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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动漫时代》 第1章 动漫为尊 “下辈子，我一定要当个现充！” 张杨今年30岁，工薪族，爱看动漫爱玩游戏，属于那种一下班就埋头坐在电脑前、无女友、无朋友的死宅，人畜无害。 可不知为什么这个社会就是容不下他这样的宅男，同事鄙视，邻居背地里说坏话……他到底干了什么坏事？不就长得不帅，穿衣服土了点，胖了点，矮了点吗？有必要这么讨厌他吗？ 唉，世道对他如此不公，结果他还是扑出去救了那个小女孩。只是让他心寒的是，弥留之际，那群围观的路人，不是想着叫救护车，而是觉得他别有用心。 死宅做错了什么？长得丑就是罪吗？ 他不服！ 都说死了有几率穿越，既然如此，来世就让他当个受欢迎的现充吧！ “如你所愿。”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惊雷，张杨整个人仿佛被冲进了抽水马桶之中，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张杨发现自己坐在行道树下，身体没有一点痛楚和伤痕，刚才被车撞的经历就像做梦一般。 什么情况，他不是死了吗？还有这身体什么一回事，怎么那么瘦？ 这时，一段记忆涌入脑海。 他居然真的穿越了，还穿到一个高富帅的身上！ 这高富帅的名字也叫张杨，就是年轻了一点，还在读初三，刚才因为过劳猝死了，机缘巧合之下，张杨的灵魂占据了他的身体，再一次活了过来。 “咦，我这是穿越到百年后的世界了？” 仔细整理了一下记忆，张杨发现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地球，世界历史大致和他熟知的那样，但动漫没有发展起来，迪士尼走的是真人歌剧路线，而日本直到最后也就制作了十多部短动画，甚至没有形成产业，仅是小圈子自嗨自制。 一切的变故都在那一天。 外星人突然出现在日本上空，直接击沉了日本四大岛，同时向世界宣战。 各国迅速反击，然而科技的差距太大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各国军队都被击溃，连战略武器都无法奈何外星人。 更让人绝望的是外星人想要的不是占领，而是灭绝，还是采取散播病毒，让人类自相残杀的方式……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世界人口便剩下20亿不到，人类连反击之力都没有了。 就在眼看无望之际，一名在外国留学的日本学生，决定最后看一下短动画才死。 这一决定，竟改变了人类的命运！ 攻进聚居点的感染者，正欲大开杀戒，听到动画的音乐，顿时不能动了，看到动画的画面，竟然直接被吓退！ 这个聚居点的人类活下来了，这名日本学生的身体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数个月之后，在他的带领下，余下的10亿人类靠着动漫活了下来。 两年后，这名日本学生再次出手，连飞弹直击都能无视的外星人，竟被他一拳秒杀！ 而且，他制作的动画，感染者看了，竟能恢复为正常人！而外星人看了则会大脑爆炸！ 他画的漫画，能武装一般人，能让其他人也变超人！ 人类，正式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经过近二十年的努力，人类夺回了一个大陆，并成立地球联邦，之后又过了八十年的时间，外星人被赶到了大气圈之外，地球的科技水平和人口都恢复到了昔日的水准，不同的是—— 学校教科书里收录的都是轻小说。 公务员考的是动漫知识。 游戏是奥运会唯一的项目。 诺贝尔奖只有动漫奖。 如今，外星人依旧对地球虎视眈眈，人类世界依旧危险重重，但能拯救世界的只有动漫！只有动漫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这居然是一个动漫为尊的世界？” 张杨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居然来到了死宅梦寐以求的世界。 但动漫地位水涨船高的同时，社会阶层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万般皆下品，唯有动漫高！ 这个世界能接触动漫的，唯有死宅！ 唯有死宅才能变强，唯有死宅才能抗衡外星人！ 因此，死宅走向了职业化和专业化，成为了这个世界最崇高的职业！ 权力、名声、力量，只有死宅才能拥有这一切！ 只有成为死宅，才能在这个世界挺直腰板！ 但最适合成为死宅的群体，是矮肥挫！ 最不适合成为死宅的群体，是高富帅！是现充！ 高富帅现充，在这个世界里是被人鄙视的存在！ “贼老天，你耍我是吧！” 张杨怒了。 以前作为死宅被人鄙视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穿越成高富帅，结果告诉他，高富帅在这个世界是社会底层？ 有必要这么刻薄吗？ 有必要这么刁难他吗？ 他这一辈子也活该被人鄙视？ 高富帅成不了死宅？ 张杨就不信了！ 他不仅要当上死宅，还要闯出个名堂来！ 想到这里，他迅速掏出手机进行搜索。 “果然……” 没有《eva》！没有《高达》！ 没有《海贼王》！没有《火影忍者》！ 没有《魔法少女小圆》！没有《钢之炼金术师》！ 没有《进击的巨人》！没有《反叛的鲁路修》！ 没有《千与千寻》！没有《天空之城》！ 没有《未闻花名》！没有《命运石之门》！ 没有《刀剑神域》！没有《魔法禁书目录》！ 前世那些耳熟能详的动画、漫画、轻小说，一个都没有！ 动漫没能在大灾变前的日本发展起来，随着日本沉没，随着人类减员，这些经典胎死腹中，彻底失去了问世的机会。 “就是不知道这一百年，动漫发展到什么的程度了？” 张杨试图了解更多，但原主残留的记忆并不完整，到此便结束了，他试着在网上搜索，得到的信息也非常有限。 “死宅之间有独自的交流网站？” 张杨只好作罢，但他一点都不担心。 经典之所以是经典，就是即使过了百年，也有许多亮眼之处。 何况这个世界说是百年后，实际和张杨所处的时代没有太大区别，比如他手上的智能手机，除了背后的标志变成被咬了一口的雪梨，其他地方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突然，一道意识自灵魂深处涌出，告知了他现在的情况。 “原主的残魂？” 张杨脸色微变，但容不得他多想了，因为他一会要去参加第一轮宅天赋测试。 测试中成绩达标的学生才能去动漫科高中就读，落选的学生只能参加正常中考，就读一般高中。 去了一般高中，再想成为宅，希望就很渺茫了，就算高考前的宅天赋测试能通过，也会错过高中这个最好的修炼时期，被人远远甩在后头。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考上动漫科高中，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张杨明白自己穿越之前，原主就已经理论上死亡了，残存的意识不足为道，如果对方能配合，那是最好不过的结果。 残魂很快做出了回应，并为他指路。 “加油吗？”张杨一边往目的地赶去，一边点头，“放心，既然占用了你的身体，我就绝不会让‘张杨’这个名字蒙羞。” 这副高富帅的身体，在这个世界会遭遇怎样的冷眼，张杨可以猜得到。 他上一辈子没什么优点，唯独对动漫的爱，自负不输给别人！ 既然这是动漫为尊的世界，那他就一定有所作为！ 第2章 第一轮测试 在路上，张杨才知道，测试其实已经开始了，只不过全级学生都要测试，一时半会轮不到原主，原主便去找阴凉的地方休息，结果一去不复返。 “张杨，你来得正好，快轮到我们了。” 中途，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同班同学戴芦叫住了他。 “我马上就来。” 原主提供的记忆有限，为免说多错多，张杨决定只回答一些关键性的语句，所幸戴芦因为考试紧张，也没打算说太多的话。 不一会，两人到达了学校操场。 第一轮测试的内容非常奇怪，居然是和宅不搭边的400米跑，张杨正疑惑，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张杨，准备得怎么样？” 一个小胖子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副优等生特有的傲气和得意，就连语气也好像上级慰问基层员工。 “还行。”张杨平静地回答。 一旁的戴芦却有些慌张起来，用谦卑的语气道：“赵明，张杨这几天一直在训练，精神状态不太好，请不要见怪。” 赵明很满意这样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习惯，轻点头道：“要记得身体健康才是本钱啊，就算考砸了也不必担心，以后有需要尽管来找我，我会关照你们的。” 矮肥挫居然变成这个世界高人一等的群体，像他和戴芦这样的高个子帅哥只能卑躬屈膝……就是亲眼所见，张杨还是有些不适应。 诚然，有钱哪里都吃得开，高大帅气也肯定不会被人讨厌，但那是相对普通人而言的情况。 这个世界的有钱人都依附着死宅，没有死宅的保护，他们的财富不过是空中楼阁；帅哥平时是舒服，但他们要想成为死宅，却比一般人都要难。 而且，生活作风越是现充，也越难成为死宅，除此之外，现充在外星人入侵的时候，也会比一般人更容易受感染！因此世间有“现充病”这一说法，每个现充都被视为预备感染人群，甚至有自媒体放言要烧死一切现充，以绝后患。 地球联邦当然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但私底下死宅鄙视现充，那就是没办法的事了。 这时，考官点了新一轮测试的名单，里面就有戴芦和赵明。 两人告别张杨，去赛道上做准备。 看见考官拿着仪器扫了各个考生一下，张杨微微一愣。 “该不会……” 哨声响起，戴芦如箭一般飞了出去，最终第一个跑回终点，但他脸色和挂科没什么两样，相反，最后一个跑回来的赵明却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再加上一旁的学生看着赵明时露出的羡慕眼神—— “这测试的标准，果然是比谁跑得慢。” 至于如何防止学生故意跑慢，重点就在于考官手中的仪器。 现充射线仪，被扫到的人会“现充病”发作，变得渴望运动，变得渴望表现自己，别说跑慢，你就是想不全力奔跑都非常困难，而能抵抗的人，自然就是宅天赋出众的学生。 动漫能够强化人类的身体，能大量看动漫的只有死宅，所以未入宅时的身体落后只是暂时性的，之后便是一飞冲天，现充高富帅从他们无法入宅的那刻起，就注定他们出道等于极限。 简而言之，就是潜力股和垃圾股的区别。 原主以前也模拟测试过，跑得比戴芦还要快，全班倒数第一稳得不行。 张杨相信自己不至于考得那么差，但心里也没谱，那边考官已经宣读新一轮的名单，其中就有他。 怀着忐忑的心情去到属于自己的跑道，随着现充射线仪扫过，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从心底爆发出来。 张杨有种错觉，他觉得自己能跑进45秒大关，甚至能冲击世界记录！ 可是，冲击普通人的世界记录有什么意义，这个世界的死宅轻而易举就能办到吧？ 运动？锻炼身体？有那个时间还不如让他多看几部动漫。 一想到穿越前还有许多新番动画没看完，一想到许多连载中的漫画以后看不到结局，张杨心中就别提有多难过了。 “咦，我怎么还在起跑线上？莫非我已经冲刺了？” 张杨回过神来，身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张杨，30分。”考官报出分数。 张杨愣住了。 宅天赋测试一共三轮，分数占比分别是30%、30%、40%，只有总分达到60以上才能去动漫高中。 他第一轮测试考了满分？他刚才一直没动？ 他的宅天赋那么出色？ 莫非宅天赋和前世的死宅生活作风相通，他穿越时把宅天赋也一并带了过来？ “怎么可能？” “现充仪器坏了吧？” “这不是张杨吗？他怎么可能考满分。” “对啊，赵明都做不到，他作弊了吧？” 围观的学生窃窃私语，一脸难以置信。 “测试结束的考生，立刻返回教室！”考官厉声道。 众人也醒悟过来，质疑张杨，相当于冒犯考官权威，只好乖乖闭上嘴巴。 张杨也想尽快离开，但他不敢跟着人群，便绕道去了厕所。 “感觉有些高调了啊……你当然高兴，可现在承受压力的是我。” 原主的兴奋张杨能理解，任谁憋闷久了，都希望自己能吐气扬眉……如果这就是原主的愿望，张杨不介意为他实现。 十分钟后，他回到教室。 “张杨来了！” 刚打开教室的门，张杨就意识到自己大意了，一群人唰的一下就围了过来。 “张杨，你是怎么做到的？” “太厉害了，我也想过跌倒，但一到考试就只知道跑了。” “那是你不行，张杨可不一样……是不是偷偷去上了补习班？” “张杨，没想到你才是我们之中隐藏得最深的人！” “张杨，以后成为宅了，可一定要罩我！” “宅算什么，说不定张杨能成为我校第一个动漫宅！” 张杨前世不被人鄙视就算不错了，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开口，但被人崇拜总比被人骂要好，他心中也非常高兴。 眼看众人一时半会没打算停下，中年女子模样的班主任连忙拍手，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坐回去吧。” 初中时代，老师的余威犹存，众人只好压下心中的兴奋纷纷散去。 原主没有提示他座位在哪，但他可以找最后剩下的空位……咦，怎么有两个，同学你为什么不坐？ 班主任仿佛想起什么，又道：“啊，对了，张杨同学，你该换新座位了。” 张杨忽然意识到，那个空无一物的位置才是自己的新座位。 “主角位？” 一切都源于那个拯救了世界的日本学生，后世将他称为“动漫王”的同时，也神化了他的生平事迹。 靠窗倒数第二排，就是他所创造的动漫主角的专座，于是之后的大中小学，班级上的第一名，一定会被安排在这个位置，好像这样做成为宅的概率就会大些。 类似操作，张杨前世也遇到过，成绩优秀的学生，无论身材多么魁梧，都会被老师安排在前排，说是要保证优等生的听课质量、方便他们看黑板，问题是苦了张杨这个矮肥挫……没想到这辈子，他居然能体验一把“优等生”的待遇。 收拾好东西走过去，张杨发现最后一排的学生在狠狠地瞪着自己。 是赵明。 第3章 不信 还是那个动漫王的锅，他动漫里的主角好友都坐在主角后面，因此，这个位置经常就由班上的第二来坐。 排名有进就有退，张杨心知对方心情不好，默默放好东西坐下。 “那么，时间也差不多了，不过苟老师还有些话要说……他马上就来。” 在听到“苟老师”的一刻，原主反应异常剧烈，张杨不由得一愣。 “什么情况？” 已有的记忆里，这个苟老师是学校唯一的动漫老师，地位崇高……张杨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来不及多想，班主任前脚一走，后面的赵明就忍不住了。 “张杨，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是买了手办还是什么？” 在赵明看来，平时垫底的张杨能有如此成绩，肯定是买了强化道具。 对方的质问语气让张杨很是不爽，他索性不回答。 “张杨，你是不肯说了？” 以前在他面前低声下气的家伙，如今居然敢不搭理自己，赵明顿时火了。 真以为第一轮测试满分就稳超自己了？ “没有。”张杨回了一句。 “张杨！” 赵明拍桌而起。 张杨没想到赵明居然如此生气，好像自己欠了他钱似的……第一名也不是你家开的吧？ 动静如此之大，班里的同学早就注意到了，但谁都不敢出头惹赵明，毕竟他们都知道，赵明是一定能上动漫高中的，而且，他们也想了解张杨用了什么办法。 戴芦张了张口，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张杨今非昔比，已经不需要他的帮忙了，说不定人家还在心里笑话自己。 “肃静，现在是上课时间！” 不知何时，一个戴着眼镜、略显古板的中年男子已经来到了讲台，也许是立威已久，众人纷纷扭头看向黑板方向，就连赵明也只能咽下心中的不甘坐好。 苟老师微点头，似乎很是满意众人服从自己，接着他开始用张杨前世听了无数次都会昏昏欲睡的语气，说道：“第一轮测试结束了，我相信不少同学都已经取得了自己理想中的成绩，我一直都说，只要肯努力，就一定有回报……” 张杨不到半分钟就走神了，这大概就是他前世学习成绩不好的原因吧？ 难得穿越，还有如此出色的宅天赋，这一世再过得浑浑噩噩，怎么也说不过去。 必须认真听讲！ 下定了决心，张杨强行把注意力转了回去，就在这时，他和苟老师的灼灼目光对上了。 “然而！”苟老师突然提高了音量，“有些学生为了成绩，公然作弊！严重违反校纪校规！简直可以说是无耻、下作！” 张杨愣住了。 同学们也愣住了，然后齐刷刷扭头看着他。 “我没有作弊！” 张杨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肃静！”苟老师重重拍了一下讲桌，苦口婆心地说下去，“我一直都说，成绩差不代表失败，但若是连最基本的诚信都做不到，那么这个人作为人，就是失败的！” 一段记忆涌出，张杨总算明白原主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了。 这个苟老师是那种典型的对差生有偏见的老师，原主平时没少被他鄙夷，甚至多次被他拉到讲台当反面教材训斥，而动漫课上擦黑板和搬仪器设备的也总是原主。 张杨也不由得回想起一段往事—— 那个一直在作弊的“优等生”，总是能得到老师的青睐和照顾，哪怕最后考“失手”，老师也没忘记去安慰他。 而一直垫底的张杨，好不容易咬牙努力，取得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进步，老师却黑着脸把他叫到了办公室，质问他是不是作弊了，教育他做人要诚信。 无论他怎么解释，老师就是不信。 此情此景，和当初一模一样。 “你凭什么说我作弊！” 张杨猛地站起。 他那个怒啊，他上一辈子最恨的就是以貌取人。 而以成绩度人，和以貌取人有何区别！ 凭什么擅自给别人打上失败者的标签！ 不帮助差生就算了，还百般刁难？ 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为人师表！ “你敢这样对我说话？作没作弊你心知肚明！”苟老师毫不退让，在他看来，张杨就应该乖乖听他斥责，敢反抗，他就敢让张杨身败名裂。 初中生的世界，很多时候并不需要证据，只需要老师一句话。 说你是，你就是。 众人看向张杨的眼神变了，有戏谑、有愤怒、有嫉妒，戴芦则是深深松了一口气。 谁都不信张杨。 但张杨不打算在这里退缩，前世他退得够多了，也憋屈够了。 只是事到如今，无论张杨如何自辩，都会被认为是狡辩。 就算自证了清白，老师也能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大不了就是道歉。 那种乞讨来的道歉，有用吗？ 不！ “接下来的两轮测试，我都会是第一！” 只有事实，才能胜于一切雄辩！ 只有始终领先，遥遥领先，才能让怀疑和轻视自己的人难过，难受！ “就凭你？” 一个在第一轮测试侥幸取得好成绩的家伙，居然妄想接下来还能发生奇迹？若不是还记得自己老师的身份，苟炎大概会当场笑出声。 张杨没有再说话，收拾好东西，径直往外走。 “你敢逃课？” 张杨扭头看向苟炎，眼神阴沉得让他心头一震，回过神来，张杨已经不见了踪影。 “目无尊长！” 苟炎大怒，但真要闹大，张杨很可能连逃课都不会被追究，成绩好，就是能为所欲为。 不过苟炎有信心，第二轮测试，张杨一定会原形毕露！ 这个学生他不是第一天认识，除了有钱一无是处，偏偏从不送礼，也不肯报他开的补习班，让他绞尽脑汁专门制定的一套收费就这么白费了……以往自己百般刁难，这家伙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没想到今天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真以为宅天赋测试那么好考，真以为动漫高中那么容易进了？ 就是你真的拿了全级第一，又能怎样？ 作为本校毕业生出身，当初他就是全级第一！ 可他的总成绩也不过是72分，接下来的测试有多难，他深有体会。 更绝望的是，他这个全级第一去到市一中，只能勉强混个中等偏上，毕业后他奋斗到大三才成为宅，结果辅导员说他这辈子就这点成就了，让他老老实实去找工作。 也是，去了大学他才知道，自己的水平，在省里屁都不是，那些早早就成为宅的同学，看得他胆战心惊，但他们的大学，仅是一个三本！ 世界太大了，所以他才回到这个小地方，当起老师……看着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看着他们被现实冲垮的模样，他的内心就特别爽。 不过，今天的他特别不爽，而且这不爽还要持续好几天，别提有多郁闷了。 幸好，未来是光明的，苟炎已经做好张杨一考崩，就去校长那里细数他罪状的准备。 第4章 动漫美少女 离开学校后，原主再次给他指路，省去了张杨找回家路的麻烦。 “不用担心。” 刚才放的豪言，张杨并不后悔，也有一定把握。 他所在的z市，第二轮测试几十年没变过了，就是“看动画”。 嗯，你没看错，考的就是看动画。 一开始，张杨也以为是在开玩笑，但仔细想想，可能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如果和跑步测试一样，会用仪器来激发考生“现充病”发作，要静下心来看动画还真的不容易。 回到家，张杨发现这竟不是别墅，而是寻常的商品房，一百四十多平方，考虑到z市的房价和原主在“微付宝”上的财富，这实在是奇怪。 这时，新的记忆涌出。 “咦，离家出走？独自一人住？” 张杨松了一口气，这是最好的情况了，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原主的家人。 而且，现在头等大事是三天后的第二轮测试，一周后，还有最后的第三轮，一刻都不容放松。 换上便服，张杨迅速来到书房，本以为能看到一个堆满周边和手办的房间，结果里面全是健身器材，墙上贴的也是球星海报。 “喂，这也太现充了吧！” 前世现充的含义向着狭义的方向发生了一定程度的转变，但这个以动漫为尊的世界，把现充视为洪荒猛兽，宁可杀错也不容放过，因此是向着更加广义的方向发展，即是不宅动漫、社交广、生活阳光、热爱运动等，都是现充行为！而高富帅，则是潜在的现充病发人群！ 走向那唯一算是宅物的电脑，张杨发现桌面上有一本日记，考虑到应对熟人的问题，张杨决定花一点时间来了解一下原主。 然而，翻了几页，张杨发现这更像是学习笔记，有些失望，但还是看了下去。 半个小时后，张杨放下笔记，一脸铁青。 “现充病，竟如此恐怖！” 原来，这个世界想要成为死宅，就必须时刻承受现充病发的危机。 原主并非真的喜欢球星和健身，只是每次想买动漫周边的时候，他就突然管不住自己的手，买下一大堆现充用品。 看动漫也差不多，一看，他就想要锻炼身体，想要外出……每每都是在外面跑了一圈他才想起自己的原本目的。 而原主的死亡原因，张杨也找到了，临考前，原主决定努力最后一把，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只为看一眼动画，结果无数次冲出门去跑步，最终测试当天过劳倒下…… “没想到，这个世界连看个动画都变得那么艰难。” 明明是动漫世界，动漫反而变成了少数人的专属和特权，让张杨有种回到中世纪，只有贵族和牧师才能读书识字的感觉。 幸好，他的宅天赋和原主不一样，再说，他对动漫的热情，可不是这点小困难能阻挡的！ 打开电脑，找到教材视频，张杨勇敢地双击打开。 “咦，居然有op，而且……这是后宫动画？” op就是主题曲，张杨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动画和前世差不多，一集24分钟左右，但不知为何没有制作人员名单，只有一开始在角落处有个“动漫家”的署名——总不会是一个人制作出来的吧？ 没来得及多想，张杨就被这个时代的动画的精良度吸引住了，一集看下来，他彻底震惊了。 “一部后宫动画，都用上剧场版水准的制作，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动画水平吗？” 前世里，剧场版动画一般都比在电视上播放的tv动画要精良得多，也更烧钱。像前世大火的剧场版动画《君名》，每一帧都透露着有钱。张杨不是看不起后宫动画，只不过很少剧场版会做后宫题材。 但这个动漫世界，大概这种制作水准才是主流吧……至于这部动画有没可能是烧钱大作？算了吧，除了画面精良、人设优美，其他真的一无是处，连老套都不配的剧情，连傲娇都没有的后宫女角，前世垃圾到被人戏称为“名著”的轻改动画，在剧情和人物上都可以完爆这部。 “毕竟只是教材，不能要求太高……咦？” 批判过后，张杨惊喜地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异常。 “如果是为了下一轮测试，只看这些是不够的。” 突然响起的陌生声音吓了张杨一跳。 小偷？还是家人？ 说好的一个人住呢？ 糟糕，原主可是一个现充啊！ 自己这么大咧咧地看动画，肯定要被怀疑了！ 怎么办？ 张杨忐忑不安地转身，结果整个人在一瞬间石化了。 前世，无论小说里描述女角色如何美，无论用上多少华丽词藻，他都只能脑补成二次元人物。 容张杨自辩一下，他不是歧视三次元女性，作为能分清现实和二次元的宅，他分得出什么是现实美女。 只是要他相信小说描述中的“肤如凝脂”、“白皙细腻”、“吹弹可破”等词……抱歉，做不到，那样的人在现实不是p过就是双方距离十米以上，或者是在梦中。 但看到身后的女生时，张杨的认知彻底崩塌了，不是现实真有那么美的人，而是这女生不是三次元的画风！ 就像3d游戏《最终幻想x》的女主角尤娜来到了现实世界，她的美，她的完美无瑕，只应在游戏中才存在！ 张杨有想过这个世界会很神奇，但没想到能看见活生生的游戏角色！ 更夸张的是，尽管明白这是3d美女，但你能清楚感受到她是活人，也不觉得她在现实世界有任何违和，甚至可以说是完美融入其中！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也太棒了！ 原主意识再次出现，“动漫美少女”、“青梅竹马”、“赵铃兰”等字眼伴随新的记忆涌入脑海，张杨总算恢复冷静，也理解了对方为何能进自己的家。 “铃……小兰，放学了吗？刚才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名为“赵铃兰”的美少女盯着张杨一会，露出温柔的笑容。 “除了‘网络放送’级的动画，第二轮测试还会配备轻度现充力场，家里没有这样的设备，如果要练习，得去动漫中心。” 咕咕咕。 “我们先吃饭吧。” 张杨本打算立刻去动漫中心，但肚子率先抗议了，原主记忆也随之涌出，他为了测试竟然早上和中午都没吃东西，压力也太大了吧！ “小杨，稍微等我一下。” 赵铃兰盈盈一笑走向厨房。 “青梅竹马居然照顾起居饮食，羡慕死我了！” 一想到青梅竹马可能每天早上都来叫原主起床，张杨觉得嫉妒都快让自己面目全非了。 以后？他张杨堂堂七尺男儿，有手有脚，怎能吃嗟来之食—— “真好吃！” 没想到她居然能做出让人怀念的母亲的味道，张杨眼泪差点都要掉下来了。 “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太好了！” 张杨大喜，之前的骨气已经丢到九霄云外了。 “啊，对了，我通过第一轮测试了，而且……是满分。” 想了一下，张杨还是觉得有必要告知青梅竹马这件事。 不料，赵铃兰听了之后，竟掩面而哭。 在张杨不知所措时，赵铃兰哽咽道：“太好了……小杨你终于做到了。” 原来是高兴得哭了，张杨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话说回来，赵铃兰居然不奇怪他为何突然能看动画，还满分通过了测试……这只能解释为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哪怕是把路边的石头说成是天上摘来的星星，只要是张杨说的做的，她都不会怀疑吧？ 该死，他又羡慕了！ 不过张杨觉得自己有些没用，这一刻他连如何安慰赵铃兰都不懂，只好埋头吃饭，时不时用浮夸的话语来称赞菜肴的味道……幸好，察觉到他用意的赵铃兰，扑哧一声笑了。 那笑，倾国倾城，现实中顶着游戏角色的脸，真是太犯规了。 “咦？” 就在吃饱饭放下筷子的那刻，张杨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消散了。 第5章 动漫中心 不会吧，老哥，你的心愿就是为了吃这一顿饭吗？这样就成佛了？ 张杨很是无语，但也无能为力，原主一丝残魂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怎么了？”擦干眼泪的铃兰察觉到他在发呆。 “我在想动漫中心的事，时间好像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尴尬不知如何相处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张杨不想就这样结束。 人死不能复生，但能留下身后名，能让活着的人都记得。 “放心，我一定会成为死宅，让其他人再也不敢轻视张杨这个人！” 这既是为了原主，也是为了自己。张杨实在不希望前世的遗憾再度重演。 “记得不要去太晚。”铃兰说。 “嗯！” z市是小地方，动漫中心自然在市中心，距离他的家并没有多远，坐车十分钟就到。 动漫中心看上去和前世的文化宫差不多，在市中心独占了一大块土地，外观装修得非常气派，尽显动漫在这个世界的地位。 论设备的完善程度，其实还是动漫科高中占优，但z市动漫科高中只有市一中。因此有志入宅的人们，都会选择来动漫中心训练。 如果是非教学时间，市一中的学生也会来，因为学校晚自习没有动漫课。 关闭时间是22点，现在是19点03分，时间还算充分……看完告示，张杨进入中心。 “欢迎，请问是要怎样的服务？” 服务台就在门口，不过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和动漫相关的设施，张杨心中充满了好奇，光顾着打量四周了。 “人还真少啊……” 今天是周五，来的路上张杨已经做好了排队的准备，不料里面意外冷清。 “过几天就是高考，所以人比较少。”柜台服务员解释。 高考在这个世界的重要性不比前世，但高考之前还有面向高三学生的宅天赋测试。 这个世界只有动漫科大学才是一本，二、三本大学只有动漫专业，但动漫专业无法通过高考途经入学，只能靠“高测”成绩录取。 “高测”是公平的，就算非动漫科高中的学生也能参加，能不能考上另说。 现在的话，测试已经结束，失败的学生都会全力去冲刺高考，通过测试的学生则是趁假期去旅游放松。 没了最为自觉的高三学生，动漫中心自然冷清了不少。 理解了情况，张杨开始打量服务员身后贴着的收费表。 “客人是第一次来？这样的话……” 没等服务员介绍，门再一次打开了，见到来人，服务员也顾不上张杨了，离开柜台笑容可掬地迎上去。 “钱公子，欢迎光临！” 张杨一回头，就看见一个圆滚滚的肉球，经历今天的遭遇，张杨已经逐渐熟悉这个世界的观念。心中感到恶心之余，也明白这个汗臭与脂肪的集合体，极有可能就是这个世界备受尊重的死宅。 只是肥到这个份上，就算心理能接受，生理上也无法接受。 前世张杨虽然胖，但也有减肥之心，可惜下班一坐下，根本就不想动，只想喝一瓶肥宅快乐水，快乐看动漫……不说了，说多都是泪。 张杨自知没资格鄙视这个钱公子，但还是在心中立下一个目标，那就是就算成为死宅，也要做个干净、帅气的宅，万万不能重蹈覆辙。 “老规矩。” 肉球公子倒没有那么多想法，瞥了张杨一眼，马上就把他当成是路边的石头，带着两个保镖往里面走去。 直到服务员一路送着对方离去，张杨才发现自己被落下了。 好吧，不能和有钱有势的人比，那样只会令自己添堵，不过幻想一下总是可以的。 “不好意思，贵宾来了……客人？” 另一个服务员过来顶班，却发现张杨在发呆。 “哦，啊，我没事，给我开个单间。”回过神的张杨指着收费表上某个套餐。 客人接触多了，自然不会在乎这样的小事，只不过看到张杨点的套餐，服务员愣了下，“这是看动画的单间，客人你确定要点这个？” 也不怪服务员有疑问，张杨一副现充模样，怎么看都不是有宅天赋的人，尽管有钱收是好事，但万一他现充病发，把贵重机器弄坏，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安全套餐也开了吧。” 安全套餐，就是配备一个防止出乱子的工作人员看护，张杨是不需要，但让对方安心能省些麻烦。 看来这个客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服务员见张杨迟迟没拿出会员卡，便取出表格让他填写基本信息。 前世个人信息泄露是严重问题，这个世界张杨还不清楚情况，安全起见，他名字和电话都乱填一气，只有年龄和文化程度没作假，因为经过刚才的观察，这里怎么看怎么像健身中心，万一拿高中的东西来给自己用，那真是欲哭无泪了。 注意到张杨的年龄，服务员若有所思：“客人，莫非刚刚过了第一轮宅天赋测试？” “嗯，是的。” 人不可貌相啊，服务员想起测试的标准，这个长得如此现充的少年居然能跑到1分30秒之后……他不再多言，带着张杨前往二楼的动漫放映厅。 放映厅并没有单间，但有许多三米高的巨大机器摆放在那里，机器下面有道门，张杨度量了一下，里面应该有足够一人坐着看动画的空间。 “这就是所谓的‘单间’吗？感觉用‘驾驶舱’来形容更贴切点。” 说起来也算是巧了，张杨发现那两个保镖守在其中一台机器外，看来那个钱公子也是来“看动画”的。 “久等了。” 服务员把负责安全的工作人员带来，张杨瞥了眼比自己还魁梧的壮汉，再次深切感受到这个世界的人对现充病的恐惧。 幸好张杨已经开始习惯，连忙问：“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进去里面坐好就行，动画会自动放映，门的内侧有计时……轻度现充力场就可以了吧？”服务员小心翼翼道，哪怕张杨通过了第一轮，也不代表不会发生事故。 “嗯，就这样吧。” 张杨是来摸底模拟，不是来挑战极限，和测试标准一样就好。 张杨很快便进入机器中，果然如服务员所言有个椅子，他要的是中级套餐，椅子还算舒适，刚坐下，身前的屏幕就亮了起来，倒计时过后，动画正式播放。 “咦，还是后宫？这世界的教学用动画怎么净是这些？” 第6章 钱公子 张杨有些无语了，这些后宫动画的剧情和角色塑造不怎么样，但有些人光是看图，也是会吃不消的啊。 不过这一次，张杨总算确认了一件事。 这个世界的二次元通用语言，也是日语！ 漫画还没看过不知道，至少如今看过的两部单集动画，都是日语配音，当然，由于张杨身边都是说中文的人群，所以动画里都配备了中文字幕。 动画的模式对张杨实在是太友好了，只不过他寻思了一下，动画用日语，应该是那个动漫王所带来的影响。 只是一集看完，张杨感觉动漫王的影响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大。 这个世界，日本已经连国带岛一并消失了，日本人还有，但散落世界各地了。 只是他看过的两部动画，讲得都是日本高中生的故事，而且还是用一百年前的日本做故事背景，里面的角色也都是日本人！ 这是什么情况？ 就像前世的西幻类小说，总会出现剑与魔法、骑士与贵族那般，这个世界的动漫，要发生在日本，以日本人为主角？ “现在还不能确定。” 带着满腹疑团，张杨点击屏幕上的“继续”选项，开始看第二部。 ………… “呼。” 钱一鸣重重吐出一口气，拖着大汗淋漓的庞大身躯，从单间爬出。 “少爷。” 两个保镖迎上来。 “退下！” 喝止两人，钱一鸣脸色阴沉地在单间门口处坐下。 26分钟，刚好一集多一点，放在普通人之中，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成绩，但钱一鸣是“半宅”，这样的水平，仅是刚刚及格。 “该死！” 钱一鸣不由双拳紧握。 在一般人眼里，他是z市首富的儿子，光鲜无比，但接触了宅的世界后，他才明白，哪怕是父亲，在真正强大的死宅面前也只是小角色。 所以他拼命努力，好不容易在高二成为半宅，无奈极限来得那么快，如今竟是寸步难进。 想起班里那几个有潜力的半宅，蔑视自己的眼神，钱一鸣心中就一顿火，他自小养尊处优，从来只有他鄙视别人的份，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于是这些天他加大了训练量，争取在新学期得到老师的注目，从而获得有名额限制的“安利”。 “那是……” 这时，钱一鸣注意到不远处有个保安守在机器外面。 他知道中心有安全套餐，但能来二楼的人，还买安全套餐，若是平时一定会被人围观嘲笑，不过这种自强不息的精神算是触动了他。钱一鸣连忙起来，向三楼走去。 连续进行看动画测试，身心都会疲惫，他要先恢复“中二之力”再来。 ………… “还是后宫动画，还是日本背景……” 事不过三，当第三部也是类似题材，类似背景，张杨就明白这不是偶然了。 怎么说呢，算上家里看过的那部，四部一集完结的动画，都是日本高中生做主角，不过家世和外观有些不同，性格上，有的好色，有的非常好色，有的异常好色…… 好吧，不谈男主，谈下女主，有大国公主、小国公主、首富大小姐、不那么富的大小姐……混蛋，你们是有多么喜欢大小姐啊！ 还有那揩油的动作，好歹也创新一点啊。 “估计是篇幅所限吧。” 只能如此解释了……但这种测试用的动画实在太无趣，张杨都有些受不了了。 就在这时，张杨第一次感受到了现充力场的存在，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具体说的话就是会让他对动漫的厌恶感不断增强。 “所以说，‘热爱动漫’就是克服现充力场的办法？” 张杨试着调整一下情绪，力场的效果迅速减弱。 “这么简单？但为什么其他人……” 想起一直萦绕心头的疑惑，张杨没再点继续，拿出手机想要搜索一下信息，不料手机没电了。 “这……都变雪梨手机了续航还是那么差？” 这时候，单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 是服务员和保安，见到张杨没在看动画，手里拿着手机，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面露喜色。 “太好了，客人你没事。” 当保安来告诉他，那个初中生已经在里面呆了一个多小时，服务员差点就吓跪了。 他能想到的情况就是张杨在单间里现充病发了，甚至可能直接死在了里面，幸好只是机器故障——他下意识认为张杨是被困在里面，并且准备用手机求救。 在发现张杨手机没电后，他更加坚信了这一点。 就这样，张杨糊里糊涂地被拉出单间，还得到了减免一半费用和免费开通会员的补偿。 “啊，会员就不用了，我能走了吗？” 张杨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在里面呆得太久，表现得太出格了！ 财不露白，低调才能安稳发育的道理，张杨懂，所以干脆就没留什么信息，缴完费就溜。 张杨的判断很正确，他走掉还不到五分钟，值班的工程师就把服务员叫了过去。 “没有问题？”服务员眼睛一下子瞪大，“怎么可能！” “发生什么事了？” 钱一鸣刚刚在三楼恢复完力量，走下来就见到二楼吵吵闹闹。 “钱公子，是这样的……”服务员见是钱一鸣，连忙解释。 “进去里面看了三集动画，出来像个没事人？”钱一鸣也惊了，“那人年龄多大？” 服务员赶紧回忆，却是越想越不可思议：“十五、六岁……” 所有人都惊呆了，十五、六岁的少年，看了三集动画竟然浑然无事？ “真的没有问题？”钱一鸣不甘心，又问工程师。 “我敢保证，没有问题！”工程师心中有些恼怒，他本身就是一个伪宅，比不上钱一鸣，但自己的专业还容不得那么多外行人来质疑。 得到工程师的肯定，钱一鸣无法淡定了。 看三集动画是什么概念？他所熟悉的半宅，极限只能看两集。 三集，那是宅的境界！ z市一中对外宣称高三前能成为死宅的有三成，但那其实是说的半宅，能在毕业前成为宅的，只有尖子班的前几名，像去年高三，就只有四人！ z市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天才了！ “不对！” 钱一鸣想起来了，老师说过，有些人本身宅天赋一般，但有特殊技巧，能够看更长时间的动画……如果他能掌握那种特殊技巧，成为宅就不是梦了。 一定要找到那人！ “那人是谁？” 服务员这才从发懵中回神，连忙道：“登记本上有他留的信息……” “还不快去拿来！”钱一鸣吼。 服务员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只是等他回来，却是一脸哭丧。 钱一鸣走过去粗暴地夺来登记本，乍看还好，仔细一数，电话号码少了一位，名字谐音是“路人甲”——这不是明摆着瞎写吗！ 之后听服务员的细节回忆，钱一鸣越听越气，对方明显是知道自己暴露了才匆匆跑掉的，这些家伙为什么那么蠢！ “咦，那个天才是不是和钱公子一起来，长得特别现充的那个高个子少年？”最早在柜台的服务员问讯而来。 “对对对，就是他！”被质问的服务员都快哭出来了。 是他？ 钱一鸣迅速想起了张杨的外貌，并将之像烙印一般刻在心底。。 他的确只是匆匆瞥了张杨一眼，但每一名半宅，都能得到“超强记忆力”这一能力，看过便不会忘记！更有甚者，能回溯自己仅仅知道名字，但没有仔细了解过的知识。 钱一鸣眼中闪过一抹阴冷。 “哪怕你隐藏得再深，到底还是要去市一中，那时候，容不得你不开口！” 记忆中，张杨身上的“中二之力”奇弱无比，连伪宅水平都没达到，等九月开学，他有的是手段搞定张杨！ 第7章 舞弊 “我回来了。” 回到家中，张杨发现铃兰还没走……他们该不会早就过上老夫老妻的生活了吧？ “情况如何？” 铃兰递来干净的毛巾。 张杨擦了擦并没有多少的汗水，决定问下铃兰自己的水平，在原主的记忆里，铃兰很有宅天赋，还是天生美少女，当然，最关键还是青梅竹马，值得信赖。 “应该很好……话说连看两集动画是什么水平？” 好吧，张杨还是留了一手。 “一般般吧，但上市一中没问题。”铃兰平静道。 张杨本以为这样的成绩已经足够出彩了，没想到只是得了一个普通的评价，看来周一的测试至少要看三集动画才行。 对了，他可以去网上搜索一下历年成绩做参考，怎么把这事忘了。 “这些年z市的动漫水平在走下坡路，这一次测试，听说会比平时严格。”也许是看出了他的疑问，铃兰把手机上的新闻给他看。 那是市长被痛批的新闻……怪不得铃兰的标准比别人的严格那么多，时刻为自己着想的青梅竹马真是太棒了！ “小兰，话说除了动漫中心，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练习了吗？或者说，有没有别的办法模拟？” 张杨已经不想再去动漫中心了，他不过看了三集动画，动漫中心的人就开始大惊小怪，搞得他尴尬病都要犯了。 负责测试的考官是市属动漫协会派人，那里的工作人员大多来自外地，科班出身，见识和中心的工作人员肯定不在同一层次，他们一旦严格起来……张杨要的不是单纯的优秀，而是第一！ “除了市一中，市内其他地方都没有这样的条件，不过小杨你能看两集动画……我家里有个现充射线仪，明天我拿来给你吧。” “谢谢。”张杨大喜。 “不客气。” 也不知道是已经变得熟悉还是别的原因，张杨现在看铃兰，不再有最初那种惊艳感了，不是说铃兰不漂亮了，但总觉得她的存在感好像变得缥缈，如果放在人群之中，绝对会和路人融为一体……张杨轻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太累，从而出现幻觉了。 眼看天色不早，铃兰没有如张杨幻想那样留下，只是直到对方离开很久，张杨才意识到自己忘记送对方了。 “居然让女孩子一个人回去，我这样还算现充吗！” 张杨自责不已。 想当现充的话，张杨不是说说而已，只不过，他也放不下自己热爱的动漫。 所以他决定折中一下，当个受欢迎的阳光宅男。 “不过，这个世界的宅男不好当就是了……不管怎样，先努力吧。” 又看了三集动画，张杨才去休息。 ………… 三天转瞬即过。 周一的早上，睡饱吃饱，张杨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学校门口。 “快看，那高个子就是张杨！” “那个大放厥词的张杨？” “那么现充的家伙，居然敢放大话考第一？” “那可不一定，人家第一轮测试听说是满分！” “可我听说那是他作弊。” 一进校门，张杨就发现不少人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这情景，张杨都快感动得哭了。 别误会，不是张杨觉醒了什么奇怪的爱好，只是他对于这种事实在太习惯了，让他感觉自己有种回到久别重逢的家乡的感觉。 当然，衣锦才能还乡，前世他无法反抗，也无力反抗。 但这一次，他离开校园时，周围只会是崇拜和羡慕！ …… “好吧，我收回前言。” 测试场地居然不在校内！导致张杨离开校园的时候，背后还是刺目的视线。 更糟糕的是，他们接下来要坐校车去动漫中心。 “贼老天，你果然是在耍我吧？” 上车之后，戴芦坐到了他的身边，这是老师的安排，但张杨估摸也只有戴芦愿意和他坐一块，因为两人在班上最是现充。 “你准备得怎样了？” 让张杨哭笑不得的是，戴芦又恢复最初的态度了，似乎是认定了他有作弊，现在来和他“同病相怜”了。 说实话，张杨不讨厌戴芦，因为看着戴芦就会想起昔日一起开黑一起连跪的舍友，但张杨不会一直跪，也不打算甘于一直跪。 “我要去打职业了。” “？？？” “我是说我一定能第一。” 之后张杨没再和戴芦说话，戴芦也没有主动开口，仅是双拳紧握得有些发白，浑身微微颤抖。 到达市中心，令张杨松一口气的是，动漫中心不打算影响自己的正常营业，特意开辟了一个侧厅来提供给学生进行测试。 车靠稳，老师指挥学生下车排队，然而赵明先一步在车门处拦住了张杨。 “无论如何，我都会考得比你好！” 赵明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张杨却是感慨万分。 这便是初中生，天真无邪，直接了当。 刚才苟炎途经这里，见到自己，仅仅发出一声冷笑便扬长而去，那背影让张杨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这种人，绝对是玩阴的！ 但没关系，张杨不惧他的阴招，并且很快就会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周末两天，配合铃兰的仪器，他试验了很多次，也试出了自信！ 在保持对动漫有兴趣的前提下，他能在重度现充射线下连续看十小时动画，这还不是极限！ 虽说现充力场比射线更强，但张杨不认为有谁能比上自己！ 来参加测试的学校不止一所，但时间都错开了，同时每次能让一百人进行测试，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得多。 也许是为了保护他们不受前人的干扰，他们先进入的是有隔音效果的侧厅，然后等待通知穿过唯一的走廊去测试的考场。 在等了半个小时后，终于轮到张杨这批人了。 “你可务必要拿下第一，否则就不好收场了。” 临进考场，苟炎也没忘给张杨施加压力，但人一自信就无所畏惧，所以张杨只是白了他一眼，丝毫不把这当一回事。 “这个时候还敢跟我狂，一会我看你怎么死！”苟炎咬牙切齿。 他收到消息，这次测试不比以往，市动漫协会的执事不满z市的动漫水平历年下降，亲自来督考，并把力场调到了中度！ 很多以前能过的学生，这一次连一分钟都没能坚持下来！ 想考好？做你的美梦吧！ ………… “这届学生，实在太差了！” 考场中，坐在主考官席的健壮中年男子，市动漫协会的执事，一掌就把桌子拍成两半。 “你们究竟是怎么教学的，为什么我们学生的水平越来越低！” “五年了，我们没有一个学生能转去省高中里就读！” “你们知道外面是怎么称呼我们z市的吗？动漫荒漠！你们还知道羞愧两字怎么写吗！” 一个地方动漫人才如果不振，这个地方的人都会被鄙视！这让执事如何不怒。 没人敢吭声，哪怕市长来了也得乖乖挨骂，这便是动漫协会执事的地位，更可怕的是，在他的头上，还有一位会长，那才是z市真正的话事人。 气过了，见新的一轮考生准备入场，执事取出一张白纸，在上面随意画了几笔，然后丢掉。 令人诧异的事发生了，落在地面的纸张发出一道亮光，笼罩住分为两半的长桌，眨眼的功夫过后，亮光消散的同时，长桌已经恢复如初，没有一丝被破坏过的痕迹！ 古代传说中的神笔马良，也不过如此！ “这就是有‘插画’之能的动漫宅吗？”考官们心头微震。 “开始吧，这次再没好苗子，你们自己看着办。” 众考官无奈，只好祈祷这群学生争气一点。 可惜事与愿违，这些考生刚进入机器之中，就有一台机器亮起橙色警示灯——那是舞弊的标志。 长桌再次断裂。 执事咆哮道：“把他们的老师给我叫来！这名考生直接取消所有成绩，包括中考！” 第8章 最高 就在一名考官急急忙忙跑去叫人时，承受不住现充力场的考生却是一个接一个破门而出……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百个机器，就空了近九十个！ “不，我不要看动画，我要妈妈，我要女友！” “啊啊啊啊，我要运动，动画去死啊，去死！” “跨栏，我要跨栏，快给我，我要飞啊！” 考官们看不下去了，纷纷释放出“中二之力”，让发狂的考生平静下来，不一会，地面就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少年少女，有不少人还是光着上半身，似乎是想到外面奔跑一圈。 执事不再发怒了，仅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让人把作弊的考生带过来。 这时候，老师们也到了，不少人脸上都很是难看，但执事注意到有一人，表情截然不同。 “那边那个，你在笑什么！” 那个在笑的老师自然是苟炎，听到有人作弊，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张杨，来的路上别提有多开心了。 被协会执事点名，苟炎立刻收敛脸色：“我高兴的是我们班的特优生还在坚持。” 虽然口是心非，但他们学校还真有能撑得住中等力场的学生。 “优等生？叫什么名字？”对执事而言，挖掘优秀学生胜过一切，连作弊都可以压后处理。 “他叫赵明。” 两人说话途中，有数个考生坚持不住跑出，一旁负责记录的考官连忙走上去，为执事指出赵明所在的机器。 门还是紧闭的。 “嗯。”现在只过去三分钟，执事不认为这配得上优秀之名，但已经达到心理底线，就没再追究此事，把苟炎等老师叫到作弊学生身边。 另一名考官说明完情况，苟炎走上前问：“你为什么要作弊？” 当然，他是为了确认作弊的是不是张杨，可惜那只是一个平时成绩一般的学生。 跪在地上的学生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但他不服。 “为什么，为什么张杨可以作弊，而我不行！” 妙啊，苟炎高兴得差点就想拍掌叫好，他没想到这名考生“临死”还能反咬张杨一口。 “张杨？那是谁？快从实招来！”执事再度怒了，没想到居然有人已经作弊成功，而他却一无所知。 “张杨也是我们的考生，是这样的……” 苟炎生怕学生爆出作弊说法是来自他的口中，连忙先一步解释，当初那些抹黑自然全部删去，改成学生之间的传言，而张杨以往的差劲成绩则是混夹着品德问题，被添油加醋大肆描述。 起初执事听得还算认真，但往后他就越听越不对味，再联想到这人一开始的表情，他举手止住了苟炎滔滔不绝的话语，让助手给自己关于张杨的资料。 执事眼前一亮。 这张杨，第一场居然是满分！ 而且还长得如此现充！ 怪不得会被认为是作弊，他们z市测试模式是落后，但就是这样的测试，都很多年没人满分了。 作弊肯定是要严惩的，但万一不是呢？ 轰！ 这时候，又一个人承受不住从机器中走出。 “赵明，5分36秒。” 才这个成绩？比平时差了十分钟啊，赵明有些绝望，不料苟炎却是笑着走上来。 “干得不错，这次力场改成了中等，这样的成绩，你足以自傲了！” 赵明松了一口气，但马上一脸紧张地扫视四周，道：“张杨呢？” 苟炎笑容也僵住了，对啊，既然作弊的不是张杨，那他人呢？ 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只不过哪里都没见到张杨的影子。 “去厕所了吧？” “再找找看，说不定躲在哪个墙角哭呢。” 然而，他们越说越不自信，因为整个考场里，还有一台机器在运作。 “那就是张杨？”执事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是的！” 得到负责记录的考官肯定，执事缓缓走过去，站在机器前，默默等待。 所有人都咽了一下口水，紧张地注视着一切，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十五分钟过去了。 “不可能！” 不知道谁先带头说了一句，已经恢复正常，明白现状的学生们顿时炸开了锅。 “肯定作弊了！” “不可能坚持那么久的！” “一定是机器坏了！” 他们无法接受现实，或者说，他们无法接受如此大的差距。 “肃静！” 执事怒喝了一声，所有人都被其威势震得不能动弹，更不能开口。 “你过来看下，机器有没有出问题。” 执事把负责维修的考官叫过去，和中心的伪宅工程师不同，这名考官不需要机器停止运作，就能完成检查。 “没有问题，一切正常。” 执事心中已有决断。 “调到重度……不，把现充力场给我调到最高！” ………… “看完三集就出去。” 虽然今年以历年成绩为标准不一定靠谱，但张杨还是扫了一眼，两年前有一个24分钟的，十年前有个35分钟的，看到这两个数据，张杨断定z市人均不行，但偶尔还是能出人才。 因此他决定取得一个谁都追不上的成绩，夺下市状元。 是的，他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什么年级第一，而是全市第一！ 在他们那个小学校拿个第一，有什么了不起？再说，他们z市在外有着动漫荒漠之称，就是z市状元，也没什么了不起。 张杨可没有忘记，只有自己遥遥领先，才能让怀疑和轻视自己的人难过、难受！ 过于引人注目？ 只要往上爬，就必定引人注目！ 而且，张杨不信自己是第一个发现者，知情人为什么不说他不清楚，但他很是心疼。 这个世界的人对动漫的态度太过妖魔化了。部分人因为生存所迫，把动漫看得过于高端，部分人比如学生则把动漫当做烦人的功课和任务，敷衍了事，死记硬背。 前世他最喜欢做的，是在网上和别人交流动漫，和别人一起在弹幕网站看动漫，一起感受动漫所带来的欢乐。如果这真是一个没人真心热爱动漫，只把动漫当工作的世界，得多让人惋惜！ 就算世界以动漫为尊，如果动漫不能为别人带来快乐和满足，又有何意义！ “那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传入脑中，张杨还没明白是怎样一回事，三天前在单间里感受过的对动漫的厌恶感再一次涌出，而且愈演愈烈，似乎会变成洪流把他吞噬。 “机器故障了？” 进入机器前，考官有告诉过他们看左边的显示灯，如果红色的话，就是机器故障了，然而张杨看到的是绿灯。 机器没有问题。 “正式测试的难度，是会慢慢增长的？” 张杨没有从考官故意刁难的角度去思考，而是脑补了一个靠谱的解释。 “想要第一，果然没那么容易，但我怎会就这样放弃！” 别的都还好，在厌恶动漫的潮水之中投降，张杨感觉自己不仅失去第一，还输掉了自己的人生。 三十年人生里，他唯一能值得称道的，只有对动漫的爱！ 他就是这么没用的死宅，也怪不得前世被人鄙视。 但这一辈子不同了，他最爱的动漫，是这个世界的立足之本！ 他怎么可以在动漫上输给其他人！ 然而，情况没有好转，张杨视线模糊了，屏幕上的画像也变得扭曲起来。 “后宫，还是后宫，为什么都是后宫！” 这些天来，他看的动画，全部都是后宫类型，没有其他！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世界的人们对动漫喜爱不起来，除了态度不端正，还因为他们看了一百年的后宫动漫！ 那个动漫王创造了他自己喜欢的后宫动漫，结果后人为了保命，将之视为信条，跟风了一百年！ 即使是他，看了几天之后，都忍不住对动画产生了厌恶。 “既然如此，为何不去现充？为何不抛弃动漫？”一道怪异的声音响起。 张杨笑了。 “你以为我没试过吗？” 动漫总是会看腻的，曾经和自己一起宅的同伴，一个接一个脱宅，最终只剩下自己。 那种孤独，那种空虚，是多么难受。张杨不止一次想过，也学他们那样干干脆脆地放弃。 但他做不到，没能做到。 即使上班完累成狗，也要挤时间看，随时看，随地看。 即使早已熟知那些套路，也要调整心态，以年轻的心态去看新番，看套路番，补旧番……动漫变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变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这个世界只有后宫动漫？这个世界的人只是表面上崇拜动漫？ 没关系，这个局面，就由他来打破！ 就由他来告诉这个世界的人，动漫，值得喜爱！ “那就好。” 视线突然变得清晰，幻听也不再出现，张杨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融入身体，随之充盈到身体每一处。 中二之力。 那股热流的名称。 网上有提到过，这便是宅的本源力量。 一切依旧来源于动漫王，当初他决定看动画才死的时候，正好在读初二。 而他拯救世界的时候，是应该读高中的年纪。 “日本高中生拯救世界……贼老天，你怎么一直在耍我。” 和以前不一样，这一次，张杨是笑着说这话。 既然命运总是捉弄他，想让他屈服，那自己就更要爬起来，反过头扼住命运的咽喉—— “张杨，73分48秒，满分！” 并将之征服！ 第9章 中二之力 张杨出来的时候，同学们都不在了，现在是一群陌生的学生在排队准备测试。 张杨明白考场不可能一直等着自己考完什么都不做，他奇怪的是听到自己的成绩，周围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不是张杨自我感觉良好，而是他有种感觉，自己和身边的考官似乎处在和其他人不同的维度之中。 “他们听不到的。” 浑身中二之力充盈，差一步就能成为伪宅……执事很是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十年……不，他们z市从未出现如此出色的人才。 “您是？”张杨意识到这个考官非一般。 “我是谁不重要，但你必须在此向御宅系统立誓，不把看动画的技巧说出去，放心，你的同学只会记得你坚持了24分钟，得到了满分。” “为什么？这种事不是说出来才更好吗？” 果然自己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张杨不能理解。 “记住，自己明悟，才能在动漫之路上走得更远！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只能说明他们不配成为死宅！而能拯救这个世界的，只有真正热爱动漫的人！” 张杨若有所思地点头，执事看出张杨仍有不服，只道是少年心气太盛，也不再多说，相信时间会让他明白。 当然，执事怎都不会猜到，这名少年想的是颠覆这个世界的动漫主流，一改人们根深蒂固的观念，让人们自然而然地热爱动漫！ 待张杨立过誓，执事道：“我无法让你们的老师也忘记这件事，但他们都立誓不会说出去，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安……” 执事故意没把话说全，张杨顿时明白他看出了苟炎有问题，但马上摇了摇头。 “我不怕！” 说得好听，叫阴谋家，难听点，就是怂货。 苟炎那种人，绝对不会脏自己的手来对付张杨，而他的阴谋，张杨会不断击破，直到他没有脾气！ 再说，靠自己能力击败强敌，他才会变得更加强大！ “说得好！”执事哈哈大笑，连忙拍了拍张杨的肩膀，不着声色地给他施加庇护，“宵小之辈，的确无须害怕，勇敢的少年，大胆地前进吧！” 他不仅会前进，还会创造奇迹……张杨在心中嘀咕了一句这个世界谁也听不懂的话，点了点头。 在身体被中二之力充盈之后，不知为何，他开始喜欢听“中二”的话语。 “幸好，这个世界中二不是病，现充才是。” 望着张杨的背影，执事的目光轻轻眯了起来。 “未到伪宅就经历了‘问心’，并且如此热爱动漫……有趣的是，他的身上还被美少女施加了‘闪耀’的效果……这个孩子，未来不可估量啊。” 想到这里，执事连忙拨通自己上司的电话。 “……可以按我意思去做？万分感谢！” 挂掉电话，执事把所有考官叫来。 伪宅可没什么了不起，只要上了动漫高中，或是有引路人，就能和“御宅系统”建立连接，然后等待中二之力充盈全身即可晋升，毫无桎梏，仅是快慢有别。 但那不过是凡人之路—— “我在此宣布，第三轮的测试内容变更！” ………… 一走出考场，张杨就见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 “校长让我送你回去，小天才。” 说这话时，苟炎牙都差点咬碎了。 这臭小子怎能考得这么好！ 当初他参加第二轮考试，在轻度力场下，只坚持了13分钟，勉强及格。 看完一集动画？那是他高三才好不容易做到的事。 张杨这臭小子凭什么做到！ 他凭什么比自己优秀！ 看着苟炎扭曲的脸，张杨心情顿时畅快多了，道：“告诉校长，我家离这里很近，我自己回去就行……啊，校长应该不介意我逃课的吧，或者老师你帮我美言几句，说我是要回去备考，怎么样？” 苟炎心里那个窝火。 他是想说张杨逃课，可是能说吗？说了他在这小子面前没权威的事就暴露了，校长会怎么看他？可是一想到要帮这小子说谎，他就更难受了，但仔细想想好像还真的只能这么做，只能这么憋屈下去。 第三轮测试翻盘？不存在的，第三轮测的是中二之力，这小子现在百分百满分！ 张杨冷眼看着苟炎的神色，没想到对方连转换心态，假装以自己为荣，包揽功劳都做不到，一个人的心胸居然能狭隘到这种地步。而这种人，居然是一名老师，难以想象他葬送了多少学生的前程…… 张杨摇了摇头，正要离开，动漫中心的广播突然响起。 “注意、注意、还在场的学校师生请注意，现有一项关于第三轮测试的紧急通知，事后我们也会以书面形式通知各个学校……” 张杨等还在附近的相关人员都扭头看向了广场的播音喇叭。 通知内容不长，一会就读完，只不过考场内外都是极大震荡。 “什么，测试内容变了？” “今年是改革届吗？为什么我不知道？” “天啊，怎么会这样，全村人都指望着我考上动漫高中的啊！” 不少人当场嚎啕大哭，眼里满是绝望，哪怕他们还没参加第二轮测试。 “哈哈哈哈哈哈！” 苟炎却是忍不住放声大笑，似乎连日的憋屈，都在这一刻得到了解放。 “臭小子，你高兴得太早了！” ………… “的确，这次的测试变得比较难了。” 张杨没有理会苟炎，径直回家，下午等到铃兰放学，把这件事告知她，结果就连铃兰都觉得非常难。 “动漫协会内部其实有a、b、c三种不同难度的测试方案，以应对各个地区动漫水平发展不均的情况。”铃兰科普。 这张杨懂，全国卷和地方卷。 “z市一直用的最简单的c类测试方案，不过这次的第三轮测试，是最难的a类测试的题目。” 最难？ 请不要误会，张杨不是在害怕，而是觉得非常诡异。 写一句话有什么难的？ 嗯，没错，第三轮测试从检测中二之力改为了“写一句中二之言”。 因为那位动漫王，这个世界的“中二”一词，不是贬义，而是褒义。包含了厉害、了不得、有想象力、有抱负等意思。 于是翻译过来，这次测试内容就是“写一句能体现想象力或死宅精神的话”。 “……” 这也太简单了吧？ 高考中考作文都撑过来了，写一个句子又有何难！ “小杨，莫非你是觉得简单？”铃兰看出了张杨的真实想法，有些吃惊。 哇，这瞪大眼睛的样子好可爱！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连忙点头。 “这样吧，小杨你写一句，让系统帮忙‘查重’和‘评分’。” 查重和评分？张杨顿时觉得这个测试高大上了许多。 大学论文还好，字多，改改总是能过的，但一个句子怎么查重？查出来都是迅哥儿说过的怎么办？ 还有就是—— “系统？什么系统？” 哇，眼睛睁得更大了，圆滚滚的，亮晶晶的……二次元妹子太棒了！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只是穿越吧，什么时候自带了系统？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小杨，你写，我帮你评分和查重。” 见铃兰不打算解释，张杨便没有问了，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铃兰不会坑害自己。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之间的羁绊了吧？ 张杨没再多想，开始把心思放在酝酿中二之言上。 老实说，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完全记得自己看过的动漫和小说，但其中的名言名句，张杨可是有努力背下来过，并在房间里大声喊出来——这就是一个人住的好处，能尽情中二！ 啊啊啊，自己那时候有多羞耻！ 张杨忍不住掩面，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但这个世界需要中二！ 张杨极力保持平常心，忍住羞耻感，在纸上写下《中二病也要谈恋爱》里的台词。 “嗯，没有重复，很不错，到时候考试用这个就行了。” 张杨刚写完，铃兰就给出了肯定的评价。 这就完了？ 张杨挠挠头，其实这只是小试牛刀的台词，没想到一下子就完事了。 “你还有更好的？” “是的。” 张杨正要落笔，铃兰却一把夺走了那张写有“暗焰魔法使”的纸张。 “不要再写了，这几天养精蓄锐，待考试那天，一口气把最好的句子写出来。” 张杨不是很明白，但既然铃兰这么说了，应该是对的，话说为什么那么口渴，而且好想睡觉……就在他试图起来的那刻，铃兰冲了过来—— 天旋地转中，他明白了。 “写句子居然要消耗中二之力？” 然后晕了过去。 第10章 动漫小说 “中二值，206。” 放下探测器，苟炎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最好的学生也只是这种水准吗？ 苟炎有些失望，犹豫了一下，才缓缓从公文包中取出一本小说，递给赵明。 中二值，就是用来量化中二之力的具体数值，而成为伪宅的标准，便是中二值达到300。 听到第三轮测试改成写中二之言的那刻，苟炎便知道大部分学生都完蛋了。 因为中二值200以下的人，根本写不完一句中二之言！ 就算中二值达标，伪宅以下的人也会因为没学过如何操纵中二之力，写出自身无法驾驭的中二之言而半途而废。 普通句子？可以，但没分！ 这是动漫为尊的世界，而只要和动漫挂钩，哪怕是沾边的中二之言，都必须消耗中二之力！ 如果张杨已经成为伪宅很久，苟炎会掉头就走，夹尾巴做人，等他遇到瓶颈那天再放声嘲讽，但他只是刚刚成为伪宅，周五就是测试，他来不及练了。 因此苟炎要帮助赵明在第三轮测试中击败张杨，狠狠挫其锐气！ 受过挫折的“天才”，心中必定有一根刺，而当他们走到更广阔的空间，被真正的天才打击时，这根刺便会越扎越深，再也无法进步一寸，甚至可能如同气球一般破掉，泯然众人！ 敢跟我斗？ 看我不把你未来毁掉！ “老师，这是你写的动漫小说？”翻了一会，赵明面露惊喜。 这个世界没有轻小说一说，动漫之下，就是动漫小说，因为需要消耗中二之力，所以只有宅才能写出完整的动漫小说！ 小说写出来之后，还会由高到低分为“原稿”、“初回限定版”、“精装版”、“平装版”、“电子版”五个档次。 苟炎能力不足，呕心沥血写出来的小说无品级，也无法生成“原稿”和“初回限定版”，只演化出一本“精装版”小说。 所幸，小说档次在“精装版”以上，就有提高读者中二之力的效果！ 赵明如果足够努力，周五的时候也能有近300的中二值！ 不仅如此，到时他还会直接教赵明一句中二之言。当然，他会准备伪宅之下都能写出，且能得到高分的句子！ 这算不算作弊？ 当然不是，这只能说是钻漏洞，因为谁都不会想到，苟炎竟会把绞尽脑汁想出的句子给别人用，而不是提升自己。 毕竟，中二之力会恢复，灵感可不会，查重也没那么简单通过。 而且小说的效果也不是无限次数，使用过后，就会变成“中古品”，其他人再用，效果便会大降……苟炎这次可谓下了血本！ 但只要能打击张杨，就一切都值了！ 苟炎眼中一片阴冷。 ………… “不行，这样我根本写不出那句话。” 张杨醒来时，发现时间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午饭时分，他把心中的忧虑告诉了铃兰。 “你最好的中二之言，比之前的那句好很多？” 张杨点头：“好非常多。” 前世的中二，是贬义，是用来嘲笑人的，《中二病也要谈恋爱》里的台词虽好，但都是在中二病这个框架下说出来的。 那些话，说出来是为了让观众觉得搞笑，让观众联想到羞耻的过去而产生共鸣，有时候，连动画中的角色都无法直视这些台词。 而张杨心中最好的那句台词，则是角色开门见山，展示自己性格和目标，带着自信和决意说出来的。 那句台词，暗示了作品隐藏的世界观，随着剧情深入，你会愈发明白这句台词不可小觑，再度回首，你会觉得这句台词越品越有味，甚至有着无穷的魅力！ 而那台词出自的作品，在前世，可是改变了一个时代！带起了一股轻改动画的狂潮！ 协会执事和铃兰似乎在隐藏什么，他并不关心，但那句“最好”他不准备无视！ 什么叫最好，能够展示自己雄心的便是最好！ 他要改变这个大动漫时代的风气，因此这个改变时代的作品的经典台词，必须写出来！ “一定要写？”铃兰察觉到张杨不愿意放弃。 “没错！” 张杨很是坚定，铃兰没再说什么，午饭过后，她便回了一趟家，再次到来，手上多了一个被黑布包裹的箱子。 到了屋内，铃兰很快就把黑布拿掉，张杨一眼便看出箱子里放的是一件手办，就是不知道出自哪个动漫的女主或者女配角。 “看来暑假要花时间补番了。” 他对这个世界的动漫了解太少，而一个热爱动漫的死宅，找出处都要靠搜索引擎和发帖问人的话，那实在是太丢人了。 铃兰小心翼翼地把透明包装箱打开，郑重得似乎在对待古董。 不一会，随着中二之力充盈整个大厅，张杨算是切身体会到，手办在这个世界真的是贵重品。 “尽量多写、多练习，争取在周五前掌握中二之力的操纵方式。”铃兰给他定下目标。 ………… “气死我了！” 苟炎没想到，张杨竟敢一直逃课！ 学校出了天才，校长肯定要关注，普通科目逃就逃了，校长连续三天来旁听动漫课，没有一次能遇到张杨，傻子都猜出有问题了！ “苟老师，这是怎么一回事？” 事实上，苟炎直属的是动漫协会，而不是学校，只是这不代表他就不用听校长的话了。 世界每天都有因为外星人袭击而导致伤亡的事件发生，因此提高动漫教育水平，提高民众素质，增加死宅数量，是整个世界的大事。 苟炎的宅男身份放到z市，首富也得给他面子，但在教育体系里，还是得老老实实，按照规矩办事。 更不用说，他领的是双薪，学校是占大头的部分，校长不能直接管他，但能上报到动漫协会将他撤换，生杀大权掌握在别人手中，他不得不低头。 可惜他的解释有太多无法自圆其说的地方，校长一脸狐疑地走开了，然后测试那天，看到校长和教导主任走在一块，窃窃私语，不时望他一眼……苟炎脸都绿了。 都是张杨的错！ 如果不是张杨，他怎会如此胆战心惊！ 苟炎下意识便去找张杨，想在临考前给他来一记猛烈的心理打击。 第三轮测试依旧是在校外进行，只不过前两轮下来，不少学生已经知道自己必定失败，便放弃测试，全力准备中考。 因此，班主任告诉张杨，这次学校只有二十人参加，但实际能考上的不多，他和赵明就在其中。 “而且很有可能，你们就是第一第二名，加油！” 班主任一开始便承认自己曾经小看张杨，但马上就道歉了，并且露出一副自豪的笑容，对张杨一顿夸奖，最后还不忘为他打气……张杨心中顿时暖洋洋一片。 生气？对啊，被人小看的确很气，但他就是吃软不吃硬，能怎么办？ “老师，我会当上状元的。” 班主任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张杨目标那么远大，但还是立刻点头。 “你能做到的！” 班主任离开去做准备工作了，张杨只觉得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好到哪怕是苟炎出现自己面前，他也会考虑不让对方难堪，甚至原谅对方。 “臭小子，你输定了！” 天气说变就变，张杨低头看向那个自带密布乌云的生物，脸色随之冷峻下来。 “怎么，你还有招？” 苟炎当即骂道：“身为学生，竟敢用那么恶劣的态度对待老师，简直是大逆不道！” “话就这些吗？” 张杨不想和他废话，转身就走。 苟炎脸色愈发凶狠，咬牙切齿道：“你就等着被我打败吧！” “哦。” 张杨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头也不回。 就像听到的仅是一件无关痛痒的消息。 第三轮测试的内容出来，张杨就一直心有疑惑，因为这明显可以钻空子，问铃兰，后者却说作弊的人不足为虑。 张杨仔细想了想，感觉也是。 就像执事说的那样，连这种测试都无法凭自己实力拿下，就算成为宅，也必定无法成就大事。张杨也不觉得他们会真正喜欢上动漫，更别提拯救世界了。 所以，苟炎一说，张杨就明白了，这家伙竟打算“亲自下场”对付他！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有必要这么针对他吗？ 哪怕苟炎心中小看自己，只要不那么露骨地展现出来，张杨都能对他保持对待老师应有的尊敬。 这是学生的本分，生活中处处都有老师，即使离开校园走向社会，本分依旧不能忘。 但前提是这人配得上“老师”一词。 张杨现在还不知道伪宅、半宅和宅的区别，就算知道，他也不会畏惧！ 要战，便战！ 但别想引起他的重视！ 你不配！ 第11章 第三轮测试 “混账！” 苟炎气得浑身发抖，张杨的眼神，他见过，也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些天才、他的辅导员，就是这么看着他的，把他当做一条可怜虫！ “他们也就算了，你凭什么这样看我！” 刚才趁张杨和班主任说话，他偷偷用探测器扫描张杨，结果张杨的中二值依旧是300，几天下来一点进步都没有，就这种水平还敢跟他装？ “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亲自”把张杨踩下去，苟炎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 “张杨来了！” 即使不参加测试，不少人还是来围观了，老师也组织了低年级的学生来送行，希望能激励这些学生努力学习，早日成为死宅……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张杨挠了挠头，往校车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走近了才发现，言论的风向已和之前大为不同。 “真的长得好现充，我突然感觉我也能行了！” “想多了你，人家两轮测试满分，你能做到吗？” “他那么现充都能成功，我一定也能行！” 张杨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还真的起了激励作用。 不过让张杨开心的是，现在已经没人会质疑他的成绩，苟炎散布的谣言，不攻自破！ 就算有，同期作弊的人都被抓出来取消了一切成绩，张杨却是平安无事，在这种情况下，张杨能作弊也算他的本事，何况他没有！ 人们总是崇拜强者的，同样的话，你说了屁都不是，强者说了就是鸡汤，就是真理！同样一件事，强者的成功就是理所当然，弱者就是舞弊！ 张杨在这些学生眼里，已是一名强者！ “放心，之后我还会更强！” 只有极少的人生来就强大，成功者，更多是生来就要强！ 越来越强！ 扫了人群一眼，张杨头也不回地上车。 望着远去的校车，戴芦怔怔出神。 “怎么会这样……” 他知道张杨刚才看的是自己，但直到现在他都无法相信这一切。 学校有普通班和动漫班，戴芦是没有天赋，但他对自己有幻想，父母对他也有幻想，所以便把他搞进了动漫班里，张杨也是这么进来的。 然而，幻想很快就被现实击碎了，他根本就没有当宅的天赋，在班里受尽了耻笑和鄙视。 于是他放弃了。 说实话，戴芦会和张杨当朋友，就是因为张杨比自己更现充，成绩更差！ 跟张杨在一起，戴芦才能找回一点心灵上的慰藉，一想到还有个人比自己更差，他才会没那么难受。 不过，认识以来，张杨都是一副不知退缩的样子，明明一秒动漫都看不下去，明明每次都要闹到去操场跑步收场，他仍然不知放弃。 戴芦一直都鼓励张杨，支持他，帮助他，但目的是为了看他继续出丑，让他来替自己承受别人的嘲讽！ 此时此刻，张杨理应站在身旁，和他一起看着那些尖子生奔赴考场，然后他拍拍张杨的肩膀，安慰张杨一下，两人一起以“失败者”的姿态去备战中考……本应如此才对的啊！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一定会考上动漫高中的，你也要加油啊！” 戴芦不由得想起那一天，在操场跑完回来，张杨说的大话。 当时他的心中，只有耻笑和鄙视！ 和那些嘲弄自己的人一模一样。 然而—— “他居然做到了……” 校车已经消失得不见踪影，戴芦忽然有种感觉，张杨今后将会离自己越来越远，直到自己再也看不见他的背影。 ………… 赵明内心非常纠结。 拿到苟炎的精装小说后，赵明非常努力，今天临行时，苟炎再度为他检测，他的中二值已经有280了。 “不要想那么多，想赢张杨，就用我的句子。” 但之后苟炎把中二句子给赵明，他顿时明白，原来苟炎这么帮助自己，不是因为自己优秀，而是想让他对付张杨！ 两人之间有矛盾，赵明知道，但他不关心这些，他关心的只有成绩，只有第一！ 都以为优等生的成绩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许有那样的人，但那肯定不是赵明，他能有今天，靠的是比一般人更努力！ 生来就是矮个子的他，如果无法成为死宅，那就只能做一般人，而一般人的世界里，他的体型是要被人耻笑的！ 因此他早早就定好了目标，有意识去暴吃，以保持肥胖的身材，同时让家人毁掉现充有关的东西，强行让自己宅起来……凭借这样的付出，他才成为了全班第一，并在初三成为全级第一，直到张杨横空出世。 不，不是横空，他一直都知道张杨非常努力，只是张杨连入门都做不到才不被他放在心上。如今张杨苦尽甘来，如果他输给了张杨，岂不是说明他在努力上比不过对方？ 所以赵明拼了，只是要他用别人的句子来测试……他难以接受。 “可恶！” 和现在的张杨不同，赵明早就知道伪宅境界，也知道中二句子的存在，他虽然写不出，但一直在脑中酝酿，并对自己想出的句子非常有自信。 如果用了苟炎的句子，岂不是承认自己呕心沥血想出的东西不如别人？他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见到张杨上车，纠结中的赵明狠一咬牙。 “张杨，我一定会胜过你！” “加油！”张杨笑着点头。 赵明愣住了，尤其对方还大咧咧地坐在他一旁，让他越发觉得不是滋味。 “你就不怕苟炎老师吗？” 张杨却是早就料到赵明是代理人，微微一笑。 “不怕，我的目标是第一，他要来，那就顺便打倒好了。” 赵明瞪大了双眼，却是没再说什么，之后一路上他都一言不发，直到下车那刻。 “张杨，我会胜过你的。” 还是差不多的话，但赵明的眼神已是无比坚定。 每次见到赵明这个小胖子，张杨都无法生出讨厌的心情。因为他下意识就会拿赵明和苟炎对比，相对于后者，赵明纯粹得简直就像傻白甜。 两轮测试下来，赵明只有46分，比张杨差了14分，就算再不服气，赵明也肯定明白自己很难追上张杨了。 但他没有放弃。 或者说，他可以放弃白送的成绩，唯独不会放弃靠自己的本事来获胜！ “放马过来！” 这样的对手，值得尊重！ 下了车，一般的老师留在集合地点等待，带队的变成各个学校的动漫老师。不过众目睽睽之下，苟炎也不敢再做什么出格的行为。 由于测试内容改变，考场也变更为动漫协会附近的礼堂。主考官还是动漫协会的执事，他改建了礼堂内部，让所有学生的座位都围绕着摆放在礼堂中心的评分机器。 到了第三轮，其他学校的人数也锐减，张杨估摸了一下，只有一千余人，而考官们也明确告诉他们，每次四百人进礼堂考场，分三批。 张杨和赵明都在不满四百人的第三批，很快他们就发现，批次是按前两轮成绩排的，第一批的学生刚进去就被大批工作人员搬了出来，他们竟是一句未完，就耗尽中二之力倒下。 结果整个第一批，只有寥寥几人写完，没有一个人得到10分以上！ 第二批学生就在这种情况下进去，不过他们水平的确比上一批更强，有三成的人写完了一句，最高还有人拿了15分。 “第三批！” 有第二批在前，第三批的学生也没那么害怕和担忧了，相反，不少人之间擦出了强烈的斗争火花，火药味在空中蔓延。 他们这一批，无疑是最有潜力进入市一中的学生，但无论过60分的人有多少，市一中的尖子班只收40人！ 在场的，可以说都是敌人！ 礼堂内。 在考官的引导下，第三批学生鱼贯而入，在各自的位置坐好，桌面上，只有一张白纸和笔。 虽说是最后一场测试，但实际用时非常短，也最考究一个人的心理素质，你一笔下去，考试可能瞬间就结束了，今后的命运也将定下来。 压力就是这么大，也很残酷，但必须迈过！ 这便是人生，这便是现实！ “考试开始！” 众考生纷纷提笔，仅仅十秒不到，就有人写完一句。 “李锋，20分！”评分机器公布成绩。 一上来就突破20分大关，不少人心头一震，顿生压力。 “呵，不错。” 执事扫了那个学生一眼，他自知不是最优秀的，所以抢在最先完成答题，给予后面的人压力！ 竞争已然开始！ 至于评分机器为什么会放声，那自然是执事故意为之，如果连这点干扰都承受不住，考砸了是活该！ “张甲，12分！” “谢翼，16分！” “蔡采，19分！” 陆续有考生完成，评分仪器有屏幕，同时完成的话，会先在上面显示，随后才读出成绩，于是开始以来，机器的评分声就没停过。 而考完的学生，是留是离开都随意，只要不是走上去直接干扰到别人考试，就是在旁边吹口哨，考官都一概不管。 写得慢，就要做好被干扰的心理准备！ 于是，优秀的学生开始陆续出手。 “龙涛，22分！” “宋冰衣，21分！” 没多久，第一个高分诞生了—— “包辉，29分！” 第12章 引力 “是那个包辉？” “没错，就是市一中那个！” “这就是伪宅的实力吗？” 市一中也有初中部，只是初中阶段大家都按照地区入学，学生水平参差不齐，市一中便没有给初中部太多的资源，但近水楼台，终究还是会占一些优势。 比如说，为了展示市一中的权威，初中部每年都必出一个“天才”，这一次就是包辉。宅天赋测试开始之前他就成为了伪宅，前两轮测试合计51分，如果是往年，他妥妥91分了，现在的话，也有80分，鹤立鸡群。 “太厉害了。” “第一是他了吧？” 包辉昂着头颅走到礼堂后方，负手而立，他当然不需要干扰别人，但他要见证自己称霸全场，获得状元的辉煌时刻。 ………… 考场只能考生进去，于是各个学校的动漫老师都聚集在侧厅之中，通过直播考场的大屏幕了解情况。 大屏幕除了能看到考场实况，还能看到每个考生具体写了什么，而前五名成绩的考生，答案、总分和学校信息，都会显示在屏幕最下方的小窗口中。 动漫协会外派动漫老师的目的，到底还是为了动漫教育，要提高动漫老师的积极性，办法很多，鼓励竞争就是其中之一。 像包辉的成绩一出来，侧厅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恭喜陆老师，市一中今年又是第一！” “见笑了，刘老师你的学生也很不错。”被人围在中心的陆老师表面谦虚，脸上的笑意却是怎都掩饰不住。 “陆老师，透个底，包辉的中二值有多少，让我们吃惊吃惊？” “没多少，也就322。” “太厉害了吧，好像成为伪宅才十多天吧？” “十天。” “比不上陆老师啊。” “郑老师你谦虚了，你的学生现在还排在第二。” “哼，我的学生还没出手！” “看来梁老师你很有自信啊，不如和我的学生比一下吧。” 苟炎没有和他们凑在一块，因为他早就知道市一中是比不过的，对方是出了名的“钻空子”选手，而且和自己不一样，背靠的是整个市一中高中部，像这样的29分的文他就无法轻易拿出手。 不过那个叫包辉的学生很好地展示出了伪宅水平的极限，他的句子在御宅系统里以不记录的训练模式模拟过，有28分，考虑到赵明不够熟练的问题，大概率只能拿27分，但也足以把比包辉更弱且没有靠山的张杨压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死死盯着屏幕，心中催促赵明快些行动，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张杨的哭丧脸了。 终于，在酝酿一分钟后，赵明动笔了。 成绩未出，内容先显示，然而看到他写出的内容，苟炎的脸顿时黑了。 这小子，没写他给的句子！ “可恶，居然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苟炎那个气，直接把赵明和张杨一并恨上了。 只是等赵明的成绩出来，周围的老师却是一顿惊呼。 “30分！第一个30分出现了！” 市一中的陆老师一下子从天堂掉到地狱，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怎么会这样，30分？这么难的测试居然会出现这种分数？是哪个混蛋“亲自下场”了？那小子是你私生子吗？这么大方？ “那是谁的学生？”有人帮陆老师问了。 “好像是苟老师的。” 风向瞬变，人们纷纷围到了苟炎身边。 “太厉害了，居然超过了市一中。” “可惜总分追不上了，不过这孩子的前途无量啊！” “苟老师，恭喜你，居然有这么出色的学生！” “苟老师你运气太好了！”陆老师咬牙切齿地朝苟炎望去，他不信那是赵明自己的努力成果。 出色？运气好？前一刻还怒在心头的苟炎，这时才注意看赵明的成绩。 30分？ 这个小子用自己的中二之言居然考了30分？ 苟炎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这小子居然超越了自己？还超越了市一中？ 一想到这个，苟炎的内心就越发难受了，击败张杨是很好，但自己却输给了学生，不能接受啊！ 见苟炎拿了高分，脸色却比陆老师还要难看，其他人也不再自讨无趣，聚到另一边继续讨论。 “‘没有任何防卫机制的现象界人，无法抵御情报体的强制干涉’……有够中二的，我喜欢！” “居然用上了‘现象’一词，这个学生有野心啊。” “可惜必须结合场景才能揣摩意思，这是扣分的部分。” “我觉得这次测试，这个赵明铁定第一了！” 虽然还有不少考生，但没人觉得这名老师言之尚早，因为这是40分制，30分就是百分制的75分，这个分数以上的中二之言，他们都很难写出来。放在伪宅都不是的初中生里，必然傲视群雄！ ………… 30分。 看到这个分数，知道自己连市一中的伪宅都超过了，赵明不由得紧握了一下拳头。 他做到了！ 他的确很想赢张杨，但苟炎给的句子—— 很抱歉，他不需要！ 他靠自己也能赢！ “对了，张杨呢？” 想到这里，赵明扭头望向张杨的位置，发现对方竟然仍在酝酿。 刚刚放松的心情不由得再次紧绷起来。 赵明的成绩，也引起了场中的考生惊呼。 “30分，居然出现如此的高分！” “市一中的包辉居然败了！” “市一中的初中部还是不行啊，第一都稳不住。” “赵明那是谁？怎么没听过？” “好像是那个人。” 包辉早已没有之前的傲然，现在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觉得是在嘲讽自己。 怎么会这样，连老师给自己的句子都用上了，居然还拿不到第一？ 那个赵明究竟是谁？ 怎么可能有超越自己的人！ 包辉很快就找到了赵明的位置，只是等他走到赵明身边，却发现对方没有丝毫喜悦，反而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死死地盯着某个方向。 顺着赵明的视线，包辉看到了一个长相无比现充的家伙，不由得愣了一下。 “什么回事，他在意的就是这家伙？” 这种现充，难不成还能写出花来？ 侧厅中，苟炎也调整好了心态。赵明虽然超越了自己，但还在可预测的范围之内，碰壁倒霉的日子不会太遥远，但能否在张杨这种“天才”心中种下一根刺，就看今天了！ 苟炎连忙绕过人群，走到屏幕前方，一直都用杀人眼神看着他的陆老师也跟了过来。 “怎么，这个也是你的学生？” “没错。”苟炎没有说话的心情，随便应了一句。 陆老师顿时怒了。 你行啊，不就第三轮测试扳回一城，居然就敢对自己爱理不理！ “苟炎我警告你，市状元，依旧是我们市一中的，别以为——” “终于来了！”苟炎整个人扑到屏幕前不够十厘米的位置，那激动的模样，就像看到了仇人在自己面前被车撞飞。 一众老师也纷纷回头，只见屏幕之中，那个唯一的考生，轻轻拿起了笔。 “可不要让我失望了啊。” 执事把目光投向那个终于有所行动的少年。 可以说，这第三轮测试，就是专门为他摆设的舞台。 但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全凭他自己！ ………… 三天多的训练里，为了提高中二之力的操作能力，为了提高恢复能力，为了提高文字转化效率，张杨做了许多尝试。 但要么失败，要么就是效果不明显，远远达不到写出最好那句话的要求。 所幸的是，张杨不是原生于这个世界的人，对“中二”一词没有先入为主的崇拜和畏惧。于是在三天多的训练之中，他尝试用前世的释义来理解中二之力，竟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它来自外界，但你不能认为这是强加在身上的力量。 它是被你吸引过来的。 被你心中的世界所吸引。 就像地球吸引天外陨石那样，靠“引力”，靠你的“魅力”。 能让中二之力觉得有魅力的东西，自然就是“中二”。 张杨前世所理解的那种中二。 以自我为中心，目空一切。 中二之力，便慕名而来。 中二之力，便与你共舞。 中二之力，便随心所欲。 只可惜训练太少，张杨还不够熟练，如今花了很长时间，才调整到这一状态。 “那么，开始吧。” 举笔。 这一刻，世间的喧嚣消失了，周围的一切也都消失了。 张杨眼中只有面前的试纸。 只有将心中最好的中二之言释放而出的冲动！ 笔落！ “我对普通的人类没有兴趣——” 字里行间，光芒四射！ “你们之中要是有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的话——” 笔走龙蛇间，光彩变化，如星辰璀璨，如宇宙浩瀚！ “就尽管来找我吧！” 收笔！ 场中，卷起了一股狂风！ 第13章 那个时代 那是一个黑白的世界。 那个叫阿虚的高中生过着平凡无趣，没有任何特别的校园生活。 并且今后也很可能这样过下去，就这么蹉跎一生。 平淡无奇，没有任何梦想，和绝大数人一样，就这么被现实磨平棱角，最终回归大地。 无论阿虚的内心多么活跃，世界的囚笼始终牢不可破。 他能看到的，只有缝隙中的光景。 只有黑与白。 直到那一天。 他遇到那个有些娇蛮的少女。 遇到那个名为凉宫春日的少女。 他的世界改变了。 从此有了色彩。 从此多姿多彩。 那些不可思议的存在，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相继出现在他身前。 但他只是默默守护在少女的身边，让她开心，让她笑。 …… “我对普通的人类没有兴趣，你们之中要是有外星人、未来人、异世界人、超能力者的话，就尽管来找我吧！” 出自《凉宫春日的忧郁》，也是女主角凉宫春日，改变男主角人生的一句话，整个故事的开端。 也是张杨心中“最好”的中二之言。 苦练三天多，连手办的能量都耗尽了，他才练到能写出这句话的水平。 此刻，他连抬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也没有任何精力去关注外界的情况。 但他知道，自己肯定能拿到那40分。 只不过，这仅仅是因为上限只有40分！ 《凉宫》的这句台词，理应始终满分！ 只因那是一个时代。 只因那是一个只属于《凉宫》的时代！ 《凉宫》热播那一年，社团、宅舞这些元素火遍了日本，连他所在的华国，都随处可见《凉宫》元素。什么叫火出宅圈？这就是火出宅圈！ 关于《凉宫》的话题，在当时的国内各个论坛中屠榜，只要有凉宫，就有人气，甚至有论坛光靠取个相关名字就发展起来！ 《凉宫》的原作小说，是第一届“这本轻小说真厉害”的第一名，初代的霸主！之后三届，《凉宫》也一直在前十之内！ 在《凉宫》之后，无数轻小说改编动画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让整个市场看到轻改巨大潜力的，正是《凉宫》！ 《凉宫》的碟片卷均销量，在整个年代的日本tv动画中，也能排在前10之内。其三年之后播放的《凉宫09版》，哪怕有极具争议的“无尽的八月”，人们对其的喜爱也丝毫不减。 只因那是《凉宫》！ 只要那是《凉宫》！ 人们便会疯狂！ 那就是这么一个时代！ 然而—— 张杨穿越的时候，《凉宫》已经变成了时代的眼泪，开始被人遗忘，开始被人说是名过其实。 但张杨没有忘记。 当初的怦然心动，当初的乐于其中，当初那份喜爱之情。 都不曾消逝！ 它在张杨心中的地位，也未曾陨落！ 为什么？ 只因为，他爱得深沉！ 赵明很厉害，也很努力。 但张杨知道，自己必定能战胜他。 他的败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对动漫的爱不够！ 落笔的那刻，张杨倾注的不只有中二之力，还有对动漫的爱！ 对《凉宫》的爱！ 真爱无敌！ “轰！” 就在这一刻，张杨突然觉得身体内似乎有东西炸开了。 ………… “文风？” 执事倏地站起来，目瞪口呆。 “居然产生了‘妙笔生风’的效果？” “这句中二之言，居然只是开端？” “其隐藏的故事，居然犹如宇宙般浩瀚？” 执事已经足够关注张杨了，但还是被张杨引起的异象震撼到了。 z市天才？ 即使说是全省难得一遇的天才，也不为过！ “张杨，40分！” 机器声响起的那刻，还没完全离开考场的学生们都愣住了。 等看到屏幕上那个特意加粗的鲜红大字，他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40分？” “假的吧？” “怎么可能，机器出故障了吧？” “那是直连御宅系统的机器，你才故障！” “那么分数是真的？40分？我们z市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猛人？” “他到底写了什么？” “张杨是谁？” 等看清张杨的长相，众人的震撼变成了剧烈的心灵震荡。 如此现充的家伙，居然考了40分？ 是世界太疯狂，还是世界变得太快他们跟不上节奏了？ 一开始就把视线放在张杨身上的赵明，整个人石化当场。 输了。 又输了。 他自信的中二之言，几乎赢了所有人，结果还是输给了张杨。 输得彻彻底底。 既生亮，何生瑜？ 不甘心啊，他明明如此努力了，为什么就是赢不了？！ 赵明一脸悲愤地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张杨那边挪去。 他要看看，张杨究竟写出了什么，竟然会超过自己那么多！ 他想知道，自己的努力，到底输给了什么！ 就在他走到张杨位置近三米之处，他只觉得身上最后一丝力量都被抽走了，直接瘫倒在地上。 “这是什么？” 赵明能感受到，张杨身边，有大量中二之力在聚集，甚至形成了一道漩涡！ 同样的，被张杨震惊得不可思议的包辉，在看到这股漩涡的那刻，也吓得跌倒在地。 “怎么可能？” 天才有只属于天才的道路，凡人能窥视，却不敢涉足。 现在出现在包辉眼前的，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天才之举！ 侧厅。 众老师嘴巴张大得能塞下西瓜。 “骗人的吧？” 看到张杨的成绩的时，哪怕是明知御宅系统不会有错的他们，也忍不住质疑道。 40……满分的中二之言，他们这群人一辈子都写不出来。 如今一个初中生竟然做到了。 怎能让人不怀疑！ 这便是无能者的悲哀，只要他们做不到的，都会被认为是假的。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他之前两轮测试居然也是满分？” 经这个老师提醒，众人纷纷看向学生信息处，随之再度张大了嘴巴。 “天啊，我是在做梦吗？” “我这是在见证z市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诞生吗？” “太夸张了吧，是魔都的天才来到这里了吗？” “刚才好像有试纸被吹飞……该不会是写出了‘文风’吧？” 众人回忆了一下，脸上再度出现震撼之色。 “没错了，这肯定是‘妙笔生风’！” “刚才落笔的时候，他的试纸好像还有星光闪耀……” “这少年，已经在酝酿与之匹配的小说了？” “莫非我们z市，也要诞生‘文豪’了吗？” “外星人……真敢写啊，抱歉，我没事，就是有些不适。” “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已。” “z市容不下他的，想不到时隔十年，我们再一次有了能‘转学’的天才。” 议论声中，唯有苟炎一言不发，始终盯着屏幕，眼睛瞪得大大，仿佛死不眼闭。 而他的脸色，更是如同死灰！ 怎么会这样？ 满分？ 别开玩笑了！ 那个张杨怎么可能会拿满分？ 怎么可能拿到他无法想象的满分？ 怎么可能拿到就是他遇到过的天才、他的辅导员都不可能取得的满分？ 苟炎只觉得喉头一甜，仿佛有什么要一涌而出。 “咦，这个张杨好像也是苟老师的学生？” “是啊，没想到苟老师一声不发就拿下了第一第二，比某些自吹自擂的人厉害多了。” 一个看不惯市一中的老师阴阳怪气地说道。 可惜的是，之前还用愤怒眼神看着苟炎的陆老师，此刻目光仍停留在屏幕上。 仍停留在张杨身上。 还没结束？众人突然意识到。 但这时候还能有什么事？ 只是有了前面的高评价，一件在z市不敢想象的事，在众人脑海中浮现。 “莫非……” “不会吧？” “等等，执事应该早就知道这名学生前两轮测试满分了！” “该不会，第三轮测试内容临时更改，就是为了成全这个学生？” 这一刻，苟炎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大口鲜血。 而被鲜血洗礼的屏幕之中，张杨开始了只属于他的蜕变。 第14章 御宅系统 起初，那是火星撞地球的感觉。 一波接一波，直撞得张杨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是中二之力？” 没有无来由的异变，张杨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本源力量在作怪。 而他现在唯一的手段就是进入以自我为中心的状态，可惜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他没把握……咦，这次怎么那么快？集中精力就行了？ 既然状态已成，张杨也没再浪费时间，把自己观想为“地球”，尝试在保持“引力”的情况下，让自己的“大气层”变薄，甚至变得“来者不拒”。 撞击感顿时消失了，之前还凶猛地撞击张杨身体的中二之力，一进入“地球圈”内，就温柔得像个大和抚子。 这种情况其实不难理解，朋友远道而来，你不欢迎就算了，还让她吃闭门羹，她怎能不怒，于是举起柴刀劈你家门，直到你肯迎接他进去……好吧，这是恶友，是神经病。 而且，张杨也发现了，和之前不同，现在的中二之力并不打算任他差遣，它们在“地球”上做得事其实和一开始差不多，只是温柔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地球”表面被“开垦”了一遍，中二之力才重新变得“听话”。 同时，变薄的大气层也被中二之力重新加厚，尽管还不属于张杨，但只要他心念一动，就能迅速把它们吸入到身体之中。 中二之力和身体状态息息相关，张杨此前精力和力气都已经消耗殆尽，现在有免费补充的好机会，怎能轻易错过，当即开始吸纳。 “咦？” 这三天多的训练里，无论手办怎么为他恢复中二之力，都只能充盈全身，之后便再也无法多储存一丝。 现如今，他的体内就像突然出现了新的空间，能容纳更多的中二之力了。 “这就是‘开垦’的好处吗？我这是突破了？” 可惜新的空间并不大，容量大概只有原来的十分之一，但前途是光明的，待类似的冲击不再发生，张杨活动身体，准备站起，结果浑身上下都发出清脆的响声—— 咔啦咔啦咔啦。 张杨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什么情况，他骨折了？ “不用害怕，现在你不过是中二到骨子里罢了。” 执事走了过来。 中二入骨？他有那么中二吗？ 张杨还没来得及发问，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窗口。 “是否建立连接？” 系统？这时候给我金手指？还是说点了就会变成无限流？他不要啊！这里有青梅竹马，有动漫，日子正要舒爽啊—— “是不是脑中出现了一个窗口？那是‘御宅系统’，我们宅专属的辅助工具，只有与之连接，才能成为伪宅……不过你已经是伪宅了。不用怕，接受吧。” 伪宅？御宅系统？ 不明白的事情接二连三，幸好能够确认的是，这是动漫世界人手一份的东西，不是贼老天赐给自己的金手指也不是恶作剧，稍微松了一口气的张杨，开始把意识集中到脑海中的窗口。 “是。” 窗口消失，随之张杨觉得自己意识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能清楚感受到自己现实的身体，也能行动，而另一部分则是像穿越来的时候，整个滑进了一条隧道之中。 一道冰冷的中性电子音从似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建立连接中……使用者分析中……张杨，男，16岁……中二值334……警告，不符合逻辑……” 不符合逻辑？警告？这是自己穿越过来被发现了？还有，中二值是什么？中二之力的具体数值？ “再分析……修正……判断使用者为‘觉醒者’……现开始颁发奖励……奖励发放在邮箱，请注意查收……连接已建立，是否现在开始进行基础科普？” 声音突然变流畅了，而且那种意识分裂感也变得没那么违和，张杨想了想，看向执事。 “科普很快的，不需要担心。” 张杨不再犹豫，果断开始“新手教程”，大约十秒过后，他长长吐了一口气。 的确很快，只是信息量大得他差点就消化不过来了。 这个“御宅系统”，哪里是什么辅助工具，分明就是死宅的核心工具！ 它能让每个死宅查看自己的状态，自带独立的交流论坛，有奖励道具，有随身空间，能进行空间传送……这简直是神之造物啊！ 现在张杨也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最下位的“伪宅”，往上是“半宅”，之后才是“宅”……刚才执事不明觉厉的话，此刻他也能理解了。 伪宅之前，中二之力所谓的“充盈全身”，其实只是在人体表皮，成为伪宅之后，中二之力才开始打磨筋骨，让人体进一步变得非凡。 “一拳打爆外星人，并非吹嘘！” 回想起动漫王的传说，张杨就觉得热血沸腾，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也能做到！ 到时候，救人就再也不必害怕被车撞死了！ 当然，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张杨看向执事，深深一鞠躬。 “非常感谢！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觉醒者，指的是与御宅系统连接之前就觉醒为伪宅的人。 酒香不怕巷子深，早早就连接上系统的人，就像酒卖不出去只能上街吆喝的小贩，而能吸引系统主动过来连接的人，才配有更高的身价，才配得到更多奖励。 更不要说，若是一开始就有“中二入骨”的体验，之后的伪宅境界，提升也会比一般人要快得多，毕竟系统亲自示范了一遍，还帮忙起了个头。 也许你会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人人都尝试先觉醒再连接系统。 问题在于，哪有那么容易觉醒成功！ 能在伪宅之前，就懂得“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本身就是万中无一，能取得足以吸引系统垂青的成就，更是难上加难，如果是在z市这样的落后城市，更是可能连展示的舞台都没有。 你的酒再香，你的店脏得不行，人家也不想在那里喝，若是巷子还被人堵了，谁愿意花费功夫过去？ 所以张杨是真的很感谢执事，特意为他准备了这一舞台。 “感谢就不必了，加油成为能让我们z市自豪的天才，日后为人类出一分力就好。”执事摆摆手，示意张杨看评分机器的屏幕，“现在你应该做的事，是去迎接属于你的荣耀。” 还是执事的故意为之，屏幕上公布了三轮测试总分前五的人的名单，等用于消音的“背景音乐”也撤掉，礼堂里的声音顿时一拥而入。 “三轮全满分？这还是人吗？！” “那就是觉醒者？” “太厉害了，我相信他一定会成为动漫高手！” “市状元！” “z市第一天才！” 震惊、嫉妒、激动、羡慕、崇拜……每个人都用热切的眼神看着张杨。 现场每一道惊呼，都是因为张杨。 人们络绎不绝地从大门进来，仅是为了看张杨这个天才一眼。 这一刻，他就是这个世上最闪耀的存在。 第15章 嫉妒 “呼。” 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脱身，张杨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虽然两世为人，但这样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十分不习惯，也感到非常累，但意外地并不讨厌。 “这就是现充的快乐吗？不对，就是只在网上灌水，人们也是需要崇拜和尊重的。” 前世，有多少人在论坛贴吧里灌水发帖，就是为了得到一声“大佬”的称呼，又有多少人苦心经营微博，不断转发消息，只是为了增加那点关注，还有那不断增加曝光率的明星…… 天下熙熙，皆为名利。 张杨也不例外。 今后，他会继续向上爬，变得更强，得到更多这样的崇拜和欢呼！ 张杨开始思考潜回校车的方法，但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要回那里，可以直接走后门开溜啊。 想到就做，张杨开始找路，无奈过道虽多，却鲜有不是通向正门的，那里的热闹声音张杨现在还能听到，哪敢往那边走。 “同学，迷路了吗？”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男子从卫生间走出，对在走廊徘徊的张杨说道。 事实上，张杨已经非常小心了，成为伪宅之后，寻常学生接近他都能提前感知到，无奈这是考官，来去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在连接上系统之后，张杨很清楚高等级的死宅，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超人！ 所幸这个男子似乎不是考场内的考官，压根就没认出张杨。 张杨便放宽心态坦白自己的打算：“那边人太多，我想找后门离开。” “那你该走这边。” 考官指了一个方向。 张杨有些无语，因为他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往后估计还有不知多少分叉路。 “咦？” 就在这时，他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路线图，本以为是系统所为，结果马上就听到这个考官说：“按指示走就行。” 直接在脑中成像？ 这么厉害？ 这简直是不擅长社交的人的福音啊！ 惊讶之余，张杨想成为死宅的决心更加坚定了，不用说话，打一发响指就能让人明白自己的意思，想想就觉得帅！ “啊，对了，非常感谢。” 然而，考官已经不知去哪了，张杨只好在心中默默感谢了一声，按照他给出的路线离开。 侧厅，考试结束后，动漫老师也不能留在这里了，因为执事和一众考官要把系统记录的内容整理出来，给各个学校发去成绩单。 作假是不可能的，这个世界任何争论、争议，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以御宅系统的判断为标准。 考试中，他们任由试纸被风吹飞的原因，就是一落笔，御宅系统就会自行跟踪记录，给予评分并备份，整个过程，即使是动漫协会的会长也没有修改权限。 只不过说御宅系统仅是辅助工具，那是因为采取怎样的考试形式，由人类说了算，它只管配合，这也是唯一可以操作的地方。 “执事大人，请问那个叫苟炎的老师怎么处理？” 清洁人员刚打扫完卫生离去，一名考官便问。 此前在屏幕上的血迹，他们所有人都看到了，大致情况也已经了解，可惜缺乏决定性的证据，即使权力大如执事，也无法绕过常规流程，处置一个宅级的动漫老师。 “直接开除，调去巡逻队里做顾问。” 和管理一般市民的巡逻队员不同，顾问都是宅，要出面应付的无疑是涉及到死宅的案件，又累又危险，苟炎还是下放过去的，众人已经可以预见他奔跑在一线，与非凡罪犯搏斗的未来了。 然而，这不是执事的声音。 众人纷纷看向门口的位置，只见刚才为张杨指路的年轻考官走了进来。霎时间，包括执事在内，所有人齐刷刷站起，向这名考官深深一鞠躬。 鞠躬，自然也是那个出身日本的动漫王流传下来，往上能追溯到华国古代的礼仪，但在动漫界，一般只会对几种人行如此大礼。 其中之一，便是动漫家。 一百年前外星人入侵以来，判定一个地区能以市的形式存在的基准，一直都只有一个。 就是该地区至少要有一名动漫家。 z市是小地方，动漫家只有一人，那就是动漫协会的会长，孙南。 “大家坐吧。” 执事连忙把主座的位置让出来，待孙南坐好，其他人才敢坐下。 “会长大人，您是来见那个成为觉醒者的考生的吗？”有考官猜测。 “觉醒者？薛承，你干得不错。”孙南朝一边的执事点了点头，但并没有把这放在心上。 但就是执事，也不觉得孙南的轻视有何不妥，因为动漫家，本来就不是管这些的。 或者说，如果动漫家的心思都放在招生上，人类早就灭亡了！ 值得动漫家关心的，从来都是人类存亡的大事！ 想到这里，不少人紧张了起来。 既然不为张杨，那孙南突然到来，原因只有一个—— “省里来通知了，近期我们将会遭遇‘领域级’的袭击。” ………… 有意思的是，想逃跑的不止张杨。 找不到张杨本人，各个学校的师生便围住了他的同学和老师，不断打听情况。本来还想好好伤心一顿的赵明，也因为自身表现不错，被围得无法脱身。 “赵明同学，你击败了市一中的天才，不知道你有何想法？” “你们这次全面压倒了市一中，能说下感想吗？” “听说你是以前的年级第一，但被张杨追上了，有没有在高中扳回一城的想法？” 别的赵明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唯独这个，他一改之前的慌张，坚定道：“到时候，我一定会击败他！” 这无疑是八卦党最喜欢的剧情了，哪怕没多少人认为赵明还能追上，他们还是迅速宣传开去了，并且以讹传讹，变成了“赵明放言吊打市一中”、“除了张杨都不是我一合之敌”…… “一个总分第五的家伙，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市一中的人没去围观，但好事之徒可没少往他们这边来，包辉听到赵明的“宣言”，立刻就怒了。 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丢掉状元已是事实，去找赵明只会被围观的人嘲讽。 “但别以为你们这就赢了！” 包辉天赋并不差，也很努力，但他很早就明白了自己的上限，这次如果不依靠学校的支援，他只能拿25分，赵明之后，还有一个人能超过他。 可包辉是个很贪心的人，他想要的唯有第一。 但只要张杨在，他就得不了第一，而赵明，以后说不定还会威胁到自己。 因此，他只有一条路可走—— 做不了第一？那就把第一解决掉！ 成不了天才？就把天才干掉！ “到了市一中，自然会有人找你们麻烦！” 即使没有，他也会组织起来，谁叫你们是天才，谁叫你是第一，会嫉妒的，可不止有他！ 而陨落的天才，就不再是天才！ 第16章 星币 离开考场后，张杨打算就这么回家。 下周一学校会公布成绩，周三的时候就会给及格的学生提前颁布毕业证，接下来就是暑假了，当然，这只限于考上市一中的学生，其他人还要备战中考。 张杨其实不是喜欢逃课的人，但是原主的意识消逝得早，大部分人他都不认识，与其留在班上说多错多，还不如回家多看几集动画。 “咦，不对，说好的阳光宅呢？” 张杨给自己跪了，明明打算当个现充点的宅，居然那么快就忘记了，可看动漫是原定计划，而且这个世界看动漫也能健身，没有必要特意出去锻炼—— “帅哥，要不要来一台？” 突然有人给他递了一张传单。 张杨心里美滋滋的……不是派传单的妹子漂亮，而是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被人称为帅哥！ 这才是他要的生活，靠脸就能吃饭，什么都不用干……只是等到他看清传单的内容，脸色顿时就黑了。 “边跑边看动画，让你早日克服现充，天天跑步机，你值得拥有……好吧，我的确很像目标用户。” 并不是每一个宅都是胖子，执事和考官更多只是壮了点，也长得不难看，但帅气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天妒帅哥啊！” 张杨忍不住感叹，只是这一感叹，还没走远的传单妹子立刻绕了回来。 “帅哥，对自己的帅气不满吗？那就一定要参加23号在漫画大道南举办的漫展了，到时候我们公司会在那里展览最新式的动漫跑步机，保证能让每一位像你一样帅气的现充满意！” 若不是听到“漫展”这个词，张杨一定会立刻离开。毕竟太丢脸了，“帅哥”和“帅气”听着就像是骂人的词语，可这样的长相也不是他的错啊……好吧，是他许的愿。 有了这档事，张杨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不过在车上他还是“千度”了一下漫展的事，结果只有时间地点，详细一点的信息都找不到。 心念一动，他进入御宅系统中搜索，信息一下子多起来。 “这个世界的死宅也太‘高贵冷艳’了吧？” 吐槽完，张杨认真看起漫展的内容。 漫展全称动漫展览，在前世是面机……啊，不对，是和动漫迷交流的地方。 在漫展里你可以购买到动漫周边，可以在场内尽情地玩cosplay，还能观看各种节目表演和参加各种比赛，如果举办方给力，还会有各路动漫名家到场举办签售会，是一种面向动漫爱好者的盛大展会。 不过z市是小地方，死宅的平均等级较低，漫展自然也低端得多。 隐藏了其他地区的嘲讽帖，张杨总算明白这是一次面向伪宅和半宅层次的漫展，有志成为伪宅的普通人也能去，但这个世界的动漫周边可不像前世那样是白菜价，也没有什么山寨品，普通人只能买些没有“特效”的周边。 “幸好我是高富帅……咦，‘要准备好充足的星币’是什么意思？星币又是什么？” 在系统内搜索了一下，张杨脸色大变。 星币是御宅系统的专属货币。 系统里的一切服务和物品都需要用星币来兑换，死宅之间交易宅物，也只用星币。 1星币可以兑换1000地球币，但相反却不行，且禁止间接用星币换地球币的行为，星币获得来源只有宅等级提升、创作出好作品、版权费和完成别人发布的任务等。 “怪不得这个世界的有钱人，地位都不如死宅！” 扫了一眼可以兑换的物品，发现连食物和住宅都有，张杨就明白，死宅完全可以不和普通人玩，自给自足！ 只不过星币比较珍贵，死宅一般不会用来兑换日常用品。有钱人才得以靠“附庸”的身份，在这个世界取得比普通人好些的地位。 “那么，我该如何是好？” 看着自己个人信息中的“0星币”，张杨顿时觉得自己微付宝里的地球币都是废纸。 “咦，我记得连接系统时，它好像给了我奖励？” 找到邮箱的位置，果然见到一个标题为“觉醒者奖励”的信息处于未读状态，只不过确认了奖励存在后，张杨就默默退出。 “先问问铃兰再说，反正还有十来天，不急在一时。” 尽管在系统里思考了许久，但回到现实，时间才过了两三秒，张杨不由得再次惊叹系统的神奇。 回到家中，张杨发现铃兰没有去上学，而是一直在等他，心中顿时一热。 “小兰，我成功了，满分，状元！” “太好了！”铃兰再次热泪盈眶，只是看到张杨慌了手脚的模样，她连忙擦干眼泪，展颜而笑，“小杨，对不起，我只是太高兴了。” “我也是。” 张杨第一天就明白这个原因，但有父母之外的人为自己的成功感到高兴，不论来多少次，他都会感动又开心。 青梅竹马，真是太棒了！ “小杨，暑假准备怎么过？” “我打算补下动漫……” 张杨下意识就把原定计划说出，完了才感觉到不对。 该不会铃兰是想邀请自己出去玩吧？ 但铃兰脸上没有丝毫失望，还早有准备地拿出一份资料。 “小杨，果然很努力啊，我这里有份补番计划，对以后的考试很有帮助，你可以参考一下。” 果然，自己的现充思维得改下了，这个世界是宅着才更有魅力，死宅的等级高了身体才会更健康，出去玩什么的是不存在的，要也是在家里玩……这里可没有任何不纯想法，别误会！ 张杨最后还是决定把自己打算去漫展的想法说出，顺便问了系统奖励的详情。 “奖励直接打开就行，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z市的漫展没多少好东西，不过去长下见识也是好的，至于星币的问题，我觉得小杨你不必担忧。” 铃兰拿来了纸和笔，三天多训练下来，这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了。 “难道说？”张杨想到一个可能，面露惊喜。 “是的，中二之言，可以在系统那里换取积分……” 在铃兰的指引下，张杨在御宅系统里找到了“创作”菜单，里面有“训练模式”和“记录模式”。 训练模式会给出评分，但不会记录成绩，评分和考核标准都可以自己设置，甚至不必在现实中进行。后一种模式则会记录成绩，能得到星币奖励，但考核和评分标准固定，且必须在现实中完成创作。 张杨当即打开记录模式，意识的重心瞬间回到现实世界，他调整了一下状态，在纸上写下之前训练时用过的句子。 刚写完，御宅系统的窗口便弹了出来。 “记录完毕，开始评分……查重通过！此次成绩为80分，创作者为‘张杨10087’，是否发表？” 自己是第10087个叫张杨的？混蛋，抢走前一位的是谁！ “涉及个人信息，无法透露。” 好吧，他只是想想而已。张杨连忙把注意放到别处。 “这个发表是什么意思？” 御宅系统迅速给予解释。 原来，原作者可以选择把自己的作品发表出去，当有人要收录或引用自己的作品，必须缴纳版权费，系统从中不会提成，全数给予作者。 “这也太便利了吧！” 但张杨选择了暂时不发表，因为这句子才80分，发表出去有失身份——他怎么说都是写出过满分之作的人。 “20星币，已到账。” 点选刚结束，星币奖励就来了，张杨一看到数目，眼睛都直了。 这就20星币了？2w地球币来得这么轻松？ 要知道，地球币的价值可是和前世的华国币差不多，他前世辛苦干三个月才能挣到的钱，随手一个句子就能有了？ 想到自己还有更多更好的句子，张杨算是理解了铃兰说的“不必担忧”。 “一个普通的句子都能如此，那我的觉醒者奖励岂不是更夸张？” 张杨不由得把目光投向邮箱处。 第17章 卫星级 择日不如撞日，张杨果断把邮箱打开，结果整个御宅系统界面都切换到一个类似抽奖台的地方，平台周围金光闪耀，声势浩大。 “我这是点了‘十连抽’？有没有保底？”张杨不由得想起前世玩的骗氪手游，玩到最后他都没钱守护游戏里的角色了。 所幸，系统只是模拟类似的氛围而已，奖励内容是固定的。 “现开始发放奖励。” 又是火星撞地球的感觉，张杨立刻进入“自我为中心”的状态，好不容易才把新涌入的中二之力吸收完，再看自己的面板，中二值已是“416”。 “别人都是传70年功力，你只传这么一点，也太抠了吧！” 成为伪宅需要中二值300，但成为半宅却需要1200，这点提高实在对不起张杨的期望。 “10星币，已到账。” 10星币？张杨想要大骂了，他写一个句子都比这要多。 “80星币，已到账。” 咦，还有？ “100星币，已到账。” 张杨仔细翻查了一下收入明细，恍然大悟。 原来，10星币是成为伪宅的奖励，80星币是中二之言的奖励，而最后的100星币，则是觉醒者的嘉奖。 “这样还差不多。” 现在张杨已经摸清了规则，中二之言60分以上，每多1分，得1个星币，满分奖励翻倍，算上觉醒者嘉奖和中二之力灌顶，张杨可谓一开始就领先了普通伪宅一大截。 “‘隐形衣’已发送到物品栏。” 之后系统就再没动静，但张杨已是心花怒放。 一开始就送隐形衣，莫非是前世的三十年魔法之路感动了上苍，这辈子要他走上消灭神秘人的道路？ 张杨连忙进入物品栏，这是一个长宽高都是二十厘米的随身空间，可以用星币进行扩容——相当于张杨前世看的小说中的“空间戒指”，御宅系统最便利的功能之一。 随身空间里只有一件流光长袍，张杨心念一动，下一刻，隐形衣就出现在他的手中。 “小兰，能帮我拿个镜子吗？” 铃兰却是愣了下，但还是听话地去房间拿来镜子。 站在镜子前，张杨意气风发地披上隐形衣，用中二之力激化。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隐形衣一下子消失不变，镜子中只留下一个高富帅，无愧“隐形”之名—— “你是皇帝的新装吗！”张杨气得把隐形衣甩在地上。 只有隐形衣隐形有什么用！ 铃兰也忍不住笑了，依旧美得张杨两眼发直。 “小杨，隐形衣，隐藏的不是身体，你试着看下自己的状态？” 张杨重新披上隐形衣，进入个人面板去查看，只见自己的中二值变成了：5（416）。 原来是隐藏中二值的道具……张杨仔细一想，便理解了原因。 觉醒者在这个世界算是天才了，但天才往往会遭人嫉妒，于是系统便送了个隐形衣给觉醒者隐藏自己的中二……可张杨已经在无数人面前曝光了，这隐形衣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了。 星币问题基本解决，张杨也想不到该和铃兰聊些什么，便去看动漫了，待到中午，铃兰做好饭，他吃，然后午睡或者看动漫，晚上也差不多是这样的行程……这便是他一周以来的生活模式。 “铃兰会不会觉得闷啊，现在考试已经结束，要不买个游戏机一起玩？”午饭过后，张杨想到。 这个世界也有acgn的说法，从“动漫”这个泛称就可以看出ac，即动画和漫画，最为重要，其次就是g“游戏”和n“动漫小说”了。 这个世界没有轻小说的说法，在死宅的观念之中，动漫小说比游戏重要得多，因为小说可以在宅的阶段独自创作出来，阅读没有门槛，得到的版权费和实力提升也都是自己的。 而游戏大多需要联合制作，制作出来还需要有一定技术才能玩得好，门槛高得像前世的体育运动，以至于人们更喜欢看别人玩游戏而不是当玩家。而宅圈之中，只有伪宅和半宅会玩下游戏，远远无法和acn相比。 饶是如此，和动漫沾了边的游戏，在这个世界还是拥有着其他产业无可比拟的地位，像一般大众爱看的奥运会就只有游戏项目，世上最赚钱（地球币）的公司，前十都是游戏公司，而世界杯，是以足球游戏的形式来进行的，里面的二次元球员，以及比赛的场面，一度让张杨以为自己在看《足球小将》和《闪电十一人》。 “小杨你是打算向‘动漫高手’的方向发展？” 听到张杨提议一起玩游戏，铃兰不由得问。 动漫高手和动漫家，都是死宅未来的发展方向，相当于骑士和法师的区别，因此—— “不，我想成为‘动漫家’。” “那就不要玩游戏了，好好看动漫，有时间可以多接触一点小说。” “好的。” 青梅竹马的金玉良言，已经不止一次证明其前瞻性，张杨当然不会产生什么叛逆心理，只不过偶尔他注意到，铃兰似乎在玩手游……莫非是想参加奥运会？ “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举着‘666’的牌子，坐在最前排为你打气！” 张杨在心中发誓。 ………… 周一。 小区门口。 “c座13-04，就是那个张杨的家吗？” 钱一鸣望着不远处的楼房。 这几天，市一中发生了极大的震荡。 初中部在宅天赋测试中输掉市状元，上一次得追溯到十年前，不是说外面的学校就没有能胜过初中部的天才，而是初中部派出去的考生都能靠“笨鸟先飞”压制对手， 以后被追上，那是以后的事，市一中内部的事，自己培养出优秀的学生，只有自豪，没有丢脸。 但这次一输输两，还被人满分碾压，这些年塑造的王者形象算是彻底崩塌，校长甚至气得把初中部的学生都召集回来，进行周末补课。 而听到市里再次出现十年一遇的天才，还是觉醒者，市一中高中部的校内论坛直接就爆炸了。他们连上课吃饭休息都顾不上，只顾在那里打听天才的消息，并且思考该如何应对这个天才的冲击。 随着情报越来越详细，钱一鸣发现那个天才张杨，竟然就是自己在动漫中心遇到的“现充”！这让钱一鸣欣喜若狂之余，却又不得不重新做准备。 张杨已经是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强的伪宅，仅是半宅的他没有把握在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下搞定张杨，他也不想和别人分享秘密，只能用盘外招，在校外逮住张杨进行逼问。 然而，张杨周一居然不去上学！钱一鸣只好收买他的同学，直接来他的住所伏击。 “少爷请放心，哪怕他是一个天才，现在也仅是一个伪宅，我们这里有四个人，绰绰有余。” 车上的三个壮汉咧嘴一笑，不知情还以为钱一鸣被绑架了。 但他们都是钱一鸣家里雇佣的保镖，而且还是伪宅！ 不是每个死宅都不会被普通的金钱打动，尤其是那些高中乃至大学毕业还只是伪宅的人，他们作为死宅中的最底层，晋升无望，又挣不到星币，只能去做些比普通人好不了多少的工作。 “对方似乎不打算出来，我们上去吧。” 买通小区的门卫后，得知只有电梯有监控，四人迅速从安全出口走上13楼，这点楼层，半宅的钱一鸣自不用说，三个保镖也富有余力。 “一会按门铃怎么说？” “就说我们是送快递的。” “好！” 正要行动，安全出口的门一下子打开了，吓得做贼心虚的四人差点跳了起来。 待看清对方的相貌，四人还是跳了起来，不过是心跳。 那是一个美少女。 动漫美少女。 z市这种破地方动漫美少女屈指可数，但每一个都对死宅有着无与伦比的杀伤力，何况这名美少女无比“耀眼”，就像天上的明珠，一瞬间就把他们的视线吸引了过去，直到对方离开许久，他们才回过神来。 “这……是‘卫星级’的美少女？”钱一鸣长长吐了一口气。 作为首富的儿子，z市的动漫美少女他见过，但没有一个那么迷人，唯一的解释是这个美少女已经达到了“卫星级”。 “就是不知道她是什么属性的美少女，大小姐？” 动漫美少女有妹妹、青梅竹马、天降等属性，现在最流行且最常见的就是“大小姐”属性。 可不要以为这些属性毫无意义，比如妹妹属性的美少女走到街上，每个人都会把她当妹妹看待，就算家境贫困，只要有“大小姐”属性，就能具备相应的气质…… “少爷？” “继续行动！”钱一鸣的面庞重新变得狰狞。 就算是美少女也无法阻止他的行动，或者说，这反而刺激了他更果断地采取行动。 因为就是z市那些一般的美少女，他都高攀不起，这就是半宅的难堪地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必须得到看动漫的技巧，晋升为宅！ 四人迅速离开安全出口，如虎狼般扑向张杨的家。 “13-01……13-02……13-03……13-05……咦，怎么没有13-04？” 又确认了一遍，钱一鸣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该死，居然连住址都作假！” 第18章 那个夏天 远东人都喜欢好兆头，一个大楼没有带“四”字的房号，可以理解，问题是这样一来就找不到张杨了。 “少爷，要不试下敲隔壁的门？”一名保镖提议。 “这样做，动静会不会太大？”一名保镖担忧 就在钱一鸣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一看号码，是父亲。 钱一鸣的父亲不仅是z市首富，自身也是一个伪宅，只是和系统连接之后，钱一鸣就对父亲没太多尊敬了，等到超过父亲成为半宅，他明面上不说，心中已经不把父亲放在眼里。 这次的行动是他私自发起，现在父亲估计是来阻止他了。 “喂，爸吗？我在。” “你觉得，动漫协会为什么不出手？” 闻言，钱一鸣如遭雷击。 对啊，如果真是什么特别技巧，动漫协会早就行动了，怎会轮到他，还摆设舞台让张杨觉醒……如果动漫协会已经动手，那他现在就更搞笑了，所作所为无疑是在挑衅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组织。 那边钱父叹了一口气。 “儿啊，我知道你瞧不起我只是个伪宅，但人生经验这种东西，我自负还是比你优秀的。” 钱一鸣羞愧满面，但还是不服气。 “动漫协会的人为什么不公开，就这么不愿意让我们晋升吗？” “一鸣……” 钱一鸣挂掉了电话，他不甘心，他是不好再向张杨出手，但他要用钱撬开张杨的嘴巴，让他把秘密告诉自己！ 如果钱都不行，他就组织其他人一起逼问，罪不责众，想知道秘密技巧的人可不止他！ ………… 13栋04房内。 张杨暂停视频，问：“小兰，外面怎么有点吵？” “是上门推销的人，我已经拒绝了他们。”刚在外面倒完垃圾回来的铃兰回答。 “又是跑步机推销？” 张杨想起前几天的遭遇。 “不是，是推销保险的。” “哦，那种我们不需要吧？” “是的，不需要，伯父有给小杨你买保险。” “原来如此……嗯，我回去看动漫了。” 实际上，除了吃饭时间，张杨很少和铃兰说那么多，而且不知为何，这一刻，张杨只觉得铃兰比第一次见面还要有吸引力，为了多看几眼，他特意找了些话题。 可惜只能到此为止了，提到家里的情况，张杨就一顿心虚，他连自己爸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到了午饭时分，铃兰的存在感再次变得稀薄，一不留神她就会从视野中消失。 “一定要去漫展！” 张杨在心中暗暗想到，这几天他去系统的商店里看过现充射线仪的价钱了，居然要500星币，至于手办就更贵了……现在他还没多少钱，买不到好的东西，但这不是借口，他决定去漫展那里买个好的饰品送给铃兰，让她变得更漂亮、更显眼！ “有新邮件，注意查收。” 御宅系统突然响起，张杨连忙进入邮箱查看。 “发信人是z市动漫协会？” 看完内容，张杨登时大喜。 “居然是来送钱的！” 张杨的中二之言，动漫协会准备收录进《宅测优秀作品》之中，同时会刊登在下一期的市报上，分别支付200星币和50星币。 “这样一来，我就有560星币了！” 这两天张杨试着又写了几句，获得了100星币的奖励，同时他发现，创作还能提高中二值的上限……一个暑假下来，说不定他的中二值就能破千，年底就能成为半宅！ “未来一片光明啊。” ………… 时光匆匆，转眼到了周三。 张杨终于出现在学校之中，被围观是难免的，但他已经习惯并开始试图享受这种感觉，完了还不忘给大家灌鸡汤。 “只要努力，你们也能做到！” 结合张杨的经历和外表，学生们听得热血沸腾，即使是没考上市一中的毕业生也不例外。 之后便是和校领导班主任见面、合照……好不容易拿到毕业证，张杨正准备回去，却被一道身影给拦住了。 “张杨，高中我一定会追上你！” “放马过来！” “开学见！” “嗯！”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还是那个熟悉的小胖子，还是一脸的不服气，还是那样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然而以后的事谁都不清楚。 不久之前，他还以为自己会混吃等死宅一辈子，结果转眼就来到这个世界，并被万众瞩目。 宅路漫漫，但至少现在，张杨不希望孤独一人。 “不好，又来了。” 一想到曾经和自己说要宅一辈子的同伴，张杨就忍不住有些心酸，忘不了，也不想忘，他们没有走下去的路，今后他将会继续走下去。 所幸赵明说完就走了，周围也没有别的人……张杨擦了擦眼中的汗，望着窗外热得有些扭曲的景象，轻声感叹： “夏天……真热啊。” 就这样，他的初中，又一次结束了。 ………… 对于死宅来说，暑假真的没有任何特别要做的事，唯一的乐趣全都在动漫之中。 到23号之前的日子里，张杨每天至少看30集动画，剩下的空余时间，则是靠看漫画和写中二句子度过。 “之后还得补下轻小说……不对，是动漫小说。” 张杨也在努力改变前世的常识，融入这个世界，不过要做好，看来还需要花一点时间。 今天是定好的去漫展的日子，张杨特意穿了一身仅是干干净净、不那么出格的衣服出门，但还是在漫展大门被人拦住了。 “少年，你应该买的是半价票，而不是全票，有些地方你不能进去。”验票员道。 其实从购票那刻开始，张杨就遭到质疑了。 半价票只是好听，更贴切的说法是“现充票”或“儿童票”，毕竟现充病无处不在，每时每刻都可能病发，动漫元素浓郁的摊位都是拒绝“现充”靠近的，避免他们发狂，坏了漫展的气氛。 可张杨是伪宅啊，还是觉醒者，凭什么买“儿童票”，见他坚持，售票员也没说什么，结果转身就联系上验票员把他拦在了门口。 “我是伪宅。”张杨是个讲道理的人。 “我还是半宅呢！”验票员白了他一眼，浑然不信。 “我没说谎，我刚刚通过了宅天赋测试，不信你去查。” 验票员笑了：“我也是刚刚接受完安利，成为半宅。” 张杨无语，但也知道验票员没能力查成绩，自己刚才那是强人所难了：“中二之力你倒是能查出来吧？” “当然。” 张杨张开双手示意验票员行动，后者取出探测器扫了他一下。 “中二值，5。”验票员冷冷地看着他。 糟糕，忘记脱下隐形衣了！ 也许是没多少人在伪宅阶段就能大量看动漫，张杨一天30集看下来，发现中二值上限竟然提升了60，虽然之后越来越慢，但十天下来，他的中二值已经提升到710。 太快了！ 为此他特意加入z市的伪宅群，发现一个月提升100中二值就已经是天才，而他三分之一的时间提升了近三百……天才也是需要低调的，张杨果断把隐形衣给穿上，并且养成了不脱下的习惯。 结果今天换好衣服他自觉就给披上了，以至于现在一顿尴尬。 “你等下，我马上——” “不用再说了，你要不就换票，要不就立刻离开！” 张杨算是时运不济，在他来之前有三个类似的现充也想要闯关，被拒之后还引发了争执，验票员现在可是憋了一肚子气。 “不，我真的是伪宅。” 张杨开始脱隐形衣，但验票员看不到，见他手舞足蹈，顿时怒火中烧，把之前的不满一次性宣泄出来。 “够了，你以为探测器使用不会损耗吗？就是你们这些自不量力的家伙一次又一次来碰运气，才搞得我们的经费越来越紧张……” 不止张杨，其他验票员都呆住了，恰好漫展负责人就在附近，见事态可能失控，连忙小跑过来，让人把这名售票员先拉下去冷静冷静。 “只是误会，事情是这样的……” 张杨清楚是自己惹的祸，连忙解释，顺便还把手中的隐形衣展示了一下。 看到对方惹人注目的现充外表，负责人心中一动。 “莫非你就是张杨同学？” 第19章 漫展 张杨还是小看了自己的名气，也小看了动漫协会想要振兴z市动漫水平的决心。 他的中二之言的确只上了一期报纸，但他的名字，却上了报纸一周，还在市电视台里多次报道。如果不是动漫协会怕别人不信，故意把张杨p丑了点，漫展负责人一眼就能把他认出来。 “嗯，是的。” 张杨感觉自己有必要经常自报家门，以洗清现充嫌疑了。 负责人面露喜色：“真的是你，刚才的事真的不好意思，我们的员工有眼不识泰山。” 尽管他非常诚恳，但张杨总觉得如果自己答不是，他会立刻教训自己一顿……这大概就是名气带来的好处？ 正如张杨所想，漫展的背后是动漫协会，负责人自身也是伪宅，怎会对一般伪宅另眼相看，也就是张杨这个觉醒者，才当得起他恭敬对待。 这不，他还把之前闯祸的验票员叫来一起道歉，完了还让验票员为张杨带路。 上司发话，验票员哪怕心有不甘也只能应允，但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负责人也不是蠢人，知道验票员万一做不好，反而会得罪张杨，于是在他耳边低声道：“小康啊，今天你就暂且当‘导游’吧。” 名为“康仁迪”的验票员微微一震。 z市小，漫展独此一家，两个月一次，康仁迪作为长期员工，干了五年多，却始终晋升无门，不料这回居然因祸得福，能成为“导游”。 尽管只是临时，但这漫展导游，和景区导游差不多，之后只要张杨买下一星币的东西，他就能得到50地球币的提成……想到这里，康仁迪精神抖擞了不少，看向张杨时也能挤出商业笑容了。 财帛动人心，负责人很是满意地看着康仁迪带着张杨二人入场……咦，两个人？ 负责人揉了揉眼睛，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对讲机却突然响起了，等听清内容，负责人脸色微变，哪里还顾得上那些无关痛痒的小事，立马跑到街上。 张杨是天才，但还没成长起来，而他接下来要迎接的，是已经成长起来的天才。 “陆少，你来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刚才我看你在忙。” “陆少你说笑了，什么事能比你的到来更重要？” 负责人卑躬屈膝，极尽了恭敬，只不过他身前的少年看上去很是稀松平凡，不肥不廋，个子平均水准，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一下子就找不出来的“平凡人”。 他的衣着也很一般，唯有t恤上印着的二次元美少女展露出了其作为宅的不凡。 可负责人清楚，少年身上最贵重的就是这件t恤，遇到危险的时候能释放一面覆盖全身的空气盾，别说寻常枪支弹药，连rpg火箭筒都能硬接一轮！ 宅二代？那倒不是，但在张杨之前，这个名为“陆果”的少年就是z市的第一天才！ 两年前，以后两轮测试满分合计95分的成绩进入市一中，第一学期结束就成为半宅，并被动漫协会的会长收为弟子，今年夏初，他就成功晋升为宅，成为市一中十年来唯二的，在高三前就成为宅的学生！ 这件衣服，就是成为宅的奖励，宅的象征！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师父，动漫协会的会长孙南，就是十年前的那个天才！ 想到这一脉相承的渊源，负责人觉得有必要说说刚才的事。 “张杨？”陆果微微一愣，这些日子无数人都拿他和自己比，想不知道都难，“我听薛先生说过，很不错。” “薛执事？” “是的。” 负责人本以为两个天才同代会擦出一场相互竞争的火花，不料陆果表现得和平时一样风淡云轻，既不嫉妒也不关心。 这便是负责人的目光所限了，去过省里就学的孙南多次和陆果说，如果真的要“以貌取宅”，那就一定要选气质和相貌都平平的人，因为“普通高中生”才是动漫王的作品里的永恒主角。 当然，陆果的话，就是连心态都有些过于“平平”了，没有一点激/情。 不过，他这次可不是来漫展会场玩的。实际上，今天市里所有宅级以上的人员都派了出去，在各个街道守候，只为迎击那即将到来的“袭击”。 ………… 激动过后，康仁迪也冷静了下来。 z市每年几百人通过中考前的宅天赋测试，看着很少，但算上高考前的测试，就有上千人了，再算上后续自行突破的，十年下来，少说也有一万人，更不要说有些三、四十岁还在宅的人。 而这一万多人里，还有上千的半宅……是的，他们不会都来参加漫展，但只要来了，身家肯定丰厚，因为丰富的经验让他们知道，要买下这里的宅物，必须要准备好足够多的星币。 有提成是好事，但张杨一个刚刚成为伪宅的学生哥，能有多少星币？又舍得花多少星币？ 几百地球币就想让他气消？他还没那么卑微，至少也要一千！ 想到这里，康仁迪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热情了，遇到张杨的发问，也仅是应付完事。 张杨倒是无所谓，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打算要什么导游，张杨甚至一开始就想把康仁迪撤掉，是铃兰告诉他导游的内幕，才改变的主意。 想到这里，张杨连忙四处张望，想寻找能给铃兰买礼物的好去处。 漫展会场是在步行街上搭建的，足有一公里长，前300米是面向非宅的铺位，里面的周边商品有股浓浓的山寨气息，粗制滥造。也许是这个世界的宅圈过于像贵族圈，非宅地区也没什么人玩cosplay，活动是有，但感觉和节假日逛街那种差不多，和宅扯不上太大关系……哦，对了，之前派传单的那个跑步机公司的摊位，张杨有见到，远远就绕开了。 “我们能进那里吧？” 张杨指了指写着“非宅勿入”的第二道关卡。 “可以。”康仁迪淡淡道，尽管没多少热情，但为防自己刚才引发的问题再度发生，他特意先上前和门卫说明张杨的情况。 刚要回去带张杨进场，背后突然传来一道让人不舒服的声音。 “咦，小康你也来当导游了吗？” 厌恶的表情在康仁迪面前一闪而过，待他转过身，已是一张标准的皮笑肉不笑的脸。 “是啊，都是托了陈哥的福。” 康仁迪在心中一顿骂娘。 去年其实他就能晋升为导游了，结果陈凡这个比他年轻得多，毫无工作经验的小伙一进来，就直接顶掉了他的名额……他那个气啊，无奈对方在动漫协会里有关系，他只能忍气吞声，看着对方赚得盆丰钵满，完了还得叫人一声“哥”。 “小康啊，你今天给谁导游，和我说说？”陈凡走过来搂住康仁迪，一副亲密的样子，但康仁迪知道，他这是笑里藏刀，实际在想要不要抢走自己的客户，因为之前他就这么做过！ “那就是。”康仁迪指了指张杨。 看见张杨的长相，陈凡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小康你就别开玩笑了啦，就那么不愿意告诉我吗？” 你名声早就臭了！谁都不愿意！康仁迪心中如此想，脸上还是很恭敬的。 “陈哥，没开玩笑，是真的，这人是个伪宅，刚刚晋升的……不说了，我要工作了，改天再聊。”康仁迪找了个由头挣开陈凡的手，当着他的面把张杨带进去。 “切，带个伪宅神气什么？莫非你以为能踩到我的头上？”陈凡对康仁迪的态度很是不爽。 “那是什么人？”稍慢一步的客户走过来问。 “李先生，那是我的同事。” 虽是靠关系进来，但陈凡的业务技能也很娴熟，变脸比翻书还快，顿时恭敬非凡。看他模样，这个李先生就是要他跪下，他恐怕也不会拒绝。 “那也是伪宅吗？” “只有伪宅能进里面，绝对安全！”陈凡知道他说的是张杨，怕他担心里面会有现充捣乱，连忙解释。 李先生想问的可不是这种事，但仔细一想，自己一个有“超强记忆力”的半宅都差点认不出张杨，何况一个小小导游。 而且，张杨就算再天才，也不过刚刚成为伪宅，根本不可能有多余星币和他竞争里面的宅物。 他真正的对手，由始至终都是那些也来“淘金”的半宅们。 李先生迅速把张杨忘到后头，颐指气使道： “进去吧。” 第20章 爽快 进到里面，张杨发现情况依旧。 他一靠近，摊位的店主一个接一个变了脸色，每次都要靠康仁迪解释才能平息骚动。 “非常感谢。”张杨开始庆幸自己没有撤掉导游了。 “不用。”康仁迪嘴上这么说，脸色却是更黑了，他在心中诅咒了这份既麻烦又没油水的工作，不知多少遍。 不过几分钟下来，张杨也有些索然无味。 外面还有一些普通人，能够热闹一些，进了这里，人一下子就少了许多。每个摊位的店主在没有最初的惊讶之后，很快就换上一副你爱买不买的臭脸。 如果他们的商品很好，张杨还能理解，问题是那些东西和外面差不多，一股山寨味，仅是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中二之力在上面。再看价格，就算张杨星币不少，也不是冤大头啊。 “他们打算用高价来彰显自己的地位。”铃兰解释。 “原来如此。” 张杨算是明白，宅圈不是像，直接就是贵族圈了。这里摆摊的店主，和那些落魄贵族差不多，没啥能力，唯有伪宅的尊严无法放下。 “你在嘀咕……有看中什么吗？” 康仁迪说到一半才想起张杨是两个人一块来的，立刻改口。 “那个，小康先生……” “叫我康哥。”康仁迪板起脸。 “哦，康哥，这些东西不太行啊。”张杨苦笑。 康仁迪很想大骂张杨一个穷酸货还挑三拣四，只是如果自己一点提成都挣不到，别说陈凡，其他人都会鄙视和笑话他一整年，于是他忍住了。 “更里面是有好货，但入场费需要1星币，你可想好了。” 若是指望前600米的摊位赚回本，漫展举办方早就亏死了，但后400米，想进去就必须付星币，这样才能杜绝那些光看不买的家伙。 但这小子是来买东西的吗？康仁迪眼里满是怀疑。 “没问题。” 这次张杨很爽快，2星币交付过后，三人顺利过了第二道关卡，来到漫展真正的精华区域。 人更少了，但气氛却比第二区域要热闹得多，表演活动时刻都在进行，还有大屏幕在播出动画。 到了这里，倒是没人质疑张杨的身份了，就是看到他的外貌，不少人都露出吃惊的表情，但也很快消去，各干各事。 “付费区就是不一样。” 张杨感慨，这个世界不是有钱人没用，而是有星币的才是有钱人。 “要拍照吗？” 有保底的提成，康仁迪脸色也好多了，还主动问张杨要不要和附近的coser拍照。 这里的coser不多，但质量挺高的，可惜是三次元……似乎想到了什么，张杨连忙回头望向青梅竹马，见对方若无其事，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换上一副义正辞严的表情：“不需要。” 康仁迪却以为张杨是害羞：“不必担心，他们都是有志成为动漫美少女的姑娘，和人合照反而有利于她们晋升。” “？？？” 张杨一愣，瞬间进入御宅系统之中搜索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 动漫美少女（年），是一种神奇的职业，对宅等级有一定帮助，但等级体系独立。其中有像铃兰那样的天生美少女存在，也有通过大量cosplay晋升上去的后天美少女。 cosplay就是costumeplay的缩写，指的是通过穿上各种角色的服饰，扮演成作品中的角色。考虑到动漫世界的特异，cos多了变成动漫角色的模样也并非不能理解的事。 “不用了。” 张杨依旧坚定，毕竟铃兰的好，靠的可不只是外貌。 康仁迪倒是无所谓，这只不过是固定路线罢了，否则一上来就把客人坑去买买买多露骨，得适当绕点路，让客人先开心一下，然后再大出血……问他为什么那么熟练？当然是因为他时刻准备着当导游！ “陈凡那家伙，该死！” 每次想到这个，康仁迪心中总是一顿难受。 “欢迎欢迎！” 还没走近摊位，店主的声音已经传来，和非付费区的态度一比，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张杨走到摊位一看，尽管大部分宅物的中二之力都不多，但卖相非常不错，做工也很精致，可见外边的“落魄贵族”有多么不走心……看了一圈，张杨眼前一亮。 “老板，这东西多少钱？”张杨拿起一根丝带问。 “客人你眼光不错，这商品出自一名半宅之手，上面附有能体现‘大小姐’气质的中二之言，送给心仪的女生最是合适，只需要10星币……” 10星币？这么贵？你还不如去抢？康仁迪听得眼都直了，他家那婆娘若是敢买超过200地球币的奢侈品，他就敢当场跪下，跪到她放弃为止。 “多谢惠顾！” 然而，就在他还在想家里的破事时，张杨已经爽快地付了钱。 “哈？” 什么情况？ 这小子怎么突然这么爽快了？ 康仁迪愣是没反应过来。 张杨倒是不认为自己有多爽快，这丝带他看着就觉得很喜欢，也相信铃兰用来绑头发会更漂亮，便直接买下了。 但他不认为这点东西可抵上铃兰对自己的照顾，这不，铃兰反而先心疼起来。 “小杨，不要太浪费钱了。” 张杨一顿感动，如此懂得为自己省钱的青梅竹马去哪里找！ “只是10星币的小东西，大方收下吧。” 一会遇到更好的，再买给你，张杨心想。 “小杨，上了高中，有许多地方都要花星币，千万得省着花，若是真的有必要，就买些能提高中二之力上限的宅物……” 铃兰难得说了很多“教训”的话，张杨连连点头，认真受教，一个字都不敢反驳，哪怕当初说不需要为星币担忧的也是铃兰。 终于，铃兰还是收下了礼物，并且当场扎起头发……咦，为什么铃兰的存在感更加薄弱了？是生气了吗？ “啊啊啊，为什么我只有外貌现充了？” 张杨真想重新许一次愿，好让自己把现充擅长的哄妹子手法也一并学会。 “康哥，还有什么好去处吗？” 张杨也看出来了，这个店主没有太好的商品，所以另辟蹊径走卖相路线。真要合适，张杨也不介意掏钱，但别的都是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啊？” 康仁迪终于回过神来，连忙从店主那里要了交易证明，再次转身，看向张杨的眼神已是大为不同。 这小子，莫非很有钱？ 康仁迪决定赌一把。 “张杨兄弟，你想要买什么？说个大概就行。” “我想买能提升中二之力的宅物，效果越明显越好。” 当然，他真正目的是买礼物送铃兰，但这不能说出来。 只是听到这里，康仁迪的双眼已经开始放光。 “我知道有个地方，一定符合你的要求！”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一个临时搭建的巨大帐篷外。 明码标价，怎么都比不上待价而沽，同一物品，在不同需求的人的眼里，价格也不同。因此真正的好东西，都是以公开竞价的形式来售卖。 “拍卖会？” 张杨想到。 “稍微有些区别。” 康仁迪有些尴尬，他们也想搞成拍卖会，炒热气氛，可惜经费没那么多，所以是寄售竞价的形式。即是买家在帐篷里看商品，看中了就出价，到了下午三点，出价最高者就获得该商品。 “出价的钱需要先付，中介是御宅系统，如果有人出更高价钱，系统会把钱退回来，物品实际也是寄存在系统之中，到时候会直接邮寄给拍下的买家，安全可靠。” “就是毒奶粉的拍卖行嘛，我懂。”张杨轻点头。 “什么毒奶粉？”康仁迪问。 “没什么……有没有一口价？” “有些卖家设置了。” “那就是了。” 康仁迪见张杨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心中更是欣喜，哪还会在意“毒奶粉”是什么。 就在这时，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咦，小康你们也来了啊？” 第21章 一口价 “陈哥，幸会幸会。” 来这里，康仁迪就知道会遇到陈凡，所以提前做了心理准备。只是考虑到自己现在算是张杨的门面，他不好再表现得太过谦卑。 但这放在陈凡眼里，就是典型的翅膀硬了想要和他平起平坐。 行啊康仁迪，不就是升了一个导游吗？论导游资历，他才是前辈！ “那个一直在背后说我只是靠关系的也是你吧！”陈凡在心中恶狠狠地想到。 康仁迪则是警惕地看着不知在谋划什么的陈凡。 李先生可不会注意自己的导游在想什么，直接就找上了张杨。 “我叫李穹，市一中毕业生，你就是那位成为‘觉醒者’的张杨学弟？” “是的，没错。”张杨没有隐瞒。 “久仰大名！” 李穹面露喜色，对于张杨这种有潜力的伪宅，谁都不会拒绝与之结交，便自来熟地和他攀谈起来。 起初陈凡还没什么感觉，但一听到张杨就是电视里经常说的那个天才，他顿时就不淡定了。 “李先生，不好意思，你想买的那东西上架了……” 李穹根本就没和陈凡说过自己要买什么，但他看出了陈凡想要借一步说话的意思，便和张杨告别。 “你什么意思？”当然，这种打断自己说话的导游，别想李穹有好脸色了。 “李先生，你也知道，那个张杨可是天才，要是他在你之前抢走好货，那……” 李穹顿时火了，搞半天这家伙居然是为了自己的提成？ “愚蠢！那个张杨刚刚成为伪宅，能有几个星币？” 李穹成为伪宅的时候只有10星币入账，之后奋斗了不知多久，手头才阔绰起来，就算觉醒者和半宅的奖励一样，有50星币，那又怎样？李穹不信张杨蠢到还没开学就把钱花光光。 “他就是来见识一下世面的你懂不懂，之后不要再打扰我和别人说话！” 陈凡心中那个苦，然而他不敢记恨自己的金主，也不敢恨张杨，便直接把这账算到了康仁迪的身上。 “该死的康仁迪，一会那个张杨光看不买，看你还嚣张得起来不！” 还别说，此时的康仁迪还真有些不淡定。 “您是那个张杨？” “是啊。” 张杨刚答完，康仁迪立刻就跪了。 负责人告诉了他张杨是伪宅，但没有告诉他是那个上电视的张杨。觉醒者是什么他不懂，但电视里说了，张杨比两年前的陆果还要天才！ 陆果是什么人？那可是负责人在办公室里特意强调，要叫他出去迎接的大人物！张杨就算没成长起来，能差到哪里去！ 怪不得他一个伪宅那么有钱，怪不得负责人让自己当导游，怪不得他那么现充！ “张哥，对不起，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请原谅我。”康仁迪边跪边爬过去抱住张杨的大腿，生怕他就这么跑了。 “康哥，别这样。”张杨很是尴尬，他察觉到康仁迪的态度有变化，但没想到会如此激烈。 这大概就是小市民的无奈吧……最后是张杨愿意改口喊“小康”，康仁迪才从地上起来。 哪怕这里的人不多，他们还是吸引了足够多的目光，估计没多久全场都知道他这个天才来了，还嚣张得让导游下跪……归根到底，都是长相的锅，否则哪有那么多破事。 张杨叹了一口气，决定无视四周的视线，道：“小康，快带我们去看下有什么商品吧。” “是！” 因为提前背过，所以康仁迪记得今天会上架什么商品，位置在哪里，没多久，他就带着张杨来到c-2号商品前。 “张哥，来看看这个，我觉得很适合你。” 由于商品实际都在系统之中，所以柜台上展示出来的是系统生成的立体影像，下方的屏幕则会显示商品的相关信息。 “商品描述由系统提供，绝对真实可靠。” 张杨连忙看向这件商品，发现那居然是一个绷带……是打算束缚随时涌出的黑炎龙吗？ 再看下方描述的效果，张杨脸色微变，想都不想就支付了80星币，以一口价买下。 “小杨？” “小兰，对不起，但这东西我真的很喜欢，是太贵了吗？” “稍微贵了些，但还是能接受的范围内，下次你可以先咨询我一下。” “好的。” 这个绷带是一个宅打造的宅物，效果为减伤，被动触发，受伤面积越大，减伤越多，最高可以减伤99%，但已经用过一次，属于中古品，效果下跌为最高90%。一个伪宅用上它，遭遇时速200的汽车冲撞，都能毫发无伤。普通人的话，最多骨折，半宅则是能在1千克tnt当量的爆炸中安然无恙。 张杨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但面对“汽车冲撞”，他真的无法淡定。 “愿世界所有家长都看好自己的孩子。” 张杨在心中祈祷，同时让激动得像中了五百万的康仁迪继续带路。 另一边，陈凡发现李穹突然停下脚步，不由得问： “李先生，怎么了？” “没什么，有人出更高的价格而已。” 防御性宅物从来都是抢手货，李穹刚才遇到一个，价格都加到33星币了，他连忙加了3星币下去，没想到一转身就被人超过了。 “那要不要回去出价？”陈凡问。 “暂时不用。” 防御性宅物是好，但他更需要增加中二之力的宅物，实在买不到他才会回去，毕竟他只准备了250星币，出手必须有所取舍。 陈凡有些失望，竞拍失利，导游是不会有任何提成的，只能希望李穹早日看到心仪的商品，并把自己全部家当压上去。。 “那请跟我来这边吧。” 然而，没走几步，李穹又停了下来。 陈凡试探地问：“李先生？” “没什么，一件小东西而已。” 李穹花27星币拍的另一件商品，又被人超过了，尽管这是竞拍常态，但李穹不知为何想到了张杨。 “估计是我多心了。” 李穹摇了摇头，他不信一个刚成为伪宅的人能有那么多积蓄。 只是李穹还没动身，迎面就走来了一个熟人。 “李穹，你也来了啊。” 真是冤家路窄，李穹在心中骂道，表面还是装出一副很友好的样子，走上前和来人握手。 “平汝溪，别来无恙啊。” 两人都暗暗在手中加了一分力，直到各自的手发麻才分开。 不知为什么，每一次李穹来漫展，都能遇到这个同是市一中毕业生的同学，然后每一次两人都看上差不多的东西，准备的钱也差不多，互相恶性竞拍到最后，却是两人都只能以不完美的结果收场。 尽管只要有一方退让，隔一次漫展来就能解决这个困局，但双方都不想当那个率先退让的人，久而久之，两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有时候甚至只是为了让对方难堪，也要把价格炒上去。 “一会见。” “自然。” 两人心领神会地对视了一眼，然后分道扬镳，一分钟之后，明明是走不同方向的两人，再次在同一个商品前相遇了。 这家伙，是故意的！ 这家伙，一定是在背后跟着！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两人都撕破脸皮，开始疯狂竞价。 “37星币！” “38星币！” “我出40星币！” “一次加价2星币？平汝溪你狠，43星币！” “44星币，李穹有种继续加！” 两人争的激烈，两边的导游也忍不住上蹿下跳，互相口角，因为哪边赢，哪边的导游就能大赚一笔。 “66星币了，李穹，这东西你也不是很急着用吧？让给我如何，以后我成为宅了一定罩你。” “我呸，你那水准还成为宅？不如让给我吧，这里69星币，我全部家当了。” “你以为我第一天认识你李穹？70星币！” “71星币，平汝溪你是男人就加多点！” “你自己都怂了，有什么资格说我！” 两人的竞价速度慢了下来，因为再加他们也有些吃不消了，而且对面的混蛋极有可能只是在炒价，根本就不打算买。 就在这时，两人同时收到了退款通知，再看屏幕，商品已经被人成功拍下了。 什么情况，是谁？ 120星币的一口价也能吃掉？也出手吃掉？ 谁那么土豪？ 李穹注意到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边的少年，心中一颤。 “是张杨？” 第22章 礼物 看到康仁迪手舞足蹈的模样，李穹确认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却是更加惊讶了。 张杨不是刚成为伪宅吗？ 怎么会那么有钱？ 难道觉醒者的奖励比成为半宅还多？ 平汝溪也注意到了张杨，只不过他正气在心头，见对方不过高中生年龄，半宅的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小子，你干什么，没见到我们正在竞价吗？虎口夺食？” 张杨一愣，问：“那你为什么不一口价买下来。” 平汝溪顿时语塞，他只带了265的星币，120买这个，再有别的好东西就只能买一件了。但要他承认没钱那是不可能的，区区一个伪宅居然敢……咦，这家伙有点面熟。 “你叫什么？” 又来了，看着这人和负责人一样的表情，张杨只好自报家门。 平汝溪的怒色瞬间消失。 “幸会幸会……话说张杨学弟，作为过来人，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上了高中，可是处处都需要花钱的啊。” 在平汝溪看来，张杨出手那么阔绰，是因为有觉醒者的奖励可以挥霍，导游肯定不会好心提醒，他提醒了，张杨感激之下，刚才的恶劣态度也就不算什么了，说不定还能顺势结交，同时接下来又会少一个竞拍对手，两全其美。 “我知道，谢谢关心。”张杨平淡道，转身就让激动得浑身发抖的康仁迪继续带路。 别说平汝溪，就是李穹见了也一愣。 就这样？ 怎么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打算继续竞拍？ 这么有钱？ 觉醒者的奖励那么多？花了120星币还有剩余？ “不对，这次考的是中二之言，他得了满分，肯定会被收录到《宅测优秀作品》中，一系列奖励下来，他的星币并不比我们少！”平汝溪反应了过来。 “他能写出满分的句子，写次一点的句子也不会有多难！”李穹想到一件可怕的事。 “那还愣着干什么，再不走他就要把好东西都‘掏’走了！”平汝溪彻底慌了，会提醒李穹，是因为他担心自己一个人竞拍不过张杨。 李穹也知道必须尽快行动，他回身叫了几次，陈凡都没有反应，气得他只能抛下陈凡和平汝溪匆匆追着张杨而去。 不是没有导游不行，但有导游配备，在漫展里就是身份的象征。 “混账，之后我一定要举报那个导游！”李穹心想。 陈凡的确没听到，只因他还在震撼之中。 120星币？ 那么轻松？ 那么简单？ 那个康仁迪就这么赚了6000地球币的提成？ 要知道，他们这些普通工作人员在没有漫展的时候，只能回公司做些杂务，每个月只有2000工资，漫展那一天倒是每人都有五百补贴，但也不过是z市中下水平，想要赚钱，只能靠当上导游，靠提成。 然而，他做导游一年下来，也就赚了1万2的提成，那个康仁迪居然一次就超过了他半年所获？ 年初负责人说过，今年谁业务量大，谁就能额外得到5000奖金。他通过抢客好不容易才领先了第二名1000提成，那个康仁迪居然一次就赶上那么多，这让他如何冷静！ “该死的康仁迪！怪不得你敢和我平起平坐，怪不得你会看不起我，原来是抱上了大腿！” 陈凡如今回想起来，康仁迪的赔笑都变成了嘲讽脸，更别提刚才跟在张杨背后时的模样了——那绝对是在鄙视他！ 可恶，别以为你能一直嚣张，他这次服务的可是一个半宅！李先生也说了，张杨一个刚刚晋升的伪宅根本不足为惧……咦，李先生呢？ “不好！” 陈凡这才发现自己发呆太久，连客人都跟丢了，一想到之后可能会被举报，他顿时欲哭无泪。 ………… 算上刚才买下的精装版小说和中二补充液，张杨在竞拍会里花费了250星币，还有963星币。能有这么多星币，自然都是这些天写中二句子挣回来的。 “不过，是时候省一下了。” 其实铃兰不建议，张杨也需要提升中二之力的宅物，因为他已经记不起多少中二句子了，但只要晋升为半宅，获得“超强记忆力”这个能力，问题就能轻松解决。 不过他如今说的省，是要省着为铃兰买礼物，终于，在逛了一圈之后，他发现了一个不错的东西。 安哥拉兔的玩偶！ 张杨不禁想起了动画《请问您今天要来点兔子吗？》里，女主香风智乃头顶安哥拉兔的可爱模样，他就不信铃兰这样还会不显眼！ “小兰，你觉得这个玩偶怎么样？可爱吗？” “小杨，不要乱花钱。” 经过前面的几次出手，张杨发现只要是想买给自己用的，铃兰就只会做分析，一旦他露出想要送给铃兰当礼物的意图，铃兰就会立刻批评他大手大脚……这样为自己着想的青梅竹马，张杨说什么都不会退缩的了。 在死宅之前，他是一个男人！ “不用管那些，小兰，你觉得可爱吗？” “不可爱。” “小兰，不用担心价格，说真话。” “丑。” 就在他和铃兰争论该不该买的时候，李穹和平汝溪也跟了过来，他们一眼就看到这个安哥拉兔玩偶，再看商品描述，心中一惊。 “这绝对是标王！” 原因无他，这安哥拉兔玩偶竟是出自一个动漫宅之手！ 为此，漫展方还特意在旁边竖起一个牌子，介绍玩偶的来历。 原来，那名动漫宅在创作漫画的时候，一不小心中二之力外泄，让家中的这件玩偶有了特异效果，但效果连宅级都不到，便被他随手送给了弟子……兜兜转转，玩偶变成了这次竞拍会最贵重的商品，200星币起步，一口价500星币。 至于效果，系统说得很简单，相当于一个半宅保镖，半宅能做的，兔子玩偶都能做到。 “这竟是一头召唤兽！” “给它一个风属性的句子，是不是会放风刃？” 两人心动了，迅速出价。 “201星币！” “202星币！”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怒了。 “李穹，你以为这点价格真的能拍下来吗？” “平汝溪，你就别激将了，你要是有本事就加个50星币，看有没有人跟！” 如果是以前，他们相信只要出到250左右就能将这东西拍下来，但今天来了张杨这个财不见底的狠人……啊，他出手了，加到250了。 两人的气势顿时蔫了，这个价格，他们就是能接，也不能保证张杨接下来不加价。 但不接，两人又觉得无比憋闷，就像说好要在紫禁城之巅对决，结果还没开打，两大高手就被一个不知名的路人给干翻了一样。 一个伪宅怎么能这么有钱？ 还让不让他们这些半宅活了？ “我准备去别的地方看下。”平汝溪萌生退意。 这时，李穹发现陈凡找过来了，顿时把所有憋闷都发泄到他身上。 “你终于舍得过来了？就你这样还配当导游？” 陈凡只能乖乖挨骂，偶然间，他看到那边康仁迪在偷笑，扭头一看，只见最贵重的安哥拉兔玩偶有人出价250……不对，变300了。 展台前就两个半宅和张杨，一个正在骂自己，另一个垂头丧气，陈凡哪还猜不到是谁出的价。 300星币？ 15000地球币的提成？ 算上之前的6000，康仁迪岂不是一次就赶得上自己干两年了？ 凭什么！ 那个没权没势的康仁迪凭什么赚那么多！ 不行，一定不能让这小子得逞！ 绝对不能让他踩到自己头上！ “李先生，别的好商品都已经被那个张杨拍光了，你可一定要把这个东西拍下啊！” 陈凡已经想好，无论如何都要怂恿李穹拍下这个商品，如果他没钱，那就让他和平汝溪一起合拍，反正不能让康仁迪赚到—— 啪！ 陈凡被一掌扇飞。 第23章 演武 李穹见自己呵斥中，陈凡还敢走神，完了还敢挑拨自己和张杨，当即给了他一巴掌。 半宅的身体素质早已超越普通人中的特种兵，这一巴掌下来，直接把陈凡打得牙齿都掉了两颗，直吐鲜血。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却没有谁敢上前，因为普通人敢对如同贵族的死宅不敬，理应有此下场，就算告到巡逻队那里，李穹也会被无罪释放！ 张杨想了一下，就明白陈凡是嫉妒康仁迪才有如此举动，不由叹了一口气，让康仁迪去把负责人叫过来。 “张杨学弟，我可没打算和你争哦。”平汝溪连忙走过来示好，尽管真正原因是他没钱。 “我也没有这种想法。”李穹不甘落后，过来的路上不忘又在陈凡身上补一脚，生怕张杨产生误会。 就是张杨真的把好货都扫干净了，他们也只得忍气吞声，谁叫他们潜力不如张杨，还没张杨有钱。 张杨不是很有心情讨论这些，平汝溪便率先离去，没多久，负责人赶了过来，他迅速让人把陈凡搬走，向李穹道歉并为他配备了新的导游，事情才算解决。 张杨在确认陈凡被搬走时就离开了会场，在外面找了一张长椅坐下。 “小杨，没事吧？” “对不起，让你不开心了。”张杨强行挤出笑容，他不想让铃兰为自己担心。 “我没有不开心……小杨，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在铃兰看来，张杨第一时间就让人去找负责人，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已是仁至义尽。 “我不是在同情那个导游，我只是有些失望。” 漫展，绝对不是这样的，宅，也不该是这样的，他心中的动漫世界，更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模样。 诚然，哪里都有可能发生纷争，但至少，大家都是以享受的心态去逛漫展，花钱买快乐，而商家则是卖快乐赚钱，各取所需。 这一上午下来，虽然张杨拿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但他几乎感受不到漫展应有的氛围，所见之人，脸上也没有多少发自内心的喜悦——这个漫展是何等的悲哀！ 这个世界的动漫又是何等的失败！ 在他心中—— “动漫，理应为人们带来欢乐和满足！” 轰！ 就在这句话脱口而出的一刻，张杨感受到大股中二之力朝自己涌来。 ………… 尽管陈凡夸大了事实，但李穹回去找自己竞拍过的两件商品时，果然发现都被人以一口价买掉了。 还算不错的宅物是有，但数量少了，和平汝溪的竞争也变得更激烈，而随着时间推移，其他半宅也过来了，最后他用一口价把一件“次品”手办拿下，才避免了自己空手而归。 “该死！” 出手的是谁他心里有数，可惜他只能期待家里有矿的半宅出手制裁张杨，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时，李穹突然感觉到中二之力的流动有些诡异。 “有人顿悟？” 李穹心里那个憋屈，他辛辛苦苦，花大价钱才买来一个提升不大的手办，结果人家一个顿悟，就能得到中二之力灌顶，实力大增，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等等，该不会又是张杨吧？ 李穹连忙跑起来，临近门口的地方遇到了平汝溪，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只是等他们离开帐篷，顿悟已经结束了。 “说不定人还没走！”平汝溪说。 “我知道，闭嘴！” 李穹咬牙道，平汝溪每次都防着自己先退缩，但真要到跑路的时候，他肯定不会叫上自己。 然而，去到顿悟发生过的地点，他们根本就没有见到张杨的踪影，唯有一名无比耀眼的动漫美少女在那里。 美少女的模样让两人浑身一顿激灵，正要上前搭讪，却被对方的冰冷视线震住了，随着一股庞大的中二之力涌来，两人如坠冰窟，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李穹你跑什么，你不是在找顿悟者吗？” “你跑得比我还快，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对方的中二之力很强，但还差一点才到宅级，只是他们头脑很清醒，在z市，根本没有那么漂亮年轻的半宅级动漫美少女，而外来的天才，他们惹不起！ 待跑得够远，两人才停下来。 “该不会是协会会长的熟人吧？” “我倒觉得可能是他友人的女儿。” “你是说附属医院里的那个？想多了，z市破地方一个，哪会人人都来这养病……话说，李穹你靠那么近干什么？” 两人立刻跳开，重新恢复竞争对手该有的距离。 “咦，那两人在干什么？” 从“以自我为中心”的状态退出来，张杨就看见李穹和平汝溪二人转身离开。 “他们只是好奇谁顿悟了。”铃兰淡淡道。 这个张杨能理解，但两人怎么像见到鬼一般跑得那么快，被自己的天才吓到了？ 不过还别说，这次“顿悟”让张杨的中二值达到了925，提升比当初成为觉醒者的时候还要大，张杨自己都被吓着了。 “难不成我以后多说些中二的话，做些中二的事，就能不断顿悟？”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张杨其实也很清楚，刚才说的那番话，暗含以一己之力改变世界的决心，并且是向着好的方向，这才得到中二之力的青睐。 如果他说的是毁灭世界之类的话，中二之力肯定无动于衷，说不定还会制裁自己。 “看来暑假结束前，我就有机会成为半宅。” 发生了顿悟这样的喜事，张杨的心情也好多了。 “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吧。”他向铃兰提议。 ………… “赚大发了！” 即使之后有人把张杨出的300星币压下，康仁迪这次的提成也已经破万了，而且刚才处理完陈凡的事之后，负责人大大夸奖了他，并暗示将会把他转为正式的导游。 这一切都是多亏了张杨！ 啊，不对，是张哥，也不对，是张杨大人！ 张杨大人简直就是他的再生父母啊！ 和张杨大人的相遇简直就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康仁迪没想到今天遇到的现充的捣乱，居然是自己走运的开端，再想到那个抢走自己工作的陈凡落得如此下场，他别提有多开心了。 可惜张杨大人事后不太开心，让自己留了个电话去外边散心了……不过康仁迪是个懂得知足的人，有这样的结果，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真想快点回家，看看那个臭婆娘的嘴脸……整天就知道骂我没出息，这回我一定要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 就在康仁迪美滋滋地幻想着之后的事时，地面突然轻轻晃动了一下。 “地震了？” 震动戛然而止，康仁迪这才止住钻进桌底的冲动。 叮叮叮。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立刻接通。 “是的，是我，张杨大人您好，要去别的地方逛逛？好的，我马上就来！” 康仁迪顾不上什么地震了，飞一般向外跑去。 漫展场地之外，一直平静无比的陆果，却是第一次变了脸色。 “共振？这里被锁定了？” 他试图联系自己师父，只是还没来得及发信息，天空就变黑了。 不—— 准确说，是天空之上，落下了一滴液体。 一滴足以覆盖数个街道的巨大液体。 几乎是这一瞬间，御宅系统的电子音，无征兆地响起，并传遍了整个城市。 “判定，领域级袭击，演武结界展开。” “判定，普通级，无限定主题，开始划分领域。” “领域划分完毕，大动漫演武，正式开始！” 第24章 出口成章 “空间震？” 一开始感应到震动的时候，张杨还有心思开玩笑，待系统的声音传入耳中，哪怕是他这个穿越者，也能明白是外星人来袭了。 “所有伪宅固守心神，半宅请尽可能救援周围的人，时刻保持冷静，我们马上就来！” 很快，又有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张杨突然意识到男子的警示对象，就是自己所在的地区。 “我们这里是被袭击地区？小兰，我们快跑！” “跑不了，结界展开了。”铃兰脸色很是难看。 闻言，张杨取出手机，发现上面没有一点信号，转而进入御宅系统，不料大部分权限都关闭了，右上角一个写着“被隔离”的红色警告框不断闪烁。 “这个‘演武结界’防止灾难扩散的同时，也把我们困在里面了？” 依靠尚存的科普功能，张杨很快便明白了情况。 外星人来袭分为单兵、兵团和领域三个级别，单兵为零散外星人袭击，兵团则是大规模袭击，领域级袭击不一定比兵团级强大，甚至连外星人可能没有，但一定会有大面积感染发生。因此御宅系统会展开结界，把感染区域封锁，里面的人出不来，但外面的人可以进来救援。 “注意守则？” 科普的最后，是一段显眼的红字：请不要随意伤害他人。 “什么意思？” 也许是功能残缺的原因，张杨查看系统信息的时候，时间流逝一点都没有变慢，另一部分意识很快就见到一人出现在他们身前。 是康仁迪。 他气喘吁吁，惊恐满面，似乎在逃命，只是见到两人那刻，他不由得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 “张杨大人，太好——” 话说到一半，康仁迪就像噎住一样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一脸难受地攥住自己的喉咙，面容扭曲，血管暴突，眼珠子瞪得大大，似乎下一刻就会被挤出来。 “小杨，当心！” 即使不用铃兰提醒，张杨也看出了古怪，忙拉着她后退。 “啊哇哇哇咕哇！” 康仁迪再次发声，眼神已是一片空洞，脸上已没有半点人性，唯有疯狂，唯有暴虐！ “这就是被外星病毒感染的人类？” 张杨拉着铃兰就要跑，不料康仁迪长啸一声，朝两人飞扑过来，那速度，比顶级运动员还要快上三分。 “不好，跑不掉！” “小杨，让开！” 张杨想要挡在铃兰身前，不料后者却是先一步上前，躲开凶狠一抓的同时，把一张纸贴在了康仁迪的额头上。 奇迹发生了！ 随着纸张金光大放，前一刻还一副誓要杀死张杨二人不罢休的康仁迪，整个身子突然软了下来，布满面部的可怕血管也迅速消退，眼中的神采也恢复过来。 “咦，我怎么了……啊，好累……” 可惜康仁迪的身体不算健康，刚恢复就累得晕倒过去。 “中二之言？” 张杨看得分明，纸上写着且放出金光的的正是中二之言。 这就是中二之言的用法？这些感染者莫非是僵尸？他们写的是驱魔符？ 不过怎么都好，既然有办法解决，就不是问题……张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抬头却发现铃兰的脸色依旧凝重，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张杨心头猛然一震。 那是一大群僵尸……应该说，会场里的一般人，全都变成了和康仁迪一样的感染者，在四处破坏，在追着还能保持意识的伪宅和半宅攻击。 一时间，血肉飞溅，惨叫不绝，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怪不得百年前人类差点灭绝，这么可怕的病毒，怎么抵抗得住！ “小兰，我们……” “不行，中二之力不够用。” 张杨想提议一起用中二之言净化感染，但还没开口就被铃兰否决了。 “那该怎么办？” 铃兰微微一笑。 “小杨就像通知所说的那样，固守心神就行。” 张杨觉得铃兰的笑很诡异。 “等一下……” 突然，张杨发现自己的喉咙也变得有些发不出声音来，他伸出手，想要拉住铃兰，却发现自己够不着，想要追上去，却发现自己的双脚软弱无力。 “小杨，好好活下去。” 铃兰微微一笑，没有露出一丝意外之色，就像早就猜到了张杨会这样。 然后，铃兰变成了这个世上最耀眼的女生。 张杨变成世上最微不足道的存在，就这么看着青梅竹马把所有感染者引走。 “呼……真是太好了。” 一旁，一名劫后余生的伪宅感叹。 可惜他没能高兴太久，步行街上聚集的大群感染者是不在了，但两边民居里的感染者也陆续走出了家门，往这边来了。 伪宅慌忙逃跑，没多久就见到李穹这个半宅，连忙向他求救，不料对方反手就把他扫倒在地。 “滚！” 李穹喝道，他自顾都不暇，哪有空管别人！ 目睹这一切的张杨想要动身，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依旧无力，但感染者已经过来……路过了，就像没看到他一般。 不仅这一个感染者，下个，下下个，许许多多感染者从他身边经过，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仅仅是把他当成路边的石头。 仿佛，只要他稳固心神，就真的能活下去。 什么回事？ 他在干什么？ 在害怕？ 这时候在害怕？ 得多废物才在这个时候害怕！ 就你这样还放言改变世界，改变这个世界的动漫？！ 你就只有一张嘴皮子能够自傲了吗？ 你当初救人的勇气呢！ 慢慢的，张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一丝力气—— “张杨，你在做什么，动起来啊！” 这一声，用尽了他好不容易恢复的力气，但也成功打破了束缚在身上的禁制。 勇气重新涌出，身体也能动了。 “是小兰把我身体变成这样的？” 只是容不得张杨多想了，离他最近的三个感染者缓缓转过身，用空洞却异常可怕的眼神望着他。 张杨，不要怕！不就是中二之言，写就是了！ 在心中对自己大吼了一声，张杨快速取出笔和纸，唰唰几下写好三句中二之言。 “看招！” 他朝最近的一个感染者冲了过去，学着铃兰的动作，把纸贴在对方额头。 奇迹……只发生了一半。 张杨的中二之言发出了光芒，但比铃兰的微弱多了，感染者也没有停下来，仅是动作迟缓了一点，而另外两个感染者已经闻声扑了过来。 躲不开！ 完蛋了！ “别动！”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张杨下意识止住了躲避动作。 下一刻，两股狂风自他左右两边呼啸而过，把两名感染者卷到空中的同时，也一并净化了他们。 “趁现在，把剩余的贴上去！” 张杨立刻行动，把余下的两张都贴在行动变得迟缓的感染者额头，后者终于彻底停顿下来，并且以非常缓慢的速度被净化。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明白了吗？伪宅好好保全自己就行了，不要试图去净化。” 这是一个比张杨大不了多少，身着“痛衣”的少年，他相貌平平，看上去没有一点奇特，但如果张杨没看错的话，这人是飞来的。 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宅以上的人才能飞。 “我叫陆果，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你快去避难。” 陆果不是爱炫的人，但他有自己很著名的自觉，便自报名字让张杨安心离开，可惜张杨压根就没听说过他，而且也不打算离开。 “我的同伴引着一群感染者离开了，求求你，救救她！” “是用了吸引感染者的中二之言吗？”陆果脸色微变，立刻翻动手中的厚笔记本，用手指在上虚划，“那一天，我将骑着天马而至……” 就在他念叨的瞬间，他的周身再度卷起了狂风，不，不是狂风，这风张杨有印象，他当初第三轮考核的时候就引起了相同的风。 “这是‘文风’？” 不仅如此，陆果所说的话，很快就变成了笔记本上的文字，而且不是一句，而是一大段一大段，甚至可以说是一篇文章！ 狂乱的文风不知何时被驯服了，变得柔和的同时，也在凝聚成形，不一会，两人身前就出现一头虚幻的风之天马。 文风化马！ 出口成章！ “来，我们一起去找你的同伴。” 张杨不禁大喜，只是他正准备上前，陆果突然把他推倒在地。 “搞什么——” 轰！ 巨大的房屋残骸砸在两人头顶，发出惊天巨响。 张杨看得分明，要不是有陆果的空气盾挡住，他必定被砸成肉泥！ “去！” 陆果指挥风之天马将残骸撞开，视野重新变得开阔。 张杨连忙寻找攻击来源，只见不远处的楼顶，一个浑身有着强壮肌肉，形似《幽游白书》里的户愚吕弟的感染者站在那里，一边拆毁房屋，一边把残骸投掷过来。 “那是什么？” 张杨目瞪口呆。 “那是现充变成的c级感染者……对不起，我想我没办法帮你了。”陆果一脸凝重。 第25章 猛烈 这是现充变成的感染者？ 张杨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放言要烧死现充，这哪是什么预备感染人群，分明是高危感染人群！ “没关系！刚才非常感谢！” 明白这是陆果都必须谨慎对付的敌人，张杨没有强人所难，立刻跑开。 “我来掩护你！” 陆果操纵文风干扰飞来的碎石，直到张杨进入帐篷之中。 “如果我能早点晋升就好了。” 最低的d级感染者的实力介于伪宅与半宅之间，c级感染者介于半宅与宅之间，如果陆果是资深宅，完全可以迅速击败c级感染者离开。但现在的话，他必须花费一番力气才能解决对方。 “希望他好好躲起来，不要做傻事。” 一块更巨大的石头砸来，陆果不再分神，全心投入战斗中。 可惜，张杨并没有如他所愿躲起来。 他的确明白了自己和感染者的差距，但正因为如此，他才往竞拍场跑去。 “恢复中二之力的道具在哪里？” 写三句中二之言，耗费了他近400中二之力，一次对付两个感染者，就是他的极限了。 但如果源源不绝补充中二之力，那么他就能写更多句子，也就能对付更多感染者了。 简而言之，就是耗蓝多，那就不断嗑蓝药来弥补。 只不过一口价买了三瓶补充液之后，场内就再也找不到补充中二之力的道具了。 “该死！” 张杨把目光投向了系统自带的商店，虽然大部分东西都没权限买了，但补充中二之力的道具还是开放的，就是价格比竞拍的一口价还贵一倍！ 这也是为什么人们更愿意在漫展中购物的原因！ 花光自己的钱买系统的药水？ “不！” 张杨最终只多买了一瓶，剩余的钱都用去买一个贵的离谱的东西。 “全指望你了！” 把邮箱里的安哥拉兔放出，如果描述不错，这个玩偶相当于一个半宅保镖，比自己还要强得多！ 如此一来，在遇到大群感染者时，他就更有把握了。 “小兰，对不起，我马上就来！”张杨发信息给铃兰，这是系统为数不多还能正常运作的功能。 “快跑，别来。” 见铃兰还能回复，张杨松了一口气，却是不再发信息，迅速展开行动。 “我们走！” 玩偶蹦蹦跳跳地跟在张杨身后，一点也不比他要慢，见状张杨安心了不少，便一路写字，且不断喝补充液。 等他从侧面的出口离开，补充液已经用光了。 “只有三十张，可恶！” 太少了，被铃兰引走的感染者又何止十个！ 怎么办？ 不知为何，在慌张到了极点的那刻，张杨想起了一开始的警示语。 请保持冷静。 张杨自然无法做到说冷静就冷静，但他开始思考自己能做的事。 作为觉醒者的他，唯一拥有的优势。 作为穿越者的他，唯一拥有的优势。 再就是，那个陆果说过的话。 “救命啊！” 没多久张杨就遇到了许多感染者，以及被感染者掀翻在地上狂揍的伪宅。 铃兰并不在这里。 这些是后面涌来的感染者，不仅如此，铃兰逃跑的路上，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感染者加入追赶她的大部队……想到这里，张杨不再犹豫，当即进入以自我为中心的状态。 举笔！ “我对普通的人类没有兴趣……” 不远处，一名躲在暗处的半宅见到张杨所为，连连摇头。 “蠢货，伪宅的中二之言能有什么用，还不如快点逃命。” 只是随着那股狂风吹拂到他躲藏之处，他不由脸色微变。 “文风？这家伙莫非就是张杨？” 更让他吃惊的是，张杨落笔的那刻，所有感染者都被他手中的纸张给吸引住了。 “有‘吸引’效果的中二之言，一个伪宅是怎么做到的？” 然而，他的惊讶很快变成了惊恐，因为张杨加速助跑，把手中的纸张揉成一团丢了出去，而纸团飞来的方向，正是自己这里！ “张杨，我%￥#@！” 这名半宅一边大吼一边逃跑。 张杨并不知他在那，就算知道也不会理会。 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维持状态上。 在以自我为中心的状态里，他的中二之力恢复得更快，写出来的中二之言威力也更强，强到能把《凉宫》的台词发挥出超越伪宅层次的效果——这便是他现在最大的优势！ 战斗之中，即使是一瞬间的迟疑，都会致命，现在没时间让他像个书生那样，文绉绉地坐在书房里进入写文状态，所以他干脆就不解除状态了。 “小兰，你在哪里？” 可惜走了一段路，又出手了两次，他都没能见到铃兰的踪影，发信息问，也没有回复。 他不得不抓住一个自己刚救下的伪宅问。 “你有没有见到一大群感染者？” 这个伪宅中二值不如张杨，挣脱不得，只好先回答： “就是那边，我就是那边逃来的。” “感谢！”张杨二话不说往这个伪宅所指的方向跑去。 “神经病！” 这名伪宅骂道，只是他正要行动，整个人却是直接倒了下去。 “什么情况？” 张杨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附近的伪宅的脸色都有些古怪。 一个逃跑过来的半宅见到这一幕，失声大叫： “这么快就进入第二阶段了？” 张杨想要问什么是第二阶段，但这个半宅却像见了鬼似的掉头就跑。 其实也不用问，仅仅三秒过后，张杨就明白了。 附近的几名伪宅浑身痉挛起来，他们的身体上也开始出现感染者所拥有的特征。 张杨不由得想起警示语和陆果都有提及的“固守心神”。 至此，他哪还会想不明白那个半宅害怕的是什么—— “第二阶段，连伪宅都会被感染？” 一个现充被感染都足够可怕了，一个伪宅被感染，那还得了？ 张杨想跑，身体却不听使唤，猛地就是一个平地摔。 不好！ 他也开始被感染了！ “保护我！”张杨大叫。 安哥拉兔玩偶立刻围绕他的周身跳来跳去，趁还有神智，张杨立刻把写着中二之言的纸贴满全身，失控的感觉总算减弱了不少。 “咻！” 玩偶舍身撞飞一物，张杨抬头一看，只见那些伪宅已经完全变成了感染者，围了过来。 所幸的是，他们并没有异变成c级感染者。 “估计是他们体内的中二之力，抑制了进化，但也仅此而已了。” 张杨艰难地爬起来，开始死命狂奔，如果是以前还好，现在他的状态也不佳，竟然没能甩开这些感染者的追击。 “掩护我！” 张杨不得不停下来，再次提笔写文，只是这一次，他写到一半就跪倒在地。 他现在只能勉强保持清醒，再用中二之力就危险了！ 嘭！ 更多的感染者涌了过来，就算等同半宅保镖，安哥拉兔也难敌这么多感染者，一个不慎，就被一名感染者当足球踢飞了。 张杨绝望地看着感染者涌上来，撕掉他贴在身上的纸张。 这些家伙，居然打算同化自己！ “可恶，怎能让你们得逞！” 以自我为中心的状态里，张杨就是“地球”。 再来者不拒，再稀薄，大气层也是存在的，这是每个人最基础的保护。 没有大气层会怎样？张杨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在中二之力眼里应该很有“吸引力”。 这群感染者，惧怕中二之言，而中二之言，是用中二之力写出来的。 于是这一刻，张杨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中二之力，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26章 中二之躯 演武结界上空，所有人都看不到，却又真实存在的空间里，动漫协会的会长和三名执事坐在那里，聚精会神，对下方的惨剧充耳不闻。 “这是……” 突然，执事之一的薛承睁开了双眼，神色略显吃惊。 “怎么了？” 尽管薛承很快便收敛起表情，但孙南还是注意到了。 “会长，对不起，打扰到你了。”薛承一脸歉意。 “无妨，我已经酝酿得差不多了。” “是这样的，我之前有给那名觉醒者学生施加庇护，但就在刚才，庇护触发了……” “他在下面？”孙南明白过来。 “是的。” “一会我会率先修复他。” “非常感谢！” 孙南知道薛承很重视这个觉醒者，实际他也不是全无兴趣，z市出个觉醒者不容易，只是为了应对这场灾难，他没空去管别的事。 穿过透明的地板，望了下方区域一眼，孙南重新闭目养神。 “四万人受到感染……希望我的‘新番’能够‘先发’破万。” ………… 平时，天地间的中二之力和死宅的关系，就像河水不犯井水。 中二之力是河水，死宅是井水。 正常的做法，是一点点从河里挑水，慢慢凿井为池。 贸然在河与井之间凿通一条渠，结果只会是整座井被冲垮。 此时此刻，张杨觉得自己如同掉入急流之中，似乎下一秒就会粉身碎骨。 所幸，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护住了他，让他勉强保住了性命，但这股力量起到的作用，仅仅相当于让他抓住了一块浮木，接下来的形势依旧岌岌可危！ 感染者的确不敢在中二之力面前造次，它们在三米外围成一圈，静静等待，哪怕张杨侥幸活下来，他也逃不掉了。 但张杨想要的不仅是活下来，还要去救人。 “啊啊啊啊啊！” 被如此大量的中二之力冲刷，唯一的好处就是张杨不需要担心自己被感染，于是他忍住痛苦，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吸收中二之力上。 没错，就算他这井被冲毁了，他也要变成池，突围而出！ 可惜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这种情况下中二之力就是吸纳到体内，也会立刻被冲散，冲溃。 暴风雨的确来得够猛烈了，但张杨承受不住，就连那股神秘力量也快要崩溃了。 “不能绝望！” 张杨狠一咬牙，以自己的意志把那股神秘力量解除，同时，他不再吸收中二之力，而是让中二之力没有任何阻碍的穿过自己身体！ 有朋自远方来，张杨不但乐乎，还把家拱手相让，满意了吗！ 不，不对。 张杨突然反应过来—— 不能这么想。 怎么能如此恶意地揣度朋友？ 中二之力是伴随自己宅一辈子的力量，甚至可以说是一生的伴侣，自己的一切都是她馈赠的，就是要回去也不该有任何怨言！ 这个念头产生之后，中二之力对身体的冲击力没那么强了，张杨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张滤网，存在，但不构成威胁，对方也不会为难自己。 “果然如此……但接下来我该如何是好？” 不被对方重视，也意味着自己没有任何作用。 可是他能做什么？ 他所能做的，只有不断增加自己的引力，增强自己的魅力，让对方更加“心仪”自己。 但这又有什么用，他无法吸纳中二之力开垦大地，因为“地球”早已破烂不堪。 “等一下？” 为什么要把自己观想成“地球”？ 他为什么就不能是另一种行星？ 为什么非得是要依赖土地的“类地行星”？ 为什么就不能是以气态为主的“类木行星”！ 想到就做，他在心中不断增加自己的引力——通过默念中二之言、想象中二之事的办法。 效果是有，但不明显。 “怎样才能更加中二？” 如果可以，张杨真想大喊中二之言，但他现在无法动弹。 “不好，中二之力开始减弱了。” 挖渠成功之后，不可能永远有河水流过来，必须维护保养，但张杨现在哪有这个时间。 如果中二之力就这么消失，张杨是暂时活下来了，可之后还有感染者的重重包围，那样和死了有何区别？ “不能就这么结束！” 张杨继续思考，不断思考！ 无法说话，默念没用，他剩下的唯有一个残破的身躯！ 既然无法反抗，那还不如默默承受，好好享受！ 滤网？ 不需要！ 他就是中二之力！ 中二之力就是他！ 张杨幻想自己张开双手，与中二之力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轰！ 脑中嗡鸣一声，张杨感觉自己体内出现了一道漩涡，引力的漩涡！ 这一刻，他不再是“地球”，而是“木星”！ 引力远胜地球，能吸引的中二之力也更多！ 大地无法承受的中二之力，他能包容，且比地球时期更多！ “中二值，1200，已达到限界，请通过‘安利’提升。”系统的电子音响起。 只是这样？ 不，张杨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判断，使用者已领悟‘中二之躯’，相应奖励发放在邮箱，请注意查收。” 什么是中二之躯？ 张杨来不及查了，也不需要查—— “欧欧欧欧……” 随着中二之力消散，感染者蜂拥而上，但瞬间就有三个被击飞数米——这是张杨把手一挥的效果。 现在的他，只觉得浑身都是力量，身体强度甚至能超越一般的半宅！ “我对普通的人类……” 而且借着这个缺口，张杨脱困而出，争取到了写中二之言的时间。 笔落，张杨发现自己消耗的中二之力竟然已经恢复了七成！ 强身，加强恢复速度，这便是中二之躯的效果！ 纸团一丢，把感染者引走，张杨忍不住仰天长啸。 成功了！ 他不仅活下来，还变得更强了！ “小兰，等我，我马上就来！” ………… “姑娘，你就不能把能力停下来吗？” 也许是吉人自有天相，赵铃兰在力竭之前就遇到了一个宅男，她不回复张杨，只是因为不希望对方贸然行动。 不过赵铃兰吸引的感染者实在太多了，这个宅也有些扛不住，两人只能边打边退， “抱歉。” 铃兰说着给宅男赋予了能力，自身却是变得更耀眼了。 “这是代价？” 宅男很是吃惊，他没想到这居然不是能力，不过他反应也很快，瞬间冲入感染者之中，利用对方看不到自己的优势，轻松打翻一群感染者。 但这差不多是极限了，这个宅男可没有中二之躯，恢复力比张杨还要弱一点。 所幸，之前张杨打破能力的反噬也在这个时候结束了，铃兰的耀眼度随之降了下来。 见状，宅男划出一道风墙，暂时隔绝感染者，回到铃兰身边，说：“可以了，撤掉能力吧。” 他们宅的任务是尽可能救人，而不是击败这些感染者，因为第二阶段起，即使成功净化，过不了多久，也会重新被感染。 铃兰没有拒绝，只是她刚撤掉能力，宅男就被一颗横向飞来的巨石砸飞出去。 不远处，一个身材魁梧的c级感染者站在那里，一脸狰狞！ 第27章 开播 的确，c级感染者比宅要弱，但擂台竞技尚且有变数，何况实战！ 宅男的动漫痛衣，早在之前的战斗中就消耗得差不多了，此时c级感染者的巨石投掷，直接击破空气盾，让他断了几根肋骨，再战不难，可要战胜对手就困难了。 “逃！” 宅男冲铃兰大叫，他迅速爬起来书写起文章。只不过作为资深宅，他的文风比陆果弱很多，也没有出口成章，铃兰还注意到，他的手在抖！ 外星人和感染者没有谁不害怕，只不过z市太小也太落后了，这里的宅没怎么遭遇过袭击，也没有相应的练习，导致临场发挥奇差，打d级感染者还凑合，遇到实力差不多的感染者，便立刻慌了神。 战斗之中不够冷静，无疑是致命的，宅男一篇文章还没写完，就被巨石砸飞出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铃兰转身就跑，不是她冷血无情，而是她再次变得耀眼，把感染者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可是随着宅男倒下，风墙也消失了，没多久，情况恢复到最初的样子，一大群感染者追着她不放。 然而，这一次还有个c级感染者在，见一时半会追不上，它连忙抓起一旁的一个感染者，朝铃兰砸去。 投掷巨石不是他的能力，怪力才是！ 铃兰的代价也是有好处的，变得耀眼的时候各项能力都会有所提升，感知到有东西飞来，她连忙躲闪，不料被接踵而至的小石子打中了大腿，摔倒在地。 因为感染人数不多，所以第二阶段，c级感染者没能进化为b级，但智商大大提高了，甚至懂得用声东击西之法。 这一摔，铃兰自知跑不掉了，她伸出手，似乎想赋予周围某些东西能力，但不知为何，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样就好。” 赵铃兰淡然地看着感染者们围上来，一动不动。 如同放弃了生存的希望—— “小兰！” 这一声响起的那刻，赵铃兰浑身一颤，思绪不由得飘到了悠远的过去。 存在感连路边石头都不如的她，却总是能被那个男孩找到。 为了防止自己走丢，那个男孩总是抓住自己的手，在前方为自己开路，为自己遮风挡雨。 为了自己，他微微一笑，便义无反顾地向着宅路进发，哪怕他根本不适合当死宅。 想到这里，赵铃兰双眼瞬间模糊了。 “不要过来！” “在结界里死去，并不会真的死亡！” 呼唤她的少年咧嘴一笑，无比阳光，就像当初那个男孩。 “那我就更不必怕了！” d级感染者早在冲到一半的时候，就被少年抛出的两个纸团吸引了注意，唯有那个c级感染者坚定不移地朝赵铃兰冲去。 那个少年没有任何犹豫，快步跑到赵铃兰身前，迎向敌人！ 嘭！ 张杨和对面的c级感染者对轰了一拳，双方齐齐被击退。 看似谁都没有占到便宜，但张杨的手上缠着减伤绷带，一秒后依旧有些许发麻的感觉，显然对方的力量远比他强大，挨打程度的话……张杨不觉得对方会感觉到痛，那膨胀厚实的肌肉也一定不是什么装饰品。 “就算身体素质上去了，死宅还是必须用自己专属的武器啊。” 张杨不再膨胀，立刻取出纸和笔，奋笔疾书。 尽管还没成为半宅，但他已经明显感觉到，要书写出有效果的中二之言变得更简单了。 “80分以上的，都能出效果！” 肉体强度不够，那就用中二之言来弥补！ 躲过对方的飞石，为铃兰挡住飞石，张杨把写好的五张中二之言攥在手中，再次前冲，和敌人的拳头狠狠地碰撞在一块。 轰隆！ 感染者的手臂瞬间变形，随之被张杨击飞到十米之外。 “小兰，我们走！” 张杨没有恋战，迅速回身，抱起铃兰就跑。 铃兰没有挣扎，就算她之前那样拒绝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张杨添麻烦，她就是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孩。 “如果死了，复活的时候，中二值会下降，记忆也有可能会受损……”过了一会，铃兰忍不住道。 张杨微微一笑，没有任何畏惧。 “那我就更不能逃了。” 因为你在这里。 这句张杨没有说出口，但铃兰明显听懂了，她没再说话，默默蜷缩成一团，并很快消失不见，唯有手中的重量以及那越发显眼的丝带，让张杨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终于把感染者甩到看不见踪影，在铃兰的建议下，两人躲进一幢大厦的五楼，找了一间无人的房子藏匿。 铃兰开始取出宅物治疗自己的伤势，张杨则从窗帘缝隙偷窥外面的形势。 大街上的喧嚣声在减少，这说明活人不是被杀被感染，就是像他们这样躲起来了。 按照铃兰的说法，官方派来的宅，主要任务是帮助低级的宅躲进高楼大厦，同时尽可能妨碍c级感染者找到他们。 “前两阶段，d级感染者主要靠正常人水准的视力和听力来寻找活人，所以它们会离开高楼，去空旷的地方活动。” 但到了第三阶段，所有感染者都会变得更聪明，懂得从任何一个角落去寻找，d级感染者中的佼佼者会晋升c级，而c级感染者则会强大到飞檐走壁，躲多高都没有意义。 “那我们岂不是在坐以待毙？” 张杨发现了，这些宅根本就没有扭转乾坤的能力，但为什么没有更强大的人过来？ 在他想象中，既然有外星人袭击还有病毒感染这种事发生，地球人应该组织军队，组织专业有素的死宅来解决，进行群体净化才对的啊。 展开了一个结界，结果什么援军都不来，就这么任由情况一点点恶化，这是在干什么？等救世主出现吗？等系统复活他们吗？ 铃兰正要回答，但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一扫而过，让两人都起了一顿鸡皮疙瘩。 “第三阶段？” 即使铃兰不解释，张杨也能明白现在的情况，立刻从窗边回到铃兰身边，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 也幸亏他这么做了，下一刻，窗口位置就被巨石砸开，整个房子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抬头一看，那颗巨石竟然在天花板砸出一个大口。 一石穿两层！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夺门而出，逃到走廊上。 他们刚才的悄悄话，竟然被听到了！ 这就是第三阶段的可怕之处吗？ 张杨把这段时间书写的中二之言贴满全身，尽可能给自己加buff，但下一刻，他就听到轰隆两声，两道身影从上方和下方飞出，在对面走廊着落。 嗖嗖嗖！ 这是中间花园的井字型大厦，两个感染者也不过来，就这么原地迁拆，把一颗接一颗的巨石砸来，接连击碎几波攻击，张杨意识到这两个感染者在消耗自己！ 这么聪明？ 这一次，铃兰也没有气馁了，站起来书写中二之言为他分担压力，但没多久，就有新的两道身影出现在更高的对面楼层，学着两个感染者朝他们砸来石头。 “可恶！” 只要它们在十米之内，哪怕一次四个上来，张杨都有信心抗住伤害一个个把它们锤爆，但他们竟然用这种让人绝望的战斗方式，张杨的中二之言，已经有几句失去了效果……一分钟过去，他撑不住了。 “小兰！” 最后一句中二之言失效，他当即跑到铃兰身边将之抱起，开始夺命狂奔。 轰！ 一颗巨石砸在他前进的道路上，回头一看，只见四个感染者齐齐跃了过来，狰狞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 然后—— 画面一黑，张杨来到了一个虚无的空间。 他死了？ 真的死了？ 也是，都已经给了一次穿越的机会，再给第二次，张杨都要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了。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 这一刻，张杨心中只有不甘和悔恨。 如果他能再强一点该多好！ 突然，四周亮了起来，变成白茫茫的一片，此时张杨才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 “不对，小兰说过，我们并不会真正死亡，所以现在是在等待复活？” 就在他担忧感染者会不会蹲尸的时候，身前的空间一顿扭曲，一块巨大的电影院荧幕凭空出现，并开始播放影像—— “动画？” 第28章 二次觉醒！ “判定，12450pt，幻乡级！” 演武结界上空，听到系统的电子音，三个执事直接高兴得跳了起来，就连神情始终严肃的孙南，也忍不住面露喜色，拳头紧紧一握。 pt就是point的缩写，“得分”的意思，在大动漫演武结界里，他所“创作”的动画，每净化一人，就能获得1pt，换而言之，他这次制作的动画，能一瞬间净化1w多人！ 凭他一己之力！ 为什么没有军队？ 因为有孙南这个动漫家在！ 一个动漫家，比动员一支军队都要靠谱！ 无动漫家不立市！ 而且—— 一块闪耀着七彩光芒的碟片从天而降，缓缓落在孙南手中。 “是‘初回限定版’！” “太好了！” “天佑z市！” 执事们更加激动了。 在“新番期间”，初回限定版碟片，能重现动画80%的效果，换而言之，光是拿这张碟片到外面使用，他们就又能拯救近万人！ “等一下。” 孙南往初回限定版的碟片里注入中二之力，没多久，碟片重新飞上天空，光芒大作，不断旋转。 不一会，三道相对较黯淡的光芒从中分离而出，飞到三名执事手中。 那也是碟片，只不过没有初回限定版那样的七彩光芒，仅有一层朦胧且虚幻的“蔚蓝”光泽覆盖在表面，但其巧夺天工的造型，无一不在诉说着自身的不凡。 “刚好分出三张‘蓝光版’碟片，你们速速去平定这次的灾难。” 蓝光版碟片，是初回限定版碟片的下位，仅能重现动画60%的效果，但三张分开使用，足以净化近两万人！ “是！”三人齐声应道，郑重地捧着蓝光版碟片飞离这片空间。 “那么，该去修复一切了。” 初回限定版的碟片飞回手中，孙南把目光投向了下方的感染区域。 为什么没有团队去救援？ 为什么任由情况恶化，却只下了让宅保护正常人的命令？ 因为结界内发生的一切变故，都能用多余的pt以及系统的奖励来修复！ “幸好创造出了‘幻乡级’新番，修复完还有不少奖励剩余……咦，居然有人抗拒我的动画？” 并非所有人都会喜欢动漫家创作的动画，但这次仅是四万规模的感染，理应不会出现“弃番”的情况，而且z市就他一个动漫家，在强烈的求生欲望下，有常识的人都应该会看完他的新番。 也许是成功创作出幻乡级动画的缘故，孙南现在很是自信，甚至有些傲气，在好奇心驱使下，他穿过透明地板，向那个弃番者飞去。 ………… 看到一半的时候，张杨就明白自己没死了。 因为看这后宫动画看得“出戏”的他，有一部分意识回到了现实，只见四名感染者飞到一半就停在了半空，并且随着动画的播放一点点恢复为正常人。 结合之前的种种疑惑，张杨有理由相信别处的感染者也在看着动画。 “这就是真相？这就是这个世界以动漫为尊的资本？” 直接把动画传输到人的精神世界，一瞬间就净化千千万万感染者……这种手段，不亚于“不战而屈人之兵”，比张杨之前想象的靠超人镇压外星人不知强多少倍，甚至可以说是做到了“文化胜利”！ “怪不得有不要伤害他人的守则，原来他们都能被净化……怪不得这个世界的人类能夺回失地，能人口科技重回百年前的水平，能把外星人赶到大气层之外！” 动漫对于这个世界，是绝对的核心！ 可惜，对这个世界如此重要的动漫，能拯救不知多少人的动画，还是让张杨“出戏”了。 这一次的动画是连载形式的，张杨估摸了一下，估计会有12、13集，集数和前世的一季度新番差不多。 不同的是，前世的新番是一周放一集，这里的新番似乎打算一次性在精神世界里播完。 “但精神世界的时间流速，比外界快多了。”两份意识对比了一下，张杨得出结论。 比起一集完结的动画，新番动画能讲更多的内容，塑造角色也能更丰满，但现在“播放”的这部动画，剧情和人物塑造水平依旧很差。 但这不是他“出戏”的原因。 来漫展之前的日子里，他就补过不少季度新番，尽管都清一色是后宫，剧情和角色塑造都很差，但他还是看了下去。因为作为一个合格的观众，不会抱着去街边小摊点满汉全席的心态。 只不过这部动画，虽然表面是后宫，但作者似乎想搞出些不同来。 第一集只登场了一个女主，结果这个女主第二集就死了，为了复活她男主痛不欲生地踏上了冒险之路，然后转瞬就被一群新出的女角色迷倒了……看到这里，张杨已经觉得很迷了，但还是头皮发麻地看下去。 这时那个动漫家似乎意识到了死女主是毒点，于是第四集就让她复活了，并且没有任何芥蒂地加入后宫之中，连争风吃醋生气一下都没有！ 之后第五集像赶剧情一样突然进入战斗……这其实还好，偏偏这时候，战斗画面崩了，崩成了草稿，张杨还以为自己在看某个作者画的原作版漫画……结果战斗结束，一切都恢复了原样，画面还是那么精良，每一帧都是壁纸。 意识流？ 别开玩笑了，张杨可以很肯定是那个动漫家想象不出战斗的场面！ 之后第六集……真是一言难尽，张杨直接就出戏了。 老实说，六集看下来，张杨算是知道这个世界也是有想要跳出后宫框架的“有志之士”，但他的表现实在不忍直视，真要让张杨打分，这部动画比垃圾后宫还不堪！ 想要走出去，又和后宫藕断丝连，搞到最后都没有找准自己的定位，也没有一丝属于自己的卖点！ 称之为“渣作”，都算抬举了！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后宫题材早已得到世人的认可，但其他题材至今为止都没有出现过一个招牌，甚至没有尚可的作品，这个动漫家不敢贸然切断后宫元素，只好弄出这么一个妥协的产物……张杨能够理解。 但无法接受！ 一个以动漫为尊的世界，动漫题材竟如此狭隘！ 人们开发新题材的胆量竟如此之小，除了跟风还是跟风！ 这个动漫界，是何等的悲哀！ 这个世界的观众，又是何等的无奈！ 张杨真的很想放声告诉全世界，动漫，不仅仅如此—— “又来？” 就在这时，张杨感觉到自己的两份意识，齐齐被吸入一条长长的隧道之中。 在穿梭的过程，他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蛊惑，似乎只要他朝着后宫之路一直走下去，他的身体就会变得无比强大，人类就会变得无比强大，变得能够手撕外星人，在恒星中心睡午觉，不死不灭…… “后宫类动漫，所代表的是‘强化’之路吗？” 不仅能增强病毒抵抗能力，还能强化人体，死宅每一级的提升都是循着后宫动漫所开辟的道路，晋升到最后，不说不死不灭，如同超人那是可以肯定的事。 “你想变得强大对吧？后宫动漫就能做到。” 那部动画虽然蹩脚，但确实拯救了许多人，成功净化了病毒，动漫家的强大展露无遗，还需要犹豫什么？ 木星之外，出现一颗闪耀的明星，仿佛只要他抓住那颗星辰，就能得到一切。 张杨笑了。 “的确，他拯救了许多人，但拯救了我的，让我有勇气行动起来的，不是他！” 这个社会啃老的死宅还少吗？在四处碰壁，在被学校伤尽了心，在被天才虐得体无完肤之后，他没有彻底变成废宅，反而努力考上大学，毕业后勤奋工作，因为什么？ 因为有“励志”的动漫在鼓舞着他！ 是谁给了他冲出去拯救小女孩的勇气？是那个连老人都不敢扶的现实世界？还是利益驱使？但在世人眼里，有什么利益比得上自己的性命？ 赋予了他勇气的，不是别的，是动漫！ 嗯，他的确是个傻子，连动漫里的东西都信，但有什么办法，他这个人没有别的出息，唯有对动漫的爱，不输于别人！ 只有后宫动漫能代表“强化”？ 只有后宫动漫能让人强大？ 怎么可能！ “那些赋予我勇气的动漫，也能让我强大！” 张杨伸出手，却不是伸向那个耀眼的明星，而是抓向了虚空，在那谁也看不见的宇宙深处，寻到了—— 那颗能照亮自己的星辰！ 第29章 超强记忆力 何谓伪宅？ 假装自己是宅的就是伪宅。在动漫世界里，死宅是统称，伪宅就是指仅仅连接上御宅系统，刚刚踏上死宅之路的人们。 这些伪宅大多连一集动画都看不完，中二之言也写不了几句，因此整个伪宅阶段最重要的事就是克服这两点。待动漫能长时间看了，中二之言写得多了，就要进入下一个环节—— 理解为什么要看动漫。 字面意思上的理解是没有用处的，毕竟谁都知道成为死宅就能变强，必须在意识深处理解为什么要看，看动漫能得到什么，才能更进一步。 于是便有了“安利”。 安利就是宅级死宅把从动漫中切身体会到的好处和感悟，通过精神传递给伪宅，让他们感同身受，从而晋升为半宅。 半宅之所以是“半”宅，是因为他们理解了，但还不能坚定成为全宅，于是晋升之后，半宅还能继续接受“安利”，来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宅。 但现在，张杨正在跳过“安利”这一步，直接成为半宅。 原因很简单，他早早就理解了为什么要看动漫，从动漫中能得到什么，不需要任何安利，也能投向宅的怀抱。 因此在安利之前，在新番动画的刺激下，他再一次觉醒了。 曾经需要集中精力才能进入的“以自我为中心”状态，现在只需一个念头。曾经他是把自己“观想”为木星，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就是木星，他抓住的那颗星辰，则是变成了自己的卫星。 “这便是半宅境界吗？” 望着那颗卫星一会，张杨把目光投向了漆黑一片的虚空。他知道，在那里，还有别的卫星在等着。 治愈、搞笑、温馨、热血、战斗…… 动漫之路，怎么可能就只有强化！ “总有一天，我会化为恒星，乃至宇宙中心，让你们都变得无比闪耀！” ………… 看到张杨的第一眼，孙南就认出这是在礼堂厕所门口遇到的少年，令他吃惊的是，这个少年的身体强度，比一般半宅还要强。 “中二之躯？” 见多识广的孙南，立刻就猜出了原因，却是更加震惊了，中二之躯并不罕见，每一个动漫家都自然拥有，但能在动漫宅层次拥有才叫优秀，要当得上天才之名，必须在宅的层次就领悟。 伪宅层次就领悟中二之躯？ 那是妖孽！ 哪怕是省内的高中，这样的妖孽也不过十指之数！ “此子，将来必成大器！” 孙南顿时萌生了收徒之心，对于张杨的弃番行为也没那么在乎了，毕竟天才都是自傲的。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变故，让孙南目瞪口呆。 “这是……在晋升为半宅？二次觉醒？他就是薛承口中的张杨？！” 没有安利就开始晋升半宅，只能是觉醒，但觉醒之路是很神奇的，如果没有第一次觉醒，就不会有第二次觉醒。而整个z市，此前只有一个觉醒者。 去过省会城市，孙南自然没少见觉醒者，事实上，比起伪宅就领悟中二之躯的人，觉醒者反而更多一点，因为天赋出众的人，都会努力去尝试觉醒，z市没有，只是因为条件太差！ 但那些天才冲击的，仅仅是第一次觉醒罢了，二次觉醒的难度比一次觉醒难了不止百倍，不经安利就自发去看动漫，这得多喜爱动漫！ 只不过孙南的喜悦之心也因此被冲淡了不少，毕竟张杨这样的天才，z市容不下，也束缚不住，孙南也没能力当他的师父，除非对方感激自己的点拨之恩……咦，不对！ “这家伙弃了我的番，他是怎么觉醒的？”孙南大惊。 被他的新番触动，从而觉醒，这个解释孙南能够理解，但张杨弃了自己的番，在觉得自己的番是垃圾的情况下觉醒了……越想，孙南就越是忍不住浑身颤抖。 “莫非，我们z市也要出一个‘李宇浩’了？” 在远东，无人不知道李宇浩之名，史无前例的四次觉醒，初二就成为动漫宅的逆天之举……所谓“远东第一”，说的就是他！ 此时此刻，孙南下意识把张杨和远东第一人联系起来，只因他的二次觉醒和李宇浩一模一样，都是弃番的情况下发生的！ “一定要好好培养他！” 孙南重新变得兴奋，会走出z市的天才的确不值得他过于高兴，但如果那个天才能够惠及全省，意义又会变得不同。 别看这次的领域级袭击，光靠孙南一人就能成功解决，如果感染人数是百万以上，那就需要全省出动，如果是千万以上，就必须有一个能“先发”百万的动漫家存在，才能保证这个省份安然无恙。 先发百万，只有“现象级”动画才能做到，而能创作出现象级作品的“动漫大师”，每个省份都会拼了命去拉拢、去挽留！ 如今的张杨，就有成为动漫大师的潜力！ 于是孙南下定决心，好好照顾张杨，让他对z市、对整个南粤省都产生归属感！ 没多久，张杨二次觉醒成功，从精神世界苏醒过来。 怀里的铃兰还在看动画，不远处在半空的四个感染者已经基本恢复为正常人，张杨不由松了一口气。 “记住，你二次觉醒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一道声音响起，张杨连忙回头，只见一个陌生……不，当初在考场厕所门口遇到过的年轻考官站在不远处。 “这就是‘超强记忆力’的效果吗？” 成为半宅，御宅系统就会赐予“超强记忆力”这一能力，目的是帮助死宅省去重复翻书的功夫。 只不过对张杨而言，这一能力的效果似乎比想象中要大，因为前世只是匆匆看过一眼的内容，现在都能在脑海中清晰重现，那些看过就忘的轻小说，现在他连标点符号都能记起来！ 甚至，只是知道名字的小说，他也能想起里面写的是什么！ “这能力也太逆天了吧？这个世界的半宅，都是学霸吗？” 不好，又发呆了，张杨轻轻放下铃兰，站起来朝孙南郑重地一鞠躬。 “孙南会长，非常感谢您的救援！我会保守秘密的！” 事到如今，张杨怎会猜不出这个年轻的考官就是动漫协会会长，z市唯一的动漫家。 就算不喜欢他的动画，拯救了那么多人的功劳都是不可抹杀的，值得张杨敬重他。 “不必多礼，我看得出，你不喜欢我的动画，能告诉我原因吗？” 张杨有些犹豫。 “不用害怕，我也想不断进步，而二次觉醒者的意见，对我很有帮助。” 见孙南态度诚恳，没有大人物的架子，张杨也放松下来。 “我觉得，你的作品不够后宫。” 听到这个回答，孙南有些失望，但并没有意外，因为外界对他的评价也是如此。 不是后宫、不够后宫、为什么不是后宫……会被派来z市，出身在z市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差劲得只配在z市。 这便是动漫界的现状，不是后宫，皆下品。 只是想起“李宇浩”，孙南没有继续沮丧下去，用带着希冀的目光看着张杨。 “如果是你，会创作怎样的动画？” 刚问出口，孙南就觉得自己犯傻了，对方仅是一个半宅，怎么可能想好了要制作怎样的动画。 “我也是太过执着于‘邪道’了啊。” 如果不走邪道，估计他现在已经能在妖都谋得高职了吧？ 撞破南墙的结果，就是他沦落到要从一个半宅身上找到安慰和信心……何其悲哀。 “如果是我的话——” 无尽的黑夜之中，张杨的声音传来，听上去无比遥远，却铿锵有力。 “我会彻底抛弃‘后宫’元素！” 如同一道曙光。 第30章 演武结束 孙南呆呆地看着张杨，许久才回过神来，却再也无法保持大人物应有的气度。 “你说抛弃‘后宫’元素？你怎么能抛弃‘后宫’元素？你怎么敢抛弃后宫动漫！” 一开始张杨还以为孙南要斥责自己，不料孙南越说越激动，最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酣畅淋漓。 “好！好！好！”孙南拍了拍张杨的肩膀，“不愧是我们z市的第一天才！” 张杨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拍碎了，尽管对方有在克制力气。 “孙南会长……” 孙南摆摆手，说：“不必用尊称，我是市一中的毕业生，你可以叫我学长或是师兄。” 张杨以为自己的回答让孙南起了收徒之心，本来还在思考该如何拒绝，见状，不由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孙南师兄。” “张杨师弟！”孙南点点头，“请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以后一定要创作出没有‘后宫’元素的动漫！” 张杨本就有此意，点了点头。 又和张杨简单聊了几句，孙南便飞离此地，去救剩余的一万人。大约十多分钟后，铃兰醒转过来，两人一起回到步行街，没多久，回到街上的人也开始变多了，只不过他们都变得正常，也没有再次被感染。 “病毒是全途经传播，但动画出现的时候，病毒会像遇到抗体一样，传染能力迅速下降，如果全部人都被净化，病毒也会随之消散。”铃兰解释。 这个张杨能理解，他不明白的是，动漫明明是抗体，为什么非宅们平时无法接触，甚至会因此发狂，但真的发狂了被感染了，动漫反而会变成救治良药。 “大概是因为我们接触动漫，是想成为制药人吧？” 铃兰也不知道正确答案，但张杨觉得她没说错。 这个世界的人，平时就没有好好对待过动漫，哪怕只是心怀一点喜爱，都不会因为看动漫而发狂。 “一定要成为动漫家！” 在亲眼目睹了孙南展示的能力之后，张杨想成为动漫家的目标变得更加坚定了。 过了一会，安哥拉兔玩偶自己跳回来了，除了威能有所下降，和变脏了一点，几乎没怎么损坏，更重要的是—— “送给我的吗？”铃兰一把抱住玩偶， “不……”张杨看了一眼脏兮兮的玩偶，想要否定。 “我收下了，谢谢。” 铃兰却是再也不肯放开手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之前被破坏的建筑物以及路边的花花草草，都在快速地恢复原样，然后—— “大动漫演武，正式结束。” 随着电子音响起，演武结界开始关闭，眨眼的功夫，张杨就发现天空从白天变成了黑夜。 “结界内外的时间流速不一样？” 拿出手机，张杨发现现实世界的时间比结界内部要快两倍。 “也对，结界的意义就是为了防止感染扩散。” 让时间流速变慢，感染速度也相对变慢了，外界的人们也有更多时间去应对。 这时，系统的电子音在脑中响起。 “开始结算奖励。” 还有奖励？张杨感天动地，他还以为自己的星币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鉴于你在演武中的出色表现，奖励500星币。” 虽然只有500，但算上自己成功二次觉醒，张杨也不算亏了，事实上他也没做什么能影响大局的事。 “话说，系统这次会送什么？” 张杨连忙进入已经恢复正常的御宅系统，打开邮箱。 再一次来到“十连抽”的平台，在金光的沐浴之下，张杨的中二值提升到1330，和第一次觉醒差不多，但半宅晋升为宅，中二值需要5000，这100多的奖励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幸好我还有别的提升方法……咦？” 张杨发现，自己这个“木星”变得更耀眼了，而那颗围绕自己公转的“卫星”，则是变大了一圈。 “莫非中二值到5000的时候，我真的会变成‘太阳’？” 暂时压下心中的兴奋，张杨继续查看其它奖励。 “50星币，已到账。” 半宅的地位真是不如狗啊，奖励居然比自己的满分中二之言还少。 “200星币，已到账。” 中二之躯本身就是最大的奖励了，所以额外奖励并不多。 “500星币，已到账。” 五倍于一次觉醒的奖励，还算不错，但张杨知道重头戏在后面—— “‘易容面具’已发送到物品栏。” 来了！ 张杨不由紧握拳头，有了上次的隐形衣，他就知道这次大概率会是改变容貌或者体型的道具，毕竟他这个现充走到街上，想不引人注目都难，还谈什么隐藏天赋。 “注意，易容面具一天只能用一次，每次持续三分钟。” 好吧，只能用来逃跑和潜入，张杨就知道不会十分便利，幸好他提前看了说明，才没闹出隐形衣时的笑话。 因为所有人都是“原地满状态复活”，于是在奖励发放完毕后，除了有心接受采访的人，其他人都回家去睡觉了。 张杨二人也不例外，只不过第二天醒来，z市所有新闻都在报道这次的袭击，整个城市都吵吵嚷嚷，甚至有点神经质。 这不，左邻右舍拍开了张杨家的门，让他一起帮忙搞大扫除，好像这样做就能清除病毒一般。 “没问题。” 作为一个死宅，的确没必要和邻居搞好关系，张杨也知道无论用上多少消毒水，都毫无意义。但人类就是需要这样的心理安慰才能活下去，所以他很乐意帮忙。 “终有一天，我会让动漫变成你们的心灵支柱！” 这么想着，张杨下意识一用力，把扫把给弄断了。 “啊，你这孩子也太不小心了……”一旁的大妈一边埋怨一边走过来，只是看清是铁的扫把，她脸色微变，“你……你是死宅？” 张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谎：“是的。” 大妈立刻变了脸色。 “非常抱歉，这种小事由我们来做就行，您去休息吧。” 大妈不由分说地让张杨离开，但他注意到，大妈那一瞬间露出的不是崇敬，而是畏惧。 就像农奴遇到领主。 就像见到为非作歹的贵族。 “这个世界的宅，竟然连名声都臭了。”回到家中，张杨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叮当。 门铃响起，张杨愣了一下，莫非自己猜错了，现在又有需要自己帮忙的地方了？ 他兴冲冲地打开门，但站在门口的不是邻居大妈，而是孙南。 “不欢迎我吗？” 注意到张杨迅速消逝的笑容，孙南问。 “不，非常欢迎！”张杨明白自己有些失礼了，连忙道。 “发生什么事了？” 张杨明白有些事不能直说，便采取了比较婉转的说法。 结果孙南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区区一个平民，竟敢对我们有所不满，其罪当诛！” “不，请等一下！” 张杨没想到孙南竟然会大发雷霆，连忙求情，不料黑着脸听他说完的孙南，却是突然大笑起来。 “很好！师弟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事到如今，张杨怎会不明白对方是在试探自己。 孙南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说：“我们的确拥有了崇高的地位，但在作为死宅之前，我们是人类，而人类，生而平等！” 多少死宅在拥有超人般的身体之后，迅速膨胀自大，把自己放在比人类更高一等的地位，最终误入歧途，变成外星人的走狗，人类的叛徒！ 孙南可不愿意自己辛苦培养的张杨，日后变成敌人，因此才有了刚才那一出。 所幸，张杨通过了他的考验。 “太好了。” 张杨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个世界的高等级死宅，也是如同贵族般傲慢自大，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孙南师兄，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把孙南邀进屋内，泡上迎客用的茶水，张杨问。 “刚才的事我看见了，你处理得不好。” “的确，我应该坚持帮助她们。”张杨轻点头。 “不，那样只会让他们更加害怕，有平等之心是好事，但我们也要有自己已经非同一般的自觉。而且，我想说的问题不是这个。” 上下审视张杨一遍，孙南微微眯起眼睛。 “你晋升得太快了！” 第31章 邪道 “因为你短时间内就从非宅变成半宅，所以你才无法掌控身体的力度，我是不清楚觉醒者的奖励有多丰厚，但想必你的中二之力灌顶应该比一般人要多，可想而知，你的中二之力也必定控制得非常差劲。” 张杨想说掌握自我为中心状态后，他中二之力就操纵得很好了，但转念一想，现在他的中二之力已经翻了一倍，伪宅阶段的熟悉感还有意义吗？ “我知道你在结界之中有不错表现，也清楚你在第三轮测试上的表现。”孙南说，“但你自以为的熟练，实际上已经落后于自己的层次，当然，在一般伪宅和半宅里还是很了不起，但你不是一般人，请容许我对你有更高的要求。” “明白！” 张杨是个懒人，不然前世也不会是死肥宅了，但若是为自己所喜爱的动漫，他愿意克服区区懒惰，拼上一切！ “那就好，接下来我会训练你，暑假你有什么预定吗？” “没有，只有看动漫的计划。” “你还没成为宅，补番可以稍微减少一点，熟练身体和力量的运用才是现阶段的要务。” 至于下一阶段，孙南有心让张杨在半宅层次就掌握各类写作技巧，好让张杨像那个李宇浩一样“同阶无敌”！ 这时，孙南想起一件事，问：“对了，你需要‘安利’吗？” 如果是自家弟子或一般的二次觉醒者，他直接就安利了，但张杨的情况很不同，为了引导他，孙南还特意用比系统更详细的解释，向张杨说明情况。 听着听着，张杨也明白过来。 即使他选择的是代表后宫的“卫星”，他也能完成二次觉醒，但那之后就彻底止步了，要想第三次觉醒，必须在后宫之外，找出不同的道路。 本以为这是只属于自己的秘密，不料孙南居然如此清楚，张杨不禁有些好奇，一问，才知道百年来还有一人觉醒了第三次。 “远东第一？李宇浩？” “没错，宅内和非宅的网上都有他的相关信息，但我希望你不要去搜索。” “为什么？”张杨还以为遇到了志同道合之人。 “因为他失败了，而且他走的是动漫高手的路线。” 见孙南不愿意多说，反而很担心他在搜索之后心灵遭挫，张杨也不好再问，只不过在超强记忆力的作用下，李宇浩这个名字是无法忘记了。 “现阶段看来你并不需要安利，但可以尝试一下，看是否有助于触类旁通，我会让弟子来进行安利，他只是宅，安利强度比较弱，你如果觉得不适合自己，在精神世界拒绝即可。” 张杨点头认可了孙南的建议。 事实上，张杨没打算完全否定后宫类型，只不过他想象中的动漫世界是百家争鸣，而非一枝独秀。 孙南是抽空来的，袭击虽然结束，但还有大把事等着他去处理，没多久便离开。 “也就这样的孩子才能成为觉醒者吧？” 走到楼下的时候，孙南回头望着张杨家的方向，轻声喃道。 来之前，他连夜查看了张杨的档案和测试时的视频，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张杨太现充了，但又很想成为死宅，无数次碰壁后，他选择了否定现有动漫的道路，才好不容易打破了自己没有宅天赋的命运。 励志，可贵，但前途未卜，培养他这样的“异类”是好还是坏，孙南也拿不准，又不想就这么放弃，只能尽量去引导他了。 “希望他不要误入歧途。” 当然，孙南怎么都猜不到张杨是穿越者，倒是他的脑补，帮张杨解决了无法自圆其说的漏洞。之后，他把脑补的结论登记在档案之中，进一步为张杨扫清了未来的麻烦…… 早在昨晚回来的路上，张杨便把自己成为二次觉醒者的事告诉了铃兰。 当时，铃兰立刻告诫张杨不要让第四人知道这件事，包括自家父母，所以中午铃兰来准备午饭时，张杨便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她——这么好的青梅竹马，张杨实在想不到隐瞒的理由。 抱着已经洗干净的兔子玩偶，铃兰说： “孙南会长的人品应该没问题，但他是‘邪道’动漫的一员。” “邪道？” 在铃兰的解释下，张杨算是明白了孙南对自己的看重，并不是志同道合那么简单。 这个世界的“王道”，毫无疑问是后宫类动漫，但凡不向着这个方向发展的，包括不够坚定的，都属于“邪道”！ 早在五十年前，就有人提出创作后宫类之外的动漫，可惜当时后宫动漫如日中天，这样的声音很快便被打压下去。 到了近二十年，后宫动漫颓势初现，邪道动漫再一次发出了声音，无奈他们之中最强者，也不过达到“幻乡级”，难成气候，于是直到今天，邪道动漫依旧地位低下，且处处遭到正统派打压。 “怪不得一开始就和我平辈而交，原来是想把我培养成邪道动漫的领军人物。”张杨恍然大悟。 “如果不想卷入王道与邪道之争，小杨你最好早日向他表明态度。” 不想被牵扯就应该尽早划清界线，这个道理张杨懂，但他没有马上回答。 “小杨你打算走邪道路线？”铃兰有些吃惊。 “不全是。” 张杨想走的，可不是孙南那种邪道，而是未来的王道！ 只不过那样的话说出来太过惊世骇俗，张杨便用了一种比较含糊的说法。 但对铃兰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无论是怎样的路，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张杨那个感动，可惜抬起头，除了一个无比耀眼的安哥拉兔玩偶，就再无青梅竹马的半点影子，他只好对着空气说道： “谢谢。” 闪闪发光的兔子玩偶，蹦蹦跳跳地进入隔壁的厨房，没多久，咚咚的切菜声从中传出—— 张杨家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 ………… 第二天，周日。 “张杨师叔，早上好。” 一大早，张杨就被门铃吵醒了，开门一看，发现竟然是在结界中遇到过的陆果。 “你是孙南会长的弟子？” 张杨有些明白那天陆果自报家门的用意了，动漫协会会长的弟子，妥妥的名人。 “是的，师父他今天有事，让我先来指导你。” 张杨早就料到孙南会很忙，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陆果的淡然。 “你就没有什么疑问吗？” “什么疑问？” “你不是叫我师叔吗？” “师父让我这样叫的。”陆果古井无波，并没有因为张杨年龄比自己小，就觉得这样的称呼有什么奇怪。 好吧，张杨大致明白陆果的性格了，也不多说，邀请他进来。 “训练地点是动漫中心，我在外面等你。” 又是那里？ 张杨想起前不久的尴尬遭遇。 “有问题？”陆果淡然归淡然，观言察色可没落下。 “没问题，等我一下就好！” 张杨懒惰都要克服，何况小小尴尬？就是他必须在路上吃早餐了，说不定还要训练到下午，他连忙给铃兰留了个纸条。 “其实你可以吃完再出来。”陆果对啃着面包的张杨道。 “怎么好意思让学长你久等，我们走吧。” 望着走在前面的张杨，陆果轻轻点了点头。 他是没有竞争之心，但不代表他不在乎一个人的素质，尤其是知道孙南对张杨寄予了怎样的厚望的情况下。 “二次觉醒者……我们邪道动漫也要迎来春天了吗？” 第32章 最讨厌 进入动漫中心后，张杨觉得自己多虑了。 服务员一路都在追着正主奉承，正眼都不多看他一眼，直到—— “到这里就可以了。”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处，陆果对服务员说。 “好的，陆果大人，祝您修炼愉快！” 见张杨跟了上去，服务员才想起有这么一个跟班，正欲阻止，陆果却是回过头来。 “放心，他是半宅。” 这么现充的半宅？ 服务员微微吃惊，却没有太过意外，只道陆果厉害到跟班都非同一般，便躬身离开。 就在张杨感慨万分之际，陆果开始介绍起动漫中心的情况。 无论哪个城市，动漫中心都是动漫协会用来“赚地球币”，给下属工作人员派发工资的地方，服务设备是有，但收费一般都比较贵，因为不能“喧宾夺主”——在动漫王的影响下，人们更愿意相信学校才是“修炼圣地”，在那里死宅才能遇到更多事件和邂逅。 “不过，你我都不用付钱就是了。” 张杨有些庆幸自己傍上孙南的大腿了，上面楼层的服务那叫一个贵，哪怕他地球币不少，但真要常常来，也必定会吃不消。 三楼是中二之力的恢复室，造型有点像大型的桑拿房，但陆果没打算在这里停留。 “这里的中二之力是改造过的，只能用来恢复，不能提高上限。” 张杨心道也是，要是能提高上限，估计所有死宅天天都来这里蒸桑拿了。 四楼是中二之力的练习场，五楼则是半宅练习写文的地方，可以说，张杨这个暑假，主要就在这两层进行训练了。 “我们开始吧。” 陆果没有太多废话，上来就开始教学。他的确是未毕业的高中生，但市一中不少老师也只是宅的境界，再不济，他还可以把孙南说过的东西复述一遍，所以一个小时下来，张杨受益匪浅。 “实际练习一下吧。” 在陆果的指导下，张杨开始在练习场内……玩游戏。 “？？？” 望着那个叫《空洞骑士2119》的游戏，张杨脸上一片懵逼，只不过当他看到比桌子还大的游戏手柄时，他的疑惑化为了震惊。 “要玩好这个游戏就必须控制好力度，否则摇杆会过于灵敏或纹丝不动，因为部分按键在比较远的位置，所以出手时机必须把握好，身体也要跟上……” “等下，道理我懂，但外面的游戏不是这么玩的吧？”张杨可是见过铃兰正常地用手机玩手游的，现在这个是什么鬼？ “这是运动员专用手柄。” 好吧，张杨算是明白为什么游戏会变成奥运会项目了，估计每一个出色的职业选手都是一名优秀的运动员，只不过这种上蹿下跳的“运动”实在太傻，以至于人们平时观赏的唯有游戏画面。 吐槽过了，张杨开始“玩游戏”，还别说，他的中二之力的确控制得不好，一出门就被打死了。 张杨立刻复活，结果这一次也没能走远。 “再来！” 张杨的好胜心被激起了，不得不说这便是黑魂类游戏的魅力，尽管死亡和跑图占据了游戏的大部分时间，但被虐千百次之后，终于攻克一个关卡的成就感，是低难度游戏所不能比拟的。 “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漫天弹幕的游戏？” 如果没有，张杨觉得有必要弄出来，好好报复……不对，是回报一下社会。 之后，训练有序进行着。 由于是周末，有不少半宅也来到了四楼，对于张杨的训练，不少人非常好奇，只不过见到陆果在一旁，他们也不敢贸然上来打扰。 临近中午，陆果叫停了训练，两人一起去到一楼的餐厅里吃午饭，之前在远处观察的几个半宅，也跟了过来。 “陆果同学，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暑假过得怎么样……” 几人显然都是市一中的学生，不过从他们装作偶遇的样子便可知道，陆果跟他们并不熟。 当然，他们醉翁之意也不在陆果，而是陆果指导了一个上午的张杨。 “咦，这位是……” 果然，没多久他们就把话头转到张杨身上。 “这是我的师叔，张杨。” “师叔？” 几人脸色微变，但张杨已经看出来了，陆果是故意为之。 “请几位保守秘密，师父他不希望这件事外传。” “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几人连连点头，生怕自己成为被怀疑对象之一。 动漫家的威严之强，由此可见一斑。 “我们还有些事要商量。”陆果又道。 “那我们改日再聊！” “那就不打扰两位了！” 几人慌忙退去。 “他们几个是市一中最有潜力的那批二年级生。”待他们走远，陆果道。 现在的二年级生，暑假之后就是三年级了，陆果这样透了一次底，至少可以保证张杨在入学的时候，不会遭到学校的“最上阶层”打压。 “先别急着道谢，师父的意思是希望你入学后能表现得高调点。” 二次觉醒者，即使放眼整个远东，也当得起天才之名。而z市动漫水平是南粤省倒数第一，如果张杨连市一中的一般学生都无法压制，孙南也没理由看重他了。 天才没能成长起来，原因很多，以膨胀和懒惰最为常见，但凡张杨沾了其中之一，孙南都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 而只要他保持足够谦逊和努力，就不存在无法超越市一中学生的情况！ 因此张杨吊打市一中学生，不是嚣张，而是理所当然！ 孙南甚至想借张杨之手打醒z市的学生，让他们知耻后勇……至于一蹶不振的人，有怎样的上司就有怎样的下属，孙南和薛承想法一致，承受不住，就滚蛋！ “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 张杨正有此意。 “师父说了，只要你好好努力，明年的推荐一定有你一份。”陆果难得露出满意的表情。 “嗯。” 张杨表现得非常平静，这也难怪，如果没有特意去了解，就算相关信息都可以在网上或系统中搜索出来，也会相当于一无所知。 所以他根本不明白每年只有一个名额的“转学”推荐是多么珍贵。 两人吃过午饭，便重新投入到训练中去，直到下午五点半，今天的训练才宣告结束。 “感觉像是在上暑假补习班。” 临回家，陆果和他约好明天再见，并且暗示孙南周一到周六都会亲自来指导他。 张杨算是明白了孙南有多么看重自己，哪怕知道对方动机不完全单纯，也不妨碍他有所感动……谁叫上辈子活了三十年都没怎么试过被人重视，他就是吃软不吃硬，能怎么办？ “替我向孙南师兄道谢。” 虽然有些好奇孙南每个周日都去忙什么，但张杨并没有在意到追问的程度，道别过后便径直回家。 ………… 砰！ 随着水杯被摔得破碎，前一刻还算融洽的气氛，迅速降落到冰点。 “出去！不要再来了！” 附属医院的vip病房里，传出一个少女的叫声，随之一名年轻男子被逐出了房间，一脸无奈。 可是不远处的护士见到这一幕，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不要说偷笑了，只因这个垂头丧气的男子，正是z市唯一的动漫家，孙南。 “咳咳……” 大吼过后，那个坐在病床上的少女顿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哪怕一脸难受，她还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孙南带来的、她父亲买的手办甩到远处。 啪。 可惜的是，带有中二之力的手办并没有像水杯那样破碎，望着怎么都砸不烂的宅物，少女更加生气了。 死宅什么的，动漫什么的，她最最最讨厌了！ 第33章 名额 “唉。” 望着少女所在的病房，孙南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少女讨厌宅物，甚至连自己父亲都非常讨厌，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会长大人，我很抱歉，梨花小姐可能……撑不过这个夏天。” 一切都源于主管医生的诊断。 事实上，梨花的病不是什么绝症，做手术就能治好，只不过她的身体太虚弱了，无法承受手术的负担。 有时候孙南真的觉得动漫没用，明明可以让人类变得如同超人一般，却连小小疾病都救治不了。 是的，系统能够修复一切，但只能回溯到演武结界展开之前的状态，平时无法使用。 宅物中有不少加快身体恢复能力，甚至有能够让断臂重生的“强化”道具，但那仅限于有一定身体基础的死宅使用——如果梨花没有宅天赋，孙南也只好放弃，问题是她有出色的天赋，却因为讨厌死宅，拒绝和系统建立连接，从而导致病情一拖再拖，终于拖到了悬崖边缘。 “这小丫头太任性了。” 孙南堂堂一个动漫协会会长，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只不过当初他转去省里读书的时候，梨花的父亲古雅人对他多有照拂，为人重情的孙南才会每周腾出一天来陪伴梨花，想方设法劝她进入宅圈。 以孙南对梨花的了解，今天她是真的生气了，至少两个星期都不愿意见他。他等得起，但梨花等不起啊。 “怎样才能让梨花入宅呢？” 孙南有许多手段让梨花迅速提升到伪宅巅峰，让她身体足以撑过手术。如果能够进行安利且成功，手术的负担便不再是问题，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梨花肯和系统建立连接。 世人求之不得的入宅机会，偏生在梨花眼里一文不值，而就是动漫家站在这里，也只能对这样的任性行为光瞪眼。 “师父。” 陆果来找他汇报情况了，孙南正好也想转换心情，便和弟子一并离开医院。 哪怕没病没痛，待在医院这种压抑的地方，孙南也有种闷得慌的感觉。 “那孩子真的很优秀。” 孙南边点头边大咧咧地把评价说出来，他要看看自家弟子有怎样的想法。 “是啊，那些都是宅级的训练。”陆果一如既往的淡然。 张杨不熟练是相对于天才而言的，所以孙南一上来就给他制定和陆果差不多的训练内容，结果第一天就能有明显的进步，别说陆果，孙南还是半宅时都相形见绌。 但陆果到底还是自家弟子，不可能不在乎不心疼，只不过陆果的心态远比自己想象要好，孙南不由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师父，梨花还是不肯入宅吗？” 这边陆果也在担忧孙南的事。 “是啊，明明没有多少时间了……” 动之以情，陈述利弊，孙南都试过了，可惜梨花根本不吃这一套，好不容易构建的关系反而弄僵了……果然这就是代沟吗？可他明明还不到30，还是说，他需要结婚生娃来学习一下如何哄小孩子了？ “我觉得关键还是要让梨花喜欢上动漫。” 梨花来z市养病已经两年多了，陆果自然也没少去帮忙劝说，但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陆果换位思考了一下，他当初想入宅，是因为动画中那个没什么特色的男主，居然能遇到那么多妹子发生那么多有趣的事，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代入感和期待感……梨花不想入宅，在他想来，是因为找不到能代入的角色。 “的确，契机很重要。”孙南想了一下，“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发布任务，让其他人来试下呢？” 说是问，实际孙南已经有决定了。也不是让人蜂拥着去打扰她，只是既然梨花不喜欢他们和自己父亲送的礼物，那可以让其他人送些能激起她入宅之心的东西。他们是不懂女孩子心思，但其他人说不定懂。 “师父，你打算出什么奖励？” 孙南怎么说都是动漫家，好东西自然不少，但要让人们短时间行动起来，一般的宅物还真不行，但陆果问这话时，孙南的心无来由地触动了一下。 “小果，你想干什么？” “我想把今年的推荐名额拿出来作为奖励。” 尽管已经猜到，孙南还是倒抽了一口气。 “你明不明白，那推荐名额有多么珍贵？是，这名额由我说了算，可你有没有想过，明年的推荐，是预定给张杨的？” 出了张杨一个天才，明年怎么都是轮不到陆果的，孙南不是大公无私的人，但还没自私到去打压张杨。 “推荐只是推荐，不代表一定能过。与其白白浪费机会，不如拿出来帮助梨花。”陆果没有一丝心痛。 “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不自信。”孙南恨铁不成钢，却也无法说出保证陆果能通过的话来。 高考是水平较低的死宅和非宅的无奈选择，这里不谈。 生在落后城市，想要鱼跃龙门，想要去省会城市，只有靠高测和“转学”。 高测进入动漫科大学，属于正常的升级，但高中毕业还没成为动漫宅，动漫科大学根本不会收！ 舍而求次选二本大学的动漫专业，是能到外地了，但资源少得可怜，能否成为动漫宅都是未知数，像动漫协会里的考官和外派老师，就是从二、三本大学出来的，地位高不成低不就，仅比一般的富人有点牌面。 真正的天才之路，唯有“转学”。 只不过转学的要求之高，除了要有推荐，还要“转学生”的天赋远胜中等水平。 不是远胜转出学校，而是远胜转入学校！ 陆果这个高二就成为宅的水平，放在省会城市的高中里，只比垫底好一点！ 孙南当初是高二暑假成为动漫宅，才转学成功的，就是如此，省会城市还是有不少连他都要震惊不已的天才。 世界太大了，即使成为了动漫家，孙南也觉得自己不过是刚入门。 “比起不切实际的幻想，我更希望能用这机会来帮到有需要的人。”陆果脸上不痛不痒。 “不后悔？” “不后悔。” “那就这么办吧。” 盯着陆果的脸看了一会，孙南没再劝说，只不过他心中并没有对陆果失望。 “尽管天赋远不如我，但这孩子日后一定能成为动漫家。” 有这样的心态，何愁成不了大事。 当天夜里，孙南把相关任务发布在御宅系统中，z市顿时一片哗然，甚至有邻近城市的人发帖询问，如果他们成功是不是也能获得相同奖励。 孙南想了想，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可以。” 在有了如果宅物不起效果就退回去或者进行补偿的保证后，数个城市的在校学生彻底燃了起来。 “一定要让古梨花小姐入宅！” “一定要让她喜欢上动漫！” “我一定要得到转学推荐！” “妖都，等着我！” 当然，无论网上掀起怎样的大风大浪，都和现在的张杨无关。 “明天，我会提前做好便当。” 第34章 制风权 知道之后两个月，张杨都要去训练，铃兰决定每天都为张杨做午餐便当。 “不用那么麻烦，那里有餐厅。” “外面的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好吧，辛苦你了。” 张杨很想摆脱这种像依赖老妈子的生活，但铃兰总是有说服他的办法，所幸饭钱铃兰没有和他客气，否则张杨都要觉得自己是个小白脸了。 晚饭过后，张杨难得和铃兰一起玩游戏。 经过白天的训练，张杨有些理解前世的职业选手为什么会把排位当做放松，因为比起正规的训练和比赛，平时玩游戏是真的轻松。 “大吉大利，今晚打老虎。” 这不，他们没多久就赢了一局游戏。 “死宅的身体素质真是太碾压人了。” 他们玩的是“普通人模式”，所以张杨没上手多久就压制了其他玩家。 之后又玩了几把，张杨便去看动漫了，毕竟游戏只是放松，放松够了就该学习了。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铃兰就来做饭了，等陆果到来，张杨已经做好了出门准备。 今天的确有些不同了，他们低调地从动漫中心的后门进入，坐带钥匙的电梯直上七楼。 六楼是给宅冲击动漫宅用的，七楼一般没人用，有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孙南。 陆果还好，本身的名气主要是靠孙南，但孙南要是从正门大咧咧走进去，他们就别想安静训练了。 “之后你每天都这样进来吧。”孙南给了张杨一把钥匙。 这也印证了陆果之前的说法，他们昨天就是为了“走秀”，今天才是正常模式。 张杨并不介意高调，但低调总是会舒服一点。 训练很快就开始，陆果也在，不过今天他也是学生。 “你们一起写文吧，要能写出文风的句子。” 后一句话是针对张杨说的，不过更让张杨在意的是孙南接下来的行动。 从进来那刻起，这一层就空空荡荡，连椅子都没有，但随着孙南一挥手，张杨和陆果面前都有了桌子，有了笔和纸，不远处，各种测试仪器也凭空出现。 幻想具现化。 动漫宅层次系统所赐予的能力，起初可能还需要画画来施展这个能力，但到了动漫家的水准，只要心中成像，便能让万物出现在身前。 这真是太便利了，张杨不由感慨。 从小到大，不知有多少零碎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小时候他还幻想过学画画把心中所想画出，但知道自己不适合画画后迅速放弃了。 后来看了动画他又开始幻想，但当知道制作动画需要大量资金大量人手的时候，他再一次放弃了，老老实实地当一个观众。 张杨从不觉得自己脑海中的画面一文不值，可他无法化为现实，就是心中所想再美再高又能如何，最终他只能走上写作一途，结果还是一败涂地…… 然而这个动漫世界不一样，只要能想，就能创作出一切！ 一定要成为动漫家，一定要把心中所想，向全世界展示！ “开始……看来要等一下了。” 第一次看到动漫家施展幻想具现化的时候，很多人都会狠狠震惊一把，但因此而顿悟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这个孩子，果然是天才。 “抱歉。” 数分钟后，张杨从顿悟的失神中清醒过来。 孙南扫了陆果一眼，见后者没有任何情绪变化，才说： “无妨，开始吧。” 两人举笔，开始书写。为了配合张杨，陆果没有用特异能力，也没有写文章，仅是写了一个句子。 张杨则是把最好的《凉宫》句子写出来。 几乎是刚刚开始书写的那刻，两股文风便从字里行间涌出，然后—— “咦？” 这是一种很让人讨厌的感觉，张杨行文的速度比起当初测试时进步了不少，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些东西在妨碍自己。 莫非？ 抬起头，就见到孙南朝他点了点头。 “正如你所想，不同文风之间会相互干扰，师弟，你再写一次，小果，你这次用出口成章。” 两人立刻执行，这一次，张杨只觉得对面的文风都要吹得自己握不住笔了，写出来的东西也变得歪歪扭扭，连效果都无法产生。 “日后，你必定会遇到数之不尽的‘文斗’，但获胜的关键始终如一，那就是掌握‘制风权’，只有掌控了风，你才能顺利完成创作。” 张杨注意到孙南最后说的是“风”而不是单指“文风”，不难猜出，宅级之上，还有另一种风存在…… 正想间，孙南又让陆果写文，这一次，他对张杨的要求是仔细观察。 张杨也不负所望，只是看了两遍，就发现了端倪。 “明明只说了一小部分，文章就已经写完了？” “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我，你是如何看待‘中二之力’这个名词的？” 这个世界也很清楚“中二”一词在百年之前是贬义，但到了今天，却变成了褒义词，变成了“有想象力”的代名词。组合起来的“中二之力”一词，更是这个世界的死宅的本源力量，地位不能更高。 在这之前，张杨也有思考过许多可能性，结合刚刚写文的现象，他迅速得出一个结论： “中二之力会把我们心中所想的东西传递出去？” “没错！”孙南点头，“你的幻想、情绪、思念……一切的想法都能通过中二之力传递到现实世界，幻想具现化不是突然出现的，是从我们拥有中二之力那刻起，就一直在孕育的能力！” “我们说话的速度再快也有限，但我们的意识却能以比音速更快的速度传递出去！尽管你们还无法把心中所想具现化为物体，但你们能通过文风这个载体来展示你们的感情，展示你们想要的东西！” 张杨明白了，文风对碰、压制不过是表象，本质是心灵的碰撞，是思想的交锋，谁更中二，谁就更厉害！ 当然，思想要依靠中二之力传递出去，如果中二之力运用得太差，文风也会弱不禁风，同理，中二之力的恢复速度和总量，则会影响你能传递多少思想。 至于这之外还有文风的操纵技巧，但饭要一口一口吃，今天张杨是无法接触到这一部分内容了。 明白了“出口成章”是一个境界的名词，而非形容词，张杨再看陆果写文，已经能找出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在哪了。 之后孙南只指导陆果了，毕竟他刚刚晋升宅没多久，需要教的东西非常多，而张杨则在一边进行和昨天差不多的训练——他现阶段的问题是基础不够扎实，让他理解差距，只不过是为了给他树立一个目标罢了。 “话说，为什么要在纸上写字？” 又在游戏中死了一次，复活的路上，张杨突发奇想。 如果说笔和纸是必须品，但出口成章明显连笔都放弃了……想到这里，张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凝聚中二之力在上面勾勒笔画，没多久，一个“正”字出现在掌心。 “噫，好污。” 张杨正要把掌心的正字擦掉，这时，多年在课堂上偷玩手机而练就出的第六感发挥了作用，他一回头，就见到孙南在那里盯着他看。 完蛋了！ 第35章 最糟糕的情况 “你是在疑惑我们为什么要用笔？” 所幸，这个世界的动漫虽然以后宫为主，但都是表番，最多打些点到即止的擦边球。于是孙南也没看出端倪。 “是的。”张杨迅速把邪念驱散，回到最初的思考上。 “你试着再写一个正字吧。” “……” 张杨照做，他不傻，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奥妙，仔细感应完之后，自觉拿起笔在纸上又写了一个正字。 “这是……” 孙南没有说话，张杨便继续自行尝试，重复了数次之后，张杨总算明白两者的差异在哪了。 “用笔写字的时候，我的意识能更加集中，集中在握笔的手上，集中在笔上，可为什么出口成章……” 超强记忆力在这时候发挥了作用，张杨忽然记起陆果在使用出口成章的时候，手指依旧在纸上虚划。 “中二之力能从身体的每一处进入体内，同理，也能从任何一个毛孔涌出，按照你的想法在身体的每一处写字。”孙南说，“只是这样做的话，力量会太过于分散，水滴石穿这个道理知道吧？那水滴如果松散成水蒸气，就只能在空中飘散，而不会落在石头上。” “因此，我们需要把中二之力集中在一点，如果没有精神寄托物，我们最多只能做到‘形不散而神散’，但若是我们拿起笔，试图把一切理念都从笔尖处释放，我们就能进入‘精气神合一’的状态，下笔如有神。” “就像巫师需要魔杖那样？” 张杨想起前世一部风靡全球的魔幻小说，当时总有人嘲讽里面的世界过于“低魔”，却不知道他们所构建的秒天秒地的所谓“高魔”小说才是真正的“假大空”。 这个世界一百年前也有那部作品，孙南点了点头： “看来你的世界文学史学得不错，正如你所说，笔就是我们的‘魔杖’，是方便我们集中精力的道具。只是如果没了笔，我们可以用手指来代替，但效果会差一点，因为宅物之中，有增强写作能力的笔。我之所以让小果先学出口成章，是为了应对之前的袭击。” 笔可能被人打掉，但手只要不是被砍断，就能随时随地用。 “再就是，为什么用笔而不是刀剑之类的武器，那是因为纸是‘舞台’。” “舞台？” “我们的意志以什么形式展示出来，才能更好地化为现实和力量，这里提到的形式，便是‘舞台’，而几种舞台的效果强弱，我想你也能猜得出来。” 动画、漫画、轻小说……原来如此，是世界选择了笔作为武器。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用笔来写文的。”张杨作保证。 可他怎会想到，此时孙南心中那个惊讶。 居然做到了。 居然只是看了几眼就能不用笔来写字。 如果没感应错，那身上的正字写出来那刻，一丝微弱得像蝴蝶扇动翅膀的文风产生了。若是张杨写的是一个句子，哪怕没有纸张这个舞台，也必定能刮起文风，并且产生效果。 孙南本以为张杨要达到这一水准，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结果他仅是花了一天……孙南觉得自己有必要加快训练的内容了。 当然，无论心中多么惊讶，他脸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自己怎么说都是去过省里见过世面的人，怎能被区区……咦，这小子过了第一关了？那么快？ “……” 见张杨只是偷偷喜悦了一下，便继续往下一关进发，孙南悄然回到陆果身边，并决定以后要尽可能把张杨的惊人表现视为平常。 玩游戏的训练还是很有意思的，即使不是再玩一回合才睡觉的《文明》，张杨都是要孙南和陆果多次叫唤，才想起要吃饭和训练结束。 “玩游戏，真是一辈子都不会腻。” 当然，对他而言，更不会腻的是看动漫。 转眼半个多月过去，张杨已经可以在陆果的文风压制之下，写完一篇800字的高考宅文了，当然，高考的文章可不会含有中二之力。 这半个多月内他又顿悟了三次，加上玩高难游戏也能提高中二之力上限，他的中二值达到了2800。只不过身体经过不断锻炼，这次没有被落下，失神弄断扫把的蠢事是不会再次发生了。 今天，是孙南要教他写作技巧的日子，之前孙南在他面前写了一个正字，让他吃惊的是，这正字的五笔，每一笔力度都不同，引起的文风也完全不同，有刚猛、有柔和、有悲伤……组合起来，张杨仿佛听到了一小段音乐。 “文风直接干扰对手，不过是最低端的手段，写出节奏，写出声音，写出音乐，让对手进入你的节奏，被你所操控，被你所影响情绪，那才是兼顾艺术和技巧的顶级手段。” 这话张杨听得那个期待，他羡慕陆果的文风化马不知多久了，没想到在这之上还有那么多手段，然而—— “抱歉，今天老师来不了。” 早早就在七楼自行训练的张杨，最终等来了陆果的噩耗。 “那今天我们自己训练？” “嗯。” 实际上，有好几次，孙南也只来了一会便匆匆离开，毕竟他是动漫协会的会长，要忙的事不是一般的多。 张杨只好接受现实，但过了一会，他发现陆果居然不在状态。 相识半个多月来，这个学长最大的特色就是波澜不惊，心态稳定……张杨开始意识到孙南来不了，不是单纯有公务要处理。 “发生了什么事？” “不，老师没事，是别人的事。” 陆果犹豫了一下，用了一种含糊的说法。 但张杨已经明白了，当初他有亲人出事的时候，他也会用类似的话来糊弄过去。 不过看陆果这副担心的模样，估计有事那人，他也认识吧。 只是看陆果不愿意说，张杨也就没有问了。 “我们自主训练吧。” “好的。”陆果也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只会给双方添麻烦。 ………… 也许是弄巧成拙吧。 尽管多次警告那些人不要来打扰梨花，但还是有人越线了。 让梨花更生气不说，她的身体也因此变得更糟糕了，凌晨开始发高烧，一度昏迷，到黄昏时分情况才稳定下来，撤走监护和吸氧已经是夜晚九点了。 孙南再度劝了梨花一次，这次梨花没有拒绝了，大概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吧，但是—— “目标不符合连接标准。” 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第36章 触手可及 不是每个人都能和御宅系统建立连接的，宅天赋测试以前第三项会测试中二值，是因为100以下的中二值，系统会判定为不符合标准。 非宅的中二之力不稳定，所以会随身体状况波动，梨花现在显然是身体状态差到不能成为伪宅了。 “今天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 虽然身处高位，可孙南到底还是个年轻人，他神情的变化，被梨花一览无遗，待他离开，梨花望着窗外的夜空，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没救了吗？” 这就是自食其果吧。 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孙南以为梨花只是身体不行，却不知道这些天大量送到病房的“礼物”给梨花造成了多大的困扰，这份困扰最终变成了厌恶，以至于她心中仅存的对死宅的那点好感都变得荡然无存。 中二值自然也一落千丈了。 梨花一直不明白，这个世界的人们为什么会以动漫为尊，也不明白其他人为什么会如此崇敬死宅这种恶心的群体。 是的，孙南人很好，但他也是送那种衣着暴/露的女性手办的人之一，光是看着都就让她觉得恶心。 还有那个只知道工作的父亲，整天就知道送些令人讨厌的宅物过来，好像这样她的身体就能好起来。 但很抱歉，她马上就要完蛋了，马上就要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想到这里，尽管心中充满了歹毒和诅咒之言，梨花的双眼还是忍不住迸出泪花，视线瞬间变得模糊。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肯来看看我？” 她只有这一个愿望啊！ ………… “抱歉，今天老师也来不了。” 一天还好，连续三天都这样，再考虑到明天是周日，张杨坐不住了。 “情况很严重吗？” “有点。” “我想去探病。” 张杨也不是功利心切，只不过自己远房亲人出事时，他大概悲伤了那么一天不到，就恢复了平常……孙南是把自己唤作“师弟”，但他实际算自己半个老师了，将心比心，能让孙南连续三天都牵挂的人，于情于理，张杨都觉得自己必须去看望一下。 “师叔有心了。” 察觉到张杨的心意真切，陆果也不好再遮遮掩掩，便把古梨花的情况告诉了他。 听到对象是一个孤零零呆在医院的女孩子时，张杨的同情心就开始泛起了涟漪。 不是为这一个女孩子，而是为天下千千万万的病患。 “就没有能治疗她的动漫吗？” 一向平静的陆果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张杨居然会有如此异想天开的想法。 “很遗憾，没有，你知道的，动漫是强化……”说到一半，陆果想起了张杨的二次觉醒极有可能就是否定现在的动漫之路，便把后半段的话生生噎了回去。 张杨没有在意陆果的语塞，听到没有的那刻，他真的是痛心疾首，这些天随着中二之力提高，他找到了代表“治疗”的卫星，可是，要等他成长起来，哪有那么快，他能等，那个叫梨花的女孩子不能等啊！ “我们去看看吧。” 也许是想到了张杨的特殊，陆果心中产生了一丝希望，这次反倒是他先开口了。 “好！” 两人迅速离开动漫中心，在路上买了水果，径直前往动漫协会的附属医院。 结果刚到vip病房的大楼外，两人就发现那里闹哄哄一片。 “医闹？” 张杨心中暗道倒霉，但走近一听，才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们凭什么不给我进去，我可是半宅！” “对啊，前面那些人都过去了，凭什么到我就不行！” “今天没有人过去！”拦在门口的医生道。 “之前呢？之前那么多人都成功送了礼物，别以为我不知道！”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更何况你们档的是我平步青云之路，你们这些非宅想过后果了吗？” “我已经记得你们几个的脸了，以后走夜路给我小心点！” 张杨听得一愣一愣，但隐约猜出这些人也是来探望梨花的，只是这嚣张态度，说他们是流氓都算抬举了。 那边，负责拦路的医生护士不少吓得脸都青了，正欲放行，一道身影却是先一步落到了医护人员的前方。 “你们给我退下！” 见到对方是从天而降的，这些闹事的半宅也不敢贸然发火，靠后的人则偷偷取出探测器扫描。 “中二值5400，是宅！” 这几个半宅瞬间换上一副笑脸，用卑微的语气恳求对方让道，一点都看不出前几秒的骄横跋扈。 “都给我滚！” 陆果平日里是多么温和的一个人，居然逼得他如此发怒，但这些半宅仅是后退了一点，丝毫退去的想法都没有。 所谓无赖，不过如此。 “师叔，你过来。” 陆果断了赶走这些人的想法，他打算只让张杨一人进去，自己则守在这里。 当然，他的做法引起了一顿嘘声。 “凭什么那家伙能进去！” “太不公平了，我要回去告诉我的老师！” “这样是不是有违先来后到的原则？” 张杨想要回头和那群人理论。 “师叔，请不要回头，去见梨花，拜托了！”陆果用自己并不高大的身躯挡住入口。 张杨只好继续往里面跑，梨花在哪里他不知道，不过可以找孙南在哪里。 “你也是偷偷溜进来的？” 大部分医护人员都对他没有好感，只是念及他也是死宅，最后还是给他指了一条路。 不过张杨很清楚，这指路的背后，是存了让孙南出手制裁自己的小算盘。 很快，张杨就见到了在病房外静候的孙南。 “小果叫你来找我的吗？” 老实说，孙南没见过张杨这么纯粹的孩子，他发了任务半个多月，张杨一次都没有来，甚至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他下意识就把张杨给排除在探病者之外。 “是这样的……” 张杨把外面的事告诉孙南，后者的脸色迅速黑了。 “这是我的失误，我去去就回来……”孙南注意到张杨手上的水果，轻摇头，“你也可以去见下梨花，但水果就不要带进去了。” 张杨发现病房外的地上，有许多摔烂的水果。 那孩子心情很不好啊。 孙南离开了，在路上，他进入御宅系统把任务撤掉，这无疑又引起一片哗然，甚至可以预见会有损他的威信。 但孙南毫不在乎，准确说，他此时只有深深的后悔。 那群家伙，就没有一个真心为梨花着想的，全都是冲着名额过来的！ 财帛动人心，同样也蒙蔽了人的良心！ 都怪自己一意孤行，才导致梨花现在打自心底讨厌死宅，以至于连接系统都无法做到了。 “都是我的错啊。” 另一边，张杨放下大袋水果，只取了一个苹果出来。 回想起自己生病时母亲的做法，他把苹果削掉皮，切成小块，这才敲门进去。 可惜的是，他的细心没能打动火冒三丈的梨花，后者抓起苹果把他赶出了房间。 “对不起！” 张杨头也不回地叫道。 尽管只是短暂地进去了一会儿，但一旁堆积如山的宅物还是吓到了他，他也理解了梨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然而，真正触动他内心，让他下意识道歉的原因，却是梨花的模样。 娇小、纤瘦的身躯，长期待在见不到阳光的地方而养成的病态的白皙肌肤，即使生气也掩饰不住的疲惫与虚弱。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碰即碎的玻璃。 她砸来的苹果是多么软弱无力，她的愤怒之中，又包含了多少悲伤和无助。 张杨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善人，毕竟亲戚去世，他也只是悲伤了那么一会儿，见到各种灾难事故的报道，他也只是简单码几个字，发帖表达悲哀之情就完事了。 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想帮梨花。 就是想救这个可怜的女孩子。 第37章 千里送鹅毛 孙南和陆果没多久就回来了。 起初，即使知道任务取消，外面的人也不肯离开，直到孙南答应报销路费和买礼物的钱后，他们才肯乖乖离开。 看到部分人脸上心满意足的表情，陆果就知道有不少人报了大数，但孙南没心情追究这些，他也只好作罢。 真正让他感到失望的是，张杨也失败了，被赶到了外面。 孙南倒是不奇怪这样的结果，张杨让人惊讶的东西够多了，但梨花这件事不是靠天才就能解决的。 “梨花的病，真的无法治疗了吗？为什么不帮她建立连接？”张杨问。 “都是我的错。”孙南叹了一口气，把梨花情况恶化的消息告知二人。 陆果的脸瞬间黑了，和梨花认识了那么久，他早已把她当成了半个妹妹，哪怕他总是波澜不惊，如今也难以保持平静。 气氛不由得压抑起来，孙南正欲让没太大关系的两人回去，张杨突然抬起头。 “我能不能送礼物给梨花？” 孙南当然不会把张杨当成是外面的那些势利之徒，但那么多人都失败了，还把梨花的情况弄得如此糟糕……说实话，现在孙南是“十年怕草绳”的心态了。 陆果也知道孙南没有马上回复，是在思考婉转的话拒绝，但他对张杨的希望犹在，不由得多看了张杨一眼，这一看，他发现张杨的眼里，除了自己也有的不死心，还多了一团火。 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散发出的是自信的光芒！ 陆果连忙赶在孙南之前说道：“师父，我觉得应该让师叔试下，现在已经没有别人来了，他一个人的礼物，不会对梨花造成多大的影响……就算有影响，也已经没有比现在更坏的情况了。” “那就这么办吧。”孙南叹了一口气，正如自己弟子所说，事情已经到了要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了，让张杨再尝试一遍，又有何不可。 “那么我回去做准备了。” 张杨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选择先回家。他的确有自信，但想到的办法太多了，一时拿不准主意——在他看来，如果真心想帮助别人，就应该用上最好的办法！ 望着张杨的背影，孙南叹了一口气。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现实的壁垒可不会就此变得容易逾越。 “小果，你怎么看。” “我觉得师叔会有办法的。” 孙南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自己实在是放弃得太早了，既然错在于他，怎么说都应该弥补到最后一刻。 只是孙南没有注意到，他其实已经在心里把梨花判了“死刑”。 抱着必败之心去做事，又怎么可能成功。 ………… 回到家中，张杨坐在桌前，双手撑住下巴，认真思考。 语言是无力的，语言是苍白的，他不是动漫角色，光靠“嘴炮”无法打动梨花，尝试这样做的人，早已被赶出了病房。 张杨自己也非常讨厌那些“长辈”用苦口婆心的口吻教导他做事，还处于叛逆期的梨花就不用说了。 那么，要走送礼物的路线吗？ 虽然有无数失败者躺在前面，但张杨可不会蠢到像他们那样连女孩子不感冒的东西都送。有铃兰在前，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送些可爱的布偶。 但问题来了，送宅物布偶，就算梨花不讨厌，她的情况也有可能恶化，这不是单纯讨厌宅物的原因，张杨可没忘记，平日里宅物对于非宅是毒物而不是良药。梨花如今中二值都跌到一百以下了，搞不好会现充病发。 只是不送宅物，梨花就算喜欢，也不会因此对死宅改观，那样便是白送了。 既要比语言更有力，又要让梨花喜欢，又要和死宅和动漫有联系…… “说到底，还是需要写文啊。” 也许是非宅不够中二，看着大段文字也不会在脑中浮现出画面的缘故，同是宅物，不带插画的宅文和小说对于非宅的影响非常小。 张杨如今已经能写一千多字的宅文，用来打动梨花应该—— “不太好啊。” 老实说，张杨不觉得前世那些高考满分作文有多么好，篇幅所限，他们只得围绕给出的主题来“无病呻吟”，歌颂一些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 那样的文章，真的能打动梨花吗？ 自己都不信任的东西，真的能打动读者吗？ “真想写一篇小说啊。” 还是那句话，张杨现在太弱了，写不出完整的小说来，但梨花的情况已经等不到他成为宅的时候了。 傍晚时分，铃兰一进来，就看到遍地废稿。 “小杨，怎么了？” 张杨把梨花的事和自己想做的事告诉了铃兰。 “我该如何才好，我的文章，实在太无力了。” “小杨，礼轻情意重，我相信梨花妹妹真正需要的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只要心意到了，就一切都好。” 所谓“一言惊醒梦中人”大概就是现在的情况，张杨呆呆地看着铃兰，再看着她抱着的安哥拉兔玩偶。 原来如此，这就是铃兰的真实想法吗？ 不得不说，成为二次觉醒的半宅之后，张杨已经有点看不起安哥拉兔玩偶了，他不知后悔了多少次，想着如果能送更好的东西该多好，但铃兰总是抱着玩偶，露出一副很满足很开心的模样，让他无从开口。 他从没想过，铃兰如此珍惜玩偶，和玩偶的功能没有半点关系。 “没想到，我居然犯了和那些人相同的错误。” 张杨的“功利”，和那些争先恐后给梨花送礼物的半宅，又有什么区别？ 看着手中的笔，看着遍地的中二文章，张杨不由得自嘲一笑。 什么时候开始，他把中二之力看得如此之重了？ 是的，他的中二之力是不够写出一篇动漫小说，但他可以不用中二之力啊！ 前世，他看过的动漫，看过的轻小说，可都没有什么中二之力，但他还是被感动了，并无可救药地爱上动漫。 中二之力的确让动漫变得高贵，但是没有中二之力的动漫就会变得卑微了吗？ 不！ 他心中所爱，始终至高无上！ 再次落笔，张杨心中已无迷茫，沙沙书写声中，一丝文风都没有刮起，也没有一点中二之力的气息，但铃兰看得分明—— 此时的张杨，无疑是世上最耀眼的人。 第38章 未见秋天 第二天，7月16日，周日。 陆果早已不来叫他一起出发，而他因为熬夜写小说，直到十一点才醒来。 急急忙忙吃完算得上是午餐的早餐，张杨出门打车直接前往附属医院。 多亏他来晚了，更早的时候，孙南又努力了一遍，最终还是被梨花吼跑了。 “会长大人，现在是时候考虑强行手术了。”主管医生道。 “我得和她父亲商量一下。” 强行手术，成功率极低，但这是唯一的生路了，九死一生那种。见今天梨花精神多了，孙南也没有如平时那般继续留在医院，通知完古雅人这件事后，本着补偿张杨和陆果的想法，他往动漫中心去了。 正好和张杨错过。 见到梨花门口空荡荡的，张杨感到莫名的悲哀，但他马上就打起精神来。 就算世人都放弃了，他也不会放弃，倒不如说，他要做的事，现在才开始。 “我一定会救你。” 他所爱的动漫，一定能拯救梨花！ “滚出去！” 啪！ 张杨写的小说被狠狠地砸到门旁的墙壁上，然后无助地掉到地上。 张杨只能飞一般逃离房间，什么都做不了。 “失败了。” 逃得足够远，张杨靠着走廊墙壁蹲下，脸上满是失望和沮丧。 想象是美好的，可是现实很残酷。 不知该如何和梨花聊天的他，只能用开门见山法，像三流的推销人员那样把小说直接递过去。 结果，可想而知。 “啊啊，为什么我是死宅！” 如果他是货真价实的现充，撩妹话语信手拈来的现充，他何须如此烦恼！ 对方连看都不看，就算小说再能打动人，又有什么用？ 自己为什么就这么笨，为什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张杨无比愧疚，他不怕丢脸，怕的是自己的愚蠢导致救不回梨花。 “先生，请让一下。” 负责清洁的阿姨示意他起来。 “不好意思。” 张杨连忙让开，就在这时，他想起了刚才在梨花房间看到的光景。 “对不起，阿姨，那个女孩的房间，你不去打扫的吗？” “去啊，怎么不去？”阿姨连忙说，医院清洁工都是外包的清洁公司聘请来的临时工，她生怕张杨乱说话让自己丢了饭碗。 “怎么我见到一堆宅物在那里没人整理？” 阿姨一脸委屈：“哎哟，帅哥啊，你都知道是宅物了，怎么还问，我一个普通人，怎么敢动那些东西。” 也对，考虑到现充病，这是很合理的解释。 “但你就没打算拿去倒卖吗？” “哇，帅哥，你该不会是打起歪主意了吧？”阿姨大惊，“我警告你啊，那可是动漫协会会长的亲属，敢乱动，你小心人头不保啊！” “我是怕你们不知道。” 张杨笑着结束话题，哪怕阿姨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也没能影响他的心情。 凭借超强记忆力，张杨记得很清楚，今天房间里的宅物摆放位置和昨天不同了，就像有谁特意整理了一遍，摆放得整整齐齐。 考虑到一个清洁阿姨都知道不能乱碰，张杨相信医护人员也不会贸然去动，剩下有可能帮忙收拾的人—— 张杨取出手机想要求证，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说句不好听，那两人都失败了，如果让他们察觉到这件事，说不好会弄巧成拙。 必须另想办法。 “如果一切如我所想，如果她看了我的小说，那么——” ………… “为什么还不来？” 自从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那刻起，盯着门口的方向，便成为梨花唯一在做的事。 可是来的只有孙南，只有那个居然来第二次的混蛋，自己想见的那人，始终没有出现在视线之中。 夜幕不知不觉降临，之前送餐的护士到来，端着动都没动过的盘子，连同梨花的希望，一同消失在关上的门后。 “是不是即使我死了，你都不愿意来。” 梨花凄然一笑，眼里已是一片模糊。 她非常讨厌自己的父亲，只因他没有保护好母亲，以至于梨花儿时的记忆，只有一个整天忙于工作的男子的背影。 她非常讨厌自己的父亲，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玩耍的年龄，她就要负担起一切家务，但那个不知道感恩的家伙，总是把家里搞得乱糟糟，自己辛苦准备好的饭菜，非得等凉了才回来吃。 她非常讨厌自己的父亲，说好的要陪自己去游乐园玩，却没有一次遵守承诺，就连家长会都没有参加过一次，以至于她不得不和每一个笑话自己没有爸爸的孩子打架，打到对方再也不敢说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家伙坏话，打到对方嘲讽自己不像女孩子。 也许是终于遭报应了吧，她再也挥不动拳头了，变成了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只能躺在床上的女孩子。 没有她，家里恐怕已经是一塌糊涂了吧？那家伙，现在怕不是连加热的冷饭都吃不上了吧？ 真是活该。 这就是你把女儿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到老家的代价！你女儿马上就要死了，你就要连她最后一面都要看不到了，蠢货！笨蛋！ 梨花擦了擦眼睛，慢慢下床，来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遥控器把空调关掉。 空调开得并不低，她也不怕冷，但只有炎热，才能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蹒跚地走向窗边，吃力地拉开窗，随着不知谁家的风铃轻轻作响，随着虫子的鸣叫声涌入屋内，随着让人羡慕的夏之气息擦肩而过，她再次有了撑下去的动力。 撑到那家伙来为止。 “那孩子，可能撑不到秋天了。” 那家伙总是那么傻，就连他的朋友，他朋友请的所谓的最好的医生，也是那么傻。 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真以为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了。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望着房间一角堆积如山的礼物，梨花从柜子里拿出纸和笔，写下对孙南和陆果的感谢话语，然后藏在了礼物山的最底层。 这些都是宅物，护士医生都不敢乱动，那两个笨笨的家伙，清理自己的遗物时，一定会看到的吧？ “真傻。” 梨花轻喃，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孙南二人说。 想起今天还有两件新礼物孤零零地躺在远处，梨花露出感同身受的苦笑，慢慢朝它们走去。 “还是这样的东西，一点都不懂女孩子的心。”梨花一边批评，一边把孙南送的礼物捡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现充病发？不存在的，梨花没有任何异样，哪怕她的中二之力已经微乎其微。 讨厌宅物，和感谢别人送的礼物，是两码事。 只是等走到靠近门口的位置时，她愣住了。 印象中，宅物看似脆弱无比，却怎么都无法摔坏……至少不会被她那脆弱且可怜的力气摔坏，所以她才那么“暴力”。 但掉落在地上的这本小说，书页居然褶皱了。 “那人送的不是宅物？那个人不是死宅？” 因为来了两次，还是和一般死宅不同的容貌，梨花难得记住了。 来这里那么久，第一次有不是死宅的人送礼物给自己。 “但怎么都无所谓了，我都快死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弯下腰把小说捡起来，试图抚平皱巴巴的地方，可惜失败了。 “好吧，是我不好。” 出于愧疚，梨花把孙南送的宅物放好后，把小说带回了床边，准备读那么一会。 “仰望半月……的夜空？” 翻到正面，看到小说名称的那刻，梨花瞬间被吸引住了。 第39章 仰望半月 每当夜深人静时分，梨花就会悄悄打开窗户，望着夜空发呆。 千里共婵娟。 无论孙南和陆果多么亲切，都是来去匆匆的过客。 梨花始终孤零零一人。 唯有看着那片夜空，看着那个千里之外的亲人也能目睹的明月，她的孤独感才会稍微减轻。 “真是让人不愉快。” 这个书名起得一点都不好，还没翻开就让人觉得会是一个悲剧的故事，在这个后宫动漫小说大行其道的时代，谁会去看这种书。 梨花默默翻开书的第一页，紧蹙的眉头轻轻舒展开来。 “什么嘛，原来还是死宅。” 也许是为了炫技，死宅写出来的文字都是各种印刷体，或是仿宋、楷书、黑体等正规得不像人类手写的字体，好像这样做就能显得他们比普通人高一等。 这本名为《仰望半月的夜空》的小说也不例外，普通的厚笔记本，打开却是印刷体文字，说写文的人不是死宅，梨花都不信。 但不知为什么，她露出笑意的同时，心中却有些失落。 过了一会，她轻摇头，自语道：“别傻了，梨花，死宅就没有不一样的。” 无论长得多么现充，死宅就是死宅，除了恶心，就是像自己的父亲那样，为了“事业”不顾一切。 “再看看吧。” 距离熄灯还有很久，电视节目没什么好看的，门也被关上了，看看小说也没有什么损失……梨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那么多借口，但她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 她想看下去。 她还想再见到父亲。 为什么选中这本书？ 大概是第一印象还不错吧。 只是很快，梨花的看法就改变了。 “我以前始终认为父亲是个没用的男人。” 这是小说的第一段。 “挑衅我吗？” 说得好像她会对那个笨蛋父亲改观的样子……往下看，梨花发现这是第一人称的故事，而且主角好像是个男孩子，然后—— “气死我了，居然讽刺我！” 梨花再一次把小说摔飞。 只因小说序章的剧情，就是一个名为“里香”的女角色朝主角砸橘子。 太过分了，她哪有那么粗暴！ 她都没有砸中好吗！ 梨花很是生气，一直到熄灯时间，都没有消气。 “就罚你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漆黑之中，躺在床上的梨花对着天花板说道。 也不知道她是对谁说这话，更不会有人知道她在生谁的气。 ………… 7月17日，周一。 早上九点半，张杨才出现在动漫中心七楼。 “师弟，我知道你在为梨花的事忙碌，但训练才是你当前最重要的任务。” 张杨明白这是孙南的委婉说法，实际是希望他不要再管梨花的事了，毕竟梨花和他非亲非故，有那份心意就已经够了。 “嗯，我明白了。” 张杨不是真的打算放弃，但孙南的关心，他也不能漠视，只好先在表面上答应。 “以后必须好好计划时间了。” 他还在继续写《仰望半月的夜空》的后续，除去短篇集，一共有六卷，早上来动漫中心之前，他还去了附属医院，可惜结果让他失望，梨花没看他的小说，或者看了但没看完。 张杨也知道如果梨花根本不打算看他的小说，他的一切努力都算是白费了，但那时候他会抱着完本的小说去梨花病房里，想方设法打动她。 问他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仰望半月的夜空》里就有答案，比起男女主的故事，里面最打动张杨的是主角和配角一起去恳求别人养猫的桥段。 哪怕是流落街头的小猫小狗，都有不少人会产生同情心。 同情，真的非常简单，也不值一提。 真正可贵的是同情之后，付诸行动。 那种人少之又少，张杨和《仰望半月》的主角一样，都无法做拯救者，但至少，他能为自己这份同情尽责，为梨花，找到救赎之路。 “梨花，一定要看啊！” 只要看了，就一定能明白！ 他做不到的事，他心中所爱的动漫能做到！ ………… 今早没有抽血检查，吃过早饭之后，梨花就得开始维持一天的发呆生活。 “……” 今天孙南没有来，也没有别人来，其实从昨天开始，梨花就知道这半个月来的闹剧正式结束了。 只不过望着空荡荡的病房，梨花不知为何心有点堵，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能够生气，都是那么珍贵的事。 “快没‘生气’才明白这点，也是讽刺。” 当然，如果要梨花再次见那些死宅，她还不如就这么死气沉沉下去。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不由得浮现出一个现充的模样，随之目光落在静静躺在地上度过一晚的小说上。 铃铃…… 早上护士把窗打开了，大概是为了让空气流通一下吧，感受着闯入屋内的不速之风，梨花被那灼热的生命气息迷住了。 似乎她伸出手，就能把那夏风抓住一般。 “我也是鬼迷心窍了。” 梨花走过去把小说捡了起来。 翻到之前中断的位置，继续读了下去。没多久，她扑哧一声笑了。 “医院里的护士才没那么可怕啦。” 只是说完这话，梨花便有些落寞了。 医院里的护士与其说是不凶，倒不如说是畏惧自己，畏惧孙南，畏惧死宅，就算没有孙南，光凭父亲的宅男身份，梨花也能得到不一般的待遇吧？ 就连她那只在照片上见过的母亲，好像也是一个宅。 “我知道的。” 无论怎么逃避，她自出生那刻起，就和死宅扯上了关系。 她知道无数人想成为死宅，曾经也有类似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还有人因此嫉妒自己……她生活的就是这么一个社会。 但记忆中的坏事都和死宅有关，唯一值得她自豪的那个死宅，却始终不来看自己，让她怎样对死宅产生好感啊！ “不好，总是这样都无法看书了。”擦了擦再度变得模糊的双眼，梨花继续看下去。 “秋庭里香，这便是那个女主的名字吗？” 动漫小说，梨花不是第一次接触，她的父亲做的就是编辑的工作。 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梨花会偷偷把小说拿出来“批阅”，尽管动漫小说内容千篇一律，但只要知道父亲负责的作者取得了好成绩，她就会很高兴。 不过这之中让她又讨厌又喜欢的作者是“孙南”，因为他老是把女主写死，然后又光速复活，由于和其他小说有些不同，所以梨花觉得很有意思，但每次出版他的书，父亲都会被上司大骂，若不是父亲总是夸孙南有本事有潜力，梨花肯定会画圈圈诅咒他。 嗯，那个孙南就是经常来看自己的孙南。 考虑到昨天起就没有其他死宅过来，梨花推测张杨可能是孙南的新弟子。 “所以，这个里香也要写死吗？” 故事是倒叙的，主角第一次知道里香存在，是从那个凶恶的护士口中，但同一时刻，里香身患绝症的情况也一并暴露了。 和她一模一样，那个里香马上就要死了。 “真是过分，这么随意把人写死，然后又复活。” 书中的是幻想故事，故事中的人物能够复活，但她能吗？ 而且，那么多女角色，到了后面，这个“里香”大概只能打酱油地说两三句话吧？ “所以，我才讨厌动漫。” 喜欢的角色没有一点戏份，还死过一次，复活来干什么？当孤零零的“隐形人”吗？ 梨花再次把小说放下，她已经没兴趣看下去了。 第40章 夜空 午餐过后，梨花决定睡一下午觉。 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早上看小说她看得很慢，想的东西却是有点多，以至于身体有点遭不住了。 只不过一度被勾起的回忆，即便进入梦乡，也无法避开。 “爸爸，这些动漫小说写得那么烂，真的有人会买吗？” “你怎么又偷看了，都说还没入宅看动漫小说很危险的。” “我看了又没有问题，为什么不能看！” “好好好，别生气，爸爸回答你的问题，这些动漫小说可一点都不烂，只不过你还没入宅，无法感受到其中的奥妙罢了。” “不就是中二之力吗？我说的不是这个，是剧情，里面的内容比课本的宅文还要无聊，难道动漫小说都是这样的东西？” “梨花这你就不懂了，因为篇幅有限，所以第一卷要尽可能让女主们登场，到了后面就会好了。” “为什么要这样写啊，还有为什么非得写后宫，为什么要让那些角色走过场一样出现，就不能一卷只写一个角色吗？” “第一卷不写出后宫味来，那就更没人看了啊。” 记忆中，父亲最后是认同了梨花的观点，但脸上却满是无奈。 后来，梨花才知道，这个世界的动漫，后宫才是王道，不是后宫，会被所有人耻笑，会被所有人视为邪道。 第一卷就卖不出去，哪里还会有第二卷。 “啊！” 梨花从梦中惊醒过来。 夏之气息吹拂着风铃不住作响，但屋内依旧闷热得如同蒸笼。 “不开空调，太勉强了吗？” 南方的七月，白天温度就很少有低于30度的时候，梨花拖着被汗水浸湿的身体，关上窗，打开空调。 待室温稍微降下来，梨花的头脑也清醒了一点。 “不一样啊。” 那本小说和她看过的动漫小说不一样。 都快三分之一的内容了，却只出现了护士和里香两个女角色，这非常不正常。 如果要开后宫，这种节奏实在是太慢了。 是因为作者是个新手？ “看下去就明白了。” 心中响起了这样的声音。 梨花再一次拿起小说。 “弃儿……” 看着主角对里香呆在病房里的印象，梨花眼皮微微一跳，但她这次的反应没有那么激烈了。 因为没有写错。 她接着往下看—— “我才不是美女。” 呆在病房两年多，就算自己曾经还长得可以，现在也快不成人样了，更不要说她现在还大汗淋漓……听说动漫美少女的汗都是香的，厉害点的还能光合作用，可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到底还是故事，过于夸大事实了。 不知不觉，梨花已经把自己代入了小说之中。 又看了一会，梨花突然叫了起来： “我才没有那么任性！” 不可饶恕，居然把自己的性格也夸大了，不对，那才不是自己的性格，她明明就很温柔！乱发脾气的情况一次都没有！ “山？” 梨花忍不住望向窗外，她住的病房在三楼，而且还在市中心附近，怎么都不可能看到山。 唯一能看到的就只有一棵老梧桐树。 刚来这里的时候，她的身体还算不错，还能在梧桐树下感受一下外界的风景，现在，她却是连病房都无法离开了。 “如果我当初不那么任性的话。” 起初，她不肯和系统连接，仅是赌气，仅是希望父亲能多关心自己一点，后来她变本加厉，偷偷拔掉针头，逃掉检查，把药藏在舌根下吐掉……最终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自作自受啊，她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但小说作者还是同情了她，哪怕是对待小猫小狗那样的同情，他还是行动了起来，来拯救她这个任性的家伙。 明明小猫小狗比她可爱多了，又听话又温驯。 晚饭是什么时候送来的，梨花已经不记得了。 她的心早已飘到了书中，和里香融为一体。 在手术室胡闹，和主角一起偷跑出医院，去到有父亲与自己回忆的炮台山，并在那之后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是坦然赴死的准备。 而是活下去的准备。 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心理准备！ 啪嗒—— “什么回事？” 梨花难以置信地望着被泪水打湿的书页。 小说结束了。 在这里结束了。 后面再也没出现新的女角色，主要描写的女主也只有里香。 一直到最后。 这哪是什么后宫。 这明明就是一本只为“里香”而写的小说！ 怎么会有这样的动漫小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不是后宫的小说！ 这种小说，不是应该在诞生之前就被编辑毙掉的吗？ 这种小说，就算写出来，也会被人耻笑，一扑到底的吧？ 可为什么，她会那么痛苦？ “为什么在这里完结了啊？！” 里香之后会怎样？ 会死掉吗？ 还是活下来了？ 会和裕一在一起吗？ 裕一会去开后宫吗？ 为什么自己会想要知道这些？ 为什么自己的心情会随着剧情此起彼伏？ 为什么自己都放弃了，现在又会再次燃起希望啊！ “明明只是小说，明明只是故事……” 梨花把小说翻来翻去，想要从中找到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找到。 “梨花小姐，晚饭我收走了啊？” 晚饭？ 听到这话梨花才意识到自己没吃晚饭。 事实上，梨花经常少吃一两顿，起初护士医生还会劝一下，但两年多过去，他们早已放弃了。 梨花曾经也放弃了，但今天—— “不，我还要吃。” 饭菜都凉了，但必须吃。 人不吃饭就会死。 她不想死。 不知为何，在把难吃的饭菜咽入喉咙时，梨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为什么他要特意回来吃凉了的饭菜？ 他明明就可以在路上吃新鲜且热乎乎的食物。 省钱？ 他这么辛苦地工作，早就赚了不少钱了啊。 “是因为那是我做的吗？” 是的，他可以不回来吃，但不回来，女儿的心意就浪费了。 是的，他可以来这里，看着女儿日渐消瘦，怨天尤人，但他选择了疯狂工作，把赚到的钱，用来救治女儿。 是的，他可以把女儿孤零零地抛在家里，但他选择让女儿来到落后却更适合养病的老家，在这里，有好友帮忙照顾女儿，好友的弟子也会来帮忙，足以代替除了工作赚钱，什么都不会的自己。 他，唯独不知道放弃。 “蠢到无药可救了。” 吸了一下发酸的鼻子，梨花把头埋得差点都要和饭碗碰到一块，以至于她花了比平常更久的时间才把饭吃完。 但至少她吃完了。 没有中途放弃。 待护士把餐具收拾走，梨花再一次拿起《仰望半月的夜空》，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直到熄灯。 黑暗中，她摩挲着小说上无法被抚平的褶皱。 “这便是不好好珍惜东西的报应吗？” 紧紧把小说抱在怀里，梨花心中充满了懊恼。 是的，她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部小说。 也理解了自己是多么任性，多么愚蠢。 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道歉，一定会道谢。 向孙南，向陆果，向父亲，以及写了这部小说的男生。 可是—— “那个男生还会再来吗？” 今天一整天，梨花都没有见到医生和护士之外的人。 “人家能来第二次就已经很不错了。” 也对，自己这样拿东西砸别人，不生气都算好了，怎么可能会再来。 梨花自嘲一笑，走到窗边，把窗打开。 “谢谢你。” 这一天没有半月，只有快要被吞噬的下弦月。 滚烫的泪珠瞬间从双眼涌出。 那是寂寞的泪水。 “我想亲口对你说啊。” 她被小说改变了，变得不再会放弃。 但小说的作者却放弃了。 月色下，只有梨花孤零零的影子，以及随风飘荡的风铃。 再也没有别人。 “风铃？” 梨花呆呆地抬起头，望着窗户上方。 她的病房里，从来就没有挂过风铃，待她借着月色看清上方的情况后，她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因为风铃是从屋外悬挂下来的。 这一刻，梨花不知为何伸出了手。 向着本应怎样都够不着的风铃，伸出了手。 然后—— 风铃落了下来，尾部系着的细长纸片，在落到她手中的那刻，发出了微微的光芒。 “明天，我会来看你。” 第41章 秋庭 孙南给张杨定下的一个训练目标，就是随手写一个句子，都能产生效果。 战斗瞬息万变，事先掌握好的中二之言再优秀，也不可能应对任何一种情况，因此正确的做法是掌握中二之力的本质，让自己的“中二幻想”随意具现化。 效果当然不如那些中二名言，但更灵活也更便利。像如今，张杨就在风铃上附加了效果比较复杂的句子，只要梨花仰望夜空，想要了解风铃上的纸片写着什么，风铃就会自行飞到梨花手中。 张杨在送完小说那天就想到了这一计划，并立刻实施，可惜直到第二天，风铃的效果都没有被触发。 今天是第三天，为了不影响去动漫中心的行程，他七点就到了。 “如果一切顺利，肯定不会迟到……不，最好不要那么顺利。” 顺利的话，就代表梨花还是没有收到他的留言，比起迟到的问题，当然是梨花更重要。 穿过梧桐树，张杨来到了能看到梨花病房窗户的地方。 “还在啊。” 张杨叹了一口气，趁周围没有保安，在四肢上附加有“壁虎”能力的中二之言，手脚并用地爬上去。 但爬到风铃位置的时候，他愣住了。 自己明明把风铃挂在窗的上方，怎么变成窗台下方了？ 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张杨连忙把风铃取下，只见纸片上有一行娟秀的文字： “笨蛋，快进来。” 这一瞬间，张杨下意识就想跳下楼，从正门飞奔进去，但不知为何，他想起了某个长鼻子的动漫人物，所以继续往上爬，翻过窗台，进入病房之中。 病床上的小姑娘早就醒了，只是看到张杨的进入方式，明显吓了一跳。 但她没有露出讨厌的表情，她的手上，捧着的正是《仰望半月的夜空》。 千言万语，早已传达到了。 老实说，在这样闯入之后，张杨的头脑就变得一片空白了，只因他不是那种随时随地都能“花言巧语”的高富帅。 所以他只能微笑了。 微笑着把第二卷小说递给梨花。 梨花双手接过，然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加油。 嗯，我会努力的。 即使不发一言，两人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这一刻，张杨有点理解“仿佛得救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的心情了。 无论多么自信，在事实摆在眼前之前，张杨始终忐忑不安。 如今，心中那颗巨石终于落下了。 他所爱的动漫，真的成功拯救了别人。 ………… “老师，张杨又顿悟了吗？” 从那之后已经过了两周，张杨似乎真的把梨花忘记了一般，准时来训练，并且进步神速。 “不，不是顿悟。” 两周以来，张杨就没有顿悟一次。 但不是他江郎才尽，而是更上一层楼了。 “这是‘知行合一’。” 还需要顿悟，就说明还没完全明悟，心中还有迷茫，还有疑惑，就算悟到了，也不一定能执行。 但知行合一，就是每时每刻都在顿悟，每时每刻都在贯彻顿悟到的内容。他所做的一切，正是他心中想做的事。 “我看走眼了吗？” 然而，孙南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这是他让张杨不要去管梨花之后所产生的变化，换而言之，张杨真正想做的就是抛弃梨花，只顾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孙南不敢苟同，但也必须承认，人们为自己没有错。只是若把这当成信条来贯彻……孙南相信张杨变成人类叛徒的日子不远了。 有机会三次觉醒的人类叛徒……恐怕只有“李宇浩”才能解决了吧？ 但谁又能保证李宇浩不会也变成人类的叛徒呢？ 孙南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太长远的事甩到脑后。 现在张杨只是刚刚起步，还有修正的余地！ 可惜—— 梨花却是要到此为止了。 这两周，他和陆果都去看过梨花，那个总是怒火无处发泄的梨花，居然向两人道歉了，还说了“一直以来承蒙关照了，非常感谢”的话。 当时，陆果直接就转过脸去了，毕竟任谁都能看出，梨花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心中释然，开始交代后事了。 说实话，孙南一直都不是很喜欢这个任性的女孩子，但再调皮的孩子，照顾久了也有感情啊。 “没想到她懂事的时候，便是离别的时刻。” 今天，主管医生通知了孙南，不能再拖下去了，要尽快做手术，而梨花父亲也赋予了孙南代为签字的权力……换而言之，梨花短暂的人生，要走到尽头了。 想到这里，孙南拍手让两人停下来。 “我们去见一下梨花吧，她今天就要做手术了。” 陆果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他很清楚梨花的手术没有多少成功率，上了手术台，可能就下不来了。 张杨则是神色平静，脸上没有一丝伤心，见状，孙南不由得在心中又叹了一口气。 现在梨花的事最为重要，别的以后再说吧。 “张杨你也要来。”他补充了这一句。 “当然。” 张杨表现得依旧很淡然，不，应该说是非常自信。 因为今天一早，他就把第六卷交给了梨花。 就像里香最终迎来了美好的结局。 他相信，梨花也一定能活下去！ ………… 终于结束了。 说起来梨花自己都不信，这是她第一本看到最后的动漫小说。 “大哥哥，这真的是动漫小说吗？” 第二卷之后，又加入了好几个新角色，但始终不是后宫，故事的中心角色始终都是里香。 梨花记得，当时张杨思考了一下。 “是，但我更愿意称呼为‘轻小说’，就是轻松的动漫小说。” 梨花没有质疑这个极有可能是张杨临时想出的新名词。 只因她在读了轻小说后，真的变得“轻松”了。 如果这个世界以前没有轻小说，那么以后肯定就有了。 但会不会有更多呢？ 门打开了，最关心自己的三人齐齐走了进来。 很快，梨花就明白了。 她要进行手术了。 感情是能传染的，孙南和陆果那没有任何掩饰的愁眉苦脸，让梨花不禁有些惊慌。 她下意识就抱住了怀中的小说。 然而，刚才的惊恐就像幻觉一般，她的心迅速平静了下来。 怀中的小说，给予了她勇气。 望着不同于另外两人，一直在微笑的张杨，她变得更加安心了。 以至于一切恐惧都远离了她，唯有一丝挥之不去的疑虑始终萦绕在心头—— “大哥哥，真的完结了吗？” “还有一些小故事和后日谈，不过我写得有点累了，可能要到秋天，才能写完。” 骗人，明明两个星期就写出了六本。 但不知为何，梨花很开心，脑中甚至不由得浮现出，自己坐在洋溢着秋意的庭院中，在梧桐树下，细细品味轻小说的场景。 嗯，是的，那时她还活着。 张杨祝福且相信她能活到那个时候。 她也会努力活到那个时候，活到明年，活到后年，活到不知多少年后。 就算要做无数次手术，就算要一直和病魔战斗。 她也不会放弃！ “大哥哥，我还有一个问题。” 把六卷小说整整齐齐地叠到一块，梨花紧紧抱在怀里，感受着它们给自己带来的勇气和力量。 “以后，我还能看到这么棒的轻小说吗？” 张杨重重地点了点头。 “当然！” 不仅是轻小说，还有漫画，动画……他一定会让这个世界的人们发自内心爱上动漫！ 轰！ 这片空间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是否建立连接？” 第42章 治愈系 发生了什么事？ 梨花手上拿着没有一丝中二之力的小说，孙南不是第一次见了，但凡俗小说在这个世界卑微得连厕纸都不如，又怎会被他放在心上。 但随着梨花和张杨的对话进行，孙南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 什么回事？这是张杨写的？他一个半宅怎么写的小说？ 哦，对了，没有中二之力，所以他写了凡俗小说给梨花？ 他什么时候写的？他一直都没有放弃？ 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就连道歉都来不及，惊人的变化就发生了。 梨花觉醒了。 在没有舞台，在没有表现出任何宅天赋的情况下觉醒了。 这怎么可能？ 孙南目瞪口呆。 “是因为这些小说？” 唯一能够知道的是，梨花和张杨的对话中多次表露出对这六本小说的喜爱。 喜欢凡俗小说也能觉醒？ 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吧？ 难不成他们无意之中找到了可以量产觉醒者的方法？ 孙南沉不住气了，快步上前，把手伸向小说。 到了宅这个层次，系统会赋予他们“快速阅读”的能力，修炼到高深，只要手一碰书，就能了解其中的大致内容。 孙南的快速阅读当然练到家了，也因此，在触碰到小说的那刻，当场愣住了。 这是什么？ 动漫小说也能这样写？ 六卷小说只为一个女主而写？ 到底是他这个邪道的骨干不够邪道了，还是真正的邪道过于疯狂？ 孙南真想大声嚷嚷，但不知为何，这一刻，他的眼里饱含泪水。 什么回事？ 明明是一个离经叛道到了极点的动漫小说，为什么他会如此感动？ 为什么他会再一次燃起希望？ 为什么他会对自己的放弃感到羞愧？ 为什么他心中的空洞就像被某些东西填满了一般？ 他已经是大人了，为什么还能如此悲伤？ “你写的是什么？” 孙南如同一尊雕塑，一动不动，他无法转身，哪怕颤抖的声音早已暴露了一切。 张杨知道孙南想问的是什么，他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道： “王道，治愈系的王道动漫！” 治愈，这个词并不陌生，死宅会写一些和治愈伤势有关的中二之言，来进行治疗，如果附在宅物之上，那么这个宅物也会被称为治愈系宅物。 但再往上，到了文章层次，治愈系就开始减少了，到了小说层次，就再无治愈系了。 只因这个世界后宫才是王道，即使是一篇800字的宅文，人们也会努力思考如何在里面描写足够多的后宫角色。 毕竟，只要身体能得到“强化”，强化到不会受伤的境界，又何需“治愈”。 当然，孙南明白真正的原因是没人敢去尝试，因为动漫和人类存亡息息相关，和死宅的地位挂钩，和许许多多利益有关。 创新？走不寻常路？ 万一失败了怎么办？你赔吗？死掉的人你能复活吗？ 被人打压怎么办？被嘲笑怎么办？你能承受得住吗？ 你敢保证后面能和后宫动漫一样能拯救人类吗？ 不能。 无数人做出了如此的回答，就连孙南这个邪道之人，在只差一脚就要离开后宫范围的时候，也选择了退缩。 但张杨没有，他一头撞了出去，向着不知道未来在何方的黑暗冲去。 “很抱歉，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放弃了梨花。”孙南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 张杨微微一愣，随之反应过来，自己的表现太淡然了，转变得太快了，人家都要以为他是冷血动物了。 但马上，孙南的话锋一转： “只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选择的是最艰辛的道路！” 孙南选择加入邪道动漫一派，就说明他对后宫动漫的王道地位没有坚不可摧的信念，同时他也不会因为自己懦弱，就要求张杨也退缩。 只是！ 张杨是要建立新的“王道”体系，孙南无法保证自己一派会团结一心帮助他，就算团结了，他们的路线也无法成为张杨的助力，更不要说，后宫正统派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势力！ 张杨接下来的路，即使说是“举世皆敌”也不过分！ 所幸，他天资卓越，是极有可能三次觉醒，甚至四次觉醒的天才！ 孙南现在担心的是张杨心性不够，无法迎接未来的挑战！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在了解《仰望半月的夜空》之后，孙南怎会听不懂这之中所蕴含的坚韧意志。 他欣慰地拍了拍张杨的肩膀，神情却是突然变得更加严肃。 “听着，我不会要求你想方设法隐藏，因为你必须扬名天下，这样才能转去更好的学校，才能得到更多资源。” 张杨点点头，要开创新的体系，要用动漫帮助更多人，这注定了他不可能低调，他也早就做好要保护自己的心理准备了。 “但有一点，你要记住……” 张杨有些惊讶孙南前后两种说法，但还是认真记住了他的嘱咐。 当然，他更愿意靠自己的力量去克服困难。 然后，孙南的脸色变得柔和。 “最后，我必须感谢你。” 张杨知道他说的是梨花的事。 “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张杨说的不是客套话。 他印象最深的是自己奶奶住院的时候，无论身体多么不好，奶奶总是会叫父母和张杨推着她到外头。 “没有谁愿意一直呆在医院啊。”母亲这么说。 张杨深有体会，从进入医院那刻，他就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会笑的，唯有早已麻木的医护人员，以及和他们交流，不得不强颜欢笑的家属。 张杨讨厌这种地方，恨不得马上就离开，孙南和陆果估计也是如此，不同的是，张杨中途停了下来。 “梨花也不愿意呆在这里吧？” 仅此而已。 此时此刻，其他病房还有许许多多的人都饱受着病魔的困扰，这里是vip病房，还有护士悉心照料，那些贫穷的病人呢？ 所以说，张杨只是因为梨花是孙南的友人才帮忙的，硬要说，梨花很可爱也是一个原因。 “师兄。” “什么事？” “我想出书，你有没有什么门路？” 没多久，梨花完成觉醒醒了过来，由于身体有所好转，手术推迟到了明天，理由是孙南要让梨花的中二值提高到1200，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手术。 至于为何不让梨花成为半宅—— “我们的作品不适合‘安利’给她，但放心，现在的梨花能战胜一切。” 比起身体的承受能力，病人的心理状况才是影响手术成功率的最大因素。 吃得好、睡得好、心态平稳，身体自然能以满分的状态去应对一切。 就这样，随着梨花手术成功，进入康复期，几人的生活恢复了正常。 8月5日，周六，中午时分。 “张杨哥哥，帮我向小兰姐姐道谢。” “我会的，梨花你好好休息。” 张杨收拾好便当盒正要离开，就看到一名中年男子急急忙忙地闯进来。 就在他警惕地拦住对方时，身后传来了梨花又惊又喜的呼声。 “爸爸？” 第43章 古雅人 古雅人大学毕业就结婚，如今还不到40岁，但头发已然花白一片，眉宇间也有着清晰可见的疲惫痕迹。他虽然不帅，却也没有死宅们常见的肥胖体态，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看上去正经严肃。 这就是梨花的父亲？ 张杨默默让开一条路。 “谢谢。” 古雅人轻声道，走到病床前，就这么和梨花视线相对。 正常来说，张杨应该悄然离开，让两父女热切地拥抱在一块，但不知为何，想起梨花以前的任性模样，他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你知道自己给别人添了多大的麻烦吗！” 果然，古雅人开口便是呵斥，完全不考虑梨花刚做完手术，身体还没恢复。 如果是以前的梨花，大概会愤怒地乱砸东西，但那一天以来，梨花已经理解父亲的难处，也多次在脑中模拟父亲到来的场景，最终她得出一个结论： 那个喜欢认死理的家伙，绝对会一来到就教训自己！ 但如果自己因此生气得病情复发，这家伙一定会当场愣在那里，然后在私下捶胸顿足，追悔莫及。 这样一个笨蛋，梨花怎会让她得逞。 “对不起，我错了。” 古雅人愣住了。 上一次自家女儿乖乖低下头认错是什么时候，他已经不记得了，以至于如今有些不知所措。 实际上，他没有一天不担心梨花的身体健康，他每天思考的都是买怎样的宅物送给梨花，拜托文库内的签约作家写点能引导别人入宅的文章……为此，他没少低声下气去求人和送礼，也没少吃别人的闭门羹。 前段时间，梨花最危险的时候，他当然非常着急，可是他能想到的只有去拜访动漫名家，请对方亲自出手。 无论对方摆怎样的架子，无论对方怎么羞辱自己，他都只能笑脸相迎，被打了右脸还得送上左脸。 他当然会觉得屈辱，但只要能救活梨花，一切都值得。 就在对方终于愿意接见他的时候，梨花却是神奇地入宅了，手术也非常成功！ 他那个高兴，可惜手上太多人情要还，处理好一切，赶到z市，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在来的路上，甚至在前往机场的路上，他就开始忐忑不安了。 不是担心病情，孙南不会在这种事上骗他，梨花肯定安全了，问题是自己那么久没去见她，她一定非常生气。 他想了无数道歉的话，但搞笑的是，在见到自家女儿的那刻，一切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怎么回事，怎么会消瘦成这样？ 你怎么骂我都无所谓，我又不是第一天被你骂了，想骂就骂，可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 想让我伤心，想让我后悔吗？你成功了，可身体是你自己的啊，生命也是你自己的啊，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不懂事！ 他不知为何生气了起来，不知为何吼出了声，然后在脱口而出的那刻就后悔了，却又落不下面子把话收回。 他干瞪着眼，等着梨花骂自己，可他心里很清楚，事情真要这么发展，他一定会和梨花杠上，把好好的探病弄成父女吵架的戏码。 然而，女儿出乎意料地低下头了。 是自己这个父亲终于变得有权威了吗？ 别傻了，只是女儿长大了，而他依旧那么不成熟。 且不知道要维持这份不成熟到何时。 “不，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古雅人再也忍不住了，上前轻轻抱住梨花。 “对不起，一直没来看你，对不起，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就像决堤的洪水那般，男人低着头，不断道歉，那悲伤的脸别提有多难看了。但梨花什么话都没说，仅是温柔地用小手摸了摸男人的头，也不知道谁才是父亲谁才是女儿……看到这一幕，张杨总算松了一口气，悄悄离开病房。 他的任务结束了。 但旅途仅是刚刚开始。 宅路漫漫，他还能为这个世界带来更多。 ………… 多久没试过这样和女儿谈心了？ 那之后，古雅人坐在床边，和梨花聊起这两年多来的各种事，有梨花离开后，古雅人的生活变化，也有梨花来这里遇到的新鲜事，你一言我一句，有惊讶，有喜悦，也有淡淡的怀念和忧伤—— 唯独没有隔阂。 古雅人头一次发现和女儿聊天是这么舒服……看来把梨花送到这里，可以说是自己一生中最正确的选择了。 “梨花，记得向孙南叔叔和陆果哥哥道谢啊。” 古雅人直接把一切归功于孙南和陆果身上。 “嗯。” 梨花轻点头。 虽说知女莫若母，但妻子走了之后，古雅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担当了两个角色，不说都能读懂，至少梨花是不是真心，他能看出来。 到底还是孩子……古雅人在心中叹了一声，尽可能用不会惹怒梨花的语气教导： “梨花，我们做人，最重要的是懂得感恩，就算他们平时怎么惹你不开心，也都是你的救命恩人……” “爸爸，我很感谢孙南叔叔和陆果哥哥，但是……”梨花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被子。 被子下面，是《仰望半月的夜空》。 无论睡觉还是做别的什么事，梨花都要有至少一卷陪伴在身边。 因为这是自己的勇气和力量。 她很感谢孙南和陆果，也知道自己在这个医院里的各种特权都来自孙南，但要讨论真正拯救了自己的人和东西，她一步都不会退让。 古雅人有些生气了，他极力忍耐，但声音却不由自主提高了许多。 “梨花，刚才那个少年就是陆果吧？在看到我进来的一刻，他第一时间就护在了你的身前，这种年轻人，如今已经非常少见了……” “他不是陆果哥哥，他是张杨哥哥。”梨花不想和父亲吵架，弱弱地回了一句。 “你这孩子怎么……咦，什么，你说他不是陆果？”口直心快的古雅人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 梨花点了点头。 “张杨是谁？”古雅人却是更加迷茫了，梨花刚才和他说了很多事，但一直没有提过这个名字，而孙南在电话里也没有说——回想起来，张杨的相貌如此现充，的确不像是一个死宅，所以这是梨花在这里结交的普通人好友？ “张杨哥哥就是救了我的人。”梨花脸微微泛红，以她的性格，平时根本不会说这样的话，也就是在父亲面前，她才会没有这样的顾忌。 只是要问为什么承认是对方救了自己就会害羞，她也搞不懂，明明在张杨面前都能表现得很正常，很听话……咦，为什么自己要表现得那么听话？ 想到这里，梨花的脸更红了。 这边某少女小鹿乱撞，另一边古雅人却是一脸吃惊。 那个长相如此现充的少年也能入宅？ 不，这不是重点。 是他救了梨花的？ 明明连孙南都束手无策，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为什么会救你？不对，我想问的是他和孙南兄有什么关系？”古雅人觉得自己有些乱了，怎么都问不到关键。 “陆果哥哥管张杨哥哥叫师叔。” 古雅人彻底震惊了。 第44章 纠结 师叔？孙南的师弟？ 妖都的天才？ 他怎么没听说过？ 其实，古雅人只是一个宅，能和孙南这样高贵的动漫家成为好友，文库编辑的职务占了很大的功劳。 当初孙南刚到妖都，人生地不熟，加上“转学生”这个身份本身就容易惹来是非，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被许多人追着打压，连用来提升能力的资源都保不住。 就在这时，同是z市出身的古雅人帮了孙南一把，签下了他写的小说，在文库的杂志上发表，并在之后为其推出单行本，尽管销量惨淡，但好歹助孙南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 后来，孙南的邪道动漫小说依旧不好卖，但他在插画上给予古雅人的帮助，成功把之前的亏损弥补了回来，甚至有些赚头。 本来两人的关系到此就应该一笔勾销了，但在梨花病发自己抽不出身的时候，他群发的信息，唯有已经成为动漫家的孙南作出了回应。 “送来我这吧，我会好好照顾梨花的。” 就这样，两人成为了好友……古雅人知道孙南把雪中送炭的自己视为恩人，但他不敢如此自居，毕竟他们地位悬殊的事实，不会因为私交好就抹消。 一想到孙南连自己的师弟都请来救治梨花，古雅人对孙南更加感激了，同时又更加困扰了。 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对方。 他的储蓄几乎花光了，就算还有，孙南和张杨会看上那么一丁点星币吗？ 不还？古雅人还没那么无耻。 再说，孙南能接受，隔一层关系的张杨能接受吗？ “梨花，他用了什么治好你的？” 古雅人决定先了解一下宅物的价值，再思考今后该如何偿还。 梨花明白父亲的意思，在回报张杨这件事上，她也苦恼了很久，无奈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依靠古雅人了，便把被子下的六卷小说拿出。 “这是什么？” 古雅人见梨花拿出几本笔记本，知道上面一定写了什么，但仔细感应，笔记本上一点中二之力都没有，就算写了小说，也不过是按斤卖都嫌麻烦的凡俗小说，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爸爸，你读读看就知道了。” 梨花不知道宅有快速阅读能力，拿起第一卷，向着古雅人翻开。 看到那上面的印刷体文字，古雅人愣了一下。 “不会吧？” 脑中浮现出一种可能，他呆滞地把手伸向梨花举着的小说，随着文字信息涌入脑海，他先是一脸疑惑，随后在知道里香的病情后忍不住看了梨花一眼，再然后—— “这是什么？” 古雅人露出如同见了鬼一般的表情。 作为编辑，他阅文无数，但何曾见过这样的小说！ 怎么能如此邪道？ 怎么能这么邪道？ 这邪道小说怎么会如此打动人心？ 这邪道小说怎么会如此出色？ 古雅人连忙把手伸向剩余的几卷，他看得不如孙南快，但也因此震惊不断，最终面部表情定格在了眼神呆滞、合不拢口的那一刻—— 那些自诩“邪道”的小说家都弱爆了！ 不，应该说，包括不少王道小说家在内，他们写的东西，连狗屁都不如！ 他们写的，根本不配称为动漫小说，甚至不配称为小说。 就像梨花那样，古雅人紧紧抱住《仰望半月》的第四卷，思绪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回到了和自己爱人相识相爱的那段时光，回到了明知她有绝症，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段黑暗日子，回到了在她的鼓励下，自己决定咬紧牙关，笑着和女儿活下去的那刻。 咦，为什么那早已抛弃的东西又从眼角涌出来了？ 不是说好成为人父，就不会再见了的吗？ 就是刚才抱着女儿道歉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啊。 古雅人低头看着手中的小说。 邪道？ 不！ 这才是小说应该有的样子！ 这才是动漫小说应有的样子！ 这才是能拯救自己女儿的动漫小说！ 这样的动漫小说，理应是王道！ “抱歉，梨花，爸爸要出去一下。” 此时此刻，古雅人已经非常清楚自己能做什么了。 “爸爸，加油。” 梨花很清楚父亲在想什么，每次他发现出色的作品时，便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遗憾的是，结果总是非常惨淡。 不过这一次，梨花相信父亲一定能成功！ ………… 张杨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动漫中心。 这些天，孙南总是故意给他安排休息的时间，好让他多陪伴梨花，但现在梨花父亲来了，张杨决定恢复以前那种高强度的训练。 “那么，今天你就和小果来场‘文斗’吧。”张杨如此勤奋，孙南也很欣慰，“不用怕，建筑物已经加固过了，你们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技艺。” 没错，是尽情……孙南的内心是惊讶的，仅是一个多月，当初的半宅少年不仅中二值接近5000，连写作技巧都进步到了能和宅级的陆果一较高下的水准。 “虽然比起李宇浩的‘文战群宅’还差得远。” 前几年，整个动漫界都以为要迎来中兴时，那位被人们寄予厚望的天才竟然在勘破四次觉醒后，如流星一般陨落了。 孙南会如此惋惜，且整天把李宇浩挂在嘴边，那是因为，李宇浩当初走的就不是王道，如果他能成功，整个邪道动漫都能一下子崛起，可惜啊，实在是太可惜了……幸运的是，天佑人类，他们再次出了一个张杨。 当然，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有可能操之过急了，但连续的顿悟以及那之后的“知行合一”，张杨都在向他展示着自己是足以向李宇浩看齐的天才。 所以，这一刻，孙南欣慰的同时，内心也非常纠结。 纠结是不是应该今年就推荐张杨。 乒乒乓乓…… 陆果是宅，中二之力比较多，能化为兽形的文风是他最大的优势，但在写作技巧上，张杨却是后来居上，不仅掌握了“下笔成章”，还成功写出了节奏！ 写出节奏有什么优势？ 实力较弱的一方写出节奏，能把对方的文风降到和自己同一强度，再用出色的控制力将之击破。 所以没多久，陆果便颓势已显，败北在即。 孙南内心更加烦躁了，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拿起一看，发现是古雅人，他连忙接通。 “我在动漫中心一楼。” 第45章 文库 闻言，孙南一愣。 什么回事，他不去陪梨花来这里干什么？ 也许是想到了什么，孙南看了张杨一眼，说：“我马上就下来。” 和两人打了声招呼，孙南坐电梯下楼。 动漫家要不被人发现，有许多办法，孙南很快便带着古雅人去了侧厅的迎客房里。 “孙南兄，你师弟张杨在哪里？” 迎客房是来接待贵宾的，但古雅人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他在对待梨花的事上的确表现得不太聪明，只是这不意味着他就不懂人情世故了。 “他正在和小果切磋。” 古雅人双眼瞬间瞪大了。 他知道“小果”是孙南对弟子陆果的爱称，但这里透露出一个很关键的信息。 “张杨只是宅？” “不，只是半宅，二次觉醒的半宅。” 嘶……古雅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一刻，他的脑中快速闪过了许许多多的东西。 张杨的小说，孙南将之称为“师弟”，在贵宾房里秘密讨论……这一切迅速汇成了一条线。 “第二个‘李宇浩’？” “他有这样的潜力。”孙南点了点头。 古雅人无比震惊，但震惊过后，更多是感动。 孙南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了自己，还有一直以来对梨花的照顾……他迅速跪了下去。 “雅人兄，你干什么？” “孙南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你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要谢，你也应该谢张杨。”孙南把古雅人拉起来。 “等等我会去的，孙南兄，请告诉我，我能为张杨做什么，你希望我做什么？” 孙南愣住了。 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把古雅人叫到这里，并不仅是为了说这些秘密—— 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师兄，我想出书，你有没有什么门路？ 孙南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几天前，张杨最后说的话。 自己在担心什么？ 担心张杨误入歧途？ 担心张杨顶不住压力？ 真是笑话，他真正该担心的是自己才对！ 动漫家的职责，可是为人类的存亡而战！ “雅人兄，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告诉省里的人——” 张杨，横空出世了！ ………… 有机会！ 张杨吸取了上次失败的教训，这一次始终保持心态平稳，就算遇到破绽，也会三思后行。在陆果多次卖破绽无果后，张杨终于找到了真正的漏洞，一举击败了他。 当然，文斗的击败，结果仅是让陆果短时间无法写文，但张杨还是很有成就感的——还没开学，就超越了学校第一人，简直不能更爽。 “师叔，太厉害了。” 陆果波澜不惊，还夸奖自己，张杨不由得讪讪一笑，同时在心中给了自己一巴掌。 世界这么大，比自己强大的人多不胜数，想要不断成功，唯有胜不骄，败不馁，不断进步，不断改进！ “陆果学长，要不再来一次，这次我们限时怎么样？” 陆果一愣，但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图，正要答应，孙南和古雅人走了进来。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友古雅人，梨花的父亲。” 即使不介绍，他们也知道，问题是—— “雅人先生，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不去陪梨花？”张杨想不明白有什么比自己女儿还重要。 听到他的话，古雅人和孙南对视一眼，双方都露出了满意之色。 “我是来见你的。” “见我？不，那只是举手之劳，雅人先生，你快回去吧。”张杨顿时明白对方看了自己写的小说。 “你的意思是你还能写出很多这样的作品？”古雅人双眼一亮，张杨关心梨花之余，所透露出的淡然，以往他只在那些文豪大家的脸上见过。 张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露出如饿狼见到肥羊的目光，孙南笑着给出了解释： “你不是要我帮你想办法出书吗？雅人兄就是编辑，省文库的编辑。” 这个世界的“文库”，可不像前世的隶属于书店的轻小说文库。 就像动画、漫画、动漫小说的关系。 如果说动漫协会是掌控这个世界的最强大组织，那么文库就是第二大组织。 动画和漫画直接由动漫协会负责，动漫小说、报刊、杂志、网文等文字读物则交由文库负责。 文库接受动漫协会指挥，但有高度自主的运营权，动漫宅之下，死宅打交道最多的无疑就是文库。 可以说，其名为“文库”，实际更像“书院”、出版社和新闻社的结合体。不过他们不管一般的新闻，只负责宅圈的新闻，御宅系统里不少消息都是文库的新闻部负责的。 梨花的父亲是文库的编辑？ 怪不得那么忙，但这样就更应该去陪梨花了。 “我的事不用急……” “不，用不了多久的，既然我都来了，不一次说完，下次来就更浪费时间了。”古雅人很高兴张杨如此关心自己的女儿，他也很想立刻回去，但他刚教完梨花，做人要知恩图报，怎能转眼就做违心事。 在做一个好父亲之前，必须做一个合格的人。 “好吧，雅人先生请说。” 张杨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孙南变出桌子椅子，四人就座。 “叫我张杨就好。”考虑到另外两人的奇葩叫法，张杨率先说。 古雅人的确有尊称的打算，但一想到自家女儿在提起张杨时的奇怪态度，他就有些犹豫，现在算是免去了以后的麻烦。他当即点头，说： “张杨，很感谢你救了梨花，我无以为报，但请允许我在出书一事上，为你出一分力。” 古雅人怕张杨推辞，一口气说完，张杨也不想浪费他太多时间，点了点头。 “那就拜托雅人先生了。” “那么，我们来商讨一下签约相关吧……”古雅人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文件。 这么快？张杨有些惊讶。 张杨不知道的是，这个世界没人敢和文库竞争，唯一有的竞争来自于内部，来自于不同编辑，所以每个编辑都会在随身空间里准备好相应的签约文件，一有需要便拿出，把作者和自己绑定。 当然，宅的地位可不一般，他们不敢逼迫对方签下卖身契，只是责任编辑能像漫展“导游”那样得到提成，和用于升职的考核绩点，至于诈骗就更不可能有了，所有签约文件都会送到御宅系统备份，星币交付也是通过御宅系统来完成。 那为什么不通过御宅系统来发行？ 御宅系统到底只是辅助工具，它是能凭空造物，但代价比较大，且只认星币，像印刷用具用纸，文库完全可以用地球币购买回来，仅是复刻小说的效果就完事了。 再说，这里涉及到的是权力问题，而不是能不能做的问题，就像古代兵器只能由朝廷制作那样。 “我提醒一句，张杨现在还无法写有中二之力的动漫小说。”孙南道。 第46章 造势 “我知道。”古雅人脸色凝重地点了下头。 写小说，中二之力非常重要。 为什么？ 效果还是其次，这个世界的动漫作品之所以没有版权纠纷，是因为御宅系统会查重，而没有中二之力的作品，御宅系统不会收录！ 换而言之，如果张杨的小说现在被别的谁拿走，用中二之力写出来，就不再属于张杨！ “可不可以用笨办法？”张杨问，“我一页一页写出来？” “这样文章就没有连贯性了。”孙南摇头。 动漫家之所以区别于动漫宅，是因为动漫宅只能制作出插画和漫画，等他们领悟到连贯性的重要性时，才能制作动画mv，进而制作动画，成为动漫家。 宅和半宅的差异也类似，写一篇文章，半宅就能做到，但要写小说，那是宅的层次。 “我还有一个要求，插画我以后再加可以吗？” 张杨此话一出，另外三人都惊呆了。 动漫小说区别于一般小说，最重要的地方是有插画，宅无法化中二为画面，但文库可以委托动漫宅来加入插画，由于动漫宅地位比宅更高，因此也有“买插画送小说”的说法在宅圈流行。 张杨无法忍受的就是这点，分走他一部分收益就算了，万一画出和他脑中不一样的画面，把里香画成那种后宫大小姐的卖肉人设，他一定会忍不住去和对方拼命。 如果有其他人在此，一定会觉得张杨嚣张到了极点，居然敢说出以后再加入插画的话来，但在场的三人都不怀疑张杨以后会成为动漫宅，问题是这样不符合规定—— “不，这个要求我来向总编争取。” 古雅人拍胸膛答应下来，这的确是不符合规定，但并非不可为之事。而张杨可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他决定拼了，大不了就去求人！ “那连贯性的问题……”孙南苦苦思考，“反正以后要加入插画版，现在不连贯也可以吧？” “关于这点，我想的是先以一般小说的形式发行，就算系统不收录，有我的署名，别人也不敢盗用吧？”张杨又道。 “你这小子是打算语不惊人死不休吧？”孙南先是愕然，随后忍不住笑了。 凡俗小说，死宅一般不会买，这也意味张杨不会得到任何星币分成，但孙南很清楚，张杨志不在此，在于传播治愈系动漫小说，为以后的王道之路做铺垫。 经张杨这么一说，古雅人也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张杨，你以文章的形式把六卷书全部写一遍，然后我们以一般小说的形式发表。” 众人眼前一亮，这样一来系统就会把文章全部收录，别人就算想抄，也过不了查重那关，张杨只需等以后成为宅，再把全本小说写出来就好。 实力提升之后，把以前写的中二之言和文章写成小说，或者加入到动漫的台词之中，这在动漫界并非什么罕见的事，只不过张杨太天才了，半宅就写出如此惊人的小说，才会有这样的麻烦事。 “太好了。” 张杨松了一口气。 可孙南知道，这样做，古雅人是给自己增添麻烦，省里的文库可不见允许他这么操作，这可不是请求就能解决的问题。 但古雅人脸上没有任何惧色，孙南不由得想到了两人刚刚相识的那会。 他的小说真的能签约吗？ 肯定不能，以孙南如今的专业眼光来看，当时自己写的就是渣，和是不是邪道无关。 但古雅人露出了和如今一模一样的神情，最后甚至为孙南争取到了出单行本的机会。 动漫家和宅的地位差距，不是一个文库编辑的身份就能拉近的，但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的道理，足以逾越这点沟壑。 再说，孙南相信张杨一定不会让古雅人失望！ 他们这次说是出书，实际是为张杨铺路，是为张杨在省里造势！ 想要“转学”到最好的学校，除了必须够天才，还要天才到让他们知道，不然推荐上去，最终被一个差劲的学校收下，那就欲哭无泪了。 当初孙南就吃过这样的亏，一想起自己那所在妖都十校中排名垫底的母校，一想到那时候的遭遇，孙南就忍不住暗暗发誓。 “一定不能让张杨重蹈覆辙！” ………… 两边都是熟人，签约的事商议得很快，张杨在那之后，也没再提出其他要求，甚至连星币都不是很关注，古雅人仔细想了想也明白了，张杨有这样的创作能力，何愁以后没有星币。 当然，这次出书，想赚点地球币还是可以的，张杨的书也有这样的资格，但张杨的意思很明确—— “我只想让更多的人看我的小说。” 事实上，效果比《仰望半月》更强的宅物多了去，但为什么只有《仰望半月》成功拯救了梨花？ 因为没有门槛，非宅都能看！ 因为通俗易懂，非宅都能喜欢上！ “古时候的诗人白居易，大概也是如此吧？” 于是，古雅人决定在书腰上用“宅界白居易”来为张杨宣传，而后者知道这件事已经是后来的事了。 系统上互加好友，交换了电话号码，张杨立刻开始分拆小说来写，古雅人则是离开动漫中心，回去看望梨花。 夜晚，等梨花睡着，古雅人在家属休息室，开始抄录小说。 他也没用中二之力“书写”，但有用中二之力加快自身的抄写速度。 这样做的原因是他明天晚上就要回去……编辑一周上五天，但他以前经常请假去为梨花奔波，欠下的人情都只能用假日来偿还，因此他下次休息，大概是明年了。 所幸，一切都结束了。等梨花身体恢复，他会把梨花接回妖都读书。 熬夜过后，第二天又去和张杨孙南见一次面，晚上，等梨花睡着，古雅人悄然离开了医院。 等待飞机的时候，突然，手机微微震动，打开一看，古雅人身体颤抖了一下。 “爸爸，保重身体。” 短信界面，古雅人码了许多字，有斥责，有关怀，有装作若无其事……但最终都删光了。 千言万语，都比不上实际行动。 这不一定正确，但这个男人一直都这么做。 今后，还会继续这样走下去。 以一个父亲的身份。 ………… “终于结束了！” 哪怕有中二之躯，张杨还是花了一周才把文章写完，实际用时比写给梨花时更长，但收获也是巨大的，他的中二值已经到了5000，只差“超耐寞”就能晋升为宅。 别误会，这不是在骂人。半宅这个层次，必须理解看动漫有什么好处才能度过，所以才需要大量安利，只不过在明白之后，又会有新的难关，那就是—— “耐不住寂寞，就无法全心全意去宅，因此要成为宅，就必须进入‘精神与时间之境’，在那里度过一年，当然，期间只能宅不能干其他事情！”孙南道。 除了宅不能做别的事，哪怕是虚幻的精神空间之中，人也能疯掉，就算不疯，也肯定无聊死了。 毕竟大部分人都不喜欢动漫，他们看动漫的时间非常短，因此恢复的时间里，他们就只能发呆，发呆，发呆……因此在宅圈之中有不少人将之称为“超耐寞”试炼，超级耐寂寞。 但张杨感觉没有那么简单。 半宅就开始接受动漫安利了，但宅之后，居然还有一个动漫宅境界……听到他的疑问，孙南点了点头。 “你猜得没错，这个考验最难的不是寂寞，而是寂寞的时候，你能忍住不去接触动漫以外的东西！” 第47章 宅文化熏陶 这个试炼的正式名称是“宅文化熏陶”。 三千宅道，十万兴趣。 耐住寂寞，下决心做宅，仅是开始，之后要面对的就是各种宅道各种兴趣的引诱。 军事、料理、技术、偶像、武道……在精神世界的屋子里，它们会和动画漫画混在一起，以视频、杂志、报纸的形式出现在你的身边，不断干扰你、影响你！ 不得不说，宅的确是这个动漫世界的中流砥柱，涉及各行各业，但只要偏离了动漫之道，就不再有机会成为动漫宅！ 万般皆下品，唯有动漫高！ 幻想具现化这等神明手段，只有动漫宅才能拥有！ “宅文化熏陶，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动漫潜力的考验，有些人耐住了寂寞，但他变成了其他宅，尽管地位依旧不错，宅该有的本事也都有，但这样的宅，已经没有培养价值了。” 当然，试炼也不会苟刻到要人看一年动漫，只要能耐住寂寞，看动漫的时间最多，就有潜力成为动漫宅！ 至于潜力大小……那就得看你能坚持多久了。 “我当时看了五个月的动漫，休息了两个月。” 也因此对王道动漫产生了厌恶，孙南在心中补了一句。 “陆果学长呢？”张杨有些好奇。 孙南扫了弟子一眼，面露骄傲之色，道：“小果看了六个月，休息六个月……是的，他没有被其他东西引诱到。” “厉害！”张杨忍不住叫道。 看似只比孙南多了一个月，但陆果真正可贵的是一心一意，如果他的天赋足够出色，不用休息，张杨相信他能够看满一年。 “师叔你一定能做得更好。”陆果很平静。 “我不怀疑这点，但我对你的要求不仅如此，我想你也能明白。”孙南道。 通过宅文化熏陶晋升为宅，那是一般人的路线，张杨是二次觉醒者，他能冲击三次觉醒这一不寻常路。 “这百年来的二次觉醒者，宅文化熏陶，都是看满了一年动漫，但成为三次觉醒的只有一人。”孙南补充。 张杨就知道不会是那么简单，毕竟二次觉醒是要自行明悟“动漫最棒”，不可能三次觉醒又重复。 可惜这件事无法问李宇浩，想到这里，张杨进入御宅系统，在里面搜索了一下，发现提问的人多不胜数，看来这是困扰全世界人的问题啊。 张杨试着加上李宇浩这一关键字搜索，发现依旧有许多帖子，但奇怪的是，不少帖子被屏蔽了。 “什么回事？” 张杨回到现实问孙南。 “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是机密信息。” “那问问题的人岂不是很不妙？”张杨想到了上门查什么表的操作。 “那倒不是，有人用高级权限要求系统进行屏蔽，所以才会看不到。” “你的意思是有人打压天才？” “不好说，这不是我能涉足的问题，你最好也不要深究。” 也许是想起“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句动漫名言，张杨试着匿名在论坛里发了一帖，顺便还艾特了“远东第一”。 别误会，那句名言是说话人先击杀了敌人才放的马后炮，因此张杨信奉的是先试一下再说，万一成功了呢？ “又有人来问这样的问题了，日经帖啊！” “哇，还匿名，这是哪里来的天才，可惜匿名隐藏不了地区，南粤省z市？你是在逗我吗！” “啧啧啧，动漫荒漠的天才，恐怖如斯。” “还别说，z市出了一个觉醒者，说不定人家二觉了。” “别傻了，有一觉他们都烧高香了，还想二觉，哈哈哈哈。” “一觉才多久，二觉？你想多了吧？” “说不定人家是觉得自己能成为第二个李宇浩，所以提前问下。” “也对，他还艾特了李宇浩。” “就是三觉了又能怎样，李宇浩还不是堕落了……” “带兄弟，话不要乱说啊，人家是正式的动漫高手。” “快自删吧！” 张杨没想到李宇浩没来，反而引来一群冷嘲热讽的围观群众，便默默退了出来。 “不用心急，这段时间你就当是厚积薄发。”孙南安慰他。 “嗯。” 张杨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退出论坛，帖子渐渐变得冷清的时候，一个id为“心如宇宙般浩瀚”的用户回复了： “不要做其他事，也不要看现有的动漫，在心中默默想象自己所追求的动漫作品，即可三次觉醒。” 可惜的是，这帖子刚发出来不到一秒，就被系统屏蔽了。 和以往一模一样。 发帖的用户也没有把这一次当成是特殊的一次，哪怕每一次他都会进行回复。 并在之后，回复一个不会被屏蔽的帖子—— “相信的心，就是你的魔法！” ………… “请相信我，这部作品一定能大卖！” 早在张杨写到一半的时候，古雅人就已经把第一卷上呈给主编了。等了几天没有回复，本以为是主编没空看，结果他一问，主编直接把小说甩在他身上，痛骂不止。 “你是不是疯了？以前你拿些扑街小说过来，我忍了，毕竟你带的人勉强做到了收支平衡，如今你搞什么？没有中二之力的小说？” 无论怎么哀求，主播都不肯答应，渐渐地，古雅人确定了，对方根本连小说都没看过。 “黄主编，请看一下这部作品，看了就能明白的啊！” “我说了，这种玩意，不录用！” 听到黄主编把救了自己女儿的小说称呼为“这种玩意”，古雅人瞬间怒了，忍不住想要上前与之争论，但最后的一丝理智把他拉了回来， 他现在是在为张杨办事，不能意气用事！ “黄主编，那我能否把这小说拿去下属出版社里发表？” 古雅人这一退让，黄主编更加笃定了这小说不是什么好东西，冷笑道： “你是想引起大规模现充病发？” “这小说不会出现……”古雅人说到一半才发现这是陷阱。 “不会引发现充病的小说也配称为‘动漫小说’？”黄主编脸色彻底黑了，“我告诉你，下属出版社都不允许发表这部作品，要发你就去凡俗的出版社发表！” 黄主编是没有权力让文库下属机构这么做的，但古雅人若是绕过他，直接去找总编，无论结果如何，肯定都会得罪黄主编，念及对方批准了自己那么多次换班，古雅人只好忍下了这口气。 “希望黄主编你记得今天的话。” 黄主编乐了，听古雅人的意思，好像自己还会后悔这样的决定，就凭这本连中二之力都没有凡俗小说？ 还是说，他打算去找总编辑？然而黄主编最不怕就是这个，他敢保证，总编话都没听完，就会把古雅人骂得狗血淋头，自己已经算是好人了。 “出去吧。”黄主示意古雅人不要再烦他了。 古雅人一声不吭走了，看出他很不满意自己的决定，黄主编当下就怒了，明明就是你古雅人不对，都给你留了一线，你竟敢对我摆这样的臭脸？ 你以为自己是谁，要不是编辑部需要你这种人来激励其他员工，谁会一直留着你这个没有大卖作品的编辑！ 越想黄主编就越怒，连忙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张吗？是我，我那里有个刺头，一会可能拿小说去你那里……是一般的小说，对，不要收他的。” 普通的出版社虽然不属于文库管，但文库可是仅次于动漫协会的权力部门，他们怎么都会给黄主编面子。 之后黄主编又打了好几家，直到主流出版社都答应不出古雅人的书后，他才满意地放下手机。 “想出书？行啊，但你别想赚大钱！更别想出名！” 第48章 老年报 “古大人，很抱歉，我们不能收。” “抱歉，文库废稿我们真的不能收，不会出现现充病？古大人你就别开玩笑了。” “我们知道这是一般小说，但这小说不符合我们旗下杂志的风格。” “你们有少年杂志，怎么就不符合了？”接连碰壁，古雅人忍不住了。 那个和古雅人还算熟络的总编有些尴尬，连忙小声道：“抱歉，古大人，我实话实说好了，还请你不要透露出去……上面的人不允许我们收录你的小说。” 古雅人算是明白了，黄主编拒绝收录之余，还断了他的后路。 离开这家出版社后，古雅人断绝了继续找大出版社的打算，他打了一个电话，这次总算得到一个不一样的回答。 “古大人，我们也很想帮你，但我们是新出版社，根基不稳，这个小说太大风险了。” “不会引发现充病的，放心。” “古大人，我不是不信你，但你有测试过吗？” 古雅人无言以对，这小说还没问世，怎么可能大面积“测试”过。 那边叹了一口气。 “古大人，你应该知道‘限小说令’吧？” 小说在人类历史上并不陌生，尽管动漫最高，但为什么这个世界里崇高的只有动漫小说，而其他小说会被众人予以“凡俗小说”的称呼，并且带着蔑视之意？ 原因很简单，在百年前的“大灾变”之后，小说就频频引发大面积现充病发，后来，为了减少这样的人为灾害发生，地球联邦出台了“限小说令”，规定人们只能写带中二之力的小说，限定只有宅天赋不错的人和死宅才能看小说。 带有中二之力的小说，宅天赋不够的人，会下意识避开，只有强行看才会引发现充病，因此这个措施取得了巨大成效，但也因此让小说界进入了寒冬。 原因是死宅只爱看“动漫小说”，其他类型的小说，渐渐就没人写，然后消亡了。 几十年过去，限小说令被废止，但不是法令没用了，而是已经没多少人写动漫小说之外的小说了，就算有，他们写的也是经过时间考验的说明文。 即使是所谓的娱乐杂志，也没有多少凡俗小说连载，就连有故事性的文章也很少见。偶尔出现连载小说，销量反而会下降，因为优秀写手都去写能赚钱的文章了。 值得一提的是，百年前的小说也遭到了灭顶之灾，由于无法界定“古典小说”和动漫小说的区别，为了避免现充病爆发，在限小说令最严格的那些年，古典小说与禁书同等，被人们大肆焚毁、抛弃、掩埋。 如今只有各地文库和动漫科学校还收录着古典小说，并特别开设了一门叫“世界文学史”的学科来进行粗略研究，但要是你选了这个专业，出来就几乎等同于失业，因为没中二之力的书，普通人不敢看，死宅不愿意看，只能自己研究自己玩。 古雅人当然知道这个法令，但他不认为凡俗小说就是洪荒猛兽。 也许是经常和孙南打交道的缘故，古雅人有去关注一些邪道动漫的论文和报告，其中有份报告，他就觉得说得很有道理： “现充病发的原因，是人们强迫自己去看不喜欢的动漫和小说，和是不是动漫小说，有没有中二之力无关！” “只要作品足够吸引人，就算没有中二之力，也不会引发现充病，而且我推测，看这种作品，反而有助于入宅！” 好作品，就一定有人看，且必有所获，作为编辑的古雅人深有体会。 因此，在看了这份报告之后，他对邪道动漫一派有了不少好感，可惜的是，王道动漫一派对这个动漫家疯狂打压，这个动漫家自己也没能创作出吸引人的作品，反而在一次外星人袭击中，失去了性命。 古雅人不否认自己收下张杨的小说，并答应以凡俗小说的形式出书，是想到了这个悲剧的动漫家。 但这个动漫家悲剧的原因，不是他的理论错了，而是他的作品不够吸引人！ 张杨的小说，没有这个问题！ 他的小说，不但治好了梨花的病，还让梨花成为了觉醒者！ 黄编辑如此打压自己，古雅人忍了，但无法忍受的是，他否定了张杨的小说。 如果张杨的小说都不配为动漫小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配称为动漫小说！ 古雅人相信张杨的小说！相信它能创作奇迹！ “这书一定能大火。” 对面有些纳闷古雅人怎么反而变得更自信了，但他还是坚持原来的看法。 “你拒绝的是见证奇迹的机会。” “古大人，你中二了。”那边轻笑。 “也许是吧。”古雅人发现自己沉寂多年的中二之力重新开始涌动了。 奇迹，已经在发生。 挂掉电话，古雅人又打了几处，总算有一个报社愿意接受。 只是听到对方要刊载的地方，古雅人决定先问一下张杨。 “雅人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梨花的话，身体非常健康，今天她已经能去庭院里兜风了。”那边传来张杨的声音。 “谢谢。”古雅人心头一热，“我打来，其实是想告诉你出书的事遇到麻烦了。” 他简单说了一下现状。 “没关系，实在不行，发到网上也可以。” 事实上，网上对凡俗小说管得更严，但古雅人没把张杨看成凡俗小说，而动漫小说里，电子版只能发挥20%的威能，和次品手办一个水准，是最低档次的传播形式！ 古雅人说什么都不愿意让这本小说妥协到这种程度，不就是冷门报刊，酒香不怕巷子深，拼了！ “那就这么办吧。” 张杨没意见，结束通话之后，古雅人迅速坐车前往《老年报》的编辑部。 牛皮癣一般的医疗、保险广告，各种养生类文章，各种老人和子女的纠纷……这便是古雅人对《老年报》的印象。 如果是热卖的《老年报》倒还好，销量有一定保证，古雅人也能接受，但去到才知道，他们是打算把小说发在旗下的《快乐老年报》上，还只在g市即妖都内发行。 “我知道你这小说肯定是给年轻人看的，只不过最近我们在搞‘弥补老人心中遗憾’的栏目，你也知道，老一辈的人很多都错过了成为死宅的黄金年龄……” 原本听到不是主打的报刊发表，古雅人都想离开了，但在听到报刊的名称时，他不由得想起梨花说过的话。 “张杨哥哥说这叫‘轻小说’，轻松的动漫小说。” 按孙南的说法，张杨写的是治愈系小说。什么是治愈系，动漫界都没搞懂，但轻小说的轻松，古雅人体会到了。 感动过后，是整个人都轻松舒爽，是身心都变得愉悦。 开心吗？ 开心，且乐观，且积极向上。 心情好，自然一切都好，即使是老人也不例外。 倒不如说，老人更加需要轻松快乐的心态。 “没关系，就那样办，但能不能给我大一点的版面？甚至是增刊？” 第49章 增刊 《快乐老年报》一周一期，如果要把张杨的一卷小说连载完，少说也要几个月，那实在是太慢了，小说的连贯性也没有了，所幸对方所属的报社是半公益性质的，古雅人可以自己掏腰包来打通一切。 当然，就是这样，对方也不肯在《老年报》上增刊，但对方答应了让古雅人在《快乐老年报》上这么搞，还让他随意增页，好让小说一次连载完。 见他们露出看“冤大头”的表情，古雅人就知道《快乐老年报》的销量有多低迷，但他并不在意，又加了一笔钱，要求增刊使用比正刊更优质的纸张和排版，推荐语由他来写。 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这花的仅是地球币，古雅人也没太心痛，麻利地搞定完一切手续，不过—— “如果火了，再版和移刊权必须经过我同意。” 火？ 报纸编辑不由得笑出声，他干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老人报》和旗下报纸能火，会答应古雅人的要求，也是因为《快乐老年报》还有三期就要停刊了，他们想在那之前赚一笔。 再说，老人大多眼睛不好，小说那堆字看着就辣眼睛，怎么可能火？ “没问题。”他生怕古雅人事后查明情况改变主意，赶忙点头答应，“这周末的那一期就发表吧。” “非常感谢。” 古雅人不放心这些家伙，亲自排好版，写好标题，这才离开。 下午，古雅人一回到编辑部，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笑，有的叫道：“雅人，你怎么又拿扑街作品给主编了，教训还不够吗？” 古雅人不回答，默默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工作，由于上午是溜出去的，他今天怕是要忙到晚上了。 他们又故意高声嚷道：“你一定又被主编骂了！” 古雅人无言以对，倒是一旁有个向来看不惯他的家伙瞪大眼睛，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你怎么能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刚才亲眼见他夹着尾巴离开主编办公室，好像一条狗！” 那个讽刺他的家伙涨红脸，强行在额头挤出条条青筋，好像被骂的是他自己一般，道：“谁没扑街过，作者扑街，和编辑有什么关系？”接着便是各种强行自辩的话，什么“绩点勉强达标”，什么“不在乎扣钱”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编辑部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玩笑够了，有几个关系不算太坏的同事来问古雅人送的是什么稿子，让主编那么生气。 被人冷嘲热讽，古雅人也不太舒服，便头也不抬地答道： “没有中二之力的稿子。” 几人一愣，然后一人拍了拍古雅人的肩膀。 “雅人，不是我说，你这性子得改下了。” “那作品是真的很不错。” 几人不由得摇头。 “那么，最后送到哪里了？《g市日报》？” “《快乐老年报》。” 几人一顿无语，《老年报》都够冷了，居然还是旗下的衍生报纸……有这样的编辑，他们反而可怜起那个作者。 “作者那里，没问题吧？”一人忍不住问。 “他没有意见，甚至叫我发电子版。” 说到这里，古雅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张杨这个作者都不怕，他怕什么？ 殊不知，几人听到这里，哪里会往作者不怕起步低去想，只道那个作者也对自己的作品没有信心，再加上不靠谱的古雅人，怪不得主编会大发雷霆，便收起同情心，回去工作了。 对编辑部众人而言，嘲笑古雅人不过是日常，过后便会忘得一干二净。至于古雅人会不会有心理压力，他们可不会关心。 8月19日，周六。 古雅人一大早就去了离家不远的报亭，从最底层的报纸中翻出《快乐老年报》，望着喧宾夺主的那几页增刊，尽管昨天已经收到了样稿，如今还是忍不住一阵激动。 “3地球币。”今早报亭老板还纳闷这玩意居然加量不加价，没想到那么快就有人专门来买了。 “不，我不要这个。” 什么，你耍我吗？不要你翻那么久干什么？报亭老板正想说几句，不料古雅人把除了《快乐老年报》的报纸一把抱起来。 “这些我都要了。” 神经病啊，但是个受人欢迎的神经病，老板爽快地数了一下报纸数量，报了价格。 掏钱买完，古雅人指着剩下那几份《快乐老年报》。 “老板，这报纸我建议你多进几份。” 不愧是神经病，老板点了点头，却是在想是不是发生了他不知道的大事，盘算要不要多进一些别的报纸。 至于那几份卖不出去的报纸？待古雅人走了，他随手就把一些杂志文集压在上面。 没多久，一个中年男子走来，只是看到报亭的情况，他愣了一下。 “老板，这么快报纸就卖光了？” 老板心道这个家伙真不走运，但出于清库存的心理，道：“那边杂志下面还有几份。” 中年男子也觉得倒霉，不过翻出来发现是老年报的一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当即付钱买下。 男子今天要去探望在老人院的父亲，父亲最爱看报纸了，如果这里没得卖，他就必须跑到隔壁街道去找，耽搁了时间，那个总是把守时挂在嘴边的父亲绝对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所幸，一切顺利，他准时—— “慢了10秒！” 哪怕老人用的旧式表跑得快了不少，男子也只得默默挨骂，谁叫他是自己老子。 “轩轩情况如何？” 骂累了，老人开始问孙子的情况，尽管早有所料，男子还是一脸苦逼。 见状，老人哪会不明白，再度怒了。 “都说了，不成死宅，终究是下等人，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你赚的钱都干什么去了？我当年要是有你现在的条件，早就入宅了！” 真有这么容易成为死宅，他们也不会三代都是普通人了，男子在心中道，表面上却是缩得比坐着的父亲还要小。 这次老人没力气骂太久，男子连忙拿出带来的补品、药物和食物，以此表示自己的心意。 “哼，净干些没用的事。” 父亲嘴臭归嘴臭，但最后还是会收下，只不过这时候他会看报纸来假装不在意。 “怎么是《快乐老年报》？”老人注意到报纸和平常不同。 “啊？其他卖光了。”男子就没仔细了解过报纸内容，还以为老年报都差不多。 “连点小事都办不好……这玩意怎么那么厚？”老人翻了一下，发现有几张报纸的材质明显不同，但拿起一看，密密麻麻的小字，这哪是给老人看，也就他眼神还好，才看得清楚。 “宅界白居易的轻小说大作？小说？” 轻小说是什么老者不清楚，但小说二字成功勾起了他久远的回忆。 第50章 抢购 那些年，报纸杂志上还能见到小说，人类人口还没恢复到20亿，动漫王还在。 王对他们说得最多的话是，大家看动漫吧，看小说吧，成为死宅，去把那群外星人打倒，去把属于我们人类的一切夺回来。 那不是最好的年头，相反，那时候的人类依旧危机重重，但人们已经见到了希望，而每一个年轻人当时都怀着满腔热血，看动漫，看小说，向着成为死宅的目标进发。 老人当初也是热血少年，无论失败多少次，无论现充病发多少次，他都会扑上去。 他们都会冲上去。 有些人成功了，有些人被留了下来，老人就是被留下的那批，但他没有气馁，把重心放在后勤，放在增加人类数量上。 只不过偶尔，他还是会把小说翻出来，瞒着家人偷偷进行尝试，直到那一天—— “动漫王去世了！” 天塌下来了，尽管人们成功化悲痛为力量，继续战斗，但有些事在悄然改变。 比如限小说令。 因为没有了主心骨，地球联邦选择了更谨慎的做法，限小说令只是一个方面，但对老人的影响最为巨大。 只不过他仅是犹豫了一下，便抱着自己的藏书，走上街头，响应地球联邦的号召，把自己的希望和青春，一并抛入火焰之中。 后悔？ 当然很后悔，但那个年代，人类的存续才是头等大事，一个不能成为死宅的家伙的牺牲，值得。 后来，法令解除了，但他再也找不到自己能看的小说了，于是，他把成为死宅的希望，寄托在了下一代，如今又寄托在下下一代。 “联邦的政策又改了吗？” 在报纸上见到小说出现，简直就像寻到自己失去的青春，老人手都不由得抖了起来。 “爸？” “我没事。”老人深吸了一口气，“别打扰我看小说。” “小说？”男子看了一眼那份报纸，见老人看得认真，也就没有说话了。 时光在静静流逝，男子默默为老人打扫卫生，养老院有人做这事，但别人到底还是不会太细心，老人的一些习惯，也没男子那么清楚。 “爸，吃水果啦。” 老人接过水果，但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报纸。 有那么好看？ 男子扫了一眼报纸正刊上的广场舞报道，轻摇头，也就老人才会喜欢这种报纸。 中午转眼就到，男子拿着老人的饭盒去打饭，回来发现老人还在看着，起初他还没什么感觉，后来突然想起老人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他顿时慌了，跑到老人身边，轻轻推了推。 “爸，你没事吧？” 所幸，老人平安无恙，只不过在扭头看向男子的那刻，泪水一涌而出。 “爸，你怎么了？” 男子吓坏了，正想跑出去叫人，老人却是开口了，可一听到内容，男子差点就要摔倒在地。 “这小说……太棒了！” 男子那个无语，连忙去拿纸巾给老人擦眼泪。 可他怎会明白，这小说勾起了老人多少回忆，弥补了老人多少遗憾。 那逝去的青春，那年追过的女孩，看着老伴先走一步时的悲伤和无奈……更重要的是，他那早已没有任何变化的中二值，居然突破了！ 那个年头，就算没有宅天赋，也能连接上御宅系统，只是后来死宅变多了，人口也变多了，御宅系统被人为设置了门槛。 的确，像老人那样没天赋连伪宅境界都达不到的人，就是连接上了也没有太大意义，但对老人而言，这好歹也是一个期盼。 只是没想到这份期盼，居然直到今天才化为现实，而且还不是一点两点的突破。 “中二值，139。” 此前，他的中二值只有69，看完这小说，感动之余，中二值竟然增加了一倍！ 而且由于中二值提升，他只觉得身体突然变得“轻松”了，就像恢复到了十年前的样子。 这是什么回事？ 这是什么小说？ 为什么会有如此效力？ 为什么会如此打动人心！ 为什么会这么好看！ 突然，老人回过神来，猛地抓住儿子的手。 “快，这报纸有多少买多少，至少全家人手一份，去晚了就没有了！” 那个危机四伏的年头，生活必需品是多么抢手，他深有体会。 如今手上这份报纸的意义，便是这个时代的必需品，精神食粮！ ………… 报亭老板有些郁闷，在那个大量买报纸的家伙走了之后，他咬牙又订了一批报纸，结果……结果根本卖不动！ “不就是想挣点小钱，我容易吗我！” 老板那个气，就在这时，一个有点眼熟的中年男子来了，在报纸堆里一顿乱翻。 “你干什么？”老板气在心头，以为男子是要捣乱的。 结果对方把里面剩余不多的《快乐老年报》全部翻出来，“老板，这里多少钱？” 报完价，对方果断付钱走了，老板还在愣着，结果没多久又来了一个气喘吁吁的年轻人。 “老板，你这里有多少《快乐老年报》，我全要了！” 又是这个？老板下意识回答： “刚才被人买光了。” “该死，居然已经有人反应过来了！”年轻人转身就跑，老板看得分明，他手中已经拿了好几份《快乐老年报》了。 什么回事，怎么都买那个报纸？ 突然，老板想起那个买走大量报纸的家伙说过的话。 “他说的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试着联系邮局再进一批货，结果电话一直打不通，好不容易打通了，对方抢在他开口前不耐烦地说道： “是来问《快乐老年报》的吗？没货了，不要再打来了！” ………… 这一天，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妖都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高价求购《快乐老年报》！不限数量，有多少收多少！” “高价？什么叫高价，有我1000地球币高吗？” “2000地球币，无限收这一期的《快乐老年报》，其他期不要！” “5000地球币！大量收！” “1万地球币，倾家荡产求购《快乐老年报》，只求一份！” “求借阅这一期的《快乐老年报》，只看增刊部分，看完就还，5000地球币！” 妖都各大论坛都雨后春笋地冒出这样的帖子，就连各个门户网站关于妖都的新闻后，也出现了类似的回复，微型博客、交友圈……各大社交平台都有类似的求购消息发出。 没多久，哪怕是妖都之外的人，也收到了消息。 “什么回事，那个《快乐老年报》是什么报纸，为什么这么多人买？” “里面有宝藏地图？” “别傻了，要我看，应该是和死宅有关！” “这个猜测靠谱。” 随着御宅系统里的妖都论坛出现星币求购帖，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快乐老年报》能让人入宅！” 第51章 加班 不入宅，终究是下等人。 这个世界的普通人都有这样的共识，哪怕只是成为个伪宅，也足够让他们吐气扬眉，在别人面前挺胸抬头。 因此在听到《快乐老年报》能让人入宅的那刻，人们一片哗然。 “让人入宅？我也要来一份，借阅都好，谁给我？！” “假的吧，区区一份报纸。” “也不看看那报纸的名称，信的人也是睿智得不行。” 有靠谱的舅舅党跳了出来。 “这的确是普通的老年报，但这一期不一样，有比正刊更多的增刊，而那个增刊才是主要原因。” “什么原因？” “哈哈哈，我知道，我已经买到了，并且成功入宅了。”一人冒出。 “骗人吧，那么快。” “没骗人，我只透露一点，那个增刊是连载小说的。” “骗人也不过脑子，老年报上刊登小说，编辑脑子抽了？” “你不信也没办法。” “大家别信他，连上御宅系统谁都能‘入宅’，但真正的入宅，是中二之力达标，到达伪宅境。” “没错，那人在吹牛！” “不，我信，我奶奶看不见，让我爸读给奶奶听，结果两人的身体都变好了，大概是中二之力上限提升了……” “放视频啊，放照片啊，没图没真相！” 网上乱哄哄一片，谁也不知道真假，最后真的有人放出了照片，尽管只拍到小说名和推荐语，但众人一看，不得了，这发帖人居然是一位网络大v，一位著名的伪宅！ “我有幸借到了一位友人的《快乐老年报》，上面的增刊的确是小说，我也利用下午的时间认真读完了，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的中二值提高了近百，至于那小说……真的很棒。” 这位大v对宅圈的事很熟，看完这篇小说他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只能含糊地用“很棒”来形容，而不敢提及其中的内容，更不敢透露小说的类型。 即便如此，网络上的怀疑之声一下子弱了不少。 “哈哈哈，我早就说了，你们不信，现在后悔没去买了吧！” “切，神气什么，动漫小说又不是没见过，我们一般人又不能用，买来干什么？” 不少人纷纷为这回复点赞。 “对啊，宅物就能提高中二之力，有什么了不起！” “不怕现充病就去买，反正我不去。” 这时，一个非宅大v出现了。 “这小说没有中二之力。” 网上顿时一片问号。 “凡俗小说？” “能高中二之力的凡俗小说？” “可能吗？” “我书读得少，不要骗我啊！” “不会引发现充病吗？” 不少人屏住了呼吸，像着了魔似的不断刷新页面，终于，大v回复了—— “我不知道会不会引发现充病，但我没发病，也的确能提高中二值，再就是……我觉醒了。” 网上彻底疯狂了。 ………… 《老年报》编辑部从未想过，他们居然有加班的一天。 实际上，中午开始，编辑部的电话就响个不停，许多休假的同事也因为被领导被亲朋好友打爆了电话，不得不赶回编辑部。 “发生了什么事？” “邮局那边问我们能不能再版。” “再版什么，我怎么不记得这期《老年报》上有刊登什么大新闻啊！” “不是《老年报》，是问我们能不能再版《快乐老年报》！” 每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唯独之前负责接待古雅人的编辑，和负责《快乐老年报》工作人员，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失神了许久。 “不会吧，真的火了？” “是因为那个什么轻小说？” 在古雅人面前，他们不好发作，但金主一离开，他们当时就笑出了声。 “轻小说是什么鬼？他重新定义了动漫小说？” “宅界白居易……我还宅界李白呢！” “真是有钱没地方花了！” 然而，他们只顾笑了，对于将要刊登的小说，竟然不看也不审。以至于社长和总编过来兴师问罪时，他们脸上除了惊讶，就只有懵逼。 “那是省文库编辑拿过来的小说，他自己也作担保了，所以……” “你们怎能如此儿戏，我是怎么教你的，就算是要停刊，也要恪尽职守到最后！”总编大骂。 明明前几天你才说随便我们浪的……几人低下头，默默聆听教诲。 “还不快拿原稿过来！”社长冲只顾骂人的总编怒吼，后者立刻没了之前的神气，屁颠屁颠地跑开，直看得几人心里暗爽。 社长非常生气，因为市里高层来电话了，对方劈头就问他为什么随便传播动漫小说，他回答说不可能，他们是普通刊物，结果到网上一看，他才知道大事不妙。 只是，看到总编拿来的原稿，他脸色彻底黑了。 “你在逗我？” 总编摸不着头脑，但他怎会傻到背锅，立刻扭头看着编辑。 编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社长，这的确是原稿啊！” “这样的原稿，你们能弄出网上传说的效果？你们这是打算连我都想骗？” 几人又怕又疑惑，编辑瑟瑟发抖，但还是鼓起勇气问了：“社长，网上传说什么？” 总编却是早就开始搜索了，看着看着，他的眼睛也瞪大了。 “说！”社长示意总编说话。 总编咽了一下口水，呆呆地望着原稿：“他们说，我们这期的报纸，能让人入宅。” “怎么可能！”编辑一脸苦闷，“社长，总编，我们真的只是多刊登了一篇凡俗小说而已，我们就是想弄成有中二之力的小说，也没那个条件啊。” 社长自然知道他们报社没有相应的机器，问题是事实摆在眼前……他默默地拿起原稿，开始看起来，结果这一看，就沉浸了进去。 整个报社只有社长是伪宅，见他如此，其他人不敢吭声了，之后无论电话铃怎么响，社长都充耳不闻，仅是默默地看着那本小说。 见状，总编又跑开了，再回来，他的手上已经拿着这一期的样稿，只是他低头一看，也看了进去。 其他人没胆子有样学样，但都不约而同地拿出手机搜索信息，却是越看越惊讶。 不知过了多久，社长清醒过来，脸上一片震撼。 自己知自己事，他的中二值提高了！ 这一刻，他如何会不明白网上的疯狂所为何事。 低头看了一下原稿之后的协议文件，他迅速咆哮起来： “快给我联系那位文库编辑！” ………… 古雅人其实是个工作非常认真的人，只不过梨花的事太过重要，以至于他给同事留下了一个经常换班、经常离岗的不好印象。 像现在，他就努力加班到了晚上十点，确定把白天逃掉的时间都补了回来，他才把生活用的手机调回响铃——编辑这种工作，如果不备两台手机，把生活和工作分开，一定会有许多不便。 然而这一次，由于他把张杨的事看得比较重，便在老年报那里留了生活电话，所以直到现在他才发现手机快被人打爆了。 默默地把那个未接来电拉黑，古雅人换了工作用的手机打给对方。 “你好，我是省编辑部的古雅人，不好意思，之前留错电话了。” 只不过，对方所为何事，他猜得出，因为他对张杨有信心。 果然—— “古大人，我想和你谈下再版的事。” 第52章 维护 这一夜，《快乐老年报》再版了二十万份，第二天一早就被一抢而光，只是中午再版一百万份后，抢购热潮总算缓和下来。 这两轮再版，增刊部分当然不用古雅人掏钱了，但报纸的价格仅是升到13地球币，和一本杂志差不多。 古雅人知道网上已经被这小说的效果引爆，并把小说炒到了天价。但这是没有中二之力的小说，别人想盗版或抄录轻而易举，价格上涨只是一时的。 他们作为正版，如果跟着大肆加价，只会让张杨这个作者落下一个坏名声，还不如按照常规流程，先再版，然后发行装帧精美的单行本，提高小说的收藏价值和逼格。 就在古雅人和报社商讨今后之事的时候，省文库打来电话叫他立刻回去。 “查到我了吗？” 张杨不是邪道，而是新的王道，但王道需要经过时间验证，因此为了防止现在就被人打压，在孙南的建议下，张杨起了个叫“zero”的笔名。 “等以后你成为宅，可以写出完整的小说时，再用回真名吧。” 孙南的打算是先吊住人们的好奇心，等小说的名气发酵得差不多，再把张杨推荐到省里，让妖都那几所顶尖中学在看到张杨的履历时产生惊喜感，进而生出招生之意。 古雅人理解孙南的苦心，在签约阶段便弄得滴水不漏，如今有御宅系统帮忙，只要他不开口，就是文库总编来了，也无法得知“zero”的真面目。 当然，这样一来，压力就会来到他这边，但古雅人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不过古雅人有些不明白，以他对文库的了解，哪怕是凡俗小说，只要涉及到宅圈，文库就会想方设法垄断。而以文库的地位和能量，早在昨晚的时候，他就应该暴露了，为什么直到现在才会叫他过去？ “算了，多想无益。” 古雅人和报社的人说了一声，然后离开。 知道省文库插手，社长也明白接下来没有他们涉足的空间了。只是一想到他们这种冷门周报，居然卖出了远胜日报的销量，社长心中还是有些美滋滋的。 “那这一期的《快乐老年报》还再版吗？”主编问。 “废话，三角洲……甚至整个南粤省人民都在等着看我们的报纸，怎么能辜负他们的期待！”社长大义凛然。 “那《快乐老年报》还撤不撤？” “撤！为什么不撤，火的又不是这报纸！”社长对这个没有生意头脑的家伙绝望了。 …………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不通知我！” 古雅人一回到编辑部，发现会议室里里外外都站满了人，总编在里面不知道呵斥着谁。见到他，有人悄悄道：“主编不批你小说的事暴露了。” 古雅人不说话，径直往会议室里面走，同事们纷纷为他让路，等到了里面，主编如同见到了救星，想要上前揪住他，却被总编又是一顿斥责： “部下拿小说给你审核，你居然看都不看？有你这样当主编的吗！” 主编苦不堪言，他早就知道古雅人把小说投到了冷得不行的《快乐老年报》，当时心情那个愉快，便全家人一起去隔壁s市旅游，完了还计划下周一回来好好嘲笑一下古雅人。偏偏为了不让别人打扰，他把工作用的手机关掉了，直到第二天一早才知道妖都发生了如此大事。 然而，赶回来的路上，他思考的不是怎么补救，而是想把一切责任推到古雅人身上。为此，整个上午，他都在忙着制造伪证，把那天知道古雅人小说一事的人叫到办公室里谈话……谁知总编早已从别的渠道了解全部情况，一来就抓住他劈头大骂。 “明天起，你这个主编不用当了！” 主编愣住了，随之面容扭曲起来。 “马大人，我是有不对，但这点小事，你不至于这样做吧？” 他们这个部门里，总编的权力只排第二，往上还有部门长、部门总长、文库长……只高一级的总编要撤掉主编，必须走流程向上级汇报，而上级也不会光凭总编一面之词就—— “撤掉你的命令书，已经下来了。”马总编把一份文件甩到主编身上，同时，他也通过御宅系统通知了对方。 主编整个人呆若木鸡，再也无法动弹。 “把他拉出去。”总编示意站在门口的其他编辑行动，然后看了古雅人一眼，“你留下，其他人离开。” 待会议室的门关上，古雅人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上面没人配合，绝对做不到那么快就撤掉一名主编！ 这件事，背后有上层的力量！ 释放出“无声”的背景音乐包围整个会议室，马总编盯着古雅人的双眼。 “你应该庆幸自己昨晚就再版了报纸。” 古雅人冷汗直冒，但还是装作浑然不懂：“什么意思？请总编明示。” 马总编微微一笑，随即变脸比变天还快，拍桌而起，怒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开宣传邪道小说，如果不是上面的人对凡俗网络不怎么感冒，维护部队现在就在你家里！” 维护部队，全称地球维护部队，全员都是宅级以上，但他们不对付外星人，只对付违法的死宅。他们抓捕和审问犯人的过程无所不用其极，因此在宅界又有“异端审判者”之称，恶名远扬，人们唯恐避之不及。 “我没有犯罪。”古雅人强作冷静。 “动摇王道，动摇宅界根本，便是罪！” “那总编为什么不把我抓起来？” 马总编阴险一笑。 “因为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要你肯招出作者的信息，以及你的同伙，一切都好说！” 古雅人沉默不语，但内心反而逐渐安定下来。 “没什么好犹豫的，想想你的仕途，想想你那唯一的女儿……”马总编继续怂恿，但他表现得太差劲，古雅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总编，你都知道我女儿了，一定知道我小说是哪里来的，没错，这小说就是孙南写的！” 动漫家关系人类存亡，是人类设立城市的关键，别说搞邪道，只要不是背叛到人类叛徒那边，都有豁免权——孙南早就和古雅人说好了，遇到这种事，果断搬他出来当挡箭牌，反正z市是差到没人想来他才来的，想贬都贬不了。 但重点不是这个，马总编也看出来了自己表演不到家的事实，当即恼羞成怒。 “闭嘴，孙南那家伙的水平我还不知道吗？是的，他是动漫家，但做出来的动漫都什么玩意，听说他这次居然制作了‘幻乡’级动画？真是走狗屎运了！” 动漫家严格来说还是动漫宅的境界，差别在于马总编这样的动漫宅连插画都搞得不是很好，而孙南已经可以制作动画，管理一座城市了。 死宅比死宅，气死人。 “你这次做得不错。”既然暴露了，马总编也不再遮遮掩掩，但他仅是语气温和了点，脸色依旧凝重，“差那么一点，异端审判者就打算把所有的报纸销毁了。” 古雅人顿时凛然。 第53章 傲慢 “是上面的人阻止了？” g市之所以被称为妖都，是因为这里经历了一段“群妖乱舞”的时代。 这里的“群妖”，指的是一群妖孽天才。 当时那批天才对所谓的王道后宫没有太大的敬畏之心，便相互约定要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外界当然不看好他们，但这批人无愧“妖孽”之名，全部人都在高中毕业前成为了动漫宅，有的甚至成为动漫家，转学到魔都。 一时间，g市在远东的地位仅次于魔都，并得到“妖都”这一美称。 由于这批妖孽名气太大，后宫动漫也有些走下坡路，地球联邦便把妖都列为试点城市。 这一举措，竟引发了一股“南下”风潮，死宅们蜂拥到妖都、南粤省，只为搭上那即将到来的新时代列车。 然而，数年过去，这批妖孽连一部“战国级”的动画都无法创作出来。漫画稍好，他们倾巢而出，走不断死后宫的路线，好不容易才出了两部战国级，但现象级无望。 没有现象级，就没有大师，就意味着不成气候。 真正的致命一击，是二十年前那次领域级袭击，整个南粤三角洲都在受灾范围内，但那批妖孽，连妖都一城都救不了。最后是靠魔都派来的王道动漫家支援，才勉强减少了损失。 失去家人的民众恨透了邪道动漫，那批妖孽也非常愧疚，有的去支援西部落后地区，有的转投王道，依旧坚持走邪道之路且留在妖都的人不足一半，但等在前方的是比以前更激烈的打压…… 二十年过去，搞笑的是，远东的邪道动漫大本营依旧是妖都，依旧是南粤省，但这里的王道和邪道比仅是九比一！ 因此不少有邪道之心的人，都像马总编那样转到暗处明哲保身，若不是他今天自己曝光，古雅人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他是“自己人”。 但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如此“聪明”，毕竟那九比一可是明面上的比例。换句话说，在孙南之外，还有好些动漫家在明处为邪道动漫争取生存空间。 “没错，他们一起出手，才保下了你们。” 这话听着就让人心酸，邪道动漫一派的高层，就算“一起”，也没有几个人。而且，为了让王道一派不干预，他们付出的代价之大，堪称败家。 但他们不得不出手——只因邪道动漫一派，没有文豪！ 何谓文豪？ 动漫小说最高只有现象级，能创作出“战国级”动漫小说的宅，便是文豪！ 动漫小说领域的“大师”，便是文豪！ 邪道动漫没落太久了，不仅世人不信任他们，连他们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了……因此他们急需一面旗帜来振奋士气，哪怕只是一本动漫小说！ 就在这时，《仰望半月的夜空》问世了。 内容出色自不用说，凡俗小说的版本就能当宅物用，如果是有中二之力的版本，那还不上天？ 于是他们以实际行动告诉古雅人和zero，不用害怕，邪道虽然衰落了，但保护你们还是能做到的，大方把书拿出来吧。 “这……” 听完马总编的解释，古雅人就明白高层的人误会了，以为他们是害怕被打压，才用发表凡俗小说的方式来探探风口。可谁能想到，写出此等小说的作者竟然还没有成为宅。 “怎么了，莫非是你还怀疑我？” 马总编见古雅人不说话，连忙问。 “那个，总编，可不可以两个月之后再给你回复？” 马总编没想到古雅人会说出这种话来，正要生气，只见古雅人哗啦啦从随身空间掏出六卷小说。 “《仰望半月》一共六卷，已经全部写完了。” “你在隐瞒什么？”马总编不是傻子，写一本凡俗小说还能说是为了试探他们的态度，写了六本？你是在搞笑吗？ “我不能回答，你可以询问孙南。”古雅人熟练地搬出挡箭牌。 “我会这么告诉上面那几位的……该不会系统还没收录吧？” 见古雅人不回答，马总编要来未发表的第二卷，试着抄写开头一段，直到系统提示他抄袭才放下心来。 “我也不勉强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继续发书？” “嗯，如果可以的话。”古雅人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连维护部队都插足进来，就算他胆子够大，报社也没这胆子。 “关于这点，明天你就是主编了。” 古雅人一愣，没想到卷入王道与邪道之争中，自己竟然还能升职。 “别开心得太早，升职之后就是上面掌管你的去留了，再就是，你不能在文库所属的出版社内发表《仰望半月》，至少凡俗版本的不行。” “打压？”古雅人想了想。 “不，是轻蔑，他们觉得我们不配。” 明明是让人愤怒的事，但马总编说完，仅是长叹了一声，脸上除了落寞，就只有黯然。 邪道动漫，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崛起过。 对邪道派而言无比珍贵的文豪，王道派一抓一大把，更不要说，他们还有“大文豪”。 区区一本《仰望半月》就想与他们平起平坐？ 别开玩笑了。 就连放任邪道派继续发书，也不过是因为他们想看邪道派的丑态，想看邪道派如何垂死挣扎。 “他们会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的。”古雅人一脸自信。 马总编愣了一下，随之点头。 “希望如此。” ………… 社长非常惊讶。 他没想到古雅人居然还会回来，且继续跟他商量之后的出书情况。 “文库那边没意见？”社长试探地问。 “没意见。” “那刚才叫你回去是为了什么？”社长还是有些担心。 “总编把我提升到主编了，说是我签下的小说为社会作出了贡献。”古雅人决定趁现在利用一下自己的升职。 “恭喜恭喜，我早就说古大人非池中之物，这不，都成主编了，以后可一定要多多关照我们啊。” 文库升为主编这种话可不能乱说，社长总算放下心来——在洗清私自发布动漫小说的嫌疑后，直到现在上面还没有人下令停止发行报纸，社长自然不会往维护部队的方向去想，也更不可能联系到王道与邪道之争。 “有机会的话。” 知道古雅人升职，之后的谈判就更加顺利了。 待古雅人离去，报社主编走上来问： “社长，不是说要撤掉《快乐老年报》吗？怎么……” 刚刚签订的合同里，有继续增刊连载《仰望半月》的约定。 “撤什么撤，撤掉了人家怎么发表小说？”社长对这个没有生意头脑的家伙绝望了。 ………… 就在妖都为《仰望半月的夜空》的问世而震惊之际，远在z市的当事人，却对此一无所知。 张杨现在很烦恼。 自那之后过了一周，他依旧找不到第三次觉醒的方法。 他不可能永远卡在5000中二值处，不去晋升宅。但有些事就是这样，无意识的时候能轻易成功，等有意识去做了，却怎么都无法入门。 幸好，张杨写作技巧方面依旧进步迅速，稳胜陆果不敢说，但已经是胜多输少。 见状，孙南提出了新的建议： “你们两人联手，和我进行文斗吧。” 第54章 暑假结束 尽管孙南的动画做得很差，但作为一名指导者，他是合格的。 张杨自不用说，陆果虽然落后于他，但这两个月来学到的技巧也运用得不错了，可是两人一搭配，许多之前无法意识到的问题，便一下子冒了出来。 “小果，你不能只有一种节奏，师弟，你不该被动地等待对方的节奏出问题。” 孙南技巧只用到写出节奏的水平，中二之力也没打算用超过5000，结果两人居然连半篇文章都没能写完。 张杨在和陆果文斗的时候，能主动发起攻击的节奏，但和陆果一起，为了不干扰对方，他只好“作壁上观”，伺机而动，至于陆果，一路来只有平和的节奏，别提有多么容易针对了。 “这次的课题是‘变奏’，师弟你需要变得更柔和，更有包容性，小果，你暂时就以刚猛为目标。” 文风就如个性，张杨看似不爱惹事，但一出手就是大手笔，陆果稳重有余，却缺乏进取心……孙南没打算改变他们的本性，但就像作品里的角色性格不一定等于作者性格那样，他们要懂得让自己的文风多样化。 接下来，两人开始联合训练，待到中午休息的时候，张杨找到孙南，诉说自己的烦恼。 “一个月，如果开学一个月之后，你还无法三次觉醒，那就来找我，我帮你晋升。” 孙南是很想张杨成为第二个李宇浩，但有些事是无法强求的，就算达不到李宇浩那样的高度，以张杨现在的天资和心性，也必定大有所为。 孙南打算10月一到，就推荐张杨转学到省里！ 张杨点了点头，但他更希望孙南给的是信任自己的回答。 “你一定能成为英雄。” 前世看过的一部名为《我的英雄学院》的动漫里，最顶尖的英雄就是这么对主角说的。此前主角仅是一个没有特殊能力的废柴，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入门，这也就算了，周围的人，没有一人相信主角能行，更没有一个人给予他鼓励。 许多人小时候都梦想过要当科学家、宇航员、发明家等职业，但长大之后却因为残酷的现实放弃了，少部分人坚持下来，却遭到四周的人嘲笑和质疑，最终不得不放弃。 只是他们真的做不到吗？ 真的不是因为他们欠缺了一点小小的鼓励吗？ 因此听了这话的那刻，作为观众的张杨也和主角一起被感动到了……可惜那样的人生导师只存在动画之中，张杨也就想想罢了。 孙南注意到张杨若有所思，有些好奇。 “师弟，还有别的问题吗？” “不，没有了，我只是在想，以后一定要把心中的感动，带给世界。” 这仅是下意识说出话语，但不知为何，张杨感觉到自己的身躯仿佛有电流窜过。 “中二之躯……我差点就忘了这个，师弟，今后你尽可能多说些中二之言，以求和中二之躯产生更多的共鸣。” 这就是共鸣？ 张杨想到了刚刚穿越时的一些尴尬，随着时间推移现在已经消失不变。 “估计中二之躯在这里起了很大的作用。”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不会像前世那样因为中二而害羞，相反，他的身体在渴望中二之言，渴望中二举止，渴望中二相关的一切。仿佛只要做了中二的事，他的身体就会更加强大。 诚然，这个世界说中二之言，也是会羞愧的，但不是因为中二本身，而是因为自己大放厥词却无法做到。 就像你小目标赚一个亿，结果只赚了一百，你羞愧得无地自容。 前世被人嘲笑的“黑炎龙”之类的中二发言，这个世界里的死宅有的是办法实现，问题是你若无法成为死宅，你就会被人嘲笑，自己也会觉得羞愧。 可以说，这里的中二之言，更像是告诉别人“我有什么理想”“我的目标是什么”。 “我会的。” 既然无法三次觉醒，那只能想办法提高现有的技术，中二之躯自然也不例外。 午饭过后，他们继续训练。 只不过这一次的训练，讲究的不是简单的磨合，而是变化和适应，等张杨和陆果略有小成，暑假结束了。 ………… “张杨，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望着个人信息里显示的408中二值，赵明就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整个暑假，他都在努力修行，没有去玩，也不敢有一刻放松，好不容易才取得了如此大的提升。 开学之后，得到学校老师的教诲和资源，他提升只会更快，甚至有望在高二之前就晋升为半宅！ “儿啊，我买了一份报纸，听说看了能提高中二之力。”父亲敲门走进房间。 “爸，都说多少次了，不要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赵明皱眉，“真正的宅物，地球币买不到！” “可这报纸在三角洲地区都很火爆啊，我同事的孩子看了也都说好，你就看一下嘛。” “爸，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赵明轻摇头，他可不想在这种东西上浪费时间。 “怎么会，我当然清楚儿子你比谁都要勤奋，可……” “那就够了，爸，你等着瞧，上了高中，我一定会赢回来！” 觉醒者是很厉害，但赵明相信自己能用努力来弥补天赋上的差距！ “终于要开学了。” 望着即将撕掉的8月日历，钱一鸣浑身激动。 这个暑假，他储蓄了200星币，只等一开学就从张杨那里买下看动画的技巧。 即使是半宅，也难以在短时间内筹到这个数目的星币，刚刚成为伪宅的张杨不可能不心动。 这事，在钱一鸣看来已是十拿九稳，除非—— “张杨，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钱一鸣攥了一下拳头，指关节咯吱咯吱作响。 “张杨，你死定了！” 自从知道那个消息起，包辉少说也兴奋了一个月。 今年市一中初中部被人夺走了第一，学校高层大发雷霆，以至于初三学生，只要是九月份要到高中部就读的，都必须留下来补课。 期间，学校组织了一批毕业生回来给学生们打气。 “听说你们被张杨打击到了？” 校友交流会上，一个叫李穹的毕业生，一脸笑意地问。 下方，初三学生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 “别误会，我不是打算耻笑你们，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他不足为虑。” 初三学生齐齐翻白眼，你行你上啊。 “我知道你们不信我，但你们应该有看新闻吧，前几天的外星人袭击。” 如此大事，无人不知，但有些人已经猜到了什么，呼吸顿时变得热切。 “没错，我就在那里，张杨也在那里。” 这一瞬间，所有初三学生忍不住跳起来庆祝。 张杨区区一个伪宅，卷入那样的危机之中，“死亡”几乎是注定的结果。 新闻报道所有死者都被孙南复活了，但他们是宅圈的人，深知复活的人，少说也要呆滞一个月，情况不好，可能整个暑假都要报销。 一两个月不修行，你张杨宅天赋再优秀，又有什么用！ 龟兔赛跑，最后赢的是龟！ 毫无疑问，这个暑假，是他们赶超张杨的最好时机！ 之后，就算他天赋犹在，但这一时的落后，终将变成一世的落后！ 因为他们会痛打落水狗！让他永不翻身！ “嫉妒，真的让人畏惧啊。” 平汝溪看着下面狂舞的众人，打消了告诉他们自己在活着的人群里见到张杨的打算。 当然，包辉高兴之余，可没忘记自己最初的计划，只不过有这一消息，他邀请的那批学长，出手势必更加肆无忌惮了。 天才？ 开学之后，只有废柴！ 残废的废！ ………… “新生代表？开学发言？” 开学前一天，经孙南和陆果提醒，张杨才想起还有这一遭。 第55章 世界聚焦于 “王道动漫里，不少大小姐都兼有学霸属性，所以成绩第一的新生在开学时发言，是传统。”孙南解释。 “可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孙南似乎看穿了张杨的心思，微微一笑。 “虽然都是开学发言，但和动漫中稍微有些不同，你大可不必长篇大论。” 一句话解决？他这个新生代表不会显得太失礼了吗？ “师叔，开学典礼，也是一个舞台。”有经验的陆果道，“好好展示自己就行。” 张杨恍然大悟，原来是要讲中二之言，那不难。 “你也可以把发言当作宣战。” 孙南不由得回忆起两个月前的事，当时他还担心张杨会被人打压，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张杨的潜力。 但就是技压群雄，也需要经历实战的考验，孙南自己就是从刀光剑影中爬起来，没理由放任张杨呆在温室里成长。 “明白。” 张杨也需要在实战中探索三次觉醒的方法，只好委屈一下其他人了。 第二天，9月1日，正是开学的日子。 动漫需要以日本为背景，但现实里大家还是过自己熟悉的生活，该9月初开学就9月初开学。 换上崭新的校服，张杨意外地发现铃兰要和自己一起上学。 “小兰，你也读市一中？” “我是插班生，以后我们就是同班同学了。” “那真是太好了。” 张杨早就想像动漫里那样，和青梅竹马一起上学，可惜铃兰初中读的是女子学院，以往他们只有放学时间才能在一起……如今梦想成真，张杨高兴之余，也有了新的想法。 他已经胜过了陆果，就算没有大量实战，他也可以自称市一中第一人了。 这样的他，仅仅对市一中的人宣战就够了吗？ 之前想好的发言，真的足够中二了吗？ 真的能让人觉得自己有抱负，有理想了吗？ 真的，能让铃兰安心了吗？ “小杨，该出发了。” “好的，我马上就来。” ………… 市一中位于动画大道北，靠海，占地面积4396亩，是z市最大的人才培养基地，孕育梦想的摇篮。 坐着专门为市一中学子开设的公交，张杨和铃兰在终点站——学校门口下车。 “这就是我要读的高中吗？” 望着气派的学校大门，张杨轻声感叹。 每到这种时刻，他总是不可避免地想起过去的事，哪怕前世的高中记忆，只有数不尽的遗憾和无尽的学习，但那也是他逝去的青春。 “小杨，怎么了？”注意到他发呆，铃兰问。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高中生活若是能不留遗憾就好了。” “我觉得，遗憾是无法避免的，我们只能尽量去创造美好的回忆。” “说得没错……小兰，我们去学校里逛逛吧。” 察觉到自己的感概太过于老成，张杨迅速转换心情，往校园内走去。 由于习惯了早起去训练和做饭，现在还不到七点半，他们有的是时间参观。 作为z市唯一的一所动漫科高中，市里的大部分资源都投在了这里，环境、卫生以及各种动漫设施，都不比别的城市的顶尖中学要差，若是z市的学生稍微有点出息，市一中绝对能竞逐全省前十。 当然，美景配佳人，此刻最值得观赏的还是自己身边的这位美少女。 尽管还是那么不起眼，但最近张杨敏锐地注意到，铃兰变得更加“二次元”了。 嗯，她开始从原本3d的画风，转变成2d的画风了。 依旧是没有任何违和感，和现实世界完美融合，三次元校服穿在身上那刻，也跟着转变为二次元的服装，与身体完美结合。走近一看，还是有类似真人的轮廓和起伏，但肌肤完美无瑕，眼眸如繁星点缀，仿佛画中仙子现身于凡尘。 动漫美少女的分级，张杨不是很关心，因为他不喜欢以貌取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但他看得出，铃兰有在进步，宅能力也是如此，现在的铃兰，比自己还厉害不少，所以她说自己是插班生，张杨没有任何怀疑。 毕竟，市一中的水平，根本容不下她。 孙南在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就和张杨说了转学的事，并让他做好离乡别井的准备。 对z市，张杨没有太大感情，孙南的担忧是多余的，但他担心铃兰，担心自己是否能让她满意。 “小杨，今天怎么一直在发呆，是担心一会的发言吗？” 铃兰来到张杨身前，用三次元女生所不具备的漂亮眼睛望着他，一脸关切。 淡淡的香气传来，不是香水，也不是洗发水的味道，而是动漫美少女所特有的清香，自然，且让人心旷神怡。 “是有点担心，小兰，你觉得我说什么比较好？” “无论小杨打算说什么，我都会一直支持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知道的是，小兰你希望我怎么做？” 青梅竹马默默支持自己的话，无论听多少遍都不会腻，但正因为如此，张杨才更想知道铃兰的真实想法。 毕竟，前世看的动漫里，青梅竹马大多就这么默默支持男主，支持到最后成为了“败犬”，成了点缀“天降”的不起眼存在。 张杨希望铃兰能加更加惹人注目，能更像一个“女主”。 “小杨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也许是看出了张杨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赵铃兰后退了几步，让自己的存在感变得稀薄，似乎一不留神就会消失在风中。 南方的九月，夏意仍浓，但不知为何，袭来的阵阵轻风却带着凋零之意，把天地染成了另一幅画面。 秋风萧瑟落叶尽，秋殇离落悲凉至。 与万千枯黄融为一体的少女，静静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 八点整。 学校礼堂。 开学典礼准时开幕。 分班情况早在录取通知书上已经告知，所以新生都是直接去礼堂，等开学典礼结束才回班上开班会。 张杨因为要发言，所以去的是礼堂后台。 “时间到了，张杨同学，该你上台了。” 等校长和教导主任的长篇大论说完，老师过来叫他。 撩起帷幕，张杨昂首阔步地走到演讲台前。 扫了一眼全校师生，最终视线定格在除了他，再也没人能注意到的少女身上。 张杨深吸一口气，重重地一拍讲桌，大声道： “动漫王，我当定了！” 第56章 反击 死一般的沉寂。 人们目瞪口呆。 有人猜想这是在开玩笑，直到张杨再度开口： “你们，就是我最初的垫脚石！” 人们再也忍不住了—— “太狂妄了，太嚣张了！” “你算什么东西！” “动漫王，你也配？” “吹牛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 “对啊，就你那现充样也想上天？” “大话我听得多了，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若是动漫王，我还是动漫之神呢！” “疯了疯了，学校都叫了个什么人来发言！” “这个学生，太没有分寸了！” 众人齐齐声讨张杨，就连一部分老师也不例外。 的确，经常有新生在开学典礼上宣战，或是说些狂妄的话语，但那是有限度的。 动漫王是什么人？ 拯救了整个人类世界的大人物，即使说是人类的神也不为过！人们再中二，百年来也没谁敢在公共场合说出对动漫王大不敬的话来。 有好心的老师上台，捂住麦叫张杨赶紧认错，后者点了点头，待老师松开手，他拿起麦，一脸歉意： “我错了，没想到你们连当垫脚石的自信都没有，真的非常对不起！” 又是一次爆炸性发言，场面终于失控了。 “张杨你这个混蛋！” “张杨，你死定了！” “放学别跑！” “洗干净脖子，给我等着！” 人们纷纷用难以想象的恶毒之言咒骂他，威胁他。 那名好心的老师连忙把张杨拉到后台，但吵闹声之大，他们回到教学楼也能听到。 “张杨同学，你太冒失了！” 老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教，只是三句不离担忧张杨之意，张杨便默默听下去了，并在心中回味刚才发言所引起的共鸣。 他有种感觉，只需要一个契机，自己的中二之躯就能迈上更高的台阶。 没多久，陆果一溜小跑过来了。 “老师好……师叔，出什么状况了？” 陆果知道张杨会选择宣战，但他不相信张杨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所以猜想张杨一定是遇到麻烦事了。 真敏锐……幸好张杨早已想好了解释。 “陆果学长，你觉得我哪里不对？” 如果不是老师已经被那句“师叔”惊呆了，绝对会斥责张杨不知悔改，但陆果不同，闻言反而仔细思考起来。 张杨继续说：“狂妄自大？不敬？还是说，我仅是击败学校里的普通学生就够中二了？” 只有理解张杨的才华，才能听出这句话里的真意，偏偏陆果就是这为数不多的知情者。 张杨放言击败全校真的算中二吗？陆果现在也能这么说，如果不论宅境界张杨已经在他之上，这种话说出来，别提中二之躯，恐怕连自己都毫无波动。 不敬？他们邪道动漫一派早就对动漫王够不敬了，张杨只不过把邪道派心底的话说出来罢了。 狂妄自大，别人可能的确是如此，但张杨是二次觉醒者，比z市任何一人都有资格！ “抱歉，师叔，是我冲动了。” 到了最后陆果居然为自己的质疑道歉了……一旁的老师再也无法淡定了。 “陆果同学，张杨同学究竟是谁，师叔是怎么一回事？他和孙南会长究竟是什么关系？” “一切如此所想，孙南会长是我师兄，只不过还请老师你保守秘密。” 孙南刚击退领域级袭击不久，在z市的人望如日中天，张杨自然要好好借一下势，让这名对自己不错的老师安心。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这么说啊。”老师知道张杨作为孙南的师弟，肯定有傲气，但这样一来，其他学生可不会放过他了。 “老师你放心就好，我扛得住。” 老师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陆果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身躯微微一震。 该不会，张杨已经不只是伪宅了吧？ “师叔，师父说了，虽然有点嚣张，但不要怕，尽可能用最小的力气摆平他们。” 听到陆果和张杨的对话，老师目瞪口呆。 真正需要隐藏的不是张杨和孙南的关系，而是张杨的实力吗？ 他们市一中这一届的新生代表到底是个怎样的怪物？ ………… 开学典礼结束之后，就是回班级进行开学摸底考试，以考察学生在暑假里的自觉程度。 其他人要对张杨动手，将会从这场考试开始！ 张杨往尖子班的方向走去，路上，他有种初来这个世界的错觉。 “当时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啊。” 果然，一走进教室，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刺来。 愤怒、挑衅、嫉妒……不少人都用吃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回位置吧，考试准备开始了。” 讲台上的男性老师冷冷道，出了刚才那种事，就算是班主任也不打算给他好脸色。 这次，张杨驾轻就熟地走到靠窗倒数第二的位置处坐下，值得一提的是，坐在他背后的是以插班生入学的铃兰。 和“转学生”不同，插班生在这个世界没有特别之处，只不过铃兰本身水平远超市一中学生，所以被分配了一个好位置。 只是随着铃兰的能力全开，其他人直接就无视了她的存在，就连老师也不例外，他们仅是知道这里有个人。 “这样也好。” 张杨罕见地没有生出要让铃兰变得显眼的想法，毕竟他也不希望那些宵小之辈去骚扰自己的青梅竹马。 考试很快就开始，只不过摸底考试的内容有些让张杨失望，竟然是单纯的笔试，在有超强记忆力的半宅面前，这种类似b站正式会员测试的题目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考试开始不到一分钟，其他人便开始出手。 给张杨一拳？ 当然不是。 动漫在这个世界的地位崇高，唯一能欣赏动漫的死宅，也理应是高雅之人。而高雅之人的战斗，当然不能用如此低端的手段，君不见张杨和陆果之间的比试，就是以“文斗”这一充满优雅与彰显才气的形式来进行。 这群伪宅水准的学生，自然无法进行正式的文斗，只不过为了达到相同的效果，他们也煞费了一番心思—— 沙沙沙。 坐在张杨前面叫包辉的学生，他落下的每一笔都用了中二之力，并发出足以影响到全班学生集中精力的声响。 右边，离张杨最近的学生，时不时大幅度一挥左边手肘，制造冲击波，想让他写错字。 右上方，一名学生边答题，边把桌子摇晃得轰轰作响。 更远处，一名学生把一张纸条扭成一团，运转中二之力扔到张杨桌前。 张杨看了班主任一眼，发现对方视若无睹，显然这一切都是合理范围内的操作。 但张杨相信，只要自己捡起那纸条，一定会被人举报作弊！ 无视即可？ 没那么简单！ 不久，班主任开始巡逻，但这是故意的！ 班主任所到之处，其背后，漫天纸团乱飞，是人是狗都在作弊！假装作弊，引诱你作弊！让你心生不平！ “这种考试也是绝了。” 张杨无奈一笑，然而就在老师转身的那刻，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了！ 就算根本干扰不了他，也不代表他不会还手！ 敢来挑衅，就要做好被虐回去的心理准备！ 第57章 被堵 包辉非常开心。 他没想到那个张杨居然愚蠢到挑衅全校，这样一来，不用特意到外面找人，在班上也能搞得他无法安身！ 当然，这并非最终目的，包辉打落天才是为了让自己第一，所以乍看他在干扰张杨，实际全班都受到了影响，可惜张杨实在太嘲讽了，其他人根本不在意被波及—— “你很吵啊。” 班主任刚走远，一道声音飘入包辉耳中，扭头一看，不远处，那个叫赵明的小胖子在盯着他。 在他们的认知里，要成为死宅，矮肥挫三点至少要占其一，事实上，他们班里的小胖子少说也有十个以上，但包辉只记住了赵明一人。 只因他是继张杨之后需要铲除的“天才”。 “怎么，你不服？”说完包辉就猛地一挥笔，制造一道无形风鞭劈向赵明。 包辉这个暑假把中二值提升到了404，他有信心，除了张杨，谁都比不上他！ 面对张杨，他需要借势，但对付赵明，直接碾压就完事！ 赵明赶紧挥手格挡，包辉看得出，他的中二之力操纵得很拙劣，问题是他在手臂上缠绕的中二之力之厚实，完全不亚于自己。 这家伙，莫非中二之力还在他之上？ 想到这里，包辉双眼都快因为嫉妒而喷出火来，然而就在他和赵明争斗的这段时间里，班上的情况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名学生的纸团刚脱手，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击落了，没多久，之前在班主任背后乱飞的纸团，仿佛一下子遇到了抢占制空权的战斗机，纷纷被击落，甚至在半空中遭到连续冲击，最终飞回原主人的手中。 “是张杨！” 离张杨最近的几名学生看得分明，张杨用空出来的左手，边搓揉着橡皮，边把碎屑一粒接一粒弹出，让其在半空中改变纸团的飞行路径。 “用中二之力！” 考试中不能说话，这是“规则”，但班主任一背过身，就有人举起一个写着大字的白板下达指令，所以很快，他们抛出的纸团便飞得又快又猛，区区橡皮擦碎屑是不可能阻挡……啊，掉了下来。 人们愣住了，部分不信邪的人继续运转中二之力把纸团抛出，但结果并没有改变。 “难道说……张杨在橡皮擦碎屑上加了中二之力？” 很快，随着一人肉身接下碎屑，皮肤被打得红肿，这个想法被证实了。 众人也因此惊呆了。 不是他们想不到这一做法，而是他们做不到！ 中二之力控制得越好，就能操纵更精细的东西，最后甚至能达到“入微”的境界。 只不过他们是新生，像包辉那样把中二之力凝聚在笔上，已经是了不起的水平，至于把中二之力凝聚在橡皮擦碎屑上？ 你其实是高二学生吧！ 众人有些绝望，但下指令的人又有动作了。 “耗死他！” 众人精神一振，对啊，张杨中二之力控制得再好，也不过是一个人，他们三十多号人，一人丢一个纸团，还愁耗不光他的中二之力？ 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想得太美了，张杨不仅中二之力用之不竭，且在和他们对耗的过程中不断进步，没多久—— “考试作弊，站到外面去！” 一张纸团经过多次击打，竟在空中摊开，并越过班主任的头顶，稳稳地落在一名学生的桌面上。 班主任当然知道这名学生不是真的作弊，但这场考试其实就是模拟文斗，被罚出教室，也意味着文斗败北！ 众人看着张杨，露出如同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即使不用发号施令的人说，他们也明白抛纸团的手段已经不能用了，但接下来该怎么办？近的人还能说用肘击，远的人莫非光愣着看？ 就在他们苦思冥想的时候，张杨再度出手了。 张杨看得透彻，这群伪宅水准的死宅，释放出来的噪音都是无差别攻击，但中二之力比较强的人，可以把外耳道封闭起来，避免噪音直接传到内耳。 比如坐在前面的包辉。 虽说指挥的另有其人，但张杨总觉得，幕后黑手就是身前这家伙。就算不是，这家伙摆明就是想把全班人搞下马，自己一人考高分，对于这种人，张杨只想好好制裁他一下。 不就是要噪音？ 不就是要摇晃桌子？ 全部都给我响起来！ 嗖嗖嗖。 张杨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弹射出橡皮擦碎屑，让每个学生的课桌都发出响声。 张杨早已达到写出节奏的水平，但杀鸡焉用牛刀，狮子搏兔也不过是奔跑的时候用上全力，咬死一只兔子和一头野牛要用的力度是不同的。 因此对付这批人，用碎屑弹射就够了。考虑到以后要写出音乐，玩心大起的张杨开始尝试弹出不同的声响，来演奏音乐。 “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 意识到张杨不是单纯在制造噪音而是在放音乐的时候，不少人已经双腿抖了好一阵，甚至有人开始手舞足蹈，这下别说考试，连笔都抓不稳了。 “该死！” 包辉也没多好，他只觉得一股魔音通过全身传入到脑海之中，无论怎么封闭耳道都于事无补。 又坚持了一阵，包辉选择了放弃。 不愧是觉醒者，这样都治不了你，但你可别高兴得太早，学校里还有大批老生，还有半宅在等着！ 包辉扭头想给张杨一个凶狠的眼神，不料对方正脸带笑容地看着某一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包辉的面容更加扭曲了。 那个赵明，居然还在坚持！ 哪怕手一直在抖，哪怕魔音贯耳，他依旧咬着牙，把精力集中在试卷之上。 为了什么？ “张杨，我不会输！”明明是看着试卷，赵明却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张杨不会因此手下留情，也不觉得赵明能战胜自己，但只要他有这样的毅力，以后一定会有出息。 “考试结束。” 没多久，见再也没人能奈何张杨，班主任提前宣布了考试结束。 众人垂头丧气地把试卷交到讲台，等张杨交卷的时候，班主任瞟了他一眼。 “你的确很出色，但狂妄的代价，你只能自己来承担。” 张杨明白班主任这是提点自己还会有别的麻烦，微笑着点了点头。 “明白，谢谢老师。” 现在那么礼貌，刚才干什么去了？班主任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这场考试发展到最后，试卷答多少已没有意义，只是出于好奇，班主任扫了张杨的试卷一眼，结果一下子愣住了。 市一中的老师也是由动漫协会外派的宅级死宅，凭借超强记忆力，他一眼就看出张杨第一面全部正确，又翻了翻，他彻底惊讶了。 这小子，不仅答完了，还都答对了？在制造出那么大的骚动的情况下？在有那么多冷门题目的情况下？ “觉醒者，那么厉害？” 同一时刻，尖子班全员落败的消息也被包辉这个有心人发到了校内论坛上。 “什么，输了？今年的新生怎么那么废物！”有老生不满。 “呵呵，这还是尖子生，我上我也行！”普通班学生那个酸。 “打败张杨的光荣任务，就交给我们了！”高二的学生磨拳擦脚。 “我们这么光明正大的讨论，真的好吗？”有人担忧。 “怕什么，他想跑也跑不了！” 张杨没打算跑，只不过他也开始烦恼了。 因为连上厕所都要被人堵。 “张杨，今天你别想活着离开！” 第58章 笔墨纸砚 话是够凶狠了，但很快张杨就知道那不过是中二之言。 宣战过后，这个学生的同伴，搬来两张桌子和椅子，准备让他们在厕所外展开“文斗”。 张杨一顿无语。 “搞什么，我还以为是《笨蛋，测验，召唤兽》的模式，这世界的教学模拟战也太弱了吧？” 等对方把比斗的试题集拿过来，张杨眼皮又是一跳。 “《五年宅测三年模拟》？” 高考前也有宅天赋测试，但比初中要求更高，因为错过动漫科高中的学生，基本没多少潜力了，但凡事有例外，普通大学里的动漫专业要收的就是那些例外。 z市水平太低，光收动漫科学生的话人数太少，因此市一中也是有走中考入学的普通科学生。 高中三年，普通科学生大多都能连接上御宅系统并成为伪宅，但学校里的规定是，成为半宅才能从普通科转到动漫科，在此之前，普通科学生没有资源也不能上动漫课，所以大部分人只能靠自学。 然而近水楼台先得月，就算是“自学”，高三的普通科学生也比刚入学的高一新生要强得多，如今堵厕所的，正是他们。 “张杨，可别怪我们以大欺小，这可是你自找的！” “来吧！不管来多少我都接着！” “那就翻开……哪一页比较好？”他小声问同伴。 “我觉得第101页的测试比较好，当时老师在课上讲解了三堂课。”一人提议。 “不，还是211页的测试比较好。” “我觉得……” 他们七嘴八舌，商量了好一阵才想好，回头一看，却发现张杨站了起来，朝厕所走去。 “什么，你要逃吗？”带头的高三学生叫住他。 “已经做完了。”张杨头也不回。 “做完？我们还没说哪一页……该不会？！” 几人跑向张杨的桌子，拿起《五年宅测三年模拟》迅速一翻，发现上面的题目都已经做完了。 “怎么会那么快！” “我那单身二十六年的半宅表哥都没有这样的手速，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可能，一定是瞎写的，答案呢？快拿答案出来对啊。” 他们迅速拿出事前撕下的答案，一题接一题对照，结果越对越心惊。 全都是对的？就算他看过答案，不是半宅，也没理由在那么快的情况下全部答对啊……等等？ “莫非，张杨已经是半宅了？”几人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 只是等他们发到论坛上，所有人都笑了。 “你们这群普通科的菜菜，不要因为自己弱就把敌人吹上天去！” “你们做不到的事，我们来！” 普通科的学生那个气，可惜无可奈何，他们在市一中的地位就是低，哪怕有共同目标，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不过普通科的人都败了，众人也开始明白一件事，普通的伪宅，根本无法对付张杨这个觉醒者。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现在蒙羞的可不仅是动漫王和学校，还有我们这些当学长的，高二的尖子班，行动起来！” 前有在高二就成为宅的陆果，后有张杨这个觉醒者，高二学生的压力别提有多大了，现在张杨自己作死挑衅全校，没有第一时间冲出来，他们已经算是非常克制了！ 在二年级学生代表的带领下，中午放学时分，人们堵在了一年级的楼下，只待张杨出来—— “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动漫美少女了？” “别看了，听说是魔都来的插班生。” “你说不看那你还看？” “人家漂亮啊，就是不知道是卫星级还是惑星级？” “魔都来的，我猜是惑星级。” “咦，怎么突然不见了。” “不管怎样都好，张杨才是重点啊，你们这群色胚！” 众高二学生纷纷看回楼道处。 “我在食堂等你。” “好的。” 也许是因为出手的是整个高二，文斗的舞台比之前气派多了，笔墨纸砚，几米长的书案，两旁还搬来了屏风，让张杨想到了前世的书法表演节目。 “这样的舞台，能更好的吸引中二之力吧？”摩挲着光洁如玉的宣纸，张杨越发理解搭建舞台的意义。 “同学，让让，这里马上就要……” 负责准备工作的学生想要赶走张杨，待看清张杨那标志性的现充长相，整个人呆了一下，随即像看到了恐怖片中的丧尸一般，跌跌撞撞地边跑边叫。 “是张杨，张杨在这里！” 还在围堵楼道的学生们齐齐回过头，等确定张杨真的在那里，他们纷纷跑过去。 “什么回事，张杨何时过去的？” “谁知道，莫非他还会飞不成？” “不管了，反正他来了。” 只是看着张杨负手而立，以45度角仰望天空，一副等着他们过来挑战的高人模样，众人就恨得牙痒痒的。 怎么就没看到这家伙是怎么走出来的呢？说好的五花大绑呢？ “张杨，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今天你死定了！” 一个长相难看且有些凶神恶煞的学生跳出来，为他们挽回了几分尊严，尽管仔细琢磨起来，他们好像在无形之中变成了反派，但只要赢了，这一切都不成问题。 “拜托你了，屠飞定！” “年级第一，靠你了！” 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上来，到最后却是让开一条路让一人通过，这场面别提有多滑稽了。 但没办法，普通科的学生输了之后他们心中也没底，幸好高二级虽然不比另外两级，但还是出了一个半宅。 一个牛高马大但长相难看的男生走到张杨前方。 “张杨学弟，说实话，都是非市一中出身，其实我对你是颇有好感的。” 屠飞定初中在市一中外就读，宅天赋测试也没有取得第一名，但入学之后他进步迅速，并后来反超，成为这一届高二级第一个突破到半宅的学生，理所当然地成为了高二年级代表。 “好感就算了，我对男人没兴趣。”张杨对这个长得像土匪的家伙，没有一丝好感，只因他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嫉妒之火。 张杨没看走眼。屠飞定在过去的一年里，一直被非市一中出身的学生视为偶像，就连许多市一中出身的学生也都以他为榜样，高喊“一时落后并不代表一世落后”的口号，奋发图强。 说不喜欢这种被崇拜的感觉，一定是假的，无奈屠飞定只高兴了数个月，他的传说就被张杨打破了。 同是非市一中出身，张杨是觉醒者，未来的成就注定在屠飞定之上，这样的人物只要一进学，就一定会把原本属于他的崇拜和光芒夺走！这让他如何能淡定！ 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名声也不例外！ 所以屠飞定嘴上说得漂亮，实际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换作平时，他甚至会慢慢接近张杨，让张杨放松警惕，然后在关键时刻才暴露自己伪君子的真面目，给予张杨致命一击！ 但今天张杨这么一闹，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他忍不住了。 “张杨学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不，心急的屠飞定连话都懒得接了。 “怎么比？” “听说你能写出文风，那就比这个。” 屠飞定这个比斗内容可谓无耻至极，他是暑假前一个星期成为的半宅，早就练了两个月的妙笔生风，而伪宅不能写中二文章，怎么看都是张杨吃亏。但因为张杨之前的行为，此时此刻，没有一人出来为他打抱不平。 当然，张杨并不需要，看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他想的是接下来怎么温酒斩华雄。 第59章 入木三分 以最小的力气解决对手，是孙南给出的课题，但张杨从中悟出了加强微操能力的必要性。 此时此刻，在这个舞台之中，他再一次悟到了新的东西。 毛笔和墨砚不过是舞台装饰品，真正开始写的时候，可不会用上这么复古的文具，但张杨想到了书法这一文化传统，想到了古人把精神融入笔墨之中的做法。 他不由得自问，他真的做到极限了吗？ 这个暑假他学会了如何写中二文章，学会了写任何话语都能写出中二效果……学会了许许多多技巧。 但是—— 他真的把每一句中二之言的极限发挥出来了吗？ 他真的把每一个字的极限发挥出来了吗？ 抬起头，张杨向屠飞定宣告： “我要写的是第三轮测试上的中二之言。” 不仅如此，他不会用超过300数值的中二之力，他还要用毛笔，他要把精气神全都灌注在每一笔每一划上。 “那开始准备吧。” 屠飞定要写的是中二文章，自然不会正面回应张杨这句话。 两人很快就各就各位，屠飞定拿出学校奖励的有“速写”效果的钢笔，和有增强文风效力的笔记本，准备以最快速度写完文章，产生文风，从头到尾压制张杨。 忽然响起一片呼声，屠飞定愣了一下，抬头一看，只见张杨真的拿起了毛笔，准备在宣纸上“舞弄文墨”。 “蠢货。”屠飞定轻摇头，本来张杨最大的优势就是中二之言比较短，写得快。如今用毛笔来写，说不定他写完一篇文章，张杨还没写到一半。 但敌人的愚蠢就是己方的幸运，屠飞定已经看到自己大获全胜的未来了。 待负责宣布开始的人发号施令，屠飞定立刻奋笔疾书，也许是上天也眷顾他，今天他的状态极好，文章第一句出来，场间就卷起了文风。 “好，维持这股劲头下去，我就赢定了。” 尽管他还无法让文风有目标性地涌向张杨之处，但就是被文风边缘吹到，也足够让张杨握不住笔了。 然而，就在他一句写完的那刻，张杨动了。 这一动，便是风云变色，便是风起云涌！ “我对普通的人类没有兴趣……” 还是《凉宫》的名台词，但这一次，从第一笔起，便有星光冒出，从第一划开始，就有效果诞生！ 张杨周身就像变成了台风眼，把整个舞台的中二之力吸引过来，然后—— 呼啸而出！ “怎么可能？” 在写第二句的时候，屠飞定的字就歪了，写第三句的时候，他的笔被狂风吹走了，然后，他手上的笔记本、他衣服上的纽扣，也一并被吹飞了。若不是及时拉住了要飞走的衣服，他绝对会在众人面前上演“赤膊上阵”的戏码。 然而，观众们的状态也没多好，在男生的怒吼和少部分女同学的尖叫声中，各种东西被席卷上天，待张杨写完，地上已是狼藉一片，如被暴风肆虐过一般。 “我赢了。” 张杨说完便往食堂方向走去，围观的高二学生非但不敢拦他，反而一脸惶恐地为他让开一条路，和来时形成鲜明的对比。 待他走远，有人脚一软跌倒在地，吐出劫后余生的气团。 这场文斗，高二级完败！ “怎么会这样？他成为半宅了吗？” “不，他用的中二之力不多，甚至连400都不到，但他的中二之言太厉害了。” “我怎么感觉到他写的每一个字都有效果产生？” “觉醒者，这么可怕的吗？” “不可能，世界不可能这么遥远的！” 屠飞定依旧拉住衣服，呆呆站在原地。 世界遥不遥远，他不清楚。 他只知道，他和张杨的距离，实在太遥远了！ 那巨大的差距，令人绝望！ 过了好一阵，无论是屠飞定还是一众围观者，都不得不失望地散场和收场，就在这时，书法社团的学生发现了异常情况。 “有些不对。” 还没走远的人纷纷回过头，他们的心底还存有一丝希望，希望无论是作弊还是代练还是别的什么，反正告诉他们张杨不是靠自己的本事做到的就好。 异常情况来自于张杨的书案，众人纷纷围上去，却听到了更加绝望的话语。 “这宣纸撕不开了，而且这字……”书法社团的学生越检查越心惊，“好像透入木板之中了。” 入木三分。 哪怕现在已经是动漫时代，作为远东区华国范围内的子民，还是听过这个成语的，只不过人家书圣王羲之入木三分倒也罢了，张杨写个中二之言也入木三分？ “抛开大不敬的言论，其他部分……好像还真不是吹牛。”一人失神地喃道。 “别高兴得太早了，还有高三的学长们没出手。”有人依旧嘴硬。 “那这书案怎么处理？丢了？” “我家里正好要烧烤，这书案就给我吧。” “烧烤用的是碳！怎么可能用木柴，我家里就不同了，正好缺柴烧。” “你们说谎能不能打点草稿，谁家还用木柴，我直说了，这书案，我要了！” “你算什么东西，这书案是我们书法社提供的，是属于我们书法社的！” “都闭嘴，我们动漫社征收了！” “太霸道了，你还真以为动漫社是动漫协会了吗？” “我们文学社不服！” 不少围观的高一新生目瞪口呆，刚才学长们还同仇敌忾地对付张杨，怎么一转眼就开始争夺起张杨写过字的书案？ “你们仔细看那书案上的字。”一名好心的学长为新生们解惑。 众人齐齐望去，不久，一人呆呆地说：“我的中二之力好像提高了几点。” “这书案变成了宅物？”有人反应过来。 “不仅是宅物那么简单，如果张杨日后把这句话写入轻小说中，并成为文豪，这便是‘真迹’，是可以提升的宅物。”学长眼里透着羡慕和崇拜。 新生们目瞪口呆，从学长的解释之中，他们知道了一件事。 高年级学生其实已经承认了张杨比他们强，比他们有潜力了，甚至开始思考收藏他的东西了。 该不会，在开学典礼上出言不逊的张杨，转眼就把整个市一中给打服了吧？ 新生们开始慌张了，到时候他们的压力可不会比高二学生要小，毕竟在张杨那里丢掉的面子，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他们这些新生上找回来。 他们连忙祈祷： “高三的学长们，一定要赢啊！” ………… “高二级那群家伙也败了？” “张杨真的已经是半宅了？” “才没那回事，张杨只是写了自己的满分中二之言，使用的中二之力连400点都没达到。” “那个屠飞定是吹出来的吧？一个半宅就这么输给了伪宅？” “他暑假前突破的，暑假期间只能自己练，技术有缺陷很正常。” “就算没有老师指导，这也太不应该了，唉，真是丢我们尖子班的脸。” “接下来，谁去？” “我来。” 钱一鸣回复过后，便从论坛退出。 刚才的文斗，他全程看完了，张杨的确厉害，但屠飞定的败因在于他太自负了。 如果是他，绝对不会和张杨比文风，而是比效果的多样化，那是半宅的课题，张杨文风再强，只凭一个中二之言也不可能取胜。 不过，他接下挑战，不是为了找张杨麻烦，至少现在还不是。 “张杨学弟，不介意我坐在你旁边吗？” 第60章 合谋 这一坨圆滚滚的肉体一靠近，张杨就记起这是当初在动漫中心遇到过的“钱公子”。 人不可貌相，不可以貌取人，张杨不会因为对方胖得像个球一样就产生鄙视之心，但许多胖子都没意识到一点，胖不是罪，胖得浑身都是臭汗才是让人难以接受的地方。 “钱公子是吧，我正在吃饭，能不能稍微坐远一点？” 没有赶走对方，张杨自认为已经是很委婉了，但钱一鸣闻言便怒了，只是有求于张杨，才好不容易忍了下来，但脸上的笑容出卖了他，笑得嘴都歪了。 不好，绝对是生气了，可老哥你有钱就去洗个澡啊。张杨在心中吐槽，坐在对面的铃兰则是默默把位置往离钱一鸣更远的方向挪去。 “叫我钱一鸣就好，张杨学弟，你我在动漫中心见过一面，对吧？” “嗯，我们见过，钱学长。” 此时饭堂里很多人都特意避开张杨这一桌，但不知何时就会有人过来挑战，钱一鸣开心之余，迅速把目的道出： “是这样的，张杨学弟，我希望你能把长时间看动漫的诀窍告诉我。” “抱歉，我不能说。” 意料之中的回答，但钱一鸣怎么说都是商人家庭出身，如果能空手套白狼，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不行，那就正常出价：“我也不是白要你的，100星币，如何？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星币的重要性了吧？” 别说薛承当初让他立誓不要说出，钱一鸣就是出三倍的价，张杨也不会太心动。 这个暑假里训练用的中二文章，是没多么出彩，但数量上来后，还是能赚一点星币的，加上半宅的奖励一直没用，现在张杨账户里有四千多星币，怎么可能看得上这点星币。 而且，所谓的诀窍就是热爱动漫，张杨迟早都要让所有人真正意义地喜欢上动漫，没必要专门告诉某一人。 “抱歉，钱学长，真的不能说。” “150，你可要想好了，许多半宅努力一季度都赚不到那么多！”钱一鸣又道。 “请放心，我的星币非常充足。” “200星币，这是我所有财产了！” 张杨看得出，钱一鸣已经有些怒了，他叹了一口气。 “我不能说，但你可以去买一份《快乐老年报》，g市那边的，网上一搜……” “张杨！”钱一鸣面容变得扭曲，用半威胁半恐吓的语气道，“你知道现在多少人想要对付你吗？如果不是我抢在他们之前接下挑战你的任务，现在你连安心吃饭都做不到！” “那还真是谢谢了。”张杨有些冷淡地回答，他早就听说饭堂内不能文斗，钱一鸣还吓不到他。 钱一鸣强忍怒气，把话挤出：“张杨，我钱一鸣虽然不是高三级的翘楚，但怎么说都是市首富的儿子，帮你挡住几个人，我还是能做到的。” “不需要。” “张杨！”钱一鸣站了起来，“你不要以为打败屠飞定，这市一中就没人能治你了！” “你如果要来战，我随时奉陪。”张杨已经看出这钱一鸣是和包辉差不多的人了，便再无任何尊敬之色。 “我们走着瞧！” 事实证明，钱一鸣的确没有胆子和他一战，留下一句狠话，便拂袖而去。 “他下次来，一定会带着同伴。”铃兰提醒。 “我知道。”张杨轻点头，但马上就转变心情和铃兰聊起别的事，似乎一点也不把上午发生的一切放在心上。 “小杨。” “怎么了？”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没那回事，你可没让我说那样的话，而且，那也是我的心声。”张杨咧嘴一笑，对天花板举拳，“动漫王，我当定了！” 他的话被路过的学生听到了，尽管知道张杨的确很厉害，但他还没厉害到能成为动漫王，于是食堂里又是一顿声讨。 嘈杂声太大，以至于张杨没能听到铃兰的自语： “我能跟上你的脚步吗？” ………… 钱一鸣离开之后，第一时间就回到论坛看帖。 所幸，在他回复之后，其他人迅速否定了他的请战，只因钱一鸣在尖子班里是垫底一样的存在。 “我来吧，如果我都敌不过，你们就不用出手了。” 这是班上排第20名的刘满斌，不少人纷纷点赞。 “你出手的确合适，但就是你失败了，我也要出手，侮辱动漫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班上第十名的任坚道。 点赞的人有，但少了。其他人为侮辱动漫王一事悲愤，他们信，但任坚出了名的阴险狡诈、卑鄙无耻，说他不是想打压张杨，他们都不信。 倒是年级前几名，到现在始终一言不发，让人们猜不透他们的打算。 “那我下午放学去见张杨。”刘满斌道。 钱一鸣正要退出论坛离开系统，却发现好友栏那里有消息闪烁。 按理说，有御宅系统在，人们理应连电话都不用，但不知为何御宅系统的好友功能，只允许在半径一公里的范围内直接对话，而邮箱功能，也只限于交易等为数不多的信息，不能用于私人，颇为不便。 不过这也让系统的公正性和安全性得到了普遍认可，别的不说，如果好友失踪了，御宅系统能帮忙确定对方是否在附近……只能说是有得必有失。 看到是任坚发来的信息，钱一鸣心中一颤，抱着与虎谋皮的心态点开聊天栏。 “我在食堂看到你和张杨交谈了。” “你想说什么？” “我寻思张杨身上最大的秘密，无非就是看动漫的诀窍。” 钱一鸣的心沉了下去，但仔细一想，能想到这一点的人，当然不会只有自己，如今任坚打来的目的，恐怕是—— “你想怎么合作？” “合作？别开玩笑了，你，还有……”他报了几个名字，都是班上的垫底，“我们一起去对付张杨，当然，我是指挥。” “你做指挥？你以为自己是谁？”钱一鸣听出任坚想把自己当成小弟，不由火冒三丈。 “我很清楚自己是谁，倒是你快忘记自己是谁了，钱一鸣，你该不会以为自己首富儿子的身份在我面前能吃香吧？” 钱一鸣怒不可遏，但无法反驳，班上前十，都是有机会在毕业前成为宅的存在，就算毕业前做不到，大学也肯定能成功，别说首富儿子，就是他首富的爹亲自过来，任坚也能与之平起平坐。 “我明白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以逸待劳，等他和刘满斌比完，我们就在校外堵住他。” 校外？钱一鸣不由得笑起来。 动漫科学校超然于凡俗，但到了外面，钱一鸣会让任坚明白什么叫双拳难敌四手，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还有张杨，这次绝对要让你生不如死！”钱一鸣一脸狰狞，眼中邪光四射，仿佛被什么附身了一般。 第61章 总有读者想害朕 “怎么会这样？” 包辉怎么也想不到，高二级的学生代表出手，张杨居然赢了，还赢得如此干脆利落—— 赢得那么让人胆战心惊。 说好的在袭击中身亡呢？说好的复活后浑浑噩噩呢？这一刻，包辉真想掐死那个传假消息的李穹，可就算他有那个实力，也无济于事，他认识的那批高二级的学长，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不是我说，屠飞定一人就能打我们好几个，比他更厉害的张杨……” “张杨那是中二之言厉害而已，我们可以打他啊！”包辉那个急。 “打人？看他游刃有余的样子，我觉得他即使不是半宅，也快了，而且他还那么高大现充，我觉得我们围不住他，万一他跑去老师那里告状，我们就完蛋了。” “学弟，你说那么多，还不是想坐山观虎斗，让你上，你敢吗？” 包辉那个气，可是这话一出，他立刻就怂了，但还是回复了一句。 “我的确不敢，可学长们甘心吗？” 物以类聚，包辉认识的这批人都是高二级里最喜欢抱团打压新人的家伙，要让他们乖乖俯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强到他们无可奈何。 张杨现在已经差不多做到了。 “再等一下吧，我看到论坛的帖子了，刘满斌和任坚学长都准备出手，他们是高三级尖子班里的翘楚。” “没错，我们可以等张杨变衰弱再出手。” “那就拜托学长们了。” 包辉明知这些人靠不住，但还是得附和，因为他也不敢一个人动手。 或者说，他们都怕。 只有弱者才爱抱团，然后去欺负别人。 食堂，老师专用饭厅。 高三级前五席齐聚在饭厅一角享用午餐。 “陆果同学，你师叔……张杨同学早上的发言是不是有些不妥？”年级第三忍不住问。 “师父说，有点嚣张，尽可能用最小的力气摆平他们。”陆果答。 另外四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用最小的力气摆平他们，这个他们该不会包括他们几个吧？ “陆果同学，张杨同学现在是什么层次，能告诉我们吗？”年级第二忍不住问。 “就差宅文化熏陶了。” 四人的筷子齐齐掉到桌子上，嘴巴张大得能塞进木瓜。 高一的半宅巅峰？ 你特么在逗我吗？ 这么牛的人为什么要来小小的市一中就读？ 虐菜来的？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要不要我们帮忙？”年级第四非常机灵，一下子就想到了要找机会搭上孙南这条线。 “是啊是啊。”另外三人迅速跟上。 “感谢各位的好意，但实不相瞒，我也输给了师叔。” 众人又是一惊。 修炼得快也就算了，连写作技巧也跟上去了？ 这还是人吗？ 这张杨是什么人？ 师叔？ 当年孙南也没那么天才好不！ “该不会，张杨同……张杨大人他是二次觉醒者吧？”年级第五最先改口了，能在高一就战胜陆果，等到了高三，张杨说不定已经是动漫家或动漫高手了。 “没错。” 二次觉醒，孙南迟早要暴露给省里的高中知道，张杨可以三次觉醒才是最大且不能说的秘密，考虑到四人口风还算严，陆果决定先震慑他们一下。 果然，四人一起呆滞了数分钟，才回过神来。 “我开始为那些去挑战的家伙感到悲哀了。” 年级第二叹道，其余三人纷纷点头。 不知不觉间，四人回想起张杨早上的发言，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大逆不道了。 下午的课程，张杨终于可以安静上课了， 有了中午的事，其他人已经意识到张杨是可以和高二级比肩的存在，过大差距的事实摆在面前，人们反而无法产生嫉妒之情。 倒是老师们，看向张杨的眼光也变得没那么刻薄了。 “张杨同学，天才比别人傲气一点我懂，但请顾虑一下其他人。” 甚至有人开始为普通学生“求情”了。 “我明白了。” 张杨没打算打击其他人到绝望，可惜他光是暴露一部分实力，就有些人受不住了。若是要让他顾虑其他人，而一直装孙子，恕他做不到。 这个世界的天才不只有他，莫非每遇到一个天才都要让对方和庸人一样甘于平凡？别开玩笑了，如果不想绝望，不想被甩开，唯有努力让自己也成为天才。 这一点上，张杨就觉得赵明做得非常好，他扭头看张杨的眼神，非但没有死，反而在熊熊燃烧。 “不过努力之余，也要观察下四周的情况下，至少要爱上动漫啊。”张杨在心中道，他可不希望这个有毅力的小胖子只会努力，只知道努力，毕竟那又是另一个极端了。 下午最后一堂课之前，有人过来给张杨送宣战书。 “1号模拟赛场？” 看到上面标明的地点，张杨进入系统私密了一下陆果，才知道那是学校里最大的动漫运动场，动漫设施最是齐备，半宅的文斗以及和外地高中的交流战，都会在那里举行。 “交流战？” “其实就是学校的排行战，美曰其名为学校之间的交流比赛，但我们学生之间更喜欢称之为‘交流战’。” 张杨不禁想起了前世一部轻小说作品。 “我们学校表现如何？” “地区倒数第一，不过你不必关注，因为你下个月就要转学了。” 那倒也是，张杨迅速把心思放在这次的对手上。 半宅境界，高三年级第20位，不上不下的实力，张杨全力以赴肯定能赢，但要以最低限度战胜对方的话—— “尽量在伪宅的实力层面击败对方！”张杨给自己定下目标。 ………… “要开始了吗？” 别人都以为刘满斌是为任坚等年级前十探路，但谁能想到，刘满斌想的是吐气扬眉！ 是的，他是第20，但那是高二学年的期末成绩，今天摸底的成绩出来，他相信自己少说也前15了！ 问他为什么进步那么大？ 因为这个暑假的最后两周，他去了妖都旅游！ 掏出最新一期的《快乐老年报》以及刚出炉的《仰望半月的夜空》第一卷单行本，若非亲眼所见，刘满斌怎都不会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好看的动漫小说！ 仅是看完两卷，他的中二值就提升了300！这还没完，怀着对《仰望半月》的喜爱之情进入看动画的单间之中，以往只能看37分钟的他，竟然能看60分钟了！ 之后，只要他越发喜爱《仰望半月》，他看动画的时间就越长，昨天在动漫中心一看，就是一个半小时，把工作人员都吓坏了！ 他也被《仰望半月》的效果吓到了。随着看动画的时长增加，中二值再度提高。最终，他的中二值和去妖都之前相比，提升了将近五百——要知道，以往他一个月最多只能提升一百多，还是有宅物辅助的情况下！ 当然，《仰望半月》的效果那么好，却只是以凡俗小说的形式发表，未来一定会人手一份，但笨鸟先飞，领先一步便步步领先，刘满斌有信心把那些天赋不比自己强多少的人压下去！ 而接下来的一战，便是他给那些人留下心理阴影的最佳时机！ “张杨，很快你就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垫脚石！” 第62章 正负零 下午放学时分，1号模拟赛场。 张杨到达时，校内的数千学生都已经坐在看台上了。 赛场是以足球场为基础改建过来的，看台保留，但有透明挡板防止观众被文风波及，场地边缘是张杨在动漫中心见过的各种仪器，真正的舞台只有中央那块长宽都是50米的高台。 刘满斌就站在高台之上，一旁还有一名老师，看来正规的文斗，需要有“裁判”来主持公正。 张杨刚露面，看台就开始骚动了，但比起早上在礼堂时遭遇的骂声，现在人们更多是在给刘满斌加油。 “比什么？” 张杨上台之后，老师问两人。 “学长你做主。”张杨很大方地把决定权让给对手，毕竟在他看来，刘满斌才是挑战者。 “全部，平时要考试的全部项目！”刘满斌眼中哪有张杨，他想的只有展示自己。 老师愣住了，这家伙是来干什么的？全部项目？你可是半宅啊，人家张杨会答应吗？ “没问题。”张杨说完才想起这之中可能有半宅专属的考试，连忙补充一句，“前提是伪宅有办法比试的项目。” 刘满斌此时也清醒过来了，迅速改为文风强度、文风抗压、效果多样化等张杨也能测试的项目。 “张杨学弟，我是半宅，就不好欺压你了，所以我先测试一轮，然后你再上，互不干扰，如何？” “好啊。”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好人的，张杨都有点想暴露半宅实力，给予他应有的尊重了。 “咦，这貌似也是一个不错的修炼方式啊。” 张杨想到了动漫《天才麻将少女》里的主角宫永咲，咲最初因为自己太强，为了不打击别人，让大家相亲相爱而特意控分打出正负零……张杨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要赢不难，但要留足面子给对手，还不能用超过伪宅层次的实力，这就非常有挑战性了。 当然，刘满斌可不知道自己急于表现的心情，让张杨重新规划了训练目标，更不可能知道他在张杨眼里就是一个陪练的。只见他磨拳擦脚，一副如饥似渴的模样。 “怎么是轮流比试？” 见张杨下了高台，在有透明挡板的教练席里坐着，观众大失所望。 “笨啊，张杨最大的优势在于满分的中二之言，搞对抗是想重蹈屠飞定的覆辙吗？” “但这不就是承认技不如人了吗？” “赢了就行，管那么多干啥？” 其实在高二级败了之后，他们就知道市一中未来三年都要笼罩在张杨的阴影下，刘满斌的出手不过是为学校挽回最后一点尊严罢了。 不过高三的学生可不会那么想。 “哼，以为我们和你们一样吗？我觉得刘满斌会以极大优势胜过张杨，你们觉得呢？”年级第二十一道，刘满斌的胜利几乎就等于他的胜利了。 “我觉得勉强胜利吧，非刘满斌不可那种。”年级第十九笑道。 “你！” “我觉得就是钱一鸣上也能赢。”任坚有意无意地把某人拖下水。 “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钱一鸣咬牙道。 “我觉得五五开。”有好事的喊道。 “加油，一定要大胜！”普通班的学生倒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随着老师在台上布置好测试的机器，赛场上方悬挂的漏斗屏，如刘满斌所愿地展示出了他过往的成绩，还给出了预测成绩。 “呵呵，看我马上就打你们的脸。”望着屏幕上的预测成绩，刘满斌顿时充满自信。 “第一项比斗，文风强度！” 在连续比试的情况下，一般第一场都会比试这个，因为这时候中二之力最为充沛。 屠飞定作为高二级的学生代表当之无愧，但刘满斌怎么说都比他年长一年，多练了一年，两者中二值少说也有上千的差距，更不要说还有技术上的差距。 因此刘满斌一动笔，便是狂风怒号，无论是声势还是威力，都远远超过了张杨在中午时的表现。 “这局稳了。” 高三级学生们轻点头，尽管胜之不武，但高三的颜面算是保住了。 然而，高三尖子班的学生却是脸色微变。 “怎么回事，刘满斌的中二之力什么时候变那么强了？” “不可能，一定是假的。”年级第十九脸色发青。 等分数出来，年级第十二也坐不住了。 “风速226？” “刘满斌你嗑药了吗？” “难道他暑假发了一笔横财？” 任坚的脸色也很难看，刘满斌居然快要威胁到他了，难道暑假的时候有动漫家收他为徒了？ 不行，解决完张杨之后一定要把这家伙打压下去，不能让他威胁到自己！ 任坚在暗中发狠。 另一边，随着高三学生的惊呼，以及远高出预测的成绩在屏幕中显示，所有人都猜出刘满斌超常发挥或是隐藏实力了。 霎时间，掌声如雷般响起，所有人都在为刘满斌欢呼。 “刘满斌学长加油！” “太厉害了！” “学长，你是我的偶像！” 这样就对了，他就是要这个！ 刘满斌笑容别提有多灿烂了，甚至得意忘形地朝看台挥手，以至于张杨上来等了很久，他都没有注意到。 “刘满斌同学，你该下去了。”老师提醒。 “哦，抱歉。”朝看台的观众又挥了挥手，刘满斌高昂着头颅走了下去，等进入教练席，他慢悠悠地转过身，负手而立，用指导者一般的审视目光看向高台。 “这家伙，好弱啊。” 张杨此时很是烦恼，他平时和陆果都是在462以上的风速中文斗的，这家伙居然连他们一半水准都达不到……要知道，中二之力和文风强度之间是是j型曲线的关系。张杨哪怕只用1200的中二之力，也能写出比刘满斌更强的文风！ “只能控分了。” 为了达到训练的目标，张杨决定实施b计划。 需要微操的情况下，张杨当然不会托大用毛笔，但就是用自己习惯的墨水笔，他每一笔都写得比以往要慢许多。 因为要确保险胜对方，就不能一开始产生文风，必须写到最后一个字，才让文风彻底爆发出来。 看台上的人纷纷笑出声来。 “看，那个张杨紧张了！” “哇，写了一半都没有文风，这家伙完蛋了！” “笑死我了，这就是所谓的‘动漫王’吗？” “觉醒者，不过如此！” 然而，这些嘲笑声并没有传到张杨耳中，他聚精会神，直到最后一刻。 轰！ 也是那一刻，文风汹涌而出，让全场的笑容僵住了。 等屏幕上显示出成绩，那僵住的笑容彻底化为了惊愕。 “风速227。” 第63章 控分大佬 “啊，太可惜了！” “居然超过了那么一丁点！” “加油，这仅是开始！” 高三级的学生抢在其他年级开口之前，引导风向，他们其实也很失望，但高年级的尊严不能丢。 “是啊，对方有满分的中二之言，这点差距不算什么！” “刘满斌学长，再接再厉！” “下一个项目，一定要给张杨一个好看！” 人们从惊愕中回过神，纷纷为刘满斌打气。 幸好只是高了那么一点……高三级学生不由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张杨的中二之言也太强了吧？” 高三级尖子生们依旧吃惊不已。 “他的中二之力好像只用了800左右吧？” “刘满斌以前的中二之力是2500吧？” “我估计他现在有3000了，刚才他一口气用了近2400。” “我都有点想‘引用’张杨的句子了。”一人很是羡慕。 中二文章和句子，可以在作者授权的情况下，买下有年限的使用权，如果作者仙逝，则由系统托管，收入上交家人、家族或者地球联邦。 “你想当叛徒吗？”有人愤怒。 之前羡慕的人顿时不做声了，他敢肯定有类似想法的人很多，但迫于形势不敢说而已。 “现在先看比试。”年级第六道，他的目光却是看着最上位那五人。 之前，他有去探口风，结果除了陆果，另外四人都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再考虑到薛承执事亲自为张杨铺路的传闻，莫非……孙南会长已经收了张杨为徒？ 顺着这个思路，年级第六突然意识到，这高出的01，可能不是凑巧，而是故意为之！ 场中，刘满斌再一次走上高台。 “你的确很厉害。” 刘满斌看到成绩时也有些吃惊和失落，只是考虑到对方有满分中二之言，他很快就恢复了自信。 他挑选多个项目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半宅的中二之力恢复得比伪宅要快，张杨如今肯定消耗了大量中二之力，第一项比试算他倒霉，但接下来就是他的舞台了！ “第二项比斗，文风抗压！” 这项比斗和之前相反，比的是能在不断增强的文风里撑多久。虽说标准是手上拿着的笔不被吹飞，但身体被吹出小圈也算失败，所以很讲究中二之力的分配和持久度。 高台很快就被透明屏障完全封闭起来，随着裁判一声令下，文风模拟器开始吹出强风。 设定是每10s提升5风速，刘满斌在风中按照屏幕指示抄写着没有中二之力的句子。 “风速223！” 不一会，刘满斌的笔被吹飞，结束了短暂的风中凌乱。 “刘满斌学长，太厉害了！” 高台再一次爆发欢呼。 别看刘满斌抗压的风速还不如写出的文风，正式的文斗，自己的文风能抵消一部分风力，所以就是遇到30风速的对手，他也能稳稳拿住笔。 “这家伙，进步好大啊。” “事后一定要问下他暑假经历了什么。” 尖子班的人有的羡慕，有的难受，有的无动于衷，和前一项比斗如出一辙。 “这样一来，即使是张杨也不可能赢了吧？” 他们把目光投向上场的张杨，果然，他的脸色比之前难看多了。 “怎么更差了？莫非刚才耗尽了中二之力？” 张杨一直以为市一中的学生水准即使不如陆果，也不会差太远。结果这个可能是市一中第二十的人物，单看成绩的数值，陆果也能倍杀对方。 “怪不得师兄急着要我转学，市一中的水平实在太差了。” 同时，张杨也理解了《天麻》女主咲大魔王得多么不容易了，这样的对手，就是放水也必须花费一番心思啊。 “开始。” 裁判说完，强风便袭来。说实话，有中二之躯，张杨可以一点中二之力都不用站到30风速以上。 怎么办呢？总不能自己向后跌倒吧？张杨不是很信任自己的演技。 看着前方屏幕出现的句子，张杨灵光一闪。 “我可以不做做样子，真的写出文风啊！” 想到就做，张杨立刻写出文风，让其和吹风机的文风一起怼自己。 裁判眼皮一跳，这考试写出文风来对抗是违规的，但张杨这种算什么？想了想，他没有叫停。 “风速224！” 舒服了！ 张杨没想到自己的中二之躯已经进步到能抵抗33以上的风速，结合中二之力，他抗住了50以上的风速。 “看来上午的发言还是很有意义的。” 这边张杨满心欢喜，看台和教练席上的刘满斌，已是惊得合不拢口。 怎么可能？ 又赢了？ 又只赢了01？ 一次还能是巧合，都第二次了你是在逗我吗？ 这次没人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待刘满斌往高台走去，加油声还是稀稀拉拉地响了起来。 不能输啊！ 人们在心中祈祷。 “呼。” 刘满斌也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刚才惊讶过后，他就喝了补充液恢复中二之力，现在不敢说是满状态，但起码恢复了七八成。 “第三项比斗，效果展示，自由模式！” 效果多样化是口头说法，实际没有正规的测试，这是刘满斌留的又一手，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在自由模式里写各种中二文章或句子，写出不同的效果。 “每一个效果都有独自的评分，这次你赢不了了吧！” 刘满斌知道自己很是无耻，但现在已经不是顾及面子的时候了……展示自己？不丢脸就算好了！ 刘满斌这次边休息边写，一分钟过去，他写出了十三种效果的中二文章。 “呼喝……” 喘了一口气，他把残余的中二之力全都用上，最后写了一个中二句子。 “张杨，一共十四种效果，你都能写出来吗？”写完，他扭过头看着张杨，大声道。 实在是他输怕了，他怕张杨集中精力只写数种效果，尽管他没写“吸引”的效果，但谁知道张杨还有没有杀手锏，如果再来一个满分句子，他可招架不住。 况且，如今他唯一能洗刷污名的办法，就是十四种效果完胜张杨，所以他要逼张杨和自己拼数量。 “狗急跳墙了啊，张杨觉醒是暑假前，暑假期间根本没人教，怎么可能写出十四种效果？” 看台上，不少人轻摇头。 “张杨你敢接吗？”这话传到刘满斌耳中，他顿时急了，面容也随之扭曲起来，“你不是要当动漫王的人吗？怎么，这就怕了吗？” 张杨微微一愣，如今他怎会看不出刘满斌其实是把自己当成垫脚石，只不过实力不够翻车了，便想出一个刁难他的做法。 想赢他很正常，装作让他，张杨也无所谓，但故意刁难就过分了。 也幸亏刘满斌的对手是他，换做别的人来，或者张杨真的只有伪宅水准，说不定刘满斌就成功了。 z市动漫水平这么差，就是因为这种喜欢打压天才的人特别多吧？ 张杨不止一次见到孙南在讨论z市的动漫水平时，发出无奈的叹息，他现在本事不够，无法为孙南分忧，但教训一下这种家伙还是能做到的。 “接，为什么不接？” 张杨咧嘴一笑，但那可怕的眼神直看得刘满斌心头一震，连带气势都弱了不少。 张杨没有管他，往台上走去。 随着裁判宣布开始，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张杨已经把十四种中二句子写完。 “怎么可能？” 望着屏幕上显示的分数，全场目瞪口呆。 刘满斌则是跌坐在地。 十四种中二句子，都写出了效果，而且得分不多不少，每一种都比刘满斌多01分。 第64章 王不先行（求收藏！求推荐！） “这小子练过了？” “他连中二之力的控制都认真练过了？” “这种控制能力，可以进入全校前五了吧？” 高三的尖子目瞪口呆。 “输了？” “怎么会这样？” “不要啊！” 有不少人直接哭出声来，尽管接下来还有两项比试，但他们对刘满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事到如今，任谁都能看出，张杨哪里是只赢一点点，分明是实力远在刘满斌之上，故意控分让对方不至于输得那么难看而已，谁料到刘满斌竟然自取其辱。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彻底输了，全校都输了。如果明天有校园报，那么报纸的头条一定是“张杨一天打穿市一中”。 刘满斌也明白自己太想表现，以至于魔怔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他只能认输—— “站起来，你不会就知道欺软怕硬吧？” 张杨的话燃点起刘满斌心中最后一点火焰，愤怒之余，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看过的《仰望半月》。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书好看？ 因为里香即使面对绝症也不肯放弃啊。 他是没有遇到给予里香信心的裕一，但他遇到了这本小说。 他为什么会想表现自己？因为他从未放弃进入年级前十，甚至更高境界的希望！ 什么小说才算优秀？ 能让人感同身受的小说！ “张杨，你很厉害，是我输了，但我会战到最后！” “巧了，我也会一直赢到最后。” 刘满斌不怀疑张杨的话，但他不仅没那么生气了，还重新恢复了信心。 “这大概就是不用为胜负担忧的状态吧？” 不。 他和张杨之间的胜负已经分晓，但他与自己的战斗还没结束。 望着预测成绩，他现在想的只有超越自己！ “这不是能好好比试吗？” 张杨看着对方变得迥然不同的表情，叹息道。 没多久，随着刘满斌超越了自己，张杨也赢到了最后，控分控到了最后。 没有欢呼，在一半的时候，大部分人就看不下去退场了，最后的奇迹也消灭之后，余下众人狠狠骂了一顿，离开赛场。 留下刘满斌一人落寞地站在考场上。 啪啪啪啪。 孤零零地掌声响起，刘满斌扭头一看，发现张杨拍着掌走了过来。 “怎么，最后还要耻笑我吗？” “如果你觉得战胜自己是耻辱的话。” 刘满斌不由得笑了，没想到最后只有那个自己轻视的学弟，为自己的进步欢呼，真是人生如戏啊。 想到这里，他决定把那个消息先告知张杨： “张杨，妖都那边，流行一本凡俗小说，对宅能力提高很有帮助，名字叫……” 张杨微微一愣，旋即点头。 “我知道。” 刘满斌的沮丧之情减轻了不少，《仰望半月》的效果毋庸置疑，如果张杨也看过，他的败北也变得可以接受了。 只不过，他不知道作者就在一旁，更不会猜到，经过今天的事，张杨产生了开新书的想法。 “学医救不了地球人啊。” ………… “此子不可留！” 比试一结束，任坚就给钱一鸣几人发去准备行动的信息。 突然大幅进步的刘满斌已经够吓人了，没想到张杨竟然还在刘满斌之上，任坚一下子就急了。 市一中内部也有类似“转学”的制度，任坚相信，过几天张杨就会保留高一学籍，升到高三尖子班和他们一起学习，享受与尖子生相同的待遇和地位。 当然，排名也不例外。 别看年级第十和第十一只差一个名次，人们谈论起排名只会说谁谁谁前十，不会说谁前十一的。 学校为了鼓励内部竞争，也把每十名和每十一名的奖励拉开较大的差距，任坚不知用了多少肮脏手段才稳住这个名次，如今张杨竟然要直接空降到自己前面，这怎么能忍！ 必须尽快铲除他！ “他往哪里去了？” “出校门了。” “潘风，你去把张杨引到巷子里，记得用上变脸道具！” “放心。” 这种时候，御宅系统的安全性就体现出来了，他们大咧咧地用对话功能进行密谋，却不用担心会像电话那样被人窃听或是留下证据。 把张杨带到巷子里，利用人数优势制服他，然后逼问他说出看动漫的秘诀，这就是他们的计划！ 计划不怕简单也不怕旧，重点是快、隐蔽且有效！ 随着张杨跟着潘风进入无人深巷，任坚等人一涌而出。 当然，他们没有注意到，一群持有枪械的黑衣人，悄悄跟在了他们之后。 半宅的身体素质超越了特种兵，超越了一般野兽，但还是肉体的范畴，不到宅，就无法免疫枪支弹药。 “你们就和张杨一起进医院吧！” 走在最后的钱一鸣，脸上满是疯狂，只要让这群家伙几个月不能动弹，那么他的排名就能哗啦啦升上去。 暴露？这些人对张杨出手，他们敢说出真相吗？钱一鸣这是嘿吃嘿，让他们有苦说不出！ 当然，到时候他也会受点轻伤入院，以示清白！而部下的所作所为可以推到人类叛徒上！ “各位有何贵干？” 张杨早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只是没想到他还在考虑写某一部小说，现实就出现了差不多的剧情。 总不会这些家伙也是恐怖分子吧？ “交出看动漫的秘密，否则要你好看！” 任坚用变声器道，因为张杨表现得太配合，他们改变了计划的顺序，反正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放张杨走。 钱一鸣的脸色阴沉下去，这家伙真的不给活路啊，他今天才问过这样的话，张杨怎会联想不到。 “抱歉，对系统发过誓了，不能说。”张杨可不想在这种事上面浪费力气，便把能透露的都透露了。 众人一愣，直觉告诉他们这是真的，否则动漫协会不会那么久都没大动作。 “你是卖给动漫协会了吗？”有人怒。 “怎么会，这是他们早就知道的东西，所以才命令不要说出去。” “可恶！” “该死的动漫协会！” 尽管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可能，但真的被证实的那刻，众人还是忍不住火冒三丈。 本来张杨也觉得动漫协会不把某些东西科普给大众非常不厚道，但看到这些人之后，他只想拍手称快。 就像小国不该拥有战略武器那样，有些人，就是不配变强。 “还有事吗？能放我走了吗？”张杨假装很害怕。 这些人齐声笑了起来。 “放你走？忘了告诉你，我们本来的目标就是对付你！” 因为钱一鸣透露的情报？别搞笑了，自从知道张杨成为觉醒者那天起，任坚就在策划铲除他！ 不仅是张杨，还有排在他前面的人。 超越不了天才，那就解决天才！ 至于钱一鸣、潘风……这些尖子班底层？他们倒是威胁不到自己，但比较好操纵，任坚便把他们绑在同一辆战车上，打压天才一起上，有锅他们背！ “你们上！”任坚下指令。 众人齐齐取出笔和记事本，那熟练的动作，那份果断，张杨一看就知道他们没少做这种事。 “我放心了。” 见张杨不再害怕，任坚脸色微变。 “他要反——” 还没说完，任坚就被一拳揍飞，完了还被张杨追上去暴踢。 擒贼先擒王，让你下令，让你不先出手！ 第65章 人类之光（求收藏！求推荐！） 其余人大惊失色，立刻开始写文，一时间，巷子里文风大作。 “老师没教你们，不会配合，就不要一起出手吗？” 众人定睛一看，发现他们的文风果然如张杨所说互相对碰，溃不成军了。 “你怎么知道的？”有人脸色大变。 他们的确没学过，因为那是高三的学习内容。 回答他的是张杨随手一写的中二之言，突然涌出的文风，一下子就把这些人的文风冲散，避之不及的三个人，被文风卷上天，重重摔在地上。 “中二之力超过1200了，他是半宅！” “快逃！” 还站着的三人一下子奔溃了，张杨用伪宅以下的力量都能压制接近年级前十的刘满斌，同是半宅水平，他少说也能一打三，他们一共就八人，失了先手，四人被打倒，还怎么赢。 可张杨怎会让这群家伙逃跑，几句中二之言闪电间写出，把想要逃跑的三人打倒在地。 “张杨，住手，一切都是误会！”任坚到底还是年级前十，张杨一轮拳头脚踢还能爬起来，眼见大势已去，他决定以犯罪未遂来为自己开脱。 不料，巷子两边突然涌出一群黑衣人，他们头戴丝袜，手中举着枪械。 “我们是人类叛徒，地球的死宅们，受死吧！” 说完，没等张杨和任坚开口，他们的枪口就喷出了火光。 黑衣人后方，钱一鸣得意地看着这一切。 成了。 没想到张杨居然是半宅，但这反倒省了不少麻烦，毕竟留下张杨一人，比留下任坚这么多人要简单得多。 如今，双方火拼之下，两败俱伤，面对突然到来的人类叛徒。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最终重伤入院，休学一年……这实在是再完美不过的剧本了。 “啊啊啊啊啊。” 突然，巷子另一边传来惨叫声，钱一鸣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可惜他又胖又矮，怎么都看不到对面的情况，只得着急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那、那个家伙挡下了子弹！” 一般半宅会被子弹所伤，但张杨是半宅巅峰，还有中二之躯，别说寻常枪支弹药，连rpg火箭筒都能硬接！ “快干掉他！”钱一鸣急，他的嫁祸是建立在全身以退的前提下的，哪怕有一个部下被留下，他全家都得完蛋！ 可惜无论他们怎么开火，都无法阻止张杨，反而误伤了友军，待张杨解决完另一边的人，他迅速又写出一个中二句子，把对面那群黑衣人吹飞上天。 这就是普通人的弱小之处，如果不是被偷袭，任坚这群半宅也可以通过不断周旋，一点点写出文风将他们全部解决！ “钱一鸣，你别想跑！” 张杨眼看那个圆滚滚的胖子想跑，立刻叫住了他，后者自知今天算是栽了，连忙写文反击，结果被张杨超过40风速的文风吹得撞在墙上，顿时不省人事。 “钱一鸣这家伙，脑子抽了吗？” 假冒人类叛徒，对半宅出手，罪名可比对自己出手的任坚等人重多了。 张杨没有姑息养奸的打算，取出手机就要报给巡逻队，就在这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迅速窜上背脊。 “没想到这样的小城市里，居然有拥有中二之躯的天才。” 张杨迅速扭头看向音源处，结果马上就被狂风吹飞了。 巷子上方，一名中年男子从天而降，在离地三十厘米处停住，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杨。 宅级死宅？ 张杨慢慢从地上爬起，只是在看到对方脸上只遮住一半的残破面具时，他的眼瞳一下子收缩。 “人类叛徒？” 穿越到这个世界那么久，张杨自然不会对这个名词陌生。人类叛徒的最大特征就是他们始终保持着半感染的状态，半边脸血管暴突异常难看，因此他们常常会戴一个“破面”来遮挡难看的那部分。 “不，我们是人类之光。” 人类叛徒当然不会自称叛徒，相反，他们认为自己是救世者，认为人类只有投靠外星人，被外星人统治才是正道，只不过邪恶的地球联邦在处处阻拦，让这个世界堕入黑暗之中，因此他们自称“人类之光”，发誓要和地球联邦，以及全地球死宅对抗到底。 “遇到人类叛徒，看他的面具，他们会在面具上画彼岸花叶来表示阶级……所谓彼岸花叶，其实就是一道红色条纹，一道条纹，代表一花，实力在宅级，双花则是……” 张杨不由得想起孙南说过的话。 如今这个人类叛徒，破面上有两道红色条纹！ 毫无疑问，这是动漫宅级别的双花叛徒！ “不打电话求救了吗？”双花叛徒用戏谑的语气道。 动漫宅，能够画漫画，能够自带背景音乐，其中“无声”效果的背景音乐，能够隔绝声音，隔绝通讯，但是—— “你敢进入系统，我就立刻杀死你，同时杀光这里的人。”双花叛徒目露凶光。 “你想干什么？”张杨只好作罢，进入系统之后不是完全时间停止，对方是动漫宅，绝对有能力做到。 “加入我们。” 张杨不由得笑了，他一开始就猜到了。 “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双花叛徒哈哈大笑，“那当然是为了人类的伟大复兴！” “……” 好吧，现在是你们比较中二。 “看到这些人的做法，难不成你还意识不到人类已经无可救药了吗？”他指着躺在地上的任坚和钱一鸣等人，“你只不过有一点天赋，他们就迫不及待来打压你，迫害你，置你于死地，比如这家伙，不顾一切后果用上违禁枪械……” 原来是一群愤世嫉俗的理想主义者，张杨叹了一口气。 “说得没错，这些人的确可恶。” “对吧，人类已经到了需要驱除害虫的时候……” “所以，你就给他们提供枪械了？” 双花叛徒盯着张杨的眼睛。 “你在说什么？” “别当我是傻子，我知道你们有散播邪念的力量！”张杨咬牙道。 外星人散播的病毒能让人狂化，经过多年研究，虽然无法研制出抗体，但狂化的一部分原因人们研究出来了。 那就是病毒能够把人类心中的邪念加倍激化，让人类敢做平时不能做的事，让他们放飞自我！ 人类叛徒没有散播病毒的能力，但他们可以散播邪念。别看他们说得大义凛然，实际上，主动激化矛盾，制造邪恶的都是他们，完了还跑过来批判人类罪不可赦，张杨若不是想拖时间，都要当场笑出声了。 “那是他们本来心存邪念，我只不过让世人看清他们的真面目罢了。” “我也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所以呢？” “你也可以可以成为人类之光，成为我这样的审判者。” “抱歉，我无法理解你们，不想也不打算成为什么人类之敌……还有，你真的想说服人的话，能不能下来？我脖子都快酸了。” “我之所以身居高位，是因为我比你们理性，比你们更残酷，比你们看到更多的事物本质。”双花叛徒闪烁着信仰的光芒，“人与人之间的隔阂，是可以一点一点消除的，未来，像我这样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早日加入我们，你就会越早明白我们的伟大。” “抱歉，不用了。” 张杨在这一刻高高跳起，将事前准备好的中二句子抛出。 他并非要伤敌，而是让文风把自己吹飞，然后在空中飞行，对方无法追上自己的短暂时间里，进入御宅系统之中。 “小兰，我在……” 再次回到现实，双花叛徒的拳头已经近在咫尺。 张杨这种水平，他一拳就能解决。 但是—— “大胆！” 有人比他更快。 一道光从天而降，瞬间切断了双花叛徒伸出的手。 这一招，张杨记得。 那是一部动画里杀死女主的攻击！ “人类叛徒，当诛！” 光柱之中，孙南走出。 第66章 警示世人（求收藏！求推荐！） 随着孙南到来，女主死亡时的背景音乐一并响起。 平心而论，孙南的bgm还算好听，并且有种悲壮感，就是不适宜用在突然杀死女主的剧情处，但现在放出来，这片空间的所有人瞬间有种掉入水中的感觉，行动变得迟缓无比，张杨甚至产生了自己只能慢慢等死的错觉。 “剧情杀？动漫家？可恶！” 双花叛徒艰难地抬起剩余的一只手把破面取下，刹那间，他从半狂化状态变成了完全狂化状态，背景音乐再也束缚不住他，可他刚转身，孙南幻想具现化的铁拳就把他砸倒在地。 “放开我！”他怒吼，但马上就被第二道铁拳砸碎了脑袋。 无声的环境消失了，警报声、警笛声、救护车响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传入小巷子之中。 “师弟，没事吧？” 孙南转身把张杨拉起来。 “多亏师兄的救援，我没事。” “是铃兰通知我的。” 张杨早在离开校门时，就让铃兰去找动漫协会了，毕竟这些学生都是半宅，背后牵扯太多，就是学校也很难处置他们。 只是没想到她直接找了孙南，这也导致最糟糕的结果被扼杀在襁褓之中。 “师兄，这家伙散播了邪念。” “我知道。” 孙南脸色严峻，哪有一丝平时的温和。 只要有一花以上的人类叛徒出现，这个地区就一定会出现邪念感染者，之后免不了要进行一系列检查和净化，但这不是重点。 暑假前那次外星人袭击之后，附近几个城市相继遭到外星人袭击，这之中不乏有动画不足以修复城市而导致伤亡的情况发生。 不仅如此，世界范围内，外星人袭击的数量也在飙升，变成人类叛徒的死宅也在上涨，只不过人类现在还能勉强震住局面，才显得一片歌舞升平。 所以铃兰一和孙南说起这件事，他就意识到是人类叛徒作乱，所幸来的仅是双花叛徒，他凭借实力差距碾压了对方。若是来了三花叛徒……孙南不由得重复不知多少遍的叹息。 z市还是太小太弱了，连动漫高手都不配备。 当然，就算有动漫高手多余，对方也看不起自己这个邪道派动漫家吧？ 思考了一下，孙南还是决定试着申请一下，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没多久，薛承和另外两名执事赶了过来。 “张杨？”薛承有些惊讶。 “薛执事，你好，非常感谢你之前的关照。”张杨行了一礼。 可惜现在没时间让两人叙旧，孙南很快就下令让负责城防的执事把这批邪念感染者带走，让薛承负责通知媒体和学校……吩咐完毕，孙南把陆果叫来，让他保护张杨和铃兰回家。 “他们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路上，张杨问陆果。 “地球联邦有规定，邪念感染者，承担三成责任，犯罪未遂者，从轻发落，但不存在无罪释放。” 地球联邦的意思很简单，没有邪念就不会被感染，你有歪脑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脱罪。 这一夜，z市的首富悄悄换了人。 首富一词听着霸气，实际这个全球化的社会里，哪里没有跨地跨州甚至跨大洲的企业？一个落后城市的首富，真的无足轻重，人们第二天就忘记了之前的市首富姓什么。 至于市一中高三级，第二天就有数人从普通班升到尖子班，曾经存在的几人，就算住院归来，也只会在排行榜的最下方出现，再无翻身之日。 毕竟，作为半宅也被邪念侵蚀，一定是本身也品行不端。 接下来的几天，全市民众都涌到大大小小的医院诊所进行检查，就连vip病房都人满为患。 “张杨哥哥，小兰姐姐，高中生活好玩吗？” 昨天，市一中又发现几个被邪念感染的学生，其中还有一个是新生第二名……趁着学校放假让学生去做全面检查，张杨推着梨花离开嘈杂的医院，到公园去游玩。 “非常棒。” 张杨违心道。 “真期待啊，话说我现在可以直升高中了吧？” 梨花今年只有14岁，但初中是义务教育，对已经是觉醒者的她毫无帮助，常识那些东西，可以到学校里再补，因此世间的做法，一般是让她直接读高中。 实际上，她的身体也已经好到可以外出，并在地上行动好几个小时了，只不过医生建议梨花多点休息，慢慢复健，才依旧坐着轮椅。 但她距离回妖都上学，已经不远了。 “一定可以的。” “啊，那样我就见不到张杨哥哥了。” 想到这里，梨花迅速变得失落，内心紧紧揪成一团。 “放心，我马上就会转学过去的，到时候说不定我们还是同学。” “那就好！” 梨花立刻笑开了花。至于张杨能不能转学，她却是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能写出那种轻小说的张杨，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棒的死宅。 看到梨花充满期待的笑容，张杨越发想写出那部小说来警示世人了。 “一定不能让梨花高中生活，有和我一样的遭遇！” ………… 正如任坚猜测那样，张杨很快就被升到高三级尖子班，和学长们一起学习。 “不，陆果学长，这个位置该你坐。” 张杨拒绝了陆果的让座，毕竟，平凡的高中生才是最适合坐这个位置的人。 就这样，高三尖子班在迎来了两个插班生后，市一中恢复了平静—— “上面来指示了，每个学生都要读《仰望半月的夜空》，一周后提交一万字读后感。” 教师节前夕，老师给众人布置了一新的作业。 然而，除了张杨等少数人，没人埋怨，反而露出欣喜之色。 “这就是传闻中火遍妖都的凡俗小说？” “就是那个能让人入宅的凡俗小说？” “就是那个读了能提高中二之力，提高看动画时长的小说？” “刘满斌，你暑假去了妖都，莫非你的提升是看了《仰望半月》？” “没错。” 得到刘满斌的肯定，众人更加兴奋了。 现在刘满斌已经是第十一名，比之前提升了足足九名，小说的效果如此之大，所有人都发誓要回去好好研读。 一万字？如果可以，他们不介意写十万字读后感，读后感写得好，也是能提升中二之力的！ 张杨虽然对要写作业感到痛苦，但看到这么多人喜欢《仰望半月》，心中也很是高兴。 不仅市一中，整个z市的大学中学都把《仰望半月》加入学生必读作品之中——其背后，当然离不开孙南的主导。 《仰望半月》明天才发售第四卷，孙南的反应算是南粤省第一了，但z市作为省内最弱，容不得他慢吞吞改革。 9月9日，《仰望半月》如期在《快乐老年报》上发表，由于第一第二卷单行本疯卖到南粤省之外，第三卷单行本的发行也提上了日程，就在一切都欣欣向荣之际—— “大家不要看《仰望半月》这本邪道小说！” 不一样的声音出现了。 第67章 永不言弃（求收藏！） “你算什么东西？” “就是啊，你凭什么……咦，你是袁老师？” 网民正打算开骂，突然发现发表评论的是一个实名认证的大v，粉丝足有五十万。 袁英卓，妖都有名的文豪，文库特约作家。 只见他在御宅系统内网以及外界的网上发了一模一样的质疑帖：“我不否认部分人在读了zero的小说后，宅能力有所提升，但我要说的是，这小说走的是邪道路线，通篇只有里香一个女主。” “邪道又如何了？” “对啊，我看了小说，中二之力提升了。” “我看了小说入宅了，这么好的凡俗小说哪里找？” “我早就想说了，不是后宫就是邪道？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是后宫也很好看！” 有人不服。 “好不好看，我不予评论，但我们妖都二十年前遭遇的磨难，想必大家都没忘记吧？”袁英卓又发了一帖。 一时间，反对的声音消失了许多。 二十年前的外星人袭击，对于妖都乃至整个南粤三角洲来说，都是毁天灭地的灾难。宅圈内部的事且不说，对于外界的普通民众，他们只知道，至少有数十万人被灾难波及，数万人丧生。 当时的动漫家们选择创作邪道动漫，便是造成这一悲剧的原因。 二十年过去，伤疤的痛楚可能已经减轻，但不会就此消失，不知多少人在那之中失去了亲人，如今只能在回忆中想起他们的音容笑貌。 “我提起这个不是为了让大家难过，而是要让大家警惕，不要被一时的利益蒙蔽了双眼，邪道，是没有未来的！”袁英卓乘胜追击。 就算是已经获利的人，此刻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们喜欢《仰望半月》归喜欢，可要问他们相不相信邪道动漫前方有路……抱歉，做不到。 这一刻，不少人决定之后不再看了。而还没看的人，也在心中打了退堂鼓，生怕被邪道小说影响了今后的倾向。 “可《仰望半月》如今只写出凡俗版本，如果动漫小说版本达到战国级，你怎么说？” “对啊，再说，你怎么知道zero老师以后不会出更好的作品？” “如果zero老师成为动漫宅，画出邪道漫画，你还敢说邪道没有未来吗？” 有铁杆粉丝不愿放弃。 这次倒是不需要袁英卓亲自出马了，他的粉丝底气上来，七嘴八舌地帮他反击。 “你们傻吗？邪道动漫要是能崛起，早就崛起了，还需要等到今天吗？” “都过了一百年，居然还有人相信不后宫能够拯救世界，笑死我了。” “不说拯救世界，邪道那么多年连一个大师都没有，你觉得他们有可能突然崛起吗？” “别说大师，他们就是文豪都没有，要我说，喜欢邪道的人，快撞豆腐死了算。” “太过分了，人家的小说明明连豆腐都不如。” “也对，连中二之力都没有的小说，也就邪道一派敢放在市面上欺骗民众了。” “不愧是邪道作风，害命还谋财！” 铁杆粉丝们奋起抵抗，可惜他们势单力薄，根本无法抵抗，就在这时，又一个大v出现了。 “大家，容我说几句话。” 叶雨石，s市文豪，文库签约作家。 “我一直在想，zero老师为什么不发表动漫小说版本，是想吊住我们的胃口吗？可是查重显示全书都被人写过了，为什么不发出来呢？还是说，根本就不存在zero这个人？” 网友们一愣。 “查重机制其实是可以钻空子的，具体操作就是我们可以把一本小说拆分成无数文章，甚至无数句子，当然，反过来不行，至少文章无法变成小说。” 网友们反应过来了，他们当然不会往作者还不是宅的方向去想，而是—— “叶大家你是说《仰望半月》，很可能是邪道一派的多个作家一起写的？” “他们图什么？” “笨啊，当然是为了宣扬邪道动漫。” “但文风没有太大变化啊。” “文风配合，改变文风，许多宅级都能做到！” “搞什么，我还以为邪道一派真的出了天才。” “他们就是想营造这样的假象，骗一部分人走邪道。” “仔细想想，用笔名很正常，但谁写书不想出名，结果到现在为止，我们连zero的真面目都不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鬼！” “多人创作的话，他们肯定无法写成动漫小说，系统可不会认同这样的方式。” “可效果不错啊，用来入宅还是可以的吧？” 这时，又有一个文豪大v出来。 “我觉得大家可能遇到‘幸存者偏差’的情况了。实际上，据我调查，并非所有看了《仰望半月》的人，都会有提升。” “对啊，我想说很久了，我看了只提升了五点中二值，那些说自己提升上百几百的家伙，是吹出来的吧？” “你也是？早说啊，我只提升了十点，搞得我还以为自己没有宅天赋，失落了很久。” “我一点都没有提升！” “那些人是邪道一派雇佣的水军吧？” “太过分了，我还帮亲戚买了许多！” “我觉得，这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之前分析的文豪继续道，“一部分人本来就天赋出众，只不过一直都不自信。这小说火起来之后，你觉得只要看了就一定能像别人那样入宅或是取得较大提升，结果一下子就突破了，是不是？” “对啊，我就是怀着那样的心情去买的。” “原来我一开始就很有潜力，白花钱了。” “就当买了个安心，不过我还没买，也不打算买了。我决定催眠自己一下，说不定就成了。” “居然利用从众心理，邪道一派太不道德了！” 很快，网上便把《仰望半月》贬的一文不值，就连一些铁杆粉丝，在看了那么多负面消息之后，也不由得开始动摇。 “终于出手了吗？” 默默从论坛退出，古雅人叹了一口气。 选择发表凡俗小说那天起，他和孙南就料到了可能会变成这样，只是没料到王道派那么快就出手了。 当然，更可能的原因是那几个文豪嫉妒zero的小说红火，毕竟普通人比死宅要多得多，能让普通人看的凡俗小说一旦火起来，绝对会让每一个人眼红。 这时，手机响了，是孙南。 “雅人兄，明天的报纸应该会很热闹吧？” “嗯，我敢保证。” 文库内部，每个部门有一个总编，他们是负责动漫小说相关的部门，但影响力巨大的新闻部门，把持在王道派手中。 古雅人已经可以预见明天一定都是诋毁《仰望半月》的报道。 “是时候进入第二阶段了。”孙南道。 所谓第二阶段，就是透露张杨还不是宅的情报，让人们知道张杨真的是天才，将来必定能写出动漫小说版的《仰望半月》。 只是有这么多文豪的犀利言辞在前，古雅人觉得这样的解释实在有点苍白无力。 “我知道，对方会揪住zero真面目这一点不放，真到那时候，就直接进入第三阶段。” 即使古雅人不写书，也知道故事得有铺垫，得有期待感，才能到达高朝，第二第三阶段一起来，造的势就弱了。 就在这时，古雅人发现工作用的手机响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的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兆。 “孙南兄，请等一下。” 没多久，古雅人放下手机，一脸铁青。 老年报编辑部的人，竟然怂了！ 他们甚至不惜毁约，连最后两卷都不出了。 “进入第三阶段吧。” 孙南了解情况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可恶！” 挂了电话之后，古雅人生气极了，但他更多是在生自己的气。 居然连孙南拜托的事都做不好，居然连救了女儿一命的小说都运营不好，他还算什么编辑？算什么父亲！ “不，不能放弃！” 想起《仰望半月》的剧情，想起里面带给自己的感动和鼓励，古雅人振作起来，拨通了一个电话。 第68章 铁杆粉丝 要说《仰望半月》火了之后谁最懊恼，肯定非顾柯莫属。 “曾经有一个神作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 作为一个起步不到一年的出版社的社长，顾柯许多事都要亲力亲为，平日里他总是斥责员工怎么不好好把握机会，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自己错过了一个好作品。 顾柯很清楚员工最多在背后说事，表面还是很尊敬自己这个老板，但他丢掉的可不仅是颜面。 准确说，在家人眼里，他一开始就没颜面这样的东西…… “为什么你还不是伪宅。” 出身于一个死宅家庭，究竟有多么痛苦，顾柯深有体会。 在其他孩子还在幻想长大能成为死宅该多好的时候，顾柯的未来已经被定好，他只能成为死宅，慢点都不行。 “初三下学期才成为伪宅？你大哥，初二就是伪宅，你二姐，初三一开学就是伪宅，还有张家的……” 等他好不容易成为死宅，他开始要和兄弟姐妹比天赋，和其他死宅家庭的孩子比成绩，压力大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但他没有反抗，因为他很清楚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所以他默默努力，希望能达到家人的要求。 问题是，他真的天赋有限，至少他的天赋没能像家人那么优秀，以至于他高中毕业，也仅是一个半宅，大学蹉跎四年，还是一个半宅。 家人每每在外面提起他，都一副他是家中之耻的厌恶表情。 就连自己最疼爱的妹妹，态度也开始发生了改变。 他再也忍不住，吼出百年前流行过的中二之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尽管他已经不是少年。 想起自己大学期间写的中二文章曾被文库编辑夸奖，他利用自己的半宅身份，取得创立出版社的许可，风风火火地踏上了证明自己的道路。 可惜一年过去，他的出版社还是没能转亏为盈。 “本以为你仅是宅能力不行，没想到废物始终都是废物，无论做什么都不行。” 家人冷漠地话语深深刺痛了顾柯，可惜他无可奈何。 这一天，刊登着《仰望半月》第四卷的《快乐老年报》发售了，顾柯早早就去买了报纸，并开始阅读，越看越发觉得好看，也越发后悔。 “为什么我那么愚蠢……” 他的出版社，刊载的读物面向的是青少年，和《仰望半月》无比契合，《仰望半月》发表在老年报纸上都能火出南粤省，如果由他来…… “别yy了，有些东西注定是不属于你的。” 顾柯自语道，然而没多久他就开始上网查看别人对《仰望半月》的评论，继续自虐。 “咦，袁老师？” 这一夜，网上对《仰望半月》的声讨，顾柯从头到尾看完了。 “《仰望半月》算是彻底完了吧？” 读大学时，顾柯选修的是“世界文学史”，古典小说中他最喜欢看的就是网文，以及里面的打脸剧情，但在看到王道作家打压《仰望半月》时，他却没有半点喜悦。 毕竟，人家是主角打脸反派，但他却是围观惊讶的路人。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伤感中的顾柯被吓了一跳，等看清通讯人的名字，顾柯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潜意识告诉他，要想不惹祸上身，最好的做法就是把这通电话挂掉，然而……顾柯深吸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古大人，晚上好。” 面对自己整个大学期间，唯一一个欣赏自己文章的恩人，他实在无法置之不理。 果然，古雅人的意图是让自己接手《仰望半月》。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网上的情况，顾柯绝对会欣喜若狂接受，现在的话—— “古大人，我很抱歉。” “等一下，我跟你保证一件事，zero绝对是存在的。” “那古大人你可以让他露面啊。” “这里有不可透露的原因，但如果你肯和我签约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抱歉，古大人，我必须为自己的员工负责。” 这漂亮话说得顾柯自己都要感动了，如果他的宅天赋有漂亮话的十分之一水平该多好。 “是吗？”古雅人的声音有些黯然，但马上表示理解，“的确，王道与邪道之争，不是一般人能够介入的，是我孟浪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对方挂掉了电话，顾柯反而整个人呆住了。 他想起大学时有一次放假回家，遇到父亲和大哥的场景。 “出去，我们讨论的东西，不是你这个半宅能够听的。” 那天，他站在家门口，足足三个小时，才被允许进去。 一直以来，他都是“观众”。 但这真的仅是因为他天赋不行吗？ 现实世界不像古典网文那样，有那么多金手指，失去了那些，主角们还能剩下什么？ “古大人……” 两次了，他连续两次拒绝了为恩人雪中送炭。 他在怕什么？ 怕连累家人？ 怕被牵扯入麻烦之中？ 嗯，他的确怕，大部分人处在他的位置，都会害怕。 所以他们才是观众。 “顾柯啊顾柯，你到底想向家人证明什么？” 证明自己还是一个观众？ “哥哥，好厉害！” “哥哥，我相信你！” “哥哥，不要紧吧？” “哥哥，如果不行，就放弃吧。” 想起自己在妹妹面前，变得越来越没用……顾柯狠一咬牙，再次拿起手机。 “古大人，我愿意发行《仰望半月》，但我有一个条件——” ………… 9月11日，教师节结束后的周一。 张杨一回到课室，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 上完一节文风课后，人们向班主任老师提出了疑问。 “老师，读后感真的还需要交吗？” “对啊，老师，我能不能不做。” “我们都是半宅了，可不想到现在才被影响倾向啊。” 张杨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只过了一个周末，这些人就变得不想写作业了，读后感有那么难吗？真要不写了，他这个已经全部写完的怎么办？ “上面还没有通知说不做。”班主任也露出为难的表情。 “不可能批的，毕竟我们的会长是邪道……” “噤声，你想死吗？”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随便写写吧，应付完事。” “那小说怎么办？” “丢了吧，反正——” 就在众人继续吐苦水时，一人拍桌而起。 “够了，你们这群家伙！” 刘满斌愤怒地看着众人。 “你们有什么资格说《仰望半月》的坏话！” 第69章 并肩作战 其他人不高兴了。 “我们没资格，难不成你有资格？啊，差点忘了，你这家伙就是被骗的那部分人。” “我没被骗，你们怎么就相信那些谣言？”刘满斌那个怒。 “那可是文豪所言，哪里是谣言了，倒是你，是不是已经倒向邪道一派了？” “学校内，不分王道与邪道！”刘满斌据理力争。 “你不分，不代表我们不分，我可不想以后成为邪道一派的宅！” “你以为自己真的能成为宅吗？”刘满斌不顾情面了。 “刘满斌，你翅膀硬了是吗？” “别以为取得一点进步就了不起，前十都还没说话呢！” “都住口。” 随着陆果听不出情绪波动的话语响起，众人这才想起教室内有一个货真价实的邪道宅，只好闭嘴。 但刘满斌依旧激动： “《仰望半月》的效果，是货真价实的，你们这群家伙不识货，就不要侮辱小说！” 有人再次忍不住了。 “所以你就侮辱我们了？” “刘满斌，有种文斗，别以为我真的怕了你！” 一时间，整个教室再度变得闹哄哄，班主任却也不管，似乎是想利用这次的骚乱给学校施压。 毕竟，最顶尖的高三尖子班也反对，《仰望半月》想推广下去也会变得困难。 纷乱之中，张杨已经进入御宅系统了解完事情的始末。 “班主任是鹰派？” 冷眼看着这一切，他问陆果。 这个世界，不是王道派的死宅才是少数，所以张杨干脆就没问对方的倾向。 “嗯。” “你也不容易啊。” “都是多亏了师父。” 孙南是z市唯一的动漫家，有他庇护，陆果的日子自然不会太难过。 但z市之外，孙南的能量就微乎其微了，张杨可以想象得出，孙南现在一定在为他的事烦恼。 没多久，教导主任过来制止了事件的暴走，但他没有处罚班主任，仅是让班主任放平心态，正常教学。 这一刻，张杨觉得自己所爱的动漫，即使不是举世皆敌，也差不多是“举目无亲”的处境了—— “张杨，告诉我，你和他们不一样，对吧？” 中午放学时分，刘满斌叫住了他。 见张杨没有马上回答，刘满斌露出难以接受的表情。 “你明明也从中得到了提升，小说的优秀，你应该深有体会，为什么你会被区区谣言所蒙蔽双眼？你就那么不相信自己吗？” 这一刻，张杨仿佛抓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说：“你若是喜欢，大可在心中、在私底下默默喜欢，为什么要和那些人争论？既然他们不相信小说的效果，放任他们怀疑不就行了吗？反正吃亏的是他们，最后会后悔的也是他们……再说，那是zero的小说，你有必要为他做到这一份上吗？” 张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口气问这么多，但刘满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刘满斌已经看出来了，张杨和那群人不一样，并不讨厌《仰望半月》，也不会因为世间的言论而改变，他仅是明哲保身，不想卷入麻烦事之中。 但这就够了。 回想起张杨的问题，刘满斌正色道： “的确，我仅是读者，仅是zero老师数百万读者之中的一员，微不足道，我也知道，他们越弱，对我就越有利，我也知道，我可以一个人一直粉下去，但是——” 他咧嘴一笑。 “我就是忍不住，我就是不能容忍其他人侮辱我喜欢的作品，也不想忍！” 哪怕小说大火之后，会出现各种乱象，哪怕其他人会因此得利，刘满斌也希望小说能被更多人喜欢，被更多人肯定，得到该有的、自己心目中所想的地位！ 张杨想起来了，他以前也曾经在网上发表过小说，只不过那是不考虑市场，不考虑商业性，自娱自乐的冷门小说。 因为注入灵魂，小说虽冷，但还是得到了一部分读者的喜爱，只不过无论他们怎么安利，都没人看，张杨也自嗨地写到了最后，并自以为是地得到了相应的成就感。 但他真的对读者负责任了吗？他写小说真的有为读者考虑了吗？ 人们为什么喜欢大火的作品？ 难道不是因为发自内心之外，他们的喜爱之情也能得到许多人的认同，也能得到该有的尊重吗？ “看我的小说，你不会寂寞，你不会后悔……甚至，你可以自豪地告诉世人，你在看我的小说！” 没想到自己直到今天才明白这一点，张杨自嘲一笑，随即握紧了拳头，抬头望着身前的读者。 “放心，zero绝不会让你蒙羞！” ………… 收到古雅人发来的消息，孙南连连摇头。 “三天后，我再给你回复。” 本打算立刻拒绝，但孙南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当事人，可是之后推演了一天，他越发觉得自己应该果断拒绝。 就在他下定决心之际，张杨给他发来了信息，问现在能否见面。 “他下午还有课吧？还是说雅人兄把消息……” 孙南连忙和张杨约定在动漫中心见面。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等张杨来到老地方，孙南已经从陆果那里了解了情况。 张杨笑道：“嗯，我好像被抹黑了。” 孙南在心中暗道不好，因为张杨看似在笑，实际眼中正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这小子，绝对想要搞事。 “放心，我已经有应对办法了。” “师兄，是怎样的办法？” 张杨的眼神柔和了不少，他不是不讲理的人，前提是真的有办法。 “如果你不介意，今晚就进行宅文化熏陶吧，我来主持。” 张杨没想到孙南所谓的办法就是这个，不由得愣住了。 “这是最稳妥的办法。”孙南开始解释，“造势基本已经完成了，只要你正式成为宅，现在绝对会有学校想要你，同时，之前对《仰望半月》的质疑也会一并消失……张杨！” 孙南难得直呼其名，因为他看出张杨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师兄，这种理由，说服不了我。” 孙南叹了一口气。 “你并不是真正的邪道，你是王道，你懂我的意思吗？” 尽管借了邪道的势，但孙南从未想过要让张杨成为邪道一员。 换句话说，他正在做的事，是帮敌人培养天才。 “我可不想让师兄变成叛徒。”张杨连连摇头。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懂事，我这是在为你着想，为人类着想！在人类面前，没有王道与邪道之分！” 孙南非常生气，像张杨这样的天才，呆在邪道里，实在太浪费了，他应该走的是光明大道，带领人类走上新的辉煌！ 张杨实际年龄比孙南还大，他如何会不懂这样的热血青年的想法，因此—— “我懂，所以我更不能让步，因为邪道也在人类之中。” 为了拯救人类，所以要牺牲一部分人？ 很抱歉，他不会放弃任何人！ “笨蛋，你知道《仰望半月》就已经是极限了吗？”见张杨手中有所动作，孙南急了，“有教无类，那是漂亮话，真的已经够了！” 孙南想要阻止张杨，却在与之四目相对的那刻，变得再也无法动弹。 “师兄，你知道一个作者最难受的事是什么吗？” 漆黑深邃的眼眸，穿过了孙南，穿过了墙壁，穿过了无数建筑物……停在那些远在天边，却又不离不弃的人们身上。 “我的粉丝，正在战斗。” 拿出周末写好的小说，张杨递给孙南。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第70章 魔法科高中的劣等生 9月12日，妖都。 “什么，zero老师仅是半宅？” 和出差回来的古雅人签订合同，顾柯一下子就被真相吓到了。 “证明的资料，我也带过来了。” 古雅人没有足够权限让御宅系统开具特别证明，但孙南能做到。 望着仰望半月的中二原稿，以及两张证明，顾柯知道古雅人没有骗他，但却是更震惊了。 “zero老师莫非是我们邪道不世出的天才？” 顾柯的出版社可没有资本毁约，因此签约那刻起，他就明白自己算是上了邪道这条贼船，便熟练地改称“我们”来拉近关系。 “可以这么说，他还是二次觉醒者。” 顾柯难得露出了喜色，邪道已经近二十年没出现过这么天才的人物了，上一个二次觉醒者，在七年前就陨落了……哪怕邪道没有未来，跟着zero他也不会过得太差！ 但马上，顾柯就一脸苦涩，因为他想起了之前提出的无理要求。 “古大人，我不知道是这个原因，之前的条件，我可不可以收回？” 顾柯小心翼翼地问，然而古雅人坚决地摇了摇头。 “不行！” 完蛋了，顾柯那个后悔。 顾柯的条件是让zero写一本新的小说，以证明他有能力写更多优秀的作品。 老实说，古雅人之前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办法，因为大部分作者不知酝酿多久才能写出一部优秀作品，哪里是说写就写的，但张杨的话，不知为何古雅人莫名有信心，觉得他一定能做到，便回去问了孙南。 “雅人兄，这个想法的确能解燃眉之急，但缺乏大局观。” “大局观？” “我并不想让张杨加入邪道。” 古雅人懂了，张杨天赋出众，足以让各大名校无视他写过一本邪道小说，但如果写了第二本，那些名校就需要顾忌了。 毕竟，不是谁都会像孙南那样大度，愿意为敌人培养天才的。 古雅人明白孙南的苦心，就他自己而言，也不希望女儿的救命恩人被王道打压，但他还是多说了一句：“张杨他怎么想？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瞒着他擅自做决定。” 这一句话，结果等来了孙南改变主意的答复。 于是他昨天请了一天的假，飞到z市把相关资料带回来，并准备按照原定计划，只推行第二阶段。 “不那么做没有说服力。” 听到古雅人的话，顾柯愣了一下。 咦，不是不原谅我，而是小说要继续写？ 等古雅人从随身空间取出已经写好的两卷小说，顾柯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 “你要的新作。” “不，我猜得出，不对，zero老师已经写出来了？那么快？” 还一口气写了两卷？ 天才？还是瞎写逗他们玩？可千万不要是后者啊！ 顾柯心情复杂，既惊讶又害怕。 但早已了解小说内容的古雅人，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因为已经震惊过了，且麻木了。 “以防万一，我想确认一下，zero老师他了解创作规则吧？” 动漫以日本人为主角，以日本为背景，讲日语……那是动漫王留下的传统，不成文的规则。 动漫界正式的创作规则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写大灾变以后的事，尤其是宅等级相关的内容。 就算真的要写，也只能以七步成诗的形式，以“兄弟”为主题，故事中不能出现“兄弟”二字，否则系统直接评零分。 不过像是作品中默认百年前就出现了漫画动画，且非常火热的情况，可以通过艺术需求解释过去，只要不写动漫能够修炼就行。 “当然。” 顾柯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小说写得如何？” “质量没问题，其他的，我觉得应该由你自己判断。” 古雅人没有提前剧透的喜好。 “那我带回去好好看下。” 顾柯不是宅，没有快速阅读能力，不过因为职业缘故，“快速阅读”还是能做到的，估计下午就能看完。 “晚上给我回复吧。”古雅人特意为他留了充足的时间。 “也对，古大人你已经是主编了。”顾柯以为古雅人是因为工作比较忙。 两人就此告别。 回到出版社，顾柯吩咐员工不要影响自己。 “老板你不是约了陈先生吗？”秘书道。 顾柯想起来了，他之前四处找关系，好不容易才请到一个还算不错的作者来帮忙写专栏，但决定发表《仰望半月》之后，出版社不成功便成仁，哪还有空管这些。 “让小温去吧，不行就算了。” 小温是他的副手，但他们是新出版社，派副手去见名家，绝对会被对方认为是不尊重。可一想到那个陈先生骄横跋扈的态度，此时顾柯只觉得心情那个舒畅。 可惜，付出的代价是出版社的前途。 “唉，如果现在还有人看古典小说该多好。” 那样的话，他一定会成立一个专门连载网文的网站，吸引广大青少年来付费阅读。 把《仰望半月》的中二原稿拿出，仔细查看多次，确认真的是文章集合体而非连贯的小说，顾柯长吁了一口气。 “有原稿和证明，《仰望半月》就算不能重回巅峰，也一定能够卖出去。” 正准备把zero新写的小说拿出来看，顾柯想了一下，拿出手机，拨通父亲的号码。 “爸，有空吗……不，很快的，我只说一件事，我的出版社决定要发表《仰望半月》。” 现在已是第三天，众文豪声讨《仰望半月》的事早就闹得满城风雨，想不知道都难。 “呵，没想到你居然是下家，终于经营不下去了吗？” 从第一天开始，父亲就在诅咒他的出版社倒闭，只是无论听多少遍，顾柯都觉得非常窝火，并在心中发誓终有一天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这一次，我是认真的。” “看得出，你走投无路了。” “呵呵呵呵，老家伙，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这是顾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家老子说话，说完整个人都抖了起来，冷汗直冒，所幸另一边看不到。 “你是担心家里被连累？小子，你真的太看得起自己了！” 顾柯也知道自己在家中的地位连小透明都算不上，但真的被父亲道破时，他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仿佛被人挖走了什么。 “走着瞧。” 用颤抖的声音放下狠话，顾柯挂掉电话，重重地靠在电脑椅上，望着天花板。 太难受了，没想到会那么难受。 用手臂挡住视线，顾柯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手放下。 “得干正事，得用事实来证明……” 他从随身空间取出zero的新作小说。 说实话，顾柯不相信zero能在那么短时间内，写出与《仰望半月》媲美的小说，只不过人一旦逼急，往往会选择放手一搏。 古典网文的主角如此，zero也是如此，他也不例外。 可惜，网文主角成功逆袭了，他……顾柯苦笑着摇了摇头，拆开包装用的牛皮纸，从中取出两卷小说的原稿。 依旧是没有中二之力，顾柯估计zero一开始是在信纸或笔记本上写的，不过古雅人已经利用自己的编辑能力，简单装订成册了。 “魔法科高中……的劣等生？” 这就是zero老师在绝境之际创作的小说？ 顾柯莫名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古典网文。 “怎么可能？” 限小说令以来，古典小说彻底没落了，没人用古典小说的写法写动漫小说，连引用的人都不多见。 “不愧是邪道，书名都起得这么容易让人误会。” 顾柯轻笑了一下，想让自己澎湃的心情平复下来。 但失败了。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深吸一口气，顾柯慢慢翻开小说。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第71章世界的大门 “叫你们社长出来！” 陈先生气极了，说好的亲自来迎接，居然只派了副手过来。这是在瞧不起他吗？若不是看顾柯是个半宅，以他在文坛的地位，怎会看得上这么一个小出版社。 “陈先生，请等一下！” “你敢拦我，以后你就别想在这一行干了！” 见顾柯迟迟不出来，陈先生直接硬闯了。 之后他多次拍办公室门无果，正要一拳揍上去，门突然开了。 “舍得出来了吗？”陈先生怒道。 “我说了，谁都不要打扰我！”然而，顾柯的声音更大。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敢这样和我说话？” 待看清陈先生的脸，顾柯却是更怒了，以往的憋闷一下子爆发出来。 “说的就是你，给我滚！” 半宅的中二之力一下子爆发，撞得陈先生连连后退，后者又惊又怒，颤抖地指着顾柯。 “好啊你，竟敢这样对我，你们出版社彻底完了！” “把他撵出去！”顾柯下令，“还有，谁再来打扰我，都是如此下场！” 顾柯说完就重重关上门。 凭陈先生的人脉，出版社以后可能真的艰难了，但顾柯没空管这些，以后怎样都好，现在他的眼里，只有《魔法科高中的劣等生》。 再一次拿起小说，顾柯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样的小说？” 他已经看了一半，但被打断之后，他决定再次从头看起，只因他想一口气读完……必须一口气读完。 对他来说，这本小说值得他全神贯注。 “妹妹……” 再一次看到开头那一段，顾柯回想起了遥远的过去。 曾经，他的妹妹对自己也是那么尊敬……不，应该说，家里只有妹妹一人尊敬自己。 他就是这样的可怜虫。 他有努力，可惜他没有宅天赋，那种后宫动漫，他无论看多少次都提不起劲，唯有后宫角色出现妹妹的时候，他才能咬牙坚持下去。 终于，因为他的病态，最后他连唯一拥有的，妹妹的尊敬也都快要失去了。 他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能成为顶天立地的“哥哥”，成为能配得上妹妹尊敬的兄长，然而事实过于残酷，以至于—— “连zero老师都要可怜我了吗？” 顾柯明白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但他还是忍不住代入书中的男主，代入司波达也的身上。 巧合的是，小说中也是一个阶级分明的世界。 一科生和劣等的二科生。 一科生轻蔑地把二科生称为“杂草”，就像世间的死宅对待非宅，就像家人对待自己。 司波达也是二科生，妹妹司波深雪却是一科生，无论世人怎么鄙视达也，妹妹深雪始终尊敬达也——如果仅是如此，这小说不过一个脱离现实的美好幻想罢了。 但司波达也的“劣等”，仅是因为他的优秀，不被世间的规则认可。 和《仰望半月相比》，这本《魔劣》在说明上略显冗长复杂，甚至到了让人厌烦的地步，但代入其中，顾柯能明白，那繁杂的说明，全都是为了说明世间的规则多么根深蒂固，而将之打破的司波达也是多么了不起。 嗯，这正是司波达也一直被妹妹尊敬的原因，也是顾柯一直在为之奋斗的目标—— 即使没有成为“宅”，即使不去走万众瞩目的死宅之路，他也能在别的领域证明自己，得到别人的尊敬！ 放在百年前，就是学渣被无数学霸耻笑，结果学渣出去闯出一遍天地，成为世界首富！世界第一名校甚至反过来巴结这个学渣，给他发毕业证，那些曾经蔑视他的学霸，为了能在他的公司里工作，争得头破血流。 这便是《魔劣》的中心思想，这便是《魔劣》对这个狗屁不通的社会的呐喊、愤怒……以及蔑视！ 小说中司波达也的二科生同学，各自都有惊人的天赋，他们一点都不比所谓的一科生要差，但学校埋没了他们，那些自以为优秀的一科生打压他们，想让他们屈服在现实的脚下。 只有同为劣等生的达也，看出了伙伴们的优秀……这是何等的悲哀！ 老实说，小说对司波达也的塑造，除了劣等生这个身份，实在过于高大全了，但究其原因，不还是因为现实中没有这样的人吗？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顾柯不由得想起这句话，然而现实别说伯乐，连伯乐生长的土壤都失去了！千里马更不用说，能不被人打压，都算是奇迹了！ 想起网上的言论，想起那一群过气文豪的发言，顾柯此时只觉得他们是那么面目可憎，那么丑陋！ “所以zero老师才写了这本书吗？” 警示世人，警示那些凭借打压别人而爬到高位的冒牌优等生，警示那些动不动就蔑视别人的家伙。 “不，不仅如此！” 看到司波达也在理应不能使用魔法的情况下，使用了魔法击败敌人，顾柯整个人颤抖起来。 他总算明白古雅人为什么说一定要发这本书了。 因为这是宣战，是zero向王道，向世界的宣战！ 稍微深入宅圈的人都知道，王道开始衰落了，以前轻松做到的事，现在也变得有些力不从心，只不过找不到替代品，才一切依旧。 但《魔劣》的意思很明确，你们王道做不到的，我们来做！ 别人顾柯不知道，但他相信zero一定能做到！ 只因那是zero！ 写出《魔劣》和《仰望半月》的zero！ 在这之前，邪道哪有如此出众的小说，但这个夏天，一切突然变得不同。 只因zero出现了！ 邪道动漫终于等到了领军人物！ 天不生zero，邪道动漫万古如长夜！ 毫无疑问，邪道动漫要崛起了！要让世人再也不敢小瞧他们！ 陈先生？不好意思，不管你是什么先生都好，都与顾柯无关了。 此时此刻，他已经站在新时代大门的门口，他已经能见到门后的滔天巨浪，在翻滚，在怒号！ 这一次，他依旧不是主角，但他手上，握着通往新时代的钥匙！ 想到这里，顾柯离开办公室，让秘书召集所有人，然后—— “以后，我们‘电击’出版社只收邪道作品！” 众皆哗然。 只是他们怎会猜到，顾柯在思考的东西，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疯狂。 邪道？ 现在可能还是如此。 但这样的小说……zero老师写的东西怎么可能是邪道！ 今后，你们才是邪道！ 第72章 黎明 袁英卓最近每天都泡在网上。 无论是御宅系统的内网，还是面向普通人的外网，袁英卓都要上去看下，看zero和《仰望半月》怎么被人喷，如果骂得不够狠，他就会匿名或者开马甲亲自上阵。 可不要以为袁英卓还年轻，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头顶上的陆地，也开始出现海洋了。 然而嫉妒永远保持青春，面对新锐作者火遍省内外，他再一次坐不住了。 “一本凡俗小说凭什么被那么多人追捧！” 文豪，放在在普通人和大部分死宅眼中好像很厉害，但袁英卓心里很清楚，到了三、四十岁，还只能把文豪这一称号挂在嘴边的，不是漫画领域没有任何建树的动漫宅，就是卡在宅级的小说家。 袁英卓就属于后者。 凭借年轻时写的一本战国级小说，他吃了近二十年的老本，期间再无战国级大作。偶尔写出一本幻乡级，他都要在网上自吹自擂很久。 但江山代有才人出，他实力不济不代表别人也如此差劲，那些同样卡在宅级，但三十岁前就写了好几部战国级小说的文豪，直看得他羡慕嫉妒恨。 他们的作品充满年轻与活力，和袁英卓那些老得发黄的段子，以及越发成熟的后宫角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看到《仰望半月》的那刻，他就知道这是面向年轻人的作品，说不定作者也一样年轻。 他还有种感觉，就是他的代表作发表凡俗版本，也绝对无法和《仰望半月》相比。 于是他妒火中烧了。 “那个zero是哪里来的新人？居然绕过系统直接发表凡俗小说？简直就是哗众取宠！” 可惜，没有什么比成绩更有说服力和影响力了，他的质疑在几百万销量面前，不值一提。 所幸，《仰望半月》是邪道小说，从文库一些大人物口中，他探到了王道派的意思，便联合一些熟人，跳出来作马前卒——宅级死宅，就只有这么一点地位。 最讽刺的是，为了这点地位，袁英卓必须拼尽全力。 “咦？老年报社的声明？莫非是想要反击？” 袁英卓的心微微一沉，别看他们占据了上风，但那是建立在对方无法自证的情况下，换做任何一个实名认证的新人，他们都不敢打压得如此过分。毕竟粉丝战到最后，要比拼的还是小说的质量和销量，那可是他们的软肋。 但zero实在太神秘了，没公众号，没实名，粉丝有难也不出来发言，说是马甲，可邪道派一个文豪都没有……所以叶雨石说的zero并不存在的观点，他们也逐渐相信了，并且变得肆无忌惮。 “哈哈哈哈哈……” 只不过看清老年报社的声明后，袁英卓最后那丝忧虑彻底消失，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 “zero，你们彻底完蛋了！” 再看，不少熟人已经发出新一轮声明，他自然不能甘于落后。 这一天，zero的粉丝度过了最难受的一天。 各个文豪都在大肆批判，文豪的粉丝都在上蹿下跳，路人兴风作浪不怕事大……他们的反击，是那么无力。而一想到之后再也看不到《仰望半月》，不少人就无语凝噎，他们多么渴望zero能站出来说一句话，哪怕zero真的是一群人，他们也认了。 但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说的吧，说出来，邪道一派就臭了。” “就是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可能我们微不足道吧。” “还是不要出来比较好，感觉出来就是挨打。” “唉。” “怎么能这样，你们要对zero老师有信心。” 混在粉丝群之中的袁英卓不忘继续让这些人心怀希望，因为希望和绝望和憎恨只在一线之间，随着zero的沉默，这些所谓的“真爱”一定会变成坚定不移的“黑子”。 “让你们粉zero，我绝对会让你们更加难过！” 在袁英卓的“鼓励”下，众人保留一丝希望进入梦乡。 第二天，9月13日。 “大家快起来！” 一大早，群主就发公告了。很快，众人就看到了电击出版社在网上的声明。 “他们接手了《仰望半月》？” “太好了！” “听说完本之后还会发布全新的一二卷单行本！” “第五卷将在下一期的《电击magazine》中连载！” 袁英卓也醒了，看到群里的消息，顿时大怒。 “这个出版社，是不想干了吗？” 他立刻联合熟人发起声讨，不一会，网上的矛头便全部指向电击出版社。 “这个出版社一点都不尊重作者！”有陈姓凡俗作家也跑出来细数这家出版社的罪状。 “也就这样的垃圾出版社肯接纳zero了！” “物以类聚，垃圾就该在一起！” 人们把和电击出版社签约的作者也一并骂了，不少作者纷纷出面，表示不会再在上面投稿，有的则去电击出版社的官网和公众号下留言，要求官方放弃这一愚蠢的行为。 群里的粉丝再度担忧起来，害怕电击出版社顶不住压力。 “放心，没事的。” 袁英卓对电击出版社向世间屈服非常有信心，毕竟没有任何人会傻到和整个文坛作对。 然而，打脸来得那么快，中午时分，电击出版社发了新的消息，大意是将会严肃处理违约作者。 人们震惊了。 你一个小小的出版社，跪求别人都还来不及，竟然这么嚣张？你以为自己是行业里的龙头老大吗？ “顾柯，你别忘记了，当初是你跪着求我来的，合同里写得清清楚楚，我想走随时都能走！” 不少作者纷纷发出类似的内容，围观的人不由得笑了，还以为这个出版社和作者签了什么霸王条约，想趁机剥削一波，不料当孙子的居然是出版社自己。 出版社的老板，顾柯出现了，众人以为他要道歉，不料他发的居然是：“走好，不送。” 不少作者纷纷不干了，但提出毁约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给我滚，你们这些蛀虫！”顾柯骂道。 袁英卓笑得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那些骂顾柯的作者他特意去搜索了，果然大部分都是扑街，顾柯想撵人，他们还舍不得走呢。 似乎弄清了状况，顾柯把发言骂他都记下，道：“你们很快就会受到解雇通知。” “这家伙疯了！” “顾柯你这混蛋，那可是我的饭碗啊！” “你这么做，以后谁还会去你那写文！” 这时，官网又出新的公告了，众人一看，不由一愣。 “今后只收邪道作品？” “这家出版社彻底疯了！” “这绝对是世界上第一家只收邪道作品的出版社！” 有好事者艾特了为数不多的邪道作家，结果那些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唯一一个回应的，还是发的“我不知道这件事”。 网民都快笑破了肚皮，他们开始觉得，这个电击出版社是来搞笑的。 “今天你对我爱理不理，他日我让你高攀不起。”顾柯发了一帖。 众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倒是zero的粉丝们，纷纷去为顾柯和电击出版社打气。 “加油，你们一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以后我一定去你们那里写文！” “等我成为半宅，凡俗版本的文都在你们那里发表！” 他们已经明白，电击出版社是要和zero共存亡了。 就在其他人都在讥笑他们互舔伤口之际，顾柯再一次出来了。 “非常感谢大家的厚爱。” 厚爱？许多人又是一顿狂笑，有人以为电击出版社看不懂他们是在骂，把不能屏蔽的谐音词都给用上，不断问候电击出版社和顾柯的家人。 “为此，我要告知大家一个好消息，下一期的《电击magazine》，将会有zero老师的新作。” 笑声戛然而止。 第73章 谁为我们而战 新作？ 那家伙在说什么？zero的新作？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痛骂zero的底气之一，就是认定了zero不会再有新作。 如今顾柯放出这样的消息，不少人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大家不用慌，一定是假的！”袁英卓又切换了一个马甲，可惜内网那里无法这样操作，不然他的马甲只会更多。 “对，我随便写一本小说，也能说是zero写的！” 众人深以为然，谁叫zero不露面。 “放屁，你能写出《仰望半月》这种水准的小说吗？”zero粉丝反应过来，立刻反击。 “小说还没发表，你怎么知道不是代写了？” 网上迅速混战一片，zero粉丝依旧处于劣势，但袁英卓不知为何心神不宁。 写出和代表作一样优秀的小说有多难，袁英卓深有体会，但万一……不，没有万一，如果有万一，邪道派早就崛起了，怎么会等到现在。 袁英卓迅速在作家圈子里和其他人约好，只要这本新作比之《仰望半月》稍有不如，他们就齐齐出击，实锤是枪手代写。 “万一超过了呢？不，我是说平分秋色。”一人问。 “没有那样的万一，就算有，我们的底气也还有很多！” 众人纷纷称是，袁英卓也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不安。 9月15日，《电击magazine》发售日。 《电击magazine》原本是一个写些搞笑和励志文章的周刊杂志，主要面向年轻人，不过因为投稿的作者水平太次，写的内容太空洞，所以销量一直不怎么样。 前天，顾柯解雇了大部分的作者，并在昨天把他们的作品也一并给撤了，导致这本杂志变成了以连载小说为主的杂志。 不，甚至可以说是专门连载zero小说的杂志。 “目前，我们仍打算以周刊的形式发刊，未来的话，等这两本作品连载结束再说……请放心，zero老师和我们签了长约，以后他还会在我们杂志上发布至少三部作品。” 昨天，顾柯在网上进行杂志预热时，再一次抖出了新的消息。 “吹牛的吧？” “我也可以吹未来还有五十部作品，但写不写得出另说，哈哈哈。” “他们知道自己快要倒闭了，所以才会夸下海口。” 袁英卓也希望网上的嘲讽成真，于是一大早他就来排队买杂志了。 “人真多啊……该死。” 不管风评是好是坏，至少电击出版社和这本杂志出名了，各个书店和报亭都大量进了货，等他们来买。 一想到有那么多人为zero的小说贡献销量，袁英卓就觉得特别不爽，哪怕赚的仅是地球币。 等了十多分钟，袁英卓终于买到了杂志，然后找了一个没太多人的地方，开始运转“快速阅读”的能力。 “开头居然是新书？” 按理说，《仰望半月》应该在最前面，但电击出版社非但不那么做，还把《仰望半月》第五卷分拆成两半，把这一期的大部分空间都留给了新作，让新作一次连载两卷。 这也太自信了吧？会买这杂志的都是冲《仰望半月》来的吧？ “魔法科高中的劣等生？俗不可耐！” 然而，阅读到新作的书名时，袁英卓心中的大石瞬间落了一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仰望半月的夜空》别的不说，光看书名就能让人有一股文艺范，而新作的直白，一看就一股网络文学的味道，说不是代笔，袁英卓都不信。 满怀必胜之心，袁英卓继续阅读下去，别看他想了那么多，实际时间过去还不到半秒——这便是快读阅读的奥妙之处，若是有心，还能倒过来阅读。 可是很快，袁英卓的脸色变了，待看到书中挑衅主角的服部被秒杀的时候，他的面容彻底扭曲起来。 “竖子，竟敢讽刺我们？！” 了解基本设定之后，袁英卓如何会不明白，zero用一科生和二科生来暗喻王道和邪道，而王道之中的佼佼者，服部一上来就被二科生的主角击败，说不是针对他们，他都不信！ 但zero也就敢在作品中yy了，袁英卓强忍着不适继续阅读下去，第二卷阅读完，他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疯子！疯子！疯子！讽刺我们就算了，竟敢讽刺王道？还公然向王道宣战？向世界宣战？” 不仅是袁英卓，拥有快速阅读的宅们也已经读完了zero的新作小说，倒抽一口冷气的同时，迅速在网上对zero展开口诛笔伐。 可是他们忘记了一点，他们骂得越凶，人们就越感兴趣，想看看zero究竟作了怎样的死，以至于这么多宅生气。 同时，他们忘记了zero……张杨的小说，是凡俗小说，是普通人、低水平死宅、男女老少都能看的大众小说。 “什么回事？这就是那些文豪痛骂的剧情，为什么我笑出了声？” “你笑了？我倒是哭了，马德，我一个大男人居然看哭了。” “哈哈哈哈，你们也活该有今天！” “我忍你们很久了，马德，我这算是在笑还是在哭？” “这仅是虚拟的作品，没意思……为什么我还想看？” 财富、名声、力量，只有死宅才能拥有这一切。 这便是这个世界的准则，不成死宅，终究只是下等人。 作为下等人，当然少不了被上位者欺压、蔑视，在这之中，他们弯过多少腰，屈过多少膝，求过多少饶……他们自己都不记得了。 反抗？ 做不到啊，他们还需要死宅保护，需要依赖死宅生存下去……因为他们没有力量。 但《魔劣》不一样。 主角从主流魔法体系之外，找到了一条崎岖之路，杀出了一条血路。 做到了他们想做但又不敢做，且做不到的事。 此时此刻，望着那些摇旗呐喊，组织众人痛骂zero的文豪们，他们只觉得这些人面目是那么可憎，可恶！ 现实中已经够憋屈了，凭什么他们不能在小说之中吐气扬眉？ 叛逆？ 要的就是叛逆！ “大家还不明白吗？”有人站了出来。 为什么zero只发表凡俗小说？ 为什么那些文豪会气急败坏？ 人们默默地把书看到最后，看到zero向世界宣战的场景。 王道与邪道？ 抱歉，他们不知道也不打算关心那些。 他们只知道，一直在为他们战斗的，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死宅们，而是zero！ 如果zero走的是邪道。 那zero的邪道，就是他们的王道！ “走，我们一起上！” “一起去打倒我们的敌人！” 跟《魔劣》的主角相比，他们非常弱小，弱到只剩下键盘，但就是这样，他们还是有力所能及的事—— 下午时分，看完杂志的人们，纷纷上网，涌向那些谩骂zero的帖子，开始了属于他们的战斗。 期间，不知谁发了一幅无比应景的画。 一个年轻女性高举三色旗，站在遍地尸体之中，指引着人们前进与战斗。 此正是—— 自由引导人民！ 第74章 沸腾 “反了，反了，全都反了！” 望着被挤爆刷爆的微型博客和自己发过的帖子，袁英卓只能放弃外网，躲进内网之中，不过内网依旧有一些伪宅和半宅在匿名骂他，让他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不要让我知道你们是谁！”他怒道。 骂声却是更加凶狠了。 “你们不要被zero迷惑了，做这种事，你们以为自己真的能变强了吗？”同样躲进内网的叶雨石道。 “当然能，在看了zero的小说之后，我就晋升为宅了。” 众人一看，乖乖，这人还是不匿名的，然而看清楚是顾柯发的帖子时，众文豪笑了。 “你打算自卖自夸？” “时间会证明一切。”顾柯随手发了一个截图，“倒是你们要不要试下发表凡俗版本，你们的粉丝也想要‘心理暗示’啊。” 众文豪怎会听不出顾柯在讽刺他们的小说没有效果，登时大怒，连忙甩出各种恶言，唯独没人敢接战。 “忘了告诉你们，这仅是开始。”看穿这群家伙都是纸老虎，顾柯留下这句话便离开。 当天晚上，动漫协会和文库齐齐介入，阻止普通民众在网上刷帖，同时下令禁止众文豪出面质疑zero，由于是各打五十大板，争吵很快就平息下去。 但明眼人都知道，动漫协会禁止的仅是大v带头引发争吵，读者之间的“正常”讨论没有禁止。于是不少依旧有心抹黑zero的人，都换上了马甲，等待不利的消息出现。 果然，和上次一样，有人看了《魔劣》进步明显，有人则是毫无尺进。 就在人们争论不休之际，有人比众文豪的马甲出现的更快。 “你们傻了吗？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所有人都喜欢的作品，我就对《魔劣》无感，但我喜欢《仰望半月》，能提升我中二之力的，也唯有《仰望半月》！” “我也是，不过我只对《魔劣》产生了反应！” “我也是，我还以为自己出问题了。” “哈哈哈，我两个都喜欢，我太幸福了！” “不会吧，我两个都没太大感觉，亏了一个亿啊！” “可我听说是心理暗示。”一个文豪马甲道。 “你还在信那群家伙？心理暗示？叫他们发表一个能让我有心理暗示的作品来啊！” “别说那些了，就是他们的动漫小说，也没多大效果，亏我还是买的精装版。” “哈哈，幸好我没买，省了星币。” 众文豪怒了，他们没想到zero的作品火起来，居然影响到他们的星币收入。 “话说回来，为什么zero老师不发中二之力版本啊？”袁英卓假装是粉丝，“我想看啊，我都成为伪宅了。” “对啊，之前没成死宅就算了，现在入了宅，总不能一辈子看凡俗版本吧？我觉得效果也没刚开始那么好了。” “不清楚，谁知道zero老师怎么想的。” “我觉得那些文豪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zero老师可能真的不存在。” “你还说这种话，就算不存在，只要他们能持续写出新作……” “有什么用，到了宅级以上，效果就微乎其微了。” “我很感谢zero老师让我入宅，可是未来……” 气氛逐渐向着悲哀的方向发展了。 袁英卓不由冷笑，这就是利用一般人的下场，得来太易，这些家伙就会想要更多，而当你无法满足他们，就会出现“升米恩斗米仇”的情况。 9月18日，周一。 最初的狂潮过去之后，事情开始向着众文豪所预料的方向发展，得到提升的人们很快就把视线放在更高的境界。 “哈哈哈，zero，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我们，为他人做嫁衣！”袁英卓大笑，“当你的作品不再有效果，他们就会想起我们，并不得不依赖我们……最终，你只会一无所有！” 然而，就在这一天，人们注意到电击出版社的官网刷新了，页面中多了一个视频。 点开视频，里面是一身正装的顾柯。 “我想大家一定非常好奇zero老师的身份。” 居然是这个，最先发现视频的人们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但很抱歉，这是秘密。” 众人差点没摔倒，有人直接开骂了。 你这不是耍猴吗！ “我知道大家一定非常生气，但请容许我把话说完，我的意思是现阶段还不能说。” 众人微微一愣，而聪明的人则是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众所周知，最近人类叛徒的活动变得频繁，不少天才都遭到了对方的袭击，我们电击出版社也不希望自己的特约作者有相同的遭遇。” 这种事任谁都懂，但地球联邦有规定，只要达到宅级以上，就不能以惧怕被人类叛徒袭击为由避战……等等？ 顾柯微微一笑，然后缓缓说出众人最想知道的事。 “是的，zero老师仅是一个半宅。” 知道众人需要时间消化，视频到此就结束了，只是直到一分钟过去，观看者才回过神来。 “快，快把视频转发出去！” “快去各大网站发帖！” 他们迅速行动起来，没多久，整个网络都疯掉了。 “zero仅是半宅？” “怎么可能，一个半宅写出了这么棒的小说？” “是了，要不无法解释他为什么始终不写有中二之力的小说，但查重却显示抄袭！” 袁英卓在知道消息后也愣住了，但他很快就换上马甲。 “等一下，我那五十岁的大伯也是半宅，半宅什么都代表不了！” “对啊，能写出这样的小说，zero肯定已经酝酿多年了，他是无法晋升才会发表凡俗小说的，一定是。” 就算是没有恶意的路人，也纷纷附和这一看法，因为半宅层次就写出小说，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他们无法接受。 但中午时分，顾柯就召开了记者会，并且留足了让记者赶过来的时间，毕竟换做平时，没谁会想来采访这个小出版社。 等去到会场，记者们发现，这里竟然各种检测设备齐全。 “有文库提供帮助？” “网上好像在直播。” 等妖都主流媒体的记者都到齐，顾柯开始取出证明。 “这是《仰望半月》的中二原稿，每一篇文章都是出自原作者之手，原作者只有一人。” 连接御宅系统的检测机器，给予了肯定的回复。 记者们一顿狂拍。 “zero居然是一个人！” “就算他成不了宅，也必定是大才！” 网上一片哗然。 顾柯取出一张证明。 “原稿的作者，是一个半宅。” 检测机器再度给予了证明，就在人们以为就此结束时，顾柯取出了第二张证明。 记者和网民，齐齐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地瞪着那张证明。 “原稿的作者，是一名高中生。” 检测机器，给了和前两次一模一样的回答。 这一刻，妖都彻底沸腾了。 第75章 创造系 “zero老师真的只是一个半宅？还是一个高中生？” “天啊，我听到了什么，这是哪个妖都天才开的马甲吗？” “别激动太早，高三也是高中！” “高三半宅是没什么了不起，但你见过哪个高中生半宅，能写出这么出色的小说吗？还是两本！” “妖都高中的十大文豪也做不到吧？” “肯定做不到，他们的书是到了战国级，但看着就没意思！” “如果不是高三，如果zero老师能晋升为宅，那一定又是一个文豪！” “文豪？太小看zero老师了吧？我觉得zero老师会成为大文豪！” “没错，zero老师一定要早日成为宅啊，我看好你！” “等一下，出版社的社长还有话要说。” “对啊，还有记者问答环节。” 众人纷纷看向视频。 “顾社长，我想问一件事，zero老师，他是高几？”一名记者问道。 “你知道，我不能透露太多。”顾柯平静道。 “那么zero老师是否在妖都？”又一个记者问。 众人一惊，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一茬，明明这才是最重要的部分。 他们纷纷看向顾柯。 后者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们，很快就会见到他。” 记者们激动得跳起来，尽管顾柯没有明说，但暗示已经够多了。 zero，是天赋出众到能转学到妖都的天才！ 高二的半宅？ 不，要转到妖都，必须是高一的半宅，半宅还不够，必须成为宅级才能转来。 考虑到现在才刚刚开学，而且顾柯充满自信，换而言之，zero是有能力在高二前成为宅的天才！ 网上再一次爆炸了，人们纷纷热议zero究竟是妖都之外的哪个天才。 至于袁英卓、叶雨石等过气文豪的帖子，则被人挖出来顶起无数次，有的地方还特意加精，挂在耻辱柱上鞭尸。 至于妖都各大高中，此刻更是大震动。 高一转学生不少见，少见的是有文豪之能的人物，对方光是写文就能获取资源，连打压都做不到。 一时间，各个高校的学生都忧心匆匆，生怕zero转到他们的学校去。 一所建有饲养场的学校里。 “你说zero会不会来我们这里？” 喂完一只竹鼠吃东西，女生问一旁的男生。 “别傻了，我们是妖都十校的垫底，对方搞那么多事，就是奔着省一中去的。” g市作为省会，没有市一中，只有冠上省一中之名的全省最强高中，之前说的高中生十大文豪，有一半出自省一中，而且他们还有个在校的“大文豪”！ “哪里不可能了，对方可是邪道啊。” “谁说邪道就一定要来我们这里？你看看《魔劣》小说中男主的高中名吧。” “第一高中……好气啊，好孩子都被省一中抢走了，话说那个孩子是男是女？” “男的吧？这么完美无瑕的主角，还有个妹妹……” “但他能写出《仰望半月》那么温柔的书啊，说不定是一个女孩子，女孩子喜欢帅哥也很符合逻辑。” “死宅里哪有帅哥。” “你就不丑，而且李宇浩不就是超级无敌帅吗？” “那是远东第一，不能一概而论。” 妖都宅圈的高层。 “这是造势。” 已经有人明白过来了，暑假结尾到现在的一系列活动，都是为了让zero能顺利转学到优秀的高中，而提前做的预热。 “可惜，他们做得太过了。” “敢向王道宣战，必须付出代价。” “学校不分立场，但人有各自的立场。” “不能让邪道再一次在妖都冒头。” “附议。” “附议。” 远在天边的张杨当然不可能知道，自己非但造势不成，还被好几所高中拉了黑名单。 不过就算知道，张杨也不会在意，何况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他—— “看来我真的是突破了。” 其实早在写出《仰望半月》，发现治愈系星辰的时候，他就站在了突破的临界点上，等他把《魔劣》第四卷写完，发现创造系星辰的那刻，身体终于发生蜕变。 但不是成功三次觉醒突破到宅级，而是多出了新的中二之力。 张杨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面板上多出的中二值： 5000（强化系） 120（治愈系） 5（创造系） 毫无疑问，这意味着他有一般人三倍的中二之力，问题是产生新数值的那刻，他处于半宅巅峰的提示消失了。 换而言之，现在他不能晋升为宅了。 更坑爹的是，治愈系和创造系比强化系更难提升！ 他刚才试过了，能提升强化系100点中二值的宅物，用在治愈系上，只能提升20点！ “试下创造系吧。” 取出差不多效果的宅物，待吸纳完毕，张杨的创造系中二值变成了15点。 幸好只是治愈系的一半，而不是五分之一，不然张杨都想自暴自弃了。 只因木星之外的漆黑宇宙之中，还有一到两颗暗星。 不过这也让张杨松了一口气。 “强化系之外，果然还有路啊。” 尽管对自己脑中的动漫有信心，但如果不被这个世界的规则认同，那一切都不过是镜花水月。 所幸，这个世界没让他失望。 “剩下的，就是我能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了吗？” 值得一提的是，基础的5点创造值虽然全部来自《魔劣》，但《魔劣》还影响治愈系和强化系。而《仰望半月》，只影响强化系和治愈系。 “果然，《魔劣》也能治愈人心和励志。” 前世，《魔劣》和许多网文一样，评价都是褒贬不一，在讨厌的人眼里，《魔劣》一文不值。 就张杨而言，平时他也很喜欢《仰望半月》这类真善美的故事，但当他在现实遭遇不顺，《魔劣》就能为他带来乐趣，治愈他心中的不满。 并不是致郁催泪才是治愈系，轻松搞笑、温馨日常、爽快装逼……能满足读者的就是治愈。 同理，奋发图强、以眼还眼等都属于励志的范畴，都属于强化系。 没有任何作品能让所有人喜欢，没有人能喜欢所有作品，甚至，在不同时间、不同年龄，喜欢的作品也会变得不同。 “真正无敌的作品，是无穷无尽的作品。” 不过，后宫也属于强化系什么的，听着就有些古怪。 “估计是涉及大宝剑的缘故吧？”张杨想，“或者说，网罗美少女也算是一种奋斗目标？” 不管怎么说，他都必须尽快提升自己了。 下个月晋升为宅的计划不会改变，要把新的两系中二值提上去，最快的途经就是“氪金”。 考虑到直接买系统的宅物比较亏，张杨决定去论坛碰下运气，看有没有交易帖。 “咦，过几天有漫展？不是说好的两个月一次吗？” 进入z市论坛，张杨很快就在首页广告位处看到漫展宣传语。 第76章 没有改变 广告位的出售方是御宅系统，童叟无欺，且没有捆绑软件和病毒，张杨便迅速点开查看。 原来，上次的漫展算是被外星人袭击给毁了，漫展举办方为了重振声威，推迟了本该在8月举办的漫展，加大规模和投入，准备在9月23日举办一次远超以往的大漫展。 “看来有必要去一趟了。” 漫展里的东西就是一口价，也比系统里直接出售的宅物要更便宜，种类也更多……有了决定，张杨从系统中退出，回教室去。 午休此时还没结束，但不少人已经看了妖都的直播视频。 知道zero竟是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高中生，整个学校一片喧哗。 人们奔走相告，仿佛天才就在身边，仿佛他们就是当事人。 “我早说了，邪道这是有备而来！” “高一的天才文豪，邪道想不崛起都难了！” “就算邪道不能崛起，也是我们之福！” z市太落后了，能成为宅的人寥寥无几，而张杨的轻小说，如今影响最大的就是非宅和低等级的死宅，他们怎能不开心。 至于能够成为宅的人，现在也不好和大众背道而驰。 更何况，万一zero真的走出一条道了呢？ 高中之所以是动漫界的教育重心，不就是因为年轻人的适应能力更强吗？ 于是乎，不少人的态度在悄然变化…… 只不过对于张杨来说，变化其实早在今天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你这家伙敢小看我？我私底下可是有在忍术师那里接受过指导的！” “辱人者，人恒辱之！” “你以为中二之力强就了不起了吗？看我中二之言的复合效果……哈哈哈，傻了吧！” 张杨不由得想起前世《哈利波特》最火的那些年头，自己和同学们拿着墨水笔当魔杖，在走廊上蹿下跳，不断念咒语的情景。 “这就是青春吗？” 张杨感叹。 能否减少优等生打压差生，张杨不知道，但他至少给予了人们一点希望，一点幻想…… “兄长大人。” 闻言，张杨惊得从沉思中回到现实，一眼就看见铃兰站在身前。 刚才，她特意用《魔劣》女主司波深雪对男主的称谓来叫唤张杨。 “小兰，怎么了？” “小杨，不可以露出那样的表情哦。” “抱歉。” 张杨不由讪笑。 的确，他已经再一次变得年轻，也该活得更加热血和更有活力—— “还是说，你希望这么叫你的是梨花妹妹？” 张杨脸色变了。 “才没这回事！” 之后，张杨像个纯情少年一般，手忙脚乱地在青梅竹马面前表明清白。 “真是青春。” 正要回教室的陆果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轻轻一笑。 ………… “放心，zero绝不会让你蒙羞！” 那一天，张杨最后说的话，刘满斌本以为是单纯的粉丝之间的鼓励，但之后的发展，让他越来越觉得这句话不太对劲。 就在众人最绝望之际，zero站出来了，但不是以真面目示人，而是用新作狠狠抽了那些质疑者的脸。 同时狠狠地抽了刘满斌的脸。 电击出版社的杂志，刘满斌第一时间就网购了，到手后也以最快速度看完了《魔劣》，然后和大部分文豪一样，在看到服部被主角打脸的剧情时停了下来。 不同的是，他是羞愧得停了下来。 曾几何时，他也这么狂妄自大，狗眼看人低。可他的水平，真的值得他如此骄傲吗？他的提升，对比那些省里的天才，真的很了不起吗？ 不，他和服部一样，仅是虚假的“一科生”。 “人生在世，理应保持谦逊，尊重他人，敬畏他人，敬畏世界。” zero用《仰望半月》给他们带来提升，然后用《魔劣》来警示他们不要因为小小的进步就骄傲。 那一刻，刘满斌痛哭流涕，许久才停下来，并继续看下去。 此时再看，主角司波达也的一言一行，都变成了他心中的模范。 明明拥有吊打一切的实力，却始终保持谦逊，平易近人，极力发掘他人的优点，给予他人肯定，明明是解决事件的最大功臣，却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校园生活，不打破一般人赖以生存和努力的空间。 这是何等伟大！这是何等崇高！ 崇拜之余，不知为何，刘满斌想到了张杨，把司波达也的形象与之重叠起来。最开始，他以为自己想多了，直到今天！ zero只是一个刚读高一、有机会转学的半宅？ 这不是张杨还能是谁！ 别的城市也许有天才，但那些天才绝不会像张杨那样和司波达也有那么高的重合度！ 所以，刘满斌忍不住了，考虑到zero想隐藏身份，他悄悄给了张杨一封信，约其放学后到学校天台一会。 一下课，刘满斌就直奔天台，可是等了一阵都没见张杨上来。 “糟糕，该不会他以为我是要进行文斗吧？” 这些天，随着不少人从《仰望半月》和《魔劣》中有所收获，挑战张杨的人再次多起来。 不过他们更多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进步，而不是迫害张杨，张杨便没有拒绝，只是后来人数太多了，张杨只好定下一天只接十战的规矩。 算了算，今天的十战早打完了。 就在刘满斌想要下楼时，张杨从另一边的天台过来了。 “我要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刘满斌一脸困惑。 “没什么，你找我有什么事？”见对方一个有超强记忆力的半宅都接不了台词，张杨顿时意兴阑珊。 尽管前世最爱的是动漫，张杨还是有看一些电影的，因此一看对方邀自己到天台，他就准备好空手接白刃和《无间道》的剧本了。 可惜，这个世界的死宅都不看电影了，也没人知道天台是诚哥战斗过的地方。 这时，刘满斌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 “张杨，你是不是zero？” 刚出口，刘满斌又后悔了，他的语气就像审问犯人一般，明明他是怀着见偶像的心情来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居然是为了这件事吗？ 张杨有些意外，但仔细想了下，就明白自己暴露得够多了……他是zero这件事迟早都要曝光，现在坦白也不是不可以，但看见对方眼中闪烁着的崇拜光芒，他改变了注意。 “我是不是zero，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刘满斌有些激动，张杨这话算是承认一半了。 “比如说？” “比如……”刘满斌却是一时答不上来。 粉丝总是很想见作者，总是把见作者一事看得非常重要，好像那是多么令人激动的事。 然而，他们根本没想过见了作者之后要干什么，为什么想要见作者……拍照？签名？留念？张杨不觉得那些有多大意义。 “记住，你的激动，你的开心，不是因为zero，而是因为你喜欢zero的作品。” 刘满斌自以为明白了张杨的担忧，连忙道： “就算zero以后写的书不再好看，我也会一直……” 张杨轻摇头。 “你知道吗？作者最想听到的话，不是‘我一直粉你’，而是‘我喜欢你的作品’。” “可我也喜欢你的作品啊。”刘满斌急道。 “那就够了，不需要别的。”张杨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部作品诞生之后，便不再只属于作者，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喜欢，或者不喜欢，作品都在那里，任世人选择。” 而让人们能够选择，为人们带来选项，便是他要为这个世界做的事。 张杨离开了。 许久，刘满斌才从呆滞中恢复清醒。 “你错了，zero老师。” 世界上大部分的作者，想的都是让粉丝不离不弃，想的都是一部作品吃一辈子。 张杨可谓错得离谱，但正因为如此—— “我会一直粉你的，同时，我相信你的每一部作品，都能让我喜欢！” 这一天，一个被张杨改变的读者，决定不再改变。 第二天，有不少人交了《仰望半月》的读后感，第三天，余下的人也全都补交了。 之后，上面再一次指示要写《魔劣》的读后感，人们纷纷露出欣喜之色，和当初一模一样。 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第77章 其实失败 9月23日，周六。 漫画大道。 漫展会场外。 “你来了。” “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 “我已经来了。” “你就不能隔一次来吗？” “你也没有隔一次来。” “这一次不同。” “我知道” “老规矩。” “好啊……平汝溪你这混蛋！” 见对方先一步跑进会场，李穹连忙追上去。 只是没多久，李穹就发现平汝溪呆呆地站在拍卖行的帐篷外。 “好啊你，又偷跑……发生什么事了？”李穹意识到情况不对。 “打烊了。”平汝溪依旧瞪大眼睛，仿佛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李穹扭头一看，果真发现门前放着“售罄”的牌子。 “售罄？你逗我吗？漫展才开始不到一个小时，你跟我说东西拍卖光了？”李穹大怒。 这时，一个导游一脸笑容地走过来。 “客人，不好意思，东西大部分都卖光了，还在竞价的商品，已经移到那边去了。” 顺着导游所指，李穹和平汝溪见到离帐篷不远处的店铺里，三三两两地摆放着一些展示商品的柜台。 不会吧，就剩这么一点？两人面面相觑。 “等等，我记得上次好像见过你？”平汝溪突然想起这个导游他有印象。 “小人叫康仁迪。”导游还在笑，两人这才发现他是笑得脸抽筋了。 这时，两人齐齐想起来了，这个导游就是上次跟在张杨身后的那个。 “不会吧？” “难道说又是张杨？” “很抱歉，我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 然而，两人都看出了康仁迪的神色变化，顿时一阵气愤，甚至生出了劫财的想法。 只是一想起对方打穿市一中的事迹，两人迅速泄了气。 就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打这位狠人的主意啊。 “那接下来怎么办？”平汝溪问。 平时也就算了，大漫展居然也要空手而归，李穹很是不甘。 但就在他纠结之际，平汝溪已经飞一般的跑开，目标直指不远处的店铺。 “平汝溪，你无耻！”李穹气急败坏地追过去。 ………… 拍卖场的货的确是张杨扫光的，就连补充液他也没放过，准确说，他一开始就是冲着补充液来的。 “治愈值上限居然提升了？” 能直接提升中二值的强化液非常珍贵，是死宅世家的子弟才用得起的消耗品。而市面上常见的补充液，不能提升中二值，仅能补充损耗的中二值——这是世间的常识。 只不过，在了解到补充液是强化液的副产物后，张杨不知为何想到了炼丹术，想到了火药的诞生。 于是，前几天，张杨抱着试一下的想法，喝了一瓶补充液，并让补充液的效果作用在治愈系上。 结果，奇迹出现了！ 张杨发现自己竟然能把补充液当强化液用！ “这就是世上本无废物，只是人们没有发掘出真正用途的道理吗？” 当然，对治愈系来说，补充液反而变得不能补充中二之力了，而且40星币的补充液，只能提升80点治愈值……虽然这次漫展方准备得比上次足，但也只有三十多瓶补充液，张杨只好把目光投向剩余的宅物上。 于是，离开拍卖行的时候，张杨身上的五千多星币全都花光了。 “星币到用时方恨少啊。” 张杨本来还以为自己算有钱人了，没想到一个突破就打回原形，连学校的优等生补贴也一并花掉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我马上就过来。” 之所以早早就来扫货，另一个原因是接下来的时间，张杨都要陪梨花逛漫展。 因为明天，古雅人就会把梨花接回妖都。 离别总是痛苦的，尽管张杨说好了下个月就会过去，但梨花要告别的不仅是张杨。 “张杨哥哥！” 穿着小波点中短连衣裙的少女，踏着轻快的脚步小跑过来。 “梨花，小心。”张杨低下身子，轻轻接住少女。 “嗯，我会小心的，张杨哥哥请放心。” 少女开心一笑，浑身洋溢着蓬勃的朝气，看上去青春靓丽，让人难以和那个呆在病房的病弱小姑娘联系起来。 但这无疑是梨花。 这半个月来，梨花身体恢复速度更快了，三天前出院的时候，医生甚至作出了大胆地诊断： “梨花小姐身体已与常人无疑，大概再过半个月，她就可以尝试去和运动员一较高下。” 孙南等人都把这归功于张杨，但张杨清楚，梨花恢复得那么快，更多是因为她自己非常努力。 努力活下去，努力恢复，努力不让周围的人再担心自己。 更可贵的是，在《仰望半月》还没广泛流传的时候，她就如此问张杨： “张杨哥哥，我能把小说拿给其他人看？” “可以是可以，但梨花你打算给什么人看？” “隔壁的老爷爷……不过他可不是多田先生那样的人，他人非常好，以前就一直在给我加油，只是我……所以！”梨花用恳求的目光看着他。 “当然可以，小说就是用来看的，如果能帮到那位老先生，那就更好了。”张杨说到这里想了想，“要不，我给你印刷多几份？” “不，不用那么多，不用那么麻烦。” “没事，举手之劳，系统里花一星币就能印刷很多。” 最后，在张杨的坚持下，梨花没有拒绝。后来，梨花果然把小说给了医院里许许多多的人看了…… “张杨哥哥？” “不好意思，刚才发呆了。”张杨从随身空间取出刚才买的一个恐龙玩偶，“作为赔罪，这个东西就送给你了。” “怎么可以，这是宅物吧？” 堆积在梨花病房里的宅物，早已还给了孙南，梨花留下的仅是送礼人的名单。 之后，在张杨和铃兰的帮助下，梨花一一给那些人回了感谢信，无论他们一开始怀着的是怎样的目的。 “你知道，我不缺钱。” “张杨哥哥，这不是钱的问题。”梨花欲言又止。 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那就更要收下了，这可是我的心意。” “呜……” “出现了，小杨特有的强词夺理。”铃兰说。 “怎么连小兰也……梨花，就当是我的饯别礼，好吗？” 梨花这才愿意把礼物收下。 这一次的漫展之旅是成功的，规模变大之后，尽管动漫要素依旧不多，但气氛明显变得更热闹了，应接不暇的活动让他们之间总是充满欢笑，张杨甚至在那个跑步机上滑稽地跑了好一阵—— 如此一来，一定能给梨花留下深刻的回忆了吧？ 尽管对梨花来说，z市是一个孤独和伤感占大部分时间的地方，但在这里，她遇到了父亲之外，许许多多关心自己的人，在这里度过了铭刻人生的两年时光，在这里邂逅了张杨，邂逅了为自己而写的轻小说，从此正式踏入宅圈……这让她怎能不伤心。 张杨还好，但孙南呢？陆果呢？其他人呢？一想到以后可能难以再见到他们，梨花就心情沉重。 只不过，坚强的她，不会表露出来罢了。 “谢谢你，张杨哥哥。” 但不代表她看不出别人在为自己打气。 漫展结束后，三人一起坐在咖啡厅里，边沐浴着霞光，边望着工作人员整理现场。 “不用谢，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张杨望着窗外的风景，淡淡道。 就在这时，系统特意传来了“是否接受直连”的提示。 张杨微微一愣，看向梨花。 少女轻轻一笑，用淡然的语气道： “其实，我的手术失败了。” 第78章 吸收 那一天，手术推迟了，孙南想先把梨花的中二值提升到1200，为此，他给了梨花许多强化液和高品质宅物。 “梨花，怎么样？” “很好，我的中二值已经满了。” 但那是骗人的。 在喝了两瓶之后，梨花就发现强化液对自己没有太大效果。 在看了星币的科普和强化液对应的星币价格后，梨花决定把剩余的强化液和宅物都藏起来。 嗯，她不舍得用，因为她觉得自己还不起，她觉得自己拖欠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但她没打算放弃。 孙南的判断很正确，梨花的确心态更好了，好到了相信仅靠自己的意志就能撑过手术。 “我很任性吧？” 张杨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梨花。 梨花毫无疑问还活着，不是什么幽灵，如果手术失败是真话，那她活下来的原因—— “手术失败的那刻，我清楚感受到了自己即将要死亡，也能感受到周围的医务人员的惊慌失措，但我想活下去，然后……那股力量回应了我。” 中二值： 100（强化系） 400（治愈系） 这便是梨花成为觉醒者后，第一眼看到的面板信息。 在那最危急的关头，治愈系的中二之力把梨花从死神线上拉了回去。 “自愈了？” “这是医学史上的奇迹啊！” 然后，手术顺利地继续下去了，医生们把那当成是自己的功劳，向孙南自夸……但只有梨花知道，真正救了自己的，是张杨，是《仰望半月》。 直连就是两个有御宅系统的死宅直接连接，互相查看对方的面板，如果关系足够亲密，还可以开放更多的权限给直连的另一方。 张杨看完梨花的个人面板后，便默默退了出去。 “张杨哥哥，我知道之前妖都发生了什么事。” 不可能不知道的，一个大部分时间呆在病房的少女，想要解闷，除了翻来覆去看小说，就只能进入御宅系统上上网了。 张杨可以想象出，梨花当时一定很气愤吧。 但他知道少女想说的不是这个。 “张杨哥哥。” 梨花紧紧握住张杨的手。 她的手纤细小巧，却意外地充满了能量，使张杨的掌心掌背都温暖一片。 “请相信自己，你能行的。” 被看穿了。 被一个小女孩打气了。 被一个想要打气的人鼓励了。 怎么会这样？ 是他对动漫的爱不够吗？ 不，是他对动漫还不够信任。 前世，动漫是亚文化，是“幼稚”的代名词，人们认为那是该给小孩子看的玩意，任意加上圣光暗牧，随意404。那些不看动漫的人随意用“宅臭味”来侮辱喜好二次元的人，侮辱不了人格的话，就把卖国这顶帽子扣在他们头上。 这些现象，深深影响了张杨，让他即使喜爱动漫，也习惯了跪在地上看，习惯了抱着小众的心态来对待动漫。 但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不，就算这个世界一模一样，凭什么动漫就不能挺起腰杆子？ 练武、练气、写诗词……都能成圣成仙成明星，凭为什么动漫就不能通神！ “抱歉。” 这是张杨为自己开学典礼上的发言道歉，那时候他抱着的更多是玩梗之心，对于那位动漫王拯救世界的壮举，他其实没有太大尊重，甚至有点想笑。 但今后，他将会承袭动漫王的遗志，完成其没能做到的事——那就是让世界真真正正以动漫为尊，让人们为看动漫而疯狂，以能看动漫而自豪！ 于是，张杨咧嘴一笑，露出如少年般的表情，热血且又充满梦想。 “嗯，我一定会成功的。” ………… 夜晚，回到家中。 在开始用宅物修行之前，张杨想到了那个和动漫王一样具有开创性的天才，便进入御宅系统内网，进行搜索。 “中二之力有没有别的种类？” 结果很多，但和上次差不多，都是嘲讽居多，强忍着不适，张杨一点点翻看，终于—— “有啊，守护系的中二之力。” 这是一个id名为‘心如宇宙般浩瀚’的用户的回复，神奇的是他之下没人敢引用嘲讽，最多就是一些“变化系”“具现化系”“特质系”的队形帖。 “这人，莫非是李宇浩？” 内网id是可以改的，但uid不能改，是谁就是谁，搜了一下，张杨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地球，由我来守护。” 这便是李宇浩最著名，且最具标志性的中二之言。 张杨迅速找到自己之前询问过的帖子，然后毫无意外地找到了李宇浩的回复。 一共两个，可惜一个已经被屏蔽了，而另一个—— “相信的心，就是你的魔法……非常感谢！” 就在他打出道谢的话语之后，整个帖子都被删掉了。 有人在妨碍。 但没关系，张杨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新的中二值也提升到满值！” 从随身空间取出宅物，张杨尝试吸纳其散发的中二之力。 “果然，治愈系的效果只有五分之一，创造系就更少了……是因为这是用强化系制作的宅物吗？” 事实上，张杨现在还处于知行合一的状态之中，只可惜一整天下来，中二值仅提升了二十四点，杯水车薪。 “大概和这个世界的动漫趋势有关。” 作为王道存在的后宫动漫，直接影响了强化系中二之力比别的系都要活跃。 这也意味着，王道派从一开始就领先于别人。 不过，按照如今的进度，即使不用宅物和补充液，等上半年，张杨也能成为宅了，转学依旧妥妥的。 但志向的变化，导致张杨迫切希望能在下个月就转学。 “再多试几次吧。” 待这个宅物吸纳完毕，张杨取出一根绷带。 “又是绷带，和上次的绷带是同一个制作者吧？” 这个世界的宅物制作，其实挺有趣的，如果是动漫中出现过的物品，制作的时候就能事半功倍，不过需要付版权费，如果是原创的宅物，则会考验契合度。 比如说你打算让绷带像刀子一样伤人，那效果一定非常差，但用来当治疗和防御用，效果就会非常好。除此之外，经常制作同一宅物，熟练度提高之后，效果也会变得更好。 而成功制作出宅物后，系统会给予认证和“包装”。 和酒窖里陈酿的酒差不多，包装之后，宅物的中二之力非但不会溃散，甚至能自发吸收中二之力，直到被人使用变成中古品。 因此，人们把主意放在其储蓄的中二之力上，买回来当强化液用——效果当然没有强化液好，但胜在更便宜，算下来比买强化液还划算。 可不要以为这是什么致富途经，这些宅物的中二之力里都蕴含了制作者的思想，用多了会被“精神污染”，所以一般人每天最多感悟两三个，而强化液可是经过提纯，无杂质随意喝的，见效也更快。 张杨有中二之躯，不是很怕杂质，所以一天能感悟十个，但真要有强化液，他也会选择后者。毕竟他吸纳的时候，也听到了一些絮絮叨叨的细语，很是不舒服。 “被漆黑烈焰吞噬殆尽吧！” 把绷带绑在手上，中二了一把，张杨开始了新一轮的吸纳。 就在这时，脑中响起了系统音： “是否吸收？” 第79章 九校 什么情况？ 吸收？ 吸收宅物？ 他不记得自己转生成了史莱姆啊？ 但他还是点了“是”，因为他也有点期待。 只见缠在手中的绷带开始变松，没多久便完全被崩解成无数粒子，吸收入张杨体内。 “这……创造值提升了170？” 张杨目瞪口呆，绷带80星币买的，这提升效果比补充液的两倍还要更强一些，该不会自己找到捷径了吧？ 张杨再次取出一个宅物，吸收的提示又一次出现了，但必须身体接触，而且只有提升创造系的时候才有反应。 “这是创造系专属的提升方法？” 张杨又吸收了一次，这次只有两倍多一点。 “看来提升幅度和宅物的品质有关，但不会出现精神污染。” 中二之力被崩解之后，制作者的思想也消失了……硬要说的话，可能还有“原创”的精神残留，所以才会对创造值的提升有帮助。 张杨取出动漫周边，这次倒是没有出现提示了，看来只有原创才能出现效果。 “不知道我自己的作品效果如何？” 张杨拿出《魔劣》的中二原稿试了一下，果然出提示了。 “吃吧，反正以后还要重写。” 一口气连吞六本小说，张杨的创造值增加了2400。 “比一本小说厉害多了。” 张杨买的小说比《魔劣》弱多了，要知道他的小说仅是文章的集合体，没有连贯性。 “创造值的提升不成问题了。” 数了一下剩余的宅物，就算之后效果衰减，他也稳稳能把创造值提升到5000，实在不行，还可以把《仰望半月》也吃了。 “感觉我都快变成妖怪了。” 夜越来越深，张杨也不好再继续，只是想起白天梨花说过的事，他心念一动，操纵已经变强的中二之力，在手中凝聚成形。 动漫宅幻想具现化的物品，随着中二之力消失，最终也会一并消失，仿佛从未在世上存在过，但是—— 第二天，张杨醒来，望着桌上那支被晨光笼罩的笔，微微一笑。 “这就是黎明吗？” ………… 梨花今天主要是和孙南和陆果道别，古雅人则顺便和张杨谈之后的事。 “《魔劣》要放缓出书速度了吗？” “是的，我无法一口气连载完。” 张杨实际上也不知道《魔劣》的结局，只能做挖坑不填的事了……他已经看到自己和富坚差不多的未来了。 古雅人却是松了一口气，如果《魔劣》也和《仰望半月》一样一口气连载完，张杨即使不是小说之神也相去不远了，幸好，张杨现在还是人类。 不过，顾柯的杂志倒是有些麻烦了……古雅人正思考对策，张杨取出了一份文件。 “为此，我打算开新连载，这是大纲。” 古雅人猛地眼皮一跳，在心中默默收回之前的话，但没有接过文件。 “这么快就发新作，不太好。” “《魔劣》都写出来了，我觉得不会有更恶劣的情况了。” 孙南走过来了，知道张杨的打算，也劝说他不要那么快发布新作。 “你们不觉得司波达也的定位有问题吗？”张杨问。 两人一愣，但还是古雅人这个专业的编辑反应得比较快。 “太无敌了？” “没错，这样的话代入感不够。” 其实小说界已经很多年没有追求“代入感”了。 判断一本动漫小说好坏的基准，是看谁的后宫更庞大，谁的后宫更漂亮，往往一本书下来，描绘女主的段落会占到全文的一半。剩下一半都是后宫和主角的互动，这之中，主角越没特色越好…… 但张杨的小说，也得到了读者肯定，所以古雅人一开始便没用旧时代的眼光去看待问题。 他思索了一下，问： “你准备写一个废柴主角？” “是的。” “让我看看。” 古雅人拿起大纲，但快速阅读到第一段，稿子就被毙了。 “不行。” “有什么问题？” “创作规则你知道吧？” “用日本做背景？” 古雅人不由扶额，枉他之前还在顾柯面前夸下海口，结果张杨是真的不知道，该说张杨是过于天才，还是说天才都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 张杨连忙去网上搜了一下，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不能写大灾变以后的事，尤其和宅等级相关的内容？” “没错，所以结合动漫王留下的传统，所有的故事都必须发生在一百年之前，或者架空的近代和未来，同理，你写的废柴，不能是‘高富帅现充’。” 如果死宅无法拯救世界，如果外星人没有袭击地球，高富帅现充可不是什么让人鄙视的存在，张杨能够理解。 只是没想到他为了适应这个时代，而特意改掉原作的举措，居然一上来就遭遇滑铁卢。 “我明白了，我会把主角改成矮肥挫的。” 倒不如说是恢复原来的样子了，张杨心想。 “那就好。”古雅人继续阅读下去，在脑中把里面出现的高富帅和矮肥挫交换，良久，他长长吐了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张杨。 这本书写出来，绝对又是一部举世触目的作品！ 如果说《魔劣》是底层人民的美好幻想，那接下来的新作，就是活脱脱的小人物奋斗逆袭史！ 考虑到看张杨小说的都是低等级的死宅和非宅，这新作想不火都难！ “大概什么时候能写完？” “三天后吧，不过那天雅人先生你应该没空，那就周六来取稿吧。” 古雅人当了主编之后，之前的假期便不用还了，所以每个周末他都有空得很，只是听到张杨那么快就能把书写出来，古雅人和孙南心中都是一片惊讶。 “张杨，别忘记我们之前的约定。”孙南提醒。 “嗯，下周日就拜托师兄了。” 下周六是9月30日，下周日自然就是十月了。 孙南见张杨脸上如此豁达，还有心思去思考新的小说，只道他已经放弃，便在心中轻轻一叹。 果然，李宇浩的奇迹不是谁都能复制的。 所幸，即便只有二次觉醒，张杨也已经足够出众了，不能要求太多。 “那就这么定了。” 这边几人谈完，时间也差不多了，众人便齐聚安检门外。 “大家再见！” 梨花朝众人挥手，挥着挥着竟然热泪盈眶。 “这个小家伙，哭什么哭，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孙南道，却是扭头看向了别处。 “保重身体。”陆果微笑着祝福。 “好好吃饭。” “我马上就会过去！”张杨大声道。 很快，古梨花的身边就只剩下自己父亲。 候机时分，她拿出之前从赵铃兰那里要到的《动漫美少女的养成手册》，紧紧抱在怀里。 “我一定会成为动漫美少女的！” 见状，古雅人连连摇头，事到如今，他怎会不明白梨花的想法。 如果是以前，古雅人一定会全力阻止梨花这么做，因为成为动漫美少女之后，没有宅天赋的人就再也无法分辨出她的美丑。 换而言之，她只得选择死宅。 而死宅的风评，实在不怎么样——开后宫就算了，还贪新忘旧，早些年报纸上就有一季度一个新老婆的死宅，被人砍了脑袋的报道。 古雅人实在不想自己的女儿有如此悲惨的遭遇，哪怕他自己就是宅，但如果是张杨的话…… “我都在想什么？” 就算张杨非常不错，也必须等十年，不对，十年也不行，至少要等他百年归老，这是绝对不能让步的事！ 没多久，z市通往g市的飞机再一次出发了。 而随着昨天《魔劣》的第三第四卷顺利刊载，妖都再次出现了有意思的声音。 “九校战？这是把妖都哪个高中开除了吗？” “本故事纯属虚构呢。” “文以载道懂不懂！” “那就只能是实验中学了，哈哈哈。” “也对，除他们没谁了。” 网上一片笑声。 “可恶，zero不要让我看见你！” “被人嘲讽不是我们的日常吗……话说，这只中暑的竹鼠是要清蒸还是红烧？” “清蒸吧，哈姆三郎，一路走好。” “为什么要给食物起名字？” “这是对食物的尊重！” “结果还不是要吃……” 就这样，世间步入了十月。 “师兄，可以开始了。” 张杨对孙南道。 第80章 二次问心 创造系的问题解决后，张杨便在校内校外发了交易帖，用多余的宅物换补充液，终于赶在昨天，把三系中二值都提升到满值。 动漫中心和幻想具现化的设备不足以让人进入‘精神与时间之境’，于是两人来到了市一中，准备在几乎没人使用的7号模拟修炼场进行宅文化熏陶。 当然，就算孙南是动漫协会会长，借用场地也得通知学校。 很快，整个市一中都被惊动了。 “什么回事，有人用7号场？” “听说是张杨，他要晋升宅了！” “你是不是听错了，他觉醒才过多久？你告诉我他都要成为宅了？” “我是住宿生，我就在现场，直到现在我也以为是幻觉！” “不会吧，居然是真的？”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吧？” 每个人都做好了张杨在高二前晋升为宅的心理准备，但开学一个月就成为宅？特么逗谁啊！ 可是等愈来愈多的老师和学生赶到现场，消息的真实性被证实了。 “什么，孙南会长亲自为其护法？” z市彻底震惊了，没多久，整个z市都知道了这件事，所有记者和好事之人蜂拥向市一中。 当然，在那之前，孙南便已经为张杨准备好了一切。 “进去吧。” 想了一下，孙南决定安慰一下张杨，不料后者先一步问了： “师兄，我如果觉醒了，外面的人看得出来吗？” 孙南心中一惊。 “你还没放弃……不对，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的。” 孙南不傻，马上明白过来，却是依旧吃惊不已。 “三觉竟然是和宅天赋熏陶同时进行的？张杨你确定吗？千万不要出差错啊！” “嗯，我确定，李宇浩在网上回复我了。” “李宇浩……”孙南心情平静了不少，远东第一的名字就是有此魔力，人们害怕他叛变，是因为他太重要却又喜欢钻牛角尖，“放心，进入精神与空间之境后，外界就无法干扰你了，也无法感知你，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战胜自己！” “那就好。” 张杨头也不回地往房子模样的动漫设备中走去。 望着张杨自信的背影，孙南不由得想起那个站在人类顶峰的天才。 “绝代双骄……人类终于要迎来大兴了吗？” ………… 精神与时间之境是一个奇妙的空间。 从连接现实世界的屋子走出，最先进入眼帘的又是一个房间， 非常具有死宅风格的房间，只不过一旦在房间里坐下，感觉又会变得不同。 变得能明白自己这个房间，在整个世界里是多么渺小。 变得能明白自己作为一个人类，在地球上是多么渺小。 外界的山河是多么秀丽，多么雄伟壮观，仿佛只有踏遍千山万水，他才能证明自己在这个世上活过，才能证明自己在世上活着。 “才不要，累死了，晒死了，浪费我看动漫的时间。” 突然，有人敲门了，是亲戚朋友，是左邻右舍，他们不由分说地拉着张杨一起出去玩，他们脸上永远洋溢着真挚的笑容，和他们在一起，仿佛也能像他们一样快乐…… “自从有了手机之后，我觉得宅的定义要改一下了，你认为呢？”张杨低着头，没有因为在外面就浪费时间。 周围的人消失了，张杨孤零零地在大街上，被寒风吹拂，莫名悲凉。 然而，就算没有亲朋戚友，这个世界也依旧存在着许多美好的事物等着你去发现，去寻找……人间的温暖，就在远方。 “这个新闻好有正能量，点赞一个。” 突然，天空变暗了，陨石从天而降，眼看就要砸在张杨头上。 “哪里都有危险，死神要夺你命，你就是跑出去也躲不开。” 陨石在半空中消失了，张杨手上的手机也消失了，身边的景色也发生了变化。 他回到了最初的房间里。 “第一关，算是过了吗？” 超耐寞仅是最初的难关，接下来—— 张杨只觉得突然眼前一花，房间里出现了许许多多能通过宅接触到的东西。 “说是我的精神世界，却能了解我从未关心过的东西……”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各种军事杂志、《从入门到入土》的码农教学书籍、49人的舞法天团宣传单、战车道宣传片、二十四史……张杨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 “对我没用的，来点实际的。” 不断涌现的东西没有停止，反而变得更多了，甚至出现了幻象。 那是一个只敢在厕所和独处时唱歌的的少年，作为男生的他喉结不明显，唱出了宛如女生般的之声，他的脑子中时常回荡着非常好听的旋律，他有成为歌手的可能，还有成为作曲家的可能。可惜因为家境贫寒，他没钱去学音乐，他只能把这份心思藏在最深处，藏到最后，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上班族。 但在这个世界里，他能放声歌唱，系统地学习音乐—— “停，后来他爱上了动漫，成为了动漫爱好者，过上了快乐的死宅生活……这便足够了，人生不一定要把自己擅长的东西变成工作，更重要的是自己喜欢什么。” 幻觉消失了，周围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消失了，只有电脑屏幕还在播放动画。 播放后宫动画。 “看了我就能成宅吗？但我偏不要！” 说着，张杨默默闭上眼睛，任由外界纷纷扰扰，他始终岿然不动，在精神世界的更深处，观赏自己前世看过的动漫。 因为年龄和心境都产生了变化，同一部动漫，再一次观看，张杨发现了更多的细节，也有了新的感动。只可惜一个月下来，他发现自己无法补完曾经看过的动漫。 “人家在宅文化熏陶中为要呆一年头疼不已，我倒好，想的居然是时间不够。”张杨哭笑不得。 但这是他的真实想法。 曾经有人感叹过，人不可能读完世界所有的书。 漫画和轻小说张杨不敢说，但新番动画是能看完的，只不过工作之后，他再努力也只能挤压少得可怜的时间来看。 他真的非常需要时间，如果无法给他更多的时间，那么—— “我希望拥有快速看动漫的能力。” 于是，他拥有了快速阅读的能力。 张杨继续看动漫，不知何时起，他再也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话说回来，什么是一年？凭什么每个人的一年都一样？ 情侣热恋的时候，一个小时不见都如隔三秋，当两人关系冷淡，多呆一秒都嫌长。 张杨现在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只不过动漫不会因为他的热爱，就会改变时长，他只能快速看完一部，再看下一部。 但快速阅读再快，人也是需要时间去品味的，现实世界就有不少宅，为了仔细阅读，特意限制了快速阅读的速度。 读取是够快了，但理解速度跟不上。 张杨需要更优秀的理解能力。 他需要思考得更快。 由于他喜爱的动漫都来自于前世的记忆，所以他不仅需要思考得更快，还需要想象得更快。 “但你再快，也不能了解之后的内容吧？” 超强记忆力达到极境，能回溯自己仅仅知道名字，但没有仔细了解过的知识。 然而，这是有极限的，尚未问世、自己记忆中都没出现过的东西，是无法想起来的。 张杨是3月22日穿越过来的，那之后的动漫，他都无法知晓了，就算知道原作，他也无法知道动画漫画是如何演绎的。 作画有没有崩坏，有没有放送事故，有没有奇怪的传闻，监督有没有放飞自我……他都无法得知了。 仅是快是不够的。 还需要更快。 快到能超越时空，能穿梭世界。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看那么多不会腻吗？就算给你看到结局又能如何？” “你问题太多了！” 张杨有些烦，这些问题他都不知道回答多少次了，也不知道明志多少遍了。 说到底，他为什么要解释那么多？ “我就是想看，不行吗！” 在思考前因后果之前，身体便自己动起来……人类不就是这样的生物吗？ 如果硬要给身体擅自动起来找一个原因—— “我喜欢，我心动，心动不如行动，这便是原因！” 这一刻，张杨的思绪超越了光，超越了时间和空间。 然后—— 穿透了世界之壁。 “判断，使用者已领悟‘中二之心’。” 第81章 太无敌 中二之心？ 这是什么？ 什么都无所谓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看动画，如果时间充足，能让他看下漫画那就更好了。 “我知道这不是现实啦，但尽量让我多看一点，好不好？” 他的请求似乎奏效了，张杨就这么看了下去，直到—— “什么情况？” 张杨张开眼睛，结果发现整个世界一片通红，似乎在剧烈燃烧。 “到时限了？” 那只好放弃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张杨整个人就被吸入隧道之中，被世界驱逐了出去。 回到现实，张杨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只不过身体倒是像睡了一个好觉醒来，充满了力量。 咚咚咚咚。 尤其是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让他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不过这夸张的响声—— “帝王引擎？” 张杨微微皱眉，随之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人群，也没发现光头，只有孙南站在那里。 “你醒了？” “是的。” “那就好。” 孙南松了一口气。 张杨这才注意到现在居然是傍晚，连忙取出手机查看时间。 “10月3日？” “没错，你呆在精神世界三天了。” 怪不得精神空间烧了起来，再不出来，他说不定就自我崩溃了，张杨不禁有些后怕。 但孙南已经换上一副充满期待的表情。 “成功了吧？” “成功了。” 张杨在查看个人面板前就回答了，就是这么自信，因为刚开始没多久，他就明白自己成功觉醒了。 等进入御宅系统，张杨果然看到了宅级和三次觉醒的奖励……咦，还有？ “我还领悟了中二之心，那是什么？” 孙南微微一惊，但还是迅速给予回答： “中二之心主要作用是提高作画的精细程度、加快幻想具现化速度，换而言之，这是动漫宅以上的死宅，梦寐以求的能力。” 配合系统的简单科普，张杨明白了这是类似中二之躯的能力，但更加罕见，有些人即使成为动漫家也无法拥有，比如孙南就没有。 “一般来说，只有动漫宅才会有概率领悟这一能力，但你太过出色，以致于宅级就领悟了。” 孙南的意思，是让张杨高兴归高兴，但在成为动漫宅之前，不需要过于在意这一能力。 但张杨总觉得这个能力出现在宅级，一定不是什么偶然。 既然中二之力是传递幻想的力量，那用中二之力写的小说，为什么就不能享受中二之心的加成？ 都说下笔如有神，难道他们的“神”，只能靠文风来演绎，而不能凝炼在小说之中？ 孙南看出张杨走神了，但他没有生气。 “想到什么就去尝试好了，之后的路，更多只能靠你自己了。” 孙南在邪道一派里，已经算是高层，比他强的动漫家，不超过十个，大多还是略微超出的那种水准。 张杨的未来是动漫大师甚至动漫王的境界，是时候有自己的主见了。 “师兄，谢谢。”张杨停止了异想天开。 “如果是以前，我会自忖身份装大度，但如今你已是三次觉醒者，我就不客气收下你的感谢了，当然，你还有要感谢我的事。” 经孙南一指，张杨才发现7号模拟修炼场外，一个人都没有了。 “你已经在两天前成功晋升为宅了。” 见张杨过了一天都不出来，孙南就知道这是三次觉醒的特异，立刻让薛承伪装成张杨，去接受采访和欢呼，而机器还在运行的事实，则被他用“栩栩如生”蒙混过去了。 z市能看出破绽的四个动漫宅，三个是执事，一个是市一中校长，孙南都已经让他们向系统发过誓了。 张杨没想到，孙南居然守候了他整整三天，心中顿时一片热切： “师兄，以后我会回z市的！” 此时此刻，什么感谢的话都比不上一句有用的承诺。 孙南笑了，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张杨都会坚持己见，这个少年就是这样的人。 “你这小子，是想抢走我的会长之位吗？” “啊？”张杨没想到这一点。 “放心好了，他们不是把你派到更恶劣的西部，就是你回来时，已经是我的上司。” 孙南有信心，张杨再次归来，一定已经是省动漫协会的大员，甚至更高。 这时，张杨取出了一袋宅物，交给孙南。 孙南对这些宅物有印象。 “这是梨花的东西？” 得到张杨的肯定，孙南目瞪口呆，那小妮子没用自己送的东西，她是怎么撑过手术的？ “是否接受直连？” 无疑，这是张杨发来的，孙南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确定。 数秒之后，他长长吐了一口气，拍了拍张杨的肩膀。 “一定要成为动漫王。” “我会的！” 张杨重重点头 ………… 三天没吃东西，张杨都快饿死了，幸好铃兰早就备好了便当，他立刻坐在一旁痛快地吃了起来。 打完电话让薛承不再假扮张杨，孙南回到两人身边。 “明天我就写转学推荐……嗯，还有插班的申请。” “拜托你了。”张杨说完吞下一块鸡肉。 想起之前《魔劣》带来的影响，孙南的心暗暗一沉，但还是决定先不说出。 “尽管你已经成为宅了，但新作还是以凡俗的形式发表吧，在等待推荐的这段日子里，我会指导你写小说的方法。” “没问题。” 这三天，z市的新闻都和张杨有关，高一开学才过了一个月就成为宅，即使放在妖都，也是惊才艳艳，更何况是z市这种小地方。 只不过z市之外，人们的关注度就没那么高了，如果不是因为zero有可能是高中生天才，人们恐怕都不会知道张杨这个名字。 “z市张杨？z市也能出天才了？” “听说高一开学一个月就成为宅了。” “那么厉害？” “不要被骗了，肯定是z市把全市的资源都堆在他一个人身上了，我要有那样的资源，我也能成为宅！” “你就尽管酸吧，不过z市宅天赋测试搞这一套我也略有所闻。” “别提什么z市了，zero老师怎么可能是动漫荒漠的人！” “不是我说，我就见过一个m市出身的所谓天才，那见识浅薄得不行，转学之后很快就变成了倒数，还是妖都十校倒数第二的高中的倒数。” “说到这个，明年的十校战真让人期待啊。” “还十校战？听说明年s市的最强两所高中也会参加。” “这岂不是要改名为‘十二大战’了？” “s市这是想恢复昔日的荣光？” 百年之前，提起南粤省，g市和s市一定是最著名的两座城市，但大灾变之后，s市和隔壁的x市都衰落了，g市倒是凭借人口较多的优势，在大灾变后迅速崛起，可惜二十年前的灾难，导致妖都再也无法重现当初和魔都并肩的地位。 现如今，省内各地的学生都想转学到妖都，而妖都乃至整个远东的各个省会的学生都想转学到魔都，更不要说这个时代的顶点，有着“远东第一”之称的李宇浩，就是魔都的学生。 “你说，zero老师会不会是s市的人？” “有这个可能，出版社说我们不久就能见到zero老师，在比赛上见也是见啊。” “s市的话有什么天才？” “我知道！s市一中的新生希娜，她暑假前就晋升为宅了！” “那个有不列颠血统的希娜·玛西洛？” “可是我听说她宅文化熏陶的时候走歪了。” “是吗？太可惜了。” “不如谈论一下zero老师最新出的《魔劣》吧？” 袁英卓敲出这段话后，立刻切换了一个马甲。 “对啊，我也正想说，你们不觉得司波达也太无敌了吗？” 第82章 压力 袁英卓仍未放弃抹黑zero的行为，倒不如说，在知道对方是个天才，且自己的帖子被人挂在城墙不断鞭尸之后，他就更加憎恨zero了。 凭什么你一个走邪道的家伙那么天才！凭什么他如此忠诚，却只能吃老本，当了马前卒还没人撑腰！ 他怒了，怒不可遏地把账全部算在zero头上。 为此，他特意去了古典小说最多的农大附属实验中学，做足了功课，这才回到网上进行反击。 “无敌怎么了？我觉得很好啊。”一人不满意袁英卓的质疑。 “我研究过zero老师的写作手法，感觉其和古典网文差不多，但在古典网文里，代入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司波达也看似劣等生，但实力早已超越了一般人，现代点的说法，就是动漫家去学校里和高中生一起上课，然后吊打还是伪宅半宅的学生……你们觉得这很有意思？” “有意思啊，我早就幻想自己变得无敌了。” “我觉得这位网友说得不错，的确好没意思，司波达也太强了。” “没错，根本没法代……代入？反正，我就觉得像是别人的故事，要看他装比我还不如看王道小说，至少插图里的妹子让人怎么看，怎么把持不住。” “王道小说的妹子看得够多了吧，你不腻我都腻了。” “反正我没腻。” “那是你的事。” 网民开始各执一词，各自站队。 “各位，容我说一句，你们不觉得第六卷的风向有些不对吗？里面把我们也写得太弱了吧？”看准时机，袁英卓把第三个马甲拿出来了。 张杨之所以要写新作，另一个原因是《魔劣》的第六、第七卷是个转折。和许多抗x神剧差不多，这两卷，《魔劣》也开始对抗西边的某一大势力，并且是以碾压的方式。 对于华国人们来说，这是难以接受的事，即使用故事纯属虚构来解释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作品无罪，但作者有倾向。 这个世界只有地球联邦，但联邦之下，每个地区的人民或多或少都保留着以前的国家意识，所以很快，网上的风向就向着袁英卓想象的方向发展了。 “对啊，仇视王道就算了，但是竟然这么写……很抱歉，我无法接受。” “都9112年了，你们还在说什么傻话，现在全人类一致对外啊！” “就算过了一百年，我们也是华国的人啊！” “小说讨论架空背景你就输了！” “zero老师只要不写我们，无论他怎么吹我都无所谓，现在的话，我真的很难受。” “不看了不看了，本来看着就是为了爽快而已。” “对我来说，《魔劣》只有前五卷！” “话说第五卷也有问题啊，说好的只爱妹妹一人呢，说好的王道呢？怎么我看出了后宫的感觉？” “该不会是事到如今才想把向王道的宣战之言收回吧？” “不会吧，这也太没骨气了。” “什么没骨气，邪道一派的作品没看过吗，一直是这个调调的，当断不断。” “还是《仰望半月》好，我只钟情里香一人。” “《仰望半月》的故事太过温和了，我喜欢《魔劣》这种，但走向太不讨喜了。” 见《魔劣》的风评开始下降，袁英卓忍不住窃喜，只是看到《仰望半月》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再一次变得气急败坏。 “不行，一定要让zero所有作品都被人视为垃圾，对了，就从扣帽子开始！” 袁英卓决定再次组织熟人们联手发难，可是刚找到第一人，就被拒绝了。 “老袁，你是不是脑子抽了，在网上说说没什么，闹到报纸上？现在可是地球联邦的时代啊！” 袁英卓只好放弃这个计划，可要让他就这么罢休，那是说怎么都不可能的。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电击出版社的公众号发了新的内容——所谓大黑似蜜，便是如此，就是zero的粉丝，也不会像袁英卓那样每时每刻都在关注与zero相关的信息。 “又出新作了，这小子怎么那么高产？” 看完公众号和官位上的新闻，袁英卓的面容再度扭曲。他已经灵感枯竭到蹲一天厕所也想不出一段话的程度了，别说zero，看到任何一个年轻作家他都能嫉妒上半天。 “不！不可能会那么快的，不可能会有以前的作品那么好！这一定是因为我的抹黑出了效果，他的《魔劣》写不下去了，所以才不得不开新书来挽回面子，一定是这样！我的报复发挥了作用！” 总有人觉得自己必须被对方重视，即使是报复，也希望对方视自己为劲敌，时刻放在心上……然而，更多时候，这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罢了。 当然，袁英卓现在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看着zero开新书的消息很快就把之前那些抹黑帖压下去，无论喜欢还是讨厌的人都在热烈讨论和期待zero会写什么，他嘴唇都被牙齿咬出了血。 “zero，你别高兴太早，杂志发售那天，就是你身败名裂之时！” 接下来三个夜晚，袁英卓都没有睡好觉，周五一早起来，他的眼中布满血丝，连老婆都开始担心他了。 “老公，你没事吧？” “我没事。” “老公，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嗯。” “爸爸，能给我一点零花钱吗？”儿子问。 袁英卓年轻靠着一本战国级小说成名，之后浪了几年，因为再无优秀作品，追捧他的人渐渐离去，但他却因为习惯了之前的地位，蹉跎了好几年才静下心，找了一个凑合的女人结婚，以至于如今五十将至，孩子才读初中。 “又打算乱买东西了？”袁英卓不由皱眉，“都说让你好好学习，早日成为死宅，难道你想变成我这么没出息吗？” 想起自己的马前卒地位，袁英卓不止一次希望儿子能超越自己，成为动漫宅乃至动漫家，无奈儿子除了比自己还胖，在宅天赋上的表现甚至不如自己。 扫了眼父亲的地中海，儿子连忙摇头，但还是倔强地说：“我就是打算好好学习，才向你要钱买教材的。” “这还差不多，要多少？”袁英卓气消了点。 儿子报了个数，结果钱一到手就跑去上学了，也不知道在急什么。 “那孩子，听说在学校被人欺负了。”老婆轻声道。 “我知道了，我会派人收拾……保护他的。”袁英卓想起儿子同学中有不少宅级乃至动漫宅的家长，立刻改了口。 袁英卓眼看报亭差不多也是时候开业了，便和老婆说了句“出去取材”，离开家门——凭他的身份，自然可以让人把书送上门。可是外界谁都知道他和zero有仇，真要被人知道他看zero的书，面子往哪搁？ 就是老婆儿子面前，他也从未把zero的书拿出来过。 报亭还是人满为患，袁英卓在心中骂了zero不知多少次后，终于把杂志买到手了。 再次找了一个没多少人的地方，他开始快速阅读。 “加速世界？” 第83章 加速世界 起名风格又变了，比起《魔劣》的直接，多了一丝内涵，但和《仰望半月》相比，还是不够文艺。 “是介于那之间的作品吗？” 袁英卓继续阅读下去，就在看到男主设定的那刻，他猛地一拍大腿。 “说了吧，果然换成一个废柴主角了！” 袁英卓那个开心，但很快，他就意识到有些不对。 zero明白了《魔劣》的缺陷，他为什么要开心？ zero一意孤行才应该是值得开心的事吧？ “不，一切都言之尚早，这个胖子还有优点，一定是和之前差不多的套路！” 正如袁英卓所言，《加速世界》的主角有田春雪是个又矮又肥的少年，不仅如此，他的性格内向，软弱，即使被人欺负也只能乖乖服从对方，任对方蹂躏。 他唯一能称道的，只有反应速度。 只有在靠反射神经定胜负的游戏上，他才能一扫“废柴”的标签，成为“强者”。 但他所处的世界，即使科技已经发展到能进行虚拟教学的水平，玩游戏依旧被人视为不务正业。 因此，有田春雪的天赋毫无意义，别说创出一番事业，就连让自己脱离被欺负的命运都做不到。 和司波达也的情况完全不一样，看着就让人觉得绝望。 就在绝望之际，他的记录被打破了。 他唯一能称道的游戏，也输给了别人。 “哈哈哈哈。” 看到这里，袁英卓不由得笑出声，在他看来，zero一定是为了写出不同风格，而矫枉过正了，这是年轻作者经常犯的错误，过去他就常常以此为饭后的笑谈。 但很快，随着那个叫“黑雪姬”的少女找到春雪，春雪的世界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少年，你想不想加速到更快的境界？” 本应是有田春雪这种学校底层永远无法接触到的，受万人敬仰的黑雪姬，引导春雪进入了“加速世界”之中。 所谓加速世界，其实就是思维加速的状态，现实中的一秒，对于能进入加速世界的“超频连线者”来说，就像有一千秒那么长。 利用这个新能力，有田春雪制裁了一直欺负自己的不良学生。 之前的憋闷，一下子就解决了一部分。 “开挂了啊。” 研究过古典网文，所以袁英卓一眼就认出了这里的套路，接下来大概就是男主依靠这个能力暴打之前看不起自己的人吧？ 到底还是走了魔劣的路，但开头的不同稍微增强了一点代入感。袁英卓已经能看到《加速世界》大卖的未来了。 “唯一能抓毛病的地方是跟风吗？” 可跟风自己能算跟风吗？更何况这些年，他们王道派也没少跟风……动漫王的老本，他们到现在还在吃，以此来攻击zero，实在是无力。 袁英卓叹着气看了下去，但很快就发现有些不同。 比起那些一开始憋闷，迅速就变成高大全的古典网文主角，春雪在得到金手指后依旧懦弱，在青梅竹马和发小面前无比自卑，在女主黑雪姬面前也无比自卑……这样的性格，实在难以说是让人喜欢。 而且，这个让人进入加速世界的软件，还有很多人拥有，并非独一无二的“外挂”。 再就是，加速的功能有次数限制，用于争夺次数的比赛，春雪第一次就输了。 所幸，春雪也明白自己很没用，为了成为能对黑雪姬有用的人，他开始努力，终于成功把第一次输掉的对手给击败了。 到此，袁英卓算是看出来了，《加速世界》要走的是男主慢慢成长逆袭的道路，想法很好，但读者并没有那么多耐心，尤其是到现在都没看出男主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写一个平凡人逆袭的故事，袁英卓在古典网文的凡人流中看到过，但网文字数有好几百万，背景还是能够靠嗑丹药变强的修仙世界。 而《加速世界》只有十万左右的字数，还是现实背景，书中那群人说白了不过是在玩一个附加功能比较不错的游戏……如果连游戏都不能迅速称霸，作为幻想故事而言，实在太卑微了。 更无语的是，就在剧情过半的时候，出现了事态急转直下的转折点—— 在加速世界之中，黑雪姬是最强的“纯色七王”之一，地位高不可攀，只不过站在顶端的七王，若要更进一步，就必须击败五个王。 为了了解加速世界隐藏在深处的东西，黑雪姬斩下了初代红之王的头颅，但之后因为不敌其他王而不得不逃跑，并且成为了“加速世界最大的背叛者”，孤身一人躲藏了两年。 她找到春雪，看上去就像不得已而为之。 本来就自卑的春雪，这下子更觉得自己只是黑雪姬可以随意抛弃的棋子，开始闹别扭了。看到这里，袁英卓真的觉得春雪废物到了极点，虽说他也猜测黑雪姬可能另有企图，但春雪的说法实在太过分了。 黑雪姬这身份根本见不得光，但她还是和春雪说了，还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你一个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卧槽，袁英卓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内心好痛。 毕竟，在王道派这个庞然大物面前，他何尝不是一个棋子。 王道派的高层真的是看重他才让他出手的吗？ 在他们眼里，自己比那些普通人都高不了多少吧？ 袁英卓开始理解春雪的心情了。 因为他也不信，不敢相信。 结果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之前的不良少年来报复了，抱着大家一块死的心思，开着车朝他们撞了过去！ 世界加速了，变慢的时间之中，他们明白这一场车祸无法躲开。 这时，黑雪姬向春雪告白了，她告诉春雪，他是有优点的，她一直都在关注他，就连之前在游戏中超越他，也是靠作弊，为的就是吸引他的注意，绝对不是因为他技不如人。 她对春雪是真心的。 然后，黑雪姬用只有自己才能使用的特别加速能力，在现实中加速，把春雪给推开了。春雪平安无事，黑雪姬则被汽车撞飞，生死未卜。 “太窝囊了！”袁英卓怒道，如果黑雪姬就这么死了，他一定要在这上面黑zero一辈子，一定！ 所幸，那个世界医学比他们还要发达，黑雪姬仅是昏迷，撑过这一夜就能救回来。 然而，春雪发现黑雪姬因为治疗需要，处于始终可以被挑战的状态。而在现实中加速，是会用掉几乎全部的加速次数，一旦次数用光，软件就会自动卸载，玩家也会彻底忘却与之相关的事！ 黑雪姬逃亡了两年，为什么始终不肯放弃？ 因为她想看到顶端的风景，加速到更快的境界。 他这个卑微的矮肥挫，能和黑雪姬搭上关系，靠的是什么？ 靠的是加速世界。 对世人而言，他们仅是在玩着一款游戏。 但对他们自己而言，这不仅仅是一个游戏。 准确说—— 这个游戏就是他们的一切。 为了守护女主的梦想，为了守护自己和女主唯一的联系和羁绊，春雪不眠不休地在医院呆了一晚，终于等来了袭击的敌人。 然而，面对有丰富战斗经验的敌人，春雪毫无还手之力，被打得遍体鳞伤，左手断裂，连站都站不稳了，甚至被敌人从顶楼打到了底层，连回到战场都变得无比困难。 想要翻盘？ 除非奇迹出现。 但绝望之际，春雪没有放弃。 他的确很自卑，也很无能。 但会为此纠结，是因为他不甘心！ 他想改变自己的自卑，改变自己的无能，飞到和黑雪姬一样高的天空，和黑雪姬一起看那顶端的风景！ 他，想要“抗争”！ 于是那一刻，他蜕变了。 他那毫无特色的游戏角色，长出了翅膀，成为这个游戏中第一个能在天空飞翔的角色。 袁英卓……不，无数看《加速世界》的读者，之前一直在渴望的，只属于春雪的不同之处出现了。 奇迹出现了。 不，奇迹一直都在春雪的身上。 游戏角色的能力和玩家的追求有关。 为什么春雪一直以来那么弱？ 因为他舍弃了飞行之外的东西。 他只想飞。 不仅是他，许许多多的人都想飞。 飞到自己倾慕之人的身边，与之般配，与之比翼双飞。 飞到事业的高峰，感受一下所谓的“高处不胜寒”。 真正的外挂？ 但这能力并不夸张，就算唯一，最多也只能算“特点”，因为除此之外，春雪就别无长处。 和许许多多的人一样，除了有一个飞翔的梦，就再无别的本领。 硬要说，有田春雪比他们多了一点不屈，多了一点坚持，多了一点勇气。 仅此而已。 飞上天，重返战场。 春雪成功逆转了局面。 成功守护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没有《魔劣》里的碾压和轻松，但那种历经千辛万苦，最终摘得胜利果实的滋味，是多么甘甜，且让人回味。 之后，袁英卓没有再看下去，他知道zero再一次赢了，甚至以后每一次都会赢。 他看不到这个对手失败的可能。 说到底，他可能连成为zero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第84章 折服 袁英卓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但他难得没有上网，就这么精神恍惚地坐在沙发上，即使叶雨石打电话过来，他也没有理会。 中午老婆做好饭，他简单吃了几口，便继续发呆，直到下午儿子放学归来。 “承望，你怎么了？老公，你快过来啊，孩子被人打了！” 这一刻，袁英卓不再失神，猛地跳起来，奔向门口。 看见儿子被人打得遍体鳞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袁英卓双眼立刻就喷出火来了。 “是谁，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别看他整天斥责，连零花钱的使用都要管，实际他对儿子不知抱了多大的期望，平日里给儿子吃最好的，用最好的，上最好的初中……只要是有助于提高孩子宅能力的东西，无论多贵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承望承望，袁英卓给孩子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他能承接自己的期望，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宅男。 然而，自己如此重视的孩子，居然被别人揍成了猪头？ 这让他怎么忍！这让他怎能不火！ 与儿子的事相比，被zero羞辱的愤怒，都不值一提！ “爸妈，我没事的。”袁承望挤出笑容。 然而袁英卓看得分明，儿子嘴唇都破了，还在渗血。 “儿子不要怕，告诉爸爸，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立刻去揍他。” “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架，爸爸你就别掺和了。”袁承望摇头。 “小孩子怎么了……等等，是你同学？” 送去最好的学校读书，也就意味着周围都是宅二代，甚至还可能是熟人和上司的孩子……袁英卓的怒气一下子就泄了大半。 “就算是孩子间的打架，也不应该如此过分，告诉我名字，我去找他们谈话！” 到底还是气在心头，袁英卓决定去告状，老婆却拉住了他。 “别啊，老公，如果你去告状了，承望之后一定会被欺负得更惨。” 告状，其实仅是一种短暂的保护，保护不了弱者一辈子，而且打小报告的人从来都是人们群起针对的对象。更何况家长之中，数袁英卓地位最低。他真要这么做了，袁承望以后的校园生活就别想安宁了。 “那我该怎么办啊！” 袁英卓又怒又气，zero他对付不了，没想到连为儿子出头都做不到，他是有多没用！ “爸妈，不用那么麻烦，别看我这样，我可是赢了的人。”袁承望秀了秀肌肉，一脸笑意，“他们想像平时一样欺负我，可是被我揍了回去！” “平时？你一直都在被欺负？等等，你打赢了？打赢了好几个人？”袁英卓正要再次发火，但仔细一想，却是愣住了，“你成为伪宅了？” 妖都不比别的落后地区，初中阶段就有不止一个动漫老师，只要花钱，就能事先和御宅系统进行连接。只是这种笨鸟先飞的举措并不能为孩子带来多大优势，毕竟妖都的竞争也比别的地区要大，该落后还是会落后，就是能更早看到自己的提升是多么缓慢。 死宅的提升也是类似上台阶的模式，别看299和300中二值只差一点，正式成为伪宅后，身体立刻上升一个档次，因此儿子一说自己赢了好几人，袁英卓就明白自己儿子成为伪宅了。 “嗯，今天刚刚晋升的。” “太好了！” 袁英卓忍不住和老婆抱在一块庆祝，儿子现在才读初二，就成为了伪宅，比自己当初还要早一年，超越自己那是妥妥的事，他怎能不开心。 然而，高兴到一半，他意识到不对。 “等等，前几天你不是才150中二值吗？怎么今天……” 不知为何，袁英卓想起了早上的事，想起儿子要的买教材的金额，他浑身颤抖起来。 “把你买的教材交出来。”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像是在哀求。 袁承望本想继续隐瞒，但一想到自己从中获得了救赎和勇气，顿时决定光明正大地把东西拿出来。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说谎了，其实我把钱拿去买杂志了，但多亏了这份杂志，我才成为伪宅的，所以……” 儿子后面的话，袁英卓没有听到，但他听出了儿子的声音和以前不同。 没有慌张，没有唯唯诺诺。 毫无疑问，儿子以前一直在说谎，但今天他对自己吐露真言了。 但和自己的教育无关，和自己为他买多少宅物无关。 只和他手上那本电击出版社的杂志有关。 自己做不到的事，那个自己最恨的家伙做到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的期望，都被那个家伙给拯救了。 袁英卓跪倒在地，掩面痛哭。 “是我输了。” ………… 晚上，大部分人都看完了新一期的杂志，整个网络再度热闹起来。 “太棒了，zero老师的新作！” “我特么吹爆！” “剧情比之前两本都要跌宕起伏啊！” “黑雪姬受伤那里，我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我也是，那里太感人了！” “我好羡慕男主啊！” “我感觉自己的人生都不如一只猪了。” “说什么丧气话，《加速世界》讲得可不是这样的故事！” “没错，我自己也是和春雪差不多人，当他爆发的那刻，我顿时有种亲临其境的感觉，那个热血沸腾！” “说春雪是猪，瞧不起他的人，你们连猪都不如！” “别伤和气，他们只是羡慕春雪有黑雪姬那样的妹子带路而已。” “我们的确没有黑雪姬，但我们有zero大人啊，看了这本书，我觉得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没错，我从《加速世界》中感受到了源源不绝的勇气！” “反抗不良少年，就应该从自强做起！” “没想到废柴主角，都会让人有种爽快感。” “是啊，和《魔劣》完全不同，但又殊途同归，却更加牵动人心，zero老师太强了！” “前几天质疑zero老师的人在哪？出来挨打！” “对啊，快出来道歉！” “哈哈哈，没想到zero老师打脸打得那么快” “哪里是什么打脸，作品都是提前写好的，zero老师早就明白自己的不足了，那些人是自取其辱！” “什么不足，你这话过分了，zero老师这是惠及各种读者！” “对啊，不喜欢《魔劣》的人可以看《加速世界》，都不喜欢，喜欢温柔的故事还可以看《仰望半月》，无论谁都能得到提升！” “zero老师简直就是我们广大底层人民的再生父母！” “没错，当初说zero老师的作品只能对一部分人起作用的才应该出来道歉！” “我相信以后zero老师一定会写出让更多人喜欢的动漫小说！” “什么动漫小说，是轻小说。” “没错，zero老师一直都这么自称。” “这是要重新定义动漫小说啊。” “重新定义又如何，我觉得zero老师的轻小说有这个资本！” “对啊，轻小说的效果，其他动漫小说能做到吗？” “只有轻小说才是真正的动漫小说！” “时代变了，以后是轻小说的时代了！” 不少人跟着叫嚣，第二天，就连报纸都开始刊登关于轻小说时代的新闻和讨论，待到周一，轻小说已经成为妖都和三角洲地区最火的热词。 省动漫协会。 “区区三本凡俗小说就想颠覆动漫小说这一称呼？简直就是混账！” 第85章 挑选 说话的是省动漫协会的荣誉会长，妖都动漫协会会长，史固邦，绝对的王道派支持者。 周一晨会的正式会议结束后，他就抓住轻小说的话题骂个不停。 “那是媒体炒热度，炒话题，史会长若是不高兴，我们大可让媒体闭嘴。”省动漫协会的邪道派执事道。 “那可不行，这岂不是说明我们怕了？”一个妖都动漫协会的荣誉会长道。 “你在怕什么，你可是动漫家啊，难不成外星人来袭了？”邪道派执事再次发声，讽刺其越权之意非常明显。 “媒体现在有不把我们动漫协会放在眼里的嫌疑，我觉得有必要出手教训他们一下。也不是说要亲自出马，但打一通电话给文库还是应该的。”另一个省动漫协会的执事道。 “那倒是可以，要不我顺便帮你想下内容？就说那些家伙吵到我们动漫家保卫人类了，尽快给我堵住他们的嘴，怎么样？”邪道派执事笑道。 “你！”另一个执事怒。 “这就有些过了，文库处理过于膨胀的言论，本来就是份内事。” “没错，保卫人类的确是首要任务，但我们还有维护人类社会安定这一份工作。” 邪道派执事不说话了，尽管他言辞犀利，但每次都要亲自反击，其势单力薄，显露无遗。 “这件事搁置吧，在zero写出正式的动漫小说之前，这些言论都是无根浮萍。”省动漫协会的正会长，方周全道。 不少人很是无语。 区区媒体是无法动摇根基，可是万一zero以后真的能写出什么，那时候该怎么办？ 然而，方周全都这么说了，他们这些人还能怎么办？要知道，南粤省的真正掌权人，就是这位中立派的会长。 前不久《仰望半月》刚出来那会，他们打压zero时方周全不发表意见，待他们打压不了想要更进一步，方周全却突然出手，把一切都压了下去。 他的用意也很简单，不是不给你们王道机会，可你们若是压不住人，那就别想得寸进尺了。 当然，他们有向远东动漫协会的王道派求援，但地球联邦正是知道南粤省情况特殊，才特意把方周全派来掌权的，上面想撤也撤不了。 “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转学的事务吧。”方周全让秘书做准备。 动漫协会的主要任务是人类的存续，挖掘优秀人才虽然不足以在正式会议中提出，但同一时间段出现多名转学生的时候，他们便会在会议结束后另开一个短会进行简单讨论。 “这次一共有五个符合标准的转学生。”方周全说。 “五个？” 不少人吃了一惊。 一般来说，转学生推荐都会密集在第二学期结束之前，因为转学的标准以每个学年提高一档。像高一，成为宅就能转学，高二的话，则需要成为动漫宅，或是有文豪头衔的宅。 不符合标准的学生也有机会，但不会在短会中进行讨论。 因此，会在开学一个月就推荐过来，且出现在短会之中的学生，必定是一名天才！ 而这样的天才，以往能有一个两个都算不错了，这次居然出了五个！ “看来这次是要抢人了。”有人轻声道。 原因很简单，妖都十校的校长，同样在动漫协会中身居高位，并且就在会议室内。 “看来我们南粤省的动漫水平又进步了。” “这是好事。” “这毫无疑问是我们坚持王道路线的成果。” 王道派又开始借题发挥，只有寥寥几人的邪道派干脆装作听不到。 随着十校的校长换到前排的位置，转学讨论的短会正式开始。 为了防止十校的校长在私底下达成特殊交易，学生资料按惯例是分开发放的，并且不会派发给旁听的其他协会成员。 发放完第一份文件，秘书朗声道： “首先，第一位是s市的希娜玛西洛，高一级。” 众人的热切，却是迅速冷了下来，即使没有资料，不少人也知道这个学生的情况。 校长们更不用说，最好的高中，甚至带头关上了大门。 “我们省一中不感兴趣。” “我们也是。” “我们也是。” “同。” “这孩子可惜了……我们也不感兴趣。” 很快，九校都表达了拒绝之意，如果最后没有一所高中肯收留，就算她符合标准，推荐也只能算是失败。 “我们实验中学要了！”最后一位校长振臂高呼，看他脸上的开心之意，似乎是从垃圾堆里找到了什么值钱货。 众人却是见怪不怪。 因为实验中学作为妖都十校垫底，在出现多个学校选择的情况下，没有哪个学生会选择他们，所以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捡漏，专挑另外九校不要的“问题学生”。 很快，秘书便开始发放第二份文件。 “第二位是s市的樊星汉，高二级。” 众校长双眼齐齐一亮，比起高一级，他们更希望遇到的高二级转学生，因为成为动漫宅之后，路子肯定不会偏。 “我们要了。”省一中的校长道。 其他学校纷纷不发言了，只有逸仙大学附属高中和省二中表示有兴趣，并且加了优待条件，再就是—— “我们实验中学要了！” 要你个头，人家才不会选你们！ 众人纷纷在心中吐槽。 事实上实验中学的校长也明白这点，他就表示同意，什么条件都不加，不来就不来，来了的话算他们大赚。 接下来的两个都是高一学生，各个学校三三两两地给出条件后，轮到了最后一个。 “这一个，是前几天才来推荐的。” 方周全这次没让秘书第一时间发文件，而是亲自介绍。 “刚刚晋升？”省二中校长问。 “没错。” “我略有所闻，是z市的张杨吗？”一个校长问。 “没错。” “也就z市会因为这点小事大惊小怪了。”一个旁听的执事有些不屑。 然而，众校长已经察觉到这个张杨可能比传闻中还要不凡。 “事实上，他是二次觉醒者，还领悟了中二之躯。”方周全道。 不少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水平，即使放在他们妖都，也是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学生。更何况他来自最落后的z市，接受最差劲的教育和最少的资源。 “这个学生，我要了！”省一中校长站起来，“入学给予五千星币奖学金，动漫宅级别的全套宅物！” “我们将给予他一万星币奖学金，每个月还有两千星币补贴，校内一切设施半价使用，以及下一届学生会长的承诺！”省二中不甘示弱，他们是不如一中，但他们可以拿出更多资源砸在一个人身上 其他几所学校也纷纷报出优待条件，且一个比一个疯狂，唯有实验中学依旧光要人却不给优待。 “你们先等一下，我话还没说完。” 别看方周全是个和稀泥的中立派，即使抛开省动漫协会正会长的身份，也没人敢不给他面子。 只因他是省里唯一的动漫大师，创作过拯救数百万人的动画。 众校长迅速平静下来——这个以动漫为尊的世界，到头来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方周全让秘书把文件派发下去，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缓缓说道： “没错，张杨就是zero。” 第86章 派人 “我收回前言，这个学生，我不要了！”省二中连忙举手。 “我们也不要了！” “我们也是！” 主打王道路线，拒绝一切邪道学生的三所学校最先改变主意。 方周全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他轻轻敲了下桌子。 “我必须提醒各位一句，有教无类，学校不参与王道与邪道之争。” 道理众人都懂，可是zero……张杨如果只是发了一本《仰望半月》，谁都不会介意他，但他狂妄到发《魔劣》宣战，然后还发《加速世界》来宣扬轻小说的定义，这就不能忍了。 诚然，他们明白媒体宣传是为了炒作，但张杨的所作所为也没得洗！ 只是，当初在高校圈中立下不收zero誓言的可不止有三所学校，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省一中—— 方周全的话，其实是对省一中说的，但不是因为省一中不王道，而是他们地位崇高，高到不需要顾忌王道施压，高到即使唯才是举，也没人敢挑毛病。 省一中的校长轻轻闭上眼睛思考。 过了一会，他睁开略显浑浊的眼珠，用坚决的语气道： “我们省一中，收回前言。” 王道派的人不由大喜，有省一中此言，其他学校基本不会收张杨了。 之前的邪道执事忍不住出言： “王校长，张杨可是一等一的天才，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的身份和地位吗？对得起省一中吗？” “正因为考虑到这些，我才会拒绝。”在其他人和邪道执事争论之前，王校长发话了，“这个张杨因为长相现充，所以一朝得志，便桀骜不驯，狂妄自大，想用邪道来打脸之前小看他的人……天才，我见得多了，但不差这么一个！” 邪道执事目瞪口呆，竟然光凭张杨的外貌，就得出他品行恶劣的结论，这样的家伙，真的有资格当省一中的校长？ “请尊重各个校长的选择。”方周全没给邪道执事开口的机会，“继续。” “我赞同王校长的看法，这个学生一看就知道品行不端！” “我必须为其他学生着想，恕我拒绝。” “他到底只是一介学生，学校的风气不能因为他一人而发生改变，容我拒绝。” 霎时间，又有三个校长跟上省一中的脚步。 “我们工大附中，不撤回之前的条件！”一名校长咬牙道。 众人表示理解，妖都十校不是说妖都只有十校，而是有招纳转学生资格的最强十校！ 工大附中是新晋的十校成员，今年十校战倒数第二，和倒数第三差距明显，即使张杨风评再差，即使王道打压，为了学校的成绩，他们也必须豁出去了！ “不错的决断。” “张杨也就配去工大了。” 不少人却是乐见此事，因为张杨去了那里，相当于废了一半。 “等一下，林校长还没发言。” “难道说？” 众人纷纷看向实验中学之外的那所学校的校长。 “我们长埔军校，愿意接纳张杨，但不提供任何优待条件。”坐姿笔直的林校长，用肃杀的语气道。 长埔军校尽管只是十校第四，但他们作为军校，直属的是地球联邦，从学校出来的死宅，都是军官！ 领域级军队没太大意义，但兵团级和单兵级，军队必不可少！ 而且，若只论动漫高手路线的教学，长埔军校才是妖都十校之首！ 可是众所周知，林校长是坚定不移的王道派，因为他相信走王道路线才能更好地挽救黎民百姓。 “老林，你莫非是……”有人看出端倪了。 “诸位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修正他，让他重归正道。”林校长道。 邪道一派双眼都快要喷火了，这个林校长打得主意竟然是直接把张杨训成动漫高手，让邪道好不容易出现的希望破灭。 王道一派却是无比惭愧，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怎样打压张杨，只有林校长想到了去引导对方。 只不过他们是普通学校，无法像军校那样用强硬手法，便不好再改变主意了。 最后—— “呵呵呵呵，就凭你们这种条件？”实验中学的校长捧腹大笑，“这个张杨，我们实验中学要定了！” 就在众人以为他又要光说不出价时，他突然目露凶光，道： “和校长同等权限，全校资源优先供给，之后两年的转学推荐，动漫家配置的宅物……” “停，陶老头，你疯了吗？”一个执事一脸惊愕地打断他。 “我没疯，是你们疯了，我们邪道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天才，你们竟然想把他往死里打压，我今天不把整个实验中学拼上去，你们还真以为我们是病猫了！” 其他人不干了，看惯了实验中学当怂货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张杨真要有这么好的资源，想不崛起都难。 “陶谦，你干什么？实验中学什么时候变成你一个人的了？” “还我们邪道？实验中学什么时候变成了邪道高中？” “就算实验中学是邪道学生比较多，但你们也是有王道学生的，你这话说出来，对得起他们吗？” “我呸，刚才怎么不见你们这样说？你们这群双标dog！”陶谦丝毫不打算退让。 眼看情况就要失控，方周全再度用手指敲了敲桌子。 “一个学生不应该拥有超出自身地位的优待，就改成这样吧……和学生会长同等权限，最高级资源供给，两年的转学推荐，动漫宅等级的宅物配备……当然，前提是他选择你们。” 动漫协会会长有这样的权力，但一般不会直接干预。 方周全这次出手，和之前一模一样，看似不帮邪道，实际是让王道不要太过分。 “那么，一共有三所学校同意张杨的转学，对吧？” 没人说话，因为他们都看出了方周全实际在问他们还要不要闹。 “好的，那我说下一件事了，z市的孙南请求动漫高手支援。” “呵，哪里有多余的动漫高手支援他们？”史固邦道，他忍了很久，可惜即使是他，也不能插手学校的事务，但动漫高手和动漫家的事，则在他的管理权限之中。 人们纷纷称是。 但方周全摇了摇头。 “我说这件事，不是为了让你们讨论。” 众人一愣，有敏锐的人发现方周全这次没有按惯例，让校长们退席再做讨论——这点小细节就已经说明许多问题了。 “上面已经派了人？” 邪道执事猜测。 “没错，上面直接绕过我，同意了孙南的求援。” 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是我们这些日子来，频频发生的袭击，让上面不满了吗？”有人猜。 “不清楚。”涉及上面，方周全语气也没有那么强硬了，就像老师要问罪全班，平时趾高气扬的班长也得变怂，“唯一可知的是，我们南粤省要不太平了。” 这些人都是老油条了，一听就知道不对劲。 “来的是什么人？” 方周全深吸一口气，缓缓报出足以让所有人胆战心惊的名字—— “远东第一，李宇浩。” 第87章 金丝眼镜 在等待推荐的这些日子里，张杨都在努力训练如何写小说。 这个世界里，宅级死宅之所以是宅圈中流砥柱的原因，便是因为文字变成小说的那刻，会出现量变引发质变的奇迹。 比如说，一本小说由十篇文章组成，但这本小说哪怕只是发挥一半的效果，都比十篇文章一起使用要强。 这之中，连贯性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只不过，一本小说十万字，一篇文章却只有千字，因此人们引入了“大章”的概念，让宅们每写完一个大章，缓一口气才继续写下去。 多年经验证明，每个万字大章，基本能把这一部分的文章想要表达的意思串联起来，并产生量变引发质变的效果。 做不到的话，不是大章这一概念不行，而是自己水平不够。 当然，比起停在大章，一口气写完一本小说那自然是最好的，可惜宅的中二之力有限—— “这么说，真正优秀的小说家，都是动漫宅？” 动漫宅需求中二值达到2w，是宅的四倍，考虑到恢复速度，动漫宅一口气写完一卷小说并非不可能。 “的确，不少写出优秀小说的作家都是动漫宅，但关键还是要看作品质量，再就是，中二之躯这些也是影响因素。” 孙南说的“这些”，是在暗示张杨的续航能力是一般宅的三倍，要一口气写出一本小说并不难。 不过张杨另有想法。 既然文字能够量变引发质变，那么他的三系中二之力，如果互相配合，是不是也能引发“质变”？ 当然，现在还是巩固基础的时期，张杨不会立刻就去尝试。 “休息一下吧。” 孙南见已经持续了两个小时，连忙叫停。 张杨便坐到一边开始看起自己的个人面板—— 张杨10087，三次觉醒者，已领悟中二之躯、中二之心。 中二值： 6000（强化系） 5000（治愈系） 5000（创造系） 前几天，张杨就已经查看过奖励了。 宅级奖励只有五百星币和一件痛衣，实在寒酸，倒是三次觉醒，给了足足两千星币给张杨，增加400中二值的同时，还把张杨的隐形衣和易容面具给升级了。 如今，他可以在5-5000的范围内随意调控隐形衣的效果，再也不会发生连扮猪吃老虎都做不好的情况了——显示5那种不叫扮猪，那叫真猪，虚假得要死先不说，还会惹祸上身。 易容面具的使用时间变成了一个小时，这样一来就方便多了，但张杨现在还没有必要用它。 除此之外，三次觉醒还送了一个隐形眼镜，金丝眼镜造型，没有度数，戴上去就消失了，然后张杨发现自己变得可以随时随地查看别人的中二值。 “赵铃兰，8000。” 厉害啊，小兰。 “陆果，6500。” 陆果学长进步非常明显。 “孙南，78000。” 动漫家果然了不起。 张杨还想试一下，结果镜片上出现了需要充能的字眼。 “只能用三次这么少？你是令咒吗？” 不过张杨相信，自己四次觉醒时，这金丝眼镜的效果还能提升……话说商店里就有中二值探测器，还是坏之前无限使用的，他要这玩意干啥！ “估计是能穿透隐形衣。”铃兰想了想。 次日，张杨让铃兰试了一下，证实了这个想法。 “还是没用，我能打过的，始终能打过，打不过的，看了也是白看。” 虽说对逃跑有帮助，但张杨很有自知之明，他真要被人追杀，追杀他的肯定是一群人，那时候他只能拼命跑了，其他都是虚的。 和领悟中二之躯时差不多，中二之心的奖励只有1000星币，考虑到这是动漫宅才会领悟的能力，这点星币真的微不足道。 “默认好处都在能力本身了吗？不知道传说中的‘中二之魂’是不是也是这样。” 明白张杨的天才程度之后，孙南便告诉了张杨一件事，那就是中二之心之上，还有亿中无一的“中二之魂”。 “百年来，全人类一共出现过72名中二之魂拥有者，每一个都是有世界级作品的动漫大师和威震一域的动漫高手。” “换而言之，我要成为动漫王，就必须要有中二之魂？” “可以这么说。” 幻乡、战国、现象、世界……没有中二之魂，就无法感动世界，就无法超越世界级，这是世人的共识。 张杨理想远大，但脚步还是迈得比较稳的，仅是想一下就把心思放回关注身体的变化上。 突破为宅之后，张杨观想的世界又发生了变化。 木星变大且开始发光发热，俨然就是一颗恒星。 代表强化系、治愈系和创造系的卫星也大了一圈，变成行星环绕着自己那颗小太阳旋转。 也许是因为后宫也是强化系吧，强化系的行星有两颗……张杨有种预感，即使不分后宫和励志，以后各系行星只会越来越多，因为他们也在尝试独自变成一个星系。 “大概，等我成为动漫宅的时候，我就能观想出一个‘小宇宙’了。” ………… 这边张杨看着面板，另一边孙南却是为其转学的事头疼不已。 昨天，10月10日，省动漫协会回了信息，让孙南高兴的是，动漫高手很快就会来z市，尽管只是短期进驻，但多一个“骑士”，他这个“法师”也能轻松一点。 让人失望，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是张杨的推荐过了，但最好的三所高中都不要他。 省动漫协会的执事，廖桦也给他发来信息了： “让张杨千万不要选择长埔军校，林有才那家伙想要废掉他！” 孙南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但剩下的一个是工大附中，另一个是他那个垃圾母校，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累。 是的，实验中学是邪道学生的最好去处，但在知道张杨有三系中二之力后，他就明白邪道是没出路的，只有王道才能战胜王道。他们邪道一派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怎么能让张杨去那种地方。 可是去工大……不是孙南看不起对方，但他们也就能和被人打压得凄凉无比的实验中学一拼高下了，还是险胜那种。 思前想后，孙南决定向张杨陈述利弊，再由他自己来选择。 整理好三所学校的招生宣传单，孙南变幻出桌椅，把张杨叫了过来。 “师兄你的意思是要让我接受长埔军校的邀请，但坚决不走动漫高手路线？” “没错，尽管他们没有给你任何优待，但凭你的实力，一定能很快闯出名堂，夺得应有的资源。” 孙南隐瞒了王道派打压的事实，在此基础上，单纯从学校特点为张杨“陈述利弊”。 当然，根本原因是他对张杨很有自信，张杨自己也不例外，所以—— “师兄，二次觉醒，领悟中二之躯的资质，在省里是什么水平。” “上等。”孙南知道这无法睁眼说瞎话。 “所以我觉得他们不是真心想要我。” 见状，孙南如何会不知张杨早就了解过妖都十校的情况了，只好如实相告。 “没错，因为知道你是zero的缘故，王道派高中都决定不收你，长埔军校肯收你，是因为他们想要让你抛弃邪道。” “那就够了，我绝对不会去长埔军校。” 张杨可没贱到把脸送上去给人侮辱的地步。 既然你没有诚意，就别指望我用正眼看你！ 孙南叹了一口气，拿出工大附中的宣传单。 “既然如此，你就选工大附中吧，他们是新进十校的高中，求贤若渴。” 张杨也有些心动，尽管对方是倒数第二的学校，但诚意比别的什么都要重要，而且一时的落后不代表一世落后，他的转学，就是对方崛起的转折点。 “哇，好难看。” 只不过，工大附中的宣传单实在做得太差劲了，明明是动漫高中，却一副理科生的死板和无趣，小学生做墙报都比他们有想法。 “还有个农大附属实验中学吧？能把他们的宣传单给我看看吗？” 孙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实验中学的宣传单取出。 张杨眼前一亮。 “师兄，我就选这一所！” 不为别的，就为宣传单上画着的老鼠—— 来这个世界那么久，张杨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动物画得那么萌！ 第88章 选修 不过马上，张杨就意识到不对。 这个世界的后宫题材有多王道？ 就是除了后宫女主们，别的东西哪怕是动物都不能喧宾夺主，有多丑就画多丑，不能让人们因为动物可爱就忽视女主。 久而久之，别说萌化动物，就连动物都少见了。张杨甚至有种感觉，如果不是建筑物和路人是必需的，他们也会想要省掉！ 因此，一个动漫高中的宣传单用上二次元动物……说不是邪道高中，张杨都不信。 “师兄，这个农大附属实验中学是什么回事？” 张杨是有了解妖都十校的情况，但不会特意去搜十校是倾向王道还是邪道，因为没有必要，毕竟这个世界不是王道才奇怪，所以现在他开始好奇了。 见状，孙南只好解释： “农大附属实验中学，始建于二十五年前……” 原来，实验中学是第一所邪道试点学校，也是那几年整个妖都投入最大的学校，什么省一中、省二中都得往一边靠。 可惜，随着二十年前的妖都灾难，邪道一派衰落了，实验中学也一蹶不振，连招生都变得困难，因为灾民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入学。 所幸前任省动漫协会的会长力保实验中学，实验中学自己也进行变革，开始接收王道学生，才勉强保住了十校的地位，但从七年前开始，实验中学就一直是十校垫底，所以孙南才把这所学校放在最后。 “听着，你不是邪道，没必要因为那里是邪道高中就改变主意，工大附中再怎么说也比实验中学要好。” 若不是孙南表情古怪，张杨真的有可能被这话说服。 “师兄，你以前就读哪一所高中？” 孙南沉默了好一阵，才道：“实验中学。” 张杨忍不住笑了，但不是觉得搞笑，而是用笑来掩饰自己的感动。 从孙南一直顶着邪道之名，即使被发配到z市都没有任何怨言，就可以看出他是个对邪道非常有归属感的人。 像孙南这样的人，母校再垃圾，也肯定会不遗余力为其招募优秀学生，但孙南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荐张杨就读别的学校，为他的前途着想，张杨能做的唯有—— “抱歉，我还是想去实验中学，都是倒数，那当然是倒数第一才能展示我的才华，我已经想好了，我要让那些没有选择我的高中后悔，让他们因为我而瑟瑟发抖，让王道在我们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 孙南听完，眼睛都不禁有些湿润了。 他想到了自己的恩师，想到了那位放言要让实验中学所有学生，在王道面前挺胸抬头的男人……他忍住了悲痛，挤出声音，尝试最后再劝说张杨一遍： “张杨，你不是邪道，你是未来的王道。” “师兄，你们也不是想成为邪道才自称邪道的吧？” 孙南身躯猛地一震。 是啊，到底是什么时候起，他们开始为了邪道而邪道的？ 就连人类叛徒都知道称呼自己为人类之光，想要找出一条新路，找出一条新的拯救人类之路的他们，为什么要自称邪道？为什么要自认为是邪道？ 难道就是为了跟王道对着干？ 可是他们一开始的目标，不就是成为王道吗？ “听着，小南，我们只是冷门，终有一天，我们会变成热门，那时候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自己的恩师，和张杨的身影重叠在了一块，不同的是，他比自己的恩师更出色，也更让人放心和信任。 为什么你不早生七年？ 如果你还在，那么……孙南摇了摇头，把自己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驱除出去，然后恢复平时的严肃： “师弟，如果你真的要选择实验中学，那就请做好心理准备。” “你的敌人不仅是王道，你还会遭到无数因为走上邪道而倒霉的人迫害！尤其是二十年前那场灾难的受害者们，他们会不遗余力来对付你，这是邪道惹来的血海深仇，但你选择了这条路，就不得不背负上这一切！” “如果这样你还是坚持，那么，请允许我对你提出一个过分的要求——拜托了，请让邪道变成王道！” 如果仅是为了自己，张杨肯定会认怂，所以前世他才会是死宅。 但这一次，他是为了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井底之蛙追悔莫及，他是为了让关怀自己的人能够挺胸抬头，他是为了让自己所爱的动漫，能在这个世界得到应有的地位！ 所以—— “师兄，我意已决，就选实验中学！” 这份重担，他接下了！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孙南重重点头，眼中泪光闪烁。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但下一次，张杨要让孙南因为喜极而泣！ 前世，带“实验”之名的中学可是一个地区最好的学校，既然这个世界走向了错误的方向，那他只能—— 修正这个世界！ ………… 之后，孙南没让张杨继续训练了。因为转学这种事一旦定下来，手续是非常快的，周末张杨就可以离开z市，下周一就能在实验中学上课了。 所以，张杨现在要做的是处理好剩余的事，比如搬家准备，和亲友告别什么的。 给省里回复信息之后，孙南思索了一下，拨通一个号码。 “师妹，是我，孙南。” “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孙南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对方已经换了电话号码。 “是这样的，我记得你现在是实验中学那里任教吧？我这里有人要转学到你们那里。” 电话那边传来陌生的笑声。 “为什么打给我，莫非你觉得我会照料你的学生？” 毫无疑问，还是他的师妹，但却不是他印象中的师妹。 人会变，这孙南能理解，但他的师妹是另一个情况。 “果然，还是因为师父……” “孙南，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对方的语气突然变得冷若冰霜。 “当然不是，但我只是想看看传闻是不是真的。” 邪道派前领军人的女儿，最终加入了王道派什么的，这种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是事实哦。” “这样吗……我必须修正你的说法，那不是我的学生。” “哦，那你这么上心是打算干什么？” “那是我的师弟，我代师父收的师弟。” 实际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但孙南就是想挑衅对方。 果然，那一边沉默了，但孙南能感受到对方的怒气在攀升，终于—— “呵呵呵呵呵，孙南，原来你是来宣战的。” “错，你还不足以成为他的敌人。” “那真是厉害了，可有这资本为什么还要来我们学校？” “因为他是zero。” 对面再一次沉默了。 良久，才再一次出现声音： “原来是你，怪不得……放心，只要他敢来，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电话挂掉了。 孙南叹了一口气，拨通另一个号码。 “师弟吗？我有一个私人请求……” 深吸一口气，想起七年前双双殒命的恩师夫妇，他用恳求的语气道： “请你一定要选修‘世界文学史’。” 第89章 台风 文学包括但不限于小说，只是限小说令最盛行的年头，人们对待古典小说的态度就像现充的定义那样，扩大到了文学的范畴。 只要含有故事性，哪怕是诗歌散文都要焚毁，凡是有一人得现充病，该类书全部封杀。 如此强硬的政策，自然对文化造成了非常严重的破坏，有人甚至在私下形容那是不亚于秦始皇“焚书坑儒”的黑暗时代……但不管怎样都好，法令稳住了动漫王不在之后的局面，并且让入宅人数以及人口都翻了好几倍。 至于古典小说乃至文学是否没落，谁都不关心，毕竟只有动漫才能击败外星人。 考虑到这一背景，张杨知道这门选修课肯定不简单，但更大的麻烦他都不怕，自然不会拒绝这小小的请求。 “师兄，有什么我需要注意的吗？” 不过孙南明显不想直说，张杨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了。 “问君何能尔？” “心远地自偏。” 张杨下意识接了这句诗的后半。 “注意这点就够了。” 猜谜吗？不过张杨有注意到实验中学的校长姓陶，自称是陶渊明的后代，还在校内建了桃花源……所以是要他帮校长一把？ “不打扰你了。” 可惜，孙南没打算说更多了，张杨只好挂了电话。 “小兄弟，能不能让一下。” 一名大叔对在路边发呆的他说道。 “不好意思，咦，你这是在做什么？” 张杨连忙让开，但马上就发现对方拿着锤子和木板，似乎想把一旁的店铺封起来。 “台风要来了，小兄弟你不知道？” 张杨这些天都把心思放在训练上，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这些天的确算不上晴朗，风也很大，但他是能在台风之中写字的宅，这点风根本不可能有感觉。 “这样可不好。” 过于超人，会迷失自己，会膨胀成人类叛徒，张杨警示了自己一下，连忙拿出手机搜索相应信息。 “超强台风‘七色彩虹’预计会在10月16日凌晨登陆z市，中心风力达17级，是百年来最大的台风，请注意做好防御措施。” 17级？ 前世他见过的最大台风才16级，就那样都停了将近一周的电，这次居然来17级的台风？就是人类变成死宅之后身体变强了，也不能这么玩的啊。 “怪不得要提前那么多天进行防风准备……不好！” 想到自己下周就要去g市，张杨连忙搜索，发现飞机的班次明天就是最后了，就连火车和长途公交，都会在15号完全停运。 “飞机是赶不上了，我要去，就只有坐14号的火车了吗？” 张杨没有多想，飞速给铃兰发去信息，见后者没有问题，他立刻订了两张票。 “必须快做准备了。” 考虑到以后还是要衣锦还乡，屋子倒是没必要卖掉，但一些用惯的东西必须带走，张杨便把随身空间再度扩建，准备回家收拾行李。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和熟人告别。 当晚，张杨要转学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市一中，第二天，新闻记者再次齐聚市一中，准备欢送这位十年一遇的天才。 尽管张杨转学的是妖都十校垫底的实验中学，但z市太落后了，这样的转学生都非常少见，以至于没多久张杨就被校长吹成了全z市的希望。 “有请张杨同学发言。” 张杨缓缓走上前方。 望着下方那些崇拜的眼神，实在难以让人联想到一个月前，他还是市一中人人喊打的对象。 但现实就是这样，他太强了，强大到他们追不上摸不着的地步，这些人就再也无法生出敌意，只能把他当成远在天边的明星了。 不然自己那脆弱的心灵会承受不住。 明白这一点，张杨想好了应该说什么。 “各位，只要有梦，只要肯坚持，就一定会成功。” 哪怕上一次在这个位置，他说自己要成为动漫王时，遭到了无数人嘲讽和辱骂。 但这一次，他还是想鼓励众人。 用自己的话。 “我在g市等大家。” 掌声如雷，这之中有多少是应付场面，有多少又是发自内心，有多少是真的被打动，张杨不知道，他也没想过光凭一句话就改变世界。 “师兄，我有个想法……” 和嘉宾席上的孙南聊完今后的打算，张杨很快就又忙得不可开交，各种拍照、握手、送花活动一个接一个，临近中午，才轮到最后的环节——和师生告别。 “张杨老师，新作我看了，请继续加油，我永远都是你的粉丝！”刘满斌走上来，用系统的好友功能和他交流。 “明天我们还会见面，但这些话就现在说吧，师叔，请加油。”陆果紧紧地和张杨握了握手，作为知情人，他知道张杨要承受多大压力。 “你也要加油。”张杨不认为陆果仅是止步于z市的水平。 “嗯。”陆果看上去毫不在意，但和最初见面时不同，他的淡然之中，带了一丝上进。 和各个老师告别过后，不少好事或者抱着和大人物打好关系的学生也一一来了，张杨没有拒绝，但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他在等人。 午饭时间，人终于少了，张杨和几乎全班的高一同学打个招呼后，开始往呆了不到几天的教室走去，可是里面没有一个人，路上也没遇到任何一人。 最后，他回到校门，又等了许久，这才离开。 风比昨天更大了，还带上了一丝寒意。 “小杨？” 铃兰看着突然停下的张杨，后者回首望了下空无一人的街道，然后扭头一笑： “没什么，只是……夏天终于结束了。” 南方的夏天总是结束得比较晚，然后没几天秋天，就会直接入冬。 “嗯，等到了g市，我就开始做姜醋猪脚。” “那真是值得期待。” 但就是夏天犹在，也一定无法温暖高处的严寒吧？ 张杨紧紧抓住铃兰的手，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就这样，两人在冷清的街道上走着，牵着手—— 似乎要一直走到世界尽头。 ………… 14日，晚上6点，z市火车站外。 “好好保重身体。” 只有孙南和陆果来送行了，但这样也好，出行的时候张杨可不想太过热闹——因此他们都用上了易容的宅物。 “我会回来的。” 张杨如此道。 两人点了点头，离别时刻，就是知道机会不大，也没必要说。 因为是最后一列前往g市的火车，所以火车站人满为患，为防有人占位，张杨很快就上车了。 没多久，火车开始发车，待其消失不见，孙南带着陆果回去。 两人当然不会事到如今才担心张杨会不会成功，只是走了一段路后，孙南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这时，一名执事给他打来电话。 “什么，台风加速了，今晚就会登陆？” 没等孙南多想，又一通电话打来了。 孙南也备有两个手机，但意义和古雅人的不一样。 “你先等一下。” 另一个手机专门接省上面发来的紧急通知。 “什么？” 这一次，孙南的脸色彻底变了，没等他再问什么，信号便中断了。 准确说，是z市到g市之间的信号被干扰了。 “师父，是袭击？” “没错，但不是领域级，而是兵团级，地点还是我们和m市之间……该死！” 孙南试图通知火车，但信号同样被干扰了。 兵团级袭击，由于感染能力比较低，所以不会展开演武结界，但论危险程度，可不会比领域级要弱。 只因那是真真正正的外星人来袭！而且还无法复活！ 陆果却是听出了另外的意思： “师叔坐的这趟火车，会遭遇外星人？” 第90章 秒杀 火车上挤满了人，但张杨无论星币还是地球币层面都不算穷人，所以他买的是高级软卧，就是买得有点晚，只买到了四人间。 张杨二人到达车厢时，里面已经有一个男子了，他穿着破旧的大衣，靠着窗口的位置熟睡。 “一会该不会有摄魂怪吧？” 见状，张杨想起了《哈利x特》里的剧情，为此他还用金丝眼镜的能力查看了一下，可惜这个熟睡的男子并非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也不是即将赴任的老师，仅是一个普通的伪宅。 张杨很快便和铃兰坐在了另一边，没多久，最后一个乘客也来了。青年看了张杨一眼，犹豫了一下，才往靠窗男子的对面走去。 张杨在z市是名人，但他戴着孙南送的易容面具——和觉醒者奖励的面具不同，不限时，但很容易被看穿。 “系统送的觉醒者奖励，都是胜在不会被看穿？但金丝眼镜这个‘矛’，明显比隐形衣这个‘盾’要厉害……果然还是不靠谱。” 火车开始发车了，风雨声也变得更大了。这种情况，火车就是中途停下也不奇怪，但看着外面那些急着去g市办事的人们，张杨估计列车长敢这么做，他们就敢闹事。 就这么开了十多分钟，他们就像突然开进了另一个世界似的，风雨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火车的行驶声。 “看来台风直击z市的传闻是真的，一离开z市的范围，风就变弱了。”最后来的青年扫了眼窗外，便顿感无趣，回过头来找张杨说话，“兄弟，你一个……你们是去g市走亲戚的？” 张杨伪装成的是大学生年龄的平凡青年。 “嗯，差不多。” “我叫毕获，听说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台风，可能未来一个星期都停水停电，我只好去舅舅家躲一下，不怕跟你说，我表弟可是一个伪宅，了不起吧！” “诶，那么厉害吗？” 一般来说，这种随意搭话的人不是骗子就是自来熟，不过无论哪种张杨都不怕，抱着打发时间的想法，便配合他聊起来。 只是没聊多久，张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风雨停得太快了，而且窗外的景色漆黑得不像是没有光芒，反倒像是他们一头撞入了墨水之中。 “小兰，有些古怪。” “什么，我不叫小兰啊。”毕获一愣。 就在这时，火车猛地一震，就像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一般。 “山泥倾泻了吗？”毕获脸色大变，瞬间跳到角落，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这不是地震。” 张杨话刚说完，车内的灯就灭了，黑暗声中，无数尖叫声响起。 “妈呀，我还想活很多年啊！”毕获已经害怕得一脸鼻涕和泪水了。 也许是成为宅级身体进一步强化的缘故，张杨获得了一定的夜视能力，不敢说辨识黑暗中的文字，但他人的表情还是能清楚看到的。 “安静！” 睡着的男子醒了过来，他取出一件宅物，照亮了这片空间。 “都待在原地不要动。” 毕获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连忙抱住男子的大腿。 “您、您莫非是死宅？” “没错。”配合宅物的亮光，男子神情肃穆，见毕获拉着自己不肯放手，他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安抚他，“放心，我们都会得救的。” 车身又是一顿颤抖，吓得毕获松开了手，男子连忙往外走去。 “等一下，火车还在开，情况不太对。”张杨叫住他。 “你乖乖呆在这里就好！”男子感应了一下，见张杨没有中二之力，立刻板起脸。 这时，走廊的门开了，一群人哭喊着跑进来。 “都冷静点，我是死宅！”男子吼道。 人们顿时安定了不少。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跑过来？”张杨问这些人。 “前面的车厢突然瘪了下去，人们都在往这边跑！” “山泥倾泻吗？”伪宅男子也得出差不多的结论，“你们不要乱跑，我去看情况！” 一个伪宅去看山泥倾泻的情况？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吧？张杨上前准备拉住他，却抓了一个空。 男子走的是相反的方向。 “听着，你们不要乱动，后面有些情况，我先去查看一下。” 这是另类版的让贵族老爷先走？ “大人别跑啊！” 毕获可能是逃命天赋点得比较高，居然看出了男子的打算，然而后者根本没打算停下脚步—— 轰！ 就在男子正要进入下一个车厢时，一声巨响伴随剧烈震荡一并传来，其他人纷纷摔倒在地，男子紧紧抓住过道的扶手，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只是他一抬头，却惊愕地发现车顶已经不知所踪。 没多久，男子便发出尖叫，以比毕获难看百倍的姿态朝他们这边爬来，以至于众人都愣住了。 “那是什么？”毕获呆呆地看着男子的后方。 还有车顶的下一节车厢上，有一头黑色的巨兽，像狗又像狼，却比火车还要庞大，足有三米高，眼珠闪耀着暗红光泽，浑身缠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体。 “怪物？” 张杨始终站得稳稳当当，所以他看到了完整的过程——正是这个巨狼一爪子把车顶给掀飞的。 “你们快给我让开，快！是外星人啊，你们快滚开！”男子哭喊着把拦路的人掰开，哪里还有之前的威风。 死宅大人都如此惊慌失措，其他人就更慌张了，正欲回头就跑—— “闭嘴！”眼见其他人又要失控，张杨冲上去一个手刀砸在男子的后颈，把他给弄晕，“小兰，让他们不要乱跑，我来对付它！” 成为宅级之后，动漫协会就发来了一份讲述宅级死宅义务的文件，其中一条就是有外星人来袭时，宅级要挺身而出，维持秩序，和外星人以及感染者周旋。 “周旋吗？” 外星人强度分为黑铁、铂金、钻石、秘银四级，分别对应感染者的cbas级……没错，最弱的外星人也有c级感染者的战力，略强于半宅。 系统有详细的探测器，但张杨没买，现在就是想买也……咦，还能买？没有展开结界？ 张杨脸色变了。 外星人袭击不是领域级，那就是兵团级和单兵级！ 无论哪种，都意味着人死不能复生！ “那就更不能退了！” 迅速买下外星人探测器，在看到巨狼仅是黑铁的那刻，张杨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猛一蹬地，借力跃到巨狼的前方，一拳砸去。 喀嚓！ 巨狼的獠牙瞬间就被张杨打断了，之后，拳头一往无前，竟然生生洞穿了巨狼的身体。 当初自己费一番功夫都无法战胜的，c级感染者水平的敌人，现在他一拳就能秒杀！ 连中二之言都不需要！ 但就在巨狼已经宣告死亡的那刻，它的眼睛突然大放红光，然后—— “轰！” 它自爆了。 第91章 石破天惊拳 烟雾散去，爆炸造成的深坑里，一人呈半蜷的姿势躺在那里——可惜，这样的事并没有发生。 巨狼自爆的那刻，张杨开始后悔自己太过大意了。 然而，在被爆炸所造成的绿色烟雾笼罩时，他忽然发现这个爆炸没有一点冲击力，反而有一股酸臭味。 “不好，它自爆是要散播病毒！” 张杨反应过来，迅速书写中二之言，刮起文风，将病毒气体驱散净化。 “你们没有被感染吧？” 回到车厢中，张杨问。 “谢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结果全部人都给他跪下了，一个劲磕头。 尤其是毕获，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一开始搭话的寻常青年，竟然是个能一拳秒杀外星人的死宅——刚才那名死宅大人想逃跑的时候，他有多么绝望，现在就有多感激。 同时他发誓事后一定要找张杨道歉，自己之前居然狂妄自大到在一个如此厉害的死宅面前晒，真是想想都觉得丢人并且不敬。 “你们不要乱跑，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外星人。”张杨写出有照明和温暖效果的中二之言，贴在墙壁处，“我去看下情况……嗯，我会小心的。” 所幸，袭击这列火车的外星人只有一个，通过展示死宅身份，张杨很快就找到了车长。 “为什么不把火车停下来？” 出了这样的大事，居然不停下火车，张杨那个吃惊。 “大人，我很抱歉，但实在不能停啊，这是兵团级袭击！” 原来，车长在行驶途中见到了不止一个外星人，为此他哪里还敢停车，反倒把火车开到最快，想要尽快逃离……无奈外星人还是跳了上来，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 “袭击范围呢？” 张杨知道有不少车厢已经产生了伤亡，但他现在能做的唯有先让火车脱险。 “不清楚，通讯被干扰了。” 这一点，张杨也确认过了。御宅系统是能正常购物，但无法传递信息，更可怕的是台风带来的大雨天，也因为外星人的袭击而形成了一个真空区域，使得他们如同进入了如世隔绝的异度空间。 “我们人类就是和这样的对手战斗的吗？” 尽管秒杀了黑铁级的外星人，但张杨心中没有一丝喜悦，毕竟这种对手放在外星人里面，估计只是普通士兵水平。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普通士兵，整个火车除了他和铃兰，就再也没人能抵抗得住——这个世界的人类想要好好活着，也太难了吧？ “加速前进吧，我们要尽快脱离危险区域。”张杨只好让车长继续前进。 只不过车长此时也很郁闷，如果是以往，就算是兵团级袭击，也能在通讯被干扰之前预警且派出死宅和军队才对的啊，怎么这一次来得那么突然？ “我先回去看下情况。” 张杨留下有防御效果的中二文章，迅速往回走，这时铃兰已经把还有气的伤者集中到一个车厢里。 “小杨，先让他们安静下来吧。” “嗯。” 隐瞒张杨的治愈系能力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这些伤者痛苦得不断呻吟和挣扎，非常影响治疗，张杨只好让他们都沉睡了。 数分钟之后，不敢说痊愈，至少这些人都止了血，且没有生命危险了。 “这孩子的腿断了啊。” 看到一个失去一只脚的小朋友，张杨犹豫了一下，还是展开了行动——把治愈系和创造系双结合，进行治疗。 “凡事都是要尝试的，你就当我的小白鼠吧。” 在耗费了3000创造系和1000治愈系中二之力后，小朋友的脚终于恢复如初，就是不知道活动起来会不会有问题。 “一定会有不需要隐瞒的那天。”铃兰轻声道。 “嗯。” 此间事了，张杨开始去其他车厢查看情况，在人们恭敬的态度之中，他看到了几个眼神躲闪的家伙，但就是把这几人算进去，死宅的数量还是太少了。 本以为zero的影响力已经很不错，结果出来一趟，他才明白这个世界还是一如既往地“落后”—— 至少这些大风大雨天还急着去g市的人们，没有因为zero的出现而发生改变。 “果然，必须改变‘现象’才能真正引发狂潮吗？” 就在张杨思考的时候，火车开始减速，没多久就停了下来。 “所有人注意保护好自己！” 张杨立刻下令。 车长此时选择停车，最大的可能，就是前面出现了拦路的外星人！ 张杨找到一个没有车顶的车厢，迅速跳到火车顶部——宅级是可以飞，但太耗费中二之力，不是为了表明身份，跳起来更快！ 果然，一个巨大的黑影挡在了火车的前方。 凭借夜视能力，张杨逐渐看清了那是一条蜈蚣！ 一条少说也有上百米长的蜈蚣！ 它光是把身躯抬起来，就足有十米高！ “外星人都是变异生物吗？” 张杨连忙用探测器查看，结果让他浑身颤抖。 这竟然是钻石级的外星人！ 如果是铂金级，他还敢一战，钻石级，那是动漫宅以上层次的外星人！ “快倒车！” 张杨立刻跑到车头大吼，随之他迅速跳下车，开始书写中二文章。 倒车的速度太慢了，根本不可能迅速逃脱，他要用吸引效果的中二文章争取时间！ “小心！” 铃兰的声音传来时，张杨想要反应已经晚了。 蜈蚣外星人一张口，就喷出一股远超17级的狂风，把张杨整个人都给吹到空中。 赶走他？ 怎么可能？ 张杨扭头一看，果然见到自己即将落下的地点，两个外星人等在那里。 那是两个巨虎模样的外星人，其身上的气息比之巨狼强了不止一点。 即使不用探测器，张杨也能判断出这两个外星人是铂金级。 “敌人太多了！” 一个钻石级蜈蚣都足够让人绝望了，还来两个铂金级？ 人类的死宅去哪里了？ “那个宅，撑住！” 也许是张杨的祈祷起作用了，只见一道身影从天空划过，直冲向准备对火车出手的巨型蜈蚣。 这是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对方第一时间选择了救援更多的人，因此剩余的两个铂金级，只能靠张杨自己来解决了。 中二之躯，全开，手中写着的文章，瞬间改变写作方向！ 咻咻咻！ 落地那刻，张杨瞬间放出了数十道风刃，然而—— 噗噗噗。 他的风刃，全都被巨虎身上的光盾挡住了。 就像死宅到了宅级，手段会变得多种多样……外星人到了铂金级，也不再是单纯依靠蛮力！ 若说张杨的武器是文风，那么外星人的武器就是“空虚之光”！ 让一切回归混沌和虚无的湮灭之光！ 两头巨虎扑了过来，能硬接一轮rpg火箭筒的痛衣所产生的风盾，在空虚之光面前形同纸糊，瞬间就被抓破！ 会死？ 目睹逼近的利爪和尖牙，张杨只觉得时间突然变得缓慢起来。 也许是进入了传说中的“子弹时间”。 也许是中二之心高速运转让他的思维加速，从而进入到了“加速世界”的状态。 但不管怎么都好，张杨在死亡到来之前，只看到—— 那一边，赶来的动漫宅被蜈蚣一个神龙摆尾给打飞了，生死未卜。 火车缓缓后退着，车里的人满是绝望。 铃兰在朝张杨这边跑来，脸上满是担忧。 啊啊，又让小兰担心了。 为什么他总是那么没用？ 说好的成为动漫王呢？ 说好的拯救世界呢？ 张杨，你不仅不能死，你还要扭转这一局面！ 你应该早就清楚—— 这个世界的死宅，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这个世界的动漫，除了要感动世界，还要能战胜外星人！ 而想要战胜外星人，你就必须抱着相应的觉悟。 为人类献出心脏的觉悟！ “我这只手炙热如鲜红烈火……” 纸和笔太慢了。 必须出口成章！ 但这样是不够的，他还需要舞台。 他的身体便是舞台！ 声音如笔，身躯为纸！ 弱于传统的纸和笔？ 威力不够，那就共鸣来弥补！ “判断，使用者‘中二之躯’已有小成。” 这一刻，张杨的手掌充满光辉—— “石破天惊拳！” 第92章 兴趣使然 这是《机动武斗传g高达》里男主多蒙的招式，只不过这一刻张杨仅是作为中二之言使用出来，但由于脑中有完整的动画，在中二之心的效果下，这个中二之言的威力甚至超越了一篇中二文章，并且帮张杨冲破了中二之躯的瓶颈！ 因此，他这一拳，真的变得“石破天惊”！ 本应远胜宅级的铂金级巨虎，一爪迎向张杨的拳头，结果居然是双方都被反作用力震飞！ 而且，张杨凭借整个人被震飞，也顺利躲开了另一头巨虎撕咬。 他成功活了下来！ “小兰，别过来！” 张杨秒进“小星系”状态，随着中二之力恢复速度加快，他再度取出笔和纸，不同的是，他的右手和笔融为一体，作为舞台的纸也和左手浑然一体。 力量分散？ 错！ 他力量依旧集中在笔尖，但笔和他的右手都是“笔”的一部分，纸和左手都是“舞台”的一部分！ 可以说，张杨强化了笔和纸！ 前有仙人肉身成法器，今有张杨肉身成宅物！ 这便是中二之躯小成的效果！ “剑来！” 张杨一笔写完，文风急剧收缩，很快就凝聚成一把风之长剑，劈向扑来的两头巨虎。 乒！ 两头巨虎瞬间被长剑震退，不仅如此，在与长剑短兵交接的那刻，它们用来格挡的利爪彻底碎掉了！ 望着被震得颤抖不已的前肢，一只巨虎仰天怒吼，从旁举起一块巨石作为盾牌，朝张杨冲来。 张杨熟能生巧，越写越快，恢复速度也一点都没落下，竟然一次放出数把风剑，可惜巨石被空虚之光加强过，几剑下去，仅是残破了一点。 “吼！” 巨虎怒吼着，用尽全身力量把巨石砸向张杨，那一刻，在天空高速飞行的巨石就像一颗天火流星，尾巴拖着长长的火焰而来。 张杨迅速屈膝，看似在坐，却没有椅子，就这么悬在半空。他不再用左手握纸，而是把纸张放在大腿上，左右开弓，充分利用自己的中二之躯！ 就在天火流星飞到距离张杨不到一尺之处，他已经写好了双倍威力的风盾，在身前展开。 轰！ 冲击力足以炸毁一个村庄的飞石，在半空碎裂开去，烟尘滚滚，声势浩大。 然而，张杨毫发无损，并且迅速开始了第二波写作。 巨虎却已是强弩之末，只能坐以待毙地看着飞剑劈来。 砰砰砰砰！ 另一头巨虎赶了过来，用手中的大刀把飞剑如数击开，然后像人一样直立起来，守护在之前那头巨虎身前。 它之前并非在看戏，而是去隔壁的森林里取“武器”了。 “树木？”张杨眉头一皱。 经过虚无之光的覆盖，一颗颗树木竟然变成了十八般兵器，悬浮在巨虎身边。配合它那有模有样的姿态，简直就像一个会御物的武林高手。 “只能说……不愧是外星人？” 吐槽归吐槽，张杨的手可一点都没有慢下来。 一把接一把文风飞剑生成，朝着站立巨虎劈去。 巨虎一边挥舞大刀，一边指挥十八般兵器来回穿梭击开飞剑，并一点点接近张杨所在的位置。 “想和我近战？我偏不！” 张杨开始改变写文节奏，他的飞剑开始有了招式，有了变化，巨虎的前进速度没多久就慢了下来，它的兵器也在一点点地在损耗，最终，只剩下一支霸王枪了。 “欧欧欧欧——” 站立巨虎怒吼了一声，举着霸王枪朝张杨舍身一冲，但张杨写文节奏再次变了。 变得层层叠叠，一段接一段，一文承接一文。 这最后一击，他打算用短篇小说来一较高下！ “系！” “死的是你！” 笔落，这一次，张杨身前出现的不是飞剑，而是一个头戴绿色头巾的虚幻剑士。 “狮子挽歌！” 一记居合斩闪过，霸王枪碎裂，巨虎倒飞出去，饶是它身体坚如钢铁，这一剑过去，也差点被拦腰斩成两半！ 胜负已分！ 可惜，就在张杨要断绝两个外星人的性命时，那边蜈蚣竟然弃了火车，朝他喷来飓风！ “成功了！” 被吹飞的那刻，张杨是笑着的。 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吸引蜈蚣的注意力！ “小兰，不要过来，带那名动漫宅逃走！”张杨给铃兰发信息，“不用担心我！” 张杨没打算送死，因为他活得越久，其他人就越安全！ 他迅速往一旁的树林跑去，没多久，蜈蚣便追了过来，可是让张杨惊恐的是，对方身体如此庞大，速度竟然比开足马力的汽车还要快许多！ 张杨决定不再留力，结果蜈蚣一飞冲天，就像巨龙一般在天空掠过，没多久就落到张杨前方，用闪耀着妖艳红光的眼珠瞪着他。 “它在戏耍我？” 可惜，张杨有弱者的觉悟，立刻转身就跑。 既然他要戏弄自己，那就戏弄好了，拖够时间，就算他赢！ 终于，在盘旋了几圈之后，蜈蚣也看出了张杨的用意，不再浪费时间，吐出一道龙卷把张杨扫倒在地。 张杨趴在地上想要写文，但可怕的阵风竟然直接刮走了他的笔，他想要用身体来写文，不料每一道风吹来，他的身体都像被刀子撕开一般，只能勉力防御，再也无法做任何事。 压倒性的强大！ 蜈蚣张开了血盆大口，朝张杨咬去。对于这个破坏自己好事的人类，它打算将之生生撕碎！ 张杨再一次进入了思维加速的状态，然而这次他无计可施，只能慢慢等死。 “做得不错。” 不知何时，加速的世界里多出了一个人。 那人好像从一开始就在这个世界之中，以至于张杨没能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蜈蚣已经向前推进了一尺。 就是这么短的时间里，那人动了，以比张杨加速的思维更快的速度冲到蜈蚣前方，一拳揍出。 声音消失了。 风消失了。 云消失了。 蜈蚣消失了。 世间只剩下这人和张杨。 “还能站起来吧？”这人转身朝张杨伸来一只手。 这时，张杨才看清对方的长相。 这是一个帅哥。 不要误会，会有这个印象，是因为张杨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看到这么帅气的死宅。 尽管死宅本来就多是矮穷矬，衬托产生美，但这个人是特别的，就是张杨和他相比，都会黯然失色。 即使身穿随处可见的尤衣库，也无法掩盖那份器宇轩昂，那份与众不同。 冷酷的感觉，放在别人身上是冷漠，是装比，但放在他的身上，却显得理所当然，就像他生来就该在万人之上。 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又会发现他的眼神里满是关怀，就像神爱世人，却有没有神明那般高高在上，反而有种邻家大哥的感觉，可靠且让人安心。 动漫美少年？ 说是动漫美少年，却超脱了二次元和三次元的概念，帅气直入灵魂，深入灵魂。 这人，仿佛就是银河中最闪耀的那颗星！ “我没事。” 张杨站起来，悄悄用金丝眼镜探测对方—— “？？？，53万。” 张杨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 等确定自己没看错，他的下巴惊得掉了下来。 53万？ 孙南也就7万多中二值，这家伙居然53万？ 这还是人吗？ “你是谁？”他忍不住问。 青年轻轻一笑。 “我只是一个兴趣使然的动漫高手。” 第93章 人类最强 尽管和张杨前世接触的一部作品的主角撞台词了，但在这个青年口中说出来，却没有丝毫违和感，好像本该如此—— 他的兴趣使然，是即使被世人藐视，即使被世界否定，也不会动摇的那种。 张杨已经猜出这个青年的身份了。 “这个区域的外星人已经全部被消灭了，你大可放心。”青年转身就要离开。 “等下，你要去哪里？” “我还有点事。” 不知道是不是张杨的错觉，他总觉得青年那微笑之下，那平静之中，带着一股慷慨赴死的决然！ “你是要去战斗吗？” 于是他直接问了。 感受着重新吹进这片真空区域的狂风，青年轻点头，眼里一片淡然。 “没错。” 张杨不由咬牙。 无论他是谁都好，无论他惹了什么祸都好，他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都是一击就把钻石级外星人杀死的能人……他，不应该被世界抛弃！ “那么，你一定需要‘武器’的吧！” 张杨掏出《加速世界》的中二原稿，这是他身上唯一可能对青年有帮助的东西了。 青年第一次露出惊愕的表情。 “这对你很重要吧？” “以后我还会写出更好的，所以你大方去拿去用吧。” “那我收下了，谢谢。”青年双手接过小说。 “不，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 青年没有在这上面继续没完没了地谦让，轻点头，然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只是快得张杨看不清对方是怎样离开罢了。 “他就是李宇浩吗？” 盯着对方消失的位置看了好一阵，张杨这才往回跑去。 ………… 距离z市不到一百公里的海面。 七色彩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超越了人类对台风的评级，变成了灭世风暴。 但更让人吃惊的是，这灭世龙卷的中心，居然有活人，还不止一个。 数十个戴着破面的人类悬空而立，无论暴风怎么肆虐世间，他们始终岿然不动。 显然，这群人类叛徒，就是制造台风的罪魁祸首！ 更让人吃惊的是，这群人类叛徒的破面上，都有三道红色条纹！ 毫无疑问，这是一群动漫家和动漫高手组成的队伍！ 人类叛徒中的顶尖战力！ 然而，这支足以覆灭数个省份的破面军团，此刻每一个人都神色严峻，目光死死地盯着突然出现在众人上方的青年。 “来了吗？远东第一！” 李宇浩平静地看着这群代表人类叛徒最强战力的人们，一言不发。 但光是这样，就有不少人感受到了莫名地恐惧。 只因他是李宇浩！ 只因他是远东第一！ 动漫王最先光复的地方就是自己的故乡，就是这个远东！ 动漫王之后，李宇浩之前，远东第一这个称号就不曾有人拥有过！ 因为远东第一，就是人类最强！ “哦，抱歉，是我们‘邀请’你来的，差点都忘记了。”一人强忍着心中的畏惧，讽刺道。 但他没有说谎。 尽管整个世界范围内，袭击数量都在上升，但南粤省这数个月来的袭击数量，是世界第一！ 外星人和人类叛徒齐聚南粤省，不断搞事，就是为了引来李宇浩！ “你们成功了。”李宇浩淡淡道。 “那是当然！”有人底气上来了，“毕竟有你们的人在帮忙！” 派遣李宇浩去z市，却在中途遇上台风和外星人袭击——这可不是什么巧合！ “绝望吗？你想要守护的世界，抛弃了你！” “不过，你还有机会。” “那就是加入我们！” 然而，地球联邦太低估人类叛徒的野心了，他们真正想要做的是拉拢李宇浩。 “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你就是我们人类之光的王！” “我们可不会像那丑陋的地球联邦，背叛你，奴役你。” “甚至，我们能够成为你的复仇之刃，为你而战！” 可惜—— “抱歉，我没兴趣。” 下面的人急了。 “莫非你还对那群家伙心存幻想？” “醒醒吧，人类都该死！” 李宇浩轻摇头。 “我很清醒，所以我不认为地球联邦能代表地球……而我，会守护地球，由始至终！” 一人飞到高空，背靠着暴风，张开双手。 “李宇浩，别执迷不悟了，你看到这奇迹一般的力量了吗？这就是我们人类之光才能拥有的强大！” “只要加入我们，你就能成为神！” “不要被世间的规则给束缚了，你我都不是寻常人，理应跳出三界之外！” 人类之光最强大的地方，就是他们不需要制作动漫，不需要思考剧情和合理性或是别的什么，就是随口乱说，他们也能产生效果，也能创造出万物，甚至不需要评分达到现象级，他们就能改变现象…… 像如今这个逼真得一般人看不出任何毛病，并且诞生之后可以不断壮大到超乎常识的台风，他们人类之光每一个动漫家都能制作出来。而地球联邦的动漫家们还需要讲一个故事，才能产生台风，两相对比，他们是何等自由，何等无拘无束—— “无根浮萍，何足挂齿。” 李宇浩却是清楚得很，同样水平的动漫家，制作一个台风，地球联邦这边不说一挑三，但水平只要不太次，都能以一战二！ 这是遵守规则，付出相应代价的强大！ 就和只有从夹缝中长大的植物才会更加坚韧一个道理。 成为人类叛徒后看似更自由，但却变得比谁都要脆弱，心灵如此，实力也是如此。 李宇浩看得透彻，这群人大多都是现实世界中失去立足之地，或是不愿勇敢面对现实的懦弱之辈，侥幸得到力量的他们，在脆弱的心灵驱使下，选择了破坏无法容纳自己的世界。 更搞笑的是，这么做的他们，还把构筑未来的权力交给了外星人，他们什么都没打算想，仅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为了漂浮而漂浮。 这群人，李宇浩打从心底觉得他们可怜。 “不准露出这样的眼神！” 被说到痛处，被看穿内心，这些人瞬间就忘记了初衷，一个个火冒三丈，只想把心中的愤怒发泄出来。 “李宇浩，你真以为自己无敌了？” “远东第一说得好听，但你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都是废物，你凭什么露出那种眼神！” 他们愤怒地咆哮着，并且开始操作狂风冲向李宇浩。 这不是自不量力，实际上，他们也考虑过招揽失败的情况—— “那时候，战就是了。李宇浩再强那也是以前的事了，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动漫高手！” 李宇浩的无敌，是动漫高手之前的时期打下来的，众所周知。 也许你会问，为什么变成更厉害的动漫高手，反而人们会觉得他变弱了，甚至称呼他为废柴？ 理由很简单，所谓动漫高手路线，就是抛弃“创作”，选择当一名“鉴赏家”。 动漫高手不制作动漫，只研究和欣赏别人的动漫，并从中得到属于自己的感悟，将之化为属于自己的力量。 动漫高手在这个世界的地位没有动漫家路线那么高，但没人敢轻视他们，也没人敢说不需要他们。 因为论战斗力，他们比动漫家更强，与外星人以及强大感染者进行搏斗的，也往往是动漫高手。 所以才有动漫高手是“骑士”的说法。 那为什么李宇浩选择动漫高手就成了废柴？ 很简单，那一天他这么说了—— “这个世界，没有一部作品值得我去爱。” 然后，他抛弃了所有动漫，成为了“手无寸铁”的动漫高手。 并且成为了这个世界最大的笑话。 第94章 不就是太空垃圾，看我把它推回去 这不是夸张的说法。 哪怕对作品的喜爱程度仅是“路人级”，动漫高手都能实力倍增，更不要说作品自身的评级也有影响。 没有喜欢作品的动漫高手，就像赤手空拳踏入战场，和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甚至是坦克飞机在战斗。 当时李宇浩说出这话，整个地球都被惊动了，不知道多少人在劝说李宇浩，毕竟没谁会就这么放弃一名史无前例的天才，但他执迷不悔，继续走比邪道还要极端的道路。 两年过去，他依旧没有等到自己所爱的动漫，人们也放弃了劝说，有人决定无视他，有人则是觉得他无比碍眼——当初有多欣赏，现在就有多恨，哪怕他们的欣赏，和李宇浩没太大关系，但人类就是这么一种会自发怨恨别人的生物。 随着“四天王”崛起，地球联邦的想法也变了。 是的，李宇浩的确不是废物，但作为动漫高手，他就是废物！ 更不要说，能创造出好作品的动漫家，才是人类真正的支柱。 为了人类的未来，地球联邦决定铲除他这个肆意妄为的远东第一，让四天王不再被人压一头，让四天王不再活在阴影之下！ 于是本该是敌人的双方，走到了一块！ 如果李宇浩抛弃地球联邦，加入人类之光，那么即使他没有喜爱的作品，也能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可惜他拒绝了。 拒绝了最后的生机！ “死吧！” 飞到一半，滔天的暴风有一部分变了，有的变成万道天雷，有的变成焚尽八荒的黑炎，有的变成天外陨石，有的变成暴风雪，有的变成九头巨龙，有的变成奇美拉……这便是人类之光的无拘无束！ “这种东西，没用。” 李宇浩默默地把中二之力外放，包裹自身，竟然直接抗下了这一连串攻击。 人类之光中的动漫家动了，只见他们取出一件件被“抹黑”、被“扭曲”的宅物，借助宅物的威能，重现对应作品里的能力。 人类叛徒并非不能使用宅物，但他们无法喜爱作品，只能通过放大作品的黑点和歪曲事实，往普通动漫高手相反的方向发展。 “吃我一喷！” 一名动漫高手的嘴突然变得如同海马一般长，随着手中被抹黑的漫画光芒大作，他的口中喷出了一道接一道激光。 “喷子？”李宇浩迅速规避，没有选择与之硬拼。 但他刚躲过这一轮攻击，整个人便如同掉入泥潭之中，行动变得无比缓慢。 大海不知何时涌上来了，涌到了看不到尽头的高空，把所有人都包裹进去，但唯有李宇浩一人行动速度变慢了。 下方，一个身体如同液体的动漫高手龇牙一笑，脸上满是得意。 “水军……” 李宇浩猛地挥去一道中二之力的斩击，那名动漫高手也不躲闪，任由攻击将之切碎，然后转瞬便在别处恢复如初，还多出了好几个分身。 不把水军的正体找出来，就无法将之铲除，反而还会越杀越多。 就在这时，歪曲原作的动漫高手出现了，他口中叼着长长的黑面包，但不是整个人撞来，而是突然把口中的黑面包抓到手中，朝虚空一挥。 这一挥，空间直接破碎了，本应与之相差数个身位的李宇浩却如同遭到直击一般，整个人向后倒飞数米。 “你的中二之力的确很强大，但那又如何！” “没有‘武器’你就是废物！” “死吧！” 一众三花叛徒正准备狂轰乱炸，这片被灌满水的空间突然一阵震动，顷刻间就破碎了。 “怎么回事？”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立刻就被突如其来的中二之力震飞了。 待他们重新稳住身形，怎会不明白这是何人所为。 “这家伙，莫非放出了足以破坏整个水军结界的中二之力？” “这家伙的中二之力究竟有多强？” 望着那个毫发无损的青年，众人那个震撼。 “检测到了吗？” 众人之后，一个始终沉着的中年男子，问一旁摆弄各种仪器的青年。 “李宇浩的中二值，少说也有50万！” 四次觉醒者基本无法被探测器直接看穿，但他们可以通过测量出力和一个区域的力量变化来反推测。 “不愧是远东第一，传闻竟然是真的。” 为什么李宇浩变成了废物，远东第一之名还没被收回。 只因他就是没有“武器”，这个世上也没人能战胜他！ 甚至，这两年来，他辗转世界各地，不知击杀了多少外星人，不知立下了多少功劳，以至于没人敢夺走他的名号！ “人类果然可悲。” 然而，正因为李宇浩有此表现，那些人才更加想要他死！ 只因他否定了这个世界的动漫，否定了王道！ “诸位，后退吧！” 中年男子放声道。 尽管心有不甘，但男子的话在人类之光中就是天！ 就在众人后退之际，一股庞大中二之力和他们擦肩而过，再回首，毁天灭地的台风已然不见了踪影。 众人一脸震惊，似乎无法接受这一现实。 “你的确很厉害。” 中年男子飞到最前方。 “结束了吗？”李宇浩问。 中年男子轻摇头，但没有动手的打算。 “你知道现在人类的生活水平能够恢复到百年之前，最大的功臣是谁吗？” 这是垃圾问题，但李宇浩没有轻视对方的话，他迅速抬起头，果然看见空中多出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然后他消失了。 外星人被人类驱逐除了地球，但宇宙依旧是外星人的，换而言之，人类再也无法发射人造卫星。 是动漫王和御宅系统为人类解决了这一问题。 但问题又来了，人类以前的人造卫星呢？ 被外星人毁掉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没有呢？ 或者说，如果所有太空垃圾集结起来，砸回地球会怎么样？ 此时此刻，飞速落下的巨大物体，就准备验证这一问题。 “休想得逞！” 一个青年出现在巨大物体的下落路径上。 不行，一瞬间他就判断出了，自己的中二之力不足以完全摧毁这堆经过虚无之光融合的太空垃圾，就算能摧毁，四散的碎片也会让整个世界陷入一片灾难之中。 所以他选择了另一做法。 那就是飞向太空垃圾堆，然后—— 把它推回去！ 下方，所有人类叛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待太空垃圾渐渐减速，他们终于回过神来。 “阻止他！” 他们齐齐冲向李宇浩所在之处，对他发起进攻。 李宇浩的想法是好，但推太空垃圾就已经用光了他的全部力量，根本无暇管他们。 “滚开！” 李宇浩变通很快，迅速弃了太空垃圾把人类叛徒击飞，但是—— “这便是你的极限了，远东第一！” 中年男子飞到太空垃圾后背，为其加一分力，逼迫李宇浩只能二选一！ 然而，如果李宇浩死了，结果自不用说，所以他只能再保证自己安全之后再出手。 但没有时间了！ 这一刻，李宇浩是第一次那么需要“武器”。 也是第一次感到后悔。 甚至感到有些失望。 偌大的地球，竟然连一个能让他喜欢的动漫都没有，竟然一个能在这时为自己分忧的人都没有…… “那么，你一定需要‘武器’的吧！” 突然，他想起了那个少年。 他取出那个少年赠予的中二文集。 快速阅读。 然后—— “自暴自弃了吗？”众人大喜。 只因李宇浩再一次出现在太空垃圾下方，试图将之推动。 “攻击他！” “消灭他！” 众人大吼，无数攻击狂轰乱炸在李宇浩的身上。 “成了……怎么可能？” 烟雾散去，李宇浩竟然毫发无伤！ 他用中二之力挡下了所有的攻击，在推太空垃圾的同时。 同一时刻，没有加入战团，在远方负责监测的青年，身旁的仪器齐齐爆炸了。 “破、破百万？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但这样的人真实存在，他的强大不为别的，只为—— “地球，由我来守护！”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太空垃圾被推上高空，推到大气层之外，然后被百万数值的中二之力消灭殆尽。 人类安全了，地球安全了。 只不过，这一天过后，人类叛徒之中多了一道不死不休的命令： “全力找出让李宇浩心动的作品，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作者！” 第95章 封王之言 回去的路上，张杨被铃兰紧紧抱住了。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在哭，张杨更加愧疚了，但他无法做出任何承诺，至少在铃兰面前他无法说谎，只能轻轻道歉： “对不起，我还不够强。” 两人回到火车时，动漫宅已经苏醒过来了，他大大赞赏了张杨的勇敢，没多久，孙南也来了，但他见面就板起脸，对张杨一顿臭骂。 “你这孩子太不珍惜自己了！” 只有这时候，自己才是孩子吗？ 张杨没有生气，反而又愧疚又感激。 因为只有关心自己的人才会骂自己，再就是像一旁不再哭泣的少女，上了车之后，她一直抱着一本《如何成为动漫高手》的书在看。 没多久，动漫宅帮忙找来了火车的材料，在孙南的帮助下，火车算是恢复了完好——这个世界的幻想具现化，现在还是处于遵守“等价交换”的状态，如果凭空造物，等中二之力消失，所造之物也会消失。 “你过来试一下。” 孙南偷偷留了一个手指大的孔让张杨试验，完了他摸了摸，眉头微皱。 “材质有些不对，但不影响。” 看来创造系也不是万能的……想到这里，张杨尝试运用每个宅都有的“快速阅读”能力。 “开始解析。”电子音响起，没多久，“分析完毕。” 张杨脑中多出了一系列有关火车材质的数据。 再次修复，孙南检查了一下，震惊之色一闪而过，随之拍了拍张杨的肩膀。 “在妖都好好加油。” 张杨点了点头。 没多久，火车重新出发，孙南也回z市了。 只不过—— 望着那个在车上快乐奔跑，看不出有半点毛病的小孩子；望着失去亲人，痛哭流涕的家属，望着茫然不知所措，或是惴惴不安的乘客们。 张杨心情沉重地结束巡视，回到特意为他腾出来的双人车厢。 “小杨，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别人不可能一直保护自己，也不应该指望别人一直保护自己。 这个道理张杨明白，但他也能明白这些人不是不想保护自己，而是他们做不到。 人生而有平等的机会，却没有平等的天赋，以至于把握机会的能力也出现了差异。 张杨没打算批判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能比普通人做得更多。 但现在他还做得不够多。 “小兰。” 抓住那颗代表战斗与热血的星辰，张杨咬着牙，对着这片星空，对着那片漆黑的宇宙，发起了宣战： “我要把它们全部驱逐出去，一个不留！” 此言一出，世间震动！ ………… 太平洋西，悬空之城，秋叶原。 这是动漫王的长眠之地，也是全世界死宅的圣地。 然而这一刻，圣地见不到任何庄严肃穆，里面每一个人都在惊慌失措。 “是谁惊扰了王的沉睡？” 王虽故去，身躯却与天地同寿，不再归落凡尘，永悬于空。 平时，无论山崩地裂，无论海浪滔天，无论何人来袭，承载王的棺木始终稳如泰山，但就在刚才，棺木以及整个悬空城都震动了一下，让他们如何能不惊。 “不要慌张！” 祭司长走出，安抚众人，然后带领众人向王行大礼。 从王的陵寝出来，人们忍不住问：“祭司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封王之兆’。” 众人大惊，随即大喜。 “天佑人类，天佑地球！” “不知是何人的作品产生了封王之兆？” “如此大才，一定要尽全力保护！” 祭司长没有立刻回答，看出了他正在搜索，众人立刻安静下来，紧张地盯着他。 然而祭司长眉头却是皱得越来越深。 “不是那几位名宿。” “也不是四天王。” “远东第一……自然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此时竟然没有新的世界级作品诞生，连现象级都没有？” “新出的战国级和幻乡级作品……竟然也没有？” “竟然是作品真空期出现了封王之兆？” “总不会是人类叛徒吧？” 可能性一个个排除之后，祭司长产生了匪夷所思的想法。 “莫非，这人还在酝酿之中？作品仍未问世？甚至连动漫都不是，只是一篇封王小说？” 想到这里，祭司长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 “传我命令，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众人大惊。 “大人，此事不是理应普天同庆吗？” 祭司长扫了众人一眼，保证记下了每一个人，才道：“作品尚未问世。” “尚未问世？” 众人目瞪口呆，但也能理解祭司长的行为了，如果消息走漏，人类叛徒一定会拼了命去追杀那个作者，而且不说人类叛徒，地球联邦内部有些人也会忍不住干龌龊事。 “可是悬空城也震动了啊。” 悬空城震动不如王棺震动，但也意味着有传世之兆的作品诞生。 “这一点，找一个人顶替就好。”祭司长搜索了一下，正好这时有一个新的战国级作品诞生了，“就归功于这个叫‘萨丹’的动漫家吧。” 众人查看了一下。 “战国级，会不会有点站不住脚？” “他不会变成众矢之吧？” 祭司长叹了一口气。 “尽管有些勉强和时间差异，但没办法了，你们尽量宣传吧，该有的奖励也给他，就当是对他的补偿吧。” “是。” 命令下达，每个人都向御宅系统发誓后，祭司长望着陵寝的方向。 “希望这一次，能真的诞生一位王者。” ………… 魔都。 动漫宅以上的死宅纷纷感应到了悬空城的异动。 远东一中。 四道人影齐聚于空。 “你们谁写出了传世之作？”刘渡问。 “你知道的，我的作品还没完成。”黎希回答。 “城中没有新作诞生。”张仙菊感应了一下。 “莫非是其他大域的天才？”郭科猜测。 传世之兆，不代表作品达到了世界级，但至少说明这一部作品的方向走对了，从中找到大火的元素用在下一次的作品上，就会有更大的概率达到世界级。 可惜，他们之中只有刘渡成功创作出一部有传世之兆的作品。 “不管怎样都好，我们要加把劲了！” 不用刘渡说，其他人也正有此意。 不如李宇浩还好，毕竟他是动漫高手，互相之间没有冲突。但如果他们连别的大域的动漫家都不如，也不配被称为“四天王”了。 虽然带了个王字，实际上他们只是动漫界比较有潜力的年轻人，尚未有世界级作品，更遑论象征着动漫王地位的“史诗级”大作。 但四天王是年青一代最强的称号，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让出。更不要说，如果他们能在三年内创作出世界级作品，那么远东第一的称号，也会易主！ “李宇浩，别以为我们永远都会落在你的后头！” ………… 圣地震动，各个大域的最高学府都有关注，但最为震惊的还是人类之光。 “可恶，先是李宇浩突破，然后又是传世之兆……给我查，把那个传世作者也列入追杀名单之中！” 这一夜，不知多少人彻夜难眠。 然而始作俑者的张杨，非但不知，还美美地睡了一觉，直到天亮。 当然，这不是他的本意。 在说完那句话后，张杨便被疯狂涌入体内的中二之力撞晕了。 如此猛烈的冲击，在掌握自我为中心的状态以来，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在把身体观想为“小星系”后，张杨以为这种情况已经彻底杜绝，便毫不设防，不料打脸来得那么迅速。 “人类总是在重复同样的错误……张杨，谨慎，谨慎，再谨慎！” 幸好，如此大的动静，所带来的提升也是巨大的。 张杨连忙看向自己的个人面板。 第96章 给个面子 张杨10087，三次觉醒者，已领悟中二之躯（小成）、中二之心。 中二值： 7200（强化系） 5240（治愈系） 5120（创造系） 5000（武斗系） 比起强化系那1200点的提升，最让张杨惊喜的是新的武斗系直接上了5000点。 “这大概是我晕过去的主要原因。” 省去了从零开始提升的功夫，张杨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只不过因为他睡了一晚，醒来时，人已经在g市的乘务室里。 “大人，你醒了吗？” 乘务员欣喜道。 “嗯，是的。” 张杨恋恋不舍地从铃兰又软又舒服的膝枕上起来，朝对方点了点头。 站长很快就赶来，把一面锦旗颁发给他，还有一名记者到来拍照。 张杨想了想，决定解除面具，用真容来拍照——毕竟这是光荣的事。 “你是z市来的转学生？”记者大吃一惊，其他人都去拍动漫宅和动漫家了，只有他一人留下来拍摄张杨这个小小的宅，不料对方竟然是可以炒起话题的转学生，他不由喜出望外，“能耽搁你多点时间吗？我想采访你一下。” 采访的内容无非是以后有何展望对妖都有何看法，张杨也就没有拒绝，完了对方留下一个名片。 “我叫李坡特，以后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告别乘务人员和李坡特，张杨正要离开火车站，却看见毕获跑了过来。 “大人，之前非常对不起！” 这家伙居然担心自己因为他吹牛而记仇，一直在等他……张杨哭笑不得，但仔细一想，却再也笑不起来。 因为别的死宅真有可能这么做。 “不用称呼我为大人，我叫张杨，你既然是z市来的，应该知道我吧？” “当然知道！”毕获刚才在远处暗中观察的时候，一看到张杨的真容就被吓到了，没想到救了自己的竟然是z市第一天才！ 几经推辞，毕获最后只肯称呼张杨为‘张哥’，张杨便问起他关于妖都的事。 “我来过几次了，张哥是需要一个人带路？包在我身上！” 事实上，这个世上虽然没有人造卫星，但有飞艇——动漫王在一部世界级作品里特意提到飞艇有类似卫星的作用，自此，许多只有人造卫星能做到的事，人类都用飞艇来取代了。 只不过张杨更愿意相信“本地人”，便没有使用千度地图来寻找旅馆。 当然，叫古雅人来也行，但他总觉得那样做，身边会变得更吵且更没自由——昨天精神如此紧绷，现在他只想好好放松一下。 “那就一定要去番薯区的长笼快乐世界了。”毕获正要带路，结果电话响了起来，他接完归来，有些尴尬，“张哥，不好意思，舅舅家的人过来接我了。” “没事，我们自己去就行。” “不行，这样对待救命恩人，我良心过不去，我跟表弟说一下。” 他说着又去打电话了。 张杨趁这个机会打量四周的景色，话虽如此，g市火车站出来能看见的仅是一片人海，台风散去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省站、市站和落花车站都在火车站附近，想不热闹都难。 “咦？好多黑蜀黍啊。” 张杨没想到穿越了还能见到非利加洲兄弟，总不会还是来四元里做生意的吧？ “生意是次要的，实际上他们想要学习先进的动漫技术。”铃兰解释。 先进的动漫技术……听上去就感觉怪怪的，但仔细一想张杨就明白了。 非利加洲农业不发达，某些地方还缺乏水资源，急需现象级的动漫来改变这一现状，可是别的大洲的动漫家有这样的作品都会优先为自己大洲服务，他们只好自己来学习动漫了。 妖都动漫水平不如魔都，但也是远东前列了，而且没那么排外，非利加洲的死宅便首选这里留学。 当然，留学的门槛有点高，所以不少人借做生意为由，来这里观摩，并且买些趁手的宅物回去祭祀。 “祭祀……”张杨脑中浮现出一群酋长对着美少女手办跳吉他他舞的画面，简直不能太美。 这时，毕获回来了，但身边却多了一个跋扈的少年。 “表哥，妈叫我立刻把你接回家。” “我知道，但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帮恩人带路。” “表哥，你来的时间本来就不够好，别太过分了，你知道我有多忙吗？” 死宅地位高张杨懂，可对亲人也那么不客气，实在无语。 “知道知道，你刚考上不错的高中，要花时间修行。”但毕获明显习惯了，一切都顺着少年。 “知道你还浪费我时间？而且，不是不错的高中，是妖都十校，这可是最关键的地方！”少年连忙纠正他，因为他已经注意到张杨在听。 毕获不由有些尴尬，连忙说：“我当然知道，农大附属实验中学对吧？” 这话明显是说给张杨听的，想让他不要为少年的冒失而生气。 张杨没有生气，只是没想到这少年居然是自己同学，不禁笑了。 少年就像猫被踩到尾巴一样敏感地跳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告诉你，即使是十校垫底，我们实验中学也是十校之一，不比其他学校要差！”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杨收起笑脸，他已经猜到了什么。 然而，少年激动的话语被三个路过的学生听到了，他们径直走过来，一脸不屑。 “呵呵，你们实验中学也配自称十校之一？” 看到对方的校服款式，少年却是没了之前的霸气，浑身微微颤抖起来，但嘴上仍不服输。 “我们实验中学是正规的十校之一。” 三名学生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说不配就不配。” “此话差矣，是许多人都说他们不配。” “没错，这群邪道废物也就骗骗外地人了，真是厚颜无耻。” “我不是邪道，我是王道的……”少年咬牙道，但愤怒挤出的话语却轻若游丝。 三名学生笑得更欢乐了。 “走王道的实验中学学生？” “我记得实验中学对王道学生有十分的优待吧？” “优待二十分我也不去，你这是有多废物才去那里？” “不准说我表弟废物！”毕获怒了，他知道这群十校学生至少也是伪宅，但他更清楚舅舅和舅母对少年寄予了多大的厚望，要真让这群人耻笑下去，少年的自尊心都要被毁得体无完肤了。 三名学生一愣，待感应到毕获只是一个非宅，他们瞬间就怒了。 “你算什么东西？” “你竟敢这样和我们说话？” “你知道我们是省三中的学生吗？” 不知不觉间，周围沾满了围观者，但他们看见少年和三名学生的校服后，立刻便断了劝架的心。 “只要不涉及性命，全g市都是十校学生的文斗舞台。”铃兰解释。 “这也太放任自由了吧？” 见巡逻队的人也仅是站在远处，袖手旁观，张杨连忙走上前。 “他不是有意冒犯各位的，还请各位给我一个面子，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第97章 喝彩 张杨当然不认为这里的人会认识自己，但他这话说出来，就带了“安抚”的效果。 三名学生的气渐渐消了。 “算你们走运！” 果然，只要心中有完整的幻想，中二之心就能强化中二之言的效果。 中二之心的作用，绝对不是提高作画的精细程度、加快幻想具现化速度那么简单肤浅！ 或者说，那不过是结果，并没有涉及到中二之心的本质！ 就像发明了火药，人们就点到即止，但张杨进一步研究到了为什么火药能爆炸，能不能让火药的爆炸威力变得更强，用途变得更广！ “看来终有一天，我也能依靠‘面子果实’或‘嘴炮’解决一切争端。” 见三人转身就要走，张杨心中那个美滋滋。 “等下！” 就在这时，一直在颤抖的少年出声了。 “你们侮辱了我的学校，侮辱了我的亲人，侮辱了我……竟然想就这么离开？没门！你们必须道歉！” 张杨差点没摔倒，他算是明白什么叫找死了。 “小子，你说什么？” “你想让我们道歉？” “难道我们说错了吗？” 三人就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回过身来。 少年也很清楚自己在作死，但他丢不起这个脸。 其他都是小事，他一直瞧不起的那个怂货表哥，居然站出来为自己讨公道……那一刻，他的心中别提有多屈辱了，同时他也理解了《加速世界》里男主的发小为什么会嫉妒废柴男主。 身体的弱小真的不算什么，心灵上的弱小才是最难受地方。 为此，他拿出《加速世界》的第一卷单行本，站到了自己表哥身前。 “没错，我要你们道歉，向我和我表哥，还有我的学校！” 王道？ 那是他说了谎，只因在大街上说自己走邪道实在过于丢脸。 可是在最危急的时刻，他能想起的武器，或者说精神支柱，也唯有这一本邪道小说罢了。 “加速世界？” “你这家伙果然是邪道学生！” “竟敢骗我们，你死定了！” 三人掏出纸和笔。 “你们打算三打一？”张杨有些吃惊。 三人不由冷笑。 “邪道一派，人人得而诛之！” “再说，我们都是高一，没有以大欺小！” 这话一出，四周围观的群众非但没有嘘声，反而都在为他们加油。 “打倒邪道！” “把实验中学的学生打翻！” “加油！” “算、算我一个……”毕获说道，他已经从一时意气中清醒过来，并且因为是客场作战而浑身发抖。 “蠢货表哥，这不是打架，这是文斗！你懂文斗吗？”少年见表哥帅不过三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谢平，中二值，957。 潘虎，中二值，888。 张杨悄悄用金丝眼镜看了少年一眼，然后又看了对面明显是老大的那名学生一下。得出如果是单挑，少年应该不会输的判断。 可惜，邪道就是这么势单力薄，就是强于对方，也会因为不自信，以为自己不如对方。 所以—— “与我无关。”张杨慌慌张张地退到围观的人群之中。 周围一片嘘声，但潘虎三人没有说什么，毕竟张杨这种现充脸，他们就是碾压也没有什么好骄傲的。 毕获张了张口，但什么都没说。 他的确有想过张杨大发神威，为他们出头，狠狠教训对面那不长眼的三人组……可是张杨没有为他们出手的义务，更不要说，一开始是他亏欠了张杨的人情，别说报答了，如今还差点让张杨卷入了麻烦之中…… “表弟，我们拼了！” “好！”谢平心中那个绝望，但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表哥，为我争取一点时间！” 尽管毕获不会文斗，但如果能冲上去干扰一人写文的话…… 三人看穿了谢平的打算，不由冷笑。 “决定好了吗？我来发号施令。”也许是文斗太过寻常，竟然有一个巡逻队员来到场间，为他们抛掷硬币。 硬币落地那一刻，四人齐齐开始书写，毕获则是愣了一下，然后朝一个瘦弱的少年冲去。 “天真！” 少年掏出事前准备好的中二句子——分出动漫高手路线之前，大部分死宅都是不折不扣的脆皮法师，因此自备防身之物，是死宅中最基本的常识！ 然而，他的动作到了一半的时候就僵住了，只能任由毕获一拳将之击飞……这也就算了，被击飞的那刻他是一点痛楚都没有，就是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纸老虎？” 毕获大喜，立刻冲向另一个看着比较矮的少年，情况依旧，只是当他打算冲向潘虎的时候，他也不能动了。 “公平比斗。” 一道声音传入耳中，毕获扭头一看，就见到不远处张杨在对他笑。 张杨的确出手了，但他没打算一下子碾压全场，而是为谢平和潘虎营造了一个单挑的机会。 当然，知道同伴倒下去，潘虎心神大震，状态下降是难免的，可是不自信的谢平也不是全盛状态……就算是，张杨也没说要完全公平。 他要做的是给自己的同学树立信心。 终于，三轮攻击过后，谢平凭借本身中二值比较多的优势，先一步写完句子，放出空气炮击飞了写到一半的潘虎。 “妖都的水平还不错。”张杨轻点头，z市的伪宅别说文斗，就是写出有效果的中二之言都难。 “我竟然赢了？”谢平不敢相信这一现实，都是高一新生的情况下，他一个邪道学生居然赢了别的十校的王道学生，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 “莫非是它给了我力量？”谢平不由得低头看向垫在纸下的《加速世界》。 “我们走！” 潘虎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另外两人灰溜溜地跑掉。 “太可惜了。” “另外两人状态不好啊。” “下次一定要赢！” 围观群众却是追着三人的背影为他们加油。 “非常感谢！”毕获悄悄走到张杨身边。 “不要说出去，我只是让他以自己的实力赢了。” “我知道。”毕获早就看出来了，也因此更加感激张杨。 一部分群众回来了，他们开始对谢平发出嘘声，搞得后者一阵尴尬。毕获正要走过去安慰他，背后突然响起了鼓掌声—— 啪啪啪。 张杨二人大力地拍起手掌，因为在手上加了中二之力，以至于全场的声音都被他们盖过去了。 “太厉害了！” “加油！” 谢平讪讪一笑，挠了挠后脑勺，然后骄傲地挺起胸膛。 “看到了吗，我们实验中学不比别的学校差！” “嗯，的确如此。” 张杨轻点头。 同时在心中发誓—— “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都为我们喝彩。” 第98章 文风化形 “表哥，平时你要带人去参观我不阻拦你，但今天是真的不行。” 经过刚才这件事，谢平变得自信了些，但跋扈之色却是收敛了不少。 “你去忙你的，我认得路，能自己回去。”张杨又帮了自己一次，毕获说什么都不打算就这么走了。 “我的事需要你帮忙。”谢平很是为难。 “什么事？我们不急。”张杨很好奇。 谢平本想说不关张杨的事，但突然想起张杨也是z市人，便道：“其实是这样的，我在找一个人，你们z市来的人应该都很熟悉他。” 说着，谢平把一张照片取出，张杨一眼就认出那是被特意p丑的自己。 “这不是……”毕获连忙看了张杨一眼，却被后者用眼神示意不要声张，只好装作若无其事朝自家表弟一笑，“我们z市第一天才啊，谁不认识？” “没错，就是他，张杨，他接下来准备转学到我们实验中学。”谢平点了点头。 毕获注意到他的神情凝重得有些不对劲。 “你找他有什么事？迎接转学生？” “不，我要救他。” 毕获和张杨都有些无语，这大话也没谁了。 注意到两人的古怪眼神，谢平请咳了一声。 “我知道张杨是宅级，比我厉害多了，但我只是负责探路的，我背后还有大批学长学姐。” “其他学校的人要对付他？”熟知王道与邪道之争的毕获想到。 “如果是那样还好……可惜，是我们学校的叶老师要对付他。”谢平说着就觉得尴尬，他们居然在四面环敌的情况下搞窝里斗，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学校真的活该垫底。 “那个叶老师什么来头？”毕获目瞪口呆，张杨这是没进学校就被老师视为眼中钉了？那为什么还要招收他？ “叶老师是王道学院的院长。” 原来，为了防止学生之间出乱子，实验中学内部也分为王道和邪道两个学院，那个叶老师就是王道学院的院长。 “张杨不是没入学吗？怎么就被打成邪道了？”毕获还是不明白。 “那是因为……”谢平把手中的《加速世界》举高高，“表哥，你应该听说过这本书和zero吧？” 毕获点了点头，不过他之所以有所闻，是因为舅舅说谢平读了zero的书，进步神速，忙于毕业论文和找工作的他并没有看过。 “我只告诉你们，张杨就是zero。”谢平压低声音对几人道。 “什么？”毕获吓了一跳，忍不住又看了张杨一眼，见后者也露出吃惊的表情，只好继续装蒜，“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杨在成为宅之前，就以zero的身份在我们这里发了三本邪道作品，引起了极大的风潮，以至于现在不少王道派都把他视为眼中钉，当然，对我们邪道来说，他可是偶像！”说着说着，谢平自豪起来，就像张杨的荣耀他也有关。 然而，偶像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出来……毕获在心中吐槽。 “对方派了多少人？他们那么有自信对付一个宅？”张杨问。 “五人一小队，派了十队！全部都是高二级！” 作为全省的转学对象，哪怕是妖都十校垫底，高二级也是宅的代名词。而十校中的出类拔萃者，甚至能在高二就成为动漫宅！ “这可怎么办？”毕获开始担心了。 “这说明可以看好戏了。”张杨笑道，“请一定要带上我们！” “宅级文斗可是很危险的，你要想清楚。”谢平提醒。 “既然是文斗，那就没什么好害怕的。”张杨轻松一笑。 比起和外星人战斗，文斗实在太温柔了。 “那你们一定要紧跟在我的身后。”谢平见他们都没打算放弃，便迅速展开行动，“根据情报，张杨会在今天搭乘火车到达。” 四人回到接近火车站的位置，在谢平的指引下，他们拿着牌子假装在等人。 只是，他们没等来zero，却等来了—— “就是他们！” 之前跑掉的潘虎三人，带着一个看上就是学长的学生追过来了。 “你们什么意思？”谢平有些愤怒，“打不过叫高年级？” 打了小的来老的，在妖都里显然比以多打少更过分。 “你以为自己真是靠实力取胜的吗？”三中的高年级恶狠狠道，然后取出探测器看向了张杨和毕获，见两人都不过是中二值只有几十的废物，顿时把视线转回谢平身上，“说，帮助你们的宅在哪？” “什么宅？”谢平其实也很清楚自己表哥不可能揍赢两个伪宅，但他只能归功于路过的不知名死宅帮了自己。 “还敢装蒜！”三中高年级正要冲过去依靠身体强度碾压谢平，结果下一刻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文风吹飞出去，跌倒在地。 周围的人熟练地散开，不熟练的外地人也迅速被巡逻队员拉走了，很快场中就留下了足以让死宅大展拳脚的空白区域。 “是谁？！”三中高年级爬起来，待看清不远处有五个实验中学的高年级，他身体微微一抖，但还是咬牙道，“好啊，你们实验中学竟敢以多欺少！” 闻言，潘虎三人连忙假装在看远处的风景……没办法，形势比人强，人家现在才是多数的那方。 “欺负你又如何？”依靠数量优势，实验中学的人把三中高年级扫飞，然后把目光看向谢平，“没想到居然被邪道派先发现了。” 先发现什么？谢平一脸懵逼。 “我还以为你们是好心来救学弟的。”张杨道，他可没想过所有人都是脸盲，哪怕p图的人要背大锅。 “王道和邪道不两立！” “哪怕是同校？” “没错，动手！” 五人齐齐就位，巡逻队员也过来了。 “可别怪我们欺负你刚晋升为宅！” “要怪就怪你是邪道之光！” “抱歉，我只听过平成之光。” 五人却是不再废话，因为硬币已经落地。 但他们刚刚写完一句，还没成章，那边张杨已经写完了。 见状，他们不由得笑起来。 “愚蠢，宅级的文斗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居然想凭一句话就战胜我们？不愧是z市的乡巴佬！” 只是很快，他们就再也笑不出了。 因为张杨引发的文风，居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手掌。 “文风化形？” “他不是刚晋升吗？” 五人匆忙激活事前准备好的中二文章和防御性宅物抵挡，但结果并没有改变，五人瞬间被一巴掌打脸，飞了出去。 “这不是打脸，是掌掴，是教育。”张杨道，“同在一个学校，就应该团结一致。” 非即时性的中二文章，效果会不断衰减。至于宅物，影响因素很多，其中激活过变成中古品后，力量也会衰减……妖都天天都有文斗，他们身上的宅物又怎么可能会是新货。 退一步说，就是这些不利因素都不存在，张杨那融入了中二之心效果的句子，也不是一开始就轻敌的他们能抵挡的。 “你就是张杨同学？” 身后，谢平一脸惊诧。 第99章 萧美美 “妖都的水平，看来也没多高啊。” 比起其他人的惊讶，张杨心中却是有点小失望。 这些人比之陆果实在弱太多了，尽管陆果要高他们一年，但g市的学生自小就有远胜其他地区的资源……仔细算起来，这些人除了出生好，就再没有比陆果出色的地方。 “张杨同学，快跑！”谢平此时已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急忙道。 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 倒地的五人小队长自知毫无胜算，所以从随身空间中抽出一把枪，往天空发射了一颗信号弹。 “穿云箭？” 张杨笑了，回到谢平身边，拉着他就跑，但不是逃跑，而是—— “你认得那些人吧？” 谢平听到这话，联想起zero的传闻，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你该不会是想要反击吧？” “当然要反击！”张杨带着几人潜伏到不易被察觉的地方，“不过最好是一队队来，如果来两队的话……我尽量试下。” 谢平和毕获吓呆了，这人想反击就算了，还打算一挑十？ 转学生在妖都里多了去，但他们从未见过那么狂的！ “是开玩笑吧？” 谢平只能祈祷张杨一直躲在隐蔽处了。 也许是知道张杨已经跑了，很快便有两队人接近他们这里，然后张杨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来，文斗！” 那边十人还有些发懵，巡逻队员已经就位了——不是巡逻队员像四驱斗士一样有比斗就出场，而是张杨来到这个区域就跟对方打了招呼。 “张杨，你这是找死！”两个小队长大怒。 三十秒之后，张杨扭头对着小伙伴们说：“我们回去。” 回去哪里？ 谢平和毕获还没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张杨已经跑了，他们只能拼命追上去，结果张杨说的回去，是去最初落败的五人小队那里。 “张杨？” 五人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见到张杨，他们全都懵了。但一旁来接应他们的另一个小队可还没吃过苦头，当即就向他宣战。 “来来来，文斗！”张杨也不客气，很快就打倒他们，并且故意留在原地，等他们发出新的消息才离开。 “围点打援？”谢平反应过来。 “错，是钓大鱼！” 教训归教训，张杨真正想做的事是把那个下指令的人逼出来。 然而，闹剧在张杨又消灭一个十人队伍之后，便迅速结束了。张杨等人在火车站周围兜了好几圈，都没再见到新的实验中学学生。 “看来是钩太直了。” 谢平和毕获倒是松了一口气，真要逼出大鱼，那只能是动漫宅，他们可不相信张杨能够斗赢这个层次的死宅。 其实张杨很清楚那个幕后黑手出来，也不会对他动手，这是动漫教育界的规则，但他想要那人给自己一个解释，哪怕是像苟炎那样的嫉妒心情，之后他也好全力以赴，现在的话……只能说一切都还没明朗。 “说好的援军呢？”张杨扭头问谢平。 谢平有些尴尬，张杨都把别人打跑了，结果他们这边人还没到……尽管这是因为张杨赢得太快，但邪道的弱小已是显露无遗。 待那孤零零的二人援军出现在视线之中，场面就更凄凉……咦，是这两位？ 谢平脸上瞬间有了光！ “萧学姐，任学长，在这！” 这两人莫非很厉害？注意到谢平的神情变化，张杨也有些期待起来。 然而，为首那个女生，见到张杨后，迅速以低空滑翔的方式飞到他身前，抓住他就是一顿乱晃。 “给我道歉！否则我就拿你去炖了！” 什么情况？ 他该不会真的还没开学就全校都是敌人了吧？连邪道这边都把他看成敌人？ “小美，你忘了公共场所不允许飞行的吗？还有，你在干什么，张杨学弟都快被你弄晕了！” 慢一步的戴眼镜男生追上来，帮忙把女生从张杨身上拉开。 张杨没有晕，但也快懵圈了，这都什么情况？ “不行，他一定要先道歉。”女生不依不饶，一只手还抓住张杨的肩膀，脸上满是怒意，“为什么是九校战，你把我们实验中学放哪里去了！” 竟然是因为这个？ “学姐，那是巧合，我当时压根就不知道妖都十校的事啊。”张杨哭笑不得。 “真的？你没骗我吧？”女生狐疑地看着他。 “千真万确！”张杨可以对天发誓，他只是遵从了原作。 “什么嘛，早说啊！”女生迅速露出一张笑脸，抓住张杨的手也改成了拍肩膀，“你的书，我看过了，写得非常好，不愧是我的学弟！话说你有没有受伤，太过分了，那些家伙居然……” 什么跟什么？ 这人是什么回事？ 张杨愣了一会，见对方迅速变成关心自己的亲切学姐，举手投足间还没有一丝虚情假意，嘴巴都快掉下来了。 她之前那么生气，真的只是为了那个小小的“九校”说法？而自己简单解释之后，她居然就这么信了？且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就是这样的人。”一旁拉着她的男生也松开了手，悄悄用背景音乐给张杨传音，“请不要见怪。” 张杨是信了，但还是忍不住吐槽。 这人也太直肠子了吧！ “啊，好像学弟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萧美美，和这位是一对情侣！”说着，女生挽住了男生的胳膊，一脸恩爱。 “只是青梅竹马，我叫任英山，学生会长。” 和大大咧咧的萧美美相比，任英山就显得成熟稳重多了，一看就是十足的学生会长派头。 只不过，看起来萧美美似乎对任英山有意思，但后者……在傲娇？ 毕竟萧美美都带球粘上去了，要说完全没有意思，那肯定早就拒绝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任英山是个花花公子，但张杨肯定不会问出口。 “咦，这是学弟的女朋友吗？” “什么？” 包括任英山在内的三人都愣了一下，直到萧美美扑上去抱住铃兰，他们才意识到还有这么一个人。 “好可爱，你是什么属性的美少女？” 铃兰拼命挣扎，显然不习惯被人如此热情对待。 张杨也有些吃惊，毕竟孙南想要发现铃兰都没那么轻松，这个萧美美居然那么快就注意到了她……自己也许太小看妖都的死宅了。 “小美是我们实验中学的首席。”吃惊过后，任英山解释，“但没必要对她太过尊敬。” “啊，山山好过分！” “拜托，我都说了多少遍，不要用这种幼稚的称呼叫我。”任英山一脸无奈，但他看上去更像是已经习惯了。 “嘻嘻，我偏不……哇，好柔软好滑！我蹭蹭蹭！” “小杨……救……” 面对铃兰破天荒的求救，张杨当即使出浑身解数，把萧美美给拉开。 闹剧过后，张杨拒绝了萧任二人的返校建议。 “我们还有地方想要去，明天我们会正常上学办手续的。” 萧美美当然不想放他们走，幸好任英山拉住了她。 “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下那个叶老师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问叶老师？我劝你不要想着去报复，至于她派来的人，你尽管打回去就是，我和小美为你撑腰。” “没错，张杨学弟不用怕，就是干！”萧美美在一边挥舞拳头，一点也不淑女……好吧，这是宅女，但粗鲁的举止明显破坏了她作为一个美女的形象。 见直来直去的萧美美都不愿过多透露那个叶院长的情况，张杨也不会自讨无趣，但此后他还是多问了一件事。 “叶老师的全名？” 任英山这次倒是爽快。 “她叫叶心远。” 第100章 不一般 互相加过好友之后，任英山和萧美美离开了，张杨正想说去长笼快乐世界玩耍一下，古雅人就打电话过来了。 “是的，我已经到了……有急事？好的，我马上来。” 张杨只得和另外两人告别了。 “等一下，刚才非常谢谢。”谢平道。 “没什么，单挑赢了是你的实力，不用怀疑。”张杨知道他说的是之前的文斗。 谢平张了张口，想说很多，但话到喉咙处，却又说不出来，最后他能说的唯有提出一个问题： “我们邪道，会崛起的吧？” 张杨露出自信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着，我们不是邪道，只是冷门，而总有一天，我们会变成热门，变成王道！” “那就好！”谢平朝他一鞠躬，“非常感谢。” 张杨并非动漫家，他谢的也不是之前的出手。 而是谢张杨赋予了自己信心和希望。 张杨二人开始往古雅人说的地点出发，考虑到车站附近的出租车有坑，他选择了坐地铁抵达目的地。 古雅人早早就等在路边，见到张杨，匆忙走过来。 “没受伤吧？我听说实验中学的王道和邪道学生在街上打起来了……” 孙南有给古雅人说起路上发生的事，所以古雅人不会事到如今才问起袭击相关的情况。 张杨这才知道，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剩余的王道学生和邪道学生互相打了不止一场。 “真是愚蠢。”张杨轻轻一笑，心情轻松多了。 “没错。”古雅人却是会错了张杨的意思，露出一副同仇敌忾的表情，“都不知道实验中学搞什么的，就是王道学校，也不会出现老师组织学生大规模打压邪道学生的情况，实在是太过分了！” 骂着骂着，他已经把张杨带到了附近的动漫中心门前。 g市作为省会，动漫中心几乎一个区一到三个，更不要说这之上还有妖都十校，和仅次于十校的高中……资源之丰厚，让人膛目结舌。 这个动漫中心，一共二十多层，内有咖啡厅、商场……俨然一栋写字楼，只不过在这里办公的都不是一般的死宅，像古雅人出示了自己的宅级身份后，工作人员仅是礼貌了一点，没有过于恭敬，显然对这个层次的客人见怪不怪了。 只不过三人在包间里等待的客人，却是由几名工作人员恭恭敬敬地陪同过来的。 “退下吧，我有事要商量。” 来人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家，只不过在强化系效果下，他的身体比不少年轻人还要健朗，脚步也更沉稳。 “陈老，请快坐。”古雅人礼貌地上前迎接对方。 陈姓老人轻点头，见张杨准备起来，连忙摆手：“张杨同学，不必多礼。” 等四人都坐好，古雅人为张杨介绍：“张杨，这位是工大附中的陈校长。” 张杨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到底还是相隔两地，孙南无法在电话里和古雅人透露更多，只告诉古雅人，张杨选了实验中学。 这本来没什么，在古雅人想来，也只有实验中学会选择张杨了，然而没多久，工大的校长就通过文库的渠道找到他这个zero的责编，恳求他为其引见张杨。 古雅人这才知道张杨是凭自己意志选了实验中学，一开始他决定尊重张杨的意愿，但出了今早的事，古雅人瞬间对实验中学失去好感，便联系了工大的校长，在此和张杨一会。 默默听完陈老开出的各种优待条件，张杨才举手：“我有个问题，我现在还来得及换学校吗？我的申请已经提交了吧？” “关于这一点，如果流程正常，你的确无法换学校了，但实验中学的叶心远，把你的申请给扣了下来，所以现在你还没被实验中学正式录取。” “真是欺人太甚！”古雅人很是愤慨，若不是考虑到那是孙南的母校，他一定会骂得更犀利。 早有准备的陈老取出一份新的空白申请表，说：“只要你签了这个，我这边秒批你，录取是有御宅系统效力的，他们就是想反悔都不行。” “没错，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古雅人担心张杨过于纠结邪道的问题，继续劝说，“陈老不在意你的风格，还这么有诚意，张杨，你一定要好好考虑一下啊。” 张杨明白古雅人是为自己着想，也能理解陈老是真的很有诚意，但是—— “请容我考虑几天。” 陈老没有生气，之后和张杨聊了不少，还夸奖了他一顿，这才离开。 “雅人先生，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古雅人看出张杨一点都不在乎，不由叹了一口气。 “附近有个不错的旅馆，我先带你们去，今晚梨花说要亲自下厨为你接尘。” “那还真是值得期待。” 梨花早在周一就开始去学校读书了，还是去的妖都十校之一的师大附中——尽管死宅多汉子，但十校里的师大附中和外语附中都是宅女最多的高中，她去这两所学校正合适。 古雅人介绍的旅馆在城中算是环境不错了，加了押金看过房间后，三人直接往古雅人的家出发。 尽管只是两人住，但古雅人的房子一点都不小，四房两厅，两个阳台。之前他也坦言张杨二人大可和他们住，只是张杨不想太麻烦他们。 “张杨哥哥！” 一入屋，身穿花边围裙的梨花便朝他扑了过来。 “梨花，很久不见，学校生活过得怎么样？”张杨摸了摸梨花的头。 然而，梨花以几乎无法察觉的幅度颤抖了一下，抬起头，脸上满是笑意地说：“很好哦，学校里的大姐姐都非常照顾我。” “那就好。” 张杨没有在古雅人面前揭穿的打算，配合梨花露出温柔的笑容。 很快，铃兰便过去帮梨花一起做饭，留下两个大男人在厅里坐着。 “张杨，我觉得你真的需要重新考虑一下。” 古雅人很清楚张杨的考虑只是客气说法。 “都是倒数，去哪里都一样。”张杨再次搬出之前的说法。 和孙南不同，古雅人是能被这一说法说服的人，但他想起实验中学的态度，还是觉得不忿。 “不用为我担心，那个叶心远不是校长，不可能一手遮天的。” 古雅人连连摇头。 “张杨，你是不知道，这个叶心远可不一般，她今年才21岁，就当了分院长，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关系户？” “还不是一般的关系户，她的母亲是实验中学的前任校长，父亲则是前任省动漫协会的会长，她之所以能卡住你，是因为校长都得让她三分！” 第101章 落水救谁 对此，张杨早已心里有数。 “那个会长，是不是孙南师兄的师父？” “你已经知道了？”古雅人却是不意外，只是心情瞬间变得有些沉重，“的确，叶会长如果还在，我想你一定会有更好的待遇，但他的女儿是不一样的，叶心远痛恨自己父母！” 结合网上搜索到的信息和一系列套话，张杨已经大致了解到事情的全貌。 原来，叶心远的父母是邪道派的前领军人物。 在二十年前的灾难过后，他们依旧坚持走邪道，让邪道火种不至于熄灭。但七年前，夫妇二人在去西部出差的途中，遇到外星人袭击，双双殒命，只留下孤苦伶仃的叶心远。 王道派当即趁势而起，并疯狂打压邪道派以及与叶会长夫妇亲近的人，叶心远自然不例外，小小年纪就被无数人欺负、耻笑，生活别提有多悲惨了。 但她并不仇视那些欺负自己的人，而是对走了邪道的父母恨之入骨。 后来，她就读王道派大本营省二中，并在那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只不过她一毕业就回到实验中学当老师，并成立王道分院，发誓要让邪道从实验中学乃至整个世界绝迹。 因此，已经暴露zero身份的张杨便成为她的针对对象。 “所以，张杨你最好就不要去实验中学了，就算你过了这关，之后她一定还会想方设法刁难你，你是来学习的，不是为了成为她的出气筒！” “雅人先生，实验中学的‘世界文学史’是谁教的？” 古雅人不清楚张杨突然问这个干什么，可他也不了解，连忙去内网里查询，尽管都有内网，但文库主编的权限要比张杨大得多。 “没有，现在实验中学没有这门选修课，不过论古典小说的收藏量，实验中学可能是整个远东第一。”古雅人查到这里，开始明白张杨为什么这样问了，“嗯，以前是有的，因为叶会长夫妇非常喜欢古典小说。” 同时，古雅人也发现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份邪道派的报告，就出自叶会长之手—— “现充病发的原因，是人们强迫自己去看不喜欢的动漫和小说，和是不是动漫小说，有没有中二之力无关！” “只要作品足够吸引人，就算没有中二之力，也不会引发现充病，而且我推测，看这种作品，反而有助于入宅！” 望着古雅人发来的报告，张杨已经彻底明白了。 “师兄，你这是给我挖了坑啊。” 张杨在心中轻轻一叹，脸上却是露出了笑容。 “话说，出版社情况如何了？” 见张杨话题转得那么快，古雅人就知道他铁了心要和叶心远杠到底了，输倒是不怕张杨输，就怕被耽搁了时间，因为在他想来，张杨是有机会转学魔都的绝世天才。 “情况不错，质疑的声音已经少了很多，不过未来不好说。” 顾柯的孤注一掷，现阶段算是押对了，无奈在张杨出书变慢之后，没有能堪大用的新作出现。 “投稿作者还是有的吧？”张杨也知道顾柯下了怎样的决心，所以他才会过问这件事——他可不希望自己飞黄腾达后，给帮助自己的人留下一堆烂摊子。 “是有，水平太差了，现在的人不写后宫，都不知道该写什么好了。” 古雅人也偷空去帮忙看过稿子了，他自问已经算是非常宽松的编辑，可是那些稿子居然会让他感到不适。 “我有个建议，就是搞征文，限定方向让他们写。”张杨道，“这一阶段可以不要求太高，适当给些奖励，提高投稿作者的积极性。” “这个我有经验。”古雅人自然明白征文的作用在于充实书库，“但问题是谁来给方向？” 古雅人和顾柯其实都不怎么懂邪道，就算懂，邪道这些年一直在扑街，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你们必须好好学习了……前期就由我来出题，也不需要什么长篇，让他们从几万字的短篇甚至是千字文章开始练吧。” 张杨也想借这个机会，培养人们写各种各样的题材，让邪道能够自给自足。 定好最初的三个主题后，梨花和铃兰也已经做好了饭菜，四人迅速齐聚饭桌。 “很好吃哦，梨花。” 梨花心花怒放，脸蛋一下子就羞红到了耳根处。 “张杨哥哥喜欢就好……话说我和小兰姐姐做的哪个更好吃？” 呜哇，一上来就是送命题，张杨正不知道怎么开口，那边铃兰已经帮他解围了。 “当然是梨花妹妹的更好吃，我做的小杨估计已经吃腻了。”铃兰让张杨突然变得存在感稀薄，自己则露出哀伤的神色。 “没这回事，小兰姐姐的也很好吃，而且刚才那份，我一个人绝对做不到那么好吃……” “以后有机会，我会教梨花的。” “太好了！” 待张杨恢复正常存在感，饭桌上已经不再出现刚才那种落水问题了。 “我没吃腻啊。”张杨悄悄在系统中发去信息。 “嗯，我知道。”铃兰回。 这个青梅竹马太棒了！ 张杨都快感动得哭了。 之后就是常规的饭桌闲聊，待张杨帮忙洗完碗碟，两人进入梨花房间陪她一起玩，古雅人则是在书房打电话，和顾柯聊刚才张杨出的点子。 男人工作认真不是坏事，但古雅人太不细心了，居然对自家女儿的变化没有一丝察觉。 和以前差不多，张杨一开始聊的都是梨花离开z市后所不知的趣闻和新鲜事，待隔壁电话声变小了，梨花想去泡一杯参茶，铃兰却是先一步站起来。 “我去泡，梨花你就好好和小杨聊天吧。” 告知铃兰茶叶放在哪，房间很快就只剩下她和张杨。 不知为何，铃兰离开之后，张杨便一言不发，仅是默默地望着自己，眼中充满关怀和信任。 呼。 梨花不由得吐了一口气，收敛起脸上表现得有些刻意的笑容。 她本来就不笨，怎会不明白张杨已经看出了自己心里有事。 可是她不想说，尤其是不想对张杨说。 但她又想解决问题，为了不让家人以及张杨为自己担心，因此—— “张杨哥哥，什么是治愈系？” ………… 师大附中在十校中排行第七，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已经算是古雅人能给她找到的最好学校了。 当然，梨花这么年轻的觉醒者，即使是十校也无法拒绝，因为只要梨花愿意，她可以在学校读到够上大学的岁数，而不用担心被学校强制毕业或退学。 这样的制度下，梨花的未来比一般学生更加可期。 也许是因为她娇小可爱吧，进入班级之后，那些大哥哥大姐姐都非常照顾她，梨花也度过了无比愉快的一天，直到—— “咦，梨花你看的是zero的小说？” 第102章 成长 师大附中的女生比较多只是相对其他学校而言，实际上宅女的数量还是比较少的，因此梨花很快就被班上的姐姐拉进了唯一的女生圈子，并在午休时间一块吃饭，一块聊天。 只是在聊到喜欢的课外读物时，梨花一拿出新买的《仰望半月的夜空》，其他人脸色就变了。 “梨花不可以拿这种东西出来哦。” “没错，这是邪道小说。” “看这种东西，会害死人的。” “梨花你还小，不知道二十年前的灾难……” 她们说的一切一切，都是要让梨花抛弃拯救了自己的轻小说。 一直以来，梨花都是个很倔强且任性的女孩子，但这一次，为了那些关心自己的人，她忍住了，默默把书藏起来了。 并且露出微笑。 “嗯，我不会再看了。” 笑着说了违心话。 但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第三天，一次偶尔的机会，梨花见到一个姐姐在偷看《仰望半月》，但昨天，骂小说骂得最凶的也是她。 “你看到了？” 那个姐姐的表情，瞬间变得陌生，冷漠。 “其实也没什么，这书能提高中二之力，妖都人尽皆知，只不过邪道终究是邪道，不能摆上台面罢了。”那位姐姐装作若无其事。 “你看了感觉如何？”梨花问。 那位姐姐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你是看了小说才觉醒的吧？市里好像有几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幸运儿，但很可惜，我读了没太大效果，就是不知道其他几本的情况了。” 说完，她把《仰望半月》丢进了垃圾桶里。 梨花生气了。 生自己的气。 她生气自己居然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幸运儿？ 在遇到张杨之前，在喜欢上《仰望半月》之前，她一点都不幸运！甚至与死神擦肩而过！ 但最让她愤怒的不是嫉妒，而是这些人说一套做一套！ 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凭什么要因为邪道和王道之分，就否定自己的心情！ 于是这一天，梨花改变了，变回了原样。 不再掩饰自己喜欢邪道小说，不再掩饰自己想在课间看《仰望半月》的心情。 当然，她的做法，让班上的姐姐们很生气。 但很快，梨花便发现了，真正讨厌邪道的人是有，但更多的是想通过邪道提升自己，却又不敢像梨花这样光明正大拿出来看的人。 搞笑的是，后一种人，比前一种人更恨梨花。 只因她能做真正的自己。 只因她敢做自己做不到的事。 她们决定对梨花出手。 只是她们无法明着来，因为梨花刚出院身体不好，老师给了她文斗豁免权。 所以她们开始耍小手段——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撞掉梨花的便当。 把她的文具藏起来。 在她书包里放蟑螂虫子。 梨花内心毫无波动，默默地把东西都放进随身空间，午休时也改为独自一人吃饭——如果发展到被人堵的程度，梨花会跑进老师办公室里吃。 当然，她并非没有反击的打算。 对方偷偷摸摸，那么她就光明正大击败对方。 不，必须光明正大，毕竟她是见不得光的邪道。 因此，她不允许自己输。 只是这样一来，她开始发愁了。 治愈系的效果，梨花顾名思义就能明白，可这也意味着她不适合文斗，而主流的强化系，她至今还没到300。 所以，梨花忍不住问张杨，想了解治愈系的用法。 …… 梨花没有说出内幕，但张杨已经猜到了大概，也理解她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来解决的想法。 对此，张杨是支持的，但方向不能搞错。 他可不希望梨花因为治愈系和邪道的缘故，就与自己体内的强化系乃至世人产生对抗意识。 那种事，就算要做，也该由他来做。 毕竟作品是由他带来这个世界的，作品所引发的一切后果，理应由他来承担。 至于梨花的问题，张杨一直都有在思考。 治愈系，乍看就是治疗和修复的效果，但这样的效果，创造系其实也能做到，甚至在修复上，创造系做得更好，直接就换上新的了。 买新不买旧，人人都懂。 那治愈系还有什么用？ 张杨想到的一个解释就是涉及生命的部分，只有治愈系能奏效。 在火车上进行治疗时，张杨用创造系为那个孩子制造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腿，但要和孩子身体连上，并且赋予腿生命力，必须要有治愈系。 但就像之前说的，这只是火药能爆炸的层面罢了，他还没涉及到本质。 而追溯本源，才能改变现象，才能开发更多功能。 张杨心中所想的治愈，包括轻松搞笑、温馨日常、爽快装逼以及致郁催泪等元素。 那为什么这些元素能产生治疗的效果？ 说到底，涉及生命的修复，和从无到有的创造，差距在哪里？ 所幸，他已经有答案了。 “梨花。” 张杨取出一颗种子，让其在手上迅速发芽，长大，开花，结果。 “成长，便是治愈系的本质。” 每个人的生活经历都不一样，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会一直成长，一直长大，并且遇到各种各样的事。 曾经，他们对致郁催泪没有任何抵抗力，但长大之后，他们觉得那东西太过刻意，从而更喜欢轻松搞笑。 只不过，在生活遇到不顺的时候，他们会选择爽快装逼的故事来平和心情。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长期在外奔波，却又单身未婚，因此他们爱上了温馨日常…… 但凡事无绝对，随着年龄长大，随着人生路上的各种变故接踵而来，他们的心态再一次发生了改变。 再回首，本以为过于刻意的致郁催泪，再一次感动了他们。 本以为生活不顺就要看爽快装逼、轻松搞笑的他们，变得能看更多的类型，甚至是贴近现实生活的故事，他们也能笑中带泪地看完。 是作品改变了？ 不，作品依旧。 是他们改变了，是他们成长了。 “这便是治愈系吗？”梨花呆呆地望着那棵植物。 “这仅是治愈系。”张杨轻轻摸了摸梨花的头，“一部作品有的不仅是治愈系，不同系之间，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而同一系之中，也有各种各样的分支，后宫，并不能代表整个强化系，但后宫，也是强化系的元素。” 是啊。 梨花轻轻把手放在胸口。 她从《仰望半月》得到的勇气，不就是以强化系的形式存在的吗？ 她第二喜欢的《加速世界》，这一周出的第二卷故事，也出现了可能是后宫角色的红之王， 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讨厌这部作品。 书中设定说因为经历了比较长的加速时间，所以人们都变得比外表成熟。 但梨花很快就看出来了，这个设定不过是在说人们假装成熟，假装为大人。 那个红之王其实就是一个寂寞的小女孩。 所以为了拯救好友，她四处奔波，不惜暴露真实身份接近男主等人。 她的高傲，不过是自己的武装。 就像当初梨花用成熟武装自己，和病了的时候用任性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那样。 因此在故事的最后，她在男主的帮助下，短暂地卸下了伪装，迈出了成长的一步。 毫无疑问，即使走向了后宫，《加速世界》也是一部好作品。 应该说—— 无论后宫、励志、治愈还是别的什么，单独拿出来都没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它们之间也不应该相互排斥。 真正值得骄傲的是，融合这些，创作出打动人心的作品。 同理，她要做的不是为了邪道而胜，更不是用治愈系去战胜强化系以证明什么。 她应该做的是变得优秀。 因为优秀，所以胜利。 因为喜欢，所以优秀。 第103章 武斗系 “张杨哥哥，谢谢你，我明白了。” 说完，梨花就进入顿悟状态了。 没多久，她的背后出现一道虚幻的光之翼——比起红之王那如同要塞的武装，她需要的是加速男主的飞翔能力。 只有飞翔，才能展现她的成长。 只是到底还是女生，加速男主那种金属一样的翅膀不符合她的审美，也不符合治愈系的成长逻辑，于是梨花背后出现的是如同天使般的羽翼小翅膀。 由于是能量羽翼，所以梨花醒来，羽翼便消失了，但之后在张杨的指导下，梨花尝试运起治愈系中二之力，羽翼再度出现，而且—— “好像有吹起文风的作用？” 张杨摸了摸，发现竟然是有实感的，就像从身体长出来一般。 “呜咕……”梨花发出低鸣。 “梨花怎么了？” “有点痒……” 这是类似猫尾巴的东西吗？张杨赶紧放开。 “咳咳咳。” 也正好是这个时候，站在门口忍了不知多久的古雅人，发出了清嗓子的声音。 “啊，小兰你回来了吗？时候好像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张杨拉起铃兰像风一样逃跑了。 这下反倒是古雅人尴尬了，他可没打算赶跑张杨，毕竟—— “爸爸是个大笨蛋！” 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女儿赶出了房间。 “女大不中留啊。”古雅人不由叹息，尽管梨花还小。 房间中，梨花抱起张杨送的恐龙玩偶，在床上滚了一圈，然后把头埋在枕头中。 回想起刚才的事，梨花脸上火辣辣一片，只因这新长出来的翅膀，就像是她最柔软的那部分内心的分身。 被人触摸，简直就像袒开心扉任人进入到里面，别提有多么害羞了。 不过如果是张杨的话……呜哇，自己在想什么！ 梨花又开始新一轮的翻滚，直到—— “加油。” 张杨给她发来了信息。 紧紧抱住怀中的恐龙玩偶，梨花不再害羞，坚强地点了点头。 “我会的。” …… 发完信息，张杨和铃兰往旅馆的方向出发。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张杨便朝实验中学所在出发。 也许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缘故，实验中学选址不在妖都城区，而是在偏僻的北化区，还是鸟不拉屎的郊外。 不过有实验中学这个妖都十校在，旁边还是建起了大大小小的商铺。 花了大半小时到达实验中学校门，张杨发现自己进不去了。 周一这个上学高峰期本来就人多，加上王道学院的学生有心阻拦张杨，所以校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每个人都必须接受盘问才能进去，就连围墙附近，都有学生在巡逻。 “这里是不正常人研究中心吗？用不用守备那么森严？” 所幸，邪道学院的学生很快就赶到。 双方的校服一模一样，就是王道学院的学生在左胸处别了一枚象征身份的徽章。 “你们在干什么？速速退去！”带队的不是任英山，但也气势十足。 “我们在为学校着想，岂有退去之理！”王道学院的学生不甘示弱。 “堵住大门不让我校天才进入，也叫为学校着想？” “屁的天才，你知道学校为了招揽这个张杨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王道学院有备而来，立刻让人展开数条横幅，上面尽是陶校长给张杨开出的优厚条件。 部分王道学生和广大中立学生顿时一片哗然。 “太过分了，我当初转学的时候也没那么好的待遇啊。” “二次觉醒者就了不起吗？我们学校又不是没有！” “人家是写出三部热门作品的zero，其他觉醒者算什么。” “这太过分了，作品再优秀也不过是小说，我这个动漫宅可是能够画插画的啊，他凭什么！” “就是小说，也不过是凡俗小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动漫小说他写得了吗？” “就是写不了，他才把自己的小说称为轻小说，这之中的轻，就是没有中二之力一身轻！” “别的不说，我觉得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些待遇！” “幻灭了，我还以为zero是高风亮节之人，为了振兴邪道而来，结果还是为了利益！” “太庸俗了！” “听说他发凡俗小说就是为了炒作自己。” “可惜他炒过头了，最后只能被我们学校录取。” “活该！” “住口！”邪道学院带队人喝道，“都给我动手！” 张杨本以为他有什么高论可以说服众人，结果却是直接开打，别说周围的人骂声更大了，就是他的部下，士气也低落得肉眼可见——邪道有此干部，何愁不衰。 “等一下。” “停手！” 双方开打到一半，突然有人喊停了，但不是老师或是镇得住场子的人来了，而是校门外出现了一个动漫美少女，一颦一笑都美若天仙，一举一动都惹人注目。 众人甚至能看到她背后涌出的光芒，就是女生，也瞬间被她吸引了目光，在心中不断怀疑自己的取向。 这还打什么？ 然而，就在这名美少女就要踏入校门的那刻，一道声音传来—— “咦，这不是张杨学弟的女朋友吗？” 前一刻还光彩照人的美少女，瞬间就消失不见了。随后，萧美美像风一般从他们头顶掠过，追着不知什么东西消失在远方。 “什么情况？” “刚才出幻觉了？” “怎么我好像听到张杨的名字？” “首席胡言乱语吧，又不是第一天的事了。” “那么继续战斗吧……咦，你是什么人？” 人们发现校门口，两派中间多出了一名男生。 “我只是想进去，各位请便。” 男生长相普通，看上去非常路人，只是—— “你怎么没穿校服？” “参观者？” “不对，有古怪！” 有人拿出可以看穿一般面具的仪器。 “这人易容了！” “是张杨！” 男生……张杨撒腿就跑，邪道学院的人想帮他拦住所有王道派，可禁不住后者士气高昂，转眼就有十多人突破防线。张杨回头一看，龟龟，为首的还是动漫宅。 “早知道就用觉醒面具了。” 张杨习惯了用孙南送的不限时面具，结果这次悲剧了……当然，罪魁祸首是萧美美，没有她，张杨肯定能不引起任何动静进入学校。 “张杨，你别跑！” “什么情况，他怎么跑得那么快？” “二次觉醒加中二之躯，那么强？” “我来！” 王道学院的动漫宅迅速画出一只狮鹫，让其幻想具现化，并载着学弟们飞去追张杨，自己则迅速附加“加速”效果的中二文章，准备对张杨进行两面夹击。 “你去哪？快回来！” 然而，狮鹫突然脱离了他的掌控，带着学弟们飞到不知哪个角落去了。 “吸引效果的中二之言？但效果怎么会那么强？”动漫宅那个震惊，情况超出了他的想象。 但更可怕的事还在后头，他发现自己居然追不上张杨，而且对方还在一点点加速。 “这个张杨开挂了？” 这一点，张杨自己也不好解答。 他之所以能这么快，是因为他用上了武斗系的中二之力。 这中二之力乍看是战斗专用的，但真正使用起来，张杨才发现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股中二之力呈螺旋型，用来写中二之言，并不会因为停笔就结束，只要张杨有意，一直供能，它会不断增强句子的效果。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即使不充能，句子的效果也会自行增强，并且变得多样化，直到施展出来为止。 简直就像—— “进化？” 第104章 第二图书馆 武斗系，在张杨看来包含了战斗、热血、冒险等元素。 但无论怎么看都不应该和进化有关，毕竟治愈系已经是“成长”了，如果说成长不包含进化，那梨花的翅膀算什么？ “莫非是因为人类是靠不断猎杀动物，探索新天地和未知事物，才进化到今天这一地步……所以武斗系的本质是‘进化’？” 应该是了，详细还需要张杨多次测试去印证——没办法，作为先驱者，他只能靠自己摸索。 等把动漫宅甩得不见人影，张杨躲进厕所，把面具换成觉醒送的，衣服也换成了有些成熟的款式，假装是外来的大人——这并非更愚蠢的伪装。 张杨上网查过了，实验中学专门收藏古典小说的第二图书馆是对外开放的，平时就有人去里面查资料。 所以伪装好，张杨便大摇大摆在路上拦住一个四处搜索的学生。 “同学，你们的第二图书馆在哪？” 对方打量了张杨一眼，察觉到他差不多有半宅水平，眉头轻轻皱起。 “你也是来这里寻找灵感的？” “是啊是啊。”张杨笑。 “我告诉你，很多人都模仿zero，但是失败了。”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我懂的。”见对方一脸狐疑，张杨补充道，“这是齐白石说的。” “不要陷得太深。” 见这人连齐什么的古人都知道，学生不再疑惑，给他指明去路。 在学校偏僻的一角，张杨很快就见到了疑似第二图书馆的建筑物。 “鬼屋？来点电闪雷鸣，来点海鸥鸣泣，感觉就上来了。” 第二图书馆是一间大洋馆改建的，藏书百万，虽然比不上那些大图书馆，但这里藏的都是古典书籍，算上储存了数百万网文的数据库，说是远东第一古典图书馆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只不过，也许是因为叶会长夫妇逝世多年，图书馆日渐失修，外面看上去就像一座鬼屋。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明亮的灯光。 里面灯火通明，打扫得干干净净，每一座书架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从墙壁上的装潢还能看出，这里最近才翻新一遍，别说像鬼屋，光看里面还以为是新建的图书馆。 但这么大的图书馆，管理员只有一人，还是一名瑟瑟发抖的学生。 “我要找书。”张杨来到柜台。 “自、自便……”学生全神贯注地看着手上的后宫小说，生怕一分神就会被图书馆里的古典小说传染或者诅咒。 张杨从柜台一旁看到了指示图，不过他要的不是这个。 “有没有详细的目录？” 学生颤抖着指了指不远处开着的电脑。 张杨走过去，操作鼠标键盘查找了一会，然后如那名学生所言，自由地进入这栋洋馆查找书籍。 “这是《三个火枪手》？还是百年前的版号，保存得不错啊，咦，那是《麦田里的守望者》？” 张杨前世是不太喜欢进图书馆的，因为他总觉得只有尖子生才会进图书馆，而尖子生，是他的敌人……等后来他开始意识到看书的乐趣时，网购已经非常发达，就更没有机会接触图书馆了。 此时此刻，张杨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看到前世一些没读过但听说过的小说，他都忍不住拿出来看一下，摸一下。 “不行，不能光摸不看。” 换回不限时的面具，把《呼啸山庄》和太宰治的几本著作取出，张杨前往阅览区默默看书。 快速阅读张杨早已掌握，在中二之心的思维加速下，他不仅能快速阅读并理解，还能穿梭时空，和原来的世界同步……但中二之心和快速阅读的效果都需要用中二之力激活，且前者消耗更大。 因此，如果不是急着看完，张杨更愿意用微加速来品味一本书的内容。 “呼，挺精彩的。” 两个多小时过去，张杨从故事的海洋中归来，却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诚然，他热爱动漫，但这不意味他对非动漫的优秀故事没有兴趣，就算过了宅文化熏陶也一样……倒不如说，会有宅文化熏陶那种东西才不科学。 在知道只看动漫就能过关的情况下，稍微对动漫有点爱的人都不会分神，这也是为什么二次觉醒者一定能看满时间的原因。 至于张杨，则是因为他脑中有各种类型的优秀作品，怎么看也不会乏味。然而这个世界的动漫就只有后宫题材，不喜欢后宫题材的人就算能爱，也爱不起来，成绩怎会不差——不难想象，许多人因此被埋没了才华，就像前世今生都有的一锤定音的高考中考。 “动漫教育改革，势在必行。” 可惜在实施这一计划之前，张杨要做的是成功入学，想到这里，他给铃兰发去信息。 铃兰早在一个多小时之前便从萧美美手中脱身，也成功递交了插班生的申请，见到了校长。可惜一提及到张杨的事，校长就支支吾吾。 “他怎么说？” “他说叶心远这关一定要过，很是抱歉。” “那叫他放心好了……小兰，我可能晚点才能回去。” “加油。” 结束对话，张杨立刻展开行动，他假装离开图书馆，没多久便换回进入校门那身行头，并且恢复真容走进图书馆。 “老板，来杯白兰地加冰。” “这是鬼……不对，是图书馆！”学生依旧微微颤抖，但距离换班的时间已经没多久了，他的勇气也随之提升了一点。 “你知道吗？男人有种只有酒才能治愈的干渴。”张杨靠在柜台的位置，露出一副在酒吧默饮的硬汉形象。 这人是神经病吧？学生目瞪口呆，但看着看着他总觉得张杨有点眼熟，像极了上周王道派在校派发的传单上的那个人…… “你、你是张杨？”学生大声叫起来。 “安静，这里是图书馆。” “抱、抱歉。”学生反而道歉了。 这货也太怂了，能不能发挥作用啊？ 幸好，这名学生怂归怂，还是悄悄传出了张杨在这里的情报，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一顿嘈杂声。 “看来美好的夜晚总是过得特别快，我是时候走了。” 夜晚？ 学生坚定了张杨脑子不正常的想法，没错，一定是这样，否则他怎会写出那样离经叛道的邪道小说。 动漫王在上，请务必保佑我平平安安啊！ “张杨在哪里？” “张杨，你给我出来！” 一群人破门而入。 噼里啪啦—— 张杨却是从一旁破窗而出。 “混蛋，别跑！” 待这群人的声音远去，学生才结束祈祷，松了一口气。 可是看到地面破碎的玻璃时，他又忍不住哭丧一脸。 “这下完蛋了啊。” “什么完蛋了？” 背后传来一道声音，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中年人站在那里。 又是来看古典小说的？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来这里？ 不过学生是老实人，吃惊过后便迅速回答： “我只是半宅，修不好这窗户，事后一定要被校长先生骂了。” “你们校长居然允许这些禁书存在？”中年人有些意外。 “是这样的……”学生连忙解释。 原来，陶谦是叶心远母亲的师父，实验中学第一任校长。叶心远母亲逝世后，他复出的第一件事，便是把第二图书馆当成爱徒的遗物，保存了下来。 “这么多年没有人反对？没有人尝试偷偷搞破坏？” 反对的人有，但都被陶谦否决了，至于搞破坏的人，那就更多了，校内校外都有，可惜—— “幽灵？” 第105章 一天伊始 每个学校都喜欢搞些怪谈，张杨前世看的动漫里也经常冒出“校园七个不可思议”的说法。 而在实验中学，最大的怪谈就是第二图书馆的幽灵。相传是前校长冤魂不散，游荡在洋馆之中，诅咒每一个接近这里的王道派之人，让他们喝凉水也塞牙，出门踩到狗屎……至于搞破坏的人，就更惨了，据说如今还有人住在医院，以植物人的形式。 “停，这只是单纯的校长在附近派了保安吧？”伪装成中年人的张杨总算明白这名图书馆学生的害怕，不仅是因为古典小说。 “有这种说法，可我呆在这里，总觉得凉飕飕的……”说着说着，学生打了个寒颤，连忙拿起后宫小说，对着动漫王祈祷。 张杨试着感受了一下，的确，这里有着和外界的秋风不同的阴凉感——这不是开着空调防止书籍受潮吗，你不觉得凉飕飕才是奇怪吧！ 张杨懒得吐槽了，再次和学生打了个招呼，进入图书馆内看书。 黄昏时分，另一个稍显冷静的学生过来通知张杨是时候闭馆了。 “晚上不开放吗？” “晚上不开，即使开放也没人会来。” “因为有幽灵？” 学生瞪了他一眼，显然他仅是在假装镇定。 张杨乖乖地走到门前，扫了一眼窗户的位置，好奇地问： “没人来修吗？” “那不是我负责的事。” “总该拿东西遮一下吧，我可不想下次来，书都被弄潮了。” 学生想了想感觉有道理，正准备随便拿些报纸堵住，大门方向却是响起了关门声，回身一看，张杨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们这些学生都是义务来这里当管理员的，哪有什么警惕之心，学生很快就把张杨忘在脑后，开始用胶布粘贴报纸。 之后，粗略查看一遍，见没有人留在里面，学生关好灯，锁好门，离开了图书馆。 入夜，午饭开始，结束……十点过后，整个学校都开始变得安静的时候，图书馆的门悄然打开了。 来人没有开灯，但黑暗中的一切来人都能洞悉。扫了一眼被报纸封住的窗户缺口，来人取出相应的材料，转瞬就把窗户恢复如初。 但来人没有就此离开，而是摸黑前往一排排书架之中，取出书籍，然后驾轻就熟地走到二楼最深处、被锁死的阅览室之中，打开老旧的台灯，在柔和且温馨的光芒下，开始了今天的阅读—— “谁？” “是幽灵哦。” 阅览室的角落，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之中，一个少年从中走出。 “是你？” 看清了对方的现充外表，来人一度产生放松的念头，但想起现在扮演的角色，她迅速皱起眉头，用不友善的语气道： “原来你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 但少年没有一丝惧色，反而很是自然地走过来，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坐在那个只属于她父亲的位置上。 “叶老师，晚上好。” 那是一个长发及腰，身材纤细的年轻女子，略显成熟的装扮下，是一张精致且带着几分清纯气息的脸蛋。细长的睫毛之下，是一双有着莫名吸引力的美眸。 在捧起书籍的那刻，她的目光迷离且梦幻，神情专注却又不失优雅，仿佛书中仙子降落凡尘，然后被人间画圣定格画中。 清丽脱俗，缥缈出尘。 可惜，这一切都随着张杨的出现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团摇摆不定的怒火在其眼瞳中燃烧。 “你知道我是谁，还敢如此嚣张？” “正因为知道你是谁，我才会来这里。” 叶心远神情一滞，但马上就狰狞起面容。 “不要以为你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这是我父母留下的遗产，我来这里怀念一下，是理所当然的事。” “的确是很正常的事。” 张杨平静的态度却是让叶心远真的生气了，她像个小孩一样鼓起脸，气呼呼地瞪着张杨好一会，见张杨始终不为所动，她终于忍无可忍了。 “滚出去！无论如何，你别想入学！” 那是一股可怕的推力，等张杨回过神来，他已经在望着满天星斗了。 “呼，失败了啊。” 和轻松的语气不一样，张杨的心情却是有些沉重。 尽管前世没怎么和女生接触过，但他还是看出了对方一开始在故作生气—— 在不得不生气。 在被迫生气。 被这个世界逼迫。 “人类又在重复同样的错误了。” 想起历史上多次出现的悲剧，张杨爬起来，坚定地看了图书馆一眼，这才回去。 …… 我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爱好与其他人不同，是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 尽管父母一再叮嘱我不要把小说拿去学校，不要把小说的事告诉其他人，但我以为他们是害怕贵重的小说被弄脏弄破，便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 于是，在渐渐能理解书中剧情的奥妙，并为之倾倒后，我产生了把小说分享给好友的念头。 然后—— “你疯了吗？” 我们之中最聪明的那个女孩，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我，就像我是一个会吃人的怪物。 “这是禁书，是不能看的，快丢掉！” 我当然不允许她这么做，但在争抢中，书页破了。 我们哭了，老师过来了，但在了解事情的经过后……准确说，在看到那本小说的那刻，一直以来都和蔼可亲的老师变了脸色。 变得和那个女孩一模一样。 “你怎么能把这种东西带来学校！” 老师是怎样斥责我的，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老师非常凶，就是班上的小胖等人欺负同学被抓到，老师也没有那么生气。 我停止了哭泣，只是呆呆地望着这一切，望着和自己认知不一样的世界，直到父亲过来。 “我的孩子，没有错。”父亲如是说。 老师卑躬屈膝，态度大变，但不是她觉得自己错了，仅是因为父亲位高权重。 回去的路上，我问父亲。 “爸爸，我喜欢看小说，这错了吗？” 父亲摸了摸我的头，很温柔。 “没有哦。” 但他说谎了。 那一天，我明白了。 我和这个世界的人是不一样的。 …… 清晨，阳光轻轻地洒进阅览室，在即将照耀到那个趴在桌上熟睡的女子时，止住了脚步。 没多久，随着细长的睫毛轻轻一抖，女子醒了过来。 “都怪那家伙，让我想起了难受的事。” 抬起有些沉重的脑袋，望着那好不容易跑进自己手掌的一缕晨光，女子轻挥手指，让窗帘把一切关在了外面。 房间恢复了黑暗，属于叶心远的一天开始了。 第106章 黑羊 铃兰已经入学，之前的旅馆因为距离问题，自然没有继续住的必要了，这一天一大早，张杨便在实验中学附近的旅馆开了一间房，做长期作战的准备。 只不过，昨天的堵门没再出现了，只有一个印象中是王道学院头子的男生，盘手站在门前，背后插着一杆写着“张杨看过来”的旗子。 张杨也不怕他使诈，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去。 “你是谁？” “我叫钟大梧。”扫了他一眼，男生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这小子不敢出来，不错。” “你这是要挑战我？” 钟大梧身材魁梧且健壮，配合那张长得像恶人的凶残面容，颇有几分电视剧里去踢馆的喽啰头子的感觉。 “我是动漫宅，你还不配我出手。” “限制实力来一场如何？”张杨反过来挑衅对方，“还是说你怕自己输掉丢脸。” 钟大梧有些生气，但他还是选择了优先完成任务。 “叶院长让我告诉你，不会有人阻拦你进校了，但你别想入学！” 这是放置？ 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好吧，开个玩笑。 “那就好。” 张杨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就这么走进学校。 路上，当然少不了被人指指点点。 “快看，那好像是张杨！” “不对付他吗？” “别闹了，昨天校长生气了。” “再说，我们的本分是学习，要是被他拖下水，这不是本末倒置了？” “反正他的入学申请现在还没通过，他只能这样四处游荡！” “连上课都做不到，那他再天才也没用了啊。” “此言差矣！”张杨走到这个学生旁边，“上课的目的是为了学习知识，获取知识的方法多得是，不要拘泥于课堂。” 那名学生和同伴目瞪口呆，下意识回答： “可老师归纳的知识更系统，学起来也更效率吧？” “那简单，想听老师教诲可以去旁听啊。” “被老师发现怎么办？” “被轰出去再换另一个课室啊。” “课程接不上怎么办？” “知识不怕过期，过期的知识便是基础，先记下来，以后再联系起来。” “快、快走，不要和他说话了。”一个学生开始害怕了。 “学习动漫最重要是有兴趣，不要死读书啊。”张杨冲着几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喊。 如果是语数英理科文科这类的知识，张杨肯定不敢说这样的大话。 应试有应试的优势，个性化有个性化的优越，但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学科是动漫，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指引人们走向正确的道路。 只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张杨去做，自然不可能去课室旁听。 再次来到第二图书馆，张杨发现管理员还是那名瑟瑟发抖的学生，不由得笑了。 “来杯柠檬茶加冰。” 果然，那个学生直接跳了起来。 “没、没那东西！” “这次不需要打小报告了吧？” “不、不需要。” 然而，这个学生还是在说谎。 王道学院那边是不需要了，但王道学院的院长需要。 只是等他偷偷报告完，他发现张杨在盯着自己。 “什、什么事？这里没有茶水啊！” “听说过幽灵最喜欢吃说谎的小孩子吗？” “不要啊！”学生鬼叫一声跑走了。 “这也太夸张了吧？” 无奈，张杨只好暂时充当起图书管理员的身份，帮忙看大门。 很快，那道倩影出现在图书馆门口。 “你以为每天都来，就能让我改变主意吗？” “这你别管，倒是你白天来这里，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张杨知道她要维持王道院长的人设，就不可能在这满是古典小说的邪道地方呆太久，否则也不用三更半夜潜入这里冒充幽灵了。 “你在这里。”叶心远早已准备好了理由。 “那我以后天天来。” 叶心远再次“生气”了。 “张杨，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打算做什么？”张杨盯着她那漂亮却又不自在的眼眸，“你不仅是想把我赶出学校那么简单吧？” 闻言，叶心远反倒是像下了什么决心，慢慢恢复了冷静和沉稳。 不，她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人，在校内校外，她都有着“冰山”之名。 冷漠、冷淡，仿佛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丝兴趣。 “随你便。” 她抛下这句话，便在书架里取出书，肆无忌惮地坐在阅览区看起来。 张杨也挑选了几本书，坐在她对面。 随着时光流逝，逃跑的学生回来了，见到二人的情况，他轻微吃惊了一下，便恢复到抱着后宫小说驱邪的状态。没多久，换班的管理员到来，离去，然后第三班的管理员到来……第二图书馆始终保持寂静，仿佛与世隔绝的桃花源。 “你还觉得我看古典小说是值得顾忌的事吗？”放下手上的书，叶心远故作高傲的姿态看着对面的少年。 “我只知道，这是值得你抛下工作去沉迷的事。”张杨微微一笑。 张杨的确不是爱古典小说爱到能一刻都不分神的人—— 但叶心远是。 旁观者清，每当读到剧情关键处，叶心远总会露出足以让冰山消融的笑容。 那绝对不是刻意、用心就能露出的笑容，也许一开始她是在装作看书，但本能驱使之下，她很快就投入其中，沉浸于故事的海洋之中。 无论喜怒哀乐，她都能像对待佳肴一样仔细品味剧情，然后从中得到满足。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远离那个让自己悲伤欲绝的世界，卸下面具，寻回真正的自我。 叶心远没有说话，但她眼中闪过的却是后悔之色。 她在后悔没能融入这个世界，变得和别人一模一样。 良久，她问： “你为什么选择走邪道？” “我可没有选择邪道。” 叶心远露出一副“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什么”的表情。 “我没有说谎，我走的只是冷门，而且终有一天，我走的路会变成热门，变成新的王道。” 叶心远瞪大了双眼，随之愤怒地拍桌而起。 “别开玩笑了！” …… 和别人不同，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事情过后的第二天，我就体会到了。 所有人都用看着妖怪的眼神盯着我，每当我走近，他们都会迅速跑开。 就像在躲避瘟疫和传染病。 只因我是白羊群中的黑羊。 只因我把自己那与众不同的喜悦告诉了别人，卸下了披在身上的白羊皮囊。 有人悄悄跑过来告诉我，她也喜欢那些小说，她也是黑羊。 当时的我竟然天真地松了一口气，和她成为了好朋友。 直到—— “大小姐，求求你不要再祸害我们家的孩子了。” 她的父母跪在我面前，烧毁了她的一切，把她染成了白羊。 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理由和老师一样。 但白羊永远都是白羊，我能呆的，只有黑羊的羊群。 “听着，我们不是邪道，我们只是冷门，终有一天，我们会变成热门，那时候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那只最大的黑羊，我的父亲，向整个黑羊群保证了未来。 也让我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以为能在这片自由的天地一直生存下去。 但梦，终究是会醒来的，幻想，也是会破灭的。 那一天，在前方遮风挡雨的黑羊消失了。 我失去了容身之所。 第107章 灾民 没有听张杨的解释，擅自发了一通脾气，叶心远跑掉了。 这一晚，她没有来。 但张杨没有离开，就这么呆到了第二天。 “你在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眼线，叶心远一大早就来了，比图书管理员来得还要早。 “我跑了，就没人当幽灵了。”张杨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多管闲事。”叶心远露出了可能是讽笑，也可能是在笑的僵硬表情，“这是学校的重要设施，是有保安在一旁保护的，你该不会以为单靠一个幽灵的传说就能吓跑心怀不轨之徒吧？” “我只知道，真的出了什么事，没人能拯救那个幽灵。” 说这话时，张杨看着的是图书馆的书架。 对幽灵而言，这些书比自身更重要。 叶心远没有说话，等图书管理员到来，才对张杨说： “走吧。” 张杨没有问她去哪里，仅是默默跟在她身后。 等坐上钟大梧的敞篷跑车，张杨微微一愣。 “这是要去校外？” “没错。”钟大梧代替老师回答，但他的脸色看起来比昨天更臭。 “啧啧啧，老师带着学生逃课。”张杨无所谓地把双手枕在脑后，咧嘴一笑。 “也不知道昨天是谁说的不要拘泥于课堂。”叶心远冷冷地回了一句。 “没想到你们学得那么快，我很欣慰。”张杨笑。 “哼。”叶心远别过头，懒得和张杨斗嘴。 钟大梧微微一愣，叶心远的态度让他感觉到陌生，若不是每个人的中二之力波动不一样，他都要以为是谁冒充的了。 这时，副驾驶座的门打开了，他忍不住回头看着叶心远，请求指示。 “没问题。” 就这样，钟大梧载着另外三人向市区的方向出发。 一个多小时过去，张杨看出了他们要去的是最南边的越沙区。 越沙区，三江汇集之处，g市唯一的出海通道。 同时，也是二十年前那场外星人袭击的中心灾区。 “到了。” 下了车，入目所见，是和一般区镇差不多的面貌，比不上g市城区，但不比北化和张杨来的z市要差，人们脸上哪有什么悲伤，更多是在忙碌于工作。 就算是被海啸冲毁家园，人类也能在短短数年间重建家园，何况灾难都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大概只有从博物馆里才能找到当年的痕迹了吧？ 张杨进入系统搜了一下，这二十年来，g市遇到过七次领域级袭击，其中五次波及到越沙区，但人员伤亡是零……所以叶心远是想让自己明白王道的优越？ 等钟大梧找到停车场放好车，他带着张杨等人往乡村的方向出发。 张杨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前世那些媒体最喜欢报道的是老外来到一线城市，感叹国家进步非凡，但到过落后城市的人总是会对这样的报道嗤之以鼻，最后，持不同意见的双方各执一词，在网上吵得不可开交。 然而，实际谁都没有全对，谁都没有全错，因为即使是富裕如前世的米国，也有贫民窑，穷到要喝恒河水的国度，也有你无法想象的富人。 离开越沙区主要的街道后，张杨很快就见到一片荒芜的大地和数之不尽的破旧建筑，别说二十年前的灾难，就是百年前的大灾变的痕迹，依旧可以寻到。 不同的是，百年前的人已经没了声音，他们无法告诉你当初是多么痛苦是多么绝望，但二十年前的人们还能做到。 村子门口坐着的是一名饱经风霜的老人。 “灾难之中，他的家人都离开了世上，他侥幸活了下来，但因为pt不足，他断掉的腿没能恢复，他失去了自己的工作，在动漫协会的接济没了之后，只能去捡破烂。” 钟大梧如此说。 张杨注意到，这名捡破烂老人取出一根烟，想要点着，不料打火机没油了，划了好几次都只有火星在闪烁。 在系统里换了一个打火机，张杨走上前。 “老爹，要火吗？” 老人露出枯黄的牙齿，咧嘴一笑。 “要，谢谢你，小兄弟。” 点着，老人美美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白烟，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张杨认识这种表情。 前世，准备给街上开着音乐写着大字的乞讨者施舍时，一个驼背、脖子歪斜的男子从一旁经过，让他改变了主意。 男子背着一个脏兮兮的麻袋，拖着艰难地脚步前行，人们带着厌恶或者冷漠的神情躲开他，但他丝毫不在意，也没空去在意那些，他寻找着可以拿去卖的东西，放进麻袋里，然后继续前进。 他不需要怜悯，不需要施舍，他要的是收集到足够多的钱之后，买上一个馒头，和一根烟，坐在汽车飞驰而过，学生排着队买小吃的路边，点着手中的烟，犒赏又坚持了一天的自己。 张杨回到了几人身边。 “你不可能帮得了所有人。”叶心远冷冷地说。 远处的村庄之中，还有无数衣衫褴褛，断手断脚，或是神情痴呆的人在那里。 他们都是二十年前的灾难的受害者，同时也不是一个打火机能够打发的群体。 “废话。”张杨这次没有笑，“他们缺的也不是帮助。” “缺的不是帮助，是同情吗？”钟大梧皱起眉头，以为张杨是那种说得好听，却不做实事的人。 那种人比起虚情假意但实际有行动的人更加……等等，这是在讽刺他们？ “不，他们缺的只是机会，和公平。”张杨望着头顶的苍天。 帮助？ 只能靠帮助的人，绝对无法撑过这二十年。 坚持？毅力？ 他们不缺。 他们缺的只是和其他人一模一样的完好身躯，缺的只是每个普通人都有的机会。 张杨不是神，但他能降低治愈成本，让每个人都能轻易得到恢复。 只是现在还请再稍微忍耐一下。 但叶心远无法理解。 “看到这个，你就没什么想法吗？”她指着村人，一脸怒色，“这一切都是邪道造成的！” 她的话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如果早十年，说不定村里的人都会跑出来追着他们打，但现在的话，大部分人都麻木了。 “所以呢？”张杨静静看着这一切，“你的意思是让我不做任何补救？” “补救？” 叶心远就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又怒又恨。 “怎么可能做得到！” …… “那些人都是因为我们受伤的。”父亲和母亲默默承受着人们丢来的东西，仅是保护着我不受伤害。 我不理解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出钱帮助他们的都是父亲和母亲。 但我能理解的一点是，父母亲都很清楚自己走的是不一样的道路。 但他们不承认自己是邪道。 或者说，在十年前的灾难过后，他们决定不再成为邪道。 他们要成为新的王道。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 他们想拯救这些人。 但他们没能做到。 甚至连保护我都无法做到了。 第108章 寄刀片 “我告诉你，叶老师一直都在接济这些灾民，同时我们王道学院每个星期都会组织志愿者活动来帮助这些人……物资上的补救，我们早就在做了，但有些东西，是无法补救的！” 叶心远激动过后，便跑到不知哪里去平复心情了，钟大梧瞪着张杨看了许久，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问一件事，你们的志愿者活动，有叫上邪道学院的人吗？” 钟大梧想要冷笑，但仔细一想，却笑不出来，他想用不希望邪道学生刺激到灾民来作为理由，但他不禁想起以前的学长们留下的话——光是实验中学的校服，就足够刺激人了，但就是如此，灾民也什么都没说。 他们已经心力交瘁到光是活下去就拼尽力气了。 张杨望着哑口无言的钟大梧一阵，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让一般民众为我们之间的分歧买单。” 钟大梧如遭雷击。 是啊，为什么在做志愿者在帮人这种事上，还要分王道邪道，难道他们就是为了展示王道更有善心才做这种事的吗？ 不，因为想帮助这些可怜人，他们才行动起来的，只要能帮到这些人，就算是敌人的支援，也理应接受！ 然后，钟大梧想到了更多。 想到了二十年前的灾难，在邪道一派束手无策，且早就提交了救援申请的情况下，为什么王道一派会来得那么巧，卡在有损失但不至于让g市覆灭的时间节点到来……这之中，真的没有任何猫腻吗？ 没多久，叶心远回来了，恢复平静的她按原定计划，让钟大梧载着几人前往博物馆，让张杨在那里观看灾难的记录。 毫无疑问，这是王道派建立的博物馆，里面记载的内容极尽了对邪道的抹黑，最显眼处摆放的，永远都是记录了王道派光辉事迹的照片和文字。 以往，钟大梧都是痛快地看着这一切，但今天，他的心态发生了改变，以至于观感也发生了变化。 他不明白—— 明明是站在愁眉苦脸的灾民之中，为什么那些王道动漫家能笑得比升官发财还要高兴？ 博物馆中最火热的是一张主题为“对比”的照片，里面捕捉到了一名王道派动漫家和一名邪道动漫家。 “看到那名邪道动漫家的无助和痛苦了吗？这就是走邪道的下场！” 第一次来这里，老师是这么跟他们说的，他和同学们也都纷纷出言痛骂那名邪道动漫家，然后向那个王道派动漫家投去羡慕和崇拜的目光。 再一次来到这张照片前，钟大梧只觉得这名王道动漫家像极了那些沽名钓誉之辈，看他的表情，仿佛下一刻就会忍不住放声大笑。 是的，他们救了不少人，但他们真的尽力了吗？他们真的没有故意留一手，让人们—— “冷静点。” 钟大梧回头一看，见到张杨站在那里，他赶紧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出手的不是你，你没资格要求人家怎么做，就像捐款，捐一百和捐一万，都是心意。” 钟大梧没想到张杨居然会为王道派说话。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 在了解到那么多人的痛苦经历之后，钟大梧从心底无法接受这些能人只做“捐一百”的事。 “来这边。” 张杨却是带他来到了博物馆的一角，这里也有不少照片，只不过因为里面的动漫家被拍得太过“难看”，所以没有加以宣传。 “这是……” 但钟大梧通过介绍，看出来了，这些悲痛欲绝的人，是王道派的动漫家。 他们拼尽全力，却始终无法做得更多，以至于他们放声大哭，以至于他们被自己拯救出来的灾民安慰，以至于他们被宣传人员认为不成体统，丢了动漫家的脸。 “和王道邪道无关，哪里都会有不想尽全力的人，关键是看自己的打算。” 此行的目的是教育张杨，结果却反过来被张杨教育了，还是用的他们准备好的材料，不得不说这真的是讽刺。 “为什么？” 但钟大梧没有任何屈辱感，或者说他根本没思考这些。 “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要选择邪道？” 他想的是，如果张杨走王道路线，一定会成为动漫家！ 一定会成为不输给任何人的正直动漫家！ 甚至追上四天王，成为动漫大师都并非不可能！ 可张杨偏偏选择了邪道……说他害怕“用尽全力”？ 如果是别人，钟大梧信，可张杨连需要更大勇气的邪道都敢走，又怎么可能害怕这点小事！ 所以他无法理解了，也无法接受了。 “很简单，我喜欢我心中的动漫，喜欢得不得了。”张杨微笑地扭头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迷茫，“我相信我的动漫不会输给任何王道作品！” 钟大梧懂了，这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铁了心要用邪道去拯救那些灾民。 之前他在村子里说的是真心话！ 如果不是张杨已经有出过一定成绩，钟大梧都要以为他疯了，现在的话—— “不要被迷惑了！” 叶心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一次，她没有生气，反而用满是嘲弄的神色看着张杨。 “你真的以为你的作品能拯救别人？大梧，走，去那里。” 钟大梧犹豫了，原定计划的第三处，他是知道的，但去了那里的话…… “别犹豫了，这人是不见黄河不死心的类型！” 钟大梧动身了，只因他也希望张杨迷途知返。 只因王道需要他这样的人才。 但世界不需要邪道。 这个世界没有邪道才是最好的。 …… 不在了。 唯一能保护我的人不在这个世上了。 本就寥寥无几的黑羊变得更少了，连聚成群都做不到了。 白羊们冲进来了，把我们之前占据的草地夺走，把我赶走。 唯一能庇护我的空间也消失了。 我被他们撞得只能在地上打滚、求饶，但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我。 除非我也变成白羊。 除非我也变成他们的样子。 我照做了。 然后我死了。 世上只剩下我所不认识的“她”。 …… 本以为他们又要带着自己去哪个灾民的家，结果钟大梧却是往北边开车。 “我们这是要回去？” “不，我们要去高校城。” 在日本，高校其实是高中的意思，但华国传统是把大学称为高校，因此既有高中又有大学的番薯区学校城，便干脆统称为“高校城”。 而妖都十校，有九校都在那里——嗯，就实验中学这个奇葩“悠然见北山”去了。 到此，张杨已经猜到要见的是什么了。 来到工大附中校门，在叶心远联系过后，没多久，一个男生从学校里跑出，脸上满是兴奋。 “zero老师！” 这是一名通过张杨作品成为觉醒者的学生。 待男生跑到身前，轻松把他手中的刀片拍落地面，张杨手上一花，给这名男生塞去一张纸，回以一笑。 “你要的签名，不客气。” 第109章 规则 齐飞宇做梦也没想过他居然能入宅。 他不是动漫科的学生，当然，不是说他没有想过入宅，但他占了高和帅两点，还热爱篮球，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现充，父母都懒得对他抱希望了。 然而，前不久zero的《魔劣》发售，让他这个从未认真接触过动漫的人，第一次对动漫小说产生了兴趣，不仅如此，他还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中二之力有所提升。 待《加速世界》发售那天，他更是成功觉醒，成为了伪宅！ 好吧，他承认，会对这两部作品感兴趣，是因为他也是一个经常被欺负的怂货。 妖都不比别处，有很多宅二代和富二代，他们依靠父母买的宅物，早早就成为伪宅……就是差一点的，到初三也中二之力过200了，齐飞宇这高大的身躯面对中二值过200的小胖子，只能五五开，等对方成为伪宅，他直接就被打趴在地。 “让你长得这么帅！” “让你打球，让你勾引校花！” 从初三开始，齐飞宇每天都在受伤。也是这个时候，他开始明白为什么初三的篮球社成员那么少，就算有也是丑大个，因为长得还算可以的都被嫉妒的死宅们打跑打残了。 可是齐飞宇想打篮球，他只能继续痛并快乐地忍着坚持着，然后在市大赛上——输给了一群死宅组成的队伍。 说实话，死宅平时根本不会去参加篮球比赛，但也没有明文禁止，所以为了让他这个远近驰名的现充难堪，他们在齐飞宇全情投入的地方击败了他。 “三分线起步扣篮，中场投三分……这些家伙太过分了。” 齐飞宇想生气都生气不起来，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初中生活。 所以他才会如此疯狂地喜欢上zero的作品，而且他最喜欢看的不是剧情，而是那战斗场景和解决不良的部分——是的，尽管都是秒杀和智谋居多，但他就是喜欢，并且一次次在那里进行幻想，幻想对手是欺负自己的那些人。 以致于他的中二值是这样的： 100（创造系） 384（武斗系）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 而且怎么和老师在课堂上描述的中二之力不一样？ 然后齐飞宇悲剧了，他深知这东西不能告诉别人，可是一般的探测仪器只知道他的确觉醒成为了伪宅，父母便喜出望外地把他送去动漫高中，就是他长相太过现充，最后只有实验中学和工大肯收他……他当然不想一走出门就被人追着打，便选了工大附中。 可惜，他这副高帅的外表就像移动靶子，走到哪里都会惹祸，即使在学校里也不例外，但问题是他的身体脆弱得和没有成为伪宅时一样……如果仅是这样，他还是能撑到能写中二句子的时期。 但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通过吸纳宅物的中二之力来提升自己，这日子无法过了，听说zero的真身是实验中学的转学生，他立刻就联系了实验中学，然后有了今天的事—— “尽管刀片并不能伤到我，但你的试探让那边的人高兴了。” 捡起地上的刀片，张杨回头一看，却没有如意料之中看到幸灾乐祸的神色，反而是担忧的眼神一闪而过……张杨迅速回过头，以防自己的举动让对方再次变得不自在。 “抱、抱歉，我手头没有能够试验的东西……”齐飞宇低下了头，一脸歉意。 他也是绝望到了极点，才会想到这样的办法。但张杨若真的是宅级，别说刀片，就算是用柴刀，没劈弯上千把，也不要想着让他破点皮。 “是否接受直连？” 张杨没有废话，立刻开始了现场指导，不过没有强化系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也立刻明白了齐飞宇的处境。 等吸收了自己仅有的宅物并且创造系真的有提升之后，齐飞宇惊喜交加，连连道谢。 “至于武斗系，我觉得你应该尝试在战斗中突破。” “可我打不过啊。” “先不说你打不打得过，战斗有很多种，不是揍人才叫战斗，给自己定下个目标，超越那个目标也算是战斗，而武斗系的力量，维持越久越强。” 这一刻，张杨突然意识到强化系的本质是什么了。 那就是“目标”。 无论后宫还是励志，共通点都是有目标，而一个人有目标，才会变得更强。 齐飞宇是没有强化系，但武斗系的意义在于进化，生存下来才能进化，所以武斗系相当于一开始就自带了生存目标——强化系的目标，在张杨看来更偏向于社会和事业上的成功。但归根到底，还是张杨说的相辅相成的关系。 “这样吧，你对自己定下一个规则，比如第三拳才能打败对手，前两拳都在蓄力……当然名字要唬人，依序就叫‘冲击的第一拳’‘歼灭的第二拳’‘抹杀的最后一拳’。” “好帅！” 这个世界只要是个死宅都爱听中二的话语，齐飞宇听完就觉得力量上来了，再看面板，创造系居然增长了1点。 张杨的创造系也增加了5点，少是少，但他只是说说而已。 “莫非，创造系的本质是规则？”张杨想到。 是了，创造系乍听是神明手段，但古人看现代人，不一样是如同在看待神明吗？ 那么是人类成为神了吗？ 不，仅是人类从找到了过去没能发现的规则。 创造系的凭空创造，并不凭空，只不过其中的规则人类还没发现罢了。 同理，创造系要通过吸收原创作品来提升，是因为那之中有代表规则的“设定”和“标准”，张杨估计，如果他能找到动漫周边的“原作”，创造系一样能吸收。 “以后，如果你遇到和你相同的觉醒者，一定要不吝指教，实在不懂，可以让他们来找我。” “明白！” 齐飞宇清楚张杨的用意，否则他也不会特地写这些小说了。 “那么，接下来给我咬紧牙关。” “哈？” 没等齐飞宇反应过来，张杨就一拳揍飞了他。 “熊孩子，以后再敢做这么危险的事，我见一次，修正一次！” 尽管早已习惯被打，并且早已习惯去恨打自己的人，唯独这一次，齐飞宇是自发爬起来并且怀着感恩之心不断磕头的。 “我知错了，非常感谢！” 他的声音无比嘹亮，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加上下午放学时间已到，有学生陆续走出校门，刺眼的目光就更多了。 但张杨相信，以后没有谁会再敢笑齐飞宇。 因为喜欢zero作品的人，不会输给其他人！ “感谢你们让我和粉丝见了一面。” 回到三人身边，张杨开心一笑。 即使不用他说，见到齐飞宇最后的反应，叶心远也能明白事情已经得到解决。 “我们回去。” 但对她而言，这是最糟糕的结果。 …… 尽管有着黑羊的经历，但人们还是迅速接受了她。 她的名字被大人们拿出去大肆宣传，好像这样做，他们就算是大获全胜了。 可是他们不是一开始就胜利了吗？ 随着身边的人的态度变化，她开始明白了。 他们想要一直胜利，想要告诉世人，只有他们才能胜利。 所以，她也开始获胜了。 她终于可以轻松地活着，快乐地活着。 但不知为什么，每个夜晚她都会回到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 心甘情愿地当一个被世界抛弃的失败者。 然而，失败者是不能见光的。 那些信了父母的话的失败者，还有非常多。 她还有这一片小小的空间。 那些人呢？ 不能让他们那么痛苦。 她做出了决定。 第110章 改编 中途，他们在校外一家餐馆吃了一顿饭，然后才回到学校。 钟大梧深深看了张杨一眼，开车离开。 张杨三人则是来到了图书馆。 在张杨给铃兰介绍那些书有趣的时候，叶心远默默地去到二楼的阅览室，从柜子中取出一个陈旧的笔记本。 “靠你了，如果你也不行……” 紧紧抱住笔记本颤抖了一会，叶心远重新振作起来，往楼下走去。 “看这个。” 见到那个少年，她率先拿出的是随身空间里准备好的播放器和显示器等机器。 “在这里看动画？”张杨微微一愣。 “放心，有抑制器。” 叶心远示意图书管理员出去，并在外面挂上了“休息中”的指示牌。 也不管张杨等人的意见如何，叶心远挥指间，窗帘闭上，电灯熄灭，整个图书馆只剩下显示器在亮。 “这是我父亲的得意之作。” 叶心远坐下来，和他们一起观看。 张杨注意到，在动画开始播放的时刻，整个图书馆都充盈了中二之力，甚至还蕴含了一丝说不清的意味在内。 “这是初回限定版档次的碟片，因为没达到战国级，所以没能产生‘白箱’档次的碟片。” “不，我不是嫌弃。” “很快你就会嫌弃了。” 叶心远微微一笑，不知为何，张杨觉得她的表情自然多了，也不会突然假装冷漠了。 产生效果了？ 动画开始播放了，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让张杨把注意力放回动画上，便没有继续去想其他事。 等看到动画的名字，张杨就明白叶心远说的意思了。 《悲惨世界少女珂赛特》，这便是叶心远父亲的得意之作。 这是改编自维克多雨果的小说《悲惨世界》的一部动画，得意之作是“改编”别人的作品，就足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你们都有快速阅读吧，要加速了。” 开启快速阅读之后，张杨发现那部特殊的机器能随他们展露出的快速阅读水平，而加快相应的信息量，不仅如此，初回限定版的优势也在这时候展露出来了，无论他们看得多快，可供吸纳的中二之力都不会变稀薄，即使不用中二之心，理解速度也能加快。 这竟然还是处于“抑制器”下的水平？ 不过，叶会长的动画一共52集，是年番，看到后来与其说不好看出戏，倒不如说因为事先知道剧情，渐渐就觉得无聊而出戏了。 张杨上网搜了一下，惊讶地发现这竟然是邪道最强的动画了，97600pt，只差2400就能达到战国级的水准。 因为集数比较多，即使评级不高，也能分出较多的初回限定版和蓝光版碟片，而碟片多就意味着能拯救更多的人……因此，在二十年前的大灾难之后，叶会长即使没有战国级作品，还是成功坐上了省动漫协会会长的位置。 “可笑吧？一个二次觉醒者，领悟了中二之心的动漫家，居然连战国级动画都无法创作，而且他创作的全都是这样的改编动画……” 张杨不觉得可笑，但听到后半句，连忙搜了一下，发现叶会长的作品多达好几十部，全都是从古典小说改编过来的，人们还特意把他的这一系列动画称为《古典名作剧场》。 如果当年的灾难不是那么大，叶会长和当时的邪道骨干完全能靠动画数量来拯救民众。 当然，这种改编作品，无论前世今生，都会遇到许多困难，制作是否精良是第一道门槛，第二道则是画风问题，小说的话倒是没有画风了，但剧情忠实原作的，观众总会因为看过原作而失去兴趣，而魔改剧情或者删减细节的话，则会惹来原作粉的各种批评和不满。 这个世界是没多少人看古典小说，但叶会长是邪道最多的省份的动漫协会会长，那为数不多看过原作的人，少说也有八成在他的管辖之下……张杨敢肯定，邪道派有自己人拖了后腿，以至于叶会长卡九的动画，多达十部！ “我觉得还可以，作为科普古典小说的动画做得不错了。” 无论前世今生，看动画的人总是会比看小说的人要多，百万动画观众，能有一万人转化为原作小说的读者，就已经可以偷笑了。 “但这是没有前途的做法。” 叶心远不是否定轻小说改编动画，毕竟这个世界的一些死宅在成为动漫家之后，会尝试把自己年轻时的作品改编为动画。 她否定的也不是叶会长把别人的作品进行改编，并且乐此不疲……这些古典小说早在百年前，就被无数人改编成电视剧和电影了。 关键是在这个大动漫时代里，古典小说是禁书，是非动漫小说，改编古典小说，等同邪道。 果然，她还没放弃说服我……张杨不由叹了一口气。 这时，叶心远给他递来一个笔记本。 “这是我父亲走火入魔的想法。” 设定集或者记录灵感的手册？ 张杨对逝者祈祷了一下，这才郑重地打开笔记本，使用快速阅读能力。 “这是……把古典小说融入故事之中？” 读完，张杨一愣。 “没错，这便是那个笨蛋父亲最后想出的法子，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走了。”叶心远没有露出平时那种冷漠表情，用充满怀念且伤感的神情，望着张杨手中的笔记本，“真是笨蛋，所以你明白了吗？邪道就是邪道，永远都是那么可笑。” “我并不觉得可笑。”张杨凝视着笔记本，“这是非常棒的想法。” “谁知道，他都不在了。”叶心远收回视线，轻摇头，“我就明说了，我希望你能放弃邪道。” “看得出，但我说不要呢？你打算一直拖住我，还是说——”张杨抬起头，用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她，“你打算把我送去别的学校？” 工大附中的陈校长为什么消息那么灵通，他刚来第一天就知道叶心远没有批准自己的申请……思前想后，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当事人叶心远联系了对方。 接下来的那些事，无非是想让张杨讨厌实验中学，毕竟谁也不会对一个刚入学就追着自己打的学校有好感……同时，她开始想方设法劝说自己“改邪归正”。 “二次觉醒的动漫家之中，只有寥寥几人没能制作出战国级动画。” “邪道派也没几个二次觉醒的动漫家吧？”张杨可不会被这种数据唬住。 “也是，你不像是会害怕这些的人……叫你过来找我的，是孙南吧？”叶心远就像突然放弃了一般，面部肌肉愈发放松，表情愈发自然。 “他只是叫我选修世界文学史这门课，以及对了一句诗，问君何能尔……” “真受不了那家伙，说话还是这么拐弯抹角。”叶心远露出怀念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没有一丝虚情假意，“提议为你造势的也是他吧？” “是的。” “蠢爆了，弄巧成拙说的就是他。” “是我主动要求写后面那两作的，和孙南师兄无关。” “看不出你还是一个好孩子。”叶心远露出小恶魔般的调皮笑容，“那么，我给你一个任务吧。” 什么鬼，这家伙内在是小孩子吗？ “没问题。”张杨正色道，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 “放松点，不是什么艰巨的任务。”叶心远被他的正经逗得更开心了，“接下来的三天，你就好好体验一下校园生活吧。” 第111章 体验 说是三天，但第一天就是周四了，实际只有两天，因为实验中学没有周末补课。 而且，这仅是一个体验校园生活的任务，换句话说，张杨的入学申请还是没有批。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虽然叶心远好像向他敞开了心扉，但怎么说呢，一个人不能过于虚假，只是太过真诚待人，也是会出问题的。 “别发呆了，过来。” 钟大梧对张杨招了招手。 “为什么是你带我参观，就不能来点别的人吗？” 虽说来妹子可能会引发各种问题，但至少来个斯文一点的家伙，这个大猩猩一样的家伙，整天就知道用凶神恶煞的眼神瞪人，好像人家欠了他钱似的。 “带你参观是高级任务，有资格接的人不多，你是想让任英山来还是萧美美来？” 好吧，张杨选择这家伙，萧美美不提，任英山好是好，但不利于他接触叶心远这边的事。 “所以，到头来，你们还是在策划什么吗？” “叶老师没有下这样的命令，接下来是我的独断行为。”钟大梧很是坦荡。 “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手段。” 很快，钟大梧就带着张杨进入王道学院的班级参观，一开始不少人的确想动手，但看到钟大梧护着张杨，都忍了下去。 等知道钟大梧是要带着张杨“了解近况”，他们的警戒心顿时消失了许多。 “这才对嘛！”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加入我们，你一定不会后悔！” “停！”钟大梧似乎已经知道了叶心远的用意是让张杨去别的学校，便不打算让这些人太过兴奋，“说你们的事。” 这些人开始自告奋勇地讲述自己的故事。 听着听着，张杨明白了过来。 这些王道学院的学生，很多都是从邪道转过来的，在这之前，他们没少因为走了邪道而被人看不起、欺负甚至围殴，但转为王道之后，一切都变好了，连宅水平也有所上升。 “过去的生活简直就是噩梦！” “张杨，不要再犹豫了，来我们这边。” 张杨举起了手，众人都在等着他，但也有人猜测他要说些邪道之言，做好争论甚至吵架的准备。 “你们，喜欢王道动漫吗？” 如果是另一个人问，他们肯定毫不犹豫回答了，但不知为何，看着这个朝他们投来真挚眼神的少年，众人微微一愣，才把话说出。 “当然喜欢……” “是啊，怎会不喜欢。” 再也不用被欺负，再也不用被人鄙视……咦，怎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喜欢就好。” 淡淡的一言，众人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甚至心中有点堵。 就像背叛了自己那般。 钟大梧二话不说把张杨拉走了。 “接下来去哪？” “你……我知道，我们即使自称王道，只要身穿实验中学的校服，就会被别的十校学生看不起。”钟大梧咬牙说，“但只要我们全部变成了王道，那么……” “那么你们就会开心了吗？” 张杨的声音直入了钟大梧内心，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中二之力的效果？” “是中二之心的效果。” 钟大梧眼睛瞪大了，很快他就揪住张杨的衣领，把他拎起来。 “你这家伙，不要执迷不悟了，你知道自己是多么出色，是多么让人嫉妒吗！” 会选择实验中学的王道死宅，水平都比别的十校要弱一些。而那些从邪道转王道的家伙，乍看水平提高更大了，但那只是没有打压没有心理压力的提升，他们因为走向了自己不喜欢的王道，会比别人更早迎来瓶颈。 考虑到这一点，有些人宁愿坚持走邪道到底，但他们要承受的是没有未来以及大环境的压力……学生们都有心理障碍，实验中学的水平怎能不差！ 然而，真正的天才是存在的，比如萧美美，比如张杨，他们能够无视周围的眼光，能够在夹缝中成长，这样的人—— “请好好去当你的天才，不要来毁掉我们啊！” 看着天才的成功，人们总会产生我上我也行的错觉，等碰壁碰到头破血流，想要走回头路，却是为时已晚。 钟大梧没打算因此揍张杨，没多久就把他放下。 “听我的话，离开实验中学，去属于你的天地！” “你看过zero的作品吗？” 经过这两天的相处，钟大梧没有因为张杨的跳脱而爆发，轻轻点了点头。 他看过了，那又如何，再好看，还不是凡俗小说，还不是—— “对我来说，动漫，可不是让人痛苦的东西。” 张杨轻轻一拳打在钟大梧心脏位置的徽章上。 “你们的诉求我听到了，你大可放心……” 少年自信一笑，仿佛与阳光融为一体。 “未来，由我来开辟！” …… 之后，张杨一个人去了邪道学院这边。 “叛徒！”萧美美飞了过来，眼看就要给张杨一拳，但飞到一半停住了。 只因张杨头上戴着“此生无悔入邪道”的头带。 “学弟对不起，我错怪你了！”萧美美立刻抱住张杨道歉，后者悄悄向躲在远处的铃兰竖起大拇指——如果不是铃兰提醒，张杨今天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 “太傻了。”任英山走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 “学长，我有事和你说。” 张杨却是立刻和任英山说起了越沙区灾民的事。 “为什么我不知道这样的事？”萧美美一脸懵逼， “我早有所闻，只不过他们那边总是拒绝我们的帮助……如果能谈妥，那当然是最好。”任英山推了下闪耀着知性光芒的眼镜。 “那就拜托你了。” “包在我身上，我立刻烧几只竹鼠给他们送去！”萧美美风一般飞走了。 “笨蛋，不是现在去……一会见。” 任英山连忙追着萧美美离去。 最后，任英山给张杨发来信息，邀请他们晚饭吃竹鼠。 “没赶上啊。” 动漫宅当然有强弱之分，在实验中学里，萧美美是独一档，任英山的话……可能比钟大梧还弱一些。 在邪道学院，张杨就是绝对的偶像了，虽然周一的时候有不少人质疑他，但王道学院的院长一直打压他不让他入学——敌人的敌人就是友军的道理，邪道学生还是懂的。 “你们喜欢邪道动漫吗？” 张杨问了差不多的问题，但反常的是，这些人和王道学生一样，回答得非常不自信。 直到—— “我喜欢你的小说！” “没错，张杨你的小说最棒了。” “请一定要写出战国级的动漫小说啊！” “无论多久，我都会等着你，千万不要放弃！” 张杨连连摇头。 “为什么你们不自己来？你们对邪道动漫的执着就只有这种程度。” 众人哑口无言，有人忍不住站起来。 “我也想啊，可是……” 可是许多先行者都失败了，众人在心中为他补上没说完的话。 “他们是他们，你们是你们，不试下又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会失败？” “可是——” “没有可是，你们都在期待我怎样怎样，我如果真的做到了，你们有信心跟上来吗？”张杨大声道，“如果我没做到，你们就没信心了吗？我对你们就有那么重要吗？可我和你们是一样的啊！” 最后一句话，让众人羞愧不已。 是啊，他们只顾期待张杨了，可张杨呢？他能期待谁，他还不是和以前的他们一模一样的处境？ “自信一点，你们能行，自信一点，邪道能行，自信一点，让后宫见鬼去！” 众人忍不住跟着张杨喊起来了口号，甚至有人真的产生了不再在作品中添加后宫元素的念头。 “这样做，真的好吗？” 下台时，任英山推了一下闪耀着冷冽光芒的眼镜，传音道。 “你们尽管自信……” 张杨目不斜视，直面了那道质疑之光。 “我会证明，此路可通！” …… “没有动摇吗？” 第一天的校园体验结束了，叶心远也通过各个线人提供的情报，得知了张杨的心态没有变化，反而更加坚定地站到了最前方最耀眼的位置。 就像自己的父亲那样。 “责任感吗？真是愚蠢……” 如果没有被那种东西束缚，他们一定能走向更广阔的天空吧？ 叶心远打开了图书馆的灯，让它久违地在夜晚中绽放出光芒。 望着图书馆里满载自己欢乐和回忆的书籍，她自嘲一笑。 “真正被束缚住的是我吗？” 叶心远想起了张杨这些天的努力，想起了远在天边的孙南，想起了许许多多邪道之人对自己的帮助。 然后—— “世界文学史……很可惜，实验中学已经没有这门课了，并且，以后也不会再有。” 她下了决心。 第112章 燃烧 第二天一早，刚进校门，张杨就被叶心远叫住，说是要去图书馆。 “说好的体验校园生活呢？” “你是想去旁听吗？”叶心远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这倒不是。” “那就来陪我聊天，这也是校园生活的一部分。” 图书馆还是挂着休息中的牌子，让人意外的是，门口有一人在那里等着。 那是一个头顶地中海的中年男子，见到叶心远，他行了一礼，然后走到张杨身前。 “非常感谢。” “请问你是哪位？”张杨和男子握了握手，但他的记忆里没见过此人。 “我的孩子非常喜欢你的书。”男子没打算自报家门。 张杨想起了网购中经常会出现的“给孩子买的，孩子很喜欢”评价语。 “喜欢就好。” “加油。” 男子走了，没要签名也没送东西，张杨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了。 “那是市里有名的老文豪，袁英卓。”叶心远走到他身边，“当初，他是第一个跳出来抨击你的作品的文豪，现在大概是已经被你折服了吧。” “喜欢就好。” 张杨能看出他的态度非常郑重，便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我还以为你铁定会生气。”叶心远盯着张杨的脸，似乎是想看他是否在忍着。 “生气，怎么不生气，当初见到他我肯定要和他大战几百回合，但现在他是我粉丝，去喷粉丝这不是傻吗？”张杨轻轻一笑，很是自然。 “你真是一个奇妙的人。”叶心远道，没等张杨反应过来，就已经先一步进入图书馆中。 “你才奇怪好吧？” 张杨觉得自己越来越摸不透对方了……他不怕别人虚假，就怕九真一假。 “图书管理员今天不会来。” 叶心远挥指让水壶自动煮水泡茶，和张杨一并坐在阅览室。 “说说你的事吧，你是怎么和孙南那家伙认识的？” “这个嘛，其实是在六月的一次外星人袭击里……” 张杨并非面对谁都会如此坦诚。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也看出来了，叶心远的做法虽然激进了点，但实际和孙南差不多，都是极力想要让自己去更好的学校学习，再加上孙南的委托……就算叶心远不问，张杨也打算找个时间和她聊起这些。 “这么说，他说的代师收徒是骗人的咯。” 张杨微微一愣，没想到孙南还吹了牛，不过他打算接下—— “没骗人，我一直都有这个意思。” “为什么？敬重他？”叶心远还是往责任感的方向去想。 “是的。”但张杨想的却是叶会长的独特想法。 叶心远没打算像之前那样劝说，继续询问了张杨一些事，突然就不说话了，仅是默默地盯着他。 关门声响起，叶心远才开口： “你真的要坚持走邪道？” “当然。” “但你的路，是另一种王道吧？” “邪道派一开始想走的，就是我这样的路。” “那是以前，现在你没必要肩负起整个邪道。” 纠正一个已经走歪的邪道，和新兴一个有潜力的王道派，后者显然更轻松。 “我的同伴都在这里，我不会放弃。” “但我和实验中学不算是你的同伴吧？” “的确不算，但你们在求援，而我凑巧看到了。” 张杨和叶心远双眼对视，仿佛她也是求援者之一。 “我不知道孙南和你说了什么，但我没关系的。”叶心远微微一笑，“是的，我是喜欢古典小说，但不代表我要为了自己的喜好而去和世界进行对抗，你能理解吗？” 就像偷偷在家里藏点禁书的道理，张杨懂，但无法接受—— 只因他爱的动漫，绝非见不光的东西！ 叶心远爱的古典小说，也绝非禁书！ 就像中世纪时坚持真理却被烧死的科学家们，错的是世界，不是他们！ “你尽管放心好了，是我要和世界而战，与你无关。” 叶心远闭上眼睛，轻摇头。 “你真是什么都不懂。” …… 最后，两人还是不欢而散。 张杨那神情，那份自信，就差在脸上写着“放心，我来拯救你”。 她清楚自己可能一开始就被张杨看穿了。 但那又怎样？ 她并不需要被救。 她并不需要别人剥开自己的伪装，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是如何如何，因为真心那种东西，她比别人更清楚。 她需要的是安心。 她之所以戴着面具，扮演着小丑，是因为这是最合适的做法。 于自己、于他人都最为合适的做法。 毕竟，她无法想象自己以真实的姿态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样子。 那该是多么痛苦，那该是多么绝望。 拯救她？ 那还不如杀了她好了。 是了，就这么办吧。 但不是杀了她，她是必须的。 杀了我就好。 我死了。 她就无敌了。 …… 被叶心远赶出从图书馆，张杨便在学校里四处闲逛，下午时分，他去了一趟教职员办公室，征询老师们的意见……转眼间，白天就这么结束了。 回到旅馆，忙完每天订好的补番任务，张杨思索了一下明天的计划，就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夜深，御宅系统突然传来警告，吓得张杨从床上跳了起来。 仔细一看，竟然是铃兰发来的紧急联系。 “小兰，你没事吧？”张杨当即发去信息。 “小杨，我没事，快看窗外！” 张杨连忙跑到窗边一看，只见学校的方向亮起了一片红光，且有阵阵浓烟升起。 “等等，那个方位，难道说……” 顾不上换装了，张杨就这么穿着睡衣，跑出旅馆，朝学校的方向一路狂飞。 可惜，等他来到事发现场的第二图书馆，大火已经吞没了整座洋馆。 “快救火啊！” 张杨冲一旁站着发愣的保安喊。 “没有那个必要。” 一道冷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张杨浑身如坠冰窟。 他转过身，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身前的女子。 “火是我放的。” 尽管背后是熊熊大火，但叶心远的一言一句，都冷若寒霜。 “为什么？”张杨目瞪口呆。 “没什么，仅是清理一下旧物，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周围的居民了，烧完就会灭火，很安全。” “我问的不是这个！”张杨大怒。 “也对，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这个。” 她挥指，让一件东西飞入张杨的手中。 “这是省二中的转学宣传单，他们愿意接受你的转学。” “你这是在干什么？”张杨咆哮道，“那些东西，对你来说——” “一点都不重要。”叶心远打断他，“我现在的人生，并不需要那些东西。” 张杨注意到了，这个女人与其说是冷漠，倒不如说—— 她的心，已经死了。 第113章 拿回失去之物 清晨时分，原本第二图书馆的地方，断壁残垣，余烟袅袅，一片荒凉。 死宅的力量体系里，风是万物的基础。 只不过文风即使化形，本质还是风。 但到了画风层次，一切都会变得不同，风能通过幻想具现化这一能力化为万物，化为金木水火土元素。 所以叶心远用来烧毁图书馆的火，并非凡火。张杨试着用水来灭火，效果甚微，以至于最后只拯救了一本书。 如今，他继续在废墟中翻找，可惜中二之力的火焰连宅物都能烧毁，更别说一般物品了。 “放弃吧，就算你找到什么，叶老师也不会改变想法。” 张杨停下手，回身望着站在废墟外的钟大梧。 “对你们而言，叶心远师姐是什么？” 在燃烧殆尽并且灭火之后，叶心远便已离开，也没人再留在这里围观。 这是一个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回答的问题。 “在叶老师来之前，我们王道学院是一盘散沙。”钟大梧也打算坦言。 实验中学内部分为两个学院，是陶谦校长复出时，为了抗住外界的压力而不得不为之。 这做法得到了社会的认可，但却严重破坏了学校内部的和谐。 在这之前，进入实验中学的学生，就算走的是不同道，因为有学校从中协调，所以大家都是乐意融融，亲为校友。 如今学校也带头分隔他们，双方的矛盾迅速激化，并且陷入无尽的内斗之中，别说和其他学校比拼了，就是他们能消停一段时间，都算不错了。 再就是，王道学生陷入了两面不是人的困境，在外人们不分王道邪道打压实验中学，在内则被邪道攻伐……就算咬着牙坚持下来，他们时常都会问自己。 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他们这样坚持走王道，能得到什么？ 他们有什么资格蔑视校内的邪道？ 他们凭什么以王道自傲？ 这份纠结，直到三年前，才有所改变。 那年暑假，叶心远放弃了上动漫科大学的机会，回到了这里，开始担任王道学院的院长。 所有人都清楚，这个院长是空降的，没人服她。 但她很快便用行动，征服了学院里的人。 参加志愿者活动是一点，毕竟谁都希望自己走的是正道，做的是对社会有帮助的工作。 再就是，她解除了人们心中的另一份纠结。 “直到现在，我也很喜欢古典小说，但我也是一个王道派。” 谁心中没有一点对禁书对邪道的好奇？可谁也不希望因为这点好奇就去涉足邪道。 但这个世界会不管他们做过的九十九件好事，仅是抓住他一次的错误来批判，直到他们跪地求饶，大唱征服。 所有人都谨慎地把心中的那丝“率直”隐藏起来，竭力隐瞒起来，小心翼翼到了成为心魔的程度。 但叶心远告诉了他们，那种东西，就算不隐藏，他们依旧是王道。 叶心远肯定了他们。 所以他们也肯定了叶心远这个院长。 当第二图书馆化为一片灰烬之际，王道学院的人都很清楚，叶心远一定是心都碎了。 但她还是这样做了，只因为—— “我不会因此胁迫你做什么，但我希望你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动漫，可不是让人痛苦的东西。”钟大梧摸了摸胸前的王道学院徽章，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道。 张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魁梧汉子露出如此懦弱的表情。 很可怜，值得同情。 但这不是让他否认自己的理由。 “我问你，真的是动漫导致这一结果的吗？” 张杨走到他的身前，直视他的眼睛。 “我知道，王道一派才是压垮她的主要原因。”钟大梧咬着牙低下头，“但是——”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张杨轻摇头，“动漫是没有任何错误的。” 钟大梧茫然了，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学长，你知道怎样才能拿回失去的东西吗？” 顺着张杨的目光，钟大梧望着这一片废墟，直摇头： “修复……不可能的，只有让时光倒流了，但那种事怎么可能做得到。” “的确做不到，我们也不应该被过去束缚。” “那么该如何是好？！”钟大梧不知不觉间吼了起来，“你说啊！” 张杨露出看透了一切的眼神。 不，钟大梧自己也非常清楚，他是想帮助叶心远才来这里的。 他没有任何办法，但眼前的少年，也许会有。 必须要有。 少年前天向他承诺未来的时候，他产生了期待感。 他想相信这份期待。 张杨望着身前这个大一号的孩子，露出了足以驱散一切惶惶不安的笑容。 “很简单，改变这个世界就好。” …… 这个周六，对古雅人和顾柯而言，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上周日在得到张杨提出的三个主题的点子后，他们立刻实施，结果几天下来就收到了远胜之前的稿子。 两人赶在最后时刻，取出两篇最好的文章，在这一期的杂志上刊登了出去。 《电击magazine》是昨天发行的，人们第一时间肯定都是看张杨的作品，但今天的话，应该会有人开始看附带的文章，并且在网上给出评价了—— “褒贬不一啊。”顾柯很是沮丧。 “这是好兆头。”古雅人却是很高兴，“有zero的文章在前，还有人愿意给这些文章好评，这个栏目可以办下去！” “那就好！” 顾柯到底还是新人社长，经验自然没有古雅人那么丰富，听到后者的话，他不禁一扫沮丧，露出喜色。 这时，古雅人的生活手机响了，看清来电，他郑重地接通。 “要紧急印刷？大量？不，不需要你破费……好吧，那就把版权费给用上吧。” 顾柯听出电话那头是自己的大恩人zero，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动作，咽了一下口水。 “小柯，你这里有没有收录古典小说？” “只有古典网文。”顾柯有些惭愧，要大量印刷的肯定是古典名著。 古雅人只得如实回复，没多久，他挂掉了电话。 “张杨一会就来。” “zero老师要过来？” 几天过去，张杨就是zero这件事在妖都已经不算太大的秘密，只不过还没有大肆传开罢了。 “没错，他需要大量古典小说，问我们可以加急印刷不。” “没问题，只要有稿子，多少本都能印出来。”顾柯拍了拍胸膛，张杨可是他这个出版社的支柱作家，自然不可能拒绝。 一个小时后。 “周一之前，至少十万本，可以重复，但尽可能多样。” 张杨一边写一边道。 “那么快，那么多？这是拿来干什么？”顾柯目瞪口呆，真要印刷肯定能印出来，但他不明白哪里需要那么多的古典小说。 “张杨，是实验中学出什么事了吗？”古雅人想起前不久的事。 “是有些事，所以我需要你们帮这个忙，至于用途……” 听了张杨的话，两人的眼睛齐齐瞪大。 然后—— “干了，成败尽在此举！” 第114章 前夕 “告别大会？” 周日，张杨在分院长办公室里找到叶心远，说是同意就读省二中，但希望她能把那边的负责人邀请过来，参加在学校内展开的告别大会。 “走就走，说这么多干什么？”她漆黑发亮的眼睛紧盯着张杨。 “我在众人面前说了那么多大话，怎么可以就这么一走了之，怎么说也该道歉吧？” “没意义的责任感，我会帮你邀请他们，但你必须在大会上承认自己过去被蒙蔽了双眼，并尽可能数落邪道的不是，至于学校——” “我会去找校长的，请你放心。” “那去吧。” 叶心远没有再说什么，让他离开办公室。 神情冷漠，仿佛只要张杨肯加入王道，别的一切都无所谓。 这当然是伪装，但如果失去了真心，只剩下伪装，那伪装也和真心没有太大区别了。 张杨径直前往校长室，在他敲门之前，里面就传出了一道老迈的声音： “进来吧。” “抱歉，让你久等了。”推开门，张杨率先道歉。 这个世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老校长一直都在等他到访，才会周末也在办公室里。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招你进来，却一直没有正式录取你。”陶谦把张杨迎进里面，慈祥的脸上充满了歉意。 “没事，就当是考核。” 陶谦微微一愣，随即开心地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好，孙南那小子果然没看错人。那么，为了通过那个‘考核’，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陶谦没有坐回属于校长的位置，而是坐在张杨身边，像好友一样与他交流。 听完张杨的要求，陶谦站起来，从一旁的柜子中取出一物，眼尖的张杨一眼就认出那是陶谦和叶会长一家的合照。 那之中，还小的叶心远笑得是那么灿烂、开心。 “知道我向你发出申请之后，她就跑过来大骂了我一顿。”陶谦轻抚了一下照片，脸上满是怀念，“但不是因为我许下过大的优待条件，而是觉得我误了你的前途。” “我知道。” “更早的时候，她跑来我这里，质问我zero是谁……是紧紧抱住书那种，高兴又担忧的表情，你能理解吧？” “能理解。” “她啊，一直想要让邪道在她这一代结束，让世上不再有王道与邪道之分，这样一来，就没人会因此受到伤害了……是个天真的孩子吧？” 陶谦把照片递给张杨。 “拜托了，请让这个孩子再一次绽放笑容。” …… 离开校长室，张杨取出一张名片，拨打了上面的电话。 “请问是李坡特先生吗？是我，上周日来g市的转学生张杨，嗯，没错，我是zero，所以我有一件事拜托你……” 做完这一切，张杨开始往邪道学院走去。 还没走近，萧美美就飞了过来。张杨想要取出头带，但已经来不及了。 “学弟，大家都说要砍你，你怎么还敢来！” 就在他做好被揍的准备时，萧美美却是拉着他和铃兰飞走了，再结合她的话，张杨微微一愣。 她居然没认为自己背叛了？ “小美学姐不是会轻易怀疑别人的人，之前只是我们还不熟。”铃兰解释。 咦，你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熟了？ “好过分，学弟居然不信任我！” 萧美美这时也反应过来了，鼓着脸很是不满。 “对不起，但请把我放下来。” “好的。” 结果一下来张杨就要往回走，萧美美连忙拉住他。 “学弟，你干什么？” “我要回去。”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慢一拍的任英山赶来了，“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代为转告。” 张杨看得出，任英山不是信任他，仅是不希望他惹麻烦罢了。 “学姐，这画是你画的吗？”张杨拿出画着老鼠的宣传单。 “没错，很可爱吧？” “嗯，我会选择实验中学，就是因为看到了学姐的画。” “那真是太好了。”萧美美连忙向任英山炫耀，“山山看到了吗？我画的东西能吸引人！” 任英山没有如平常那样纠正萧美美的称呼，他看着张杨，眼神不善。 果然有啊，加入邪道的王道之人……张杨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学长，请助我一臂之力。” “凭什么？” “我喜欢学姐的画，如果将来有更多人喜欢，那就更好了。” 比起邪道学院的人，任英山的确更关心萧美美，但听到张杨的话，他连连摇头。 “多余的恭维就免了。” 想靠赞扬萧美美来让自己改变主意，那是做梦。 “我这是真心话。” “啊，山山你好过分，学弟都相信我，你竟然不信我。”萧美美气得鼓起了脸。 “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任英山自嘲一笑，别过头不想让萧美美看到自己的脸。 曾经，他也幻想过让自己喜欢的女孩的作品，能够得到世人的认同，但理智和常识阻止了他，以至于他最终什么都没做。 所以他不是在笑张杨，而是在笑自己。 笑自己懦弱。 “但不试试，又怎会知道不行。”张杨说，“给我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机会。” “你都要走了，事到如今还说……”说到一半，任英山仿佛明白了什么，震惊地看着张杨。 他说的帮忙，不是回去解释？而是……不，他怎么敢做这种事？！ 但张杨眼中没有迷茫。 “明天，就拜托学长了。” “学弟明天打算做什么？”萧美美很好奇。 张杨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是早已穿透了时空，看到了结局。 “明天，我会摆一场盛大的宴席。” …… “所以说年轻人就是容易意气用事！” 省二中教职员会议室，在收到叶心远妥协的消息之后，所有人忍不住欢呼起来。 “这是王道一次任重道远的胜利！” “这是属于我们的一次胜利！” 是的，张杨是做了许多对王道不敬的事，但只要他写出王道系的动漫小说，谁会记得他曾经写过什么凡俗小说。 毕竟这个世界里，普通人仅是下等生物，死宅才是社会精英。精英们只要挥挥手指，就能引导风向，想让那批下等生物去哪里就去哪里。 当然，天才总是心高气傲的，所以他们才借叶心远之手打压张杨挫其锐气，让张杨对邪道心生厌恶，从而转投他们的怀抱。 “后年，不，说不定明年的十校战，张杨就能派上用场，为我们狠狠教训省一中！” 而省二中处心积虑的原因，说到底还是为了超过省一中。 “那明天都谁去？谁带队？” “我去吧。”教务处主任季希沃道，“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那群邪道的哭丧脸了。” “该说不愧是zero吗，居然会想到召开告别大会来‘报答’实验中学，胆子实在太大了。” “就算他不干，我们也会干不是吗？” 众人心领神会地笑了，六年前，叶心远来省二中就读的时候，他们就大肆宣传了，搞得整个远东都知道前邪道领军人的女儿背叛了邪道，大大振奋了王道的士气。 而且这叶心远在校内被他们打压了三年，屁都不敢放一个，也不敢和邪道说，就连他们剥夺了她读大学的权利，她也只能忍气吞声，最后还要“感激流涕”地回到实验中学，成为王道学院的院长，帮他们从内部瓦解邪道…… “再来一次差不多的操作，邪道应该一蹶不振了吧？” “只是可怜了那些加入实验中学的王道学生。” “哼，加入实验中学的学生，没一个无辜！”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们早就被污染了！” “斩草必须除根，明年，一定要把实验中学从十校中除名！” 很快，他们便定好了明天去参加大会的名单。 也许是膨胀太久了，所以没有一人思考实验中学为什么会同意举行这种带有明显恶意的大会。 不，就算有疑惑，他们也自负邪道无法掀起任何浪花。 因为邪道一直都是失败者。 他们的教科书里从来就没有失败者逆袭的故事，有的只是成功者更加成功的道理。 第115章 现实与梦 10月23日，周一。 季希沃早早就起来，穿好一身正装，然后带着三名老师离开校园，向着偏僻的实验中学出发。 他的脸上，满是期待。 期待邪道一派的悲伤！ “那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 叶心远也早就起来了，回想起昨天的事，她猜出了张杨要搞事。 但仅此而已。 她什么都没打算做，因为张杨的申请书在她这里，他除了和邪道决裂，去省二中读书，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至少，现实中是这样。 很快，她就离开了办公室，准备去校外迎接省二中的嘉宾。 “这是干什么的？” 出去的路上，她看见一队货车开进校园，连忙拦住了其中一辆。 “老师你好，我们是运书的。” “运书？我没接到运教科书的通知。” “这是通行文件。” 货车司机递来一份证明，看到上面的所属出版社，叶心远放走了他，然后改变方向，飞往第二图书馆的废墟。 她只是猜测，但不出所料，张杨在那里。 “不去迎接那些大人物吗？” 见到她，张杨问。 “那些书是什么回事？” “没什么，决裂嘛，所以准备再烧一次。” “你是把我当成傻子吗？”叶心远怒道，“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把那些书烧掉！” “你不会这么做，要这么做，你就不会来找我了。”张杨看穿了她的虚张声势，“做准备吧，还缺点观众。” 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张杨非但不打算放弃，还准备在王道派面前做最大逆不道的事。 就像邪道派的无数前辈。 就像叶心远的父母。 义无反顾，让人充满信心，但是——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擅自出现，擅自给人希望啊！” 叶心远手指攥得发白，用尽全身力气怒吼。 但是，邪道是不存在希望的。 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这便是现实！ 张杨静静地等叶心远喊完，才道： “我不是擅自出现的，而是你呼唤我过来的，不是吗？” 叶心远瞪大了双眼。 “你在……说什么？” 她的嘴唇在颤抖。 “我一到来就被你派人袭击，进校又被堵……至于图书馆，我估计你已经从师兄那里猜到了我会过去找你，对吗？” “不，不是的……”叶心远连连摇头，眼神摇摆不定，“那是我想让你……” “结合实际情况，我去实验中学就读，与邪道决裂，的确是你期望的‘最合适’的做法，但是——” 叶心远发现自己不能动了，这一刻，她整个人都变成了冰雕。 “最合适，不代表是最好，现实再残酷，也不代表人不能做梦。” 父亲的身影，重叠在了眼前的少年身上。 再一次，她站在了现实和梦想的交界处。 “为什么？” 为什么她再一次动摇了，为什么她再一次产生了非分之想？ 是的，张杨说的没错，一切的一切，她都在遵循着最合适的方向去做，但同时她也在不断期待，期待张杨超出那最合适的做法，创造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的奇迹。 可是，她明明知道这样做会让张杨变得和自己父母一样，为什么还要去期待，为什么还要去做梦？ “不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利，每个人都在渴望着实现自己的梦想。” 张杨闭上眼睛，回想起了过去—— 在同事兴高采烈地讨论假期去哪里旅游，去哪里玩的时候，只有他想的是宅在家看多少动漫，玩几个游戏。 “这不很浪费假期吗？” “咦，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动漫，那是什么东西？多点出去玩，早日找女朋友，这才是正途。” 对此，他只想大吼： “不喜欢出去旅游，只喜欢宅，有什么问题！” “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浪费假期！” “你们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人生有没有意义？” “喜欢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有什么错！” “我的梦想，就是挺胸抬头地宅一辈子！” 是的，他从不隐藏自己是个死宅，就算许下了成为现充的愿望并且变成了高富帅，到头来，他还是那么喜欢动漫，还是成为了死宅。 他是幸运的，能来到这么一个以动漫为尊的世界。 可以说，他的梦想从一开始就已经实现了。 剩下的便是—— “放心，你的梦想，由我来实现。” 这个不正常的世界，由他来修正！ 就这样，张杨走向了那个舞台。 那个由古典小说构建的舞台！ …… “这是什么情况？” 来到会场地点，实验中学最大的露天赛场，季希沃和三个老师愣住了。 场中，摆放着一台令人熟悉的动漫小说检测仪器，仪器四周，是少说也有十万之数的书籍—— “古典小说？”一名老师认出了一本书籍的封面，勃然大怒，“叶心远，你给我解释一下！” 然而，叶心远始终保持着失魂落魄的状态……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她是因为亲手烧毁了父母留下的图书馆而感到悲伤，但现在看来，显然是张杨超出了她的掌控，才会有如此表现。 “真是废物！”一名老师骂道。 “所以说邪道不值得信赖，就算是转投过来的也一样！” “等下，不要着急，邪道想要表现，就让他们表现咯。”季希沃阻止了三名老师的行动，带头进入贵宾席，坐在陶谦身旁，“陶校长，你还真是让我们惊喜啊。” “没什么，他只是想在你们面前表现表现。”陶谦笑道。 但他的强作镇定，被那攥得发白的双拳给出卖了。 季希沃心中大定。 “年轻人总是比较冲动，我能理解，但我们省二中和贵校不一样，将来会好好管教他的。” 跟着季希沃进来的三名老师微微一愣，之前的怒气旋即消散大半，佩服地点了点头。 的确，他们没什么好怕的，连生气都是多余的。邪道这么多年，就是动漫宅亲自出马都只是写出了两本战国级小说，还怕一个刚刚成为宅级的张杨能翻天？ 是的，张杨的凡俗小说很厉害，但只有经系统验证过的动漫小说，才能作数，而张杨来自一个小小的z市，这几天连进课堂学习都做不到，能写完一本小说都算了不起了，想写出好作品？那是在做梦！ 等他在众人面前失败，一众邪道失望且对他辱骂之际，他们从台上走下，对其雪中送炭，哪愁他不对王道归心。 可以说，邪道如今所为，无疑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想着想着，三名老师的心态也变好了，纷纷露出看笑话的眼神望向场中。 …… 随着全校师生到齐，随着所有观众就座，站在舞台之中酝酿的张杨，轻轻睁开了眼睛。 世间的一切喧嚣，彻底消失了。 张杨只能感受到自己的中二之心在高速运转，只能看到纸和笔—— “不。” 相应的故事和行文，早已在脑中浮现，但仅是这样是不够的。 张杨抬起头，望向看台，目光穿过无数面孔，最终停留在那个女孩的身上。 中二之心，光是注入想象是不够的。 还要注入感情，注入心意！ 他动了，笔动、心动、意动！ 这一刻，他就是只属于这个女孩的作家！ 第116章 文学少女 我这辈子做了太多丢脸的事情。 觉得自己就像白羊群中那只最不协调的黑羊。 无法跟同伴们一起感到喜悦，一起感受悲伤，吃相同的食物。同伴们内心的感动——爱情、温柔、体贴等等情意都无法理解的悲惨黑羊能做的事，就是对着身上的黑色毛皮撒上白粉，假装自己也是一直白羊。 所以，现在的我依旧戴着面具，继续扮演小丑这个角色。 …… 场中，卷起了风，吹起了无数纸张。 叶心远没有去思考古典小说为什么没有装订，也没有理会周围的人在震惊张杨写出了声音。 她只知道，小说第一句话，出自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那是一本古典小说。 “把古典小说融入故事之中……是非常棒的想法。” 那一天，张杨如此说了。 然后他这么做了。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涌而出，迅速模糊了叶心远的双眼。 “加油啊。” 她哽咽着，说出了当初没能传达给父亲的话语。 道出了自己对梦想成真的渴望。 …… 这是一本名为《文学少女》的小说。 主人公井上心叶曾经是一个天才美少女作家，然而他是男生，会如此宣传不过是出版社觉得这样做能更受欢迎，但结果反倒给了心叶莫大的压力，觉得无比羞耻丢脸的他，再也无法拾笔写作了—— 直到他邂逅了一个名为“天野远子”的女孩。 天野远子比心叶大一届，是文艺社社长，一名爱好读书的漂亮学姐。 然而令人吃惊的是，她竟然能够吃书，不是被惩罚那种吃书，而是当做食物那样吞下肚子的吃书，并且在纸张进入口中的那刻，她能从故事中品尝到酸甜苦辣。 以此为代价，除了文字之外的东西，天野远子都吃不出味道，更不能填饱肚子。 “因为远子学姐是妖怪……” “我只是个想将这个世上所有的故事或文学全部吞食进去，对文学有着深切且激烈爱意的普通高中生，一个平凡的文学少女。” 她如此自称。 一年前，心叶被远子学姐拉进了文艺社，成为仅有的两个社员之一，并开始为远子学姐写些能作为“点心”的小文章。 是的，他再一次拾起了笔，但过去的事他仍然不打算重提，给远子学姐写的文章也是敷衍了事。 就这么度过了一年的光阴，寻常的日子突然被打破了，文艺社迎来了一个冒冒失失的女孩竹田千爱，心叶一问之下，才知道远子学姐不满足于自己提供的“点心”，所以放了一个帮其他人成就爱情的信箱，等待委托人上门，作为代价，事成后委托人要手写一份报告递交给她。 “呵呵，手写的文章是我的最爱。” 竹田千爱就是来找他们写情书的委托人，而只想当撒手掌柜品尝美食的远子学姐，则是把任务交给了心叶。 到此序章和第一章结束了，值得让人注意的是，第二篇章前插入了引言的后续—— 在奶奶逝世的时候，独白者非但不伤心反而觉得奶奶有些可怕，只不过独白者采取的行动是悉心照顾奶奶，伪装成一个好孩子。 只是在被奶奶和其他人夸奖的时候，独白者觉得无比羞愧，因为自己说了谎，以虚假的态度待人……结合井上心叶心中不满还是应允了委托的做法，几乎可以认定这便是他的心理独白。 “有些不对。”有人察觉到了问题。 但很快，他们内心的疑问便被一股神秘的中二之力安抚了下来。 “还在写？”有人在为张杨迅速开始下一篇章感到惊讶。 只是随着篇章之间连续不断，小说的吸引力更上一层楼，他们的惊讶，没多久就变成了聚精会神，再也无法挪开视线…… 第二篇章，就此展开。 尽管百般无奈，心叶还是开始行动起来。 为了不让委托人难过，纠结过后的心叶展示出了过人的写作能力，代入竹田千爱的角度，写出了一份不错的情书。 本以为就此结束—— “愁二学长看了信以后，整个人变得活力焕发。所以，我答应他，以后每天都写信给他。” 却因为反响不错，被千爱拜托继续帮忙写情书。 这一次，心叶还是无奈地接受了下来。 独白在继续。 长大之后，独白者觉得自己和别人的差异越来越大，并且因此害怕了起来，害怕被人发现自己只是在伪装。 为此，独白者戴着面具，一直扮演着小丑的角色，直到现在。 某一天，心叶在回去教室的路上，听到了同学在讨论自己，其中，有一人看透了自己的伪装，说他是在假装友善。 这件事伤透了心叶的心，使得他回想起了不愿记起的过去，以及以前喜欢的女孩。 穿插于其中的独白，和心叶的经历重叠了起来，甚至—— “我对那个女孩说，可以交往看看。” 那个女孩就像小狗般，露出纯真的笑容。 “可是，当那个女孩知道我曾杀人，她还会爱我吗？她还会觉得我是个和蔼可亲的人吗？” 我是，妖怪。 那一天，软绵绵的肉被压碎了，散发出酸酸甜甜味道的红色鲜血就在黑色柏油路面上扩散开来，我保持着一颗空洞的心，眺望着眼前的景象。 我，杀了，人。 …… 那股神秘的中二之力变强了，故事也向着扑朔迷离的方向发展。 心叶遇到了在悲伤哭泣的千爱。 在他印象中，千爱应该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会如此伤心，是不是愁二欺负了她？甚至……欺骗了她？ 带着疑惑，心叶开始调查愁二的情况。 他去了千爱说的弓道社调查，发现并没有愁二这个人，回来问千爱，后者咬定愁二是存在的，并且把愁二的信给了心叶。 信中，愁二写着之前独白里的话语，他自称杀了人。 怀着不安，心叶带着信回去找远子学姐。 远子学姐不愧文学少女之名，一眼就认出愁二的信引用了《人间失格》的语句。 《人间失格》描述的也是一个不懂人心的主角的故事，而《人间失格》的作者太宰治在写完这部作品后便轻生了，这部故事被世人视为其遗书，他也把阴暗忧郁的感情写入了里面，让人读着就觉得心情沉重。 两人猜测，愁二是把这本书当成自己的写照了，并且也有轻生的念头。心叶便再次去问千爱，终于，千爱愿意带他去见愁二了。 他们再一次来到愁二不存在的弓道社，这一天恰巧是毕业的校友回来看望学弟的日子——这时，不少人开始明白过来，如果愁二已经毕业，仅是每个月来一次，那么心叶上次没有发现他也是很正常的事。 然而，愁二的确出现了，却不是别人，而是心叶！ 毕业的校友们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心叶，把他称呼为愁二！ “幽灵？” “双重人格？” “失散多年的兄弟？” 人们纷纷猜测，飞舞于空的无数书页也仿佛变成了四处游荡的鬼魂，即使是大白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刺骨寒冷，甚至有不少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心叶也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千爱和弓道社的人都不愿意告诉他真相，因此他开始独自寻找线索，结果发现，真正的愁二，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跳楼身亡了！ 上架感言 今天两更已更。 明天上架了，大概是中午十二点之后才能发v章吧，别的不多说，明天有五更。作为动漫人，我觉得上架来次“五更琉璃”是标准（滑稽）。 书的成绩不太好，但没啥好诉苦的，大家看得高兴，喜欢我的作品就订阅吧。 这是人生第一次上架，我想分享一下自己对这本书的想法，不想看的读者这里止步看下一章就好了。 那么—— 诸位，可曾听过马三角？可曾听过《四月是你的谎言》？可曾听过《爆漫王》？可曾听过《狗与剪刀的正确用法》？可曾听过《文学少女》？ 嗯，对于动漫类文抄公，我其实知道正常是怎么写的，但在看了这几部作品之后，我对于正常的做法无感了（一脸嫌弃）。 马三角全称《超时空要塞三角》，算是机战吧，但里面最大的特征就是歌姬唱歌能够净化一种狂乱症，让人们恢复正常，机师听了歌姬的音乐还能像打了鸡血一样变强……看了这些描述是不是很熟悉？没错，我当时就在想，为什么动漫不能这样搞？ 为什么不能写个这样背景的抄动漫小说？ 当然，这类小说最重要的地方我觉得还是要把看动漫时的感动写出来，顺带安利一下读者们……所以我采取了《文学少女》的模式，其实我一直觉得这类文抄公，其实和《文少》非常像，只不过人家用的是名著，我们用的是动漫，所以《文少》是第一部有中二之力的小说，我这本小说的内核所在，主角在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部作品……好吧，我承认我节奏过于慢了，快三十万才是第一作。 这里再谈下《狗与剪刀的正确用法》，这部作品很冷，唯一有名气的是“死不如剪刀狗”的说法，但这部作品给了我不少灵感，里面一个桥段就是“文斗”，通过写作的技巧能让对手昏昏欲睡，写文速度下降，还有用如同字典一样厚的书作为武器的犯罪者……讲真，我当时就像发现了新大陆。本来呆在家中码字已经够自闭了，书中的主角再不写出花来算什么英雄好汉！ 于是便有了书中的“文斗”和不寻常的写文方式，还有文风画风天津风最炫民族风各种风，以后嘛……我只剧透一件事，呆在家中老老实实写文画漫画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嗯，写这类文的其实都看过《爆漫王》，但感觉大部分人都把里面的故事当成画漫画的科普，只不过我看这部作品时，我不太关心他们是怎么画的，连他们画出的作品告诉我有多么厉害我也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 幸好，作者有用jump的顺位来告诉你书中作品的好坏，但通过作品的影响力来展示作品魅力的做法，大家都在做，动不动就震惊世界什么的……我也有在做，但我觉得那样还不够。 所以我想到了用“表现力”来弥补。 没错，就是《四月是你的谎言》。 钢琴小提琴这种东西不懂的人更多了，但这作品是怎么做的？主角弹得不好，整个人就像溺水一样，仿佛在深水中演奏，而弹得好的对手，让观众仿佛沐浴在枯叶飞舞的寒风之中，仿佛真的看到了画面……当然，这是表现方式，是脑补，往远去说还有小当家的料理会发光和药王的高朝爆衣。 但如果能实现呢？ 如果能用超自然力量来实现呢？ 也许说得有些晚了，我这本书不是玄幻，和外星人战斗什么的，大概就和在都市里遇到流氓差不多。 这是一本文娱小说。 动漫文娱。 不多说了，之后如何，请各位看官好好欣赏。 当然，最后还是要在地上打滚求下订阅啊，月票啊，推荐票啊……全都要！ 第117章 心叶，你一定不懂吧 聊聊s的事吧。 s是最了解我的人，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好朋友、我的半身、又是跟我水火不容的人。 s以令人恐惧的聪颖，看透了我的一切。 为了希望世上的人认为我很完美所使出的丑伎俩，只有在s身上完全行不通。 可是我却主动去接近s，在s的面前表现得愚蠢、无力且卑屈，只为了软化s对我的态度。 s或许是同情我吧，像是觉得拿我没办法一样，开始会对我露出笑容了。 可是，s是我的敌人，这件事依旧没有改变。 对于我扮演丑这件事，s有时会以哀伤的眼神或无法释怀的态度责备我。当他指责我在说谎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一种一脚踩空，头下脚上地摔落深渊的感觉。 那是我的罪过吗？天生就无法体会别人的想法，这是我的错吗？ s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来？ 他会要求我停止扮演丑吗？ 如果我是妖怪的事情曝光了，大家一定会拿石头丢我吧？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天生是只妖怪的人，心中那种有如被火焚身的痛苦与恐惧，你们根本——根本就不会懂！ …… 既然愁二已逝世多年，心叶开始猜想千爱要他帮忙写情书的意图。 但就在这时，他得知了另一件事，千爱原来一直都有男朋友！ 心叶生气地质问千爱，后者一言不发，只在最后说了一句： “像心叶学长这样的人……是不会懂的……” 心叶愣住了，只因她曾经喜欢的女孩也这么说过，也露出了一样的落寞表情。 但他和当初一模一样，就这么看着对方离开。 什么都没做。 第二天，心叶被愁二的同学，毕业的校友添田叫住了，并被拉到了顶楼—— 心叶无比痛苦，只因顶楼勾起了他的痛苦回忆，让他连呼吸都变得不畅顺了。 但愤怒的添田并没有理会他的痛苦，不断质问他，近乎疯狂地呐喊着。 原来，愁二的女友咲子，添田也喜欢，他嫉妒抢先一步的愁二，并在愁二拜托自己送咲子回家的那天，向咲子告白了。 不料这一行为却导致了咲子因为拒绝他而跑到马路上，不幸被车撞死了。 在嫉妒与自责的交织下，添田把一切都怪在了愁二身上。 加上愁二一句责备的话都不说，仅仅是一直盯着添田，让他如坐针毡……渐渐地，日积月累的罪恶感让添田彻底疯狂了，他觉得愁二在愚弄自己，于是在顶楼处，他刺伤了愁二，之后愁二便跳楼了。 十年过去，添田已经打算忘却一切，却在这时不断收到愁二的信，在见到和愁二长得非常像的心叶时，他的心再一次变得抓狂。 “为什么，你明明死了，为何现在又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孩子明年就要出世了！我想忘了你，过着幸福的日子，但为什么你还要来纠缠我！” 危机关头，千爱出来阻止了添田加害心叶。 原来，寄信的是千爱，她冒用愁二的名字，就是为了揪出杀害愁二的真正凶手，找出那个s。 “那天在顶楼的时候，你到底跟愁二学长说了什么话？” 然而，添田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怎么会那样……” 千爱很是失望。 就在这时—— “因为他不是s，所以他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文学少女登场了，远子学姐凭借对《人间失格》的熟悉，理清了愁二的思路，让真相浮出水面。 s不是添田，而是添田的妻子理保子！ 因为她最了解愁二，所以在愁二全心全意的对待下，她变得喜欢愁二，并且希望愁二能离开那个一点都不理解他的咲子。 于是理保子怂恿愁二试探咲子，并怂恿添田向咲子告白，但咲子的忠诚，导致了她的死亡。 理保子很自责，但更自责的是愁二，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妖怪的愁二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他希望s来毁灭自己。 在被添田刺伤之后，绝望到极点的愁二对理保子道： “只有你才能杀了我，即使到现在这种地步，我还是无法了解人心，为什么添田要羡慕我？为什么他会那么恨我，恨到想要刺死我？我完全想不通，当我看到咲子在我眼前身亡，我也没有感到半点悲伤。我想死，我只想死。” 愁二觉得自己和太宰治的心情很像，他问理保子，自己是否还有活下去的价值。 爱他爱到希望其解脱的理保子，用《人间失格》的台词来回答了他。 “是的，你就是人间失格。” 然后，愁二跳下去了，结束了自己丢脸的一生。 理保子会嫁给添田，是因为两人都是害死愁二的共犯，两人真正所爱都另有其人。 今后，两人将背负着这份罪业，继续被愁二的亡魂束缚，过着如同地狱般的生活，直到永远。 …… 无比压抑。 这是一个沉重的故事，但又让人无法自拔。 “不错的悬疑故事。”强行从说的强烈吸引力中抽身，季希沃对着身旁的陶谦露出笑容。 嘲讽的笑容。 “但很可惜，系统没有一点反应。” 正如他所言，故事已经来到了尾声，但是仪器上的数值没有跳动哪怕一下，别说战国级，就连要达到幻乡级，仿佛都是痴心妄想。 场中，张杨大汗淋漓，连续写了快五个篇章的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但是—— “还没完！” 一旁，叶心远大声地叫了出来。 尽管只是书名和一字的感言，但故事中引用的古典说的数量，百年来没有一部动漫说能比得上，也没人会这么写，更不可能像《文学少女》这样，把《人间失格》融于其中，变成主线的一部分。 毫无疑问，这是贯彻了她父亲的设想的说，这是为了她而写的说！ 因此，说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就结束！ 绝不可能仅是这样一个故事！ “你不是要实现我的梦想吗？那个女孩在哭泣啊！” 她的呼喊，成功传达到了张杨的耳中。 的确，无论是心叶还是那个女孩，还是现实中那个在做梦的女孩，都在等着他去拯救。 然而，就算他是三次觉醒者，有着比别人更多系的中二之力，还是很难把说一口气写完。 因为他把各个系的中二之力混合起来使用了。 但混合使用是必须的，就像在丧礼上要用悲伤的音乐，就像在婚礼上要用欢乐的乐曲，想要让说更精彩，更有感染力，就必须在不同的场景运用不同系的中二之力来渲染、来点缀。 可惜精益求精的结果，是力不从心。 为了保持连贯性，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喝补充液的举动，但他所有的本领都用上了，也尽可能在不断恢复中二之力了，结果还是差最后一口气。 该怎么办？ 也许是因为性格过于固执吧。 他唯独不知道放弃是何物。 所以在这危急关头，他把目光投向了更高的地方—— 喂，快速阅读啊，你不是能穿越时空，和另一个世界的动漫同步吗？ 那么，预支一下未来的中二之力，你也是能办到的吧？ 一点点就好，写过这一段就是海阔天空。 看着自己找到的第五系，幻术系……张杨咧嘴一笑。 所谓“未知”，不就是将之破解的那一瞬间才显得更加美丽吗？ 我啊，想让这份美丽在这个世界绽放啊。 “判断，使用者‘中二之心’已有成。” 笔再度落了下去—— 故事，还没结束！ …… 那之后，心叶失去了意识。 他的思绪回到了过去。 原来，比起名气过大带来的压力，直接导致心叶关闭心灵，不再写故事，戴着虚伪假面度日的原因，是他成名之后，那个叫做美羽的女孩从顶楼跳了下去。 “心叶，你一定不懂吧？” 说着这句话跳了下去。 时至今日，他依旧什么都不懂，不懂千爱，不懂太宰治，不懂愁二，不懂添田、理保子……他们的心情，他一点都不懂。 但这些人所做的事，深深刺痛了他。 让他回想起了厌恶的过去。 “为什么？大家明明知道会让自己和对方受伤，却还要将埋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呢？真的那么想说吗？一定要那么赤果果地暴露出来吗？真的那么希望大家都陷入哀伤、痛苦、憎恨的感觉中吗？那么渴望杀人？那么渴望死吗？” 他啜泣着。 “那个答案，必须由你自己去发现。就算痛苦……就算哀伤……就算难过……你都要靠自己的双脚去寻找答案。” 陪伴在他身边的，唯有那个无论他写的故事有多烂，有多诡异，有多随意……都会好好吃完的文学少女。 也正是因为有这名文学少女，他才没有一直沉沦在过去之中。 第122章 引爆 这个周一，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天。 “现象级作品？” “我们南粤省又出了现象级说？” “大文豪诞生了！” “先别激动，说不定是老文豪！” “那也值得祝贺！” “是哪里出的。” “肯定是我们大妖都！” “查到了……果然是妖都！” “说了吧！” “文学少女……莫非后宫都是喜欢读书的妹子？男子是学习狂？学霸泡妹？” “你也太没想象力了，肯定大姐爱读书的秘密被男主发现，然后发生一系列故事的说！” “这套路的确挺火，但问题是什么书值得称为秘密？邪道说？” 上沉寂了一阵。 “怎么可能！” “提起这个，我听说实验中学的第二图书馆因为火灾被烧毁了。” “活该，禁书就应该全部烧掉！” “不要提那些晦气事了，说回《文学少女》吧，保护时间过了吗？” 正式发表的说理论上全部人都能了解信息，因为发表相当于作为商品放到上，供人付费引用和 只不过，为了保障作者和现场观众的利益，并且防范破坏者的出现，御宅系统设定了保护时间，但也不会太久，最多几个时就会解禁所有情报。 当然，权限越高的人能越早看到，且看得更多。 “我看到了倒计时，还有一个时。”一个文豪宅发帖，在说上，他的权限和一般动漫宅同等。 “那还好，我就怕设定了特殊要求好几天都看不到。” “又不是什么值得隐藏的事，你以为是邪道说吗？” “哈哈哈，如果是邪道说达到了现象级，他们绝对会大吹大擂，一刻也不愿意延迟。” “首先，他们要有现象级的作品。” “那估计我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一辈子？不出十年，邪道就完蛋了！” “十年太久，五年吧。” “三年吧。” “你们太坏了，居然还讨价还价起来了……算我一个，一年！” “太无耻了，我喜欢！” “哈哈哈哈。” 然而，他们的笑声只维持了半个时。 “听说创作现场正好有记者，已经有速报了。” “什么正好，估计是早就叫过去的吧，不过换做我能创作出现象级作品，我也这么做。” “哪家报社，有没有内版？” “是尖端报社，内和电子版都有。” 考虑到一个时候情报就解禁，能获取第一手信息的报社，肯定发报电子版来博取关注度。 御宅系统内其实也是电子版，但就算停电断，御宅系统还是能正常使用，所以才有区分说法。 众人迅速搜索尖端报社，然后—— “zr？” “骗人的吧？” “《文学少女》是zr写出来的？” “邪道说达到了现象级？” 众人目瞪口呆。似乎无法接受这一现实。 至于刚才大放厥词，说邪道肯定出不了现象级的人，现在脸上火辣辣一片，若不是在上，他们一定会找个洞钻进去。 “不，是假的，一定是尖端报社胡编乱造！” “没错，一定是这样，邪道怎么可能会创作出现象级作品！” “举报，去举报！” “没错，尖端报社一定是想出名想疯了！” “记者是谁，快出来挨打！” “没错，把他揪出来，告他造谣！” 群情汹涌，但zr的粉丝不干了。 “凭什么zr老师就不能写出现象级作品？” “对啊，zr老师的说有多优秀，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了，这些人之前嘲讽zr老师创作不出动漫说，现在被打脸了，所以无法接受现实。” “哈哈，丧家犬在乱叫，我懂了。” 一部分人被说中心坎，顿时怒了。 “你才是丧家犬，我告诉你，zr就是张杨，我说他写不出是有理由的！” “张杨？张杨是谁？”有人一脸懵逼。 “张杨就是从z市转学到妖都的实验中学学生！” “你这么说我有印象了，前几天好像还报道过。” “我也想起来了，那是见义勇为的表彰报道！” “不愧是zr老师，身体力行，以身作则！” “我路转粉了！” 爆料人没想到自己的话居然引起一大堆人夸奖zr，顿时气炸了。 “别傻了，你们是不知道，他是转学过来了，但实验中学不要他！” “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 “我也听说了，实验中学在车站里追着他一路打。” “实验中学不是邪道高中吗？怎么会对付zr老师？” “实验中学里面有王道学院，是他们从中作梗吧。” “太搞笑了，说什么我都不信这样的邪道能创作出现象级作品了。” “没错，那个张杨直到今天还没正式入学，出自有动漫荒漠之称的z市的他，没有经过系统学习，怎么可能写出动漫说。” “你这话，就像在说农村学生一定不会有前途，我就不服了，我说这消息是真的，你敢不敢和我赌？” “我也来，我不相信一家报社会把自己的前途当儿戏。” “其实这里可以玩文字游戏的，说不定zr只是凑巧在那里。” “传说中的标题党？好恶心的做法。” “一会就见分晓，你就说敢不敢赌！” 然而，不少人怂了，就算不怂，也是到别的帖子去回复，或是转移话题。 当然，如果事后证实的确不是张杨，他们一定会换上最丑恶的嘴脸，在这个打赌者的楼层进行无尽的讽刺，好像他们当时接下了赌约似的。 只可惜，他们幻想的打脸未来并没有出现。 倒计时准时归零，望着系统公布的信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真的是张杨……” “满分的现象级？我不是在做梦吧？” “上一个满分的，是不是动漫王？” “笨蛋，是还没疯掉的李宇浩。” “zr已经和远东第一比肩了？” “邪道压倒了王道？快来个人告诉我这是假的，是幻觉！”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情况？” 另一部分人则是当场笑出了声。 “说了zr老师强无敌，你们不信！” “太好了，我感觉到前方为我敞开了一条光明大道！谢谢zr老师！” “太厉害了，新的大文豪诞生了！zr老师，牛逼！” “还愣着干嘛，兄弟们，订阅啊！” “对啊，我要看看zr老师写的是什么故事！” “太威武了，等出了精装版，我一定要买！” 御宅系统提供的只有电子版，其他版本必须通过文库运营和作者许可才能制作出来。 “我愿意花高价买初回限定版，谁都别跟我抢！” “想得美，初回限定版，我要定了。” “别废话了，来真金白银支持啊！” “我有钱了一定买，立帖为证，日后回来晒单号！” 现象级说的电子版可一点都不便宜，像《文学少女》就要100星币，这还是张杨把价格调到最低的结果。 当然，这里的电子版是上档次有效果的版本，张杨以后会推出凡俗版本的说，到时候人人都能看了。 王道派的人开始纠结了，他们想知道张杨的说是怎么做到满分的，但要他们现在花星币订阅，他们的心那个痛，毕竟订阅就相当于在给张杨提供修炼资源。 然而，不给，看着那些邪道派的丑恶嘴脸，他们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拼了，不就是电子版档次，看完不买实体不就好了吗？” “我一个人买，兴不起多少风浪的吧，应该不算资敌吧？” “了解敌人，才能更好地抹黑，王道派会理解我的。” 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王道派的人纷纷出手订阅。 然后，在第一批读者看完电子版，并了解相应的效果后—— “哪里有古典说，我要买！” 第123章 全民吃书 改变现象当然不可能一劳永逸，否则以现象级作品的数量，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 但只要携带有档次的作品在身上，周围就能产生相应的效果，比如这些购买了电子版《文学少女》的死宅，现在就能随意吃书，品味书的内容了。 当然，仅此而已的话，他们还不至于疯狂，毕竟能吃饭没必要特意去吃书。 但他们经过试验发现，吃书居然有助于提高中二之力！ 是的，他们本身的确可以通过吸纳来提升。 然而，让力量随意飘散到空中拼命吸几口，和发挥效果把吃进肚子的纸张转化为力量，其中哪个效率更高，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再说，现象级作品是很多，但像《文学少女》这样有助于提升宅能力的可是少数。 而且，作品的效果和内容有关，古典说地球币就能买到，其他现象级的效果哪有那么轻松触发？ 更不要说，就算同是现象级，也分三六九等，zr的可是满分，还只卖100星币，上哪找那么便宜划算的现象级！ 有些人则是想到了更多，哪怕他自己不用，也可以让还没入宅，或是水平不高的亲朋好友通过吃书来提升…… 于是，上迅速掀起了一股疯抢古典说的狂潮。 “大量求购古典说啊！” “我知道，地河区有一家古书店！” “那家店我知道，就几十本，太少了！” “天啊，为什么实验中学的图书馆要发生火灾？” “就算不发生火灾，你也不能吃图书馆的书吧？” “号外号外，电击出版社发出了大量印刷古典说的声明！” “太好了，听说给zr老师构建舞台的也是他们？” “万分期待啊。” “还是不够啊，就一家出版社。” “慌什么，以后卖古典说的出版社肯定越来越多！” 这话不假，随着看了《文学少女》的人越来越多，就算不用来吃，也会有许多人因为好奇而去找古典说看……有需求，就有市场。 当然，王道派的人可无法忍受这种事。 “大逆不道，张杨你怎么敢写出这样的说！” “古典说可是禁书啊！” “我绝对不承认这部邪道作品！” 然而，他们的声音很快就被其他人压制下去。 “不服你上啊！” “看了《文少》你还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要分王道邪道，好看不就行了吗？” “限说令都是老黄历了，现在还拿这个来说事？” “联邦都没有禁止你说什么！” “谁要你们承认了，御宅系统承认就行了！” “对啊，你们算什么？莫非你们想要质疑御宅系统？” 王道派哑口无言，以往他们最大的倚仗便是zr的作品没有正式的动漫说，如今张杨不但被系统评定，还是满分现象级—— “话说满分的现象级只有三人做到吧？” “对啊，你们有什么资格说人家是邪道！” “倒不如说他们才是邪道！” 这可不能忍，就算没有多少底气，王道派还是搬出了各种王道先贤以及动漫王来和这些人理论。 然后，在下午的时候，待尖端报社的报纸出来，上彻底爆炸了。 “新王道？” “太嚣张了，但我永远支持zr老师！” “至少在说上，他们无愧新的王道！” 有人还是比较顾虑的。 “新王道加油！” “zr老师加油！” “把那些腐朽的家伙打下去！” 但更多的是那些不怕事大的人。 王道派怒火中烧，继续战斗。 但无论上多么喧嚣，现实中，有些事的的确确在改变着—— “书？先生，别开玩笑了……等等，请等一下啊！” “很抱歉，我们还没有这道菜……客人，请不要走，我们还有许多美食！” “不就100星币，为什么不买下来提供给客人们？” 妖都各个面向死宅的餐馆和酒店，一夜之间都加入了“古典说”这一菜单。 “什么古典说，那些家伙一点都不用心思。” 妖都最高级的酒店中，老板想了想，把菜单名改为“文学作品”，甚至加入了“动漫说”这一菜单…… “还应该有‘轻说’。”老板微微一笑，又加上一道菜。 机场。 “李先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一个刚刚下机的中年男人和来迎接自己的西服男子握了握手。 “刘大掌柜的‘幸平楼’可是远近驰名的百年老字号，能和您合作是我们的光荣。” “哪里哪里，是我需要仰仗你们的帮助。” 中年男子并没有把西服男子的奉承话放在心上，他若是真的在魔都发展得不错，何须千里迢迢来到妖都这里和人合作开分店。 然而，就在双方交谈正欢之际，西服男子的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再回来，西服男子已是一脸抱歉。 “对不起，刘先生，我们的合作必须终止了。” “什么情况？”中年男子懵了，“怎么能这样？你们是在开玩笑吗？” “你归程的路费我们会负责，还有你损失的时间和精力，我们都会做出一定补偿……”西服男子连尊称都改了。 “我要的不是这个！”中年男子急了怒了，“我要的是理由，为什么？” 等西服男子告知他原因，中年男子依旧难以置信。 “我们有百年历史的幸平楼居然输给了吃书？你们疯了吗？” “我很抱歉，但现在妖都，不，应该说是整个南粤省最火的就是吃书，只要是面向死宅的餐馆，一般食物的销量都一泻千里了。” “但这仅是图个新鲜吧，热度过了，还是要传统美食吧！”中年男子拉住西服男子，“我们再谈谈，条件我们可以商量。” “古典说成本低，但味道却比用中二之力烹饪出来的食物更加美味，还能增加中二之力，虽然这么说有点不礼貌，但我相信，今后是吃书的时代了。” 西服男子带着秘书离开了，留下茫然失措的中年男子。 “怎么会这样？难道幸平楼要毁在我的手上了吗？” 中年男子的落寞仅是一个缩影，正如西装男子所言，南粤省各地的高级餐馆都在发生类似的事。 随着zr在《文学少女》上证明了自己，之前那三部凡俗说的销量再度飙升，入宅的人数也变得更多了。 随着死宅数量增加，中级餐馆也开始购入《文学少女》，为客人提供吃书的服务。 “什么回事？南粤省的人怎么都在吃书！”外来的人惊呆了。 “你是不是看错了？” “千真万确，菜单上就能点，我拍照给你们看！” “太可怕了，居然连书都不放过！” “我的天，南粤人爱吃福省人的传闻，莫非是真的？” “妈妈，我不敢去那里了，我还想活下去！” “别闹，快告诉我们真相！” “《文学少女》？满分的现象级说？吃书？” “我订阅了，我立刻就去吃一顿！” “太好吃了！” “我的天，我从未尝过如此美味的食物！” “这是难得的商机！我要在我的地区率先发展吃书的餐馆！” 随着《文学少女》传播到外省，没多久，整个远东都迎来了全民吃书的热潮。 当中最为好评的，则是曾经被人们称之为禁书的“古典说”。 古典说还是古典说，世界还是那个世界，未曾改变。 但世人变了，世界也就变了。 第125章 师姐 “这是什么回事？” “文风化形？宅级？” “别傻了，她还是伪宅！” “那翅膀是什么情况？” 正如众人所言，梨花还是伪宅，只不过她背后展开的光之翅膀实在太有欺骗性了，以至于所有人都傻了眼。 然而，等那翅膀随着梨花的挥笔而扇动，更惊人的情况出现了。 文风变强了。 中二之言的效果也变强了。 就在他们要大喊作弊之际，能够识破一切，绝对不会被欺骗的御宅系统，居然承认了梨花的成绩—— “风速，197。” 众人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197？” “那光之翅膀是什么回事？” “系统承认了，那是什么特殊能力？” “不知道，反正系统不会有错，她赢了！” “她真的是大病初愈吗？” “这是14岁女孩的水平？” “我觉得我可以去撞豆腐了！” 全班第一，以及那些欺负梨花的人再也无法说出话来。 但事情没有就此结束。 稍微喘了一口气，强忍着汗水湿透衣服的难受感，梨花转过身，取出《仰望半月的夜空》，高高举起。 “我喜欢这本说！” 说完，她就跌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也没多余的力气说别的话了。 但所有人都明白了—— 因为喜欢zr的作品，所以她优秀，所以她取得了胜利。 就像zr创造出《文学少女》时传达的信念，梨花没有批判王道与邪道，也没打算证明谁更强。 她抨击的，唯有那些践踏自己喜爱之情的人们。 再也没人敢嘲讽，只不过如此光明正大地宣称自己喜欢新王道作品，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她不后悔，因为她喜欢的说配得上光明正大！ 因此，在被送去校医室的路上，梨花就已经做好被人研究的准备了。 果然，校长和一堆不认识的领导来了。 “梨花同学，你和zr是什么关系？” 见梨花沉默不语，校长让其他人先出去。 “我想梨花同学你应该知道王道和邪道之争吧？” “和那无关。” “梨花同学你误会了，我们师大附中并非坚定的王道派学校，但我们也不会承认邪道，只是……”校长尽可能用和蔼的语气说道，“我们对张杨说的‘新王道’有那么一点兴趣。” 梨花竭力保持冷静。 “当然，我们不会对你有任何优待，我们也不会为你设置难关，但一切都需要靠你自己努力……我们也不否认，如果你早几天闯出这样的祸，肯定会有不太好的结果，但现在的话，我们愿意期待一下。” 每出一个异类就铲除，人类世界也不会有天才诞生了。 消灭还是留下。 关键在于出现的异类是否能够被大众接受。 梨花不是最大的异类，张杨才是，李宇浩才是。 李宇浩用拳头和实绩打服了世人，而张杨则是用满分的现象级说，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缓冲空间。 而这份空间，足以让梨花这样的异类得到“留校察看”的宽容。 校长离开了，之后也没有把梨花拉去研究切片的白大褂进来。 “到头来，还是张杨哥哥救了我。” 梨花望着天花板，微微一笑，并做好了以后要一直优秀的心理准备。 至于担忧张杨能不能成功？ 她的英雄，注定天下无敌！ …… 写出《文学少女》已经是两天前的事了。 外界的骚动和作品的传播还在继续，但那已经不是张杨能够控制的东西，他也没打算去管太多。 不过，作为当事人，张杨最欣慰的是看到古典说随着吃书的流行，重新被世人所接受。 无论是出于好奇还是想要品尝美食，《文学少女》的效果让他们吃下去的那刻，就能领略到书中的剧情，体会到个中的精妙之处。 当喜欢到愿意静下心慢慢阅读，以欣赏文学作品的心情来对待古典说时，安利就算成功了。 当然，转化率不会很高，毕竟说需要读者花较多精力去想象，而大众在娱乐上更倾向于轻松便利的形式——这也是为什么说的极限比漫画动画都要来得更早的原因。 “不过，现象级应该不是轻说的尽头。” 张杨还是没有加入插画的打算，但这并不妨碍轻说到达更高的境界。 “是需要更强大的设定或者更庞大的世界观吗？” 脑中迅速浮现出两部作品，考虑到其中一部更适合以动画的形式呈现，张杨决定让另一部作品以说的形式问世—— “可惜现在还没能力写出来。” 张杨摇了摇头，把这一想法暂时埋藏在心中。 “杨，时间到了。” 那边铃兰来叫他了。 “我马上来。” 今天是他正式入学的日子，按照传统，接下来他要再一次登上舞台，在全校师生面前—— “动漫王，我当定了！” 还是那句话，但这一次，场中全是欢呼。 “加油，我看好你！” “新王道万岁！” “一定要成功啊！” 所有人都在为张杨打气，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他不能在这里退缩。 “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欢呼声再次把张杨淹没，但他反而冷静了许多。 写出现象级说只是开始，之后还有大把难关在等着他们。 而且，想让邪道变成新王道，光靠他一人，是不够的。 …… 昨天，实验中学正式提出了要取消分院制度，并且有超过九成的师生表示同意。 只不过具体实施下来，所有学生都要重新分班，因为要恢复王道和邪道混搭的形式，从内部消除隔阂。 这样一来，张杨正式上课的时间就必须延后到下一周了。 他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已经不用学习，毕竟他能写完《文学少女》，更多是凭天赋，在技巧上，他还有许多欠缺。 不过现在的话，他能做的就唯有帮忙换班—— “大文豪，这点粗重活，我们自己来就行！” “真的不用帮忙……你说你的课桌自己搬？就当是我们的敬意，让我们来好不？” “没错，就当是我跟你道歉。” “你快去外面逛逛吧！” 众人拒绝了他的好意，见众人都快要发展到明示了，张杨只好到校内去闲逛。 陶校长也许真的把自己当成陶渊明的后代了，在校内种了许许多多的桃花树，为了让桃花能常年开放，并且适应南方的天气，他甚至用上了改变温度和土壤的宅物。 所以在这个开始变凉的10月，桃花依旧烂漫地盛开着，整条路都被染成了一片粉色。 但桃花林的深处，却生长着一棵与众不同的白木兰树。 一个肤色比木兰花还白皙，发长及腰，绑着发辫的女孩靠在树干上看书。 然后在张杨走近之际，她轻轻把书撕破，放进了嘴中。 “你、你看了吧。” 她用僵硬的语气说着，似乎在担心自己是否能扮演好那个梦想中的角色。 “是啊，好吃吗？” 见张杨不按照剧本来演，女孩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太过分了，你知道策划这个场景我准备了多久，拜托了多少人吗？” “大家都很忙，你还让他们帮你搞这一出，我觉得你才过分吧？” “我也想帮忙，可是大家都……”女孩露出愧疚的眼神，但很快就抬起头，用强硬的语气说，“所以你必须加入‘文艺社’！” “只有一人的文艺社？”张杨目瞪口呆，他可没忘记眼前这家伙是老师。 “没有规定老师不能参加！” “那我是不是要叫你学姐？” “不，叫我师姐。” 张杨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要陪她玩s玩到底。 “反正其他高年级你也叫学姐，还不如用个专属称呼……”女孩低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女孩迅速把手中的书页吃完，还美美地吮了一下手指，这才起来，“走，社团时间到了。” “不会是解决恋爱问题吧？”张杨大惊。 “我才没那么不正经。” 你人设都崩塌了好不！张杨在心中吐槽，上下扫了这个曾经有冰山之称的女老师，然后目光停留在如同冰山绝壁的某处……好吧，就这点和远子学姐是一致的。 “笨蛋，你看哪里！” 女孩把书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然后盘起手像是在生气，又像是在保护平坦的某处，一脸不满地别过头。 “当初我们宣传的分院制度要取消，家长们一定会很担心，这几天，我们要尽可能上门做家访，消除他们的忧虑，不在g市的，也要好好打电话过去……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我有在听哦，心远师姐。”张杨微笑着，“我只是在想，事后要不要写一篇文章给你。” 毫无疑问，这是在感谢她的细心。 叶心远迅速转过身去，抓住一边麻花辫，不断缠绕另一只手的手指，好一会才用有些动摇的声音说道： “要不用印刷体的手写文章，要有好结局的甜蜜故事……” “涉及幽灵的故事你不会介意吧？” 叶心远回过头，脸上一片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 “我不怕幽灵，但敢嘲讽我你就死定了！” 也就是说，要写一个在图书馆自闭的幽灵的故事，张杨干劲上来了。 “绝对会让你满意的！” “不行，你绝对没安好心，幽灵禁止！” 就这样，张杨在妖都的高中生活，正式开始了。 第126章 家访 就像叶心远所说，善后工作是个大工程。 邪道派家长还好说，王道派那边，有不少家长听了就放言要把孩子换学校……尽管事实是其他十校不可能要在实验中学待过的学生，但他们不能用这种理由来和家长沟通。 这个时候，叶心远就体现出她的能力了。 在和家长沟通的时候，她一扫之前的孩子气，展露出成熟稳重又不失优雅的气质，成功折服了许许多多只是说气话的家长，就是隔着电话，她也能说出一番有着极强说服力的话语。 “感觉我是多余的。” 只会空喊口号的张杨，感觉自己被完爆了。 “我还是很可靠的吧。”一结束家访，叶心远立刻挺起那能得到平原之称的胸膛，趾高气扬道。 “我觉得师姐你把发型换一下更可靠。” 叶心远还绑着两根猫尾巴似的三股辫，看起来是更青春活泼了，但好几次，都有家长以为派来的是学生，觉得实验中学不尊重他们。 “才！不！要！” 叶心远用右手食指按在眼下，吐出粉红色的舌头，对他扮了个鬼脸。 “呵呵。” 前排负责驾驶的钟大梧笑了笑。 “杨，不能说这样的话哦。” “连兰都……好吧，我认输。” 张杨瞬间有种自己变成最底层的错觉。 不过，他们很快就碰到了麻烦。 “我对王道与邪道的问题不感兴趣，我担心的是孩子的学习问题。” 这是一个中立派学生的家长。 中立派和王道派在实验中学都是少数，为了让他们区别于邪道，并且能抬起头做人，叶心远当院长这两年拉了不少中立派学生进入王道学院。 “我很感谢实验中学，毕竟凭我孩子的宅天赋，是不足以进入十校就读的。” 几人面面相觑，这是第一个说自己孩子不好的家长。 “不必担心，孩子很清楚自己没有太好的宅天赋，所以一直都在努力……他有多努力，我和孩子的母亲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他光是维持现有的成绩，便已经是极限。” 家长的语气迅速变得不善。 “可实验中学内部是怎样的？王道与邪道每天都在开战，好吧，我承认实战有助于水平提高，但没意义的战斗也太多了吧？还有那志愿者活动，我知道人人都在做，但我家孩子的成绩下滑了，所以我只想了解，你们有办法在做这些的同时，让我家孩子进步吗？” 他们哑口无言，所幸家长只是吐苦水，并没有反对废除分院制度的打算。只不过家访结束后，他们的内心都非常沉重。 说到底，学校还是要以教育为本。 如果学生水平始终低下，那么就是张杨能成为动漫王，实验中学也不见得会有任何起色，甚至整个新王道都没有什么未来可言。 “话说，从你们把动漫当成学习就已经输了。”张杨一针见血，无论前世今生，学习肯定都是让人痛苦的事。 “不是谁都能像你这样抱着轻松的心态去对待动漫，还能取得成功的。”钟大梧道。 在知道动漫决定人生的前提下，还能平静对待动漫的人……不是没有，但嘴上说着喜欢而不去努力的，连进入十校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天才没有学习？ 错了，天才不但天赋更好，还比你更努力，甚至喜爱着学习，这才是真相。 张杨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在他看来，这个道理最重要的是从后倒推。 “喜欢自然会努力的，就是不够喜欢，才会不努力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叶心远知道张杨的凡俗说就是基于这个理论发表的，《文学少女》发表凡俗版本也在计划上了。 更不要说，她的父亲也发表过类似的理论。 “让学习变得更有趣一点，甚至能靠成绩来战斗，你们觉得如何？” “这不是有文斗漫斗吗？”想象力匮乏的钟大梧道。 “不同的，文斗漫斗还是动漫相关，让人容易联上到学习，现在是要转移学生的注意力，让他们更轻松去比斗。” “这就是你把动漫说称呼为轻说的原因？”叶心远想到。 这个世界以动漫为尊，只要挂了一个动漫的字眼，怎么看怎么庄重。 就像人们能穿着背心短裤去大排档大快朵颐，但若是去顶级酒店，人们还是会自觉地穿上一身正装，在餐桌上优雅地把食物切成一块，慢慢放进口中……似乎那样做就能掩盖自己的贫穷气息。 事实上，这不过是徒增压力罢了，真正的贵人，是把顶级酒店当大排档去的那种。 现在张杨做的就是让人们以为这顶级酒店是大排档，让他们吃得更自在。 “差不多，再就是，大家都有各自的专长，文斗漫斗是综合比斗，不利于构建学生的信心。” 就像有些人文科厉害理科不行，有些人理科里面物理不错，化学很差……张杨不否认偏科存在问题，但有一科成绩非常优秀，就代表学生不是不懂学习，而是不擅长不喜欢罢了。 往更深的层次去想，这份不擅长不喜欢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不自信，因此，张杨打算做的就是重塑他们的信心，让他们明白—— 偏科也能在战斗中取胜！偏科也有用武之地！ 至于领悟到自己可以不偏科，可以每一科都非常优秀，那就是最终目标了。 张杨不可能让每一个人都变成优等，但他能为所有人创造机会。 “你已经有酝酿好作品了？” 叶心远看出来了。 “没错。” “一个月内，没我同意，不准写出来。” 叶心远直接下了命令。 张杨也知道自己本领不过关，只好应允。 “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推出新的教育方案，来提高学生的宅能力……” 不过在这之后，叶心远和家长的交流显然更有底气了。 “她就不怕我失败吗？” 张杨见一个家长追问下，叶心远直接把他给说了出去，不由得惊愕一脸。 “你要是失败了，叶老师肯定会帮你背锅。”钟大梧认真道。 “叶师姐对杨非常有信心。” 压力这么大的吗？张杨决定只好努力了。 黄昏时刻，叶心远摇曳着发辫，慢慢走回来。 “今天先到这里，我们争取在周日前解决。” 没多久，钟大梧把他们送回学校，吃过晚饭后，叶心远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眯眯地说： “师弟，要不要去看一下你的宿舍？” “心远师姐你还有别的师弟？”张杨想起了某个叫林平之的家伙，对这个称呼一阵发寒。 “没啊，就是觉得这样叫你比较特别。”她看了张杨身边一眼。 “拜托，换一个，叫我原名，或者杨也好啊。” “不要。”却是铃兰抗议了。 “看吧，师弟，你只能叫这个了。”叶心远得意洋洋。 真是太过分了，他真实年龄可是三十岁……咦，为什么他的眼中饱含泪水，一定是施展了水系魔法。 张杨决定一到周末就回去见梨花，别的不说，那句“张杨哥哥”他能听上万遍！ 离开饭堂，叶心远带着他往宿舍的方向行进—— “咦，男生宿舍不是在那边吗？” 认得路的张杨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你不一样，要去的是别的宿舍。” 第127章 陨落的天才 “别的宿舍？” 看着叶心远把他带往越来越偏僻的角落，沿途的桃花树越来越多，张杨一脸狐疑的同时，不由得想起了一篇古诗的序言。 “……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不会吧？ 张杨正想着，前方的路面突然变得开阔，不远处也能见到亮光了—— “张杨学弟来了！” “美，等一下！” 熟悉的两人飞驰过来，其背后是一座双层的农村别墅。别墅前有菜园，两边是桃花林，之前张杨看过学校地图，根据记忆，别墅后方应该是农场—— “这真的是宿舍？”躲开萧美美的飞扑，张杨问。 “当然，这个宿舍名为‘桃花源’，只有学校最出色和最有潜力的学生才能入住。”叶心远一脸笑容，就是不知道有几分是不坏好意，“顺便一提，我是这里的宿管老师。” “宿管大妈，你好。” 脑袋挨了一记狠的。 “有我这样的文学美少女当宿管，是你的福分！” 文学美、美少女？ 好吧，张杨开始后悔和这些家伙扯上关系了，但回过神来已经被叶心远拉进了宿舍。 萧美美拉开999个礼花筒，把他埋在了礼花之下。 “欢迎来到桃花源！” …… 同样是10月5日，对于s大附中来说，这一天稍微有些不一样。 因为有学生要转学去妖都。 这个世界，s市早已不复百年前的辉煌，但进步还是非常迅速的，只不过在妖都面前，他们还是得乖乖当弟，而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也更愿意转学去妖都十校。 以往，无论羡慕崇拜还是嫉妒仇恨，每一个转出去的学生，在表面上都能得到全校师生的祝福。 但这一次—— “什么不列颠最出色的天才，我呸！” “这废物把不列颠的脸都给丢光了！” 这个世界的西方，有着“中土”之称。 这是因为动漫王百年前就在不列颠岛上留学，并且在那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伪宅和半宅……尽管动漫王最先解放的是远东之地，但之后，他特意跨越了近东和西亚细地区，率先拯救了不列颠岛。 因此，不列颠岛对不少死宅而言，是能排前几位的动漫圣地。 “要不是来自动漫王留学的国度，你早就该滚蛋了！” “当初听说学校花大资源招她过来，我就非常不满了！” “这你不能怪学校，二次觉醒，中二之躯，单论这些，她一点都不比妖都那个张杨要差！而且，她还在暑假前就成为了宅，‘不负’天才之名！” “没想到她居然为我们准备了如此大的惊喜！光是回想起来，我都快要气死了！” “把我当初欢迎你的激动心情还回来！”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学校也算是看走眼了啊。” “所以说，以后尽量要选些有天赋的动漫宅来，不要选这些蠢货。” “我就纳闷了，二次觉醒也能走偏，世上就独她一个了吧？” 可不要以为这些人是在说背后话……实际上，s大附中还是照常为那个转学生举办了送行仪式，但为的不是送别，而是让全校师生痛批那名学生，以达到反面教材的作用！ 所以，之前那些话，一字不漏地传到了台上那名略显呆滞的少女耳中。 “好恨，那些资源如果给我，我也能成为天才。” “别说成为天才，说不定我能超越妖都十校的妖孽！” “看她那呆呆的模样，肯定是宅文化熏陶时出了精神问题！” “一看就不知道勾搭过多少男人，恶心！” “多少钱一晚！不管什么烂鱼臭虾我都不介意！” 也许是因为老师告诉他们可以放开胆子去骂，随着能骂的话语讲得差不多，不少人开始进行人身攻击。 但老师们只是做做样子，没有用心去阻止这一事态的发生，毕竟这件事上最丢脸的是他们，是学校。 正如一众学生所言，学校从阿什弗德学院挖来这名学生，为的就是赶超妖都十校……至少也要赶超垫底的工大附中和实验中学，取得与十大并肩的水准。 学校也不是傻，当然有考虑过走偏的可能，但二次觉醒的死宅，根本不可能在宅文化熏陶上失手，至少在这之前是闻所未闻！ 然而，百年一遇的情况被他们遇到了，这个名为希娜玛西洛的学生，是足够热爱动漫了，但居然在宅文化熏陶中不看动漫，而是去画漫画！ 结果，她成为了极度罕见的漫画宅！ 别以为漫画宅是动漫宅的高一级……实际上，动漫宅往上是漫画家！ 漫画宅本质还是宅级，而且和那些走偏了的宅一样，中二值到一万就会卡住，永远都无法提升到两万成为动漫宅！ 这样的宅级，和废物有什么区别？留着有何意义？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希娜玛西洛的情况，他们肯定毁约了。 可惜，为了防止希娜被其他人抢走，他们在暑假结束前就把希娜接了过来，并且让她在学校里接受宅文化熏陶。 结果这商品一拆包装就坏了。 只是出于对二次觉醒者的信任，他们没有进行“验收”。 但就是不知道，如果希娜自己坦白，大家也能好聚好散，不至于发展到今天这一地步。 偏偏希娜什么都不懂，以为过了就算成功，等暑假过去，正式入学进行常规检查时，他们才发现货不对板。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整个s大附中瞬间沦为了南粤省最大的笑话，学生和老师走出去都脸上无光，别提有多难受了。 咽不下这口气的校方决定退货，但阿什弗德学院拒不退还“换校费”，也不打算把希娜接回去。 那个希娜也一声道歉都不说，同时拒绝归还暑假期间收下的资源。 他们一气之下，便把她给推荐出去，没想到居然过了……于是他们策划了今天这个大会，准备恶心一下希娜，好报以颜色。 实际上，换校费和送出的资源对于一个人来说非常多，但对于整个学校来说，不足挂齿。 毕竟交换协议里写得分明，希娜如果水土不服，或是不能为他们创下成绩，他们是不会给后续资源的，只不过为了引起学生们的愤怒，他们报了全额的数目。 再说，资源事，丢脸事大，敢欺骗他们，就别怪他们无情！ 只可惜，希娜始终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不喜不悲，甚至连人们愤怒地把她的画画工具砸碎，她都没有太大的表情。 直到最后—— “让我们‘欢送’希娜玛西洛同学！”老师咬牙切齿道。 新一轮痛骂开始了，不过这一次多了砸蔬菜丢臭鸡蛋的环节。 “把资源还回来啊！” “我从未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 “滚吧，不要让我见到你了！” “别让我在外面见到你独自一人，我保证把你！” 对于身体素质强大来说，砸这些东西不会造成太大的肉体伤害。 不过这一次，那个一直在发呆的少女开口了。 准确说，是临行之际，她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目标说出来。 “我会成为动漫宅的。” 就像突然找到了突破口一般，众人的士气再一次高涨起来，疯狂地往这个方向进行攻击。 “你就一辈子当个垃圾‘漫画宅’吧！” “就凭你也想成为动漫宅？” “做梦！” “痴心妄想！” 然而，说完这话后，希娜重新恢复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为所动。 欢送会延长了，但人们还是会累的，没多久就都离开了会场。 “快滚！” 扫地阿姨来了，希娜缓缓把被人劈成无数截的爷爷送的画笔收集好，拖着被砸得浑身发臭的身体，离开了会场。 “我会成为动漫宅的。” 被保安用消防喷水枪赶出校门，希娜站在不远处，查看了一下随身空间里原封不动的资源，对着学校的方向轻声喃道。 那是换校费和她暑假期间收下的资源。 在知道希娜的事后，母校便把换校费给她，并且希望她能回去。 但希娜拒绝了，也没有把资源归还。 因为资源的数目好像比s大附中的老师们说的要少。 缺少的部分，她决定自己补上。 至于为什么不先还这一部分—— “我会成为动漫宅的。” 现在还，就相当于承认自己失败了。 她喜欢动漫，喜欢画画。 她想和学校“平等”告别。 她……要证明自己。 第128章 失踪 “张杨学弟，是时候起床了！” 昨晚一路闹到快1点，张杨才得以睡觉，没想到一大早，就被萧美美叫醒了。 “5点半？”张杨看了一下闹钟，总算明白为何不是铃兰来叫自己，“这个时间干什么……种田？” “没错！”萧美美不由分说地把他的被子掀开，“桃花源的寄宿生都要保持刻苦耐劳的精神，每天务农！” “我决定回去了！我要走读！” 张杨顺势就往外跑。 笑话，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是一个专业的死宅，让他在家中看个十天半个月的动漫，甚至是通宵几天，还是能做到的，但前提是不出门！ 务农算什么？不上班不理发的时候离开家门，作为死宅就已经输了好不！ 但没几步他就被萧美美拉住了，直拖出门去。 “我没有得罪方丈，让我走！”张杨大叫。 “好吵啊，师弟，人家还没睡够。” 经过宿管房间时，门一下子打开了。依旧梳着两条麻花辫，穿着连衣裙式睡衣的叶心远从中走出，睡意惺忪，怀里还抱着吃到一半的安徒生童话。 “乖乖……” 她轻轻摸了摸张杨的头，随之像梦游一样走回去，倒地就睡。 “好了，不要拉我了，我哪里都不去，但至少给我一个洗脸的时间！” 张杨从萧美美手中挣脱，进到房间里面给叶心远盖好被子，然后像认命一样走出来。 “张杨学弟好温柔！”萧美美一把抱住了张杨，柔软的触感和香气一并传来，但张杨没心情把这当成福利来享受，他慌张地扫了四周一眼，但奇怪地没有发现任英山的身影。 “咦，任英山学长去哪了？” “山山外面去了！” “外面……夜不归宿？” “经常是这样的，不要在意，走吧，我们去照料竹鼠们！” 这不是什么不用在意的事吧？张杨感觉萧美美头上好像长了一片绿油油的青草，而她本人却毫无自觉。 “杨，我一会给你们送早餐过去……呼。” 闻讯而来的铃兰站在走道上睡着了。 把她抱回二楼的房间，张杨穿上方便工作的衣服，陪着萧美美出门了。 “学姐，就没人陪你种田了吗？” 如果可以，张杨真的很想把前世一些高呼“还是种田适合老子”的家伙召唤过来，让他们感受一下务农的痛苦。 所幸，桃花源背后的这块农场，是有专人来打理的，只不过萧美美很喜欢里面的动物们，便自发过来帮忙照顾，顺便打理一下农地。 “下午的时候山山会来帮忙的哦。” “还有呢？” “学弟你啊！” 好吧，算他没问。 张杨记得昨天介绍的时候，宿舍里还有一个足不出户的男生。 “你是想问奥？”萧美美反应过来。 “对。” “他在那里！” 顺着萧美美指的方向，张杨见到了一台拖拉机。 “学姐，别逗我……无人驾驶？” “对啊，奥设定好了程序，让它们自动运转，干的活可一点都不比我们少呢！” 它们？ 张杨极目眺望，发现远方有一些耕地机和收割机也是全自动……好吧，技术宅大佬就是牛。他服气了。 既然必须干活，张杨决定把务农变成自主练习，随着运用了治愈系中二之力的“桃花源农业不发达，必须要有金坷垃……”的句子写出，一年三熟的植物迅速变成了十二熟。 “学弟，你干了什么，实在太厉害了！晚上我们就吃这个！” 又写了几句后，萧美美把他拉到了竹鼠养殖场。 “学弟，让家伙们快高长大吧！” 长大了炖了吃吗？话虽如此，吃过竹鼠肉之后，他感觉这东西口感还不错，虽然现在他能随意吃书，但纯正的食物还是让人欲罢不能……不卫生的食物另说。 “不过，现象级的效果真的好厉害啊。” 作为掀起吃书热潮的罪魁祸首，张杨当然有关注后续的事——尤其是健康问题。 可以吃，和吃不坏身体是两码事，只是现象级的强大就在于，书在变得能吃的那刻，所有有害物质都被净化了，无毒天然纯净…… 原理不明，但张杨确实有在吃书部分加入代表“规则”的创造系中二之力，考虑到御宅系统能分辨出各系中二之力，只能认为它本来就有这样的功能。 当然，张杨现在的个人面板也变成了： 张杨100八7，三次觉醒者，已领悟中二之躯、中二之心。 中二值： 7八00 5八40 570 5600 5000 写完《文学少女》后，他每一系都增加了400点，至于在动笔那刻找到的幻术系，则是像武斗系那样一下子提高到了5000点。 “看来，以后就算发现新系中二之力，也不需要从头练起了。” 话虽如此，张杨现在已经感应不到隐藏的星辰了，想必在他认知的世界里，动漫只分为五系。 联想到李宇浩的“守护系”，张杨有理由相信每一个三次觉醒者都能找到自己独特的动漫之路。 “不对，还要算上‘勇气’这一条件。” 找到一条新的路并没有多难，但要坚定地去走，一直走下去……那就需要非常大的勇气了，至少整个地球，在动漫王之后，百年来只有李宇浩和张杨这么走了。 “我是因为有前世的记忆，但李宇浩呢？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三次觉醒的？守护系的本质又是什么？” 张杨很想找到李宇浩，与其“煮酒论英雄”，无奈那场台风之后，李宇浩似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去z市，上也没有公布相关的信息。 “大概，他正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战斗着吧？” 不过，张杨并不担心李宇浩。 就像坚信自己一定能让世人喜爱上动漫，他坚信那个青年一定能贯彻自己的理念。 …… 由于作业顺利，张杨中途还腾出了吃早饭的时间。 忙到快八点，萧美美终于肯放他走了，说是到平常正常上课的时间了。 “话说今天没有课，学姐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张杨不觉得萧美美像是会去帮忙的人。 “我要去写生！” 提起这个，萧美美高兴地举起了双手。 尽管还不太熟，但萧美美的情况，张杨已经通过铃兰的渠道了解到了。 实验中学最强的在校生，动漫宅水平，插画全省闻名，尤其偏爱画动物，暂时还没有动画和漫画作品，但今年的十校战上，实验中学唯一一个取得第一的项目，就是萧美美参加的插画比斗。 省一中以及魔都的学校都放言，只要她愿意创作后宫动漫，立刻批准她换校或转学。但她死不悔改，加上行事稀奇古怪，因此在实验中学里，人们与其说是敬畏她，倒不如说是觉得她奇怪而退避三舍。 这不，说完她就风风火火地飞走了，看她脸上的表情，恐怕除了给动物画画，就再也没有思考别的事了。 “也就这样的人才能有如此出众的表现吧？”张杨想到了看文学作品时的叶心远。 回到宿舍，叶心远已经完全清醒了，她站在门口，手上拿着手机，显然刚接完电话准备出门。 “出什么状况了吗？” 张杨注意到她似乎有些着急。 “转学生失踪了。” 第130章 漫域 “来，还给你。” 知道希娜的去向后，叶心远立刻向地球联邦申请了特权，让钟大梧得以把车子开上天空。 途中，她把原稿档次的《文学少女》还给了张杨。 “我已经制作了初回限定版，原稿你这个原作者就自己留着吧。” 原作者有系统给予的优待，能够百分百发挥自己作品的效果，考虑到原稿档次本身就能发挥100的威能。拥有原稿档次的现象级说，张杨别说吃书，就是吞下一座大山，也能做到。 张杨知道叶心远是在为他的安全着想，便没有拒绝。 “那初回限定版就当我送给你了……” “拜师费。”叶心远纠正道。 “也行，没差。” 对于叶会长夫妇，张杨是心存敬意的，何况叶心远的意思仅是希望和他建立不一般的羁绊…… 飞在天空的最大优势是畅通无阻，因此十多分钟后他们就来到了上所说的地方，减城区。 然而，希娜已经不在这里了。 “是我冒失了。” 张杨的做法效率归效率，但有些宵之辈也许会因为他的发言而鼓起了勇气。 “大家分头去找，希娜同学应该还没走远！”叶心远摆摆手，让他们展开行动。 张杨在上发了感谢的话语，让“友”不再帮忙寻找，然后迅速前往自己分配到的方向。 只是此时正值上班时间，路上人山人海，要找一个人，几乎等同大海捞针。 “这下麻烦了。” 张杨刚抱怨完，周围的人群一下子不见了。 空无一人的街道，除了他就再无别人。 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石头门？” 抬头看了看高处，没有发现时间机器砸在楼顶，反而……张杨试图跑起来，但不一会就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就这么试了几次，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放弃吧，从来没有人能逃出我的漫域。” 一个戴着破面的男子从街道尽头走出。 张杨瞳孔微缩，只因男子的面具上，赫然是两道彼岸花条纹！ 双花叛徒！ “这就是漫域？” 比起用背景音乐隔绝外界，动漫宅层次，还有一种更强大的手段，那就是把对手拉进自己的漫域——世界的缝隙。 原理不明，但这手段的肯定了一种世界不是连续的理论，即是人们以为世界是一张平铺的纸，实际世界是波浪状折叠的纸张，人们能够观察到的唯有一个水平线的世界，无法观察的折叠部分，就是“世界的缝隙”。 但这个无法观察只是指一般人，并不包括死宅。 在这个动漫世界里，动漫宅能通过足够强大的中二之力到达折叠的世界，并在那里做现实世界无法做到的事。 比如说，把自己的漫画世界具现化。 具现化的世界大因人而异，但无论世界多，自己都是绝对的掌控者，因此这样的漫画世界又有“漫域”之称—— 我的领域，我做主。 “地球联邦里，拥有漫域的人都是动漫宅中的佼佼者，有些人甚至成为了动漫家都没能领悟到漫域，而我，只不过是人类之光的一名普通成员，便能创造如此美妙的世界！”双花叛徒张开双手，一脸疯狂，“畏惧了吗？颤抖了吗？我允许你跪下，赞颂我们人类之光的伟大！” 然而，张杨非但不跪，反而露出看傻子的眼神。 “你这是什么意思？”双花叛徒放下手，瞪着张杨。 “这便是你们不敢和我们联邦天才直接竞争的原因？”张杨已经不是什么不懂的人，自然清楚人类之光是付出了不遵守规则这一代价，才得到了这样匪夷所思的力量。 回想起来，当初在z市袭击自己的动漫宅，在不需要遵守规则的情况下连漫域都没有，人类之光的水平，张杨已经可以窥伺一二了。 “你们这些家伙！”双花叛徒抓住脑袋，一副大脑在颤抖的狰狞表情，“你们这些可恶的家伙，总是在说这样的话，可惜啊，挑衅我们的结果，只有死！” “说不过就要动手，你是三岁孩子吗？” “找死！” 双花叛徒挥手在空中凝成一堆陨石，朝张杨砸来。 非常不合理，但好歹出现了，就是威力不怎么样的，速度也在张杨能躲开的范畴。 “冲击的第一拳！” 张杨冲到双花叛徒身前，一拳打在他临时释放的防护罩上，但和浩大的声势相反，这一拳是那么软弱无力。 “弟弟，你还没吃饭吗？” 双花叛徒考虑过张杨的实力比自己弱，但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弱。 “怎会这么强？”张杨目瞪口呆，一副无法接受自己最强一拳只有如此威力的表情。 见状，双花叛徒回想起了过去，面容扭曲起来。 “所以说啊……你们这些家伙，根本就不配被称为天才！” 他愤怒地将张杨击飞。 曾经被自己蔑视的存在，居然靠着所谓的努力，和自己平起平坐，简直岂有此理。 “歼灭的第二拳！”但张杨再一次被击飞了。 之后，更是超越了自己，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天才，明明他才是天赋更出众的那个，只要他更努力一点，那种家伙根本不算什么，可那些人为什么就是不信任自己，就连资源也都给了那个虚假的天才，为什么世道如此不公—— “抹杀的最后一拳！” 砰！ 之前还坚不可摧的防护罩，像纸糊一般被打破了，张杨一拳打在他的身体上，动漫宅那理应连导弹都能硬接数十发的身体，竟然被那拳头穿透过去了。 双花叛徒整个人被击飞出去，左边的肾直接就被打穿打爆了，鲜血喷了一地。 冲击、歼灭、抹杀……这三拳出自燃系动画《分身战士》，是主角数马的招牌绝招，张杨不仅教给了齐飞宇，自己平时也有在练习。 为了做到最后一击直接毙命，张杨特意让前两拳的威力变得更弱，让其先抑后扬，更加励志，更有“目标”，让敌人因为“未知”而轻敌，加上必须第三拳才能百分百发挥的“规则”，以及拖延时间让力量更充分地“进化”……这一拳的威力，最终“成长”到了足以逾越宅级和动漫宅差距的程度。 “中二值7000……输给我五系中二之力，并不冤。” 当然，如果张杨也有能用于战斗的漫画和说，肯定能赢得更轻松。 可惜—— “可恶，你们这些狡诈的家伙，明明没什么天赋，却总是如此” 双花叛徒站了起来，凭借不合理的规则，他身体上的血洞在修复，想必里面碎掉的肾也修复如初了。 “你们就是倒卖雪梨手机的黄牛党吧？” “废话少说，给我死！”双花叛徒飞到高空，召唤出足以覆盖整个世界的陨石群。 见识过张杨拳头的威力后，不知道原理为何的他，决定保持距离，凭借强大的力量来碾压获胜。 事到如今，张杨不得不拿出原稿档次的《文学少女》——如果有机会回到几分钟之前，他一定会痛骂叶心远这个乌鸦嘴。 “吞噬吧！” 能吃书吃纸，吃漫画当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你说漫画就是这个世界？ 那就把这个世界给吃掉！ 第131章 背叛者 见张杨张大嘴巴想要吞噬世界，双花叛徒哈哈大笑起来，但不是这么做不科学，而是张杨的中二之力不够！ “蠢货，就算有现象级作品，凭你的中二之力，也不可能毁掉我的漫域！” 挥手让陨石群落下，张杨的确吞噬了，但他的陨石群是大风刮来的，只要有中二之力，就能再生产，这次能吞掉，下次呢？下下次呢？无数次之后呢？ 他可是动漫宅，中二之力天生恢复得比宅级死宅要快！ 但他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五轮陨石雨全都被张杨吞掉了，张杨一点也没显露出疲惫之态，而且还把这个世界吞噬掉了一点，整个街道缩水了二十分之一。 到底还是不遵守规则创造的不稳定世界，只要被毁灭三成，世界就会自动崩塌。 “什么情况，刚刚成为宅的二次觉醒者怎么可能比我恢复得更快？莫非他能吸收漫域的力量？” 《文学少女》能提高吸收中二之力的效率，但那是不带有恶意的作品的情况下，他的漫域对张杨充满恶意，就算能吸收，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转化的，张杨凭什么恢复得那么快？ 望着世界开始变得扭曲，并且破碎，眼看两人就要被世界的缝隙驱逐，想起上面特意派他过来对付张杨……双花叛徒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家伙不仅是二次觉醒者？不好，那位大人算计我！”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身后的虚空突然出现一道阴影，一双鬼手从中伸出，把他拉进了无尽的深渊，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回过神来，张杨周身再次出现了无数人影，世界恢复了喧嚣。他四处张望，发现哪里都见不到双花叛徒的身影。 “逃跑了？不过这样也好。” 要是把一般群众卷进来，张杨也只能做抛弃一部分人的抉择了，那无疑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张杨连忙向地球联邦报告此事，但对方的反应出乎意料。 “人类叛徒袭击？别傻了，我们这里是g市，监控设备齐全，人类叛徒是无法进来的。” “可我真的遇到袭击了，我是张杨，实验中学的张杨。”怕对方以为自己是报假案，张杨立刻自报家门，还通过御宅系统发去了验证消息。 “请你等下。” 对方态度变了，但是没多久—— “查无此事，张杨100八7，希望你下次遵守地球联邦的规章制度，不要报告虚假……” 张杨挂掉了电话。 “只因是邪道，就连报案都没人管吗？” 正如张杨所想，他报了名字之后，案件就交给地球维护部队负责了，但别号“异端审判者”的他们，打从心底厌恶“新王道”“邪道”之类的非王道。 而且，接线员一开始可没说错，g市的防卫等级是超a级，仅次于魔都，能在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潜入，并且对一个宅级施展漫域……虽然不是天方夜谭，但世上只有一个人类叛徒能做到。 遇到那人，张杨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不，之后给我重点跟踪张杨100八7。”维护部队的长官想了一下，改变了最初的决定。 “这是要保护他？可是……”部下不解。 “不是保护。”长官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是防范他背叛地球联邦。” …… 同一时刻，叶心远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 “漫域？不可能！” 和张杨不同，知道妖都防卫等级的叶心远，第一时间就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也许匪夷所思，但《文学少女》问世那天，她的个人面板就多了一个“幻术系”的中二之力。 虽然这个新的中二之力不知为什么卡在了5000点，但她试着使用，发现这中二之力如同名字那般，更倾向产生欺诈方向的效果。 考虑到动漫技术已经非常成熟，叶心远不认为这是突然冒出来的新系能力，所以如今被人关进漫域，她第一反应是中了幻术。 毕竟，要对付她，一个漫域可不够！ “放心，我仅是过来看下你们的情况。” 听到这道突然响起的声音，在超强记忆力的作用下，叶心远浑身不住颤抖起来。 众所周知，邪道没有战国级动漫。 但“众所周知”这个说法，本身就很有问题，就像历史书那样，记载的你能知道，但不记载的就没有发生过了吗？ 当然不是。 邪道也是这样的情况。 二十五年前，地球联邦之所以下决心让邪道尝试，就是因为那批妖孽中最出色的那人，成功制作了“战国级”的邪道动漫，还去到了九十万。 举世震惊。 之后的事，和世人了解的差不多，除了这人，邪道再无人能创作出战国级动画，但人们并不担心，因为他们相信这人会开辟出一条路。 然而，就在二十年前，妖都众人最需要他的时候，身为省动漫协会会长的他没有出现，后来更是传来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人类叛徒？” “不可能！” “是真的，他袭击了圣地秋叶原！” 邪道的领军人物，叛变了。 那个名为“戴肯”的男人，背弃了地球联邦，背弃了人类。 地球联邦抹去了有关于戴肯的一切痕迹，并悬赏三千万星币追杀他。 至于邪道派，由于领军人物的叛变，以及大灾难的冲击，一下子分崩离析……最后，是那批妖孽中最年轻最没有存在感的叶心远父亲，独自扛起了大梁，才让邪道坚持到了今天。 如果事情就此结束，那不过是插入了一段悲伤的回忆，毕竟希望在二十年后已经出现—— 但是，戴肯的妖孽，即使变成了人类叛徒也没有改变。 他迅速统合了此前不过是一盘散沙的人类之光，让他们从被联邦一味追捕变成了能在阴沟中活下去，甚至反击……如今，人类叛徒竟变成了和地球联邦进行游击的状态，甚至有传闻，某些势力与之勾结，借他们之力铲除异己。 而戴肯的赏金也上涨到了十五亿星币，成为当之无愧的叛徒之王！ 如果说这个世上有人能绕过妖都的超a级防卫，那一定是戴肯！ 但真正让叶心远激动的原因，是七年前，他出现在自己的家中，劝说父母加入人类之光，父母拒绝之后没多久，就死在了外星人的袭击之中！ “没想到当年的女孩已经长得那么漂亮了，叶老弟泉下有知，一定会非常欣慰吧。” 叶心远再也无法忍受了—— “戴肯，受死！” 第132章 真爱 “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能有效吗？”戴肯很是冷静。 漫域，叶心远也能施展，但正如戴肯所言，漫域发动的漫画是她在省二中时创作的王道作品，那是她迎合世界所创作的东西，食之无味，连“幻乡级”都无法达到。 而两个漫域同时发动，结果就是“关公战秦琼”——这里可没有讽刺之意，而是单纯指代不同的作品互相比较。 如果是张杨原来的世界，不同作品根本无法比较，有些作品背景是宇宙或洪荒动不动就毁天灭地，有些作品却是现实故事，杀一只蟑螂都要叫嚣半天。 但在这个动漫世界里，不同作品是可以比拼的。 只不过，不是说你动不动毁天灭地就代表你很厉害，也不是你是校园日常故事就比对方弱，关键是看作品的名气和质量！ 打个比方，《星球大战》的效果施展出来，可能仅是现代战争差不多的水准，但97版《泰坦尼克号》放到现实，那泰坦尼克号就是宇宙战舰，撞的也不是什么冰山，而是卫星甚至行星！ 那些络写手写的什么“星河崩碎”或是“两位至尊大战到宇宙边荒”的夸张语句，在这个世界展现出来，可能仅是两个学生打架的水准。 但风靡全球的《哈利波特》，放在这个世界具现化，那必杀禁咒“阿瓦达索命”，可能就是一记歼星炮！那普普通通的“除你武器”，甚至能把一块大陆掀起来！ 关公战秦琼谁胜谁负？关键看两者所属的作品是什么！ 如果是《三国演义》和《隋唐英雄传》比拼。 那么关公一根手指头就能把秦琼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就是把隋唐里的英雄杀个遍，也无比轻松！ 如果具现化的关公进入秦琼的漫域，那关公每一记青龙偃月劈下来，都能吹起龙卷风！ 当然，比方仅是比方，这是动漫世界，一切都要用动漫来说话！ 一切都要用质量和名气来说话！ 质量，由御宅系统来评定！ 名气，由世人的认同来决定！ 再就是，看使用者对作品的喜爱程度！ 因此—— 叶心远漫画角色放出的火球，被戴肯的漫画角色一拳打爆了，随后，这一拳的余威，把叶心远的漫域也一并震碎了。 世间重新恢复了只有一个漫域的状态。 “我的漫画《勇者赫鲁库》不错吧？” 散去那个壮汉一般的漫画角色，戴肯朝叶心远微微一笑。 但叶心远能感受到的，只有恐惧。 人类之光，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不用遵守规则，就是那如同混沌一般的强大。 但这人是不同的，即使进入人类之光，他也没有停止创作动漫，没有抛弃遵守规则！ 这便是世界唯一的守序邪恶，叛徒之王！ “不需要畏惧，我不是为你而来的，只是顺便叙叙旧。” 叶心远的惊恐消失了，只因她猜出了戴肯的真正目标是谁。 不，早就该猜到了！搞什么啊，叶心远，你怎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哦，看来你已经察觉了，那么……” 戴肯话还没说完，叶心远便再次发动攻击，展开新的漫域，然而，每一次展开漫域，消耗都是巨大的，何况戴肯并非单纯的动漫宅，而是动漫家，在漫域之上，还有—— “咦，这是……幻觉？” 戴肯始终保持微笑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变化，等他破除虚妄，叶心远已经逃到了漫域的边界，取出初回限定版的《文学少女》，试图离开这个世界。 “没用的，那不是你的书……什么？” 叶心远当然清楚《文学少女》不是自己的说，无法完全发挥其能力，但那是动漫宅的极限，不是动漫高手的极限！ 为了迅速离开这个世界，为了能去救张杨，叶心远在这一刻，选定了动漫高手的路线！ 做出了今后不再创作的决定！ 然后—— “给我破！” 叶心远展现出的效果，让戴肯一下子就瞪大了双眼。 “竟然直接达到了真爱级？” 路人、粉丝、无脑、真爱、骨灰……这是动漫高手对待作品的五个喜爱等级，除此之外，动漫高手的战力还受限于作品的评级和档次。 但如此多的限制，得益也是巨大的，对作品的喜爱达到“真爱级”，即可发挥出10以上的威力，超越原作者！ 怎么可能不喜欢，这可是为自己创作的说，这可是张杨为她写的，让她重新振作的说……怎么可能不是真爱！ 至于以后不能创作？ 她啊……能吃张杨写的故事就够了！ 伸出的手掌掌心，就像突然出现了能吸收一切的“风穴”，把这个漫域的一角给吞噬掉了，叶心远迅速穿过这道缺口—— “这是什么……” 叶心远目瞪口呆，整个人跌坐在地。 漫域之外，还是漫域，她并没有回到现实世界。 “放弃吧，一共有九层漫域……我可没有看你，叶心远。” 戴肯走到叶心远身边。 后者绝望了，唯独没有放弃的是—— “求求你，放过张杨……” 她回过头，拼命哀求。 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就像长辈关怀后辈。 “放心，我没打算对他做什么，准确说，他在我出手之前，就自己成功击败了敌人，脱离险境了。” “真的？”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叶心远闻言，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抬起手似乎想要擦眼泪…… “不要愚蠢地想着自杀，我真的只是过来看看而已。” 叶心远的手抬到一半便停止了，她抬起头，瞪着戴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你究竟想干什么？” 戴肯收起笑容，露出无比认真的表情。 “我打算让张杨当我的接班人。” 叶心远却是笑出了声。 “愚蠢，你以为他会和你一样吗？” 因为这种事一点都不难猜，这些年人类之光可没少从地球联邦挖人，地球联邦也已经高度重视这件事，从学开始就教导人们不要被他们欺骗。 “他一定会改变主意的。”戴肯非常笃定，“在见到‘真理之门’后。” 想到曾经受万人爱戴的协会会长，一夜之间叛变，想到戴肯现在的冷静和理智，叶心远的内心开始变得慌乱，但最后还是平静了下来。 “不，他绝对不会变成你这样。” 没错，张杨绝对不会像这个男子这般被现实击倒！ “是吗？” 戴肯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嘲弄的笑容。 “你的那股新力量，很不错，和李宇浩……以及张杨的差不多。” 叶心远的目光再次变得惊恐。 第133章 白色的世界 “你这样可不行，太容易被人看穿了。” 戴肯露出成功逗到孩子的开心笑容。 “你骗我？” 戴肯轻摇头。 “不久前，我们引来台风的时候，秋叶原震动了。” “台风果然是你们引来的！”叶心远表面愤怒，心中却是在搜索后半句的记忆，然后…… “秋叶原那群人说是一个名为‘萨丹’的动漫家引发了传世之兆，但他们的反应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传世之兆，有必要惊动祭司长吗？” “你是说……”不用戴肯明说，叶心远也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那一天，击退我们的是李宇浩。” “呵呵，这个世上还是有人能让你吃瘪的。”叶心远挤出笑容，以掩盖心中的不安。 “的确，他很厉害，但他的强大超出了我的预期……接下来要说的事，此前只有我知道。” 叶心远不是笨蛋，联系这几句话，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在和我们战斗之前，李宇浩最后接触的是张杨。” 叶心远再次颤抖起来，想要说反击的话，但双唇哆嗦得发不出一丝声响。 戴肯深深看了她一眼，换上一副温柔且愧疚的口吻： “那一天，我们并没有对叶老弟出手。” 叶心远还在颤抖。 “那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戴肯离开了，漫域也随之消失不见。 重回现实，叶心远的恐惧很快就被常温所覆盖，重新有了温度。 愤怒，也重新战胜了恐惧。 “那种事，我早就知道了！” 戴肯不是罪魁祸首，但不代表他无辜！ 嘴上说着老弟老弟，实际什么都没做，说不定还在一旁等着她的父母因为被背叛而变得绝望，只不过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控制，结果…… 不，真相是怎样都无所谓了。 叶心远也不是当初那个被过去束缚的女孩了。 所以—— “不要以为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她绝不会让这种事再次发生。 绝不会让张杨对这个世界绝望！ …… 见地球联邦不理会自己，张杨只好谨慎地进行搜索。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发来了信息。 “你们在找希娜玛西洛？我正好遇见她了……” 任英山给他们发来了坐标位置，还把众人拉进了一个讨论群。 没想到夜不归宿还有这样的优势，张杨对任英山的印象瞬间改观了，一百为满分，现在大概是5八升到了59，只因—— “旅馆？你这家伙想干什么？” 钟大梧率先发去信息。 “让她清洗一下。” “任英山你死定了！” “我要告诉美学姐。” “等下，你们过来就明白了！” 任英山急忙向铃兰解释，至于钟大梧，他直接就无视了。 没多久，三人齐聚旅馆，但任英山已经在退房了。他手上拿着一个塑料袋，能看出里面装的是衣服，一旁还有一个成熟女子在陪着他。 “山，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成熟女子朝任英山抛了个媚眼，扭着蛇腰离开。 三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等下，这东西你们嗅下！” 任英山解开袋子。 “喂，巡逻队吗？这里有变态……咳……咳咳。”钟大梧拿出手机报案，但很快就被一股恶臭熏得喘不过气来。 “这是什么回事？”张杨捂住鼻子，他已经注意到那恶臭是从袋子里传出的。 “被砸了臭鸡蛋之类的东西，就是这么简单。”任英山重新把袋子封好，结果一回头，柜台的服务员因为忍受不住臭味跑掉了。 “太不敬业了！”任英山推了推眼镜，批评道。 但张杨对任英山的印象加了不少分，毕竟他连鼻子都不用捂，就忍住了臭味。至于刚才那个成熟女子，大概是来帮希娜换衣服的…… “希娜在哪？” “她换了一套新衣服，去外面吹风了，我吩咐了她不要跑远。” 如果是平时，张杨绝对不会担心，但经历了刚才的事，他二话不说，立马往外跑去。 比起自己，希娜这种遭到挫折的二次觉醒者，明显更让人类之光心动。 考虑到地球联邦的不靠谱，张杨可不敢有半分掉以轻心。 所幸，没走多远，张杨便在路边的长椅上见到了那名少女—— 世界的喧嚣突然消失了，周围的景色也突然消失了。 张杨有种进入冰原的感觉，入目所见，唯有一片雪白。 无尽的白色世界之中，唯有那名少女在静静伫立。 孤独，却又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但又让人无法就这么抛弃，看上去脆弱得像易碎的工艺品，一旦深入接触，她又会像崇山峻岭一般让人叹为观止。 “不管她再怎么可爱，贪婪地看着对方是很没礼貌的……当然，我能理解这种让人产生保护欲的女生，没有多少男人能把持得住。” 不知何时，任英山走了过来。 “不用费心帮我介绍对象了，我不会对学姐出手的。” “我没问你这个。”任英山推了一下眼镜，“再说，你这种家伙，一定是一群后宫的。” “你这个夜不归宿的家伙，平时到底去做什么了呢？”张杨毫不示弱。 “这个不用你管。” “我不管，自有别人来管。” 沉默了一阵，任英山叹了一口气。 “可恶，如果可以，我希望有个比较好懂的学弟。” “不要把自己的智商寄托在别人的愚蠢上。” “不管怎么说，之前那件事，谢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任英山眼里尽是感激之色。 张杨猜他一定是想到了萧美美，但为什么……也许是灵光一闪，他进入御宅系统中查看了一下附近的地图。 “学长，你该不会一直在动漫中心吧？” 妖都的动漫中心，是通宵营业的。 “多管闲事，去接希娜吧，这种事你比我靠谱。”任英山轻描淡写地绕开了这一话题，在背后推了他一把。 张杨只好走向那名坐在长椅上发呆的少女。 “你想要变成什么颜色？” 发色是西方人特有的淡金色，但五官更接近东方人，微微的凤眼让她看起来有些成熟，透明白皙的肌肤使得她周围的空间似乎也跟着染白了。 张杨过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少女的声音。 “我吗？” 她轻轻点了点头。 “黑色吧，红色也不错。”张杨想到了黑色骑士团和红色有角三倍速。 “真是有趣呢。” 她盯着张杨的眼睛说，仿佛看到了他的思绪，看到了那只存在记忆中的幻想。 “那你呢？” “我没有想过。” “那算什么？”张杨错愕一笑。 少女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 “现在的话，大概是白色。” “看得出。” 少女以有些惊讶的眼神看着张杨，两人再次眼神交会。 “太空？” 她在张杨眼中看到了宇宙。 张杨也从她眼中看到了许多，明白了许多事。 这个少女和自己一样，非常喜欢动漫，喜欢到了想要动笔把心中所想画出来。 哪怕这个世界有更便捷的办法，但她一刻都不想等待，从很早以前，便开始画了…… 这样的人，不应该被世界抛弃。 “我叫张杨，和那边的任英山学长一样，都是实验中学的学生，我们是来接你的。” 也许是想起了刚才的那些臭衣服，张杨补充了一句。 “放心，我们学校……是不一样的。” 第134章 饲主 “真是的，师姐你跑哪里去了？” 待希娜坐上车，叶心远才姗姗来迟。 “师弟，你没事吧？” 但她一来，就紧张地检查起张杨的身体情况。 “怎么了？” 钟大梧和任英山都奇怪地看着叶心远的举动。 “师姐，莫非……”张杨明白了什么，正要开口，却被叶心远捂住了嘴。 “没事就好，大家回去吧。” 留下自己回去的任英山，五人一块坐车返回实验中学。 “是否接受直连？” 路上，叶心远悄悄给张杨发去邀请。 张杨自然不会拒绝，倒不如说他一直在找这样的机会。 “师弟，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看完张杨的个人面板，叶心远表面上装作冷静，却在私聊窗口中发了一串惊恐的表情。 “很多。” 张杨把奥古的事告诉了她。 “师弟，你太不谨慎了！” “这是瞒不住的，再说，他们怎么也不会往三次觉醒上联想吧？” 张杨觉得自己出名归出名，但没有多少人会把他当成是和李宇浩一个水平的天才。 然而，这个世上有戴肯这样的人存在。 叶心远本想把自己刚才遭遇的一切告诉张杨，但她忍住了。 戴肯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放任叶心远这么做，而张杨只要知道了这件事，就会在心中种下一颗种子……日后遭到迫害，心生不满之际，这颗种子便会萌芽，成为张杨更加肆意妄为的底气，最终随着他对这个世界失望，而开花结果。 所以—— “也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谨慎一点就好。” 叶心远回过头，朝他微微一笑。 明明是无比柔和，充满关怀之色的表情，张杨却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在隐瞒某些事。 但这不是重点。 叶心远悄悄在身上背负起了某些重担，为了他。 “心远师姐，有空能不能提前指导我一下，以前师兄也是这么做的，我想写书了，手痒。” 他能做的，唯有变强，强到能让她卸下肩上的重担。 “你这孩子急什么，我都不急……好吧，以后有机会我就给你开灶！” 说看不出张杨察觉了什么，那是不可能的，但叶心远不打算说破，就像张杨没打算揭穿自己那样。 两人很有默契地隐藏着一点秘密和心思—— “狗眼都要闪瞎了。”钟大梧又开始抱怨。 “恋人？”希娜微微侧头，一脸呆滞地问。 “是哦。” “才不是！” 前一刻还美滋滋地在笑着的叶心远，听到张杨的反驳，登时怒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思前想后，决定把一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他： “师弟，以后由你来照顾希娜！” 这无疑是惩罚，但张杨也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分了，只好老老实实接受。 “杨，加油，有空我也会帮忙的。” “兰，你最近有事要忙？”张杨还以为铃兰一定会帮自己……不是他太想当然，而是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任英山都懂，他希望铃兰至少能帮希娜换一下衣服。 “我要去打工。” “打工？”张杨目瞪口呆，“这算什么，我养你！” “不要。” 钟大梧一顿狂咳。 “太不公平了！太过分了！”叶心远鼓起了脸。 “恋人？”希娜微微侧头。 “是青梅竹马。” “希娜，我确认一下，你到底有多少东西不会？” 张杨决定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传闻希娜是个起居饮食都要人照顾的“大姐”，按叶心远的说法则是她没有生活常识，而依张杨之前的观察，这是个穿衣服都要别人帮忙的废人…… “什么叫东西不会？”希娜一脸懵懂。 好吧，她大概全部都不懂。 “我觉得，你可以把她当成新生的猫狗。”稍微了解过希娜的叶心远解释道，并朝他投来警告的目光，“但不准起歪心思！” “那你不要安排我来照顾啊！” “不行，这是惩罚，办法你自己想！” 张杨作为希娜饲主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啪啪啪啪—— 回到桃花源，被礼花活埋的惨案再度发生。 早已结束写生的萧美美，欢乐地迎接了他们，并提议在中午举办欢迎会，一副要闹腾到晚上的模样。 “别闹了，让希娜先休息一下……天气不是转凉了吗？我让英山去买材料了，晚上举行火锅大会。” 叶心远深知对付萧美美必须用更有吸引力的东西。 “太好了！我也要去准备！希娜，你好好休息！” 萧美美迅速打消了之前的念头，转身飞出了宿舍。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女生都住在二楼，带希娜去到她的0号房，简单介绍了一些情况后，见希娜不打算离开房间，张杨便下楼和叶心远聊之后的训练计划。 “明天晚上再说吧。” 这几天学校都在忙于学院合并的事，但不可能不让学生休息的，而学生比起休息，更愿意去自习。 因此，这几天各个训练场都开放给学生自用，张杨去的话，其他人是会让出位置，但这种事叶心远不想做，张杨自己也比较反感。 不过明天就是周五，走读的学生会回家，家比较近的住宿生也有可能离开，到时候就有空余的位置给张杨进行训练了。 “家访进行得怎样了？” “明天就能完成，昨天是最忙的时候，现在许多老师都能抽身出来做了，就不需要你来帮忙了。” “那下午我去校外走走。” “万事心。” 虽说戴肯的意思是人类之光会暂时放任张杨不管，但想对付张杨的人，又何止他们。 “嗯，我会心的。” …… “做得好，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师父泉下有知，一定会非常欣慰……” 早在创作出《文学少女》那天，张杨就通知了孙南这件事。 为防被窃听，孙南没有说太多，但感动之色，早已从颤抖的声音中暴露无遗。 “她还好吧？” “师姐比以前还要好。” “那就好，她就拜托你了。” “我会努力的，倒不如说，我才是被照顾的那一方。” 孙南轻轻一笑，通过外界的消息以及《文少》的剧情发展，他知道张杨这话是谦虚了。 但不管怎样都好—— “好好加油，世界是属于你们这些年轻人的。” “师兄你也还年轻，不要那么早就想着退休。” “也对，看到你的活跃，我都想写一部以前不敢写的说了。” 孙南爽朗一笑，张杨的成功，使得整个新王道的人都年轻了十岁，一度失去的雄心壮志也再次燃烧起来。 “那说不涉及战斗吧？”张杨有些害怕孙南受打击。 “当然有，是科幻战争类的说。”孙南能理解张杨害怕什么，哈哈一笑，“别怕，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写之前我会看些有关于古代战役的书。” “古代战役？” 张杨无语了，孙南这是打算把太空战写成平面的陆战和海战？ 他不知道的是，孙南不但要这么写，还打算把书中的角色一一写死，包括主角，而且不带复活的，以表达自己彻底和后宫和王道道别的决心。 “下次再聊吧，记得抽空去文库。” “明白。” 两人结束了通话，不过张杨直到今天才有空去文库。 就像演唱会，明星有几张亲友票，但主要的票在举办方那里。 作品制作出来，除了电子版，其他档次原作者能分出的数量都非常有限，必须通过文库这一渠道才能大批量印刷。 战国级以上的作品都由省文库负责，因此张杨便和古雅人约定在文库门口碰面。 “zr老师，下午好！” 去到那里，张杨发现顾柯也在。 第135章 无冕之王 原来，经过大卖的三部作品，以及即将发售的凡俗版本《文少》，顾柯的电击出版社已经达到了晋级标准，正式被文库纳为下属出版社。 文库下属出版社虽然没有以前那么自由，但有权印刷含有中二之力的动漫说，赚取星币……这个世界，地球币赚得再多也不过是镜花水月，唯有星币永流传，唯有拥有大量星币才配成为真正的富人和成功人士，所以顾柯别提有多高兴了。 而且，作为现阶段唯一的新王道出版社，文库里的新王道人士都会全力栽培他，电击出版社前途可谓一片光明。 “这都是多亏了zr老师！” 看着顾柯展示的“电击文库”新标志，张杨想了想问：“《文学少女》的中二之力版本，应该轮不到你们来印刷吧？” 顾柯讪讪一笑：“我们是新晋出版社，自然不可能一上来就接手话题作。” 古雅人则是以为张杨在担心其他出版社，连忙道：“放心，接手的是中立派的‘法米通’出版社，他们不会在这上面动手脚。” “那就好。”张杨轻点头。 “我们进去吧。” 几人正准备进入里面详谈，却被迎面走来的一个胖子拦住了。 “你就是张杨？” 对方语气不善，明显是来找茬的。 张杨寻思文库内应该不能动手，正要无视他离开，但对方身躯太庞大了，居然直接就堵住了门。 “张杨，这是吴志，省一中的大文豪。”古雅人悄悄给他发来信息，“来年你十校战的对手，必定有他！” 叶心远也告诉过张杨了，十校战七个项目里，“说比斗”那一项，他肯定是要参加的。 不过张杨在搜了这个吴志的情报后，忍不住笑出声。 “你就是那个无冕之王？” 吴志年少成名，初中阶段就名震全省，作为二次觉醒者，他初三就成为宅，取得了妖都第二天才的名头。 没错，仅是第二，第一是大他一岁，名为李仙鹤的逸仙附中学生。 同样是初三成为宅，李仙鹤一年级就在十校战中大放异彩，力压省一中取得“常规文斗”项目的冠军。 这本来没什么，但吴志不服别人称呼他是“第二”，便放出“上了高中定和李仙鹤一较高下”的豪言。 第二年，仅仅是高一的吴志，成功在高手云集的省一中脱颖而出，但那一次，他是李仙鹤最华丽的背景板。 吴志参加了两个项目，在说比斗上，他成功写出九十万的战国级说，本以为已经力压群雄，结果李仙鹤居然写出了现象级说，以大文豪的姿态夺冠！ 这就算了，另一项讲究团队配合的“动漫角色大乱斗”比赛中，在领先两局的情况下，李仙鹤带领逸仙附中连追三把，击败了以吴志为核心的省一中队伍，成功夺冠。 这一年，省一中虽然最后还是拿了总分第一，却是有史以来表现最差的一届。逸仙附中则是因为李仙鹤的活跃，压下了省二中成为十校第二。 李仙鹤和吴志谁强谁弱，仿佛已经没有悬念—— “比别人大一岁，赢了正常！” “吴志还年轻，下一年一定能赢！” “你们都瞎眼了吗，看不到吴志有多努力吗？” 尽管努力是没有成绩时才拿出来说的东西，但人们还是愿意相信吴志这个天才来年能崛起，至少省一中是如此想的。 第二年，吴志卷土重来，但李仙鹤在成功夺得“文风滑空”这一项目的冠军后，便压制不住境界，晋升为动漫宅。 按照规则，“动漫角色大乱斗”只有宅级才能参加，因此，临时更换选手缺乏磨合的逸仙附中连组赛都没能出线，更别提和省一中交手了。 至于说比斗项目，已经是动漫宅的李仙鹤也无法参加了。 尽管对方有种赢了就跑的嫌疑，但吴志的粉丝都是开心胜于遗憾，毕竟没了李仙鹤，吴志便是动漫宅下最强的存在—— “吴志选手的笔，被姬图选手震飞了！” 然而，吴志再一次在“说比斗”上输了。 输在轻敌。 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其他强敌上的他，被工大附中的姬图选手偷袭得手，以至于最终写出来的作品倒数第二，仅高于实验中学。 更讽刺的是，最终排第一的是他去年的手下败将，长埔军校的萧哀疾。 这份讽刺，延续到了“动漫角色大乱斗”之中，心态炸裂的他，顺风浪，逆风不躲避攻击，最终带队止步第八名。 而萧哀疾，则是带着长埔军校取得了冠军。 要不是今年第二名的省二中也没多好，要不是长埔军校其他项目成绩非常差……省一中说不定就跌落神坛了。 一时间，再也没人信任吴志，人人都指责他是使省一中荣光黯淡的罪人……直到今年五月。 吴志写出了现象级说，成为继李仙鹤后第二个高中生大文豪。 已经没人讨论吴志和李仙鹤谁第一谁第二，因为十校战后，魔都没有嫌弃李仙鹤是高三生，录取了他。 但吴志的强大得到了肯定，也再一次让人们对他产生期盼。 “只要心态稳住，来年一定能赢！” 没错，李仙鹤已经不在了，萧哀疾也毕业了，再次见到姬图，他一定不会轻敌—— “满分的现象级说，《文学少女》牛逼！” 然而，张杨出现了。 “绝了，这次还没比赛吴志就输给了别人，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一生无冠就是说吴志了吧？” “还别说，他称霸了省一中的校内联赛，人家只是大赛无冠！” 没人怀疑张杨会在明年的说比斗中登场，当然，也没人看好吴志能赢，因为以往看好他，脸都不知被打肿多少次了。 除了吴志自己。 “你敢嘲讽我？”这个巨型胖子瞬间怒了，“别以为你写出了现象级说就了不起，我也有现象级说，十校战是不允许写旧作的！” 张杨连忙道歉，其实无冕之王已经算是对吴志最好的祝福了，就像百年前的荷兰队，前两届还能拿个季军和亚军，到了1八年那届居然没有出线。 而且—— “可你都高三了，来年还参加吗？” 这话说到吴志心坎了，省一中老师也多次劝他，早日晋升动漫宅，参加动漫宅层次的项目，好转学到魔都……可他就是想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 再说，如果无法在宅级拿到冠军，他相信自己到了动漫宅，一定会跌得更惨！ 只有战胜心魔，他才能从阴影中走出，才能获得胜利！ “张杨，我只说一句，你敢挡在我前方，就做好被我碾碎的心理准备！” “那明年见。” 见吴志走前了一步，张杨连忙摆了摆手，绕过他进入文库中。 看着张杨浑不在意的态度，吴志那个怒火中烧。 这个世上他最不能忍受的事，就是最受人瞩目的不是自己。 “张杨，别以为你赢定了，接近满分的现象级，我也能写出来！” 吴志的确一直在进步，年中写出的现象级说，不过是他自证之作，他更好的作品还在酝酿之中。他也在训练模式中测试过了，虽然没有满分，但也有九百多万，来年月，他一定可以提升品质到满分！ 同样是满分，择先完成者为优！ 他中二值已经两万了，接下来他有将近五个月的时间磨炼自己的技术，张杨一个刚刚成为宅级的家伙，怎么和他斗！ “冠军，必定是我的！” 吴志一脸狰狞。 …… 进到文库里面，一切反而比入门时更加顺利。 古雅人的上司，马总编以及文库副长热切地接见了他，两人毫无疑问都是新王道一派的骨干。一番勉励与鼓舞之后，他们定下了七三分成的协议，张杨拿大头。出版价格也是按照张杨的意思，选取同档次说的最低价，以扩大新王道影响力为首要目标。 “最近我还会写一部新作。” “没问题，只不过一个月以内的话，还是会由法米通出版社来负责……一个月之后，电击出版社就可以正式印刷动漫说了，我希望你之前那三本说能留给他们，并且正式发表。”文库副长道。 《仰望半月》《魔劣》《加速世界》，都是可以写成动漫说版本的，就算不到现象级，也能加大新王道的影响力。 “当然没问题。” 但张杨有信心，这三本轻说必定都是现象级！ 第136章 我想打篮球 合同签订之后，约定了改天有空出来吃饭，张杨和顾柯一并离开了省文库大楼。 “zr老师，能给我签个名吗？我妹妹很喜欢你的书。”顾柯找了个机会递来纸和笔。 “没问题。” 只不过提起这个，张杨想到了梨花，决定去见下她。 “zr老师，你这是要去别的地方？要不我载你们一程？” 张杨没有拒绝，不过他开始考虑请个专用的司机了，毕竟他也算个有钱人了，总是搭便车麻烦别人多不好。 当然，按照修炼到后面越来越难，越来越耗资源的特性，《文学少女》一部的版权费还真有点不够，但架不住他能源源不绝地出优秀作品。 “不用为钱发愁，真的舒服啊。” 很快，他们来到了高校城。 “zr老师，加油！” 知道张杨要见的是古雅人的女儿梨花，顾柯意味深长地朝张杨一笑，这才开车离开。 “zr老师？今天正好有线下聚会，要不要参加？” 和梨花联系完，见还没到放学时间，张杨决定上扣扣看一下奥古群，结果收到了白诗发来的离线消息——也许是前世习惯了不和人联系，平时张杨连扣扣都懒得上。 “要带新人过来？没问题！” “我会伪装过来……话说聚会持续多久？” “不好说，至少一个时。” 这样吗？看来易容面具不好用……啊，可以这样。 “搞成化妆舞会怎样？”张杨提议。 “哈？”白诗愣住了。 “肯定有人和我一样不愿意暴露真面目，既然如此，让大家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参加，不是更好吗？” 其实张杨脑中还闪过给每个成员配一个塔罗牌代号的念头，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因为日后人员数量肯定会超过二十二……甚至上百上千。 “好主意！”白诗立刻通知其他人。 见群里有不少人赞同，张杨再次联系了梨花，和她说起这件事。 “没问题，在那之前，张杨哥哥能不能陪我去逛一下街？” “好啊。” 趁还有时间，张杨花了一些星币，从御宅系统那里制作了一个类似头盔的面具，准备一会戴上。 “我有事，晚点才能去。” 这时，齐飞宇在群里发了信息。 “没事没事。” “不用在意。” “我们会等你的。” 众人并不是很在意，虽说是第一次线下聚会，但不参加的人也很多，只是迟到，算是不错了。 但不知为何，张杨想起了以前齐飞宇提及过的自己的经历……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张杨哥哥！兰姐姐！” 放学时分，梨花开心地从学校跑出，扑入张杨的怀中。 轻轻摸了摸梨花的头，张杨露出愧疚的表情。 “抱歉，梨花，一会要稍微绕一下远路，可能无法陪你逛街了。” 难得过来看梨花，结果自己却因为别的事分心……梨花一定会很失望吧？ 但是—— “没关系，因为张杨哥哥在帮像梨花那样的人，对吧？” “嗯。” 张杨有些吃惊梨花为何会知道，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梨花会陪着张杨哥哥，为张杨哥哥打气的！” 梨花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 张杨能只看着她，那当然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 但她很清楚，正因为张杨胸怀天下，她才幸运地被张杨拯救了。 这份幸运并不唯一，如今张杨就打算将之带给世界，甚至可能在将来某一天，因为这个理由，而冷落自己。 但她不会有任何怨言。 因为啊，这样的张杨最帅气了，她也最喜欢这样的张杨了！ “谢谢。” 被梨花的笑容所鼓舞，张杨恢复了精神，带着她去找附近的篮球场。 由于现充病的威胁，这个世界的运动设施少了许多，但又无法完全废除，毕竟普通人还是需要娱乐和健身的，就是巡逻队经常会游荡到附近，查看里面是否有现充病发的情况，搞得运动就像在犯法似的，自带歧视。 因此，但凡有可能成为死宅的人，都不会到运动场这种地方。 至于死宅，就更不可能在了……不过齐飞宇是个例外，即使成为了死宅，即使新系中二之力能够修炼，他还是更喜欢打篮球。 “zr……张杨老师，您怎么过来了？” 张杨很幸运，第一个篮球场就找到了齐飞宇，见到他和几个现充非宅玩得欢乐，张杨换上一般的易容面具，私密了齐飞宇。 这不，他迅速和另外几人道别，跑到张杨和梨花身边，声说话。 显然，他没有告诉那些人自己是死宅，就连称呼张杨，也是选用了普通人不关注就不会知道的叫法，用心可谓良苦。 “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齐飞宇有些尴尬，作为奥古群的管理员之一，第一次线下聚会居然因为打篮球而迟到，就算张杨不说，他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 “这个无所谓，你讨厌动漫？”张杨问。 一次觉醒只是自己连接上御宅系统，二次觉醒才是自发喜欢动漫。 “这倒不是，我很喜欢张杨老师的轻说，但教科书上的说，我……挺无感的。” “我的轻说和篮球比，如何？” 齐飞宇为难地看着张杨。 “说吧，不要怕。”张杨和梨花一同坐在球场边缘的板凳上，“大不了挨一发拳头，你又不是第一次了。” 张杨的轻松口吻，让齐飞宇放松了不少，组织了一下语言后，他鼓起勇气开口道： “张杨老师的轻说，让我体会到了原来动漫也可以那么有趣，我是真的很喜欢张杨老师的轻说，但要问我有空的时候更想做什么……我回答是，我想打篮球。” 齐飞宇做好了挨揍的准备，但张杨仅是脸带笑意地看着他，什么都没做。 “张杨老师？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怎么，有问题？” “不，你不觉得这大逆不道？居然把篮球这种现充运动放在动漫之上……” 别说工大附中的老师，就是以前读的普通高中初中的老师，也是一副动漫才是正途，你去干别的事就是荒废学业，就是不务正业。 齐飞宇和班上的几个喜欢运动的现充，不止一次被老师拿出来当反面教材进行批评……怎么到了张杨这里，这一行为好像很正常？ “喜欢动漫的时候就去看动漫，喜欢运动就去运动，这没什么奇怪的。” “张杨老师，动漫不是普通的兴趣。”齐飞宇明白张杨为何这一态度了。 “在我看来看动漫就是一种兴趣，真的喜欢就全力以赴，否则就当兴趣那样看看即可，不看又不会死人的。” “不愧是张杨老师，怪不得你能创作出现象级作品。” 齐飞宇笑着摇了摇头，张杨的心态不能说不对，但他终归是喜欢动漫的人，成功人士挣到几百亿家产后说其实钱太多没有意义，这就算不是装逼，普通人也无法感同身受。 “但现实情况是，万般皆下品，唯有动漫高……” “那你这么做了吗？” 齐飞宇一时语塞，他的确是凭兴趣来做事的人，否则也不会在成为死宅后还想着打篮球。 事实上，真要把动漫当做事业来看待，齐飞宇也是很乐意的，毕竟这是除了打篮球之外的第二兴趣，地位又高又有前途，但是—— “张杨老师，像我这样的人，宅文化熏陶是不是一定会失败？” 第137章 另类宅 明明说好了只是当做兴趣爱好，但真要能变成事业，又会产生必须干出一番成就的想法——人就是如此贪婪的动物。 但张杨不觉得这么想有什么问题，只不过齐飞宇真正困惑的地方不是打篮球会被人鄙视，而是害怕宅文化熏陶时，自己忍不住去打篮球。 毕竟他要是动漫王，别说打篮球这点兴趣，就是有三妻四妾的兴趣，世人也会将之奉为正道，而且还会说因为有后宫之心，所以他才成为了动漫王。 可惜，现实情况是，在成为动漫王之前，齐飞宇就会卡在宅级，成为和希娜一样的“另类宅”。 当然，这个世界把这类涉及各行各业的宅称之为“中流砥柱”，但实际和普通人中的蓝领差不多，掌握一定技能，拥有一定地位，却始终奔走在第一线解决问题，又累又苦。 张杨当初进行宅天赋测试时，就是机械宅在负责修理测试机器，看起来比一般维修工程师厉害多了，但说到底还是动漫宅的部下，中二值到了一万就会卡住。 相比之下，那些终身无法成为动漫宅的宅，却因为路子没偏，就算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能，也能在招聘中取得优待，过上宛如“白领”般的生活，并且尽情鄙视“另类宅”。 世界如此不公，容不得齐飞宇不在意。 “我还是那句话，喜欢就是喜欢，不用勉强自己。” 齐飞宇只好苦笑。 这时，篮球弹了过来，张杨上前接住篮球，然后来了个场外三分。 场中的几个现充微微一愣，然后向张杨行了一个大礼，做鸟群散，连篮球都没有带走。 “张杨老师，你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齐飞宇笑得更加苦涩了。 “我来陪你玩一下吧。”张杨指了指篮球场，“放心，我会把力量控制在伪宅水准。” 齐飞宇想说伪宅水准也已经是超能力篮球了，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然后—— “咦，怎么还有一个人？” 被张杨二过一，齐飞宇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擦眼睛，只因他根本没发现另一人在哪里——多出来那人当然不是梨花，后者正坐在场边为张杨加油打气。 “幻之第二人，怕了吗？”张杨笑了笑，他早就想和铃兰一起玩这个，若不是这个世界的死宅都不爱玩篮球，他甚至想组成真实版本的“奇迹世代”。 齐飞宇算是没脾气了，他不可能对张杨发火，但这种操作让他想起了厌恶的事。 “话说，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用中二之力来打篮球。” “用中二之力来打篮球？”齐飞宇呆住了。 “那样的话，你的兴趣也不至于非主流了不是吗？” 说实话，齐飞宇真的有点意动，但仔细想了会，他还是摇了摇头。 “那样感觉就不是篮球了。别的不说，随处都可以投三分，那三分线就没意义了。” “笨啊，你可以把场地改成足球场那么大，还带文风干扰的……如果硬要原汁原味，你还可以在篮球场上加重力，让人们在10倍甚至更高的重力空间里打篮球，那时候死宅身体就是比一般人强，也别想打超能力篮球。” 脑海浮现出一大堆匪夷所思的画面，齐飞宇不由得笑出声。 尽管他还是不赞同这样乱改，但禁不住这一想法有趣，说不定还真有人喜欢……想到这里，齐飞宇的笑容逐渐消失。 回想起刚才那些人落荒而逃的场景，他的心不知为何揪住了。 他喜欢打篮球，比动漫还要优先。 但就是如此喜欢打篮球的他，还是受困于世俗的眼光，还是不得不在意动漫的主导地位，那么其他人呢？那些不是把篮球视为第一爱好的人，是不是就会轻而易举地放弃了呢？ 死宅之中，就真的没有喜欢打篮球的人了吗？ 还是说，他们像自己那样担心会在宅文化熏陶上分心？ 还是说，他们觉得死宅打篮球必须藏着掖着的做法太过麻烦？ 还是说，他们觉得打篮球是“邪道”？ “真的喜欢就全力以赴。” 如今回想起张杨说过的话，一切已然变得不同。 张杨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写邪道说，齐飞宇已经能够理解了。 张杨成功了，邪道变成了新王道，尽管只是自称，但满分现象级就是新王道的底气。 他热爱的篮球，如今还缺乏这样的底气。 齐飞宇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张杨这样的人才出现在篮球领域……或是自己动手，或是什么都不做，嘴上说说喜欢就这么度过一辈子。 他的答案是—— “张杨老师，我想打篮球。” 想和许许多多人打篮球，想让更多人能随心所欲地打篮球。 想让人们喜欢就去打篮球，不需要再顾忌什么。 “像我这样的人，宅文化熏陶一定会失败吧。” 齐飞宇轻笑道，却不再迷茫。 就算失败，就算要成为“另类宅”，他也无怨无悔。 因为他喜欢。 “放手去做吧，说不定以后另类宅也能成为动漫宅了。” “希望如此。” 齐飞宇只当张杨是在鼓励自己，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但在场的两女都看得分明，张杨说这话时，脸上无比认真！ …… 最终，他们提前到达了聚会场所。 为此，白诗喜出望外，但出于为张杨隐瞒身份，便把重心放在欢迎齐飞宇上。 没多久，其他人也都准时来了。虽然一共才十八人，但白诗很是满意，极力怂恿着他们在群里晒照片，以消除其他群员的戒心。 由于众人都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因此聚会上欢声笑语居多，偶尔有人吐苦水，内容也仅是抱怨星币不好赚这种老生常谈。 张杨和另外两个戴着面具的人也没有被人所排斥，气氛很是融洽。年龄最的梨花，则是得到了许多人的关照，手上一直满满的食物。 “张杨哥哥，帮帮我！” 梨花不可能对着这些人发脾气，但又不想吃成胖妞，只好让铃兰把食物偷运走，基于不能浪费食物的原则，那些东西最后都到了张杨肚子里。 趁此机会，齐飞宇开始把心中所想付诸行动。 “各位，你们喜欢打篮球吗？” 自己能靠兴趣来推动，但说服别人可不能这么纯粹，因此齐飞宇提出的是将超能力篮球发展为新产业。 “中二之力打篮球，有搞头？” “当然有！” 真的有人产生了兴趣，不过看那人的样子，更多是好奇罢了。 再就是—— “我倒是想用中二之力打排球。”一个叫向翔阳的初中生道。 “我更喜欢球。”又有一人道。 “大家那么现充的吗？” “在看zr老师的作品之前，就是那么现充！” 众人哈哈大笑。 还别说，张杨发现他们的平均颜值真的比一般死宅要高，再回想起成为觉醒者的条件……在看自己作品前不和系统连接的人，即使不是现充，也肯定没多少宅天赋。 齐飞宇知道自己的提议算是无功而返了，但看到有那么多人有动漫以外的兴趣，他的意志更加坚定了。 毕竟，只要他成功了，其他运动也一定能发展起来。 聚会在九点钟的时候结束了，但白诗悄悄叫住了张杨。 “zr老师，其实还有一些人找到了我，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第139章 赌上一切 “传闻中的那个最令人惋惜的另类宅？” “放心，我们是捡漏把她招来的，和愚蠢的s大附中不一样。” “我觉得我去参加十校战，也比她上要好。” “人家怎么说都是二次觉醒者，就算中二值不过万，也是有些资本的。” “明年是我们最有希望的一年啊，首席和张杨都是妖孽级天才，我还想着学校有机会进入前六的，可这个希娜……” “放心，一个人最多参加三个项目，这个希娜就是大乱斗中给张杨打辅助的！” “这样还算不错，不过她这种水平真的有资格入住桃花源吗？” “桃花源不是还有一个另类宅吗？又不是第一次了。” “马学长不一样，今年他打野表现亮眼，可惜三路线都是孤儿。” “你这么说，心任学长揍你哦。” “好吧，我改口，中路还行。” “我就不明白了，到了动漫宅层次明明能用幻想具现化来画漫画，为什么非得在熏陶中用已经淘汰的传统绘画方式画画？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听说她连自己照顾自己都做不好，要是影响到张杨，我一定要让她好看！” 叶心远担忧地看了希娜一眼，但还是走下台去，因为她要阻止另一人—— “为什么拦住我？” 果然，张杨正准备冲上台，但她这个动漫高手也不是吃干饭的，迅速张开手抱住张杨，让他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不拦住你，你打算和自己的支持者吵架吗？” “他们说得太过分了！” “闭嘴，好好看就是了，希娜比你想象的要坚强！” 张杨不依，想要挣脱，但他发现叶心远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仔细一看，那个抱住自己的师姐紧抿着嘴唇，似乎在拼命忍耐着什么。 不，张杨知道的——那是名为“愤怒”的感情。 像这种被众人质疑嘲讽的场面，叶心远见得太多了，也愤怒太多次了，多到学会了忍耐，学会了等待。当然，她是无力的，直到张杨到来才得以解脱，才得以反抗这个世界。 但希娜现在就和她当初一样，需要的不是以怒制怒，毕竟别人说的都是实话。 希娜需要的是反抗世界的资本。 因此，她必须阻止张杨。 张杨也明白了这一点。 “心远师姐，放开我吧，我不会冲动了。” 见张杨不再激动，叶心远迅速松开了手。 “你不怕我有诈？” “我信你。” 轻轻一甩两根发辫，叶心远微笑道。 为什么这时候就成熟得像个大姐姐……张杨无奈一笑，换上一副认真的表情。 “我想看看希娜的情况。” “那就来这边吧。” 叶心远带他前往能看见高台，但又不会被众学生发现的一侧。 这时，随着质疑声变弱，希娜准备说话了。 但在那之前，似乎是在回忆什么似的，她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了可能是在浅笑的表情。 “我会成为动漫宅的。” 比起某人要成为动漫王的发言，这一发言可谓弱爆了，一部分本来就不喜欢她的人，更是忍不住发出了嘘声。 有人明白她是想要突破另类宅的魔咒，但明白之后，反而更加鄙视她了，毕竟这是不可能的事。 你说张杨？张杨只不过是创作了被御宅系统承认，不被王道承认的作品，在这个世界里，御宅系统比所谓的“世人”和“王道”要权威无数倍！ 要知道，邪道过去之所以是邪道，根本原因是他们没能创作出好作品！ 好作品如何定义？ 由御宅系统定义！ 但希娜想要打破的魔咒，是御宅系统本来就有的规则，是御宅系统对非动漫宅设置的桎梏！ 她想质疑定义一切的御宅系统！ 这比张杨开创新王道难上无数倍，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事！ 就像抛硬币，只有正面和反面，希娜却想找到第三种可能性！ 这可能吗？ 不可能！ 没有出言侮辱，纯粹是因为他们心情大好。 当然，也有极少一部分人感受到了希娜的坚强，稀稀拉拉地给她鼓起掌。 他们是不相信希娜能够成功，但他们喜欢这股撞破南墙的劲头。 殊不知，这零零落落的掌声，为某个少女带来了多大的鼓舞。 “张杨你说得没错。” 希娜下台后，张杨和叶心远急急忙忙跑到她的身边，结果她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什么没说错？” “大家欢迎我了。” 希娜举起双手，用手指推了推脸颊。 也许是放松下来之后，无法复刻刚才的浅笑，所以希娜只能用这种办法。 张杨和叶心远都说不出话来了。 “学校……真的不一样。” 只是她放下手说这话时，脸上再一次出现了之前努力展露的浅笑，不同的是，这一次发自内心。 “希娜，喜欢这个学校吗？” “喜欢。” 少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反而是叶心远忍不住了。 但张杨拉住了她。 “接下来是我的舞台，你可不要喧宾夺主。” 叶心远怒色消失了，她想抓住张杨的手，却再一次抓空了，就像当初自己没能阻止张杨写《文少》那样。 “加油。” 冲着那个少年的背影，叶心远再一次呼唤奇迹的出现。 …… 踏上身前这几层阶梯，便能到达前台。 但不知为何，张杨觉得自己每一步都无比沉重，和前台的距离，也仿佛有一光年那么遥远。 “每一次踏上舞台，都是一场战斗吗？” 张杨第一次理解了为什么会有“大动漫演武”这一称呼。 他在舞台上演绎的一切，都是和世人、世界、乃至世间的法则在战斗。 只有展示出足够的“武力”，他才能在战斗中获胜，征服那些顽劣的“观众”。 是的，这一次，他可以不去应战，只因他已经赢得了世间的法则的肯定。 未来，只要他继续这个步调走下去，他势必会得到世界的承认，以及更多世人的欢呼。 但很抱歉，人是贪婪的，作为一个人，他只想得到更多。 为此，他不惜赌上一切！ 就这样，在一片欢呼声中，张杨走到台前—— “各位，学校也好，新王道也好，都会发展得越来越好，但现在我要说的是……我会让所有宅都能成为动漫宅！” 迎向了新一轮的战斗。 …… “你这是在玩火。” 中午时分，任英山邀请了张杨和他一起吃饭。 但显然，他是来训话的。 “我不知道你是在同情希娜，还是膨胀到了以为自己能超越御宅系统，但无论哪一种，都并非明智之举。” “学长你管得太宽了吧，我才是当事人。”说完，张杨埋头便吃，不是饭堂的东西好吃，毕竟铃兰要是还在，他绝不吃这些东西，如今他吃那么快是为了一会去给希娜喂食——希娜当然会吃饭，但不会打饭。 光是想想，张杨就觉得好绝望。 “我可以帮你照顾希娜。”任英山看穿了他的烦恼。 “不用。” 推了推闪烁着寒光的眼镜，任英山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善： “你理解自己在实验中学的重要性吗？” “所以呢，你就把一切寄托在我的身上，包括学姐的未来？” 张杨说的未来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但就是这样都足够触怒任英山了。 然而，任英山这次非常冷静。 “的确，我把一切都寄托在你身上了，所以我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一下。” 第140章 来做游戏吧 任英山第一次露出了不是那么冷漠造作的表情，但张杨知道，这副柔和得甚至有些懦弱的模样，才是这个男人的真正姿态。 “我和美是青梅竹马，很早之前，美就喜欢我了，一直到现在。” “等下，你是不是说反了？” 在旁人看来，任英山很明显喜欢萧美美，因此才什么都迁就她，并且愿意为她付出一切，怎么看怎么像舔狗……但怎么听任英山的说法，好像萧美美才是先发起进攻的那方？ “你是不知道，去年我生日的时候，她在房间里用奶油把自己装饰成蛋糕等我回来……什么都没穿。” 有画面了，张杨觉得萧美美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但不知为何，他觉得任英山是在晒。 “今年则是在我的房间里铺满卷心菜，并且把自己放在礼物盒里，暗示让我吃掉。” “……” 好吧，现在是你比较强。 “我意识到自己喜欢美，是在初中的时候，但我一直躲着他，因为我觉得自己配不起她。”任英山露出无奈又欣慰的表情。 无奈那部分，是他发现自己的心情时，萧美美已经展露出自己的天赋了。 让任英山遥不可及的天赋。 “我之所以是邪道，是因为走王道，我只会泯然众人，所以我选择了缺乏人才的邪道，选择了鹤立鸡群，好像这样就能拉近和美的距离，但真正的天才，无论去到哪里都是让人仰望的存在。” 为了配得上对方，他不断努力，可惜收效甚微，就是在实验中学，他都无法保证自己第二。 而萧美美，则是从一开始就碾压一切。 “我们是高一的时候住进桃花源的，但我只是附属品，高一那届，我们都参加了十校战，美击败上一届的冠军李仙鹤，取得了常规文斗的第一，我参加的只有大乱斗，但最终拖后腿的是我。 “今年，美成为动漫宅了，结果第一次参加，就在插画项目上夺冠，并在‘飞球’项目中三次抓住了金色飞贼，让我们得以组出线……但我在常规文斗垫底，作为大乱斗队长，也没能带队组出线。” 欣慰的那部分，则是—— “你应该能看出，只画动物，在这个世间会惹来多少非议，尽管系统承认了美的插画，但她还是因此失去了转学魔都的资格……那一刻，我居然觉得有些开心。” 张杨没有说话，因为这不是任英山真正想说的东西。 “美回来了，没有一点沮丧，反而和我说‘来年继续努力’，我瞬间明白了，只要能和我在一起，她什么都能抛弃。 “你转学之前，她来找过我了，说是要参加明年的漫画项目，要创作我们两人共同署名的漫画作品，嗯，她是来拜托我来当原作的，幻想具现化由她来进行……” 张杨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任英山一直否定萧美美的画，只因—— “那时候，我下定了决心，我要让她不再被我所束缚，我要让她走向更广阔的世界，我要让她充分发挥自己的才华……所以我写出来的是王道剧情的原作。” 任英山脸上只剩下悔恨。 “她以为我没注意到，快速阅读原作的第一瞬间，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看完的那一刻，她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最后……最后她还是笑着跟我说‘山山你的作品最棒了’！你知道吗？当时我的心脏仿佛被人碾碎了，我好恨，我好恨自己为什么是一个如此没用的男人，为什么我是个这么没用的平凡人！” 深吸一口气，任英山望着张杨，眼中充满感激。 “我的王道是不行的，我的邪道，也无法改变世界，但你做到了，你为我和美带来了希望……如果是新王道的话，美一定能尽情施展自己才华，所以，拜托你，不要再为别的事情分心了。” “是否分心，是由我自己来决定的。”张杨微微一笑，显然没把任英山的恳求听进去。 “张杨……”任英山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显无能和无奈。 “我问一件事，学长你觉得我怎样做才能帮到学姐？” “按《文少》那样做不就好了吗？” “学长你真的有注视过学姐吗？” 任英山明白张杨的意思，但他摇了摇头。 “不行的，那样是不行的。” 任英山把希望寄托在张杨身上不假，但他真正的愿望是让萧美美放弃画动物，走向大众……张杨怎么可能答应！ 喜欢就是喜欢！ 怎能因为世人说是不务正业，就轻易放弃！ “学长，不要太过妄自菲薄了，你好歹也是年级第三，你说自己是平凡人，把其他人当成了什么？就当其他人都是杂鱼，在学姐眼里，你也是杂鱼，你凭什么说学姐不行？” “可是……” “我会证明的，学姐是真正的天才，是值得学长你一辈子去追逐的存在。” 任英山和萧美美的关系，就像《黑子的篮球》里的黑子和火神，同时又像《利兹和青鸟》里的希美和霙。 世间有些人注定是要当影子，且只有光芒越强烈，影子才会越清晰。 他想放飞作为青鸟的萧美美，让其展翅高飞，但他自己也有追逐那道身影的想法。 他之所以迟迟不行动，不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才能极限，而是在他的想象中，萧美美理应始终遥不可及。 绝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因为喜欢画动物，而被世间所不认同。 为此，任英山选择了改变萧美美。 但张杨的话，会选择改变世界。 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最真实想法被人看穿，任英山错愕了好一阵，然后放弃似的靠在椅子上。 “败给你了，但你如何证明？你要为美提供原作吗？” “怎么会，那是你的事，我可不会代劳，当然也不会允许你一个人独自逃跑……所以，我们来做游戏吧。” …… 在宅圈里，游戏比动漫说还要稍微靠后，不过主要原因是门槛太高，游戏对宅能力提高还是有帮助的，上档次的游戏也能放到御宅系统里售卖赚取星币。 没有帮助的数字版，则会让游戏公司拿到世间去卖，因为是在为死宅打工，所以最赚地球币的公司才都是游戏公司。 制作门槛自不用说，动漫宅才能具现化画面，音乐倒是能靠宅级中的好手来制作，但这样一来成品游戏的价格可不菲，分到每一个制作者手中的利益却比创作漫画和说都要少，除非游戏注定能大卖，否则做游戏就是靠爱发电，吃力不讨好。 再就是玩家的门槛也非常高，考虑到死宅身体素质远胜常人，a和高难度大作充斥整个市面，张杨愣是没找到一款不太需要技术、或是能称得上悠闲的游戏。 所以结合萧美美擅长画“动物”的特点，张杨迅速锁定了一款前世风靡全球的游戏，就是—— “需要技术宅？找奥吧。”任英山给了他建议。 于是，在喂饱希娜，并帮她擦好饭后的残渣后，张杨带着她风风火火地赶回桃花源，结果一进宿舍，就见到一个头戴红色帽子，留着黑色胡子，身穿蓝色背带裤的—— “管道工？”张杨目瞪口呆。 把歪掉的假胡子调整好，长发少年一脸正色地反驳道： “不是管道工，是马利奥！” 第141章 分配工作 那还不是一样？ 不对，张杨反应过来了。 “你就是奥？” “不是奥，是马利奥！”长发少年纠正道，上下审视了张杨和希娜一下，“你就是张杨和希娜玛西洛？” “是的，没错。” 希娜也跟着点了一下头。 “以后不要跟我说话。” “哈？”张杨再一次愣住了，但回过神来，马利奥已经回到自己房间，恢复茧居的生活——今天是张杨第一次见到他，由于房间里有厕所，其他人也是一个月都难以见他一面。 不过，张杨很快就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一个穿着女仆装，有着龙角的女性机器人从房间走出。 “张杨大人，你好，我是马利奥大人开发的智能机器人，伊丽莎白，你可以叫我‘伊丽酱’，以后有什么事，我会代为转告马利奥大人。” “这么怕生的吗？”张杨无语。 “抱歉，这是禁止事项。” “你是未来人吗？”张杨吐槽。 “虽然伊丽酱有着极具科技感的机械身躯，但伊丽酱可是身心健全的女孩子哦，而且伊丽酱还有一个目标，就是总有一天，要让所有人都爱上伊丽酱唱的歌。” “停，千万别唱。”听到这个大前提，张杨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杨大人欺负人。”伊丽莎白摆出委屈的动作。 “撒娇也没用，帮我转告马利奥学长，我想做游戏，我需要他的帮助。” “伊丽酱已经成功转达消息给马利奥大人了，请静候回复。” “怎么静候？站这里？” 结果，却是在伊丽莎白的帮助下，张杨和马利奥互加了扣扣以及内好友……那之前搞这么多干什么。 “张杨大人，内不一定回复哦，扣扣的话，伊丽酱会帮忙过滤信息，请注意言行哦。” “比如什么？马利奥学长为什么叫马利奥？” “这是可以公开的情报，马利奥大人的双亲因为喜欢吃奥利奥，所以给马利奥大人起了这个名字。” 这孩子是捡来的吧？ “那为什么要戴着假胡子？”张杨又问。 “这是禁止事项。” “无非是长得像女孩子，你不说我也猜得出。” 长发加上那胡子也无法掩饰的秀气脸蛋，张杨一下子就看穿了真相。 “恭喜你，答对了。”伊丽莎白一脸和善。 然后，张杨的手机因为中病毒死机了一整天。 …… 马利奥没有立刻答应，这是可以预料到的事，毕竟大家还不熟，而且这是要拖整个宿舍的人一起进行的企划—— “做游戏？好啊！” 晚饭时分，张杨向所有人说了自己的想法，最关键的萧美美想都不想，第一个答应下来。 这就是“元气娘”的优势所在吗？张杨感激流涕。 “至少要把企划书搞出来吧，你打算让我们负责什么职务？”任英山恢复了平时那副理性的模样，虽说他不一定信任张杨能做到，但也没有给他添麻烦。 “过几天我会弄出来的，作画就由学长和学姐来负责。” “耶，山山我们一起努力！”萧美美高兴地扑向任英山，但后者熟练地躲开了。 “为什么是我？”他问。 “有需要画人物的地方。” “了解。” “那这事就定了。” 说完这话，张杨忍不住看了萧美美一眼。 该不会，萧美美选择画动物，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把画人物的工作留给任英山吧？ “这个你不必担心，美画过人，而且还很不错，她是真心喜欢画动物的。”看出张杨心思的任英山，悄悄给他发来私聊。 “学长你观察力惊人啊，还是说，只在观察学姐时才会出现？” “这是不值一提的东西，阅历多了，你也能做到……好吧，你已经做到了，所以就不要挖掘这些没意义的优点了。” “那么请不要把自卑感提升到常人之上。” “我会注意的。” 两人私聊这么一会，叶心远已经看出张杨又“揽了新活”，连忙道： “不错，年轻人就应该多多培养团队合作意识，这件事我允许了，并且给予学分奖励，马利奥你不是经常逃课吗？不想留级的话，就一起参加吧。” 马利奥的全息影像突然从一旁冒出，只见戴着胡子的他两眼发光。 “那些学分能代替多久的课程？” “最多二十天。” “尽管我嗅到了阴谋的气息，但我决定做了。” 好助攻，好手段，这才是教师应有的成熟范嘛，如果她不挺着那冰山绝壁般的胸膛等着自己夸奖，那就更棒了。 “心远师姐，谢谢了。”张杨发去私聊。 “不要发信息，快口头夸奖我。”叶心远发来可爱的表情。 “嗯，没人的时候我会考虑一下。” “好过分，夸奖我有这么害羞吗？” 没有理会叶心远的不满，张杨默默退出系统，把目光投向了希娜。 “我来负责原作和编剧部分，一些细节和对话就交给希娜了。” 这是不得已为之，希娜的画张杨看过，至少画工很不错，可惜这个世界防范盗版靠御宅系统，所以希娜是无法参加到作画上去的。 “我有个建议，可以让希娜画背景！”萧美美举手道。 “的确，没人会抄场景。” 那是你们没见过足够优秀的场景罢了，张杨在心中想。 别的不说，《悠久之翼》的游戏p，他只想说——美爆。 “但是手绘的场景，系统会认吗？”张杨问。 “只是评分时不会被系统计分而已，你们也不是冲着出成绩去的吧？”叶心远说。 “不，成绩还是要的，但场景不是重点……好吧，那干脆道具也让希娜画了，希娜你愿意接受吗？”张杨都差点忘记征求希娜的意愿了。 “可以哦。” “那么……” “我也来帮忙。”铃兰毛遂自荐。 张杨愣了一下。 “杨，不行吗？” “不，只是……” 他不知道该给铃兰分配什么工作好了。 “我可以配音，还可以增加代入感。” 动漫美少女的一个特殊能力，就是能够把他们s角色时领悟到的代入感增添到作品之中，如果里面有对应属性的角色，那个角色就会变得更吸引观众的眼球，甚至成为人气角色。 不过这一能力只限有画面的作品，并且在御宅系统的规则里，带动漫美少女一起创作是允许的。 至于具体操作，却是非常神奇，就是动漫美少女会穿越进作品的世界之中，暂时扮演里面的角色。当然，在里面就是被剧情杀了或是受了重伤，事后都能平安归来，本质和“演戏”差不多。 当然，演得越好，能力所产生的效果就越好。 而且高等级的动漫美少女，还能“精分”，一人扮演多个角色，铃兰是惑星级，男女主的扮演自然不在话下，不过男主因为性别问题，效果会稍微差点。 张杨清楚这一切，只不过以上行为都需要消耗大量力量，动漫美少女专属的“属性力”不够就要用中二之力来凑，考虑到铃兰说要去打工一副很忙的样子，所以才没拜托她。 再就是—— “配音？那是什么？” 第142章 不知傲娇为何物 别误会，张杨当然知道声优是什么，也知道配音演员是比较本土的说法。 但这个世界的配音都可以靠幻想具现化来实现，差点也能用文风画风来模拟声音，根本就没有声优的介入的余地，所以张杨不是很理解铃兰的意思。 “那是我们动漫美少女的必修课，为了能更好地扮演各种角色，我们会特意强化这方面的技巧。”铃兰解释。 会和擅长是两码事。 动漫美少女会精修演技、唱功、配音等技艺，当然，这是通过中二之力来辅助的，但这之中要付出的努力和汗水，一点也不比前世的声优要少。 如果剧情需要，她们还会去学琴棋书画、骑术、茶道、华道……可以说，动漫美少女俨然就是这个世界的明星，且是只属于死宅的明星！ 不到宅级，连和动漫美少女交友的资格都没有！ 也只有成为动漫宅，才能向动漫美少女提出协助邀请！ 像铃兰这样的惑星级美少女，在妖都里不超过五个，是绝对的高岭之花！ “我想问很久了，铃兰同学你是不是和‘魔都华击团’有关系？”叶心远问。 “我母亲是花组的成员。” “好厉害！”萧美美眼里冒出了崇拜的星光。 百年来，魔都每年解决的外星人袭击数量都是世界第一。 为了帮死宅们减轻压力，早在九十八年前，魔都便设立了“圣翔学园”和“南十字学园”来培养动漫美少女，每年还会在魔都举办“萌战”和“燃战”来嘉奖动漫美少女。 有政策支持，就有发展。 时至今日，世界有水平的动漫美少女都会前往魔都发展，只不过美少女单打独斗的日子早已过去，他们大多组成类似“偶像组合”的团队，在魔都进行活动。 其中最有名的团队就是“魔都华击团”和“绮罗星”，比如有远东第一之称的李宇浩，作为最强动漫高手的同时，也是绮罗星的成员之一，世间唯一的银河美少年！近年“燃战”的单人项目绝对冠军！ “莫非铃兰是圣翔学园的荣誉学生？” 考虑到不少动漫美少女都是死宅，要去动漫高中上课，所以两大培训机构都设有“荣誉学生”，让学生在学校挂名，有空才回校进行学习。 “嗯，我是99期生。” 叶心远和萧美美更开心了，感觉就像有大明星来到身边，他们和其多说几句话、握几下手就能沾光一样，真是搞不懂这些女人……比起那些有的没的，张杨更关心的是实际的问题。 “兰，能不能用比较女王的口吻说一下话。” 张杨说得很模糊，铃兰思索了一下，发出了和平时不一样的声音—— “这才对嘛！” 张杨当即跪倒，激动捶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铃兰发出的居然是的声音……张杨发誓有空一定要让铃兰念各种的台词给自己听，听上千万遍！ “傲娇的呢？”张杨爬起来。 “傲娇的声音是怎样的？” “就是表面很强硬，实际很害羞，类似心口不一的样子。” 铃兰试了一下，虽然不错，但好像没有发挥到傲娇的精髓，不过没关系，光是前面的声音就已经赚大了！ 注意，这不是声控，更不是变态。应该说这才是动漫美少女的正确使用方法！你们那些追星族都弱爆了！ 有了这段插曲，事情彻底定了下来。 不过这个周末叶心远要对张杨进行训练，张杨也想提前创作出新一部作品，所以做游戏的事只能齐头并进，再加上—— “张杨，能看下我的漫画吗？” “可以，但必须学会自己挑衣服穿。” “张杨，欺负人。” “不要学那个机械女仆！而且那是必备技能，不穿衣服才是欺负人！” 张杨总觉得自己一面对希娜就会变成吐槽狂魔，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看着面无表情的希娜，他就有种干着急的焦躁感和忧虑感，心想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这样怎么活得下去。 就像害怕自己养的猫狗死掉。 “饲主还真的没说错啊。”张杨感慨。 “张杨是我的饲主。” 看，还知道记得主人。 迟钝归迟钝，当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为周围的人带来麻烦，希娜也开始努力学习了，但过程并不顺利。 学会一件，希娜就只会选那一件，如果打乱顺序放回柜子，那就彻底完蛋了，因为她找不出来。 “我想画漫画。” 过了一会，希娜径直往电脑桌的方向走去。不是她放弃了，而是她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任务了，就是解释，她也无法理解。 她想的只有自己要做的事，如果不是能理解这样的人，张杨觉得自己绝对会自闭到患抑郁症。 为什么理解？因为他专注看动漫玩游戏时，就是差不多状态，就是父母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也不想听。 “真是不孝。” 张杨长叹一声，走到希娜的背后。 “不是说要让我给意见吗？” 希娜抬头看着他。 “我失败了。” “原来你有自觉的啊，下次可记得给我好好学习，我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 “为什么不能照顾一辈子？” “天有不测风云，谁也料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可能我突然就不在了。” 希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张杨没在废话，操作电脑看起希娜已经画好的部分，然而…… “哇，你这画的什么？” “《青春少年不会梦到大姐》。” “我问的不是名字，是内容。” 张杨看得出希娜自就有学画画，还是非常出色的那种，但她画的漫画剧情太糟糕了。 “这猥琐的男主是什么回事？” “动漫里都是这样的。” 又一个被王道动漫荼毒的孩子。 这个世界“矮肥挫”比高富帅更适合入宅，很大的原因是动漫主角多是矮肥挫。 在世界级现象级的效果叠加下，就是人们觉得高大帅气好看，只要有矮肥挫站在面前，他们也会更倾向于选择矮肥挫，虽然事后会用矮肥挫更适合成为死宅来自我解释，但那一刻的冲动，其实是效果在影响着他们。 当然，宅天赋越高，宅等级越高，对这种可能影响到审美观的效果的抗性就越强，像张杨就完全不受影响，希娜的话……大概是见到这样的主人公太多，下意识模仿罢了。 而且，若只是这样，画成优秀的后宫漫并没有太大问题，毕竟后宫的重点在于女角色。但希娜笔下的女角色都像她自己那样如同白纸，没有一点性格，双方的相遇也很无趣，漫画主要描述的也是光速成为恋人之后，男主和女主们发生的各种无聊故事……张杨本以为这个世界的动漫水平已经很下限了，没想到还有更下限的。 “很无聊吗？” “比那更糟糕。” “那应该怎么改？” “为什么问我” “因为张杨的说很有趣，很受人欢迎。” “你看过我的轻说？”张杨有些吃惊，他还以为希娜是那种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人。 “因为没有中二之力。” 张杨懂了，这两个月，希娜因为画着没有中二之力的漫画，不知被人骂了多少遍，在这之中，肯定有人把张杨那几部作品拿出来嘲讽她，所以如今她才会来找张杨出主意。 为什么不加上中二之力？因为就是加上，也只会变成宅物，而不会被系统承认为漫画——在这个世界里，只有用幻想具现化创作的画作，才会被承认，才能成为“漫画”。 因此漫画宅的“漫画”，其实只是简称，全称是传统漫画，和古典说一个性质。 当然，张杨前世所熟知的漫画，就是传统漫画。 “这样做真的好吗？我是说出主意这一件事。” “张杨是编辑。” “好吧，你说是就是。” “我想画有趣的漫画。” “然后呢？” “成为动漫宅。” 希娜眼里没有一丝迷茫，似乎认定了画出好的漫画就能成为动漫宅，考虑到她没有常识的特点，张杨信了。 “你不知道真正意义上的画漫画，是在成为动漫宅之后吗？” “知道。” 这倒是张杨吃惊了。 不，张杨突然猜到了原因。 果然—— “但动漫很无聊。”希娜说。 第143章人类 作为远东和不列颠的混血儿，虽然能讲一口麻利的汉语，但希娜自一直在不列颠生活。 由于不列颠的特殊，影响希娜进入宅圈的不是别人，正是动漫王。 “动漫，非常有趣哦。” 不列颠随处可见动漫王语录，自幼就被家人送去画室学习画画，意图和动漫沾边的她，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了动漫王的作品。 然后怀着对动漫王作品的喜欢，希娜连番突破，成为了二次觉醒者。 但宅文化熏陶的精神空间给她出了一个难题。 就是让她看动漫王之外的作品。 因为眼界太高，她的宅文化熏陶彻底悲剧了。 比起看市面上那些“烂作”，她选择了自己动手，哪怕她画的也不怎么样，但她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画出有趣的漫画。 “张杨的作品也很有趣。” “夸我的作品和动漫王同等，我很高兴，但你难道不知道那只是一场心理考验吗？” 希娜微微侧头。 好吧，她没有常识。 不，就是知道，她也不会对自己说谎，因为那些作品就是不好看。世间也许有略逊动漫王一筹的优秀作品，但精神空间不会播放出来。 更不要说—— “只要喜欢动漫，就都能成为动漫宅。” 动漫王如此说了。 希娜也坚信这一点。 她喜欢最优秀的那一部分动漫作品。 然后世界抛弃了她。 以“不喜欢动漫”的罪名。 “呼。” 张杨吐了一口气，他的思绪再一次飘回了过去。 “动漫？我看过海贼王和火影忍者……鲁鲁修？高达？那是什么？” “龙珠最棒了！什么，你说魔法少女圆？怎么听起来那么幼稚？” “一群现充！” “该死的伪宅！就知道民工漫！” 然而，在骂别人是伪宅的时候，他们是不是搞错了某些事？ 喜欢的动漫比较多，就真的很了不起吗？ 最重要的，难道不是那份喜爱之情？ 像张杨，就非常喜欢一部冷门动画《桃华月惮》，那作品经常被原作粉喷乱改，安利别人也会因倒叙播放内容晦涩难懂而失败告终。 但是啊，张杨就是喜欢，甚至觉得那是一部充满艺术性的动画。 他不觉得自己比别人高贵，也不会因为喜欢了冷门就觉得自卑。 他想的只有—— “啊，能遇到这部作品真是太好了。” 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就再去看一遍。 所以他点了点头。 “没错，不管是什么宅，半宅、伪宅，还是非宅，甚至现充都好，只要喜欢动漫，人人都能成为‘动漫宅’！” 希娜浅浅地笑了。 张杨也笑了。 “来，我教你……男主不要那么猥琐，至少不能露出猥琐的表情，用高冷的面容说出猥琐的话你不觉得更带感吗？而且帅气又高冷的话，那就不叫猥琐，叫骚气了。不懂什么叫高冷？那就用镜子照下自己。还有，不要学那些家伙设定什么大姐，更不要一开始就出现太多后宫，刚才的会议听到了吧，画一个偶像美少女，第一次相遇也要引人注目，就让这个偶像美少女穿着兔女郎装出场……” 一顿改动，漫画名最后变成了《青春猪头少年不会梦到兔女郎学姐》，接下来还有不少设定要重新订正，考虑到手工画画的速度，就算有中二之力加速，最快也要一个月后，希娜才能画完一卷内容吧。 “希娜，闭门造车，可无法创作出好漫画。” 而且，就算画出了成品，这个世界也不会承认她。 想要改变世界，就必须先按照世界的规则来走。 “……” 但希娜已经听不到了，她所有精力都投入到绘画板中，眼里除了自己的漫画，就再无二物。 生活在白色世界中，如同白纸一样的少女，在努力地给世界染上颜色。 前提是世界允许她这么做。 “那样的世界，就交给我来打造吧。” 但之后的一切，都得靠自己。 …… 第二天，照顾好希娜，张杨早早就去找叶心远了。 原定计划当然是昨晚，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所幸有孙南带入门，张杨的写文技术也不算落后太多，就是孙南成为动漫家之后，重心倾向于动画，所以在某些方面显得有些过期了。 “还不错，半个月后应该能写新作了。” “续作呢？” “两个月后再说。” 说每一卷的评分都分开，总体评价取平均分数，《文学少女》后面还有七卷，如果写砸了那就丢人丢大发了，加上这是叶心远的本命作，所以她不允许张杨马虎。 “十校战我要参加什么项目？” “十校战还远……你是想问希娜吧？”叶心远看透了张杨。 “嗯。” “常规文斗，以及动漫角色大乱斗，但老实说，校内有减少她参赛项目的声音。” 动漫角色大乱斗，乍看和张杨前世玩的某款塔防游戏差不多，三路出兵，野区有人游走刷怪……但实际没那么简单。 毕竟游戏是上不了台面的，比赛也不会发生真人肉搏那么血腥的情况，因此这个项目真正考究的是宅级的操控能力和判断能力， 就像《魔偶马戏团》那样，他们需要把中二之力控制得如丝线般精细，然后连接到动漫角色模样的“人偶”身上，以操纵牵线木偶的方式让它们动起来……到这里还好。 问题是人偶并非主办方提供，而是由各个学校自己制作！ 就像前世一部名为《全职高手》的作品，人们吐槽里面的角色装备属性不统一，不公平，不能算电子竞技，但人家要的就是这点，因为现实，从来没有公平！ 省一中每年第一，凭什么和你们这群垫底呆在同一个起跑线？要公平，自己玩游戏去，十校战里只有实力—— 个人实力！ 学校实力！ 王道派的实力！ 实验中学垫底太久了，每个项目上能投入的资源都不多，打造一个不落于下风的人偶就已经是极限。 “那个最贵的人偶，我来用？” “没错，但事实上我们更看重常规文斗，本来担心你中二之力不够，才没让你上，可是……” “该不会提出减少希娜项目的人是你吧？” “不是的，其实新系中二之力已经是纸包不住火的状态。” 单是奥古群就几十人，卡拉巴群就更多了……等到明年三月，张杨自信自己能把最初三作的中二之力版本也写出，到时候，说不定对手也有多系中二之力了。 “地球联邦怎么想？” “放心，我们妖都的试点地位，一直没有改变。” 真要出了状况，就是妖都这么大的都市，魔都也可以将之“神隐”——这便是远东第一城的底气。 当然，叶心远不会告诉张杨这件事。 “那就好，反正迟早遍地都是新人类。”张杨隐隐猜到了，但只有他动作更快，才能阻止最糟糕的情况出现。 “新人类吗？挺贴切的。”叶心远轻点头，“基于有别的老师成为了新人类，所以他们猜到了你的情况，希望你能尽量参加个人战。” 团队战的分数比个人战只多分，因此能在个人战上获胜，一般不会考虑去参加团队战。 “所以他们的意思是让我参加说、文风滑空和常规文斗？” “没错。” 一人最多参加三项，就是让现在的张杨放豪言，他也有信心在这三项拿到前三甚至都是第一。 算上萧美美稳得不行的插画，四个第一到手，实验中学想垫底都难！ 然而—— “听说明年的比赛，s市会派两所学校来参加？” 第144章 不想让别人失望 “没错。”叶心远无奈地摇头，她已经猜到张杨的打算了，“到时候个人战第一会变成1分，团队战第一改为15分。” “那我就更没有放弃团队战的理由了。” 张杨爽朗一笑，只因他就是赢了，人们只会说实验中学捡了狗屎运，出了一个天才张杨，而不会认为实验中学的水平有多高！ 因此—— “你去告诉他们，我只参加两个项目，如果觉得我占用的资源太多，减少就好。” 盯着张杨看了一会，叶心远把麻花辫撩到身后，轻轻一笑。 “一年级生只参加两个项目，再正常不过了。” 张杨露出柔和的笑容。 “心远师姐，谢谢你，昨天的事也是。” 叶心远交叉双手，浑身一顿颤抖，脸上却是充满了愉悦之色，似乎乐在其中，享受其中。 “继续夸奖我，不要停！” “谢谢你。” “继续！” 张杨难得说了十多遍。 “继续继续继续！” “不了。” “啊，抱歉，我有些得意忘形了。”叶心远讪讪一笑。 待看清楚张杨在写文章，她的双眼再次变得闪闪发亮，还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嘴唇，一副贪吃猫见到鱼干的模样。 但她没有打扰张杨，仅是变出桌子和椅子，让张杨不需要站着写文章，自己则是趴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托着腮帮子，双脚上下摆动，悠闲地盯着为自己准备点心的少年。 “请慢慢品尝。” 过了一会，少年给文学少女送去点心。 “呜哇，人家明明很期待的，居然那么苦涩……咦，味道变了，有种品茶的感觉，苦中带甘，甘中带……啊，好甜蜜，好好吃！师弟好过分，居然最后才展露出真正的味道！不行，罚你再写一份！” “是是是。” 张杨决定尽情惯宠这个调皮的师姐……只限这个上午。 …… 这个周末，希娜都呆在房间里画漫画，张杨除了偶尔让她学习照顾自己，或是枪毙部分稿子，基本不需要担心什么。 周一，张杨穿好校服，吃过铃兰久违的早饭，便拉着希娜一同上学去。 路上，不少人和他打招呼，看起来尊敬不减当初。 除此之外，就没有多余的举动了。 “我们学校的学生还是不错的嘛。” 张杨本以为其他人会对希娜恶言相向，或是痛骂自己不识抬举，不料居然是这个结果……他也不是什么爱搞事分子，能乐得清闲当然不会介意。 张杨三人都在同一班级，高一级最好的尖子班，1年a班。 作为十校垫底，说是最好，实验中学也只能收些还不到半宅的学生，现在两个月过去，只有一人中二值达到100。 当然，到了下学期，大部分人肯定都成为半宅了，其中佼佼者，还有机会在高二之前成为宅级，这是张杨以前待过的z市所无法比拟的水平。 “张杨同学……不，zr老师！” 张杨一到教室，就被一群人围住了，所有人都拿着新发的教科书找他签名，张杨仔细一看，那教科书居然是凡俗版的《文少》！ “别急，一个个慢慢来。” 没多久班主任便来了，可让张杨没想到的是，班主任居然也来找他签名，拿着的还是昨天文库刚发行的精装版《文少》，这下整个教室都在起哄了。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上完课，每个课间张杨都会被团团围住，隔壁班甚至高年级的人都来找他—— “这日子没法过了！” 幸好，料到这种情况的叶心远在校内发了篇陈述利弊的文章，人们才压下了心中的兴奋，没有接二连三来找张杨。 “快夸奖我！”叶心远发来消息，显然她还在回味前两天的特殊奖励。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对我那天的话没意见？”张杨无情地绕过了这一步骤。 “师弟好过分……那天他们不是给你鼓掌了吗？他们肯定了你之前的实力。”叶心远发了一个委屈的表情，便迅速变得正经起来。 “只是肯定我的实力吗？” 张杨明白了，自己怎么说都是实打实的大文豪，让邪道变成新王道的希望之星，发出一点点狂妄之言，他们这群粉丝自带耳塞，就当没听见。 信任是不可能信任的，毕竟这是在革御宅系统的命，比开创新王道更加匪夷所思。 “慢慢来吧，先用你的下一部作品给他们树立信心。” “也对，大家可能心态还没转变过来。” 习惯了当人下人，突然被张杨拉了一把，高兴归高兴，但更多是不知所措，他们知道张杨很厉害，但他们在担忧自己能不能变得厉害，至于张杨说以后连这天都能打破，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说梦话，但又不敢惹怒这个自己唯一的希望，只好维持原状。 “你需要换班到高二吗？” “暂时不用，我顺便指导一下新生……他们比老生更容易改变。” “明白，有空我就帮你补课，虽说半宅水平的课程对你没意义，但你可以印证一下自己的基础扎不扎实。” “我会的。” 就这样，张杨度过了如同大明星一般的一天…… “看到没，这就是偶像。”张杨回到宿舍，开始指导希娜。 “看到了。” “所以你要反着画。” 希娜一脸懵懂。 “偶像受欢迎谁都懂，比起虚拟的偶像，显然现实中的偶像更让人追捧，幻想作品的偶像需要写出不同，比如偶像有什么独特的秘密，只有主角知道。” “偶像……会用中二之力扫描我身体。” “停！这不是秘密，这是你应该感到羞耻的地方，各种意义上的羞耻！不要画进去！” 希娜点了点头。 “除了秘密，还可以弄得更有特色，前面不是说她会穿兔女郎装出现在男主面前吗？为什么会这样，那是因为她不当偶像的时候，就毫无存在感！” 希娜看了一眼铃兰，点了点头。 “咳咳，差不多这个样子。” “我明白了。”希娜起身准备回去电脑桌上工作。 “希娜，等一下。” 希娜回过头，扫了一眼放衣服的柜子，再次扭过头去。 “我不是要说这个，虽然这个也很重要！” 希娜慢慢回过头来。 “你要不要考虑在画漫画之前，写成说版？” 经过白天的事，张杨相信，只要希娜能写出还算不错的说，人们就会对她改观。 “我不懂。” “哈？” “没怎么学过。” “你没写过中二之言？” 希娜点了点头。 妈耶，这孩子也太天才了吧。 没写过中二之言，那就只能靠看动漫和自然吸收，考虑到希娜也有中二之躯，所以她是没有任何额外加成在高一之前就成为宅级的？ 张杨用金丝眼镜查看了一下。 “什么，已经9000了？” 如果只比强化系，张杨这个不断写文的都不如她。 “学校捡到宝了。”张杨感叹。 “我不是。” 希娜说完这句话就回过头去画漫画了。 虽然现在不是，但那是她的目标。 看着她专注画漫画的背影，张杨微微一笑。 也就这样的人，才能在强化系的路上一骑绝尘吧？ “有空我会教你写文的，如果你真的不想让别人失望的话。” 也许是错觉，张杨感觉希娜的头好像前倾了一下。 “加油。”张杨离开了房间。 …… 三天转眼过去，随着人们不再蜂拥在张杨身边，他开始注意到一件事—— 希娜消失了。 第145章 传颂之物 不是物理上的消失，而是被其他人有意忽视掉了。 “冷暴力？” 张杨问之前有一面之缘的同班同学谢平。 “差不多吧。” 正如张杨所想，其他人都看出了他那天的发言是在为希娜出头，但再三思考，他们决定对这件事冷处理。 因为这两个月他们算是看出来了，zr喜欢为粉丝为同伴出头，越是挑衅他，他的反击就越激烈……他们都指望着张杨在新王道上有建树，自然不会因为这点“事”去刺激他。 “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还有，你不会搞事吧？” 谢平也很害怕张杨真的闹起来。 “不，保持现状就好。” 张杨需要时间，希娜也需要时间，大家暂时还忍得住，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情况。 谢平松了一口气，连忙就上次的事再次向张杨道谢。 “没什么，反倒是那些家伙没回来道歉吧？下次你要靠自己的力量以一敌三！” “嗯！” 谢平领悟了武斗系，也加入了卡拉巴群学习，一挑三不敢说，但同时对付两个人，就是他未来的目标！ …… 学校的事还好，倒是张杨新一轮的发言传到了外界，传到了上，顿时引来一片黑子的“死灰复燃”。 “太狂妄了，侮辱动漫王的王道就算了，居然还敢质疑御宅系统？” “也不看看给了他嚣张资本的是谁？没有系统承认，他屁都不是！” “无父无君之辈，张杨也！”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说不定他也和那个希娜玛西洛一样，其实是个另类宅！” “说宅？” “哈哈，说不准还真的是这样！” 以偏概全，乱贴标签，无脑臆测……这群黑子熟练地施展着自己的本领。 zr的粉丝当然不会袖手旁观，尤其是已经有现象级作品的当下，他们底气比谁都足。 “才过了多久，你们又出来跳了？” “zr老师写出了满分的现象级说，就是嚣张点又怎样？你行你上啊。” “就你们也配质疑zr老师？” 都说大蜜似黑，部分粉丝或者反串的发言引起了一部分中立者的不满。 “我来说句公道话，zr老师的确很厉害，但怎么说挑战系统的权威也是太过了。” “我们的确不会做菜，但我们花了钱，有资格评价这道菜！以及评价厨师！”有人晒了订阅《文少》的证明。 zr的粉丝迅速把矛头指向了他们。 “连平装版都买不起，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谁要你来主持公道了，过不过是你能够评价的吗？” 众人怒火中烧，冷静且“机智”的粉丝眼看事态不妙，立刻出来将祸水东引。 “诸位，这件事的重点并非zr老师出言不逊，而是看他在为谁出头。” “没错，主因不在zr老师，而在于那个‘希娜玛西洛’，如果不是她，zr老师何须强出头！” “众所周知，zr老师为我们而战，为新王道开辟新路，为万千普通人带来入宅的机会，那个另类宅作为他的舍友，被别人欺负，他怎么能不管！” “没错，都是希娜玛西洛的错！” “听说她生活不能自理，还是zr老师来照顾她的。” “zr老师好可怜！” “实验中学在干什么？就这样对待人才的吗？” “别提了，实验中学听说取消了王道和邪道的两院制度，我一问为什么，结果还是因为zr老师！” “废物学校！” “实验中学就是太想脱离废物之名才这么干的，他们给希娜的优待，也是指望她在十校战上出成绩。” “就那货色能出成绩？我呸！” “我敢保证，除了萧美美，他们就只有zr老师参加的项目不是垫底！” “给我们一个zr，我们也能十校战第一！” “听说实验中学的学生还缠住老师要签名，搞得他无法好好学习。” “何止，他们还指望zr老师手把手教他们修炼！” “那里的学生太渣了吧！” “十校垫底你以为是假的吗？就是去不了别的学校的差生才去那里就读的！” “现在换学校应该还来得及吧，这可是高一级的大文豪，动漫协会和省文库应该立刻行动起来！” 群情汹涌，迅速就把风向转为声讨实验中学以及希娜。 此事发酵几天后，连报纸都开始刊登质疑实验中学的报道，以至于周一上学的路上，所有学生都垂头丧气，没精打采。 见到张杨靠近，他们非但不打招呼，反而急急忙忙走开，生怕自己被说成是“抱大腿”的。 “没事吧。”叶心远今天是和他一起上学的。 “我觉得你们需要担心一下自己。” “那倒不必，我们实验中学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前两年也有这样的质疑，不过起因是萧美美。” “但学生不习惯，也不应该习惯。” “思想辅导已经在组织了，但缺乏关键性的东西。” 张杨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作品。 “你们就不觉得过于依赖我了吗？”他笑道。 “能依赖为什么不依赖，也不知道拿着最好的生源以及背靠王道这棵大树的他们有什么资格说我们。”叶心远鼓起脸颊，气嘟嘟地说道，然后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张杨，“不过，如果你要逃的话，我会支持你的，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不需要给自己压力。” 迷离的眼神带着些许成熟和妩媚，张杨痴看了一会，连忙摇头笑道： “这样真的好吗，你可是老师。” “才不是老师，是师姐！”叶心远脸蛋再次气鼓鼓。 “不要被马利奥学长传染了。” “没被传染！” “那至少不要在大庭广众下做这事！” “私底下就可以了吗？”叶心远面露喜色。 “正经点好不好！”张杨无语了。 还别说，叶心远听话地变得正经了。 “下周一可以吗？” “没问题。” “还需要些什么吗？” 张杨思考了一下。 “我需要和学校里的差生接触一下，尤其是那些偏科的学生。” 就像有些实体书会在扉页处写着“献给谁谁谁”。 他的中二之心，也需要有“传颂之物”！ …… 明若西大概就是那种“无可救药的差生”。 幸运是够幸运了，比分数线差一分，但因为实验中学没招够人，他最后还是被录取了。 进到学校里，班主任还是漂亮的王道学院院长。 “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进步。” 她如此鼓励自己。 明若西照做了，但是半个月下来，就他一个人还是00中二值。 都说是否有宅天赋，一开始就能看出来，唯独他，在成为伪宅之后才展示出没有宅天赋。 也许是他太过可怜吧，班主任偷偷给他塞了一拼强化液，但是—— “没有效果？” 明若西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反正他就是这样的体质，然后班主任给出了建议。 “你要不要换班去邪道学院？” 班主任作为最讨厌邪道的人，居然为了自己……明若西当即答应下来。 然后一个月过去—— “中二值，00。” 看完检测结果，邪道学院的老师宣判了他的死刑： “放弃吧，你不适合当死宅。” 第146章 差生 即使是明若西自己，也不觉得老师说得过分。 因为动漫、说和宅物都没有效果，就连最后的希望，zr的说也对他没有任何帮助。 “不是吧，zr的作品都看过了还没感觉，你这是有多挑剔？”同学也吃惊了。 按照其他人的说法，对zr的作品只要有一点感兴趣，都能提升中二值。 实际上明若西看的时候的确有提升，但看完就恢复到00点。打个比方，就是碗底有洞，不“修复”，怎么注水都会漏掉。 随着看的动漫作品越来越多，明若西的空洞却是越来越大。 他心中总有些东西想呐喊而出，却又无法组织成话语，只因那实在是太邪道，太不符合世俗规则了，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资格—— “所以，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动漫？” 学校的名人，那位人人尊敬的zr老师如此问。 “诶？” 他愣住了。 zr老师在说什么？动漫不是神圣不可侵犯，只允许他们去膜拜的东西吗？怎么到了他的口中，变得好像是能够随意挑选的菜色？ “你这家伙怎么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不，我只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没资格挑选动漫。” 哪怕是教学用的“络放送”级动画，价格都不菲，老师多次告诫他们，要珍惜每一次看动漫的机会，毕竟校外要看动漫就只有去动漫中心—— “张杨同学，你是宅二代？” “嗯。”张杨点了点头。 时至今日，他已经不是那个刚穿越，对这个世界什么都不了解的懵懂少年了。 这个世界除了管制说，还管制动漫，人们想要看动漫只能去学校和动漫中心，否则就要去御宅系统里购买。 原因和说会引起现充病差不多，更深一层的原因是防止外星人过度适应动漫。 君不见动漫王的传说之初，外星人仅是看一下动漫就爆掉了脑袋，尽管那是杂兵，但现在的话，就是杂兵，也不会被区区络放送级的动画爆掉脑袋！ 毫无疑问，外星人在进化，在对动漫产生抗性。 然而人类世界的动漫水平却是停滞不前，甚至有所下降……所以为了防止普通人像滥用抗生素那样随意使用动漫，地球联邦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来让一般人接受“动漫神圣不可侵犯”的观念，并定下一般人不能接触动漫的规矩。 当然，和限说令差不多，这个限令现在也已经形同虚设了， 一是游戏的数字版是不带中二之力可以大肆推广的，而游戏操作起来，看着也有些像动画，外星人要习惯，早就习惯了。二是规矩这种东西，就是用来给特权人士打破的。 像在z市时，张杨家中的电脑之所以有那么多动漫，是因为他的家庭即使在宅圈中也算是有钱人，有大把星币给非宅的他买动漫看。 所以，他能挑，而像明若西这种普通家庭的死宅，只能看一部算一部。 动漫中心是能花费地球币看动漫，可长期在那里看，张杨都有些吃不消，何况明若西？ 一般学生可以把多余的星币用去换地球币，或是制作宅物拿出去卖，用于维持日常学习，但明若西只有00中二值，什么都做不到。 因此，明若西只能在课堂上“蹭动漫”，只能看着教科书里收录的动漫说，在夹缝中寻找提升机会。 但很不巧，他不喜欢后宫动漫和说，就连有“平民之光”称号的zr的作品，他也仅是觉得有点意思，谈不上喜欢。 所以他是世人眼里的废物。 可惜，张杨并非“世人”。 “和那个无关，或者说，正因为我看的动漫足够多，所以我才能说，你现在只是没找到自己喜欢的动漫罢了。” “这样啊……”明若西也觉得张杨说得有道理。 “所以你不用客气，和我说下你喜欢什么类型，我借给你看……别急着拒绝，你不是欠了叶心远东西吗？如果你就这么止步不前，甚至退学了，你怎么还给她？再说，我和她的关系你懂的，我这是来帮她讨债的！而且我这一份也要算上，以后九出十三归！” 比起无缘无故的帮忙，张杨这番话更让明若西信服，他思索了一下，说出自己的需求。 “我想看搞笑类的动漫，如果有的话。” 换做前世，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但这个世界的主流是后宫动漫，是强化系动漫。 因为本质是“目标”，所以动漫的剧情十分功利，恨不得一开始就告诉你卖点是什么，然后迅速开始和女角色进行互动……至于张杨之前那几部作品，是有些搞笑的地方，但不是主题。 幸运的是—— “那我不借给你了。” “啊？哦，好吧。”明若西很想还清人情，但不借，他也只好另想办法。 “我的意思是，我很快就会写一本，不需要借。” “真的？” 明若西喜出望外，张杨的作品最大的特点是有凡俗版本，那点地球币，他还不至于拿不出来。 “尽情期待吧。” …… 在明若西之后，张杨又见了几个偏科生。 正如他所想，有的人上百种效果信手拈来，但除此一无是处；有的人则是喜欢文风猛吹，自己风就倒地不起；还有文风怎么吹都不动如山，却只能写出微风的傻大个……这些人的最大一个特点就是自卑，觉得自己的宅路已经彻底完蛋。 仔细问下来，张杨发现他们对待动漫多多少少都有些态度不端，喜欢动漫也只是喜欢片面或者某个桥段。 但这不是问题，就像有人只喜欢百合、有人只喜欢bg有人只喜欢机情那样，爱看什么就看什么，这才是看动漫的正确态度。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在强迫自己看动漫，可惜这个世界只有后宫，没有太多的选择，于是他们悲剧了。 有不少以前是差生的人，在喜欢上张杨的作品之后，成绩迅速提高，唯独那些口味刁钻的的差生，依旧如故。 张杨没办法一下子满足所有人的胃口，所以他的新作是要让动漫学习变成一种乐趣，先治标，以后……也许他们自己就能治本。 一周的时间转眼就过去，11月1日，周一，上学时分。 张杨出现在两座主教学楼之间的花园里，他身前，是熟悉的动漫说检测仪器。 “张杨要写新作？” “为什么选在这里？” “校园题材？” “但《文少》也是校园题材啊。” “都别吵，好好看！” 众学生一下子激动起来，哪里还顾得上要故意躲开张杨……就算记得，他们也在内心用自己要上课所以必须呆在教学楼等理由，来为自己的“真香”行为进行开脱。 张杨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这些人都被世界的意志迫害太久了，也许有错，但比起打倒弱者，张杨更喜欢挑战强敌—— 哪怕那是整个世界！ 举笔，落下！ 一股樱色的光芒从字里行间喷涌而出，迅速笼罩住这片校园。 浪漫的樱花坡道上，一名略显秀气的男生在奔跑。 就在众人期待他与美少女来一场美好的邂逅时，出现在他身前的是—— “太慢了，吉井！” 一个别号“铁人”的猛男老师。 第147章 笨蛋，测验，召唤兽 “吉井，就我去年一年对你的观察，我一直在怀疑‘吉井该不会是笨蛋吧’……但在看了考试结果后，老师发现自己错了。” 猛男老师递给吉井一个信封，里面放有根据学生成绩分班的结果，最好是a班，最差是f班。 “对不起，吉井，我竟然怀疑你——” 吉井将信封拆开，取出纸张。 上面是一个大写的“f”。 “毫无疑问，你就是一个笨蛋！” …… 即使是处于沉醉于说故事的状态之中，不少人还是笑出了声。 只因老师道歉的原因不是看学生，而是自己居然以为这个学生不是笨蛋。 张杨也把自己当初看《笨蛋，测验，召唤兽》动画的画面，通过中二之心，融入说之中，大大增强了说的“画面感”和“代入感”。 这个世界的说之所以不追求代入感，不是因为没有需要，而是他们能通过写文技巧来做到让读者产生“画面感”，以达到“身临其境”效果。 上一次张杨并没有掌握这一技巧，但他有幻术系中二之力和中二之心，大大提高了观众的“代入感”，让观众如同进入说世界之中，与角色一起冒险。 那之后张杨开始思考，如果把两种技巧结合，会不会效果更好？尤其是他经常要在大庭广众下写作，他面向的与其说是读者，倒不如说是“观众”，而对于容易受外界干扰的观众而言，光靠画面感可无法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再说，有时候还要背驰而行—— 像《笨测》这种欢乐向的作品，让人发笑是重中之重，但每个人笑点不同，如果观众完全沉浸在故事中，反而会错过很多搞笑点。 因此正确的做法是必须适当让他们出戏，让他们讨论，让他们一起笑……毕竟笑这种感情，是会传染的。 前世，那些槽点满满的爆笑作品，人们更喜欢在弹幕站看，而那些剧情作，则是更适合关闭弹幕食用或是直接下载观看，就是这个道理。 现如今，张杨已经能做到让“代入感”收放自如，于是没过多久，笑声便覆盖了两边的教学楼，甚至传遍了整个校园。 但基于张杨之前的作品，部分人笑归笑，却在心中担心接下来是《文少》的走向，先乐一下，然后迅速变成悬疑题材。 再就是，有些人一旦笑起来，就没那么容易停止，还有一部分人，一旦出戏，再入戏就难了……这时候，张杨要做的就是把他们的注意力拉回来。 若非刻苦训练了两周，张杨要做好这一切，还真有些难，而一旦“身临其境”无法做到收放自如，御宅系统是会扣分的。 张杨可不允许自己喜欢的作品，被自己亲手毁了。 而且，这个世界的故事内容和题材虽然不怎么样，但和中二之力融合的写作技巧，已经非常成熟，并且无比神奇！ 以说为例，像刚才开头那一段，张杨能通过“换行”，以及把控好“行距”，成功把惊喜感留到最后时刻，以达到引爆读者笑点的效果。 通过合理的“排版”，还能让行文变得“轻松”，让读者自然而然地放松心情。 当然，最神奇的还是说完成之后所产生的特别效果，那也是张杨写《笨测》的真正原因—— …… 在见识过a班的豪华后，吉井明久来到了破落得只能坐地板用旧木桌学习的f班，和由于各种原因成为差生的同学们进行互动。 也许是物以类聚，吉井周围的人都有一定的“笨蛋”气质。 只是看着他们各种卖蠢，不少人笑归笑，却开始担心起另一件事。 “这该不会是《魔劣》的模式吧？” 同样的“格差学校”，同样的主角身边有一群伙伴…… “不过这个世界没有特异能力吧？” “他们讨论的好像是普通的学科。” “这样怎么逆袭？” 就在这时，吉井暗恋的年级第二，姬路瑞希来了，她因为发烧，考试中途离场，结果成绩作废，被分到了f班。 为了让身体不好的姬路离开这一散发着霉臭味的教室，吉井找到了好友，作为班长的坂本雄二，唆使他向a班发起“战争”。 “试验召唤战争？” 果然不是一群笨蛋胡闹的故事，人们心想。 但很快，这一战争的形式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故事虽然发生在“现实世界”，但故事的舞台，文月学园却有着“黑科技”——学生们能够召唤出实力和考试成绩挂钩的召唤兽，互相之间进行战斗。 不过召唤需要老师的见证，并且召唤兽的成绩和老师所负责的科目相关。 发起战争也不是没有太大意义的赌气行为，因为胜者可以要求和败者更换教室与设备，如果败者本身就没有好设备，学校还会予以降级的惩罚。 “这是在暗喻‘文斗’‘漫斗’？” “应该是了，毕竟创作规则不能出现宅等级相关的内容。” “还挺有意思的，感觉我的召唤兽应该会很强。” “胜利方有奖励，失败者会受到惩罚，比单纯的文斗漫斗有意义多了！” “但老师的设定，总觉得有些倾向偏科生啊。” 联想到《魔劣》，之前被张杨找过的偏科生不由得兴奋起来，没想到他们也有逆袭的一天。 一些优等生则是担忧起来，他们害怕自己像《魔劣》那样，成为被吊打的对象。 “其实我也正有此意。” 尽管看穿了吉井的真正目的，但雄二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哎？为什么？雄二不也完全不学习吗？” 雄二年少时曾有神童之名，尽管班长是班里成绩最好的那个，但混到f班，也只能说明他已经“伤仲永”了。 然而—— “我想证明，在这个世界上成绩不是一切。” 人们反应过来了，《笨测》也是有司波达也的，但不是主角吉井，而是雄二，接下来毫无疑问就是他带领f班掀翻a班的故事了。 雄二也的确展示出了不一样的领导能力，先是以自身的神童之名和姬路过往的成绩来给予众人勇气，然后拟定了先对抗没那么强的d班的战略。 接着，在雄二的正确指挥下，依靠偏科生的活跃，利用拖时间战术，让姬路通过考试“补充分数”，成功恢复到远胜d班的a班实力，一举逆转了战局。 稳扎稳打，深谋远虑……雄二展示出了成功所必备的条件，别说吉井，就是观众们，都看到了成功的未来。 “真是惨，优等生又一次被吊打了。” “zr老师就喜欢这一套，就当那些人是王道派吧。” “没有分数上限的测验制度，我觉得优等生还是有绝对优势的。” “反正过程挺欢乐的，我看得很开心。” “居然是搞笑题材，多久没出现这样的说了？” “不愧是轻说！” “我好喜欢那‘试召战争’的模式，比普通的文斗有趣多了。” “输了就要拉去补习，感觉会很惨。” “我希望取消班长被打倒就会输的设定。” “不，那样才好，能进行更多战术部署，而不是单纯靠成绩取胜。” “没错，这才是素质教育，学以致用。” 适当让人们讨论，并且在这之中加入“幻术系”留下悬念，张杨默默将故事推向了**—— 在利用偷袭战术击败了b班的班长后，吉井和雄二正式向a班宣战。 第148章 世界的高墙 考虑到a班的班长雾岛翔子比姬路成绩还要好，雄二决定通过“单挑”来一决胜负。 “学科是日本史，而且内容也有限定。难度限定学生程度，方式为上限一百分的考试，无需用到召唤兽，单纯通过分数决定胜负。” 无法降低敌人的智商，那就把敌人拉到和自己同一水平线，然后用丰富的经验击败敌人。 考虑到雄二学时被称为“神童”，这算是他们唯一的胜利手段了，但那么低难度的考试内容，众人也不相信雾岛翔子会失败。 “我采用这种方法的理由只有一个，只要出现了‘大化改新是哪一年发生’的问题，她一定会错。” 要问为什么—— “我跟她是青梅竹马。” “全员突击！” “什么？！为什么大家都突然听明久的号令举起拖鞋啊？！” “闭嘴，你这男人的公敌！打倒a班之前先杀了你！” 直到最后，这群f班的学生依旧如此滑稽、犯蠢，会因为不忿教室设备破落而团结一致，但又会因为一点事内讧搞事，像这一段就是班上的男同学仇视雄二和才色兼备的雾岛有不一样的关系。 而且这份怒火很快就殃及了池鱼—— “怎么了，姬路同学？” “吉井同学喜欢雾岛同学吗？” “那当然，毕竟她是个美女。” “……” “哎？为什么姬路同学对我采取了进攻姿态？！还有美波，怎么连你都想把讲桌这种危险的物品丢过来？！” 暗恋吉井的两个女生，也会因为吃醋，而做出让人啼笑皆非的举动。 非常不正经，但非常符合笨蛋f班的特征，只是他们若是就这么取得了胜利的话，众人高兴是高兴，但事后总会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好像肯定了他们的胜利，就像否认了努力的意义一样。 所以在雾岛和雄二上台比斗，并且真的遇到了大化改新的问题时，人们的心紧紧揪成一团。 只可惜，雾岛翔子最终还是答错了。 在f班一片欢呼声中，成绩出来了—— a班雾岛翔子，97分。 f班坂本雄二，5分。 轰！ 雄二自信满满的智者形象，瞬间崩塌。 这还没完，因为战略考虑，他们之前没和b班d班更换设备。 所以这一输，他们f班的设备就从矮木桌变成了纸箱。 他们的班主任也换成了最初登场的恶鬼老师“铁人”。 “明天开始除了上课，还要给你们设定两个时的补习时间。” f班一片哀嚎。 观众们却是笑得前仰后合。 故事的确打脸了，但不是《魔劣》那样的打脸，而是打以为f班会胜利的他们的脸，打f班一众笨蛋的脸。 人们再回想起一开始铁人老师对吉井说过的话，惊讶地发现那不单是一个的搞笑场景，而是《笨测》这一卷的概括。 “我本以为他们可能是被制度耽误的笨蛋，没想到真的是笨蛋！” “曾经是神童，居然连及格都考不到，真是让人唏嘘！” “我觉得很真实，谁叫他一直不学习。” “所以有天赋也不能骄傲啊。” “哪怕一时取得了成功，不脚踏实地努力还是不行的啊！” 人们分析着其中的教育意义，至于偏科生和差生，则是脸上火辣辣一片，让人—— “咦，怎么我完全不觉得悲伤。” “我们一直都是因为这样吊儿郎当，才垫底的不是吗？” “我实际也幻想过自己什么都不做就逆袭，但那是不可能的。” “努力，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群f班的家伙每天都在玩耍，能成绩好才怪。” “他们要是赢了，我都要骂上天不公平了！” “我就是偏科生，不觉得这样的结局有什么奇怪。” “不过书中那些偏科生的经历，我看着真的好羡慕，哪怕只是一次都好，我也想赢过那些优等生，毕竟那是我最擅长的学科了……” “不如再加把劲，全面提升自己一下如何？” “能做到吗？” “看自己的决心吧，至少在看了《笨测》后，我想测试一下自己的‘可能性’。” “回想起来，尽管zr老师的作品经常给主角开挂，但好像没谁是完全不努力的。” “还别说，吉井虽然是个笨蛋，但从某些角度来说，他也很努力的。” “而且，我觉得这群人的心态值得我们学习。” 正如他们所言，尽管环境更差了，但f班的人只在一开始埋怨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到“笨蛋就是死不悔改”的状态。 尤其是主角吉井，作为全年级最差，他不知有多乐观，考虑到战争期间他的拼命劲，班上唯二的女生会都喜欢他，也是能够理解的事。 不过，这份用工如果放在学习上，那就更好了。 “没那么简单吧，他本身就脑子不好。” “但人家有女生喜欢，也不算失败了。” “我羡慕死了好不好。” “这是人生赢家啊。” “我觉得还是那个道理，这个世上能获得成功的，只有天才和努力的人。” “能努力，也是天才啊。” “对，上天的确没有赋予我出色的天赋，但至少，我还有机会成为另一种天才。” 有人算是看出来了。 明若西也看出来了。 就像张杨之前说的，这真的是一部欢乐到最后的作品。 他很喜欢。 有没有女生喜欢自己，他不知道。 但一直以来的努力，终于在这一刻，让幸运女神垂青他了。 “判断，使用者已领悟‘治愈系’中二之力。” 欢声笑语中，他心中的空洞被填补了。 然后，他看见了大海，想到了在那里会发生的有趣故事。 世上缺乏欢乐作品？ 没关系，以后他会向着这个方向发展。 为了让他这样的“笨蛋”不再悲伤，为了让他们获得成为天才的机会。 “我要为这个世界带来欢笑，就像zr老师那样！” 随着一部名为《碧蓝之海》的作品在心中萌芽，明若西的中二值开始“成长”了。 …… 检测仪器开始跳动了，凭借超强记忆力，张杨看得出《笨测》的数值变化比《文少》要慢一些，但就是慢了—— “又是现象级？” “满分？” “我的天！” “zr老师无敌了！” 全场欢呼了起来。 随着御宅系统开始向全省通报《笨测》的诞生，张杨却是看到了一堵墙。 一堵坚不可摧的高墙。 名为世界级的壁垒。 满分就是作品的极限？ 不，仅仅是因为这样就满分了。 无法到达更高的境界，是因为没有开放更高层次的必要。 但如果有必要呢？ “打破你，我的作品才能突破到新的层次吗？新王道之名才算名副其实吗？” 张杨轻轻一笑，举起足以抹杀一切的右手，向着那座高墙—— “等着吧，那一天不会太久了。” 第149章 不值一提 “现象级作品？” “我们南粤省又出了现象级说？” “大文豪诞生了！” “先别激动，说不定是老文豪！” “等下，这对话怎么有点熟悉？” “我也有印象，好像半个月前刚见过。” “该不会是……zr老师？” “不可能，新一卷是现象级我信，那么快又出一部新的现象级说？他再天才也不可能有那么强的灵感啊！” “他可以写旧作啊，把那三本写成动漫说版本。” “是轻说，动漫说是旧的一套说法了。” “闭嘴，就不能是我们王道天才写出了现象级作品吗？！” “今年好像王道写出了三部吧？” “三比一，王道完胜！” “新王道还是弟弟啊。” “所以就概率而言，应该是王道。” “但好像高中生之中，王道也就吴志那部现象级作品吧？” “那只能说明邪道除了zr，没有其他能人！” “我倒是觉得这表明了王道后继无人，新王道一片欣欣向荣。” “同样是一个，你们凭什么这么说！” 和以往一样，王道派再次和别人争吵起来，但声音已经弱了许多，的确，张杨还没到动漫宅的领域，说再强也不影响到动漫领域，但动漫宅不会放下身段去上争吵，因为丢不起这个人。 再说，一些真正的大人物，早早就知道了结果。 “又是张杨？怎么会这样，连续两部满分现象级说？” “他要是成为了动漫宅，那还得了？” “不然怎么样，你们打算铲除他吗？” 众皆沉默，如果是以前，他们绝对敢这么做，但之前的七色彩虹袭击事件，透露了一件事，那就是地球联邦不把他们当人。 为了铲除李宇浩，他们可以让整个南粤一起陪葬。 “而且，还得顾虑李宇浩。” 李宇浩在天空落下之后，也不去z市了，开始满世界搞事，有找人类之光的情况，也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情况，地球联邦但凡想阻止他的，都被击败了，包括异端审判部队。 邪道是弱，但现在都在全力保护张杨，真要打起来，事情一定闹大。万一把李宇浩引来，他们就完蛋了，因为地球联邦绝对不会派人过来调停。 “集合我们全妖都之力，也打不过一个李宇浩？” “不好说，至少我们无法对付整个人类叛徒，但他不仅做到了，还把太空垃圾推了回去，并且毫发无损归来。” “这……中二值百万以上是怎样的概念？” “不知道。” “听说检测仪器的数字都乱窜到上亿了。” 目前的监测仪只能测算百万之内的中二值，超过百万，就会轻松上千万上亿，但实际并没有比一百万强多少，仅是数字比较夸张而已。 问题是，他们这些人能有个十万都算出色了，上百万……那是他们无法揣度的领域。 人类最强之名，放在李宇浩身上一点都不夸张。 “他真的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作品？该不会是……” “想什么，别乱说！不可能是zr的！他可是一口气飙升到百万以上，zr当时还没有中二之力的作品！” “那倒是。” “对，不要自己吓自己。” 就算是，他们也不愿意相信，毕竟新王道已经够棘手了，如果还加个人类最强，他们都想举手投降了。 “听说是因为一个名为萨丹的动漫家，他已经被人类之光袭击了三次，李宇浩也救了他三次。” “那个引发了传世之兆的动漫家？” “也就这种人物的作品，才能让李宇浩喜欢了吧？” “没错，张杨还差得远。” “来说说张杨的新作吧，你们觉得他凭什么成为现象级？” “搞笑吧，这个题材我们一直都没重视。” “所以都给我重视起来！这种东西，我们后宫也可以用！” 在不知不觉间，他们也接受了……或者说在有系统的肯定下，他们不得不接受张杨的作品有可取之处。 当然，新王道是绝对不能任由其发展壮大的，所以—— “新系中二之力的传闻听说了吗？” “不是传闻，是真的存在，至少有数万人领悟了那种东西，而原因是张杨的作品。” “放屁，那是系统承认，原本就存在的东西！” “上面怎么说？” “上面的大人物说要我们试下。” “一群老狐狸！”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准备好详细的报告，抢在邪道之前发布，就说是我们王道的研究成果！” “这《笨测》怎么处置？” “邪道不会让步的，但我们要防止出现《文少》的那种情况。” 如今，三角洲地区每个中级以上的酒店和餐馆都在吃书，如此大量的星币收入，他们就是想打压张杨都做不到，更别说这还相当于免费帮《文少》宣传，听说省外都有人开始购买《文少》了。 “这《笨测》的效果是什么？” 无论有多少亮点，每一部现象级作品，只能出现一个效果，只有达到世界级，才能把作品的所有亮点在现实中重现，并且会有“增强现实”的效果。 “是‘试兽召唤’。” “那有何用？” “用来取代文斗漫斗呗。” “脑子瓦特了吧？” “根据线人透露，张杨写这个就是为了给实验中学进行教育改革。” “傻了吧？” “邪道就是邪道，蠢得跟书中的吉井差不多……好吧，我只是形容，绝不是因为喜欢《笨测》！”一人慌忙解释。 “咳咳……总而言之，我们要督促学校的学生努力学习，一定不能让邪道有机可乘！” “这家伙随手就能写出一部满分现象级作品，实在太可怕了！” “幸好动漫说的上限仅是现象级。” “所幸他写的只是说。” 除了评级，作品的效果还会受限于表现形式，其中动画最强，漫画次之，说第三，游戏最弱。 但张杨的说都如此之强，日后成为动漫宅还得了？ 只不过这些人无法铲除张杨，又不愿意面对现实，便只好继续自欺欺人。 于是，《笨测》问世一事，最终并没有引起南粤省王道高层的重视，仅是在上掀起了新一轮狂潮—— “哈哈哈，我早就说是zr老师的作品，你们不信！” “太厉害了，zr老师天下无敌！” “张大文豪天下无双！” “还别说，我觉得以后大文豪之称，理应只属于zr老师一人！” “夸张了，不过我喜欢！” “如此一来就是三比二了，王道瑟瑟发抖吧，今年还没结束！” “吴志被完爆了！” “现在知道是哪边后继无人了吗！” “听说这是实验中学改革的底气之作！” “这岂不是说是zr老师来实验中学后，才临时起意的作品？” “zr老师太厉害了！” “对啊，说不定改变实验中学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省一中。 “张杨，别以为你这样就算赢了，满分的现象级作品，过不了多久我也能写出来！”吴志仰天怒吼，“而且，无论你之前赢了多少次，只要在十校战上输了，你就是失败者！” 第150章 太空版三国演义 “这些家伙也太容易被人影响了吧？” 仅仅是第二天，众人便恢复了原样，路过走过都和张杨打招呼，惊得他下巴都掉下来了。 “一般人是这样的，只有亲友和爱人才会始终如一。”叶心远凑到他身边，并且用手指了指自己，似乎在暗示什么。 张杨和她握了握手，一脸正色。 “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 “好过分！师弟你欺负我！”甩开手，叶心远给他脑袋来了一连串的粉拳。 “师姐如母。” “我才没那么老！” 叶心远又开始了日常的撒娇行为，大概是因为贫之间会相互吸引，没多久她就学着《笨测》里的岛田美波，用那扁平的胸膛给张杨施展关节技。 “笨蛋，傻瓜！” “你这么s下去，迟早都会变成动漫美少女……” “真的吗？莫非我变漂亮了？”叶心远弃了张杨，摸着自己的脸蛋问。 “现在就很漂亮了。” “才不要！我一定要成为动漫美少女！”叶心远很是高兴，丝毫看不出是在反驳，显然刚才的话让她非常满意，“师弟，你偷偷把你想象中的远子学姐画出来给我好吗？” 张杨有说“照照镜子就好”的冲动，但仔细一想这样只会让叶心远更加得意忘形，从而没完没了，便点了点头。 “怎么我觉得你好像隐瞒了什么？” 女人的直觉真可怕。 “你多心了。” “没多心，你刚才一定在腹诽我的年龄！”叶心远鼓起脸。 这么可怕的吗？好吧，少女……啊，不对女孩的直觉—— “不要再想了！” 叶心远重重敲了他脑袋一下。 …… “师弟，非常感谢！” 《笨测》出来的第一天，孙南就把电子版给买下，并且提前预定了初回限定版。 “不用谢，倒是我让师兄久等了。” 当初在市一中上学时，张杨就有写《笨测》给孙南进行改革的想法，只不过直到现在才实现。 “没事，倒是你，要心啊。” “放心，上面的人有作部署。” 短短一个月内就写出了两部现象级说，即使不用孙南提醒，新王道派也加派了人手在秘密保护他。 “那就好，放心，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帮你分担一部分压力。” “师兄你的说用‘训练模式’尝试过了？” “没错，讲真我突然有自信了，没想到仅是初稿就能达到那个分数，我一直以为这一构思不会被承认为动漫说。”孙南感概万分。 “师兄你写的是什么？”张杨也开始感兴趣了，在他设想中，新王道理应遍地开花，没想到第一朵花，竟开在孙南这里。 “还需要修改，大概银河背景下，有那么三个国家，一个大国，一个次之，还有一个比较……” “三国演义？”张杨下意识道。 “也不能这么说，那个国没太大意义的……再说就剧透了。不过你觉得‘狮子心’这个名字怎么样？霸气不，作为一国皇帝如何？” 张杨心神一震。 “该不会你还有一个角色姓杨吧？” “咦，你怎么知道？”孙南很是吃惊，但马上就反应过来，“没错，我用了你的名字。” 一般人下意识以为张杨是“张扬”的“扬”，但实际是杨树的杨，根据铃兰的说法，那是因为张杨家门前有棵杨树。 孙南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张杨，就是那个杨姓角色可不是路人，而是和那个叫狮子心的角色一样都是主角！ 他写的是双主角的说！ 的确，他有把类似张杨的人物写进去，但那是杨姓主角的养子，在杨姓主角挂掉之后，会继承他的遗志……也算是他准备写的说中为数不多能活下来的人了。 经过系统的评定，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想把大部分角色杀掉的冲动，居然是没有错的！相见恨晚啊，这一切都是多亏了张杨。 “我给个意见，或者叫要求吧，能不能让那个角色叫‘杨威利’？” “咦？”孙南愣了一下。 他原本打算起的名字叫杨文理，张杨说的这个名字听着就有点像是杨文理的错误译法……毕竟这个世界的动漫都有日文版本。 “没问题，杨威利就杨威利。” 这种的要求孙南哪会不答应，就是他会在日文版本和外文版本依旧保留杨文理的译名……好吧，他承认自己很喜欢原来的名字啦。 当然，他也没有说谎，创作这部作品的确是想为张杨分担压力，因为他已经见过李宇浩了，也知道让李宇浩发生变化的人是谁。 “如果我这部作品有了名气，你能否公开宣称喜欢我的作品？” 孙南也如此和李宇浩说了。 “就说到这里吧，师弟，好好加油。” 哪怕我像杨威利那样，在作品刚过半的时候就死掉了，你也一定要把新王道发扬光大啊。 孙南心中的话，张杨当然无法得知，挂掉电话后，回想起希娜的作品，他决定出门一趟。 “逃课是不对的，但我送你吧。” 说是送，叶心远实际是要保护他。她之外，还有隐藏在暗处的某人也会跟着行动，除非戴肯亲至，否则张杨算是非常安全了。 但张杨没空关心这些，此行他要去的是顾柯的电击出版社……没有理由，真要说，是直觉告诉他，这时候应该去那里。 “zr老师您怎么来了？还有这位，莫非就是远子……啊，不对，叶院长？” “现在我不是院长了，我是文艺部部长。”叶心远很开心，哪怕对方改了口。 “理解理解。”想起张杨那天才去找梨花，今天居然就带了另一个过来，动漫王在上，他顾柯要求不高，有妹妹就好了。 “你们最近在忙什么？”张杨突然觉得自己像巡视的大人物，连忙补充一句，“要不要我帮忙，比如审阅稿子？” “怎敢劳烦zr老师！”顾柯连连摇头。 “没什么，我也想帮忙挖掘一些优秀的新人，好壮大新王道派。” 这么一说，顾柯也想起了一件棘手的事。 “zr老师，我这有一份作品要你过目一下，是个在校的半宅投稿过来的，没错，他模仿你写了凡俗版本。” “写得好就录用，模仿我不要紧的。” “我明白，只不过那人是王道派的，投的也是后宫说。” 说着，顾柯带着三人前往编辑部办公室……三人？好吧，的确是三人，zr老师有福气啊，虽然另外那个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子。 “你们看着好忙啊。” 编辑部所有人都在打电话和忙着看稿子，即使见到社长和贵客过来，他们也只是齐齐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迅速回到工作之中。 “是的。”顾柯讪笑，“这都是多亏了张杨老师，《文少》问世后，我们就没闲过，昨天《笨测》写出来，我们就已经做好加班一周的准备了。” “辛苦了。” “没事，这边请。” 顾柯继续带路，这时，张杨注意到一旁堆叠着好几个标有“落选”字眼的纸皮箱，猛地回头，果然见到某人的双眼在闪闪发亮。 “顾柯先生，这些是不要的吧？” 顾柯回身一看，见到叶心远的模样后，瞬间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也不能说不要，至少要把名字留下好让我们回复投稿者，而且，我觉得这并不好吃。” “我只是想看。”叶心远取出纸巾擦了一下嘴。 “最近投稿的都是手写文章，要不我们给您送去？” “不，不用！”叶心远涨红了脸，偷偷看了张杨一眼，“有人给我准备！这些不需要！” 说完，她用依依不舍的眼神看着那些废稿，仿佛是什么宝贝似的。 “好了，师姐别看了，一会我陪你一起看。” “真的？说好了哦！” 张杨没把叶心远单独留下来，毕竟他希望触发剧情的是自己而不是叶心远。 第151章 修正世界 “乃木坂春香的秘密？” 看到原稿的名称时，张杨不禁笑了。 “很可笑吧，王道居然投稿到我们这里。”顾柯以为张杨快要生气了，连忙解释。 张杨写出第二部现象级之后，顾柯说什么都要把自己绑在新王道这棵大树上了，所以，什么旧王道可以彻底滚蛋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作品，顾柯先生你读过了吗？” “读过了。” “即使放在王道中也是相当出色的作品吧？” “这……的确是。” 顾柯当然知道这作品非常不错，中二版本甚至有可能冲击现象级，但是—— “那就收录吧，你们是出版社，发表优秀作品是你们的第一要务。” “这怎么可以？” “新王道那边，就说是我批准的，不需要有压力，怕的话，以后有这样的作品都来找我，我向你保证，一定批准。” “为什么？”顾柯不明白了。 “很简单，新王道，包括王道！只要是有趣的动漫，无论是不是后宫，新王道都不会拒绝！应该说，新王道包括这个世界的所有动漫！你要做的，仅是从中挑选出优秀的作品！” 张杨说这话时，脸上满是笑意，没有一丝阴霾，让人仿佛看到了广阔的天空，仿佛看到了包容一切的宇宙。 顾柯和叶心远都愣住了。 “杨，加油。” “嗯。” 张杨郑重地把原稿放到顾柯手中。 “所以，没关系的，什么作品都可以收录，只要优秀！……啊，抱歉，你才是社长。” “不，没关系。”顾柯回过神来，连连摇头，“我已经理解zr老师的理念了……这样才对，也就这种广阔的胸襟才配得上动漫王之名！” 顾柯早就听说过张杨的目标是动漫王，对此，一直以来他都是一笑而过，但今天的遭遇，他彻底改观了。 凭什么邪道就不是动漫了，应该说，凭什么动漫要分个王道和邪道！ 动漫王在世的时候都没有排斥后宫之外的题材，为什么现在的人们要公然打压非后宫题材？ 致敬动漫王？我呸！ 动漫王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更多人入宅，好击退外星人。 非后宫动漫也能让人入宅，能让人变强，凭什么就要被打成邪道！ 回想起自己昔日立下的把王道打成邪道的幻想，顾柯只觉得无比羞愧，因为正确的做法应该是—— “zr老师，今后不会再有邪道，对吗？” “没错。”张杨点了点头。 …… 决定了要发表《乃木坂春香的秘密》，顾柯也开始忙起来，张杨三人便借机出来看废稿。 “对不起。” 张杨突然停下脚步。 叶心远却是展颜一笑。 “怎么了……你是在担心我？真不像你，平时和我对着干的气概都去哪里了？” “但是，你……” 在张杨看来，叶心远一定是以为自己会和王道抗争到底，好为她以及整个邪道出一口怨气。 “我承认自己的确有些吃惊，但原因是没想到你这孩子居然如此成熟……放心，我会支持你的，一如既往！” 见张杨认真不改，叶心远叹了一口气，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我没关系的，仇恨什么的，我早就无所谓了，就像你说的那样，王道邪道都一样，前不久我还让你就读省二中，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但那是你为了我……” 收回手，她挺起平坦的胸膛，自豪地说： “就算是为了你，我若是没有一点人脉，能成功吗？告诉你，我在省二中读了三年书，再怎么说也是有许许多多王道派朋友的，你不打算对付王道派，反倒是我要跟你道谢呢！” “谢谢，我会在十校战上努力的。”张杨如何会不明白叶心远是在逞强，但自己能做的唯有不让她继续担心，以及尽可能帮她狠狠教训一下那些王道派高中。 叶心远也很清楚张杨在顾柯面前并不是说说而已，她也没打算让张杨因为自己而改变理念，只不过有这样的好机会，当然要—— “手写文章，三篇！” 人们总喜欢化悲愤为食欲，不过别的女孩子是吃甜食，她却是吃故事。 “嗯，尽管期待吧。” 话虽如此，张杨唯独在给叶心远写“点心”时，不会用上记忆中的那些作品，所以那样的故事，大概很难吃吧。 “自信点，就算不是认真思考的故事，但那之中的心意，我是能吃出来的，那才是最宝贵的东西。”叶心远看穿了他的担忧，轻声鼓励，脸上尽是甜蜜的回忆。 “那我下次要故意写烂一点。”张杨不知为何动了歪心思。 “呜哇，好过分，那温柔的态度就不能维持久一点吗？我也是需要细心呵护的女孩子啊！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永远都是17岁！” “是是是。” 胡闹了一路，三人来到了，装有废稿的纸箱处。 “师姐你看哪一份？”把纸箱排列好，张杨让叶心远选择。 “我选这个。” “那我要那个。”张杨把叶心远选的拿走了，当然，这做法免不了被叶心远敲脑袋。 然后，在纸箱第一本，张杨就发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永生之酒……一切都是命运的选择吗？” 无论是《永生之酒》《乃木坂春香》《青春猪头少年》，还是孙南那个没有告诉他书名的作品，张杨其实都知道，也看过。 但作者都不是他们。 而除了孙南的作品，其他都是“电击文库”出版的作品。 一时间，张杨想到了《hli》里壹原侑子的名言：“这个世上没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你们的相遇亦是如此”。 就算牛顿没有发现万有引力，也会有羊顿、马顿被苹果砸到，然后发现万有引力。 就算没有爱因斯坦，也会有爱因死躺，艾因斯坦来发现相对论。 这个世界也在朝着张杨熟悉的方向发展着， “怎么了？太难看了吗？” 那边叶心远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各类作品，见到张杨第一份废稿就停了下来，连忙吮了一下手指，走过来。 “不，发现了一部被埋没的好作品。”张杨微微一笑，决定把那些想法埋藏在心中。 “让我看看……” 叶心远用手指点了一下张杨手中的文稿，开始快速阅读，先是眉头微蹙，但很快就舒展开去，变成了惊喜。 “好精妙的剧情，这家出版社错过了什么！” “我这就拿去让他们重新审阅。” 张杨从叶心远那里夺回文稿，后者却是明白了什么。 “放心，我的专属作家，只有你一个人哦。” 饶是张杨，也被叶心远此时的妩媚撩得头皮发麻，他迅速背过身，逃离了现场。 “真的啊，那些家伙干了些什么？居然错过了如此出色的作品！zr老师，多亏了你，否则我们就要埋没人才了。” “多招些人吧，大家都是太忙了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放心！” 不用张杨说，顾柯也正有此意，只因《永生之酒》和《乃木坂春香》都非常优秀，甚至到达了可以和张杨的作品比拟的地步……他们电击出版社以后想不火都难！ 而火，也就意味着忙！考虑到这两个月他已经扩招了两次员工……不难预见，他们很快就会变成南粤省最大规模的出版社！甚至有机会成为最有影响力的出版社！ 那时候，区区下属出版社的身份，已经不足以容下他们。 “莫非我们电击出版社，日后有机会成为妖都唯一的特别文库？” 文库下属出版社再晋升，就是特别文库！ 特别文库和市文库同级，却有一定自由度，百年来只有寥寥几所出版社能做到，并且全都在魔都。 而其最大的特征，就是不用带点，直接冠上文库之名！ 电击文库！ 光是想想这个名字，顾柯整个人就兴奋了起来。 “顾柯先生，话说你的出版社为什么名为‘电击’？” 第152章 口袋妖怪 顾柯瞬间从妄想中回过神来，露出有些讪讪的表情。 “我就告诉zr老师您一个人，请务必保守秘密……其实是这样的，我在看自家妹妹的时候，总有种被电到的感觉，所以……你懂的。” 懂个屁！ 这妹控也是没谁了，考虑到《魔劣》是自己写出来的，张杨淡定地点了点头，并在心中发誓不再坐顾柯的车去找梨花。 这件事结束，张杨也没打算继续逗留在电击出版社，便和两女一起回学校去了……顺便一提，叶心远把废稿都带了回去，并且答应会把名单送回来。 “说好的我是你的唯一呢？” “这是零食！而且我只是通过品尝来审阅有没有看走眼的优秀故事！” “是是是。” “这敷衍且不信任的态度是怎么一回事？” “书本缺乏营养。” “《文少》的效果是可以提供营养的……不对，你在看哪里！” “饭，还是要好好吃的。”铃兰插话。 “看，这就是你和兰的差距所在！” “气死我了，师弟你别跑！” …… 实验中学说改革就改革，第三天开始，校内就允许进行“试召战争”了。 因为实际效果是“试兽召唤”，所以其他设定，校方进行了一定程度的调整。 班长决定胜负和输掉要补习这点保留了下来，并且采取《笨测》的模式分为abdf等班级。 但争夺的不是设备，而是资源。 班级为单位的资源变成了月结，召唤兽战斗不需要老师见证，只需要和系统通报比试什么科目即可。 败者一个月内无法再挑战，跌到最差的班级后，再连续输两场，这学期则无法再挑战。 班级满三场胜利，月结之前豁免被挑战，但可以挑战别人。 a班只允许挑战一次，理由是防止故意打压其他班级。本月内重回a班也不会刷新次数。 新学期按照上学期最后排名重新分班。 暂时以班级为单位作战，但个人战和排行榜制度以后会陆续开放。 分年级进行，张杨和萧美美不能参战，并且无论a班怎么变，他们都不用换班。 “为什么会这样？我也要玩！”萧美美大为不满，可惜校方始终坚持，学生们也没意见。 张杨先不说，萧美美是所有学科全级第一并且遥遥领先，有她在不用玩了。 而张杨所在的a班，第一天就遭到了b班的挑战，原因是班长从他变成了希娜。 “哈哈，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你们要怪就怪自己的班长是个软柿子。” 铃兰作为插班生也是不能参战的，考虑到希娜不会写中二之言，b班的判断不能说是错—— “怎么会这样？” 好不容易创造出两打一的情况，b班的特攻手却是被希娜一下子秒掉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何况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张杨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在学习写作技巧，所以抽空指导希娜也是可以的。 但关键在于希娜的觉悟。 所幸，那天希娜把他的话听了进去，第二天便停止了手头的漫画作业，向桃花源的人请求指教。 “我不想让别人失望。” 这是希娜唯一的理由。 感受到她的认真，所有人都自发帮助起希娜。 而希娜一旦决定做某件事，就会无比专注，画漫画如此，学习写文也是如此……出色的天赋加上超乎常人的努力，半个月下来，她就赶上了暑假结束时张杨的水平。 不敢说无视所有半宅，但一般半宅，已不是她的对手。 当然，希娜真正的目标，是想达到把《青春猪头少年》写成动漫说的水准，所以她至少还要努力一个月。 但在那之前—— “企划书我弄好了。” 其实张杨早就弄好了，只不过料到自己写出《笨测》后会发生的情况，他特意给希娜腾出了时间。 就结果而言，一年级不少人都对希娜改观了——虽说有些功利，但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奉承实力至上主义，人际关系、领导能力、外貌等等都是实力的一部分，希娜人缘太差，只能靠硬实力来扭转口碑。 但张杨不可能一辈子做什么都给希娜让步，希娜也必须适应有可能被人干扰的情况，所以他在这个时候把制作游戏重新提上日程。 “这就是你的企划？” 阅读完内容，任英山的脸色彻底变了。 原因很简单，张杨要做的游戏，正是前世大名鼎鼎，风靡全球的《口袋妖怪》！ 《口袋妖怪》的基本玩法很简单，就是收服精灵，训练精灵，然后让精灵去战斗，或是和其他玩家进行交换……是非常简单的“宠物收集养成类”游戏。 初代的《口袋妖怪》，也仅是黑白画面，后世看着很可爱的精灵们，在最初，也仅是一堆像素。 但大道至简，就是这么简单的游戏模式，就是这么简陋的画面，《口袋妖怪》一出来就火遍了全日本，火遍了全世界。 只因里面可挖掘的要素太多，可供搭配的玩法也非常多，更不要说努力值的概念，足以让每一个追求完美的强迫症玩家踏上不归路……可以说，《口袋妖怪》凭借其趣味性和游戏性，足以让人忽视其画面的缺陷，并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就是张杨穿越之前，《口袋妖怪》的画面依旧不能算惊艳，和什么a大作，和罪大恶极的某厂的游戏相比，都有着明显的差距。 但口袋妖怪系列，却是世界第二热销的系列电子游戏，仅次于同一公司下的“马里奥”系列。若只论单品销量，口袋妖怪还在马里奥之上！ 当然，这一次制作，张杨没打算让《口袋妖怪》在画面上被人诟病……而考虑到精灵们大多都是动物的模样，这无疑是最适合萧美美发挥自己专长的作品！ 但此时此刻，萧美美的注意力在别的地方—— “学弟，为什么这只图鉴号05的精灵是招牌？” “不喜欢吗？”张杨微微一笑。 “不，非常喜欢！”萧美美笑开了花。 前世《口袋妖怪》的火爆，很大程度要归功于那个叫“皮卡丘”的可爱精灵！ 而皮卡丘的形象，是一个黄色的电老鼠！ 萧美美平日里没少画萌化的竹鼠、老鼠、田鼠……可以说，整个动漫界再也没有谁比她更适合画皮卡丘了！ 回想起在电击出版社的遭遇，张杨心念一动。 “学姐，你现在可以先画个草图出来给我看看吗？” 张杨打算制作的是只有151个精灵的初代《口袋妖怪》，但他不是动漫宅又不会画画，无法把草图画出来，所以只好采取文字描述的形式来描绘那些精灵。 基于张杨打算尊重原作的想法，可以预见萧美美就是画出来，也需要进行大量修改，但是—— “没问题！” 萧美美立刻取出一张纸，随着画风吹起，纸上迅速有了图案，有了色彩。 “给！学弟，符合你心中所想吗？” 看着那个和前世记忆一模一样的皮卡丘，张杨点了点头。 “就决定是你了！” 第153章 任天堂成立 “这作品会大火。”马利奥很快就给出了肯定的评价，“和《口袋妖怪》相比，我一直在构思的游戏要逊色太多了。” 不，你谦虚了。 看着投影中那个拿着蘑菇的管道工形象的马利奥，张杨心想。 “马利奥大人永远都是最棒的！”机械龙女仆伊丽莎白不服，“不过伊丽酱对张杨大人改观了，就允许你的作品排第三吧！” “第二是什么？” “当然是塞尔达……” “不要再说了！”马利奥喝止她，“《口袋妖怪》毫无疑问是第一。” 张杨注意到马利奥眼里有些暗淡，联想到他也是另类宅，张杨最后什么都没说。 “企划人，给我们这个工作室起个名字吧。”马利奥迅速转移话题。 “就叫‘任地狱’吧。”张杨想都不想。 “这个名字不太好，《口袋妖怪》走的是大众路线，面向男女老少，应该取个更亲和一点的名字，我建议改成‘任天堂’。”马利奥道，“外文就叫id，如何？” 你说是就是，张杨正想说没意见—— “这个好啊！”萧美美已经举手支持了。 张杨估计这是因为名字里带着个“任”字……某人也看出来了，瞬间就生出要对着干的念头。 “我觉得应该叫索尼。”任英山说。 神索尼，张杨立刻否定了他，众人却是来劲了。 “sa。” “兰，现在不是买菜，不需要打折，而且那些折扣都是骗钱的！” “暴雪可好？”叶心远想了想。 不不不，那是精灵而不是魔兽。 “育碧。”希娜罕见地发言了。 不愧是有不列颠血统的人……貌似这个世界的不列颠还没脱欧？ 但不管怎么说—— “你们够了！我们来投票吧，我投任天堂一票！” 三票压倒了四个单票，任天堂作为工作室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我去把精灵的草图全部画出来！” 萧美美留下这句话并跑掉了。考虑到皮卡丘的完成度，张杨相信接下来的草图都能当成品用。 当然，幻想具现化出来的画作，能像写文那样带有效果，但最神奇的地方还是自带建模和特效。 自带建模的原理很简单，就是画中的物体真实存在于二次元空间之中。 因为画中物真实存在，所以动漫宅还能为其赋予立体感、仙气、神秘感、闪光、花香等特效，让人看到大海的画面，就能嗅到海腥味和听到海鸥鸣叫，甚至能感受到海风吹拂。 也因此，动漫宅在世间有“纸上的魔法使”之称。 张杨其实也像想以前那样，画没有中二之力版本的漫画，就算不被承认，自己看看都很爽。但不懂就是不懂，最后他只能画出一堆线条来，比某富坚的草图还要过分。 成为动漫宅掌握幻想具现化，是他这种空想者习得绘画技能的唯一途径。 “我出去吹吹风。” 任英山找了个借口离开宿舍。 “我正好也想出去走走。” 两人一起来到外面，望着满天星斗。 尽管没有烟，但在等了燃完一根烟的时间后，任英山默默开口说： “这部作品，大概会到现象级吧？” “低了。”张杨直摇头。 游戏由于有画面，所以上限比说还要高，可达世界级，只不过世界级的游戏，实际效果和现象级说差不多，而档次方面，和电子版说相对的数字版游戏，则是完全没有效果，所以才有ag，游戏排最后的说法。 有人称带画面的数字版之所以没有效果，是因为游戏自古以来都代表着“不务正业”和“玩物丧志”，以致于负面效果抵消了画面带来的效果。 但不管怎么说，也就a有资格鄙视游戏，并且再怎么鄙视也得承认游戏会被御宅系统承认。 就算真的只有现象级，萧美美也算证明了自己，证明了自己不需要跟风张杨或王道。 “那么自信的吗？”任英山笑了。 “就是这么自信，口袋妖怪绝对会让许多人迷上，并且疯狂。” “的确，马利奥都这么说了……他的眼光，我很清楚。”任英山轻点头，“只不过，像这样让美发挥自己所长，真的没多难。” 任英山并非在贬低张杨的企划，相反，他一脸自责，愧疚无比。 只因不说创作《口袋妖怪》，就是创作别的宠物养成游戏，或是画类似的漫画，也能让萧美美一展所长。 但任英山这个青梅竹马愣是没想到，甚至想都没想过。 王道、张杨的新王道，他狭隘的世界里有的只有这些。 “往事如烟，以后对学姐更有信心就好，不要擅自在那里自卑愧疚，我可是你的后辈，向我诉苦你不惭愧吗？” 任英山忍俊不禁。 “学弟你真是温柔。” “我才不想听到男人说这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张杨一阵恶寒。 “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教授我经验还差不多。”这是张杨真心话。 任英山轻轻一笑，却是完全没这个打算……可恶，张杨也想在亲切的大姐姐面前表现得游刃有余。 “一切都等实际游戏出来再说吧，倒是你注意到了吗？” “注意到什么？” “希娜，她不甘心哦。” “哈？”张杨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她觉得自己的画也能做到？” “你说呢？” 一定是了。 希娜虽然三无且不谙世事，但做事专注，性格坚强且好强，她怎么可能甘于只画场景和道具。 张杨很清楚，希娜从就学画画的原因是为了能像动漫王那样，画出有趣的作品，然而这个世界只承认动漫宅的画作……有时候张杨真的不明白，御宅系统既然为世人提供了幻想具现化这么便利的技能，为什么要限制普通的画作，那不一样是……咦，怎么好像有些不对？ “学长，你们能画出传统的画作吗？即是蒙娜丽莎那种。” “能是能，但干什么？”任英山不明觉厉。 “评分多少。” “绝对的不及格，10分以下那种，我劝你以后也不要尝试，再差的二次元画作也比那些要高。” 张杨闻言立刻进入御宅系统进行搜索，在看到百年前的画家穷困潦倒的新闻之后……他默默从系统退出，脸上一片惊讶。 “这也太媚宅了吧？” 御宅系统拒绝承认一切二次元之外的画作，考虑到这个世界百年前动漫行业不振的情况，张杨哪还会不明白“幻想具现化”的另一个存在意义，就是为了抹杀那批不画动漫的画家的生存空间！ 回想起来，宅文化熏陶也是差不多的操作，还有安利……御宅系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导人们成为动漫宅！ 希娜当然不是那一类画家，但谁会料到过了百年，老一批画家都过世之后，还有人会选择不依赖动漫宅的能力去画漫画……不，就是料到，为了推行动漫，系统也会宁可杀错吧？ 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无论是漫画宅，还是别的另类宅，都是时候改变了。” 明白了最关键的一块拼图是什么，张杨瞬间充满了自信。 第154章 游戏问世 回到宿舍，张杨发现希娜在画着什么东西。 道具？还是场景？不对……张杨走上前，果然看见希娜在画着某个绿绿的生物。 “妙蛙种子？” “这……”任英山也略吃惊，但不是因为希娜画得快，而是她居然在画，仔细想了一下，他迅速明白过来，“是美让你画的？” “学姐说不会画植物。” 怎么可能不会画！ 张杨在心中吐槽，只不过他对萧美美的印象改观了，没想到大大咧咧地直爽性格下也有一颗会体恤学妹的心。 不过—— “收录问题如何解决？” “学姐之后会临摹我的画。” “这样无所谓吗？” 萧美美画出来当然会被收录，但署名者就会变成她……星币方面张杨有信心她会给希娜，但关键是希娜的自尊心能接受这种事吗？ “口袋妖怪……很有趣。”希娜望着张杨，露出那熟悉却又不常见的浅笑。 想创作有趣作品……张杨记得希娜如此说过。 为此，不惜一切吗？ “那放手去做吧，其他就交给学长，你专心画精灵。” 希娜没有拒绝，不能幻想具现化的她，就算有高超的画技，速度也比萧任二人要慢得多，画出来还没有特效，这也是传统画家在这个世界渐渐消亡的原因之一。 张杨也仔细搜索过希娜的情况了，她的爷爷就是一个传统画家，而且还是个非宅。只不过他的儿女都是死宅，也没有强迫希娜为传统绘画出一口气。 唯一的坚持，大概是相信纯粹的画技能够让系统改变心意吧？ “张杨大人，马利奥大人有话和你商量。” 随着机械龙女仆到来，马利奥的投影再次出现……你是身上配备了投影仪吗？ “我需要一点经费。” “那是自然。” 张杨钱多……当然不是那么肤浅的理由。 萧美美和任英山是动漫宅，但动漫宅在体内的“星系”变成“宇宙”之后，就会分为“青铜”、“白银”、“黄金”三阶——这并非系统所为，仅是死宅们为了方便而私下划分的等阶。 其中白银阶的象征就是能创作出漫画，萧美美现在就是这个水准，但她并没有漫画作品，所以白银阶并不代表漫画家，只代表能力。因此动漫高手也可以用这三个等阶来划分，像叶心远就是白银阶。 不以画面精美为卖点的口袋妖怪先不说，市面上的游戏很多场景都配有动画，如果全都要靠黄金阶动漫宅来制作，成本别提有多夸张了。 再说，黄金阶是准城主的地位，只要有动画作品立马就可以上任，再次也能在省动漫协会里当高层……这样的人物陪你制作游戏？ 当然不可能。 所以实际情况是青铜阶画出有特效和自带建模的游戏原画，然后由技术宅通过特殊设备来完成游戏的制作……具体流程和前世的游戏制作差不多，但在有中二之力和快速阅读的情况下，技术宅一个人作业也要比前世一个游戏工作室要强得多。 而马利奥在技术宅之中，还是最顶尖的存在，他一个人就能相当于一千个非宅技术人员，考虑到不需要和其他人进行沟通和磨合，他实际能胜任数千人规模的工作……当然，前提是要有设备。 值得一提的是，游戏中技术宅制作的g动画，并非动漫家创作的“动画”，仅是游戏原画的动态处理。 “尽管拿去花，不够再问我要。” 张杨爽快地划了一笔星币给马利奥，后者也不问是否担心自己贪污跑路之类的话，当即指示机械龙女仆离开。 张杨没有多说什么，因为马利奥这样的人是不需要鼓舞的，只要机会到来，他就会主动把握。 如此一来，反而是张杨和铃兰最闲了，铃兰是因为半成品出来才开始干活，张杨则是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工作。 可惜，铃兰要继续打工，没空像以前那样陪着张杨，他只好在上课和训练之余，往市区跑，陪梨花玩或是指导奥古群的人…… 半个月转眼过去，就在妖都之人都以为zr要开始沉寂一段时间之际，桃花源宿舍终于迎来了第一次团队合作的收尾阶段。 “那么，我开始了。” 铃兰说着，整个人突然化为闪耀的星光，没入了游戏卡带之中。 “卡带如果被毁了，兰会不会有事？”张杨慌了。 “你可以把游戏世界看做一个位面，我们把门打破了，铃兰学妹也能从别的通道归来。”也许是理解张杨的心情，解释的是任英山。 “那就好。”张杨松了一口气。 因为有动漫美少女，为作品增添代入感和配音的过程，反而比用文风画风模仿或是软件配音要快得多……如果不计算损耗的精神和力量的话。 三个时后，铃兰从游戏卡带中出来，张杨连忙扶住脚步不稳的她。 “我拿到联盟冠军了。”还没出戏的铃兰虚弱地说道。 “只完成了女主人公的部分。”马利奥检查了一下，到了这一阶段，他必须真人在场进行检测，“太过精益求精了吧？” 按理说，铃兰这个惑星级美少女是可以同时扮演两个主人公的，但她选择了全心全意去扮演一个……品质是更好了，自己却累坏了。 “虽然效果会差点，但男主人公那部分就用技术来弥补吧。”任英山提议。 你是魔鬼吗？智就是这样才拿不到冠军的吧？虽说里面的主角是赤爷……出于为铃兰考虑，张杨还是打算答应下来，毕竟初代《口袋妖怪》其实是没有女主的—— “不，我休息一下再继续。” “兰，可以用技术解决就不要……” “不。”铃兰少见地非常顽固，也许是因为没有了属性力，现在的铃兰存在感十足，同时也魅力十足，“杨你都那么努力了，我怎能就这么放弃。” “我并没有……”张杨想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却看到任英山朝他使了下眼色，“那兰你先好好休息吧，切记要完全恢复才进行下一步。” 下午，铃兰再次进入游戏之中，到了晚上，《口袋妖怪》算是彻底完成了。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是初代，但成品和sih版本差不多，所以张杨让马利奥开发出来的掌机直接就是sih了。 “开始评级吧。” 但有意思的是，检测机器扫描了sih和《口袋妖怪》卡带之后，那几台没有问世的掌机也一并出来了。 分别是ds对应精装版，ds对应平装版，便携式的数字版是gba，可谓把一分钱一分货贯彻到了极致…… “太真实了吧？gba那画面谁会玩啊？” 其他人也很奇怪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划分，但张杨很清楚这其实是自己的锅，因为刚才系统把他们这群制作者扫描了进去，以便于进行分成……而那时候张杨想的就是前几代掌机的事。 “我下意识运用了中二之心？” 张杨只好向众人道歉。 本以为这就结束了—— 最原始、只有黑白点阵画面的gb也冒了出来。 一瞬间，张杨和希娜之外的人仿佛见了鬼似的，张大了嘴巴。 第155章 世界级游戏 什么比数字版更低档次？ 没错，就是“试玩版”。 就gb没有颜色，画面更差这两点，对比gba版本，的确只能算是试玩版。 但问题在于，不是每个游戏都有资格生成试玩版的—— “世界级？” 众人大惊，而系统也开始在省内通告此事——虽说是世界级，但游戏只能和现象级说一个牌面，剩下必须靠运营才能传播出去。 然而，就是现象级说的水平，也已经非常惊人了。 “世界级的游戏？” “我的天，这是哪个工作室的作品？” “出自哪个动漫宅之手？” 上一片惊呼。 和说家的情况差不多，成不了白银阶的动漫宅，会优先考虑给说画插画或是去制作游戏，哪怕游戏地位比说低点，好歹也是需要他们的绘画能力，能证明他们比一般宅级要优秀。 而且游戏说是联合制作，但一般都是动漫宅拿大头，除了作画，其他事务都不用动漫宅去管，不是自己当甩手企划人就是企划人要跪舔他们，越是无能爱慕虚荣的动漫宅就越是喜欢制作游戏，这也是导致游戏口碑不如说的原因之一。 另外，由于工作室以动漫宅和另类宅为主，这两者之间地位相差悬殊，另类宅往往会因为不满动漫宅的高傲而消极怠工，或是保留一手……就算没有这些问题，只要有一人这么想，整个团队都会出问题，然后直接反馈在游戏的品质上。 因此，比起说界每年必出几个现象级，游戏界却是数年都少有一款世界级诞生。 所以每一次世界级游戏出现，整个大域的工作室以及其下属游戏公司都会密切关注，并且一片慌张。 “是哪家干的好事？” “为什么事前没有收到任何风声？” “是b社吗？不是说他们还处于和动漫宅吵架的研发阶段吗？” “不是说橙光工作室的另类宅罢工吗？” “情报部门的人在做什么？” 事实上，并没有那样的部门，只不过每个公司负责宣发的人员都在拼了命解释： “还不能确定是哪家工作室的作品？” “我敢保证，社绝对没有出新作！” “这是连前期预热都没有的作品！” 不少动漫宅怒了，把另类宅们痛骂了一通，然后开始痛骂游戏公司的人员。 “没有预热没有广告？这游戏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不要为你们的偷懒找借口！” “你们知道这家公司能存在靠的是谁吗？” 见这群下属一无是处，动漫宅们心生一计，建了一个群，邀请各个著名的工作室老大加进来……不加的当然就是内心有鬼的当事人了。 “咦，怎么你在这里？” “不是你们制作的吗？”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你这是心虚的表现吧？” “该不会是老丁搞的吧？” “屁，世界级不好赚，我才不做。” 说话的是业界有名的养猪大厂的幕后动漫宅，他做的游戏不是跟风就是粗制滥造，就没有高过幻乡级的游戏，但销量却排行前列，深受非宅和伪宅玩家的喜爱，这也导致他在动漫宅的圈子里名声极差，不少人甚至敢当面鄙视他。 “对，这家伙肯定做不出来。” “姓丁的能制作出世界级，我立刻女装！” “支持！” “别激动，那意味着没希望了，下一个。” “高端玩家的钱可没有那么好骗！” “那《口袋妖怪》到底是谁弄的？” “说不定是民间高手搞出来的。”丁姓动漫宅冷笑，虽说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众人直接就无视了他，议论纷纷，可惜著名工作室的幕后老板都在群里了，愣是没找到形迹可疑的人。 就在这时，《口袋妖怪》的信息开始解禁了—— “任天堂？那是什么工作室，我怎么没听过？” “我也没听过。” 半宅就有超强记忆力，这些动漫宅自然不在话下。 “总不会真的是民间团队吧？” “能制作出世界级游戏的工作室怎么可能是民间团队！” “那可未必。” “你以为谁都像你，为了钱不择手段？” “能赚钱就是正义！”丁姓动漫宅非常不屑。 “还不是因为普通人娱乐匮乏，否则你那些垃圾游戏怎么能崛起！” “那你们为什么不制作些普通人也能玩的游戏，好丰富他们的娱乐生活？”丁姓动漫宅有恃无恐，“啊，我差点忘记了，以前有人这么搞过，结果被地球联邦封杀了。” 昔日就有欧美地区的动漫宅想要搞大众游戏进入远东区，但当时正值各种限制令风头最盛之时，地球联邦宁可杀错，也不允许人们现充病发，便直接封杀了他们的游戏…… 等风头过去，远东游戏市场已经变得如饥似渴，什么垃圾都能啃下，丁姓动漫宅……丁雷便通过制作一批粗制滥造的作品率先抢占了市场，让普通人玩家一边感觉自己被养猪，一边还痛快地玩他的游戏。 那些追求高画质高难度的动漫宅虽然鄙视他，但他们也没打算去和丁雷竞争，毕竟评级高的游戏，向来都不是面向大众的游戏。 再说，讨好那群非宅，有什么意义？ 所以见到《口袋妖怪》，他们脑子里第一时刻想的就是这游戏到底有多高难度，到底有多好的画面。 “我估计是用口袋来收怪物的游戏！” “什么口袋那么大，袖里乾坤吗？” “我觉得是口袋里钻出妖怪。” “望文生义的都够了！” “10分钟后就能购买了，一会便知道。” 很快，动漫宅便获得率先体验特权，他们直接就忽略了试玩版，买了数字版来尝试，当然，配套的掌机也会一并传送过去。 “为啥不在手机上直接运行？” “手机游戏就别提了，大多垃圾。” “这好像是失传已久的掌机游戏？” “掌机？我喜欢用主机玩啊，没有手柄真不舒服。” 手柄有大有，出于训练身体，大部分都是桌子以上大的，望着这手掌大的掌机，丁雷不知为何生出了不好的念头。 这时，已经有人打开游戏机开玩了，但看到画面的第一眼—— “什么回事，这是什么画面？马赛克？”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这年头怎么还有如此原始的游戏！” “夸张了，分辨率至少有40160，只能说是像素风。” “我怎么觉得你在一本正经地讽刺？” “我也想讽刺，但这是世界级，系统不会有错！” 众动漫宅心头一震，是啊，御宅系统不会有错，既然画面如此不堪也是世界级…… “莫非这个游戏有着超乎想象力的难度？” “一定是了，要不就是玩法别出心裁！” 众人纷纷建档开始游戏，过了十分钟，他们的脸上只有目瞪口呆。 “什么肥四？这游戏怎么那么简单？” “说好的出门就死呢？” “第一个敌人为什么我平a就死了？” “而且一开始只有平a……格挡去哪里了？” “盾反呢？把怪物引到悬崖边的操作呢？” “比足球游戏还要简单……这是怎么可能？” “系统瞎眼了吧？” “而且，这游戏的主人公，说是训练家，倒不如说是那些名为精灵的生物？” “太邪道了吧？” “该不会？” 众人迅速行动起来，然后，他们在游戏包装盒和目前可以透露出的信息上，找到了企划者的名字—— “妈呀，zr来祸害我们游戏界了！” 第156章 民间高手 没人对这一哀嚎有异议。 《文少》早已火出了南粤，至少远东沿海发达地区的人民都吃上了书，中部地区的死宅也开始把吃书当作富贵和地位的象征。 但zr在邪道上的建树却是比《文少》更加“臭名远扬”，连西部人民都知道有这么一个把邪道称为“新王道”的胆大妄为之辈。 当然，狂妄之徒年年有，但被系统承认且有满分现象级说的，则只有zr一个。 他们也预想过张杨可能会进入游戏界，好宣扬一波新王道理念，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怎么办？居然连游戏都被御宅系统承认了，还一上来就世界级，还有人能抵挡他吗？” “不，我觉得还好，这游戏符合zr的一贯作风，走大众路线。”有人看出来了。 “对，那么简单的游戏，和我们不构成竞争关系。” “要说谁更慌张，大概就是那些把普通民众当作猪猡的家伙了吧？” “貌似某人还是身处妖都的，莫非这是zr有目标的打击？” 不少人艾特了丁雷。 正如他们所言，这些年制作出的世界级，都是类似《空洞骑士119》那种上手难度极高，有口碑，但宅圈内外销量都非常一般的游戏作品。 圈内销量差，是因为整体都差，因为死宅玩游戏更多是为了训练，圈外销量差，那是因为门槛太高，普通人玩不起。 但《口袋妖怪》不存在这样的问题，这游戏太简单了，除了画面太差，几乎就是大众游戏的典范。 丁雷的确慌了，但表面上还是非常镇定。 “不用慌，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都119年了，没有谁会去玩这种落后的游戏。” “没错，系统承认了又怎么样？普通人不爱玩还是不会玩。”一个跟风丁雷专门做页游戏的动漫宅也站了出来。 “没错，手机游戏才是王道！” “p和主机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何况掌机！” 其他人不干了，他们早就对这群总是做些糊弄普通人的游戏的家伙不满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别以为你们明着骂zr，我就听不出你们在讽刺我们！” “呵呵，这次我倒是要看好zr，看你们怎么死！” “这个世界上，游戏品质才是一切！” 丁雷等人尝试解释，但很快就被众人压了下去，他只好另开一个群，把“同伴”拉了进去。 “丁老大，不会翻车吧？”见没有外人，众人纷纷表示了担忧。 “放心，我们的游戏可是经过市场验证的！”丁雷强作镇定，虽说他心里想的是一些厂肯定会被冲击至死，但自己不死就好，“再说，世界级不是绝对不变的！” 就像说后续卷数评分会不同，最终要看平均数值那样，游戏受限于技术宅能力，受限于游戏内容不足，评分会随着后续补丁、升级、以及dl内容的出现，而出现变化。 游戏界以前就有作品因为bug太多，又解决不了，从而评分下降甚至掉级的例子。 “希望如此。” 这边动漫宅在争吵在互相安慰，外界却是因为详细信息公开而彻底震惊了。 “这居然是zr老师的新作？世界级？” “是世界级的游戏，不是说，而且严格来说他只是企划人。”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zr老师已经成为动漫宅了……我不是说zr老师做不到，我只是表达一下吃惊罢了。” “我差点还以为zr老师写出了世界级说！” “那就不可能了，不过和zr老师合作的是谁？” “反正我觉得zr老师的剧本在游戏上加了许多分，否则不会有世界级。” “画师是谁？” “萧美美、任英山、希娜玛西洛……萧美美？” “天啊，zr老师这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萧美美怎么说都是十校战插画项目冠军，你是在看她吗？” “原来如此，怪不得精灵大多都是动物。” “有人买了游戏吗，游戏难度如何？” “没有难度。” “骗人的吧？” “真的，你玩了就知道了，而且那画面真是一言难尽……” “你们看看画师里的希娜玛西洛！” “咦，对啊，这不是另类宅吗？怎么混到画师位置的？” “人家是漫画宅，本身就能不靠幻想具现化画画。” “可收录问题怎么解决？” “系统有给解释，那个希娜画好，然后让萧美美临摹。” “这不是开玩笑吗？” “画面差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我来兴趣了，我想看看这个希娜是怎么祸害一款游戏的。” “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画面如果真的很差，那靠什么评上世界级的？” “前面好像有人说了难度也很低？” “怎么感觉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怎么办，我想玩了。” “那就买呗。” 为了保障游戏的权益，数字版不像说电子版那样直接发售，必须等游戏公司发行……动漫宅能玩那是他们的尝鲜特权，是要花星币的。 只是世界级游戏会多出一个试玩版率先发布在上，且只卖99八地球币，换算起来一星币都不到，无论死宅还是非宅，都可以接受。 众人纷纷出手，非宅成功购买的同时，会连模拟器一起下载，死宅们则是得到是否花费一星币购买游戏机的提示。 “买买买，玩模拟器算什么？” “就当支持zr老师了。” “原汁原味最好！” 粉丝自不用说，路人也被“原汁原味”那句打动了，结果—— “卧槽，这是什么？像素游戏。” “大家不要买，上当了！” “上什么当，玩下去再说，这是世界级作品，莫非系统会坑你不成？” “可是以前的世界级作品也没多好玩。” “我决定先看看情况再买了。” 张杨等人也知道游戏不可能像说那样一天就有不得了的口碑，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你们休息吧，我去上宣传。”马利奥道。 “那我们去找文库帮忙宣传一下。” 叶心远带着张杨一同离开，她不插手游戏制作，但成品之后的宣传，她早就说过会帮忙，毕竟这是会算入学分的项目，学校也投资了一点钱。 文库不管游戏，但是负责各类传媒，去找文库帮忙打广告是游戏公司的日常操作……只是考虑到新王道不被王道派接受，中立派的传媒影响力有限，他们的广告效果可能比上宣传更加不如。 “但不能不做，增加曝光率总是好的。”叶心远说。 张杨点了点头。 学校里有不少人吃惊于zr带着桃花源的人制作出了世界级游戏，但基于试玩版的水准，大部分人还无法衷心说出祝贺之话来。 转眼三天过去，随着1月到来，一直寄售在御宅系统里的初回限定版《口袋妖怪》，终于有人买下了。 “疯了吧？” 第157章 口袋妖怪大火 一直关注但不敢出手的人们，忍不住发出惊叹。 世界级游戏的初回限定版，就算比现象级小说要便宜一点，也肯定要花1500以上的星币， 花那么多钱，买一个画面如此差的游戏？ “你事脑子出问题了，还是本身就是zero粉丝？” 网购尚且不是每个人都会留言，何况是在御宅系统上购物？他们的发问没有任何回复，只不过御宅系统不能作假，卖出多少大家都能看到，人们只好把这当成是真爱粉的自费行为……只不过有是宅级以上的真爱粉，光是想想都让人羡慕。 然而，接下来的情况却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 仅是过了一会，精装版和平装版也开始有人买了，并且速度越来越快，等到了接近中午的时候，连初回限定版的出售都变得快速起来，简直就像是—— “抢购？” “天啊，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说这游戏不行吗？” “谁告诉我这游戏到底有什么奥妙？” “莫非是类似《魔劣》或《加速世界》那样的先抑后扬类型的游戏？” “不，我觉得是类似《文少》那样的悬疑类，一开始的只是假象！” 剧透的人有，但人们不信一个游戏如此简单却能火起来。 “哇，3ds版本的口袋妖怪画面好了许多！” “能好到哪里去，是gb版本太烂而已！” “我搞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划分，但nds版本的画面我勉强能接受了。” “switch版本天下第一！” “我要全版本购入！” 随着晒图的人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并且一副“买到就是赚到”的模样，其他人再也坐不住了，纷纷买了个试玩版来尝鲜。 “哇，画面果然好渣！” “这鬼东西怎么玩得下去。” “太过分了，不把试玩版玩家当人啊，我看那什么nds的画面，根本没有那么糊！” “听说妖都有gba版本卖了，只需要4571地球币！” “啊，可惜我不是妖都人。” “哈哈，我已经买到了，要不要帮你代购？” “还是玩gb版吧，好玩我就买平装了，至少还有效果，gba那是面向大众的吧？” 妖都出售的那批gba和卡带的确是张杨花星币让系统赶制出来的，他们委托的工厂还没把第一批生产出来。 考虑到nds是要花星币的平装版，难以复制前世的销量奇迹，张杨特意准备了，买游戏送掌机，结果仅仅过了一个周末，就全部卖光了。 “怎么办？”叶心远问众人。 这是一个选择题，继续投入星币让系统赶制是能够扩大影响力，但他们的收益就要减少了—— “当然是让更多人玩上《口袋妖怪》！” 连投票都不用，众人一致决定赶制五十万甚至百万份的gba和卡带，让妖都玩家先玩上再说。 反正不是为了钱……和这没关系，而是他们得到了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被世人所认同。 …… “我已经和火箭队交手了！” “太慢了你，我已经在第七个道馆了！” “那么快？我还困在幽灵塔那里。” “被卡比兽堵路了！” 各大游戏论坛都开了许许多多的游戏讨论贴，人们最想知道的评价也变得多起来。 “这游戏有毒，一旦玩进去就出不来了！” “明明是邪道，为什么我觉得培养精灵好有意思？” “你不是一个人！” “我的是试水版，也不知道是不是无聊久了，看那坨像素都觉得清新脱俗。” “我觉得主要原因是有意思，还不用像其他游戏那样费脑子，费心思去练习！” “谁说不用费脑子的，快去看官网！” “努力值和种族值？这是什么？” “种族值就是每个精灵的基础数值，决定精灵六项能力的高低，而努力值则是影响一个精灵后天能力成长的数据，除此之外还有性格、天赋……” “停，你说这个谁懂啊，我只想悠闲玩下。” “对啊，比起这个我想知道神兽都在哪里，我要去抓！” “唉，你们就随便玩玩吧，有没有人和我一起追求极致玩法？” “有有有，在那之前我想问下地震为啥对鬼斯无效？” “因为鬼斯有浮游特性……” 《口袋妖怪》的确适宜大众，但要说它完全不能玩得高端，那可未必。 限定每项属性最多为收益最大），合计不超过510的努力值设定，足以让有志于把每个精灵的属性练到极致的高玩疯狂。 而且由于技能只有四个槽，有些精灵“两项”全能，可以往“物攻”、“特攻”或“双修”方向发展，便又催生出一系列玩法和搭配…… 口袋妖怪正是凭着你可以什么都不懂随便玩玩，认真玩起来又有大量隐藏要素，其乐无穷，才在前世成为风靡全球的游戏。 当然，这一世也没有例外，仅仅一周过去，各个手游页游大厂就受到了肉眼可见的冲击。 “什么情况，怎么流量跌了那么多？” “玩家全都去玩《口袋妖怪》了！” “怎么会这样？那游戏画面那么差，怎么那么多人去玩！” “3ds以上的版本画面开始好转了。” “那是死宅才买得起的版本，我们的游戏居然输给了版本的《口袋妖怪》？” 就连丁雷的易网公司也无法幸免。 “什么，我们一单只需要648，那些人凭什么去玩998的《口袋妖怪》，他们疯了吗？” “可老板，事实就是如此，尽管我们偷偷把暗改的抽卡概率都改了回来，但玩家还是飞快地流失。” “不，不用慌。”丁雷定了定神，“火爆只是一时的，人们现实生活压力大，我们的游戏以爽快为主，充钱就能变强，充钱就能虐菜，是不可能输给那种单机游戏的！” 如果张杨在此，一定会觉得丁雷说得非常有道理。 因为前世华国本土游戏就是这样的情况。 人们因为现实生活压力大，更喜欢玩些能发泄的游戏，加上盗版横行，人们不习惯买游戏机，宁可玩那些粗制滥造的“免费游戏”也不看更优质的游戏一眼。 然而，这个世界虽然在被张杨修正着，但倾向的是更好的方向，即使是游戏的土壤也不例外。 就远东为例，因为动漫的高端化，人们精神文化依旧贫瘠，但比起前世那种内有封禁，外有敌人的环境实在好太多。毕竟现在都是地球联邦为主，远东还是最先击退外星人的大域，经济水平最高，离最强的魔都和圣地都最近，市面上也没人敢盗版动漫产品……人们的压力，不过是来源于入宅无门罢了。 但就像以往的凡俗小说，张杨……该说桃花源众人制作的游戏，再一次—— “《口袋妖怪》能让人入宅！” 第158章 养猪大厂的覆灭（第三更，新年快乐！） “不愧是zero老师的作品！” “但剧情上没什么了不起的吧？” “游戏性肯定有老师出的一分力！” “那个技术宅是业内有名的马利奥！” “那个艺名为‘小光’的动漫美少女是谁，游戏的代入感被加强了好多！” “我觉得萧美美的画才是主要因素！没想到动物也能画得那么可爱！还能入宅！” “对啊，皮卡丘好可爱！” “我的是平装版，我使用皮卡丘的时候，居然有种被电到的感觉！完蛋了，我该不会是迷上精灵了吧？” “现在是冬天，我召唤出小火龙，连暖手宝都省了！” “我的小磁怪还能给电瓶车充电！” “萧美美的作画太厉害了！” “特效无敌啊！” 当然，入宅才是关键。 以前的高品质大作其实也有相同的功能，但画面太好容易引发现充病和晕3d，而高难度在拔高上手难度的同时，还拔高了人们想通过游戏入宅的门槛。 至于那些低评级的手游和页游，则是本身就没有让人入宅的本钱，只能让人泄愤罢了。 于是，《口袋妖怪》这一应运而生的游戏，在接下来一个月迅速火遍全远东，让那些粗制滥造的游戏迅速退出市场，让无数不用心做游戏的厂家迅速倒闭，就是丁雷的易网也不例外。 “怎么会这样，我运营了这么多年的易网游戏居然就这样完蛋了？张杨，我跟你没完！” 有意思的是，游戏火到魔都之后，也招惹了某些人的不满。 “四天王是最后boss啊，真不错。” “等等，有些不对，这四天王怎么有五个？” “而且第五个不是主角的宿敌吗？怎么看上去逼格比四天王强多了？” “好像他先主角一步击败了四天王！” “这是在暗示我们四天王不如李宇浩吗？” “岂有此理，zero，不要让我们在魔都见到你！” “张杨，你死定了！” 但魔都的某处，一个名为“尊”的动漫宅，却因为《口袋妖怪》，第一次有了勇气。 “gb和gba这么差的画面，也有那么多人喜欢，那么我的弹幕游戏，也应该会有人欣赏吧？” 当然，尊现在还没有和别人合作的自信，因为他的画是真的烂。 “只好自己一个人弄了吗？” 北方某城，某个当执事的龙姓男子开始厌倦了在动漫协会的公职生活。 “好想制作游戏啊。” 在见到《文少》这样的悬疑小说都能获得成功后，龙姓男子就已经坐不定了，如今《口袋妖怪》大火，更是点燃了他寂灭多年的雄心。 “我画不太行，只写小说又太低端，如此没有难度的游戏都能被认定，那连游戏性都没有的游戏应该也能行吧？……阿嚏！冷死了，这鬼地方的夏天秋天也太短了吧？我要听蝉鸣！我要辞职！我要去妖都！”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 时间回到12月4日，游戏发售刚满一周的时候。 “太厉害了，zero老师！” “首席，我对你的画改观了！” “你这话多难听，首席的画系统一直给100分的，只不过缺一个合适的舞台！” “没错，首席最厉害了，来年的十校战要加油啊！” “任学长也要加油啊！” “嗯，那些植物和人型的精灵也画得很不错！” 尽管没有直言，但人们算是肯定了希娜的能力……虽说那还不足发挥她全部的本领。 “能跟我来一个地方吗？” 高兴之余，任英山再一次找到了他。 “谢谢。” “为你自己道谢就好了，学姐只是做到了该做的事。” “的确如此。”任英山也开始习惯这个学弟的辛辣言辞了，不由一笑，“今后我会继续追逐她的身影。” “那就好。” 张杨潇洒转身，但马上就被任英山拉了回来。 “我话还没说完。” “学长，你妨碍了一次完美的装逼！”张杨那个气。 “让学弟装逼，我这个学长的面子往哪里放。” 张杨很想说他早就没学长风范了，但想想还是算了。 “跟我走。” 任英山继续带着他往别的地方走，张杨注意到他们走的是学生会长室的方向。 “莫非要让我加入学生会？风纪委员？” “不是《魔劣》的剧情啦，而且你明年注定要当会长的。” “能不当吗？感觉会好麻烦。” “只有你能胜任，这样说你肯当了吧？”任英山笑道。 张杨无语了，为什么这些“反派”洗白之后都能一眼看出他的本质。 回想起来，以前也是这个样子，选班长的时候他是不打算当的，但最后看到其他人都抱着差不多的想法时，他居然脑子一热就举手了，到头来压榨了自己看动漫的时间，还因为下面的人不服管教，而自暴自弃……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好好磨砺自己的领导能力！ 你问为什么不是放弃当班长？麻烦是很麻烦，能力也的确是不足，但那是自己选择的路，有什么好后悔的？该后悔的是自己没能做好这件事。 “到了。” 闻言，张杨迅速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他们去的不是学生会办公室，却是一旁的议事大厅。 进到里面，张杨发现前邪道学院的动漫宅都在那里——虽说高三学生有半数都能成为动漫宅，但现在第一学期还没结束，动漫宅不过三十来人。 掌声在张杨进来那一刻就已经响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感动的笑容，甚至有人呼喊着张杨的名字，哪怕这些人都比张杨这个后辈要强也要年长。 “大家静一下……学弟，聚集在这里的都是像小美那样的动漫宅，他们是来感谢你的。” “没错，谢谢你让我们——” “等一下！”张杨举手叫停，然后指住其中一人，“你，说说自己擅长画什么？” “我，擅长画……”那人支支吾吾半天，才放弃似的把话说出，“我擅长画船。” 另一人看出了张杨的用意，哈哈大笑地拍了拍前一人的肩膀。 “有什么好怕的，我和这家伙一样，都最喜欢一百多年前，一战和二战时的战舰了，够邪道吧？” “话说现在是叫新王道！”前一人给了后一人一记肘击，小声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时候不怂了。 “没事，话说你们讨厌后宫吗？准确说，你们讨厌画妹子吗？” “妹子自然好，但后宫就不要了，总觉得主角不是我。”后一人哈哈大笑。 前一人又揍了他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你们可以把战舰画成妹子的模样嘛。” 第159章 防沉迷 前一人目瞪口呆，后一人却是大拍手掌。 “不愧是zr老师，和我想的一样厉害，还十分对我的口味，可是那样做不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吗？我可不觉得给妹子起个‘大和’的名字就算是那艘战舰的化身了。” “那是你想象力不够，你可以像装甲一样把大和武装给妹子，让妹子像真正的战舰那样漂浮在海面上进行战斗！” 后一人双眼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天啊，灵感一下子来了，好多战舰的形象都在我脑中浮现了……我决定了，我也要制作游戏，就叫《舰队》！大轴舰队天下无双！” 前一人也萌生了差不多的想法，但听到后一人最后的话，却是连连摇头。 太偏颇了，要做就做世界海军。 就在这时，他发现张杨来到了自己身前。 “碧蓝航线。” “哈？” “你如果做的话，起这个名字。” “可是我想起名战舰少……” “碧蓝航线。” “好吧。”他默默把另一个名字判了死刑。 “我倒是想保留战舰的模样，然后让战舰的意识体以少女模样出现……嗯，比起战舰，其实我最喜欢的是潜艇……” “那么多军事宅的吗？”张杨吃惊。 “别提了，差那么一点我就宅文化熏陶不过关了。”第三人讪笑，“但一想到能把心中所爱画出来，我顿时就来劲了！” “我觉得舰队什么的都是次要的，重点是让少女一起搭配。”经过张杨的指点，不少人开了窍，“没错，让开船变成学习的主要科目，就像动漫为尊那样……我的作品就叫《高校舰队》好了！” “话说，不一定要是战舰吧？我觉得古代的刀剑都可以娘化啊！” “不对，不一定要娘化，还能男性化。” “男性化？刀男人？你要把目标放在宅女上？” “怎么，瞧不起宅女？” “别吵，都听我说，枪娘才是王道！少女在前线突突突才有意思！” “滚你吧！” “你们太狭隘了，我觉得这是一个新思路，还可以像《口袋妖怪》那样，召唤出各种各样的生物让其进行战斗！” “有道理！” “没错，用卡牌召唤出怪兽！还可以加入古埃及传说以及颜艺！” “这是值得讨论的话题！” 就在众人愉快地交流，完全忘记聚会的目的之际，张杨悄然离开了议事大厅。 “这样就够了吗？”任英山来到他的身边。 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兴奋、欢笑和激动混杂的声音，张杨满足一笑。 “他们本来就能做到，我只不过提醒了他们一下，仅此而已。” 没什么好值得居功的。 世界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 “就决定是你了，火龙！” “出来吧，拳石！” “啊，居然用克制的精灵！” “这是遭遇战，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好运了。” 《口袋妖怪》的效果是“精灵召唤”，即是能把游戏中的精灵在现实世界中召唤出来，因此随着游戏的火爆，大街巷都可以看见死宅们在召唤精灵进行战斗。 基于桃花源众人只想做个有趣游戏的心思，被召唤出的精灵仅是半实体，拳拳到肉，但又不会对现界产生影响。而且精灵们无法战斗就会退场，不会断头更不会死亡，也不会吐血，最多吐点白沫，非常和谐有爱，甚至有朋友专门围在一边看精灵对战。 到底还是世界级作品，前世《口袋妖怪》动画里的特效基本都能还原，而游戏中的秒杀也极少会在现实对战中出现，玩家也能依靠“声控”让精灵们躲避技能，以致于打斗场面异常激烈，围观群众纷纷鼓掌。 “可恶，我一个宅居然输给了伪宅！” 精灵的战斗力和游戏机里的数值成正比，实力全靠悉心培养，不会因为档次高就更强，于是不少伪宅半宅都买了平装版来享受一下吊打高级宅的滋味……好吧，那只是少数，更多人是在发自内心享受游戏的乐趣啦。 鉴于半宅伪宅才是宅圈的主要群体，一些因为《口袋妖怪》入宅的人们也进行事后补票……平装版《口袋妖怪》的销量一路飙升，隐隐有成为最好卖版本的势头。 “到头来，ds还是要成为销量最高的掌机吗？” 张杨等人初期的高投入，也在不知不觉间赚了回来，并且还向着大赚特赚的方向发展着…… “不要！” 人群边缘突然响起一声尖叫。 张杨迅速飞上天，只见家长沉迷看精灵战斗忘记照顾自己孩子，孩子便挣脱家长的手往马路跑了过去，而不远处有一辆车正疾驰过来。 张杨下意识想要飞过去救人，但中途就停住了，只因有人比他更快—— “咦，我的拳石呢？” 那个伪宅最后在马路边找到了自己的拳石，它停住了刹车不及的汽车，救下了孩子。 好吧，基于张杨动机不纯，所以《口袋妖怪》的效果里多了个“防沉迷”的安全设定，即是如果周围有人因为沉迷游戏而有人生危险，精灵会在那一刻完全实体化，并且自行采取救援行动。 也许是世界级的原因吧，结果完全违反了相互作用力的原理，车子本身一点凹陷都没有，仅是孩子被救了下来，相当不科学。 “谢谢你，死宅大人。”孩子家长一个劲朝那个伪宅道谢，搞得后者非常不好意思。 说好的普通人畏惧死宅，对死宅避之不及呢？怎么和学长老师说的不一样？ 不过这样还挺不错的……啊，完蛋了，我的ds会不会因此损耗了！ 那个伪宅的慌张，张杨能够理解，因为宅物是会损耗的，高等级高档次的宅物会自行恢复，但他仅是平装版，损耗完了可以委托御宅系统修复，可要花费星币。 然而—— “咦，没有损耗？拳石还获得了经验？而且如果是战斗进行中发生这种事，比赛还会暂停？”伪宅查看了一下信息，喜出望外。 到底还是……好吧，张杨承认这里有武斗系中二之力的功劳，毕竟尊老爱幼这一美德，始终跟着人类从古代“进化”到今时今日。 而且，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张杨没有能力予以奖励，但至少能让人们做好事不吃亏。 再就是，就像《文少》能让周围的人吃书，只要有一部平装版以上的《口袋妖怪》存在，周围的玩家也能进行精灵召唤……不难预见，死宅和非宅日后的交流会变得更加密切，甚至会因为有共同兴趣而逐渐消除彼此之间的隔阂。 “你，下来！”巡逻队员叫住了他，“城内禁止飞行，违者罚款！” “是是是。”张杨爽快地给了星币，然后离开。 “这家伙是傻子吗，被罚了钱居然还在笑？”巡逻队员有些摸不着头脑。 …… 当然，《口袋妖怪》的精灵对战只是娱乐，无法取代《笨测》的试兽召唤，虽然后者也不算很正规的比斗，但效果已经有所体现—— “最新一周，我校学生的比斗胜率提高了7。” 实验中学是比较重视实际的学校，农大附属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比较令人惭愧，那就是邪道为主的他们没有太好的师资。 所以在课程上，他们周末不补课，周二和周五下午还少一堂课，好让学生到校外，尤其是市区内，找其他学校的学生比斗。 学生们也是有傲气的，就算垫底，也不会去找非十校的学校比斗，只是这样一来，他们的胜率就非常低了，100场能赢个5场都算是奇迹，如果赢了10场，人们会跑去问萧美美，是不是她又出去惹事了。 但这一周，他们赢了场！ “这是对比《笨测》出来之前的数据吧，对比上周呢？” 然而，学校高层非常冷静，因为这比历史最高胜率还差得远。 “上周为15场，相比提高了466。” “幅度变少了啊。” “学生资质到底还是有限。” “目前遇到前三的胜率都为0，因此预期最终胜率会保持在0到40之间。” “只能如此了。” 高层不住叹息，学校和学生之间有比斗对象必须同阶的默契，所以这样的结果，无法怨谁。 不过《笨测》的推行最后还是得到了认可，张杨也得到了三万星币的奖励，就是比起《口袋妖怪》的收益，这奖励反而显得微不足道了。 “师弟，不要沮丧。” “放心，以后会更好。” 会议结束出来，叶心远和张杨一见面，就同时开口为对方打气。 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不再多说，因为已然心领神会。 量变引发质变，自信心也是如此！ 他们的胜率绝不会止步于40！ 然而，就在一切都向着良好的方向发展时，一群不速之客来到了桃花源宿舍外—— “希娜玛西洛，把我们的资源还来！” s大附中的学生，跑过来追债了。 第160章 一起创作 “你们想要干什么？” 张杨正好要回宿舍。 “那人是张杨！” “拦住他！” “还我们的血汗钱！” 还血汗钱？我又不是你老板！ 张杨撒腿就跑，但看到这些人想要往桃花源浇油，连忙又跑回来了。 “你们是谁？希娜怎么欠你们钱了？” “我们是s大附中的学生，希娜欠的是我们学校当初拨给她的资源！” “欠钱的是她的母校！” 张杨查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而且他也明白过来了，这些人是眼看《口袋妖怪》火爆，希娜终于有还上钱的能力了，才过来讨债的。 “有话好好说，希娜欠了你们多少？” “0万星币！还有价值5万的宅物！” “你吹吧，怎么可能那么多！”张杨不信。 “就是这么多，我们老师说的，全s市都知道！” 张杨那个头疼，就是《口袋妖怪》大卖，他们之间也说好了六人平分，可现在才过了一周，希娜怎么也不可能付得起那么多钱啊！ 再说，游戏是不用和文库分成，但需要给地球联邦缴税……所以只能由他这个饲主先出吗？ 看张杨犹豫，这些人更加不可能放过他了，纷纷围住他，一副不还钱誓不罢休的模样。 然而，这样的情况并没有维持太久—— “把这些人全部拿下！” 任英山和钟大梧带着学生会成员和保安来了，他们迅速把这些人从张杨身边拉开，并且制服在地。 “你们干什么，我们可是有大义在身！”带头者拼命挣扎。 尽管这话忒中二，但张杨也认同他们说的话，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张杨学弟，别被迷惑了！学校和学生之间签的都是对赌协议，5万星币那是总额，你不是刚拿了奖励吗？每一次绝对不会有那么多！” 对啊，就是希娜被s大附中看做救星，也不可能一开始就给她5万星币那么心大吧？ “这可是学校说的，你们凭什么说我们骗人！” 任英山推了一下闪耀着寒光的眼镜。 “凭什么？就凭我们是十校，而你们只是不知名的学校，我们凭什么信你们的话？要讨债，让你们学校的高层过来！” “我们s大附中不知名？”带头的学生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对方就是有这个资格说这话。 “把这些人拖走！”任英山甚至不打算让这些人走着离开校门。 “别急，把他们的模样拍下，然后把s大附中捏造事实，骚扰我们学生的事公诸于世！”叶心远也过来了，却是做得比任英山更不客气。 这下，那批学生真的慌了，其实他们也知道学校可能在吹牛，但想着希娜万一不堪骚扰真的给了岂不是大赚……财帛动人心，反正欠债是事实，他们胆子便大了起来，可没想到实验中学完全不怕把事搞大。 “等等，我怀疑他们被邪念侵蚀了，应该通知维护部队过来全面检查。”有老师撑腰，任英山决定做得更绝一点。 “不要啊！” 就是没有邪念，但谁知道那些心理变态的维护人员会对他们做出怎样的检查，如果一个不走运，说是要进行观察而被关上两三天，出来时他们少说也要掉一层皮！ 事实上不可能这么做，但异端审判者在宅圈就是这么臭名远扬。 因此这些人开始求饶了。 “我们可以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通知你们学校老师是必不可少的，报道也是免不了，但不露面的机会是否能把握就看你们的表现了……”叶心远一扫平时的女生姿态，如同恶魔一般在几人身旁低语，让他们为了保住名声而率先认罪。 龟龟，这两个家伙在“秉公办理”上好可怕，张杨打了个冷战，不再围观，摄手摄脚进入屋内。 今天是周二，所以下午一放学希娜就回宿舍画漫画了，刚才那些人的呼叫，她肯定都听到了……才没有。 希娜在自己房间认真地画着漫画，多认真？大概火烧到电脑桌才会注意到的那种。 “希娜。” 当然，亲近的人叫她，她还是有反应的，只不过很多时候张杨都不忍心去打扰她罢了。 毕竟那份专注是那么美丽，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充满动力，心驰神往。 “什么事？”希娜回过头来，目光扫了一下衣柜，大概是以为到了学习的时间了吧。 看来自己的调……不对，是教育有了成果。 “外面来了一批s大附中的人，他们说你母校欠了资源不还，是真的吗？” 张杨还是决定确认一下，那批闹事的家伙是应该抓去好好教训一顿，但真要欠了钱，也是应该还的，这是两码事。 “嗯。”希娜点了点头，“在我这里。” “哈？” 张杨过了一会才明白过来。 “你是说，学校把资源给了你，但你没有还？” 为什么张杨能知道，那是因为经过一个多月的接触，张杨已经摸清了希娜的脑回路，并且能从那寥寥几句的话语中揣摩到完整的意思，进步明显，可喜可贺……才怪！ 希娜自己完全没有进步！ “我有进步。”这宠物女孩也开始读懂他在想什么了。 “一步而已。” 考虑到她能自己找一半的衣服了，张杨决定夸奖一下。 “人类的一大步。” “你还没那么伟大！” “以后会的。” “先打住，这不是重点。”张杨知道自己如果吐槽一定会没完没了，便立刻把话题转了回来，“为什么不还？” “只有5万。” 张杨懂了，希娜是相信了那帮人的鬼话，觉得母校没有还够，便决定自己攒够5万再去还，也因此才有了一开始相遇时的惨痛遭遇。 “太过分了！希娜，他们骗了你，你实际只欠了5万！” 在口袋妖怪火爆之后，5万星币看上去只是时间的问题，就算没有这个，张杨自己凭借《文少》和《笨测》的版权收入，也能很快赚到。 但大部分的宅，别说现象级作品，就连战国级作品都难以写出！ 如果是去给动漫宅打下手做游戏，别人可不会像他们桃花源的氛围那么好能够平分。实际能分到二十分之一，都算是动漫宅仁慈的表现了，而且那些游戏还不一定大卖……如果没有遇到张杨，希娜要赚到5万星币，不知要猴年马月！ 也许高中三年就这么搭上了！ 如此毁人不倦的学校，张杨怎能不怒。 然而，希娜只是最开始稍微吃惊了一下，便露出浅笑。 “我可以还了。” 她想的只有终于可以和学校平等告别了。 事到如今，张杨怎会不明白希娜的浅笑就是常人欣喜的表现，可正因为明白，才心疼。 才会产生不想就此结束的念头。 “希娜，我们一起去把欠的钱还了，包括利息。” 张杨当然不是想要平白无故送钱，但只有这样做，才能表达想要和s大附中斩断一切因缘的决心。 希娜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 但关键是那之后—— “希娜，和我一起创作一部说吧。” 第161章 我写你画 第二天，张杨就和希娜一起去了s市。 “真不敢相信，我们居然是去给那群家伙送钱的！” 依旧是乘坐钟大梧的便车，叶心远为了保护张杨，以及提防学生出意外，便一起跟了过来。 也多亏叶心远在，s大的人没有太过分的举动，还小欢迎了他们一把，并且为学生的鲁莽道了歉。 唯一的插曲是—— “我会成为动漫宅的。” 在还了星币和宅物之后，希娜说。 那名老师似乎早有所料，微笑着点了点头。 尽管极力掩饰，但张杨能看得出，这是嘲笑。 嘲笑希娜。 嘲笑这世上的另类宅。 嘲笑他们的努力。 嘲笑他们的梦。 “会实现的，我保证。” 那名老师听到张杨如此说，想起最初的传闻，笑容更加灿烂了。 笑他狂妄、天真。 但张杨没再说什么，和希娜一同离开了校园，然后在车上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叶心远。 “两人一起写书？文风的确能相互搭配，但你们能做好吗？” 叶心远真正质疑的是希娜的水平，因为张杨有她指导，已经和妖都一流水平差不多。 “不，不是一起写文，是我写，希娜画。” 钟大梧和叶心远顿时惊呆了。 御宅系统规定，只有使用幻想具现化创作的画，才能算画作，希娜的画即便加上中二之力，也只会变成宅物，没有任何评分。 在两人看来，张杨如果是想帮希娜改善名声，两人一起写一本小说就能做到——就像诺贝尔奖同一奖项限定在3人以内，小说、漫画的创作也限定在两人以内。 但他显然想创造奇迹。 “这就是你想出的解决办法？”叶心远知道张杨一直有这样的打算，但这样一来，寻常手段就不够用了，“有把握吗？” “你是想要用效果来突破另类宅的极限？可是系统会做这样打自己脸的事吗？”钟大梧也反应过来了。 “只能全力去做了不是吗？” 畏手畏脚的人，肯定无法成就大事！张杨如此坚信着。 “那么，需要我们做什么？” “如果可以，我希望有更多相关的观众，以及足够大的舞台。” 想要创作出好作品，必须有合适的舞台和观众！ “我会组织学校的另类宅……不，是所有人去观看的。”叶心远说到一半改了口。 在改变世界的规则之前，首先要改变人们的观念，只有当事人到场，并不够。 “谢谢。” “不用谢。”这种时候，叶心远也没心情撒娇让他多说几遍了，“放手去做吧，就算——” “没有就算，哪怕是为了回应那些期待我的人，我也不会失败，再说……” 张杨看了希娜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远方。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 齐飞宇算是奥古群中最早成为半宅那一小拨人了，还是以二次觉醒的形式。 学校的老师都高兴坏了，但他很清楚自己恐怕要步那个希娜玛西洛的后尘了，因为他依旧更喜欢篮球。 听上去很奇怪，但齐飞宇猜得出理由，那就是御宅系统无视了他对篮球的爱，只承认了他喜欢动漫的那一部分。 然后—— 若在宅文化熏陶前抛弃篮球，他的人生便海阔天空，注定璀璨。 如果执迷不悔，作为另类宅被世人鄙视就是他的下场。 系统作出了这样的暗示。 但他的回答，未曾改变。 “像这样，在空中翻腾三周半扣篮！” 齐飞宇把跳水和篮球结合在一块，只为吸引一些人的兴趣……当然，看起来很傻就是了。 即便如此，那人还是拍掌了。 “身体素质变强了不少嘛。” “都是多亏了zero老师……以及系统。” 齐飞宇依旧没有强化系，但在成为半宅后，系统给予了补偿，让其身体变得比一般伪宅要强些。 没错，还是系统。 就连你要打超能力篮球，也得靠我——系统再次作出了暗示。 “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不讨厌动漫。”张杨问，“系统如此逼迫你，你不反感吗？” “反感啊，可是老师你的轻小说，我非常喜欢，《口袋妖怪》我也玩了，很有趣，真的很有趣，打篮球之余我都在玩。” 他不想抛弃最爱的篮球，也不想抛弃动漫。 他能二次觉醒，正是因为当时在想着张杨的轻小说。 毕竟，那也很有趣啊。 为什么一定要分出个高下？ 为什么一定要做选择题？ 他就不能全都要吗？ “正因为我如此贪婪，所以才受到了惩罚吧？”齐飞宇苦笑。 “你真的觉得这是惩罚吗？” 齐飞宇一愣，随即笑了。 “抱歉，是我膨胀了……我一个现充，有幸成为死宅，有幸遇到老师的作品，那是上天的恩赐，别说止步宅级，就是一辈子当个伪宅，也值得！” 顿了一下，他深深低下头，朝张杨鞠躬。 “对不起，让老师你费心了，如此幸运的我，结果只是把动漫放在第二位……非常抱歉！” 张杨走到他身前。 斥责和安慰都没有到来。 仅仅递来了一叠门票。 “周六，来参加我的演奏……不对，是演武会。” “演武会？” 齐飞宇一片茫然，大动漫演武、演奏会和演唱会他都听过，但演武会是怎么一回事？ “你可以当成是大动漫演武的精致版本，嗯，就叫‘轻小说演武’好了。” “老师你又在造词了。”齐飞宇哭笑不得。 “怎样都好了，交给你一个任务，把多余的票给奥古群和卡拉巴群的人，尽可能让他们过来。” 这一瞬间，齐飞宇已经明白了什么，但因为过于匪夷所思，他没敢相信，也没胆量去相信。 “我会的，但如果有人不想来，我该怎么劝他们？” 然而，世人都会做梦，齐飞宇也不例外。 所以他想尽可能让所有人都到场。 但光做梦，是不够的—— “告诉他们……动漫，值得去爱！” …… “还有三天吗？” 给熟人们都送过票之后，张杨回到了学校。 时间之紧，根本就没有训练的时间，但以张杨现在的技术，写完一本小说根本不在话下。 问题是希娜。 张杨的意思是让她现场画小说插画，通过和被系统承认的小说融合，强行让系统承认她的能力，进而衍生出能让人突破另类宅极限的效果。 一卷轻小说算上彩页，也不过是十多张插画，在有中二之力的情况下，希娜要完成任务根本不难。 但还差最后一块拼图。 就算张杨集齐了所有的拼图，那也只是他一个人的事。 希娜自己如果不提起干劲的话，一切都是空谈。 “希娜，你会和我一切创作的吧？” “嗯。” 可惜希娜回答他的时候，始终看着自己的漫画。 就是张杨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而且—— “不好了，学弟，他们要把小希娜带回去！” 第162章 至尊婚戒 萧美美慌张地跑来找张杨。 “讨债的又来了？” 萧美美居然忘记了飞行，看来此事不得了，张杨立刻赶回宿舍，却发现讨债的只有一人，还是个和他们差不多年龄的金发少女—— “不列颠人？” 张杨试着说了一句不列颠语，后者扑哧一笑。 “我兑换了翻译的功能，所以你直接说z文即可。” 张杨查看了一下，果然发现御宅系统配有说话自带翻译的功能，三个星币就能用上一个星期，但仅限于人类之间交流。 当然，这句话算是表明了金发少女的死宅身份。 “你是希娜的亲人？” 张杨也明白过来了，这哪是讨债，分明是希娜家里来人了，萧美美没头没脑的说话方式真让人绝望。 “我叫莉塔爱因兹贝伦，是侍奉真白大人的女仆。” 每个大域的情况不同，因为历史原因，西方的王室贵族依旧保有一定特权，并且在当今，完美地和动漫协会融为了一体。 “别开玩笑，爱因兹贝伦也是贵族吧？” 张杨很想问莉塔有没有叫伊莉雅的妹妹或者姐姐，但想了下还是算了。 “的确如此，但和七大族相比，我们还差得远。” 也许是机缘巧合，西方动漫界最著名的就是“纯色七族”。 不列颠语翻译为z文有音译和意译两种方式，人们常接触的是音译法，但在翻译功能下，张杨能理解两种译法。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一些在世人看上去高大上的不列颠音译名字，意译却是l得不行，比如西泽斯意译为“剪刀”，匹格斯提意译为“猪圈”……所幸纯色七族的意译都是颜色，像纯色七族里的“斯卡雷特”，意译就是绯红，“布莱克”意译则是漆黑。 希娜所在的纯色七族是“怀特”，意译是纯白，但她是和动漫王关系比较密切的旁系，所以她的姓氏“玛西洛”是用日语音译为不列颠语的，意译为z文则是“真白”。 爱因兹贝伦无法意译，听上去就像名不经传的家族，但根据张杨前世的认知，这家族大概是隐藏在暗处的“异端审判者”名门，负有保护大人物的义务。 所以说，希娜是大人物？ 听起来她的家族和动漫王有关系，可是说句不敬的话，人走茶凉，曲终人散，王已逝去六十年，期间也没听说有谁因为带着他的血脉，就显得比别人更厉害并且获得成功的。 再说，动漫王后宫据说有二十个！ 因为带头鼓励多生的缘故，现在少说也有上百人能自称是动漫王的后裔，其中一部分人的处境，简直就跟说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的草鞋商贩差不多，除了名头大，一无是处。 “我叫张杨，是负责照顾希娜的人，虽说有些失礼，但请允许我确认你的身份。” 有过上次的经历，张杨决定先把叶心远和任英山叫来。 “确认无误，的确是阿什弗德学院的……勇者？”验证过身份凭证，叶心远微微一愣。 “我们那里最著名的就是亚瑟王的传说，而亚瑟王的候补，就是勇者，前不久我们不是出了一款现象级游戏吗？” “扩散性百万亚瑟王？”叶心远略有所闻。 “嗯，我们勇者大概就是类似游戏中的百万亚瑟王之一，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叶心远和张杨都听出了莉塔似乎在隐瞒什么，只是她的身份不虚，两人也只好先让她进入宿舍，把希娜叫来。 “莉塔。” “真白大人！” 平常几乎看不出情绪的希娜，表情明显变得开朗了，快步跑向莉塔，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两人就像是感受彼此的存在般紧紧拥住对方。 希娜把脸埋在莉塔的肩上，非常安心地闭上眼睛，就像是怕生到只会向自己兄弟姐妹撒娇的野猫。 张杨和叶心远都松了一口气。 “谢谢各位对真白大人的照顾。” 之后，莉塔和希娜有说有笑，并向归来的桃花源众人表达了感谢之意。 “真白大人，现在请马上跟我一起回不列颠。” 但莉塔的意图，很快就让气氛凝固了。 原来，希娜被s大附中欺负的事，已经传到不列颠，且传到希娜双亲那里。 希娜双亲当然很生气，毕竟把女儿送到学校，居然遭到学校如此对待，之所以只有莉塔一人到来，是因为他们去了省动漫协会那里进行投诉，大有将事情上升为“外交问题”的打算。 “等一下，回去是什么情况？我们实验中学和s大附中可不一样！”张杨急道。 “真的不一样吗？”莉塔看了张杨一眼，无视了后者心虚，叹了一口气，“的确，从各位的态度，以及《口袋妖怪》的制作信息，我很清楚各位对希娜非常好，但在这之前，请允许我道歉……” 莉塔接下来的坦白，让众人大吃一惊。 “希娜的爸爸妈妈不知道她转学的事，也不知道s大附中索还资源的事？就连希娜宅文化熏陶走歪了的事，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原来，事情之所以到现在才东窗事发，是因为希娜拜托了莉塔帮忙隐瞒，理由就像张杨知道的那样，她希望证明自己。 但这里有说不通的地方—— “你算哪门子的百万亚瑟王？”叶心远忍不住道。 按莉塔的说法，若非《口袋妖怪》太火爆，且上面备注了希娜是另类宅的信息，她可以隐瞒一年甚至更久……要知道，s大附中可是直接联系的阿什弗德学院！ “嗯，勇者之中，我算是比较强的……” “莉塔爱因兹贝伦，勇者排行第七，仅次于六花勇者，宝具是‘尼伯龙根’，别号‘弑龙者’。” 一旁的马利奥把某人老底爆了出来。 西方的中二，特别喜欢与传说挂钩，就连宅物，在他们那也被称呼为“宝具”。 莉塔顿时慌了。 “没那么厉害，真的，勇者是年轻一代的称号……” “传闻前十的勇者，最后无一例外成为了圆桌骑士。” 圆桌骑士的名气倒是比勇者大多了，就算不关注西方，众人也知道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动漫家”。 “好厉害！”萧美美当即拍掌。 这个世界，西方的动漫水平不比远东，就不列颠岛而言，动漫大师只有圆桌首席和亚瑟王，圆桌骑士已经算是地位非常崇高的存在。 “你给我闭嘴，话说为什么就你一个人投影登场！”莉塔气坏了。 马利奥却是懒得理她，或者说理了，不过是以别的形式。 “大家，听说过‘至尊婚戒’吗？” “够了，我要和你决斗！”莉塔把白手帕朝马利奥的投影甩去。 在她眼里，马利奥已经是和恶龙同等的生物了。 “别闹了，马利奥，你稍微让一下客人！”叶心远喝止了吵闹的两人，待莉塔坐好，她正色道，“我们不可能凭你三言两语，就允许你把希娜带回去，所以我希望你能给个有说服力的理由。” 有马利奥在，莉塔也知道自己没办法瞒下去了，只好坦白。 “正如那家伙……” “不是那家伙，是马利奥！”某人大声纠正。 莉塔咬着牙说了下去： “正如那位马利奥同学所言，大贤者曾经铸造过二十枚‘誓约之戒’……” 大贤者是不列颠对动漫王的称呼，在他们看来，守卫本国的才是王，世界的王，只能予以“大贤者”之称了。 传说中，动漫王铸造了二十枚蕴含庞大中二之力的誓约之戒，送给了自己的每一个后宫，其中，远东九枚，西方七枚，极西三枚，剩下的被称为“至尊婚戒”的那一枚，他送给了自己的正宫…… “希娜是动漫王直系后裔？” “不，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是圆桌骑士来保护她了。”莉塔连连摇头，“但接下来的事，还希望各位保密……希娜被婚戒认主了。” 第163章 按剧情走 动漫王送给后宫们的婚戒，当然不是一般宅物，据说动漫王还把部分遗产留在了里面，只待有缘人打开，平时则作为防御宅物而存在。 认希娜为主的虽然不是号令一切的“至尊婚戒”，但也是西方七戒之一的“王之右手”，无比珍贵。 听到这充满恶意的名字，张杨头皮发麻地问：“这个宅物的效果是什么？或者说，认主的标准是什么？” “抱歉，这不能告诉你，请你谅解。” 莉塔优雅一笑，但看到某人再次有说话的打算，她彻底认输了。 “好吧，其实也不算太大的秘密，王之右手的认主标准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求主人拥有‘强化系绝对亲和’这一能力。” 莉塔露出了你们一定不会懂的表情，但众人的脸色迅速变得诡异起来。 随着张杨的作品问世，至少实验中学的人开始明白中二之力是分系的，动漫王的后宫动漫，最直接影响的就是强化系。 张杨却是有更深层的理解。 强化系本质是“目标”，像希娜这样的人，大概就是天生适合修习强化系的天才……早在半个月前，她的中二值就达到一万了，那时张杨单系最高才9000，虽然往后张杨能凭借多系有绝对优势吧，但一般人，也许多系加起来都比不过希娜。 前提是希娜能超越一万这个上限。 “你们知道？”莉塔这次真的吃惊了。 “那些事先不说，就是这个理由，也不够。”叶心远摇头，“我们已经决定让希娜参加十校战……换而言之，我们不介意希娜的另类宅身份，并且打算重用她。” 莉塔却是早有所料。 “如果我们有办法让真白大人成为正常宅呢？” “什么？”众人大惊。 “不用吃惊，答案就在王之右手上，它能吸收别人的中二之力，让人掉级……明白了吗？” “能让人再一次进行宅文化熏陶？”叶心远惊呆了。 “没错，但只限主人哦，所以真白大人是不可能沦落为另类宅的，因为她有无限次挑战的机会，那个s大附中不过是不识货罢了。” “太好了！”萧美美最先打破众人的震惊，“这样希娜就不用被人欺负了！” “也对，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任英山推了一下眼镜，以掩饰自己被青梅竹马的耀眼所刺到的眼睛。 其他人纷纷露出柔和的笑容，张杨也想笑，但他马上就担心地看向希娜。 果然，希娜发怒了。 “我不回去。” 尽管面无表情，但她主动走到莉塔身边，把莉塔拉了起来，似要将莉塔推出宿舍。 “真白大人，请等一下！请听我说……”莉塔拼命挣扎。 张杨快步走过去阻止两人进一步拉扯。 “莉塔姐，请你先回去吧，让我们和希娜好好谈下。” 有人调停，莉塔反而更不想走了，但突然出现的一人吓了她一跳。 “请离开。”铃兰说着举起了手。 “你是什么人，不要妨碍——什么？掠夺者？你是……”看清铃兰手上的东西，莉塔双眼一下子瞪大了。 “请离开。” “请尽早给我答复。”莉塔迅速离开了宿舍。 …… 希娜在莉塔离开后就恢复了正常，回到房间老老实实地画漫画，张杨便下楼来到大厅和众人继续商讨。 “我们是没问题，关键是你。”任英山道。 “我？没问题啊，如果希娜能成为正常的宅，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至于演武会的事，即使没有希娜，我也会继续举行。” 张杨这次要传颂的东西，可不仅是为了希娜一人。 “师弟，你是认真的吗？”叶心远盯着张杨。 “既然希娜有更好的办法，自然没必要陪我去冒险。” “大笨蛋！” 叶心远敲了一下张杨的脑袋，然后跑掉了。 “学弟，大笨蛋！” 萧美美也有样学样。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本以为你是更有毅力的人。”任英山轻笑道。 “我并没有放弃。” “我劝你放弃。”马利奥道，“即使希娜肯和你去。” 张杨扭头看着他。 “我知道你想做大事，但那是不可能的。” “没想到你也会说丧气话。”任英山苦笑。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马利奥给两人发去信息，那是多年前一个邪道漫画家打算为另类宅出头的报道。 “他的漫画在达到幻乡级之后，突然开始降分，最后跌为0分。” 毫无疑问，这是系统在警告世人。 警告他们不要挑战动漫的权威。 “现在还来得及，请在身败名裂之前住手。”马利奥第一次露出柔和的笑容，“我很感谢你为我们着想，但我们早已接受了现实。” 马利奥朝张杨发来两份资料，分别是《超级马里奥兄弟》和《塞尔达传说》的企划。 “有兴趣的话，以后我们一起做。” “你知道我最喜欢这个世界的什么吗？”张杨说。 两人不说话。 “就是动漫可以一个人制作，也可以和大家一起制作。” 张杨默默把资料删除。 “可以选择，才是重点。” 投影消失了。 “马利奥大人让我告诉你，改变主意再找他。”机械龙女仆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摸了摸伊丽莎白的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觉得你应该去和希娜谈一下，而不是擅自为她做决定。”任英山道。 张杨点了点头，往二楼走去。 但结果，他早已猜到—— “我不回去。” 目标明确的希娜，根本不可能半途而废。 “我会和张杨一起创作说。” 而且，从“剧情”来说，希娜根本就不会离开。 “希娜，这是即将要创作的说，你看一下，到时候在‘合适’的地方加上插画。” 张杨已经把凡俗版本写出来了。 “嗯。” 希娜轻点了一下头，张杨再次离开房间。 “杨，加油。” 铃兰罕见地没有施展能力。 “放心。” “我不是指希娜的事，也不是在说说的事。” “那是什么？” “杨，你要加油。” 说完，铃兰回房间去了，留下摸不着头脑的张杨。 然后他来到了桃花源之外，果然看见了莉塔蹲在某个桃花林之下。 “莉塔姐，要不要进来？” 莉塔没有拒绝，因为来得突然，她没有找好住宿的地点。 “突然……你是赶在希娜父母之前来的？”把莉塔带回房间，张杨一边泡茶一边道。 “因为事情败露之后，我就不被他们信任了。”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灾难，需要洗澡吗？” 莉塔露出恶魔般的眼神。 “咦，看不出鼎鼎大名的zr居然是这样的人？” “你在想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舟车劳顿，需要放松一下罢了，再说，我可没对希娜动过手，你能明白这之中的意思吗？” 莉塔当然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看不出你还很有定力的嘛，还是说你只对动漫美少女感兴趣？” “还好吧，倒是你，为什么要帮助希娜？” “我们是好友。” “看得出，但我也看出了是你‘鼓励’希娜这样做的。” 希娜是很坚强不假，但成为另类宅之后，依旧坚定不移地画漫画，认为自己总有一天能成为动漫宅的想法……绝不可能是对世事懵懵懂懂的她，能够凭空生出的念头。 莉塔只坚持了一会，便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 “没错，是我唆使真白大人这么做的……” 莉塔开始坦白，也因此她没能注意到，张杨的眼里闪过了一丝阴霾。 不，就连张杨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见到一切都如同熟悉的剧情那般发展着，他露出了比哭更难看的表情。 第164章 不按剧本来的发展 “我啊，一直都嫉妒真白大人。” 不列颠提倡“动漫早教”，即早早就把孩子送去学习绘画，因为早期接触的并非动漫，而是传统画作，所以不会引发现充病，等长大一点，这些学过绘画的孩子，再接触动漫，会比别人更容易入宅。 但希娜从早教时期，就展示出了超乎常人的天赋，无论哪种画都上手得比别的孩子要快，而且还比谁都要更专注更努力，以至于同一个早教班的孩子都绝望了，纷纷从绘画班转去美术鉴赏班，只有莉塔等寥寥几人留了下来。 但这仅是因为他们找到了安慰自己的办法： “没关系，传统绘画再出色，到了动漫领域还不是要重来？” 然而，到了初中，他们开始尝试入宅的时候，希娜被测出了有“强化系绝对亲和”的能力。 这是什么概念？ 勇者的排名不看实力，只看资质，因此仅是初中生的莉塔也能排在第七。 但即使是第一，和希娜相比，也相去甚远。 亚瑟王甚至赐予了希娜“王之右手”，以示对她的重视。 莉塔作为勇者，作为希娜的玩伴，才获得了知晓此事的权限。 有人相信能靠努力来拉近差距，但那些人惊讶地发现，希娜光是画画就能超过努力学习的他们。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留下莉塔一人。 “莉塔爱因兹贝伦，今后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希娜玛西洛。” 但真正原因，是被下了命令。 她早已被才能的差距虐得体无完肤。 她没有一天不想从希娜身边逃跑，甚至……想要毁掉希娜。 所以，s大附中过来挖人的时候，她举荐了希娜，并且亲自去找希娜双亲，说是时候让希娜学会自立了。 所幸，希娜的双亲作为纯白家族的旁系，地位比爱因兹贝伦还不如，自身水平也不过是宅级，眼界有限，加上陪在希娜身边的时间还没莉塔长，便轻而易举地被她说服了。 之后，听说希娜在宅文化熏陶上失败，莉塔露出了衷心的笑容，只不过一想到自己还是半宅，对方已经成为宅级，她的心就紧紧地揪成了一团。 嫉妒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于是她给希娜出了一个主意： “真白大人，你喜欢画漫画吧？那就证明给他们看，就是漫画宅，也是能够成为动漫宅的！” 莉塔很清楚，希娜的成功是因为对漫画倾注了爱意，倾注了信任。 所以她一定会按照自己说的去做。 哪怕是要挑战世界。 然而，在知道希娜后来的遭遇之后，莉塔动摇了，后悔了，并在见到《口袋妖怪》的备注信息后，她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了。 只因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真心。 她憧憬着那个遥遥领先，就是努力一辈子也追不上的身影。 只有看着那样的希娜，她才有努力的动力，只有陪伴着那样的希娜，她才会感到开心。 “我很无耻吧，到头来还是想着自己。”莉塔说完这一切，反而像放下了沉重的包袱似的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无论是怎样的责备和问罪，她都能欣然接受吧？ 毕竟，她就是来赎罪的。 “没有这回事，像你这样的人，我们宿舍也有，这是天才和凡人相遇时必然会产生的烦恼，你已经做得不错了。” 更多的人是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恨不得对方永不翻身……莉塔知错能改，已经是非常难得。 “不用夸奖我，只是如果你也为真白大人着想，我希望你能帮我劝一下她。” “我会的。” 因为这是剧情嘛，他劝过了，然后希娜最后还是留下来，可喜可贺。 “你……怎么了？” 莉塔这才注意到张杨的脸色有些不对。 “我？没什么啊？”张杨完全没有自觉。 “你刚才脸色很难看，果然……我很让人讨厌吧？” “不是的，我……” 张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门突然打开了。 “到此为止了，莉塔姐，请跟我走。”叶心远不由分说把莉塔拉走。 “你们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我的房间，怎么也不可能留在你这里吧？” 张杨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但我还以为你不批准。” “莉塔姐远道而来，我怎么可能忍心让她住在不该住的地方。” 叶心远笑得非常勉强，明显处于生气的边缘。 莉塔也乖乖退到她的身后，悄悄向张杨道歉，看她的口型，显然她是知道叶心远s的远子学姐，进而猜出了叶心远和张杨是什么关系。 “走了！” 见两人还在眉来眼去，叶心远重重关上门离开了。 “其实不用担心，我就没想过对她干什么。” 按照剧情……不，他在想什么？ 叶心远是一个负责任的人，怎么想也不可能放任莉塔不管。 只是这样一来—— “不，没事的，一切都会成功，剧本早就注定好了。” 对，那不是人力能够改变的发展。 默默接受就好了……真的吗？ 这样真的好吗？ “蠢货，你在想什么？” 张杨连忙甩头，把多余的想法从脑中驱逐出去，但日积月累的既视感，终于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达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好累。” 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张杨连衣服都懒得脱，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不好了，学弟！” 朦胧之中，张杨听到了萧美美的呼声。 “我不要务农了……” 他反而把枕头抱得更紧了。 “不是务农！学弟，快起来！希娜要走了！” “希娜的父母已经来了？”张杨揉了揉眼睛，迅速起来。 “不是啊，是希娜自己要走！” “什么？！” 张杨大惊。 他是还在做梦吗？这是什么情况？ 希娜怎么现在就要走了？他明明还没去劝希娜啊！ “学弟，不要发呆了，快去追希娜啊！” 被萧美美提醒，张杨才反应过来，三两下穿好衣服，跑出门去。 所幸，希娜还没走远，并且莉塔就在她身边，考虑到后天就是演武会，张杨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不过是剧情加快了，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希娜，你是去给莉塔送行的吗？”张杨微笑问。 “不是哦，真白大人是要和我一起走。” 张杨的笑容凝固了。 他看向希娜。 “这不是真的吧？” 希娜默默拿出昨晚的说，递回给他。 “插画画好了？” 张杨试图逃避现实，但快速阅读的结果，是希娜什么都没画。 抬起头，他发现希娜那双漂亮的凤眼在盯着自己。 两人如第一次相遇时那样，眼神交会。 不同的是，这一次张杨没能看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希娜却再一次看透了他心中所想。 然后—— “我不是椎名真白。” 第165章 战友 “我是希娜玛西洛。” 她又补充了一句。 张杨笑了。 “这是在模仿马利奥学长讲笑话吗？” 盯着张杨的脸，希娜浅浅一笑。 “我要走了。” 看不出希娜深层的想法，但张杨能看出，希娜这次是认真的。 她真的要走。 但不知为何，他无法开口让她留下，伸出去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回过神来，希娜和莉塔已经不见了踪影。 “明明不是这样的。” 良久，张杨喃道。 按照剧情走向，希娜应该会留下来，和自己一起才对…… “师弟，听说希娜走了？” 叶心远风风火火地赶来。 “你刚才去哪里了？” “希娜的父母来学校了，我去见他们了……你，很讨厌希娜？”说到一半，叶心远呆住了。 张杨一愣。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在笑。” “……” 张杨摸了摸脸。 叶心远抓住张杨的手，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到桃花林中。 “师弟，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叶心远恢复了成熟大姐姐的模样，脸上满是忧色。 见到这样的她，张杨也不好像平时那般捉弄她了。 “我是真的觉得这样很好。” “为什么？只要你劝说，希娜一定会留下来的啊。你不是下定决心帮助她，为她创造奇迹了吗？” “她已经不需要奇迹了，至于其他人所需的奇迹，我并没有放弃。” 叶心远忽然明白了。 “师弟，没人需要，你就不努力了吗？” 张杨点了点头。 别看他一直在努力，那其实是因为他觉得非自己不可，无论是当初的人生，还是这一世，他只会在最紧要的关头出手。 因为邪道需要希望，所以他站了出来。 因为另类宅需要突破，所以他站了出来。 “我没有梦想，但可以守护别人的梦想。” “你以为说这样的话很帅气吗？”叶心远生气了。 “我就是这样的人。” 然而，叶心远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怒气，走上前，紧紧抱住了他。 “抱歉，就连帮助你，也是因为……”张杨竭力想让自己表现得无动于衷。 “因为我求救，因为孙南那家伙拜托你……你是想这样说对吗？”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 “没错。” “骗人……你对动漫的爱，绝不是虚假的。” “那也是因为这个世界……” 张杨说不下去了。 他唯独无法对动漫说谎。 喜欢就是喜欢。 如果他真的毫无目标，他的强化系也不会始终领先于其他系。 “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什么嘛，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女生。”张杨笑。 “那是因为喜欢的人在我面前。” 张杨沉默。 “其实我也很担心他不喜欢那样的我。” 张杨轻轻抱住怀中那个女孩。 “没关系，他喜欢。” “能告诉我原因吗？” 感受着那份柔软，感受着那份温热，他的双手逐渐有了勇气，有了力气。 “你知道牛顿吧。” “知道。” 阵阵幽香传来，张杨轻轻闭上眼睛，如同在母亲的怀抱里进入梦乡。 “假设世上没有牛顿，或者说牛顿在被苹果砸到之前就死去了，但世界还是让一个叫羊顿的人发现了万有引力……这样的世界，我觉得好讨厌。” 然而他眉头紧锁，就像在做噩梦。 “你的意思是世界一如既往，没有因为牛顿变成了羊顿就发生改变？” “差不多……接下来，只是如果，如果那个羊顿，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本来应该是由那个牛顿来完成的话，会怎样？” 女孩算是明白了，但她仅是微微一笑。 “不怎么样。” “怎会不怎么样？！”张杨睁开眼，浑身颤抖，嘴唇哆嗦，如同刚从噩梦中惊醒。 女孩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因为，我不是天野远子。” 听到这话，张杨再也忍不住，松开手，想要大吼，想要逃跑。 但没能成功，只因女孩始终不肯放手。 细长的睫毛下，是一如既往的深情与信赖。 “你也不是井上心叶，不是吗？” 张杨愣住了。 “砸在牛顿头上的是苹果，但如果是羊顿的话，砸在他头上的可能就是雪梨了吧？” 女孩捧起张杨的手。 “对世界来说，牛顿还是羊顿都没区别，但对雪梨来说，只有羊顿会被她砸到，只有羊顿愿意在梨树下睡午觉，所以……对我来说，牛顿是谁，并不重要。” 热泪盈眶。 叶心远取出手帕，帮那个笨拙的少年擦拭脸蛋。 “笨蛋，你是不是把希娜和自己的遭遇写进故事里了？” “嗯。” “在你的剧本里，希娜是不会走的吧？” “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如果按你的剧本走，大家都会得到幸福吧？” “……” “但你一开始就希望和剧本不一样对吧？” “是的。” 他不是那本说中的男主，没有第一眼就喜欢希娜，和希娜也没有那些羞耻的互动，他也在极力规避着那种事件……只因他是张杨，不是别人。 但他又不得不在主线上按照剧情走，因为只要那样做，就一定能迎来最好的结局。 可是—— 在见到剧情超出他的想象时，他果断放弃了。 开心地放弃了。 “我很过分吧？说好了要帮助大家，要让大家突破另类宅的极限……却兴高采烈地放弃了最好的做法。” 张杨笑得像哭一样。 “一点都不过分，你现在也在为大家努力着不是吗？我们没有资格要求你做什么，更没有资格要求你选用什么方法来帮我们，光是你肯向我们伸出援手这一点，我们就已经非常感激了。” 叶心远微微一笑，眼中却闪烁着泪花。 “不要道歉，也不要自责，就是要走上最艰难的道路，你也没有放弃我们，这之中，真正痛苦的是你，而不是我们……对不起，让你一个人背负那么大的压力。” 她拭去眼泪，让自己只留下笑容。 “再就是，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那么为我们着想。” 让自己喜欢的人，能受到自己的鼓舞—— 啊，这样子让人怎么伤心得下去。 让人怎么能伤心。 无论世界多么让人绝望，羊顿的身边始终有雪梨陪伴。 对羊顿来说，这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一件事。 “谢谢。” “都说了，该道谢的是我们——” 叶心远话没能说完。 因为少年俯下身，如蜻蜓点水般，一吻而过。 空气突然凝固了，但主要原因是两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谢谢。” 张杨挠了挠头，又说了一遍。 “太、太青涩了！” 叶心远这么说着，脸却是变得比周围的桃花还要红，眼中也是一阵动摇。 “我是第一次，所以没那么熟练……” 闻言，叶心远转身跑掉了，留下目瞪口呆的某人。 “这……” 收到短信的声音响起，张杨取出手机一看，发现居然是叶心远。 “〃▽〃” 高兴直说啊！张杨哭笑不得。 “下次我穿女仆装给你看怎么样？” 怎样得出这个结论的？ “因为你经常盯着伊丽酱的衣服……” 张杨打了一些字想要解释，但最终还是全部删除，改为—— “什么时候？” …… 回到宿舍，张杨心情已经好多了。 “加油。”马利奥突然出现在玄关处，还是用的真身。 “哈？” “你那个老师女友告诉我们了。” “请停止这种奇怪的说法。” “反正我对你改观了。” 张杨一头雾水。 “之前的你，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来的。” 知道结局的张杨，虽然描绘出了诱人的蓝图，但并没有真正信任别人。 或者说，有信任别人的选项，但因为太艰难，他选择了更轻松的做法。 所以他也不被别人信任。 但是—— “现在的话，我觉得我们能成为战友。” 哪怕是要一起迎接失败！ 第166章 慌了 “啊啊，被背叛了。” 和马利奥告别之后，任英山出现在张杨面前。 “抱歉，让你失望了。” 任英山脸上挂着的却是爽朗的笑容。 “失望？的确很失望，本以为你跟我是一类人，但没想到你居然和小美一样耀眼……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听到莉塔说有办法让希娜变回正常宅的那刻，在任英山看来，张杨也应该是露出喜悦之色的那个……但他的表现让人失望，说是要让希娜回去，脸上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任英山是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有一种难以释怀的感觉。 所幸，就像《笨测》的故事那样，他的感觉是错的，笨蛋依旧是笨蛋。 于是他非常开心。 “在你来之前，我连为小美寻找机会都做不到，别说低成功率，只要你肯做，你就值得我去追赶了。” “追赶我？你的‘光’不是只有学姐吗？”张杨吃惊。 “没谁规定偶像只有一个，再说，粉丝也想在应援之外帮到自己的偶像。” 张杨轻轻一笑。 “平成偶像！” 任英山一愣，平成是百年前日本的年号，也是动漫主要背景时代，这个他懂，但平成偶像是几个意思？ “就是面对面的偶像……后天的演武会，拜托你们了。” “我会组织学生过去参加的……我们？” “和学姐一起为我做宣传啊。” 任英山不由苦笑。 “我的画很丑。” “哪个明星会嫌弃自家粉丝的标语写得不好？” “我会努力的。”任英山会心一笑。 “嗯，一起努力。” 张杨潇洒离去，但这次却是自发复返。 “学长，问个事。” “说吧。” “你该不会还守身如玉吧？” “滚！” 任英山少见地发火了，但正因为表现不够游刃有余，张杨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不一样啊。” 羊顿不仅是被雪梨砸到，前往梨树的路上，也是坐车去的……牛顿大概是走路的吧？ …… “学弟，加油！” 萧美美发来信息。 她的行动力总是远胜于别人，早在收到叶心远的信息后便前往高校城进行宣传——在动漫学校多的地方直接作画，引发现充病的可能性也会比较低。 当然，张杨觉得就算她在满是普通人的大街上画，也不会引起多少现充病，萧美美的动物画作就是如此适合男女老少。 事实上，御宅系统虽说能连接到外网，但就是内网论坛，也有许多人不常登陆，毕竟网络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种工具，有那功夫还不如死读书，钻研一下动漫技术…… 所以萧美美的方法是很原始，但也有一定成果，至少人们都知道了zero后天要在“地河运动中心”举办演武会，就算不爱上网，也会去网上搜索相关情报。 而那些网虫，则早已就此事在各大论坛里屠版了。 “zero老师再出新作！就在周六！” “颤抖吧，吴志！颤抖吧，妖都！颤抖吧，旧王道！” “地河运动中心，zero新作与你不见不散！” “等一下，那一天不是东山露能和妖都横大在那里比赛的吗？” “听到zero老师要约场地，运动中心负责人让他们改到明天去比了。” “改就改呗，二次元足球有啥好看，看那我还不如看《口袋妖怪》对战。” “说到这个，我看到萧美美画了很多pm的同人图来帮忙宣传！” “我要同人图！求购啊！” “以后应该有画集吧？” “歪楼了，大家对zero老师的新作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肯定是满分现象级！” “没错，连猜测都是多余的！” “那么自信？” “zero老师出品，就是这么自信！” “这下和王道就是三比三了！” “哈哈，我还记得这个，当时好像有谁说新王道没前途，打脸了吧！” “今年还没结束！” “这话好熟悉，但我也是这么想的！” 王道和看张杨不爽的人们恨得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直到—— “以往不好说，这次我不觉得zero还能成功。”一个与众不同的帖子出现了。 “什么人？阴阳怪气的想说什么？” “对啊，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质疑zero老师？” “我的确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但我有一个绝密的消息。”楼主继续发帖。 “舅舅党？” “来骗人的吧？” “之前还有个人爆料说zero老师是妹子，哈哈哈。” “大家看好了，这货匿名的，一看就知道是心虚。” 楼主发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信不信由你，我只负责透露消息，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之前关于‘希娜玛西洛’的消息你们还记得吧？” 不少人想了起来，迅速收起了轻蔑之心。 “你是说，zero老师这次是为了那个另类宅写的新作？” “zero老师真的打算帮她成为动漫宅？” “这怎么可能办得到？” “我明白了，zero老师是想利用现象级的效果，来改变另类宅不能成为动漫宅的现象！” “天啊，太异想天开了吧？” “但那是有两部满分现象级作品的zero老师！” “还是世界级游戏的企划者！” “被你们这么一说，我总感觉zero老师能再次创造奇迹。” “别傻了！”楼主再次发帖，没等众人开始骂他，他就把一系列资料贴出，“以前也有一个动漫宅这么做过，他是为了自己的妻子，还是用的漫画，可是他不但失败了，还被系统评为了0分！” 众人纷纷去搜索，很快，惊恐的表情刷了上百楼。 “我的天，那人后来的作品都遭殃了，连幻乡级都评不上！” “别说幻乡级，他连一百cpt都达不到了！” “对啊，他之前还是一个有三个战国级作品的画家，江郎才尽也不是这样的啊！” “我开始慌了！” “不仅仅如此。”那个楼主看准时机又发一帖，“有消息称，zero此作不只是为了希娜一人，还为了许多素未谋面的另类宅，除此以外，那些好运看了zero作品入宅，但本质还是不够喜欢动漫的家伙，也是zero为之奋斗的目标……我承认，这非常令人感动，但挑战系统的权威，是再愚蠢不过的事了！” “对啊，这样做太蠢了！” “为什么要为那些人做到这种地步？！” “zero老师不要啊，我还想看更多的好作品！” “zero老师，不要意气用事！” “我是正常宅，我很喜欢zero老师的作品，求求你，不要去管那些人了！” “对啊，他们对动漫的爱不够，有什么好同情的！” “zero老师就是太好人了，可这个世界，好人是注定要吃亏的！” “我觉得那个希娜也没什么好同情的，明明到了动漫宅就能画漫画，她为什么就那么心急？莫非她觉得自己这么做就与众不同了吗？” “的确与众不同了，却是‘万人唾弃’的那种！” “zero老师，请务必回心转意！” 群情汹涌，但那个引发争议的楼主却在不知不觉中不见了踪影。 g市维护部队，第二支队，队长办公室。 “报告长官，任务已完成！” 一个女子离开电脑桌，朝自己的长官敬礼。 “辛苦你了，辛艾中尉。” 第167章 泰坦神族 然而，听到长官的话，辛艾并没有丝毫放松的打算，这和部队之中需要保持严肃无关，她只是觉得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实在有失维护部队的尊严。 “怎么了？”长官问。 “是，属下不理解此番行为的用意，请长官解惑！” 和网上发帖时的表现不一样，现实中的辛艾性格刻板认真，就算长官说了在办公室可以随意行动，只有她始终保持着必要的礼数，以至于私底下同僚如此形容她： “有辛艾在，我就觉得空气会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对对对，有种每时每刻都在战场上作战的紧张感。” 事实上，辛艾非常清楚这些闲言闲语，但在她看来，那些没有紧张感的家伙简直就是在亵渎维护部队这份工作！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人类叛徒之所以日益增加，就是因为维护部队有太多这样的玩忽职守之辈！ 她有心整顿这样的风气，但现在的她只是一名中尉，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她不会做出超越自身权限的事，但面对有辱组织名誉的行为，她有义务站出来质疑。 哪怕质疑的对象是长官！ 当然，像辛艾这样的人，任何一个长官都会喜欢，因为其他人避之不及的粗重工作丢给她，她都会以无比认真的态度去完成，一丝不苟……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在做这样的下三滥工作时，她会喋喋不休地发问。 “我问你，我让你在网上透露的信息，是否虚假？” “回长官，全部属实！” 这些情报都是这一个多月以来，维护部队对张杨的跟踪所获，铁证如山。 “那你还有疑问吗？” “有！利用网络言论，并非正规手段，属下认为，我们应该直接去阻止张杨举办演武会！” “退下吧。” 辛艾纹丝不动。 “这是命令。” “遵命！” 辛艾离开了办公室。 长官摇了摇头，这辛艾什么都好，就是太没有政治头脑……邪道和实验中学尽全力保的人，是那么好动的吗？ 再说，就算系统不承认张杨，也只不过是单纯的写文失败，何罪之有？ 真要用强硬手段，别说邪道，就是维护部队内部，也有人会出来反对。 那为什么他要动手？ 因为他是坚定的王道派！ 能搞死张杨的机会怎能错过！ 滥用职权？ 还别说，辛艾的提议他真的有点心动，只可惜，他还无法在维护部队里一手遮天。 但那样的日子不晚了！ 因为那位大人已经联系过他了—— “世人已经忘记了是谁拯救了世界，也忘记了是因为有后宫动漫，才有如今的和平生活，既然他们忘记了，那我们就帮他们回想起来。” 那些腐朽的王道高层为了自身的利益，和人类之光勾结。 祸国殃民的邪道打着“新王道”的旗号卷土重来，那些人居然视若无睹，甚至产生了将之融入王道的打算。 这还是动漫王所建立的地球联邦吗？ 不以后宫题材为主的动漫也能算动漫？ 不！ 地球联邦已经变质了，动漫界也已经变质了！ 那群奥林匹斯的新神，堕落了！ “来吧，加入‘泰坦神族’，让这个世界恢复到原有的模样！” …… 下班回到宿舍，辛艾卸下军服，换上便服，悠闲地坐在床上看起书。 也只有在这时候，辛艾才没那么一板一眼，甚至—— “哈哈，真是笨蛋。” 会被书中的内容逗笑。 只是笑过了，辛艾不由得想起白天的事，便把初回限定版的《笨测》放下，进入御宅系统之中。 “薪水能早点发就好了。” 望着个位数的星币，就是辛艾这样认真的人也不由得苦笑。 因为一连买了全部版本的zero作品，辛艾现在可谓穷得响叮当，若非吃饭用地球币就能解决，她相信自己一定会饿倒在路边。 “系统，连接外网。” 御宅系统和电脑手机都能连到外网，但御宅系统不允许开马甲和改地址，比较不方便，所以涉及外网的工作，人们还是习惯用电脑和手机来进行。 不过就安全性而言，在御宅系统还是更胜一筹，发过的帖子只有自己知道，匿名暴露的也只有大概地址，世界最高明的骇客也无法攻入系统获取别人的信息。 所以下班之后，辛艾更乐意在御宅系统里进行“网上冲浪”，就连扣扣，也是用和平时不一样的账号。 她迅速登陆卡拉巴群，和群友们聊起自己白天干的“好事”。 “那人是谁，我要把他揪出来吊打！” “完蛋了，这下zero老师肯定要照常举办演武会了！” “zero老师不会因此改变主意？”有萌新不理解。 “当然不会，zero老师从来都是别人越是攻击他，就越要还手的人！” “世间越是觉得zero老师不行，zero老师就越是会去证明自己，完了完了……真得了0分怎么办？” “就算是0分，我们也要继续支持zero老师！” “道理我懂，可我不希望zero老师被世人鄙视啊！” “就没有谁能阻止zero老师了吗？” “群主在哪？能联系上老师吗？齐大神呢？” “是我的错，我就是那个二次觉醒还想着打篮球的人。”齐飞宇发言了。 “现在说这个没用了，就算没有你，zero老师也一定会为别的另类宅出手！” “唉，这可如何是好。” “我们一起去演武会阻止张杨老师吧。”辛艾发信息。 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的家伙，才是真的傻子。 实际在接到命令之后，辛艾就明白长官想做什么了，但即便明白，她也无法拒绝。 只因军令如山。 但作为粉丝，她在自己可操作的范围内努力了。她向长官提出的建议，看似大公无私，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不让张杨写小说。 只要张杨不写，一切都好。 “办不到吧？” “运动中心有隔板的，实验中学肯定也会派人护卫。” “我们那样做的话，反而是给老师添乱吧？” “我那天刚好不在g市。” “我觉得zero老师是有机会成功的。” 见众人找了许许多多理由，辛艾也不打算指望他们了。 那一天，她正好放假，但即便放假，维护部队的成员也能“便衣执法”！ 不过—— “出手时机就选在‘即将失败’的时候吧。” 辛艾也希望自己的偶像能成功。 只是万一失败……就由她来阻止最糟糕的情况发生。 第168章 零分 “还要继续吗？”马利奥发来信息。 “当然，那一天就拜托你了。” 网上的事，张杨早有所料，也去看了。有那么多人为自己着想，他非常感动，但决心却是更加坚定了。 “我没有梦想，但可以守护别人的梦想。” 这不是什么耍帅话，他也不是真的没有梦想，只不过他的梦想都能在这个动漫世界实现，所以他把重心放在了别人身上，毕竟做人不能太无耻。 他委托马利奥做的事，也很简单，就是让他帮忙在全球范围内直播自己的演武会。 舞台越大，冲击力就越强。 这一次，他的对手不是王道，而是无比强大的系统。 要让系统改变心意，他需要集结全世界的力量。 所以这一次的创作，没有设置保护时间的必要。 而且，就像叶心远说的那样，他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发挥全部实力。 “大概是我前世过得太悠闲了吧？” 周五那天，张杨照常去上课，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人们都来劝他，甚至为自己以前无视希娜一事道歉。 但张杨能看得出，他们的道歉并非出自真心，而是想让自己不再担心希娜的处境，然后放弃。 但希娜并不需要那样的东西，他也不会放弃。 “放心，我会成功的，比起那些，我更希望大家能到场支持一下。” 地河运动中心比起百年前差不多名字的体育中心要更加巨大，足以容纳4万名观众。 原因是没有电子竞技比赛时，非宅们都要在这里举办各类运动比赛，如果时间有冲突，往往是中间拉一条栏杆隔着，同时进行。 之前就有篮球运动员被足球砸中送去医院的糗事发生……死宅们当然是笑得肚子都痛了，但张杨却笑不出。 前世有此待遇的是电竞比赛，这一辈子是反过来了，但为什么始终有一方要悲伤，要妥协？ 他很不爽。 “小杨，加油。” 放学后，铃兰再一次为他打气了。 回想起来，铃兰是第一个看穿他不想当牛顿的人……只是这样一来，张杨却是更加愧疚了。 “小兰，谢谢，我会努力的。” 但他能做的，唯有努力把事情做好。 12月9日，周六如期到来。 尽管仅是一场正式表演不到一个小时的“演武会”，但整个地河运动中心都坐满了人。 由于观众的主体是死宅老爷，为了不让他们过于乏味，运动中心自发在张杨登台前准备了各种预热活动，还派司仪在台上一个劲细数张杨过去的丰功伟绩。 失败了怎么办？ 张杨若是失败了，这里就是旧王道的风水宝地了，那时他们只会更赚！ 这是一次稳赚不赔的买卖！ 还别说，有很大一部分人就是来看张杨倒霉的，至于新王道的人，有不少都躲在家中看直播——因为直播可以随时关掉。 他们可不想看到张杨跌落神坛的场景，毕竟那样实在太难受了，他们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会一下子破掉。 当然，真要发展到那一步，绝望那是迟早的事。 只因新王道现在只有张杨一个支柱。 “张杨，你认真考虑一下！” “张杨，你不是要成为新王道吗？你如今的做法简直就是和王道背道而驰！” “没错，挑战系统规则可是绝道，绝道啊！” “张杨，你要三思啊，网上说的0分不是骗人的！” 就连新王道的高层，这两天也是不断给张杨发信息，甚至亲自前往实验中学，劝他放弃。 但张杨的回答始终如一。 最终—— “接下来，我们有请zero老师上台！” 从球员通道走出，整个场地都响起了呼声，就是心怀不轨的人，也在这一刻欢呼起来。 因为他们知道，现在捧得有多高，摔下来就会有多惨。 至于粉丝们，则是明白张杨意已决，希望他能以最佳的心态去迎战。 张杨没有在意这些欢呼声的背后，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他想的只有不负那些追梦之人。 他想的只有不让那些对他有期待的人失望。 在他的要求下，场地上堆叠着各类运动用品、军事模型、电脑用品等另类宅会着迷的东西。 在看台上，他看到了齐飞宇，看到了奥古和卡拉巴的群友，看到了学校里那些另类宅，看到了为自己祈祷的人们。 没有到场的马利奥，也在运用自己的本领，把他的演武传到世界各地。 所以，他停下脚步时，已身处舞台中央。 无路可退，也无须退却！ 望着那台检测仪器，张杨举笔，然后落下—— “开始我们的战斗吧！” 书名一气呵成，场中迅速吹起了庞大的文风，人们也立刻被小说的内容吸引过去。 同时，检测仪器也作出了回应。 9999999npt。 “什么，书名刚写完就满分了？” “樱花庄的宠物女孩……这是什么怪物小说？” “太强了吧？” “这就是zero吗？” “连系统都要屈服于zero了吗？” 众人目瞪口呆，想要看zero倒霉的人与其说是失望，倒不如说彻底绝望了，zero居然再一次成功了，这可是挑战系统的权威啊，那么轻松就跳到满分，还有没有天理！ 至于zero的粉丝，那些担忧张杨失败的人物，却是忍不住欢呼起来。 “太好了，又是一个现象级！” “zero老师，强无敌！” “太好了，我都两天没睡好觉了！” “zero老师是不败的！” “我们要成功了吗？”目睹到这一评分，部分另类宅一脸呆滞，不知道是否应该高兴。 “肯定啊，这小说是zero老师为我们而写的，只要效果一出来，我们就能突破极限了！”但更多的人高兴得跳了起来。 “啊啊啊，我们终于可以摆脱另类宅的名头了！” “这都是多亏了zero老师啊！” “没有zero老师，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日子了！” “zero老师，我要崇拜你一辈子！” 齐飞宇也很开心，但听到这些呼声，不知为何，他的兴奋迅速消散了，一股无法释怀的感情在心中荡漾着，回荡着，涟漪越来越大。 这样真的好吗？ 他们是有了未来，但他们从入宅到突破另类宅的极限，都靠zero老师……这种依赖别人的做法，真的正确吗？ 齐飞宇想起了《笨测》的故事，他的面容扭曲起来，心情也随之变得无比难受。 他们这样的“笨蛋”，真的有资格取得成功吗？ 就在他纠结万分的时候，场中出现了惊天巨变—— “什么情况？” “分数在……下降？” 正如人们所言，检测仪器上的数字快速跳动着，却不是突破现象级的极限，而是在倒退。 从百万跌倒十万，从十万跌到万…… “不要怕，只是技术性调整……吧？” “掉到千位的调整？” “完了完了，系统开始制裁zero老师了啊！” “怎么会这样？快来一个人告诉我，这是在做梦啊！” “连zero老师都无法战胜系统的规则吗？” “不要啊，快停下来！” “快给zero老师加油啊！” 粉丝们声嘶力竭地喊着。 然而，他们的呼喊声没有任何意义。 终于—— “啊啊啊啊啊啊啊！” 掉到了0分。 第169章 不会抛弃任何人 和粉丝们的惨叫声截然不同， 旧王道派观众立刻欢呼起来，脸上充满了笑容，无论场中还是上。 “哈哈哈，笑死我了，居然掉到0分了！” “这样一来，他以后都写不出好作品了吧？” “那当然，系统会诅咒写过0分作品的死宅” “我早就看zr这家伙不顺眼了，活该！” “敢向系统挑战，你还早了一百年！” “不，是你们太神化zr了，他只不过是江郎才尽罢了！” “才尽到0分？” “我这是在为邪道们找借口！” “哈哈哈，那些家伙绝对会这样洗地！” “还别说，这说可能真的是垃圾！” “说三比三的出来挨打！” “快给吴志道歉！” “向整个王道道歉！” “咦，怎么好像那家伙还没有放弃？” “对啊，他好像还在写。” “没写完，当然还要写嘛。” “可系统评分已经纹丝不动了。” “估计他还心存幻想吧？” “我觉得他是无法接受现实！” “笑死我了，这家伙还真以为自己是天才了！” “zr的神话，终于要破灭了！” 正如他们所说，张杨还在写，被评为0分，是他写到神田空太和真白初次见面那里。 “直接就联想到了希娜吗？还真是聪明。” 可张杨还是继续写了下去，但不是无法接受现实，而是—— “zr老师，求求你，快停手吧！” 场中，响起了讽刺以外的声音。 “不要再写了！” “已经够了，我们不值得你这么做！” “zr老师，现在停手还来得及！” 粉丝们哭喊着，有人甚至想要冲出观众席……所幸，张杨早就和叶心远打过招呼了。 “无论如何，都不要阻止我，也不要让别人阻止我。” 张杨分神看了叶心远一眼。 后者轻咬朱唇，点了点头，指挥高三学生阻拦观众。 然而，高三学生之中也有和观众一样想法的人，以至于有部分人被漏了过去。 “美！” “包在我身上！” 可萧美美刚拦下这几个人，另一处又有了缺口，不仅如此，王道派那边也有人下场浑水摸鱼，似乎想要看准时机直接攻击张杨—— “到此为止了！” 突然传来的嘹亮声音，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张杨和系统也不例外。 “系统停机了？” “是维护部队！” 一名女子从观众台飞到舞台上，尽管穿着便服，但她在左臂戴上了象征维护部队身份的袖章。 风纪委员？ “我是省属维护部队第二支队的辛艾中尉，张杨，请立刻停止亵渎系统的行为！” 说完，她回头瞪着那些冲下台的不轨之徒。 “所有人立刻退回观众席，演武会中止！” 饶是王道派的人再大胆，也不敢在维护部队面前造次，当即连滚带爬地回到台上，反倒是那些为了张杨冲下来的粉丝，依旧留在原地——看他们担忧的表情，估计是看到张杨真的离开，才打算放下心来吧。 幸好赶上了，辛艾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你话说完了吗？能把这奇怪的执法能力撤走吗？我还要创作。” 闻言，辛艾惊讶地回过头，只见张杨转了转笔，一脸平静地看着她，没有丝毫被捕的惊疑和恐慌。 “你没听见吗？我以维护部队的名义让你住手！” “但他并没有违法。” 叶心远赶过来了。 切，辛艾轻轻咂舌，但她已经决定为自己的偶像“秉公办理”到最后了。 “他是否违法，是接下来需要调查的事务！” “没有这个需要，辛艾中尉，请立刻退去！”负责暗中保护zr的柳澄少校从阴影中走出，“这是命令。” 在没有任务的时候，维护部队的超然执法权对付一下普通人还好，对付军人就不好使了。 辛艾下意识向柳澄行了一个军礼，但她并没有动。 “为何不退下？”柳澄眯起了眼睛，辛艾的刻板在妖都这个军人圈子里算是非常出名的，所以他才会用下令的方式来让她退却。 “谢谢你。”一旁的张杨突然道。 辛艾再也忍不住了。 “zr老师，既然已经失败了，为何还不收手？” 这下柳澄和叶心远都惊讶了，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对动漫王最为忠诚的维护部队里居然出了“叛徒”。 “还没失败，别看大家那么伤心，他们其实都在期待我成功。” 见张杨执迷不悔，辛艾扭头看向另外两人、 “你们就这么放任zr老师不管吗？” “我会陪伴他到世界尽头。”叶心远道。 辛艾一咬牙，看向了柳澄。 “要背负新王道之名，这是必须逾越的关卡。” 来护卫张杨的人有好几个，但肯放弃自己工作，长时间守候在张杨身边的，只有柳澄一人。 但柳澄和其他新王道的人不同，没有任何跪舔张杨的意思，他会做好护卫工作，是因为张杨展示出了相应的才华。 为此—— “那么，我现在所展示的，足够让你在演武会上阻止一切想妨碍我的人了吗？” “足矣。” “包括你自己。” “当然。” 只是柳澄的态度放在辛艾眼中，就是典型的新王道把张杨当成工具人来利用，就像她的长官对待自己那样……她可以接受这样的待遇，但无法容忍自己的偶像被如此对待！ “zr老师，请快住手，你没必要为了这样的新王道努力啊！再说，你没听到这满场的呼声吗？” 见张杨迟迟不离开，另一个军官上来阻止了辛艾，粉丝们再一次呼喊起来。 在呼吁张杨放弃。 “我听到了。” “那为什么还要继续？” 张杨轻轻一笑。 “如果是王道的话，现在就会放弃了吧？” 放弃战斗，放弃自身的责任，放弃这些没有选择王道的人们，放弃另类宅……放弃一切能放弃的东西。 “但很抱歉，我追求的是新王道。” 张杨望向看台，却没有一点沮丧。 因为他把观众的呼声视作鼓励，视为鼓舞。 死宅，在这个世界是职业一样的存在，所以才有优先选择“矮肥挫”这样的条件，所以才会歧视不走寻常路的人，所以才会鄙视不是这个职业的人们……但是啊，张杨才不要这样。 看动漫应该是一种兴趣，是一种爱好！ 死宅不应该高高在上，更不应该有任何门槛，只要愿意，只要喜欢动漫，人人都理应能成为死宅！ 因为在动漫为尊的世界，所以就一定要变强，然后把众人踩在脚下？ 太肤浅了，太无聊了！ 他不是为了这种事才想成为动漫王的。 所谓动漫为尊的世界，就应该是人人都能发自内心喜欢动漫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人不懂？ 那就由他来告诉世人这个道理！ 动漫，不会抛弃任何人！ “新王道，不会抛弃任何人！” 张杨嘹亮的声音，传遍了全场，传遍了世界。 第170章 樱花庄的宠物女孩 所有的声音消失了，人们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在笑的少年。 世界各地，把这场突然闯入的直播当成了闹剧的人们，也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视频中央，落在那个无比自信的少年身上。 世界并没有相信他，但被他震慑到了。 无法接受现实？ 不！ 张杨坚持的理由，是不会因为失败就抛弃任何人！ “幸好没人鼓掌，否则我都要发抖了。”张杨用只有旁边的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这是只有习惯了冷眼的人，才会有的烦恼。 “孤高的王者，不需要赞誉。”柳澄冷漠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尊敬的笑容，“zr，你永远都是我们新王道的引路人。” “抱歉，那可不是我的目标，我想成为的是人人都向往的王者。”想起三王会谈的内容，张杨咧嘴一笑，笑得就像那个两米多高的孩子。 “一定会如你所愿的。” 柳澄轻一躬身，扫了跌坐在地上的辛艾一眼，重新回到阴影之中。 “起来吧，如果你是张杨的粉丝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做的是支持他。”叶心远把辛艾从地上拉起来。 “不，我自己能走……zr老师，请加油！” 事到如今，辛艾怎会不明白张杨的想法。 赢了一起狂，输了一起扛！ 独善其身？ 张杨的字典里没有这四个字！ 更没有放弃！ 场边，任英山抓住了司仪，让他宣布演武会再开。 萧美美把观众送回看台。 马利奥把刚才那一幕剪辑下来，发向世界，发向那些看到一半就绝望地关掉视频，躲在被窝哭泣的人的电脑上。 关了机怎么办？一般的黑客可能就无可奈何了，但他是技术宅，是死宅，即便王道乃至世界都舍弃了他，但此时此刻，他这个另类宅能为那个唯一没有抛弃自己的人派上用场！ “咦，电脑为什么会自动开机？” “明明拔掉了电源，为什么还会有画面？” “妈妈，为什么玻璃门上会有画面？” “是哪个技术宅在非法入侵！” 地球联邦终于加大了反击力度，但马利奥没有畏惧，因为渐渐地，他的同伴多了起来。 他的同伴来自世界各地。 全世界的技术宅都在与地球联邦对抗！ “放心吧，你的演武会一定能直播下去！” 所以，一定要赢啊！ 司仪在说什么，场上的观众都已经听不到了，人们只知道一件事。 那就是演武会还要继续。 张杨要继续写。 明知道会是0分也要继续写。 “如果是王道，这种情况，我们就会被抛弃了吧？” 就连王道派的观众，此时也已经说不出嘲讽的话来。 “说什么傻话，我们王道根本不需要做到这一步。” “也对，就像扑街作者才会为三两个粉丝的去留烦恼，大神作者就是跑了几个粉丝，也会有更多粉丝补充进来。” “可是，谁都希望自己被喜欢的作者重视吧？” “你这形容有毒啊。” “完了，我开始羡慕那些家伙了。” “我怎么觉得张杨说的新王道，也包括了我们？” 众皆沉默。 另一边，白诗站出来了。 “诸位，事到如今，你们还要说丧气话吗？” “没错，我们应该做的是给zr老师打气！” “不仅如此，即便zr老师失败了，也要给他最热烈的掌声！” “干嘛等到那时候，现在就开始！听我数，一、二、三……” 场中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司仪为了重新炒热气氛而在说的话语，瞬间就被掩盖了过去。 “都说了这样会让我慌张的。”张杨不由苦笑。 很快，司仪便退场，张杨再一次走向舞台中心，这时，他注意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打电话的叶心远，突然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张杨知道叶心远不会为了一般的事打扰自己。 犹豫了一下，叶心远还是决定把话说出。 “希娜不在。” “什么意思？” “虽然现在说有点晚了，但其实希娜的退学手续还没办。” “希娜不肯办？不对，你们在隐瞒什么？” “希娜她失踪了，那天和莉塔离开之后，两人就音讯全无了……刚才打过来的是希娜的父母。” “为什么这种事现在才说？！”张杨有些激动，理由他当然很清楚，但他无法接受，毕竟人命关天……不对。 叶心远不会忍了两天，到现在才来说这种话影响他心情，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找到希娜了？” 叶心远点了点头，她正要解释，却没能说出口。 顺着她震惊的视线，张杨扭头一看，然后在球员通道的出口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希娜还能是谁？ 希娜慢慢走上台，走到呆若木鸡的张杨身前。 “我迟到了。” 听到这道声音，张杨不再认为自己是在做梦。 “你怎么来了？” “我来帮你？” “你怎么帮？地球很危险的，快回火星去！” “我不回去，我要和张杨一起创作。” 张杨微微一愣，旋即摇了摇头。 “你在说什么？你明明可以用王之右手成为正常宅的，为什么还要来陪我一起冒险？” “因为我不想放弃。” “给我放弃！” “因为我喜欢张杨。” “别闹了！” “我不是椎名真白。” 希娜抬起头，用那双微微的凤眼盯着他。 “你才是。” 张杨的心脏，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 …… 《樱花庄的宠物女孩》讲述的是一个因为收养太多野猫，而被学校赶到樱花庄的少年的故事。 少年名为神田空太，是一个平凡的高二学生，搬进樱花庄之后，他没有一天不想从樱花庄搬出去。 只因樱花庄不同于普通宿舍，这里住的都是问题学生—— 性格跳脱活泼，有外星人之称的高三学姐，上井草美咲。 美咲的青梅竹马，有“人型自走炮”之称的花花公子，三鹰仁。 茧居族，几乎足不出房间，平日只用自己开发的人工智能程序“女仆”来和外界的人沟通的二年级生，赤坂龙之介。 但他们又不是单纯的问题学生。 设定、分镜、构图、原画、动画、上色、背景与合成等动画制作工序，上井草美咲都能一人独自完成，并且已经有了大卖的人气动画作品。 三鹰仁则是她的专属编剧，经常和她一起上采访报道。 赤坂龙之介则是有名的程序设计师，已经与企业签约，未来无忧，他设计的女仆也非常人性化，让空太爱不惜手。 和普普通通的神田空太不一样，另外三人都是天才，与其说樱花庄是怪人的巢穴，倒不如说是精英的聚集地。 空太想逃离这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世界。 就在这时，一个名叫椎名真白的少女，闯入了他的世界。 第171章 天才与凡人 椎名真白是樱花庄宿管老师的表妹，一个感情薄弱的天然呆美少女。 空太对真白可谓一见心动，同时由于真白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空太担心她会和樱花庄格格不入。 但那之前，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发生了——真白竟然是缺乏常识，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孩子。 空太因此成为了真白的“饲主”，像照顾宠物一样，负责起真白的日常生活。 不会挑选衣服，鞋子也要空太帮忙穿戴，就连买东西都不知道要付钱……真白即使说是一个废人也不为过。 就在因为照顾真白而忙得不可开交时，空太也在为自己的未来烦恼着。 他身边那些天才早已是成功人士，同样是普通人的同学青山七海，也在向着成为声优的目标努力着，就连那个什么都要依赖自己的真白，也早早就决定了要当个漫画家。 只有他一直在迷茫。 只有他始终平凡，一事无成。 唯一让空太松一口气的是，真白画的漫画非常无趣，去年的新人奖也落选了。 就像自己一样无能、平凡。 但很快，空太就发现了自己错了。 真白会如此缺乏常识，是因为自一直在学习绘画，把一切都投入在绘画的世界之中。 在画漫画之前，她就已经是世界有名的画家了。 她是远胜上井草美咲和三鹰仁等人，等级凌驾在樱花庄全员之上的天才。 空太开始焦虑了。 他去找三鹰仁咨询，对方一眼就看透了他的迷茫，建议他离开樱花庄。 空太用有野猫要照顾，有真白要照料等理由来推托，但三鹰仁表示那些他都会接手。 “空太，别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你先决定好自己的归所吧。” 被人说到痛处，空太非常难受。 事实上，他一直都想成为一个游戏制作人，但他仅是一个普通科的学生，学过的只有普通科目，没有任何技术知识储备。 所以他退缩了，害怕失败，害怕自己一头撞进去，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也许是为了不让三鹰仁看，他开始寻找肯收养野猫的人，试图离开樱花庄。 但他的内心依旧无比迷茫，甚至拒绝了真白的取材要求——在这之前，陪真白的都是他。 结果真白和三鹰仁一起去了。 因为担心三鹰仁这个花花公子对真白出手，喜欢三鹰仁的美咲和空太一起跟踪两人。只是看到两人将要进入爱情旅馆，美咲伤心地跑掉了，空太则是愤怒地冲过去，想要揍三鹰仁，却被对方打倒了。 待空太醒来，他发现自己已经在旅馆里，真白也在身边。 原来，三鹰仁早就知道空太和美咲在跟踪，故意激他冲过来的，之后三鹰仁就离开，留下两人在旅馆里独处了。 空太对于这样的处境无比害羞，但真白却无比冷静——从头到尾，她考虑的只有画漫画的事。 她就是为了收集资料来旅馆的，没有任何邪念，无比纯粹。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明明说过你很忙的。” 面对真白的发问，空太无言以对。 真白对漫画的热情、努力和专注，彻底震撼住了他。 这是一个活着就只为了创作的女孩。 创作优先于其他事。 正因为有明确目标，所以才能不犹豫、不动摇。 与之相反，空太就像个无头的苍蝇，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不经大脑思考，草率且肤浅。 空太没有勇气直视真白了，他颓废地坐在玄关处，给三鹰仁打去电话。 在和仁的对话中，他得知真白放弃了海外的一切荣誉，单纯是为了画漫画才来到日本。 为了自己想做的事，真白能够放弃一切，放弃在空太眼里无比高贵的“世界级画师”的名号，来当个的、连新人奖都无法夺得的漫画家。 “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空太感叹着，下定了决心。 他要离开樱花庄。 他决定逃跑。 为大部分野猫找到主人，眼看就要离开樱花庄的时候，真白的新人赏结果来了。 听到真白没有通过的那刻，空太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为别人的倒霉而感到高兴。 为天才的失败而感到开心。 意识到自己的心情，空太无头无脑地说起“安慰”的话语，但这依旧无法掩饰他的丑陋，依旧无法填补他内心的羞愧感。 他逃到屋外进行自我反省。 “太差劲了……” 三鹰仁追过来，和他说起了美咲的新作，说新作是多么多么成功—— “只有我一直想要她失败。” 原来，与无比天才的美咲相比，仁也只是一个“凡人”，他能成为美咲的专属编剧，不是因为他的剧本有多好，仅是因为美咲喜欢他。 他和空太有着一样的烦恼，有着一样的处境。 都因为过于接近天才，而被伤害得体无完肤。 就算天才不在意凡人的无能。 凡人还是无法容忍自己如此无能。 所以他一直在躲避美咲，即便成为了花花公子，也没有勇气对她表示爱意，更没有勇气对她出手。 他只能不断垂死挣扎，妄想终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站在她身边。 经过仁的开解，或者说，找到了和自己一样遭遇的人，空太心情没那么难受了。 回到宿舍，他发现那个茧居族舍友，赤坂龙之介给自己送来了一些书本——成为“游戏制作人”所需要的学习资料。 这是实现他的目标所需要的知识。 龙之介称这是饯别礼，但空太如何会不知道对方在鼓励自己，想起刚才和仁的谈话，空太忍不住问龙之介： “如果太过接近某种很厉害的才能，自己会遍体鳞伤吗？” “要说什么被弄得遍体鳞伤这种台词的话，至少先要把那些书看到残破不堪为止！” 空太想起了一次又一次失败，却始终坚定不移地向着目标努力的真白，会心地笑了。 但他的想法依旧没有改变，直到—— “希望空太的愿望成真。” 前几天是七夕，大家都在竹子上挂了自己的许愿签。 空太在收拾竹子时，发现了真白写的愿望。 和在心中祈求真白失败的自己不同，真白希冀的是空太能够实现自己愿望。 天才不仅努力，还比自己正直。 空太再一次烦恼了，但他依旧心存侥幸，因为嘴上说说漂亮话，他也能做到。 这时候，真白的编辑找到了空太，看了真白投稿的漫画，空太才知道真白把在樱花庄生活的的事画成了漫画。 不同的是樱花庄变成了菜花庄，真白和空太的立场也对换了。 在故事中，男主才是被照顾的一方，之后的剧情发展，则是和现实一模一样，就连结局也不例外—— 在了解到男主的才华之后，女主说出了要离开菜花庄的话……然后故事就这么结束了。 悲伤的结局。 这才是真白落选的主要原因，并非实力不济。 编辑让真白改结局，但她不肯。 “因为那是空太的愿望，真白这么说。” 创作者喜欢用作品表达自己的理念。 真白则是用漫画来表达自己的愿望。 哪怕这样做会招致失败。 空太跑回去找真白了，只因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情。 他只是因为压力太大，才想逃离樱花庄，逃避现实。 的确，离开樱花庄会更轻松，更好过。 但那种东西，才不是他的愿望！ 正因为有想做的事，他才会如此纠结，才会如此烦恼。 “我想成为游戏制作人！” 跑到真白的房间外，空太把自己的真正愿望说了出来。 是的，之前他放弃了，他想放弃，想甘于当一个凡人。 但他遇到了真白。 遇到了努力又善良的真白。 他更加纠结了，但比起嫉妒，他更多的是不甘。 他希望改变。 他想像仁那样挣扎，奋斗，为终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站在真白的身边而努力。 他要留在樱花庄。 哪怕会非常痛苦，他也要像这群天才一样追逐梦想，为实现目标而奋斗！ 第172章 真正的动漫小说 激动的空太，把门推开了，但他发现真白根本没听到，因为她忙着修改结局而一直在赶工，以至于累得睡着了。 拿起真白修改好的结局，空太总算明白他的真正愿望，真白一开始就知道了，也知道如果离开樱花庄，他会过得更轻松、更舒服。 所以才有第一个结局。 但她想要实现空太的愿望。 真正的愿望。 所以她修改了结局。 不需要言语。 光看漫画就能明白。 两人的愿望交织在了一起。 电话响了，编辑告诉代接的空太，新人奖虽然落选了，但真白的水平已经足以直接出道了，只要把原稿修改，就能正式开始连载。 真白醒来，知道这件事，尽管脸上依旧保持平静，泪水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喜极而泣。 望着这样的真白。 望着即使身为天才，也像凡人一样渴望成功，渴望得不得了的女孩。 空太决定即使会被伤害得遍体鳞伤，也要向着自己的目标努力。 毕竟，天才都那么拼命了，他这样的凡人又怎么好意思去找借口，随随便便地放弃。 …… 这便是《樱花庄的宠物女孩》。 一个关于天才与凡人的故事。 当然，这仅是第一卷的内容。 只不过张杨在现实中，遇到了类似《樱花庄》后几卷剧情的事件，比如整个宿舍的人一起做游戏，不列颠负责照顾真白的人来把她带回去……但这不代表一切都会按着剧情进行下去。 只因书中和现实的背景不一样。 这是动漫为尊的世界。 这是动漫宅才能作画的世界。 希娜就算有着高超的绘画技术，在世人眼里也一无是处。 就算她有强化系绝对亲和，那也是只有少数人知道的事，在世人眼里，她是如此无能，就像—— “我是神田空太。” 她想成为动漫宅，她想证明自己，但她却无能为力，在学校甚至被同学鄙视，画出来的漫画也因为自己感情淡薄而非常无趣。 成功？ 那种东西离她实在太过遥远了。 木然的表情之下，真的没有产生任何放弃的念头吗？ 真的没有理解自己要做的是多么疯狂的事吗？ 不是的。 她知道自己会失败。 她也考虑过放弃。 所幸，在放弃之前，她见到了张杨，见到了人们赞不绝口的zero。 见到了那个写着有趣作品，拥有丰富感情，能在照顾自己的同时，做许许多多工作的少年。 他是那么完美，他对待自己的态度是那么纯粹，他脑中所蕴含的世界是那么多姿多彩。 就像空太遇见真白那样。 初次见面，希娜就喜欢上了张杨。 因此，在看了张杨给来的小说，在理解了张杨的真实想法之后，她离开了。 但不是逃跑。 而是想要像空太那样，努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努力成为能配得上张杨的人。 即使是要遍体鳞伤。 “我已经练习过了。” 拥有中二之躯的宅级死宅，就是大厦倒塌直砸头顶，也能安然无恙。 但希娜的双手，却是伤痕累累。 张杨终于明白了—— 希娜就像一直在等待牛顿到来的苹果，但这个世上没有牛顿，只有羊顿，那个羊顿还自发去了梨树下睡觉，对苹果树不管不顾。 还自以为是地以为苹果会过得很好。 但苹果一直在等待。 苹果渴望被人发现。 甚至，苹果不得不自己来扮演牛顿的角色，去追逐羊顿的身影。 啊啊，他都做了些什么？ 说好的不抛弃所有人呢？ 不是还有许多人在默默等待着他吗？ 牛顿也好，羊顿也罢，就算这真是一个自己熟悉的世界，那又何妨？ “不对。” 张杨握住希娜的手，进行治疗。 “你是希娜玛西洛，我是张杨，仅此而已。” 天才？ 如果没有前世的记忆，没有超强记忆力，张杨屁都不是。 他只是运气好罢了。 他不是椎名真白。 他就是他。 希娜也是如此，她不需要和空太或者真白比，她就是她，就算世间不认同她，张杨也很清楚，她是一个天才。 让自己光是看着就会充满动力的天才。 如果真要用空太和真白往他们身上套。 他们都是空太，也都是真白。 互为光与影。 互相追逐。 互相鼓励。 希娜点了点头，她已经从张杨眼中理解了一切。 也理解了接下来才是重点。 “走吧，让我们一起打动这个世界！” 张杨拉着她，走向舞台的中央。 演武会，再开！ …… “什么情况？那是谁？” “好像是希娜玛西洛？” “她为什么来了？” “她怎么还有脸来？” “号外！听说张杨原本的打算，就是和她一起创作！” “两人一起创作？” “听说是张杨写文，希娜玛西洛画插画！” “这么搞笑？他们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让系统改变心意吧？” “不用幻想具现化创造的画作，不过是普通的宅物！” “我开始怀疑zero的智商了。” “我不怀疑他平时的智商，但人在恋爱时，智商是会下降的！” “是了，他一定是被那个希娜迷得神魂颠倒了！” “那个废物另类宅，也就剩下姿色可言了！” “太过分了，枉我之前还有些同情zero！” “自取灭亡的家伙，有什么好同情的！” “没错，光凭两三张插画就想打动系统？做梦吧！” “别说插画，她就是现场画起漫画来，也不可能成功！” “前提是她能把漫画画出来，没有幻想具现化，手工绘画有多慢你又不是不知道。” “啧，我还真不知道，毕竟除了普通人，如今谁还会用传统方式作画！” “还别说，平时做游戏的时候，技术宅就是用的传统方法！” “哪里传统了，幻想具现化的画作是可以千变万化的，传统绘画就是一幅画！” “技术宅也是另类宅，有什么好比的！” 人们哈哈大笑。 新王道那边，则是大声为两人加油。 但任谁都能听出这加油声之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力。 毕竟，他们已经做好了和张杨一起输的心理准备。 做好了和张杨一起哭泣的准备。 “这样可不行。” 输了一起扛。 他们也许已经做到了。 但这句话从来都不是独立存在的。 在见到希娜之后，张杨也重新燃起了获胜的信心。 所以—— “各位，看好了。” 他再次用文风扩大自己的声音。 “从今以后，动漫小说，将独此一家！” 众人目瞪口呆，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张杨在这种情况下还敢说大话。 等他们回过神来，张杨和希娜已经准备就绪了。 但没谁规定演武会期间不能打扰创作者，之前没那么做，不过是给写过两部现象级作品的zero面子，可如今他死不悔改，给脸不要脸，哪就别怪—— “那是什么情况？” “那个希娜为什么准备那么多纸？” “她该不会真的要当场画漫画吧？” 人们纷纷看向舞台。 出色的宅，根本不需要桌子，也能在空中悬浮的纸上写出苍劲有力的字。 但能不代表省力，尤其是力量不足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坐着比较好，但那样一来，表演效果就弱了。 所以张杨是站着的。 但希娜是坐着的，桌椅画笔俱全。 她的面前，她的四周，是少说也有两万之数的白纸。 漫画？ 漫画才不需要那么多的纸！ “不会吧？” “他们想干什么？” “疯了，疯了！” 回想起张杨之前的话，人们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开始了！” 不知谁叫了一声，场中的两人动了。 在张杨开始落笔的那一刹那。 周围的喧嚣也消失了。 笔与纸之外的东西也消失了。 希娜的眼中，唯有即将要画的—— 动画！ 第173章 最出色的漫画宅 “你把希娜带到哪里去了！” “枉我们一直以来那么信任你！” 莉塔去见希娜的父母时，被对方狠狠骂了一顿。 她低着头，不做任何辩解，因为这是事实，说好的把希娜带回来，结果却放了鸽子，作为护卫可谓完全失职。 但她不后悔。 甚至打算死不悔改。 “你想干什么？” 把希娜父母带到演武会会场后，两人听到周围的观众的话语，愤怒地想要冲下去把希娜带走。 但再一次被莉塔阻止了。 “我要守护真白大人。” …… “真白大人你不是要跟我回去？” 离开桃花源，希娜才把自己的计划告诉莉塔，后者顿时一脸震惊。 “真白大人，那是不可能成功的！” “为什么？” “因为那可是系统啊！” “但张杨也打算这么做。” “那是他……” 莉塔想说张杨是疯子，但联想到对方做过的壮举，她的话说不下去了。 因为她连疯子都不如。 “我想追上张杨。” 而希娜也疯了。 还露出一片神往的模样。 然后，莉塔明白了过来。 他们没疯，只是自己太过愚钝罢了。 为什么秘密如此轻松就能说出口？ 为什么那么容易放弃？ 因为她失去了目标。 她不想看到现在的希娜。 她不想看到希娜现在的样子。 但她错了。 现在的希娜一点都不丑陋，反而更胜从前。 平凡人走平凡的道路。 聪明人走成功的道路。 而天才，只走自己想走的道路！ 然后，在身后留下一条成功的道路！ 希娜已经有了更高的目标，只有她始终什么都不懂，还自作聪明地指点希娜该怎么做。 “莉塔，谢谢你一直保护我。” 即便如此，希娜还是没有舍弃她。 她真正的愿望是什么？ 仅仅是希望希娜能一直耀眼吗？ “莉塔，我要离开了，你也快点做决定吧，呆在希娜身边，会坏掉的。” “莉塔爱因兹贝伦，你这样的实力根本不配作为真白大人的护卫！” “怎么可能，我居然败给了你？” “莉塔爱因兹贝伦，我赐予你‘弑龙者’的称号，今后，请继续努力。” “莉塔，呆在真白大人身边，不痛苦吗？” 当然不。 像她这种程度的“天才”，即使不列颠不如远东，也不止区区十个。 但莉塔脱颖而出了。 只因她想追上希娜，呆在希娜身边。 就是一辈子都追不上，就是会遍体鳞伤，她也想奋起直追！ 因此—— “老爷，夫人，请不要妨碍真白大人。” “妨碍？难道你看不出她在做傻事吗！”希娜父亲震惊不已。 “看到了，真白大人在努力战斗着，还请两位好好支持她。” “你疯了！” 疯了吗？ 不，她还不够疯。 “马利奥同学，你在的吧？” 连上外网，希娜无脑地发了一个帖子。 然后迅速有了回应。 “你是那个女人？” “不是那个女人，是莉塔爱因兹贝伦。” “……” “怎么，没想过被人用相同手段反击？” “莉塔女人，有什么事快说，我很忙，你这是在妨碍我帮助他们。” “马利奥真男人你好……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你有更好的办法？” “办法就在你手上……真白大人支撑不了太久的。” “这样做真的好吗？” “事到如今才说这个？你不是早就曝光一次了吗？” “我们桃花源的人，值得信赖。” “那还真是让人羡慕……放手去做吧，这是和世界战斗，能和世界匹敌的唯有世界！” “之后呢？” “之后，就是我这个护卫的战斗了！” …… 动画？ 这个家伙彻底疯了把？ 居然当场画动画？ “这家伙傻了吧？这样怎么做得出动画来，做动画需要……”某人开始科普起传统动画的常识。 其实不用他说，人们也都知道这“动画”仅是停留在画出原画和中间画的层次，还是不带上色的。 但是—— “做不到吧？” 传统动画里，一秒24帧是标准，但可以通过“一拍二”，即用一张作画拍两帧来节省作画数。一般来说，如果低于“一拍三”，人类的肉眼就会觉得这部动画非常不流畅。 不过这只是行业标准罢了，实际还要考虑这一秒是静止画面还是动态画面，更少或者更多作画都有可能。 但不管怎么说，一集24分钟的动画，抛开可以重复利用的op和ed，一般都要有4000多的作画。如果追求品质，或是画面转折比较多、镜头变化比较大，这个数字还能大幅上调，即使破万，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对于普通人来说，一集4000多作画的动画，光是作画部分，就需要团队作业，还需要花好几天才能完成……再说，这4000多作画还是背景图循环利用的情况下！希娜现在是单纯手绘，每一张都要画背景！ 当然，死宅不是一般人，手速意识都远胜普通人，且在达到“出口成章”、“下笔如有神”甚至更高的境界之后，能依靠中二之力做到一笔下去就能抵上普通人几百上千笔，还能还原板绘里的画笔、工具等效果……但也是有极限的！ “看，她一秒只能画一张！” “哈哈，这么慢，算什么动画！”一人哈哈大笑，但很快他就发现只有寥寥几人响应了他的笑声，更多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望着他，“怎么了？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 “这速度，并不慢啊！” 一个小时3600秒，一秒一张，换而言之，一个多小时，希娜就能把一集动画画完。 独自一人！ “这有什么了不起！”那人不服，“幻想具现化，也能做到吧？” 的确，动漫宅凭借幻想具现化，一秒画出一张都算慢了，但要他们一个小时之内把4000多张作画具现化出来？ 抱歉，做不到。 动漫家都不一定能做到！ 只因中二之力不够！ 幻想具现化一张画，所需要耗费的中二之力，远胜传统作画手段！ 那为什么动漫家取代了传统作画？ 那是因为他们的“动画”，其实是投影一个模拟的二次元世界，而不是用连续播放画面来欺骗人的眼睛！ 就是人们日常说的“漫画”和“插画”，也是一个静止的二次元空间的投影！ 传统与现代作画，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当然，就视觉效果而言，传统动画，也是动画。 只不过百年过去，世上已经没人会制作传统动画了！ 太麻烦，也太费力不讨好！还不被系统承认，没有效果！ 这段话有矛盾？ 没有！ 换成别人来，绝对做不到一秒画一张，身体素质多好，多超人都不行！ 那为什么希娜能做到？ “因为她是希娜玛西洛，世上最出色的漫画宅！” 希娜不是世上唯一的漫画宅，也不是世上唯一的传统画师。 但若是把这唯一改成“最出色”，希娜却是当之无愧！ 希娜在传统绘画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这是无论世界如何改变，都不会改变的事实！ 自小到大的努力，即使不被世界认同，也变成了她的能力，让她拥有了无比扎实的绘画功底。 同时，这一能力随着她入宅，随着她成为漫画宅……她终于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漫画宅。 一个小时画出一集动画的壮举，只有她能办到！ 强迫症？ 一秒一张，一个小时不够一集？ 很可惜—— “什么，她在加速？” 第174章 还不够 正如其所言，希娜在加速，左右手同时执笔，以如同幻影一般的手速在画画。 她在向着一秒两张的速度进发。 但就是这样也不够快，因为画面，张杨早已通过中二之心传递给她。 她只需要把心中的画面临摹出来。 她的技术，千锤百炼。 配合上中二之力，更是如虎添翼。 她还能更快。 而且和世人所想的不一样，她要画的不是一集一卷的赶进度动画。 而是四集。 要把张杨心中所想的《樱花庄》画出来，她至少要画两万张。 她还要更快！ “不用担心会变成ppt，我会让观众的感观变慢。”张杨说。 希娜画出来的动画，并非以传统的逐帧放映方式传到观众的视觉当中。 就像小说写出来，凭借写作技巧，能让观众产生“幻觉”，如同身临其境那般。 张杨也在引导希娜的画作融入到小说之中，然后通过影响观众的五感，让他们产生了在看“动漫小说”的感觉——即文字和画面同时在脑中浮现。 当然，这做法远不及动漫家的动画，但比视觉小说更胜一筹，画面会动自不用说，小说文字能够无缝切入，同时切入，让观众不至于看了动画而忘记或是厌烦文字。 再就是樱花庄动画的bgm和角色的配音，他都能通过文风来模拟还原。 甚至，在樱花庄众人吃饭的时候，他可以让文风模拟出香气，同时干扰观众的嗅觉，让观众们感同身受。 除此之外，凭借写作技巧，张杨还能让观众的时间观念变慢，即实际过去四秒，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一秒。 这样一来，就是希娜一秒只画两张，也相当于一秒画出了八张，然后通过一拍三的手段，基本能让观众们看上一部还算流畅的动画了。 当然，张杨写作的速度也跟着变慢了，配合希娜的速度，一点点在写。 但希娜追求的是张杨不用妥协，她也能跟得上。 所以接下来她还会加速，不断加速。 因此—— “这么快，中二之力不够的吧？” 在希娜达到一秒两张半的速度后，有不少观众开始担忧了。 的确，希娜是画，不是幻想具现化，比后者省力多了。 但数量一旦多起来，消耗之大，就是二次觉醒，就是有中二之躯，也撑不住！ 而且—— 嗤。 场中，飘起了樱花。 樱花和在天空飞舞的画作搭配在一起，顿时就有种两人的确在创作《樱花庄》的感觉。 但那不是樱花。 那是血花。 希娜的鲜血。 为了防止沾到纸张，张杨用文风把希娜手上渗出的血吹到空中，同时为她进行治疗。 但就是伤口不断裂开，不断出现新的伤口，希娜依旧面不改色，聚精会神地画着。 “这速度……迟早会超越我的治疗速度吧？” 当然，在那之前，希娜的恢复速度就应该跟不上了，所以—— “我也需要努力了。” 张杨猛地改变写作力度，让所有人都沉浸在故事之中！ …… “啊啊，流血了，看来身体先支持不住了。” 这是在干什么？ “估计中二之力也快用光了，彻底完蛋了。” 他们在干什么？ “加油啊，坚持下去啊。” 你们在干什么？ 齐飞宇扭头看向四方。 看着远方王道派幸灾乐祸的模样，看着周围那些人的绝望表情，他目瞪口呆。 “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 他大吼。 众人迷茫地看着他，熟人则是以为他无法接受失败的现实。 他更加愤怒了。 “你们这些家伙努力了吗？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失败！” 有人不高兴了。 “你什么意思？” 齐飞宇正打算开口，剧情的浪潮就一拥而上，将他们吞噬。 《樱花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通过张杨之前写的那一部分，他们猜测这是一部青春校园恋爱喜剧。 实际上，主角空太一出场就在吐槽，就在搞笑，他口头上说着的想要离开樱花庄，野猫却是越领越多，搭配希娜画出来的动画，人们只觉得樱花庄充满了欢乐，那些怪人的行为，更多让人联想到了《笨测》。 这一种认知，即使在见到真白登场时也没有改变。 一见钟情什么的，太正常不过了，由此发生恋爱故事，也稀松寻常。 倒不如说，人们看出了真白的原型就是希娜，并且因此狠狠地鄙视了张杨一顿。 尽管这之前用搞笑吐槽的语气，暗示了樱花庄的怪人其实都是天才，但人们对此并没有什么实感，毕竟背景是百年之前，这些人的出众之处还是制作传统动画，以及如今另类宅专属的电脑技术。 联想起张杨写这部作品的目的，他们心中始终带着“不过如此”的想法。 但故事被维护部队中断了，再次创作，已是重头来过。 这一次，他们的感觉却变得不一样了。 在见识过希娜的画动画壮举之后，他们开始能理解那个上井草美咲是个如何的天才，而在真白登场之后，他们尽管脸上笑着，心中却已无太多轻视之色。 这是很简单的道理，小说给一个人物贴上“努力”“专注”“天才”等标签，乍看很厉害，但到底有多努力，到底有多天才，读者却是完全没有实感。 所幸，这作品是在“演武会”上创作的。 真白有多努力？有多专注？有多天才？ 之前他们无法理解。 但在看到那漫天飘舞的“樱花”，在看到那名少女面不改色地画着动画后。 他们能理解了。 椎名真白，是真正的天才。 当然，很多人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因为时代变了，这样的天才，到了如今，已是一文不值。 但zero料到了他们这样的想法。 随着空太了解到真白其实是世界知名的画家，并因此而感到焦虑之际，不少人都有种心理防线被人贯穿的感觉。 “不对，不合理，既然是世界知名的画家，为什么要画漫画，在百年前的世界观里，漫画家是卑微的存在吧？” 不仅如此，更多人意识到了另一件没明说的事。 为什么空太想要离开樱花庄回到“普通”宿舍？ 因为普通，代表世俗，代表主流—— 代表王道。 代表正常宅。 哪怕你在别的领域建树再高，不把动漫放在第一位，不走王道，你就是另类宅，你就是邪道。 你就会被人看不起。 你就是世人眼里的“怪人”。 这暗喻，深深打在了一众新王道之人的心中，打在了另类宅的心中。 所幸，书中的世界，就是怪人也能取得成功，事实上，在张杨出现之后，邪道开始成功了，并且能够自称新王道了。 但另类宅还没有成功，无论王道还是新王道，都有概率出现另类宅，无论哪一方，另类宅都是卑微的存在。 他们无法理解，真白为什么抛弃了成功大道，而选择成为漫画家。 “不，这只是书中的剧情罢了，现实世界中，希娜玛西洛不过是一个失败者。” 就在众人认同这一说法时，一道信息汇入了观众的脑海。 而不在现场的观众，也在同一时刻，在网上、在手机上、在路边的玻璃……在一切能获取信息的地方，得知了一件事—— “被王之右手认主？” “强化系绝对亲和？” “可以无限次冲击宅文化熏陶？” 世人震惊了，他们看向那个在努力的少女，不明白她为何要做这样的傻事。 不，他们明白的。 漫画宅这个身份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她喜欢画漫画。 书中的真白，也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所以才抛弃了光明大道。 有多喜欢？ 喜欢到愿意付出一切！ 喜欢到能向世界挑战！ 喜欢到即便失败，也能一次又一次爬起来，继续挑战！ 直到这个世界肯认同她所喜欢的东西为止！ 然而，检测仪器上的数字，始终不变。 在系统眼里，两人依旧是失败者。 “努力是努力了，但方向错了，一切都白搭！”有人强行解释。 望着那伴随小说内容一起映入眼帘，完美地还原了故事场景的画作。 人们心生疑虑—— 方向……真的错了吗？ 不用幻想具现化创作，就不是动漫了吗？ 就没资格被系统认同了吗？ 对动漫的爱，就不值一提了吗？ 为所爱之物的努力，就毫无意义了吗？ 错的……真的不是世界吗？ 如果这样的人都失败了，这个世界还有人会努力吗？ 还有事物值得他们去努力吗？ 还有事物值得他们去爱吗？ “加油。” 不知是谁带头说了这一句。 “加油！” “不要输！” “至少不要0分啊！” 观众席，妖都，南粤省……整个世界都跟着喊了起来。 他们的加油不为王道邪道，不为正常宅另类宅，不为张杨和希娜。 只为那份喜爱之情！ 只为那份努力与专注！ “不好，她快力竭了！” 但光是声援，是不够的！ 第175章 动啊，为什么不动！（第三更！） 希娜在努力了，张杨在努力了。 然而他们仅是在看着。 光凭这样就想成功？ 光凭这样就想让系统，让世界改变主意？ 怎么可能有这么轻松的事！ 新王道的不少人想起来了，也想明白了。 为什么齐飞宇那么生气？为什么他会说那些话？ 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努力！ 舞台上的两人在为他们而向世界挑战。 他们却打算坐享其成。 打算逃避现实。 但逃避是不会缩短差距的。 努力也不是天才专属。 他们也有喜欢的东西，他们也有想做的事情。 天赋已经输给别人了，如果连对待自己喜欢的东西都不去努力，他们还能剩下什么？ 这一刻，他们总算明白空太为何在纠结了。 因为不甘心，因为想要改变。 然后—— “想要被世界认同的心情……我们也有！” 另类宅们，最先伸出了手。 对着检测仪器，释放自己的中二之力。 按常理来说，这是会干扰到系统判定的行为。 但张杨从不按常理出牌。 读者看了作品感动而泣、奋发图强、热血沸腾……这些都属于对作品的肯定！ 检测仪器说白了就是连接到系统，给予作品肯定的终端，凭什么观众们自发输送的力量不能算进去！ 张杨不服！ 不仅不服，还要把这些力量融入作品，把这些人的思绪融入作品之中！ 中二之心，仅能把自己脑子的画面传达出去？ 肤浅！ 每个人的中二之力，都蕴含着自身的想法！ 将那份力量，重新还原为思念，还原为画面，还原为追求——也一定能做到！ “这是什么？” 人们察觉到自己脑中出现了一些画面。 篮球、足球、排球、网球、料理、历史、军事、电脑……那群人爱着这些，无论世界怎么鄙视他们，说他们不务正业，说他们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他们都没有放弃。 他们在那上面挥洒了无数的汗水，无论失败还是成功，唯有那份喜爱之情始终没有改变。 “那你们去当现充啊，当什么死宅？” “可我们也很喜欢动漫啊。” 不可能不喜欢的。 一点都不喜欢的人，早就被拒绝在伪宅之外了。 “谁叫你们不专一！” 是啊，他们三心二意，他们活该如此。 但就是如此，他们还是会被动漫感动，还是会因为动漫而行动起来，从而更加热爱自己的爱好，从而想为自己的爱好付出努力。 你说《樱花庄》不算动漫？ 难道不是因为动漫能让人变强，这个世界才会以动漫为尊的吗？ 现在的他们，就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强！ 《樱花庄》不算动漫，谁算！ 系统不认同？ 系统算个毛！ 在他们心中，这就是动漫！ 他们认同的，就是动漫！ “毫无疑问，这是熟悉的zero老师的作品，我们新王道的动漫。” 另类宅之外的新王道之人，举起了手。 他们没有另类宅那样的烦恼，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动漫。 非后宫题材的动漫。 zero的动漫。 张杨把他们从悬崖边缘拉回来，告诉他们动漫也可以那么有意思，非后宫也能那么有意思，那么优秀。 甚至，为他们撑起了“新王道”这一片天。 他们怎么能就这么逃离樱花庄！ 他们怎能就此袖手旁观！ 之前，这个优秀是由系统来判断的。 这一次，系统是不站在他们这边，但和以往的处境有区别吗？ 和《文少》问世前的情况有很大区别吗？ 喜欢就是喜欢！ 希娜画不下去？力量不够？ 没关系，我们来支援你！ 不为别的，只为这部作品，他们喜欢，他们想看下去！ 毕竟，他们最喜欢动漫了！ “还是那句话，我被她的努力打动了，和作品无关。” 新王道、另类宅之外，有人举起了手。 “我想看到最后，看zero怎么扑街。” “我想看光凭爱好能走多远。” “我想知道在没有系统的情况，人类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想知道凡人的极限……就我一个人觉得那个希娜其实是空太？” “你不是一个人，而且，我也是空太，我们都是空太，都是凡人。” 故事只到一半，但人们都看到了结局。 准确说，他们相信空太不会逃离樱花庄。 他们相信空太会去努力，会去奋斗！ 打从内心渴望着这一结局！ 四万名观众，纷纷举起了手。 张杨有些转化不过来了。 但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完全转化。 什么是绝对强化系亲和？为什么莉塔要把这一信息传递出去。 那是因为，有这一体质的希娜，能把友善和中立的强化系中二之力化为自己的力量。 人们希冀着她能成功。 人们相信她的努力能成功。 这些友善与中立的信任，最终化为了她的力量，让她的绘画速度进一步加快，终于—— 达到了一秒八张。 也是那一刻，希娜的中二之躯小成了。 血肉模糊的手，瞬间恢复了不少。 她还能更快。 “接下来，我要加速了，你可要跟上来哦。” 为了不被这个少女追上，张杨引爆了一直积蓄在体内的武斗系力量。 希娜什么都没有说，继续超越着自己的极限。 就这样，两人到达了众人想要的结局—— “怎么会这样！” 仪器上的分数，依旧为0。 纹丝不动。 “即使加上我们的力量，也不足以打动系统吗？” “等下，你们快看，他们还在写！” 人们惊呆了，这是要直接写第二卷？要不要那么拼命？ 然而更可怕的事还在后面。 “怎么我感觉他们速度更快了？” “就是变得更快了！” “动画也变得更流畅了！” “他们在进步！” “他们在变强！” 人们彻底震撼了。 不—— 这样才对，不成功不止步！ 就算成功，往上还有更大，更多的成功！ 天才和凡人的奋斗之路，永无止境！ 如果之前仅是打动了现场观众，那么在两人继续写下去之后，世人都被震撼到了。 震撼过后，人们开始行动。 “你干嘛举起手，这里离妖都有几百公里吧？” “我离他们是很远，但系统就在一旁。” 远在天边的人们，动了起来。 “等等，老李你连死宅都不是，瞎凑什么热闹？” “我的确不是死宅，但就是想为他们加油。” 原本对这件事漠不关心的人们，动了起来。 “老黄，你怎么傻乎乎地在笑？你不是最讨厌死宅的吗？” “没什么，我一直抱怨自己日子过得那么苦，那些家伙却能轻轻松松地得到一切……没想到，他们一点都不比我们要轻松。” “那只是少数死宅吧？” “那也足够了，对方有这样的人扛起大旗……我们如果不更努力一点，只会被甩得更远。” 尽管他们没有中二之心，尽管有些人连死宅都不是。 但他们都动了起来。 始终不动的，唯有分数，唯有系统。 唯有世界 于是，这些动起来的人们，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给我动起来啊！” 向着这个世界。 第176章 安可 （第四更！） 为什么不动？ 动啊！ 不要输！ 加油！ 一定要赢！ 这些思念，通过强化系中二之力传递到了希娜的脑海之中。 只不过一心放在绘画之上的她，并没有因此分神。 直到——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让希娜去学习绘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如果我让希娜小时候多点去玩，就不会这样了，呜呜呜……” 那是父亲和母亲的想法。 他们在担心自己，在为自己感到伤心，在后悔。 “不是的，我一点都不觉得痛苦。” 希娜想起来了。 曾经，她也觉得画画很累。 “我可爱的希娜，让我看看你都画了什么……哇，太厉害了，希娜，你超过了大人的水平，等你长大，一定能画出不逊色于大贤者作品的动漫。” “大贤者？” “就是你爷爷经常提到的动漫王，不过他更多是在说动漫王的坏话吧？毕竟他是传统画家。” “没这回事。” 她告诉自己父亲，爷爷一点都不讨厌动漫王。 “那希娜可一定要像爷爷那样爱上动漫哦。” 尽管父亲一点都不相信希娜说的话，但不用他说，希娜也会这么做。 因为—— “画作比飞机大炮还要管用，甚至能拯救世界什么的，那真是传统画家想都不敢想的事……虽然非动漫的画作没有这样的效果，但我真的很自豪，也很开心。” 那一天，看着爷爷的笑脸，希娜下定了决心。 一定要画出像这样能让爷爷露出笑容的作品。 一定要画出能打动世人的作品 动漫能做到？ 那就去看看动漫是怎么做的。 希娜去看了，然后喜欢上了动漫王的作品。 是的，那是后宫题材作品，希娜也对后宫不感兴趣。 但她一眼看出了隐藏在后宫题材之下的本质—— 目标。 动漫王把拯救人类，拯救世界，击退外星人的目标，融入到了作品之中。 他每一个主角，都在开后宫，但开后宫不是目标，拯救主角遇到的每一个女孩子，拯救每一个女孩子身边的事物，从而影响并改变这个世界，才是他的目标。 所以他才是动漫王，所以他才拯救了世界。 所以他的动漫才那么有趣。 但他离开之后，世界变了。 “动漫很无聊。” 如今，人们的目标只是后宫，只是变强，只是跟风。 人人都想取得动漫王那样的成就。 却没有谁真正理解动漫王的追求。 于是那一天，在宅文化熏陶的精神空间之中。 “选择了漫画的话，你就会成为另类宅。” 系统在劝她。 “我喜欢动漫。” 喜欢动漫王的动漫，喜欢那有目标的动漫，喜欢那能拯救世界的动漫。 画漫画就是另类？ 喜欢动漫之外还喜欢别的东西就是另类？ 如果动漫王还在，这样的事一定不会发生的吧？ 但他已经不在了，已经没人会来拯救这些“另类”的人了。 “那么，我来。” 一眼也不去看动漫，希娜在空间里画着漫画，向着自己的目标，走到了最后。 可惜，她的作品非常无趣。 没有相应的实力，她固执的心情，不过是徒增烦恼，徒增痛苦罢了。 还为别的人带来了麻烦。 望着那些辱骂自己的人，希娜没有生气，只有愧疚。 “我会成为动漫宅的。” 她想证明自己。 但做不到。 她站在了名为放弃的悬崖边上。 甚至，连动漫都想抛弃—— “只要喜欢动漫，人人都能成为动漫宅。” 那人肯定了她的目标，那人也早已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目标，并且做得比自己更好。 动漫王不在了，但那人出现了。 那人的作品是那么有趣，是那么让人开心，让人心动，让人产生共鸣。 拯救另类宅？ 拯救世界？ 那只是顺带的目标。 那不是真正的目标。 那人把自己对动漫的喜爱，希望人们认同自己的兴趣，甚至喜欢上动漫的心情，融入到了作品之中。 那人，希望世人能喜欢上动漫。 以远离一切纷争、矛盾的心态去对待动漫，单纯地喜欢上动漫。 她喜欢这样的目标。 喜欢这样的作品。 喜欢到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手上的痛楚刺入骨髓，刺入心神。 但她一点都不痛苦。 她不擅长露出表情。 但她很清楚，自己现在一定是在笑着。 “能喜欢上动漫，真是太好了。” 因为她在把这份心情传达给世界。 咦，为什么线条歪了？ 为什么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为什么画面模糊了？ 我……坚持不住了吗？ 不要啊，还没画完，还没—— “希娜，够了。” 那人……张杨阻止自己继续画下去了。 “为什么？” 她呆呆地看着张杨。 为什么停下来？ 为什么不继续写了？ 希娜的眼神在诉说着这些。 张杨微微一笑，为她治疗身体，为她治愈精神，让她的听觉恢复过来。 “已经可以了。” 然后希娜听到了。 那是她这几个月来不曾拥有的，来自世界的欢呼声。 微微抬起头，检测仪器上，是清一色的9字，从个位一直到百万位。 御宅系统中，个人面板上。 是10001的中二值。 在通往动漫宅的道路上，她前进了一小步。 “这是人类的一大步……我们做到了，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胜利。” 他们做到了，成功打动了世人，然后和世人一起改变了世界。 能和世界对抗的，唯有世界，唯有世人。 这是属于他们每一个人的胜利。 “太好了。” 泪水一涌而出。 但她如今一定是像真白那样面无表情吧？ “没那回事，你很开心，辛苦了。” “我休息一下就好。” 一连写了三卷，画了三卷的动画，花了两个多小时，就是场中的观众都为他们提供力量，他们也到达了极限，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是的，仅是休息。 …… “谢谢大家！” 张杨和希娜一起对全场观众致敬，所有人都不吝啬自己的掌声。 这一刻，人们没有阵营之分，只有单纯的对努力之人、对作品的肯定。 只不过，拍掌过后，人们发现两人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什么情况？ 人们愣住了，走上台准备宣布演武会结束的司仪愣住了，但后者不愧是专业的，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请各位观众好好欣赏两位为大家带来的‘安可’！” 人们却是更加迷茫了。 虽说名字叫演武会，和演唱会沾边，但写小说怎么安可？总不能开始写番外那么跳脱吧？ 就在这时，天空中盘旋着的画作突然改变方向，朝场中两人飞了过去。 “难道说？” “天啊，他们疯了，太疯狂了！” “我觉得我要成为希娜小姐的粉丝了。” 在张杨的写文“伴奏”下，希娜开始“再奏”——为之前的画作上色、修正。 人们不由得想起张杨一开始说的话。 今后，动漫小说，将独此一家。 人们再一次举起手，但不是单纯地输送力量。 他们在挥舞着，为两人呐喊，为两人助威。 “安可！” “安可，安可！” “你们是最棒的！” 两人已经听不到了。 或者说，他们听到了，但他们能做的，唯有完成演出。 用最完美的作品，来回报粉丝，来回报肯定了他们的世界。 第177章 努力就会有回报 “演武会，太精彩了！” “太棒了，zero老师强无敌，希娜小姐强无敌！” “两人太厉害了！” “两人都是我心目中的真正天才！” 这一次，即使不用等到系统公布详细信息，人们也知道是谁写出了满分的现象级作品。 “zero老师那句‘新王道不会抛弃任何人’实在是太帅了！” “我感动得都快要哭了。” “完了，我也想加入新王道了。” “来吧，新王道包容一切，无论王道邪道！” 在马利奥的宣传下，不少人都明白了张杨所推广的新王道的宗旨是什么。 但明白过后，加入某某阵营的说法，也开始变得多余。 只因—— “只要喜欢动漫，就是新王道。” “只要喜欢动漫，四海皆兄弟！” 就是王道派中不喜欢张杨的人，心中的天平，也倾向了新王道。 只因新王道，意味着兴趣自由，倾向自由。 王道太大了，作品太多了，作者也良莠不齐，就是他们，也有不喜欢的作者和作品。 新王道不划分阵营，不会把大帽子盖在人们的头上，好作品就是好作品，合口味就合口味，喜欢就是喜欢，针对作品不针对题材类型……这样的宗旨，怎能让人不喜欢。 “你们太没节操了！” “zero凭什么擅自概括一切！” “还世上独此一家动漫小说，如果不是世人出手帮助，他们早就失败了！” 顽固派，尤其是那些作家们，用能想到的反击语言来绝地求生。 “能让我们出手帮忙，那也是他们的本事！” “对啊，系统到头来还是承认了他们，承认了我们的努力，你们算什么？” “你们写了一堆烂作，还厚颜无耻地要人家无脑支持，你们才是没节操！” “不说我还没反应过来……没有王道这个名头，你们一无是处！” “要我们支持你们？可以，人家敢在世人面前向系统发起挑战，你们敢吗？” “像希娜小姐那样写得满手鲜血的勇气和坚持，你们永远都做不到！” 顽固派一时没声音了，他们的确无法复刻那样的壮举，而且人们也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话说回来，另类宅真的能突破了吗？” “不好说，听说希娜小姐突破了。” “但那是漫画宅，和动漫沾边，而且她对动漫的热情，大家有目共睹。” “可其他人喜欢的都是些现充兴趣吧？” “有没有另类宅老哥出来回答一下？” 正如众人所言，系统真正承认的是类似《樱花庄》那样的“动漫小说”，或是任何以传统绘画手段制作，且加入了中二之力的有完整故事的漫画，如果是动画，则至少要制作一集。 同时，以这种方式创作出来的动漫，只等同于动漫小说，且作者要在宅级以上才会被评定——这是《樱花庄》问世之后，系统向全世界公布的新规则。 当然，漫画宅不再有一万中二值的瓶颈，尚未闻世的动画宅类同。 但另类宅是否能受到惠及—— “我试过了，没有突破，但无所谓了，希娜小姐能成功，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鼓舞了。” 一人发信息。 “好可惜。” “不要气馁，说不定努力你也能成功。” “对啊，你们也可以像他们那样向系统发起挑战。” 更多的另类宅摇了摇头，他们就算有那份心，也没有那样出色的作品。 当然，他们会努力的，毕竟他们是凡人。 “等一下，我突破了，容我咨询一下。”发完这条信息，马利奥迅速开始搜集情报。 他没在说谎，但他还不知道成功的原因是什么。 “骗人的吧？” “不要无脑耍人家啊。” “给他一点时间吧，我们已经习惯了被骗。” “这是最有希望的一次，我们等得起。” 人们不说话了。 终于—— “现在突破的人并不少，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现场看了《樱花庄》的创作，并且有喜欢的动漫作品。” 这之中，喜欢zero作品的居多，但王道那边也不是没有例外的人。 马利奥其实也没去看，但是《樱花庄》第三卷直接提到了以他为原型的“赤坂龙之介”，让他等同于去看了演武会。 但不管怎么说，规则大家都看懂了。 “需要《樱花庄》小说的效果，以及喜欢的动漫作品？” “恐怕还限定只有买自己喜欢的作品才能提高吧？” 根据系统以往的做法，不少人猜出了相应的规定。 “好苟刻。” “没办法，谁叫我们三心两意。” 但要问他们的心情是如何……在《樱花庄》的电子版正式发布，这一猜想得到证实之后—— 全世界的另类宅都欢呼了起来。 道路再艰难，也好过没有路。 想要两相兼顾？ 可以。 付出更多的代价即可。 缺星币？那就去赚，努力去赚。 努力就会有回报——这便是《樱花庄的宠物女孩》的效果。 …… 由于上色和修正部分必须操作得更精细，演武会举办了七个多小时才结束。 观众们看到了最后，并给予了两人最热烈的掌声。 欢呼声中，张杨搀扶着希娜走下台，中途叶心远等人围了过来，进入球员通道之后，希娜父母和莉塔也赶了过来。 “傻孩子，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张杨早已通过中二之心，将希娜的心思传递给了她的父母，但就是能理解希娜的想法，作为父母，也有无法接受的事——比如说孩子的身体健康。 “对不起。” 希娜依旧面无表情，但她道歉了。 心中有一套行事准则的她，平时就是做错事被人骂，也不会说出道歉的话来。 听上去很任性，但这就是以前的希娜，自己想做的事胜过一切。 然而，没人会一成不变，何况希娜努力过了。 “你给我过来一下。” 仿佛想起了什么，希娜父亲看向张杨。 但希娜拉住了张杨。 希娜父亲叹了一口气，咬牙道： “你这家伙就是‘饲主’？”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张杨很想来一套否定三连，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我不会把希娜带走，我也很满意她能找到自己的目标，但如果你胆敢让她有一点不开心，我绝不会放过你！” 这也太难了吧？ 一般人可能直接就答应了，但张杨不是会在这种事上说谎的人，要让希娜完全不会有一点伤心，他觉得自己做不到。 “你这小子！”见张杨迟迟不回答，希娜父亲生气了。 “我不需要。”希娜改为拉住自己父亲了。 “希娜，你不要说话，这是很重要的事！” 但希娜父亲马上就被妻子敲了一发脑袋。 “蠢货，你在说什么傻话，话说你是不是像书中所说的那样，把希娜当成实现自己梦想的工具了？！” 这是第三卷里，真白父亲的自述……希娜父亲慌忙解释： “怎么可能？我是很希望希娜能成为动漫宅，但那绝对不是……” 见跪搓衣板的剧情准备上演，张杨连忙阻止。 “别的不敢说，但我会让希娜开心的，我保证。” 然而，比起希娜父亲要求的誓言，张杨这句话反而更有信服力，也更有力量。 因为在座的人，都明白了张杨要用自己的动漫来做到这一点。 并且能做到。 “远东的动漫水平……真的高。”希娜父亲只能感慨。 “是啊，所以我会留下来守护真白大人。”莉塔向希娜双亲表明了态度。 远东水平是高，但敢在这里闹事的匪徒，水平也会非常高。 叶心远担忧地看向张杨，后者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准确说，是因为信任而感到轻松。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不是吗？” 有多大风险，就有多大回报。 他相信，这个世界一定会报答自己。 第178章 等一下 不列颠。 王座之间。 “陛下，弑龙者发来了插班的申请，说是希望能守护在希娜玛西洛身边。” 听到属下的报告，坐在王座上的金发少女，略一思考，冷漠地点了点头。 “改为转学吧。” “陛下，请三思！”一名大臣进谏，“王之右手这件事会走漏风声，一定是弑龙者做的！” 被人们称为陛下的少女，用看蛆虫的冷漠眼神扫了这人一眼， 后者瞬间如坠冰窟，浑身哆嗦着跪了下去。 “臣，罪该万死！” 但没人觉得这一情况有何奇怪，只因这一代的亚瑟王，有着“染血女王”之称。 她能成为王，是因为她杀光了其他王位继承人，血洗了整个不列颠王室！ 她的恩师、友人……一切阻挡在她面前的人，都被她杀掉了！ 最可怕的是，地球联邦以及远东第一都站在她这边，默许了她的杀戮！ 人们怎能不怕，怎能不恐惧！ “有罪，就要赎罪。” 那名臣子立刻拔出匕首，准备以死谢罪，避免祸及家人—— “蠢货！” 但圆桌首席，这一代的兰斯洛特冲出来拍飞了他的匕首。 “陛下的意思，是让莉塔爱因兹贝伦赎罪！” 臣子一愣，连忙跪地叩谢。 染血的女王仅是看着这一切，然后冷漠地宣告—— “你们的一切都属于我，包括性命。” 众人顿时明白过来，在女王面前，他们连自我了断的资格都没有，如若不从，人死之后，全家都会跟着遭殃！ 他们，仅是王的奴隶！ 他们的一切，都是王的财富！ 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明白到这一点，众人跪了下去，向其宣誓忠诚： “遵命！” …… 妖都。 “怎么会这样，那个zero怎么会成功的？！” “系统，你疯了吗？为什么会被那些愚蠢的世人打动，为什么不坚持到底！” “可恶的邪道杂种！” 尽管王道在网上一败涂地，但那不过是言论上的败北，不妨碍他们在线下，继续思考如何对付张杨。 当然，此时此刻，他们只能一味生闷气，因为他们也没有更多的手段。 “魔都那边怎么说？圣地怎么说？他们就没有想法的吗？” “不用想了，魔都以实力为尊，听说他们比我们更快一步，已经开始研究zero的作品，从中提炼可取之处了。” “什么情况？以前叫他们来打压王道派，他们不是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吗？” “他们欣喜，是因为我们付出了不菲的报酬，并且任务简单，现在再叫他们过来，他们肯定不干。” “这群家伙，莫非眼里没有王道邪道之分？” “恐怕没有，他们眼里只有利益，以及变强。” “一群功利的家伙！” 众人气不打一处来。 实际上，王道派在全国各地都有着绝对的领导地位，但魔都的地位太超然，也太重要了……作为人类最强的都市，动漫界的风向标，如果连他们都不愿出手对付邪道，他们王道派的统治地位，迟早不保！ “圣地呢？” “我觉得问这话，你脑子一定是秀逗了。” 圣地只管人类最优秀的人才，世人眼里崇高无比，有现象级作品的动漫大师，在圣地眼里，仅仅是刚刚入门！ “那该怎么办？” “见机行事吧。” 王道派也并非看上去那样孤立无援，至少他们占据着地球联邦上层大部分的席位，只不过最近有这样的声音在中立派和部分王道派人士之中抬头—— “如果新王道能成为战力，对守护地球有帮助，那留着也无妨。” “我觉得魔都的做法值得我们学习。” “取长补短，我们后宫题材可以融合zero作品的优秀之处，更进一步。” 但在加入了泰坦神族的激进派王道人士看来，这做法和绥靖没有任何区别！ 所幸，因为二十年的大灾难，妖都王道圈子里，根本就没有多少绥靖派。 “不行，世界是属于我们王道的！” “不能放任张杨继续发展下去了，就算要和邪道开战，我们也要把他拿下！” “没错，其他地区的王道动漫家啊，我希望你们能来支援我们！” 还别说，真的有人做出了回应。 “等下，你们太猖狂了吧，以为这里是不列颠吗，我们可不是染血女王啊！”保守派的人慌了。 人类之间不作任何掩饰大开杀戒，还不被追责的，只有非利加洲和不列颠能做到，前者是因为内部太乱，后者是因为有联邦高层支持，详细隐瞒了什么，听说只有魔都少数人和圣地才有资格知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光看不做吧？” 激进派怒不可遏。 “各位请放心。”一道声音响起，“即使我们不出手，‘它们’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 南粤省某地。 “这下，我也护不住你了啊。”戴肯望着妖都的方向，喃喃道。 他在人类之光的确是一手遮天的人，但他的声望，是建立在让人们能获得更多利益的前提下。 如果用一家公司来形容，就是他上位之后，公司开始盈利了，大家都能加工资了，所以员工都听他。 但这一次，张杨已经成长到能挡住他们财路的地步了。 “太快了……咦，看来还有转机。”望了天空一眼，戴肯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身前，一名男子从阴影中浮现而出。 “卡多，袭击地点在哪？” 卡多所罗门，他忠心耿耿的部下。 “回禀大人，地点是z市。” …… 外星人袭击，一般都能提前预知，但也有非一般情况。 人类之光勾结外星人，从中作梗的情况自不用说，但那大多是兵团级和单兵级，毕竟带路党的地位，还没高到能让外星人通知他们要进行领域级袭击。 但若是领域级的话，即使不通知，他们也能从别的渠道得知，因为从预知到展开袭击，时间非常长。 然而近年来，外星人袭击不仅增多了不少，异常情况也越来越多，情况也越来越异常。 像这一次袭击，众人刚得到消息不到十分钟，袭击就落了下来。 “判定，领域级袭击，演武结界展开。” “判定，大型，无限定主题，开始划分领域。” 普通级、大型、超级……这些评级指的不是袭击规模，而是袭击的时限，普通级是一天，大型则是三天，超级则是一周。 乍看时间越长应对时间越充足，但就像吹气球那样，气球吹得越久，就越大，爆开的时候，冲击力也会越大。 一旦没能在时限内解决，病毒将会一下子爆炸开去，让十倍乃至百倍的人遭到感染……还是没有结界的情况下。 那时候，就是神仙都难救了。 所幸，这样糟糕的情况，已经八十年没出现过了，人类成功在时限内解决了所有的袭击，差别在于净化之余是否有多余pt修复城市和伤者罢了。 有这样的战果，离不开系统里的传送功能，一般每个省会都会照料整个省份的城市，如果省会实力不足，还可以委托传送范围是全球的魔都出手。 但问题是—— “z市的袭击是什么规模？” “是千万人规模，m市，以及西桂省的东部城市都在受灾范围内！” “西桂省向我们发出了求援申请！” “m市和z市也发来了求援！” 省份之间的动漫水平不一，南粤作为魔都之外的动漫强省，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换做平常，他们很快就会组织人手出动了，但现在这个节骨眼的话—— “z市的负责人是邪道派的孙南吧？” “是的，没错。” “那让他们等一下。” 第179章 银河英雄传说 战国级之后，动画会产生“白箱”档次的碟片，百分百还原新番的效果，后续产生的初回限定版，也会有至少五片…… 换算下来，一个动漫大师，就能拯救上千万人，这还是刚好过一百万pt的情况，如果有数百万pt的作品，能救的人只会更多。 然而，酝酿一部作品非常不容易，动漫大师就算有过现象级作品，也不是每次都能创作出来，更多时候，他要依靠自己的“旧番”。 旧番，评分不会改变，但效果要比“新番”弱很多，且每用一次，效果都会下降，最终低到10%都有可能。 按照世俗的说法，是人们看腻了。 于是有人尝试跨区域去使用旧番，但经过测试，人们发现，腻的不是人，而是系统。 因此，人们只能尽量避免动漫大师在不必要的时候出手。 像这一次的千万人规模的领域级袭击，省动漫协会商量过后，决定派十个有战国级作品的动漫家去支援。 这本没什么。 问题是这十个动漫家，全都是王道派的人。 他们不敢抗命，但他们决定先缓一下，然后从m市以及西桂省的城市开始救起。 没什么，反正最终他们都是会完成任务的……嗯，是的，1pt净化一人是理想状态，随着感染程度加深，效果会跟着下降。 普通级还好，最多三阶段，大型的话，上限会变成六阶段，从四阶段开始，1pt就救不了一人了。 “没事的，反正我们会优先净化区域内的病毒，至于pt不够救人，那就是孙南的责任了。” “对啊，千万人规模下，在空气中传播的病毒，用几万pt就能解决了，相比起感染总人数，真是微不足道。” “也就几万人的缺口而已，我们是来支援的，要怪就怪你们的会长。” “我也想救你们，可惜最近脑子不灵光，想不到太好的作品。” “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要怪，就怪自己的会长是邪道吧。” “没想到邪道刚刚有点起色，就又要酿成二十年前的大灾难，果然邪道不值得信任啊。” 他们也已经想好了相应的说辞，并在喝着咖啡，享受着文学作品这一美味晚餐的时间里，决定了数万人的生死。 没理由对张杨出手？没理由对邪道出手？ 不怕，这不就来理由了吗？ …… z市，演武结界上空，创作领域之中。 “真慢……看来他们有意要来慢点了。” 孙南苦笑道。 “可恶！” “那些家伙把人命当成了什么！” “王道与邪道之争，比民众的性命更重要吗？” 三名执事义愤填膺，除了薛承，另两人都是中立派，本来对新王道没太大感觉，如今却是生生被王道恶心到了。 “无妨，我有把握。” 砰！ 外面传来一声巨响。 “还请几位为我争取一下时间。” 千万人规模下，一开始就会有现充变成b级感染者。 这种级别的感染者，一开始就能察觉到创作领域存在……大概是三阶段的时候，他们就会进化到能突破防护壁，直接干扰到动漫家的创作。 z市的三个执事，只能尽可能去消灭他们，但他们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多，等到四阶段之后，他就只能跑了。 如果有动漫高手的话，情况会好一点，但是—— “需要我做什么？”李宇浩问。 孙南并不打算让李宇浩去战斗。 “我其实不是很有把握，因为我的作品，原定是写成小说来试水的……所以我希望你能为我的作品增加评分。” “自信一点，你的作品比你想象要好。” 这一点，孙南其实在训练模式测试过了。 “我知道，但我动漫家的水平不足。” “不，你是出色的动漫家。” 孙南明白李宇浩夸奖他肯创作这一部作品出来救人。 “其实我是有私心的。” 几个小时前，《樱花庄》诞生了，从改变世界的壮举中诞生。 这会为张杨带来多大的压力以及危险，后续会为世界带来多大的影响，从孙南如今要面临的困境，就能窥探一二。 但之前孙南说过，要为张杨分担压力。 这一念头，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 只是光凭小说，已经不够了。 “我知道，但你也想救人，对吧？” 孙南没有说话，因为这是邪道派一生的痛，他师父到死也没能弥补的遗憾。 这一次，由他来完成。 “不好意思，我要抢先一步了。” 孙南在心中对张杨说道。 当然，先走一步，也意味着压力会转移到他的身上。 但他，无怨无悔。 只因他也有梦。 梦想着总有一天不再有王道与邪道之分，全人类都为夺回那片星空而共同努力。 为此，他将守护新王道的火种，直到最后。 “走吧，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 在知道z市遭遇大规模袭击之后，整个南粤都震动了。 尤其是新王道的高层们，在得知支援部队迟迟不动身的消息后，每一个人都气炸了。 但又无可奈何。 新王道，没有能制作幻乡级以上动画的动漫家，不到十万pt的作品，对于这一次的袭击可谓杯水车薪。 而他们之中地位最高的不过是一名省协会执事，根本说服不了方周全出手——更不要说，方周全想的是邪道最近风头太盛，该给王道一点发挥空间了。 对方周全来说，平衡第一，其他，即使是人命，也要靠后。 叶心远也心急如焚，好几次拿起电话想要打过去，但按到一半才想起通讯已经被干扰了。 张杨在知道支援消息之前很紧张，但那之后却是迅速平静了下来。 “小师弟？” “师兄会没事的……当然，也不能算没事，但我们能做的唯有好好努力，新王道的未来，全指望我们了。” 叶心远无法能理解张杨这话的意思，直到—— “全省通报？” “现象级作品……不，现象级动画？” “动漫大师诞生了！” “什么情况，是哪里？是谁在创作动画？” “现在遇袭的，只有z市和m市吧？” “那里有人创作出了现象级作品？” “我的天，是方周全大人出手了吗？” “还是哪位有战国级作品的动漫家突破了？” 等情报解禁，整个南粤省，乃至整个远东，都惊呆了。 “孙南？” “邪道派动漫家？”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 “邪道……不，新王道的第一个现象级作品？” “九百万pt？” “妈呀，世界乱套了啊！” “zero就算了，zero以外的新王道也能取得成功？” “这个《银河英雄传说》究竟是什么？” 第180章 休伯利安 前世，《银河英雄传说》是由田中芳树创作的太空歌剧式科幻小说。 当然，就张杨个人看来，这更像是一步架空历史小说，作为背景的银河历史，有许多和人类历史相似的地方。除此以外，作者还借主角之一的“杨威利”说了许多关于民主和帝制的看法和批判——即俗称的“私货”。 但抛开私货，以及在战争描写上的不足，这部作品在人物塑造和编故事上，绝对是科幻界的顶尖水平， 之所以说这是一部歌剧式小说，那是因为每个登上舞台的角色，地位和作用都被大大拔高了，高到了足以和历史舞台分庭抗礼的程度，无愧“英雄”之名。 伟大如另一个主角“莱因哈特”，他覆灭了旧帝国，缔造了一个充满活力的新银河帝国，但整个帝国的命脉都系在他一人身上，只要他死了，整个国家都会土崩瓦解。在和杨威利的对决当中，杨威利甚至得出了只要击杀了他，就能逆转整个银河战局的结论。 而维系了一百多年之久的三足鼎立之势，说崩塌就崩塌，巨头之一的自由行星同盟在数年之间，被莱因哈特的新帝国打得几近覆灭。 莱因哈特麾下将星云集，国力强盛，拥有着绝对的优势，但就是这样压倒性的局面下，杨威利单凭一支舰队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取得了“不败的杨”“魔术师”等与奇迹挂钩的名号，据一座宇宙要塞而守，让偌大的银河帝国无可奈何，屡吃败战。 杨威利甚至在和莱因哈特的交锋之中，取得了足以杀死对方的上风，但戏剧性来了，杨威利为了贯彻自己的理念，忠于议长发来的投降命令，放过了莱因哈特这位明主。 也许是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莱因哈特接受了杨威利的投降，让杨威利退休养老，就是后来杨威利再次带兵起义，他想的也只有抛开国力的优势，与杨威利公平对决。 但就是这样一个无敌到帝国皇帝都无比敬重的将领，却死于一次暗杀之中，死在了去和帝国进行议和的路上。 历史进程就此被改写，因为一个小小的刺客，因为一个英雄的死亡。民众、社会、制度、经济……在英雄的面前，不值一提。 故事从开始到最后，不过是数年的时光，已经一统了整个银河的莱因哈特，居然也因为小小的感冒死掉了，留下一对孤儿寡母，和自己倚重的权臣——而当初，他也是靠废除旧帝国的幼帝上位的。 未来如何，谁都不知道，但一切仿佛回到了故事之初，而作者也只是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传说结束了，但历史才刚刚开始。” 毫无疑问，《银英》是一部以浩瀚银河为舞台的壮丽英雄史诗。 书中的英雄人物对历史进程的干涉力和冲击力之大，不负“传说”之名。 但《银英》也是一部严肃得和动漫小说和轻小说无缘的小说，他面向的是大众，在当时，人们甚至将田中和金庸齐名。 然而，前世《银英》是有动漫的，一个原因是日本是一个动漫国度，但另一个原因，则是那太空舞台，电视剧难以还原，制作成电影，只有好莱坞大片才能不负众望，最后只能折中，选择了动画来还原书中所想象的画面。 当然，这也是张杨喜欢动漫的地方，无论多么科幻多么魔幻，动漫都能把幻想的画面重现，并且不像电视剧电影那样仅是“假死”和“假打”，而只要经费足够，能制约动漫的就只有想象力。 只不过，《银英》的口碑虽然在一般人之中非常不错，但在动漫宅的群体里，却是比较一般。 那份历史的厚重感，大部分死宅都没有太大兴趣，再加上那些塑造得让人喜欢的角色，经过一系列的突然死亡和剧情杀，最后只剩下寥寥几人……战争和历史的残酷是体现到了，但就是非宅，也有许多人无法接受。 杀人杀得毫不手软的作者，也因此被人称为“皆杀的田中”，就连另一部作品《亚尔斯兰战记》也……总而言之，这部作品的改编动画，前世在宅圈的口碑只能算是小众佳作，无论销量还是热度都只能算一般，与小说的地位比较，相去甚远。 甚至，张杨还有些担心这部作品是否会被系统承认。 所幸，系统承认了这部作品，给予了现象级的评定，并且—— “李宇浩作为动漫美少年参与了演出？” “我记得这几年来，李宇浩除了参加‘绮罗星’的活动，就没有接过任何动漫美少年的任务了吧？” “莫非，李宇浩喜欢上了这部作品？” “天啊，李宇浩不是说没有作品值得他去爱的吗？” “笨蛋，没有不代表不会出现，明显那样的作品已经出现了！” “我之前还以为萨丹才是他喜欢的作者！” “萨丹只是引动了悬空城震动，作品不过战国级，哪里比得上现在的孙南。” “没错，那可是现象级作品！” “新王道要起飞了！前有被李宇浩倚重的动漫家，后有张杨！” “张杨还是稍稍靠后吧，小说怎能和动画一概而论？同是现象级，漫画的效果不止一个，相当于不存在的世界级小说！而动画，那就更厉害了！” “这么说，书中的某些特异能力，我们马上就能用上？” “说不定是书中造物能永久具现化，这书名一看就是科幻小说！” “我猜是宇宙战舰！” 与世人不同，看到这个消息的妖都支援小队，彻底呆住了。 “现象级？那个孙南？” “九百万pt？” “他一个人就解决了袭击？” “动漫大师？” “我们这算是任务失败了？” “完蛋了！” 迟到和没去是两码事，支援任务失败，是要被问责的！ 再说，孙南如今已经是动漫大师，和方周全同等，作品甚至比后者还要优秀，他们的迟到行为，算是重重得罪了对方！ 更别说，每一部现象级作品都等同于上千万上亿人的生命！ 孙南这一作，有九百万的pt。 换而言之，他们的怠慢浪费了少说也有九千万人的性命！ 就算还能以旧番的形式再利用，但这之中的损失也是以千万为单位计算的！ 他们只有战国级作品，根本弥补不了这样的损失！ 上面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不要啊！” “谁、谁来救救我！” 他们直接就跪下了，也不知道在街上跪谁——动漫家不会因为这种事而被处刑，但会被调离，最大的可能就是去支援“落后地区”。 而被人从繁华的妖都发配到落后地区，即使说是从天堂掉到地狱，也不为过。 可笑的是，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 地球联邦的高层，也没有因为出了一个动漫大师就感到高兴。 相反，他们心痛得要死，甚至非常愤怒。 “孙南那家伙疯了吗？！” “他怎么敢在这样一个小小的袭击中创作这样的作品！” “妖都那群家伙在干什么？为什么让一个动漫大师在这种程度的袭击上创作！” “他之前不是动漫大师，而且他是邪道派。” “他就不会出示训练模式的成绩，直接向我们申请支援吗？” “气死我了，那些家伙平时互相对抗就算了，这种事上也搞对立？” “那些家伙全部发配去南美和西亚细亚！” “没错，和外星人以及人类叛徒战斗到死，就是他们的归宿！” “那孙南如何处置？” “削掉动漫大师的奖励，晋升压后！” “这不太好吧，恐怕会让一众动漫家心寒。”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样的结果，孙南自己也有责任！” “说到底，还是邪道想要搞些一鸣惊人的壮举不是吗？” “我赞同不给孙南奖励。” “等一下。”联邦中将，雷壁一边看着孙南的情报，一边道，“你们不觉得《银英》的效果很有意思吗？” 众人纷纷调出资料查看。 “宇宙战舰，休伯利安？” “这不是重点。”雷壁摇了摇头，然后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对了，忘记你们权限不够了，我这就把另一个情报发给你们。” 然后—— “宇宙要塞，伊谢尔伦？” 众人脸色微变。 第181章 第十三调查部队成立 伊谢尔伦就是《银英》中杨威利据守的宇宙要塞，魔术师的奇迹之地。 动画层次，战国级就相当于漫画的现象级，能产生多种效果。如果分数足够高，还能进一步增强效果的力量。 打个比方，如果《文少》是世界级，那么即使没有电子版小说，人们也能在有古典小说氛围的餐厅中吃书，就是没有环境因素，随身携带凡俗版本的《文少》，也能少量吃书，这是因为作品的效果强大到能自发干涉现实世界的缘故。 《银英》的情况类似，但不是出现吃书那样的效果，而是书中描述的造物，能直接拿出来用。 比如孙南如今就拥有了一艘宇宙战舰和一座宇宙要塞，不用的时候，这两样物品就像巴掌大的模型，一旦正式使用，则会迅速变大，最后变到书中描述那般巨大，并拥有相同的功能。 当然，还原度有多高，得看作品的评分高低，以及手中握有的作品档次。作者默认100%发挥原作效果，而要承载《银英》这样的科幻背景，必须要有现象级以上评分……现在都已经达到了。 “孙南的动画效果只有这两个造物，战舰还原度是100%，要塞还原度是150%。”雷壁道。 “150%？多出的50%是加强了什么？” “加强了要塞在近地轨道的悬浮能力。” 众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雷壁中将，你的意思是要组建新的调查部队？让孙南以近地宇宙要塞为据点，向宇宙发动反击？” “没错。” 地球处于可以击退任何袭击，即使没有人造卫星，也能依靠飞艇度日的“和平时期”。 但外星人就这么悬在头顶，怎么都让人不舒服，地球联邦深知外星人不可战胜，但一般民众可不知道，为了安抚他们，地球联邦想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派遣调查部队，飞到太空，说是要和外星人作战，夺回人类的星空，实际仅是去送死，做做样子给民众看，好让他们相信联邦在努力。 换而言之，这一提议，是比把人发配去落后地区更重更绝望的惩罚。 “这有点过分了吧？” “这怎么说也是一个动漫大师吧，这么做太浪费了。” 就是对孙南不满的人，都开始犹豫了。 “雷壁中将，你其实是想对付李宇浩？” 但有人明白过来了。 “没错，李宇浩不是喜欢孙南的作品吗？那就陪他一起去吧。” 这下，反而没人出言反对了。 只因李宇浩这些日子的行为，大大落了他们的面子，他们早就想收拾这个目无尊长的“人类最强”了。 当然，在一部分知道内情的将军眼里，李宇浩还有另一个必须除掉的原因——他知道得太多了。 真理之门，不列颠王室的事……只要李宇浩敢背叛，他就是足以超越戴肯的史上第一危险人物。 但他没有，众人看得出他对地球的感情非常深，但感情这种东西，对这群联邦高层来说是最无法信任的东西，他们更愿意相信利益，相信权力。 更不要说，李宇浩只是动漫高手，和最强动漫家相比，最强的动漫高手随时可以抛弃！ 所以，他们要在李宇浩变心之前将他铲除，不惜一切！ “不过，我建议派一名监军过去，最好是王道派的人。”一名少将道，“否则会显得我们太没‘诚意’。” 众人都听出来了，那个监军是过去安抚李宇浩和邪道的，但本质还是一个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炮灰。 “那就让妖都出人吧，监军……这个说法不好，他们不是有战舰吗？就让他们选个舰长吧。”雷壁道，“至于孙南的奖励，我建议加倍，多余的就当是对邪道的奖励。” 就当是抚恤金……众人在心中想到，脸上则是露出残忍且麻木的笑容。 会议结束之后，雷壁一个人望着窗外的那片星空，陷入了深思。 “已经是第十三支调查部队了吗？但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的……” 那群人为能愚弄世人而感到沾沾自喜，但何尝想过，自己也在被雷壁愚弄。 尽管一次又一次失败，但雷壁从未放弃带领人类战胜外星人！ 越来越多的外星人情报，拥有新系中二之力的“新人类”，能改变系统规则的人……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人类最后的希望！ “孙南、李宇浩，你们走到一块，是打算把开创历史的机会留给后人吧？放心好了，我会帮助你们的，你们就好好去铸造属于自己的传说吧！” …… 妖都。 省动漫协会。 “上面的决定下来了，我们南粤省算是大换血了，那么……谁愿意成为舰长？” 众人沉默，而知道消息的新王道派已经去抗议了，连会议都没有出席——他们无法接触最核心的情报，但不代表他们看不出调查部队是安慰普通民众的送死行动。 稍微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是，送死的名单上有孙南这个新王道唯一的动漫大师，而他们王道，只需要派一个普通的动漫家。 当然，谁都不想当那个必死之人—— “我去。” 坐姿笔直的林有才举手。 不少人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但在手舞足蹈之前，他们很好地把心中的兴奋压了下去。 “你是一校之长，这种事轮不到你去。”但方周全没打算放走有勇气举手的人 人们瞬间后悔了，同时在心中暗道林有才为什么那么聪明。 “我是军校的校长，而且，在作为校长之前，我是一名军人，现在正是我站出来为联邦捐躯的时候。” “说得好！”人们迅速鼓掌。 “林校长深明大义！” “林校长实乃我们王道之光啊！” “有才你简直就是我们王道的良心！” 方周全不傻，瞬间就看出这些人打算抛弃林有才，所以他又问了一遍： “你真的确定要去？不后悔？” “不去，我才会后悔。” 见林有才意已决，方周全只得叹了一口气。 “我会补偿你的，要什么人，我也会批给你。” 闻言，周围的人迅速往后挪动椅子，哪怕根本不会轮到他们。 “我准备带几个学生去。” “没问题。”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不少人走过来和林有才握手，脸上满是感谢之意……当然，只是口头感谢。 和同僚们一一握过手之后，会议室只剩下林有才和方周全，他正打算离开，方周全叫住了他。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人才难得，何况是林有才这样的纯粹军人，方周全作为中立派，能使唤的人本就少，所以他劝了林有才两次……甚至，只要林有才现在想改变主意，他也会答应下来，并把那群人叫回来重新开会。 “新王道说了，他们不会抛弃任何人。” 林有才脸上露出有些向往的表情，然后在向往之中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 “我寻思，我们王道也不会输给他们……放心，我不是去送死，我会把所有人平安带回来，包括人类是可以战胜外星人的消息！” …… 传说开始了，但开创历史的人还没成长起来。 “我们回去吧。” 抱住泣不成声的叶心远，张杨一边温柔地摸着她的头，一边露出毅然的眼神。 “我们能做的，唯有让他们不要等太久。” 第182章 生活变化 到了第二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地球联邦的决定，并为之—— “要组建新的调查部队？” “听说《银英》能在天空建立一座悬空要塞，那里将成为我们反击外星人的据点！” “太厉害了，孙南大师强无敌啊！” “太好了，狠狠把那些外星人打倒！” “我长大了也要参加调查部队！” “我对新王道改观了，没想到他们一成功就去和外星人作战！” “有zero老师又有孙大师，新王道一片光明啊！” “我觉得希娜小姐也值得期待啊！” “我要买《银英》来看，从现在开始练习飞上宇宙！”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世人都在热烈讨论这一件事，张杨和希娜的壮举，不是被瞬间压下去，就是变成衬托孙南的背景板。 “不准告诉世人真相。”伤心过后，叶心远迅速振作起来，反过来告诫张杨不要把那些事曝光出去。 “我知道，放心好了。” 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坚强，能在绝望中寻找希望，大部分人需要心怀希望才能活下去，因此联邦采取了这样的手段，让他们继续活在梦中。 如果有反击手段，打破也无妨，问题是现在没有。 其实，她大可什么都不告诉张杨，让张杨像其他人那样沉醉在梦中，但她不想对自己喜欢的人说谎，更不希望—— “师兄的努力，一定不会白费的。” 叶心远轻轻点头，两人就此约定好了不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 但话又说回来，这毫无疑问是新王道的机会，在消息出来之后没多久，地球联邦、魔都、妖都便共同发表了新系中二之力的研究报告，把以孙南为首的新王道推到了百年来未曾有过的高度。 尽管三方的真正意图是表明他们会尽快把这些成果纳入王道之中，但张杨很清楚他们没有看透新系中二之力的诞生并不是因为多了新元素，而是作品足够优秀、故事足够有趣。 像如今，就有不少“专家”出来表示孙南的成功在于设定比较多，故事比较厚重，死人比较突然……而《银英》最出彩的“人物塑造”却是只字不提。 对此，张杨只想说： “大概是因为里面都是帅哥硬汉，死宅下意识感到厌恶？” 见到不少人自发粉起里面为数不多的女角色，甚至高呼“菲列特利加是我老婆”，张杨确信了这一猜想。 考虑到《银英》的初回限定版就能放出一艘还原度80%的战舰和悬浮在半空的要塞，联邦限定只有动漫家才能买初回限定版，还必须接受培训。 像张杨这样的宅级，只能买通常版，还必须遵守不能在城内随意放出要塞的规定——虽说通常版碟片能具现化的要塞只有屋子大小，还只能悬浮在离地三米的地方，但妖都寸土寸金，就是低空也预定好了要盖房子，自然不可能允许人们随意制造违章建筑。 “咦，为什么以前没有那么多效果限制？” 按理说动漫界过去百年，各类奇怪效果都应该布满大街了，但为什么就飞艇这点和前世有些不同？ 带着疑惑，张杨去搜索了一下，然后迅速明白过来。 “好吧，你们太厉害了，” 这个世界最大的特点就是后宫动漫为王道，因此可以预见的一个效果就是“后宫合法”。 再就是，跟风模仿动漫王的这批人，只学到了形，没有学到神，所以他们的效果大多是“强身健体”“大龙不灭”“精力充沛”之类的强化效果，同时，“矮肥挫”、“转学生”和“学校”被一次又一次强化，从而变成了无比适合死宅修行的身份和场所。 偶尔会出现有特殊效果的作品，但都会被视为不够王道，被人打压甚至弃用。 “动漫王不是造了飞艇吗？” “那是他酝酿了很久的作品，结果只有世界级，人们都觉得他偏离了自己的本道，但当时没人敢说他不是。”铃兰解释，“然后没多久他就离世了，出于稳定政局的考量，人们就更不可能说什么了。” “最后之作啊，的确不好批判什么，而且实实在在造福了世人。” “当时，人们以为很快就能完全战胜外星人，便没有太过重视飞艇的效果，不料一用就用到了现在。” 张杨算是明白了《银英》的效果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头一回，但转念一想—— “说不定还真有人想要借助伊谢尔伦来创造奇迹，向外星人发动反击。” 不管怎样都好，多亏了《银英》，张杨的风头显得没那么盛了，危机不能说完全没有，但已经比之前要少了许多。 再就是校园生活也发生了许多变化。 “希娜小姐，早上好！” “要吃东西吗？” “要不要我帮忙带路？” “一起去洗手间吗？” 希娜在那之后变成了“校宠”，人们都会自发来照顾她，当然，她对此是拒绝的。 “有张杨就够了。” “不不不，上洗手间你还是拜托别人！也不对，你努力自学，不是说好了要改变吗？” “我要画漫画。” “不准逃跑！” “只是玩笑。” “你学坏了！” 张杨过回了毫无危机感的生活……他当然知道孙南和李宇浩在为自己努力，但有句话怎么说呢？ “我努力战斗的目标，就是让世人不再需要战斗。” 正因为喜欢现在这样的悠闲生活，张杨才有动力去战斗，去守护一切。 《樱花庄》的问世，带来的不仅是希娜地位的变化。 “今后，要打扰各位了！” 莉塔也从不列颠转学来实验中学了，还住进了桃花源，对此，大部分人都非常欢迎，除了某人—— “可恶。”马利奥不由咂舌。 “啊，是马利奥小男人，怎么，不欢迎我吗？” “小男人纯属多余，我叫马利奥！” “那叫我名字啊。” “闭嘴，蠢女人。” “哈，马利奥小男人，不以身作则可不行哦。” 桃花源的日常，自此多了勇者斗恶龙这一项目。 不过另类宅可以突破之后，十校战也有了新的计划。 “动漫角色大乱斗……马利奥早已用自己的水平证实过，这是适合技术宅和游戏宅的项目，所以你就不用参加了。” 实验中学曾经像捡垃圾一样收了不少技术宅和游戏宅，以前他们存在中二之力上限太低的桎梏，现在消除了限制，他们的中二之力控制能力就变成了优势，等来年三月，学校就是派二队过去，他们也有信心打入决赛。 而十校战除了团队战，个人战都能派遣两名参赛选手，但一人最多参加三项，以避免一超虐多强。 为了进一步证明自己，希娜已经确定了会参加文风滑空和常规文斗。 张杨肯定要参加小说比斗，剩下就是—— “你要不要参加飞球项目？”叶心远问。 第183章 New Type 飞球项目，便是张杨一看就觉得很像“魁地奇”的项目，不同的是人们不骑扫帚，单纯飞行，而比赛的场地，则是在无限制漫域空间之中。 没错，这是动漫宅水平的比赛，还是一项只要有一方有漫域，就绝对能获胜的比赛——不过妖都水平有限，最强的动漫宅，连“漫围”都没有。 “你是觉得我中二之力太多了？”张杨笑。 “不是吗？” 诚然，张杨现在五系中二之力合计超过了四万，到了明年三月，他少说也有八万以上，就数值而言，那已经是动漫家的层次，再去参加一般的宅级比斗，说是欺负小朋友也不为过。 “但其他人也会产生多系吧？” 作为《樱花庄》的人物原型，萧美美三人都觉醒了新系，他们之外，在场观看的钟大梧也成功觉醒了，其中萧美美还是一下子觉醒了治愈系和未知系……不难预见，明年遍地都是新人类。 “王道派的顽固，远比你想象的要严重，他们不会有太多nt产生，就是有也无法上场，而且，就算都是nt，也有能力强弱之分，五系的应该只有你。” nt就是newtype的缩写，意思是新人类，为了省字数和朗朗上口，张杨教周围的人这么读。 “话是这么说没错。” 除了有可能看了自己作品后觉醒为六系的李宇浩，张杨算是nt中最强的个体了……扫了铃兰一眼，他迅速把视线收回。 “一切都看你的选择，如果你不参加，学校大概会建议你去参加文风滑空。” 文风滑空是宅级最难的项目，本质是竞速，但涉及的东西比较多。 参赛者要站在滑板上进行飞行和冲浪，不能互相攻击，但飞行途中会有突如其来的强风干扰，非常考验判断能力和文风抗压能力。 而参赛者冲的也不是普通的浪或者文风，而是更本质的，介于文风和中二之力之间的光粒子。 光粒子正式学名为“幻想粒子”，是组成画风的主要部分。从动漫微观学来说，中二之力相当于质子和中子，是力量本源但单独拿出来没有太大意义，而幻想粒子则是原子，所以画风才能演变为五行元素和世间万物。 因此也有人提出，动漫宅之前，死宅的力量叫中二之力，动漫宅之后，死宅的力量应该称呼为“幻想之力”，以对应“幻想具现化”这一能力。 比赛时，幻想粒子会如浪潮一样涌来然后退去，参赛者必须把握好冲浪的时机，作出加速、超越对手、或者是通过干扰幻想粒子，间接影响对手飞行状态的判断。 而没有浪的时候，驱动滑板飞行的是文风和音乐，参赛者需要在保持身体平衡的同时，在滑板上不断写文，写出音乐。 换而言之，这是只有实力接近动漫宅的顶尖宅级才能玩好的项目，综合能力要求极高。 但希娜已经决定参加了，尽管她现在还水平不够，但张杨相信她到三月份的时候能努力到足以争冠的水准，所以他思考了一下，问：“如果我参加飞球项目，能不能自己选位置？” “你是想当‘找球手’？没问题。”叶心远看穿了他。 “没问题吗？听说去年的找球手是萧学姐吧？” 找球手就是负责抓住金色飞贼，一下子得到15分，以逆转比赛为目标的位置。 张杨心仪这个位置不知多久了，无奈今年萧美美表现太亮眼，他怎么看都没有机会。 “萧美美说今年想要揍人，因此她和任英山一起当击球手。” 飞球比赛同样不能直接攻击对手，但有两个在场中乱窜的游走球会自动攻击选手，击球手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队友不受游走球的干扰，其次，由于通过游走球攻击对方球员不算犯规，因此击球手也负有骚扰对方的任务。 但和魁地奇不一样，击球手在打游走球时，能给游走球附上效果，燃烧、冰冻、麻痹都是家常便饭，一旦中招，那可不是痛就完事的。为了防止在比赛中被烧光了衣服，每个人都必须提前准备好防火内衣以及后备的衣服在随身空间之中。 鉴于动漫宅才能释放画风，击球手位置，张杨肯定是无法胜任的。 其实金色飞贼也很难抓，因为那是一个类似安哥拉兔玩偶的“生物”，有自主意识，实力大概是宅级巅峰，会施展类似防护罩和风墙的能力来防止别人接近。 找球手要在飞行之中，先破去飞贼的防御，然后再捕捉它。动漫宅有幻想具现化，凝神想象就能释放攻击，但张杨的话，则是要边飞边写文。 和其他位置一样，选手之间不能互相攻击，但能干扰对方的攻击，影响对方抓住飞贼。所以比赛的画面是这样的——两个找球手追着飞贼一路飞过，沿途就像被轰炸过一样，寸草不生。 “那就这么定了吧。” 脑补画面之后，张杨非但没有任何惧色，反而更加兴奋了。 “不过你也要参与文风滑空的训练，理由你懂的吧？”叶心远意味深长地笑了。 “明白。” 张杨当然不是为了作为替补而参加训练，纯粹是为了当希娜的陪练，甚至是教练。 麻烦是挺麻烦，但谁叫他接下了饲主这份工作，并且答应了要让希娜开心。 再就是—— 叶心远趁机亲了一下他的脸，然后闭着眼睛等他回应。 “……” 好吧，他算是明白这个世界的作品的效果都用在什么地方了，真是的，他特么……真香，嗯，叶心远身上挺香的。 当然，只是这样的程度，叶心远就开心得像小孩子一样在四周乱跑了，纯情得张杨都不知道该如何和她提及更深层次的要求了——别乱想，更深程度的kiss而已。 开心够了，叶心远摇着发辫跑回来，轻咳了一声以示自己要说正经的话。 “小师弟，是时候陪我去越沙区走走了。” “嗯，没问题，但我要我多带一个人。” 张杨没忘记那些灾难受害者的事，实际志愿者活动也一直有在进行，并且因为治愈系的普及效果变得越来越好，张杨也让白诗组织过有治愈系的nt过去练手，梨花在得知了这件事之后，便提出想要过去帮忙。 “当然没问题，就定在下周二吧。” 周二和周五下午实验中学少一堂课，学生会出外比斗，志愿者活动偶尔也会在这两个时间进行。 不过张杨这次过去，并非为了日常参加活动，而是为了写文。 昨天写的《樱花庄》已经确定由电击出版社来发行了，加上治愈系也开始为世人所知……时机已经成熟。 因此，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把之前的作品的中二之力版本补全。 第184章 神奈 “可恶的邪道！” “为什么事到如今才崛起！” “为什么那时候他们能够任意妄为！” “不，没有改变，他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只靠着一两个人扛着大旗！” “那时候是戴肯，现在是孙南张杨，每次都给人们希望，然后在人们信任他们的时候，无情地抛弃一切！” “不会抛弃任何人？我呸！” “不行，必须阻止他们！” “没错，要在酿成悲剧之前阻止他们！” “把张杨杀掉！” …… “那我们后天见。” 收到张杨发来的信息，古梨花高兴得展翅在家中小飞了一圈。 “太好了！” 作为最早觉醒的nt，梨花也像齐飞宇等奥古群成员那样，成功二次觉醒了。 成为半宅之后，梨花可以用小翅膀在离地三十厘米的空中小飞一会，但更让人吃惊的是，她小翅膀的羽毛，能拔下来给别人疗伤。 “哇，小神奈的能力好棒。” “我怎么就没这样的翅膀啊？” “大家的治愈系是怎样的？” “就是普通放出一道圣光，效果也没多好。” “我练习了很久，但和小神奈的羽毛效果相比，实在是差多了。” “神奈说不定是治愈系的天才啊。” “治愈系美少女！” “我、我并不是美少女啦。” 由于nt是一种新事物，就是张杨也只是理解了本质，在应用上没有太多经验，因此奥古卡拉巴群的人都是自己讨论研究，同系的nt更是建了一个微信群来交流心得。 见张杨不用真名，梨花就让他为自己也起个昵称。 “叫神奈如何？” 虽然不懂这个名字有何典故，但张杨起名时，眼里充满怜爱和关怀，以及想要拯救某人的冲动……让梨花想起第一次相遇时的场景，便点头答应下来。 也许是赢在起跑线吧，梨花的治愈系中二值现在已经5000了，不仅是年级第一，奥古群里也是第一，卡拉巴群倒是有几个一开始就是宅级的人高过她，但没有她进步得那么快。 可惜，梨花的强化系还不到2000，要晋升为宅级还要花一段时间……但治愈系的水平和二次觉醒者的身份，已经让校方重视起她，甚至让她参加写文训练，似乎有意让她成为十校战的替补。 想到十校战，梨花就不由得羡慕起叶心远和希娜来，两人都和张杨一个学校，能天天和张杨在一起，而希娜更是确定了要在十校战上和张杨一起出战，只有她就算有机会出战，也是要以对手的身份登场…… 不过，真要发展到那种情况，梨花可不会放水，毕竟她要向张杨好好展示自己的成长程度……想着，梨花摸了摸毫无进展的胸部，然后走到墙边，忍住展翅的冲动，踮了好久的脚，才勉强够到上次度量身高的刻度处。 “为什么身体完全不长了？” 梨花抱着脑袋一阵沮丧。 回到妖都之后，以前的同学也来探望她了，几年前被她揍过的男生现在都比她高了少说也有二十厘米，就是女同学，也比她高了不少……莫非这就是住院的代价？ “不对，每天喝牛奶和吃水果也是能长高的！” 梨花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提醒自己不能轻易放弃。 只是这样一想，梨花又开始羡慕了。 在治愈系开始普及之后，补充液开始涨价了，尽管张杨给了梨花很多，但她还是想自食其力。 至少，不能过于依赖张杨，让他担心。 嗯，她羡慕的不是张杨为叶心远和希娜写了动漫小说，而是两人在得到张杨的帮助之后，能反过来成为张杨的助力。 叶心远自不用说，本身就是老师，还是动漫宅，希娜则是陪张杨完成了惊天的壮举，天赋出众……只有她依旧要被张杨帮忙。 能被张杨关心是很让她高兴，但她能报答对方的只有笑容了……这样怎么行！ 她不想一直都被张杨当成一个小妹妹，她……她想更进一步！ 所以她需要更加自立才行！ 当然，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梨花现在能做的唯有帮张杨分忧。 “这次是要去探望灾难受害者……好的，够买许多水果了。”翻了翻自己的鲷鱼钱包，梨花面露喜色。 入宅的一个好处就是不依赖爸爸，自己也能赚许多地球币。 虽说对方不一定喜欢水果，但作为过来人，梨花深知有总比没要好——当初孤零零躺在病床上，如果身边连用来发泄的水果都没有，她一定会疯掉……嗯，用水果发泄不是好孩子的做法，但重点是有心！ “好的，继续写文吧。” 早在向张杨提出要去看望受害者时，梨花就已经开始准备千纸鹤了，每一个纸鹤的用纸，上面都有她运用治愈系力量写的祝福语句。 张杨为什么组织大家去救治灾民，梨花非常清楚，虽说小小的纸鹤不足以改变什么，但就像她当初光是看到许多人给自己送礼物，就在内心窃喜那样，她相信自己那份心情一定能传达给灾民，让他们不那么寂寞。 是的，梨花觉得比起鼓励，灾民更需要弥补心中的空虚。 转眼就到了约定的那天。尽管为了折够上千个纸鹤，梨花忙到了凌晨三点，但治愈系有提神的效果，所以在见到张杨时，她看上去和平时一样精神活泼。 “张杨哥哥！” “梨花乖。” 尽管心中想着不要被对方当成小孩子，但不知为何，梨花还是很喜欢被摸头……当然，对象只能是张杨。 “张杨哥哥，我想去买点水果……我想传达自己的心意。” 梨花知道张杨等人有为灾民支援物资，自己算是多此一举，但她还是想亲自动手。 换成别人，就是古雅人，也会无法理解梨花的用意，但张杨却能明白，便答应了她的请求。 “我自己去就好。”谢绝了张杨陪同的请求，梨花一个人小跑到附近的水果摊前，把摆出来的水果全部买光……那些水果的品质不算太好，但张杨敢肯定，梨花之后一定会在路上让水果“成长”到最高的品质。 想到这里，张杨有些惭愧起来，因为他们以前都是把批发的水果直接送过去，很多连包装箱都没拆……灾民可能不会追求食物的品质，但每一份细心，都是心意的体现，马虎不得。 “我还有许多地方要跟梨花学习啊。” 张杨感叹了一下，却注意到不远处有人在盯着自己，刚扭过头去，对方便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狞笑，然后整个人朝梨花飞扑而去。 “不好！梨花快跑！” 张杨反应过来，迅速朝梨花冲去，但他还是慢了一拍，而梨花听到他的呼声，仅仅是回过头来，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知—— 砰！ 扑向梨花的歹徒在中途被人用狙击枪击飞了。 “什么情况？妖都的治安这么差的吗？宅级光天化日之下袭击一个小女孩？” 一个拖着行李箱的男子从旁路过，刚才就是他出手打飞了可能是宅级的歹徒——用幻想具现化能力变出的狙击枪。 只不过宅级可没那么容易死，但看他动弹不得，却又在不断抽搐的模样，不难猜出子弹上加了麻痹效果。 “梨花没吓着吧？”张杨连忙护住梨花，警惕打量四周，以防还有别的袭击。 “张杨哥哥，我没事，不用担心我。”见张杨如此担心，梨花连忙摇头。 闻言，那个路见不平的动漫宅却是面露惊喜，快步走了过来。 “你就是那个制作了《口袋妖怪》的张杨？”见对方一脸警惕，他连忙后退了一步，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放心，我并无恶意，我叫龙奇石，是动漫协会的执事……等一下，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看清梨花的长相，男子眼前一亮，露出了如狼似虎的表情。 “恶徒，受死！” 然后他就被闻讯赶来的叶心远等人狠狠揍了一顿。 但就是知道内情，张杨也没有叫停，只因他能猜到这家伙接下来会采取什么行动。 绝不能让这家伙接近梨花！ 第185章 下地狱 诚然，那个会发出“咪啪”的口癖的腹黑梨花也非常可爱，但他的梨花是不同的！ 表里如一，笑容治愈人心，会叫他“哥哥”！ “容我再做一遍自我介绍，我叫龙奇石，是外省一名动漫协会的执事……嗯，前执事了，有记录的，你们可以查下。”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动漫宅解释道，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看梨花的眼神实在太不正常——但没办法，他正在酝酿的游戏的女主角，和梨花长得实在太像了，而在听到梨花的名字之后，他更是觉得这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龙奇石这边胡思乱想着，叶心远和钟大梧连上系统，确认他说的不是假话后，迅速弃了他，走到被柳澄制服的歹徒身边，开始审问。 值得一提的是，柳澄直到最后才出手……按照他的说法，他会优先确保张杨的安危，再进行别的行动。 换而言之，像刚才那种情况，张杨不能指望柳澄出手救身边的人。 “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己啊。” 所幸，根据柳澄的行事准则，不难推测出歹徒的同伙并没有在附近，或者根本就没有同伙。 “说，你是什么人有何目的？”钟大梧恶狠狠地问。 “你可以保持沉默，但在这个信息化时代，你的一切资料都不是秘密，不想连累家人就早点坦白！”叶心远也再次化身为审问的恶鬼。 然而，听到“家人”一词，歹徒的确有反应了，但不是害怕，而是露出疯狂的表情。 “家人？我的家人早就被你这群邪道害死了！” 众人心中一震，考虑到他们接下来准备去的地方，不难猜出—— “你是灾民的家属？” 叶心远也没之前那么神气了，出于愧疚，她的模样变得无比难受，但落在对方眼里，简直就和猫哭老鼠差不多。 “哈哈哈，你就是那个叶心远？别以为你做这些事我们就会感激你，我失去的家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们失去的时光也永远都无法挽回，你的罪人身份，也一辈子都无法洗涮，也别指望我们会原谅你！” 和那些呆在贫民区对生活早已麻木不仁的灾民不同，部分自身没有遭受任何伤害，仅是失去亲人或者友人的人们，不是离开这片伤心地，就是像这名歹徒一般，怀恨在心，直到今天。 当然，如果没有外部刺激，他们可能就只是愤怒地度过一生，什么事都不会做。 但在张杨到来之后，情况变了。 他的成功，邪道如今的成功，仿佛在诉说着当初的灾难仅是不好运，他们的人生之所以会如此悲惨，仅是因为他们生不逢时。 于是，他们怒了，他们无法接受邪道还能崛起，无法接受邪道居然还能翻身！ 愤怒到极致，他们想到的就是消灭张杨！ “让巡逻队带走吧，该判什么就判什么。”张杨走上前，紧紧抓住叶心远的手，给她力量与鼓舞，“我们不欠犯罪者什么，同情什么的，这些家伙也不配，不要因为这一颗老鼠屎，就把那些‘民众’当成是跟他一样的货色。” “你们一定会下地狱的！”歹徒怒吼。 张杨毫不在意，反而轻轻一笑。 “放心，我们会活得比谁都好，死后还会上天堂，你就好好去和法官谈论地狱的归属吧。” 歹徒继续咒骂，但张杨已经懒得理他。没多久，巡逻队员赶来，给他戴上脱宅手铐，压上巡逻车带走。 简单录过口供，巡逻队员匆匆离开，留下难以释怀的众人。 “张杨，为什么还要刺激他？”钟大梧忍不住问，但他实际上是在替自家恩师问。 “无论他是怀着怎样的想法都好，我只知道，如果师姐真的下地狱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就算他已经没有亲人，我也会掘地三尺，把他和他接触过的所有人送下地狱……当然，那时候我会很忙，肯定没空去帮助其他人了。”张杨微微一笑，“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们应该过得更好，无论这样的家伙来多少个，都要安然无恙，然后把他们全部送进大牢。”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一扫之前的阴霾，露出了笑容。 “真有你的。”钟大梧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愧是zero！”龙奇石忍不住拍掌。 “不错。”柳澄把刚才的话记在了笔记本上。 “小杨，说得好。” 被人夸奖，张杨反而没刚才那么豪气了。 “没什么，只是无论他怎么批判，该做的事，我们还是要继续做下去。他不需要，不代表别人不需要，他想我们死，也一定有希望我们好好活着的人，我们不是为了他那样的人活着的，哪怕是只为自己，也应该挺胸抬头走下去。” 叶心远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倒不如说她一开始就没打算放弃自己想做的事，就是被当事人骂了一顿，心情非常难受罢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她轻垂下眼帘，美眸中满是柔情。 “放轻松点，就算是赎罪，你做的事也没有错。” “嗯，那么……”叶心远把发辫扫到身后，迅速恢复精神，“一会的志愿者活动，你们可要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做！偷懒的人，都要写故事！” “你这是敲诈吧！” 为了把钱省到志愿者活动上，叶心远不仅日常找张杨写点心，就连想看张杨的新作，也是直接来找他这个作者要的，并且吃完了还要……养这个大吃货，别提有多费钱了。 “这是队长的特权！” 虽说容易害羞容易沮丧，但叶心远一旦振作起来，行动力却是比谁都要强，笑容也比谁都要灿烂直率……看着她，张杨也不由自主地开心起来。 “亲爱的小师弟，虽说我知道你一定在心中夸奖我，可工作也是要做的哦，还是说，你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奖励可爱又迷人的我了吗？你的话，可是要写多几份的哦！” 不过，那一有机会就得意洋洋，蹬鼻子上脸的性格最好还是要改下。 忙好一切，众人上了面包车——司机还是钟大梧，但车子是他借来的，只因跟着张杨的女孩子越来越多了，以前的跑车明显不够用了。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我能跟着去参观一下吗？” 出于补偿和感谢的想法，众人允许了龙奇石上车，但要离梨花远点。 志愿者活动不是什么值得隐藏的事，众人大方告诉了他，但龙奇石还是很有头脑的，一听就察觉到不对劲。 “听你们的说法，今天的志愿者活动好像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做？” “没错。”张杨看向了梨花。 梨花心中一颤，她可不觉得自己的到来会值得众人重视，因此能到的唯有—— “张杨哥哥，一会要写文？” “没错。” 得到张杨的承认，龙奇石兴奋了起来。 “太棒了，没想到我居然那么好运……张杨你还不知道吧，zero的大名已经传到了北方！” 龙奇石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张杨的名气和作品的影响力。 张杨注意到，梨花却是微微颤抖起来……这是在紧张？ 但颤抖很快就停止了，梨花抬起头，认真地望着他。 “张杨哥哥，我能和你一起创作吗？” 第186章 路演 《仰望半月的夜空》在前世并非一部名作，至少在本就不大的华国宅圈里，这是一部非常冷门的轻小说。 虽说有改编的动画，但动画版不仅画风和原作差异较大，质量也比较一般，且还只有6集，仅是正常番剧的一半。基本不是常看轻小说的人，都不会知道有这一部作品。 但张杨有幸读过，并且被那温馨的故事吸引了……他会第一部作品就写这个，仅是为了拯救梨花，别的东西当时并没有考虑。 后来火了，只能说是这个世界过于渴望后宫之外的故事了，在他的作品越来越多的现在，《仰望半月》反而变成销量最差的一作。 毕竟比起其他几本，这种小清新作品总是会叫好不叫座。 但就是没有这一次的行程，他还是会找个时间，在梨花面前把这一作写出来，毕竟这是值得纪念的处女作，只考虑情怀，不考虑销量和人气。 只是对梨花而言，《仰望半月》值得纪念的同时，还是她心目中的神作。 梨花早就从没心没肺的父亲那里得知了《仰望半月》销量下滑的情况，所以她很早就开始担心一件事——如果中二之力版本太差该怎么办？ 尤其是张杨出了三部满分现象级作品的现在，接下来只要有一部不是满分，都一定会遭到世人质疑，没毛病也挑出毛病来。 梨花不会因为世人的看法而变得不喜欢《仰望半月》，但正因喜欢，她才想让拯救了自己的书能得到世人的肯定。 但她想破头皮都没能想到好办法，直到《樱花庄》问世。 那场演武会她去了，也切身体会到了张杨是怎么把人们的思绪融入到作品之中。 她不像希娜那样懂得画画，也不是铃兰那样的动漫美少女，也无法像叶心远那样给予张杨各种各样的帮助。 但她对《仰望半月》的爱自负不输给任何人，她从书中以及张杨那里得到的帮助真真切切，不可磨灭。 她希望把自己的心情融入到作品之中，然后告诉世人，有这么一个女孩被这部作品拯救过。 “没问题，我们一起加油吧。” 在张杨看来，一部好作品，离不开观众和合适的舞台。 有时候作者考虑的东西并没有那么多，但观众读出了更多的内涵，虽然是过度解读，但如果因此而感到满足，甚至被作品改变人生……那么，这些就不能算是作品的魅力了吗？ 有些本身不怎么样的动画，在配上弹幕之后，便变得有趣起来，这部作品的确质量有所欠缺，但也让不少人找到了乐趣不是吗？直接下载的观众，可能就这么弃了这部作品，但被安利到弹幕网站的观众，能说是被骗了吗？ 现在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以后……也不例外。 张杨会让每一部作品以最好的姿态问世。 “嗯。” 梨花僵硬地点了点头，却是又开始紧张了。 见状，张杨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一路给她说些有趣的见闻，为她舒缓压力。 等到达目的地，梨花已经好多了，然而—— “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一群人在贫民区外拉起了横幅，以表达对邪道的不满。 硬的不行来软的。 贫民区的居民平日里当然没有这样的觉悟，但架不住外来的人把他们组织起来。 有心算无心，张杨委托同学们搭建的场地已经毁了一半，现在萧美美和任英山正在组织学生阻止他们进一步破坏。 钟大梧和叶心远迅速过去帮忙，张杨正打算行动，李坡特跑了过来。 “zero老师，接下来该怎么办？” 从《文少》开始，张杨就一直有拜托李坡特过来报道，虽然名气大了之后，每次写文都有多不胜数的记者不请自来，但听到贫民区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唯他一人。 出于把张杨当成金大腿的想法，李坡特为防被他当成会添油加醋报道的无良同行，特意过来请示。 “照实报道即可。” “这真的好吗？”李坡特有些犹豫。 “在你们那一行里，写实就是夸奖了不是吗？” 李坡特没有反驳，毕竟他们是文娱报社，而不是联邦报社，但由王道把持的后者，恐怕会更加有恃无恐。 “好好准备吧，我要写文了。” 闻言，李坡特目瞪口呆。 “这种情况？” “很奇怪吗？大型以上的领域级，动漫家经常要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创作的吧？” 大动漫演武的创作领域并不比下方的观众领域要安全，第四阶段之后自不用说，就是王道内部，动漫家之间也是竞争关系。因为限定主题的情况下，同期的新番很容易会被人用来对比，而稍逊一筹的那方，评分绝对会低于正常情况。 为了奖励，为了自己的作品更出色，张杨觉得自己有必要从现在就开始习惯被骚扰。 “zero老师，路演请加油！” 也许是想起“演武会”这一说法，李坡特点了点头，同时决定用“路演”来概括这一次写文。 “哈，你这家伙挺有想法的嘛。” 张杨笑了笑，随之来到愤怒的灾民前面，高举双手。 “谢谢大家支持，很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演武会马上就开始！” 一堆臭鸡蛋烂菜从人群中抛来，张杨用六亲不认的步伐躲开，脸上始终布满笑容。 “张杨，快离开，这些人来者不善，我不确定有没有高级死宅隐藏在人群之中。”任英山小跑过来。 “观众就在这里，我怎么可以逃跑？” “这些人是来闹事的。” “闹事的就不是观众了吗？”张杨又躲开一块石头，朝那边招了招手，“谢谢你们的支持！” “你这家伙真是死性不改，那就好好做吧。”任英山无奈一笑，但没有继续劝说，因为他已经开始理解张杨是个怎样的人。 张杨也的确没有说谎，比起对着空无一人的会场喊“总有一天我会让这里座无虚席”的偶像少女，有那么多观众的他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就是观众们的心情太过澎湃了，连自己赖以生存的食物都拿来砸人。 “张杨哥哥……”梨花跑过来，有不少人开始朝她砸去东西，但龙奇石变出防暴盾牌将之挡下了。 “梨花，马上就要开始了，不要紧吧？” 和任英山不同，梨花一点都不奇怪为什么不暂停，她看了那些灾民一眼，身上最后的紧张也消失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 龙奇石很是吃惊了：“你们也太疯狂了吧？要不要我给梨花施展一个效果，让这些人不敢攻击？”望着那群灾民，他露出半是不怀好意半是自鸣得意的笑容，“很安全的，就是这些人一对梨花露出攻击意图，就会产生幻觉，程度越深，就越……” “免了！” 张杨知道这家伙已经在酝酿“雏见泽综合症”了，但怎么可能任他对梨花做这种事。 “那我保护梨花小妹妹好了。” “可以的话请走远点，舞台中不需要无关人士。” 等龙奇石沮丧地走到学生人墙附近，张杨和梨花对视一眼，随之开始写文。 “机会来了！” 人群之中，一人露出暴虐的眼神。 第187章 拥抱幸福 《樱花庄》带来的影响是深远的，作品的效果自不用说，仅仅过去两天，张杨的演武会模式就在世界范围内开始有人模仿。 同时，张杨那让观众的思绪融入作品的做法，落在有心人眼里，也有了另一种意义。 比如说可以通过加入抹黑和诋毁的念头，让作品的评价变差。 当然，掌控权在有中二之心的张杨这边，旁人可不知道这样的规则。也许猜到了，但愤怒会让人的眼光和思维变得狭窄，于是在张杨开写之后，场中就充满了恶意。 “听说领域级里的创作还需要对抗特殊感染者，现在这算是演习？” 感染者一路进化，到了后面，除了能抵抗净化，还能干涉创作者，或者干扰别的感染者，让他们拒绝观看作品，或是让他们蜂拥去看些效果不足的烂作，浪费接受净化的时间，或是进行伪装，让人们以为那些感染者已经被净化了。 有上述能力的感染者，世人分别称之为“喷子”、“黑子”、“水军”和“刷子”……现在张杨遇到的可以说是低配版的喷子和黑子。 只要不用中二之心，这些家伙其实可以无视，但张杨面对挑衅，更喜欢正面揍回去—— “张杨哥哥，请不要这么做。” 但在那之前，梨花传来了自己的思绪。 “为什么？” 技巧娴熟之后，张杨已经能做到一边写文，一边分神用中二之心与梨花进行精神交流。 “我们不能学这些人。” 因为要把梨花的心情写入作品之中，所以梨花也间接获得了中二之心的部分能力……至少在她展开心灵的翅膀后，她变得能读懂这些人在想什么。 臭鸡蛋烂菜这种东西，平时他们也是能下咽的，更不要说砸光之后，他们开始把水果把面包砸了过来。 如果是平时，他们绝对心疼死了，但此时，他们心中只有愤怒。 灾民……时至今日，这样称呼他们其实已经非常不妥，但就是换成贫民、难民或是受害者都差不多，对本人而言，都是带着些许歧视和区别对待意思在内的叫法。 但他们已经无法变成正常人了。 灾难在他们身上和精神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让他们的时间永远都停在了那一天，再也无法前进。 他们无法反抗命运，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甚至失去了向命运咆哮的力气，行尸走肉，任人驱使。 咬着牙坚持下去，努力多活一天，成为他们唯一能做的事。 然后，那些黑子和喷子来了，却不是帮助他们，而是让他们回到了更早的时候，让他们变回了“正常人”。 让他们能为那一天的悲剧进行怒吼，和灾难刚过去的那会一模一样，沉浸在无法接受现实的痛苦之中。 没错，这是一场梦。 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 就算梦醒了，就算张杨真的治好了他们的身体，他们也会一遍又一遍回到过去。 仅仅治好他们的身体，根本不能算“治愈”。 “我们要让他们从梦中醒来，我们要让他们的时间再次开始流动。” 在张杨给予回应之前，梨花已经开始了行动。 这一刻，她开始明白自己的小翅膀为什么是从内心深处长出来的。 她也明白了自己该做的是什么。 仅是把自己的心意融入作品之中，是不够的。 仅是告诉世人，自己被救了，是不够的。 只因这一切，都是为了向张杨道谢。 她的感激、感动，都是因为自己得救了，自己变幸福了……虽说这样想有些恶意揣测人类，但大部分人，都不会因为别人的幸福而感动。 所以她需要做更多的事。 既然和张杨一起登上了舞台，一起创作。 她就不能继续当一个单纯的读者或是观众。 她必须将从作品中得到的感悟，以创作者的身份，传达给别人。 为什么她能如此喜欢这部作品？ 为什么那时候她能坚持下去？ 只因—— “活着，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她如此相信着，她相信张杨也是如此相信着，她坚信《仰望半月》能告诉人们这个道理。 心灵的翅膀在身后展开，变大，变美，变成了天使般的羽翼。 她飞到空中，光是扑扇翅膀洒落凡间的羽毛，就足以滋润万物，治愈一切。 她变成了天使。 她变成了幸福一样的存在。 大部分人都只关心自己的幸福。 但所有人都会追求幸福。 尝试去寻找幸福。 拼命去抓住幸福。 所以他们伸出了手，把羽毛握在手中。 那是一个孤独地呆在病房的少女。 曾经，她也像普通孩子那样在校园和许许多多小伙伴一起快乐玩耍。 但病倒之后，再次醒来，身边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长期的住院，让她即使痊愈，也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了。 然后，因为任性，因为逃避现实，她连未来都失去了。 她学会了放弃，学会了得过且过。 直到那一天，她被人从深渊的边缘拉了回来。 她活了下去。 “可是，活下去的话，就要面临人生的种种困境，不是吗？” 她知道，所以不再像以前那样活着。 她改变自己，正视现实，勇敢地迈步向前。 哪怕孤独一人。 哪怕再度遇到令人绝望的困难。 她总会想起那一天学到的东西。 在内心深处，点亮光明，驱散前路的黑暗。 然后，把幸福的梦想化为了现实。 羡慕吗？ 想要吗？ 不要放弃，不要止步，不要回头。 总有一天，你也能做到。 …… 不知不觉，人们停下了动作，他们残破的身躯，也开始复原。 他们没有忘记操纵方法，但不是因为回想起了有健全身躯的过去，而是他们一直在渴求拥有这些。 即便习惯了残破，他们也没有忘记幸福的模样。 他们没有忘记自己已经和社会脱节，没有忘记自己的贫困。 但即使一无所有，他们也会在恐惧中前进，向着自己渴望的幸福生活不断努力。 他们没有忘记当初的灾难。 但无论多么憎恨，他们也没有忘记幸福的世界里，所有人都应该没有悲痛。 “你们不要被迷惑了！” 部分依旧如故的黑子和喷子大喊。 他们扭过头来，看着这些人。 “你们干什么？敌人在那边啊！” 是否有敌人，他们不知道。 他们只是没有忘记，这些人从未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之中，首次出现，就是为了让他们继续呆在原地，呆在地狱之中。 这个世界，总有一些异类，既不去追寻幸福，又不希望别人得到幸福。 “可恶，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 这些人想跑，但马上就被地上的藤蔓绊住了脚，跌倒在地。 很快，疯长的植物窜上他们的身躯，把他们绑得结结实实。 “这是什么，给我松开！” “放开我！” 百年前、二十年前的伤痕开始愈合，繁荣茂盛重新回到了这片土地。 想追求幸福的，不仅是人类。 荒芜消失了，灾民消失了，一切都在变化着，成长着。 这便是《仰望半月的夜空》的效果——拥抱幸福。 第188章 治愈系美少女 抱住从空中落下，疲惫得睡过去的梨花，张杨对着围过来的众人说： “给他们写欠条，告诉他们，现在没有邪道了，曾经的邪道已经变成了新王道，而新王道的领袖是我，我是为了清算仇恨而来的，哪天他们想要报仇，就先把治疗费还了，然后冲我来。” 众人顿时明白过来。 欠条？ 这算哪门子欠条！ 这分明就是正常人的证明！ 证明贷款人不需要接受施舍，能自力更生，能挺胸抬头做人！ 唯一的不足就是借款人太自私了，必须好好教训一顿！ 不一会，欠条便写好，但张杨一看内容，差点被气死——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 “你们搞什么？” 众人看着他。 “新王道不会抛弃任何人，这不是你说的吗？” 张杨微微一愣，随即在上面补上自己的名字，骂骂咧咧道： “我算是服了你们！” 众人笑了，却不是因为“恶作剧”得逞而感到开心。 而是因为眼前的少年笑得很开心。 非常开心。 就像得到了一辈子都未曾拥有过的宝物。 …… “那些人怎样了？” 梨花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这个。 “他们很好，这次有数千人围过来，他们都被治好了……”张杨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剩下的我们一起努力，一点点努力。” 灾难的直接受害者有数万，仍留在世上并且无依无靠的其实只有一万左右，只不过他们生活的贫民区里还有普通的贫民，所以人数看上去一点都不少，估计他们要把《仰望半月》全八卷路演一遍，才能帮到这里的所有人。 但越沙区外，乃至世间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人……光凭他们无法拯救全部人，也不应该背负这样的责任。 所幸，《仰望半月》最大的意义在于它是世间第一部拥有治愈能力的作品。 一般疾病用平装版就能治好，精装版则是能再生肉体，到了初回限定版，人类的伤病就不再是问题。就是最弱的电子版，也能治好皮外伤和感冒。 为此，网上已经炸开了锅，不少人甚至叫嚣着医生可以下岗了……但那不过是传统医学需要作出改变罢了，没多久就会有依靠治愈系来进行治疗的新时代医生诞生。 再说……张杨在创作的最后，又一次看到了那座高墙。 经过他数部作品的轰击，那座壁垒依旧高不可攀。 但已不再是坚不可摧。 一道裂缝从边缘一直延伸，大有穿过中央，然后撕开整座壁垒的势头。 待轻小说的桎梏被打破，那时候，人们就不会说不要医生这样的话了吧？毕竟《仰望半月》里，作为男配的医生可是占了不少戏份。 张杨也不是对医生有什么莫名的好感，但降低医疗成本的最好做法，就是普及治疗手段的同时，提高治疗效果，而提高医生素质的最好办法，就是只让真正有爱的人入行。 前世，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但这一辈子…… “梨花，比起评分，还有更重要的事哦。” 最初的担忧过后，梨花便迫不及待去查看了作品的评分，然后大大松了一口气。 只是听到张杨这么一说，她再次紧张起来，仔细辨认着评分的数字，生怕自己认错了数字。 “梨花，看看自己的身体。”张杨不由得笑了。 梨花抬手一看，随之愣住了。 手还是自己的手，也没有少哪一部分。但不知为何，自己的手看上去有些缥缈，仿佛要变成3d人物一样—— “我变成动漫美少女了？” 梨花吃惊得跳了起来，等确认这不是梦境也不是幻觉，她高兴地扑入张杨的怀里。 “谢谢张杨哥哥！” 非宅无法辨认动漫美少女，但死宅能分辨出来，并且会对动漫美少女有天然的好感……当然，更重要的是，对一名女性来说，动漫美少女有许多便利。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纸片人”该有的特征都有，比如说不用上洗手间，光合作用就完事，出的汗都是香的，根本不需要化妆，就算到了太太年龄也青春常驻，头发和眼瞳就算五颜六色也不会有任何违和感……你说动漫人物也会上洗手间？那只是为了触发事件，就像剧情进展不顺利来个转学生就能解决，男女主如果没有邂逅的契机，那就咬着面包上学，一撞完事。 总之，大部分女生都想成为动漫美少女，但问题是无论她们怎么cos，都无法入门。 梨花在这之前也是如此，倒不如说看到要cos，她害羞得连第一步都无法迈出。 所幸，《仰望半月》是张杨为她而写的，她不需要刻意去模仿，就能很好地扮演里香，甚至和里香这个角色融为一体，和张杨在作品中灌注的理念融为一体。 于是，在作品被系统评分的那刻，她一举迈过了数道关卡，变成了动漫美少女。 接下来，只要让全身都3d化，她就算卫星级美少女了。 她的道谢并非没有道理，但重点不在于此。 “不用谢，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倒是梨花你的属性是什么？” 无论先天后天，只要是动漫美少女都有各自的属性。 梨花连忙查看个人面板，然后说出了张杨早就料到也最想听到的结果。 “治愈……” 梨花的兴奋收敛了不少，只因她理解了这一属性所代表的意义，以及所需要背负的责任。 然后—— “谢谢，我会好好努力的！” 她露出了更加灿烂的笑容。 脸上看不出一丝阴霾和犹豫。 …… 要问梨花变成动漫美少女之后谁最高兴，龙奇石肯定要算一个。 “梨花小妹妹，要不要出演我的游戏……水平？没关系，我的画也很渣，我还担心你嫌弃我的能力呢……要请示监护人？”龙奇石连忙看向张杨，一脸热切。 我不是监护人……张杨在心中来了一套否定三连，然后看向梨花，只见梨花也跃跃欲试，一副把龙奇石的游戏当成练习好机会的模样。 说实话，张杨并不讨厌那部作品，但作品痛苦的部分太多了。 如果动漫美少女只是像声优那样配下音就完事，张杨根本不会犹豫，但她们是进入到游戏之中，切身体验里面的故事……张杨一直在努力避免让梨花经历那些痛苦的事。 但那个无论背负多少痛苦，无论经历多少绝望，依旧一边说着“咪啪”一边露出天真笑容的少女，也只有梨花能演好了吧？ “答应我，无论过程多么痛苦，多么辛酸，最后一定要是大团圆结局。” “咦？你怎么知道……那个……” 龙奇石大吃一惊，随之一阵心虚，支支吾吾老半天也没勇气回答张杨的话。 “怎么，你打算让努力到最后的人哭泣？” 如果没有《樱花庄》的壮举在前，说不定龙奇石会坚持己见，但一想到张杨和希娜所得到掌声和认同，他也不由得羡慕起来。 他辞掉工作做游戏为的什么？钱？事业？ 执事的工作明显更有前途，收入也更稳定。 他是为了一展自己所长，让自己的才华被世间认同，才展开了行动。 悲剧总是让人有深刻的印象，但动漫……至少张杨创作的动漫，不是那么一回事。 “哪怕是黑深残……最后也会迎来光明吗？” 仔细揣摩了一会，想起那张写满名字的欠条，龙奇石重新修正了心中的想法。 “放心，游戏的最后，一定是goodend。” 第189章 良性循环 当然，张杨不可能取代古雅人做决定。 “爸爸就由我来说服。” 但梨花只要得到张杨的首肯，就会变得非常有主见……好吧，张杨也觉得古雅人太过注重工作了，如果女儿是别人，早就学坏了。 “梨花妹妹，非常谢谢你！” 叶心远无疑也是最开心的人之一，刚忙完后续事务，她就跑过来抱住梨花不住地道谢。 “不用谢，能帮到张杨哥哥以及大家我就很开心了。”梨花低下头，羞羞一笑。 “哦豁，看来张杨哥哥区别于其他人嘛。”叶心远抬头看向张杨，眼里满是玩味之色。 “没、没这回事。”梨花头压得更低了，脸上的绯红迅速窜到了耳根处。 所幸这个世界在各种效果的加成下，只要男方不是太人渣，女方在某些方面都会特别和谐，因此叶心远也没有吃醋，仅是露出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毕竟此行算是她和梨花的第一次见面，结果梨花居然是“先来”的那一个……为此，张杨也不由得有些愧疚起来。 “你不认识的，只有梨花了。” “笨蛋，我又没有介意。”明白张杨在想什么，叶心远玉指轻点樱唇，伸出舌尖微舔了一下，似乎在回味什么，“这里的第一次，没有骗我吧？” 张杨回答之前，梨花却从两人的对话中明白了什么。 “什、什么？张杨哥哥，我也可以吗？” 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梨花哇的一声捂住小脸跑开了。 张杨不由扶额，但还是给予了叶心远肯定的答复，后者立刻开心得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但笑过之后，叶心远望着去追梨花的另一个动漫美少女，露出担忧的神色。 “那个，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张杨轻松一笑。 这个世上，只有那个女孩绝不会介意，还会反过来帮他。 “怎么了？” 不知为何，叶心远突然上来抱住了他。 “没什么，就是想这样。” 轻柔的声音，彻底软化了他的内心。 “谢谢。” 那个不再孤独的少年轻声道。 …… 之后，在梨花的坚持下，众人约定好了接下来一周都来这里创作《仰望半月》。 不过从明天开始，大部分学生都要回去正常上课，只有周末才能抽身过来……人少不是问题，关键是没人帮忙阻拦不轨之徒了。 “这事包在我身上，就当是表达我聘请梨花的诚意！”龙奇石把一支叫“山狗”的特种部队具现化出来。 但第二卷开写时，自发过来护卫的居民，让龙奇石的存在变得没有太大的必要。而往后，护卫的团队越来越大，梨花和张杨的配合也越来越有默契……最后，他们提前一天完成了全部的创作。 “梨花，回去好好休息，若是遇到什么事，尽管找我。” 从第二卷开始，系统的通报就没那么大声势了，实际上，除了第一卷需要很好的舞台，之后的卷数，只要质量不崩得太多，评分基本都能保持下去。 只不过张杨太有名了，《仰望半月》作为他的各种意义的第一作，自然而然地受到了非一般的关注，而一连七日的路演，也让人知道了“古梨花”这个名字。 但人一旦出名，那真是什么隐私都保不住，梨花的过往迅速被人发到网上。没多久，整个妖都的人都知道了她就是《仰望半月》的女主原型。 “太感人了，竟然是真实故事改编的，我要重新看一遍《仰望半月》。” “我开始对这部作品感兴趣了，能拯救别人的小说，简直就像童话里的故事！” “别的不敢说，梨花小姐一定是世上第一个治愈属性的美少女！” “不仅如此，她还是世上第一个看到zero老师作品的人！” “啊，我也好想有个人为自己专门写一本书！” “我开始期待梨花小姐演出的作品了！” 有粉自然有黑，不少人觉得梨花是捡了狗屎运，甚至恶意揣测她向张杨出卖了色相……这才是张杨担心的部分。 “我会的，张杨哥哥请放心。” 但梨花早已有心理准备。 乐观与坚强自不用说，更重要的是《仰望半月》是有强化系部分的，因此一周下来，她的强化系提高了一千多。 有实力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让宵小之辈打消邪念，让自己活得更好……尤其是最后一点，非常重要，因为是张杨说的，梨花自己也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 不过变强之后，梨花也有些期待起来，因为说不定来年还真能和张杨站上同一个赛场……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展示自己的能力，让张杨不再担心自己！ …… 12月19日，《仰望半月》彻底完本的第二天，张杨请假去了电击出版社一趟。 学习当然有在学习，就是书上的动漫小说没张杨的作品好，也值得张杨好好拜读了，毕竟他的真实水平，也就一个扑街网络写手的水准，还是写的文抄公故事。 而且在试召战争的效果蒸蒸日上的如今，张杨也正式转去高二级的班级里学习。高二级的课程，就是他也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拿到第一，加上已经开始的十校战训练……说实话，他时间有些不够用了。 但再不够用，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加快速度完成即可……当然，张杨没打算把质量落下，所以他说是来讨论《仰望半月》的出版问题，实际另有打算。 “zero老师，欢迎欢迎，我还以为你会休息几天才来！”顾柯赶紧跑出来迎接。 “没事，倒是我没有妨碍到你们吧？” 张杨带起了一股写凡俗小说的风潮，但先决条件是要写出中二文章让系统收录，没有中二之躯且需要思考故事的一般半宅，一个月能把小说捣弄出来就算是非常不错了。但张杨名气大了之后，不少宅级也开始写凡俗版本，并且优先选择电击出版社……即使是已经扩招了四次员工的当下，他们依旧忙得不可开交。 “zero老师是来委托我们发布作品的，怎么能算是妨碍，再说，一个出版社的核心资源，从来都是优秀作者！我们巴不得老师您天天用好作品来打扰我们！”顾柯也学会说漂亮话了。 但还别说，人们看一个行业，总是会先看最光鲜的那一群人。随着《永生之酒》和《乃木坂》的凡俗版本在世间得到不错的口碑，越来越多人尝试抛弃后宫题材，或是把后宫元素减少，把故事的侧重点放在别的地方。 最近顾柯就发现一份叫《奇诺之旅》的稿子非常有意思，另外还有一个动漫宅联系他们，希望他们帮忙搭建舞台，好让他举办演武会，写一本叫《不吉波普不笑》的动漫小说。 优秀作品就多越成功，入行的作者就越多，诞生优秀作者的概率就越大，优秀作者越多，优秀作品也会更多，这是良性循环！ 而这个循环的规模，将会随着优秀作品的数量增加而不断扩大，让整个新王道变得繁荣昌盛！ 当然，顾柯可没有忘记张杨说的新王道的真正含义——那就是让世间的动漫以优秀为王道，而不是以题材！ 第197章 写出画面 “爸爸，快来快来！” 四层的中央，袁承望招呼站在那里发呆的袁英卓。 “我马上就来。” 袁英卓怎么都没想到，儿子最后还是被选上了，这下他偷偷过去的计划也彻底泡汤了。而刚才之所以发呆，是因为叶雨石把场中的配置告诉了他。 “二十四个文豪，六个大文豪，其中三个还是动漫宅这差不多快赶上李宇浩的文战群宅了吧？” 魔都经常要去支援世界各地，和外星人以及人类叛徒进行作战，因此他们信奉实战才是检验本领的唯一标准每有一个天才诞生，各个学园的学生都会像疯狗一样扑过去，就是还是初中生也不放过，而且失败了还会回去反省分析，变得更强之后再来挑战，豁免时间是有，但不出任务时要用星币来兑换，价格不菲因此大部分人就是没被击败，也会被烦死。 所幸这些魔都天才都很高傲，不是有所提升不会来挑战，于是李宇浩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同时挑战一百人，并且放话如果以后没人超过这个标准的一半，就不允许来挑战他。 各路天才怎会甘心被这样侮辱，但结果是十多个大文豪加十多个文豪的组合都被李宇浩击败了，还被他写出了满分的现象级作品那之后，能以一挑五十的只有四天王，而他们联手对抗李宇浩的结果，却依旧是一败涂地。 就这样，李宇浩安安静静地走到了动漫宅层次，成为世人眼中的废物如果张杨这一次能成功过关，不说超越李宇浩，直追四天王那是妥妥的。 可是真的能办到吗？ 张杨的满分现象级作品是厉害，但就像世人所说的，那是温室里创作的产物，魔都的天才如果来妖都创作，满分现象级也一定不在话下，只不过他们不屑为了宅级的小小名气而离开魔都罢了毕竟，魔都的毕业最低条件是成为动漫宅，宅级在那里是初中生的水平。 怀着不安，袁英卓坐到自己的位置，值得庆幸的是，为了完美覆盖全场，他们三十个人全都分开坐了，一会袁英卓完全可以出工不出力，让儿子免受暴动的伤害。 至于任务？ “就是没有我，结果也不会改变吧？” 随着周围响起如浪的欢呼声，张杨正式开始了写作。 加速世界的凡俗版本已经出到了第七卷，前面的剧情大家早已烂熟于心，所以这次演武会不少人是来见证自己喜欢的作品被系统评为满分的那一刻。至于另一部分人，则是期待张杨会怎么写文，毕竟现场画动画、天使降临和月光曲给了大家太多的期待感。 张杨的确没打算按常规的写法来写，所以那天他才会拜托希娜给自己画插画。 “请各位好好欣赏我和希娜为大家带来的加速世界。” 众人闻言，纷纷一愣。 “希娜小姐？在哪里？” “又是像上次那样中途出场？再是先0分然后又满分可不好玩啊！” “别傻了，系统都开放新规定了，怎么可能0分，不过老师手上好像拿着一叠画纸，希娜小姐的画？” “这次是只带插画来创作？这样能行吗？” “不知道，别搞成0分就好。” 一般来说是不行的，插画和人设构不成漫画，无法达到判定的最低标准，但如果是画动画模式的动漫，那就另当别论了。 系统不要求每个人都像希娜那么厉害，实际上有人一秒一张画到最后也能被承认这里的关键是系统的下限在哪。 其实樱花庄带来的进步意义不是有了新的认证标准，而是系统可以辨识传统画作。就像以前只能刷银行卡收费，现在能扫描二维码收费那样。 的确，中二之心能把张杨脑内的画面传递出去，但受限于他是一个宅，且创作的是，传递出去的画面变成了感情和思念而不是实际的画面，这里涉及到的一个根本问题就是他的记忆没有中二之力，是凡物。 但希娜的插画和人设图都带有中二之力，属于宅物，系统能扫描出宅物，扫描出这是画。 那事情简单了，让宅物动起来就好。 众所周知，宅物里面以中二之力的形式蕴含着创作者的思想，吸收多了会被“精神污染”，但反过来说，利用中二之心给宅物赋予思想，甚至和宅物里的思想融合，也是能做到的吧？ 如果说没有中二之力不算宅物，那么宅物里的思想在变化的话，这宅物的效果也在变动吧？如果用上创造系中二之力，那宅物的外形是不是也能跟着改变？如果这宅物是画，那外形的改变，其实就是画面的变化吧？ 再考虑到画作和张杨写出文字已经融为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算是还原了樱花庄是“你画我写”的状态吧？ 张杨当然不会傻到在演武会上尝试这个，而他之前和希娜测试的结果是 “一上来就满分了？” “不，说不定会像上次那样，过一会就下降！” “不对，我觉得好稳，而且脑内的动画好真实，和以前的幻觉完全不一样！” 一名参加过张杨几次演武会甚至去看了路演的粉丝叫道。 正如他所说，张杨创作文少靠幻术系力量，从笨测开始靠写文技巧，但写文技术即使达到操纵五感的水准，也只能让观众如同做梦一样“联想”作品的画面，简而言之就是不够真实，再吓人也不过是幻术、幻觉。 但如今张杨更进了一步，他通过中二之心，把本质是宅物的插画和人设图演绎出了无穷变化，最终在在观众脑海中还原为高清画面你问幻觉和这有什么区别？ 很简单，幻觉的画面分辨率最高只有40p，而张杨现在能显示100p的画面！如果技术够好，2、4也不是梦！ 可以说，在写出声音、写出节奏、写出音乐的境界之上，张杨开创出了“写出画面”的新境界。 “掉啊，为什么不掉分？” “系统你也太没节操了吧？以前死都不认，认了一次之后，这样都能过关？” “要不要这样跪舔张杨，我们王道也写过好多现象级作品的啊！” 等了好一会，见张杨都写到黑雪姬遇到车祸那里，系统依旧是满分的评定，王道派的人纷纷骂娘，决定不再等待。 “捷力特大人，请开始吧！” “早该如此。”捷力特对这些怀着侥幸心理的王道保守派很是不满，要不是人手不足，他早就动手了，话又说回来，保守派竟然一个动漫宅都没派来，摆明了是想让他们和张杨斗个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 “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这群家伙好看。” 捷力特一边在内心发誓，一边展开自己的中二之心能力。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保守派一个大文豪抢在四个动漫宅前面发号施令： “大家一起上，全力把的分数弄下来！”11 第198章 不解气 “是引发sn，不是让他掉分！”捷力特气道。 尽管引发sn的同时，张杨的分数也会掉下来，但目标不同，做法也会不同，引发sn的重心是对付其他人，若是直接对付张杨就是捷力特有自信，这些保守派的家伙也不一定能办到！ 幸好，这些家伙也就口号比较响亮，之后便按照原定计划，开始写文影响周围的观众的心神。 也就演武会这一形式比较新颖，世间还没定好一套规则来保护观众，才会让这群家伙有机可乘，但这些人打如意算盘的同时，张杨也想利用他们来为世人做示范。 “可不要以为这五层看台设计，只是单纯为了还原中的场景！” 因为要对着中空的舞台，看台每一层都像跳水台一样凸出来，且分为六个区域，区域之间有间隔，不走楼道的话，可以从底层直飞到顶层没错，就是为了让张杨飞到观众身边而特意这样设计的。 就像明星一边唱歌一边走下场和粉丝握手，张杨要一边写文一边飞到观众身边，让他们脑内的高清画像更清晰，同时把自己的意志更好地传递给他们！ 当然，在这期间，还能顺便收拾一下不轨之徒，一举三得。 “开始吧。” 说着，张杨以仿佛在滑冰的优雅身姿朝看台飞去，一笔一划都带着华丽的光芒，整个人就像在冰上飞舞，光彩夺目。 偏偏观众们虽然面朝张杨，但那迷离的眼神以及陶醉的表情，无一不在说明他们依旧沉浸在世界之中，只是随着张杨飞至，他们神色微微变化，露出看到精妙之处的震惊之色。 通过各个电视台和视频站观看直播的观众，都被这一幕惊艳到了。 演武会的形式是新颖，但远在天边的他们，无法和现场观众一样感同身受，初看还好，看久了就会感到乏味，上一次是有希娜在现场画动画，这一次看了一会，其实已经有不少人想要换节目了。 然而张杨通过自己的华丽表演，搭配现场观众的表情变化，让这演武会的直播一瞬间变得鲜活起来，甚至有人把张杨和百年前一位著名的花样滑冰天才“羽生结弦”联想到了一块。 “快看，黑雪姬也飞起来了！” “这是要双人滑冰？” “笨蛋，这是双人滑空！” “你才笨蛋，都用的什么词？这叫比翼双飞！” “是化作蝴蝶的梁山伯与祝英台！” “老师太厉害了，居然不忘为我们这些直播观众着想！” 正如所言，张杨的确考虑到了没能来到现场的观众，但这一做法落在王道派眼里，就是活脱脱的挑衅了。 “竟敢露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该死，叶心远那个n当场和他眉来眼去就算了，居然还来这么一出，气死我了！” “烧，绝对要烧死他们！” “烧什么烧，你是不是偷看了笨测？” 笨测中，班的男生由于班内女性太少且都是主角后宫，且自己不受异性欢迎，便集体组成了全名“异端审问会团”的组织，活动教义为共同获得幸福摆n棍，因此决不允许任何人独自一人得到幸福，一旦出现亵渎感情之人，不顾他人意愿在众人面前做出亲密举动之人都会对男方进行审判对于女方会进行谴责说明。 笨测火了之后，团在还没有女友的死宅和普通人之中广为流传开去，并且发展出了“烧死情侣”这一口号。尽管到了这一步和笨测和新王道的关系已经算比较远了，但眼下他们就要对笨测的作者动手，把这口号说出来怎么看都像是在打击己方士气。 “我没有，我只是顺口说说。”那人连忙解释。 “都住口，快开始行动！” 捷力特真的恨铁不成钢，这群保守派的文豪自不用说，就连大文豪，也是四十多岁，吃着二十年前老本的货色，以至于张杨都飞了一圈，他们还没能把影响心神的文章写好。 “这些家伙靠不住的，你们三个速速让场面变得混乱！”捷力特给三个同僚传去思念，同时加强他们周边的中二之心的效果。 三人不负所望，迅速让负责区域的观众双眼亮起了代表暴戾之色的红光。 杀死他们！ 杀光那些欺负过我的人！ 我要报复，我要报仇！ “可是你们能打得过吗？” 那家伙以为我还是以前那样，早就被我收拾过了，每每想起他们跪地求饶的难看模样，我每天做梦都会笑醒！ “还不解气吗？” 当然不！欺负我那么久，想凭一句道歉就让我放过？没门！ 我要天天揍他们，以前的痛苦，我要十倍奉还！ “可社会不允许吧？老师、家人、其他同学，都会来阻拦你吧？” 他们敢来，我就敢揍回去！ 我已经得到了力量，以后还会越来越强，就是世界要阻拦，迟早我也会把世界给灭了！ 再说，老师会一直支持我！没错，多亏了他，我们才会有如此大的力量！就算世界背叛了我，他也一定陪我走到最后，陪我毁灭世界！ “很可惜，他不仅不会这么做，还会来阻止你。” 不，你骗我！老师说过不会抛下任何人的！ “可那些被你揍的，也是他不想抛弃的人，而且比起那些人，你才是少数，少数服从多数，你觉得他会为了你一个而牺牲大部分人的利益吗？” 啊啊啊啊啊！ “没错，就是这样，发怒吧！愤慨吧！然后把你的恨意倾泻到” “超频连线！”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少年一跳，回过神来，自己居然置身于天空。 啊，对了，他正在飞翔，他是有田春雪。 下方，是被他带到天空的敌人那个明明高大帅气，拥有他所没有的一切，却依旧嫉妒自己的发黛拓武。 “小春你住手不、不要把我丢下去！要是现在掉下去我会输的” 但他正在求饶，只要自己松手，他就会掉下去，在战斗中输掉，失去一切。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无法影响周围的人了？” 那名动漫宅层次的大文豪目瞪口呆，但无论他怎么写文，他都再也无法影响周围的人。 如果张杨就在身边，他也只好承认自己技不如人，被对方越阶击败但问题是张杨只在一开始飞了过来，寥寥写下几笔之后，便在天空一个优雅的旋转，飞离了这片区域。 然后直到十秒后的现在，他依旧无法影响到周围的人。 十秒并不长，但他可是大文豪，对方留下的余力就摆平了他，这让他面子往哪搁！ “是代入感，而且是经过好几次演武会锻炼出来的技术，你们斗不过他很正常。”捷力特迅速分析出了原因，但脸色却是变得更加难看了。 层次一般不追求代入感，因为他们能通过写文技巧来做到让读者身临其境这里必须注意的一点是“读者”，而不是观众。 读者一般会选择在比较安静的地方看书，因为若是被人打扰，身临其境的效果就很容易被人打破但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安安静静看书，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但张杨打破了这一常识，从文少开始，就一直在大庭广众下创作，把读者变成了观众，因为只有他这么做，他在“代入感”上的造诣，远超其他人。 当然，远超不是无敌，捷力特也不觉得张杨离开十多分钟，观众还能继续代入关键是要知道这个技巧的极限在哪。 “全力写文，不要松懈，务必让张杨应付不过来！” 众人明白他意思，但有人袁英卓提出了疑问： “万一他应对过来了呢？” 捷力特却是胸有成竹。 “放心，就是他能应对过来，那些已经中招的观众也不见得能安抚下去！” 第199章 请保持安静 从外部干涉别人的精神是有限度的，尤其是不怀有恶意的观赏情况下，真遇到危险，系统会强制让观众一下子清醒过来。 但就像早上想要赖床那样，如果自己心甘情愿，系统的提醒效果也会大打折扣。泰坦神族策划这个行动时，就预想到了这点，所以他们的做法是把一个人心底的恶意无限放大。 听上去很像人类之光的做法，但怎么说呢，同样是暴力，一般人叫犯法，地球联邦叫执法，叫制裁现在他们是在为动漫的正统而战，内心阴暗面被引爆出来的都是喜欢邪道作品的刁民，即使说是活该也不过分！ “，我虽然不懂代入感的技巧，但论中二之心的操纵方式，我比你更有经验！” 捷力特环保双手，高昂着头颅，表明自己没有任何出手写文的意思，但张杨覆盖全场的中二之心，却突然变得有些不好使了。 比起还算普及的中二之躯，中二之心因为只有动漫宅以上才有，所以大部分人都停留在道听途说的阶段，但实际拥有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研究和锻炼。 考虑到中二之心比中二之躯高一级，以及后宫属于强化系，这个世界的人们，把中二之心开发为类似“念力”和“神念”的精神能力。 常见的操作，就是拥有者把自己的“杀气”、“魄力”和“王霸之气”化为实质的冲击力，让意志力薄弱的人晕倒或是将之击飞。 如果意志能凝为实质，那拥有者则能像超能力者那样，远程操作物体因为这个世界的外星人皮粗肉厚，所以人们专门开发出一系列名为“念动力武装”的兵器来让他们操控。 捷力特的念动力武装是“浮游炮”，可惜这种东西是不能带过来对一般民众使用的，但长期的训练，让他的精神力即使不依靠任何装备，也能造成相当于一个宅级砸出消耗1中二值的一拳。 就是现在无法全力以赴，揍在张杨身上，也能干扰他的创作了。 而且，拥有者之间还能进行精神力的角斗别看表面什么事都没有，实际两人精神海洋的交界处，如今那是一个狂风怒号，惊涛骇浪。 “精神力这个世界是这样用的吗？” 学习是互相的，张杨摸清捷力特的手段之后，便有样学样地开始反击。 不是他没想过中二之心可以这么用，只是作为一个表面上保持和平的地球穿越过来的人，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把中二之心用来建立“n聊天室”，用比打电话更快的心灵之光来传递信息，传递思想。 “我虽然不擅长用精神力来战斗，但我可不会输给你！” 说这话的底气，是因为张杨把自己托付给了观众们。 观众强，则他强！ 你以为求饶，我就会放过你了吗？ 不，我要把你狠狠摔下去，我要让你永不超生，我要绿你女友！ 少年如此想。 但有田春雪不是这么想，加速世界也不是这么发展的。 春雪原谅了拓武，并且邀请拓武日后和他一起战斗。 “不！怎么能够信任这人，他可是利用规则漏洞来对付黑雪姬学姐的人啊，他一定是在装蒜，等你放松警惕，他一定会反击，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为你最爱的黑雪姬学姐考虑啊！” 就连拓武也对春雪的行为匪夷所思，然而春雪没理由对他说谎，因为他的次数已经所剩无几，一旦掉下去就会输掉，软件就会自动卸载。 一直以来，他都是靠着软件才成为了世人眼里的优等生，可以说，他的一切都捏在春雪的手中。 但春雪没有放手 “你听好了，游戏这种东西本来就该这么玩。” 这种事，少年当然非常清楚，也清楚春雪和拓武没必要因为一个游戏而反目，可这游戏不是一般的游戏啊，这是足以影响人生，甚至说就是人生全部的游戏啊！ 老师，你不是教了我们要抗争吗？你不是教我们要拼命去守护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吗？为什么要放过他啊！ 是的，故事剧情一直是这样，他知道，许许多人都知道，但读者看书只想看自己需求的部分，只想看亮点，那一点瑕疵，早就被他们忽略和跳过去了，但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在他面前展示这些！ “没错，遵循自己的本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就好。”魔鬼的低语响起。 少年低下头，准备将那个家伙抛下去。 但这一刻，他突然发现一件事，准确说，他忘记了一件事 他正在天空中飞翔。 他的下方，是无比辽阔的世界。 “这个世界是无限的” 飞到空中的那刻，春雪想到的不是复仇，而是俯瞰这个世界，赞叹天地的宽广。 被束缚在地面的拓武，望着高高在上的春雪，觉得这是在鄙视他，而在那之前，他把春雪从顶楼打到底层，仿佛这么做，自己就能高人一等。 殊不知，他的行为在能够飞翔的人的眼里，实在是太渺小了，连鄙视的必要都没有。 而且，春雪并不打算鄙视拓武，因为曾经的他也是如此，无比纠结自身所在的“阶层”。 于是他飞了过去，把拓武带到了天空。 带到了更开阔的天空，和他约好了要重新来过，要一起玩游戏。 “你玩游戏吗？”一道声音响起。 “玩啊。”少年想到了口袋妖怪。 “你为什么会玩游戏？” “好玩啊。”少年脱口答道，随即想了想，决定概括一下，“有意思，有趣，所以好玩。” “那这部作品也是如此。” 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加速世界里的设定，黑雪姬的魅力，春雪和各个对手作战的场景就是没有那些纠结，这本书也很有趣。 “不是的，那些纠结必须有，为此才构成了这一部作品，才因此让你觉得有趣。” 不经风雨，怎能见彩虹？ 没有铺垫，何来**？ 少年春雪也觉得非常有趣，在决定帮黑雪姬之前，他就是一个热爱游戏的人，说是只有玩游戏才比较厉害这一优点，但实际上，他不是因为擅长才去玩的游戏。 他是因为喜欢，才玩的游戏，才发现了自己的优点，并且希望其他人能像自己那样，享受游戏的乐趣。 如果说春雪把游戏当成了人生的一部分，那么他的真正愿望，就是让其他人也能好好享受游戏的乐趣 “读者如何解读我的作品，我无法干涉，也不会去干涉我能做的唯有让作品更精彩。” 张杨出现在少年身前，微笑着向他伸出手。 少年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拓武求饶这一剧情。 因为即使飞上天，也有可能回到那片炼狱一般的大地。 拓武不想回去。 他也不想回去。 为什么那之后，拓武变回了春雪最好的朋友，变成了黑雪姬出色的部下，从bss变成了伙伴？变得好像之前的背叛嫉妒从未发生过那样？ 是因为作品天真幼稚吗？ 嗯，说不定还真的是，还是故意这么做的。 因为要的就是这份天真幼稚！ 世上也许存在把拓武揍得半身不遂甚至揍死甚至灭掉全家的爽快故事，但拓武从一开始就没有背叛，那不是更好吗？ 过去无法改变，以后是如此不就好了吗？ 已经飞到了高空，就不要再回去了啊！ 把加速世界视为一切的少年，伸出了手，任由张杨把他带离地面，带到空中。 他想看这本最精彩的部分。 他想度过精彩的人生！ 他想享受快乐的人生！ “怎么会这样，那些家伙为什么在笑？” 眼看一度被他们影响的观众纷纷露出笑脸，王道派众人呆住了。 “他们在精神世界里看到了什么？” “动手啊，你们不是想要报复吗！”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写文，都无法干扰观众观看加速世界，就算大喊大叫，也无济于事。 “动漫那么精彩，哪还有空去管别的东西，不过” 张杨给他们传去思念。 “观演期间，请保持安静。” 第200章 辉煌 众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影院门口贴着的“观影期间请保持安静”警示语的改版，顿时怒了。 “可恶的，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素质恶劣的观众。”张杨笑。 众怒，纷纷把目标转向张杨。 “笨蛋，你们干什么，继续之前的行动啊！”捷力特传去神念。 事实上，他们刚才已经突破了张杨的中二之心极限，否则也无法把声音传递到观众的精神世界里。 但张杨太卑鄙了，他在刚开始写文时，就在观众心中植入了种子，让其随着故事的发展不断成长只是无论文斗漫斗还是战争，情报都是关键，在摸清张杨底细的现在，只要手下的人遵从命令，捷力特就有百分百信心击败他。 可惜，怒在心头的保守派死宅并没有理会他，纷纷向张杨发起了进攻。 “接下来，有请大家欣赏烟火表演！” 张杨却是早有准备，一个华丽的旋转，在空中放出大量烟花球，让其在遭到攻击时炸开，变幻出各种炫目的图案，让直播观众觉得他不是被攻击，而是配合下面的人进行表演。 “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在想着演武会？” 保守派的人又惊又怒。 袁英卓却是一点都不意外，张杨其实已经到了极限，代入感下降就是最好的证明，但他依旧维持着中二之心，维持着写文，维持着这场精彩的演武会。 多亏这一坚持，袁英卓得以读懂自己的儿子，得以读懂周围那些人为什么没有暴动。 “已经飞到了高空，就不要再回去吗？” 就像过去的拓武那样，袁英卓过去做了不少违心事，为了利益为了儿子为了嫉妒之心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 唯独没有为了王道而战这一理由。 毕竟，王道并没有给人们留下可以自由选择的余地。 王道希望所有人喜欢后宫题材。 王道想要所有人都过着他们规定的人生。 但很抱歉 “你们给我保持安静啊！” 他的人生不需要这些家伙来指手画脚！ 怒吼着，袁英卓向同僚那片束缚着自己的大地发起了攻击。 “袁英卓你干什么？” “该死，袁英卓背叛了！” “先收拾叛徒！” 啊，完蛋了。 但袁英卓不后悔，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停留在儿子身边，而是飞到最前方。 想要干涉别人的人生，那就先过他这关！ “哈哈，愚蠢的家伙啊！” “叶雨石你干什么，你也疯了吗！” “林良俊怎么连你？” “反了反了，全都反了！” 然而，实际临时倒戈的只有四、五人，相比起整个王道来说，实在有些不够看。 但他们成功为张杨争取到了时间，烟花散去之前，张杨就一个接一个飞到那些人身前，把之前埋好的伏笔回收 “你想干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保守派死宅眼神变得迷离，变得和其他观众一模一样。 “只要不打扰其他人，之后你们就是上猫眼或是哪里给我打一分差评，我也不会阻拦你，但在演武会场，还请好好欣赏。” 提起武斗系中二之力，一般人都想到蓄力爆发打击敌人，但如果对象是观众，尤其是那些到处乱跑的小孩子，怎能用这么粗暴的做法。 所以张杨一次又一次飞到他们身边，加强对他们的冲击力和吸引力，让他们能够老老实实地坐在位置上，不喧嚣，不乱跑。 “非常感谢。” 张杨对那几个站出来劝导熊孩子的文明观众道谢。 “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接下来还请继续欣赏我的表演。” 几人忍不住笑了，但没人感到奇怪。 因为这就是新王道，喜欢就喜欢，喜欢作品就够了，你甚至不需要为了作者而战。 但自发去战斗，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这么想着，几人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别误会，不是退缩。 而是作为一个观众好好欣赏演武会，就是他们现在应该做的事。 “叶大姐，你之前那是闹哪样？” 趁着还没完全沉浸入世界之中，袁英卓给叶雨石这个老相识发去消息。 “还不是因为你这家伙表现得太明显，我担心自己也忍不住，所以” “等下，你老公也是王道派的人吧？” “他敢反对，我就敢让他跪一天的搓衣板！” “过分了。” 袁英卓笑了笑，没有再问什么，也不奇怪叶雨石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上的作品 因为，喜欢不需要理由。 “停手。” 在张杨飞来之前，捷力特就下令让另外三人停手了。 光凭他们，已不足以破坏这场演武会。 “好好学习，好好总结，这次的失败，对我们而言是非常宝贵的经验。” “是！” 说完，捷力特收回精神力，放下手，开始欣赏张杨为他带来的表演。 当然，他的内心并没有真的放松，只不过比起张杨的强大，他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攘外必先安内，保守派这群饭桶存在一天，我们就必定不会成功可恶，为什么偏偏是这群家伙占据联邦的上层席位？” 仔细思考了一会，他摇了摇头。 “不，这群饭桶不足为虑，他们人数再多，也不可能是我们泰坦神族的对手，问题是自强派，他们绝对不会坐视保守派的覆灭，反过来亦然，有他们在，我们少数精锐的特点就无法发挥出来，如果能除掉他们地球联邦，不在话下！” 可惜，这仅是罢了，他们再怎么想，也无法对自强派出手，也无法和自强派对抗。 依赖人类之光？那是保守派的行为，他们是拒绝的。 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明天正式出发的调查部队，那是自强派一直在主导的行动，但他们还没傻到会把所有人都丢去送死，除非 “成功？怎么可能！”捷力特为自己的异想天开感到可笑，但不知为何，他脑中浮现出一个无敌的身影。 除了那人，没人能让骄傲的他低下头颅，也唯独在那人的面前，他产生了永远都无法望其项背的绝望感。 张杨？ 不，奇迹与传说这种东西，只有那人能配得上。 “好吧，只有这一次，我会祝你武运昌隆。” 随着泰坦神族的四名动漫宅也变得规规矩矩，演武会再也没人打扰，就这样，张杨一口气写出两卷加速世界，把满分保持到了最后。 也许是为了防止张杨的六部作品过于惊世骇俗，第二天一早，孙南就把银河英雄传说的版尽数写了出来十卷全都是满分现象级。 新王道，迎来了最辉煌的一年。 当然，更多人相信这只是辉煌开始的第一年。11 第201章 漫改版权 “保重。” “我会的，你也是。” 早在银英动画问世时，张杨就尝试联系孙南了，但对方直接把手机关了，直到半夜才回了一条“仍需努力”的信息。 再就是12月24日这天，写完版的银英，临近出发之际，孙南才给张杨和叶心远发来信息。 显然，他不想和张杨说太多，且决意一个人吸引仇恨到底。 “好好照顾心远。” 隔了一会儿，孙南又发来信息。 “放心。” 会这样做，大概是因为孙南看了直播演武会的最后，黑雪姬模样的叶心远飞到张杨身边，亲了他一口。 “烧！烧！烧！”全场观众起哄。 “真爱不烧！”张杨回了这么一句，马上就被叶心远抱得更紧了。 当然，观众也没有恶意，就是玩梗而已。毕竟此前张杨和叶心远的关系，就像明星传出绯闻一样，大家只是猜测，没有实锤，如今被证实了，出于对张杨的喜爱，在场的观众都津津乐道起来。 上是有不一样的声音，但到底还是祝福居多，除此之外，就是人们都关心的，张杨是否和希娜以及梨花也有关系。 所幸这个世界开后宫合法，因此就是和如此多妹子有绯闻，张杨也没有遭到太多的质疑，倒是有些女粉在私底下自己是否也能被张杨看中，甚至在演武会结束后付诸了行动 “不准花心！” 叶心远利用老师的职权，把送来的礼物和照片给没收了，然后警告张杨不能在上和女粉丝有不纯洁交流。 “等下，我能问下理由吗？” 叶心远看出张杨想问的是什么，脸色逐渐变得柔和。 “小梨花和希娜是不一样的，我也不是不允许你喜欢别人，但坏女人不行，陌生人也不行。” “我像那么没节操的人吗？”张杨无语了。 “谁知道。”叶心远把麻花辫撩到身后，演武会结束之后她就恢复了往日的打扮，就是头上依旧保持两根呆毛，似乎是打算扮演刚刚痊愈的黑雪姬。只见她有些幽怨地说道：“写了那么多作品，文少到头来还是只有第一卷你就是没节操。” “明年我一口气写完。”张杨大拍胸口。 “这这真的不要紧吗？”前一刻还在抱怨的叶心远，迅速露出担忧的表情，生怕张杨过于勉强自己。 这也是张杨最喜欢叶心远的地方，尽管平时很是任性，但关键时刻总是非常可靠，也非常亲切，作为大姐姐颇为优秀。就是任性的时候，那些要求如其说是过分，倒不如说是小孩子撒娇整个人就这么在御姐和小女生之间不断切换，非常有意思。 “你大可放心。” “不行，你还有十校战的训练，这样吧，先把第二卷写出来就好，也不要举行演武会了，元旦的时候单独写给我。” 张杨连忙摇头，但不是拒绝和叶心远独处。 他放下海口一次写完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文少第二卷是以呼啸山庄为主线的悲剧故事，还涉及到叶心远不喜欢的幽灵尽管玻璃渣中带糖，但怎么都是不适合在新年写的东西。 “没关系哦，只要是你写的，我都喜欢。” 只有在这时候，叶心远才会展露出成熟又迷人的风情，但一般不会持续超过三秒，因为一看到张杨的模样，她就会变得得意洋洋。 “哈，小师弟你脸红了，是不是被我迷到了？” “是是是。” “哈哈，之前说的女仆装，元旦那天我穿给你看哦。” “好好好。” 张杨感觉现在如果有镜子，自己一定笑得特别傻。 “戴上猫耳饰品会不会好点？” 张杨不住点头，但明明是叶心远自己提出的，不知为何她说完就面色一片通红，害羞地跑掉了，等跑得不见人影，她给张杨发来信息 “我、我会遵守约定的！” 萌张杨只有这个感想。 所以即使孙南没有叮嘱，他也会好好对待这个可爱的女友。 过了一会，见叶心远没打算跑回来，任英山走了过来。 “不会妨碍到你们吧？” “不会，学长，有什么事？该不会是来找我算账的吧？” 樱花庄的故事里，三鹰仁是个“人形自走炮”，虽说在虚拟的故事中寻求真实，一定是脑子有点问题，但太过离谱也是会被喷的至少眼前的任英山就是一个。 萧美美平时是看不出有任何异样，但谁知她会不会把故事当真，从而跑过去找任英山麻烦。 “放心吧，就算我沾花惹草，小美也不会介意的，更不会哭。” “那我可要生气了。” 张杨知道萧美美会有这反应，是因为后宫的效果在作祟。 但怎么说呢？看樱花庄的时候，尽管两人最终走到了一块，但张杨还是有些生气三鹰仁的放浪不羁。 这不是后宫的问题，而是就像叶心远所说的那样，三鹰仁只是在玩玩，根本不爱那些妹子，他喜欢的只有美咲一人，但因为自己是凡人，觉得配不上天才且纯真的美咲，便自暴自弃了。 当然，三鹰仁值得称道的地方是给了主角空太许多帮助，但张杨宁愿不要那些。 任英山一开始也的确没有给张杨太多的帮助，但他有节操，尽管在动漫题材上像世人一样走进了死胡同，但他一直在努力，每天都在动漫中心奋斗，年级第三听上去是那么寒酸，但却是他脚踏实地取得的成绩张杨欣赏这样的人。 任英山以前不知道，但现在的话，他看得出张杨的态度，便微微一笑，拍了拍张杨的肩膀：“放心，早在你创作完樱花庄的那天，我就和小美解释过了。” “那她说了什么？” “她和美咲一样，喜欢我喜欢到了什么都不介意，但我还是会介意，我想要改变，努力改变。” 张杨已经明白过来了，任英山想说的不是“人型自走炮”的事，而是 “十校战，我会参加漫画项目。” 实验中学太弱了，动漫宅层次尤其明显，萧美美是王牌，插画和漫画项目肯定要有一个，剩下的三个单人名额，则是由年级前四来包揽，但一般不指望他们获得好成绩。 如果是以前的任英山，大概会选择技术难度比较低的插画，但这一次，他决定表现自己。 因为樱花庄，因为口袋妖怪，因为张杨。 “学姐呢？” “她和去年一样，参加插画项目，学校觉得这样能保证拿到一个第一，也答应了。” “你怎么看？” “我觉得她是听了我的选择之后做的决定。” 如果萧美美也选择漫画，那么任英山只能和钟大梧争了，说句不好听的，任英山必败。 这就是他这个凡人的极限所在。 “那你可要加油了，现在的你大概只能垫底。” 任英山轻轻一笑，丝毫不觉得张杨冒犯了自己。 “的确如此。” 张杨见他迟迟不敢开口，轻轻一笑，取出了樱花庄的原稿 “你想要樱花庄的漫改权限对吧？5000星币给来，我授权给你。”11 第202章 猫耳女仆 “5000星币？” 任英山目瞪口呆。 “这价格太低了吧？” 原稿只有一份，一般不会卖，但初回限定版的售价最少也要2000星币，这还只是层次，漫画层次，售价只会更贵。 就算原作者要分走一部分，任英山要赚够5000星币，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更别说他有口袋妖怪的六分之一分成在他想来，张杨就算给个友情价，也应该要个几十万星币。 “如果你画得烂，以后我还要重制，那时候你的漫画就卖不出了，5000很合理。” 改编版权并不唯一，但一般不会发生重复改编的情况，除非前作实在太差，因为人们会下意识把两个版本做对比，后改编的人就算是作者亲自授权，也算是冒犯了前作的创作者，大部分人都会自觉去避讳。 换而言之，任英山若是5000星币改了，日后就不会有人买樱花庄的漫改版权了张杨亲自来？凭任英山对他的了解，那只是说出来让自己心里好过的话。 “我不能接受。” “那这样吧，如果不入流，我就收五千，幻乡级，我收五万，战国级，我收五十万，以此类推，分成照样要有，怎样？” 任英山不由得笑了。 “这才是你的目标吗？” “这条件可比之前要苟刻多了，你越努力，我得利就越多，感觉只有傻子才会答应，你敢接下吗？” 任英山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会努力的，然后在成功那一天，向小美正式告白。” 为了萧美美，为了张杨，为了桃花源的众人，就算是傻子，他也会当个最出色的傻子。 “加油。” 张杨说完，准备像个指点完迷途羔羊的成熟大人那样潇洒离开，却被任英山一下子拉了回来。 “学长，你够了，这是第二次了！” “你平时装逼已经够多了，今天是圣诞节，快来帮忙吧。” 地球联邦的假日非常之多，而远东的话，连农历节日也经常放假，原因是节假日里，后宫动漫中的男主和女主总会遇到各种心跳不已的事件，从而加深感情或是卖一波肉带和谐。 经过一系列作品的效果叠加，久而久之，这些节日里只要尽情去玩，人们也能获得比平时努力苦修更大的提升，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事件，中二值一下子提升一大截也不奇怪。 当然，更聪明的做法就是没事件就主动去制造事件，如今桃花源的计划就是模仿圣诞老人给人们送礼物。 “等下，你们的模仿，是真的在天空飞？” “当然，飞行许可也得到了。” “这该不会是学姐提出的吧？”张杨开始慌了，“驯鹿是谁？” “嗯，我们男生当驯鹿，拉着女生们去城里派礼物。” “我就知道！”张杨不由扶额，“不用说，马利奥会派机器人来代劳对吧？”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张杨取出一看，发现是马利奥。 “帮我把那个女人赶出去！” 电话那头是一片嘈杂的声音，估计是勇者突破了大门，正在对付机械龙女仆。 “加油，我们等你。”张杨说完就挂掉了电话，心情大好，“马利奥说他也要来。” “那么就有四个驯鹿了。”任英山轻点头。 “四个？”张杨微微一愣，“钟学长也要来？” “他只是不在桃花源住，但活动还是要参加的。” “哈哈，这可真惨。” “不，他喜欢这样的活动。” “不是吧好像也对。” 钟大梧从不缺席志愿者活动，现在也作为学生会副主席奔走在第一线，平时叶心远要去哪里搞事也是随叫随到他忠厚的外表下，大概有着一颗爱看热闹、爱凑热闹的心？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会引人注目，这么做的人有好多，到时候你会见到满天空的圣诞老人队伍。” “那就好。” 不管怎么说，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但到了晚上，张杨却是忍不住大叫了。 “什么鬼！” 张杨实在太过于低估萧美美的异想天开了，没想到她居然让男生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拉车，五个装扮成驯鹿的妹子则在车上坐着负责派发礼物，这下就是想不引人注目都难了。 “哇，那是什么回事？驯鹿翻身做主人了？” “等等，那好像是希娜小姐和心远小姐。” “还有萧美美，那么说，这是桃花源主动制造的事件？” “哇，老师在哪？” “在那个大块头圣诞老人后面！” “我要合照，我要礼物！” 凌晨时分，回到桃花源时，张杨已经精疲力尽对待敌人那是一拳了事，对待粉丝，就是很忙，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冷漠。 “平成偶像好难，我要昭和！” 不过总的来说，这一天张杨很开心，尽管有些不够“死宅”，但这个世界的死宅，和张杨前世的死宅，也有很大的差异。 根本就没怎么宅在家这点先不说，到了宅级之后，就变成了类似动漫制作人一样的存在，而真正意义上的动漫爱好者，大概是动漫高手这一分支吧？ “不管怎么说，这是空有想象力的人的天堂。” 当然，天堂里理应没有悲伤，努力的人、有不同喜好的人，喜欢不同题材的人张杨都不会抛弃他们。 2119年转眼就过去，张杨也没有失约，在元旦那天，写下了文少第二卷。 这一卷讲述的是女儿爱上父亲，但父亲始终爱着母亲，女儿最终死在爸爸面前，让他无法忘却自己的故事。 当然，故事的过程没有那么简单，这个父亲一开始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儿，他是来复仇的。他认为自己所爱的女人抛弃了自己，在害了女儿一家之后，还让女儿装扮成母亲的样子，可某一天，他意识到女儿终究不是母亲，逃跑了。但女儿那时候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复仇者，为了让复仇者爱上自己而不是母亲，她千方百计将他引出来，哪怕是要让自己的身体变得千疮百孔。 她的爱无比强烈，即便在远子学姐揭露她其实就是复仇者的亲生女儿的那刻，她的心意也没有改变，反而就这么死在了复仇者的怀中。 “笨蛋，我还以为是多么悲伤的故事，这明明是一个幸福的故事嘛自由去爱，不管不顾地去爱，能为爱付出一切没什么比这更美好了。” 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叶心远露出悲怆的表情，用仿佛想要铭刻故事中的一切的眼神，一点一点地把吃掉。 然后，在变成动漫美少女那刻，她的脸上恢复了笑容，恢复了开朗。 不是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心情，而是她也有值得付出一切去爱的人。 “主人，请问您决定好点什么了喵？” 身穿女仆装戴着猫耳的叶心远，给张杨递来了一张写着各种越线服务的菜单。 “就这个吧。” “只要这个吗？”猫耳女仆有些小失望，写下面那几项，她不知道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事先问下，你知道这个该怎么做吗？” “呆在被子里，手牵手”猫耳女仆一顿脸红。 “那就这个吧。” 张杨被某个相信牵手就能生娃的女孩逗乐了。 “不准笑，我懂的，还要摸摸！”猫耳女仆生气地说，可完了却如同平常一样为自己的冰山绝壁无比沮丧。 “不不不，我没兴趣。” “不准说没兴趣！”猫耳女仆有些生气地敲了他的脑袋一下，随之别过头去，“如果你真的需要的话，我可以幻想具现化出来的。” 张杨呆住了，也许是太过正直还是前世被404太多了，他就没想过可以这么利用幻想具现化能力。 “要吗？”猫耳女仆抱着菜单半遮着通红的脸蛋。 “不要，我就喜欢真正的你。” 能这么做，却从未做过，只能说明用能力来改变身材，是类似于“整容”的欺诈手段，是为人所不齿的行为。 就算女友愿意满足他，他也不能这么过分。 再说，女友愿意付出一切去爱自己，他也理应爱上女友的一切 “真的不要吗？” “不要，牵手就好了。” “好啊，不过如果有了你可是要负责哦。” 不会有的啦张杨甚是无语。 “学校有没有保健老师？” “有啊，怎么了？” “你有空的话，就去学习一下。” “总觉得有些害羞咦，是不是还有什么步骤我不知道？” “嗯，不过我不好开口，你自己学吧。” “学会之后呢？” “到时候再说吧。” 并且郑重地对待女友的感情。11 第203章 蒙混过关 就在张杨过着“甜蜜”的新年第一天时，世人也在为他延续了去年的神话而惊叹不已。 “新年第一炮就是满分，老师太厉害了！” “不过这次作品好哀伤啊。” “是吗？我觉得这个女儿爱上爸爸的剧情很不错啊。” “这是老师在对心远小姐示爱，说年龄不是问题，以前追着他打也不算事！” “你过度解读了吧，不过这一说法肯定会广为流传。” “不过这是旧作了，文少之后大概也是这个调调吧，我也不是说腻，就是想看新东西了。” “对啊，算上孙南大师，新王道只有七部现象级，不够看啊！” “对啊，我每一部都看了不下五十遍了！” “我的平装版，效果都被我吸光了！” “好期待接下来的作品啊。” “不知会是什么类型的故事？” “反正不会是后宫。” 听到这话，不少人愣了下。 “你是黑子吧？” “对啊，老师都说了不会抛下任何人，这里的任何人可是包括后宫动漫的。” “是吗？但我没见他制作过后宫作品啊。” 不管这人有心还是没心，都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实话，但有些人可容不得偶像被别人质疑。 “哪里没有，加速世界就有这样的倾向！” “魔劣也有！” “没吧？我觉得黑雪姬和深雪稳得不行，其他女角色只是单纯意动罢了。” “没错，正宫太稳了，还是一开始就登场的，搞得我们都不能炒股了。” 这个世界存在伪后宫题材，但比起一开始就有明显正宫的，不少伪后宫都喜欢一开始玩暧昧，直到最后才强行选出一个正宫。 尤其是二十多年前，邪道一度兴起的那段日子里，伪后宫作品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只是后来邪道衰落，王道派非但没有打压伪后宫，反而将之收编于旗下。 原因很简单，伪后宫有现象级作品，还不止一部！ 再就是，正宫不明的伪后宫出现之后，宅圈兴起了炒股热潮炒哪个女主是正宫。 每当女主和男主有一波互动，这个女主对应的股票就会涨停，某个女主久久不出场，股票就会暴跌，当然也有一部分人相信只是技术性调整而苦苦坚持 起初这仅是读者和观众的自发行为，但动漫协会和文库都看到了这里的商机，便发行了类似直播竞猜的股票，让读者和观众花钱投自己喜欢的角色，让胜利者赚失败者的钱，他们则从中赚平台费用，稳赚不赔。 基于这一操作相当于地球联邦得益，且考虑到这种伪后宫和后宫的差别只是一个结局的事最终，只有激进派持不同意见。 联邦内部讲究少数服从多数，因此伪后宫便光明正大地走到了今天。 不过鄙视链哪里都有，就像贵族爱鄙视平民那样，伪后宫在后宫党眼里是庸俗之物，因为平台费用，作者也能分一杯羹。 当然，的作品完全让人提不起兴趣去炒女主，文库也没有组织，毕竟正宫实在太明显了。 只是经此人提醒，过年依旧不忘怨恨嫉妒张杨的那一部分人，瞬间跳了出来。 “对啊，口口声声说不抛弃任何人，结果一部后宫作品都没有！” “我也不求你写后宫了，写个没有明显正宫的后宫作品如何？” “我觉得他走邪道多了，根本就不会写王道，还新王道，我呸！” 然而，和过去一呼百应的日子相比，这些抹黑的帖子引来的却是一群人围观加嘲笑。 “都2120年了，还说什么邪道，你见过有七部现象级作品的邪道吗？” “酸，恰柠檬都没你们这么酸。” “这些家伙的脸都快被打肿了，居然还敢来放狠话，后宫题材很难吗？信不信老师出手又是一个满分现象级？” “不过我还真有点期待老师的后宫作品，这些家伙写的东西实在是太糟糕，就是现象级也很难看。” “那些女角色有种味同嚼蜡的感觉。” “其实我觉得老师的作品应该不止现象级水准。” “可惜啊，的上限就是现象级。” 听到这话，一些不敢跳出来酸，或者一开始视若无睹的王道派大文豪顿时站了出来。 “你们凭什么说我们写得不好！” “你以为现象级那么好写的吗？你们去写啊！” “我们后宫题材已有百年历史，就是也不可能在这上面玩出花来！” 若是数个月前，人们一定怂了，毕竟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大文豪。 但现在的话 “老师每部作品的女主，比你们那些光有数量没有质量的后宫好上百倍！” “敝帚自珍说的就是你们！” “你们那一套早就过期了！” “看着吧，就是后宫题材，老师也会开创新的潮流！” 世间吵得不可开交，张杨得知此事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你怎么看？”叶心远凑到他身边，香气扑鼻，“你会写的吧？” 张杨其实不是很喜欢粉丝擅自搬他出来鄙视别人，但这个世界的后宫题材的确存在光有数量没有质量的问题 “嗯，我会写的。” “有把握吗？” “放心，其实办法大家都说出来了，重视质量就好了比如花一卷去描写一个女主。” “这样怎么看出是后宫？” “可以先简单互动一下，但每一卷都要有个重点描述的女主而且，就算一开始看不出也没关系，把每一卷写好写精彩，才是重点。” “他们其实也有这么做，不过靠的写文技巧和插画罢了。”叶心远分析道，“但我还是喜欢剧情为上的写法。” “那只是一部分，剧情、人物、设定卖点有很多，做好其中几点，这部作品就会非常出色了。” 对后宫动漫而言，角色尤其重要，但每个角色必须要有不同的萌点反正张杨是不能理解王道派往作品里塞入一大堆重复属性的操作，尤其是现在流行的大小姐，张杨最多见过十三个同时出现在一部作品的情况，人一多起来，也就作者知道是谁在说话了。 不过提起分清后宫女主是谁谁谁，张杨想写的那部作品就非常机智，属性不同自不用说，每个女主的名字里还带数字唯一的问题是这个世界没有，也没人知道高达的梗，但那部作品都提及到了。 所幸他之前的作品提及到一些这个世界没有的事物，都被人当作架空处理了，这一次的话 “我说那是自己想象的一种游戏模式，应该能糊弄过去吧？” 至于高达的梗，就说那是自己未成熟的设定，特意来这个片场客串一下。 再说，比起按照动漫发展史来布局，他更喜欢把好东西留到最后，不断伏笔，让那些经典之作在铺垫之中爆发。 想好了梗和尚未存在之物的解决办法，眼下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 “这次我打算发到别的出版社。”11 第204章 小宇宙 “你不打算在电击出版社发表？”叶心远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你打算去王道派出版社？” “没错。” 新王道的主旨，张杨当然没有忘记，电击出版社就是发后宫作品也没什么问题，但新王道还有一个理念 “不会抛弃任何人吗？”叶心远轻喃道，从后抱住了张杨，轻轻地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温柔的话语伴随着香气飘入耳中，“加油，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创作这部作品，张杨为的不是意气之争，也不是想为了反过来打击王道派，而是想为自己所喜欢的后宫作品正名，以及教会他们怎么创作优秀的后宫作品。 他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后宫动漫。 当然，如果没人能理解他，反而觉得他背叛了新王道的话，他也是会伤心的所幸，背后传来的温暖的触感，让他瞬间充满了动力。 “感觉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张杨笑道。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尽管不懂这是什么梗，叶心远还是听出了这句背后所隐藏的力量。 “因为说完这话之后，那个角色就便当了。” “笨蛋，不要说这些傻话！”叶心远搂住他的手更加用力了，生怕一松手他就消失不见。 “抱歉。”张杨轻轻拭去女友眼角的泪光，决定转移话题，“话说你的属性是什么？” 虽说张杨不在乎女友是不是动漫美少女，但他的作品效果太强了，赞颂几次就会自然改变，拦都拦不住。 叶心远微微一颤，手一下子松了，只见她强颜欢笑道：“是少女哦。” 骗鬼的吧？ 这时张杨突然想起来了，昨晚牵手睡觉时，叶心远好像用另一只手在悄悄吃书，难道是 “笨蛋，不准胡思乱想，就是美少女，别的都不是！”叶心远一下子把张杨推到地板上。 “不怕，我养你，吃再多也没所谓！” “小师弟，你给我住口！”叶心远用被子遮住自己的脸，“呜呜呜，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吃货属性。” 见师姐真的像小女孩一样哭起来，张杨也只好像哄小孩一样去安慰她，然后 “想要我原谅你很简单，私底下要叫我心远。” 你到底几分是装的，几分是真实的！ “都是真的，小师弟你这个笨蛋，人家只是切换心情快而已。”叶心远嘟起了小嘴。 “那你也要改口叫我张杨啊。” “感觉好正式不喜欢。” “对名字只有两个字的人道歉！” “叫杨杨怎样？” “我又不是你那样的小孩子！”张杨很是无语，“为什么那么执着专属称呼。” 铃兰？那是两码事，至少希娜和梨花就没有奇怪的叫法嗯，哥哥这个称呼另说。 “就叫杨杨，我比你大！”叶心远不服气地挺起胸膛，但不知道是想起某个平原还是想起岁数，她立刻就变得非常沮丧如她所说的心情切换得飞快。 “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随意叫就是你的特权，好了吗？”张杨服了。 “太好了，杨杨、小杨杨，小师弟、杨郎、杨君、杨咩咩”叶心远开始一顿乱叫了。 “够了，哪个出版社比较好，能推荐一下吗？”张杨决定说正事。 “等一下。”叶心远躲在被子里换衣服这个大孩子有穿睡衣的习惯，所以女仆装早就换掉了，但两人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在他面前换衣服根本就不算事，问题是教育的缺失太严重了，以致于 “故事里有时候也会提及到羞羞的事的吧？你那时候是怎么处理的？” “杨杨好过分，当然是闭着眼看过去的啊咦，是我昨晚做得不够好吗？” 你什么都没做好不好。 “吃书的时候怎么办？” “有那些的还没吃过放、放心，下次我会加油的！” “” 张杨决定沉默。 “久等了。”换回平时那一身装扮，叶心远坐到张杨身边，像个成熟干练的老师一样给他介绍几个出版社的情况，“我建议你选择幻想曲出版社，这是王道派最大最正规的出版社。” “你是要我借势？” “没错。”叶心远推了一下只有在上课教学时才会戴的眼镜，神情严肃正经，若不是依旧绑了一双麻花辫，绝对称得上是一名威严满满的女教师，“这次的创作应该提前告诉世人知道，顺便把舆论导向于若是你失败，不是因为你不行，而是他们暗算了你。” 王道派人数最多的保守派，是那种用了阴险手段还要立牌坊的伪君子，但在张杨写出满分现象级已是日常操作的现在，伪君子反而是比较好对付的敌人。 “新作插画的画师，你不准备找希娜吧？” “嗯，一切按照规定办事，我也不想授人无谓的口实。” “这样的话，问题就剩下一个了你还没学习过如何和动漫宅配合吧？” 无论手绘还是板绘，都属于传统绘画方式，都只能画出“动漫”层次的画作，这个世界正式的画作，需要用“幻想具现化”创作出来。 你问为什么有见到动漫宅用画笔画东西？其实，他们只是涂鸦，根本就不会画。 众所周知，动漫宅层次，体内观想的“小星系”就会变成“小宇宙”。 宇宙包括众多星系，这个不难理解，但重点是到了宇宙的层次，世界才算完整，才能孕育生命。 因此，在成为动漫宅之后，死宅则不再是单纯的观想，而是在体内开辟一个真实存在的空间。 用魔幻的说法，就是开辟出一个“神国”，玄幻一点的说法，就是形成了一个“内天地”。 也因此，动漫宅开始，人类变成了类似“造物主”一样的存在。 当然，基于动漫为尊的原则，小宇宙里能创造的唯有二次元世界，而且就像许多星球，只有地球出现了生命，地球一开始，还只有一个细胞那样动漫宅一开始只能掌控一小片空间，还是静止的。 在这有限空间里，动漫宅创造万物，然后通过“涂鸦”的方式，激活“幻想具现化”，把静止空间里的景物，投影到现实世界。 如果想要长期保存，或是传阅给别人，就需要用第二种做法，把心想之物保存在纸上以“画”的形式。 这便是这个世界的“绘画”。 硬要打比方，相当于动漫宅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搞3建模，然后以2的形式在现实世界展示出来。 当然，这仅是青铜阶的水准，到了白银阶，静止空间就变得极其广阔了，动漫宅还能同时记录不止一个静止空间，换而言之，就是能一次投影出连续的画作，使其成为“漫画”，但实际和“连环画”差不多的东西。 可到底还是一个静止的世界，因此要达到动漫家的境界，就必须为自己的小宇宙赋予“时间”这一概念，只是这样一来，内天地就会自行演化，里面的生物也会拥有生命，按照设定自己行动动漫宅要让剧情按照自己设想去走，必须像真正的神明在有形和无形的地方进行调控，张杨现在还不需要关心这些。 “由于静止空间的大小、记录数量和中二值有关，所以中二值足够，直接就是能创作漫画的白银阶了，因此这样的划分，并不被系统承认，只在我们死宅之间流传。” “没吧，我觉得挺贴切的。” 如果没有多系中二之力，即使成为动漫宅也无法创作漫画，至于中二值远超一般人的张杨，现在就差成为动漫宅了。11 第205章 雪中送炭 不过他的中二值现在最高的也就14，距离2还有一定距离最快也要到十校战结束后，他才能晋升为动漫宅。 四次觉醒？ 三次觉醒者注定有多系中二之力，注定一晋升就是能创作漫画的白银阶，因此第四次觉醒的考验也许会意外的简单 就是让他从动漫高手和动漫家之中选择。 这根本就不需要犹豫，所以张杨很快便把思考转到和动漫宅的配合之上。 “为附上插画有两种模式，一种是事后再加入，一种是一起创造，事实上，后一种是比较少见的情况，但你会选择后一种的吧？”叶心远问。 “当然，不过这次没所谓，重点是他们肯配合我。” 因为插画要先在自己内天地里勾勒好角色，再投影到现实，动漫宅一般不肯迁就地位较低的宅级，但战国级开始就有提意见的权限，现象级的话，两人的关系就平等了。 只不过这次是去敌方大本营，对方若是真的不管不顾，他也没办法。 “你也不必太担心，如果画配不上你的故事，头疼的反而是他们若有自强派的人肯接受这一份工作，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情况。” 现阶段，对新王道最宽容的就是自强派，他们否定的仅是新王道这一说法，只要以后宫为主，其他还有什么要素，怎样写作都能接受因此他们最为推崇的就是加速世界，魔都甚至有人创作出一部废柴收后宫又带热血的作品了。 “不管王道邪道，能变强的就是正道，就是强者之道。” 这便是魔都，自强派和中立派最大聚集地，地球最强的动漫之都。 不过和他没关系就是了这不是真香之言，而是金子无论在哪里都能发亮，在妖都成为动漫王也是动漫王，有什么区别？ “怎么了，如果太过担心的话，要不要我去拜托一下熟人？”叶心远以为张杨在担心。 “不，不要做这种事。”张杨连忙摇头，叶心远都和王道派决裂了，还去的话，让她跪求都算是比较轻的侮辱了，偏偏她是会为张杨做这种事的人，张杨怎么也不可能答应让她去。 “笨蛋，我是去拜托我的闺蜜啦，虽说她也是王道派的人，但对我很好的。” “麻贵？” 张杨想起了文少中远子学姐的好友。 “差不多在爱捉弄人上。”叶心远竭力保持冷静。 “不要去了，我想的也不是那些，而是能遇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我想一直呆在你们身边。” 仅此而已。 “笨蛋，突然煽情干什么？”叶心远温柔地摸了摸张杨的头。“假期结束后，我让任英山和你一起练习吧。” “嗯。” 听到这里，张杨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由于经常一起训练，叶心远变成动漫高手的事对他而言自然不是什么秘密，但传闻他来之前，叶心远一直都是漫画家。 他偶尔一问，叶心远却总是萌混过关，看上去倒不是有后悔之色，但正因为如此，张杨才愈发觉得责任重大。 商量完，张杨二人离开了旅馆嗯，这次只有两人，再怎么说，铃兰也不会一路跟到这里。 不过回去桃花源之后，所有人都对他露出一脸的坏笑，就连机械龙女仆，也特意做了一个爱心的手势。 “你们不要乱说啦，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在这种事上脸皮比较薄的叶心远跑掉了。 “的确什么都没做。”张杨摆出扑克脸。 “我懂的，我懂的。”众人笑着点头。 “张杨。”希娜拉了拉张杨的衣袖。 “别乱凑热闹，我们还没发展到那一步。” “会发展到的。”希娜目标明确。 元旦刚过，大家依旧非常兴奋，所以缠住张杨闹了好一会儿才去上课由于这一天是周二，考虑到之前缺的课有点多，张杨便慢慢和任英山一起训练到周六才去省文库。 这期间，乃木坂春香的秘密的作者成功写出了动漫版本，尽管他刚晋升为宅级，中二之力不足以一口气写完，但作品还是得到了现象级的评定，分数还去到了百万。 “实力提高之后再写第二卷，且顺利完本的话，最终应该能拿到满分。”专家做出了分析。 当然，人们更加吃惊的是现象级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容易诞生了，而且一出还都是如此高分。 “都是老师的功劳！” “这是新王道效应！” 一时间，人们都不禁期待起还只有凡俗版本的永生之酒。 “成老师什么时候写动漫版本啊，我忍不住期待了。” “听说就在下周！” “绝对又是一个现象级！” “你这是废话，在电击出版社大火的凡俗，就没有一本不是现象级的！” “我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走的王道啊！” “现在叛道还来得及！” “先从跳槽开始！” 王道派这几天是在不断稳住军心之中度过的，然而新王道的开年红，不是二连，而是三连 “不吉波普不笑，满分现象级！” “天啊，太可怕了，新王道效应居然那么强？” “老师无敌啊！” “这都是多亏老师！” “别给老师招黑！” “没说错啊，没有老师，谁知道写其他题材反而分数更高！” “没错，这些老师也很厉害，但老师作为先驱者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 尽管张杨的先驱者地位得到了肯定，但两部现象级诞生，还有银英在上面顶着，他的关注度反而没那么高了。 至于嫉妒，那倒没有，算上永生之酒，这三部都是前世出现过的作品，若真是都等着张杨来写，那得排到猴年马月都写不完，漫画也不用画，动画也不用制作了如今随着他修正世界，这些作品自己冒出来，他感恩都来不及。 毕竟，他真正的愿望是这个世界的人们能够发自内心喜欢上动漫。 而评分上的嫉妒就更不可能有了，倒不如说上限是现象级的评分，反而限制住了这些作品。别的不说，不吉波普不笑是两度动画化、被称为都市传说鼻祖的，尽管剧情相对于后世来说有些简单了，仅是写作手法比较值得称道，但人们总不会因为掌握了现代知识就鄙视哥白尼牛顿等人吧？ 再就是永生之酒，这部作品可能有些冷，但这个作者下一部作品无头骑士异闻录就相当出名了，张杨最初看的时候，卖腐还没流行，只是里面的故事依旧深深吸引了他。 加上这个世界的“羊顿”，名字还叫“成良悟”，和前世的原作者只差一字，张杨早就托顾柯帮他要到了签名。 “真期待无头骑士改编成动画的那天。” 当然，说不定成良悟晋升得快，直接就跳过版，画了漫画版和动画版出来就算有个万一，总不会原作者也不懂该怎么改编吧？ 总之，在张杨眼里，这三部，包括他和孙南那七部，都是能上探到世界级的作品，只不过现在思考那些还早，而且 “这样一来，我接下来的行动也算是雪中送炭了吧？” 第206章 向敌人求援 正如张杨所想，不吉波普不笑一出，不说全省，至少妖都的王道文库全都慌了。 只因作者是模仿张杨，以演武会形式来创作的不怕一人拔尖，就怕别人找到了一套方法，而他们却无法模仿。 “给赵老师打电话，让他尽快写一部现象级作品出来！” “不行，赵老师说他卡文了！” “潘老师呢？我记得他上次写出战国级作品之后，说自己有更进一步的灵感了不是吗？” “他、他说想得太累，去旅游了。” “吴志呢！总不能大半年都没有新作吧！” “他说要把作品留到十校战去用！” “放他的狗屁，能不能有点为王道派奉献的精神，明明可以晋升到动漫宅，还特意卡在宅级写，就是让他满分，又有什么意义！” 部门长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可奈何。 文库长下了死命令，让他们加班加点，想办法掏出一部现象级作品来稳住军心。可王道派一年才三、四部现象级作品，去年还只有吴志写出了七百万np的作品，另外两人都是一两百万的水准就是这样他也认了，真到让他们去写，结果一个两个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搞得他都想跳槽到新王道去了人家可是有九部现象级作品，短短三个多月内！ 可惜，地球联邦现在还是王道派说了算，不过看保守派那怂样，估计易主之日也不远了，至于激进派提都别提，真让他们上位，能想到的只有纳党重现世间。 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自强派了，可他们更多是在漫画层次活跃，毕竟那都是一群年轻人。 “唉，偌大的后宫动漫界，居然连一个能写现象级的都找不出来吗？” 省文库是个很麻烦的地方，部门总长是中立派，文库副长却是走的新王道，他的下属也有新王道的人一想到自己拿不出成绩，有可能被上下一同耻笑鄙视，被文库长责骂，部门长便陷入无尽的苦恼之中。 “部门长，张杨来了！”一个总编跑过来找他。 “来就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部门长闭目揉起自己的太阳穴，一脸疲惫。 “不是来找副长和马总编的，是来找我们的”总编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激动，“说是要写后宫作品！” “什么？！” 部门长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你是不是听错了？他是来嘲笑我们的吧？” “我没听错！他指明要找幻想曲出版社，我问了三遍！”总编也一副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模样。 “快带我去！”部门长立刻动身，说是带，实际却是他冲在最前。 动漫是大部门，编辑部不止一个，总编自然也有好几个，分别负责不同的下属出版社。 张杨找到的是第一编辑部，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来砸场子，就是现在，也有不少编辑警惕地看着他，所幸第七编辑部的马总编和古雅人赶了过来，为他坐镇。 “抱歉，这次不在你们那里写书。” “无妨，心远小姐已经和我们说了你的打算，放手去做就行。”古雅人笑道。 “当然，如果他们不接受，那你就来我这里写吧，动漫宅，我们新王道还是有很多的！”马总编倒是想让张杨回心转意。 “有我们多吗？” 部门长还没过来，声音便已经传到，马总编只好赔笑道：“你多你多，你最多了。” 考虑到马总编的第七编辑部是最近业绩最好的那个，部门长便没再说什么，当然，平时他也没怎么夸奖马总编，只因那业绩全靠电击出版社这一家撑起来的不是说有钱不好，而是电击出版社晋升为特别文库的方案已经提上了日程，一旦独立，就没钱了！ 王道？新王道，那是上面的人思考的事！没有命令，他甚至不想为这腐朽的保守派工作！ 反正自强派的指示是能赚钱就好这才对嘛！ 因此，在确认了张杨真的是来创作后宫作品，部门长别提有多热情了。 “插画？没问题，我立刻找人安排，你占七成。” “部长，这不符合规定吧？”第一总编悄声道，“有过现象级作品的作者，和动漫宅的分成最多只是五五啊。” 这个世界和张杨前世的情况不一样，动漫宅地位高，所以插画不是以约稿的形式，而是和作者分成，如果没有现象级作品，四六、三七甚至动漫宅占成的情况都有。 “你傻吗？张杨老师和那些人哪里一样！他可是有六部现象级作品的大文豪，大文豪中的大神！” “可他的后宫真的能取得成绩吗？” 部门长沉默了，就是有过三部现象级作品的大文豪，第四作惨遭滑铁卢，之后甚至连幻乡级都写不出的情况也是非常常见的，张杨逆天地在半年之间写了六部满分现象级，的确是神话，但说不定，这就是神话的极限了再说，这一次他居然不在电击出版社发表，怎么看怎么像心里有鬼。 莫非他打算给予王道致命一击才来的这一出？ 想着想着，部门长也有些举棋不定了。 “我可以把作品写好再来，只不过我希望征询一下你们的意见。”张杨看出他们的疑虑，连忙道。 见张杨如此自信，部门长又不淡定了。 先写出作品稳是稳，以文库的地位，也不怕张杨事后才狮子开大口，但他如果改变主意呢？ 让系统出具训练模式的评分证明是可以，但张杨不是王道派作家，万一觉得这样是侮辱该怎么办？ 要知道，现在可是他们有求于人！ 部门长虽然不满保守派的行事，但他怎么说都是王道派的人，最想做的，当然是让张杨用演武会的模式来创作后宫作品，以告诉世人，王道作品也能这么玩！他们不比谁差！ 要是把张杨赶跑了，王道派去哪找能证明这一切的人才？ 再说，那些家伙就是有才华也没有胆量去模仿吧？ 想到这里，部门长已经有了决断： “不，我希望你能用演武会的形式来创作，当然，分成多少和评分挂钩，现象级的话七三分，战国级六四分，以此类推，动漫宅方面不用担心，我们会找到接受这一条件的优秀画师。” “没问题，不过宣传方面，我希望能公正一点。” 放心，就是你说自己想跳槽，人们还不信呢，再说 “新王道包括王道对吧？我懂。” 这也是部门长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了，尽管他不信张杨会为王道写一部满分现象级作品，但只要宣传到位，张杨怎么也不会拼着败坏自己名声，写个烂作吧？ 约好先回去等待消息，部门长立刻把这件事和失败情况下的应对方案一并报给文库长，后者骂了他一个狗血淋头，但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件事原因很简单，上面也给了文库长任务。 因此这事就这么没有阻力地定了下来，只是部门长还在联系画师，新王道就已经把这件事在上曝光了，一时间，上全是耻笑王道有难居然要靠新王道来救的声音。 “气死我了，明明你们才是最不公正的那边！” 但这样一来，部门长反而安心了不少。 毕竟，怎么说也得写个百万现象级，才能算救援成功吧？ 当然，部门长想破头颅也猜不到，张杨想救的不是王道，而是后宫题材。11 第207章 不要节操 “要我们为张杨画插画？” 随着新王道大肆宣传，没多久，整个南粤省乃至远东不少关心张杨的人都得知了这件事。 省文库的签约画师，自然也不例外。 “疯了疯了，文库里那群人在想什么？” “让我们去帮敌人画插画？” “配合张杨也就算了，他居然要占七成？这是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我们可是动漫宅！” “我绝不接这份工作，谁爱去谁去！” 一时间，画师群里尽是对张杨和文库的声讨。 别看文库在宅和普通人里高高在上，到了动漫宅层次，文库的约束力就低了，只因有实力的动漫宅，随时能够创作漫画，再不济也可以去动漫协会应聘当执事，或是去制作游戏为文库画插画，只是诸多选择中的一种。 “各位请等一下，这是有原因的！” 负责联络的文库主编不由得低声下气地进行解释，部门长和总编也仅是动漫宅，这些人从地位来说，几乎等同于他的上司，容不得他马虎。 当然，众画师也只是说气话，即使主播不解释，他们也知道王道现在迫切需要一个人出来救场，只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会是罪魁祸首亲自出马。 “恕我难以接受。”一人道，“但若是王道内部有其他作家愿意出面，到时候请第一个找我。” “若有那样的大文豪，也请通知我，哪怕他要二分成。” “我无法相信张杨！” 保守派的画师们固执己见，也不管主编已经说过没有肯站出来的作家。 “我想见见张杨再做决定，可以吗？”笔名为海王星的自强派女画师发言道。 “海王星老师，你要三思啊，那个张杨肯定不怀好意！” “对啊，哪有人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不打击我们，反而来帮助我们！” “什么大好机会，我们无懈可击！” “抱歉，我错了反正张杨一定不安好心！” 人们七嘴舌，纷纷出来劝她，望着那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多的发言，海王星反问道：“那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群里瞬间变得安静了许多。 “等，我就不信我们王道没人！”过了一会，一人站出来，配上各种热血的图片道。 “没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昔日韩信忍一时胯下之辱，后来叱咤风云，十面埋伏项羽于垓下，何等霸气” 然后被人狡兔死走狗烹不少人在心中吐槽。 “海王星老师，那就拜托你了。”主编赶紧道。 “没问题。” 见她意已决，人们立刻改变了言论方向。 “海王星老师，如果张杨有什么不轨之举，可一定要告诉我们！” “没错，一定要让张杨身败名裂！” “身败名裂怎么够，要让其他人不再买他的书！” “骂得他连动漫宅都无法晋升！” 就在群里众人继续发扬阿精神时，海王星悄悄屏蔽了群消息，和主编商量起相关事务。 “我会帮你去约张杨的，海王星老师你大概什么时候有空？” “随时都可以但最好快一些，我们现在等不起。” 不说部门长，就是主编也不由自主对自强派萌生了好感。 “我马上去办！” 只是没等主编行动，扣扣便弹出一个抖动窗口。主编仔细一看，立刻坐了回去，只因发消息的是大神画师“”！ 提起，业界无人不知，他最大的特点是要价非常高，闻所未闻的九一分成就是他开创的，而且他经常多开同时接几部作品的插画工作，哪部作品水平高作者让利多，他就卖力一点，是个上限非常高，下限也非常低的画师。 “告诉张杨，如果肯接受五五分成，我就为他画插画，如果他肯四六分成，我保证他的作品光凭我的画就能上现象级。” 果然，一开口就是钱的问题，至于张杨是不是敌人，根本没关系，所以也有称呼他为节操老师，为了利益可以抛弃一切节操。 不过，主编现在就需要这样的人。 “分成不变，文库让利给你如何？” 分成协议是文库先收走总数的三成，剩下才让画师和原作者按比例分成，但条件是可以谈的，例如现在这种情况。 “可以。” 秒回。 事实上，他这一次提供的条件算是非常宽松了，只因以利益为重的他，很清楚张杨就算后宫写得不好，也比一般王道作家要强，现象级那是妥妥的如果再加上他的插画，满分绝不是梦。 当然，这背后是他对张杨那些满分作品的销量垂涎已久。别看他接的作品多，他仔细算过了，去年全部收入加起来也比不上张杨一部，这还是张杨以最低价格售卖的结果。 所以他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心动了，但表面上还是要附和那群意气用事的蠢货说葡萄酸的不一定是吃不到的人，还有可能是想独吞葡萄的人！ 主编也猜出了的小心思，但这对他说是好事，只不过这样一来海王星就尴尬了，因为就上限水平而言，胜过海王星太多太多，而且海王星还没明确答应要做，如果联系了张杨，最后却是不欢而散，那岂不是很难堪？ “怎么办？要不要婉拒？” 思考了一下，想到人前人后两副模样，他提出的条件说不定张杨还不接受呢，便决定保留海王星这一选项。 “和海王星？” 收到省文库发来的消息，以及两位画师的要求和相关信息，张杨不由得笑了，但他没有凭前世的记忆行事，而是一一给予了回复。 “请和老师说，我坚持七三分成，并且要求他全力以赴，没错，向系统发誓那种至于海王星老师，请告诉她，今天晚上我有空。” 也许是形势真的对王道派非常不利，文库那边回复得非常快。 “老师说，五五分成，少一成都不要指望他保证作画质量，要全力以赴可以，但不会向系统发誓，且要四六分成。” “帮我回复一句拜拜。” 张杨其实不是很在意利益分配，但这个名字和他的“节操”外号，让张杨想起了不好的东西，至少感情上告诉他，绝对不能把手头上这部作品交给那家伙。 再说，连保证质量的誓言都不敢立下，再有名气又如何？难不成名气还能保证质量？ 这时，张杨收到了海王星直接发来的回复，约好晚上在动漫中心里会面。 “实在不行，就直接写吧。” 有的差劲表现在前，张杨也不对海王星抱太大希望了。11 第208章 怪盗 “气死我了！张杨你以为自己写几本邪道火起来，就懂怎么写后宫了吗？你以为不靠我也能成事？” 到手的利益飞了，不由大怒，思前想后，他决定动一下手脚。 “海王星吗？我告诉你，其实张杨联系过我了，是的，他希望我全力以赴，但他居然狮子开大口，七三分成一成都不肯减少，简直岂有此理，我向来收多少钱出多少力，岂能因为他一人而改变，结果他臭骂了我一顿，还一副王道救世主的模样” “了解。” 但海王星仅是简单回复了这么一句。 “切，装什么高冷，若不是宅女比较少，哪里轮得到你来摆谱。” 骂过了，向编辑确认了没有第三个画师，便不再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对他来说，抹黑只是顺手为之，成功与否他都无法赚到更多。 只不过这种类似于随手丢瓜皮的行为，却确实影响到了别人。 “见利忘义之徒吗？和传闻中的不同啊。” 海王星会作出会见张杨的决定，就是因为张杨在樱花庄演武会上的表现不错，至少他那句“新王道不会抛弃任何人”，让海王星产生了好感。 在她看来，出色的后宫作品，男主就应该用这样的气势去对待女主们。 可惜她一个人的观点，无法左右大局，她所在的自强派，有志之士是很多，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发展方向，要找到志同道合的伙伴实在太难。 因此在听说张杨要写后宫时，海王星第一时间就心动了其实这也不难理解，作为一名宅女，就算能接受后宫，也希望男生至少能拼了命去拯救自己。 现实没有这样的人，那就在里幻想一下，可王道派作者笔下的男主，向来怎么猥琐怎么来，还是矮肥挫，完全看不出有一点魅力在诸多效果的作用下，一般人接受了矮肥挫高人一等的观念，可她是动漫宅，对效果有一定抗性，所以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只是为了工作，她不得不忍受这一点若只是这样还好，结果她画出来的那些可爱的女角色，无脑倒贴就算了，更过分的是前一秒还是仇人，下一秒就能因为一点小恩惠而从了男主她不是要求女主不喜欢男主，但至少来点强一些的理由好不好。 当然，王道派不是所有作品都那么烂，上了现象级，情况就好转了，但一年不到五部的现象级作品，怎么都轮不到海王星来画。 自己写？一不留神就变成逆后宫了逆后宫在这个世界被视为女性向后宫作品，不算邪道，但受众比起邪道还少，优秀作品也不例外。 只因被一群矮肥挫围着，一点都让人高兴不起来，就是按照百年前的标准，画美男子，但不知为何那些美男子平日也是后宫男主那样的猥琐做派海王星思考了许久，决定坚定走后宫路线，多画一点可爱女主角，好把那些后宫男主的形象从脑中驱逐出去。 基于上述理由，海王星对张杨另眼相看也不是很难理解的事。 张杨笔下的男主，就是加速世界的矮肥挫春雪，也有着和其他后宫男主不一样的魅力。而女主们喜欢上男主的理由也非常充分，就是倒贴，也是以发现男主优点为前提 只可惜，作品再优秀，作者如果人品不行，海王星也会拒绝和对方合作，这是她的原则。 再就是，如果张杨想写的后宫和她想的相差太远，她也会提出更高的分成要求。 “感觉我的条件也不少啊。” 但自强派说的自强，包含了让自己变得更有主见，海王星可没打算就此让步。 傍晚很快就来临，海王星提前十分钟去到动漫中心的咖啡厅，却意外地发现张杨早已等在了那里。 “你来早了。” 和丰富的内心世界不一样，海王星对外总是一副高冷的样子因为她不懂怎么找话题。 “让女士等待，可不是绅士所为。” 张杨身上穿着一套干净的白色西装，头戴白色高礼帽，看上去的确有几分像“绅士”。 “你想干什么？” 但海王星自从看到张杨的装扮起，眼里就满是警惕之色。 “我没有别的意思。” 张杨不是对海王星有所图谋，他只是在预演罢了，嗯，这是一部分的演出服，正式登台还需要白色披风和单片眼镜你说这不是绅士，而是怪盗？恭喜你，答对了。 这是魔术快斗中主人公化妆成怪盗基德时的形象，只不过他要盗的不是艺术品和珠宝，而是妹子的心。 当然，这是正式写文之前的表演，但非常切合作品的一些设定，比如提前“约定”时间，然后突破重重困难，把要盗窃的东西取走不过，人一旦第一印象不好，怎么解释都像是在掩饰。 “我自会判断。” 海王星冷冷地说道，张杨只好带着她前往预约好的透明隔间这种隔间就在大厅一角，但有隔音效果。 知道海王星是年轻女性之后，张杨就有了以示清白的打算。本来，论年龄两人相差了近十岁，无奈有叶心远在前，上开始出现他“全年龄不拒”的流言他可以不在意，但避嫌的功夫必须做足。 见状，海王星的警戒心减轻了不少。双方坐下，点好咖啡，两人很快就插画一事展开讨论。 “你打算创作怎样的作品？” 海王星直白得有些不够礼貌了，幸好张杨也是不懂如何和别人漫无边际地交谈的人，便兴奋地取出古雅人为他准备好的保密协议书。 “请看一下上面的协议，如果没意见，签字之后，就可以开始了。” 快速阅读完这份签了就有系统保证效力的协议书，海王星脸色微变。 “你打算直接让我看作品？” “没错，我准备了凡俗版本，比起看大纲，这样来得更快吧？” 也就张杨能有这样的操作了，海王星仔细看了几遍协议，确认没有漏洞，这才签名。 待系统认证完毕，张杨爽快地把四卷一口气拿出来。 “四卷？” “一卷着重描写一个女主，这就是我的后宫写法。” 其实上在耻笑王道的同时，有不少粉丝根据加速世界，猜测张杨的后宫作大概会是一卷一个女主的模式。 如今猜想被证实，海王星知道以张杨的水平，作品评分肯定不会低到哪里，也很清楚救助王道并非张杨空口说大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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