不过独孤凤自称本宫的话却让沈乃堂惊疑不定。须知这个世界的自称都是有很严格的区别的,够资格自称本宫的只有太后皇后后宫诸妃以及公主郡主等皇族子女,眼前的女子自称本宫,若不是作假,那至少是诸王郡主的身份。若只是普通的郡主县主还好说,以沈家和梁师都的关系以及梁师都的圣眷,虽然是个麻烦,但是倒也不是太畏惧。只是独孤凤自称连南阳公主见了她都要规规矩矩的,这话就有点吓人了。当今圣上有三子二女,南阳公主乃是陛下长女,能让她也谨慎面对的人,其身份地位可想而知。

沈乃堂惊疑不定,梁舜明却是颇为尴尬,婠婠倾国之色,魅力无双,让他一见倾心,原本还想英雄救美,表现一番,好在佳人心中留下个好印象。但是没想到却惹恼了身旁青梅竹马的沈无双,沈无双一番夹枪带棒的话一下子热恼了对方,倒是让他夹在中间十分的难受,苦恼之间却是没有注意独孤凤的话语。

沈无双给独孤凤话弄得一愣,她嘲讽对面的人不是当朝公主,却没想到对方反手就来打脸,口气大的难以形容,不但骂自己是乡野村妇,还连当朝公主都不放在眼里,仿佛自己的身份比公主都高贵一般。这样犀利的反击让沈无双一时无语,十分的憋屈。

沈乃堂仔细的打量着独孤凤,一边暗自猜测独孤凤的身份,当今圣上得位不正,一直对宗室颇为疏远,遍寻沈乃堂的记忆,都寻不到一个和眼前人身份符合的人物。从独孤凤的声音中听出独孤凤的十分的年轻,若按年龄算,当今圣上的二女儿倒是和眼前这人的十分的接近,不过这位公主殿下一直养在深宫,怎么也不可能只带一个侍女出来走江湖的。因此沈乃堂猜测了片刻之后,便放qì

了这个心思,而是谨慎的问道:“请恕小老儿眼拙,不知dào

小姐是当今哪位殿下?”

独孤凤也不理会沈乃堂的问题,只是淡淡的道:“早听说,鹰扬派名声不好,尽是飞扬跋扈,狂悖无礼!以前本宫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回去可得跟皇帝说一说,不治不行了。哼!牧野鹰扬,其心可诛……”

沈乃堂不知dào

独孤凤的身份,听得独孤凤此言,一时惊疑不定。独孤凤语气平淡,并未如何的作势,说话间自然有一股理所应当的味道,这是久居上位者独有的气势。沈乃堂不能确定独孤凤是在装腔作势还是真的大有来头,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独孤凤若真是和圣上关系密切,那她若再圣上面前说出此言,鹰扬派和庐陵沈家只怕立kè

就要倒霉。因此,沈乃堂谨慎的道:“敝侄女年幼无知,敝人教导无妨,冲撞了小姐……”

“哼,二叔不要理她,我看这人不过是装腔作势,南阳殿下何等身份……”却是那沈无双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竟然在对方一个眼神之下吓得不敢说话,不禁羞恼万分,现在又见到二叔一副十分顾忌的样子,不禁十分的窝火,忍不住出口讽刺。

独孤凤淡淡的扫了沈乃堂一眼:“这就是沈天群的家教?”

“大胆,竟敢直呼我爹的名字……”不等沈乃堂回话,沈无双听到独孤凤直呼沈天群的名字,忍不住喝骂。

独孤凤眉头微皱,冷然道:“竟敢辱骂本宫,自己掌嘴二十。”

沈无双登时怒瞪起独孤凤,张口就要反唇相讥。

“无双!”沈乃堂连忙喝住沈无双。

独孤凤淡淡的道:“既然你自己不愿意动手,那么,婠婠,你去教教她规矩。”

第二百一十九 黄鹤楼

婠婠顿时面露难色,她拉了拉独孤凤的衣袖,悄悄的靠近独孤凤,低声道:“小姐呀,我现在可打不过她呀!”

独孤凤淡淡的看着婠婠,似笑非笑的道:“莫非没了武功,你就不会打人了?”

婠婠不禁暗暗撇嘴,她若是有武功在身,哪里还会跟这个沈无双废话,谈笑之间就信手杀了,上去教xùn

打脸之类的事情纯属多余。不过她现在武功尽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独孤凤摆明了那她当丫鬟对待,她也无可奈何。

梁舜明见事情闹得越来越不可开交,不禁有些着急,连忙道:“这位小姐……”

独孤凤也懒得听她废话,淡淡的目光扫视过去,毫不掩饰的释fàng

出自己大宗师的气势。庞大的气势铺天盖地的笼罩过去。梁舜明等人陡然神色一变,独孤凤就向一把深藏的宝剑一般,陡然间绽放出超越烈日的光彩。武功最高的沈乃堂更是浑身巨震,他从未见过任何人的眼神,及得上独孤凤一半的锐利,独孤凤平淡的目光就仿佛实质的长剑一般,只是淡淡的一瞥,就仿佛利剑一般直接惊人从他的眼中透入,开天辟地一般,重般刺入他的心灵的深处。他突然呼吸不畅,心内惊悸,全身像是被泰山压倒一般,似欲软化。一种软弱绝望的感觉蔓延全身,让他觉得面对的独孤凤,不是凡间的人物,而是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只能仰望的神明。

武功晋级到大宗师一级之后,独孤凤不但出手之间变得游刃有余,对于气场的运用更是出神入化,原本需yào

功力提聚到巅峰之后才能出现的气场动念之间便可以使用,大宗师级的气势更是进入了一种实势的境界,独孤凤也是进入了大宗师级之后才发xiàn

,在大宗师级的这种如有实质的气势压迫之下,一般的高手几乎连出手的心思都无法提起,只有那些心智特别坚毅以及达到了宗师级境界的高手才能勉强出手。独孤凤的灵情心法在突pò

了大宗师级之后,更是有了巨大的变化,除了能够使独孤凤的灵觉敏锐的察知身边一定范围内的人的情绪波动之后,更能在气势攻击之中带有庞大的精神压力,根据灵情心法的这样特性,独孤凤还特意创造出了一招专门以气势压人的招数,上次对上尤鸟倦,独孤凤就是凭着这一招压制的尤鸟倦丝毫不能动弹。现在独孤凤故技重施,庞大的气势如泰山压顶一般将眼前的几人彻底压制,一股无形的气场将沈乃堂等人彻底的禁锢,这独孤凤的独门气场禁锢之下,强如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尤鸟倦也难以摆脱,更何况眼前这几个武功修为远逊于尤鸟倦的高手了。

婠婠神色犹豫,做出一副在小姐的压迫之下不得不听命行事的模样,她款款走到梁舜明等人桌前,满是歉意的看了一眼梁舜明道:“梁公子,你是个大好人!可是……我家小姐让我……我……得罪了。”说完又走到沈无双跟前。

沈无双的眼眸之中全是惊恐之色,她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在独孤凤的气场压迫之下,只觉得浑身被千百柄利剑指着一般,只要自己稍微一动,就会赢来万剑穿心的下场。在千钧重压之下,沈无双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婠婠缓缓的举起右手,原本心中还剩下的一丝倔强挣扎顿时烟消云散,心中不禁慌乱起来。

“啪!”

婠婠一巴掌扇下去,沈无双原本白皙的半张脸顿时留下一个通红的掌印,婠婠眼神中满是歉意的看着沈无双道:“沈小姐,对不住了。你……忍一忍吧,很快就过去了。”

“啪!”

“啪!”

“啪!”

……

婠婠左右开弓,老老实实的在沈无双脸上左右各扇了十下,一次不多一次不少,二十八章打下来,沈无双的脸蛋顿时涨大了一圈。

婠婠下手表面上是十分的轻,但是作为一个宗师级高手,就算没了内力支持,其对于劲力的控zhì

也是非同一般。独孤凤冷眼旁观,看到婠婠下手看似轻巧,其实是极狠,每一巴掌都打在沈无双脸部神经最敏感的部位,保证沈无双受到的痛楚最大。不过,独孤凤对于绾绾小魔女的心狠手辣早有心理准bèi

,也不在意,当婠婠按照她的吩咐打完之后,才撤去对沈乃堂等人的压制。

独孤凤的压制一去,沈乃堂等人顿时觉得浑身一轻,仿佛从地狱回到人间一般,深切的体会到了生命和自由的宝贵。不过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同伴收入,心中早已怒火中烧,这会一得会自由,忍不住就要想向独孤凤出手,不过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想起在独孤凤的气势逼迫之下浑身动弹不得的噩梦情景,积蓄起来的勇气顿时如竹篮里的井水一般流失殆尽。

沈乃堂深吸一囗气,脸色铁青的看着独孤凤,沉声道:“原来是云梦郡主驾前,敝侄女口无遮拦,得罪了郡主,郡主教xùn

的好!”梁舜明和他身旁的两个同伴同时色变,云梦郡主独孤凤的名头他们自然是听过的,这个名头不仅在中原妇孺皆知,就算是在域外也是如雷贯耳,独孤凤这位原本的江湖年轻一辈第一高手,有着“剑神”之称的绝代剑道天才,自出道以来连败李神通宇文化及欧阳希夷,先后挑zhàn

过了空大师、道信大师,纵横江湖未成一败,在短短的数年之间,就如彗星般在江湖上崛起,其后更是在大隋三征高丽一役中,剑败傅采林,奠定了其无可争议的剑道大宗师的地位。以不足双十年华就晋级大宗师境界,这种前无古人的成就,彻底打破江湖中人对于天才的认知的,她的出现,仿佛就是让人怀疑自己存zài

价值一般。这样的人物,别说是沈乃堂梁舜明,就算是鹰扬派和庐陵沈氏加一起都招惹不起。

沈乃堂的话说中蕴含的深深的不平之气,不过独孤凤也懒得继xù

和他计较,任由他带着终于哭啼出身的沈无双灰溜溜的离开了。

这场冲突对于独孤凤来说只是旅途中的偶然间的插曲,不值得放在心上。不过她这些事情她不放在心上,却没忘记这场冲突是婠婠故yì

挑起来的。因此当两人也起身离开茶棚的时候,独孤凤淡淡的道:“本来我觉得让你穿上鞋子比较好,但是现在看来还是赤足比较适合你。”

婠婠原本微微有些得yì

的心情顿时蔫了下来。她虽然喜欢赤足行走时的无拘无束的感觉,但是她现在武功被禁止住,失去了先天高手的自净能力,又不能使用先天真气隔绝灰尘,赤脚走在地上,一双玉足很快就会变得脏兮兮的,这让爱洁的她根本不能接受。但是偏偏独孤凤找借口惩罚她,一直不让她穿上鞋子,让婠婠十分的郁闷。

巍峨耸立于武汉蛇山的黄鹤楼,享有“天下绝景”之称,与湖南岳阳楼,山东蓬莱阁、江西滕王阁并称为“中国四大名楼”。黄鹤楼始建于三国时期吴黄武二年,传说是为了军事目的而建,孙权为实现“以武治国而昌”,在形势险要的夏口城西南面朝长江处,修筑了历史上最早的黄鹤楼。黄鹤楼在群雄纷争,战火连绵的三国时期,只是夏口城一角瞭望守戍的“军事楼”,晋灭东吴以后,三国归于一统,该楼在失去其军事价值的同时,随着江夏城地发展,逐步演变成为官商行旅“游必于是”、“宴必于是”的观赏楼。现如今,其军事性质逐渐演变为著名的名胜景点,历代文人墨客到此游览,留下不少脍炙人口的诗篇。

独孤凤前世的梦想就是做一个旅行家,到处旅行,欣赏天下各处的名胜古迹。不过这个梦想还没来得及实现,她就莫名的来到了这个世界,虽然这一世的最高目的已经变成了破碎虚空,但是也不行影响她对江山美色的喜爱。如今既然到了江夏,她又怎么会错过这个名胜呢!

月圆之夜。

长江之畔,黄鹤楼台。

明月在地平线上升起,栏外的清风带着长江的水汽徐徐而来。

独孤凤和婠婠对坐在黄鹤楼之上,共赏着君临江水之上的长江夜月。桌上放了十多盘菜肴,正是以武昌鱼为主题烹饪的全鱼宴。此时的黄鹤楼上只有独孤凤和婠婠存zài

,其他的闲杂人等在上完菜肴之后就主动退了下去。

婠婠拿起桌子上的一壶酒,扬手轻轻的为独孤凤斟酒,壶中酒在月照下化成点点金雨,往玉杯之中缓缓流淌,淡淡酒香在空气中弥漫。

婠婠见独孤凤到了黄鹤楼,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边倒酒,一边问道:“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又在想着怎么欺负人家。”

独孤凤不禁轻轻一笑,婠婠这小妖女还真不好降服,这一路上可没少给她惹麻烦。不过她这会想的倒不是怎么调教这个小妖女。而是在想这会自己要不要剽窃几首诗出来,要知dào

现在黄鹤楼虽然也算是一处景点,但是还没到天下皆知的程度。黄鹤楼真zhèng

名声大噪还在唐朝,先有唐代诗人崔颢一首“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千古绝唱,使黄鹤楼名声大噪,流传千古。而李白的《与史郎中钦听黄鹤楼上吹笛》“一为迁客去长沙,西望长安不见家。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更是为武汉“江城”的美誉奠定了基础,黄鹤楼的大名气,是与历代文人墨客的著名诗篇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独孤凤这会正在考lǜ

要不要抄上几首来装一把。

第二百二十章 纷至沓来

第二百二十章

独孤凤眸子一转,已经放qì

了剽窃诗词的想法,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已经不需yào

这些诗词来扬名,作为一个注重武力的武侠世界,以她如今大宗师级的修为境界,诗词文名已经不能为她增加多少光彩。独孤凤从一个对武功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到如今绝世无双的剑道大宗师,一步步走来,毫无半分取巧,现如今具有的不仅仅是大宗师的力量,更有着大宗师的自傲与气度,为了几分虚名而剽窃的事情,不符合她的本心,自然被她一笑舍去。到了她这个境界,已经明见本心,行事自有其道,随心所欲,不为外在的影响而改变。要做什么,只有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之别。

这些念头如流水一般的在心头流淌而过,却如石上清泉一般没有激起半分涟漪。独孤凤明白,这些都是进入大宗师之后自然而然的改变,就如同孩童成长为大人,因视角和阅历不同,自然而然的改变。这种改变,对独孤凤来说,让她的心灵更加的纯粹,她所在意的事情,唯有无尽武道上的探索,以及破碎虚空去看看那大千世界无尽的风光,至于天下棋局道统之争,只不过是这无尽旅途中的风景而已,可以欣赏但是不能够沉迷。

独孤凤将目光转向婠婠,修习天魔大&法的绾绾,乌发黑眸,冰肌玉骨,不经意间就有无尽风情流露,在皎皎的月光之下,更是宛如神女下凡,明艳无双。这样的美丽,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完美到无可形容,若是换个定力差点的人来,只怕立kè

要神魂授与,拜倒在她那双盈盈若水的眸子之中。不过对于独孤凤来说,这份美丽,还不足以撼动她的心境,婠婠的绝世风情,就如同最完美的艺术品一般,让她欣赏不已。

心情很好的独孤凤,向婠婠一挥手,自然而然的道:“过来,做到我怀里!”

正在一心一意倒酒的绾绾,给独孤凤直白的话吓了一跳,明媚如玉的俏脸之上不由的飞起了两抹彩霞,她使劲的一跺足,嗔道:“说什么呢你!”

独孤凤微笑:“怕什么,现在整个黄鹤楼都没有第三人在。还不过来伺候本小姐。”良辰美景,佳人在侧,又无闲杂人等搅扰,独孤凤心情放开,有点肆无忌惮了。

婠婠俏生生的立定,黑白分明的眸子轻轻转了一圈,甜甜一笑道:“小姐你剑术天下无双,天下不知dào

多少男儿对你倾慕不已,要是知dào

了你的真面目,不知dào

该有多失望。”

独孤凤探手抓住婠婠洁白的皓腕,轻轻一拉,就将她来到怀里,一手轻轻抚上独孤凤光洁的脸颊,轻笑道:“天下男儿,关我何事?”婠婠的肌肤犹胜白雪,触感温润而又富有弹性,她的五官完美无瑕,仿佛钟天地灵秀一般,让人赞叹不已。清丽简明的发髻,光滑如水的乌黑长发柔顺的滑落,几缕青丝落到她的胸前那只从襦裙衣领子处露出的一段嫩白之上,乌发雪肤的强烈对比,不经意间,显出了她妩媚入骨的风情。比之师妃暄的超凡脱俗,婠婠更多了难以言明的魅惑和幽静。

独孤凤伸出春葱般柔嫩修长的手指,在绾绾的完美的曲线之上缓缓滑动,她的玉指略微纤细,带着微微的幽凉,探入婠婠衣襟中那处柔软而坚挺的所在,轻轻捻了下那一抹挺翘,轻笑道:“滑腻酥软却又挺翘有力,果然是世间第一等的绝世美女。若是便宜了那些不解风情的鲁男人,才是可惜。”独孤凤对男人并没有偏见,如果她现在是男人的身份,那自然会换一个说辞,但是造化弄人,她如今既然已经是女儿身了,那自然要站在女人的角度说话,说两句臭骂男人的话也是十分符合立场的。更何况她一向认为原著中的徐子陵是配不上婠婠的。婠婠作为大唐双龙传原著中最受欢迎的美女,深受无数大唐粉丝的喜欢,独孤凤前世自然也不例外。在前世读大唐双龙传的时候,她就十分的喜欢这位宛如暗夜中的精灵一般的小妖女,如今既然有着机会将婠婠揽入怀中,肆意轻薄,独孤凤自然不会放qì



独孤凤的霸道让婠婠无法抗拒,她只能以手抵住独孤凤的胸膛,柔声道:“人家都被你封了武功,你想做什么人家都无力反抗,又何必那么着急。你这样又跟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分别?”

独孤凤微微一笑,对绾绾的指责并不在意。独孤凤前世少年时,读苏轼的《洞仙歌》,有“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绣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敧枕钗横鬓乱。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度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之句,这首描写孟旭和花蕊夫人夏夜乘凉诗句,情趣十足,旖旎动人,其中的婉转倦慵之意余韵无穷,让当时还是青春少年的独孤凤回味良久,对于其中的场景向往不已,恨不能以身相代。而现在正好是圆了当年的一个心愿。

独孤凤的手如灵蛇,轻轻的探入绾绾的衣裙深处。宽松单薄的襦裙完全无法阻挡独孤凤的探索,穿过薄薄的两层衣衫后,就已经触碰到了婠婠娇嫩的玉体。婠婠浑身线条柔顺骨肉均匀,莹润如玉的肌肤细腻滑%嫩,没有半分瑕疵。这样完美的曲线尽管已经探索了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让独孤凤找到新的乐趣。

婠婠似乎是抵敌不住独孤凤的作怪,伸手按住独孤凤作怪的玉手,又端起一杯酒凑到独孤凤的嘴边,柔声道:“现在有良辰美景,佳肴醇酒,又岂可浪费?”

婠婠眼波迷离,如水的眼眸之中带着脉脉的柔情,看的人几乎心都融化了。酒不醉人人自醉,独孤凤还未喝婠婠送到嘴边的美酒,就觉得自己几乎已经要醉了。

独孤凤张口就要喝下送到嘴边的醇酒,不过,就在这时,清明无碍的灵觉中传来一丝不妥的感觉。独孤凤心念一动,就已经了然。武道到了大宗师境界,明澈本心,精神境界早已经明澈无暇,灵觉敏感,自然就具备了秋风未动蝉先知的感知能力。她本能的感觉到喝下这杯酒后会有不妥,不用说,这杯酒自然是存zài

问题的。心念一动,独孤凤悄然运起天视地听大&法,顿时将方圆数里的动静纳入道感知范围之中。

不动声色之中,独孤凤的精神力悄然外放,以这座黄鹤楼为核心,庞大的精神力如同一张广大的蛛网撒开,八爪鱼般向四面延伸,将方圆数里内的生命波动尽数纳入到精神感应之中。刹那间,在精神感应的范围之内,无数如星火般闪烁的生命迹象浮现。在纯粹的精神世界之中,每一点星火都代表一个生命,而每一个生命的波动都截然不同。在入星海般灿烂的精神视界之中,十几点如火炬一般,远超其他生命的气息正在缓缓的靠近。

独孤凤心念电闪,迅速的筛过一遍,又发xiàn

数道微弱的几乎不可查询的气息。武道修为到了大宗师境界之后,基本上都已经可以做到使用精神力外放探查周围的情况,不过并非所有的大宗师都精于这种探查方式,精神力的使用和真气大为不同,除非专门修行过精神方面的奇功,不然也仅仅只能凭着精神力天然的能力将精神力当做被动雷达来使用,独孤凤的灵情心法本就在精神修liàn

上有着独特的优势,她又专门修习过天视地听大&法之类的道门秘技,对于这种精神察敌的技巧玩的十分的熟练。不过这种精神力的扫描所能作到的也仅仅是快速体察精神力范围内的生命波动,对于无生命或者隐藏了生命波动的高手作用不大。一般来说只要进入到先天境界,懂得收敛生机的高手都能避过这种精神扫描。如果想要靠精神扫描找到特定的目标,就算是专精精神mì

技的大宗师级的高手也难以做到,因为要仔细详查感知范围内的每一寸土地是一件很耗时间的事,一次只能搜索一小块区域,除非突pò

大宗师境界,踏上天人之道,那时候就有一种锁魂的能力,能够搜索方圆几十里内的目标。

不过察敌未必全靠精神感应,独孤凤功聚双耳,纯粹以真气强化对听觉能力,顿时感官被千百倍强化。刹那间,无数平时忽略的音响纷沓而来。鸟动蝉移,花叶摩擦,泥土下、空气中无数的细小生物在活动,勾画出生机勃勃多姿多彩的忙碌世界。

刹那间,无数的信息纷至沓来。独孤凤的精神仿佛被抽离了一般,在另一个层面俯视着天地,方圆数里内的动静无有遗漏的传递过来。

第二百二十一章 作茧自缚

察觉到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独孤凤心念微转,便已经将这一切了然于兄。阴癸派又不是慈善机构,被人打了右脸还会送上左脸来。不说她先前与阴癸派的恩怨,只说邪帝舍利一向,就使得阴癸派和她的立场完全对立,更何况如今她擒下了阴癸派的当代传人,这些举动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在阴癸派脸上扇耳光,事实上阴癸派能够忍道现在才动手,还颇为出乎独孤凤的预料。

独孤凤的目光落到婠婠凑到她嘴边的酒杯之上,酒质清澈,香气四溢,就算以独孤凤千百倍强化的嗅觉也闻不到一丝的异味。不过,闻不到不代表这酒水中没有加料,天下间无色无味的毒药还是有不少的,而且用毒之术中还有一种最让人防不胜防的“混毒”之术,酒水中或许没有毒性,但是和其他东西混合起来就未必没有作用了。虽然说,武者的武功到了先天境界,体质抗性都会大幅度提升,毒药已经很难对高手产生什么危害了,尤其是武功到了大宗师境界,更是已经近乎百毒不侵,所以江湖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被毒药毒死的大宗师。不过,毒药虽然毒不死大宗师,但是某些专门针对高手的毒药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能够消耗一点高手的真元。

独孤凤名声在外,大宗师之名传遍天下,因为年龄的原因,许多人颇为怀疑,不过亲自和独孤凤动过手的阴后可不敢如此想。阴癸派既然想要对付她独孤凤,自然要想法设法的消弱独孤凤的战斗力。一般来说,想要暗算一位大宗师很难,因为大宗师都是地位超然,难以接近。不过独孤凤将婠婠一直留在身边,却是正好给了阴癸派一丝的机会。

独孤凤的目光从酒杯移到婠婠的俏脸之上,笑眯眯的道:“婠婠劝酒,总得有点诚意吧?”

婠婠依偎在独孤凤的怀中,一只手环绕着独孤凤的脖颈,一只手轻托着酒杯,香喷喷的娇躯有意无意之间轻轻的挨擦着独孤凤,娇声道:“人家现在的诚意还不够嘛?”

独孤凤的目光落在婠婠娇艳欲滴的红唇之上,笑吟吟的反问道:“你说呢?”

独孤凤目光落在哪里,婠婠自然看得一清二楚,顿时完美无瑕的玉容之上蒙上了一层红晕,她娇嗔的横了独孤凤一眼,犹豫了一下,轻轻的一抬头,蜻蜓点水一般的在独孤凤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独孤凤如葱段一般的玉手轻轻的摸着被绾绾飞快的亲过的地方,微笑道:“这还是婠婠你第一次主动亲我呢?我心甚慰呀!”

婠婠却是羞红了脸,轻轻的锤了她一下道:“这下我的诚意够了吧!”

独孤凤扬声笑道:“对嘛,这才叫有诚意,你亲我一下,我就喝一杯!”话虽如此说,但是独孤凤却并不急着喝酒,而伸出春葱般柔嫩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滑入婠婠轻薄的衣裙之中,柔软的指尖和尖利的指甲,轻轻的在婠婠玲珑的曲线之上划过,充满着一种暧昧而又危险的味道。

婠婠的脸颊红扑扑的,俯身把脸贴在独孤凤的脸颊前,两张明媚无双的容颜只差三寸就要贴在一起,呼吸之间,气息相闻,婠婠吐气中如兰如靡的香气直涌进独孤凤的鼻端,也徐徐散进了独孤凤心中。婠婠将玉杯贴到独孤凤的嘴唇之上,柔声道:“人家亲都亲了,你要再不喝,人家以后都不理你了。”

美人恩重,柔情似水,此情此景,又有何人能够拒绝?独孤凤微微一笑,将玉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婠婠见独孤凤真的将酒喝了下去,盈盈若水的眸子中露出一丝欣喜之色,当看到独孤凤秀眸微皱,似是察觉到不妥的时候,更是眼睛一亮,露出难以抑制惊喜之色。

独孤凤将婠婠的表情变幻尽收眼底,心中暗笑不已。她又不是傻瓜,既然已经怀疑这酒水中可能有毒,又怎么会放心的喝下去呢,纵然她自信自身百毒不侵,但是也没有拿自己身体冒险的道理。因此独孤凤虽然表面上喝下了毒酒,却暗暗含在口中,并不下咽。这一招乃是看过无数小说电影后来的经验,独孤凤用的十分顺手。

就在婠婠欣喜不已,觉得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独孤凤那双如同宝石般璀璨的双眸突然紧紧的盯着她看,就像是看破了罪犯伎俩的法官一般,看的婠婠浑身不自在。不过婠婠却是一点都不怕被独孤凤识破,虽然只是短短的几日相处,但是婠婠已经摸清楚了独孤凤的性格,这位女剑神虽然嗜好古怪,行事果决,手段凌厉,但是并不残忍。这次就算她不能趁机逃出独孤凤的魔掌,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如现在一般称为独孤凤的禁脔,以独孤凤的性情,也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独孤凤那些所谓的调教,在婠婠这等出身魔门的妖女看来,不过是过家家的小玩意。因此婠婠遵照师门的安排下毒暗算独孤凤,那是没有一点的担心。

婠婠似乎被独孤凤锐利的目光吓到了一般,手腕微微的一抖,玉杯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之中分外的刺耳。

原本预料中独孤凤的阻止并没有出现,让婠婠微微有些惊讶,不过这并没有她的心情。看着一副表情复杂难名的独孤凤,她不禁嫣然一笑,高高的扬起了下巴,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得yì

之色。

独孤凤目光一转,明丽的玉颊似笑非笑,还没等婠婠反应过来,轻轻的一低头,吻上了婠婠那双诱人的红唇。

婠婠毫无防备之下,很轻易的被独孤凤叩关而入。独孤凤也不客气,香舌一顶,撑开婠婠的贝齿,将含在口中的酒水一股脑的灌倒婠婠的口中。

婠婠顿时脸色大变,原本得yì

洋洋的眼睛顷刻之间慌乱起来,她慌忙抬起手挣扎着要推开独孤凤,但是独孤凤只是轻轻一挥手,就瓦解了她所有的挣扎。

婠婠眸子中全是惊慌之色,挣扎着想要抗拒独孤凤灌过来的酒水,独孤凤哪里会让她如愿,一只手轻轻的一捏她的下颚,她就不由自主的将这些酒水全部吞下肚子。

独孤凤反灌婠婠完毕,意犹未尽的捉住婠婠的丁香小舌,狠狠的缠绵了几下,才放开了婠婠。

独孤凤一放开婠婠,婠婠就捂着喉咙干咳个不停,独孤凤体贴的轻抚着她的脊背为她顺气,一边笑道:“摔杯为号,原来今天这场宴席是你要请我吃鸿门宴呀!”

婠婠咳嗽的眼泪都掉了出来了,独孤凤将一大口毒酒灌了过来,没有把她毒死,倒是差点把她呛死。她一把抓住独孤凤的衣角,恨恨的横着独孤凤,泪眼朦胧的道:“还不快帮人家驱毒,人家现在可没有内力在身,毒素攻入肺腑了就没救了。”

独孤凤不禁一笑,这小妖女现在算不算作茧自缚呢!对付她这等高手的毒药都是专门针对真气的药物,主要是涣散人体内的真气,使人浑身无力,真zhèng

的破坏身体的毒性并不大,因此独孤凤也不着急,而是优哉游哉的抚上婠婠的脊背,输出几道真气为她护住重yào

的肺腑。这小妖女既然敢下毒暗害她,倒也要让她吃点苦头才行。更何况她马上就要面临一场大战,真气丝毫浪费不得。

独孤凤笑问道:“解药呢?还不拿出来服了?”

婠婠白了独孤凤一眼:“在你面前,我哪里敢带解药。”

独孤凤正要在调笑婠婠两句,突然心中一动,牵着婠婠的手站起身来,扬声道:“阴后既然来了,怎么还不现身?”

“哼!”

蓦地在黄鹤楼四周的房舍瓦顶上,现出十多道人影,这些人影活像来自幽冥黑暗世界的众多幽魂恶鬼,笔直往黄鹤楼飞掠而来。领先一人高髻云鬓,脸盖重纱,体型高姚诱人。正是独孤凤有过一面之缘的阴后祝玉妍。

在星月交辉下,祝玉妍没有任何瑕疵的体态闪亮著超乎凡世的动人光采,无论形态动作,齐集天下至美的妙态,含蕴天地间某一难言的隐秘。她凌厉的目光首先扫过独孤凤,然后又落到星眸半闭,愁眉苦脸的绾绾身上,眉头一皱,问道:“婠婠怎么了?”甜美好听的声线之中竟然带有一丝紧张的感觉。

独孤凤微笑道:“没什么,只不过是你这个宝贝徒弟喜欢在酒水中加料,如今喝了加料的酒水,在闹肚子而已。”

PS:困死了,眼睛几乎睁不开了,先写这么多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 天下风云出我辈

婠婠苦着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祝玉妍道:“师傅,徒儿无能,给你丢脸了。”

祝玉妍冷哼一声,神色冰冷,似乎对绾绾的表现十分的不满。就在这时,人影憧憧,数十道身影落到黄鹤楼上,如雨点一般散开,将独孤凤和婠婠围在中间。这些人一落地,气息就紧紧的锁定着独孤凤,顿时满场气机交错,形成一道大网,叫独孤凤牢牢的困在中央。

独孤凤微微一扫,就已经看到来人中除了她已经见过的边不负旦梅之外,还有四个以轻纱蒙面的女子,另外还有一个手持铜萧、故作潇洒的中年文土。独孤凤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不过凭着对原著的了解,已可以猜到这几个人改就是阴癸派所谓的九大长老之流了。

那清秀俊雅的中年文土见了独孤凤,眼中露出惊讶之色,目光巡梭一遍后,盯牢在独孤凤身上,他手持铜萧,哈哈一笑道:“可是独孤小姐?辟守玄久仰小姐大名了。”

而一旁的边不负则是一脸怨毒的盯着独孤凤,目光中满是阴冷与仇恨,他对独孤凤的仇恨几乎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难以洗尽。

四周群狼环伺,独孤凤却安之若素,她一手挽着婠婠的小手,一边微笑道:“祝宗主倒是下的好本钱,贵派的九大长老这次都一块来了吧!喔,我忘了,现在似乎只有八大长老了呢!”

独孤凤此言一出,祝玉妍的脸色不禁一冷,辟尘的笑容一下子疆在脸上,其他围拢的人也都听的心头火起,两年前阴癸派的九大长老之一的闻采婷就是折在独孤凤的手里,阴癸派一向睚眦必报,但是当时却因为宗主祝玉妍受到独孤凤的重创,又有其他的事情耽搁,故而一直没有行动。但是独孤凤现在提起此事,正是赤裸裸的打脸,让阴癸派在场的所有人都脸上挂不住。而边不负的双目中更是几乎碰出火来,他狠狠的盯着独孤凤,怨毒的道:“贱婢,死到临头的还敢嘴硬,等我们擒下你之后,一定……”

“闭嘴!”祝玉妍冷冷的喝了一声,打断了边不负的话。

边不负射出怨毒的神色,两片嘴唇一阵抖震,终不敢说话。

祝玉妍看着独孤凤,眼神平静的道:“小徒顽劣,不知何处得罪了独孤小姐。不过小姐已经责罚了小徒这么写时日,有什么气也该出了,还请将小徒还回来吧!”

独孤凤牵着婠婠的小手,淡然自若的道:“婠婠是我花钱从她父母手中买来的,现在已经是我的丫鬟了。别说祝宗主只是婠婠的师傅,就算你是婠婠的父母,也没有让我还回去的道理。”

“好!很好!独孤凤剑神够威风!”祝玉妍不禁怒极反笑:“数百年来,敢对我阴癸派说这种话的,你独孤凤是第一个。”原本她还不想跟独孤凤真的发生冲突,带着这么多人前来,还是以威慑居多。以他们阴癸派今天的阵容,就算是宁道奇也要退避三舍,没想到独孤凤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竟然把他们堂堂阴癸派的当代传人竟然被独孤凤当成丫鬟,这种赤裸裸的打脸,他们若是还能再忍下去,那就不叫魔门,全体改行加入老对头佛门算了。

边不负死死的盯着独孤凤,阴测测的道:“师姐还和她废话什么,我们一起上,就算她是有宁道奇的本事也插翅难飞。我要这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祝玉妍冷哼一声,乌黑的秀发飘扬上方,像无数有生命的毒蛇,藏在袖内的左手缓缓探出,,她已经决定不再顾及婠婠,一定要将独孤凤杀死。

辟守玄、边不负、云长老、霞长老等人同时提聚起全身的功力,气势紧紧的锁定着独孤凤,一时间气劲澎湃,汇聚成铜墙铁壁,向着独孤凤身周蛮横的挤压过去。

阴癸派的长老高手联合的鼓荡起来如山岳一般的庞大气势,对独孤凤来说不过如清风拂面一般,没有任何作用。但是现在毫无功力在身的婠婠却首当其中,在庞大的气势压迫下脸色发白,娇躯不由自主的颤动。独孤凤不禁微微皱眉,旋又舒展开来,原本含而不漏的气势微微一扬,将婠婠护住,淡淡的道:“原来祝宗主也不在意贵徒的死活呀!”

“云雨双修”辟守玄微笑道:“有独孤剑神保护,小婠婠又怎么会有危险呢!”

霞长老亦淡淡的道:“我们圣门只有战死的弟子,没有别人家的丫鬟。”

边不负更是在旁边阴测测的道:“婠丫头放心,你的武功虽然废了,但是师叔不会嫌弃你,能师叔把你救回来,会好好教教你做女人的乐趣的。”

独孤凤淡淡一瞥,阴癸派这些人倒是蛮会做戏的,表面上做出一副对绾绾毫不关心的模样,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打消她拿婠婠做人质的想法。不过他们这番心思可就是白费了,独孤凤本来就没有拿婠婠做人质的想法。

一缕低吟从祝玉妍隐在重纱之后的檀口吐出,仿佛来自九幽魔域的魔音一般响遍全场。以这一声低吟为讯号,在场的所有魔门高手,默契十足的全力展开武功,无隙不入的向独孤凤展开全面进攻。

在星月交辉下,祝玉妍没有任何瑕疵的手闪亮著超乎凡世的动人光采,无论形态动作,均齐集天下至美的妙态,含蕴天地间某一难言的隐秘,交织出一道如丝如网的气劲,向着独孤凤笼罩而去。与独孤凤有过交手经验的她,第一时间出手就凭着变幻无穷的天魔劲交织出一张层层叠叠的气劲大网要限制住独孤凤那几乎超出人体体能极限的速度。

同一时间,边不负的银环,辟守玄的铜萧,以及霞长老云长老等人的长剑,同时幻出重重叠叠的幻影,向着独孤凤攻去。

独孤凤纵声长笑道:“来的好!”

“锵!”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倚天剑已经划出一道耀人眼目的的电芒,激射而出。下一瞬间

,就在众人眼中还残留着倚天剑出鞘时的印象时,点点剑芒,已闪烁在楼台上的每一空间内。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到倚天剑出鞘后的真实情况,竟是如此快到难以想象,前一刹那,整个空间中还是空空荡荡,但这一刹那,整个天地突然出现无数的星芒,细碎若雨点的剑qì

,仿佛凭空出现一般,没有丝毫的时间间隔,仿佛能够瞬移一般,瞬间跨越了时空的距离,直接破入众人招数中最强的一点。

不能说阴癸派的众人对独孤凤不够重视,事实上他们每个人都是全力出手。独孤凤在击败了傅采林之后,已经稳立于天下一剑手的位置,他们虽然自信所有人联手,就算是中原第一人宁道奇碰上也要饮恨收场,但是那是建立在大宗师级高手不退不走的情况下,独孤凤的身法速度天下无双,阴癸派的众人为了防止独孤凤凭着速度强行突围,一开始就定下了战略,众人联手布下层层气网来限制独孤凤的速度。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出动得如此全无先兆,剑势快的这样难以想象。

原本各人早拟下策略,以祝玉妍正面对敌,辟守玄和边不负抢其左右后侧,云长老和霞长老封其上空,其余的高手以气劲纠缠,务求要将独孤凤限制在一个狭小的范围之内,岂知独孤凤剑一出手,速度是如此的快捷,仿佛如凭空出现的剑qì

,瞬间切割在众人联手的薄弱之处,原本无懈可击的气劲网圈,刹那间被独孤凤的剑qì

冲击的漏洞百出。

一剑破去重重围攻,独孤凤剑势大张,倚天剑化作漫天的星雨,点点的星芒剑qì

如幻影般突然出现,交织成一片星云,星云竟是如此扣人心弦得美艳不可方物,将平凡的现世刹那间提升至幻梦的境界。满空突然出现的锋芒,如点点似若有生命般精灵,鲜花般蓦地盛放。

“天下风云出我辈!

独孤凤意气风发,纵声长吟,纵然面对如此多的强dà

敌人的围攻,她也没有被动防守的习惯,剑道,在锐在利,在一往无前,纵然前方是铜墙铁壁、万仞高山,我自一剑斩之。

独孤凤的身形化影,悍然向所有的围攻的敌人发动了攻击。方圆十丈的空间之内,尽数笼罩在独孤凤的剑qì

之中,强劲至使人呼吸立止、皮肤割痛的千百个细小密集的剑qì

,如星雨一般在十丈空间内来回来回盘旋。

面对着细密凝实的剑qì

,就算以祝玉妍之能,亦要全力展开天魔功,以天魔气场收速起这能够割裂护体真气的细碎剑qì

。而被独孤凤重点照顾的边不负辟守玄两人,更是被突然暴涨的剑qì

卷入,只觉得仿佛一头扎进一个风暴肆虐的剑qì

海洋一般,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翻船覆灭,被割裂了与其他的的气机联系,更使两人感到自己成了独孤凤的主功目标,两人唯一活命的方法,便是向后倒退。

第二百二十三章 白骨如山鸟惊飞

独孤凤的身影瞬间原地消失,就在众人的视觉中还残留着她存zài

于原地的残影的时候,漫天的星光剑qì

突然为之一空,虚空之中突然冲出无数道人影。

身如流光。

剑如惊龙。

在一剑破解了阴癸派八大高手的合击之后,独孤凤悍然向着八大高手发起了主动进攻。刹那之间,独孤凤身如流光,仿佛会分身术一般,幻出一道道身影,倚天剑剑如长虹,如腾飞九天的神龙一般,矫健灵动,瞬间将所有人润墨。

矫若惊龙的剑qì

虹光,如九天直落而下的银河一般,以一种无可匹敌气势,向着祝玉妍等人袭来,刹那之间,使得祝玉妍等人都产生了一种自己奇异的感觉,仿佛不是独孤凤在围攻他们,而是他们被独孤凤围攻。这一刻,就算强如阴后祝玉妍也被完全断绝了与其他高手之间的沟通,那仿佛能够撕天裂地的剑qì

还未及身,凌厉无匹的气势就已经将她身周的气机切割的七零八落,使她瞬间陷入了鼓励无缘的境地,独自一人面对独孤凤这大有洞穿天地之能的全力一剑。

这一刻,不是祝玉妍、辟守玄、边不负等人对独孤凤发起围攻,而是独孤凤一人向祝玉妍等人发起了围攻。在独孤凤矫如惊龙的剑qì

虹光之下,辟守玄、边不负等人无不产生了自己成了独孤凤主攻目标的错觉,这种时候,魔门天性中的自私自利的本性完全暴漏出来了,面对一位剑道大宗师的全力攻击,他们哪里还敢关注别人,无不使出全力来防守。原本完美无缺的围攻阵势,顿时被冲击的七零八落,彻底的露出无可挽回的破绽。

祝玉妍神色冰冷,左右袖内分别射出天魔带,左带直冲电射而来的剑光,右带现出波纹状,如灵蛇一般绕弯卷往倚天剑的剑身。独孤凤的攻势强硬无比,但是却瞒不过这位身经百战的魔门绝顶高手,一剑压下魔门八大高手,如此惊天动地的攻势,就算是大宗师也无法持久,只要她能够正面缠住独孤凤的攻击,那么只要有片刻功夫,其他的高手回过神来,再度组织起围攻,已经损耗了大量真元的独孤凤势必无法及时回气,必定陷入无可挽回的致命境地。因此祝玉妍使出压箱底的功夫,凭着被独孤凤再度重创,也要纠缠住她片刻功夫。

虚实相间的天魔劲变幻不定,以一种奇异的频率震动大气,刹那间与破空而来的惊鸿剑qì

正面交锋,虚空之中响起噼里啪啦的清脆爆鸣之声,平静的大气蓦地爆zhà

般化作漫空细碎气旋。在这剧烈的交锋之中,两把像来自地狱般的魔刃,以飘忽变幻的弧度,昼过一道美丽奇异的虚线,如幽灵一般的直刺向独孤凤。

独孤凤轻笑一声,身影由虚化实,化腐朽为神奇,倏地立定,整个人蓦然间由极动转为极静,倚天剑凭空出现,轻描淡写地侧剑恰到好处地扫在天魔双斩的锋刃处。在双刃交锋的瞬间,倚天剑立时化作万点光芒,毫无征兆的由极静转为极动,发出千万道如流光一般的剑qì

,如水银泻地一般切入天魔场的层层叠劲之中,不受半点阻隔的激射往祝玉妍。

祝玉妍闷哼一声,天魔场蓦然收缩,天魔飘带可和天魔场配合着在身前交织出一道气网,层层抵抗着独孤凤无可匹敌的剑qì

,身不由己的飞身飘腿。

独孤凤长笑一声,矫健英武的身姿凭空一转,仿佛没有了时空阻隔一般,一个转身之后,已经凭空出现在了边不负身后。边不负不禁亡魂具冒,上一次和独孤凤交手,他被独孤凤三剑击败,逃走时还被独孤凤一剑斩去了是非根,这固然让他恨不得将独孤凤抽筋扒皮碎尸万段,但是也使得他对独孤凤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如果今天不是他们阴癸派一群人来围攻独孤凤,他是万万不敢出现在独孤凤面前的。而且今天独孤凤表现出的剑术神鬼莫测,远胜当日击败他的时候,现如今所有人都被独孤凤一剑击退,离得最近的云长老也在三丈之外,但是这一刻,三丈距离却是咫尺天涯,旁人对他都是鞭长莫及。他只能独孤凤面对着独孤凤,这如何不让他惊惧万分。

“提剑跨越挥骨雨!”独孤凤一声轻吟,倚天剑再次出击。

边不负顿时惊的头皮发麻,汗毛倒竖,独孤凤的声音竟然在他背后响起,生死关头,他顾不得多想,修liàn

数十年的魔功全力催动,魔心双环毫无保留的向着身后撞去。

魔心双环如闪电一般划过虚空,却撞在空处。

边不负心叫不好,迅速前移。

一道流光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边不负身侧,寒气贯胸而至。

在这临死的时刻,边不负心头恐惧到了极点,他的眼角甚至能够看到祝玉妍正飞身赶来,极速的运动使她的鬓发紧贴着眼角,但是她此刻距离他还有一丈距离,无论如何也来不及救援。绝望之下,边不负心头发狠,一声狂喝,双拳毫无保留的向前捶打,一面凛然不惧的神气。

倚天剑如流光一般的穿过边不负双拳的缝隙,毫无阻拦的刺入边不负的胸膛。

倚天剑入肉不到两寸,一触即回,但是惊人的剑qì

已经斩断了边不负所有的生机。边不负瞪大了双眼,徒劳的寻找着独孤凤的身影,却最终只能望向空处。

在边不负生机断绝的瞬间,独孤凤的现身在他的左方,狭长的倚天剑的剑尖之上沾着点点的血珠。独孤凤轻轻的一抖倚天剑,血珠如雨点一般的向着扑来的祝玉妍打去。

独孤凤身形再转,又一次凭空消失在空气之中。

辟守玄、云长老、霞长老等人顿时人人自危,边不负身为魔门八大高手之一,就算在阴癸派也是排在前列的人物,但是在独孤凤剑下竟然一剑毙命,他们虽然身手高明,但是也不敢说能够胜过边不负,边不负都不是独孤凤的一剑之敌,他们就更加不是对手了。

只是眨眼之间,阴癸派的长老已经决定靠拢在一起,不给独孤凤各个击破的机会。但是这些人还未来得及行动,独孤凤已经瞬间出现在云长老和霞长老之间。

“白骨如山鸟惊飞!”

清越的吟诵之中,倚天剑蓦然化作两把,一实一虚,分别向着云长老和霞长老激射而去。

云长老和霞长老同时色变,独孤凤的剑qì

牢牢的锁定着两人,一模一样的双剑真假难辨,让人无法分清那一剑是真实的目标,哪一剑是虚招。面对独孤凤电射而来的长剑,两人根本来不及细想,条件反射之下,手中的长剑幻化出万千道剑影,全力以赴的应对着独孤凤这要人性命的攻击。

独孤凤剑如流光,瞬间抢入云长老挥出的百道虚实难测的剑影之中。云长老冷哼一声,千百道幻影合成一剑,化作电闪,同向着独孤凤贯胸激射,一派同归于尽的打法。

独孤凤微微一笑,却是夷然不惧,倚天剑一闪,乃劈矛剑尖之上。

云长老虽挡住了独孤凤一剑,却毫无欢喜之情,刚才一剑,已是位毕生功力所聚,却给独孤凤轻易的一剑破去所有的变化,原本的后着再也使不出来。

云长老此时被独孤凤的剑qì

遥遥锁定,想逃也逃不了,猛一咬牙,收摄心神,藉着长剑交击的优势,内力若长江大海般,滔滔不绝往对方攻去,竟是要在这一瞬间和独孤凤凭内力。

内力的拼斗凶险无比,以独孤凤大宗师之能,在云长老这等高手全力猛攻下,虽然能够取胜,但是还要耽搁片刻功夫,这已经足够其他人赶过来了。

独孤凤当然不会让她如愿,手腕轻轻一抖,只见倚天剑忽现忽隐,下一瞬间,已经点中云长老的咽喉。

阴癸派的又一位长老死亡,独孤凤的身影又再次消失。祝玉妍看的目眦俱裂,却每每迟到一步,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独孤凤轻松的屠戮着阴癸派的高手。

祝玉妍眼力高明,这时已察破独孤凤剑法的精妙,全在其变幻莫测的速度,凭着无与伦比的速度,她可以轻松的和其他人拉开一条足够的距离,在加上她神鬼莫测的剑法,她完全可以通过种种手法来打一个时间差,跟不上她的速度,围攻对她根本毫无意义,她的速度可以保证她在任意时刻都只面对一个高手,而独孤凤的剑法特性又保证了除非是武功接近她的高手,否则任何人都难以在她剑下走出一招。这样的剑法,甚至比不死印法更加的不惧怕围攻。第一次,祝玉妍后悔起自己带人围攻独孤凤的决定来。独孤凤现在的表现,已经彻底的颠覆了她对于大宗师级高手的印象。

独孤凤一步踏出,如凌波仙子一般,身形妙曼的出现在霞长老另一侧。

“锵!”霞长老施尽浑身解数,才勉强以剑身接住独孤凤横斩来必杀的一剑。

但是让霞长老惊骇欲绝的是,独孤凤这一剑斩来速竟可忽快忽慢,甚至连剑上的力道也在短暂的距离间变化百出,忽轻忽重的力道使得霞长老完全跟不上节奏,手中的长剑拿捏不住,身不由己的被崩开,倚天剑如惊鸿一般,瞬间刺入霞长老的胸膛。

倚天剑再次一触即收,沾血的剑锋抖出一道漂亮的剑花,和独孤凤的身影一同再次消失在空气之中。

第二百二十四章 尘世如潮人如水

剑法身法心法的完美配合,遂成这无与匹敌的心剑神诀。眨眼之间,连续斩杀阴癸派三大高手的独孤凤,以无可匹敌之资,宣告着她天下第一剑手的资格。这一刻,阴癸派的高手人人心中惶恐,如惊弓之鸟一般,在他们眼中,独孤凤已经不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来自于地狱的阿修罗。一样的美貌,一样无可匹敌。

“助手!”祝玉妍运功狂喝,声音急促,带着焦急和无奈,响彻整个夜空。

独孤凤充耳不闻,仇恨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必然要有一方倒下为结局,阴癸派既然敢来围攻她,就要做好被杀的干干净净的准bèi

。更何况,祝玉妍说助手就助手,那独孤凤多没面子呀。

独孤凤的身影凌空飞旋,轻轻的一个旋身,空间仿佛没有间隙一般,下一刻已经来到了“银发”旦梅身前,倚天剑上清冷的剑锋之上锋芒闪耀,剑光化作一线若隐若现的流光电闪而出。在夜色中,只能看到那剑芒乍现时的锋芒。

旦梅心中大骇,直到这一刻,她才知dào

独孤凤的剑法到底快到了何等骇然听闻的程度,独孤凤的剑速,完全已经超越了肉眼所能捕捉的极限,旁人永远只能看到她出剑和落剑的两个瞬间,而出剑和落剑之间的空间仿佛完全被忽略了一般。这种看都看不到的剑法如何让人抵挡,她拼劲全力,也只能在灵觉之中感知到一道朦胧的光影,这样的一剑,让人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旦梅只看独孤凤仿佛瞬间移动一般的轻功身法,快如流光的绝世剑速,就立即断定自己避无可避,在已经看到了边不负等人的下场之后,她自知必死,猛咬牙龈,完全放qì

了防守,曲手成抓,以最凌厉的天魔爪,运聚全身的真气,丝毫不缓的直击向独孤凤,完全是一排同归于尽的打法。

“不错!”独孤凤不禁赞扬一声。生死立判的危机关头,旦梅果duàn

的放qì

一切防守,使出了同归于尽的打法,让独孤凤不得不变招。倒不是独孤凤这一剑不能直接杀掉旦梅,而是若要凭着旦梅已经放qì

了自身的防守,浑身处处是破绽,独孤凤随意选择一处漏洞都能将她一剑毙命,但是却要难免在击毙旦梅的同时也要被旦梅临死前的反击击中,附上一些代价。虽然未必会重伤,但是在群敌环视的情况下,一旦受伤,就势必再难维持多久高强度的作战方式,却是得不偿失。

独孤凤剑光一变,身形微动,整个人由虚化实,似乎从这个世界上突然消失了一般。原本紧紧锁定着独孤凤的旦梅,顿时觉得独孤凤仿佛从世上消失了一般,在这个瞬间产生了刹那的失神。

可是旦梅全力催发的绝招,却不是说停就能停下来的,双爪一出手就是风雷激荡,在隐隐的空气爆鸣声中,双爪已经收不回来,只能顺势而,却如幻影一般的集中了独孤凤留在原地的残影。

就在旦梅击中独孤凤留在原地的残影的时候,无声无息之中,一道清冷的剑锋已经自旦梅左侧的虚空中疾刺了出来,如月华一般清冷的剑锋一振,一剑化作流淌着的光影,刹那间没入旦梅的眉心。旦梅只觉得眼眸一亮,眉心一凉,接着就被无尽的黑暗淹没。

从开场至今,独孤凤对上任何人都是一剑秒杀,唯有旦梅在独孤凤手下走过了两招,能在全力出手的独孤凤手下走出第二招,旦梅的武功自然不俗。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旦梅的武功比边不负等人更出色,事实上边不负的武功要比旦梅还要强出一线,之所以不能够在独孤凤手下走出第二招,甚至连临死前的反击都无法伤到独孤凤,一个最重yào

的原因,是他们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魔门中人天性冷酷无情自私自利,但也并不是疯子,玩别人命的时候自然冷酷无情,玩自己命的时候却未必能够保持冷静。事实上,若是魔门高手能够像旦梅一样视死如归,拼着死也要拉独孤凤垫背的话,独孤凤绝对不可能打的如此顺利。就如原著中阴后邪王要杀两小强,并不是没有机会,只是两小强都是哪怕是死也要从敌人身上咬两口的精神,面对这样的对手,就算武功高出他们许多,也免不了要负伤,事实上,原著中阴后邪王也都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意凭着受伤也要干掉两小强。独孤凤能够毫发无伤的连杀阴癸派四大高手,除了她剑法如神,身法速度超出所有人想象之外,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她的对手没有视死如归的精神,要不然面对阴癸派如此多的高手围攻,就算是独孤凤有大宗师级的修为,也必能像现在这般轻松。

独孤凤连续斩杀阴癸派的四大高手,短短时间内已经树立起如天神一般无可匹敌的形象,在独孤凤凶悍的雌威之下,他们不由自主的靠拢在一起,借着拉近的距离来尽量抵消独孤凤的速度优势。

独孤凤微笑着看着祝玉妍提着天魔双斩扑来,此时的祝玉妍怒极攻心,神色狰狞,哪里还有平时的半分娇媚。独孤凤对祝玉妍仿佛能够喷出火来的眼睛毫不在意,百忙之中,还有余暇瞧婠婠一眼。在战斗之初,婠婠就被独孤凤远远的推开,战斗的双方都无意伤害她,因此她远远的站在门楼下,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只是额前的秀发因为劲风的吹拂而有些散乱。

此时的绾绾,正一脸复杂的看着独孤凤。一路上,她虽然被独孤凤禁锢在身边,甚至被强迫做些不愿意做的事情,不过独孤凤倒是没有禁止她的通讯自由。因此婠婠对今晚阴癸派对付独孤凤的布局一清二楚,她们原本的打算是由自己下毒,消耗独孤凤的一部分真气。由祝玉妍、辟守玄、边不负叁人死拼独孤凤,再仗着人多的使势,由云长老、霞长老、旦梅等人合成实力强横的一击,,以雷霆万钧之势,重创甚至杀死独孤凤。

那知千算万算,却唯独没有想到独孤凤竟然厉害至如斯地步,一出手便掌握了全场主动,冠绝天下,速度无双的倚天剑,一出手就正面接下了他们这方领头这七个人的合击,甚至在他们真zhèng

的杀招还没有汇聚之前一举击破。其后更是凭着无与伦比的速度身法,打出一个时间差,教他们空有强dà

的武力,周详战略,却无法展开。此刻各人都被独孤凤倚天剑临身,周围虽然有同伴策应,却偏偏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只能自己奋力抵挡,只是转眼之间,阴癸派八大高手已去其四。一开始,婠婠对独孤凤的真zhèng

实力还无比的震惊,一直对她心怀不轨,时常纠缠与她的边不负死的时候,甚至让她有一种不真实感,而几个呼吸之后,一直对她颇有意见的云霞二长老先后死在独孤凤剑下,更是让婠婠震惊的难以置信,当一直对她颇为照顾的旦梅死去的时候,她的心理已经只剩下震惊和麻木了。独孤凤的强dà

,实在是太超出人的想象了。

所谓一步差,步步差,独孤凤超卓的速度使得旁人完全无法跟上她的战斗节奏,一旦被她拉尽了生死立判的快节奏战斗之中,所有的围攻都成了笑话了。连续栽倒在地的尸体表明,没有能够跟上独孤凤速度的高手,没有能够挡住独孤凤一剑的对手,再多的高手也不过是待宰杀的羔羊而已。偏偏在场唯一能够纠缠住独孤凤的对手,却每每以一步之差落后于独孤凤,天魔功原本在武林中也前列的身法轻功,却在独孤凤仿佛能够无视空间的速度面前变成了婴儿步一般。

独孤凤一步迈出,瞬间跨越三丈的距离,冲进了汇聚在一起的辟守玄等人之中。

倚天剑蓦然剑qì

大盛,无坚不摧的先天剑qì

,如雨点一般爆射开来。一时间,上下空间,尽是青光。漫天的青光交织成一片青光之海,将辟守玄等人瞬间卷入无穷无尽的剑光之海中。

亲眼目睹了边不负等人几乎毫无反抗之力的在独孤凤剑下一剑毙命,辟守玄等人早已对独孤凤戒备到了极点。辟守玄铜箫一摆,使出十二层的功力,铜萧在空中画出反映背後火光的芒光,呼啸声随之大作,仿似鬼哭神号。

“叮叮叮!”一连串清响,倚天剑几乎难分先后地或点或劈,或刺或扫,毫无道满地击中了向她攻来的数种不同武器。

被倚天剑剑击中者,不论强若魔门八大高手的辟守玄还是较弱的其他长老,均无不躯体猛震,所有後着都展不开来,便被迫得往後跌追。

只有其中一个位置突出的阴癸派长老被倚天剑捻住,巧妙一拖,不退反进,移前两步。

青光之海由大收小,化成一团灿烂的剑芒,把变成孤军抗战的阴癸派长老卷罩其内。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只叹江湖几人回

祝玉妍心知不妙,全力抢身过来,试图营救那位长老的性命,却终究迟了一步。

漫天的青光之海蓦然一收,天地突然为之一清,重新变回原本的天地,月光洒落,清风徐来,辟守玄等人都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是从地狱回到人家一般,深刻的感觉到生命的美好。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谈江湖几人回。”独孤凤卓然而立,收起剑光,持剑而立,旁若无人的弹剑高歌,说不出的潇洒飘逸,但傲然的锋芒却让辟守玄等人不敢直视。

独孤凤微笑着扫了各人一眼,目光落到祝玉妍身上,淡淡的道:“祝宗主想说什么?”

以祝玉妍等人的修养和经验,早培养出坚强无比的心志,可是给独孤凤望过来,每个

人毫不例外地都是一阵心悸,只觉这可怕至极的敌手有着弹指之间,能将他们尽数杀手的能力。配合着独孤凤连斩阴癸派五大高手的战绩,还幸存的高手无不心生寒意,斗志大幅削弱,尤其看到独孤凤连杀数人後,仍像未曾出手,气定神闲若无其事的样子,更令他们泛起胆颤心惊的感觉。

魔门最重心法,祝玉妍立知己方各人已为独孤凤惊天动地的剑术和强凝的气势所慑,纵然知dào

独孤凤连杀五大高手,必然真元损耗严重,此时多半难以保持那种惊天动地的战斗力。但是在祝玉妍却不敢继xù

组织高手围攻了,独孤凤的恐怖已经在刚刚短短时间内的杀戮中彻底的表现出来了,以独孤凤的身法速度,就算不能真的真元大损,战斗力下降,也不是他们能够留下的,而一旦独孤凤突围而走,只怕迎接他们的将是独孤凤更惨烈的报复。只是片刻之间,阴癸派已经在独孤凤手中损失了五大长老,可以说阴癸派的实力一下子被削去一半。若是一个不好,剩下的长老全折在独孤凤手里,到了那一地步纵然她能够保全自身,那也成了光杆司令,阴癸派可以说是与灭派无疑了。

以祝玉妍的性格,她宁愿施展玉石俱焚与独孤凤同归于尽,也不愿和独孤凤和解,可是她身为阴癸派的当代宗主,更多时候要考lǜ

阴癸派的利益。因此纵然她再对独孤凤再愤恨,也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怒气,铁青着脸,木然道:“好!好!独孤剑神剑法如神,我们阴癸派领教了。”

独孤凤弹剑傲立,嘴角含笑,就像从未动过手的样子,那种收发由心的气度,确令

人高山仰止,斗志全消,心生惧意。

婠婠站在远处神色复杂的看着独孤凤,脸色苍白难看,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阴癸派剩余的高手聚拢在一起,各各提开架势,同时运起真元,催动内气,精神紧张到极点,防备着独孤凤的再次突袭,初时的气势拚劲,早荡然无存。事实上,若非祝玉妍一向积威所在,只怕一些人都要开始逃跑了。

独孤凤像是把这些人看似并不存zài

般,回头环顾全场.见到那些在她剑下毙命,伏尸在地的人,摇头叹道:“大好人生不去享shòu

,却偏来送死,这是何苦来由。”神色中似是带着惋惜怜悯之色,看的辟守玄等人郁闷的差点吐血,独孤凤的作态实在是太假了,真要怜悯,刚刚下手时怎么一点都不留活路,事后了才假惺惺的感叹两句。不过诸人虽然在心中腹诽,但是却不敢说出来,独孤凤刚刚出手无情,纵横无dí

的形象深入人心,众人看到她就胆寒,哪敢对这个杀人如麻的剑神有半句废话。

祝玉妍怒气勃发,脸色一变,几乎要忍不住使出玉石俱焚和独孤凤拼命,她祝玉妍出道几十年来,何曾受到过这样赤裸裸的羞辱,这种话,就算是她最痛恨的石之轩也没敢和她说过。不过想到石之轩,祝玉妍的怒气也收敛起来,独孤凤虽然是她们阴癸派的生死大敌,如今更是接下无法化解的仇恨,但是还算不上祝玉妍最痛恨的人。她祝玉妍平生最恨的人还是那个夺取她的处子贞洁,使她永无攀上天魔功十八层境界,害她气死最疼爱她的师傅的元凶石之轩,独孤凤虽然可恨,但是双方是光明正大的搏杀,生死全靠本事,说不上有多少私仇。在没有看到石之轩死在自己之前,祝玉妍还是强自按耐下心中的愤nù

,以平淡的语气道:“这次我阴癸派认栽了。以后剑神阁下所在之地,我阴癸派当退避三舍。”

其他人见祝玉妍服软,不但没有露出不满,反而略略松了口气,面子虽然重yào

,但是小命更加的重yào

。至于以后碰到独孤凤退避三舍的问题,就算没有祝玉妍这句话,有边不负等人的榜样在前,谁又敢面对独孤凤这个杀神?以后碰到独孤凤,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正所谓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祝玉妍说完场面话,所有人正要撤tuì

。独孤凤却淡淡的道:“慢着!”

原本送了一口气,正要作鸟兽散的阴癸派众人顿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个个暗暗提气,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独孤凤。这种时候,虽然人人想要逃命,但是背对着独孤凤逃走只怕死的更快,虽然无奈,众人还是得打起精神面对独孤凤。

“哈!”祝玉妍怒极而笑,既然不得不战,她祝玉妍也无所畏惧。她提聚功力,缓缓转身,玉容之上没有半分表情,唯有双眼之中紫芒大盛,整个瞳孔都完全变成了紫色,显示出她心中愤懑已极,沸腾的杀意蓬勃而出,让靠的近的阴癸派的好手也感到胆寒。

辟守玄等人暗叹一声,却颇为无奈,只能各自提开架势,同时运起真元,催动内气,准bèi

新一轮的血战,只是初时的必胜信心,早荡然无存,战端再起,他们谁也没有自信能够活下来。

对于祝玉妍的沸腾的杀意,以及其他人剑拔弩张的紧张气势,独孤凤浑然不在意,她的手指轻轻拂过倚天剑的剑锋,淡淡的道:“我独孤凤虽然不是什么金贵人物,但是也是什么人想打就打,想杀就杀的!贵派这么多人来围攻我,就想这么一句话交代过去?”

祝玉妍冷冷的盯着独孤凤:“你想怎么样?”

独孤凤看了一眼凄然站在远处的婠婠,淡淡的道:“婠婠是我的丫鬟,从今天开始,跟你们阴癸派没有半分关系!”

辟守玄等人听的都一愣,就连站在远处的婠婠也微微愕然,唯有祝玉妍眼中寒光一闪,怒意更胜。婠婠乃是她花费十数年心血,苦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是她光大阴癸派,击败老对头慈航静斋的唯一希望,寄托了她必生的心血,在她心目中,婠婠这个弟子比她的女儿还要重yào

,独孤凤此举,不啻于在她的心头割肉。

祝玉妍死死的盯着独孤凤,咬牙道:“独孤凤,你不要太过分。”

独孤凤轻抚剑锋,一让不让的和祝玉妍对视,淡淡的道:“婠婠和阴癸派,你自己选择。”言下之意,你不答yīng

,我就灭了阴癸派,这种赤裸裸的威胁,若是再一刻之前说,祝玉妍等人只会当做一个笑话,但是换做独孤凤连杀五大高手之后,有边不负等人的尸体在前,这句话就变成了真实的选择。

独孤凤的语气平淡,但是却透着斩钉截铁,不容更改的味道。看到独孤凤望过来的眼神,每个人毫不例外地都是一阵心悸,只觉这可怕至极的敌手真有着祝玉妍一旦拒绝,她就不顾一切,也要杀死众人的决。而且还有着必可达致目标的强dà

信心,故无不心生寒意,斗志大幅削弱,心中竟然隐隐期盼着祝玉妍答yīng

下来。

祝玉妍和独孤凤冷冷的对视,双方都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随着时间一刻刻的过去,祝玉妍眼中的紫芒越来越盛,眼神越来越冷,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战斗一触即发。

“师傅!”在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刻,婠婠终于站了出来,她缓缓的走向独孤凤和祝玉妍中间,因为现在武功尽失的缘故,她明显抵受不住独孤凤和祝玉妍交锋产生的庞大气势,脸色变得无比的苍白,行走间更是遥遥晃晃,如弱柳扶风,柔弱的仿佛随时要摔倒一般。

以没有武功的身体强行闯入独孤凤和祝玉妍的气势交锋中,压力大的难以想象,婠婠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一般,每走一步,都要付出全部的精神力qì

。每一步,她的脸色都要苍白上一分。

一步。

两步。

三步……

最终,婠婠柔弱的身躯插入到了独孤凤和祝玉妍的中间,以自己并不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两人的视线。

激烈交锋的气势为之一缓,婠婠身上一松,几乎忍不住要跌倒在地上。不过她仍然咬牙稳稳的站立着,她的脸上满是伤感,旋又被一丝坚定所替代,她向着祝玉妍,郑重的下拜道:“师尊,请恕婠婠不小,婠婠自愿脱离阴癸派。”

祝玉妍神色更冷,正要斥责婠婠,却看到那凄迷的美目之中满是自责和哀求之色,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婠婠美目凄迷,神色伤感,幽幽叹道:“弟子有负师傅的期望,如今武功尽失,已经难当与慈航静斋的决战的重任,实在无颜面对师傅,因此自请离开师门,还望师傅成全。”

祝玉妍深深的看了婠婠一眼,心中有千种言语,万种情怀,却最终化为长长的一叹,什么话也不说,转身离开了黄鹤楼。

其他人祝玉妍已经走了,哪里还敢停留,一声不发,纷纷往四方逃去。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大江之上

眨眼之间,原本气势汹汹,信心十足而来的阴癸派诸人走了个干干净净。场内只剩下在独孤凤剑下毙命的边不负等人的尸体。

独孤凤剑回鞘内,凝神运气调息。这一战她虽然大获全胜,看似赢得轻松自如,但是真元亦损耗甚钜,没有十天半月,休想完全回复过来。先天高手虽然能够吸取天地间无穷的精气补充自身的真气,但是那只是在打坐修liàn

的时候才能做到,在战斗中吸取天地元气,那是不可能的。真要能够做到这一点了,那就不是这就不是大唐双龙传的世界,而是风姿物语的世界了。

此战实是独孤凤平生以来,最艰苦的一战。独孤凤的剑法可谓是已经到了剑随意转、意随心运、心遵神行、技进乎道的化境,已经达到了是古往今来剑术所能攀上的峰巅,再进一步就是破碎虚空的无上天道,这种曾就,在古往今来的历史之中也是非常少见的。不过大宗师境界虽然高远,但是还只是人,不是神,在真元内力方面,独孤凤与阴后祝玉妍等人的差距并不大,虽然独孤凤天资卓绝,所创的灵情心法奥妙无穷,但也难以弥补时间带来的内力积蓄方面的差距,独孤凤的灵情心法纵然奥妙无穷,能在输出功率上更胜这些修liàn

了几十年的高手,但是在真气的储备量上,却远远不如。假若高手的内力可像算数般一加一会等於二,纵以独孤凤之能,对着阴癸派的这群高手,亦是有败无胜。独孤凤之所以能砍瓜切菜一般的将阴癸派的高手在转眼之间杀的七零八落,正因她能利用自己的种种情势,从战略、精神,气势、心理数方面处处克制敌人,而起决定优势的就是独孤凤独步天下的速度,独孤凤凭着无可比拟的身法剑法速度,以快打快,一上来就将对手拖进了生死立判的高速对决之中,使对方完全无法适应,还没来得及发挥全力,就被独孤凤干脆利落的斩于剑下,而独孤凤凭着这种最有利于她的战斗方式,在转瞬之间连杀对方数名高手,更是不断的削弱对方的气势和斗志,在阴癸派的诸人心目中树立起了自己无可匹敌的形象,使他们畏手畏脚,不敢主动拼命。事实上,假设敌人一上场时全像旦梅那样的拼命打法,以独孤凤之能也要在杀掉两三人之后突围而去。

独孤凤一边调息,一边暗暗总结这一战的得失,正所谓每日三省吾身,战后仔细的总结自己战斗中的胜败得失,是独孤凤养成的良好习惯,更是她成为当今天下无可比拟的剑道大宗师的重yào

原因。

此时明月在天,如水的月色从从天空倾斜而下,照亮半边黄鹤楼,另一半仍陷在暗黑里,独孤凤和婠婠相对而立,静默无语。

过了许久,婠婠突然嫣然一笑,露出一个甜蜜的可以迷死人的笑容,柔声道:“现在人家是你的了,你该满yì

了吧!”她的笑容虽然甜蜜,但是美目中一片凄然,看向独孤凤的目光中满含着说不出的幽怨。

独孤凤看着凄然绝望,仿佛失去了所有希望的婠婠,一时间倒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本来她还想惩罚一下这个小动作不停的小妖女,但是看到她现在这副伤心绝望的样子,倒是不好再继xù

欺负她了。

婠婠幽幽的看了独孤凤一眼,缓缓的逼上美目,起伏有致的娇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qì

一般,缓缓的栽倒。

身形一闪,独孤凤已经出现在婠婠身边,拦腰抱住要摔倒在地上的绾绾。婠婠的双眸紧闭,神色安详,只是呼吸微微急促,原本白晳如玉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独孤凤不禁微微皱眉头,婠婠所下的这种毒药倒是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短短的半刻时间内,已经突pò

了她的封锁,开始发作起来了。而现在她输入婠婠体内的真气也感到微微的凝涩,以她从来不惧毒素的道家先天真气都有如此感觉,可想而知这种毒素的霸道。还好这种毒素主要是针对真气,霸道归霸道,对于身体的破坏倒是不大,虽然驱除起来比较麻烦,但是也不会对婠婠的身体造成多大的损害。

不过,也幸亏独孤凤谨慎,没有喝下那杯酒,不然的话在一部分真元内力被毒素牵制的情况下,她还能否干脆利落的杀退阴癸派还是未知之数。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江南水乡,风景殊胜,一向是独孤凤最为喜欢的,可惜上趟来江南的时候,有事情要办,

匆匆而过,没有细细品味。这次再来到江南,独孤凤自然不会错过。

所谓“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独孤凤虽然没有古人相辞,此时也不是烟花三月,不过却影响不了她乘船西下扬州的兴致。一切出游的准bèi

,自然不用独孤凤费心,独孤凤只是吩咐下去,自然有独孤家武昌方面的负责人精挑细选地选了一条上下三层的楼船,悠然悠哉放舟南下。乘船出行虽然缓慢,但是却舒适、安全、便利,更少了骑马、坐车的旅途劳顿颠簸餐风露宿之苦。在相对炎热的天气,走水路要荫凉的多,而且还可以沿途望山观景,从容不迫的随走随停,船上有数十人专门为独孤凤的衣食住行提供服wù

,因为打听到独孤凤喜欢美食,船上更是准bèi

了十来位名厨,专门为这位在独孤家内地位如日中天的大小姐准bèi

可口的美食。所取的食才更是随时补充,从江中打捞河鲜的水手,到专门替客人上岸采买跑腿的小厮,一应具全。

两岸青山相对而出,江水碧蓝,青山含黛,一时风景如画。独孤凤做在船头,悠然的看着风景,很有一种高声吟诵,剽窃上两首诗的欲望。不过这会船上的船工仆役什么的不敢扰了她的兴致,早就躲得远远的了,身边只有一个叫小竹的丫鬟伺候着。就算她念出来,也无人欣赏,只让人徒生曲高和寡,知音难觅的寂寞之感。

旁边伺候的小丫鬟可不懂的独孤凤惆怅寂寞的情怀,她正在剥着雪白的菱角,将其中最肥美的挑出来放在盘中,一边偷偷瞧着独孤凤英气勃勃的面孔,一面露出羡慕崇拜的笑容。只是当独孤凤转过来时,她却赶将通红的脸蛋儿,垂的低低地。她这份羞怯单纯的模样倒是惹地独孤凤微微一笑,这个小丫头虽然有几分颜色,但是在见惯绝色的独孤凤眼中还不算什么,不过这单纯淳朴的气质却让人少见。

独孤凤伸手从玉盘中取过一直剥好的棱角放入口中,新采摘的棱角清甜脆嫩,十分的爽口。独孤凤吃了两颗棱角,闲闲的看着风景,却见后方突然行来三艘叁桅帆,这三只船比独孤凤乘坐的楼船还要高大,而且速度比独孤凤的游船还要优胜,不过片刻,已经由她们身后超过。

目下置身的河道水深流急,两边危崖耸立,大江颇为狭窄,那三首船距离独孤凤这首船不过四五十丈远,以独孤凤的目力,可以将对方的船只看的清清楚楚,对方两艘船上的看台分别站着十多人,各个身形彪悍,身带兵器。显然对方船上的人也看到了独孤凤这边的情况,亦在对她们指指点点着,不过很快就被为首的一人喝止。

独孤凤看到对方船上挂着的旗子有点眼熟,不过又想不起来是哪方的旗号。她手下虽然有着完整的情报系统,对于天下各方势力的旗号也都收集的十分完整,不过她个人实在是懒得记这些标志,天下势力多如牛毛,除了佛魔两道以及四大门阀的旗号她略微关心一点之外,其他的一概不怎么关注。不过能够让她觉得眼熟的,想必也江湖上也是说的上名号的势力。

独孤凤随口问道:“那三首船是哪家的?”

小竹往那三首船上望了一眼,脆生生的回道:“回小姐,那是大江联的船。”

“大江联!”独孤凤念头微微一转,就记忆的角落里想起了这个势力。说起来,大江联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势力了。长江横贯中国南方,数千里流程,当然非一家帮会所能掌握,长江下游是大江帮的势力范围,但是在荆湘一代长江中游,却是大江联的天下。大江联结合了大江附近十多个大小门派的一个联盟,垄断了长江中游的水路生意,倒还混的有声有色。独孤凤隐约记得大江联的盟主叫江霸来着,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她老婆是大唐双龙传中少有的人妻熟女郑淑明。这个江霸似乎人品的运气都不怎么好,因为想赖掉东溟派的一笔账,结果被东溟派请来收账的跋锋寒给做掉,在原著中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白白做了背景龙套。

第二百二十七章 走火入魔

自武昌顺流而下就是九江。两年前独孤凤在江南寻找孙思邈的时候,顺便帮宋家扫灭了铁骑会,自此之后宋家的势力范围就在九江迅速扩大。如今杨广南征,意欲一举拿下宋阀。宋阀面对如此形势,多半要收缩势力,九江只怕要拱手让出。大江联的战船急急忙忙的顺江而下,多半是要前去分一杯羹。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管独孤凤的事情,她的手虽然长,但是这回还伸不到江南来,独孤家的势力多在北方,南方也只有巨鲲帮一个棋子而已,别说她懒得管这些事情,就算有意干涉,也鞭长莫及。

看了会风景之后,独孤凤转回船舱。婠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虽然独孤凤已经帮她完全拔除了毒素,但是她仍然昏睡不醒,不知dào

是因为这毒太霸道了,还是因为她不想醒来面对着伤心的世界。

宽大的楼船之内,婠婠像个睡美人一样静静的躺在软榻之上。她的眉头紧锁,就算在睡梦之中也带着一缕挥之不去的幽怨,让人忍不住的升起怜惜之念。

独孤凤悄悄的坐在婠婠身旁,以手轻轻的拨开散落在她鬓间的几缕青丝。睡梦中的婠婠仍然艳光四射,雪白的肌肤,完美无暇的五官,乌黑的青丝结成一个清丽简明的发髻,光滑如水的散落而下,她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就让人的目光不忍心离开。散落的青丝垂落到胸前,只从开口的领子处露出的一段嫩白,隐约可见还有那高挺饱满的酥胸,不经意间就显出了她妩媚入骨的风情。比之师妃暄的超凡出尘,尚秀芳的温文典雅,石青璇的明澈俏丽,更多了一种难以言明的魅惑和艳丽。

独孤凤一边闲闲的拨弄着婠婠的发丝,一边任由思绪漫无边际的飘飞。说起来,婠婠还真是个可怜人。自小就被选入阴癸派,父母亲人什么的肯定都被斩俗缘了,魔门中人自私自利,相互之间也是勾心斗角,争斗不断,婠婠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还没有磨去性子中的那一份天真还真不容易。不过,不管婠婠的天性如何,在魔门那种环境中长大的人又怎么能不染上魔门的癖性,心狠手辣,谈笑杀人不过是魔门中人的基本功罢了。心如铁石,视自己之外的人如草芥,哪怕是自己所爱的人,说下杀手就下杀手,这才是小魔女最让人不放心的地方。独孤凤不觉得自己的魅力比原著中的徐子陵还出色,婠婠能够毫不介怀的对徐子陵下毒手,那么找准机会对她下杀手更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因此面对婠婠,独孤凤可是一点都不敢放松。想要以柔情蜜意打动小魔女是不可能的事情,竟陵方泽韬就是前车之鉴。婠婠就是一朵带刺的地狱玫瑰,想要亲近,就要做好被毒死的准bèi

。独孤凤想要采摘这朵玫瑰,又不想变成方泽韬,就只能尽量的小心。

就在独孤凤思绪飘飞的时候,婠婠轻轻的醒来,她的眉头微微的舒展开,泛着细长的睫毛,轻轻的睁开眸子,蒙蒙如水的眸子乌黑闪亮,仿佛可以勾起人心中最美的梦想。

她轻轻的扫视四周,正看到独孤凤正坐在她身旁,如同宝石般璀璨的双眸正看着自己,明丽的玉颜上挂着浅浅的微笑,清澈的目光中扫了以往的锋芒,多了几分温柔,更有一种婠婠无法品味的奇怪意味。

婠婠定定的看了独孤凤,仿佛还未完全从昏睡中清醒一般,过了片刻,才用一丝从嗓子里挤出来地细微声音“这是哪里”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中,却更有一丝丝的消魂的味道。

独孤凤的目光古怪,仔细的看了婠婠一眼,心中微微有些担心,这小魔女不会是受到的打击太大,玩起了失忆了吧!

还好现实没有独孤凤前世的电视剧那么狗血,婠婠也只是初醒后的恍惚,她看了独孤凤一会,过往的记忆渐渐的浮上心头,黄鹤楼上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现在,她已经不是阴癸派的当代传人婠婠,而是独孤凤的丫鬟女奴乃至……

婠婠幽幽的看着独孤凤,沉默了许久道:“为什么要救我呢?”

独孤凤静静的看着婠婠,眼神中露出疑惑的神色,似乎是对绾绾的这个问题十分的奇怪。

婠婠的目光幽幽,闪过一片凄迷朦胧之色,轻轻的道:“我是阴癸派的人,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纵然你把我强留在身边,也无法改变这一点。而且我下毒暗害过你,以后也说不定会找机会害你,就算这样,你也要将我留在身边吗?”

“因为你是个漂亮的女人呀!”对于绾绾幽怨的疑问,独孤凤嫣然一笑,如春葱般柔嫩修长的手指,在婠婠的脸颊上随意的划过,柔软的指尖和尖利的指甲,在婠婠敏感的俏脸之上慢慢划过,两种不同的触感给婠婠带来异样的感觉,暧昧而危险。这熟悉的一幕,让婠婠突然想起了她被独孤凤抓住后的第一夜,她就曾被独孤凤这样肆意的抚摩过,那时她心中充满了屈辱感,而现在,她又一次的躺在哪里任凭独孤凤亵玩,一种弱者面对强者的无力感再一次袭上心头,甚至让她升起一丝就此放qì

抵抗,彻底投入独孤凤的怀抱,任她欺负的想法。

婠婠的玉瑕之上因为独孤凤手指划过之后,渐渐的泛起诱人的红霞,原本凄朦迷离的双眸不由自主的躲开独孤凤明丽的目光。

独孤凤却像是不想放过婠婠似的,玉指轻轻的越过婠婠光洁的下巴,顺着她如天鹅一般优美的玉颈,缓缓的深入到领口的那一抹白腻之中。

独孤凤的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以带着几分戏谑味道的口气道:“你要是长得差点,我或许还要考lǜ

值不值得。不过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子,都是上苍最杰出的造物,天下间都找不出几个,既然让我碰上了,自然不能放过。”

独孤凤的话虽然说得无礼,却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味道,让婠婠无从反驳。她有些委屈的瞪着独孤凤,心中升起一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独孤凤的玉手深入到真空的薄衫之中,握住了那一团丰腴。婠婠感觉到了身体的状况和变化,如白雪一般的玉颈之上,突然染上了几分诱人的飞红。她挣扎着身体,想要逃避开独孤凤作怪的玉手,却因为病体初愈,浑身绵软无力,这份挣扎更像是在迎合。

看着婠婠一副羞愤无奈的模样,独孤凤很有成就感,能看到小魔女这样的一面,也不枉她费尽心机的来调教一番纳。不过独孤凤仍然不打算放过婠婠,一面进行着手下的动作,一面在口头上调笑道:“不要动,你身上的余毒未尽,我再来检查一下。”

“害羞什么,你的衣服都是我帮你换的,身上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过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身材不错呦!不过你这地方比静斋的传人要小那么一点点呢!”

……

独孤凤的小手不规矩的在婠婠玲珑起伏的娇躯上游走,一边用言语调笑的戏弄婠婠。弄得婠婠娇羞难耐,一面如小动物般挣扎不休,一面竭力忍耐着独孤凤各种让人羞愤不已的调笑声。

独孤凤的手指过处,轻纱一般的薄衫,如包裹礼品的纸张一般被轻易的揭开,直露出里面如婴儿一般细腻滑*嫩的肌肤。隐隐间,如兰如麝的体香也随之四溢而来,香气浓郁,历久不散,沁人心脾。

婠婠抵抗了许久,发xiàn

无论怎么样逃脱不过独孤凤的魔掌,不禁认命似的闭上星眸。

……

宽敞明亮的卧房之内,婠婠如脱水的鱼儿一般,斜斜的半依靠在独孤凤的怀中。额头前的松软的鬓发沾染了水汽,湿漉漉的黏在光洁雨润的额头之上。两弯好kàn

眉眉毛微蹙着,星眸微闭,带着朦胧的水意,微张的嘴唇轻轻的喘息,发出若隐若现的气息,柔弱中透漏出无尽的妩媚。如山峦般起伏有致的完美身躯,在凌乱的轻纱薄衫之中若隐若现,宛如凝玉一般的肌肤上透着一股淡淡的粉红,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独孤凤半抱着婠婠,忍不住慢慢抚摸着婠婠细腻如玉的娇躯。春&情勃发中的婠婠气血变得旺盛,原本冰凉滑腻的肌肤摸上去还有些温热。说起来,婠婠中毒初愈,独孤凤原本没有打算再欺负她。只是婠婠现在的样子太过诱人,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只觉得不欺负她就对不起自己。

婠婠半躺在独孤凤怀中,美目紧闭,浑身微微颤抖。独孤凤突然感觉到怀中的婠婠有些不对劲,婠婠的脸色绯红,艳丽的仿佛能滴出血来,她的娇躯斗震不休,浑身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独孤凤微微感到惊讶,一只手按上她的香背,送入真气,懔然惊觉,婠婠的脉气忽强忽弱,变得杂乱无比,真气一旦输入她体内受到脉气的影响,竟然隐隐间变得不受控zhì

起来。

独孤凤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婠婠的这种情况分明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原本被她点散而散逸在四肢百骸中的天魔真气此时如脱缰野马不受控zhì

的在经脉窍穴间腾奔窜闯,此时若不立kè

采取行动,将这种这可怕的情况改变过来,等到真气震动到一定程度,等待婠婠的必然是经脉寸断,生机尽失的结局。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大幕拉开

婠婠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大,心境动摇,天魔功绝情绝性的心法大幅度倒退带来的走火入魔。上乘武功最重心法,如《天魔功》这种魔道上乘法门也是如此,一旦修行人的根本心境动摇,造成的后果十分严重,轻者功力大幅度倒退重者走火入魔当场身死,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碧秀心,她嫁给石之轩之后,心境失守,慈航静斋的静功大幅度倒退,这已经是十分轻松的代价了。不过《慈航剑典》乃是玄门正宗,碧秀心根基稳固,就算心境动摇,也只是静功倒退,倒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天魔功》乃是魔道宝典,剑走偏锋,一旦心境动摇,就是走火入魔功消身死的代价。

独孤凤当然不会放任婠婠走火入魔而死,婠婠现在的情况也与她强行散去了她的真气有关,散乱的真气四处乱串,除了绾绾自己的原因之外,还因为她的本身无法凝聚真气,无力在镇压下造反的真气,要不然以她的修为当可在一开始就发xiàn

不妥,强行镇压下去,纵然于功力有些损耗,也不会危及生命。

独孤凤一手按在婠婠的小腹,真气源源不断的透体而入,先抵其丹田气海,再由该

处出发,沿十二正经来个拨乱反正。这些天探索下来,独孤凤早已经熟悉婠婠体内的情况,故而驾轻就熟的向她施以援手。

灵情真气一路在婠婠体内十二正经内游走,一路吸纳聚拢这些散乱的天魔真气。因为婠婠心境动摇的缘故,现在她体内完全是天下大乱,各处的天魔真气一片混乱,每一条经脉,每一处窍穴,都有真气自行其是,这些混乱的真气到处乱串,相互冲突,将婠婠的体内完全当做了战场。独孤凤只能一步步的梳理她的经脉,将这些真气全部聚拢吸纳,使之不在作乱。这是一个十分费力的技术活。

婠婠的体温正疯狂的攀升,让独孤凤颇为头疼的是,她输入的灵情真气竟给婠婠混乱澎湃的天魔气排斥,让她完全无法顺利的为她梳理真气。此时更奇异的事又发生!当她变得灼手般热时,体温转往下降,变得冰雪般寒冻,出奇地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如此忽寒忽热,只是婠婠体内真气紊乱的表相,倒还不至于让独孤凤感到惊奇。让她感到头疼的是,婠婠的天魔功是从根子上出了问题,她强行梳理过的经脉往往在她真气通过之后,又突然发生混乱,独孤凤的灵情真气在婠婠的娇躯内不知连行多少遍,每一遍都是堪堪将婠婠体内的暴*乱真气压下,但是当她的真气一离开的时候,婠婠的体内又恢复原状。婠婠体内四处乱窜的天魔真气就是天下大乱时的起义一般,此起彼伏,难以根治。

独孤凤眉头紧锁,暗自感叹自己要是会长生诀就好了,长生真气生机勃勃,天魔真气沉沉,两者相辅相成,婠婠此时的情况最适合用长生真气来调理,她的灵情真气虽然玄妙,但是本质却是与长生真气完全不同,难以彻底根治婠婠体内的情况。婠婠此时的情况只能先梳理好她体内的真气,等她清醒后慢慢的恢复心境,心境平复后,自然不药而愈。但是天魔真气诡秘难测,最善于侵蚀人体生机,这种能力在对敌时威力无穷,但是一旦失去控zhì

,侵蚀起自身的生机来也是十分的迅速。想要平复她体内的真气暴*乱,只有三条路可以走,一是找到一个和她功力同根同源的高手,比如阴后,以同源的天魔功梳理好她的真气暴*乱。二是用生机勃勃的长生真气来总和天魔功的死气,凭着两者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的奇妙关系来平复天魔真气。而第三种对绾绾来说却是最残酷,那就是彻底的废去她数十年苦修的真气修为,没有了真气,自然也就没有了走火入魔的危险。

以独孤凤目前的修为,先强行镇压下婠婠体内的情况,再去寻找阴后或者双龙为婠婠医治,虽然麻烦了一点,也没有多少问题。

看着娇躯颤动不休,脸上露出痛苦之色的绾绾。独孤凤正要决定全力镇压下婠婠体内沸反盈天的真气,却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另外一个注意。

独孤凤原本按上婠婠丹田的玉手顿时缓了下来,她有些犹豫,按她灵光一闪想出来的想法,固然对婠婠大有好处,如果成功的话,婠婠不但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甚至有可能补全天魔功的缺憾。不过也有很大的几率让婠婠一蹶不振,从此沉沦,彻底的成为一个普通人。

独孤凤犹豫了一下,感受着婠婠的娇躯上忽冷忽热的交替变换,知dào

她的情况不能再拖下去了。略一思索,瞬间做出了决断。

……

看着婠婠气息平顺,如婴儿般睡去之后,独孤凤轻轻的舒了口气,这一番救治,让她的灵情真气在婠婠的娇躯内不知连行多少遍,真元损耗之巨大,让独孤凤也感到疲惫。

独孤凤悄悄的离开卧室,走到甲板之上。微微的清风吹拂过船头,含着水汽的空气清新湿润,让人不由的精神一震。此时日光渐渐西斜,西斜的阳光照耀在大江之上,泛起鱼鳞一样的波光。

独孤凤欣赏着斜阳西下的大江风光,一面默默的恢复着损耗颇多的真元。顺着江水远眺,宽阔的江水延伸到无限远处,远处的江水岸边,芦苇丛中,沙鸥翔集,芦花飘荡,当真有几分“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精致。

大唐山水依旧,但是这世事棋局却因为独孤凤的出现而变得面目全非。且不说在独孤凤的影响之下,杨广打下了高丽,对天下局势造成了极其深远的影响。算算时间,现在也已经过了大唐双龙传原剧情开始的时间,不过因为独孤凤的干涉,寇仲和徐子陵这一对主角早早的就走上了一条不同的道路。现在的寇仲正在张须陀军中,据独孤凤得到的消息,这小子在张须陀手下混的还不错,颇得张须陀的看重,前些日子,张须陀率军剿灭瓦岗军,他还立了不小的功劳,算是混的风生水起。而徐子陵也从张果手中出师,东溟派的小公主倒是挺着紧他的,一直想和他见面。不过东溟派这小公主也太多情了点,据独孤凤所知,她现在和李世民的关系也很不错。独孤凤记得原著中单婉晶在见到徐子陵之前,一直爱慕的是李世民,为了不让东溟派更多的偏向李世民,也为了自己想的某些恶趣味,独孤凤干脆以东溟派谈生意的理由将徐子陵派了过去,也不知dào

这三人见面,会不会演出一副狗血的三角戏。

独孤凤不是神,当然无法预料到所有的事情,在独孤凤的视线之外,她恶趣味满满的某些趣味剧本还没开演,就已经开始走形。

……

扬州城外!

一阵健马急驰的声音轰然响起,迅如疾雷般由远而近,直扑向城外北郊一座密林。马蹄踢起漫天尘土,旋风般卷飞上半天,露出了数百名强悍的骑士,他们各个铠甲鲜明,气息精干,显然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战士。

数百名骑士轰鸣的着穿过树林,登上一个小山丘,刚好可俯视下方一座破落的庙宇。

宇文化及勒马而停,两名手下现身出来,其中之一半跪在道:“禀总管,刺客在庙内耽了一刻,半步都没出庙门,似乎是伤势十分严重,已经无力在逃。”

宇文化及沉吟片响,发下命令。

众骑士一半下马,潜往破庙四方,形成包围之势。

宇文化及这才飞掠而下,到了门前,朗声道:“在下宇文化及,奉陛下之命,想向姑娘请教一样事。”

“砰!”

本已破烂的庙门,化成碎片,激溅开去,同一时间,一位女子现身门口处。那女子一身雪白武士服,丰姿卓约的按剑而立。她头顶遮阳竹笠,垂下重纱,掩住了香唇以上的俏脸,但只是露出的下颔部分,已使人可断定她是罕有的美女了。此女身形颇高,有种鹤立鸡群的骄姿傲态,纤侬合度,体态美至难以形容。尤使人印象深刻的,是嘴角处点漆般的一颗小痣,令她倍添神mì

的美姿。

宇文化及负手而立,好整余暇的瞧着对方,丝毫不为对方的美貌惊讶,微笑道:“姑娘这些年来姑娘两次扮作宫娥,入宫行刺圣上,真是胆色不小。可惜姑娘的剑术虽然高超,但是比起令师傅采林还有很大的差距,傅采林亲自出手,都无法伤害圣上分毫。姑娘此举,只是在自寻死路。”

“锵!”

白衣女冷笑一声,长剑出鞘,全身衣袂飘飞,剑芒暴涨。

凛冽的杀气,立时弥漫全场。千万道强芒,冲天而起,迎着宇文化及攻去。

面对对手森寒无比的剑qì

,宇文化及长笑一声,踏前一步,一拳轰出。

“轰!”

掌剑交击。

电光火石间,白衣女向宇文化及刺了十二剑,宇文化及亦回了十二拳。

两人乍合倏分。

白衣女冷哼一声,借力横移,往后方的人群飞去。

第二百三十章 解开心结

日落西山,玉兔东升,满满清辉洒落在大江之上。独孤凤轻轻的踏进船舱之中,借着透过舷窗洒入屋内的月光,可以看到帷帐之中若隐若现的美丽倩影。

其实在傍晚时分,婠婠就已经醒来,不过她一醒来,就躲在纱帐青惟里头,一直沉默着,一副不想看到独孤凤的样子。

独孤凤走到床前,看着整抱着锦被,无力的背靠着墙壁,蜷缩成一团的婠婠。不禁微微有几分郁闷,她幻想中的调教手段还没有使出来呢,怎么婠婠就一副被玩的坏掉了的模样,这也太不科学了。

婠婠木然的看了独孤凤一眼,眸子里完全没有了以往的灵动,原本仿佛蕴含着千万种言语的目光此时只剩下了绝望和迷茫,那清丽无双的俏脸之上再也没有了往日勾魂夺魄的妩媚,只剩下让人怜惜的凄然绝望。

她看着独孤凤,缓缓的闭上眼睛,平淡的道:“你想要婠婠吗?婠婠现在是你的了。”

婠婠此时就像是认命了一般,闭上眼睛,一副任君为所欲为的样子,让独孤凤感到十分的古怪。婠婠这副样子,倒显得她是要强暴良家妇女的恶霸一般。当然,若是在别的时候,独孤凤不介yì

真的做一回恶霸,好好欺负欺负这个惯会耍花样的小魔女。不过这会的气氛,实在不适合。婠婠的走后入魔虽然被她花费大力qì

强行镇压了下去,但是并没有根治,婠婠此时的情绪十分的不稳定,要是再调教她的话,只怕一个不好,婠婠就要真的一命呜呼了。因此在召回两小强治疗好婠婠之前,不但不能继xù

调教婠婠,还要想办法激起她奋发向上的念头才行。

因此独孤凤微微一笑,也不碰婠婠,转身回到桌子前坐下。

婠婠闭目良久,却出奇的听不到任何动静,更不见独孤凤像往常一样来调戏自己。又过了一会,发xiàn

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婠婠悄悄的睁开了眼睛。

昏黄的室内映入眼帘,失去了功力之后,婠婠也失去了视暗黑如白昼的能力,昏暗的船舱在她的眼中也变得朦胧起来,不过借着透窗而入的月光,她还是能够看到独孤凤的身影。

独孤凤一袭白衣,在昏暗的室内十分的显眼,她此时正静静的坐在窗台前,以手托腮,出身的望着窗外,如水的月光轻柔的洒在她身上,给她增添了几分静谧和神mì

之感,此时的独孤凤,消去了白日里的锋芒,露出难得的温柔气息来。

突然,独孤凤像是觉察到什么似得,蓦然回首,婠婠连忙闭上眼睛。不过那长长的睫毛却忍不住轻轻的颤动,将她的真实心情出卖。

独孤凤微微一笑,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以她的修为灵觉,就算是不用眼睛看,整个船舱内的情景都是了如指掌,婠婠的动作虽然轻柔,哪里又瞒得过独孤凤。

不过她也不将这一切说破,只是微微一笑道:“现在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想听哪个?”

“……”婠婠紧紧的闭着眼睛,对独孤凤的话充耳不闻,毫无半点反应。

独孤凤微微一笑,对绾绾的反应不以为意。

“好消息是祝宗主取消了阴癸派和慈航静斋三十年一次的约战,你自由了,不用再背负着某种责任了。”

婠婠的娇躯不禁微微一颤,握着被角的手不由的握紧了起来。

“坏消息是,祝宗主正式传授你师妹白清儿天魔功,你不再是天魔功唯一的传人了。”

婠婠紧闭的眼眸中轻轻的流下了一滴清泪……

独孤凤轻轻的走到床前,静静的看着婠婠无声的流泪,突然觉得自己有够无聊的,不禁反思自己是否将婠婠欺负的太狠了些,据独孤凤所知,婠婠这小魔女在原著中可是会只流过一次泪,那还是在得知了祝玉妍的死讯之后,而现在,算上初夜那次,小魔女已经是第二趟被她欺负哭了。能够将这个心志坚毅的魔门杰出传人气哭两次,该说她手段高超,还是铁石心肠呢?

看着婠婠无声的流泪的可怜模样,独孤凤到底不是铁石心肠,忍不住叹了口气,轻轻的安慰她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刚刚说的都是骗你的。”

独孤凤的手掌刚刚触碰到婠婠的肩膀,婠婠却突然爆fā

了起来,她一头撞到独孤凤怀里,双手使劲的捶着独孤凤,一边哭泣一边道:“独孤凤,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独孤凤倒没想到婠婠的爆fā

会这么激烈,这种情况下,她只能轻轻的抱着婠婠,任她捶着自己发泄。

过了许久,婠婠终于发泄够了,软软的倒在独孤凤怀里,轻轻的抽泣。

看着婠婠梨花带雨的模样,独孤凤安慰道:“其实你的武功未必没有回复的希望。”

婠婠的抽泣声微微小了一些。

独孤凤微微一笑,话锋一转道:“不过,将你送回阴癸派那是不可能的。”

婠婠的抽泣声顿时又大了起来。

独孤凤对婠婠的抽泣不予理会,继xù

道:“我有一种方法,不但可以治疗好你的伤势,甚至有可能使你的天魔功更进一步,你想不想试试。”

婠婠的抽泣声缓和了下来,时断时续的,好不悲伤。

独孤凤笑着道:“天魔功乃是魔门仅次于道心种魔大*法的奇功,最高境界为天魔功十八层,不知dào

你们历代祖师有多少人能够成功炼成天魔功十八层呢?”

婠婠的抽泣声依旧。

独孤凤也不需yào

婠婠回答,自顾自的道:“阴后祝玉妍号称数百年来阴癸派最杰出的人物,相比数百年来阴癸派天魔功的成就该是你师傅最高吧!不过据我所知,就算是阴后也止步于天魔功十七层。”

婠婠的抽泣声停了下来,她扬起脑袋,泪眼婆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独孤凤,狠狠的道:“要不是石之轩花言巧语哄骗了师傅,害的师傅她违背了修liàn

天魔功的禁忌,终身无望练成天魔功十八层。要不然师傅何尝会止步于天魔功十七层。”

独孤凤对婠婠的辩驳不置可否,而是微微一笑道:“就算你师傅练成了天魔功十八层,但是算一算这数百年来,也只有一个阴后出现,天魔功的修liàn

困难,也太大了点。”

婠婠冷哼一声,别过俏脸,不去看独孤凤。

独孤凤不以为意,淡淡的道:“就算将天魔功练到十八层有如何?天魔功第十八层也不过是与当世的大宗师相当而已。十八层已经是天魔功的最高境界,但是据我所知,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的最高境界可是能够突pò

天人之限,以剑道修天道,进窥那密不可测的无上天道。其最高境界死关已经是无限接近破碎虚空的无上境界。天魔策既然可以和慈航剑典并列为当世四大奇书,那源自天魔策的天魔功不知dào

有没有可以媲美慈航静剑典至高境界的法门呢?”

婠婠的脸色不禁一僵,独孤凤这句话可算是命中了阴癸派的死穴。天魔策能够和慈航剑典并列四大奇书之列,自然不会是浪得虚名,不过能够媲美剑典至高境界的武功并不是天魔功,而是魔门中最神mì

莫测的道心种魔大*法,天魔功固然是绝世奇功,但是其最高境界却只到十八层,就算天魔功十八层大成也不过相当于大宗师境界而已,距离踏上天人之道的无上宗师境界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阴癸派纵然不服气,也不得不承认,在某方面,天魔功确实不如慈航剑典。

独孤凤微微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婠婠,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顺利的炼成天魔功十八层。甚至有可能更近一步,让你……”

独孤凤话说道一般,住口不言,笑盈盈的看着婠婠,一副吊足了婠婠胃口的样子。

婠婠仰头看着独孤凤,木然的眼眸中渐渐的有了生气,不信、怀疑、惊异、犹豫、期盼等等神情在婠婠的眼眸中如闪电一般掠过。过了许久,婠婠微微偏过头,看向别出,轻轻的吐气道:“骗人,我才不信你呢……”

独孤凤注视着婠婠,过了一会,突然笑道:“看来你的伤势已经不需yào

治疗了。”

婠婠轻轻的闭上眼睛,吹弹可破的俏脸之上飞起了两片红霞,恨声道:“不治就不治吧,反正人家也不想活了。”

独孤凤微笑道:“那可不行,你现在是我的人了,就算要死,也要经过我的允许才行。”

第二百三十一章 影响

深山古刹,佛堂幽静,香烟盈逸,从供奉在南端的叁座佛像前的叁脚炉鼎中腾升。殿内沿墙环列的数十尊罗汉塑像,千姿百态,无一雷同。撑起大殿的八根立柱和柱础,精雕细琢,配上疏朗雄大的彩绘斗拱,出檐深远,檐角高翘,合而营造出寺院那种深远肃穆的气氛,充满宗教神圣的感染力。

师妃暄盘膝坐在佛前软蒲团之上,闭目禅定,她的玉容沉静,不带世间的半分尘埃。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却让人不由的想起了远山白云,虽然近在咫尺,却又像是在遥不可及的远处,这亦近亦远之中,带着非常玄妙的禅理。

一声佛号,来自身後,接着有人道:“妃暄,你的心乱了。”

师妃暄轻轻睁开眼睛,幽幽一叹道:“既入红尘,又怎么能不沾染尘埃?”

一个老僧跨过佛殿正门的石阶,缓缓的走了进来。这老僧一袭灰色僧袍,外披上深棕色的袈裟,身型高欣挺拔,额头高广平阔,须眉黑漆亮泽,脸形修长,双目闪耀智慧的光芒,一副得道高僧,悲天悯人的慈祥脸相。他看着盘膝坐于佛前的师妃暄,露出一丝慈祥之色,合什低喧佛号:“菩提明镜,本无一物,又何来尘埃?”

师妃暄神色一震,眼中异采闪起,凝注着眼前的佛像,仿佛离地顿悟一般,回复恬然,悠然说着:“却是如此,是妃暄执着了。”

那老僧静若止水,看到师妃暄的变化,亦露出赞叹的微笑:“妃暄果有大慧根。”

师妃暄恬淡自若的站起身,轻轻的诵念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那老僧微笑道:“不入红尘,难脱苦海,妃暄有大慧根大剑术,看破此节,有望成就剑心通明,当是我佛门之幸。”

那老僧话音刚落,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将这佛堂空灵宁静的气氛打断。

师妃暄回过头来,正见到一个女尼匆匆的走了进来。女尼一声素色的袈裟,容颜清丽,最使人印象深刻的是清丽挺拔的秀眉、明亮的眼神,和似乎从未经过情绪波动的容颜,这令人联想起一张没有人曾书写染污过的美丽雪白的纸张。不过,现在她脸上急促的神色,却是破坏了她那份不染俗尘的恬静感觉。

女尼走了进来,先向老僧致意:“智慧大师。”

师妃暄神情微微露出惊讶,道:“玄静师姐,何事这么着急?”慈航静斋每代当然不会只有两名弟子,除了如师妃暄这种作为慈航静斋未来斋主培养的嫡传弟子之后,慈航静斋还有着许多类似于外门弟子的存zài

。她们或者于静斋之内静修,或者主持一方尼庵,这些人才是慈航静斋的中坚力量。这位玄静师姐,正是和师妃暄同代的弟子,负责着淮扬之地的佛门联络事宜。能让她如此行色匆匆的敢来,肯定是发生了十分重yào

的事情。

玄静受到师妃暄和智慧大师之间的那种静谧的气质感染,也收敛起那因为新得到的消息而震惊的情绪,心境渐渐的平复下了,以凝重的口气道:“刚刚接到的消息,阴癸派的长老高手倾巢而出,其聚江夏的目的已经查出来了?”

玄静的消息十分的重大,不但师妃暄神色凝重,就连智慧大师也关注了起来。阴癸派作为慈航静斋的主要对手,双方都对对方的动向十分留意,这一次阴癸派偷偷集结了所有的长老高手的事情虽然做的隐秘,但是对于熟悉她们风格的慈航静斋来说,还是被她们抓到了蛛丝马迹。阴癸派的这一次异动,一下子引起了慈航静斋的关注,纵观整个天下,值得阴癸派出动这个阵容的目标也屈指可数,身为阴癸派的老对头,慈航静斋自然对此事保持足够的警惕之心。原本师妃暄一直是孤身一人行走江湖,阴癸派出现了这个异动之后,师妃暄自然也不能再孤身一人行事,这才有了与智慧大师齐聚在这里的事情。

师妃暄和智慧大师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到了对方眼中的意wài

和惊讶,魔门固然是佛门的死敌,独孤凤代表的楼观道和佛门的关系也不和睦,两家火拼的消息,无论谁胜谁负,对佛门来说都是一件极好的消息。不过,两人都想不出两家大战的理由,虽然之前有消息知dào

独孤凤和阴癸派有些仇怨,但是也每到了这种公然对决的地步。看阴癸派的架势,这般倾巢而出,显然是一副决生死的架势。

玄静尼带着几分犹豫,似乎是不能置信的道:“黄鹤楼一战,祝玉妍亲自出手,带着阴癸派的八大长老高手找上了独孤凤……”顿了一下,有些犹疑的说道:“这一战具体的情形没有人知dào

,不过阴癸派出发时的八大长老,却回去了四位。魔隐边不负,银发旦梅皆在这一战中毙命……”

智慧大师原本恬淡的目光微微一凝,听到这个消息,以他的禅定修养也忍不住感到震动。若论武功修为,祝玉妍甚至比他还要稍胜半筹,阴后祝玉妍加上阴癸派八大高手联手,足以威胁到这世上任何一位高手的性命,就算是散人宁道奇遇到了,也要退避三舍。若说此战的结果是独孤凤从容退走,他们还不至于太过惊讶,但是独孤凤不但没有退避,还在此战之中,一举格杀了阴癸派四大长老高手,迫的阴癸派狼狈而去,这份修为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

师妃暄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心神巨震,她曾经两度败在独孤凤的手下,对独孤凤的武功了解甚深,但是纵然她已经对独孤凤的武功尽量高估,却没想到独孤凤的武功高到了这种程度。

智慧大师和师妃暄相顾无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不但打断了佛堂的宁静,更打断了她们的布局谋划,因为独孤凤的强势表现,他们的一些计划不得不重新修改。一时之间,两大佛门最顶级的人物相对无语,只是重新思考盘算着局势。

过了许久,师妃暄开口问道:“是什么原因惹得阴癸派大动干戈?”慈航静斋是阴癸派的老对手,自然对阴癸派的行事作风十分的了解,师妃暄明白阴癸派并不像普通的江湖中人想的那样做事全凭好恶,她们如此大动干戈的围攻独孤凤,必然是有十分重yào

的原因的。不过师妃暄对局势有着什么样的看法,首先弄清楚理由是必须的。

玄静尼道:“据推测,邪帝舍利很可能在独孤凤的手中,祝玉妍一直想统一魔门,邪帝舍利是她必得之物。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师妃暄的眉头微皱,凝神考lǜ

了片刻,又摇了摇头道:“祝玉妍不是鲁莽之人,邪帝舍利要是在鲁老的手中,她会这么做,但是如果邪帝舍利落入独孤凤之手,她该不会这么冲动的去强抢。如独孤凤、宁老这般大宗师级数高手,已非普通高手凭着数量所能留下。就算她不知dào

独孤凤的真实功力,但是也该知dào

只要独孤凤愿意,她随时可以全身而退,阴后该知dào

阴癸派九大长老联手并不足以留下一位大宗师。阴癸派行事,多半还是以威慑为主,或许她们有着另外的目的……”说道这里,师妃暄想起独孤凤的性情,不禁暗暗摇头,独孤凤年纪轻轻就站在江湖力量的巅峰,人如期剑,性子高傲无比,无论阴癸派有着什么样的谋算,独孤凤绝对不会接受这种带着威胁的谈判。师妃暄想都不用想就知dào

独孤凤必然是二话不说,拔剑砍人不过,估计阴癸派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但是却算露了独孤凤的真zhèng

的战斗力……

就在师妃暄沉思的时候,玄静尼突然又道:“还有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在竟陵的时候,独孤凤的身边突然出现多了一个侍女,据说这个侍女白衣赤足,姿容绝世,其容颜风姿甚至不下于独孤凤。从穿过来的消息看,这个侍女和我们知dào

的阴癸派的当代传人很相似,会不会是……”

玄静尼还未说完,师妃暄就对一切已经了然。对于独孤凤的古怪嗜好和恶劣的性情,她自己是深有体会。阴癸派的当代传人出现在独孤凤的身边,不外乎有两种情况,自愿或者非自愿的。结合阴癸派在不久之后就倾巢而出围攻独孤凤的情况来看,答案显然是后者。

想到这里,师妃暄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境又微微泛起了一阵波澜。阴癸派的传人怎么落入独孤凤的手中,甚至成为她的婢女,其中的种种,师妃暄结合自身的经lì

,大致可推测一二。不过就是这种推测,却让她心中五味杂陈。原本以为自己孽缘缠身,一颗平静的禅心在独孤凤的搅扰之下难以平静,这半年来所经lì

的种种情绪比她过去的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现在的她禅心难定,连静功都大受影响,原本以为和阴癸派的决战自己已经无胜利的希望,但是看到现在的这种情况,显然她那位还未谋面的宿敌也遭遇到了和她同样的命运。这一下,两人又回到了同样的起跑线。

这世间的种种事情演变,让师妃暄也升起了世事如棋难以预料的感觉。

第二百三十二章 开局

宋家山城,磨刀堂前,名震天下的天刀宋缺卓然而立,从容自若的俯视着整个宋家山城。城内分布著数百房舍,以十多条井然有序,青石铺成的大道连接起来,道旁遍植树木花草,又引进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园林居所中穿插,形成小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敞舒适,极具江南园林的景致,置身其中,便像在一个山上的大花园内。

山城依山而建,随山势层层拔高,主要的建筑群结集在最高第九层周围约达两里的大坪台上,每登一层,分别以石阶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车马上落。磨刀堂居于山城最高之处,由堂前俯视,整个山城尽收眼底。

大战来临,整个宋家山城也是一片紧张忙碌,来来往往的牲畜车辆在山城的大道之上川流不息。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山城战士手持兵戈,排着严整的队列,竟然有序的开出山城。原本充满着江南文化气息的山城,此时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味道。

足音轻响,宋智走进磨刀堂前。

宋智一脚踏入磨刀堂前,就看到了卓然立于台阶之上的宋缺。宋缺的体型像标枪般挺宜,身披青蓝色垂地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中绕扎成髻,两手负后,从容之中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宋智带着崇敬的神色看着宋缺,杨广携征高丽大胜之余威南征宋阀,大兵压境,宋阀中人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不论心中如何忐忑,但是只要有宋缺在,宋家的所有人就坚信他们必将取得胜利。这非是对宋缺的盲目崇拜,而是在数十年前宋缺九战九捷,一举挫败杨坚攻灭宋阀的野心带来的强dà

自信,杨坚在世,隋朝鼎盛时期尚且奈何宋阀不得,更何况如今风雨飘摇的大隋。此战无论结果如何,都必将拉开隋室这个自晋之后又一个统一中原的庞大王朝轰然倒塌的序幕。而宋智坚信,只要宋缺在,宋家必然能够取得此战的胜利。

宋缺淡淡的道:“二弟你心绪不定,是否江湖上又有了什么轰动的事情?”

宋智微微愕然,旋又露出佩服的神色。得到新来的消息之后,他已经竭力平复自己震惊的心情,但还是给宋缺一眼瞧了出来。

宋智肃容道:“刚接到江夏的飞鸽传书,阴后祝玉妍率领阴癸派八大长老高手围攻独孤凤于黄鹤楼,虽然无人亲眼目睹双方的激战,但是阴癸派上楼不久就仓皇退走,而独孤凤毫发无伤。我们在江夏的眼线亲眼目睹,独孤凤离开之后,从楼上抬下了四具尸体,其中就有魔隐边不负。”

宋缺虎目中精芒一闪,沉默了片刻,忽然仰天大笑,道:“好一个‘剑神’,请恕我宋缺低估了你。”

又向宋智吩咐道:“立即吩咐下去,不论他们用甚么方法,也务要找到独孤凤的行

踪,我已在岭南苦侯石之轩二十载,可惜石之轩没种,今次这个剑神务必不能错过。”

宋智浑身一震,失声道:“大兄……”

宋缺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上露出欣然的笑容,不容置疑的道:“不必多说,我自有分寸。”言罢,宋缺背过身躯,负手看着牌匾刻上“磨刀堂”三字,那是三十年前他亲手所刻。自磨刀堂树立之后,所有被他刻在磨刀石上的名字,最终无一不倒在他的刀下,无数次生死决战中带来的必胜自信,让宋缺无惧于任何对手,杨广的大军声势固然浩大,但是在宋缺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杨广一方,能够让宋缺入眼的,独孤凤一人而已,以十九岁子龄,晋身大宗师境界,可谓是古往今来第一天才。而独孤凤的剑,充满了锐气,一往无前的剑道更是让宋缺激赏不已。看到这样一个强dà

的对手,宋缺已经可以感觉到自己寂寞许久的天刀开始在刀鞘中兴奋的颤动欢鸣。

……

徐子陵抱着救下了白衣女,一口气奔出十数里,在感觉暂时甩开了追踪之人后,才停了下来。白衣女所带的竹笠早已经四分五裂,露出白衣女秀美无匹亦苍白无比的玉容。白衣女受伤颇重,在徐子陵接住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昏迷了过去。

徐子陵小心的将白衣女放在地上,她娇*吟一声,张囗吐出了一囗鲜血,颓然倒向地上。

徐子陵连忙扶住她。

“砰!”

白衣女却突然睁开眼睛,强自盘膝坐了起来,一掌把推开徐子陵,哑声道:“不准碰我!”

接着闭目暝坐。

徐子陵不禁苦笑一下,他这个行为确实有点失礼,刚刚事态紧急,他为了救人,不得不抱着这女子一路飞奔,现在这女子已经苏醒了,他纵然好心想,也是不好在伸手。他本来是奉师傅之命,前去东溟派洽谈一些事宜,却没想到在路过扬州时,正好kàn

到宇文化及带着一群人围攻一个孤身的女子。徐子陵虽然知dào

围攻这个女子的都是禁军高手,以他的身份和力场不好插手进去。不过他的本性,却使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弱女子陷入险境而不去理会。徐子陵跟随独孤凤这么久,对官府的作风也有写熟悉,当然知dào

这样一个女子落到对方手中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感情和理性斗争一番之后,徐子陵还是无法违背自己的天性,在这女子最危急的关头终于忍不住出手。

白衣女闭目内视,越看越是心凉。宇文化及的武功远在她之上,冰玄劲更是非同小可,事实上她在和宇文化及第一轮交手的时候就已经身受重伤,之后的战斗都是凭着意志强行支撑,而面对宇文化及的最后一击,她更是使出了师门秘法刺激潜能,此举固然使她功力大增,没有在宇文化及手下当场毙命。不过宇文化及全力以赴的冰玄劲又岂是易于,攻入她体内的冰玄劲疯狂肆虐加上催发潜能造成的伤害,使得她原本就颇重的伤势进一步的恶化,此时她的体内不但五脏移位,真气混乱,更严重的是经脉受创严重,数条经脉被生生震断,整个经脉系统宛如千疮百孔一般,若非此时她体内有着一道充满了生机的真气护住心脉,只怕她已经重伤毙命了。

如此严重的伤势,白衣女别说运功疗伤,连能否保住性命都很难说。她闭目默查了许久,才轻叹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白衣女冷冷的打量着徐子陵,一点也没有因为被徐子陵所救而露出感激的神色,而是目无表情,语气冰冷的道:“你是谁?”

徐子陵尚是首次遇到这种性格的女子,不过他救人本就出自自己的本心,并不求被救者的感激,因此虽然白衣女冷眼相向,徐子陵也没有半点不快,静若止水的道:“在下徐子陵。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为何会被禁军追捕?”

白衣女秀眸寒芒闪过,狠狠盯了徐子陵一会后,忽然噗哧笑道:“你连我的身份都不知dào

,竟然出手救我!”

徐子陵淡然一笑,道:“我看姑娘不像坏人。”

白衣女显然没料到徐子陵会是这样的反应,一时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囗气,淡淡道:“我叫傅君倬。不管怎么说,是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次。你走吧。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还你这个人情的。”

傅君倬说完,轻轻的抬头,面向夕阳,静坐不语,有若一尊玉石雕出来的美丽神像。她的发髻给风吹散了,如云秀发自由写意地随风飘拂。

“傅君倬!”徐子陵蓦然发xiàn

这个名字他十分的熟悉,仔细一想却想起来了,最近几次乔装潜入皇宫刺杀杨广,闹得整个天下沸沸扬扬的罗刹女似乎就叫傅君倬。徐子陵又想到传闻中这位罗刹女是原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的弟子,前来中原刺杀杨广,正是为高丽复仇。

徐子陵在看傅君倬时,不禁微微有些尴尬。说起来,高丽灭国和他师傅独孤凤可是有着很大的关系,这位罗刹女的师傅奕剑大师傅采林亲自出手刺杀杨广,却被他师傅独孤凤阻拦重创。两人之间可是有着名副其实的国仇家恨。

徐子陵不禁苦笑了一下,正要组织语言,却突然发xiàn

傅君倬原本坐直的身躯颓然一软,向着地面栽倒,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她。再一看,这位罗刹女脸色煞白,气若游丝,又一次昏死了过去。徐子陵连忙伸手按住她的后背,生机勃勃的长生真气缓缓的输入傅君倬的体内,一点点的帮她稳住和修复受创慎重的伤势。

傅君倬的内伤虽重,但是对于身外天下第一疗伤宝典长生诀在身,又是当世药王记名弟子的徐子陵来说,并不难办。凭着独特的长生真气,以及药王孙思邈为他与寇仲量身打造的气疗术,徐子陵可以说是天下间最杰出的神医,无论多重的内伤,除非受伤者本身油尽灯枯或者生机断绝,不然凭着徐子陵的长生真气和医术,都能很容易的治疗好。这几年来,徐子陵行走江湖,偶尔出手,也救治了不少人,还创出了不小的名头来。

第二百三十四章 巨鲲云玉

第二百三十四章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大江东去,水势平缓,江面宽阔,船只来往不息,热闹非凡。不过船只来往虽然密集,但是这各处关卡盘查的十分紧密,江面之上还有不少战船巡梭,弓弩齐备、刀兵出鞘,一派忙碌而又紧张的气息。

独孤凤负手而立,悠然自得的站在船头,她的身旁,正站着一脸扭捏羞涩的婠婠。在大江上的这些时日,独孤凤闲来无事,可没有忘记调教这个小魔女。作为一个曾经的制服控,有着婠婠这样无论脸蛋还是身材都是稀世级别的模特,独孤凤又怎么会浪费这种素材呢。恶趣味十足的独孤凤,每天都拿出花样来折腾婠婠,还强迫婠婠每天都换上不同的服饰,像什么水手服、公主裙、超短裙甚至更过分暴漏的比基尼等等,就算是婠婠出身魔门,一向对礼仪道德嗤之以鼻,但是毕竟还是这个时代的人,在某些方面还是不能和独孤凤相比。因此对于独孤凤的胡闹,婠婠是既恼怒又无奈。

不过今天还好,独孤凤虽然恶趣味十足,但是出于微妙的独占心理,还不会舍得让婠婠穿着暴漏的服装出来走秀。婠婠现在穿的是独孤凤根据前世印象中设计的“巫女服”,服色以黑白为主体,一点点黑白相间的浮点以折现相连,勾勒出一道道神mì

的星辰符文,整个服装显得古朴庄严,又透漏出一种神mì

的味道,配上婠婠幽深凄迷的气质,更是相得益彰。不过,让婠婠羞恼的是,促狭的独孤凤竟然剥取了她的内衣,让她只穿着这一件“巫女服”,虽然宽大的巫女服遮掩了一切,但是真空上阵的感觉仍然让婠婠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徐徐的江风迎面而来,扬起了婠婠一头乌黑的秀发,她略带着羞恼的瞪着独孤凤,却不知她这副气鼓鼓的模样是独孤凤最爱看到的。

“果然黑长直此是我的最爱呀!”独孤凤满yì

的看着她亲手装扮出来的“巫女”婠婠,感到十分的满yì

,唯一的遗憾是婠婠的表情太丰富了点,比起幽怨的巫女,独孤凤更喜欢三无一点,或许下一次该让师妃暄换上这身服装,师妃暄生气的时候,目无表情的样子,与三无还是更接近一点。

婠婠气恼的白了独孤凤一眼,对于独孤凤的这些莫名其妙的感叹,她这几天已经听过不少了,虽然不明白独孤凤到底说的什么意思,但是那十分明显的揶揄她还是能听出来的。

婠婠羞恼的道:“凤小姐你堂堂剑神,就会欺负我这种没有反抗能力的弱女子。”

独孤凤秀眉轻扬,微微一笑,婠婠这抱怨的话是对她最好的赞扬。她伸手捏了捏婠婠滑腻的脸蛋,笑道:“原来你才知dào

呀,我平生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欺负弱小。”

婠婠顿时一阵无力,算是对独孤凤的脸皮厚度有了深刻的认识,只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原来如此,堂堂剑神真的只会欺软怕硬,真是让人失望。真是可怜,我阴癸派势单力薄,只是圣门小小的支流,远远比不上执天下白道之牛耳的慈航静斋,也难怪小姐只会欺负人家,而不敢去欺负那位静斋的师妹呢。”

独孤凤似笑非笑的看了婠婠一眼,婠婠这句话中的挑拨和激将之意也太明显了点,不过她不打算回避。她一边含笑看着婠婠,一边悠然道:“你这么知dào

我没有欺负过静斋的传人呢?”

婠婠顿时眼睛一亮,心中却是升起窃喜的感觉,能够听到她那位还没见面就被定为一生的宿敌的静斋传人也落入过独孤凤的魔掌,对于现在的婠婠来说也是颇为值得欣慰消息,至少她知dào

了遭到这种厄运的不止自己一个人,心理也稍稍平衡了些。

怀着一种奇怪的心理,婠婠悄悄的支起耳朵,身子稍稍靠近独孤凤,眼睛闪闪的望着独孤凤,悄然问道:“人家不太相信呀!你说说怎么欺负静斋的传人来的?”

独孤凤微微一笑,将目光转向远处,并不回答。

婠婠知dào

独孤凤在吊她胃口,不禁恨恨的一跺脚,正要说话。却只见前方一艘三桅大船刚由大江拐角处转出来,对方的驾船的显然是为高手,转弯的时候丝毫的没有减速,在看到她们这艘船的时候也不回避,而是微微调转船头,就向着她们的这条船靠了过来。

独孤凤的目光扫过对方船上的桅杆,发xiàn

长长船桅之上正挑着一个绣着鲲鹏图案的旗子。看到这旗子,独孤凤微微感到惊讶,巨鲲帮虽然是东南沿海三大帮会之一,与海沙帮和水龙帮齐名,不过其主要势力分布在沿海一带,这一段的大江河道距离出海口还有不小一段的距离,还是大江帮的地盘,巨鲲帮公然挂着这副旗子出现,可是实实在在的侵犯了大江帮的地盘。

双方虽然相距约有半里的距离,但是以独孤凤的目力,早已经将对方船上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对面的三桅大船之上,十多个劲装大汉,成扇形般排开,将一个年轻的女子拱卫在中央。而那女子,身穿湖水绿色的武士服,外单白色长披风,英姿飒爽,虽然不及婠婠的倾国之色,也十分的美丽动人。

婠婠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对方的船只,轻哼一声,道:“被打伤的狗儿来找主人来了。”

独孤凤看了婠婠一眼,淡淡的道:“阴癸派的情报工作做得不错!”

婠婠冷哼一声道:“谁不知dào

巨鲲帮的后台是你们独孤家呀!巨鲲榜这些年的远洋贸易做得风生水起,若非有你们独孤家在后面支撑,就凭着云广陵,早不知被谁给吞并了。前些日子云广陵被刺身死,现在的巨鲲帮正是一团混乱,云广陵的女儿想要成功接掌巨鲲帮,不依靠你们独孤家又能依靠谁?”

仿佛是为了印证婠婠的判断一般,对面的大船之上放下来一条小船,船头立着的正是那个英姿飒装的年轻女子,划艇的是十名训liàn

有素的壮汉,动作整齐划一,船桨如飞鸟一般,在江水中上下翻飞,划得艇子像箭矢般在海面滑行。

双方迅速的接近。

独孤凤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小船上少女的面容。她穿着一身素白色的武士服,头上却扎了个充满男儿气概的英雄髻,绑着素黄色武士巾,既英姿爽飒,又是美得教人目眩神迷。

独孤凤只看了一眼,便确定眼前这个少女就是原著中著名的美人儿帮主云玉真。在看原著的时候,独孤凤对云玉真的印象并不好,虽然说起来,云玉真的身世也颇为让人可怜,在这个充满了弱肉强食武力至上的江湖,她没有过人的武功,却以女子之身支撑起一大帮派,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虽然免不了以色事人,但是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这个时代的女性,地位虽然比历史中的高上不少,但是也不能完全的自主,身份高如宋玉致,天才如原来的独孤凤,都对自己的婚姻不能自主,更何况是云玉真了。不过,以色事人并不是独孤凤不喜欢云玉真的主要原因,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云玉真以色事人固然是逼不得已,但是也未必不是因为其本性多情,而且最让人诟病的是她的本性善变,又不够聪明,心肠更是够狠,前面接受过双龙的恩惠,转眼间又能对双龙下狠手,这样的性情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不过,现在看来,因为独孤凤的介入,云玉真的命运也要起了改变。若是按照原著的发展,在云广陵遇刺身死之后,云玉真为了顺利接掌巨鲲帮,不得不委身于独孤策。而现在独孤凤的出现,却显然让云玉真有了更好的投效对象。

小艇向着独孤凤的座舰飞速而来,不过片刻就已经跨过数十丈的距离,眼见就要撞到独孤凤的座舰之上,那些划船的汉子齐齐发喊,声如号角,齐心用力,小艇神乎其神的在距离大船三丈距离出停了下来,显示出精湛的操船技艺。

云玉真抬头仰望着独孤凤和婠婠,在看清了两人的容貌之后,眼神中露出难以抑制的惊讶之色,她自己本身就是十分出色的美人,平生所到之处,都是一片赞叹之声,就云玉真所见,还从来没有见过能在美貌上胜过她的,但是今天一见到独孤凤和婠婠,却不由自主的升起自惭形秽的感觉。独孤凤气质高华,皎皎如明月,婠婠气质幽深,神mì

如夜空,无论是身材容貌,还是气度风姿,都远在她之上。独孤凤和婠婠的美丽,就算让身为女性的她见了,也不得不赞叹。

不过云玉真到底不是男子,虽然为独孤凤和婠婠的美貌所惊艳,但只是微微一愣神就恢复了过来。她轻轻的一抱拳,以低沉悦耳的声音道:“巨鲲帮云玉真拜见凤小姐。”

第二百三十五章 投效

独孤凤卓然立于船头,居高临下的看了云玉真一眼,淡然的道:“云姑娘不必多礼,上来说话吧。”

听的独孤凤允许她上船,云玉真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没见到独孤凤之前,她虽然听说过这位冠绝当代的绝世天才剑客的名头,却并没有实jì

的印象,但是今天见了独孤凤的第一面,独孤凤虽然并没有作势,但是自然而然中流露出的一种傲立巅峰、俯视天下的气质,让云玉真不知不觉中就感到拘束。这不仅是双方地位权势带来的差距,更是两人武功的巨大差距带来的精神压力。

云玉真微微舒了口气,道了句:“谢过凤小姐。”说完轻提一口真气,蛮腰一扭,如飞鸟一般,体态优美的上了船头。

独孤凤看着云玉真飞身上船的身法,微微点头。这个云玉真倒不是像她原想想的那么无能,这个“鸟渡术”显然是借鉴了飞鸟翔空的某些原理,在灵活性和越空距离之上有着不小的优势,放到武林中,也算是第一流的轻功身法了,在某些方面,甚至比四大门阀的家传轻功还要出色一点,也难怪能够名列奇功绝艺榜。云玉真能够采众家之长创出这么一套不俗的轻功,可见其武功天赋还是不错的,可惜她的性情不够坚毅,虽然有些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心思杂乱,这样的性情,就算天资再高,于武学上也是没有前途的。云玉真能够将家传武功练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算不错了。

独孤凤只是看了云玉真一眼,就把目光转向远处,云玉真虽然漂亮,纯以容貌论在整个大唐世界也是仅次于五大美女那一等级,与沈落雁傅君卓等人在一个档次,独孤凤穿越以来,自己本身就是一位毫不逊色与婠婠师妃暄的绝世美女,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见惯了绝世美女,次一级的美女除非拥有独特的气质或身份,不然很难引起独孤凤的兴趣。云玉真虽然漂亮,但是独孤凤却不喜欢她那种妖冶放*荡的风格,纵然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出于对原著的印象,独孤凤也很难对她奇幻起来。

独孤凤看着远方沉默不语,让云玉真准bèi

好的满腹的话都说不出口,亲自站在这位有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宗师面前,云玉真感到一股无形的庞大压力,独孤凤就如一道直入云霄的孤峰一般,让人仰望。在她的面前,云玉真不由自主的收敛起所有的心思。

仿佛只过了一刻,又仿佛过了许久,独孤凤淡淡的道:“云姑娘所来何事?”

独孤凤一开口,云玉真只觉得浑身压力一轻,“噗通”一声跪下,拜倒道:“请凤小姐为我做主!”

独孤凤微微惊讶,云玉真的动作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虽然知dào

云玉真此来多半是来求援的,但是没想到云玉真的姿态会放的这么低。不过惊讶之余,倒是对云玉真的识趣比较满yì

,也难怪原著中她能以女子之身将巨鲲帮打理的井井有条,别的不说,至少察言观色这为人处世的能力倒还是不错的。

说道自己的父亲,云玉真眼睛泛红,泣哭道:“家父不幸为奸人所刺,此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玉真虽粉身碎骨也要为家父报仇。只是家父起于微寒,并无亲族可以依靠,玉真孤女一人,势单力薄,难以复仇。望凤小姐念着家父生前对独孤家忠心耿耿的份上,为小女子做主。”

独孤凤轻轻的一挥手,一股无形的气劲托起云玉真,云玉真身不由己的站起身来。云广陵是否对独孤家真的忠心耿耿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云广陵作为独孤家的小弟,被人给莫名的干掉了,作为老大的独孤家自然要有所表示,至少不能寒了小弟的心。

独孤凤平静的道:“云老帮主主持南方海外贸易,确实劳苦功高。此次不幸遇难,我家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你不必担心。”

云玉真听的心中一喜,连忙开口道谢。

独孤凤淡淡的道:“你不必谢我。想必过上几日,我家应该已经排除人手,帮你处理云老帮主遇害之事。”这事对于云玉真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但是对于独孤凤来说不过是一见小事。据独孤凤所知,云广陵武功不高,连云玉真都有所不如,江湖上能杀他的人不在少数,别说宇文化及、杜伏威这样的成名高手,就算独孤凤那个不成器的堂兄独孤策都能杀了他,事实上,这么多年来,若非他身后有着独孤家支撑,也无法安稳的坐着巨鲲帮帮主的位置。因此看,杀了云广陵的凶手武功也未必高的到哪去,对于这样的事情,独孤凤自然不可能亲自出手。云玉真还没那个面子值得她亲自出手帮她报仇。

云玉真微微一怔,旋又听明白了独孤凤话中的意思,脸色不禁微微一变,有些着急起来。巨鲲帮虽然是她父亲一手建立起来的,但是内部却不是铁板一片,她父亲再世时,自然能靠着自己的威望压制一切。但是现在她父亲遇刺身亡,巨鲲帮内部顿时变得一片混乱,隐隐有不稳的迹象,她虽然是云广陵的女儿,但是毕竟身为女儿身,先天上的弱势使她继承巨鲲帮的基业不可能一帆风顺,据他所知,现在巨鲲帮内也有人对帮主之位虎视眈眈。不过巨鲲帮毕竟不是普通的帮派,他们的背后还站着独孤阀,无论谁想要登上巨鲲帮帮主的宝座,都要依靠独孤阀。她当然知dào

独孤家已经派出人手前来帮收拾局面,而且她还知dào

带队的正是独孤阀当代阀主的儿子独孤策,这些年来,虽然独孤凤和独孤云这如彗星般崛起的独孤家的双壁掩盖了独孤家所有人的光芒,但是独孤策身为独孤家当代阀主亲生儿子的身份仍然非同小可。原本云玉真都已经做好了哪怕是牺牲色相,也要拉拢住独孤策的准bèi

。但是却意wài

的得到了独孤凤下江南的消息,云玉真顿时大喜过望。独孤凤这些年来如彗星般崛起,虽然出道的年月短暂,但是战绩彪悍,声名赫赫,如今已经是江湖上第四位大宗师。云玉真不知dào

大宗师级高手到底有所厉害,但是却明白大宗师级高手无一不是各大势力的领袖人物。独孤凤年纪轻轻就晋升为可以与宁道奇比肩的大宗师,必然已经是独孤家的领袖式人物。从长远来看,投靠她自然比投靠独孤策有前途,而且她毕竟是女子出身,不管本性如何,对于以色事人都是本能的反感,而投效同是女子的独孤凤就没有这个麻烦了。因此云玉真只是稍稍权衡了一下,就决定沿江而上迎接独孤凤。

而现在独孤凤一副懒得管事的模样,让云玉真原本火热的心一下子凉了一半,她这才意识到如独孤凤这般惊采绝艳的人物,都是一心追寻武道,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寻求那虚无缥缈天道之上,对于普通的世俗都是懒得理会,自己虽然有心投效,但是对方却未必有心接纳。

不过云玉真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就在她沿江而上,寻找独孤凤的时候,独孤策一行人此时多半已经到了巨鲲帮纵步,如果独孤凤真的撒手不管,云玉真的情况可就真的不妙了。因此云玉真连忙道:“不敢劳动凤小姐,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自当有儿女亲自报回来。巨鲲帮虽小,却还有数万帮众,只是因家父去后,玉真年少力薄,又是女子,难以服众,又有海沙帮水龙帮趁火打劫,只是这半个月来,海沙帮已经练抢了我们十三条商船,而水龙帮也侵占了我们不少的码头,现如今巨鲲帮内部人心慌慌,危机四伏,还望小姐救我们一救。”

独孤凤虽然懒得管事,不过如今天下风云四起,大隋这座大厦眼看就要轰然倒塌,各方有心人都在费心布局,以求在即将开始的争天下的棋局之中占据更多的优势。目前天下将乱未乱,如巨鲲帮这样的江湖势力还不太显眼,不过到了天下大乱的时候,这所谓的八帮十六会的势力就如吹气球一般的涨大起来,未来的巨鲲帮也是一股不弱的势力。而且独孤凤还记得巨鲲帮中还有几个不错的人才,原著后期寇仲少帅军的班底还有不少是来自于巨鲲帮,由此可见巨鲲帮的重yào

性。因此,独孤凤倒也不介yì

将巨鲲帮掌握在手中,因此淡淡的问道:“你要我如何救你?”

独孤凤的语气平淡,让云玉真摸不清她的真实想法,只能恭敬的道:“小姐若是有暇的话,玉真想请小姐到巨鲲帮做客,以小姐的威名,若能坐镇我帮,我巨鲲帮定然会稳如泰山……”

独孤凤微微一笑,对云玉真的心思了如指掌。云玉真的麻烦不在外,而在萧蔷之内。独孤家需yào

一个听话的巨鲲帮,却未必一定要云玉真当帮主。云广陵一去,自然有人生出野心,想要取而代之,这是人之常情,不必去说。而云玉真无论是出于报仇还是保住自己父亲基业的目的,都必须掌握巨鲲帮,在原著中她选择了独孤策,现在看来她又做了不同的选择。

PS:本来想恢复正常更新的,结果前几天不小心着凉,又感冒发烧了,周末公司搬家,在太阳底下忙了大半天,折腾的两天没精神,很悲剧。明天恢复正常更新,先保证一天一张吧!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丹阳偶遇

江都捣州城是长江支流入海的最后一个大城,由此而西,就是丹阳、历阳这两大沿江重镇。说道丹阳,可能甚少人知晓,但是说道健康、建邺,想必许多人就会明白。隋朝平定南陈之后,出于种种考lǜ

,改健康为丹阳,因为战乱的影响,丹阳宫室残废,生民流利,不服南朝古都之繁盛。而且自三大运河广通渠、通济渠和永济渠灌通后,南北联成一气,南方的政治经济中心全都集中到了江都。丹阳古城已经渐渐的没落。

不过丹阳毕竟是历朝古都,纵然没落,也非一般的城镇所能比拟。而且丹阳地处长江下游,是长江到江都前的第一重镇,关系十分的紧要。而且杨广现在南征宋阀,丹阳更是成了重yào

的中专枢纽。

此时的丹阳江面,船只往来如梭,一首首大船不住由上游或江都方而驶来,一切显得忙碌而又紧张。此时的丹阳,人流往来比平时多了数倍,显得韭常兴旺,不过由于大战即将来临的缘故,在热闹又隐隐透出一种使人透不过气来的慌惶和紧张。

此时丹阳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有一对男女。那男子年纪刚级弱冠,生的肩宽背厚,身型雄伟,背上背着一把乌鞘长刀,脸上带着一股懒洋洋的笑容,不过,顾盼之间神采飞扬,自有一股说不出的粗狂豪逸之色。

他身旁的少女年约双十,双瞳漆黑,皮肤白皙,明媚俏丽,由於街上人多的关系,那少女伸手紧拉少年衣角,一副怯生生,以免失散的样子,行动之间,别有一番楚楚动人的神采韵味。

少女的美丽早吸引了周围一大圈人的目光,事实上,自从二人入城以后,一路行来,早就成了周围人的焦点。

少年环顾一周,见到众人的目光,朗声笑道:“素素你太漂亮了,到哪里都吸引这么多目光,不若买套男装衣服,若戴上帽子,遮掩了你美丽的秀发,别人就看不出你原来是这么标致了。”

素素得他赞美,心中欣然,羞涩的点头,轻声道:“徐将军,多谢你了。”

那少年拉着素素,大步迈进市集,一边走一边道:“素素,我不是早说了嘛,我叫寇仲,不姓徐,更不是将军。素素姐你比我年纪大,就叫我小仲好了。”原来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寇仲。

素素一边紧跟着寇仲的步伐,一边轻声道:“徐……寇爷的救命之人,小婢不敢忘记。若不是寇爷相救,小婢只怕……只怕就……”说着想起瓦岗寨被官军攻破之后,那些跟她一起在大龙头府当差的婢女们们的命运,不禁眼角泛红。说起来也是她的运气,在官军攻破瓦岗寨那一夜,龙头府火光四起,到处都是混乱的人群,四面刀光剑影不断,喊杀之声震天,从来没有经lì

过这些的她跟着几个相熟婢女乱跑乱撞,结果一头撞上了冲杀进来的官军,杀红眼的官军收不住刀,只是几个照面,她的同伴就被砍杀了大半,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而就在一柄明晃晃的战刀要砍上她的脑袋的时候,一个耀眼的身影从天而降,从刀口救下了她的性命。从那一刻起,寇仲威武的身影就牢牢的印在了她的脑子中。

寇仲可没注意素素在想些什么,他本是不受拘束的性子,在军营中呆了两年,早就闷出鸟来了。这一趟出来,见识到了久违的繁华街市,顿时大感亲切,步子走得不由轻快了一些。

市集繁华,除了门面摊铺,更有着大批的地摊,摊上摆卖各种货品,尢以寒衣为主。

寇仲看了一眼某个成衣,又看了一眼素素,调笑道:“不若素素你把长发修剪少许,学我般结个男髻,就更万无一失了。”

素素欢喜道.“寇爷喜欢,女婢就弄成这样好了!”说吧,素素就拉着寇仲在其中一个地摊停了下来,兴奋地为自己挑选男装的衣物。

忽然间,寇仲看到附近有几个流氓地痞模样的健硕汉子,正色迷迷盯着蹲在地上的素素,交头接耳地谈谕着。

寇仲面色一冷,已经看出这些人神色不善,多半是垂涎素素的美色,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了。

等素素拣妥衣物,付了价钱,二人走出市集。

“砰,”才转入大街,一个人横里移出,肩头狠狠撞在寇仲肩上。

寇仲暗自冷笑一声,也不回避,肩头暗暗发力,径直前撞而去。

“呀!”那人惨哼一声,只觉得自己仿佛迎面撞上了一匹奔马,巨大的冲力震的他整个人倒飞出去,直飞出三四丈远,才“呯”的一声栽倒在地。

领头的三人愕然停步时,另六名汉子才从后面扑了出来,却没料到点子如此扎手,一时都听了下来,拦着去路,只是大囔道:“打人了!”

寇仲看着眼前拦路的流氓,不禁想起当年在扬州时的情景,那时他和徐子陵还为学武功,人小力弱,每次火拼打架都是被人痛揍的份,当时两人最大的梦想就是学的一身好武艺,回来将这些揍过他们的混混全部痛打一遍。如今时过境迁,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自己,人生理想自然不会那么肤浅,不过今天再次遇到熟悉的场景,却勾起了他旧日的记忆,让他倍感兴奋。因此哈哈一笑道:“杨州竹花帮堂堂主都要叫我一声阿公,你们几个小子是什么东西?敢拦大爷的路?”

那七个流氓交换了个眼色,有点慌了手脚。竹花帮在扬州一带势力颇大,寇仲的口气颇大,若真是竹花帮的大人物,他们显然是惹不起的。不过这几个流氓久在市井中混,眼力还是有的,寇仲口气狂妄,但是年龄不大,看衣着行止又不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又见寇仲没有打出竹花帮的切口手势,不禁有点怀疑。

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显然是带头的壮汉,踏前一步道.“管你们是谁,现在我们的兄弟给你撞了,该怎么赔偿。”

寇仲自少在市井长大,自然对这几个流氓的心思了如指掌,见他们目光露出怀疑之色,也懒得戏弄他们,笑道:“原来是几个不入流的小子,碰瓷碰到你爷爷头上来了。”

几个流氓顿时大怒,挥舞这拳头冲了上来。

寇仲心中大喜,也不用真本事,朝着冲上来的一个流氓,照脸就是一拳。

“呯!”

寇仲这一拳,狠狠的砸在那流氓脸上,虽然没用动用真气,但是寇仲千锤百炼的一双铁拳,硬生生的砸到小混混脸上,效果并不比被战阵中的大铁锤砸中的效果差上半分。那流氓的脸上顿时像开了酱油铺,红的紫的一起流了出来。

寇仲在扬州时可说是在打架和挨揍中成长的,经验无比丰富,这会不动用任何武功,只凭着武者千锤百炼的肉体和这两年在战阵怀中磨练出来的战斗意识,拳拳到肉,料理器这些流氓来。

寇仲侧身避过左方扫来一腿,同时蹲身挥臂,狠狠打在那挥拳击来的流氓汉小腹处。中拳者顿时如炒熟的虾米一般弓起背,痛得脸部扭曲,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

“砰”一个背后偷袭者,被寇仲飞起一脚,正中心窝,中脚者一声惨呼,整个人离地抛飞,刚好撞在另一名大汉处,两人同时变作滚地葫芦,狼狈不堪。

剩下的流氓见得寇仲如此悍勇,顿时肝胆俱伤,轰然四散。

敌人跑的一干二净,寇仲犹自不过瘾的活动了一下拳头,这些地痞流氓看起来凶狠,但是战斗力比军中的汉子差远了。在军中的时候,他一个人揍翻了一队人,还照样有人敢上前挑zhàn

,哪像这些流氓,开打还没两下就跑的一干二净。

打跑了地痞流氓的寇仲像个没事人一样,带着素素不紧不慢的向着码头走去。寇仲这次出来,想回老家扬州看看,由丹阳到扬州,自然是坐船比较快。

此时的码头船舶云集,一条条大船进进出出,十分繁忙。就在寇仲举目四顾,想要寻找一首下江都的客船的时候,忽见一艘巨舶由远而近,缓缓向着港口驶来,那巨船还未到来,两艘官艇则迎了上去,似正等候巨舶的来临。

这巨舶顿时吸引许多人的注意,巨舶靠岸停下,甲板上隐见人影,但由于距离颇远,故看不真切。不过寇仲注意到那首巨舶上挂的正是巨鲲帮的旗帜,当寇仲看到几名官员似乎想要登船,却在与船上的人交谈了几句之后,便黯然回返,不禁微微有些惊讶,不知dào

那首船上坐的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连丹阳官场的集体迎接都置之不理。

寇仲正在溜目四顾,突然感觉到素素在轻轻的拉他的衣袖。他转眼一看,只见一群达四、五十人,像是脚夫装束的流氓恶汉,持着利钩、尖插、担挑一类东西,正往他们迫来,带头的赫然就是刚刚被寇仲痛打的流氓,把逃路完全封死。

PS:食言了,抱头遁走。

第二百三十七章 会和

码头上的人立时鸡飞狗走,其中包括了几名公差在内,好象半点皇法都没有的情景。寇仲转头对素素叹道:“这年头,想做普通人并不容易,你若是表现的软弱好欺一点,马上就有毫无道义的恶人欺上门来。他娘的,我刚刚还是出手轻了,要是直接废掉几个,保证这些龟儿子拦都不敢拦。”

素素抓着寇仲的衣角,有些紧张的说:“寇爷,我们……我们还是避一避吧!”

寇仲哈哈一笑道:“避什么避,对恶人,只有更凶更恶才行。”说着,松开素素,大步迎了上去。

众汉见寇仲不但没有逃跑,反而迎了上来,顿时心中大喜,齐声发喊,举着刀叉,呼啦一下,一拥而上。

寇仲迈开大步,三五下就撞进了众汉群众,那众流氓恶汉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没来的及反应,打头的四五个人就被寇仲一下子撞的飞出四五仗远,重重的摔在一堆堆货物之上,顿时惨叫连连,半天爬不起来。

其他的流氓都料不到寇仲如此的悍勇,都不进一愣神。然而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寇仲挥起拳头,只听“呯呯”之声不断,眨眼之间,又有五六名大汉被寇仲的铁拳砸飞出去。

众汉不进倒吸一口凉气,不过这些人总算是从火拼厮混中走来的,也算是见过大阵仗的,寇仲虽然悍勇,但是也没有表现出不可抗拒的高明武功。马上就有人在人群中喊道:“大家一起上,看他有几只手。”

众汉仿佛得了提示一般,顿时呼喝一声,举起手中的刀叉兵器,没头没脑的向着寇仲挫去。

寇仲这两年在军队中厮混,枪林箭雨都视若等闲,现在这群小混混的围攻如何被他放在眼里。他也不动用真气,只是大喝一声,声如霹雳,震的靠的近的几个大汉耳膜轰鸣,心胆俱裂,几乎拿捏不住兵器。

寇仲的也不使出什么高明的手法,只是如冲城车一般在人群之中横冲直撞,拳、脚、肩、膝等身体部位都成了他的武器,那些流氓恶汉只要给他的身体碰上,无不像是被狂奔而来的马车迎面撞上一般,抛飞出去。

不过片刻,这群流氓恶汉就被寇仲尽数放倒在地,不是没有人想过逃跑,但是先跑的人无不被寇仲随手掷出的兵器砸中。

四五十个流氓恶汉东倒七歪的躺在码头之上,哀声遍野。偌大的场地,只有寇仲一人昂然立于中央,他轻轻的舒展着拳头,一副意犹未尽的意思,仿佛这群人还不够给他热身一样。

码头的这番异动,早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不过像这样的火拼,在码头来说实在是太平常了,所有人都不在意,只当热闹看了。不过寇仲的表演,也让所有人意识到这个少年不好惹,因此当寇仲领着素素在码头上行走的时候,沿路的人纷纷让开。

“这位公子好身手,不知可否上来一叙?”就在寇仲四处巡梭,试图找一首可以搭船的船只的时候,一个柔和悦耳的女声从上头传来。

寇仲抬眼连忙瞧去,只见刚刚那首许多官员想要上去探望的大船之上,正立着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女,这位美女悠闲的立于船头,手中把玩这一柄铜箫,白披风衬湖水绿的武士服,令她显得绰约多姿,而头上干脆简练的男式发髻,更令她有一股英气。

这个女子的英挺气质,让寇仲不禁想起了独孤凤,顿时心生好感,扬声笑道:“敢问姑娘芳名。”

那美女微微一笑,道:“妾名云玉真。公子英华内敛,武功不凡,刚刚在码头的英姿更是让人钦佩不已。不知公子是否有暇,上船一叙?”

寇仲倒没想到自己只是打了几个流氓,就有美女欣赏起自己的英姿来,不禁有些得yì

。而素素却在看到英姿煞爽的云玉真后,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见寇仲面露得色,想要答yīng

的样子,连忙小声提醒道:“公子,我们不是还要坐船去江都吗?”

素素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对于有武功在身云玉真来说,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她微微一笑,从容向寇仲道:“原来公子是要去江都,那真是太巧了,我们也正要去江都。公子如不嫌弃敝船简陋,正好可与我们通行。”

有顺风船可搭乘,寇仲自然是欣然同意,素素虽然紧张,但是她自己知dào

自己的身份低微,也不好开口阻拦。

寇仲带着素素横过了数十丈的距离,到了上船的吊梯处,这吊梯足有五丈高,若是不懂轻功,只能攀爬上去。寇仲一托素素,轻轻的一踏地面,两人如一朵行云一般,飘然上了甲板。

甲板之上,千娇百媚的云玉真悠然而立,她的身后侍立四个剑手。当看到寇仲上船时施展的身法时,她不禁眼睛一亮,赞叹道:“好轻功。”若只说武功,云玉真的见识只是一般,但是说到轻功,她可是一位大行家,寇仲带着一个人上船,还能做到举重若轻,飘如行云,这可是大大的不简单。

寇仲上船之后,抱拳笑道:“多谢云姑娘。”

云玉真含笑打量着寇仲,不过眼睛落到素素身上的时候,还是微微停顿了片刻,显然是为寇仲身边的一个小婢都能有这么漂亮而惊讶。

“公子请随我来!”云玉真虚手一引,盈盈转身,领路先行。

客随主便,寇仲跟在云玉真后面,她美好的背影,大感江南人杰地灵,只是随便偶遇都能碰到如此等级的美女。

步进舱门,一条通道往前伸展,两边各有三道内舱的门户,却不见任何人,颇透出神mì

的气氛。云玉真领他们到了左边最后的舱门处,再走前就是通往上下船舱的楼梯了。寇仲正好奇地左右打量,云玉真把舱门推开,柔声道:“两位请进。”

寇仲和素素举步入房,均感愕然。原来此房非常宽敞,但中间却以垂帘一分为二,近门这边四角都燃着了油灯,放置了一组供人坐息的长椅小几,墙上还挂了几幅画,看布置显得相当有心思。

云玉真客气道:“两位请坐!”

寇仲和素素两人坐下后,云玉真也自坐下,不过却并不坐在主位,而是在寇仲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双方隔着小几坐下,云玉真又俯身为寇仲斟茶。不经意间,寇仲灵敏的鼻子已经嗅到淡淡幽香,由云玉真那边传来,非常诱人。

亲手为寇仲奉上香茶之后,云玉真娇声问道:“公子为何会给码头的流氓追赶呢?”

听到云玉真这样一问,素素不禁脸色微红,却是明白这些混混过来找麻烦,多半是因为她的原因。

寇仲哈哈一笑道:“不过一些小毛贼,不值一提。”

云玉真看了素素一眼,一副了然的表情,轻笑道:“公子有这么漂亮的婢女在身边,想不招惹一些麻烦也不成呢?”顿了顿,又问道:“我看公子谈吐不俗,且身手不凡,想必出身名门,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寇仲从军以来,一直用的是化名,他对云玉真虽然略略有些好感,但是也不会一见面就和盘托出,因此含糊道:“在下徐达,扬州人氏,侥幸学了几手拳脚,在军中混过两年。”

云玉真听得不禁眼睛一亮,扬声道:“可是连败瓦岗大将单雄信、徐世勤,差点斩杀李密之子李天凡的徐达徐&向前?”

寇仲微微一愣,自己在军中虽然薄有名声,但是这些事迹在江湖上却毫不起眼,却没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竟然对自己的事情如此的清楚。

似乎是看出了寇仲的疑惑,云玉真微笑着解释道:“妾身云玉真,添为巨鲲帮帮主。敝帮除了做些水路生意之外,还兼营风媒消息之类的情报交yì

,故而对天下各地的情报都比较重视。徐公子乃是军中新秀,我们自然关注良多。”

寇仲释然,他自然知dào

,江湖间每一个帮会都需yào

庞大的经费,像海沙帮和水龙帮便是以贩运私盐为主要收入,巨鲲帮是以远洋贸易为主,兼营情报消息。不过他更知dào

巨鲲帮背后的后台是独孤阀,说起来也和他师傅独孤凤关系不浅,眼前的这位美人儿帮主说起来还算是自己人。

寇仲心情轻松起来,笑着拱手道:“原来是云帮主,久仰久仰……”

云玉真娇笑道:“徐公子久仰我什么?”

寇仲不禁哑然,说实话,他之前虽然知dào

巨鲲帮和自家师傅有些关系,但是却连巨鲲帮帮主叫什么都不知dào

,这句“久仰”不过是客套话,却没想到云玉真真的刨根问底。

不过寇仲只是脑筋一转,就笑嘻嘻的道:“当然是久仰云帮主的美名了,云帮主年纪轻轻,就为一帮之主,真是当代英雌,巾帼不让须眉……”

云玉真忍俊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娇声道:“徐公子真会说话。说起来,刚刚玉真看到徐公子气度不凡,身边带着一位美人呢!还以为公子就是多情公子呢”

第二百三十八章 自有英雄救苍生

寇仲久在军中,消息闭塞,对于江湖中近两年的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听到“多情公子”的名号,不禁感到好奇,问道:“多情公子是何许人?”

提道侯希白,云玉真的眼眸中闪过憧憬和温柔之色,道:“多情公子是个谜样般的人物,没有人知dào

他的出身来历,他囊内却有用不尽的金钱,立志要遍访天下名妓,本身更精於琴技,又懂作曲,多才多艺,所以才被称为多情公子。”

寇仲看到云玉真的神色,心知云玉真多半对这位多情公子仰慕已久,不禁笑道:“这小子真是个风流种子,过的日子真是让人羡慕。”顿了顿,又叹道:“哎,只看他还未露面,就让云帮主你这样的美人对他心生向往,由此可见这小子的手段高明,他娘的,这小白脸真让人嫉恨,以后见了他一定要砍他两刀。”

寇仲的话虽然粗鲁直白,却自有一股坦荡磊落的气度,让云玉真非但不反感,反而对他发自内心毫不掩饰的坦荡气概十分的喜欢。而且寇仲毫不掩饰因为她对侯希白期盼向往而生嫉妒之心,更是让她隐隐感到喜欢。这非是她对寇仲生出了情爱之心,而是男女相处中自然的微妙反应。

云玉真脸颊微微泛红,轻轻的白了寇仲一眼,娇嗔道:“徐公子说什么呢?人家倾慕的又何止多情公子一人呢!说起来,江湖间从来都没像这一阵子般热闹呢,也许是天运已至,现在江湖上年青一辈中可是群英并起,除多情公子外,近期风头最盛者,尚有岭南宋阀宋师道、影子刺客杨虚彦、塞外剑手跋锋寒,这些人都是玉真渴慕一见的人呢!但如论轰动,则无过于你徐达徐公子呢!瓦岗寨高手尽出伏击张开府,若非徐公子力敌翟让,迫退李密,只怕张开府这位大隋柱石如今已经倒塌了呢!宋师道剑挑南海,败南海派掌门金枪梅旬,杨虚彦神出鬼没,接连刺杀江湖多名成名高手,连江淮霸主杜伏威都险些吃了他的大亏,跋锋寒彗星北来,连败北地数十位名家,但是若说到战绩,可都比不上徐公子你力敌翟让,迫退李密来的震撼呢!翟让与杜伏威,窦建德、薛举并为江湖四大黑道霸主,纵横天下数十年,武功深厚,比之天下四大门阀阀主也不逊色。徐公子能够力敌翟让,武功必然已经是江湖绝顶一流。想必过些时候,徐公子的‘刀帅’之名就要轰传天下呢!”

瓦岗寨突袭那一战,可谓是他平生以来遇到的最险恶的一战。寇仲本人纵然天资纵横,又有名师教导,但是毕竟习武时日短暂,对上名震天下数十年的黑道大豪翟让还是要逊色几分,若非他久历战阵,于征战之中悟通兵法入刀的道理,将两军对垒的兵法战争之术融入道百战刀法之中,迈入刀道宗匠的门槛,只怕在翟让手下走不出十招。幸好翟让等人急于求成,不能发挥自己功力深厚、气脉悠长的优势,而寇仲天性悍勇,又在独孤凤的皮鞭教导之下习惯了面对强势敌人,百战刀法又善于战场搏杀,这才抓住机会重创翟让,其后又摸准李密爱惜自身,不肯同归于尽的心思迫退李密,看似战绩辉煌,但是只有寇仲知dào

他其实是在刀尖上跳舞,那场战斗之中若是他有一丝一毫的错误,只怕就身死当场,什么雄心壮志、刀道探索都成为一场空。不过这一战,对于寇仲来说也是受益匪浅,残酷的战场使他彻底的明白了兵法争战的意义,这种明悟使他的刀法终于走出了自己的风格,自成一家,如今的他,江湖上能够在刀法上胜过他的只怕不多了,他已经可以勉强说得上是当代刀法大家了。

寇仲回想起往事,不禁嘘唏了一下,不过突然想到云玉真提到的这几位江湖上年轻一辈的杰出人物,但是却恰恰漏掉了其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因此好奇的问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江湖广大,有如此多的英杰也不奇怪。不过,云帮主提到的这些人固然厉害,但是却并不是当今天下最出类拔萃的人物吧!”

云玉真先是玉脸一红.旋又不好意思的微微偏过头,有些扭捏的道:“‘灵犀公子’虽然文采武功俱是天下无双,但是他并未在江湖上行走,偶然一两次出手,也是如神龙乍现,神mì

莫测。像‘灵犀公子’这样的如贤人隐士、崖岸风流的人物,又好哪来和江湖中人想必呢?”

寇仲微微一怔,他原本所指的是独孤凤,怎么云玉真却想到独孤云去了?不过说起来,他和“独孤云”这位师伯并不熟悉,独孤云在独孤阀中也是十分神mì

的人物,独孤家的许多人都不知dào

他的情况,寇仲在独孤阀呆了那么久也只远远的见过独孤云一次,两人并未有机会说过话。寇仲只知dào

这位师伯和师傅一样出身楼观道,经常云游在外,就连在独孤家也很少出现,就算出现,也只是短暂的露个面,很快就消失不见,这样一个人物,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寇仲内心对这位从来没有交流过的师伯很是钦佩,不为别的,只为他几句诗文传遍天下,就勾的无数女子对他心怀憧憬,这样的本事,让寇仲十分的羡慕佩服。而现在看这位云帮主的表情,显然对他那位文采风流的师伯倾慕不已。

寇仲心中暗笑,面上却故yì

做出一副茫然的表情,疑惑的道:“咦!当今天下年轻一辈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不是独孤剑神吗?云帮主为何说‘灵犀公子’?”

云玉真顿时大羞,红霞从两腮一直飞到耳根,她狠狠的瞪了寇仲一眼,娇嗔道:“独孤剑神天纵之才,不过双十年华就已经是当世大宗师一流,纵观古往今来的所有天才人物,也没有几个能够比肩的。这样的千年一出的绝世人物哪是我们能够品评的。当今江湖又有哪个人敢将她当做年轻一辈来看待?”

寇仲听得咂舌不已,跟美人儿师傅相处久了,只记得她的严厉和小心眼,却没想到她在外人眼中的形象是如此的高大。寇仲也是听着三大宗师的传说长大的一代,在他的心目中,大宗师一流的人物必然是气度恢弘、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不凡气息的人物,自家的美人儿师傅武功厉害是够厉害了,但是以她那常常因为他一句话的错误就找藉口体罚的严酷和小心眼,实在不像是大宗师。不过这些话,寇仲自然是不敢说出口的,若是眼前的是旁人寇仲还能借机发几句牢骚,只要不传到美人儿师傅耳朵里就没有大碍。不过眼前的这位云帮主说起来还是美人儿师傅的手下,他这里发牢骚,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传到师傅耳朵里。到时候小心眼的美人儿师傅又少不得要弄出些手段炮制他,寇仲可不希望再尝试师傅那些层出不穷的整人手段了。想到这里,寇仲也不禁庆幸,幸好独孤馨虽然和独孤凤是姐妹,但是除了身为贵家女的娇气之外,并没有学到独孤凤的蛮横和小心眼,和她相处起来可比和独孤凤相处愉快多了。

涉及到独孤凤的话题,寇仲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点头表示对云玉真的话比较认同。云玉真似乎也无意于纠缠这个话题,而是转移话题道:“徐公子刚刚立下大功,正是前程无量的时候,为何却突然远离军中,孤身南下呢?”

说到这个问题,寇仲神情微微一黯,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沉默了片刻,才淡然一笑道:“徐某天性散漫,胸无大志,从军也只不过是为了磨练刀法,如今刀法有成,自然没有在军中呆下去的必要了。”

云玉真微微一笑,没有深究寇仲言不由衷的意思,而是柔声道:“那徐兄近来都有什么打算呢?”

寇仲看了云玉真一眼,突然耸耸肩,哈哈一笑道:“能有什么打算,左右不过是看看有些甚麽发财的生意可做……”

云玉真的神情由温柔转作冰冷,平静地道:”外面那么多人正为战乱和暴&政受苦受,徐兄乃是名将之才,难道没想过就世济民,为天下苍生尽点心力吗?”

寇仲面容一沉,又想起攻破瓦岗寨之后的惨状,不禁有些意兴阑珊,懒懒的道:“徐某不过是一介匹夫,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拯救天下万民苍生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那些大英雄大豪杰来做吧!”

寇仲倒是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发生不过月余,就已经传得这么有名了。

PS:继xù

码字,虽然晚了点,但是说过两更就要做到。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云玉真听完寇仲的话,嘴角飘出一丝笑意,像是早知dào

寇仲的答案一般,轻轻的站起身道:“两位请跟我来。”

寇仲微微愕然,不明白云玉真这突然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云玉真像是知dào

寇仲的疑惑一般,微笑道:“有位贵客想要见徐兄。”

寇仲不进微微皱眉,不明白云玉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云玉真这一副神神mì

秘居高临下,仿佛理所当然一样的语气让他十分的不爽。因此站起身,淡淡的道:“原来云帮主船上还有一位贵客,为了不打扰云帮主的贵客,徐某告辞了。”

云玉真却没想到寇仲是这样的反应,不禁有些惊讶,又有些慌张,连忙道:“徐兄误会了。这位贵客和徐兄大有渊源……”

寇仲听得微微惊讶,他和徐子陵都是小混混出身,父母亲友都早已死于乱兵之中,若论起大有渊源的人物,数来数去也没有几个。云玉真的这些话,倒是勾起了寇仲的兴趣。略略考lǜ

一下,寇仲还是决定去见见这位被云玉真恭敬的称呼为贵客的人物。

寇仲和素素跟着云玉真来到大船的上层的一间房门之外,云玉真将两人带到门外后,并未停留,而是转身离去。

“进来吧!”就在寇仲想着自己要不要直接推门而入的时候,一个淡然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寇仲不禁心中一喜,面上却又一苦,这个声音的主人他当然熟悉,因为屋里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师傅独孤凤。

寇仲定了定心思,不由庆幸自己在云玉真面前没有乱说话,不然以师傅的功力肯定是听个一清二楚,那个时候自己就肯定要倒霉了。

素素自上船后就一直乖乖的跟着寇仲,现在见到寇仲突然露出紧张的样子,也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寇仲轻轻的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的房门。

一个纤美修长身形,正卓然立于窗前,她正扶着轩窗,背对着房门,悠然自得的望着窗外。她的腰肢挺直,乌黑的青丝如瀑布一般自然垂下,留给人一个完美至无懈可击的背影。

“徒儿寇仲,拜见师傅,师傅您老近来安好!”寇仲来不及细看美人儿师傅的有没背影,一进门就忙着拜倒。

“本来很好,但是见了你就不好了!”独孤凤一边淡淡的说着,一边转过身来。

素素在看到独孤凤的绝世面容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升起“惊艳”之感,独孤凤一袭简单的白衣,但却有一种华服无法比拟高贵之感。在看到独孤凤的第一眼,一种自惭形秽的念头涌上心头。

在素素偷眼打量独孤凤的时候,独孤凤的目光也落到了两人身上。两年未见,寇仲的变化倒是不小,不但个头窜了一截,就连肩膀都变得宽厚了许多,原本还略带着稚气的脸型,经过两年军旅生涯的磨练,已经带着几分坚毅沉稳的味道,粗狂的轮廓中透着一种狂野不羁的味道,看起来倒是似模似样了,完全不像以前的小毛孩子了。

独孤凤的目光在寇仲的身上只是略微一扫,就转到素素的身上。对这位原著中命途多舛,最终悲剧收场的少女,独孤凤倒是十分的同情的。说起来,素素的悲剧完全就是双龙自己一手造成的。若是双龙能够少一些感情洁癖,不论哪一个出手收了素素,素素的生命都不会像原著那样悲惨。原本独孤凤以为自己这只蝴蝶扇动的翅膀够大了,只怕这个普通的女子没有机会和双龙相遇,但是没想到命运的惯性如此的强dà

,她到底还是以另一种方式和双龙遭遇了。这次的相遇对她来说,到不知dào

是幸运开始还是悲剧的延续。

寇仲心中叫苦,这个时候,他最怕见到的就是师傅,原本他信誓旦旦的向师傅保证自己孤身从军,白手起家,不靠任何关系,堂堂正正的于战阵立功,好等功成名就之后回去迎娶独孤馨。却没想到自己因为种种缘故半途而废。不管他当时下这个决定的时候理由有多么的充分,心情有多么的坚决,但是面对师傅他总有一种愧疚的感觉,哪是辜负了师傅的期望,违背了自己诺言的羞愧之感。他此番南来,是理念受挫,感到迷茫,下意识的想回到故乡扬州寻找慰藉。在见到师傅之前,寇仲更想见一见自己的好兄弟徐子陵,向他倾诉自己的烦恼。不过现在既然遇到师傅了,哪怕再不愿意,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

寇仲的反应倒是出乎独孤凤的预料,在独孤凤的印象中,寇仲这家伙天性惫懒,脸皮厚度堪比城墙,最善于打蛇随棍上,按照他平时的性格,听到独孤凤那句语气不善的话,早该嬉皮笑脸的插科打诨了。哪知dào

寇仲只是苦笑一下,回了句:“徒儿不好,让师傅你失望了。”

独孤凤眉头微皱,旋又舒展开来,淡然一笑道:“看来军中生活还是很有用的,至少你这性子倒是变沉稳许多了。”她对寇仲虽然没有刻意的关注,但是对于他的经lì

还是十分清楚的。寇仲这小子因为武功底子不错,从军之后履立战功,很快就被张须陀注意赏识,这小子猪脚光环的魅力十分强dà

,笼络人心的效果和刘备有的一比,和张须陀手下的名将秦琼、程咬金、罗士信关系非常好,在张须陀军中混的可谓是如鱼得水。而且在这两年中,武功刀法都是大有长进,就连独孤凤听到他力敌翟让、迫退李密的消息时都十分的惊讶,暗自感叹这小子果然是套着主角光环的人物,就算没有了原著的奇遇,现在的进度也一点不比原著慢。

独孤凤又瞥了一眼素素,淡淡的问道:“这个就是你瓦岗寨救出来的小婢?”

素素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她的双手紧紧的握住衣角,一双秀丽的眼睛紧张的盯着独孤凤,她身为翟娇的贴身婢女,自然也听过大龙头府中人的议论,知dào

眼前这位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剑神”,虽然这位剑神看起来只是一位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子,但是不知为何,她一看到独孤凤,就忍不住紧张起来。

寇仲也给独孤凤这一问弄得有点尴尬,当初在攻破大龙头府的时候,他出于恻隐之心救下了素素,他手下人会错意,自然以为他看上了这个漂亮的婢女,因此在战后这个婢女直接就被送到他的营帐之中,这种事情虽然有违军纪,但是在军中却是很普遍的现象,以他的地位,收留一个叛军眷属实在不算什么大事。不过尴尬的是,在他救下了素素之后,素素似乎就认准了他,时时以女婢自居,他离开军中时无人可以托付,只得将她带走,原本打算先将她带在身边,慢慢的为她寻个好归宿。却没想到突然就撞上了独孤凤,虽然他跟素素之间确定是清白的,但是其他人未必肯相信。而且,就算独孤凤相信他和素素之间是清白的,但是带着漂亮婢女满江湖跑的行为只怕也会惹来独孤凤反感,因此连忙解释道:“师傅,素素她……”

独孤凤淡淡的瞥了寇仲一眼,虽然原本就知dào

寇仲不是徐子陵那种至诚君子,做不到从一而终,但是看到寇仲身边带个美女到处晃悠,独孤凤仍然有一种狠狠揍他一顿的冲动。人总是宽以待己,严以律人的,独孤凤自己虽然有够花心的,但是疼爱自家妹妹的天性,自然要求妹妹的丈夫要从一而终,不能在外面拈花惹草。寇仲现在虽然和素素还没什么关系,但是看过原著的独孤凤自然知dào

寇仲是什么德行,这小子可是不会拒绝逢场作戏的一夜情的家伙。为了自己妹妹将来的幸福,独孤凤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家伙敲一下警钟。

因此独孤凤表情平淡,对寇仲的解释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问道:”说说你这两年的经lì

!”

第二百四十章 兵过如洗

这是一个小小的村庄,菜畦碧绿,桑林环绕,农舍整齐,次第相邻,村庄周围是一片收割后的水田,还未干涸的水流在阳光下泛着波光,水田旁的草地之上正有几只犄角粗壮的水牛悠闲的吃着水草,这个小小的村庄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之中,一派宁静安详。

蓦地蹄声大作,一队人马由村前冲刺而来,打破了小村的宁静和谐,这批约五十人的骑队,盔甲鲜明,衣衫整齐,一看便知dào

必是官军,这群彪悍的骑士人人张弓搭箭,杀气腾腾甫进村内先射杀了几只扑出来的犬只,接善逐屋搜查,把村内百多男女老幼全赶了出来,一

时鸡飞狗走,呼儿唤娘,哭喊震天,使人不忍目睹。

而在春外里许路外的不远处,徐子陵和傅君倬正向着村庄走来。徐子陵在救了傅君倬之后,为了摆脱宇文化及的追踪,不敢在扬州附近停留,就带着病体未愈的傅君倬向丹阳行去。这一日,天将正午,两人正要找个村子休息一下,却看到远处的村子之中浓烟如柱,火光冲天而起,顺着风声,甚至隐隐可以听到村中呼儿唤娘,哭声震天。

徐子陵不禁脸色一变,他行走天下许久,阅历颇为丰富,自然认得这样的情况代表这什么样的意义。而傅君倬却是面色冰冷,眼神中露出毫不掩饰的痛恨和杀意。

徐子陵停下脚步,对傅君倬道:“傅姑娘,你伤势未愈,就在此等候一下,我去前面看看。”

傅君倬冷哼一声,道:“本姑娘如何行事,何用你来指挥。”

徐子陵匆匆道:“前方村子中火光四起,哭喊声不断,多半有盗贼劫掠。姑娘伤势未愈,不方便动手,还是在此稍后片刻吧!”救人如救火,徐子陵说完,也来不及看傅君倬的反应,翻身下马,向着村子飞掠而去。

傅君倬看着徐子陵疾驰而去的背影,眼神再不复刚刚的冰冷,而是流露出复杂难名的神色。傅君倬的乃是父母死于战乱的孤儿,平生最痛恨乱兵盗贼,又因为最敬爱的师傅被汉人高手重伤,家园又被汉人占领,国破家亡的惨剧使她将所有的仇恨都转移道中原的汉人身上,此次她前来中原,就是抱着不惜一死,也要挑起中原纷乱的决心。如今的天下已经渐渐流传起“杨公宝藏,和氏宝璧,二者得一,可安天下”的传闻,听到这个传闻的她颇为欣喜,原本她想凭着得自杨玄感的杨公宝藏地图进入宝库,取出宝藏来为高丽的复国大业提供资金,哪想到杨公宝藏已经被人捷足先登,她凭着藏宝图潜入杨公宝藏,却没想到宝库的机关已经全部改变,若非她小心谨慎,发xiàn

不对立即撤tuì

,只怕现在已经深陷于宝库之中了。逃出宝库的她,自觉地杨公宝藏已经不可取,索性将杨公宝藏地图在自己手中的消息散步出去,想要挑起中原各路野心家的野心,使大隋彻底的陷入内乱之中。她这次前来行刺杨广,本来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却没想到意wài

的给徐子陵救了。她对汉人从来没有好感,徐子陵虽然救了他,让她心中暗暗感激,但她表面上却对徐子陵有半分好脸色,不过无论她态度如何的恶劣,徐子陵都只是淡然一笑,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伪装一般,对她的刻意敌视视若不见,仍然细心体贴的为她治病疗伤。在这短短几天的接触中,徐子陵的恬淡冲和、俊逸脱俗的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平生第一次发xiàn

,自己的心竟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冰冷,面对一个汉人,竟然生不起任何的痛恨之情,反而隐隐有些莫名的情怀……

傅君倬神色变幻了几下,最终还是一催座骑,紧跟着徐子陵而去。

当徐子陵冲到村前的时候,骑军正把村内男女分两姐排列,且团团散开包围,防止有人逃走。其中一个看来是军兵头子的骑校,在四名亲随左右护翼下,策骑来至排列村男的人堆中,把精壮的挑选出来,赶到一边,另有人以绳子把他们绑成一串,显得韭常横蛮无道。遇有反抗者,马鞭立时狂&抽而下,打个半死。

徐子陵看得脸色阴沉,却又愤莫名。如今的天下,纷乱不断,盗贼四起。但是不但盗贼作乱,就连官兵也四处劫掠,毫无顾忌,行事风格比盗贼更加强横霸道,所以天下才有“贼过如梳,兵过如洗”的传言。盗贼劫掠尚且有漏过的可能,但是官兵洗劫,往往是杀人放火,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这样的惨剧,徐子陵游历天下,已经见过听过许多次了。

这群骑兵把个个高头大马,盔甲齐全,刀剑出鞘,杀气腾腾的将村民围在中间,善良淳朴的村民没有反抗的勇气,如绵羊一般的被这些明火执仗的官兵驱赶着。而那些母亲妻子见到儿子丈夫被人拉去作夫役,发出阵阵令人不忍卒听的呼号悲啼。

“啊,我的房子啊!”突然之间,看着火光四起的村子,有一个村民难以抑制的发出哀号,随之,就是许多妇女的哭声,甚至连一些老人都流下了眼泪。

“啊,把我们的村子烧了,我们以后怎么样活啊?”

“官爷,我们都是良民,官府要我们交税,出工,我们哪一样都没有落后,为什么要烧我们的村子?没有活路了,我们不如死了算了!”

“是啊,村子烧了,我们不火了,倒不如死了痛快!”

村民群情激奋,一阵骚乱,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可是那些所谓官军则人人神情凶悍,没有丝毫恻隐之心。那为首的军校狞笑你声,大喝道:“大胆,你们这些刁民,想造反吗?”

几道刀光闪过,五六个当头的村民躲避不及,被一刀劈砍在身上,顿时鲜血飞溅,一个个哀嚎着倒地。村民见了鲜血,顿时露出畏惧之色,骚乱顿时平静了下来,一时间人群中鸦雀无声,只留下战马“嗤嗤”呼吸之声。

那军校满yì

的看着这些村民露出畏惧恐慌的神色,自得yì

满的巡视着,一边不停的喝道:“你们这些贱民,为圣上效力是抬举你们,若再敢放肆,全村屠灭……”

那军头骂骂咧咧的挑完了男丁,经过那些女眷小孩时,忽地勒马停定,以马鞭指着其中一名村女喝道:“你出来!”

村民立时一阵紧张,不过看到那些并将凶狠的目光,和明光闪闪的刀剑,一个个都不敢出声,只是愤恨的盯着这些比贼寇还要狠上三分的官军。

那村女被拖了出来,果然长得颇有秀色,身材丰满,难怪那军头心动了。

“狗贼!”一声爆喝,一个年轻的汉子自村民中冲出,目眦俱裂的向着玩弄村女冲去。

“狗官欺人太甚!”几个年轻的的汉子同样冲了出去,显然已经忍无可忍。

那军头倒是没有料到这些绵羊之中还有敢反抗的,顿时大怒,大喝道:“竟敢造反,好!逆贼窝藏钦犯,杀,一个不留!”说话间,狞笑着抽出刀,向着冲过来的汉子当头劈去。

徐子陵看得义愤填膺,在那些军兵狂喝出刀的时候,猛然冲出。

转眼之间,徐子陵已跨过数十丈的空间,抵达官兵围攻村民的战圈中围处,双拳击出,“蓬蓬”两声后,以那名军校为首的两名敌人被他的螺旋气劲轰得打着转横跌开去。

徐子陵足踏实地,不待对手反应过来,一脚踢开一个躲避不及的军兵,一步跨出,左掌飘忽无力的拍在一面盾牌上,持盾者却立即喷血到底。

那自村民中冲出的几个汉子竟然懂得些武功,见了徐子陵这突然出现的帮手,虽然意wài

,却个个大喜,乘机夺了几个军兵的兵器,呼喝着向旁边的军兵砍去。

徐子陵身形如电,鬼魅一般的在军将群众传说,拳掌若风雷迸发,先震飞了一把大斧,接着切入另一人刀光里,以掌背把一名黑甲壮汉扫跌於数丈开外。

官兵们突然受袭,一时措手不及,围拢村民的战圈登时冰消瓦解。

那几个颇有血性的年轻村民一边回刀和官兵奋勇搏杀,一边大叫道:“杀了这些狗贼。为去年死去的人报仇。”

大部分村民呆若木鸡,不知所措,而年轻人听到为首的几个青年的号召,顿时热血上涌,冲了出来。这个村子的年轻人有不少习武的,身手都不错,而官兵们则被徐子陵鬼魅一般的杀人手法杀得胆寒不已,再加上为首的军校一个照面就被徐子陵一拳击飞,生死不知,无人指挥之下,这群官兵竟然被徐子陵杀的人仰马翻,而那些热血的青年更是合并到一处,捡起官兵掉落的兵器,怒喊着向官兵冲杀过去。

不过片刻,这数十骑就被杀的溃不成军,有机灵的军士慌忙拨转马头,向着村外狂奔而去,转眼间,原本气势汹汹的官军就变的七零八落,一哄而散。

PS:这是补昨天的章节。

第二百四十一章 乱世何处为净土

有徐子陵这等高手存zài

,官兵被杀的溃不成军,最终呼喊一声,四散奔逃,其中三个骑兵慌忙奔到村口,正好撞见傅君倬策马而来,不禁心中一惊,不过看到傅君倬是女子时都是心中又是一喜,刚要冲上去顺手拿下傅君倬的时候,却突然看到傅君倬不但没有露出惊慌之色,反而嘴角溢出的一丝冷笑,而且她的一只手已经按到腰间的剑柄之上。看到这种情景,三个骑兵顿时魂飞魄散,他们并不是没有眼力之辈,立kè

意思道拦住去路的女子显然也是位江湖高手,想到那个如鬼魅般突然出现的恐怖杀星,这几个骑兵哪里还敢招惹看起来高深莫测的傅君倬,纷纷拨转马头,向着其他方向逃去。

看着四散奔逃的官兵,傅君倬也暗暗松了口气,握在腰间剑柄上的手也轻轻的放松。她现在重伤未愈,不能动用半分真气,虽然凭着她的剑术,就算不动用真气,杀死几个骑兵也没有多大问题,但是毫无疑问会让原本已经开始痊愈的伤势再次复发,甚至更加严重。傅君倬知dào

自己不该跟过来,但是出于莫名的清雪,她还是想要跟过来看看。

徐子陵并非嗜杀之人,当这些骑兵四散奔逃的时候,他已经停下了杀戮,当看到傅君倬出现的时候,忍不住心中一惊,对于傅君倬身体的情况,他当然知dào

的一清二楚。三名奔逃的骑兵奔向傅君倬时,让徐子陵不由的心中一紧,急忙运气身法电射而去。

看到奔逃的骑兵避开傅君倬,徐子陵暗暗不禁松了一口气。他来到傅君倬身边,注视着傅君倬,叹了口气道:“傅姑娘你怎么也跟来了。”

傅君倬给他暗含关切和责备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禁微微偏过头,轻哼一声,避开徐子陵的目光,原本冰冷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

“多谢大侠出手相救。”杀散了众官兵,原本哭哭啼啼的村民终于醒悟了过来,那先冲出来的青年在村中颇为威望,安抚了几句村民之后,就上来和徐子陵道谢。

徐子陵客气的阻止了那青年的下拜。

“若非大侠出手,只怕我们全村在劫难逃,大侠救命之恩,粉身难报,不知大侠尊姓大名!”那青年拜不下去,却深深的鞠了一躬,望着徐子陵的目光之中满是感激和崇敬。却是明白刚刚若没有徐子陵的出手,他们全村都是被这些骑兵屠杀的下场,而且徐子陵刚刚的杀人手段宛如鬼神一般,神乎其神,更是让这个粗通武功的青年视若天人。

“在下徐子陵。”徐子陵摆了摆手,说着:“不必多谢,我也是恰逢其会,现在敌贼已除,兄弟可有什么打算。”若是一般的江湖高手,行侠仗义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就要拂身而去。但是徐子陵出身社会底层,深知民间疾苦,自然知dào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是杀了那些贼兵就能完的。他到既然已经出手,自然不能再一走了之,还要看看这个村子中的人有没有收尾清理的方法。

“这个……”那青年一时楞了起来,他出来反抗那些官兵时一腔热血,并未考lǜ

许多,现在冷静下来,却发xiàn

虽然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但是马上又要面对另一个天大的麻烦,杀了这么多官兵,已经与造反无异,只怕等官府知dào

消息,迎接全村的就是灭顶之灾。

那青年正在不知所措中,只听“扑”的一声,一人突然扑了过来,就跪在了地上了磕头道:“求少侠救救我们村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吾族虽小,但是也有上百口人家,如今杀了官兵,只怕……求少侠救救我们。”扑到在地的却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是本村的族长,这族长有十分的机灵,又有几分见识,知dào

如今坐下了泼天的祸事,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尽lì

抓住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救命稻草了。

那青年被老人的动作提醒,也是眼睛一亮,慌忙下拜道:“求大侠救我们一救。”

徐子陵连忙托起那位老人家,道:“老人家不必多礼,如今杀了这些人,只怕贵村已经不能居住了,以我之见,贵村还是尽快迁徙,越早越好。”

那老人得了徐子陵提醒,也是醒悟过来,知dào

如今坐下了这杀官造反的大事,自然是不能在停留在这里了,虽然对自家祖祖辈辈生活的村子十分的留恋不舍,但是故土再是难离,也没有人命重yào

,若是没有了人,守着故土又有什么用呢?

老人连忙召集村人商议了起来,讨论了许久,终于拿出了一个方法。他带着全村人商议的结果,向徐子陵道:“少侠救命大恩,吾族必将铭记在心,若是逃过此劫,全族上下必将供奉公子的长生牌位,日日为少侠祈福祈祷。”说着又要下拜磕头

徐子陵连忙再扶起这位老人,问道:“不知你们商议的如何了?”

“在据此百里之外的莲花山上,有一家清凉寺,我家也有族人在那里出家为僧,如今天下兵荒马乱,不但有盗贼,官兵更是比盗贼还要厉害,哪里都不是安全的地方。也只有庙里的圣僧大慈大悲,能够收留我们,我们全村打算搬迁到清凉寺去,在那地暂且避居些时日,等到天下太平时再回来。只是这一路上,有几股盗贼,我们全村多事妇孺老幼,万一路上遇到盗贼,只怕……”老人郑重的说道。

徐子陵听到他们已经有了打算,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这些村人有自己的打算就好,对于他来说,行侠仗义最麻烦的不是行侠仗义的过程,而是行侠仗义后的收尾工作,以前他也不是没有碰到类似的情况,那时他所救的人六神无主,全然拿不出一个注意,还是他费尽心思才彻底的解决后继问题。这一次倒是要省力很多了,因此徐子陵道:“老人家不必担心,我就送诸位到清凉寺吧!”

老人听了顿时大喜,千恩万谢着下拜。

举族迁徙自然是大事,若是平时,只怕要花费上旬月也不能完成,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在不知dào

官兵什么时候会再打过来的情况下,村民们只能尽快的收拾东西,只见重yào

的东西携带,将一些不重yào

的东西尽数抛弃。整个村子十分的忙乱,村民们套上牛车,将珍藏的粮食一袋袋的搬上牛车,又将散养的家禽驱赶到笼中,一笼笼的抬上车子,鸡鸭乱鸣、村犬狂吠、大人的呵斥、小孩的哭喊之声交织在一起,透出一股难离的故土的哀伤。

等一切收拾停当,全村人汇聚到村口,一群男女老幼,神色复杂的看着空荡荡的村子。望着熟悉的房舍数目,即将逃亡的人们,个个露出绝望和哀伤的神色。

“啊,我的村子啊!”突然之间,有一个村民发出难以抑制的发出哀号,随之,就是许多村民的跟着呼喊,而一些老人都流下了眼泪跪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徐子陵的心理不禁泛起难过的感觉,平民百姓,所求的不过是有一个安身的居所,能够吃饱饭,穿暖衣而已,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呢?而高高在上的贵人们,锦衣玉食,却又为着这样那样的理由而互相争斗,挑动一个个的战乱。人世间最大的不公平莫过于此。不禁叹道:“这世间,最苦的总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平民。”

傅君倬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情景,不禁想到了在隋军铁骑肆虐下的高丽百姓,顿时心中涌起对隋军和杨广的无尽痛恨,听到徐子陵感叹的话,不禁冷哼一声道:“这一切,难道不是你们汉人造成的吗?”

徐子陵知dào

傅君倬的身份,对于她对汉人的仇恨十分的理解。对于隋军给高丽人带来的痛苦,他没办法否认。虽然经过师傅的教育,他也明白了高丽的崛起对中原的威胁,也明白杨广征高丽正确性。但是看到眼前因官兵肆虐而不得不背井离乡的村民,在联想到高丽有无数因为隋军而陷入比这些村民更苦难境地的人民,他也无法用那些大道理来回答傅君倬,只能苦笑一下,叹息一声,沉默不语。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此诗虽是后世唐朝杜牧描写江南风光时所写,虽然南朝的寺院之数未必是四百八十,但是由此也可想见南朝寺院的兴盛。佛门自南北朝以来蓬勃发展,在南朝时更是达到了巅峰,可谓是青山处处藏古寺。而大隋一统天下,颇得佛门助力,因此佛门并未因为改朝换代的影响而有所衰落。

乱世之中,平民百姓身如草芥,无所依靠,只能寄托于神佛保佑,这才使得宗教大行。寺院广有田产,又不用缴纳赋税,故而寺院常有佃户托名投靠。而且在这个有武功的世界,僧侣不事生产,衣食无忧,有着大把的时间和精力修liàn

武功,稍微大一些的寺院,更是有着武僧护法。因此,虽然时逢乱世,但是寺院的范围却是十分的平静,既无劳役之苦,又无匪盗劫掠,俨然乱世中的一片净土。

第二百四十二章 月下佳人约会谁?

寺名清凉,却不清净。虽是傍晚时分,但是山上庙宇之中,还是有着许多的香客前来上香,钟声唱晚,击罄诵经声连绵不绝,更有一些信众跪伏在山门之前虔诚的诵念。看着这些信民虔诚的模样,徐子陵静默不语。佛门虽是外来宗教,但是因地制宜,广开方便之门,在聚集信众方面确实是远远胜过道门。

徐子陵想起歧晖一直念念不忘的广大道门之念,又看到眼前佛寺香火鼎盛的情形,渐渐的若有所思。佛门鼎盛,固然有佛门人才辈出,高僧大德层出不穷,但是更重yào

是佛门教义贴合百姓,期积德行善以修来世的思想对于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来说是一剂很好的精神良药,而且佛门僧众身体力行,护卫一方平安,就算是时常收到歧晖反佛教育的徐子陵,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乱世之中,佛门庇护之地确实是难得的净土。与之相比,道门本是专注于个人修行,只走上层路线,实在是有些脱离百姓。两厢一比,也难怪数百年来,佛门蒸蒸日上,不但从一外来胡教,渐渐变身为华夏正道,到如今更有压过本土道门的趋势。

清凉寺依山而建,说是山川,其实并不高大,只是个小丘陵,自山门而入,有前中后三殿,越过三殿,可看到一条青石铺就的小径沿山而上,直达山顶钟鼓楼。

寺中的僧人,见到一群逃难的人来,也不惊讶,就有一个和尚上前:“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诸位中可有伤者?若有,快快请入里面。”

“多谢大师。”族长连忙上前,满口赞颂,又说了情况。

这村中也有人在这寺中出家,不一会,里面又有一个中年和尚出现,族长连忙上前,又把事情一一说明。

“多谢徐施主救我一村,施主侠义心肠,功德无量。”那中年和尚的地位听了族长的介shào

,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又听到徐子陵救了满村人,连忙过来道谢。

徐子陵客气道:“举手之劳,大师不必客气。”说着看了看天色,又道:“我答yīng

村长一路护送,如今即已经到了贵寺,在下就告辞了。”

那和尚连忙挽留道:“施主辛苦了,如今天色已完,施主何必着急,不如就在鄙寺休息。”那族长听说徐子陵要离开,也连忙上前挽留。

徐子陵本性淡然无争,虽然受到独孤凤和歧晖的不少反佛的教育,但是本身对佛门并无多少排斥,不过他到底是出身道家,对于留宿佛寺还是微微觉得不妥。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傅君倬在,更不方便在寺中留宿,因此婉言道:“多谢大师美意,只是在下身边有位女伴,在贵寺留宿多有不便。”

那和尚这才注意到傅君倬,傅君倬一袭白衫,手持宝剑,远远的站在一方青石之上,冷冷的打量着寺院,气质卓尔不群,在周围的村妇之中,显得十分的显眼。这个和尚出来的匆忙,一时没有注意到,连忙道:“无妨的,本寺常有路途遥远香客来往,因此山下的常备有几处宅院。施主一路辛苦,可与贵同伴在山下的客房休息。”

那族长听到徐子陵由离去之意,也忙上来挽留。徐子陵见不用在寺院住宿,而且傅君倬重伤未愈,也不方便在山野露宿,又见这几人挽留的殷勤,考lǜ

了一下,就答yīng

住了下来。

用过晚饭之后,傅君倬照例闭门不出,入定运起九玄大&法,为早日恢复功力而努力。徐子陵推迟过村民的热情招呼之后,也回房休息。他的性子本来就颇为恬淡,在山中学道两年之后,越发的飘然出尘,对于人世的纷乱与杀戮有着强烈的排斥和抗拒,连带着对对于幽游山林、寄情山水的生活越发的向往起来。他不像是寇仲,有着出人头地的欲望,对于男女情爱,并没有特别的留恋,无论是单婉晶还是沈落雁,都委婉的向他表达过爱意,但是对于她们,他虽然感激与她们的垂青,但是心中并无多少心动的感觉。天性向道的他,更喜欢一种自由自在无所拘束的生活,这次他虽然奉师傅的命令前去东溟派谈生意,但是聪慧的他早已经隐隐猜到师傅的用意,因此才不急于赶往东溟派,甚至因为救治傅君倬而耽搁了行程。

说起傅君倬,不知为何,徐子陵对这位外表刚强冷漠的高丽女子有一种特别异样的感觉,傅君倬对他的态度虽然冷淡,但他却隐隐从她冷漠的外表之下察觉出她有一颗柔软的心灵。傅君倬冷厉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是让人忍不住呵护的柔弱,这份别样的气质隐隐吸引着徐子陵。他不知dào

着是不是男女之间的情谊萌动,但这是单婉晶和沈落雁都没有带给过他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去探究体会。

不过,徐子陵毕竟道心清澈,这些思绪只是微微在脑子里打转一圈,就给他抛了出去,放在一边。对于他来说,这一生唯一的追求已经确定,那就是探寻那至高无上的天道,追寻人生最根本的意思,领略宇宙自然造化的无穷奥妙。

想到这里,徐子陵顿时有解脱出来的感觉,就像从泥泽中拔出深陷的足子,回复一贯的潇洒豁达,脑筋再度活跃运作。他闭目调息,继xù

修习着长生诀。他的际遇神奇,先是在师傅独孤凤的指点下修成了千古无人能够练成的道门至高宝典《长生诀》,其后更是得当世药王孙思邈指点,将长生诀与医术结合起来,以另一种角度阐解长生诀的奥妙,气疗术不仅是医学上发前人所未有的治疗手段,更是一种别开天地的修行方式,医人既是修行,对于人体了解越深,他对于《长生诀》这开发人体潜能,蕴含着天人化生的无上奥秘的宝典领悟的越深。精研气疗之术的他,短短的三四年来,功力进境神速,单论真气的深厚,已经不输给那些成名数十年的高手。

说起来,他虽然得独孤凤传授无上剑术《心剑神诀》,但是因情出剑、纵情任我的《心剑神诀》完全不对徐子陵的胃口,反倒是不成熟的“太极”理念深深的打洞了他,现如今更是成为了他的武学根基。

太极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阐明宇宙从无极而太极,以至万物化生的过程。乃是蕴含道家无上至道的奥义,虽然独孤凤交给他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武学理念,但是却蕴含着无尽的发展潜力。这些年来,他在师祖张果的教导之下,遍阅楼观道的所有武学,张果将他视为衣钵传人,甚至连一些楼观道秘传,连独孤凤都不会的绝学都传授给了他,而他更将这些武学融会贯通,形成了自己的武学体系,已经踏上了一条寻找属于自己的武道的道路。不过他毕竟的体系初立,疏漏的地方还有很多,尚有许多地方需yào

思索。

思索之中,徐子陵不自觉地他把两掌平放,一手掌心微虚,朝天平放,一手食指拇指虚扣,状如捏珠,忽又化为两手交错,变化出种种不同的诀。

万念归一。

虚无缥缈,恍惚渺冥之际,内外的分隔彻底崩溃下来,虚极静笃中,身内气脉轰然震动,长生诀、气疗术和先天气诀藉著不同九字真言手印融合为一,入我我入,人天合一。

徐子陵倏地醒来。

用醒来形容实在不大妥贴,因为他一直没有入睡。那是无法形容,习练《长生诀》气功而来的有别于一般睡眠的精神状态,浑体舒泰,静中见动,时间像完全停止推移。

他之所以“醒”过来,是因为隔壁外传来推门的声响。

隔壁居住的正是傅君倬,此时万籁俱寂,小院之中空荡沉静,在徐子陵空明澄静的灵觉之中,并无他人存zài

。而傅君倬推门而出,穿过小院,并不停留,而是向着禅院的方向走去。

种种疑问,以电光石火的速度闪过徐子陵澄明空澈的脑海。

微睁双目。

徐子陵微微沉思片刻,便长身而起,推门而出。虽然知dào

傅君倬此时出去,多半是有什么事情要避开他,但是傅君倬现在重伤在身,没有丝毫的动手能力,万一遇到危险,只怕没有反抗的机会。因此他想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跟上去,只是为了避免傅君倬的尴尬,他决定只是凭着灵觉远远的跟着,并不靠近。

此时明月高挂,照的院中一片白亮,徐子陵踏月而出,如一缕青烟一般,消失在茫茫的月色之中。

此时夜色幽深,禅院寂静,抬头眺望,依山而建的清凉寺院,在晴明的星月之夜下,大殿层层拔高,充盈着层次丰富的静态美,如画如梦,带着一种别样的禅境意味。

傅君倬走到寺院门前,清冷的玉容之上露出一丝冷笑,此时院门半开,透过半开的院门,可以看到空旷的广场。傅君倬顿了片刻,抬步走了进去。

徐子陵远远的随在傅君倬身后,朝后院的方向深进。

沿途不见半个僧侣,整个寺院幽深沉静,仿佛沉睡了一般。在经过那三座在装饰的金碧辉煌的大殿后,左转进入一条两旁植有竹树,古意盎然的石板小道。

傅君倬沿小道拾阶而上,石道在竹林间蜿蜒伸展,曲径通幽,在默默的月光中,特别引人入胜。拐了个弯后,整个空间倏地扩阔至无限,原来路尽处是山崖边沿,不但可仰观星河明月,更可俯瞰远近山野田畴。

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里,一身儒服男装的绝代仙子正盈盈俏立崖沿,悠然神往的俯瞰着崖下伸展无尽的大地。

第二百四十三 月下女人是老虎

傅君倬在距离那绝代仙子百步处停下,冷冷的看着那仙子,冷然道:“你约我来此有何事?”

那仙子悄然转过头来,露出一张能与天上明月争辉的完美玉容,她的美目闪闪,似乎蕴含了无穷的智慧与慈悲,她深深的注视了傅君倬一眼之后,柔声道:“傅大师身体可好?”不用说,在此等候傅君倬的自然是来自慈航静斋的仙子师妃暄。

傅君倬的目光顿时变得冷厉起来,她冷冷的盯着师妃暄,过了好久,才冷哼一声,道:“家师的身体自然安好,家师不但身体安好,剑道修为还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要不了多久,等家师身体痊愈之后,自然会亲自前来中原,向一些人算算总账。”

听到傅采林身体安好,师妃暄似乎是舒了口气一般。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以充满歉意的语气道:“妃暄代家师向傅大师致歉,是我们都低估了独孤凤,她的天分才情,遍数古往今来中土域外,也是世所罕见,如此人物,早已经超出了年龄的限制,武功进境菲是我们能够度测。”

傅君倬冷哼一声,对师妃暄的解释不置可否。当初杨广二征高丽,高丽不敌杨广大军,眼看有灭族之祸,是慈航静斋主动联系傅采林,说是大隋不久将有大变动,到时候一直守护在杨广身边的邪王石之轩会脱身离开,傅采林可趁机杀了杨广,以解高丽之危。哪知dào

杨广身边虽然走了一个大宗师级的邪王石之轩,却还有一个剑术无限接近大宗师的剑神独孤凤,一场大战之后,傅采林身负重伤,不得不觅地远遁疗伤。高丽国也因为失去了傅采林这位战略级的精神领袖的支撑,而惨遭灭国。以傅君倬的立场来看,这其中的结局未必不是慈航静斋想要达到的效果。师傅的重伤也少不了慈航静斋的一份功劳,她对师妃暄自然没有好脸色看。

见傅君倬戒备十足,对她一副好不信任的模样,师妃暄也不介yì

,只是提到独孤凤,让她不禁又轻轻的叹息一声,那个可恨的人,实在是颠覆了所有人的武学常识,说句自满的话,她师妃暄已经是绝代天才,被慈航静斋寄予厚望,称为自开派祖师地尼外最有可能练成心剑通明的人,但是她的成就与独孤凤一比,却完全被压了下去。独孤凤击败静斋之主梵清惠后,已经被列为佛门需yào

关注的头号大敌,关于她的情报自然收集的十分的详细。师妃暄清楚的知dào

独孤凤的成长轨迹,五岁学剑,十五有成,一出山就连败宇文化及李神通等多位成名高手,此时的表现虽然出色,但是还在所有人能够理解的范畴之内,但是之后的几年中,独孤凤一路挑zhàn

各方高手,成长十分的迅速,在净念禅宗挑zhàn

了空大师的时候还明显处于弱势,但是在半年之后,于东林寺大战道信大师,却已经能够战平有着百年佛门正宗玄功的道信大师,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先胜魔门首席高手阴后祝玉妍,后败静斋斋主梵清惠,最终在高丽战场重创奕剑大师傅采林,奠定了其天下间无人可掠其锋芒的盖带剑道大宗师地位。但是最让人恐怖的不是独孤凤的修为,而是她恐怖的进步速度,独孤凤的战斗天赋简直无与伦比,几乎每战必胜,每次战斗之后修为都有大幅度提升,这样恐怖的人物,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就算是曾经无dí

于天下的邪帝向雨田,百年前武林传诵的绝代剑圣燕飞与之相比,也显得稍微逊色。

师妃暄遥望着遥远而辽阔的星空,轻声道:“其实,在独孤凤与傅大师一战之前,敝斋斋主已经和独孤凤有过一次交手,那次的结果是斋主战败,不过那时候独孤凤显露的修为虽然强横,但是距离大宗师还有一段距离,却没想到那一战之后,独孤凤竟然能够再度取得突pò

。”

傅君倬冷哼一声打断师妃暄的话:“所谓剑神不过是乘人之危罢了,若非师傅他老人家在刺杀杨广不成,在突围的时候消耗了太多的功力,凭着独孤凤,还伤不了师傅他老人家。哼,这个仇,我们一定会向她讨还。”

师妃暄淡然一笑,也不争辩,而是轻轻的道:“家师和独孤凤交手之后曾说,独孤凤乃是天生的剑手,于剑法和战斗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直觉,更难得的是她性情坚毅,不以天赋为凭依,每日坚持锻炼基本剑术,根基雄厚,已经到了完美无瑕的程度。天赋与毅力结合,才成就了独孤凤的无dí

神剑,而她的最恐怖的一点并不是出神入化的剑术,而是她厚积薄发、每战必有提升的能力。如今她大势已成,若论单打独头,天下间已经没有可以胜过她的人。傅大师纵然有所突pò

,再战独孤凤,胜负只怕也难以预料。”

傅君倬冷哼一声,出奇的没有反驳师妃暄的话,因为她师傅在谈到独孤凤时,也说过类似的话,甚至说独孤凤是武林中数百年来,自绝代剑圣燕飞之后,最有可能突pò

道剑道极致,达到破碎虚空的无上境界的人物。这种等级的人物,无论是喜是恶,都已经超出了她能够评价的范围。

“你约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吧!”傅君倬不再和和师妃暄纠缠于独孤凤的话题,而是冷冷的发出疑问。

师妃暄轻轻的转过身,正面面向傅君倬。在这一刻,一直收敛精气,小心翼翼的跟着傅君倬后面的徐子陵首次看到了师妃暄的正面。

“轰!”徐子陵不禁虎躯一震,天下间竟有如此的佳人。

迎着山间送来的夜风,她的一袭淡青长衫随风拂扬,说不尽的适飘逸,俯眺天地,从容自若。从徐子陵的角度瞧上山顶的最高处,半阕明月刚好嵌在她脸庞所向的夜空中,把她沐浴在温柔的月色里。份外强调了她有若锺天地灵气而生,如川岳般起伏分明的秀丽轮廓。

以徐子陵的见惯美人尤物,亦不由狂涌起惊艳的感觉。但她的“艳”却与绝不相同,是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么自然的、无与伦比的真淳素的天生丽质。就像长居洛水中的美丽女神,忽然兴到现身山间,把一切转化作空山灵雨的胜境,如真似幻,动人至极点。

“师妃暄!”不需yào

人介shào

,徐子陵的脑海中第一时间就浮起了这个名字,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师傅嘱咐过他最需yào

小心的人,直到此刻他才体会到师傅的提醒绝无夸张,他的心灵敏感举世无双,超人的感知能力赋予了他无比的灵性,但是也使得他分外的易受到感动和影响。慈航静斋的这种艳丽到极致,已经具有仙化之能的天然魅惑,对于他的道心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没有来由的,纯粹出于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应能力,徐子陵已经知dào

师妃暄发xiàn

他的存zài

,所以才能巧之又巧的在那一瞬间转身,并向着他藏身的地方投来一眸。

她的美眸清丽如太阳在朝霞里升起,又能永远保持某种神mì

不可测的平静。看到这一双明眸,徐子陵顿时升起一种明悟,师妃暄已经对他出剑,慈航剑典,剑心通明,一言一行莫不深合剑旨。她的心灵修养,已经到了圆满自觉,无所遗漏的境界。而她能够发xiàn

徐子陵的存zài

,并不是因为徐子陵的气息隐匿除了岔子,而是出于圆觉的心灵道胎,自然而然的感应道另一个充满了道性的心灵存zài



师妃暄朝徐子陵藏身的地方投去了若有所思的一瞥之后,转而向傅君倬道:“杨玄感临死之前,曾见过傅姑娘一面。不知杨素留下的杨公宝藏地图是否在傅姑娘那里呢?”

傅君倬握剑的玉手微微一紧,旋又放松,面若寒霜的道:“怎么?慈航静斋也想要杨公宝藏?”

师妃暄将目光投下夜色下的辽阔大地,以充满悲国伤时的语调道:“出家之人,身无常务,又怎会自寻累赘?只是如今中土乱像已显,杨公宝藏乃杨素一生之积蓄,不仅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更有足以武装一直精锐强军的兵甲,无论落到天下哪方势力之手,都将造成巨大的影响。为天下计,妃暄不得不问一下傅姑娘。”

傅君倬面露不屑,冷冷的道:“说来说去,不还是想知dào

杨公宝藏的下落,何必作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难道汉人都是像你们一样喜欢惺惺作态吗?”

师妃暄神色淡然,微微的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我静斋对杨公宝藏并无觊觎之心。妃暄此来,只是想问傅姑娘是否进过宝库之内?”

傅君倬不禁神色微变,默然不语。

师妃暄若无其事的继xù

道:“妃暄从某种渠道听说,杨公宝藏可能已经为其他人取走。傅姑娘既然身怀宝库地图,想必应该进过宝库,不知这个传言是否为真?”

“我没有进入过宝库,宝库的机关已经改变,而且有人一直在监听,我潜入密道不久就被人发觉,不得不退出来。”傅君倬沉默片刻,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第二百四十四 兵法入刀百战名

傅君倬的答案即在师妃暄的意料之中,又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当初杨素和杨玄感与慈航静斋都有些关系,慈航静斋对杨公宝藏的下落也隐隐有些线索。静斋原本有以和氏璧和杨公宝藏造势,为静斋选定的未来天下之主铺路的打算。和氏璧虽然暂时借给了宁道奇,但是以宁道奇的信誉和两家的约定,还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杨公宝藏的谋划却出了不少的岔子,首先是杨玄感死前将宝库的地图交给了傅君倬,静斋安排的人并没有如愿得到地图。而在不久前,静斋更是从隐秘的渠道得到了消息,杨公宝藏很可能落入了独孤家的手中。这让师妃暄不能不紧张,独孤家原本在四大门阀中实力最弱,就算出了个绝代剑神独孤凤,也没有多少争天下的实力。但是如果独孤家得到了杨公宝藏,财力大涨,虽然仍然没有夺取天下的可能,但是已经有了搅乱天下局势,左右未来走向的实力。由不得静斋不关注。不过这种事情,她自然不能亲自向独孤凤求证。也是时间凑巧,她近日来到清凉寺拜访,恰巧遇到了高丽罗刹女傅君倬,正好向她求证。

师妃暄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杨公宝藏确实落到了独孤凤手中,结合最近的一些信息,她甚至能够猜到独孤凤是从哪里得到了杨公宝藏。天下间能够进入杨公宝藏的,除了宝藏地图之外,还有宝库的修建者。别人或许不知dào

鲁妙子隐藏在哪里,但是慈航静斋却从碧秀心处得知鲁妙子正隐居在飞马牧场,结合独孤凤几次前去飞马牧场后的异动。师妃暄几乎已经可以肯定独孤凤必然得到了鲁妙子的支持,这对静斋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新闻。

师妃暄静静的立在原地,似乎是思索,又似乎是等待着什么,但是过了片刻,她古井不波的玉容之上突然露出一丝惊讶之色,那位隐匿在周围的高手已经悄然离去,没有半点和她现身想见的意思。这实在出乎她的预料。

其实,到底要不要现身和师妃暄见面,徐子陵也颇为犹豫,以他磊落的性情,既然被人发觉了,自然要光明正大的站出来。但是师妃暄自从察觉他隐身在侧的时候,就已经向他出剑,她的一举一动,都深合无上剑旨,而那似有若无的一瞥,更是将他逼到进退不能的地步。

不过徐子陵也非一般的高手,只是念头一转,在傅君倬离去之后,便跟着转头离去,师妃暄苦心营造出种种形式,无非是要迫他现身想见罢了。这正如两大高手对阵,因势利导,要将对手引入自己苦心营造的陷阱之中。徐子陵既然已经看破,自然不会自投罗网,因此毫不犹豫的抽身而退。

在抽身而走的一瞬间,徐子陵心灵顿时一阵轻松,更有解脱出来的感觉;就像刚刚坠入落网的飞虫,再次返回天空,享shòu

道一贯的自由潇洒。他的心灵再度清明了起来,不由想到当初师傅的教诲:“若你遇到慈航静斋的传人,感到被她吸引的时候,不妨退上一步。”独孤凤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打的什么心思,徐子陵不知dào

,不过这次他抽身而退,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想起了师傅的这句话的缘故。

独孤凤若是知dào

自己无意中的一句话就打消了徐子陵和师妃暄的第一次邂逅之后,只怕要乐的笑出声来。

……

巨鲲帮的旗舰之上。

刀光剑影,劲气横飞。

倚天剑如凤凰展翼,翱翔九天,大气堂皇。

百战刀如出水蛟龙,纵横无忌,强横霸道。

明煌的王道剑光,和悍勇霸道的刀气交织在一起,充斥着船头甲板上的每一处空间。凌冽的劲气余波迫得观战的诸人不得不退到船舱之内,靠着门口观看者正在船头激烈交战的那一对师徒。

“他们不会是在认真的吧!”云玉真花容失色的问道,这样激烈的交锋,已经出乎她的预料,独孤凤和寇仲虽然是在切磋,但是两人发出的剑qì

刀气却都是实打实的,她若是挨上任何一道,只怕都要身负重伤。而且独孤凤和寇仲的身法都快的难以形容,以她的目力,只能看到两人无数道的残影充斥在甲板的每一处空间,却分辨不出哪一个是他们的真身。这样激烈的交锋,几乎已经让她产生两人是生死仇敌的错觉。

“当然不会是真的,那个寇仲可能已经尽了全力,但是独孤凤只怕连九层的功力都没使出来。”婠婠目露精芒,一瞬不瞬的盯着交战的两人,看也不看云玉真一眼,随口解释道。在遇见寇仲之后,她的伤势在寇仲长生真气和气疗术的治疗之下,已经痊愈,而且通过和长生真气的接触,她却是发xiàn

长生真气和她的天魔真气有一种神mì

的联系,如果能够得到长生真气的帮zhù

,是否能够做到独孤凤所说的达到天魔功十八重天不确定,但是对她修liàn

天魔功大有裨益确是毫无争议的。这让婠婠对独孤凤的这个徒弟感兴趣起来。

师徒相见,独孤凤这个做师傅的自然要考较起寇仲的武功来。不过经lì

过两年的战场历练之后,寇仲显然已经今非昔比,百战刀法使得似模似样,已经有了自成一家的气质,不在是独孤凤刚刚传授时候的粗狂架子。现在的寇仲,独孤凤想要瞧瞧他的真本事,也必须要动用倚天剑,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拿着皮鞭调教了。

“寇爷、独孤小姐,他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素素不懂武功,看着眼前的刀光剑影,忍不住的为寇仲担心,寇仲的师傅那么严厉,那些剑qì

比真刀真剑还厉害,万一不小心伤到了寇仲怎么办?在瓦岗寨被破,小姐不知所踪之后,她唯一的依靠就是寇仲了,她视寇仲为救命恩人,更是将寇仲当做了一生的所托,半点也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婠婠懒得回答素素的问题。云玉真苦笑一下,虽然她也看不出其中的形式,不过安慰一下素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还是能做到的。她轻轻的拉起素素的手,轻声的安慰着她。

婠婠目不转睛的盯着战成一团的两人,心中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她身为阴癸派数百年来资质最好的传人,被师傅寄予厚望,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天魔功十七重天,距离天魔功最高境界也不过一步之遥,原本以为,放眼整个江湖,除了老一辈的高手外,也只有慈航静斋的当代传人堪做对手。却没想到先是遇到了一个怪胎一般的独孤凤,强横的不可思议,如果只是这样倒还罢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个世界总会有一些不符合常理的怪胎出现,但是没想到这个怪胎教出来的徒弟同样是变态。据那个寇仲自己得yì

洋洋的炫耀,满打满算他从习武到现在也不过四年时间,但是看他现在的刀法修为,已经几乎和她相差无几。她这位阴癸派从小精心培育的精英人才,却只和人家学了四年武功的人相差无几,这样的差距,实在是太打击人了点。

就在婠婠暗自腹诽这一对怪物师徒的时候。漫天的剑qì

高光凭空一敛,独孤凤和寇仲都现出身来。

独孤凤神态从容,一手写意的提着回鞘的倚天剑,一手轻轻的拢了拢迎着江风飞舞的乌黑青丝,意态休闲,像是刚刚郊游归来的仕女一般,没有半分激烈战斗后的痕迹。

而寇仲却不像独孤凤那么从容,他的额头见汗,衣衫上也有几处破洞,那是倚天剑洞穿他的防御之后留下的。他将狭长的百战刀回鞘,一手拄着刀鞘,微微的喘息着,他的武功固然进步很快,但是毕竟修liàn

时间短暂,真气积累怎么也没有从小修liàn

的独孤凤那么雄厚,因此纵然能够展现出不亚于宗师的战斗力,却远没有一般的宗师战斗力那么持久。

“还不错!”独孤凤给了寇仲一个赞赏的笑容:“以兵法如刀法,将战阵交锋的意境融入到生死搏杀之中,兵无常势,刀无常形,非常不错,比我教你的那套刀法好多了。”

寇仲身上虽然狼狈,但是脸上却挂着得yì

神色,听到师傅表扬,他哈哈的笑道:“那是当然了,为了创出这套刀法,我日夜冥思苦想,连战阵上砍人时都没忘了它。每一刀的经验,都是身上的伤口换来的,怎么能不厉害。”

对于寇仲的自催自擂,独孤凤难得的没有打击他,而是微微一笑,道:“是很厉害,继xù

努力吧,照着这条路走下去,你二十岁前接上我两招全力出手的心剑神诀还是没有问题的。”

寇仲嘿嘿一笑,故yì

露出一个讶然的神色,问道:“难道我刚才接的师傅那么多招不算?”

对于寇仲的耍宝,独孤凤早已经习惯,不过没想到刚见他时还一副沮丧颓废、文艺青年的模样,没想到过了一天,又变回那个生龙活虎油滑无赖的模样,看来这小强的本性还真是没法改变。独孤凤也懒得理会他,只是一扬手中的倚天剑,问道:“你想试试师傅全力出手?”

第二百四十六章 山崖未必是绝路

寇仲埋首霸刀刀谱,眉头不时的邹起又舒展,更是不是的挥手虚砍比划,过了半晌,才恋恋不舍的放下,唏嘘的道:“写出这卷刀谱的家伙还真厉害,嘿,差点就赶得上我了。”

寇仲的脸皮厚度,让和他接触不深的云玉真和婠婠不禁侧目,就连独孤凤也将目光注视到他脸上,她想看看寇仲的脸皮到底有多厚。霸刀岳山巅峰时期的虽然比不过宋缺,但至少也是宇文伤晃公错那一级别的,寇仲这几年来进步虽然大,但是真实修为也不过初入宗师境界而已,若是真刀实枪的战斗,或许能凭着天生的战斗天赋斗个不落下风,但是若论到刀道修为,蕴含了霸刀岳山功力尽失之后数十年苦心思索的的霸刀刀法,只怕还在寇仲目前的刀法修为之上。

不过寇仲这家伙,天生就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气魄,这么自吹自擂的话从头口中说出来,不但不让人反感,反而让人能够感受道他那如朝阳一般活力与自信。

独孤凤的目光给寇仲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他连忙嬉皮笑脸的转移话题道:“这么厉害的刀谱,师傅您从哪里弄来的?莫非师傅您近来宰了哪个厉害的刀客,还将人家的刀谱顺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还顺来的,你以为师傅和你这小鬼头一样是贼头呀!”独孤凤笑骂了寇仲一句,寇仲这家伙还真不能惯,给他三分脸色他就敢开染坊,以前独孤凤总是摆出一副严师的模样,才略略镇住了他的惫懒性子,现在独孤凤收敛了几分严厉,这小子立kè

就打蛇随棍上,连师父都敢调笑起来。不过独孤凤现在也懒得和他在这些小事上计较,小孩子长大了,总要放松些管教,不必像以前那么严苛。

寇仲嘻嘻笑道:“师傅不是打劫了哪个刀道高手,又怎么来的刀谱?不过这江湖上,除了天刀宋缺之后,还没听说有什么像样的用刀高手呀!师傅是哪里抢来的刀谱?”

独孤凤也懒得和他继xù

纠缠,斜了他一眼之后道:“拿着你的刀谱滚蛋吧!”

寇仲如获大赦,“诚惶诚恐”的滚了出去。然而,刚刚走了一半,独孤凤就由叫住了他:“对了,巨鲲帮的事情,为师也懒得出手,全交给你了。”却是一把将巨鲲帮所有的事物扔给了寇仲,想她独孤凤身为当世大宗师,乃是立于江湖千万武者顶端的存zài

,每天思考的都是武道天道天下棋局之类的大计,哪里有功夫操心巨鲲帮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独孤凤原本答yīng

帮zhù

云玉真,也不过打算是过去坐镇一下而已,现在既然碰上了寇仲,正所谓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独孤凤哪还有不亲自抓差的道理。

寇仲倒是没想到刚刚离开了军中,享shòu

了几天无事一身轻的自由日子,却没想到转眼之间就被师傅抓差。不过他刚刚手下师傅送的礼物,又想不出推拒师傅吩咐的借口,只能苦笑着认了下来。

倒是云玉真听到独孤凤的吩咐,美目不禁一亮,脸上不可抑制的泛出喜色来。她想独孤凤输成求助,不过是为自己找一个后台,原本也没想过能请独孤凤出手,不过以独孤凤的身份地位,她也不需yào

出手,只要她轻轻的表态支持自己,巨鲲帮中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人肯定会变得老实起来,只要安定了当前的环境,坐稳了帮主的位置,她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手段来巩固权位。现在独孤凤指派自己的弟子寇仲来帮zhù

她,对她来说更是天大的喜讯。寇仲的名头她早已经听说过,如今更是亲眼见识了寇仲武功的厉害,别说是巨鲲帮无人能够抵挡,就算是整个东南武林也找不出一个能与他媲美的,有着寇仲相助,她现在立kè

就可以整顿巨鲲帮,彻底坐稳帮主的位置。

想到这里,云玉真的心理不由热切了起来,寇仲还没有走过来,她就露出艳若桃花的笑容迎了上去。

看着云玉真一副兴奋十足的模样。独孤凤微微一笑,云玉真高兴的有点早了,凭着寇仲的人格魅力,若是让他参与整顿巨鲲帮,只怕用不了三个月,巨鲲帮上上下下就会对这位寇刀帅心服口服,要知dào

,在原著中,可寇仲共过事的人,从巨鲲帮到飞马牧场,从瓦岗军到竟陵军,甚至还要加上洛阳军,这些人无不拜倒在寇仲的虎躯一震之下,云玉真一番辛苦,只怕是平白为他人做了嫁衣。

如今天下局势因为杨广南征宋阀而陷入一片诡异的平静之中,这种平静并非真zhèng

的平静,各方势力也并非雌伏在杨广征高丽的余威之下。有识之士早已经看出杨广外强中干的真面目,各方豪强就等着杨广与宋阀两败俱伤,唯恐在这时候做出动作打破了平衡。只要杨广和宋阀的战火点燃,无论胜负,只怕天下就要进入风云激荡、龙蛇并起的局势。独孤凤虽然本人对争天下并不感兴趣,但是出于自身出身的立场以及看原著时的不爽,还是忍不住参与到这一步棋局之中。虽然这个世界的局势早已经因为她这个蝴蝶的影响,而变得面目全非,但是她毕竟还拥有着别人没有的优势,那就是对天下各方势力虚实的清晰了解。而对于寇仲的安排,就是她在这个天下棋局之中下的一个先手,虽然中间有了总总意wài

,但是如今的大势还是走向了独孤凤预定之中,这也算是一个意wài

之喜。

这时大船沿江前行驶,岸旁隐隐传来急剧的啼声。

转眼间,从江边的山崖之上奔出一对男女,而在他们身后,有着数十骑人马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

那对男女冲到山崖边,见前方无路,不禁停下脚步。

数十骑人马亦冲到小山之上,成扇形将这一对男女团团围住。

自数十骑中,一个消瘦欣长的身影排众而出,负手而立,自有一股渊停岳峙的卓然气度,他深邃莫测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注视片刻,突然笑道:“两位倒是让宇文化及好找。若非两位大发善心,只怕本总管还找不到两位。”

于此同时,寇仲只瞧了一眼,便认出了徐子陵,他不禁惊呼一声:“是小陵!”看到徐子陵被一群人围攻,寇仲不禁着急起来,不过当看到徐子陵的站位,又看到那十多丈高的山崖,原本刚刚提起来的担心又放了下去,不禁笑道:“这小子,真够狡猾的。”

徐子陵和傅君倬在救那一村人时漏了行踪,不久之后就被宇文化及带着大批高手追踪上。若是徐子陵孤身一人,自然可以很轻易的甩掉宇文化及的追踪,但是带着一个不能使用武功的傅君倬,却凭空添了许多麻烦,而且宇文化及借着官府的力量,可以很轻松的对他们进行堵截,因此在一番追逃之后,他们就被逼着逃到了江边。

傅君倬冷冷的一看宇文化及一眼,又转头认真的看着徐子陵,柔声道:“你走吧!多谢你一路相救,若不是我的拖累,这些人也拦不住你。”说完又深深的看了徐子陵一眼,转身就要从山崖上跳下去,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落到宇文化及手中。

徐子陵伸手拉住傅君倬,轻声传音道:“不必如此,现在还没到绝境。”

ps:这章少了点,先这么多吧!。

第二百四十七章 江上相逢皆故人

宇文化及将目光落到徐子陵身上,悠然道:“阁下如此身手,在江湖上必然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恕宇文化及眼拙,不知阁下是何方高人?此女是高丽罗刹女,乃是陛下点名要捉拿的钦犯。阁下又何必为了一个女子而……”

徐子陵不理会宇文化及,而是对傅君倬轻轻的说了声:“得罪了。”说着拦腰抱起傅君倬,纵身一跃,两人瞬间跃离高崖,向着长江之上飘飞而去。

“好!”寇仲高声喝彩一声,身为独孤凤的门下,他和徐子陵从独孤凤那里学到的可不只是剑法刀法,更有独步天下的轻功之术。这种凌空滑翔之术乃是独孤凤独家的轻功秘诀,奥妙就在于以气场操纵空气,形成一个流线型的气罩,只要控zhì

着上下空气的流动速度差异,几乎可以拥有性的保持着在空中的滑翔能力。因此高山悬崖对他们这一脉来说,从来不是绝境,而是逃避敌人追杀的捷径。徐子陵从悬崖上一露头,寇仲便知dào

他做的什么打算了,因此早有准bèi

的从船上拿出一个木板,运足十二层功力,奋力一掷,木板闪电一般越过数十丈外的空间,向着徐子陵的身影飞去。

徐子陵毕竟功力不够深厚,虽然勉强能够操纵气场,但是还做不到像独孤凤那样循环不息几乎可以无时无刻的保持下去的层度,在勉强张开气场数十息,带着傅君倬滑翔出数十丈的距离之后,他无可避免的坠向江面。

傅君倬给徐子陵突然大横了抱起来,先是一惊,旋又大羞,反射性的就要挣扎,不过在发xiàn

徐子陵抱着她跳出悬崖之后,转眼间就明白了徐子陵的意思,红着脸放qì

了挣扎,乖乖的躺在徐子陵那的怀里。

徐子陵的胸怀并不算宽阔,但是却充满了温暖的男人气息,在这种生死关头,被一个坚强而温暖的臂弯环护着,让傅君倬升起温馨和甜蜜的滋味。一面看着徐子陵菱角分明、俊逸出尘的面庞,一面心中默默的想着:若是就这样死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两人无可避免的下坠向江面,傅君倬缓缓的闭上眼眸,等了片刻,却没有预想中的落入江水中的冰凉感觉。

傅君倬悄悄睁开眼眸,却发xiàn

徐子陵已经稳稳的落在江面之上,他的脚下正踩着一块宽大的木板。木板浮浮沉沉,正载着他们向着江心行去。

傅君倬不禁又惊又喜,欣喜的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徐子陵向着大船上正向他挥舞手臂大声招呼的寇仲点头微笑,潇洒自若的辉袖一甩,一股柔和的劲风击在水面之上,木板顿时宛如离弦的箭一般向着大船飞射而去。

“给我留下!”一声怒喝宛如晴空霹雳,自后方船来。宇文化及脸色铁青,在徐子陵抱着傅君倬跳崖的时候,他就暗叫不好,立kè

展开身法,电射而出,却堪堪慢了徐子陵一步。

眼见煮熟的鸭子要跑掉,宇文化及哪里还顾得风范,又见此时江面之上,除了近百丈外的一座大船之外,并无别的舟筏,更无别的接应人手。大江之上,并无半根芦苇可以借力,宇文化及料定徐子陵纵然是三大宗师那一级别的高手,也没法带着一个重伤的人踏水渡江,因此好不迟疑的追了上去。

宇文化及如一只大鸟一般的掠过近二十丈的空间,在落到江面的瞬间,全身真气迸发,森然的寒气弥漫而出,周遭的空气温度顿时猛然下降,而宇文化及的脚步踏水之处更是结出了一层薄薄的浮冰。

宇文化及脚尖一点,借着浮冰的浮力,一步迈出,身形腾空而起,转眼间跨出数丈的距离。对于他这等高手来说,一苇渡江只是等闲,这点浮冰的浮力,已经足够使他在江面上飞驰了。

宇文化及大踏步的在水面上前进,前身寒气冰真气沸腾,每一步迈出,都跨过三四丈距离。他的速度甚至比徐子陵还要快上几分。

双方一追一逃,渐渐的靠近大船。宇文化及狂喝一声,纵身跃起,只见一道人影,由上而下,像一只大鸟般向徐子陵和傅君倬扑下来,人未至,凌冽的寒冰真气笼罩而下,周遭的空气冷的像是凝结成冰,寒气无孔不入的渗透而来,声势惊人之极。

傅君倬只是目光柔和的注视着徐子陵的脸庞,对当头而落的危险视若不见。而徐子陵则仰起头,全身衣抉飘飞,神情自若的望着如魔神降临般的宇文化及,出乎预料的没有出手的意思。

“锵!”长刀出鞘,横空而出。

一道耀眼刺目的强烈刀芒,如大日行空,势不可挡的斩向宇文化及。

寒气立时消减大半,原本被冰玄气劲笼罩的木板,再次脱离气旋的固定,自由的向前滑行。

宇文化及知dào

若一击不中,船上掷出木板的人就有可能出手相助,而徐子陵和傅君倬就可彻底的远去,逃出升天,所以他这一击实是毫无保留、出尽压箱底的本领。他原本就是宇文阀主宇文伤之下最出类把萃的高手,在被独孤凤击败之后,苦修三年,功力更是今非昔比,已经足以名列当今武林宗师之列,这般全力出手,自是非同小可,他自信这一击,就算是宁道奇一流面对,也要避其锋芒。

哪知dào

,他着志在必得的一击,却被横空出世的一刀给打算。这一刀出现的毫无征兆,却恰恰斩在他气势积蓄刀巅峰,下一步变化将出未出的当口,就宛如两军交战之时,突然杀出的奇兵一般,将他大好的优势,尽数破坏殆尽。

宇文化及心知出刀者的刀道修为必然到了可以开宗立派的大家境界,这一刀如羚羊挂角,犹如神兵夜袭,出刀之前察觉不到半分征兆,而这一刀出现之后,又如大日行空,带着堂堂正正,千军万马齐奔驰的浩荡气势,无可阻挡的杀来。刀未至,无形的先天刀气已经牢牢的锁定着他,若是他一意孤行,继xù

攻击徐子陵,只怕就要在这充满着百战狰狞的霸道刀气之下黯然陨落。无奈之下,宇文化及调转双手,在空中迎上了人刀合一杀来的寇仲。

“轰!”

掌刀交击。

电光火石间,寇仲长刀惊天,毫无花假的劈出十八刀,宇文化及亦出了十八掌。

两人乍合倏分。

宇文化及闷哼一声,如炮弹一般撞入水中,溅起一道惊天的水柱。

寇仲一声力啸,借着反冲之力,一个筋斗翻落到大船之上。

“好家伙,是个高手,竟然连挡老子十八刀。不过敢追杀老子的兄弟,是高手也要把你砍成落水狗。”寇仲双足在甲板上稳稳的落地,一边收刀入鞘,一边咂舌道。

徐子陵带着傅君倬闪身掠上甲板,顿时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寇仲的目光在徐子陵和傅君倬身上转了一圈,先是露出了一丝惊讶,旋又露出了然的笑容,他上前一步,一把勾住徐子陵的肩膀,贼兮兮的道:“一年不见,没想到陵少竟然开窍了呀,亏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当定了道士呢!不过没想到陵少你喜欢的是这个调调呀!难怪东溟派的小公主……”说到这突然想起傅君倬还站在一边呢,连忙闭嘴。

徐子陵苦笑着接受寇仲的调侃,心知寇仲这小子嘴边花花起来没个遍及,为免的傅君倬尴尬,岔开话题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小子的刀法大有长进,不过说起混话来仍是那个调调儿,一点长进都没有。”

寇仲哂笑道:“混话也可进步的吗?请陵少说几句进步了的粗话来开开耳界吧!”说着目光一转,嬉皮笑脸的向傅君倬道:“请问姑娘姓氏名谁?仙乡何处?芳龄几何?有无婚配?若无婚配,你看我这兄弟如何?我这兄弟……”

傅君倬给徐子陵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上船,已经大感羞涩,在听到寇仲这满嘴跑没羞没躁的话,顿时羞得脸颊通红,恨不得找个船板上的裂缝一头转进去。

徐子陵顿时大感尴尬,推了一把寇仲道:“莫要在胡说八道,这位傅姑娘,是我的病人。”

“喔!是病人吗?”寇仲像是变成了扬州城内爱耍泼的大孩子一般,向着徐子陵挤眉弄眼,油腔滑调的说道:“原来我们的陵少治病是要……嘿嘿!”

傅君倬给寇仲的话弄得又羞又气,恨不得拔剑狠狠的砍他两下。徐子陵知dào

寇仲的无赖本色,没好气的道:“怎多废话,你不是在军中吗?怎么到这里了?我记的这是巨鲲帮的船只。”

寇仲站直身子,挺起胸膛,自觉的有几分“潇洒”的气质之后,得yì

洋洋的道:“本少上知天文,下察地理,前知五百年,后知三百年,前日夜观天象,见岁星入斗,紫薇蒙难,算出陵少你将有大难,这才弃重任于不顾,特来救助。如今果然碰上了,我寇大师的星象之学果然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徐子陵听得讶然失笑:“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小子胡诌的本事超过鲁老师才是真的。”

寇仲哈哈一笑,和徐子陵闹够了,才凑到徐子陵耳边,低声说道:“你小子江湖混的够有意思呀,不但身边带着个美人儿,还惹了一瓢的追杀者。刚刚那家伙的武功可真不错,差点儿就比得上我老人家了。陵少你真么惹上人家的,莫不是你真的拐了人家的媳妇,人家才那么锲而不舍的追杀你?”

“去你的!”徐子陵笑骂了寇仲一句,顿了顿,又低声向寇仲解释起傅君倬的身份和与他相处的过程来。

寇仲初时还笑嘻嘻的听着,不过当听到傅君倬的身份之后,不禁脸色一变,暗暗叫苦。

徐子陵注意到寇仲的表情,连忙问道:“怎么了?”

寇仲一拍大腿,低声道:“坏了,师傅刚才也在这呢!”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在看到徐子陵在山崖上出现时,师傅只看了一眼,就脸色不愉的回房去了。当时他还以为徐子陵被人追杀,让师傅觉得丢了她的面子,这才神色不愉的回房去。现在看来,师傅在看到傅君倬的第一眼就多半认出了她的身份。

第二百四十八章 宗师本性皆真如

徐子陵闻言一惊,同时也苦笑起来。纵然以他的淡然,也为眼前的局面感到头皮发麻。他救下傅君倬之前并不知dào

她的身份,后来虽然知dào

了她的身份,但是出于以他的本性也做不出对毫无还手之力的弱女子下手的事情来,而且医者的本心和他善良的天性,也无法放下毫无自保之力的傅君倬不管。他的打算是在医治好傅君倬,等她恢复自保之力之后,两人就行分手,再无瓜葛。却是没想到阴差阳错之间,两人还没分开就直接撞上了师傅。

寇仲忙凑到徐子陵耳边,低声传音道:“师傅就在楼上,你赶紧进去解释一下。美人儿师傅这次只怕真的生气了,你进去多少好话,不要和师傅顶牛。无论师傅让你做什么,你都先答yīng

下来。美人儿师傅看起来挺严厉,气势心肠挺软,你多顺着她些,事后多求她几次,多半就没事。”徐子陵坐着的事情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结交师门死敌,有欺师灭祖之嫌,往小了说不过是年轻不懂事,偶然犯错。按寇仲对独孤凤的了解,知dào

她对高丽虽然没有好感,但是对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却是颇为赞赏的,徐子陵一时心软救了傅采林的弟子,在师傅的心目中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这种事情更多的是看犯事者的态度,寇仲自己盘算着,若是自己救回了这个美人儿高丽妞,在师傅面前做小伏低一会,嬉皮笑脸的插科打诨几下,基本上就可以让美人儿师傅消气。

徐子陵苦笑着点头,表示理解,他与师傅相处的时间比寇仲还多些,对师傅的性情自然十分的了解。纵然傅君倬和他们是敌对关系,但是美人儿师傅何等的高傲,又怎么会把傅君倬放在眼里。师傅生气的该不是他救人的行为本身,而是他明知dào

是敌人还要去救的态度。

寇仲一拍徐子陵的肩膀,鼓励的道:“去吧!说话小心点!”

正所谓态度决定一切,这会师傅多半正在房中等着徐子陵的解释,徐子陵越是早去就显得态度越是端正。徐子陵亦明白这个道理,他向寇仲点点头表示明白,又像傅君倬示意她在此等候,然后转身进了楼船。

修liàn

真气的武功高手与普通人不同,每个人都有着独特的气息。尤其是独孤凤这类修liàn

先天真气的高手,若非蓄意隐藏收敛,都会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特别的气息,感官灵敏如徐子陵可以很轻易的通过气息找到独孤凤的位置。

徐子陵沿着楼梯走到楼船的上层,往着独孤凤气息所在的方向瞧去,只见一个美丽如天仙下凡,诡异如幽灵的婠婠赤足白衣立在门口处。徐子陵心中一惊,因为直到看到她的身影,徐子陵才惊觉婠婠的存zài



婠婠的秀眸异芒涟涟,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徐子陵。

婠婠如暗夜中精灵一般的气质带给徐子陵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突然的想起了师妃暄,婠婠的美丽与师妃暄不相伯仲,但是两人的气质却是截然两个极端,却让徐子陵毫无来由的将两人联想到了一起。

徐子陵微微定神,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婠婠悄悄的向他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门口,示意他进去。做完这些动作,婠婠迈着轻巧的步子,悄无声息的从徐子陵身边掠过。

徐子陵踏进房门,正看到一道英武挺拔、轮廓如若削竹般的背影。

独孤凤背对着门口,一手执杯,独自凭栏,瞭望着远处江天水色,默然不语。

“徒儿徐子陵,拜见师傅!”徐子陵记得寇仲的嘱咐,更明白师傅多半正在气头上,因此一进来就规规矩矩的行礼。

独孤凤仿佛没有听到徐子陵的问候一般,对他的到来视若罔闻。徐子陵等了片刻,见独孤凤没有半点反应,不禁暗暗苦笑一声,明白师傅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若是在以前,无论他和寇仲有多么惹师傅生气,师傅也多半只是冷哼一声,直接动手惩罚自己这个胆大包天的逆徒,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不闻不问过。

徐子陵明白这种时候越是冷场后果越是可怕,但是无奈他没有寇仲那么厚的脸皮,更没有一张油腔滑调的嘴巴,没法用其他的方法缓和气氛。头疼之下,徐子陵只能老老实实的请罪认错:“弟子在扬州之时,意wài

的遇到一群高手围攻傅姑娘,弟子起先并知dào

她的身份……”徐子陵知dào

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并不是辩解,而是老老实实的解说两人相遇的来龙去脉。他了解师傅的性情,师傅并不是古板迂腐之人,只要自己将事情说清楚讲明白了,师傅就算生气也会有多严重了。

独孤凤心中不爽,她原以为自己对原著的改变已经够大了,两小强的命运更是被她不知dào

带到哪条沟里去了,却没想到历史的惯性如此的强dà

,不仅仅是寇仲和素素来了个命运的相逢,就连徐子陵也又一次和傅君倬这个高丽女搅到了一起。这种改来改去,历史不经意间又回到了经过了原来的轨迹的强dà

惯性,让独孤凤不禁有些气闷,感情她这只蝴蝶奋力的扇动翅膀那么久,还是没能完全改变原著的剧情呀!

独孤凤很讨厌高丽人,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如此。在看大唐双龙传原著时,独孤凤纵然对傅君倬本身的性格并不讨厌,但是因为她的出身迁怒,对她还是喜欢不起来。受前世的影响,独孤凤对这个自高自大喜欢创造甚至剽窃历史的民族实在喜欢不起来,大唐世界的高丽并不是独孤凤前世历史中的高句丽,论起关系来可能与那个让独孤凤十分讨厌的民族更加的接近,这让独孤凤对高丽人的讨厌更多了一份。她帮zhù

杨广攻打高丽,除了想要和奕剑大师傅采林交手之外,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顺手灭了让她看不顺眼的这个国度。而奉命来中原搅风搅雨的傅家三姐妹最是让独孤凤讨厌,独孤凤原本的打算是若是遇上了,看不顺眼的话,不介yì

顺手灭掉。但是却没想到她还没有这个机会,这个傅君倬竟然已经和徐子陵搅到了一起。

“哼!”独孤凤冷哼一声,她现在很不高兴,本来有一大堆大道理可以讲的,但是她现在懒得对徐子陵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只是冷冷的道:“原来你也知dào

自己做错了呀!”

“是,弟子知错了。”徐子陵诚恳的认错。

“知错就好!”独孤凤转过身来,目光平静的看着徐子陵,淡淡的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现在知dào

该怎么做了吧!”

“额!”徐子陵心中泛起了疑问,不明白独孤凤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一直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才好。

独孤凤看着徐子陵呆头呆脑的样子,不禁冷哼一声道:“看你的样子,师傅平时跟你说的话都忘了吧!哼,本门对待敌人的宗旨是什么?”

徐子陵闻言顿时一惊,冷汗都滴了下来。在对敌态度上,平日里独孤凤可是没少向他们灌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灭他满门。”的思想。独孤凤的性子张扬霸道,对敌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忍让和解的概念,对于徒弟的教育中也没少灌输除恶务尽斩草除根的思想。不管她自己在实jì

处事中也没有能够真的做到这一点,但是这并不妨碍她以师傅教导的名义向徒弟们灌输。现在独孤凤拿出门规的大牌压徐子陵,潜在的意思十分的明显,那就是让徐子陵亲手除掉这个师门的敌人。

“师傅!这……”徐子陵一时不知dào

该怎么说才好,他可是没想到师傅的反应如此的激烈。

“哼!”独孤凤再次背过身去,冷冷的道:“你自己救过来的人,你自己处理。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三天后,傅君倬还在这个世上,后果……你自己明白。”

徐子陵不禁脸色一变,连忙就要分说。独孤凤也懒得听他解释,衣袖一甩,一股无形的劲风裹起徐子陵,将他一股脑的推到门外。

不理会门外的徐子陵如何的苦恼于头疼。将徐子陵这个不孝弟子轰出门外的独孤凤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总算是出了一口因为历史接二连三的脱离她的预料而转会原本轨迹而带来的不爽。本质上是无良师傅的独孤凤是毫不介yì

将自己的不爽转嫁到徒弟身上去。她自然明白以徐子陵的性情不可能下得了狠手杀傅君倬的,不过看着徐子陵夹在师命和自己的良心之间纠结苦恼,让独孤凤升起一种恶意的趣味。

“谁让你敢不听师傅的教诲,救谁不好,偏偏救那个高丽丫头,哼,不让你吃些苦头,怎么显得师傅的手段。”给徐子陵出了个大难题之后,独孤凤心情大爽,原本的不快顿时不翼而飞。虽然隐隐也有些觉得自己太过小心眼,不过转念一想,老娘这辈子本来就是女人,小心眼一点也是天经地义。那句话是谁说的来着“谁敢让我一时不快活,我让他一辈子不快活。”

第二百四十九章 人如晴空月如钩

徐子陵脑中一片混乱,心忧重重的走下楼梯,刚转过一角,就见寇仲正躲在楼梯的一角等着他。

“怎么样?”寇仲上前问道,他刚刚躲在楼梯下面,试图偷听师傅和徐子陵的对话,可惜整个房间在徐子陵进入之后,就被独孤凤以气场封闭,以他道家至高秘典长生诀修liàn

出来的灵敏耳目也听不到半点信息。

徐子陵垂头丧气,也不说话,停下脚步,坐在楼梯台阶之上,双手环抱曲起的双腿,背挨舱壁:心中一片茫然。

寇仲只看徐子陵的表情就知dào

事情只怕向他预想的最坏的方向发展了,不禁也感觉到头皮发麻。他走到徐子陵跟前,也学他般靠着舱壁坐下,搭著他肩头道:“别丧气,师傅正在气头上,只怕天王老子上去都得吃挂落。嘿!别苦恼了,美人儿师傅刚才在说甚么了?”

见徐子陵鼓默然不作声,寇仲又忙道。“哈,小陵你这这人太实诚了,美人儿师傅最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师傅她平时凶巴巴的,动不动就说要拿门规处置我们,你见她哪次动真格了。这事可连小师弟都看得明明白白,就小陵你呆头呆脑的不明白。你有空烦心,不若留点精神想法逗美人儿师傅开心,哈……”

徐子陵长叹一声,苦恼道:“师傅让我杀了傅君倬?”

虽然早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不过听到独孤凤真的下了这个命令,还是让寇仲微微感到吃惊。坦白来说,按照江湖规矩,师傅的这个命令是很平常普通的,无论哪个门派,门下弟子结交师门敌人都是重罪,一般已经发xiàn

动辄是废除武功逐出师门的重罚,肯给出条件既往不咎已经是十分宽大的了。但他当然知dào

以徐子陵的性情,别说认识傅君倬,就是素不相识的一个女子,他也无法狠心下手。师傅的这个命令,确实有点强人所难。别说徐子陵,就算是见惯了杀戮的寇仲,也自问很难对傅君倬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下手。

寇仲动了一会脑筋,最终挠挠脑袋,叹了口气,坦白道:“真伤脑筋。看来美人儿师傅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坏。哎!那个娇滴滴的高丽小妞,美的差点比得上美人儿师傅,别说是你,就是我也下不了手。嘿,我看那美人儿高丽妞,对你是死心塌地的,你干脆和她私奔吧!哈!师傅自重身份,绝不会亲自追杀你们。到时候我在外面做做样子,就说你已经远赴海外……额,不行,这事还得和小师弟通个气,不然他死脑筋的真下力qì

追杀你们就麻烦了……”

徐子陵此时满腹的烦恼,对寇仲越说越不靠谱的话,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没好气的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取笑我!”

寇仲搭着他的肩膀,叹道:“早劝过你的了,不要和师傅顶牛。若肯听我的话,先学我说些趣话逗乐了师傅,再老老实实的向她禀报,说你和那美人儿高丽妞两情相悦,希望师傅成全云云……你就不用现在这么苦恼了!”

徐子陵失笑道:“你何时养成对人幸灾乐祸的坏习惯?”

寇仲笑嘻嘻地道:“就在你陵少在悬崖之上摆出那副英雄救美的侠少风范开始,你陵少的英姿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那一跳的风骚,可是连巨鲲帮的的新任美人儿帮主都看直了眼?可怜我这几日辛辛苦苦,使劲了手段才赢得了美人儿帮主的几个笑脸,如今转眼间就被你的魅力盖过去。你说我该不该幸灾乐祸。”

徐子陵双手抱膝坐起来,淡淡道:“你该感激我才对。否则让师傅知dào

了你在独孤馨之外还想着其他的女人,你怎会还会像现在这么意气风发!”

两人狠狠互瞧一眼,分别把头转往相反方向去。可是各自拉长了脸孔不过半晌光景,又

同时捧腹大笑。分别只在徐子陵是笑中有着抹不去的抑郁。

寇仲笑了半天,才一拍徐子陵道:“现在心情好点没有。”

徐子陵微微一笑,豁然起身,道:“天地之间莫不有数,起于一,生于二,演于三。此事自从我救下傅姑娘时,就注定是我命中大衍遁数,不宜躲避,自当坦然面对。”

寇仲伸手抚摸他的大头道:“跟了祖师爷两年,陵少你倒真学会了几分神棍的本事呀!”

徐子陵不禁哑然失笑,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见寇仲也站起身,身处手臂勾起他的肩膀,笑嘻嘻的道:“你这套神神叨叨的东西未必管用。走,还是让本少教教你怎么讨得师傅的欢心,让她老人家回心转意吧!”

寇仲拉起徐子陵也不出门,扭头就往船舱内部走。寇仲在这船上呆了许多天,早就将这船的上上下下摸透了。片刻之后,他就拉着徐子陵来到了船上的厨房之中。

徐子陵不禁微微感到惊讶:“你带我来厨房做什么?”

寇仲先是鄙夷的看了徐子陵一眼,旋又得yì

洋洋的道:“当然是由本大厨亲自出手,徐帮工打打下手,做出连瞽子吃了都要开眼美食。”说着熟练的在厨房中翻找出食材,拿出工具,一边加工一边道:“长江刀鱼可是长江三鲜之一,这几天正是秋刀鱼最肥的时候。美人儿师傅最喜欢的一道菜就是鲁老秘传的熏刀鱼,现在由你我这两个鲁老的真传弟子来做,保证吃的美人儿师傅胃口大开,心情大好。”

徐子陵心思微微一转,就已经明白寇仲的意图。知dào

此事未必没有转机,心中顿时振奋,心甘情愿的为寇仲打起下手来。与原著稍微不同,徐寇两人因为性情的原因,虽然际遇相同,但是各自转眼的领域却不相同。徐子陵性情恬淡,有出尘之意,对于星象园林医术颇为精通,而寇仲性子圆滑,上进心十足,对于兵法阵法机关之术专研颇深,又喜好享shòu

,对厨艺也颇下过一番的苦工,更经过军中的实践考验,在厨艺上还要胜过徐子陵一筹。

到黄昏时分,熏鱼宣告面世,寇仲毫不客气的将徐子陵踢走,让他安抚他的高丽美人去。而自己则拖着精心炮制好的熏鱼悠然的上了楼船上层。

楼船上层的雅室之中,独孤凤正悠然的坐在窗前读书。

远处晚霞降落,山水朦胧,舱内华灯初上,红袖添香。独孤凤手掌一卷丹书,正在细细品味把玩。武功到了大宗师境界,早已经由有为法入无为法,想要更进一步,已经没有特定的功法可循。每位超越大宗师的绝代人物,都有着自己的道路。然而由武道进军天道之路,虽然无法可循,但是却有路可走,无论是道佛还是魔门百家,都有先贤在典籍之中留下了关于前方路径的记载。这些典籍虽然不能让后人拾阶而上,但是却也未后人指明了前进的方向。有灯塔道标在前,有资格的探寻前路的武者自然能够在一片荆棘之中开辟出自己的道路。独孤凤的武功虽然出自自创,但是根源还是道家上乘心法,若想寻找更进一步的路径,还需yào

在道家典籍上下些功夫。

天人之道,玄之又玄,非言语所能描述。故而道家典籍多用隐喻,除了保密的需yào

之外,更多的是为了更形象的描述天人合一的种种奥秘。独孤凤进阶大宗师以来,日日洗练心灵,心性与天渐近,与人渐远,已经上窥道天人合一的一丝奥秘,因此对于道家丹经更有了新的体悟。

蹬蹬的脚步声,打断了舱室宁静。

“师傅,您辛苦了,徒儿亲手熏制新上河的秋刀鱼,特地来孝敬您老人家了。”寇仲夸张的抱着一整笼熏刀鱼,献宝式的走了上来,还没进门,就炫耀着嚷嚷起来。

独孤凤放下书卷,有些好笑的看着寇仲。这家伙还真会搞怪,熏刀鱼用盘子盛了送上来不就完了,这个搞怪的家伙却连蒸笼都一块搬了上来,还真是会逗趣。

寇仲将蒸笼重重的放在房间中央的圆桌之上,挥手擦了一把并不存zài

的虚汗,喘息着笑道:“师傅,着新出炉的秋刀鱼,要刚出锅时才最好吃。”

独孤凤看着那夸张的蒸笼,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倒是难为你一片孝心。”

寇仲笑嘻嘻的道:“那是当然,徒儿对师傅您老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得了!”独孤凤挥手止住了他的毫无半点诚意的马屁,淡淡的道:“你的孝心师傅已经收到了。恩,你下去吧!”

“嘿!”寇仲挠挠头,他是上来帮徐子陵求情的,话题还没有说开,自然不会就这么下去了。他脑筋一转,就笑嘻嘻的道:“师傅,弟子刚刚看了霸刀刀诀,还有几点疑问,想要向师傅请教。”

独孤凤对寇仲上来的目的心知肚明,不过寇仲不主动提起,她也懒得说破。既然寇仲就武学方面提出疑问了,她身为师傅自然有传道解惑的职责,因此也不再赶他走,而是淡淡的道:“说来听听。”

寇仲正要将融合霸道刀法中遇到的几个小问题提出来,却突然看见一片昏暗朦胧的江面之上前后突然驶来了六首战舰。这晚月色如钩,星空密布,江流反映星月辉光,仿如千万条颤动的银蛇,诡迷异常。

寇仲透过窗户,功聚双目,见对方每艘船上的看台都分别站着十多人,亦在对他们指点着。当寇仲的目光落到敌船甲板处时,不由倒抽口凉气,原来每船少说也各有百名以上的箭手,还备有投石机。

第二百五十章 一波刚平一波起

寇仲看了一眼,不禁咋舌道:“好家伙,是江都水军。这么气势汹汹的,来意不善纳!”

独孤凤瞧了一眼,淡淡的道:“竟然动用了五牙大舰。看来你那一刀,让宇文化及恼羞成怒了。”

这五牙战船乃已作古的杨素亲自督建,甲板上楼起五层,高达十二丈,每舰可容战士八百之众。为了追捕傅君倬,宇文化及竟然将它也拿了出来,可见他志在必得之心。

正面的那首五牙大舰五帆满张,大舰以快似奔马的速度气势汹汹的向着巨鲲帮的楼船撞来,距离越来越近。在巨舰的灯炷映照下,已经可以清晰的看着船头披坚执锐、张弓搭箭的精锐甲士。

一个雄浑的声音高喝道:“对面的船只,立即停船接受检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云玉真早看出情况不对,领了手下上了甲板。若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哪怕是她身为巨鲲帮帮主,亦无可奈何,只能乖乖停船,但是现在她船上有着独孤凤这尊大佛在,自然对围上来的官军怡然不惧,娇声笑道:“在下巨鲲帮云玉真,不知是哪位大人在主持。”

宇文化及卓立战舰指挥台之上,望着丝毫没有停船意思的大船,目光阴冷,冷哼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巨鲲帮的红粉帮主。本总管只听说你侍候男人的功夫有一手,却没想到你胆子也如此的大。哼,袭击本官,窝藏钦犯,你们巨鲲帮是想要是想要被抄家灭族吗?”

云玉真顿时脸色难看,她如今虽然时云英之身,但是一个女子想要执掌一帮,必然要用些特别的手段,江湖中人说些闲话是免不了的,只是没想到宇文化及竟然赤裸裸的当着她的面讽刺,以云玉真的城府,亦不禁气得脸色发红,她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愤nù

,强笑道:“宇文总管说笑了,我们小小的巨鲲帮可是当不起这个罪名……”

宇文化及冷笑一声,打断她的话道:“不必废话,立即停船,让本总管检查。若敢反抗,格杀勿论。小小的巨鲲帮,反掌即灭,竟然胆敢窝藏陛下亲自下令追捕的钦犯,竹花帮就是你们的榜样。”

“宇文总管好大的威风!”一个清冷的声音自巨鲲帮的船上响起,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播到周围船上的每一个人耳边。

宇文化及听到这个声音,不禁脸色一变。他虽然料到船上必然有高手存zài

,却没想到船上还有这一位存zài

。五年前大意之下被独孤凤一剑击败,被他视为平生奇耻大辱,这些年他苦修武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报回此仇。心潮涌动之下,宇文化及几乎忍不住要出声挑zhàn

。不过他在进步,独孤凤亦没有停下脚步,五年前独孤凤的武功不过略胜于他,但是现在的独孤凤已经是名满天下大宗师,足以和宁道奇毕玄之辈抗手相捋的存zài

。对上独孤凤,他并无多少胜算,种种心思在心中流转,最终宇文化及冷哼一声,道:“原来是独孤小姐在此,难怪巨鲲帮有这么大的胆子。”

独孤凤手把书卷,淡然自若的坐于窗前,淡淡的道:“许久不见,宇文总管不但武功大有进境,就连胆子也大上不少,竟然敢冲击本宫的座驾。”

独孤凤居高临下的斥责,让宇文化及心中不禁怒气勃发。不过他城府极深,面皮抽动了几下之后,还是没有动气,语气平淡的道:“本官今趟是奉有圣命,捉拿刺杀圣上的钦犯。郡主或许有所不知,这名钦犯乃是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的弟子,曾经三次入宫行刺陛下,陛下对此深为震怒,谕令本官务必要捉拿归案。本官本来已经将刺客逼入绝境,只是刺客狡猾,竟然逃上了郡主的座驾……”

独孤凤淡淡一笑,打断他道:“本宫没有见过刺客,想必是有人凭空捏造。夜了,本宫要就寝。宇文总管若无事情,就去吧!”

宇文化及面色变冷,沉声道:“郡主此言差矣,刺客逃上郡主的座驾并非有人捏造,而是本官亲眼所见。”

独孤凤想也不想的道:“想必是宇文总管你眼花了!”

宇文化及沉默片刻,突然仰天长笑道:“郡主要袒护刺客,本官也无话可所。只是当圣上问起时,本官不得不将郡主的此言如实禀报陛下。陛下龙心震怒之时,只怕你们独孤家亦不大好受呢!”

对于宇文化及语气中的威胁,独孤凤懒得理会,杨广现在一心一意的南征宋阀,还需yào

她来牵制宋缺,震慑各方势力,纵然心中不快,也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发作。而南征之后,这天下间,杨广的话说出去还能不能算话还是个问题。真论对独孤凤的威胁,杨广的权威还不如这六首战舰来的实在。因此,独孤凤淡淡的道:“你如何回复,是你的事情。不过,你调集了这么多兵将,气势汹汹的拦住本宫的座驾,莫非还想上船搜索不成?”

此时各个战舰早已经按照吩咐刀剑出鞘弩弓上弦,投石机更是牢牢的瞄准巨鲲帮的大船,杀气腾腾,只等宇文化及一声令下,便会猛攻过去。

所有人都在等着宇文化及的命令,但是宇文化及的面色在火光下阴沉不定。宇文化及追捕徐子陵和傅君倬不成,反而被寇仲一刀打落水中,在手下面前大大的丢了面子,因此上岸之后立kè

调集了附近的所有水军战舰,又沿途派人监视,见得徐子陵和傅君倬并没有离船之后,这才信心十足的带了高手军队前来围剿。却没想到围住的不是一条大鱼,而是一头过江龙。凭着他带来的高手和军队,攻破大船,将船上的大部分人擒杀不是问题。但是这种围攻对独孤凤这等高手却没有半分用处,而且独孤凤的身份十分的敏感,不仅是独孤凤家的大小姐,更是当世大宗师,就连圣上也对她倚重之处颇多。他若是下令攻船,独孤凤脱身之后的报复且不必说,单是杨广那里就是一场糊涂官司了。

宇文化及神色变幻不定,最终还是沉下心来,冷声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就回去向陛下复命。希望郡主在陛下亲自过问此事之前,想要说辞。”说完大手一挥,勒令收兵。

六首全副武装的战舰气势汹汹而来,却转眼之间又掉头离去。

云玉真顿时松了一口气,被全服武装的大军围住,她所承shòu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宇文化及带来的这些兵将别说攻下她这首船,就算是攻破巨鲲帮总舵都搓搓有余了。不过宇文化及气势汹汹而来,却话都没说几句就灰溜溜的离去,再次让云玉真认识到了靠山的重yào

性。

云玉真刚刚松了一口气,但是在徐子陵的安抚之下,正在船舱休息的傅君倬却是脸色冰寒。独孤凤和宇文化及的对话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的传遍了船上的各个角落,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傅君倬霍然起身,猛地推开舱门,还未举步,就见徐子陵正站在她的门口。傅君倬冷冷的盯着徐子陵,冷声问道:“独孤凤也在这首船上。”

徐子陵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他除了烦恼师傅给他的命令之外,更是怕傅君倬知dào

了师傅也在船上的消息,以傅君倬的脾气,只怕立kè

就要上去找师傅。如果两人一见面,肯定彗星撞击大地一般的碰撞,这样激烈的冲突肯定会让事情再无圆转的余地。对于此事他并无太好的办法,只能先暂且瞒过傅君倬,再慢慢的想办法。却没想到宇文化及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他的一切谋划。

傅君倬从徐子陵的神色中已经知dào

了答案,她深深的看了徐子陵一眼,斩钉截铁的道:“我傅君绰巳受了够多你的恩惠,再不可累你,此生之恩,傅君倬只有来世再报。”说着就要越过徐子陵。

徐子陵苦笑一下,也不阻拦,只是道:“独孤凤是我师傅。“

傅君倬不禁浑身一震,停下脚步,深深的注视着徐子陵,眼神中露出复杂南明的神色。过了许久,她的神色转淡,渐渐的变成与徐子陵初见时的冰冷摸样,淡淡的道:“也好!”说着举步越过徐子陵,向着楼上走去。

徐子陵很想伸手拦下她,却又不知dào

该怎么出手,更不知dào

以什么理由阻止她。

傅君倬一步一步走过过道,这一段短短的路途,漫长的仿佛比从高丽到中原还远。她渐渐的回忆起自己的一生,记忆中的连天战火,父母死于乱兵,是师傅在乱兵的刀下救下了她,并细心教导她,师傅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她视师傅如父亲。当她看到师傅重伤而归的时候,她简直无法说清自己的心情,那是对至亲之人被伤害后的愤nù

与伤心,从那一刻起,她就记住了一个名字,为师傅报仇,更是成了她心底的一个最坚定的愿望。如今仇人在前,纵然她知dào

就算自己在全盛之时也不是对手,也无法阻止她向着仇人举剑。傅采林门下,从来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傅君倬走上楼梯的台阶,心中闪过来中原的一幕幕记忆,最终的画面定格在徐子陵身上。

PS:抱歉,最近正和自己的作斗争。很郁闷,对写作产生了抗拒,哪怕是有时间,坐在电脑前也不想动笔。正在努力战胜自己中……

第二百五十一章 无情难免惹多情

徐子陵暗暗叹息一声,下定决心,身形一闪,下一瞬间已经追上傅君倬,一指点出。

傅君倬只觉得浑身一麻,眼前一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软软的栽倒。徐子陵连忙上前抱住傅君倬,而就在此时,寇仲自楼梯上走下,正巧看到这一幕。他先是惊讶的张大嘴巴,旋又露出微笑道:“陵少果然开窍了,竟然懂得要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徐子陵不禁皱眉道:“仲少不要开我玩笑了,我现在头疼的一个有两个大。”

寇仲哈哈一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陵少你要按我说的做,保证师傅不会再责怪你了。”

徐子陵苦笑一下,也不理会寇仲的调侃,转身将傅君倬抱回房间。

寇仲在暗暗叹了口气,想起美人儿师傅吩咐的话,也没有多说,只是上前鼓励的拍拍徐子陵的肩膀,道:“不要想太多,这两天你先静静。想清楚了,再去和师傅说吧!”顿了顿又道:“这是师傅吩咐的。”

独孤凤对船上的动静洞若观火,徐子陵和傅君倬的对话一个不落的落到她的耳中,而后徐子陵和寇仲的对话更是被她听得一清二楚。想到徐子陵,独孤凤便摇头不已。

独孤凤并不喜欢高丽人,不过徐子陵救下傅君倬倒不至于令她心绪浮动。傅君倬是敌对阵营,所来中土只是为了搅风搅雨制造灾祸,这样的人要是自己随意碰上了,自然不介yì

一剑杀之。既然徐子陵碰上了,喜欢便是有缘,自己随手放了又如何。总归不过是一介后辈女子,不须记挂心头。自己不喜棒子,迁怒的恶上了高丽,若是真的不爽去高丽杀它个血流成成河便是,犯不着拿后辈们撒气。独孤凤真zhèng

不开心的是,自己这徒儿徐子陵,看似根性深厚,气质出尘,实在是个修行天道的大好人才;谁知此子实jì

上心情不定,极易受人蛊惑动摇,不经意间便会沦为裙下之奴。其人在原著里看似众美钟情,实则被人多方利用之后半点甜头也无,令自己做读者时看的郁闷不已。如今眼看徐子陵“再次”踏上这等不归之路,令独孤凤怎能不气闷?偏偏似寇徐这等人物,虽然对自己恭敬,却绝非自己耳提面命便能轻易改变本心之人,只怕说了也是白说。一时之间,独孤凤深刻体会到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之感,可怜自己堂堂穿越者、一代剑道大宗师,却为如何调教这只天生叛逆的呆头鹅徒弟而发愁,想起来就脑仁儿疼。

独孤凤凭窗望月,新月如钩,繁星如棋,幽深的夜空深邃无尽,就如那飘渺的天道一般,让人难以度测。独孤凤现在的修为与日俱增,与天渐近,与人渐远,已经可以接触那冥冥之中无以形容的天道,对于所谓的命运气运,更是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

独孤凤原以为人道天道两相而立,天道高远,如日月高悬,盈虚有数,恒常不变,人道集众生意志,文明生灭,兴衰无常,自有人杰引领。双龙的命运被自己一手改变,走上了与原著截然不同之路。谁知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天命,不仅仅是寇仲和素素来了个命运的相逢,就连徐子陵也又一次和傅君倬这个高丽女搅到了一起。这种改来改去,历史不经意间又向原本面貌靠拢的趋势,令独孤凤不禁有些气闷。自己原不属于这个世界,独孤凤之气运命格,远不是现在的自己所受的局限。然而要想逆天改命,破碎虚空,难道真需顾忌虚无缥缈之“天命”?独孤凤自然不信“天命”,所谓天命,不过是世间众生一个个选择所汇聚的大势而已,大势可定,而细节易改。就如在这个时间段,五胡乱华肆虐百年,中土万民都呼唤着统一的出现,中原的一统就是当前的天命大势,但是纵然大势所在,也未必注定了统一天下的就是李唐,更不可能有着所谓的天命之子。未来的天下之主,李世民可为之,寇仲亦可为之,其他人也未必没有机会为之,就算独孤凤自己,若是有心,也未必不能为之。

独孤凤将目光投向滚滚东流的长江,心中隐隐产生一种明悟,人道如河,浩浩汤汤,无可阻挡,人如游鱼,随波逐流,而破碎虚空,便是鱼跃长空、金鳞化龙,超脱于人道长河,如鹰击长空、搏浪击沙,得大自由大自在。

一遭明悟,让独孤凤的心境更加的超然,红尘之中随波逐流,并不是她所愿,破碎虚空是她唯一的追求与心愿。明确了这一点,独孤凤最后一点因为宿命牵引,超出她预料之外的不快也彻底的消去。

两日之后,徐子陵在经过深深的思考之后,再次踏入了独孤凤的房间。

与上次一样,徐子陵一踏入房门,就看到了一道背影。只是徐子陵敏感的灵觉却发xiàn

,这次看到的师傅与以往微微有所不同,虽然那婀娜潇洒、英姿挺拔的身影没有半分变化,但是却多了一种莫名的味道,她明明是静立于窗前,却有仿佛不属于此间,几欲乘风而去之意。

徐子陵的心灵轰然巨震,在看到独孤凤的一瞬间,他好似看到了茫茫不可测的天道,心灵顿时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将原本种种的犹豫、苦恼、疑惑、不安等扥情绪彻底抛开,心灵平静如古井之水,清明剃头,一尘不染。

在这平静的心境之下,他坦然下拜:“师傅。弟子前来请罪。”

独孤凤静静的看着窗外,仿佛没有察觉他的到来一般。

两人之间一片沉静,徐子陵却没有半分不自然,静静的等待着独孤凤的问话。

“你已经想好自己该怎么做了?”独孤凤淡淡的问道,没有回身,声音平静,似近似远,仿佛像是在徐子陵的耳边,又仿佛像是在遥远的天边。

徐子陵暗叹一声,苦笑道:“请师父赎罪。弟子无意中救下君倬之后,起先并不知dào

她的身份……君倬外冷内热,看似冰冷无情,实则天性善良,在于她相处的这些时日中,弟子渐渐被她所吸引,不知不觉之中情愫暗生……希望师傅成全!”

徐子陵的这番话听得躲在楼下,紧贴着舱壁偷听的寇仲暗暗竖起大拇指。这番话当然不是徐子陵能够想出来的,乃是他上次为徐子陵说清不果,发xiàn

师傅的态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决之后,冥思苦想之后想出来的说辞。为了说服徐子陵接受他的这个办法,寇仲可是没少大费口舌。如今见徐子陵说的似模似样,寇仲自然听得“老”怀大慰。

徐子陵说的诚恳不已,若是换个不了解他的人来说,多半会认为他是真心无误。但是独孤凤是何等样人,怎么会被徐子陵的这套说辞蒙骗过去。不说别的,单是从原著中看。徐子陵天性冷淡,如单婉晶沈落雁商秀珣等等的众多一流美女费尽心思也无法让徐子陵对自己动心,就算他对师妃暄、石青璇精神恋爱居多,从来没有主动一步,若非总总际遇推动,只怕徐子陵真的要做孜然一身出家修行了。如今的徐子陵并不是原著的流浪儿,傅君倬更没机会触发徐子陵的恋*母情结。以徐子陵的冷淡,哪有这么快爱上傅君倬。

不过,独孤凤虽然对徐子陵的话嗤之以鼻,却也不说破。转过身来,目光平静的看着徐子陵,淡淡的道:“男儿顶天立地,言出无悔!你既然已经下了决定,那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bèi

!”

“是!”徐子陵镇定心神,“无惧”的迎向独孤凤虽然平淡却压力十足的目光。

“哼!”独孤凤冷哼一声,再次背过身去。

徐子陵的心一步步下沉,等待着师傅的雷霆震怒。

出乎徐子陵的预料,独孤凤并未大发雷霆,独孤凤负手而立,眺望着远方的江水,淡淡的道:“人是你救回来的,自然是需yào

你来解决。你与小仲如今年齿渐长,武功有成,算得上是一方英才,也不需师傅事事提点。只是行事之际,当有分寸在心,不可任性而为。”

徐子陵连忙道:“弟子谨遵师傅教诲。”

独孤凤回头扫了徐子陵一眼,微微摇摇头,淡淡的道:“旁人多以为小仲行事跳脱,你陵少老成沉稳。实jì

让我放心不下的恰恰是你!”

徐子陵大惊,慌忙道:“恳请师傅指点迷津。”

独孤凤“哼”了一声,缓缓道:“小仲外似跳脱,内有方圆;你确实看似沉稳,实无分寸。易为外物所感,难破本心之迷;心向出尘之意,实无自我之道。师傅看你之一生,当受风月拖累不浅。”

徐子陵刚想说弟子绝无此心,但是念头刚起又想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话到嘴边也只能收住,暗暗苦笑不已。

第二百五十二章 凤凰强点鸳鸯谱

徐子陵忙道:“弟子自当谨遵师父教诲,谨守本心,不生邪念!”独孤凤闻言并无喜悦之意,而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道:“这正是我担心之所在!”

徐子陵顿感愕然,不明白师傅所言何意。独孤凤转过身,负手踱步,做到桌前,回头看了徐子陵一眼,肃然道:“罢了!情之一物,多少英雄豪杰为之折腰,非你当下所能领会,不说也罢。只是事情既然起了,就需解决。高句丽刺客傅君倬,心怀艰险谋算我朝,不仅是本门之敌,也是本国之敌。既然落于本派之手,绝无放过之理。你既然不愿杀伤妇孺,为师亦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说到这里,独孤凤顿了一下,轻轻的撇了一眼徐子陵,徐子陵听到师傅的态度有所软化,顿时心中大喜。

然而徐子陵的欣喜刚刚涌上心头,却听独孤凤斩钉截铁的道:“弟子徐子陵听令:即日纳奕剑派傅氏为妾,转为本派之人,自受本派庇护。若有人从中作梗,自有为师做主!”这一席话如轰雷电闪,将徐子陵震在当场,一时呆立无言,不能反映过来。

徐子陵怎么也没想到师傅给他的竟是这样一种惩罚,他又如何能够娶傅君倬,他对傅君倬虽然略有好感,但是还没到婚嫁的程度。更何况,独孤凤明明白白说的是纳妾而非娶妻,摆明了是为了羞辱傅君倬以及她背后的傅采林。他又如何能够答yīng

,连忙道:“师傅,我……”

独孤凤哪里会让他说出拒绝的话,轻轻的一甩衣袖,将他剩下的话全部堵住,以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不必多说。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既然喜欢那个高丽女,就收了她吧!不过高丽蛮夷小国,不通教化,做你的小妾就行了,做正妻是绝对不能。若是傅采林不服气,让他尽管找为师来理论。”

徐子陵苦笑一下,顿时明白师傅这是故yì

借机教xùn

自己,正要在辩解。只听“咣当”一声,门扇大开,一道人影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人未至,声先到:“独孤凤,我傅君倬的命运,又岂是你能主宰。”

傅君倬一袭白衣,手持宝剑,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看到独孤凤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长剑直指独孤凤,面冷如霜的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休想以这种方式羞辱我!国仇家恨不共戴天,纵然我傅君倬粉身碎骨,也要向你讨还公道。”

独孤凤淡淡的一笑,对傅君倬的狠话不放在心上。傅君倬的武功比徐子陵还要差些,与她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而且以傅君倬的性情禀赋,这辈子都无望攀登武道高峰,对独孤凤没有半分威胁。她早已经察觉傅君倬偷偷跟在徐子陵后面,也不点破,刚刚和徐子陵的对话更没有丝毫的掩饰。傅君倬的反应亦在她的预料之中。独孤凤的这样的安排,倒也不仅仅是为了捉弄徐子陵和羞辱傅君倬,她如今的心性已经渐近天道,对于凡俗的一切已经渐渐看淡,家国天下中原争霸对她来说不过是顺手布局,解前世的一点遗憾而已。对于寇仲和徐子陵这两个小强,她一开始只是当做两个上好的打手,收他们为徒,一般是为了好玩一半是为了解开《长生诀》之谜,不过这么几年下来,她也渐渐端正了自己为人师表的态度,将两小强真zhèng

的当做自己的传人来看了。作为师父,如何不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够继承自己的道统。独孤凤原以为,进军无上天道,徐子陵恬淡出尘的性情比外圆内方的寇仲更合适,不过独孤凤进入大宗师境界以来,对于天人之道渐渐有所体会,隐约意识到要想突pò

人体极限,达到天人之境,非是要淡化七情六欲,而是要纯化七情六欲,情感浓烈而专一,却又心无挂碍,能出能入,方是天人之道。徐子陵的性情太过出尘,万事不萦绕于心,能出不能入,若无重大改变,最高成就不过是大宗师境界,对于更高一步的天人之境,只能是镜花水月。如今师妃暄已经被独孤凤收入囊中,独孤凤自然不会让她和徐子陵再发生一段什么精神之恋,独孤凤不是庞斑,可没有给自己带绿帽的习惯。她原本试图撮合单婉晶、沈落雁与徐子陵的关系,却一直没有成功。现在难得有一个可能使徐子陵动心的傅君倬送上门来,独孤凤哪里还没有不大家利用的道理。

独孤凤挥袖一拂,傅君倬顿时浑身僵硬动弹不得,手中的宝剑更是拿捏不住,掉落下来。徐子陵连忙上前扶住傅君倬,让她不至于跌倒。

独孤凤悠然自得的在椅子上坐下,扫了傅君倬一眼,淡淡的道:“傅采林就是这么教徒弟的?”

傅君倬听独孤凤的语气中隐隐有轻视傅采林之意,心中升起无穷的怒火,她虽然被独孤凤封了穴道浑身动弹不得,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目射寒光,狠狠的盯着独孤凤,冷冷的道:“只恨我学艺不精,不能杀尽仇寇。如今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多言。”

“师傅!”徐子陵张口就要说话。独孤凤微微一挥手,阻住了他后面的话。

一阵香风袭来,婠婠如精灵一般的出现在室内,捧着一壶香茶为独孤凤奉上。她一边为独孤凤倒茶,一边满是趣味的打量着两人。

独孤凤饮了一杯婠婠亲手炮制的香茶,淡然一笑,看着傅君倬道:“你一介小小女子,孤身入大国为敌,自当有舍身之念;失手之后自然任人处置,也是无话可说。本派徐子陵对你有救命大恩,却为你所累,干犯门规,你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本掌门命你以身为偿,既应了战败之责,又全了救命之恩。既为阶下囚,莫非还当自己是座上宾,想做正妻不成?”

傅君倬全身无力的靠在徐子陵的怀里,鼻子中呼吸的都是徐子陵独特的男子气息,听到独孤凤的最后一句,纵然是面对师门大敌,也不禁微微脸红,她忍不住冷哼一声,轻喝道:“谁要嫁给徐子陵。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事情。”

独孤凤听得不禁一笑,一直在溜目打量徐子陵和傅君倬的婠婠更是“扑哧”笑出声来。她们都听出了傅君倬这句话强硬背后的软弱。

独孤凤不禁暗暗摇头。不公平啊不公平,想我独孤凤武功登峰造极天下无dí

,文采风流天下无上,想要把个妹子也是煞费苦心。徐子陵这个呆头鹅,手脚不懂就有这许多女人围绕。可怜我现在还要牛不喝水抢按头,为这混小子筹建后宫之道,真是天道不公啊……

独孤凤心中不爽,面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不悦之色,冷冷的道:“本门门规森严,岂容轻辱。徐子陵为你,干犯本门三大禁律。你若不愿嫁给他,那就不受本门庇护。本掌门就要按照门规,清理门户,将徐子陵废除武功,逐出师门。”

傅君倬不禁一惊,她尚是首次知dào

徐子陵为了就她付出的代价,不禁扬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徐子陵这个滥好人,我从一开始就是存心利用,你既然看破了,杀了我就是,何必为难他?”

独孤凤眉头微微一挑,目光转向徐子陵,不动声色的问道:“是这样吗?”

徐子陵看着傅君倬的暗暗示意,不禁苦笑一下,他哪里能顺着她的意思将责任推给他,他徐子陵本就不是能说谎话的人,因此道:“弟子不敢欺瞒师傅,已经向师傅禀报过了,是弟子路见不平,主动救了傅姑娘,并不是傅姑娘傅姑娘利用我。”

对于徐子陵的坦诚,独孤凤并没有勃然大怒,只是语气平淡的向傅君倬:“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你心存觉悟,那就好办了。子陵的命运就在你一念之间,你若愿意嫁给他,我就不追究他的判门之罪。你若是不愿意,那本掌门就要清理门户了。”

傅君倬恶狠狠盯着独孤凤,银牙几乎咬碎,虽然知dào

独孤凤多半是虚言恫吓,但是徐子陵对她有大恩在,她本身对徐子陵也是情愫萌生,在这种情况下,实在说不出绝情的话。过了许久,那个“不”字还是没有说出来。

独孤凤顿时眉开眼笑,干咳一声,摆出“婆婆“威严,装模作样道:“你既然不拒绝,那就是默认了。哼,番邦女子,不通教化,入了吾徒徐家之门,还需学习天朝礼仪。以后记住每日熟读《女诫》,谨遵三从四德,不可任性妄为!”徐子陵给独孤凤突然的改变弄得啼笑皆非,怎么也没想到师傅前面的看起来怒气冲天的样子竟然全是做戏,目瞪口呆之后,第一反应是上了寇仲的恶当了。然而还没来得及等他出声反对,站在一旁的看热闹的婠婠突然出手,以闪电般的手法封住了他的穴道。

徐子陵这时才明白他见到婠婠出现时心中那隐隐的不安感是怎么回事。只是等他惊觉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在独孤凤的气场笼罩压制之下,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给婠婠彻底的瓦解了反抗之能。

独孤凤对这个结局十分的满yì

,轻喝到:“来人,带新人梳妆打扮。就在今日,择吉时拜天地,入洞房!”“是~~”楼下立kè

转出一帮莺莺燕燕,正是早已经得了独孤凤吩咐的云玉真带着一群侍女上来了,暗暗偷看了这所有剧情的云玉真的脸上是精彩纷呈,强忍着小指挥这侍女去摆弄新人。而这些侍女一个个挤眉弄眼,吃吃含笑,将不能动弹的徐子陵和傅君倬簇拥着带出了房门。过了许久,寇仲终于哈哈大笑,前仰后合跳进房中,对独孤凤连连作揖道:“独孤老太君圣明,略施小计就让小陵入瓮,真是天上地下古往今来第一大智大勇之人!”

独孤凤微笑着瞥了这小子一眼,右手戟指对着寇仲脑门就戳,剑qì

狂飙,只叫这小子吱哇乱叫,抱头打滚窜了出去……

第二百五十三章 明志必求无上道

牛不喝水强按头,可怜的徐子陵没有料到寇仲竟然和独孤凤一起坑他,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在看热闹的婠婠、云玉真的摆布之下,身不由己的入了洞房。虽然对于一场婚礼还说,一切都十分的仓促,不过傅君倬本来就是以纳妾之礼进门,仓促些也无所谓。

一入洞房深似海,纵然徐子陵和傅君倬两人都颇不情愿,但是当被封住武功锁到一个房间之后,后面的发展就不是他们两个所能主导的了。

一夜无话,虽然不知dào

徐子陵和傅君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只看第二日两人出来之后,原本还忿忿不平的傅君倬无言的默认了徐子陵妻子的身份,洞房的详情就值得玩味。

捉弄了徐子陵一番之后,心情大好的独孤凤也没有再为难徐子陵,她吩咐寇仲帮zhù

云玉真解决巨鲲帮的麻烦之后,就带着婠婠飘然而去,留下寇仲一人面对徐子陵的怨气。

三吴都会,竹西佳处,歌咏是扬州。

扬州背靠长江,东面大海,不仅是天下水利交通枢纽,更是自古以来明传天下的烟花繁盛之地,不论腰缠万贯的富商公子,又或以文采风流自命的名士.击剑任侠的浪荡儿,若没有到此一游,就不算是风月场中的好汉。

独孤凤不是第一次来扬州,不过上次来时主要是为了《长生诀》,心有所思,对扬州的景致并未有细细的品味。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此时虽然尚没有这句谚语流传,但是扬州的繁华已经天下闻名。虽然因为杨广驾临江都的缘故,城内城外多了大批的官兵,街面上亦时不时的有披甲执锐的军士巡行而过,但是却完全无损于扬州的繁华。

扬州内热闹纷呈。昨天抵达的舟船,货物卸在码头,就趁此时送入城来,一时车马喧逐,闹哄哄一片。因过关的检查严格了许多,故而累得各处大排长龙。不过虽是人人心焦如焚,却没有人敢口出怨言,因为跑惯江湖的人,都知dào

此时御驾所在,除非不要命,否则谁敢开罪来自京城最霸道的御卫军。

扬州城内共有五个市集,其中又以面向长江的南门市集最是兴旺,提供各类缮食的档口少说也有数十间,大小不一,乃准bèi

到大江乘船的旅客进早缮的理想地点。

独孤凤带着婠婠,悠然的在充满了富贵繁盛之气的扬州街头漫步,以她的身份,自然不会被人阻拦。扬州地处江南,街道亦富有浓厚的水乡气息,城内河网交错,小桥流水随处可见,因为要桥下行船的缘故,这些桥都建成一道道拱桥,碧波卧虹,拾阶而上,十分的富有情调。

独孤凤卓然立于桥头,看着桥下流水中倒影的一抹清影,蓦然想起那句“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这桥是画,这水是画,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天地山水画中的一部分呢!

“快要下雨了!”婠婠走到独孤凤的身旁,手中撑着一柄梅花白底油纸伞,与独孤凤并肩而立,一同望着这不知dào

流淌了多少年的河水,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怆然。

独孤凤微微一笑,抬头望天,道:“阴云密布了这么就,总算是到了下雨的时候了。若是再不下雨,只怕许多人就要等急了。”

婠婠轻轻一笑,娇甜的声音意有所指的道:“只怕小姐也在期待着这场雨吧!”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空中的云层越积越密,厚厚的如一堵城墙一般,几乎要压了下来。独孤凤悠然自得的看着天象变幻,淡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期待道:“浮云遮月不分明,谁挽长空一洗放天青?”

婠婠美目流转,娇滴滴的落在独孤凤身上,突然“扑哧”一笑道:“早听说灵犀公子文采风流,出口成章,今天奴家算是见识了。”

独孤凤洒然一笑,豪不在意被婠婠道破了独孤云的身份,伸手揽住她水蛇一般柔软的纤腰,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她婴儿一般粉嫩的脸颊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笑道:“好个不安分的小丫头,在主人面前还敢想其他的男人。”

婠婠的双颊之上顿时飞起了两抹红晕,美眸如水,似嗔非嗔的瞪了独孤凤一眼,粉红的香腮微微鼓起,颇似有些气恼,恨恨的看瞪独孤凤一会。

独孤凤欣赏着婠婠亦恼亦嗔的娇憨媚态,含笑道:“婠婠你这么美丽,还真有点让人舍不得放你离开呢!”

听到独孤凤这句话,婠婠的眸子中微微露出一丝黯然之色,她狠狠的看了独孤凤几眼,脸上的红晕渐渐消去,玉容带着几分恬淡,幽幽的道:“何必说这些呢,你又不会放我离开。”

独孤凤微微一笑,没有作答。她倒是真有几分放婠婠离开的心思,婠婠是山中的精灵,理应在天地之间自由自在的翱翔,受到拘束的婠婠不过是一只好kàn

的笼中鸟而已,不是那让人颠倒迷离的暗夜精灵。不过她虽然有此心,但是却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放婠婠走。婠婠想要自由,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这一切,还要看婠婠的觉悟呢!

忽然,天空中一道闪电,天地为之一亮。

轰隆隆,轰隆隆……

雷声随之大作。

哗,哗,哗,豆子一般大小的雨滴自空中倾盆而下,快速而密集!

蓬,婠婠撑开了带着淡淡清香的油纸伞。

蓬,蓬,蓬……密集的雨点打在了伞上,又飞溅而出,发出连续不断并拥有韵律感的轻响声,宛如一道流传了千古的音韵在自然的流淌、倾泻。

风起,料峭的秋风,载着雨滴,有力的飘落。街上的行人们,慌忙的撑开雨伞,躲避着被雨水打湿身上衣服的命运。没有带伞的行人们争先恐后的小跑着回家,或是就近在沿街的屋檐下避雨,一时之间,街上的行人全然消失不见。如诗如画的小桥之上,只有着并肩站立的独孤凤和婠婠。

婠婠轻轻的拨弄着手中的纸伞,素洁崭新的油伞轻轻地旋转了起来,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韵律。密集的雨滴滴落到雨伞之上,却出奇的没有随着雨伞的旋转而飞溅出去,更没有聚集成滴,成股流淌而下,而是仿佛撞到墙上的弹球一般,被一滴一滴的弹开,发出清脆叮咚的声响。

独孤凤不禁微微一笑,竟然用天魔场的斥力弹开雨滴玩耍,想不到婠婠还有这么孩子般纯真的一面。如此想着,独孤凤轻轻的伸出手,五指轻叩,和着雨水飞溅的叮咚韵律,轻轻的敲击着石桥护栏。

清脆悦耳的交响在雨声中回荡,带来一片空灵,世间万物仿佛在这一瞬间凝聚,幽静永恒。

“婠婠!”独孤凤轻轻的开口呼唤。

“嗯?”

“想要自由吗?”独孤凤轻轻的转过身,笑意盈盈的看着婠婠。

听到‘自由’这两个字,婠婠的手微微有了一丝停顿,连带着她手中的油纸伞也有了一丝不应该存zài

的震颤,完美的天魔场露出一丝破绽,几滴雨水不受控zhì

的飞溅了出去,落在地上碎成无数半!

“是吗!”婠婠淡淡的应着,她缓缓的转过头,将目光认真的移向独孤凤。出于直觉,她第一次从独孤凤笑意盈盈的眸子中看到了一丝认真。

“竹兰不生于温室,鸾鸟不拘于囚笼。婠婠你是魔门百余年来最有天赋的天才,假以时日,未必没有机会超越你们阴癸派的历代先祖,在武道上更上一层楼。难得见到你这样的良材美玉,我几番考lǜ

,实在是不忍心毁掉你呀!”独孤凤眉角轻扬,别有意味的说道。

婠婠的美眸盈盈若水,深深的注视着独孤凤,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似乎是在考lǜ

独孤凤话中的真实成分。过了许久,她突然嫣然一笑,甜甜的道:“婠婠需yào

做什么才能恢复自由呢?”

独孤凤笑眯眯的看着婠婠,目光肆意的在婠婠的身上游走,目光放肆而侵略,看的婠婠不禁的露出“害pà

”的神色,娇躯不自觉的后移半分。

独孤凤轻轻一笑,伸手捉住婠婠的脸颊,玉指在她晶莹通透的玉颊上轻轻的滑蹭,有些玩味的道:“怎么获得自由。自然要看婠婠你的诚意喽!”

婠婠扭脸躲过独孤凤作怪的小手,狠狠的一跺足,娇声嗔道:“你这害人精,又在骗人家,你快赔给人家。”

独孤凤轻笑出声,出奇的却并没有继xù

捉弄婠婠。而是面容一转,遥望着长空的雨色,沧然而叹道:“自东晋之时,绝代剑圣燕飞破碎虚空而去,中原武学繁盛,达到一个巅峰。然而世间之事,有阳必有阴,有盛必有衰。繁华鼎盛之后,便是平淡衰微。当今之世,武学衰微,难见昔日武道盛况。我自幼专志于武道,欲以武道求天道,探寻那天道无穷无尽的奥秘。匆匆二十载,也算薄有成就。但是最近却发xiàn

前路渐窄,有前路将近之势。可叹江湖中习武之人千万,能与我抗手之辈寥寥。如宁道奇、傅采林之辈,各有牵挂,不能专志于天道,诚为可憾。茫茫江湖,我欲求论道者而不得。你的资质为百年来魔门之最,若是能专心武道,成就当不再昔日魔门邪帝向雨田之下。若是你异日真能由此成就,我只会欢欣鼓舞,又岂会因私欲而局限你前程?”

PS:绝对不会太监滴!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且放桃花出洞门

婠婠明丽无双的玉容之上泛起毫不掩饰的欢喜,她的秀眸异彩连连,深深注视着独孤凤,一时间仿佛有千言万语,又不知如何说起,神态动人到了极点,。她忽然垂下螓首,宜喜宜嗔道:“独孤剑神即有如此大的气量,又何苦为难我这个小女子呢!”

独孤凤嗅着她身上传来的缕缕清香,悠然笑道:“自然是婠婠你太过美丽,让人见之忘俗,陶陶然不知其他。”

婠婠顿时有些气恼,狠狠的一跺足,娇嗔道:“原来说来说去都是人家的错喽!”

独孤凤毫无半点愧疚之色,坦然的看着婠婠,清亮的眸子中清晰的传递着就是你的错的意思。

婠婠对独孤凤理所当然的态度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扑到她身上,狠狠的咬伤几口才能出气。世上再没有比独孤凤更可恨的人了,夺了她清白的身子不算,还把她当做玩物圈禁了这么久,现在更是堂堂正正的将一切缘由推到她身上,这个人实在是太无耻太可恨了。

看着婠婠像炸毛的猫咪一样的可爱神态,独孤凤不禁微微一笑,赞叹道:“婠婠你这么可爱,倒让我不忍心放你离开了。”

婠婠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大嗔道:“堂堂独孤剑神,莫非还要说话不算话吗?”

独孤凤含笑不语,伸手掬了一捧雨水,感受着那触手的冰凉之感,停了一会,才缓缓道:“我自然说话算话,只是怕你没有专志于武道的觉悟。说起来,你们魔门历代人才辈出,其中不乏如向雨田、慕清流、邪王、阴后之类天资纵横之辈,但是真zhèng

能够由武道而转天道,甚至踏入破碎虚空的境界者只有一个向雨田。你可知dào

为什么?”

婠婠秀眉微蹙,露出思索之色,魔门武学中亦有追寻无上天道一说,为此还发展出了无数的奇功秘技,她身为阴癸派的传人,自然知dào

武学的最高境界并不止步于大宗师,其上还有更高一层传说中的破碎虚空境界。但是在阴癸派的记载之中,除了遥远的不可考证时代,并无达到破碎虚空境界的人物,这诚为可叹。魔门坐拥四大奇书中的《天魔策》,却几乎没有出现过破碎虚空的绝顶人物,不能不让人觉得疑惑。这个疑问也是无数魔门有志之士百思不得其解谜团。

独孤凤轻轻的把握着雨水,婠婠蹙眉沉思,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雨水“哗哗”的下着,如连绵的细线一般落到河水之中,溅起无数的涟漪。

久久之后,雨水依然没有停歇的迹象。连绵的雨滴敲击着水面,房檐,青石板的路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一道亿万年永恒不变的乐曲,洗涤着人的心灵。

婠婠蓦然抬头,眸子中闪过智慧的光芒,望着独孤凤道:“是否是圣门中人的心思太多了呢?”

独孤凤赞赏的看了婠婠一眼,婠婠果然不愧是原著中最出类拔萃的人物,一点就透。她将目光投注到满布着雨丝的天空之中,遥望着这座烟雨朦胧的江南水城,淡然自若的道:“不错!武学之道,首在于诚,诚于己,诚于心。魔门中人心思太杂,想的太多,想要的太多,心灵自然不够纯粹。自汉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魔门被列为旁人之后,魔门的行事思想就日渐偏激,到了今日,这种偏激已经倒了难以挽回的地步,魔门三道六派,各有执着。然而,无论是争霸天下,还是击败静斋,于武道而言,都属于杂念。带着这样的思想包袱而追寻武道,不谛于挟泰山以超北海,又如何能在武道上走的更远呢?所以,你们魔门数百年来,也只有一位不已魔门为念的邪帝向雨田真zhèng

脱颖而出,问鼎破碎虚空的无上境界。”

婠婠听得若有所思。默然许久,她突然嫣然一笑,顿时如春暖花开、百花齐放,美艳的不可方物:“多谢小姐提醒,婠婠明白哩!”

独孤凤收回远眺的目光,转头望向她,含笑道:“你真的明白了?”

婠婠别转香躯,目光重落在涟漪不休的水面上,轻柔的道:“我已经不是阴癸派的传人了!”

独孤凤听得微微点头,婠婠果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没有了束缚的婠婠,到底能够在武道之路上走到哪一步,也是很让独孤凤期待的。

婠婠再次转过身来,回复一贯勾人心魄的妖娆姿态,目光如水的道:“小姐想让奴家做什么,才肯放人家离开呢?”

独孤凤的玉手轻轻一翻,任由手中的雨水自由的滴落,她看着婠婠,嘴角轻扬,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很简单,你帮我杀一个人。证明你有在武道上前进的资格就行了。”

婠婠顿时美目若泣,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道:“你不会是让我杀掉宁道奇吧!”

独孤凤的嘴角逸出一丝微笑,道:“你若是能够杀得了宁道奇,自然可以。”

婠婠露出一个甜蜜迷人的笑容,以充满了惹人怜爱味道的语气道:“那人家只能一辈子做你的小侍女了。”

独孤凤的目光落到她那双纤尘不染的美丽赤足之上,微笑道:“你若是愿意,也无不可。”

婠婠顿时语塞,她狠狠的看了独孤凤两眼,轻轻一跺足,娇嗔道:“快说你的条件吧,不要再欺负人家了!”

独孤凤淡淡一笑,也不在逗弄婠婠,而是将目光转向某个方向,意味深长的道:“李渊有二子李世民,自幼不凡,有‘济世安民’之语。你若是能够取他的性命,我就还你自由。”

婠婠不禁露出惊讶之色,却是没想到独孤凤让她杀的人竟然是李世民。此时李世民虽然也薄有名气,但是也仅限于礼贤下士、颇有人望的范畴,离独孤凤还相差十万八千里。婠婠却是怎么也想不通独孤凤为何会对他产生杀心。

婠婠好奇的问道:“李家二公子的名字我也听过,有什么特别的吗?”

独孤凤淡然一笑,意态轻松的道:“怎么没有特别的,杨花落尽李花开,十八种子主神器。这位可是未来的天下之主,天命之人呢!传说圣天子有百灵庇护,天命加身,你想要杀他,只怕还不能轻易如愿呢!”

婠婠一见独孤凤玩味的笑容,就知dào

独孤凤又在调侃她,不禁横了她一眼:“听说李渊有女李秀宁,天资英锐,国色天香,要不要奴家顺手为小姐你捉来做铺床叠被呢?”

独孤凤轻声一笑,欣然道:“你若能捉来,那是再好不过。”

大雨转小,却仍在淅淅沥沥的下着。轻风扬起如丝的细雨,屋檐下悬挂的铃铛在风雨之中轻轻的摇动,传出一声声清脆入耳的“叮铃”之声。

在这宁静悠远的铃声之中,婠婠露出一个妙曼的难以形容的笑容,纤手轻扬,带着淡色水墨画的油伞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在细密的风雨之中,轻轻的旋转着,不紧不慢,如一个轻盈的雨燕,自有的飞向远方。

婠婠美目深注,带着复杂南明的意味深深的望了独孤凤一眼后,飘然而去。

孤凤轻轻的转过身来,默默的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少女。

她并未用真气隔开雨水,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又从她的脸上、身上流下,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妙曼的身形,在雨中摇曳如歌,渐渐的消失在水帘之中。

独孤凤背负双手,卓然立于石桥之上,漫天的雨滴落下,在侵入到她身周三尺距离之后,就像是遇到了无形的气罩一般,悄然滑落。

一叶扁舟,顺着潺潺的河水,悄然而现。

“独孤剑神!可否登船一叙。”一个淡然的声音,自舟上传来。

独孤凤别头瞧去,只见身穿儒服、状偌神仙中人的邪王石之轩正安坐一小艇上,悠闲的拨动从船尾探入水面的单桨,双目闪动着奇异的光芒。

独孤凤微微感到惊讶,没有想到邪王会主动来寻她。不过,看石之轩现在的状态,显然正处于花间弟子的多情状态。独孤凤身形不动,淡淡一笑道:“邪王别来无恙。”

石之轩深深朝她凝视打量,嘴角露出一丝令人难解的笑意,木桨划进水内,艇子缓缓移动,渐渐的靠近石桥。小艇清净,只有一桌一椅,一壶一酒。

石之轩收回注视独孤凤的目光,又朝着婠婠离去的方向望去,轻声问道:“可是玉研的弟子?”

独孤凤淡淡一笑:“以前是,现在不是了。”

石之轩收回了目光,沉默片刻,突然仰天长叹道:“我负玉研良多。你见过她,她比玉研如何?”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有阴后之长,无阴后之短。”

石之轩叹息一声,眼神转柔,似是喃喃自语道:“是的,玉研的弟子,多半像她。因为我之故,玉研多半不会让弟子重蹈覆辙。她的弟子,自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PS:昨晚不到八点就睡了,这章半夜爬起来写的。算昨天的。

第二百五十五章 等闲说的天下事

独孤凤信步一迈,瞬间跨过数丈的空间,落到小艇之上,旁若无人的在石之轩的对面坐下,淡淡的问道:“邪王此来何事?”

石之轩收回感慨,哑然一笑道:“独孤小姐可知,如今陛下对你独孤阀的忌惮之意已经不逊于宋阀。”

独孤凤神色自若,对石之轩的话语没有半分意wài

。杨广对独孤阀的忌惮之意天下皆知,独孤阀两朝后族,势力在朝堂盘根错节,试问哪个皇帝没有忌惮之意。就算是在原著中,独孤阀和杨广也是面和心不合,宇文阀念念不忘着造反,独孤家又何尝没有自己做天下的意思,而杨广对于宇文阀明显的更加倚重,否则也不会像原著中那样被宇文家造反灭掉。更何况,这个世界虽然独孤凤的强势崛起,独孤阀的势力更加强dà

,有着一位大宗师做支柱的独孤家,声势浩大,甚至有着四大门阀第一的势头,杨广又怎么可能没有忌惮之心。这几年杨广渐渐的疏远独孤家,虽然明面上高官厚爵加恩不断,但是暗中却将独孤家一系不断的从禁军中剔除,消弱独孤家在朝堂和军中的势力。这一切,独孤凤心知肚明。独孤凤之所以没有反应,坐视杨广如此行事,不过是因为杨隋大厦将倾,独孤家与杨隋盘根错节,正好借机抽离。

独孤凤淡淡一笑道:“那又如何?莫非杨广还能像打宋阀一样清除我独孤家不成?”

石之轩听到独孤凤对杨广的称呼,神情一动,目光中闪过一丝精芒,长笑一声,意味深长的道:“独孤小姐果然胸有成足。看来独孤家已经做好了准bèi

呀!”

独孤凤若无其事的道:“邪王不也是如此?我听说房陵王尚有遗子再世,邪王眼光长远,让人十分佩服。”

石之轩神色微动,双目中露出惊讶之色,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最隐秘的事情竟然被独孤凤知晓。这事情他做的十分隐秘,除了安隆等寥寥数人,其余无人知晓。石之轩心念电转,将这些人的名字一一闪过,暗暗怀疑是这些人中的某个泄露出去。

石之轩的心思自然瞒不过独孤凤的眼睛,她不禁自得一笑,这条信息当然不是她探查出来的,而是通过“预知”得来的,这时候扔出来不但能够扰乱邪王的心思,还能让他对身边的亲信升起疑虑,那是最好不过了。

石之轩念头微微一转,就将此时放下,他擎起酒壶,自斟一杯后,对着淅淅沥沥的秋雨长叹一声道:“大隋完了。杨广不听我劝告,一力要征讨宋阀。哼!宋缺又岂是好相与的?杨广此次南征,不论结果如何,再也难以威胁到独孤阀。也难怪独孤小姐稳坐钓鱼台,没有半分着急。”

在这一刻,石之轩再没有丝毫邪恶阴险的意味,只像一个宦海失意、壮志难酬的落魄文士,在偶然的机会下,遇到可堪对饮的同道,借以排遣心怀的愁绪。

独孤凤心思玲珑剔透,看到邪王的做派,已经隐隐间猜到他的来意,笑问道:“可是杨广请邪王来见我的?”

石之轩长饮一杯后,信手将酒杯掷入水中,洒然一笑道:“不错。独孤小姐扣下傅采林的弟子的事情,让杨广十分的不满。”

小船悠悠而下,越过桥洞,在水墨画一般的水乡雨雾之中缓缓前行。独孤凤一边悠然的欣赏着两岸的风景,一边不以为意的道:“这点小事,杨广纵然不满,亦不值得请邪王来出面。只怕还有其他的事情吧!宇文化及又搜罗了些什么罪名在我身上?”

石之轩负手而立,凄迷的风雨落下,却落不到他身体三尺之内。石之轩与独孤凤一般欣赏着临河而立的水榭亭台,一边微笑道:“宇文化及不知从何处收罗到一本账簿,上面记录东溟派所有兵器交yì

,上面的所有名册之中,独孤家位列第一。”

独孤凤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历史的惯性还真是强的可怕,原著中独孤阀、宇文阀、李阀都想得到这本账簿,除了李阀的目的略有不同之外,独孤阀和宇文阀都想通过这本账簿来打击对方。虽然最终独孤阀如愿得到了账簿,可惜时间已经太晚了,反而被宇文家杀个措手不及,就连独孤盛都为杨广做了陪葬。这个世界有她存zài

,独孤家强势无比,自然不需yào

靠一本账簿来打击宇文家。但是却没想到宇文家还是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却偷了账簿来。

对此事独孤凤并不怎么在意,和原著中类似,宇文家拿到这个账簿的时间有点完了,纵然挑起杨广对独孤家的警惕之心,也难以挽回目前的局势,征伐宋阀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此战之后,杨广无论胜败,都再无震慑天下的权威,到时候天下大乱,杨广自顾不暇,对于远在洛阳的独孤家更是鞭长莫及,所以事到如今,已经无需在意杨广的态度了。这件事情当中唯一让独孤凤好奇的是没有两小强,又是谁从东溟派偷出的账簿。不过独孤凤对这个问题只是好奇,略略想了一下便放下,她转头看向石之轩,含笑问道:“账簿上是否有李阀呢?”

石之轩点头道:“陇西李阀第二。”

独孤凤的嘴角微微上钩,弯出一个好kàn

的弧度,逸出一丝笑意,道:“宇文化及倒是好算计,只是聪明过头了。”正所谓机关算尽太聪明,宇文阀此举乃是要逼反天下诸侯呀!虽然独孤凤知dào

宇文阀打算是借此机会排挤各方在朝堂的势力,为杨广垮台之后接受这份大隋最精华的势力而做准bèi

。只是宇文家眼高手低,就算吞下了这块肥肉,也未必有能力消化。了解原著的独孤凤对宇文阀的根基了如指掌,宇文阀并无出色的人物,这番辛苦谋划,最终还是不免要为他人作嫁衣。对此,独孤凤并不担心。

石之轩微微一笑,负手望向雨滴不断的长空,道:“昔日杨坚篡周之后,对宇文氏宗室大加株连。宇文伤这一支因为是宇文氏旁支,早年又与杨坚交好,故而未受波及。当初杨广等位,亦有宇文阀鼎立支持,故而杨广等位以后,对宇文阀十分信赖,恩宠犹在你们独孤阀之上。可惜杨广却不知dào

,宇文阀即是宇文氏旁支,又怎么会对杨坚代周毫无怨念?所谓的恭伏之状不过是无奈避祸之举。如今杨广排斥你们独孤家,使朝堂失衡,宇文家一家独大,如此机会,宇文家又如何会错过?”

独孤凤轻轻一笑,最是无情帝王心,说起来当年杨广上位,独孤家亦是出力颇多,可惜涉入太深,功成之后却为杨广所忌,这么多年来杨广有意眷顾宇文阀,不过是帝王平衡之术而已。可惜现在杨广自迷心智,竟然亲手破坏了两阀之间的平衡,他最终死在宇文化及手中还真不算冤枉。

独孤凤信手把玩着桌上的酒杯,语态轻松的道:“人生在世,各有所求。宇文阀的追求是重夺江山,复兴宇文氏。邪王阁下的毕生追求又是什么呢?”

石之轩目视长空,似有所触,双目涌现剪之不断即深刻又复杂的感情,他缓缓俯首,目视着水波潋滟,点点涟漪不止的秋水,唱道:“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得与君绝。”

独孤凤不禁微微感到惊讶,她还以为石之轩会说统一魔门是他的毕生目标呢,却没想到石之轩突然会情绪激动道慷慨悲歌。他的歌声疲惫苍凉,把他心内深藏的痛楚以一种近乎自恋和耽溺的方式释fàng

出来,像一断公告天下的忏情书,充满灰暗艰涩的味道,让人无不为之动容。这几句的诗文是说只有高山变为平地,江水枯竭,冬天响雷,夏天大雪,天地合拢,才能与所爱断绝情义。如此深情出现在一个亲手设计害死自己娇妻的石之轩身上,份外使

人感道他的矛盾和自责。

独孤凤虽然一直知dào

邪王早已经精神分裂,有着双重性格。但是这种伤神断魂、悲伤失落的文士摸样还是第一次见到。独孤凤见过石之轩叁种截然不同的脸目,一派邪王本色、辣手无倩的疯狂石之轩;气度从容,风流文雅的名流高官。最后就是眼前这内心深藏无尽苦痛孤独的落魄文士。独孤凤暗叹一声,若是让石青璇看到石之轩的这幅落魄自责的模样,只怕对他的敌意会减少不小吧!

细雨如丝,却不能侵入船上半分。一道无形的界限把小船变成一个仿似与外世隔绝的天地,外面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失去所有实质的感觉。偶有其他船只从旁路过,瞬又离开,短暂地把内外两个天地连击在一起。

石之轩低沉的声音又在小船的封闲空间响起,只听他道:“我自继承圣门道统以来,无时无刻不以统一圣门为至高目标。但是自从她死后,我尝试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我曾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为何我要这般做。我真的不知dào

,真的不知dào

……”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充满深刻痛苦的自责和懊丧。

PS:食言的次数太多,不敢说什么保证。只能说以后尽lì

更新。抱头遁走!

第二百五十六章 送罢远客省己身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独孤凤轻轻叹了口气,能让一代邪王悲苦若斯,可见情之一字,如此难缠,任是是雄才大略天纵之才,在情关面前也与普通人没有分别。石之轩和碧秀心之间的谁是谁非,外人也分辨不清,只能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此情可待成追忆……”石之轩喃喃自语,不由自主的将独孤凤的这句诗重复了好几遍。待念了最后一遍的时候,突然浑身一震,目射*精光,露出前所未有的神采,长声道:“说的好!”说着回头看向独孤凤,赞叹的道:“想不到没有经lì

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的人,也能写出这样贴切的诗作来。独孤小姐真是文采天授,比之令兄也毫不逊色。”

独孤凤微微一笑道:“诗词无非是因情而作,火候到了,有感而发,信手可成文章。未必一定是要自己的亲身体会。我从青璇处听来邪王与碧秀心的故事,有感而发,写了此诗,邪王你听了自然倍感贴切。”

石之轩听到石青璇的名字,仰天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神转柔,似是喃喃自语的道:“青璇好吗?”

独孤凤淡淡的道:“青璇妹妹过的好不好,邪王不应该亲自去看看嘛?”

石之轩目光倏地变得无比锋利,似能直看进独孤凤的肺腑内去,但是却遇到独孤凤淡然自若、好不在意的眼神。两人平静的对视了许久,石之轩突然苦笑一下,叹气道:“是我的不是。哎,我一直不敢去见她,更怕见到她,青璇和她娘太像了。我……哎,上次还要多谢你,若不是有你阻止,我只怕要犯下难以挽回的大错。”

独孤凤暗暗一笑,她知dào

就算没有她的存zài

,石之轩最终还是难以下定决心亲手杀死石青璇,最多不过是借刀杀人罢了。不过,这些独孤凤自然不会和石之轩讲明。她心安理得的接受石之轩的道歉。

此时风雨渐渐变小,雨滴打在船篷之上的“蓬蓬”之声也渐渐消去,石之轩的神色转为平静,闲话家常似的道:“你听过她的箫艺吗?是怎麽样的?”

微风细雨迎着船头吹来,独孤凤撤去了一直阻挡着雨滴的气场,任那如雾如丝的细雨洒落到身上,一般感受着那秋雨绵绵的凉意,一边回忆起在幽林小筑听石青璇凭窗吹箫的动人情景,轻轻的道:“我从青璇的箫音中听到了寂寞和了无生趣。”

石之轩剧震道:“什麽?”

独孤凤淡淡的瞥了石之轩一眼,没有说话,不过那目光中的指责之意却是毫不掩饰。任谁摊上石之轩碧秀心这样的一对父母,都很难不背上严重的心理问题吧!事实上,在这样一对别扭夫妻影响之下,石青璇只是有点厌世自毁的倾向,没有变得黑化变得愤世嫉俗报复社会什么的,已经算是比较好的结果了。石之轩和碧秀心之间的事情谁是谁非不好说,但是作为父母,两人都不合格,这是毫无疑问的。独孤凤将石青璇看做囊中之物,自然是站在石青璇的立场上对两人大加谴责了。

石之轩语气低沉的道:“是我对不起青璇。”

独孤凤淡淡的道:“邪王以后还要杀青璇吗?”

石之轩剧震一下,缓缓抬头,双目悲伤的情绪尽去,代之而起是锐利如刀刃的闪闪邪芒,一瞬不瞬的盯着独孤凤。

独孤凤淡淡的看着由慈父版石之轩突然转变成的邪恶版石之轩,没有半分动容之色。对于别的高手来说,纵然是不完美的石之轩也是极其可怕的对手,但是对于独孤凤来说,不完美的石之轩还不能挑起她的战斗欲望。大宗师与宗师巅峰,看似一线之隔,却是有着一条无可比拟的鸿沟。现在的石之轩还不足以让她升起忌惮之意。

石之轩的瞳孔幽深难测,再不透露任何内心的情绪,另有种神mì

莫测的冷狠沉着,更似与活人身上的血肉没有任何相连,缓缓道:“独孤凤,本人没有那么好的耐性。”

独孤凤轻轻一笑,还不在意的道:“有着一个时不时想要杀掉自己的父亲,也难怪青璇妹妹了无生趣了。”

一丝阴冷的笑意在石之轩嘴角扩大,气息凝聚,森寒的杀机弥漫而出。原本清凉的雨丝在森然的气机之下,变得冰寒无比。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大战一触即发。

独孤凤神色平静,对石之轩的森寒杀意毫不在意,淡淡的道:“邪王一直砸寻找邪帝舍利,不知dào

邪帝舍利能不能弥补你的心灵破绽,治好你的精神分裂呢?”

石之轩的双目之中魔芒大盛,冷冷的盯着独孤凤:“圣舍利真的在你手中?”

独孤凤点点头,道:“不错,在我手中。”

石之轩的气机渐渐沉静下来,以丝毫不带半点感情的声音,缓缓道:“条件?”

独孤凤淡然一笑,悠然的看着湖面道:“放眼天下,习武者众,但是可堪入目者寥寥。我立志追寻无上剑道,又怎么能少得了够分量的对手砥砺磨剑?整个天下,除了三大宗师之外,亦只有邪王与天刀值得我期待。可惜上次一战,邪王心有所碍,不能尽兴,实在遗憾。邪帝舍利既然能够弥补邪王的破绽,我又何吝一物?待邪王功力尽复,状态圆满之后,你我约期再战,痛痛快快的战上一场,如何?”

石之轩哈哈一笑,连说叁声“好”后,才微笑道:“独孤剑神既然有如此气魄,我石之轩又有什么不敢答yīng

的。”

独孤凤微笑道:“邪帝舍利就在长安,邪王现在就可赶往长安,到时自会有人送上门。”

石之轩深深的看了独孤凤一眼,长笑一声道:“好算计。另石某不得不入瓮。告辞!”前一刻他还在船内安然端坐,下一刻他已消失在船外的风雨中,弹起、後退、闪移连串复杂的动作,在刹眼间完成,看得独孤凤亦赞叹不已。幻魔身法,确是神乎其技。纯以腾挪躲闪的迅捷灵敏而论,幻魔身法还要胜过独孤凤的凌波微步。独孤凤的长处在于速度,而石之轩的长处在于敏捷,两者各有所长。

独孤凤独坐风雨之中,看着石之轩离去时展示的幻魔身法,若有所感。这个世界的武道,以无为法胜有为法,先天高手,每个人走的都是最适合自己的武道。因此天下高手,都有其强烈的个人风格。大宗师级的高手更是如此,以独孤凤交手过的高手为例,石之轩融合佛魔两道武学,别开天地,悟出生死转化之理,不死印法转化生死二气,借力回气,永无真气匮乏之需,故而耐力悠长最善群战,而幻魔身法明显的带有花间派和补天阁的印记,花间讲究潇洒从容,进退之间有种逍遥自在的意境,而补天阁秉承刺客理念,一击不中,远扬千里,因此综合两家之长的幻魔身法呼之在右,瞻之在左,来去如电,幻影重重的神奇效果,这种将腾挪之力发挥到极致的身法配合最善借力的不死印法,拥有群战第一的名头确实是实至名归,不过有所得必有所失,石之轩的战斗风格注定了他不注重一击必杀的能力,若单论最强的杀伤力,石之轩很可能是所有大宗师中最弱的。而三大宗师中的傅采林,弈棋入剑,将对弈之道化入剑法之中,开辟了剑法的新天地,在独孤凤的感觉中,傅采林的剑法最注重布局,对空间的把握能力已经倒了妙到巅峰的地步,无论是小范围的缠斗,还是剑qì

剑意的比拼,傅采林都能从容应对,傅采林的剑法最为灵活,相机而变,而且后劲绵长,与傅采林作战,若是十招之内不能取得上风,那么百招之后必然要陷入不可挽回的败局,不过奕剑术既然长于布局,那就失去了某种突然性,而不拘一格、天马行空的出招,正是应对奕剑术的最好方法。

独孤凤低头思索,将平生所遇到的对手的武功风格一一思索一遍,最后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她因为有着两世为人的经验,初习武时根基扎的无比坚实,这是她能如此神速的进步到当前境界的基础。她的剑道之路并非一条直线,从模仿到自创,也走过了不少岔路,最终她舍弃了一切高深的奥义理念,只追求最基本的“速度、锐利、准确”,配合她结合了空气动力学知识而创的快到人体体能极限的身法,形成了具有自己独有的“高速高攻高命中”的战斗方式,快到肉眼难以捕捉的身法,瞬间飙升至巅峰出力的剑法,随心所欲的出剑方式,不可琢磨的落剑位置,撕裂一切护体真气的凝聚剑qì

,这一切都成了她所有对手的噩梦。生死只在一瞬间,对于独孤凤来说,她的每一剑都是凝聚全部精气神的巅峰一剑,接不下这一剑,无论高手还是低手,都只有被秒杀的命运,而若是接下第一剑,续之而来的还有第二剑第三剑第四剑等等。这种极端追求杀伤力的剑法,当然不是没有缺点。人的精神毕竟有限,全心全意的出剑必然难以持久,若是有高手能够一直坚持到独孤凤的精力耗尽,精神疲惫的时候,自然可以反败为胜。想到这里,独孤凤不禁自信一笑,心意无穷,而剑意无尽,若是真的有人以为自己能够撑过她全力以赴的打击的时候,必然会发xiàn

更大的惊喜。

第二百五十七章 斜风细雨越明年

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秋雨如丝,越来越小,渐渐的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

突然,一阵喧闹之声,惊醒了正在沉思的独孤凤。

独孤凤抬头往岸上看去,只见原本行人渐渐增多的街道之上突然闯出来一队官兵,这些官兵刀剑出鞘,杀气腾腾,如虎狼一般的驱散街上的人群,径直闯入一家民居,一边冲一边高喝道:“竹花帮帮主殷开山凶心不轨,阴谋反叛,已经被抄家问罪。禁军搜捕乱党,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独孤凤轻轻一叹,殷开山这人,实在是不怎么聪明。杨广御驾扬州,怎么也要清理地方势力。竹花帮势力庞大,虽然没有多少上的了台面的高手,但是弟子众多,在江南影响力巨大,只看原著中无论是宋阀还是双龙都想打竹花帮的注意,就可知其的重yào

性。殷开山实在不怎么聪明,他即不投向宇文化及,又在朝中没有什么后台,还敢大大咧咧的留在扬州,真是死不足惜。

不过既然殷开山已死,那竹花帮就是一盘散沙,少不得一番内斗,却正是外部势力乘虚而入,下手控zhì

竹花帮的好机会。独孤凤还记得,若无意wài

的话,竹花帮的帮主很可能是当年和寇仲徐子陵同为混混的桂良锡,桂良锡在原著中就是殷开山的弟子,而在这个世界,由于独孤凤收双龙为徒的刺激,殷开山提前收了桂良锡做弟子,故而这个桂良锡的在竹花帮的威望比原著中还要来的高一些。

独孤凤盘算着,是不是顺手收入了竹花帮,虽然时一着闲棋,未必有多大用处,不过能够多些根基和耳目也是好的。这些事情自然不用独孤凤亲自出手,她只要吩咐一声,让徐子陵或者寇仲出面就好了。不过此时,寇仲正在帮主云玉真整理巨鲲帮,难得分身,也只有让正在新婚燕尔的徐子陵出马了。

如此想着,独孤凤身形一转,瞬间在小船上消失,只流下一叶轻舟,顺流而下。

……

斜风细雨之中,独孤凤返回自己在扬州的庄园,却意wài

的发xiàn

庄园里早已经有了客人在等她。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穿着一身男装,扮作俊俏书生的东溟公主单婉晶。几年不见,单婉晶已经完全长,不过眉宇之间,仍然保留着那份轻柔纤弱的感觉。

单婉晶的身后跟着东溟派的四大护法仙子,她们的手中都捧着一个礼盒。独孤凤目光微微一扫,就已经知dào

了她们的来意。

单婉晶上前向独孤凤郑重的行了一礼,道:“见过独孤小姐,多谢小姐杀了那人,帮我和母亲完成了心愿。本来母亲她要亲自来向小姐道谢,但是我们东溟派突然有事,母亲不能前来,因此特遣婉晶来向小姐道谢。”

单婉晶的感谢的话乃是发自真心,对于边不负这个禽兽父亲,她的感情里只有痛恨,这个害了她母亲一生,又想来祸害她的禽兽父亲,她恨不得亲自杀死他。对于完成她心愿的独孤凤,单婉晶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看着对自己行晚辈礼的单婉晶,独孤凤不禁微微有些感慨,不知不觉之中,自己也成了江湖前辈了呀!可怜自己也没有出道几年,若论年龄也不过比单婉晶稍微大上那么一两岁,却怎么莫名其妙的成了前辈了呢!

独孤凤微微叹道:“不必多礼。说起来,边不负我还准bèi

留给小陵呢!不过当时我被阴癸派高手围攻,留手不得。却是可惜了小陵这么多年来苦修的辛苦。”

单婉晶听到独孤凤说起徐子陵,不禁微微有些害羞,独孤凤话中的调侃之意她如何听不出来。不过当听到他为了杀边不负而苦修武功的时候,心中不禁升起甜蜜欢喜的感觉。

独孤凤看着单婉晶露出羞涩的小儿女姿态,不禁微微一笑,暗道:小陵呀,师傅我抢了你的仙子魔女,也还了你傅君倬单婉晶,也不算亏待你了。

单婉晶给独孤凤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忙转移话题道:“听说小姐喜欢收藏神兵利器,这四柄神剑是我们东溟派历代铸造名师倾心打造的神品,母亲命我送与小姐,聊表谢意。”

如今,随着剑神之名轰传天下,她喜爱收藏刀剑名*器的爱好更是人人皆知,说剑阁更是成了与宋缺磨刀堂齐名的圣地。东溟夫人为表示感谢,送来神兵利器,倒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对于这些礼物,她自然毫不客气的笑纳了,又问道:“听说你们的账簿失窃了,是怎么回事?”

单婉晶脸色微红,不禁露出歉然之色。宇文化及密奏独孤阀阴蓄兵甲,图谋不轨,其中最重yào

的一件证据就是她们东溟派的账簿。虽然此事与她们无关,但是毕竟账簿是从她们手中被盗走的,这个责任无论如何也推脱不掉。因此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我们防卫不紧,被贼子盗取了账簿,才让宇文阀有了攻击贵阀的借口,家母十分过意不去,特地派婉晶来向小姐致歉。”

独孤凤挥挥手,毫不在意的道:“不比如此。此事怪不得你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宇文阀原本就有意构陷我家,就算没有你们,他也会找出其他的理由来。”宇文化及这次献上的东溟派的账簿自然不全是真的,至少独孤阀和东溟派的贸易绝对排不到第一位。独孤阀有自己的兵器来源,洛阳沙家,是中原最大的兵器商人,更是独孤家的嫡系附庸,独孤家的兵器甲胄都是来自于沙家,和东溟派只是少量的精品交yì

。宇文化及这次算是赤裸裸的构陷,独孤凤估计着除了是宇文阀蓄谋已久的阴谋之外,也多半是想报复那日在江上灰溜溜退走的尴尬。

单婉晶见独孤凤真的不在意,不禁心中欢快起来。她与独孤凤闲话之余,不禁溜目四顾,目光中隐隐带着期盼探寻的目光。

独孤凤看的暗暗想笑,单婉晶该是想见徐子陵,不过这会徐子陵可不在她这里,人家这会正带着妹子优哉游哉的度蜜月呢!

独孤凤喝了一口茶,轻轻瞥了一眼单婉晶,微笑道:“不用寻了。我那徒弟不在这里。”

“啊……”被一语道破了心事,单婉晶不禁又羞又臊,要不是面前的人是独孤凤,她立kè

就要拔剑砍人了。

看着单婉晶娇憨的小女儿姿态,独孤凤觉得有趣,恶趣味的心思上来,决定为徐子陵的生活上在点色彩,因此故作平淡的道:“小陵这会不在扬州,巨鲲帮出了点事情,需yào

他去处理。”独孤凤并没有给徐子陵安排什么事情,不过寇仲要帮云玉真整顿巨鲲帮,少不得要拉徐子陵当帮忙,不用想就知dào

他在哪里。

单婉晶毕竟脸皮薄,一跺脚站起身来,红霞满面的道:“你说什么呀!我……我才不是为了找徐子陵才来的呢!”

这次不仅独孤凤,就连跟她一起来的四大护法仙子也都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单婉晶给她们笑的脸上挂不住,匆匆道了句:“我……我告辞了!”,头也不回的跑出门去。

独孤凤微微一笑,对四大护法仙子道:“你们公主还真实急性子呀!”

四大护法仙子哭笑不得的道:“小姐年幼,礼仪无端,还望独孤剑神见谅。”

独孤凤挥挥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她有些不负责任的想着,杨广南征她不打算搀和,虽然碍于表面工作,要坐镇扬州做做样子,不过她也不打算去见杨广,未来的几个月只怕要很清闲,若是能有现成的三角肥皂剧看,也是不错的休闲方式。独孤凤如此想着,浑然不觉得自己的这种性子有多么的恶劣。

时光悠悠,转眼已经到了十月,多路大军齐至。杨广集兵六十万,诈称百万,誓师进击岭南。宋缺尽起岭南之兵并寮俚之属,得兵十万,进击南康。宋缺诈攻南康,隋军先锋疾驰救援,为宋缺引兵伏击,大破之。首仗即胜,岭南军威大振,宋缺豪不恋战,引兵而退。岭南并熟谙地理,俚兵善于山间奔走,多以小股伏击隋军,一击即走,藏于山间,隋军颇受其苦,进军缓慢。宋缺用兵老练,防守严密,又有岭南地理为凭着,壁垒森严,关隘重重,隋军虽然集大兵而进,但是每攻下一座关隘,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隋军久攻岭南三月,沈法性起兵于吴郡,吴、越道闭。未及,杜伏威起兵于淮南,破高邮,占历阳,兵锋大盛,直指丹阳。隋军大震,军心不稳。宋缺隐忍良久,乘势发动,亲率精兵突袭,尽烧隋军储粮。隋军无粮,军心大乱,又闻宋智引兵自后方突袭,尽断粮道,无奈退兵。会逢天将大雪,宋缺雪夜突袭,隋军大败,死伤者无算。岭南之危得解。

隋军的大败,仿佛是一个信号,顿时华夏大地,风云变色。瓦岗寨复起于山东,窦建德起兵于河北,薛举起兵于金城。一时之间,大隋天下烽烟四起,杨广再也没有精力复征岭南。

在这天下局势风云变幻的数月之内,独孤凤的生活却格外的悠闲,她闲居于扬州城外的庄园之内,忙时练剑,闲时把玩丹书,仿佛天下局势的变化都跟她没有关系一般。

第二百五十八章 桃花影落飞神剑

江上新柳,年年岁岁吐新绿。园中桃花,几回落叶又抽枝。

转眼之间,冰消雪融,寒冬尽去,新春又来。独孤凤闲居扬州,坐看天下风云变幻,甚是悠闲。

当魏征从岭南跋涉而回,匆匆来到扬州面见独孤凤的时候,正见到独孤凤正在桃花深处,悠然闲适的执笔作画。

此时新春初来,桃花满枝,千树万树,灿若云霞。独孤凤一袭素白银边曲裾、湖罗对折小褂衣,有如缎锦般纤柔的乌黑秀发瀑布似的垂在背上,自由而写意,白嫩似玉的肌肤和淡雅的装束相得益彰。她的神情专注而从容,纤细的皓腕运笔如飞,不过片刻,一副桃花影落飞剑图就跃然纸上。

独孤凤作画完毕,搁笔后退半步,上下审视一边,嘴角不禁逸出一丝满yì

的微笑。

她揉了揉如雪的皓腕,看到魏征站在一旁,笑着招呼道:“玄成兄来了!玄成乃当世名士,来评评我这新画如何?”

魏征从容的一笑,向独孤凤见礼完毕后,走上前去观看。此图绘春山吐翠、流泉飞溅的山谷内,桃花繁盛,落英缤纷,在那桃花深处,一抹飞剑,若隐若现,呼之欲出。图中高岭回耸,枯树新枝,绽发繁华,透露出春的消息。谷口悬泉如练,汇入溪流,跳珠溅出,冷冷有声。最神奇的是那一抹若隐隐现的飞剑身影,仿佛活动的一般,搅动起满山的落英,几乎要刺出画面,给原本静止的画面带来一种神奇的运动之感,让人目之所见,不再是一副静止的画面,而是一副连绵不断的真实场景。

图画上方山峰留白之处,以凝练灵动的新书体提了四句诗词“二十年来寻剑客,几回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到如今更不疑。”

魏征看的眼睛一亮,几乎忍不住要脱口叫好。他虽然武功不精,看不出独孤凤在画中蕴含的剑道精义,但是只看这画也是无上的稀世精品。独孤凤的画风独特,一向讲究形神皆备,这幅图亦是如此,春山吐翠,桃花影落,流泉飞溅无不详实写真,同时又有这一种独特的韵味贯穿其中。然而最让人惊讶的却是这幅画竟然能给人以不断运动的感觉,用静止的画面表现出鲜活灵动的气息,只能说独孤凤的画技已经高明的超出世人的想象,达到技近乎道的层次。

“技近乎道!”魏征观看良久,最终长叹一声道:“郡主妙笔天成,笔下有乾坤,魏征实在找不到找不到赞叹的方式,只能说郡主的画技已经近乎天道造化矣!”

独孤凤淡然一笑,对魏征的赞叹坦然而受。这幅画可是她目前所思所想的集大成之作,蕴含了她对于静止与运动,时间与空间的全部思考,可谓是她剑道某一方面的最精彩淋漓的展示。运动的本质她在前世时就已经知晓,但是真zhèng

融入到剑法之中,成为她剑道无可分割的一部分,还是在最近静心思索,大宗师之境,心念纯净如一,一切所思所想都可入道,她前世所知的科学至理也不例外。融合了世间运动本质的剑意,说是近乎天道也没什么不对。自然也当得起技近乎道的赞誉。

魏征赞叹了一回独孤凤的画技,同时心中暗暗遗憾。独孤凤的心智、才学、见识,都是当世绝顶,可惜的是身为女儿身,又醉心于武学之道,是超然众生之上的绝代大宗师,却不是执掌天下权柄的圣皇人君。他虽然为独孤凤的才学气度所折服,但是也为自己不能辅佐一代明君,一展胸中抱负而遗憾。

独孤凤微微一扫,将魏征的复杂心理收入眼底。她自从晋级大宗师境界以来,远人道而近天道,心意日渐纯净,已经渐渐的生出别样的异能来。比如,武功境界和她差距较大的人靠近她一定的范围,她就能隐隐查知对方的心思状态。定生智,静生慧,这种近乎佛门他心通的能力,倒是给独孤凤稍稍带来了点麻烦,普通人心思浑浊,一念未落,一念又起,浑浑噩噩,宛如尘土,以独孤凤目前的状态,行走在人口繁盛的地方,只觉得四周尘埃滚滚,浑浊无比,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视力正常的人行走在弥天大雾之中一样,虽然会被尘埃沾染,但是那灰蒙蒙的感觉却让人十分的不舒服。也是到了这时,独孤凤才明白为什么道佛两家将人间称为红尘,更明白为何道家高手都要在远离尘世的地方修liàn

,这并非是单纯为了亲近自然,更是心灵纯净到一定程度的自然状态。这种境界并非武道大宗师独有,道门精研天道的修道者,佛门禅境高深的老和尚,这些人未必有多么强dà

的战斗力,但是精研道佛哲理和精神修养的他们,也都可能有这样的精神境界。比如慈航静斋的当代山门护法,原著中教授徐子陵九字真言手印的真言老和尚,一生从未与人动手,独孤凤才不信他能有多强的战斗力,但是只看他能集佛门手印之大成,创出九字真言手印,可见其精神修养必然到了大宗师境界。

独孤凤专志武道,这种心灵异能乃是不修而得,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她能感应到魏征的心念,却也不会特意的解释。只是询问道:“宋缺对于联姻之事有何说法?”

魏征苦笑一下,道:“臣到岭南之后,述说此意,宋阀中人对此事分作两派,各以宋鲁和宋智为首,或支持或反对,争论不休。宋缺对此事不置可否,任由双方争论。”

独孤凤淡淡一笑道:“宋阀为南渡衣冠,自矜汉族正统,从不于胡人联姻。我独孤家虽然汉化已久,但是毕竟是鲜卑血统,宋阀不愿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杨广此次南征,宋阀危若悬卵,胜负全系宋缺一身。若是南征之时,我出手与宋缺一战,无论胜败,宋缺必然再难领军出战。若是没了这位雄才大略的天刀,纵然隋室衰微,宋阀也难挡大隋精兵。”

魏征微微颌首,他自然明白独孤凤的意思,他出使岭南,除了乘势向宋阀提出联姻之意wài

,也有向宋缺暗示,此次南征,独孤阀和隋室并不是一条心,双方大有合zuò

的余地,此种情由,十分微妙,但不可直说,只在聪明人之间意会。宋缺显然也明白他提亲的意义,所以才不做表态,独孤凤未曾落井下石,已经使宋缺不好直接拒绝。又道:“宋缺想来亦明白郡主之意,这才沉吟未决。不过,我观宋阀上下,虽然自矜身份,但是实jì

对联姻未必真的有多少排斥之意,最大的阻碍只怕就是宋缺。宋阀大胜之后,宋缺向我言明,联姻之事,还需云公子亲上岭南,见他一面,才能确定。”

独孤凤听得冷然一笑,宋缺此举,虽然时世人婚姻应有之事,但是此时说来,拒绝之意隐然昭示,独孤家和宋阀地位相当,身份对等,又非世代姻亲,就算宋缺想看女婿,自派人去独孤家就是,哪里有让独孤云亲自上门的道理。莫说独孤云是她假扮的,就算她是真的男人,也不能前去。

独孤凤早料得事情不会这么容易,虽然微微有些不爽,但是也不会太生气。她将此事暂且放下,向魏征笑道:“此事辛苦玄成兄了!玄成兄乃当世国士,胸怀天下,志趣高远,在我这郡主府屈就这么久,实在是委屈你了。”

魏征连忙道:“郡主说笑了,魏征才疏学浅,能得郡主委以重任,已是三生有幸,何来屈就之说。”

独孤凤微微一笑,示意魏征不必客气,道:“玄成兄想必明白,我志在武道,对天下事并无多少兴趣,而我兄长更是闲云野鹤的性子,都不是争天下的料子。我独孤阀虽然势大,但是除了我们兄妹之外,并无秀出之辈,若是在繁华盛世,做个富贵之家,绵延下去也未尝不可。但是如今大隋大厦将倾,天下板荡,龙蛇并起,我独孤阀与隋室纠葛太深,一个不好就是举族泯灭之局。我虽然志在天道,但是身受家族养育之恩,为了族人,也不得不筹谋一二。”

魏征肃然正容,认真听独孤凤的话语。智慧如他,早已经看出独孤凤行事的怪异。他身为独孤凤郡主府的重yào

属官,独孤凤的一些动作自然瞒不过他,若说独孤凤是无心天下,但是独孤凤却多处布局,动作虽然不多,却都大有深意,而且独孤凤的通过手下高手,或软或硬,网罗了不少的人才,这些人,都是当世俊杰之士,比之他魏征,也不遑多让。不过若说有志于争霸天下,无论是独孤凤也好独孤云也好,都没有站到台前,结交豪杰,经营造势的举动,怎么看也不是人主的样子。种种怪异,让魏征也百思不得其解,今天独孤凤要开诚布公的谈自己的打算,他自然要用心听讲。

独孤凤微笑道:“天下纷争,世事如棋,但是在我眼中,除二三人之外,余子碌碌,不堪计较。”

魏征微微沉思道:“郡主心中可是有了潜龙人选。”

独孤凤微微点头道:“不错。一统天下之潜龙,不过是在两人之间而已。”寇仲早已经想通心结,立下了平定乱世,拯救万民于水火的崇高理想,正式在淮北举兵,正式开始了其争霸天下的第一步。独孤凤凭着历史的先知收集的这些人,正是到了应用的时候了。

第二百六十章 磨刀堂中磨刀客

宋家山城位於郁水河流交汇处,三面临水,雄山耸峙,石城就由山腰起依随山势磊阿而筑,顺山婉蜓,主建筑物群雄踞山岭开拓出来的大片平地上,形势险峻,有一夫当关的气概,君临附近山野平原,与郁林郡遥相对望,象徵著对整个岭南区的安危的主宰力量。沿郁河还建设了数十座大货仓和以百计的大小码头,段玉成乘船来时,沿途见满河道上交通往来不绝,那种繁荣兴盛的气势,教他大感壮观。

段玉成不禁暗暗感叹:“宋家山城果然易守难攻,外有群山萦绕,郁水环流,崎岖险阻,纵使数万精兵,亦难有用武之地,难怪杨广大军劳师远征,反而损兵折将,大败而归。”

宋师道见段玉成打量山城,微微一笑,介shào

道:“这山城自我家初代先祖时就开始建造,耗用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历三代百多年时间,才建成现在这般规模。城内长期储备超过一年的粮食,又有泉水。就算杨广有百万大军,亦奈何我宋家!”

段玉成目光落在盘山而上,可容五马并驰的斜道,笑道:“宋家山城确实险要!”宋家山城固然奇险难下,但若没有发达的交通和郁林郡的富足,那山城只徒具雄奇之表。山城之前有郁水作为交通枢纽,水运方便,交通发达,物资往来频繁,也因此才奠定了宋家山城岭南核心的地位。

此时早有十多名宋家派出的青衣劲装汉子牵马迎接,人人精神抖擞,虎背熊腰,无一不是强捍的好手,神色之中有一种掩饰不住的自傲,显然是宋家大胜隋军给他们带来了强烈的自豪感。

段玉成和宋师道飞身上马,在众宋家好手前後护拥下,离开码头区,往山上驰去。

置身登城山道,每当驰至山崖险要处,似若临虚悬空,下方河水滚流,奇境无穷。

宋师道与段玉成并骑而行,想起即将和父亲决战的独孤凤,心中情绪难定,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翻腾的情绪,向段玉成问道:“独孤小姐最近可好!”

段玉成微微一怔,不明白宋师道这句话的意思,不过仍然面色平静的答道:“家师一切安好。”

宋师道想起初见独孤凤时的惊艳感觉,心中涌起复杂难名的情绪,一时间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

众人马速快疾,旋风般跑尽山道,敞开的城门降下吊桥,“地剑”宋智带人出迎道:“阀主有命,请独孤剑神的高弟立即到磨刀堂见他。”

宋家山城外观和内在会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若前者令人想起攻守杀伐,那後者只

会使人联想到宁逸和平。城内分布著数百房舍,以十多条井然有序,青石铺成的大道连接起来,最有特色处是依山势层层上升,每登一层,分别以石阶和斜坡通接,方便住民车马上落。

道旁遍植树木花草,又引进山上泉水灌成溪流,在园林居所中穿插,形成小桥流水,池塘亭台等无穷美景,空间宽敞舒适,极具江南园林的景致,置身其中,便像在一个山上的大花园内。主要的建筑群结集在最高第九层周围约达两里的大坪台上,楼阁峥嵘,建筑典雅,以木石构成,由檐檐至花窗,缕工装饰一丝不苟,营造出一种充满南方文化气息的雄浑气派,更使人感受到宋阀在南方举足轻重的地位。

段玉成随宋师道和宋智两人,在亭台楼阁、花木林园中穿插,来到位於山城尽端磨刀堂入口的院门外。

宋智止步道:“大兄正在磨刀堂内,要单独会见段公子。宋公子请了!”

段玉成点点头,向二人道谢作别,昂然跨进院门。

宋师道看着段玉成的背景,默然不语。宋智微微一叹,拍了一下宋师道的肩膀,道:“走吧!大兄心中自有决断,非旁人所能干涉。”他却是知dào

宋师道的心事何在,只是他却一点都不看好宋师道,像独孤凤这样一心修武道天道的奇女子,就如天上的明月一般,可望而不可及,当年的梵清惠,他也是见过的,确实宛如天上仙子,让人沉迷,但是以大兄之能亦不能使之倾心,又何况宋师道呢!

进门後是一道横越池塘花圃的曲廊,沿廊前行,左转右曲,放眼四方,绿荫遍园,步移

景异,意境奇特。曲廊尽端是座六角石亭,恰是池塘的中心点,被石桥连接往环绕庭院一匝的回廊处。石桥宜指另一进口,隐见其中是另一个空间,古树参天,茂密硕壮,生气勃勃。

段玉成穿过石亭,过桥登廊,通过第二重的院门,眼前豁然开阔,尽端处是一座宏伟五开间的木构建筑,一株高达十数丈的槐树在庭院中心气象万千的参天高撑,像罗伞般把建筑物和庭院遮盖,在阳光照耀下绿阴遍地,与主建筑浑成一体,互相衬托成参差巍峨之状,构成一幅充满诗意的画面。

段玉成目光微微一凝,心中猜测这该是名传江湖的宋家槐园吧!绕过大槐树,段玉成才缓步登上有牌匾刻上“磨刀堂”三字的建筑物的白石台阶。

看着这银钩铁画、刀气飞扬的三个字。段玉成心中没来由的涌起一种激动之情。如今的江湖,磨刀堂与说剑阁已经成为了武林圣地一般的存zài

,在天下武者的心目中,这两个地方分别代表了刀道和剑道的至高成就,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两个人的存zài

。一位是如彗星般崛起,试剑天下未曾一败,以不足双十年华就晋级大宗师境界的当今天下第一剑手,当之无愧的“剑神”,一位是纵横江湖数十年,百战百胜,刀下亡魂无数,以磨刀石上无数强者磨砺刀锋,江湖数十年来毫无争议的天下第一用刀高手“天刀”。而这两位当世最杰出的剑道刀道高手,正要展开一场前所未有的决战。而这决战的的信息,正是由他的手来开启,又怎么能不让他激动不已。

磨刀堂偌大的空间里,一人背门立在堂心,身上不见任何兵器,体型像标枪般挺宜,身披青蓝色垂地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中绕扎成髻,两手负後,未见五官轮廓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两边墙上,各挂有十多把造型各异的宝刀,向门的另一端靠墙处放有方像石笋般形状,黝黑光润,高及人身的巨石,为磨刀堂本已奇特的气氛,添加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意味。

宋缺只是简简单单的立在那里,没有发出任何的气势,但是段玉成的心中却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在见到宋缺之前,他无数次幻想“天刀”的形象,但是当亲自面对这被誉为天下策一刀手的超卓人物,他的一切思绪都被抛的干干净净,老老实实向他的背脊施礼道:“晚辈段玉成,拜见天刀前辈!”

一把柔和好听的声音回道:“进来吧!”

段玉成迈过门槛,走进磨刀堂,终面对著戚震天下,被师傅极端重视的对手“天刀”宋缺。那是一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中见清的双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打动任何人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

宋缺两鬓添霜,却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儒者学人的风。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匀优美的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确有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

他比段玉成尚要高寸许,给他目光扫过,段玉成生出甚麽都瞒不过他的不安感觉。

宋缺仰首望往屋梁,淡然自若道:“宋某在岭南苦侯数十载,没想到等来的不是无胆的石之轩,而是剑神独孤凤。石之轩呀石之轩,你连一个后辈都不如,实在是让宋某失望!”

他的目光再落在段玉成的脸上,淡淡的道:“独孤凤差你送来了什么东西?拿来给我看看吧!”

段玉成像忽地记起了什么似的,忙探手从怀里掏出以洁净白布里好的一件东西,递给宋缺。

宋缺淡然自若一把接过,轻轻松松地翻开白布,露出里面一个尺许高的负刀木人,宋缺闪亮得像深黑夜空最明亮星光的眼神异芒大作,完美无瑕的容颜露出凝重之色,珍重地放在地上。

木人不动如山地稳立桌上,自具不可一世的气概。

木人并没有脸,但负刀而立的姿势和身形,竟和宋缺有九分酷肖,形足神备。

木人背上以利器刻了“四月十五月满钱塘之夜”十个蝇头小字。

“战书”终于送到宋缺手上。

宋缺目不转睛看着那全凭独孤凤对他的想象而雕出来的,但却又神肖非常的木人,幽深的眼睛闪烁着慑人的异采。

天地有若停止了运转,时间煞止了脚步。

木人虽没有眼珠,但观者却总觉木人全神贯注在与观者对视一样,而更奇怪的是,这木人一手后伸,手握刀柄,简简单单的一个静止的动作,但却能教人感到这个木人正在以一种正在以恒定的速度拔刀的奇异感觉,这一刀简简单单,毫无变化,却让人感觉到其中仿佛正积蓄着庞大的气势,这一刀斩出,必然是惊天动地无可抵挡。

磨刀堂内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两人的目光却没有片刻能离开那木人。木体布满削劈之痕,干净利落,造成使人心神颤震的丰富肌理线条,就若天地浑沌初开般鬼斧神功,妙若天成。

宋缺一声低吟,闭起了眼睛,但段玉成却知dào

木人的馀象,定仍缠绕在宋缺的眼内。

宋缺双目再睁,射出前所未有的精芒,缓缓道:“好一个独孤凤,好一个剑神。情浓转淡,物极而返。以心御剑,怎能将如此深情,贯注在这个木人内?心剑之名,名副其实。”

宋缺伸出指尖,沿着木人头顶的剑痕,跨过了颈项闲的凹位,来到弓挺的背脊上,又一路向下,赞叹声道:“从头顶到脚底的剑痕,有若流水之不断,外看是用了无数剑,其实却是一剑,能以最不善雕刻的长剑,雕琢出如此近乎天然的作品,足见独孤凤的剑法已达因情造势,以意胜力之道境。”

段玉成心中对宋缺的佩服,简直难以形容。独孤凤雕刻这个作品的时候,他也是在场的。所以宋缺寥寥数语,如亲眼目睹一般。便使他看出宋缺眼力之高,已到了超凡脱俗的境界,故能从一个木人里,‘翻’出了‘千言万语’来,更胜看一本厚逵千页的战书。

宋缺忽地哈哈一笑道:“四月十五,钱塘潮头!独孤凤好自信,天下间,敢于宋某在怒潮之上决战的,只怕你独孤凤是唯一一个。独孤凤呀独孤凤,你虽然是女儿,但心胸气度却还要胜过世间男儿呢!”

宋缺深深望向段玉成,眼中涌起斩断一切的强dà

自信,淡然道:“告sù

令师,四月十五月满钱塘之时,宋缺必到!”

段玉成想说话,但话哽在喉咙处,却没法说出口来。

宋缺微微一笑,转身望向黝黑的磨刀石。

磨刀石上最顶端,清晰的刻着一个名字“独孤凤”。

第二百六十一章 山花灿漫待时开

四月十四,钱塘外海!

苍茫的大海,碧蓝如酒,一眼望不到边际。来自东南全年永不停息信风在激烈的鼓荡着,狂风席卷着乌云,裹挟着海浪,急不可待的向着海岸进发。在密集低沉的乌云和浪头窜起的大海之间,一首巨大的楼船巨舰,在从容向前穿行。

徐子陵卓然立于船头,面色沉静的遥望向乌云密集的天空,又俯视着波涛汹涌的海面。狂风席卷着海面,掀起的浪头足有三层楼高,倒卷的巨浪铺天盖地的咂落下来,带来惊醒动魄的味道。操船的巨鲲帮水手无疑是航海的顶尖高手,巨大的楼船顺应着水势,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间穿过浪涛,如刀尖上跳舞一般,在危险之中向前穿行。

海中穿行的楼船十分的颠簸,徐子陵却如脚下生根一般,牢牢的立在船头,任凭风高浪急,一直岿然不动。他的身旁是同样身姿挺拔,如岩松一般挺立的段玉成。独孤凤与宋缺越战之期就在眼前,除了因军情紧急无法分身的寇仲之外,徐子陵和段玉成都跟着独孤凤前去观战。

“海上的天气真是变幻无常,前一刻还是风和日丽,海面升平,没想到转眼间就乌云密布,风高浪急了!”徐子陵的心神沉静在大海的波涛变幻之中,忍不住为这自然造化的激烈风景而感叹。

段玉成沉默不语,双目扫视着渐渐平复的一个浪头,静静的等待着下一个浪头的到来。

又一个浪峰袭来,巨浪拍打着船舷,扬起近丈高的浪头,如城墙一般劈头盖脸的

向着甲板砸来。徐子陵和段玉成忙各自运气护体真气抵挡,纵然已经有过许多次抵挡浪头的经验,但是在巨浪巨大的冲击之下,仍然免不了有几分狼狈。

巨浪过后,徐子陵和段玉成相对一看,纵然两人有真气护体,但是在避无可避的巨浪之下,也难免守护不全,如落汤鸡一般浑身湿透。

“师傅说的倒是没错,海潮之中确实是一个练功的好方法!”徐子陵看着落汤鸡的自己和段玉成,不禁苦笑一下。在这风浪之中,船板起伏不定,没有半分规律可言,只是想要站稳,就需yào

对平衡的极其卓越的把握能力,若是再加上铺天盖地袭来的浪头,让人避无可避,想要在甲板上站稳,更是要花费极大的心力和毅力。这种修liàn

,对于武道却是有些好处,就是未免有点过于辛苦。说起来,自己的这位师傅想出来的这种刁钻古怪的练功方法也未免太多了点,这样辛苦的锻炼,实在让人分不清是真的锻炼还是故yì

捉拿人。

如此想着,徐子陵悄然回头,向着楼船的最高处望去。透过大开的轩窗,可以清晰独孤凤那为天地山川灵秀所钟美丽身形。

巨鲲号三层楼船的最高处,独孤凤闭目盘坐在舱室的正中,名震天下的倚天剑平放在她的膝头。狂暴的海风席卷起三丈高巨浪冲击着楼船,却在四面大开的轩窗之上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汹涌的浪涛倒卷而回,却没在舱室之中留下半滴海水。

狂风在呼啸,巨浪在怒吼,宽大的楼船在浪涛中上下起伏,仿佛下一刻就要沉默。而独孤凤如明月一般皎洁的玉容上却是一片平静,她静静的盘坐在哪里,一股无形的静谧的气氛笼罩着整个舱室。窗轩仿佛是一道无形的界限,将狂风和波涛隔绝在窗外。整个舱室是仿佛从天地之间独立出来了一般,自己组成了一个静谧的小世界。

独孤凤已经盘坐在这里很久了,自从巨鲲好离开港口之后,她就走进这位于巨鲲号最高处的舱室,在这舱室的中心盘膝静坐,严令任何人靠近。

自从踏上前往与宋缺决战之地的路程开始,独孤凤的心灵就进入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之前因为对与宋缺决战的期待而跃动的心灵,在她踏上船的那一刻起,突然变得沉静下来,这并非简单的沉着与平静,而是在那一瞬间,她的思维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一个更深层次的视界在她的心灵深处展开,时光在她的触觉中变得缓慢,过去一刻的欢呼雀跃的心情犹自不变,现在一刻的心灵跃动真是存zài

,未来一刻的心情变幻清晰可见,刹那成为了永恒,过去现在未来的界限在这一刻被打破。突然而来的觉醒,让独孤凤明悟了时光的奥妙,现在是过去的延续,未来是现在的继xù

,将无尽的思维触觉投注到现在,让刹那的时光在灵魂的触觉中不断延长,假如思维能够无限深入,那么最终必将将刹那化为永恒。蓦然间,独孤凤的心灵中回荡起前世的一首歌曲:“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

“把握生命里的每一次感动……”灵觉向着现在这一刻无限延伸,思维千百倍的活跃起来。过去人生中的一幕幕如电影一般在独孤凤的脑海中回放起来,在这一时这一刻,原本模糊不清的记忆顿时鲜活起来,就像是黑白老照片突然变成了彩色照片一般,甚至就连独孤凤早已经模糊的前世记忆,也无有遗漏的回忆起来。

前世小时候第一次磕破头,被妈妈抱在怀里的温暖。

前世第一次犯错,被母亲责骂时的羞愧。

前世第一次向暗恋的女孩子表白,心中的煎熬与忐忑。

前世最后一次向心爱的女孩求爱,被接受后的惊喜与幸福。

今生第一次清醒意识到穿越时的震惊与无奈。

今生第一次面对女孩子月事时的悲愤与绝望。

……

前世今生的记忆一幕幕浮现,又渐渐的交织在一起,最后又定格在现在。时光无法停住,但是记忆却可以永恒。生命是一段绝不会回头的历程,是由一颗颗记忆的珍珠串成的相连。每个生命都是一段感人的故事,每个故事都是一颗永不会褪色的明珠,代表着人在这天地大舞台永不放qì

的努力。

楼船在狂风暴雨中前行,独孤凤在深沉的静谧之中沉思与明悟,在人生的大多数时间里,她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两世的人生梦幻般地不真实。只有在某一刹那,她受到某种事物的引发和刺激,精神才能突然提升,粉碎了那梦幻的感觉,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存zài

,而直到这一刻,她才能真zhèng

的粉碎虚妄,让眼前的一切“真”了起来,成为毕生难忘的片段,亦使生命生出了意义。

在生命中寻找感动,在感动中获取力量,这就是大宗师之后的道路所在。

独孤凤悄然睁开眼睛,她的眼眸依然清亮如水,只是此刻却深邃的不可测度。

独孤凤的目光越过窗户,穿过重重的浪涛,投注向无尽的远方。强dà

而圆满的灵觉透过一种秘不可测的玄妙方式,查知dào

在遥远的南方,宋缺正不断接近着决战的战场。

在独孤凤目力无法企及方向,一道宽阔的大河之上,正有一叶扁舟顺流而下。扁舟之上,宋师道立于船尾摇橹掌舵,目光却落在面向前方河道盘膝打坐,雄峙如山的宋缺背影。此时临近杨梅时节,淅淅沥沥的春雨绵绵而下,雨滴落到宋缺头上半尺许处,立即似被某种神mì

莫测的力量牵引般,自然而然避过他飘飞一旁,没半滴落在他身上。

在蒙蒙的细雨里,河水两岸的绿柳变成模糊不清的轮廓,不论小舟如何在河面抛掷颠簸;宋缺仍坐得稳如泰山,不晃半下。名震天下的天刀平放膝上,以双手轻握,感受到宋缺“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的境界。

宋缺的心境平静如水,宋师道的心情却如陡峭弯曲的河道,起伏不平。此战宋缺拒绝了宋阀等人的护送,只令宋师道陪伴前往。宋缺行事高深莫测,一言一行皆有深意,此番决战只带宋师道前往,宋阀诸人虽然觉得不妥,却碍于宋缺的无上威望,并没有反对。

宋家山城到钱塘江一路有水路相通,自出了宋家山城之后,宋缺便在船头闭目静坐,任由宋师道操舟前行,直到如今行程已过大半,宋缺仍然不发一言。

宋缺与独孤凤此战,在宋师道看来实是吉凶难料。

宋师道没有和独孤凤交过手,亦没有真zhèng

与父亲对战过,他完全设法分辨他们二者间谁高谁低,对于他来说,两人均像深不可测的渊海,无从捉摸把握其深浅。

宋师道出身于宋家,自小耳闻目睹的就是父亲英明神武的形象,二十年间,更是亲眼见证了父亲的天刀斩下一个个强dà

对手,早在心目中树立起了父亲的无dí

形象。所以无论如何,宋师道对父亲没有半点担心,却对仅仅有几面之缘的独孤凤担忧不已。纵然知dào

独孤凤是天下无双的绝代剑客,是武林有史以来绝无仅有的旷世奇才,单单从战绩上说比父亲还要更胜一筹,也无法改变宋师道的这种想法。

想起当年初见独孤凤时的惊艳,那惊鸿的一瞥,触电一般的感觉,让他至今如历历在目。想当时,他还未如何接近她而苦恼,更为她鲜卑胡人的血统而苦恼,却没想到不久之后,自己就失去了追求她的机会与资格。她的美丽与才华如太阳一般耀眼,让人不能直视,她就像真zhèng

的凤凰一般,只在九天之上翱翔,从来不屑于回头俯视地上。然而就是这份骄傲,这份距离,却让他越来越难以自拔!

PS:对这一战期待太高,一直达不到想要的效果,所以卡文了。今天开始恢复更新,这章先试试手,烘托一下决战气氛。

第二百六十二章

轻舟顺流而下,在宋师道的操作一下,如在飞鱼一般,在水面上急速掠过,将一条条帆船抛在身后。

一路疾行,水势越来越缓,水面也越来越宽阔,在第二日清晨的时候,这条支流终于走到了尽头,汇进了滔滔的东流的钱塘江中。

当小船越过支流,划入钱塘江流之中的时候,一直闭目静坐的宋缺突然睁开眼睛,如宝石一般眼眸闪亮生辉、神采奕奕,没有半分赶路的疲态。他的神态从容,俯视悠悠河水在眼前流过,忽然微笑道;“师道对长江有什么感觉?”

宋师道不知父亲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不由自主的想起因长江而与独孤凤的几次相遇,一时百感交集,轻叹一口气,道:“一言难尽。”

宋缺豁然起身,负手而立,俯视着滔滔东去的江水,油然道:“长江就像一条大龙,从远酉唐古拉山主峰各拉丹冬雪峰倾泻而来,横过中土,自西而东的奔流出大洋,孕育成南方的文明繁华之境。与黄河相比,大江多出几分俏秀温柔。江、淮、河、济谓之‘四比,大江多出几分俏秀温柔。江、淮、河、济谓之‘四渎’,都是流入大海的河道。天下第一大河称语的得主虽是黄河,但我独钟情大江,在很多方面是大河无法比拟的。”

宋师道是知dào

父亲年轻时曾经独身完成过探索大江源头的壮举,但此时却完全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来父亲为何忽然说起长江来。

宋缺续道:“我曾为探索大江源头,沿江西进,见过许多冰川。那处群山连绵,白

雪皑皑,庞大无比的雪块在阳光下溶解,沿冰崖四处陷下,形成千百计的小瀑布,聚成

河.往东奔流,其势极其壮观,非是亲眼目睹,不敢相信。”

宋师道听得心怀壮阔,道:“有机会定要前去一览。”

宋缺淡淡一笑,继xù

道;“人说三峡峡谷与黄河相同、既有雄伟险峻的瞿塘峡、秀丽幽深的巫峡和川流不息的西陵峡,为长江之最,这只是无知者言。大河的周围奇景。在前段金沙江内的虎跳峡,长达十数里,连续冲谈一切,雪浪翻飞,水雾朦胧,两岸雪封千里,冰川垂挂、云缭雾绕,峡谷纵深万丈,几疑远世,才是长江之最。”

宋师道听着父亲的描述,回忆起数次经过三峡的情景,顿时悠然神往,露出赞同的神色。

宋缺的语调渐缓,略显低沉,淡淡道:“我的船就在那里沉掉,当我抵巴蜀转乘客船,于一明月当空的晚夜,在舱板遇上清惠,我从未试过主动和任何美丽的女性说话,可是那晚却情不自禁以一首诗作开场白,令我永恒地拥有一段美丽伤情、当我以为淡忘时却比任何时

间更深刻的回忆。”

宋师道心中剧震,他虽然隐隐听说父亲和慈航静斋的斋主有所关系,但是今天听到父亲亲口讲述他与梵清惠的初见,心中震撼的同时,亦升起感同身受的情感,不由的回想起初见独孤凤的一瞬间。他能想象到,父亲的心情也必然如他一般。

宋缺唇角逸出一丝温柔的笑意,目注着悠悠的江水、唇角逸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目光融人河水,像重演当年情景的轻吟道:“水底有明月,水上明月浮;水流月不去,月去水还流。”

宋师道听的悠然神往,赞叹道;“因景生情,因情写景,情景交融,背后又隐含人事

变迁的深意,没可能有更切合当时情况的诗了!”顿了顿,又叹道:“父亲才思过人,我是远远的不如了!”

宋缺往他望来,双目奇光大盛,道:“说来你或许不相信,我第一眼看到她,便肯

定她是从慈航静斋来的弟子,踏足尘世进行师门指定的入世修行,那时陈朝尚未被杨坚

消灭,清惠晓得我是岭南宋家的新一代,遂问我南北朝盛衰的情况。”

宋师道心中一动,隐隐感觉到父亲的向他讲起这段故事的用意。

宋缺收回目光,转头望向东方灿烂的朝霞,长声道;“当时杨坚刚受美其名的所谓‘禅让’,成为北朝之主,此人在军事上是罕见的人材,由登上帝位至大举南征,中间相隔九年之久,准bèi

充足,计划周详,无论在政治上或军事上均远超南朝陈叔宝那个昏君。可是其为人有一大缺点,就是独断多疑,不肯信人,终导致魔门有机可乘,令杨广登台,败尽家当。我向她分析南弱北强的关键,在于定富足,南方之所以能长期们安,皆因南方土资源丰富,可惜治者无能、贫富不均,致土地严重,良田均集中到土豪权贵手上,贪污腐败官豪勾结.封略

山湖、妨民害治,令百姓流田野,民不聊生。反之杨坚则自强不息,高下一目了然。”

宋师道从小到大的数十年中,很少听到父亲如此深入的谈论政治见解,顿时用心倾听起来。他知dào

坚持汉统是父亲一贯的信念,而慈航静斋向来支持胡汉合一,北人南统,与父亲有着巨大的分歧,这只怕是当年父亲和梵清惠不能走到一起的最大原因。

果然,宋缺继xù

的道:“她是回到民族融和的大问题上,北方在杨坚登上宝座之际,乱我中土入侵的北方早出和同化,合而成一个新的民族,既有北塞外族又不离我汉统根源深

厚、广博优美的文化。兼汉族长期对抗塞外各族,养成刻苦悍勇的民风。于忧思而死于安乐的写照,即使杨坚失败,南方北方,以北统南,将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路向。”

宋师道眉头微皱道;“未必如此吧?”

宋缺微笑道:“确实未必如此,不过此言虽然不太好听,却不得不承认她的看法高瞻远瞩,深具至理。而我则指出若现时出现北方的不是杨坚而是另一个昏君,南方嗣出若现时出现北方的不是杨坚而是另一个昏君,南方嗣位者不是腐朽透顶的陈后主,历史会否改写?说到底,天下一统固然是大势所趋,但是谁统一谁,始终是个此盛彼衰的问题,我宋缺从不肯承认历史的发展有其不可逆改的必然性,政治、武功和手段是决定历史的直接因素。目下的南北对峙,在某一程度上是当年形势的重现,我要以事实证明给所有人看,历史是由人创造出来的。”

宋师道愈来愈清楚父亲和梵清惠的分歧,皆因立场角度有异,是信念的本质冲突。这与他和独孤凤之间的问题何其相似。他身为宋阀的继承人,独孤凤身为北地阀门的代表,两人之间有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宋缺突然回头,虎目注视着宋师道,沉声道:“现在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宋师道心中一沉,暗叹一声,迎向宋缺锐利的仿佛能够刺透肺腑目光,道:“父亲是要我放下?”

宋缺注视了宋师道半晌,见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犹豫退缩之意,不禁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即未曾得,何来放下?勿以普通的心念之争来判断我和清惠的关系。年青时的梵清惠美至令人难以相信,即使眼睁降瞧着,仍不信凡间有此人物,让我确实萌生爱意。但是清惠并非凡俗女子,她的毕生已投入到以剑道修天道之中,世间的种种,男女情爱也好,天下道统也好,都不过是修行中的历练,故而我和她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有任何结果?”

宋师道猛地一颤,心中升起苦涩的味道,道:“我明白哩!事实上父亲所追求的,与清惠斋主修行的目标没有分别,间主对无上刀道的探索和追求,与她坚持修行的情况同出一辙。”

宋缺微微摇头,又转过身去,淡淡的道:“我虽然没有见过独孤凤,但是也知dào

她与清惠一样,都是以剑道求天道的奇女子。但是她的剑道和清惠有着根本的不同,她并不视凡尘为一场梦幻,她的剑道承载着她的生命历程,并不着意于生死的超越,只是全力的将生命升华到一个浓烈的高峰。我特别提醒独孤凤已臻因情造势,以意胜力的剑道至高境界,无论你想要做什么,都要先有与她并立的资格。”

宋师道想起独孤凤那前无古人的修行速度,苦笑无语。

宋缺目注前方,神思悠远,显然正陷进对往事毫无保留的缅思深处。

旭日跃出地平线,一缕缕朝阳缓缓降散落,江面之上波光潋滟,金鳞阵阵,令人疑幻似真。

第二百六十三章 天刀神剑一相逢

第二百六十三章

满月升离海平面,斜照钱塘江。

汹涌的海潮乘着永不停息的海风,从遥远的海面猛扑而来,声如雷霆,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犹如万马奔统,轰鸣着拍向堤岸。

汹涌的海潮之中,泊着一叶轻舟。江潮西去,潮汐形成汹涌的浪涛,犹如万马奔腾,撞击上河床沙坎,掀起数丈高浪涛,当真有滔天浊浪排空来,翻江倒海山可摧之势。然而,无论着浪涛如何的汹涌,轻舟平稳如山,排山倒海而来的浪涛在经过那薄薄的轻舟之时,竟然如被驯服的绵羊一般,带着平静温顺的味道。

独孤凤独立轻舟之上,悠然的看着潮来潮去。她背后是一轮初升的满月,仿佛神佛头顶的光晕一般,给她带来一种恒古而神圣的味道,从远海而来的信风吹拂起她的衣袖,衣抉飘飞,飘飘欲仙,使她看起来仿佛就要离开尘世一般。

独孤凤心情平静的注视着钱塘江口,清晰的感觉到那里有一个强dà

的心灵携着如天地大潮一般的庞大气势滚滚而来。

一叶扁舟出现在钱塘江口,宋缺雄伟的身躯独立于船首。

江潮无人舟自行,宋缺的精气神与小舟形成了一个无可分割的整体,无需任何船桨,小舟像是有了灵性一般,逆着滔滔的海潮,如飞翔的雨燕一般,忽而冲上浪顶,忽而落往波谷,在大自然妙手激荡出来的来各种奇形怪状的浪涛之中自由的穿行。

月色静静的洒落,汹涌的潮水激荡着轰鸣的雷声,交织出一个矛盾而又和谐的奇异情景。

气势磅礴的钱塘大潮不断汹涌而来,后浪推着前浪,层层叠叠,浪头不住积蓄扩大,带着排山蹈海的气势迎头压下,教人呼吸难畅。

潮头拍上堤岸,浪花四溅,尖厉的呼啸犹如鬼哭神号,闻者惊心。

宋缺心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宁和平洽,眼前惊心动魄的骇人情况,只像魔境幻象般没有使他丝毫分神。

他感到在这狂暴凶厄的背后,深藏着大自然难以言喻的层次和美态。他的精神与着大自然深处一种无比庞大的力量融合了起来,精神如层层堆积的浪涛一般,不断的拔高。刹那间,他仿佛穿越时空,又回到了当年驾舟独创三峡一般。

剧裂磨擦的声音在船底响起,一个巨浪把人和船毫不费力地送上了毫不着力的天空,宋缺如山石雕刻的脸庞之上没有半分动容之色,圆满的月光挥洒而下,刚好把他罩在金黄的色光里,是他看起来有一种超越时光的神性。

独孤凤修长挺拔的躯体傲然立于舟头,欣然微笑,带着久违的期待与激扬,将目光毫无保留的投注到凌空而立的宋缺身上。

两人眼神交接,天地立生变化。

两个携带着庞大的精神力量的心灵意志毫无保留的撞击在一起,刹那间,晴空的明月,汹涌的浪潮,轰鸣的雷声在两人的视界中完全的消失。裹挟着庞大气势的力量在虚空中无形的交锋,激荡起灿烂而混乱的恐怖气机,

这一刻,独孤凤和宋缺的世界之中只有彼此,精神力毫无保留的锁定着对方。无需开口,无需言语,刀与剑交锋,不需yào

言语的试探,他们自然会在彼此的争锋之中了解对方解读对方。

怒潮排向堤岸,又席卷而回,与接踵而来的后浪狠狠的撞击在一起,激起冲天的水柱。宋缺的身形一寸寸的拔高,他的右手缓慢而稳定向着身后探去,每一分每一寸的移动保持在同一的速度下,仿佛是一个个静止衔接的画面一般。

在堤岸之上观战的徐子陵和段玉成看的目眩神迷,惊讶不已,要知dào

就算是在最深沉的禅定状态下人体无时无刻的都在微不可查的速度之下运动者,这运动混乱无比,快慢不一,完全无法把握,因此要将人体的速度均衡不变,这根本是没有可能的。人的动作能大体保持某一速度,已非常难得。要知任何动作,是由无数动作串连而成,动作与动作间怎都有点快慢轻重之分,而组成宋缺探手往后取刀的连串动作,每一个动作均像前一个动作的重覆铸模,本身已是令人难以相信的奇迹,这种看似简单的动作之中,蕴含着极其玄妙的意境和对身体精致入微的掌控能力。怎么不教他们不看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独孤凤足踏小舟,立于潮头之上,双目神光熠熠,深深的注视着宋缺。

宋缺的拔刀动作直若与天地和其背后永远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本体结合为一,本身充满恒常不变中千变万法的味道。没有丝毫空隙破绽可寻,更使人感到随他这起手式而来的第一刀,必是惊天地,泣鬼神,没有开始,没有终结。刀道至此,已达鬼神莫测的层次。

当宋缺的身形上升到最高处时,宋缺恰好不多一厘、不少半分握住天刀的刀柄。在身形开始下降的那一刹那,宋缺倏地加速。

“铿”!

天刀出鞘。

天地立交,钱塘江潮再非先前的钱塘江潮,汹涌的大潮仿佛突然间“活”过来一般,而是充满肃杀之气,卷起冲天的巨浪,怒吼着扑向独孤凤卓然而立的小舟。

天刀划上虚空,刀光闪闪,天地的生机死气全集中到刀锋处,天上星月立即黯然失色。这感觉奇怪诡异至极点,难以解释,不能形容。

刹那间,宋缺的身影凭空消失。目之所见,神之所感,再看不到宋缺,在旁观者的所见之后只“看”到天刀破空而去,横过十丈空间,直击向独孤凤。

天刀划破长空,却出奇的没带起任何破风声,也没有半点刀气,可是远在数十丈外观战的徐子陵,却清楚把握到宋缺的刀笼天罩地,除硬拼一途外,再无另一选择。宋缺的精气神早与汹涌的钱塘江潮融合为一体,席卷着滔滔大势,这一刻,天空是刀,月光是刀,怒吼的浪潮亦是刀,天刀所向之处,万物皆化为刀锋。这种神乎其神的刀法,已经超出了人的想象能力,更是超出了凡俗的层次,上升到了道的境界。

徐子陵和段玉成骇然失色,面对这主宰天地,仿佛天道一般无可抵挡的一刀,他们完全不知dào

该如何的闪避阻挡,只能身不由己的引颈就戮。天刀刀法,竟然如此的惊天动地,完全超越了他们所知dào

的任何高手。在这一瞬间,他们对师傅此战必胜信心不由自主的动摇了起来。

宋师道抢上海堤,看到的正是宋缺探手取刀的第一瞬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从小就听着父亲战胜一个个对手的事迹长大,早已经在心目中树立起了父亲战无不胜无可匹敌的形象。但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父亲的武功竟然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一刻,他不由自主的为独孤凤担心起来,他甚至有点不敢再看下去,深怕看到独孤凤在父亲倒在父亲刀下的情景。

在宋缺骤然握住刀柄的一瞬间,独孤凤目光中的欣然期待之情尽数褪去,化作如亘古不变的明月一般的平静。她的右手倏地一动,下一瞬间,已然握上刀柄。

“铿”!

倚天剑出鞘。

独孤凤的精神高度的集中了起来,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感知,尽数凝聚在这一刻,时光停滞了脚步,神念冻结了空间,流动的海风,汹涌而起的潮头,在这一瞬间变得成了一副静止的画面,瞬间化为永恒,刹那变为永远。

独孤凤神思幽远,穿越无尽的时空。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他在校门口不安的等待,充盈着爱意与期待的胸膛如小鹿般不安的跳动。那是初恋的萌动与甜涩。

那是一个月上柳梢的黄昏,他与她并肩在湖边的林荫,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没有意料中的拒绝,只有她嘴角悄然升起的笑意,那一刻,他握住了整个世界。

那是一个……

生命的旅程是如此的精彩,时光流逝,洗去了浮躁的心灵,却留下那一个个感动的瞬间!

神思的无限幽远之中,倚天剑悄然出鞘。没有超出视觉捕捉能力的极速,没有掀起惊涛骇浪的锐利剑qì

,也没有让人感知错乱的玄妙意境。倚天剑如一汪秋水一般,湛然出鞘,剑光不徐不快,以一种恒常而稳定的速度迎上。

第一章 我不可能这么萝莉

看夜咏星的《超武侠*怜星记》看的心痒痒,无奈夜咏星更新比我都不给力,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白泽悠悠醒转过来,只觉得自己躺在冰冷的石板之上,还未睁眼,一股清冽淡雅的芬芳便飘入鼻中。顿时心中奇道:奇了,这是什么香水,好似女孩子的体香。

白泽虽然不是高帅富,一辈子也没见过多少高品质的香水。但是得益于有一双灵敏的鼻子的缘故,他对气味分外的敏感,不需yào

细细品味,只凭直觉,他就能够断定自己修道的不是任何香水,而是来自于女孩子身上的天然体香。

不过这香味也太好闻了吧!宛如朝露轻阳,清冽中带着淡淡的芬芳,清淡却又回味无穷,越嗅让人越觉得难以割舍。

白泽眼脸微动,发出一声幸福而满足的呻吟。

然后他僵住了!

传入耳中的是宛如莺转娇*啼的嘤咛之声。作为人生娱乐除了撸管就是网络的宅男,可谓是阅遍了海量的动漫和中外电影,纵然没有纵横花丛遍览群芳的实战经lì

,听却是博览群音。可无论是中原麻衣还是花泽香莱,这些以甜美著称的声优和此刻渗入耳中的柔弱清音比起来,却是高下立分。

白泽猛地睁开眼睛,扫视四周,却惊愕的发xiàn

,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间密封的石室,足有数亩方圆,四面是坚硬的花岗石岩。石室的顶端是镶刻着数颗硕大的夜明珠,这是石室中唯一的光亮来源。透过夜明珠散发的蒙蒙清光,白泽可以清晰的看到岩壁上雕刻着一幅幅人形图案,图案四周有着细密的文字说明。

“我是不是睡糊涂了,现在还在做梦?”白泽心生迷糊,这奇异的环境让他以为自己又在做梦。不过,这次的梦境有点奇怪耶!看着情景,好像是电视剧中武林中人闭关的密室耶!莫非因为我睡前刚刚温习了一遍《绝代双骄》的电视剧,现在就梦中代入了?

白泽翻身坐了起来,这才发xiàn

自己正躺在晶莹白玉雕刻的玉床之上,玉床冰冷坚硬,如冰块一般寒气森森,还不停的发散着丝丝缕缕的冰霜雾气。

“奇怪,我怎么睡在这冰块一样的床上?”白泽感到有些奇怪,虽然这玉床的冰冷层度没有超出他的承shòu能力,但是在这上面睡一觉也肯定会感冒的。

白泽爬起身来,翻身准bèi

下床,但是刚一运动他就感觉到不对劲,而当看到撑在玉床之上的那只小了几号的白嫩的胳膊之后,更是陡然一惊。

白泽连忙做起身来,检查自己的身体,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一丝不挂,连私密之处也毫无遮拦的完美女体。毫无遮挡的修长玉腿,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曲线完美到无法形容。赤裸的肌肤细腻娇嫩,如羊脂美玉一般,白皙之中泛着烟霞一般的光泽。长及膝盖的黑色秀发,如瀑布一般铺散在玉床之上,每一根都好似最完美的黑玉打造的一般,柔顺无比,在夜明珠的光辉照耀之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缩小了好几号的身躯和平坦的胸部明白的告sù

他自己变身成了一个小萝莉的事实。

白泽彻底傻眼了,呆坐在玉床上,有点不知所措。他皱起了眉头,竭力回想自己醒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记忆渐渐清晰起来,白泽想起了在他醒来之前,他正刚刚把一部电影下载完毕,电脑中突然弹出一个弹窗,他顺手就点了确定,然后就瞬间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已经倒了这里了!

“那个弹窗上面该不会写着‘想知dào

生命的意义吗?’吧!”白泽顿时欲哭无泪,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干嘛那么手贱,怎么就不能看清楚弹窗在选择呢!这真是一失手成千古恨,在回头已是萝莉身。

呆坐了不知dào

多久,白泽回过神来,再三确定了自己的现状。发xiàn

他变成了一只白嫩可口的萝莉已经是确定的无可确定的事实,只能暂且无奈的接受,同时心中忍不住嘀咕:穿越大萌神呀!咱虽然喜欢妹子,也常常祈祷您老大能赐我个萌妹子,但是咱可没希望自己变成萌妹子呀。

“萝莉有三好,清音柔体易推倒!”白泽念叨着一切常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一边爬下玉床。听着自己口中发出的宛如天籁一般的萌萌萝莉音,白泽不禁升起古怪的感觉。驱动着自己现在倒是真切的体验了一把萝莉的清音与肉体,只是以后怕是只有自己易被推到的机会吧!

白泽脚踩着冰冷光滑的天青石地面,再次仔细的打量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才发xiàn

这个密室虽然看起四面密封,但是口气却十分的清新,她甚至隐隐间还能感觉到空气在缓缓的流动,显然这个密室的通风设施十分的良好。

这个密室十分的宽阔,大小都快赶得上白泽前世学校的大礼堂了,四面的墙上刻满了浮雕,白泽仔细分辨了一下,发xiàn

那些小人跟他以前看过的中医经脉图很相似,上面还用不同颜色的箭头标注着放下,左右还有一些文字性的注释,凭着感觉,白泽猜测这些应该是武功秘籍。

这个猜测让白泽顿时兴奋了起来,“武功”可是绝大多数男人的梦想,如今有机会见识,哪能放qì

!顿时,白泽忘记了自己变身成萝莉的懊恼,赤着一双嫩白的小脚三两下跑到了墙边,认真的辨识起墙壁上的图文起来。

然而,只看了没几多久,白泽就无奈的放qì

了。那些文字仍然是汉字,但是却非是他常见的简体字,而是一种类似古篆字的字体,他足足看了一刻钟的时间,连猜带蒙也只认出两三个字,还都是些笔画比较简单的字。

被现实泼了一盆冷水之后,白泽回过神来。再次考lǜ

起自己的处境来。这个密室宽阔宏大,装饰精美,完全是按照宫殿的格局来建造的,打磨的如镜子一般光滑的青石地面,白玉雕刻的精致栏杆,以及用不知名材料建造寒玉床,都表示这所密室的不凡。而且密室内的摆设十分的简单,除了玉床所在的高台前的一方清澈的水池之外,并没有一切奇奇怪怪的道具。显然,这里不是最让白泽担忧的某个奇怪大叔监禁密室。再加上四面墙壁之上雕刻的疑是武学秘籍的浮雕,白泽基本肯定,自己变成的这个小萝莉多半是这间密室的主人。

想到这里,白泽略略放心了些,虽然变身成萝莉很悲催,但总算手脚俱全,没有成为一只残废萝莉。而且看这只萝莉的身份,多半是很贵很富的那种。咱前世没有达成白富美的攻略,今生不用攻就完成了。

白泽很容易就在一扇屏风后的案几上找到了自己的衣服。但是她马上又面对了一个新的难题——她不会穿衣服。以白泽有限的影视剧知识,只能认出这是一套宫装衣裙,具体是襦裙还是曲群还是其他,白泽完全分辨不出来。

平生第一次穿女装,就是这么复杂的女装,白泽几乎要泪流满面。

还好,这套衣裙不算太复杂,白泽研究了半天,总算是将所有的衣物穿上了,想来小萝莉进来练功,也不会穿太过复杂的服饰。一切摆弄妥当,唯有发髻,白泽实在不会弄,只能任由它自然的在身后垂落。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白泽准bèi

走出去。密室虽然看起来是密封的,但是出去的路十分好认——密室的大门与玉床遥遥相对,非常醒目。开门的仿佛也十分的简单,白泽虽然没有这个身体的记忆,但是照着门口旁像开关的东西摆弄几下就明白了。

白泽将机关按下,伴随着微微的颤动和轻微的机关响动之声,密室的大门缓缓打开。

前方是一个斜斜的通道,通道中每隔一段距离就镶嵌着一颗夜明珠,淡淡的光晕将通道照的一片昏黄。

白泽站在通道前,深深地吸口气,又长长的吐出,她已经做好准bèi

,去见识外面未知的世界。

……

轻响声中,通道尽头的门打开,突如其来的亮光让白泽忍不住眯起眼睛。

“殿下……”

白泽还没看清眼前的环境,就听到带着惊讶之意的甜美声音纷纷想起,似乎有许多人在旁边。

“殿下,你怎么……”

白泽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光亮,也看清了她所处的环境。她的四周围拢着许多名妙龄的少女,她们身着素雅的罗裙,各个姿容秀美,任何一个放到前世都是足以竞争**小姐的佳丽。

白泽微微定神,虽然一排绘制着山水鱼虫各色图画的精致屏风挡住了她的视线,但她仍然发xiàn

密室的出口竟然是一间精致典雅的宫殿。不过,她还没来的及仔细的打量,就闻到一阵清冽芬芳的少女体香,少女们围拢了上来。

“殿下,先去更衣吧!”一个约莫十二三岁,脸上还带着犹未消去的婴儿肥的圆脸少女靠近白泽,轻声的请示道。

白泽从她们的称呼中猜测自己的身份该是位公主,不过她可不认识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更叫不出少女的名字,为了不露馅。她微微点头,轻轻“恩”了一声表示同意。

周围的少女似乎对殿下的冷淡态度习以为常,没有露出任何异常之色,在白泽表示同意之后,拥着白泽进了偏殿沐浴更衣。

白泽一言不发的在任由众多美丽少女摆弄,一边默默的观察着环境。不过,当她被少女们引领到偏殿的浴池旁,宽衣沐浴的时候,平生第一次享shòu

美少女亲手解衣服wù

的她,忍不住脸红起来,动作不由的扭捏起来。还好侍候她的少女们虽然觉得奇怪,但是碍于身份地位的差异,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耐心的等待着。

……

温热的汤水洗去了白泽心灵和身体上的疲惫,让她的精神振奋起来。当她在侍女的帮zhù

下,站在宽大的琉璃衣镜前时,第一次完整的看到了这具身体的全貌。镜子中的女孩个子娇小,看起来七八岁光景,赤裸肌肤莹润如玉,皓白如雪,小小的身躯虽然还没长开,但是已经可以看出倾城国色的底子。

白泽有些发呆的看着镜子,不能相信镜中那如白玉为肤、秋水为神的小小少女就是自己。

在白泽的发呆之中,四五个侍女已经娴熟的帮她重新穿戴整齐。镜中的白泽换上一身淡紫色的宫装衣裙,优雅而不失华贵的衣裙十分合体,配合着她恬淡如雪的表情,营造出一种高贵淡然的完美气质。

察觉到自己的失神,白泽很快的调整过来,这会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她即没有生病,又没有受过重伤,可不好用失忆大*法来应付过去。所以尽快弄清她的身份,以及所处的环境才是当务之急。

“回寝宫!”当侍女们帮她穿戴完毕,白泽淡淡的吩咐着。既然被称作殿下,那她公主的身份总不会错,先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再说。

“是!”侍女们齐声应是,作了个万福之后,便有秩序的出去。

第二章 世界不可能这么奇怪

白泽放缓着步子,不疾不徐的走在人群中间,左右都是姿容秀丽,无比可人的美少女,若是前世在大街上行走有这个排场,还不知dào

要亮瞎多少高帅富穷屌丝的眼睛。

行走之间,鼻子里萦绕的淡淡的少女的幽香,入目处裙袖飘飞的丰富色彩,这些以前只能在影视剧中惊鸿一瞥的场景,此刻却实实在在的展现在她的眼前。从一个无房无车无妹子的三无人员变身成一个白富美小萝莉,这到底是赚了还是亏大了,真的很难说清楚。面对这种情况,她的性情还是蛮复杂的,即很难说喜,也很难说悲!

香风阵阵,出了殿门,下了雕栏玉砌的汉白玉石台阶,越过了宽阔的青色条石广场,走出大门,白泽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眼前是一片烟波浩渺的大湖,大湖水面宽阔,方圆足有里许,在大湖的中央,星罗棋布着数个小岛,小岛之上尽皆绿柳成荫,楼阁隐隐。而在靠近岸边的的湖水之中,是一带碧绿连天的荷叶,数条曲折的游廊顺着湖岸,蜿蜒的延伸到莲花深处,最终交汇到画栋雕梁、精致典雅的临水阁楼之上。

白泽跟着侍女前行,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不禁暗暗咋舌。这地方不知dào

是在别院还是在皇宫,别的不说,只是地盘就大的不像话。她前世也是逛过故宫和不少园林的,只凭感觉,眼前的这片湖波就比颐和园的昆明湖至少要大上两倍,怎么也不像是皇宫能够放的下的。白泽猜着自己这地方多半是颐和园之类的皇家别院。

在侍女的引领下,白泽下了台阶,沿着湖岸边长廊前行,这才发xiàn

长廊靠岸的一侧正是一座小山,她刚刚出来的宫殿正坐落在山脚,这座小山虽然不高,但是古木参天,松柏隐隐,时而还能听到清脆的鸟鸣之声,显得十分的清幽。

沿着长廊行了约有一里,转过一排垂柳,远远看见前方水边一丛从花树映水而红,灿若云霞,白泽略略看了几眼,就分辨出了,这些开的正艳的正是山茶花,也就是著名的曼陀罗花。说起来,白泽认得这种花,还是自己看了《天龙八部》之后,对小说中的曼陀罗花十分的好奇,特意找到了实物欣赏了一番,这才一眼能够认出来。

这一片曼陀罗花树占据了半个山头,花叶缤纷,红白如海。一带宫殿式的楼阁建筑,依山傍水,在这一片花海之中悄然隐现。

“我不会穿越到《天龙八部》中了吧!”行走在花木掩映的小道之中,白泽不禁暗暗嘀咕,看着这派头,实在有些像天龙八部中的曼陀山庄呀!不过她被那些侍女称作“殿下”,想来肯定不会是那位堪称《武学禁书目录》王姑娘了!

白泽跟着侍女们前行,只见所过处皆是树木山石楼台房舍,却不知那一处才是目的地,只得认着沿着抄手游廊一路穿行,越过了两重宫殿,最终穿过一出月亮洞门,来到一座典雅精致的院落之中,主楼是一座三层小楼,位置十分的巧妙,上有游廊竹亭盘山而上,下有水阁亭台临水而居,端的是依山傍水,清幽无比,白泽只看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地方。

进了房门,只见四面墙壁玲珑剔透,琴剑瓶炉皆贴在墙上,又有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连地下踩的砖,皆是碧绿凿花,白泽只看的目不暇接。白泽进门之后,原本跟着的大部分侍女都自散去,只有四位少女仍然随侍在跟前。

四个容颜俏丽的侍女静静的侍立在白泽身旁,等待着她的吩咐。白泽微微一愣,旋又明白都到了屋里了,自然没有侍女引路了。白泽微微不禁微微感到烦恼,不过转眼间她突然回过神来,暗笑自己太笨了点,都到了房子中了,哪里还用的着人带路,这屋子里左右不过是卧室和书房,哪里还用得着担心会不会走错。

白泽微微扫视了一下房子,发xiàn

左右两侧都竖着一扇屏风。白泽也分不清那一边是卧室哪一边是书房,干脆随便选了一个。

绕过屏风,自有侍女挽起珠帘,白泽定睛一看,三面墙上是雕空的紫檀板壁,壁上整齐的摆放着一本本书卷,而在靠窗的一侧,立着一方小小的书案,看大小式样,与白泽目前的身板十分匹配。

白泽在案前坐下,轻轻的挥手。原本侍立的侍女顿时会意,曲漆行礼之后,悄然退下。

等到室内除他之外再无一人之后,白泽不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定下心思,仔细分析自己目前的处境来。她仔细的搜寻了一边自己的回忆,确定出了自己原本的记忆之外,并没有多处任何的记忆来,关于这个身体原本主人的记忆,一点没有。他的穿越完全是突然以自己的意思替换了原主人,却没有留下原主人任何一点信息。这让白泽欣慰自己不用精神分裂的同时也不禁苦恼起来,现在的她,最大的问题是要弄清楚自己所处的世界。从目前的信息看,自己的身份貌似是一只萝莉公主。公主的命运,在童话中很美好,反正不管怎么坎坷,最终都会被王子所救,从此过上没羞没躁的幸福生活。但是在现实中,可就不那么美妙了,据白泽看小说学历史得来的有限知识,至少知dào

除了汉唐的公主,相对自由一点之后,宋、明、清的公主的命运都不怎么的美妙,就算是处境相对好些的汉唐,也免不了面对一个巨大的危机——和亲。

“我不会这么倒霉吧!”想到历史上文成公主金城公主什么什么的,白泽就感到莫大的危机感。莫名其妙的变身成萝莉,从此不能推妹子只能被推也就罢了,要是再碰上那些一辈子只洗两次澡的野蛮人,那种事情,只要想象就觉得比掉进十八层地狱都恐怖呀!

“来人!”感到人生的初次大危机的白泽殿下绝不会坐以待毙,改变命运的第一步要从现在做起。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是——了解历史。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处在什么世界。

“殿下,有什么吩咐?”无声无息之中,一个侍女应声走了进来。

白泽这才注意到她身边的这些侍女的动作都十分的灵敏,连走路都几乎不发出声响,刚刚她吩咐人下去的时候,还没注意到呢,这些人就悄无声息的不见了,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有点脊背发凉的感觉。

白泽瞥了一眼窗外灿烂的阳光,又看到那走进来的侍女脚下淡淡的影子,刚刚提起的心微微的发下,还好还好,不是鬼就好!

“去取些史书来!”白泽暗暗压下自己刚刚受惊的心灵,尽量以平静的语气说道。

“是。”侍女微微感到疑惑,自家的这位小殿下平时只喜欢些武学典籍,连韵书棋谱都不怎么喜欢看,今天怎么转性了,突然想看起史书来了。不过,这些不是她身为奴婢所该关心的,微微惊讶之后,就放开念头,询问道:“殿下想看哪一朝的历史?”

“全部都取来吧!”白泽淡淡的说道,她要了解这个世界,史书自然是越详细越好了。

侍女迎了一声,退了出去,不一会就领着几个侍女抱了一大叠书册走了进来。

白泽拿起一卷书,看了封面的字体,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虽然是繁体字,但是完全不是密室上刻得那种古篆体,托以前常看些港漫的福,他虽然看起来费劲,但是大半还都能认识。

首先要确定她所处的朝代,这个很简单,一般历代修史都只修到前朝,她要看到最后一本史书是哪一个朝代,基本上就能确定现在的朝代了。

《战国策》《史记》《汉书》《后汉书》……白泽一本本的翻过却,心中微微安定,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她还在地球,没有跑到什么异界。然而,白泽还没来得及高兴,接连出现在《三国志》之后的《周书》《魏书》《季汉书》《楚书》等等,像一个投入水中的巨石,彻底的击碎了白泽的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清。

“今年是哪一年?”白泽翻了一阵书之后,面无表情的问道。

“回殿下,今年是皇朝415年,大燕承运26年!”虽然不知dào

殿下为何突然关心起年月来,但是侍女仍然毕恭毕敬的回答。

白泽微微皱眉,侍女的回答让她更加的迷惑起来。他不知dào

历史上有没有年号承运的燕国,但是她知dào

历史上绝对没有皇朝415年这种古怪的年号。看来这个世界的历史走样的不是一星半点。

一阵无语之中,白泽默默的将手伸向那些史书。

第三章 我的冒险不可能这么崩坏

安啦安啦,大家不用担心,大唐还在继xù

写,不会结束的。这本书是独孤凤写不出来的时候,用来换换心情的。

花了好几天的功夫,白泽终于将所有的史书大略的看了一遍,又通过对侍女们旁敲侧击的询问,总算是对这个世界的历史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个世界的历史在春秋之前,与他所知的历史基本上差不多。历史的第一个分叉点是在春秋末期,原本持续没落最终在秦国铁骑下灭亡的周王室,却诞生了一位雄才大略的周天子。当时的周王室已经衰微至极,领地仅剩小小镐京,又处在强dà

的晋国之下,处处仰人鼻息,想要在国事上有所振作,根本是不可能的。因此这位周天子另辟蹊径,彻底放qì

在世俗政治上的发展,而是以老子为师,孔子为友,遍采百家,编撰出了一份以昊天为至高神的统一神典,建立昊天神庙,向四方传教,在神权上全力发展。历史的车轮就这样滚滚的向着岔路越行越远,昊天神教在底层迅速的发展,很快就成为了华夏大地唯一的信仰,周天子也彻底的为了神权的化身。随着历史的发展,周天子和周王室的地位越发的稳固,虽然已经不可能统一战国,但是也获得了超然的地位,诸侯争霸,无论哪个成为天下霸主,都要尊重周王室,礼敬周天子。按白泽的理解,周天子的地位约等于西方的教皇,不过因为历史的缘故,周天子也同时是地上合法政权的代表,是名义上的诸国领袖,因此华夏大地还保持着名义上的统一。各国的历法,除了本国国君的年号之外,还要加上以第一任周天子姬朝出生日期为起点的天朝历。

战国末期,秦王嬴政一统六国,嬴政自谓雄才大略古今无双,废周天子,自称始皇帝,一时天下皆反,群雄蜂起。楚王项羽、汉王刘邦,齐王韩信等群雄围攻大秦。最终项羽败秦王,会盟诸侯,自称霸王,仍尊周天子。之后楚汉争霸,汉王刘邦打败项羽,称霸天下,虽然之后扫平诸侯,一统天下,但因秦王前车之鉴,仍不敢废周天子,只是自称霸王。西汉雄霸天下300余年,后又王莽篡位,刘汉宗室群起而攻,刘秀建立东汉。东汉延续近三百年,最终如白泽所知的历史一般回到三国时代。

不过,三国时代也是白泽熟悉的最后一个时代,因为三国之后并不是晋国一统天下,而是沉寂了近千年的周王室再度发力,一统三国,彻底的掌握神权和政权。周天子一统天下之后,自以三皇而称玉皇,是为玉皇朝。玉皇晚年,欲改昊天上帝为玉皇大帝,神庙分裂,各方乘势而起,内战不休,与此同时,北方蛮族叩关而入,是为五胡乱华。虽然同样有五胡乱华,不过这个世界的局势要好上一些,五胡攻略中原,止步于黄河潼关,唯关中河北之地沦陷。

五胡烽烟迭起,中原也是战乱不休。玉皇朝皇室衰微,禁军大将赵匡胤发动兵变,建立宋国,大宋争战四方,尽得江北中原之地,称霸天下。就在赵匡胤厉兵秣马,意欲挥军难进,肖平江南,统一天下的时候,却突然驾崩。其后宋室发生内乱,赵光义胜出,忠于赵匡胤的臣子拥戴赵匡胤之子赵构出奔江淮,以江都为都城,建立南宋。南宋经此一役,对于中原控zhì

力大减,各方节度使纷纷自立,中原顿成列国争锋之局。百余年之后,中原诸国经过争战兼并,只剩下玉皇朝、北宋、北齐,南庆、南宋五国并立的局面。

将这些历史大略的看完,白泽心中一片的凌乱,她已经完全对这个混乱无比的世界糊涂了。而当她看过侍女取来的天下列国疆域图的时候,顿时心中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出现南北并立的宋朝也就算了,怎么在关中那片位置写着大大的“隋”字呢!有隋朝也就算了,但是隋朝北边那个北魏又是什么情况?既然北魏和隋朝都能同时出现了,那大唐能够也出现也不奇怪吧!白泽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在地图上寻找,最终在南京一代的位置上找到了唐国,顿时一阵无力,西夏跑到河北一代就够奇怪的了,大唐怎么又跑到了江南呢!愣了半天,白泽才隐隐记起似乎五代十国的时候江南那个位置确实有个南唐来着。

对这个错乱的时空已经彻底无语的白泽干脆在地图上一个个辨认起来,试图弄清楚到底有多少她所知dào

的国家出现在这个时代。这一寻找,发xiàn

还真是不少。北方的大草原上“蒙元”“突厥”“契丹”三族赫然并立,而在东北“金”和“满清”一北一南对峙而立。而在地图的西南地区,“大理”“南诏”“吐蕃”“安南”更是一个不缺。

在白泽的旁敲侧击之下,也弄清了自己的身份,自家正是大燕国的公主。从地图上看,燕国的地盘大致在后世的河北大部,山西山东的一小部分,全部的辽宁和内蒙古的大部分,基本上涵盖了北宋时的燕云十六州,并多出了辽东蒙古的许多部分。看起来地盘不小,不过四处接壤的国家未免多了点,东北的金清,北方草原的大辽与突厥,西方的北魏,南方的北夏和北齐。简直是四战之地,让白泽只是看看就觉得处境不妙。

放下了手中的卷册,白泽有些疲倦的抬起头,轻轻的用手揉着眉心,却不知dào

她这幅动作落在旁边的侍女眼中觉得她可爱极了。

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好几天了,她每天就带在这座清香萦绕的小楼之中翻看史书,饿了有俏丽勤快的侍女送上精致可口的餐点,餐点的美味自然不用说了,每一道都是御厨精心烹饪的佳肴,吃的她舌头都快吞下去了,这几天的每顿饭都是她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的美味。侍女的服wù

更是周到,鱼肉都要挑过骨刺,热汤也要吹拂的温度适中,若是她不想亲自动手,还可以有美丽的侍女亲自送到嘴边。真真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只是几天下来,她都有点觉得自己离了侍女都不怎么会生活了。

这几日,白泽躲在房中安静的看书,并没有什么来走动探望。开始,白泽还担心这个身体的父母突然来探望自己,但是一连几天都没见动静之后,她仍不住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侍女。这才知dào

自己身体的父亲,也就是燕国的国君带着皇后及后宫妃瑸出宫游玩去了,现在的后宫她的地位已经算是最高的了,当然不会有人来打扰。

将史书看完之后,白泽一下子觉得空虚起来。这个时代,实在没有多少娱乐活动,虽然身边都是清音柔体的美少女,但是自家偏偏缺少推到的必要硬件,正像是一个饿了好久的老饕面对一桌子的美食,却偏偏吃不下口,每每想到此时,白泽都在心中泪流满面。

心情郁郁的白泽走出房门,沿着临湖的游廊散心。此时阳光明媚,碧波微漾,清风袭来,掀起半湖荷叶翩然起舞,带来夹杂着水汽的草木清香,让人不禁精神一震。

不知不觉间,白泽沿着曲折的游廊走出了好远,恰好来到一处临水建立的阁楼之前。水阁有上下五层,与游廊的木质为主的结构不同,通体以一种不知名的玉石建成,占地面积颇为庞大,有十数亩方圆,水阁飞檐斗拱,屋檐的四角吊挂着一串串精致的小铃铛,在清爽的湖风吹拂之下,一面摇曳,一面发出清脆的响声,整座水阁都透出精致典雅的味道,带着明显的江南水乡风格。

在水阁之前,有一方汉白玉石广场,广场呈正方形,四面围拢着精致的雕栏。广场的正中央立着一处白玉石雕刻的高大牌坊,牌坊上写着四个大字。白泽仰头仔细辨认了一下,认出是“还施水阁”四字。

“还施水阁……”认出这四个字后,白泽顿时整个人都斯巴达了!这是什么情况?慕容家的还施水阁什么时候跑到大燕皇宫来了!这是慕容复复国成功了,还是大燕国老而不死?这样的世界展开真的大丈夫?

吐槽无力的白泽默默的收回目光,一面默默的念着“这不科学……这不科学……”,一面坚定的向着还施水阁走去。真的男人,要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咱就算做不成龙傲天,也要坐一会王五,在这个崩坏的世界留下一段传奇。

还施水阁作为慕容家藏书重地,自然守卫森严,在水阁之前,正有着四位年约三十的宫装妇人持剑守护。不过,白泽身为大燕国的公主,自然有着自由进出还施水阁的权利。当看到白泽走了过来时,四人立即行了一礼。

白泽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一脸淡然了走了进去,不过她身后的侍女都没有资格进去,都留在了外面等候。

第四章 我的未来不可能这么鬼蓄

白泽举步迈进还施水阁,迎面看到七扇屏风,屏风上分别绘画着“红日东升”“沧海怒潮”“冰封千里”等气势磅礴图画,让人一眼望去就仿佛置身于高山原野沧海怒潮的广阔天地一般,顿觉心神开阔,一股蓬勃昂扬的心绪油然而生。

只看这屏风画像有若实质的气势,纵然白泽虽然不懂得鉴赏,也知dào

这七扇屏风必然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这么珍贵的屏风都能随随便便的摆在门口,可见水阁中的藏品必然是更加的珍贵。想到这,白泽对还施水阁不禁更加的期待起来。

绕过屏风,是一个空阔的大厅,除了厅堂中央的一方宝鼎之外,并无座椅几案之类的摆设。白泽微微扫视一眼,发xiàn

这里的格局倒是和她前世大学的图书馆颇为类似,都是一个大厅连着好几个侧厅。她对这些不同的侧厅的分类没有印象,因此随便选了一个便走了进去。

一入侧厅,淡淡的书卷墨香混合着檀香的气息就萦绕在鼻尖,一排排紫檀木所制的书架之上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各色的书册,书架前都有一个醒目的标示着“拳谱”“剑谱”“刀谱”等分类。白泽走到一个“拳谱”的书架前,发xiàn

在许多诸如《花拳》《破山拳》《五行拳》之类的拳谱,每一本书的封面后面还有着更详细的介shào

,标注着拳谱的品级、门派等等。

白泽将这个书阁大略了转了一圈,发xiàn

“还施水阁”果然名不虚传,这个书阁收藏的武学不但数量众多,而且种类丰富多样,来源门派更是五花八门,除了白泽所熟知的少林武当青城华山之外,还有一些她连名字都认出来的古怪门派,让白泽不得不佩服慕容家祖祖辈辈的松鼠精神。

不过,这一层的藏书虽然丰富,但都是些七品之下的粗浅功夫,最高明的也不过是《五罗轻烟掌》《落雁回风掌》《雪山剑法》《万花剑法》之类的功夫。白泽只翻了一会就没兴趣了。若是在前世,她能有机会学习其中的任何一门功夫,只怕都要乐的几天睡不着觉。不过现在嘛,凭她大燕国公主的身份,什么样的高深武学学不到,怎么会看上这些低等级的武功。

“真的男儿,就要洗葵花九阳,刷一身橙装……”走出房间之后,某身残志坚的小萝莉目光向上,紧握粉嫩的双拳,慷慨激昂的走向楼上。

还施水阁的最高层,只有一个书阁,四面靠墙摆放着十几个书架,而书阁中间空出了好大一片的空地,看起来空空落落的。看起来藏书数量不及下层的千分之一,不过当白泽走到书架前时,却一下子看花了眼。少林的七十二绝技和《易筋经》,武当的《太极拳经》《太极剑谱》,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六脉神剑》,丐帮的《降龙甘八掌》《打狗棒法》……别说练了,只是看看就让白泽觉得心潮澎湃,未来一片光明了。

“哇……这未免也太夸张了点吧……”白泽一边浏览着书架,一边发出阵阵的惊叹之声。虽然慕容家的还施水阁收藏天下武学秘籍是没错,但是各大门派的镇派之宝都给挖来了,这未免也太夸张了点,她可不记得金庸书中的慕容家有这么牛叉。

“唉!等等!”白泽发xiàn

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她在一排书架上好像发xiàn

了一些不可能出现在金庸武侠世界的武学秘籍。

“这是什么?《北霸枪》,《炎阳大*法》。”白泽捧起了这两本秘籍,脑袋一时转过弯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前一本是黄易《边荒传说》中北霸慕容垂的绝技,后一本是著名的《大唐双龙传》中突厥大宗师毕玄的绝学。这两样黄易武侠世界的武功怎么会出现在慕容家的还施水阁之中?

难道这个世界不单单是金庸武侠世界,而是综合了各种武侠世界的时空吗?白泽不禁深深思索起来。从还施水阁的藏书来看,慕容家的地位也太高了点,要知dào

就算是在整个金庸世界,慕容世家也算不上站在江湖食物链的顶端,何况是综武侠世界。但是现在,这里不但收藏了少林寺连本寺高手也不一定有机会学到的镇派武学《易筋经》,武当的看家本领太极拳剑,丐帮非帮主不传的打狗棒法,甚至连大理段氏的不传外姓的六脉神剑都有(白泽再扫了一眼,竟然看到了《葵花宝典》的字样),这样神展开实在让白泽有点难以置信。她不得不怀疑慕容家是不是扫荡了整个江湖,才弄到这么多的顶级武学秘籍。

白泽又在书架上仔细收罗,果然找到了更多其它武侠世界的秘籍,《玄功要诀》《玄天金乌神掌》《夺命十三式》……白泽越翻看越是无语,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呀!金古黄梁温全齐活了。

白泽发呆了好一会儿,忽然失笑道:“我这是怎么了!金庸也好,黄易也好,不都是武侠世界嘛!都变成一只小萝莉了,一个世界也好,综武侠世界也好,又有什么区别?反正只要不是《朱颜血》的世界就好!不然就我这样清音柔体易推倒的萝莉状态,碰到那些摧残妹子为了的鬼蓄大叔,就大大的糟糕了!”

既来之则安之,想通了之后白泽放下了一颗心,安然的观看起秘籍来。不管这个世界,如何,以她大燕国公主的身份,自然是慕容家的地位越高越高。

但是只翻了一会,白泽就无奈的停了下来。倒不是她不认识书中的字,虽然这些书上全是繁体的文字,但是毕竟不是甲骨篆体之类的她完全无法识别的文字,而且脱穿越福利的福,她有了过目不忘的能力,任何东西只要看一遍就能牢牢的记在脑海中,几天下来,她早已经将这个时代的字体熟悉了,看起这些秘籍来和她前世看小说没区别。不过,这些秘籍上的字虽然每一个她都认识,但是合在一起她就完全弄不懂了。每一篇秘籍,开头都要扯一大通类似“道可道、非常道”的文字,行文一个赛一个晦涩难懂,行功路线之中时不时的夹杂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看起来让人头大无比。

白泽坚持看了一阵之后,不得不颓然放qì

,这些高深的武学秘籍,在没有师傅指点的情况下,完全没法修liàn

。她连最简单的经络穴道的位置都不知dào

,就算是按图索骥都找不到门径,想走火入魔都没有机会。她不禁有些怀念以前玩网游的时候,拿本秘籍一拍就能学会,那是多么的方便呀!就算没有这样的福利,退而求其次,能学那些武侠小说的主角,捡本秘籍自己照着瞎练都能练成绝世武功也是不错的呀!

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绝世武学秘籍,白泽不禁有些郁闷。这种感觉像是辛辛苦苦在下载了种子,打开却发xiàn

是关键部位都是马赛克一样的郁闷呀!

百无聊赖的白泽随手翻看着秘籍,郁闷就郁闷吧!虽然没法解码,但是看看外面还是能够解解馋的。这里收藏的都是天下武林之中最顶级的秘籍,每一本都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绝世武学,想到任何一本流传出去能够在江湖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绝世武功现在任由自己随意的把玩翻阅,白泽就有一种虚荣的满足感。

“啪!”

随手拿起两本秘籍,白泽漫不经意的扫了一眼秘籍的名字。

《凤凰宝典》《太一经》,惊鸿的一瞥,白泽却突然如被雷劈了一般,身体顿时僵直起来,一股凉气从她的脊椎柱低升起,巨大的凉意席卷她的身心,让她瞬间从炎热的夏天来到了冰天雪地之中,浑身冰冷,手指僵硬的不能动作,任由书卷从手指之间滑落。

“怎……怎么可能!”白泽觉得自己的上下牙齿都在不停的打颤:“这两本书怎么在这里!”

白泽一向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很好,二十多年的人生当中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能让他不知所措的事情,哪怕是面对自己突然穿越成一只小萝莉的诡异事情,她都能平静的接受,并以最冷静最积极的态度面对。但是这份自信看到这一切在看到那两本书之后被彻底的击碎,穿越她可以接受,变身她也认了,但是当知dào

她很有可能穿越的是那种世界后又怎么可能淡定!

“混蛋呀,不打招呼就让咱穿越就算了,把咱变成萝莉咱也认了,但是将咱扔在鬼蓄的世界咱绝不接受呀!”白泽咬牙切齿,握着粉嫩的拳头,愤愤的向着空气挥拳。

《凤凰宝典》《太一经》都是绝顶武学秘籍,丝毫不逊色于《易筋经》《炎阳大*法》之类,自然是好东西。但是熟读某些暗黑向经典的白泽,又怎么不熟悉这两本书。这可是出自于最恐怖最绝望的《朱颜血》世界的武功呀!能在还施水阁的书架上看到这两本书,那就代表着这个世界也同时存zài

《朱颜血》这样的故事。不过,若单单这个只是这一点到还不至于让白泽如此的不能接受,阳光之下必然有阴影,无论哪个世界,必然都有一些很黄很暴力的悲剧存zài

,《朱颜血》世界虽然残酷绝望了点,但比起某些以重口味文明的世界还要好上不少。真zhèng

让白泽抓狂的是,这两种武功的主人都姓慕容。

“唉~希望我这个身体的名字不叫慕容紫玫吧!”恨恨的对着空气挥了几拳,又使劲的对着地板跺了好几脚后,白泽渐渐的冷静下来。已经发生的事情,注定无法改变,再愤nù

发泄也无法改变什么。她现在只能祈祷自己老爹老妈兄弟姐妹中绝对没有叫慕容龙慕容紫玫的,喔不,最好是三姑六婆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亲戚里面绝对没有这两个人。这两个名字离她越远越好,最好这个在这个世界绝不出现。

第五章 我的父亲不可能这么主角

又完成一章,感觉挺手顺的,等会写独孤凤,晚上会更新的。

白泽怏怏的走出还施水阁,她实在没有心情在还施水阁呆下去。那两本书,就像一个无比醒目的表示牌一般,提醒着她这个世界可能存zài

的暗黑。

在外面等候的侍女们看到小公主眉头紧蹙的走了出来,一副怏怏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顿时面面相觑,虽然心里关心,但是碍于这位小殿下的一贯性情,却没人主动询问。

白泽将心事重重的走回卧室,挥手将侍女们都赶了出去,然后一头扎到柔软的秀床之上,抱起锦被蒙住脑袋,就像是遇到危险的鸵鸟一般,将自己裹成紧紧的一团。

“《太一经》《凤凰宝典》……《紫玫》《雪芍》……暗黑……H……红泪……”白泽的脑子一片的混乱,翻来覆去浮现的都是这几个词,再也静不下心来。

“可恶,可恶,什么朱颜血,什么暗黑系都给我去死呀……”越想越觉得可怕,越想净下心来心里就越混乱,脑袋里一片乱糟糟的的白泽彻底爆fā

了,好没有形象的抓起枕头,恨恨的捶打起来。

将枕头当做害她穿越的元凶狠狠的暴打了一顿之后,白泽的心情稍稍缓和了一些。她将枕头扔到一边,身子往后一倒,任由自己重重的躺在床上。刚刚的那番发泄,耗尽了她的全部力qì

,她现在身上软绵绵的,心里更是懒懒的,半分指头都不想动弹。

“哎,要是有户口本就好了!”白泽无神的仰望着头顶的碧纱帐,轻声的嘟囔了一声。被那两本书一搅合,她现在实在没法淡定,未知总是最恐怖的,不能确定身份和世界是不是与朱颜血相关,她又怎么可能定下心来。可惜,这些又不能去问婢女,就算她不怕让人感到奇怪的去问老爹老妈兄弟姐妹的姓名,婢女却未必有胆子回答。这个时候,要是有个户口本就好了,最起码一看户口本,就知dào

自己姓甚名谁,老爹老妈是谁,不像现在,穿越都好几天了连自己的姓名都不知dào



“唉!等等……”白泽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豁然做起身来。

“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yào

的东西都给忘掉了!这里是没有户口本,但是这里有族谱呀!”白泽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是一叶障目,这几天自己查历史都查糊涂了,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忘记了。古代宗族社会,每族每姓最重yào

的东西就是祠堂和族谱,基本除了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每个人在出生后都会将姓名登录到族谱,这是一种对身份的认可和承认,也是华夏传承了好几千年的习惯。她前世的家族也曾经附庸风雅的搞过续家谱的事情来着,当时为了庆贺,还轻了好几台戏班在村里连唱了十几天的大戏,让她一直记忆深刻,却没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竟然差点忘记了!

白泽一边敲着自己的小脑袋,一边开心的微笑起来。王室的族谱管理,比普通人家更严格,不但有着专门的宗人府来管理,就连族谱的名字都起的与众不同。白泽想要知dào

自己的身份,只要去看大燕宗室玉蝶就可以了。

以白泽的身份,看玉蝶是很简单的事情,她吩咐下去之后不久,侍女们就捧着一叠书册回来。

将侍女赶出去后,白泽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玉蝶。第一册是燕国世袭表,开篇先讲慕容家的源流,与白泽知dào

的差不多,慕容家来源于鲜卑慕容。白泽不关心这个,随手放过,拿起最新的记录。

翻开最近的一页,纵然早已经有心理准bèi

了,不过当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跳入她的视线之中后,以她被这几天连番的变故冲击淬炼的坚韧神经也感到一阵眩晕!

“召烈王慕容博”“武信君慕容复”“承运王慕容兴”“承运王后王语嫣”……

“还好!还好!没有慕容龙!”仔细的看了一遍后,白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成为复国狂慕容家的压力虽然很大,但是也比做鬼父慕容龙的女儿要好的多。而且从她收集的信息来看,慕容家显然已经复国成功了。不过,比较奇怪的是,现在的大燕国君,也就是她的便宜老爹,不是慕容复,而是一个十分听都没听过的名字“慕容兴”。

白泽现在的心情很好,她才不关心慕容兴是哪来的呢!反正自己的老爹只要不是慕容龙就好。怀着愉快的心情,白泽继xù

看了下去,族谱上详细的记载着每个人的父母子女以及生辰八字,她要做的就是对照出生时间和自己的年龄,找出自己的身份。

“啧啧!该说我这老爹的运气好还是不好呢!九个孩子全都是女儿呀!”心情大好的白泽,一边翻看一边调笑起自己的便宜老爹来。对于一位国君来说,九个孩子,子嗣也算的上不少了,不过全都是女儿,就未免悲剧了点。

“纳尼!慕容紫玫……”猛然看到第一个名字,白泽的心猛然一紧,差点把手中的书扔出去。不过再一看,却发xiàn

自己看错了,那是慕容紫尘,不是慕容紫尘。

“呼!”白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抬起小手轻轻的排着自己的平平的小胸脯,后怕的道:“人吓人吓死人呀!不能再自己吓自己了。一定要看仔细点。”

白泽静了静心,继xù

看了下去。“慕容霓裳”“慕容襄”“慕容邀月”“慕容怜星”“慕容燕”“慕容萱”“慕容璇”“慕容嫣”一个个名字掠过,确定没有突然冒出慕容紫玫、慕容晴雪之类的名字。

白泽这下彻底的放心了,不过心里却仍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再次将九个名字扫了一遍,那种奇怪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邀月、怜星!”白泽的目光定格在这两个名字上面,顿时恍然大悟。除去了姓氏,这不就是《绝大双骄》中的移花宫主的名字吗?她穿越之前正在下载《绝代双骄》的电视剧,所以对这两个名字印象十分的深刻,只不过这会一直陷入慕容的姓氏中才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邀月怜星不会就是那个邀月怜星吧!”对于这个神展开的世界白泽已经彻底服气了,就算出现再奇怪再离谱的事情她也不会觉得不可能。而且,这会再看其他的姓名,一个个也都让白泽十分的眼熟。

玉册上记录十分的详细,同样有这些女孩的母亲的名字,白泽对照了一下每个人的生母,顿时整个人都斯巴达!

“慕容紫尘,母亲是唐月亮……”

“慕容霓裳,母亲炼青霞……”

“慕容襄,母亲黄蓉……”

“慕容萱、慕容璇,母亲碧秀心……”

……

合上玉册,白泽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她现在对自己那位还没见面的老爹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什么叫人生赢家,什么叫天地主角,这位就是活生生的范例呀!不说事业武功什么的,只说这后宫开的就让人高山仰止呀!后宫妹子囊括金古黄梁温各大武侠世界不算什么,生出来的女儿个个都是女主角才是真本事。

默默的算了一下年龄,白泽已经清楚自己的身份了。慕容嫣,排行第九,目前慕容兴最小的女儿,是燕王慕容兴与王后王语嫣的亲生女儿。这个名字很普通,和她的姐妹放在一块看起来似乎有点不搭配,不过那即视感满满的“长平公主”的封号,却让白泽不看肯定自家是不是某本书中的重yào

人物。

“慕容九妹,九公主,阿九!”白泽轻声的念叨了几遍,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以后就是慕容嫣了!”

第六章 我的姐姐不可能这么傲娇

西奈终于更新怜星记了,等了好辛苦呀!为了庆贺西奈更新,特写一章纪念。话说,卖萌功力还是比不上西奈呀!感觉慕容燕完全比不上邀约萌的说。

“哼!”“哈!”“嘿!”……

还施水阁的最高层,一只小萝莉正奋力的挥舞着双掌。宽大的衣袖被挽到臂弯,露出一双嫩藕一样的细小胳膊,白玉一样的小手掌交替着向前拍打。她修liàn

的十分卖力,初升的朝阳透过窗棂照到她的红扑扑的小脸上,还可以看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可惜她身小力弱,一双芊芊玉掌卖力的排击,就是打不出半点的真气感觉来,拍出去的掌风连放在案几上的书的封皮都掀不起来。

“哎呀!”慕容嫣用力过猛,不小心被裙角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

“呼!”慕容嫣累得半死,顾不得被摔得生疼的小屁股,干脆坐在地上。喘息了半天,又伸手拿过那本放在案几上当靶子的《降龙甘八掌》来翻看。说起来多亏了黄日华大叔演绎,她前世还是小萝莉喔不小正太的时候,就对乔帮主豪气干云、神勇无dí

的形象着迷不已,对这套刚猛无铸、外家第一的掌法更是向往已久,如今有机会见到真本,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想起来修liàn

了!

不过她年小力弱,又没有人指导,纵然是炼这套据说是由外而内的外家掌法也练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几日来,她试着演练,可惜除了一次次把自己练摔倒之外,倒是没有别的收获了。

有将《降龙甘八掌》翻看了一遍,慕容嫣不禁有些苦恼的皱起了眉头,降龙掌谱看起来倒是简单,每一招都有详细的图谱详细的,可惜再详细的说明也要看的懂才行,那些武学专用术语难解程度不亚于科学论文,她看了好几天,连猜带蒙也没猜出几句真意来,反而越看越糊涂。她后来索性不管那些注释,直接照着图谱姿势修liàn

,但是却郁闷的发xiàn

,图画的姿势与现实中有巨大的差异,明明一个看起来无比简单的姿势,她偏偏做不到位,怎么弄怎么别扭。

无奈之下,慕容嫣只得遗憾的放qì

了最爱的《降龙甘八掌》,高深武学都是晦涩难懂,还是先从简单的连起来比较好。如此盘算着,慕容嫣又去下层取了奔浅显的《五罗轻烟掌》上来修liàn



五罗轻烟掌据说是大理段氏的武学,被一代情圣段正淳用来泡妹子。虽然不知dào

实jì

威力如何,但是至少耍起来风度翩翩、气质极佳是了,不然段正淳也不能凭着这一手骗的修罗刀俏夜叉两姐妹要死要活的。

五罗轻烟掌果然比降龙掌要简单,就连说明的文字也浅显易懂的多了,慕容嫣揣摩了一会,很快就上手了,不一会儿就耍的十分纯熟,如穿花蝴蝶一般的在书架中转来转去?

“喂!你在干什么?”正在慕容嫣耍的开心的时候,一个略带惊讶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慕容嫣转身一看,顿时眼前一亮,只见一只比灵秀的小萝莉正大模大样的坐在窗台之上,她的看起来比慕容嫣略大一些,脸颊上还带着微微的婴儿肥,白嫩的肌肤莹润如玉,吹弹欲破,一头黑玉也似的丝滑长发垂肩劈散,在湖风的吹拂下轻轻飞舞,给她较小的身躯带来一种别样的凛然气质。

不知为何,被这只萝莉无害的目光一扫,慕容嫣心底凛然升气一股惧意,身体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那萝莉横做在窗台之上,微微偏头,略带疑惑的看了慕容嫣一眼,突然恍然大悟似一拍手,跳下窗户道:“咱知dào

了!咱知dào

了!你是在拍蚊子对不对?”

慕容嫣顿时愕然,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这个让她一见面就感觉到紧张的小萝莉。

小萝莉背负着手,踱步到慕容嫣身边,一眼瞥见那本放在桌子上的《降龙甘八掌》,眼睛微微往上一翻,轻哼一声道:“范丹老叫化的破掌法!有什么好kàn

的!”

看着这只大模大样的小萝莉,背负着手学老人走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慕容嫣不禁感觉到十分的好笑。

那只萝莉走进慕容嫣,灵巧的跃上案几坐下,只是她的个子娇小,案几太高,一双白生生的小腿在罗裙下晃荡,煞是可爱,冲淡了她身上那股让人莫名胆寒的凛然气质。

小萝莉见慕容嫣面色古怪的望着自己,不禁秀眉微蹙:“你平时就冷冰冰的,怎么现在又傻兮兮的了?”

慕容嫣的念头飞转,猜测着眼前小萝莉的身份。能够如此自如的初入还施水阁,还能够以大模大样的语气教xùn

自己,显然这个小萝莉的身份尊贵不下于她,很有可能是她众多姐姐中的一个。

小萝莉也不管慕容嫣回不回答自己,一边悠然的晃荡着双腿,一边扫视着书架,道:“达摩老秃驴的《易筋经》、段正平老小子的《六脉神剑》、黄庭老牛鼻子的《回梦心经》,还挺全么!能收集到这几个老家伙压箱底的功夫,咱们爹爹还算有两下子。比只知dào

偷鸡摸狗耍把戏的慕容龙城强多了。”

听到小萝莉自言自语的一番话,慕容嫣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只小萝莉虽然奇怪,但总算是货真价实的萝莉,不是某只九十岁老太太变成的伪萝莉。

暗暗松了一口气后,慕容嫣也暗暗猜测这只小萝莉的身份,从这只小萝莉的自称来看,她正是这个身体的八个姐姐中的一个,而从年龄来看,慕容萱,慕容璇、慕容燕都有可能,但是慕容萱和慕容璇是双胞胎姐妹,不太可能是眼前的这只单独出现的小萝莉,而且从她的那些姐妹的母亲身份来看,慕容萱和慕容璇很可能是她所知dào

的那两个妹子,性格不可能这么古怪。因此,这只小萝莉的身份就很清楚了,东方皇妃所生的大燕清平公主慕容燕。

“燕姐姐……”慕容嫣试探着叫了一声。

“什么事?”小萝莉慕容燕微微回过头来,瞥了慕容嫣一眼。

被慕容燕不经意的目光扫了一眼,慕容嫣心中微微升起一股寒意,这只小萝莉自然是极美的,性子也看起来比较单纯,但是她的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之中,却带有一种凛然的气质,让人看到她就觉得心理发毛。

慕容嫣给小萝莉的目光盯着,心中不由的有些慌张起来,连忙道:“我……我要学武功……”话一出口,却反应过来,该死,一不小心把这几天藏着心底的话给说了出去,这下可要糟了!

慕容燕微微抬头,上上的打量了慕容嫣几眼后,道:“你想跟咱学?恩,资质还算不错。小丫头,咱老人家难得有兴致,就指点一下你吧!”说着一抬脚跳下案几,抓起慕容嫣的手腕,身形一闪就穿窗而出。

慕容嫣正为自己不小心说错话而懊恼不已,还没听清楚慕容燕的话,只觉得手腕一紧,身不由己的在慕容燕的拉扯之下穿窗而去。

越出还施水阁五层高的窗户,腾空而起,慕容嫣看着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安详的书阁已经换成了空阔的湖面,还没来得及惊呼,只听耳边劲风呼啸,身子如棉絮一般毫不着力,腾云驾雾一般的越过数十丈的距离。

慕容燕带着慕容嫣落到还施水阁后的一处平台,平台临水而建,四周有汉白玉栏杆相围,台上有一排排的兵器架,上面摆着刀枪剑戟十八班兵器。

慕容嫣身不由己的被慕容燕带着落地,平生第一次体验到仅凭肉身腾空离地的滋味,出奇的没有害pà

,只剩下兴奋。她不禁将期待目光投向慕容燕,兴奋的道:“太好玩了,能不能带我再飞一次。”

慕容燕瞥了慕容嫣一眼,眉头微皱道:“你傻了?不但人变得傻兮兮的,连轻功都不会使了?”

慕容嫣顿时微微感到窘迫,她穿越以来,除了身体,对于原主的记忆和武功没有继承半点,摸索了好几天都没弄明白怎么使出内力来,更不用说轻功了。她自然不能直接说“咱是穿越的,不是你原来的妹子的说!”之类的话,只能娇憨一笑,装傻道:“我忘了嘛。”

慕容燕也不理会慕容嫣是装傻还是卖萌,抬手往武器架上一招,只听“锵”的一声,一把长剑宛如有生命一般的,自动从剑鞘中弹出,在空中一跳,自动飞到她的手中。

慕容嫣看的美目一亮,只觉得慕容燕着小萝莉耍的这一招实在是帅极了,比前世的什么魔术都要神奇好kàn

多了。

慕容燕将长剑往慕容嫣手中一塞道:“拿着!”

“什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慕容嫣手中就被慕容燕塞了一把剑。

慕容燕也不解释,在慕容嫣身前三尺处站定,淡淡的道:“我,在这,你,来攻。”

慕容嫣看着在她身前神情淡然,负手而立,一派高人风范的小萝莉,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很明显,小萝莉的意思是她站在那里不动,任她来攻击。

慕容嫣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三尺青锋,锋刃极薄,通体如镜,散发着湛青色的寒芒,一看就知dào

吹毫断发的利器,顿时有些为难,这么危险的利器,她怎么真的敢往小萝莉身上砍。

第七章 我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推到

看到慕容嫣犹犹豫豫,不敢出手的样子。慕容燕轻哼一声,不耐烦的一挥手,一股庞大的劲风平地而起,挟着风雷之势,劈头向慕容嫣卷来。只是顷刻间,慕容嫣只觉气也喘不过来。

“啪!”

一声轻响,慕容嫣只觉的脑门上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悴不及防,差点一个跟斗栽倒。

“哇唔!”慕容嫣捂着脑门,一脸委屈的望着慕容燕。

慕容燕微微撇嘴,不耐烦的道:“你当咱老人家喜欢指点小丫头嘛?若不是看你资质尚可造就,不至于辱没了咱的威名——才懒得理会你呢!”

小大人!慕容嫣暗暗腹诽了一句,去不敢说出来。卖萌无用,力敌不能,这个蛮不讲理凶猛暴力的萝莉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那,你可要小心了,我这把剑可是很锋利的!”见暴力萝莉越发的不耐烦,有再拍出一掌的趋势,慕容嫣连忙一挺长剑,摆出了个攻击的姿势。

慕容燕将也不屑于回答慕容嫣的话,微微仰头,示意慕容嫣尽管出手。

“小心了,我来了!”慕容嫣见小萝莉背负双手,眼角朝天,一副渊渟岳峙,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模样,知dào

她比自己强出太多,也不再犹豫。挺起长剑,气运丹田,力贯手臂,一剑刺出。

慕容燕小小的身形稳立不动,随手挥掌拍出。

锋芒毕露剑锋与慕容燕小小的肉掌毫无阻隔的碰在一起,慕容嫣还没来的及担心,只觉得一股极其沉猛的大力从剑上传来,压的她无法透气,就在这一瞬间,她的体内凭空升起一股暖流,起黄庭,过十二重楼,电光火石之间,沿着她手臂注入到剑身之中。

“呯!”的一声,两股劲力相击,剑身晃了几下,慕容嫣之觉得剑上传来的力道忽轻忽重,整个人仿佛被夹在两堵大山之中一般,眼前一黑,登时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慕容嫣悠悠醒转过来,发觉自己正躺在清香柔软的床榻上,周围围了一圈的侍女。

“小公主……小公主醒了!”带着惊喜之意的甜美女声纷纷想起。

“哼!我老人家早就说了,小丫头没事!”害的慕容嫣昏迷的罪魁祸首的声音响起。

慕容嫣抬头一看,只见慕容燕正大模大样的坐在床头,双脚垂落在床下,灵巧的晃来晃去。

“我,我是怎么了?”慕容嫣轻声的发问,语气柔柔的,仿佛刚出生的小猫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升起呵护的欲望。

侍女们都悄悄的将目光望向慕容燕。

慕容燕头脑清醒了一些,顿时想起昏迷之前自己似乎正在和慕容燕练武来着!莫非自己是被慕容燕打晕的?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只清音柔体的萝莉一巴掌拍晕,慕容嫣不禁升起一种名为羞愧的情绪,太丢脸了!自己竟然被一只萝莉给推到,软的过分类耶。

看到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就连慕容嫣都用古怪的目光看着自己,慕容燕不禁轻哼一声,偏过头去,不满的道:“又弱又娇气的书呆子真麻烦!”

“唉~~~”这只萝莉好直接的说,慕容嫣一下子被噎住了,小脸蛋红扑扑的。她轻轻的咬了咬嘴唇,颤动着细密的睫毛,委屈的抗议:“姐姐好凶……我哪里娇气,哪里弱了……”说到最后一句,却又想起自己一推就倒的事实,不禁有些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慕容燕瞧了一眼慕容嫣一眼,只见她小脸红扑扑的,睫毛颤动,泫然欲泣,就连声音都是柔柔弱弱,一副给被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撇撇嘴,偏过头去道:“真弱!看你可怜兮兮的,怎么做我老人家的妹妹?”

又不是我想做的。慕容嫣暗暗在心中嘟囔一句,却不敢说出来,只是用十分无辜十分委屈的眼神看着那只又漂亮又傲气的非正常萝莉。

“哼!”许是给慕容嫣即无辜又委屈的眼神看的不自在,慕容燕不悦的哼了一声,轻轻一跃,跳下床去,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这只又凶猛又傲气的萝莉离去之后,房间内的所有侍女明显的都松了一口气。

侍女们看到自家的小公主脸蛋通红,眉头微锁,眼睛水汪汪的,一副又柔弱又委屈的可怜模样,与平时的冷静淡然截然不同,顿时升起强烈的呵护保护她的欲望,纷纷上来前来安慰她。

“殿下不要放在心上,清平公主就是这个脾性,对谁都是这样的……”平时出现在慕容嫣身边最多侍女温言为慕容嫣解释着。

“姐姐从来都是这样嘛?”躺在床上的慕容嫣细声细气的问道。显然,这是一个很好的打听自家姐妹信息的好机会,她当然不能错过,趁机询问。

“是呀!是呀!清平殿下可不寻常呢!听说连那位东方娘娘都不大能管束她呢?”听到慕容嫣主动询问,侍女们顿时打开了话匣子,纷纷讲诉起慕容燕的辉煌事迹来!

“清平殿下性子古怪,又武功高强,咱们遇到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感觉比见了陛下还小心……”

“唉!听说,前几天安平公主在练剑的时候,被清平殿下撞见了,清平殿下只看了一眼,就说安平公主不配用剑。安平公主不服气,却被清平殿下一连折断了十三柄剑呢。”

“这倒没听说,不过难怪这几天不见安平公主进宫来!”

“喔!这事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清平殿下去武院逛了一圈,将所有的高手都打了个遍。据说,清平殿下离开之后,燕京城的铁匠铺红火了好一阵子呢!”

“我还听说……”

从莺莺燕燕的纷纷讲述之中,慕容嫣总算是了解了自己的这位姐姐到底有多么的彪悍。和她一直生在皇宫长在皇宫不一样,她这位彪悍的萝莉姐姐,是自己老爹在外的情人所生,一直跟着母亲,从小在江湖长大,一身武功厉害的超乎想象,至今,好像除了她那位燕王老爹,还没有人能胜过她一招半式。有着这样的本事在身,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气性格,可想而知,她入宫以后,将整个皇宫搅成了什么样子。慕容嫣暗暗揣测,自家的老爹带着自己的大堆后宫出去游玩,是不是也有被这位强悍萝莉闹的招架不出,才出去避风头呢!

这边正说的热闹,只见人影一闪,刚刚离去不久的慕容燕又出现在室内。

正热烈的气氛戛然而止,卧房之内瞬间寂静下来,针落可闻,所有的侍女脸色刷的变得发白。

慕容燕神色不变,对于侍女们的议论丝毫不在意。她一跃做到床上,随手将一个玉瓶扔给慕容嫣:“给你!”

慕容嫣接过玉瓶,打开一看,只见玉瓶内是一颗颗通红如玉的丹丸,不禁一愣,问道:“这是什么?”

慕容燕摇晃起脚丫,哼哼着道:“熊蛇丸!你太弱了,连我老人家三岁时的功力都不如,说出去有损咱的威名。”

这些丹药红彤彤的,莹润中带着一种半透明的感觉,卖相不俗,一看就让人知dào

这是那种传说中的吃一颗能涨一甲子内力的灵丹妙药?不过慕容嫣有些发愣,这是炼丹练出来的吧,不会含有重金属元素吧!深受科普教育影响的慕容嫣,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丹药的功效,而是各种的副作用。

慕容嫣倒出一颗丹药,捧在手心里上看下看,就是不太敢吃下去。

慕容燕看的不耐烦,伸手抢过丹丸,一把塞到了慕容嫣嘴里。又从玉瓶中倒出一颗扔到自己嘴里,像吃糖豆一般,边嚼边道:“恩恩,味道不错,虽然没有九花玉露丸那么香甜,也算可口了!”

这丹药十分奇特,看似坚固,但是入口即化,慕容嫣顿时只觉满口馨香,味道非常不错。丹药的药效十分迅速,慕容嫣吃下去没过多久,就感到一股庞大的热流自小腹升起,热流起自黄庭,积蓄于丹田,不过一会,慕容嫣就感觉到至极的身体内像是有一个小火炉一般,庞大的热流冲出小腹,如洪水一般冲向四肢百骸。刹那之间,慕容嫣体内气机大盛,让她首次认真的体会到了真气运行的味道,不过这却并不值得高兴,充盈的真气内力在她体内乱窜,几乎要冲出她的胸膛一般。

真气郁结,不吐不快。慕容嫣心烦意燥,随手一拍床榻,只听“咔嚓”一声,坚实无比的南海沉香木大床竟然在慕容嫣着随手一掌之下,轰然碎裂。

“啊呀!”慕容嫣悴不及防之下,一下子随着床榻轰然跌落。

受惊之下,慕容嫣气息鼓荡,庞大的气劲横扫而出,一时砰嘭、乒乓、喀喇、呛啷器物碎裂之声不绝于耳,无数器物碎片与利箭一般向着四周爆射,吓得侍女纷纷躲避,神色一片惊惶。

“笨蛋!”

慕容燕轻斥一声,无视慕容嫣身周澎湃的强横气劲,探手抓住慕容嫣,一掌按在慕容嫣的胸口谭中,真气一吐,庞大而又精纯的真气瞬间游遍慕容嫣的周身大小经脉窍穴,接管了她体内的一切气机运转。

此时房间内的床铺座椅等器物都被震碎,碎片溅射的四处都是,就连墙壁之上也镶嵌着一个些崭新的碎片,为了抵御劲气的波及,侍女们都退出了房外,整个屋子一片狼藉。

“唉~~~”慕容嫣清醒过来,发觉自己被慕容燕拦腰抱在怀里。她原本就比慕容燕矮上一些,此时斜躺在慕容燕的怀中,脑袋正好倚在她的左半边肩膀上。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呼吸中是姐姐清新幽甜的体香,入目的是姐姐微微散乱的鬓角,一股油然而生的幸福之感在慕容嫣的心中升起。

第八章 我的姐姐不可能这么厉害

慕容燕小小的手掌按在慕容嫣平坦的胸脯,转眼之间已经镇压下慕容嫣体内汹涌澎湃的真气。精纯庞大的超乎凡人想象的真气如八爪鱼一般瞬间游遍慕容嫣的大小周天经脉窍穴,眨眼之间就将脱缰的野马一般四处乱窜的真气收束,乖乖的归拢到正常的经脉循环之中。

慕容嫣对行气法门一窍不通,根本无法控zhì

自己一身堪称雄浑庞大的真气,只能乖乖的躺在慕容燕的怀中,任由自家姐姐施为。慕容燕小小的玉手按的地方正是她身上敏感的地方,一股股热热的气流从那里不断的涌入,又散入她的四肢百骸,热热的气流烘的她浑身暖暖的、懒懒的,仿佛洗了桑拿按摩一般,说不出的舒服。

“我被袭胸了~~~”晕晕乎乎之中,慕容嫣的余光瞥到慕容燕按的地方,虽然那里目前还是一马平川的飞机场,但是好歹也是她的胸部耶!难道她胸脯的第一次,就被姐姐讨取了吗?

“笨蛋,集中精力,搬运周天!”看着慕容嫣愣愣的看着自己,一副呆兮兮的模样,慕容燕轻哼一声,大大的白了她一眼。

“为什么又凶我?”慕容嫣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委委屈屈的看着慕容燕。她倒是想要自己运气的说,可是她完全不知dào

该怎么做呀!不说这些跟小老鼠一样在她身体内窜来窜去的狂乱真气她没法控zhì

,就连最基本的行气经脉路线她都一窍不通,又怎么能自己控zhì

真气呢!

“哼,书呆子最麻烦了!”慕容燕心念一动,催动起慕容嫣体内已经被牢牢束缚在经脉之中的真气,顿时真气如潮,长江大河一般的在经脉之中流转起来。

慕容燕一念催动,过玄关,冲玉枕,眨眼之间已经游遍奇经八脉、十二正经,行过一个周天,原本九转熊蛇丸药力所化的蓬勃真气也渐渐驯服,化为慕容嫣本身的真气。

慕容燕正要导气归元,驱使真气汇入慕容嫣的丹田,哪知真气一入丹田,异变陡生,一股庞大的吸扯之力突然升起,慕容嫣原本平静的气海突然变成一个无底的黑洞,长鲸吸水一般的将汇入的真气吞噬一空。不仅如此,慕容嫣体内的真气仿佛觉醒了一般,运转速度陡然加快,每一处窍穴都凭空升起了一道无形的漩涡,发出绝大的吸扯之力。

“哼!北冥神功。”慕容燕按着慕容嫣胸口的手上亦传来巨大的吸扯之力,扯得她的体内的真气蠢蠢欲动,不过这点吸纳之力自然难以撼动她的真气,若不是她有意抑制,只凭护身真气的本能反应,都能把慕容嫣震成重伤。

慕容燕瞥了慕容嫣一眼,关口一松,精纯无比的真气源源不绝的注入慕容嫣体内。

“姐姐,你……”慕容嫣一开始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不过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异变和慕容燕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精纯真气,以及慕容燕说的“北冥神功”的之语,脑袋微微一转,就明白了一切。慕容燕分明是在耗费自己的真气来增加她的内力。这样无私的行为,让慕容嫣一下子脑袋晕晕的,感动之余,连忙出声阻止。

慕容燕丝毫不理会慕容嫣的话,真气源源不断的注入,直到达到慕容嫣身体所能承shòu的极限之后,才断开输送,撤回内力。

“姐姐,你的身体没有事吧?”慕容嫣一获得自由,就连忙关切的询问慕容燕的情况,待看到慕容燕神色如常,没有半点不适的样子之后,才略略放下心来。

“我老人家能有什么事?”慕容燕背负起小手,一脸傲然的道:“逍遥老贼道的偷懒法门,怎么能奈何得了我老人家!你这小丫头,内力太差,就算学了老贼道的偷懒法子,也快不到哪去!我老人家只是顺手帮忙你!”

慕容嫣见她张口老人家,闭口小丫头,明明是个青葱小萝莉,却偏偏做出一副小老头的模样,不禁觉得十分好笑。又见她不惜耗费功力帮自己修liàn

北冥神功,明明十分关心自己,却偏偏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骄傲模样,分明是一只即傲且娇的别扭萝莉嘛!

慕容嫣毕竟是成人心态,轻轻松松就看穿了慕容燕的内心,顿时放下所有的谨慎和小心,伸手抱住慕容燕的胳膊,“扑哧”一笑道:“什么老人家,小丫头的。姐姐你自己不也是个下丫头嘛!”

慕容燕顿时大皱眉头,有些懊恼的道:“你当我老人家想做小丫头吗。要不是混账爹爹乱用斗转星移,我老人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慕容嫣心中一动,想到自己乃是穿越而来,莫非自家的这位姐姐也是穿越者。不过从慕容燕的言行上看,虽然她处处以老人家自居,但是却没有半分老气横秋的样子,反而是更显得稚气可笑,一看就知dào

是个小丫头。

慕容嫣心中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盈盈的道:“姐姐你不是小丫头,难道上辈子还是个老头子不成?”

“那当然了!”慕容燕想也不想,理所当然的道:“我老人家可是独孤……额!”说道一般突然想起什么丝的,突然停口。

“独孤?”慕容嫣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曾经看过的《东成西就》,忍不住脱口问道:“独孤求败?”

“咦!”慕容燕眼睛一亮,有些意wài

的看着慕容嫣,道:“你猜到了?看你平时呆呆的,没想到也有聪明的时候嘛!没错,我老人家就是独孤求败。”说道这里,她突然顿了顿,一拍手道:“额,这个不是我自己说的,是你猜出来的,妈妈知dào

了可不能怪我!”

“独孤求败”“慕容燕”这两个名字翻来覆去的在慕容嫣脑海里翻滚,她的心头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再也淡定不能。她深深的吸一口气,仔细的看这眼前的小萝莉。慕容燕继承了慕容家族的优秀基因,眉似弯月,目如点漆,腮凝新荔,鼻腻鹅脂,顾盼之间,神采飞扬,活脱脱的一只萌点十足的美人胚小萝莉,怎么也没法让人把她和独孤求败联系到一起。

不过这个世界上既然连她穿越的事情都发生了,那么出现一些更离谱的事情也不奇怪。慕容嫣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按捺下心中的惊异,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dào

的?难道你投胎时没有喝孟婆汤?”

“不知dào

!”慕容燕很干脆的回答:“咱又没去过阴曹地府!”

慕容嫣顿时无语,暗暗吸了一口气,又追问道:“你不是说你是独孤求败嘛?你是怎么记得自己前世的?”

“笨蛋!”慕容燕白了慕容嫣一眼:“记得就是记得嘛!有什么好疑问的?”

被一只本体疑似老爷爷的小萝莉鄙视,让慕容嫣不禁微微有些郁闷,不过她也微微有些明白慕容燕的意思了,慕容燕应该是记得前世的记忆,却不知dào

自己转世的原因。

慕容燕白了慕容嫣一眼后,突然垂头,以手指戳着腮帮子,有些郁闷的道:“记得那些也没什么好的?妈妈好几次都不要我了!还说我要是想做独孤求败,就不要做她女儿。”

“嗯!”慕容嫣听得暗暗点头,对于慕容燕母亲的心态十分理解,任谁知dào

自己的女儿的灵魂深处是另一个人,只怕都会心理别扭吧!慕容燕的母亲能够接受慕容燕,也算是比较豁达的了。想到这里,慕容嫣更加决定自己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决不能让人知dào

自己是穿越者。

慕容嫣微微一笑,拉着慕容燕,安慰她道:“不做独孤求败就不做吧!你现在是爸爸妈妈的燕燕,是我的燕姐姐,多好!”这可是独孤求败的转世耶,又是自家姐姐,这么粗的一条大腿可一定要抱好!将来碰到打不过的人了,全靠这位姐姐了。

慕容燕任由慕容嫣拉着她的胳膊,瞥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卧室,道:“你的床坏了,今晚住我那吧!”

“额!”慕容嫣的身体不禁微微一僵,若是在知dào

慕容燕是独孤求败转世之前,她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高兴的答yīng

下来,但是现在知dào

了慕容燕的身份,想到这只小萝莉的身体里很可能有一个老爷爷的灵魂。慕容嫣就就觉得有些别扭,她干笑一声,连忙推辞道:“不用了,我让侍女们换一个,很快的……”

慕容燕“喔”了一声,抽回袖子,淡淡的道:“那我不管你了!”说完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

“等一下……”慕容嫣见慕容燕离开,连忙伸手欲抓,却哪里拦得住。她连忙抬脚要追,哪知dào

一步迈出,身体如鹅毛一般的轻盈,不小心用力过猛,身形如箭一般的穿了出去。

“殿下小心……”在无数的惊呼之中,慕容嫣身不由己的撞破屋顶,溅起无数的瓦砾竹屑碎片,如箭一般的弹上高空。

“啊!”蓦然之间,慕容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发xiàn

自己身处十几丈的高空,身前不远处正是一颗古松伞盖一般的树冠,忍不住惊呼一声。

“扑哧!”一声如银铃一般的娇笑声在远处响起,下一刻,慕容嫣身体一紧,已经被一个小小的胳膊抱到怀中。

“小嫣真是个笨蛋呢!”略带得yì

的声音在慕容嫣的耳边响起。

第九章 我的世界不可能那么高端

“休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如海的松涛之中,一个小小的身影如精灵一般的在风中穿行。长长的飘带掠过树梢,赤裸的脚丫踏过虚空,迎面而来的清风托起娇小的身躯,脱离重力束缚的灵魂在自由的飞扬。

自从学会了行气法门之后,慕容嫣就迫不及待的实验起来。作为一个曾经被重力束缚了灵魂的地球人,又怎么能抵御这自由飞天的诱惑呢!所以,慕容嫣在小姐姐那里学会了轻功的用法之后就乐颠颠的到处飞掠起来,一开始还有些生疏,但是随着习练的的次数增加,她的飞掠技巧在飞速的进步着,原本这个身体的本能也渐渐的被唤醒,不自觉间,她使用出了自己惯用的轻功身法。

她穿行在松涛林海之巅,时而使出北斗仙踪,凌空踱步,时而踏出凌波微步,左右忽闪。无论是慕容家嫡传的北斗仙踪还是逍遥派的凌波微步,都是气质洒脱、飘忽若仙,在她小小的身影使来,就仿佛是传说中的小仙女一般。

小山高不过百丈,慕容嫣兴奋的四处飞掠,不知不觉间就跑到了山顶。

山顶上清风徐徐,一座精致的八角观景小楼昂然独立,金色的琉璃瓦在日渐西斜的阳光之下反射着明亮却不耀眼的光辉。

看着精致的观景小楼,慕容嫣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她也不走楼梯,提气轻身,脚尖轻轻在脚下的松枝上一点,借着松枝反弹的升力,飘飘荡荡的飞上了琉璃檐顶,整个过程轻松写意,比游泳还要自在。

赤脚踩在被太阳晒的微微发烫的瓦片之上,慕容嫣心中充满了自在写意的情绪,穿越了这么多天,总算是弄清楚了自己的身份,终于能够放松一下了。

从观景亭上往下看去,眼前豁然开朗。一座恢弘的宫殿群出现在慕容嫣眼前,金黄色的琉璃瓦,高大的屋脊,青白色的巨大石座,连片的飞檐斗拱上雕刻着龙凤等神兽的石像,金碧辉煌的彩绘贯穿了整个建筑群。所有的宫殿沿着一条南北向中轴线排列并向两旁展开,南北取直,左右对称,井然有序中透着无上的威严。越过庞大的宫殿群,延伸到视线的尽头,甚至可以看到一个个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坊市。

“你在看什么呢?”慕容嫣正看得入神,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身边。

“看那边呀!哪里好热闹的说!好像过去逛逛呀!”将真气凝聚到双眼之后,慕容嫣可以毫不费力的看清数里之外的情景,她这会正兴致勃勃的看着远处的坊市。

“想去就去呗!”慕容燕毫不在意的说道。

“可是,我们不能随便出宫的吧?”慕容嫣回过头来,看着正很没形象的坐在屋檐上摇晃着脚丫的慕容燕,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应该是不能随便出去的吧?”

慕容燕撇撇嘴,对慕容嫣这幅乖宝宝的摸样很是不以为然。

对于小姐姐的鄙视,慕容嫣不以为意。反正在这位独孤求败转世的姐姐面前,她早就没有什么面子可言。看着远方热闹喧嚣的市井坊市,慕容嫣也确实想出去逛逛。皇宫的生活虽然舒适,但是呆了这么多天,每天在寝宫水阁两头转悠,她也觉得有点无聊了。不过她生性谨慎,并没有偷偷溜出去的想法,要知dào

这可是可能存zài

朱颜血剧情的世界呀,她呆在皇宫中还能保证安全,一旦学人白龙鱼服,谁知dào

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自家现在可是一只呆萌可口的小萝莉,万一被某只鬼蓄大叔捉去调教,那人生就大大的悲剧了。

慕容燕左右张望了两下,又瞧了瞧看着远方发呆的慕容嫣,觉得十分的无趣,一下子站起身来,向慕容嫣道:“真没意思,咱要出去逛逛,你去不去?”

“额!”慕容嫣有点犹豫,出宫去玩一玩,看一看这个世界的风景确实对她很有吸引力,不过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慕容嫣有点纠结起来。

“喂,你不去咱就走了!”慕容燕有点不耐烦的催促慕容嫣,这个妹妹有笨又娇气,做什么决定都慢腾腾的,真让人不讨厌,要不是混账爹爹说要照顾好妹妹,她才懒得理会呢!

看着越来越不耐烦的慕容燕,慕容嫣突然一拍脑袋,暗笑自己是个笨蛋,怎么忘了自己这个小姐姐可是独孤求败转世,武力值爆表的存zài

,有她在身边还怕遇到什么危险呀!自己真是小心过头了。

“好,我跟姐姐去!”想通了的慕容嫣乖巧的点点头。

“书呆子真麻烦!”慕容燕别过头,抱怨了一声,伸手抱住慕容嫣,也不见任何动作,身形腾空而起,宛如飞鸟一般的向着远方掠去。

慕容嫣知dào

自家这位小姐姐做事一向直来直往,却没想到她出宫的方式也是这么简单直接。她竟然带着慕容嫣从山顶观景楼上腾空而起,直接飞过了整个皇宫。这是真zhèng

的飞翔,不是用轻功短暂的滞空,慕容嫣被自家的小姐姐抱在怀里,感觉身体就像是失去重量了一般,轻飘飘的在高空中飞翔。这样真实的空中飞翔的体验让慕容嫣觉得既新奇又刺激,虽然慕容嫣已经学会了轻功,也熟悉了短暂悬浮飞掠的感觉,但是那种感觉和现在却截然不同。使用轻功的感觉其实和游泳差不多,只是凭借的是更难着力的空气而已。而现在凭空飞翔,远离大地,脚踩在空处,没了惯常的脚踏实地,一股兼具着恐惧的兴奋之感油然而生。

飞翔在百丈高空,看着脚下变小了的宫殿群,慕容嫣兴奋之余,心中油然升起对慕容燕的敬仰之情。她只知dào

独孤求败剑法通神,天下无dí

,但是绝没想到她的轻功也能这么变态了点。御气飞行,这种能力不但远远超越了金庸武侠的低武极限,就算是黄易武侠体系也远远不如,这已经是高武世界的范畴了。莫非她穿越的不是普通的综武侠世界,而是港漫版的世界吗?

慕容燕的速度很快,慕容嫣还没体验够在天空飞翔的感觉。慕容燕已经带着她落到一座临街的高楼之上。这栋楼上下五层,高有十丈,站在楼顶的飞檐之上,可将眼前喧嚣热闹的街道尽收眼底。

从皇宫到眼前街道,仿佛从清冷的月宫来到喧闹人世一般,长街之上,酒肆店铺林立,行人摩肩接踵,往来如云。商贩的叫卖声、行人的脚步声、酒楼的杯盘交错声等等汇聚成一道洪流,共同交织成一道盛世浮世绘。

慕容嫣拉着慕容燕从楼顶上一跃而下,兴冲冲的游览起来。她虽然生活在一个更加热闹繁华的时代,看惯了钢筋水泥都市的景色,但是这种画栋雕梁、衣诀翩跹的古代风情,还是第一次看到,无论是鳞次栉比的商铺,还是沿街叫卖的摊贩,都让她兴致十足,百看不厌。

燕京是五朝古都,自古以来就是燕赵繁华之地,虽然在二十多年前慕容兴起兵伐辽时经lì

过兵火之灾,但是在大燕定鼎之后,励精图治,不过数年就恢复了昔日的繁华。又因当今燕王重视商贸,凭借地处山海之利,沟通中外之便,大开关卡,汇聚四方之财,已经成为北地与关外草原商贸中转的核心之地,繁华鼎盛更盛昔日,与西京长安,神京洛阳,汴京开封,南京金陵、东京临安并称为天下第一等烟柳繁华之地。

大燕以武立国,燕京虽然繁华,却还保留着开国王朝特有的昂扬朝气。慕容嫣走在闹市之中,但见往来的人群之中多有佩刀挟剑,人人气质昂扬,并无卑贱麻木之意,显然此地的民风并不文弱。

慕容嫣拉着小姐姐进了一家成衣铺子,一会儿看看来自关外辽东的白狐皮裘,一会儿瞅瞅江南水乡的丝罗湖裙,那看店的伙计虽然见两人年纪幼小,但是衣着华贵,气质高华,一看就不是寻常贵胄子弟,倒也不敢驱赶她们,倒是让慕容嫣自得其乐了好一阵子。

慕容嫣看了一阵子,兴致尽了,正要离开,却又见几名男女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对姐妹,姐姐大约双十年华,明艳的脸庞上有着白露般的英气,身材修长矫健,柔静平和的明眸,彷佛清澈不见底的黑潭,文静中透出了英烈,彷佛是雪中的火。妹妹的年龄大约十三四岁,眉目清秀,五官柔和,明亮的眸光中有如湖水荡漾,彷佛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这几日慕容嫣所见的尽是宫廷的清华仕女,乍见到英气活泼别样的风情,不禁多看了两眼。至于跟着那对姐妹身后的两名男子,被慕容嫣选择性的忽略过去了。

“叶子,你这趟可是多亏了我们,该怎么谢我和姐姐?”那妹妹一边挽着姐姐的胳膊,一边笑着和身后的男子打招呼。

那被称作叶子的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穿着一件宝蓝绸衫,相貌颇为英俊,脸上带着商人特有和询笑容,正一脸温柔的注视着姐妹中的姐姐。他见到姐姐的目光落到那件白狐裘之上,温和一笑,挥手招过侍者问道:“将这件狐裘取下!”

那侍者闻言大喜,不禁道:“客官好眼力,这件狐裘正是裘袍中的上品,有轻、暖、厚、柔四好,正和身材欣长苗条的女子,像您身边的这位姑娘穿上,必定是合体之极……”

这店中侍者迎来送往,眼光最是毒辣,一眼就看出了这几日的关系,见那男子有意买下,更是加倍的卖乖弄巧。一番赞扬的话说出来就连慕容嫣都觉得有趣。

那男子正要买下这件狐裘,却见姐姐突然抬手阻止道:“不必了,这件狐裘既然是上品,必然是价值千金,我白玉楼世代清贫,却是受用不起……”

那男子不禁道:“知霜!不过一件狐裘而已,这趟行商,若是没有你们相助,我别说钱财,只怕连性命都丢了。区区一件千金,又怎么能表达我对你的谢意!”

那叫知霜的女子摇头道:“叶欢,你的心意我领了。江湖儿女,侠义危险。我相助你并不是为了求报……”

第十章 熟悉!新书《无尽破碎》已发)

“噗!”慕容嫣不禁轻笑出声,这样的对白实在是太让人眼熟了,往常在电视之中,男女主角这样的对白只让人觉得俗不可耐,但是在生活中活生生的看到,却又让人觉得十分的有趣。

店铺的空间并不大,那对姐妹亦是习武之人,耳力不凡,自然将慕容嫣的轻笑声收入耳中。不过当看到轻笑出声的是一个漂亮的仿佛是从山林误入人间的精灵一般的小女孩,顿时升起喜爱之心,不禁向慕容嫣露出一个微笑。

慕容嫣却给那叫知霜的姐姐和询的一笑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她刚刚笑的确实有些不礼貌,不过这位漂亮的姐姐倒是好脾气,不但不生气还冲自己微笑呢!这样的对比,让慕容嫣不禁微微有些发窘,她轻轻的一拉慕容燕的衣袖,低声说道:“走吧!”

慕容燕对于逛街,向来没什么兴趣,自然无可无不可,当下就带着慕容嫣,一闪身走了出去。

经lì

过这个小小的插曲,慕容嫣逛街的兴致大减,她前世本来就不是爱逛街的性子,这次一反常态的逛来逛去,主要还是初次见到这个充满古代风情的世界的新奇感作祟。

“糖葫芦嘞!又甜又脆的糖葫芦……”

“豌豆糕,砂糖柿子豌豆糕……”

……

街道之上摊贩云集,叫卖之声不绝于耳。慕容嫣看了看渐渐的走到了头顶的太阳,又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顿时觉得肚子有些饿了。自己自从早上掌握了轻功的运劲法门之后,就一直兴奋的在皇宫里到处飞来飞去,说起来,运动量还是蛮大的。

到了现在,早膳吃的那点东西,早被消化的一干二净了。也难怪,她一看到那一串串红彤彤亮晶晶的冰糖葫芦,一个锅锅热气腾腾的薄皮混沌,都忍不住的流口水。

“姐姐,我们吃点东西吧!”慕容嫣跟慕容燕这样说着,也不管小姐姐同不同意,兴致勃勃的跑上前,拦住了一个正沿街吆喝的小贩,笑问道:“冰糖葫芦多少钱?”

小贩看着拦住跟前的慕容嫣,不禁微微一呆。这个小女娃实在是太漂亮了点,粉妆玉琢的人儿,就跟从门画里跑出来的散财龙女一般。

慕容嫣又催出了一遍,小贩才回过神来,再看慕容嫣衣尽朱紫、罗裙繁复,一看就知dào

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孩子。虽然奇怪她身边怎么没有跟着大人,但是也不敢怠慢,连忙道:“这位小小姐请了,咱老李家的糖葫芦,童叟无欺,两钱一串。”

慕容嫣刚要说一声“买了”,却突然想起自己身上没有带半分银子,不禁微微一顿,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这位小小姐,咱老李家的糖葫芦,那是祖孙三代的手艺,别看咱的要价高,咱家的糖葫芦选的都是最上等的山楂,烂皮的,蛀虫的,统统的不要……”那小贩见慕容嫣迟疑,只当是觉得自己的要价高了点,连忙的解释道。

慕容嫣有些尴尬的望向慕容燕,只见慕容燕负手而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环顾四方,丝毫没有过来为慕容嫣解围的意思。

慕容嫣不禁小小的苦恼了起来,说起来,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来,一直吃住都在宫中,衣食住行都有人贴心照料,自然没有想过银钱的事情。今天一时兴起,跟着慕容燕跑出宫来,倒是没有想过银钱的事情。而且看慕容燕的摸样,也不像是带了银钱的样子。

这集市又不是皇宫,不能白吃白喝,没钱就没法买东西,难道现在就要打道回宫了吗?可是,她今天还没有玩尽兴呢!

慕容嫣正在烦恼的时候,却见慕容燕微微一招手,转眼之间,十多个身影从人群之中窜了出来,来到慕容嫣两人跟前,曲膝行礼道:“拜见小姐。”

慕容嫣微微一愣,旋又明白过来。自家堂堂公主,一举一动都牵连着很多人的命运,哪怕是偷偷微服出宫,也少不得有人暗中跟随保护。不用说,这些人都是暗中维护她安全的护卫。而且,看他们各色的打扮,藏着人群中一点异样没有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业务。

慕容嫣明白过来后,也不在深究,只是一指糖葫芦道:“我要吃这个,买下来!”

“是!”一个身着皂衣,面容清瘦的侍从连忙应了一声,起身抢过小贩手中的糖葫芦,顺手扔给他一大锭银子,道:“我家小姐全要了!”

小贩顿时喜出望外,他这一整札冰糖葫芦也不过几十只,算起来总共也不值一百钱,没想到这人直接给了一锭十两重的大元宝,他使劲的用牙咬了咬,确定了真假之后,不禁眉开眼笑,连连道:“多谢大爷,多谢小姐……”

慕容嫣不禁有些无语,她只是想尝一尝冰糖葫芦的味道而已,可没想到要买一堆回来。这些侍卫未免勤快的过头了点。

慕容嫣从那扎满冰糖葫芦的木棒之上摘下两个,自己拿上一个,递给慕容燕一个,又对那勤快的侍卫道:“其他的都赏给你们啦!”顿了顿,又觉得不能辜负了这个手下的一片殷勤,又多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那皂衣侍卫顿时心中一喜,连忙躬身道:“小人冯锡范,是鹰狼卫正八品铜鹰护卫。”

“冯锡范?”慕容嫣不禁一惊,几乎忍不住要叫出声来,幸好她来这个世界已经好几天了,对这些武侠名人的出现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想想自己的母亲“王语嫣”,以及正站在她身边的小姐姐“独孤求败”,一个小小的冯锡范又不算什么了!

慕容嫣面容古怪的看了一眼冯锡范,见他面容清瘦,三缕长须,看起来更像个教书先生,没有半点奸邪之感,顿时感叹人不可貌相。忍不住问道:“冯锡范?是那个一剑无血的冯锡范?”

冯锡范不禁微微惊讶,却是没想过这位陛下最疼爱的小公主会知dào

自己,连忙道:“正是小人。”

慕容嫣微微感到好奇,这个冯锡范是金庸大作《鹿鼎记》中的重yào

BOSS,记得他是台湾延平郡王府郑成功父子的臣属,怎么现在跑到大燕国做起什么鹰狼卫来了?这个错乱的世界实在让人很无语。

慕容嫣来了兴致,好奇的问道:“你叫一剑无血,是说你剑速快,杀人不沾血,还是说你功力深厚,杀人不用见血?”慕容嫣刚刚接触武学,对什么由利反钝之类的武学境界认知还比较模糊,慕容燕又是个标准的实战派,教她武功时从来不讲什么理论,都是直接和她对战,让她在失败中体会。难得遇到一个水平次一点的,倒是可以顺便问上几句。

冯锡范连忙道:“这不过是江湖朋友的抬爱。小人……”

“走了!”慕容燕不耐烦理会冯锡范这些人,挥挥手将这些人都赶了出去。

冯锡范等人早已经熟悉了慕容燕的性情,见状连忙闪身离开,再度潜伏到人群之中,不敢打扰两位公主殿下的游兴。

燕京商旅繁盛、勾连关内关外,街道上各种奇形打扮的异族人不少。不过,要说引人注目,还是要说慕容嫣和慕容燕这一对小姐妹,两人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却已经显露除了未来倾国倾城的美人胚,这样一对仿佛天上的小仙子来到凡间一样的姐妹,又怎么能不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呢!所以这一路行来,慕容嫣在看风景的同时,也不经意间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不过风景并非一枝独秀,一道靓丽风景线突然出现在慕容嫣的前方,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那是一个让所有人为之屏息的身影。

清丽如水,纯白如雪,双眸璀璨如星辰。

少女踏着初夏的清风而来,毫无遮挡的展露着自己不似凡人应有的绝美容颜。

慕容嫣的目光也不由主的被这个少女所吸引,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呢,虽然无论是慕容燕还是她自己的容颜都堪称完美,但是毕竟现在年龄尚幼,风情还没完全长开,若是七八年后再比较,肯定不会逊色于这个少女,但是现在,她和她的小姐姐只是两只鲜嫩可口的小萝莉而已。

慕容燕的目光只是在绝色少女的身上微微一掠,就将目光落到她身后的少年身上。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少年,他的双眼上蒙着一块黑布,面容只能说清秀。他只是沉默的跟在少女身后,一手握着一根普通的铁钎,一手牵着一匹高大的骏马。

然而慕容燕在看到那个少年的瞬间,双目不禁一凝,下一瞬间,突然爆fā

出无比的光彩来。

“好稳的手!”慕容燕目露精光,脱口赞叹道:“不,不只是手,身体,脚步,力道无一处不稳。妙哉,世上还有这样稳的人,岂可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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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独孤九剑

“姐姐!”慕容嫣暗叫不妙,伸手就要拉住这位小姐姐,结果一手抓到空处。

慕容燕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那黑布蒙眼的清秀少年面前,道:“喂!咱看你的功夫不赖,来打一场吧!”

慕容嫣不禁有以手扶额的冲动,她该说这位小姐姐果然不愧是做过独孤求败的大能吗?这么见了高手,就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挑zhàn

,还真是充满了“求败”的风范。

那黑布蒙面的清秀少年静立不动,没有什么反应。倒是那位漂亮的仿佛从画里走出来小仙女一般少女被慕容燕吸引了注意力,不禁眼睛一亮,赞叹道:“好可爱的小妹妹!”

慕容燕没有理会那小仙女一样的少女,也没有管那黑布蒙脸的清秀少年有没有同意,手腕一抬,一柄紫薇软剑突然出现在她手中。

一剑在手,慕容燕的气质突然一变,那个直爽、傲娇,又有点老气横秋的小姑娘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孤峰独立、傲视天下的绝顶剑客。

慕容燕静静的站在那里,身形渐渐的模糊起来,她没有做任何的动作,却又仿佛经lì

了千变万化。

慕容嫣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不能置信的看着慕容燕的变化,她明明就站在那里,但是自己总是不由主的忽略其她的存zài

,仿佛她站的那个位置什么也不存zài

,只是一片空白。而就算是她使劲的用眼睛盯着慕容燕看,也会感到小姐姐的身影渐渐的模糊甚至透明起来。

诡异的气氛,使得周围的行人不由自主的避开,不知不觉之间,慕容嫣和那黑布蒙眼的清秀少年方圆十丈范围内空了一大片,只有慕容嫣和那位仙女一样漂亮的少女存zài



黑布蒙眼的清秀少年终于有了反应,他的双手稳定握住铁钎,以一种恒常不变的速度转动着,对准慕容燕。

暮然间,慕容燕动了,没有起手,没有过程,仿佛是突然翻页的画面一边,紫薇软件突然出现在黑布蒙眼的少年身前。

无数得倒吸冷气的声音在周围响起,看到这一幕的江湖高手们,无不背脊直冒冷汗。天下间的高手,无数速度有多快,做任何动作,都要经lì

起手、加速、变向、减速等等数个变化,哪怕是你速度快的超越肉眼能够捕捉的极限,也同样是由一个个连贯的姿势完成动作。然而慕容燕的出手,所有人只看到了结果,起始和过程完全被凭空省略。而最恐怖的是这并非是他们五感的错觉,而是他们自身的灵觉清楚明白告sù

他们的结果。这就意味着,他们在慕容燕的手下,根本无法反抗,瞬间就会被秒杀。

黑布蒙眼的少年没有被秒杀,在慕容燕那省略的过程的一剑出现的瞬间,移动的铁钎恰好的挡在了紫薇软剑之前。

软件与铁钎没有实体交接。慕容燕轻轻的一转身,又是那种省略了运动的中间过程,仿佛跳跃的静止画面一般的变化,紫薇软件瞬间出现在黑布蒙眼少年的脑后出现。

黑布蒙眼少年的动作极为的稳定,仿佛将动作分解到极点的精密仪器,不慢一分,不快一点,恒常不动,永恒不变。

然而,就是这看似缓慢,恒常不变的铁钎,却每每在关键时刻出现在犹如跳跃的静止画面一般的紫薇软剑之前。

两人的战斗风格极为的相似,都是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到剑锋之上,以点破面,以锐破坚,简单、快速、直接。一旦交手,胜负就在瞬息之间。

有所不同的是,慕容燕的速度快到了极点,仿佛省略了一切的运动过程一般,每一剑都直指结果,或是破坏核心,或是终止变化,或是洞穿破绽。淋漓尽致的展示着独孤九剑的至高奥诀。

而黑布蒙眼的少年则是无比的理智,能够洞察战斗之中的最细微的变化,又有着对力量最精致入微的控zhì

能力,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骤,都精密、精确、稳定到了极点,仿佛一台天生为战斗而生的精密机器一般,永不犯错,永无破绽。

双方的交锋快到了极点,又美到了极点。

慕容燕仿佛一幅幅静止的画面一般,突兀的从这一点跳到令一点。瞬间移动的剑光,将黑布蒙眼少年身前的空间分割成千万片。

而黑布蒙眼少年以一种恒定的速率,或加速,或减速,或匀速,在石火电光之间避开纵横切割的点线。完美的撰解着运动的概念。

一时之间,所有围观的江湖中人,都看得呆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武功竟然能够被演绎到这种超乎想象的境界。

慕容嫣倒是好上一些,她毕竟刚刚开始学习武学,虽然知dào

交手的两人都十分的厉害,但是还无法深刻明白这种层次的意义。只是觉得两人的动作十分的好kàn

,一静一动,近乎完美的展示了静止与运动的相对概念。

虽然激烈的战斗,让慕容嫣有点担心小姐姐的安全,但是想想小姐姐前世的身份,又看到现场小姐姐一面倒的进攻的优势场面,让她不禁微微放下心来。

此时的战斗中的慕容燕却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她正沉浸在棋逢对手的兴奋之中。她乃独孤求败转世,出生就带着记忆,剑术无师自通,十几年来,所遇到的对手,要么不堪一击,被她轻松击败,要么不耐久战,被她打得狼狈逃窜。就连她那位有着不败名头的母亲,也在她十一岁那年,被她彻底击败。

此生此世,这么多年,也唯有她那位号称天下第一的无良老爹,才能真zhèng

给予她一败。然而,她那位全然没有武者风骨的无良爹爹,竟然拒绝她的挑zhàn

,还一口气带着妈妈和其他姨娘躲到行宫避暑去了,真真让人讨厌。

与黑布蒙眼少年的战斗,让慕容燕真zhèng

找到棋逢对手的感觉。

黑布蒙眼少年的战技完美无瑕,对力量的控zhì

和战斗变化的洞察,已经到了超乎凡人想象的无上境界。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经过了亿万次锤炼之后的标准模板,一招一式,都简洁精确到了极点,除了横、竖、斜、直、曲五种最基本轨迹,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动作。

正是这简单直接到了极点的机械分解,却包含了世间的一切动作变化。天地自然,一切形状,一切运动,一切图案,都莫不可以用这五种基础轨迹来表达。至简之处亦是至繁,这种机械入微,永不犯错,永无破绽的战技,正是秉承着破解之道,破尽世间一切法的独孤九剑的最大的障碍。

因至简,故无破绽!因至繁,故无极限。

如果是一般人,面对这种永不犯错、永无破绽、又永无止境的对手,都会升起难以为继的无力感。然而,慕容燕又是何人?没有破绽,连绵的打击,步步紧逼,层层推进,以堂皇的大势逼其退无可退即可。

跳跃的静止画面越来越多,渐渐的拉成一幅幅静止画面连接而成的电影片段,无数的静止剑影衔接而成的包围圈越缩越窄。黑布蒙眼的少年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渐渐的带起一圈圈粘稠的空气波纹。

突然之间,慕容燕的身形突然消失不见。

黑布蒙眼少年同样消失不见。

下一刻,慕容燕的身形回归原位,紫薇软剑回鞘,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同一时刻,黑布蒙眼少年消失的身形再度原地浮现,他的胸口布衣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剑痕。

见到战斗结束,慕容嫣长出一口气,连忙跑过去,拉着小姐姐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问道:“姐姐,你没受伤吧!”

慕容燕轻轻一甩衣袖,撇过脸去,淡淡的道:“我老人家怎么会受伤!”

慕容嫣的眼睛很尖,不经意间就看到了慕容燕的衣袖上破了一个孔洞,不禁掩口轻笑一声,对此略过不提。

那边的仙女一般的少女,也飞快的跑到黑布蒙眼的少年面前,仔细的检查了一边,发xiàn

少年没有受伤之后,不禁松了一口气,又走过来向慕容燕道:“小妹妹,你为什么要和我家小五打架呀?”

慕容燕嘴巴微微一瞥,转过头去,不屑于回答少女的话。

慕容嫣提醒的拉了拉小姐姐,见她一副闹别扭的模样,显然是对方小妹妹的称呼,热闹了这位剑魔转世的老人家。

不得不说漂亮的外貌有加成,对面那位像唯美派漫画中走出的小仙女一般的少女,让慕容嫣不禁升起想要亲近的感觉,她尴尬的一笑,替自家姐姐解释道:“这位漂亮的姐姐,对不起了!我姐姐是个武痴,最喜欢向高手挑zhàn

……”

美丽的生物有些习惯是共通的,那少女看到慕容嫣之后,亦是觉得眼前一亮,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小女孩,虽然现在眉眼还没有长开,但是顾盼之间已经可以隐隐看到将来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风情来。忍不住赞叹道:“好一个漂亮的小妹妹。”

慕容嫣首次听到别人赞叹自己的美貌,不禁觉得有些乖乖的。

慕容嫣的表现,看在少女的眼中就是害羞的表现,她上前几步,走到慕容嫣姐妹跟前,大大方方的问道:“两位漂亮、可爱的小妹妹,你们怎么称呼?”

第十二章 世界 新书《无尽破碎》已发

慕容燕仍然是一幅傲娇别扭的模样,对少女的搭讪爱理不理。

慕容嫣则笑嘻嘻的自我介shào

道:“漂亮的大姐姐,你好!我叫慕容嫣,这是我姐姐慕容燕!”

“嫣?燕?”这两个名字的读音有点相似,少女一时没分清,忍不住重新读了一遍。

“是嫣呦!姹紫嫣红的嫣。姐姐才是燕,燕子的燕,大燕国的燕。”慕容嫣笑嘻嘻的纠正着对方的读音。说起来,她也有点腹诽自己还没见过面的老爹,干嘛把两个女儿的名字起的这么相近呀,又不是双胞胎来着,难道喊一个名字,有两个女儿抢着答yīng

会很好玩吗?

“喔!是这样呀!”少女冰雪聪明,记忆力极好,转眼间已经弄明白两人的区别。她又注意到两人的装扮,都是丽裙宫装,针织繁复,质地不凡,衣抉之间,更是有着凤章云纹图案,再结合两人的姓名,顿时隐隐猜测到了两人的真实身份。不过她本人也是身份不凡,更是见识过无数的大人物大场面,对两人的身份也不在意,只是笑着介shào

道:“姐姐叫叶轻眉,是从关外而来。听闻中原物华天宝,人文璀璨,正要来见识一番。没想到,刚刚入关,就遇到你这么漂亮的小妹妹,中原人杰地灵,还真是名不虚传……”

慕容嫣还不习惯给人当面夸奖,不禁微微有些脸红,喃喃道:“姐姐才是漂亮呢……”

叶轻眉不禁微笑,觉得腼腆羞涩的慕容嫣真是可爱极了,忍住了捏捏她红扑扑的脸颊的欲望,向她介shào

那位少年道:“这是小五……我家小五可是神……呵呵,可是很厉害的呦!我一路上碰到那些坏蛋,多亏了他保护我。你姐姐竟然能赢过小五,可真是太厉害了!“

正在慕容嫣和叶轻眉等人站在街心说话的时候,从远处路口行过的一支车队,所过之处一片喧闹,路人纷纷在街边驻足围观。

慕容嫣目光一扫,透过看热闹的人群,只看到两个高高扬起的长幡,幡旗上烈烈写着“长风镖局”四个大字。

慕容嫣不禁觉得十分的眼熟,但是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正在她要放qì

的时候,耳中突然传来了路人的议论声。

“嘿!这就是长风镖局?通行天下,威震河北山西黑白两道的天下第一镖局?真够威风的!”

“哎,这种威风只怕持续不了多久了,郭老镖头已经老了,据说这趟是他最后一次亲自押镖,只怕不久就要金盆洗手了。也不知dào

长风镖局之后,这天下第一镖局的名头,又会归谁所有?”

“哼,天下四大镖局‘长风’‘天虎’‘中原’‘福威’。长风镖局倒了之后,有资格竞争天下第一镖局的,也不过是这三家而已。”

“……天虎镖局总镖头吕腾空比郭老镖头年轻不了多少,只怕郭老镖头退隐之后,他也离金盆洗手不远了!倒是中原镖局,有着中原一剑赵天豪坐镇,此人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威震中原,倒是有望接下天下第一镖局的名头!”

“哼,我可不这么看。我倒是觉得福建福威镖局更有希望,总镖头林平之凭借着家传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打遍东南无dí

手,武功之高直追其祖林远图……”

……

慕容嫣听到微微发愣,虽然在宫中看到族谱玉蝶之后,她就已经觉悟,明白这是一个混乱的综武侠世界,但是她却没料到这个综武侠世界会综合到了这种程度。从这些路人的谈论之中,她已经确定这四个镖局的来历,分明是来自于四个不同的电影电视剧的世界嘛!

就在慕容嫣愣神的片刻,叶轻眉也微微凝眉,仿佛在认真地倾听和思考着什么。

慕容嫣看着叶轻眉美丽的脸庞,突然响起自己似乎在哪听过“叶轻眉”这个名字,顿时连忙凝眉思索,在记忆中翻找起来。

叶轻眉……叶轻眉……小五……小五……五叔……五竹……

一道灵光突然在慕容嫣的脑袋里闪过,瞬间让她明白了这个名字的来历。这个发xiàn

,一下子把慕容嫣惊呆了。叶轻眉可不是普通的小说人物。她还有一个身份——和慕容嫣一样的穿越者。叶轻眉的出现,那岂不是代表着,这个世界上有和她一样的穿越者。

这样一联想,慕容嫣又突然想到刚刚自己在成衣铺子遇到的那对男女。

……叶子……知霜……白玉楼……

我靠,这不是某个淫*荡的触手怪的知名作品的人物嘛!那个主角叶欢可也是穿越者呀!

慕容嫣的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小脑袋晕乎乎的,一下子不够用了!这些人明明只是小说中的人物呀,他们如果存zài

,那岂不是会说他们穿越前的地球也是一个真实的存zài

,但是自己的前世世界又怎么算?莫非自己也只是某部作品中的一个人物?穿越大神保佑,她可千万别是朱颜血之类的虐文世界的主角呀!

“……小嫣……小嫣……”

晕晕乎乎之中,慕容嫣在叶轻眉连续两声的提醒之下才回过神来。

“啊,姐姐,什么事!”慕容嫣连忙回答道。

“小嫣是本地人,我想问一下,本地最好的酒楼在哪?”

“啊,远来是客,就让我来请姐姐客吧!”

慕容嫣虽然自己也是第一次偷偷溜出皇宫,不知dào

燕京的哪座酒楼最好最有名的,不过她有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随便喊过一个隐身在旁边的侍卫,让他们带路就行了。

燕京最大的酒家醉仙楼,位居于著名的海子园,面临大湖,湖面烟波浩渺,渔船画栋往来如梭,湖岸之畔商铺林立,游人如织,是燕京城内第一流的烟柳繁华、昌明鼎盛之处。

此时的醉仙楼歌舞缭绕,美酒飘香,正是生意兴隆之时。

醉仙楼上下五层,布局奇特,每一层都有独特的风格。

慕容嫣身份尊贵,一声令下,自然有无数人奔走效劳。不过她本人不欲张扬,叶轻眉也醉仙楼二层的艺人说书十分的感兴趣,因此,只在二楼选了个靠窗的雅座。

慕容嫣等人刚刚上楼之时,正巧碰到一群人走在后面。

偶然间,听那为首的人介shào

道:“二公子,颜仙子,今日两位到了燕京,宁某需尽地主之谊,就请两位品尝一下醉仙楼的名菜如何?”

这话,慕容嫣听的有些耳熟,不过经lì

了连番的洗礼之后,她对这种充满了即视感的对话已经不太关注了,反正不过是综武侠而已,到底综合了哪些世界,也没什么重yào

的。

几人走上二楼,目光微微一扫,发xiàn

大部分的座位已经坐满了客人,最靠近楼梯的一桌,正坐着一个玉树临风、儒雅潇洒的年轻书生,他身旁正坐着一位身段妖娆、姿容绝美的美姬,而在他的对面,则是一对长的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妹花。这对身背长剑,一副江湖中人打扮的姐妹正吵吵闹闹的和那书生斗嘴。这样奇特的组合,自然引起了在做的许多人的目光。

慕容嫣等人在靠窗的雅座内坐下,绕过屏风时,偶然看到邻座是一对宛如璧人年轻男女,男子正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一边喝着酒,一边观察着楼下街道上外来不觉得车马行人。而他对面的女子,也学着她的模样,似模似样的看着楼下,只是偶尔目光会扫过男子两眼。

“听说了嘛?北辽最近可是出了不少大事!”

“嘿嘿,是说疯仙子兰若冰那件事吗?早听说了,这个疯仙子可真了不起,单人执剑在辽国上京杀了个七进七出,据说黑河的水都染红了!呵呵,真是大涨我汉人志气呀!”

“听说最近北辽封锁边境,就是为了搜寻这疯仙子兰若冰。哎,她可不要被捉住才好!”

“这天下间,恐怕没几个人能捉住她了,再多的军队关卡又能怎么样?挡得住搞来搞去的高手吗?疯仙子在独闯天都教全身而退,又在契丹皇宫斩杀数百禁军,连那个什么梁王都被她斩落剑下,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困住她。我看,她差不多是年轻一辈第一高手了!”

“呵呵,年轻一辈第一高手,只怕未必!我听说,佛门圣地慈航静斋的新一代传人已经踏入江湖了,魔门新一代邪帝龙鹰正在洛水神京大展雄风,击败了僧王法明……”

“哈哈,只怕不是疯仙子太强,而是辽狗太弱。自从辽狗被咱们陛下彻底赶出中原,狼狈逃窜到草原之上后,就不断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你们没听说吗?辽狗的西面又崛起了个什么叫蒙古的部落,现在双方正打得热闹呢!前不久,蒙古的那个什么金刀驸马还写下战书,挑zhàn

辽狗的南院大王萧峰呢。”

“听说契丹的南院大王是咱们陛下的结义兄弟,这是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还是辽狗狡诈,当年陛下北征,要不是辽狗派了萧峰来做南院大王,咱们陛下顾念兄弟情义,最终辽主一马,这才有了辽狗苟延残喘到今日。嘿嘿,不过辽狗也蹦跶不了几天了,现在他是西边有蒙古不断崛起,东边又有完颜女真步步紧逼,南边又是咱们,这样被三面夹击,这契丹是死定了……”

……

慕容嫣等人刚刚坐下,就有听到许多的酒客在谈论着最近江湖上最轰动的大事。这一桌子刚说完契丹的悲剧,那一桌又讲起了北宋的八卦。

“听说了吗?宋国的国主新死了!”

“哪个宋国的国主?”

“当然是北宋的元祐帝了!”

“喔,好像他强炼先天乾坤功走火入魔死,瘫在床上大半年了吧!现在死了也不奇怪吧!”

“屁!官方的话你也信?什么中风而死,都是胡扯,都是借口。真zhèng

的死因哪能说出口?”

“难道此事还有内情不成?”

“当然有内情,老兄,你附耳过来,我悄悄的告sù

你,这消息可是我那在汴梁蔡相公府上做虞候的小舅子的表姨夫告sù

我的,这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你听了可不要出去乱说……”

“恩……”

“有传闻说,这是太宗皇帝留下的宿疾,在病榻上梦魇而惊骇而死,死状极为可怖,据说是七窍流血,大小便失禁,连四肢都扭曲了……”

“不,不会吧!这不像是中风的死人样子呀,莫非,莫非是被人毒害的?”

“哈哈,还是老兄明白。这元祐帝可不是就被人毒死的嘛?你想想,先天乾坤功乃道门无上神功,最是中正平和不过,哪是那么容易走火入魔的?就算是走火入魔了,有那位气学宗师、药王弟子、当今天下第一圣手韩枢密在,什么样的绝症治不好?怎么就偏偏会发恶疾而死?”

“嘿嘿,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据说明教前教主阳顶天就是在修liàn

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时,看到妻子与人偷情,才愤而走火自灭。莫非这大宋国主,元祐帝,也是这般……”

“嘿嘿,这可就是说不得了。据说宋国那位美艳的向王后,与韩冈韩玉昆早有私情在。大宋国主瘫倒在床上这段时间,那位向王后可是屡屡召见韩玉昆入宫奏对,说是奏对,但是每每摒弃闲人,一呆就是数个时辰,瞎子都知dào

他们在干什么?嘿嘿,几个时辰,足够将花样玩个十几遍了!”

“嘿嘿,想不到韩玉昆一代气学宗师,表面上道貌岸然,私底下就然干着这种勾当。”

“嘿嘿,谁知dào

呢!这韩玉昆真是艳福不浅,家有娇妻美妾不说,如今更是连龙床都不知dào

滚过几回了,想想都让人……嘿嘿,说不得,这大宋国主还亲眼见过那韩玉昆与自己的皇后翻云覆雨呢!就是不知dào

,两人谁更强一点呀!”

“哈哈,这个可得问那位大宋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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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襄儿 新书《无尽破碎》已发

慕容嫣竖起耳朵,悄悄的听着这些客人八卦,觉得十分有趣。坐在她对面的叶轻眉也微微侧耳,有心的倾听着这些人八卦中透露的信息。慕容燕则都这些全都不感兴趣,她将楼中所有的人看过一遍后,发xiàn

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干脆别过头,去看街市上的热闹。而五竹在自坐下之后,就动也不动,宛如雕像一般。

“店小二,再拿二十坛花雕酒,送五十斤牛肉来,牛肉不要切细的,要大块的上,我请众位伯伯叔叔喝酒。”一个如黄莺一般悦耳好听的声音在外间响起。

这番对话,顿时吸引了许多客人们的注意。

醉仙楼是燕京城内最高档次的酒楼,最为注重的是品牌和品味,来往的食客不论是高官富豪,还是江湖豪客,都颇为自重身份,就算不是专门冲着醉仙楼的招牌菜而来,也万万不会像进了路边野店一样粗鄙的叫起酒肉。一时间,众人都好奇能在醉仙楼大大方方的叫出这种要求的人来。

众人举目望去,只见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前,正站着一位清雅秀丽的少女,她约莫十三四岁,身穿一件淡绿色的宽袖罗裙,双颊泛着饮酒之后的晕红,神态天真自然,年纪虽幼,却是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儿里摘下来的人还要好kàn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犯晕,都想不到在醉仙楼叫出这种大煞风景的菜单的,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一般俊极无俦的人物。

“好嘞!三小姐,您稍等!”店小二连声答yīng

,仿佛早已经熟悉了这位姑娘一般,吆喝着吩咐下去。

那少女吩咐完小二,正要转身上楼,却在无意中扫过二楼,一眼就看到了慕容嫣,不禁停下脚步,远远的招呼道:“小嫣,你怎么也跑出来了?”

少女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但是慕容嫣却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她,这个少女很显然是她熟识的人,但是她却一点也不知dào

这少女是谁。

慕容嫣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注到慕容燕身上,希望她能帮自己解围。

慕容燕微微回头,撇了那少女一样,又转头看向窗外,没有其他的任何反应。

就在这说话的功夫,少女已经走下了楼梯,她的动作似缓实快,明明看起来是正常的步子,但是上一刻还站在楼梯的顶端,下一刻已经来到了慕容嫣的桌子前,偏偏整个过程又清晰可见,给人以时空错乱的古怪之感。

看到这一幕,二楼中的食客无不动容,尤其是那坐在楼梯口的儒雅书生和慕容嫣邻座的俊美青年,两人看到少女身法的瞬间,瞳孔猛然剧烈的收缩,几乎下意识的就按上自己的兵器,露出本能的警惕与防御。

“咦!燕燕你也在呀!”少女看到了慕容燕,不禁爽朗一笑:“我就知dào

,小嫣一个人绝对跑不出来!原来是你把她领出来的呀!”

慕容嫣的小脑袋全速的开动起来,紧张的猜测着这个少女的身份。从这个少女熟稔的称呼来看,她和自己的关系肯定是极为熟悉,而且从她说话的一些细节看,显然她和自己都来自于一个地方——皇宫。这就排除了她是和自己关系熟稔的公侯小姐的可能,那么最大的可能就呼之欲出了——她和慕容燕一样,都是自己姐姐(当然也不排除是某个王妃的可能性,不过考lǜ

到她的年龄,自家老爹再禽兽也不可能对这个年龄的萝莉下手,这个可能就被她首先排除了)。

“姐姐……”慕容嫣试探着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哈哈,放心啦!”少女爽朗的笑了一声,伸手摸摸慕容嫣的脑袋:“小嫣不要担心啦,我不会把你偷偷跑出来的事情告sù

爹爹的。”

见到少女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异色,慕容嫣不禁微微出了一口气。

而少女却是误会了慕容嫣的表情,只当她听到了自己的保证后,不在担心她偷偷溜出宫的事情被父王和母后知dào

。顿时笑着安抚她道:“安心啦,只要有人跟着,偶尔出来逛逛也没什么的!你看,我不就是经常出来,父王也没怎么责罚过我嘛!”

慕容嫣听到这句安慰的话,不禁暗暗苦笑一声,让她向自家的两个姐姐一样,将翘家当成家常便饭,想溜出来就溜出来,显然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她不怎么懂得武功,但是只要想想少女下楼时诡异莫名的身法,就可以知dào

,少女的身手是多么的惊世骇俗。她的一位姐姐是独孤求败转世,显然这一位姐姐的身份也是大有来历。自己虽然也是穿越者一名,但是在武功练成之前,还是老老实实的缩在皇宫比较安全。随便四处乱跑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有怪癖的大叔抓跑了,那人生就大大的悲剧了!

那少女看到叶轻眉,不禁眼睛一亮,纵然她身边接触的不乏倾国倾城的美女,但是叶轻眉的美丽,仍然让她觉得耳目一新,不禁向慕容嫣问道:“这位漂亮的姐姐是小嫣你新认识的朋友吗?”

慕容嫣点点头,伸手就要为她们做介shào

:“是的,姐姐,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叶轻眉,刚刚从关外来……”说道这里却突然卡壳了,她虽然对叶轻眉也很了解,但是那些都是不能说的内容。

就在慕容嫣有些尴尬,说不下去的时候,叶轻眉微笑着,主动向少女自我介shào

道:“你好,我是叶轻眉,和小嫣也是刚刚认识……”

少女对自家妹妹跟刚刚认识的人就跑来酒楼吃饭的行为不以为意,大大方方的说道:“我是小嫣的三姐姐,你可以叫我襄儿,呵呵,姓氏当然是和小嫣一样啦……”

就在少女和叶轻眉互相自己我介shào

的时候,从三楼的楼梯口又探出一个粗鲁豪爽的大汉,他扯着嗓门道:“三姑娘,大伙儿都等着你呢!”

襄儿回头,向大汉笑道:“铁战大叔,让各位叔叔伯伯稍等一会,我碰上朋友了!”

铁战的目光在慕容嫣等人身上微微一扫,不以为意的道:“既然是三小姐的朋友,那就是我们大伙的朋友,叫上来一起喝酒吧!”

襄儿笑道:“大伙儿先喝会酒,酒不够了,肉不够了,尽管叫小二上。我和朋友们说说话!等会就上去。”

铁战闻言也不继xù

催促,点点头就返身回去。

慕容嫣听着两人的对话,突然间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

……襄儿……慕容襄……慕容兴……黄蓉……

慕容嫣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襄儿襄儿的称呼这么熟悉,原来她就是郭襄呀!只是在这个崩坏的世界,没有了郭二小姐郭襄,只有慕容家的三公主慕容襄。

原本的郭襄继承了郭靖和黄药师性格优点,兼具郭靖的沉稳大气,与黄药师的潇洒不羁,形成了天真淳朴,率性豪气的独特性格,她最爱结交奇人异士,脾气越是古怪的人越是喜欢与她相处,因此朋友遍及三山五岳,可谓是金庸小说中最具有魅力的女性之一。

而现在的这位慕容襄虽然换了父亲,但是看起来性格和原本的郭襄也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淳朴豪气,喜欢结交些奇奇怪怪的朋友。

襄儿的交际能力可比慕容嫣强多了,没聊几句,就和叶轻眉说的十分投机,叶轻眉说起关外的风光、白山黑水之间的种种人文风情,襄儿也介shào

着燕京的风化以及从她的那些朋友那里听来的江湖轶闻。不过初次见面,两人就像是交往许多年的朋友一般,彼此十分投缘和默契。看的慕容嫣也不禁微微有些嫉妒。

前几天慕容嫣恶补历史,对这个世界的大略情况也有所了解。知dào

这个世界的关外东北并不是如同她前世历史上的一样仅仅是蛮夷横行的不毛之地。当年开创玉皇朝的那位周天子,欲改宗换嗣,将神庙历代祭祀的昊天上帝改换为玉皇大帝,造成神庙分裂。大批的神庙祭祀带着信徒出走东北,在信仰的感召之下,破荆斩棘,最终在那一片黑土地上扎下根基,将这片至少要在千年之后才会得到大规模开发的蛮荒之地开辟成了一片新的文明之地。

昊天神庙在关外东北的万里沃野之上立足,凭着黑土地的富饶,建立了一座座繁华富足的城镇。巅峰之时的大虞、大启、大殷三国甚至有着不逊于中原王朝的繁华与强盛。不过天下一切势力,都逃不过繁盛兴衰的循环规律,在繁华富足中绵延数百年的三国逐渐被山林中崛起的女真蛮夷所取代。就在数十年前,北方的完颜女真、南方的建州女真先后攻灭了大虞和大启,结束了这两个汉人王朝数百年的辉煌历史。而在最东方的大殷,也不得不在女真蛮子的逼迫之下不断东迁。

在叶轻眉讲述的风土人情之中,慕容嫣更是了解到了在完颜女真和建州女真宣bù

改信昊天之后,昊天神庙因为对待女真的态度,而再次的分裂。地处最东方的大殷在不断的试探性的东迁之中,竟然在越过一个冰封的海峡之后,在海的对面发xiàn

了一个极为宽广辽阔的大地,正准bèi

大规模的迁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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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陆小凤与范良极

慕容燕听的无趣,她左看右看,最后又扫了听的入神的慕容嫣一眼,突然起身,向慕容襄道:“真没意思。书呆子就交给你了,我老人家走了!”说着不待慕容嫣和慕容襄反应,就直接穿窗而出,飘然远去。

慕容嫣不禁微微有些发呆,自己就这样被小姐姐丢弃了?该怎么办?是不是需yào

做一个悲伤的表情呢?

“咦!燕燕还是这么急脾气呀!”慕容襄来不及阻拦慕容燕的离去,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又看到慕容嫣一副呆呆的,仿佛被人遗弃的小宠物一样的可怜表情,不禁扑哧一笑,很有姐姐摸样的摸摸慕容嫣的脑袋,威严满满的说道:“放心啦!姐姐不会像燕燕一样丢下你不管的。”

“……”

慕容嫣一时无语,慕容襄话说道一半,自己倒是先撑不出笑了,就连叶轻眉也在一旁看的不禁莞尔。

众人又说了一会话,吃了一些酒菜,慕容襄笑道:“上面的叔叔伯伯们只怕要等急了,轻眉姐姐不若和我一块上前,和大伙认识一下,铁战伯伯他们都是很好很有趣的人呢!”

叶轻眉笑道:“你自管去吧!我和小五刚到中原,正有好多去除要逛呢!什么时候有闲,大家碰上了再一起去逛逛!”

慕容襄性情率真直爽,亦不做小儿女态,笑道:“你在燕京,可曾有住的地方?若是没有落脚的地方,桃源庭、福聚缘都很好,老板和小二都是我熟识的人,直接报我的名号就好了!”

叶轻眉笑着道谢,又道:“那倒是不必了,我和小五自有去处。你说是有事,可去南城神庙寻我们!”

慕容襄点头笑道:“南城神庙?可是天坛大神庙?我知dào

了!得空了,就去找你玩耍!”当世华夏孥信昊天,说道神庙,没有特指的话,一般都是说昊天神庙,而燕京南城只有一个昊天神庙,那就是总掌一切祭天事宜的天坛大神庙,十分好找。

双方说罢,各自道别,慕容襄带了慕容嫣一块上了三楼。

慕容嫣跟着慕容襄,走到一个雅间前,推门而入,正看着宽阔的房屋之内放着并排放着三张矮桌,桌子上杯盘狼藉。十几个人等或依或卧,随性而坐,或传杯送盏,逸兴横飞,或席地而卧,自斟自饮,或埋头案几,伏案大嚼,气氛十分热闹。

迎面一人肥头肥脑,敞开胸膛,露出一排长长的黑毛,正将一只羊腿啃得干干净净,还意味未尽的仔细的添了两口,慕容襄看的不禁一笑,回身冲经过门口的小二吩咐道:“小二,吩咐厨房再煮两只羊腿,切十只卤猪蹄来。”

那胖子听的不禁一喜,用破锣般声音笑道:“三姑娘当真豪爽得紧,可惜我人厨子以前不知,否则早就跟你交个朋友了。”

郭襄笑道:“现下再交朋友也还不迟啊。”说着拉着慕容嫣一并走了进来。

慕容襄毫不介yì

的在案几前席地而坐,她对面的左首是个文士,三绺长须,衣冠修洁,身后背着一柄古剑,显得颇为风雅,他见慕容襄带了一个小姑娘进来,不禁一笑:“三小姐,这位小朋友,就是你要介shào

给大伙认识的吗?”

慕容襄自取了桌上的酒壶,一边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一边笑着向众人介shào

道:“这是我家小九,大伙可要认清了!”

“喔!原来是九姑娘,幸会幸会!”那中年文士听得慕容襄的介shào

,不禁微微惊讶,双手抱拳,宛如江湖中人初见一般,行礼道:“也只有三小姐的姐妹中,才生的出如此神采的人物来!”

“既是三姑娘的妹妹,那就是姐姐我的妹妹!”文士左首坐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五官倒生得清秀,但脸上刀创剑疤,少说也有十来处,她看到慕容嫣,微微一笑,取出一个铁盒来:“初次见面,姐姐也没什么礼物!就送给你个小玩意带吧!”掀开铁盒的夹层,露出一只黑色的玉镯来。

“这黑玉镯乌沉沉的,看来也没甚么奇处嘛!”人厨子伸头看了一眼玉镯,见玉镯黑溜溜的毫不起眼,忍不住嘟囔一声。

那女子见人屠子抱怨,也不解释,只是向人屠子道:“人屠子,借你的鬼头刀一用!”

人屠子从腰间拔出一柄厚背薄刃的鬼头刀扔给那女子,那女子抄起鬼头刀,对准玉镯一刀砍了下去,当的一声,鬼头刀反弹起来,黑玉镯竟是丝毫不损。

众人看的顿时齐声喝彩,这等玉镯已经不仅仅是一件首饰了,更是一件上好的神兵利器。

虽然慕容嫣不懂得品鉴物品的好坏,但是从众人的喝彩声中,也看出这是一件十分珍贵的东西。初次见面,就有人送如此珍贵的礼物,慕容嫣顿时有些犹豫,不知dào

该不该收下。

慕容襄笑吟吟示意慕容嫣收下,一边笑道:“小嫣还不快谢谢芳姑,这个墨玉神环可是好东西!正好和你的琥珀神环配成一对呢!”

慕容嫣得了慕容襄的示意,亦是不再推辞,大方的收下礼物,并向芳姑道谢。

“嘿嘿!既然芳姑都送了礼物,老夫也不能太小气!”青袍短须,容貌清癯的老者哈哈一笑,也取出一个木盒,送给慕容嫣道:“本是准bèi

送给三姑娘的小玩意,既然碰上了,那就送给九姑娘吧!哈哈,三姑娘,你的礼物可没啦!”

慕容襄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谢老爷子一言九鼎,言出必诺,江湖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老爷子既然说了给我礼物,那就一定会给。我自然不用担心!”

“哈哈!”众人顿时纷纷大笑,取笑道:“就是,三姑娘说的很对。玄铁令主,一诺千金,从无悔改的先例,那是江湖上响当当的第一信诺之人。自然不会赖三姑娘的帐!”

玄铁令主谢烟客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深悔自己乱逞口舌之利,一不小心将自己饶了进去。

慕容嫣和这些人想处了一会,发觉他们虽然大多怪模怪样,但是也没什么难相处的,不禁放松了心情,笑嘻嘻的向谢烟客道谢。

接着其他人纷纷有礼物送给慕容嫣,无一不是争奇斗胜、生平罕见的珍物。慕容嫣笑吟吟的谢着收下。

如此收了一圈礼物,慕容嫣也将在座的人认识了大半,除此之外,在稍远的角落,还坐着个身材高瘦的带发头陀,他面刺金印,头上带着铁箍,正闷头撕吃着一只蒸鹅。

在头陀的身旁还坐着三人,一个是面容富态,鹤发童颜的老翁,一个是身材精瘦,仿佛猴子一般的中年人,他正手端这一个长长的烟袋,侧躺在座椅坐上,惬意的喷云吐雾。而在他身旁,正坐着一个黑衣的尼姑。

不过所有人中,最让慕容嫣注目的,却是躺在窗台上喝酒的年轻人,他的双目微眯,神色懒散,微微抬起的手掌上夹着四只酒杯。在他头顶的窗棂上正悬挂着一只酒壶,酒壶低头,流出一条垂直的酒线,酒水落入酒杯,顺势而流,依次流过四只酒杯之后,舒舒服服的送到他的口中。

慕容嫣的目光落到这个年轻人的脸上,这个年轻人当然长得不错,不过也算不得太英俊,只是他的脸充满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尤其独特的是——他有四条眉毛。

“陆小凤?”慕容嫣不禁微微惊讶,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那著名的四条眉毛。

“九姑娘认得我?”陆小凤的耳朵很好,在嘈杂的人声之中也能清晰的听到慕容嫣的低呼之声,只是他实在太懒了,现在又很舒服,根本懒得动弹,只是微微眯着双目,懒洋洋的和慕容嫣打招呼。

“我听说过你的四条眉毛!”慕容嫣忍不住掩口轻笑,她还从来没有想过有人真能把胡子和眉毛剃的一模一样。

陆小凤不禁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微笑道:“很多人都跟我这么说过。不过九姑娘说的,我以后肯定记得最清!”

慕容嫣不禁暗暗给了陆小凤一个白眼,这只陆小鸡,真不愧是泡妞的能手,对自己这样的小萝莉也不忘口花花,真该让他狠狠的栽个跟头。

“不要理会这只陆小鸡!”那个抽着烟袋的老头,惬意的吐了个烟圈,磕磕烟袋道:“他是一个小贼,世间最高明的小贼。”

慕容嫣向这位突然开口的老头看去,只见那他看来非常老,脸皮都皱了起来,身材矮小,活脱脱的一个毫不起眼的糟老头,只是他一对眼睛神芒闪烁,锐利至像能透视别人肺腑般。他一脚踏在凳上,手肘枕在膝头处托着旱烟,有种稳如泰山的感觉,都使人感到他绝非平凡之辈。

被这个老头指责为世上最高明的小贼,陆小凤也不着恼,反而一拍窗棂哈哈大笑:“能在你这个贼头里的老祖宗,盗行里的真霸王口中,称上一句最高明的小贼,那真是无上的荣誉!待我下次见了司空摘星那贼猴儿,一定臭他一下,连盗贼行里座首把交椅的独行盗范良极都亲口称赞我是最高明的,看他还好意思在我面前炫耀!”

“独行盗,范良极?”慕容嫣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顿时来了兴趣,试探的问道:“老爷爷莫非是黑榜上,大名鼎鼎的独行盗范老爷子?”

第十五章 千门大会

“莫要叫我老人家!”范良极翻了翻眼睛,一口打断慕容嫣:“我并没有那么老!”

慕容嫣微微愕然,旋又想起这个老贼头向来人老心不老,不但是偷王之王,还是一个大把年纪了还想着泡漂亮尼姑的老花贼。

“哈哈,老贼头,看你满把年纪,皱纹都一大把了?还不服老?”谢烟客听到范良极不服老的话,不禁哈哈一笑,道:“江湖岁月催人老。任是你再不服气,也难以拧过贼老天的胳膊。”

“就是,范老哥不服气也没辙,江湖代有人才出,盗贼的行当里,我听说现在可是出了不少了不起的新秀!什么‘盗帅’楚留香,‘偷王’司空摘星,‘妙贼’丁小勾,“鼓上虱”时迁……那一个都比你老哥的名号响亮呀!”身背古剑的中年文士也笑着打趣范良极。

“哼,你们懂什么?”范良极深深的吸了一口旱烟,翻了翻白眼,又一脸不屑的道:“青春老朽之别,在乎于心的活力,纵使活到一百岁,若一颗丹心能保持青春活力,便永远不算老。”

说道这里,他又长长的吐出一道烟圈,惬意满足的说道:“再说了,别看我现在垂垂老朽,那是我在修liàn

一门道家无上先天奇功,这才生机内敛,深藏不露,其实我的身体跟我的心一样充满活力,比二十岁的年轻小伙还棒!”

“噢!青春老朽之别,不在形骸外貌,而在心之活力……”慕容襄将范良极的话回味了一下,觉得十分有趣,不禁抬头一笑:“范老哥的这话,听起来确实很有道理。”顿了顿,又好奇的问道:“只是不知dào

范老哥修liàn

的是什么道家奇功?我只听说过佛门的枯荣禅功!能使人生机内敛,枯如老树。一旦修liàn

到某个境界之后,又会如老树回春,生机重现,恢复青春容颜,至死不改!”

“嘿嘿,佛门的枯荣禅功,虽然玄妙,又哪里比得上我修liàn

的玄功。”范良极嘿然一笑,微微有些自得的道:“三丫头,你向来见闻广博,倒是不妨猜上一猜?”

范良极故作神mì

的话,顿时引起了在做的所有人的兴趣。本来打听别人修liàn

的功夫,是武林中的大忌。只是在座的不管性情如何,却都是任性洒脱,不将寻常规矩放在心上之辈。见范良极自己不反对,顿时纷纷猜测起来。

“莫非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身背古剑的中年文士微微沉吟,提出了自己的猜测,不过他在看了一眼慕容襄后,旋又否定:“不对,长春功可以使人青春永驻,却并不需yào

如枯荣禅功一般先变老!”

“莫非是天蚕神功?”另一个人也提出了猜测。

“肯定不是,只听说天蚕神功越挨打越厉害,没听说能改变容貌的!”很快就有另一个人来提出反对意见。

“那是千面神功?”

“千面神功是魔门绝学,这老贼头早说了是道门奇功……”

……

众人猜来猜去,你提一个答案,我找一个毛病,顿时争吵成一团。范良极只是高卧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慕容嫣听众人争论的热闹,又看了范良极这老贼头一样,不禁灵光一闪,突然想起前几日在还施水阁看书时,偶然翻到的一本秘籍,忍不出问道:“莫非是《龟鹤功》?”

范良极目光中精芒一闪,不禁露出惊讶之色。

其他人一见范良极的神色,顿时明白慕容嫣一定是说中了,不禁有人好奇的问道:“《龟鹤功》?这个名字倒是有点熟悉,不过道家武学,与龟鹤相关数不胜数,不知dào

这《龟鹤功》是哪派所传?”

“既名为《龟鹤》,不知与武当七观中的松鹤观是否有关?传闻松鹤观的镇派神功就名为《龙虎龟鹤功》。”

“松鹤观?可是观主与白莲教教主决战,双双两败俱伤的那个松鹤观?”

“正是,不过,那位松风真人早已过世了,现在的松鹤观主是他的大弟子紫鹤真人!”

“喔,说起武当派来,也真奇特,武当七观,各有传承,分明是不同的门派,却用同一个名号,也难得他们一直没有打起来!”

“呵呵,出家人,哪里有那么多纷争?道家清静无为,又不似咱们江湖人争来争去,就挣个脸面。武当派的这种传统,已经持续上千年了,百年大比,七脉会武,谁能胜出,谁就能执掌紫霄宫,代表武当派在武林中行走百年。”

“恩,我也听说了,据说百年前,代表武当行走江湖的一直是太乙观,太乙分光剑威震江湖,号称天下第一快剑,可惜运气不好,正赶上了张三丰张真人横空出世,七脉会武,真武观硬生生的压力太乙观一头。”

“是呀,我人屠子向来不服人,不过说到张真人,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张真人可是千年难得一出的盖代大宗师……”

“听说明年就是张真人的百岁大寿,很多武林同道都要去道贺……”

慕容嫣听着这些人说的热烈,不知不觉间将话题扯远,不禁有些无语。感觉就像她当年常去灌水的论坛,总是不经意间歪楼乱扯。

“小丫头见识不错!”范良极吐着烟圈,向慕容嫣笑道:“竟然认出我的武功,不错。《龟鹤功》,先做乌龟,后做仙鹤,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变得那边的陆小鸡还帅。”

陆小凤刚刚把一壶酒喝完,摸摸胡子,坐起身来,微笑道:“陆小鸡是或许是没有仙鹤漂亮,不过陆小凤嘛,一定能把最骚包的仙鹤都比下去。”

范良极吸了一口烟,刚好一阵风吹来,吹得烟袋火屑四飞,煞是好kàn



陆小凤翻身下了窗台,提着酒壶,悠悠闲闲往桌子走来,准bèi

再取一壶酒。

然而当他刚刚经过范良极身边之时,范良极倏地加速,倒转烟管,往他脸门戳来。

这一下大出陆小凤意料之外,先不说他没有任何要动手的理由,只就是现在这种场合,已使人想不到他竟会突袭。

范良极这一事着前毫无先兆,又狠辣准快,眼看已经要点到陆小凤的眉心,却嘎然而止。

让他停下来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一根手指。

灵犀一指。陆小凤仗之成名,一双肉指会过无数成名高手的兵器,无一失手。今天也继xù

延续了他的全盛战绩。

“老贼头就是老贼头,走到他们身边时绝对不能掉以轻心!”陆小凤微微耸肩,松开夹着的烟袋,轻轻一笑道:“幸好我被某个小贼偷过几次后,已经对贼头不大放心!”

“嘿嘿,灵犀一指,果然名不虚传!”范良极收回烟袋,又悠闲地将烟丝装上烟,用火石打着,重重吸了一口,缓缓蹲下来,嘿嘿笑道:“看你这灵犀一指,分明是街头扒手的手艺。你莫非也是来参加‘千门大会’。”

“千门大会?”

陆小凤心思敏捷,结合最近遇到的事情,顿时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说你们这些贼头怎么全都在燕京出没,怎么,你们看上了什么东西?又有哪家人要倒霉了?”所谓“千门大会”,不过是一群贼头互不服气,弄出来的一个赌赛,先定下一个公认的偷盗目标,然后众人各施手段,谁能得手,谁就是行当里公认的“偷王之王”。

范良极见不小心失了口风,来不及改口,只能干笑两声,道:“哈哈!其实目标说出来也不打紧!放眼整个燕京,够资格够分量让我们出手的,也不过是那么几样东西而已!慕容世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好大的名头,我们这趟就要捋捋虎须,看他慕容家怎么还施回来?”

陆小凤顿时明白过来:“你们要去偷慕容家的还施水阁?”

“没错!”

慕容襄顿时面容古怪,而慕容嫣更是险些没有笑出声来。

……

曲终人散。慕容嫣跟着慕容襄离开酒楼,返回皇宫。走在半路上,慕容嫣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笑出声来:“姐姐,他们要来我们家偷东西!却偏偏给我们知dào

了,这算不算自投罗网?”

慕容襄揉揉脑袋,倒是有些苦恼的道:“范老哥将消息透漏出来,自然是拿我们当信得过的朋友看。我们得了消息再去抓他们,不太好呀!”

慕容嫣倒是没有慕容襄这样的烦恼,正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保密的最好办法就是永远藏到肚子里,她才不相信范良极作为一个积年老贼会不小心说漏嘴呢!虽然不确定他是不是因为知dào

慕容襄的真实身份,才故yì

那样说的,但是很显然,他就是有意泄密。相信用不了几天,这个本该严密保守的秘密就会传的满大街都是。至于真实的目的,是为了声东击西,转移视线,还是浑水摸鱼,给对手制造麻烦,就不得而知了。

慕容嫣将自己的分析讲给慕容襄听。

慕容襄微微怔了一下,旋又笑了起来,伸手摸了摸小嫣的脑袋,道:“小嫣真是聪明呢!我就没有想到这些呢!小嫣再想想,咱们该怎么应对?”

慕容嫣一边享shòu

着小姐姐的亲切抚摸,一边笑道:“我们还是要告sù

爹爹的,让他多派些人守卫,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反正让那些人知难而退最好。就算是有人被捉住了也不打紧,反正有姐姐在嘛,到时候偷偷的放掉就是了!”

第十六章 向剑魔姐姐学剑

“锵!”

慕容嫣手腕一震,拿捏不住,长剑脱手而飞。

寒芒乍现,一节树枝抵在慕容嫣眉前三寸。树枝虽然没有与慕容嫣的眉心真个接触,但是那凌厉的气势却‘逼’迫的她浑身汗‘毛’倒数,几乎产生一种自己被一剑贯脑的错觉。

“再来!”

慕容燕目无表情的看了慕容嫣一眼,收回树枝,淡淡的示意练习继续! ”

“啊,是!”

慕容嫣连忙‘挺’‘胸’抬头,摆出出剑的起手式。同时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空气,将刚刚失败的沮丧与一剑贯脑的幻觉恐惧一起排出体外。

慕容燕等慕容嫣准备完毕,手腕一抖,寒芒疾掣伸,平平的树枝尖端直刺向慕容嫣‘胸’口。

这一剑直取中宫,看似平平无奇,但是却恰好封住了慕容嫣的所有可能的出剑线路,让她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只得横剑封架。

“啪!”

树枝点在剑上,一股无形的大力袭来。慕容嫣只觉手臂剧震,长剑似‘欲’脱手而飞,下意识的运起内力相抗,这才堪堪化解了这看似蜻蜓点水、实则重于泰山的无形劲力。

剑影翻飞,树枝一抖一转,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绕过慕容嫣的长剑,顺势往慕容嫣足胫上刺来。

慕容嫣反应不及,长剑慢了一线,来不及格挡,只能纵身跃起,从空中飞跃退避。

此消彼长,慕容嫣退得快,剑影刺击的速度更快,只听噗的一响,树枝已经刺中慕容嫣的‘胸’口檀中‘穴’。

“啊!”

檀中‘穴’被刺中,慕容嫣内力运转顿时一窒,浑身劲力一泄,顿时不由自主的从空中掉落下来。

然而,出乎慕容嫣的预料,就在她以为自己要从空中掉下来,摔个屁股朝天的时候,却落到了一个柔软的怀抱之中。

“小嫣你真没用,连雕儿都不如!”

慕容燕撇了撇嘴巴,状似不满的瞪了慕容嫣一眼,又松开怀抱,将她放下,冷声道:“继续!”

慕容嫣还没来得及享受自家小姐姐柔软的怀抱,就被当头训斥,顿时幻想破灭,只能苦笑一声,捡起长剑,继续与这位严厉的小姐姐对练。

正所谓不作死就不会死,她之所以陷入目前的困境,被自家的剑魔小姐姐逮着严厉的‘操’练,却怪不得别人,完全就是她自己作死。

初学者修炼武功,并非是有了秘籍就行,没有师傅指点关窍,引领修行,自己胡‘乱’习练,轻一点是错漏百出、根基不牢,重一点就是真气走岔、周火入魔。慕容嫣初来乍到,即没有继承原先的记忆,也没有任何修炼武功的经历经验,纵然对着还施水阁琳琅满目的武学秘籍,也是一个也‘弄’不懂,空有宝山而不知‘门’径。

因此她就十分作死的请求自家最厉害的剑魔姐姐来教导自己武功。结果自然不用说,剑魔姐姐人如其剑,言必行,行必果,既然答应了教导她武功,那必然会用最真诚最严苛的标准来训练她。

用慕容燕自己的话来说,剑道贵诚、贵真,要诚于剑,诚于人,诚于心。因此出剑时必须全神贯注,不得分心旁骛。为了使慕容嫣迅速的进入这种状态,慕容燕出手毫不容情,每一剑都蕴含着庞大的压力。来自于‘精’神意念、气势气魄、剑气剑力等等方面全方位的压迫,迫使慕容嫣不得不集中全部‘精’力,绞尽脑汁的应对着慕容燕的每一剑。

这种最为贴近实战的教学方式,自然是成果斐然。在慕容燕的毫不留情的压迫压榨之下,慕容嫣进入神速,从一开始的一窍不通,到现在有模有样,偶尔还能在慕容燕剑下走上两招,也不过‘花’了五六天功夫而已。

只是若是能够选择的话,慕容嫣宁愿不要现在的进步,也不愿意在剑魔姐姐手下受摧残啊!剑魔姐姐的剑法固然是高强的没有边际,但是她的教学方法实在是太严厉了呀!

没有理论教学,没有预言指点,只有实打实的对战训练。一切对错、失败、成功,都要慕容嫣自己在对练中用自己的身体去体会。

无需特别的惩罚,因为哪怕再微弱的破绽,再微小的不规范动作,都会被慕容燕寻隙而入,用树枝狠狠的‘抽’在身上。那种深入骨髓,由真气刺‘激’神经,将疼痛、麻痒、酸楚等等痛苦放大十倍百倍的消弱,每一记都让慕容嫣心有余悸,再也不敢尝试第二次。

实战对练,找到破绽,纠正姿态,一次不改两次,两次不改三次,三次不改……毫不容情的棍‘棒’直接‘抽’到慕容燕自己改正为止。

慕容燕的教导方式就这么的简单简洁,每天只和慕容嫣对练一个时辰,然后就完全扔下她不管不顾。但每一次对练之后,都保证慕容嫣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非要贴身‘侍’‘女’们推拿按摩半天,再用汤‘药’沐浴之后,才能恢复。

品尝过种种痛苦滋味之后,慕容嫣不禁暗暗后悔,自己干嘛一时口快,请了这位严厉苛刻,从来不知道放水的剑魔姐姐来教授自己武功。那边又和蔼又亲切,有着丰富的名‘门’大派授徒经验的襄儿姐姐岂不是更合适?

没奈何,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面对严厉严肃的剑魔姐姐,慕容嫣说不出不想再学的话,更不愿意因为这一点点的挫折困苦就放弃,因此只能咬牙坚持,期待在剑魔姐姐手下能多支撑一会,少挨上那么几‘棒’。

慕容燕的剑术比慕容嫣不知道高出多少倍,随手一击,都是妙到巅峰,让慕容嫣需要全身贯注,拼命调动榨取全身的力量潜能才能抵挡一二。在慕容燕面前,什么‘精’微玄妙的剑法招式,什么壁垒森严的剑圈防御,都没有什么意义。只有用最简洁最直接的身体动作,最基本刺、切、削、斩等基本剑招,出剑时没有一丝杂念干扰,没有一丝犹疑动摇,没有一丝赘余动作,才能勉强接下慕容燕的剑击。

慕容燕虽然只是随意出剑,但是却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重,一剑比一剑凛利,层层加压,一步一步的‘逼’向慕容嫣的体能极限。

“注意节奏,呼吸不要‘乱’!”

“是!”

“手要稳,步伐跟上!”

“是!”

“剑高三寸!”

“是!”

“太慢了,快点!”

“是!”

……

这般高强度的斗剑,不一会儿就让慕容嫣战战兢兢,疲惫不堪。也只有当她达到极限,被慕容燕的树枝‘抽’中,指出缺点时,才可以获得短暂的机会,调整呼吸,运转内力,恢复一两分‘精’力。

这样短短的一个时辰的对练,无论是对慕容嫣的体能还是意志来说,都是一个严重的考研。虽然只是进行了五六天,但是慕容嫣去感觉已经过去了五六个月一般的漫长。

“锵!”

慕容嫣手中的长剑又一次震的脱手而飞,不过这一次树枝却没有落到她身上。

慕容燕停手不动,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升在半空的太阳,又看了一眼正努力喘息平复气息的慕容嫣,微微点头,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呼!呼!完了吗……”

听到慕容燕宣布今天的训练结束,慕容嫣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她根本没力气欢呼,一个时辰的极限对练,早已经让她的体能和‘精’神都压榨到了极限,浑身肌‘肉’酸痛,汗如浆出,全靠一口不服输的‘精’神支撑着。

如今‘精’气神一散,原本被真气压下的疲惫伤痛等等情况顿时一起发作,让她全身顿时散了架一般,连动动手指头都十分的艰难。

虽然慕容嫣现在很想不顾形象的躺倒在地休息一下,不过出于慕容燕的教导,她还是竭尽全力,艰难的指挥着身躯,盘膝坐下,五心朝天,冥神内视,全心全意的调息真气搬运周天。

“燕燕,你这样教阿九可是不行!”

就在慕容嫣专心致志的调息真气,恢复体力的时候,从假山上的‘花’丛中转出一个纤巧灵秀、清丽绝俗的明媚少‘女’,她正是慕容嫣的另一个姐姐慕容襄。

慕容襄一边走下阶梯,一边说道:“阿九又不是你的那只雕儿,只靠实训对练让阿九自己体会,不如先给阿九讲解演示一遍,再来进行喂招对练,这样的话,阿九肯定会学的更快一点!”

对于慕容襄对自己教学方式的批评,慕容燕只是微微扬眉,抬手在慕容襄脚步之前划出一道浅浅的剑痕:“你说咱不会教人,那咱们来比划比划,看谁的剑法更高明!”

“比剑我不是你的对手,只是比起教徒弟,你可未必能比的过我!”慕容襄浅浅一笑,对慕容燕挑衅的动作视若不见,燕燕这个战斗狂,连天下无敌的老爹都对她头疼的不得了,不得不躲到外面不敢回宫,冰雪聪明、‘胸’怀宽广的襄儿姐姐又岂会上当。

“哼!没劲!”

见到慕容襄对自己的挑衅没反应,慕容燕顿时觉得有些无聊,爹爹、妈妈、还有那几个武功还有点看头的姨姨娘娘姐姐妹妹,却怎么都不肯陪她打一架,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肯陪她对练的,却实力太差,连她随意出手的一招都接不下,太没劲了。

觉得很没意思的慕容燕随手将手中的树枝甩回树丛,纵身一跃,就已经消失不见。。

第十七章 哪一版本的《北冥神功》?

“呼!”

调息良久,慕容嫣终于睁开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她所主修的北冥神功,气脉最是悠长,这一吐气,顿如长鲸喷水,吐出了一道长长的白炼。

这一口气吐出,慕容嫣顿觉神清气爽,真气内力修为又有了一丝丝的明显增长。此时她身上的酸楚乏力仍在,但是绵绵泊泊、源源不断的真气从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之中流淌而出,充斥着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让她对身体的控制力重新回到了能够正常坐卧行走的程度。 ”

只是体力虽然能够以真气补充,但是痛楚却只能够以意志忍耐,被慕容燕真气刺‘激’放大的痛觉神经仍然有所残留,让她稍微一有动作,就感觉到了那种肌‘肉’筋腱仿佛都被撕裂一般的痛苦。

“小九不要逞强啦!”

慕容嫣刚刚皱眉咬牙的站起身来,突然浑身一轻,已经被襄儿姐姐拦腰抱了起来。

“襄儿姐姐……”

襄儿姐姐的怀抱又轻又柔,让她不用动弹就能舒舒服服的躺着,只是慕容嫣却是眼脸底垂,脑袋深埋,有点不好意思看自家姐姐。

她刚刚在剑魔姐姐手下挣扎了一个时辰,早已经筋疲力尽、汗如浆出,那一身薄薄的轻罗衣裙早已经被汗水打湿,现在贴在肌肤上,又湿又滑,十分的难受。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现在形象一定糟糕透了,顿时分外不好意思待在襄儿姐姐怀里。

“嘻嘻,小九害羞啦!”襄儿姐姐看到慕容嫣脸颊通红,眼脸低垂的模样,不禁嘻嘻笑了起来。

慕容嫣‘玉’颊火烧,羞也羞死了,她也不敢抬头,只会埋在襄儿姐姐怀中,语若蚊呐的小声说道:“姐姐放我下来啦,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呢!我要去沐浴一下啦!”

“我知道啦!”

襄儿姐姐抱着慕容嫣,一边走向寝宫,一边向慕容嫣说道:“不过小九你累成这样,就不要逞强了!还是我抱你过去吧!”

这座练武场正坐落在还施水阁和琅嬛‘玉’‘洞’之间,离慕容嫣所居的曼陀山庄只隔了几座小小的栈桥长廊,襄儿姐姐以前时常来找小嫣玩耍,故而无需‘侍’‘女’引路,就熟‘门’熟路走到了慕容嫣寝居。

寝居里珠帘漫卷,寂静无声,‘侍’‘女’们早已经汤池浴房,以供慕容嫣休息沐浴。

襄儿姐姐带着慕容嫣走进寝居西侧的浴房,但见浴房之内热气缭绕,蒸得琉璃屏风上一片雾气‘蒙’‘蒙’。

“姐姐,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啦!”

浴房中热气蒸腾,水雾‘蒙’‘蒙’,暖暖的水汽中夹杂着几分草木‘花’‘露’一般的淡淡馨香,熏的人神驰舒缓,不自觉的就放松了起来。慕容嫣自觉‘精’神体力都恢复了不少,再也不好意思赖在姐姐怀中,因此弱弱的提出了自己行动的要求。

“好呀!”

襄儿姐姐笑着放开了慕容嫣,又轻轻‘抽’了‘抽’鼻子,嗅了一下浴房中氤氲的淡淡雾气馨香,微微有些惊讶的道:“是金风‘玉’‘露’百灵汤?不,不对,里面除了风清‘玉’‘露’,钟‘乳’‘玉’髓,百‘花’百草‘精’粹之外,还有化开的天香软膏、麒灵香木、七心海棠‘药’力……恩恩,还有一部分不老长‘春’泉的泉水?奇怪了,你既然是主修北冥神功,将来多半是要以北冥功体和‘玉’玲珑作根基的。怎么易筋洗髓的汤沐‘药’理,多了这么些‘药’毒之物,莫非大娘娘还想让你兼修《‘药’王神篇》的‘药’王琉璃身不成?”

“哎唉唉……”

慕容嫣努力的眨了眨眼睛,表示对襄儿姐姐的话听得半懂不懂。她又没有了以前的记忆,别说辨认‘药’材了,就连运功行气的基本功夫还都是这几天在剑魔姐姐的压力下现学现卖的,又哪里懂得这洗澡的‘药’汤之中还有什么玄机。

额,等等?北冥功体她还能大概明白是什么,左右不过是修炼北冥神功的某种成果。但是那‘玉’玲珑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的感觉,慕容嫣努力的从自家的记忆力搜索着相关的信息!

北冥神功……‘玉’玲珑……逍遥派……无崖子……李秋水……李沧海……巫行云……天山灵鹫宫……

等等,“天山派有北冥神功与‘玉’玲珑……”

慕容嫣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台词。顿时暮然想起,这句台词不就是她前世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的一个名为《天龙八部之天山童姥》的电影开场白嘛,这部电影虽然是以《天龙八部》为基础改编的,但是在具体的设定上却坐了很大的改编,不但将原本掌力外放不过三丈气墙巅峰也就三尺的中低武世界,硬生生的拔高到了飞天遁地、劈山断岳的高武层次,还为逍遥派添加了‘玉’玲珑、瞬间转移大法、北冥重生法等等神乎其神的武功,已经可以说是超乎了武侠的局限,步入了高武修真的层次。

如此一想,慕容嫣也不禁微微有些‘激’动起来,莫非,她穿越的这个世界不是以金庸原著为基础的综武侠,而是电影版为主的高武世界?这样的话,那实在是太过美好了呀!这种版本的《北冥神功》与‘玉’玲珑可是非同小可,炼成之后别说飞天遁地、劈山断海的高端武力,就连长生不死、死而复生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想到原著中的大boss丁‘春’秋,仅仅因为修炼成了北冥神功,不但能够青‘春’永驻、返老还童,甚至还能够在被人干掉之后,凭借北冥元神再度复活,要不是被人抓住‘肉’身还没恢复的机会,开挂干掉了没有‘肉’身凭依的元神,他只怕继续修炼下去,就能真正的不死不灭了。

如此变态BUG前途远大的神功,怎么能不让慕容嫣觉得‘激’动期待。不过为了确定自己不是空欢喜一场,慕容嫣还是谨慎的按捺下自己‘激’动的心情,装作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略略有些迟疑的问道:“北冥神功?‘玉’玲珑?炼成之后,真的能够长生不死吗?”

“当然能够啦!”

慕容襄一边挥手招过‘侍’‘女’,一边随意的回答道:“其实并不只有修炼北冥神功能够长生不死,天下武学殊途同归,无论何种功法,只要你能够修炼到天人之境,哪怕是并不懂的道家养生驻世之法,也能够大幅度延长寿命。所谓‘阴’神转生,阳神不死。就算修炼不到不朽阳神的境界,只要能够步入天人化生之境,证就法身仙体,‘阴’神圆满,就算寿数尽后,也是有机会带着宿世轮回记忆转生的。”

“‘阴’神转生,阳神不死?”

慕容嫣暗暗念叨了两遍,不禁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家的某个姐姐,忍不住问道:“成就‘阴’神就能转生?莫非燕姐姐……”

“咦!你已经知道啦?”

襄儿姐姐闻言不禁有些惊讶,她一边抬手让‘侍’‘女’们除去外衫,一边回头笑道:“燕燕最不喜欢别人提她的前世啦!嘻嘻,其实也没什么!前尘往事,不过是南柯一梦,有什么好苦恼的?我就……”

说到这里,慕容襄仿佛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似得,连忙住口,嘻嘻一笑转移话题道:“对了,小九你以前不是只喜欢看书,不喜欢练武的吗?怎么最近突然这么刻苦起来啦?嘻嘻,还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兮兮的?我可记得呦,以前馨儿姐姐练完剑后,不沐浴熏香三五遍的话,根本进不去你的房间呢!”

呃!糟糕,大危机啊!

慕容嫣顿时一窘,她可不知道,自己的前身还有这么严重的洁癖呢!这个可不好解释呀,毕竟别的‘性’格爱好什么的转变还好解释,但是这种生活习惯的小小细节的变化,却是最不容易解释的!难道她还能对自家姐姐说,自己和燕燕姐姐一样,突然觉醒了前世记忆吗?她又不是前世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剑魔,别说什么‘阴’神阳神天人化生了,她前世可是连真正的武功都没接触过,这样的解释很快就会被人拆穿的吧!

就在慕容嫣和姐姐说话的这一段时间,她身上的一件件外衣被‘侍’‘女’除下,赤‘裸’的双足和修长的‘玉’‘腿’毫无遮挡的暴漏在空气之中,仿佛嫩葱一般的白腻肌肤,还带着一点点剧烈运动后的红晕,恍如烟霞暖‘玉’一般,透着冰肌‘玉’骨一般的质感。

纤细敏感的肌肤乍然接触到外界的空气,顿时带来一种冰凉而异样的触感!没来由的,一股自己的隐‘私’被人偷窥到了一般的羞耻感袭上慕容嫣的心头,让她不禁嘟起嘴巴,有些害羞的偏过脑袋道:“谁,谁会计较这些啦!”

慕容嫣害羞的反应,倒是让襄儿姐姐十分的熟悉,不过对于在自家的姐妹之中,小九儿是生的最漂亮的,她的容貌完美的继承了美人儿爹爹和娘亲的遗传,虽然现在还只是小小的年纪,但是每一寸肌肤每一各角度都‘精’致完美的无可挑剔,让每个看到她的人都升起一种看到世间最完美的艺术品一般,不忍亵渎与触‘摸’。

有着这样完美躯体,别说小嫣儿自己不能容忍任何的不洁,只怕就连旁人也不愿意看到这份完美被一点点的瑕疵所沾染。所以小嫣儿就像一个珍宝一样,被家中的所有人放在手心里呵护和宠爱。哪怕是她喜静不喜动,一向对舞刀‘弄’枪这种会‘弄’得浑身脏兮兮汗津津的事情敬而远之,也没有人会去督促催促她。

数遍整个慕容家,只怕也只有心中除剑之外、别无他物的慕容燕能够不受影响,严厉严格的督促慕容嫣习武。。

第十八章冰 冰肌玉骨 秋水为神

“小九真漂亮!”

冰肌‘玉’骨,秋水为神。慕容嫣的美丽,完全是一种超乎于‘性’别之上的,介乎艺术与幻想中的层次,就连一向不在乎外在形容美丑的襄儿姐姐看了,也忍不住出声赞叹!

“姐姐说什么呢!”

慕容嫣小脸红扑扑的,分不清是被浴房的热气熏红的,还是因为害羞所致。看着自家姐姐笑盈盈的目光,她不禁心中微微发窘,不等褪去身上的最后一件衣物的时候,她就立刻迫不及待的躲入水中,将身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半个脑袋留在水面。

浴池宽敞明亮,深有数尺,四壁是都铺着一层洁白如雪、隐隐透着半透明质地的‘玉’石,这些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玉’石,被一块都如夜明珠一般,绽放着柔和的白光,因此整个浴房之内,虽然四面封闭,并无灯火光源,但是却像是装了日光灯一般,宽敞透亮。

而这些浴池白璧发出的湛湛白光,在清澈透明的池水折‘射’之下,又在整个浴室之中倒影出一道道微微‘波’动的斑斓条纹,看起来五彩缤纷,美轮美奂。

晶莹似壁的浴池,五彩缤纷的光晕,以及氤氲蒸腾、如梦似幻的雾气,顿时将整个浴室衬托的像是神话中的美丽仙境一般。

嗅着如草木朝‘露’一般的清新奇香,慕容嫣浑身被温暖的池水所包裹,那柔和的池水带着微微的‘波’动,温柔的冲刷着她的肌肤,仿佛母亲的怀抱一般,轻轻滋润着她的肌肤,舒缓着她的疲劳,让她顿时觉得浑身舒泰,原本疲惫‘欲’死的‘精’神顿时猛然一震,全身的‘毛’孔都不有自主的舒张起来,尽情的汲取着热气与‘药’力,舒缓着剧烈运动后的疲惫与疼痛。

“爹爹是天下第一美人儿,大娘娘也是天下第一美‘女’,小九你兼具了爹爹和大娘娘的优点,将来也一定是天下第一美‘女’啦!”

看着害羞的躲进浴池中的慕容嫣,襄儿姐姐不禁嘻嘻笑了起来。

我才不要做什么天下第一美‘女’呢!慕容嫣将半只脑袋埋在水中,咕噜咕噜的暗暗嘟囔道。什么天下第一美人、天下第一美‘女’都是要被猪脚推到收集的后宫成就,她才不要树这种flag呢!

不过当慕容嫣气鼓鼓的昂头,想要向襄儿姐姐表示抗议的时候,却不禁一呆!

此时襄儿姐姐已经褪去了所有的外衣,浑身只披了一件近乎透明的纱衣,‘露’出了无限美好的动人曲线,和炫目夺神的无暇肌肤。襄儿姐姐比慕容嫣大上好几岁,纤细窈窕的俪影已经带上了几分少‘女’的朦胧风姿。她的肌肤如婴儿般细腻,白皙中透着健康的红润,窈窕娉婷的身体曲线,线条柔润,即不显得消瘦,也不显得丰腴,反而恰到好处的带着点点少‘女’的蓬勃朝气。

襄儿姐姐赞叹慕容嫣是未来的天下第一美人,其实她本人又何尝不是一位让人一见神‘迷’的倾国绝‘色’呢!而且相比于还是一片平坦青涩萝莉身的慕容嫣,已经开始展‘露’少‘女’的萌动风情,‘胸’前的那两处青涩蓓蕾也已经如雨后‘春’笋一般蓬勃发育的襄儿姐姐,显然更加的吸引人。

“咦,小九你怎么又发呆了?”

襄儿姐姐看到慕容嫣呆呆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好奇的走到池边,背负双手,深深的弯下腰去,凑到了慕容嫣的脸颊跟前,端详了片刻,突然强忍着笑意道:“阿九你还真爱发呆呢!难怪燕燕常说你是小呆子呢!咦咦!你的脸‘色’怎么越来越红呀,水里有这么热嘛……”

看着襄儿姐姐靠的越来越近,慕容嫣的目光不禁从姐姐的雪白脖颈上下移,顿时仿佛喝醉酒了一般,脸颊酡红一片……

襄儿姐姐却不知道自家的小嫣妹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疑‘惑’的看了看仿佛浑身都冒着蒸汽的慕容嫣一眼,又探手试了试池中的水温,不禁有些不解的道:“水的温度刚刚好,也不算热啊!”说着目光又转移到了慕容嫣身上,突然一笑道:“小九你的心跳的太快了,嘭嘭嘭的呢!我都听到啦!”

慕容嫣顿时大窘,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般,飞快的转移开目光,十分心虚的缩到水池之中,不敢再看自家姐姐。

襄儿姐姐倒是觉得自家妹妹的反应又奇怪又好玩,这种类似的反应,其实她也看到过很多次了!这几年,随着她身材渐渐长开,走在外面,有越来越多的各‘色’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尤其是那些年轻的侠少,他们总是在背后偷偷‘摸’‘摸’的打量着自己,但是当自己顺着目光看过去的时候,他们又总是飞快的移开目光,虽然他们总是尽力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那砰砰‘乱’跳的心脏却是怎么也瞒不过她的耳朵的。

慕容嫣十分心虚的缩在水中,不敢冒头。虽然说她此时已是‘女’儿身,与姐姐赤身,同池共浴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看上两眼自家姐姐的身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完全不需要心虚害羞。但是不知怎么的,慕容嫣就是没法控制自己,那源自心灵之中的深深的羞怯,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反应,纵然她理智上知道自己完全不用心虚,但是来自这个身体本能的反应还是让她躲在水中不敢出来。

所幸北冥神功气脉悠长,就算慕容嫣现在还不懂得怎么将外呼吸转为内呼吸,但是这一口气也足够她憋上好久,哪怕在水中待上几十分钟也不会觉得气闷。

襄儿姐姐的武功比慕容嫣高出很多倍,慕容嫣在水底运转内力,憋气不出来。她自然是察知的一清二楚,不过她对自家妹妹的奇怪反应感到十分有趣好玩,但是对慕容嫣运转内力时隐隐透出的雄浑内力更为感兴趣。

“北冥神功气脉悠长,根基雄厚,在天下武功之中,号称真气雄浑第一。果然是名不虚传呢!”

慕容襄感应着慕容嫣四肢百骸中潜藏的雄浑内气,不禁暗暗有些咂舌,纯以真气的度量而论,慕容嫣体内积蓄的内力已经超越了寻常内家高手修炼三甲子的储量,已经接近先天之前,内家高手所能臻至的极限。

虽然说先天真气与后天内气在质量上有着天与地的差距,就算修炼一甲子的后天内气也未必能够抵得上修炼十年的先天真气,但是无论什么东西,在数量上堆积到一定程度,还是会量变产生质变的。

更何况北冥神功这种最为重视积蓄的功法,一旦突破先后天限制,其真气的储量又会有一个飞跃式的提升,其他功法与其在内力真气积蓄上的差距只会增大不会缩小。

只是北冥神功诚然厉害神妙,自家的父母姐妹也是不吝对小嫣妹妹灌顶传功,但是耐不住小嫣妹妹自己喜静不喜动,除了对道家静功有所兴趣之外,对舞刀‘弄’枪的辛苦外功一向没什么兴趣,只怕真正动起手来,她连这一身雄浑绝伦内力的十分之一效用都发挥不出来。

同时慕容襄也明白燕燕为何会采用如此严厉的手段锻炼小嫣妹妹,因为只有这种接近极限的压迫,在能最大限度的调动起慕容嫣本身所蕴含的雄浑力量,最大限度的压榨出她的潜能。

北冥神功,吸纳功力,集众之力,集腋成裘,积沙成丘,最不缺的就是真气内力,其所欠缺的,只是怎么尽可能的将力量发挥出去而已。某种意义上说,慕容燕针对小嫣的训练手段,是最为对症下‘药’的方法。

只是论起教书育人,身教虽然能最快速的提高慕容嫣的身体素质,但是对于武学素养的提高,武道境界的晋升,却并不一定是最有利的。

同样身为武学大家,慕容襄虽然自觉自己在武力上比不过剑魔转世的燕燕妹妹,但是在教学育人上,却是绝对能胜而过之。

“小嫣别躲藏啦!没有特殊的推拿手法,只凭你自己的内气力量,是没办法化解燕燕的潜藏剑气的!”

慕容襄坐在水池边沿,半只小‘腿’侵泡在水中,一边悠然的划来划去,一边笑嘻嘻的向水底的小嫣妹妹喊话。

慕容燕对小嫣妹妹的训练自然不只是对练时的压迫那么简单,她每一次击中慕容嫣时,都将一丝丝剑气打入了小嫣的身体之中,这股潜藏的剑气分化入微,散入经络筋骨肌‘肉’乃至细胞的极细微处,不仅仅能够在对练的过程中放大慕容嫣的感官神经、刺‘激’她的肌‘肉’经络的潜能,甚至还能留存到运动之后,不断刺‘激’着她的身体生机,恢复潜能。

这种手段原意固然是好的,只是秉承着慕容燕一贯简单粗暴的手法,在得到好处的同时也不免吃不少的苦头。化解慕容燕潜藏在体内剑气,固然是慕容嫣对自己本身内力掌控的一次很好的锻炼,可惜过程太过痛苦艰辛了些,凭借着慕容嫣本身的能力还难以完成,以往她都还需要借助‘侍’‘女’的推拿按摩指力手法相助,才能完全化解呢!

这不,她因为害羞躲在池水中不肯出来,还运气内气屏住呼吸,结果反而触动了慕容燕潜藏在她体内的细微剑气,这会儿正开始吃苦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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