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凤雏 - xp1024.com
《大凤雏》


NO.1 庞家的嫡子,庞统的哥哥。

“二娘,庞公子已经昏睡了两个时辰了,如果让庞老先生知dào

公子受伤的话,会不会把我们赶走啊……”

年轻女子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在庞岷的耳边响起,脑袋里传来的一阵阵如同针刺一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庞岷微微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小庞公子,你终于醒过来了!”

如花的娇颜让庞岷微微愣了一下,女孩儿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淡黄的布裙洗的发白,身上淡淡的香气钻进了庞岷的鼻翼之中,庞岷纠结着的眉头也渐渐舒展了许多。

“这里是哪儿?你们是谁?”庞岷还想着确认一下女孩儿的身份,脑海中针刺一般的疼痛猛然发作,只觉得眼前一黑,庞岷再次的晕了过去,眩晕的那一刹那,庞岷的视线扫过了女孩儿的妆容,口齿不清的嘀咕了一句“靠,古装啊……”

只觉得yì

识已经远远的离开了身体,庞岷发xiàn

很多原本并不属于他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的涌进了他的脑海,过了不知dào

多久,庞岷再次睁开了眼睛,天色已经微微黯了下来,淡黄色布裙的女孩儿趴在床头,似乎已经睡了很久的样子。

微微的活动了下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除去脑袋还有些隐隐作痛,庞岷叹了口气,似乎已经接受了眼前的现实。

汉建安五年,襄阳外,庞家庄……

尽管穿越对庞岷来说还是头一遭,但是庞岷还是很快的接受了他在这个时代的新身份,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叫做庞山民,襄阳大族庞家的嫡子,对于一个对历史略有涉猎的现代人来说,庞岷对于庞家并不陌生。

老爹庞德公,荆襄大儒,亦是襄阳书院的院长,族弟庞统,传说中的凤雏先生。

这样的身世庞岷已经很满足,比起那些穿越中的路人甲,小兵乙的桥段来说,如今的身份也可以说是贵不可言了。

只是趴在床头的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丫头又是谁呢?

庞岷皱起了眉头,思索了好一会儿,回想着脑海中属于庞山民的记忆,庞岷苦笑着摇了摇头。

“小玲儿……”

庞山民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小丫头立kè

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直立起了身子,还带着微微泪痕的脸上,在看了庞山民一眼之后,立kè

笑靥如花了起来。

“你终于醒了,二娘刚准bèi

去拜见老庞先生,告sù

他你受伤的事情呢……”

“告sù

你二娘,不用去了,只是挨了你一棒子而已,没什么大碍。”

庞山民笑着摇了摇头,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身边的青色衣衫,熟练的穿在了身上。

看来生活的本能也都继承下来了。

虽然心底还觉得有些怪异,但是对于庞山民来说,能够快速的适应古人的生活无疑是件好事,如今他的身份已经由那个普通的高中历史教师变成了襄阳庞家的长子,这也是庞岷不得不接受的事实了。

从此以后,我就是庞山民了。

庞岷微微一笑,下了床。

小玲儿立kè

伸手搀住了他,庞山民摆了摆手,笑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娇弱。”

“小庞公子还在生气?”

小玲儿的样子有些委屈,庞山民摇了摇头,咧嘴一笑道:“不关你的事情,下午的时候你也是误伤,要怪的话,只怪那个蔡姓纨绔,不知死活来骚扰你们罢了。”…,

庞山民说完,扫视了一下周遭的陈设,虽然小玲儿母女迁徙来庞家庄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但是庞山民还是第一次进入这家人的屋子,董卓乱汉之后,群雄割据,像小玲儿一家这样的孤儿寡母,能够在战乱中存活下来已经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虽然母女二人如今已经到了庞家庄,那个还没见过面的便宜老爹也慷慨的收留了她们,但是熟知历史轨迹的庞山民并不认为,这母女二人会在荆襄之地无忧无虑的生活太久。

玲儿一家并不富裕,据庞山民所知,两年前的时候,这家人来到庞家庄他还刚刚及冠,和一般的迁往荆襄之地的流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那个时候的小玲儿骨瘦如柴的,颠沛流离的生活让小小年纪的女孩儿似乎早早的就体悟了生活的艰辛,还有她那个总是轻纱遮面的二娘……庞山民清楚的记得那时候老爹在见了她第一眼之后,就立kè

出言挽留了她们。

直到给二女安排好了住宿之后,庞德公古井不波的眸子才微微波动了一下,叹着气说道:“这个女人的眼中,已有死志。”

纷乱的记忆只是一闪而没,庞山民推开卧室的房门,小小的厅堂中,一缕淡淡的烟火香味儿吸引了庞山民的目光,小厅正中央的长桌上,摆放着一块儿暗红色的灵牌,庞山民只是看了灵牌一眼,就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小庞先生,那是爹爹的灵位。”

小玲儿说完,却发xiàn

庞山民闻所未闻,只是呆呆的盯着灵牌傻站着,庞山民微微颤抖着身体,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下胸中激荡的心情。

“亡夫温侯吕……”

小篆庞山民还是能认得出来的,只是整个三国时代,被称之为温侯的人,似乎也只有那个传说中战神一般的男人了吧。

“这个灵牌是你父亲的?”

庞山民声音颤抖着。

“恩。”小玲儿点了点头,回忆着那些年的点点滴滴,小玲儿叹了口气道:“父亲的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就连父亲的样子,也记不清了……”

“小庞先生,你醒了?”

侧室中一道柔和的声音从庞山民的身后传来,轻纱遮面的女人从房中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正在缝补的衣衫,见到庞山民之后,女子微微一礼,对庞山民道:“下午的事情,还请先生原谅玲儿。”

“二娘!小庞先生没生我气呢!”小玲儿说完,嘟起了嘴道:“再说如果不是小庞先生突然冲了出来,我早就把那些家伙全都打跑啦!”

二人的对话似乎一点儿都没有钻进庞山民的耳中,庞山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过了好一会儿,庞山民突然笑了,眼中也多了一丝明亮的色彩。

“你是——貂蝉?”

“貂蝉是什么?二娘姓王!”小玲儿闻言,插口道。

庞山民浑若未闻道:“你是吕布的妻子?”

轻纱遮面的女子闻言,温婉的目光一下子变的清冷了起来,对庞山民道:“先生也太过无礼了,既然先生身无大碍,还请先生就此离去吧!”

“呃……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行不?”

庞山民激动的样子让小玲儿和王姓女子面面相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轻纱女子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还请先生保密,如今时间已经不早,先生还是早日归家,勿使庞公担心吧。”…,

庞山民点了点头,扭头便走出了小玲儿的家门,出门的时候还一头撞在了门框上,浑浑噩噩的样子让小玲儿和王姓女子又是面面相觑了许久,直到庞山民的身影在二女面前消失不见,小玲儿才咯咯笑了起来,对王姓女子道:“二娘!小庞先生到底怎么了?”

王姓女子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叹了口气道:“他应该已经知dào

了你我的身世。”

“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这里已经不是那曹贼统辖的地界,就算被人知dào

了又能怎样?”小玲儿嘟着嘴道:“爹爹已经过世好些年了,外面的人们也早已淡忘了爹爹生前的事情了,刚才小庞先生的样子,似乎还很崇拜爹爹呢!”

“但愿吧,颠沛流离的日子,我们已经过的够久了……”王姓女子爱怜的摸了摸小玲儿的长发,脸上的笑容也变的微微苦涩了起来。

庞山民自然是听不到二女在房中的议论了,走在村庄的小道上,庞山民缠着白纱的脑袋还隐隐作痛,但是咧着嘴傻笑的庞山民,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因脑门上的瘀伤而介怀。

无论是演义还是三国志,貂蝉的去向总是一个迷,作为一个历史老师,作为一个热爱三国文化的学者,庞山民心中莫名的喜悦着,谁曾想过,貂蝉和吕布的爱女会迁往荆襄,又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村庄中留宿了下来?

“真想看看貂蝉的真容啊……那可是四大美女之一啊!”

“吕布果然是吕布,就算是吕布的女儿,也是杀手一般的人物……”

庞山民口中不断轻声嘀咕着,激动的心情久久没有平复,庞山民还依稀记得,在小玲儿家门口昏倒之前的那场战斗,玲儿只是凭着手中的一根白蜡杆,就将蔡家的那个纨绔和几个狗腿子打的哭爹喊娘,庞山民原本还打算着英雄救美,没想到只是脑袋被竹竿擦了一下,之后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蔡家的纨绔么?”

庞山民想到这里,脸上洋溢的微笑也渐渐变的冰冷了起来,口中冷哼道:“蔡家,家主应该就是蔡瑁那家伙了吧……”……,

NO.2 不拘小节

白鹤亮翅,黑虎掏心,一柱擎天……

“睡不着啊……”

看着照映在床前的月光,庞山民尝试了无数个姿势,依然无法顺利的进入梦乡。

离开小玲儿家已经数个时辰了,庞山民回家之后就躺倒在了床上,一直翻来覆去的折腾着,脑海中那些原本不属于他的记忆悉数袭来,虽然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但是两种不同记忆的对撞,让庞山民依然感觉到很不舒服。

直到明月高挂,庞山民才意识到,晚饭还没有吃,肚子饿了……

一顿不吃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庞山民苦着脸闭上了眼睛,等待起了黎明的到来。

天刚蒙蒙亮,庞山民早早的就爬了起来,从柴房的水缸中打了盆水,洗漱过后,在庭院中的石桌边坐了下来,思索着一晚上记忆对撞的收获。

尽管这个时代的交通不便,北方的那场大战的消息还是依稀的传入了荆襄百姓的耳中,这是继南面的孙策平定东吴之后,另一个让人不快的消息了。

作为荆襄之地的主人,刘表“爱民养士,从容自保”的施政方针,在这片还未受到战乱波及的净土中,还是很得民心的,不过如今的这个时候,就连襄阳城中的贩夫走卒,都能很清楚的意识到,黄河两岸的战争,无论是袁绍还是曹操获得了最后的胜利,无情的战争早晚有一天,也会落到平静了许久的荆襄之地。

襄阳书院的学子想要知dào

荆州发生的事情还是很容易的,尽管刘表贵为太守,但是喜好文学的他还是会在闲暇的时候光顾书院,显示一下统治阶层对士子的重视。

庞山民的脑海中也的确拥有着对刘表的印象,那是一个六十多岁拥有着儒雅气质的老者,脸上总是带着和善的微笑。每个月的月末,刘表总会带着几个文官和知交好友们来书院讲学,书院中的众多学子们也都会在这一天神采奕奕的展示着胸中所学,希望能够获得这个尊重士人的统治者的赏识。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学子都看好现如今这个荆州实jì

的掌权者,至少明眼人都知dào

,相据于官渡的那两个枭雄,无论是谁获得了最终的胜利,太守大人治下这富庶的这一亩三分地,都会成为诱惑枭雄前来攻伐的充分理由吧。

庞山民只是思索了一下历史轨迹中发生过的大事便收回了思绪,如今最让庞山民在意的事情还是吕布的遗孤以及那个蔡氏纨绔的事情,昨日调戏小玲儿的那个家伙让庞山民很不爽,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庞山民并没有大度到以怨报德的情怀,脑袋上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棒子,尽管是小玲儿的误伤,但是归根结底,那个嚣张的蔡家纨绔也算是始作俑者了。

想到这里,庞山民微微一笑,看了看庭院外渐渐亮起的天色,庞山民伸了个懒腰,径直向书院走去。

也该见见这个时代的同窗们了。

无论是算无遗策的卧龙先生,还是奇计频出的凤雏表弟,都是这个时代谋臣中的佼佼者了,尽管他们的年纪不大,但是如今的襄阳城中,也已经开始渐渐流传着“卧龙凤雏,可安天下”的流言了。

名声渐起啊……

庞山民微微一笑,心中期待着和这两位传世人物的相遇了。

出了庄子,爬了数里山道,遥遥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山腰上的那座木质建筑了,襄阳书院虽然不是庞家的族学,但是也相去不远,广袤荆襄之地,书香门第的大家族并不罕见,庞家,诸葛家,以及蒯家,这三家却成为了其中的佼佼者,由于蒯家大部分从仕刘表,现如今以书香闻名的大族,也只剩下庞家以及诸葛家了。…,

遥望着那座古色古香的书院,庞山民不仅心中感慨,还好如今是个世家子弟,如果只是平民家庭的话,恐怕连认字的权力都没有了吧。

“兄长等等我!”

身后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庞山民回过头,一个尖嘴猴腮,形容猥琐的年轻人嚷嚷着,正在崎岖的山道上冲他招手,庞山民笑了笑,待来人行至近前,庞山民一把抢过来人手中的半块大饼,塞进了口中。

“早……”

半天没吃东西了,庞山民在来人的惊愕中,几口便把大饼啃了个干净,那人惊愕的看了庞山民好一会儿,才缓缓张口道:“兄长,你的脑袋?”

“被误伤……”

庞山民摸了摸额头上的绷带,笑道:“没什么大碍的。”

仔细端详了一下赶来的这个便宜族弟,庞山民心中思索万千,原来大名鼎鼎的凤雏先生居然是这般样貌,这模样有点儿像ET啊……来人正是庞统,一身破旧的灰衣灰袍,衣角的下摆还隐隐能看到一个针脚开线的补丁,腋下夹着几卷竹简,另一只手中拎着一个食盒,应该是准bèi

好的午饭。

半块面饼进肚,庞山民摸了一把腰间的钱袋,取出几枚大钱,对庞统道:“钱货两清……”

“呃……”

庞统显然没有想到庞山民会给他钱,苦笑道:“兄长莫不是在开玩笑吧,半张面饼而已。”

“对了,买一件衣袍多少钱?快要入夏了,你也该换身行头了吧……”庞山民说完,把钱袋直接从腰间解了下来,塞到庞统手中,对庞统笑道:“长者赐,莫推辞……”

庞统没有回庞山民的话,摸了摸庞山民脑门上的伤口,疼的庞山民一阵龇牙咧嘴,对庞山民道:“摔坏头了?”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我昨天整理了一下屋子,发xiàn

床下还存着一些银钱……”

“咱俩的月例一样多……”庞统说完,也没接庞山民手中的钱袋,疑惑道:“你不是以前最反感我花钱买酒么?”

“这是给你买衣服的钱!”

庞山民不由分说的把钱袋按在庞统的手中,笑道:“如今书院中庞家就你我二人,你这身行头,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心情……”

庞统闻言,也没有再推辞,只是看向庞山民的目光更加的怪异了起来,庞山民尴尬的笑了两声,掀开了庞统手中的食盒,又从里面摸出了一张面饼,看了庞统一眼,示意二人边走边聊。

庞统点了点头,口中却小声嘀咕道:“你以前不是总说边走边吃,有辱斯文么?”

“昨天顿悟了……”庞山民笑道:“行大事者不拘小节……”

“原来你早就有话在这儿等着我了……”庞统“恍然大悟”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前日院长大人让书院的学子们相互之间交流一下对北方官渡一战的看法,看样子兄长已经准bèi

好了?”

“曹操必胜……”庞山民说完,咬了一口面饼,对庞统笑道:“士元,英雄所见略同否?”

NO.3 见孔明

建安五年,官渡之战,北面的曹操一战而定,奠定了争霸天下的基础,尽管这一切暂未发生,但是庞山民知dào

,枭雄曹操会在不久的将来,完成一场经典的以弱胜强的战争。

英雄所见略同?

庞统很是怪异的看着摆出一副信誓旦旦样子的兄长,袁曹相据官渡对于襄阳书院的学子们并不是什么新闻,书院的学子学成之后大都会从仕刘表,无论将来是做文臣抑或武将,都要把握住一些时代的脉络,尽管官渡之战跟如今还算安定的荆襄之地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是书院中的两位院长,都已经开始关心起了北方这场打的如火如荼的战争。

无论是曹操还是袁绍,一旦统一了北方,荆襄之地又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新兴的中原霸者呢?

“兄长难道认为,曹操可以以弱胜强?”庞统咧嘴一笑,很明显对于族兄的见解产生了兴趣,据庞统所了解,如今整个襄阳书院中,认为曹军能胜的学子不过五六人而已,北面官渡,袁强而曹弱的态势显而易见,书院众多的学子,特别是蒯姓学子们,就差上表刘荆州,去为即将一统中原的袁氏一族送上礼品了……

“士元难道认为,袁绍会获得最终的胜利?”庞山民坦然的看着庞统,心中暗道古人还真是矫情,总喜欢把话说一半,就连平日里不拘小节的庞统,都这么有城府?

话题围绕着几千里外的大战,二人边走边聊,没多一会儿就来到了书院的正门,古色古香的挂着“襄阳书院”门匾的楼宇,映入了庞山民的眼帘。

“如果袁绍大军不出昏招的话,想要获胜还是很有希望的……不过想想袁绍大营中那些谋士们的性格嘛,恐怕想要赢兵微将寡的曹操,很难。”

庞统笑着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庞山民一眼,走进了书院大门,庞山民对于庞统略为轻慢的态度倒是不以为忤,从脑海中残留的印象中得知,他和庞统二人在书院中打交道的时候并不多,庞山民之前所学的多是政事方面的学问,而庞统向来喜欢兵事,不同的兴趣习惯也就导致了尽管二人经常见面,却依然没有太多的共同话题。

不过人和人的关系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庞山民还是相信他可以和未来的凤雏先生好好相处,至于庞统的态度,庞山民感觉到这个天才族弟已经对他渐渐产生了兴趣和好奇,待将来交往的久了,庞山民很有信心能够和庞统由淡漠的表亲成为亲近的挚友。

看着眼前这座在这个时代算是比较恢弘的二层书院,庞山民深吸了口气,书院中淡淡的书卷气让他的心中颇为期待了起来,紧跟着庞统走进了书院的大门。

“兄长,你的腿怎么一直在抖啊?”庞统越发的觉得庞山民的怪异,头上缠着纱布的庞山民,缓缓跟在他的身后。

能不抖么?

庞山民心中暗道。

如今的世人都不会知dào

历史发展的轨迹,谁又能想到这座小小的书院中汇集着数名能够左右整个三国时代人物?

诸葛亮,庞统,徐庶都在这座书院中度过了一段并不短暂的时光,这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都有辅国安邦之才,即便是石韬,孟建,崔钧等人,其能力掌管一郡之地也是绰绰有余了。

庞山民许久才回过神来,迎着庞统不明所以的眼神,叹道:“咱们的书院,比之颍川也不遑多让了吧。”…,

“切勿小看天下人……”

庞统还未及回话,一道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庞山民循声望去,眼前一亮,看久了庞统那张有伤风化的脸蛋儿,眼前的这张面孔却一下子让庞山民产生了不小的好感,来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虽然年纪比自己略小,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出尘味儿。

“孔明,我倒是觉得兄长说的没错,颍川的那些家伙们除了年长之外,我还真没觉得他们有多厉害。”庞统显然对于帅哥的言论并不赞同,皱眉道:“生不逢时而已,如果早生二十年,我们也有机会做到他们的那种程度!”

帅哥不以为忤的笑了笑,庞山民却点了点头,心中暗赞,这份养气功夫,这年轻的孔明先生就要比之旁人高明不少,看着庞统还想着继xù

出言挑衅,庞山民适时的打断了他,笑道:“士元,同窗好友,何必那么大戾气呢?你适才的假设根本就不成立,早就有‘天下之才,颍川占其七分’的说法,这话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荀家兄弟的王佐之才,军师祭酒郭奉孝的神鬼奇谋,颍川的才子们能把曹操一个小小的军阀钻营成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诸侯,已经足以证明他们的才能吧!”

诸葛亮听了庞山民的话,眼神明显比之先前明亮了许多,同窗数年,诸葛亮还从未发xiàn

庞山民会有如此的见解,刚才若不是庞统和庞山民的对话让他产生了兴趣,诸葛亮根本就不会接庞统的话茬,荆襄之地卧龙凤雏的名声已经传扬了许久,诸葛亮与庞统齐名,尽管二人既是同窗也是好友,但是彼此之间时常会因为见解的不同而争辩上一番。

原本诸葛亮也是不怎么跟庞山民寒暄的,在他的眼中,庞山民身上的呆气多过灵性,就算是胸中有些沟壑,也不怎么善于表达,可是刚才听了庞山民短短的几句话,短小精悍,句句在理。诸葛亮却悍然发xiàn

,对于这位凤雏先生的兄长,应该重新的评估一下了。

“山民兄长所言有理。”诸葛亮拱手一揖,从容笑道:“看样子兄长也是认为官渡一战,曹操必胜了。”

庞山民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因为诸葛亮这句突兀的问话感到奇怪,如果不是谈论官渡一战,恐怕来书院的路上,他和庞统也不会畅所欲言,一路同行,庞统和庞山民在进入书院时相较于往日的异常,被诸葛亮一语道破。

只是略微的失神了片刻,庞山民深深的看了诸葛亮一眼,低声喃喃道:“以后要跟这两个聪明的不像话的家伙在一起读书,压力真的很大啊……”

NO.4 纵论官渡

只是在书院中呆了小半日,庞山民就深深的感觉到襄阳书院中浓厚的学习气氛了,汉末三国时代并没有严格的官僚考试制度,特别是军阀割据之后,官僚多是出自于世家大族以及各地的名士之中,不过自从曹操开创性的重用寒门士子并且取得了彪炳的战绩之后,各地的军阀也开始渐渐的打开了寒门士子的升迁之门。

庞山民发xiàn

,一个好的书院就如同后世的一个好大学,襄阳书院的多数学子,在学成之后想要在荆襄之地为官一方也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从某种角度来说,刘表虽然是个不思进取的君主,但对待士人却十分的宽厚,这也导致了一座小小的书院之中,容纳着百余名各地而来的学子,而这些学子在将来学成之后,也多会在荆襄之地造福一方了。

一上午的时间,庞山民过的简单而充实,像他和庞统这类年长的学子们,已经不需yào

像那些小童们那样去啃晦涩的古文了,而是和一帮相熟的学子们聚在一起,分析着北方的那场正在进行中的战争,由于先前的“意wài

表现”,诸葛亮和庞统在谈论官渡之战的时候也把庞山民邀了过去,庞山民也因此见到了石韬和孟建。

石韬的年纪要略长于几人,身材壮硕,长相也比较粗犷,浓眉大眼炯炯有神,与其说是学子,倒更像是军营中颇具豪气的校尉,而孟建却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性子有些沉闷,别人激辩的时候也不怎么喜欢说话,一看就是个心思沉稳的家伙。

官渡之战对于襄阳书院的学子们是当下的热门话题,就连卧龙凤雏也无法免俗,庞山民本着少说少错的态度,饶有兴趣的看着众人的激辩,心想着今后就要和这些牛人们一起生活在书院的这片小天地了,好歹也要先摸清这些天才们的性格才好。

至于那些所谓的王霸之气,庞山民压根就没想过要跟这个时代的天才们相互碰撞,如今的天下大势,即便是拉虎皮扯大旗,也很难再从群雄划分好的地盘中横插一杠了,荆襄四战之地,想要在这里发展队伍的话,无异于天方夜谭。

如今庞山民为数不多的优势,也无非是后世信息爆zhà

时代所学习的知识以及对于历史走向的判断,庞山民并不认为他会比诸葛亮和庞统还要聪明,至少从智商上来讲,听着那几个聪慧的家伙短短半天的辩论,庞山民就发xiàn

自己的思想有些跟不上这些家伙们的节奏了。

众人品评过袁曹两军的军力对比,以及相互之间的地势优势之外,已经开始渐渐涉足于袁曹相互之间传入荆襄的小范围的战争情况了,庞统甚至从随身携带的书卷之中取出了一张羊皮的地图,小心翼翼的摊在了众人面前,唏嘘道:“这是官渡的地图,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从北方的客商中搞到的,两军的军势我已经标注了,想来官渡那里,在半月前也应当是这番样子了吧。”

一张发黄的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写着无数的小字,看样子庞统对于官渡之战是下足了功夫的,众人目光热切的看着地图,显然对于庞统带来的这个物件,表露出了极大的兴趣。

“乌巢……这里真的适合囤积粮草么?”诸葛亮第一眼就看到了庞统重点标识着的记号,眼中一亮,道:“或许,曹军会有更简单的办法获得胜利了。”…,

“曹操居然敢于横跨黄河,这招行的颇为大气!”石韬说完,大笑道:“也许楚霸王的破釜沉舟之计,在黄河北岸也会重新的上演一番了。”

“袁军也不是一无是处,河间四庭柱治军严谨,如果这四队人马能够互为犄角的话,曹军想赢,也没那么容易。”好久没有开口的孟建懒洋洋道,“虽然我不欣赏武夫,但是……好的战将,对于军队的士气有着很大的提升,曹营之中,似乎很难找到如颜良文丑一般,勇猛无双的武将了吧。”

“用间如何?”庞统闻言,想了想道。

“据传颜文而将,颇为忠勇,曹操想要用间,很难拿出足够诱惑二人的筹码吧。”诸葛亮摇了摇头,把目光投到了庞山民的身上,笑道:“兄长何不谈一下对这战争的见解?”

“偶然性因素太多,如今这些小规模的战争双方互有胜败,这是必然的事情。”庞山民抿着嘴,组织了一下语言,笑道:“无法离间颜良文丑,那也可以从张郃高览身上想想办法,曹操想要平定河北,必须要让四庭柱变的不符其实,当然用间也不是最主要的……官渡一战,胜败的关键在于双方的谋臣阵营,差异太大。”

“颍川的那些家伙们真的就这么厉害?”庞统皱眉道:“我承认,如今曹营的排兵布阵,并没有明显的缺憾之处,河北地大物博,如果我是袁绍,定会依仗着军马雄壮,步步为营也耗死曹操了!”

“那也有两个问题难以解决,一是粮草,二是渡河!”石韬想了想道:“你图上的兵势,袁军至少是曹军的六倍之众,若是步步为营,恐怕到时候粮草告罄之后,十数万的袁军恐怕会不攻自破了吧。”

“袁绍难道就不会依葫芦画瓢?学一下曹操的屯田军不就行了?”庞统说完,孟建却犹豫道:“貌似想要囤积粮草,要等到秋收之时。”

“乌巢多粮草!”庞统见几人都不支持自己的意见,强硬道:“就算是我相信曹操能够获得官渡一战的胜利,但是曹营兵少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是获胜,也是惨胜。”

“那你算过降卒么?另外,一旦曹操能够烧粮的话……袁军的士卒越多,累赘也就越多!”诸葛亮看着庞统急的脸色通红的样子,淡然一笑道。

“想烧粮?真当袁绍是白痴么?颍川的那些家伙们厉害不假,田丰沮授,郭图审配诸人,又岂是浪得虚名之辈?”庞统说完,诸葛亮摇了摇头,庞山民想明白了诸葛亮的意思,笑着对庞统道:“莫要逞强了,你先前不是也说过,袁军的那些谋士们的性格,再摊上袁绍这个志大才疏的主公,已经注定了他们的取死之道了……”

NO.5 谁是明主?

庞山民的帮理不帮亲让庞统颇为怨念,尽管庞统知dào

,刚才他的言论确实有些强词夺理的地方,但是好歹庞山民来书院的路上也说过,庞家在书院的学子只有兄弟二人,在激辩的时候,本应当一致对外才是。

庞山民的话颇有些盖棺定论的味道,这段时间以来,袁曹在北方的军势已经被这些家伙们分析了个七七八八,谈性也不似先前那般浓厚了,围坐在一起的几人沉默了一会儿,庞山民忽然叹了口气,道:“实jì

上,我们对战局就算分析的再透,又能有什么用呢?”

众人蓦然惊醒,天下大势对于如今在座的众人而言,的确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就算他们再有才华,未曾出仕的几人无法依靠过人的学识去改变生活的状况,一时间众人都有些黯然,就连听着其他的那些学子们滔滔雄辩声音,也觉得有些刺耳了。

几人都是胸有沟壑之人,有些话就算大家都不挑明,心中也都知dào

彼此的念想,出仕刘表对在座的众人来说并不是什么明智的抉择,而几人的年龄都已经到了为将来的生活早做打算的时候了,很多时候,他们之中一人的兴衰都决定着整个家族的走向,对于前路未明的将来,几人的心中同样的有些苍茫了起来。

庞山民见众人陷入了沉思,犹豫了许久,对诸葛亮和庞统二人道:“或许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出仕刘荆州么?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选择了。”诸葛亮和庞统二人未及答话,脾气有些急躁的石韬率先说道。

看着几人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石韬压低了声音,叹道:“我就知dào

,这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荆州啊,鱼米之乡不假,却也是四战之地。”孟建的一句话让几人之间的气氛更加的压抑,庞统白了孟建一眼,道:“既如此,届时我们投曹就是!”

“那个枭雄恐怕不会收容我们。”诸葛亮苦涩一笑,道:“他又不傻,难道就不怕他的营中变成如同袁绍一般那样混乱么?到时候出身荆襄的我们和颍川的那些家伙们,迟早会把矛盾激化,须知‘文无第一’,到时候荆襄和颍川出身的官员们一旦发生了矛盾,曹操肯定会偏袒后者,说句诛心之言,人家颍川的文士们有从龙之功,曹操起家的时候多依仗着他们的才学,我们一旦进了曹营,恐怕连个像样一点的位置都坐不上。”

“那就……投袁?”石韬说完,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直接就把转投袁绍的想法给否决了,袁绍那边谋臣众多,如今已然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派系,再加上个荆襄派进去,那袁绍还嫌不够乱么?

“坐等雄主吧。”诸葛亮说完,众人微微点了点头,庞山民却皱眉道:“恐怕等待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如今我们似乎更应该想想能做好什么,届时一旦有了雄主出现,也能有点儿进身之阶。”

“即便是不为官,又能如何?”孟建显然不太赞同庞山民的言论,真zhèng

的雄主会在乎些许的进身之阶么?如果真如同庞山民所言,投效他人还要搭上钱财,搭上产业,这不是闲的蛋疼是啥?

庞山民饶有兴趣的看了孟建一眼,笑道:“汝欲效仿姜太公?就算是酒香也怕巷子深,声名显赫跟个人的才学关系不大,像孔明士元这样的家伙,整个书院也只出来两个,如今虽然在荆州略有薄名,可是在别的地方,人家会认识卧龙凤雏是谁?”…,

庞山民说完,众人都点了点头,孟建也明白,自己的视线不应当局促于荆襄一地,好男儿志在四方,如今恰逢乱世,有志者应放眼天下才是。

“既然兄长提及此事,想必已有了成熟的想法,还请兄长解惑。”诸葛亮说完,众人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庞统也紧跟着笑道:“兄长切勿小气!”

卧龙凤雏的求教啊……

就算是庞山民两世为人,心中也不免有些飘飘然了,摸着下巴组织了一下语言,庞山民压低声音道:“如今刘表年事已高,浑身上下的锋芒之气也消弭殆尽,所以刘荆州不会是我等所选择的明主,其长子刘琦,为人宽厚,若我等相帮于他,倒也不用担心其忘恩负义,次子刘琮,虽然年幼,却拥有着军方的支持,如今蔡氏一族把持着荆襄的军政,表面上掌管民政的蒯氏一族对于这些刘氏外戚不以为然,但是一旦荆襄之地有了重大的危机,两大家族就会一直对外,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所以刘琮聪慧,我等却无法相投,我等目前势单力弱,必不会是两大家族的对手。”

“投刘琦?”诸葛亮闻言一愣,失笑道:“刘琦是雄主?”

“不是。”庞山民显然意识到了诸葛亮的想法,摇了摇头道:“但是刘琦拥有着长子的身份,我们投他,是为相互间的需yào

而已。”

“兄长莫不是想要效仿那曹操,待刘荆州老去之后,挟公子以号令荆襄吧?”庞统说完,众人俱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年轻人总是不甘平淡,诸葛亮和庞统的神色还算淡然,石韬和孟建投向庞山民的目光,却已经变的有些热切了起来。

“也不是……”庞山民再次摇了摇头,对庞统道:“就算刘表百年之后,刘琦刘琮二位公子要谋取荆襄之主的大位,我也不看好大公子,甚至刘琦想要争得过刘琮,本身就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蔡家和蒯家的势力在荆州盘根错节,先前我已经说过,到时候蔡氏一族,一定会站在刘琮一边。”

“还请兄长明言!”心直口快的石韬被庞山民绕来绕去有些头大,催促道:“兄长既然已经有了打算,就告知我等便是,我想孔明和士元,也一定会支持兄长的想法的!”

说完,石韬还急急忙忙的向着诸葛亮和庞统挤了挤眼睛,二人会意,朝庞山民点了点头。

“此事还须如此……”庞山民见已经将最重yào

的两条大鱼的胃口吊了起来,心中大乐,对几人道:“书院人多口杂,还请几位同窗移步在下家中,届时为兄定不藏私,和诸位说个通透!”

NO.6 不想做主公

庞山民诚心相邀,几人也都从善如流,起身离开了书院,在书院门口的时候,庞统先行一步,准bèi

去就近的村子里买些酒肉,待庞统离开之后,一群年轻的士子们说说笑笑的向山下的庞家庄走去,无论是石韬还是孟建,都觉得庞山民这个随和的兄长挺好相处的,二人甚至撺掇着诸葛亮,让庞山民也加入他们这个士子的小圈子。

诸葛亮默然无语,对于庞山民突然展现出的才华,诸葛亮还是认可的,诸葛一家在荆襄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却也和庞家大致相当,书香传家,诸葛亮年纪不大,阅历却不浅薄。只是庞山民对他而言,却有些看不明白了,诸葛亮实在很想不通,平日里声名不显的庞山民,居然会有如此的见识,这事儿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孔明,你在想什么?难道你没听见我刚才的话么?”石韬见诸葛亮走神,大大咧咧道:“山民兄长的见识不俗,咱们以后理应常来常往,也有助于相互学习,相互促进嘛!”

“恩,此言大善。”诸葛亮回过神儿来,点了点头,眉宇间纠结着的眉头也渐渐散开,仿佛想通了什么一般,对庞山民笑道:“没想到庞家藏的够深的,居然拿士元出来顶缸,山民兄长如此才华,比之士元亦不遑多让吧。”

庞山民摇头失笑道:“你想的还真是复杂,难道就不许为兄突然开窍么?”

“这可真是戏言了!”庞山民的话让几人纷纷笑了起来,石韬莞尔道:“即便骗人,兄长都如此的没诚意,兄长这话,恐怕连三岁的小孩儿都诓不过去吧。”

所以说,真相总是令人难以置信。

庞山民也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行过数里山路,庞山民的宅子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一进家门,庞山民便去卧室的床下又摸出数枚五铢大钱,递给石韬道:“士元身上钱财不多,广元再去走街串巷的换来点吃食,咱们兄弟几人第一次相聚,可不能太过寒酸。”

“也好。”石韬毫不矫情的接过钱笑道:“没想到兄长看上去文质彬彬,性子却豪爽的很。”

说完,石韬便出了院门,小院内的石桌旁,只余下诸葛亮和孟建二人,庞山民在桌旁石凳坐下,对诸葛亮道:“令兄已投身江东,为何孔明对于江东孙权却只字不提?”

“江东孙权和刘荆州有着杀父之仇,我家跟刘家还有些姻亲,去江东实在是有些不方便,家兄之所以去江东,只是为诸葛一门多留条后路而已,如今孙策早丧,江东暗流涌动,想我那兄长的生活恐怕也艰难的很了。”诸葛亮有些唏嘘道:“没想到山民兄长知dào

的事情还真不少,我家兄长投身江东,定是士元那个大嘴巴告sù

你的吧。”

庞山民点了点头,看着大开着的院门,口中喃喃道:“江东啊……”

“孙策若在,虽不是明主,却也算是一代雄主了,小霸王坐拥江东,比之其父江东猛虎亦不遑多让,只可惜当年刘荆州听信谗言,为了玉玺埋伏孙家,箭杀孙坚,否则两地交好的话,荆襄也多一强援。”孟建说完,诸葛亮却摇了摇头,道:“就算交好孙氏,江东与荆襄,早晚也必有一战。”

“这是正理。”庞山民也颇为赞同诸葛亮的见解,看着孟建有些迷惑的样子,庞山民正欲解释,门外石韬嘹亮的声音便传了回来,石韬拎着两只奄奄一息的芦花公鸡,大步走进了庭院之中。…,

“你们聊什么呢?”石韬看着三人一副被打断谈性的样子,笑道:“什么正理?”

“聊江东呢,不过跟咱们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庞山民笑道:“至少不用担心孔明会另谋高就了,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几人今后的大计。”

“原来山民兄长在这儿等着我呢!”诸葛亮失笑道:“我还以为山民兄长只是关心家兄的去向,没想到居然是旁敲侧击,如今就等士元回来了,咱们先把吃食下锅,待士元回来之后,我等再聆听兄长大计。”

“大计啊……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孟建说完,接过鸡径自走向厨房,口中却断断续续的嘀咕着,“为什么会有一战呢?”

“呃……孔明,你是不是跟公威解释一下,他这番模样,有些入魔障了吧。”庞山民哭笑不得的看着孟建呆呆傻傻的样子,石韬却大笑道:“公威想事情的时候总是这番模样,等他想通了,就都好了。”

诸葛亮点了点头,也没打算去阻止那个进入忘我状态的孟建,见庞山民依然有些担心,诸葛亮笑道:“放心吧,公威就算在想事情的时候也不会耽误手上的活计,公威厨艺一绝,咱们几人坐等吃肉。”

“我却想早些听听山民兄长的大计。”见孟建进了厨房,石韬小声道:“小弟愚钝,实在想不通山民兄长的选择,为什么会是刘琦呢?我思索了一路,并没有发觉大公子有任何成为明主的潜质。”

见诸葛亮也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庞山民点了点头,神神mì

秘道:“若是我们只求刘琦大公子的名号庇护,经营咱们自己的势力呢?”

庞山民说完,诸葛亮和石韬俱是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兄长既然要投刘琦,还应悉心相帮才对!”石韬毫不犹豫的说完,扭头看了一眼诸葛亮,却见诸葛亮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说的不对?”石韬奇怪的看了诸葛亮一眼,又瞅了瞅庞山民,庞山民似乎并不介yì

二人的反应,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过了许久,诸葛亮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庞山民的目光也变的热切了许多,对庞山民道:“山民兄长,你是不是想说,你就是那大家找寻的明主吧?在下还真没见过,只拿一顿酒肉就来求贤的。”

“当主公太累,我没任何的兴趣,若时逢盛世,我倒愿做一安安稳稳的富家翁,乱世嘛,好男儿当建功立业,只是若投身诸侯之中,所受约束也大,还不如自由自在的隐士生活呢,既如此,何不经营一片自己的事业,到时候势力强劲之后,进可以逐鹿中原,退可以找一强者寻求庇护,相信以吾辈之能,想要名流青史,也不是什么过于奢望的事情……”庞山民的语调很诚恳,对二人道:“不知如今两位对为兄的建议,有没有兴趣听上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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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7 点石成金之——造纸

庞统带着酒肉回来之后,孟建烹制的鸡煲也端上了石桌,一顿饭吃的略显沉闷,庞山民的话多多少少还是让几人震撼了一下,在未曾深思熟虑之前,诸葛亮等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刚刚庞山民的话题,只是绞尽脑汁的思索着庞山民所提出的“大计”的可行性。

庞山民也不着急,这事儿撂谁身上恐怕都要踌躇一下,庞山民画出的大饼很诱人,但是想要顺利吃到这块“大饼”,就不是什么容易了。

刘琦先天不足,就连其父刘表都不太待见这个性格懦弱的大公子,即便几人相投于他,也很难改变刘琦自身根本上的劣势,在荆州这个地方,就算刘表年事已高,治下之民也都要看他的脸色行事的,庞统思虑了许久,直到桌上的酒肉已经被解决掉了大半,实在有些忍耐不住石桌旁诡异的气氛了。

“孔明,你想通了?我发xiàn

这几日不见,我这兄长的想法已经让我摸不透了。”庞统并未刻意的压低声音,说完还特地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庞山民依然老神犹在的笑而不语。

“大抵想到了一些,恐怕也猜的不全。”诸葛亮苦笑道,“投刘琦,好处显而易见,自古以来长幼有序,至少在竞争下一任的荆州掌权者的时候,刘琦还是有着这样的先天优势的,另外就是……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花,我等只要投了刘琦,倒也不用担心不被重用。”

“可是大公子拥有的本钱实在太少了……”石韬叹了口气,显然他也认可诸葛亮所说的雪中送炭的好处,更何况对于刘家的大公子,几人的印象还算不错,这人也来过书院数次,尽管懦弱了些,却也是一善良之人,在荆州多年,也未曾听过这位大公子有何恶评。

“为什么必有一战呢……”孟建的这顿饭对于其余几人的争论倒是浑若未闻,还在纠结着先前的困惑。

庞山民倒觉得几人的反应很有趣,显然先前抛出的话题已经让几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庞山民并不认可刚才诸葛亮意有所指的推测,正如庞山民先前所说,他对所谓的“主公”名号,没有任何的兴趣,庞山民只是想要整合一下这个能够改变整个三国时代的小团体,并且在这个团体中,获得一定的话语权。

对于几人的性情,庞山民也不怎么担心,史书上的记载已经足以说明一切,这帮家伙们对于权力的欲望也就那么回事儿,文人想要的,只是名留青史而已,在这一点上,庞山民觉得若是投其所好的话,想要获得几人的好感不难,且大伙儿如今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书院的时候,庞山民已经感受到这些家伙们对于未来的彷徨了,一旦有了一条“明路”,以这几人想要建功立业的性子,想必也会按捺不住吧。

天边的色彩已经变的渐渐昏黄了起来,庞山民看着石桌上狼藉一般的残羹剩饭,对几人笑道:“这事儿也不着急,关系到我们几人将来的事情,大家理应好好想想。”

几人点了点头,石韬和孟建率先告辞了,诸葛亮和庞统却留了下来,诸葛亮见庞山民已经收拾起了桌子,也跟着搭了把手,在庞山民的耳边低声道:“山民兄长以为,行此事有几分把握?”

“说十分那是吹牛,八九分还是有的。”庞山民淡笑道:“孔明也不需着急,此事还是深思熟虑为好,这几日为兄还要准bèi

几样事物,为我等这一‘大计’增添上数枚筹码,我想到时候孔明再做决断,也更加稳妥一些。“…,

“那在下就敬候佳音了。”诸葛亮收敛神色,郑重道:“若兄长有了主意,还请早些告知我等。”

说完,诸葛亮已经收拾好了石桌,对庞山民道:“天色已晚,便不叨扰兄长了。”

院内只余下庞家兄弟二人,庞统的宅院也在庄内,所以对于归家一事,庞统并不着急,庞山民和庞统随意聊了几句,便从屋内取出竹简,摊开在石桌之上,放下石砚磨起了墨汁。

庞统好奇的在庞山民的身后停住,看着竹简上的新写出的数个小字,平静的眼神也变的渐渐惊愕了起来。

点石成金——卷一。

《造纸术》。

纸是什么东西,庞统自然是知dào

的,这种价格昂贵到堪比丝绸的物件,原本就是读书人的最爱,作为庞家的庶出子弟,庞统也是见过那薄如蝉翼,洁白的一尘不染的纸张的,庞德公的书房中就摆放着几张这样的物件,只是族长大人平日里只是用竹简作书,根本就舍不得在那些昂贵的纸张上写字。

这也就导致了数年过去了,书房中书桌上的那几张蔡侯纸,依然一尘不染……

庞山民下笔如飞,作为一个经lì

过信息大爆zhà

时代的穿越者,庞山民之前在无意中也了解过纸张的制作,明代的《天工开物》中也详细记载过纸张的制作过程,相较于如今价比丝绸的蔡侯纸而言,后世质量更好的竹制以及稻麦秆纸则成为了庞山民的选择。

“凡造竹纸,事出南方……”

“凡煮竹,下锅用径四尺者,锅上泥与石灰捏弦……”

一片洋洋洒洒的造纸术就这样出现在了竹简之上,直到庞山民收笔,庞统才意识到他的双腿已经麻痹了,“哎呦”一声,庞统差点栽倒在地。

“士元,怎么了?”庞山民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明知故问道。

“这种办法真的能做的出纸来?”庞统惊愕的脱口而出道。

“应该没什么问题。”庞山民倒是不介yì

把话说的太满,如今想要让这个天才的族弟服帖一些的话,还真有必要拿出点非常规的手段。

“那……这纸张,比之蔡侯纸如何?”

庞统眼神中的希冀让庞山民很好笑,庞统见庞山民没开口,叹了口气道:“我倒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能有纸用,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呢?看样子用不了多久,我就不必再头疼这些笨重的竹简了。”

“蔡侯纸啊,恐怕以后咱们只能用来擦屁股用了。”庞山民说完,毫不理会张大嘴巴一副呆样的庞统,笑道:“天色已经不早了,一会儿士元跟我一起去见见族长,如何?”

NO.8 目标是那个寡妇!

回忆起脑海中那个便宜老爹,庞山民不禁苦笑了起来,庞家在襄阳内也算是一个中等的家族了,整个庞家庄十有八九都是庞姓人,庞德公既是庞家族长,也是庞家庄的庄主,对于奉行诗书传家的庞德公而言,庞家在教育族中子弟的过程上,比之其他的大家族要公正许多。

就像是庞统虽为庶出,但是因其才华横溢,同样和嫡出的庞山民分得了同样大小的宅院,庞德公对于庞统的偏爱,也导致了原本的那个庞山民,有些吃味儿。

这种妒忌的心态并不奇怪,庞山民的记忆之中,兄弟二人原本的淡漠也多是由于这样的原因,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者来说,庞山民自然不会再用先前的态度去对待庞统,对于庞德公的决定,庞山民也大抵能够理解一些。

大家族需yào

精英去支持家族的传承,族中子弟的竞争,只是选拔精英的必要过程而已。

而庞山民去见庞德公的目的,自然也有想要重新获得家主亲睐的原因,叫上庞统一起,则是庞山民不希望兄弟之间存zài

芥蒂,如今庞德公并不老迈,足以在家主之位上再支撑数十年,至于家主的位置,庞山民一点儿兴趣都欠奉,庞家的家业虽然不小,倒还无法进入庞山民的法眼。

待竹简上墨迹干涸,庞山民卷起竹简,和庞统一起走向庄里那间最大的宅院了。

“兄长是想要将造纸一术献予族长?”

“造纸术可以用于积累我等发展的前期资本,至于将此事告知父亲,也只是为家里多个进项而已。”庞山民说完,见庞统沉吟不语,庞山民笑道:“当然,我将此物交出,亦有所求。”

“兄长所求何事?”庞统不解道:“如今族长大人正直壮年,若是兄长谋求族长之位,恐为族长大人所不喜。”

“自然不是求族长之位,对于这个处理庄内琐事的族长,我想就算是士元,恐怕也没把庞家的家业看在眼里。”庞山民不怕大话闪了舌头,实jì

上对于庞家家主之位,庞山民还真是一点儿想法都没有,时逢乱世,一个家族的族长身上的担子不轻,在这种时时刻刻都有旧的家族灭亡,新的家族兴起的时候,家主的位置除了给庞山民增加无数不想背负的责任和负担之外,并没有太多实jì

的好处。

见庞统一副不解之色,庞山民笑道:“我年长你几岁,也该娶妻了。”

……

庞统听了庞山民的话半晌无语,过了好一会儿,庞统才呐呐道:“原来只是为了这点破事儿,大丈夫何患无妻,兄长志向远大,当把更多的精力用于建功立业才对。”

“常言道家国天下,家庭和家族的兴旺要排在建功立业之前,士元也可以笑我不够大气,不过为兄以为,就连家庭的事情都无法处理妥当的话,还谈什么处理大事?”庞山民说完,庞统却是不以为然,摇了摇头,庞统眼前一亮,笑道:“还不知兄长看上了哪家的女子了。”

“一个寡妇,为兄也只是想从家父那里获得默许,奉旨泡妞而已。”庞山民说完,庞统又是一阵无语,近来一段时日,庞山民的变化太大,庞统已经有些跟不上庞山民的思路了,只是一个寡妇?买来就是,还谈何娶妻,以庞山民的身份,就算是去和太守一家联姻,也并不是全无可能,庞统怎么也想不到,庞山民堂堂一表人才,居然会为了一寡妇,去和族长大人扯皮。…,

“呃……兄长,我只能说,你的想法很神奇了。”

“寡妇更神奇。”

二人边走边聊,没多一会儿便来到了大宅之外,时已入夜,庞山民推门而入,昏暗的光线下,大堂内闪烁着昏黄的灯光,一两鬓灰白的中年人手捧竹简,正在大堂中读书。

“见过父亲大人。”

“见过族长大人。”

“士元来了?还有山民?你们俩感情倒是亲密。”中年人正是庞德公,放下书简之后,庞德公起身走出大堂,来到庭院之中,一脸欣慰的笑容,道:“你二人同至,也就说明山民已经理解了为父的苦心了。”

“倒是山民一直以来过于愚钝了。”庞山民笑着说完,不卑不亢的气势倒是让庞德公的眼中神采奕奕了起来,庞德公大笑道:“你二人联袂而至,所为何事?莫不是要来向我这个族长讨要零花吧!”

“是兄长来向族长大人送钱。”庞统在这个素来和善的族长大人面前一点也不拘束,伸手一指庞山民腋下的竹简,对庞德公笑道:“兄长所作此物,当值万万钱!”

庞德公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庞统平日虽然狂悖了些,却从来不打诳语,庞统有此一说,倒是让庞德公瞬间失语。

“只是回忆了一下往日所观古书,总结一致富方法而已,既为庞家子弟,定当进献于父亲。”庞山民说完,将竹简双手奉上,对庞德公道:“父亲尚可一观,若是觉得可行,倒可以让庄中农闲者依此法制纸。”

《造纸术》?

庞德公看到书卷上的文字,迫不及待的回到堂中灯下展开竹简,竹简中一行行的文字明了的记载着造纸的方法,庞德公原本就是大儒,对于蔡侯纸的制作方法也多少知dào

一些,而庞山民手中的造纸奇术,无论是怎么看,都比蔡侯纸的制作方式要更为合理一些。

“依照此法,可以造纸?”庞德公瞪大了眼睛看着庞山民,想要再次确认一下心中的惊骇。

“比之蔡侯纸只强不弱。”庞山民自信满满道。

“若如此,庞家大兴啊!”庞德公手捋长须,大笑道:“说吧,山民将此物献给为父,所求何事?”

“倒是父亲大人知我。”庞山民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庞德公,庞山民道:“父亲大人可否记得,两年前那家在庞家庄住下的人家?”

“你是说她们?”庞德公愣了一下,继而笑道:“你莫不是看上人家小丫头了?她家的家世虽然隐秘了一些,你能来此言及此事,想必已经知dào

了她们的身世。要为父帮忙说项么?这事儿不难,她们家的身份,倒也不辱没于你。”

“呃……不是那个没长开的小丫头。”庞山民一听就知dào

这父亲大人把事情给想岔了,打断了还想要滔滔不绝说下去的庞德公,苦笑道:“我是觉得,还是那小丫头的二娘,比较对我胃口……”

NO.9 此女不详?

那天醒来见到的王姓女子,庞山民已经可以确定,她就是貂蝉,至于为何姓王,应是她那便宜义父,已经挂掉的前任大汉司徒王允大人的手笔了。

至于庞山民为何想要娶一寡妇为妻,庞山民这两天已经深思熟虑过,第一个原因恐怕就是好奇心了,作为被世人传唱的四大美女之一,庞山民对于貂蝉的一生颇为怜惜,貂蝉一生悲苦,为了汉家存亡,先侍董卓,后侍吕布,和王允一同倾力打造出一部美人计,离间掉为患汉室的两大巨头,尽管貂蝉一时之间贵不可言,只是她所得到的一切,恐怕并不是她原本想要的生活。

另外,在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刻起,除了那个名为玲儿的小丫头外,貂蝉是庞山民第二个见到的女子,貂蝉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一直萦绕在庞山民的心头,两日来,庞山民蓦然发xiàn

,对于貂蝉,他的心底不知何时涌起了一层奇怪的亲切感,只一天不见,这种奇怪的感觉就越来越浓,令庞山民难以自抑。

还有就是……如今这个时代并不是一夫一妻的社会,男人三妻四妾的欲望,在这样的时代想要彻底满足,也不会存zài

任何的障碍,而貂蝉在处理家事上的经验,足以保证庞山民日后的家庭和谐,须知貂蝉曾为吕布妻妾之时,就将家事经营的井井有条,拿后世的话来说,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子,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庞山民的话让庞德公的脸色变了数变,过了好一会儿,庞德公才长叹了一口气道:“山民,尽管为父不信鬼神,却也不能不顾忌一些诡异之事,她的过往你也已经知dào

了一些,此女不详。”

庞德公说完,便不再言语了,庞山民也没急于表态,庞统却听的云里雾里的,小声对庞山民嘀咕道:“她到底是谁啊?”

“曾经的董卓,吕布之妻妾。”庞山民说完,庞统愣了半晌,讪讪道:“兄长的口味儿,真够重的。”

“她一个女人,在那个时候,有的选么?”庞山民不以为然的反问道:“我倒是觉得,一个人心灵上的纯净才是真zhèng

的干净,她为了大汉的存活,行尸走肉一般的过了这么多年了,作为一个欣赏她男人,我觉得我可以给她今后稳定一些的生活。”

“若如此,何不纳妾?”庞统说完,庞德公亦是眼前一亮道:“若山民只是心存爱慕的话,倒是可以这样来办。”

“妻未娶,谈何纳妾?”庞山民摇了摇头道:“再说,我并不认为如此一个奇女子,会辱没我庞家门楣吧”

“可她毕竟是……”庞德公还未说完,庞山民便接口道:“他人之妻?”

庞德公和庞统俱点了点头,庞山民却笑道:“世俗之见了些,再说父亲大人,若我执意娶她为妻的话,父亲大人又能如何?”

“这倒也是,单凭造纸一术,庞家就难以约束你了。”庞德公倒是没有计较庞山民的狂悖,在庞德公的理解中,有才华的人都是有些性格的,庞统便是这样,只是没想到庞山民居然后来居上,一鸣惊人,不但懂得造纸奇术,还要去娶一个寡妇,在小辈之中,如此有性格的人,恐怕也算是独一无二了。

庞德公沉吟了许久,深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你都有了决断,还来找为父作甚?”

“还请父亲大人代为说项……”…,

庞山民一揖到地,言辞恳切道:“若父亲大人许可,我去寻她也算是师出有名了,虽然如今我与她并不熟稔,但是有了父亲大人的门路,也就一回生,二回熟……”

“兄长真是好算计啊……”

庞统对庞山民的想法也颇为感慨,娶个寡妇先造势,后堂而皇之的奉旨泡妞,从谋略的角度来讲,也算得上是阳谋了。

庞德公看着这一对活宝,一阵无语,脸上的笑容也变的有些苦涩了起来,庞家子弟年纪轻轻就会拥有各自的宅院,早早的拥有一份家业也只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早些自立,只是庞山民这一步跨的却有些大了,作为一个父亲,儿子喜欢上了一个寡妇,他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去打消庞山民的念头。

对于庞山民的选择,庞德公也颇为无奈,对于吕布遗孤,庞德公也很同情,不然不会在清楚了她们的身世之后,还邀她们在庞家庄久住下去,两年的时间里,这母女二人的德行不缺,虽不务农,却也因擅作女红,可以自食其力,并没有依靠着旁人的帮zhù

而存活,自强不息的人,自然也很容易获得别人好感,若不是他这个族长一直以来,很注意隐匿二人的存zài

,恐怕即便是那王姓女子身为寡妇,来庞家村求亲的人也会踏破她们一家的门槛了。

“看来无论为父说什么,你也不会改变想法了。”

庞德公长叹道:“既如此,那明早你也不要去书院了,与为父一起去王家走一趟吧。”

“多谢父亲大人!”庞山民话音刚落,庞德公又道:“只是若那女子不愿嫁你,又当如何?”

“我只是需yào

父亲大人一个支持我的态度罢了,至于如何去面对那个女人,自然是我自己的事情。”庞山民自信道:“子曾曰,想要泡寡妇,就要脸皮厚,对于那个梦寐以求的女子,自当不吝脸皮!”

庞山民的一句话倒是把庞德公和庞统说的大乐,庞德公笑骂道:“休得侮辱圣人之言,这话哪个子都说不出来。”

了却了心事,庞山民也放开了许多,又在大堂中盘桓了一会儿,庞山民便和庞统一起向庞德公辞行了,临行之时,庞德公对庞山民道:“那女子命苦,你此番前来的表现,为父也不担心你将来会薄待于她,只是为父希望你知dào

,如今你还年轻,不要把太多的精力,放在这儿女情长之中。”

庞德公语重心长的嘱咐令庞山民心中温暖了不少,庞山民笑道:“父亲大人不必担心,庞家已有小凤雏,又怎能没有大凤雏?我和士元,兄弟同心,自然可以其利断金!”

NO.10 我欲娶你!

初夏的早晨,微凉,整个庞家庄被薄雾笼罩着,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潮气,只有在太阳高挂的时候,山中的庞家庄才会变得稍稍干爽一些。

庞山民起了个大早,自从昨晚归家之后,庞山民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算计了起来,想的最多的便是和父亲去貂蝉家中可能发生的状况,庞山民一直以为,想要算无遗策,就要付出比之常人更多的努力,对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做出恰当的分析,虽然他无法像诸葛亮和庞统那样,对于许多事情的发展有着本能的敏锐判断,但是至少在该努力的时候,庞山民绝对不会偷懒。

就像是此番去貂蝉家求亲,对于庞山民可算是人生大事了,出门的时候,庞山民特地找来一身干净的白色长袍,仔细的扎好纶巾,拢了拢两鬓的长发,对着铜镜自顾自显摆了一番,口气颇为臭屁的嘀咕着,“好一个浊世佳公子……”

早早来到了庞德公所居住的大宅之中,庞德公也收拾停当,看着庞山民猴急的样子,庞德公不禁失笑道:“做晚没睡好么?眼眶都是黑的。”

“心有所思,夜不能寐。”庞山民毫不矫情道:“当人生在面对抉择的时候,我这样的反应才叫正常。”

“诡辩。”庞德公说完,指了指院中石桌上下人送来的早餐,对庞山民道:“你也无须这么着急,吃过早饭之后咱们再去,既然你已经下定了决心,为父理应帮你得偿所愿。”

庞山民点了点头,食不知味的用过早饭之后,紧张兮兮的跟在庞德公的身后,向着王姓女子的家中走去。

沿途也遇到了一些庄子中的庄户,他们在见到庞德公和庞山民的时候,都会停下脚步,向二人拱手施礼,庞德公和庞山民也会笑容可掬的一一回礼,由此可见,庞德公在庄子中还是颇有人望,庞山民的心中也微微感慨着书香门第的影响,就连这些普普通通的农户们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沾上了一丝儒气。

来到王家门口,庞山民已经可以隔着栅栏,看到院内打扫庭院的小玲儿了,一把长长的竹扫把在小玲儿手中浑若无物,小丫头的身边尘土飞扬,庞山民甚至能够依稀的感觉到,小丫头扫地的动作中似乎还能找出些杀伐决断的味道。

吕布家的萝莉,果然凶猛。

庞德公轻轻咳嗽了声,小玲儿立kè

将目光投了过来,见庞德公和庞山民二人联袂而至,小玲儿的脸色发白,心中暗道:庄主莫不是因为误伤庞公子的事,要将自己和二娘赶离此处的吧。

小丫头莲步轻移,来到门口,如同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般,对庞德公道:“见过庄主大人。”

说完,小丫头抬起头,复杂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庞山民摸了摸头上的淤青,失笑道:“丫头,愣着干什么,我请父亲前来,是来拜访你二娘的。”

“不是来赶我们走的?”

小玲儿瞪圆了眼睛,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道:“还请庄主大人和公子进屋,我这就去叫二娘。”

跟在庞德公身后进了王家厅堂,庞山民再次看到了厅堂正中的长桌上的灵位,眉头微皱。

从擦的一尘不染的灵位上不难看出,貂蝉对于吕布还是很有感情的,在这个女人如同衣服的时代,吕布对于家人的关怀,也算是有异于这个时代的芸芸众生了,在顾家的这一点上,吕布很对庞山民的胃口,庞山民甚至以为,若是他早生上几年,没准能够和这个挂掉的三国战神,成为不错的朋友。…,

只是生于边陲之地的温侯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其如同草原狼一般的脾性,而这样的性情,无论再怎么勇冠天下,也注定不被这个时代的人们所喜……

“见过庄主大人,见过公子……”

温婉的声音打断了庞山民的思绪,轻纱遮面的女子就在眼前,体态婀娜的向着二人见礼,庞德公笑着回礼道:“此番冒昧而来,倒是叨扰王小姐了。”

“不知庄主大人前来,所为何事?”貂蝉的声音依旧如同初见时,不带一丝烟火,庞德公微微一愣,心中暗道此女如今倒是落落大方,看来这两年来,那个心存死志的女子,已经不再抱有轻生之念了。

“我为犬子而来。”

庞德公说完,扭头看了庞山民一眼,庞山民自信一笑,道:“我欲娶小姐为妻,特地让我爹来为我壮胆……”

“啊?”小玲儿惊愕的声音响了起来,发xiàn

被三人的目光所包围,小丫头呐呐道:“我二娘已经二十过半了啊……”

“那又如何?”庞山民毫不在意,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二十多岁成婚的人才叫正常现象,貂蝉的年纪无非也就是二十五六,虽然比之庞山民要大上三四岁,庞山民却以为,这并没什么大不了的。

“公子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

貂蝉看向庞山民的目光已经变的清冷了起来,庞山民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苦笑道:“我是认真的!”

“公子之才,想要迎娶什么样子的女子会娶不到?何必在我这残花败柳身上耗费心思?”貂蝉不疾不徐道:“更何况,公子已经知dào

妾身与玲儿的身世,此事还是休要再提的好。”

貂蝉说完,庞德公叹了口气,刚要开口,却被庞山民打断道:“对于温侯,我心中亦是仰慕,只是如今温侯已故,你二人蜗居于庞家庄内,总会受到别人欺辱,上次蔡家的那个纨绔,已经给你们带来了一些麻烦,若你嫁我,我也可名正言顺的帮zhù

你们。”

“若是因为这事的话,公子还是请回吧,我母女二人,倒是不怵他们。”貂蝉笑了笑,显然没把那个纨绔的蔡家子弟放在眼里,小玲儿也点了点头,对庞山民展颜一笑道:“原来公子是想要保全我们……只是我二娘早就说过,不想再嫁人了。”

庞山民却摇了摇头,郑重道:“那只是原因之一,我想娶你,这才是我来这里拜访的目的!”

NO.11 三个条件

庞山民看向貂蝉的眼神很坦然,屋内的三人都意识到了庞山民的执着,貂蝉苦涩一笑,没有回答庞山民的话,反而对庞德公道:“庄主大人,妾身乃是不祥之人。”

庞德公苦笑了起来,这话昨日他也说过,只是庞山民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不容任何的妥协,庞德公阅人无数,自然了解自家儿郎的性情,若是能够斡旋的话,庞德公也不会出现在王家厅堂之中了。

“我不介yì

。”庞山民大声道:“有本事你就克死我,要么你就答yīng

我,什么算是不祥之人?若是依小姐这么说的话,红颜即是祸水,那岂不是找头母猪来娶了,才是祥瑞么?”

庞山民的无赖让貂蝉忍不住手抚额头,一阵头疼,庞德公和小玲儿听庞山民说的有趣,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貂蝉长叹一声,没有搭理脸红脖子粗的庞山民,反而对庞德公道:“若公子执意如此的话,我母女二人也只能感谢庄主大人两年来的照拂了。”

竟然想要逃?

庞山民呆呆的看着貂蝉,一阵无语。小玲儿却皱起了好kàn

的眉头,对貂蝉道:“二娘,我们都很喜欢这里呢……”

“我说美女,你这办法还真吓不住我,大不了你走到哪里,我跟你到哪里,反正权当游学了。”庞山民气闷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还真不知dào

我哪儿不对了,让你这么不待见我!”

“妾身从没想过再嫁他人!”貂蝉被庞山民逼的无法,苦涩道。

“那就现在开始想,你我还都年轻,将来的日子长着呢!”庞山民气哼哼道:“反正你未嫁,我就不娶,咱绝对有理由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庞山民的话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在屋内回荡着,屋内的三人都张大着嘴巴,呆呆的看着他,宁寂而诡异的气氛持续了许久,貂蝉轻叹道:“公子的情意我已尽知,只是妾身如今无法忘记和奉先在一起的日子。”

“奉先乃是豪杰,你这样的想法我能够理解。”庞山民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念旧也是优点,你也可以放心,若你嫁于我,我亦不会让玲儿改姓,抑或让她受到任何委屈。只是我始终认为,过去了的事情只能缅怀,却不该沉浸,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就应该过上新的生活,跟过去说再见,并不等于要将过去忘却。”

“新的生活……”

貂蝉听了庞山民的话,久久没有言语,庞德公苦笑着看了庞山民一眼,今天儿子的“惊艳”表现让庞德公很是无语,自知再呆在这里也帮不上庞山民什么忙了,答yīng

了庞山民的事情,庞德公已经做到,也没去打扰陷入了思索的吕布遗孀,庞德公对小玲儿慈祥一笑,转身离开了房中,自顾自的回家去了。

屋中只剩下三人,庞山民却一点儿离去的念头都没有,自来熟的对小玲儿笑道:“我当你继父,怎样?”

“你没我爹爹那般勇武!”小玲儿展颜笑道。

“天下间谁也没你爹爹那么勇武,这事儿对我来说,不丢人……”庞山民丝毫不动气道:“不过我绝对比你爹爹聪明。”

“那也不见得。”

“若我是奉先,当重用陈宫,张辽,高顺等人,你且算算,当年奉先公转战天下之时,是不是全靠这几人发家?”庞山民说完,小玲儿却皱起了眉头,黯然的叹了口气道:“公台大叔和高大叔都被曹贼杀了,文远叔叔也降了,曾经跟随父亲的人,多已故去……”…,

“所以你爹只是英雄,却不是明主。”庞山民闻言也是一阵感慨,见貂蝉已经回过神儿来,庞山民对貂蝉道:“我也知dào

今天唐突佳人了,但是那些话不吐不快,我可以给你充足的时间去考lǜ

,就算你我订个十年之期,也未尝不可。”

“十年啊!那公子岂不是也成了大叔了么?”小玲儿闻言,咂舌道。

貂蝉却摇了摇头,缓缓取下了遮面的轻纱,一张如梦如幻一般的娇颜出现在了庞山民的眼中,庞山民目光灼灼的看着貂蝉,一脸希冀道:“有决断了?”

“公子只是因为妾身姿色尚可,才有了今日之事么?”貂蝉淡然道,“若是如此,倒也是应了公子适才所言,红颜祸水,不仅祸害别人,还会祸害自己。”

“天姿国色。”庞山民说完,却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会对你心存好感,那日被玲儿误伤之后,第一次看到了你的眼睛,我就发xiàn

,这辈子恐怕情劫难逃了……”

貂蝉发xiàn

庞山民的眼神很快就变的清澈了起来,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妾身信你,只是若你要娶我,我还有几个要求。”

“但说无妨!”

庞山民心中暗喜,面上却平淡如常道:“我可以保证,会诚恳的回答你的问题,若是做不到的事情,我也不会答yīng

。”

“妾身与奉先在一起时,未曾诞下一子,先前在宫内之时,吉平太医曾言,妾身无法生育,所以你若娶我,我只能为妾。”貂蝉黯然的叹了口气,道。

“这事儿没的商量,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娶妻,不是纳妾!”庞山民很光棍的摇了摇头道,“再说别的要求!”

貂蝉也没在这件事上继xù

和庞山民争论下去,又道:“妾身可做好相夫教子的事,但是玲儿将来的生活,需yào

庞家帮着操持,你先前也说过,不会让玲儿改姓,若我应你为妻,你要善待玲儿。”

“正当如此。”庞山民点头道:“时逢乱世,若在下日后飞黄腾达,必待玲儿为家中公主,就算时运不济,我去讨饭,也不会让你们娘俩饿着!”

庞山民信誓旦旦的说完,貂蝉的眼中也泛出了不可思议的神采,玲儿却苦涩道:“公子会讨饭?我和二娘从徐州而来,沿途可是已经经lì

过这些的……”

“小丫头,你还是准bèi

去过公主一般的生活吧,我不是曾经说过,你的老爹没我聪明么?长江后浪推前浪,一爹更比一爹强!”庞山民说完,目视貂蝉道:“还有呢?”

“妾身要为奉先守孝三年。”貂蝉坚定的语气不容任何人拒绝,道:“这也是妾身最后的一个要求!”

“还有一年,我等得起!”庞山民笑着伸出了手掌,对貂蝉道:“你我可击掌为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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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 继父小叔叔

既然已得偿所愿,庞山民也没有再在貂蝉家中纠缠下去,庞山民应过貂蝉,同意她为吕布守孝三年,言出必践是男人的准则之一,庞山民并不想留下一个言而无信的印象。

不过辞行的时候,庞山民却邀请了小玲儿陪他同行,一年之后,他就会成为小玲儿的继父,有了这层关系,庞山民倒可以名正言顺的向玲儿询问一下这娘俩的过往,还有那些已经成为历史尘埃的吕家琐事,庞山民也是很有兴趣了解一二的。

“你和你二娘根本就不像母女,感情好的倒像是姊妹。”

庞山民这个现代人和玲儿在一起,并不需yào

担心缺少话题,庞山民对于吕布的兴趣很浓,言语之间也对这个已经挂掉的三国战神颇为推崇,古代人和现代人的观念是不同的,把吕布丢到现代,那绝对是草根阶层的成功者,骑最快的马,泡最美的妞,从吊丝奋斗到高富帅,在人生的道路上走的相当潇洒了……

小玲儿对于庞山民倒是没有太多的抵触,看样子从徐州辗转荆襄的路上,让这个涉世不深的小丫头成长了不少,乱世之中,这对孤儿寡母是需yào

一个强dà

的男人照顾的,庞山民虽然不似吕布那般勇武,但是据她所知,只是在荆襄之地,勇于找庞家晦气的人也并不多见,庞山民的家世,倒是可以让这母女二人生活的更为安定。

“我该叫你什么?”小玲儿和庞山民聊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如今再以“公子”来称呼庞山民,却有些逾越了。

一年之后的年轻继父?

应该叫他父亲么?

看着玲儿娇俏的小脸上,一副苦恼的样子,庞山民爽朗一笑道:“想叫什么叫什么,像帅叔叔,俊叔叔什么的,我都不会介yì

……”

小玲儿“噗嗤”一笑,道:“我爹爹曾告sù

过我,违心话还是少说一些的好,其实,你不是特别帅呢。”

“比你爹呢?”庞山民毫不动气道。

“不如,就是公台大叔,文远大叔也都比你帅上很多呢!”小玲儿娇笑道。

“那些老男人有什么可看的……”庞山民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小玲儿道:“对了,你爹之前有没有帮你许过人家,奉先公未做到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帮他完成一二。”

“以前倒是有个叫袁耀的小子,应该也是个纨绔子弟吧。不过我爹后来已经拒绝袁家的提亲了,如今袁术也死了,这门亲事自然是不了了之。”如同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小玲儿的语气很淡然。

“那次之后,父亲跟我说过很多次,他做错了,不该听信公台叔叔的话,拿女儿的幸福去换取那些所谓诸侯的支持。”

庞山民点了点头。

玲儿和袁术之子是有着婚约的,这件事史书上也曾提及过,只是后来因陈登作梗,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乱世之中的政治联姻,就算出尔反尔也并不奇怪,乱战的诸侯之中,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纨绔子弟自然是配不上玲儿的。”庞山民认真道:“玲儿日后所嫁之人,自当是英雄豪杰之辈。”

“山民小叔,这么快就想要行使继父的权力了啊?”玲儿笑着说完,庞山民的宅院已经出现在了二人面前,只是让庞山民没有想到的是,宅院内居然人头攒动,隔着栅栏看去,却是昨日的那几个同窗不宣而至了。…,

宅院内飘出的肉香让庞山民吸了吸鼻子,庞山民对小玲儿笑道:“一起吃饭吧。”

玲儿点了点头,吕布之女自然不会像那些大家闺秀一般的矫情,吕布转战天下,玲儿从小到大多在军营中度过,和那些粗豪的兵痞们同行尚且不惧,又怎会害pà

同几个士子一同吃饭?

庞山民推门而入,就发xiàn

石桌前比之昨日还多了一人,庞统见庞山民和玲儿一同进门,大笑道:“恭喜兄长,终能得偿所愿。”

“呃……孔明所言不虚,你还真是个大嘴巴,你们这几个家伙,都知dào

了?”

庞山民说完,就看着桌边几人掩嘴偷笑的样子,笑过之后,石韬更是吵闹道,“士元不光说了兄长要去娶妻,还说了可以让我们赚万万钱的办法……今日宴请兄长,便是为了此事。”

石韬说完,诸人都笑了起来,玲儿却听的云里雾里的,庞山民安排着小玲儿在身边坐下,笑道:“就算你们不来,我也打算翌日去书院之时,将此事告知尔等。”

庞山民的话让几人眼中异彩连连,庞山民看了一眼那个出现在庞统身边的生面孔,笑道:“这位当是元平贤弟了吧。”

“正是崔均,见过山民兄长。”

崔均深深一礼道:“昨日微恙,未曾去书院见兄长一鸣惊人,实在是可惜的很。”

“算不上什么的,奇淫技巧而已。”庞山民摆了摆手,说完,从桌上的烧鸡盘中夹起一根鸡腿,放到了小玲儿面前盘中,笑道:“这位便是我一年之后的女儿了。”

庞山民没有理会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自顾自的对小玲儿道:“这几位是你小叔的同窗,用不着跟他们客气。”

“玲儿见过诸位叔叔。”

小玲儿说完,几人纷纷回礼,对于小玲儿的身世,庞统倒能够守口如瓶,庞统还是知dào

有些事情应当帮兄长隐匿,若是吕布遗孤在庞家村的消息被诸侯所知的话,恐怕兄长将来的日子,也很难安宁了。

吕布的一生中结仇可是不少。

石桌旁的诸位认识了之后,发xiàn

玲儿不似寻常女子那般拘谨,言语之间也颇为大气,桌上的气氛也渐渐欢闹了起来,一顿饭觥筹交错,几人吃的很是欢畅,酒过半酣之后,玲儿娇俏的小脸上,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少喝些,我可不想等会儿送你回去被你娘埋怨……”庞山民看着逢酒必干的小玲儿,苦笑道。

“些许水酒,算不得什么。”小玲儿豪气,几位同窗也纷纷叫好起来,庞山民也只得由着小玲儿的性子,他倒也不是担心小玲儿会喝醉,如今孟建和崔均这个新来的家伙都已经醉眼朦胧了,小玲儿却依然精神抖擞。

“山民兄长,至于造纸一事,不知如今有了什么规划没有?”

谈笑过那些书院中近来发生的趣事,石韬见庞山民无意避讳小玲儿,开口嚷道:“若兄长需yào

人手,我等家中倒也有些人力。”

N0.13 未来的纸坊和军队

对于石韬等人,庞山民自然不会吝啬,造纸是个赚钱的行当,这事儿人尽皆知,就算是蔡侯纸的制造方法,各地拥有技能的工匠们也都敝帚自珍,更何况庞山民所拥有的这种制造先进纸张的技术了,只凭借造纸一事,想要赚取万万钱,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况且石韬的算计也颇合庞山民的心思,昨日和庞统同去庞德公那里,庞山民已经说过,将造纸一术授予家中,而庞山民打算另开炉灶的念头,庞统也早已了解的通透,如今同窗齐至,自然是打算大伙儿早日合伙,共同赚钱了。

财帛动人心,这事儿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说的过去。

石韬没什么遮掩的诉求,也让庞山民极为的欣赏,庞山民也以为同窗之谊就应该这样,遮遮掩掩的,反而伤了情分。

“不久之后,庞家会拥有造纸的工坊,造纸的技法也没什么太难的地方,寻常百姓手熟之后,也能够制出精良的纸张。”庞山民想了想道:“所以我等即便要开设工坊,也应远离襄阳,毕竟我们几人,若是不依仗家族余荫,工坊一开,怀璧其罪。”

“这是自然,荆襄之地,蔡家蒯家两大家族,自然是不会放qì

这种简简单单就能赚银钱的办法。”诸葛亮点了点头,道:“若是庞公,现如今交好刘荆州,且学子满天下,只要届时奉上一些纸张,自然不必太过担心这两家的为难,只是我等若行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工坊不在眼前,看不着心里不踏实啊……”孟建略微思索了一下,皱眉道。

“这事儿公威无须担心,我等只需找人代为操持此事便可。”庞山民看着孟建苦恼的样子,淡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门道:“我等当心怀天下,又怎可俗事缠身?若是赚钱办法,为兄这脑中可是取之不尽。”

“呃,兄长好本事……”微醺的崔军竖起拇指道:“若是别人说这话,我自当不信,可是兄长已有造纸一术傍身,此技闻所未闻,就这样被随意的给拿了出来,显然兄长还有其他更厉害的技巧。”

诸人闻言,俱点了点头,庞山民对诸人道:“这是自然,不过银钱一事,我等还是徐徐图之的好,现如今对我们最重yào

的事,倒也不是赚钱,而是拥有一些能够被我等掌控的力量,想当年曹操起兵,颍川家族也是出过军力的,为兄窃以为,此事我等也应借鉴。”

“造纸,筹集钱财,兄长所图,难道是军费?”诸葛亮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道。

庞统眼中也是闪过层层异彩,激动的对庞山民道:“若我等能够自掌一军,倒是可以实现学有所用的愿望了!”

“只是我等虽善运筹,勉强一些也可统兵,但若军中无将,又当如何?”诸葛亮叹了口气,好的将军乃是军中之魂,庞山民的计划层层相扣,有了钱财,就算是偷偷募兵,这样的办法倒也可以商榷,只是荆襄之地,善战将领也就那么几个,如今若是去打他们的主意,岂不成了造了刘表的反?

“玲儿,有兴趣掌军么?”

庞山民微微一笑,对玲儿道:“若是你愿意,我会在数月之内,交予你一支劲旅,让你做个女将军也并非难事,若是不愿,我却也知dào

一些荆襄豪杰,这几人无论统军,还是勇武,比之文聘黄祖之流,只强不弱!”…,

文聘乃是荆襄头号战将,黄祖率部射杀孙坚,后来也声名鹊起,庞山民居然信誓旦旦的说出能够找来远超此二人的统军者,倒把诸葛亮和庞统等人吓了一跳,还有小玲儿,尽管这女子很对几人脾气,但是庞山民对其也过于宠溺了些,统军一事不是玩乐,一个女子,就算再怎么厉害,也很难具备统军之名吧。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向江东雌虎那般,有本事带军出征。

“忘了告sù

大家,我这未来女儿,乃是温侯之女!”

一石惊起千层浪,众人惊愕的看着庞山民,就连庞统也是这般,庞统心下微微感动,兄长肯把此事让众人得知,足以说明对几人的信任了,小玲儿也愣了许久,来到荆襄之后,先父吕布之名,玲儿除了在家中,其余时候皆不曾提起,对于那个已经逝去的父亲,玲儿虽然引以为豪,却也知dào

,先父虽勇冠天下,然而名声却极为差劲。

难道庞山民真的毫不在意吕布的声名狼藉么?

玲儿深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眼眶微红,许久之后,玲儿微微点了点头,对众人道:“我跟父亲学过疆场搏杀之技,画戟也使得来,公台叔叔和高顺叔叔,也曾指导过我统兵之法,家父只我一女,原本也曾想过让我继承家业的……”

“玲儿无须勉强的。”庞山民看着玲儿激动的样子,笑道:“我说过,我只是想让你做你喜欢做的事情。”

玲儿点了点头,还未及回话,庞统却失声道:“高顺将军?难道你会那八百陷阵的训liàn

之法?且速讲来我听!”

“逢山开道,遇水搭桥,令行禁止,不动如山……”玲儿回想着高顺生前的话语,缓缓开口道。

只是玲儿还未说几句,就被庞山民打断,庞山民看着诸人埋怨的眼神,笑道:“那诸位是否同意,我等将来所掌握的第一支劲旅,会交予玲儿手中。”

“若玲儿姑娘掌军,倒也未尝不可,只要姑娘能把那新军训成陷阵营七分火候,这队人马倒也足以纵横荆襄了……”诸葛亮点了点头,率先回应庞山民道。

那可是传说中八百破万的陷阵营,能从正面抗衡西凉铁骑的军队,就算是七分火候,倒也算得上是天下有数的强兵了。

“陷阵营虽勇,损耗却是极大,对于甲胄和铁枪的要求也高,即便这样,每场战斗下来,营中将士也要损失上十之三四,遇到激烈的战斗,战损更大。”玲儿很快的进入了角色,对诸人道:“若我掌军,倒是更倾向于训liàn

骑军,家父所授并州铁骑的训liàn

方法,我也尽知!”

NO.14 往事,不堪回首

说起战事,石桌旁诸人的谈话也渐渐热络了起来,玲儿很快就融入了几人的话题之中,诸葛亮和庞统等人虽然对兵书上的战法谋略知之甚详,却从没有直面过战事,而玲儿所提出的许多在温侯军中发生的战例,让几人俱是眼前一亮。

世人都说吕布有勇无谋,可实jì

上真的是这样么?听着玲儿说起她曾在吕布军中的见闻,庞山民心中倒是略微明白了一些这位温侯的想法,却不是温侯不善谋略。有陈宫在,想要使出些许计策,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这位飞将太喜欢在战争中利用并州铁骑的优势了,人中吕布,马中赤兔,这一人一马带上数千铁骑,就算是再坚固的战阵,想要抵挡如此雄兵,恐怕也要费

尽脑筋。

只能说是吕布以及并州铁骑的勇武,已经懒得去思考任何的阴谋诡计了吧。

这顿饭宾主尽欢,直到日已西斜,庞山民见玲儿似是有些不胜酒力,看了一眼已经被灌趴在桌边的几人,想要送玲儿回家了。

“这些家伙酒品还不错,知dào

醉了就睡,不过话说回来,这半天功夫,咱们也没喝多少啊?”庞山民对于低度数的米酒很不敏感,步履稳健的来到玲儿身边,笑道:“丫头,要不要扶你?”

“不用,我距离喝醉还早着呢!”玲儿起身,畅快一笑道:“小叔叔,你的这些同窗,很有趣……”

“看上谁了?我帮你说媒!”庞山民笑着调侃道。

“比起这些家伙的书生意气,我更喜欢能够驰骋沙场的英雄人物。”小玲儿微微摇晃着出了院门,庞山民跟在玲儿身后,笑着摸了摸玲儿长发飘飘的脑袋,道:“是像你爹爹那样的男人吧。”

玲儿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庞山民心中了然,看样子吕布对玲儿的影响,还真是大呢。

“你已经做好准bèi

自掌一军了么?这事儿你最好还是再想想,回去之后,和你二娘也合计一下……若不出太大的差错,几个月后,我们这些人就有钱财自募一军了。”庞山民有些犹豫道:“其实……我并没有指望你现在就拿我当父亲来看,我这年纪,给你当叔叔都有些小了,只是我觉得,若是可能的话,你也可以将我当做你的家人,对于你二娘,我是认真的。”

“恩,看的出来。”玲儿点了点头,不动声色道:“只是我不太明白,你跟二娘见面的次数总共也没有几回,昨天才见到她容貌,为什么在求亲的时候会如此执着?”

“投缘?感觉我跟她会比较合得来?”

庞山民自问了两句,苦笑道:“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总之见到她的时候,我就总会想要去保护她,另外,你这个坚强的小丫头,也激起了本叔叔的保护欲……”

庞山民的语气很认真,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小玲儿看了庞山民许久,道:“我相信你!”

“该对你说谢谢么?”庞山民说完,二人俱是笑了起来,庄子上的小道上,洋溢着一男一女欢乐的笑声。

许久之后,玲儿才收起了笑声,眼眶红红道:“或许,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

“那天蔡家来人,我二娘也说过要迁离这里,可是我实在是过够了颠沛流离的日子了,你知dào

我和二娘是怎么来到荆襄的么?我爹兵败被擒之后,我和二娘一下子从天之骄女变成了阶下之囚,是高顺叔叔拼了性命杀出一条血路,才堪堪把我和二娘给救了出来,高顺叔叔逃出来不久便金疮迸裂而死,就我们母女二人,一路上黑灰遮面,沿途乞讨,若不是这样,二娘或许早就成为哪座不知名的土山之上的压寨夫人了吧,而我,身为吕布的女儿,若是被人献予先父的仇敌,恐怕也能得到一笔不菲的财富……”…,

玲儿难过的声音让庞山民的心中也是一阵酸楚,这个坚强的女孩儿恐怕还是第一次在貂蝉之外的人前露出了如此无助的样子,庞山民爱怜的拍了怕玲儿微微抽动着的肩膀,温和道:“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今后也不会发生,我不是说过么?小玲儿是我家的公主。”

玲儿点了点头,自顾自道:“我知dào

你对我很好,只是还请你善待二娘,二娘命苦,爹爹虽然很喜欢二娘,但是却从来不知dào

二娘真的想要什么,二娘在爹爹不在的时候默默念叨过很多次,她不希望做什么吕大将军的妻妾,只希望和父亲以及我们这些家人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虽然我不喜欢二娘描绘出的那种淡而无味的生活,但是我却知dào

,二娘是为了我们好。”

“所以你同意了自掌一军,去过如同温侯一般的日子?”庞山民点了点头,微微感慨道:“却也是龙生龙,凤生凤了,只是你那二娘若是为此事寻我麻烦,终归不好,总之届时你得帮我说话……”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像很害pà

我二娘的样子,那为何你还要娶她?”玲儿见庞山民煞有介事的样子,破涕为笑道。

“那是对她的尊重而已,在我家中,谁有道理听谁的,你二娘也是为了你好,只是安安稳稳的生活,不适合你我性子罢了。”庞山民说完,玲儿也点了点头,道:“在这一点上,你跟我爹爹倒是相仿。”

“也不一样,你爹是那种受不了任何委屈的人,可人生之不如意却十有八九,奉先公不懂得妥协,活的恣意,所以也做出了太多不被世人所接受的事情。”

小玲儿根本就没想到庞山民这个从未见过父亲的人,居然会对父亲有着如此的了解,小玲儿叹了口气道:“可惜你晚生了十几年,不然父亲若要有你相助,也不会下场如此的凄惨了。”

“恐怕为了你二娘,我跟奉先公会打的头破血流也没准,这事儿是原则上的问题,在我这儿没任何的让步!”庞山民见小玲儿的心情恢复了不少,笑道:“还是别想那些伤心的事情了,多想想将来,你如今还年轻的很,若是能够训liàn

出一支强军,挂着‘吕’字旗号,只要在疆场之上打的精彩绚烂,我想就算是逝去的奉先公,得知后继有人,也可以含笑九泉了吧。”

NO.15 荆南?荆南!

带着微醺的玲儿回到貂蝉家中,庞山民自然少不了被貂蝉一阵埋怨,幽怨的美人在庞山民的眼中自然也别有一番味道,只是庞山民却知dào

,若是貂蝉知dào

了他已经答yīng

了玲儿掌军,恐怕如今就会如同炸毛的母鸡一般的暴躁了吧。

庞山民求救的眼神让玲儿觉得很好笑,果然如玲儿猜想的那样,庞山民是畏惧二娘的,或许这就是他所谓的尊重吧,玲儿笑靥如花,两年来冷冷清清的家中难得的热闹了起来,虽不像父亲健在时那般让人怀念,却让她的心中充斥着一种别样的温馨。

“二娘,就不要埋怨小叔叔了吧。”玲儿说完,貂蝉却有些疑惑了。

“小叔叔?”

“恩,再称他庞公子总是不妥……”

貂蝉怎么也没有想到,短短半天功夫,玲儿就会跟庞山民熟稔到这种程度,不仅喝了酒,还有了如此亲密的称呼,貂蝉白了一眼讪讪站在一旁的庞山民,嗔道:“你倒是好本事。”

“呃……我本来是想让她叫帅叔叔的。”

庞山民说完,见貂蝉似乎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忙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各论各的,让她叫我哥哥也行,让玲儿叫我父亲的话,恐怕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习惯的……”

“这都是什么啊!”貂蝉有些头疼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你可不要忘记,公子与妾身曾击掌为誓过,如今三年时间未到,我还要为先夫守孝!”

“那我可以闲暇时来看看你不?”庞山民希冀道:“不然日有所思,夜不能寐……”

“停!”

见庞山民又要滔滔不绝的表达爱慕之情,貂蝉连忙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与众不同的庞公子,貂蝉发xiàn

在面对他的时候,很难真zhèng

的生气抑或恼怒。

谁叫庞山民每次滔滔不绝的的引经据典,就算貂蝉想要婉拒庞山民的请求,可是这家伙扯着扯着,没多一会儿就会让她把原本做好决定的事情都给忘记了呢。

总之,庞山民是哼着小曲离开貂蝉家的,庞山民对于这种循序渐进的办法接近貂蝉所取得的战果很满yì

,貂蝉在面对他的时候,已经应他的央求,不会再戴上那条惹人讨厌的轻纱了,每每回想起那张倾国倾城的娇颜,庞山民总会觉得些许阴霾的天色都清爽了许多。

回到宅院,几位同窗还在石桌之上呼呼大睡,桌上的狼藉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庞山民有些奇怪,刚想着清点一下桌边的人数,就听到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淡淡的轻咳。

“孔明,你小子居然装醉!”

庞山民回过头笑骂道:“若是还未尽兴,我再与你喝些。”

诸葛亮却没有多少饮酒的欲望了,咬了咬嘴唇,诸葛亮下定决心道:“山民兄长,可否与在下详细说说,你所谓的大计。”

“我本以为,孔明应想到了才是。”

庞山民说完,诸葛亮却摇了摇头道:“若只是造纸,军饷一事当会解决,山民兄长赚取钱财的本事,自然是让人钦佩,只是若想要在荆襄之地,立一新军,又如何去隐瞒他人耳目?”

见庞山民没有回答,诸葛亮又道:“刘表虽然年迈,蔡蒯两家在荆州军政上的结合,牢不可破,若刘表故去,废长立幼一事恐必然发生,若我等归附刘琦,前路漫漫……”

庞山民笑了起来,看着心事重重的诸葛亮,道:“比兵法战阵,我不如你和士元,但是若说这荆襄大势,恐怕孔明倒是没我看的通透了,你我二人还是进屋再谈吧,若我不把心中所想之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于你,恐怕你无论如何也不会安心了吧。”…,

说完,庞山民径自回到房中,斜倚软榻道:“时逢乱世,孔明志向如何?”

“当匡扶汉室。”孔明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口号而已……”

庞山民玩味的笑容令诸葛亮点了点头,许久之后,诸葛亮轻叹道:“如今汉室势微,想要中兴汉室何其难也,但天下毕竟是大汉之天下,汉室,或许也只是让诸侯师出有名的口号了。”

诸葛亮的话倒也坦诚,庞山民失笑道:“孔明倒也坦然,你和外面的那几个大醉的家伙恐怕也正是因为信仰的缺失,才会像如今这样急不可耐吧。”

诸葛亮还在思索着庞山民这话的意思,就听庞山民又道:“你们几人,都有天经地纬之才,若是被一诸侯善待,只是想要名留青史却也不难,只是如今天下格局并不明朗,所以你们才会如此踌躇,你来向我问计,我想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若我猜的不错,那几个喝醉的家伙推你出来,这便是你们原本就算计好了的。”

“呃……”诸葛亮呆呆的看了庞山民许久,微微点了点头,道:“还请兄长见谅。”

“这怪不得你们。”庞山民毫不介yì

的淡笑道:“你们这个小圈子,想要认可新人的加入很难,在你们的眼中,我这个兄长倒是沾了士元的光了。”

说完,庞山民从床边一堆竹简之中,取出一张羊皮地图道:“此乃荆襄九郡之地图,为兄以为,北方的官渡虽然左右着天下大势,却与我等的关系不大,所以若要实现我等胸中所学之梦想,荆襄乃我等根基,不知孔明以为然否?”

“不到万不得已,又有谁想背井离乡?”诸葛亮点了点头,道:“只是兄长也曾说过,荆襄四战之地,以此为根基,怕是不牢。”

“所以孔明最为看好的乃是西川,只是刘璋并非明主?”庞山民一句话,让诸葛亮大为失色,诸葛亮之前曾用近半年的时间推演过官渡之战的走势,若是曹操一战而定,荆襄危急,想要险中求生,与势如中天的曹操相抗衡,或许也只有拥有着长江天险的东吴,以及坐拥蜀道的刘璋了。

刘璋守成之主,可若是只想自保的话,就算是曹操的大军,也很难在蜀中占到任何便宜吧。

只是诸葛亮一直把这件事藏在心底,诸葛亮以为,若是今后遇见明主,便可由此“三分天下”一计当做进身之阶,没想到却被庞山民一语道破,心中的惊讶之情,令诸葛亮看向庞山民的目光变的有些躲闪了起来。

“喜怒不形于色……”

庞山民说罢,诸葛亮连忙收敛了神情,郑重的向着庞山民拱了拱手,道:“亮受教了。”

“其实孔明的想法倒也不错,只是不知孔明有没有发xiàn

,荆南的条件,和西川还是有些相似的……”庞山民说完,将手指点在了地图上,诸葛亮连忙将目光投了上去,神情又变的有些阴晴不定了起来……,

NO.16 各有分工

北面的那场官渡之战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无论是袁绍还是曹操,甚至江东的孙权以及荆襄的刘表……这些天下诸侯们都把目光投向了那场能够左右天下大势的战役,庞山民不是没想过去官渡趁火打劫一番,只是如今连安身立命的资本都没有,他也只能把精力放在让襄阳书院的这个小团体中,去积累今后更多一些的征战天下的原始资本了。

荆南,是庞山民筹划了很久,才选定好的发展区域,荆南隶属刘表的统辖,可如今来看荆南四郡却更像是各自为政,零陵,武陵,桂阳,长沙的太守们,虽然承认刘表的统治,一直以来却并不怎么给刘表面子,也就是刘表脾气好,若是换了个性格暴戾的君主,恐怕早就上表许都,请来圣旨将那几个家伙纷纷撤职了。

不过话说回来,荆南的这些小太守们倒也还算省心,虽然对刘表采取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却也从来不给刘表添什么麻烦,荆南四郡毗邻南蛮,时不时的会有山民蛮兵下山四处掳掠,而这四郡的太守们,也不得不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抵御这些未曾开化的外敌们身上,在这一点上,荆南和西川,也同样相似的紧。

“山民兄长是想借大公子的名号,收拢荆南四郡?”诸葛亮眼前一亮,仿佛已经摸到了庞山民计划的脉络,默默盘算了一会儿,诸葛亮轻轻摇了摇头道:“荆南四郡倒也不错,只是那些蛮人,需yào

很长的时间来安抚,况且,以大公子的本事,想让那几个太守们言听计从,恐怕也并非易事。”

“若是让外面的那几个家伙各为太守呢?”庞山民笑道:“以崔均,石韬,孟建之才,掌一郡之地对他们来说还有些屈才了呢!”

“原来兄长早就算计好了啊。”诸葛亮闻言,失笑道:“那我与士元,不知兄长又是如何的安排?”

“你们?”庞山民没想到诸葛亮会如此轻易的把谈话的主动权交到他的手上,略微沉吟了一会儿,庞山民诚恳道:“统筹全局!你和士元的大局观足以胜任经营荆南一事,为兄的意思是,今后荆南的事情,让你们二人商议着来办就可以了。”

“山民兄长打算偷懒不成?”诸葛亮疑惑道:“以兄长之才,此事交由兄长来做才最为妥当。”

“我只善于后勤一事……”庞山民叹了口气道:“若是为你们募集粮草,赚取军费,这类的事情对于我来说算是轻而易举,可若是要我掌管兵事,我自知还没那般本领。”

“那兄长岂不是把荆南的权力都交予了我等?兄长又能得到什么?”诸葛亮闻言,一脸的不解,他根本就不相信,庞山民心怀大计却无欲无求。

“做范蠡,做吕不韦呗。”庞山民笑道:“届时我富甲天下,你们就算想要征战天下,亦要受我节制,什么军费粮草,若我不首肯,你们岂能拉得起队伍?”

诸葛亮闻言失笑道:“亮还从未想过能依仗经商一事去节制军马,不过兄长所言倒是闻所未闻,让人眼前一亮。”

“那孔明是否已做出决断?谋取荆南一事为兄已合盘托出,如今时间紧迫,官渡一战之后,恐怕再也找不出如今这般的发展机会了,外面那几个家伙把你推了出来,恐怕已经准bèi

让你代表他们的意见了吧!”庞山民不疾不徐道。…,

“山民兄长已有万全之计,我等自当遵从才是。”诸葛亮笑着说完,出了房门,径自走向柴房边的水缸,没过多一会儿,醉在桌边的那几个家伙都被诸葛亮用水泼醒,几人讪讪的来到屋内,庞山民皮笑肉不笑道:“演完了?”

“我就说了,必会被兄长识破。”

庞统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何必多此一举?”

几人纷纷讪笑了起来。

“既然大家都已来齐,我们几人也应拿出个章程。”诸葛亮把庞山民的荆南大计告知几人之后,郑重道:“我等虽为同窗,情同手足,然行此大事,却要推举一人为主,统筹全局,依我来看,山民兄长当得此重任!”

“我没意见,这事儿本来就是兄长提出来的。”庞统毫不犹豫道:“只要能快些募得军马,别的什么都好说。”

“我等也认同孔明之言。”崔均等人异口同声,石韬更是笑道:“兄长已向我三人许以太守之位,这样的好事儿,傻子才不干呢!”

“呃……要想完全掌握荆南,哪有那么容易?”庞山民哭笑不得的看了石韬一眼,这家伙的模样就像赶明儿之后就要走马上任一般,让庞山民看的更是无语。

吵嚷了一会儿,几人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庞山民已经说过,如今荆襄无论是君主还是官僚们的目光,都被官渡之战所吸引,留给诸人的时间并不充裕,造纸一事虽然容易,但是想要铺开局面,也是需yào

一些时间的,另外就是结好刘琦之事,刘琦如今混的虽然憋屈了些,却也无性命之虞,若是想借刘琦的名号,倒也需yào

一个辩才无双的家伙去将这颗目前来说对几人算是乘凉大树的家伙给忽悠住了。

“刘琦一事可交予在下,亮先前说过,亮一家与太守一家,还是有些姻亲的。”诸葛亮毫不矫情的应下了庞山民整个筹划中最为重yào

的事情,庞山民点了点头,道:“既然孔明主动请缨,那此事就拜托了。”

“那我们几个呢?去书院向院长提出游学,如何?”庞统也有些迫不及待道:“我等可先去荆南,投石问路!”

“去荆南一事倒也迫在眉睫,为兄盘桓许久,日后荆南当为我等根基,纸坊还是建在荆南最好。”庞山民颔首道:“既是游学,我等当同去才是,除了纸坊之外,为兄还想再倒腾出一点东西,为我等的发展,增加一些砝码才是。”

“又是点石成金之术不成?”庞统兴趣盎然道。

庞山民点头笑道:“恩,此番事务,是要为公威,广元等人谋求太守一职所用,当然,依靠此法赚钱,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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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7 辞行

前往荆南一事已经提上了日程,庞山民诸人在翌日前往书院之后,就向庞德公做出了游学荆南的申请。这也着实让院长大人好生震撼了一番,以庞德公的猜测,这事儿跟庞山民脱不了干系,学员中最为优秀的几位士子,看样子一下子就被他这个突然神奇起来的儿子给一网打尽了。

见几人去意已决,庞德公也没再出言挽留,雏鹰要经lì

风雨的洗礼才能飞上更为广阔的天空,庞德公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阻止他们。

众人离去之时,庞德公只把庞山民留了下来,在院长的书房内,庞德公拉着庞山民的手,唏嘘道:“以前为父倒是看轻了你,你的心中不会有什么芥蒂吧。”

“自然不会,对于士元的才华,我亦是心服口服,父亲大人所做之事,也是无可奈何,家族的传承,总需yào

有个强硬的脊梁才是。”庞山民坦然道:“至于兄弟阋墙之事,父亲大人更无须担心,我与士元的感情,好到可以共穿一条裤子。”

“庞家还不至于让你们光着屁股!”庞德公一头黑线,显然没有理解庞山民的说法,不过只是微微琢磨了一会儿,庞德公就明白了过来,对庞山民道:“游学荆南,你想从族中支取多少银钱?”

“越多越好。”庞山民丝毫没有矫情道:“届时纸坊建成之后,也可返还家族厚利!”

庞德公点了点头,道:“此事我会考lǜ

,另外,你还有什么事情嘱咐为父没有?”

“元直游学若归,还请父亲告知他我等去向,此去荆南,我还想带着我那未过门的妻子一起,也需yào

父亲帮我打点一番。”庞山民说完,叹了口气道:“这事儿我还未与她商量,不知游学算不算颠沛流离。”

“自然不会委屈你们。”庞德公笑道:“你与士元都长大了,也该出去闯荡一翻,只是为父心中不解,孔明为何不与汝等同去?”

“孔明还有要事,日后自会与我等汇合。”

庞山民说完,庞德公心中也安稳了许多,诸多学子之中,诸葛亮的沉稳是他这个院长极为了解的,这事儿孔明既然已经参与,就应当不会出什么大乱子才是。

和庞德公又商议了一会儿,庞山民出了书房,庞统等人都早已离开了书院,各自回家准bèi

起了出行的事宜。对于这些家族子弟而言,游学倒也不是多么辛苦的事情,更何况几人此去荆南原本就不是什么游学,各自都会在宗族之中带上一些人手,待纸坊建成之后,各自的家族也可从竹纸的售卖上上分一杯羹。

庞山民没有急着回家准bèi

,而是心事重重的来到了貂蝉院外,无论是带她和玲儿同去游学,还是将来让玲儿自掌一军,这些事情庞山民都未曾与貂蝉商议,在庭院外踌躇了许久,庞山民也没想好,这些事情该如何向貂蝉解释。

“小叔叔?”

院内玲儿的声音让在院外踱了数圈的庞山民回过神来,庞山民连忙将食指竖于嘴边,压低声音对玲儿道:“过来。”

玲儿见庞山民神mì

兮兮的样子甚是有趣,吐了吐小舌头,蹑手蹑脚的出了院门,对庞山民道:“你这是做什么呢?我二娘不是说过,你若是有事,可以进屋么?”

“你那事情跟你二娘说过没有?”庞山民小心翼翼的对玲儿道:“若是你娘知dào

我将来打算将你送往疆场,恐怕就不会如同现在这般好说话了吧!”…,

“还没说呢!我打算一年之后再告sù

她。”玲儿娇笑道:“那时候我二娘出嫁从夫,想要拒绝,也由不得她了。”

“你还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呢!欺骗她总是不好。”庞山民叹了口气,道:“此番前来,我是想告知你等,我和昨日你见到的那几个同窗准bèi

游学荆南,我想带你们同去。”

“荆南?好玩么?”玲儿跃跃欲试道:“若是好玩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劝我二娘。”

“还好吧,反正去了那里,总比这襄阳重镇要自由许多,在庞家庄内,你也只能偷偷的舞枪弄棒,若是去了荆南,倒是可以考lǜ

给你买上匹快马。”

玲儿一听去了荆南可以买马,神情变的恨不得立kè

就飞往荆南一般,跃跃欲试道:“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跟我二娘说,她最疼我了!”

“不行,还是我说吧。”

庞山民摇了摇头道:“男人要有担当,我终归不想骗她,就连昨日的事情,我也一同告知于她。”

“那我二娘若是不同意怎么办?”玲儿有些着急道:“她若是真的生气了,恐怕连和你一年之后的婚约,都能推掉呢!”

“与其现在受她埋怨,总比成婚之后受她埋怨的好。”庞山民叹了口气道:“若是她始终不肯原谅我的话……那只能委屈你了!”

“小叔叔!”玲儿高声叫道:“你总不能为了你自己的幸福,把我给丢下!”

“你们在外面吵什么呢?”

二人的声音不知不觉比之先前拔高了不少,轻纱遮面的貂蝉推门而出,庞山民悻悻的看了玲儿一眼,径自向屋门走去,来到门口,对貂蝉道:“我们进去再说!”

“若你把那事情告sù

我二娘!我就……我就哭给你看!”小玲儿焦急的说完,庞山民回过头来,却是莞尔一笑道:“哭吧,我倒是有兴趣看看梨花带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来到屋内,庞山民先是恭谨的向吕布的灵位上了束香,然后扭头对貂蝉道:“我不日即将外出游学,想带上你母女二人一起,你们若不在我眼前,我不放心。”

“有庄主大人在此……”貂蝉刚想要婉拒,就被庞山民打断道:“我那父亲还要处理书院琐事,呆在庄里的时间有限,若再有蔡家宵小趁火打劫,你二人又当如何?”

“玲儿会武……”

“那她的身份更会让人生疑!”庞山民说完,见貂蝉默默的点了点头,庞山民叹了口气,又道:“另外还有一事,却是我与玲儿昨日隐瞒了你。”

NO.18 讹诈纨绔

貂蝉的涵养倒好,只是把目光从庞山民的身上移开,落在了玲儿身上,会说话的眼眸中饱含着询问的意思,却把开口解释的机会留给了二人。

“也没什么事啦!”玲儿不敢与貂蝉对视,恨恨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庞山民叹了口气,对貂蝉道:“是这样的,玲儿身为奉先公的女儿,所以对疆场上的事情颇有兴趣,于是昨日与友人饮宴之时,我曾言:将来若有可能,会予玲儿一支军马。”

“原来是这样。”

貂蝉的口气不喜不怒,倒是让庞山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庞山民还想着再解释一番,屋外却传来了阵阵人马嘶鸣的声音,只是片刻,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屋外远远传来,对屋内喊道:“你们这两个女人给我出来,本少爷来讨债了!”

“是那蔡家纨绔。”小玲儿皱了皱好kàn

的眉头,刚想要推门而出,却被庞山民伸手拦了下来。

“家里又不是没有男人,你逞什么能!”庞山民说完,推门而出,见院中一身披甲胄的中年将领站在蔡家纨绔身边,那纨绔一眼看到庞山民,愣了一下,继而骂道:“装什么贞洁烈女,还不是在家中藏了男人!若是你肯应了本少所求,倒也可以放过你们一家!”

纨绔说完,身边的将领也看到了门口的貂蝉母女,眼中的异彩一闪而逝。

“将军何人?”庞山民压根就没理会那个叫嚣的纨绔,反而是看了一眼甲胄齐身的中年将军,这将军三十余岁,样貌上跟那纨绔倒有着七分相似。

“本将蔡中!”中年将军说完,斜着眼看了庞山民一眼,道:“公子又是何人?若是与此二女无关的话,还是离开的好,耽误了本将办事,公子恐怕担待不起。”

“对!叔父说的正是,小子,识相的话,就赶紧滚!”纨绔叫嚣着手指庞山民,庞山民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向蔡中拱了拱手,道:“原来是蔡将军,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阁下带兵入我庞家村,所为何事?”

蔡中闻言,微微一愣,庞山民身上不卑不亢的气势倒很像太守府中那些蒯家官员,登时收起了小视之心,对庞山民道:“此二人乃是曹操细作!军中之事,公子还是莫要再问的好。”

“哼!谁是曹贼的人?!”小玲儿怒极反笑,曹操乃是她的杀父仇人,如今却被人污蔑为曹营细作,小玲儿顺手就想着去墙边拿起那根白蜡杆子,给蔡中些颜色看看。

“由不得你狡辩!”蔡中说完,就欲令院外士卒捉人,庞山民却冷笑道:“蔡将军好本事,居然污人清白!此女王氏,正是我妻!若她是曹营细作,那我岂不是也是曹营中人了?”

“或许公子被蒙在鼓里!”蔡中寒着脸道:“公子若是聪明,还是不要蹚这浑水的好!”

“这浑水我还蹚定了!”庞山民冷声道:“我就不信,景升公治下,朗朗乾坤,却连是非公道都混肴不清!”

“休要狡辩,公子难道不怕我连你一起都捉了么?”蔡中恶狠狠的威胁道。

“不怕……”庞山民懒得抬眼看他,瞅见院外的几个探头探脑瞅向这边的庄中庄户,庞山民对那几个庄户挥了挥手,大声道:“还请诸位将蔡将军引兵入我庞家庄一事告知族长,让我爹去与景升公理论,我庞氏一族久居荆襄,此时却要受如此冤屈!我就不信到了景升公那里,还不能给我庞氏一族讨要公道!”…,

“阁下是庞家公子?”蔡中作为荆州臣子,自然是知dào

庞德公那个老家伙在荆州的影响,失声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庞山民冷笑道:“只是如今却被污成了曹营细作!”

“只怕是误会!”蔡中擦了擦额上冷汗,恨恨的看了那纨绔子弟一眼,道:“吾侄也是受人蛊惑,庞家书香门第,自然不会是什么曹营细作的……”

蔡姓纨绔也见机的快,急忙对庞山民拱了拱手,脸上再无跋扈之色,沉声道:“见过庞公子!见过二位夫人……”

……

纨绔就是纨绔,连辈分都能弄错。

庞山民也懒得同蔡中等人解释,故作奇色道:“还是请将军调查清楚的好,若只是误会,将军何必大张旗鼓而来,难道这些军马,如此不受节制不成?”

“只是本部兵马。”蔡中惧怕庞山民纠缠不清,忙对庞山民拱了拱手,道:“本将还有要事,就此告辞。”

“那好吧,翌日若是遇见景升公,我自会去解释曹营奸细一事。”庞山民好整以暇道。

“景升公日理万机,这事儿就没什么必要让他知dào

了吧。”蔡中刚想离开,却被庞山民这一句话束住了手脚,蔡中一脸堆笑,回身对庞山民道:“本将保证,日后自然无人来打扰夫人清闲。”

“可是……本公子也是为了将军好啊!”

庞山民故作惋惜道:“今日将军带兵数百,蜂涌而至,若是这事儿被景升公知dào

,岂不是有损将军清誉?好在这支军马只是出现在我庞家庄中,若是出现在襄阳城的话,定有小人会参将军造反……”

放屁,我敢带兵进襄阳城么?

蔡中哭笑不得的看着庞山民,显然这个看上去一脸正气的公子并不满yì

他刚才提出的条件,不过却也正如庞山民所说,调动兵马不是什么小事儿,他来庞家庄前,只是从侄子那里听闻寻常蔡府家丁无法奈何那个年轻女子,所以才想带着军马而来,以势压人,逼其就范,结果却没有想到,调兵一事被庞山民抓了个正着,并且庞山民还拿这事儿堂而皇之的威胁于他。

见庞山民毫无罢手的样子,蔡中径自走到庞山民的身旁,靠到庞山民的耳边,恨恨道:“还请公子提出个章程,若可消弭今日之事,本将当有厚报!”

“以将军之位,调动兵马一事,可大可小,若此处人马,不是襄阳士卒,只是贵府家丁,倒也说得过去……”庞山民说完,蔡中连连点头,正色道:“这些正是本府家丁。”

“只是……这些家丁身上却都是我荆州装备,万一被宵小之辈说将军贪墨军需,也是不美……”庞山民习惯性的搓了搓手指,对蔡中道:“实不相瞒,在下不日将要离开襄阳,外出游学,今日本庄庄户,也都在筹集外出之时的行囊装备呢!”

“既然知dào

公子欲外出游学,这些许装备,正当送予公子才是!”蔡中恨恨的咬了咬牙,回过身子,声音嘶哑道:“还都愣着干什么,骑将下马,武器都扔了,脱甲胄!”

p:感谢姜起同学的打赏,珍贵的第一次,就这样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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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9 点石成金之——印刷

蔡家……还真是好人呐!

蔡中引兵灰溜溜的离去,庞山民却有滋有味儿的清点起了院内的武器甲胄,口中啧啧不已,就连战马,蔡中将军都“盛意拳拳”的留下了两匹,荆襄原本就不是什么产马之地,两匹用于军中的战马,倒是给即将出行的庞山民省下了不少钱财。

“玲儿,可去看看那两匹战马如何?”

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貂蝉母女,庞山民笑道:“这蔡家倒是大方的很,咱家出门,却也送来了如此重礼。”

玲儿跃跃欲试,貂蝉也不阻止,玲儿出了院门,翻身上马,庞山民拿起一把长枪,递给玲儿,口中却是叹道:“可惜没有画戟。”

“爹爹曾说过,寻常人使不得画戟……”玲儿毫不矫情的接过长枪,上马舞了起来,一杆长枪如同黄龙一般,在马前划过道道的枪影,英姿飒爽的女将坐于战马之上,施展着娴熟的武技,庞山民被长枪呼呼的风声骇的倒退数步,不禁心中暗叹,虓虎之女已是如此,若温侯在世,又会是何等的勇武?

玲儿在马上练了一会儿,便翻身下马,擦了擦额头上的香汗,笑道:“倒是舒爽了许多,只是这战马也太劣了些,荆襄无好马。”

“恩,对于组建骑军来说,倒也是一不小的问题……”庞山民点了点头,却蓦然惊醒,貂蝉就在不远处,若她不同意玲儿从军,这话倒是有些挑衅未来家中女主人的权威了。

庞山民急忙收声,玲儿也回过神儿来,可怜巴巴的走到貂蝉面前,娇声道:“二娘……”

“这事儿怨我,若不是我怂恿玲儿,玲儿也不会有这般念想。”庞山民苦笑道:“我知dào

你担心沙场之上风险莫测,只是……若玲儿委顿家中,空活百年,想必她也不会快活。”

“我不欲与你争辩。”

貂蝉说完,庞山民的神情更为苦涩,玲儿却急忙道:“二娘!若是你不愿我从军,那我就不去了,小叔叔宠溺于我,我也知dào

,二娘切莫因为此事责怪于他!”

“玲儿,你在马上的样子,很像奉先当年……”

貂蝉幽幽说完,目视庞山民道:“或许你说的对,玲儿自幼习武,她的归宿,终归是在沙场之上,尽管我亦担心沙场凶险,玲儿遭遇不测,但是,她是奉先的女儿,若是像之前那样,呆在家中,盥洗衣物,针织女红,也不是先夫在天之灵想要看到的吧。”

“二娘,你同意了?”

玲儿闻言,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一年之后,你二娘也会嫁做人妇,家中大事,届时就算我说了,也不作数的。”貂蝉轻笑着说完,庞山民摇了摇头,正色道:“咱们家不一样,谁有道理听谁的,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商量着来。”

能让貂蝉做出这般决定,庞山民自然知足常乐,对貂蝉道:“那你们二人且收拾行装,至于这些衣甲兵刃,我待会儿再找人来收拾。”

见貂蝉点头回屋,庞山民也离开了小院,临行之前坑了蔡中一笔,也是在庞山民的意料之外了,庞山民倒是不怕蔡中报复,蔡中引兵而来,此事做的孟浪,就算将来到刘表那里说理,这货也绝对讨不到好处。

反正庞山民也即将游学,至于阴谋诡计的陷害,更是无须担心,至于父亲那里,蔡中这个三流将军恐怕还真没那个勇气去算计于他………,

就连蔡瑁蒯良这两大荆襄大族的家主,都不敢随便去找庞德公这个老怪物的晦气,小小的一个蔡家将军,即便吃了这么一个大亏,想必也只能默默的在家中舔砥伤口了……

回到家中,庞山民却发xiàn

此次远行荆南,他却没什么好准bèi

的,庞山民原本就没想过要鲜衣怒马,从庄里取辆马车,和庞统同车而行,本就是庞山民计划好的事情,只是如今貂蝉似乎已经默许了他一年之后的丈夫身份,庞山民一想到此处,心中就有些猫抓般的痒痒,香车美女的话,比之和长的如同ET一般族弟同乘一车,胡扯那些所谓的人生理想,自然是要诱惑许多了。

脑中胡思乱想了一阵,庞山民静下心来,从房内又取出一卷竹简,摊开在石桌之上,一脸的回忆之色。

“点石成金——卷二。”

《活字印刷术》

“用胶泥刻字,薄如钱唇,每字为一印,火烧令坚……”

“常作二铁板,一板印刷,一板已自布字……”

“每韵为一贴,木格贮之……”

一卷竹简写过之后,庞山民又检查了几遍,确认无错之后,庞山民如释重负般的叹了口气,自顾自道:“活字印刷术和造纸术相辅相成,纸质书也就成了,一旦此物问世,恐怕荆襄在诸侯之中一时间风头无二,却不知dào

景升公能不能懂得,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到时候若是这喜好名声的老头儿一旦回过味儿来,也不知dào

会不会埋怨于我……”

不过荆州大事与庞山民的关系不大,庞山民也没想过去为刘表操心,刘表只要活着,就算是平定了河北之后的曹操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找这位声名赫赫的汉室宗亲的麻烦,刘表治理荆襄历时已久,且并无恶行,这几年来荆州风调雨顺,荆州兵虽不强,各地却极为富庶,无论是哪路诸侯,想要强吞荆襄,就算能胜,恐怕最多也是惨胜,届时能不能躲得过别家诸侯的虎视眈眈,就更难说了。

不然以江东小霸王生前之时那般的火爆脾气,要报杀父之仇,荆襄之地早就是东吴的囊中之物了……

庞山民微微沉吟了一会儿,又取出一卷竹简,随手提笔在卷头写上了《封神演义》四个大字。

“卷首,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

“第一回,纣王女娲宫进香……”

庞山民一边写,一边轻笑着嘀咕道:“君逼臣反应该是那位孟德公喜欢的调调,这书的前几卷送往许昌,也不知dào

能不能给石韬孟建他们换些官职回来……若届时那位丞相大人吝啬官位的话,可别怪本公子断更了!”

NO.20 前往荆南

翌日一早,庞家庄外便驶来了十几辆大车,把庄门口堵了个严实。

对于石韬等人而言,此番游学更像是搬家,几人已经认定要在荆南做出一番事业,然后衣锦还乡,光宗耀祖,所以此次出行,倒是准bèi

了不少的东西置于车上,以便日后在荆南安家。

诸葛亮也早早来到庄门口相送这几位即将远行的同窗,看着排成一列的大车,诸葛亮也是一阵唏嘘,挚友们即将去荆南打拼,而只余下他一人在襄阳筹划,形影单只的感觉,让诸葛亮感慨良多。

“山民兄长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么?”

结好刘琦一事,庞山民已经完全交给了诸葛亮来运筹,临行之际,诸葛亮主动叫住了庞山民,等待庞山民面授机宜,此事关乎几人前途,诸葛亮自然小心谨慎。

“你做事,我们都放心。”

庞山民笑着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看着诸葛亮欲言又止的样子,庞山民道:“孔明乃隆中卧龙,理应自信才是。结好大公子一事关乎我等谋划之全局,以孔明之才,自然是责无旁贷。我等此去荆南,同样也是为我们的前程铺路,孔明又何需作此儿女之态,恋恋不舍?”

诸葛亮点了点头,郑重道:“既然各位对亮如此信任,那亮也就不再矫情了,还请几位兄长在荆南敬候佳音便是。”

庞山民和几位即将出行的同窗们闻言俱是一笑,大伙儿都没有再像先前那般依依惜别了,几人与诸葛亮挥手之后,各自钻进了车中,庞统还想着邀庞山民同乘一车,却听庞山民笑骂道:“我与我夫人同行,你却聒噪什么,看着你那张丑脸,影响心情!”

“兄长莫要以貌取人!”庞统自然知dào

庞山民在作弄于他,白了庞山民一眼,道:“美人乡乃英雄冢!”

“我只当你是嫉妒!”

庞山民笑着攀上车厢,掀帘而入,坐在了貂蝉与玲儿的对面,对二人笑道:“一家人同游的感觉,真好。”

看着庞山民一脸幸福的得瑟模样,貂蝉和玲儿对视一眼,俱掩嘴轻笑了起来,庞山民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了声,对玲儿道:“若是气闷,丫头可以出去骑马。”

玲儿奇怪的看了庞山民一眼,意有所指道:“小叔叔莫不是嫌我碍着你和二娘了?”

“胡扯!”庞山民白了玲儿一眼道:“你也是我的家人!大家在一起又能有什么妨碍?”

庞山民说完,见玲儿笑而不语,负气般的轻哼道:“那你就一直呆在车上便是!”说完,庞山民从车座上的行囊中翻出一卷竹简,递给貂蝉道:“此书乃我昨日所作,你可一观,聊以解闷了。”

庞山民手上拿的正是《封神演义》,这个时代还没有话本小说这种东西,庞山民昨日仓促之中,也只写了两卷,怕貂蝉在车上闲的无聊,有心献宝。

“纣王女娲宫进香……”貂蝉看了看卷头,疑惑道:“公子是在写史书么?”

“不是史书,是神怪志异。”庞山民摇了摇头道:“只是胡诌而已,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写的却是神怪,倒是有违孔圣人的教诲了。”

庞山民这个现代人,对孔子倒不似这个时代的书生们那般崇敬,相对于汉朝之后儒家一支独大,庞山民更欣赏春秋战国时候的百家争鸣。

貂蝉点了点头,把目光放在了竹简之上,马车行驶,一路上车厢晃晃悠悠的,原本庞山民还担心二女晕车,在车中担心了许久才发xiàn

,貂蝉和玲儿的适应能力,比他想象的要强dà

很多。…,

玲儿无事可做,只得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庞山民找话说,沿途倒也不觉寂寞,庞山民还时不时的会说上几个后世的笑话,更是逗得玲儿娇笑连连。

“小叔叔很有意思呢。”

许久之后,玲儿便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庞山民却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时代的男子,往往不会如他这个受过男女平等教育的家伙,懂得讨好女孩儿,庞山民只是随口说了些故事,却让玲儿有了如此的感慨。

一卷竹简记载的话本并不长,貂蝉看完了竹简,若有所思,庞山民见貂蝉神色奇怪,对玲儿道:“你二娘先前出行的时候也是这样么?”

玲儿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

貂蝉抬起头,复杂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幽幽道:“世上真有狐狸精么?”

“呃……狐狸精还是没有的。”庞山民恍然大悟,原来貂蝉的反常是看了小说的缘故,貂蝉不会是把她自己代入了苏妲己的这个角色了吧,这俩人明显不搭边儿啊。

“原来是这样。”

貂蝉说完便不再言语了,车厢内陷入了寂静,许久之后,貂蝉对庞山民展颜一笑,指了指竹简,对庞山民道:“这书……还有下文么?公子写的很好kàn

呢!”

“有……若是你看完的话,我可以在车上现写。”庞山民说完,又摇了摇头道:“还是我讲与你们听吧,车上看书,太累。”

貂蝉轻轻的点了点头,玲儿也凑了过来,一脸好奇道:“你们是在说什么啊?”

“讲完你就知dào

了。”

庞山民飞快的向玲儿复述了一下第一卷的内容,便滔滔不绝的讲起了后面的故事,这本著名的神怪小说,庞山民记得颇为清楚,此时更是张口便来,在车厢内一上午的功夫,庞山民已经把整本小说讲了四分之一,貂蝉和玲儿听着庞山民讲述的故事,时而惊愕,时而感慨,心神完全沉浸在了故事之中。

直到马车停了下来,车外仆人叫三人下车用饭,二女才回过神儿来,庞山民吐着舌头,可怜巴巴的对二女道:“渴死了!”

“倒是让公子受累了。”貂蝉见庞山民凄惨的样子,不禁莞尔道:“吃过午饭,公子可让家仆多取些水来车上。”

“小叔叔就会乱讲,哪可能一个人打退数十万的军马,若真是如此,还有哪路诸侯会征战天下,大家都去修仙了算了!”小玲儿对《封神》一书中的那些“战役”根本就不相信,气呼呼的对庞山民道:“小叔叔坑我。”

“那你还要不要听?”庞山民见玲儿怒气冲冲的样子,觉得颇为好笑,对玲儿道:“我早就说过,那神怪小说只是胡扯的东西,路上看你无聊才说来与你解闷,此去荆南,路途遥远,若是玲儿不想听这故事的话,那么为叔就想些别的娱乐,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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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1 长沙有上将

庞山民说做就做,从家仆那里找来布帛和染料,数笔画出棋盘,便将后世的“飞行棋”改为了“跑马棋”,骰子也不是什么难寻之物,从随行好赌的家仆身上借得一枚,匆匆吃过饭捡了几枚石子儿就回到了车上。貂蝉和玲儿皆是女眷,一路上并不适合象棋围棋那种劳心劳力的活动,一路上有此物陪伴,车厢之中的欢笑吵闹之声就从未停下。

颠簸了一路的庞统和石韬诸人,对于庞山民马车上欢闹的气氛自然羡慕不已,与庞山民隔车相望的庞统更是气的牙根痒痒,兄长的重色轻友,让庞统心中很是吃味儿,庞统甚至想到,若是那未来嫂子不在,他也能享shòu

上如此快活的旅途了。

从襄阳辗转荆南还要渡江,过了江陵城,行驶数日的十几辆大车在城内补充了些给养,就向着江边渡口驶去,浩大的车队吸引了不少往来的商旅和百姓们的驻足观望,庞山民等人很悲剧的被不明真相的淳朴百姓们误以为了纨绔子弟,荆襄各地的学子历来都有游览大江的习惯,感受一下大汉的大好河山,沿着长江游上一游,陶冶情操,也是诸多荆襄学子们所推崇的活动了。

只是,哪家的学子会搞出如此声势浩大的车队?十几辆大车连延不绝,就算是一些曾在朝中为官的大员,返乡之时也没有这番气派吧。

“好在长江三大水匪如今已经洗手不干了,不然的话,这帮年轻人,恐怕过不得江!”

“没看到那车队还有荆州军马随行么?要我说,这些家伙没准是太守家的亲族吧。”

百姓们的这些话却没有落在庞山民的耳中,此刻庞山民正享shòu

着香车美人,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外面,直至渡口,庞山民才在庞统的催促之下下了车,大船运送车驾过江费用不菲,几人的资财都交由庞山民带来的庄户们保管,从蔡中那里新得的衣甲兵刃,庞山民留在庄内少许之后,尽数配给了随行的庄户和家仆们,庞府下人们穿着这身行头保管财物,出门远行也算妥帖了。

“兄长……”

庞统记恨了庞山民一路,见庞山民下了车,却不知dào

该如何出言埋怨了,人家夫妻同车,欢声笑语本是好事儿,庞统总不能说,希望庞山民家庭不和吧……

“别摆出这么一张委屈的脸,我又没欺负你!”

庞统可怜巴巴的样子倒是让庞山民的恶趣味得到了几分满足,恐怕这天下间除他之外,还真没有谁能让凤雏先生如此的憋屈,来到渡口码头,接洽过江边船主之后,看着一望无际的滔滔大江,庞山民的心情很是愉悦。

几条大船停于渡口,载上这一行车马倒也绰绰有余,岸边的船主们见庞山民一行的车驾甚为气派,原本还打算将这几个富家公子们狠狠的宰上一刀,只是见过那些兵甲齐身的“荆州士卒”们之后,船主们便纷纷打消了原先的态度。

各个船主的神情变化,自然落入了庞山民的眼中,庞山民心中好笑,没想到蔡中当日的馈赠,如今还起到了这般效果,只是庞山民并不吝啬,登船付过船费之后,庞山民命人备上酒食,邀了几位船主舱中同坐,大江之上,沿途饮宴,庞山民的殷勤相待,倒是让几位船主感念不已。

庞山民此番举动自然让庞统等人极为不解,区区船商,根本就不值得庞山民如此相待,汉末虽不抑商,商人却总不被世家子弟所重视,待把几位船主灌的酩酊大醉之后,庞山民回到顶楼舱中,向庞统等人解释道:“大江之上,往来不便,这些船主另有他用,若我等造纸,当卖予北地,获取重利,而南北往来贸易,离不得这些人的。”…,

庞统恍然大悟,石韬等人也是一阵点头。几人虽是学子,却也懂得“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若真是与这些身份卑贱的船商们交恶,将来贩纸之时,遇到为难,也是不美。

“我等过江之后,便要拜会长沙太守韩玄了,山民兄长,你已经想好了如何去说服这位太守大人了么?”石韬几人还在思索与船商相交一事,庞统率先回过神儿道。

“我有家主手书,韩大人理应卖我们几分面子。”庞山民倒不担心韩玄届时会不配合,淡然一笑道:“长沙地广多山,纸厂也不需开设在市井之中,在城外买下几座竹山,不是难事儿,只是此去长沙,纸厂一事只是其一,我亦别有所图。”

“兄长所图何事?”庞统眼前一亮,若是只为建造纸厂,庞山民恐怕根本就不会把同窗好友们尽数叫来,几人于城外发展,恐怕正是应了庞统日前所想,纸厂依山而建,顺便可藏匿兵勇,如此练兵,倒也不怕被韩玄知晓。

“练兵只是其一。”庞山民笑道:“我之前曾说过,荆南另有上将,我当求之。”

“长沙有上将?”

庞统石韬等人,俱是惊诧了起来。

“据我所知,长沙老将黄忠,有万夫不当之勇……”庞山民说完,庞统却是摇了摇头道:“黄老将军我等亦有所闻,只是师出无名,他凭什么帮衬我们?”

“此事不必操之过急,我们静候孔明佳音便是。”庞山民笑道:“若大公子为长沙太守,黄老将军自当归其节制。”

“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孔明结好大公子一事,耗时久远……”庞统叹道:“这段时日,我等也只好把身子扑在纸厂之上了……”

“大公子在襄阳的日子并不惬意。”石韬却反驳道:“若我是大公子,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与其想着继承景升公家业,倒不如寻一郡守之职,自由自在。”

“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崔均闻言笑道。

“正是如此,我想这也是孔明劝说公子的说辞了。”孟建点头称是,道:“只是荆南四郡之地,就算是亲子,景升公怕也是舍不得吧。”

“只要公子任长沙一郡之主即可。”庞山民摇了摇头道:“至于零陵,武陵,还有桂阳,三城毗邻山越,多蛮人作乱,现如今的这几位郡城太守,恐怕还巴不得离开这等的穷山恶水呢!”

NO.22 江边夜话

船队沿长江水道行了半日,便转道顺湘水而下,入夜时分,已在长沙渡口停了下来,庞山民见天色已晚,不宜入城,便和船主们商议,再花些财帛,借这几座楼船中的厢房,在江边过夜。

夜里本就无法返航,如今还能多赚一笔,船主们自是欣然从命,安排好貂蝉和玲儿的房间之后,庞山民拎了壶酒,来到船舷,自饮自酌了起来。

“兄长倒是好兴致。”

庞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庞山民回身看了庞统一眼,笑道:“明日便要踏上荆南的土地了,一时间感触良多,倒是让士元见笑了。”

“恐怕不是因为到了荆南,而是兄长进不得嫂子卧房,才感触良多吧……”庞统说完,煞有介事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庞山民哭笑不得的白了庞统一眼,道:“为兄知dào

你一路上甚是不满,只是这类玩笑,也就当着我面说说就成。”

庞山民说完,仰起头灌了口酒,将手中酒壶递予庞统,收起了脸上嬉笑的神情,对庞统道:“士元,你说……孔明需yào

多久,才能让大公子对他言听计从?”

“少则数月,多则半年。”庞统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说完却饶有兴趣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兄长对孔明没信心了不成?”

庞山民摇了摇头,苦笑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我自然是相信孔明的本领,只是,整个荆南的计划需yào

大公子的身份帮衬,若是孔明耗时日久,一旦官渡那边的态势明朗了,我等的所作所为,怕是瞒不过明眼人的。”

“这倒也是,对我们来说,留给我们的时间太少了些,不过官渡那边,怎么着也要打个三年五年,那两大诸侯间才能分出个名堂吧?”庞统笑道:“只要这段时间里,我们把先前计划好的事情都办妥,以后荆南的事情,便是我们说了算,就算是景升公,恐怕也节制不住我等了。”

“三年五年?士元还真是乐观。”

庞山民叹了口气,若真有这么久的时间,庞山民也不会马不停蹄的离开襄阳,辗转荆南了,如今河北的四庭柱,颜文二人恐怕已经成了关羽的刀下之魂,只是白马路途遥远,荆襄此时还没收到消息罢了。

袁绍如今只是损失了两大上将,倒也对战争的全局影响不大,可是秋末的时候,袁绍屯粮的地方也会被曹军付之一炬,曹军火烧乌巢,险些让袁绍断了粮草,曹操玩的这一手,大大加快了官渡之战的进程。

尽管袁绍也令刘备潜入汝南,说服刘辟这个黄巾余党反曹,只不过此时的皇叔,连个给他出主意的人都没,在汝南还没拉起多大的队伍,就被曹仁杀的惨败,只好老老实实的龟缩于汝南城内,刘皇叔倒是希望袁绍能够争气一些,只不过来年的这个时候,曹操于仓亭又给袁绍来了一招“十面埋伏”,打的袁绍再无脾气,就连河北剩下的那两大庭柱,也都降了曹操。

满打满算一整年的时间,河北的态势就会明朗,而在那之后,刘表麾下的谋臣们,也差不多该注意到在这段时间里搞风搞雨的庞山民等人了,到时候一旦刘表有了提防,再想着图谋荆南,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历史上的官渡之战本来就存zài

着很大的偶然性,所以庞山民还真没办法去跟庞统解释曹操会如何只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将袁绍推倒,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庞山民叹了口气,道:“依我来看,若是孔明无法在三个月内,将大公子说来长沙的话,我们原先的计划就要改变,建设造纸工坊只需数日之功,纸张获利倒不是难事儿,只是一旦招募军马,若是不扯着大公子的旗号,恐怕师出无名啊……”…,

“三个月?除非刘表在这段时间要废长立幼了,不然的话,就算孔明舌粲莲花,刘琦也不会听话吧。”庞统也意识到庞山民并非说笑,一脸郑重道。

立于船舷的二人默不作声,两个人各有心事的听着耳边断断续续的虫鸣声,都没有多少闲聊的欲望,过了许久,庞统猛的拍了一下大腿,对庞山民叫道:“有了!”

“什么有了?”庞山民一脸奇怪的看着庞统。

“让刘琦滚过来的办法!”庞统得yì

洋洋的看着庞山民道:“刘琦也不是傻瓜,之所以那家伙还赖在襄阳,不还是想要继承景升公的家业么?若是想让他早些过来,我们只要绝了他这份念想就是!”

见庞山民微微愣神,庞统大笑道:“我刚才不是说过,除非刘表要废长立幼,刘琦才肯离开襄阳么?如今刘表没有表态,我们就想办法帮他表态,等天亮的时候我就修书一封,托人带给族长大人……”

“山民兄长,若是荆襄名士,纷纷称赞大公子的德行出众,当继承家业,你说届时景升公和蔡家诸人,会如何对待他这个出色的儿子?”

庞统说完,庞山民打了个冷颤,向庞统竖起了拇指,心有戚戚道:“你丫的也太损了。”

“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庞统苦笑道:“还不都是你一直在强调时间紧迫,我才会出此下策。你以为我想到这‘父子反目’一计容易么我?刘琦跟我既没杀父之仇,又没夺妻之恨的,我也是想了许久,才想到这么一个有伤天和的办法去坑他的。”

“你说的对。”庞山民也能想象的到,刘表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之后的反应,叹了口气道:“等他来了荆南,我们再慢慢补偿他吧。”

“这样的话,有我们帮大公子造势,三个月的时间,孔明若不是傻了,一定会把大公子带来荆南,以景升公那喜好名声的劲头儿,到时候区区一个长沙太守,也不必担心他会吝啬着不给亲儿子。”庞统分析了一通之后,庞山民的心中疑惑尽去,颇为赞许的看了庞统一眼道:“士元就是士元,这阴谋诡计用的环环相扣,让人防不胜防!”

“权当你是在称赞我。”庞统不以为忤道:“兄长可别忘了,在兄长一鸣惊人之前,卧龙凤雏,可都有着安邦定国的本事!”

NO.23 入长沙

长沙城高池坚,虽然不如襄阳城那般恢弘大气,却也是荆南第一重镇。

天刚蒙蒙亮,护城河外便聚集了不少南来北往的商旅,庞山民一行车队浩大,城门外的商旅和百姓们很自觉的为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这个年头的世家大族,总会让人畏惧,尽管襄阳庞家从未仗势欺人,庞山民也不介yì

让百姓先行,但是他也知dào

,即便他下车和百姓礼让,百姓们恐怕也不会轻信于他。

庞山民之前并没有派人将此番前往长沙的事情告知韩玄,庞山民以为,此番进城,还是先看一看韩玄治理长沙的手段也好,若韩玄是一能吏,倒是可以在刘琦执掌长沙时,将其留下,另作他用,若韩玄只是如史书所言,是一废柴,那就一切照旧,届时把这个尸位素餐的太守大人诓走便是。

一阵刺耳的铁索摩擦声遥遥传来,厚重的吊桥在城门前放了下来,护城河外的商旅百姓们交头接耳,一阵噪杂,城门内涌出数员兵勇,呼喝着对城门外的人群叫嚷道:“若要进城,按人头算,每人五个大钱!”

还有城门税这说法?

庞山民愣了一下,缩回了探出车窗的身子,对貂蝉道:“徐州之前也有这税收?”

貂蝉摇了摇头,玲儿却冷笑道:“昔日公台先生曾言,入城税乃是酷吏所为,若是治下政治清明,官员又怎会在这些小事上,与百姓为难?”

恐怕韩玄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玲儿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是决定了他日后的命运。

“酷吏啊……”

庞山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随行下人向城门口的大头兵们交过城门税后,车驾便浩浩荡荡的进了城,长沙城内倒是别有一番景象,茶楼酒肆鳞次栉比,比之城外的荒凉,却是繁华了许多。

入城之后,庞山民便下了车,命家中下人去寻一清静的客栈。玲儿也从车厢内跳了出来,靠到庞山民的身旁,嚷到:“我与小叔叔同行!”

“也好,只是怕你二娘在车上寂寞。”

“二娘正准bèi

录下你沿途所讲的《封神演义》呢,不会无事可做的。”玲儿娇笑着说完,庞山民只得点了点头。

庞统等人也下了车,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本来就是这个时代的学子们所推崇的学习方式,长沙虽比不得襄阳和江陵那般繁华,但在荆南这人烟稀少之地,倒也颇具规模了。

“看来长沙还算不错,若我等经营数载,当比得上襄阳了。”石韬毫不客气的点评道。

“只是城中百姓众多,却未见蛮人,山越之说,只是空穴来风不成?”孟建皱起眉头,若有所思道:“之前蒯主簿于书院时曾言,山越之民,不擅耕种,甚至族中连寻常铁器都无,所以在安定之时,多会与荆南汉民交yì

。”

“或许是那韩玄治理的好……”崔均话音刚落,庞统却道:“看不着蛮人,并不能说明韩玄有戍边的本领,再说长沙比之其余三郡,远离山越,也许只是那山越之民,嫌路途遥远,才不来长沙吧。”

庞统说完,几人点头称是,庞山民却不予置评。

从这几人的言语中,庞山民能清楚的意识到,这些同窗好友们对于山越还是保持着一种轻视的态度,受大汉四百余年的影响,少数民族在汉民的眼中,只是未开化的野人,未曾教化,不通礼仪,而这些好友们又岂会知dào

,三国之后,五胡乱华,汉家百姓受人屠戮,民族融合的大势,完全是靠鲜血染成………,

“民族融合也是大势所趋,若是手段能够平和一些的话……”庞山民喃喃自语,身边的几人还没回过神儿来,庞山民猛的拍了一下手掌,对几人道:“我们就四下打听一番,如今长沙到底是怎样的形势,晌午的时候,去客栈汇合,商议之后,再去拜年那位太守大人便是。”

“也好,正好kàn

看长沙的繁华。”崔均显然对于长沙城印象不错,点头笑道。

“管中窥天,未睹全貌,繁华可不是只嘴上说说,就能够作数的。”庞统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向东市走去,崔均瞅着庞统离去的身影,对身边的几人道:“这家伙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不然嘴巴不会这么不饶人,难道此长沙一城,真的不像是我想象的那般?”

庞山民对于庞统的暴戾脾气也无可奈何,好在这些好友们都早已习惯了,看着崔均有些讪讪的样子,庞山民苦笑道:“别搭理他,若我所料不错,士元定是看出了一些异常,不知几位是否发xiàn

,咱们入城之后,连个流民的影子都没看到,想必就连襄阳治下,也无法使得流民禁绝吧。”

“那不正是说明,韩玄治理有方?”崔均愣了一下,脱口而出,继而恍然大悟道:“兄长是指,韩太守藏匿或者驱赶了流民?”

“只是其一。”

庞山民叹了口气,道:“一座城市,是否繁华,不是看城门口的这些亭台楼阁就能作数的,城中的物价,老百姓对生活满不满yì

,以及鳏寡孤独是否得到了应有的照顾,都是为兄衡量城市繁华程度的标准……”

见几人若有所思,庞山民又道:“往来百姓,多面有菜色,生活显然并不安逸,适才我听那酒肆小厮叫嚷,斗酒要八十大钱,寻常人家,又岂能买得起这样的水酒?”

“原来如此……”崔均一脸愧色道,“原来那韩玄,还真不是个东西。”

“所以古人常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们初来荆南,只有设身处地的了解当地百姓的生活,才有资格去发表言论,否则便是人云亦云……”

庞山民说完,笑着拍了拍崔均的肩膀,对崔均道:“这也不能完全怪元平草率,只能说,韩太守的面子工程,做的实在是太好了些。”

“果真是面子工程!”听庞山民说的有趣,崔均苦笑道:“弟已知错,兄长也无需安慰,我也去东市!刚才错怪了士元,定要找他道歉才是。”

“士元就那个臭脾气,你也别往心里去……”庞山民却摇了摇头道:“若是元平愿意的话,此番还是与为兄同行吧,不知元平意下如何?”

NO.24 苛政猛于虎

对于庞山民的观察入微,崔均心中钦佩,见庞山民出言相邀,当即点了点头,欣然同行。

石韬和孟建也想听听庞山民对于长沙城的民生还有什么其他的看法,虽然适才庞山民的言论在几千年后,也算是老生常谈,但是在这个时代,无疑会让人耳目一新。

没过多久,几人便行至西市,噪杂的集市中,商旅们叫卖着瓜果蔬菜,粮米禽畜,对于长沙城高昂的物价,石韬等人也算是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见往来西市采买商品的,多是衣着鲜亮的城中富户,极少见到衣衫褴褛的贫民,石韬几人心中愤慨,崔均回想起自己曾盛赞韩玄,更是满目羞惭。

“长沙十数万人,怎可能众人皆富?”石韬说完,神情愤恨道:“山民兄长,我等欲去城北一观。”

庞山民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三位同窗虽然才华出众,却也书生意气了些,寻常士子很少会去深入百姓生活,了解民间疾苦,恐怕一会儿去了城北,见到长沙城中真zhèng

的现实,届时三位同窗的心情,肯定不会太好……

果不其然,刚刚走过城北界碑,一排排破落的草庐便映入了众人眼中,石韬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脏乱的街道上,只有寥寥几名衣衫褴褛的百姓,双目无神的走着,城北破败的样子,比之城南的繁华,完全就像是两个世界。

石韬等人的神情的愤慨,倒是玲儿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庞山民爱怜的摸了摸玲儿的脑袋,叹道:“又想到之前从徐州辗转襄阳的事情了?”

玲儿微微一笑,没有吭声,只是原本明亮的双眸却变的有些雾蒙蒙的。

“韩玄该杀!”性情急躁的石韬率先嚷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完,孟建却连忙捂住了石韬的嘴巴,神情数变,低声道:“当心隔墙有耳!”

“他做得?我却说不得!这算什么道理?”石韬不服气道。

庞山民却摇了摇头,对石韬道:“此事只需放在心中,若广元心系百姓,还应韬光养晦,待我等安定之后,徐徐图之……”

“秋后与他算账!”

石韬愤恨说完,便不再言语,庞山民仰头看了看天色,对三人道:“我们先去客栈,估计这个时间,士元已经回去了,这家伙现在的心情恐怕也不比咱们好到哪儿去,莫要让他等急了才是。”

几人点了点头,见到城北破败的景象,石韬诸人早就没有了游览城市的欲望,只想着回到客栈之后,好好商议一番发展大计,早日将韩玄这个祸害给除去,石韬等人的志向便是保境安民,韩玄的所作所为,很明显是犯了几人的忌讳。

回客栈的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见石韬等人陷入了思索,庞山民心中暗叹,这些家伙果真受了刺激。

不过事情发展到这般境况,庞山民却并不郁闷,石韬等人早晚都要面对这些,如今他们看到了长沙城最为现实的一面,倒也算是这趟出行有所收获了。

还未回到客栈,庞山民便看到了庞统,庞统的心情也很是不好,一脸的阴郁之色,显然这家伙也遇到了一些让他生气的事情。

“韩玄这个昏官。”

庞统对韩玄的评价更是简单,来到庞山民的近前,看了一眼兄长身旁的那几位同窗的神情与他别无二致,冷声道:“都回客栈,我等计议一番,早日将那韩玄弄走!”…,

“不吃饭了?既然大家都已聚齐,还是去酒肆吃上一顿吧。”庞山民话音刚落,庞统便接口道:“气都气饱了,还有什么心情吃喝?”

“总不能不吃不喝!”庞山民摇了摇头道:“吃饱了才有力qì

筹划,不差一顿饭的功夫!”

庞山民说完,玲儿也接口道:“我也饿了呢!咱们去酒肆吃饭,也正好给我二娘带回去些!”

庞统还欲再言,肚子却很不争气的叫了声,苦着脸骂道:“该叫的时候不叫……”

庞统的戏谑,倒是让众人的心情都好了一些,崔均又想起先前和庞统的争执,急忙向庞统道歉,庞统虽然快人快语,却也不是真的和崔均生气,回想起先前闹脾气让崔均下不来台,也有些后悔。

事情说开了,二人又亲如兄弟一般。

几人进了酒肆之中,庞山民直接便叫了一坛八十大钱的水酒,吩咐小二速速备好饭菜,此次从家中出来,庞山民带了不少钱财,长沙的物价虽高,但是对他这个世家公子,倒还真算不上什么。

“却不知dào

,城北的百姓们,每天都如何生活。”孟建叹了口气,神情有些黯然道:“原本以为,行万里路,是看我汉家大好河山,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民不聊生……”

“长沙较之其余三郡,远离山越,当是一番净土,如今身临其境,才知dào

什么是‘苛政猛于虎’啊……”石韬也是一脸的感慨。

“不要议论这些了,败兴。”庞统闷哼一声,端起一碗酒倒进了口中,显然不想再继xù

这个话题了。

酒肆之中并不是谈论韩玄苛政的地方,庞统的埋怨也算是对韩玄的批斗画上了一个句号,庞山民对于几位同窗的颓丧只得报以苦笑,酒桌上的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压抑,几人各有心事的吃着饭,酒肆的门口一阵马匹嘶鸣的声音传来,在桌边侍候的店小二连忙向门口迎了过去。

庞山民抬眼望去,数名甲胄齐身的将校兵勇,从门口涌了进来,为首那人身材雄壮,盔明甲亮,双目炯炯有神,进入酒肆之后,却一直紧抿着嘴唇,面色阴寒,从面上看,显然是一不喜交际之人。

“原来是城门校尉大人!快请上座,您的那张桌子,小的一直给您留着……”店小二搓着手,一脸恭谨之色。

那人只是点了点头,身后兵勇却冷哼道:“少些聒噪,如今魏头儿已经不是城门校尉,而是巡城校尉了。”

“韩太守居然把魏头儿给换了,巡城校尉,哪有城门校尉那般油水?”另一兵勇恨恨说完,那魏姓将校却摆了摆手,止住他继xù

说下去,来到庞山民身后桌前,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哼,油水即是民脂民膏……”庞统自然是看不起这些欺压良善的大头兵,拿起酒碗一饮而尽,阴阳怪气道:“此间气闷,都赶紧吃完,咱们早些离去!”

NO.25 酒肆冲突

几名兵勇闻言,当即就变了脸色,其中一位兵勇探出人群,瞪着庞统,冷哼一声道:“吆喝,谁的裤腰带没系好,把你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给漏出来了?”

庞统学富五车,却从未听过如此粗鄙的咒骂,还想着引经据典的教育这些兵勇们几句,店小二连忙堆满了笑容,来到庞统近前,道:“这位公子,魏将军戍守城门时,入城税只需两枚大钱的……”

“都是民脂民膏,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庞统也意识到跟几位兵勇较劲没有任何意义,把目光转向身后那张桌上的“魏将军”,冷哼道:“入城税又不是大汉律法,此等行为,与强盗何异?”

魏将军倒是沉得住气,冷哼一声,根本没有回答庞统的问题,庞统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庞山民止住,庞山民对庞统道:“出门在外,当宽容一些,也许他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兄长勿要把这些兵勇想的太善良!”庞统倒不怕兵勇们与他们为难,依然咄咄逼人的瞪着那将校,心想着一旦将这等品行不良的家伙给逼急了,发生争执,待拜访韩玄的时候,借刀杀人,痛陈其无礼,到时候拿庞家的威风去以势压人,也算是为长沙除一祸害。

听庞统说的无礼,那魏将军也只是斜视了庞统一眼,其余的兵勇未得命令,倒也不敢出手伤人,只是许久之后,庞统的丑脸配上那种挑衅的眼神,看的魏姓将军有些不自在了起来,才低声哼道:“迂腐的书生之见。”

庞统怒目而视,庞山民却微微一笑道:“士元,莫要急躁。”

虽然跟这魏将军只是初次见面,但是庞山民却很难对这人产生恶感,若此人真是跋扈之人,庞统起先恶语相向的时候,恐怕这人也早已按捺不住了,还有,尽管那几名兵勇义愤填膺,倒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动作,言语粗俗,也只是他们这些军营中人,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而已,倒是站在酒肆门前,在长官没有发号施令的时候,不动如山,却让人隐约能够看出,这魏将军的治军很是严谨。

“兄长!”庞统隐隐不悦,先前看到长沙城中的民生恶劣,庞统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再遇到这些让老百姓生活艰难的“根源”,庞统更是不想放过,眉头紧皱的盯着庞山民,庞统寒声道:“我又没有说错!只是一些骄兵悍卒,兄长还需顾忌他们的感受不成?”

“骄兵悍卒?老子一个打你八个!”

几名兵勇闻言愤nù

,显然庞统的话触及了他们的逆鳞,一兵勇逼近庞统,举拳就打,偌大的拳头直逼庞统的面门,口中呼喝道:“你懂个屁!老子凭啥受你污蔑,山越蛮人,老子都杀了不少,你这等书生,大言不惭,也该受些教xùn

!”

带着劲风的拳头还未触及庞统,庞统的脸上却显现出一抹阴谋得逞的诡笑,不闪不避的想要将脸凑上那只拳头,只是还未及庞统反应过来,那名兵勇却哀号一声,倒飞了出去……

只见玲儿从长凳上起身站起,拍了拍手,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展颜一笑道:“你之前所杀蛮人,皆是病夫不成?”

“姑娘好武艺!”

一直没有说话的魏姓将军站了起来,看也不看那名倚在墙角,捂着胳膊的兵勇,寒声道:“回去之后,加练武艺,若是我帐下之兵,当有志气!”…,

兵勇咬着牙站了起来,显然被玲儿的那一击伤的不轻,疼的面目狰狞,却偏偏咬着牙一声不哼。

“属下得令!”

兵勇说完,魏姓将军却把目光放在了玲儿身上,冷笑一声道:“我帐下军卒,就算犯错,自由我来惩戒,你虽是女子,却也不该逾越!”

“欺负手无寸铁的书生,你管得,我自然也管得!”幼时常年生活在军旅之中,魏姓将军身上的杀伐之气自然不会影响玲儿,直面魏将军,玲儿怡然不惧。

魏姓将军气极反笑,咧了咧嘴,对玲儿道:“你只是女子,我本不欲伤你,只是你屡屡伤我面皮,如今也饶你不得了!”

“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玲儿岂会屈服,直接把魏姓将军的搦战接了下来。

庞山民大惊失色,玲儿武艺,庞山民尽管见过,却也不知其中深浅,若是遇到了真zhèng

的沙场骁将,玲儿恐怕也难以应付,庞山民刚想阻止,却听身后庞统骂道:“欺负女子算什么本事!”

“你?连被欺负的资格都没有!”

魏姓将军面色深沉,旁人也不知其喜怒,深深的看了玲儿一眼,缓缓开口道:“店家经营不易,你我也别在此处动手,当街一战,你可敢应下?”

“这位将军,当街与一花季少女,拳脚相向,怕是不妥!”庞山民急忙喊道:“我等此番前来长沙,本是来拜访太守的。”

“那就打完再去!”魏姓将军冷哼道:“事有先来后到,你们既是来拜访太守大人,就也不该来招惹我!若只是韩太守的颜面,我不愿给!”

“当街一战?”玲儿眼前一亮,跃跃欲试,只是稍加思索,玲儿却摇了摇头,“那岂不是成了流氓打架?这不合你我身份,若是你肯提供军马兵刃,城前一站,我倒也乐意应下!”

“刀剑无眼!”庞山民闻言,吓出一身冷汗,急忙对玲儿道:“你若如此淘气,日后出门,我必不带你同行!”

“小叔叔,好不容易遇见个我能看上的对手,不切磋一下的话,岂不可惜的很!”玲儿嘟着嘴,亮闪闪的目光却一直盯在那魏将军脸上。

魏姓将军仰面一笑,对庞山民道:“此事你却不必担心,我会点到即止,没想到这丫头却是个女中豪杰,比之你等书生,倒也能入得我眼中!”

魏将军说完,庞山民便知多说无用,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玲儿,点了点头,冷声道:“还请将军手下留情,只是若你伤到玲儿,即便倾举族之力,我也要向将军讨个公道!”

“这是自然。”魏将军诧异的看了庞山民一眼,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在他眼中麻杆一般瘦弱的书生,居然能够迸发出如此大的戾气,缓缓的点了点头,对玲儿道:“既如此,你使何兵刃,我叫人去取来予你!”

“对付你,一杆长枪足矣!”玲儿说完,率先出了酒肆大门,庞山民赶忙跟了上去,事情至此,庞山民也不想出言乱了玲儿心思,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因为算计被打乱的庞统和半晌没回过神儿来的几位同窗,苦涩一笑道:“我等也同去,看看玲儿与那将军武艺,长长见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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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6 魏延

出了客栈,玲儿见门口木桩上栓着数匹战马,也不矫情,翻身坐上一匹白马,灵巧的动作一气呵成,令那魏姓将军看了之后,眼眸又是一亮。

庞山民来到马前,抬头看了玲儿一眼,苦笑道:“我见那将军郑重其事,也应该会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切记一会儿切磋之时,照顾好自己,想必你也不欲搅了我与你二娘婚事吧。”

“小叔叔放心便是。”玲儿说完,接过缰绳,口中轻喝一声,庞山民只觉得一阵劲风吹过,玲儿一人一马,化作一道白影,掀起滚滚烟尘,向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都跑几步吧……”庞山民回身看了一眼和自己一般灰头土脸的同伴们,无可奈何。庞统几人却是兴致勃勃的疾行数步,匆匆追着玲儿而去,庞山民之前曾言,玲儿女承父业,弓马娴熟,颇有其父之勇,几人都想看看那玲儿身上,是否能够重现温侯风采。

魏姓将军跨上战马,却没有疾驰而出,而是由兵勇牵着马匹,不慌不忙的跟在庞统诸人身后,庞山民心中不悦,对那马上将军道:“将军难道有必胜把握不成?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将军还是慎重一些的好。”

“让那女子熟悉一下马力,我不欲占她便宜。”魏姓将军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我知你不喜我小觑于她,但你须知dào

,男子力大,疆场之上男女相搏,女子必然吃亏。”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倒是对这魏姓将军的印象更好了一些,虽然如今这魏将军与庞统诸人敌对,但是却不影响庞山民对他的欣赏。

片刻功夫,一行人便行至城门之前,那戍守城门的将校见到庞山民身后这枣红马上的将军之后,脸上立kè

堆满讨好的笑容,凑上前道:“文长将军,我得这城门校尉一职,实在也是身不由己啊!”

“我只为出城,非是欲与你计较!”魏姓将军说完,纵马而出,庞山民回味了一下那城门将领的话,脸上的神色也变的精彩了起来。

文长?魏姓将军?居然是魏延?!

得到这样的结论,庞山民哭笑不得,对于这位日后的蜀中大将,庞山民早就有意结交,此番前来长沙,寻访魏延也是庞山民计划之中的重yào

一环,只是庞山民万万没有想到,如今的魏延,只是一小小的巡城校尉,官职之低,难以想象。

顾名思义,巡城校尉只是负责维持城内治安的将校,所统辖士卒,不会过百,有才的韩太守居然把这样一个无双勇将放在这么一个“重yào

”的职位之上,庞山民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韩玄也实在是够天才的了。

更让庞山民心中郁郁的是,先前在酒肆之时,本来就可以交好魏延,可谁就能料到庞统那个多嘴的家伙却出言不逊,痛斥魏延贪婪,如今庞山民身边的同窗们和魏延谁也不待见谁,就算是一会儿魏延和玲儿战过一场,可以稍稍缓和一下双方关系,但双方若想要冰释前嫌,恐怕还是连想都不要想的为好。

只是……玲儿欲战魏延,这事儿却有些不好办了。

盛名之下无虚士,玲儿虽然有白蜡杆子打翻数名蔡府家丁的惊人战绩,却和史上战功卓越的魏延,没任何的可比性,依照庞山民的推测,魏延也算得上是三国时代的一流武将了,就算玲儿身为吕布之女,想要胜过魏延,也绝无可能。…,

玲儿年幼,魏延已然壮年,更何况男女有别,这个时候的玲儿能有吕布当年的三成水准都难,又怎可堪与魏延疆场一战?

过了城门吊桥,魏延身后兵勇便送来兵刃,玲儿接过一根铁枪,在手上掂量了几下,遥遥对魏延点了点头,魏延正欲催马上前,却被庞山民拽住了缰绳,魏延愣了一下,就听庞山民道:“魏将军切勿忘记先前所言,手下留情!”

“放心,那女子实力亦是不俗。”魏延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以我和她这般的武艺,想要点到即止,不难!”

说完,魏延便接过兵勇递上的长刀,飞马而去,城前空地之上,一男一女,遥遥对峙了起来。

“还请指教!”

玲儿说完,见魏延点了点头,挺枪绰马,直奔魏延而来,魏延面如沉水,低喝了一声“来得好!”,随即催马冲了过去。

一白一红,二马相交,玲儿举枪便刺,铁枪挟着风声,破空而至。

魏延却不慌不忙,手中古锭宝刀陡然一抬,兵刃相交,玲儿只觉得一阵大力传来,铁枪险些拿捏不住,见魏延面上古井不波,玲儿心中暗凛,没想到这小小的巡城校尉,气力却是如此之大。

只是转瞬之间,玲儿心中便有了计较,脑中回忆起父亲所授的对敌技巧,铁枪挽了个枪花,数点寒光闪过,如暴雨梨花一般,魏延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手中大刀舞的水泄不通,玲儿的攻势虽然迅猛,却一枪都没穿过魏延身前的刀幕之中。

叮叮当当的声音刹那间响了个不停,庞统诸人看的心神摇弋,这些书生们何时想过疆场对战,居然会让人如此的热血沸腾,庞山民却是眉头紧皱,心中焦急,这二人斗的如此激烈,万一出了个好歹,到时候恐怕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可庞山民又担心,万一出言制止,扰了二人心神,怕是更为危险,只得心中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二人口中呼喝连连,转瞬之间又交手了数合,玲儿暗自后悔,心想着眼前这红脸武将,恐怕武艺已经不低于其父帐下任一大将了,难道长沙人才辈出不成?

“莫要分心,刀剑可是无眼!”听到魏延低声呵斥的声音,玲儿赶忙回过神来,心下暗骂自己托大,早知如此,适才当要来杆画戟才好,若是施展父亲戟法,倒也有望跟这家伙斗个旗鼓相当。

脑中念想转瞬即逝,玲儿的长枪刺的更急,魏延脸上的神情却变的轻松了很多,又斗了数合,魏延一刀磕在玲儿枪尖之上,将玲儿震的身形不稳,然后策马倒退两步,对玲儿道:“技止于此了?你已气力不继,胜不了我!”

“将军倒是好刀法!”玲儿不悲不喜,之前在吕布军中之时,张辽高顺二位将军也常授她枪法,魏延的话,倒也不会影响她的心态,玲儿只是微微一笑,对魏延道:“只是将军若以为如此简单就能胜我,却是大错特错!”

NO.27 品行不佳?

魏延只是微微一愣,玲儿手中的铁枪又刺了过来,只是让魏延心中惊愕的是,玲儿击出的枪影,陡然变的更加飘忽不定。

此女在沙场技击之道上的天赋,无与伦比!

魏延心中暗赞,手上却并不停歇,抵挡数枪之后,魏延发xiàn

玲儿虽力qì

不济,骑术却比他要高上一筹,人借马力,挥抢之时多凭巧劲儿,一把铁枪,依仗惯性借力打力,反而比之先前要难缠许多。

只是即便如此,魏延也相信若是拼比气脉悠长的话,这女子必不是他对手,想到这里,魏延难得的咧嘴一笑,更是抖擞精神,与玲儿斗在了一处。

刀来枪往,又斗了四五十合,果真如魏延所想那般,玲儿的招式之间,又出现了疏漏,魏延横刀一扫,荡飞了玲儿手中铁枪,回马笑道:“好久没打的如此舒爽了!”

“多谢将军指教。”

玲儿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在马上对魏延抱了抱拳,随即翻身下马,回到了庞山民身旁。庞山民见玲儿安然无恙,心中也安定了下来,看着这丫头大汗淋漓,有些心疼。

魏延的状况比之玲儿也好不了太多,汗透衣甲,气喘嘘嘘,下马之后,魏延来到几人身前,对庞统道:“今天本将心情不错,便不与你计较,你要知dào

,军中之事,本就不似你想的那么简单!”

庞统虽惧魏延勇力,却也不服,刚欲出言反驳,庞山民连忙止住了他,对魏延拱了拱手,道:“此番是我等孟浪了,还请将军原谅,好在如今不打不相识,与将军之间也有了些缘分,不知将军是否愿意与我等同回酒肆,共饮一番?”

“这话虽是中听,但我却不愿跟你有什么瓜葛!”魏延说完,命身边兵勇拾起玲儿丢下的铁枪,率众而归,几位同窗见魏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面面相觑。

“士元,此人如何?”庞山民苦笑一声,对庞统道。

“除了人品不怎么样之外,倒也算是一沙场上将……”尽管魏延被庞统所不喜,庞统还是实话实说道:“不过我那侄女再练几年,擒他也不成问题。”

“几年时间怕是不够,那位将军的武技比之文远叔叔,也不遑多让了。”玲儿却摇了摇头,咬着嘴唇看向已经空无一人的城门,幽幽叹道:“我从没想过,长沙城中,居然会有如此强将……”

“所以说,切勿小觑天下英雄。”庞山民对于玲儿肯面对现实,颇为欣慰,说完之后,转头对庞统道:“士元,你是否想过,万一是那魏延将军真有不得已的苦衷……”

“那也不该苛刻百姓!”

庞统倒是只认死理,庞山民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说辞去劝他,心中暗暗感慨,难道魏延真的和他们这个小团体有缘无分不成?

长沙之行,庞山民原本的目的很明确,除了开设纸坊筹集军费之外,便是寻访历史上长沙城中的两大名将了,一为黄忠,二为魏延,这两员未来的蜀汉大将,庞山民绝对是不想放过的,可是如今黄忠还未见到,不知其人是否名副其实,魏延虽然见了,却又不欢而散,就连庞山民这个穿越者也不得不去感慨命途多舛,造化弄人了。

一行人各有心事的回到城中客栈,几人计议了一番傍晚之时去拜访韩玄的说辞之后,便各自回房,暂且歇息了,回到房中,庞山民不停的琢磨,该如何调和庞统与魏延之间的矛盾,许久之后,庞山民的思绪才被推门声所打断。…,

“兄长,还在想那巡城校尉?”

庞统连门都没敲便破门而入,见庞山民眉头纠结,庞统叹了口气,对庞山民道:“若兄长怜惜其才,我自当让步,只是你我都不知此人品行,若真是如我顾虑那般,这魏延是个苛刻百姓之人,兄长还会如此踌躇么?”

“士元说得有理……”庞山民点了点头,见庞统神色稍霁,庞山民却苦笑道:“但是不知士元有没有想过,我等遇那魏延之后,此人做过恃强凌弱之事么?在酒肆之时,也是你先出言讥讽,他才勃然作色,若他有意与我等为难,恐怕我们真还出不得那酒肆了。”

庞统闻言,微微一愣,脑海中也回想起了下午发生的事情,庞统之所以恨那魏延,多是因城门税一事,可是那酒肆小二曾言,魏延为城门校尉之时,税收并不苛刻……

被庞统讥讽,那魏延也没有在酒肆之中刀剑相向,而是相约城外解决,之所以多此一举,恐怕也是因为不想让战斗波及到酒肆买卖和城内百姓,况且在胜了玲儿之后,魏延更是刀下留情……

难道那魏延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不成?

庞统微微色变,庞山民见状,点了点头,对庞统道:“士元也发xiàn

那魏延的行为异常了么?”

“难道是我错了不成?”庞统喃喃自语,有些苦涩道,“可是,征收城门税一事,毕竟是违反原则……”

见庞统踌躇,庞山民思索了片刻对庞统道:“士元并没有做错什么,书生胸中,自当有浩然正气,只是士元可否想过,若你未在东市见那韩玄苛政,还会对魏延如此敌视么?为兄以为,你当时,多半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了吧。”

庞统微微点头,庞山民继xù

道:“不过有一句话我倒是同意士元观点,如今我等不知那魏延性情如何,若是其无法与我等志同道合,那么他就是再有本事,我们也没必要深交于他。”

“志同道合?谈何容易……”庞统叹了口气道:“只是对就是对,错便是错,对于先前孟浪,我当与其道歉,若那魏延日后真的可为我等所用,区区脸面,我给他便是!”

“此事士元无需忧心。”庞山民说完,脸上浮起一层笑意,庞统也是恍然大悟,对庞山民拱手一笑道:“原来兄长早有打算,区区一个巡城校尉,我等于长沙筹建纸坊,自是可向那韩玄借来!日后朝夕相处,想要了解此人心性,再是简单不过!”

NO.28 拜访韩玄

递上拜帖,庞山民和庞统跟随门房来到韩府大堂之外,二人都没有想到,这还未过半日,就在太守府外又一次听到了魏延那粗豪的声音,只是语调气急败坏,显然那魏校尉是在强压着愤nù



“太守大人,据传山越蛮军已隐匿于城南群山之中,前段时日,桂阳,零陵二郡,多受其骚扰,还请大人予我一支军马,去探听虚实,若其别有所图,也好让我长沙一城,早做准bèi

!”

韩玄并没有急着回复魏延的话,听到门房的唱喏声,于厅内淡淡道了声:“有请。”

“襄阳庞山民,庞统,拜见太守大人!”

跟随门房步入厅中,庞山民和庞统二人忙与韩玄见礼,韩玄看过拜帖,离席而立,和颜悦色道:“原来是襄阳庞家的二位公子,不知二位同至,所为何事?”

魏延闻言,神情微变,心中暗道:这二位世家公子,怕是来找场子的吧。

想起晌午时候的不欢而散,魏延皱起了眉头,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神情倨傲。

“太守大人若是忙于政务,我等应先行回避!”庞统说完,韩玄连忙摆了摆手,道:“只是一些琐事,些许蛮人,怎敢犯我汉家虎威,这小将捕风捉影,倒是让二位公子见笑了!”

魏延还欲再言,却只是换来韩玄厌烦的目光,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不速速离去!”韩玄并没有同魏延再说下去的欲望,斥责一句之后,接过门房送上来的礼单扫了一眼,继而满面春风的对庞山民道:“二位公子此来,蓬荜生辉,切勿让些许俗事扰了我等兴致,二位长途跋涉至此,我当设宴款待。”

“劳烦太守大人了。”庞山民说完,紧接着道:“至于这位将军大人的事情,在下倒也是有些兴趣,我等一路前来长沙,只听过蛮人悍勇,却从未见过蛮人呢。”

“只是一些喜欢兽皮蔽体的山中野人,我长沙城高池坚,些许蛮人,无需理会。”韩玄自得一笑,继而扭过头对魏延道:“今日府上有贵客,魏校尉还是早早离去,至于蛮人一事,还是改日再议吧!”

见韩玄一点继xù

商议下去的意思都没有,魏延只得颓然的点了点头,庞山民见状笑道:“太守大人莫急,我等此番前来长沙,乃是为家中置办一些产业,想要在长沙城外,购下数座竹山,造些竹制品,以补贴家中用度,还请太守大人借魏将军与我等一用,我等自有厚报。”

韩玄闻言一愣,侧目看了魏延一眼,对魏延道:“你运气倒是不错,被庞家公子所赏识,既然如此,庞公子在长沙的这段时日,你带着巡城兵马,听他调度吧!”

“巡城兵马只是百人……”魏延还想多讨要些兵马,庞山民见韩玄神情不愉,忙道:“百人足以,多谢太守大人厚爱,太守大人今日相帮,在下铭记于心,必禀告家父。”

庞山民说完,向庞统使了个眼色,庞统也笑着补充道:“禀太守大人,我等此来长沙,我家族长还为太守大人准bèi

了一些襄阳特产,此番来的匆忙,这些沉重的礼物还来不及带,不日之后就与太守大人送来。”

韩玄闻言,眼神一亮,觉得庞统的那张丑脸也顺眼了很多,故作矜持的点了点头,笑道:“庞老先生有心了。”

又和韩玄寒暄了一阵,庞山民和庞统便以旅途劳累为由,婉拒了韩玄的宴请,和魏延一同离开了太守府,韩玄看着三人离去,若有所思,又把目光投向了礼单之上,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绽开,对还未离去的门房道:“礼单上的礼物都送来了?”…,

“已经送到后院,占据了小半院子,除一箱大钱外,还有数十块金饼。二位公子出手阔绰,庞家真乃襄阳望族。”门房说完,犹豫了一下,对韩玄道:“只是……太守大人,若是真如那魏校尉所言,蛮人已至长沙,这二位公子就算购下竹山,恐怕无力据守吧。”

“待他们吃了蛮人的苦头,自然会回来求我,届时我若出手相助,他们还不感激涕零!”韩玄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对门房道:“你只是下人,自然想的不会如我这般通透!”

“可是若他们死了呢?”门房一脸不解,道:“据城中百姓所言,那些蛮人,可是会吃人的!”

“他们生死,关我何事?”韩玄摇头笑道:“此二人虽是庞家直系,却不是继承家业之人,在庞家中若被重用,还会来长沙受罪?世家之事,你这小厮,又懂多少?”

离开太守府,三人向着客栈走去,庞山民觉得三人沉默无言,气氛诡异,停下了脚步,对魏延道:“还请魏将军莫要怪我自作主张。”

“城外竹山,你们还是放手的好。”

魏延的话依然简短,庞统有些不忿,对魏延道:“你的意思是,你和你麾下巡城兵马,只是摆设不成?”

“我不欲与你多言,区区书生妄言军中之事,蛮人林战,望尘披靡,就算是长沙城中,大军齐出,怕也是奈何不了他们!我麾下兵马,不足百人,去了也只是让弟兄们送死!”魏延白了庞统一眼,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那适才在太守府你怎么不说?”

“你们给我说话的机会了么?”

……

见二人的争吵又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庞山民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二人道:“你们能不能稍稍休息一下,士元,我记得你先前在客栈曾言,要与魏将军道歉来着……”

庞统闻言,愣了一下,见魏延一副茫然的样子,庞统咬着嘴唇,拱了拱手,对魏延道:“先前之事,在下孟浪,还请将军莫怪。”

“什么事?”魏延一头雾水。

“就是城门税之事,兄长曾告知于我,将军有不得已的苦衷,若将军本意不是苛刻百姓,我当道歉,若将军只为中饱私囊……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好了!”庞统紧紧的盯着魏延道。

“我辈行事,无愧于心,既然你这么想知dào

,那我告sù

你便是!”魏延点了点头,神情坦然道:“说你书生意气,一点儿不假,城门征税,本将心安理得!”

NO.29 蛮人

庞统见魏延如此大言不惭,居然把苛捐杂税说的如此心安理得,眉头纠结的更加紧密,刚欲出言讥讽,却被庞山民轻轻拽住了衣袖。

魏延仿佛没有看到庞统不悦的神情,神情复杂的说起了城门征税一事,自刘表领荆州牧后,荆南便归于刘表节制,刘荆州爱民养士,却不注重练兵,若是在荆襄腹地,这样的施政方略倒也无伤大雅,但荆南四郡毗邻山越,若无强兵威慑,山中蛮人一旦有机可乘,必然攻打城市,蛮人粗暴,但凡入城,城内百姓便无人幸免。

之前长沙城中,军马只有五千上下,韩玄命老将军黄忠为帅,与进犯蛮人也战过数场,蛮军虽屡屡大败,城中军马亦死伤不少,后蛮人惧老将军虎威,只在荆南其余三郡作乱,不惹长沙……只是老将军之子于前次战事之中,受伤颇重,如今老将军不在长沙,四处寻访名医,为其子延命,也就导致了如今长沙一城,已无统军上将。

“我之前虽只是城门校尉,却知蛮人入城,百姓必遭劫掠,所以才征收税赋,增添军需,若日后蛮军再来,就算拼上性命,也可保城门不失,难道你这书生真的以为,我只为那区区钱财不成?”魏延说完,神情很是复杂,缓缓道:“原本这话,我只欲放在心中,只是被你这书生问的烦了,我才告知于你!”

庞统闻言,勃然变色道:“你乃长沙军旅,难道韩太守不与你粮草军饷不成?”

“我只是校尉,凭借太守大人给的那点军费,只养的起寻常军马,你难道以为寻常军马,挡得住蛮人?”魏延说完,庞统点了点头,一揖到地,正色道:“将军忠勇,事前之事,是我错了。”

魏延摆了摆手,有些颓然,在他看来,这两位公子虽然刚正,却不懂军中之事,军中行事最忌迂腐,如今道不同不相为谋,魏延叹道:“既然二位都知dào

了城外形势,那竹山一事,还是作罢的好。”

庞统闻言,也没了主意,之前他从未想过,长沙形势如此恶劣,只是如今兄长和同窗好友们俱把家当搬来了这里,打算共谋大事,如今进退维谷,倒是有些为难了。

庞山民思索了片刻,对魏延道:“那将军以为,想要于城外竹山之中抵住蛮人,当需多少兵马?”

“至少千人,只要不是蛮人大军来犯,倒也抵挡的住,蛮人部落多在零陵,桂阳周边群山之中,往来长沙的,多是于部落争斗中,败逃的蛮军……”魏延说完,疑惑道:“莫不是你二人此来长沙,还带来了军马不成?”

“没有……”庞山民很光棍的摊了摊手,道:“只是我等营生,需yào

募集工匠与城中百姓,若是顺便募得一军,归将军节制,将军可保我营生不失么?”

“募千人?”魏延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道。

“如今余财不多,只能先募二百。”庞山民摇了摇头,苦笑道:“若将军给我三月时间,千人之数,定可凑齐,我家营生,也可为将军算上一份!”

“是何营生,如此赚钱?”魏延愣了一下,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募得千人,就算是蒯家蔡家这样的大族,行此事也要伤筋动骨。

“制纸!”庞山民笑道:“只是如今以将军本部兵马,不知可否撑过我这纸坊,经营上三个月的时间?”…,

魏延犹豫了很久,不知不觉,三人已行至客栈门前,魏延咬了咬牙,目视庞山民道:“干了!若此事成功,日后长沙城外再无匪患!待黄老将军回来,见我立此奇功,定当再传我几手刀法!”

见魏延脸上的神情不再像先前那般严峻,庞山民和庞统也俱是笑了起来,如今有了交情,庞山民再邀魏延,魏延也没了先前那般的拘束,三人步入客栈,于庞统房中商议一阵,便定下了翌日去城外山中,选址建坊一事,至于募兵,庞山民则完全交由魏延去做,当下赠与魏延十几块儿金饼,命其全权操持此事。

魏延得了金饼,心中大定,对于庞山民和庞统的感官也比之先前要好上许多,在魏延看来,行大事者就要干净利落,如今有了资财,筹划募兵一事,也不再难办了。

“这比区区城门征税要爽快的多!”

魏延拿起桌上一枚金饼,放在口中啃了啃,咧嘴大笑道:“没想到你二位公子哥细胳膊细腿儿的,倒也有些男人样子!”

“我等本就是男人!”庞统说完,也笑了起来,对魏延道:“你虽粗鄙了些,却也对我胃口。”

“你也是……”魏延点了点头,道:“就是丑了些。”

“人无完人。”庞山民说完,沉吟片刻又道:“文长将军,既然已经有了募兵之财,城门税一事还是取消为好,愚弟见不得百姓受此无妄之灾,此事还需将军决断。”

“如今我已是巡城校尉,不管城门之事,何况明日还要与你们久驻城外,此事我不便出头啊……”魏延面露难色道:“若我开口,便是断了袍泽财路,日后于军中行走,与我不利。”

“那此事只得再议了。”庞山民并未逼迫,对魏延道:“如今开设纸坊,最为紧要,至于那募兵一事,就劳烦将军了!”

魏延点了点头,包起桌上金饼,告辞而去,屋内只余庞山民兄弟二人,待从窗前看到魏延远去,庞统收起脸上笑容,对庞山民道:“兄长以为,此人如何?”

“粗中有细,可为上将!”庞山民由衷的赞赏道,“若其能为我等所用,定是一大臂助!”

“魏延此人对那黄老将军如此推崇,这魏延已经如此厉害,那黄忠又当如何?”庞统有些唏嘘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等久居襄阳,确实是有些管中窥天了,没想到初至长沙,便遇如此英雄……”

庞统说到此处,目视庞山民道:“这样来看,我等的运气也不是太差,如今已有上将,待孔明归来,大事可成!”

NO.30 纸坊选址

翌日一早,魏延如期而至,见到庞山民之后,便嚷嚷着如今巡城军士已于城门集结,催促庞山民一行早早出城。

和同窗们收拾停当,来到城门之时,庞山民已注意到魏延麾下的士卒的与众不同,七八十人站成四列,精神抖擞,浑身散发悍勇之气,显然是真刀真枪的上过战场的。

“山中林战,须使短刀,这些军卒一刀一盾,可力敌山越蛮人,只是这些军备,如今凑齐,实属不易。”魏延虽然说的可怜,脸上却尽是骄傲之色,庞山民点了点头,肃容赞道:“真勇士也!”

庞统等人亦是暗赞,玲儿却摇了摇头,见过陷阵营的丫头,显然还没把魏延麾下的军队放在眼里,玲儿心中暗下决心,迟早让陷阵营重现,摆在魏延面前看看,如今武艺已经输给了这个枣红脸的汉字,若是在统兵上也输给了他,岂不是坠了父亲威风?

“还请将军引路。”

庞山民只是告sù

魏延,纸坊须依山而建,周边亦要有充足水源,魏延对长沙周边了如指掌,当即引军而行,四列人马并成两队,打着“魏”字大旗,浩浩荡荡的向着竹山方向而行。

一行人都没有多少游山玩水的兴致,虽然沿途风景如画,可庞山民和同窗们,都只是想着早早的选好纸坊位置,如今这几人孤注一掷,想要在长沙做出一番名堂,纸坊早建成一日,便可早一日实现胸中抱负。

红日高挂,已是正午。

一路不停的行至城外三十里处,诸人人困马乏,魏延寻得一依山之地下寨,吩咐着队伍停了下来,军卒埋锅造饭,不消片刻,山林间便炊烟袅袅,石韬凑到了魏延身前,一脸不解道:“魏将军,为何之前路过数座竹山,你却视而不见?”

“你去问那大庞公子去!”魏延苦着脸摇了摇头道:“我便知dào

,书生的银钱不好赚,只一纸坊而已,恁地事多!”

“文长将军,这话可有些不妥!”庞统也凑了过来,看着魏延的那张苦脸,大笑道:“兄长之前说过,纸坊须掩人耳目,若非如此,将军可在韩太守眼皮底下募兵千人么?”

“我不欲与你争辩。”

魏延白了庞统一眼,见庞山民若有所思的看着不远处葱葱绿绿的竹山,对庞山民道:“就选这里?”

“也好。”庞山民点了点头,心中暗道,此处往来长沙,只需半日,建一纸坊,倒也无需担心运输不便,只要提防有心人的窥探,新立军寨之事,也可徐徐图之……又询问了一下庞统和几位同窗的意见,几人俱是觉得此处不错,山明水秀,林木葱郁,就算是藏下千人,却也不难。

“那魏将军以为呢?”虽和魏延不够熟稔,庞山民还是征求了一下他的意见,如今双方合zuò

,庞山民可不希望魏延的心中有什么芥蒂。

“你说行就行!”魏延倒是爽利,对庞山民道:“反正你出军费,我来练兵,届时荡平山越蛮人,我领我的功劳,你赚你的钱财,你我虽目的不同,如今却是各取所需。”

“你这家伙真是现实。”孟建白了魏延一眼,却不得不承认魏延说的在理,几人虽然有意招揽魏延入伙,却拿不出像样的条件,魏延此举,并不过分,也谈不上无理取闹,如今言明,也只是为了和庞山民等人划清界限而已。…,

庞山民闻言,和庞统相视苦笑,二人对待魏延自然不能和对待同窗好友们那般推心置腹,再者将领的理想和书生不同,魏延的志向是征战沙场,而如今的庞山民等人,却无法为他完成心愿,魏延于长沙军中,虽只是校尉,但若论官职,比起庞山民和庞统这些白身之人,还要高上一些,想要如今就招揽魏延,也着实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匆匆用了些饭食,庞山民也想通了许多,心情也不再纠结于魏延身上,路是一步步走的,饭是一口口吃的,至于招揽魏延,待诸葛亮将大公子引来长沙之后,再想办法,也是不迟。

如今还是把心思放在纸坊上为好,庞山民看着远处山峦,叹了口气,若官渡那边一成不变的按照历史的轨迹发展的话,一年之后,曹操大势已成,刘备也会被曹军所逼,逃窜荆襄,只是一皇叔名号,刘大耳便不需担心无人相投,若那时还不能掌控荆南的话,内忧外患,还谈何谋划天下?

时间依然紧迫啊……

庞山民还在思索,魏延所率士卒已经赶往竹山,逢山开道了,见庞山民时而皱眉,时而嗟叹,魏延不明所以道:“若是觉得此处不好,我便叫弟兄们再换一场所便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你若不满,说出来便是!”

庞山民苦笑一声,抬起头道:“并无不满。”

“那你为何皱眉苦思?”

“在想山越蛮人,为何屡剿不灭,之前我一直在想,何不改剿为抚?”庞山民话音刚落,庞统等人也凑了过来,大伙儿都想听听蛮人之事,魏延闻言,愣了一下,继而笑道:“若是能抚,早就抚了!山越蛮人不通教化,言而无信,抚了几次,便反上几次,你这只是书生之见,依我来看,只有夷平山越九族,才可保荆南安定。”

“杀心太浓了些。”崔均皱眉道:“据我所知,蛮人之所以屡屡反叛,届是因为税赋繁重,若我是蛮人,遭此虐待,也会另谋出路!”

“只怪他们不事农桑!”魏延话音刚落,庞统却讥笑道:“山越蛮人,没有土地,如何从事农桑之事?我亦认为,如今剿灭山越费时费力,还不如改剿为抚!”

“你去与那些野人谈判?若平定边事,只靠一张嘴皮子的话,还要我等将领作甚?”魏延不屑一顾道:“想法天真,却不实jì

,山越之事,本就不是你等可以插手的,我可告sù

你,那些人饿极了连人都吃,你还是把你的那些念想,早早的忘却为好!”

“若是给那些蛮人,等同于汉人的待遇呢?”庞山民摇了摇头,平静的看着魏延道:“我知荆南之民,多恨山越蛮人,但是无论是汉人百姓,还是山中蛮民,都是为了生活,若不被生活所迫,谁的脑袋里,还会总想着打仗呢?”

NO.31 纸成

庞山民的话让身边众人都陷入了思索,魏延率先回过神儿来,口中喃喃道:“荆南地广人稀,倒也不缺那些许土地,若予蛮人耕种,并无不可,只是山越之民与四郡百姓,多有血仇……”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欲使荆南久定,用计当别具一格,此举若能成功,比之魏将军辛辛苦苦,深入山林,剿灭蛮人,却要一劳永逸的多!”庞统思索片刻道,“只是四郡太守,怕是不会接受此番谋划,蛮人本就不服管教,若再授予其土地,各地太守必然担心,蛮人势大!”

“亲善汉人的部族就安抚,仇视汉民的部族就剿灭!”石韬撇了撇嘴道:“四郡之地,始终是我汉家天下,此地军民百姓数十万,就算收拢了数万蛮人,也是我汉人说了算的!”

“这话倒是对我脾气!”魏延闻言点了点头,道:“山越之民是无论如何都杀不尽绝的,只要他们能够安分守己,我也懒得去理会他们,但是若他们兴风作浪,本将身为护城将领,自然要与他们计较一番了!”

众人闻言,俱是点了点头,相视而笑,很默契的没有把这个话题继xù

下去,魏延疑惑的看了这群书生们一眼,眼神渐渐明亮了许多,小声嘀咕道:“你们这些家伙不老实,此来长沙,所图不小!”

“心照不宣就好,待日后事成,我手中有权,必然调遣于你!”庞统大大咧咧的对魏延笑道:“若有缘跟你这家伙合zuò

,倒也算是趣事一件!”

“大言不惭,我等你便是!”魏延说完,爽朗一笑,把目光投向了山中砍伐竹子的兵勇们,魏延所辖皆是强兵,干起下寨之事,手到擒来,只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架好了一座竹楼,七八十人,各自拎着竹刀,向竹林的深处走去。

见竹楼已成,庞统等人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日后住在山中竹楼,倒也有些归隐山林的味道,庞统凑到几位同窗身前,诡谲一笑,道:“昔日勾践卧薪尝胆,今有凤雏隐匿山林……”

诸人闻言,相顾无语,庞山民看着庞统得瑟的样子,很是无奈道:“你这家伙,生怕别人不知你所图甚大?”

“都是亲近人,说出来又有何妨。”庞统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魏延一眼,魏延不为所动道:“本将还是那句话,如今我与汝等,只是各取所需,若想号令于我,你们要拿出应有的实力!”

“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节制荆南。”

庞统说完,庞山民等人也跟着点了点头,自从那夜于长沙渡口和庞统深谈之后,几位同窗都或多或少的能够了解到当下时间紧迫,如今从韩玄手上,调来魏延,几人并不担心,魏延会把众人所图宣扬出去,如今正如魏延所讲,庞山民一伙和魏延各取所需,魏延于长沙,原本就不被韩玄重用,如今和庞山民操持纸坊,默默练兵,比之呆在城中巡街,却要好过许多,以魏延智慧,也不必担心其做损人害己之事。

群策群力,半月已过。

如今的竹山比之半月之前,景象大变。

山中竹林,被砍伐大半,与之相对的是竹山之下,竖起了几十座翠竹搭成的竹楼,流水淙淙的山涧中,时常会传来军汉和庞府下人的欢笑,比之熙熙攘攘的长沙城中,这城外竹林,更像是世外桃源一般,与世无争。…,

纸坊于三日之前已然建成,第一批竹纸已经分发到了庞统和书院同窗们的手中,庞山民还记得同窗们第一次看到手中那洁白无瑕的纸张,一脸惊愕的样子,石韬孟建,更是激动的眼泪都涌了出来,就因为这事儿,二人还被魏延好好的嘲笑了一番。

纸张源源不断的从纸坊制出,魏延也意识到了庞山民这家伙赚钱的能力,有些浮想联翩了起来,身为巡城校尉,魏延也是知dào

这些受到读书人所追捧的纸张的价值的,单单凭借着竹山之中这个小小的纸坊,养活千人之军,绰绰有余。

难不成这几个书生所图,真的会有变为现实的可能么?

不知不觉中,魏延也没有发xiàn

,他在对待庞山民等人的态度上,比先前要柔和了许多,较之韩玄,这些书生们待他真诚,就连制纸一事,也尽数告知了他,就算魏延心如铁石,也不得不去深思,若是这些书生们有朝一日,统辖荆南,那他这个巡城校尉,是不是真的可以成为统军大将呢?

“这些纸……都是钱啊!”

“若是卖予荆州世家,必大获其利!”

“当献于天子!如此精美纸张,可作祥瑞,若被天子所得,必然欣喜!”

……

这几天,在纸张的处理权上,庞统等人的争论就从未停下,有时候魏延也会来凑趣的插上几句,在魏延看来,纸张只要能换来钱粮就成,如今他的麾下,除去长沙带来的军中兄弟,再加上庞府下人,也就一百余人,这点军力,就算是遇上蛮人残军,恐怕也难以胜之,没有强dà

的军力保障,纸坊便是处于风雨飘摇之中,随时会被可能发生的战争,付之一炬。

“荆襄之地,恐怕这般竹纸,族长大人已经制了出来,我等若要贩纸,还需长途跋涉,竹纸不愁销路,或卖予北地,或售予东吴,只要能够联系到二地豪商,便是我等获利之时。”

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庞山民对于已经堆满了半厢大车的纸张依然可以保持足够的冷静,庞山民说完之后,身边诸人都停下了议论,庞山民既然已经将竹纸制了出来,那么胸中自有万全打算,庞统等人索性不再言语,崔均向庞山民拱了拱手,笑道:“一切全凭兄长安排!”

“文长适才所言,才是当下最紧要之事,所以这些纸张,当速换银钱。”庞山民说完,魏延点了点头,道:“东西倒是好卖,只是纸坊距长沙最近,若是在长沙售卖,纸坊便难以掩人耳目了!”

“三日之前,我已命下人带着竹纸去拜访江东鲁家,我想不需多少时日,这东吴豪商,必有使者出现于长沙城中。”庞山民淡然道:“卖予江东,获取重利,这才是售纸计划的第一步!”

PS:感谢螃蟹夹蛋同学的评价。

NO.32 鲁肃

只有极少的家族会因一人而繁盛,江东鲁家便是其一,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小家族,因鲁肃一人,经营数年便成为了江东有数的豪商,其发家的过程使得许多人都在感慨——时也命也。

如今鲁肃已为江东高官,主管钱粮,外人多以为只因昔年鲁肃交好孙策周瑜,曾于江东小霸王危难之际筹借粮草,如今才会位高权重,不过庞山民却觉得,鲁肃若仅是一个押对了宝的好运赌徒,又如何会在日后周瑜死后,成为江东都督,总领江东军政呢?

庞山民一直以为,鲁肃这个传说中的忠厚长者,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所以当下人来到山中竹林通报之时,说江东前来洽谈之人乃鲁家家主鲁子敬的时候,庞山民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区区一笔竹纸生意,居然引出了这样一个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笔墨的江东牛人。

这家伙居然亲自来了?

“鲁子敬已经抵达长沙,目前于城中客栈休息……”

听过下人的介shào

,庞山民忙命人备马,赶往长沙,庞山民隐隐觉得,鲁肃此来,似乎不仅仅是为了竹纸生意,江东与荆襄向来不睦,若是江东有在荆南横插一杠的苗头,那他就应早做准bèi

了。

“鲁肃,很厉害么?”庞统见庞山民匆匆离去,并不似往日那般淡然,心中疑惑,庞山民一骑绝尘,庞统却叫过魏延,对魏延道:“文长,你于长沙,听说过鲁肃此人?”

“只是知dào

鲁家乃江东豪商……”魏延思索片刻,见庞统默然不语,魏延笑道:“此乃长沙地界,轮不到他江东之人跋扈,你还担心你兄长吃亏不成?”

“这倒不是……”庞统摇了摇头,对魏延道:“只是很少见兄长失态之状罢了。”

二人的议论庞山民自然是听不到的,耳边风声呼啸而过,马不停蹄的赶至长沙,庞山民下马之时,浑身如同散架一般,屁股也被咯的生疼,庞山民不用看也知dào

,他的两条大腿肯定被磨出了血泡。

风尘仆仆的进了客栈,庞山民眉头紧皱,心中一直思量着鲁肃此来长沙的目的,甚至有些暗暗后悔,早知dào

江东鲁家会如此重视“竹纸”的买卖,就晚些时候再联系他们也未尝不可,如今诸葛亮“诱拐”刘琦未果,若江东也有在荆南搞风搞雨的打算,以如今庞山民等人于长沙所掌握的实力,想要应付这诸多事情,实在是有些应接不暇。

跟随着留守于客栈中的下人来到房中,鲁肃离席而立,这位敦厚长者,身高七尺,面皮白净,带着一脸和煦的微笑迎了上来。

“见过大庞公子!”

“见过子敬大人!”

二人见礼之后,分宾主而坐,庞山民看着这位江东高层,煞有介事道:“子敬大人于江东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如今大人亲至,蓬荜生辉。”

“大庞公子过奖了,此来长沙,公子只把在下当做一生意人便是,在下此来,除想商议竹纸售卖一事之外,还有要务。”鲁肃虽是一副生意人的口吻,听上去却甚是坦诚,很难让人产生恶感。

“要务?”庞山民心中“咯噔”一下,却面色不改道:“不知子敬大人所为何事?若是在下能够帮衬一二的话,还请大人明言!”

“此要务正与公子一家有关!”鲁肃说完,见庞山民一脸不解,大笑道:“竹纸乃公子所制,我家大将军见竹纸精美,深为所喜,所以还请公子移居江东,若公子于我主治下,定能把这竹纸生意做大!”…,

“迁居江东……”庞山民闻言,苦笑道:“子敬大人莫要开玩笑了,难道大人不知,我庞家久居荆襄,若是在下移居江东的话,岂不是弃家人而不顾了么?”

“我家大将军素来仰慕庞老先生,若庞家举族而迁,我可以代主承诺,庞家必会成为江东豪族!”鲁肃信誓旦旦的说完,原本还打算等待庞山民的考lǜ

,却没想到庞山民想都没想就摆了摆手道:“此事休要再提,我庞家并无迁徙之意。”

“如今那刘景升年迈昏聩,其二子无德无能,以公子之智慧,难道看不出待刘表百年之后,荆襄之地必为我主所有么?”鲁肃还欲再劝,庞山民却大笑道:“子敬欺我,难道仲谋将军已经视天下诸侯为无物了?”

“北方官渡,袁曹割据,没有个三五年分不出胜负,我江东只需经营数年,届时想要吞并荆襄,易如反掌,如今诸葛家长子已为我江东主簿,在下素闻庞家与诸葛家交好,若是公子与诸葛子瑜能于江东共事,日后也可成就一段佳话……”鲁肃毫不放qì

的“循循善诱”着,见庞山民神色未动,鲁肃心中焦急,对庞山民道:“莫非公子以为,刘景升乃明主乎?

“呃……这倒不是,只是景升公乃汉室宗亲,家父与我不忍背之……”庞山民摇了摇头,对鲁肃道:“子敬大人是来谈生意的,至于举族迁徙的事情,还是勿要再提的好,如今我家中之事,我说了也不算,若子敬想要说服于我的话,还请先去说服家中老父。”

“难道庞公子未曾听闻机不可失么?如今我家主人正是用人之际,庞公子如今去投,将来位高权重,易如反掌,若我主日后荡平荆襄,庞公子就算才华横溢,也难获重用了。”鲁肃颇为黯然的叹了口气,庞山民心中好笑,没想到鲁肃这个智者居然如此的看好孙权,把荆襄九郡都当成是江东的后花园了,不过只要江东如今没有插手荆南的想法便好,至于竹纸生意,庞山民的心中反而不急了,好东西不愁卖,若是江东不买,那就卖予曹操,刘璋便是……

“子敬大人说的,都是景升公百年之后的事情,这些东西谁都说不准的,在下还是那句话,若是谈生意,在下欢迎,若大人只是为了劝说于我的话,还请大人自重!”

鲁肃见庞山民态度坚决,也没有了再劝下去的打算,深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对庞山民道:“那就谈生意好了,如今我鲁家已调动万金于柴桑,运来长沙,只需半日。”

“万金?买纸?”

鲁肃见庞山民一脸惊愕,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若庞公子可授予我鲁家制纸之法,这万金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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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3 交易成功

万金!

庞山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鲁子敬好大的气魄!

心中的狂喜只是一闪而逝,庞山民很快的便冷静了下来,这万金花的值不值得,恐怕鲁肃已经看的明明白白了,斥巨资去买一先进的技术,这对于一个成熟的商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竹纸的利润丰厚,前景光明,就连傻子都能看的出来,造纸大有可为,只是鲁肃这样,一口气能喊下万金,如此有魄力的商家,却并不多见。

见庞山民只是欣喜了片刻,便眉头紧皱,鲁肃也拿不定庞山民到底是何想法,如今鲁肃生怕庞山民又把这笔交yì

想岔了,以为自己别有所图,忙对庞山民道:“庞公子勿要多想,只是我于江东已经应下我家将军,日后其所用纸张,皆由我鲁家供给。”

庞山民闻言眉头一松,却并没有急于回复鲁肃,而是心中在反复盘桓着出卖技术的利弊。

对于竹纸的技术,庞山民并不想吝啬,有更多的商家懂得制纸技巧,对于庞家和他未来的大计,不会存zài

太大的影响,毕竟竹纸售卖的市场太大,这个蛋糕是他独自一家,无论如何都吃不下的。

卖掉制造竹纸的技术,获得万金,对于如今缺钱的庞山民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只是庞山民却不得不去顾虑,以如今他所掌控的势力,能不能顺利的吞下这让人眼红的财富。

或许如鲁肃所言,江东鲁家是心甘情愿的付出这笔财富,可是庞山民却不得不多想一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竹纸的事情被更多的世家豪族所知晓的话,他和书院的几位同窗,恐怕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就要去面对许许多多让人防不胜防的阴谋诡计了。

就算诸葛亮能够算无遗策,庞统能够奇计百出,石韬孟建诸人皆是人杰……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庞山民也无法保证,卧龙凤雏能够在应对危机的时候,一点错误都不会犯。

而且如今正是掌控荆南的关键时期,庞山民所打造的这个如今来看,还很脆弱的小团体,真的有能力去面对那些经营了数百年,甚至更久的世家大族么?

买到技术的鲁肃,难道就不会把庞山民这个在幕后制造竹纸的家伙,给推向台前么?

若江东真的如此行事的话,庞山民成为各大世家的众矢之的,恐怕也就为时不远了……

庞山民摇了摇头,看着鲁肃一脸惊愕的样子,庞山民笑了。

“非我不愿,实不能也!”庞山民坦然的看着鲁肃,故作为难道:“造纸一技,乃是家中老父所创,若子敬执意要买,当去襄阳才是。”

“可公子也会此技法,日后的庞家,终归是要公子来执掌的!”

鲁肃可没有去襄阳的打算,江东的人出现在荆州腹地,万一被人发xiàn

的话,以双方如今的关系,鲁肃绝对是九死一生,就算可以掩人耳目的抵达襄阳,见到庞老先生,鲁肃也不看好自己能够说服庞家那个声名显赫的长者,那头老狐狸比之庞山民这个小狐狸,绝对还要难缠数倍。

“庞家的下任家主是谁,在下说了不算。”

庞山民很淡然,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把事情全部推在老爹那里,反正他有理由相信,以老爹的智慧,就算鲁肃亲去襄阳,也必然会无功而返。

见鲁肃一脸的踌躇之色,庞山民叹了口气,苦笑道:“子敬应下仲谋将军的事情,在下倒是可以帮忙解决,只是这关乎竹纸制造方法的事情,非是在下敝帚自珍,而是心中担忧,老父不允啊。”…,

“难道我此来荆南,只得无功而返乎?”

鲁肃一脸的颓然,见庞山民态度坚决,鲁肃心中无法,只得退而求其次道:“既然如此,公子之竹纸,所售几何?如今又囤下了多少?”

“五百钱一张,现囤千张。”

庞山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这个价格是之前庞山民便想好了的,竹纸的身价比之蔡侯纸,定然要高上一筹,五百钱的价格,对于豪族之人来说,倒也可以接受,虽然以现在手中囤积的竹纸,根本不可能把鲁肃所带的万金全部留下,但是只要将囤下的竹纸售卖一空,养活一个千人队伍数年,却也不难。

“总价五千金么?”鲁肃只是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那公子可否应下,之后与江东之交yì

,皆交予我鲁家售卖。”

“总不能让子敬无功而返。”

庞山民见鲁肃妥协,笑道:“虽不能把竹纸制法交予子敬,但这点小事,在下还是可以答yīng

的,不过竹纸为我庞家所有,还请子敬保密,在下可不希望,日后景升公来找在下麻烦。”

“此事不难,我可应下!”鲁肃点了点头,苦笑道:“如今江东知竹纸一事者,除我与仲谋将军外,再无外人,只是……公子不去江东,实在是我江东一大憾事,也是公子之憾啊!”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庞山民不为所动,见鲁肃面现颓然之色,庞山民笑道:“不过不知子敬是否信我。”

“大庞公子所指何事?”

突兀的问题让鲁肃有些不明所以。

“既然子敬的万金已至柴桑,作为一个商人,在下自然想要吃下这万金资财了,若子敬把此番交yì

余下之资作为定金,那下次交yì

之时,在下便予子敬两千张便是!”

“此言当真?”

此番前来长沙,庞山民的斤斤计较已经深入鲁肃之心,这家伙突然大气了一回,反倒让鲁肃惊愕了起来,见鲁肃一脸的不可思议,庞山民点了点头,笑道:“行商一事,贵在诚信,这也是在下先前寸步不让之原因,有些无法做主的事情,在下也不愿欺骗子敬,子敬诚实君子,既不负于我,我又何必去做那小人?区区千张竹纸,换个和子敬以及仲谋将军的交情,这买卖划得来!”

“既如此,公子可多带家中下人,明日一早,于长沙渡口来取这万金便是!”

NO.34 信任

一笔价值万金的交yì

谈妥,庞山民心中也极为兴奋,当即吩咐店家取来酒食,与鲁肃开怀畅饮。

鲁肃也是来者不拒,虽然和庞山民讨价还价的时候屡屡吃瘪,但是这却不影响他对庞山民的欣赏,鲁肃心中也不禁感叹,若是庞山民答yīng

了他,迁徙江东,这对于仲谋将军未来谋划天下,必是一大助力。

身为江东豪族之族长,鲁肃如今已经见识了庞山民生财有道的本领,二人对饮之时,鲁肃虽未明言,却时不时阴晦的提及,刘表年迈,荆襄将乱的言辞……

庞山民见鲁肃盛意相邀,心中也微微感念,只是庞山民心中早有谋划,如今他一人的决定,不仅代表着庞家的未来,还关系到同窗好友们的前程,在庞山民的眼中,孙权并非明主,此人比之其父,其兄,身上缺少那种源自孙家骨子里豪气,其父孙坚,人称江东猛虎,昔日讨董之时,功勋赫赫;其兄孙策,子承父业,江东小霸王威震江东,二人若不早丧,江东形势,恐怕远远不会如同现下这般,偏安一隅了。

当然,就算是孙坚复生,孙策未死,庞山民也不会投效江东,如今群雄割据,乱世之象已呈,作为一个穿越者,能有一个机会与这些传承千古的英雄豪杰们,身处同一时代,与他们做敌人,远比投效他们要有趣的多了。

人,总要活的精彩一些。

庞山民并没有反驳鲁肃的言论,只是对迁徙江东的事情避而不谈,回复鲁肃的招数也是简单有效的很:庞家如今还轮不到他来做主。

把这些麻烦的事情,都推到老爹身上便是了。

酒过三巡,鲁肃已然不胜酒力,庞山民待鲁家下人将鲁肃送回房间之后,便命下人去纸坊召唤庞统和魏延了,至于石韬等人,还是让他们留在竹林的好,以鲁肃这个江东拥趸的脾气,恐怕见到庞山民的几位同窗之后,又会唠唠叨叨的继xù

他的挖墙脚事业了。

一个时辰之后,消失了半月的巡城将军和一丑陋书生,并驾走在了长沙的街头,只是二人形态匆忙,进城之后,便策马直奔客栈而来。

直到二人奔上二楼,庞山民才不慌不忙的从房中走出,对二人轻松一笑,道:“文长,跑的挺快啊,你麾下兵勇,带来咱们的库存了么?”

“尽数取来。”

魏延言简意赅,看向庞山民的眼神中却透着兴奋。

“山民兄长,你还没说你卖了多少钱呢!我们虽然缺钱,这竹纸精美,却也不能贱卖了啊!”庞统比之魏延更为焦急,虽然庞统对于兄长赚钱的本事深为钦佩,但是江东鲁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商场之上,名声显赫,如今这两强相遇,庞统也心中惴惴,难以判断此番商战,孰胜孰负了。

“文长此行可带回万金,至于招募士卒一事,便劳烦文长了,只是有一事还请文长注意,如今长沙还在韩太守治下,文长行事,还需谨慎……”

庞山民说完,魏延点了点头,片刻之后,魏延和庞统同时瞪大了眼睛,看向庞山民的目光中,也尽是惊骇。

万金?!

“兄长?你刚才说的是多少钱财?”

庞统不可思议的目光落在庞山民的身上,庞山民矜持一笑,对二人道:“声音小些,生怕别人不知dào

咱们有钱么?三千张竹纸,换取万金,鲁子敬在这笔生意上,还是有些赚头的。”…,

庞山民也能够稍稍明白一些鲁肃的想法,鲁家不缺银钱,而这批竹纸去了江东之后,多半会被鲁肃用于结好江东官员,稳定鲁肃在江东官场中的地位,就算售卖竹纸之时,多半也是价高者得,区区万金,有赚无赔。

只是魏延和庞统二人,又何时见过万金资财?魏延原本以为,庞山民调来五十兵勇,只当是为了面见江东豪族族长,以壮声势,却没想到,庞山民是打算让这五十人来搬钱的……

而且庞山民居然没有半点犹豫,就把这万金资财直接调给了魏延来掌管,魏延颇为感慨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心思复杂。

古有千金买马骨之佳话,而如今……庞山民为了能够招揽魏延,万金资财,不屑一顾!

魏延的心中也不禁涌起了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

“你二人长途跋涉,早些休息,先前我亦饮了些酒,如今也疲乏了,事情就这么定了,剩下的事情,明早咱们再作商议。”

庞山民见魏延神情激动,心中也稍稍能够料想到魏延的想法,只是庞山民一直以为,行动永远比语言要重yào

,就算魏延现下表态,投效于他,庞山民也不会太过激动,令魏延对他和他的同窗们以诚相待,悉心相助,这才是庞山民的最终目的。

“那就明早再议!”庞统也回过神儿来,深深的看了兄长一眼,大笑着拍了怕魏延的肩膀,对魏延道:“文长,你听说过统兵千人的巡城校尉么?古往今来,校尉做到你这一步,也算是第一人了。”

“那是!”魏延闻言,胸中豪气顿生,对庞山民道:“既然公子如此信我,我也不再赘言了,此千名士卒,日后将为庞家私兵,但凡公子有令,儿郎们必将所向披靡!”

“我信你!”

庞山民点了点头,淡然的向客房走去,只是行走之时,步履蹒跚,显然是奔马赶回长沙之时,腿上的伤痛又发作了。

看着庞山民离去的背影,庞统轻叹,小声对魏延道:“兄长几日前才学的骑马,如今折腾一番,恐怕要遭上几天罪了。”

魏延肃容,点了点头,心中却也微微震撼,对于庞山民的骑术,魏延也是了解的,这个文弱书生在城外竹山边跟玲儿学习骑马的过程,他也见到过,原本魏延还嘲笑过庞山民,说他没有骑马的天赋,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如今魏延却心中明了,这个书生,虽然文弱,骨子里却有着不输于武者的坚持……

“是条汉子!”

庞山民已回到房中,魏延微微翘起的嘴角,他自然也是看不到的,许久之后,魏延才收回了目光,竖起了拇指对庞统道:“士元,你家兄长,其坚忍难得一见,我魏文长这辈子,佩服的人可不多……”

NO.35 鲁肃归去,坐等孔明

江水滚滚,江边一艘大船边,聚拢着不少身披甲胄的长沙兵勇,往来渡口的船舶都刻意回避着这艘来历不明的大型楼船。

宿醉的鲁肃并不好受,饮酒总是这样,喝的时候舒爽了,第二天起床却是遭罪,鲁肃于江东众臣之中,酒量并非浅薄之人,原本鲁肃还琢磨着是不是将庞山民灌醉,于其于醉酒之时,旁敲侧击,令其改变心意,从仕江东,可是饮宴之后的结果却无法令鲁肃如愿,庞山民没费多少力qì

,就将他灌醉了,鲁肃也不知dào

,昨日在席间饮酒之时,自己有没有什么失态之举了。

于船舷甲板,鲁肃醉眼朦胧的看着船下忙碌的长沙兵勇,心中也不禁微微凛然,鲁肃从未想过,庞山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可以招来长沙将校兵勇前来帮忙,庞家不是蒯家蔡家,就算庞德公学识出众,德高望重,可庞家在其经营之下,也只是荆襄二流豪族,比之那刘表麾下,统辖荆襄的两大家族而言,差距还是不小的,可是鲁肃于长沙城中,并未发觉蒯家,蔡家于此经营,而如今的庞山民居然可以使得动长沙之兵,这得多大的面子,难道韩玄得到了庞家的支持了么?

一头雾水呐。

鲁肃见那些兵勇们风风火火的将一箱箱的竹纸搬进船舱,又把一箱箱的金饼,搬下大船,不禁苦笑了起来,鲁肃发xiàn

,这长沙的形势,他已经越来越看不明白了,原本长沙城在鲁肃的眼中,早晚必归江东统辖,可是如今……鲁肃的心中隐隐觉得,庞山民于长沙的影响,很有可能非同小可。

“子敬?子敬大人?”庞山民来到船头,见鲁肃若有所思,出言唤道:“如今财货两讫,子敬却若有所思,不知何故?”

“公子……你真的不再考lǜ

一下了么?”鲁肃说完,见庞山民苦笑不止,叹了口气道:“人各有志,但愿将来有机会与公子同殿为臣了。”

庞山民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船下庞统遥遥的向庞山民招了招手,庞山民淡笑着对鲁肃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子敬此番回到江东,必然大赚一笔,山民在此先行恭贺了。”

鲁肃点了点头,惆怅道:“只是此番离去,天各一方。若日后公子偶有闲暇,当去江东,与兄一聚!

依依惜别,庞山民下了大船,楼船杨帆而去,鲁肃立于船尾,遥遥挥手,直到大船在庞山民的视线中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庞山民才离开了江边,心事重重的踏上了返回竹林的归程。

归途中庞山民不免有些怏怏不乐,鲁肃的归去,庞山民心中感怀,如今的鲁肃正值壮年,且能力出众,如此人才,却身为江东臣子,庞山民心里吃味儿孙权那货的狗屎运确实不错,承接了兄父家业,白捡了周瑜鲁肃等一众贤才,且有程普,黄盖,韩当等三朝老臣相辅,如今已颇具一方霸主之气势,尽管庞山民看不起孙权,却不敢看不起这江东的众多贤良。

庞山民心事重重,身边的魏延庞统却兴高采烈,一路上二人的笑声就从未停下,庞山民只是抑郁了一会儿,也不禁被二人的欢快所感染,心中暗道:人要知足。

如今征兵一事交由魏延,庞山民也可安心谋划将来之事了,只待孔明携刘琦来到长沙,便可图荆南大事,与其羡慕如今这些气势已成的当世霸主们,倒不如静下心来,潜心算计。…,

天下之大,并不只有区区中原,当世之人又怎会想到,千百年后,如今的蛮人也是我堂堂中华之民?

只要拿下了荆南四郡,手中要兵有兵,要将有将,对蛮人或打或抚,以荆南的广袤土地,收拢流民,发展农商,想必用不了太多时日,荆南也会有成就霸业之雏形,

所以……如今只有坐等孔明了。

庞山民回到竹山之后,便钻进了竹楼之中,或是与庞统钻研兵法,或是与石韬孟建等人,学习一下汉末政务的处理方式,闲暇的时候,还要去哄哄貂蝉,找小玲儿嬉闹一番,日子过的倒也欢乐充实,只是庞山民的心底却依然焦虑着,毕竟只有刘琦亲临长沙,庞山民日后在荆南的行事,才可以名正言顺。

魏延征兵的进度倒是比之庞山民的预想要快上许多,魏延本就是豪爽之人,在兵勇的招募上,不吝资财,除去军饷丰厚之外,对待士卒,也亲如兄弟。

只是魏延治军颇为严格,几日时间招募了千余轻壮,只留下了五百身强体壮之人,作为其麾下士卒,剩下的人,原本魏延还欲遣散,却尽数被玲儿要了过去……

“山民,你真的打算让那女子统军?就算她是吕布家的丫头,可训liàn

兵马,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啊!”

魏延对于玲儿统军颇有微词,庞山民见魏延郑重其事,笑了起来,魏延肯据实相告,已经说明他与魏延之间,如今拥有了基本的信任。

“你难道不想看看名震北地的陷阵营么?据我所知,文长淘汰下来的士卒,虽然体弱,但是比之数年之前的中原百姓,却要强壮许多了,玲儿已从其父那里学习过统军的本领,高顺死前,也尽数将统军之法传授于她,既然玲儿有征战沙场的想法,我作为她的小叔叔,也该支持才是!”庞山民说完,魏延苦笑不语,不过魏延转念一想,心道让玲儿掌军也并非坏事儿,若是将这些轻壮尽数遣散,长沙城内难免走漏风声,若是太守韩玄心生芥蒂,也是不美。

况且魏延也需yào

一旅人马去检验他麾下士卒的真zhèng

实力,如今玲儿自统一军,倒是可以用作日后练兵了。

“也好,我也想看看小丫头的‘陷阵营’,到底有何本领,北地第一强军么?”魏延轻哼一声,笑道:“我只知dào

,沙场之上,名声什么的都是狗屁,能打胜仗的军队,才是真zhèng

的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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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6 申生在内而亡

竹山两侧的山谷中,越来越多的竹楼破土而出,若是不明就里的人来到竹山附近,看到此番景象,怕是会误以为已经来到了山越蛮人的聚居地了。

时光荏苒,半月时间转瞬即过,第二批的竹纸已经运抵长沙渡口,被鲁家的商船运回了江东,两千张竹纸算是抵足了与江东鲁家的货物,鲁肃果然是诚实君子,至少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庞山民并未听到过,关于竹纸乃是庞山民所创的流言蜚语。

这或许也和位于襄阳的庞家纸坊有关,庞山民离家之后,庞德公便筹划起了竹纸的生意,如今荆襄大员们,都已经见识了竹纸这样全新的事物,洁白如雪般的竹纸受到了这些世家大族们疯狂的追捧,特别是庞德公在应下了为刘荆州免费提供大量竹纸之后,刘表心中大悦,当着荆州文武百官的面,大肆的赞扬着竹纸的精美,仿佛不用这种纸张写书作画,就不配拥有“名士”的名头一般。

庞家竹纸,只凭这一样小小的物件,便让襄阳庞家的资财迅速的扩张,“荆襄第三家”的名号也会在襄阳的世家大族中时不时的被人提起,原本庞家只是因书香传家而声名显赫,而如今,庞家则有了和襄阳望族蒯家,蔡家争雄的资本。

当然,这也是因为两大家族对于庞家的发展并不介怀有着很大的关系,庞家不在荆襄为官,甚至连竹纸的售卖生意,庞德公也主动的找上了这两大家族同分一杯羹,蒯家,蔡家于襄阳,江陵等地的商铺中,已经出现了竹纸的影子,这种价格高昂的竹纸,正迎合了那些荆襄士子们喜好精美器物的性子,从而销售火爆,两大家族也因此获利颇丰。

原本因竹纸一事,刘表还是颇为欣喜的,治下有能人制出竹纸,足以上表许昌,荆襄文事大兴。竹纸一物,就算称之为祥瑞也不足为过。只是竹纸问世这半月有余,荆襄之地四下流传起了刘表年事已高,当早立世子的谣言,且襄阳城中百姓把这事儿传的有板有眼,众人多称大公子德行出众,体恤百姓,应继承刘荆州之家业。

这样的流言蜚语也让刘表的心情一下子从高峰跌落到了谷底,甚至连将祥瑞一事上表许昌的事情也顾不得了,刘表心道:如今自己还没死呢,长子就在荆襄拥有了这般勤政爱民的声誉,日后若是刘琦声名渐起,荆襄之民难不成还会只认刘琦,不认自己?

且对于刘琦这个长子,刘表向来是不怎么待见的,倒不是因为刘琦不够仁孝,而是因为次子刘琮,年纪幼小,却聪慧异常,当爹的虽想过要一碗水端平,可荆襄军务,多被蔡氏把持,刘琮亲母,正是大将军蔡瑁之妹,刘表于荆襄多要仰仗蔡氏相助,所以刘表的心中,也早早的想好了继承家业的人选。

反正都是自己的儿子,若是刘琮日后执掌荆襄,也不必担心荆襄安稳了。

只是……这才半个月的时间,长公子当继承家业的言论时不时的在荆襄流传,就因此事,刘表除了要在朝堂之上,安抚蔡家诸人之外,还要在回到家中,面对正妻蔡氏的哭闹,刘表虽然召来刘琦,斥责数次,但是襄阳城中的流言,却始终不得消停。

大公子府。

刘琦坐于堂中,垂头丧气,这个往日风流儒雅的荆襄第一公子,一点都没有了平日的从容,双眸黯然无光,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原本于市井之中听闻百姓盛赞,刘琦还着实的欣喜了几日,直到父亲接二连三的斥责于他,刘琦才意识到,这回的事情有些麻烦了。

功高震主么?

刘琦之前从未想过会发生这般事情,一个肩不能抗,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凭借着什么去功高震主?刘琦自始至终都不知dào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对于父亲不留情面的斥责,刘琦也只能黯然相对,就算刘琦听从父亲的话,韬光养晦,可是荆州百姓,朝堂官员,似乎都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这是要逼死我啊!”

刘琦黯然的叹了口气,听到厅堂前从容的脚步声,刘琦眼前一亮,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先生,您终于来了!”刘琦恭谨一礼,对来人道。

来人白衣飘飘,面如冠玉,儒雅俊逸。

“孔明来迟,还请公子恕罪。”

诸葛亮微微拱手,从容一笑道:“公子近日,日渐憔悴,难道城中流言一事,公子未向景升公解释清楚么?”

“无论万般理由,家父尽皆不信……”刘琦苦涩道:“如今家父斥责于我,蔡氏诸人也多相为难,孔明,你说若我告知家父,我无意继承家业,家父和蔡家诸人,会放过我么?”

“公子乃嫡长子,这话恐怕他人不信。”诸葛亮叹了口气道:“就算景升公相信公子,可是蔡家呢?斩草除根的道理,我想那蔡家诸人,还是懂的,如今刘琮年幼,若其执掌荆襄,荆襄之地则被蔡家所把持,这么大的诱惑,蔡家众人,会放过大公子这个不安定的因素么?”

“难道已是必死之局?”刘琦闻言,面现惊恐,对诸葛亮道:“若蔡氏谋害于我,防不胜防,想必就算是家父,如今也不会与我讨回公道……”

见刘琦心慌意乱,诸葛亮面色颓然,心中却是暗喜,如今荆襄的诡异流言,诸葛亮已经可以确定这些是出自于庞家那大小凤雏的手笔了,自己只需借力打力,自可让刘琦言听计从。

“事已至此,若公子想要平息刘荆州与蔡氏怨忿,实为不易,只是此乃公子家事,亮作为一个外人,也不便多说什么……”

诸葛亮盖棺定论的话语让刘琦心中凛然,见诸葛亮转身欲走,刘琦连忙拽住诸葛亮的衣袖,口中呼喊:“孔明救我!我不欲为荆襄之主,孔明定要教我办法,排除父亲和蔡家诸人疑虑!”

“排除疑虑?”诸葛亮回过神,深深的看了刘琦一眼,见刘琦神情涣散,眼中再无一丝斗志,轻叹一声道:“公子乃刘荆州之长子,欲坐一郡守之位却也不难,如今若要保全性命,公子恐怕只得背井离乡了……”

“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刘琦闻言,恍然大悟道:“那孔明认为,吾去何处,才会不被蔡家诸人忌惮?”

“可去长沙!”诸葛亮信心十足道:“若公子向刘荆州讨要此太守之职,蔡家当疑虑尽去,长沙毗邻山越蛮人,亦要提防江东窥觑,若公子守此要冲之地,必可击碎城中流言!”

NO.37 游说韩玄

刘琦的请辞没有遭遇任何的障碍,甚至刘表和蔡瑁因为刘琦能够“突然看得清楚形势”而感到异常的欣慰……以至于刘表任命了刘琦为长沙太守之后,居然忘记了和现任太守韩玄打声招呼。

无论是蔡家还是蒯家,都没有提点刘表的疏漏,虽然刘琦已离开了襄阳,踏上了荆南那片临近南蛮的土地,但是两大家族还是乐得在刘琦离去的时候,落井下石。

而得到刘琦即将前往长沙的消息之后,韩玄也很是不爽,虽然长沙隶属刘表治下,但是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将一地太守一撸到底,刘表于此事上颇为托大,韩玄甚至在想,是不是转投江东,若是就这样把治理长沙的权位交由刘琦,韩玄心中的怨愤又如何平复?

就算刘琦身为荆襄之主的公子,又能如何?

只是韩玄计较了许久,也只得出了一个让他颓然的答案,若是转投江东,他所能够得到的权位,也不会比在荆襄得到的更多,就在韩玄苦思无果的时候,庞山民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太守府中。

“庞公子莫不是来看老夫笑话不成?”

韩玄的愤懑正找不到人发泄,如今庞山民的出现,倒成了韩玄倾泻愤nù

的靶子。

庞山民神情淡然,丝毫不为韩玄的失态而介怀,轻笑道:“太守大人何必如此?在下只为为大人分忧而来。”

庞山民话音刚落,便把手上礼单放在了韩玄身前矮桌之上,对韩玄笑道:“韩太守治理长沙,兢兢业业,只是如今刘荆州令大公子接替韩大人太守之位,着实做的有些过分了。”

“公子何出此言?”

韩玄接过礼单,扫视一眼,礼品的厚重让韩玄紧皱的眉头松开了少许,韩玄疑惑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老夫即将去职,公子又何必如此?”

“是非曲直自有公论,在下以为,此番的确是景升公错了。”庞山民神情恳切,对韩玄道:“只是景升公乃荆襄九郡之主,大人如今,颇为无奈,在下近几日亦是苦思不解,为何景升公要将大人去职。”

“只为刘琦那竖子能够有个安身立命之处。”

身为太守,韩玄自然是可以将襄阳城内的那些门道看明白的,刘表欲废长立幼,又怕众口铄金,心有顾忌之余,将刘琦发配长沙,也算是给自家长子有个交待。

“只是委屈了大人!”庞山民义愤之色在韩玄眼中不似作伪,韩玄点了点头,疑惑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不知公子有何教我?”

“在下苦思几日,心中倒有了一些计较,至于如何选择,全凭太守大人决断!”

庞山民见韩玄已经提起兴趣,继xù

道:“若太守大人遵从景升公旨意,前去襄阳任职,在下可向家父手书一封,从中帮衬一二,只是襄阳政务,皆由蔡,蒯两家把持,大人若想随波逐流,倒也容易,只是若要成就如今这般位高权重,难如登天……”

“公子好意,老夫心领。”韩玄闻言,长叹一声道:“果然是日久见人心,古人诚不欺我,只是随波逐流,非我本意,老夫胸中,抱负仍在……”

抱负?欺压百姓还上瘾了么?

庞山民心中不屑,神色却依然不变,对韩玄道:“在下还有一策,倒可让太守大人实现胸中志向。”

“计将安出?”韩玄闻言,面上一喜,拱手一礼,对庞山民道:“还请公子明言,若老夫日后有所成就,必不相负!”…,

“在下不敢求大人报答,在下居于长沙,多受大人照拂,此番前来也只因心中义愤……”庞山民淡然一笑,对韩玄道:“听闻大人还有一弟,如今于曹公治下,位高权重,如今官渡,袁曹相据,若大人前往许昌,将所遭委屈告知天子,令弟再从旁帮衬,想再登高位,却也不难!”

“险些将元嗣忘却!”韩玄闻言,大喜过望,对庞山民拱手道:“此事可行!公子殚精竭虑,为老夫谋划,请受老夫一拜!”

“太守大人切勿如此!”庞山民连忙侧身避过,心中暗喜,看韩玄如此神色,庞山民心知如今这老家伙已经蠢蠢欲动了,只要韩玄离了长沙,荆南四郡,便可徐徐谋划。

韩玄心事得以解决,当即命府中下人准bèi

酒菜,庞山民推辞不过,只得留下与韩玄吃了顿酒,席间韩玄屡屡表示,希望庞山民可为其幕僚,庞山民只得无奈表示,如今他还没有远离家乡的打算。

把韩玄灌的大醉,傍晚时分,庞山民才离了太守府,向城外竹山赶去,一路上策马疾驰,带着些许酒意的庞山民,胸中比之前些时日,舒爽了许多。

刘琦不日便至,孔明亦即将到来,只要刘琦坐稳了长沙太守之位,庞山民欲得荆南四郡,便如探囊取物一般。

四郡太守,于刘表治下多为不受待见之人,除了长沙这相对安稳的地域,韩玄还会眷恋太守之位,其余的三郡太守,恐怕巴不得返回荆州为官呢。

只是,想要让石韬诸人,名正言顺的坐实这三郡太守之职,还需yào

细细筹谋一番。

直至天色暗淡,庞山民才回到竹山之中,如今的竹山比之一月之前的葱葱郁郁,山腰之处变的秃了许多,山下的竹楼,如雨后春笋,谷内时不时还会传来杀伐之音,庞山民不用看也知dào

,又是魏延和玲儿在调遣兵勇,于新建的校场之中练兵了。

“兄长,孔明信笺又至,三日之后,孔明便携大公子入城……”

庞统摇晃着手中的信笺,兴冲冲的从谷口处奔了出来,欢喜之色,溢于言表。

“孔明做事,果然干净利落……”庞山民翻身下马,咧嘴笑道:“若是你我二人,去做此说客,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孔明,只是月余,便说服大公子前来长沙,若我等日后事成,孔明居功至伟!”

“这倒也是,孔明擅长揣摩人心,此等本领,我与广元,公威等人,尽皆比不上他……”庞统啧啧有声,话锋一转道:“不过孔明立此大功,却离不开我等相帮,若不是我想到借助家中力qì

,去散布流言,孔明行事,绝不会这般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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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8 韩玄去,孔明归。

长沙渡口,两排壮硕的士卒盔明甲亮,立于码头两端,韩玄一身官袍,率众而出,迎上了风尘仆仆的荆襄大公子。

“韩大人……”刘琦见韩玄接待隆重,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原本刘琦已经做好了面见韩玄之时吃瘪受气的准bèi

,可是韩玄如今大张旗鼓的前来迎接,倒是让刘琦的心底的颓然轻松了不少,刘琦深深一礼,对韩玄哽咽道:“此来长沙,非我本意,还望大人勿要介怀。”

“公子切勿多想!”韩玄故作惊讶,脸上的肥肉笑的一颤一颤的,丝毫看不出任何的不悦。

“刘景升乃汉室宗亲,荆襄共主,官员升迁调遣,全在景升公一念之间,公子执掌长沙要地,理所当然。”

“可是韩大人久治长沙……”刘琦还欲再言,韩玄却摆了摆手,道:“公事要紧,大公子且与我去府中交接印信吧!”

韩玄说完,转头而去,刘琦观韩玄面上并无不悦之色,放缓了脚步,来到诸葛亮身侧,小声道:“孔明……韩玄此举,莫非有诈?”

诸葛亮见韩玄反常的行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皱眉苦思了片刻,忽然撇见江边一道熟悉的人影正冲他遥遥挥手,心中豁然开朗,暗道这韩玄和颜悦色,怕是因为山民兄长早就暗中经营妥当了吧。

“无妨,或许那韩太守对景升公此举,并无不满……”

“但愿如此吧。”刘琦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就算是顺利交接了印信,又能如何?长沙毗邻山越,对于繁花似锦的襄阳城来说,这里无疑算是穷山恶水了,如今虽从襄阳逃得性命,但是今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三人各有所思的上了马车,一路上诸葛亮妙语连珠,讲述着荆襄各地的风土人情,车中气氛倒也不算沉闷,马车于太守府前停了下来,韩玄引着二人进府,递上虎符印绶之后,对刘琦道:“公子初掌长沙,公务繁忙,老夫还有些私事,就不与公子长谈了。”

韩玄说完,转身便走,刘琦长吁了一口气,对诸葛亮道:“没想到韩大人居然这般配合,倒是我等之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诸葛亮闻言,哭笑不得的看着刘琦,没想到这大公子如此天真,韩玄此番行事反常,必是事出有因,身为一地太守,就算长沙不比襄阳,江陵之繁华,却也是一难得肥差,单看韩玄那肥得发腻的胖脸,诸葛亮心中已经大抵判定,这韩太守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长沙治下十数万百姓,这家伙在位的这些年里,不知已经盘剥了多少民脂民膏了。

这么好的差事,韩玄岂会轻易放手?

诸位同窗又是以何等手段,说服韩玄去职的呢?

离开太守府,韩玄的车驾便一路赶往城中驿站,这几天的时间里,韩玄已经早早的就做好了前往北地,投奔韩浩的打算了,驿站的大院中,装的满满当当的大车停了一排,除却家中亲眷之外,只是运送行礼的车子,便有五六辆之多。

庞山民早早的就于驿站等候,见到韩玄之后,快步上前,指着其中一辆富丽堂皇的大车,对韩玄道:“太守大人即将远行,此车乃是我家族长所赠,还望大人勿要推辞!”

韩玄闻言,疾行数步来到车前,掀帘一看,失声惊呼道:“金饼?”

“还有一些新制纸张……”庞山民故yì

摆出一副洋洋得yì

之色,对韩玄道:“区区礼物,请大人笑纳。”…,

韩玄愣了一愣,收起面上欣喜之色,对庞山民道:“老夫只是一去职太守,公子厚礼相赠,有所求乎?”

“大人明鉴。”庞山民点了点头,对韩玄诚恳道:“在下离家经商,日后或辗转北地,韩大人移居许都,他日必将位高权重,在下只欲先结好大人,以求大人飞黄腾达之时,行个方便。”

“此事不难。”

韩玄见庞山民已有打算,心中疑虑尽去,对庞山民道:“只是为何公子不与老夫同行?以公子之才,若欲在曹公治下,谋个职位,却也不难!”

“故土难离。”庞山民轻叹道:“只是为了操持家事,或许数月之后,还会叨扰大人。”

“那老夫便在许都静待公子大驾了!”韩玄说完,等上马车,军马依仗护送着车队缓缓而行,庞山民束手而立,直到马车渐渐远去,庞山民的嘴角,才荡起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微笑。

这老贼终于走了。

如今长沙旧主已去,虎符印绶也尽数交予了刘琦,以诸葛亮在刘琦心中的地位,想要讨要一些职位,轻而易举,只是庞山民并不想急不可耐的去找刘琦为他和同窗们讨要好处,如今刘琦在太守府中,恐怕还懵懵懂懂的对长沙城中情况不明所以呢,也应该给这荆襄大公子一段时间,让他好好的冷静冷静,沉淀一下心情了。

庞山民皱眉思索了片刻,刚出驿站大门,迎面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笑脸,来人正是孔明,庞山民心有灵犀的对诸葛亮灿烂一笑,“孔明怎么不在太守府侍候新任太守大人?”

“大公子心乱如麻,还是冷静一段时日为好。”诸葛亮笑着说完,晃了晃手上印绶,对庞山民道:“如今我为长沙主簿,这长沙民政,还需兄长帮忙操持。”

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

庞山民点了点头,对诸葛亮道:“长沙北城,需yào

变化,此事广元等人,心中已有计较……只是大公子手上兵权,如何分配?”

“公子还打算听听前任太守的意见,却不想韩大人走的倒快……”诸葛亮说完,见庞山民神色不变,诡异一笑道:“既然兄长已送走了韩玄,想必心中必有筹划,不如说来听听,让在下也跟着参详一下!”

“军权一事,非同小可,如今黄老将军未归,我等手中,只有千余私兵,想要完全掌控长沙,殊为不易!”

“已有千余私兵?”诸葛亮闻言,一脸惊色。

“长沙毗邻山越,千余私兵也只能自保,若要图谋大事,却是不够。”庞山民说到此处,话锋一转道:“且如今北面官渡,曹操声势日隆,与袁绍相持不下,与我等的时间,已然不多,如今孔明归来,我心中再无牵挂,当往北地一行,为广元公威,谋个前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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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9 欲北行

诸葛亮本以为,以庞山民往日行事稳健,刘琦来长沙之后,庞山民定会先收拢兵权,整顿吏治,将长沙城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再去徐徐谋划荆南其余三郡,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大公子初至长沙,庞山民居然打算撂挑子走人了。

而且还是去北地,为同窗好友们向朝廷讨要官职,虽然诸葛亮对于庞山民的才能甚是钦佩,可是却并不看好庞山民能够如愿以偿。

“山民兄长,如今我等于长沙已有千人,若只为自保,已是不难,兄长又何必以身犯险?”

诸葛亮眉头微皱,出言劝道:“若兄长欲挟大公子以令荆南,何不如今在大公子面前,展现才华,得其重用呢?”

“此事交由孔明来做,最为妥当。”

庞山民见诸葛亮出言相劝,叹了口气道:“这月余时间,广元公威诸人,虽在竹林中过的惬意,可我却知其心中不宁,见诸位同窗好友,无法施展胸中抱负,我心中亦是着急。”

“可是君子不立危墙,北方战事如今并不明朗……”

“我意已决。”庞山民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诸葛亮边走边聊,二人一路向城门走去,庞山民缓缓道:“我知孔明志向远大,荆南之事交由孔明、士元,我心中再无忧虑,如今我等虽可节制长沙,但以现下掌握的实力,就算是抵御蛮人大举进犯,怕是都力有不逮,你与士元虽智计百出,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此番远去北地,为兄除去为广元诸人谋个前程之外,还欲寻访贤才猛将……”

“自曹孟德招贤令后,北地在野贤良,怕是不多……”诸葛亮闻言苦笑道:“我知兄长此举,乃是为我等日后出路,可事有轻重缓急,何不在我等掌控荆南之后,再去北方?”

“怕是来不及……”庞山民摇了摇头,言辞恳切道:“如今竹纸一物,若经营得当,可抵长沙募兵开支,如今荆南上将,除黄老将军外,当属魏延,此人颇具豪气,对于我等产业,一直以来悉心相帮,若孔明掌了长沙军权,当善待此人,至于去北地一事,孔明亦无需忧虑,此番行动,我心中已有计较。”

“若兄长不把心中所想,尽数告知于我,我必不放兄长离去!”诸葛亮神情郑重道:“我想就算是广元,公威,也不会为了区区官职,让兄长以身涉险!”

“孔明于襄阳日久,听说过长江三大水寇么?”

“甘宁,蒋钦,周泰?”诸葛亮闻言一愣,疑惑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蒋钦周泰二人,如今已归附江东,兄长莫不是为了那甘宁而去?区区水寇,兄长何至于此?”

“切莫小看那甘兴霸,如今此人虽为黄祖麾下将校,却不得重用,若我等诚心相邀,许以重职,此人必为我等所用。”庞山民轻笑道:“于我心中,这锦帆甘宁比之黑山张燕之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比张燕?”

诸葛亮闻言失惊。

如今河北官渡大战,依然打的如火如荼,而在袁曹相据之处,掌控着十万黄巾余孽的黑山张燕已经成为了左右双方胜败的重yào

势力,如今无论是袁绍还是曹操,都希望张燕能够为己所用,张燕手下兵多将广,况且张燕本身,也颇具统军之能。

而甘宁在庞山民的心中,居然可比此人,诸葛亮呆呆的看了庞山民半晌,庞山民咧嘴一笑,道:“我与书院之时曾言,切勿小看天下英雄,如今我长沙只有上将一员,而荆南却有四郡,三郡除长沙外,毗邻山越,若无上将把手,抵御蛮人,只靠诸君算计,累也累死你们了……”…,

“那兄长何不只去江夏?”诸葛亮思索片刻,继xù

劝道:“若那甘宁诚心来投,我等必将善待,兄长去北地,又是为了什么?区区讨要官职,我等只需慢慢谋划,日后水到渠成,上表许都便可!”

“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庞山民闻言苦笑,“这些时日,见广元公威诸人如明珠蒙尘,我心中亦是焦急,更何况此番前往北地,孔明亦无需担心为兄安危,如今韩玄已前往许都,投其亲弟,于长沙之时,我上下打点了不少,届时寻求韩玄庇护,也是不难,还有那昔日温侯阵中上将张辽,此人忠义,世人皆知,若其知吕布妻女,现已无恙,其必感念我等恩义,悉心相帮!”

“兄长莫不是除了要去许都,还要去那官渡?!”

诸葛亮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理解之色,对庞山民道:“不行,兄长不能去,这也太危险了!”

“求了官职,总要见见大汉丞相,不然于理不合,如今我等要立足荆南,借助一下这曹丞相的威风,比之单单利用大公子之名号,怕是要有效的多!”庞山民摆了摆手,丝毫没有理会诸葛亮的劝诫,对诸葛亮道:“只要我行动隐秘一些,就算些许危险,也必能化险为夷……”

“兄长去意已决?”诸葛亮心知再劝也是无用,叹了口气道:“若我将此事,告知士元等人,怕是兄长也去不得北地了!”

“士元他们也劝不了我,只是我妻女那边,解释起来太过麻烦……”

庞山民苦笑道:“此事还需孔明助我,孔明辩才无双,想要说服两个女子,当是不难!”

“我为什么要帮你!”诸葛亮气极反笑道:“我原本就不欲兄长辗转北地!”

“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必须帮!”庞山民神情恳切,不容诸葛亮辩驳道:“如今官渡战局,虽是扑朔迷离,但袁操相据日久,曹操其势已成,若之前曹操只有五分胜算的话,如今想要战胜袁绍,已有了八分可能,且河北四庭柱的颜良文丑,已被曹营上将所杀,如今袁绍其势已衰,若被曹操速战速决,我等再要谋划荆南,便绝不会如现在这般顺利了。”

“即便不顺,徐徐图之,掌控荆南对我等来说,也只是时间问题!”诸葛亮还欲再劝,庞山民却苦笑道:“时间,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孔明未料胜,先料败,此是人之常情,但是孔明可否想过,此行北地,虽是有些行险,但若是事成,我等想要坐镇荆南,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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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0 执子之手

前往北地一事,庞山民有苦自知,几位同窗并不知dào

庞山民心中真zhèng

的顾忌,身处荆襄,庞山民经营的时间尚短,无力去改变北方的局势,若是北面官渡一成不变的按照历史的走向进行下去,再有不过一年的时间,那个爱哭的大汉皇叔,就会被曹操一击而溃,败逃荆襄。

庞山民心中明了,在这个时代,大义代表着什么,刘备这个来历不明的汉室宗亲,凭借着他独特的个人魅力和声泪涕下的杰出表演,想要立足荆襄,并不困难,而同窗们届时会不会如现在这般支持自己,庞山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趋利避害乃是人之本能,所以庞山民打定主意,一定要在刘备来荆州之前,打造出一个牢固的基础,坐稳荆南。

诸葛亮见庞山民去意已决,心知再劝无用,只得默默的叹了口气,二人并辔而行,一路无言,行至竹山谷口,诸葛亮翻身下马,对庞山民道:“兄长,嫂子那边,你自己去劝!”

说完,诸葛亮心事重重的转身而去,径自去寻庞统等人了,对于诸葛亮这种沉默的抗议,庞山民只得默然苦笑。

回到竹楼,天色已然黯淡了下来,来到屋门之外,庞山民踌躇许久,推门而入。

“公子回来了?”貂蝉从容的将手中毛笔放到架上,揉了揉眼睛,对庞山民嫣然一笑道:“写的入迷,忘却时间了。”

庞山民点了点头,貂蝉性子清淡,自打听过了《封神演义》之后,就独自撰写起来,只是让庞山民没有想到的是,此女聪慧,居然只是在来长沙的路上听了一遍,就将这本著作复述了个大概。

见庞山民默然无语,貂蝉很快便察觉到了庞山民的异常,对庞山民温柔笑道:“公子有心事?”

庞山民咬了咬嘴唇,轻轻叹了口气,苦涩一笑:“我欲去趟许都。”

貂蝉神色微变,二人之间的气氛很快就变的沉寂而诡异了起来。

“能不去么?”

许久之后,貂蝉黯然苦笑,对庞山民道:“或许,妾身没有说这句话的资格,只是……争霸天下,真的对你们这些男人,如此的重yào

?”

“你看出来了?”庞山民微微动容,见貂蝉点了点头,庞山民道:“时逢乱世,若不争一争的话,枉负胸中所学,或许前路漫漫,枯骨累累,可是若不做的话,空活百年,岂不无趣之极?”

见貂蝉心事重重,庞山民叹了口气道:“且吕家仇人,如今已位高权重,除却那曹丞相,还有那大汉皇叔,亦不得不防,我想与你和玲儿活的逍遥,可这些人会放过我们么?所以此去北地,于你于我,都不得不做。”

仇人?

貂蝉苦笑道:“先夫昔日杀人如麻,若是清算仇隙,这笔帐是永远都无法算的明白了,妾身只希望你与玲儿能够平安,却不想如此简单一事,于妾身而言,都成了奢望。”

“不是奢望,我必平安归来。”

庞山民的语气斩钉截铁,貂蝉闻言一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清秀俊朗的书生,庞山民说这句话的时候,无论神态气势,与当日那温侯,别无二致,这让貂蝉的心中,难免又起了一丝波澜。

“我累了。”

貂蝉说完,庞山民的神情愈发的苦涩,甚至在看到貂蝉黯然的一刹那,庞山民都想过是不是要放qì

角逐天下的打算,或许貂蝉所期盼的那种生活,没准也会适合自己,不过这种荒唐的想法只是一闪而逝,便被庞山民狠狠抛却,若想日后活的逍遥,率性而为,如今的苦楚,必须承shòu。…,

况且如今庞山民肩上的责任,不仅仅是貂蝉一人,还有书院同窗们的前程和庞家的将来,如果现在将亲人挚友抛之脑后,又岂是大丈夫所为?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庞山民想到此处,咬了咬牙,脸上的颓然之色一扫而空,对貂蝉道:“你等我!等我从北地归来!”

“奉先临别之时,也是这般说的。”貂蝉神情凄苦,对庞山民道:“或许妾身真的是那不祥之人,天意如此,无论我如何挣扎,都会徒劳无功吧。”

“我不是温侯,我是庞山民!”庞山民摇了摇头,神情坚决,“不祥之人这般的言辞,以后勿要再提,你是我将来的妻子,日后亦会于我携手走过漫漫人生。”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很让人奢望的事情。”

见貂蝉依然未从伤感中回过神儿来,庞山民来到貂蝉身侧,抓过貂蝉的柔荑,攥在手中,自信一笑道:“你看,执子之手,也不是很难。与我看来,事情只在于做或不做,许都与我而言,也不是龙潭虎穴,在那曹操眼中,或许只当我一介商贾也说不定呢!“

“你……松手。”貂蝉面色微红,自吕布逝去之后,貂蝉还未曾跟任何男子有过这般亲近的接触,如今纤纤素手被庞山民死死攥住,貂蝉再也顾不得与庞山民争论前往许都一事了,楚楚可怜的看着庞山民,语气焦急。

“我只是告sù

你,这并不是奢望的事情……”

庞山民有些经受不住貂蝉的目光,抓住貂蝉的手微微的松开了一些,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暧昧了起来,庞山民本想着一鼓作气,拿出老爷们的气概,和貂蝉更加的亲密一些,可是想起当日在庞家庄时与貂蝉的誓约,庞山民火热的心情,才稍稍冷却了少许。

“一年时间,还真的很漫长呢……”庞山民自嘲一笑,松开手道:“你应该信我才是,我应下的事情,就会说到做到,为了家族,为了好友,更为了你和玲儿将来能过上不再担惊受怕的日子,许都我非去不可。”

“那……妾身信你一次,只是你要记得,若你不回来,妾身便又要和玲儿再过那孤单无趣的日子了。”貂蝉低下头,轻叹一声道:“答yīng

我,一定要回来。”

“大可放心,我向来言出必践。”庞山民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自信一笑,道:“我会速去速回,你只需在此地静待,不消一年,我便可得偿所愿,此夙愿与日后逐鹿天下,都是我心中同等要事!”

NO.41 相邀同行

好歹劝住貂蝉,庞山民心中稍安,屋内的气氛也变的宁静而温馨了起来,二人相视一笑,庞山民道:“此去许都,我想瞒着玲儿。”

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了一阵噪杂的吵嚷声,庞山民微微皱眉,给了貂蝉一个安心的眼神,推门而出。

“兄长,你要去许都?”庞统面色不虞,径自走在诸位同窗之前,人未到,音先至。

“噤声!”庞山民闻言,连忙轻斥道:“你是想让纸坊的人都知dào

这个消息不成?士元,你也该稳重一些了!”

“山民兄长,孔明已将你心中谋划告知了我等,只是要到许都求官,兄长何必亲去?”石韬见庞统只是和庞山民打了个照面,就被庞山民斥责的气势尽失,片刻之间便回过神儿来,对庞山民焦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

“广元,你所说的,孔明之前就说过了……”

诸葛亮辩才无双,庞山民实在想不到同窗们还能想出更新鲜一些的劝辞,微微摇了摇头,庞山民对几位同窗笑道:“此去许都,为兄另有图谋,只得亲去,之前我已说过,若是运筹帷幄,为兄不如诸位,可是要论及做买卖讨价还价的话,你们无论如何也及不上我……”

“可北地并不安宁!”庞统寒声道:“若是兄长有个三长两短,教我如何向族长大人交待?”

“我欲与文长同去……”庞山民思索了片刻便道:“如今我等实力不济,除铤而走险,别无他法,况且我庞家并未介入诸侯纷争,与那曹操也未曾交恶,如今曹操要一心应付官渡战事,必不肯交恶荆襄,以我庞家今日于荆州声望,倒也当得起那丞相善待。”

庞统见庞山民神情坚决,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也明白了为什么孔明刚至竹林,便一脸颓然了,庞山民的性情虽然温和,可是一旦有了决断,就会变的异常的固执。

心知再劝无用,几人也只得作罢,庞山民已将心中所想尽数告知了孔明,也没有再和庞统以及诸位同窗们慢慢解释,和貂蝉挥手作别,庞山民一路向着谷口处新设军营方向走去。

残月高挂,原本噪杂在谷口处士卒们训liàn

的声音也渐渐平静了下来,谷中虫鸣之声却是此起彼伏,空气中还残留着炊烟散去的余味儿,庞山民来到谷口竹舍,推门而入。

魏延正叼着一根鸡腿,啃的津津有味,见庞山民倏然出现,魏延愣了一下,继而咧嘴笑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庞山民嬉笑一声,径自来到桌边坐下,伸手从桌上钵中摸出一根鸡翅,塞进口中啃了啃,把骨头丢在桌上,对魏延道:“我欲去趟江夏,与我同行,如何?”

“不去,如今大公子已至,长沙军政已经是你们这帮家伙说的算了,大好时机,正当练兵,我可准bèi

着待士卒练成之后,去找找蛮人晦气,待黄老将军归来,给他个惊喜。”

魏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庞山民的邀请,庞山民不以为忤,对魏延道:“此去江夏,我欲寻昔日长江水寇,作为日后我长沙助力。”

“好端端的,找那些贼子作甚?”魏延闻言,瞪起眼睛,对庞山民道:“你欲勾结水寇?”

“什么叫勾结水寇?我听闻江夏黄祖军中,也有一小校,乃昔日纵横长江的水匪,与你俱是郁郁不得志之人,所以我想要前往说之,若其归附,你就与他一起回来。”庞山民见魏延吃惊的样子,笑了起来,“届时我再率商队北行,去见见当今天子,献些纸张……”…,

魏延闻言,手中的骨头瞬间落在了地上,呆呆的看了庞山民许久,魏延失声道:“你要去许都?”

“又没叫你同去……”庞山民笑道:“你只需带上数十兵勇,护我上路,余下之事,尽皆不要去管了!”

“你就不能与我说明白点儿?”魏延见庞山民笑的神神mì

秘,一脸郁色道:“最烦你们这些书生们的臭毛病了,忒不爽利!在长沙好端端的,你去许都作甚?”

“当然是去讨要官职了,若是顺利的话,我还琢磨着去趟官渡那边,见见当今的丞相大人呢……”庞山民随意一笑,道:“我也想知dào

,我荆南与之北地豪强,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魏延半晌没有言语,庞山民见魏延这般模样,有些不耐烦道:“你要不要与我同去江夏?若你不去,就调配一些兵勇予我,对了,如今大公子已是长沙太守,明儿我就让孔明去找他要印信兵符,你这个校尉,也快当到头了。”

“兵符印信?”魏延闻言,眼前一亮,终于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儿来,对庞山民道:“你们是想帮我升官?”

见庞山民笑而不语,魏延只是思索片刻,便破口骂道:“你这家伙,利诱于我,存心不良!”

“那你不被诱惑便是了……”庞山民说完,魏延白了庞山民一眼,恨声道:“你们打算帮我讨要何职?”

“长沙左都护吧,可节制士卒两千,督军就算给你,你也做不了,长沙城中,还有谁于军中声望,能高过黄老将军?”庞山民笑道:“以后便是时逢战事,你也不再是杂号将军,便是出征之时,用营中那张‘魏’字大旗,谁也无权说你逾制……“

魏延闻言,神情变换了许久,才咬了咬牙,对庞山民道:“干了,为了两千兵马,就当你一回护卫。”

庞山民笑着点了点头,魏延的权利欲绝对是这家伙的软肋,只要和这家伙谈兵权,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你就为了一水寇,许下这般官职于我,值得?”

魏延见庞山民一副做买卖赚到了的神情,心中颇为不解。

“本来就打算让你稳坐长沙左都护,此等职位,我们不交予你,又交予何人?长沙城的兵勇将领,我们也不认识几个啊……”庞山民说完,魏延恍然大悟,破口大骂道:“你小子又诓我!”

“也不算诓骗于你……”庞山民心知魏延只是佯怒,开口笑道:“若是日后你与我见了那江夏小校,切勿怠慢,你也知那胸有才华却不被重用的心情……”

魏延闻言,见庞山民目光坦然,郑重的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你放心好了,我虽是武者,却也知dào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NO.42 大公子

魏延应下同去江夏之后,庞山民便忙碌着准bèi

前往北地一事了,诸位同窗既知再劝无用,也不再与庞山民于此事上纠缠,只是石韬孟建诸人心中感念,庞山民以身涉险,全是为了几人日后前程,彼此之间亲如兄弟,也无需赘言,所以在筹措纸张财货之时,几人也尽数忙碌了起来,将更多的兵勇扮作商队护卫,以保庞山民沿途安全。

在诸葛亮的引荐下,庞山民翌日便见到了公子刘琦,大公子锦衣华服,见庞山民如约而至,心中欣喜,原本刘琦以为,此番外放长沙,不仅要遭韩玄责难,身边除诸葛亮之外,也难再有能人相助,却没想到庞家长子雪中送炭,居然主动找上了他。

闻着刘琦身上飘来淡淡的脂粉味,庞山民只是眉头微皱,很快便换上了恭谨的笑容,与刘琦见礼之后,刘琦便迫不及待的出言相邀,欲与治军从事之位,诱庞山民投效于他。

位高权重啊。

庞山民见刘琦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淡然一笑,诸葛亮观庞山民神情变化,心知刘琦行事鲁莽,令庞山民心中不喜,轻咳一声,对刘琦道:“山民兄长此番前来,只为向公子借一事物。”

“不知山民先生所求何物,若琦所有,必予先生。”刘琦闻言,没有丝毫犹豫便应了下来,庞山民闻言一笑:“山民闲散之人,当不起公子如此重待,至于治军从事一职,还请公子收回成命,此番前来,只为公子手中兵符印信。”

“呃……先生欲掌军?”刘琦闻言一愣,原本他只欲许庞山民文官职权,可庞山民却讨要的武将官职,如今刘琦来到长沙,仅过一日,城中将校都没混个脸熟,庞山民在这个时候就冲着将领职权而去,倒是让刘琦有些奇怪了起来,原本想立kè

答yīng

庞山民的话语,也被刘琦卡在了口中。

“非是在下欲掌军,而是如今黄老将军不在长沙,在下心忧若蛮人得此消息,攻伐城池,城中将校,怕是难以应付,在下欲往江夏一行,沿途寻访贤才,以为公子臂助。”庞山民说完,刘琦面色好了许多,看了诸葛亮一眼,见诸葛亮微微点头,刘琦大笑道:“既如此,全赖大庞先生相助了。”

和刘琦畅谈一番,庞山民便离了太守府,径自向城外走去,只是庞山民的怀中,却多了几枚长沙城的军校印信。

虽然如愿以偿,但是刘琦给庞山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这位传言中敦厚儒雅的荆襄大公子有些不符其实,身上少了一些上位者的霸气,或许这只是与刘表长时间以来的压制有关,可是仅凭其目无主见这一点,似乎已经可以决定这家伙日后的命运了。

这样的结果对于庞山民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此番前来太守府之前,庞山民已从诸葛亮那里得知,大公子喜声色,好犬马,若是日后挟公子以令荆襄,刘琦倒是具备了不错的素质,或许只需满足刘琦的私欲,庞山民与孔明诸人,在不知不觉中掌控荆襄,刘琦也应该不会做什么过激的行为。

行至城门,庞山民跨上战马,疾驰而去,一路上庞山民心中思量,刘琦之事,可交由孔明应付,至于长沙军政,庞统与石韬诸人,也该不会让他失望,如今他只需专心算计前往北地“跑官寻人”之事即可。

三辆大车准bèi

了五天时间,车中除却新制竹纸之外还装着不少金银财货,筹备商队的这些天来,庞山民每每都刻意回避着小玲儿,好歹玲儿整日以陷阵之法训liàn

士卒,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庞山民几日来的异常。…,

天色微明,在薄薄的雾气中,一行人马护着大车,缓缓的离开了宁寂的竹山,书院同窗早早的就来到了谷口相送,庞山民不欲被这离别的景象左右情绪,吩咐魏延速速前行。

“兄长,你就不去和那未来嫂子作别?”庞统心中不解,撵着马车跑了数步,对庞山民道。

“此番北行,只为去许都求官,又不是去龙潭虎穴,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又何苦让她感受这离别之情?”庞山民苦笑着摇了摇头,对庞统道:“总之我不在的时候,家中之事,士元需帮衬一些。”

“兄长放心,一切有我!”庞统闻言,点了点头,便不再追赶马车,不多时,马车已行老远,庞统与石韬诸人,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车马,遥遥挥手。

直到石韬等人转身欲回,庞统才猛的拍了一下脑袋,面色微变道:“坏了,险些忘记紧要事!”

“何事让士元如此失态?”石韬闻言,心中也是一紧,“难道是山民兄长此去北地,有什么凶险之处不成?”

“不是……是玲儿那丫头,家兄此番离去,并未告知于她,万一被那丫头察觉,我等恐怕都不得安生了!”庞统苦着脸,口中喃喃道:“如今文长已被兄长带走,这长沙城中,还有谁能治的了她?”

“去找你嫂嫂便是,玲儿往日,还是很听话的……”石韬思量片刻,对庞统道:“况且玲儿也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若我等将兄长顾忌,告知于她,想必她也会理解。”

“可是诸位莫要忘却,吕家与那曹操仇隙!”庞统叹了口气,心中颇为无奈,对诸位同窗道:“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咱们几人还是想办法在玲儿面前,将这事儿隐瞒下去,若是瞒不过,只告sù

她兄长此番,是去江夏行商便是!”

庞统说完,几人俱是点了点头,庞统转身欲回,却见一窈窕身影从谷中匆匆而出,貂蝉轻纱遮面,来到庞统近前,语气焦急道:“士元公子,你见到玲儿了么?”

“玲儿不在家中?”庞统闻言一愣,微微皱眉,只是片刻便恍然大悟道:“那丫头怕是已经知dào

兄长此番,是去北地了!恐怕已扮作随行士卒,与兄长走的远了!”

“玲儿丫头去北方作甚?”石韬闻言一愣,一脸疑惑,却见貂蝉忧色重重,许久之后,貂蝉才缓缓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士元,你刚才好像说过……曹操乃玲儿杀父仇人!”许久之后,孟建猛然想起庞统适才之言,神色巨变,对庞统吼道:“快去叫人备马,我得赶上车队,把那麻烦丫头带回来!”

NO.43 麻烦丫头

车队沿着官道,向着渡口方向前行数里,魏延便察觉隐隐不妥,身为统帅,麾下五百士卒纵使叫不全姓名,也尽数识得兵勇面貌,魏延见行伍之中,一黑脸小校步伐散乱,与周遭士卒格格不入,立kè

调转马头,喝令队伍停止前行。

“你是何……人?”魏延策马停于小校身前,定睛看去,说了半截的话便咽在了口中。

“见过魏将军。”那小校抹了把脸,面上的黑灰摸开了大半,露出洁白无瑕的肌肤,展颜笑道:“我把伍长一棒打晕,偷跑出来,将军切勿将我之行踪,告知我那小叔叔……”

“庞山民!你家丫头也跟过来了!”

“你这坏家伙!乱吼什么啊!”

听到魏延的吼声,护送着车仗的士卒们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庞山民也从车中走出,看着魏延和小玲儿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心中便已然明白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庞山民苦笑一声,想来也是,此番前往北地,就算再怎么低调,想要完全瞒过小玲儿却也不太可能,原本庞山民还以为自己掩饰的不错,却没想到小玲儿早就知dào

了他的行踪,还偷偷的跟了过来。

“回去吧,你二娘独自在纸坊那边,也会寂寞,你难道就忍心让她为你担心么?”庞山民叹了口气,显然是想把小玲儿劝说回去。

“好久没有去北方了呢!我才不要回去!”小玲儿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凑到庞山民近前,拽着庞山民的胳膊撒娇道:“二娘的性子清淡,才不会寂寞呢,要不是可在竹林日日练兵,我怕是早就憋坏了!况且我有武艺傍身,二娘也不会担心……”

“让你带兵,你性情道是野了很多,我开始后悔当初的决断了……”

“小叔叔不是说过,保持本性才是最好的么?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小玲儿讨好的笑着,庞山民一阵语塞,如今跟玲儿相处的久了,庞山民便知这丫头无法无天,一点儿都不畏惧于他,若是这回不应下她,就算把她遣送回去,长沙城的同窗们怕是也要难得安宁了。

况且小丫头再次偷跑的可能性极大,与其让小丫头独自外出,反倒不如跟在自己身边了……

庞山民脑筋急转,忽见队伍后方尘土飞扬,抬眼望去,便看到一书生伏于马背,黑色小马发足狂奔着,向着车队奔驰而来。

“咦?”魏延眯起眼睛,只是看了一眼,便吐了口唾沫道:“真是不得消停,这不是那个酸儒么?这等马术……还真是难看的紧。”

魏延话音落下不久,黑色小马便冲到了近前,孟建翻身下马,气喘嘘嘘道:“兄长,那丫头跑了!”

“知dào

。”

庞山民干笑两声,对孟建拱手笑道:“愚兄家事,倒是辛苦公威了。”

“不碍事。”孟建急喘了几口,才顺过气来,见那吕绮玲面上毫无愧疚之情,郁郁道:“你这丫头,忒不省心!”

“公威叔叔受累了……”小玲儿顽皮一笑,对孟建道:“不过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也罢……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庞山民叹了口气,相处的久了,庞山民早就发xiàn

这丫头骨子里的固执比之于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貂蝉不在,仅凭自己苦劝,怕是劝不过她。

“可是……兄长此去曹操治下,万一这丫头对那曹操心怀不轨,岂不令兄长置于险境?”孟建见庞山民妥协,急忙劝道。…,

“就算是要杀那曹贼,我也只会日后与他对决沙场!我身为温侯女儿,岂会做那刺客之事?”小玲儿嗤笑一声,对孟建道:“若你不信,去了北地,我不与那曹贼见面便是!”

“只是你一面之词……”

孟建还欲再辩,庞山民却摆了摆手,道:“公威,我相信玲儿言出必践,此事就不要再议了吧。”

孟建闻言,苦笑不语,魏延却竖起拇指,对玲儿道:“丫头,没想到你还有些豪迈之气。”

“那是当然!”

玲儿微微一笑,便向着庞山民车中走去,对庞山民吐了吐舌头道:“小叔叔,走了好远,累了……”

“那就上车。”庞山民宠溺的看着玲儿,说完转身对孟建拱手一礼道:“让公威受累,愚兄甚是不安,还请公威回去之后,告知你那嫂嫂,就说玲儿无事便是!”

“行!”孟建既知再劝无益,叹了口气,翻身上马,对庞山民拱手道:“那就预祝兄长一路顺风,如愿归来!”

辞别孟建,车队再次踏上行程,玲儿上了车,飞快的擦干净面上的黑灰,露出如花般的娇颜,兴致勃勃的看着庞山民,对庞山民道:“小叔叔,你居然出远门都不告sù

我,也太不仗义了吧!”

“仗义?”

庞山民闻言失笑,对玲儿道:“丫头,你要弄清楚,我是你长辈!不需yào

出门向你报gào

的。”

“总之就是小叔叔不对!我知dào

你跟二娘担心什么,那曹贼是我杀父仇人不假,但是我亦明白事理,征战天下,胜者为王,若是曹操被家父擒住,又去找谁喊冤?”玲儿说完,清秀的俏脸上多了一抹落寞的味道,叹了口气道:“争天下,是不能有任何仁慈的,我早就知dào

……”

庞山民没想到小玲儿的想法居然会如此的成熟,闻言一愣,道:“那你就不恨那曹操?”

“与其恨那曹贼,我更厌恶刘备!”小玲儿皱眉道:“或许那大耳贼仇恨家父夺他徐州,可是落井下石,又岂是英雄之举?当时家父生死,怕是只在那刘备一言之间。”

“我明白了。”

庞山民点了点头,对于刘备,庞山民的心底依然深深的忌惮着,这位大汉皇叔怕是用不了太多时日,就会避祸荆襄,庞山民想要日后主事荆南,就与那刘备绝无妥协的可能,只是这位未来的蜀国国主,狗屎大运好的出奇,屡败屡战,却总能逃得了性命。

只是以如今之态势,卧龙凤雏恐怕不会再去帮扶这位汉家皇叔了,刘备身边,若是没有了运筹帷幄之人,他还会同史书上那般,成为西川霸主么?

见小玲儿一脸不解的盯着自己,庞山民自信一笑,道:“刘备的事情,我自有打算,迟早会给你个交待,只是如今我已应下你同去北地,你是不是也该答yīng

为叔,路上听话一些?”

NO.44 甘宁

江夏,作为荆襄为数不多的江北重镇,历来被刘表屯以重兵,北据曹操,南抵孙权。

即便是庞家车仗,在进城之时也被城门戍卫细细的盘查了一番,入城之后,车队一路向着驿馆而行,进驻驿馆,庞山民便命下人备了礼物,准bèi

休整一下就去见一见那位曾领军射死孙坚的江夏太守了。

说起黄祖,这人能够活到现在,倒是颇具传奇色彩,虽然黄祖曾有着击杀孙坚的显赫战绩,后来却被孙策所擒,江东小霸王后来以黄祖向刘表换取父亲尸首,黄祖这才得以活命。

昔日蒯良曾劝阻刘表,不要顾虑黄祖死活,趁势击杀孙策,那时孙策还未成霸主之势,若刘表从其策略,或许也没有如今的江东强势了,一想到这一廉价的江夏太守曾经还左右过江东的局势,庞山民也不禁感慨,这段历史还真是戏剧的很。

魏延见庞山民长嘘短叹,甚是不解,待庞山民回过神儿来,魏延对庞山民道:“你去拜那黄祖作甚?此来江夏,不是为了寻那甘宁么?”

“当然是为了甘宁,况且日后离了江夏,通往北地,但凡在江夏地面,也是需yào

那黄祖的通关文书的。”庞山民说罢,从怀中取出印信,对魏延道:“文长以为,此物能令那甘宁诚心来投么?”

“右都护印!”魏延看了一眼庞山民手中虎符,破口骂道:“你倒是大方的紧,我出了这般力qì

,才掌左军,那甘宁只一水寇,居然可得此权位!”

“我还怕他不应呢……”庞山民闻言苦笑,“文长勿怒,那甘宁之才,不下于你,只是我不知其心性如何,所以才这般忧虑。”

魏延听了庞山民的解释,神情稍霁,对庞山民道:“你不是说他与我之前一样,也是城中小校么?郁郁不得志的心情,我深有感触,所以我想那甘宁,必然应你。”

“但愿如此吧。”

庞山民默默的点了点头,魏延的安慰,无疑让庞山民的心情轻松了少许,如今庞山民最为介怀的,也只是长江三大水寇之前的关系,若是甘宁之前便与蒋钦,周泰为友的话,想要劝服于他,还需再费上不少周折。

想到这里,庞山民叫过家仆吩咐几句,家仆便转身而出,魏延疑惑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心中惊诧。

没想到庞山民居然在见那黄祖之前,便要约见甘宁,甘宁本为江夏将校,以庞家雄厚资财,就算贿赂黄祖,招来此人,也不是难事儿,可是庞山民却反其道而行之,居然直接去找那正主了。

见魏延神情讶然,庞山民淡然一笑,命驿馆下人送来酒菜,和魏延一道,于驿馆正厅之中对饮起来。

“叮,玲玲……”

清脆的铃铛声在驿馆门口响起,一锦袍校尉走进驿馆,这校尉虎背熊腰,甚为雄壮,进门之后,明朗的双眸看了一眼正在饮酒的庞魏二人,面上冷笑,摸了一把腰间战刀,凌厉的气势一闪而逝。

魏延微微皱眉,心中暗道:此人好大的匪气。

锦衣校尉旁若无人的来到桌边,一屁股坐到了庞山民的对面,见庞山民神情不变,心中微诧。

“我不认识你!找我作甚?”

粗豪的声音在庞山民的耳边响起,冷漠,且带着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味道。

“相逢何必曾相识!”庞山民将桌上酒觞推到甘宁面前,对甘宁朗声道:“先喝酒,再聊天。”…,

这书生身上,也有点儿匪气啊!

甘宁闻言一愣,冷声笑道:“我之前劫过你财物?”

“劫过怎样?未劫过又怎样?”庞山民闻言一愣,反问道。

“劫过的话,那是之前的事儿了,如今我是官军,财物早就挥霍一空,没的还!”甘宁漫不经心道:“若是未劫过,那就是你我素不相识,营中还有事情,恕不奉陪。”

“噗——”魏延一口水酒喷在桌上,十分赞赏的看了甘宁一眼,大笑道:“你这水寇头子,倒是有性格!”

“你这红脸汉子,最好闭嘴,我现在是官军,你不高我一等!”甘宁颇为不屑的看了魏延一眼,魏延闻言一愣,道:“你只是校尉,而我已是将军。”

“寻常争斗,校尉不见得比将军差!”甘宁说完,欲离席而去,庞山民却忽然开口道:“若与你将军之职,可敢应下?”

“那要看是哪儿的将军了……”甘宁听了庞山民的话,似乎并没有太多激动,说完,深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如果是江夏城的将军,我当当也无妨。”

“倒是够狂妄!”魏延脸上的笑容渐渐转冷,原本魏延就是狂傲之人,结果见到了个比自己更狂的,心中自然不爽。

“长沙城的呢?”庞山民不以为忤,瞪了魏延一眼,魏延才把嗓子眼的话咽了下去,心中暗道:如此高官厚禄,倒也不怕甘宁不应,军中向来以左为尊,这右军都护,终归是矮他一截。

甘宁闻言,微微一愣,思虑片刻,却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倒也是好官位,只是我凭什么信你?”

甘宁话音刚落,就见那书生抛来一物,一枚玉印落在桌上,那绿色玉印材质精美,一看就不是凡品。

甘宁抓过绿色小印,上面的“长沙右军都护”几个大字让甘宁眼眸一亮,只是甘宁的神情变化转瞬即逝,又将玉印放回了桌上,对庞山民道:“这买卖透着邪性!我不想接!”

“水寇就是水寇!”魏延闻言,不禁乐道:“山民,我看这事儿就算了,区区一水寇尔,如何掌的好军!”

“激我?”甘宁说完,魏延又愣了一下,庞山民见甘宁思虑敏捷,心中更是暗喜,对甘宁道:“不是激你,是诚心相邀,若兴霸肯应,这将军印绶,就是你的,至于统兵虎符,回到长沙,自然也会给你!”

甘宁听了庞山民的话,神情微变,皱眉道:“你倒是调查的清楚,连我表字都知,可就算你句句属实,我若是不想答yīng

,你奈我何?”

NO.45 知遇之恩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庞山民叹了口气,默然无语,魏延却按捺不住,大手猛拍了一下桌子,怒视甘宁,“你这厮好生难缠,我等当你是个人物,才诚心相邀,莫不是你水寇做的久了,成了那滚刀肉不成?”

“我说过,我现在是官军!”甘宁说完,离席而去,魏延正欲伸手阻拦,却听庞山民忽道:“是因为蒋钦,周泰?”

“呃?”甘宁闻言,停下脚步,皱眉道:“我虽曾行侠大江之上,却与这二位水匪头子没什么交情!如今我乃江夏官军,你若再诬陷于我,教你离不得此地!”

不是因为另两大水寇?

庞山民闻言,丝毫不理甘宁凌冽的目光,心思一转,恍然大悟道:“我知dào

了!是因为苏飞将军吧!”

甘宁讶然,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知遇之恩,不得不报!”

“若苏将军放你离去,你又当如何?”庞山民心中大定,如今的甘宁与江东没有任何关系,还是心向荆州的,既然如此,便可徐徐图之。

“甘某虽曾为水寇,却知忠义,如今从仕黄祖,苏将军屡次力荐于我,虽不得任用,却对我有莫大恩情!且我麾下三百健儿,多受其照拂……”说到此处,甘宁叹了口气,对庞山民道:“你虽诚心邀我,我却不能应下,男儿在世,恩仇必报!”

“倒是好男儿!”魏延闻言,点了点头,心中不悦也一扫而空,对庞山民道:“既如此,把那苏姓将军,也带回长沙便是!”

庞山民闻言哭笑不得,如今江夏城中,苏飞贵为都督,节制一城兵马,且苏飞于荆州已闯出名声,长沙如今的环境,还比不得江夏重镇,想要劝服苏飞,难如登天。

甘宁见二人失落之情溢于言表,心中也是感念不已,江夏军中,将校多以他昔日水寇身份轻视于他,唯有都督苏飞屡次奏请黄祖,为他正名,重待于他,只是那黄祖不听谏言,如今投身江夏已然二年有余,甘宁依然身为城中小校。

见甘宁止住脚步,庞山民举起酒觞,对甘宁道:“兴霸心中所想我已尽知,此番冒昧相请,却是在下莽撞了,相见即是有缘,还望兴霸勿要离去,你我不谈将来事,只饮酒解忧,如何?”

庞山民说罢,举起酒觞,一饮而尽,甘宁见状,微微一笑,回到席上,坐了下来。

魏延也是粗豪汉子,如今已知甘宁心中所想,心中亦是钦佩不已,甘宁恩仇必报的性子,正巧对了魏延脾气,魏延频频举杯相邀,甘宁亦是逢酒必饮,一顿酒吃到天色黯淡,直到下人回到驿馆,通报庞山民,礼物已准bèi

妥当,甘宁这才放下杯盏,对庞山民道:“你等还有要事,这酒便不喝了吧!”

“只是见那黄祖而已……”庞山民醉眼迷蒙,摇头叹道:“此番前来江夏,我等只为兴霸而来,见那黄祖,也是欲说服于他,令你去长沙任职,如今已知兴霸心中所想,那黄祖改日再见也罢,我等且饮酒,莫要理会那心烦事。”

庞山民说完,魏延亦是长嘘短叹,见二人深情真挚,甘宁虎目含泪,对庞山民道:“兴霸当不得公子如此重待。”

“不重……”庞山民打了个酒嗝,咧嘴苦笑:“黄祖不识兴霸,有眼无珠,我等来迟,有缘无分,何其憾也……兴霸有大才,本以为日后可以兴霸为水军都督,节制长沙水军,可如今……”…,

“长沙水军?”魏延闻言,失声叫道:“兴霸懂水战!”

“我本就是水寇,若不懂水战,如何纵横大江!”甘宁闻言,一阵感慨:“只是没想到,有人居然想让我做水军都督……”

见甘宁语气松动,庞山民心中暗喜,却不动声色,醉态可掬的向甘宁举了举酒觞,对甘宁道:“兴霸,恕我直言,你若想还那苏飞恩情,也不必执着留在江夏护持于他,江夏乃要冲之地,战事频发,若你掌长沙水军,亦可纵横江上,日后江夏战乱,兴霸提一旅之师,报其恩情,比之现在委身江夏,要有用的多!”

“恩,若兴霸有此意向,我便予你两千金饼,用于军费!打造战船,亦有长沙二郎帮你!”魏延说完,双目灼灼,甘宁犹豫许久,对庞山民道:“还请予我一点时间考lǜ

。”

“不忙。”庞山民点了点头,对甘宁道:“拜过黄祖之后,苏飞将军那里,我等亦要去一趟了,苏飞将军虽有识人之明,却无力提拔贤良,与其让兴霸委身于此,实在可惜。”

甘宁闻言,一阵无语,没想到这喝着喝着,庞山民又把话题拉了回来,见二人情真意切,甘宁叹道:“只喝酒,余下之事,日后再说!”

“恩,痛饮,痛饮!”

魏延说罢,一饮而尽,庞山民也不再劝说甘宁,席间觥筹交错,喝到后来,三人尽数醉倒于酒桌之上,庞府下人扶三人回房中休息,直至翌日日上三竿,三人才堪堪醒来。

“没想到山民恁地能喝!”相较于浑身无力的自己,庞山民依然精神抖擞的吃了午饭,魏延不禁大为惊诧,就连甘宁,也不得不赞叹庞山民的善饮。

“饮酒看心情,与兴霸谈的投契,自然可多饮一些!”庞山民笑着说完,对甘宁道:“兴霸,已耽误了你一天时间,如今你还是江夏校尉,不归军营总是不妥,如今我去说那黄祖,顺便再见一见苏飞将军,至于你的去留,便交由这二位上官决定如何?”

见甘宁还欲再言,庞山民又道:“报恩一事勿要再提,偿还苏将军知遇之恩,放在心中便可,若是他日那苏将军有难,你亲提一旅引兵来救,不也可还了他恩情?”

“这是正理!”魏延闻言附和道:“与其在这江夏城中活的憋屈,倒不如同去长沙!我之前也是校尉,知那校尉一职,既无前程,还受累不浅,如今做了将军,日后纵横沙场,也可不负平生之志!”

甘宁沉默许久,微微点了点头,对庞山民和魏延道:“那甘某日后前程,就麻烦二位打点了!”

NO.46 见黄祖

目送着甘宁离去,魏延心中也甚是兴奋,身为武将,遇到一个对脾气的同僚显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甘宁虽曾经屈身为匪,却知恩义,且魏延久经沙场,观甘宁身上气势便知,此人武艺,恐怕不下于他。

只是……庞山民又是如何知dào

,江夏有此等英雄的呢?

魏延对此甚为不解,追问了庞山民许久,庞山民才咧嘴笑道:“你就当我未卜先知便是。”

“难道你觉得本将军很容易被诓骗不成!”魏延闻言,怒视庞山民道:“诓我还诓上瘾了?”

“那你说,我是如何知dào

的!”庞山民的反问令魏延愕然,魏延冥思苦想,百思不得其解……

庞山民见魏延苦恼,一边查验着贿赂黄祖的礼物,一边摇头失笑道:“文长,书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你擅长的只是征战沙场,至于寻访民间贤良,非你所长,人无完人,你又何必事事操心?”

“倒也是。”魏延点了点头,见庞山民还在忙碌,魏延对庞山民道:“拜访黄祖一事,我就不去了,此人不识贤良,怕是与那韩玄无二,我不愿与之会面!”

“恩,不去也好。”

备齐礼物,庞山民便率队出了驿站,早有家仆带着拜帖一路前行,去通报黄祖府上。

如今庞家竹纸一事已传遍荆襄,黄祖虽贵为太守,对于庞山民这新晋公子也不敢怠慢,大开中门,于府前迎接,庞山民见黄祖郑重其事,忙下马拜见,执礼甚恭。

“拜见太守大人!”

见庞山民如此识趣,黄祖心中大乐,迎上庞山民,执其手道:“免礼,快快免礼!”

庞山民闻言,从容一笑,目视黄祖,见黄祖此人,虽为太守,却孔武有力,更似沙场武将,如今荆襄军中,除蔡家诸人外,刘表于军中只对文聘,黄祖二人,颇为倚重,可见此人,怕是也有些本领。

“大人威武之名,遍传荆襄,在下虽是书生,却与大人神交已久。”

庞山民马屁接二连三,捧的黄祖面上异彩连连,待庞山民引着黄祖见过所携礼物之后,黄祖更是心中大悦,故作豪爽的拍了拍胸脯,告sù

庞山民但凡在江夏地界,只要遇到了麻烦事,找他便可。

庞山民谢过黄祖之后,二人行至府中大堂,庞山民道明来意,对黄祖道:“此番前来江夏,除拜会大人之外,另有要事,还请大人相帮!”

黄祖闻言,点了点头,笑道:“不知公子所为何事?”

“一是求大人通关路引,我等欲代大公子去许都求官,如今大公子虽为长沙太守,却无朝廷印绶,日后若有变故,怕是无自保之力。”

庞山民侃侃而言,黄祖闻言一愣,心道作为荆襄高官,刘琦任长沙太守一事,他早已知dào

,刘荆州溺爱幼子,把长子丢去戍边,此事于荆襄不算隐秘,刘琦虽有太守大印,却是刘表私制印绶,并不被朝廷认可。

刘荆州是要传位刘琮啊……

黄祖心中也是暗叹,作为荆襄老臣,黄祖虽对刘表忠心耿耿,却不愿涉及上官家事,如今刘琦有难,身为臣子,倒也可以在此事上行个便利,刘琮年幼,如今看来,荆襄未来之主**,仍是未知之数,如今结好刘琦,也可为日后多留一条后路。

“大庞公子做了大公子幕僚?”

“未曾,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庞山民摇了摇头,神情坦然。…,

“此事当为大公子行个方便。”黄祖说罢,又道:“公子只言其一,那其二是什么?”

“太守大人镇守江夏,兵强马壮,而大公子守长沙,毗邻蛮人,怕是力有不逮。”庞山民叹了口气道:“此番前来,我观大人城中一校尉极其雄壮,心中甚喜,欲代大公子求之。”

“公子所谓何人?”

“那人名甘宁,字兴霸……”庞山民说完,眼中神情变的炙热了起来,盯着黄祖,一脸认真道:“大人若肯割爱,我将代大公子以千金求将!”

甘宁?

这是何人?

黄祖眉头微皱,便记起两年前携三百水寇前来投他的那名壮汉了,撇了撇嘴,黄祖嬉笑道:“公子是说那昔日水寇吧!”

“正是此人……”庞山民肃容道:“此人浪子回头,我甚喜之!”

“区区贼寇,值得千金求取?”黄祖说完,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既然长沙空虚,同为景升镇守荆襄,大公子的事情,也应帮衬一二,若公子喜这小将,交付千金,带走便是!”

“多谢太守大人!”庞山民说罢,深深一礼,黄祖坦然受之,心中却是暗笑,这庞家大公子的眼光倒是差的离谱,只一水寇,怎可为将?况且那甘宁桀骜不驯,不通礼仪,若营中少了此人,更是清静。

心愿已了,庞山民不欲多留,黄祖见庞山民去意已决,寒暄了几句之后便放庞山民离去了,待庞山民走远之后,匆匆前往后园,去看那庞山民所赠礼物,价值几何。

“真是大手笔。”

金饼耀眼的光芒和洁白如玉的纸张交相辉映,黄祖心中更是大乐,庞山民别离之际,还有千金相赠,黄祖虽贵为太守,心中也不禁暗赞,这襄阳庞家,还真是暴发户呢!

“庞山民啊……此人倒是慷慨的很。”黄祖嗤笑一声,口中喃喃:“只不过若此子日后执掌庞家,庞家偌大基业,不许太久,也会败光吧……”

出了太守府,庞山民带着家仆,径自向江夏大营而去,黄祖已经拜过,还要去见上那苏飞一面,史书上对于此人倒无太多笔墨,只是这家伙既然可以慧眼识英,怕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黄祖虽已放qì

甘宁,而这江夏统军都督若不愿放人,以甘宁心性,怕是也不肯离去。

到底该如何说之?

庞山民眉头紧皱,不知不觉,一行车马,已行至大营之外,两名江夏军校,策马而来,叫住庞府家仆,一人朗声喊道:“来者何人,速通姓名!”

“去告sù

你家苏大人,就说襄阳庞家长子,庞山民,欲与将军一叙!”

NO.47 兄弟情义

戍守兵士们细细盘查一番,车队一行才被放入大营,营中旌旗招展,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肃杀之气,时不时可以听到一队队兵勇列阵训liàn

的喊杀之声,庞山民心中暗赞,比之江夏,长沙城中的兵勇,还是少了些许戾气。

江夏毗邻江东,近来虽无大战,小规模的战事却无法避免,作为荆襄门户,江东始终对江夏虎视眈眈,且江夏乃孙坚身陨之地,若不能纳入江东版图,怕是也无法消弭江东孙家的仇恨。

苏飞得到兵士通报,很快便从帅帐而出,引着一众营中校尉迎了过来,见礼之后,二人进了大帐,庞山民寒暄了几句,便道明来意。

“公子欲携兴霸归长沙?”苏飞听了庞山民如此冒昧的要求,一阵愕然,瞪着眼睛,似乎想要确认一下,适才是否听错。

“正是。”庞山民波澜不惊,“我已拜会过太守大人,求取此人,苏将军,实不相瞒,你认为在江夏营中,兴霸日后,有多少机会身居高位?”

“兴霸武艺不凡,且有统军之才,若遇战事,想立功劳易如反掌!”苏飞说完,目光却触到了庞山民玩味的眼神,心中暗叹自己的辩驳还真是无力。

甘宁虽为良将,却因出身水寇,不被太守所喜,黄祖之前已告诫苏飞,要将这桀骜之徒赶离营中,苏飞虽力保甘宁,却没起到太大作用……这恐怕才是甘宁仅为营中校尉的原因。

想到此处,苏飞一脸苦涩,对庞山民道:“既然公子已知此事来龙去脉,不知可否求公子一事?”

“将军但讲无妨!”庞山民见苏飞口气松动,心中暗喜。

“兴霸此人,义气深重,若是公子强迫于他,必不肯真心归附,且等我唤来兴霸,将他逐出军中,与其割袍断义,公子再以厚禄求之……”苏飞黯然苦笑,悲声叹道:“兴霸待我至诚,我却误了他前程,这一切,终归是要有个了断。”

“苏将军何出此言?”

庞山民闻言心惊,苏飞与甘宁如今亦主亦友,为了甘宁日后不被人称背主之人,苏飞竟要与甘宁划清界线。

“如此兴霸才能了无牵挂,甘心为公子所用,我只求公子,日后善待兴霸,以兴霸之才,在此乱世,必将脱颖而出!”苏飞说罢,庞山民心中感慨,苏飞此人,虽才能不显,却义气出众,甘宁以此人为友,倒也是一大幸事。

“苏将军多虑了。”

庞山民摇了摇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苏飞的请求,缓缓开口道:“苏将军与兴霸同在荆州为官,用的着分这么清楚么?况且兴霸若知我应下将军恳求,必仇视于我!将军既知兴霸义气,又何必让在下枉做小人?”

“可是……”苏飞还欲再言,却听帐外一声怒喝,面色一变。

“苏飞!你把我甘宁当什么人了!”甘宁掀开帐门,几步便来到二人身前,颇为赞许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大笑道:“山民,若你适才应下苏飞所请,我必不饶你!”

庞山民摇头失笑,心道怪不得刚才苏飞身后校尉之中,看不到甘宁影踪,怕是这家伙心有顾虑,早就在帅帐之外潜伏着了。

“兴霸,我对不起你!”苏飞一脸愧色,对甘宁道:“当日你带三百士卒,归附江夏,两年来功劳无数,我却没本事提拔于你,为兄心中有愧啊……”

“甘你何事!”甘宁摆了摆手,洒脱一笑:“些许委屈,比之你我兄弟义气,又算得上什么?”…,

“可你不知荆州形势!”苏飞长叹道:“如今荆州,不比从前,大公子被景升公赶往长沙,难道心中就无一丝怨恨?景升公现已年迈,日后若是传位小公子,你我便是两军之敌了!”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甘宁说罢,对庞山民道:“我不会劝人,这厮一脸苦相,跟我劫了他钱财一般,你帮我劝他!”

庞山民闻言失笑,白了甘宁一眼,对苏飞笑道:“将军所虑甚远,只是此事是兴霸说的有理,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的,更何况苏将军守江夏重镇,与其担心数年之后,倒不如做好眼下之事,只要江夏不失,将军便是荆州大将,何必理会那群公子哥们聒噪!”

“这话对我脾气!”甘宁闻言,大笑道:“既如此,我便应了这长沙职务,苏飞,我如今也是将军了!”

甘宁说罢,向庞山民摊了摊手,庞山民心领神会,从怀中取出印信交予甘宁,苏飞见那都护印信,心中暗惊,失声叫道:“将军印!”

“日后兴霸掌长沙水军,若将军抵不住那孙权,自可向兴霸求救。”庞山民说罢,苏飞神色大变,片刻之后,却一脸疑惑道:“长沙屯有水军?”

“很快便会有了!”庞山民笑道。

“原来如此。”苏飞点了点头,心知长沙这是要自建水军了,心思微动,苏飞便道:“甘宁听令!”

“喏!”习惯性的喊过之后,甘宁回过味儿来,瞪着苏飞骂道:“我如今也是将军,凭啥听你号令!”

“你与那三百士卒,不听号令,有违军纪,本将命汝等即日离开大营,不得有违!”苏飞说罢,自顾自的叹道:“一支劲旅啊,就这么没了。”

“我原本就要带儿郎们一并离开。”甘宁见不得苏飞黯然,故作洒脱道:“行了,你也别磨磨蹭蹭的了,一会儿还要军中例行操演,我就不陪你了!”

“恩……”苏飞点了点头,对甘宁道:“若是在外面不开心了,回来找哥哥便是!还有,你这暴躁脾气,也得改改,大庞公子脾气好,不与你计较,若是遇了大公子,你可得收敛一些。”

“恁地事多。”

甘宁心中感动,不欲多言,匆匆走出了帅帐,庞山民连忙向苏飞拱了拱手,紧追而去。

几步追上甘宁,庞山民见甘宁虎目含泪,心中也颇为黯然,若有可能,仅凭着苏飞此人义气深重,庞山民也要把苏飞带回长沙,与甘宁作伴,可是造化弄人,如今的苏飞,并不是庞山民可以劝服的。

“兴霸,你与那苏将军兄弟情义,日久天长!如今你已掌了军权,日后自有机会与苏将军同殿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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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8 过颍地

江夏渡口,人头攒动。

甘宁携三百兵勇,已于渡口处等候许久,庞山民和魏延姗姗来迟,让甘宁颇为不耐。

自打昨日甘宁领下将军印后,庞山民便告知甘宁,如今长沙虽百废待兴,却不会缺了甘宁募兵之财,当即从车队之中拨付一车金饼赋予甘宁,命其打造战船,自建水军。

甘宁有上将之才,且义气深重,言出必践,庞山民对于此人,还是很放心的,能在江夏委屈两年有余,都不肯背主离去,足见此人心性忠直,与其再如之前考验魏延那般,于甘宁身上施加一回,倒是有些多此一举。

“你二人恁地磨蹭!”

甘宁说罢,身后兵勇尽皆附和,庞山民见状,一脸微笑,魏延却是急火火的来到甘宁身旁,对甘宁道:“这厮要独去许都,命你我同归长沙,你放心这一孱弱书生深入北地?”

“原来如此。”甘宁点了点头,回身对身后士卒喊道:“尔等先去长沙等我,待我从许都回来,再把酒言欢!”

“军中还是少饮一些的好。”庞山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不过水军既然交付于你,你便可全权做主,只是若日后临战之时,还需节制。”

“这我省的!”

甘宁说罢,猛的回过神儿来,对庞山民道:“别说那些没用的,去北地一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不令我与文长沿途帮衬?”

“你掌水军,陆上之事,与你何干?”庞山民说罢,魏延却抢白道:“我掌步军!”

“一出江夏,我便化身商贾,有你二位这仪表堂堂之大将,当那曹营中人,都是瞎子不成?”庞山民摆手道:“且沿途有玲儿照看,就算遇上些许蟊贼,也非我敌手。”

甘宁已见过玲儿,对这吕布之女,也评价甚高,虽然甘宁为寇之时,纵横大江,难逢敌手,却也不敢小觑北地诸侯,面色深沉,心有顾虑道:“只玲儿一人,恐难于应付,我与文长,化作家仆,随行与你,路上好歹也有个照应!”

“无此必要。”庞山民毫不犹豫的拒绝道:“如今大公子已坐镇长沙,虽文臣济济,却无良将相扶,你二位掌长沙军马战舰,除要应对山越蛮人,还要掌控江汉水道,如今天下大势虽诸侯并起,留予我等发展的时间却是不多,且日后我等兵强马壮,迟早有踏入北地之时,行商贾之事,本非你二人所长,何不留的有用之身,掌控长沙广袤土地,也令我此去,心无旁骛!”

庞山民说罢,二人皆陷入沉思,魏延还欲再劝,却被甘宁攀住臂膀,甘宁咧嘴一笑,对庞山民道:“既如此,待你从北地归来,江汉水道,必归长沙管制!”

“长沙周边,届时也再无蛮人作乱!”魏延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叹息着被甘宁拽上了大船。

大船缓缓的离开了码头,离情虽然令人惆怅,庞山民却仰面微笑着,甘宁魏延,皆是胸怀大志之人,知dào

什么时候最该做什么事情,如今长沙文有卧龙凤雏,武有文长兴霸,民政方面亦贤才济济,一个稳定的后方,对于庞山民日后逐鹿天下而言,无比重yào



回到驿站,玲儿与庞山民二人不再乘车,尽皆骑马,往大营拜别苏飞之后,再踏上征途。

凭着黄祖通关路引,一路离开江夏,倒也没遇到什么阻碍,庞家于荆襄之地素有声誉,除庞山民一行车队之外,也曾有过一些庞家车队往北方贩纸,只是让守关将士们欣喜的是,庞山民出手阔绰,沿途打赏之时,从不吝啬。…,

“小叔叔,再往北,便是豫州地界了。”玲儿遥遥看到界碑,对庞山民道:“向西便是颍川郡,向东便是汝南郡了,许都虽在颍川,可颍川多山,走汝南还要便利一些。”

“颍川啊……”庞山民意味深长的遥望西边,在这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如今的颍川书院在贤才的输出上独霸鳌头,曹营文臣,多出于此处,若是有暇,庞山民很有兴趣去颍川书院看上一看,只是如今时间紧迫,且庞山民顾忌颍川贤才,万一有谁识破了他的计划,恐怕再想着按部就班的谋夺荆南,恐非易事了。

“走汝南吧。”庞山民摇头叹道。

“怕是有黄巾余孽。”随行家仆闻言,出言劝道:“北去商队多走颍川,汝南刘辟、龚都,本是黄巾残党,如今虽降曹公,却不节制手下劫掠。”

“刘辟龚都?”庞山民闻言,面色微变,这不是被刘备说降的那两个倒霉蛋么?用不了多久,这两个家伙便会随刘备起兵,还被曹仁杀了个大败而归,连小命都为了保全刘备而丢在了汝南。

“黄巾军中,虽人多势众,强手却是不多,若此二人敢找小叔叔麻烦,顺手料理了便是!”玲儿摸了摸手中铁枪,对庞山民展颜一笑,英姿飒爽。

“我等哪儿来的军马?”庞山民闻言苦笑,刘辟龚都如今好歹也算曹营将领,人多势众,难不成还会与玲儿斗将不成?

“那就走颍川吧……”庞山民叹道:“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小叔叔还真是谨慎。”玲儿说罢,命轻骑先行,二人押着车队,向西而行。

一路上峰峦叠嶂,景色秀美,庞山民却无暇欣赏沿途亮丽景色,车队于山路之中,行动甚为缓慢,怪不得玲儿之前,想要绕道汝南了。

玲儿对于行路之难也腹诽不已,一路上没少埋怨庞山民的决断,性子急躁的丫头甚至还想着策马先行,轻骑赶往许都,反正沿途也没有匪患。

“小叔叔,你我轻骑而行,一日时间,便至许都了!”小玲儿与庞山民并辔而行,对于车队的行驶速度,小丫头有些不堪忍受。

“为叔如今可是商贾。”庞山民闻言笑道:“把货物都丢下的商贾,不是好商贾!”

“可是这也太慢了些,小叔叔不是总把时间紧迫,挂在嘴边么?”

“急不得啊……”庞山民看了看前方的山间小道,微微一叹道:“此去许都,除了贩纸,还要拜见当今天子,丫头最好收收性子,你我如今身兼重任,此去许都,万万不可出丁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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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9 不为官

自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后,许都的城墙外扩了三回,如今的许都之繁华,已不逊于东都洛阳,西都长安了。

在山路上辗转三日,又走了大半日的官道,落日的余晖下,许都高耸的城墙衬的这座新都尤为恢弘,比之玲儿的欢欣雀跃,庞山民则一脸苦色,疲惫不堪,连欣赏美景的力qì

都没有了。

书生孱弱的体质还是让他有些难以应付这一路而来的长途跋涉。

车队从中门而入,被盔明甲亮的戍卫盘查数次,庞山民一行才得以进城,许都城内,人来人往,繁华似锦,这座大城虽比之洛阳,长安,少了一些千年古都的厚重,却又多了一丝生机勃勃的朝气。

去客栈订好房间,庞山民受不得累,缩在屋中静养,玲儿却神采奕奕的出了客栈,四处闲逛去了,家仆送来饭菜,庞山民用过之后,一觉睡到天色大亮,疲惫不堪的身体才多了几丝气力。

百无一用是书生……

面对玲儿的调笑,庞山民也不得不承认,他这幅孱弱的身板还真是个拖累,不过原本就是书生,也无需多么身强体健,终归是轮不到他征战沙场的,只要不像鬼才郭嘉那般,去了趟河北便死于水土不服,就足够了。

话说……不知dào

如今的鬼才先生身体如何了,或许用不了多久,许都便会传来这位当今曹营第一谋士殒身的消息。

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谋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可惜身先丧,中原梁栋倾……

回想了一下这位曹营鬼才的生平,庞山民也唏嘘不已,若是郭嘉不死,且不说曹操日后会大败于赤壁,恐怕就连庞山民的荆南攻略,也会被郭祭酒察觉一二吧。

“可惜了……”

庞山民微微叹了口气,郭嘉即将殒身,虽然对庞山民日后大计是绝好的消息,可是他却发xiàn

自己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一代英杰的逝去,总会让人感到惋惜。

“什么可惜了?”玲儿一脸诧异的看着唏嘘不已的庞山民,奇怪道:“若是小叔叔身体未好,再歇息几天便是,切勿勉强自己……”

“没什么。”庞山民摆了摆手,起身笑道:“我欲拜见荀尚书,今日不能陪伴于你,丫头,老老实实的呆在客栈之中,切勿乱跑!”

“荀彧还是荀攸?都官至尚书令了?”玲儿闻言,撇了撇嘴。

“荀文若。”庞山民说罢,出了房门,玲儿叹了口气,荀彧此人,智谋出众,曾与曹操,荀攸等人算计吕布,令其失兖州后奔走徐州,如果清算恩怨情仇的话,即便是荀彧,也与他吕家有着不少仇隙。

直到门外庞山民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玲儿才苦着小脸,低声嘀咕着,“爹爹啊,你仇家遍地,倒是让女儿如何复仇?”

荀彧非韩玄黄祖之流,若是用黄白之物结好此人,怕是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庞山民只带一名家仆,两手空空的来到了尚书府的大门之外。

递上拜帖,庞山民于门前等待,不多时,庞山民便见一中年长者从中门而出,来人形容俊美,仪表堂堂。

此人必是荀彧,庞山民心中暗赞一声,一揖到地,对来人道:“襄阳书院末学后进,庞山民拜见尚书令大人。”

“快快免礼!”荀彧快步迎了上来,一脸喜色,扶起庞山民道:“原来是庞家少年英杰,还请堂上一叙。”…,

荀彧热情的态度让庞山民有些受宠若惊,庞山民连忙换作一副恭谨之色,对荀彧道:“当不得大人如此褒奖。”

荀彧点头微笑,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学子,暗赞庞山民进退有度,抚须笑道:“还请大庞公子堂内一叙,我家公达常言,襄阳书院人才辈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荀攸?这家伙是百晓生不成?

庞山民心头一凛,不动声色道:“大人谬赞,如今山民只一介商贾,大人如此夸赞,实在令在下汗颜。”

“商贾亦可行大事!”荀彧说完,庞山民背上冷汗都被吓了出来,莫不是他的荆南谋略,已经被荀家的人察觉了不成?荀彧却自顾自道:“竹纸一物,制作精美,就是价格太贵了些,丞相大人屡屡提及此物,总会赞叹不已。“

原来如此……

庞山民闻言失笑,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些,荀彧荀攸就算是再有本事,总不至于未卜先知,如果这荀尚书只为竹纸一物的话,倒是可以好好与他说道说道。

“此番前来许都,正欲向天子进献些新制纸张。”庞山民说罢,跟在荀彧的身后,来到大堂,庞山民看到荀彧书桌之上,一卷卷的竹简堆的如同小山一般,咧嘴一笑,对荀彧道:“大人何不用纸将竹简上的文字尽数录下?”

“公子莫不是要向本官也推销那竹纸不成?”荀彧闻言,摇头失笑道:“荀某虽略有家资,却用不起那价比黄金的竹纸……”

“大人若要用纸,何须用买?”庞山民摇了摇头道:“在下已准bèi

千张竹纸,进献当今圣上,曹丞相那里,也准bèi

了百余张,以大人如今位高权重,总能分到一些。”

庞山民说罢,见荀彧神情微变,笑道:“大人居中持重,理应知dào

用那纸张办公,更有效率。”

“竹纸好处,我岂能不知?”荀彧闻言一笑,话锋忽转,对庞山民道:“公子身为商贾,终究是可惜了些,本官可上表天子,令公子于许都为官……”

庞山民愣了一下,微微叹道:“大人倒是好打算,若在下于许都为官,大人便不愁纸用!”

“正该如此。”荀彧抚须笑道:“这笔买卖,无论是对公子,还是本官,都有好处。”

“故土难离,且我庞家久居荆襄,景升公亦是汉室宗亲,在许都为官与在荆襄为官,没有太大区别……”庞山民笑道:“只是在下生来便不喜为官,在下以为,还是行那商贾之事,与人讨价还价,更加有趣一些。”

NO.50 赤兔

无意为官?

荀彧只是笑而不语,人各有志,荀彧也不愿强求,更何况荀彧并不认为竹纸一物出自庞山民的手中,比之庞山民,荀彧更加希望的是庞德公能够来许都辅佐曹操,只是庞德公久居襄阳,且声名显赫,就算曹操假借天子旨意征辟与他,恐怕也只会被庞德公婉拒吧。

二人寒暄了一阵,庞山民便提及刘琦已入主长沙一事,刘表欲废长立幼,这个消息倒是让荀彧大感兴趣,一个混乱的荆州才是他所希望见到的局面,对于目前疲于应对河北战事的曹操而言,荆州越是混乱,他的大后方便越是稳定。

“刘琦亦是汉室宗亲,执掌一郡之地,倒也当得如此重任。”

荀彧只是思索片刻,便做出决断,对庞山民道:“公子此番往来许都,若只是为了此事,本官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如此多谢文若大人。”庞山民微微一笑,又道:“只是我家大公子的意思是,他还想要零陵,武陵,桂阳三郡,做日后安身立命之本,景升公如今年事已高,且欲废长立幼,大公子总要为日后前程,谋划一番。”

“刘琦欲掌四郡之地?”荀彧闻言惊愕,没想到刘琦的胃口还真够大的,荆南四郡,差不多占了半个荆州的土地了,尽管三郡毗邻山越,可是一旦刘琦能够慑服蛮人,就完全有了跟刘表叫板的实力。

父子反目么?这刘琦倒是不肖子。

荀彧心中对于刘琦的评价在不知不觉中又低了几分,思索片刻,心中很快便有了决断。

庞山民如此行事,怕是已得家族授意,如今荆襄蔡蒯两家独大,庞家纵使新制竹纸,发展迅速,却依然要被这两大豪族压制,自古以来,长幼有序,看样子庞德公是打算在刘表百年之后,支持刘琦了。

“不知刘公子欲举荐何人?”荀彧沉吟片刻,对庞山民道。

“大公子欲使石韬为零陵太守,孟建为武陵太守,崔均为桂阳太守。”庞山民说罢又道:“还望文若大人肯成人之美,此事若成,大公子日后必有厚报!”

果然是商人行事啊。

不知不觉中,荀彧对庞山民的提防尽去,看样子庞山民只是区区商人,并不知荆襄大势,这家伙恐怕还不知dào

若刘琦领了朝廷印绶,会给那刘表留下何等恶劣的印象吧。

这样也好,倒是可为曹公日后平定荆襄,埋一伏笔。

想到这里,荀彧便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刘琦乃嫡长子,这等要求也并不过分,此事我会告知丞相,上奏天子。”

“全赖大人相帮!”庞山民心中欣喜,深深一礼。

离了尚书府,庞山民一路向客栈走去,心中琢磨着先前荀彧的态度,看样子这曹操的王佐之才倒是对于祸乱荆襄不遗余力,如今为石韬等人求官,理应不难,只需等待曹操答复即可,这趟前来许昌,怕是用不上韩玄帮扶了,就连那本能让曹操乐呵一下的《封神演义》,也可以留下来留作日后他用了吧。

回到客栈,玲儿那丫头又不知dào

跑去哪里了,庞山民心中苦笑,这丫头倒是不得消停,先前在尚书府虚惊一场,庞山民也有些累了,刚想着回房休息,客栈之外,却传来了一阵人马嘶鸣之声。

“你这偷马女贼,哪里逃!”

“这马原本就是我家之物!”…,

粗豪吼声,令人心惊,庞山民急忙推门而出,赶往客栈之外,刚到门前,便见玲儿翻身下马,死死的瞪着不远处提刀跃马之人,那人一身绿袍,红脸美髯,丹凤眼,卧蚕眉,孔武有力。

手上那柄长长的战刀,刀面上那条若隐若现的青纹螭龙,仅此一物,便昭示了来人的身份。

“来人可是云长将军?”庞山民心中震动,没想到与这名传千古的关二爷初次见面,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且庞山民发xiàn

那关羽看向玲儿的目光,似乎已经识破了玲儿的身世。

这麻烦丫头,怎么招出这么一尊杀神?

“正是关某,你是何人?”关羽冷笑,虽是答话,目光却没离开玲儿身上,凌厉的气势凝而不散。

“在下庞山民。”庞山民说罢,来到玲儿身前,看了一眼玲儿胯下红色骏马,微微一笑,对关羽道:“此马便是赤兔?”

红毛骏马打了个响鼻,希律律的嘶鸣一声,仿佛听懂了庞山民的话一般。

“丫头,把马还我,放你离去。”关羽说罢,叹了口气,低声道:“祸不及家人,你虽为吕布之女,我却不愿和你为难!”

“这赤兔原本就是我父之物,我驾此马,只是物归原主罢了!”玲儿牵着赤兔缰绳,自然是不肯归还,庞山民见二人剑拔弩张,心中焦急,对关羽道:“将军可否进屋一叙?”

“此番前来,只为让这丫头归还马匹,关某没有兴趣与你这书生叙话!”

关羽傲然一笑,逼视玲儿,道:“此马乃丞相所赐之物,于关某有大用,你父亲已然殒身,这马自白门楼起,便是无主之物!”

“这话倒也有理。”庞山民话音刚落,却遭玲儿怒视,玲儿一脸委屈,大眼睛瞪着庞山民,泣声道:“小叔叔!你居然偏帮这红脸贼!”

“小叔叔?”关羽疑惑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心道此人难不成是吕布远亲不成?只是关羽见街道上隐隐有行人已经注意到了这边,不欲多事,对玲儿道:“你家长辈都开口说话了,快些把马还来!”

“赤兔理当归还,只是我这侄女对此马甚是喜欢,我倒觉得,美女配宝马,也是一桩雅事。”庞山民悠悠叹道:“关将军,不知此马价值几何?”

玲儿闻言,破涕为笑,关羽面色阴沉,怒视庞山民道:“你这书生,偏要与关某为难?”

“在下区区商贾之人,自然是不敢与将军为难,只是我家侄女对此马甚是喜爱,所以欲和将军做笔买卖!”庞山民对于关羽目光中凌厉的杀气,混若未见,微笑着对关羽道:“对于将军而言,不知是这赤兔重yào

,还是皇叔的去向重yào

?”

NO.51 世事无常

“你知我兄长下落?”关羽翻身下马,几步便至庞山民身前,玲儿心中惊惧,这红脸将军的武艺,父亲在世之时也深为忌惮,若想要在此处伤人,怕是无人治得了他。

玲儿不及多想,横枪立于庞山民身前,一阵青光闪过,玲儿手上铁枪已被荡飞,关羽双目灼灼的盯着庞山民,对庞山民道:“快告sù

我!我那兄长如今身在何处!”

庞山民被关羽杀气笼罩,背上尽被冷汗打湿,却不动声色,微微皱眉:“关将军何须如此心急,如今皇叔不在许都,就算将军知其去向,又能如何?”

关羽冷着脸点了点头,身上的肃杀之气也散去了一些,庞山民心头稍安,对关羽道:“在下一介商贾,讲求的是等价交换,关将军以为,凭皇叔消息,可否换这赤兔?若将军有意与在下做这笔买卖,何不厅中一叙?”

关羽见庞山民目光之中毫无妥协,轻声叹道:“你这书生倒是好胆色,寻常士人,岂敢在某家身前面不改色。”

庞山民微微一笑,做了个虚引手势,请关羽进入了客栈大堂,玲儿活动了一下麻木的双臂,拾回铁枪,一言不发,心中却是更加忌惮,这关羽的武艺,果然名不虚传。

于庭中坐下,庞山民命下人守住门口,对关羽道:“将军还未给在下答复。”

“除赤兔外,关某身上倒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了……”关羽长叹一声,一脸苦涩,英雄末路,不过如是。

庞山民心中微微不忍,君子不夺人所好的道理,他也是懂的,只是赤兔说到底也是温侯“遗物”,归玲儿所有也是应当,且赤兔神骏异常,庞山民深知在这个时代,一匹宝马对于征战沙场的武将,无异于多了一层活命的保障,论及远近亲疏,玲儿是他的亲人,而关羽,庞山民虽然敬佩此人德行,却并不愿与关羽深交。

劝关羽为己所用,无异于痴人说梦。

庞山民默然无语,对于关羽的长嘘短叹浑若未见,关羽只是稍稍惆怅了片刻,便一脸决然道:“这买卖,关某便与你做了,只是关某有两个要求,你若应我,赤兔便是这吕家丫头的!”

“关将军但说无妨。”庞山民说罢,关羽点了点头,“其一,这赤兔乃曹丞相所赐,于许都期间,赤兔离不得我!”

“以将军信义,在下倒不担心将军赖账!”庞山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其二,你行商之人,此来许都,必有商队,我与二位嫂嫂,需借你商队,离开许都,至于丞相眼线,自当关某料理!且离开许都之后,你需与我同行!直到见了我家兄长,这马才会归你!”关羽说罢,玲儿冷哼一声,对关羽道:“我家小叔叔算无遗策,既然告sù

你那大耳贼去处,必然真实!”

“算无遗策?这倒是有趣的紧!”关羽眼中神采一闪而逝,庞山民微叹一声,道:“玄德公如今,怕是已在河北赶往汝南的路上了,若是关将军信我,可与在下同去汝南,等候皇叔……”

“汝南?”关羽眉头一皱,惊疑不定道:“既然兄长在袁绍处,又怎会深入汝南?你这书生,莫要骗我!”

“那袁本初如今既知斩颜良文丑之人乃是将军,又怎容将军帮扶曹操?玄德公长途跋涉,怕也只是金蝉脱壳之计,与其在河北受制于人,倒不如去汝南说降刘辟龚都,以刘皇叔的声望,行此事当是不难,况且袁绍对将军亦是仰慕,若皇叔以劝降将军,并占据汝南为借口,那袁本初岂会不应?”庞山民侃侃而谈,关羽面上神情数变。…,

“却也有些道理。”

许久之后,关羽点了点头,道:“你这书生,不像商贾,此去汝南,当与我同投皇叔,振兴汉室!”

“投皇叔?”庞山民闻言失笑,道:“若不是为了我家丫头心爱之物,我又怎会与将军同行?皇叔虽英雄了得,却不是我心中明主,与其投皇叔之后,颠沛流离,还不如和我家丫头归隐山林,乐得逍遥呢!”

“小叔叔说的对!那大耳贼虚伪的很!”玲儿闻言,一脸喜色,目光寻衅的看着关羽。

关羽没有去和玲儿计较,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白门楼上,刘备一语成谶,促使曹操斩杀吕布,想那兄长与这小丫头的仇隙,这辈子恐怕无法解开了。

“此事再议,不过离开许都一事,却要你我共同操持,我不希望在这段时间,你这书生耍阴谋诡计!”关羽说罢,冷哼一声,庞山民点了点头,对关羽道:“将军大可放心,我家丫头的身世也需隐藏,在下必不会行贸然之事。”

关羽深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拿起身边偃月长刀,离席而去。

直到关羽走远,庞山民才苦笑着摇了摇头,口中喃喃,道:“此人英雄了得,却是可惜了啊……”

“可惜什么?”玲儿一脸不解,对庞山民道。

“可惜投错主子,那刘备行事,我看不起……”庞山民冷笑道:“抛妻弃子的勾当,那皇叔不知dào

干了多少回了,用妻儿换取的江山,能坐的心安理得么?”

“正是如此!”玲儿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道:“我爹爹之前还俘获过大耳贼的家眷,尽皆善待,这家伙对自己的家人,难道就一点儿愧疚之心都没有么?”

“还是莫要再谈这些与咱们无关的是非了吧。”庞山民叹了口气,不欲再言。

没想到在许都遇见关羽,这样原本计划的河北一行,怕是也只能作罢了,如今只需yào

等待荀彧将求官一事告知天子,待取得官员印绶之后,便可离开许都,看来此行许都,跟那曹丞相还是有缘无分,还有那庞山民仰慕许久的郭祭酒,恐怕也见不上面了。

“不见也好。”

庞山民的郁郁之情去的也快,只是片刻,便笑了起来,玲儿看的莫名其妙,小声嘀咕道:“小叔叔在笑什么?”

“笑世事无常。”庞山民轻叹道:“丫头,难道你之前想过,这辈子会有和那关将军同行之时么?”

“还真的是世事无常……”玲儿颇为唏嘘,点了点头道:“不过也就同行这一遭,只要得了赤兔,我便与小叔叔同回荆南,这趟跋涉许昌之后我才发xiàn

,还是在长沙过的逍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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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2 愚忠之气,独一无二

在客栈等候数日,尚书府很快便传来了消息,庞山民进献的竹纸令当今圣上龙颜大悦,荀彧顺水推舟,代刘琦求官,献帝念同宗之谊,命少府督造官印,以刘琦为长沙太守,石韬孟建诸人,掌荆南其余三郡。

庞山民得偿所愿,心中大悦,如此一来,掌控荆南便是师出有名了,只是庞山民料想,以荀彧智谋,想必也留了后手,恐怕如今天子使节,已经在赶往荆州的路上了,不知dào

那景升公,听闻如此消息,会不会气的吐血三升。

只是对于荆南形势,庞山民却不怎么担心,即便刘表与刘琦父子反目,兵戈相向的事还是难以发生的,事情已发展到这般地步,刘荆州怕是多半会打落牙齿和血吞,原本刘琦就是被他这个父亲赶离了襄阳,只因为刘琦去许都求了个朝廷册封的官职而攻伐与他,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求官一事已了,庞山民便命车队收拾行装,这几日关羽时常会往出没于客栈之中,如今刘备家眷已送抵客栈,混入了庞家的商队之中,庞山民也见过甘糜二位夫人几次,混了个脸熟。

二位夫人姿色不凡,庞山民却没有太多欣赏的兴趣,或许是于长沙之时多与貂蝉相伴,庞山民发xiàn

他已可以对寻常美女视而不见了。

只是这二位夫人似乎并没有放过庞山民的打算,在客栈的这几天里,庞山民已经被这二人磨的耳朵快起了茧子,两个女人不遗余力的劝说庞山民辅佐刘备,庞山民屡屡婉拒,却丝毫没有打击到两个聒噪女人的积极性。

也算是见识了刘大耳蛊惑人心的本事了,这两位夫人,从与刘备成婚到现在,过的多是颠沛流离的日子,还被皇叔之敌掳去数次,怎么还如此这般帮他说话?

难怪史上记载,这位皇叔魅力独一无二,日后三国霸主,果然是各有各的看家本领……

庞山民对此颇为无奈,只盼着关羽除尽眼线之后,早日离开许都,只要到了汝南与那刘备汇合,就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于是庞山民平日都不敢在客栈中多呆,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便在许都城中和玲儿一同四处乱转,有时也会去将军府的马棚中发发牢骚,跟赤兔好好说道一下,若不是因为这位红毛大爷,他堂堂大凤雏也不必遭遇这般无妄之灾。

“山民,我已摸清监视之人。”

关羽又一次出现在客栈之中,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几天以来,关羽命与他同至许都的十余老卒四下调查,将军府内外的可疑人手尽皆被关羽发xiàn

,关羽已命老卒们休整行装,待借口出城射猎之时,离开许都,并与庞山民的车队路上汇合。

“关将军须一切小心。”庞山民倒不认为关羽能如此轻易的打乱曹营布置,曹操甚喜关羽,曹营诸人皆知,若是让关羽逃逸,怕是不少人要负上罪责,眼线没准只是曹操的后手之一,以曹操诡谲,想要留下一人,又怎会如此简单。

“这我省的!”关羽颇为自傲的点了点头,抚须笑道:“明日一早,我便挂印封金,离了许都,曹操虽待我甚厚,于河北斩颜良文丑,也算还了他恩情,只是这印绶资财,我却不能接受。”

“呃……将军若行此事,怕是会打草惊蛇。”

关羽德行,庞山民亦深为敬佩,挂印封金之事也是千古美谈,只是以如今事态,若如此行事的话,恐怕曹营中人一旦发xiàn

关羽遗留之物,便会引军而至吧。…,

如今曹操未归许都,若是曹营其余将校引军追之,怕是绝不会如曹操那般惜关羽之才,放关羽离去……

“我意已决。”关羽说罢,起身欲去,庞山民连忙伸手拦住,面色不虞道:“将军如此固执,难道就不怕令二位嫂嫂身陷险境?”

“孟德虽为我家兄长之敌,却待我甚厚,我不欲欠他太多。”

“已经欠了,管它多少作甚?”庞山民见关羽面色坚决,摇头苦笑:“那曹操还会差了你这个汉寿亭侯的将军印不成?再者,有这天子所赐印绶,日后将军与皇叔,征战天下之时,也可师出有名!”

“我那兄长本就是皇叔,若是举兵,便是大义所趋!”

“荒谬,皇叔可敢视当今天子无物?”庞山民冷笑一声,道:“我也知玄德公所图甚大,只是将军这话,休要再提,皇叔怕是也不希望闻此谋逆之言吧。”

关羽默然无语,以关羽性情,素来不喜欠下人情,可如今庞山民所言尽皆在理,关羽也不知如何辩驳,庞山民一脸平静的看着关羽,心道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如今就让关羽自己选择。

一边是两位嫂嫂的安危,一边是关羽行事的准则,两相冲突,关羽面上,一阵痛苦。

“罢了……就再欠孟德一场吧。”

许久之后,关羽长叹道:“想我关羽戎马半生,不曾亏欠人情,如今却欠下孟德甚多,也不知何时才能尽数还上。”

“那要看你与你家三将军如何辅佐皇叔成事了,若日后皇叔也成了一路诸侯,卖曹操些许人情,倒也不会令将军如现在这般为难。”庞山民说罢,起身送客,关羽离席而去,一路上长嘘短叹。

庞山民目送关羽离开客栈,心中亦是唏嘘不已,关羽忠义,庞山民算是深深领教了,在兄弟义气面前,处事的原则都要让路,关羽心中的为难,让庞山民在敬佩的同时,也不禁感叹此人的愚忠之气,独一无二。

可敬?可笑?可悲?可叹?

庞山民沉吟许久,倒不知dào

该如何去评价关羽这个盖世良将了,庞山民摇头苦笑,他这个现代人的灵魂怕是永远都难以理解这个古之良将别扭的情操了吧。

许久之后,庞山民的脸上才恢复了笑容,与其纠结着去思考那关羽的道义,倒不如早早的离开许昌,收下赤兔之后和同窗们荆南相聚,大家各有各的道义,孰优孰劣,谁又能说的清楚?

想到这许都繁华,明日一早便要离开,庞山民轻轻叹道:“倒是与那关羽同命相连了一回,明日离了许昌,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NO.53 逃离许都,互助汝南

清晨,整个许都被薄雾笼罩,庞家车队由南门而出,踏上归途。

两位皇叔夫人被庞山民安排在了车厢之内,庞山民与玲儿并辔而行,出许都大门时,并未被戍卫责难,庞山民如今的身份于许都已经不再只是商贾之身,刘琦已为长沙太守,庞山民也跟着身价倍增,在曹营诸人眼中,这小小书生,也算的上是荆南使节。

午时,关羽引十余老卒于城外狩猎,入夜未归……

关羽一走,许都倒是经lì

了一番大乱,自关羽斩颜良文丑之后,曹操爱将的身份令曹营诸将对关羽极为注目,且献帝对关羽极为推崇,授其汉寿亭侯之位,可如今关羽一言不发,便离许都而去,这样的状况出乎了所有许都城内曹军文官武将们的意料。

“太巧了些!”

尚书府中,昏黄的灯光下,荀彧看着桌上地图,眉头紧皱。

庞山民前脚一走,关羽也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若这仅仅是巧合,荀彧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的,如今丞相大人于官渡对峙袁绍,若是知dào

关羽远遁,怕是会心中忧愤吧。

如今若是引军追袭,怕也追不上了,如今庞家的车队已远遁一日,离了许都地界,车队化整为零,就算大军齐出,也难以将逃遁之人尽数带回,况且关羽世之虎将,遇见曹营军马,必拼死反抗,曹军之中,又有何人能抵得住那关羽?若再如丞相那般,将其围困,没有了刘备家眷的牵挂,关羽怕是也会死战到底……

如此一来,就算荀彧智计百出,却也依然头疼不已,瞅着地图看了许久,荀彧一掌拍在桌上,油灯火光摇曳忽明忽暗,荀彧不禁摇头苦笑,口中喃喃。

“庞山民,倒是小觑了你!”

一日疾行,没了货物的拖累,商队走的不慢,天色昏暗之时,关羽便引军赶上车队,如今车队已出了许都地界,关羽心中亦是安定了许多。

先拜见过两位嫂嫂之后,关羽策马来到庞山民的近前,炽热的目光让庞山民浑身上下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今虎口脱身,全赖先生之谋。”

关羽于马上拱手一礼,庞山民苦笑不已,看样子关羽始终没有放qì

说他投奔刘备的打算,刘备军中,并无谋主之人,关羽此举,倒也在情理之中。

“在下一介商贾,当不得君侯夸赞。”庞山民摆了摆手,心道刘备那边是死活都不能相投的,如今荆州局势已于史上大不相同,刘备最后能不能遁走荆州,都不得而知,作为一个穿越者,他本身的优势只在于超越众人的大局观,和对那些名留青史的英雄人物们的性格把握,若是论及行军作战,庞山民怕是连玲儿都比之不过。

关羽闻言轻叹道:“庞公子只是为这吕布之女,才拒绝关某所请么?先生难道不知,白门楼上,就算我家兄长不言吕布反复无常,那曹操也必会诛杀于他?”

玲儿于庞山民身侧,闻言一愣,继而叹了口气,道:“也不能全怪那大耳贼,只是我父亲本以为,危难之时,以大耳贼先前仁义,必会出言相救,可没想到终究是错信了他。”

“关将军信义之人,为皇叔谋划一事,还请勿要再提,皇叔麾下不缺商贾,那徐州豪族糜子仲,行商之能不逊于我,得见皇叔之后,我和玲儿便远去荆南,从此你我二人,各不相欠。”…,

庞山民说罢,和玲儿转身离去,关羽看着庞山民离去时的背影,面上阴晴不定。

天色暗淡,山林外炊烟袅袅,庞山民命商队诸人埋锅造饭。

虽然刚才与关羽之间,不欢而散,但是庞山民却并不担心关羽会阴谋于他,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庞山民发xiàn

关羽此人,拿后世的话来说,倒是有些过于追求完美了。

这似乎是能力出众者的通病,关羽此人,言出必践,之前与庞山民相约,只要庞山民助他携家眷见了刘备,便把赤兔交付于他,庞山民心知,只要他与关羽相交之时,堂堂正正,关羽便不会轻视于他,且届时亦会履行承诺,如今关羽虽欲使庞山民辅佐刘备,却也不会强留,以关羽信义,这般事情他还不屑于做。

和玲儿于柴堆旁用过晚饭,众人各回帐中休息,庞山民也开始思考起了与关羽同行的这段时间,如何处之。

如今已离了许都,距汝南也不过一日之遥,以关羽虎威,刘辟龚都之流,难以应付。

只是庞山民并未打算帮关羽去算计刘辟龚都二人,这两名黄巾余党,还是让刘备去说服更加好些,此番与关羽同离许都,怕是已经让曹营众人心中戒备了,若是再帮着关羽拿下汝南,虽能得到不菲声名,却也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庞山民还是懂的,一个好商贾,首先要学会的,是闷声发大财……

与关羽在山林中隐匿数日,倒是不错的办法,如今汝南虽在刘辟龚都治下,可说到底也是曹操的势力范围,刘辟龚都虽有反意,可刘备未到之时,这二人怕是连个主心骨都没。

且汝南受黄巾祸乱已久,曹操忙于官渡对峙袁绍,无暇治理汝南,原黄巾军中散落在汝南各地的游兵散勇还是不少的,若将商队中随行悍卒借与关羽,以关羽之能,用不了多久,便可以拉起一群黄巾余党,自成一军了,如此一来,于汝南等待刘备之时,也可自保,另外赤兔一事上,庞山民总觉得对关羽有所亏欠,如今庞山民心中思量,若是为关羽募得一批军马,倒可以弥补一下心中愧疚。

此事与玲儿略一商议,玲儿便大为赞同,去许都之时,颍川一路连队劫匪也未曾遇到,玲儿早就手痒难耐,如今到了汝南,可尽数施展武艺,如此好事,怎能不应?

“既然如此,我便去与那关羽商议,虽说如今与关羽互助,情非得已,只是募得军马,最终还是便宜了那刘备……”庞山民说罢,心中暗道:自己对刘备此人可没有任何愧疚之情,且让刘备占得好处,玲儿心中,怕是不快。

“那关羽说的不差,就算没有刘备,父亲兵败曹操,也是必死。”玲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小叔叔……关羽这人,倒是不太令人讨厌,为了赤兔,帮一帮他,也算了结这桩恩怨了吧。”

NO.54 还是尿不到一个壶里

玲儿倒是成熟了不少,懂得理智的思考问题了,庞山民心中安慰,待玲儿离去之后,便去寻那关羽,商议汝南招募黄巾一事了。

时逢乱世,有一支军马傍身,总是好的,在这黄巾辈出的汝南,便是只募得百余人,也算是一股能够自保的势力。

于关羽帐中议事,起先关羽对于庞山民招募黄巾散勇一事兴趣不大,刘备起兵之时,是打过黄巾的,在关羽眼中,那只是一伙拿起武器的流民,就算收拢数百流民,也算不得什么助力,且关羽以为,黄巾乃是贼寇,作恶多端,遇到黄巾,尽皆剿灭便是,若是招募兵勇,还不如去沿途村落,宣扬皇叔仁义,令士卒真心相投。

“黄巾原本也是汉家百姓。”

庞山民语气平淡,关羽说的正神采飞扬,却被庞山民一语打断,微微一愣。

“黄巾作恶多端,如今群雄割据,全是拜那黄巾所赐!”关羽说罢,不欲多言,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关羽道:“若能够活的下去,又有谁愿意屈身从贼么?”

关羽闻言默然,不知该如何反驳,庞山民也没有跟关羽争辩下去的意思,对关羽道:“如今我所带商队之中,粮米不多,资财却是不少,沿途村落,咱们可与村民交yì

粮食,徐徐募兵,强兵都是练出来的,就算是黄巾余勇,也可留作日后大用。”

“你愿帮我家哥哥了?”关羽闻言,面上一喜,庞山民却摇了摇头道:“这是两码事儿,等待皇叔的这段时间,你我都需自保,所练强兵,尽数与你留下,也只是全了与将军相识一场的义气罢了。”

“你这书生,恁地固执,若遇我家三弟,少不了一顿好打!”关羽气极反笑,对庞山民斥道:“你只说我家哥哥抛妻弃子,又怎知他心中兴汉大志?”

“皇叔志向,干我何事?”庞山民毫不妥协道:“我与皇叔,观念不同,还请将军莫要再劝。”

出了关羽营帐,庞山民苦叹一声,如今和关羽谈了数次,最后总会如刚才那般不欢而散,庞山民的心中也难免郁郁,关羽世之虎将,庞山民对其忠义也是倾慕不已,只是这乱世之中,关羽注定是要跟随刘备,踏上一条无比艰难的道路,而这条路,庞山民并不想走。

相较于颠沛流离,倒不如稳坐荆南,安心发展,庞山民如今虽无官无职,于荆南却可一言九鼎,而跟随刘备,又能获得什么?

大义么?

若刘备这个便宜皇叔算是大义所趋,那刘琦这个汉室宗亲也可以扯虎皮拉大旗,大伙儿都是宗亲,谁又能比谁高贵?

一阵胡思乱想,庞山民不知不觉走到临时搭起的马厩边,月凉如水,赤兔立于栏中,盯着庞山民,打了个响鼻。

于许都之时便与赤兔见过数面,一人一马也算相熟,庞山民推开围栏,来到赤兔身边,摸着赤兔颈后柔滑飘逸的棕毛,笑骂道:“若不是为了你,我又何苦在这儿受罪。”

赤兔自然是不会听懂庞山民的言语,伸过头亲昵的蹭了蹭庞山民的手臂,嘶鸣一声。

庞山民微微一笑,翻身上马,说来也怪,赤兔性情暴躁,除了关羽玲儿,若是别人想要骑它,总会被它掀下马来,可庞山民不顾劝阻,于许都之时攀上一回赤兔马背,这赤兔居然毫无反应,听之任之了……

庞山民坐于赤兔身上,自顾自道:“赤兔啊赤兔,你可不知dào

,就算是两千年后,江湖上还流传着你的传说啊!不过话说回来,人言真是可畏,就算我坐在你身上,怎么却找不到那种高人一等的感觉呢?”…,

颍川于曹操治下,大治过几年,且临近天子脚下,寻常贼人不敢造次,汝南却不比颍川,自黄巾之后,便混乱不堪,就连如今掌汝南郡城的刘辟龚都,虽已降曹,之前却是黄巾乱党。

于大路之上,商队只行了半日,探马便传来消息:前方谷中,盘踞着一支近百人的流寇。

玲儿得此消息,神情振奋,当即呼喝身边之人,挺枪跃马,欲入谷中冲杀一番,庞山民见状,连忙止住这暴躁丫头,大声斥道:“你这丫头,逞什么能?”

“区区百余流寇而已。你这书生,太谨慎了些,以此女武艺,当保无虞。”关羽淡然一笑,庞山民闻言,瞪了关羽一眼,沉声道:“君侯忘记昨日在下所言了么?在我眼中,流寇亦是汉民,杀或不杀,应待我等与之一见,再做定夺!若是穷凶极恶之人,将军再杀无妨,若本是良民,屈身从贼,我等当善待之……”

“话虽有理,却是妇人之仁了些……”关羽说罢,催马而行,庞山民与玲儿紧紧跟上,其余商队诸人,纷纷上马,余者留在原地,四下戒备。

不多时,三人三骑便于谷口停了下来,谷口流寇见三人仪表堂堂,心中惊惧,为首一头裹黄巾之人,骑一瘦马,率众而出,对三人喝道:“你等何人?”

关羽眯起眼睛,看了那人一眼,对庞山民道:“你以为这些土鸡瓦犬,能训的成悍卒?”

庞山民对关羽轻蔑态度不予理会,见那为首之人身形瘦削,且衣衫褴褛,对那人道:“若与你等饭食,可愿从军?”

“从军?”黄巾之人闻言一愣,面上恐惧之色一闪过过,倏然变的喜悦了起来,惊疑不定的看着庞山民,对庞山民道:“从军,从军!只要给我们饭吃,我们从军!”

“这位是关将军,日后你等可为其麾下士卒。”庞山民指着关羽,心中暗叹,黄巾起义已被镇压了数年,若是能填饱肚子,又有谁会做黄巾余党,打家劫舍?

待商队随从收拢了这些如同难民一般的黄巾余党,庞山民发xiàn

这群近百人的队伍,只有六把锈迹斑斑的铁枪,其余皆是木棒,心中更是唏嘘不已,若此番不入北地,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知dào

世间有人,会生活的如此艰难。

“真是一群累赘……”关羽见这群难民,围着商队搭起的大锅,神情迫切的样子,口中嗤笑,对庞山民道:“此等流民,于我何用?我看还是让他们填饱肚子,各自归去吧!”

“各自归去?只是让他们记挂着你这一饭之恩么?”庞山民微微叹了口气,苦涩一笑,对关羽道:“所以说我跟你们总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就是这个原因。你与玄德公的志向是复兴汉室,可在我眼里,就算汉室光复,于这天下万民又有何意义?莫要忘记,你之鄙弃之人,原先也只是流离失所的汉室百姓!你心中那如信仰一般的汉室,何时给过这些饥肠辘辘的百姓们一顿饱饭?”

NO.55 人和

关羽握了握如钵大的拳头,却始终没有在庞山民那张神情激愤的脸上来上一记,冷哼了一声,转身而去,只是一刹那间释fàng

出的杀气,让原本等待着锅中粥熟的流民们,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庞山民对于关羽的态度理都没理,眉头紧皱,严峻的神情令旁人都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如今才初入汝南,便遇上这么一股流民,这汝南一郡之地,与这群流民别无二致,饥寒交迫的百姓们又有多少?

或许,关羽的决定是理智的,这些人体质衰弱,甚至有的家伙都奄奄一息了,且其中的老人,妇孺,根本当不得兵,可是庞山民始终无法冷漠的去让他们自生自灭。

尽管庞山民有着足够的理由,不管他们,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庞山民的商队,虽载千金有余,可是要养活一郡之地的百姓,无异于痴人说梦,况且,汝南乱局,又不是他所造成,这些百姓的生死,关他何事?

可是这话庞山民也只是说说,亲身见到这些流民的生活凄凉,庞山民才发xiàn

,他根本无法硬下心肠,弃之不顾。

这或许便是一个穿越者的悲哀,乱世中人命如草,可庞山民却无法以草芥视之,庞山民苦涩的笑了起来,一脸落寞的向营帐中走去,心中盘算,以商队所携资财,到底能养得活多少流民。

金子是不能吃的,能吃的只有粮食。

分派过米粥,庞山民命轻骑先行,去前方打探村落,心中却盘算了起来,在汝南时,如何行事。

已问过这群流民,仅汝南一地,像他们这般规模的流民队伍不下千百,身强体健一些的,往往占山为王,袭扰周边村落,如他们这般落魄的,往往只能以草根树皮充饥,苟活于世,聚拢于一起,劫掠过往商队,遇到商队人少时,也可劫下些粮米,遇到人多的,便逃之夭夭。

庞山民看着那流民中为首之人,苦叹一声。

在这些人的手上,也沾了一些过往商旅们的性命,人在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候,回归动物的本能,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没有多少人会为了虚无缥缈的道义,而放qì

生存下去的机会,庞山民知dào

,这怪不了他们,只能怪这混乱的世道,若是硬要说他们有错,倒不如说是这个世道,让原本的良民,变成了嗜血的野兽。

人性……还真是复杂的很。

“不知其余诸侯各处,也会如这汝南一般么?”庞山民轻轻的嘀咕了起来,忽然眼前一亮,纠结着的眉头,也渐渐散开了。

“小叔叔,你想到拯救他们的办法了?”

之前和貂蝉一起从徐州辗转荆襄,玲儿也是过过食不果腹的日子的,面对这群流民,自然触景生情,动了恻隐之心。

“别说话,我再想想!”庞山民说罢,玲儿赶忙闭口不言,庞山民心道:险些忘却大事!

倒多亏遇见这群流民们,提醒了他。

略微思虑了片刻,庞山民对一众流民道:“我倒可以给你们指条明路,如今荆襄之地,几年来未曾遭灾,你等可过汝南,往荆州而去。”

“不募我等为兵了?”先前那名为首之人一脸奇色,对庞山民道:“若你管我们饱饭,我们愿听你号令!”

“关将军军中不收老弱妇孺,你们之中,轻壮可留下一些,其余之人,我会赠与资财,供你们赶往荆州,若是荆襄各地不肯收留你等,就赶往荆南,届时会有人接洽你们,落籍荆南,分派你们土地。”庞山民侃侃而谈,在流民们的眼中,庞山民无疑给他们指出了一条活命的道路。…,

“可落籍荆南?还有土地?那我不当兵了,我去荆南!”

“公子不是欺骗我等?”

“你傻啊你!我们如此落魄,还有什么被骗的价值?”

……

流民之中,议论纷纷,庞山民双手虚按,示意流民们保持安静,待众人的目光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庞山民笑道:“关将军世之虎将,且善待士卒,跟着他,你们不会吃亏,若于沙场有所建树,将军必会不吝提拔,只是此去荆南,路途遥远,你们之中多有老弱妇孺,留些轻壮,也可护持你等路上安全。”

庞山民说罢,命下人从车中取出粮米资财,对众人道:“这些钱财,差不多也够你们赶往荆南了,日后到了荆南,好好过日子便是,至于你们谁留下当兵,谁回去种田,你们可自行抉择!”

“我……当兵!好歹有些力qì

,如今受公子活命之恩,理应报答!”那为首之人只是思量片刻,率先答道。

“头儿都留下了,我也留下”

“狗蛋,你不管你家老娘了?”

“我婆娘照顾老娘,跟你们同去荆南!头儿说的对,咱虽身份轻贱,却也知dào

,有恩必报!”

庞山民见流民们议论纷纷,点头轻笑了起来,这群原本如行尸走肉般的流民,有了希望,很快便恢复了生气,看着那一张张瘦削的脸庞上生机勃勃的笑意,庞山民口中暗道了声:“人和!”

汉末三国,群雄割据,最后却只有三家存活了下来,各家都有各自发展的不二法宝。

曹操占天时,挟天子以令诸侯,孙权占地利,倚长江天险虎踞江东,刘备占人和,坐拥蜀地天府之国,北拒曹操,南抵孙权。

如今刘备大事未成,何不夺了他的人和?

就算是被关羽讥讽“妇人之仁”又能如何?想到这里,庞山民不禁轻笑,在这个时代,又有谁会比的上他,更懂得人口的重yào

性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样的道理,又有谁比庞山民这个曾经看到过朝代更替,世事变迁的穿越者理解的更为深刻?

心中有了希望,流民们便很快做出了决断,百余流民,只留下了八名轻壮,剩下的拿了钱财,尽皆往荆州而去,庞山民心事已了,对玲儿道:“如此解决,玲儿以为如何?”

“小叔叔总是有办法的!”玲儿展颜一笑,对庞山民道:“只是适才那关羽讥讽叔叔,叔叔难道不生气么?”

“他当我是妇人之仁,我说我是仁者之心!”庞山民闻言,大笑道:“咱不跟这没见识的家伙计较,随他说就是!”

NO.56 刘备至汝南

经此一事,关羽对庞山民的态度变的远远不如先前那般热络,庞山民却不以为忤,依然和玲儿有说有笑,对庞山民而言,他才懒的去理会关羽的心情好坏。

有了应对流民的办法,庞家商队在赶往汝南的路上也变的忙碌了起来,但凡遇见村镇,庞山民便会购下一批粮米,囤积于车队之中,后又遭遇了几波流民,除遣散了其中大部分流民赶往荆南之外,车队的规模也渐渐的扩大了起来。

“只是欠缺了兵甲。”

行走数日,距汝南郡城也只是百里之遥,看了一眼身后百余人的新军,庞山民不禁感慨,也难怪起初关羽看不上他们了。

新军全由流民组成,这些时日流民们虽能吃饱喝足,孱弱的身体却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养回来的,且流民们既无甲胄,手中的武器也多是之前遗留下来的铁枪木棒,这般战力不要说去跟官军比较,怕是寻常的豪族武装,想要灭掉他们,也不费吹灰之力。

面对这样的局面,庞山民却并不灰心,好歹也是救下了这些人的性命,若是关羽不要,尽皆带回荆南便是,百余人口,虽是消耗了不少粮米,但等到他们身强体健之时,未必不能做一番事业。

只是令庞山民没有想到的是,关羽居然为了这百余流民,主动来到他的营帐之中,说起了先前之事。

“这些新兵,我来统辖吧。”

关羽语气淡然,让庞山民摸不清其心中想法,庞山民微微一愣,轻笑道:“关将军不嫌这些流民体质衰弱了么?”

“还是可以练出来的……”关羽轻叹一声,话锋一转道:“我家哥哥之前也常说,当善待百姓,你与他这般相似,为何却不肯听我一言?”

“岂敢和皇叔比肩。”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关将军几番相请,在下已知将军诚意甚足,只是在下疏懒成性,怕是当不得将军厚爱了。”

“疏懒成性?”关羽闻言,眉头微皱,声音急切:“那曹操军中,祭酒郭嘉也是疏懒成性!若你肯帮我家哥哥,我保你日后于我兄长军中,与那郭嘉一般,有决断之权,可一言九鼎!”

“将军还真是看的起我,我不如郭祭酒多矣……”庞山民苦笑不已,对关羽道:“此事将军切勿再提,在下不懂行军打仗,兵马战阵,只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若于皇叔军中,又能帮的了皇叔什么?”

关羽闻言一滞,犹豫了半晌,口中呐呐道:“你可以募集兵马,这些流民,你不也安置的很好么?”

见庞山民哭笑不得,关羽自知失言,半晌没有言语,看着关羽落寞的样子,庞山民收起笑容,心中暗叹。

“将军且听我一言。”庞山民微微一叹,对关羽道:“将军已劝过在下三次,若有可能,以在下对将军之仰慕,早就答yīng

了将军请托,只是在下自知本领微末,若治理一县之地,或能勉强胜任,可若要随皇叔逐鹿中原,实在力有不逮。”

关羽点了点头,庞山民与他一路而来,并未表现出统军之能,只是关羽隐隐觉得,庞山民若肯归顺兄长,必有大用。

难道只是错觉?

关羽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若我与兄长占得汝南,公子就肯帮我家哥哥,治理郡县?”

“皇叔占不得汝南!”

庞山民摇了摇头道:“汝南四战之地,非皇叔安身立命之所,那曹操如今已将皇叔列为心腹大患,皇叔若占汝南,其必派兵马剿杀!”…,

“曹操有袁绍牵制!”关羽还欲反驳,却见庞山民笑而不语,一脸疑惑道:“难道我有说错不成?”

“于那曹操心中,皇叔比之袁绍更令其忌惮,且那曹操只派一旅兵马而来,皇叔又如何抵挡?将军也已经看到,我等于汝南招募的士卒,是何等状况,这些如流民一般的兵马,比得上曹营之中的百战之师么?”庞山民说罢,不欲再言,关羽皱眉思索片刻,恍然大悟,手指庞山民道:“我懂了!”

见关羽面现喜色,庞山民心中疑惑,关羽却大笑道:“你这书生,还在欺我!你不只懂治理郡县,还懂得天下大势!”

庞山民面色不变,从容笑道:“大势只是猜的,当今世上,又有几人敢说懂这天下大势?在下言尽于此,如今我与将军,只待见到皇叔,便是分别之时。”

关羽点了点头,却一脸喜色,心道就算自己说不过他,等兄长来了共同说他便是,且那糜竺,简雍,也应与兄长同在一处,只要庞山民见了兄长,众人群策群力,便不怕其跑掉。

日后没准真有一同共事的机会。

想到这里,关羽心中几日来的郁气消散一空,看向庞山民的目光也恢复了往日那般的热切。

如今未得刘备消息,商队便于汝南城外三十里处的土山中隐匿了起来,庞山民和玲儿也曾改变行装,去汝南城中打探过一番,汝南于刘辟龚都治下,满目疮痍,城中十室九空,昔日豫州重镇,如今已残破不堪。

几日以来,关羽倒不再如往日那般整日游说庞山民转投刘备,而是安心训liàn

起了麾下士卒,如今已离开许都一月有余,这些原本孱弱的流民,在每日能够饱餐的情况下,也渐渐恢复了气力,关羽治军严谨,士卒们比之从前散漫,面貌焕然一新。

只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庞山民的心中渐渐急切了起来,如今汝南城中,并无刘备消息,而刘琦诸人的印绶却全在庞山民的行囊之中,为了一匹赤兔而把时间耽误在汝南,如今看来,并非明智之举,心中郁郁的庞山民这几天来,时不时的会去马厩那里找赤兔发发牢骚,排遣胸中郁气,而赤兔却不知庞山民心中所想,和这家伙越发的熟络。

“山民先生!关将军!”

山道上一骑轻骑,飞驰而至,马上呼喊之人,正是关羽麾下士卒,士卒见庞山民立于路旁,急忙翻身下马,对庞山民道:“汝南城头昨日易帜,如今尽是‘刘’字大旗,在下已于城内打探,皇叔大人于早日清早,已至汝南!”

NO.57 不欢而散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庞山民听闻刘备已至,心情也变的有些复杂了起来,此次由荆南至北地,原本打算去见那曹操,后来却要遇这刘备,这人生际遇,果然是由不得自己做主。

于汝南耽误了不少时日,如今也是时候回荆南了,庞山民心道:同关羽一起,去跟那皇叔打声招呼,便与玲儿一同踏上归程。

不多时,关羽便得到刘备已至汝南的消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踏上赤兔,奔驰而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庞山民和一众士卒,庞山民不禁感叹,这关羽重义,兄弟情深,此般行为倒也可以理解,只是就这么跑了,赤兔什么时候交付玲儿?

庞山民也问过玲儿,玲儿此番不欲去见那刘备,虽说之前玲儿也把杀父之仇算在了刘备头上一些,但是这些天以来,玲儿在庞山民的开解下,也把仇恨看的淡了不少,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总不能活在仇恨之中,若要清算,也该堂堂正正,玲儿心意已决,不欲行那刺杀之事,只是日后征战沙场,便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庞山民对于去汝南城再转一圈的兴趣不大,命士卒埋锅造饭之后,于帐中等待着刘备的到来,庞山民已经可以料想到,以刘备求贤若渴,必然亲身而至,只是庞山民心意已决,不想跟那刘备之间,发生什么纠葛。

帐外一阵人马嘶鸣,庞山民暗道,果然不出所料,庞山民微微沉吟,便听到帐外一清亮之声,高声喝道:“敢问山民公子可在帐内?”

庞山民掀开帐帘,抬眼便见关羽身前,一锦衣华服的中年长者,遥遥对他拱手一礼。

“拜见皇叔大人。”

庞山民一揖到地,刘备连忙伸手相扶,庞山民抬起头,瞧见刘备真容,心中也不禁暗叹,此人相貌,确实让人心生好感。

刘备一脸福相,仪表堂堂,面目和善,双眸中不见一丝锋锐之气,虽与刘备只是初见,却也能从其身上感受到淡淡的亲切感,庞山民笑脸相迎,对刘备道:“此来汝南,得见皇叔,实在是三生有幸,只是在下家中事忙,还望皇叔允在下就此离去。”

刚一见面便要走?

刘备眉头微皱,对庞山民道:“公子何故如此,莫不是备此番前来,惹得公子不快不成?”

“没有……”庞山民摇头失笑,对刘备道:“此番前来北地,已一月有余,如今时以入夏,在下甚为思念家中娇妻,皇叔初至汝南,俗事缠身,在下久留于此,扰了皇叔公务,反倒不美,况且关将军之前也与在下做过约定,皇叔一至,在下便可离去,如今在下身为商贾,自然要依据商贾的行事准则,行商之人,最重诚信,还望皇叔成人之美,还有就是……看到皇叔与将军兄弟重逢,在下也不禁感念书院之时,同窗之谊,所以才归心似箭。”

“原来如此。”刘备闻言长叹,对庞山民道:“那山民公子,给备一日时间,为公子践行如何?适才云长将近日之事尽数告知与我,我兄弟重逢,全赖公子大恩,还请公子莫要推却。”

看着刘备情意拳拳的样子,庞山民心中不忍,正欲应下,可是话到嘴边,脑海中猛然惊醒,心中暗道:刘备虽是人杰,日后却没准会对敌杀场,如今若与之有了瓜葛,怕是不妥。

见庞山民没有作答,刘备神情略微尴尬,关羽则是面色急切,目视身后两位文官打扮的中年男子,连作眼色,那二位文官正欲出言,半道却抢出一人,遥指庞山民,口中斥道:“皇叔留你,那是看得起你!你若不应,本将叫你离不得此处!”…,

“哦?”庞山民回过神儿来,看了一眼喊话之人,那黄脸汉子一脸虬髯,眉目粗豪,身材甚是壮实,只是这幅面相,一看就是脾气暴躁之人。

“刘将军!”刘备未等庞山民答话,急忙出言斥道:“公子怕是也有难处,我等却应谨守礼仪!”

庞山民微微一笑,不再看那刘辟,向刘备深深一礼,对刘备道:“多谢皇叔,念及在下为难,如今此间事了,在下也该走了。”

庞山民说罢,目视关羽,道:“将军还请下马。”

“以云长之姿,于沙场之上岂能无马?”刘备皱眉,没想到庞山民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连忙抢在关羽之前,神情恳切,对庞山民道:“备此来汝南,也带着不少资财,可代云长赎回马匹!”

“子仲先生何在?”庞山民对刘备笑了笑,高声叫过,关羽身后一面容清秀的文官稳步上前,对庞山民和煦一笑,道:“山民公子也知在下薄名?”

庞山民点了点头,看了糜竺一眼,笑道:“先生与我同为商贾,还请先生评评理,皇叔此举,是不是叫在下过于为难了些。”

“呃……”糜竺愣了一愣,还未及答话,关羽却翻身下马,将缰绳递予庞山民,苦涩一笑道:“如今你我两讫,谁也不欠谁了!”

“恩,还是关将军洒脱。”庞山民把缰绳递予身后随从,对刘备拱手笑道:“此去一别,怕是难以相见了,对于与皇叔此番相识,在下会铭记于心,如今皇叔已和刘、龚二位将军共占汝南,还需小心那曹操前来攻伐,皇叔事务繁多,在下不便打扰。”

说罢,庞山民又目视关羽,神情复杂道:“与将军相交数日,在下对将军人品,甚为倾慕,只是世事无常,天不遂愿,若将军日后有暇,可去荆南,在下定扫榻相迎!”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庞山民翻身上了赤兔,与身边随从出了人群,商队迅速收拾起了营地,不多时间,营帐尽数拆到了马车之上,庞山民对诸人拱了拱手,遥遥而去。

“玄德公,此人无礼之极!”刘辟显然被庞山民此番目中无人的行为刺激到了,神情激愤道:“我且去汝南城中亲提一旅,将他擒下,献与皇叔!”

“且慢!”刘备连忙伸手攀住刘辟臂膀,对刘辟道:“将军何必如此,那大庞公子先前与云长有约,我等此番冒昧前来,他心中有气,却也怪不得他。”

刘备说罢,侧目看了一眼关羽,见关羽神情稍霁,微微叹了口气。

诸人默然无语,许久之后,转身欲走,却见庞山民离去方向,烟尘滚滚,一骑快马飞驰而来,来人见了关羽,翻身下马,将手上书信交予关羽,对关羽道:“我家公子念将军兄弟情深,以此信相赠,还望将军兄弟三人,能够早些相聚!”

NO.58 黄祖相邀

“这世上真的有人生而知之不成?”关羽拿着手上信笺,面上惊疑不定,口中喃喃,回身对刘备道:“兄长,此信乃山民公子所书,我当应去这古城看看,或许三弟……就在那里!”

刘备点了点头,心中却翻起了滔天巨浪,与关羽相见之时,关羽便把之前庞山民如何料想刘备会由河北来汝南的事情说了个通透,刘备深感庞山民才华出众,所以才带齐城中文武与关羽同至,欲求贤才,只是见庞山民态度轻慢,刘备心中颇有微词,本欲在刘辟出言威胁庞山民的时候,给庞山民一个下马威,让庞山民看清楚形势——如今汝南,是在他刘备的治下,然后再好言相劝,恩威并济,使庞山民真心投效。

可是没想到庞山民不仅不为所动,还反将他一军,刘备并不知dào

这段时日,庞山民和关羽之间建立了何等的交情,只知dào

若刚才没劝住那刘辟,恐怕刘辟如今,早已与二弟交恶了吧。

“我之过失,不识大贤……”刘备叹了口气,神情疲惫,无力的挥了挥手,身后众人各有所思,踏上归途。

汝南郡城距荆州只有百里之遥,只过半日,庞家商队便踏上了江夏地界,一入荆州,庞山民心中颇有一种鱼归大海的感觉。

之前对于刘备的那点小计俩,庞山民看的清清楚楚,只是看在关羽面上,庞山民不愿点破,况且如今与关羽之间再无瓜葛,庞山民也不愿再去想这些令他惆怅之事了。

终归是得不到关羽,尽管如此,庞山民对关羽却并无太多怨念,此人忠义两全,至少就德行方面而言,也算是为将者的楷模了。

至于最后留书一封,告知那二人张飞所在,除了为显摆一下之外,也可以让刘备求才不得的怨念更大,庞山民原本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既然刘备耍心眼,那也怪不得他庞山民小气一回。

如今商队中资财粮草用了大半,轻车而归,速度自然快了许多,在关隘住了一夜,翌日晚霞当空,商队便进了江夏大城,原本庞山民不欲与那黄祖见面,此去许昌,想必刘表麾下将领,对庞山民此举颇有微词,可是庞山民刚入客栈,便遇见一队江夏军士拦路,说是太守大人已于府中,等候多时了。

“小叔叔?那黄祖相邀,莫非是要与你不利?”玲儿对于黄祖此举,甚为不解,庞山民微微沉吟,便笑了起来,对玲儿道了声“无妨”,命玲儿与商队下人先行休息,跟在那队江夏军士之后,向太守府走去。

到太守府时,天色已黯淡了下来,黄祖府上中门大开,灯火通明。

黄祖于府门之处见了庞山民,面上笑意盎然,大踏步的走了过来,对庞山民拱手笑道:“大庞公子,此去许都,倒是做的好买卖!”

“大人说笑,只是卖了些竹纸而已。”庞山民面上波澜不惊,见黄祖并无恶意,心中揣度起了黄祖邀他的目的。

与黄祖步入府中,见已备好筵席,庞山民一脸疑惑,对黄祖道:“太守此番相邀,不知所为何事?”

“坐下饮酒,边喝边聊。”黄祖携庞山民之手,拽着庞山民坐了下来,下人端来酒水,黄祖一边喝,一边絮絮叨叨起了他江夏黄家和襄阳庞家之间的交情,庞山民听的连连点头,心中却是腹诽不已,他之前怎么不知dào

,黄祖与庞家有旧?…,

“山民贤侄啊!”

酒过半酣,黄祖醉眼朦胧,对庞山民道:“此去许都,山民何以忘记了叔叔,你都为了那书院同窗,讨来了朝廷大印,为何就不帮为叔,讨要一枚?”

“呃……”庞山民见黄祖此般作态,半晌无语,黄祖与刘表交厚,若是黄祖也领了朝廷印绶,刘表还会令这货抵御江夏门户?不把黄祖开革了才怪,也不知dào

这厮是真傻还是装傻。

“太守大人误会了……”庞山民苦涩一笑,对黄祖道:“在下于许都之事,太守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下代大公子和书院同窗领了朝廷印绶不假,只是难道太守大人不知,那荀尚书如此行事,乃是一计。”

黄祖眉头微皱,庞山民却侃侃而谈:“此番曹操于袁绍相据官渡,荆襄却是那曹操心腹大患,荀尚书之所以将印绶由在下之手交予大公子,本就是为了让景升公与大公子父子反目,荆州文武不和……只是此印绶乃天子所授,大公子不得不接啊!”

“那荀尚书竟有如此深意?”黄祖闻言,心头一惊,对庞山民道:“怪不得自打天子使臣传回消息之后,蔡蒯两家的人都撺掇着景升公召回刘琦,询问情况,我本以为,手掌朝廷大印,可威风一阵呢!”

“景升公欲召回公子?”庞山民闻言一滞,急忙对黄祖道:“那大公子如今已在襄阳?”

“据说大公子沉疴已久,行不得路……”黄祖嗤笑道:“怕是被景升公吓到了吧,大公子向来畏父如虎,景升公见召不来儿子,令大公子回襄阳述职一事,也就吊在了那里。”

“原来如此。”

庞山民点了点头,心中安定了不少,想必蔡蒯两家的阴谋,已被孔明士元诸人化解,至少从目前来看,长沙一地,还算安稳。

“那太守大人可知,零陵,武陵,桂阳三地太守,可曾回襄阳述职?”庞山民思索片刻,对黄祖道。

“三人早已回到襄阳。”黄祖笑道:“就算是我的话,也不愿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多呆,三郡毗邻蛮人,那蛮人悍勇,岂是好相与的?你那三位同窗也真是够倒霉的,居然被派去了戍边。”

“是啊……待在下回到荆南,当好好安抚一下他们了。”庞山民心中暗乐,面上却是一阵唏嘘,对黄祖道:“如今天色已晚,在下明日还要赶路,还请大人允我离去。”

“恩,公子可自去。”黄祖心事已了,知dào

了那朝廷大印就算落到了自己身上也是有害无利,便不欲与庞山民多言,对庞山民道:“本太守公务繁忙,明日亦有要事,就不送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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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9 荆南近况

离了太守府,庞山民心中一阵舒爽。

黄祖之前饮宴之时透露出的消息,至少表明荆南的发展在诸葛亮等人的操持下,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虽然朝廷印绶的事情交恶了刘表以及荆州的不少官僚,但是双方远没有达到撕破脸的地步,就算刘表要征伐刘琦,如今来看,并没有师出有名的借口,况且如今江东势大,刘表不敢轻易于治下妄兴刀兵,给江东孙氏留有可乘之机。

庞山民甚至在想,刘表如今应该已经开始后悔将刘琦放逐长沙的事情了,他的长子在这段时间的表现,出人意表,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便把持了荆南四郡的权柄,就算是刘表当年,恐怕也没有如此的本领吧。

只是景升公怕是不会知dào

,刘琦如今有了卧龙凤雏的“辅佐”,谋划区区荆南,不在话下。

庞山民挟公子以令荆襄,刘琦占长沙以坑老爹……

想到这里,庞山民咧嘴一笑,心道:这样的局面,目前来看还是挺不错的。

翌日一早,商队便由渡口乘船,南下长沙,于大江之上,庞山民归心似箭,时不时的去询问船主,距至长沙渡口还需多久,玲儿见庞山民急的如坐针毡,不禁笑道:“小叔叔,想我二娘了?”

“那是当然,不过也甚是思念孔明他们。”庞山民坦然笑道:“此番回到荆南,一时半会儿不需yào

如此番这般出来活动筋骨了,倒会有不少时间,陪伴于她。”

看着庞山民眼中浓浓的思念之色,玲儿却苦着小脸,对庞山民道:“这次我可是偷跑出来的,回家之后,小叔叔可要帮我说话。”

“现在知dào

怕了?”庞山民哭笑不得的白了玲儿一眼,果然是一物降一物,玲儿对他这个小叔叔没有任何忌惮,却对貂蝉怕的厉害,只是想到貂蝉那清冷的性子,庞山民也不禁打了个哆嗦,对玲儿道:“你小叔叔如今也是自身难保,不过你放心,到时候无论你二娘有什么手段,小叔叔帮你接着便是!”

见庞山民心有余悸的样子,玲儿失声笑了起来,对庞山民道:“小叔叔,你好像比我还怕二娘,看样子是指望不上你了……”

大船沿江而下,一路上走的也快,只是大船刚至江汉水道,江面之上便迎来两艘战船,于江上把大船拦了下来,庞山民心中疑惑,之前长沙周边,可从未见过这般阵势。

“山民,且看我水军如何?”

粗豪吼声从斜刺而来的那艘斗舰之上响起,一壮汉锦衣轻甲,立于船舷甲板,遥指庞山民,大声嚷道。

“兴霸!”

庞山民见是甘宁,心中大喜,遥遥向着甘宁挥手,只是两船相距甚远,庞山民虽欲与甘宁寒暄,却不得其法。

没多一会儿功夫,斗舰上便抛来缆绳,拴在大船之上,庞山民见那船主噤若寒蝉,对船主笑道,“不妨事,此乃长沙水军。”

“长沙水军?客人难道没有听到那铃铛之声么?大江之上,铃铛一响,往来船只都要交上一成财货。”那船主声音颤抖,对庞山民低声道:“怕是遇到那‘锦帆贼’了,这可是长江三大水寇之一!只是,这家伙之前不是还在江夏从军么?怎么跑到长沙地界了?”

“现在他也是官军,不劫财物!”庞山民闻言失笑,那船主本不欲信,却见那斗舰之上并未如水寇往日那般喊话,锦衣将军沿着绳索,利落的从斗舰那边攀了过来,翻身跃上甲板,挥起一刀,砍断缆绳,对对面斗舰喊道:“儿郎们,与本将沿途护航!”…,

船主见了甘宁,赶忙笑脸相迎,甘宁却看都不看,几步来到庞山民的近前,对庞山民道:“你这家伙,让我好想!”

“兴霸干得好大事!”庞山民攀住甘宁臂膀,咧嘴笑道:“时间仓促,兴霸却弄出如此阵势,看来这水军都督,我算是选对人了!”

“只是买下两艘大船,改作斗舰,算得劳什子水军?”甘宁闻言,豪气顿生道:“若不是那白面书生吝啬的很,我都一统江汉水道了,不过事有轻重缓急,这我也知dào

,如今文长和你那丑脸弟弟一同去平定桂阳山越,长沙城中,并无余力,打造战船……”

甘宁一开口便不离荆南战事,庞山民闻言,心头微惊,对甘宁道:“何时之事?怎么又有山越作乱?”

“那三郡就从来没安定过。”甘宁撇了撇嘴,一脸不屑道:“三郡太守走的仓促,你那几位同窗上任之时,三郡太守只是留下印绶,早就回了襄阳,山越蛮人得此消息,以为荆南生变,便集结大军,欲下山劫掠城池,攻伐桂阳,好在你那那位同窗引城中百姓拼死抵御,保全城池未破,白脸书生得此消息,便令文长和士元,领长沙大军,去解桂阳之危了。”

甘宁数语说过战事,庞山民点了点头,心中暗道,不知是三位同窗之中,何人镇守桂阳,如此形势,倒也真是为难他了,好在文长和士元亲引一军,想必救下桂阳,问题不大,庞山民默默的自我安慰,对甘宁苦涩一笑,道:“不妨事,我信文长。”

“恩,区区山越,不是文长对手,文长走时说过,这些家伙林战虽是厉害,但是攻伐城池,他们还没这般本事!”甘宁点了点头,见庞山民神情稍霁,对庞山民道:“想这烦心事作甚,长沙之事,我已俱跟你说了,你也得跟我讲讲,你此去许都,所遇何事了吧!”

“许都啊……”

庞山民闻言,关羽的音容笑貌于脑中浮现,苦着脸叹了口气,道:“倒是遇到了良将,可惜人家与我话不投机,投了别人……”

“不过好在弄了匹好马与玲儿,这丫头还叫嚣着,之前败于文长之手,如今有了好马,要找文长讨回公道呢!”庞山民说罢,见甘宁兴趣盎然,要去舱中见那宝马,对甘宁道:“你水军都督,可别惦记玲儿宝马,那可是玲儿父亲遗物。”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从来不劫自己人的东西!”甘宁说罢,却陡然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庞山民道:“那马可是赤兔?”

“自然是那赤兔。”庞山民见甘宁一脸惊愕之色,朗声笑道:“我之前早就说过,若行军打仗,我比不上你们,可若论商贾之事,你们不如我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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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0 平蛮之策

于渡口下了大船,庞山民待付船资,船主却连连推却,庞山民颇为好笑的看着船主,对船主道:“你惧那甘将军?”

“不是,不是。”船主满脸堆笑,连连作揖,看着不远处的甘宁,如老鼠见猫,甘宁白了庞山民一眼,对船主道:“要你拿着,你便拿着,休要聒噪。”

船主无法,只得小心翼翼的从庞山民手中接过金饼,待车马下了大船,船主连忙回到船上,扬帆起航,向北而去。

“走的倒是快,真当甘某还是劫匪不成?”甘宁嗤笑,见大船远去,不再理会,庞山民却苦笑道:“兴霸,你身上煞气太重,应收敛一下了,不然往来商贾,怕是不敢进这长沙渡口。”

“我说过,江汉水道,自我掌长沙水军,便是我说了算。”甘宁豪爽一笑,不以为忤。

“控zhì

沿江水道,并不一定要吓退商贾,须知水军若要造船,颇费资财,若无商贾……”庞山民正欲说教,却见那甘宁已经扭头而去,于玲儿身旁津津有味的鉴赏起了赤兔宝马,时不时的啧啧称赞,庞山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反正与江东鲁家的竹纸交yì

还算顺畅,即便甘宁于江上跋扈了些,对长沙发展,影响不大。

一路赶往长沙,庞山民于车中看着沿途景象,心头颇有时过境迁之感,时已入夏,大道两旁,林木郁郁葱葱,于道旁偶尔能看到零星流民,多是北地之人,庞山民心中暗道,看样子之前于汝南收拢流民,如今已颇具成效。

入了城池,庞山民从车中而出,于甘宁玲儿一起,向太守府中赶去,玲儿见长沙城中,流民比之韩玄施政之时,多了许多,皱眉对庞山民道:“小叔叔,你那同窗吏治,也不怎么样啊。”

“这些时日,流民四处向长沙涌来,那白面书生虽是能吏,也应接不暇。”甘宁难得对诸葛亮出言赞许起来,朗声笑道:“如今北城民生,已有改善,外来流民,若于官府登记造册,便于城外授予土地,长沙别的不多,就是地多……”

庞山民闻言,默默点头,民生一事,本就不可能一蹴而就,如今长沙已有了人口,无论是日后屯田,抑或发展工商,都有了先天便利,以孔明智慧,自当可以看得清楚。

太守府前,聚拢着百余流民,诸葛亮带着城中官吏,为流民登记身份,忙的热汗淋漓,庞山民遥遥望见流民围住的那白衣之人,高声叫道:“孔明!为兄归来,还不快来迎接!”

“兄长少待!”诸葛亮安抚了身边流民几句,吩咐身后官吏接洽,出了人群,见庞山民一脸喜色,诸葛亮故作不悦道:“这北地流民举家南迁之事,怕是出自兄长手笔了!”

“孔明果然料事如神……”庞山民哈哈大笑,对诸葛亮道:“只是安抚流民一事,交由城中官吏便可,孔明事无巨细,也不怕累坏身体。”

“交由别人来做,我不放心,如今长沙初定,仍需谨慎行事……”诸葛亮叹了口气,道:“如今广元公威诸人都已赴任,没了他们帮衬,确实要辛苦很多。”

“孔明,知人善用,也是为官之道。”庞山民说罢,诸葛亮一阵无语,许久之后才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兄长已习惯做那甩手掌柜,小弟性情本就如此,怕是难以改变。”…,

庞山民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难改也要改,些许琐事,不值得孔明劳心劳力,如今我已归来,流民一事便交由为兄便是,孔明于长沙,统筹荆南四郡大局,才是该做之事。”

庞山民说罢,与诸葛亮一起进了太守府,见府中空无一人,庞山民疑惑道:“大公子何在?”

“于家中休养……”诸葛亮苦笑着摇头叹道:“景升公月前家书一封,令大公子惊惧不已,如今怕是被吓的病了。”

“这刘琦够丢人的。”甘宁说罢,却遭庞山民和诸葛亮二人白眼,庞山民扭头对甘宁道:“好歹大公子身为太守,我等理应尊重才对,兴霸以后切勿此般说话。”

“我又没说错。”甘宁嘀咕几句,不再多言,诸葛亮心知甘宁原本就看不起刘琦,也不再出言斥责,而是话锋一转,和庞山民说起荆南之事,如今石韬、孟建、崔均三人,已掌荆南三郡,除石韬所掌桂阳面临山越袭城,零陵武陵二地,如今也如长沙一般,整顿吏治,发展民生。

“士元和文长近来如何?”

庞山民虽已知dào

,如今魏延和庞统已引军救援桂阳,只是不知战势如何,庞山民虽于竹林之时,和庞统学过一阵兵法战阵,可如今却依然一窍不通,庞山民早已发xiàn

,对于学习冷兵器之间的沙场对决,他根本就没这天赋。

“如今已解了桂阳之围,只是想要追袭山越蛮人,怕是力有不逮。”诸葛亮闻言笑道:“兄长不在之时,我与士元等人已商议过平蛮之策,这应对山越蛮人,除了要打疼了他们,安抚也是必要手段,蛮人之中也有许多向往汉民生活之人,只要与其开出条件,使其内部分歧,我等便可从中谋划,平定边患。”

“蛮人还会听你们的?”甘宁闻言不解,庞山民却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拉一个打一个,扶植那些亲近汉民的山越部落,使其内乱?”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兄长离去之前便已说过,若是有蛮人愿意真心降服,我等也可以予其和汉民同等的待遇,授予土地,教导耕种,山越蛮人只要离开山林,就算日后反复,也不足为虑,平地作战,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你们这两个家伙可真够坏的。”甘宁闻言,看着侃侃而谈的两个书生打了个冷颤,道:“只是若如此行事,被那蛮人发xiàn

,重归山林,你等又当如何?”

“外面的花花世界,比之山林之中,更具诱惑,且蛮人于山中生活,常常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若能令他们吃饱穿暖,与我汉人过上一般的日子,怕是让他们走,他们也不肯走了。”庞山民说罢,诸葛亮点了点头,自信满满的补充道:“蛮人悍勇,若我等以诚相待,其肯真心归附,日后荆南遭遇战事,必成我等一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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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1 不为人主

蛮人之事,庞山民与诸葛亮只是商议了片刻,便不再多言,如今桂阳战势已起,只能以雷霆之势荡平边患,至于之后的安抚,那也只是后话而已。

如今长沙城中,政务只余下孔明操持,庞山民见不得其劳心劳力,便把流民一事接到手中,命商队诸人为流民登记造册,分派土地,商队之人于汝南之时,已有过安抚流民的经验,如今再做此事,轻车熟路。

甘宁见诸葛亮与庞山民俱已无事,邀二人同去酒肆饮酒,却被庞山民婉拒。庞山民对甘宁道:“如今已回到长沙,于情于理,我都要去拜会一下大公子吧。”

“你二人自去便是……”甘宁意兴阑珊,叹了口气道:“我看不惯那刘琦做派。”

庞山民与诸葛亮闻言,相视而笑,也不劝说甘宁,待甘宁离去,二人一同,向城南刘琦府邸而去。

回想起甘宁适才所言,庞山民心中疑惑,对诸葛亮道:“大公子至长沙时间尚短,如何把兴霸给得罪了?”

“不仅仅是兴霸……”诸葛亮摇头苦笑道:“自从公子来到长沙,便不理政事,整日声色犬马,广元公威二人曾为此出言相劝,却被大公子斥责了一番,二人心有不忿,便不再多言了。”

不会吧,那刘琦如此奇葩?若刘琦真是一浪荡子的话,又怎至于畏父如虎?

行不多时,二人已来到刘琦府外,未及进门,府中便传来阵阵莺莺燕燕之声,诸葛亮习以为常,推门而入,庞山民却眉头微皱,心中暗道:刘琦此举,怕是不妥,在襄阳时,刘琦还有些儒雅名声,可是如今……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孔明先生?”

屋内琴瑟之声戛然而止,刘琦见是诸葛亮,一脸喜色,当看到庞山民时,刘琦赶忙迎了上来,对庞山民道:“山民先生,朝廷大印是否带来!”

“幸不辱命。”庞山民说罢,将怀中大印取出奉上,刘琦接过大印,脸上笑意更浓,对庞山民道:“多亏先生为我谋划,若不是先生与孔明群策群力,如今怕是在下已被那蔡氏算计。”

“蔡氏?公子指的可是蔡瑁?”庞山民闻着刘琦一身酒气,心中疑惑,暗想这大公子醉酒了不成?诸葛亮闻言也愣了半晌,对刘琦道:“莫非大公子以为,景升公来信斥责于你,是出自那蔡瑁阴谋?”

“除了他,还会有谁?”刘琦面上闪过一抹病态的潮红,神情激动道:“蔡氏外戚,算计我刘家基业,如若不然,家父怎会对我如此言辞激烈?好在如今我已掌朝廷印绶,掌管长沙,又有二位先生帮我谋划,才可安如泰山!”

刘琦的变化让庞山民愣了许久,半晌没有言语,庞山民心中暗道:这刘琦醉糊涂了吧,还真以为朝廷大印可堪大用?于荆襄治下,朝廷天高皇帝远的,就连圣旨怕是都比不了刘表的政令,朝廷印绶,除了能让刘琦可以在名义上掌控长沙,还能有什么其他作用?

见刘琦情绪异常,庞山民不欲多言,心道或许刘琦真的是被刘表吓得紧了,才会如此失态,只是刘琦好歹也是一郡之首,如今却是这般模样,也难怪同窗好友们和长沙文武都看他不上了。

“如今公子已掌长沙,无需多虑,若景升公受小人蛊惑,为难公子,自有我等为公子助力,帮公子化解困局……”诸葛亮见刘琦宛若疯狂,连忙出言劝解,过了好一会儿,刘琦才神色稍平,对诸葛亮道:“这段时日,倒是让孔明先生受累了,如今二位先生俱在府上,我等应饮酒作乐,以作庆祝才是!”…,

刘琦说罢,府上乐师们连忙奏起声乐,侍女翩翩起舞,庞山民眉头微皱,对刘琦道:“在下长途跋涉,身心俱疲,还请太守大人允我告退。”

刘琦闻言,大声笑道:“山民公子说的好,本公子已是太守大人……若家父日后再来书信,训斥于我,我定当回书,直言那蔡瑁图谋不轨!”

庞山民闻言,苦笑不语,诸葛亮心中会意,对刘琦道:“还请太守大人允了我兄长所请,只是蔡瑁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公子后母亦是那蔡氏族人,若公子言辞激烈,怕是更惹景升公不喜。”

“家父不喜?我还不喜呢!若不是蔡氏作梗,以我嫡长子身份,迟早会为荆襄之主!家父却偏爱我那弟弟,他又有什么好的,不就是聪慧了些?难道家父不知,幼时聪明,长大了也未必聪明?可惜家父年迈,不识忠言,逼迫于我,辗转长沙……难道家父忘记了,我是刘家长子了么?”刘琦说罢,醉眼迷蒙,又去桌上取酒,庞山民不欲与这醉鬼计较,压低声音对诸葛亮道:“你走不?”

“大公子这般模样,我走的了么?”诸葛亮闻言苦笑,道:“山民兄长自去便是,公子这边,交由我来照拂吧。”

庞山民点了点头,转身而去,行至门口,还能听到那刘琦口出狂言,醉话连篇。

这大公子,心理压力不小啊!

庞山民摇头苦笑,刘琦的性情倒是懦弱了些,如今逃离襄阳,却又自暴自弃,若是刘表日后将荆襄基业,交到这家伙手中,刘琦怕是也难以久守吧,看来这刘表的长子次子,无论哪一个都不为人主。

思索片刻,庞山民便不欲再想那刘琦之事,刘琦只要活着,就不会影响庞山民等人在荆南的谋划,只是看到刘琦如此痛苦,庞山民心中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别怪我,要怪就怪这世道吧……”

庞山民默默叹了口气,径自向着城外走去。

“小叔叔!我们都等了你许久了!”玲儿于赤兔之上,对着庞山民遥遥挥手,城门车马,早已准bèi

停当,庞山民看到小丫头潮气蓬勃的笑容,心中因刘琦带来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

“咱们回家!”庞山民接过下人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和玲儿一同向着竹林方向,疾驰而去。

NO.62 荆南三大变数

城外竹林,郁郁葱葱,离家两个多月,那翠竹也比之庞山民离去之时,茂盛了一些。

庞山民归心似箭,马不停蹄,却怎奈胯下骏马,无论如何也比不得那赤兔,于谷口处,庞山民翻身下马,在玲儿银铃般的嬉笑声中,对赤兔斥道:“你这红毛畜生,跑那么快作甚?”

赤兔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庞山民出言褒奖,打了个响鼻,凑到庞山民的近前,见身后骏马吓的倒退几步,庞山民苦笑不语,也不知这赤兔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和自己如此投缘。

“二娘见了赤兔,怕是又会想到爹爹了吧。”

玲儿说罢,抬眼向庞山民望去,庞山民却神情不变,摸了摸玲儿的脑袋,对玲儿道:“你这丫头,心事忒重!”

玲儿展颜一笑,如今与庞山民相处的久了,玲儿已经隐隐习惯庞山民这个亲人在她身边,宠溺于她,如今赤兔归来,玲儿也心中忧虑,若是貂蝉见了赤兔,勾起往事,庞山民怕是会心有芥蒂。

行至竹屋,人马嘶鸣,貂蝉听到屋外噪杂之声,急忙推门而出,庞山民遥遥望见那道令他两个多月辗转悱恻的靓影,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笑道:“两月未见,夫人安好?”

貂蝉白了庞山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眼底柔情,让庞山民的心中,无比满足。

庞山民正欲和貂蝉进屋,诉诉衷肠,却不想玲儿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了过去,就连那赤兔,也不得安生,凑到貂蝉近前,伸着脖颈,一个劲儿的蹭着貂蝉手臂,貂蝉见了赤兔,神情微变,呆呆的对庞山民道:“这马……”

“奉先公遗物,好歹给玲儿讨了回来,还望夫人莫要触景生情……”庞山民淡然一笑,见貂蝉心有所思,默然无语,庞山民笑道:“温侯已逝,夫人难道担心我会吃醋不成?”

“公子这张利嘴啊……”貂蝉闻言,苦笑不得,将庞山民与玲儿让进屋中,玲儿便唧唧喳喳的说起了此行许都,与庞山民所经lì

之事,貂蝉静静的听着玲儿的吵闹,时而眉头微皱,时而轻笑不语。

庞山民很是享shòu

竹屋内的温存,就连长途跋涉的疲惫,似乎都一扫而空,玲儿说了一阵,直到口干舌燥才安静下来,庞山民颇为好笑的把桌上水壶递予玲儿,深情的目光却落在了貂蝉身上,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貂蝉见庞山民目光灼灼,不肯与之对视,轻启朱唇道:“公子长途跋涉归来,应早些休息。”

“恩,也是,再休息上数月,便是你我约定之期,既然夫人命我休息,我就去休息便是……”庞山民说罢,起身离去,貂蝉却颇为羞恼,暗道这大庞公子,还真是口不择言。

“二娘,小叔叔还真是听话啊!”玲儿见庞山民摇头晃脑的出了竹屋,颇感好笑,对貂蝉道:“不知不觉,已经习惯小叔叔在身边的感觉了,就让他这么走了,总觉得少了些乐趣。”

貂蝉轻笑不语,玲儿见貂蝉不肯搭腔,对貂蝉道:“小叔叔怕是去林中水潭那边去洗澡了,二娘去给他擦背,如何?”

“你这丫头!”貂蝉笑骂道:“大庞公子诚实君子,与我先前有约,其真心待我,我亦不会负他,这般浑话,你这丫头休要胡说,免得让公子与我,面上难堪。”

“二娘若是去了,小叔叔开心都来不及呢,又怎会难堪?”玲儿说罢,貂蝉羞恼,与玲儿闹做一团,竹屋之内,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正如玲儿所料,庞山民带上换洗衣物,就去了林中水潭,光溜溜的进了水中,庞山民被潭水冰冷之气一激,脑袋也清醒了许多。

和貂蝉与玲儿一同生活,这样的感觉无疑令庞山民无比留恋,只是当今乱世,若不能从群雄之中脱颖而出,怕是也无力守护这难得的温馨了,庞山民收起面上笑容,面如沉水,心中思量起了这二月以来的荆南之变。

大公子刘琦,虽声色犬马,对于庞山民和书院同窗之间的影响却是不大,不过刘琦沉溺酒色,庞山民有些担心,刘琦此举,怕是会害得他英年早逝。

另外,刘琦如今掌了长沙印绶,心中底气稍足,似是想要释fàng

对襄阳蔡氏的怨念,只是为今之计,蔡氏势大,若刘琦一意孤行,荆南怕会动荡不堪,想到此处,庞山民心头暗凛,没想到那荀彧只是区区小计,便令荆州陷入僵局,虽然庞山民早已想过如何应对刘表刘琦父子反目之局,却忽略了人都有野心,刘琦志大才疏,若是孔明苦劝不住的话,荆州乱局,在所难免。

以目前荆南形势,想要与刘表正面交锋,胜算极微,且北有曹操,南有孙权,荆襄之地虎狼环饲,只堪自保,原本庞山民以为给他充裕时间,便可使孔明士元诸人整顿荆南吏治,囤积人口,发展生产,趁群雄无暇兼顾荆南之时,一举崛起于荆州,如今来看,荆南内部的麻烦,远远大于外面的麻烦,只是一个刘琦倒也罢了,还有那山越蛮人,居然趁着三郡太守交替之时,攻伐城池。

好在庞统与魏延之前便训liàn

兵马,早有准bèi

,不然的话,荆南动荡,不用说是安心发展了,就连稳定人心,怕是都会令人焦头烂额。

还有那些从汝南迁往长沙的流民,数目庞大,出乎庞山民意料,庞山民原先只道荆南丰饶,养上数万流民,仍会留有余力,可是直到先前见了诸葛亮后,庞山民才了解到安抚流民之难,非同小可。

户籍,土地,住房……

安抚流民对于荆南资源的消耗,随着时间的推移,迟早会变成一个天文数字,且时已入夏,若等流民耕种,还要待来年开春,夏季倒也罢了,冬季寒冷,让这大量的流民顺利过冬,使荆南不生内乱,也已是迫在眉睫之事……

这许多事情都要面对,庞山民作为始作俑者,责无旁贷,只是要面面俱到,就算庞山民有着超越时代的知识和经验,面对着这许多棘手的事情,也不免一阵头疼。

夜凉如水,不知不觉,庞山民泡的身体冰冷,才从水潭中钻了出来,想到先前所想之事,庞山民苦笑连连,口中喃喃,“刘琦,蛮人,流民,倒是成了荆南三大变数,唯今之计,还得先从流民身上下手了……”

NO.63 抚民校尉

回到竹林已有数日,庞山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闷在竹舍之中,又过起了归隐的生活,庞山民如此懈怠,倒是让诸葛亮心中恼怒,虽说庞家的商队已于城中处理起了安抚流民一事,但是庞山民这个甩手掌柜,也太没有担当了些。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大公子不再整日惦记着挑衅景升公的威严,诸葛亮急忙赶往竹林,心中暗道:即便庞山民身为兄长,也该敲打敲打,整日流连于山林美色之中,时间久了,难道他就不怕变的跟大公子别无二致?

于竹舍外,诸葛亮透过窗户,看到庞山民与那貂蝉说说笑笑,心中暗恼,高声喊道:“山民兄长可在家中!”

“孔明进来便是!”

庞山民摇头苦笑,见诸葛亮进了房间,对诸葛亮道:“孔明于屋外看的一清二楚,还喊为兄作甚!”

“见过兄长,见过嫂嫂。”诸葛亮躬身施礼,貂蝉见诸葛亮似有要事,微微一礼,出了竹舍,庞山民笑意盎然的看着诸葛亮,道:“孔明如此着急,莫非大公子处,又有变故?”

“未有变故,那日酒后失态,大公子亦心中后悔。”诸葛亮说罢,正色道:“虽说兄长长途跋涉,身体疲劳,可是如今荆南百废待兴,兄长也该出些力qì

了。”

“孔明怎知为兄不肯出力?”庞山民见诸葛亮神情严峻,起身从桌上拿起一沓纸张,递给诸葛亮道:“拿去看看,正巧你来了,咱俩一同参详参详。”

诸葛亮微微一愣,接过庞山民递来纸张,看着一行行清秀的字迹,诸葛亮疑惑道:“这是女子的字……”

“懒得写字,是我家夫人帮我摘录的。”庞山民笑着点了点头,道:“字很好kàn

吧。”

诸葛亮白了庞山民一眼,不再理会庞山民这惫懒样子,看着纸上文字,心神很快就完全被纸上记录的条陈吸引了过去。

“这是流民安抚之策?”诸葛亮很快便把纸上文字看了大半,一脸欣喜道:“原来兄长早有准bèi

!”

“总不能只看着你受累吧。”庞山民闻言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孔明啊,你做事认真谨慎,不是坏事,但是总不能事无巨细,全部挑在自己肩上,人有力穷之时,这点你总要明白!”

“亮受教了。”

一听就是敷衍之词,听着诸葛亮漫不经心的回答,庞山民也懒得与他计较,反正改变诸葛亮的习惯还有的是时间,也无需急于一时。

“兄长,这抚民校尉,是新设官职?”

诸葛亮看了许久,发xiàn

对庞山民条陈上的一些事项,也有所不解。

“那曹操有挖人祖坟的‘摸金校尉’,咱荆南新立抚民校尉一职,又有何妨?”庞山民闻言笑道:“为兄以为,抚民一事,还应成立一个临时性的专业部门来做,游离于现有官吏之外,这样既不影响荆南政务,也可专心处理好流民一事。”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区区一官职名称,倒也没有什么可计较的,只要能够熬过这个冬天,以荆南丰产,来年这些流民便是荆南之民。诸葛亮越想越觉得这个抚民校尉好处多多,面现喜色,赞许的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兄长大才,只是这抚民校尉,亮以为唯有兄长,才可胜任!”

“孔明……你是不是看不得为兄歇息几日啊!”庞山民闻言,一脸苦色道:“我又不是不做事,你至于如此催促于我?”…,

“兄长想的办法,自然由兄长实施。”诸葛亮见庞山民一脸埋怨,微微一笑道:“若是别人来做,怕是兄长也不会放心。”

“谁告sù

你我不放心的?”庞山民说罢,诸葛亮却摇了摇头,道:“亮只信兄长能做好此事,这抚民一事,关系到荆南日后发展,若兄长不做,怕是无人胜任了!”

“行,你狠!”庞山民苦着脸,只得应下,他也不好意思看着诸葛亮整日忙碌,而自己却无事可做,只是庞山民心中暗道,反正以他的本领,就算领了这抚民校尉一职,也可偷懒,只要不耽搁他闲暇之时,过过归隐生活就行。

诸葛亮见庞山民欣然允诺,心中郁郁也一扫而空,又看了一会儿抚民条陈,诸葛亮的眼中异彩连连,对庞山民道:“兄长还欲使这些流民,学那曹操军屯不成?”

“军屯?”庞山民摇了摇头,笑道:“不是军屯,为兄所想的,是我军中的分级制度。”

“何为分级制度?”诸葛亮听到庞山民口中的新鲜词汇,一脸好奇道:“兄长难道是想,让这些流民自成一军?”

“这个说起来就比较复杂了。”

庞山民摇了摇头,默默组织了一下语言,对诸葛亮道:“为兄以为,我荆南四郡,可将军中士卒分为三级,第一类是百战之军,俱要身强体健之人,遭遇战事,可攻无不克,第二类,是寻常官军,可用作驻守城池,至于第三类,农忙之时,便去务农,农闲之时,亦可维护乡里治安……”

庞山民滔滔不绝,甚至连这三类士卒的军饷都分作三级,诸葛亮闻言,连连点头,对庞山民道:“就像那曹操,有虎豹骑,有护城军马,还有屯田军是同样道理?”

“恩,大致相当,却也不完全一样,如今吸引的流民,未经训liàn

,只得用于屯田,待日后荆南稳定了,便可将其中健壮之人,招募到军营之中。”庞山民说罢,见诸葛亮笑意更浓,急忙喊道:“为兄不懂训liàn

军马,孔明,我可只做安抚流民一事!”

“行,那兄长就先安抚流民便是。”诸葛亮说罢,不欲与庞山民多言,将手上纸张卷入袖中,对庞山民道:“此物借我回去细细参详,亮告退。”

庞山民见诸葛亮匆匆而去,苦笑不语,心中暗道,这才休息了几日就又要忙碌了,要是留守长沙的不是孔明,而是士元,又该多好!届时兄弟二人,一同偷懒,倒也惬意的很。

想到此处,庞山民长叹一声,口中喃喃道:“还是及早忙完,早没心事的好,那抚民条陈,以孔明智慧,几日便可琢磨透彻,唯今之计,倒不如抓紧时间,把安抚流民一事,步入正轨……

NO.64 欲抚民,先亲民

翌日清早,庞山民便收到了诸葛亮身边随从送来的衣甲,校尉属武职,披甲执刃本是应当,只是庞山民没想到向来一本正经的诸葛亮居然会因为“抚民校尉”这一他随口而起的称号,调笑与他。

不就是兵甲么?别人穿得,我有何穿不得?庞山民挺不服气,其中当然也有想试试甲胄齐身,找找军中儒将是何等感觉的意思,看着甘宁,魏延盔明甲亮,庞山民说不羡慕,那是假话,在玲儿和貂蝉二人的帮zhù

下,庞山民穿戴停当,一身轻铠,怀揣着头盔,在桌上铜镜前转了两转,庞山民脑门上的热汗便流了下来。

“小叔叔甲胄齐身,很耐看呢!”玲儿啧啧称赞着。

“恩,丫头懂事,告sù

你,这叫儒将……”

“公子威武。”貂蝉轻笑,眼角闪过小狐狸一般的狡黠。

“恩,乖……”

庞山民点了点头,却发xiàn

挪动脚步都有些艰难,且即便是轻甲,比寻常布衣也要厚重很多,这大热天的,这身行头出门,岂不自找罪受?

还是脱掉好了,儒将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何必死要面子活受罪?在二女笑意盎然的目光下,庞山民把盔甲丢了个精光,连腰间朴刀,都被庞山民扔在了家中,只换上一身青衫,神情尴尬,苦笑连连。

此番举动,让屋内二女乐个不停,庞山民摇头叹气的出了竹舍,口中念道:“我文官,不需甲胄齐身……”

“小叔叔,你刚才还说这叫儒将呢……”

于屋外行了数步,庞山民听到屋内玲儿和貂蝉的笑声,险些摔倒,心中暗道:只将此账算在孔明头上好了,须知商贾之中,大度的可是不多……

跨上快马,庞山民便出了竹林,径直向长沙赶去,庞家下人如今已经全面操持起了安抚流民的工作,多于长沙城外为流民登记造册,并架起大锅,安排饮食。

庞山民来到城门之前,便有庞府下人迎了上来,庞山民见管事之人满头大汗,躬身一礼道:“辛苦诸位了。”

“公子何须如此?”庞府管事连忙侧身避开,和庞山民同去了一回许都,管事之人心知庞山民不喜聒噪,抹了一把额上汗珠,对庞山民道:“如今已收拢流民五百余户,两千余人,除老弱妇孺,只余轻壮四百余人,在下已按公子先前吩咐,将其分为四个区域,待公子为其划分村落,安排土地。”

庞山民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还是自家下人用起来趁手,褒奖了管事几句后,庞山民便忙碌了起来,四处查看流民的生存状况。

虽说路上得过庞家的资财援助,可是由汝南辗转长沙,并非易事,问过一些流民之后,庞山民也知dào

沿途亦有流民或因疲惫,或因疾病,永远的留在了迁徙的路上,虽说乱世人命如草,庞山民的心情却依然难免黯然,只能默默告诫自己,眼下的这些流民,如今保全性命已是不易,万万不可因自身懈怠,令其折在长沙。

流民聚居的地方,环境恶劣,流民们并没有卫生意识,简易的帐篷外,臭气熏天,庞山民掩着鼻子,眉头微皱,对管事道:“如今天气炎热,疾病多生,当告诫这些流民,注意一下。”

管事连忙点了点头,正欲去找来几个流民斥责一番,却见庞山民疾走数步,来到一衣衫褴褛的小童身旁,将小童抱了起来,庞山民一脸和煦,对身边流民道:“此子年幼,当好生照顾,你们此来长沙已是不易,切不可因心中大意,而折了这些孩子性命。”…,

小童父亲于汝南之时便见过庞山民真容,知庞山民便是管事之人,连忙伸手从庞山民怀中接过孩子,见庞山民干净的衣衫上已经被小童留下了数枚清晰的泥手印,心中惊骇,声音颤抖道:“公子有命,岂敢不从?”

“莫怕,我也很喜欢小孩子。”庞山民洒脱一笑,小童父亲见庞山民并没有为难之意,也咧嘴笑了起来,淳朴的笑容令庞山民心生好感,庞山民笑着拍了拍小童父亲的肩膀,道:“我此番过来,是想看看你等有何需求,如今你等初到长沙,要予你们房屋,却予我时间不够,如今我虽可帮你等出些粮米度日,但是今后生活,仍需你等自救。:

“公子还欲予我等房屋?”小童父亲闻言一愣,其余的流民听到了庞山民的话,也纷纷凑了过来,只是心中惧怕惹到庞山民心中不喜,俱于庞山民数步之外站定,庞山民感到一道道希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笑道:“于我看来,你等如今到了长沙,今后在此生活,那便是长沙之民,我虽知远离故土,你们心中苦楚,但是这个世道便是如此,我庞家也只能于重建家园方面,协助诸位了。”

“公子仁厚!”

“我等谢公子活命之恩!”

流民们热泪盈眶,从汝南迁徙长沙,这些流民沿途不知受到了多少外乡之人冷言冷语,且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让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在死亡线上挣扎过,原本这些流民以为,听那庞公子所言,来到长沙便可活得性命,便辗转至此,却没有想到,即便是到了长沙,这大庞公子还要帮zhù

他们重建家园。

“都不要哭了,难道你们想让本公子陪你们一起哭么?”庞山民见不得这么多人的眼泪,作为一个穿越者,庞山民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深知以人为本的重yào

性,从表面上来看,庞山民只是在帮这些流民活得性命,可是从长远来看,这些人日后成为长沙百姓,令长沙人口大增,无论是对长沙发展工商,还是发展军事,都大有好处。

对于统治者们而言,安抚流民,又何尝不是一笔投资?只是这个时代的百姓,实在是太过淳朴,根本就不知dào

,官府除了有征收税负的责任,还有让他们丰衣足食的义务。

好不容易劝下诸人,庞山民抹了一把额上热汗,时已正午,烈日高挂,身边管事凑到庞山民身旁,提醒庞山民已至用饭之时,可庞山民身旁流民们津津有味儿的议论着先前庞山民描绘的美好未来,不肯离去,庞山民只得苦笑一声,席地而坐,对流民们道:“聊天不耽搁吃饭,我已饿了,咱们边吃边聊!”

NO.65 桂阳捷报

流民的营地中时不时的飘过阵阵令人作呕的味道,庞山民的眉头也跟着一跳一跳的,看着流民们毫不介yì

的把钵子里的稀粥喝光,庞山民也只得苦笑着将碗中的粥水一饮而尽。

庞山民的平易近人还是赢得了不少流民们的好感,世家公子和流民坐在一起,一同吃饭一同聊天,在这个时代中,是很难见到的,虽然庞山民眉头微皱的样子也被许多流民看在了眼中,但是却不影响流民们对他的亲近。

一碗稀粥便是流民们的午饭,用过之后,流民们还有些意犹未尽,只是大伙儿都知dào

,如今有人肯给他们一些吃的喝的,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庞山民拍了拍吃了个水饱的肚子,对身旁的几人道:“诸位老家都是哪儿的?”

“徐州。”

“汝南的。”

形形色色的回答让庞山民也大致了解了这些流民们的信息,目前抵达长沙的这些流民,多是黄巾之乱被裹挟的百姓,辗转过北地的许多地方,甚至其中的一位长者,还经lì

过长社之战,老人家饱经沧桑的笑容也让庞山民一阵唏嘘,乱世人的生活,果然让人无奈。

或许能活下来,对于这位长者而言,已经是足够的幸运了,只是,这样的生活,有一丁点儿幸福么?

庞山民也不禁感到了肩头沉重责任,一种属于穿越者必须承担的责任,或许,和貂蝉玲儿,于树林悠闲的生活会很惬意,但是如果不能执掌权柄,一旦被命运所捉弄,将来的某一天中,这样流民中,也没准会出现自己的身影吧……

“之前我于汝南之时,或许也遇见过各位,先前大伙儿被黄巾裹挟,被朝廷所不容,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只是如今大家已经是长沙百姓,想必大家也不愿再去过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了,之前的一些习惯,要改。”

庞山民说罢,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对一众流民道:“看看大家的营地,这味道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如今正值盛夏,疾病多发,若是大家能够将此处整理的整洁一些,可减少发病的机率,还有,便溺的时候,还请各位去远处的林中解决,切莫靠近水源……”

庞山民滔滔不绝的说了半晌,流民们连连点头称是,虽说庞山民看上去平易近人,但是如今谁也不敢怫了眼前这位公子哥的意思,对他们而言,庞山民无异于他们的衣食父母。

“算了,还是等我拟个章程,让府上下人指导你们吧。”庞山民挠了挠头,心道说的太多,这些流民们怕也记不住,规范化的安排流民生活,这样的概念确实也有些超越当下的时代了。

庞山民又与流民们商议了一会儿,便准bèi

起了流民迁徙的事情,长沙城城内,怕是容不得如此数量的流民大规模的迁徙,所以庞山民欲以流民们自愿的原则,为他们于城外划分村落,授予土地,只是这房屋建设,耗时日久,所以庞山民也只得为他们解释,在庞家帮他们建设房屋的同时,还需他们帮zhù

以及自救,而新建的房屋,也应先提供流民中的妇孺老弱先行住下,并且明确法度,若日后有人为祸乡里,会予以重惩。

乱世重典的道理,庞山民还是懂的。

对于庞山民规划出的条条框框,流民们倒是很容易的就接受了,且不说黄巾之乱,就算是辗转长沙的路上,也没有任何一地的官员会予以他们如此宽厚的待遇,尽管庞山民也强调过多次要严苛法度的事情,但是庞山民所谓的“法度”,比之当下的刑罚,明显要宽松许多。…,

吃过午饭,庞山民便命管事带着府上下人,以及流民中的轻壮于城外兴建村落了,几天来庞家已早早的备好了伐木建房的器具,如今人手充足,流民们对于重建家园的愿望迫切,一声令下,流民们散去了不少,跟在庞家下人们身后,浩浩荡荡的向先前划好的村址赶去。

身边终于空旷了一些,庞山民见流民们多已远去,轻轻一笑,翻身上马,向城内赶去。

该去看看孔明了。

一想到诸葛亮把流民一事全权交给了自己,庞山民的心中难免不忿,庞山民向来以为,自己最擅长的事情是在这个时代中攫取财富,并依仗着超前的见识去向好友们提出建议,而不是做这种安抚流民的具体事务。

“孔明,想无事一身轻?没那么容易!”

庞山民一进太守府,便开口喊了起来,却没想到太守府中,刘琦也在,且正与诸葛亮一脸欣喜的看着桌上地图。

“见过大公子。”庞山民见状一愣,连忙躬身施礼,一脸讪讪道:“不知大公子也在此处,山民言出无状,还请公子赎罪。”

“谁都有言出无状的时候,对么?大庞先生?”刘琦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庞山民心领神会,暗道刘琦这货居然是在提点他,不要透漏那天醉酒后的胡言乱语。

只是刘琦不是整日声色犬马么?可如今怎么肯老老实实的呆在太守府理事?

刘琦忽然勤快了起来,倒是让庞山民微感惊愕,庞山民疑惑的看了诸葛亮一眼,却见诸葛亮的眼睛,依然死死的盯着地图,只是那脸上时不时闪烁的微笑,让庞山民更加的不明所以。

庞山民正欲出言相询,却见诸葛亮猛的拍了一下身前案几,起身大笑道:“干得好!文长士元,这一仗打的漂亮!”

“呃……桂阳捷报?”

庞山民说罢,刘琦连忙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大庞公子推举之人,才能果然不凡,如今桂阳捷报已经传回,适才孔明看过地图,料定那些本欲掳掠桂阳百姓的山越蛮人,必十不存一!”

“有了这场仗威吓蛮人,今后想要对付他们,倒是容易了不少。”诸葛亮说罢,把手中地图推向庞山民,从容一笑道:“士元已将这捷报送来,如今正是扫平边患的大好良机,如今大战初定,兄长以为,我等何时可使那平蛮之策?”

NO.66 扶不起的刘琦?

桂阳城外,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落日的余晖下,将整个城门处,都染成了血红。

蛮人败了,且败得很彻底,被魏延率领的军队于城门埋伏了一阵,又驱军掩杀了十余里,数千蛮军,十不存一,庞统立于城头,看着城下打扫战场的桂阳老兵们,脸上一丝冷冽的微笑闪过,口中喃喃:“也不知dào

那山越蛮人,吃了这次大亏,会不会长些记性。”

城前不远处,一黑甲将军引着一旅悍卒,黑压压的一片,浩浩荡荡的向城前而来,那黑甲将军杀的浑身浴血,行军而归,丝毫没有大战后的疲累,嗜血的笑容似乎在显示着,一番大战之后,本将仍有余力一般。

“可惜走脱了那蛮人头领。”魏延的声音有些遗憾,见庞统匆匆下了城池,于马上对庞统高声笑道:“军师,幸不辱命!”

“文长将军辛苦了。”庞统深深一礼,魏延却连忙下马,上前扶起庞统,大笑道:“你我之间,何必惺惺作态,若无你之诡计,这些蛮人岂能乖乖就范的赶来攻城受死?”

“是妙计!”庞统白了魏延一眼,道:“蛮人虽是勇武,却见利忘形,只是区区一运粮队伍,便引的其大军尽出,早知如此,就算我等不来此处,他们也拿不下这桂阳大城。”

魏延点了点头,深表赞同,脸上却仍有顾虑之色,对庞统道:“此番还余近百蛮军遁逃而去……且是往长沙方向。”

“些许蛮人,不是我兄长与孔明对手,文长还请安心,蛮人死了数千,已无余力攻伐城池,如今桂阳已无边患,你我二人去找那广元饮酒去庆祝!”庞统说罢,咂了咂嘴道:“这行军数日,滴酒未进,倒是有些想饮上一些。”

“正该如此。”魏延说罢,也不欲再想那些遁逃的蛮人们了,那蛮人将领虽说武艺不错,却也仅仅与那玲儿相当,且玲儿枪法轻灵,专克这类力大却笨拙的武将,如今庞山民已归长沙,且玲儿麾下还有五百‘陷阵’,只是近百蛮人,想要为祸长沙,倒是有些痴人说梦了。

长沙城,太守府。

刘琦的兴奋之情久久不能平复,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战报这种东西,庞统信上虽言简意赅,但是那“斩敌数千”,“敌十不存一”的话语还是让刘琦这个公子哥深深的震撼到了,刘琦心中也不免涌起了一股好男儿当征战沙场的豪情。

刘琦甚至在想,若今后征战沙场,家父又会不会改变想法,将那荆州主位,授予自己呢?

“孔明,长沙周围,可有蛮人?”刘琦说罢,诸葛亮和庞山民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他的身上,刘琦肃容道:“身为长沙太守,本公子也当保境安民!城中可有军马?本公子可亲提一旅,去平蛮患!”

我的天哪!

这刘琦又想做什么了?庞山民对于刘琦的此番举动颇为奇怪,神情怪异的瞅了诸葛亮一眼,诸葛亮面上讪讪,对刘琦道:“公子万金之躯,何必与那些蛮人计较?且长沙周边,并无蛮人聚居的地方,不需公子亲自出马。”

“这样啊……”刘琦说罢,黯然苦笑,口中轻叹:“原本还想着做出一番事业,给家父看看,如今来看,倒是连老天都不给我这个机会。”

虽然废柴了些,这家伙对老父的孺慕之情倒不似作伪,庞山民见状,心中暗叹,刘琦这公子哥,或许有千般恶习,但是本性却始终不坏,若是刘表把在刘琮身上的父爱,分给刘琦一些,刘琦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颓废。…,

与诸葛亮对视一眼,庞山民对刘琦道:“公子着相了,若公子想要景升公刮目相看,也不一定非要征战沙场,如今公子已为长沙太守,保境安民做的好了,想必景升公也会对公子刮目相看。”

“正是如此。”诸葛亮闻言,急忙附和,心中暗道:若大公子肯做些正事儿,倒是比整日声色犬马要好上一些,至少纵情声色,总不是长久之计,刘琦如今已经快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若其英年早逝,对于荆南的发展,影响不小。

刘琦见二人神情恳切,点了点头,他心中又何尝不知,自己来到长沙之后,不理政事,在二人心中怕是已经劣迹斑斑了,如今二人能够直言相劝,刘琦又不是不识好歹之人,急忙对二人道:“两位先生说的正是,琦先前行事,让二位先生颇为失望,今得二位先生提点,琦心意已决,定要做好这长沙太守,还望二位先生悉心相帮!”

“敢不从命!”

二人说罢,刘琦欣喜的点了点头,对诸葛亮拱手一礼道:“还请教二位先生,琦这太守,应当如何做好。”

“亮之前也没做过太守之位,只是亮以为,如今公子初掌长沙,倒也没有太多的大事可作,如今山民兄长已接下安抚流民的重担,至于公子,可看看这长沙郡中,各地政令,若公子心有不解,亮自会为公子解答。”诸葛亮说罢,庞山民跟着点了点头,道:“孔明所言乃是正理,公子若要于政事上有所建树,理应小心谨慎,公子如今身居高位,一言可定百姓生死,为官一任,不可任性而为,若公子做出错误决断,民心不附,怕是景升公知dào

了,也会心中不喜吧。”

“原来如此。”刘琦闻言,连连点头,特别是当庞山民说到“景升公心中不喜”之时,刘琦的神情变化,一览无遗的落入了二人眼中,诸葛亮见状,微微一笑,从桌上取出几卷书简,对刘琦道:“此是长沙城中所余军马钱粮,公子作为一地太守,可先行阅览。”

刘琦接过竹简,摊开在了桌上,看了几眼密密麻麻的数字之后,便觉得头疼欲裂,抬起头来,看着诸葛亮和庞山民鼓励的目光,只得讪笑道:“二位先生公务繁忙,可先行休息,这钱粮账册,琦这几日便会看完。”

“就不打扰公子理政了。”庞山民说罢,躬身一礼,与诸葛亮出了太守府,二人于太守府前,相视苦笑,诸葛亮压低声音,对庞山民道:“看来这大公子,真不是做这太守的料子啊。”

“懂得改变,总是好的。”庞山民却摇了摇头,道:“大公子于我等而言,仍有大用,就算是哄着他,也要让他做好这长沙太守才是。”

NO.67 捉了个蛮人

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如今的刘琦并不明白这个道理,诸葛亮与刘琦相处了二月有余,对于刘琦的脾性心知肚明,很显然,诸葛亮并不看好刘琦能够坚持下去。

看来谁身上的担子都不轻快。

庞山民不禁失笑,本来因为全权接手了安抚流民一事,心中不平,想来找诸葛亮,让他也跟着分担一些,如今看来,让孔明心烦的事情也有不少,单单一个大公子,就够让诸葛亮头疼的了。

与诸葛亮作别,庞山民便出城向竹林赶去,准bèi

回竹舍收拾行装,于长沙城外住上一段时间,把流民一事办妥之后,再回竹林安心与貂蝉过那惬意日子,书院同窗都在为荆南日后的发展努力,身为他们的兄长,庞山民肩上的压力不小,自然不能在这般时候偷懒,以免日后被同窗们笑话。

就这样,半月时间,庞山民一直与流民们同吃同住,兴起之时也会和流民们一同担土伐木,垒石建屋,城外农庄一座座简易的木宅平地而起,按照这般进度,未及入冬,流民们便都能住上新房。

终于不用在过之前那般颠沛流离的日子了,流民们心中的焦虑也在渐渐的平复下来,城外农庄,一片祥和。

于庄外土坡,庞山民席地而坐,看着眼前新建好的小村,心头也不免一阵满足。

“成绩斐然啊……”庞山民笑叹道:“若早知如此,再来一倍的流民,这长沙也能容下,看来先前于汝南收拢流民之时,还是相对保守了些。”

如今安抚流民的事情跟庞山民先前所想,有些出入,庞山民一直是用现代人的思维去思考如何去安抚流民,却忘记了这个时代的民风淳朴,流民们遭逢大难,颠沛流离的日子过的久了,只要有人肯给他们小小的恩惠,他们便会感恩戴德,更何况庞山民用自家钱财,养活了这数千流民,就算是官府,也绝无可能如此慷慨。

因此流民们对于庞山民的信任,已经达到了盲从的地步,庞山民一声令下,都抢着做活,兼之超越这个时代的工作分配制度,使流民们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所以成绩斐然,也在清理之中。

“山民大叔……”

“山民哥哥!”

唧唧喳喳的童声让庞山民从思索中回过神儿来,庞山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站了起来,看着那群从土坡之下向他奔来的流民小童,笑了起来。

“慢些跑,莫要摔着了。”

庞山民很有孩子缘,如果说流民中的成年人,对庞山民的感觉是敬畏,那流民中的娃娃们,则都把庞山民看做了一个年纪较大的玩伴,原本庞山民就很难如这个时代的士人般,事事都板着脸,兴建新房时和流民中的这群娃子们也能玩到一起,乡里娃娃是很可爱的,这些天来养过身体之后,身上也有了力qì

,恢复了原本属于他们的活泼,庞山民也就渐渐习惯了这群小尾巴整日跟在他的身后,吵吵闹闹。

“山民大叔!我爹外出打猎的时候,抓了个人!”

“恩,爷爷说是蛮人!”

“那蛮人长的像大熊一般!”

小娃子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庞山民一听到蛮人,神情大变,长沙周边向来是极少见到蛮人踪迹的,如今蛮人已经出现在了城市附近,想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速速带我去看!”庞山民说罢,小娃子们便于前面带路,庞山民来到村中,便看到一伤痕累累的彪形大汉,被庄户困的结结实实,那村民一脸憨笑的来到庞山民的近前,对庞山民道:“山民先生,俺本来是想去打野猪的……结果在林子里却捉到了这么一个大家伙。”…,

“你武艺不错!”庞山民出言夸赞,那庄户却连连摇头,对庞山民道:“俺不会武艺,见到这家伙的时候,他已经饿晕过去了……”

原来如此。

庞山民摇头失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蛮人装束,腰缠虎皮制成的围裙,身上花花绿绿的刺青与刀剑划伤的印记交错着,破烂的兽皮靴子露出了血淋漓的脚趾,一看就是大战之后还经lì

过了长途跋涉,才辗转来到了长沙城外。

此人的身份可能不低。

难道是桂阳的蛮人溃军?庞山民第一个念头便想到了魏延和庞统的桂阳大捷,心中暗骂这两人做事,实在是太不利落,如今长沙军马多被二人带往了桂阳,就算是溃败了的蛮人,城中仅有的那点巡城军马,怕是也抵之不过。

还是叫醒此人问一问的好,也不知dào

这蛮人是说汉话,还是蛮人语言。

一盆冷水泼到蛮人面上,蛮人打了个激灵,缓缓睁开了眼睛,见身上被麻绳缚了个结结实实,蛮人一个劲的挣扎,口中还叽叽咕咕的嘶吼着庞山民听不懂的蛮话,庄里的百姓都是北地而来的流民,自然是听不懂蛮人在说些什么,就连庞家下人们,对于蛮人所言,也是一头雾水。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了庞山民的身上,庞山民只得摇头苦笑,蛮人说的又不是孔孟之言,就算是他也听不懂啊……

“会说汉话么?”庞山民对蛮人壮汉微微一笑,道:“见你装束,应于部落中地位不低,该是会些汉话才对。”

“汉人卑鄙!”

蛮人听了庞山民的言语,张口大叫道:“不敢与我等堂堂正正的沙场一决,算的什么好汉!”

……都饿成这样还这么有精神?庞山民摇头失笑,对蛮人壮汉道:“我不欲与你争辩,只是想问,你此来长沙,意欲何为?”

庞山民的话让蛮人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蛮人壮汉呆呆的看着庞山民,道:“我这都逃到长沙城了?”

“你还没弄清楚在哪儿呢?”庞山民见蛮人憨傻,不禁莞尔:“于桂阳溃逃长沙,倒是辛苦了你,与你同行的蛮人溃军,如今都在何处?”

“我凭啥要告sù

你,我们蛮人勇士,会让你们这些卑鄙的汉人付出代价的!”蛮人壮汉瞪着庞山民,道:“有本事把我放了,咱俩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如何,若我胜了,你等就当放我离去!”

NO.68 小蛮王

被麻绳缚了个结实,还想着跟别人较量武艺,庞山民也不知dào

该说眼前的蛮人壮汉是淳朴好,还是憨傻好了……

蛮人壮汉被庞山民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声色俱厉道:“你看什么?”

“衣着不错,你于蛮人部落之中,是何等身份?”庞山民说罢,蛮人壮汉神情微滞,犹豫了片刻,对庞山民道:“普通士卒!”

“你骗人的本领可不高明,据我所知,蛮人贫苦,普通士卒又岂能穿的上虎皮?”庞山民冷冷一笑,对蛮人壮汉道:“从桂阳溃逃到长沙,你们的队伍怕是也被追兵打散了吧。”

“你怎么知dào

?”蛮人勇士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之色,口中喃喃道:“你们还捉了我其它的族人?他们现在何处!我警告你,速速放我们归去,否则我父知我遇险,必亲率大军,将你们这个村庄,屠戮一空!”

这家伙好像还没弄清形势啊……

庞山民未及说话,围住蛮人的村民们却群情激奋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咒骂着蛮人壮汉,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想着凑上前来,给这口出狂言的蛮人身上来上几下狠的,庞山民见事态有些失控,连忙止住暴躁的村民们,道:“稍安勿躁,这蛮子也只剩下口舌之勇了,何必去跟他计较!”

村民们许久才慢慢安静了下来,只是看向蛮人壮汉的眼神变的更加厌恶,蛮人壮汉也意识到了他刚才的言语犯了众怒,呐呐不言,只是面上的桀骜之色,依然不曾褪去,狠戾的目光死死的盯在庞山民的身上。

倒也算是条汉子。

庞山民心中暗道,虽然蛮汉有别,但是庞山民却对这个被俘的蛮人有些欣赏,能被这么多人围住却面不改色,心理素质也算不错,想到这里,庞山民微微一笑,对蛮人壮汉道:“你叫什么名字?”

蛮人壮汉一声不吭,身后家仆刚欲上前逼问,却被庞山民伸手拦了下来,庞山民笑道:“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大概,适才你说过,你父亲若知你遇险,会率军从山中而出,想必你于蛮人之中,有些身份。”

蛮人闻言,微微一愣,动了动嘴唇,桀骜一笑道:“猜的不错,本将乃蛮族小王!”

说罢,蛮人脸上不禁闪现一阵自豪之色,庞山民却不屑道:“你这蛮人小王也够惨的了,不但所率部众被打散了,就连人都被饿晕了,你蛮人若只是如此本事,怎会是我汉家将士对手!”

庞山民说罢,身边诸人皆大笑了起来,蛮人壮汉满目羞惭,对庞山民吼道:“若不是你们奸猾似鬼,我又怎会中了计谋?堂堂正正的对阵沙场,你们不是对手!”

“快得了吧,输了就是输了,只有弱者才会为失败找借口,说真的,我同情你。”庞山民话音落下,周围哄笑之声更大,蛮人壮汉睚眦欲裂,瞪着庞山民喊道:“有种把我放了,我让你知dào

蛮族勇士的厉害!我堂堂蛮族小王,会输与你这书生?”

紧缚在蛮人身上的麻绳被蛮人蹦起的肌肉撑的几欲断掉,庞山民却笑着摇了摇头,对身旁庄户道:“如今也该到了用饭的时候了,咱们先去大吃一顿,这蛮人便留在此处,不予理会便是。”

庞山民说罢,转身欲走,却听到身后蛮人壮汉咽了口唾沫,庞山民回过头,对蛮人笑道:“饿了?”…,

蛮人点了点头,眼中的凶光也淡去了些,对庞山民道:“先予我些饭食!用过饭后,我再与你争论!”

“先饿一会儿吧,我们粮食也不富余……”庞山民淡然一笑,对蛮人壮汉道:“你蛮人不事生产,只知劫掠我汉家百姓,如今被俘,还想着吃好喝好,这等美事,想都别想!”

“凭什么你们汉人占着最好的土地,穿着最华美的衣服,住着最舒适的房子?我等抢掠,只为天道不公!”蛮人壮汉张口便骂,庞山民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眉头紧皱道:“强盗逻辑!你怎么不想想,汉人的财富都是通过勤劳的双手创造的?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这蛮族小王,还没有跟我对等谈话的资格!”

庞山民转身离去,蛮人壮汉呆呆的看着庞山民的背影,一脸奇怪的对身边的庄户道:“这书生怎么如此牛皮哄哄的,难道他是你们的大官不成?”

“太守大人都时常会找我家先生相询政务!”

“把你们杀的大败的,正是我家先生族弟!”

庄户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蛮人呆滞了片刻,便回过神儿来,眼珠骨碌碌的转了几圈,不再与身边庄户争辩,闭上眼睛,那模样似乎是已经认命了一般。

庞山民走出好远,心中却不断思索起了那蛮人小王刚才的话,不得不说,相对于汉人而言,蛮人的生活环境是恶劣了些,整日于山中生活,与野兽为伍,食物都朝不保夕,仇视汉人也不是全无理由,庞山民也开始思考,对于蛮人该施以何种政策,之前魏延和庞统打出了威风,如今蛮人小王也误打误撞的被他捉了,再要与蛮人谈判,如今手上也有了足够的筹码,只是庞山民并不了解蛮人心性,所以才对这蛮人小王苛责了些,庞山民以为,再饿上他一段时间,杀一杀他的傲气,这个家伙才会老实一些,之后询问他的时候,也会有问必答吧。

想要荆南长治久安,蛮人的问题迟早都要解决,如今剿也剿了,一味的杀戮却不能达到庞山民所期待的效果,蛮人若是能够安抚,不但没了边患的威胁,且为荆南增加了人口,若日后遭逢战事,这山越蛮人,也未必不会是一波能够左右战局的势力。

想到这里,庞山民面上扬起一丝微笑,口中喃喃:“蛮人小王么?好像也是时候和这些蛮人,做笔生意了……”

NO.69 遇劫

“目前来看,土地是最大的问题,若使蛮人远离穷山恶水,当为蛮人划分土地,只是……若地太好,汉人心中不平,若地不好,蛮人那边也难以满yì

。”

“授予蛮人耕作技能,教导蛮人礼仪,诸事皆易,可汉蛮百姓之间,多有血仇,想要化解,难!”

烛火摇曳,庞山民独坐屋中,口中絮絮叨叨的自语着,蛮人的事情让他想破了脑袋,也很难想出一条十全十美的办法来对待他们,以如今荆南实力,想要打蛮人,容易的很,可想要边地长治久安,却是难于登天。

庞统诡谲,魏延悍勇,但是一旦深入山林,怕是也敌不过善于林战的蛮人。

可若是不剿,任蛮人隔三差五的来掳掠城池,应对起来更是麻烦……

庞山民正摇头苦叹,却见房门被轻轻推开,侧目望去,那浑身伤痕累累的小蛮王,正手执短匕,冲着自己冷笑,庞山民心头一紧,却面不改色道:“饿不?”

小蛮王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回过神儿来,心头却是一阵恼怒,欺身近前,匕首抵着庞山民的脖颈,压低声音道:“你这书生,倒有些胆气。”

“坐下谈。”庞山民心平气和,似是没有一点儿的惊惧或是恐慌,小蛮王心头疑惑,对庞山民道:“你不怕死么?”

“怕,但是我若死了,你们蛮人之中,陪葬的人会很多。”庞山民咧嘴一笑,伸手推开了小蛮王的匕首,道:“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有些本事,居然能从柴房脱身,先前我放你一命,你应报答。”

“原来也怕死啊!”小蛮王闻言,也笑了起来,将短匕放了下来,对庞山民道:“放了我其余兄弟,我饶你不死!也当是还了你恩情。”

“就你这一个路痴跑来长沙,其余蛮卒,我并未捉到。”庞山民见这小蛮王并非想要以命相搏,心中稍安,对小蛮王道:“且坐,一会儿我想办法帮你弄些饭食。”

“果然,好处还是要靠抢的。”小蛮王似乎很相信自己的武艺,心中不疑有他,对庞山民道:“我本欲将你杀之后快,可是刚才听你所言,似是要化解蛮汉恩怨,你既知dào

,蛮汉血仇,难以化解,为何还会有如此想法?”

“难以化解也要化解。”庞山民叹道:“汉人蛮人,打打停停了这么多年,争斗至今,受苦的只是蛮汉百姓,若不化解,百姓如何自处?蛮人贫苦,要生活,便下山劫掠,但是这种生存方式,本身就是错的。”

“我们也与汉人交yì

,可三郡商人狡诈,换来的粮食太少,根本不够部落所用!”小蛮王颇为不服道:“若公平些,我们也不会作乱!”

“非也。”庞山民却摇了摇头,对小蛮王道:“就算是公平交yì

,你们部落之中,若遇食物不足之际,也会扰我三郡之民!”

庞山民说罢,小蛮王一阵语塞,庞山民叹了口气,道:“若你们肯放下仇恨,我从中斡旋,使三郡太守予你蛮人肥沃土地,授予你等耕作之法,你们何以为报?”

“你果然是汉人大官!”小蛮王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对庞山民道:“若部落得了这等好处,族人都可得以存活,你们也没了边患,这算不算报答?”

庞山民闻言笑道:“你们不抢我治下百姓,便叫报答?天下哪有这么可笑的买卖?还有一点,你刚才说的不对,我不是大官,只是商人。”…,

小蛮王闻言,愣了半晌,呆呆的看着庞山民道:“那你要什么报答?要我蛮人归附你汉人管辖不成?这不可能!”

“民俗不同,自然是蛮人治理蛮人,汉人治理汉人,若你们不于三郡作乱,甚至我还可令三郡之民,教导你们识文断字,只是你们如今,能够给汉人什么?休要再说你们不会作乱,先前你们也作乱了,不是也铩羽而归?”庞山民见小蛮王默然无语,笑道:“将心比心,你们付出了皮货没得到足够的粮食的时候,会心有不忿,那我予你们如此厚利,你们当如何来做?”

小蛮王皱眉思索一阵,也没想到太好的说辞,肚子又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庞山民见状,对小蛮王道:“我告sù

你厨房方位,你且出去寻些吃食,这笔买卖,你我边吃边谈,只是此番出去,切勿伤人性命!”

“那你也不许偷跑!”小蛮王瞪了庞山民一眼,庞山民却摇头笑道:“你又不欲伤我性命,我有必要跑么?再说我观你武艺不俗,这庄内百姓,怕也拦不住你!”

小蛮王点了点头,推门而出,悄无声息的化作一道黑影,灵活的窜向庞山民指向的地方,庞山民这才发xiàn

,不知不觉背后已变的凉飕飕的,原来是背上冷汗已湿透衣衫。

不知dào

这个时代的纵横家是怎么都活下来的,不过这种刀尖上跳舞的感觉,可真是刺激……

庞山民抹了把额上冷汗,于榻前坐了下来,没多一会儿功夫,那小蛮王又窜了回来,手上拎着两张面饼,口中含糊道:“可惜没肉!”

“此间百姓,多是北地流民,来此处才半月有余,如今能有吃的,已是足够幸运了。”庞山民白了小蛮王一眼,心中暗道这小蛮王倒也算是容易相处,微微一叹,对小蛮王道:“不过我想,就是这些百姓,生活也远比你们部落中的蛮人,幸福很多。”

“那倒是……”小蛮王话音刚落,蓦然惊醒道:“你是说,只用了半月有余,便建下了这个村庄?”

“我有必要欺骗于你?”庞山民自得一笑,道:“之前我已说过,汉人勤劳,若是想寻找幸福,只靠自己双手劳作,自可丰衣足食。”

“说吧,你想要蛮人都做些什么!”小蛮王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你若能兑现先前所说好处,但凡我蛮族有的,你尽可提出,只是若你言而无信,我沙摩柯就算是拼了性命,也必取你项上人头!”

NO.70 一箭之威

沙摩柯……

这不是史上那个投了刘备,又射杀过东吴上将甘宁的蛮王么?庞山民得知这小蛮王身份,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对沙摩柯道:“你于蛮族之中,做得了主?若你做不了主,还是找说话管用的来与我商议。”

“我父便是蛮王之一,若只是五溪蛮的事情,我说话也顶用,若是山越蛮,则需yào

我父亲出面说项。”沙摩柯似乎是对自己的身份很自豪,拍了怕胸脯,对庞山民道:“只要你能兑现你先前所说的事情,就算是山越蛮,也肯定愿意跟你交yì

!”

“你只是小王,又不是大王,别大话说的太早。”庞山民摇了摇头,略微思索了片刻,便对沙摩柯道:“这样吧,我与你同去一趟五溪蛮,见你父亲,看看你们蛮人还有什么要求,若是蛮汉之间再无战事,冒次险也是值的。”

见庞山民心意已决,沙摩柯一脸喜色,对庞山民道:“我觉得你还是像大官,不像商人,哪有商人会向你这般亡命啊!”

“商人都见利忘命,蛮汉和平,对双方都有好处。”庞山民说罢,沙摩柯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且不说先前蛮汉血仇,若你能如你先前所言,予蛮人与汉人同等待遇,五溪蛮但凡有人欺辱汉人,你找我麻烦便是!但是……若汉人欺辱蛮人?”

“届时我会与蛮王商议适用于蛮汉之间的律法,既管束汉人,也管束蛮人,但凡有人违犯,必会一视同仁!”庞山民说罢,对小蛮王道:“你且休息,待翌日天明,我去城内打声招呼,便与你同去五溪蛮,如何?”

“我信你一回,若你欺骗于我,大不了赔上一条性命,为了日后蛮人能过上好日子,也算值得!”沙摩柯瓮声瓮气的说完,庞山民摇头失笑,道:“你且安心,这几日我与你同吃同住便是!”

翌日天色微明,庄内就鸡飞狗跳乱作一团,走脱蛮人壮汉的事情已被村民们口口相传,村民们心中慌乱,众人俱是不知那被捆的严严实实蛮人是用何种方法逃遁的,且蛮人凶暴,身强体健,若日后与百姓为难,庄里村民寝食难安。

“吵什么呢?”沙摩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听见屋外吵闹,心中恼怒,对朦朦转醒的庞山民道:“你们汉人这都是什么习惯,大清早便如此吵闹?”

“还不是因为你?”庞山民没好气的看了沙摩柯一眼,从床上爬起,推门而出,庞家下人们从屋外瞅见沙摩柯的身影,心中大惊,连忙聚拢于庞山民的身前,将庞山民围在当中。

“休要紧张,这蛮人如今是我朋友。”庞山民说罢,身边下人俱是惊愕,见沙摩柯从房中走出,惊疑不定。

“我要走,你们拦不住我!”沙摩柯牛气哄哄的说完,庞山民白了这货一眼,对身边下人道:“速去备马,我与这小蛮王一同进城。”

“回禀公子,庄内只剩一匹快马,其余马匹,皆被小姐留在竹林。”下人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回过头对沙摩柯道:“会骑马么?”

“瞧不起人?我上马便是骑将,下马便是步将,就算是牛,我也会骑!”沙摩柯说罢,庞山民下人皆大笑起来,庞山民也忍俊不禁,看着沙摩柯道:“休要聒噪,与我同行便是!”

沙摩柯点了点头,庞山民率先上马,沙摩柯翻身坐于庞山民身后,二人同乘一骑,出了村庄,沙摩柯身躯颇重,马走的也慢,二人一路倒也聊了不少蛮人习俗,庞山民琢磨着出使五溪蛮如今已是责无旁贷,先了解一下蛮人习惯,别到时候犯了人家忌讳。…,

于城前数里,庞山民忽见城头尘烟滚滚,一黄马将军疾驰而来,身披重甲,头带金盔,威风凛凛。庞山民心中疑惑,之前并未于长沙城中,见到如此装束的大将。

“来者何人?”庞山民惊呼,沙摩柯却朗声大笑,对庞山民道:“那人你不认识?如此你我杀过去便是!”

“区区蛮人,居然胆敢犯我汉家疆界,看样子是之前没打疼你们!”对面将军说罢,从背后取下弯弓,对庞山民道:“书生勿怕,我必救你!”

“我就说过,你汉人之中讲道理的不多……”沙摩柯对庞山民嘀咕完,庞山民却是面色大变,急忙对那挽弓搭箭的将军疾吼道:“莫非是汉升老将军?”

“既知我名,就放心便是,老夫伤不到你!”那老将说罢,箭已上弦,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庞山民还欲再吼,只感到耳边一阵风声闪过,身后沙摩柯便是一声惨呼,翻身坠马。

“老将军坏我大事!”庞山民心中恼怒,连忙翻身下马,奔至沙摩柯近前,见一支数尺长的黑箭,已射穿沙摩柯右臂,将沙摩柯钉在地上。

“那老头儿好厉害的箭术。”沙摩柯疼的呲牙咧嘴,从腰间拔出短匕,插于土中,将箭头抠了出来,对庞山民道:“若不是为了部落中的族人,我必跟这老头儿玩命!”

“你且歇息吧。”见沙摩柯并无大碍,庞山民心中稍安,黄忠驭马而来,翻身下马,见庞山民居然维护蛮人,心中恼怒道:“你这书生,不识好歹!将这蛮人交予老夫吧!”

“老将军误会了!”庞山民皱眉微叹,对黄忠道:“将军离长沙日久,如今怕是不知dào

长沙形势,这蛮人小王并非劫掠于我,而是欲与我进城,同商蛮汉日后之事,我与这小蛮王都希望蛮汉之间,再也不兴刀兵之事,长治久安,可将军却以这一箭之威,伤我客人……”

黄忠闻言,面上怒容戛然而止,惊疑不定道:“你是庞家大公子?”

“正是在下……”庞山民叹道:“还好将军未坏了这小蛮王性命,不然日后长沙于他们五溪蛮,怕是会成为血仇!”

“这老头儿也不是有意为之,我不与他计较。”沙摩柯疼的咧了咧嘴,道:“于桂阳之时,我避过那枣红脸汉将一箭,先前还以为是我命好,如今来看,这箭看来是早晚要射在我身上吧……”

NO.71 黄忠

听沙摩柯说起之前还被枣红脸汉将射过一箭,庞山民的脸也板不住了,摇头失笑,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黄老将军一脸讪讪之色,半晌无语,老将军比庞山民更加知dào

蛮族之害,戍卫长沙之时,黄老将军率军与蛮人征战多次,虽大胜无数,却无法解决蛮乱源头,如今听庞山民所言,这大庞公子有办法令边患蛮乱一劳永逸,心中更是摇摆不定,以为错射好人。

前日回城之时,无论是太守刘琦,还是那军师诸葛,都对这庞山民的神奇赞誉有加,黄老将军呆了半晌,也不禁想到,若是这庞山民没有神奇本领,又怎会把小蛮王约至城中,如今作声不得,只得满面羞惭,对庞山民道:“此番却是老夫孟浪了,待回到城中,老夫自会向太守大人请罪!”

“这倒不必。”庞山民摇了摇头,见沙摩柯已将身上箭矢砍断拔出,除了血流的凶些,并无大碍,对沙摩柯道:“你这家伙皮糙肉厚,老将军误伤于你,还请看我面上,就此作罢吧!”

“之前也听闻过老将军威名,果然名不虚传……”沙摩柯疼的一阵抽搐,对黄忠却不敢有什么怨言,虽说于蛮人之中,沙摩柯贵为小蛮王,可是之前无论是五溪蛮还是山越,都慑于黄忠威名,不敢犯长沙边境,尽管之前双方互为敌手,沙摩柯如今却也不敢与黄忠为难。

“进城,一起进城,沙摩柯,去了城中,你就去包扎,我亦有话要对黄老将军要说。”庞山民说罢,扶沙摩柯上马,牵起缰绳,道:“你中箭之事,亦有我大意之处,我给你牵回马,权当代老将军为你道歉了。”

“可当不得你给我牵马……“沙摩柯闻言,打了个哆嗦,这黄老将军似乎都对这年轻书生如此推崇,看样子这书生并没有诓骗于他,若这书生关乎蛮人将来的生活,又怎能为难于他?

“让我牵会儿,刚从马上下来,我也摔的不好受,你皮糙肉厚的,当然不怕,我可得先活动活动身子……”庞山民拽着缰绳,便走边说,沙摩柯只得苦着脸看着黄老将军,希望黄老将军从中斡旋。

黄忠此时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直到三人进了城,黄忠才意识到,庞山民已走了一路,他却忘记出言劝说。

把沙摩柯送去客栈让庞府下人为其包扎,庞山民便与黄忠攀谈了起来,黄忠看上去五十余岁,除却双鬓斑驳外,却也丝毫不显老态,特别是面色红润,且声如洪钟,庞山民的第一印象,便是黄老将军是一直爽之人。

“老将军,令郎如今安好?”庞山民不谈军务,一开始便问起了黄忠之子的伤势,之前黄忠不在城中,皆是因为独子伤重。

“还好,于江陵之时,遇见张太守,张太守医术超群,救下吾儿性命,只是我家寂儿,受此重伤,再难以为将。”黄忠说罢,一阵唏嘘,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张太守应该就是韩玄前任的长沙太守张机了,这老先生被后人尊为医圣,应当不会浪得虚名。

“如此便好,老将军如今归来,当掌长沙帅印!”庞山民说罢,黄忠却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此话公子还需慎言,帅印一事,如今还需刘太守来说。”

庞山民见黄忠神情苦恼,心知即便是黄老将军怕是也在担心刘琦玩物丧志,对黄忠笑道:“若别人执掌帅印,长沙武官多会不服,此职老将军责无旁贷,至于大公子,虽整日悠闲了一些,但是却从不于军政之上指手画脚,长沙城有老将军坐镇,自可万无一失。”…,

黄忠已仕三任太守,如今多少也明白一些官场之中的猫腻,自打黄忠回到长沙,便知城中政务皆出自于诸葛亮的手笔,那年轻士子,处理政事井井有条,倒也有一番太守风范,怕是如今,刘太守手上权力,已然不多。

想到此处,黄忠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我武人,只要有军令,便可调动于我,其他的事情,我不想管,也管不了。”

“老将军过谦了。”庞山民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对黄忠道:“将军就算不为自己考lǜ

,也要多为令郎考lǜ

,如今寂公子已经无法为将,那日后从政,也是一条出路,做的好了,也可光耀门楣。”

“吾儿都与公子一般年纪,之前与黄某一般,只是一介武夫,如今重头再学,怕是晚了。”黄忠心知庞山民打算,笑着摇了摇头,道:“公子好意,老夫心领。”

“我有一法,可使寂公子弃剑从文。”庞山民闻言笑道:“如今大公子于孔明边上,学习理政,不差再多教一人,老将军可为公子性命,奔赴江陵,难道就不能为了公子前程,试上一试?”

庞山民说罢,黄忠颇为心动,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那老夫先谢过公子,若犬子日后学有所成,全赖公子提携。”

“此事与庞某倒没什么关系,在下也只是给老将军提个建议。”庞山民说罢,二人已来到太守府前,庞山民请黄忠先行,二人到了府中,便看到刘琦无精打采的坐于堂上,一脸颓色的看着桌上卷宗,诸葛亮滔滔不绝的于刘琦身旁指点,只是收效似乎不大。

“见过太守大人!”

庞山民与黄忠二人躬身施礼,刘琦回过神儿来,连忙起身迎了上来,凑到庞山民近前,低声叹道:“大庞公子,你可来了,那《封神演义》还有没有了?”

“此事须问孔明,如今我书稿全在孔明手中。”庞山民说罢,诸葛亮苦笑连连,刘琦却叹道:“孔明哪里都好,就是太过聒噪,如今看来,我于政事之上,并无天分。”

“勤能补拙。”诸葛亮说罢,对黄忠和庞山民二人笑道:“老将军与兄长联袂而来,似是有事。”

“恩,老将军没事儿,与我同行只是适逢其会,只是我找你与大公子有事商议。”庞山民说罢,见刘琦和孔明二人的目光引来,微微一笑道:“如今城中已有一关键人物,可解我荆南蛮人之乱!”

NO.72 蛮族攻略

一劳永逸的解决蛮乱,这个噱头让太守府内一下子变的落针可闻,就连不懂政务的刘琦也明白,若荆南没有了蛮乱,其中的好处有多么的巨大。

尽管庞山民已经于诸人面前展现过无数次的神奇,可是诸葛亮却依然不信庞山民能完成如此壮举,蛮族边患,自古便有,大汉未乱的这四百多年里,无数任职荆南的太守,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这山民兄长真有如此智慧,可将蛮汉之间的乱局,化解于无形之中么?

“五溪蛮的小蛮王如今已至城中客栈,待我等商议出个章程,便与之会面,如何?”庞山民说罢,诸人又是一愣,唯有黄老将军点了点头,道:“此事我可做个见证,只是先前老夫孟浪,射了那蛮族小王一箭,还请刘太守责罚!”

“责罚?”刘琦虽为太守,却从未责罚过别人,愣了半晌,才用求救的目光看了看诸葛亮,诸葛亮轻叹道:“老将军勿要急着领罚,我等可先听山民兄长细说此事。”

“老将军无须受罚,那小蛮王且不欲与老将军为难,我等又何必自己人为难自己人?”庞山民说罢,向刘琦挤了挤眼睛,刘琦连忙点了点头,道:“山民先生所言正是。”

“如此前事可不再追究,只是兄长欲解决蛮乱,且可做到一劳永逸,亮心中好奇,山民兄长计将安出?”诸葛亮心中急切的想要听听庞山民的计划,庞山民点了点头,对诸葛亮道:“稍安勿躁,此事可听我细细说来……”

也许在这个时代,一劳永逸的解决民族问题只有靠屠刀和鲜血,可是在未来的几千年后,民族问题虽然麻烦了些,却不是无法解决,庞山民拥有着超越诸人的认知,当然也不会一根筋的用现有的手段,去对付蛮人了。

授予蛮人土地,教导蛮人礼仪,知识,蛮汉混居,予以蛮人与汉人同等的地位……庞山民滔滔不绝的说起了种种不兴刀兵,便可民族融合的办法,让众人于一时之间,都愣在了那里。

许久之后诸葛亮的眼中异彩连连,赞叹不已,可黄忠与刘琦却久久的没有回过神儿来,二人还无法理解庞山民如此优待蛮人的策略,会有什么作用。

蛮人野蛮,且时常见利忘义,在黄忠与刘琦的眼中,蛮人就像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一般,汉人之前难道没有厚待过蛮人么?蛮人到时候不是遇到灾年,该作乱的时候,还会作乱?

“山民兄长,这计略比打过之后再行安抚的效果,怕是更好。”诸葛亮赞叹许久,心有戚戚道:“若此计成功,那荆南便再无蛮汉之分,只需数年之功,蛮人习性,怕是全化作汉人一般了,不仅为荆南增添数万人口,就连能征惯战的蛮军,我等也可募得不少。”

“孔明还是保守了……”庞山民笑着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蛮患若是处理的好,无论是五溪蛮还是山越蛮,甚至远在江东抑或是西川的蛮人,得此消息,怕是也会想方设法与荆南取得联系,三地蛮人何止数万?若能大兴这蛮人教化之事,荆南地广人稀的窘境,便可解决。

不过如今只是谋划,若实jì

运作,却远不如庞山民所想的这么简单,任何时代,民族融合总会十分的漫长,有些民族也确如先前黄忠以及刘琦所想,如同养不熟的白眼狼一般,即便归附,怕是日后也会反复,只是庞山民有信心用时间去配合不懈的努力,彻底的把血腥的民族融合,变的相对平和一些,至少庞山民以为,无论在任何的时代,任何人都不应该漠视人命。…,

这是人之本性,与民族无关。

庞山民与诸葛亮商议了一阵,黄忠刘琦于二人身边如同听天书一般,只是看向二人的目光也变的渐渐尊重了许多,虽然黄忠与刘琦在政事上并不精通,但是二人隐隐能够感觉到,这二位士子若是谋划成功的话,再无蛮患的荆南,或许会掀开荆南发展的崭新篇章。

“山民兄长,安抚蛮人一事,且容我思量半日如何,至于那蛮人小王,我与太守大人明日再见,这半日时光,我欲细细思量,查漏补缺。”二人谈了半晌,诸葛亮沉吟道,“抚蛮之事若成,关乎千秋万世,兄长计划虽好,却是仓促了些,且行此事者,前所未有,我等也只好如兄长先前所言那般,摸着石头过河了。”

“此事孔明无需过于担心,如今大公子与老将军尽在,城中亦新募军马过千,可谓固若金汤,孔明协助公子政令长沙之外,若有闲暇,再细细参详此事便可,为兄以为,蛮乱之事,越早解决,对荆南益处越大,所以明日待大公子与你约见小蛮王之后,我欲与那沙摩柯,同去五溪蛮看看,一是向蛮人表示我等诚意,二则我可去看看那些蛮人,到底需yào

什么。”

“兄长又要行险?”孔明闻言,怫然不悦,刘琦和黄忠亦出言劝阻,家累千金坐不垂堂,庞山民屡屡兵行险着,倒是让诸葛亮等人闻之色变了。

“小蛮王且不怕深入我汉家腹地,我若不去,岂不坠了我汉人威风?”庞山民闻言,摇头轻笑道:“我政务不如孔明公威,征战沙场更是不擅,如今荆南百废待兴,我能做的,也只有这行商之事了,此去五溪蛮领地,我欲再去做上一笔买卖,蛮人生活虽然贫苦,但是那只是他们不懂商贾之事,于我等而言,一个富裕的五溪蛮若能归附荆南,对于其余蛮人,更有说服力!”

庞山民言辞恳切,一副不容辩驳之色,黄忠还欲再劝,却被诸葛亮止住,如今庞山民的倔脾气,诸葛亮已深有体会,一旦庞山民认定的事情,除非能驳得过他,否则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很难改变其决定。

“诸位暂且心安,我若去蛮人山中,可保安如泰山,只是此事还请诸位保密,我不欲我家夫人,知dào

我偷跑一事,否则家中不宁,待我回归之际,怕要遭罪……”

NO.73 商议伊始

翌日天色微明,沙摩柯急匆匆的起了床,客栈中的床铺很舒适,只是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了一晚上,小蛮王也在担心,天亮之时,去了太守府中,该如何与那些汉人商谈五溪蛮的出路。

五溪蛮于桂阳大战一场,溃败而逃,山中的生活怕是会更加困窘,听说如今的长沙太守已执掌荆南,这年轻太守不予追究,就算大度的很了,若是肯给五溪蛮粮草脱困,怕是很难。

难道真的要低人一等,俯首称臣?

沙摩柯想了一宿,也没能想个通透,依着庞山民的意思,汉人们似乎不想拿之前蛮人入侵桂阳的事情做文章,而是真的想让蛮人们过上好日子,庞山民所描绘的蛮汉永不为敌的日子,沙摩柯也很期盼,只是,那些汉人又凭什么这样帮zhù

蛮人?

“没睡好?”

庞山民的声音在沙摩柯的耳边响起,这蛮族小王打了个激灵,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诧异的瞅着庞山民,道:“你啥时候来的?”

“看着你自言自语了大半天了。”庞山民失笑道:“休要多想,一会儿于太守府中,汉人官员们会给你个交待,关系到蛮汉两族未来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半日能够谈妥了,况且此事你也做不了主,莫要把事情全压在自己身上。”

“说得轻巧……”沙摩柯从床上爬了起来,没好气的白了庞山民一眼,盘腿坐在床上,对庞山民道:“之前我也跟随过父亲去你们汉人的官府中商议过事情,可是心里从来没有这种七上八下的感觉,你说……是不是昨日那黄老将军射了我一箭,把我的胆量都给射没了?我怎么心里就这么不踏实呢?”

“因为你想让你的族人过的更好一些……而未来是否美好,你不能确定。”庞山民淡然一笑,道:“当然,未来怎么样谁都不能确定,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之间的商议和探讨。”

沙摩柯闻言,心有戚戚的叹了口气,想起了家中老父,他心中也有些理解,为什么父亲总会在夜深无人的时候,时常会长嘘短叹了。

午时艳阳高挂,庞山民与沙摩柯一同来到了太守府外,太守府中门大开,刘琦居中,黄忠孔明侍立于刘琦左右,三人喜气洋洋的迎了上来,沙摩柯从未见过这般阵势,之前与蛮人谈判的,也从未有过如此位高权重之人。

“阁下便是小蛮王?”刘琦看了沙摩柯一眼,一脸异色,蛮人的装束显然勾起了这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太守大人的兴趣,诸葛亮轻咳一声,刘琦连忙向沙摩柯拱了拱手,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恩,乐乎!乐乎!”沙摩柯连忙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话音刚落,刘琦诸人便是一笑,三人心中俱是暗道:这小蛮王虽词不达意,倒也如庞山民先前说的那般淳朴。

只是若这样商谈下去,能商议出个章程来么?难道双方的谈判只能寄希望于庞山民深入蛮地之后才行?

庞山民也没想到,沙摩柯居然如此不堪,苦笑不已,对沙摩柯道:“小蛮王,太守大人已设宴款待于你,咱们于席间,边吃边聊。”

庞山民说罢,几人进了府中,四人落座之后,见沙摩柯神情尴尬,庞山民心中暗道:看样子之前小蛮王还从未见过这种阵势,于沙场中,这小蛮王可面不改色,但是面对未知的事物,小蛮王却惊惧不已。…,

“只当是寻常饮宴便可。”庞山民于沙摩柯身旁坐下,低声道:“吃个饭有什么好怕的?”

“我如今代表蛮人,若是坏了礼数,岂不给五溪蛮丢人?”沙摩柯小声嘀咕道:“总不能丢了蛮人面子。”

“没那么多讲究……”庞山民白了沙摩柯一眼,“你代表不了蛮人,就是你爹也不行,别绷着张脸,饮宴的时候,放松一些,又不是今天这几人商议一番,就能改变蛮人生活的,你须记住,此番谈判,能谈出一个大致的章程,已经算不错了。”

庞山民说罢,府上侍女便从后堂依次走出,鼓乐之声于堂内响起,侍女们翩翩起舞,莺莺燕燕的歌声不绝于耳,沙摩柯看着眼前一个个如花般的美女,咽了口唾沫,对庞山民低声道:“还是你们汉家的女子好kàn

。”

“你想娶一个回去?”

“呃……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沙摩柯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也不似先前那般紧张了,侍女舞了一阵,便退于后堂,庞山民见刘琦与沙摩柯二人皆有些意犹未尽,不禁莞尔,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居然在这方面还挺类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小蛮王,你已见过汉女舞姿,不知你蛮女舞姿,是什么样子?”刘琦说罢,诸葛亮神情一滞,话已出口阻之不及,这话明显不适于商议两族大事时说。

“也好kàn

,只不过……味道却不是这般。”沙摩柯瓮声瓮气的说完,刘琦点了点头,神情向往道:“我也想见识一番蛮女之舞……”

果然是物以类聚,庞山民哭笑不得,这难道就是嗜好相同的人之间的共同语言?

诸葛亮心中稍安,只要那小蛮王不予计较,便可将此事揭去,连忙接过话头,对小蛮王道:“小蛮王,于此处不必拘束,山民兄长之前也说过,饮宴之时,放浪形骸乃是人之常情,汉人多饮会醉,想必蛮人也是这般。”

“我可不敢多喝。”沙摩柯苦着脸道:“你们的酒虽好喝,但是我此番是来谈大事的,若是临走的时候,你送我几坛,就最好不过。”

“此事易耳。”诸葛亮笑道:“好了,既然小蛮王想先谈事情,那就先说正事,山民兄长先前对你的承诺,太守大人俱已应下,若你五溪蛮愿意下山生活,你可持此信笺,交予那桂阳太守,自会有人帮你们建造房屋,授予土地,传授耕作之技。”

说罢,诸葛亮便命人将信笺交予沙摩柯,沙摩柯打开信笺,愣了半晌,神情大变道:“居然如此厚待我五溪蛮人,那……你们想从五溪蛮,得到什么?”

NO.74 刘琦有所求

“和平,我们想得到真zhèng

的和平。”

诸葛亮收敛笑容,神情严肃道:“蛮汉之间的冲突自古便有,只是如今看来这种冲突并无意义,千百年来,谁都没有得到真zhèng

的好处,无论是汉人赢了,还是蛮人赢了,最后得到的也只是一时之利,所以,我们打算用这样的办法,让蛮汉之间,再无争斗,蛮人不善耕种,我们便授予你们耕作之法,有了粮食,有了住处,你们还有骚扰我边地的必要么?”

“这岂不是我们赚便宜了?”沙摩柯一脸不解道,“可是没好处的事情,你们汉人凭什么要做?”

“你们须缴纳税赋,当然,这税赋也和汉人一般,至少你要承认,土地是汉人授予你们的,你们多少也要付出一点代价。”诸葛亮说罢,见沙摩柯微微皱眉,笑道:“也不必担心吃亏,汉人交多少,你们便交多少,大部分的余粮还是会留在你们蛮人那边,总之,信笺已在你的手中,你若是应下,山民兄长便会与你一同,去你们部落之中,与你父王再做商讨,这样的大事,不可能一下子就谈妥的,但是我们都希望,只要谈妥,双方便不可背信弃义!”

“这是自然。”沙摩柯点了点头,道:“那先前桂阳的事情,你们不追究了么?我兵败桂阳已经有一阵子了,怕家中老父担忧,你们所言之事,对我蛮人已甚是优待,我也应回趟部落,将此事告知族人。”

“吃完再走,沿途自有士卒送你回去。”诸葛亮说罢,黄忠便举起酒盏,向沙摩柯朗声道:“那一箭,是老夫孟浪了,还望小蛮王原谅。”

沙摩柯连忙将面前酒盏一饮而尽,爽朗笑道:“老将军无须介怀,我皮糙肉厚,养几天便会好了。”

黄忠与沙摩柯都是豪爽之人,如今之前误会已解释清楚,二人心中芥蒂尽去,酒宴宾主尽欢,离开太守府时,沙摩柯已然微醺,和庞山民一同去往客栈,沙摩柯对庞山民道:“你真的欲与我同去五溪蛮部落之中?”

“怎么,你不愿我去?先前不是说好的么?”见沙摩柯吱吱唔唔,庞山民疑惑道。

“不是,我当然想让你去了,只是部落之中,远不如汉家城市这般繁华,若你住的不惯,可别怨我们招待不周,我想过了,就算我们部落拿出最好的酒食款待于你,也比不上你汉家饮食。”沙摩柯说罢,轻叹道:“况且前些时日,五溪蛮兵败桂阳,寨中余粮,怕是不多,蛮人议事都是举族共议,如今这般境况,怕是连聚集部众所需酒食,都要让我父王头疼一番了。”

庞山民闻言轻笑,对沙摩柯道:“心事忒多,我又不会单枪匹马去你部落之中,你难道忘记了,我本行商之人,去五溪蛮自会带上商队,酒食一事不需你们操持,此去五溪蛮,除了与蛮王商议蛮汉议和之事,我还想看看,你蛮族之中,有没有我感兴趣的货物。”

翌日一早,客栈外人马嘶鸣,沙摩柯从床上翻身而起,透过窗子,看着道上十余辆大车,连忙赶往庞山民的房间,见庞山民已收拾停当,沙摩柯一脸惊讶之色,对庞山民道:“那些车子便是你先前所言的庞家商队?”

“正是。”庞山民点了点头,坦然道:“你速去洗漱,想必太守大人已于外面等待你我二人了,之前你也说过,你五溪蛮日子不好过,我们早一日到你部落,你的族人也会好过一些。”…,

见沙摩柯激动不已,庞山民笑道:“怎么?还不快去?”

“若汉人都如你们这般,我蛮人还有劫掠的必要么?”沙摩柯嘀咕的声音虽小,却被庞山民听了个清清楚楚,庞山民不禁摇头失笑,对沙摩柯道:“还想着劫掠我汉家百姓?”

“我也就随口一说。”沙摩柯讪讪说完,连忙在庞山民屋内的铜盆里抹了把脸,对庞山民道:“我收拾好了。”

客栈之外,刘琦与长沙文武来了不少,诸葛亮于人群之间,见庞山民和沙摩柯同行而至,心中暗叹:这山民兄长于长沙才休息了几日,又要长途跋涉了,且此行前途未卜,怕是比之前往许都,都要艰险重重,虽然庞山民对蛮汉议和之事胸有成竹,但是谁又敢保证此去五溪蛮,会安然无恙?

见诸葛亮面现忧色,庞山民轻笑着迎了上去,对诸葛亮道:“事已至此,勿要想那些没意义的事情,我走后流民一事便交由孔明操持了,孔明只需按部就班,便可令长沙城外,再添十余农庄。”

“此事兄长无需忧心,亮可保万无一失。”诸葛亮点了点头,对沙摩柯道:“小蛮王,我兄长安危,便交予你了,你须明白如今我兄长性命关乎蛮汉之间,长治久安。”

“我省的!”沙摩柯神情严肃的拍了拍胸脯道:“我与庞山民如今也是朋友,若他于部落中出事,我拿项上人头偿还!”

“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庞山民白了二人一眼,于刘琦面前拱了拱手,道:“太守大人,如此,我与小蛮王便先行一步了。”

“呃……山民先生,本公子还有一事相托。”刘琦说罢,将庞山民拽到一边,于庞山民耳边低声道:“山民先生,听说蛮女多情,本公子心向往之……”

庞山民闻言,哭笑不得,对刘琦道:“太守大人,你欲与我同去蛮地?”

“这倒不是……”刘琦神情讪讪:“不知山民先生能否于蛮人处为本公子带回一二。”

“此事大公子求我没用。”庞山民说罢,刘琦一脸苦色,庞山民见其可怜巴巴的盯着自己,微微一叹,对刘琦道:“若公子于我离去之后,肯专心政务,倒也不是没的商量,在下这里,倒也有个办法,实现公子夙愿。”

“本公子一定专心理事!”刘琦闻言,一脸喜色,对庞山民道:“还请山民先生教我!”

“我看那小蛮王与公子一般,都是这性情中人,若公子求他,必有所得。”庞山民话音刚落,刘琦便凑到了沙摩柯耳边低语几句,沙摩柯闻言,爽朗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商量什么呢,原来只是这些许小事,待我这庞兄弟回来之时,我便让他给太守大人,带回几个媳妇!”

NO.75 一笑泯恩仇

沙摩柯不懂收敛声息,这一句话喊的刘琦面红耳赤,诸葛亮和黄忠二人也面面相觑,没想到刚才刘琦神神mì

秘的找庞山民说道的,居然是这件事情。

摊上这么一个主子,也够让人头疼的了,庞山民见诸葛亮与黄忠二人摇头苦笑,不禁暗乐,蛮女多情不假,但是这事儿若是真的传到了刘表耳中,刘琦这不肖子的名声估计又要再进一步了,堂堂州牧长子,居然还惦记着山间蛮女,这话传了出去,恐怕将成为这一年里荆襄最大的笑话。

庞山民不欲刘琦难堪,拱了拱手便翻身上马,沙摩柯还不知dào

自己犯了什么忌讳,见刘琦神情精彩,小蛮王也赶紧向刘琦辞行,心中暗道:汉人果然斯文,就连取个媳妇,似乎也不能声张……

车水马龙,出了城门,一路向着桂阳而去,庞山民见沙摩柯傻乎乎的瞎乐呵,心中也是暗叹。

说到底,沙摩柯还不知dào

文化侵略的厉害之处,此番庞山民所携物资,除去几车粮米之外,多是汉人精美的生活用具,绫罗绸缎,精美酒器应有尽有,庞山民有理由相信,仅凭这一车车的货物,想要瓦解五溪蛮人的意志,已是不难。

蛮人离开山中,便不再是蛮人了……

就像是桂阳城外的那场战役,数千蛮人被魏延和庞统二人杀的大败,没有山川之险的庇护,蛮人想要与汉人的军队抗衡,再无赢面。

就算蛮人之中有智者明白这个道理,怕是也抵不住山外生活的诱惑,汉人提供土地,提供房屋,提供粮米,需yào

的并不是蛮人俯首称臣,而是将蛮人彻底汉化,一劳永逸的解决边患问题,而这一切的一切,如今已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蛮人避无可避,无论如何都要接招,尽管最后的结果对蛮汉双方都好,但千百年后,世上怕是再也没有五溪蛮这个种族了。

道上行了三日,车队便来到了桂阳城前,半月前的大战为这座边镇带来的创伤似乎早已消弭,城头往来百姓商贾,络绎不绝,还可看到少量蛮人打扮的商旅,于城门进进出出。

于城中接到斥候书信,庞统魏延早已于城门前等待,魏延遥遥望见沙摩柯,催马而来,沙摩柯心中惊惧,这枣红脸汉字便是之前将他杀的大败而归的汉人将军,沙摩柯已被打的怕了,正要催马而逃,却被庞山民出言叫住。

“你若逃,他必追。”庞山民哭笑不得的看着神情大变的沙摩柯,道:“之前于长沙城外已误会一次,你这莽汉,就不能动动脑子!”

“哟!这不是之前的蛮族将军嘛,幸会,幸会。”

魏延策马来到二人近前,似笑非笑的拱了拱手,对沙摩柯道:“你这厮倒是命好,上回上你逃掉,却是遇见了山民,依着山民那柔和性子,自然看不得你蛮人受苦。”

见沙摩柯满目羞惭,庞山民没好气的白了魏延一眼,道:“文长休要耀武扬威,小蛮王与我,如今已是朋友。”

“我知dào

,知dào

。”魏延漫不经心,话音刚落,庞统也迎了上来,与马上躬身一礼,道:“见过兄长,见过小蛮王。”

“士元别来无恙。”庞山民看着庞统的那张丑脸,心中却是欣喜异常,这凤雏区区小计,便于桂阳大败蛮军,若是没有庞统前面这一大胜,怕是也没有机缘于长沙城外遇见沙摩柯了。…,

“文长将军,先前之事休要再提,你与这小蛮王,也应相逢一笑泯恩仇才对,蛮人与汉人之间,打来打去,谁最后也没讨到好处,我等若是想要这边地长治久安,还需与小蛮王一同努力。”

庞统说罢,沙摩柯面色微微好转,魏延亦是点了点头,对沙摩柯道:“先前你我各为其主,便作罢了,之前士元已与我说过,之后若再有汉人欺压蛮人,便拿我是问,若是蛮人欺压汉人……”

“就交给我来收拾!”沙摩柯说罢,魏延点了点头,对沙摩柯伸出手道:“你我可击掌为誓!”

两只大手落在一处,二人届时大笑,庞统笑着对庞山民道:“还请兄长与小蛮王速速进城,广元已于城中,备下酒宴。”

“山民,也有段时日没见了,你得跟我讲讲,去许昌时候的路上见闻,听说你还于汝南收拢数千流民,没想到你不声不响的,居然做了好些事情。”魏延说罢,庞山民微微一笑,道:“我也想听听桂阳战事,我问过沙摩柯多次,这厮就是不肯告知于我。”

“打输了,有什么好说的。”沙摩柯讪笑道:“不过我倒觉得,虽然是输了,最后却没赔本,你这次带的这些物资,足抵我族中损失。”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切勿轻贱人命!蛮人死了,我等心中亦是恻然。”庞山民叹了口气,一阵唏嘘,庞统和魏延亦点了点头,沙摩柯愣了半晌,道:“你说的有理,族中虽多了粮食器皿,却也损失了不少儿郎。”

几人进了城中,于道上已见过不少蛮人,沙摩柯心中疑惑,对庞统道:“之前你们不是不许蛮人进城么?”

“如今允了,且桂阳太守已召见过蛮人长者,商议法令,如今蛮人于桂阳城中,亦有我巡城将校,保障安危。”庞统说罢,魏延紧跟着点了点头,道:“蛮人所猎兽皮,如今价格颇高,就算你蛮人不擅耕种,于桂阳也能活的不错。”

“果真如此?”沙摩柯话音刚落,就听身后有人用蛮语高喊,沙摩柯回过头去,却见那人打扮,正是五溪蛮的蛮人服饰。

沙摩柯见到族人,心中大喜,对来人道:“你们也进得桂阳?”

“见过少族长!”来人于沙摩柯马前长跪不起,对沙摩柯道:“汉家太守已告知族人,少族长如今安然无恙,且我五溪蛮人,如今也和别处蛮人一般,都可于城中与汉人交yì

,族长已经说过,若少族长回来,就带上汉人先生同去部落,族长也想看看,那汉人先生是何等英雄人物,竟能让蛮汉之间,不兴刀兵!”

NO.76 欲求蛮军

五溪蛮人跪伏于地,神情恭谨,却难掩眼中喜色,族人虽先前大败了一阵,可桂阳太守不但没有计较,且将俘虏统统放了,并允了蛮人于城内行商,如今少族长也安然无恙,五溪蛮虽遭逢大变,如今却得汉人援助,也算因祸得福。

见那蛮人喋喋不休,魏延心中不耐,板起脸道:“你既然能听懂汉话,那我就告sù

你,如今你们小蛮王要去太守府中饮宴,你于此耽搁了我等行程,却是不好。”

那五溪蛮人闻言,看了沙摩柯一眼,沙摩柯点了点头,道:“你且退下,明日我便与汉人英雄,同归部落,还有,今夜若有族人回山,就让他们把消息带回去吧!”

蛮人汉子从地上爬起,连连点头,对沙摩柯道:“此等要事,少族长交给小的便是,小的定把消息带**中,告知族长。”

蛮人说罢,扬长而去,沙摩柯难掩喜色,对庞山民笑道:“你果然没有骗我。”

“这些又不是我做的,况且,汉蛮如今的和睦状况,也仅仅是大势伊始……”庞山民心中暗赞,这同窗之间的配合果然愈发默契,之前于长沙城中,庞山民只是和石韬说过一些汉蛮融合的大致构想,如今石韬便可令桂阳蛮人于城内井井有条,待再过一些时日,把五溪蛮人收拢之后,荆南三城,就会掀起民族融合的大势。

“反正我就觉得,你们这些汉官,比之先前官吏,好上太多。”沙摩柯连连赞叹,庞山民却笑而不语,庞统与魏延二人看着被哄的团团转的沙摩柯,不禁心中暗笑,二人与庞山民相处日久,早已知dào

这家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正如庞山民先前所说,如今只是蛮汉融合的初始时期,若是再过上数年,怕是如今这些山中蛮人,都抢着自称汉民了。

太守府前,石韬听闻府外车马之声,便匆忙从正堂冲了出来,庞山民见了石韬,翻身下马,戏谑道:“石太守别来无恙?”

“山民兄长!可想死我了!”石韬一脸喜色,抓着庞山民的手道:“如今我于这桂阳,可是不得清闲,这全拜兄长所赐!”

“这不正遂了广元一展胸中志向的夙愿么!”庞山民说罢,石韬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沙摩柯听闻眼前这粗豪士子便是先前族人所说的桂阳太守,连忙翻身下马,恭谨的抱了抱拳,对石韬道:“山野小王沙摩柯,见过太守大人。”

“原来是小蛮王,你之事迹,我已听闻。”石韬收起笑容,对沙摩柯道:“先前你劫掠桂阳,此事我不欲计较,如今蛮汉和平,已是大势所趋,还望小蛮王看在这蛮汉诸多百姓的面上,再勿妄兴刀兵!”

“先前是我们五溪蛮的不是……”沙摩柯神情讪讪道:“若我早知你们汉家官员是这般模样,我亦不敢攻打城池。”

几人进的府中,石韬便忙命下人上菜,看着正堂案几之上,一卷卷厚厚的竹简,庞山民眉头微皱,对石韬道:“如今已有纸用,广元何必用这些繁琐的竹简?”

“如今竹纸供不应求,荆南四郡百废待兴,还是能省则省。”石韬叹了口气,长沙纸坊月月都有新制纸张送抵桂阳,供桂阳官员使用,只是这些竹纸都被石韬卖予了往来商旅,用于缓和桂阳财政,前段时日,魏延庞统虽是大胜一场,可士卒的抚恤,毁坏的城防,诸多事项都要花钱,石韬于经营之道又不了解,只得通过节流之策,减少开支。…,

“山民兄长来了,你还用得着担心没钱?”庞统闻言嬉笑,石韬却恍然大悟,魏延亦大笑道:“山民来的时候,可是带了十几辆大车的,若里面都是钱财,这桂阳财政,便会再无困扰。”

“那些是给五溪蛮的礼物,至于桂阳发展一事,无须着急,只要蛮汉再无战事,荆南大治,指日可期!”庞山民并没有应承下来把给五溪蛮的礼物留给石韬来用,沙摩柯闻言,讪笑道:“这桂阳之事,我蛮人罪责重大,山民带来的财物,还是留下一些吧。”

“这事儿你就别瞎操心了。”庞山民白了沙摩柯一眼,笑道:“区区几车礼物,如何比得上你我情义?广元若无纸用,我于这桂阳再设一纸坊便是。”

庞山民说罢,石韬诸人皆是大喜,庞山民看着傻笑的庞统和魏延,疑惑道:“你二人又不是桂阳官吏,跟着瞎乐呵啥?”

“这倒是我忘却了。”魏延挠了挠头,如今在桂阳带军久驻,魏延已经隐约的把自己当成桂阳武将了,可实jì

上,魏延却归长沙节制。

“长沙久无战事,文长与士元须留下帮我!”石韬闻言,面现急色,对庞山民道:“如今城中亦有少许蛮人或为山越暗探,若是有蛮人心生不轨,便于我等大事不利!”

“还有蛮人心怀不轨?”沙摩柯闻言急道:“是哪里的蛮人?若再有蛮人滋扰桂阳,我五溪蛮便不放过他们!”

“看把你急的……”

庞山民说罢,诸人皆是大笑,沙摩柯却板着脸道:“如今我五溪蛮好不容易快过上好日子了,我心中怎能不急?若此时有蛮人作乱,便是坏我族人日后生计!”

“小蛮王勿要着急,我这也只是怀疑。”石韬苦笑道:“蛮汉之间,敌视日久,或许有些蛮人或者汉人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现在的生活,但是我相信随着蛮人和汉人加深了解之后,便会维护当前来之不易的和平!”

“那我等就暂且留下。”庞统思虑片刻,对庞山民道:“只是山民兄长,若长沙兵事,只靠你那侄女操办,能行?”

“黄老将军已归长沙,且兴霸的水军,更加不是摆设!”说起长沙兵事,庞山民颇为豪气,对几人道:“只要不是景升公与大公子父子反目,使大军攻伐长沙,长沙于大公子治下,可安如泰山!至于如今桂阳形势,我倒有个想法,如今小蛮王大家俱已见到,我欲使五溪蛮人自成一军,拱卫桂阳,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NO.77 汉蛮共治之议

荆南缺兵少将,这是不争的事实,不然也不至于之前桂阳战乱,魏延庞统还要长途跋涉的引军驰援了,只是让蛮人自成一军,庞山民的这个提议倒是让在座的诸人,都大为惊愕。

于边地城镇,兵权的重yào

性无需赘言,许久之后,庞统率先回过神儿来,对庞山民道:“兄长此言,意欲何为?”

“让五溪蛮自成一军,桂阳凭空可得一支军马,如今桂阳地广人稀,但养千百蛮军,还是绰绰有余的。”庞山民说罢,目视沙摩柯道:“不知小蛮王以为如何?”

“我部落之中倒是出的起这些人,只是,这支军马,归汉人调遣,怕是族人不服。”沙摩柯轻叹道:“且城中多了蛮人军马,你们这些汉官怕也会警惕于心。”

“此事不急,可慢慢商议。”石韬思索片刻,话音刚落,却被庞山民打断道:“那诸君以为,若是桂阳城中,皆是我汉人士卒,那进城的蛮人们,能感受到我汉家诚意么?之前我已说过,桂阳法度,须汉蛮共同约束,汉军士卒,管汉家之事,蛮人士卒,管蛮人之事,如此一来,岂不公平?”

“可蛮军未有先例,且蛮人若要成军,何人节制这支军马?”魏延闻言正色道:“山民,你想的虽好,但若届时出了问题,不是小事。”

“这不眼下就有一人,可节制蛮军?”庞山民说罢,看了沙摩柯一眼,笑道:“小蛮王,若令你掌军一千,屯于桂阳,并且授你约束各方蛮人的权力,这事可敢应下?”

“这倒不难,只是我蛮人军队,与你汉人大不相同。”沙摩柯说罢,叹了口气:“我蛮人于山间游猎,若遇战事只需去各家集结青壮,并不似你汉人这般,整日训liàn

,所以于山中战斗,汉人就算人多势众,也奈何不得蛮人久居山中,熟悉道路,只是若遇先前那般的战阵,我蛮人便再无优势。”

“你们早晚要走出山林,过更好的日子,有支军马,也可有备无患,就算五溪蛮与汉民之间不再争斗,但若有蛮人窥觑五溪蛮的财富呢?”庞山民说罢,沙摩柯也是一阵为难,对庞山民道:“可我族养不起这支军马啊!千人部众,屯于城中,这每天的吃喝拉撒,得多少银钱?”

“我帮你养了!”庞山民说罢,庞统眼中异色一闪而没,出言附和道:“既然兄长愿为桂阳蛮汉和平出一份力,那这事儿我也赞成!”

“你们……”石韬闻言,犹豫许久,魏延亦要出言相劝,二人的目光落在大小凤雏身上,却见这二位心有灵犀的笑了起来。

“也罢,反正我数千悍卒屯于长沙,如此也不担心五溪蛮背信弃义!”魏延说罢,沙摩柯却拍案而起道:“我虽打不过你,却容不得你诋毁族人,如今我五溪蛮欲与汉人真心相待,你居然如此污蔑于我,先前祸乱桂阳,是我不对,我给你个交待便是!”

沙摩柯说罢,便从腰间抽出短匕,魏延眼疾手快,连忙将手上酒觞掷了过去,击落短匕,魏延怒道:“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又何必如此?”

席间变化突然,让庞山民等人都愣住了,魏延和沙摩柯二人怒目而视,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庞山民好不容易才回过神儿来,起身捡起沙摩柯落于地上的匕首,对沙摩柯道:“擦把脸去,一脸的酒。”…,

“文长,这小蛮王也算心诚,你就不要咄咄逼人了。”庞统亦出言安慰,魏延点了点头,冷哼道:“就让山民帮你养上一军,只是到时候若你带出的蛮人还如先前那般,一触即溃的话,我这荆南左将军便饶不得你!”

“是长沙左将军……”石韬闻言补充道,魏延却勃然作色道:“都一样,整个荆南,如今也只有我手上军队,可驰援四郡!”

沙摩柯擦了擦身上水酒,心中闷气稍平,回想起魏延先前挑衅,沙摩柯冷哼道:“之前败于桂阳,又不全因为你士卒厉害,我是中了你们诡计而已,你莫要以为什么左将军的名号就能压我一头,给我数日时间,训liàn

士卒,到时候我赢了你,我也得去那长沙太守那讨要官职,那年轻太守我已认识,还答yīng

帮他回部族之中,找几个媳妇,论及日后关系远近,我未必比不上你!”

“这话你就不能咽肚子里?”庞山民没好气的白了沙摩柯一眼,石韬庞统亦是面面相觑,魏延闻言,许久之后才回过神儿来,瞪着沙摩柯喝骂道:“汉人有那么多好的事情你不学,就学些旁门左道,贿赂上官!还有那大公子……在长沙还想着勾搭蛮女!这都什么事儿啊!”

“不是贿赂,是情义。”沙摩柯摇了摇头,道:“拿你们汉人的话来说,我这也是受人之托!”

“你们两个就不要再吵了。”庞山民看着这俩天生相克的粗豪汉子,对二人道:“若诸位皆无异议,那五溪蛮成军一事,我会与蛮族族长商议,广元,明日我便进山,你还有何事,可告知于我,我去代你商议便是!”

“蛮汉之间,当互通有无,兄长可去与老蛮王商议,使蛮人于城内设一集市,专贩山中货物,如此我亦可大量收取皮货、兽筋、翎羽等物,用于制造衣甲弓箭。”石韬思虑片刻,出言道。

“五溪蛮人比之我等,更了解蛮人间各族关系,若有蛮族如今依然敌视汉人,还请兄长求老蛮王告知我等,早作准bèi

。”庞统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见魏延吱唔不语,庞山民心中疑惑,对魏延道:“文长所虑何事,但说无妨!”

“山民,别让这小蛮王回去以后给大公子搜寻什么蛮女了,大公子如今沉溺酒色,你难道就不怕他变短命鬼么?”魏延说罢,庞山民愣了片刻,苦笑道:“沙摩柯已答yīng

大公子,这回就放纵大公子一次吧,如今大公子已开始向孔明学习政务,虽进展缓慢,但比之先前,已是好了许多了。”

“原来你们担心的是这个啊!”沙摩柯闻言,恍然大悟道:“要不这样吧,我去族中寻一泼辣女子送去长沙,到时候就算那太守大人想沉溺酒色,怕也没那个本事了!”

NO.78 祝融

从族人口中得知沙摩柯兵败未死,五溪蛮王心中欣喜,如此一来,五溪蛮与桂阳守军再无芥蒂,老蛮王当晚便命一队蛮兵,去桂阳城前,迎候汉家使者的到来。

清晨,雾气稀薄。

蛮人于城外侍立两排,面涂红漆,身刺花纹,披发赤足,腰裹兽皮,远远看去甚是彪悍,庞山民一行出了城门,为首蛮人便迎了上来,单膝跪地,递上酒水。

“莫要如此。”

庞山民下马将蛮人扶起,见沙摩柯一脸得yì

之色,庞山民叹道:“沙摩柯,你蛮人规矩,我皆是不懂,若进了山中,你须提点于我!”

“你先将酒喝了便是,这是我蛮人迎客礼节。”沙摩柯豪爽笑道:“我五溪蛮不似汉人规矩繁琐,你且放心,进了山中,你就算无拘无束,也无人敢去惹你,你可是我五溪蛮寨中贵客!”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将碗中水酒一饮而尽,那蛮人壮汉见状,咧嘴大笑,露出一排白牙,原本凶神恶煞的容貌看上去也有些憨厚可爱了。

“只可惜不懂汉家语言文字。”庞山民微微叹道,对沙摩柯道:“若我于桂阳兴建书院,供你蛮人读书识字,可否?”

“读书识字?我族人怕是做不来。”沙摩柯微微皱眉,身后庞统却出言劝道:“不识字,便不明理,我等虽不欲使蛮人掌握汉家礼仪,可是多学一些东西,对你们没有坏处。”

“那就读书识字。”沙摩柯点了点头,道:“你二人说的这些,我皆不懂,还是问过家中老父,再做决定。”

庞山民点了点头,拍了拍身旁蛮人壮汉的肩膀,翻身上马,带着车队行了数里,庞山民对魏延庞统道:“文长,士元,就送到这里即可,护卫车队,还有这数十蛮军,想必在前面群山之中,小蛮王也不会使我受伤。”

“把山民交给我,你们大可放心!”沙摩柯说罢,忽然诡异一笑,对魏延都:“那啥……左将军,你与我下马林战一场,如何?”

“你讨打?”魏延白了沙摩柯一眼,蛮人擅林战,他亦深知,只是魏延有信心即便是步战,也必不逊于这小蛮王,魏延正欲翻身下马,却被庞统扯住背上锦袍,庞统笑道:“小蛮王,你五溪蛮就这样对待客人不成?”

“山民是我客人,这魏将军嘛,要打过之后才是!”沙摩柯说罢,庞山民怫然作色道:“既然如此,你俩下马打上一场便是,不过我本商人,不喜浪费时间,沙摩柯,你我打个赌如何?”

“打赌?”沙摩柯闻言一愣,庞山民诡笑道:“你蛮人擅林战,那就赌你需用多少时间能拿下文长,若到时候拿不下,这车队财物,便让文长带回桂阳。”

“若拿下了呢?”沙摩柯说罢,庞山民却笑道:“你提议的与文长切磋,若你能拿下文长,那这些财物,便运往五溪蛮的部落。”

“不打了!”沙摩柯气闷,恨恨的瞪了庞山民一眼,道:“我又不傻,与这魏将军打,就算林战,我又不是稳胜,只是先前马战输给了他,我心中不忿,若不打上一场,日后他岂不是总要压我一头。”

“日后蛮汉再无纷争,你俩谁赢谁输,重yào

么?”庞山民说罢,沙摩柯一阵语塞,魏延也不欲与小蛮王再做纠缠,拱了拱手,于庞统二人调转马头,引军回城去了。…,

山路难行,车队进入大山,便陷入困境,好在蛮人逢山开道,一路上虽行的慢些,却也无甚险恶,庞山民于马上看着蛮人熟练的使着长刀,砍伐植被,那些蛇蝎鸟兽也都纷纷避着开道的这数十蛮军,心中暗道,于大山之中,这蛮人怕是无人能敌。

直到红日西斜,车队才走出山中小路,远方山头之上,遥遥可望见炊烟袅袅,沙摩柯久未归家,欣喜高喝了几声蛮语,只是片刻,远方山中便叫声连连。

这些蛮人生活虽清苦了些,性情倒是豪放之极,庞山民见护着车队前行的随从们面色惊惧,微微笑道:“莫要害pà

,我等来此,皆是客人。”

“今天可是我五溪蛮的好日子,没想到在你之前,还来了些客人!”

片刻之后,沙摩柯便一脸喜色,拍马来到庞山民近前,对庞山民道:“我那于南蛮的远房小妹,也来我五溪蛮寨中做客了!”

“南蛮?”庞山民闻言一愣,对沙摩柯道:“南蛮不是久居益州么?”

“正是。”沙摩柯说罢,庞山民面上疑惑之色更浓,又道:“据我所知,益州南蛮,久居川蜀之地,到底他们是用了何种手段,居然能往来荆南。”

“汉人有汉人的走法,蛮人有蛮人的走法,翻山越岭对我蛮人而言,如履平地!”沙摩柯颇为自得,道:“我那南蛮小妹,甚是可爱,待见了她,你必喜欢的紧!”

“我有媳妇。”庞山民白了沙摩柯一眼,道:“再说蛮女择婿,不都是喜欢挑身强体健的么?我一孱弱书生,想必你那远房小妹,也不待见于我,况且汉蛮之间,言语不通……我又听不懂蛮话,到时候鸡同鸭讲,不打起来已经不错了。”

“谁说要给你找媳妇的?”沙摩柯闻言大笑道:“我那远房小妹年纪还小,不过于南蛮之中,地位可不低,至于你汉人语言,她也会说,她那一支的蛮族,于你汉人中,亦多有传唱。”

“汉人传唱蛮人,这事儿听着新鲜。”庞山民话音刚落,耳边一阵风声闪过,只听到紧接着沙摩柯便大喝一声,“祝融!休要伤人!”

“祝融?”庞山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刚才耳边飞过一物,回头望去,只见一柄绑着红绳的尖刀正插在身后大树之上,刀刃没入树干数寸,震颤连连。

回过头来,庞山民发xiàn

不知何时,前面站了一个一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正惦着飞刀冲自己微笑,那丫头一身虎皮衣,唇红齿白,看着倒甚是可爱,只是回想起这丫头的莽撞,庞山民不禁额前流汗……

祝融……难道这丫头是孟获未来的婆娘?

庞山民还未及说话,就听那小丫头娇声笑道:“这便是伯父说的那位汉家大英雄?于我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NO.79 又有买卖要上门?

庞山民看着祝融故作大人说话的神态,不禁莞尔,这小丫头还真是古灵精怪,初次见面,就敢拿飞刀朝人身上招呼,庞山民也不知dào

该说她是不知轻重,还是胆大包天了。

沙摩柯也终于从先前的惊怒中回过神儿来,于长沙桂阳之时,沙摩柯已经见识了庞山民在那些汉人官员中的人望,若刚才这远房小妹的飞刀有个闪失,伤到了人,怕是整个蛮寨都要跟着陪葬,盛怒之下,沙摩柯狠狠的瞪了祝融一眼,道:“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山民是我五溪蛮寨的客人!”

“又不会伤到人……”祝融没有想到,仅仅和这个“汉人大英雄”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沙摩柯就如此暴怒,祝融嘟着嘴,一脸委屈的盯着沙摩柯,道:“他都不介yì

了,你还追究我做什么?”

庞山民摇头失笑,正欲出言劝解沙摩柯,蛮人寨中鼓声隆隆,一队蛮人从寨中而出,为首蛮人长者与沙摩柯七分相似,祝融见了蛮人长者,一路跑了过去,拽着蛮人长者的手,娇声道:“叔叔,沙摩柯哥哥又欺负我!”

庞山民见蛮人长者到来,连忙翻身下马,对蛮人长者拱了拱手,道:“见过蛮王。”

“贵客勿要多礼。”蛮王长者走到近前,抓过庞山民的手,笑道:“如今我儿安然无恙,老夫倒是应感谢先生。”

“我与沙摩柯如今已是知交好友,谈不上谢不谢的。”庞山民闻言笑道:“听闻沙摩柯于长沙言及蛮寨之中生活艰辛,区区薄利,还望笑纳。”

说完,庞山民指了指身后的车队,老蛮王还未及答话,祝融便窜了过去,小丫头翻箱倒柜,看到庞山民带来的精美器具,赞叹连连。

“祝融,贵客至此,勿要失礼!”老蛮王出言责备,庞山民却笑道:“这小姑娘天真烂漫,实让人喜欢的紧,今天是我荆南汉民与五溪蛮和议的大好日子,还请蛮王不要责备于她了。”

“那就听先生便是。”老蛮王点了点头,邀庞山民诸人进了村寨之中,庞山民环视了一下蛮人村寨,果然如沙摩柯先前所言那般,甚是清贫,只是蛮人却很是热情,诸人落座之后,蛮人献上歌舞,庞山民与蛮王相谈甚欢,酒过半酣,庞山民对老蛮王:“此番贸然打扰蛮王,在下欲来商议汉蛮日后大事,蛮王如今俱已得知我汉人要求,在下还想听听,蛮王对蛮汉和平之间的态度,毕竟蛮族大事,还需蛮王决议。”

“山民先生以诚相待,又授予我蛮人财货物资,老夫与族人俱深感恩德,山民先生所谈大事,老夫一概应下!”蛮王颇为豪气,话音刚落,一众蛮人尽皆欢腾,庞山民点了点头,高举酒觞,对一众蛮人道:“既如此,诸位请满饮此杯,祝蛮汉和平。”

“祝蛮汉和平!”

就连不懂汉话的蛮人,也像模像样的学着庞山民说话的音调,高喝着,欢笑着,一顿酒宴吃到天色昏黄,大醉的蛮人们才摇摇晃晃的相携着离开,庞山民被蛮人们频频敬酒,已然微醺,被蛮女搀扶着进了竹楼,庞山民抹了把脸,才恢复了少许精神。

“你懂汉话?”庞山民找了把竹凳坐了下来,看着眼前蛮人女子,蛮女微笑,对庞山民道:“族长命我为先生侍寝,若我不懂汉话,如何听从先生旨意?”

“懂就好。”庞山民笑着点了点头,对蛮女道:“侍寝之事,暂且不提,我想问问那祝融小丫头,为何长途跋涉,由那南蛮,长途跋涉至此?”…,

“先生是看上祝融了?”蛮女秀眉微皱,对庞山民道:“祝融是南蛮公主,若不为避祸,也不会来五溪蛮了,如今族人皆言,先生乃汉家英雄,若如今为了女色,强人所难,有损先生名声。”

“你都想哪里去了?那丫头才多大……再说,我家中亦有娇妻,怎会惦记那个没长开的小丫头……”庞山民说罢,蛮女不禁莞尔,只不过刹那之间,庞山民的耳边又划过一道熟悉的风声。

“混蛋丫头!你谋杀啊你!”庞山民恼羞成怒,虽然先前不与祝融计较,如今她却变本加厉,这丫头难道就不知dào

,一旦失手,一条人命便会交待在这儿么?

“你骂谁呢?”

祝融身轻体健,翻窗而入,气哼哼的瞪着庞山民道:“你才是混蛋,我怎么没长开了?我怎么是丫头了?如今我于部族之中,都可谈婚论嫁了!”

“动不动就丢飞刀,你这还像一待嫁之人的样子么?”庞山民白了祝融一眼,道:“再说长途跋涉本就不易,你南蛮历尽千辛万苦,辗转五溪蛮,于我看来,不是避祸,就是借兵!丫头,勿要小视天下人!你那点花花肠子,我又岂能不知?”

“你怎么知dào

?”祝融闻言,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此番辗转来到五溪蛮,祝融本来就是逃婚而来,这等隐秘消息,就连老蛮王和沙摩柯如今都不曾知晓,而这汉家书生,区区几语,便道明祝融来五溪蛮的缘由,倒是让祝融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我凭什么要告sù

你?”庞山民微微一笑,看着嘟着嘴巴气鼓鼓的小祝融,从墙上拔下飞到,掷于桌上,对祝融道:“收起来吧,无论是蛮人还是汉人,都没有拿飞刀去请教别人的道理,既然你这丫头有求于人,就该做出一副求人的样子才对。”

“求你又有什么用,就连蛮王叔叔,也不一定能帮的了我……”祝融说罢,面上一阵黯然,对庞山民道:“你只是汉家英雄,又不是我蛮人英雄,汉人和蛮人,终归是不一样的……”

看着祝融面现颓色,庞山民凑到祝融近前,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丫头,于我荆南,汉蛮之间即将走向和平,如今桂阳城中,蛮人和汉人都会拥有同等的权力和义务,所以你说汉蛮不同,这于我荆南却是不然……还有,你蛮王叔叔做不到的,我不一定做不到,不过我虽为书生,更是商贾,你若有事相求,我可帮你参详,但是若日后事成,你可要付出足够代价。”

NO.80 迁徙吧,南蛮!

祝融虽为蛮族公主,可年纪还小,远不似成人那般胸有城府,练达老成,被庞山民温言一说,这小蛮女便泪眼迷蒙,时断时续的说起了她此次赶往五溪蛮的目的了。

祝融来五溪蛮,除了逃婚,心中也有借兵之念,五溪蛮兵强马壮,于蛮人之中也是大族,只是祝融来到五溪蛮后才知dào

,先前于桂阳之时,五溪蛮大败一场,就连小蛮王沙摩柯也险些丢了性命,只是那些镇守桂阳的汉官们不予计较,将沙摩柯放归山寨,还赠与礼物。

如今五溪蛮的境况不好,祝融也只能把借兵的想法咽进了肚里,只是若再这样下去,怕是那南蛮便会被孟氏一统,到时候南蛮孟氏一家独大,待日后祝融归家之时,也不得不嫁给那个她看不上的男人了。

“原来如此。”庞山民点了点头,对祝融道:“那求亲的孟氏族人,是孟获吧?”

庞山民话音刚落,祝融面色大变,又不知从哪里变出来把飞刀捏在手中,盯着庞山民,惊怒道:“你怎么知dào

,莫不是你与那孟获有旧?”

“蛮族之中,我只跟沙摩柯熟……”庞山民白了祝融一眼,道:“你这丫头,莫要一惊一乍,我就是随便问问,看来这回,又被我猜对了才是。

“你难道是汉人巫师?”祝融闻言,心下稍安,只是面上疑惑之色,久久未散。

“汉人没巫师……”庞山民说罢,又道:“好了,事情我已知晓,此番你逃婚至此,只要不回去,那孟氏南蛮也拿你没有办法,你又何必如此为难?”

“可是若那孟氏蛮人追究,叔叔这边怕也难以抵挡,且南蛮之中,孟氏势大,我既为部族公主,总要为族人考lǜ

一二。”祝融说罢,想到庞山民先前未卜先知之能,眼中神采奕奕,对庞山民道:“你既然有大本领,就帮帮我吧!”

“帮你?”

庞山民微微一笑,对祝融道:“我凭什么帮你,就凭你我初次见面,你这丫头就赏我两柄飞刀不成?”

“你是汉人的大英雄,还计较这些?”祝融一脸讨好之色,庞山民看着小丫头别扭的模样,心中暗乐,道:“先前我已说过,我不是英雄,只是商贾,你若想将孟氏逼婚一事化于无形,我倒是有些手段,只是你相对的要付出些代价而已,丫头,这天下间,可没那么多白吃的午餐。”

“午餐?”祝融只是微愣片刻,便领会了庞山民的意图,对庞山民道:“你不是也想让我嫁给你吧……你文弱了些,我看不上的。”

庞山民闻言,险些晕倒,这丫头也实在是太自我感觉良好了些,十一二岁的小女娃娃,这脑袋里都装的什么?

“我还看不上你呢!”庞山民话音刚落,却见祝融如释重负,庞山民又是一阵咬牙切齿,平复了一下心情,庞山民对祝融道:“量你这丫头也付不出像样的代价,就算我吃亏一回,帮你化解一二吧。”

庞山民说罢,祝融与身边蛮女俱是欣喜不已,庞山民思虑片刻,对祝融道:“不知你族中之人,可否迁徙五溪蛮?”

“让族人们投奔叔叔?”祝融愣了一下,对庞山民道:“倒是可以举族迁徙,只是五溪蛮也不富裕,若我族迁徙至此,得重新搭建寨子,事务繁重,还不知dào

要累死多少族人呢!只为我一人,让族人受此大苦,我宁可嫁给那南蛮孟获!”…,

“我问的只是迁徙,你与沙摩柯既是远亲,那习俗理应大致相同,你族人迁徙于五溪蛮,五溪蛮人差不多都要去桂阳那边居住了,难道先前筵席之上,你没有听闻么?当今桂阳太守,已命汉人百姓为五溪蛮人搭建村寨,欲与蛮人毗邻而居,这蛮寨就算留在山中,怕也住不了多少五溪蛮人了,留在这里也是浪费,还不如给你族人居住呢!”

庞山民说罢,祝融呆呆的盯了庞山民许久之后,才回过神儿道:“此言当真?”

庞山民点了点头,祝融面上一阵欣喜,道:“叔叔这里的寨子比之我族寨子还要好上许多,若能让族人举族居住于此,实是一件喜事!”

祝融说罢,兴奋了许久,对庞山民道:“你说五溪蛮要迁徙桂阳,难道你汉人搭建的寨子,比这里的还好?”

“不一定住寨子,还可能住楼阁呢。”庞山民并没有回答祝融的话,反问道:“汉人于建筑上,比你蛮人要精湛许多,如今桂阳欲使蛮汉共治州郡,所以为表心诚,桂阳百姓已开始为蛮人建房。”

“原来是这样……”祝融点了点头,于南蛮时,祝融也去过益州建宁等地,那里蛮汉共居,州郡内汉人的屋子比之蛮居,的确要好上许多,想到桂阳城外,即将新建蛮人村寨,小丫头心中也有些艳羡,对庞山民道:“我族人何时才能住上这样的地方啊……”

“先来五溪蛮适应一下,再去桂阳便是,只要是蛮人,去城内报备之后,太守府都会授予土地,并且帮着兴建房屋……”庞山民如同人口贩子一般,滔滔不绝的细数着桂阳城的好处,祝融与身边蛮女眼中,一片向往之色。

“既如此,我待会儿就去问问叔叔你刚才说的,有没有与现实不符之处。”

祝融回过神儿来,在庞山民惊愕的目光中翻窗而出,庞山民呆呆的看着窗外那道风风火火的背影,不禁摇头失笑了起来,心中暗道:这蛮人的小公主,倒是有趣的紧。

“先生,如今天色已晚……”

身边蛮女之音幽幽响起,庞山民收回目光,见那蛮女开始宽衣解带,胸前已裸露出一抹亮眼的小麦色,庞山民连忙止住蛮女,道:“你日后还要嫁人,何必如此?据我所知,一些蛮族寨子,也很注重女子名节,侍寝一事,休要再提,你还是快将衣服穿好吧……”

蛮女闻言,眼眶微红,将胸前用虎皮遮住,对庞山民道:“今夜之后,族长就会把我送予先生……”

“若你愿与族人同住,我去跟蛮王说项便是,若你愿与我同行,看看汉家繁华,那日后就跟随于我,四处看看,遇见你心仪之人,嫁妆什么的,我帮你置办!”庞山民说罢,见蛮女激动不已,温和一笑,道:“如今时候还早,你就与我说说,你族人趣事吧。”

NO.81 来自新野的书信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三日已过,庞山民于五溪蛮寨中也和老蛮王拟好了大致的迁徙方案,为使蛮人安心,庞山民建议老蛮王缓缓迁徙,待族人获得房屋土地,渐渐适应与汉人毗邻而居的生活之后,再去决定要不要举族外迁。

五溪蛮人还从未遇见过汉人如此有诚意的邀请,对庞山民感念不已,祝融见五溪蛮与桂阳汉民之间大势已定,也向老蛮王说起了此番逃婚一事,希望五溪蛮可以允许祝融族人,若日后遇孟获一族诘难,可迁徙至此,老蛮王原本便忧虑寨中人口不足,山寨会遭其他蛮族窥觑,如今祝融这一请求,正好解了五溪蛮燃眉之急,当下便允了祝融请求。

依着蛮人的习俗,庞山民与蛮族歃血为盟之后,便踏上了返回桂阳的归程,只是走出群山,庞山民的车队却比之来时,多了数人。

祝融耐不住寂寞,遣了信使赶往南蛮之后,小丫头便缠上了庞山民,在祝融眼中,庞山民虽不强壮,身上也无一丝悍勇之气,可庞山民所作的事情,却十分神奇。

之前祝融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蛮人可以和汉人和平共处,且庞山民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她们部族最为头疼的事情,祝融已经打定主意,跟着庞山民一起去桂阳呆一阵子,如果有机会的话,就学一学庞山民“未卜先知”的神奇本领。

沙摩柯带着一队蛮族勇士,于庞家车队之前开辟道路,于长沙桂阳盘桓的那些日子,沙摩柯对于汉人的生活愈加向往,所以此次迁徙,沙摩柯自告奋勇,打算先在桂阳住下,另外庞山民之前的提议,也让沙摩柯蠢蠢欲动,若于汉人州郡为官,对于沙摩柯来说,也十分诱惑。

日出而行,日落之时,车队才缓缓的进了桂阳城,三人刚进太守府,就见石韬闷闷不乐的坐于正堂,庞山民心头疑惑,对石韬笑道:“广元,我顺利归来,你就这么不开心?”

“开心……”石韬说罢,苦着脸道:“不过你看了这个,怕是也如我一般了。”

石韬说罢,将桌上信笺递于庞山民,庞山民摊开一看,纸上隽永的字迹映入眼帘。

倒是一笔好字,庞山民心头暗赞,只是信笺看了一半,庞山民的神情,也如那石韬一般,一脸苦色了。

“谁家死人了么?”祝融不明所以,庞山民白了这没心没肺的小蛮女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对石韬道:“元直什么时候开始做说客了……这信笺怕是书院同窗,都收到了吧。”

“元直说那刘皇叔有雄主之姿,劝我等辅之,那皇叔兄长之前也见到过,真如元直信中所言?”石韬说罢,庞山民思虑片刻,点了点头,道:“元直所言倒是不假,刘备此人,与景升公同为宗亲,却只借得新野小城,足见景升公对其颇为忌惮,且先前我亦见过此人,虽不似元直所形容那般夸张,倒也算是一个人物了!”

“那兄长以为,我等如今该如何回复元直?士元收到信后,便气呼呼的走了,说要回信一封,痛斥元直不念同窗之谊,背信弃义。”石韬苦笑道:“元直此事做的虽不地道,可念在同窗一场,士元此举,有些过了。”

“你又不是不了解士元性情。”庞山民微微叹了口气,沉吟不语,脑中却是思虑万千。

没想到刘备如今已到了新野,看样子于汝南的那封留书,怕是已经让这桃园三兄弟重聚了,只是徐庶什么时候跟随了刘备,倒是让庞山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终究是晚了一步……之前庞山民还嘱咐过诸葛亮,待联系到徐庶之后,就让他赶往荆南,可是偏偏还被刘备抢在了前面,庞山民不禁暗叹,任他千算万算,还是敌不过冥冥之中的宿命啊……

“广元,你以为元直能否回心转意?”

许久之后,庞山民才出言相询,对石韬道:“刘备虽有雄主之姿,却无安身立命之处,元直于新野,难有作为,新野虽城小,却是荆北门户,若日后曹操平了河北,图谋荆襄,这元直和刘备怕是难以抗衡。”

“你又不是不知dào

元直,那家伙认死理,既然他肯从仕刘备,怕是已经下定了心思要大干一场了,元直与我等素来交厚,如今我却不知dào

该如何回绝于他了。”石韬说完,长叹一声,厅堂之中,又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你们这是怎么了?”祝融耐不住这诡异的安静,扯了扯庞山民的衣袍,开口问道:“你们都说的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呢?”

“估计是商议大事!”沙摩柯也一头雾水,庞山民看了二人一眼,苦笑道:“我们是在惋惜,惋惜我们错失良机,如今同窗好友不能共事一地,心中忧愤。”

“那叫他过来就是。”祝融说罢,庞山民眼前一亮,对石韬道:“我们是不是作书一封,递予元直?如今既然知dào

了元直所在,就算机会不大,我们也应该劝他回来。”

“元直又不知荆南之事,如今他既然递来书信,说服我等,怕是已经知dào

了我等委身大公子帐下,山民兄长适才说过,那刘备好歹还有雄主之姿,可大公子呢?”

“大公子有安身立命之地啊!”庞山民话音刚落,身后庞统的声音便遥遥传来,庞统一脸急躁,对庞山民嚷道:“不可告sù

元直荆南之事!难道兄长就不怕元直心向刘备,引狼入室么?”

“你的意思是,不给刘备日后踏上荆南土地的借口?”庞山民说罢,庞统点了点头,道:“既然我与广元都收到了元直书信,元直又岂会忘却孔明,公威等人?能被元直看好,那刘备应是不凡,若元直以同窗之谊为借口,为刘备图谋我荆南土地,这同窗之谊,不要也罢!”

“可与元直为敌,也不好吧……”石韬皱眉道:“元直亦知兵事,于书院之时,不逊你与孔明,若与其为敌,倒不如化敌为友……”

“化敌为友个屁!”庞统怒气冲冲,对石韬道:“他既改投他人,便不再是我朋友,此事广元休要再劝,还请拭目以待,看我如何,让他后悔!”

PS:感谢ShwiLin同学的打赏。

NO.82 噩耗连连

徐庶的一封书信,让庞山民一下子就头疼了起来,庞山民心中也隐隐后悔,于汝南时,自己图一时爽快,将张飞所在告知刘备。

庞统愤愤不平,石韬愁容满面,沙摩柯和祝融不明所以,太守府内,诡异的气氛也让庞山民没有了庆贺五溪蛮和桂阳结盟的念头了,刘备入新野,此举于庞山民眼中,诡异的很,如今庞山民并没有收到汝南城破的消息,难道刘备真的接纳了庞山民之前所言,相信了汝南并非久守之地?

如今刘备已踏上荆襄之地,眼下荆州的态势更加的扑朔迷离,刘表掌襄阳,南乡,南郡,江陵,江夏等富庶之地,手握雄兵,刘琦掌零陵,武陵,桂阳,长沙四郡边地,虽地广,却人口稀薄,百废待兴,刘备掌新野小城,只是新野毗邻汝南,就算庞山民如今也无从得知,刘备于汝南之中,势力如何。

果然不能给这刘备丝毫机会,否则稍有疏忽,刘备就一鸣惊人了……

庞山民也不得不心中暗赞,这刘备占“人和”的本领的确是高人一筹,庞山民早早便嘱咐孔明,早些叫徐庶归来,使书院同窗,共同经营荆南之地,可如今徐庶却投了刘备,想到那在长沙忙的焦头烂额的孔明,怕是如今也追悔莫及了吧。

徐庶有大才,如今投身刘备,也算是弥补了刘备最为薄弱了短板了,刘备之前,被各路诸侯杀的四海为家,多是因为军中无谋主之人,而如今关张重聚,且智有徐庶相辅,政有糜竺简雍,新野一地也算人才济济,大有一飞冲天之势。

唯一让庞山民心中安慰的是,新野远离荆南,一时半时刘琦也不会与这宗亲皇叔冲突,想到此处,庞山民苦涩一笑,抬起头对庞统与石韬二人道:“事已至此,追悔无益,我等还是先解决眼下之事为好,广元,你作书一封,和公威州平二人联系,问问二人心中想法,想必元直欲为刘备收拢人才,便不会忘记他们!”

石韬点了点头,道:“此事兄长勿要忧心,我三人这太守之位,全赖兄长虎口夺之,且荆南百废待兴,正是我等大展拳脚之时,元直怕是千般言语,也说不得州平,公威。”

庞山民点了点头,又道:“士元,你与文长节制桂阳军马,全权处理荆南汉蛮之事,若荆南山越作乱,为祸零陵武陵二郡,便使沙摩柯守桂阳,你二人可引军驰援……”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沙摩柯一眼,道:“兄长所言极是,还是有备无患的好,至于这桂阳城防,就多赖小蛮王从中操持了!”

沙摩柯闻言,一脸郑重道:“我五溪蛮与山民已歃血为盟,绝不背叛,虽然我不知你们刚才说的什么,但看你等神情严峻,应该不是小事,既如此,桂阳便交由我五溪蛮守御便是,若有别的蛮族敢侵犯城池,那也别怪我五溪蛮手黑了!”

庞山民看着沙摩柯,一脸欣慰,回过头对石韬道:“广元,待我走后,你可授沙摩柯汉家官职,令其掌控蛮军,另外城内政事,军务补给,也全赖广元操持了。”

“兄长要走?”石韬闻言,愣了半晌,对庞山民道:“如今桂阳初定,还需兄长竭力相帮。”

“山民兄长也该回长沙了……广元勿忧,桂阳如今还有我与文长。”庞统说罢,叹了口气道:“兄长既视刘备为心中大敌,于桂阳也怕无法安心,待回长沙之后,才可大展拳脚。”…,

庞山民点了点头,对庞统道:“士元,荆南三郡的安危就交由你与文长了,我回长沙,与孔明一道,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使元直回心转意。”

“那头倔驴,休要再提了……”庞统闻言,神情黯然,长叹一声道:“书院同窗,唯兄长与元直最为固执,与其想方设法,使元直回心转意,倒不如迎头痛击,让他好好清醒一下。”

“从同窗之谊到刀兵相向么……”

庞山民闻言,苦涩不已,向庞统等人拱了拱手,转身欲去,却被祝融拽住衣角。

“你要走了,我怎么办?”祝融天真无邪的目光落在庞山民身上,庞山民心道这丫头也有些自保之力,对祝融道:“你若想见世面,与我同去长沙便是,只是你这虎皮衣不能再穿,须该做汉家女子打扮。”

“汉家衣着,我想试试!”见祝融欢呼雀跃,庞山民阴霾的心情也转好了少许,和祝融二人出了太守府,庞山民便命商队诸人,早做准bèi

,翌日启程。

天色微明,庞山民和祝融便上了马车,一行车马离开桂阳,径直向长沙赶去。

祝融于车中欢呼雀跃,一路上唧唧喳喳吵闹不停,看着这红衣红裙,腰挂飞刀的小蛮女,庞山民苦笑连连,原本还琢磨着于车中思虑一番刘备入新野后,与徐庶诸人会有何后手,如今看来,还是把这劳心之事,交由孔明吧。

车队日夜兼程,三日之后,庞山民与祝融才遥遥看到长沙城那巍峨的城墙,没见过世面的小蛮女又免不了一阵赞叹,车队进城,庞山民带着祝融径直奔向了太守府中,还未进得府门,庞山民就听到了刘琦吵闹的声音,遥遥传来。

“父亲有没有把我当儿子?荆南贫苦,他却又要增加税赋,难道江陵,襄阳等地的税赋,还不能让父亲满足?”

“公子勿忧,山民兄长操持纸坊,如今我荆南,倒也缴的起这税赋。”

诸葛亮话音刚落,庞山民已进了厅堂,诸葛亮见庞山民归来,眼中喜色连连,口中却是叹道:“近些时日噩耗连连,山民兄长归来,倒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山民,你可回来了!”刘琦话音刚落,看到庞山民身后跟着的祝融,眉头微皱,对庞山民道:“沙摩柯这个说话不算数的家伙,我要的是蛮女,又不是小娃!”

庞山民闻言,面色大变,条件反射一般的回过头,对祝融道:“休要动刀……”

祝融点了点头,却一脸奇怪的看着刘琦,对庞山民道:“这个文弱的家伙,又是谁啊?”

庞山民不予作答,安抚了祝融几句之后,便来到诸葛亮身边,勉强的扯起嘴角,苦笑道:“孔明,除了刘备入荆州,景升加赋税,还有什么噩耗,一并说来听听……”

NO.83 坏汤的老鼠屎……

诸葛亮如今神情严峻,倒不是为刘表增加税赋,以庞山民敛财的本领,纵使多纳税赋,也难以影响荆南财政,而如今徐庶投了刘备,此事却令诸葛亮颇为意wài

,以徐庶的眼界,能从仕刘备,足见刘备此人,应当重视。

诸葛亮深知徐庶之才,之前于书院纵论天下大势之时,徐庶的见解时常能令诸葛亮眼前一亮,且身为荆襄学子,徐庶不投刘表,偏投刘备,也足以说明,这刘备比之刘表这个宗亲兄长,更有雄主之姿了。

想到这里,诸葛亮颇为无奈的瞅了刘琦一眼,不禁摇头苦笑,心中暗叹,如今荆南刚刚稳定,一旦有外力侵袭,怕是又要风雨飘摇,刘表加税赋,足以说明有明眼人已经意识到了荆南如今的转变,刘表也开始戒备刘琦这个嫡长子了,再加上一个长途跋涉来到新野,图谋刘表家业的刘备,刘琦就算稍微有些忧患意识,也理应奋进一些才是。

还真是没心没肺的大公子啊……

见诸葛亮许久不语,庞山民道:“莫非孔明也一筹莫展?区区税赋,给了景升公便是,至于刘备,这事儿倒有些棘手,不过景升公已对刘备心中忌惮,咱们还是勿要忧心了吧,此时坐卧不安的,当是景升公才对。”

“税赋可以给,以荆南财政,倒也能满足景升公的要求,只是怎么给,还有待商榷。”诸葛亮说罢,刘琦一脸疑惑道:“我怎么先前不知,这税赋还有不同的给法?”

“景升公乃荆襄之主,行此政令,理所当然,但荆南贫苦,我等费劲心力,也无法全数缴齐……”诸葛亮滔滔不绝,刘琦一头雾水,庞山民却一脸喜色的点了点头,拍案叫绝道:“就是这个缴法!孔明这以弱示人,倒是一条妙计。”

“如今荆南财政,多靠与江东商贸,以及庞家纸坊所得,景升公即便派人暗访,怕也抓不到咱们把柄,如今只需将府中账册,一分为二,便解了这燃眉之危,我心中忌惮的,并非景升公,而是元直与那皇叔!”

诸葛亮说罢,庞山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孔明所言极是,那刘备于我眼中,乃是灾星一个,在哪儿都会引发事端。”

庞山民的话倒是勾起了刘琦的兴趣,对于这个宗亲叔叔,刘琦也心中好奇,连忙追问,庞山民叹了口气,细数起了刘备生平。

于徐州之时,州牧陶谦身死,雀占鸠巢,于袁绍处,其弟关羽又斩了颜良文丑,白门楼上,一语成谶令吕布亡,这汉末风流人物,跟刘备有关系的,多多少少都没什么太好的下场……

刘琦闻言,愕然无语,诸葛亮也苦笑连连,心中暗道这兄长也够能埋汰刘备的,不过话说回来,刘备如今而立之年,却经lì

了如此多的风风雨雨,单是这份韧性,就令人心折。

“谁跟这个家伙有关系都要吃亏,这家伙莫非是丧门星不成?”祝融说罢,刘琦恍然大悟,深以为然道:“不错,好像有点儿丧门星的意思……”

“不过刘备此人,百折不挠,如今屯兵新野,景升公虽令其镇守荆北门户,可刘备此人,不甘人下,且据我所知,汝南刘辟龚都,先前已投了刘备,所以刘备手底的力量,远远要比明面上的,雄厚许多。”庞山民唏嘘道:“总之这事儿也怪我嘴贱……若是能早知dào

元直会遇见刘备,我怎么就没抢在刘备之前,将元直寻到,好歹先前我也去了趟许都,如今看来,还是我误了大事!”…,

“兄长切勿自责。”诸葛亮说罢,神情凛然,对庞山民道:“先前兄长所言,刘辟龚都也是刘备帐下之人,那如今看来,亮怕是能够想到,刘备与元直下一步的图谋了。”

庞山民闻言忙道:“愿闻其详!”

“江夏重镇!”诸葛亮不假思索道:“若刘备掌控江夏,与新野,汝南互为犄角,兼之有元直相辅,其势固若金汤!”

“他敢!”刘琦一脸不信道:“他若敢攻伐江夏,我爹岂会坐视不理?”

“若江东也介入其中呢?”诸葛亮叹了口气,对刘琦道:“江东素来视江夏黄祖为肉中之刺,一旦江东兴兵,刘备便可以驰援江夏之名,引军驰援,届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刘备占了江夏,又岂会交还?”

“那我是不是修书一封,提点爹爹?”刘琦思索良久,对诸葛亮道:“那江夏黄祖与家父交厚,无论其受制江东还是刘备,家父不能坐视不理……”

“还是算了吧。”庞山民叹道:“你又没孔明这般未卜先知之能,若你修书一封,景升公必对你更加忌惮,如今已是增加税赋,到了那时,怕荆南军政之事,也轮不到我等插手了……”

诸葛亮闻言,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山民兄长所言极是,只不过刘备若得江夏,也不一定完全是件好事,无论新野汝南,周边群狼环伺,如今只看那刘备与元直,如何取舍了。”

庞山民点了点头,思虑片刻,却蓦然惊醒,对诸葛亮道:“若那刘备不图江夏,向北而行呢?”

“向北?”诸葛亮闻言一惊,连忙摊开案上地图,恍然大悟道:“兄长所言极是,若向北,曹操危亦……如今曹操北据袁绍,南方再被刘备夹击,且汝南毗邻颍地,距那许都,也是不远!”

庞山民叹了口气,心中悔恨,无以复加,没想到于汝南无意中帮了刘备一把,刘备居然在短短时间,能搞出这么多的事情,虽然刘备无论攻伐何处,对荆南影响都是不大,但是看到这家伙如今已然进退有据,成就出一番可改变汉末大势的模样,庞山民的心中,也不知dào

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啊!”

庞山民摇头苦笑,刘备如今的势力,已经成了打破当下官渡,甚至江东与荆襄僵局的关键力量,只要刘备稍有动作,天下大势就要改变,而庞山民先知先觉的本领,也会大打折扣,想到此处,庞山民恨不得猛抽自己一顿。

“兄长勿要忧虑,这刘备归根结底,只要不对荆州下手,于我荆南,便是无碍,且无论江夏还是许都,纵使刘备与元直倾尽全力,拿下城池也只在五五之数,我等如今只需静观其变,看那刘备折腾便是……”

NO.84 要粮!

天色黯淡,庞山民带着祝融与诸葛亮离了太守府,庞山民本欲去客栈投宿,却被诸葛亮出言相阻,诸葛亮于长沙已置办宅院,邀庞山民同行,庞山民欣然从之,带着祝融,一路向城南而去。

见诸葛亮眉头紧皱,庞山民也不知该如何开解,祝融一路上东张西望,倒是兴趣盎然,无论于南蛮抑或五溪蛮,傍晚时分寨中便寂静无声,而长沙城,即将入夜,还有人于路边叫嚷着售卖商品,街边客栈,亦火烛通明,小二站在店门口,招呼着往来的客商……

诸葛亮许久不语,思索着如今刘备入新野后,荆南军政之事该如何变动,庞山民却不愿诸葛亮过于操劳,脑筋一转,对诸葛亮道:“为兄如今还不知dào

,孔明可曾成家……”

“嗯?”诸葛亮闻言,微微一愣,见庞山民一脸微笑,诸葛亮很快便明白了庞山民的想法,随即也不再思虑那些心烦之事,对庞山民道:“家父在世之时,于襄阳黄家交厚,也为我说过门亲事,只是黄家小姐如今还未及笄,所以亮如今还未成家。”

“原来如此。”庞山民点了点头,心道那黄家小姐便是黄月英了吧,只是庞山民亦心中好奇,这个能够跟诸葛亮琴瑟相和的奇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想到这里,庞山民不禁问道:“孔明见过那黄家小姐了么?”

“还未见过,不过黄家书香门第,想必黄小姐亦知书达理,亮于襄阳之时,家中贫寒,身无长物,可黄老先生待亮甚厚,所以亮心中早已决定,日后娶了那黄小姐,必善待之。”诸葛亮说罢,二人已来到城南角落一处简朴宅院,诸葛亮推门而入,对庞山民道:“寒舍简陋,还望兄长海涵。”

“孔明过于客气了吧,你我虽为同窗,却情同手足,以孔明之才,就是琼楼玉宇也是住得,说到底还是为兄拖累了孔明,令孔明忙于荆南军政之事,无暇处理这些俗事了。”庞山民说罢,诸葛亮却摇头笑道:“却是不然,若非兄长,亮如今亦无法施展胸中才华,此来荆南,除了大公子处颇为劳神,对荆南军政发展,亮心中已甚为满yì

,近些日子,亮亦经常思索,兄长先前所言以资财粮草,节制军政之事,如今亦颇有所得,如今难得遇见兄长闲暇,亮倒是想请兄长好好指点一二。”

“你俩个酸不酸?待在门口不打算进屋了?”祝融看着二人侃侃而谈,心中烦躁,对诸葛亮道:“还有……来者是客,你这书生还需管饭!”

诸葛亮与庞山民闻言面面相觑,只是片刻,二人皆大笑起来,诸葛亮苦笑道:“小姑娘说的正是,来者是客,亮这就去准bèi

晚饭。”

诸葛亮的手艺比之石韬,差了一些,只是祝融依然吃的津津有味儿,用过饭后,庞山民便将祝融赶往客房,与孔明一同去了卧室,二人各拎着一坛水酒,坐于榻边,相视而笑。

“如今只你我兄弟二人,孔明有话但说无妨。”庞山民目光清澈,对诸葛亮道:“想必这些时日,孔明对于我等未来之事,筹划许久。”

“还是兄长知我。”诸葛亮闻言笑道:“亮先前也未曾想过,荆南于我等操持之下,有此大变,长沙数月之间,兵马数千,且有了新建水军,如此形势,还多亏兄长那点金之术了。”

庞山民闻言,笑而不语,诸葛亮又道:“如今桂阳蛮患已平,武陵,零陵二郡,于公威,州平二人治下,想必也出不了乱子,如今荆南军政事务,已走向正轨,可这大公子,始终是太不争气。”…,

庞山民闻言失笑道:“先前我等不是已经议过,挟公子以令荆襄么?难道这段时间,孔明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了?”

“倒是没有。”诸葛亮摇了摇头,苦笑道:“刘琦虽顽劣了些,可其待人也算赤诚,如今长沙政务,届出自亮之手笔,想必大公子多少也明白了一些,他的位置有些尴尬了。”

“大公子心怀怨愤?”庞山民闻言一愣,诸葛亮却叹道:“这倒没有,大公子是个知足的人,只是如此一来,倒是兄长与我,有些枉做小人。”

“我等可善待于他,孔明勿要为此事纠结,于襄阳将大公子带至此处,本就是为救他性命,既然大公子不是雄主之姿,那便让他做个省心的‘主公’便是……”庞山民笑道:“再者,你我也可寄望于大公子发愤图强,反正这主公一事,景升公故去之前,咱们还离不开他。”

“我现在终于发xiàn

,兄长权衡利弊,总以商贾之道解决……”诸葛亮闻言苦笑,道:“这些办法虽剑走偏锋,却总使亮无法指责,亮自诩饱读诗书,知兵事,懂政务,却时常看不懂兄长先前做法,如今看来,还真是学无止境。”

“之前我已说过,咱们同窗之间,各有所长,至于短板之处,就不要劳心劳力,交由别人便是。”庞山民笑道:“孔明总想着面面俱到,与我看来,倒是有些迂腐了。”

诸葛亮不以为忤,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觞中之酒,对庞山民道:“于太守府时,亮心中还有一事未言,先前说到,刘备与元直欲图江夏,此事我等还需提防,据我所知,若江夏出事,那甘宁与苏飞交厚,必不会坐视不理,所以亮以为,我等于江东交yì

纸张一事,当做改变。”

“改变?”庞山民闻言一愣,对诸葛亮道:“作何改变,难道是提高竹纸售价不成?”

“不然,竹纸成本极低,如今厚利,亮已满足,府库财政,也足以支撑荆南军政,亮在想,下次与那鲁家交yì

之时,兄长可否出面,告知那鲁家主事之人,我长沙不要银钱,只要粮草!”诸葛亮说罢,庞山民便疑惑道:“我荆南如今缺粮不成?”

“不缺,即便是应对流民,也足够了。”诸葛亮笑道:“只是兄长可否想过,那鲁肃掌管江东钱粮,若日后我与江东,以粮米作为交yì

筹码,待江东攻伐江夏之前,我等也可以与鲁肃交yì

的粮米数量,以及那鲁家交割货物之时的态度,去判断江东何时兴兵?”

NO.85 两个不安分丫头的相遇

诸葛亮的想法令庞山民赞叹不已,江东亦是鱼米之乡,不缺粮草,以粮草交yì

竹纸的做法,想必江东也会欣然接受,庞山民心中暗道,若是届时鲁肃嫌运粮繁琐,就降一成竹纸售价,逼其就范也行。

“孔明不当商人实在可惜,可当了商人,怕更是可惜了……”

庞山民没头没尾的话,倒是令诸葛亮哑然失笑,许久之后,诸葛亮才收起笑容,对庞山民道:“先前兄长说过,术业有专攻,商贾之事还是由兄长来做的好,亮心中之志,乃以智计平乱天下,令百姓安居乐业,而兄长之前于书院之中,却以吕不韦和范蠡自比之,如今你我兄弟,为不负生平之志,已在路上,只是这前路漫漫,并不好走……”

庞山民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二人相视,心有灵犀,俱大笑了起来。

翌日天明,诸葛亮清早便去太守府中,处理长沙政务,庞山民吩咐下人,联系鲁家于长沙管事之人,言明约见鲁肃,午时则带着祝融,去了趟城外农庄,于汝南而来的流民在庞山民离开的这半月之中,又安顿下了大半,如今长沙城外山中,新建村庄十余座,人口数千,如今已是农闲,安顿好的流民多去帮扶之前同伴,建设家园。

“祝融,此间山峦之中,数月之前,还空无一人。”庞山民见山中景象,生机勃勃,颇为自豪的对祝融道:“再有数月之期,桂阳城外,怕也会是此般景象了吧!”

“你的意思是,五溪蛮也住得这样的房屋?”祝融颇为惊讶,汉家建筑,比之蛮人村寨,结构要复杂很多,虽住的舒适,却耗时日久,蛮人多艳羡汉人房屋,只是却无人授其建造之法,如今听庞山民的意思,是打算也为蛮人建上一批屋子。

“之前我已说过,桂阳毗邻五溪蛮,且与山越各部蛮人离的也是不远,所以必须蛮汉共治,才可保证各族百姓公平。”庞山民说罢,对祝融道:“就算你南蛮去了桂阳,只要心向和平,也是此般待遇,只是我先前与老蛮王已做过约定,若有他族蛮人,欲坏我蛮汉和平之事,必不相饶!”

祝融心有戚戚,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我们又不傻,谁不想过好日子?你放心吧,我那叔叔,说到做到,有人敢坏五溪蛮的好事儿,他肯定不会饶恕的。”

庞山民点了点头,见祝融眼底神情蠢蠢欲动,便知dào

已经在她心中埋下了迁徙桂阳的种子,现在荆南缺乏人口,若南蛮也能来上一些的话,庞山民不会嫌多……

与庄内流民一起用过午饭,庞山民就想着回家一趟了,只是庞山民心中忐忑,此去桂阳日久,怕是瞒不住貂蝉,且身边还有个南蛮小公主跟着,看来去了趟五溪蛮的事情,也得如实相告了。

二人策马回到竹山,庞山民遥遥听到山谷之内,喊杀之声震天,这才想起那玲儿丫头,手上还有一支兵马,只凭着这虎虎生威之音,庞山民心中便颇为欣喜,怕是玲儿先前所言,并非诳语,原本庞山民只是以为,让玲儿尝试一下练兵之法,如今看来,却是歪打正着了。

“此处竟有埋伏!”祝融神情微变,纤纤素手已摸上腰间飞到,对庞山民道:“你速走,我去探查一番,片刻之后,我去追你……”

“你还挺有义气……”庞山民看着祝融故作豪气之态,不禁失笑,对祝融道:“稍安勿躁,这领军之人,是我侄女……”…,

祝融还在愣神,庞山民已高声向谷内喊了起来:“玲儿,还不来迎接叔叔!”

只是片刻之间,谷口便冲出一人一马,马上女将英姿飒爽,疾驰而至,玲儿一脸笑容,那赤兔也连打了两个响鼻,凑到庞山民马前,一脸亲昵之态。

“小叔叔,你出去玩也不带上我,这些时日,我尽在谷中练兵,甚是苦闷。”玲儿说罢,瞅见庞山民身旁祝融,一脸疑惑,道:“这丫头又是哪家女子?”

“……你不也是丫头么?还说别人。”庞山民与玲儿重逢,心中欣喜,祝融却瞪大了眼睛,盯着玲儿,道:“你是女的?之前我于族中,听族人常说,汉家并无女子为将啊?”

“族中?族人?”玲儿神情微变,对庞山民道:“小叔叔,她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此女为南蛮公主,亦武艺不俗,此来长沙,便做你玩伴好了……”庞山民说罢,玲儿一脸喜色,对祝融道:“你亦武艺不俗?那好,待会儿咱俩比试一下,若你有些本事,我便令你掌管陷阵营中一支军马!”

“此言当真?”祝融眼中神采奕奕,对玲儿道:“那好,给我一杆长枪,我也正想试试你斤两如何。”

这两个不安分的丫头。

庞山民苦笑不已,两个炮仗性子的丫头凑在一起,还不知dào

能弄出多大的乱子来呢,玲儿为吕布之女,不知循规蹈矩为何物,那祝融乃山中蛮人,生性更是跳脱,看样子这竹山之中,日后是有的烦了。

“二位丫头,稍安勿躁。”庞山民连忙止住就要动手切磋的二人,对玲儿道:“为叔离家日久,如今好歹一家团聚,还不速速与我回家,见你二娘,报个平安!”

“小叔叔还知dào

报个平安?此次你离家日久,二娘都令我去长沙寻你数次,若不是那刘太守告知于我,小叔叔此行去处,怕是我与二娘,会整日提心吊胆。”玲儿说吧,轻哼一声,显然回想起庞山民不辞而别,心里有些闷气。

“我不是想着早去早回嘛……”

庞山民只得换上一副讨好之色,对玲儿道:“你也知dào

,我怕你二娘心中郁郁,所以才不告而别,如今适得其反,你也得帮我,从中说项,与我速速回去,待我先请罪,让她消气再说。”

祝融见庞山民一脸为难,心中惊讶,于蛮人山中,就算是见到蛮寨之中,最雄壮的武士,庞山民总能神色如常,而今庞山民回到家中,却不敢进门,此事有悖常理,倒是让祝融有些脑筋转不过弯儿了。

“你家之中,可有老虎?”祝融呆呆说罢,玲儿不禁莞尔,庞山民却白了祝融一眼,苦笑道:“大人之事,你年幼不懂,与我一起回家,给你介shào

我家夫人……”

NO.86 忍得很辛苦……

心中不安的来到竹屋前,庞山民于窗外望见貂蝉,四目相对,见貂蝉神情淡然,却眸中幽怨,庞山民不禁苦笑,对貂蝉道:“我回来了。”

庞山民还待怂恿玲儿帮其美言几句,便听貂蝉娓娓之声由竹窗传出,“出门在外,公子也该累了,妾身已备好晚饭,还请公子回屋休息。”

这么客气……可不是好状况啊。

庞山民心中暗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去桂阳前终归是应该跟貂蝉打声招呼的,若当日言明利弊,貂蝉识得大体,也不会出言相阻,庞山民干笑两声,进了屋中,对貂蝉道:“莫要生气,此番是我错了,害你和玲儿担心许久。”

貂蝉却轻轻摇头,对庞山民道:“公子何出此言,这几日公子不在,妾身亦思虑许久,公子胸怀大志,总有事出从权之时,只是妾身盼望,以后公子若要远行,还请知会妾身一声。”

庞山民点了点头,神情真挚道:“我答yīng

你,若日后出行,必告知于你。”

见貂蝉微微颔首,庞山民也不似先前那般懊恼,身边祝融却一头雾水,对庞山民小声道:“你家没老虎啊?只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姐姐。”

“本来就没有老虎!还有,那不是姐姐,是我二娘!”玲儿听得祝融声音,哈哈大笑,见貂蝉不明所以,庞山民苦笑道:“休要理她们,这小蛮女如今要跟咱们住一阵子,正好做玲儿玩伴,此番辗转桂阳,皆为公事,倒也没顾上给你和玲儿带些礼物,只带回个拖油瓶,还往夫人不要见怪。”

“拖油瓶?”诸人皆是不明所以,庞山民笑道:“你们就当是小累赘好了。”

庞山民话音刚落,祝融便咬牙切齿,瞪着庞山民道:“先前还说我武艺出众,如今却叫我小累赘,若不是看在你之前帮我许多,我早就拿刀丢你了!”

祝融性子大大咧咧,倒与玲儿甚是相投,没多一会儿,屋内便被这两个丫头的欢声笑语所笼罩,见貂蝉不再计较先前之事,庞山民心中稍安,凑到貂蝉身边,说起了此番行走蛮寨的所见所闻,蛮人生活,貂蝉闻所未闻,庞山民口才本就不错,绘声绘色的说完,见貂蝉美目之中,异彩连连,庞山民笑道:“若日后有暇,我带你和玲儿,也去看看蛮人生活……”

貂蝉点了点头,庞山民转移话题的那点小心思,她又岂会不知,只是见庞山民谨小慎微,貂蝉心中亦是不忍,所以才不再说起庞山民先前不告而别之事,故作出一副对蛮人生活很有兴趣的样子。

只是一顿饭的功夫,玲儿与祝融两个丫头便如同相识日久的好友一般,无所不言,庞山民和貂蝉也被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所感染,一屋人欢声笑语,直至夜半。

翌日一早,玲儿便与祝融去谷中“陷阵营”那边切磋技艺了,庞山民难得闲暇,起床之后就去寻貂蝉打发时间,于桂阳忙碌多日,如今庞山民很享shòu

与貂蝉一起这种平淡而又温馨的生活。

于竹山之中闲了数日,庞山民也不乐意去长沙给孔明添乱,如今流民,蛮族这荆南两大棘手问题,都在庞山民手上得以解决,只余下调教大公子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庞山民琢磨着,这事儿还是交由诸葛亮来办,比较好些。

刘琦对庞山民而言,可以做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只是想要调教刘琦学好军政之事,庞山民觉得,他如今还没那个本领。…,

“大公子……那鲁肃书信已至,翌日便与公子长沙一叙。”

于竹楼之中,远远便听到庞府下人叫嚷之声,随手接过下人送来的拜帖,庞山民苦笑着看了貂蝉一眼,待下人走后,庞山民对貂蝉道:“俗事缠身啊,这还没清闲几日,又有事情要做了。”

“正事要紧。”貂蝉见庞山民不情不愿的样子,不禁莞尔道:“公子本就不愿过这种闲散日子,如今陪了妾身多日,妾身已是知足。”

“怎会不愿?”庞山民闻言笑道:“如今天下纷乱,只能居安思危,这竹林对我来说,虽是人间仙境,可若有朝一日,荆南燃起战火,夫人与我,还有安身之地么?”

庞山民的话令貂蝉默然无语,回想起先前跟随吕布走南闯北,恍如隔世,许久之后,貂蝉才回过神儿来,对庞山民道:“那公子以为,你我何时,才会有安身之地?”

“若只为你我,待成就一方诸侯,如同现下景升公这般,便算是有了安身之地,以我与孔明诸人手段,可保荆襄百年无虞,只是夫人可曾想过,先前你与玲儿,由徐州辗转荆襄之时的沿途所见?”庞山民说罢,见貂蝉遐想片刻,神情黯然,苦笑一声道:“夫人怕是也动了恻隐之心了吧,依我看来,平定天下,虽然漫长艰险,却可一劳永逸,夫人如今也知dào

那些汝南流民,如今亦可安居乐业,我与孔明诸人,都希望这汉家百姓,能过上这般平静日子,所以唯独这件事情,我怕是无法遂夫人意愿了。”

见庞山民神情恳切,貂蝉轻叹道:“公子与奉先,想法一点都不一样呢。”

“我若是与奉先公那般,刚猛无俦,或许也会恣意杀场,这只是人和人证明自己价值的方法不同而已。”说起吕布,庞山民不以为忤,对貂蝉道:“不过不得不说,我比奉先公多了些志气,选择了一条更麻烦的道路。”

“如今奉先故去……已两年有余了。”貂蝉说罢,庞山民却蓦然警醒,对貂蝉道:“你我三年之约……”

“妾身答yīng

过你。”貂蝉见庞山民紧张兮兮,不禁笑道:“待三年之期已过,妾身便是庞家媳妇。”

“那我可得好好准bèi

一番,我与你不同,没经验……”庞山民话音未落,腰间便是一疼,回过头见貂蝉娇羞模样,心头一热,捉过貂蝉纤纤素手,对貂蝉道:“虽说只有数月之期,可等起来真的很辛苦啊……”

NO.87 江东周郎

江浪滚滚,于江上薄雾之中,鲁家商船在长沙水军的护送之下,缓缓靠岸。

如今甘宁帐下,已有改装斗舰四艘,长沙渡口,大船停了个满满当当,鲁家商船缓缓靠岸,鲁肃唏嘘不已,对身边丰神俊朗的中年人道:“公瑾,你观这长沙水军,如何?”

“颇有法度。”那中年微微一笑,于鲁肃之前,下了大船,遥遥望见庞山民麾下车队,走了过去。

庞山民快步迎了上来,见鲁肃此番与人结伴而来,心中疑惑,鲁肃身边中年男子,英姿勃发,只是一眼看去,那俊朗样貌便令人难忘,庞山民心中暗赞此人姿容俊美,拱了拱手,一脸微笑道:“子敬,这位又是江东哪家子弟?”

鲁肃正欲答话,却被那中年男子伸手相阻,中年男子轻笑道:“在下姓周。”

“莫非是周大都督?”庞山民心头微微一惊,见来人点了点头,庞山民暗道这江东与荆州局势向来紧张,周瑜居然敢往来荆南,倒是胆大的很,在那一刹那,庞山民的眼底也不禁闪过一抹戾气,周瑜见状笑道:“山民公子难道是想把在下留在长沙不成?子敬常言公子志在商贾之道,可是如今于瑜看来,却是不然。”

“公瑾位高权重,居然也敢只身往来长沙,确实是让在下惊讶不已。”庞山民微微一笑,伸手对周瑜道:“周大都督,子敬,二位还请上车,咱们城内一叙,如何?”

“山民,此番公瑾冒昧而来,只为见你一面,我苦劝不住,你我如今皆是商贾,此番前来,切勿给我二人使个鸿门宴啊!”鲁肃心中紧张,说话都带着颤音,庞山民与周瑜相视一笑,二人拽着鲁肃双手,向车上走去。

一路回到长沙,庞山民与周瑜携手进了客栈,对于周瑜的到来,庞山民心中亦没有丝毫准bèi

,周瑜似乎发xiàn

了庞山民心头疑惑,对庞山民笑道:“山民切勿乱猜了,子敬先前说过,此来长沙,我只为见你一面。”

“这是为何?”庞山民有些不明所以,对周瑜道:“周大都督难道不知,你之项上人头,在荆襄之地可卖得高价,在下即便区区商贾,也想铤而走险了。”

“山民莫要欺我,刘琦之荆南,与刘表之荆州,根本就不是一条心吧。”周瑜一脸自信道:“就算山民如今要了我性命,对你荆南,有害无利。”

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

这周瑜话倒是不假,就算现在要了周瑜性命,除了交予刘表邀功,对荆南百害无利,若于此处干掉周瑜,和江东的竹纸交yì

怕是难以继xù

了,且那孙权亦会为周瑜复仇,与其树敌江东,倒不如周瑜刘表两不相帮。

“大都督果然好胆色。”庞山民说罢,一阵唏嘘,周瑜如此风流人物,行事亦是出人意表,即便身处敌对双方,庞山民亦是心折不已。

“比之山民独去许都,还是要略逊一些……”周瑜笑着摆了摆手,道:“瑜从未想过,这荆南一地,短短数月之间,便有如此变化,看来在这其中,我江东亦出力不浅啊!”

“大都督是说,这竹纸交yì

,我荆南亏欠了你江东不成?”庞山民说罢,周瑜摆了摆手,鲁肃见这二人自见面起,便话中带刺,剑拔弩张,连忙对庞山民道:“不曾亏欠,大都督此来长沙,亦是与山民谈买卖的。”…,

“谈买卖?”庞山民扬眉笑道:“这江东周郎,何时也对商贾之事,有了兴趣?”

“本来是没有的,只是看荆南数月以来,蓬勃发展,在下便有了心思,请山民为我解惑。”周瑜说罢,庞山民叹了口气,对周瑜道:“大都督莫要忘记,我荆州与江东,敌对日久。”

“我先前已经说过,若山民心向刘表之荆州,自可来取我项上人头。”周瑜淡然说罢,见庞山民苦笑不语,周瑜又道:“若山民不取,那就与我好好谈谈买卖便是。”

“大都督有所不知,就买卖而言,在下向来不喜主动权掌握在别人手中。”庞山民收起笑容,正色道:“大都督亲至,是什么买卖,还请告知在下,至于竹纸一事,可稍后再提。”

“吾观你长沙水军,甚是雄壮,虽建设时间尚短,却亦有与那江陵,江夏水军一争长短的势头了,此番前来,在下第一个想与山民做的买卖,便是你这水军。”周瑜说罢,鲁肃一脸菜色,忙对周瑜斥道:“公瑾,休要语出无状,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愿闻其详。”庞山民并不着急,对于周瑜诳言,庞山民只是微微一笑,道:“子敬也无需忧虑,你难道没看到大都督如今自信满满么?你我稍安勿躁,还是坐等大都督之高论吧。”

周瑜看着庞山民,眼底闪过一抹赞赏之色,微微一笑道:“我要你长沙水军,休整数月。”

“大都督要图谋江夏?”庞山民话音刚落,周瑜与鲁肃二人尽皆色变,庞山民轻笑道:“不为阻我水军驰援江夏,大都督又何必提及我长沙水军,大都督此番念想,怕也只是于来长沙路上,见我长沙水军有些威风,临时起意的吧。”

“正是如此。”周瑜闻言轻叹,点了点头,道:“早先时候,幼平,公奕二人曾言,水寇甘兴霸有大才,我却未听其言,错失贤才,如今追悔莫及。”

“此事还需我与大公子商议。”庞山民对周瑜的请求,并未一口回绝,思虑片刻,对周瑜道:“只是若我长沙水军,不参与日后江夏战事,你江东可予我荆南何利?”

“粮米万石如何?”周瑜说罢,鲁肃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再加万金。”

“你二人是来长沙显摆江东富庶的吧……”庞山民白了二人一眼,道:“我虽不喜掺和江夏战事,却也不傻,你江东欲攻伐江夏,无非就是忌惮江陵,长沙二地水军驰援,若此二地水军,阻你水路,可让你江东一事无成!如此大战,你二人却拿区区粮米,钱财来诱惑于我,还真当我憨傻不成?”

ps:今天长途跋涉,于高速公路堵了半天,只有一更,明儿补。

NO.88 瓜分荆州之策?

周瑜虽不为商贾,却也知dào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道理,见万石粮米,万金钱财,无法打动庞山民,周瑜只是淡然一笑,对庞山民道:“莫非大庞公子以为,我江东军马,拿不下区区江夏不成?”

庞山民闻言,洒然笑道:“只怕不会轻而易举,昔日兴霸可纵横大江之上,你江东水军不也无可奈何?再者,公瑾如今图谋江夏,于情于理,我长沙水军都要为景升公出一番力qì

才是,所以这买卖,大都督既无诚意,我等还是休要再谈了吧。”

“再谈谈,莫要着急。”鲁肃摸了把额上汗水,对二人道:“买卖都是谈出来的,我江东与景升公纵有矛盾,却与山民无关,否则山民亦不会贩纸江东了,于此事上,我等不求山民帮忙,只需长沙水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山民能耐,应是不难,若山民还有所求,大可言之,但凡我江东所有,无有不应。”

鲁肃说罢,周瑜摇头苦笑,道:“子敬,我如今怀疑,你是如何于江东闯下偌大家业的……纵使我非生意人,亦知dào

山民如今狮口大开,既然于此事上大家都谈不拢,就谈些别的。”

“两万金!山民,这实是我江东最大诚意了。”

鲁肃对周瑜劝诫理都没理,一脸恳切道:“伯符昔日,对江夏志在必得,可惜壮志未酬,如今仲谋将军,承兄大业,对江夏重镇,耿耿于怀,我等既为臣子,当为主公排忧解难,如今我水军齐备,庐江步军,亦摩拳擦掌,公瑾,商贾之道,对于鲁某而言,总比不得人臣之道,区区钱财,还可再赚,只要能为主公解忧,鲁某舍得!”

鲁肃一席话,周瑜与庞山民二人尽皆肃然起敬,庞山民更是心中感慨,如此忠直之臣,归了江东,老天真是待那孙权甚厚。

“好吧,于江夏之事,我荆南两不相帮。”庞山民说罢,周瑜神情一凛,对庞山民道:“此言当真?”

“若言而无信,在下亦无颜再做商贾了。”庞山民笑道:“此番买卖,就当遂了子敬尽忠之愿,我与子敬,虽各为其主,但彼此相交,却是情真意切,周大都督,看在子敬面上,此事我便应下你江东了!”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如此,便多谢大庞公子了,只是此来长沙,在下还有一事请教。”

“大都督但说无妨。”庞山民点了点头,心道这周瑜也该谈及正事了,先前的买卖只是周瑜见到长沙水军有了规模,临时起意,如今讲的,或许才是周瑜此来长沙的真实目的。

“公子观我江东如何?”周瑜说罢,侧目看了鲁肃一眼,鲁肃会意,附和道:“仲谋将军与公瑾于建业之时,便常提及山民……”

“子敬又要劝在下归附江东?”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对鲁肃道:“此事先前已与子敬言明,在下不欲赘言,且子敬与大都督倒是打的好算盘,先许粮米金帛与我,再劝我归附,这买卖做的……还真是让人无语。”

周瑜闻言笑道:“不是劝山民归附,而是诚心相问,子敬自上次与山民相见之后,回到江东便念念不忘,且荆南如今局面,怕是做主之人,非是刘琦,而是山民了吧,山民如今虽无官无职,却暗地执掌荆南,闯出如此局面,即便是我为公子,亦不肯归附别家诸侯了。”…,

庞山民闻言,神情微变,继而笑道:“大都督言过其实,难道大都督以为,区区商贾,可行诸侯之事么?”

“于你身上,皆有可能。”周瑜目视庞山民,微微一笑,对庞山民道:“在下向来喜欢把危险扼杀于萌芽之中,若我江东水军,不攻江夏,转战长沙,不知山民,可有应对之法?”

“大都督说笑了,就连江夏,也未必是江东囊中之物,若江东水军来我长沙,难道你就不怕这大江头号水寇么?”庞山民说罢,与周瑜相视而笑,鲁肃见二人又起争执,一脸苦涩道:“你二人莫要处处机锋,我脑筋转不过来。”

“那就说江东吧。”庞山民见鲁肃苦恼,不愿在做为难,对周瑜道:“仲谋将军逊伯符多矣。”

周瑜闻言一愣,却听庞山民侃侃而谈道:“若孙伯符执掌江东,想必整合江东六郡之后,便会挥军北上,与那曹操会猎中原,若占得中原大片土地,文有公瑾,子敬诸人相辅,武有程普,韩当,黄盖三世老臣相助,兼之太史慈,周泰,蒋钦勇冠三军,以张昭张纮安定后方,亦可成就王霸之业,只是如今仲谋将军,据长江天险,不思进取,已错失大好良机,如此守成之主,连在下都为江东英雄惋惜啊……”

周瑜鲁肃二人见庞山民嗟叹不已,面面相觑,原本还以为庞山民会盛赞江东,可到后来却被嘲讽了一番,二人心中,又如何不气。

厅堂之内,宁寂了片刻,鲁肃正欲出言反驳,却被周瑜拽住袍袖,周瑜轻叹道:“山民说的正是,伯符英年早逝,实为江东之一大憾事,只是仲谋将军,也未必如山民所言那般不堪。”

“若孙绍江东之主,江东也无非是如今这般模样,伯符兄弟情深,却忘却年幼子嗣,这一劫,江东能不能逃得过去,还有待商榷呢。”庞山民说罢,周瑜面上笑容更苦,鲁肃闻言,怫然作色道:“山民莫要危言耸听,仲谋将军待小绍深厚。”

“可是孙绍,理当继承江东主位啊?子承父业,天经地义,弟承兄业,说不过去……”庞山民故作感慨,周瑜见庞山民隐隐有些说上瘾了,连忙打断道:“山民,揭人短非君子所为。”

“要揭短也是公瑾先干的,还说我是什么荆南之主,允你乱说,就不准我猜测一番了么?”庞山民说罢,周瑜愣了好久,开口笑骂道:“现在我算是相信你是商贾了,一点亏都不肯吃,纵然我江东有内患,也比你这荆南强了千筹,此番我既来了长沙,见过山民,便已确定先前所想,既然山民如今可主事荆南,不知有没有兴趣,甩开那刘琦,与我江东一道,瓜分这荆州呢?”

NO.89 周公瑾心怀叵测

迎着周瑜灼灼的目光,庞山民神情严峻,周瑜此计,于如今荆南而言,想要事成,并非绝无可能,只是庞山民先前从未想过,这周瑜仪表堂堂,居然使得如此诡计,若此计功成,荆南虽可得大片土地,但庞山民这名声,也必会于这乱世,声名鹊起。

只是这名声并非美名,役其子而弑父,这可是于任何时代都令人不齿啊……

且刘琦于庞山民心中,虽顽劣了些,但终归还算朋友,庞山民自讨绝不会用此等招数,陷刘琦于不义,与刘琦相处日久,总的来说,刘琦还算是个好人,这货虽贪花好色,但这对于其荆襄大公子的身份而言,却算不得什么让人无法容忍的劣迹。

庞山民只是思虑片刻,神情也变的冷峻了起来,对周瑜微微冷笑道:“这买卖,在下做不得。”

周瑜闻言,淡然一笑道:“山民是嫌获利少了?若我等只要江夏,以及山民目前所掌之长沙,荆州大片土地,全归山民,不知山民以为如何?”

“大都督打的好算盘。”庞山民说罢,对鲁肃道:“子敬莫非也以为,让我陷大公子于不义,阴谋刘表,乃是正途?”

“呃……”鲁肃毕竟是诚实君子,久久不语,周瑜见状有些不耐,对庞山民道:“莫不是山民忧心,我江东会于日后攻伐于你?此事山民大可放心,若得江夏,我江东下一步,乃是挥军北上,如今曹操军力多困于官渡,若我江东,趁势袭之,则曹操必败,公子所掌荆襄之地,亦可安如泰山。”

“在下虽为商贾,却不喜与虎谋皮……”庞山民神情转冷,对周瑜道:“若大都督只有此般下作手段,还请休要再言,于山民心中,刘琦虽非雄主,却是在下友人,对朋友,要有义。”

“那山民还允江东攻伐江夏?”周瑜闻言,嗤笑一声道:“山民此举,岂非自相矛盾?”

“我长沙水军,只是互不相帮,且大都督最后能否得偿所愿,还是未知之数。”庞山民洒然笑道:“欲开疆裂土,我荆南自有办法,只是大都督之拙计,在下不会采纳……”

周瑜轻叹,没想到庞山民于如此厚利之下,不为所动,区区江夏,对周瑜而言,亦是小利,周瑜此番前来荆南,最终的目的,依然是怂恿这荆南隐主,祸乱荆襄。

只可惜了庞山民不中计啊……

想到此处,周瑜苦笑,对庞山民道:“难道山民就不思虑些时日,再给某家答复?”

“无需思虑,这跟在下商贾之道不符。”庞山民说罢,周瑜疑惑道:“何为商贾之道?自古以来,商贾多见利忘义,且山民与那刘琦,并无深交……”

“总的来说,大公子也算是个好人……在下做买卖,不喜欢让好人吃亏。”庞山民的一席话,令周瑜鲁肃二人面面相觑,许久之后,二人回过神儿来,却听庞山民道:“若大都督再无要事,便与子敬商议何时予我荆南粮米金帛了吧,这江东欲攻伐江夏一事,算是谈拢了,如此也叫大都督此番前来荆南,亦有所得。”

说罢,庞山民离席而起,对二人拱了拱手,径自向客栈外走去,周瑜鲁肃二人久久无言,直到庞山民远去,周瑜才微微叹道:“子敬,你信适才那山民所言么?”

“公瑾是指……刘琦是好人?”鲁肃一脸茫然,周瑜却苦笑道:“这乱世之中,可有好人,坏人之说?那庞山民就算识破我计,推脱之词也甚是可恨,刘琦是好人,岂不是在暗指我阴谋刘琦,心怀叵测么?”…,

“可公瑾本就心怀叵测……”鲁肃说了半截,自知失言,周瑜却摇头叹道:“原以为在如此厚利之下,那庞山民会铤而走险,可如今看来,此人并不缺乏冷静,与其弱冠之龄,甚是不符啊……”

“之前我便说过,山民有大才,论及经营之道,我不如他多矣。”鲁肃闻言,轻叹一声道:“好在山民不知兵事,否则实是我江东大敌啊!”

“如今已是我江东大敌了……”周瑜闻言,苦笑不已,对鲁肃道:“诸侯征战沙场,所图也无非土地,财富,如今这庞山民不费一兵一卒,便掌了这荆南广袤土地,若其经营数年,待这荆南发展起来,未必比不过我江东富庶。”

“那公瑾的意思是……我鲁家不再与其交yì

纸张?”鲁肃说罢,周瑜却摇了摇头,道:“你是想我江东士族,无纸可用?那竹纸精美,用过之后,寻常纸张还如何入得人眼?”

“可此物赚了我江东大量财货……公瑾先前亦言,这荆南繁华,亦有我江东出力……”鲁肃说罢,周瑜一脸苦涩,对鲁肃道:“这便是此子高明之处,此虽为商贾之道,却叫人避无可避……就算我能不用竹纸,主公能么?子布能么?江东世家能么?士族不缺财帛,只求器物精美,那庞山民便是抓住了这点。于我看来,这竹纸之利,就算比之兵甲之威,亦丝毫不逊啊……”

鲁肃闻言,默然无语,二人于桌前对坐,一脸苦闷之色。

庞山民离开客栈,脑海中周瑜之策却久久挥之不去。

这周瑜计策虽是狠辣,庞山民却不得不承认,若行此计谋,荆南实力必会大增,比起如今卧薪尝胆,痛快许多,且有孔明运筹,再得荆州数郡,顷刻之间,庞山民与书院同窗们便可立足荆襄,行诸侯之事了。

就算除掉刘琦,也只是区区名声受损,庞山民对于名声一事,向来是不怎么看重的,只是若刘琦殒了,那庞山民便只得从幕后转到前台,成为众矢之的,以庞山民的懒惰性子,实在是不愿做如此位置。

且刘琦虽顽劣,对庞山民与诸位书院同窗却是甚厚,庞山民亦不想坏了刘琦性命……

庞山民思绪连篇,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太守府前,从门口依稀看到诸葛亮于堂上忙碌身影,庞山民微微一笑,口中喃喃:“孔明,既为好友,那这心烦之事,理应大家共享才是……”

NO.90 帮仲谋将军制造故事

厅堂之中,诸葛亮俯身案旁,目不转睛的看着桌上各县奏来的政令,刘琦又不知所踪,想必是懈怠政务,偷懒去了,侍立于太守府门前的侍卫,见庞山民杳然而至,正欲通报,却被庞山民伸手阻住。

这孔明,倒是不辞辛苦,清早便忙于繁杂政务……

庞山民踏入堂中,诸葛亮才回过神儿来,对庞山民微微一笑,道:“兄长与那子敬,谈妥了以纸易粮之事了么?”

庞山民摇了摇头。

“江东已欲攻伐江夏,此番与那鲁肃商榷的,只是我长沙两不相帮,并未提及竹纸交yì

。”庞山民说罢,诸葛亮目光灼灼,这江东如此按捺不住,看来孙权并未将那屯兵新野的刘备放在眼中,若果真如此,怕是江东对江夏一役,很难会讨到好处了。

“江夏之事对我荆南倒是无碍,想必兄长趁此机会,讹了那鲁肃一笔。”诸葛亮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道:“粮米万石,金帛两万……”

诸葛亮倒吸了一口冷气,口中喃喃,“难道江东此番,对那江夏,志在必得?”

“江东猛虎殒身之地,其子嗣必然耿耿于怀。”庞山民轻叹道:“此番来寻孔明,却不是为了江夏之事,而是那周瑜一番言语,搅的为兄心绪不宁。”

与诸葛亮之间,庞山民知无不言,将先前周瑜所言,尽皆道出,诸葛亮闻言,亦是暗赞周瑜好大的手笔,竟然想与荆南共谋刘表……

“……只不过,我未答yīng

,以为兄看来,如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占尽天时,若假以时日克敌官渡,一统北地,便是这天下一大霸主,江东历经三世,又有大江之险,此占地利,轻易不可图之,我等偏居荆南,于此两大诸侯之间,没有任何优势,只能以大公子宗亲身份,图谋人和了。”庞山民将心事道出,只是对于周瑜先前所抛出的江陵,襄阳诸郡,甚为眼热,荆襄富庶,全赖此二地丰饶,若得了这些地方,只需经营数年,便可图谋西川,抗衡中原了。

诸葛亮闻言微微点头,半晌之后,诸葛亮收敛神情,对庞山民道:“此乃那周郎毒计,兄长未应那周瑜,是对的。”

“我亦知那周公瑾无利不起早,只是这荆襄富庶之地……”庞山民摇头苦笑,诸葛亮却正色道:“那周瑜只言图谋北地,骗得别人,却骗不得亮,若那江东志在北地,如今袁操相据,亦可从庐江出兵,且兄长想未想过,就算我等得了荆襄,这景升公的旧部,如何安置?各地军马,我们又以何名义,将其节制?届时荆襄大乱,那周瑜趁此良机,亦不会履行约定,若其趁乱攻伐,我等能守得住眼下荆南,都困难重重!”

庞山民听了诸葛亮的解释,深以为然,只是没想到周瑜于江东,便想到了如此毒计,且敢亲赴荆南,如今其诡计已被孔明道破,庞山民心下稍安,看向诸葛亮的眼神也变的怪异了起来。

诸葛亮较之周瑜年少,且未经lì

战事,却能将周瑜心思,揣摩透彻,此二人难道是冥冥之中的克星不成?既然如此,应付周瑜一事应该交给孔明来做才是。

想到此处,庞山民一把抢过诸葛亮手中政令,对诸葛亮道:“此番与江东商议之事,便劳烦孔明来做了!”

“呃……兄长何出此言?与江东贸易,尽皆出自兄长手笔,亮如今去与那周瑜,鲁肃交锋,名不正,言不顺。”诸葛亮苦笑不已,对庞山民道:“亮知兄长忌惮那周瑜诡谲,只是若兄长恪守本心,便不会被其蛊惑,如今荆南百废待兴,我等无暇别家诸侯之事,兄长极擅商贾之事,确保我荆南粮草财帛充足便可,至于那周瑜诳语,兄长不必理会……”…,

“这倒也是。”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无论是再厉害的谋者,也只是去针对他人的欲望和弱点设谋,庞山民心中暗道,任那周瑜鲁肃,千般蛊惑,自己无欲则刚即可。

不过话说回来,周瑜此番设计,被孔明尽数拆穿,庞山民心中也极是愤懑,有仇报仇,天经地义,想到此处,庞山民对孔明道:“孔明,我以为那江东孙权与孙策之子,应有些龌蹉,既如此,孔明可否思索一计,算计于他?”

“兄长,你还真是睚眦必报啊……”诸葛亮闻言,苦笑不已,庞山民却正色道:“他既然坑我,就要付出代价,为兄本为商贾,所以于为兄心中,商贾之道要高于君子之道。”

诸葛亮点了点头,微微皱眉,沉吟许久,庞山民心中焦虑,于诸葛亮身边走来走去,却也不敢出言打搅,待诸葛亮睁开双目,庞山民一脸喜色,对诸葛亮道:“孔明有何妙计?”

“兄长欲使孙家家中不合,本是不难,只是我荆南距江东甚远,就算是想要帮扶那孙绍抗衡孙权,也是不能,唯今之计,我等以倾慕已故孙伯符为由,送那孙绍礼物,让孙权心中不虞,再命细作潜入江东,宣扬子承父业,乃人伦正统,如何?”诸葛亮说罢,庞山民却皱眉道:“那孙绍年幼,且无权无势,孙权若要铁了心对付他,怕是这小子亦无还手之力啊……”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说,兄长要报此仇,有些困难,江东如今历经三世,孙权牢牢把持江东霸主之权,孙绍虎父犬子,对他叔叔,无可奈何。”

“那就遣细作去江东之后,不言孙绍应承父业,说那孙权窥觑大嫂美貌,如何?”庞山民说罢,双目放光,对诸葛亮道:“那可是大乔!其美艳冠绝江东……”

“兄长,你比之那江东周郎,更是歹毒。”诸葛亮说罢,摇头失笑道:“兄长此言,坏人家女子名节,总是不好……”

“可是孔明你就敢保证,那孙权对大乔心无歹念?”庞山民说罢,见诸葛亮一脸愕然,微微一笑,对诸葛亮道:“叔嫂之间,瓜田李下,就算没有故事,我们也要帮他们创造故事……”

NO.91 是敌非友

庞山民的建议虽然阴损了些,可诸葛亮也不得不承认,若此计事成,孙家家中不宁,怕是已成定局,想那曹操昔日于宛城一役,纳了张绣叔嫂邹氏,都被传的天下皆知,想这大乔艳名,胜那邹氏多矣,怕是孙权这好色如命的名声,也会成为天下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想到此处,诸葛亮不禁摇头苦笑,道:“如今看来,那周瑜惹到兄长,甚是不智,孙仲谋得此无妄之灾,若知事出于兄长手笔,怕是会气的吐血三升了。”

“为兄也是为了那大乔好……”庞山民大言不惭,轻笑道:“无论孙权有没有意图染指大乔,此计一出,怕是孙权也得谨守礼仪,去遏止坊间严防之论了,只是却便宜了周瑜,要不这样,待此计事成,反正那孙权也有了色中饿鬼的名号,再谣言其欲染指小乔,让那周瑜也窝囊一回,孔明以为如何?”

“过犹不及。”诸葛亮白了庞山民一眼,道:“兄长可否想过,若此事泄露,我荆南亦要承shòu江东怒火,以那周瑜智慧,难道就不知行此事者,是出自荆南手笔?”

“那就遣细作从江夏而出,即便被捉,使其诈称景升之人……”庞山民说罢,诸葛亮点了点头,道:“若如此,倒可鱼目混珠,只是小乔之事,还需斟酌,若谣言着了痕迹,反而无法令江东之人信服。”

庞山民闻言,亦点了点头,道:“那就饶过周瑜一回,只是为兄筹谋,被孔明阻止,那孔明亦要帮为兄,讨还公道。”

诸葛亮苦笑不已,心中亦是不明,这庞山民与周公瑾,此番只是初见,可庞山民却对周瑜这么一副悲苦仇深的样子,难道二人之间,之前还有什么嫌隙不成?以庞山民的性情,只是被人算计了一番,倒也不至于如今这般睚眦必报,怕是那周瑜,之前就有得罪兄长之处吧。

想到此处,诸葛亮点了点头,道:“若那周瑜还敢算计我荆南,交由亮来对付便是,这江东大都督,别人畏惧于他,亮却是不怕。”

于客栈之中,周瑜鲁肃二人,自庞山民离去,商议许久。

此番周瑜算是见到了让鲁肃推崇不已的庞山民了,先前周瑜以为,庞山民不过中人之姿,若其大才,如何会于荆襄日久,声名不显?除了狗屎运得了造纸之法外,并没有什么值得推崇的地方,可是现在,瓜分荆州一事,庞山民却不肯中计,而图谋江夏,也被这荆南讹诈一笔,况且只凭此人能够收拢甘宁这等桀骜水寇,周瑜便可隐约感到,这庞山民并不似面上看来,这般人畜无害。

“公瑾,如今看来,那大庞公子亦是忠直之臣,不似先前公瑾所言那般狼子野心,其不肯中计,倒也在情理之中……”鲁肃见周瑜愁眉不展,出言劝道。

“忠直?”周瑜闻言,气极反笑:“若其忠直,早就于刘表殿前为臣了,子敬休要被此子老实模样给骗了!”

“可是……如今看来,至少那庞山民心向刘表,不肯行悖逆之事。”鲁肃还欲再言,周瑜却摆了摆手,对鲁肃道:“那庞山民不肯中计,倒也无妨,只是这荆南发展,日新月异,区区数月之期,便有如此景象,若我等不加遏制,怕日后荆南,亦会成我江东大敌。”

见周瑜不再言庞山民之事,鲁肃苦笑道:“那公瑾又如何令荆南生乱?昔日那荀文若欲使刘表父子反目,也未全功,公瑾又有何策,令荆南乱起呢?”…,

“荆南如我江东一般,毗邻蛮人……”周瑜思索许久,神情稍展,道:“子敬此番与那庞山民商议纸张交yì

之时,可遣人去往五溪蛮,山越二处,许以厚利,使其于桂阳,零陵二处,兴风作浪。”

“会不会卑劣了些,这大庞公子,并未得罪我们。”鲁肃闻言呐呐,“不知公瑾计谋,为何处处都针对这庞山民而行呢?”

“我既知其为荆南隐主,便容不得其坐大!”周瑜神情冷峻,对鲁肃道:“一个混乱的荆南,才是我江东真zhèng

需yào

的,若荆南势大,我江东于日后收取此地,怕是困难重重了。”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

二人久久不语,日上三竿,二人腹中饥饿,便叫店家准bèi

午饭,鲁肃见客栈饭菜,清汤寡水,心中郁郁,遥想先前于庞山民见面之时,庞山民殷勤相待,可如今却弄成了此番模样,若不是公瑾咄咄逼人,庞山民又怎会如此怠慢?

“子敬在思虑何事?”周瑜也知dào

,这客栈饭菜,怕是庞山民事先安排了,只是周瑜依然吃的津津有味,对鲁肃道:“那大庞公子受了次般闷气,发发小脾气,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若其肯归附我江东,该多好啊……”鲁肃轻叹道:“论及商贾之事,我不如他,如今再看这长沙城内,井井有条,如此看来,那庞山民,也是一能吏。”

“经营长沙者,不是他。”周瑜信誓旦旦,对鲁肃道:“子敬须知,先前庞山民去了许都,这长沙韩玄便已身退,且先前我已说过,刘琦只是庞山民之傀儡,掌控荆南者,必是此人。”

见鲁肃愕然不语,周瑜又道:“这庞山民四郡之主,又如何会降我江东?所以这天已注定,庞山民与我江东,是敌非友。”

“倒是可惜了。”鲁肃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周瑜却摆了摆手,拿起桌上酒觞一饮而尽,爽朗笑道:“多了一个有意思的敌手,又怎么可惜,先前我以为,荆襄广袤土地,必归我江东所有,多了一个庞山民,只是为我江东攻城掠地,添了些障碍而已,待荆南蛮人,作乱之后,你我便于江东,坐视这荆南焦头烂额便可。”

“既如此,待我做完这竹纸生意,便命人前往蛮人山寨,说服蛮人!”鲁肃说罢,微微叹道:“天意弄人,我本以为,还有机会和那庞山民,成为挚友,交流商贾之道……”

“有机会的!待我江东日后,兴兵荆南,我便捉了他,日日为子敬解惑便是!”周瑜说罢,自信笑道:“荆南如今虽蓬勃发展,可其根基薄弱,乃是不争事实,就再多给他一年半载,却终归无法与我江东抗衡!”

NO.92 兴霸,重操旧业吧

庞山民虽回绝了周瑜的瓜分荆襄之策,却依然可以顺畅的与鲁肃谈及竹纸买卖,如今既知江东欲图江夏,庞山民也不敢再打江东粮草的主意,能从周瑜手中,讹来万石粮草,已是大赚一笔,至于与鲁家交yì

竹纸,则一切照旧。

于长沙渡口,一车车的纸张被运进船舱,鲁肃和周瑜二人便以公事繁忙为由,与庞山民作别,庞山民心中虽对周瑜颇有怨念,却依然和颜悦色的与二人作别,直到大船远去,庞山民才收起了面上笑容。

这江东周郎,计策果决狠戾,怕也是荆南日后大敌……

庞山民心中对周瑜尤为忌惮,虽荆南有孔明坐镇,可周瑜无论年纪还是阅历,都要比诸葛亮占据优势,诸葛亮虽被后世传唱,克制周瑜,可是届时这二虎相争,鹿死谁手却不得而知。

如今刘备已提前一年,入了新野,并且窃据汝南之地,这汉末大势,已然改变,若荆南日后与江东再起战事,孔明和周瑜之间智计上的胜败,庞山民难下定论。

都是三国时代的顶级谋士,算计之时,双方往往只差一线,叫他这个俗人又如何分得清孰优孰劣?

处理了与江东贸易之事,庞山民也索性将心中烦闷,抛之脑后,回到长沙与诸葛亮告了个假,庞山民又跑去竹舍偷懒去了……

时已入秋,麦浪重重,荆襄之地,又是一个丰年。

庞山民心中盘算,怕是用不了太多时候,江东便会向江夏发起攻势了,如今江东态度坚决,对江夏志在必得,若江夏重燃战火,恐怕江东与荆襄间的格局,亦会发生改变。

想到此处,庞山民猛的拍了一下脑门,在貂蝉惊愕的目光下,头也不回的冲出竹舍,跨上骏马,径直向长沙渡口而去。

“兴霸……”

江边渡口,甘宁正于大船之上操练水军,听得船下呼喊,甘宁面露喜色,快步跑下战船,迎了上来。

“就算是急着找我喝酒,也不用跑的面红耳赤。”甘宁出言调侃,却见庞山民神情郑重,甘宁心中疑惑,收起笑容,道:“莫非山民此来,有什么事情要水军效劳?”

庞山民点了点头,翻身下马,对甘宁道:“兴霸,先前周瑜与鲁肃此来,意图使我荆南于日后江夏战事之上,两不相帮,如今我等已经应下。”

甘宁闻言一愣,对庞山民道:“我已是长沙军校,如何对待江夏之事,你们商议便是。”

“兴霸忘却苏将军乎?”庞山民话音刚落,甘宁勃然色变,对庞山民道:“苏飞那厮,还在江夏军中,若山民不说,我几乎忘却!莫非山民此来,是让我抛弃与苏飞的兄弟之情不成?”

“非也。”庞山民摇了摇头,道:“我既知兴霸与那苏将军情同手足,便不会坐视不理,来寻兴霸,正是为商议此事!”

甘宁闻言,面色微微好转,只是眉宇之间,纠结之色更浓,许久之后,甘宁叹道:“若我引水军去救江夏,岂不是让别人以为,你等出尔反尔?”

庞山民摇头叹道:“所以,我长沙水军不能动。”

“那我又如何救的下苏飞?”甘宁说罢,庞山民沉吟片刻,眼前一亮,对甘宁道:“莫非兴霸忘却,你先前是做什么营生了么?”

“水寇?”

甘宁闻言,面现喜色,见庞山民笑的诡谲,甘宁一脸兴奋,拍了拍庞山民的肩膀,笑道:“险些把老本行忘了,依着山民的意思,我应该把那苏飞,劫来长沙?”…,

“还要带上苏将军的家眷,与其战死沙场,倒不如抽身而退,留下性命,比什么都强。”庞山民说罢,甘宁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山民是不看好江夏此番,能守得住江东攻势了?”

庞山民闻言,默默点了点头。

江夏黄祖与江东周郎,如今庞山民尽皆见过,说实在的,黄祖实在不是周瑜对手,就算是蔡瑁张允二人,使荆襄水军尽出,救援江夏,怕也只能与那江东水师,堪堪相抗。

庞山民神情郑重,沉吟许久,甘宁却等的心烦意乱,见庞山民久久不语,甘宁喝道:“你倒是说话!”

“说什么?”庞山民闻言一愣,见甘宁还未行动,苦笑道:“水寇之事我又未做过,不是先前跟你已说过,你去将那苏飞一家,劫来江东便是!你难道还要我去拉上弟兄,帮你劫人?”

“你这性子,倒是挺适合当水寇的……”甘宁闻言,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行了,此事我已得知,苏飞一家老小,交给我便出不了岔子,我本以为你此番前来,只因你我二人许久未见,叙叙旧情,却未想到,居然是有如此大事,告知于我。”

“若那苏飞被江东之人坏了性命,你不还得埋怨我一辈子?”庞山民叹道:“只是兴霸此行,还需隐秘,若被景升公得知,这战前大将,是被我等掳走,怕是不会与荆南干休。”

“我省的!”甘宁说罢,心中感激,此番庞山民匆匆而来,怕这荆南知苏飞一事者,仅他与庞山民二人,庞山民居然肯冒着被刘表诘难的风险,来将此事告知于他,足见兄弟相交,情真意切了。

想到此处,甘宁眼眶微红,庞山民似是知dào

了甘宁所想一般,对甘宁笑道:“那苏飞将军,领江夏军务多年,未曾出了岔子,若其被兴霸捉了,亦可帮扶兴霸,执掌我长沙水军,山民便于此处,提前恭贺兴霸,又得一大将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劫人之事,却要我来操持。”甘宁说罢,大笑起来,却忽见一长沙商船,缓缓向江边靠来,甘宁疑惑的看了大船一眼,对庞山民道:“你家去北地做买卖的船,若是之前,我必不放过,现在荆襄何人不知,你庞家巨富?”

“并非只是买卖。”庞山民话音刚落,便见船上冲下一人,奔到二人近前,气喘嘘嘘道:“禀报大公子,我等已去北地探得消息,果不出公子所料,那乌巢,半月之前,已被曹军烧了!”

NO.93 河北之事,荆襄之事

袁军粮草被烧,也令北方官渡的局势变的渐明朗了起来,由原先的袁军势大,而变成了袁曹军势相若,曹操纵火乌巢,也如同一个响亮大嘴巴子一般,拍在了先前那群看好袁绍的各家诸侯脸上,如今曹操挟大胜之威,进可图谋袁绍河北之地,退可顾及窥觑其领地的各路诸侯,这未来中原霸主的气势,也逐渐的开始成型。

虽说官渡距荆南甚远,但庞山民听得袁绍粮草被烧的消息,也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袁家四世三公,坐拥河北之地,这大好的家业,一朝被败成这般模样,实在是令人惋惜不已。

见庞山民又在长嘘短叹,甘宁不禁笑道:“这河北的事儿,也能扰你心绪?”

“兴霸又怎知,有朝一日,我们不会去与那曹操为敌?”庞山民说罢,甘宁愕然,许久之后,甘宁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北方太远,如今我荆南根本没有与那曹操一较长短的本事,我虽为水寇,却也知dào

,要想与那曹操为敌,我们还差的远。”

正是如此。

曹操自陈留起兵之日,便于这天下间留下赫赫威名,且如今挟天子以令诸侯,待其平了北地,诸侯间怕无人再敢与之为敌,若说先前袁绍还算曹操争霸天下的一大对手的话,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出,袁军屯粮之所被烧,已然泄了气势,军中无粮,河北的这个冬天,恐怕会过的十分艰难了……

辞别甘宁,庞山民便匆匆向长沙城内赶去,欲将此消息与诸葛亮分享,如今曹操胜了袁绍,已无北地顾忌,袁绍亦不敢主动挑衅,妄兴刀兵,庞山民亦想知dào

,此事对荆南有何影响,与其自己胡乱猜测,倒不如去寻孔明,问其看法。

于太守府中,庞山民见了孔明,尽言庞家商队于北地细作打探之事,诸葛亮闻言,亦是大惊,原本诸葛亮只是担心,袁绍将军粮屯于一处,恐被曹操所破,如今这心忧之事,已成现实,诸葛亮也唏嘘不已,对庞山民道:“原本亮亦以为,这袁曹相据,必耗时日久,我荆襄之地,也应有个数年修养之期,可如今看来,曹操欲平那北地,怕是只在须臾之间了。”

“须臾之间?”庞山民闻言微惊,道:“那曹操素来视刘备为心中大敌,如今袁绍于河北军势,大败一场,孔明难道没有想过,曹操转战荆州的可能么?”

诸葛亮闻言一愣,继而摇了摇头,对庞山民笑道:“兄长不知兵事,岂不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乎?河北袁绍,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纵使败了一场,这军势与曹操相据,依然绰绰有余。”

“可如今已时已入秋,一旦入冬,北方天寒,袁操两家,理应罢兵才是。”庞山民依稀记得,那彻底改变袁曹态势的仓亭之战,应在来年才是,心中却不知孔明为何,看好曹操会再兴刀兵,攻伐河北。

“曹军如今气势正盛,且已占得河北之地,若我是那曹操,便会步步为营,给袁绍个机会,使其收残兵于一处,届时只要再胜一场,河北可定!这个冬天,也只是给那袁绍,收拢军势所用,所以袁绍必败,不过再用一年时光,怕是北方土地,届归曹操,这诸侯争霸,一年的时间,不也只是须臾之间么?”诸葛亮说罢,目视庞山民道:“先前兄长所言,这天下大势,与我荆南时间不多,亮还有些不以为然,却不想天有不测风云,这曹操居然用如此短的时间,奠定大势之基业,看来还真的被兄长一语成谶了!”…,

庞山民摇头苦笑,他所知dào

的,只是史上对官渡之战的记载,对于两军实jì

上如何作战,庞山民如今还是一头雾水,庞山民原先以为,刘备如今屯兵新野,且暗地里收拢汝南黄巾,应当会多少改变一下河北局势,却没想到这般改变,依然没有影响到官渡之战的进程。

唯一令庞山民心安的是,荆南距官渡甚远,一时半时,还不需担心这天下第一诸侯的窥觑,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对那个素来他看不起的刘备的印象,也微微改观。

面对曹操,屡败屡战,却依然精神抖擞,这番韧性,确实是常人所不及啊。

“兄长勿要忧虑,那曹操就算吃下河北,没几年休养生息,不可能再次遣大军而出,对我荆南,影响甚微。”诸葛亮见庞山民忧心忡忡,出言劝道:“如今我等只需将荆南经营的铁板一块,坐等那江夏乱起。”

“江夏若乱,对我荆南有何好处?”庞山民闻言一愣,心中疑惑,诸葛亮微微一笑,道:“若江夏被江东收于手中,那景升公必使蔡瑁张允出兵救援,以亮观之,荆襄水军,还是差了江东一筹,若二人救不下江夏,那景升公怕是也会想到大公子如今,已掌荆南四郡,届时两相对比,景升公必会渐渐倚重大公子了吧。”

“若刘备徐庶遣新野之军尽出,救援江夏呢?”庞山民皱眉道:“先前孔明也说过,刘备便是那待鹬蚌相争的渔翁。”

“刘备得了江夏,对我荆南,亦有好处。”诸葛亮闻言笑道:“刘备势大,景升公对其更为忌惮,届时荆襄九郡,景升公得其四郡,大公子得四郡,二者实力,便逐渐相若了起来,景升公欲防刘备,必使大军屯兵江陵,襄阳各处,届时再要如现下这般,于我荆南行使政令,怕也是无力为之了。就像此番景升公贸然于我荆南课以重税,换了刘备掌江夏,这景升公岂敢贸然行事?如今,也该是给大公子正名的时候了吧……”

“原来如此。”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依照诸葛亮的意思,是想让刘琦通过‘能力’的展现,于刘表心中加分,届时可以在继承家业的事情上占得先机,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叹道:“只是荆州军政,一直是掌握在蔡蒯两家手中,这大公子欲继承家业,怕是难了。”

“兄长又怎么知dào

,这蔡蒯两家,会是一条心思呢?”诸葛亮闻言,淡然一笑道:“我想如今以荆南实力,是有与那蒯家谈话的资格了吧……”

NO.94 和平演变?!

诸葛亮的一席话,令庞山民眼前一亮,原本庞山民一直以为,将荆南经营成铁板一块,待刘表不能理事之时,再图谋荆襄,却没想到诸葛亮比他先行一步,此时便开始算计起了荆州广袤的土地了。

而且若能不兴刀兵,拿下荆襄全境,巧取比之豪夺,显然要优了数筹不止。

想到此处,庞山民一脸赞叹,口中喃喃:“和平演变……”

庞山民的无心之语令诸葛亮也是眼前一亮,这短短一语,似是已道破自己这番谋划的精髓,原先诸葛亮不是没想过,待刘表百年之后,倾荆南之力,拿下荆北,雄霸荆襄,成就诸侯霸业,只是诸葛亮心知,待荆南发展数年,拿下荆襄全境,并非无稽之谈,只是拿下荆襄之后,各路诸侯虎视眈眈,而那时荆州怕是因连番内战,已无自保之力了,拿下一个和平的荆襄之地,才是诸葛亮最希望看到的,而如今的江夏乱局,也正好让诸葛亮看到了成事的机会。

庞山民思虑片刻,回过神儿来,对诸葛亮道:“孔明先前所言,那蒯氏一族与蔡家并非铁板一块,只是我荆南又有何物,可诱使那蒯良,蒯越,心向我等?”

“如今荆州,蔡氏掌军,蒯氏当政,实jì

上蒯家还是在蔡氏面前低了一筹,若说这世家大族,低人一等,其心中毫无怨愤,怕是假话。”诸葛亮侃侃而谈道:“且蒯氏与兄长家中,都是以诗书传家,这文人之间的语言,怕要与武人之间,合拍很多。”

“孔明不是想让我去说那蒯氏一族吧。”庞山民闻言,面色凄苦,对诸葛亮道:“我本商贾,对此纵横之事,并不擅长,且先前我已说过,我荆南又有何物,能诱惑那蒯氏相投?”

“蒯良,蒯越二人亦智谋之士,二人与庙堂之上,身居高位,又怎会看不出,如今曹操进犯河北事成,数年之后,必图谋荆襄之地?于世家眼中,为哪家主公效力,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家族的延续与传承……”诸葛亮说到此处,对庞山民道:“待日后兄长掌了荆襄之地,难道就不能给这蒯家,更多利益么?”

“孔明是指,给这蒯家,画个大饼,诱其入瓮?”庞山民张大嘴巴,一脸呆滞道:“我素来以为,孔明对世家不喜,为兄之前是想,若日后得了荆襄,欲使孔明士元诸人,总领荆州军政,可孔明为何,让这蒯家,也分一杯羹呢?”

“蒯良,蒯越官职如今高位,且将荆襄经营的井井有条,其二人亦才华出众,亮与士元的志向是平定天下,这繁琐政务,还需能人打点,此番于长沙处理政务,亮只是迫不得已,看着黄老将军与兴霸带着兵勇日日操练,亮心中亦蠢蠢欲动啊……”诸葛亮说完,促狭的看了庞山民一眼,眼中的意味明显是说,要庞山民不要再整日偷懒了。

“呃……孔明言之有理。”庞山民尴尬一笑,心中暗道:孔明这番谋划倒是不错,只是这蒯家势大,如何令其归附,却棘手之极,况且庞山民担心,若去游说蒯良,蒯越二人,万一让刘表得知,得不偿失,心中纠结许久,庞山民咬了咬牙,对诸葛亮道:“若我将竹纸技法,授予蒯家,如何?”

诸葛亮闻之色变,对庞山民道:“兄长先前不是欲使财权,节制荆襄军政么?兄长手中财富,全凭这竹纸一物,若此物交由蒯家,对你庞家影响甚大!且兄长日后要掌握那荆州财权,怕是难了。”…,

庞山民苦笑不已,如今他手上能够拿的出去的,除了造纸,便是印刷,如今印刷还在城外竹舍中烧铸字印,庞山民欲待此物成功,使其多印书册,教导蛮人礼义,令其学习汉家文明,而竹纸,则承担了大半荆南政务的开销,若此时让蒯家来分一杯羹,的确是影响甚大,庞山民眉头紧皱,对诸葛亮道:“可我手中无物,去说那蒯良,蒯越二人,孔明须知,这世家,多半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若我等心意不诚,又怎会令蒯氏日后竭力辅佐?”

“昔日士元曾言,兄长有点石成金之技,亮不知兄长除那造纸,印刷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既可获利,又不似竹纸这般厚利之技?”诸葛亮说罢,庞山民眼前一亮,对于这超越时代的技艺,庞山民是知dào

许多的,于竹舍闲暇之时,庞山民也在思索除竹纸外,还有什么可以于这个科技落后的时代,可以应用的技巧,诸葛亮只是出言提示了一句,庞山民便恍然大悟,一脸欣喜的对诸葛亮道:“孔明,你喜欢吃甜食么?”

诸葛亮闻言一愣,却见庞山民快步走向案前,取下毛笔,研起墨来,诸葛亮见状,眼前一亮,心中暗道,怕是兄长又要书这点石成金之术了。

想到此处,走了过去,立去庞山民身后,墨已磨好,庞山民摊开面前竹纸,一字一句的写下了《点石成金之三——甘嗜》。

凡造糖车制,用横版两片,长五尺,厚五寸,阔二尺……

凡南方,经冬老蔗,用车同前法,榨汁入缸……馏内尽成白霜,最上一层,厚五寸许,洁白异常。

凡饴糖,稻麦黍粟,皆可为之……

庞山民写罢,诸葛亮于庞山民身后赞叹不已,心中暗道,这兄长随手一物,便价值千金,甘嗜一法,便是制糖,只是这饴糖,蜜糖,什么的,诸葛亮尽皆听过,不过这白糖一物……诸葛亮却是闻所未闻。

庞山民写罢,对诸葛亮道:“这糖若是制出来了,先不予我荆南售卖,尽数卖往别家诸侯,届时看看其获利如何,再决定要不要授予蒯家,孔明以为如何?”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正该如此,只是兄长所书这白糖,是为何物?”

“到时候你就知dào

了,这荆南亦有甘蔗,倒不必去江东购买了,等看这白糖售卖的如何,为兄再决定要不要去算计江东……”

NO.95 点石成金之——制糖

庞山民想到就做,当即辞了诸葛亮,回竹林琢磨这制糖一事了,诸葛亮见庞山民来去匆匆,不禁哭笑不得,心中暗道:这山民兄长,做事情还真是风风火火。

土法制糖对庞山民这个穿越众来说并不困难,于竹林房舍,庞山民亦从貂蝉口中得知,这大汉原本就有人制糖,只是像庞山民所言,那白如雪,甜如蜜的白糖,即便是貂蝉见多识广,亦闻所未闻。

半月时间,庞山民便把精力全部投放在这制糖一事,命商队采购甘蔗,下人搭建房舍,依照庞山民所书之法,在失败了数次之后,工匠们终于制出了晶莹的白糖。

“真甜啊!”

“就像雪一样……”

工匠们啧啧称赞着白糖的美丽,时不时还有年少的工匠,偷偷捏了一点白糖放在嘴里尝了尝,继而口中的甜蜜,令他们露出了一脸满足的笑容。

如今既然验证了制糖之法,这白糖也可量产,工匠们忙碌数日,庞山民便一人分了他们一些糖粉,以示嘉奖,心情愉悦的庞山民盛了一碗白糖,兴冲冲的向竹舍赶去,这令人欣喜的事情,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和貂蝉分享。

“这就是公子先前所言的白糖?”

于貂蝉的眼中,白糖是美丽的,纯洁无垢,通体雪白的糖粉,很轻易的引起了貂蝉的好感,庞山民笑了起来,捻起一点白糖,放入口中,对貂蝉笑道:“你也尝尝。”

貂蝉点了点头,轻轻捻起少许白糖,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糖粉就变的有些粘稠了起来,轻舔了几下手指之后,貂蝉的脸上,亦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很甜!”貂蝉说罢,庞山民也笑了起来,对貂蝉道:“若此物卖给那些世家贵族,当售得高价了吧。”

貂蝉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此物怕是制作不易,若公子售与世家,这白糖怕是会风靡一时。”

庞山民闻言叹道:“只是便宜了蒯家众人……”

见貂蝉不解,庞山民便与她说起了先前的打算,欲授蒯家一暴富之法,令庞蒯两家联合,于荆州制衡蔡氏,貂蝉闻言,沉吟许久,摇了摇头,道:“若那蒯家,得了制糖之法之后,背信弃义,公子又当如何?”

貂蝉的话让庞山民愣在了那里,比起朝堂之上的政治斗争,庞山民完全是初哥一个,比之貂蝉都大有不如,与庞山民心中,向来以为只要以诚待人,别人亦会真诚相待,可是貂蝉这短短一语,便道破了世家真髓。

“夫人是指,若我现下就将制糖之法,授予他们,会肉包子打狗?”庞山民神情一滞,貂蝉也微微一愣,庞山民所说的这肉包子打狗倒是形象,想到此处,貂蝉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公子或许有所不知,世家大族,出尔反尔之事,频繁多见,并不是所有的世家族长,都会如庞老先生那般谨守信义。”

庞山民点了点头,将手中糖碗放在桌上,对貂蝉拱手一礼,道:“多谢夫人指教,只是若不与那蒯家合营白糖,怕是我荆南再无利益,能打动这蒯氏一族了,若夫人还有办法,还请不吝赐教。”

“我么?”貂蝉闻言,翩然一笑道:“妾身女流之辈,能有什么办法,公子何不去请那诸葛先生,为你解惑?”

孔明啊……

这家伙应当也没多少和世家相处的经验吧。…,

庞山民眉头纠结,记得史书上曾言,诸葛亮跟随刘备平定川蜀之后,与西川的世家大族之间,矛盾频发,所以庞山民并不看好诸葛亮能够在此事上能够给他一个行之有效的办法,况且智计出众之人,并不一定于官场之上也能面面俱到,想到此处,庞山民叹道:“联合蒯家一事便是孔明提及,若他早有如何对付这蒯家办法,又怎会不告知于我?”

见庞山民苦思无果,貂蝉亦是心焦,对庞山民道:“既如此……公子何不回襄阳一趟,请教庞公?”

貂蝉一言既出,庞山民豁然开朗,如今于荆南日久,也该回去请教一下老爹了,况且在庞山民的眼中,庞德公对于这人情世故,显然高过他数筹不止,不然庞家也不会仅凭这造纸一技,便可紧随蔡,蒯两家,为当下襄阳三大家族之一了。

庞山民心中忧烦尽去,欣喜道:“离家日久,我亦挂念家中老父,夫人此番与我同去襄阳,如何?”

“公子身负要事,妾身便不去了。”貂蝉说罢,庞山民苦笑不语,心中暗道,怕是貂蝉觉得,如今她还不是庞家媳妇,待见了庞德公后,也不知该如何自处吧,既然她害pà

届时尴尬,庞山民亦不相逼,对貂蝉道:“既如此,我自去便是,这家中的那两个麻烦丫头,便有劳夫人照应了。”

见庞山民对玲儿与祝融也相当没辙,貂蝉掩嘴轻笑,道:“若公子这话被她们听到,怕是又少不了一番争执。”

庞山民闻言苦笑,心中暗道,他还真是一点儿做叔叔的权威都没有,如今玲儿与祝融见面之后,性情相投,整日于谷中军寨内舞枪弄棒,越来越疯了,也不知是玲儿天性本就如此,还是被那祝融影响。

庞山民年纪本就不大,况且作为一个穿越者,庞山民身上也没多少长辈威严,玲儿对庞山民没有丝毫畏惧,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此处,庞山民对貂蝉道:“若这两个丫头敢不听夫人教诲……便不给她们糖吃!”

貂蝉闻言,笑的欢畅,对庞山民道:“先生莫非真当这白糖,无往不利乎?”

“至少对嘴馋丫头,能有些作用。”庞山民心中暗道:这个时代的年轻女子,又没有零食这种东西,用糖来哄丫头听话,应该问题不大,想到此处,庞山民笑道:“夫人可先将这白糖收起,待其恋上这白糖滋味,再好生教导,玲儿虽喜欢征战沙场,但其性子也太疯癫了些,此非是上将性格,如今收收她的性子,也是好的。”

貂蝉微微颔首,笑道:“那就但愿如公子所想,这俩丫头肯为这白糖痴迷……若其能够安生一些,这山中竹林,也可清静许多了。”

NO.96 徐庶拜访

次日又造了十数斤白糖,庞山民便随着车队,踏上了回家归程,于车厢之中,庞山民见往来百姓忙碌不已,心中暗道:这建安五年,于这荆襄之地,倒是一个丰年。

庞山民于车中也思索许久,此番回到襄阳之后,除了向父亲请教连结蒯氏一族的对策外,是不是也商议一下庞家举家南迁的事情,如今曹操已于河北大胜一阵,这中原之地,早晚被其所得,若有朝一日,待曹军休养生息之后,怕是这襄阳,亦要遭逢战火了。

途经渡口搭船过江之时,庞山民并未遇见甘宁,长沙水军之中,一艘战舰亦不知去向,庞山民对此故作不见,叫来船商,租了艘大船,待装下货物之后,大船离了渡口,缓缓北上。

于路上行了数日,车队赶至庞家庄外,看到谷中炊烟袅袅,庞山民心中感慨万千,此番离家半年有余,这其中也发生了不少大事,此番重回故里,倒也令他唏嘘不已,心中感慨,这时光果然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恍如隔世。

回家探望家中老父,庞山民并未命人前去通报,直到车队进了山庄,往来的庄户们才得知,大公子回家的消息,热心的庄民们有的调头向庞府赶去,通报族长,有的则凑到车队近前,想要听听这大庞公子于荆南之处的所见所闻,长长见识。

庞山民应付过庄户,许久之后才来到庞府大门,见家中中门大开,庞山民不禁笑谑道:“父亲大人,您与儿子之间,还用得着如此礼数?”

庞山民笑声刚落,便听府内一声重咳,庞山民循声望去,正见父亲与一中年士子对坐席间,那中年士子器宇轩昂,仪表堂堂,听到庞山民笑谑之声,士子起身,遥遥拱了拱手,道:“庶见过山民贤弟。”

“来者莫非元直乎?”庞山民轻声嘀咕,心下微惊,这徐元直不好好在新野呆着,跑到这庞家庄作甚?难道徐庶也如同自己这般,喜欢做甩手掌柜不成?

“原来是元直兄长。”庞山民微微拱手,收敛神情,对徐庶道:“山民闻元直兄长如今已从仕皇叔,却不知兄长为何前来此处?”

“欲请庞老先生出仕。”徐庶说罢,微微叹道:“只是庞老先生无心政务,既如此,庶请不得庞公,便请贤弟,不知贤弟以为如何?”

“山民无甚才德,当不得兄长所请。”庞山民很干脆的摇了摇头,对徐庶道:“元直兄先前已请了孔明,请了士元,如今尽数无功而返,你我同于书院求学,想必以兄长智慧,已知dào

山民心中算计了。”

徐庶闻言,微微叹息,道:“贤弟说的正是,如今荆南,怕是已掌握于贤弟手中了,只是贤弟牧土一方,却师出无名,不知贤弟可否,将这荆南,献与皇叔?”

“呃……”

庞山民闻言久久不语,心中感慨,这徐庶未免想的也太天真了些,难道他真的以为,区区数语,就可得荆南广袤土地?想到此处,庞山民正色道:“元直兄所言差矣,如今山民无官无职,谈何牧土一方?掌控荆南者,乃大公子也。若元直欲图荆南土地,还当去和大公子商议。”

徐庶闻言失笑,这庞山民摆明了揣着明白当糊涂,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况且如今身处庞家庄,并非刘备治下,徐庶就算有万般手段,也无法逼庞山民就范,想到此处,徐庶叹道:“山民贤弟骗的过别人,却骗不得庶,若是大公子主事荆南,孔明士元诸人,岂肯屈身此暗弱之主?”…,

见庞山民并不答话,徐庶又道:“庶于皇叔处曾闻,贤弟先前与汝南与皇叔亦有过一面之缘,只是相见匆匆,即便今日,皇叔对此事依然扼腕不已,直言错失大贤,若贤弟肯携荆南之众,归附皇叔,庶可于此断言,贤弟于皇叔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元直兄长,还请莫要再言此事,先前我已帮了皇叔一番,与关将军亦有人情往来,对皇叔,山民心中并无亏欠,山民如今身为商贾,并不擅言这诸侯之事。”

庞山民说罢,从行囊之中取出纸包,双手奉于老父面前,对庞德公道:“此白糖为山民于荆南偶得,未敢独享,特献于父亲大人。”

庞德公适才对庞山民与徐庶二人滔滔雄辩视而不见,如今似是大梦初醒,回过神儿来,诧异的看了一眼纸包中的白糖,对庞山民慈祥笑道:“山民,此是何物?”

“父亲大人尝过便知。”庞山民说罢,捏了一点糖粉放入口中,对庞德公道:“此物亦是糖的一种,只是制造繁琐,乃山民于书中参详许久,才偶得制法。”

庞德公捏了点糖粉放入口中,神情倏然欣喜了起来,对徐庶道:“元直,你也来尝尝。”

徐庶闻言,微微一礼,来到庞山民近前,学着庞德公的动作,将糖粉放入口中,咂了咂嘴,神情数变,看向庞山民的目光,更加复杂了起来。

“兄长,此物如何?”庞山民笑意盎然,对徐庶道:“我这次带回来了不少,元直兄长亦可带些回去,赠与皇叔。”

“那为兄代皇叔多谢了,只是……”徐庶还欲再言,庞德公却出言相阻道:“元直,非是我庞家不愿助皇叔成事,而是我与山民,都闲散惯了,你亦看到,老夫这儿子成天就知dào

摆弄这些小道,不是造纸,就是造糖,若去了皇叔处,做事有所懈怠差池,也怕坏了皇叔大事。”

庞德公说罢,徐庶便心知此番拜访,怕是要无功而返了,手中拿着庞山民赠与的一包白糖,徐庶一脸苦涩,对二人道:“既如此,庶拜别老师,拜别贤弟。”

“兄长慢走……”庞山民说罢,徐庶便转身而去,知dào

徐庶走远,庞山民脸上的假笑才变的真诚了起来,回身对庞德公道:“多谢父亲大人从中说项,之前我怎么没发xiàn

,这元直脾气上来了,居然会变的如牛皮糖一般呢……”

庞德公虽不知牛皮糖为何物,却也大抵能明白庞山民是嫌徐庶聒噪,想到此处,庞德公微微叹道:“元直选的这条道路,比之你与孔明诸人,艰难太多啊……”

NO.97 父子交心

见庞德公一脸感慨之色,庞山民也不禁叹息,庞山民于书院之时,对徐庶的印象并不浓厚,仅是听闻诸葛亮与庞统常言:徐庶幼时,家中贫寒,青年时曾披发跣足,仗义行侠,后弃武从文,来到书院之中,浪子回头,大器晚成。

能入得卧龙凤雏二人眼界的,理应不差,若徐庶于荆南为官,倒也可以全了同窗之谊,只是此番匆匆相见,庞山民便知徐庶心中固执,怕是志向难改了。

若日后荆南发展壮大,早晚与那刘备,会于沙场兵戎相见,到了那时,同窗操戈,实是人生憾事。

“山民,此番回家,找为父有事乎?”

庞德公的话打断了庞山民的思绪,庞山民摇了摇头,对老父腼腆笑道:“瞧父亲说的,儿子没事便不能回家不成?”

庞德公闻言,目光含笑,对庞山民道:“你既然肯舍得回来,必是有事,你我父子,何须遮掩?”

庞山民叹了口气,对庞德公道:“此番回到家中,的确是有事相求,儿先前已与孔明商议,欲图荆襄。”

庞山民的一句话,让庞德公惊讶不已,回想起这半年,庞家大小凤雏与诸葛亮诸人在荆南的折腾,庞德公也隐隐察觉,他这儿子所图不小,只是没想到这短短时日,庞山民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荆襄之主的头上,刘表掌控荆襄之地数十年,岂是别人说取代就取代的?想到此处,庞德公收敛面上笑容,对庞山民道:“急了!”

“父亲何必惜字如金,儿只说欲图荆襄,又没说现在就图。”庞山民说罢,将他与诸葛亮二人欲连结蒯氏一事尽数告知老父,庞德公闻言,时而点头,时而皱眉,待庞山民将心中所想,尽数说了,庞德公默不作声,于案前坐了下来,瞅着案几上的那包白糖,对庞山民道:“以你观之,你这白糖,若经营起来,比之纸张如何?”

“交予蒯氏,其若以此赚钱,可获巨利,所得财富,恐不下于竹纸,毕竟世家大族,对这稀罕事物尤为推崇,且白糖形象,亦与谦谦君子相合,其外表洁净,放入口中之后,滋味亦是甚美,如君子那般,表里如一……”庞山民说罢,庞德公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庞山民的说法,略一思索,庞德公又道:“那你为何不独自经营这白糖,将竹纸技法,授予蒯氏?”

“糖可不食,纸却不能不用,世家虽好奢华,然而更关心的是家族之中的文化传承。”庞山民微微摇头,道:“所以这白糖与这竹纸,于儿心中地位,犹如天地之别。”

庞德公闻言,颇为赞许,特别是庞山民那句“家族的文化传承”,更是说到了庞德公的心坎之中,庞德公不禁心中暗叹:这转瞬之间,他先前这个并不看好的嫡长子,也长大了啊……

“以山民之意,是授予那蒯家制作方法之后,与蒯家共同经营这白糖了?”庞德公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对庞德公道:“我荆南专卖益州,江东,其余地方,交由蒯家销售,至于这白糖制法,全部授予蒯家,届时使蒯家宣称,此法为他家所创,我庞家只是从旁相助,所以才得了制糖传承,如此一来,大家各自获利,我荆南亦不成为众矢之的,岂不完美?”

庞山民滔滔不绝,见庞德公许久不语,庞山民心中疑惑,对庞德公道:“此计乃儿与孔明一同设计,父亲闻之,可发xiàn

其中疏漏?”…,

庞德公微微摇头,道:“并无太大疏漏,只是若蒯庞两家,经营白糖,那蔡家必心中不忿。”

“无妨,虽蔡家势大,却也奈何不了蒯家,若其过分,景升公又如何肯放过这群外戚?”庞山民自信满满,对庞德公道:“且儿与孔明,本就欲使这荆襄,将相不和!”

“原来如此……”庞德公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荆南诸人最终所图,庞德公思虑许久,微微叹道:“老夫这都是教了些什么样的学生啊!于书院时,你们可都没这般奸诈诡谲!”

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对庞德公道:“父亲大人,您这是夸我们还是骂我们呢!我等智谋,可全赖师长们所授……”

“虽有失为臣之道,却不失为一条妙计。”庞德公叹道:“若此计事成,且不说这荆南将相不和,怕是年幼刘琮,亦会受此牵连,失宠不少,如此一来,那刘琦便有与刘琮抗衡的筹码了吧。”

“父亲所言甚是。”说到此处,庞山民微微一笑,对庞德公道:“只是父亲大人,我虽识得蒯家二位尊长,人家却不认识我,若行此计,还需父亲大人,从中说项!”

“原来山民此番归家,是想老夫为马前卒啊!”

见庞德公出言调侃,庞山民只得苦苦赔笑道:“父亲大人老当益壮……”

“你都说为父老当益壮了,为父又怎能怫了你们这帮小家伙们的面子?此事我已应下,你长途跋涉,也该累了,家中房舍为父一直命人收拾着呢,你也早些休息吧。”

庞德公话音刚落,庞山民摇了摇头,又道:“儿还有一事,要与父亲商议。”

“莫非是庞家庄迁徙荆南?”庞德公说罢,庞山民微微一滞,很快便点了点头,一脸敬佩道:“父亲大人所言甚是,荆南如今已被儿所执掌,数年间可固若金汤,且那曹操已于官渡大胜,若其平了袁绍,下一步,怕是图谋襄阳了……”

“此事还容为父考lǜ

一番。”庞德公微微叹道:“举族南迁,并非易事,且庞家庄乃富饶之地,我庞家祖祖辈辈,定居于此,为父之前早已想过,若这天下并无大变,为父还欲于这庞家庄,终老山林呢!”

“儿亦知父亲故土难离,只是乱世之中,刀兵无眼……”庞山民心知老父心中忧虑,出言劝道:“且来年儿便要大婚,父亲于荆南,享那天伦之乐,不比于这庞家庄中,畅快许多?”

NO.98 全都迁去荆南吧!

经不住庞山民的软磨硬泡,兼之庞德公亦是担心,若曹军日后进军荆襄,这庞家庄遭逢战火,庞德公只得答yīng

庞山民,会将迁徙一事放在心上,令庄户缓缓迁往荆南,只是庞山民对此并不知足,见庞德公妥协,狡黠一笑,对庞德公道:“父亲大人,既然庞家上下,举族尽迁,那就顺便连这襄阳书院,一并搬到荆南便是……”

“你这小子,倒是所图甚大!”庞德公闻言,笑骂道:“不但算计为父,还惦记德操,承彦诸人……我们这些人都老胳膊老腿儿了,经不起你们这些年轻人这般折腾喽!”

“承彦公乃孔明岳父,带上那黄家丫头,与父亲一并前往荆南,使其一家团聚,有何不好?”庞山民收起笑容,故作严肃道:“且司马先生与父亲和承彦公相交莫逆,你二人都去荆南了,他一人于襄阳隐居,岂不苦闷的很?依儿来看,要搬就一并搬了,虽说届时景升公对此事,必心怀不忿,但是为了长辈们的晚年……景升公之诘难,我一并接下便是。”

“若为父要走,景升怕也不会挽留,毕竟襄阳书院自为父承办至今,已为景升送去人才无数,如今为父要做闲云野鹤,景升怕也难以开口,强留于我,只是你这般算计为父,怕是想以书院之名,为你荆南,收拢人才吧……”

“还是父亲大人知我……”庞山民挠了挠头,心中谋划被老父一语道破,庞山民面色讪讪,对庞德公笑道:“如今儿见孔明与广元公威诸人,坐镇各郡,劳心劳力,心中甚是不忍,所以欲使书院同窗,一同出些力qì

,儿虽许不了他们太守之位,但是若其中有人才德兼备,闲暇便可于郡中掌管一县之地。”

庞山民如今也比较头疼荆南的基层人才,经营荆南,时间尚短,如今郡中各县,多是前任太守旧部,孔明诸人行使政令之时,多有不便,且襄阳书院出身之人,即便无甚大才,亦不至于苛责百姓,于这一点上,倒是优于荆南各县官吏许多,所以庞山民才想着,再从书院打打主意,届时孔明诸人,整顿吏治之时,亦会顺手许多。

此番庞山民回到襄阳,除与蒯家交好之外,也想着把庞家根基,转移荆南,既然是举族迁徙,那就能搬就搬,虽说这襄阳于庞山民而言,迟早都要回来,只是现在,庞山民的根基,只在荆南一地。

庞德公沉吟许久,对庞山民的心中志向,亦瞧出些眉目,只是庞德公心中犹豫,这长子虽思虑周全,时有奇计,却无甚霸主之姿,其待人接物,更像是士子,抑或商贾,想到此处,庞德公沉下脸来,对庞山民道:“山民,如今只你我父子二人,你可尽言心中志向,也好让为父心中,有个准bèi

,你须知dào

,如今你身上肩负的,并非只我庞家一家,亦有孔明,广元诸人的家族,庞家家业,早晚有你执掌,若只是自家之事,为父倒可遂你心愿,可是,此事关乎重大,为父纵使由着你的性子,也想要听听,你想把如此多人,带往何处。”

庞山民闻言,也收起了面上笑容,一本正经道:“儿先前行商贾之事,是想为荆南打下根基,如今孔明士元已尽知,于荆南处,儿可挟公子以令荆南,这刘琦虽然暗弱,然其若有朝一日,继承景升公家业,那儿便可号令荆襄,与天下诸侯,一较长短。”…,

庞德公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此事就如今看来,倒也在你掌控之中,只是儿可曾想过,荆襄虽是鱼米之乡,亦是四战之地,若日后曹操于北地成就霸业,荆襄怕是难以久守。”

“所以,拿下荆襄之后,便图益州,此番售糖,我荆南亦可顺便于益州安插细作,现如今庞家商队,于北地,江东皆有人打点,探寻各路诸侯消息……益州刘璋坐拥山川之险,治下之民虽富足,却不善战,此守城之主,儿若不图,岂不可惜?”庞山民侃侃而谈,原本淡然的目光中,也隐隐闪过一抹亮色,庞德公点了点头,苦笑道:“儿啊,为父从未想过,庞家有朝一日,还会有这成就王图霸业的想法。”

庞山民心有戚戚道:“儿先前也以为,寻一诸侯,屈身仕之,只是这天下诸侯,与儿心中念想皆是不同,庞家诗书传家,皆知‘民贵君轻’,这诸侯争霸,却多为一己私欲,伪称忠君之名,实则行篡汉之事,于儿心中,虽对这大汉今后走向何处,并不关心,只是这百姓无辜,受此无妄之灾,儿终归要帮他们讨还公道才是。”

“你又怎能知dào

,你所做的,就是公道?”庞德公闻言,笑了起来,对庞山民的言辞,不置可否。

庞山民心中暗道,好歹他也有超越了这个时代两千年的见识,若执掌天下霸业,想要加快历史进程,令汉家百姓万世永昌,也并非无稽之谈,只是这话只能埋于心中,却无法向老父道明。

只是沉吟片刻,庞山民笑道:“我只知dào

,当今诸侯,对百姓不公!”

庞德公点了点头,诸侯征战,多是为一己私欲,这庞山民的见识,倒是有些新意,只是庞德公并不看好,庞山民能力压各路豪强,从这乱世之中,脱颖而出。

不过这儿子去了荆南只短短半年,荆南就有了如此变化,庞德公发xiàn

,对于这个长子,他已经有些看不明白了,庞德公也不敢断言,庞山民于日后争天下的路上,必会折戟沙尘。

父子二人,久久不语,桌上烛火,时明时暗,许久之后,庞德公双目恢复了如往日般的精光,对庞山民道:“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便不再多劝,这庞家将来,交由你做主便是,只是若承彦,德操与老夫同去荆南之后,你须善待他们。”

“父亲大可放心,若诸位师长愿去荆南,我与孔明士元,必扫榻相待,且师长们若是愿意参与政事,荆南官位,任其挑选。”庞山民见父亲已认可了他的说法,心中兴奋,一脸喜色道:“至于这荆南隐主,就算父亲想要,儿双手奉上便是!”

“为父若要贪恋权位,便是在这襄阳为官,亦要在那蒯良,蒯越之前……”庞德公闻言,爽朗笑道:“儿需记住你心中志向,但愿为父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所谓的‘民贵君轻’!”

NO.99 拜访蒯氏

几日来,庞山民与庞德公上至诸侯大势,下至家常里短,聊的不少,庞山民从中获益匪浅,不禁感慨,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举族迁徙,并非小事,如今庞德公也开始忙碌着行走乡里,劝服族人迁往荆南,襄阳土地肥沃,起先多有庄户不愿搬迁,可待庞山民祭出杀手锏后,庄内族人倒是对去荆南,再无微词了。

“去荆南后,山民欲再设一纸坊,专交族中经营,其中获利,比之种田,天壤之别……”

庞山民短短一语,便解决了庞德公头疼不已的问题,庞德公心道这儿子倒是通晓人性,另辟蹊径,只是这人心趋利,却并非君子之道。

“山民,此乃为父名帖,你可执此物,去拜会蒯氏族长。”

送走了第一批迁往荆南的庄户,庞德公便为庞山民准bèi

好了去蒯家的拜帖,二人于前些时日已商议过,此去蒯家,暂不提蒯庞两家,联合之事,只言白糖,竹纸二物,如今竹纸于各家诸侯供不应求,蔡蒯两家已多次央求庞德公多分他们些纸,只是庞德公以竹纸难制为由,将此事压下,如今庞山民既然想要结好蒯家,便再送他们些竹纸份额便是。

至于白糖,此物想要诱那蒯家入瓮,更是容易,蒯越,蒯良二人,喜好奢华,荆襄皆知,二人食过白糖之后,怕是亦会对此甜蜜味道,念念不忘……

庞山民琢磨着,待勾起这二人心中物欲,便是他与孔明诸人,算计之时。

接过父亲递来的红色拜帖,庞山民点了点头,神情却是越发谨慎,蒯氏家族,长久不衰,且枞横荆襄多年,事到如今,也是时候与他们见上一面了。

庞德公见状,微笑不已,见庞山民对这荆襄世家,心怀敬畏,庞德公看向庞山民的目光渐渐柔和,对庞山民道:“你这荆南隐主,对着荆襄世家,也会如此忌惮?”

“小心无大错啊……”庞山民苦着脸,坦然叹道:“这蒯氏二贤,行事亦有独到之处,荆襄之地,长久不衰,除景升公爱民养士外,多赖二人从中谋划,如今我既去蒯家,以二人智慧,不难察觉我别有所图。”

“山民,小心谨慎,确是优点,但你这格局,还是太小。”庞德公收敛笑容,正色道:“你如今掌四郡之地,于这天下之间,也算是一路诸侯,若一个小小的荆襄世家,都令你如此敬畏,这天下之大,你又要敬畏到何时?”

“父亲教xùn

,震耳发聩!”庞山民闻言,振作精神,对庞德公道:“儿这便去那蒯家,请父亲大人静候佳音便是!”

庞山民说罢,径自出了厅堂,庞德公原本严肃的脸上,又再次浮现起了笑容,口中轻叹道:“孺子可教。”

庞山民带着车队,一路向襄阳赶去,沿途百姓,看着这车队之上,庞府旗帜,眼中神情,尽是艳羡。

自竹纸制成之后,庞家便于襄阳名声大噪,竹纸获利丰厚,庞家短短时间,便成就其豪族之势,如今襄阳庞家,单论钱财,隐隐为荆襄之首,就连蔡蒯两家,亦无可比拟。

庞山民却无心去关注往来百姓的指指点点,于车中琢磨起临行之际,家中老父的教导之言。

“格局太小……”庞山民口中喃喃,心中却是一阵苦涩,格局这个东西,不是一时半时就能形成的,对于他这个穿越者来说,尤为如此,庞山民至今虽手握权柄,却依然喜欢把自己放在一个士人,或者一介商贾的位置上,去思考问题,不是说庞山民不想展现那所谓的王霸之气,而是他根本就不会如这三国时代的枭雄那般,斜睨天下………,

无论是对北地曹操,新野刘备,亦或是江东孙权,庞山民虽口中是有轻视之言,心中却是警惕万分,这史上能于乱世掌天下霸权的诸侯,又岂是凡人?庞山民虽知老父说的有理,却不知该如何改变,眉头紧锁,直到马车止步,庞山民才换作一脸淡然,从车中走下,口中轻叹:“未经lì

乱世,又如何造就枭雄之魂?”

待下人送上拜帖,不多时,蒯家便中门大开,庞山民进得厅堂,见这府中雕栏玉砌,金碧辉煌,不禁暗道这世家奢华,果然非同凡响。

“来人可是山民贤侄?”

一中年长者面带春风,一脸喜色的走了过来,庞山民连忙躬身一礼,对来人道:“阁下是子柔前辈,还是异度前辈?”

“家兄于景升处当值,某是异度。”蒯越说罢,上下端详起了庞山民,忽正色道:“山民贤侄不于荆南侍奉大公子,如今却来了襄阳,倒是让人心中不解。”

“年关将至,此番回乡探望家中老父。”庞山民说罢,从身后随从手中拿过纸包,对蒯越笑道:“山民于荆南夜观古书,偶的此物制法,献于老父之后,父亲便命我来蒯府,让二位前辈也尝尝鲜。”

庞山民说罢,递上纸包,蒯越目光颇为疑惑的看着包中的白色粉末,一脸奇怪道:“此是何物,可食?”

庞山民点了点头,对蒯越道:“先生尝尝便知。”

蒯越闻言,捏起一撮白糖放入口中,眼神变一下子明亮了许多,口中赞叹道:“滋味甜美,此物是糖!”

“正是,此物名曰白糖。”庞山民见蒯越大惊小怪,心中暗乐,面上却是一脸淡然,对蒯越道:“此物制作不易,于荆南山民也只得了十余斤,带回庄中之后,家父便命在下送来半数,献予二位先生。”

“庞老先生有心了。”蒯越颇为感慨的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还请入屋一叙,山民,我与家兄,对大公子于荆南态势,亦心存疑惑,如今山民已至,正当为我解惑!”

庞山民点了点头,心道这蒯越倒是耐得住性子,绝口不提白糖之事,对这白糖的前景,庞山民相当看好,自然也不担心这蒯越不问,既然蒯越转移话题,便统统接下就是。

随蒯越进了堂中,二人落座之后,蒯越便屏退下人,看向庞山民的目光,也变的促狭了起来,庞山民面不改色,语气却微有不悦,对蒯越道:“先生失笑,莫非是在下脸上,沾了东西不成?”

“山民贤侄,在那荆南,可做的好大事!”蒯越轻呵道:“只是不知如今是你从仕大公子呢,还是大公子从仕于你啊?”

NO.100 大厦将倾,又当如何?

庞山民闻蒯越之言,微微色变,与蒯越对视一眼,庞山民神情严肃,对蒯越道:“异度先生何出此不敬之言?大公子于荆南子承父业,而山民如今却无官无职,当然是山民辅佐大公子了。”

蒯越轻笑,话锋一转,对庞山民道:“使荆南加税,出自老夫手笔。”

庞山民微微皱眉:“大公子先前得罪过先生不成?”

“未曾得罪。”蒯越闻言一笑,对庞山民道:“此处只你我二人,山民贤侄也不必心中提防,既然我肯将之前所为,尽数告知,山民贤侄是否也应坦诚一些?”

坦诚?

庞山民闻言,笑容苦涩,对蒯越道:“那先生以为,在下该如何坦诚?”

“刘琦碌碌无为之辈,只是去了长沙之后,荆南四郡便有如此转变,若此事是刘琦所为,老夫不信!”蒯越见庞山民若有所思,笑道:“这大小凤雏与那卧龙皆在荆南,以刘琦之才,又如何节制汝等?以老夫观之,你等图谋荆南,行事虽是巧妙,却有漏洞,这最大的疏漏,便是刘琦非立世之主!”

庞山民心头微惊,却面不改色,对蒯越道:“这只是先生推测而已,大公子心怀仁慈,荆南百姓尽皆归附,孔明于长沙亦日夜教导公子政务,以在下看,荆南有如此局面,理所当然。”

蒯越闻言,微微不悦,对庞山民道:“若大庞公子这般狡辩,蒯某便不与公子谈下去了,山民公子可自去……”

庞山民闻言苦笑,如今对这蒯氏有事相求,倒也只得忍了蒯越这别扭脾气了,只是庞山民摸不透蒯氏一族与刘表是否亲密无间,沉吟许久,心中才有了决断,对蒯越道:“既然异度先生洞若观火,还请先生将在下送往景升公处,以求发落……”

蒯越闻言,抚须大笑道:“贤侄有趣的很,先前蒯某说过,此处只你我二人,任何话语,出得你口,入得我耳,不会有外人得知,况且你已掌四郡之地,就算景升拿下了你,那卧龙凤雏岂肯干休?荆襄若乱,对我蒯家,又有何好处?”

庞山民亦笑了起来,心中却是暗自腹诽:这蒯异度倒是会说,如今他背上已尽是冷汗,这古时谋士,难道都这么喜欢玩人么?

见庞山民笑而不语,蒯越收起笑容,对庞山民道:“不知贤侄接下来,有何打算,蒯某心中好奇,还请告知。”

“此来蒯家,拜访二位先生,只为二事。”庞山民亦收敛神情道:“一是庞家欲与蒯家结盟,共抗蔡氏,如此一来,你我两家,于荆襄想要再进一步,却也不难!这白糖,便是我庞家诚意。”

“区区几斤白糖……”蒯越话只说到一半,猛然大悟道:“贤侄是说,这白糖制法?”

“异度先生以为如何?”庞山民见蒯越终于面现惊色,对蒯越道:“这白糖一旦被天下世家所知,必趋之若鹜,我庞家欲结好蒯氏,此番诚意,先生可否满yì

?”

蒯越点了点头,很快便收起面上惊容,对庞山民道:“贤侄好大的手笔,以蒯某观之,这白糖前景,比之竹纸,亦不遑多让。”

庞山民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蒯越所言,蒯越见庞山民不肯再言,对庞山民笑道:“贤侄此来,尽诉荆南贫苦,既如此,未免苛责百姓,这荆南税赋,还是一切照旧为好!”…,

倒是做的好买卖,好处都让你蒯氏得了,亏的却是刘表……

只是庞山民对刘表的区区税赋,并不在意,见已勾起了蒯越谈性,庞山民对蒯越道:“这第二件事,则关乎到我荆南世家兴衰存亡,若先生欲知,须待子柔先生回府之后,在下一同交待。”

蒯越闻言,微微一滞,对庞山民道:“蒯家之事,家兄与我皆可做主,贤侄无需如此担心,只是贤侄所言,还是莫要次般危言耸听的好!”

“以先生观之,这景升公的身子,能再支撑这荆襄几年?”

庞山民的一句话,让蒯越蓦然惊醒,如今刘表虽能理政,却已给他们这些臣下强弩之末之感,刘表不喜刘琦,宠溺幼子,近些时日,已叮嘱朝堂官员多次,要教导刘琮学问,似是欲废长立幼,且蔡氏如今更为跋扈,即便蒯氏与蔡氏交好多年,亦对其行事有些看不过眼了……

见蒯越陷入沉思,庞山民亦不出言打搅,许久之后,蒯越才回过神儿来,颇为赞许的看着庞山民,道:“贤侄不提,几欲忘却,如今景升公已然年迈,不似当年了……”

“废长立幼,对荆州而言,并非良策。”庞山民说罢,蒯越亦点了点头,道:“若刘琮当政,这荆襄之地,怕是要姓蔡了。”

“正是如此!”庞山民见蒯越思维敏捷,出言赞道:“以山民看来,无论是何人当政,这荆襄之地,必须是荆州人的荆襄,而不是蔡家的荆襄!以异度先生观之,蔡瑁之才,比之景升公如何?”

“只一武人,如何与景升相比,若此人当政,荆襄祸不久远……”蒯越深以为然,深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对庞山民道:“贤侄当告知老夫,此般推测,是出自你手,还是出自庞老先生之口?”

“是在下贸然推测。”庞山民神情坦然,微微笑道:“先生既知如今荆南变化,亦是察觉我等图谋,只是即便先生欲坏我等谋划,又如何挡得住这荆襄一地,大厦将倾之颓势?”

蒯越闻言,摇头叹道:“大厦将倾,却是不假,若景升百年之后,这荆襄怕是要乱……”

“乱不了!”庞山民轻喝一声,蒯越回过神儿来,见庞山民一脸笑意,心中惊讶,对庞山民道:“贤侄又有何计教我?挽回这荆襄九郡,大厦将倾之势?”

“若景升公立大公子为主,托以后事,先生以为那蔡家,还会如当今这般,飞扬跋扈?”庞山民笑道:“先生一家,若肯辅大公子执掌荆襄,必得我荆南人力物力相辅,于这乱世之间,我荆襄一地,想要安如泰山,又有何难?”

NO.101 初步谈妥

于荆襄一地,自刘表坐稳州牧之位后,蒯氏便位极人臣,后刘表纳蔡瑁之妹后,蔡氏外戚才渐渐掌握权柄,对此蒯越,蒯良看在眼中,却并不介yì



蔡瑁本是武人,因通晓军事而执掌水军,荆襄之地,有一个能够和江东水军抗衡的水军都督是必要的,就算蔡瑁跋扈一些,却担负守土之责,些许瑕疵,蒯氏可以不予理睬,只要荆襄安定,蒯氏于这九郡之地,便可凭其世家底蕴,安如泰山,徐徐发展,所以对于取刘表而代之,抑或与蔡氏交恶,在庞山民此番拜访之前,蒯越从未想过。

只是庞山民如今一语道破,如今刘表年迈,若传位刘琮,则蔡氏当政,却让蒯越心中不免忐忑,如今刘表身子,每况日下,若蔡氏掌荆襄大权,以蔡瑁之为政能力,堪堪一个江东,便可使荆襄焦头烂额。

蒯越深吸了一口气,玩味的目光落在了庞山民的脸上,对庞山民道:“贤侄说的虽是有理,只是欲使大公子当政,此事却是艰难的很,景升对刘琦已有恶感,想要改观,难上加难,再者,我蒯氏与蔡氏向来交好,若蔡氏当政,其对我蒯氏,理当言听计从!”

“异度先生似乎太天真了些。”庞山民微微笑道:“蔡瑁跋扈,荆州何人不知,先生所谓言听计从,倒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吧,再者,若蔡氏当政,这荆襄水军又归何人执掌?难道抵御江东,需yào

这蔡大将军次次亲征不成?我荆襄如今,除去蔡瑁张允,又有何人,可挡江东水军?且以蔡瑁之才,只擅为将,不擅为君,若异度先生如今依然看好那蔡瑁,那在下无话可说,就此告辞!”

庞山民说罢,站起身来,蒯越却大笑道:“山民贤侄何须如此急躁?家兄未归,你庞家如今亦是荆襄豪族,欲与我蒯家联合,如此要事,还应待我蒯家家主归来,再做商议。”

“谁人不知,蒯氏二贤,若逢决断,如出一辙?”庞山民笑着摇了摇头道:“在下相信,异度先生的决定,必与那子柔先生别无二致,如今贤侄已将心中所想,尽数道明,还请异度先生,早些给个答复才是!”

“你这小辈!”蒯越闻言,不禁失笑,道:“这大公子若要当政,对你庞家言听计从,届时将我蒯家置于何地?”

“除去蔡家,蒯家便是荆襄第一豪族。”庞山民一本正经,见蒯越面现惊愕之色,庞山民言辞恳切,对蒯越道:“这天下之大,非只有荆襄九郡之地供我庞家发展,据在下所知,那益州天府之国,亦是个不错去处!”

蒯越闻言,眼中异彩连连,庞山民之言不似作伪,且于数年之前,蒯越蒯良二人,亦劝过刘表徐图益州,只是刘表念同宗之谊,未予采纳,如今庞山民旧事重提,倒是让蒯越眼前一亮。

还是小瞧了眼前这个小辈了……

蒯越唏嘘不已,在庞山民此番拜访之前,蒯越已与家兄合计过,这荆南怕并不是如表面这般,刘琦当政。只是无论是大小凤雏,抑或那年轻卧龙,都没有表露出任何欲取刘琦而代之的态度,而如今见了庞山民之后,蒯越才知其心怀野心,且已不单单局限于荆襄一地,弱冠之年,胸中有如此谋划者,万中无一。

想到此处,蒯越笑了起来,看向庞山民的目光也渐渐柔和,对庞山民道:“就蒯某个人而言,还是看好贤侄可于荆南辅大公子成事的,只是此事关乎我蒯家将来走向,还需与家兄从长计议!”…,

“那山民便静候先生佳音了。”

庞山民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册,递予蒯越,道:“先生可使家中工匠,依此法制那白糖,如今我庞家已有造纸之技,若再得这制糖之技,怕不为荆襄各大世家所相容,还请先生对外明言,这制糖,是出自先生手中!”

“贤侄倒是知dào

韬光养晦!”蒯越接过书册,翻看了几页之后,不禁笑道:“此事我可应下,许你庞家有贤才造纸,就不许我蒯家有能人制糖了不成?”

“那山民便恭贺先生,创此良技了!”庞山民说罢,二人皆是大笑。

天色将晚,蒯越欲留庞山民于家中饮宴,却被庞山民婉拒,如今庞家迁徙,事务繁多,庞山民也无心玩乐,只是告sù

蒯越,他于城中客栈等候消息,若蒯良归来,蒯家有了决断,便去通知他一声即可。

蒯越对于庞山民的行为颇感怪异,对庞山民道:“山民贤侄如此看好,我与兄长会与你庞家结盟不成?若日后蒯某反悔,贤侄白白丢了这制糖之技,岂不一无所得?”

“区区制糖,何足挂齿。”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若两家结盟事成,岂是区区微末之技可比?再者山民亦相信先生最希望看到的,是一个长治久安的荆襄,这样的荆襄九郡,对我两家而言,才是共赢!”

“共赢……”蒯越口中喃喃许久,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贤侄既无心饮宴,自去便可,今夜蒯某便与家兄商议,三日之内,便给贤侄一个答复,贤侄以为如何?”

庞山民点了点头,起身而去,蒯越殷勤相送至门口,与庞山民挥手作别,于马车之上,庞山民沉吟许久,微微叹道:“蒯氏二贤,为人处事,果然有独到之处……”

于襄阳城中客栈,庞山民要了几间房间,安排好下人之后,回到房中,心中回想着此番于蒯府之中,是否有疏漏之处,依蒯越如今表现,似是已对两家结盟之事,大有意动,只是这世家中人,最是现实,庞山民不禁在想,若是刘表,蔡瑁二人,比他而言,在对这蒯氏一族上,又有何优势?

思索许久,庞山民眉头微皱,先前于庞家庄中,与老父相商之际,庞山民还没想过于蒯氏面前,表露野心,如今却被那蒯越,一番引导,透出了不少欲掌控荆襄的意图,这久居庙堂之人,果然手段频出,令人防不胜防……

只是如今刘表老迈,蔡氏跋扈,且如今庞山民已携刘琦,掌有荆南四郡,只要蒯氏二人未曾昏聩,自然知dào

这三者相比,孰优孰劣。

“把主动权放在别人手中,感觉很不好啊……”庞山民翻身上床,摇头叹道:“如今荆南势力,还是单薄了些,此番只是事出从权,若是将来,必不可如此冲动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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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02 再遇刘备

时已入夜,蒯府厅堂,灯火不熄。

蒯良回府之后,便被蒯越请入厅中,蒯越将庞山民此番拜访之事,尽数与兄长告知,且对庞山民此行,赞叹不已。

“兄长,以我观之,此小辈行事,出人意表,且正如他先前所言,景升公若故去,这荆襄九郡,前路迷茫。”蒯越说罢,嗟叹不已,显然庞山民先前所言,已触及他的心事。

“异度,那庞家长子言辞虽是在理,却有些急躁,在你应下他两家结盟之前,他便道出荆南状况,若如今我蒯家背后阴他一刀,岂不万劫不复?”蒯良摇了摇头,微微叹道:“这荆州,还是景升公之荆州,区区荆南,怕是难成大事!”

“兄长此言谬也!”蒯越摇了摇头,对蒯良道:“那庞家小子恐怕此番,并未说尽荆南状况,四郡之地,岂会全无战力?恐怕这小子来我蒯家,虽是想要与我家结好,却也留有后手,兄长岂不闻襄阳有谚,‘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之说?如今大小凤雏,还有那诸葛卧龙,尽在荆南,即便我蒯家阴谋于他,于我家又有何益?”

蒯良闻言,点了点头,蒯越见状又道:“非是为弟贪婪这制糖之术,区区银钱,就算万亿,弟也舍得,为弟只是认可那庞家小子的一句话,一个和平的荆州,才是我蒯家需yào

的荆州,景升虽与我等私交甚笃,却后继无人,若景升故去,日后何人为荆襄之主,对我蒯家,干系甚大!”

“即便是这小子为荆襄之主,你亦认可?”蒯良不禁笑道:“先前你我已商议过,刘琦于那荆南,如今怕已沦为傀儡!”

“那又如何?”蒯越闻言笑道:“谁掌荆襄,对我蒯家并不重yào

,若那庞家小子可令我家族兴旺,荆襄之地便由他做主,又有何妨?”

于客栈中休整一夜,庞山民清早起床,便独自一人出了客栈,打算四处看看,这襄阳繁华了。

庞山民之前也曾去过许都,只是襄阳比之许都繁华,亦不遑多让,自黄巾乱起,北地民不聊生,这襄阳却未曾被那黄巾祸害,清早时分,这大街上便人来人往,有些热闹了。

在路边摊贩那里花了几个大钱,庞山民与寻常襄阳百姓那般用过早点,听着人来人往,贩夫走卒间的插科打诨,庞山民也不禁觉得轻松了许多。

早早回到客栈,庞山民却发xiàn

客栈门口,车马比他离去之时,多了许多,且往来随从,步履整齐,看上去极似那军中之人……庞山民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这客栈之中,来了什么大人物不成?

果不其然,庞山民刚刚踏进客栈,便看到了那张让他挥之不去的笑脸,庞山民心中暗叹,面上却只得堆笑,拱手对来人道:“山野之人,见过皇叔。”

“山民先生,你可让备好等!”刘备说罢,口中滔滔不绝道:“汝南一别,数月有余,今幸又与先生相逢,可算有缘,备当再聆听先生教诲!”

“皇叔此言谬也……”庞山民摇头苦笑,对刘备道:“今日与皇叔非是偶遇,而是皇叔有意为之,绝对算不上缘分……只是山民心中不明,皇叔不于新野戍守边境之地,回这襄阳作甚?”

刘备面上笑容微微一滞,略显尴尬,刘备身边却走过一人,身长八尺,相貌英武,立于庞山民面前,正欲开口质问,庞山民看了来人一眼,心头微惊,脱口而出道:“莫非是子龙将军?”…,

“山民亦知子龙?”刘备再一次瞪大了眼睛,心中不禁暗道:这世上果真有人,生而知之?

那赵云闻言亦是一愣,面上怒容不改,对庞山民道:“先生对我家主公,甚是无礼!我主来襄阳拜访兄长,还需与先生知会一声不成?”

“山民只是实话实说。”庞山民轻叹一声,目视赵云道:“还请子龙将军,勿要于那景升公处碰壁之后,却来找庞某发泄!”

刘备赵云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得知庞山民于此客栈之中,全靠新野于襄阳城中细作,庞山民与刘备皆是昨日来到襄阳城中,又怎会知dào

刘备于刘表处,不欢而散?

见庞山民笑而不语,刘备微微叹道:“还请先生明言,备之前何时得罪过先生,不知先生为何对备,总是针锋相对?”

“有么?”庞山民摇了摇头,不明所以道:“若我对皇叔针锋相对,又怎会于那汝南,留下人情?”

刘备愕然不语,庞山民却转身欲行,刘备见状忙道:“先生勿走,此番等到先生,备亦有事相询!”

刘备话音刚落,赵云便抢前一步,挡在庞山民身前,庞山民看着赵云那张严肃的俊脸,心中黯然,如此良将,又是归了那刘备,难道这刘备的狗屎大运,果真就如此无dí



“只要皇叔出的起价钱,在下必知无不言!”庞山民止住脚步,回身对刘备笑道:“皇叔应早已知dào

,如今山民,身为商贾,这商贾自然有商贾之道。”

“还请先生认真一些。”刘备面色不虞,赵云怒目而视,庞山民轻叹一声,一脸诚恳,对二人道:“在下一贯认真谨慎,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家业,所以在下先前所言,并非玩笑。”

“先生乃荆襄巨富,备财力微末,岂会入先生法眼?”刘备一脸悲苦,赵云闻言,亦出言劝道:“于新野处,云常听军师提起先生之才,此番相见,还请先生赐教!”

“这可不敢当。”庞山民扯着嘴角,干笑两声,先前多嘴,告知刘备张飞去处,使刘备早入新野,还多了汝南诸多势力,庞山民对自己这贱嘴已经很不得猛抽一顿了,如今对这刘备,再有问必答,那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先生当得!”

刘备说罢,扯过庞山民衣袖,对庞山民笑道:“元直常言先生大才,万般嘱咐,若备遇先生,就算强来,亦要留住,如今幸与先生相见,先生若不赐教,备便与先生,形影不离!”

NO.103 子龙护主

形影不离?

庞山民闻言,停住脚步,待刘备放手之后,庞山民缓缓道:“皇叔当知,山民如今辅大公子立于荆南,为皇叔谋划,乃是元直之职,在下岂可逾越……”

“刘琦乃景升之子,亦是备之子侄,先生可帮刘琦,亦可助备,若那刘琦不愿,我便去与他理论!”刘备说罢,庞山民愣了半晌,心中暗道:这刘备见缝插针的本事倒是不俗,随便就认下子侄,虽说从辈分来看,刘备此言倒也不错,只是刘琦肯喊这刘备叔叔么?

“那皇叔强留山民于此,意欲何为?”

庞山民不欲与刘备纠缠下去,眉头微皱,一脸不耐,对刘备道:“皇叔有话但说无妨,只是山民才疏学浅,怕是不能尽数作答。”

刘备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还请先生房中一叙!”

说罢,赵云引路,刘备与庞山民二人,入了客房,分宾主落座之后,庞山民看了一眼随侍于刘备身旁的赵云,对刘备道:“子龙将军是于何时与皇叔重逢?”

“重逢?先生又是何时知dào

,我与子龙有旧?”刘备闻言,双目圆睁,一脸的难以置信,就连赵云眼底,也尽是诧异之色。

“我庞家商队,如今多于北地行商,欲打探消息,却是不难,且在下早就知dào

,子龙将军威猛无俦,曾于北平太守公孙瓒处,掌白马义从,抗击外族,攻无不克,实是国之英雄。”说罢,庞山民于赵云面前深深一礼,赵云连忙避过,对庞山民道:“抵御外族,乃云之职责,先生谬赞。”

刘备闻言,亦出言帮腔道:“子龙休要过谦,吾得子龙,如鱼得水!子龙于河北千里来投,此中情义,实是令备惶恐之至,感激莫名。”

刘备说罢,赵云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庞山民却摇头叹道:“皇叔强留在下与此,还请道明缘由。”

“欲使先生辅备成事!”

刘备一脸郑重,对庞山民道:“如今汉室微末,备虽为皇叔,却兵微将寡,势力微末,复汉室荣光,大汉百姓尽皆向往,先生精通吏治,且富甲荆襄,何不助备平定天下,使百姓安居乐业?”

庞山民微微皱眉,心中暗道这刘备收拢人才之心倒是急不可耐,轻叹一声,对刘备道:“皇叔如今只掌新野,汝南二地,如今曹操于官渡携大胜之威,若命军中大将,引军荡平汝南,敢问皇叔,有何妙策抵之?”

“如今汝南,依然属曹操统辖,与备又有何关系?”刘备微微一笑,见庞山民点了点头,刘备又道:“此乃元直之计,使刘辟龚都,表面臣服曹操,暗地却维护新野,若曹军来,我军出其不意,必令其大败!”

庞山民点了点头,此般计谋,慎密一些,倒也行的过去,只是庞山民沉吟片刻,又摇了摇头,对刘备道:“皇叔既知兵微将寡,亦应当明白,汝南一地,非是曹操根基所在,即便元直计成,皇叔又有何本领,与那曹操周旋?”

“备自知本领微末,只是为了大汉,百死无悔!曹操身为国贼,不可不除!”刘备说罢,见庞山民神情不改,面色微变,对庞山民道:“先生缘何不以为然?”

“曹操曾苛责百姓?”庞山民说罢,刘备微微摇了摇头,曹操治下,除却汝南,宛城这去年新得之地,其余地方,也算富足,刘备知dào

,以庞山民所辖商队对北地了解,在这件事上,他无法信口雌黄。…,

“皇叔向来以民为贵,只是这征伐天下,劳民伤财!”庞山民话音刚落,刘备怫然不悦道:“先生以为,备不能成事否?”

刘备说罢,赵云亦是冷哼一声,庞山民却微微笑道:“皇叔能否成事,与山民何干,在下只是分析一下,皇叔如今所掌控的力量而已,皇叔有元直设谋,欲图大业,倒也有些希望,只是在下与皇叔道不同,不相为谋,此事先前于汝南,山民已尽数告知,如今再说一遍,却是聒噪了。”

“先生之道,又是何道?”刘备神情已渐渐严峻,如今已被庞山民驳了数次,刘备心中亦是微怒,目视庞山民道:“备戎马一生,问心无愧,倒想听听先生之道,与备之道,孰优孰劣。”

“既如此,子龙将军可评之……”

庞山民若有深意的看了赵云一眼,赵云点了点头,刘备却心中暗喜,这子龙素来可信,即便庞山民说出了个道理所在,子龙怕也会偏帮自己吧!

“如今天下,群雄割据,百姓民不聊生,诸侯兴兵,多为一己私欲,皇叔有扶汉之志,却不知想未想过,是扶这汉家朝廷,还是汉家百姓?”庞山民说罢,刘备沉吟片刻,对庞山民道:“先生欺我,扶朝廷,亦是扶百姓!”

“既如此,曹操治下,如今多地百姓丰衣足食,知汉丞相之名,却不知汉天子之名,这些百姓,当杀否?”

“呃……”刘备闻言,许久不语,赵云亦是眉头紧皱,庞山民微微一笑,道:“既然皇叔连此事尚无解决之道,还谈何为这天下百姓?于百姓而言,所求甚微,安居乐业已是足够,若先生为了生平之志,而置百姓于水火之中,此中百姓,何其无辜?”

“那先生又有何计,两全其美?”刘备说罢,看向庞山民的目光尽是急切之色,赵云也悚然动容,对庞山民道:“还请先生指教?”

“指教可不敢当……”庞山民摆了摆手,对刘备道:“在下只一商贾,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只是在下以为,皇叔今后还是坦诚一些为好,于山民心中,北面曹操袁绍,江东孙权,荆襄刘表,西凉马腾,益州刘璋,乃至汉中张鲁,皆是这乱世之中,一方诸侯,皇叔与这般豪强,除却所掌地域狭小一些,别无二致!”

庞山民说罢,刘备眉头紧皱,赵云却愤然起身,恼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庞山民,对庞山民道:“先生岂不知主辱臣死?若先生再口出狂言,云就算舍了这身性命,亦要让先生血溅五步!”

NO.104 道不同

赵云身上杀气凛冽,庞山民却不为所动,于长沙之际,庞山民常与黄忠,魏延,甘宁等武人为伍,自然对于武者身上的彪悍之气,有些免疫了。

“先前已与将军说过,此番将军只做品评!”庞山民淡然道:“若将军如此偏帮,非是君子之道。”

赵云闻言,气势一滞,刘备目视赵云一眼,轻声叹道:“子龙,坐下。”

见刘备很快便神色如常,庞山民心中暗道这家伙的隐忍功夫,果然了得,饶有兴趣的看了刘备一眼,庞山民笑道:“皇叔于许都之际,那曹操曾言,‘天下英雄,唯操与使君’,于此事上,山民与那曹操倒是所见略同,山民以为,皇叔有英雄之气,却无成就霸业之机,所以不欲辅之,如今尽数言明,就此告辞!”

“先生且慢!”

已被庞山民说教一通,刘备自是不肯放庞山民归去,离席而立,对庞山民道:“先生可知,于许都之际,那只是曹操戏言,备自知不才,如今还算不上一路诸侯。”

“昔日袁术雄踞汝南,便是诸侯,皇叔又何必过谦?”庞山民笑罢,不欲再言,见刘备没有一丝放他离去的意思,庞山民也索性闭上双目,似是对外界之事,充耳不闻。

刘备不以为忤,自顾自道:“昔日袁术于汝南之时,雄兵数十万,如今汝南民生凋敝,云长从先生之策,收拢黄巾,只得老弱万余,若此般也算诸侯,备之实力,实在是寒碜了些。”

见庞山民不为所动,刘备又道:“既然备已知先生无意相辅,便不再叨扰先生了,只是还请先生随备同去新野一遭,我弟云长,对先生甚为思念,还有翼德,亦想与先生一叙,我兄弟三人重逢,全赖先生提点,如此大恩,怎可不报?”

庞山民睁开双目,见刘备神情恳切,庞山民摇了摇头,道:“如今皇叔新野,已至用兵之际,山民此去,岂不添乱?”

庞山民说罢,刘备与赵云悚然色变,赵云怒喝道:“先生好厉害的手段,于我新野,亦有细作?”

“细作倒没有。”庞山民笑道:“元直与山民本是同窗,其心中所想,在下多少也会知dào

一些,只是不知皇叔欲用兵颍川呢?还是欲火中取粟,图谋江夏?”

“景升之基业,我怎会相图?”刘备说罢,见庞山民神情玩味,苦笑道:“此番我与子龙,来襄阳之目的,便是告知景升,须提防江东对江夏用兵,只是那蔡氏跋扈,全然不信……”

庞山民心中暗道:此必是徐庶之谋,若日后江夏失守,刘备再得江夏,便是刘表,也不好再找借口收回了吧,如今刘备已“仁至义尽”,将江夏危局,告知刘表,刘表若不采纳,日后刘备自取,这江夏虽隶属荆襄,却要归于刘备治下。

“皇叔与景升公手足情深,倒是让山民感动的很……”庞山民只得惺惺作态,拱手一礼,心中却不禁腹诽,这般“兄弟之情”,也实在太坑人了些。

刘备点了点头,神情恳切道:“如今备已将心中所想,皆告知先生,还请先生与备同去新野,备不求先生为备设谋,只为让我那二位兄弟,与先生见上一面,如何?”

“山民亦想与关张二位将军相见,只是长沙事务繁杂,且如今家事劳心劳力,无暇抽身,还望皇叔体谅。”庞山民说罢,赵云出言劝道:“皇叔诚心相邀,先生却总是推拒,实在是无礼了些!”…,

庞山民闻言苦笑,道:“子龙将军何出此言?我于襄阳,亦有要务,若此番我诚心邀请子龙将军,与我同去长沙,看看荆南风貌,将军允否?”

赵云闻言,无言相对,刘备却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既如此,备亦不勉强先生。”

刘备离席而去,行至门口,忽然回身,对庞山民道:“先前先生所言,备与各路诸侯别无二致,备琢磨许久,却不以为然,备比之其余诸侯,大不相同,至少心中赤诚,天日可表!”

说罢,刘备与赵云一同离了客栈,庞山民却摇头失笑,看样子先前之言,已让刘备心中留了疙瘩,不过庞山民转念一想,心中暗道,这样也好。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已经拒绝了刘备两次相邀,这样一来,刘备也该死心了吧。

想到此处,庞山民心中也轻松了一些,刘备英雄之姿,与其相谈之时,庞山民也必须承认,此人言谈举止,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庞山民亦想过,若诚心辅佐刘备,使其成就霸业,比之自己与诸位同窗苦苦奋斗,容易许多,只是刘备与自己的志向,终究不同,与其日后矛盾频发,倒不如现在便快刀斩麻,一刀两断!

“那就坐看刘备,此番能取得何等成就了。”

想到不久便会发生的江夏一役,庞山民微微一笑,果然如孔明所言,刘备欲图江夏,先前庞山民还以为刘备会引军偷袭许都……看来曹操于官渡一役中的大胜之威,就连刘备徐庶,亦难起与之早日为敌的念头了。

庞山民于房中静思半日,腹中饥饿,正欲用饭,行至客栈楼下,便见蒯家来人相邀,言家主有请,欲使庞山民入府一叙。

这么快就有答复了?

庞山民心头微惊,赏过报信之人,心中便思量起了此去蒯家,是福是祸。

“原本还以为,这蒯家要商议三日呢……”庞山民微微一叹,整理过仪容之后,便踏上了去蒯家的马车,是福是祸,总要见了蒯良,蒯越二人才能知dào

,不过庞山民转念一想,便咧嘴大笑了起来。

若是鸿门宴,蒯氏岂会全无准bèi

,如今与蒯越相见只过一日,此番相召甚急,当是蒯家示好才是。

想到此处,庞山民心中大定,心中原本与刘备不欢而散的阴霾也渐渐散去,口中喃喃道:“且去看看那蒯家二人,如何决断,若两家顺利结盟,这襄阳蔡氏的好日子,怕是不多了吧……”

NO.105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行至蒯府大门,庞山民见蒯越于门前相迎,受宠若惊,忙跃下马车,拱手施礼。

“山民贤侄,我家兄长已等候多时。”蒯越面带春风,心情愉悦道:“想必贤侄也未想到,我蒯家决断,如此之快吧!”

庞山民点头笑道:“小侄于客栈之中,还在担心,此番蒯庞两家结盟之事,会有变故,如今看来,倒是小侄多心了。”

见庞山民谦恭有礼,蒯越满yì

的点了点头,将庞山民引入正厅,厅堂之中,端坐一人,一身绯袍,与那蒯越面貌七分相似,那人见庞山民步入堂中,长身而立道:“来人可是山民贤侄?”

“山民拜见子柔先生。”庞山民说罢,蒯良点了点头,抚须笑道:“贤侄果如异度所言,一表人才,此番贤侄如约而至,我蒯氏一族,也当给贤侄一番交待。”

蒯良说罢,命身旁下人递上托盘,对庞山民道:“荆南四郡太守官员只得朝廷印绶,却无荆襄官印,往来荆北,所经关隘甚是麻烦,此乃长沙太守及各级将校官印,此番回去,还望贤侄莫要忘记带了。”

庞山民闻言,心中暗赞:这蒯氏好大的手笔。

接过托盘,放于案上,庞山民对蒯良赞道:“先生行事,果然出人意表,令人敬佩!”

“贤侄也不差,那制糖之法,亦甚是了得!”蒯良说罢,二人相视大笑。

三人寒暄一阵,蒯良便命下人送来美酒美食,此番庞山民却未推辞,与蒯越欣然同席而坐,席间轻歌曼舞,庞山民心中不禁叹道,这世家生活,果然奢靡。

酒过半酣,蒯越笑道:“山民贤侄,昨日我与兄长商议,直至半夜,回想贤侄日前所言,不无道理,如今我等荆襄官员,也该为荆襄将来,多做考lǜ

了。”

“那二位先生如今必有妙策,在下当洗耳恭听先生教诲!”庞山民说罢,蒯良笑道:“贤侄休要如此客气,谈不上什么妙策,只是心中有些想法,欲与贤侄商议一番。”

说罢,蒯良便屏退下人,厅堂之中,只余三人,蒯越为庞山民填满觞中酒水,蒯良微微点了点头,目视庞山民道:“若我等欲使荆襄长治久安,必图蔡氏,只是如今蔡氏当政,只靠我与异度,难于抗衡,如今庞家亦无人于庙堂为官,山民可否,使大公子归返襄阳,为吾等所用?”

让刘琦回襄阳?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滞,目视蒯良,却见其神情坦然,庞山民思索片刻,微微叹道:“非是不欲与先生行个方便,而是大公子如今执掌长沙,若大公子归襄阳,长沙一郡之地,何人节制?”

“卧龙如何?”蒯良说罢,蒯越亦道:“若山民以为,那卧龙可暂代大公子职务,我与兄长,可为其于景升处说项。”

使诸葛亮暂代长沙太守么?庞山民心中暗道:以孔明之能,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不过唯今之计,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蒯氏兄弟说的不错,于庙堂之上,比之蔡氏,蒯家势单力孤,如今只有刘琦回来,才能为蔡家施加压力,刘琦虽庸碌了些,却有着长子身份,蒯氏二人想必也是想以长幼有序为题,为难蔡氏。

只是若让刘琦回到襄阳,庞山民有些肉疼,这对于先前庞山民挟公子以令荆南的大计颇有影响,且若刘琦日后,亲近蒯氏而疏远于他,亦是不好。…,

见庞山民苦思不语,蒯氏二人亦不着急,许久之后,庞山民点了点头,对蒯良道:“为日后荆襄安定,大公子也当回襄阳,以正其身份了,在下亦不可为一己之私,强留大公子于长沙,只是二位先生皆知,大公子对景升公甚是畏惧,如今虽有二位相助,可若在下只身回归荆南,恐怕难以将大公子说服,不如异度先生与我同去荆南一遭,携大公子归来,如何?”

蒯越闻言,欣然从之,对庞山民道:“正巧我也欲去荆南一观其中变化,既如此,翌日越与贤侄同行便是!”

“还有,这长沙太守一职,山民也欲与二位大人商议,孔明于大公子身边日久,此番大公子返回襄阳,必令其同行,这长沙太守……二位大人可否使景升公,授之予黄老将军?”

“此事不难,黄老将军久镇长沙,如今韩玄已去,黄老将军继任太守,亦是可行!”蒯良说罢,微微叹道:“原本我与异度商议之时,还打赌山民会为一己之私,不愿使大公子回归襄阳,如今看来,倒是子柔心胸狭隘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庞山民闻言,苦笑一声,对二人道:“二位大人如今已知荆南境况,有此顾虑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若大公子久居荆南,对其前程,影响甚大,且为日后荆襄九郡,长治久安,山民亦想,及早了却眼下乱局。”

“既然贤侄如此坦诚,那我蒯家日后,必有所报!”蒯越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又道:“山民还有一事,欲与二位先生商议。”

蒯越闻言,与蒯良对视一眼,二人点了点头,蒯良道:“贤侄有话,但说无妨!”

“此番异度先生携大公子归襄阳后,当急图蔡氏,如今虽蔡家势大,然二位先生亦是荆襄老臣,于景升公面前,也说得上话,荆南如今乱局,需早做解决,二位先生理当发xiàn

,那江东孙权,对我荆襄之地,已虎视眈眈!”

庞山民一语说罢,蒯良长叹道:“恨景升先前不从吾之良谋,若数年之前,用那黄祖性命换江东六郡,我荆襄岂不高枕无忧?”

蒯越闻言,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贤侄之言甚是,那江东与我荆襄,不死不休,这荆襄乱局,当速速解决了。”

“贤侄于长沙之时曾闻,江东欲攻伐江夏,二位先生可否以此设谋,削那蔡氏实力?”庞山民说罢,蒯良蒯越大惊失色,蒯良急道:“贤侄此言当真?”

“理应不假,只是如今我荆南缺兵少将,难以从中帮衬,二位先生以为,若蔡瑁,遇上那江东周郎,会是如何下场?”庞山民坦然道:“虽其结果是我荆襄大败一场,可若能一举剪除蔡瑁羽翼,对荆襄日后发展,却也是好事一件!”

NO.106 防刘备!妨刘备!

江东欲图江夏,这般消息令蒯氏兄弟既是惊讶,又是心中暗喜。

庞山民先前所虑,以二蒯见识,深以为然,刘表施政,爱民养士,若于盛世,则荆襄文治大兴,刘表亦于国有功,只是当今乱世,广袤荆襄,却缺兵少将,虽士子众多,可戍守边境,岂能用这区区书生?

若不能以雷霆之势,平定当今荆襄乱局,于公于私,其结果皆让二蒯难以接受,如今曹操于北地官渡,一战全功,袁绍如今虽掌河北之地,却已然不是那曹操对手,江东孙权,励精图治,国险民附,这两大诸侯,对荆襄九郡,早已垂涎三尺。

如今荆襄虽与这两大诸侯,尚有一战之力,可是若刘表故去,荆襄又有何人,有此威望,掌控全局?

蔡瑁不行,蔡氏一门多武将,若景升使刘琮继位,则外戚当政,凭蔡瑁之能,荆襄能撑得数载不乱,已是不易,且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刘琮若只凭刘表宠溺,获此高位,届时荆襄人心浮动,怕是已成必然。

刘琦原本也不行,只是如今有了卧龙凤雏二人从旁提点,且庞山民乃庞家后继之主,亦于刘琦身上出了好大力qì

,如今庞山民已使得刘琦掌荆南四郡之地,二者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想到此处,蒯越点了点头,面上笑容更浓,对庞山民道:“贤侄以为,我与家兄,该如何使那蔡瑁于景升公处,失了恩宠?”

“以先生之智,岂会束手无策?”庞山民说罢,蒯良却是笑道:“贤侄但说无妨,庞家蒯家,如今已然结盟,贤侄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是!”

“那小侄便献丑了。”庞山民颔首道:“蔡瑁如今得宠,于我荆襄乃是必然,其原因有二:蔡夫人乃景升公之妻,深得宠爱,外戚把持权柄,皆其所为之;另蔡瑁于水军一道,颇有建树,荆襄与那江东仇视已久,景升需yào

心腹之人,执掌水军,以抗江东,如此一来,蔡瑁位高权重,也在情理之中。”

蒯越闻言,点了点头,道:“贤侄所言极是,只是若我等使蔡瑁失宠,又有何人,可抵江东水军?”

“二位久居荆襄,不知是否听过‘锦帆甘宁’之名?”庞山民话音刚落,蒯良神色微变,眼中放光道:“贤侄说的可是那长江大寇?”

“此人如今已统长沙水军……小侄以为,若蔡瑁失宠,甘宁亦可掌荆襄水军,以抗江东,保荆襄水道无虞!”庞山民说罢,二人皆惊,没想到销声匿迹的甘宁居然已经归顺了庞山民,且长沙如今,已有水军。

想到此处,蒯越诡异一笑,对庞山民道:“原本老夫还以为贤侄坦诚,不想如今还有后招,长沙既有水军,为何贤侄既知江夏有难,却不准bèi

从中搭救?”

“怎可抢了蔡将军的功劳……”庞山民煞有介事,蒯氏二人皆是大笑,蒯良饶有兴趣的对庞山民道:“此番异度与贤侄同去荆南,定要多呆一阵!否则即便是襄阳二蒯,被贤侄卖了,还要帮贤侄数钱!”

“子柔先生说笑了。”庞山民讪笑道:“小侄如今可没卖二位先生,反而先生得了大公子,怎么看都是小侄亏了才是。”

三人又笑一阵,如今已有继蔡瑁掌管水军之人,蒯氏二人心中大定,对于如何阴谋蔡瑁,二人却不再去询问庞山民了,庞山民也知dào

,若论及朝堂阴谋,他比之二蒯拍马难追,索性全权交予二蒯为之,以蒯良,蒯越之谋,玩死区区蔡瑁,理当不难。…,

二蒯心事尽去,与庞山民把酒言欢,庞山民欣然从之,三巡之后,蒯良对庞山民道:“蒯某以为,贤侄如今已至襄阳,当见见这荆襄文武了,若贤侄日后得大公子谋主之位,届时用人之际,也可顺手一些!”

见蒯良示好,庞山民感激的点了点头,笑道:“此事不急,小侄以为,待除了那蔡瑁之后,再与诸位贤达相见,也是不迟!”

“既然贤侄信心十足,老夫便应下贤侄,待那江东兴兵之际,便是那蔡瑁失宠之时!”蒯良说罢,庞山民沉吟片刻,又道:“以先生观之,那刘备何许人也?”

“刘备?”蒯良蒯越闻言,面面相觑,对于这个名声显赫的刘皇叔,二人心中亦是忌惮,只是刘备如今屯军新野小县,兵微将寡,二人尽皆不知,如今庞山民提及刘备,所谓何意?

“二位先生怕是不知,汝南一地,如今也为刘备所掌……”庞山民说罢,二人尽皆色变,蒯越皱眉道:“贤侄此言当真?那刘备投新野小县,并非势单力孤?”

“亦算是势单力孤,只是此人所图甚大,还须二位先生谨慎待之……”庞山民说起先前与刘备二次相遇之事,蒯良蒯越听过之后,皆面如沉水,沉吟许久,蒯越叹道:“不想这刘备对景升基业,已有所图,此人狼子野心,当须提防!”

“所以大公子归襄阳之后,二位先生切不可使其与刘备接触,大公子宅心仁厚,若被刘备花言巧语所蒙骗,悔之晚矣!”庞山民轻叹一声,对二人道:“且在下以为,此番江东图谋江夏,刘备亦欲从中取利,既如此,二位先生也可使景升公看其原本面目,届时怕是新野小县,景升公也不会借与那刘备了!”

“贤侄所言极是!养虎为患,后患无穷!”蒯良闻言,抚须笑道,“有贤侄提点,我二人心中有数,若那刘备敢有一丝图我荆襄之念,必要他追悔莫及!”

三人谈至直到夕阳斜下,庞山民才出了蒯府大门,此番商议,倒是出乎庞山民意料不少,荆南虽是损了刘琦,却已然和蒯氏结好,若二蒯能善用刘琦身份,成事不难。

且在庞山民心中,蒯良,蒯越皆是贤臣能吏,比之刘琦,作用更大,若日后掌了荆襄,就算给蒯家一个“荆襄第一豪族”,又有何难?且临行之际,还阴了刘备一把,那刘皇叔如此一来,便处于二蒯视线之中,再要成事,难上加难。

对于这般结果,庞山民已心满yì

足,如今已与蒯越相约,同去荆南,待到了荆南,再让那蒯越看看,荆襄之地,到底何人才是立世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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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07 水镜先生

翌日一早,蒯越如约而至,二人同车,出了城门,赴城外庞家庄而去。

作为族中小辈,庞山民已于蒯家拜会一回,出于礼节,蒯越亦准bèi

去拜访一下庞老先生,庞山民见蒯越于车中言谈之中,对家中老父甚是推崇,心中不解,道:“家父只是书院院长,异度先生何故如此?”

蒯越闻言,不禁莞尔,对庞山民道:“我荆襄士子,多出于襄阳书院,我与子柔兄长,对庞老先生之尊崇,发自肺腑,若无书院,昔年景升任用官吏之时,怕是要无人可用,所以这襄阳书院,对荆襄关系重大,荆襄十数年之稳定,庞老先生居功甚伟!”

倒还有此一说?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滞,看向蒯越的神情,亦变的有些尴尬了起来,蒯越见状,心中不解,对庞山民道:“贤侄可有心事?”

“我与家父商议,欲将书院迁往荆南,家父日前,已尽数应下……”庞山民讪笑道:“在下本以为,荆南百废待兴,欲为四郡培养一些可用人才,如今来看,怕要惹景升公不喜了。”

蒯越闻言,惊疑不定,对庞山民道:“贤侄此言当真?庞老先生已答yīng

你,同去荆南?”

“怎敢欺瞒先生?”庞山民苦着脸道:“家父曾言,若其离去,景升公当不以为意,且在下已说服家父,临行之际,再叫上承彦公与水镜先生,同去荆南。”

“贤侄倒是好本事!”蒯越唏嘘不已,对庞山民道:“即便是景升,又怎敢为难庞老先生?庞老先生门生故旧,遍布荆襄,若庞老先生去意已决,景升公是留不住的!”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看来任何时代,这为人师长总是受人尊崇,庞山民先前从未想过,老父于荆襄之地竟有此般声望。

马车行至村口,二人下马,一路缓行,庞山民命身边随从,速速通报,行至家门口时,家中已中门大开,庞德公于门前遥遥挥手,对蒯越喊道:“异度许久没来了啊!”

“庞老先生教书育人,不去理会那朝堂纷争,倒是乐得清闲!”

蒯越说罢,二人皆是大笑,庞德公引蒯越进了家门,落座之后,对蒯越笑道:“此番犬子去荆襄,叨扰异度许多,今异度亲至,不会是来找老夫算账的吧!”

“大庞公子一表人才,去我蒯家,蓬荜生辉,庞老先生莫要过谦!”蒯越说罢,庞德公笑道:“异度过奖了,此番异度来我庞家庄,想必你我两家结盟之事,已然谈妥,既如此,异度当无需客气才是,有何想法,尽可言之!”

“庞公料事如神。”蒯越说罢,抚须笑道:“如今已于山民贤侄谈妥结盟之事,家兄本欲亲至,拜会庞公,怎奈景升处公务繁忙,只得遣在下走上一遭,将结盟一事,与庞公尽数告知。”

蒯越娓娓道来日前与庞山民商议之事,庞德公听的连连点头,看向庞山民的目光,时不时也异色闪现,蒯越许久说完,对庞德公道:“庞公对两家合盟之事,可有异议?若庞公还有何要求,尽可言之,我蒯家无有不应!”

“异度既然与山民谈妥,便可作数,老夫如今不愿理会这繁杂家事,已打算择良辰吉日,将家主之位授予山民……”庞德公闻言笑道,“留得大好时间,寻几个有些天赋的小子,为我荆襄,再添些人才,比之操心这族中之事,更有意义!”…,

蒯越闻言,颇为感慨,一揖到地,对庞德公道:“庞公性情,令人敬佩。”

“异度,你何时学的这般惺惺作态?”庞德公说罢,蒯越也笑了起来,对庞德公道:“此番我欲于山民贤侄同去荆南,庞老先生与我二人同行如何?”

“不可。”庞德公摆了摆手,笑道:“昨日我已说服承彦,只是那德操可恶,居然婉拒老夫邀请,我与承彦都去了那荆南,你说这老头儿,孑然一身,留在这襄阳作甚?”

“不然儿去水镜先生处,说服于他?”庞山民闻言,主动请缨道。

“你?”庞德公闻言笑道:“你与德操,又无交情,老夫都劝不动,你去又有何用?”

庞山民不以为忤,对庞德公道:“儿既然敢去德操先生处,必有手段使其欣然同行,若父亲不信,可与儿打赌,如何?”

“为父可不嗜赌。”庞德公说罢,对庞山民道,“我与异度久未相逢,如今相见,倒要好好聊聊,你自去德操处说服于他,若那倔老头儿不肯,老夫便叫上承彦,带齐人手,将他绑去荆南!”

庞山民闻言失笑,道:“没准待儿归来之时,水镜先生会催促你与承彦公速行呢!”

说罢,庞山民转身而去,蒯越见庞山民走远,对庞德公道:“庞老以为,山民贤侄可否成事?”

“如今我亦看不透他啊……”庞德公轻叹一声,对蒯越道:“说他作甚,今异度亲至,当与老夫说说景升公处,有何新鲜之事!”

……

出了庞府大门,庞山民便从车队之中,寻了匹快马,踏马而去,离了庄子。

在一山脚竹舍之前,庞山民翻身下马,于门外遥遥看到司马徽身影,庞山民微微一笑,开口喊道:“学生庞山民,拜见水镜先生!”

“庞老头儿叫你来的吧!”司马徽推开门,慈祥一笑,对庞山民道:“你这小子,必是与你家老头儿一起诓我去那荆南,劳心劳力!你们这群小子的算盘,老夫岂会不知?”

“家父之前已经说了,若先生不去,会与承彦公一同绑你而去……”庞山民回想起家中老父之前言行,不禁莞尔,司马徽正欲答话,却听庞山民道:“只是学生向来不欲让长者为难,所以欲使老先生去那荆南,必是欣然而往!”

“小子倒是大话连篇!”司马徽闻言大笑,对庞山民道:“才离了书院些许时日,便翅膀硬了不是?你可尽lì

说服于我,看老夫到底会不会中你拙计!”

“学生手有一物,存于荆南,可大兴天下文治!若先生去了荆襄,小子便可让先生尽数观之……”庞山民说罢,见司马徽一脸不信,对司马徽道:“此物名曰活字,如《诗经》,《楚辞》,《史记》,《尉缭》……可日造千册!”

PS:祝老师们身体健康,节日快乐。话说,此章倒是巧了,写的也都是老师辈的,挺应景儿……

NO.108 荆襄三老

司马徽闻言大惊,以庞家家风,司马徽料庞山民在如此大事之上,必不敢信口雌黄,且庞山民如此信誓旦旦,敢言日造千册,若庞山民真有如此本领,看来这荆南,这回说什么也要走上一遭了。

庞山民见司马徽似有意动,趁热打铁道:“学生知先生不喜俗事缠身,只欲如先前那般,教书育人,如今荆南蛮人,多已归附,这教化蛮人,于国于民,有大功德,不知如今先生可有兴趣,与家父同行,去荆南行教化之事?”

“荆南蛮患已平?”司马徽发xiàn

,他越来越看不懂庞山民了,先前于书院之时,司马徽一直以为庞山民严谨有余,机变不足,可如今观之,其行事出人意表,与之前言行,大相径庭。这荆南之事,庞德公与昨日已和司马徽说过,却并未提及这蛮人之事,如今庞山民却告知荆南再无边患,却是令司马徽大为惊异。

许久之后,司马徽感慨一叹,对庞山民道:“如今我倒有些明白,为什么黄老头儿愿意跟你父亲同往荆南了。”

庞山民闻言,一脸疑惑,司马徽见状笑道:“也罢,跟你说些陈年旧事,你便知老夫为何有此一叹了。”

庞山民点了点头,心中也有些好奇司马徽欲言的陈年旧事,司马徽侃侃而言,不多时,庞山民的神情就变的十分精彩,口中喃喃:原来如此。

昔日司马徽与黄承彦,庞德公三人为友,庞德公擅政务,司马徽懂机谋,而黄承彦所长,乃是奇术。三人年轻时候,便如当下卧龙与大小凤雏这般,于荆襄创下偌大声望,后于城外山中,开办书院,欲使荆襄寒门士子,有求学之地。

三人皆性情淡泊,不喜为俗事所扰,于山中教书育人,年复一年,三人却蓦然发xiàn

,这荆襄虽广,学子众多,却无人可后继其一身所学。

直到后来,卧龙凤雏的出现,才使这三人得偿所愿,只是如今,卧龙凤雏皆于荆南为官,如今书院之中,多朽木不可雕者,三位师长虽兢兢业业,可心中亦会感慨,这学子虽众,天资出众者,确是不多。

所以后来自孔明士元离去之后,司马徽便有些心灰意冷,只是偶尔才去书院授课,而黄承彦,则常于家中长嘘短叹,最后索性将奇术一道,授予家中幼女……

庞德公虽不愿二人有始无终,却心中明了,这择徒之难,令二位好友心中痛苦,索性也不再劝,听之任之……在二位好友的影响之下,庞德公如今,也只是偶去书院坐坐,为院中学子解惑了。

“如此以来,自孔明士元之后,书院岂不名存实亡?”庞山民闻言惊问。

“不会,老夫与你家老头儿,曾于书院著书立传,若那些士子一心向学,亦可学到些东西。”司马徽闻言笑道:“只是黄老头儿之奇术,多为口口相传,此也是他这番,欲去荆南寻你之缘由!”

庞山民愣了半晌,继而一脸欣喜,对司马徽道:“先生是指,承彦公欲传学生衣钵?”

“……黄老头儿怎么想的,老夫又如何得知?”司马徽狭促一笑,对庞山民道:“以老夫观之,你之造纸,制糖一事,怕是已经让黄老头儿对你有了兴趣,况且如今还有了这活字一物勾他,他去荆南,比老夫要迫切许多!”

原来不是承彦公欲择徒授技啊………,

庞山民微微失望,对于这荆襄三老,庞山民心中素来景仰,若能师从一人,何其幸也?

见庞山民一脸失落,司马徽不禁疑惑,对庞山民道:“那庞老头儿亦是高人,你为何不求学于他?据我所知,庞家得其真传者,乃是士元。”

“在下与当下时政之理念,怕是有些不符……”庞山民微叹一声,对司马徽道:“若先生教我,则学生欣然从命。”

司马徽闻言笑骂:“昨日庞老头儿已于此处,将荆南之事尽数告知,你这荆南隐主,学兵法作甚?于老夫看来,你非吾之佳徒……”

庞山民点了点头,司马徽所言不虚,且于荆南之时,庞山民亦随孔明,士元二人求教兵法,只是论及天赋,庞山民实在欠缺的很,所以自那时起,庞统便时常笑谑他这位兄长,不擅阴谋诡计了。

只是那时,孔明却对庞统之言,不以为然,庞山民虽对于临战机变一事上,一窍不通,但是论及诸侯之事,庞山民却时常能够把握脉络,头头是道,所以诸葛亮一直以为,庞山民所擅乃是阳谋,若庞山民得了大势,或可堂堂正正,不战而屈人之兵。

庞山民自是不知诸葛亮对其评价,如今拜师失败,亦让其心中有些颓丧,司马徽见状,苦笑连连,对庞山民道:“痴儿!若日后汝为人主,切不可露此颓色!”

庞山民闻言,心中一惊,拱手拜道:“多谢先生指点!”

司马徽已得知荆南变化,不再推辞,应下庞山民所请,庞山民言如今家中,蒯越亦在,欲使司马徽与之同行,见司马徽应允,庞山民扶司马徽上马,牵马执镫,甚是殷勤。

携司马徽回到家中,蒯越与庞德公二人皆是大惊,司马徽见状笑,对庞德公笑道:“你这长子,有趣的很!老夫如今已经应下,与你庞家,同赴荆南!”

“山民贤侄倒是好大本领!”蒯越闻言,不禁赞叹,对庞山民道:“贤侄可知,景升数次邀水镜先生于荆襄为官,皆未成事,而贤侄只一人一马,竟可邀水镜先生欣然而至,此事若被荆襄官员所知,怕是少不了一番热议!”

“水镜先生怎是在下可邀,只是水镜先生怜蛮人不通礼教,欲往荆南一行,将其教化……”庞山民说罢,庞德公与蒯越二人,面面相觑,庞德公一脸疑惑,对庞山民道:“蛮人?什么蛮人?”

“如今五溪蛮与山越蛮,多依附荆南四郡,此事儿之前杂务繁忙,倒是忘记告知父亲……”庞山民笑道:“如今这荆蛮被我汉民同化之势,已成必然,也该将其教化,使我荆南,长治久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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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09 黄承彦,黄月英

得知荆南蛮患已平,蒯越惊疑不定,心中暗道:庞山民至荆南只经营区区半年,却建水军,平边蛮,这般要事,襄阳居然无一人得知,此子韬光养晦之能,果然非同一般。

庞德公与司马徽二人亦面面相觑了许久,才堪堪回神,二人对视一眼,久久不言。

荆南土地广袤,只因毗邻蛮人,无人耕种,才导致荆南不比荆北富庶,如今荆南已再无蛮人扰边,又平添数万蛮民耕种,若长久下去,这荆南未必不会如荆北一般,成为这乱世之中,人间乐土。

庞山民讪笑两声,打破了屋内诡异的气氛,对三人道:“这荆南一行,如今只差承彦公了。”

“承彦昨日便应了老夫同去荆南,自然不会反悔。”庞德公说罢,扯着司马徽的袍袖,朗声笑道:“今日你便于我家中住下,促膝长谈!”

“本该如此!如今荆襄,谁人不知你庞家巨富?赶紧好酒好肉给老夫与异度送来,老夫在山中清贫日久,此番当然要打打牙祭!”司马徽说罢,屋内诸人皆是大笑。

翌日清早,庞山民便被庄内车马之声扰了清净,翻身醒来,庞山民推门而出,便见庄户们已凑在一起,为此番家主远行,早作准bèi



如今庞家庄内,庄户们都知dào

此次远行,家主要于荆南置办家业,怕是不会再回到庄中了,余下的庄户们也会在家主抵长沙后,分批南迁,只是庞德公已应下族人,此去长沙,除保障各家田产不变之外,亦会新设纸坊,供庄民生计,庞家对族人不曾苛责,且竹纸厚利,此番前往荆南,从即将动身的庄户们的身上,倒也感觉不到太多离愁。

不多时,庞山民便闻庄口铜铃之声,行至庄前,见一辆简朴马车停于庄前,庞山民心念微动,赶忙疾行数步,驻足车前,待车帘打开,一仙风道骨的老者从车中走出,庞山民忙一揖到地,恭声喊道:“学生庞山民,拜见老师!”

“山民何须此般客气?”那老者微微一笑,对庞山民道:“此去荆南,倒是少不了叨扰山民啊!”

“那是学生荣幸!”庞山民起身,对黄承彦道:“如今水镜先生与异度先生皆于家中,等候先生大驾,还请先生随学生移步。”

“不去了。”黄承彦说罢,庞山民微微一愣,便闻黄承彦道:“于荆南有的是时间与他们说话,倒是贤侄,此番远行,与我同车如何?”

庞山民闻言,心中一喜,急忙应允,待上了马车,庞山民便见车中还坐着一青衫女子,此女二八年华,容颜尚好,只是肤色黝黑,头发枯黄,与庞山民四目相对片刻,便急忙道:“月英见过庞家哥哥!”

此女便是黄月英?孔明的媳妇?

庞山民急忙回礼,对黄月英道:“于长沙常听孔明言及妹妹奇思妙想,如今得见,山民幸甚。”

黄月英闻言,温婉一笑,不再言语,待车中三人坐好之后,黄承彦对庞山民笑道:“记得于书院之时,山民与老夫并不亲近,我与庞公,水镜于书院授课,你总去向那二人请教学问,不知为何山民此番,对老夫却如此热络?”

“呃……那是学生年幼顽劣,见识浅薄。”庞山民神情讪讪,没想到之前还与黄承彦有过此般渊源,怪不得之前于司马徽处,当庞山民提及欲师从黄承彦时,神情怪异了。…,

“老夫又不是教xùn

于你,山民何须如此?”黄承彦爽朗笑道:“只是老夫未曾想过,后来山民所创造纸,制糖之术,皆与老夫所学,有些近似,老夫之前还从你父亲那里要了些竹纸,回家研究,贤侄此技,有大功德啊!”

听闻黄承彦出言夸奖,庞山民腼腆笑道:“先生欲知造纸一术,学生自当全数告知,只是此番先生与学生同去荆南,学生还有一物,欲予先生一观!”

庞山民挑起黄承彦兴趣,见其出言发问,便滔滔不绝的说起了活字印刷,印刷术虽然原理浅显易懂,但汉字繁杂,所以在以韵排字方面,却麻烦的紧,讲过以陶做字之后,庞山民又与黄承彦说起了以韵排字……

在眼前这个慈祥老者面前,庞山民知无不言,黄承彦听的兴起,也时不时的开口发问,二人不知不觉聊了许久,直到车外传来庞德公的喊声之后,一老一少才停下了交流。

“贤侄果然奇思妙想!”黄承彦嗟叹不已,没想到这于书院之时,向来不喜“奇术”的庞山民居然有如此天资,黄承彦的心中隐隐已有了收徒之心,只是想到先前庞德公所言,这荆南四郡之地,表面上隶属刘琦,实jì

上却被这庞家长子掌控,若是如此,身为人主,学这些“奇技”又有何用?

想到此处,黄承彦微微叹道:“山民于车中稍座,老夫去去就回!”

说罢,黄承彦下了马车,车厢之中,只余庞山民与黄月英二人,庞山民略显尴尬道:“先前与先生聊的投契,却是疏忽了小妹,还请小妹原谅!”

“兄长说的,小妹也很喜欢听。”黄月英笑道:“家父于家中常说‘奇淫技巧’虽多为贱业,却对天下百姓生计,有大功德,小妹于家中也常聆听父亲教诲,深以为然,所以便随父亲学这‘奇术’一道,希望将来,能创出些物件,为民所用……”

没想到黄承彦居然有如此卓绝见识,想到此处,庞山民更是扼腕不已,心中暗道,早知如此,之前去荆南的时候,当与黄承彦定下师徒名分。

“兄长为何长嘘短叹?”黄月英见庞山民一脸苦涩,以为庞山民是谈性未尽,对庞山民展颜一笑,道:“这‘奇术’之道,小妹也学过一些,若是兄长不嫌小妹愚笨,还请兄长赐教那活字印刷之术!”

“险些忘记,妹妹也擅长此道。”庞山民尴尬一笑,收拾心情,对黄月英道:“既如此,为兄便与小妹说说这活字印刷,若妹妹有不明之处,尽可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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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10 齐聚长沙

车队一路南行,车厢中庞山民与黄承彦父女,相谈甚欢,唯一令庞山民有些遗憾的是,黄承彦如今已不欲授徒,当庞山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索性一扫先前颓丧,一路上与黄承彦相互印证起“奇术”一道,对这古人智慧,庞山民亦嗟叹不已。

黄承彦见庞山民聪慧,虽面上不显烦闷之色,心中又何尝好受?欲收庞山民为徒之事,之前已与庞德公、司马徽二人议过,只是那二人皆是认为,庞山民如今既为人主,已不适合学“奇术”之道了,黄承彦之奇术,其为战国墨家学派以及兵家阵法所融合,若日后庞山民大权在握,此奇术一道,全无用武之地。

登船过江之时,黄承彦心中郁郁,丝毫没给庞德公与司马徽好脸色看,就连蒯越,也莫名其妙的遇了无妄之灾,欲于黄承彦搭话之时,遭了白眼,黄承彦上船便执庞山民之手,进了船舱,根本就不与旁人说话。

“这黄老头子……怎么跟老丈人见女婿了一般?”司马徽摇头苦笑,心中却明了黄承彦心中难过,无论是做何学问,看到天赋出众的学生,身为师长,见猎心喜并不奇怪,只是这庞山民如今,的确是不适合继承黄承彦之衣钵。

“休要乱说,那黄家丫头已有姻亲。”庞德公白了司马徽一眼,道:“让承彦知dào

你乱嚼舌根,到时又少不了一番争执!”

“对了,依二位先生所言,这大凤雏比之卧龙如何?”蒯越闻二人所言,凑上前来,对二人道:“以我观之,这年轻一代,极少有人能比的上这山民贤侄了。”

庞德公与司马徽对视一眼,俱是一笑,似心有灵犀般,异口同声:“各有所长……”

行至长沙渡口,已是黄昏,长沙渡口人头攒动,庞山民出了船舱,于甲板之上遥望岸边,心中暗道,这船中四位长者,远赴长沙一事,如今已被孔明知晓。

大船靠岸,刘琦领长沙文武尽皆侯于岸边,于荆襄之地,船中三位老者声望显赫,就连军中将校,对其亦是尊崇,且蒯越为刘表帐下红人,亦是谋略出众之辈,长沙文武,又如何敢怠慢这船中之人。

“这大公子倒也恪守礼仪。”蒯越于船上,遥遥望见刘琦恭谨,对庞山民道:“若景升见到,必然欢喜。”

“大公子将来前程,全赖先生操持。”庞山民说罢,二人皆笑,司马徽却白了这一老一少一人一眼,摇头叹道:“劳民伤财,总是不好,此般排场,毫无必要……”

与庞山民面面相觑了片刻,蒯越笑道:“水镜先生所言极是,只不过区区黄白之物,以山民贤侄这赚钱本事,倒也算不得什么……”

司马徽闻言,微微摇头,不再言语,像蒯越这等世家大族不识民间疾苦,司马徽自知,此事多说无益。

众人下了大船,刘琦疾走几步,躬身便拜:“琦携长沙文武,拜见诸位先生。”

蒯越见状,迎上前来,对刘琦拱手道:“自襄阳一别,与大公子数月未见,蒯某对大公子,甚为想念啊!”

刘琦闻言,心道之前于襄阳之时,蒯氏兄弟对他向来冷淡的很,如今这般热络,却是不知为何?见刘琦发愣,身后诸葛亮连忙轻咳一声,刘琦会意,忙面上堆笑道:“琦亦对先生,极为想念!”

蒯越点了点头,忽在刘琦身后武将群中,见一熟悉身影,微微皱眉,对那将道:“苏将军不在江夏当值,如今怎会在此长沙?”…,

苏飞闻言苦笑,数日前在江夏与那甘宁见了一面,二人于帐中对饮,只头上一疼……醒来之时,全家已被裹挟长沙,只是此事在蒯越面前,苏飞倒不知该作何解释了。

庞山民见苏飞神情尴尬,急忙解围道:“苏将军此来,乃是访友。”

蒯越点了点头,不欲再问,如今江夏已被江东窥视,濒临战事,庞山民引苏飞而来,怕是大有深意,如今蒯庞两家已然结盟,此时若是坏了庞山民计策也是不好,想到此处,蒯越对苏飞笑道:“长沙如今变化颇大,苏将军此番访友,当于长沙多留些时日,看看这荆南风貌才是。”

苏飞闻言,连忙称是,心中却是惊骇异常,这蒯异度于荆襄素来严谨,且擅离职守,本是大罪,如今蒯越却和颜悦色的放过了他,难道真是因为那庞山民随口的一句劝解,就使得蒯越改变了主意不成?

与荆南将校一一见过,刘琦便引着荆襄三老与蒯越向城中而去,一路上刘琦对答得体,倒是让蒯越对刘琦的印象改观许多,庞山民赞许的看了诸葛亮一眼,诸葛亮却是苦笑连连,看样子调教刘琦一事,倒是让孔明前段时日,痛苦的很。

行至太守府前,便见府内灯火通明,原来是刘琦早已命人备好酒菜,刘琦引三老与蒯越一同进了厅堂之中,庞山民终于找了个机会,凑到诸葛亮身前,对诸葛亮道:“孔明好福气啊!”

诸葛亮闻言,不明所以,对庞山民道:“兄长何出此言?”

“我于襄阳之时,已见过黄公之女,那月英妹子,样貌姣好,且对奇术一道,涉猎极深!”庞山民说罢,诸葛亮面现喜色,对庞山民道:“兄长已见过月英?”

“叫的还真亲热……”庞山民出言调侃,见诸葛亮一脸激动,庞山民收起笑容,言辞恳切道:“以我观之,月英妹子之才,不下你我,你若得此女相辅,如虎添翼!”

诸葛亮闻言,面带微笑,点了点头,侧目见刘琦于主位之上,又欲言语失措,连忙向庞山民告了个罪,疾行数步,于刘琦身边坐了下来,于蒯越面前,作答长沙军政之事,庞山民正欲去庞德公处侍奉老父饮食,却见武将那边,甘宁一个劲儿的冲他挤眉眨眼,庞山民心中无奈,暗道这江上大寇,果然不适合这般宴会……

先与黄忠寒暄几句,庞山民便来到甘宁案边坐了下来,见甘宁神情焦急,庞山民疑惑道:“兴霸找我何事?”

“苏飞之事……”甘宁不知如何开口,庞山民却已领会其意图,拍了拍甘宁肩膀,道:“兴霸大可放心!苏将军此来长沙,只是访友,异度先生不会与之为难,且待异度先生回到荆襄,那景升公便会令苏将军,戍守长沙了!”

NO.111 江东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饮宴不多时候,荆襄三老便以一路舟车劳顿,精力不济为由,离了厅堂,刘琦出言挽留不住,面现失落之色,诸葛亮行至刘琦近前,对刘琦道:“试问大公子,即便是景升公,曾多次设宴相邀,我三位师长有齐至之时么?”

刘琦闻言,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对孔明道:“倒是琦过于贪婪……”

又与蒯越对答一阵,蒯越也独自离去,厅堂之中,只余长沙诸位文武,气氛也变的热闹起来,此番庞山民归来,为长沙邀来数位大才,便是不通文墨的武将们,也明白此事意义重大,席间刘琦与黄忠甘宁诸人,频频与庞山民对饮,庞山民来者不拒,酒过三巡,众人皆不再拘谨,庞山民对刘琦笑道:“对此番重返襄阳,大公子可有信心?”

先前蒯越已向刘琦问过此事,此番庞山民旧事重提,刘琦面现难色,对庞山民道:“山民先生此番为琦谋划,琦心中甚是感动,且异度公亦言,若琦回襄阳,蒯家会为琦之臂助,只是琦对家中父亲,甚是畏惧……”

刘琦神情讪讪,庞山民却暗暗点了点头,这刘琦虽懦弱了些,却也足够坦诚,想到此处,庞山民笑道:“景升公与大公子本是父子,又无仇隙,大公子于襄阳,有蒯家相助,必可重获景升宠爱,如此以来,继承荆襄基业者,必大公子也!”

诸葛亮闻言,附和道:“亮亦与公子同去,若中途有变,亮亦可保公子无虞!”

刘琦闻言,颇为为难,似是心有意动,却又难下决断,庞山民见状,朗声笑道:“公子欲让这荆襄九郡,为蔡氏所篡?”

提及蔡氏,刘琦狠狠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先生所言即是,此番琦便与孔明先生,随异度公同归襄阳!这长沙军务,便劳烦山民先生操持!”

庞山民摇了摇头,对刘琦道:“山民何德何能,担此重任,我已于异度公商议,待公子归襄阳后,当表汉升将军,为长沙太守!”

黄忠还在与甘宁对饮,闻庞山民之言,酒觞坠地,老将军离席而起,一脸愕然。

甘宁极少见黄忠失态,见状笑道:“黄老将军众望所归,若是将军总揽全局,兴霸必然服气!”

甘宁话音刚落,黄忠便急忙推拒道:“老夫年迈,担此要职,怕是不妥。”

“将军乃是老当益壮!”庞山民说罢,诸人皆是附议,黄忠虽于沙场之上刚猛无俦,可与这文官斗嘴,却相形见绌,黄忠推辞不过,只得领了这太守一职。

黄忠并未对骤然升迁之喜冲昏头脑,对庞山民道:“老夫不擅政务,还需山民届时帮忙操持,但若有宵小之徒欲窥我长沙,老夫定要其有来无回!”

酒宴过后,众人皆是微醺,各自打道回府,厅堂之中,只有庞山民和诸葛亮二人留了下来,诸葛亮将庞山民引至书房,二人心有灵犀,皆是大笑起来。

即便是诸葛亮也没有想到,庞山民只是回了襄阳一回,不仅顺利的完成了结好蒯家的重任,还把荆襄三老尽数邀来,诸葛亮心中暗道,就算是自己亲去襄阳,怕是也无法做到这般成就。

“兄长好本事!”

二人促膝而坐,诸葛亮颇为感慨,对庞山民道:“如今已连结蒯氏,兼之有大公子为辅,一旦江夏变故,蔡氏失势,大公子便可图后继荆襄之事。”…,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却面如沉水,对诸葛亮道:“如今也只是坐等江东何时挥军江夏,不过此番庞某于襄阳,与刘备,元直尽皆见过,以庞某观之,孔明先前之言,一语中的,这新野刘备,似有欲乱中取利之嫌……”

“兄长是说,得江夏者,乃刘备也?”诸葛亮闻言一愣,对庞山民道:“那新野小县,有此军力?”

“孔明忘却汝南乎?”庞山民摇头叹道:“元直之能,不下你我,数月以来,我荆南有此变化,那汝南岂会一成不变?庞某以为,这刘备枭雄之姿,兼之元直相辅,若得江夏,日后便是我荆南大敌了!”

诸葛亮许久不语,之前他与徐庶交厚,二人惺惺相惜日久,可是这造化弄人,如今各为其主,诸葛亮这心中遗憾,难以言表。

庞山民见诸葛亮神情苦涩,轻叹道:“且不提那元直,刘备,孔明与我说说,这荆南最近,又有何事发生?”

诸葛亮闻言,收拾失落之情,对庞山民道:“倒是有两件事,其一便是兄长先前散布流言,已于江东流传,据说孙权对此大为震怒,扬言要找出造谣之人,其二是那鲁肃,欲使蛮人于桂阳叛乱,只不过那出使之人,被沙摩柯绑了,如今已在来长沙路上……”

鲁肃?流言?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愣,对诸葛亮道:“此计狠辣,必是那周瑜为之!”

诸葛亮点了点头,道:“只是这沙摩柯行事仓促了些,令士元心中恼怒,原本士元还打算将计就计,引那周瑜入瓮呢……如今被沙摩柯坏了好事,沙摩柯心中畏惧士元,此番亲送那信使,往来长沙……”

庞山民不禁失笑,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自打沙摩柯被庞统算计一回,如今已难有抗衡之心了,送个俘虏还要小蛮王亲自出马,看来这荆南蛮患,已经不需yào

这小蛮王,亲自坐镇了。

只是有些可惜,若沙摩柯稍微机灵一些,成就士元将计就计,怕是以那周郎之智,不明这荆南蛮汉关系,亦要中计……

想到此处,庞山民对那周瑜更恨,咬牙切齿道:“这信使,对孔明有用否?”

诸葛亮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如今虽擒了信使,可周瑜也必会察觉,这荆南蛮人异常,如此一来,这信使倒是无甚大用了。”

“既如此,这信使便交由为兄处置。”庞山民阴阴一笑,对诸葛亮道:“如今承彦公已至,那活字印刷,也有由头大行于世,翌日便约那鲁肃,问他这信使缘由,我想看看,他江东还要不要与我荆南,再做生意了!”

NO.112 演戏骗人?

与诸葛亮交谈半夜,庞山民对如今这荆南局势,也心中有数。

首先是那汉蛮融合之事,除五溪蛮外,又有数个部落,愿并入汉家,学汉民生活,桂阳、零陵二城之外,新建村落数座,皆住蛮人,这段时日,虽亦有一些汉蛮百姓,因过往之事,心有芥蒂,但二地太守严苛法度,重惩闹事之人,无论汉民蛮人,一视同仁,处事公道,如此一来,蛮人尽皆信服,且心中疑虑尽去,信了此番汉人是诚心与蛮人交好,于是近日以来,蛮汉之间,再无纠葛之事。

另外于活字印刷一事上,工匠以庞山民所书之技,研习数月,如今颇有进展,于城外竹林,现已印制《诗经》数十册,尽皆精美,若此物于大行于世家之间,不久便可获利丰厚。

诸葛亮事事巨细,尽数道来,庞山民睡眼朦胧,打着哈欠,对诸葛亮道:“孔明,你此去襄阳,不过数月之期,待大公子之位稳定,这长沙依然要你来当政,能否不要说的如同托以后事似的,这般繁琐……”

诸葛亮闻言笑骂:“兄长向来懒惰,亮若不面面俱到,届时兄长有所疏漏,受苦的可是长沙百姓!”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道理,为兄还是懂的。”庞山民说罢,伸了个懒腰,见天边泛白,对孔明道:“如今师长皆在长沙,孔明还怕出什么乱子不成?且长沙太守乃黄老将军,为兄如今只一幕僚,需yào

做的,也仅仅是帮黄老将军出些主意。”

说到此处,庞山民眉头微皱,对诸葛亮道:“以我观之,如今关乎我荆南前程之事,除孔明此番与蒯氏兄弟为大公子共谋荆襄大位之外,这机要之处还须看那江东何时攻伐江夏!以孔明观之,如今秋末天寒,江东会于此时兴兵么?”

诸葛亮沉吟许久,对庞山民道:“江东若要兴兵,也当是于来年开春,各家诸侯军马,严冬之际多会休养生息,如今河北那边,袁曹尚且罢战,江东若此时兴兵,有害无利,比之北地那两大诸侯,江东仍弱小了些,若贸然兴兵,引人窥觑,则得不偿失!”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见窗外天色,已渐泛白,摇头笑道:“白天你我皆有要务,这觉怕是睡不成了。”

“只你我辛苦,总比长沙数万百姓一齐辛苦的好。”诸葛亮说罢,下榻而立,对庞山民道:“亮此番去那襄阳,这长沙民政,全赖兄长操持……”

二人打起精神,又聊一阵,见窗外天色微明,庞山民推开房门,门外一阵寒气袭来,庞山民打了个冷颤,却也精神了许多。

正欲转身回屋,添件衣服,庞山民却见黄承彦快步走来,口中喊道:“山民,速带我去看那活字!”

庞山民摇头失笑,对榻上孔明笑道:“快快洗漱,拜见你岳丈大人!”

黄承彦进到屋内,见庞山民与诸葛亮俱在,面现异色道:“之前老夫却未发xiàn

,你二人感情,如此之好。”

“亮拜见承彦公!”诸葛亮躬身一礼,对黄承彦道:“亮与兄长,乃志同道合。”

“孔明且休息,待老夫回来再与你说话!”黄承彦风风火火,拽过庞山民袍袖道,“山民与老夫同行,去那活字作坊!”

庞山民苦笑连连,辞了孔明,随黄承彦出了屋子,上了马车,二人一路朝城外竹林赶去。…,

见黄承彦神色焦急,庞山民对黄承彦笑道:“先生勿要着急,那活字印刷,如今已可印制书册,此去竹林,山民定要先生一观全貌。”

黄承彦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行至竹林,天已大亮,于活字作坊之前,已有工匠于此劳作。

黄承彦二话不说,下车便进了作坊之中,看着那陶泥烧成的一排排汉字,口中赞叹不已,庞山民叫来一熟练工匠,引黄承彦细细观之,并在一旁为黄承彦解释这活字印刷,到底该如何操作。

黄承彦心神完全沉浸在了这泥活字上,对庞山民说话已充耳不闻,庞山民见状,摇头苦笑,于工匠耳边吩咐了几句,便出了作坊,向家中赶去。

“不知此番归来,会不会给貂蝉一个惊喜。”庞山民口中喃喃,行至竹舍之前,见貂蝉与玲儿祝融于院中用饭,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轻咳一声。

“小叔叔!”玲儿听得庞山民的声音,把碗一放,便冲了过来,张开双臂,将庞山民抱了个严实。

这丫头好大的力qì

……

庞山民被玲儿勒的生疼,急忙喊道:“丫头放手!快闷死了……”

玲儿吐了吐舌头,自知先前逾礼,神情讪讪道:“小叔叔,如今我之陷阵营,已赢了那蛮妞三次,玲儿以为,这蛮人也不过如此,下次征伐蛮人,叔叔切记叫上玲儿,让玲儿也去,立些功勋!”

“你汉人狡诈,若我非是中计,岂会输你?且你欺我年幼,算不得英雄!”祝融气鼓鼓的瞪着玲儿,连珠炮的解释道:“待两三年后,量你也不敢如现在这般,口出狂言!”

见两个麻烦丫头又要争吵,庞山民只得摇头苦笑,对貂蝉道:“这两个丫头,倒是让夫人辛苦了。”

“妾身并未觉得辛苦,自从祝融来了,家中多了许多欢乐……”貂蝉说罢,温婉笑道:“公子也来一同用饭。”

庞山民点了点头,于桌边坐下,瞪了吕绮玲一眼,道:“如今荆南,蛮汉一家,玲儿之后切不可再提征伐蛮人之事,如今你与祝融相处日久,可有仇恨?”

玲儿闻言,默然无语,偷偷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发xiàn

庞山民面带薄怒,撅着嘴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祝融原本还欲趁火打劫,讥讽玲儿几句,可是见玲儿难过,祝融心中也不是滋味,扭头对庞山民道:“我跟玲儿并无仇恨,之前也只是寻常切磋,这大清早的,你拉着个脸给谁看啊!”

“既如此,那为叔倒想看看,玲儿如何用计了……”庞山民闻言,促狭一笑,玲儿顿时明白,这庞山民适才只是故作怒容,当下便扯过庞山民胳膊,不依不饶道:“小叔叔,你什么时候学的跟我二娘一般,也会演戏骗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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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13 终得师承

貂蝉风华绝代,一颦一笑皆可乱人心神,玲儿说庞山民与貂蝉一般,擅演戏骗人,倒是让庞山民不禁莞尔,促狭的看了貂蝉一眼,貂蝉面色羞红,对庞山民道:“休要听那丫头乱说!”

庞山民闻言大笑,对貂蝉道:“前些时日,江东欲收买五溪蛮人,祸乱桂阳,令人心中恼怒,玲儿这话倒是提点了我,是不是给那江东也来一招演戏骗人。”

“收买五溪蛮啊……”祝融闻言笑道:“五溪蛮已于你歃血为盟,就不会反悔,出尔反尔,会遭报应的,想必沙摩柯哥哥,已经重惩那江东使节了吧。”

庞山民点了点头,对祝融道:“如今却未和你南蛮歃血为盟,你若放那信使归去,倒也不算毁坏约定。”

“你让我放走江东使节?”祝融瞪大眼睛,一脸奇怪道:“我又不认识江东的人,凭什么给他们帮忙?”

“演戏骗人呗。”庞山民闻言笑道:“此事待会儿再与你解释,只是此计能否应验,关键就在你的身上了!”

貂蝉玲儿闻言,面面相觑,庞山民用过早饭,便叫祝融回屋换回南蛮服饰,于三女面前,将心中所想尽数道来,貂蝉掩嘴轻笑,玲儿吵嚷着也要参与,只有祝融一脸惊讶之色,指着庞山民道:“你这人怎么一肚子坏水儿啊!”

“那江东欲坏我汉蛮和谐,我又怎能让他们好过?”庞山民眼中闪过一抹戾气,对祝融道:“江东之人,以为些许钱财,便可使蛮人卖命,此番我必让他们知dào

,做错事情,总要付些代价!”

又和三女合计了一会儿,庞山民便带上祝融,同去寻黄承彦了,黄承彦如今已见过印刷之术,再见庞山民时,一脸赞许,对庞山民道:“此活字印刷,于文教大兴,有大功德!”

“先生谬赞。”庞山民微微一笑,对黄承彦道:“若先生欲于家父重建书院,这活字印刷,也能起些作用,在我荆南,寒门士子欲求一书而不得的事情,今后必不再发生。”

黄承彦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却听庞山民又道:“学生知先生此来长沙,已将家中书册尽数带来,学生以为,若先生欲使这‘奇术’一技,流传于世,则应多刊印一些书册,以免此学,于后世断了传承。”

庞山民短短一语,却令黄承彦大为惊讶,黄承彦对庞山民道:“你是说,让老夫刊印府中墨家孤本?”

“就算是兵书战策,亦可印制……”庞山民闻言笑道。

“若奸邪之人学了老夫之技,祸乱世间,又当如何?”黄承彦闻言,摇了摇头道:“老夫择徒严谨,宁可这一门学术断了传承,也不欲使其为祸世间!”

庞山民闻言肃然起敬,对黄承彦道:“先生说的虽然在理,只是先生所掌之兵书战策若是失传,实在可惜,且学生以为,若先生之道大行于世,就算世间有奸邪之人,学了此道,亦有正义之人,与之制衡,且兵书战策皆是死物,若无先生教授,亦难大成,如今《孙子兵法》,《尉缭子》皆流传世间,却未见那学成之人,各个都是孙武,尉缭。”

庞山民的一番话令黄承彦大为意动,沉吟许久,黄承彦长叹道:“此事还需与德公,德操二人商议一番,只是老夫奇怪的是,你年龄尚浅,却为何如此在意这般传承之事?”…,

庞山民闻言叹道:“春秋战国,百家争鸣何其璀璨,如今这大汉却独尊儒术,令学生心中不解。昔日商鞅变法可使秦强,留侯得《太公兵法》,助高祖立汉,在下以为,这无论是法家,兵家,儒家,墨家……皆于国有大用,学生虽不知此想法是否正确,但学生以为,若将各门学派,流传后世,让后人评说孰优孰劣,最为公道。”

黄承彦闻言大惊,没想到庞山民心中,还有此志向,呆呆的看了庞山民许久,黄承彦叹道:“先前汝父还说,你这性子不似人主,如今看来,那是他没看清楚啊,你这小子,果然如司马德操所言,藏得很深!”

庞山民闻言讪笑,对黄承彦道:“学生只是怜如今许多古籍,已断了传承,心中才有此想法,时光荏苒,数百年后,这天下损失之各家学说,怕是还要甚于当年秦皇焚书坑儒了,所以学生才创了这印刷之术,欲使各家学说,从此开始,流传后世。”

黄承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笑道:“若不印书,我与汝父,德操岂不成了焚书之人?既然你已有决断,便与我一同回去,与他们细说一番你之想法,想必二人也会如老夫这般,被你说服吧!”

说罢,黄承彦嗟叹不已,与庞山民和祝融一同踏上归程,一路上黄承彦久久不语,心中暗道:这庞家长子胸中沟壑,怕是已不逊孔明,且一些寻常之事,都能被这小子看出道理所在,若以此子天赋,肯学“奇术”一道,必事半功倍。

想到此处,黄承彦横下心来,对庞山民道:“山民,我且问你,你愿得老夫传承否?”

庞山民闻言一愣,心中大喜,对庞山民道:“当然愿意!若先生肯传道于我,学生幸甚!”

“如此以来,却拂了德公,德操之意了……”黄承彦微微一叹,对庞山民道:“老夫虽知你天资过人,于‘奇术’一道亦颇有涉猎,只是如今你为荆南隐主,日后还欲图谋天下,这‘奇术’之道,对你未必有用,但是你若肯学老夫之技,老夫必倾囊相授。”

“先生切勿妄自菲薄,于学生看来,任何学术,于国皆有大用,先生之‘奇术’于学生心中,乃是大道,且学生无天赋去学水镜先生之韬略,又与家父政道不同,学生可拜之师,唯有先生一人,还望先生不弃,收我为徒!”庞山民面色焦急,言辞恳切,黄承彦闻言,点了点头,双目泛红道:“好徒儿!老夫应你,回到长沙,你便拜师!若是那俩老头敢来阻我,老夫必要他们好kà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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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14 江夏之大战略

马车入了城中,一路向太守府驶去,黄承彦下车之后,径自寻庞德公与司马徽而去,见老师风风火火的样子,庞山民心中感动不已。

带着祝融,于厅堂之中见到诸葛亮后,庞山民把心中谋划尽数道来,诸葛亮与庞山民商议片刻,便定下计策,见庞山民自进屋时就面上笑容不止,诸葛亮问其缘由,得知黄承彦欲传庞山民衣钵之后,心中大惊。

“恭喜兄长,得偿所愿。”诸葛亮说罢,心中颇为感慨,口中喃喃道:“兄长真叫人好生羡慕。”

“你与士元,皆是老师学生,又何必羡慕为兄?”庞山民心中不解,见诸葛亮长嘘短叹,一脸奇怪。

诸葛亮闻言苦笑一声,收拾心情,与庞山民解释起来。

黄承彦虽学生众多,但亲传弟子如今只庞山民一人,即便是卧龙凤雏,也无法如庞山民这般,得其传承,黄承彦于“奇术”一道,学究天人,若庞山民得其真传,受益无穷。

见诸葛亮一脸艳羡之色,庞山民摇头笑道:“孔明何必如此,日后你为先生女婿,亦可得其传承,若先生不允,为兄便收了你为弟子便是!”

诸葛亮闻言笑道:“亮可不敢拜兄长为师,只是兄长切记,师从承彦公后切勿懒惰,这‘奇术’虽于治国并无大用,却对民生,军务之上,颇有裨益,且承彦公于荆襄名望素隆,师承承彦公,对兄长日后于这荆襄官场之中立足,亦有大用。”

庞山民点了点头,对诸葛亮道:“正是如此,虽说为兄拜黄老先生为师,乃是为这‘奇术’传承,但这份师徒之谊,亦帮为兄于这荆襄之地,提升了许多声望,这拜师一事,为兄当选良辰吉日,备份厚礼,且届时也让那江东鲁肃,来做个见证!”

“兄长拜师,还不忘记算计江东……怕是那周瑜也不会想到,得罪兄长会有如此结果吧。”诸葛亮闻言失笑,看了一眼庞山民身旁的祝融,道:“只是这蛮人公主,行事稳妥么?”

“你这书生,少瞧不起人!”先前庞山民与诸葛亮商议之事,祝融皆未听懂,诸葛亮这句发问,倒是让她听的明白,祝融气呼呼的对诸葛亮道:“跟玲儿二娘一起住了那么久的时间,我又不傻,演戏骗人,自然也学会一些!”

庞山民没想到自己一句戏谑之言,居然被祝融记得清楚,见诸葛亮莫名其妙,庞山民只得又与诸葛亮解释起了“演戏骗人”的由来。

诸葛亮闻言,不禁笑道:“兄长与这貂蝉,生活倒也有趣的紧,只是不知亮娶了月英之后,会是如何?”

只是半日时间,黄承彦欲收庞山民为徒的事情,便在长沙城中传扬开来,庞山民心知这是老师为他日后执掌荆襄,提前造势,感动莫名,忙命下人去准bèi

礼物,且择下月月初,良辰吉日,与黄承彦行师徒之礼。

同时庞山民亦手书一封,送与江东,邀鲁肃同来观礼,下人刚将书信送走,荆襄三老便联袂而至,庞德公与司马徽二人,看向庞山民的目光,颇为怪异。

“你这小子,不声不响,居然将承彦劝服,你可知dào

,若你日后主政荆襄,必无多少时间,去学承彦之‘奇术’?”司马徽说罢,庞山民正欲作答,却听黄承彦接过话茬,出言维护道:“老夫之‘奇术’重在天资,以老夫观之,那士元也未见有多勤奋,于你兵法韬略一脉上,学的也是不差,我若教导山民,占不了他多少时间!”…,

司马徽闻言语塞,于庞德公对视一眼,二人尽皆心中明了,看来这黄承彦决意已下,怕是难改了。

想到此处,庞德公对庞山民道:“既然承彦看重于你,你师从承彦之后,须尊师重道,不可懈怠,若让为父知dào

你令承彦生气,为父必不饶你。”

“老夫弟子,需你来聒噪?”黄承彦说罢,庞德公愣了半晌,回过神来,破口骂道:“老夫教导儿子,也要你管!”

黄承彦回护之情,让庞山民心中无比感动,见老师与父亲又要斗嘴,庞山民忙出言劝说,顺便还说起了欲于下月吉日拜师,届时还要阴谋江东一笔,如今司马徽亦在,庞山民自然希望也得其指点。

“计虽好计,却不够大气,你这性子,也就适合学承彦那‘奇术’小道了。”司马徽话音刚落,黄承彦又欲争吵,庞山民连忙劝道:“还请水镜先生指教。”

“你欲佯作蛮汉不合,却只为骗那江东些许钱财,为何不使那江东挥军荆南,与那蛮人,前后夹击?”司马徽说罢,庞山民却摇了摇头,对司马徽道:“江东虽与荆襄乃是世仇,如今却不是我荆南兴兵之际,若我坏了那江东军马,使其仇视荆南,引军攻伐,对我荆南无任何益处,在下以为,临渊而渔不如结网而退,只是算那江东一笔,让其警惕,却不毁双方交情,若使江东伤的狠了,则有悖我荆南欲渔翁得利之形势!”

司马徽闻言,心中惊讶,对庞山民道:“此计虽非韬略,却甚是长远,小子心中还有何想法,尽数与老夫道来!”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学生以为,那江夏一役,来年开春避无可避,江夏重镇,比之荆南位置,对江东来说要重yào

许多,所以在下与孔明,皆欲把荆南之力,放在这场大战之上。”

“黄祖不是那周郎对手,且先前你亦算计使蔡瑁水军与江东江上大战!”司马徽说罢,庞山民笑道:“正是如此,如今蔡氏强势,江东更强,或许日后,那新野刘备也会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学生以为若长久下去,此战规模,可称之南方的‘官渡之战’,若各家势力于此役之上,僵持不下,此消彼长,便是我荆南得利之时。”

司马徽闻言大惊失色,对庞山民道:“你与孔明,居然是此般打算?你可知,若战事一起,要有多少百姓会遭这兵灾之苦?”

庞山民闻言,苦笑一声,对司马徽道:“不敢欺瞒先生,这百姓受苦一事,学生心中自然有数,只是学生以为,长痛不如短痛,若能日后使天下安定,付出一些代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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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15 蛮人与我,同心同德

司马徽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庞德公目光诧异,口中喃喃:“这还是老夫的儿子么?”

只有黄承彦,面上讶色不似二人那般浓烈,不过看向庞山民的眼神,亦是有些呆滞。

司马徽沉吟许久,对庞山民道:“若与那官渡相当,此江夏一役需耗时数年,且战场在我荆襄境内,百姓涂炭,此举怕是于荆襄无益,山民,你与孔明,已作决断了么?”

司马徽还欲再劝,庞山民微微摇头,神情恳切道:“江东三世励精图治,其军势如今已比我荆襄,只强不弱,若不于此时迎头痛击,数年之后,我荆襄危矣!与其届时荆襄九郡被江东鲸吞,倒不如现在以江夏一地,换荆襄数年安宁。”

司马徽闻言默然,他亦知dào

,这江东,荆襄世仇已久,如今双方不死不休,且刘表只守土之主,若是长久下去,一味挨打,倒不如一战而定,让江东日后,心存忌惮。

见司马徽神情黯淡,庞山民叹道:“先生亦无需过于担心,此次江东兴兵,学生只欲借其手,除蔡氏权威,一旦蔡瑁失势,大公子继位之势不可逆转,学生便可以荆南之力,从中斡旋,让那江夏,归于平静。”

庞山民信誓旦旦,庞德公诧异不已,对庞山民道:“你绕这一大圈儿,只为图谋蔡瑁?”

“若蔡瑁不除,荆襄不可图……”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景升公大权旁落,荆襄军权,全在蔡氏,如今蒯氏在内,江东在外,这两方合力,蔡瑁即便不战死于沙场,亦会被襄阳二蒯阴谋与朝堂,蔡氏失势,山民便可借大公子之手,一扫荆襄九郡之颓态,以卧龙凤雏之谋,汉升兴霸之勇,使江东区区六郡军马,焉敢犯我荆襄之境?”

“山民是说,那江东此役,毫无建树?”司马徽闻言,皱眉问道:“即便是两败俱伤,以那江东周郎之能,亦可攻城略地……”

“新野还有个刘皇叔。”

庞山民叹道:“以学生观之,此人虽是面善,却也如那枭雄曹操一般,乃鹰视狼顾之辈,有此机会,得江夏重镇,刘备必不会放过!先生可知,如今那汝南一郡,已在那刘备掌控之中?”

“竟有此事?”司马徽闻言,大惊失色,庞德公与黄承彦二人,亦面面相觑,刘备来襄阳投奔刘表之时,完全是一副势单力孤之相,可庞山民却说,刘备如今掌控汝南,若真是如此,刘备言行,则表里不一。

“罢了……这天下大势,已不是老夫能够看清的了,到底如何决断,还是由你与孔明,士元来做吧。”司马徽看了一眼,庞德公,黄承彦二人,对二人道:“昔日我三人年少之时,也与这三人一般,指点江山,纵论天下大势,如今倒好,这年轻一辈,比之你我,毫不逊色了。”

庞德公,黄承彦二人闻言,尽皆一扫颓色,大笑起来,庞山民却是心中一阵急切,对三老道:“比之老师,学生大有不如,学生们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还望父亲与二位师长,不以我等愚鲁,予以教诲。”

“休要过谦。”黄承彦闻言笑道:“你既拜师,便是我弟子,教诲于你,理所当然!”

四人又聊了一会儿,门口侍卫前来禀报,言一蛮人,自称桂阳军校,欲与庞山民一见,庞德公三人本欲离开,却被庞山民劝住,庞山民对三老道:“此必是小蛮王挟江东信使归来,三位老师,与学生一起见见这小蛮王如何?”…,

三老点了点头,重新落座,不多时,沙摩柯便抗着一瘦弱之人,行至堂上,见庞山民居于堂中,沙摩柯索性把肩上之人随手掷于地上,对庞山民大笑道:“可算逃出来了,山民,你能否把俺调来长沙,在那丑鬼手下当差,忒遭罪了!”

丑鬼?是指士元?

庞山民闻言,不禁莞尔,看着穿戴一身虎豹皮毛的沙摩柯,庞山民道:“你于桂阳之时,士元不予你甲胄么?”

“那繁琐玩意儿,蛮人皆穿不惯,后来丑鬼军师便不再要求蛮人,与汉人一般打扮了,倒是有不少汉人觉得有趣,来借我蛮人兽皮衣甲,穿在身上,倒也有些蛮人样子。”沙摩柯说罢,庞山民脑海中却想到了魏延兽皮裹身的模样,不禁失笑。回过神儿来,庞山民对沙摩柯道:“你五溪蛮与我汉人,如今亲如一家,此番捉了江东信使,当记你一功!”

沙摩柯闻言,大笑起来,对庞山民道:“还是山民兄弟实惠,说给我功劳就给我功劳……”说罢,沙摩柯将一封信笺递给庞山民道:“这是那江东开出来的条件,说是拿万石粮草,予我部落,让我部落,滋扰桂阳……我部落中人,如今多居于桂阳城外山庄,滋扰桂阳,岂不是坏自己家园?”

沙摩柯冷笑着瞪了那信使一眼,对信使道:“教你知dào

,如今的五溪蛮寨,住的多是南蛮之人……”

沙摩柯还欲再言,却被庞山民急忙阻住,庞山民对沙摩柯道:“如今五溪蛮的兄弟们,在桂阳外,过的可否习惯,这严冬将至,还有什么物资,需yào

置办?”

“石太守皆已安排妥当,如今城外各庄内蛮人,家中皆有余粮,且贩卖皮毛,钱财不缺,我爹临行之际,还让我来告sù

你,说这个冬天,再也不会有蛮人冻死,五溪蛮人,皆感汉家恩德。”沙摩柯说罢,一阵感慨,对地上跪伏信使骂道:“区区万石粮草,换我五溪蛮前程!你江东,倒是打得好主意!”

“小的不敢!此皆是大都督之谋,与小的无半点关系……”阶下信使抖的如同筛糠一般,跪伏于地,连连告饶,庞山民看也不看,对门口侍卫道:“如今与沙校尉重聚,庞某见不得这碍眼之人,将其投入大牢,择日处斩!”

见信使被侍卫拖走,庞山民对沙摩柯道:“沙摩柯兄弟,如今你对那江东,可否记恨?”

“你想让我五溪蛮征讨江东?”沙摩柯闻言一愣,对庞山民道:“非是我不愿帮你,而是江东势大,若于山中林战,我也应下,可是这过江打仗……”

“你想哪儿去了,如今蛮人与我,同心同德,我又岂会让五溪蛮人送死?”庞山民十分佩服沙摩柯这跳脱的想象力,白了沙摩柯一眼道:“我欲使那江东,先赔上些钱财,让寨中的南蛮兄弟,冬天也好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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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16 祝融作戏

沙摩柯闻言,大感有趣,连连追问,庞山民却不欲与沙摩柯多说,转身对堂上三老道:“父亲,二位老师,你们观这小蛮王如何?”

“倒也淳朴。”庞德公说罢,三老相视一笑,对庞山民道:“你欲使我三人,教导蛮人?”

“当然不用父亲与二位师长出马,学生以为,如今荆南蛮汉已亲如一家,这蛮人之中,或也有天资聪颖之辈,若书院重建,可否允蛮人学子,入汉家学堂?”庞山民话音刚落,沙摩柯却是一脸不愿,对庞山民道:“你欲要这三个老头儿教我蛮人念书?”

“休要无礼。”庞山民轻喝一声,对沙摩柯道:“你如今亦知dào

,蛮人学了汉家技艺,民生大有改观,三位长者皆为大贤,若肯教导于蛮人,是你蛮人福分!”

“若是我于书院求学,就能不被那丑鬼军师算计?”沙摩柯说罢,身后三老皆是大笑,庞山民啼笑皆非的看了沙摩柯一眼,心中暗道:不知在那桂阳发生何事,这小蛮王怎么会对庞统如此忌惮……

“你天资不足,这事儿怕是没什么希望了,不过你蛮人中,或有天资聪颖之辈,学成之后,亦如那士元一般,智计百出……”庞山民说完,沙摩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了三老一眼,伏身于地,对三老拜倒:“还请三位先生,允我蛮人读书,虽我不知,读书何用,但山民说是好事儿,便对我蛮人,当是有利!”

“不想我儿于蛮人之中,竟有此声望。”庞德公微微一叹,对沙摩柯道:“小蛮王请起,如今荆南既已汉蛮一家,便不需如此客套,且子曰:有教无类,便是蛮人,若倾慕汉家文化,我等亦当教之。”

沙摩柯闻言,大喜拜谢,从地上爬了起来,咧嘴傻笑。

送走三位老师,又问过沙摩柯桂阳之事,待天色暗淡,庞山民便叫来祝融,授其如何行事,祝融对“演戏骗人”一事颇为热衷,庞山民说过之后,祝融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对庞山民道:“虽比不得玲儿二娘,但是骗个寻常信使,我必手到擒来!”

夜深人静,长沙大牢之中,灯火黯淡。

江东信使于牢中万念俱灰,此番前往五溪蛮,不但没说得蛮人作乱,如今把自己也陷在这里,且明日即将处斩,想到此处,江东信使双目泛红……

只是嘴巴被布帛塞的严严实实,想要咬舌自尽却也不能,江东信使心中暗叹:这接大都督军令之时,为什么就那么傻的应了下来?

患得患失之间,江东信使忽闻大牢之外,一阵噪杂,又见窗外隐约有火光闪烁,心中惊疑之时,牢门却被一刀劈开,一蛮族少女,割开其身上绳索,于信使耳边道:“你且速速离去,于南城客栈后,与我相会。”

江东信使脱得大难,不疑有他,当下与蛮女同出牢房,各自而去,狱卒正忙于救火,长沙大牢乱作一团,信使一路逃遁,却也无人追袭。

行至客栈,信使再见蛮女,见这蛮女年幼,心中疑惑,对蛮女道:“多谢小姐相救之恩,在下感激不尽!小姐何人,还请告知,在下必厚报之……”

“救你性命非为报答,而是我与那沙摩柯素来不睦,你既是他要杀之人,我便随手救了……”祝融故作豪气,正欲大笑,却被江东信使一把掩住口鼻,对祝融道:“夜深人静,小姐休要引人注意!”…,

倒是忘记了这茬。

祝融神情讪讪,心中暗骂庞山民之前却未提点于她,如今在江东信使面前丢了丑,拍开信使之手,祝融轻咳一声,对信使道:“但凡五溪蛮予杀之人,便是我南蛮必救之人,如今五溪蛮寨,多是我南蛮居住,如今正欲图了他的寨子,可那老少蛮王皆是可恨,与汉人混在一起,这隆冬将至,如今寨中……已粮草不多,此番尾随沙摩柯前来此处,本欲坏了他性命,再占其蛮寨,可惜这一路来,却没什么太好机会。”

江东信使闻言,心中微动,却见祝融眉头紧皱,信使心中暗道:大都督只欲使桂阳蛮人作乱,若五溪蛮不肯作乱,这南蛮肯乱也行,想到此处,信使对祝融道:“观小姐衣着,于部落中应地位不低,小姐于南蛮之中,是何身份?”

“我乃南蛮火部公主。”祝融说罢,信使心中大喜,对祝融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处,公主可否与在下同行,寻一安全之处。”

“我欲杀沙摩柯,没空理你,既然你已无恙,便可自去。”祝融似乎不愿与信使多说,信使却心中暗道:此南蛮公主,如今倒是有些用处。

想到此处,信使对祝融道:“公主部落之中无粮,此事在下倒可以帮忙解决一二。”

“你是何人,说此大话?”祝融一脸不信,信使却低声笑道:“我乃江东信使,本欲使五溪蛮祸乱桂阳,只是不想五溪蛮人,如今已与桂阳守军沆瀣一气……若公主欲要粮食,此事在下倒可以与公主商议。”

“五溪蛮向来没什么骨气。”祝融不屑道:“你江东予了五溪蛮多少粮食?你需知dào

,若我南蛮战力强盛,比五溪蛮,有过之而无不及!”

“万石粮草。”信使说罢,看向祝融,一脸感激道:“公主此番救了在下性命,在下深感恩德,若公主之南蛮,肯祸乱桂阳,在下可回禀大都督,予你南蛮,一万五千石粮!”

“三万,若要不予,我南蛮不兴刀兵!”祝融说罢,信使犹豫许久,对祝融道:“此事在下做不得主,还请公主告知,如何联系,待我回江东与告知大都督之后,再作答复。”

“去五溪蛮寨寻我即可!”祝融笑道:“半月之后,那寨子便归我南蛮所有!”

江东信使闻言,点了点头,祝融却以还要刺杀沙摩柯为由,先行离开,一路行至太守府后,祝融翻墙而入,见庞山民等候许久,祝融笑道:“戏已演完,你说那江东之人,能如你所愿,乖乖中计?”

“区区数万粮草,对那江东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就算明知是计,那周瑜鲁肃,也要试上一试!”庞山民说罢,笑道:“若其乱我荆南之心不死,届时必将这粮草,乖乖送上!”

NO.117 拜师堂上训鲁肃

月初,吉日。

长沙城太守府内,热闹非凡,短短半月,黄承彦授徒的消息,便如插了翅膀一般,传遍荆襄,黄承彦向来行事淡泊,收徒一事却闹的沸沸扬扬,明眼之人不难看出,这黄老先生是为庞山民造势,为其增添名望了。

便是州牧刘表,亦使人送上礼物,前来道贺,亦有那江东鲁肃,带着一船的礼物,恭贺庞山民求得名师之喜。

厅堂之中,荆襄三老坐于堂上,黄承彦居中,庞德公与司马徽各坐左右,神情严肃,庞山民跪于阶下,作聆听教诲之状。

“老夫师承兵家,墨家,授徒一事原本并不似这儒家繁琐,老夫向来,亦不喜排场。”黄承彦说罢,庞山民点头应是,四周宾客尽皆屏息。

“只是后经水镜提点,老夫老来得此佳徒,欲传衣钵,当告知荆襄诸位同仁,日后若见这山民才思敏捷,莫要与老夫起这争徒之心……”黄承彦说罢,众人皆笑,庞山民却神情严肃,面带孺慕之色,眼眶微红的看着黄承彦,心中暗道:老师这般悉心安排,让他何以为报?

“如今宾客齐至,老夫也不再聒噪。”黄承彦说罢,从众宾客身上收回目光,慈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笑道:“山民,你之德行,老夫甚喜,你且起来,这授徒一事,如今此间宾客见证,你这徒儿,老夫收了!”

黄承彦说罢,庞山民从地上爬起,躬身拜道:“学生见过老师。”

二人礼成,堂中诸人皆是道贺,庞山民与黄承彦随众位宾客寒暄之后,于黄承彦身边,双目泛红道:“先生素喜清静,如今让先生这般劳累,让学生何以为报?”

黄承彦笑道:“莫要做这儿女之态,让他人看了笑话,如今那鲁肃已至,我与德公,德操还要应付这些荆襄元老,你还有事,自去便是!”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离了黄承彦,径自向宾客之中,去寻那鲁肃去了。

如今那江东信使已将被擒一事尽数告知周瑜,鲁肃,鲁肃此来长沙,心中难免惴惴不安,庞山民此番邀他而至,必会将此事相提,如今欲连结五溪蛮的书信已被庞山民扣下,就算是想要搪塞,亦是艰难了。

鲁肃本不欲来,可是江夏一役,还要使这荆南两不相帮,见庞山民走来,鲁肃只得面上堆笑,迎了上去。

“先生亲至,庞某心中欣喜莫名。”庞山民见了鲁肃,微微一礼,笑道:“在下还未恭喜先生,今日听闻,仲谋将军与那大乔将喜结连理……在下还欲,亲往江东,讨一杯喜酒喝喝!”

这事儿都传到荆南来了?

鲁肃闻言,愕然无语,回过神后,忙对庞山民道:“先生何处听此流言,那大乔乃孙伯符之妻,仲谋将军兄嫂,二人之间,根本就不是这般关系!”

“哦?可在下听闻,大乔绝色,仲谋将军心怀倾慕……”庞山民故作不解,一脸诧异道:“仲谋将军英雄人物,行非常人之事嘛……”

“这是有人欲坏仲谋将军名声,我于江东日久,自可见证,绝无此事!”鲁肃闻言,心中愤然,庞山民却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没准是先生错了。”

“我鲁子敬向来诚实,此事鲁某敢拿名誉担保!”鲁肃神情激动,庞山民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纸书信,递予鲁肃道:“好吧,在下相信子敬诚实君子,那这封书信,先生又作何解释?”…,

接过手书,鲁肃神情数变,此书当日乃他亲眼所见周瑜所写,如今却被庞山民摆在面上,鲁肃一阵脸热,口中吱唔道:“这个……”

“想必也是借大都督之名的伪作了!”庞山民说罢,鲁肃苦着脸,对庞山民道:“这是真的……此书乃公瑾回到江东之后所作。”

庞山民闻言,故作惊诧之状,对鲁肃道:“我与大都督并无仇隙,大都督缘何害我荆南,你江东虽是势大,又怎奈我荆南与那蔡瑁联合,于日后江东出兵江夏之时,两相夹攻?”

“公瑾对此,亦后悔不已……”鲁肃一脸颓色,对庞山民道:“此事是在下与公瑾之错,还望山民莫要见怪,坏了我江东与荆南,大好交情!”

“好交情?”庞山民目光玩味,鲁肃背后冷汗连连,庞山民对鲁肃怒道:“好交情就要背后捅上一刀不成?在下如今真是见识了你江东,如何‘赤诚相待’了!”

见鲁肃默然不语,庞山民从怀中取出一册,微微叹道:“教子敬得知,此番我于荆南,印制此书册之后,第一个便想到的是你子敬,江东与荆南关系,素来良好,我便欲使这印制的书本,亦与江东交yì

,让你鲁家从中获利,于江东士人之中,名望大涨……”

庞山民说罢,将书册掷于鲁肃身前,对鲁肃道:“此事发生,在下心中愤然,你江东与我荆南交yì

,就此作罢吧!”

鲁肃闻言失惊道:“怎可如此?”

如今江东士人,多已对这竹纸,使用习惯,鲁肃于江东亦尝试过造纸之法,可是总不得要领,如今若是庞山民断了这竹纸交yì

,江东士人,岂不要将这怒气,撒在他鲁家身上?

见庞山民转身欲去,鲁肃连忙拽住庞山民袍袖,满面羞惭道:“山民勿怒,此事鲁某当给你个解释!”

庞山民回过头来,面带冷笑,对鲁肃道:“先生且看看这书册,今日乃庞某拜师之日,不愿与你计较,庞某念与你子敬,素有交情,便给你一个机会,明日山民与客栈摆下筵席,再宴请子敬吧!”

说罢,庞山民转身而去,鲁肃劝之不住,只得颓然的坐在案边,捡起地上书册,翻看起来。

只是看了片刻,鲁肃便面如死灰,心道此又是何等神技?庞山民这是有大兴教化之功啊!若是江东士人,日后得不到这般书册,岂不与他鲁家拼了?

想到此处,鲁肃心中更是黯然,口中喃喃而叹道:“公瑾,此番你可算是害死我了!”

NO.118 周郎**,流传天下

辞了鲁肃,庞山民径自去寻孔明去了,如今蒯越已准bèi

带上刘琦,孔明二人同回襄阳,制衡蔡氏。

诸葛亮见庞山民姗然而至,对庞山民笑道:“兄长此番警告那鲁肃,难道就不怕江东心中忌惮,不再行那祸乱南蛮之计?若是那祝融丫头知兄长坏她好事,怕是不会与兄长干休。”

“如今江东已被识破,以那周瑜性情,当冒险一搏才是。”庞山民闻言,驳道:“周瑜此人,向来以智计百出为傲,如今先失一招,又怎会允我荆南安定?”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话锋一转,道:“如今我与大公子即将前往襄阳,此去若要成事,怕是时日非短,兄长对亮,还有何嘱咐?”

“此去襄阳,孔明须步步为营,不可行险,若计策不成,孔明便与大公子返回荆南便是……”庞山民言辞恳切道:“孔明须知,于长沙为政这段时日,百姓皆感孔明恩德,为兄心中,便是不图这荆襄,亦不愿让孔明涉险。”

诸葛亮闻言,心中感动不已,对庞山民道:“兄长大可放心,如今有蒯氏从旁相助,此去襄阳,亮必助大公子成事!”

诸葛亮说罢,二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翌日一早,庞山民与荆南文武,送走蒯越一行,便回到太守府中,如今长沙,民政皆由庞山民操持,庞山民索性学那曹操,于府门之前,张贴求贤告示,欲寻一二贤人,辅其执政。

告示一出,长沙百姓奔走相告,不多时,于太守府前,便有数人前来相投。

庞山民与众人对答,发xiàn

其中多庸碌之人,心中颇为苦恼,暗道这孔明一走,怕是他也无从偷懒了。

正当庞山民忙碌之际,侍卫来报,言江东鲁肃求见,庞山民这才想起,昨日约见鲁肃之事,居然被他忘之脑后……

鲁肃被侍卫引入堂中,庞山民见鲁肃精神萎顿,对鲁肃道:“子敬昨夜,可是休息的不好?”

“日有所思,夜不能寐……”鲁肃闻言,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这竹纸买卖,你与我江东,还是做下去吧!”

庞山民闻言,心中暗乐,面上却故作怒容,对鲁肃道:“子敬,非是我荆南不欲与江东通商,而是你江东惹我荆南在先,江东欲图那江夏,先前已与我荆南有约,如今我荆南两不相帮,却遭江东如此算计!若此事传扬开来,你让这荆南文武百官,如何看我?”

鲁肃还欲再言,庞山民对鲁肃道:“且我荆南竹纸,如今于各大诸侯处,供不应求,之前我念与子敬相交莫逆,每每都先满足江东所求之纸,可你子敬,又是如何做的?”

庞山民一席话,令鲁肃满目羞惭,见鲁肃久久不言,庞山民从案上取一书册,递予鲁肃面前,对鲁肃道:“子敬,若此书我荆南大量印制,必叫你江东,成为世间笑柄!”

鲁肃接过书册,看了一眼,便心中大惊,连忙翻开,细看起来,眼珠子却越瞪越大!

“山民,此乃小人之道!”鲁肃看了几页之后,面色通红,对庞山民道:“仲谋将军与大乔之事,皆属流言,还有,公瑾家风严谨,与小乔琴瑟相和,你缘何说他,在外还有三妻四妾?”

“庞某知dào

,这皆是流言,此书也是庞某从这荆南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之中,收集所作。”庞山民神情淡漠,对鲁肃道:“子敬若怪,就怪那周都督做的实在过分,庞某也只有以小人之道,泄心中愤恨了!”…,

“山民切勿如此行事!”鲁肃心中激动,几下便把手上书册扯的粉碎,庞山民却又从案上取下一册,递予鲁肃,面上冷笑,道:“我荆南刊印书册,轻而易举,若子敬愿撕书泄愤,庞某当满足子敬才是!”

鲁肃闻言,心中大骇道:“山民,休要动怒,此事你我之间,再作商榷!”

鲁肃好言说尽,庞山民神色稍霁道:“念在与子敬相交一场,此事我亦不愿追究,只是你江东信使,说的那五溪蛮蠢蠢欲动,对我荆南,可有补偿?”

“有,有……”鲁肃闻言忙道:“只是来年我江东欲挥军江夏,山民若要补偿,须再等段时日。”

“补偿我荆南还需你江东选日子不成?”庞山民作势而起道,“子敬,你我皆是商贾,之前庞某与你相交,知子敬乃诚实君子,可有此一事,庞某再也不敢相信,你江东鲁家之诚信了!”

鲁肃闻言,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你欲要我江东付出何等代价?”

“在下听闻,江东之造舰技术,冠绝天下,日前兴霸言江东斗舰,往来大江,他看得眼热,欲向我讨要数艘……”庞山民微微一笑,对鲁肃道:“如今你江东临战在即,庞某便不要你粮草财帛,若你江东,予我造船工匠五百,我便不予你江东计较!

“造船工匠?还要五百?”鲁肃闻言,面现为难之色,对庞山民道:“造船技法,多为我江东不传之秘,山民,你这是为难我啊!”

“那你江东赔我何物?”庞山民闻言,皱眉道:“我原本以为,你江东临战在即,不欲索要太多赔偿之物,只是不想子敬连区区五百造船工匠都不予我荆南,你江东想要息事宁人,诚意何在?”

庞山民说罢,鲁肃苦劝道:“山民,你再想想,除了工匠,你还想要何物?”

“不予工匠,便予我长沙斗舰三艘!”庞山民思索片刻,言辞不容鲁肃拒绝,对鲁肃道:“兴霸求我之事,我当为其办妥才是!你江东若是不给,就不要怪庞某翻脸不认人了!”

鲁肃踌躇许久,见庞山民已绝无妥协可能,对庞山民道:“我江东水军,只有斗舰二十余艘,山民,你这一开口便要走三艘,怕鲁某回去,无法与周都督交待啊!”

“那子敬就拿着这书去与周瑜交待!”庞山民冷笑着指了指案上书册,对鲁肃道:“若那周都督不允,庞某便自费为都督印上此书千册,赠与各地世家,让这周郎风流之美誉,流传天下!”

NO.119 蒋琬相投

鲁肃自是不敢让庞山民拿着这种书册传遍各家诸侯为周瑜造谣,且不说周瑜与鲁肃相交莫逆,单单周瑜江东水军都督的身份,便决定了其名誉不容有失……

于是鲁肃一脸苦闷,尽数应下庞山民的要求,对庞山民道:“若我江东,予了你工匠抑或舰船,这书册,山民必须尽数销毁!”

“若非周大都督欺人太甚,庞某亦不会出此下策。”庞山民见鲁肃应允,神情稍霁,对鲁肃道:“非是庞某逼迫子敬,子敬你好好想想,之前我荆南对你江东,可有亏欠?若不是那周瑜算计我荆南在先?我又岂会与他去计较?”

鲁肃闻言,默然无语,苦着脸对庞山民道:“公瑾与山民也是各为其主……山民,我已尽数应下你荆南要求,公瑾先前行事,如此便揭过了吧!”

庞山民点了点头,故作大度道:“若非子敬求情,我必不与那周郎干休!”

鲁肃闻言,心中苦楚,却也只得连连赔笑,对庞山民道:“山民,鲁某观你这书册之上,字迹皆是相同,莫非……有某种技法,可造书成册?”

庞山民微微颔首道:“此技乃活字印刷,日可印典籍千册有余。”

“可否将此物予在下一观?”鲁肃闻言,连忙追问,庞山民却很光棍的摇了摇头,对鲁肃道:“非是庞某敝帚自珍,此法如今,于我荆南也只有数人知晓,子敬若要学去此技,授予周郎,岂不让那周郎,制衡于我?”

“若我赌咒,决不让他人知晓呢?”鲁肃神情迫切,庞山民却不以为然,对鲁肃道:“子敬先前也说过,我与周瑜各为其主,子敬亦然,且若让你鲁家学去此般技法,也是断了我庞家财路……”

鲁肃闻言,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若我鲁家买你印成之典籍,如何?”

“在下不是已经说过,与江东的纸张生意从此作罢了么?”庞山民还欲再言,鲁肃忙道:“山民先前已应下,前事尽数揭过!”

庞山民故作为难,叹了口气,对鲁肃道:“那就再售你江东些纸……只是子敬回去之后,勿要忘记告sù

那周瑜,若他还敢再犯,我荆南必与他不死不休!”

鲁肃连连点头,陪笑道:“那典籍呢?也卖鲁某一些如何?”

“如今只印了《诗经》,《楚辞》。”庞山民说罢,指了指鲁肃怀中之书,道:“还有你家周大都督的风流韵事!”

“都要,都要……”鲁肃抹了把额上冷汗,对庞山民道:“山民少待鲁某数日,鲁某这便返回江东,与仲谋将军和公瑾商议一番……”

送走鲁肃,庞山民心中暗乐,谁有能能想到这掌管江东钱粮,往日风光无限的鲁肃,居然会有这般狼狈的模样。

之前诸葛亮还在长沙之时,庞山民便把这后世的“舆论战”与诸葛亮说过,二人商议之后,才有了如今这般,威逼鲁肃之计,想来鲁肃投鼠忌器,不愿坏了那江东名声,也只得乖乖就范。

只是如今一来,也算是与那周瑜撕破脸面,江东周郎风流倜傥,却被人戏言为游戏花丛之人,若那周瑜见了此书,怕是也会气的吐血斗余了吧!

鲁肃走后,庞山民便收起心思,处理起了桌上案牍,算是正式接手了诸葛亮离去之后的长沙政务。

竹纸售予各家诸侯,虽所获巨利,多用以填补荆南四郡财政,只是庞山民发xiàn

,这长沙之财政,却不宽裕,自刘琦继任韩玄之位,诸葛亮便对这长沙民政,事事操心,且先前收拢汝南流民,开支不菲,在城外建了数座村庄之后,诸葛亮还于城内囤积粮草,以备流民冬天所需,只有到来年开春,这些流民才能从事生产,不再成为这长沙财政的拖累。…,

且之前长沙周边各县官员,多卖官鬻爵者,并非能吏,如今虽被孔明革去一些,长沙治下却还有数县,为韩玄在时之老吏,各地政令汇聚长沙,有的要钱,有的要粮,庞山民看过之后,亦是一阵头大。

看来这书院,冬日便要破土动工了,若襄阳书院能于长沙,重现往日辉煌,倒也可解日后荆南无人可用之局。

庞山民看了半晌,疲累不已,脑海中却回想起了诸葛亮那单薄的背影,心中暗道:这些时日,倒也真是为难他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真到了这执政之时,庞山民才发xiàn

,想要如孔明那样事事巨细,对他来说,太过为难。

庞山民眉头紧锁,却见又有侍卫行至堂上,对庞山民道:“禀公子,外面又有数位士子,欲与公子一见!”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令侍卫将门外士子带入堂中,不多时,十余名士子来到堂中,与庞山民纷纷见礼,庞山民待其落座,通其姓名之后,面上一下子变的精彩了起来。

又与这些士子相互对答一翻,庞山民心中暗喜: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送走数名才华庸碌之人,庞山民唯独留下了那位先前对答如流,风姿俊朗的中年男子,对那人道:“阁下名讳,可是蒋琬?”

“正是在下。”青衣中年闻言愕然,对庞山民道:“山民公子知我名号?”

“蒋公琰之名,庞某又岂会不知……”庞山民大笑道:“如今看来,这曹操的招贤之法,倒是大有用途,庞某先前便欲求贤相助,如今公琰至此,庞某便可放下身上重担了。”

蒋琬闻言,愕然无语,对庞山民道:“蒋某与公子素不相识,为何公子却如此信我?”

“先前民生,时政之问,公琰所答,皆和我心意,若庞某不用公琰,岂不是识人不明?”庞山民笑罢,对蒋琬道:“公琰此来,欲求何职?”

“蒋某欲求一县而治。”蒋琬见庞山民微微愕然,淡然道:“若公子不允,那在下便跟随公子,做一幕僚……”

“只治一县?”

庞山民许久之后,才回过神儿来,对蒋琬道:“公琰之才,不适此职,如今长沙事务繁杂,庞某已颇为忧心,恐不能事之,公琰何不于这府中帮我,若做得好,山民便帮公琰,张罗这郡守之位,也是无妨,不知公琰以为如何?”

NO.120 舍!得!(求首订)

蒋琬见庞山民yù与大事相托,惊诧不已,没想到此番只是路过长沙,见府前求贤告示后,来碰碰运气,却被庞山民如此重待。庞山民亲切的邀蒋琬落座,对蒋琬道:“公琰之才,于零陵处亦可求得官职,零陵太守孟公威乃庞某知交,公琰若去相投,必不放过才是。”

“孟公威执掌零陵,四境皆安,无须蒋某锦上添huā,再做帮衬,在下本yù往襄阳一行,去景升公处寻一官职,望能得一县尉之职。这荆襄广袤,多地官员在其位却不谋其政,在下本为寒门子弟,深知这民生疾苦……却不想因心中好奇,看了这招贤告示,如今却被大庞公子,留了下来。”

蒋琬说罢,庞山民大笑不已,对蒋琬道:“看来日后这招贤告示,要长置府前了!我得公琰,如鱼得水!”

说到此处,庞山民便不再寒暄,引蒋琬于堂上案前,对蒋琬道:“教公琰得知,这长沙政务繁琐,庞某如今已头疼不已。庞某本为商贾,施政一事非庞某所长,这篇篇政令,皆关乎百姓民生,庞某虽不敢懈怠,却亦对这行使政令,不得要领,如今公琰已至,便代庞某处理一些,如何?”

蒋琬闻言失笑,见庞山民神情恳切,蒋琬点了点头,对庞山民笑道:“那大庞公子,公琰所求之县尉?”

“公琰先做这太守事务,县尉之事,休要再提。”庞山民说罢。把太守大印向蒋琬面前一推,对蒋琬道:“只是望公琰怜百姓生活不易,这政令行使之际,还需慎重!”

蒋琬闻言,收敛神情道:“当的如此!山民兄长虽不擅政务。但只要有这份为民着想之心。牧土一方。足矣!”

有了蒋琬帮衬,庞山民顿感轻松,蒋琬出身寒门,深知百姓疾苦,且久居荆南,对各地方官员的那些算盘,亦比庞山民要明白很多,何地需yào

长沙辅以钱粮,蒋琬皆知。如此一来,庞山民在听过蒋琬分析之后,也只需盖上大印。便可使政令通达,这般效率,比之诸葛亮理政之时,亦不遑多让。

直到天sè昏暗。案上政令才被处理了十之六七,庞山民见蒋琬疲累,对蒋琬道:“公琰,今日便做到这里,来日再做。”

“今日之事,当今日做!”蒋琬与庞山民相处半日,已大致了解了庞山民xìng情,对庞山民道:“大庞公子辛苦一夜,这长沙百姓却可安逸数日,两相权衡,大庞公子当知孰重孰轻!”

庞山民闻言叹道:“公琰劳心劳力,比之庞某多矣,既然公琰要做,今夜便通宵达旦,也要将这连编累牍的政务,处理妥当!”

见庞山民从善如流,蒋琬暗自点了点头,二人又忙碌许久,直至夜sè深沉,这案上政令,才堪堪批完。

数日政务,一朝做完,庞山民欣喜不已,再看蒋琬,却已趴在案几之上,沉沉睡去,想那蒋琬一路舟车劳顿,来了长沙,却被委以如此繁杂政务,庞山民心中暗道,这事儿倒是自己做的不够地道。

命shì从取来锦被,庞山民将其盖在蒋琬身上,心道这三更半夜,已来不及往返竹林了,索xìng趴在蒋琬身侧,一并睡去……

翌日,天明。

蒋琬幽幽转醒,才意识到昨日劳累,昏沉睡去,于这庞山民面前这番失态,届时怕是少不得一番追究,蒋琬正yù起身,却见庞山民伏于身旁,睡的更沉,且口水沿着案几,流于地上,此般仪容,倒是让人好笑的很。…,

“若天下官员,皆如此这般,又有何地百姓受苦?”蒋琬嗟叹不已,见身上锦被,心中感动,正yù起身,却听庞山民朦胧之声:“吾得公琰,如鱼得水,吾得公琰,终可偷懒……”

蒋琬闻言,微微一笑,将锦被盖在庞山民身上,径自出了太守府。

一觉醒来,庞山民见蒋琬不在,大惊失sè,正yù使shì卫去寻,却见蒋琬已换了身衣装,从府门处姗然而来,庞山民见了蒋琬,心中稍定,忙道:“昨日失态,还望公琰勿要见怪。”

蒋琬闻言笑道:“大庞公子与蒋某一同失态,如今谁也不要追究才好……”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二人相视而笑。

如今府上政务,已批阅殆尽,庞山民见已无事可做,对蒋琬道:“公琰求学之际,可学过兵事?”

“多少涉猎一些。”蒋琬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公子何出此问?如今长沙,有黄老将军镇守,当安如泰山。”

“如今江东秣兵历马,来年开春,便会于江夏一战,我荆南四郡,亦要提防。”庞山民说罢,蒋琬大惊,对庞山民道:“大庞公子此言当真?”

庞山民点了点头,将之前与江东纠葛,皆与蒋琬说了,蒋琬闻言,皱眉不已,对庞山民道:“蒋某素知那江东周郎,智计百出,公子何故,主动招惹于他?”

“若庞某不惹那周郎,江东便会与我荆南,井水不犯河水?”庞山民说罢,蒋琬愕然,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道:“江东亡我荆襄之心不死,此事却是为难,只是公琰以为,此番两军交兵,这江夏饱受战火,百姓何其无辜?先前蒋某听闻,公子于汝南,引来不少流民于长沙安置,这江夏百姓,亦是荆襄之民,公子何不去再引来一些,既可救人,亦可壮大我长沙实力!”

“名不正,言不顺……”庞山民闻言叹道:“汝南百姓,皆是流民,而江夏百姓,却是景升公之臣民,庞某若去了江夏,景升公会如何看我?”

蒋琬闻言,久久不语,对庞山民道:“如此一来,yù救百姓,岂无计可施?”

“以庞某观之,这荆襄九郡,唯有破而后立……”庞山民说罢,蒋琬长叹不已,见蒋琬神情黯然,庞山民拍了拍蒋琬肩膀,对蒋琬道:“昔日水镜先生常言,庞某这格局太小,如今公琰,与庞某之前却是如出一辙了,此番江夏遭厄,救无可救,庞某虽心中怆然,却也相信,此役之后,若庞某大计得已成事,荆襄九郡,再也不必受这战乱之苦。”

见蒋琬情绪,依然失落,庞山民轻喝一声,对蒋琬道:“公琰!成大事者,当懂舍,得!”!。

NO.121 长沙水军

如今得蒋琬帮衬,于长沙行使政令,庞山民得心应手,蒋琬虽始终无法与庞山民在江夏一事上达成共识,于日常政务却不曾懈怠,和庞山民相处日久,蒋琬亦时常笑谑:庞山民此人懒惰,令人发指……

自招贤令张贴于府前,每日少则十余,多则近百士子,yù求官职,其中已有数位士子,得庞山民与蒋琬二人考核后,授县尉一职,此事在庞山民的暗中授意之下,于城中宣扬开来,如今太守府前,往来士子,日日不息……

半月之后,江东所遣斗舰三艘,停靠于长沙渡口,庞山民与鲁肃见过之后,便将相约之纸张,书册,尽数售予江东,所获巨利,令蒋琬咂舌不已,待鲁肃离去,蒋琬对庞山民道:“若我荆南日后,有公子与各家诸侯交yì

,可免百姓税赋!”

“公琰谬矣。”大赚一笔的庞山民心情大好,待让甘宁检查过斗舰之上,那江东是否做过手脚之后,便与二人上了战船,命士卒准bèi

酒食,路上对蒋琬解释道:“以当下长沙财政,免了百姓赋税也未尝不可,只是这免税容易,再收却难,我庞家虽日进斗金,却不是每每都如此次这般,获此厚利……且我长沙军士,皆要百姓供养,守土一方,如此才是各当其责,若我庞家供养,从道义而言,此便非是长沙军校,而是庞某sī兵!”

蒋琬闻言,琢磨许久。点了点头,甘宁却不耐与二人啰嗦,凑到庞山民身前,拍着庞山民的肩膀,大笑道:“先前你说那江东会与我斗舰。我还不肯相信。没想到如今我长沙。也有斗舰可使,若日后那江夏乱起,我有此般军力,便可保长沙水道无虞!”

庞山民见甘宁欣喜,摇头叹道:“本yù问那江东要来五百工匠,学他造船技法,可那周瑜却是算的明白,只予我斗舰三艘……”

“要船比要人实惠!”甘宁说罢,蒋琬却是摇头轻笑道:“甘将军谬也。若得工匠,我长沙亦可造船,届时这长沙水军。斗舰何止三艘?”

“可山民不是说过,严冬一过,那江东便要兴兵江夏,不久便是寒冬腊月。就算给我长沙千名工匠,又可造出斗舰几艘?”甘宁说罢,大笑道:“只要有了这斗舰,若你与山民,还想要那工匠,甘某便尽起水军,给你们绑来便是!”

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对甘宁道:“兴霸如今,已是我荆南水军都督,何须行此劫掠之事,再者,我荆南如今弱势,切不可主动招惹江东,若不是那周瑜于我手上,留下把柄,此番想要算计于他,千难万难!”

“山民何必涨他人志气?昔日甘某往来大江之时,那周瑜亦奈何不了我!”甘宁见庞山民还yù再言,爽朗笑道:“我虽不愿与那周郎与大江之上,临兵斗阵,可那周郎遇我长沙水师,亦讨不得任何好处,山民须知,这大江水战,除了靠谋,还要看勇!我麾下儿郎,于这勇之一道,比之江东,只强不弱!”

“总之兴霸切勿小觑了那周郎……”庞山民见甘宁听不进劝,苦笑连连,对甘宁道:“且我长沙水军,如今不可轻生事端,兴霸须知,盛名之下无虚士,那江东水军,威名久矣!”

“此事你大可放心,如今长沙水道,已在我掌控之中,除了你庞家,以及江东鲁家过往之时,于过江之时不被盘查,其余过往船只,稍有异动,便会被儿郎们扣下……”甘宁说罢大笑道:“前几日还听儿郎们常说,这用楼船劫掠,比之从前,爽快许多……”…,

“我长沙水师,倒还有此副业……”庞山民闻言亦笑,蒋琬却皱眉道:“可这劫人财物,终究不是正道!”

“谁人不知我甘兴霸只劫豪富之人,对百姓及过往渔民,秋毫不犯?”甘宁说罢,蒋琬还yù再言,却被庞山民止住,庞山民思索片刻,对甘宁道:“兴霸,豪富之人的钱财,也未必都是不义之财,庞某知你行事,光明磊落,就算你引这荆南水军,仗义行侠,庞某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你须记住,切不可枉杀无辜。”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你信我便是,在这水道之上,我这对招子,还没有过看岔的时候!如今你执掌长沙,可尽数问问,我这长沙水师,于这大江之上,做的如何?”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蒋琬深深的看了甘宁一眼,对甘宁道:“我且信你!”

“我又没求你相信,大丈夫行事,无愧于心,至于他人聒噪,甘某全数不予理会便是!”甘宁说罢,举起酒觞,对蒋琬道:“如今听闻你于长沙,帮山民很多,那便与我也是朋友,只是还请你之后见了甘某,少些说教,甘某以为:朋友相交,但凭一心!”

甘宁仰头喝过觞中之酒,起身道:“如今甘某还要去巡查水道,你二人且于船上喝着,正好我去试试那三艘斗舰,用的是否顺手!”

甘宁说罢,下了大船,直奔这江东刚刚交割的斗舰之上,甘宁一路前行,身边士卒尽皆呼喝,声威阵阵,令往来船商纷纷侧目,庞山民于船上观之,对蒋琬道:“庞某与兴霸相交日久,知其xìng情绝非欺压良善之人,公琰可观之,如今兴霸去那水寨,往来船上却无惊惧之sè,可见其水寇xìng情,早已改过大半!”

蒋琬闻言,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此人虽是悍勇,却也绝非毫无心机之人,只是这治军一道,不够严谨。”

“这治军一道,我却以为兴霸做的不错。”

庞山民闻蒋琬之言,轻声笑道:“我长沙水军,乃是初创,自然不会如荆襄抑或江东水军那般,治军严谨,且兴霸此人,极擅调动士卒气势,如今这水师虽匪气大了一些,却也不缺杀伐之气,庞某以为,若遇那江东征伐,这长沙水军,亦有一战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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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2 士元归来

冬季于各家诸侯,皆罢兵之际,即便是河北袁绍,中原曹操在休养生息,以图来年再战,征战一年,将校士卒尽皆疲乏,这天寒地冻之时,各家诸侯除严守边镇之外,亦不兴刀兵之事,汉末天下,也难得的进入了每年之中,数月未有战事的时候。

于荆南四郡亦是如此,只是南方比之北方气候稍暖,庞山民亦不想浪费这大好时光,除于长沙大兴土木,建设书院外,便是向荆襄三老讨教学问,时不时的还要坐镇太守府中,教考那些欲求官士子,时光匆匆而过,庞山民倒也过的充实。

且如今庞家商队已传回消息,这江东水军,操演频繁,如今江东上下,对江夏虎视眈眈,欲求一战而定,而荆襄刘表,似乎也意识到了此役干系重大,江夏乃荆北门户,不可不防,于是命黄祖严防江夏,并使蔡瑁张允二人,统荆襄水军,待那江东兴兵之际,前往驰援。

只是新野刘备,此番却销声匿迹,似乎对这荆襄战局,并不关心,不过庞山民却心知肚明,这刘备,徐庶二人,所图甚大,若江夏有变,新野军马,定会于这两方混战之时,乱中取利。

江东大都督府,小乔抚琴浅唱,周瑜却手执一册,皱眉不语。

“这册上皆是谣言,乱人心绪,夫君何须介怀?”琴声一停,小乔展颜笑道,“夫君何人,妾身岂会不知?”

抬头看了一眼小乔如花娇颜,周瑜笑道:“此书乃是小道·如今大战在即,我只是不愿与那庞山民计较罢了!可惜我江东亏了斗舰三条……如今看来,子敬虽诚实君子,可那庞山民却奸猾似鬼,子敬与之交yì

·怕是讨不得好处!”

见周瑜振作精神,小乔笑道:“子敬大人也是为了夫君名声。

周瑜摇了摇头,对小乔道:“子敬心中赤诚,我又如何不知?可如今屡次被那庞山民算计,周某心中实则不忿,若不是我江东如今,欲图江夏,定要那庞山民好kàn

!”

见周瑜又欲发作·小乔离席而起·行至周瑜身侧·将周瑜手中书册接了过来,对周瑜笑道:“夫君勿要生气,之前夫君常言,文采好者,于这乱世之中,却皆无大用,这书册之上故事,引人入胜,想必那庞山民·文采还是好的……”

小乔开导之言,令周瑜神情稍霁,周瑜点了点头,便闻门外侍卫通传之声,言鲁肃前来拜访。

小乔闻言,起身回避,周瑜见了鲁肃,对鲁肃道:“子敬,那荆南南蛮·欲作乱否?”

“如今已予了他们半数粮草……”鲁肃说罢,叹道:“公瑾,若此事被那庞山民知晓,怕是不好,如今我江东世家,对荆南竹纸,典籍,趋之若鹜……”

“此番拿了江夏,我江东水军便携大胜之威,一扫荆南四郡,届时这竹纸,印刷之技,皆归我江东所有!”周瑜说罢,咬牙切齿道:“只是如今大战当前,我不欲与那庞山民计较罢了!”

鲁肃闻言,苦笑道:“如今长沙亦有水军,若此番我连结南蛮,欲作乱荆襄之事,再被那荆南得知,若其战时,倒戈一击,与我图谋江夏大计,影响颇大!公瑾须知,如今执掌江夏水军的,可是那昔日锦帆水寇!幼平,公奕二人,对此人尤为推崇,言其水战之能,绝非泛泛!”

周瑜闻言,冷哼一声,对鲁肃道:“我江东水军,需yào

畏惧区区水寇?且若那荆南欲于这水战取利,难道就不怕我江东,不图江夏,转战荆南么?如今荆南示弱,又岂敢与我水军为难?”…,

“可若那庞山民,自知不敌,改投刘表,又当如何?”鲁肃话音刚落,周瑜却大笑道:“那庞山民非是甘居人下之人,且刘表庸碌之主,就算多了能吏,又能如何?只凭一人,可使荆襄无虞,子敬信否?”

鲁肃闻言,摇了摇头,心知周瑜说的在理,只是于荆南算计庞山民时,江东却屡屡折戟,想到此处,鲁肃神情黯然,对周瑜道:“但愿一切如公瑾所言,只是鲁谋以为,有朝一日,与那庞山民同殿为臣,倒也是一件幸事,鲁某观之,此人经营之道,冠绝天下。”

“遭逢乱世,可以信任的不是钱财,而是实力。”周瑜闻言,面带冷色,对鲁肃道:“子敬勿要担心,那庞山民所赚财物,早晚亦被我江东所得,如今只是寄放在荆南罢了……”

庞山民自是不知,周瑜鲁肃会于江东谈论到他,书院已开工半月,即将落成,庞山民欣喜之色,整日溢于言表,日前还收到了蒯氏书信,言刘琦于刘表面前,言谈举止颇为得体,令刘表心中喜悦。

荆襄文武,原本就对刘表后继之人分作两派,刘琦一扫颓态,朝堂之上支持之声,如今也渐渐多了起来,蔡氏对蒯氏变节一事,颇为介怀,只是两大世家于朝堂之上,本就各占半壁,如今刘琦强势,刘琮弱势,刘表似是也念及长子不易,对于蔡夫人的枕边风,充耳不闻了。

“…···如今朝堂之上,伊籍,王粲,马良,文聘等数位文武,皆愿为大公子马首是瞻。”

看过信后,庞山民心情舒爽,正欲寻孔明一同分享这喜悦之情,却想起诸葛亮已随了刘琦,同去荆襄,如今那蒋琬整日忙于政务,分身乏术,庞山民忽然发xiàn

,他身边居然连个能说上话的人都找不见了。

是回家呢?还是去寻兴霸吃酒?

庞山民正犹豫间,却听闻道旁马蹄疾驰之音,遥遥传来,循声望去,庞山民大喜过望,张口喊道:“士元!”

来人正是庞统。

于庞山民面前滚鞍下马,庞统对庞山民笑道:“兄长,如今桂阳大势已定,文长与沙摩柯二人节制军马足矣,弟料想这荆襄大战将起,便来与兄长解忧……”

“士元来的正是时候!”庞山民见庞统风尘仆仆,心中激动,对庞统道:“为兄与孔明已经议过,那江东水军,不日便将袭扰江夏,以探虚实,士元也来帮为兄看看,此战于我荆南,可获何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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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3 江东起兵,黑云压城

建安六年春,安定了一冬的大汉天下,烽烟战火重燃。北地,曹操袁绍会猎仓亭,两大诸侯尽起大军,欲一战而分胜负,官渡交战数年,如今这两家诸侯都有些拖不起了,就当天下各路诸侯们的目光,欲投向这北方战场之时,沉寂了许久的江东,却出乎意料的尽遣水路两军,交攻江夏。

陆路自庐江而出,程普,韩当,黄盖三员江东老将,引大军两万,奔袭江夏,水路则由水军都督周瑜统辖,引大小舰船三百余艘,与蔡瑁张允之荆襄水军,江上对峙。

一时之间,长江水道之上,烽火弥漫。

长沙太守府中,灯火摇曳,庞山民与庞统对坐于案几两旁,目不转睛的看着甘宁送来的那张江夏水图。

“终是走到了这一天啊……”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庞统道:“士元,你观这江夏水道一战,结果如何?”

“单凭这图上,孰胜孰败,难于预料,不过江东有谚:伏路把关饶子敬,临江水战有周郎。这江东水师,原本就冠绝天下,若是蔡瑁军中,无奇谋之人,此战堪舆……”庞统说罢,见庞山民若有所思,对庞山民道:“这蔡氏将亡,兄长却何故郁郁寡欢?”

“为兄以为,便是让那江东胜了,也需是惨胜,若蔡瑁兵败,这大江之上,再无人制衡那江东水军,对我荆南,也是不利。”庞山民说罢,勉强一笑道:“但愿那蔡瑁能给这江东周郎。添些麻烦“若添麻烦,却也不难。”庞统闻言,微微一笑。

“士元欲使兴霸引军从旁相助那蔡瑁?”庞山民闻言皱眉,对庞统道:“且不说我荆南,先前与江东有约。若是帮了蔡瑁。那周瑜调转军马。袭我长沙,我水军初创,又如何抗衡?”

“吾非欲动长沙水军!”庞统说罢,指在地图一点,对庞山民道:“兄长健忘,昔日同窗,不正在此处么?”

“元直?”庞山民闻言,愣了半晌,对庞统道:“刘备于江上。可有一战之力?”

“兄长勿要忘却,这水军只可控zhì

水道,却无法攻城略地。想那程普两万大军,已兵临城下,若其大败,这江东水军。还有陈兵江上的必要么?”庞统闻言,微微一笑,道:“江东善谋之人,除那周郎之外,再无他人可与元直抗衡,弟以为,这程普的一路大军,决计占不得江夏!”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愣,没想到庞统居然是如此打算,这战事刚刚开启,便想要将刘备也引入这乱局之中,只是以那徐庶之谋,会乖乖中计?

见庞山民皱眉不已,庞统笑道:“兄长与孔明皆知那刘备打算,只是兄长以为,若这蔡瑁水军,大败之后,那江东周郎,还会给刘备图谋江夏的机会么?”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庞统此言倒是在理,只是庞统的这局棋下的颇大,江东,荆襄,荆南,新野……这长江南北,四家心怀各异的诸侯全部被他算了进去,庞山民的脑袋,却一时半时的反应不过来了。

“士元……你有何计策,使刘备于这战局伊始,便入这局中?”

江东孙权,新野刘备……庞山民于后者,更为忌惮,闻庞统欲算计刘备,庞山民摇了摇头,对庞统道:“我荆南,与那刘备,并无交情。”

“弟听闻襄阳蒯氏,如今与我庞家交厚,若使蒯氏以江夏危局为名,上书刘表,言刘备可解此破城之危,令刘备引军驰援江夏,如何?”庞统笑道:“也该是景升公向那刘备,讨还恩情的时候了!”…,

庞山民闻言,眼底一亮,对庞统道:“若如此,这刘备,还有力qì

谋求江夏么?”

“刘备军马亦不会尽出,如今三家之中,景升公怕是保不得江夏,江东周郎若得江夏,必因大胜懈怠,此亦是元直机会,而刘备之前,韬光养晦,所以弟以为,依然是那刘备,得江夏之机会最大!”说到此处,庞统诡谲一笑,对庞山民道:“兄长不是想让这三家于江夏一役,互相消耗么?若刘备出兵,荆襄水战或许不济,则江东陆上以程普之能,难敌士元,且荆襄水军若败,蔡氏失势,蒯氏兄弟亦可借此机会,扶兴霸夺其帅位,若这荆襄水军,于我荆南所得,那便与周郎交锋一回,又有何不可?”

庞山民闻言,心中大喜,原本他还只想算计蔡氏,如今这计划却被庞统发扬光大,若得水军,这荆南于荆襄九郡,亦可挺直腰板,于朝堂之上,谋求利益。

想到此处,庞山民大喜过望,对庞统道:“如此为兄便修书蒯越,引那刘备入瓮!”

江夏城外,黑云压城,黄祖于城墙之上,见城外江东军马阵势齐整,来势汹汹,心中惊惧不已。

以往江东滋扰江夏,多为小股军马,可如今江东却一反常态,尽起大军,且之前已遣数名斥候,求救刘表,皆杳无音讯……黄祖正踌躇间,便闻城下一声大吼,城墙之上的江夏兵尽皆收敛声息,呆呆的看着城下敌将,往来驰骋,耀武扬威。

“黄祖,若你献城投降,留你全尸!”程普于战马之上,挺枪遥指城头黄祖,双目泛红,怒喝道:“昔日文台中你诡计,命丧于此,今时今日,我程德谋便要为他报仇!”

“黄祖,可敢城前一战,黄公覆在此!”黄盖跃马从军中而出,于程普身前,大吼一声。

“黄祖,韩义公在此,速速下城,于某一战!”

三位老将,须发花白,于城前搦战豪气尽显,而黄祖却呐呐不言,惊惧的看着城下三人,许久才回过神来,对左右道:“休要理会他们,传令城内各部军马,紧守城门,这城墙之上,亦要严防,敌军攻城。”

黄祖话音刚落,忽见那黄盖弯弓搭箭,一箭射来,黄祖连忙滚到一旁,堪堪避过,拍了拍身上灰尘,黄祖正欲叫骂,却听那黄盖喊道:“昔日暗箭伤人者,当死于箭下!”

黄祖冷汗连连,胸中戾气却无法发作,怒视一眼身旁将校,黄祖道:“休要理他,我等城高池坚,怕他不成?”。(未完待续)

NO.124 程普围城,周瑜点兵

破风文学见搦战不成,程普便令大军后退数里,于城外安营,择日攻城。三位老将回到营寨之中,脱下盔甲,程普将孙坚灵位摆于案上,三人祭拜之后,皆默不作声。异界道宗最新章节

许久之后,程普收起面上哀伤之色,对黄盖,蒋钦二人道:“如今江夏已近在咫尺,我欲休整一夜,翌日一早,便去攻城,时过许久,是时候拿黄祖之首,祭奠文台了!”

“徳谋,需等大都督将令!”黄盖闻言,对程普道:“如今我江东水军于江上与那蔡瑁对峙,黄祖事小,江夏事大,切不可坏了都督安排!”

“黄口孺子,皆仗与伯符交厚,才居此高位,公覆,休要理会于他,这陆上军马,乃老夫节制!”程普说罢,目视韩当,道:“义公以为如何?”

韩当犹豫片刻,对程普道:“周郎算无遗策,我等还是遵从将令的好……”

黄盖闻言,忙道:“徳谋,此番攻伐江夏,于我江东不容有失,如今已围下城池,那黄祖如瓮中之鳖,便是要与文台报仇,亦不差这一时半刻。穿越之魔焰滔天最新章节幻虚倚剑录章节目录且若荆州军马,若派兵援救江夏,我军就算拿了城池,又如何久守?”

程普闻言,默然许久,对黄盖道:“那公覆以为,吾等当如何应战?今日于城头见那黄祖,老夫睚眦欲裂,恨不得生啖其肉,弑主之仇,不得不报!”

“徳谋大可围住城池,我与义公,各引两千军马,于这救城这必经之道,广布斥候,沿途设伏,这荆州军但凡有人敢救这江夏,要其有来无回!”黄盖说罢,见程普颇为意动,对程普道:“等得大都督将令。冷域之双雪落红楼章节目录便是那黄祖授首之时!”

程普闻言,点了点头,道:“那老夫这便修书一封,问那周郎,这江夏何时攻伐!”

柴桑水寨,周瑜立于高台之上,见江边战舰阵列齐整,高台之下。江东将校侍立两旁。周瑜意气风发,拔剑在手,于台下将校高呼道:“此番我江东欲攻伐江夏。蔡瑁已亲提大军,与我水军,江上对峙!天下皆知。血战旗txt下载火影燧云章节目录我江东水战,冠绝天下,此役乃我江东成就威名之时,诸君以为,这荆襄水师,可敌我江东否?”

周瑜话音刚落,江东将校尽皆呼喝,一黑甲将军走出阵中,对周瑜高呼道:“还请都督下令与我一军。直击那荆襄水军大营!”

众人循声望去,皆深吸一口冷气,见高呼之人正是周泰,众人便心下了然,见怪不怪,这周泰原本便为江上大寇,后与蒋钦投了孙权。于孙权危难之际,拼死救主,如今领水军先锋一职,每每作战,奋勇当先。

周瑜闻言。微微一笑,对周泰道:“幼平休要着急。荆襄水军虽不堪大用,然而这舰船不少,且人多势众,周某如今,已有万全打算,定让那荆襄水军,从此灰飞烟灭。”

周瑜说罢,周泰点头应是,退回阵中,其余诸将,皆收敛声息,等待周瑜安排。

见台下诸将尽皆注目,周瑜微微一笑,张口喝道:“周泰,蒋钦听令!”

NO.125 临江水战有周郎!

乌林港内,蔡瑁眉头紧锁,想到此番江东起大军攻伐荆襄,蔡瑁顿感压力颇大,如今蔡瑁已使张允为前部,于江上紧密观察江东动向,心中却颇为忧虑,江东往日,皆以小股军马战舰,袭扰荆襄,如今却一反常态,大军尽出,且江东水军之名,令他不得不心中忌惮。

蔡瑁苦思不语,却闻帐外将校飞马驰来,口中呼喊:“报!大都督,江东战舰,已过三江口,兵逼江夏!”

蔡瑁闻言,急忙从帐中而出,接过书信,立kè

跨上战马,向江边斗舰飞奔而去。

“江东当我荆襄无人乎?”

蔡瑁上了斗舰,口中呼喝船上将士,对诸人道:“速速开船,去与那江东,会战江上!若活捉那江东周郎,重赏千金!”

重赏当前,荆襄士卒纷纷呼喝,十余艘斗舰只用半日,便至夏口,蔡瑁与张允所率船只,合于一处,摆好阵列,派轻舟速行,去探来犯之江东水军动向。

张允见了蔡瑁,心中紧张淡去不少,于斗舰上遥遥喊道:“德珪,区区江东孺子,何须如此慌张?若你不来,我独领这份战功!”

蔡瑁闻言,大笑道:“如今江东大军尽出,岂是汝能抵挡?若非蔡某亲至,此番你不避战才怪!”

张允闻言,却不反驳,与蔡瑁相交日久,他自是知dào

蔡瑁性情,蔡瑁狂傲,常以荆襄第一上将自封。张允见蔡瑁似已运筹帷幄,心中安定不少,对蔡瑁道:“既然你我如今已合并一处,江东战舰长驱而来,必然疲惫,你我如今速速上前,截击一番如何?”

“敌情未明,不得轻动。”蔡瑁说罢,命斗舰连结成排,阵势严谨。颇有法度,不多时,数架轻舟飞速驶来,于斗舰下传讯道:“江东水军,已行至五里开外!”

蔡瑁闻言,遥遥望去,依稀可见到朦胧船影,心中暗道:这江东水军,倒是有些威势。只是如今荆襄水军已摆好阵势,若其贸然来犯。便可迎头痛击!

想到此处,蔡瑁面上,冷漠一笑,令身后传讯校尉通知众舰,严阵以待。

蔡瑁话音刚落,便见江东水军,数条轻舟,冲出阵列,直冲荆襄水军战阵而来。蔡瑁见状,朗声大笑,对左右道:“众人皆言,江东周郎智计百出,如今我看却不过尔尔,有我荆襄大舰之威,区区轻舟,岂可破我阵列?”

蔡瑁说罢。便令阵中轻舟前去截击,须臾之间,阵中数十条轻舟冲出阵列,行驶江上,与那江东轻舟,战在一处,大江之上。喊杀声四起,只是这战局。却令蔡瑁颇为不满。

江东轻舟,多备箭矢。在荆襄船只靠近之前,便是一阵乱射,且轻舟靠在一处,那船上江东士卒,或掷钩锁,或跃入江中,跳到荆襄轻舟之上,与之近战,同为南人,两军战力却是大不相同,不多时,便有数艘轻舟被江东水军掀翻江上,滔滔江水,亦被染红一片。

“休要让敌船靠近,凿我大船!”

蔡瑁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再这般打下去颇为不妥,号令左右两军,率斗舰驰援,凡战舰行驶江中,便无需担心船底被凿,且以斗舰之威,撞击轻舟,亦可叫那船上之人,溺于江中,死于非命。

正如蔡瑁所料,斗舰一出,江东轻舟尽皆败逃,见水上江东将士,疲于奔命,蔡瑁大笑,对左右道:“谣传周郎水战,神乎其神,以我观之,不过尔尔!”…,

蔡瑁说罢,诸人皆笑,左右两军追的更急,眼看就要乘胜追击,入江东舰阵,蔡瑁眉头忽皱,对身旁将校道:“速速喊话,令斗舰回归本阵!”

“德珪,何不乘胜追击?”张允闻言,心中疑惑,于舰上甲板,对蔡瑁呼喊。

张允话音刚落,便见江东水军,斗舰齐出,直奔荆襄中军而来,且将左右两军,分割开来,不少江东斗舰,与荆襄斗舰靠在一处,杀作一团,且那些逃遁轻舟,见荆襄斗舰被逼停船,亦纷纷调转船头,杀了回来。

蔡瑁见状,面上一黑,见那为首大船上,“周”字大旗,对左右道:“众人随我杀将过去,活捉周瑜!”

张允闻言,忙令船下将士摇橹,一船当先,其余斗舰,紧随其后,逼近战事胶着的江东水阵,只是那周郎斗舰,缓缓退入阵中,其余江东舰船,却纷纷从左右冲杀出来。

两军相交只一刹那,便喊杀之声震天,蔡瑁张允二人斗舰已入了江东水阵,数十艘大舰贴在一处,两家水军,竟如那步军一般,战在一处!

江上皆是往来箭矢,皆是士卒呼喝,皆是刀兵相撞之声……

蔡瑁张允二人杀了半晌,却找不到那周郎斗舰去向。

二人正疑惑间,便见先前左右两军斗舰,不少已开始倾斜,蔡瑁见状心惊不已,如今不少斗舰挤在一处,于大江上,进退不得,而先前逃遁的那些江东轻舟,却到了建功之时,船上将校纷纷跃入寒冷水中,凿穿船底,使荆州斗舰,陷在江中……

直至数艘斗舰覆没江上,蔡瑁才猛然发觉,被江东水军割裂之船阵,如今已受创不小……

“不想中那孺子奸计!速退,速退!”

蔡瑁连忙发号施令,身后不少斗舰纷纷退避,好在那江东水军,并不追袭,只是将先前被围大舰,尽数击毁,又有数艘斗舰,于蔡瑁的视线之中,倾覆冰冷江水之中,蔡瑁见船上荆襄水军,被那江东水军围杀,血染江面,不由得心惊胆颤,喊声更急:“速退回夏口水寨,速退!”

一番交锋,荆襄水军如今已见识了江东厉害,岂敢在此久留,如今得了将令,大小舰船,尽皆退却,周瑜于中央斗舰之上,见蔡瑁张允铩羽而归,淡然笑道:“荆襄水师,也不过如此。”

周瑜话音刚落,便见二将上了舰船,血染征袍,为首那黑甲将军,浑身浴血,却咧着嘴爽朗笑道:“大都督料事如神,此番我右路轻舟,已毁了四艘荆襄斗舰,杀的某家甚是舒爽!”

“左路轻舟已回!”周泰话音刚落,便闻身后呼喊之声,那朱桓疾行数步,于周瑜身前,抹了一把面上血水,跪伏于地,道:“禀都督,左路军马大胜而归,凿沉那荆襄,斗舰三艘!”

周瑜闻言淡然一笑,对四将道:“一切尽在周某所料之中,若四位将军还有再战之力,便把那几艘被围斗舰,都解决了吧!如今那荆襄水军已逃遁夏口,今日且小胜他一阵,来日我兵逼夏口,便是那蔡瑁授首之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126 江夏危,刘表用甘宁

。夏口水寨,荆襄水军一路败逃,傍晚时分才逃遁回营,蔡瑁命人清点船只,心中黯然,正午一役,损失斗舰数艘,楼船,轻舟,不计其数……

蔡瑁还在纠结如何与刘表交待,却不知早有蒯氏探马,飞驰荆襄,通报战果。

翌日清晨,刘表于朝堂之上,见襄阳二蒯言及三江口一役,惊怒不已,不想蔡瑁于荆襄飞扬跋扈,此番遭逢江东水军,却如此窝囊。

刘表心中不忿,于堂上怒视众将,道:“如今德珪兵败,何人能担此重任?”

刘表连问两遍,堂上无人回答,刘表正欲勃然作色,却见堂下一人迈步而出,对刘表道:“父亲勿怒,儿愿往!”

刘表见刘琦神情恳切,微微叹道:“琦儿,为父知你孝顺,愿为为父分忧,只是你不识兵法,怎可为将?”

刘琦闻言,见身旁蒯越点了点头,朗声叫道:“儿就算战死沙场,亦不愿父亲受那江东之辱!我荆襄若将士用命,何愁江东不败?”

刘琦说罢,蒯越亦道:“昔日德珪常言,江东水军如土鸡瓦犬,如今看来,德珪之能,亦不过如此,荆襄水军,居然一战而溃,景升公,这荆襄水军都督,德珪也该退位让贤了……”

蒯越话音刚落,蒯良亦道:“景升公,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蔡德珪虽为外戚。却刚愎自用,臣等虽知,景升公对德珪颇为信任,但其掌军之能,还是逊那周郎许多,此般大败,若江东一鼓作气,占下夏口,则江夏危矣!”

刘表闻言,微微一叹。心中暗道:这蔡瑁也太不争气了些,如今荆襄水军尽出,就被江东当头一棒,若江夏破城,黄祖定会被江东百般折辱,毕竟孙坚之仇,于江东如鲠在喉……

想到之前与黄祖交情,刘表叹道:“德珪误我!如今若那江东,控我荆襄水道。荆襄危矣!想我荆襄九郡,人才济济。却无人可抵江东周郎乎?”

堂下众将多面色羞惭,文聘闻言,对刘表道:“我荆襄虽水战不敌江东,步战却不逊于他,还请主公与我万余兵马,过新野,驰援江夏!”

文聘说罢,又有一将迈步而出,对刘表道:“叔父。刘磐愿与仲业将军,同去江夏!”

二人说罢,刘表神情稍霁,正欲使二人领军出征,蒯越却道:“主公,文仲业不可轻动!此番江东大举进犯,襄阳不可不守,若仲业驰援江夏。则无人拱卫襄阳!”

刘表闻言,点了点头,神情苦恼,道:“这也不可,那也不可!子柔,异度,你说如今。如何是好?”

蒯越见状,微微一笑。对刘表道:“主公忘却玄德公乎?昔日玄德公曾言,若江夏有变。他新野军马,便可驰援江夏,如今正被那刘玄德说中!主公可修书一封,令他远击程普,解江夏之围!”

“可玄德新野小城,军马不多,如何救得黄祖?”刘表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蒯越却笑道:“无论救不救得,总要去救,此番正好也让我等看看,那刘备是否忠于主公!”

刘表闻言,点了点头,又道:“那水军呢?难道老夫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我荆襄水军,覆灭大江之上?”

“主公之前,可听闻‘锦帆贼’之名号?”蒯良说罢,刘表微微一愣,对蒯良道:“可是那长江第一大寇?昔日德珪屡剿不灭的水匪头子?”…,

“正是此人!”蒯越见刘表听过甘宁名号,插言道:“日前蒯某途径江夏,见这甘宁已弃暗投明,于长沙城中,作一将校,在下与之相见之后,发xiàn

此人于水战颇有见解,昔日那甘宁三百水匪,便可纵横大江,如今若让他任我荆襄水军都督,必可与那江东抗衡!”

刘表闻言,愕然无语,许久之后,眉头紧皱,对蒯越道:“异度,老夫知你素有识人之明,只是这甘宁,终究是匪!”

“那曹操之前,亦收拢黄巾降将,我荆襄亦可收拢水寇,为我臂助!”蒯越说罢,蒯良亦道:“景升公向来求贤若渴,此番我荆襄遭厄,须用的上此人!”

刘表沉吟许久,对二人道:“老夫终究不喜水寇,若甘宁担此要职,待他胜了,我又如何节制这粗鲁之人?”

“多赐金帛,加官职,令其返回长沙即可!”蒯越说罢,刘表点了点头,却见身后众人之中,伊籍走出,对刘表道:“主公,异度,甘宁虽是能人,但若其得此高位,恐日后尾大不掉!”

“机伯大可放心,我可为那甘宁作保!”刘琦笑道:“那甘宁虽是桀骜,但对家父,却异常敬佩,于长沙时,此人便在我帐下听令,除了粗豪些外,倒也有上将之姿!”

伊籍见刘琦作保,不再多言,刘表笑道:“吾儿可为父分忧,为父老怀大慰!”

刘琦拱手又道:“父亲之前,可曾听闻卧龙,大小凤雏乎?”

“莫非是襄阳三老之高徒?”刘表说罢,刘琦笑道:“正是,且那小凤雏庞士元途径长沙之时,被儿臣拦了下来,使其代劳政务,相处日久,儿臣发xiàn

此人于兵法一道,颇有建树,所以欲向父亲举荐此人,以解江夏之危!”

“若是三老高徒,便可用之……”刘表闻言,点了点头道:“那为父这便修书一封,命甘宁,庞统二人,号令我荆襄水军!暂代德珪之职!”

刘表说罢,殿下群臣皆点了点头,襄阳三老的名号,还容不得他们置喙,且那小凤雏的名号,亦于荆襄素有传闻,如今面对江东周郎,大家已无计可施,还不如让那甘宁,庞统二人,解此乱局。

“主公,如今蔡瑁已兵败夏口,若临阵换将,对我水军亦是不利,不如直接让那二人,奔赴江陵,以江陵水军,驰援德珪,如何?”蒯越说罢,又道:“若主公可使那甘宁节制德珪,两军合在一处,如此便可抵挡那江东周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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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7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江夏危急,刘表敕令快马疾驰长沙,未及天黑,襄阳信使便至长沙,于太守府中,通报堂上二庞,水军战况。

庞山民与庞统得江夏消息,二人对视一眼,尽皆愕然,之前二人皆以为,蔡瑁久镇荆襄水军,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不济,却不想蔡大都督只一役便折损了半数人马,此役之败,使那江东气势更盛,若再等那周瑜占得夏口,江夏岌岌可危。

庞山民微微叹息,接过将令,命人带信使于府上休息,眉头紧锁,许久之后,庞山民对庞统道:“士元,若依刘表所言,你与兴霸,可挡周郎乎?”

“如今刘景升将虎符印信都予了我,还由的我说不么?”庞统闻言苦笑,对庞山民道:“若蔡瑁能抵挡那周瑜一阵,破其士气,兴霸与我挥军去救,倒也可解夏口之危,若只使我与兴霸引长沙水军,兼之那江陵水军,手上军力也比之周瑜,差了太多,即便机关算尽,胜负也只在五五之数。”

庞山民闻言,犹豫许久,对庞统道:“士元,那为兄便修书一封,回禀景升公,言江东势大,不可力敌?士元须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兄心中忧虑,万一你败于周瑜手上,坏了性命,却是不好。”

“这倒不必。”庞统闻言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兄长此般想法,不似英雄,于这大战之际,须奋勇争先。明知不可力敌,亦要险中求胜!”

庞山民闻言,默然许久,道:“你我亲人,就算为兄做不得那英雄,亦不愿令士元涉险!”

“征战乱世,岂能无险?”庞统闻言笑道:“兄长大可放心于这太守府中,敬候佳音便是!”

庞统说罢,便欲出府去寻甘宁商议何时动身,庞山民见庞统出了府门。咬了咬牙,紧随而至,对庞统道:“我与士元同行!”

庞统闻言,失笑道:“兄长知兵事?”

“为兄只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庞山民说罢,见庞统愕然,笑着搂过庞统肩膀,道:“如今长沙有蒋琬坐镇。政令通达,为兄也不欲耗在这里。正好与士元同去,见见世面。”

庞统哭笑不得道:“沙场战阵,刀剑无眼……”

“你去得,我便去得!”庞山民说罢,便叫来侍卫,跨上战马,对庞统道:“且去见兴霸,看他如何打算!”

庞统点了点头,临江水战。甘宁经验丰富,且往来大江多年,无人能奈何于他,若是甘宁有办法救下蔡瑁,此战倒也打得。

二人上马,飞驰而去,待来到江边水寨,天色全黑。庞山民于寨前下马,便听甘宁帐下士卒从寨内呼喊,“大庞公子来啦!想必来寻找将军的!”

只是片刻,甘宁便从帐中而出,见二庞联袂而至,心中疑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二人才来找我吃酒?”

庞山民闻言,苦笑不语。将手中敕令递予甘宁,道:“原本还以为让那蔡瑁与江东相互消耗。如今来看,那蔡瑁居然不是周郎一合之敌,荆襄水军,已于夏口大败!”

甘宁接过敕令,借着寨前营火看了一眼,皱眉道:“那蔡瑁被围,干我何事?”

“你如今是荆襄水军都督,暂代蔡瑁之职,荆襄水战,皆干你事!”庞山民说罢,甘宁撇了撇嘴道:“不去,刘表一纸书信,便让甘某拼命,这买卖,不划算……再说我在这长沙,操练军马,巡视水道,每日都忙得紧呢!”…,

“你还拿捏上了?”庞统见状,不禁失笑道:“那我便与兄长同去,你坐镇长沙便是……”

“你二人去大江上喂鱼不成?”甘宁皱眉,见二庞皆去意已决,甘宁叹道:“算是怕了你们,不过甘某丑话先说在前头,这荆襄水军都督一职,甘某不认,此番救了那蔡瑁,让刘表老儿另请高明!”

说罢,甘宁便回身冲营中大喊一声:“儿郎们,有买卖了,都给我起来!”

营中一阵骚动,不多时,营中将校皆披挂整齐,于寨中广场列队数行,庞统见状,愕然无语,心道这昔日水寇的统兵能力,居然非比寻常,这军马集结,比之官军精锐,还要快上数筹。

庞山民见庞统神情怪异,笑道:“兴霸昔日曾言,这水寇总要动作比官军快,才能逃得性命……”

“原来如此。”庞统闻言,不禁莞尔,随甘宁上了斗舰,甘宁命士卒行船,于甲板上,遥望江面,道:“此行我战舰,驶往何处?”

“先去江陵水寨……”庞山民说罢,甘宁皱眉道:“何不速去迎击江东,他江东虽是舰多,可我麾下儿郎,夜战无双,若行得快些,黎明之前,便至夏口……”

“此计过于行险。”庞山民皱眉道:“听闻那江东水军,斗舰二十余艘,大小战船不计其数,我军式微,若不与那江陵水军,合于一处,难抵江东攻势!”

“我倒觉得,兴霸主意不错!”庞统却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兵贵神速,且那周瑜,大胜一场,必然懈怠!”

“若是不懈怠呢?”庞山民说罢,庞统苦笑道:“兄长素有识人之明,以兄长以为,那江东周郎会是如何?”

“我亦不知,只是周瑜素来治军严谨,且其围困夏口,即便入夜,亦会时刻监视蔡瑁动向,若我水军轻动,怕是难逃江东眼线……”

“你二人合计好没?”甘宁见庞山民与庞统仍未定计,对二人道:“若去江陵,至少须明日午时,我水军才可行至夏口,若那周瑜猛攻水寨,我等便救不得那蔡瑁了!”

“那周郎会猛攻水寨?”庞统闻言,眼前一亮道:“那还去夏口作甚,速去江陵,与江陵水军,合在一处!”

“士元是说,待那周郎兴兵之际,我等攻其后背?令其腹背受敌?”庞山民说罢,庞统点了点头,笑道:“没想到那蔡瑁还有些用处,用他作饵,虽奢侈了些,但若能大破江东水军,却也划算的很!”

“不救了?”甘宁心中疑惑,对二人道:“那刘表不就是让咱们救蔡瑁么?若是救不下蔡瑁,刘表岂不会找咱们麻烦?我倒罢了,不理会他便是,你二人可还在荆州为官!”

“蔡瑁性命关我何事?我又不是不救,而是救不了,只要能大败江东水军,用这大都督的性命来换场大胜,这买卖倒是做得!”庞山民说罢,与庞统相视而笑,对甘宁道:“既如此,明日正午,便是兴霸建功之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lvex.)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128 大江之上,短兵相接

船行半夜,已至江陵,庞山民见江陵水寨之中,灯火通明,心中安慰许多,如今虽江夏危急,但这江陵守军,倒也应对神速,如此看来,若万众一心,江夏可救。

于江边停下战船,庞山民便见水寨之中,一银甲将军率众而出,此人器宇轩昂,龙行虎步,颇有大将之风。

甘宁由船头跃下,落于地上,船上士卒纷纷叫好,来将一愣,继而朗声叫道:“来人可是甘将军否?仲业暮时便至,等候多时!”

原来是文聘。

庞山民与庞统对视一眼,低声道:“看来景升公已下定决心,与那江东江上大战一场了。”

庞统闻言,微微一笑,道:“此必是二蒯之谋!”

甘宁见了文聘,遥遥抱拳,对文聘道:“如今夏口战事胶着,甘某交接之后,便引水军而去!”

文聘闻甘宁之言,点了点头,对甘宁道:“主公于朝堂曾言,此役全仰仗甘将军水战之威,如今这江陵水军,皆归将军掌管,若谁敢战前违令,将军便知会文某一声,仲业定给将军一个交待!”

“原来是来为甘某撑腰!”甘宁闻言,桀骜一笑,道:“文将军不必如此,这节制军马,甘宁自有决断,若谁敢战时,不遵我号令,不用到那夏口,我便将其丢入大江喂鱼!”

甘宁说罢,身后船上士卒,尽皆鼓噪。文聘见状,亦朗声大笑,对甘宁道:“某是步军,于这水战一道,并不精通,总之,一切全凭将军做主!”

这长沙水军桀骜,倒是让江陵水军心中惴惴,甘宁水寇之名闻名日久,他说将人喂鱼。便绝不是什么大话,江陵水军将校纷纷于舰上,战战兢兢,不少将校都连忙呼喊:“谨遵将军号令!”

甘宁见状,亦不与文聘寒暄,命船上抛下绳索,甘宁几下便攀上船头,对文聘道:“甘某还有要务,便不与文将军寒暄。待甘某得胜归来,再与将军吃酒!”

“那文某便祝将军凯旋而归!”文聘说罢。甘宁点了点头,于船头大手一挥,对诸将道:“诸将随我启程,去会会那江东周郎!待甘某活捉了他,领了赏钱,与诸君吃酒!”

甘宁几句话便将江陵各舰之上将校士气,尽皆带动了起来,庞统见状,于庞山民耳边低声叹道:“兴霸果有大将之才。如今这荆襄水军,已非是先前哀兵!”

两只水军合于一处,便向夏口驶去,长沙水军在前,江陵水军在后,大船于江上行的甚急,待天色放明,已过乌林。行至夏口水道。

刚至夏口水道不久,甘宁便微微皱眉,对庞山民道:“山民,你与士元去那舱中。”

“为何?”庞山民微微皱眉,猛然间神情一变,空气中淡淡的烟尘味儿令庞山民恍然大悟,对甘宁道:“你是说……蔡瑁已败?”

“水寨或已被烧。那周瑜陈兵江上,蔡瑁不至于有本事在岸边放火。烧了那江东舰船吧!”甘宁说罢,对庞山民道:“你与士元。非是水军,亦不会避那流矢之法,一会儿两军交战,我便顾不得你二人了!”

“可是……士卒皆奋勇争先,我与士元又如何避战?”庞山民说罢,庞统亦道:“庞某还需于这船头,看那江东有何疏漏,兴霸,你便使几名士卒,防护我等即可!”

“若对方箭多,恐遮拦不住!”甘宁不由分说,便将二人往舱中驱赶,庞山民却推开甘宁臂膀,怫然不悦,道:“兴霸,这大战在即,我与士元皆不欲退避,你军中弟兄多与我混的熟了,知我脾气!叫我说,这战场上谁的性命也不比别人金贵,你们能涉险,庞某亦能!”…,

庞山民的话让身边士卒纷纷叫好,几名士卒朝庞山民竖起拇指,叫嚷道:“大庞公子这话中听,甘将军,有我们几个在,必保二位公子无虞!”

甘宁闻言,胸中豪气顿生,对船上将校道:“文官尚且如此,我等又如何落后,速速随我进军,去擒那江东周郎!”

大船已行船一夜,这船下划桨士卒听了甘宁的话,似忘记疲累一般,飞速摇橹,大船逆风而行,却是不慢,不多时,甘宁闻遥遥传来震天般的喊杀之声,夏口水寨,火光冲天,战事胶着,数艘战舰已靠在一处,相互厮杀。

“儿郎们,擂鼓!”甘宁说罢,斗舰上便传来隆隆鼓声,声威震天,只一刹那,对面厮杀双方,似乎均被这鼓声震住,交战之声,也被按下许多。

“此是长沙水军?”周瑜于阵中大舰之上,一阵皱眉,破口骂道:“背信弃义之徒,那庞山民先前不是已与子敬相约,不帮刘表了么?”

见数艘大舰,行驶甚急,且直冲江东水阵,周瑜心中惊怒不已,忙对身边传讯士卒道:“结阵迎敌!那蔡瑁水军,已是强弩之末,待我灭了蔡瑁,便与这甘宁计较!”

数艘斗舰得周瑜号令,忙纷纷调转船头,与去抵挡那甘宁冲势,只是甘宁却不管不问,直奔阵中帅旗而来,江东将校遥遥便闻甘宁于船上虎吼:“周瑜,锦帆甘宁在此,速提头来见!”

周瑜闻言,摇了摇头,原本大好局面,却不想被那长沙水军一朝坏掉,如今周瑜亦进退两难,此番干掉蔡瑁水军,只是时间问题,而就算是灭了蔡瑁,江东损失,亦是颇大。

只是沙场战阵,容不得人丝毫犹豫,只一刹那,周瑜便做出决断,拔剑在手,立于甲板之上,对身旁诸舰喊道:“何人可挡那锦帆水寇?”

“某去!”

凌操大喊一声,便命船下军士摇橹,欲借风势,撞击那甘宁舰船,只是那甘宁水军之中,数艘斗舰不管不顾,依然不减速度,飞速驶来。

“这锦帆贼倒是勇冠三军。”周瑜见状,微微一叹,对左右道:“我江东水军,水战无双,岂可输那区区水寇,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诸君随我,与那甘宁,短兵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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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9 斩凌操,逼退江东!

甘宁使大舰直奔江东水阵,周瑜大旗而去,斜刺中忽冲出一船,调转船头,与甘宁斗舰撞在一处,两船相交,船上士卒皆受巨震,甘宁见有人坏其好事,喝骂一声,抓起铁枪,蹂身而上。

对面江东大将,亦甚是悍勇,手持长刀,沿途力劈数名士卒,直奔甘宁而来。

甘宁看的呀呲欲裂,铁枪出击,如灵蛇吐信,直奔那将面门而去,口中喝道:“来将通名!甘某抢下,不宰无名之鬼!”

“江东凌操!”那凌操说罢,奋然与甘宁战在一处,刀来枪往,十余合不分胜负,船上其余士卒,皆退过甲板空地,奔赴江东战船而去,一时间,喊杀声此起彼伏。

庞山民之前哪里见过这般阵势,呆呆的看着交战正酣的甘宁凌操,半晌未动,庞统皱眉,对庞山民道:“兄长,需小心流矢。”

庞山民忙回过头来,接过身边士卒递来的头盔,盖在头上,对庞统勉强笑道:“为兄失态,让士元见笑了……”

“我亦好不到哪儿去。”庞统说罢,身边士卒却是笑道:“二位军师莫要慌张,有吾等在,那江东草芥便伤不得二位分毫!”

此时对面船上已有数名江东士卒,见庞山民与庞统打扮,知其为荆襄文官,尽皆呼喝着奔涌而来,二人身边士卒亦冲出十余人,手持短刀,奔向对面船上跃来之人。

“倒是有些勇力!”甘宁见数合拿不下凌操。神情凛冽,手中铁枪如同活物一般,上下纷飞,顿时将那凌操压制,堪堪守御,十余合转瞬又过,凌操力怯,回身一刀荡开甘宁铁枪,掉头便跑。

甘宁见状冷哼一声,从腰间摸出一刀。倏然掷去,正中那凌操后背,凌操吃痛,正欲跳入江水之中遁避,背后猛的一疼,低下头来,却见胸前轻甲,已露出大半枪头。

甘宁手中使力,抽出铁枪。抛其尸于甲板之上,高喊道:“凌操已死!汝等何不速降?”

见军中大将身死。江东士卒皆已心怯,凌操于江东军中武艺也算不凡,可须臾之间,却被那甘宁斩杀,一众江东士卒,看向那浴血甘宁的目光,如同在看魔神一般。

甘宁吼声,遥遥传出老远,周瑜闻之。眉头紧皱,身边太史慈对周瑜道:“都督勿忧,我去会那甘宁!”

太史慈说罢,便翻身上了斗舰之下所系小船,直奔那甘宁大舰而去,遇过往流矢,太史慈铁枪连挑,无一箭能伤他分毫。其余船上江东士卒,见太史慈英雄了得,尽皆高声呼喝!

“锦帆贼休跑,待太史子义,来会会你!”小船行至斗舰之下,太史慈抓住船边绳索,几下便登上甲板。甘宁见来将杀气腾腾,冷哼道:“你欲给那凌操陪葬不成?”

“非是陪葬。而是报仇!”太史慈说罢,挺枪便刺。甘宁见其来势凶猛,却分毫不怯,两枪相交,二人皆倒退数步,甘宁心中暗道:此人武艺,非比寻常!

一边是曾与小霸王不分胜败的江东上将,一边是纵横多年的沿江大寇,二人交兵,身旁士卒皆是惊惧,无人敢靠于近前,庞山民看的心惊胆颤,只是数合,二人身上便多了数道血痕,可见其中凶险,非同一般。

身边庞统的目光却早已不在甘宁身上,如今长沙,江陵两处水军,已冲入江东水军大阵,且蔡瑁所掌之荆襄水军,已意识到有人来救,皆鼓舞士气,奋勇厮杀,庞统忽转过头,对庞山民笑道:“此役那江东周郎,讨不到好!”…,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却心系甘宁安危,对身旁士卒道:“你等不要管我,去帮甘将军即可,我与士元,各自小心!”

“老大与人交锋,不喜别人相帮!”身旁士卒说罢,依旧侍立于二人身侧,不为所动,庞山民见状,呵骂道:“若兴霸有了闪失,追悔莫及!”

“大庞公子放心,但凡船上交锋,老大从未输过!”士卒信誓旦旦,看向甘宁目光更为炽热,庞山民心知劝其不住,正欲再想办法,相助甘宁,却听庞统大笑,对交战二人喊道:“那太史子义!速速罢手,你江东舰船,已欲退兵!”

太史慈虚晃一枪,跳出战团,侧目望了一眼,对甘宁道:“今日便饶你性命!”

“这话当我来讲!不服再战便是,就算届时活捉了你,某亦放你归去!”甘宁闻言,冷笑一声,“你只嘴上厉害,算不得什么,想必在那江东,也是文官!”

太史慈闻言,大为恼怒,正欲与甘宁拼死一搏,却听后军鸣金之声,荆襄水军如今前后夹攻江东水阵,已有不少战舰,开始撤出战团,周瑜大舰,亦离了阵中,欲往江上而逃。

太史慈暗骂一声,翻身跃过船舷,借绳索之力,回到小船,船上士卒忙摇桨橹,往中军大舰处驶去。

不多时,江东水阵除一些陷落在夹攻之中的战舰之外,皆逃遁而去,甘宁看了一眼江上那些被挤在一处,无法动弹的大船,对庞山民笑道:“山民,此番算是发了,那些斗舰,修整一下,都还能用!看来我这笔买卖,比你坑江东的那笔,获利更厚!”

庞山民闻言,不禁莞尔,正欲迈步去甘宁身侧,唠叨一番,却发xiàn

两腿如生根一般,尽皆麻木,庞山民苦笑,对庞统道:“士元,来扶我一把,适才过于专注,腿麻了。”

庞统闻言亦是苦笑:“我与兄长,别无二致。”

二人话音刚落,身边士卒尽皆大笑,甘宁白了二人一眼,笑骂道:“你二人忒没见过世面,若是以前,你二人这般窝囊,都上不得甘某战船!”

庞山民不欲与那甘宁争辩,如今水上喊杀之声已越来越弱,此番大胜,倒也算是运气使然,想到此处,庞山民心中暗道侥幸,要不是突然插身这战团之中,想胜那周瑜,怕是不易。

想到此处,庞山民对甘宁道:“兴霸,若此番无蔡瑁牵制,我军独对那周瑜,能胜否?”

“难。”甘宁很干脆道:“那江东水师,就算败逃,亦进退有据,正是如此,甘某才未下令追击!”

甘宁说罢,面现惺惺相惜之色,轻笑道:“待日后捉了那周瑜,使其教我这水军进退之法,亦是不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lvex.)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130 蔡瑁逃遁,程普点兵

江面上喊杀之声渐弱,两相夹攻之下,数艘江东舰上士卒尽皆被已打疯了的荆襄水师屠戮,江岸之上,烟火滚滚,夏口港也被江东之前的一把火,烧毁大半……

显然此役,两边谁都没占到明显好处。

庞山民见大局已定,忙命士卒前去救火,待士卒尽出之后,岸边数艘荆襄战舰才缓缓驶来,庞山民见各舰皆是残破不堪,长叹一声,如今荆襄水军之中,尚可一战的,也只余长沙,江陵水军了,之前的襄阳水军,被那周瑜,毁去大半,如今再不复往日威风。

与甘宁斗舰靠在一处,对面舰上二将披头散发,一脸苦闷的登上甲板,蔡瑁之前剿了甘宁数次,却不识甘宁容貌,对甘宁拱了拱手,惨笑一声道:“多谢将军相助!”

那张允亦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甘宁见二人凄惨模样,冷笑一声,将刘表送来的印信取出,对二人道:“蔡将军,张将军,某奉景升公令,如今节制荆襄水军,你二位还是说说,先前是如何打成这般模样的吧!”

蔡瑁闻言愕然,一脸不信的看着甘宁手上的水军都督印,对甘宁道:“你是何人?”

“本将甘宁,蔡将军莫非是被打坏了脑袋,忘却甘某不成?”甘宁说罢,舰上士卒尽皆大笑,蔡瑁怒视甘宁,对甘宁道:“你只一水寇,何德何能,担此重任?”

“总比被江东杀的大败之人,强上许多!”甘宁也不欲与那蔡瑁聒噪,如今周瑜虽逃,然而其水军仍尚可一战,甘宁还打算待扑灭大火,于这夏口休整一番,再去迎敌,如今船上儿郎们皆已疲惫,若与那江东再战,胜负难料。

蔡瑁闻言语塞。阴狠的看着甘宁,似乎早已将刚才甘宁的救命之恩,忘却脑后,张允担心蔡瑁发作,急忙扯了扯蔡瑁衣袖,对蔡瑁低声道:“如今人为刀俎……”

蔡瑁闻言,点了点头,压下心中火气。对甘宁道:“那蔡某便回襄阳。与主公复命!”

蔡瑁说话,庞统却从甘宁身侧,迈步而出道:“将军且慢。如今江东依然对这江夏虎视眈眈,我荆襄水军,仍需将军助力。若江东水军再来,我水军当使蔡张二位将军,率前部迎敌,担先锋之责!”

蔡瑁闻言,面色大变,如今周瑜已经二败蔡瑁,蔡瑁听到周瑜名号,便已心中惊惧,更何况是率先锋与之敌对了。想到此处,蔡瑁忙道:“本将欲去襄阳,通报战事,你们为何拦我?”

张允亦是心中急切,对庞统道:“我等虽中了那周瑜奸计,却也帮汝等两面夹攻,大败江东。若非如此,单凭汝等,可一战而定,胜那江东?”

甘宁闻言皱眉,对庞山民道:“此二人战前违令。当杀之!”

甘宁话音刚落,蔡瑁张允二人皆按剑在手。庞山民摇了摇头,心中暗道:便是让他们归去,又能如何,此番二人将荆襄水军糟蹋半数,刘表见了二人,又岂会和颜悦色?且那刘琦,蒯氏已渐渐掌握朝堂,即便是回了襄阳,二人又如何能讨到好处?

想到此处,庞山民轻轻摇了摇头,对甘宁道:“大家同殿为臣,何必如此。”

庞山民的话令蔡瑁张允二人,面色稍霁,甘宁正欲驳斥,却听庞山民又道:“如今大敌未退,我等切不可自相残杀,叫那周瑜看了笑话,在下以为,此战大胜,二位将军,皆有功劳,只是临战在即,即便二位欲返回襄阳,吾等也拿不出太多大船相送,不如这样,庞某予二位楼船一艘,前去襄阳,如何?”…,

庞山民说罢,蔡瑁张允忙点了点头,甘宁遣士卒送二人下船,正欲相询,庞山民为何放过此败军之将,庞统却是笑道:“带大军而来,乘一舟而归,若是景升公见了,怕是会被气死。”

“蔡氏如今失势,就算我等放过他们,那蒯氏又如何肯善罢甘休?”庞山民对甘宁道:“战时杀将,总是不祥,且日后兴霸前程远大,何必担此恶名?”

甘宁闻言,微微点头,口中叹道:“倒是便宜了他们,只是想到昔日我被这两个蠢货追击多年,心中仍有些芥蒂。”

二庞闻言,皆是大笑,庞山民见一楼船已出了军阵,驶向远方,对甘宁笑道:“那般时日,一去不返,兴霸还是多想想日后,前程锦绣的好!”

江夏城外,程普已围城数日,如今得了夏口战报,心头暴怒,将黄盖,韩当二人叫来议事之时,破口大骂道:“江东水师,冠绝天下,此番却被那荆襄水军杀的大败,公覆,这便是你说的那算无遗策的江东周郎!”

黄盖接来战报,看过之后,面上亦惊,片刻便眉头紧皱,对程普道:“本欲占了夏口,掌控水道,运送粮草,轻捷便利,可如今……”

“公覆,义公,老夫等不得那孺子,明日一早,便去攻城,如何?”程普说罢,双目冒火,黄盖还欲再劝,却被韩当止住,韩当微微叹道:“公覆,弑主之仇,不得不报……”

黄盖闻言默然,忽又一将校飞马来报,进了帐中,将手中军令递予程普,口中喊道:“周都督信。”

程普接过信笺,皱起眉头,看过之后,怫然大怒道:“那周瑜小儿可恨,居然要我们再等他三日,三日之后再去攻城?老夫等不得他!”

“徳谋,此战或许只是周郎大意,再等三日,又能如何?”黄盖说罢,韩当却不再帮腔,微微一叹道:“大败一场,之后大胜?那周郎将这水战,也看的过于儿戏了些!”

“既如此,明日我与义公,前去攻城,公覆,你便坐守大营,待我二人捷报便是!”程普说完,便出了大帐,于营中校场点兵。

军中主将号令已下,黄盖心知多说无益,也只得长叹一声,对那传令小校道:“速去禀报周都督,说我军已围城多日,担心粮草告罄,便提早攻城……”

见小校飞马而去,黄盖心中忧虑,口中喃喃道:“此征江夏,为何变数恁多?”在快眼看书,阅读的书友们。无论在列表上面排第几位,请你们记得看书就来,为您。高清的文字,会带领你们快速的进入读书的意境。您每一次的点击阅读。都是对六零的支持。六零也会为你们提供更好的服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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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31 以吾之长,攻敌之短

>.O.原创更新江东水军,一路兵退三江口,于帅舰之上,周瑜面如沉水,战前千般算计,周瑜也没想到荆南水军居然敢加入战团,难道那庞山民就不怕同江东交恶,周大都督改变心思,转攻长沙?

这个念头于脑海中只闪烁一下,周瑜便摇头作罢,此番大军出征之前,江东上下,对这江夏志在必得,若此番拿不下江夏,于江东的赫赫威名,打击甚大,且从庐江陆路出征的程普等三名老臣,如今已将江夏重重围困,江东水军若不打穿这水道,再有变数,怕是连这陆上大军,都要遭厄。(我要小说)——精彩开始——

黄祖虽是无能,却占城池之利,即便是其按部就班的把守城池,这江夏也没那么容易破城,周瑜本想待合兵一处,用奇计引黄祖出城,一举绝杀,可如今,这计谋也只得烂在腹中,如今江东水军,距抵达江夏,遥遥无期。

见周瑜许久不言,身旁太史慈上前劝道:“都督当振作精神,我水军虽损了些战船,却尚有一战之力,且都督如今已灭了那蔡瑁,于我江东,大功一件!”

“早知如此,周某算计当更谨慎些才是……”周瑜微微叹道:“若对敌蔡瑁张允二人,于我江东水军而言,轻而易举,可如今,执掌荆襄水军的,却是甘宁,且那襄阳二庞,皆在船上,帮那水寇头子出谋划策,此等敌人,比之蔡瑁张允,难缠许多.caihonGwenxue——”

“那甘宁,倒也是个人物。”太史慈已于甘宁交手一番,心有所感,如今已试探出了那甘宁武艺,若二人以命相搏,胜负难料。

“周某对那甘宁,却不忧虑,大军交战,上将之作用,仅在振奋士气。且水战不比陆战,那甘宁就算有楚霸王之勇,又能如何?论及水战,周某还从未怕过!”周瑜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对太史慈道:“如今那襄阳二庞,才是此战最大变数,周某之前与那大庞见过一回。[.⒌⒈o.原创]其人思维。天马行空,让人难以摸清脉络,且那庞统。人称凤雏先生,有此名号,非空穴来风。那二人如何算计,便是周某,也难以预料。”

周瑜说罢,其余诸将皆面面相觑,周大都督极少在众人面前露出如此盛赞某人,数位将军皆将二庞之名,记在心中,暗道若以后遇上,当须谨慎。[搜索最新更新.O.]

于江边收拾了残破战船。待进夏口之时,已是黄昏。

此番与周瑜交战一翻,甘宁已收起往日桀骜,江东水军,非同一般,在两相交攻之下,仍能从容而退。如今只是缴获江东数艘斗舰,此番损失,却未伤及其水军根基。

甘宁也反复思虑过战后庞山民所言,若是与那江东水军,于江上对峙.9uxs.那胜败便难以预料了,江东水阵。极具章法,而目前甘宁所掌荆襄水师,除却长沙带来的那三艘斗舰为其心腹,江陵水师,战力颇差,江上水战,舰船配合极为重yào

,显然荆襄水军如今在这关键之处,欠缺极大!

于岸边匆匆扎营,士卒们大胜一场,尽皆欢腾,甘宁却愁眉不展的进了帅帐,见庞山民于庞统与他一般表情,苦笑一声道:“如今静下心来,想起之前水战,赢得侥幸!”

庞山民与庞统尽皆点了点头,庞山民思索片刻,对甘宁道:“于江上布阵,兴霸会否?”

“倒是知晓一些,只是甘某自知比那周瑜差距甚大,甘某之前只是区区水寇,何曾掌过大军?”甘某闻言笑道:“若论及这水上逃遁功夫,甘某倒可胜他一筹。搜这本小说最快更新.⒌⒈o.”…,

甘宁说罢,二庞皆笑,只是笑过之后,帐内便沉寂了下来,庞统思索许久,对甘宁道:“之前常听人言,兴霸于大江之上,数败江东,荆襄水军……”

“水寇多是轻舟,若冲进舰阵之中,可乱杀一番,无论荆襄,抑或江东水军,无可奈何……”甘宁说罢,对庞统笑道:“再说之前,也没人用这数十艘斗舰剿我!此等阵势,若是甘某还为水寇,早就远远退避了……”

庞统闻言,一筹莫展,道:“照兴霸此言,那江东水军,重整旗鼓,我军还如何抵挡?”

“已经接下这门差事,不管怎地,都要抵挡,大不了豁出性命,但凡遇其水军,直冲他帅舰便是,只要能擒了周瑜,便是赚到!”甘宁说罢,庞山民却急忙摇头,道:“那周瑜素来严谨,帅舰岂会毫无防护?若兴霸大意,怕是有去无回。(我要小说)⑸⑴O.”

“两相权衡,取其轻者……”甘宁微微叹道:“甘某自认摆弄军阵不及周瑜,还不如待其再来,挥军直击!”

“且慢!”庞统沉寂许久,忽然喊道:“先前兴霸所言,为水寇之时,若使轻舟?”

“直至长沙之后,甘某才使斗舰劫掠……”甘宁说罢,庞统笑道:“那若遇江东,我军中多出轻舟对敌如何?这轻舟于江上往来如风,大船追之不及,庞某以为,轻舟多了,依然可乱其阵势!”

“倒是好主意!”甘宁闻言,眼前一亮,对庞统道:“任其水阵千般不变,亦抵不住我轻舟快捷,若再给将士们备些火油,便可于这江上,烧了他们!”

庞山民心中暗道,这士元奇计,倒是不俗,只是那江东水师,亦有轻舟无数,若其半道截杀,又当如何?

待庞山民将心中顾虑说出,甘宁却是大笑道:“甘某只是怕那江东水阵严谨,若论操控小船,甘某帐下儿郎便是这江中魁首!同使轻舟,那江东便不足为虑!”

庞统闻言亦笑:“以吾之长,攻敌之短,且那江东军马,如今于这荆襄境内作战,还需提防其粮道被截,若这般耽搁下去,先耗不起的,是那周瑜!”

庞山民见二人定计,心中稍安,对二人道:“只是若如此用计,我军中轻舟数目,怕是不及!”

“叫儿郎们连夜回趟长沙,多带回些便是!”甘宁闻言笑道:“甘某以轻舟起家,江上纵横多年,又岂会没有囤下?那江东水军,除非今夜来攻,否则,便没他们获胜的机会了!”未完待续

NO.132 三寇聚首,对决江上

>.O.原创更新大江之上,晨雾散去,甘宁于江边,叼着草梗,遥遥看向江面之上,不多时,数艘轻舟飞速驶来,于江上连成一片,甘宁见状大笑,对身边二庞道:“如此便可与那江东抗衡,甘某之前可未曾想过,当了官军,亦有这重操旧业的时候!”

庞山民见甘宁,庞统面上喜气洋洋,心中安定,昨日三人忧虑江东趁夜来袭,率士卒戒备一夜,如今这轻舟皆至,终于可以稍作休息了,只是若江东再来攻伐,需甘宁领兵,庞统筹谋,想到此处,庞山民对二人道:“你二人先去休息,如今我军中斥候多驾小船,巡查江面,若那江东来攻,我与你二人示警!”

“不妨事,弟兄们也都一夜未眠,甘某陪伴他们!”甘宁思索片刻,又道:“只是那江陵士卒,皆不识我水寇战法,我欲将其打散,融入我长沙水军之中,遭逢战事,亦可一用!至于睡觉,打败了那江东水军,甘某自有功夫睡觉!”

庞山民心知再劝无用,点头笑道:“那我也陪你便是,我亦想看看,兴霸是如何操练水军.CaIHonGWeNXue.(我要小说)——精彩开始.⑤①ō.ńéτ”

“你二人速去睡觉,我又不是你家婆娘,要你陪作甚!”甘宁说罢,庞山民苦笑无语,庞统点了点头,对甘宁道:“若敌军来袭,便速速叫我,我帮你去看那江东水阵,有何疏漏!”

“恁地聒噪.5㈠ο.”

甘宁笑骂一句,便直奔岸边,与士卒相会,二庞相视识一笑,皆向帐中走去。

江东水军大败一场,周瑜似乎变的比之前更有耐心,于三江口军中大帐,与一众江东将校商议了一日有余,才决定再次出兵,攻伐夏口。

先前大败。周瑜虽是心疼,却并不把甘宁视作江东大敌,甚至那凤雏庞统亦不被周瑜放在眼中,周瑜唯一所忌惮的,便是庞山民此人,此前被庞山民坑过几回,周瑜每每想到此人,心情便颇为郁结。[搜索最新更新.O.]如今荆南水军亦加入了这场江夏混战。令周瑜更加担心的是,那庞山民会不会调动荆南军马,袭扰江夏步军。

程普虽统兵两万。且有黄盖,韩当二人相辅,可那荆南亦有老将黄忠。此人于荆南成名已久,协韩玄镇守长沙之时,就连蛮人,都不敢轻易寇边,心系江东步军安危,所以周瑜也不得不挥军夏口,与那庞山民江上对决了。[.⒌1O.原创]

与大江之上,江东斗舰摆开阵势,缓缓向夏口驶去。早有沿岸荆南士卒,驾快船飞奔夏口,通报甘宁,甘宁听闻周瑜再至,心中大乐,对庞山民道:“此番叫其回不得江东!”

“难。”庞山民摇了摇头,对甘宁道:“这轻舟战法。你与士元只是初创,于战场之上具体如何,还需验证!”

“以那周瑜谨慎,若其见我大舰皆不在江上,必然困惑——精彩开始.^_^O(拼音o).我等只需速战速决,袭江东大阵便可。再者,捉不捉的到那周瑜,无关紧要,若其此番大败而归,回到江东,自有人与他为难!”庞统说罢,笑道:“说起周郎,我便想到了那蔡瑁,张允二人,如今这个时候,此二人怕是已遭景升公冷遇……”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先前不斩蔡瑁,便是为了让其于刘表面前,丑态尽露,以襄阳二蒯那两张利嘴,先前大败,难免会被那二人夸大其词,蔡瑁张允,怕是逃不掉这十恶不赦的名头了。⒌⒈o.…,

三人计议片刻,皆登上江边快船,只是甘宁想到先前斗舰之上,这俩文官还需派人保护,若是轻舟遇敌,甘宁便无暇顾及二人安危,于是甘宁命数名矫健士卒,守护二人,跟随在甘宁所在轻舟之后,沿江而行……

行不多时,江东数艘大舰轮廓,已遥遥于众人眼中浮现,数十条轻舟拉开阵势,甘宁高呼一声,船上士卒尽皆鼓噪,就连新来的江陵水军,也皆被长沙士卒所感染,抛却心中惊惧,叫嚷起来——精彩开始——

周瑜于帅舰上看到远处皆是轻舟,忙令士卒停船,对左右道:“此又是那二庞之计?”

众人面面相觑,皆言不知,许久之后,周泰上前对周瑜道:“若那荆襄水军,只派小船,我斗舰直冲过去,驱走他们便是!”

周泰话音刚落,蒋钦却道:“这锦帆贼之阵势,倒似你我入江东前,沿江劫掠时的船阵……”

周泰定睛看去,继而大笑,对周瑜道:“这大军攻伐,水寇阵势,又有何用,若都督担心有诈,便令在下与公亦提十余轻舟,上前杀他一番,如何?”

周瑜闻言,思虑片刻,对二人道:“二位将军务必小心,若是斗不过那甘宁,便速速归来!”

周泰闻言大笑,对周瑜道:“别人怕那水匪头子,我却不怕,之前周某也是做这无本买卖的,旁人都称那锦帆甘宁为江上第一大寇,之前周某便是不服!”

“幼平莫要大意!”太史慈闻言,沉声道:“那甘宁武艺不俗,便是我百余合内,怕也战不下他,此乃沙场,幼平无须单打独斗,与公奕双战于他,也未尝不可!”

“子义何必长他人志气?”周泰闻言皱眉,那蒋钦却是劝道:“幼平,子义说的不错,那铃铛贼名号响彻大江,绝非偶然,我料其必有过人本领,你我双战于他,将其宰了,先为凌将军报仇!”

周泰闻言,点了点头,对周瑜道:“请都督大可宽心,周某于幼平联手,如今还未逢敌手,待我二人斩了那甘宁,提其头来,祭奠凌操将军!”

二人说罢,便向斗舰之后所系轻舟而去,周瑜命一众江东士卒,尽皆上了轻舟,随二人迎敌,只过半刻,江东轻舟便于江上排起阵势,沿江向荆襄水阵而去。(,(.)

甘宁于船头遥望对面轻舟之上,所竖大旗,仰天笑道:“昔日不曾与汝二人分出高下,如今却赶着前来送死!既如此,甘某便成全你们!”

甘宁说罢,大手一挥,阵前十余轻舟尽出,顺风顺水,直奔那周泰,蒋钦二人所乘之船,口中喝道:“你二人之前亦是道上水寇,如今却要提头来成全甘某名声,这份礼,甘某便收下了!”未完待续

NO.133 再伤周泰,江东退避

>不多时候,两军轻舟便战在一处,甘宁寻了那周泰船影,直袭而去,周泰亦毫不避让,命士卒驾船,针锋相对,蒋钦正欲使士卒操船,与周泰双战甘宁,却于半道被数条荆襄小船,截了下来,船头为首小校冲蒋钦喝道:“以多欺寡,非是英雄!”

蒋钦话不多说,两船于江中相撞,蒋钦跃上船头,挥刀便砍,那小校忙举刀相迎,只三合,蒋钦便一刀将其斩于船头,抹了一把面上鲜血,于船上荆襄人马,杀成一团,蒋钦手上,长刀翻飞,轻舟之上,无一合之敌.CaiHonGWeNXue9uxs.[.⒌1.]

只是那甘宁帐下将校,多为先前江上水寇,对这刀头舔血,习以为常,蒋钦虽是攻势猛烈,却不足以震慑诸人,又有两条小船靠了过来,船上将校与蒋钦所率江东士卒,分毫不让,相互厮杀。

甘宁如今眼中,只剩周泰一人,待两船靠在一处,二话不说,挺枪便刺,身后士卒亦纷纷冲向敌船,悍不畏死.caihoGxu.cm——

周泰见甘宁登船,咧嘴一笑,不退反进,手上长刀,带着风声,直劈甘宁,似是要以命搏命!

甘宁枪势一滞,荡开长刀,冷哼一声,道:“倒是有些亡命!”

周泰攻势不减,刀刀逼近甘宁要害,甘宁不慌不忙,挡过数刀之后,一枪逼退周泰,对周泰道:“若你技至于此,便把命留下吧!”

话音刚落,甘宁身上气势一变,手中长枪似如灵蛇吐信,化作数道枪影,刺向周泰,周泰心中一惊,肩头便血花崩裂,索性将心一横,横劈一刀,欲拦腰将甘宁一刀两断,甘宁连忙拔枪抵挡——精彩开始.^_^(拼音o).只是那周泰力大,却将甘宁击入水中。

周泰一击得手,便欲下水与甘宁再战,却发xiàn

肩上疼痛,已无力握紧长刀。

甘宁于水中,并不着慌,游开数尺,攀上己方轻舟摸了把面上江水。便欲与周泰再战,周泰单肩受创,又何敢独战甘宁。正欲退避,却见甘宁已手摸腰间,欲使暗器。

刀光一闪。周泰荡开甘宁掷来飞刀,口中喝骂:“暗箭伤人!”

甘宁不以为忤,正欲一鼓作气,去杀那周泰,忽见对面一青光袭来,连忙侧身避过,背后士卒,一声惨叫,甘宁侧目一看。那羽箭已将士卒死死钉在船上。(,(.)

周泰趁甘宁失神之际,忙砍翻船上数名荆襄士卒,令将士操舟而退,甘宁遥望一眼远方大舰之上那船头射箭之人,大笑一声:“太史慈!甘某记下你了!”

蒋钦正杀的兴起,忽见周泰已退出战团,劈了两名拦路士卒之后。亦紧随其后,退避甘宁威风,甘宁心中亦忌惮太史慈神射,于船头高喊道:“江东周郎,何不速速进军。⑸⑴.来试试我这荆襄水阵?”

声音粗豪,传出老远。周瑜于船头听闻甘宁之声,眉头微皱。

荆襄水阵,难道是说这数十条轻舟不成?

只是未能一探虚实,周瑜心中不甘,便命朱桓所率斗舰,奔袭战场,去撞击那些江东小船,大舰一出,周瑜却见那小船于江面之上,来往如风,这斗舰沉重,居然追击不上。

且荆襄水军,似乎并未有避退之念,甘宁阵后数艘轻舟,鱼贯而出,直奔朱桓所率大舰而来,那小船刚一贴近大舰,船上士卒便将小船点燃,后纷纷跃入水中,大舰回避不及,被火船撞了个正着.⑤①ō.ńéτ…,

好在江上还有些风浪,那火势只是烧了一会儿,便自行熄灭,周瑜心中却是大怒,原来这荆襄诸人,打的却是毁江东斗舰的主意!

若那甘宁身后小船,皆冲入水阵之中……

想到此处,周瑜当机立断,对左右道,“各舰散开阵势,江上待命,休要中了那二庞之计!”

周瑜说罢,江东斗舰纷纷散开,甘宁见江东人马,尽皆慌张,于轻舟之上,大笑道:“江东周郎,亦不过如此!庞军师区区小计,便叫你江东于这江上,进退不得!”

“背信弃义之人,如今却耀武扬威,也不知羞!”周瑜闻言,于斗舰之上高声喝骂,甘宁闻言大笑,对周瑜道:“甘某今为荆襄水军都督,你袭我荆襄土地,甘某还打不得你了?”

周瑜闻言,心中大惊,甘宁若为水军都督,岂不是那庞山民所率荆襄四郡,已与刘表沆瀣一气?若果真如此,此番袭击江夏,怕是要无功而返,如今荆南风头正盛,且那刘表有了大小凤雏相助,倒是这江东大敌。(我要小说).5㈠ο.

此战怕是要从长计议了,如今这荆襄水军,已非先前之蔡瑁张允,想到此处,周瑜心中已有退兵之念,见甘宁于远处船头,耀武扬威,口出狂言,周瑜微微叹道:“先回三江口,再作计议!”

“若我等回军,那程德谋于江夏城外,岂不亦要无功而返?”太史慈闻言,急忙劝道:“那荆襄这区区轻舟阵法,不足为虑,不如我等干脆舍去数艘斗舰,于那甘宁,拼杀一番!若败了甘宁,这荆襄水军,便无领军之人!”

“我等先前败了一场,如今士气已不如荆襄水军旺盛,且子义焉知,那荆襄水军,还有无埋伏?且两军交战,斗舰乃军中主力,不可轻弃,若我江东再毁数艘斗舰,这临江水战,今后怕是要处于劣势了!”周瑜说罢,长叹一声,太史慈闻言,默然无语,只得眼巴巴的看着周瑜下令,鸣金收兵。

如今江东再退一回,荆襄水军气势大振,且待周瑜想出办法之后,江夏城外,若程普久攻不下,也该退兵了,如今荆襄水军未叫江东讨到分毫好处,且做了一回江夏救星,想必在刘表处,刘琦也该风头大盛了吧。

想到此处,庞山民于船头轻笑,对庞统道:“如今我水军便可功成身退,且看孔明与那二蒯,于襄阳运筹,为大公子谋求利益了!”

“还须严防周瑜数日,便是我等要走,也要等那程普退兵!”庞统闻言,点了点头,道:“若那黄祖连这江东区区两万兵马,都守御不住的话,那他这个太守,不做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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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34 朝堂之上,蔡氏失势

原创更新甘宁所率荆襄水军,大败周瑜一场,且抵住江东的消息,如今已传回襄阳,刘表于朝堂之上,心中大悦,称刘琦有识人之明,且勉励刘琦一番后,看向蔡瑁张允二人的目光,冷峻许多。[原创]

翌日太守府中,刘表召集群臣,如今蔡瑁的水军都督,已被刘表撤去,蔡瑁张允二人于厅堂之中,只居末席,朝堂官员,窃窃私语,令二人羞愤欲死。

何曾于这荆襄,受过这般闷气?

想到此处,蔡瑁看向刘表的目光之中,也多了一层复杂意味。,尽在

“那甘兴霸虽是水寇,如今却也有些用处,便令其领这荆襄水军都督,镇守夏口,待江东退兵!”刘表说罢,蒯氏二人相视一笑,如今已罢了蔡瑁兵权,只是二人并不满足,二人深知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道理,且刘表如今老迈之后,决断时常朝令夕改,若那蔡氏妇人于其耳边,吹吹枕边风,那蔡氏一旦复起,亦是不美。,尽在

想到此处,蒯越于堂下群臣之中,迈步而出,对刘表道:“主公素来赏罚分明,只是如今德珪大败,主公却免其罪责,败军之将,若不受惩,日后我荆襄领军之人,如何服从主公号令?”

“蒯异度!你……”蔡瑁闻言,怒视蒯越,没想到这数月之间,蒯家不仅与那刘琦沆瀣一气,如今还敢与蔡氏针锋相对,难道这蒯越以为,荆襄第一世家,只是摆设不成?

“德珪兄,休要急躁,且老夫并不认为,异度此言,有何谬误!”蒯良见状,淡然一笑,对蔡瑁说罢,转头对刘表拱了拱手,道:“荆襄水军。于德珪手中毁其大半,若是主公不罚,人心难安!”

见刘表神情转冷,似是要听从二蒯建议,蔡瑁忙道:“此役兵败,多因张允轻率,若非其轻敌冒进,蔡某又何故兵败至此?”

蔡瑁话音刚落。张允便高声喝骂。连忙跪于阶前,对刘表连连叩首,道:“主公明鉴。那蔡瑁职权,远在张某之上,于水战中。在下何敢不号令?”

蒯越见张允与蔡瑁不合,灵机一动,上前对刘表道:“张将军此言在理,主公,那蔡瑁兵败,非但不思其过失,还欲嫁祸同僚,主公若不惩治于他,必令我荆襄士卒.51o.n-t人人心寒!”

刘表点了点头,蔡瑁见状连忙归于地上,高呼冤枉,刘表不为所动,对刘琦道:“吾儿以为,这蔡瑁当不当杀?”

刘琦闻言,受宠若惊。对刘表道:“一切全凭父亲大人定夺。”

刘表闻言笑道:“要你说,你便说!”

刘琦思索片刻,对刘表道:“水军大败,蔡将军难辞其咎,可若父亲杀之。51o.后母那边却不好交待……”

“老夫做事,需yào

与那妇人交待不成?”刘表闻言皱眉。不过转念一想,这刘琦也是为他着想,点了点头,对刘琦道:“为父知你孝顺,只是于军国大事,不可沉溺于私情之中,为父教诲,你可记住?”

“儿臣受教。”刘琦说罢,退回群臣之中,心中却是暗喜,这父亲的话语之中,已隐隐有了指点之意,看来孔明所言不差。此番回到襄阳,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已大为改观!

只是想到蔡瑁之前领荆襄水军,亦有功勋,刘表叹了口气,对蔡瑁道:“德珪,此番兵败,我荆襄水军,毁其大半,汝难辞其咎,念在你往日于我荆襄,亦有功勋,老夫便去你官职,日后不得入这朝堂……”…,

那蔡瑁跪在地上,还在发愣,蒯越忙上前一步,对刘表道:“主公英明,如此一来,对那些故去的荆襄士卒,亦有交待。51o.”

蔡瑁闻言,心中愤恨,于阶下立起,头也不回的出了朝堂,堂上诸人皆面面相觑,刘表冷哼一声,对诸人道:“且不去理他!”

见刘表心意已决,群臣心中尽皆了然,如今这荆襄第一家族的蔡家,怕是已时日无多,而蒯家和大公子却是风头正劲,想到此处,不少先前不看好刘琦继位的荆襄官僚,亦打定主意,欲在这朝会结束之后,去大公子处好好拜访一下了……

且朝堂之上,蔡中,蔡和二人,亦遭人冷遇,此二人本就是因蔡瑁得势,才得以立于朝堂之上,如今蔡瑁大势已去,荆襄群臣又岂会理睬这俩庸碌之人,蔡中,蔡和二人心灰意冷,立于阶下,默然无语。51o.

荆襄朝堂之中所发生的一切,于数日之后,便尽数传到夏口,蔡瑁如今丢了兵权,便如同没牙的老虎一般,于这荆襄,再无优势,且因蔡瑁之事,使刘表迁怒蔡氏,刘琮,庞山民得此消息,心中暗喜,果然当日不杀蔡瑁,收效显著。

“那蔡瑁遭此冷遇,若其兵变,亦是不妙!”甘宁说罢,庞山民与庞统二人,尽皆莞尔,庞统笑着对甘宁道:“那蔡瑁庸碌之辈,又怎可与二蒯为敌,且兴霸以为,以孔明智慧,能不早做防备?”

“正是如此,若其兵变,便是自寻死路。”庞山民闻言亦笑,对甘宁道:“兴霸,打仗之事,是你厉害,但是朝堂这勾心斗角,却非你所长!”

“所以甘某才不愿领这荆襄水军,若日后到了那朝堂之上,岂不总要受那刘表闷气?”甘宁说罢,对庞山民笑道:“等那江东退兵,甘某便回到长沙,自领一军江上,这比之于那朝堂遭罪,痛快许多!”

“恐怕那刘表也正是此意……”庞山民闻言,微微叹道:“刘表此人,爱民养士,却不喜军中将校,若是盛世,如此执政,倒也无碍,可当今乱世,且荆襄四战之地,那刘表却不知忘战必危的道理……”

“若大公子继承家业,便一切好说……”庞统说罢,对庞山民笑道:“兄长怕是也没想到,那蔡氏失势,会如此之快吧!”

庞山民点了点头,对二人道:“如今只看那江东周郎,何时退兵,先前程普已数次攻打江夏城池,皆未能破城,且如今江夏,亦应得知江东水军兵败,程普大军,如今已泄了气势,待其退兵,我等便可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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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35 黄祖身死,张飞退敌

no.135

黄祖身死,张飞退敌

江夏城外,江东军马数日以来,多次攻城,尽皆未果,那江夏黄祖借城高池坚之利,硬是逼得程普毫无办法,且如今江东水军,于三江口进退不得,程普多于营中叫骂周瑜无能,坏其大事。

程普见如今军中士气皆无,心中苦楚,于黄盖韩当二人聚在一处,摇头苦叹道:“如今水道已断,且营中士卒皆无战心,先前大好形势皆丧于周瑜小儿之手,难道我等只得眼睁睁的于这江夏城外,遥望黄祖张狂?”

黄盖,韩当二人皆叹,许久之后,黄盖对程普道:“如今再去攻城,徒增伤亡,不如回军庐江如何?”

“不甘心啊!”程普于帐前遥望江夏巍峨城池,面现苦楚之色,双目通红,对黄盖、韩当二将道:“便是得不到这江夏城池,亦不能让那黄祖好过,程某便是豁了性命,也要为文台报仇!”

黄盖,韩当二人闻言,尽皆默然。

苦思半晌,黄盖抬起头,睁开双目,对程普道:“素闻那黄祖好大喜功,若我军诈败而归,引其出城,半道截杀如何?”

“如何诈败?”韩当闻言,对黄盖道:“此非野战,那黄祖之责便是把守城池,其怎肯轻易出城?”

黄盖闻言,对二人道:“明日我于城前,命士卒攻城,城头放箭之时,某便诈那黄祖,中了流矢,败退之时,若其出城追袭,你二人便半道截杀!”

“那黄祖怎肯轻信?”程普闻言,摇头道:“公覆此计,怕是不成!”

“若我果真中箭,那黄祖又岂会放qì

如此良机,追杀于我?”黄盖说罢,对二人道:“人不自害,受害必真;假真真假,间以得行……如今我江东军马,已坠了士气,若不行险,怕是难于取胜了!”

二人闻言,心中皆惊,原来黄盖欲行那苦肉之计,可是这阵前行险,黄盖性命堪忧,想到此处,程普连忙上前劝道:“程某乃军中统帅,要行此计,也当程某前去!”

黄盖闻言叹道:“此计非黄某不可,昔日文台在时,便言徳谋擅统军,义公擅阵前冲杀,而老夫,于这箭道,颇有心得,论及躲避箭矢,你二人皆不如我,且老夫可保那江夏箭矢,不伤要害,中上一箭,可换那黄祖一命,值得尝试!”

黄盖不由分说,出了军帐,程普韩当二人苦劝不住,也只得默许了黄盖行险。

翌日一早,黄盖便率攻城将校于城外擂鼓叫阵,黄祖如往日一般,于城头观看那江东军势,如今已打退数次江东攻城,黄祖心中早已不似先前那般惊惧,且夏口水军大胜一场的消息,亦传入江夏城中,如今黄祖只待那城下江东军马,粮草告罄,退军而归。

黄盖于阵前叫骂一阵,黄祖尽皆不应,见黄盖引军攻城,黄祖大手一挥,城头箭如雨下,江东士卒中箭到底者,不计其数,那黄盖还未及靠近城池,黄祖便见其身中一箭,翻身坠马。

黄盖身后江东士卒,本欲救援,却见城前箭势猛烈,无敢上前。

黄祖见状,心头大喜,暗道若是捉了这江东老臣,亦是大功一件,想到此处,黄祖连忙下了城池,点齐军马,欲去城外将黄盖尸首带回城中,城上箭雨一停,江夏城门大开,黄祖领军,冲出城外,直奔黄盖尸首而去……

行至半道,城外擂鼓之声四起,黄祖心中惊惧,再向那黄盖看去,却见江东老臣,肩插一箭,缓缓站起,看向黄祖的目光,犹如在看一具尸体………,

“糟糕,中计!”黄祖猛然惊醒,对左右喊道:“那黄盖老儿未死,速速与我回城!”

话音刚落,一声炮响,城外左右两面,皆有无数军马杀出,城中将校恐其趁势入城,急忙关闭城门。

黄祖心惊,拔马便逃,一路向城西飞驰而去,身后将校,亦全无战心,紧跟黄祖,不敢回城……

如今见黄祖中计,三位老将又如何肯放过这大好机会,三路军马,汇成一道,紧追不舍,追行数里,黄祖左右,已不足十人。

且黄祖见那江东军马,已从身后分作三股,皆抄小道,欲于前方截击,心中暗道:此番怕是性命难逃。

正惊恐间,身后黄盖挽弓搭箭,黄祖肩头一疼,坠于马下,黄盖飞马驰于黄祖近前,居高临下,对黄祖道:“此番终可为文台报仇,黄祖,纳命来!”

黄盖话音刚落,一枪刺来,黄祖避无可避,眼睁睁的看着铁枪,贯穿胸膛,黄祖双目圆睁,被黄盖钉死于地上,待程普,韩当赶到,三人看着那黄祖尸首,双目泛红,如今孙坚大仇得报,心中快意,难以言表。

韩当手执短刀,斩下黄祖首级,绑在马前,对二人道:“可携此物,祭奠文台!”

韩当话音刚落,忽听远处马蹄之声,不绝于耳,正疑惑间,一黑脸将军手持长矛,飞马奔来,且那将身后尽是骑军,黄盖瞅了一眼那将军兵器,忙催程普,韩当急忙上马,对二人道:“是刘玄德帐下,燕人张飞!”

二人闻言,俱是心惊,昔日讨董之时,三英会吕布之事,三位江东老将还历历在目,张飞勇武,冠绝天下,三人心中惊恐,忙令身后士卒,列开阵势。

“江东军马?”张飞见前方军阵拦路,心中疑惑,瞅了一眼对面士卒衣甲,大笑一声,对江东三将喊道:“俺家二哥,已攻伐你江东城外大营,俺正寻你们呢!”

张飞说罢,挺矛飞马而来,欲独战三将,那韩当见了,忙舞长刀,去拦那张飞。

刀矛相交,韩当虎口崩裂,手中长刀,险些坠地,那张飞却是笑道:“你这老儿,有些力qì

!”

“张将军且慢,我家仲谋将军,与皇叔并未交恶!”黄盖见韩当不是张飞对手,忙对张飞喊道:“如今黄祖已死,我江东正欲退兵,还望将军,行个方便!”

“哪来那么多方便!”张飞得势不饶人,举矛再刺,二将见韩当遇险,急忙来救,张飞一人,抖擞精神,独战三将,转瞬之间,四五十合过去,三位老将尽皆力怯,而那张飞,却抖擞精神,越战越勇!

“张飞!你欲与我江东,不死不休?”韩当见三人亦无法斩杀张飞,焦急喊道。

“那又怎样?俺领的军令,便是来救江夏之危!汝等休要聒噪,再来打过!”张飞对韩当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咧嘴大笑道。

三位老将对视一眼,眼底皆是无奈之色,如今虽杀了黄祖,却又遇见张飞这个杀神,难道这上天注定,江东此役,不得江夏么?且先前张飞曾言,城外大营已被关羽攻伐,若是如此,大事不妙!

想到此处,程普喊道:“张飞,昔日文台公于皇叔,有些交情!”

张飞闻言,微微一愣,却见江东三将,拔马便逃,其余江东士卒,亦紧随其后,张飞见江东军马狼狈不堪,大笑道:“没想到江东小儿,如此怯懦……”

只是想到先前那韩当马上,所挂头颅,似乎是江夏黄祖,张飞思索片刻,便对身后士卒叫道:“与我回军,去见大哥!这黄祖身死的消息,得先让大哥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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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36 庞山民三拒刘玄德

no.136

庞山民三拒刘玄德

程普引江东军马败逃,还未行及城外大寨,便见远处火光冲天,程普心中一惊,冷汗连连,忙于韩当,黄盖二人转道引溃军奔往庐江。

庞山民于半日之后,便得了刘备入江夏的消息,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黄祖终究还是死在了江东军马的手里,只是最后钻了空子的,却还是刘备,怕是襄阳二蒯也无法料到,那黄祖居然如此窝囊,不仅被江东砍了头颅,还让刘备进驻江夏。

又过一日,屯兵三江口的江东水军,亦缓缓离去,此役江东军马虽大败而归,却也未伤及筋骨,对于不能和周瑜鏖战江上,甘宁有些遗憾,而庞山民却是暗自庆幸。

比起这水军实力,江东还是高过荆襄一筹,他与庞统皆知,这轻舟布阵,只是权宜之计,撑得过一时已是万幸,想要以轻舟攻陷江东水军,那绝对是白日做梦。

江东水军已退,甘宁便欲引水军归返长沙,对于襄阳朝堂之上发生何事,甘宁不欲理会,即便是刘表嘉奖,甘宁并不放在心上,如今甘宁虽为水军都督,却也知dào

,那刘表不可能不对他先前水寇身份有所介怀,如今已解了江夏之围,荆襄朝堂,还是要收拢军权的。

庞山民和庞统二人,也对当下荆襄朝堂兴趣不大,如今庞家的根基,在于江南,日后若图荆襄,也必须待刘表使刘琦继承家业之后,才能动手,且此番江上一役,对决周瑜,令庞山民心中戒备,若那江东心中不忿,转攻荆南,也需早作准bèi



三人于水寨之中,正计议何时回军,门外小校却飞马来报,言那刘备欲请甘宁,庞山民诸人,江夏一叙,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这刘备得了江夏,欲找我等耀武扬威不成?”

二人多次非议刘备,所以甘宁对刘备亦全无好感,看了帐门口小校一眼,甘宁道:“去跟那刘备说,甘某已准bèi

回军长沙,不欲在夏口久留!”

“且慢!”庞山民转念一想,对甘宁道:“刘皇叔盛情相邀,我等还是去见一见他为好,且如今大家同为荆襄臣子,总是冷面相对,亦不是办法。”

庞统闻言亦道:“我也正想看看那刘备令兄长念念不忘,到底是何等英雄了得。”

甘宁见二庞皆已决定,对二人道:“那就你二人去!”

“刘备军中,上将颇多,兴霸亦可去见见世面,关云长于河北,斩颜良,诛文丑,张飞曾与温侯吕布对决疆场,且还有那赵云,其武艺于庞某看来,亦不逊兴霸之勇!”庞山民说罢,甘宁眼前一亮,点了点头,道:“那甘某便去看看这几人,如何能得山民如此推崇。”

如今江夏周边江东军马尽退,三人只带了数骑,于夏口奔往江夏赴宴,于城前遥遥看到城上“刘”字大旗,庞山民微微叹道:“此刘非彼刘啊!”

庞统却是笑道:“二者合一,也是早晚之事!”

甘宁闻言,心中不解,对庞山民道:“甘某粗人,不懂你这哑谜!”

“等这江夏城头的刘备大旗,变成刘琦旗号,才是我等期盼之事。”庞山民说罢,甘宁若有所悟道:“原来如此。”

于江夏城外,三人翻身下马,见刘备引关张二人立于城们之前,庞山民引甘宁,庞统行至刘备处,对刘备拱手一礼,笑道:“见过皇叔,还有……云长,许久不见了!”…,

关羽闻言,微微一叹,心情复杂,那黑铁塔般的张飞却如同与庞山民早早认识一般,对庞山民笑道:“就是你将张某去处,告知兄长的?”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张飞还欲再言,却听刘备道:“翼德休要鲁莽。”说罢,深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如今元直军师已于府中备好酒菜,我等且入府一叙,如何?”

刘备说罢,引三人向城中走去,甘宁进了江夏城中,心中感慨,昔日于这江夏,他只是巡城小校,如今却成了位高权重的水军都督,这时过境迁,倒是令人唏嘘不已。

几人进了太守府中,徐庶满面春风的迎了上来,与三人见礼之后,便吩咐下人摆上酒菜,欲与府上饮宴,刘备居于堂中,对庞山民道:“山民先生,于襄阳一别,已有数月,这段时日,备思索许久先前先生所言之事……”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愣,没想到刘备会于这饮宴之前,便提及先前之事,莫非此处,宴无好宴?

见庞山民愕然,刘备笑道:“若备认下先生所言,为一路诸侯,且日后与先生相交,剖心置腹,不知先生可否为备之助力?若先生肯,日后待备得了这天下,凡关乎百姓生计之事,备皆从先生所言!”

刘备说罢,徐庶点了点头,笑道:“山民,你与士元,皆国士无双,且我亦知dào

,你二人心中之志,不在这图谋天下,所以此番皇叔诚心相邀,还望二位多多考lǜ

。”

庞山民已于先前惊愕之中回过神儿来,与庞统相视一笑,对刘备拱了拱手,道:“皇叔此番邀山民而来,只为此事?”

刘备闻言,神情微变,对庞山民道:“只是欲让先生知晓,备心中诚意!”

“皇叔诚意,山民早已知晓。”庞山民话音刚落,徐庶忙道:“山民不必急于回复,此事还是多想想的好。”

“不必。”庞山民摆了摆手,道:“此事勉强不来,山民虽对皇叔心中仰慕,却也早已说过,皇叔若要于这乱世之中,脱颖而出,前路实在艰难的很,在下本是商贾,受不得这颠沛流离之苦,所以还请皇叔今后不再提及此事,如何?”

庞山民面带微笑,刘备却觉得这笑容令他心中厌恶的很,只是于这堂上,刘备不欲发作,堂上诸人,许久无言,那张飞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对庞山民道:“你来帮我哥哥,有何不可?”

“庞某现在亦是在帮宗亲一族。”庞山民说罢,张飞恍然大悟,对庞山民道:“既然都一样,那你来帮我哥哥就是!省的这番聒噪,连喝酒都没心情……”

张飞话音刚落,庞山民不禁笑了起来,遥遥对张飞举了举酒觞,对张飞道:“三将军这性情,庞某倒是欣赏的很,只是皇叔相邀,却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今日饮宴,可否不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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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37 不忍做英雄

刘备闻言神情微变,心中不明所以,自打与庞山民初见,刘备便发xiàn

庞山民对他心存忌惮,之前数次拉拢,尽皆无功而返,可刘备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庞山民对他的成见,源自何处。ww.51o.

见堂上气氛诡异,徐庶忙举杯与庞山民,庞统二人连连饮酒,关张二人,则去招呼甘宁,酒过半酣,徐庶对庞山民道:“山民,如今黄祖已死,这江夏无人守御,以山民观之,荆襄何人,可当此重任?”

果然是为了江夏。

庞山民闻言,遥遥看了刘备一眼,笑道:“如今不是皇叔把守城池么?”

刘备闻言,沉默不语,徐庶却是笑道:“却未得景升公敕令,名不正,言不顺啊!”

“皇叔与景升公皆是宗亲,相互之间,何分彼此?”庞山民心道,城都夺了,还想让人家刘表心甘情愿,这刘备倒是有趣的很。

“庶听闻,山民与襄阳二蒯交厚,不知可否从中代为说项,使二蒯支持皇叔,守御江夏?”徐庶说罢,庞山民还未及答话,庞统却是笑道:“元直莫要为难我家兄长,皇叔与景升公亲如兄弟,若有所求,景升公必然答yīng

,若我兄长去说,此事反倒不占道理。”

刘备闻言苦笑,对庞统道:“士元先生,备与景升,之间似乎有些误会。”

“士元倒以为没有误会,且皇叔先前曾言,如今皇叔乃是一路诸侯,景升公亦是诸侯,所以景升公提防于你,亦在情理之中。,尽在”庞统说罢,刘备面色微变,对庞统道:“苍天可鉴,备如今对景升别无二心!”

“那以后呢?”庞统说罢,关张二人皆是不悦,那甘宁却朗声笑道:“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只是这酒甘某喝的,甚不畅快!”

说罢,甘宁起身,欲离席而去,却听庞山民轻咳一声,对甘宁道:“兴霸且慢!”

待甘宁坐下,庞山民笑道:“如今皇叔肯直言相告,有所欲求。5

o山民也该从旁帮衬才是。襄阳二蒯,可由山民从中说项……”

刘备闻言大喜,对庞山民道:“如此备便谢过先生!”

庞山民摆了摆手。对刘备道:“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只是山民身为商贾。已三番两次帮衬皇叔,可从皇叔这里,却分文未得,这天下之大,皇叔可是第一个叫庞某做亏本买卖的人……”

庞山民说罢,刘备神情讪讪,对庞山民道:“备非是不欲与山民公子钱财,只是如今备势单力孤……”

“皇叔误会了,山民也只是随口一提.51o.n-t且关将军与山民乃是旧识,亦于许都共患难,山民对关将军素来仰慕,所以看在关将军面上,这能帮的,在下也会帮衬一二。”庞山民微微笑道,目视关羽。关羽微微一叹,对庞山民道:“如此谢过山民了!”

张飞闻言却道:“你只仰慕二哥,却不仰慕我家大哥,是何道理?”

“呃……景升亦是皇叔兄长,敢问翼德将军对其仰慕?”庞山民说罢。51o.张飞摇了摇头,对庞山民笑道:“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只是我家大哥,却与刘景升不同!”

“有何不同?”庞山民故作疑惑之色,对张飞道。

“我家大哥乃是英雄,那刘景升敢称英雄?”张飞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就算那曹操也说过,天下英雄,只有他与大哥!”

“景升公年富力强之时,一统荆襄九郡,如何又不是英雄?”庞山民闻言笑道:“且那曹操话虽不假,只是这话传扬出来,对皇叔有害无利,皇叔虽是英雄,却叫人忌惮不已,若才德平庸之人,如何敢与皇叔共事?张将军且不知那‘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但凡英雄,都是要靠无数人的尸骨,成就其伟业……”…,

庞山民的话让堂内诸人,尽皆默然,庞统思索片刻,笑道:“所以兄长不作英雄,非是不能,而是不忍?”

庞统说罢,刘备诸人均侧耳倾听,庞山民却笑道:“做英雄太累,为兄向来懒惰,你又不是不知,这天下英雄,还是让那曹孟德和皇叔来做吧——精彩开始——精彩开始——”

徐庶闻言神情微变,对庞山民道:“那山民如今掌控荆南,又所谓何故?既然山民不喜做这英雄,便将基业献予皇叔,使其成就伟业,如何?”

“荆南四郡百姓,如今安居乐业,元直却要让其卷入战火,这又是何道理?”庞山民说罢,徐庶眉头微皱,道:“天下之大,何止四郡,若可以荆南一地百姓,换天下百姓之幸福,又有何做不得?”

“元直,在下曾闻,令堂今在颍川。”庞山民冷哼一声,对徐庶道:“若那曹操掳去令堂,威逼于你,你又可为皇叔,抛却家母,谋这天下大业?”

庞山民一句话说的徐庶面如土色,刘备闻言,心中亦是暗道:若庞山民一语成谶,大为不妥,当下起身对徐庶道:“元直莫慌,备这便去将令堂,接来江夏。”

徐庶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庶多谢山民提点。”

“非是提点,而是就事论事,山民虽不是英雄,亦胸无大志,却知这百姓生活不易,如今山民已是长沙太守,便可保一地百姓,生活安康,而皇叔自与关张二位将军,涿郡起兵之时,虽有匡扶汉室之志,转战天下,可如今却仅得汝南,江夏二地,且这江夏百姓,多感景升公恩德,所以山民欲问皇叔,你口口声声,为百姓牟福,可如今这结果如何?”

庞山民一席话说的刘备满面羞惭,关羽亦沉默不语,张飞难得的没有发怒,只是一个劲的喝着闷酒,许久之后,刘备叹道:“非备不愿,而是备实在无能为力。”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庞统起身对刘备道:“如今我夏口军马,已欲返往长沙,如今我与兄长,兴霸,皆有要事,如今这宴也吃了,还请皇叔容我三人告辞。”

刘备神情黯然,对庞统点了点头,起身对庞山民道:“既如此,备便与甘都督和二位先生作别了,只是先前所议这江夏之事……”

“山民会与襄阳二蒯,提及此事。”庞山民说罢,对刘备众人拱手作别,徐庶见三人飘然而去,长叹不已,对刘备道:“主公,这庞山民已应下此事,怕是亦别有所图啊……”

NO.138 欺负老实人

no.138欺负老实人

于返回夏口水寨的路上,甘宁对庞山民应下刘备的恳求,十分不解,虽然甘宁不知庞山民与刘备之间有着怎样的纠葛,但是他也能感到,庞山民似乎对于那个大汉皇叔,有些忌惮。

如今甘宁只从庞山民的身上,感受过两次这样的忌惮,一次是与周瑜相遇,第二次便是见这刘备了,只是甘宁可以感觉得到,庞山民对于刘备的忌惮,还要远远多于那位威名赫赫的江东水军大都督。

“山民,既然你不喜刘备,又何必要帮他说项?”一路上庞山民并不言语,甘宁也只得主动相询,庞统见甘宁一脸疑惑,笑道:“兄长此举,是想让那刘表,对这个宗族兄弟,更加忌惮……”

见甘宁皱眉不语,庞山民笑道:“士元所言正是,即便是我不帮刘备从中斡旋,这江夏也必被刘备所得,先前我思量许久,觉得刘备拿下江夏,便有了安身之处,可徐徐发展,所以欲从中作梗,不让那刘备得偿所愿,可如今江东与荆襄大战一场,我倒觉得,刘备现在就便接手这江夏重镇,有害无利。”

“只是没想到,那元直居然也怂恿刘备,镇守江夏……”庞统闻言微叹,“以元直智慧,当不难想象,如今江夏已成为众矢之的。”

“元直如何设谋,关键还要看那刘备。”

庞山民微微叹道:“回想这皇叔生平,不难发xiàn

其自黄巾起义之后,便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这样的经lì

,往往会使其对土地的渴望,高于常人,如今先得汝南,后又有了这图谋江夏的机会,刘备又怎会放过?”

“可汝南毗邻颍川,可时刻兵逼许都,曹操收拾完袁绍,必然会回军肃清汝南这治下隐患,那江夏又是荆襄门户,江东军马或出庐江,或出柴桑,皆可攻伐,刘备选此地为其基业,殊为不智!”庞统说罢,甘宁恍然大悟,对庞山民道:“原来你小子,是在阴他!”

“也算不上什么阴谋,只是成全这位皇叔大人的念想。

()”庞山民淡然一笑,对甘宁道:“或许那刘皇叔,还真的可以以此为基业,于这乱世之中,做一番大事呢。”

庞统闻言笑谑道:“兄长还真看得起那刘备。”

庞山民闻言却摇了摇头,道:“士元,切勿得yì

忘形,想那黄祖,守御江夏之时,谁又能料想其会中江东奸计?此番兴霸与那江东一番水战,即便获胜也多为侥幸,为兄以为,你我于这筹谋一道,还欠缺的很,至于那刘备,到底能不能守得住这份基业,除了看元直如何筹谋,便要看这位大汉皇叔的气运如何了,现在便作定论,为时尚早。”

庞统闻言,收敛笑容,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兄长所言极是,不过刘备如何,我等可暂且不管,只是这江东水阵,却有其非凡之处,若日后于江上再遇江东,那周郎想必也有了破我轻舟船阵的办法了,我等还需早做筹谋,如今的荆南与江东,非比往日……”

“若其敢入我长沙水道,还叫其有来无回。”甘宁说罢,庞山民与庞统皆笑,只是庞山民微微叹道:“如今与那江东交恶,与江东的书、纸生意,怕是也要受到些影响了。”

“已赚了江东水军,数艘斗舰,你还计较区区财帛作甚?”甘宁闻言笑道:“若其不买,不是还有别家诸侯,趋之若鹜么?”…,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只是心中却想,这贩纸江东,除了赚取钱财之外,庞山民心中亦想慢慢蚕食江东世家的财富,江东若要征伐荆襄,必然要有大量财帛粮草,才可募集军马,如今庞山民这竹纸,典籍交yì

,虽每次获利不菲,却对江东财政,影响不大,只是若如此长久下去,即便江东富庶,怕也是支持不住。

于这乱世之中,钱粮比之纸张、典籍的作用,无疑要大上许多,只是如今的江东世家们,似乎还并不明白这个残酷的道理。

三人回到水寨,便带着长沙水军,踏上归程,至于江陵水军,甘宁则令其驻守夏口,警戒江东,如今周瑜虽是大败,但甘宁已经深知其人厉害,自是不敢放松这夏口的守御。

舰船刚抵长沙,便有士卒来水寨通报,言那江东鲁肃,已于长沙城中等待数日,庞山民闻言,摇头苦笑,对庞统道:“看,找我算账的来了。”

“那鲁肃凡是来这长沙,总会被兄长坑害。”庞统说罢,甘宁,庞山民二人尽皆失笑,想来也是,鲁肃本为诚实君子,可如今却屡遭算计,这庞山民摆明了是看人家老实人好欺负了……

不过此番鲁肃又至,庞山民也摸不清其意欲何为,如今荆南已与江东交恶,那周瑜即便是孙策生前挚友,亦要遭孙权责罚,若鲁肃前来,只为发泄心中郁气,倒也可以理解,只是庞山民又想到,那江东世家,对这竹纸典籍,推崇备至,若说鲁肃此番往来长沙,想要继xù

与荆南交yì

,也并不是全无可能。

“总之,一切待见了子敬再说吧。”庞山民说罢,便接过士卒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一路绝尘,庞统于甘宁身旁,笑意盎然道:“兴霸,你看,我家兄长又去坑那老实人了……”

甘宁闻言,不禁失笑,对庞统道:“随他坑去,若那江东敢有意见,还有我长沙水军。”

一路奔回太守府,庞山民便见蒋琬一脸苦色的迎了上来,蒋琬虽知这江夏一役,江东大败,却没想到那鲁肃一来长沙,便日日于他这太守府中,破口大骂荆南背信弃义,蒋琬不知其中细节,也无从辩驳,如今已被那鲁肃,痛斥三日,见蒋琬未曾反驳一句,鲁肃骂过三日之后,心绪也微微平复,至少江夏一役,与这蒋琬,全无关系。

于是鲁肃这才回到驿馆之中,坐等庞山民回归,欲好好向庞山民讨个说法。

听过蒋琬诉苦,庞山民一阵唏嘘,看来这鲁肃于江东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好言抚慰了蒋琬一番,庞山民摇头叹道:“子敬,你虽是诚实君子,可是谁叫周瑜乃我荆襄心腹大患?让你心急如焚,实非庞某本意,权当为那江东周郎,担此罪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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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39 水军换都督,程普代周瑜

no.139水军换都督,程普代周瑜

于驿馆之中,鲁肃一见到庞山民,便双目冒火的奔了过来,滔滔不绝的数落起了庞山民的罪行,庞山民一脸受教之色,心中却是暗道:好歹也要让这鲁肃发泄一下的才好,否则逼急了他,这荆南与江东的形势,怕是更要雪上加霜了。

鲁肃骂过许久,见庞山民却闭目养神,心中更怒,对庞山民道:“山民,你我相交至今,鲁某可有亏欠于你?”

庞山民睁开双目,叹了口气,故作为难道:“子敬,非是我愿帮那刘表,而是庞某如今为人臣子,来了军令,难道要庞某袖手旁观不成?”

鲁肃闻言愕然不语,许久之后,鲁肃皱眉道:“可是先前你荆南与我江东,已有约定!山民须知,人无信不立!”

“所以庞某念及此事难为,才让那周郎全身而退……”庞山民故作委屈,鲁肃却心中更怒,对庞山民道:“休要狡辩,若不是公瑾中你奸计,我江东又如何会损了许多斗舰?”

“皆是士元所为,若我出手,那周郎还回得去江东么?”庞山民高深莫测道:“且后来我轻舟水阵,完全可以再毁你江东数艘大舰,只是念在往日我荆南与江东,关系向来良好的份上,我才未与那周瑜计较。”

若论狡辩,就算是十个鲁肃亦不是庞山民的对手,鲁肃神情愤愤,气的面红耳赤,庞山民却对鲁肃道:“不过此事我荆南,亦须付些责任,这样吧,此番我予你些竹纸,典籍,权当赔罪,至于你江东要打要罚,我荆南一并接着,若你江东想要泄愤,便让那周大都督,亲提水军,与我长沙水道,再战一场,我与子敬交情深厚,却与那周瑜,没什么关系!就算再烧他一回,亦心安理得……”

鲁肃闻言,心头大乱,此番鲁肃往来长沙,只欲向荆南这边,多讨要些好处,先前作色,也只是想让庞山民知dào

,江东对此番荆南出兵,颇为震怒,可是说着说着,却成了两军欲再度交兵了,如此结果,与鲁肃先前想法,大相径庭。(氵昆氵昆网点lvex点)

庞山民见鲁肃愕然无语,微微叹道:“子敬,总之是庞某无颜见你……”

说罢,庞山民转身出了驿站,鲁肃却口中喃喃,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离了鲁肃,庞山民心头大乐,暗道此番江东使鲁肃为使,往来荆南,本就是一大败笔,鲁肃才华,在于对这天下大势的把握,鲁肃的大局观无以伦比,昔日纵论这天下大势,就算庞山民亦要叹服,但是要论及对具体事情的谋略,鲁肃机变不足,这才导致江东每每与荆南交yì

,总要吃亏一些。

遣鲁肃为使,不是孙权识人不明,便是那江东无人可用……想到此处,庞山民微微一叹,心中暗道:刚才倒也忘记问问,这周郎此番回了荆襄,处境如何了。

庞山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周大都督回了江东,恐怕免不了被那孙权,一顿责罚。

翌日,鲁肃再次来到太守府中,只是面上却不似先前那般,怒不可遏了,昨日思索半夜,鲁肃也回过神来,这庞山民明知江东此番不欲兴兵,所以才敢再出言挑衅一番,若江东大军其至,兵逼荆南,庞山民不慌才怪。

想到此处,鲁肃黯然叹道:“山民,此番你算是把我与公瑾,给害惨了,日后我江东再与你荆南交yì

,鲁某还是委派他人而来吧。”…,

“我荆南与江东交恶,还有什么可交的?”

庞山民闻言,故作为难道:“庞某说了,江夏一役,我荆南确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庞某心中亦是愧疚不已,只是对那周郎,庞某却心安理得,子敬可知那周郎自上回之后,还欲使蛮人乱我荆襄边境?若不是我桂阳守军,竭力守城,如今桂阳,怕是已被蛮人所得!”

“竟有此事?”鲁肃心头一紧,故作惊讶道。

“子敬居然不知?”庞山民目光玩味,鲁肃讪讪不语,心中暗道这公瑾此番行动,又出差错,不然又怎会被庞山民得知,欲乱荆南者,乃是江东?

“所以这江夏之事,庞某只对子敬一人心有亏欠,且便是背信弃义,也是那周瑜先毁坏这双方约定,所以此番虽是让他逃了,庞某却依然心头不忿。”庞山民故作狠戾之色,眼角余光却打量着鲁肃的神情变幻,鲁肃沉吟许久,对庞山民道:“山民……莫要信那道听途说!”

“子敬可敢立誓,若此事不是那周郎所为,你江东毁了多少斗舰,我荆南便赔你多少!”

庞山民说罢,鲁肃眼前一亮,只是未及开口,却听那庞山民又道:“可若是那周郎所为,我荆南与你江东,从此便一刀两断,什么竹纸,典籍交yì

,不做也罢!我庞山民,还不缺这点钱财!”

鲁肃见庞山民信誓旦旦,心中暗道恐怕如今荆南已有证据,证明此事乃江东所为了,想到此处,鲁肃忙道:“亦可能是有人假借公瑾名号……”

“周瑜名号?”庞山民闻言笑道:“执掌闻名天下的江东水军,却被我荆南大败于夏口,这等名号,借来何用?”

鲁肃闻言,心中焦急,对庞山民道:“此事山民若无证据,还是休要信那空穴来风的好,公瑾是公瑾,我鲁家可未曾亏欠山民分毫,再者我主对山民,亦极为欣赏,山民切不可意气用事,断绝江东与荆南情分!”

庞山民见鲁肃上当,暗自欣喜,面上却故作为难道:“如今荆南与江东,已生嫌隙,子敬与我,还是不要意气用事了,至于庞某答yīng

赔偿江东的竹纸、典籍,庞某必分毫不少,双手奉上,只是这日后两家交yì

,还是就此作罢的好,不瞒子敬,每每想到你家周大都督,庞某便心神不安,此人于庞某看来,也实在是太阴险狡诈了些……”

鲁肃闻言,心中一惊,一脸急色道:“山民切勿如此,且如今公瑾,已不再打理江东水军了,如今领江东水军者,乃是程德谋,程大都督……”……,

NO.140 鲁肃!你威胁我?

no.140鲁肃!你威胁我?

原来这周瑜引败军回到江东,日子也并不好过,虽之前周瑜用计,一把大火,将蔡瑁张允二人所掌荆襄水军烧了个七七八八,可是后来被甘宁截杀一番,失了数艘斗舰,又因为没有及时占下夏口,导致江东军马,首尾不能相连,于是回到江东之后,程普直言水军贻误战机,才导致这江夏城池,随后为刘备所得,孙权虽知此战,并非皆周瑜之过,但为安抚程普这位江东三朝元老,也只得委屈周瑜,赋闲在家……

只是庞山民并不认为,此战江东水军,如外界所传那般,兵败夏口。

从战舰损毁数量而言,江东水军单单的那一把大火,所毁荆襄战舰便不计其数,且周瑜之所以被甘宁逼退,并非是江东水军不堪一战,而是那周瑜不想斗舰受损,引军归还江东之际,周瑜所掌水军,损失比之荆襄,要少上许多,至于最后没拿下江夏,这更与那周瑜没什么关系。

刘备虎视眈眈江夏许久,又岂会被那周瑜钻了空子?徐庶,周瑜二人便是用计,胜负亦在五五之数,且那江东军中,何人可抵关张之勇?

想到此处,庞山民心中暗叹,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周瑜手中已无军权,对于荆襄而言是好事一件,如今江东军中,庞山民也只是对那周瑜极为忌惮,至于其他江东臣子,如今还真没有几个能被庞山民看在眼中的……

鲁肃虽不凡,但是其谋略比之周瑜,逊色不少,至于张昭,张纮,顾雍诸人皆为能吏,却不懂兵事,所以于庞山民眼中,当下能统兵江东者,除周瑜外,别无他人。

只是唏嘘片刻,庞山民心中便有些庆幸了起来,如此看来,这江东朝堂之上,似乎并不比如今的荆襄朝堂,要好到哪儿去,如今程普,黄盖等诸位老臣,皆从孙坚讨董之时,便已相随,张昭,张弘,太史慈诸人,皆是孙策一统江东之时,所余故旧,如今孙权当政,想必也要扶植一些势力,收为己用,所以如何去权衡这三代的臣子之间纠葛,想必也令那孙权,极为头疼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想到此处,庞山民对鲁肃道:“程老将军庞某慕名已久,其掌水军,当仁不让,此番庞某听闻,若不是因那新野军马突然杀至,这江夏如今,已被程老将军所得。”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道:“相争一场,不想却被刘备捡了便宜,仲谋将军,心中亦大为不甘!”

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于荆襄得知,景升公对这位皇叔大人甚是忌惮,你江东何不再出军马,夺这江夏?”

鲁肃白了庞山民一眼,对庞山民道:“有你荆南虎视眈眈,我江东岂可妄动,此番已吃亏一回,总不能屡屡在这江夏,被你算计!”

见鲁肃神情激愤,庞山民便不敢再提江夏这茬,鲁肃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此番我江东大将凌操战死,今其子欲求父亲尸首而回,不知山民,可否行个方便?”

凌操于江上被甘宁所杀,东吴讨还尸首入殓,倒也在情理之中,庞山民亦不想如今便和江东闹的不死不休,微微叹道:“此事庞某可以答yīng

子敬,那凌操将军与兴霸,各为其主,交锋于这沙场之上,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鲁肃闻言默然,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鲁某便谢过山民了。”…,

庞山民闻言,勉强笑道:“景升公与孙家之间之事,不可调和,并不代表我荆南要一心与江东为敌,如今我长沙水军,虽于夏**锋一场,可也并未如何伤及两家情分,至于赔偿一事,子敬放心,此番你来我荆南,讨要说法,庞某便给你个说法……”

鲁肃闻言,一阵愕然,庞山民却一脸诚恳道:“此番我荆南,便送你江东五千竹纸,典籍百册,权作与仲谋将军赔罪,我荆南身为臣属,驰援江夏,皆因军令,却非我等本意,子敬,你亦知我苦衷,还望你莫要为此,耿耿于怀。”

庞山民说罢,便于驿站之中,喊来下人,使其快马赶往竹舍工坊,为鲁肃准bèi

货物,鲁肃见庞山民神情恳切,也不好再咄咄逼人,只得点头应允,对庞山民道:“既如此,仲谋将军与公瑾那里,鲁某会代为说项。”

“周瑜那边,不需子敬说项……”庞山民闻言怒道,“我军马驰援江夏,对仲谋将军有亏,对那周瑜,却是问心无愧,使南蛮祸乱桂阳之事,庞某还未与他计较呢!”

鲁肃闻言皱眉,对庞山民道:“山民可有证据,这桂阳蛮乱,乃公瑾所为?”

“先前庞某说过,若我荆南蛮乱再犯,皆找周都督算账,子敬莫非是忘却庞某先前所言?”庞山民冷哼一声,对鲁肃道:“且镇守桂阳者,乃我荆南上将魏延,想要擒下几个蛮人,却是不难,子敬莫非是想待我桂阳,平了蛮患,拿了证据去找你江东理论?我荆南与你江东,向来交好,贸易往来,不曾断绝,若不是此番夏口之事,我荆南理亏,我必与那周瑜,清算恩怨!”

鲁肃闻言,心中一惊道:“山民意欲何为?如今公瑾,已非水军都督,与我江东军马,再无关系。”

“那庞某便花钱招揽几个刺客,去寻那周瑜便是,我若杀之,亦与你江东无关。”见庞山民神情转冷,鲁肃心中惊惧,对庞山民道:“公瑾好歹也是伯符挚友,山民怎能如此行事?”

“子敬说的倒是轻巧,自始至终,子敬总以为是我找那周瑜麻烦,可子敬想想,若不是那周瑜亡我荆南之心不死,我有那闲心,去与这狡狯之徒计较?”庞山民说罢,起身离席而去,鲁肃忙攀住庞山民臂膀,一脸焦急道:“此事不可!公瑾如今虽被去了官职,亦是我江东肱骨,若山民一意孤行,仲谋将军必使江东,挥兵荆南,不死不休!”

“子敬是在威胁于我?”庞山民目光冰冷,鲁肃被瞪了一眼,不禁打了个哆嗦,忙道:“非是威胁,而是就事论事,山民勿要动气,公瑾与蛮人连结之事,如今还未有定论,待有了定论,再谈不迟!”

NO.141 仓亭大战,曹操又胜!

no.141仓亭大战,曹操又胜!

庞山民闻鲁肃之言,心中暗笑,这桂阳边患,本就是荆南自说自唱,如今五溪蛮寨其中南蛮,早已归附,祝融现在都在竹林山谷之中,随玲儿整日瞎闹,若庞山民真的想要找些证据,来找鲁肃麻烦,毫无难度。

只是此时庞山民并不欲与江东为难,虽荆南如今尚有一战之力,只是庞山民更为在意的,是如何保全荆南的实力,以免让荆南这片净土,也转入到天下乱局之中,见鲁肃言辞恳切,庞山民点了点头,故作气愤,对鲁肃道:“那就再给子敬一回面子!”

鲁肃闻言,心中稍安,此来长沙,鲁肃本意也只是讨要凌操尸首,至于此番荆南卷入江夏一役,以庞山民向来恬淡的性子,想必长沙水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已从庞山民手中讨到好处,鲁肃也知dào

见好就收,与庞山民再寒暄一番,便急急赶回江东复命去了。

如此,江夏一役便由荆襄,江东两家诸侯,雷声大,雨点小的交锋一回,交锋半月,两家诸侯全都没讨到什么好处,这样的结果,使得江东水军回军之后,便面对了孙权勃然怒火,周瑜去职,从某种角度来说,也使得孙权于江东的权威,再上一层。

只是荆襄朝堂,在抵住江东攻伐之后,刘表却大为欣喜,刘表于朝堂之上狠狠的夸赞了一番,刘琦与二蒯的识人之明,只是刘表不会想到,蒯良,蒯越二人的心中,却更加不看好他这个守成之主了,被人攻伐,却不反击,于这乱世,那绝对是取死之道……

二蒯回到府中,皆面如沉水,许久之后,蒯越对蒯良苦笑一声,道:“景升如今,再不复先前之志。”

蒯良默然许久,点了点头,“异度以为,我等当如何行事?”

“将那大小凤雏,一并请来襄阳。”想起庞山民往日那慵懒的样子,蒯越不禁笑道:“这劳心劳力之事,总不能全交由你我兄弟二人来做吧!”

蒯良闻言,眉头紧皱,对蒯越道:“异度,你居然如此看好那庞山民?”

蒯越点了点头,微微叹道:“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子柔且看看,那庞山民身旁都是何人?如今卧龙随了刘琦之后,这刘琦变化令人瞠目;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镇守荆南三郡,欣欣向荣,且还有那甘宁执掌水军,你我本以为,只可堪堪抵住江东,此战若胜,也需我等从旁帮衬,可实jì

上呢?长沙水军一战而定,便将那江东周郎,赶了回去……”

蒯越滔滔不绝,蒯良神情也愈发严峻,半晌之后,蒯良对蒯越道:“可若那庞山民来了襄阳,我蒯家……”

“若其不来,我蒯家可立足荆襄,若其来了,我蒯家便可放眼天下!”蒯越闻言,微微一笑,对蒯良道:“孰优孰劣,全凭兄长决断!”

蒯良闻言叹道:“可我蒯家立足荆襄,首屈一指,这十数年来,多赖景升帮衬。”

“那庞山民如今也未有反意,且仍需借景升之势,保荆襄安定。”蒯越说罢,蒯良点了点头,道:“既无伤景升对我蒯家恩义,蒯家全力相帮那庞山民也未尝不可,为兄知异度欲放眼天下,若我蒯家可借此机会,再进一步,倒也是件好事!”

二人又商议许久,忽听门外异动之声,蒯良皱眉喊道:“何人扰我清静?”…,

“禀报家主!江北探马已归,言北方官渡,又有变化!”

侍从说罢,蒯越皱眉,对蒯良道:“难道那曹操又胜?”

命侍从进门,蒯越接过信笺,摊开一看,口中惊呼道:“怕是不久之后,那北地尽被曹操所得!”

蒯良闻言,亦凑了过来,看过信后,摇头笑道:“袁本初大好局面,一朝尽丧,仓亭一役,袁绍先遭十面埋伏,又中背水一战……袁军之中,谋主无能啊!”

“或可说曹操军中,能人太多……”蒯越闻言叹道:“如此看来,那曹操平定河北,也只是时间问题,待其掌控北方,下一个目标,便是我荆襄九郡之地了吧!”

二人相视一眼,默然无语,许久之后,蒯越恍然大悟,对蒯良道:“看来那庞山民,允刘备驻江夏,也是为了抵那曹操!”

“此人虽是懒散了些,这眼界倒是长远的很!”蒯良捋须叹道:“既如此,我便修书一封,邀其来这荆襄,立足朝堂之上!”

在蒯越拿到战报不久,庞山民手中也有了一份来自北地的战报,庞山民看过之后,心中暗道:曹操终究是曹操,其魄力非比寻常,如今这黄河两岸,已被曹操所得,袁绍退军邺城,怕是再无还手之力了。

一战断了袁军士气,使其再无对抗之心,此等手段,便是庞山民这个穿越者见了,也不禁赞叹不已。

庞统见庞山民长嘘短叹,对庞山民道:“兄长,何须长他人志气?曹操此胜,全赖颍川学子从中谋划,帮衬于他,难道兄长以为,我襄阳学子,比之那颍川诸人,逊色不成?”

“切勿小看天下人……”庞山民闻言,叹道:“曹军如此手笔,如今你与孔明,皆难以掌控,数万人马的战役,比之荀彧,郭嘉等人,我等还是要逊色许多,士元勿要忘记,那赵恬纸上谈兵之事……”

庞统闻言默然,对庞山民道:“如今我等立足荆南,皆无战事,如兄长所言,这积累经验之事,又如何来做?”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愣,思索半晌,对庞统笑道:“士元休要着急,这军国大事,不可不慎,且我荆南可不比那曹操家大业大,如今还当以发展民生,囤积军备,最为重yào

!”

庞统心知庞山民说的有理,只是看着战报,遥想北地的那场大战,心中却不禁热血沸腾,对庞山民道:“那兄长以为,何时我等才可如那郭嘉,荀彧一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快了……”庞山民闻言叹道:“刘表身陨之时,便是我荆襄危难之际,届时荆襄群狼环伺,必不得安宁,只是以目前荆南的情形来看,我到希望那刘表,活的长远一些,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想要争霸天下,为时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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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42 两封书信

>入夜,襄阳蔡府,灯火摇曳./o.

比之往日门庭若市,如今蔡府萧条许多,特别是数日之前,朝堂之上蔡瑁贬官,且与张允交恶,更是让这蔡府接连数日以来,无人光顾。

于静室之中,蔡瑁与蔡氏相视无言。

自刘琦此番返回襄阳,这朝堂之上的风向便彻底变了,刘琦如今的改变被刘表看在眼中,心中喜悦,且二蒯多言,刘琦颇有刘表之风,让刘表无比喜悦,由此一来,幼子刘琮,备受冷落,就连其母蔡氏,于府中的日子,亦不像先前那般好过。㈤㈠o.

刘表已经半月,未与蔡氏同床共寝了。

且此番江夏战后,二蒯连结刘琦,落井下石,更是让蔡瑁明白了这荆襄朝堂,已与先前,大不相同。如今蔡瑁无官无职,于家中坐等复起之日,此番煎熬,令其心中怨愤,却又无处发泄……

“妹妹,刘景升真的欲日后传位刘琦?”许久之后,蔡瑁咬牙切齿,对蔡氏道:“早先其掌荆襄之时,这兵马防务,多是我蔡家帮其操持,如今其却忘恩负义,这刘表,当真该杀!”

蔡氏闻言,心头一惊,对蔡瑁道:“兄长勿要再说,当心隔墙有耳……”

蔡瑁不闻不顾,对蔡氏道:“妹妹,这刘表对我蔡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此等日子,我过够了,不如此番你回府中,带上琮儿,我蔡氏一族尽数迁往北地,去投曹公,重置家业,如何?”

“那景升之家业,又何去何从?”蔡氏闻言,苦涩叹道:“兄长,你是琮儿舅舅,当多为琮儿日后考lǜ

,妾身以为,这荆襄之主.⑤①o.琮儿还有争的机会!”

“如今那刘琦,已颇有势力!”蔡瑁冷哼一声,不屑笑道:“早知今日,便叫那刘琦回不得襄阳!”

“兄长,事到如今,多说无益。”蔡氏微微叹了口气,对蔡瑁道:“早先嫁与景升,我蔡家便是为了日后可使琮儿。⑤①o.继承景升家业。如今这条路,已行半道……若半途而废,岂不可惜?”

蔡瑁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小妹可否如先前那般,陷害刘琦?景升只二子。那刘琦死了,这家业,早晚便是琮儿的,若是如此,我这个舅舅,便是等上几年,又有何妨?”

蔡氏沉吟不语,许久之后才摇了摇头,道:“如今刘琦得二蒯相助。想要构陷于他,难如登天,除非我蔡家也有与那二蒯一般的智谋之人,出谋划策,才可使琮儿,重获景升喜爱.⑤①ō.ńéτ”

“智谋之人,堪比二蒯?”蔡瑁闻言冷笑:“荆襄皆知。那二蒯智谋无双,妹妹要找此等人物,怕是不易!”

蔡氏摇了摇头,对蔡瑁道:“兄长可曾听闻,卧龙凤雏之说?如今那卧龙与二蒯在刘琦处。可庞家大小凤雏,却未投明主。且我蔡家,与那庞家素有来往,不如请二庞从旁相助,制衡二蒯,如何?”

“大小凤雏?”蔡瑁闻言,皱眉道:“就是创造纸奇术的庞家长子,还有他的那个丑鬼弟弟?”

蔡氏闻言,阴阴笑道:“若是真有才华,丑了一些,又有何妨?只要此二人为我所用,抗衡二蒯,待兄长日后复起,便是我蔡家重掌大权之时,到时候,襄阳蒯家,还有那刘琦,再与他们一一清算,亦是不迟!”

长沙太守府,庞山民看着手中的两封书信,一阵愕然.5㈠ο.…,

一封来自蒯家——精彩开始.^_^(拼音o).

如今庞蒯两家结盟,互为臂助,书信往来也日趋频繁,蒯越与庞山民与政事之上,相互之间亦时常探讨,取长补短,只是襄阳,长沙二地相距遥远,二人交流,也只能靠这书信一物了。

另一封来自蔡家的书信,倒是让庞山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且信笺之上,字迹隽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手笔,庞山民将蒯越书信放置一旁,打开蔡家手书,看过之后,许久无言.

直到庞统步入府中,行至近前,庞山民才回过神来,摇头笑道:“士元,你也来看看吧!”

庞统见庞山民神色古怪,心中好奇,看过信后,不禁大笑道:“那蔡夫人欲与兄长一叙,兄长自去便是!”

“蔡家没落,蔡夫人此举,必有深意……”庞山民见庞统乐不可支,亦不禁莞尔,对庞统道:“士元,你且说说,这蔡氏到底有何打算?”

“无非是蔡家失势,求我庞家从旁相帮,如今朝堂之上,蔡氏族人只余蔡中,蔡和等少数庸碌之人,不过话说回来,便是那蔡瑁,也不是什么大才……”庞统笑过之后,见庞山民默然不语,不禁出言调侃,“兄长何必为此信劳神,莫不是兄长垂涎蔡氏美貌不成?”

“鬼扯!”庞山民闻言笑道:“为兄再过几月,便要大婚,你口无遮拦倒是爽利,回家之后,遭罪的却是为兄!”

庞统笑罢,对庞山民道:“区区蔡家,若是数月之前,还有些气候,如今失势,如丧家之犬,所以兄长不必理会!”

庞山民却摇了摇头,道:“打蛇不死反被其咬,如今景升公虽对刘琦印象,已大有改观,然而刘琮亦其亲子,且那蔡夫人,如今不去景升公那边吹枕边风,却来求救我等,此正是让这荆襄之地,再不受这蔡氏荼害的大好机会!”

“反间?”庞统闻言一愣,继而笑道:“用间好啊!本来这蔡氏之中,便无能人,你我去帮其指点些昏招之后,恐怕这荆襄九郡,再无蔡氏一族!”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又打开蒯家书信,看过之后,便将书信交由庞统手中,道:“如今蒯氏欲与我同去朝堂之上,合力掌控荆襄大局,此乃紧要之事,为兄不可不去,如此看来,这蔡家还得你去!”

“行,我去!”庞统点头笑道:“真不知那蔡氏是如何想的,难道她以为我庞家,如此轻易,便会被其笼络不成?”

“或许那蔡氏见士元风流倜傥,欲用美人计诱之,亦有可能!”庞山民闻言笑道:“士元,切不可中那蔡氏毒计,人家可是咱们当下主母!”

PS:感谢logr112同学的打赏。㈤㈠o.未完待续

NO.143 非是苦肉计,黄泥落裤裆!

襄阳城门,一行车队浩浩荡荡,驶入城中,庞山民侧卧车上浮想联翩。网

说起蔡氏一族,庞山民唯一有印象的便是一年之前,于貂蝉在庞家庄的院落之中,那个欲强抢民女的蔡氏子弟,以及将军蔡中。这二人虽令庞山民心中不虞,却也谈不上仇隙,对于这种丝毫不会威胁到自己的人,庞山民都懒得去对付他们。

于城前,车队化作两股,各走一边,不多时,庞山民便于蒯家门口,下了车驾,蒯越于门内迎了出来,满面春风,对庞山民道:“贤侄一路舟车劳顿,快快进府中歇息!”

庞山民随蒯越进了厅堂之中,笑道:“异度公如今可是春风得yì

啊!”

蒯越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何止是春风得yì

,日前景升微恙,这九郡政令,皆出自家兄与蒯某之手,若是以前蔡氏独大之时,便绝不会是这般景象了。”

蒯越说罢,压低声音,对庞山民道:“士元此去蔡家,这离间之事,可一举成功?”

庞山民见蒯越依然心存顾虑,微微一笑,道:“士元遇事机变之能,就是在下亦自叹不如,区区蔡氏,必被士元玩弄于鼓掌之中。”

庞山民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心中惊喜,连忙迎了上去,对来人道:“孔明!你可让我好想!”

诸葛亮见了庞山民,心中亦激动不已,对庞山民道:“还未恭喜兄长·和那士元,兴霸一道,于夏口逞威,大败江东呢!”

“若孔明在,亦可建功!”庞山民笑道:“那江东周郎,虽是厉害,但比起孔明·士元·于为兄心中,还要差上一筹!”

“你二人莫要再相互吹捧下去了……”蒯越见二人情真意切·不禁笑谑,对二人道:“且随蒯某进屋高坐,如今山民已至襄阳,当好好合计一番,于这朝堂之上,如何行事!”

三人合榻而坐,蒯越命下人于外守候,对二人道:“日前蒯某问过景升·这立嫡之事。”

“异度公如何应对?”庞山民说罢,蒯越侃侃而谈,对庞山民道:“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此长幼有序!”诸葛亮闻言笑道:“那景升公如何决断?”

“大公子自长沙归返,屡得景升夸赞,且自蔡氏失势,朝中文武多欲使大公子继承家业·如今景升只是担心,若日后故去,兄弟阋墙……”蒯越闻言,叹道:“琦母早丧,景升对那蔡氏,极有感情·且景升亦言,刘琦虽浪子回头,却始终比不得刘琮聪慧。”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这刘表对刘琦的印象·能有现在这般的改观,已是难得,刘琦说到底,还是迂腐了一些,且刘琮年幼,多年以来,深得刘表喜爱,并不是说刘琦这表现一好,刘表便会厌恶刘琮。

“若如此,可使刘琦于景升面前,保全刘琮!”诸葛亮说罢,蒯越眼前一亮,对诸葛亮道:“孔明所言极是,如今若让景升决断,此计甚妙-!”

“兄弟和睦么?”庞山民闻言笑道:“可是二位似乎忘却,刘琮行事,全凭蔡氏,便是大公子欲与刘琮和睦,蔡氏那边,亦会不允!”

“兄长难道忘记,如今士元,已在蔡家?”诸葛亮说罢,庞山民摇头苦笑,对诸葛亮道:“那蔡氏立足荆襄多年,又岂会蠢笨如猪?若刘琮与刘琦和睦,这荆襄家业,必全归刘琦!”…,

蒯越闻言,亦点了点头,诸葛亮却笑道:“切勿忘记,那蔡氏早就欲将大公子除之后快!”

诸葛亮说罢,蒯越,庞山民二人尽皆惊愕,半晌之后,庞山民苦笑道:“此计过于行险,虽说早除蔡家,于我荆襄有利,只是若弄假成真,大公子遭遇不测,我等手中,便再无对抗蔡氏之根本所在!”

蒯越却摇了摇头,道:“孔明之计,试试无妨,且士元在彼处内应,蔡氏如何行事,我等又岂会不知?”

“若那蔡氏迫不及待,谋害刘琦,一旦教我等发xiàn

,便可使其永不翻身!”诸葛亮闻言,神情严峻道:“兄长大可安心,如今景升已加派护卫,可保大公子周全,若其用毒,更易拆穿,公子日日饮食,皆用银针试之······

庞山民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孔明素来行事周全,想必刘琦也不会遭遇不测,想到此处,庞山民灵机一动,对诸葛亮道:“既如此,何不于景升公面前,使大公子中毒?”

庞山民说罢,蒯越和诸葛亮对视一眼,很快便回过神来,蒯越抚掌大笑道:“正是如此,若景升见大公子中毒,必恶蔡氏,我等只需用些可吃坏肠胃之物,投于大公子饮食之中,即可成事!”

“此计须于景升公面前使之!”诸葛亮亦点头称是,思虑片刻,对庞山民道:“只是如今士元已在蔡府,若蔡氏欲使士元顶罪,却是不妥……”

“士元可管不着景升家宴!”蒯越闻言,摇了摇头,庞山民却道:“此计不可用于景升公家宴,异度公须知,这家丑不可外扬!”

“那就待景升身体康健,蒯某便以此为由,劝景升大宴群臣,于这宴会之上,令大公子遭一回罪!”蒯越说罢,庞山民与诸葛亮皆点了点头,见孔明依然对庞统安危,忧心不已,庞山民出言劝道:“行此计前,必先知会士元,且士元与大公子无冤无仇,只要有大公子从中说项,景升公便不疑有他!”

诸葛亮闻言,心中安定,对庞山民道:“若如此,亮便放心了。”

蒯越见状,对二人笑道:“你二人大可放心,士元之智,老夫亦自叹不如,又如何会被蔡家利用,只是山民此计,倒是新颖,说他是苦肉之计却又不像······”

苦肉计么?

庞山民闻言笑道:“当不得异度公谬赞,这计只是庞某安抚流民,所遇一事之后,偶然想到。”

见二人皆以目光相询,庞山民煞有介事,对二人道:“庞某所遇流民曾言,‘这黄泥掉到裤裆之中,不是屎,也是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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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44 朝堂之上,士元张扬!

翌日,荆襄朝堂之上,庞山民随蒯越步入厅中,见庞统侍立于蔡中身侧,微微皱眉。***

刘表自庞山民进入大堂之时,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庞山民的身上,要说这一年来,荆襄之地风头最盛者,莫过于阶下这位弱冠之龄的年轻士子了,无论是造纸,还是制糖,这两项奇术,风靡一时,且这庞山民虽自称商贾,可与之为友者,都是一些闻名荆襄的大才,刘表也有些搞不懂,之前那个襄阳书院之中,才华不显的小学子,怎么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获得这般成就。

“山民见过景升公,见过各位贤良。”庞山民不卑不亢,向刘表一礼之后,环视殿堂,一一拱了拱手。

刘表见庞山民谦恭有礼,微微点头,对庞山民道:“山民不必客气,此番邀你前来,老夫只是想要看看,这令江东周郎退避三舍的少年英杰,是何模样!”

见庞山民笑而不语,刘表顿了顿又道:“庞士元何在?”

庞统闻言,从蔡中身侧走出,刘表见庞统仪容,微微皱眉,对庞统道:“为何不侍立于兄长身侧?”

“回景升公,人各有志。”庞统简短的回答却令殿上群臣,议论纷纷,刘表闻言,不置可否,对二人道:“老夫此番使大小凤雏同至襄阳,欲褒奖二位守土之功。”

庞山民闻言笑道:“山民只区区商贾,当不得景升公褒奖。”

庞统似乎对庞山民之言论颇为不屑,对刘表道:“景升公欲赏赐何物?”

刘表闻言,疑惑的看了二人一眼,目视蒯良。***蒯良凑至刘表身前,于刘表耳边道:“那庞统与庞山民素来不合,皆因庞家家业!”

刘表微微一愣,半晌无言,只是在刘表眼中,单从卖相来看,这庞山民比庞统,出色许多。犹豫片刻,刘表对阶下二庞道:“你二人立此大功,当予赏赐,如今那甘宁虽辞了水军都督之位。但老夫亦予他数车财帛,至于大庞先生,不知随侍老夫,予你幕僚之位,可有兴趣?”

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道:“山野村夫,疏懒成性,还请景升公收回成命,在下志向短浅。且喜那黄白之物,做一小小商贾。为富一方,已是心满yì

足。”

刘表闻言皱眉。又看了庞统一眼,道:“江陵富庶,士元可去江陵,掌管其治下一县?”

“掌管一县?”庞统闻言轻笑,对刘表道:“景升公厚此薄彼!为何不允在下,也做这朝中幕僚?”

“放肆!”刘表闻言怒道:“你与山民,身为兄弟,却不知长幼有序乎?”

“在下更知毛遂自荐,且这荆襄朝堂,也应唯才是举!”庞统说罢,刘表恼怒,对左右道:“将此狂生,逐出殿堂!”

庞山民闻言忙道:“景升公且息怒,士元性情毛躁,还请景升公勿要与之见识!”

“用不着你来好心!”庞统说罢,对刘表道:“夏口水战,本就是与蔡德珪与兴霸二人引军,前后夹攻江东水军,才得此大胜,可如今景升公却将其去职,如此识人不明,可称明主?这荆襄朝堂,多为无能之人,庞某亦不愿与之为伍!”

庞统说罢,头也不回,出了大殿,庞山民神情讪讪,对刘表道:“还望景升公怜舍弟年幼,原谅他这一回!”

刘表阴沉着脸,对庞山民道:“你这弟弟,当好生管教一番!我荆襄素来对士子优待,只是这优待,却不是其形骸放浪的理由!”…,

刘表说罢,对蒯良道:“子柔,告知各郡太守,若这庞士元欲求官职,尽皆不允!”

蒯良闻言,微微叹道:“全凭主公吩咐。”

原本得胜而归的喜悦场面,被庞统扰乱,刘表亦不欲于朝中多呆,待刘表离了朝堂,庞山民便在蒯越的引荐下,纷纷与荆襄官员见礼,诸人虽对庞山民称赞不已,却对那庞统甚为不满,多人皆劝庞山民,当回家之后,对这庞统,好生管教。

庞山民心中却道:这庞统此番,演的有些过头,或许庞统是想要快速博得蔡氏信任,只是于刘表面前,如此张狂,对其日后立足荆襄,颇有影响。

还是急功近利了些……

轻叹一声,庞山民却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起殿上的荆襄文武,蒯越与庞山民一一介shào

之后,庞山民也算是对这朝堂格局,稍有了解。

其中令庞山民介yì

的人还是很不少的,如伊籍,马良诸人,皆为能吏,文聘,李严,亦是良将,不过只凭眼下的这些文臣武将,想要使荆襄九郡,长治久安,还是困难了些。

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暗道,还好先前自己与书院同窗们已打理好了荆南四郡,且刘备如今戍守江夏,也算让刘表不必顾忌荆襄边患,否则眼下这一大摊子,也足够叫刘表与襄阳二蒯头疼的了。

待与荆襄文武混了个脸熟,二蒯便与庞山民离了朝堂,三人同车回府,蒯越不禁苦笑,对庞山民道:“士元欲自毁前程乎?蒯某虽知其欲取信蔡氏,只是如此行事,惹景升不喜,如此一来,怕是只有大公子执掌荆襄之后,士元才得以踏入这荆襄官场了……”

“或许,士元也有苦衷。”庞山民的脑海中一直在回想着庞统于朝堂之上的反常表现,思虑许久,对蒯越道:“士元此举,倒是和那蔡瑁同仇敌忾,想那蔡瑁,如今已被景升公削去官职,若是士元亦是如此,与那蔡瑁的共同语言,亦会多些……”

“只可惜士元身在蔡府之中,与其联系不上,不过蒯某以为,士元此举,或有深意!”蒯良沉声道:“莫不是那蔡氏欲反,士元于这堂上,提点我等?”

“不会。”蒯越闻言,摇了摇头道:“若蔡氏欲反,士元定当于堂上告知我等,如今朝堂之中,蔡氏余孽,已难以兴风作浪。”

庞山民亦点了点头,对二蒯道:“二位先生也不必多想,士元智慧,高过那蔡氏许多,如今我等已胜券在握,这区区变故,大可静观其变,把蔡家的这盘棋,先交由士元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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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45 庞士元怂恿,蔡氏欲投毒!

入襄阳前,庞统便与庞山民商议过,此番入蔡家之后,首要之事,便是要取信蔡瑁,只是庞统未曾想过,这蔡瑁自从被刘表去职之后,心怀怨愤,竟有不臣之心,且先前于夏口城外,庞统与蔡瑁有过一面之缘,庞统以为,若一味讨好蔡瑁,恐难得信任,所以才在朝堂之上,破釜沉舟,以表投诚之意。{lvex./书友上传更新}

只是如今那蔡中,蔡和二人,形影相随,庞统也一时半时找不到借口,与庞山民相会,庞统心中,难免郁郁,想要支开二人,却又怕计划败露。

几日以来,见蒯家风平浪静,庞统心中稍安,亦暗自感激兄长信任,如今蔡瑁对庞统已不似先前那般戒备,庞统也想着,出一趟蔡府,找机会与庞山民商量一番,如何算计这蔡氏一族。

庞统正欲出府,却见一华丽车驾,缓缓而来,车帘打开,一中年美妇从车中走下,见了庞统,展颜笑道:“阁下便是凤雏先生?”

庞统点了点头,故作欣喜,对美妇道:“见过蔡夫人!”

蔡夫人微微颔首,对庞统道:“士元先生是要出门?”

庞统闻言苦笑:“这都督府中,甚是无趣,且蔡将军如今,一直都未给庞某差事,心中气闷,所以欲出门转转。”

“我家兄长已被景升去职,何来差事?”蔡夫人闻言笑道:“先生此番来我蔡府,却是明珠暗投了……”

“可如今庞山民已投了蒯府,我不投蔡府。又往何处?”庞统长叹一声,对蔡夫人道:“且景升公对庞某,甚为不喜,这庞家家主之位。难道被那庞山民所得,已成定数?”

蔡夫人闻言,眼前一亮,对庞统道:“士元先生来投我蔡府,只是为庞家家主之位不成?”

“若夫人相疑,庞某自去便是……”庞统神情转冷,对蔡夫人道:“自庞山民创竹纸之后,家主便欲使其执掌家业。要知dào

先前庞家,只有一个凤雏,那便是我!”

见庞统心绪不宁,蔡夫人心中暗喜。对庞统道:“若妾身使士元先生继承家业,先生以何为报?”

“当真?”庞统闻言,一脸不信,蔡夫人却是笑道:“于景升面前,妾身还是可以说上些话的。且你庞家于这荆襄,如今还比不得我蔡家,我蔡家若要日后帮士元先生夺取家主之位,易如反掌。”

庞统闻言。眉头紧皱,对蔡夫人道:“那夫人欲使庞某。付出什么代价?”

“帮琮儿夺景升家业!”蔡夫人说罢,庞统却道:“如今景升公欲立刘琦继承家业。荆襄尽知!”

“以先生智慧,当有办法改变景升决断。”蔡夫人面色不变,对庞统道:“先生与琮儿一般,皆为家业之事,将心比心,先生也应为我蔡氏出谋划策!”

庞统沉吟许久,似乎已认可蔡夫人说辞,对蔡夫人道:“此事需从长计议!当下最为紧要之事,便是知dào

那庞山民与襄阳二蒯,是如何打算!”

蔡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对庞统道:“那先生有何计策?”

“事出突然,又有何计?”庞统故作为难之色,对蔡夫人道:“还须让在下筹谋数日。”

“那妾身便静候先生佳音了。”蔡夫人说罢,便进了蔡府之中,待其走远,庞统冷笑一声,心中暗道:这蔡氏倒是所图甚大,只是刘表家业,如今大局已定,会是那年幼刘琮,想得就得的么?…,

想到此处,庞统头也不回的出了蔡府,一路向着襄阳城中,庞家商铺走去。

行至商铺,庞统便被门口下人,请了进去,于楼上静室之中,庞统从下人手中,得庞山民手书,看过之后,神情大悦,将书信烧为灰烬,便一脸喜色的离了商铺,向蔡府赶去。

径自进了蔡府大堂,庞统见了蔡氏兄妹二人,一脸喜悦,庞统对蔡夫人遥遥一礼,道:“庞某如今,已有妙计!”

蔡夫人闻言,面上一喜,却听蔡瑁对庞统冷声道:“有何计策,速速道来!”

蔡夫人见庞统皱眉不语,忙对蔡瑁道:“兄长,士元先生乃我荆襄大才,你不当如此怠慢!”

蔡瑁正欲出言驳斥,却见蔡夫人神情冰冷,只得轻叹一声,对庞统道:“先生莫怪,先前是蔡某心焦,怠慢了先生!”

庞统神色稍霁,对蔡瑁道:“也怪不得将军,如今那刘琦势大,且景升公似是下定决心,立刘琦为储,将军心事,庞某也深有体会。”

见堂上二人皆提起兴趣,庞统又道:“只是将军与夫人可曾想过,景升公如今,只有二子,若那刘琦亡了,这荆襄大位,必属二公子所有!”

“此区区小计,本将又岂会不知?”蔡瑁闻言,冷哼一声道:“若是能杀,早就杀了,此番那刘琦从长沙归来,景升便多派侍卫,护持于他,本将欲使人行刺,亦不得空隙!”

“将军何不使人用毒?”庞统闻言冷笑,对蔡瑁道:“据在下所知,再过数日,景升公便欲大宴群臣,以庆夏口大捷,若于宴上,使人毒害刘琦,必然成事!”

蔡瑁闻言一愣,蔡夫人却是笑道:“若是用毒,被景升发xiàn

,必然责罚!”

“夫人大可不认便是,且这荆襄群臣之中,对那刘琦,恨之入骨者,亦有多人,如今蔡将军已与那张允割袍断义,若是事败,便推在张允身上即可,反正那人性命,如今已没任何价值!”庞统说罢,见二人跃跃欲试,忙趁热打铁道:“且景升公便是知dào

我等用毒,又能如何?二位可不要忘记,景升公只二子,若死了刘琦,他会去责罚这家中独子么?届时景升公别无选择,琮公子执掌荆襄,当仁不让……”

蔡瑁闻言,思索片刻,面上大喜,起身赞道:“先生所言极是,若这荆襄,只有琮儿,那刘景升便别无选择!”

“那就用毒!”蔡夫人闻言,神情狠戾,对庞统道:“若那刘琦毒发身亡,再看那蒯氏一族,有何依仗?这荆襄九郡,不出数年,亦尽被琮儿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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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46 朝堂乱

>傍晚时分,庞山民便得了庞统消息,心中暗道这蔡氏果然因刘琦回襄阳后,大感威胁,稍加刺激,其行事已变的疯狂了起来,和二蒯商议之后,三人皆笑这蔡瑁短视,且不说刘琦如今受刘表重视,根本不可能被轻易杀死,就是能将刘琦干掉,这荆襄大位,就必属刘琮么?

届时刘表大受打击,若效仿江东,传位表亲,抑或是刘备这个宗亲,也不是全无可能,只是如此以来,蔡氏一族,皆会为刘琦陪葬。

蒯越和庞山民商议许久,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这蔡瑁还是小觑了景升,于蒯某看来,景升虽如今老迈,欲托刘琦后事,可若真将其惹怒,区区蔡氏,难道忘却了十数年前,荆襄九郡那个杀伐决断的雄主了么?”

庞山民闻言,深以为然,只是如今蔡氏已然入瓮,刘琦的安危便是无虞,如今只待刘表大宴群臣之时,让刘琦演一出戏,相信刘琦对这蔡氏恨之入骨,会很乐意给这蔡氏一族,当头一击。

数日之后,荆襄朝,张灯结彩,群臣皆被刘表相邀,共庆夏口大捷,此番荆襄水军大败江东,于荆襄而言,实属罕见,虽说最后被刘备占了江夏,但是近些时日,刘备甚是恭谨,多番从江夏送来礼物,讨好刘表,刘表虽知其所图甚大,但是碍于宗亲面上,索性让刘备戍守长沙,于刘表看来,一个戍边的刘备,不足为患。

此番饮宴,刘表索性也邀了蔡瑁,虽前段时日,蔡瑁兵败夏口,可是刘表念及与蔡瑁相交日久,欲再给蔡瑁机会,令其先从营中将校做起,磨练性情,待日后复起。如此以来,也算是全了君臣之谊,所以蔡氏宗族,将领皆至,只是那蔡瑁进得厅之后,笑容阴冷,令刘表心中,颇为不喜。

不多时。群臣皆至。席间便觥筹交错,歌舞不绝,刘表心中欣喜。看着下众人,暗道这荆襄九郡,如今已于乱世之中。兴盛了十数年了,若再予他数年,善待士人,休养民生,这刘氏基业,便可代代相传,想到此处,刘表欣慰的看了下刘琦一眼。

自从刘琦归返之后,行事颇得刘表心意。之前身上懦弱之气,似一扫而光,也有了些人主之貌,想到此处,刘表笑道:“琦儿,来家父近前。”

刘琦闻言,点了点头。刚一起身,便脚下一软,瘫坐于案边,浑身无力,呕吐不止。

刘表见状。神情大变,忙对刘琦喊道:“琦儿。此是何故?”

“父亲大人……”刘琦声息微弱,手指案上食物,对刘表道:“此中,怕是有毒……”

刘琦说罢,群臣大愕,刘表闻言忙命人去寻找医者,对下侍者吼道:“此是何故?吾儿缘何,会在此中毒?”

刘琦身边侍者闻言,忙跪伏于地,对刘表道:“小人不知!”

刘表正欲发作,却见蒯越从席间而起,对刘表道:“景升勿怒,如今为大公子解毒,才是要务,这下毒之人,亦要严惩不贷,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大公子归返襄阳,时日尚短,且行事敦厚,素未与他人结怨,既如此,又有何人,欲毒害于他?”

刘表闻言,神情一变,目视下蔡瑁,对蔡瑁道:“德珪!你当予老夫一个说法!”

“说法?”蔡瑁闻言,离席而立,对刘表道:“我亦不知!这刘琦中毒,干我何事?景升你欲要蔡某,给你什么说法?”…,

“德珪勿怒。”蒯良闻言,淡然一笑,道:“据蒯某所知,这筵席乃是蔡夫人命人操持,景升怀疑德珪,亦有理由。”

“蒯子柔!勿要血口喷人!”蔡瑁面色微变,口中叫骂,对蒯越道:“若是小妹下毒,也当先毒死你这祸害!”

“蔡瑁无礼!”刘表闻言怒道:“既如此,便叫蔡氏,前来对质!”

说罢,刘表便欲请人,蔡瑁闻言却道:“刘琦死便死了,景升,你还有琮儿后继家业,何必如此计较?再说,便是小妹下毒,又能如何?”

刘表闻言大惊,群臣亦议论纷纷,均斥蔡瑁无礼,蔡瑁却是大笑道:“景升,勿要忘却,你只有二子,继承家业,如今刘琦已死,你别无选择!”

“当真是蔡氏下毒?”刘表神情阴冷,盯着蔡瑁,蔡瑁似是浑然不觉刘表怒气,对刘表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今大局已定,若是景升聪明一些,当为我荆襄稳定,早做决断!”

“背主之人,休要张狂!”席间文聘拔剑而起,目视蔡瑁,正欲上前刺杀,却听蔡瑁道:“若刘琮后继荆襄之主,你敢动我?”

文聘闻言,目视刘表,见刘表神情灰败,文聘忙道:“主公,切勿被此小人蛊惑!”

“主公,此人已经疯了!”伊籍闻言,亦上前道:“弑主之人,罪无可赦,主公当严惩不贷!”

“把蔡氏带来!”刘表说罢,侍卫便忙去后,请蔡夫人而来,待蔡夫人行至上,见中气氛,剑拔弩张,心中便有定计,对刘表道:“景升,此事大局已定,如今这太守府外,已有我蔡家五百卫士,若景升一意孤行,亦勿怪我蔡家下手狠辣了!”

说罢,蔡氏便行至蔡瑁近前,蔡中,蔡和二人,皆把剑而立,文聘闻言却道:“请主公下令,只要杀了这蔡瑁,五百军马,不攻自溃!”

刘表闻言,目光冰冷,看向蔡氏,道:“还是老夫之前,过于放纵你蔡家了,今日之事,皆老夫优柔寡断所致,只是蔡瑁,蔡氏,老夫待你甚厚,且琦儿亦答yīng

老夫,日后执掌荆襄,必厚待琮儿,你二人却如此行事,令人心寒!”

“景升,数年之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蔡瑁闻言,对刘表道:“若你立琮儿为主,这荆襄还是你的,且我要的只是节制军马,诛杀二蒯而已……”

“正是如此!”蔡氏闻言亦道:“景升,切勿自误啊!”

“你二人早有异心,却让老夫不要自误?这是何道理?”刘表闻言,冷笑数声,对二人道:“你二人当我这太守府,皆无防备?区区五百卫士,便欲作乱?琮儿年幼,老夫不欲追究,若琦儿不治,老夫亦会考lǜ

将这荆襄传位于他,只是这琮儿,从今往后,便不再有母亲,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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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47 蔡氏亡

刘表的果决令厅堂内所有人都愣在了那里,蔡夫人惊愕的看着刘表,却发xiàn

刘表眼中,已再无往日温柔泡-书_)

“景升,且慢动手”蔡瑁似乎已经意识到了此番托大,已令刘表起了杀心,忙对刘表喊道:“饶我一回”

刘表闻言冷哼一声,对蔡瑁道:“我饶你,又有谁去饶了琦儿?昔日对你蔡家放纵,老夫本以为汝等会感念恩德,兢兢业业,可是没想到,老夫妇人之仁,终究还是养虎为患左右,还不动手?”

刘表说罢,文聘抢过伊籍腰间佩剑,一剑将蔡瑁劈倒在地,蔡夫人见昔日兄长,如今已成刀下亡魂,连忙惊呼道:“景升,我是琮儿母亲”

“琮儿今后,已不再有母亲”刘表冷笑道:“你这妇人,心如蛇蝎,我若饶你,又如何对琦儿,对这朝中重臣交待?”

文聘闻言,一脚将蔡夫人踢倒在地,对刘表道:“主公,末将不杀女子”

“去取三尺白绫,让她自缢”刘表说罢,神情冷然道:“蔡氏一族,当诛其九族”

蔡中,蔡和早已心惊胆颤,闻刘表之言,跪于地上,高呼冤枉,刘表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挥了挥手,左右侍卫便将二人诛于堂下

不多时,门口亦有校尉归来,跪于阶下,对刘表道:“禀主公,蔡氏余孽,尽皆诛杀”

刘表长叹一声,瘫坐于地仿佛这一刻功夫,苍老数岁

“景升,还请节哀”蒯越行至刘表近前,面上亦是怆然对刘表道:“今日景升虽经lì

了大悲之事,可蒯某亦看到了那个,十数年前,杀伐决断的雄主”

“妻子尽丧,也算雄主?”刘表双目含泪,似是没有一丝力qì

,蒯越与身旁侍者低语几句,便走上前来对刘表道:“景升,医者救治及时,大公子已无大碍”

“当真?”刘表闻言,神情欣喜忙站了起来,匆匆行至大堂边缘,见医者身旁,刘琦躺在地上,气若游丝对刘表道:“儿臣不孝,让父亲大人担心了”

“活着琦儿活着”刘表先是大悲,又惊大喜,高呼两句便晕了过去,左右忙将刘表送于后堂修养堂中群臣,看着堂上斑斑血迹尽皆嗟叹不已

荆襄九郡之主,一朝家破人亡

刘表诛杀蔡氏一族的消息,很快便从太守府中传扬出来,文聘,李严,刘磐各引数百军马,于城中四处擒拿蔡氏族人,捣毁蔡府及蔡家商铺,客栈等产业,襄阳百姓,见蔡氏倒台,纷纷惊愕不已,于这襄阳屹立十余年的荆襄第一家族,短短数日功夫,便化作尘埃,自此之后,襄阳再无蔡家

庞山民与庞统于太守府外客栈之中,看着窗外匆匆而行的荆襄军马,二人也不禁唏嘘不已

“如此一来,兄长也算是履行了对蒯家的承诺,蔡家一除,蒯家独大”庞统面上,古井不波,对庞山民道:“只是希望有了这蔡家的前车之鉴,二蒯不会步其后尘”

“士元大可放心,这蒯良,蒯越皆是智者,当知如何取舍”庞山民微微一叹,心中暗道:他与蔡家无冤无仇,这蔡氏一族说到底却毁在了他的手中,世家豪族,一朝皆丧,当真令人感慨不已,只是除去蔡氏,庞山民却发xiàn

如今态势,依然压力颇大

如今蔡氏已除,这荆襄的局面豁然开朗,除却刘表所掌的荆襄朝堂,还有庞山民的荆南,和刘备的江夏两家势力,刘表如今家逢大变,距离刘琦入主荆襄的日子也不会太过久远,但是江夏刘备,却不得不防…,

再者,刘琦当政之后,如今已无制肘,这大公子会不会故态重萌,谁都说不准,共贫贱易,同富贵难,虽孔明对那刘琦谆谆教诲了许久,但是庞山民依然担心,这刘琦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况且还有蒯家,虽这襄阳二蒯,对之前庞山民为荆南隐主之事,听之任之,但是若庞山民想再进一步,成为这荆襄隐主,二人到底是什么态度,便值得商榷了,虽说如今蒯越与庞山民相交甚厚,可是毕竟世家中人,所图的终究还是利益,若不是先前庞山民先行献上制糖之术,或许两家根本连合盟的这一步都走不到

要说这前者都在庞山民的算计之中,可是当前最让庞山民讶异的,是刘表对蔡氏的处置,优柔寡断的荆襄之主,一下子变的杀伐果决了起来,庞山民也不知dào

是该喜,还是该忧了

“当下诸侯,没一个简单的”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苦笑,庞统闻言,疑惑道:“兄长何出此言?”

“蔡家五百卫士,连这太守府的院墙都未翻过,便被屠戮一空,之前你我可不曾想过,刘景升还有此等势力”庞山民说罢,庞统却是笑道:“情理之中,就像这天下诸侯也无人知dào

,于我荆南四郡,如今军马已然数万之众,且边地蛮人,亦为我所用”

“可是现在我等面对的,不知这天下争霸,而是这朝堂争权”庞山民闻言,叹道:“唇枪舌剑之险,不亚于征战沙场,若是哪天你我惹这刘表生气,没准会将咱兄弟二人,斩于堂上……”

“兄长当那刘表,事事都有如此魄力?”庞统闻言,不屑一顾道:“且当下荆襄局势,除兴霸外,无人可执掌水军,大公子之言行,多出自孔明,如今只待刘表身死,兄长便可兵不血刃,接管荆襄”

“士元过于乐观了”庞山民摇了摇头,微微叹道:“如今只寄望于这刘表家逢大变,不理政事,借此机会,我等可与这朝堂官员,多多接触”

“兄长是担心二蒯先行一步?”庞统闻言,对庞山民道:“如今这朝堂局势,对这襄阳二蒯,倒是巩固其权势的大好时机”

庞山民点了点头,苦笑一声,对庞统道:“蒯家占得先手,你我只可后发制人,只是为兄还是希望,那襄阳二蒯会如先前所说,坐稳这荆襄第一豪族之后,不再贪心……”

“若其贪心,便让他变成下一个蔡家”庞统说罢,庞山民不禁失笑,道:“那蔡瑁区区外戚岂可与襄阳二蒯这般智者相比?且士元勿要忘了,如今刘表经此一事,这朝局已经变的风雨飘摇,即便有二蒯稳固局势,可是那江夏刘备,会放过此大好良机,入主荆襄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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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48 刘备入襄阳

no.148刘备入襄阳

刘表本就身体不好,如今又遇蔡氏叛逆一事,更是久病不起,近几日来,刘琦已暂代刘表处理政事,不过这荆襄诸事,刘琦虽可做主,可政令行使,皆为二蒯手笔,刘琦对此倒不以为意,乐得清闲。

诛杀蔡氏一事之后,刘琦之前对刘表的心中怨愤,挥之一空,长久以来求而不得的父爱,如今落在了刘琦身上,刘琦倍感珍惜,将荆襄政事交由二蒯之后,刘琦日日侍奉刘表,衣不解带,且善待刘琮,刘表对长子变化,心中欣慰,精神好时,亦亲身教导刘琦,如何理政用人。

如此看来,这蔡氏消亡,对这刘表一家,倒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自诛杀蔡氏一族之后,襄阳二蒯便将庞氏兄弟,邀入府中,共商大计,于庞山民看来,这蒯越,蒯良兄弟二人,倒也信守承诺,如今蔡氏已除,荆襄朝堂之上,空缺不少,二蒯有意使庞山民挑选些心腹之人,把持权柄,只是庞山民表示,身边诸人皆无意入主朝堂。

不是庞山民不想尽早掌控荆襄,而是不能。

当下荆襄已大乱一场,蔡氏灭亡,伤及朝堂根本,如今首要之事,便是维护荆襄稳定,震慑各路诸侯,使其不敢妄动,所以当下最好的选择,便是支持刘琦,将朝堂事务,按部就班。

且庞山民心腹之人,除卧龙凤雏外,便只余荆南的同窗以及魏延,甘宁等好友,唯一能腾出手来帮忙的,只有沙摩柯一人,只是这襄阳朝堂之上,会允许一个蛮人,身居高位么?

心有余而力不足。

庞山民对此也颇为无奈,与二蒯商议之后,庞山民表示,暂时不愿来蹚朝堂这摊浑水,只是告sù

二蒯,须提防刘备,切不可使刘备趁此机会,进得朝堂。

二蒯闻言,心有戚戚,如今已除了蔡瑁,对刘琦日后入主荆襄的唯一威胁,便是刘备,且刘备素有仁德之名,又是这大汉皇叔,自蔡瑁亡故之后,荆襄朝堂,已有数人,欲与那刘备接触,引其入朝,帮扶刘琦。

这其中为首之人,便是伊籍。

四人谈至此处,皆心中郁郁,伊籍于襄阳为官日久,且德行出众,如今伊籍蠢蠢欲动,倒是让几人颇为无奈,世人皆有喜恶,庞山民总不能去指责伊籍,欣赏刘备吧……

想到此处,庞山民对蒯越道:“异度公,如今刘备镇守江夏,若其归返,异度公当以戍守边地为名,将其逐回江夏。”

“那刘备一定会来?”蒯越闻言皱眉,庞山民却道:“庞某与这皇叔,如今已有数面之缘,且以元直之谋,亦不会放过此大好机会,如今刘备所掌之地,皆遭群狼环伺,只有得了荆襄之后,才可与其余诸侯,争霸天下,刘备本就志向远大,又怎会坐失良机?”

“那山民以为,我二人当如何对付刘备?”

二蒯对刘备的了解,远逊于庞山民,蒯越思索片刻,便对庞山民道:“于景升面前,或可诋毁于他,但刘备终归与景升同宗,常言道,疏不间亲,景升素来仁德,若如此行事,怕惹景升不喜。”

庞山民对此也颇为头疼,且刘备执着,令人心悸,想到此处,庞山民叹了口气,对二蒯道:“如今也只有日夜提防,使那刘备不得与大公子相见了,不然大公子被其蛊惑,我等先前努力,付之东流。”…,

二蒯闻言,皆点了点头,对于刘备此人,心中更是警惕。

果不出庞山民所料,三日之后,刘备一行,便浩浩荡荡的踏入襄阳,以探病为名,求见刘表,庞山民与庞统二人,于客栈之上,看着楼下入城军马,尽皆苦笑。

“倒是挑的好时候!”庞统皱眉,看着与刘备并辔而行的徐庶,冷哼一声,对庞山民道:“早知元直心向刘备,于书院之时,庞某不会与之为伍!”

“也怪不得元直。”庞山民摇头叹道:“只是为兄不喜刘备罢了,刘备此人,亦是枭雄,且志向远大,元直愿投效刘备,倒也无甚错处。”

“可昔日同窗,如今却形同陌路……”庞统闻言,不禁唏嘘,对庞山民道:“以弟观之,这刘备与兄长,早晚必有一场争斗!”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庞统道:“后事如何,如今不必去想,士元,你我只需做好当下之事即可。如今孔明与大公子形影不离,你我便将这希望,寄托于孔明身上便是。”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却是颇为不甘,庞统以为,昔日江夏便是让这刘备占了便宜,只是这厮却不知满足,又来襄阳,图谋刘表家业。

刘备于太守府中,停留不久,便被刘琦以父亲身体不适,不便待客为由,请了出来,只是让刘琦没有料到的是,刘备居然于其面前,以叔父自居,欲教导刘琦,如何施政,刘琦心中虽是不耐,却也不愿拂了这位“叔父”面子,将刘备与徐庶请入后堂之中,交由孔明待客。

徐庶见了孔明,神情微变,对孔明道:“孔明居然不在荆南?”

“元直亦不在江夏。”

诸葛亮闻言轻笑,对徐庶道:“许久不见元直,亮甚是想念,只是今日一见,亮却觉得,元直这眼界,却是越来越倒退了……”

徐庶闻言,心中不悦,正欲辩驳,却听身旁刘备笑道:“卧龙先生,如今备与大公子,难得叔侄重逢,还请给我们一个僻静之地,让我叔侄二人,好好商议一下这荆襄政务。”

“皇叔莫不是以为,大公子不能理事乎?”诸葛亮闻言,白了刘备一眼,刘备却毫不动怒,对诸葛亮道:“多作商议,政令亦可通达一些,且此番景升大病一场,身为臣弟,备亦要帮景升分忧。”

“皇叔此言,还得去与那襄阳二蒯去谈。”诸葛亮不置可否,对刘备道:“还请皇叔原谅,二蒯之前,便与大公子有约,欲指导其政务,在下与大公子皆有要事,恕我二人,不能奉陪了……”

“襄阳二蒯?”刘备闻言,眉头一挑,对诸葛亮道:“既如此,备与大公子同去便是,同为荆襄臣子,备亦想于二蒯面前,请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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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49 就当没你这个同窗!

no.149就当没你这个同窗!

当庞山民与庞统步入蒯家大堂的时候,看着蒯越,蒯良二人面上迫不得已的笑容,二人皆摇头失笑。

之前庞统与庞山民还在客栈打赌,言及刘备离了太守府后,欲往何处,庞统本以为刘备会见好就收,探视刘表之后,便会往返江夏,毕竟于这荆襄朝堂,刘备虽是皇叔,也是外臣,和这荆襄本土官僚,与其相互忌惮,倒不如安心打点好江夏事物,如今刘表大病,江东若要趁势攻伐荆襄之地,这江夏首当其冲,若刘备再失了江夏,就算其万千巧语,也怕是抵不住刘表怒火与群臣攻讦。

可是庞统也没有想到,刘备图谋荆襄的态度会如此坚决,居然如庞山民所料别无二致,竟然来了蒯府,纠缠二蒯,想到此处,庞统不禁凑到庞山民的耳边,低声笑道:“这刘皇叔欲鲸吞荆襄的吃相,实在是难看了些。”

庞山民不置可否,心中却道,或许刘备之心,路人皆知,只是换个角度思考,亦可以说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且如今刘备与二蒯相见,对庞山民来说亦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先前已与二蒯商议过应对刘备之策,只要使刘备蛊惑不得刘琦,便是他有千般能耐,也无法于这荆襄立足。

人有远近亲疏,以庞山民对刘琦了解,如今刘琦依然对诸葛亮言听计从,之前相交患难,使得刘琦对孔明及荆南诸人,远远要比这莫须有的“叔父”,亲近许多。

刘备正于二蒯面前,争取与刘琦叔侄相见,见庞山民与庞统步入堂中,眉头微皱,只是面上戾气一闪而逝,便离席而起,对庞山民笑道:“原来是二位庞家贤良。”

“正欲与子柔公请教为政之道……”庞山民说罢,对刘备道:“见过皇叔。”

说罢,庞山民只是侧目看了刘备身旁徐庶一眼,一言不发,庞统见状,微微一笑,对刘备一礼,亦不搭理徐庶,徐庶神情讪讪,心中暗道:自跟随皇叔之后,书院好友便形同陌路,难道此番择主而事,真的是做错了不成?

刘备明显注意到了徐庶情绪有些失落,轻叹一声,道:“二位庞家高才,胸怀也太狭隘了些,难道你二人未见,这昔日同窗,亦在备处?”

“元直?”

庞山民闻言,似是刚发xiàn

徐庶一般,对徐庶一揖到地,玩味的看了刘备一眼,解释道:“元直莫怪,元直知在下对皇叔素来仰慕,刚才得见皇叔,心神摇曳,便无暇顾及身边之事了……”

庞统说罢,刘备微愕,二蒯却不禁笑出了声,见徐庶一脸颓色,二人皆知失礼,蒯良轻笑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贤侄来的倒是不巧,这家中有客,这为政之道,你我还是改日再相互探讨吧,此番巧遇皇叔,大家正好一起坐下,好好聊聊。”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道:“正当如此,景升如今大病,荆襄遭各家诸侯窥觑,身为兄弟,备于此危难之际,帮扶兄长,责无旁贷!”

见刘备大义凛然,庞统不禁又笑出了声,对刘备道:“皇叔心系景升公安危,我等皆知,只是如今大公子得异度,子柔二位相助,荆襄安如泰山,不过皇叔与元直此番来了襄阳,那江夏却无人把守,倒是令在下忧心的紧。”

“吾二弟,三弟,皆有万夫不挡之勇!”刘备闻言,颇为自得道:“便是备来了襄阳,又有何人敢攻伐江夏?且景升之土地,交由备之手中,备便会悉心打理,所以凤雏先生,当无需忧虑。”…,

“原来如此……”庞统闻言点了点头,对刘备道:“那皇叔此番回来,是打算帮景升公打理荆襄九郡不成?”

庞统一席话令堂上诸人尽皆色变,庞山民心中暗道:这士元还是性情急进了些,此事大家皆已心知肚明,却不适合当刘备面上提出,见刘备正欲作色,庞山民忙插言道:“士元,休得放肆,快予皇叔道歉!”

庞统闻言,目光玩味,对刘备拱手道:“适才只是戏言,还望皇叔,莫要追究庞某年幼无知……”

见庞统摆明了拿年轻作借口,刘备又如何计较?只是刘备心中有气,冷哼一声,对庞统道:“备与景升,乃是兄弟,士元先生须知疏不间亲之理!”

“大公子如今乃荆襄之主,皇叔虽是宗亲,亦是臣子,在下以为,皇叔当速归江夏,尽人臣之道才是!”庞统闻言,互不相让道:“话说先前景升公已除蔡氏外戚,在下以为,皇叔与大公子,似乎并比不得蔡氏亲近吧……”

“你放肆!”刘备闻言,双目冒火,对庞统道:“士元先生当备是何人?居然以那蔡氏之名,羞辱于我?”

“皇叔误会,非是羞辱,而是实话实说……”庞统亦怒,双目圆睁,瞪着刘备道:“在下只是荆襄小民,虽胸无点墨,却知若失了江夏,九郡危矣!皇叔虽信那关张勇力,但守土之责,乃皇叔本分!景升公可从未将这江夏太守一职,授予关张!”

刘备闻言,怒气冲冲,却不知该如何辩驳,徐庶离席而立,对庞统道:“士元此言,说的太过,皇叔来这襄阳之前,便已安排好了江夏防务,皇叔此来襄阳,只因景升公大病,前来探视!”

“原来如此……”庞统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对徐庶道:“那二位如今,怎么会在这蒯府?”

说罢,庞统瞅了瞅蒯良,蒯越二人,故作惊诧之色,对二人道:“莫非是子柔公病了,还是异度公病了不成?”

二蒯闻言,哭笑不得,徐庶却道:“此是蒯府,士元还是莫要喧宾夺主的好,皇叔此来,二位蒯公都未说什么,士元为何,与我主针锋相对?”

“针锋相对?”庞统闻言,不屑冷哼:“庞某只是就事论事,元直当知,庞某就是这个脾气,若你不愿听,自去便是,反正自从你离开书院之后,便杳无音信,庞某早就当没你这个同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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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50 割袍断义,羁绊不断!

庞统一席话说的徐庶面色灰白,许久之后,徐庶长叹一声,道:“士元,你未去过北地,不知这黄巾乱后,黎民之苦,庶于汝南遇得皇叔,见皇叔安抚流民,善待百姓,且有英雄之志,便将皇叔视为心中明主……若士元为此,与庶割袍断义,庶无话可说。”

庞统闻言,默然不语,庞山民却侧目瞅了刘备一眼,刘备与庞山民对视,冷笑道:“山民先生有何赐教?”

庞山民淡然一笑,对刘备道:“未有赐教,只是庞某在想,这元直投效皇叔,皇叔当感谢在下才是,庞某与关将军于汝南之时,亦未见皇叔安抚百姓,不过庞某记得,临别之际,庞某曾多了句嘴,告知皇叔,若要站稳汝南,除连结刘辟,龚都外,安抚百姓,亦是要务……”

刘备闻言,神情一变,对庞山民道:“这天下皆知,备爱民如子,先生此言,莫不是在指责备惺惺作态不成?”

“不敢。”庞山民摇了摇头,道:“山民亦知皇叔爱民之心,只是如今江夏刚遭战乱,皇叔却来此襄阳,谋求权位,皇叔此举,置江夏百姓,又于何地?”

“备早已命子龙安抚遭受战祸之百姓!”刘备说罢,庞山民却道:“皇叔何不亲历亲为,没准儿还能在安抚流民之际,再遇上一个如元直般的大才……”

“山民,莫要胡搅蛮缠。”徐庶说罢,对庞山民拱了拱手,道:“庶心意已决,绝不更改,山民也不要为难皇叔了。此来襄阳,届时庶之主意!”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庞统叹道:“徐庶,如今你我各为其主,若日后沙场相见,庞某必不饶你!”

“理当如此!”徐庶说罢,撕下一截衣袍,对庞统道:“人各有志。庶就此告辞!”

徐庶说罢,离席而去,刘备目视庞统,双目冒火道:“今日之辱,备必有后报!”

二人离了蒯府,蒯良蒯越面面相觑,见庞统神色不虞,庞山民默然不语,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山民。你二人与那皇叔之间,有何纠葛?怎么那刘备如此仇视你们?”

“未有纠葛。”庞山民摇了摇头,对蒯越道:“只是那刘备屡次邀我二人,辅佐于他。我二人皆未答yīng

。”

“求而不得,便脾气暴躁了些,只是这刘备不会是以为如此这般,我大小凤雏便会怕他?“庞统闻言笑道:“容我思虑数日,必叫那江夏,不得安宁!”

“士元。如此便是过了……”庞山民闻言忙道:“江夏亦是我荆襄之地。你还是留着心思,对抗外敌的好,刘备之事,就此作罢,如今你我与这刘备,虽有纠葛,但若要一劳永逸的解决刘备这个麻烦,却不是现在!”

庞山民说罢。蒯良点了点头,道:“山民说的有理。士元,莫要被元直之事。乱了心神,如今刘备于我荆襄,还有用处,还是待其无用之时,再做图谋为好。”

蒯良说罢,蒯越却皱起眉头,对蒯良道:“兄长,我观那刘备虽聒噪了些,却亦是坚韧之人,先前其与元直一用说服你我之时,你我二人,竟然时常无言以对,我倒以为,养虎为患,后祸无穷啊……”

“虽后祸无穷,如今却不是图谋刘备的时机。”庞山民闻言,连忙劝道:“如今刘备据汝南,江夏,亦是一路诸侯,现在便算计于他,未得其时,若那曹操从北地归返,或江东兴兵江夏,待刘备焦头烂额之际,我等再作打算,亦为时未晚。”…,

二蒯闻言,皆点了点头,庞山民见状,嘱咐二人道:“如今我等只需让这刘备蛊惑不得大公子,便可令其之前算计,皆竹篮打水,此事还需劳烦二位,多多操持。”

蒯越闻言,冷哼一声道:“山民大可放心,如今大公子亦对刘备,极为不喜,且山民莫要忘记,如今这景升,还未故去,已有蔡瑁这前车之鉴,那刘备若有异动,只景升那里,便饶不得他!”

四人又计议一番,庞山民和庞统便离了蒯府,一路上庞统依旧闷闷不乐,庞山民思索许久,对庞统道:“还在想元直之事?”

“原本以为,我襄阳书院学子,一同跟随兄长,共谋大业,亦可实现胸中理想,可如今元直却弃我等而去……”庞统长叹一声,苦涩笑道:“若元直亦在荆南,予我等数载时间,发展生产,整顿军马,未尝不能与那北地曹操一战,届时我襄阳学子,与那曹营之中那颍川一脉,便可于这疆场之上,分个胜负,可如今元直偏偏随了刘备……”

说到此处,庞统情难自抑,双目含泪道:“一想到日后与元直同窗操戈,统心中便郁郁寡欢,如今与元直虽割袍断义,可之前于书院之事,皆历历在目,兄长,我心疼啊……”

庞山民闻言,亦嗟叹不已,对庞统道:“或许可待日后那刘备穷途末路之时,令元直再改变心意吧。”

“难。”庞统摇头叹道:“元直忠直,众人皆知,若其穷途末路,必以死回报刘备知遇之恩,其性情比之兄长固执,不遑多让。”

“士元此是夸我还是骂我?”庞山民闻言,白了庞统一眼,对庞统道:“为兄知你心情不好,不欲与你计较,只是你也勿要多想元直之事,至少元直离襄阳日久,如今却安然无恙,身为友人,当为其高兴才是!”

“高兴?”庞统闻言愕然,呆呆的看着庞山民道:“元直之才,不下于我,与书院之时总论天下,其见解极有见地,且元直年长于我等,阅历亦多,若与之为敌,胜负难料,如今我已经头疼不已,何来高兴之说?”

“朋友相交,贵在知心,你与元直皆知对方心中所想,此番虽是割袍断义,却割不断你二人羁绊。”见庞统默然无语,庞山民粲然一笑,对庞统道:“此是乱世,无奈之事何其多也?元直投刘备之事,已成定局,与其纠结元直此番选择,到不如多想一些我们可以改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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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51 烂摊子

no.151烂摊子

城外三十里处,一彪军马浩浩荡荡的向着许都城内而去,为首开道者皆黑骑黑甲,跨黑色战马,数百之众,阵列严谨,马上军士们虽时有说笑,却无论如何也难掩其身上杀伐之气。

骑兵阵后,十余将校护卫着一架豪车而行,车内丰神俊朗的清瘦文士拎着酒壶,饮了一口,看向高卧车中,一脸喜色的华服中年,笑道:“主公所笑何事?”

“奉孝也来看看。”华服中年说罢,将手中公文交由文士,文士接过之后,只是扫了一眼,便眉头微皱。

“如今那刘表大病,刘琦当政,曹某在想,这河北之地已是瓮中之物,再无威胁,可如今汝南依然有黄巾作乱,曹某是不是先让那袁绍稍作喘息,拿下荆襄九郡,再回军攻伐于他?”

华服中年说罢,大笑道:“之前虽说那刘表乃守土之主,可毕竟经营荆襄九郡十数载,如今其家逢大变,且斩杀蔡氏宗族,大悲之下若不久于世,刘琦竖子,可守九郡平安?”

“转战荆襄?”文士说罢,摇了摇头,对华服中年道:“主公谬也,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如今河北袁绍,大势已去,我等当一鼓作气,永绝后患才是,至于荆襄,待主公经营数载,徐徐图之,亦是主公囊中之物,主公勿要心急,权当将这九郡,寄放在刘表老儿那里。”

说到此处,文士顿了顿又道:“且主公莫要小觑那荆襄,如今刘备已镇守江夏,且其能于夏口,败江东水军,亦说明这刘表治下,亦有能人……”

“刘备么?”华服中年闻言,神情一黯,对文士道:“昔日青梅煮酒,曹某还当那刘备是个人物,可如今看来,其难成大器,只是可惜了云长对其忠心耿耿,如此勇将,当属曹某才是。”

文士闻言,不禁笑道:“奉孝当说主公过于贪心才是,若杀场战阵,仲康亦不逊于云长,且论及统兵之能,我军中妙才,元让等数位将军,皆可与那关羽相争,奉孝知主公怜才之心,只是这关羽,还是莫要去想他才是。”

华服中年闻言亦是笑了起来,传出老远,护卫车驾的将校闻车中谈笑之声,不禁暗道:凡军师在时,主公总会心情欢畅……

庞山民自是不知,这曹操已回军许都之事。

于客栈之中,庞山民正与庞统商议,如何提防江东趁刘表大病之际,挥军荆襄,如今二庞虽与刘备不睦,可若江夏有失,荆州北方门户大开,二人不得不心中警惕,一旦那刘备失守江夏,又当如何抵御江东征伐。

如今荆襄之中,还是可用之人太少,除文聘,李严外,只有荆南少数几人,可与那江东沙场征战,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苦笑,这便是重待士族的下场,刘表统荆襄多年,军中大权皆归蔡瑁,可如今蔡瑁亡了,荆襄居然已落到了无人统军的境地。

好歹也是一路诸侯,难道刘表之前连忘战必危的道理都不懂么?

水战虽可复起张允,只是此人能力,庞山民之前于夏口已见识过了,使其抵挡江东,无异螳臂当车,若与那江东军马陆上相争,文聘,李严分身乏术,只挡得住一路军马,若江东分兵,荆襄无险可依,下场更是堪舆。

用了一年时间,庞山民可把荆南经营的固若金汤,全凭书院同窗相帮,且黄忠,魏延皆是上将之才,保荆南无虞,不在话下,只是这襄阳朝堂,却人才匮乏,至此用人之时,庞山民才大为头疼了起来。…,

“真是辛苦了那襄阳二蒯,能抗衡江东数载,不落下风。”想到此处,庞山民对那二蒯亦心中叹服不已,庞统闻言叹道:“可惜蔡瑁在时,二蒯无力涉足军权,其万般努力,也仅仅是保荆襄无虞,便是那刘备代了蔡瑁之职,以荆襄之富庶,江东如今怕是也会风雨飘摇……”

虽说庞统对那刘备甚为不喜,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刘备于领兵征战一道,确有建树,之前刘备屡屡大败,皆因兵微将寡,若其有了一份基业,那这结果便会大不相同了。

“兄长,你说那江东会不会趁此机会,复起周瑜?”想到那江东周郎,水战之能,庞统也不禁眉头紧皱,庞山民闻言,叹道:“以为兄观之,江东趁机征伐荆襄的可能性并不大。”

“兄长是说,江东孙权,会坐失此天赐良机?”庞统一脸不信道:“兄长岂是忘却了这江东,荆襄乃是世仇!”

“孙文台故去多年,再大的仇隙,也会变的淡漠,欲与孙坚报仇雪恨者,除江东朝堂之中,那数位元老之外,又有何人?”庞山民闻言叹道,“想那江东局势,亦是混乱不堪,孙权执掌此三世朝堂,颇为不易。”

见庞统不得其解,庞山民笑道:“若孔明在,必然明白为兄所指何事,士元长于兵事,对这朝堂之上勾心斗角,却是不擅。”

庞统微微皱眉,正欲辩驳,却听庞山民又道:“江东如今虽国险民附,但朝堂之上,始终有三股势力相互角力,江东孙坚所余旧部,便是其中之一,孙坚于江东旧部之中,素有威望,所以这些人自孙坚殒身江夏之后,便与我荆襄,不死不休;再者,如今这江东六郡,皆小霸王与周郎二人,合力攻下,周瑜虽此番被孙权去职,于朝堂上却威望甚隆,可以说这周瑜,便是如今江东军中,顶梁支柱,孙权虽视其肱骨,却又如何不会提防其功高震主?这其三,便是孙权坐稳六郡主位之后,所经营的势力了,如今来看,孙权手中势力虽然微弱了些,但以此人之能,若予其时间,发展起来,这股力量亦不可小觑。”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先前愁绪也消散不少,不禁笑道:“没想到听兄长一说,这江东与我荆襄,别无二致,两个都是烂摊子啊!”

“别无二致?”庞山民闻言,也笑了起来,对庞统道:“士元还是莫要过于乐观的好,这荆襄九郡,远之江东,还是要更烂上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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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52 欲招贤

人才匮乏,特别是能够领兵出征的将领匮乏,荆襄如今无人可用的局面,让庞山民不得不去头疼这个棘手的问题。

想那北地曹操,自其陈留起兵之时,招贤令出,提拔了无数英雄豪杰成为军中将校,自此之后,人才济济,江东孙权,亦不需面对如此窘境,三世积累,岂能小觑?单看夏口一役,那军中将勇,济济一堂,且皆非无名之辈。

思索许久,庞山民也不得不承认,这荆襄便是因刘表的爱民养士,致使军营之中,连可以领兵出征的大将,都寻不出几人,细数这荆襄九郡之中,可领军者,除文聘,李严,王威等少数有过与敌交锋经验的将校外,还有何人?

老将军黄忠如今归荆南节制,刘表便是想要号令于他,也要看庞山民与二蒯是否配合,甘宁,魏延二位荆南大将,之前皆城中小校,若不是庞山民先知先觉,将其引往荆南,恐怕二人已郁郁不得其志,投了他家诸侯……想到此处,庞山民的脑海之中,不禁闪过了玲儿和祝融那两道靓影,对庞统叹道:“为兄打算,效仿那曹操,为我荆襄,选拔人才!”

“招贤?”庞统闻言,便想到了如今那长沙太守府中,人头攒动的情形,对庞山民道:“兄长,这选拔将校与选拔官吏,不可混为一谈,领军之人,未经沙场征伐,如何知其本领?”

“士元忘却为兄家中那两个丫头了?”庞山民想到玲儿,祝融二人,不禁笑道:“与其让那二人竹林之中,扰人清静,倒不如叫她们同至襄阳,做点正事!”

“妇人可领军?”庞统闻言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兄长莫要异想天开的好。”

“之前为兄答yīng

过玲儿,令其自掌一军。如今两个丫头于竹林山谷之中,各掌一营,一曰‘陷阵’,一曰‘蛮军’,颇有威势,虽不忍其征伐沙场,令为兄提心吊胆。但是如今荆襄无人可用,倒可以于这招贤之时,使这二人检验一下来投将领之水准。若可胜得她们,便可授予官职,士元以为,此法如何?”说到此处,庞山民又道:“还有那沙摩柯,如今于荆南亦无事可做,将其也叫来襄阳。教考前来投军之人,亦是不错!”

庞统想起之前玲儿曾与魏延于长沙城外大战一场,心中暗道,此法倒也不错,玲儿颇有勇力,寻常人斗之不过,若可胜得玲儿,至少这相投之人,可使之沙场斗将之用,至于统军之人。其才华涉足兵法韬略,庞统自认当仁不让,可代庞山民教考,想到此处,庞统对庞山民道:“便依兄长所言,只是统亦可为兄长分忧,便让玲儿,祝融,为兄长挑选将才。统为兄长,挑选帅才!”

“如此便劳烦士元了!”

庞山民说罢,二人相视一笑,对这招贤一事。亦变的有些期待了起来。

遣使往返长沙,数日之后,玲儿祝融引两路军马,向襄阳而来,二女入城之后,直接便去了校场之中,文聘于校场大营之中,见此二女,口中不禁暗道:“倒是有些威风。”

与庞山民半月未见,玲儿驾赤兔刚至校场,便催马而来,赤兔化作一道红芒,霎时间便冲了过来,凑到庞山民身前,长脖子在庞山民身上蹭来蹭去,甚是亲昵,玲儿翻身下马,对庞山民道:“小叔叔,那些待教考之人,皆在何处?让玲儿来会会他们!”…,

“皆未至,谁知dào

你这丫头,这么快便来了!”庞山民宠溺的看了玲儿一眼,笑道:“沙将军呢?”

“过几日便来,长沙城外新建蛮人村落,蒋先生令其安抚蛮民。”玲儿说罢,遥遥看了校场台上的文聘一眼,对庞山民道:“那人有些勇力。”

“此是我荆襄大将。”庞山民闻言笑道:“祝融,你也过来,随我同去见见文将军。”

祝融闻言,点了点头,快步跑来。

一身蛮族打扮的丫头,在军营之中甚为惹眼,不少士卒见了祝融,都鼓噪不已,更有甚者,还吹起了口哨,令祝融不禁皱眉,跑至庞山民近前,祝融对庞山民道:“能用飞刀扔他们么?”

庞山民摇头苦笑,引二人见了文聘,文聘见玲儿所持兵刃,眼前一亮,对玲儿道:“画戟?姑娘居然使此兵刃?”

“有何不对?”玲儿一脸茫然,文聘却皱眉道:“寻常人可使不得画戟,玲儿姑娘,若日后有暇,可指点一下仲业否?”

“文将军莫要如此客气。”庞山民闻言笑道:“此番只为教考军中,新投将校,文将军武艺,荆襄皆知。”

“却比不得文远叔叔。”玲儿小声嘟囔,却被文聘听到,文聘微微一愣,笑道:“姑娘可是说的那曹营之中,张辽张文远?”

玲儿点了点头,庞山民见状,对文聘道:“我家丫头与那张辽,乃是远亲,丫头年幼,言出无状,还望将军勿要见怪。”

“山民何须跟文某客气?”文聘闻言,故作不悦之色,对庞山民道:“那张文远曾与温侯征战沙场,攻无不克,官渡一役,更是屡建功勋。玲儿姑娘拿文某与那张文远相较,显然是给文某面子,只可惜各为其主,若那张辽敢袭我荆襄,与文某沙场相遇,文某虽知不敌,却也不会让其好过!”

文聘说罢,对玲儿道:“若到时候与你那文远叔叔对敌沙场,丫头可不要怨恨于我。”

“不会。”玲儿摇了摇头,赞许道:“将军性情坦荡,玲儿又怎会怨恨将军?玲儿虽是女子,却知各为其主的道理!”

玲儿话音刚落,闻营中因祝融出现,不绝于耳的鼓噪之音,眉头微皱,庞山民见状,对文聘笑道:“文将军,让这俩丫头露上一手,给将军看看,如何?”

文聘本欲呵斥将士,闻庞山民之言,亦笑了起来,对庞山民道:“文某亦想见识一下,这二位女英雄之本领!”

文聘话音刚落,一柄飞刀破空而出,贴着那士卒之中,叫的最欢的小校盔缨而去,一刀将头盔射于地上,霎时间,士卒皆盯着那地上滚来滚去的头盔,鸦雀无声,祝融拍了拍手,对文聘与庞山民粲然一笑,道:“如此便安静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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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53 豪杰尽相投

三七开新书,周天仙帝,书号2461284。德象天地,执应八方,诏令所到之处,群仙莫敢不从,是为周天仙帝。(这货之前写了一本《三国之蜀汉我做主》,大家应该比较熟悉……)

此是正文:

演武场内,除那小校头盔于地上打转之音,鸦雀无声。

那小校受此羞辱,半晌之后才回过神儿来,翻身上马,于马上喝骂道:“张狂蛮女,暗箭伤人,可敢与本将斗上一番?”

祝融闻言,面色转冷,对那将道:“你非我对手,先前飞刀,只是警告!”

文聘饶有兴趣的看了祝融一眼,却听庞山民叹道:“仲业将军,这营中军纪,也该整顿一二了。”

文聘闻言蓦然惊醒,肃容道:“山民先生说的正是,本将也欲看看,二位姑娘,武艺如何!”

二女闻言,心头大喜,玲儿翻身跃上赤兔,催马而去,赤兔马快,那小校还未及反应,玲儿已催马奔至小校面前,横戟一扫,小校便坠落马下,玲儿不屑冷哼一声,对地上摔的七荤八素的小校道:“将军出战,仅凭嘴利乎?”

“好马,好武艺!”

文聘见玲儿人马合一,一气呵成,亦不禁出口赞道,祝融却因玲儿出手太快,无架可打,心中恼怒道:“你又抢我差事!”

庞山民闻言,不禁摇头苦笑,心中暗道:这俩丫头忒过暴力,若长久下去,日后想给她们找个婆家,恐怕不易……

文聘闻言亦笑,心中暗道这山民先生果有识人之明。在此番见玲儿祝融之前,文聘何曾想过女子居然也可有这般武艺?轻咳一声,文聘回过神来,对点将台下一众士卒喝道:“众人列队!”

文聘掌军日久,且于营中素有声望,一喝之后,士卒皆收敛神情,列好阵势,玲儿见了。眼前一亮,不禁赞道:“将军这统军之法,倒是有些门道。”

仅仅是有些门道……文聘闻言,哭笑不得,却听那玲儿于马上喝道:“陷阵!打开阵势!”

话音刚落,校场之中便发出一声整齐如一的大吼,宛如虎豹之音,玲儿所遣二百陷阵军士,瞬间便摆好阵势,霎时间。校场之内,竟涌起阵阵杀伐之气,校场之中原荆州将校,马匹嘶鸣。一众士卒,隐隐连阵脚都站之不住。

“好阵!徐如林,不动如山!”文聘见陷阵营阵列齐整,杀气凛然,不禁出口赞道,只是这话一出口。文聘心中也有些恼怒麾下将领不够争气。正欲出口喝骂将官,却听庞山民出言劝道:“仲业将军,这玲儿统军之法,源自并州陷阵,虽只有其七分火候,却也不是我荆襄这些久未战阵的军马可比,将军还是勿要介怀的好。”

“陷阵……”文聘闻言,面现苦涩。口中喃喃道:“原来是北地第一强军,文某今日算是见识这陷阵营的赫赫声威了。只是若北地诸侯,皆有如此军马。我荆襄日后,如何抵挡?”

“知耻后勇,尚来得及。”庞山民闻言叹道:“仲业将军,此番庞某与蒯越先生已商议过,欲于这荆襄九郡,广招可统兵将帅,若与我等数载之期,锻炼军马,我荆襄士卒,未必不是别家诸侯对手!”

“如此甚好!”文聘面上阴霾去的也快,对庞山民道:“那这招贤一事,还需先生多多相助。”

庞山民闻言笑道:“这两个闲不住的丫头,可为将军臂助,若教考来人武艺,便让这二位丫头出马!”…,

文聘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若来投将校可胜玲儿,祝融,其武艺定会不俗,日后与敌军斗将,亦有人可用,至于统一旅军马,还需于营中历练,只是这统军之能,却不易考较……

庞山民似乎已知文聘心中所想,对文聘道:“将军勿要心忧,这教考统军之法,士元亦会相助。”

“若是凤雏先生相助,文某无忧矣!”文聘闻言大笑道:“既如此,这军中招贤一事,还赖先生多多担待一些,但凡先生所选之人,文某皆用!”

将二女所辖军马安顿妥当,文聘便神采奕奕的回太守府复命去了,庞山民则命家中侍从,于九郡四处张贴求贤告示,庞统见状,心中不解,对庞山民道:“于江夏也贴这告示?”

“为何不贴?”庞山民闻言笑道:“江夏亦隶属我荆襄。”

“可那刘备虎狼之心,兄长难道不怕其从中作梗?”庞统皱眉道:“且此法被刘备学去,亦是不妥。”

“要学便学,此举亦是为兄学那曹操……”庞山民冷笑一声,对庞统道:“士元莫要忘记,如今荆襄九郡,乃景升公所辖之地,那刘备又岂可逾越?若其贸然行动,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正好也给了二蒯借口,惩治于他!届时刘备必得不偿失!”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道:“若那刘备暗自行动……”

“我庞家于江夏,亦有眼线。”庞山民说罢,庞统心中明了,对庞山民笑道:“还是兄长所虑周全。”

荆襄欲求贤才掌军一事,不久便于九郡之中,传的沸沸扬扬,荆州武人得此消息,皆是大喜,之前州牧总是偏爱士人,于武人不闻不顾,自刘表大病之后,刘琦代政,荆州武人的地位,似乎亦要大大改观了。

半月之后,襄阳城内便涌来无数豪杰,甚至连边远之地的零陵,武陵等地,亦有欲来襄阳一展身手之人,文聘见状,心情大悦,将一众应募之人,安顿于军营之中,庞山民亦广出家财,多购酒肉,并告知各路豪杰,月中便于校场,教考众人身手,武艺出众者,除得州牧所赐高官之外,庞家亦有资财相赠。

消息一出,各路豪杰尽皆大喜,只待月中速至,好一展本领,得高官厚赐。玲儿,祝融亦摩拳擦掌,这光明正大与人打架之事,两个丫头早已求之不得。

几日以来,庞山民忙的不曾停歇,于营中查看这来投豪杰名册,欣喜不已,庞统见庞山民面上,喜色连连,不禁问道:“只是名册而已,兄长又未见其人,何喜之有?”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士元难道忘记,为兄对这豪杰消息,早就关切不已?此番招贤,必可收得军中上将,虽比不得文长,兴霸,却也可解我荆襄燃眉之急!”(文昌书院.wenchangshuyu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154 刘备欲作梗

江夏太守府内,刘备面如沉水,看着案几之上的招贤告示,眉头紧锁。【文学

]

于这乱世之中,征战多年,刘备比之旁人更知人才的重yào

,自涿郡起兵至今,若无关张辅佐,糜竺,简雍等人相帮,便是依仗皇叔之名,也难于这世道,建立功业。

后于汝南,得了徐庶,又有子龙千里驰援,才借得新野,占下江夏,坐拥两郡基业,这般局面,也算是有了安身立命,徐徐发展的根基,只是自从遇见庞山民后,刘备发xiàn

此子总会比他先行一步,日前徐庶刚刚提出,欲于这江夏城中,选拔人才,襄阳的招贤告示随后便在城中四处张贴,刘备心中郁郁,看着大堂之上,默然无语的江夏文武,苦涩叹道:“这庞山民,乃我刘备天生克星?”

“大哥莫要忧心,我与二哥便可保江夏万无一失,这招不招贤,于我江夏无碍!”张飞说罢,刘备叹道:“翼德,我等当有远虑才是,如今子龙守汝南,正是用人之时,且新野亦无上将把守,如今我军中人才匮乏,凡欲用人之际便捉襟见肘,为兄怎可不忧?且若荆襄势大,便是待景升故去,我等也难有机会,得景升家业了……”

“军师,此事可有解乎?”关羽闻言,目视徐庶道:“我等可否暗自招贤?”

徐庶闻言,摇了摇头,庞山民既然已借刘表之名,招纳贤人,此便是荆襄政令,若刘备从中作梗,一旦被庞山民发xiàn

,便可于刘表面前搬弄是非。如今荆襄朝堂之中,二蒯独大,且众人皆知蒯庞两家,关系紧密,若此时刘备遭刘表厌恶,正好给了庞山民等人攻讦刘备的借口。【文学

]

想到此处,徐庶叹道:“主公,这江夏招贤一事,还是作罢吧。”

刘备闻言。默然无语,张飞心中气闷,对刘备道:“那庞山民甚是可气,先前张某还当其好人,心向哥哥,如今来看,我等却处处受其制约,他不是欲在这襄阳,广纳将校么?那我老张也去看看,届时杀上几个。将他这军中招贤,弄成笑话!”

张飞说罢,便向堂外走去,徐庶正欲出言相阻。却见刘备微微摇了摇头,直到张飞走远,刘备叹道:“元直,莫要责怪翼德,如今你我皆无办法,还不如让翼德去闹上一闹。”

月中。襄阳城内校场。人头攒动,马匹嘶鸣,文聘于高台之上,看着校场内各路投军之人,一脸喜色,心中兴奋。

荆襄军中,之前何等有过如此盛况?

看了一眼立于身侧的庞山民,文聘笑道:“山民先生。招贤一事,便是先生所提。这校场演武,当先生主持才是。”

“庞某非是武将。”庞山民闻言笑道:“将军于荆襄。素有声望,荆襄武人,皆知将军之名,招纳将校一事,将军当仁不让。”

文聘闻言,又谦让几句,推辞不过,才走上台前,对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喊道:“诸位稍安勿躁,此番我荆襄欲招纳营中将校,不论家世,只看本领,通过考验者,皆授予官职!”

文聘话音一落,台下众人皆跃跃欲试,文聘见状微微一笑,走向台上大鼓之前,擂鼓三声,校场左侧,一人一马飞驰而出,马上女子身披轻甲,头束金冠,手执画戟,威风凛凛。

那女将娇喝一声,对台下诸人道:“谁可胜我,谁便当官!”…,

校场诸人闻言愣了许久,尽皆大笑,庞山民见状亦不禁莞尔,这玲儿此番打扮,倒是有些英武之色,甚是唬人,只是那声娇喝,却让人气势一泄。

片刻之后,一中年壮汉跨上马匹,对玲儿喝道:“丫头,此是军营,非女子玩闹之地,某不愿与妇人相争。”

壮汉说罢,策马行至兵器架旁,抄起一柄三尖两刃刀,遥遥对高台之上文聘抱了抱拳,嚷道:“还请文将军赐教!”

玲儿见壮汉视她无物,心中恼怒,催马而来,对壮汉喝道:“要战文将军,须胜得过我!”

说罢,手中画戟横扫而来,那壮汉竖起兵刃,架住画戟,面色微变,道:“你这女娃,有些力qì

!”

玲儿闻言冷笑,对壮汉道:“本将不欲占你便宜,只使了五分力qì

,你先与我打过,若能胜我,自可去挑zhàn

文将军!”

壮汉闻言,点了点头,紧了紧手中长刀,对玲儿道:“那便请姑娘赐教!”

壮汉说罢舞动长刀,向玲儿直刺而来,玲儿收敛神情,长戟一挡,将其兵刃挡开,心中暗道:此人虽是力大,刀法却稀松平常的很。

只一刹那,玲儿身上气势陡然一变,长戟舞动,如惊涛拍岸,连延不绝,壮汉见状,面色大变,连忙举刀抵挡,连接数戟,却始终找不到空隙还手。

壮汉正心中恼怒,手中却陡然一空,原来玲儿使画戟小枝,将刀柄挂住,一挑便卸了壮汉兵刃,长刀落地,壮汉还是那招“霸王举鼎”的动作,只是手上却已空无一物。

“你是再与我比斗一番呢?还是就此退下?”玲儿见壮汉傻里傻气坐在马上的样子,不禁娇笑,对壮汉道:“之前我叔叔与文将军商议过,这斗将便是败了,亦可从营中士卒坐起,待立了功勋,亦有机会做得将军,你这武艺,于我荆襄军中,只能做个小校,你愿应否?”

半晌之后,壮汉回过神儿来,对玲儿点了点头,满面羞惭道:“之前某小看天下英雄了,没想到女子都会如此厉害,此番战败,心服口服,便是营中小校,某亦做了!”

见玲儿点了点头,那壮汉又道:“姑娘与我,同使这奇门兵刃,日后还望得姑娘赐教。”

“好说,你皮糙肉厚,只要耐得住打,本将便奉陪到底!”玲儿说罢,校场诸人尽皆大笑,只是片刻之后,一众投军之人才意识到,此女武艺不凡,若想将其战胜,怕是不易。

“还有没有想做将军的了?”玲儿说罢,校场之上鸦雀无声,许久之后,人群中又走出一人,仪表堂堂,宛如士子,翻身上马之后,遥遥向玲儿拱了拱手,道:“襄阳向宠,还请姑娘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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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55 张飞乱校场!

>见那向宠皮肤白净,比之武将,更像书生,校场之中各路豪杰纷纷鼓噪,先前玲儿数招便将一魁梧壮汉击落马下,这书生样貌的家伙上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庞山民见向宠虽被众人嘲笑,却神情淡然,不禁暗赞。[]且《出师表》曾言: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庞山民之前便于各路投军豪杰名册之中,记下向宠姓名,如今见其仪表堂堂,心中更喜。

“原来是巨达之弟,向巨违。”文聘见那向宠已于架上,选好兵刃,对庞山民笑道:“此番玲儿姑娘若想如先前那般速胜,怕是不易,向家一文一武,闻名荆襄,此番来投军之人,多是外乡之人,不识我襄阳英雄……”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文聘道:“我观这向宠,甚是不凡,若其可胜玲儿,当授予官职!”

庞山民话音刚落,向宠已策马行至玲儿近前,玲儿见向宠气势沉稳,心中暗凛,对向宠道:“你武艺倒是不错。”

“还待姑娘教考。”向宠抬枪对玲儿道:“请!”

玲儿话不多说,画戟直刺而去,比之先前对敌壮汉之时,戟势又快了数筹,向宠面如沉水,不慌不忙,手中铁枪荡开画戟,骤然反击。

两马相交,枪戟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周遭豪杰皆被二人比斗,慑了心神,众人皆未想到,那书生一般的男子,竟使得一把好枪,只是那雌虎一般的丫头亦是不凡,与那向宠,须臾之间交手数合,难分胜败。

半晌之后,两马错蹬,二人不待喘息,又杀至一处,这时才有不少豪杰回过心神。口中纷纷呼喝起来。

“别挡道,让一让。”人群鼓噪之时,一铁塔般的壮汉挤了进来,众人虽是不悦,只是见那黑脸汉子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身上杀气凛凛,皆不敢出言斥责。那壮汉行至人前。见二将比斗,其中一人,头束金冠。手持画戟,胯下还是那赤兔,忽然大吼一声。“董丁吕布!你家张爷爷在此!”

说罢,那黑脸壮汉飞身跨上旁边战马,疾驰而出,路过兵器架旁,抄起一杆长枪,便冲了过来,向宠玲儿连忙罢战,玲儿见了那疾驰而来的壮汉,眼眶通红。对那将道:“张飞!你还我爹爹命来!”

张飞话不多说,手中铁枪横扫而去,枪势所挟劲风扑面,锐利如刀,那向宠心道这女子怕是挡不住这般巨力,忙策马冲出,双手紧握枪杆。欲拼死抵挡,缓一缓张飞枪势。

张飞不屑,冷哼一声,铁枪去势不变,一枪击中向宠枪杆。金铁交鸣,向宠只觉喉头一甜。便跌落马下。

“张飞!你作死?”庞山民见向宠受创,心头大惊,唯恐玲儿有失,于校场高台急吼道:“你敢伤她,我必荡平江夏!”

“张将军且慢!”文聘亦站了起来,对张飞高喝,道:“若你再敢乱来,待文某禀告主公,皇叔那边,你亦无法交待!”

玲儿见张飞悍勇无俦,微微失神,便被张飞一枪挑飞画戟,张飞摇了摇头,对玲儿道:“原来是吕布女儿,怪不得和那吕布有些相似。”

张飞说罢,伸手便将玲儿从马上拽了下来,夹在腋下,对庞山民道:“你这书生,敢吓唬俺老张?”

“速速放人,不然你必追悔莫及!”庞山民不欲与这浑人多说,对身后祝融道:“陷阵何在,将其围上!”…,

祝融闻言,连忙令陷阵营从校场两侧杀出,将张飞团团围住,张飞冷哼一声,对庞山民道:“土鸡瓦犬,也敢挡我?”

张飞说罢,又欲冲杀,文聘见状忙道:“张飞,莫要忘记你乃皇叔之人,若敢动手,文某便当皇叔,已有反意!”

“你说有就有?”张飞白了文聘一眼,于百余人围困之中面不改色,对文聘道:“俺老张本欲来看看这襄阳招贤,却未想到如儿戏一般,这等招贤,甚是无趣,若有能人,当与俺老张打过!”

张飞说罢,将玲儿掷于马前,玲儿摔的灰头土脸,两行清泪,缓缓流下,令庞山民看的心疼不已。

那张飞却道:“俺老张没有用女子为质的习惯,想要俺老张性命,一起上来便是!待俺老张宰上几个,便让汝等知dào

,什么才叫英雄!”

玲儿脱困,陷阵士卒忙将玲儿救下,庞山民心中稍安,对张飞道:“张将军,你此番来我襄阳,乱我营中招贤,乃是皇叔指使?”

“不是,俺家哥哥又怎会看上这些废物?”张飞说罢,对庞山民道:“俺只是手痒,想来玩玩,莫非你不服气?”

“你趁人之危,还欲叫人服气,真是笑话!”庞山民冷笑道:“早知今日,庞某决计不会帮那皇叔,好话说尽,使其镇守江夏,庞某算是见识了,这忘恩负义之徒,是何样貌!”

“你放屁!”张飞闻言,气的哇哇乱叫,却听庞山民道:“我与你张将军,素无纠葛,且之前告知皇叔,将军方位,亦是恩情,你此番来我襄阳,乱我校场,不是恩将仇报,又是什么?”

“你乃书生,老张说不过你,总之我来这校场,只是想找几个人,比斗一番!”张飞说罢,庞山民冷笑道:“张将军当我荆襄无人乎?”

庞山民话音一落,周遭豪杰尽皆叫骂,张飞心中恼怒,高喝道:“唧唧歪歪的让人厌烦,谁若不服,与俺老张打过!”

张飞话音一落,人群之中便有一年轻小将翻身上马,举枪遥指张飞,道:“南阳傅彤,来领教张将军武艺!”

小将说罢,策马而来,庞山民见状心头大惊,急忙喊道:“张飞,只是比斗,勿要伤人,否则庞某便让你出不得这荆襄!”

张飞闻言,面色一变,见那小将挺枪刺来,冷哼一声。

“螳臂挡车,自不量力。”

话音刚落,两枪相交,傅彤虎口崩裂,铁枪险些把握不住,张飞见这傅彤双手滴血,却咬牙不退,对傅彤道:“能挡俺老张一击,算个人物,此番便饶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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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56 当知耻后勇

no.156当知耻后勇

张飞的蔑视让一众荆襄豪杰群情激奋,击退傅彤之后,又有数名豪杰与张飞校场相争,却无一人是那张飞三合之敌,张飞战退四五人后,仰天大笑,校场诸人,尽皆面色羞惭,庞山民见这校场之内,众豪杰士气已坠,心头恼怒,却也不得不暗赞这张飞武艺了得——1——

“此人不可力敌。”文聘说罢,眉头紧皱,对庞山民道:“山民先生,需调集军马,将这张飞,困于阵中否?”

庞山民闻言叹道:“如今张飞亦是我荆襄将校,若将其射杀,那刘备必然恼怒,刘备镇守江夏重镇,若知张飞丧于我等之手,一旦连结江东,与我荆襄为敌,这荆襄九郡,怕是不得安宁。”

文聘闻言,心有戚戚,只是张飞于校场耀武扬威,令其心中颇为不忿,待一众豪杰气势皆被张飞压下,校场之中再无人应战之时,文聘对张飞道:“张将军可是满yì

了?”

“尚有余勇。”张飞说罢,不屑一笑,对文聘道:“文将军也要下来,教考一下俺老张身手不成?”

文聘被张飞挑衅,正跃跃欲试,却听庞山民道:“将军何必与此莽夫计较。”说罢,庞山民目视张飞,对张飞道:“张飞,你坏我招贤一事,此账庞某已经记下,必有后报!”

“俺老张等你。”张飞见诸人皆无战意,也没了再闹下去的**,对诸人道:“所以俺老张说,这荆襄招贤,就是笑话!都不敢与俺老张一战,算甚贤人?”

说罢,张飞策马,欲出校场,一众陷阵士卒,皆等待庞山民军令,庞山民见状,叹了口气,令士卒为那张飞,闪开一条道路,张飞张狂大笑,离了校场,策马疾驰而去。

校场之中,被这张飞闹了一番,鸦雀无声,庞山民命人为向宠,傅彤二人,查验伤势,待送走二人后,庞山民于校场高台,对一众豪杰道:“这张翼德,之前曾于虎牢关力战吕布,有万夫不挡之勇,你等不是其对手,并不奇怪。”

庞山民说罢,一众豪杰面色稍霁,校场之中,亦有了交头接耳之声,庞山民看着台下诸人,微微叹道:“只是庞某很失望,张飞虽万人敌,可我荆襄英豪,居然无人敢与之对敌,若这张飞不是我荆襄将校,而是江东抑或北地敌将,难道诸位见此悍将,便引颈就戮了么?”

庞山民的一席话,令营中豪杰尽皆无言以对,庞山民见诸人神情尴尬,又道:“先前庞某说过,我荆襄军马,不比别家诸侯强悍,所以欲从诸位之中,挑选能人,于军营之中训liàn

士卒,强我荆襄防务,保九郡百姓平安,庞某亦说过,为将者,当知耻后勇,此番战不过那张飞,日后勤练武艺,学好统军之法,未必于沙场之上,会输与此人,诸位皆是我荆襄人士,须知一旦我荆襄军马,于沙场之上败于敌手,诸位身后的家人,亲友,很可能会遭敌军屠戮,所以庞某失望的不是诸位打不过那张飞,而是诸位皆不敢与那张飞,以命相博!”

见台下豪杰默然无语,庞山民道:“于我荆襄军中,有奖有惩,此次权当法不责众,庞某不欲为难大家,只是这敢于面对那张飞,英勇作战者,当奖!先前与那张飞比斗者,皆授营中校尉一职,各统百名兵勇,赏百金,至于傅彤,向宠二位英雄,虽力战不敌张飞,其勇气可嘉,可领将军职,赏千金!”…,

庞山民说罢,便令家仆推出数车银钱,对一众豪杰道:“如今我荆襄将才凋零,虽被这张飞闹了一通,但这招贤一事,还得继xù

下去,望诸位记得庞某适才所言,知耻后勇!”

庞山民说罢,家仆便向先前挑zhàn

张飞者,分发钱财,其余豪杰虽是眼热,却也不得不叹服庞山民赏罚分明,文聘见校场之中,事态渐渐平息下来,对庞山民道:“此番全赖山民先生,将此危机,化于无形。”

“文将军谬赞了。”庞山民闻言,摇头叹道:“庞某心中忧郁,欲先行告退,这招贤一事,须将军多多担待一些。”

“先生还在想那张飞之事?”文聘闻言,皱眉道:“此事文某待这招贤之后,便回禀大公子,大公子必会与那刘备,讨个说法。”

“此事将军还是莫要再提的好,被一人乱我襄阳校场,本就不是光荣之事,且那刘备诡计多端,大公子敦厚,不是那刘备对手。”庞山民说罢,面色一冷道:“至于讨还说法,还是由庞某来做,最为妥当。”

文聘闻言,点了点头,庞山民躬身一礼,便从高台走下,去后营之中,探望玲儿,于营房之中,庞山民见玲儿坐于床边,目光恍惚,心中一疼,对玲儿道:“丫头受伤了?”

玲儿闻言,看了庞山民一眼,摇了摇头,不肯吭声。

“被那张飞吓住了?”

玲儿闻言,瞪了庞山民一眼,只是眼中锐气,很快又涣散起来,许久之后,玲儿叹道:“那张飞虽是张狂,却勇武绝伦,玲儿这一生,怕是打他不过了。”

真是个有志气的丫头,还想着日后可力敌张飞呢……

庞山民闻言不禁莞尔,对玲儿道:“张飞悍勇,便是温侯想要胜之,亦颇为不易,不过玲儿你可否想过,那曹操亦打不过温侯,为何温侯却会被那曹操所擒?”

玲儿闻言,默然许久,对庞山民道:“小叔叔,你又说让我伤心的事情了。”

“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庞山民见玲儿神情已不似先前那般郁结,对玲儿道:“张飞之事,还是交由叔叔来做吧,庞某之前已经说过,要与那张飞,慢慢清算。”

玲儿闻言,面上一喜,对庞山民道:“叔叔已经有了办法,惩治张飞?”

“倒是有些想法。”庞山民说罢,见玲儿一脸期盼之色,对玲儿笑道:“只是此事还需与孔明,士元商议一下,比较妥当,虽难以谋害那张飞性命,却亦可让那刘备军中人马,绝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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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57 三管齐下,毁其民望!

张飞大闹校场一事很快便于襄阳城中传扬开来,不多时,诸葛亮与庞统行色匆匆,联袂而至,于校场后营之中遇得庞山民,二人见庞山民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心中皆惊。

“兄长,切勿因张飞一事,乱了方寸!”庞统见状,忙出言劝道,“此并不是我荆襄军马,挥军江夏之际。”

“那刘备如今戍守江北之地,还有些用处。”

二人说罢,庞山民愕然半晌,不禁失笑,对二人道:“你二人把为兄当成什么人了?我又不是那张飞,岂会这般冲动?”

庞统见庞山民神情,不似作伪,心中稍定,对庞山民道:“那可未必,若那张飞此番伤了玲儿,兄长怒发冲冠,届时怕是我与孔明,皆劝之不住。”

庞山民闻言,不置可否,对二人道:“此番张飞张狂,当予他个教xùn

,为兄心中思索许久,并无好计,正好你二人同至,且帮为兄想个办法,治上那张飞一治!”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听说那张飞伤了向宠,其兄长向朗,于这襄阳素有名望,声讨张飞一事,可由向朗代劳。”

诸葛亮话音刚落,庞统亦道:“亦可借张飞大闹校场之事,向景升公宣扬刘备已有不臣之心,待到三人成虎,刘备便有千般解释,亦无法取信荆襄之主。”

庞山民闻言连连点头,思索片刻。对二人道:“还可于襄阳城中,张贴告示,细数张飞大乱校场之罪,引我荆襄豪杰。同仇敌忾之心,届时只要那刘备,张飞,敢入襄阳,必使其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此三管齐下,倒是不错!”庞统说罢,诸葛亮亦点了点头。庞山民见状,对二人道:“那我三人,便各自行事,为兄以为。此番那张飞大乱校场,未必不是那刘备暗中授意,若果真如此,不消数日,刘备便至。”

虽未将活字带来襄阳。可庞山民使家中下人,连夜忙碌,亦赶制出不少檄文,声讨张飞、刘备。翌日天明,家仆便于襄阳城中各繁华之处。将告示四下张贴,一时间。襄阳城中,群情激奋。

原本荆襄百姓对刘备印象颇佳,刘备得江夏太守之位,担守土之责,其声威足以震慑江东,不敢轻易寇边,可如今,那张飞大闹校场,不但连伤襄阳将校,还对襄阳豪杰,不屑一顾,告示之上,更是声称,那刘备早先于曹操帐下为官,后投袁绍,穷途末路之时,才得景升公收留,授其官职,只是这白眼狼终归是养不熟的,如今刘备已得江夏,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如此一来,襄阳城中对刘备憎恶之百姓,一时间不计其数,虽亦有人起初不信这告示所言,可一想到这作书之人,乃庞家嫡子,之前从未听闻庞家与那刘备之间,有甚纠葛,且庞家富可敌国,根本就没有抹黑刘备的必要。

兼之正午之时,朝堂之上又传来向朗于刘琦面前哭诉之事,言那张飞鲁莽,昨日于校场之中,击伤向朗之弟,向家兄弟于襄阳城中素有名望,乃谦谦君子,却遭如此厄运,于是百姓皆不得不信,那告示之上,张飞所行之事,乃刘备授意,且对刘备,心中更是厌恶。

不出庞山民所料,刘备与徐庶二人,此时已在前往襄阳的路上了。

二人坐于车中,徐庶依然眉头紧锁,此番张飞行事鲁莽,其勇力虽可震慑荆襄豪杰,然而破坏庞山民招贤大计,必遭其记恨,依着庞山民睚眦必报的性子,不得不让他心中警惕。…,

“主公,那日你当劝住翼德才是。”徐庶摇头叹道:“翼德此举,虽可令那庞山民招贤一事,毁于一旦,却亦使荆襄豪杰,与我江夏对立。”

刘备闻言,淡然一笑道:“元直,若翼德不去襄阳,我江夏便可招得贤才?先前那庞山民于二蒯府上,羞辱你我,备心中愤恨不已,既然我江夏招不得贤才,便让这襄阳,亦招不得贤才。”

“可那庞山民睚眦必报,且有卧龙凤雏相辅,若其算计我等,避无可避!”徐庶闻言急道:“主公,唯今之计,当想方设法与那庞山民修好才是,我等欲坐稳江夏,还需此人从旁相助。”

“元直何必长他人志气?”刘备闻言,颇为不忿,对徐庶道:“于备看来,元直之智,比那卧龙凤雏亦要强上数筹,且元直大可放心,翼德此人,粗中有细,此番让那庞山民吃个暗亏,使其知我江夏态度,日后看他还敢如先前一般,张扬无忌么?”

徐庶见刘备心意已决,也不再劝,只是面上愁苦之色,许久不散,与诸葛亮,庞统二人相交多年,徐庶自是知二人厉害,且还有那庞山民,行事不拘一格,更是让人难以防范,看着刘备“大仇得报”的笑脸,徐庶心头,一阵黯然。

“元直,莫要忧心,翼德如今一闹,便可使备有借口,去见那刘琦,届时与那刘琦理论一番,备乃其叔父,那暗弱竖子,还敢为难其叔不成?”刘备说罢,大笑起来,徐庶闻言点了点头,对刘备道:“但愿一切皆如主公所言。”

一行军马进了城池,刘备与徐庶正待小憩片刻,面见刘琦,却听车外人声鼓噪,喝骂之声,不绝于耳,且时有士卒惨叫之声,传入车中,刘备心头疑惑,打开车帘,却见数十百姓,将其军马围住,阻其前行,且四面八方百姓见状,皆向此处奔来,刘备心中疑惑,正欲开口相询,却听百姓中一皓首老者破口骂道:“刘备奸贼,景升公待你不薄,你却使你结义兄弟,伤我荆襄豪杰!”

“这位老丈……”刘备还未及说完,又有数名百姓破口大骂,左右士卒忙护住车驾,严阵以待,城门之处,百姓越聚越多,且其中还夹杂着不少荆襄士卒,亦出言不断叫骂。

刘备见状,心中大惊,忙钻入车中,一脸愕然,对徐庶道:“世人皆知备爱民如子,此间百姓,却缘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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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58 檄文发威,刘备为难!

刘备正失神间,一士子于客栈雕栏旁,揭下告示,目视刘备,神情冷然。

刘备愕然,对那士子道:“先生何人,之前备与先生相识?”

那书生理都不理刘备,将目光投向手中告示,高声念道:“刘备此人,身为皇叔,与许都时,明知曹操挟制天子,却不加劝阻,反助纣为虐,是谓不忠!”

“讨董之时,此人曾于北平太守公孙瓒帐下为官,交情甚笃,后公孙瓒兵败袁绍,**而亡,刘备不思为旧主报仇,反倒再投袁绍,是谓不义!”

“刘备于白门楼曾应温侯,于曹操面前出言说项,其后却与操言:‘明公不见布之事丁建阳及董太师乎!’,遂曹操斩杀吕布,此是无信!”

“此人走投无路来我荆襄,景升公仁厚,将其收留,刘备却纵容义弟张飞,祸乱我荆襄军中招贤,遥想此人之前所为,想必其谋逆了徐州之后,又欲来祸乱我荆州,莫非刘备欺我荆州无人乎?”

“北地群雄割据,刘备之前数次与曹,吕为敌,屡战屡败,其智不过中人之姿,其勇全赖帐下关张,此不忠不义不信不智不勇之人,又有何颜面,趁景升公大病之际,占我江夏,入我襄阳?”

……

士子慷慨陈词,百姓群情激奋,书生念罢,刘备惊愕半晌,冷汗淋漓,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跌入车中。

徐庶于车内亦听闻外面叫嚷之声,见刘备失魂落魄,忙对刘备喊道:“皇叔勿要中那庞山民之计!”

刘备满面颓然,对徐庶道:“那庞山民断章取义。抹黑于我,百姓皆不知其事出有因,备百口难辩,如之奈何?”

徐庶闻言亦面现苦楚之色,对刘备道:“先前庶便劝过皇叔,莫要去招惹那庞山民,今日之事,皆其报复,此襄阳城中。百姓已遭其蛊惑,若皇叔于此时面见景升公,大为不妥。”

刘备闻言,默然许久,长叹一声道:“此番纵容翼德,终究是备之过失……只是备自起兵之日,便视百姓为父母兄弟,如今那庞山民却这般污蔑于我,如之奈何?民心背离,备于这世间。再无安身立命之根本!”

徐庶沉吟许久,听闻周遭士卒已渐渐无法控zhì

车外局面,忙对驾车士卒嚷道:“去蒯府,寻庞山民!”

士卒闻言。忙驾车向蒯府而去,只是周遭百姓,不肯散去,戍卫士卒无法速行,又不敢伤及百姓,刘备车驾于这大道之上。行速甚缓。

刘备心中甚是不解。正欲发问,却听徐庶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也只有让那庞山民就此作罢,才可平息这襄阳民愤,庶虽与那庞统割袍断义,与庞山民终究还有些同窗之谊,若庶苦求于他,或可使其心软。将皇叔此厄,化于无形……”

刘备闻言。默然不语,许久之后。长叹一声道:“元直,可否不去寻那庞山民?若你我同去,必受其辱。”

“主公当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昔日淮阴侯可受胯下之辱,庶又如何忍不了那庞山民些许微词?”徐庶思索片刻,对刘备道:“若主公不欲与那庞山民相见,可于蒯府之外等候,待庶功成,再一道归返江夏。”

“怎可让元直一人受辱,元直与备,情同兄弟,元直既然敢去见那庞山民,备又如何不敢?”刘备说罢,神情振作少许,许久之后,待马车驻足蒯府门前,二人下车,通报门吏,言二人欲拜访二蒯,并问及那庞山民,如今是否还在蒯府。…,

门吏只道不知大庞先生去处,看向刘备的眼神却颇为怪异,进门通报之后,门吏很快便大开中门,迎刘备入内。

刘备心中暗道,好在蒯家谨守礼仪,若一会儿见了二蒯,可请其从中说项,庞山民当给二蒯面子才是。

与徐庶步入堂中,见礼之后,刘备却发xiàn

堂上一中年士子,正怒视于他,刘备心头不解,对蒯越道:“异度先生,这位是……”

蒯越还未及答话,那士子冷哼一声,道:“皇叔身居高位,自然不会知dào

向某是谁,只是向某想要问问皇叔,为何使那张飞,乱我荆襄招贤?且将向某胞弟,击成重伤!”

“这位是荆襄名士,向朗,向巨达。”蒯越说罢,刘备愕然,忙对向朗拱手道:“原来是巨达先生,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皇叔还未回答向某疑问。”向朗眉头紧皱,对刘备道:“之前向朗并不欲信那坊间传言,可是如今见了皇叔,却有些相信了,不知皇叔为何避重就轻,不言那张将军,祸乱我荆襄招贤一事?”

“此事……备实不知情……”刘备说罢,徐庶心头一惊,正欲改口,却听那蒯越叹道:“皇叔居然不知帐下大将,所作何事,这倒让蒯某颇为诧异,若张将军为祸校场之事,皇叔并不知情,乃是其擅自为之,那这张将军,当军法处置!”

蒯越说罢,向朗亦道:“张飞辱我荆襄豪杰之事,如今已群情激奋,若皇叔节制不得这张飞,向某自当于景升公面前,痛陈其害,那张飞虽‘万人敌’,却当真能敌万人不成?”

刘备闻言,面如土色,对向朗道:“巨达先生,此事需从长计议。”

徐庶见状亦道:“张翼德之前于江东一役,亦有功勋,此番其擅自大闹校场,虽是大过,却罪不至死,使其功过相抵,去其官职,如此责罚于他,不知巨达先生以为如何?”

向朗闻言,默然不语,却听蒯越冷笑一声,对徐庶道:“那蔡德珪之前,亦有功勋。”

徐庶闻言,见蒯越已起杀心,神情大变,忙对蒯越道:“异度先生,翼德虽暴躁,却未有反意,且此番大闹校场,其并未伤人性命。”

“蒯某也是防患于未然,元直以为,若那张飞于校场闹出人命,他还能走的出校场么?”蒯越说罢,对徐庶道:“我蒯家本不欲与元直为难,只是此番,张将军做的,的确太过,元直,你当下不该再为那张飞说项,而是应该与皇叔商议,如何给这伤者一个交待,还有,那张飞辱我荆襄豪杰之事,你叫我荆襄之人,如何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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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59 不依不饶

no.159

不依不饶

刘备闻言,面色羞惭,心中更悔先前于江夏之时,纵容张飞往来襄阳,见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脱离掌控,刘备于蒯越面前,呐呐不言。

徐庶沉吟许久,对蒯越道:“异度先生,那张飞与皇叔情同手足,还请先生看在皇叔面上,留他一命。”

蒯越闻言冷笑,对徐庶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元直虽让蒯某饶他,可这令行禁止,乃是军纪!蒯某虽敬重皇叔,却不敢罔顾军法。”

“还请先生对翼德破例一回,以异度先生今日地位,理当不难。”徐庶一脸恳切,对蒯越道:“若先生肯留翼德性命,我江夏上下,皆感先生恩德!”

“朝令夕改,可称军法?”蒯越怫然作色道:“张飞一事,蒯某自当待景升身体大好之后,告知于他,至于如何决断,全凭我主!”

徐庶见事已至此,长叹一声,不再多言,转身对向朗道:“巨达先生,令弟之伤,皆翼德罪过,日后待我与皇叔将其寻到,必会上门,负荆请罪!”

向朗闻言,不置可否,徐庶见多说无益,对二人拱了拱手,与刘备一同,离了蒯府。

出了蒯府大门,徐庶见刘备失魂落魄,心中更是郁结,待扶刘备上车之后,徐庶对驾车士卒道:“撤掉车上旗帜,先去驿站。”

车上已无刘备旗帜,一路上畅行无阻,徐庶于车中长叹一声,对刘备道:“皇叔,此番待回到江夏,命我与翼德去守汝南吧。”

刘备闻言,心中一惊,忙对徐庶道:“先生欲弃备而去乎?”

“翼德虽勇猛,却脾气暴躁,不可独领一军,有庶相辅,可保汝南无虞。”徐庶说罢,刘备却道:“若先生去了汝南,备身边再无人可请益计谋。”

“庶又何忍离了皇叔,只是翼德如今于荆襄已无立足之地,皇叔欲保全其性命,只可使其去汝南避祸,只是如今曹操已归返许都,这汝南防务,对皇叔日后发展,尤为重yào

。”徐庶说罢,刘备默然许久,对徐庶道:“那备与先生,同去汝南,将这江夏,留予云长把守,若日后荆襄有变,我二人再一同回来!”

徐庶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道:“也好,如今刘表虽大病一场,却性命无虞,刘琦暗弱,执掌荆襄,日久必生变故,届时庶再与先生,一同归来。”

“那此刻便归返江夏,如何?”刘备早已不愿再在这襄阳留上片刻,对徐庶道:“翼德若去汝南,我等也没必要,再寻那庞山民了。”

“不可。”徐庶闻言摇了摇头,神情黯然道:“此番翼德乱襄阳校场之事,总要给那庞山民一个交待,如今皇叔势单力孤,不宜于这襄阳再树敌人,若我等前往汝南之事,让那庞山民知晓,消其心中怨忿,倒可化解如今双方干戈。”

“备实在不愿见到那人……”

刘备一脸苦楚之色,徐庶却劝道:“皇叔,成大事者,当忍辱负重。”

马车于驿站停了下来,徐庶便命士卒于城中四处打探庞山民所在之处,半晌之后,二人回报,这庞山民正在襄阳校场,和文聘一同观看豪杰比武,刘备闻言,心中更悔,对徐庶道:“本欲坏庞山民襄阳招贤,不想最后却竹篮打水,反倒还要让三弟远赴汝南,早知如此,备怎地都会拦住翼德!”

“皇叔切勿如此,成大事者多饱受磨难,皇叔处境,比之那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之时,要强上太多,皇叔如今已有两郡之地,此乃日后成就霸业之基,于这庞山民处,只是一时磨难,皇叔当想开才是!”徐庶劝罢,刘备心中才好过一些,对徐庶一揖到地,刘备叹道:“备多谢先生指教,事已至此,备便与先生,同去见那庞山民吧。”…,

襄阳校场,尘土飞扬。

数日前虽被那张飞大闹一场,却未曾影响这襄阳招贤盛况,庞山民之前曾言,当知耻后勇,众豪杰皆引以为然,如今早已将心头怨愤,埋在心底,欲日后练好本领,再与那张飞相争。

此次招贤,除先前所选向宠,傅彤二人外,还有数名豪杰,武艺出众,皆被文聘授予校尉官职,其中王平,邢道荣二人来投,更让庞山民欣喜异常,此二人皆史上留名,邢道荣可为先锋大将,那王平更有统兵之才,庞山民甚爱二人之才,广赠二人财帛,与之相交。

庞山民于高台之上,正看校场中二将比斗,校场外一骑飞驰而至,于庞山民面前翻身下马,对庞山民言刘备,徐庶二人,已于营外,求与庞山民一见。

庞山民闻言,眉头微皱,思索片刻,于文聘身前低声道:“那刘皇叔已在营外,怕是来给那张飞说情。”

文聘冷哼一声,对庞山民道:“说情?刘皇叔也太看得起我荆襄将校了,那张飞刚猛无俦,一人便可乱我荆襄校场,如此高手,何须说情?文某以为,此人是来耀武扬威才是。”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文将军还是勿要介怀的好,如今刘备已至,我等还需听听,他有何说辞。”

文聘闻言点了点头,命士卒引刘备入营,刘备与徐庶进了营中,见营内军马齐整,且来投豪杰,多勇武之人,心中暗惊,行至高台,刘备于二人面前拱手道:“见过文将军,见过山民先生。”

文聘心中郁气未平,只是与刘备点了点头,一声不吭,庞山民却对刘备拱手道:“皇叔与元直此来襄阳大营,不知所为何事?”

“备听闻数日之前,翼德于这校场之中,闹过一场,且伤到数名豪杰……备心中难安,特来致歉。”刘备说罢,徐庶亦道:“皇叔已将那张飞革除官职,且令其远离荆襄,我二人来,便是给二位一个交待,还望二位念在与那张飞,同为荆襄文武面上,留其一条性命。”

文聘闻言,默然不语,庞山民却笑道:“翼德将军又未伤及在下,为何与在下道歉?皇叔,元直,至于这翼德将军之事,庞某以为,便是惩戒,二位说了不算,而是要问问大公子,抑或景升公,是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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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0 内忧之事,尽皆不在

>见庞山民所言与那蒯越言辞别无二致,刘备郁郁难安,徐庶却心中暗凛,对庞山民道:“此处喧哗,山民可否寻一静室,庶还有些事情,欲与山民商议。[.⒌1.]”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文聘道:“仲业将军,那皇叔,元直二位,便由在下接待,如何?”

文聘点了点头,使一军士引三人入了后营营房之中,待军士退去,左右无人,徐庶对庞山民道:“山民此是不想与翼德罢休不成?”

“在下说过,一切全凭景升公与大公子决断。”庞山民目视徐庶,泰然自若道:“元直莫不是以为这荆襄也如荆南一般,庞某皆可做主不成?”说罢,庞山民又看向刘备,对刘备笑道:“庞某记得先前皇叔曾言,与在下必有后报,在下之前还以为,张将军来这校场,大闹一番,便是皇叔所谓之后报呢……”

“昔日只是戏言,还望山民莫要计较。”刘备闻言,满面羞惭道:“山民,翼德与备桃园结义,八拜之交,还请山民看在备之面上,饶他性命……”

见庞山民不置可否,徐庶又道:“此处只我等三人,大可畅所欲言,翼德此番扰荆襄招贤,皆庶之指使,若山民欲治其罪,一切便由庶来承担!”

“承担?”庞山民闻言冷笑道:“元直想如何承担?”

“庶与皇叔携张飞同去驻守汝南。”徐庶说罢,庞山民微微一愣,那徐庶忙道:“庶知你心中忌惮皇叔欲谋夺刘表家业,我等若离了荆州,你亦可心中安定,且荆襄大将匮乏,镇守江夏,非云长不可,如此为之,对你我两家。都有益处。”

见庞山民默然不语,刘备亦出言帮腔道:“备亦可立誓,景升有生之年,备绝不再打这荆襄主意!”

庞山民思索许久,点了点头,道:“还望皇叔言而有信,好自为之。”

待二人离去,庞山民心中思量。此番放过张飞。其中利弊。

刘备离了江夏,远赴汝南,对如今正欲继承刘表家业的刘琦而言。倒是少了一大威胁。只是庞山民并不信那刘备会乖乖镇守汝南,且汝南乃曹操治下,只因刘辟。龚都二人反水,才使刘备凭白得了这片广袤土地,若日后曹操得知汝南消息,派大军前来攻伐,安定后方,庞山民并不看好,刘备与徐庶二人,可全身而退。

倒不是小觑徐庶智慧,而是如今这曹操实力。太过强盛,徐庶就算有千般能耐,也难以应对曹营兵强马壮,谋者如云。

唯一让庞山民比较介怀的是,此番好不容易捉到刘备把柄,有机会断其一臂,却在徐庶的斡旋下。无功而返,打蛇不死反被咬的道理,庞山民也是懂的,只是庞山民却也不敢对刘备过分相逼,万一刘备为张飞性命。与荆州彻底决裂,对如今亟待安定的荆襄九郡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总之还是那张飞命不该绝。

庞山民摇头苦笑,出了营房,一路来到校场,文聘见庞山民去而复返,对庞山民道:“送走那刘皇叔了?”

庞山民点了点头,笑道:“那刘备会使张飞驻守别处,远离江夏。”

“刘备于别处亦有势力?”文聘闻言,惊愕道:“来投主公之时,那刘备不是曾言无立锥之地么?”

“谁知dào

呢?”庞山民闻言,笑道:“总之,如今景升公大病未愈,还是莫要让其知dào

这校场之事,以免影响心情,刘备此番已做出让步,不如此事就此作罢,文将军以为如何?”…,

“也好。”文聘闻言点了点头,道:“如今我荆襄军中,难有人可镇守江夏重镇,抗衡江东,如今这刘备,的确还有些用处。”

二人商议过后,又把目光投向校场之中,文聘见台下校场之中,二将武艺平平,轻声叹道:“此番虽招得四将,比之江东人才济济,却如杯水车薪……”

“仲业将军操之过急了。”庞山民闻言,也是一叹,对文聘道:“招贤一事,本就不可一蹴而就,庞某为这荆襄安定,可多出钱财,用于军中选贤,使这招贤,长久下去;数载之后,待得各方豪杰竞相来投,我荆襄军中将校,也未必比不过那江东,只是届时文将军可莫要吝啬军中官位才是。”

“先生当文某何人?”文聘闻言,不禁笑骂,对庞山民道:“在文某心中,但凡入我营中,皆是袍泽,同为保九郡百姓平安,若能招得大贤,便是要文某这将军位,文某亦会双手奉上!”

庞山民闻言,不禁肃然起敬,心中暗道,这荆襄重臣,果然忠直,只是九郡之中,这般可用将领,还是太少,若多上一些,以荆襄之富庶,又何须担忧江东窥觑?

数日之后,庞家于江夏眼线便传回消息,言那刘备,徐庶已携张飞去了汝南,驻防江夏者,乃上将关羽,庞山民心中暗叹,此番这刘皇叔倒是言而有信。

如今蔡氏已除,刘备遁走,这使荆襄内忧之事,尽皆不在,庞山民心中也不禁轻松了许多,去找玲儿盘算了一下时日,距于貂蝉相约为吕布守孝三年之期,已不足半月,庞山民心情愉悦,将招贤一事尽数交由文聘,带上玲儿祝融,归返长沙。

“小叔叔,若你与二娘大婚之后,玲儿该如何称呼你啊?”

一路上玲儿对此事颇为苦恼,若再叫叔叔,于礼不合,可是若称庞山民“父亲”,玲儿却叫不出口。

“义父如何?”祝融与汉人相处日久,也多少了解了一些汉家的习惯,与马上对玲儿道:“反正你又不是庞先生亲生的。”

“你这蛮人丫头,对我汉家习俗一知半解,勿要瞎出主意!”庞山民将头探出车窗,白了祝融一眼,对玲儿道:“叫叔叔便是,你叫着习惯,我听着也亲切。”

玲儿闻言点了点头,庞山民见玲儿若有所思,对玲儿笑道:“丫头勿要多想,这叔叔,父亲什么的,也只是个称呼而已,何必为此耿耿于怀,你只需记住,你虽为温侯之女,亦是我庞家掌上明珠即可,叔叔只是与你二娘大婚,咱家这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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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中秋将至,祝大家月饼节快乐。未完待续

NO.161 美人之计!

柴桑大都督府,鲁肃又至,周瑜于堂中看着神情疲惫的鲁肃,不禁笑道:“子敬又去了仲谋处为周某说项?”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自孙权使程普代周瑜都督位后,鲁肃就担心周瑜受不得辱,一气之下,不再为孙权谋划,程普治军虽是不凡,但比之周瑜之能,如天壤之别,且武将可图一城一池,却不善谋划大局,如今那程普于朝堂之上,屡次三番于孙权面前请战,欲重整旗鼓,夺下江夏,若不是鲁肃,张昭诸人苦苦劝住,如今江夏怕是已重燃战火。

江东数月之前,刚损了战舰无数,如今再战,胜了还好,若吃了败仗,必然伤及根本,便是江东富庶,也难以支撑这连番大战。

且镇守江夏者,如今已不是那无能黄祖,而是刘备义弟关云长,此人于北地征战多年,深谙兵法之道,鲁肃并不看好这重图江夏,可一战而定。

周瑜见鲁肃苦恼,对鲁肃笑道:“仲谋不比伯符,伯符若在,可一力降十会,便是徳谋,公覆等三朝元老,亦要乖乖听话,可仲谋做领江东,皆仗伯符余荫,所以周某知dào

,仲谋那里,亦有难处。”

“可那程德谋,于朝堂之上常言,要为文台公报仇雪恨!他就不用这脑袋想想,我江东上下,谁不想早日平定荆襄?”鲁肃闻言气道:“且如今荆南庞山民,励兵秣马,四郡战力,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若其坐大,早晚会是我江东大敌!”

见鲁肃又提到那庞山民,周瑜笑道:“听闻那庞山民引子敬为友。可子敬却如此仇视于他,子敬,这不是朋友之谊吧?”

鲁肃闻言苦笑,对周瑜道:“各为其主也,若日后我江东尽得荆襄之地,再与那庞山民为友,亦为时不晚。”

说到此处,鲁肃忽然愣住,对周瑜道:“先前鲁某每每提及那庞山民。公瑾便神情不悦,怎么今日公瑾似乎,对前事已不再介怀?”

周瑜闻言笑道:“心中仍有些愤懑,这些时日,周某于家中苦思,料想那南蛮之事,怕也是庞山民计策,如今那蛮人攻城半月,既无死伤,亦没破城。若真是两军对垒,会有这般景象?”

鲁肃闻言,一脸惊讶道:“若如此,荆南蛮人。庞山民尽皆平定,日后若要图荆南之地,怕是更难!”

“所以周某思前想后,觉得我江东当与那庞山民结盟才是,如今刘琦已去了襄阳,待刘表故去。便可接掌荆襄九郡。那庞山民稳坐荆南,若与我江东连结,平分其地,倒是一不错选择!”周瑜说罢,鲁肃却皱眉道:“先前公瑾已与那庞山民提过此事,被其否决。”

周瑜闻言,点头笑道:“所以周某一直在想,既然如今庞山民之荆南。不可轻易图之,我江东若要得利。使其为我江东臂助,需事出有因!日前周某翻看兵书。心有所感,欲于那庞山民处,试上一试!“

“公瑾有计乎?”鲁肃闻言,面上欣喜,对周瑜道:“我江东所虑者,除那荆南庞山民外,其余荆襄将校,尽皆庸碌之人,若可使那庞山民与我江东连结,最好不过!”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对鲁肃道:“高飞之鸟,死于美食,深泉之鱼,死于芳饵,如今对那庞山民虽难以利诱,却不代表此人无懈可击!”

鲁肃闻言默然许久,对周瑜道:“那庞山民,如今已是四郡隐主,还有何利,可使其动容?”…,

“子敬当熟读《六韬》,岂不闻‘养其乱臣以迷之,进美女淫声以惑之’?于我江东,乱臣难找,美女却是易求,周某以为,对那庞山民行美人之计,当有所获!”周瑜说罢,鲁肃摇头笑道:“那庞山民对我江东,向来警惕,又如何使美人惑其心志?”

“并非惑其心志,周某欲去仲谋处,代庞山民求孙尚香。”周瑜说罢,鲁肃愕然,对周瑜道:“只为那荆南与我江东联姻?”

“原本周某想过,或连结江夏刘备,或连结荆南庞山民,二者其一与我江东连结,荆襄必然大乱,只是那刘备如今不在江夏,且其势力比之庞山民差了许多,所以周某才选定去向那庞山民,行此美人计!”

“可鲁某听闻,那庞山民今日似乎正在准bèi

大婚,若是尚香晚去一步,怕是只能做妾了……”鲁肃说罢,周瑜却是笑道:“尚香丫头为妻为妾,对我江东无甚影响,只要我江东与那庞山民有了姻亲,使其于荆襄朝堂,被群臣警惕,待其寸步难行之际,便是子敬策反之机!”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只是一想到孙尚香那暴躁脾气,鲁肃不禁摇头苦笑,对周瑜道:“此计怕是公瑾一厢情愿了些,且不说那庞山民未必能看上尚香,便是仲谋处,此事也难以说开……”

“区区女子都舍不得,还谈何图谋荆南?”周瑜闻言,肃容道:“此事周某去和仲谋说项,至于尚香丫头,子敬去劝!”

鲁肃闻言,连忙摇头道:“还是我去劝说主公好了……”

“也好。”

周瑜见鲁肃畏那孙尚香如虎,不禁笑谑道:“若可为这江东雌虎,找个好人家,仲谋当感激周某才是!只是此事还需劳烦子敬再去那荆南一趟,与庞山民将此事说开,尚香丫头脾气虽然暴躁了些,却姿容甚美,那庞山民也只是弱冠之龄,又如何受得了美女诱惑?”

鲁肃闻言苦笑,对周瑜道:“但愿一切皆如公瑾所料,只是鲁某始终觉得,将江东大事,寄托在一女子身上,有些不妥。”

“子敬诚实君子,可那庞山民却奸诈狡黠,为谋其土地,周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子敬可好好想想,到底是万千士卒的性命重yào

,还是区区一女子的名节重yào

?”周瑜说罢,鲁肃无言以对,只得叹道:“如此便依公瑾之言,鲁某这边赶往荆南,与那庞山民说这联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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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2 亲上加亲,喜上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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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体内有了一个神mì

莫测的命运天盘之后,他踏上了一条奇迹般的强者之路。【文学

]但与别人不同,他拼死奋斗的初衷,却不是为了活得更长,活得更好,而仅仅是为了求死。

一个人连死都不怕了,还让别人怎么活?

此是正文:

长沙城外竹林,人声鼎沸,不知不觉,这竹林内的住户,越来越多,宛如一座小城,如今荆襄三老亦搬到这竹林居住,各家迁来的庄户,于林外造田耕种,于内搭建房屋,竹林之中,生趣盎然,宛如世外桃源。

自玲儿与祝融去了襄阳,庞山民担心貂蝉独自一人留守家中,心中寂寞,于是致信黄承彦,请黄月英闲暇之时,亦去家中坐坐,二人皆性子清淡,相处数日,便极为投契。

此番回到家中,庞山民便打算大婚之后,再出竹林去打理那世俗之事,只是与貂蝉谈及婚事,二人却见解相左,庞山民觉得,这娶妻之事,当大操大办,可貂蝉却担心其名节有缺,庞山民前程远大,若因为这婚事,影响其声名,反倒不好。

数日以来,二人于此事之上,谈过数次,庞山民却始终无法说服貂蝉,不禁感叹,这世上最无懈可击者,便是如貂蝉这般无欲则刚的女人了,威逼他舍不得,利诱又不好用,任凭庞山民想破了脑袋,却也依然无法令貂蝉转变心意。

于竹舍院中,庞山民长嘘短叹,貂蝉于窗前见庞山民此般模样,掩嘴轻笑。眉目之间,尽是柔情。

庞山民似是感受到貂蝉目光,侧目望去,苦笑一声,对貂蝉道:“夫人,此事须听我的!好歹庞某如今于这荆南,也有些名声,若教外人得知,庞某大婚却未宴请宾客。【文学

]岂不怪庞某失礼?”

貂蝉微微摇头,对庞山民道:“妾身喜清静,若客人怪罪,便让其怪罪妾身便是。”

庞山民闻言,摇头不语,心中暗道,若是再说下去,又会如往日一般,得不出个结果,与其苦苦劝说。倒不如现在就张罗婚事,届时木已成舟,无论貂蝉愿不愿意,总要与他。同见宾客。

想到此处,庞山民微微一笑,正欲起身出门,却听那窗前貂蝉笑道:“夫君之前曾言,不会逼迫妾身,大丈夫当言而有信!夫君此去。莫非是去安排大婚之事?”

庞山民只得讪讪笑道:“只是站的久了。欲四下转转。”

“妾身以为,拜堂成亲之事,只需高堂在场,少许挚友同贺即可,若夫君同意妾身所请,下个吉日,你我便成婚如何?”貂蝉说罢,展颜一笑。庞山民呆呆的瞅着貂蝉,心头一热。愣了许久之后,却苦着脸摇了摇头道:“庞某亦想早日成婚。只是……若如夫人所说这般,父亲大人,亦饶不过我,之前父亲已与庞某商议,欲在此大婚之际,将庞家家主之位,传位于我,届时我庞家双喜临门,岂不更好?”

貂蝉闻言默然,对庞山民道:“公公那里,妾身去与他商议。”

怕是父亲大人,也不是此女对手……

想到此处,庞山民心中无奈,对貂蝉道:“此事且从长计议,庞某已经等了一年,亦不差这数日之期,迟早庞某会将你说服!”

“夫君为何如此固执?”貂蝉闻言叹道:“妾身虽感激夫君情深意重,只是世人皆有喜好,妾身早已答yīng

夫君,成婚之后,便作庞家妇,操持家务,奉养高堂,这大婚只是形式而已,夫君又何必于此事上,耿耿于怀?”…,

庞山民闻言,不知该如何劝说,半晌无言,却听院外玲儿娇笑道:“蛮女,拿钱来!之前我就说过,这一物降一物,小叔叔虽然千般本领,却不是我二娘对手!”

庞山民循声望去,见两个丫头从竹林中探出脑袋,笑骂道:“目无尊长,你二人又拿我消遣?”

祝融却未回答庞山民的话,不情不愿的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交予玲儿,对玲儿道:“你汉人忒是麻烦,若我蛮人两情相悦,住在一起,便是成婚!”

庞山民闻言,白了祝融一眼,道:“汉家蛮家,皆有习俗,我不欲与你这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理论!”

“夫君常说这蛮汉亲如一家,你我大婚,倒可按这蛮人习俗,妾身听着,也觉得很有趣呢!”貂蝉说罢,庞山民却道:“夫人无非就是想让庞某打消先前念头,如此小计,庞某岂会不知?且看你我,此次谁先将谁降服!”

庞山民说罢,哼哼唧唧的出了小院,径自向竹林而去,貂蝉见庞山民态度坚决,秀眉微蹙,口中喃喃:“要不这次,再听他一回?”

玲儿闻言,点了点头道:“二娘与父亲亦未操办这婚事,玲儿亦想看看,二娘穿上这红妆,是何模样!”

“不可……”祝融闻言却道:“若是随了你小叔叔的意思,咱俩还用啥打赌?”

行至竹林谷口,见一士卒飞马而至,待那士卒下马,庞山民对那士卒笑道:“长沙又有何事?先前庞某不是与蒋大人说过,庞某筹备大婚,不理政事么?”

“非是蒋大人之命。”士卒闻言,对庞山民道:“是那江东鲁肃又至,欲与先生相见,如今正于太守府堂中静候。”

鲁肃?

庞山民闻言,神情愕然,心道自夏口一役,荆南与江东关系已不似先前那般热络,鲁肃若是为竹纸,典籍而来,那蒋琬便可做主,与之交yì

,可是如今鲁肃却指名道姓,前来求见,难道这江东又要再伐江夏不成?

“不应该啊……”

庞山民摇了摇头,从士卒手中接过缰绳,道:“你且于庄内休息,待庞某回来,将马还你!”

庞山民说罢,翻身上马,直奔长沙而去,一路上,庞山民百思不得其解,暗道只等见了那鲁肃之后,再看这江东是何图谋了……

于太守府前翻身下马,庞山民进了厅堂,与鲁肃见礼之后,便见鲁肃笑道:“山民,鲁某听闻,你欲大婚?”

“正是。”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鲁肃道:“婚期未定,所以未予子敬请柬……庞某与子敬交厚,这大婚之时,自然不会忘记邀子敬观礼。”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笑道:“我家仲谋将军得知山民先生欲近日大婚,感叹不已,荆南与我江东,素有交情,仲谋将军以为,若能使荆南与我江东亲上加亲,山民大婚之际喜上加喜,岂不更好?”

“亲上加亲,喜上加喜……”庞山民闻言,不禁莞尔道:“荒谬,自古至今,庞某还从未听闻,这新婚之际,还有送妇人作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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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3 鲁肃联姻,貂蝉怂恿

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文学

]

庞山民之前从来不曾想到,他会和那周瑜有如此纠葛,这厮居然连美人计都使了出来,见鲁肃神情恳切,滔滔不绝的讲述着那孙尚香的美态,庞山民不禁摇头失笑。

“山民,尚香小姐姿容俏美,就算比之我江东二乔,也是春兰秋菊,各有风采,且大丈夫三妻四妾,乃理所当然,若山民与我江东孙家,有了姻亲,对你荆南日后发展,亦大有好处……”

鲁肃一口气说了半天,却见庞山民目光玩味,鲁肃愕然,对庞山民道:“山民,你笑什么?”

“刚才子敬先生可是说的那‘江东雌虎’?”庞山民笑道:“江东英杰,如过江之卿,孙家女儿,岂会愁嫁?庞某大婚事忙,若子敬只为这联姻而来,庞某爱莫能助,只好让子敬无功而返了……”

“山民少待!”鲁肃见庞山民不肯入瓮,忙对庞山民道:“雌虎之言,只是坊间笑谈,鲁某以为,山民还是见见尚香的好,届时若你觉得那尚香小姐,配不上你,再作推辞,亦是不迟。”

“是在下配不上孙家虎女才是……”庞山民闻言笑道:“子敬此来,只为这姻亲之事?”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道:“山民,你我相交日久,我鲁子敬还会坑你不成?无论如何,你当与尚香小姐见上一见,否则鲁某回到江东,也不好与我主交待!”

是不好与周郎交待才是。

庞山民哭笑不得,对鲁肃道:“本以为子敬长途跋涉,远来我荆南必有要事,庞某才马不蹄停。【文学

]一路赶来,若早知子敬是为了这姻亲之事,庞某何必如此急迫?子敬,庞某如今,已心有所属,此事还是勿要再提的好,庞某家中还有娇妻等待,如此便少陪了。”

庞山民说罢,转身欲去。鲁肃闻言叹道:“山民如此固执,叫鲁某如何是好?且叫尚香小姐知dào

,此联姻之事被山民拒绝,亦会伤心不已,山民难道只因,尚香小姐出身江东孙家,才连番拒绝不成?难道山民以为,我江东与你联姻之事,也是图谋你荆南之计?”

庞山民摇了摇头,对鲁肃道:“本就是两回事。子敬偏要混为一谈,庞某以为,婚姻大事,当两情相悦才是。之前我与那尚香小姐,素未谋面,如今你却来提姻亲之事,让庞某如何回复?”

“见过小姐之后,你二人定可两情相悦!”鲁肃说罢,庞山民颇为怪异的看了鲁肃一眼。道:“子敬。此事还是休要再提的好,庞某算是怕了你了,这将来之事,谁可如此信誓旦旦?”

“我说可以,便是可以!”鲁肃急的面红耳赤,对庞山民道:“如今尚香小姐已在来荆南的路上,山民,你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那也得先过了兴霸那关……”

庞山民白了鲁肃一眼,对鲁肃道:“家中事忙。庞某告退,子敬。你就在这长沙城中,慢慢等你的尚香小姐便是!”

回到家中,庞山民脑海之中,依然对此番鲁肃前来联姻之事,念念不忘,与貂蝉说过之后,貂蝉默然许久,对庞山民道:“江东孙家,乃名门望族,若是那尚香小姐真如鲁子敬所说那般,样貌娇美,德行不亏的话,夫君应纳了她才是。”

庞山民闻言愕然,对貂蝉道:“夫人勿要再提此事,此乃江东周郎之计也。且夫人当知,庞某心意,如今只在夫人身上!”…,

“可妾身便是与夫君大婚,已不能为庞家添一子半女,妾身以为,夫君当见见那尚香小姐,即便是周郎之计,以夫君智慧,当可化解。”貂蝉说罢,庞山民摇了摇头,坚决不应,貂蝉见庞山民心意已决,掩嘴笑道:“若夫君坚持不去,那妾身便去长沙,看看那尚香小姐,风采如何!”

“夫人,勿要胡搅蛮缠!”庞山民摇头苦笑,对貂蝉道:“那孙尚香乃孙坚幼女,年纪堪比玲儿!”

“那也及笄了。”貂蝉似乎已拿定主意,要为庞山民“促成好事”,庞山民心知这貂蝉对其无法生育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叹了口气,对貂蝉道:“此女于江东,人称‘雌虎’,凶悍非常,便是其样貌再美,若惹的我家门不和,得不偿失!”

“若其好武,应与玲儿,祝融相投。”

貂蝉是铁了心为庞山民张罗这联姻之事,庞山民知其固执,暗暗头疼,对貂蝉道:“庞某认她为义女,如何?”

“夫君,你认女儿还上瘾了不成?”貂蝉闻言,笑的花枝乱颤,对庞山民道:“夫君也只弱冠之龄,先前于庞家庄时,妾身还以为夫君想要求娶玲儿呢……认女一事,夫君切勿再说,那孙尚香如今虽已丧父,可其兄仍在,若你认她为女,那孙仲谋该如何称呼夫君?”

“这倒也是……”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孙权乃江东之主,便是各论各的,他也定然不会答yīng

,只是庞某如今,的确没有再娶之念,夫人何苦为难庞某?”

“非是为难,若那孙尚香,入不得妾身之眼,妾身便不再劝,如何?”貂蝉说罢,庞山民见貂蝉娇颜之上,神情甚是坚决,只得叹道:“一切全凭夫人做主,只是此事我若依了夫人,那大婚之事,还请夫人按庞某的意思来办!”

“江东嫁女,必然大操大办!若妾身见了那孙尚香,觉得她配得上夫君,自然便依夫君意思,皆时二女同嫁夫君,妾身也跟这‘江东虎女’,沾些光彩!”貂蝉说罢,庞山民却摇头笑道:“是那孙家虎女,沾夫人光才对……不过为夫有言在先,若我与那孙尚香,脾气不合的话,夫人可勿要勉强于我!”

“定当如此!”貂蝉说罢,伸出纤纤柔荑,对庞山民道:“夫君可与妾身击掌为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庞山民说罢,对貂蝉道:“现在庞某心中在想,若那兴霸,将孙家大船拦下,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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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4 雌虎之怒

大江之上,江水滚滚,一艘大舰迎着风浪,扬帆而来,船舷甲板处,一女子立于船头,身披轻甲,手持长枪,英姿飒爽。【文学

]

江风凛冽,女子长发被扑面江风吹起,露出了一副如花般的娇颜,只是如此美人,却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小姐,这船头风大,还请回船舱暂避风浪!”身后一年轻小将,递过一袭锦袍,见孙尚香目光呆滞,对孙尚香道:“若小姐不愿去那荆南,不去便是,在下实在不明,为何孙将军会有如此决断。”

“周善,勿要多言。”孙尚香回过神来,轻叱一声,对那小将道:“我虽不喜二哥此般决议,却容不得别人置喙于他,且子敬,公瑾二位哥哥皆言,那庞山民人中龙凤,若果真如此,见见也是无妨。”

“可是……”那周善还欲再言,却听孙尚香口中喃喃,道:“女子终究是与男子不同,便是我欲学大哥,勤练武艺,征伐沙场,这婚姻一事,也由不得自己做主,现在也只能寄望那庞山民会是公瑾哥哥一般,英雄了得,风流倜傥了。”

周善闻言,默然不语,侍立于孙尚香身后,不多时,江上一轻舟飞驰而至,那船头之上,正挂着荆南旗帜,船上小校遥望大舰,于船头喝道:“江东大舰,速速调转船头,若欲进我长沙水道,须先靠岸停船,接受盘查!”

周善正欲喝骂,却听孙尚香轻笑一声,对轻舟之上小校喊道:“你这小船,还敢挡我大舰不成?”

“有何不敢?”小校闻言,命身后士卒摇起桨橹。【文学

]向大舰飞速驰来,对孙尚香道:“叫你船上能管事的来,你区区女子,本将不欲与你多言!”

“放肆!孙小姐乃孙大将军之妹!你这小校,居然敢口出狂言,作死不成?”那周善闻言怒喝一声,孙尚香却是低声自语:“为何连一小小校尉,都瞧不起女子?”

“孙仲谋之妹?”那小校闻言一愣,继而对身后士卒道:“这船买卖太大。咱不能劫,得让大当家的来……”

小校说罢,遥遥对船头孙尚香拱了拱手,道:“若是孙家大舰,本将的确做不得主,这便去请我家将军,前来接洽,还请小姐放下风帆,稍作缓行!”

孙尚香见一荆南小校,都有如此气魄。于船头笑道:“便依你一回,也是无妨!”

孙尚香说罢,命左右放下风帆,小校拜谢之后。忙驾船离去,不多时,数艘荆襄斗舰,沿水道驶来,为首那大舰之上,一锦衣壮年立于船头。对江东大舰喊道:“不知孙大小姐来我长沙。所为何事?”

周善闻言,于孙尚香身旁低声道:“此人怕是那力斩凌操,重伤周泰的荆南甘兴霸了!”

孙尚香闻言皱眉,凌操周泰之勇,江东广为人知,当下亦不敢托大,对甘宁道:“去寻荆南庞山民!”

甘宁闻言,心中倒觉十分有趣。心里嘀咕:这庞山民什么时候还与江东孙家有了瓜葛?想到此处,甘宁笑道:“既是去寻山民。那甘某便与你一道返回长沙,沿途护送。”

甘宁说罢。几艘斗舰于江上让出位置,供江东大舰通过,两船相交之时,甘宁飞身跃上孙家大舰,于甲板上见孙尚香甲胄齐身,抱拳笑道:“不想仲谋将军之妹,倒是与那玲儿,有些相似。”

“不知将军口中的玲儿又是何人?”孙尚香闻言一愣,对甘宁道。…,

“山民家的丫头……”甘宁说罢,那周善却勃然作色道:“你为何辱我家小姐?我家小姐金枝玉叶,岂可跟一丫头比较?”

“那丫头生父乃是吕布,亦不比你江东孙家逊色。”甘宁白了周善一眼,却听孙尚香道:“那山民公子家中,允女子习武?”

“山民虽不会武,可他家的两个丫头却是彪悍的紧,就是甘某想要拿下二人,亦要颇费一番力qì

。”甘宁说罢,疑惑的看了孙尚香一眼,道:“不知孙小姐,去寻我山民兄弟,所为何事?”

孙尚香不知该如何回答,周善见其为难,梗着脖子对甘宁道:“我等前去长沙,为孙,庞两家,联姻之事!”

“联姻?”

甘宁闻言愕然,半晌之后摇头失笑道:“怪不得山民迟迟不操办大婚之事,原来其中还有这般缘由,这小子嘴够紧的,如此好事,居然不知会与我!”

“山民公子欲操办婚事?”孙尚香闻言,不禁愣道:“此番我只是去见见那山民公子,这便大婚,太过急切了些!”

甘宁闻言语塞,蓦然响起这孙尚香怕是并不知那貂蝉之事,想到此处,甘宁暗骂自己言出无状,对孙尚香讪笑道:“具体如何,甘某亦是不知,待小姐见了山民,自去问他便是!”

甘宁说罢,见孙尚香还欲再问,忙扯起江东水军之事,如今两家罢兵,甘宁往日口中原本“不堪一击”的江东水军,也被其啧啧盛赞,孙尚香与周善二人,见这长沙水军都督,对江东水军连连夸赞,心有荣焉,这船上气氛,也渐渐转好。

不多时,大船便于长沙渡口靠岸,鲁肃早早便于岸上等待,见孙尚香下了船,鲁肃连忙迎了上去,对孙尚香道:“小姐速随我去见那山民公子!”

“子敬哥哥为何如此急切?”孙尚香见状,心中疑惑,却听鲁肃道:“那山民公子如今已筹备大婚,若小姐去的晚了,万一婚事有变,怕是不妥。”

“这便准bèi

大婚?”孙尚香闻言愣道:“那山民公子已与我家兄长,商定此事了?若是如此,我又为何不知?”

“那山民公子,此番娶的,不是小姐……”鲁肃说罢,正欲上马,却见身后已没了声息,鲁肃回过头来,见孙尚香面上阴云密布,心中一惊,忙对孙尚香道:“小姐勿怒,此事还须鲁某解释!”

“解释?子敬哥哥还有什么好说的?”孙尚香闻言,翻身上马,催马疾驰道:“那庞山民这般辱我,我必与他,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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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5 见尚香,议联姻

孙尚香忽然想起如今她并不知那庞山民所在,策马而回,对鲁肃道:“子敬哥哥,且带我去寻那庞山民!”

“小姐,此事还须从长计议,且那山民公子,之前亦不知这联姻一事……”鲁肃说罢,孙尚香心头更怒,双目泛红,对鲁肃道:“你与二哥,皆当我无人可嫁不成?之前看在兄长面上,我才长途跋涉,来这长沙与庞山民一见,事已至此,子敬还要如何劝我?这庞山民正筹备大婚,不见也罢,省的扰人大喜之事!”

孙尚香说罢,心中凄苦,暗道若是如此,那庞山民或许也如自己这般,对此两家联姻之事,一无所知……想到此处,孙尚香心中怨气减消,神情凄婉,冷眼目视鲁肃道:“子敬,我这便回去与兄长理论!”

“小姐少待,此事另有隐情!”鲁肃见孙尚香欲归返江东,急忙劝道:“小姐当知,大丈夫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之事,且此番联姻,本就是我江东与荆南连结这秦晋之好,小姐若去,此事便绝无转圜!”

孙尚香闻言,心中暗道,若是此番回去,兄长必然发怒,届时将她另许他人,亦是逃不过这姻亲之劫,如今反正已来了这长沙,便见上那庞山民一面,也未尝不可,若是二人皆无爱慕之意,联姻之事,就此作罢,届时兄长亦无话可说。

女人终究是与财货一般无二,如何又比得上男人心中的天下霸图,抑或公瑾,子敬二位哥哥,或许都是这般想法吧。

想到此处,孙尚香轻叹一声。心如死灰,也不欲再与鲁肃争辩,对鲁肃道:“那便见上那庞山民一面,若我二人,皆无情意,此事便就此作罢,子敬哥哥以为如何?”

见孙尚香终于妥协,鲁肃抹了一把额上冷汗,对孙尚香道:“小姐风姿绰约。定可让那庞山民倾心相待!”

二人也不入城,在庞府下人的引领下,一路向城外竹林赶去,鲁肃遥遥望见前方翠竹青葱,连成一片,不禁笑道:“这山民倒是会享shòu

,竟能寻得如此僻静之所。”

孙尚香闻言,点了点头,却忽然听见竹林内隐隐传来喊杀之声,鲁肃闻声。亦是愕然,随从见状,忙出言解释道:“此是二位小姐,所训兵马……”

鲁肃闻言。心中暗喜,灵机一动,对孙尚香道:“不想那庞家中人,与小姐一般兴致。”

孙尚香面上欣喜之色却一闪而逝,对鲁肃道:“还未见人,子敬哥哥便帮其说项?难道子敬哥哥就这么希望我早嫁不成?”

鲁肃半晌无语。心中暗道。如今这孙大小姐,旧怨未平,还是勿要与她争辩的好,若是真将孙尚香惹怒,届时于庞山民面前发作,那这联姻一事,便绝无可能了……

行至庄口,众人下马。随行侍从正欲前去通报,却听孙尚香道:“勿要通报。”

“小姐。此于礼不合!”侍从说罢,鲁肃亦出言附和。孙尚香却道:“我想看看那山民公子,这平日生活,是何模样……”

侍从闻言,目视鲁肃,鲁肃点了点头,道:“如此便依小姐。”

几人行至竹舍之外,便听竹舍之内,娇笑之声不绝于耳,鲁肃闻言皱眉,心中暗道:这庞山民往日倒是一表人才,可是于这人后,居然是这幅模样,若相见之时,惹得小姐不喜,届时怕是又有争执。

想到此处,鲁肃正欲喊庞山民相见,却听院落之中,传来庞山民清朗之声。…,

“……十六名越国卫士本欲上前自外夹击,但其时吴国剑士长剑使开,已然幻成一道剑网,青光闪烁,那些越国卫士如何欺得近身?”

“却见那少女在剑网之中飘忽来去,浅绿色布衫的衣袖和带子飞扬开来,好kàn

已极,但听得‘啊哟’、呛啷之声不断,吴国众剑士长剑一柄柄落地,一个个退开,有的举手按眼,有的蹲在地下,每一人都被刺瞎了一只眼睛,或伤左目,或损右目。



“欲知这《越女剑》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鲁肃与孙尚香二人于竹林之外,只听了数句,便被庞山民口中故事勾住了心神,庞山民话音刚落,院内还鸦雀无声,院外却听那孙尚香一声娇喝,道:“那少女后来如何?”

孙尚香话一出口,鲁肃便瞪了孙尚香一眼,于院外喊道:“山民这日子过的,倒是舒坦的紧!”

庞山民闻鲁肃之声,与院内笑道:“子敬又来扰我清闲,且还在外面偷听,已经来了,不如进来一叙!”

庞山民话音刚落,鲁肃便与孙尚香二人进了院中,孙尚香第一眼见那庞山民,只觉其中人之姿,可是恬淡的笑容却是让人极为亲切,庞山民此时也见了这一身轻甲的“江东雌虎”,果然英姿飒爽,颇具风采,只微微一愕,庞山民便对孙尚香笑道:“姑娘便是仲谋将女之妹,尚香小姐了吧。”

孙尚香闻言,点了点头,却蓦然发xiàn

庞山民身后那婀娜女子,其容貌倾国倾城,摄人心魄,便是孙尚香往日自以为样貌出众,只看了她一眼,便难起争雄之心。

鲁肃亦是初见貂蝉,半晌才回过神儿来,感慨叹道:“如此红颜,怪不得山民总于这竹林之中,乐得逍遥了。”

貂蝉闻言,淡然一笑,走至孙尚香近前,对孙尚香道:“且让男人去聊那军国之事,妹妹随妾身进屋歇息,如何?”

“二娘,小叔叔还未讲完那越女到底如何了呢……”玲儿闻言,不依不饶,孙尚香循声看去,只见这女子与她装束相仿,不禁暗道,此女便是先前那甘兴霸所言的吕布之女了吧,只观其气势,便知其武艺不凡。

“玲儿姑娘所言极是,正好鲁某也想听听山民所讲之故事,鲁某自认为博览群书,这等新鲜故事,却未曾听闻,不是山民所言之《越女剑》,是在说那吴越争霸之事么?”

鲁肃说罢,祝融亦附和道:“先说故事,你们汉人不是常说,主随客便么?”

“是客随主便才是!”庞山民闻言白了祝融一眼,对鲁肃和孙尚香二人道:“这蛮人丫头,没规矩惯了,还望二位勿要介怀,如今庞某已知二位来意,既然二位远道而来,那便先商议这两家联姻之事,不知二位以为如何?”(文昌书院.wenchangshuyu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166 为红颜,定姻缘

no.166为红颜,定姻缘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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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山民并不觉得这姻亲之事难以启齿,且与这孙尚香虽是初见,庞山民对此女的印象却是不错,和玲儿同为将门虎女,孙尚香入院之后,没有丝毫扭捏之态,比之玲儿,祝融这两个丫头的天真烂漫,却又多了一层沉稳之气。

庞山民正欲再言,却听那孙尚香道:“山民公子可否先将这故事说完……适才只听了一半,我心中亦是好奇,这越女后来如何。”

孙尚香话音一落,玲儿祝融尽皆附和,那鲁肃含笑点头道:“这联姻之事,不急在一时半刻,鲁某也想听听,这下文如何……”

庞山民闻言笑道:“也好,那便将这故事讲完。”

庞山民滔滔不绝,于众人面前说起这《越女剑》来,除阿青这个女孩儿是杜撰之外,范蠡西施确有其人,不得不说,金大大的故事极为引人入胜,不多时,院内众人皆将心神沉浸在这故事之中,只是《越女剑》的结局,是那阿青见了西施面容,惊为天人,所以才未下杀手,亦将所爱之人,让与西施,从此于世间,杳无踪迹。

庞山民说过故事,院中诸人皆嗟叹不已,孙尚香口中喃喃,道:“为何不二女共侍一夫?那范蠡富甲天下,难道连一个女子,都不愿接纳?”

庞山民闻言一滞,鲁肃却若有所思,对庞山民道:“尚香若是越女,山民会是范蠡否?”

玲儿祝融两个丫头却把目光停在了貂蝉身上,许久之后,玲儿笑道:“那我二娘岂不美艳可比西施?”

“只是故事,诸位勿要较真!”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不是范蠡,至少庞某自认为做不到范大夫那般洒脱,子敬莫不是想让庞某急流勇退,归隐山林吧。”

说到此处,庞山民亦把目光落在貂蝉身上,笑道:“庞某以为,夫人之美,比之西施,亦有过之……”

貂蝉闻言轻笑,对庞山民道:“当不得夫君夸赞,如今故事已经讲完,夫君可与子敬先生商议这联姻之事了,妾身这便带玲儿,祝融,回屋暂避。”

鲁肃闻言,面上一喜,对庞山民道:“尊夫人已同意这联姻之事了?”

先前鲁肃最为担心的便是这貂蝉于两家联姻一事上作梗,如今看来,貂蝉似乎并不反对孙尚香嫁入庞家,且鲁肃观貂蝉性子清淡,当不难相处,若是如此,便是孙尚香嫁至庞家,亦不须担心家中不合,二女争风。

孙尚香看向貂蝉的目光,亦有些愕然,对貂蝉道:“姐姐难道毫不介yì

,尚香与姐姐同嫁一夫?”

貂蝉闻言,摇了摇头,对孙尚香笑道:“妾身不愿做那西施,妹妹难道愿作那越女不成?妾身这半生蹉跎,已经见惯世间悲苦之事,适才妹妹亦言:范蠡富甲天下,为何却连一女子都不肯接纳?如此憾事,妾身亦不愿见到……”

孙尚香闻言默然许久,目视庞山民道:“那你愿娶我?”

庞山民见孙尚香目光坦然,不禁笑道:“本来不愿,如今却是愿意的很,至少小姐坦诚,比之子敬,公瑾二人,相处起来,要容易许多。”

庞山民说罢,鲁肃笑骂道:“我与公瑾,如何不坦诚了?”

“自家事,自家知dào

!”庞山民说罢,目视鲁肃,又道:“这联姻之事,庞某并无意见,只是庞某希望,这江东勿要以这姻亲之事,算计我荆襄之地!婚嫁之事,只需两情相悦即可,其余琐事,尽皆不用理会,不知子敬以为然否?”…,

鲁肃闻言,默然无语,见貂蝉,孙尚香二人皆若有所思,庞某笑道:“此事你二人商议即可,尚香小姐,我庞家虽比不得江东孙家,财雄势大,但是庞某亦不会让家中妻女受苦,先前小姐已经看到,我家这两个丫头天真烂漫,毫无顾忌,若小姐愿意,于庞某家中,亦可无拘无束,尽显本色……”

孙尚香闻言,颇为诧异,对庞山民道:“先前我于江东,听闻荆襄庞家,诗书传家,所以料想这家风必然严谨……”

“现在是商贾传家了,庞某如今亦在学那范蠡,欲富甲天下……”庞山民说罢,院内诸人皆是大笑,鲁肃虽无法回答庞山民先前问题,不过见如今庞山民并不反对联姻之事,以为其已中周瑜之计,心中也是暗自庆幸,此番前来长沙,心愿已成。

想到此处,鲁肃对庞山民道:“那山民何时去我江东求亲?与仲谋将军,定下婚期。”

“还要去江东?”庞山民闻言皱眉,见孙尚香目光之中,隐有泪光闪现,心知此女又有误会,想到此处,庞山民道:“庞某之前并未去过江东,心有顾忌,且如今江东与荆州两家关系紧张,庞某担心,你与公瑾,设鸿门宴,坑害庞某……”

“那鲁某还多次往来荆南呢!”鲁肃闻言,怫然不悦道:“若我与公瑾谋害于你,江东必失信天下!”

庞山民皱眉不语,却听那孙尚香道:“若不愿去,便不去吧,至少山民公子赤诚相待,尚香感念不已。”

貂蝉闻言,目视庞山民道:“夫君可有办法,两全其美?”

“总不能带上长沙水军,与仲谋将军江上一会吧!”庞山民说罢,孙尚香却笑出了声,对庞山民诚恳道:“若只是二哥,公子见或不见,尽皆无妨,只是如今家母尚在,若公子不去,则有些失礼了。”

“原来如此。”庞山民闻言,恍然大悟,对孙尚香道:“既如此,庞某便去上一回江东,与仲谋将军,定这婚期。”

鲁肃闻言,心中暗道:果然如公瑾所言,这庞山民如今已中这“美人之计”,若庞山民此番去了江东,荆南便如无主之地,届时江东若图谋荆南,轻而易举。

想到此处,鲁肃对庞山民笑道:“山民大可放心,此去江东,鲁某保你安如泰山!”

“当不得子敬作保,庞某只需知会兴霸,若庞某半月未归,这长沙水军,或去柴桑,或下豫章……”庞山民说罢,鲁肃愕然许久,口中喃喃道:“山民,你此行江东,是去求亲?还是去宣战啊?”

“自是求亲,迎娶孙家英雌,好歹也要隆重一些。”庞山民说罢,对貂蝉道:“如此这般,夫人以为如何?这大婚之事,轰轰烈烈,夫人便是想一切从简,怕也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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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7 此去江东,亦有所图

鲁肃得偿心愿,与庞山民寒暄过后,便匆匆作别,欲归江东,打点两家联姻之事,孙尚香则被庞山民一家挽留下来,之前玲儿就对这“江东雌虎”心中好奇,如今得见真容,玲儿倒极有兴致,与这孙尚香切磋一番。

待鲁肃离去,院内便安静了许多,孙尚香见庞山民若有所思,对庞山民道:“山民公子还在担心,此行我江东之事?”

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对孙尚香笑道:“非也,此行江东,庞某自可安如泰山,只是在想,这公瑾,子敬二人,此番谋划,有何图谋。”

“公子是不是将子敬,公瑾二位哥哥,想的太恶劣了些?”孙尚香闻言,面现不解之色,对庞山民道:“江东之人多言,子敬哥哥诚实君子,江东周郎志向高洁……”

“却与庞某各为其主。”

庞山民说罢,笑道:“只凭小姐入院之时,眉宇之间,阴霾不散,庞某便知,这两家联姻之事,不但对庞某来说,仓促了些,怕是小姐之前,也不知此事吧。”

“近几日才从兄长那里,得此消息。”孙尚香闻言叹道:“若此番公子不应此事,尚香都不知该如何自处。”

“倒是夫君,懂得怜香惜玉。”貂蝉说罢,孙尚香双颊粉红,羞涩道:“姐姐休要调侃于我。”

见二女相处融洽,庞山民叹道:“若不是机缘巧合,庞某正与家人说这越女故事,令小姐心有所感,怕是此番结亲之事,另有变故。若小姐不愿下嫁庞家,怕是子敬,公瑾二人,亦无计可依吧。”

孙尚香,貂蝉二人闻言,尽皆默然,玲儿却是笑道:“此事已成定局,小叔叔等着大婚便是,尚香姐姐。且与我去校场一趟,活动下筋骨如何?之前就听说姐姐武艺出众,玲儿早想请教了。”

“尚香姐姐?”庞山民闻言,不禁莞尔,对玲儿道:“咱家这关系真够乱的,若庞某与尚香小姐大婚之后,玲儿可切勿这般称呼了……”

“玲儿,你又多了一年轻的小娘。”祝融说罢,玲儿恍然大悟,皱着眉头道:“小叔叔曾说过。江湖儿女,各论各的!”

孙尚香见玲儿天真活泼,亦笑了起来,貂蝉见状。连忙斥道:“玲儿休要胡闹。”

“权且各论各的,反正还没有大婚呢。”庞山民笑道:“只是切磋一事,玲儿还是暂且放下,尚香小姐一路舟车劳顿,当早些歇息才是。”

“无妨,尚香这便与玲儿姑娘。同去校场。”孙尚香跃跃欲试道:“之前先父曾言。吕奉先武艺,天下绝伦,尚香亦想要看看,玲儿姑娘可重现几成温侯威风。”

孙尚香说罢,便与玲儿,祝融,笑闹着出了庭院,庞山民与貂蝉二人。面面相觑了许久,尽皆笑了起来。

许久之后。貂蝉叹道:“但愿随玲儿,祝融闹上一闹。这尚香妹妹也可宽心一些,若不是夫君怜香惜玉,怕是此番她回到江东,亦无法交待。”

庞山民闻言笑道:“夫人为何有此感悟?”

“若皆如夫君先前所言,尚香此远嫁庞家,乃江东之计,江东诸人岂不是也将她当作财货一般,赚取利益?”貂蝉似是忆起往事,对庞山民道:“便是孙家虎女,亦逃不过这女子宿命。”

“庞某却可化解这夫人口中的‘宿命’。”庞山民见貂蝉忧虑,不禁笑道:“夫人,且看为夫此去江东,让那周郎鲁肃所谋之事,竹篮打水!”…,

不多时日,这庞山民欲与孙家结亲之事,便于这长沙城中,传的沸沸扬扬,就连远在襄阳的诸葛亮与庞统二人,亦得知此事,二人于襄阳城中飞马赶来,欲劝庞山民打消此意,此联姻一事乃周瑜之计,昭然若揭,二人皆心中不明,庞山民为何欲往江东涉险。

几日来,孙尚香和庞家诸人,相处融洽,城外竹林如世外桃源,孙尚香如今早已放下心中顾虑,或与玲儿,祝融校场练武,或与貂蝉说些女子私密,且庞山民幽默风趣,时不时的给院中女子们说些故事,院落之中,总是趣意盎然,如今孙尚香心中,早已不再埋怨兄长此番联姻之事,对庞山民此去江东,面见母亲,确定婚期,心中亦有些期待了起来。

一家人用过午饭,庞山民便见庭院门口,诸葛亮与庞统二人,联袂而至,庞山民自知其二人想法,出门迎上二人,对二人笑道:“孔明于襄阳,公务繁杂,如今为何却是有暇,来庞某处?”

诸葛亮闻言皱眉,对庞山民道:“山民兄长明知故问。”

庞统亦道:“数日不见兄长,兄长却做出如此大事,兄长莫非是被那江东雌虎迷了心智不成?焉不知那江东亡我荆襄之心不死,此联姻乃周郎之计?”

“明知是计,却不得不去,此事为兄已与家父商议过,家父已然同意。”庞山民说罢,二人尽皆愕然,庞山民见状笑道:“江东虽有图谋荆襄之意,如今却未得其时,若图荆南,我兴霸水战,可挡程普,虽比那周郎逊色一筹,可兴霸熟知长沙水道,借地利之便,亦可让那周郎,无功而返;若图江夏,则需过关云长那关,其人统兵有道,且勇武绝伦,远非黄祖那般庸才可比。”

“可若那江东扣下兄长,又当如何?”诸葛亮闻言皱眉道:“亮实是不知,庞老先生为何会对兄长,如此纵容……”

“非是纵容,而是为兄此去江东,亦有打算。”庞山民闻言叹道:“联姻只是其一,其二便是我荆南如今孤军奋战,在外并无强援,便是日后尽得荆襄之地,还要独面西南刘璋,北地曹操,亦有这江东孙权,若可与这江东,化解干戈,对我荆襄,却是好事。”

“那孙文台可是死于荆襄之手!兄长莫非前事尽忘?”庞统闻言,驳道:“若化解干戈,如此容易,我荆襄早已便和那江东,亲如一家了!”

“黄祖已死,孙家大仇得报,如今亦没了伐我荆襄之借口,且我荆南,如今已励兵秣马,一年有余,江东智者,皆不会为庞某一人,大兴刀兵!”庞山民说罢,对二人笑道:“且此番庞某远赴江东,除此二事,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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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8 大汉疆域,何其广袤

no.168

大汉疆域,何其广袤

见庞山民好整以暇,诸葛亮与庞统二人已不似先前那般心急如焚,庞统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此其三,莫非是兄长又将行商贾之策?”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如今竹纸,典籍,价值不菲,江东士人喜其华美,尽皆爱之,久而久之,这奢靡之风一起,便可耗其钱财,使其疲敝,且数日之前,仲业将军曾言:如今荆襄人才匮乏——1——庞某以为,这江东如今倒是人才济济,此去江东,顺便也招揽一些落魄英杰,为我荆襄出力,倒也不错。”

诸葛亮闻言却道:“兄长所言,尽皆在理,亮亦信兄长此去江东,虽有惊,却无险,只是若兄长去江东,何人筹划我荆襄大局?”

“如今荆南,其吏治自成一家,广元,公威等治一郡之地,又何时须事事向为兄请示?至于荆襄局势,如今孔明已深得大公子所信,二蒯于我庞家,又有盟约,以二位之智,这荆襄局势又岂会有变?”庞山民说罢,诸葛亮默然无语,庞统却道:“我与孔明,尽皆弱冠之龄,如何担此大事?”

“有志不在年高……”庞山民闻言笑道。

“此言只当是兄长又欲偷懒……”庞统说罢,与诸葛亮相视一笑,庞山民却故作苦恼道:“此是为兄肺腑之言,论军政之事,庞某皆不比二位,庞某所擅,乃是行商,二位切勿忘记先前我等于书院志向,你二人掌军政,庞某管钱粮,但凡有缺,庞某为你们补上便是!”

“如今荆襄已是天下之间,少有富庶之地,兄长于这荆南,经营一年,便是大治,所以亮以为兄长,当把这心中志向,放远一些才是。”诸葛亮说罢,庞统亦出言附和,庞山民闻言笑道:“已经都远去江东了,还不够远?”

庞山民说罢,二人又是一阵笑骂,如今二人心事尽去,便与庞山民说起了这荆襄之事,原本诸葛亮曾担心襄阳二蒯于蔡瑁去后,会收拢权势,排挤荆南之人,如今来看,倒是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二蒯并未将心腹中人,尽皆派往朝堂,如今荆襄军权,水军由王威,李严二人统辖,后又复起张允,使其从旁相助,陆上军马,尽归文聘,诸葛亮与庞统二人,对文聘掌军,亦称赞不已,且此人性情忠直,倒无需担心其会如蔡瑁那般,有作乱之心。

至于刘表,如今已于州牧府中,安心静养,刘琦仁孝,早晚侍奉老父身前,政事多赖孔明,二蒯操持,刘表深信二蒯,且将刘琦如今变化,看在眼中,对孔明亦盛赞不已。

“如今荆襄朝堂,皆我襄阳书院一脉,若休养生息,励兵秣马,数载之后,我荆襄未必无力去与那江东孙权,北地曹操争锋!”庞统说罢,诸葛亮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自离了书院,亮与数位同窗勤政一年有余,常通宵达旦,如今这辛苦,也算是有了回报,若不是之前兄长筹谋,荆襄绝不会有当下局面。”

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只是赚了些财帛,孔明何需将这般功劳,说到庞某头上?”

“如今荆襄倒是比之往昔,安定许多,夏口一役,威慑江东,只是唯有那刘备,对这入主荆襄,垂涎不已。”诸葛亮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那刘备如今去了汝南,若兄长此去江东,其去而复返,又当如何?”…,

庞山民还未及答话,庞统却是笑道:“刘备那‘人和’之势,被兄长檄文消去不少,如今襄阳已无人信那刘备爱民如子,其若要入主襄阳,名不正,言不顺,只百姓那关,都过不去……”

“之前与刘备有约,刘表在世,其不返荆襄,若其违背,便可于道义之上,压制于他。”庞山民闻言亦道:“且其汝南,毗邻许都,如今曹操刚定河北局势,若知后院失火,又岂会放过刘备?届时若曹操起兵,便是元直之智,张飞之勇,亦难挡曹操百战之师!”

“曹操啊……先前官渡之时,亮还觉得与这曹军相遇,遥遥无期,若其占下汝南,便与我荆襄接壤,我荆襄军马,届时怕也不得不会一会这乱世枭雄了。”诸葛亮闻言叹道,“只看那曹营之中,猛将如云,谋者如雨,亮这心中,便忧心的紧。”

“届时再说,如今庞某正待大婚,勿要被这麻烦事扰了心绪,且那曹操,若想发兵荆襄,绝无可能,如今袁绍可是未死,若其征伐荆襄,袁绍去而复返,直入中原腹地,曹操又以何相抗?”庞山民笑道:“且二位若是得闲,还是勿要去思量那曹军之事,为兄倒是以为,与其算计曹操,倒不如算计西川刘璋,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西川刘季玉?”庞统闻言愕然,诸葛亮却是点了点头,道:“若荆襄,西川连结一道,可成大势,与各家豪强相争,兄长此言,甚是有理!”

“且那刘璋,比之刘表,亦逊色不少,如今庞家商旅传回消息,言那西川士族,与刘璋之间,多有争执,刘璋不比其父刘焉,可慑服群臣……”庞山民说罢,叹道:“不过此非图西川之时,毕竟那益州蜀道难行,我庞家商旅,每每往返一次,便要历尽千辛万苦。”

“若如此,何不修整道路?”庞统闻言,灵机一动道:“若如兄长所言,这西川早晚是兄长之地,兄长何不早作打算?”

“修蜀道?”庞山民闻言笑道:“士元未去蜀地,不知其崇山峻岭,且山道蜿蜒曲折,若是这路好修,大汉这些年来,早就修了。”

“那岂不是说,这西川如江东一般,亦有天险可据?”庞统闻言惊道:“若其据守,外人难图!”

“所以庞某便令家中商贾,行商之时不忘收集各家地图,如今西川地图,已得不少,且二位若要观那北地,江东之图,庞某亦可让你二人,一睹全貌!”庞山民说罢,对二人笑道:“二位且随我来,一起看看这大汉疆域,何其广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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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69 万金求女

只于竹林住了数日,孙尚香便发xiàn

她已爱上这里的生活,竹林之中的百姓,日出劳作,日落而归,这山水田园,平和安逸,且林中趣意盎然,那庞山民似乎并不介yì

女子统兵,玲儿与那祝融,各有一支百余人的军马,二人除时不时于谷中校场切磋技艺之外,还常常指挥麾下将校,比斗一番,这两个与她年龄相仿的丫头,时常会因琐事争执,让孙尚香颇感有趣,也一扫此来荆襄,心中不安。

如今庞山民已应下这姻亲之事,江东更是将此事传扬开来,雌虎婚事,欲大操大办,且庞山民富甲天下,这求亲之礼,必然丰厚,江东世家得此消息,皆欲与这襄阳庞家,攀上交情,欲求竹纸,印刷,制糖之术……几日来,庞山民都不敢去长沙城中与蒋琬相会,太守府中如今门庭若市,往来多是江东豪族所遣使者。

庞山民心中亦在思量,此番去江东求娶尚香,备何礼物。无论是竹纸抑或印刷,皆关乎重大,不可轻授于人,至于制糖,若予了江东经营,蒯家买卖亦受冲击,毕竟那江东气候温暖,盛产甘蔗,于这原料之上,便胜过荆襄多矣。

思前想后,庞山民心中犹豫不决,貂蝉见庞山民于书案前眉头紧皱,对庞山民道:“那鲁子敬不日便至,夫君又在忧虑何事?”

“在想备何礼物,去见尚香之母。”庞山民闻言,摇头叹道:“江东诸人,皆窥觑我荆南造纸,印刷之术日久,若此番去了江东,只带财货,必有人借此事情,攻讦于我。”

貂蝉闻言,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此事你可去询尚香。妾身观那尚香妹妹,乃明理之人,若其知夫君难处,必然不怨。”

“且容庞某再想想……”庞山民闻言苦笑:“若问她此事,那尚香岂不认为庞某疑其心诚?婚姻大事,虽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毕竟将来生活在一起。心存芥蒂。总是不好。”

貂蝉闻言点了点头,眉头微皱,对庞山民道:“夫君说的正是。若如此,此事却是有些为难了。”

“此事庞某自有决断,夫人何苦跟着庞某忧心?”庞山民见貂蝉苦恼。出言劝道:“大不了多备典籍,竹纸,江东朝堂官员,每人送他一些,堵其口舌……”

庞山民话音刚落,却听门口传来响动,循声望去,凭栏而立者,正是孙尚香。庞山民见状微微愕然,继而笑道:“你都听到了?”

“非是偷听,只是适逢其会……”孙尚香说罢,面色微红道:“若只为这求亲之礼,公子无需如此忧心,朝堂官员若敢置喙,自有尚香应对。”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庞某求亲,怎可躲于小姐身后?”

貂蝉亦掩嘴轻笑,对庞山民道:“夫君只是商贾,尚香妹子却是骁将,若避于尚香身后。亦未尝不可……”

“姐姐休要取笑!”孙尚香闻言,与貂蝉笑道:“此是帮你夫君节俭家财!”

“我夫君亦是你夫君。”

庞山民见二女笑闹。心情也微微转好,对孙尚香道:“此事还是由庞某操持便是,无非是区区典籍,竹纸,庞某倒也舍得,若是盛世,便是庞某倾囊相授,亦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如今江东与荆襄不和,庞某处身居中,不得不谨慎行事。”

半月一过,鲁肃便再次来到了林中竹舍,且此番随行之人,亦是不少,孙权以江东三朝老将黄盖,护持庞山民此番南下江东,名士顾雍随行,彰显江东礼节。…,

庞山民于竹林之中,殷勤相待江东来人,并使家仆运来数车典籍,竹纸,交予顾雍,鲁肃见状,对庞山民笑道:“此礼物虽是贵重,却对山民而言,算不得什么,若是山民心诚,何不授我江东制纸之法,印刷之术?”

顾雍闻言亦道:“山民,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于渔!”

“当说子敬莫要太贪才是,非是庞某不愿倾囊相授,而是这荆南民生,多赖造纸,印刷之利维持,我荆南比不得你江东富庶。此次庞某已倾尽家中所存,为求孙家掌上明珠,这数车典籍,十余车竹纸,所值多少,子敬自知!”庞山民说罢,鲁肃点了点头,道:“若按江东物价,当值万万钱。”

黄盖闻言,惊呼一声,鲁肃却是笑道:“只是于鲁某心中,还是比不得造纸,印刷之术……”

“庞某已做过解释,子敬却如此逼迫,非是君子之道。”庞山民闻言笑骂道:“万金求女,庞某心意,众人皆知,若子敬再苦苦相逼,坏庞某好事,庞某日后,可不饶你!”

鲁肃心知这荆南将造纸,印刷看得甚紧,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听闻荆襄二蒯,有制糖之法,已传予庞家,这制糖……”

“蒯家所学,怎可授予他人?”庞山民闻言,笑道:“不过这白糖庞某亦准bèi

了许多,届时少不了子敬的份!”

“既如此,那还请山民早作准bèi

,与我等同去江东,如何?”鲁肃见与庞山民僵持不下,思索片刻道:“山民以为,我等何时启程?”

“一切全凭子敬安排。”庞山民笑道:“庞某年少,这求亲之事,毫无经验,此行多赖诸公操持了。”

说罢,庞山民拱手一礼,鲁肃,顾雍忙侧身相避,黄盖却欣慰的点了点头,轻叹一声,道:“若文台在,见尚香风光大嫁,该有多好……”

看这江东虎臣,双目微红,庞山民出言劝道:“公覆老将军莫要伤悲,如今文台公大仇得报,这荆襄,江东已再无仇隙,如今尚香待嫁,老将军当开心才是。”

“可那黄祖,终是刘表怂恿……”黄盖闻言还欲再言,却听鲁肃劝道:“这大喜日子,公覆勿要言此败兴之事。”

“皆前事尔。”庞山民闻言,收敛笑容,郑重其事道:“若荆襄与江东,自此联姻之后,不兴刀兵,亲如一家,该有多好……”

NO.170 甘宁宴客,凌统寻仇

no.170甘宁宴客,凌统寻仇

此去江东,庞山民所携礼物甚多,除迎娶孙尚香外,亦有结好江东的打算,江东三世励精图治,且有天险之利,不可轻图,庞山民以为,如今荆襄与江东处处针锋相对,虽一时间谁也奈何不得谁,可相互消耗日久,对双方皆不是什么明智之举——1——

若可用万贯家财,换荆襄数年平安,只要再给孔明,士元数年时间,发展生产,整顿军马,届时无论是挥军西进,抑或于江东对决江上,荆襄军马,皆可不落下风,如此行事,方为上策。

留鲁肃诸人于长沙住了一日,翌日一早,庞山民便与这江东一行,浩浩荡荡的往长沙渡口而去,甘宁如今知庞山民欲娶那孙家虎女,于渡口水寨处,摆下宴席,为庞山民送行,二人于寨门相见之时,甘宁笑谑道:“那孙家丫头,样貌不错,你小子倒是福气不浅。”

“庞某只当兴霸嫉妒。”

庞山民说罢,二人皆笑,将甘宁与江东诸人一一引见之后,那顾雍,黄盖便知,此锦衣将军,便是率长沙水军令江东周郎铩羽而归的锦帆甘宁,甘宁见二人目光,并不友好,微微一愕,便对二人笑道:“山民迎亲之际,甘某不愿生事,此来我长沙水寨,尽皆是客!”

鲁肃闻言,忙出言附和道:“正是如此,先前兴霸与我江东水师,各为其主,元叹,公覆,你二人休要在这大好日子,坏了诸人兴致!”

二人闻言,皆点了点头,只是那黄盖目视甘宁,轻声叹道:“老夫亦不欲生事,只是适才想起那袍泽之情,有些失态。”

“两军厮杀,死伤难免,我军中将校,亦有多人被那周泰,蒋钦二人所杀。”甘宁说罢,庞山民却道:“兴霸,勿要再提此事,庞某此去江东,还欲与仲谋将军商议,两家结好之事……”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正欲引江东诸人入寨,斜刺里一随行小校忽从人群冲出,拔出短刀,直取甘宁,鲁肃见状,大惊失色,口中惊呼道:“当心刺客!”

事发仓促,甘宁不及躲闪,庞山民见那短刀已迫近甘宁胸前,忙一把将甘宁推开,伸手便去抓那刺客兵刃,那刺客理都不理庞山民,挥刀又砍,众人此时已回过神来,那黄盖连忙从腰间拔出佩刀,怒斥一声,道:“你是何人?勿要动手!”

那刺客两刀未中,甘宁已从地上爬起,冷眼看着刺客,不退反进,一拳印在那刺客前胸,将刺客逼退,冷笑一声道:“小人行径,行此下作之事。”

刺客只是双目通红的看着甘宁,仿佛周遭之人,皆与他无关一般,对甘宁喝道:“锦帆贼,为我父亲偿命!”

“你是凌统?”黄盖闻言,心中一惊,忙挡在甘宁面前,对刺客道:“公绩,你欲坏仲谋大事?”

“黄老将军,且让开,让凌某杀了这水贼!”凌统说罢,举刀又上,黄盖忙将凌统挡住,对凌统道:“还不放下兵刃?此番回去,再向仲谋将军请罪!”

“回去?”甘宁闻言冷笑一声,对凌统道:“此番你回不去了!”

甘宁说罢,蹂身而上,推开黄盖,伸手去捉凌统短刃,凌统正欲刺甘宁胸前,却被甘宁一把握住手腕,反手一扭,短刃便坠于地上,甘宁不依不饶,伸腿绊去,那凌统年少,不知甘宁手段,拼着两败俱伤,挥拳直奔甘宁面门,却被甘宁抓住胳膊,一个绊摔,将凌统摁倒在地。…,

伸手捡过地上短刃,抵在凌统脖颈,甘宁冷笑道:“你父亲尚且不是甘某对手,你又如何能行?只是那凌操却知,堂堂正正与甘某沙场对决,你这小贼,却行此下作之事,不怕你那死去的老爹为你蒙羞么?”

凌统闻言,睚眦欲裂,对甘宁吼道:“要杀就杀,聒噪什么!”

鲁肃,黄盖诸人正欲开口相劝,却见那甘宁一把将短刃丢出老远,对凌统道:“你小子命大,如今是山民大喜日子,甘某不欲见血,此番甘某放你回去,若是不服,再与甘某沙场相较,敢否?”

“不用你饶恕性命,凌某此来,就没想过活着回去!”凌统气的咬牙切齿,对甘宁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凌某恨不得生啖汝肉!就算是化作厉鬼,凌某亦不饶你!”

“公绩!”黄盖闻言,大惊失色道:“你要让你父亲,死不瞑目么?”

那顾雍亦怕甘宁意气用事,了结了凌统性命,亦出言劝道:“甘将军,手下留情!”

“聒噪什么!”甘宁说罢,已从凌统身上爬起,对顾雍道:“甘某说过不杀,便是不杀,若甘某想杀,你等皆拦之不住!”

见甘宁无碍,庞山民心中大石落地,对甘宁道:“适才可吓死庞某了!”

“多亏了兄弟推我一把,否则便被这小贼所伤。”甘宁一脚将凌统踹开,对庞山民笑道:“若不是看在兄弟面上,今儿他们谁也走不了!”

见甘宁颇具匪气,江东诸人面面相觑,庞山民却是笑道:“不甘子敬的事,此乃那凌统,擅自做主,不过此子为父报仇,其志倒也可嘉,只是这行为,的确不择手段了些。”

庞山民说罢,江东诸人面带惭色,那凌统亦是默然不语,只是那仇恨的目光却死死的盯着甘宁。

“逝者已去,凌将军应该多为这些活着的人想想,若此番你伤了兴霸,庞某便拼着这大婚不结,亦要为兴霸讨还公道,届时江东与荆襄重燃战火,对我两家,皆非益事!”

见那凌统若有所思,庞山民趁热打铁道:“此番放你归去,皆因兴霸念汝父光明磊落,与其沙场对决,若你还欲报仇,当勤练武艺,再与兴霸疆场较量,不过庞某却是希望,你当将这仇恨放下,须知这将军百战死,难免马上亡……这战死沙场,并不是什么丢人之事,而是为将者的荣耀……”

庞山民的一席话说的黄盖心有戚戚,黄盖闻言亦道:“公绩,且听黄某一句,先将这仇恨,放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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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71 周郎府上,恶客登门

凌统这刺杀一事,搅的众人皆没了饮宴的兴致,孙尚香于后方车中,得知凌统此番举动,更是心中大怒,掀帘下车,跃上快马,一路奔至长沙水寨。

鲁肃,顾雍二人见孙尚香至,皆面露惭色,孙尚香行至凌统近前,对凌统道:“此番回到江东,必让兄长治你罪过!”

凌统闻言,默然不语,庞山民却是劝道:“此事暂且作罢,兴霸亦未受损伤,凌将军此举,虽是莽撞了些,我等却应理解才是,毕竟父仇大于天。”

“弟妹勿要多说,此事甘某做主。”甘宁闻言亦道:“其行可恨,其情可悯,且此是你与山民大喜日子,勿要再生事端,只是如今这酒,甘某却没心思喝了,这便送诸位上船,如何?”

黄盖见甘宁坦荡,心中暗赞,对甘宁道:“既如此,全凭甘将军安排。”

待寨中士卒将礼物装上大船,江东一行与庞山民一同登船,那凌统于船头甲板,复杂的看着船下甘宁,许久之后,对甘宁道:“今日你饶我性命,日后沙场相遇,吾亦放你一回!”

“届时别被甘某再次捉住,便算你有些长进!”甘宁说罢,大笑道:“你这小子,倒是有些性格!”

大船扬帆起航,甘宁率水军相送,庞山民与鲁肃二人,想起适才寨中之事,嗟叹不已,皱眉苦思半晌,鲁肃对庞山民道:“山民,如今凌将军已死,这公绩之事,还赖山民于尚香小姐处,多作劝解。”

庞山民闻言亦叹。对鲁肃道:“自当如此,只是庞某所求之事,亦须子敬相帮,仲谋将军对刘景升之忿,亦是这杀父之仇,如今黄祖授首,江东也当将这仇隙,放下才是……”

鲁肃闻言,轻叹一声。许久之后对庞山民道:“鲁某自会于仲谋处多多建言。”

沿江南下,不消半日,便抵柴桑,距孙权所在吴郡,还有一日之程,只是听闻鲁肃说起,如今周瑜正赋闲在家,庞山民便于这渡口下船,欲与周瑜一叙。

二人下船,踏上柴桑地面。鲁肃对庞山民此举,极为不解,对庞山民道:“先前山民对公瑾讳忌莫深,今日却主动寻他。此举倒是让鲁某奇怪的紧。”

“我荆襄若要与江东交好,终归是要过公瑾这关。”庞山民说罢,笑道:“且先前各为其主,如今庞某却是与江东联姻,如此关系,这公瑾总不至于对庞某避之不见吧。”

“休要背后戏谑公瑾……”鲁肃闻言。不禁笑道:“鲁某观之。唯有你庞山民睚眦必报,会时常做出这闭门谢客的行径!”

二人边走边聊,不多时便至大都督府,鲁肃本是周瑜府上常客,往来府中,早已不需通报,待二人入得厅堂,庞山民便闻堂中琴声。如高山流水,优美动听。不禁脱口赞道:“江东常言‘曲有误,周郎顾’。此言诚然不虚。”

庞山民话音刚落,琴声便是一断,那周瑜于堂中见鲁肃与庞山民联袂而至,先是一愕,继而笑道:“怪不得周某今日一早,便心绪不宁,原来是这府上,有恶客登门……”

“公瑾是说山民为这恶客,还是说鲁某是这恶客?”鲁肃闻言笑道:“你二人初见之时,便针锋相对,如今再见,还是这般,倒是叫鲁某好生为难。”

鲁肃说罢,堂上三人皆笑,庞山民遥遥望见,周瑜案上琴旁,还摆着一本书册,甚是眼熟,对周瑜笑道:“公瑾亦喜欢看这坊间故事不成?”…,

周瑜看了一眼琴旁书册,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你当我不知,此书乃你荆南所为?”

“便是知dào

,又能如何?”庞山民闻言笑道:“江东周郎,本就风流倜傥,若游戏花丛,必无往不利……”

“你二人能不能消停一些,鲁某如今已是头痛不已。”鲁肃又闻到二人这话语之中,针锋相对之意,连忙劝道:“公瑾雅量,这庞山民远来是客,为全我江东礼数,还是招待一下的好。”

“看在子敬面上,今日不与你争辩。”周瑜说罢,起身一礼,对庞山民道:“还请上座。”

“庞某亦看在尚香面上,今日饶你一回。”

庞山民说罢,二人又是大笑,鲁肃摇头叹道:“你二人啊,还好如今各为其主,若是同殿为臣,那岂不糟糕透顶!”

三人落座之后,那鲁肃见二人皆闭口不言,便打开话茬,说起了此番两家结亲之事,原本那孙尚香未见庞山民之前,还心有犹豫,只是于庭院之外,听过越女故事之后,才心有所感,同意了此番联姻之事……

庞山民之前并不知dào

,之前还有如此周折,没想到一篇《越女剑》,居然使得他和孙尚香定了姻缘,如今回想起来,倒也有趣的紧,那周瑜闻言,心中亦是好奇不已,待听过鲁肃复述了一遍故事之后,周瑜饶有兴趣的看了庞山民一眼,笑道:“周某算是知dào

,这坊间故事,是出自何人手笔了!”

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对周瑜道:“若不是公瑾假蛮人之手,乱我荆南,庞某亦不会出此下策!”

周瑜闻言,点头笑道:“此事山民大可放心,如今你乃仲谋妹婿,周某不欲与你为难,只是周某记得,先前山民曾言,欲学那范蠡,富甲天下?”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那周瑜又道:“若山民于我江东,亦可富甲天下,且如今你与仲谋,已有姻亲,若你二人合力,图霸天下,亦有可能,得成大业!”

“若庞某说,这忠臣不事二主,公瑾可信?”庞山民说罢,周瑜却是笑道:“周某先前倒从未发xiàn

,山民事何人为主,既然山民不愿入我江东官场,此事周某便不再提,只是以山民性情,若无事,必不来周某府上,还请山民明言相告,此番前来,欲求周某何事!”

“公瑾倒是才思敏捷。”庞山民闻言,出口赞道:“此番前来,除求娶尚香外,亦想劝江东荆襄,暂罢刀兵!”(文昌书院.wenchangshuyu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172 周郎怒,小乔劝

周瑜对庞山民的请求并不意wài

,虽前些时日,荆襄于夏口小胜一场,可江东强,荆襄弱的局势依然未变,庞山民此举,亦是为荆襄争取一些休养生息的时间而已,毕竟据周瑜所知,庞山民掌控荆南,不足一年,而这一年时间,就算张良复生,陈平在世,亦无法于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使荆南具备王霸之势。

且如今刘表重病,若其在世,群臣尚可团结一致,共御外敌,若其故去,竖子刘琦当政,这荆襄之地少不了一番震动,周瑜思量,届时也是这庞山民,入主荆襄朝堂的一大机会。

所以比之江东,荆襄更求安定,想到此处,周瑜笑道:“山民欲效仿苏秦,张仪,说我江东,暂罢刀兵?若是如此,山民诚意未够啊……”

庞山民闻言,笑道:“不知公瑾所谓诚意,是指何物?”

“如今江东强而荆襄弱,若山民谋求荆襄安定,当效仿古人,进献城池。”周瑜说罢,鲁肃与庞山民尽皆愕然,半晌之后,庞山民不禁失笑,道:“此便是江东待姻亲之礼?且山民如今于荆襄无官无职,公瑾若想要城池,可自取之,如今荆襄毗邻江东之地,唯有江夏,长沙二郡,若公瑾可重掌水军,亦可来我长沙一游。”

“谁人不知那荆南已是山民瓮中之物,若周某所图,乃是江夏,不知山民以为如何?”周瑜说罢,庞山民神情微动,道:“公瑾亦可自取,山民与那刘皇叔之间并无瓜葛,若公瑾可胜那江夏关羽,这江夏,便为江东领地。”

“当我不敢?”周瑜闻言笑道:“那刘备并无水军,若前番不是山民从中作梗,如今江夏,已是我江东城池。”

“公瑾如今。还在追究前事?莫非公瑾以为这偌大天下,仅有我荆襄,江东两家不成?”庞山民闻言,轻哼一声道:“江东之利,在于天险,在于水军,陆上征战,非江东之长。若公瑾肯安心经营江东防务。自可保不丢故主之地,若欲争霸天下,便是庞某不从中作梗。江东周郎,可胜那丞相曹操乎?”

说起曹操,周瑜噤声不言。如今曹操于这两年之中,将北地袁绍打的一蹶不振,官渡两场大胜,更是奠定了其霸业之基,以周瑜眼力,已知这河北之地,不消数年,便会被那曹操尽得,若是如此。无论是荆襄九郡,抑或江东六郡,皆会成为那曹操盘中之餐。

江东欲图荆襄,其中自然也有这曹操过于强盛的原因,若能尽得荆襄之地,与曹操划江而治,周瑜亦有自信。与那曹操大战一番,只是如今仅凭江东六郡之地,抗中原百万大军,实在是有些相形见绌。

思索半晌,周瑜笑道:“山民此言。危言耸听,那曹操便是拿下河北之地。亦要休养生息数年,才可有一战之力,若周某趁着这段时机,拿下荆襄,便有了底气,与之叫板!”

“拿下荆襄?”庞山民不禁笑道:“公瑾当我荆襄,可轻易图谋?若不是为了尚香,如今我水路两军,以于长沙集结,袭你柴桑了!”

“周某还怕你不来呢!”

二人说着说着,又吵了起来,鲁肃见状忙道:“山民,你来我江东,是来求娶仲谋之妹,非是来与我江东宣战!还有公瑾,今日莫谈政事,只谈风月如何?山民来我江东,非是一时半刻,你二人要吵,待鲁某不在了再吵!”…,

见鲁肃这老实人心急,庞山民便不欲与周瑜再吵,对周瑜道:“谈风月,公瑾,抚琴!”

“你这口气,不是找周某吵架,又是为何?”周瑜恨恨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忽听后堂传来一阵悦耳琴音,周瑜深吸了口气,对庞山民道:“此番且不与你计较!”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尊夫人倒是能制得住周郎。”庞山民见周瑜无奈,不禁笑道:“回头庞某便再出一册,尽述尊夫人贤惠,不知公瑾以为如何?”

周瑜白了庞山民一眼,不置可否,后堂却传来一阵轻笑之声,不多时,一白衣女子从门中走出,莲步轻移,行至周瑜身侧坐了下来,对庞山民道:“山民先生可否莫要惹我家夫君生气?”

燕语莺声,令人沉醉。

庞山民见那白衣女子,姿容俏丽,笑容甜美,如百花初绽,微微愣神,口中叹道:“山民见过小乔夫人,如今得见尊容,三生有幸。”

周瑜轻哼一声,对小乔道:“夫人何必理会此上门恶客?”

小乔掩嘴轻笑,却听那庞山民道:“山民于荆南之时,心中一直好奇这江东二乔,是何样貌,如今总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只是不知此番,能否见到伯符遗孀,想必大乔夫人,亦如小乔夫人,同样美艳吧。”

“若先生与尚香大婚,姐姐自会在场,届时先生便可见到姐姐,是何模样。”小乔说罢,却听那庞山民道:“如今心情比之入门之时,倒是好了很多,山民不知为何,每每见到公瑾这张俊脸,心中总会莫名焦躁。”

“周某每每见你,亦有此种感觉……”周瑜闻言,抢白道:“若不谈军国之事,周某发xiàn

,跟你无话可说。”

“那公瑾便与庞某聊聊,这去职之后,感想如何?”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从未如公瑾这般,身居高位,常听人言,这站的越高,摔的越狠……”

“山民,你莫要再挑拨公瑾了!”鲁肃闻言,不禁苦笑,那周瑜闻言,却轻声叹道:“你当我愿意整日劳心劳力?若不是伯符遗愿,托我辅佐仲谋,周某亦想如你这般,娇妻美妾,游戏山林!”

庞山民见周瑜语气转好,亦不再与其争执,对周瑜道:“如今江东,确是离不得公瑾,只是仲谋之志,可比伯符?守成之主,怎可比那小霸王威风?便是那曹操得知,伯符逝去,亦心中无忧……”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颇为讶异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半晌之后,周瑜叹道:“山民,还是莫要挑拨我与仲谋关系了,周某答yīng

伯符之事,便会尽lì

而为,大丈夫立于世间,当言而有信。”

NO.173 江东灾星,又出难题

no.173

江东灾星,又出难题

见周瑜坦然承认,与孙权之间并不如面上这般和睦,庞山民心思一转,对周瑜道:“庞某非是挑拨离间,而是就事论事,或许是庞某才疏学浅,之前只听闻子承父业,却从未听闻弟承兄业之说,如今伯符之子尚在,山民于荆襄时,便多有人言,此子英雄了得,仲谋如今已霸江东大位多年,为何不让予孙绍当政?若如此,也可全其兄弟情谊!”

庞山民一句话令周瑜鲁肃目瞪口呆,鲁肃皱眉道:“此我江东之事,山民管的也实在太宽泛了些。k

更新”

庞山民闻言,不以为忤,对鲁肃笑道:“庞某倒有一策,可将此事影响,化于无形……”

周瑜闻言皱眉,鲁肃确是急道:“山民有何策?”

“之前子敬还说,庞某管的宽泛,如今却又来问计?”庞山民说罢,见鲁肃神色讪讪,对鲁肃道:“某非江东之人。”

“你乃仲谋妹婿!”鲁肃叹道:“山民,便告知我等,有何办法,可消弭坊间言论?实不相瞒,江东朝堂,亦有多人,对此事颇为在意,甚至还有人向仲谋建言,使其辅佐孙绍,伯符之子尚幼,若孙绍当政,则江东大乱。”

“便让仲谋纳了大乔,认绍为子,这叔侄变父子,朝堂乱言,皆可化于无形……”庞山民说罢,煞有介事道:“之前于荆襄之时,庞某便听闻仲谋将军窥觑大乔美色……”

“放肆!”周瑜闻言,义愤填膺道:“大乔乃仲谋兄嫂,伯符之妻!且我那嫂嫂对伯符一心一意,如何可侍仲谋?”

小乔闻言,亦面现不虞,对庞山民道:“先生此言,实在过分……”

庞山民闻言,故作惊恐之色,对周瑜道:“庞某只是念在与江东姻亲面上,才提及此事,难道庞某此言,有何谬误?”

一句话说的周瑜,鲁肃皆无言以对,小乔见状,对庞山民道:“总之先生此论,让人听了,甚不舒服。”

庞山民一席话说的那周瑜已无待客之心,许久之后,周瑜叹道:“山民此言务要再提,伯符早丧,皆是命数,只是若那仲谋敢对其嫂嫂无礼,周某这里,便不饶他!”

鲁肃见此番相见,又是不欢而散,且庞山民还给二人,带来了如此难题,想到此处,鲁肃对庞山民道:“山民,你是我江东灾星不成?每每见了,皆从你口中听不到任何喜讯。”

“所以庞某曾言,荆襄如今虽是积弱,江东亦好不到哪儿去,若公瑾还欲要挟庞某,庞某亦有办法,制衡与你!”庞山民说罢,那周瑜恍然大悟,对庞山民到:“你又拿言语激我?”

“非是相激,而是就事论事。”庞山民叹道:“公瑾于此事上,何不学学庞某,辅佐暗弱幼主,于这乱世之中,保全名声?”

庞山民说罢,离席而去,堂上三人,面面相觑了许久,鲁肃回过神来,连忙起身追了过去,小乔见二人走远,对周瑜叹道:“姐姐命苦,伯符早丧,还要遭坊间谣言,公瑾,伯符与你,相交莫逆,此事你可要帮帮姐姐。”

“休要听那庞山民乱言!”周瑜闻言皱眉到:“仲谋当知,伯符之妻,并不是他可以窥觑的!”

“可仲谋如今,乃江东之主。”小乔说罢,周瑜面色一变,对小乔道:“夫人且安心,如今周某尚在,那仲谋若真行此悖逆纲常之事,周某自可治他!”…,

回到船上,庞山民正欲进舱歇息,那鲁肃气喘嘘嘘的追了上来,拉住庞山民的袍袖,对庞山民道:“山民,此去都督府,是你先前便算计好的吧!”

庞山民闻言,愕然的看了鲁肃一眼,对鲁肃道:“庞某肺腑之言,若惹公瑾,子敬不快,那庞某道歉。”

“我且问你,除去你先前办法,你可有计,将仲谋此中隐患,化为无形?”鲁肃神情严肃,庞山民却摇了摇头,对鲁肃道:“庞某先前之策不好?”

鲁肃闻言叹道:“仲谋若如此行事,江东还有何名声?且那大乔夫人,甚是命苦,你好歹看在尚香面上,帮她一帮!”

“那子敬教我,如何帮她?”庞山民闻言苦笑,对鲁肃道:“庞某只一商贾,先前之策已是庞某反复思量,子敬休要为难庞某了,你江东谋者如云,不然子敬去问问他们,让元叹诸人,为大乔夫人想想办法?”

“你还嫌我这心中,不够乱么?”鲁肃闻言,不禁骂道:“若此事我江东人尽皆知,便是仲谋与大乔夫人,没有纠葛,亦怕要三人成虎!”

庞山民闻言,一脸委屈,对鲁肃道:“庞某本是好心,却遭此恶报……子敬,此事你还是自己慢慢琢磨吧,庞某不陪你了!”

说罢,庞山民便进了船舱,只留下一脸苦色的鲁肃,看着庞山民离去的背影,呆立原地。

翌日一早,大船便扬帆起航,往江东而去,庞山民清早起床,于船头甲板见那鲁肃神情憔悴,便知其整夜未睡,尽琢磨孙权与大乔之事了,鲁肃并不如周瑜那般对大乔敬重,思前想后,觉得若是依庞山民之计而行,倒可让日后叔侄反目一事,化于无形,只是若行此事,周瑜那关,便过不去,先前周瑜一直将大乔以嫂视之,若孙权敢纳大乔,周瑜必怒,此江东肱骨,若一气之下,离孙权而去的话,江东便无人可纵览大局,抵御外敌了。

一边是内忧,一边是外患,一个是挚友,一个是主公,倒是让鲁肃不知该如何抉择了,思索一夜,鲁肃不得办法,如今见了庞山民,鲁肃又凑了上来,对庞山民道:“山民,这仲谋与孙绍之事……”

鲁肃话未说完,便被庞山民打断,庞山民摇头叹道:“庞某此番亲往江东,是来求娶尚香的,子敬务要再拿仲谋家事,为难于我,若子敬再作聒噪,庞某便是心中有计,亦故作不知!”

“山民心中,已有定计?”鲁肃闻言,面上一喜,对庞山民道:“若此番山民肯为仲谋出谋划策,鲁某日后,必有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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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74 谁说要在你江东大婚的?

>昨日于周瑜府上,庞山民隐隐发xiàn

,这鲁肃与周瑜不同,周瑜只是念在与孙策之间,结义情谊,才于这江东,悉心辅佐孙权当政,而鲁肃则是不然,如今鲁肃掌江东财权,对孙权忠心耿耿,一心为江东安定谋划,昨日鲁肃见庞山民提及孙绍之事,观周瑜神色,便知周瑜虽口中不言孙绍之事,其心中未必没有想法,为已故兄长之子谋利,若周瑜,孙权二人不和,对江东却是灭顶之灾.5㈠ο.

见庞山民欲言又止,鲁肃言辞恳切,对庞山民道:“山民,此番你就看在两家姻亲面上,帮我江东一回。”

庞山民沉吟许久,对鲁肃道:“子敬观庞某才学如何?”

“说得过去……”鲁肃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

庞山民闻言皱眉,对鲁肃道:“若仅是说得过去,那你还问计庞某作甚!”

“山民才学甚好,这总行了吧?”鲁肃见庞山民拿捏起来,摇头苦笑道:“鲁某心急如焚,山民你倒是爽利一些!”

“庞某如今师承承彦公,也算是名门学子,且如今小有所成,若子敬以为,庞某可收那孙绍为徒,专心学问,远离这江东是非之地,可否令仲谋,公瑾二人,两不相疑?”庞山民说罢,鲁肃眼前一亮,只是很快便想到,孙绍好歹也是伯符之子,若是离了这江东,远去荆襄,岂不是日后会被荆襄,以此要挟?

想到此处,鲁肃目视庞山民道:“山民欲使孙绍为质子乎?”

“庞某与尚香大婚之后,便是那孙绍姑丈,若使其质子,庞某还要不要名声了?”庞山民闻言怒道:“本是好心,却遭诘难!鲁子敬,从今往后,看庞某还有何计教你!”

鲁肃闻言,连忙拽住庞山民道:“此是鲁某之过……还请山民切勿动怒!”

“已经怒了。多说无益。”庞山民说罢,便离了甲板,径直去船舱寻孙尚香了,鲁肃见劝之不住,心中焦急,对庞山民道:“山民,勿走,鲁某适才。只是戏言。”

庞山民不与鲁肃多说。进了尚香房间,孙尚香闻门外鲁肃大呼小叫,疑惑不已。对庞山民道:“公子又如何惹得子敬哥哥,如此窘迫?”

“本欲解你江东难题,那鲁肃却疑我别有用心……”庞山民摇头叹道:“如今庞某与江东。已有姻亲,欲教导那孙绍学问,使这江东避免叔侄相残之事,却被子敬怀疑庞某欲使那孙绍为质,庞某若真有此心,那鲁子敬还回得来这江东么?我留他为质,岂不更好?”

孙尚香闻言,对庞山民道:“原来如此……公子稍待,我去与那子敬哥哥理论。”

“何须去理会这不识好心之人?”庞山民摇了摇头。对孙尚香道:“庞某此去江东,须待上一段时日,届时再慢慢与这子敬计较,至于大婚之事,庞某以为,此来江东,拜过令堂。之后再回竹林举办婚事,更好一些。”

孙尚香知庞山民对貂蝉情谊,点了点头,道:“此事尚香会与母亲说项,只是兄长那里。怕不会答yīng

……”

“只要令堂那里说通即可,你我婚事。仲谋只以兄长身份,如何插手?且庞某高堂尚在,婚姻大事,总要让老父一见!”庞山民说罢,孙尚香点了点头,二人又商议一番,却听那门外鲁肃,声音不绝,孙尚香不禁摇头轻笑,道:“公子还是去见一见子敬哥哥吧,否则这一路上,怕是不得消停了。”…,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推门而出,见那鲁肃一脸愧疚之色,对鲁肃道:“子敬来寻庞某,有何见教?”

“山民……鲁某想与你说说,这孙绍之事……”鲁肃说罢,庞山民白了鲁肃一眼,不欲再与鲁肃计较,对鲁肃道:“孙绍如今,于你江东地位尴尬,众人皆知,其人好武,多有伯符风采,只是若使其领兵,仲谋心中,不得安宁。如今虽仲谋予那孙绍,锦衣玉食,可此皆非孙绍所求,因此叔侄之间,天长地久,必生嫌隙!”

庞山民说罢,鲁肃连连点头,对庞山民道:“可孙绍好武,山民却欲以文事相授,那孙绍岂会听从于你?”

“使其学文,乃安仲谋之心,既然庞某敢教,便自有办法治他!”

庞山民一席话令鲁肃眼中,神采奕奕,鲁肃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仲谋那边,倒是好说,只是公瑾那里,又该如何说项?”

“那便是子敬之事了……”庞山民叹道:“庞某本非你江东臣子,如今已是为仲谋分忧不少,莫非子敬以为,要将这江东劳心之事,全数交予庞某来做不成?”

鲁肃闻言,又面现苦色,那周瑜待孙策遗孤甚是重视,若此番孙绍去了荆州,周瑜必然动怒,于鲁肃心中,这能说服周瑜者,唯眼前一人,想到此处,鲁肃对庞山民道:“山民再帮鲁某一回,如何?公瑾那里,鲁某不敢言……”

“你好歹也是公瑾至交,有何不能言的?”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自打昨日离了都督府后,便打定心思绝不再去了,江东周郎,但凡与庞某见面,总会争吵不休,此人对庞某来说,堪比恶犬!”

鲁肃闻言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周郎风流倜傥,江东皆知,鲁某还是初次听闻,有人称那周郎为恶犬的……”

“总之庞某不愿再见那公瑾。”庞山民摇了摇头,神情坚定,鲁肃却道:“可山民于江东大婚之际,公瑾必至。”

“谁说庞某要在你江东大婚的?”庞山民闻言皱眉,对鲁肃道:“此来江东,庞某只欲拜访岳母大人,至于婚事,自当在庞某竹林举行!”

“可尚香乃仲谋之妹!”鲁肃闻言大惊,对庞山民道:“山民此举,与礼不合!”

“庞某高堂尚在,怎会与礼不合?”庞山民闻言,对鲁肃道:“此事庞某自会与岳母大人商议,子敬休要忘记,那孙绍之事,已够你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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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75 兄妹不合,宴无好宴

停船靠岸,庞山民于船上见岸上人群,熙熙攘攘,为首那人,一身绯色衣袍,头束高冠,碧眼紫髯,体态魁伟,庞山民遥望此人,心中暗凛,对身侧孙尚香道:“绯衣紫髯者,便是仲谋将军?”

孙尚香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没想到此番兄长亲至,看来公子这面子,可是不小,兄长之前,极少如此郑重其事。”

庞山民闻言笑道:“怕是那仲谋将军,不舍尚香远嫁荆州吧。”

孙尚香闻言默然,自幼孙尚香便与孙策亲厚,对于孙权,并无太多亲情羁绊,于孙尚香心中,这仲谋兄长,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人主之相,对于权欲的渴求,远远高于亲情,想到此处,孙尚香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为何如今已归江东,尚香却在想那竹林生活?”

庞山民不知该如何作答,大船已放下扶梯,庞山民携孙尚香上岸,那孙权带江东文武,一同出迎,庞山民见了孙权,躬身一礼,道:“当不得仲谋将军,如此厚待。”

“山民一表人才,且是孙某妹婿,何必如此见外?”孙权说罢,大笑道:“孙某已于府上摆下筵席,山民随孙某同车回府,如何?”

庞山民闻言,拱手笑道,“仲谋将军乃江东之主,山民何敢与将军同车?此去贵府,山民还是与尚香同车,还请将军先行……”

庞山民说罢,孙权眼中异色一闪而逝,对庞山民笑道:“既如此,那孙某先行一步,你二人郎情妾意,倒是羡煞旁人!”

孙权说罢,江东文武一同大笑,庞山民神情不变,随孙尚香上了马车,对孙尚香道:“江东这文武将校。威势果然不凡。”

孙尚香却是皱眉,对庞山民道:“本以为只是寻常家宴,不知兄长号集百官,所为何故?”

“彰显勇力,告知庞某,孙家乃霸主之姿,尚香亦霸主之妹……”庞山民笑道:“只是庞某如今亦去过战场,所以对这人多势众。倒不怎么惧怕了……”

“只怕是今日见不得母亲了。”孙尚香显然对孙权安排。并不满yì

,对庞山民道:“若是大哥还在,定会先带公子。去拜会尚香家人。”

“或许是仲谋将军亦有顾虑……”庞山民见孙尚香心情不佳,忙出言劝道:“且仲谋乃江东之主,亲自出迎。你我还当感激才是。”

二人于车上又交谈一阵,行不多时,马车于将军府前驻足,庞山民下了马车,见将军府上富丽堂皇,极为大气,心中不禁暗赞这江东富庶,孙权于府门之前,见庞山民若有所思。对庞山民笑道:“山民,汝观我这将军府,其势如何?”

“江东主人,其府亦有王者之气。”

庞山民说罢,那孙权大笑,不少朝臣,亦出言附和。只是庞山民扫视了江东群臣一眼,便知其内里并不似面上这般和谐,其泾渭分明,不言而喻。

老将不理年轻小将,文官与武将分隔甚远。哪像那长沙城中,文臣武将。相处融洽?如今甘宁,黄忠和蒋琬三人,感情深厚,时不时会聚在一起饮酒谈笑。

“山民,汝观我这江东文武如何?”孙权说罢,那庞山民回过神来,对孙权笑道:“将军雄壮,文士风流……”

庞山民出口大赞,令孙权极为满yì

,待进了府中,宾主落座,那孙权又道:“既然我江东如此强盛,山民何不留在江东,辅佐于我?”…,

庞山民只是微笑,不知可否,孙尚香却离席而起,对孙权冷笑道:“二哥,这酒水未饮,你已醉了?”

“尚香!”孙权闻言,面色不虞,对庞山民道:“舍妹妄言,还请山民莫要见怪。”

“怎会怪罪?”庞山民笑道:“庞某甚喜尚香性情,此来江东,庞某以携重礼,表心中诚意。”

庞山民说罢,鲁肃心领神会,从袖中取出礼单,离席而起道:“襄阳庞氏长子,所携礼物:竹纸万张,《诗经》百册,《楚辞》百册,《史记》百册……”

除去荆南盛产之物,像明珠美玉,金银财帛更是不计其数,鲁肃念罢,厅堂之上,鸦雀无声,许久之后,孙权才回过神来,面现喜色道:“之前听闻襄阳庞家,富甲天下,孙某心中还不肯轻信,如今看来,山民这身家比那古时范大夫之万贯家财,亦不遑多让!”

“将军谬赞,若得尚香,此番礼物,倒也算不得什么。”庞山民说罢,堂上诸人皆惊,若之前那卖官鬻爵的灵帝尚在,庞山民此番礼物,便是求娶天子之女,亦大有可能,见孙尚香双目微红,庞山民笑道:“庞某只舍了区区钱财,便可得江东明珠,庞某心中已然满足。”

孙权见之前堂上江东气势,被这庞山民一张礼单,便消弭殆尽,心中之喜,亦散去一些,对庞山民道:“如今孙某已知山民诚意,只是孙某实舍不得舍妹远嫁荆州,不若孙某于这将军府旁,为山民建一宅邸,予你二人大婚,山民以为如何?”

“山民家中,高堂尚在,不敢久离。”庞山民闻言笑道:“再者,尚香亦喜山民于长沙城外宅邸,所以此事,山民便由尚香做主了。”

孙尚香闻言亦道:“兄长莫要多事,便是母亲嫁给父亲之时,家中亦无这般要求,为何到了兄长这里,却如此麻烦?”

孙权闻言语塞,目视台下一白发长者,那长者离席而起,对孙尚香道:“小姐,之前文台公在时,未受朝廷官爵,所以才一切从简。如今你与山民婚后,于江东久居,待仲谋将军上表朝廷,对山民日后前程,亦大有裨益!”

见孙尚香不知如何回答,庞山民看了那须发皆白的清瘦长者一眼,笑道:“阁下可是张昭,张子布?”

张昭闻言颔首,对庞山民笑道:“山民亦知老夫名号?”

“子布先生大名,便于荆襄之中,亦广为人知……”庞山民说罢,那张昭面有得色,却听那庞山民又出言赞道:“之前伯符将军在时,曾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郎’只是山民有一事不明,这江东内事,与仲谋将军家事,有何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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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76 仲谋留人,朝臣争执

张昭闻言,面色不虞,半晌没有说话,鲁肃见堂上气氛尴尬,忙起身笑道:“山民,先前你已于柴桑与公瑾争执一番,此次来我吴郡,难道还要再处处逞强不成?”

庞山民闻言,遥遥对鲁肃点了点头,拱手向张昭一礼,对张昭道:“先前只是随口一问,还望子布先生莫怪,庞某本无心朝堂,于荆南亦安心做那商贾之事,子布先生虽是为庞某日后着想,可高居庙堂,非庞某之愿。”

孙权见堂上气氛远不如先前那般热闹,对庞山民道:“此事还是改日再议,今日山民初至江东,当与我江东英杰,认识一下。”

说罢,堂上诸人纷纷与庞山民见礼,言其身份,之前庞山民来吴郡之前,便对这江东朝臣,作过了解,如今相见之后,庞山民与之交谈之际,总能如数家珍的说出一两件众位江东朝臣的得yì

之事,席间气氛亦慢慢转好,孙权见庞山民这待人接物,成熟老道,心中甚喜,只是想起那小妹脾气,才未出口再劝庞山民于江东为臣。

酒过三巡,庞山民便借口不胜酒力,欲与孙尚香同回府中,孙权亦不出言挽留,待庞山民离去之后,孙权才长叹一声,对堂下群臣道:“诸位对孙某这妹婿,感官如何?”

“虽对老夫无礼了些,却有些本领,其人远在荆襄,却对我江东朝堂,知之甚详。”张昭闻言,对孙权道:“老夫以为,仲谋可使此人于朝堂为官。”

张昭说罢,那鲁肃,顾雍二人皆笑。鲁肃对张昭道:“子布先生,那庞山民本不欲为我江东臣子……便是主公授他官职,他亦会坚辞不受。”

张昭闻言,心中疑惑,对鲁肃道:“此是为何?难道高居庙堂,不比其于荆南那荒蛮之地,作一商贾,要好上许多?先前我本以为,那庞山民言不欲为官。只是担心主公吝高官厚禄,可子敬此言,却让老夫奇怪的很了。”

“之前顾某曾闻,那庞山民常与范蠡作比,言其志向,乃富甲天下……”顾雍说罢笑道:“今日我等也见那庞山民家中豪富了,可是众位莫要忘记,此子手中,还有那竹纸,印刷之术!执此二术。令其生钱,便是我江东豪族,于数年之后,亦不比他庞家巨富!”

张昭闻言。面色一变,对孙权道:“那主公勿必将此人留在江东,若其归返荆襄,有朝一日,举家族之力,帮扶刘表。刘琦。必为我江东大患。”

“常人皆以为这天下间兵甲最利,可那庞山民却另辟蹊径,使这钱财为利,鲁某于那荆南所见,这山民家财,可抵四郡府库,便是筹备兵马,其一家之资。养数万军马,亦毫不困难。”鲁肃说罢。长叹一声,堂中诸人皆面色大变。众人虽觉得鲁肃此言,危言耸听,可是想起那庞山民所携礼单,又隐隐觉得,若事实如此的话,此人之能,怕是远不像适才于厅堂饮宴之时,那般简单。

“吾本欲留庞山民于江东久住,可是小妹那里,却女生外向!”孙权轻叹,皱眉道:“便是我江东不用那庞山民之才,亦不能让那荆襄得去,诸位可有办法,使庞山民此番,不返荆南?”

“不可。”

诸人还未及答话,那鲁肃抢道:“此人于荆南四郡之中,声望无出其右者,若我江东将此人扣下,荆南水军,必兴兵要人,那甘宁于水战一途,颇有建树,便是公瑾,亦被他败过一回。”…,

鲁肃的话令众人尽皆愕然,那黄盖却附和道:“子敬所言不需,此番于长沙水寨,老夫亦见其水军,甚是雄壮,且此人有勇有谋,先前还败过……”

黄盖话只说了一半,便止住话茬,见众人目光详询,黄盖苦笑道:“还两招便败了凌统,且还是公绩刺杀于他,此等武艺,便是黄某,也自叹不如。”

“江东可斗此人者,岂不非太史将军莫属?”孙权闻言惊愕,对堂下诸人道:“险些忘记,幼平亦伤于此人手上。”

“若得庞山民,便得甘兴霸……”张纮思索片刻,对鲁肃道:”如此看来,此人对我江东,极为重yào

,子敬可说说,你与这庞山民相交日久,其人有何弱点?”

鲁肃闻言轻叹,对堂上诸人道:“诸位以为,公瑾此人,有何弱点?”

堂上诸人思索良久,尽皆摇头,周瑜于这江东,不但乃肱骨之臣,便是其为人,亦不可挑剔,鲁肃见堂中诸人尽皆默然,苦笑道:“公瑾与这庞山民,仅相见数次,便引为心中大敌,如此人物,鲁某实在是无可奈何。”

“不如杀之……”张昭说罢,却听那黄盖愤然骂道:“张子布,你岂可怂恿我主作此背信弃义之事?庞山民此人虽是文士,却亦知dào

义所在,便是公绩行刺甘宁,亦被他念在杀父之仇上,留得性命,如此人物,便要胜他,亦要在那疆场之上,且此人乃主公妹婿,你如此阴谋暗算,是何道理?”

“公覆!”张昭闻言怒道:“老夫只是为江东打算,你那道义,可为我主争得寸土不成?”

孙权见两位老臣面色通红,又欲争执,连忙喝道:“二位于这堂上,不可失仪!”

见孙权发怒,二人皆不多言,鲁肃对张昭道:“若可杀之,公瑾早就为主公代劳了,还会等其入我江东么?如今我等应作打算,如何才可使这庞山民,心甘情愿,留在江东!若是勉强,其一旦动怒,荆南四郡,必闻风而动,且诸位莫要忘了,这庞山民乃庞德公之子,黄承彦之徒,如今荆襄三老,已不理俗事,若此事我江东处理不妥,一旦将那三老惹了出来,帮扶刘表……我江东再欲图那荆州,难上加难!”

提及荆襄三老,堂上诸人尽皆无声,这人名树影,三老之能,早年便被这两地百姓传的神乎其神,便是江东二张,于这为政一途上,亦其后辈,又怎敢出言相争?

孙权见堂下诸人,待鲁肃这么一说,一声不吭,心中恼怒,对诸人道:“那诸位便于这席间苦思,我孙仲谋要的,只是一个将其留住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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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77 驻留江东,欲访三家

庞山民自是不知,离了宴会之后,江东朝臣还为他起过一番争执,如今在孙尚香府中住下,庞山民对这雌虎家中,亭台陈设,大感兴趣,江东之人,多喜奢华,孙尚香贵为故主之女,将军之妹,其府颇为大气,尽显华贵之美。

庞山民也因此戏谑孙尚香道:“此处比之庞某那山中竹林,倒要舒适许多。”

孙尚香闻言却叹:“皆是外物,还是公子竹林那里,更为舒心。”

见孙尚香愁眉不展,庞山民心中疑惑,孙尚香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二哥性情,尚香自幼便知,此番二哥欲留公子于江东,朝堂之上,众人皆知,公子如今便是想回荆南,怕是困难重重。”

“尚香不必忧虑。”庞山民闻言,从容笑道:“此来江东,庞某还欲于此处久住一段时日,至于回荆南之事,仲谋阻我不住,且先前庞某便闻,仲谋将军为人至孝,老夫人深明事理,若其开口,便是仲谋将军,亦要遵从。”

孙尚香闻言点了点头,道:“娘亲那里,自然好说,只是尚香忧心,这朝堂之上,群臣算计。”

“如今江东,庞某所忌者,唯公瑾耳。”庞山民闻言笑道:“且庞某此番远来江东,恰逢公瑾不在这朝堂之上,其余诸江东贤良,虽有智慧,奈何其中并无谋主之人。”

庞山民说罢,叹道:“仲谋去公瑾之职,甚是不智。”

孙尚香闻言默然,许久之后,对庞山民道:“可是之前尚香听闻,公子与公瑾哥哥甚是不睦。为何却在人后,屡次称赞于他?”

“不睦是假,各为其主才是真的。”庞山民闻言笑道:“公瑾受伯符遗愿,殚精竭虑,辅佐仲谋,只是仲谋此人,热衷权势,对公瑾亦有提防之心,若庞某是那周郎。遇上如此主公,早就归隐山林了。”

孙尚香闻言点了点头,说起这大哥,二哥,大哥孙策待人至诚,如今江东军中,多有感其知遇之恩者,便是军中士卒,亦无有不服,孙权却与孙策不同。喜恩威并施,更似人主。

便是孙尚香亦知,这江东朝堂,如今并不似表面这般安定。只是身为女子,孙尚香却不愿多言朝中之事,想到此处,孙尚香不禁叹道:“若大哥活着,该有多好……”

见孙尚香黯然神伤,庞山民忙出言劝解。待孙尚香心情稍好。庞山民道:“此番难得来到江东,庞某打算去拜见数人,若尚香知其住处,当为庞某引荐。”

“公子欲拜见何人?”孙尚香闻言,疑惑道:“江东群臣适才公子已是见过。‘

“太史将军之母,伯符将军之妻,还有那已故庐江太守陆康府上……”庞山民一口气说了数人,孙尚香神情愕然。对庞山民道:“江东多公子知交?”

庞山民闻言失笑,对孙尚香道:“怎会是知交?只是心中仰慕。欲见上一见,那太史将军武艺绝伦。庞某于大江之上,见其一叶轻舟,便冲杀于长沙水师之中,心中甚喜其能,之前听闻太史将军至孝,所以欲去其府,先拜会老夫人,再使其代为引荐,与之相交。”

“至于大乔夫人,如今你我大婚,亦是庞某亲戚,这兄长之嫂,理当拜见,且之前庞某已于公瑾府邸,见过那小乔夫人,庞某心中好奇,这姊妹二人,是否一模一样……”

庞山民说罢,孙尚香不禁失笑道:“怎会一模一样,二位嫂嫂非是双生。”…,

“原来如此。”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不禁叹道:“伯符早丧,这大乔夫人含辛茹苦,抚育遗孤,甚是不易,此去夫人府中,当多备礼物,以敬其贤。”

孙尚香闻言叹道:“二哥待嫂嫂亦好,府上不缺吃穿用度,只是绍儿太过顽劣,多次顶撞过二哥,若非嫂嫂周全,二哥怕是早已将其治罪了……”

“庞某曾与子敬言,欲收这孙绍为徒,不知夫人以为,此议如何?”庞山民说罢,孙尚香却笑道:“那绍儿好武,多有其父之风,公子欲教其文事,绍儿怕是不会答yīng

。”

“伯符早丧,大乔夫人教导孙绍,颇为吃力,且其与仲谋不睦,若是日后,于你江东,非是好事,如今江东军中多感念伯符,心向孙绍之人,若孙绍日后性情狂悖,非是此子之福。”庞山民说罢,孙尚香色变道:“公子是说,二哥会杀绍儿?”

“杀之未必,只是关乎江东主位,二人谁肯相让?伯符虽使仲谋继位,然孙绍为江东之主,名正言顺。”庞山民轻声叹道:“所以庞某以为,若将孙绍,带回荆南,则可免了你江东一场灾厄。”

孙尚香默然许久,点了点头,道:“公子所言极是,此事尚香会于母亲面前说项,只是若绍儿去了荆南,使其母子分离,怕是不妥。”

庞山民闻言苦笑,对孙尚香道:“如今只是筹谋,庞某亦未见那孙绍,若其过分顽劣,庞某亦教不得他,那此事只得作罢。”

“那公子去那陆大人府上,又所为何事?”孙尚香疑惑道:“昔日大哥破庐江城池,陆大人亦于城破身陨,如今其子陆绩于仲谋处为官,公子难道只是因为未于朝堂之上,见那陆绩,才去拜会?”

“非因陆公纪,而因陆伯言。”

庞山民闻言笑道:“如今水镜先生还无人得其衣钵,庞某欲使这陆逊,与庞某同去荆南,待其学成之后,留以后用。”

“水镜先生之徒?”孙尚香闻言惊道:“欲去水镜先生处求学之人,如过江之鲫,此陆逊之前,并无名声在外,公子如何以为,此人可继水镜先生衣钵?”

“此乃荆南隐秘……”庞山民说罢,见孙尚香神情微黯,继而笑道:“陆逊如今年幼,其名声如何在外?只是我庞家商旅,往来江东之时,见此子聪慧,回报于我,正好那水镜先生,一身学问,无人可继,所以庞某才欲成人之美,邀陆逊日后与庞某,同往荆南。”(文昌书院.wenchangshuyu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178 太史府上,“无名”小校

no.178

太史府上,“无名”小校

翌日一早,庞山民便命人备齐礼物,欲去太史慈府上拜访,如今太史慈于会稽防交州山越侵袭州郡,并未归返,庞山民打算先去拜见慈母,以便日后可与太史一家,有些交情——

庞山民于吴郡行程,不消数刻便传入孙权耳中,孙权得此消息,只是淡笑,并不担心太史慈会被那庞山民说往荆襄,且不说如今江东强而荆襄弱,便是太史慈性情忠勇,与孙策相交日久,亦不可能背叛江东。

太史慈府亦城中豪宅,显然孙权对这位江东上将,颇为倚重,行不多时,马车便至慈府门前,待那守门之人通报之后,庞山民携孙尚香一同入府,与老夫人相见。

待随从将庞山民一行,引至府后小院之时,庞山民见院内草庐,心中疑惑,对身旁随从道:“老夫人竟居于此处?”

“老夫人安贫乐道,不喜府上奢华,太史将军曾劝过数次,皆无法将老夫人说服。”下人说罢,庞山民于孙尚香二人皆叹,那孙尚香更是心有所感,对庞山民道:“公子于那竹林雅居,亦与老夫人这府中草庐,异曲同工。”

庞山民闻言,轻笑不语,不多时,老夫人听闻家中客至,忙命人引荐,待见了孙尚香,慈母眼眶微红,对孙尚香道:“每每见了尚香,老妪便想起伯符英武。”

孙尚香闻言,面有戚色,于老夫人面前引荐庞山民,对老夫人道:“此是山民公子,日后为妾身夫君。”

庞山民见慈母欲起身见礼,忙拜于前道:“荆南庞山民拜见老夫人。”

“山民公子一表人才,快快请起。”慈母说罢,庞山民起身对老夫人道:“庞某曾于夏口之时,见太史将军英姿,心中甚是仰慕,山民此番拜访,甚是冒昧,还望老夫人见谅。”

“公子可是欲说子义去荆南乎?”慈母说罢,庞山民笑着摆了摆手,道:“非也,庞某原本便知,子义将军与伯符将军相交莫逆,二人情谊,牢不可破,且子义将军乃伯符托孤重臣,庞某非狂悖之人,怎敢作如此想法?”

慈母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公子既知子义于会稽防务,如今却来拜见老妪,若被外人知晓,怕多有非议……”

“庞某以为,江东之人,皆知太史将军忠勇,老夫人勿要多想。”庞山民说罢,神情讪讪道:“若老夫人还忧心外人非议,那且留尚香在此陪伴夫人,庞某且退便是。”

见庞山民神情恳切,慈母点了点头,笑道:“公子莫怪,老妪适才只是出言相试,如今已知公子心性,且容下人准bèi

一二,你二人于府上用饭如何?”

庞山民见状,连忙点头谢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不多时,下人便送上菜肴,庞山民见慈母饮食,甚是清淡,对慈母道:“庞某心中不明,为何以太史将军今时地位,老夫人还如此简朴?”

“老妪清贫惯了,之前于北海之时,也是如此过活。”慈母闻言笑道,“且每每想到,这餐中酒肉,皆子义于疆场厮杀所得,老妪这饮食,便不得安心。”

慈母说罢,庞山民与孙尚香尽皆感慨不已,三人正在说笑,却听草庐外一彪形壮汉推门而入,肩扛一鹿,将肩头猎物放下之后,对慈母咧嘴笑道:“伯母家中有客,某且回了!”

“衡儿莫走,一同用饭。”慈母说罢,那人便停下脚步,对庞山民与孙尚香道:“那打扰二位了,待俺烹好这鹿,再与二位一同饮食。”…,

“你是董衡将军?”孙尚香闻言,面上颇为惊讶,那庞山民心头微动,却不知这董衡是谁?之前他从未于江东之中,听闻有此大将。

“董某已离了军旅数年,早已不再是什么将军。”董衡说罢,对孙尚香道:“你倒与董某一故友,有几分相像,莫非你便是那伯符之妹,尚香姑娘?”

“正是小妹。”孙尚香说罢,对庞山民道:“董将军之前乃刘繇军中将校,昔日与太史将军二人阻击我家兄长,后来兄长灭了刘繇,太史将军见兄长赤诚相邀,便归了江东,只是董将军心系故主,后来便杳无音信了。”

“皆为旧事,姑娘何必再提?”那董衡说罢,笑道:“董某如今只是这吴郡之中,寻常猎户。”

此人莫非是昔日刘繇军中,与太史慈同击孙策之无名小校?

庞山民闻言,心中大惊,继而面有喜色道:“既如此,待将军烹好这鹿,再与将军细谈。”

董衡点了点头,心中却颇为讶异,此人居然与江东雌虎同至太史慈府上,其身份当颇为不凡,只是一想到这人是江东臣子,董衡便是皱眉,昔日刘繇于这董衡,亦有知遇之恩,虽然董衡对那孙策极为欣赏,只是孙策劝降之时,董衡却因心系故主,未曾相投。

那董衡扛着鹿进了草庐柴房,不多时,便将鹿肉烹好,送于慈母面前,甚是恭谨,慈母邀董衡同坐,对董衡笑道:“家中来了客人,衡儿却如此拘谨。”

董衡摇头苦笑,挠了挠头,对庞山民道:“这用餐之时,你须先应我,不提劝某入江东朝堂之事,如今伯符已逝,这江东除子义外,董某无人看的上眼。”

孙尚香闻言叹道:“可是伯符兄长劝将军之时,将军亦没答yīng

,为我江东朝臣。”

“伯符虽是英雄了得,却弑我旧主,董某不入朝堂,只因心中别扭。”董衡说罢,目视庞山民,待其答复,那庞山民却是朗声笑道:“庞某与将军心思无二,亦不入这江东朝堂,江东贤良虽多,但庞某除子义,公瑾二人之外,皆看不上。”

孙尚香闻言,笑骂道:“此事公子放在心中便是,何必说出?”

那董衡见孙尚香听了庞山民如此狂傲之言,却并不动气,心中更是疑惑,对庞山民道:“公子何人?”

“荆南庞山民。”庞山民对董衡笑道:“此番虽未见太史子义,庞某心中甚憾,却见了董将军……这古人曾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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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79 董衡出山,又得上将

荆南庞山民,便是如今郡内广传之江东驸马?

董衡闻言,心中暗惊,面现疑惑道:“你本为荆襄人士,如今却来了此处,莫非是为子义而来?”

“是,亦不是。【文学

]”庞山民闻言,坦然笑道:“昔日于夏口,山民曾见太史将军于万军之中,遣一轻舟,顺水而上,直击我军中帅舰,此等风采,令山民心折不已,只是山民自知,太史将军忠义,所以此番前来,非是来做说客。”

董衡点了点头,不置可否,慈母却道:“如今山民见了衡儿,怕是又起了爱才之心了。”

庞山民点头笑道:“此话不假,昔日神亭岭上,董将军与子义风采,人尽皆知,只是那时将军未留名号,诸人只知子义酣斗小霸王之事,可将军为子义压阵,使江东数将,未敢轻动之事,却少有人知。”

“却是被你知晓此事。”董衡说罢,咧嘴笑道:“如今子义驻防会稽,老夫人处无人照料,衡乃子义挚友,岂可轻离?”

见庞山民还欲再言,董衡笑道:“若衡投了荆州,难道山民欲见衡与子义,沙场相较么?此事,衡不欲为之。”

“岂是让将军投荆州,只是让将军投荆南也。”庞山民闻言,毫不气馁,对董衡道:“将军一身武艺,于这乱世之中,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若如此空老山林,实在可惜。”

董衡闻言,却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伯符对董某有不杀之恩,子义与董某有挚友之义,此事不可为,山民还是勿要再劝。【文学

]”

庞山民闻言。不知可否,却笑着对慈母道:“老夫人也如此认为,董将军如此本领,当于这世间蒙尘?”

慈母闻言,皱眉叹道:“老妪不欲耽误衡儿前程,只是衡儿所言,日后若与子义疆场相争,念及此事。老妪这心中,便难过的紧。”

“庞某甚敬子义,亦不愿看到这兄弟相残之事,所以可于老夫人面前立誓。若董将军肯于我荆南为将,但凡子义军至,我荆南军马,退避三舍,必不使二人。相争沙场!”庞山民说罢,慈母与董衡尽皆色变,庞山民于慈母处立此誓言,岂不是说太史慈兵锋所指。荆南军马皆纷纷避让不成?

见二人愕然,庞山民一脸恳切道:“如今庞某与尚香已有姻亲。并不欲与江东交恶,且董将军无意于江东为将。庞某倒觉得,若董将军去我荆南,便有机会一展所学,实现胸中报复,今见如此良将,埋没世间,庞某心中,甚是难过……”

孙尚香见庞山民对董衡甚是喜爱,亦出口劝道:“小妹亦求将军,肯听公子一言,将军既不喜我孙家,去荆南为将,以将军之能,亦可成就功业!”

“荆南?刘表帐下为官?”董衡说罢,面现犹豫之色,对庞山民道:“那刘表与衡旧主无异,皆守土之主,若侍此人,董某如何立业?”

“荆南之事,庞某可全权做主!”庞山民说罢,慈母与董衡皆惊,那孙尚香却是笑道:“此事便是我家二哥,亦知山民于荆南成其隐主之事,若将军去了荆南,可受重用!”

董衡闻言,沉吟许久,一声不吭,孙尚香目视慈母,言辞恳切道:“老夫人可否也帮尚香劝劝将军?若董将军这一身武艺,埋没世间,百年之后,世人皆知太史子义,而不知与其同据我家兄长之董将军,甚是不公!”…,

慈母叹道:“衡儿,且听山民一言,去荆南吧!”

董衡闻言大惊失色道:“若董某离了江东,子义公务繁忙,何人照料老夫人日常饮食?”

“如今子义赚下偌大家业,便是衡儿离了江东,老妪岂会饿死?”慈母闻言笑道:“衡儿,尚香说的不错,你一身武艺,不逊子义,何必因老妪拖累自己?如今既有明主相邀,当把握机会!”

董衡默然不语,那庞山民见其神情已有意动,对慈母笑道:“老夫人谬也,非是主公,而是兄弟,如今尚香亦知,我荆南将校,皆与庞某兄弟相称,某虽不懂这弓马技艺,却欲学那伯符,不欲学仲谋也……”

慈母闻言不禁笑道:“此便是书生意气?”

庞山民亦笑道:“好歹庞某也上过战场,老夫人何必调侃于我?”

庞山民说罢,席间诸人皆笑,那董衡许久之后,微微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既然老夫人亦允董某去荆南,那衡便去看看,若衡见过荆南将校,与之相处,并不投契的话,还请山民放董某归返。”

“此事不难,将军与庞某,可击掌为誓!”庞山民说罢,便见那董衡离席而起,庞山民心中奇怪,却听那慈母笑道:“衡儿可是去取兵刃?”

董衡点了点头,对慈母笑道:“还请老夫人待子义归返,告知其董某如今,已随了山民,便去其府上暂住,日后待董某于荆南立了功勋,再回来与子义相见!届时让子义看看,俺董衡本事,未必比他逊色!”

“如此甚好!”庞山民闻言,大笑道:“如今子义于这江东,已是朝中第一虎臣,日后董将军于我荆南,建功立业,衣锦还乡之后,再与子义相见,亦是一大乐事!”

不多时,那董衡从草庐后柴房之中,取出一长一短,两杆擦得铮亮的铁枪,回到席间,董衡跪伏于地,对慈母道:“衡年幼之时,双亲皆丧,后与子敬相交,老夫人视衡儿如至亲,衡儿无以为报,如今董某既去,老夫人当多多保重,董某于荆南建功立业之后,自会归返,于老夫人与子义相会!”

慈母见状,双目含泪,却面带喜色道:“老妪亦视衡儿如子义一般,皆为吾儿,若衡儿于那荆南不顺心了,就再回来便是,这里永远是衡儿的家。”

庞山民与孙尚香见这二人离情,亦甚为伤感,待董衡起身之后,庞山民出言宽慰,对二人道:“离别亦是为了日后重逢,老夫人当保重身体,且于这吴郡坐看董将军于这乱世,建功立业,日后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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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0 欲见大乔,教导孙绍

董衡于太史慈府上并没有太多东西可以收拾,只是挟着两根铁枪,便与庞山民和孙尚香一同回府了,街上早有眼线,将此事回报孙权,孙权得知之后,心中疑惑,对左右道:“这董衡何人?”

此时宋谦恰巧于殿上当值,闻董衡之名,面色大变,对孙权道:“正是昔日神亭岭时,与太史子义同阻伯符将军之刘繇将校,其武艺不凡,德谋,义公二位将军曾双战于他,亦难以胜之……”

“竟有此人?”孙权闻言,心中一惊,对宋谦道:“那太史子义为何不将之引荐于孙某?”

“伯符将军曾多次欲使董衡为官,被其屡次拒绝,后此人杳无音信,不想却在子义府上……”宋谦说罢,孙权心中恼怒,对宋谦道:“肯随庞山民,却不随我孙仲谋,此人可恨!”

宋谦闻言,默然无语,孙权皱眉思索片刻,对宋谦道:“闻卿之言,此人勇力不俗,且与子义交厚,若孙某遣子义归返吴郡,令其说之,可否令其投效江东?”

“怕是极难。”宋谦闻言叹道:“昔日子义曾说他数次,皆无功而返,怕是此人对伯符灭刘繇一事,耿耿于怀。”

“既心存与我江东为敌之意,不如杀之。”孙权说罢,那宋谦色变,忙出言劝道:“此人与太史将军交厚,若杀之,太史将军必然怨忿

……”

孙权心中一阵为难,暗骂那庞山民这气运着实令人艳羡,刚入江东二日,便得上将,一想到此人生财有道。且于荆南手握权柄,孙权心中不忿,对宋谦道:“速去告知子敬,仲谋有请!”

宋谦闻言,连忙告退,径去寻鲁肃去了,孙权于堂上轻叹,口中喃喃,道:“我这妹婿。还真是让人又喜又恨啊……”

归返府中,庞山民心中欣喜,更是对那董衡殷勤相待,董衡见庞山民性情豪爽,比之寻常士子大不相同,与之相处,颇为投契,当听闻之前庞山民曾与周公瑾夏口一役,其军中甘宁与那太史慈二人龙争虎斗,董衡听的心神摇曳。对庞山民道:“昔日沿江第一大寇,居然如此了得,此去荆南,董某当见见山民口中这甘兴霸!”

“我荆南军中。武艺至高者,非是兴霸。”庞山民见那董衡心急,不禁笑道:“长沙城守黄老将军,善使一口大刀,曾于校场之上,与那甘宁斗过百余合。力挫兴霸。且左将军魏文长,亦弓马娴熟,勇力不凡……”

董衡闻言,对庞山民道:“那翌日便归荆南如何?山民说的董某这胸中热血沸腾,当早些见到这几位将军,与其较量一番,印证武艺!”

庞山民不禁失笑,对董衡道:“董将军莫非忘却。庞某此来江东,乃是与尚香联姻之事?”

董衡闻言却道:“你乃男子。哪有在女子处大婚的道理?且我观那雌虎,对你言听计从。你若要走,她必随你同去。”

“总要面见岳母大人。”庞山民笑道:“再者,庞某亦想拜见一下伯符遗孀,如今庞某与这江东,已有姻亲,若仲谋不慎怠慢了伯符家人,庞某这里,也须查漏补缺。”

“理应如此。”说起孙策,董衡心中亦颇为敬佩,对庞山民道:“那董某便在这雌虎府中住些日子,待山民办完事情,同去荆南!”

翌日一早,鲁肃又至,见了庞山民之后,便欲使其引见董衡,庞山民嫌鲁肃聒噪,对鲁肃道:“董将军无意见江东之人,子敬且回吧,庞某今日还要与尚香出门!”…,

“山民稍待!”鲁肃闻言,面现苦笑道:“你昨日出门,便让你赚我一江东上将,今日出门,又有何打算,可否先告知鲁某,也好回去禀告我主。”

“今日出门,便是仲谋,亦管不得庞某。”庞山民闻言笑道:“我欲与尚香,拜见大乔夫人。”

“原来如此。”鲁肃点了点头,那孙尚香乃大乔闺中密友,庞山民此行,也在情理之中,想到此处,鲁肃对庞山民道:“孙绍之事,我已与仲谋将军议过,仲谋将军以为,那孙绍亦是山民外甥,当教导之。”

“莫非仲谋眼中,已容不得孙绍了?”庞山民闻言笑谑。

“山民休要乱言,只是仲谋闻山民学问了得,欲使那孙绍,长进一些。”鲁肃闻言,怫然不悦,对庞山民道:“山民,江东不比荆南,孙绍一事,山民还须谨慎,毕竟伯符故旧多为我江东朝臣,若山民此话,让别人听去,怕是不妥。”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却不知可否,那鲁肃又道:“既然山民今日有事,可否让鲁某去见见董将军,仲谋得知董将军后,欲宴请其人,鲁某此来,只是代仲谋说项。”

庞山民见鲁肃言辞恳切,不知该如何婉拒,却听身后传来一阵叫嚷之声,那董衡对鲁肃嚷道:“你这文吏,休要聒噪,董某今日与山民同去见那大乔夫人,伯符之前不杀之恩,董某无以为报,之前听山民说那孙绍好武,颇具伯符遗风,便托付董某教他,董某如今,已经应了!”

鲁肃闻言,忙对董衡道:“可仲谋将军乃伯符之弟,董将军既然记得与伯符交情,何不见见仲谋?”

“我只念孙策当年留我性命,却关那孙权何事?”董衡说罢,鲁肃半晌无言,此时孙尚香已收拾停当,行至庞山民近前,对鲁肃道:“子敬哥哥还是去回复我家兄长,说董将军无意见他便是。”

“可是,鲁某先前已经应下仲谋,此番带董将军而归了……”鲁肃恳求的看了庞山民一眼,欲使庞山民帮忙说项,庞山民却笑着拍了拍鲁肃的肩膀,道:“子敬,非是庞某不欲帮你,而是董将军不欲见仲谋这江东之主,强人所难的事,庞某亦不愿作,子敬还是回报仲谋,说董将军在尚香府中,一切皆安便是。”

庞山民说罢,见门口处已备好车架,对鲁肃笑道:“庞某此去伯符府上,子敬莫非也想同去?”

“某去回报仲谋!”鲁肃说罢,气哼哼的瞪了庞山民一眼,道:“山民切勿忘记,先前所言孙绍之事!”(文昌书院.wenchangshuyu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181 孙绍顽劣,尚香发愁

孙策府邸与孙尚香府相距不远,马车仅行过两条街道便至,于府门下车,便有侍从迎上前来,见了孙尚香后,态度甚为恭谨。

孙尚香此寻大乔,并未叫人通报,三人进了院中,庞山民见院落空旷,家仆甚少,对孙尚香道:“此处虽是宁静,却总少了一丝人气。”

“偌大家中,如今孤儿寡母,何来人气。”孙尚香闻言亦叹,对庞山民道:“二哥虽于嫂嫂府上,吃穿用度尽皆不缺,只是怕坊间民议,不欲与嫂嫂相见,且先前城中,亦有流言,言二哥窥觑嫂嫂美色,自那之后,二哥更是连来此请安之事,都予免除。”

“君子当坦荡一些才是。”董衡轻哼,显然对孙权所为,不以为然,庞山民却是苦笑,这坊间民谚,多为其荆南之时,顺口诌之,不曾想却扰了大乔生活,如今孤儿寡母,众人多因孙权脾性,与之避嫌,此二人如今生活,怕是更为不易,想到此处,庞山民暗叹,对孙尚香道:“庞某听闻伯符昔日,对大乔夫人甚为喜爱,不想其故去之后,留这孤儿寡母在世生活艰辛,却是令人嗟叹不已。”

“公子若与董将军肯教导绍儿,想必嫂嫂那里,亦会宽心一些。”孙尚香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少年之声于远处响起,那少年身高七尺,相貌英武,见孙尚香后,连忙飞奔而来,边跑边喊道:“娘亲,姑姑来了!”

庞山民见少年虎步龙行,心中暗赞,身侧董衡亦点了点头,道:“倒是有些伯符风采。只是如今,却稚嫩了些。”

董衡本为武者,声音嘹亮,尽管低声,却也被那孙绍听了过去,孙绍闻言皱眉,未与孙尚香见礼,而是凑近一拳直奔董衡面门,董衡见状。微微一笑,手似鹰爪一般探出,握在孙绍拳上,对孙绍笑道:“这性子也极似伯符,只是这脑袋却蠢了些,伯符昔日,亦不敢双战某与子义,你这小子,倒是张狂……”

董衡说罢,手一扬。那孙绍蹬蹬倒退数步,坐倒于地,心中惊怒,对董衡道:“你是何人?”

“绍儿休要无礼。此是你董叔叔。”孙尚香说罢,见董衡欲拒,孙尚香笑道:“将军乃伯符兄长故交,这绍儿称将军叔叔,理所当然。”

庞山民自知孙尚香想法,出言相帮道:“董兄弟。应下便是。就算是伯符尚在,知这孙绍认你为叔,亦会赞同。”

董衡闻言,眉头微皱,对孙绍道:“念在汝父面上,今日饶你一回,你须记住,日后随董某勤练武艺。才可不坠伯符名声!”

孙绍闻言,对孙尚香道:“姑姑。此是何人,如此张狂?”

“绍儿!”孙尚香闻言怒道:“董将军昔日之威。江东皆知,如今肯教你武艺,乃是绍儿造化!”

“昔日威风,今日未必威风!”孙绍说罢,对董衡道:“可敢与孙某比斗?孙某必使家传铁枪胜你!”

“此子倒是顽劣的紧。”董衡冷眼瞪了孙绍一眼,道:“你去取兵刃来,董某陪你玩玩。”

董衡说罢,孙绍便去后院演武场,寻铁枪去了,孙尚香见这孙绍无礼,对董衡道:“将军莫怪,兄长早丧,嫂嫂又是柔弱性子,这绍儿才会如今这般。”

“某若怪他,先前就将他擒下了。”董衡见孙尚香出言恳求,对孙尚香笑道:“只是想看看此子有伯符几分能耐,届时便可因材施教。”…,

孙尚香见董衡并未怪罪,心中稍安,目视庞山民,又欲开口,庞山民不禁笑道:“尚香是想让庞某,亦不追究吧?”

孙尚香被道破心事,面色微红,点了点头。

庞山民却笑道:“此子虽顽劣一些,性情却是直率,庞某既然已经答yīng

出手教之,便不会反悔,只是今日一见,庞某以为,这孙绍性如烈火,日后怕是与仲谋少不得一番争执,此叔侄相争之事,庞某亦当看在夫人面上,将之化解。”

“一切全凭公子做主。”孙尚香说罢,那孙绍已持了两把铁枪奔了回来,此时那大乔亦闻府前噪杂,出了厅堂,见孙绍手握兵刃,出口喝道:“绍儿,你做什么?”

“母亲稍待,绍儿收拾了眼前狂徒,再作解释!”孙绍将手中一杆铁枪掷予董衡,对董衡道:“若不趁手,我再去取,休要败了之后,再找借口。”

董衡抄过铁枪,不禁笑骂:“某便是空手,汝易难胜!”

“休要聒噪,拿枪,孙某不欲胜之不武!”孙绍说罢,那董衡将手中铁枪一抖,捥了个枪花,对孙绍道:“来吧!”

待孙尚香与庞山民避开之后,孙绍挺枪而进,手中铁枪一往无前,直刺董衡前胸,董衡轻哼一声,单臂持枪,一记横扫千军,击在孙绍枪上,孙绍双臂一疼,手中铁枪竟脱手飞出老远,坠在地上,且双手虎口,鲜血淋漓,尽皆裂开。

孙绍呆呆的看着地上铁枪,一时间竟忘记呼痛,直到回过神儿来,孙绍咬牙忍痛道:“你只是力大,非我孙家枪法不济!”

董衡闻言,道:“董某从未说过你孙家枪法不济,只是你这小子,太过不济!”

孙绍闻言,默然不语,只是死死盯着董衡,庞山民见孙绍心中,仍然愤懑,不禁对孙尚香笑道:“尚香,此子武艺,怕是连玲儿,祝融这两个丫头,都比之不过吧?”

孙尚香闻言点了点头,叹道:“兄长早丧,绍儿并未得其枪法传承,那玲儿却是不然,昔日温侯武艺,此女已有其三成火候,绍儿自然敌之不过。”

孙绍闻言,目光颇为不忿,对孙尚香道:“姑姑,这世间还有女子武艺,可与姑姑比肩?”

“你这小子,整日于家中瞎练,能有甚成就?如井底之蛙,坐井观天,这世间武艺高绝者,不知凡几!姑姑此来,本欲为你引荐两位师傅,教导于你,可是你这顽劣小子,却如此待客!”孙尚香说罢,那孙绍目视董衡,点了点头,道:“这位将军武艺不凡,我愿以师事之,只是那个白面书生,又有什么,可教我的?”(文昌书院.wenchangshuyu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182 姑父发怒,众人相劝

“绍儿,休得乱言,还不给客人道歉!”大乔如今已回过神来,见孙尚香携客至此,却遭孙绍所阻,忙行至孙尚香面前,对庞山民,董衡二人行了一礼道:“家中久未待客,这绍儿不通礼节,还望二位见谅。”

董衡点了点头,没有答话,庞山民还了一礼,见大乔面带悲戚之色,心中一叹,对大乔道:“夫人勿忧,这绍公子,还是让庞某来会会他吧!”

大乔未及答话,那孙绍却闻言惊道:“书生亦会武艺?”

“不会……”庞山民摇了摇头,对孙绍道:“却要与你理论一番。”

“理论就不必了,绍只敬重武艺高强者,昔日家父曾言,这天下已乱,拳头大者,便是道理,众人皆敬重之!”孙绍说罢,大乔又欲呵斥,庞山民却面不改色道:“伯符所言不差,只是庞某有一事要问公子,那江东周郎,武艺亦稀松平常,为何却被众人所敬?”

孙绍闻言一愣,冷笑道:“你有何能,敢与公瑾叔叔比肩。”

“论身份,他周公瑾是你叔叔,我庞山民是你姑父……不分伯仲。”庞山民说罢,孙尚香白了庞山民一眼,凑到大乔近前,对大乔道:“嫂嫂,这位庞公子便是尚香未来夫君。”

大乔点了点头,对庞山民笑道:“昔日伯符常言,担心尚香小妹嫁不出去,如今却已有了归宿,若让伯符得知,其九泉之下,亦可瞑目。”

孙尚香闻言轻叹一声,显然也是想起了兄长的好处。可那孙绍回过神来,却对庞山民道:“只凭你是尚香姑姑的男人,就让孙某服你?”

庞山民摇了摇头,对孙绍笑道:“便是孙仲谋以不敢与庞某这般说话,你这小子,倒有些胆气。”

“仲谋叔叔性子懦弱的紧!”孙绍说罢,那大乔忙欲掩其口,董衡却与庞山民相视一笑,对大乔道:“夫人莫要责怪。这小子倒也是实话实说。”

董衡说罢,孙尚香却出言埋怨道:“董将军为何总对我孙家之人,看之不上?”

“某只看不上孙权而已。”董衡面不改色,孙尚香亦拿他没辙,庞山民却白了孙绍一眼,道:“仲谋虽不似伯符刚烈,却打理江东多年,于为政一道,颇有建树,你若为江东之主。可做到这般水准?于庞某眼中,你无非一个眼高手低的毛头小子而已。”

“孙某如今双手已伤,不欲占你便宜,有本事你也来与孙某较量一番?”孙绍说罢。庞山民却大笑道:“外人常言,你孙绍有伯符遗风,如今庞某观之,却知其言谬也!孙伯符岂是不听人言之辈?你这竖子,拳头虽大,却可保你一家平安乎?自伯符故去。你母亲以泪洗面。你却如此狂悖,仗着会些武艺,四处招惹是非!岂不知此便是取死之道?”

庞山民一席话令孙绍愣在当下,那大乔亦默然不语,如今这孙权孙绍叔侄不和,江东皆知,且孙权大权在握,若不是顾念昔日伯符托孤之情。这孙绍性子叛逆,早被孙权治罪了。

“你这书生。岂敢如此辱我?”孙绍回过神来,心中大怒。嘶吼着便向庞山民直冲而来,孙尚香忧心董衡出手太重,忙抢在董衡之前,拦住孙绍,对孙绍道:“大哥如你这般年纪,早已深明事理,姑姑之前亦没想到,绍儿你居然如此不长进!”

孙绍自知敌不过孙尚香,对庞山民喝道:“有种别躲在姑姑身后!”…,

“庞某现在也有些理解仲谋难处了……”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对孙绍道:“好歹庞某也是你姑父,你居然要以武力相挟,也太目无尊长了些!庞某此来,本见伯符府上,孤儿寡母,欲帮你家一帮,如此看来,还真是遇上了不识好心之人,你这小子,须知仲谋那里,请了庞某数次,庞某却未去一遭!”

庞山民说罢,转身欲去,孙尚香急道:“公子,念在尚香面上,莫要与绍儿一般见识!”

“姑姑,何须你来求情?”

孙绍梗着脖子,怒视庞山民,却听啪的一声,大乔一把抽在孙绍面上,孙绍捂着脸颊,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大乔,道:“娘?连你也偏帮外人?”

“他是你姑父!”大乔双目泛红,对庞山民道:“公子勿走,孙绍不通礼数,皆妾身之过。”

庞山民轻叹一声,回过身来,对大乔道:“夫人何必如此?这年轻人,总要吃些亏,才会知dào

,何为忠言逆耳。”

“便是吃亏,又何须你来聒噪?”孙绍双目冒火,瞪着庞山民道:“孙绍只一武人,不欲学那些文士之间虚情假意,又有何错?为何非要让你来教?”

“可你如今,分得清何为真情?何为假意?”庞山民冷笑一声,对孙绍道:“你欲做武人,你仲谋叔叔会给你些许兵权?你莫非不知你乃伯符之子,如今于这江东之中,身份尴尬?”

见孙绍无言已对,庞山民又道:“伯符至孝,可你又是如何对待你母亲的?难道你不知dào

,伯符故去这几年了,你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江东皆知你家孤儿寡母,可你这孤儿,只知自己随心所欲,又何知你母亲心中之苦?”

庞山民说罢,长叹一声,对孙尚香道:“尚香,且归去吧,庞某不欲教这没心没肺的家伙,你孙家这场劫难,庞某如今,已不想再从中化解了,一切皆随命数便是……”

“公子!”孙尚香闻言急道:“若公子不出手相帮,江东再无他人,能做得此事!”

董衡见状,亦苦笑道:“董某知dào

,山民心中对伯符素来敬重,这小子虽顽劣了些,但还可教,看在尚香和大乔夫人面上,你就饶他一回。”

庞山民闻言,回过身来,见那孙绍眼中,已有忏悔之色,且眼中含泪,看着轻声而泣的大乔,叹道:“夫人莫哭,若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从荆南大老远赶来,是来欺负你家孤儿寡母的呢……”

孙绍闻言,扭头看了庞山民一眼,面上虽有不忿之色,口中却道:“你欲教我什么本领?”

“如何在这乱世之中,保全身家性命。”庞山民淡淡道:“你若先学会这些,再教其他,也是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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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3 山民定计,孙绍拜师

孙绍闻言,冷哼一声,若只是保全性命,又有何人不会,正欲出言相讥,只是想起先前反驳庞山民时,母亲伤心难过,才恨恨的看了庞山民一眼,不置可否。【文学

]

庞山民并未理会孙绍态度,自顾自道:“古为君者,父子相弑,兄弟相残者,比比皆是,你伯符之子的身份,继承江东基业,乃情理之中,只是伯符当年,见你年幼,为江东稳定,不得不将基业交由仲谋打点,其未尝没有以江东大位,约束仲谋,保全你与大乔夫人之念。”

“庞某知你,愿为军中先锋,斩将夺旗,于沙场建功立业,可是仲谋何敢予你统兵之权?如今江东朝堂,已有不少官员,感念伯符恩德,欲迫仲谋传位于你,可这江东之主,位高权重,是你这张狂小子,能坐得的?”

“仲谋如今,对你已有杀心,只是碍于伯符情分,留你性命,若你再如现下这般,肆无忌惮,仲谋这江东之主,根本不消网罗罪名,便可将你治罪,届时伯符一门,万劫不复,你这家中,只余大乔一人,必任人欺凌,此事你皆未想过?”

庞山民数语道破孙家叔侄纠葛,孙绍呆立原地,半晌无语,大乔面上,亦露惊容,对庞山民道:“先生此言……”

“无论夫人信与不信,且可坐待此言应验!”庞山民说罢,那孙尚香却急道:“公子之言,无有不应,此事你须帮帮嫂嫂一家!”

“孙权此人,竟敢如此狠心?”那董衡亦是愕然,庞山民闻言淡笑,对董衡道:“若无公瑾庇护。【文学

]伯符遗孤,岂会活到现在?且江东多言仲谋窥觑家嫂美色,便是三人成虎,仲谋心中,未必没有此念,大乔夫人沉鱼之容,落雁之姿,此等美貌,于这乱世。是祸非福……”

大乔闻言默然,孙尚香却道:“若二哥真有此念,尚香便去告知母亲,治他罪责!”

“如今文台公,伯符,尽皆早逝,又有何人能于这江东,说服仲谋?”庞山民摇了摇头,道:“仲谋虽是孝顺,对老夫人之言未必言听计从。就像此番尚香与我荆南联姻之事,山民此来江东已有三日,为何不闻老夫人相召?想必老夫人对此事发突然,亦无准bèi

吧。”

庞山民一席话说完。孙尚香皱眉不语,那董衡却是怒道:“妹子婚嫁,却不通知家母,这算什么孝顺?”

“此事或另有玄机,如今暂且不提,反正庞某心中倒是感念仲谋。此番可与尚香结缘。”庞山民闻言笑道:“只说孙绍之事。”

庞山民目视孙绍道:“绍儿。你还有何言教你姑父?”

“若那孙仲谋敢欺我母亲,我必不饶他!”孙绍回过神来,怒视庞山民,言辞狠戾道:“日后但凡与其相见,绍必藏短刃于身!”

“你武艺比之那宋谦,贾华,相去甚远,还欲刺杀。此取死之道!且你与仲谋,本是叔侄。如此境遇,皆因权位。若你可随姑父去荆南暂避,令仲谋安心,便可保一世平安。”

庞山民说罢,那大乔忙道:“若如此,还请山民教导绍儿,带其远离江东。”

“若我走了,我娘怎么办?”孙绍闻言摇头,道:“先前你亦说过,若娘一人于江东,必受人欺凌,某若在,拼了性命,亦可保我娘平安。”

“至于大乔夫人,不可同去荆南。”庞山民想都没想,便摇了摇头道:“夫人安宁,不在庞某,而在公瑾,若夫人以想念姊妹为由,去柴桑暂避,那孙仲谋又岂敢登门要人?”…,

“对啊!去寻公瑾叔叔。”孙绍闻言大喜道:“那儿也同去!”

“你若去,公瑾亦不得安宁!”庞山民闻言笑道,“伯符公瑾八拜之交,且公瑾用谋入神,那仲谋如何不忌惮公瑾之能?若你去投公瑾,仲谋心中,怕是对你与公瑾,更为忌惮!届时你江东,君臣失和,伯符基业,丧之你手!”

孙绍闻言,不禁默然,那孙尚香见状却道:“既然公子已有定计,那还请嫂嫂早作打算,若是晚了,被二哥察觉,必然心有怨愤,从中作梗。”

“妾身还请妹妹于老夫人处,多作说项。”大乔闻言,想都没想便道:“只求公子早带绍儿离去,若绍儿平安,妾身便无忧矣。”

“娘!绍儿不走!”孙绍闻言急道:“要走也是娘先去寻公瑾叔叔才是!”

“此事不急,好歹也要等庞某大婚之后,再细细筹备一番!”庞山民说罢,对孙绍道:“既然庞某来意,你已尽知,便予你数日权衡,到底要不要拜庞某为师。”

庞山民说罢,对大乔拱了拱手,便欲离去,只一转身,却听背后噗通一声,那孙绍已跪伏于地,言辞恳切道:“徒儿孙绍,拜见两位师傅。”

待庞山民回过身来,那孙绍却依然长跪不起,对庞山民道:“姑父,绍虽年幼,但也识得好坏,愿师从姑父先学这保命之道,待日后长进一些,再求姑父倾囊相授。”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大乔见状,面上一喜,便欲回屋打点拜师礼物,孙尚香忙将其拽住,对大乔道:“襄阳庞家,富甲天下,还缺区区礼物不成?”

“为表心诚。”大乔说罢,却听那庞山民道:“夫人乃伯符之妻,亦是庞某嫂嫂,这礼物一事,勿要再提,庞某好歹也是这绍儿姑父,当为其谋个前程。”

“可使此子,于荆南为将,军中历练一番,方可有伯符昔日风采。”那董衡亦道:“如今此子只笼中之鸟,若不刻苦历练,怕是再难一飞冲天。”

孙绍闻言,面现欣喜之色,目视大乔,请其应允,大乔朱唇轻抿,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道:“若是伯符在世,亦会让绍儿投身军旅,只是还望二位多多照应,毕竟伯符如今,只余这一丝骨血。”

“夫人大可放心,便是从军,绍儿还须过了我家丫头那关。”庞山民闻言,对孙绍道:“若想去荆南从军,对你来说,并非易事,你这心中还须做好准bèi

才是……”(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184 他乡故知,诸葛子瑜

>庞山民入江东已有三日,自相见饮宴之后,孙权便时时关注庞山民的行程,庞山民先去太史慈府,后又拜见大乔,孙权对庞山民此番举动,已心有芥蒂,常暗想,此人先连结江东上将,又去寻旧主之子,莫非庞山民此番与孙尚香联姻之余,还打算祸乱江东不成?

若是寻常之人,杀也杀了,可是联姻之事,乃孙权一手促成,此番庞家送来厚礼,于江东广传,若将庞山民诛杀于此,岂不被天下人非议孙家不顾信义?且孙尚香如今与那庞山民如胶似漆,孙权之前也未想到,庞山民居然有本事制住妹子那雌虎性子,如今孙权这心里,颇为后悔听从周瑜先前联姻之策,亦心中疑惑,庞山民此来江东,心中到底如何打算。

于堂上苦思许久,孙权便命宋谦去请诸葛瑾,欲使庞山民这之前同窗,去旁敲侧击一番,庞山民所欲何为。

孙尚香府,颇为热闹。

如今那孙绍已师从庞山民,董衡二人,亦被董衡带至府上,教导武艺,只是董衡这家传枪法,乃是双枪,孙绍学家传枪法已久,虽未得孙策指点,却也练的有些火候,董衡亦不忍其尽弃先前所学,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因材施教。

庞山民见董衡困扰,心中好笑,对董衡道:“庞某之前听闻黄老将军与兴霸论及武道,老将军曾言,这技法招式,皆是死物,战阵之上。武将相争,拼比的多为气势,勇力。如今绍儿对这家传枪法,已有些领悟。董将军何不教其疆场搏杀之道?”

董衡闻言,豁然开朗,不禁出口赞道:“山民,你若学武,只这悟性,便比旁人,强上不少。”

“可惜便是绍儿那杆铁枪,山民都舞之不动……”庞山民说罢。那孙绍亦笑,对庞山民道:“先前公瑾叔叔曾对吾父言之,若战场杀人,谋者之道。比之武者之道更为狠辣,武者只可斩将夺旗,而谋者却可决胜千里,姑父此言,当是过谦才是。”

“你这小子。休要作怪,先随董将军练好武艺,待回了荆南,姑父再授你谋者之道。”庞山民话音刚落。却听使者通传,说昔日院故友求见。庞山民微微一愕,继而笑道:“必是孔明兄长。诸葛子瑜。”

行至堂中,庞山民便见堂上一人,青衣纶巾,形容儒雅,与那孔明有五分相似,心中不禁倍感亲切,忙上前对诸葛瑾拱手一礼道:“自子瑜投了江东,已有数年未见,今见子瑜风采依然,山民这心中,甚为喜悦……”

“山民,你我昔日同窗,何必如此客气?”诸葛瑾说罢,二人皆笑,分宾主落座之后,诸葛瑾道:“数月之前,瑾曾致信二弟,邀其同往江东,却被其婉拒,不想其如今已于荆襄为官,如今山民兄亦是荆襄之臣,倒是与瑾之二弟,相处融洽。”

“非也,某只是荆襄商贾,院学子,唯山民最不成气。”庞山民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庞某受不得这心中诱惑,亦无法安心于朝堂。”

诸葛瑾闻言,不禁失笑道:“山民勿要欺我,汝为荆南隐主之事,众人皆知,商贾之说,瑾只当山民笑谈。”

庞山民闻言,不置可否,对诸葛瑾道:“子瑜此来,所为何事?山民便为这荆南隐主,亦是一无官无职之人,当不得子瑜这江东重臣夸赞……”…,

诸葛瑾闻言,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瑾受仲谋将军所托,欲问山民,此来江东,先去子义将军府上,又去拜会伯符遗孤,皆所为何事?”

“怎么?仲谋将军对庞某此番行事不满?”庞山民闻言皱眉,对诸葛瑾道:“去见子义,乃是夏口战时,庞某仰慕子义威风,而孙绍之事,仲谋将军亦应知dào

才是,此事庞某先前已知会子敬,莫非子敬未将实情,报知仲谋?”

“仲谋将军知山民如此行事,乃是为了江东日后着想,只是山民这几日拜见之人,皆我江东紧要人物,仲谋将军心中紧张,也并不奇怪。”诸葛瑾闻言叹道:“如今山民已为仲谋将军妹婿,仲谋将军本不该相疑,只因山民非我江东臣属,瑾以为,此事山民当持重一些,便是不欲在我江东为官,亦不要总惹仲谋将军不快……”

“这便惹仲谋不快了?”庞山民闻言,不禁皱眉,对诸葛瑾道:“子瑜,你家主公这气量,未免太狭了些。”

诸葛瑾闻言默然,许久之后,对庞山民道:“此只是瑾之猜测,非是仲谋将军量小气狭。”

庞山民冷哼一声,对诸葛瑾道:“子瑜此来,只为此事?”

“非也,仲谋将军欲使瑾再说山民,转投江东,只是今日见之,瑾自知无力说服,所以也就没有再提。”诸葛瑾说罢,轻叹一声道:“某本以为,刘表非立世之主,所以于院学成,便来了这江东,却不想院众位同窗,如今皆为荆襄官吏,这世间造化,当真弄人啊!”

“若子瑜在这江东不顺心了,荆南自有高官厚禄,凭子瑜任选。”庞山民闻言笑道:“届时诸葛一家,齐聚荆南,对子瑜而言,也是乐事!”

“先前瑾还欲劝山民,怎么如今却成了山民劝瑾了!”诸葛瑾闻言,摆了摆手道:“忠臣不事二主,且仲谋将军待瑾不薄,瑾安可弃之?此事山民还是勿要再提的好。”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诸葛瑾道:“既然瑾兄已做出选择,庞某亦不会多说,只是这江东朝堂,以庞某观之,并不安定,子瑜如今,当韬光养晦才是。”

诸葛瑾闻言轻声叹道:“山民慧眼如炬,如今江东柱石之臣,与仲谋将军二人,皆心有芥蒂,若战时,二人虽可一心御敌,可如今安定之际,二人这关系如同坚冰一般,非我江东之福啊。”

“好在有鲁子敬从中调和。”庞山民闻言亦道:“不过此是江东家事,庞某不愿牵扯,子瑜此来,庞某欣喜,还请子瑜稍待,于此饮宴一番,如何?”(未完待续……)

NO.185 欲求陆逊,陆绩作梗

庞山民出言相邀,诸葛瑾欣然从命,酒过半酣,庞山民对诸葛瑾道:“既然今仲谋心忧庞某四下拜访江东之人,那庞某就事先与子瑜打个招呼,翌日庞某还将拜会陆府家人,好教子瑜知dào

,庞某此来,心怀坦荡。【文学

]”

“陆府?”诸葛瑾闻言一愣,对庞山民道:“山民是说那昔日庐江太守陆康府上?”

“正是。”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子瑜知庞某如今身为商贾,于江东多有往来,家中下仆曾言,陆大人府上,有一少年俊杰,聪慧异常,庞某见水镜先生如今还未得高徒,所以欲去陆府,说那少年,与我同往荆襄。”

“山民所寻之人,可是那陆绩,陆公纪?此人以为我江东官员,若与山民,同去荆南,怕是仲谋那里,不好说话。”诸葛瑾闻言皱眉。

“非是陆绩,而是其亲族兄弟,陆逊,陆伯言。”庞山民闻言笑道:“此人如今声名不显,仲谋那边,亦说不得我,再者,庞某只欲为老师求个弟子,子瑜不会连这点方便,都不予庞某吧。”

诸葛瑾闻言苦笑,对庞山民道:“若是无名之辈,山民便去求贤,瑾亦不会多说,只是山民切记,勿要再生事端,以某观之,山民此番来我江东,肆无忌惮,已遭朝堂之上多人所忌……”

庞山民闻言,点头笑道:“只再从你江东,寻一师弟。庞某便老老实实,于尚香府中,等老夫人传唤,不知子瑜,以为如何?”

诸葛瑾闻言。【文学

]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但愿山民说到做到。”

离了孙尚香府。诸葛瑾便去回报孙权,这庞山民欲再去那已故庐江太守,陆康府上一行。孙权闻言。得知那庞山民亲寻陆逊,心中不解

,对诸葛瑾道:“陆逊何人?竟可引我那妹婿亲身拜访?此人莫非我江东大贤不成?”

“瑾亦不知,若主公对那陆逊心中好奇,何不招公纪前来详询?”

诸葛瑾说罢,孙权忙命人去寻陆绩,不多时,陆绩便于堂上,与孙权见礼。当孙权提及陆逊之时,陆绩神情微变,对孙权道:“主公亦知绩之族弟?”

孙权闻言,摇了摇头,那诸葛瑾却道:“公纪以为,你这族弟,才华如何?”

“非是至亲,并不相熟。”陆绩说罢,对诸葛瑾道:“只是不知子瑜先生,为何会有此问?”

“主公妹婿庞山民翌日欲去你陆府拜访。亲求此人,同去荆南,且欲将陆逊引荐于水镜先生面前,收为弟子。”诸葛瑾直言相告,那陆绩却是神情大变道:“先生是说,山民公子欲使我家中陆逊,为水镜先生高徒?”

诸葛瑾闻言,点了点头,那陆绩却冷哼一声,道:“不想伯言这庶子,却如此好命。”

诸葛瑾知陆绩心中因未被庞山民看上,心中吃味,且水镜先生这金字招牌,足以使天下士子,趋之若鹜,想到此处,诸葛瑾灵机一动,对陆绩道:“瑾知公纪对主公心中赤诚,既然那庞山民欲于你陆家求贤,公纪何不于其面前,展示才华,令庞山民改变主意,届时于水镜先生处得其所学,再归返江东,从仕主公?”

孙权闻言,面上大喜,对陆绩道:“公纪若能学成归来,权自当高官厚禄,凭公纪任选。”

陆绩闻言大喜,躬身拜道:“翌日与大庞公子相见,绩定一展所学,令其倾心,待学成归来之后,再报主公知遇之恩。”…,

陆绩说罢,躬身一拜,便离了大堂之中,孙权与诸葛瑾二人相视一眼,尽皆大笑。

“若可使陆绩师从水镜先生,学得一身本领,待其归来,我江东无忧矣。”孙权说罢,那诸葛瑾亦点头道:“昔日三位老师帮衬刘表,虽未尽全力,荆襄亦有十数年安稳,如今公纪年幼,若其学成,主公可用其为肱骨之臣。”

“亦可使公纪为公瑾分忧……”孙权说罢,那诸葛瑾虽口中称是,心中却不禁暗叹,这江东臣主失和,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如今周郎并未有谋逆之念,而仲谋对其忌惮如斯,如此态势对江东而言,绝非益事。

翌日一早,庞山民便备好礼物,驱车赶往陆府拜见,于府前停下车驾,庞山民便见其中门大开,一年轻士子纵容走来,躬身一拜道:“吴郡陆绩,见过山民公子。”

“公纪大名,早有耳闻。”庞山民见主人家郑重其事,亦不好失礼,对陆绩笑道:“想必公纪已从子瑜处听得消息,庞某此来,所为何事了吧?”

陆绩点了点头,引庞山民进了厅堂,对庞山民道:“公子此来,乃为水镜先生择徒。”

“那还请公纪将伯言引荐于庞某。”庞山民说罢,那陆绩神情,微微不悦,对庞山民道:“先生此言,厚此薄彼,且伯言乃我家中庶子,并无待客之权。”

庞山民闻言皱眉,对陆绩道:“可是公纪当知,庞某此来,只为寻你族弟陆逊。”

“为何是那陆逊?公纪虽学问浅薄,却胜那庶子多矣,若山民公子代师择徒,非才高者不能任之!”陆绩说罢,对庞山民道:“山民先生可教考陆某,若陆某入不得先生法眼,再去请那陆逊不迟!”

庞山民闻言,心中不耐,道:“公纪之才,江东皆知,且公纪如今已于这朝堂之上,从事仲谋,若公纪前去求学,荒废政事,终是不妥。”

“仲谋将军亦愿我与公子同去荆南。”陆绩毫不气馁道:“且江东多高才,少了区区陆某,无甚影响。”

庞山民闻言,收起面上笑容,对陆绩道:“公纪当知,庞某这性子,向来说一不二,庞某要寻之人,只是你家陆逊,至于公纪学问如何,与庞某何干?”

“若山民先生执意如此,那也怪不得绩不予公子方便了!”陆绩闻言恼怒道:“陆某虽年少,却因家父早丧,如今为这陆家家主,若陆某不允伯言离家,便是先生,亦左右不得陆某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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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6 陆绩吐血,陆逊登堂

陆绩亦是少年,年纪轻轻,却因父早丧,继承家业,所以如今不知轻重了些,庞山民心中却也理解其行事骄狂,只是庞山民心里有些后悔清晨出门之际,未允尚香同行,若尚香在此,以她雌虎威风,倒也可少了这番纠葛。

想到此处,庞山民叹道:“既如此,公纪可请伯言同至,待庞某教考二位,不知公纪以为如何?”

“先生可先考陆某,如今绩已知先生,心向伯言,忧心先生不公,若绩无法作答先生,再令伯言至此,才算公道。”陆绩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心思一转,便对陆绩道:“此番庞某来江东前,于长沙水寨,江东凌统将军刺杀我水师都督甘兴霸一事,不知公纪可知?”

“此事绩已知之。”陆绩闻言,点了点头。

凌统刺杀甘宁一事,之前已被黄盖于朝上说漏,江东朝臣,皆知此事,那孙权如今已经去了凌统官职,令其于家中反思,以安庞山民心。

“那庞某想听听公纪是如何评价那凌将军的?”

庞山民说罢,陆绩愕然,陆绩之前不曾想过庞山民会以此事为题,片刻回过神来,对庞山民道:“凌公绩,悖逆之臣也。”

见庞山民不置可否,陆绩笑道:“公子欲往江东,与我主联姻之事,关乎两家日后安定,凌统却以一己之私,刺杀甘都督,坏我主大事。其人行事莽撞,理当治罪,只是我主仁慈,宽其罪行,令其反思。公纪不知,先生为何有此一问?”

“那公纪以为。杀父之仇,不当报之?”庞山民皱眉反问,陆绩闻言。不屑一笑。道:“便是父仇,亦要分清局势,再作定论,若公子之前,未与我江东结好,那凌统去报父仇,理所应当,可如今江东与公子已有姻亲,这凌统伤公子大将。便是行事贸然了。”

庞山民闻言冷笑,对陆绩道:“庞某倒觉得那凌统将军,英雄了得,便是兴霸,昔日于水寨将之擒下,亦感其赤诚,留其性命,或许公纪学究天人,只是这性子,却与庞某不合。庞某以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自然无需隐忍,若身为武人,可如凌将军这般,持一短刃,刺杀仇敌,亦可勤练武功,与敌对决疆场;若身为文士,则应如那勾践一般,卧薪尝胆,觅报仇良机,就算仇人强dà

,事不遂愿,仇不得报,却终归是人生在世,坦坦荡荡。”

陆绩闻言,心中虽不已为然,口中却道:“先生所言极是。”

“那公纪于这江东为官,便是欲算计孙家了……此事庞某亦当与仲谋商议一番,日后如何安置公纪。”庞山民见陆绩附和,轻声笑道:“若庞某没有记错,这伯符昔日与公纪亦有杀父之仇,昔日庐江之战,汝父陆康,便丧于伯符手中,公纪如今,莫非亦学那勾践,卧薪尝胆?”

陆绩闻言大惊失色,对庞山民道:“非是如此,绩随侍主公,绝无二心!”

“那公纪于这父仇一事,又如何作?”庞山民闻言笑道:“莫非是伯符之仇,与仲谋无关?”

陆绩心中已然混乱,闻言忙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若是孙伯符为政,陆某必不事之!”

“那昔日射杀孙文台者,乃是黄祖军中士卒,仲谋为何仇视黄祖,且于程德谋杀此人后,江东大庆数日?”庞山民说罢,陆绩愕然,许久不得作答,庞山民见陆绩语塞,对陆绩道:“公纪如今,可请伯言与山民一见了吧。”…,

陆绩黯然许久,眉头紧皱,对庞山民道:“此乃强辩,主公之心,岂是我等下臣可测?”

“公纪,你或有才华,只是这性子与庞某不合,且以庞某观之,便是去了荆南,你亦无法入司马先生法眼,何苦于此处为难庞某?”庞山民见陆绩胡搅蛮缠,对陆绩道:“且庞某此来,只为伯言,若公纪不行这方便,庞某自去找仲谋要人!”

“你……”陆绩闻言神情大变,道:“先前陆某说过,这陆家,绩还做得了主!”

“公纪欲反?”庞山民闻言冷哼,对陆绩道:“如今已按捺不住,与孙家弑父之仇?”

“陆某对主公心中至诚,山民先生又何须出言诽谤于我?”陆绩闻言,恼羞成怒,道:“且昔日伯符公破城之际,已饶了我陆家全族性命,父仇纠葛,从那时,便已作罢!”

“庞某不欲与你多说,总之你陆家之事,庞某亦懒得管,只是公纪此番,处处阻庞某欲见伯言,到底所为何故?”庞山民冷哼一声,对陆绩道:“莫非公纪是忌惮伯言之才,高你数筹,你心中嫉妒,才有此番作为?”

“庞山民,休得辱我!”陆绩面色通红,对家中下仆道:“去叫那庶子上堂!”

见陆绩面红耳赤,气喘嘘嘘,庞山民淡然笑道:“些许言辞,便可使公纪言行失态,此便是江东英杰本色?庞某如今对这仲谋择贤之能,心中甚疑,若公纪随庞某同去荆襄,怕是庞某也少不了水镜先生一番责骂。”

陆绩闻言,怒火攻心,喉中一甜,一口鲜血吐于地上,庞山民见状叹道:“公纪,你这养气功夫,还欠缺的很呐。”

陆绩闻言愤然不语,不多时,家仆便将陆逊带来,庞山民于堂上见陆逊一身白衣,仪表堂堂,虽年纪不大,却自有一番恬然风采,心中不禁暗赞,对陆逊道:“堂下之人,可是陆逊,陆伯言?”

陆逊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淡然笑道:“先生来我陆府,欺我兄长,莫非当我吴郡陆家无人乎?”

“不消你来好心!”

庞山民未及答话,那陆绩却出言斥道:“让你瞧了笑话,如今心中可是快意?”

“逊心中绝无此念。”陆逊说罢,那陆绩还欲再言,陆逊叹道:“善事父母谓之孝,兄友弟恭谓之悌,弟这心中,绝无悖逆之意。”

“量你也不敢!”陆绩说罢,对庞山民冷哼一声,道:“此我陆家庶子,便是先生所寻之人,如今观其唯唯诺诺,先生是否失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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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7 喜得陆逊,慧眼识英

no.187

喜得陆逊,慧眼识英

见这陆逊如此风采,庞山民心中又怎会失望,索性连陆绩的话都不予回答,庞山民对陆逊笑道:“庞某欲携伯言往荆南,师从水镜先生,不知伯言,以为如何?”

陆逊闻言,面不改色,只是其眼中异彩,却被庞山民记在心底,庞山民心中暗喜,却听那陆逊道:“家兄之才,十倍于我,先生何不择兄长前去?”

“你兄弟二人才华如何,庞某心中有数。k

更新”庞山民说罢,那陆绩面色一紧,颇为不忿,却也不再出言相扰,如今陆绩已见过庞山民那倔强性子,心底隐隐有些惧怕此人若于孙权处妄言陆家是非,届时怕是麻烦不断。

“陆某虽知水镜先生学究天人,心中亦是仰慕不已,只是先前大庞先生辱我陆家,此事陆某心中,终有芥蒂,所以陆某不欲为一己之私,置陆家声名不顾。”陆逊说罢,微微一叹,对堂上二人拱手一礼,便欲离去。

“非是庞某出言相辱,而是公纪自讨苦吃。”庞山民见陆逊欲去,摇头叹道:“若伯言欲求公道,那庞某便予你陆家公道,昔日陆康大人在时,陆家于这江东权势,声望皆隆,可如今公纪为家主,陆家形势,每况日下,伯言当知我庞家竹纸,印刷营生如何,若伯言欲随我同去荆南,庞某便予你陆家,于这江东,一成竹纸生意,不知伯言以为如何?”

庞山民话音一落,满堂皆惊,那陆绩面色潮红,对庞山民道:“先生此言当真?”

“此事非陆家家主可决,庞某只求伯言一语。”庞山民看了陆绩一眼,点头笑道:“庞某虽诚心相邀,伯言却未见庞某诚意,如今庞某暂取些俗物,若日后伯言学有所成,庞某另有厚赠。”

“既如此,我便替伯言答yīng

了!”陆绩说罢,陆逊却忙道:“兄长,岂可为区区财物,丢我陆家志气!”

“你只区区庶子,又怎知我陆家于这江东,生计艰难!”陆绩闻言斥道:“此乃家主之令,伯言先前曾言,人当知孝悌,如今兄长便看看,伯言如何抉择!”

庞山民闻言,沉下脸来,对陆绩道:“公纪之言谬也,庞某欲求伯言,乃是诚心,若公纪逼迫,伯言心有芥蒂,于庞某这里,始终不美,庞某身为商贾,讲究的是心甘情愿,若伯言不愿,怕只嫌庞某,诚意不够吧。”

庞山民说到此处,对陆逊道:“你兄长之前所言,亦有些道理,如今于这江东,你陆家处境,有些艰难,既如此,庞某予你陆家,两成竹纸,典籍买卖,不知伯言以为如何?”

陆逊闻言,心中亦惊,对庞山民道:“不知先生看上陆某何处,居然许我陆家,如此厚利?”

“实不相瞒,伯言于庞某心中,堪比如今这江东周郎,只是周郎受伯符昔日嘱托,不可轻离,所以庞某才欲求伯言,同去荆南,待伯言从水镜先生处,学成归来,庞某便予伯言,总督这四郡军马,如何?”庞山民说罢,厅堂之中,鸦雀无声,陆逊于庞山民对视许久,不禁叹道:“山民先生心中诚意,陆某尽知,若陆某此番再不答yīng

,便是不识抬举了。”

陆逊说罢,一揖到地,对庞山民道:“陆某愿随先生,同往荆南。”

庞山民闻言,心中大喜,对陆绩道:“公纪可去准bèi

文契,与庞某签下契约,如今你陆家,可得江东两成竹纸,典籍份额!”…,

陆绩闻言,急忙出了厅堂,去找下人寻来纸张,欲与庞山民立契,陆逊见兄长失仪,不禁轻叹,对庞山民道:“兄长执掌陆家,颇为不易,如今喜极失态,还望山民先生体谅。”

“庞某今得伯言,心中欣喜,自是可理解公纪行为。”庞山民闻言笑道:“待立了契,伯言便随庞某同行,如何?”

陆逊闻言,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山民先生此言,颇有财货两讫之意,这话伯言听着,总感别扭……”

“倒是庞某失态了。”庞山民闻言亦笑,对陆逊道:“只是如今庞某心中,于这江东,心事尽去,如今只待拜会过尚香母亲,便可归返荆南……这心中喜悦,倒如你家兄长无二。”

立过文契,庞山民便带着陆逊,一同上了马车,如今陆绩早已对庞山民不再记恨,两成竹纸,典籍份额,其中厚利,足以使陆家跻身江东一流豪族之中,可使陆家比之陆康在时,更为荣光,陆绩之前何曾想过,区区一个庶子,可换来此般财富,心中亦腹诽那庞山民昏聩,其败家本领,冠绝天下。

二人于车中对坐,庞山民看着陆逊那张年少俊脸,面上笑意不断,陆逊见状,苦笑不已,对庞山民道:“伯言有一事不明,还请先生解惑。”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却听那陆逊道:“先前先生曾与兄长处言,乃先生家中商贾寻得陆某,可是陆某之前,并未见过庞家商人,先生此言,莫非只是借口不成?”

“伯言以为呢?”

陆逊闻言叹道:“在下区区无名之辈,亦能被先生了如指掌,怕是先生于这江东,如今已广布眼线了吧。”

庞山民心中一惊,面色却是不变,道:“庞某于这江东,是有些眼线,便是仲谋,于我荆南,亦有眼前,只是伯言之事,却与此无关,伯言只当庞某,对这江东诸贤,生而知之吧。”

陆逊皱眉,心中暗道,莫非这山民先生有何难言之隐不成?想到此处,陆逊道:“若先生不欲多说,伯言自不多问。”

“非也。”庞山民闻言笑道:“伯言以为,寻常眼线可知伯言这陆家无名庶子?”

陆逊闻言摇了摇头,庞山民见状笑道:“所以庞某才有此答复,伯言权当庞某慧眼识英便是,如今伯言再归我荆南,荆襄三老学问皆可传承,孔明得了家父为政之道,庞某得了承彦公奇术之道,而水镜先生之兵法一道,亦会被伯言所得,再加上吾弟士元,身兼众家之长,若我四人,通力协作,荆襄数年之内,可再无忧患!”

NO.188 山民有情,仲谋狠辣

no.188

山民有情,仲谋狠辣

一路上庞山民与陆逊相谈颇欢,此番前往江东,能说服这位未来的江东都督与他去荆南,原本就是庞山民心中最为挂念的事情,如今得偿所愿,庞山民自然喜笑颜开,兴奋之情溢于言表。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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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山民殷勤相待,陆逊同样心中感怀不已,之前陆逊还只是陆府中一默默无闻的庶出子弟,且不说庞山民万金求贤之事,便是庞山民如今的托嘱,便让陆逊不禁感到与有荣焉。

师从水镜先生,学成之后节制荆南四郡军马,庞山民如此盛意,反倒让陆逊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回到府上,孙尚香便帮陆逊安排住处,当得知孙绍亦在此处之时,陆逊心中惊疑,对庞山民道:“先生欲使江东内乱乎?”

“非也。”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对陆逊笑道:“如今庞某与尚香有姻,欲使绍儿同去荆南,了却仲谋一桩心事。”

陆逊闻言,面现诡笑道:“若是如此,待日后荆襄壮大,仲谋将军怕要后悔今日决定了,绍公子继承伯符将军大统,名正言顺,届时公子自可将绍公子推向前台。”

“非是伯言所想。”庞山民闻言叹道:“伯符光明磊落,山民又何忍借其子嗣,为难仲谋?若庞某欲图江东,也需待那仲谋,率先发难,好歹皆是尚香家人,吾不欲作此无义之事。”

陆逊闻言默然,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是伯言望先生日后挥军江东之时,对我家兄长,手下留情。”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伯言为何总以为庞某欲图江东?”

“荆南弹丸之地,如何实现先生之志?”陆逊闻言,不禁反问道:“如今天下皆知,那北地曹操,已成席卷中原之势,若先生不图江东,如何与之相抗?且此番联姻,又意义何在?”

“不怕伯言笑话,若不是为了尚香,庞某亦不会与孙家联姻,且与那曹操抗衡,便是不取江东,庞某亦有手段,制衡于他……”庞山民叹道:“先前家父与承彦公皆言,庞某性情,非是枭雄,所以如今便图这江东之事,还望伯言莫再多说……”

陆逊闻言愕然,片刻之后便笑道:“莫非先生欲剑指西川?”

“有些打算,只是如今未得其时,且如今刘表尚在,荆襄九郡还轮不到庞某做主。”庞山民闻言笑道:“非是庞某望那景升早丧,而是如今我荆襄根基浅薄,比之江东亦大有不如,还须借这景升公声威,保障这荆襄数年安定。”

陆逊闻言点了点头,笑道:“如此看来,倒是陆某有些心急了,不过此番经山民先生引荐于水镜先生,待陆某学成之后,陆某再与先生纵论这天下大事。”

年少人总是藏不住话,陆绩得庞家竹纸,典籍买卖之事,很快便于江东世家之中传扬开来,近些时日,庞山民于这江东,等待尚香母亲召唤,闲暇无事,只是这往日无人拜会的雌虎府上,近日以来,门庭若市,江东诸多世家已然回过神儿来,若其家族可得庞山民青睐,与那陆家一般,授予生意,日后家中必财源滚滚,于是趋利之人,蜂拥而至,江东名士,多于这尚香府前,投上拜帖。

迎来送往之事,令庞山民头疼不已,且庞山民心中亦颇为感慨,往日雌虎声威,今已不在,不知是这些江东名士门,是因那孙尚香已嫁作人妇,不再忌惮了呢?还是为这黄白之物,趋之若鹜………,

孙权亦对这妹婿闹出来的阵仗十分无奈,先前庞山民四下招贤,孙权尚可出言制止,可如今这些江东名士亲去拜访,孙权也没有理由令庞山民闭门谢客,迫不得已,孙权不得不去母亲处,提及孙尚香婚事,希望母亲吴氏能与那庞山民一见。

吴夫人对之前孙权嫁妹一事,先前便颇为不满,当其知此乃周瑜之计时,心中更怒,只是如今那襄阳庞家聘礼已然送到,且价值不菲,吴夫人见木已成舟,若此时反悔,旁人必言江东孙氏言而无信,亦不好出言相阻。

只是为表心中愤懑,吴夫人自打庞山民入了江东,便将其与孙尚香晾在府中,亦不召见,原以为庞山民可知难而退,却没想到如今非是庞山民前来求情,而是孙权一脸无奈的跑来诉苦。

“孽子!”吴夫人见孙权唯唯诺诺,跪伏堂上,对孙权怒道:“你欲安稳江东,争霸天下,与你妹妹何干?你父兄夺江东基业之时,又何时会令一女子,委曲求全?况且尚香乃你亲妹,吾之女儿,你要嫁妹,居然先前不告知于我!”

“此皆公瑾之计,只是如今那庞山民怕是已经识破公瑾手段,此人又不肯留我江东,辅佐于我。”孙权闻言,忙将罪责全数推到周瑜身上,对吴夫人道:“母亲,如今木已成舟,天下皆知那庞山民欲娶尚香,且儿已收了此子聘礼,若再反悔,我江东孙氏,必为天下人耻笑。”

吴夫人又何尝不知如今孙权为难?虽说庞家声望正隆,且于荆襄亦是豪族,可孙坚终究殒身江夏,这也是不争事实,吴夫人之前便对荆襄人士,好感皆无,如今一想到要将女儿,嫁往荆南,其心中便郁郁难平。

见吴夫人阴沉着脸,半晌无语,孙权叹道:“母亲,那庞山民英雄年少,且赚下偌大家业,若尚香嫁与此人,也不算辱没我孙家声名,如今江东名士,皆去小妹府上拜访,若长此以往,万一我这妹婿欲从中作梗,笼络其中一二,江东朝堂,便不得安宁!母亲也不欲看到,父兄基业,丧于儿手吧!”

吴夫人闻言,狠狠的瞪了孙权一眼,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若有你兄长,三分本领,又何必于老妪这里饶舌!”

见孙权一声不吭,面色羞惭,吴夫人长叹一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若欲驱那庞山民远离江东,便使其明日来老妪府上拜访吧,只是一想到尚香远嫁,老妪心中,便伤感的紧……”

“待尚香有了子嗣,便召其母女归来便是,先前公瑾曾言,庞山民如今并无子嗣,继承家业……”孙权闻言,面色一转,冷笑连连道:“若孙某有了这外甥,便可使那庞山民投鼠忌器,日后其若敢不听孙某号令,便以令其绝后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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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89 吴氏允婚,尚香待嫁

孙权心中正颇为此计得yì

,却未发xiàn

吴夫人面色铁青,且看向他的目光亦变的复杂起来,许久之后,吴夫人叹道:“仲谋,你何时冷血如斯,若尚香日后有子,亦你外甥,如此行事,骨肉亲情何在?”

孙权闻言,面色一变,心中暗道之前失态,正欲出言辩解,却听吴夫人道:“仲谋,你且离去吧,吾不欲见你。”

“娘,且听孩儿解释!”孙权心中一急,忙道:“若那庞山民不与儿作对,儿亦可视其上宾!”

吴夫人闻言,闭上双目,对孙权道:“娘已乏了,你自去便是。”

孙权离了吴夫人府,面色阴郁,口中喃喃轻叹道:“众人皆以为伯符胜我数筹,便是母亲亦是这般想法,只是若兄长如今仍在,又能做何大事?难道众人不知,如今江东,已非往日江东了么?”

翌日,清早起床,庞山民便见孙尚香笑靥如花,问其缘故,才知吴夫人适才已使人传唤,令庞山民与孙尚香前去拜会,之前回到江东,孙尚香一直担心母亲不同意二人婚事,心中忐忑,如今得此消息,欣喜道:“山民,待会儿见了母亲,若其出言责难,你须忍让一些,家母年事已高,受不得气。”

庞山民闻言笑道:“我与吴夫人,又无仇隙,为何要给她气受?”

“如今江东君臣,皆言你这利口,气死人不偿命。莫非之前母亲避而不见,你心中毫无怨忿?”孙尚香诚恳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算是为了尚香,你亦不要去记恨母亲先前行事。”

“尚香如此,便多虑了。之前使庞某远来江东,求亲之事。皆仲谋之意,或许于老夫人处,亦不得而知。由你那二哥从中斡旋。其言辞必不利于我,庞某有如何会因此而怪罪老夫人?”庞山民笑道:“如今你我姻亲之事,已有转圜,待拜见老夫人后,得其许可,你便与我同归荆南,不再理会这江东纷扰,对庞某而言,此之是黎明前之黑暗。又如何不能忍受?”

备好礼物,二人便同车径去吴夫人府,待进得府中,孙尚香一下马车,便如乳燕投林一般,直奔一面色慈祥的老妇而去,委屈道:“娘,之前你一直不传唤尚香,吓坏我了……”

吴夫人见孙尚香孺慕之情,溢于言表。不禁叹道:“非是娘不欲见你,而是此番大婚,尚香远嫁荆南,娘这心中,亦是难过……”

吴夫人说罢,抬眼看了庞山民一眼,庞山民躬身拜道:“荆南庞山民,见过夫人。”

“大庞公子倒是一表人才。”吴夫人微微点了点头,待二人于堂上坐下,吴夫人对庞山民道:“老妇先前失礼,山民可怨老妪否?”

“女儿待嫁,夫人心中留恋,此人之常情,山民又如何会怨夫人?”庞山民闻言,侃侃而谈道:“且之前荆襄与江东不睦,夫人心中,自然会气在下与尚香姻亲之事,只是庞某非荆襄臣子,所以庞某以为,夫人不必为此,耿耿于怀。”

吴夫人见庞山民不卑不亢,对其印象微微转好,对庞山民笑道:“先前仲谋于老妪处言,欲留山民于我江东开府,却被山民婉拒,莫非是山民看不上我江东不成?”

“江东贤才,如过江之鲫,庞某何敢看不上江东?只是如今家中老父尚在,山民欲携尚香,同返荆南,日后可侍奉家父堂前。”庞山民闻言叹道:“文台公二子一女,虽伯符英年早逝,却有仲谋可孝顺夫人,而我庞家,只山民一子,所以此事庞某才不敢应仲谋将军之请。”…,

“倒是孝子。”吴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可老妪只有尚香这一个女儿,若其去了荆南,日久难见……”

“此事夫人勿要担心,荆南距这吴郡亦是不远,若乘船,两日可至,若夫人想念尚香,便可修书一封,命其归来,侍奉身前。”庞山民说罢,吴夫人于孙尚香尽皆愕然,吴夫人惊道:“山民公子,此事于礼不合吧,若尚香与山民大婚之后,便是庞家妇,又怎可轻返江东?”

“一切随尚香心意即可。”庞山民闻言笑道:“便是大婚之后,尚香即是我庞家媳妇,亦是夫人女儿,女儿归家,有何与礼不合?庞某之前便仰慕伯符兄长行事,皆由本心,无所顾忌,尚香颇有伯符风采,我甚喜之,所以这女儿归家之事,夫人又何必拘泥于俗礼?”

吴夫人闻言,面现喜色,只是想起之前孙权狠辣,神情变的又颇为黯然,出言叹道:“既然你与尚香情投意合,那老妪又怎可从中作梗,老妪如今还有一问,你之前于家中,可有妻妾?”

“已有一妻,不过未行大礼,本欲待尚香归去,庞某与这二人一同大婚,此二女皆为庞某正妻。”庞山民说罢,吴夫人心中疑惑,对庞山民道:“之前仲谋并未将此事告知老妪。”

“仲谋将军亦不知此女之事。”庞山民闻言叹道:“不过此事来龙去脉,尚香如今尽知,若夫人有何疑惑,自可问她。”

吴夫人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老妪如今已尽知山民所请,这你与尚香大婚一事,老妪这里,便同意了,只是老妪与尚香日久未见,不知今日可否留你二人,于我府中住上几日?”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庞山民闻言笑道:“还请夫人允庞某四处转转,这文台公故居,庞某心中,亦好奇的紧。”

“公子自便。”吴夫人说罢,庞山民躬身一礼,离了厅堂,以方便尚香母女,说些私事,府上家仆引着庞山民,四处参观这孙坚所留府邸。

亭台楼阁,雕栏玉砌,这府上陈设,倒是颇有江南风情,不多时,庞山民便于府上凉亭,见一白发皓首长者正于亭中长吁短叹,庞山民见此人仪容清朗,心中暗奇,对府上下人道:“此老先生,是何人物?”(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190 乔公诉苦,吴氏恼怒

no.190

乔公诉苦,吴氏恼怒

家仆闻言,低声答道:“乔老先生乃伯符将军岳丈。//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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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山民闻言,心中奇怪,之前便听闻二乔父亲乔玄,精通儒道,其声名享誉天下,便是于这孙坚府上,亦当奉如上宾才是,且乔家与孙家联姻日久,这乔老先生为何于此处长吁短叹?

想到此处,庞山民径自向乔玄走去,于亭内坐下,默然不语的看着乔玄面上神情变幻,半晌之后,那乔玄回过神来,见庞山民目光出神,对庞山民道:“公子何人?如何在这文台府上?”

“荆南,庞山民。”庞山民闻言,对乔玄笑道:“适才见先生若有所思,山民未敢打扰,只是山民心中好奇,不知乔老先生,所忧何事?”

“庞山民?”乔玄闻言,口中喃喃,半晌之后,恍然大悟,对庞山民道:“你便是尚香夫婿?荆南庞山民!”

乔玄如此激动,倒是将庞山民吓了一跳,庞山民心中疑惑,对乔玄道:“为何老先生闻山民之名,如此失态?”

乔玄面现喜色,对庞山民道:“山民公子且帮老夫思量一下,此番老夫到底该不该来寻仲谋之母……”

乔玄滔滔不绝,庞山民也大抵明白了乔老先生为何这般举止失措了。

原来自其从大乔府上,带走孙绍之后,大乔便去寻过孙权一次,言及思念妹妹,欲去柴桑都督府小住数日,却被孙权严词拒绝,并告诫大乔,勿要擅离孙策府邸,若去柴桑,乃是坏周瑜名声……大乔不欲与孙权争辩,回到府中,心中郁结,乔玄日前探视女儿之时,得此消息,便心中义愤难平,径自来了这孙坚旧邸,欲寻那吴氏说项,只是进了府中之后,才忆起那孙权所言,不无道理。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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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乔本是绝色,若去了周郎府上,怕是坊间亦会如现在这般,传言不断,只是见女儿如今,日渐憔悴,乔玄心中亦不好过,正苦思无法之际,庞山民便于其面前出现,皆因那大乔之前言及庞山民时,推崇不已,乔玄便如见到救星一般,请其定计。

“呃……此乃乔老先生家事,山民只是外人。”庞山民话音刚落,那乔玄却皱眉道:“如今老夫已知那绍儿奉山民为师,即是如此,山民亦应帮衬老夫才是,且我那女儿,甚是命苦,莫非公子乃铁石心肠之人不成?”

庞山民见乔玄似是认定了他,摇头苦笑道:“山民不知,大乔夫人乃是仲谋之嫂,为何去探视妹妹,亦要仲谋首肯?”

乔玄闻言愕然,对庞山民道:“仲谋乃江东之主,若不问他,径自走了,徒生祸端……”

“此去柴桑,关那孙仲谋何事?便是坊间传言,亦是传那江东周郎……”庞山民闻言笑道:“在下原本便闻仲谋窥觑大乔夫人美色,若还于此事作梗,岂不是想要坐实这罪名不成?”

乔玄闻言语塞,庞山民又道:“且庞某刚从吴夫人处归来,观那吴夫人面目慈祥,乃心善之人,若先生恳求于她,并将前事直言相告,夫人必为乔家做主。”

乔玄闻言,心中大喜,对庞山民道:“既如此,公子与老夫同去。”

“庞某只欲四下转转。”庞山民还欲拒绝,却被乔玄拽住袍袖,不得已跟了过去,一路回到堂上,庞山民见尚香母女二人,说笑连连,不禁笑道:“庞某迫不得已,又来打扰夫人了。”…,

吴夫人闻言愕然,见乔玄与庞山民同行,不禁疑惑道:“乔公,你与山民,之前相识?”

乔玄闻言笑道:“只闻其名,未见其面,如今见之,果然名不虚传……”

“乔老先生谬赞……”庞山民闻言苦笑,对吴夫人道:“乔老先生有事欲求夫人做主,山民这便与尚香一同回避。”

“皆一家人,回避什么?”吴夫人闻言,故作不悦道:“亲家找老妪何事?还请道来,若妾身可帮,必不遗余力!”

“老夫为家中长女,伯符寡妻而来……”乔玄闻言叹道:“我家女儿,甚是命苦。”

乔玄双目含泪,将之前孙权言行,原原本本的与吴夫人说了一通,吴夫人听过之后,面现阴霾之色,口中骂道:“这不肖子,居然如此薄情寡义!”

见吴夫人大怒,孙尚香忙出言相劝道:“母亲勿怒,兄长身居高位,或许亦有苦衷。”

“有苦衷便可背后妄言他人是非?”吴夫人并不解气,出言叹道:“孙家于江东如今有此威势,多赖伯符,公瑾二人,打下基业,仲谋如今做主江东,不知感恩,却于背后诋毁公瑾,难道其不知公瑾素来洁身自好?又岂会于兄嫂处无礼?伯符府上,清冷无人,老妪又岂会不知?如今媳妇只欲去妹妹处暂住几日,哪轮得到仲谋聒噪!”

乔玄闻言,面现喜色,对吴夫人道:“亲家这是同意老夫长女,去柴桑公瑾处,暂住几日了?”

“莫非乔老以为,老妪是不讲情理之人?”吴夫人闻言,故作不悦,见那乔玄苦笑不已,吴夫人叹道:“儿媳心中悲苦,老妪又岂会不知,孙家文台早丧,老妪这些年里,也是一人撑过来的,此事若那仲谋,再敢乱言,便叫他来亲寻老妪,这孙家家法,想必仲谋已忘记滋味了!”

吴夫人刚烈,堂上诸人皆苦笑不已,庞山民闻言劝道:“仲谋兄长先前之言,虽是妄言,却不无道理,江东之主,亦怕流言蜚语,仲谋兄长心有顾忌,还望老夫人莫要责怪才是。”

吴夫人见庞山民求情,不禁叹道:“仲谋这度量,终究是不及伯符多矣,便是比之山民,亦逊色许多……”

吴夫人说罢,众人皆无言以对,许久之后,庞山民见吴夫人心中郁意难平,对吴夫人笑道:“将心比心,仲谋亦有为难之处,且天下诸侯,性情各不相同,仲谋为政亦有可取之处,还望夫人多看看仲谋兄长长处,于此事上,便宽恕于他,如何?”

“将心比心么……”吴夫人闻言,不禁笑道:“山民,你这小子,倒会劝人,那这家法,老妪此番,权且先记在心中吧!”

NO.191 离江东,满载而归

no.191离江东,满载而归

又于吴夫人府上盘桓一阵,庞山民便携孙尚香一同离了孙坚府上,乔玄与庞山民同行,一路上老人家感激之言连连不断,倒是把庞山民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说到底,大乔如今的生活悲苦,跟庞山民之前于荆南流言,也多少有些关系,先前为污孙权名声,庞山民使细作于江东流传这坊间传言,孙权量小气狭,自然中计,只是庞山民没有想过,之前寥寥数言,却对大乔一家的生活,影响如此之大。

本是戏言,却一语成谶,庞山民心中对大乔,有些亏欠,无论如何,他也很难做到如孙权这等乱世诸侯一般,行事果决狠戾……

且之前于吴夫人府上,为孙权美言,并不是庞山民对这个大舅哥心怀好感,只是如今江东若君臣失和,对荆襄并无好处,便是江东内乱,荆襄亦无余力,来取江东土地,且吴夫人刚同意尚香远嫁,大婚在即,庞山民又何必于此喜庆之时,徒生事端?

回到府中,孙尚香便命人打点行装,欲与庞山民一同,归返长沙。

如今已得母亲准允,孙尚香面上喜色不断,对于孙权意见如何,孙尚香却并不放在心上,于吴夫人府上,吴夫人已告知女儿,此次回了长沙,若无大事,便不要轻返江东了,之前孙权欲使尚香子女为质之事,令吴夫人颇为寒心,虽未将此事告知尚香,而孙尚香并不愚昧,孙家乃江东豪族,世家之事,耳濡目染,孙尚香见母亲对兄长言辞冷淡,或多或少亦明白一些母亲心中顾忌。

终归是男子掌家,便是吴夫人乃孙权之母,若是二人起了争执,最后做主者,仍是孙权。

翌日一早,庞山民便与孙尚香拜会孙权,言欲离江东,归返长沙之事,三人于将军府上,孙权虽是殷勤相待,却早已没了庞山民初至时的那般热络,孙权如今既知庞山民无意归属江东,且若再留庞山民于吴郡久住,江东朝堂还不知dào

会出什么乱子呢,如今不少世家在未得庞家竹纸,典籍生意之后,居然跑来将军府上,请孙权出面说项,孙权闻之,头大不已,心中暗道:若再给庞山民数载之期,这朝堂之上,还不知有多少臣子,会被此人那点石成金的本领,诱惑而去。

“山民欲走,仲谋这心中,甚是惋惜……”孙权虽不待见庞山民,面上还要做出这般惺惺相惜之态,倒是让庞山民心中有些好笑了,见孙权笑容,甚为怪异,庞山民与孙尚香对视一眼,尽皆失笑。

“山民,小妹,你二人何故发笑?”孙权不明所以,庞山民却是笑道:“仲谋兄长盛意拳拳,若仲谋兄长欲让山民于这江东,再留一段时日……”

庞山民话音未落,孙权笑容便是一僵,庞山民见状道:“亦是不能了。庞某此来江东,本来便是欲见老夫人与仲谋兄长,如今夙愿已偿,也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族中生意,还需庞某操持,若庞某再不归去,家中还不知会乱成何等模样。”

孙权闻言点了点头,道:“山民操持偌大家业,颇为不易,只是此番山民欲走,倒是有些仓促,且我江东数家豪族,皆托孙某与山民说项,这竹纸,典籍买卖一事,只是山民近期事忙,孙某之前,未及开口。”

“我庞家在江东生意,除陆家获两成份额之外,其余尽归子敬打点,将军可知会子敬,至于如何分配这份额,全凭将军做主。”庞山民说罢,见孙权面上,喜色不断,对孙权笑道:“此番临别,也算是为兄长送上这番薄礼吧。”…,

“如此孙某这里,多谢山民。”孙权心中暗道,这庞山民还算识趣,若能以庞家生意,约束一下这江东诸多豪族,对孙权如今巩固大位,颇有益处。

离了将军府上,庞山民回到家中,车队便踏上归程,那董衡数日以来,早已有些按捺不住,欲与甘宁,黄忠诸人比试一番,而孙绍,陆逊皆少年人,对于离家远行一事,亦心中向往。

午时登船,孙权又携朝堂官员,前来相送,只是这孙权远不似江东朝臣那般热络,庞山民心知孙权顾忌,并未与群臣多言,只道这江东生意,已全交由孙权做主,若有所求,可寻鲁肃商议,同孙权作别,又与鲁肃,顾雍诸人匆匆说笑几句,庞山民便以时间不早为由,欲踏上大船,扬帆起航……

“此番离家,不知何年才可归来……”陆逊于船头见陆绩身影,不禁轻叹,对身旁孙绍道:“绍公子此番离家,倒是喜悦的很。”

与陆逊相处数日,孙绍也很喜欢这个被姑父看重的少年,陆逊待人接物,有大家风范,庞山民与董衡时常对其称赞不已,且陆逊并未依仗庞山民重视,而于孙绍前跋扈,倒是亦让这个看惯了同龄人白眼的孙家公子,引为知己。

孙绍闻陆逊之言,不禁笑道:“此是龙离浅滩,虎啸山林之时,姑父已应绍一入荆南,便使绍从军,一想到日后可与沙场,建功立业,绍这心中,便热血沸腾。”

陆逊闻言不禁笑道:“陆某之前听闻,山民先生说的是,你若可胜那吕布虎女,才允你从军。”

“区区女子,何足挂齿?”孙绍闻言傲然,见庞山民于船下辞别孙权以及江东群臣,凑上前道:“姑父之前所言,可要说话算数!”

庞山民闻言,心中茫然,见孙绍并不欲与孙权见礼,出言轻叱道:“绍儿,此离江东,你理当与仲谋将军作别!”

孙绍闻言,眉头微皱,却记起庞山民先前托嘱,不得发作,只得行至孙权面前,跪伏于地道:“仲谋叔叔,此番绍儿离家,不得侍奉叔叔,奶奶身前,还望叔叔原谅。”

“绍儿出门在外,亦须行事谨慎,切记多听山民之言。”孙权见孙绍恭谨有礼,心中微愕,却微微点头道:“且莫要忘记,何时何地,皆不可弱了我孙家名声!”

“绍儿谨记。”孙绍闻言,起身与庞山民辞别江东群臣,于登船之际,口中不屑,对庞山民低声道:“弱孙家名声者,非是孙绍,而是孙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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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92 都督府上,周郎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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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府上,周郎抢人

江东一行,庞山民满载而归,待到大船行出老远,脸上依然笑容不断。

大将董衡,武艺出众,为人义气,此是一个敢与太史慈两骑去挡孙策以及江东数名上将的主,其无论勇力,亦或性情,皆被庞山民所敬重。

孙策之子孙绍,颇有其父遗风,只是此子骄狂年幼,若于荆南,磨砺一番,可成大器,于尚香府时,董衡亦言,孙绍若现在努力,为时不晚,数年之后,若其武艺大成,昔日孙策“小霸王”名号,孙绍亦有望继承。

最让庞山民兴奋的,而是此去陆家,说服陆逊,此子聪慧,平日闲谈之中,时常会有过人之论,若再得水镜先生教导,得传兵法一门,前途不可限量。

而庞山民所失去的,无非是一些竹纸,典籍,对于已有造纸,印刷奇术的荆南而言,只是少赚了一些银钱而已,尽管江东群臣,以为此番庞山民所携聘礼,令江东大赚,而实jì

上,庞家如今,富可敌国,都懒得去计较这区区财货了。

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人才呢?

行至柴桑已是黄昏,大船于渡口停泊,庞山民心中又不禁想起上次于柴桑之时,与周瑜相会时的情景了,如今二人虽各为其主,但是庞山民对于这江东周郎,甚为欣赏,像是这么一个风流倜傥,且智计百出的人,就算相互敌对,庞山民的内心深处亦难对其产生恶感。

“算是惺惺相惜么?”庞山民看着江上,夕阳日落,口中喃喃,片刻之后,起身对陆逊道:“伯言,欲与庞某去见见周大都督么?”

“去见姨父?”孙绍闻言,蹭的一下便站了起来,对庞山民道:“姑父,我也要去!”

“董将军,你呢?”庞山民闻言,对董衡道:“昔日伯符挚友,如今已是不多……”

“董某便不去了。”董衡闻言,笑道:“我与孙家,并无交情,只是对那伯符坦荡,有些好感。”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告知孙尚香后,三人下了大船,直奔都督府而去。

入府之时,得了通报,周瑜亲往门前相迎,待见了孙绍之后,周瑜不禁面上笑道:“山民,你又来周某府上,耀武扬威?”

“姨夫!”

庞山民还未及作答,孙绍便奔了过去,对周瑜道:“我娘在姨夫处否?”

周瑜闻言愕然,庞山民却对孙绍笑道:“你这小子,心急什么,大乔夫人若来公瑾处,总要准bèi

一番,伯符之妻,拜访亲友,怎会如逃难一般,如此仓促?”

孙绍默然无语,周瑜虽心中不明,却对庞山民笑道:“还请入堂中细说,虽是恶客迎门,周某亦不可失礼才是。”

“大都督此言差矣。”陆逊闻言则道:“陆某观之,大都督与山民公子只是各为其主,心中却早将彼此引为知己,否则大都督亦不会如现下这般,亲身相迎吧。”

“这位年少英杰是?”周瑜见陆逊气宇轩昂,虽年少,却已显露不凡之处,不禁对庞山民道。

“陆家子弟,陆伯言。”陆逊说罢,庞山民亦笑道:“江东英杰众多,此行江东,山民亦忍不住代师择徒了一番,伯言与山民同归荆南之后,庞某欲使伯言,继承水镜先生衣钵!”

“竟是如此!”周瑜闻言,心中一惊,待将三人引入厅堂,周瑜便问起庞山民此行江东之事,庞山民皆无隐瞒,尽数作答,见那周瑜神情,隐有颓色,庞山民不禁笑道:“公瑾,可是仲谋行为,令你失望?”…,

周瑜闻言,心中暗叹,庞山民已提及孙权扣下大乔,不欲其姐妹相见之事,此事颇令周瑜心寒,只是思索片刻,周瑜却道:“仲谋亦有顾虑,周某自是理解,只是周某原以为,仲谋会绞尽脑汁,令庞山民留在江东。”

“此番却是被赶出来的……”庞山民闻言笑道:“怕是仲谋忧心,庞某与朝臣之间再有瓜葛。”

“短视!”周瑜闻言,不禁叹道:“若山民于江东为臣,便是与朝堂官员,有些瓜葛,又有何事?所打下基业,不全被孙家所得?”

“姨夫说的好!”孙绍闻言亦出言附和,堂上诸人闻言皆笑,陆逊对孙绍笑道:“仲谋将军亦有智谋,比你强了不知凡几,你又何敢出言腹诽?”

周瑜闻言,眼前一亮,对陆逊道:“伯言与公纪是兄弟否?”

见陆逊点了点头,周瑜又道:“此去荆南,距你陆家甚远,若伯言不弃,周某亦欲为伯言老师,不知伯言以为如何?若伯言应下,我都督府中,兵书战策,伯言皆可观之……”

“公瑾居然敢与吾师抢夺弟子,倒是好大胆子!”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不知公瑾可知‘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打,敌逃我追……’,是出自何策?”

周瑜闻言愕然,思量片刻之后,眼前便是一亮,对庞山民道:“此是何策?山民若有此策,还请予周某一观!”

“庞某不做资敌之事……”庞山民闻言笑道:“若公瑾欲观,可与庞某同去荆南。”

“你于我江东,搜刮人才,却上瘾了不成?”周瑜闻言,不禁骂道:“每每与山民相见,周某总怒发冲冠,先前周某还在反思,是否是自身养气功夫,未修liàn

到家,如今观之,乃是你庞山民,欺人太甚!”

见周瑜抓狂,堂上三人皆笑,那陆逊叹道:“大都督看重伯言,伯言心中感激不已,只是伯言之前已应下山民先生,欲去荆南,得水镜先生衣钵……”

周瑜闻言,回过神道:“若伯言肯师从于我,周某可保,数年之后,这江东大都督位,便为伯言所得!”

周瑜说罢,堂下三人皆倒吸一口冷气,陆逊亦面现奇怪之色,对周瑜道:“大都督如何肯以如此要事相托?伯言如今年少,并无此本领,接掌尊位。”

周瑜见陆逊疑惑,对陆逊叹道:“伯言虽机敏,却有一事不知,堂中这位恶客,素有识人之名,此人看人,还未看走眼过……若如今周某不抢,日后定然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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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93 应为挚友,造化弄人

no.193应为挚友,造化弄人

自周瑜见陆逊第一面起,便心有好感,不仅是因为陆逊仪表堂堂,其言行隐有大家之风,而是周瑜觉得,陆逊此时像极了曾与伯符兴兵江东,一统六郡时的自己-<>-/-<>-广告全文字

英姿勃发,羽扇纶巾,虽亦有稚嫩之处,但若加以时日,前程不可限量。

所以周瑜才不顾颜面,出言与庞山民抢人,周瑜以为,若陆逊胸怀大志,且心向江东,就应顺水推舟,借周瑜邀约,婉拒庞山民代师择徒,可令周瑜没有想到的是,那陆逊只与庞山民对视一眼,便坦然笑道:“伯符于江东之时,便已应下山民先生,去荆南求学。非是陆某欲怫大都督意,而是伯言以为,如今学问未成之际,当潜心求学,厚积薄发,以求日后一鸣惊人。”

“此于我都督府中,周某皆可满足!”周瑜说罢,陆逊微微摇头,庞山民却是笑道:“公瑾,休要再劝,伯言如今已心有定计,你江东大都督虽位高权重,但回我荆南,日后节制四郡军马之事,还须伯言代为操持!”

周瑜闻言大惊,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话锋一转道:“若是如此,山民妄言也,如今周某既知,荆南已有卧龙,凤雏二人筹谋,你遣伯言归去,又将此二人,置于何地?”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自是攻城略地,且这荆襄军务,终归是要有个传承./-<>-/-<>-广告全文字”庞山民闻言,笑道:“待孔明,士元年长之时,伯言便总揽军务,亦未尝不可。”

竟是如此要务!

陆逊闻言,面色一变,对庞山民道:“伯言何德何能,当得起先生如此重托?”

“先前公瑾可是夸庞某这恶客,慧眼识人,伯言总不置于连周大都督的话,亦不相信了吧?不少字”庞山民闻言淡笑,周瑜却是冷哼道:“你这商贾,还有什么不能借的?先前周某之言,并非夸你,而为伯言!”

孙绍闻言大笑,却没心没肺的对陆逊道:“昔日父亲与公瑾姨夫,二人一文一武,可下江东六郡,如今我与伯言,亦一文一武,日后自可征战天下!”

周瑜闻言,气极反笑,庞山民闻言却道:“那绍儿便要更加努力才是,须知伯言日后师从水镜先生,其本领必胜公瑾数筹,而你比之伯符,如今却相去甚远!”

“怎可比周大都督!”陆逊闻言惊骇异常,庞山民却目视堂上咬牙切齿的周瑜笑道:“公瑾,伯言确有如此潜质,你意下如何?”

见周瑜轻轻点了点头,庞山民又道:“周郎妙计,江东皆知,便是我庞山民亦大有不如,只是公瑾可否发xiàn

,此行江东,你却处处受制庞某,是何原因?”

周瑜闻言愕然,陆逊亦十分不解,心中好奇,庞山民此行江东,来龙去脉如今陆逊尽已知晓,陆逊也想不明白,为何总揽江东军马的周大都督,行此美人之计却无功而返。

周瑜思索片刻,收敛神情道:“还请山民赐教。”

“此行江东,无论是仲谋抑或公瑾,皆可坏庞某性命,庞某虽不得已为尚香,亲赴江东,却为活命,事事皆全力以赴,此是其一。”庞山民说罢,周瑜点了点头,道:“有这其一,便有其二。”

“公瑾智计百出,仲谋亦是狡狯之人,智比山民,皆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你二人心有不合,配合失当,便是江东朝堂之上,贤臣众多,亦如那北地袁绍处,相互忌惮,庞某因势利导,自可如鱼得水。此是其二!”…,

周瑜闻言默然,庞山民见其思索,对周瑜道:“这其三便是,庞某此番为情赴险,心怀坦荡,江东英豪看在眼中,畏在心中,庞某做了你们想做而未敢做之事!公瑾,庞某且问你,若为小乔夫人,你敢去我荆南否!”

“此干小乔何事?”周瑜闻言失声问道。

“某先前约了乔公,去我荆南书院,教导学子!”庞山民说罢,周瑜大怒道:“你欲对周某岳丈何为?”

“是乔公非要去,庞某拒绝不得……”庞山民笑道:“届时若庞某劝乔公,引二乔探亲,再将其扣下为质,周郎可敢去我荆南一晤?”

“有何不敢?”周瑜闻言,坦然笑道:“山民,你当我周公瑾真的怕你不成?”

“夫君!”堂后小乔之声传来,周瑜微微愕然,庞山民却是笑道:“周郎,你又中计,若是夫人不在,庞某又岂会诈你?不过荆南一行,庞某认为,你还是作罢的好,乔公既去,某亦不会请二位夫人同往,毕竟仲谋那里,你的处境,亦不好过。”

周瑜闻言,长叹一声道:“若伯符尚在,周某又岂会如此为难?”

“便是为难,你还苦撑。”庞山民闻言,亦是苦笑连连,道:“朋友贵在知心,尽管庞某与公瑾立场不同,但如今交手数次,庞某这心中,已引公瑾为友,实在不愿与公瑾日后,兵戎相见……”

“周某又何尝愿于沙场,遇上山民?如此头疼之事,想想便烦!”周瑜闻言亦笑,对庞山民道:“只恨造化弄人。山民,我且问你,我知你素敬伯符,若伯符在,你会于我江东为官么?”

“我想……也不会吧。”庞山民思索片刻,对周瑜道:“天下如棋,若无几个好对手,岂不无趣的紧?且庞某之野心,与伯符,公瑾,尽皆不同。”

“那周某要问,山民你到底,是何野心?”周瑜闻言,疑惑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周某知dào

,你这性情,不似一地诸侯。”

“现在是让治下百姓,居于乐土,至于将来,乃是后话。”庞山民神mì

一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若有朝一日,公瑾已于这江东,无处容身,届时切勿忘记荆南庞山民才是。”

“山民亦可放心,周某无论如何,皆不会如你口中那般落魄!”周瑜闻言笑道:“若山民于荆襄有难,亦可来柴桑寻我,周某大门,便为你这恶客敞开,又有何妨?”

二人说罢,相视大笑,那孙绍却眼中迷蒙,口中喃喃,对陆逊道:“昔日父亲与公瑾姨夫,也是这般相交的么?”……,

NO.194 归荆南,水寨相聚

见天色已晚,庞山民携陆逊,孙绍二人离了周郎府上,临行之际,周瑜心情比之往日畅快许多,与庞山民殷勤作别,只是小乔依然对庞山民先前欲将其姊妹掳往荆南之戏言耿耿于怀,美人薄怒,倒是让庞山民落荒而逃。

三人登船,孙绍,陆逊二人皆唏嘘不已,孙绍之前从未想过,庞山民居然会与江东有着如此纠葛,就连姑姑出嫁,亦是孙权与周瑜二人合谋之计,只是庞山民此来江东,如履平川,万般险恶皆轻巧化之,孙绍每每念及此处,亦不禁热血沸腾,心中暗道:原来这士子相斗,其中凶险居然不下疆场斗将。

而陆逊则想的更多,未入荆南之前,陆逊只是心中感念,庞山民相交赤诚,荆南一行,在于回报其知遇之恩,可是如今,陆逊已经隐隐意识到,这荆南之内,或许根本不似表面看来这样简单,不然闻名江东的周大都督,又为何会如此忌惮?

孙尚香见二人回到船上,便心事重重的各自回了卧房,心中疑惑,对庞山民道:“公子……这两个小子,从公瑾哥哥府上回来,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庞山民只是淡笑,并不作答,对于陆逊,孙绍二人,庞山民使其此番与周瑜一见,心中亦有刺激一下他们的打算,周公瑾名震江东,有这么一个榜样在前,若日后入了荆襄,再不努力奋斗出一番成绩,日后又有何颜面,在周大都督威震江东之际。衣锦还乡?

行船一日,长沙渡口遥遥在望。

见岸边人头攒动。董衡摩拳擦掌,对庞山民道:“下面甘将军可在?”

“着锦衣者便是。”庞山民说罢,遥遥向甘宁挥手,甘宁于岸上大笑,董衡见岸上那人身材魁梧,仪表堂堂,亦不禁出言暗赞。道:“待会俺可要去会会这昔日第一水寇!”

“莫急。”庞山民闻言笑道:“先饮宴一番,我荆南水军,非战时不禁饮酒,这能饮者,于我军中亦是英雄。”

“此等说法倒是有趣的紧。”董衡闻言笑道:“比饮酒,董某还未怕过何人!”

待停船靠岸。黄忠蒋琬二人迎了上来。老将军喜色连连,道:“山民,你终是回来了,这些时日,公琰整日絮叨,说你此去江东,祸福难料。老夫与兴霸诸人,皆忧心不已。”

“好在安然归来。”蒋琬说罢,庞山民却是笑道:“公琰最喜操心,先前便与公琰说过,庞某此去江东,当安如泰山。”

“山民,我已于这寨中设宴,南下江东之时。被那凌统坏了气氛,此次归来。你须给甘某面子!”甘宁说罢,众人皆笑。庞山民点了点头,将董衡,陆逊,孙绍引荐于荆襄文武面前,黄忠,甘宁二人见了董衡,眼前皆是一亮,甘宁于董衡面前笑道:“好汉子,待饮些酒,可愿与甘某较量一番?”

“于船上之时,董某便想看看将军武艺!”董衡说罢,二人皆大笑,又聊了数句之后,居然相处的十分热络,蒋琬见状摇头苦笑,对庞山民道:“这军中豪杰相交,倒是让蒋某看不懂了……”

“但凭意气相投。”庞山民说罢,忽听远处一女子娇声喝道:“小叔叔!回家前亦不给二娘写封家书!”

一道红影飞马而来,赤兔冲至,众人皆避,行至庞山民近前,赤兔打了个响鼻,那目光颇为幽怨,似是埋怨庞山民此次离家甚久一般,倒是惹的庞山民大笑不已,玲儿翻身下马,凑到庞山民近前,甚是亲昵。…,

董衡见玲儿骑术精湛,不禁啧啧赞道:“这丫头武艺不俗。”

“大叔,你也不俗。”玲儿说罢,董衡却是大笑,见诸人皆已下船,甘宁便招呼众人入寨,早有士卒于军中准bèi

酒食,待宾客至后,美酒佳肴尽皆送上。

不多时,又一女子飞马而来,庞山民定睛看去,却是祝融,只见祝融下马之后,便气冲冲的直奔玲儿而来,对玲儿娇叱道:“你又仗马快,路上却不等我!”

“想早点见到小叔叔嘛。”玲儿不以为忤,对祝融笑道:“些许小事,莫要计较!”

见两个丫头娇憨可爱,营中诸人皆笑,庞山民却见那孙绍,眼巴巴的盯着祝融,目不转睛。

庞山民又看了祝融一眼,发xiàn

其此番出门,穿的却是蛮族服饰,一身虎皮衣裙,小麦色的肌肤裸露于这暮光之中,甚是引人注目,不禁对孙绍笑道:“绍儿,莫要失礼!”

孙绍闻言点了点头,却见那玲儿眉头微皱,对庞山民道:“小叔叔,这傻蛋是谁?”

“孙绍,你尚香姐姐的侄子。”庞山民说罢,那孙绍却讶道:“姑父,这丫头称你为叔叔,称尚香姑姑,却是姐姐?”

“你不懂……”玲儿白了孙绍一眼道:“我们这是各论各的!”

见孙绍一头雾水,庞山民大笑不已,于此事却不再多说,那孙绍见庞山民闭口不言,又急忙找孙尚香询问缘由了。

军中多豪杰之辈,便是饮宴,亦大气的很,酒过半酣,董衡便于席间站起,对甘宁道:“兴霸,勿要忘记先前之约!”

“怎会相忘?”甘宁闻言大笑,对董衡道:“适才甘某已听闻董将军于江东之事,甚是敬佩,只是董将军想要于这校场胜我,怕是不易!”

说罢,甘宁便径自走向兵器架前,取下长枪,对董衡道:“你我先去前面校场,较量一番!待爽快了,再回来饮酒!”

“且慢!”甘宁话音刚落,却见那孙绍站了起来,目视玲儿道:“之前山民姑父于江东之时,便告知绍儿,其家中虎女,武艺不俗,只是绍儿却心中不服,两位将军可稍待片刻,待某与这吕家虎女,斗过之后,再作比斗,如何?”

“傻蛋便是傻蛋,饮酒之时亦来讨打!”玲儿说罢,将盏中之酒一饮而尽,抹了下嘴巴,对孙绍道:“就让我代尚香姐姐,先教xùn

你这无知小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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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95 扬威不成反丢人

玲儿说罢,寨中诸人皆是大笑,董衡闻言亦是乐不可支,对甘宁道:“兴霸,我那兵刃还在船上,这便去取,诸位就先看这玲儿姑娘与绍儿比斗吧。”

董衡说罢,离席而去,孙绍却气的咬牙切齿,对玲儿道:“你如今亦是姑父女儿,却敢出言占我便宜!”

“先前说过,各论各的。”玲儿说罢,打了个口哨,那赤兔一声嘶鸣,绝尘而至,玲儿跳下高台,翻身上了赤兔,于兵器架前抄起一戟,与马上遥指孙绍,道:“速速下来挨打!”

孙绍心中不服,离席而起,孙尚香正欲相劝,却被庞山民握住手掌,道:“玲儿知晓轻重,绍儿桀骜,这性子若是长久下去,是祸非福。”

孙尚香闻言不再言语,只是有些担心的看着气哼哼去寻马的孙绍,台上诸人,亦对此番比斗饶有兴趣,玲儿武艺,传自吕布,众人皆知,只是这孙绍亦是江东小霸王之后,二人俱是这个时代一等一武将的后人,诸人皆以为,若二人相争,当有一番虎斗。

不多时,孙绍便挺抢跃马,行至校场一角,对玲儿道:“若我胜了,亦不欲为难你一女子,日后便要叫孙某大哥,如何?”

“你还是乖乖的叫我小姨吧!”玲儿说罢,飞马而来,见那赤兔马快,孙绍凛然打起十二分精神,举抢便挡,只是孙绍远没想到,这玲儿力qì

甚大,只一戟便挡开了其手中铁枪,孙绍见状。连忙收敛神情,再与那玲儿交手之时。不遗余力,枪枪狠辣,二人缠斗十余合,玲儿一戟挑开孙绍铁枪,笑道:“你只有这些能耐?”

“休逞嘴利!”孙绍闻言,面上悍勇之色更浓,玲儿见状。轻哼一声,手中画戟又刺了过来,挂住孙绍枪尖,便猛的一扯,孙绍铁枪险些脱手,连忙紧握枪杆。于那玲儿较量起了力qì

。孙绍扯了两下,未将玲儿兵刃扯落,抬眼一看,却见玲儿面上诡笑。

“赤兔!”玲儿一声娇叱,那赤兔似乎知晓人言一般,猛然转身向后一跃,玲儿借着马力。画戟居然将那孙绍枪头给掰成两断,枪头落地,玲儿对孙绍笑道:“叫我小姨!”

孙绍闻言,心中更怒,对玲儿道:“孙某只是中你诡计,便是没了枪头,亦不见得你能赢我!”

玲儿见状,娇笑一声。对孙绍道:“总要让你心服!”

说罢,手中画戟再刺。且戟势凌厉,更胜刚才。孙绍如今才意识到此女武艺,比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连忙苦苦抵挡,只是心底却道:绍乃小霸王之子,岂可败在这一黄毛丫头手中?

又撑十余合,便是庞山民这般不通武艺之人,也能看出孙绍明显处于劣势,心中有些担心玲儿万一杀出真火,把孙绍伤到,亦是不美,想到此处,庞山民正欲出言相劝,却听那甘宁笑道:“山民勿急,二人武艺相去甚远,玲儿能掌握得住这比斗的火候。”

甘宁话音刚落,校场之中便传来“铛”的一声,孙绍兵刃已然坠地,玲儿收回画戟,对孙绍道:“如此,你可服气?”

孙绍神情,一阵黯然,先前虽听孙尚香提及,吕绮玲武艺不俗,却没想到数十合便可将自己击败,如今又听吕绮玲出言调侃,孙绍叹道:“总之,孙某最多,只可称你为姐,便是各论各的,你亦不可为孙某小姨!”…,

“多个小弟,也是不错。”玲儿说罢,便听那校场外一人高声笑道:“小辈们已然打完,兴霸还不下场?”

“早就手痒的紧!”甘宁闻言亦是大笑,下校场直奔马厩寻马,玲儿与孙绍策马而归,见孙绍欲言又止,玲儿神情怪异,瞅着孙绍,道:“你怎么跟尚香姐姐一点都不像啊,有话便说,休要扭扭捏捏!”

孙绍扯着嘴角,一阵苦笑,半晌之后,见二人即将行至高台,孙绍低声对吕绮玲道:“姐……那个蛮女,不会亦是山民姑父的女儿吧。”

“你说祝融?”玲儿闻言,摇了摇头,见孙绍如释重负,心中似是有些明白此番孙绍为何要约她比斗,对孙绍笑道:“你这小子,心中有鬼!”

孙绍闻言面色通红,却不置可否,那玲儿见状笑道:“你若对祝融有意,当勤练武艺,那野丫头与我相较,胜负亦五五之数,蛮女可只倾慕悍勇之人。”

“既如此,我便放心了。”孙绍闻言,对玲儿道:“那日后还赖姐姐,多加指点!”

“回家之后,可叫祝融指点于你……”玲儿诡异一笑,翻身下马,直奔庞山民而去,孙绍见状,担心这便宜姐姐藏不住话,将这等事情告知姑父,连忙下马追去。

“山民……你说绍儿是不是对玲儿有意思了?”孙尚香见二人一前一后,神情诡异的跑了过来,对庞山民低声道。

“不能吧……”庞山民闻言摇头苦笑,对孙尚香道:“我之前以为,这一见钟情之事,只会发生于庞某身上……”

孙尚香闻言,面色微红,白了庞山民一眼,那玲儿已然行至近前,在孙尚香身边坐下,于其耳边嘀咕了几句,孙尚香面色微变,怪异的看了孙绍一眼,孙绍面色通红,忙对孙尚香道:“姑姑莫要听姐姐乱言!”

“乱言?”庞山民闻言,亦觉得有趣,待玲儿说过之后,不禁笑道:“你这小子,也忒沉不住气,之前我见你搦战玲儿,还心中奇怪,不想你却是为了于心仪女子面前,耀武扬威……”

“结果却极为丢脸……”孙绍闻言叹道:“扬威不成反被揍,早知如此,我又怎会挑衅姐姐?”

“你若早说,我亦可让你几手……”玲儿见孙绍委屈,不禁笑道:“若能促成一桩姻缘,便是输你一回,又能如何?”

庞山民闻言亦笑,正欲出言再调侃那孙绍几句,却见那甘宁已披挂上马,与那董衡遥遥相对,庞山民爽朗一笑,道:“玲儿,绍儿,你二人当好好kàn

看,这真zhèng

的沙场上将,是何模样!”(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196 二虎相争,皇叔送礼

no.196

二虎相争,皇叔送礼

甘宁,董衡二人一入校场,高台之上顷刻之间鸦雀无声,就连庞山民也隐隐能够感受的到台下二人身上散发出的杀伐之气,令人心悸——

“山民,此人不俗。”老将黄忠缓缓开口,双目微眯,眼中精光闪现,道:“兵器一长一短,可远攻亦可近战,兴霸此番,有对手了!”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之前只见过董衡于大乔府上小露一手,庞山民亦不知此人武力如何,如今观之,怕是比之预想之中,更为勇猛,心中不禁暗喜,看来这位与太史慈神亭岭大战孙策的董将军,如今亦可在这乱世中显露名声了。

“荆南,甘兴霸,请董兄弟指教!”

甘宁于马上抱拳笑道:“如今董兄弟来我荆南,甘某可不再日日纠缠黄老将军,与其对决了。”

“好说!曲阿董衡,亦请兴霸兄赐教!”董衡说罢,对甘宁道:“此番与山民同归荆南,于武道之上,亦有一些感悟,这便拿来,予兴霸看看!”

董衡说罢,策马而来,甘宁虎吼一声,亦迎了上去,手上铁枪使的如大刀一般,势大力沉的劈了过去,董衡见甘宁枪法诡异,忙双枪相迎,将甘宁铁枪,架在头顶,咬紧牙关,推了出去。

甘宁枪势遇阻,又被那董衡顶了回来,策马倒退两步,不禁赞道:“董兄弟好大力qì

。”

“兴霸亦是不差!”

二人话不多说,又斗在一处,枪枪相交,金铁交鸣之声,震人心魄。

高台之上诸人皆被这二人比斗,引去心神,甘宁董衡于校场之上,斗的旗鼓相当,见那董衡力qì

,不逊自己,甘宁立kè

便枪势一变,手中铁枪如灵蛇吐信,枪尖于董衡周身上下四处游走,董衡却并不着慌,不退反进,仗着比甘宁手中,多持一枪,双枪舞的飞快,乒乒乓乓之声,一阵紧似一阵,不多时,二人尽皆大汗淋漓,见董衡攻势一弱,甘宁亦不追击,对董衡大笑道:“爽快!”

董衡亦面现喜色,这甘宁武艺,比之太史慈亦不遑多让,如今已斗了数合,对于甘宁勇武,董衡亦极为佩服,只是武者心中,总有争斗之气,董衡深吸了几口气后,又迎了上来。

“皆是好武艺!”黄忠见甘宁董衡战的正酣,亦有些按捺不住,庞山民见黄忠激动不已,跃跃欲试,不禁笑道:“老将军以为,兴霸胜算,能有几成?”

“二人皆有胜算。”黄忠回过神来,不禁叹道:“这董衡之前声名不显,如今却可力撼兴霸,看来这乱世之中,隐士英豪,亦是不少。”

庞山民闻言默然,人与人的追求皆不相同,这董衡之前隐匿于太史慈府,只因厌恶孙氏当政,而不入仕为官,想到此处,庞山民亦暗道好运,若不是因仰慕太史慈去其府上一叙,这等大将,又如何能归荆南?

庞山民正思量间,忽听周遭一阵叫好之声,再将目光投向校场之中,只见那董衡,手上短枪已然坠地,双手握着长枪,仍可与甘宁杀的不相上下,且二人皆越战越勇之辈,枪来枪往,比之先前,更为凶险。

黄忠见状,忙对庞山民道:“武者相争,最忌旗鼓相当,若二人杀到兴起,收之不住,便是不好,老夫这便下去,护这二人周全!”

庞山民闻言,连忙点头,黄忠离席而起,几步便下了高台,翻身上马,手提长刀,策马直冲而去。…,

校场中心,甘宁董衡二人心神皆在对方处,两柄铁枪缠在一处,谁也奈何不得谁,却都不肯就此罢手,就在此时,一阵青光闪过,两杆长枪皆被劈飞,二人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彼此的目光,亦变的有些惊惧了起来。

刚才的寻常比斗,险些变为以死相争……

黄忠见二人已没了兵刃,不禁笑道:“二位倒是打了场好架!”

“多谢黄老将军援手。”甘宁说罢,董衡亦对黄忠拱手道:“先前比斗,乱了心神,倒是让老将军与兴霸见笑了。”

“某亦乱了心神,脑袋里只想着如何赢下董兄弟……”甘宁讪笑一声,待三人回到高台,台上诸人才回过神来,叫好之声,连延不绝……

庞山民见二人气喘嘘嘘的随黄忠一道回来,亦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对二人道:“你二人,如今可是爽快了?倒让我等观战之人,惊惧不已。”

甘宁早已回过神来,对庞山民出言相责,亦不以为忤,笑道:“日后甘某定当小心,便是比斗,亦多留心一些。”

“山民,诸人皆饮,便不要责备董某与兴霸了,如何?”董衡亦知,庞山民对二人安危,极其担心,讪笑一声道:“日后若董某比斗,便寻黄老将军……”

“老夫可受不了你二人连番邀斗!”黄忠闻言亦笑,对董衡道:“一个兴霸已经让老夫头疼不已,如今又多了一个董衡,老夫精力不济,日后对你二人,绝不奉陪!”

黄忠说罢,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席间亦恢复先前那般欢声笑语,玲儿,孙绍二人对视一眼,皆苦笑不已,先前二人于这校场比斗,在甘宁,董衡二人映衬之下,现在再看,居然变的如同玩笑一般。

正当诸人欢笑之际,水寨外一骑飞驰而来,于台下下马,奔于庞山民近前,庞山民接过斥候递过书信,留斥候于台上饮酒,打开信看了几眼之后,面色一变。

“山民,信上何事?”甘宁见庞山民神情有变,出言详询道:“莫非是江东那边,又来寻麻烦?”

“非也……”庞山民闻言苦笑,对台上诸人道:“是那刘皇叔之事,刘备于汝南,大败那曹操一场,且欲将汝南一郡,献予景升公管辖……”

众人闻此消息,尽皆愕然,却听台上一少年起身叹道:“这刘皇叔倒是舍得,只是刘表若敢接汝南,是祸非福!”

轻叹之人,正是陆逊。

庞山民闻言,亦点了点头,对诸人道:“襄阳之事,于我等关系不大,且有孔明,士元坐镇襄阳,景升公亦未必中计,此事于这欢宴之上,放过不提!”

庞山民说罢,将这书信贴身藏好,目视陆逊,笑道:“伯言,酒宴之后,且与庞某一道归去,如何?”

NO.197 汝南不可守,徐庶欲长驱

欢宴过后,庞山民便与陆逊诸人,一道往城外竹林而去,于路上庞山民眉头紧锁,面色阴霾,心中暗道:这刘皇叔怎么就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让人省点心呢?

不过庞山民也知dào

,此事还真怨不得刘备,如今荆州已无刘备立足之地,汝南又是那曹军辖区,只因先前袁曹相据官渡,才使刘备有机可乘,说降了刘辟,龚都二人,暂掌汝南一郡。

可如今官渡曹操携大胜之威归来,自然要清理治下不稳因素,刘辟,龚都二人原本便是黄巾余党,曹操只欲使二人回许都朝堂,领个虚职,所以使大将曹仁,领兵一万,去汝南与刘辟,龚都二人交接驻防,可曹操却未想到,那个逃遁到新野的刘备,居然已趁其不备,接掌汝南,且张飞,赵云二人,趁曹仁于城外安营之际,从两侧杀出,将曹仁万余军马,杀的大败。

汝南太守府上,刘备,张飞诸人大胜一场,喜色连连,正于城中杀猪宰羊,犒赏军队,对于先前大胜,憋屈了许久的刘皇叔算是出了一口胸中恶气,心中对于徐庶调兵遣将的本领,更为敬服。

只是堂上徐庶,却愁眉不展,一脸苦思之色,并不与张飞,赵云诸人推杯论盏。

“如今大胜,不知元直所忧何事?”刘备似是看出徐庶心事重重,不禁笑道:“如今已将汝南交予景升管辖,那曹操亦不敢轻图汝南之地。曹军如今疲惫。有何力qì

,再攻我汝南?”

徐庶闻言轻叹,心中暗道这皇叔还是太乐观了一些,且不说刘表敢不敢取这汝南,便是曹操的雷霆之怒,当今天下又有何人,敢于承担?

如今荆州去不得,这点徐庶心知肚明,自庞山民于襄阳城内大闹一场之后,皇叔声望于襄阳百姓心中。毁于一旦,若不得民心,于此乱世相要成就诸侯霸业,安身立命。简直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刘备先前与那庞山民之间还有誓约,若毁誓言,庞山民必可以此为由,处处与皇叔针锋相对,再去荆州,便是主动去寻那庞山民羞辱……

汝南亦不可久留,如今只是败了曹仁,可若那曹操万一震怒之余,率军亲征,汝南又如何久守?便是徐庶自诩智计百出。可那曹军之中,智谋之人不知凡几,徐庶并不相信以其一人之智,可抵曹营之中,谋者如云。

如今见刘备出言详询,徐庶苦笑,对刘备道:“若刘表不肯接下汝南呢?”

“不肯?”刘备闻言愕然,对徐庶道:“景升治荆州之时,从未有开疆扩土之功,汝南如此厚利。岂会忍住不取?”

“那皇叔以为,刘景升比之曹孟德如何?”徐庶说罢,刘备面色微变,刘备亦知,这刘表才能比之曹操。犹如天壤之别,且如今荆州。多是那刘琦当政,若荆州不要汝南,那曹军再来攻伐之时,汝南怕是守之不住。

虽说对刘备而言,便是不敌曹操,亦可逃遁江夏,与关羽合兵一处,只是日后想要发展,则又要处处受制于那庞氏商贾,毕竟如今那庞山民于荆襄九郡,一言九鼎,刘备又岂会自找麻烦,再去荆州?

见刘备面现愁苦之色,原本席间欢畅气氛,亦消弭不少,那张飞愤然道:“早知如此,俺便在那襄阳校场,取了那庞山民性命!”

徐庶闻言,摇头叹道:“若不是翼德前翻大闹,我等又岂会如此为难?”…,

“若不是那庞山民欺人太甚,俺去找他晦气作甚?”张飞说罢,白了徐庶一眼,将手中酒碗掷于地上,摔的粉碎,对徐庶道:“这酒喝的甚不爽快,俺老张回营了!”

径自出了府中,堂上诸人皆愁苦不语,半晌过后,刘备对徐庶道:“翼德失态,还望元直莫要见怪。”

徐庶似是没有听到刘备言语一般,刘备神情讪讪,赵云却道:“军师,适才主公同你说话!”

徐庶点了点头,不置可否道:“皇叔,可否与元直说说,昔日于许昌之时,那‘衣带诏’之事?”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对徐庶滔滔不绝的说起先前于许都之时,与董承,王子服,马腾诸人,密谋刺杀曹操一事,如今密谋者多已身陨,唯刘备,马腾二人,尚在人间。

徐庶闻言,眼前一亮,对刘备道:“皇叔与那西凉马寿成,交情如何?”

“泛泛之交,若无衣带诏之事,断不会与此人相识。”刘备说罢,徐庶点了点头,又道:“那以皇叔观之,这马腾为人如何?”

“忠良之后,颇有豪气。”刘备说罢,那徐庶一脸喜色,道:“既如此,皇叔有去处也!”

徐庶说罢,刘备心中一惊,却见那徐庶不慌不忙,说起了欲转投马腾之事,如今汝南已不可久守,众人皆知,待曹操大军来袭,若与之死战,亦毫无胜算,倒不如再算计那曹操一回,然后引军一路向西,转投马腾。

马腾既是豪爽之人,又与那曹操有隙,便可予刘备安身之处,待于西凉站稳脚跟,亦可南下汉中,西川之地,得成基业,且刘备仁德,若于西凉日久,善交羌人,未必不能取马腾以代之,届时若得西北土地,便有了对抗曹操之根本。

徐庶说罢,刘备面上喜色连连,先前还在愁无处可去,如今徐庶寥寥数语,便豁然开朗,且昔日董卓之西凉军马,声威赫赫,若入西凉,对当下刘备而言,亦是不错去处。

“既如此,备这便去告知云长,引江夏军马,尽入汝南!”刘备说罢,那徐庶却摇头叹道:“来不及了,待云长整顿军马而来,那曹军怕是已将我汝南,重重围困。且若皇叔可于西凉安身,留云长于江夏,遥相呼应,亦可对那曹操,时时威慑!”

“可留云长一人于这荆州,备心中难安。”刘备闻言皱眉,对徐庶道:“那庞山民狡诈如狐,若我等去了西凉,云长危矣!”

“不会,山民素来敬服云长忠直,又怎会暗下毒手?”徐庶闻言笑道:“且如今非云长不可守江夏,我等只需修书一份,送予江夏,告知其徐某之计,云长对徐某图谋,定当理解才是……”(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198 都清减了……

no.198都清减了……

同车行了一路,回到竹林,庞山民还在和陆逊口中不断争论着什么,陆逊一直心中不解,为何庞山民会对那名不见经传的刘姓皇叔,如此忌惮,陆逊以为,既然那刘备已于荆襄失了民心,远走汝南,那么刘备势力对于荆襄而言,便是可有可无,若曹操大军来袭,刘备除败走江夏外,更是无路可去,一入江夏,刘备便虎入牢笼,其军政之事,多要被荆襄节制。1——

届时这刘皇叔,若想于荆州安身,除了听从庞山民的号令,还有别的办法可选么?

可庞山民却并不这般认为,至少以庞山民对刘备的了解,这位皇叔大人绝对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家伙,就算是那曹操给刘备来上一场如官渡般的十面埋伏,刘备亦不会如袁绍那般,消磨掉心中壮志,刘备越挫越勇的可怕,让庞山民深有感触,此人之难缠。

“山民先生,陆某可与先生打赌,若那曹军大举来袭,刘备必败退江夏!”陆逊自从于柴桑见识了庞山民与周瑜的争论之后,现在也会时常将“打赌”一词,放在嘴上,先前庞山民曾告sù

过他,这种信誓旦旦的言辞,本身就可以让欲出言辩驳的对手,心有顾忌。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伯言,庞某先前已经说过,但凡你入我荆南,一概资源尽可取之,你与庞某打赌,又能赢到什么?”

陆逊闻言不禁愕然,庞山民见状笑道:“庞某对于刘备于汝南如何御敌,以及其败退之后,遁往何处,都不感兴趣,庞某只是忌惮此人心性隐忍,还有那越挫越勇的斗志,所以这汝南就算曹,刘两家交锋,亦不当是那刘备的败亡之处,伯言之前可否听过,‘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之论,就连曹操都可对这刘备,如此盛赞,其人必有与众不同之处!“

“可那刘备不是先前于襄阳,处处吃瘪?”陆逊闻言笑道,“先生如此说来,便是自抬身价……”

庞山民闻言亦笑,对陆逊道:“刘备与我,之前并无交往,于荆襄之地,乃庞某主场,其一言一行,多被约束,便是胜他一回,亦胜之不武,庞某只知,这运筹一事,切忌轻敌,若那刘备乃寻常人物,又怎么于黄巾乱后,屡败屡战,直至此时,亦无人可取其性命?”

见陆逊沉吟不语,庞山民叹道:“如今吕布亡了,孙策亡了,陶谦亡了,袁绍张绣,或败或降,而刘备呢?虽屡遭危难,却安然活了下来,且其身边谋者,勇将,越聚越多,若这世上真有天命一说,这刘备,必是上天眷顾之人……”

二人边走边聊,行至竹林谷口,庞山民遥望远方一窈窕靓影,当即对陆逊笑道:“伯言,庞某久未归家,如今便不多说了,刘备之事,若景升公能止住诱惑,不取汝南,那便与我荆襄无关,他家诸侯之事,还是待庞某大婚之后,再做计议,如何?”

陆逊闻言点了点头,径自去寻孙绍去了,如今孙绍认玲儿为姐,便舍弃陆逊这个同乡好友,在玲儿面前晃荡,陆逊本非武人,与玲儿,祝融面前总被二女调侃文弱,心中也无奈的紧,只是此时,陆逊也知dào

,庞山民久未归家,怕是家中杂事,须其处理,所以也只得再凑近这一群少男少女之中,说说笑笑。

庞山民三步并作两步,奔至貂蝉近前,握住貂蝉双手,上下打量许久,对貂蝉笑道:“要抱一抱,才知是否清减……”…,

貂蝉闻言轻笑,见孙尚香亦走了过来,从庞山民手中抽出双手,对庞山民道:“勿要让尚香妹妹见到。”

“尚香如今与庞某皆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庞山民故yì

扬了扬声,那孙尚香行至半道,不禁莞尔,对庞山民喝道:“于江东之时,整日相处,如今尚香见了公子,心中腻烦,这便罚公子好好陪陪姐姐!”

庞山民莞尔笑道:“理当如此,尚香霸占庞某这么多日,庞某却是清减了不少!”

见貂蝉又笑,庞山民叹道:“落在一雌虎手中,日日担惊受怕,为保全名节,庞某也只得与她,虚与委蛇……”

庞山民故作无辜,二女又是一阵大笑,孙尚香气的跑来追打庞山民,庞山民边跑边喊,引得诸人纷纷侧目,那陆逊一脸讶然的看着庞山民,对玲儿道:“先生于家中之时,便是这般模样?”

“有何不对?”玲儿奇怪的看了陆逊一眼,道:“书呆,你不是回到家中之后,还如在外面那样,一板一眼吧?”

陆逊不知该如何作答,那孙绍却若有所思,眼前一亮,目视祝融道:“蛮女,孙某也清减了!”

“玲儿,你这新认的傻蛋小弟,不会是有病吧,他瘦不瘦,关我何事?”祝融说罢,玲儿却大笑道:“你不懂,小叔叔刚才不是说过么?要抱一抱的……”

“这傻蛋想占我便宜?”祝融闻言,目视孙绍,孙绍愕然,忙对祝融道:“孙某只是学姑父说话!”

“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玲儿白了孙绍一眼,对孙绍道:“当年小叔叔去我家,求我二娘的时候,可不似你这般无胆……”

“你二娘会武艺?”孙绍见玲儿摇了摇头,笑道:“这便是了,若我能降伏这蛮女,还需如此麻烦么?”

“你喜欢我?”祝融闻言,凑至孙绍面前,孙绍双目躲闪,不置可否,祝融见状,对玲儿笑道:“你这弟弟,倒也有趣,只是一点胆气都没,却让人失望的紧……”

陆逊见孙绍投来求助的目光,摇头笑道:“汉家男儿,又怎知你蛮家习性,此事若你可与绍公子好好说说,他未必会如现在这般,进退失据!”

“正是此理!”孙绍闻陆逊帮腔,亦对祝融道:“若你告知我蛮人习惯,孙某未必如你口中所说,如此不堪!”

“你长得倒不讨厌,只是武艺太稀松平常了些……”祝融思索片刻,对孙绍道:“好歹我也是蛮族公主,未来的夫君,总要比我厉害才对!”

NO.199 广发请柬,庞山民的野望

入夜,竹林竹舍,灯火摇曳。

如今貂蝉,孙尚香二人同嫁,貂蝉亦再无理由阻止庞山民欲将婚事大操大办,孙尚香临行之际,单是吴氏所予嫁妆,便价值不菲,且如今庞家声望于荆襄九郡,如日中天,庞山民又将于大婚之际,接掌庞家,届时若失了排场,亦会遭人闲言碎语。

庞山民倒不是头疼操办婚庆这银钱之事,只是与二女商议一番,这回三人大婚,宴请往来宾客一事,倒是叫庞山民有些感慨。

书院同窗,荆襄官僚,这些客人,必不可少。

另外,庞山民亦想要大婚之际,予那江东周郎,江夏关羽诸人,广发请帖,至于其肯不肯来,倒不在庞山民的考量之中了······

“夫人,于此事上,庞某实在是没什么经验······”

桌上价值不菲的竹纸,已被庞山民涂鸦了数张,庞山民依旧没想出个章程,如何去将这大婚办的隆重一些,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貂蝉,而貂蝉闻言,却有些黯然,对庞山民叹道:“妾身亦不知,之前妾身只作过妾,未为人妻。”

倒是疏忽了这点,庞山民闻言,面现苦色,那孙尚香正欲出言相劝,却听庞山民道:“原来都是头一回啊······”

二女闻言,不禁失笑,见那庞山民抓耳挠腮了半晌,依旧不得其法,孙尚香道:“若如此,可请教庞老先生。”

“家父那套,只可使往来长者,喜笑开颜,我荆南军中将校,谁会喜欢那古板场面?”庞山民闻言苦笑,对孙尚香道:“要不庞某修书一封,去请公瑾来为庞某参详?”

孙尚香闻言愕然,却见庞山民又摇了摇头·道:“不成,就周公瑾那小肚鸡肠的德行,不来添乱,我已心满yì

足······”

苦思半晌,庞山民却已然不得其法,只得先将请柬写了,如今距大婚吉日,还有一月,若利用好这段时间,细细筹备·亦是不迟。

送二女回房,庞山民于案前冥思苦想,此番所宴请宾客,若于在若干年后,多为天下成名俊杰·可是如今看来,其名望还略显不足,除荆襄三老,乔公诸人,便是卧龙,凤雏,如今亦碌碌无名之辈,庞山民甚至想过,要不要给那丞相曹操·亦送去一张请帖,只是这个念头只在脑中一闪而逝,便作罢了。

一代诸侯霸者,又怎会出现于庞山民这个小商贾的婚宴之上?

取来红纸,撰写过十余请柬之后,庞山民亦有些疲乏,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未得歇息,庞山民索性回到房中,一觉睡至天明。

翌日正午,两骑快马行至庄前,庞山民于庄前见过来人,心中大喜。

原来是诸葛亮与庞统二人,婉拒刘备使者之后,见于荆襄亦无要事,便来了长沙·帮衬庞山民筹备这婚庆一事了。

“兄长一夜未眠?”见庞山民神情疲惫,庞统不禁出言调侃·对庞山民道:“兄长即将成婚,乃大喜之事,且所娶二女,尽皆国色,如今看来·兄长却心绪不宁,倒是让统奇怪的紧?”

“休要乱言。”庞山民白了庞统一眼·对庞统道:“为兄只是被邀请宾客一事,搅的心事不宁,至于婚庆,倒是好说,届时堆座金山出来,使宾客自取,自可心满yì

足……”

庞统闻言,不禁大笑,对庞山民道:“兄长倒会胡扯,且让庞某听听,兄长所虑何事?”…,

庞山民点了点头,将写好请柬递于二人手上,诸葛亮翻看之后,与庞统对视一眼,尽皆失笑。

“兄长,这请柬上所请之人,怕是皆来不得我荆襄吧。”

看着手中请柬上那些姓名,就连诸葛亮这个向来严谨之人,亦忍不住笑容满面道:“兄长欲请那尚书荀,祭酒郭嘉,大将张辽,岂不知此三人乃曹营重臣?某再看看……居然还有昔日张绣军中,军师贾诩?”

庞统闻言亦捧腹道:“兄长,你是欲大婚呢,还是欲坑害那曹营文武?”

“庞某乃真心实意!”庞山民闻言亦笑:“为兄想的是,这请柬还是要送的·至于人家来不来·便是他们的事情了”

“还是勿送的好。”诸葛亮见庞山民似乎真有打算,宴请诸多曹营中人,不禁出言劝道:“此请柬若是发出,被外人得知,怕是皆笑兄长,自视甚高了……”

“此也算自视甚高?”庞山民闻言,又从怀中掏出一张握的皱巴巴的请柬,交予二人,二人看过请柬上那行“大汉丞相孟德公亲启”的字样之后,神情更加精彩,庞统忍不住啧啧有声,道:“兄长,你这想法,果然出人意表!连那曹操的请柬亦有,不知兄长处,有没有予当今圣上之请柬?”

“这个倒没有。”庞山民说罢,一本正经道:“本欲于成婚这大喜之际,广交天下英豪,此乃庞某心愿…···”

诸葛亮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只是兄长心愿,忒不现实,那曹营中人,与兄长皆无往来,又如何敢亲赴荆南险地?”

“还是试一试的好,之前庞某于许都,与那荀文若亦有一面之缘,若此诸多请柬之上,可来一二人,与庞某一见,亦算得偿所愿!”庞山民唏嘘一阵,忽然灵机一动,对二人道:“庞某或可请的动那张辽

“使玲儿修书?”庞统闻言,眼前一亮,道:“若兄长可使这大婚之际,再赚曹营此等上将,于日后荆南立足天下,必有大利!”

“只为宴请其人,至于使其转投荆南,庞某倒没想过。”庞山民闻言,摇头叹道:“此等忠直之人,庞某又岂忍加害于他?士元可有办法,让那张文远尽携家眷,来我荆南贺喜?”

庞山民说罢,庞统亦无言以对,诸葛亮却哭笑不得道:“兄长还欲请江东,西川之人,婚礼一过,怕是兄长名号,于这乱世之中,风头无二了……”

“隐忍许久,也该让世人知我庞山民何人了。”庞山民闻言,并未反驳道:“只是这所邀宾客,若可皆至,该有多好······”未完待续

NO.200 请柬入相府

no.200请柬入相府

许昌丞相府中,曹营文武登堂议事,只是往来群臣,面上表情,多现怪异之色,如今曹仁已引败军而归,于堂上跪伏于地,可堂上曹操面上,却始终挂着莫名笑容。1——

“数日之前,汝南之败,皆曹某罪过!”曹仁一脸怆然之色,仰面目视曹操,道:“还请丞相治罪!”

群臣闻言,正欲相劝,却见那曹操摆了摆手,对曹仁道:“子孝起来说话。”

曹仁闻言,起身肃然而立,曹操笑道:“此番汝南兵败,子孝虽有轻敌之罪,而其根本,在于刘辟,龚都二人,归降刘备,叛乱突然,便是曹某去接掌汝南防务,亦难免被其算计,所以曹某不欲治子孝之罪,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曹操说罢,堂上文武尽皆称善,曹操见状笑道:“那刘备欲将汝南一郡,献予刘表,想必刘表是不敢收的,所以汝南之事,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胜败乃兵家常事,操以为,诸君无需为此事介怀,我军于官渡大胜一场,吃场败仗,倒也可让军中将士收敛心思,明白这骄兵必败的道理。”

见曹操不欲追究曹仁,堂上气氛缓和许多,夏侯惇,夏侯渊等曹氏亲族将领,更是长吁了一口气,曹操见状,对堂上诸人道:“日前曹某府上,所得一物,倒是让曹某觉得有趣的紧,如今取来予诸君看看……”

说罢,曹操将手中红色请柬,放于案上,对诸人道:“诸君知晓,此是何物否?”

众人正疑惑间,却见一清瘦士子从人群而出,对曹操笑道:“庞家请柬,不想丞相处,亦有收到……”

“奉孝也收到了?”曹操闻言愕然,却见那荀彧,荀攸,张辽,徐晃,贾诩诸人,尽皆从人群中走出,只是诸人面上,多有无奈之色,显然几人皆对于曹操心中想法,难以揣摩。

“这庞山民何人?居然识得我军中英杰……”曹操哭笑不得的看着侍立阶下的诸人,对郭嘉道:“奉孝识得此人否?”

“只闻其名,未见其人。”郭嘉笑罢,对曹操道:“不过其对我军中文武,倒是了如指掌。”

“荀某倒是见过此子一回。”荀彧闻言却道:“此子虽是年少,却狡狯的紧,若是曹公不提,彧险些忘记,这云长离我许都,亦多赖此人筹谋……”

“居然有此等事情?”曹操闻言,愕然道:“此子竟然来过许都?”

“之前听闻,夏口水战,勇据江东周郎者,亦是此人……”荀彧说罢,曹操半晌无语,郭嘉却闻言大笑,道:“那这年少英杰大婚之请,某当应下!”

“奉孝!”曹操闻言,摇头苦笑道:“那庞山民于荆襄成婚,你亦要去?”

“莫非丞相不知?庞山民所娶之人,除那孙策之妹,还有一女,正是貂蝉……”郭嘉笑吟吟道:“想来也是,丞相声威震天,那庞山民必是忧心,丞相窥觑人家未婚妻子。”

“曹某可有奉孝所言这般,如此不堪?”

朝堂之上,也唯有郭嘉敢出言调侃曹操了,曹操闻言,对郭嘉道:“奉孝先前戏言,曹某只当没听到过,只是去荆南一事,奉孝还是莫要再提。”

“禀丞相,某也当去那荆南一回。”曹操话音刚落,张辽却面现苦色道:“丞相当知,张某乃吕布旧将,蒙丞相不弃,如今于朝堂为官,只是旧主之女,望某也于这庞山民大婚之际,与其会面,张某不知,该如何推辞。”…,

“既如此,可与文远同行!”郭嘉说罢,那曹操却作色道:“区区商贾婚庆之事,文远念那吕布昔日恩德,若去,还情有可原,奉孝,你又为何欲涉险荆南?那刘景升虽是守土之主,却亦不受朝廷节制!”

郭嘉闻言,并未回复,只是目视荀彧道:“文若识得此子,以文若观之,那庞山民会加害我等?”

荀彧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彧不知……不过其请柬之上,倒是言辞谦恭恳切,若不是各为其主,便是彧,也当送去份礼物。”

“那便礼到人不到。”曹操说罢,对张辽道:“曹某知你文远素来信义,此去若只为那庞山民婚庆一事,曹某允了!”

“还有我呢?”郭嘉闻言对曹操道:“曹公,好不容易郭某才遇到一个如此有趣之人,若不见上一见,日后心中必然后悔,且此人可与那江东周郎,沿江相峙,若能为丞相所用,岂不对日后丞相攻略江南,有大用处?”

“那曹某便修书一封,邀其入朝!”曹操说罢,那荀彧却道:“怕是那庞山民不会应丞相之请,以彧观之,昔日那庞山民为其好友,于朝堂之上请走四郡印绶,若彧没有猜错的话,刘表土地,如今已有半数,为此子所得!”

“竟然如此?”曹操闻言大惊,那郭嘉却是笑道:“听文若此言,郭某对这小子,兴趣更浓。”

郭嘉说罢,凑至贾诩面前,道:“文和,那庞山民也邀你了……与郭某同去否?”

贾诩笑着摇了摇头,对郭嘉道:“奉孝当听丞相之言,那荆襄毕竟对我等而言,乃是险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却是不合郭某性子。”郭嘉闻言,摇头笑道:“人家诚挚相邀,当予其面子才是,且如今曹公声威,威震寰宇,便是郭某一叶轻舟,去那荆南,又有何人,能奈何于我?”

郭嘉说罢,目视张辽,挤眉弄眼,张辽见状,摇头叹道:“军师莫要逼迫于我……”

“文远之勇,难道亦不保郭某无虞?”郭嘉说罢,张辽思索许久,点了点头,对曹操道:“丞相,若军师与辽一道,辽可保军师无虞!”

曹操闻言皱眉,思索许久,对郭嘉道:“那曹某便再纵容奉孝一回,只是奉孝可放心,若那刘表,敢于奉孝面前置喙,曹某自会领兵,请其指教……”

“郭某多谢丞相!”郭嘉闻言大喜,与曹操对视一眼,二人相视大笑,堂上先前紧张气氛,也一扫而空。

见曹操如今应允,郭嘉凑至一众文臣面前,对贾诩道:“文若,公达,文和……你三人若想送礼物,便由郭某捎上,一道带往荆南。如今观之,这庞山民行事出人意表,郭某倒有兴趣,好好会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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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01 欲办“群英会”,求双喜盈门

庞山民大婚的消息,在许都或许少为人知,可如今荆南百姓,茶余饭后,却多会提及庞家少主大婚之事,且对于庞山民接掌庞家家主之位,弹冠相庆者甚众。

倒不是说庞德公执掌这家主之位时,做得不好,而是长沙城外,多汝南之前流民,庞山民曾将其引之荆南,授予土地,兴建房屋,于此乱世,无异于活命之恩,且蛮人之事,从头至尾亦庞山民全权操持,百姓淳朴,蛮人憨直,谁对他们好,他们便对谁好,如今见庞山民大婚之际,劳作一年,家中少有余财的百姓,多将一些作物,牲畜作为礼物,送至庞府,各寨蛮人,亦送来不少野兽毛皮,礼物虽轻,却令庞山民感动不已。

且如此一来,婚庆之时,亦不需从军中抽调人手,长沙百姓,多自发前来竹林庞府帮闲,大喜之事,庞山民自是不会怠慢百姓,于府上曾言:往来庞府者,尽皆宾客。

结果不消半日,庞山民这番话便于百姓之间流传了出去,于庞府帮衬之人更众,诸葛亮与庞统二人见此盛况,皆心有所感。

“兄长,此为人和也!”庞统颇为感慨,便是昔日州牧大婚之时,怕是也无如此盛况。

于庞山民心中,感动却多于感触,之前庞山民自认为并没有为百姓做过什么,无论是接引流民,抑或结好蛮人,多因王者霸图所需,可是如今,庞山民的心中或许有些理解了,于这乱世之中,民心之重。

“兄长此番大婚之后,荆南四郡。必如铁板一块,若异地豪强,欲算计荆南,单单这些百姓,这些蛮人,便不让其好过。”诸葛亮说罢,却陷入沉思,之前庞山民所为,诸葛亮皆知。可是诸葛亮亦想不通,为何庞山民会获此民心,就算是如今,庞山民身上已然没有多少霸主之姿,英雄之气,可是这摆在眼前的场面,却让诸葛亮大为震撼。

庞山民闻言,只是一个劲的傻笑,并嘱咐下人接待好往来百姓,百姓之中。亦有不少老者,幼童,前来贺喜,庞山民可不欲见到筹备大婚期间。再出什么变故。

鉴于宾客过多之事,庞山民心中已有计较,欲将大婚喜宴,于竹林山谷举办,此处原先便是魏延所留校场,甚是宽敞。单是屯兵。便可使数千人众,居于此处,后魏延去了桂阳戍守边地,此处便成了玲儿,祝融,训liàn

私兵之所。

忙碌半月,各路宾客亦陆续而至,最先到的便是荆襄朝臣。蒯良于襄阳辅刘琦理政,蒯越则备了数车厚礼。一路赶来,见过蒯越之后。这位荆襄重臣,亦对这竹谷盛况,唏嘘不已。

“山民,此情此景,倒是让蒯某嗟叹不已。”蒯越轻叹,于庞山民耳边低声道:“山民可是欲大婚之后,取大公子而代之?”

“为何异度公会有此般想法?”庞山民闻言愕然,蒯越却是笑道:“如今这荆南百姓,皆以山民大婚为庆,蒯越沿途所见,如同家家过节一般,山民既得民心,为何不行篡代之事?”

“异度公莫要误会,庞某只欲大婚,如今襄阳政令,皆出自二位蒯公,以及卧龙凤雏手中,便是庞某将那刘氏取而代之,政令行使,依然如是,既如此,庞某何必为了区区虚名,行此悖逆之事?”庞山民说罢,蒯越点了点头,却听庞山民又道:“如今大公子于二位蒯公辅佐之下,日渐勤政,只要这荆襄安定,庞某便做这隐主,又有何妨?”…,

蒯越闻言,与庞山民相视而笑,不多时,又有下人前来通报,言庞山民柴桑故友,欲与庞山民相会。

闻下人提及柴桑,庞山民大笑道:“异度公,与庞某同去见见,这江东周郎,如何?”

“江东水军大都督居然亲至?”蒯越闻言愕然,对庞山民道:“山民莫非要于大喜之日,害那周瑜性命?”

“山民此番,只为大婚之事,往来宾客,山民皆与之为友,各家诸侯,连年兴兵,豪杰相争,乃各为其主,便是敌营中人,庞某亦心中倾慕,欲与之一见,所以庞某欲于这婚庆之时,广交天下豪杰,至于宾客属哪家诸侯,庞某皆不在意,英雄相争亦相惜,待其离了荆南,才是庞某敌人。”庞山民说罢,蒯越愕然,许久之后,蒯越亦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山民此言,倒是豁达。”

“非是豁达,而是这乱世英雄辈出,若生平不能相会,终归遗憾了些……”庞山民说罢,叹道:“若非之前庞某心中,已有大志,去学那许字将,点评天下英杰,亦是人生快事!”

“就你,还欲学许字将啊?”庞山民话音刚落,一面如冠玉,风流倜傥的文士面带轻笑,走了过来。

庞山民见了来人,快步迎上,对那人道:“公瑾,果然敢来我荆南!庞某与你介shào

一下,此是我荆襄肱骨,蒯越,蒯异度大人!”

周瑜闻言,微微一愣,继而一揖到地,对蒯越笑道:“不想于此处竟遇蒯公,异度先生大名,如雷贯耳!”

“周大都督声威赫赫,异度亦是久仰。”蒯越不敢怠慢,连忙还礼,二人相视一眼,尽皆大笑不已。

若是平时,或许二人交集,尽在于兵戎相见,沙场对决,可如今会面,却让二人心底,皆有些倾慕对手风姿,许久之后,蒯越叹道:“山民,你这大婚,果然出人意表……”

“异度先生当问问山民,此番还请了何人?”周瑜闻言笑道:“也好让我等心中,有个准bèi

,以免之后见了宾客,猝不及防。”

庞山民见二人面上,尽是好奇之色,不禁笑道:“若庞某说,此番还将请柬,送往曹丞相处,不知二位是否惊诧?”

周瑜,蒯越二人闻言,愣过半晌,尽皆大笑,周瑜指着庞山民,乐不可支道:“估计丞相事忙,必不亲至,你还是说些,或许能来的吧!”

“张文远,荀文若,郭奉孝,还有西川法孝直……”庞山民思索片刻,对二人道:“这几位,或许能来吧……”

周瑜闻言,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周某如今算是对你心服口服了,只是山民此番,是欲大婚,还是欲会一会这天下英杰?”

“适逢其会……”庞山民闻周瑜调侃,亦有些尴尬,对周瑜道:“本欲大婚,结果撰写请柬之时,却突发奇想,庞某以为,这大婚若是操办成‘群英会’,大喜之时,不仅庞某讨了媳妇,还与天下贤才尽皆相会,这才是双喜盈门,人生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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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02 郭嘉至长沙

于竹林之外,一英武壮汉与一白面书生,联袂而至,见庞府下人于竹林前殷勤接待往来宾客,那白面书生笑道:“文远,这庞山民所邀之人,似是不少。”

郭嘉一路而来,沿途见荆南风貌,颇为赞叹,之前各路诸侯只道荆南毗邻蛮人,治下多不毛之地,可如今于郭嘉眼中,这荆南四郡,其实力却是不可小觑。

时值盛夏,田间稻谷皆已挂穗,往来百姓,多身体强健之人,只由此可见,荆南百姓,生活富足,不逊北地之人,且一路沿江而来,那长沙水军沿途盘查过往商旅,往来轻舟斗舰,声势浩大,不逊江东……念及此处,郭嘉如今对这素未谋面的庞山民,心中兴趣更浓。

郭嘉正欲将请柬送予接待之人,却听身后一女子之声传来,循声望去,那女子十五六岁年纪,样貌较好,一身劲装,颇有英姿。

“文远叔叔?!”那女子说罢,张辽回过头去,遥遥看着呆立于人群之中的女孩儿,似乎勾起了不少心中回忆,眼眶亦微微泛红。

“玲儿!”张辽说罢,玲儿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来,奔至张辽面前,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张辽见状苦笑,对玲儿道:“如先前一般,叫张某文远叔叔便可,如今温侯虽逝,可玲儿与张某,相识日久,亦有交情。”

玲儿点了点头,对张辽道:“如今文远叔叔在那曹营,过的如何?那曹操对叔叔,可有重用?”

“丞相待张某甚厚。”张辽说罢,似乎不欲再提曹营之事,对玲儿笑道:“此是你奉孝叔叔。”

玲儿疑惑的看了郭嘉一眼。郭嘉见玲儿神情有异,对玲儿笑道:“姑娘为何这般表情?莫非是见郭某丰神俊朗,心中倾慕不成?”

“不是……”玲儿闻言,利落的摇了摇头,对郭嘉道:“只是在看奉孝叔叔有何不凡,能让我家小叔叔念念不忘。”

“庞山民对郭某念念不忘?”郭嘉闻言愕然,却见玲儿点了点头,道:“我家小叔叔说奉孝叔叔有神鬼之能,十胜十败之论。一计定官渡大局,且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行事随心所欲,喜恶全凭一心,乃当今乱世,少有之大才。”

“山民先生居然对郭某如此了解?”郭嘉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却淡然笑道:“不想万里之遥,却有人可于奉孝神交,你家小叔叔也颇为不俗。经营荆南,只有年余,治下百姓却可丰衣足食,且夏口一役。力据周郎,本领不小!”

“奉孝叔叔亦知夏口之战?”玲儿说罢,对郭嘉笑道:“只是小叔叔今日嘱咐玲儿,勿要再提此事,那江东周郎亦在此处,须要给他。留些颜面……”

“这庞山民居然又在背后编排周某!”一声忽至。玲儿吐了吐舌头,周瑜目视郭嘉,径自走来,对郭嘉笑道:“阁下便是军师祭酒,郭奉孝大人?”

“如假包换!”郭嘉说罢,对周瑜笑道:“看来如今江东闲暇的很,大都督都有暇,来赴庞山民婚庆之事了。”

“某与那狡狯小子。相识日久,又接了他的请柬。若此番不来,他必以为我周公瑾畏惧于他!”周瑜说罢。傲然笑道:“只是周某没有想到,此番居然可以见到奉孝先生,实在是幸运的紧,如今官渡一战,大局已定,不知奉孝先生可否于先前战事,指点一二,让周某开开眼界呢?”…,

“主人家大婚,我等便暂且莫要妄议刀兵之事了吧。”郭嘉微微一笑,对周瑜道:“不知公瑾可知,此番除你我之外,这山民先生还邀了何人?此番与公瑾相见,实在是出乎庞某意料之外。”

“荀尚书未与奉孝先生同行?”周瑜说罢,那郭嘉却是笑道:“文若侍于陛下身前,事忙的很,不过礼物却被郭某带来,丞相如今收到山民请柬之后,亦欲来看看,只可惜无暇脱身,便由郭某代劳了。”

“居然真将请柬送予了曹丞相处……”周瑜说罢,那郭嘉笑道:“庞山民行事,出人意表,此等人物,郭某先前却闻所未闻,看来确实是郭某,孤陋寡闻了。”

“非是奉孝先生孤陋寡闻,就算与那庞山民相识年余,周某亦没想到过,他居然会在大婚之际,四处派发请帖,就像是怕这天下之人都不知dào

有庞山民这个人物似的,这与他之前隐秘行事,大相径庭。”周瑜说罢,郭嘉却是眼前一亮,对周瑜道:“或许是这山民先生,决定不再如先前那般,韬光养晦,欲一鸣惊人,亦大有可能!”

周瑜闻言,与郭嘉相视一笑,玲儿却听的一头雾水,此时已有家仆将郭嘉到来的消息告知庞山民,疾行至竹林谷口,庞山民见周瑜身边清瘦男子,连忙迎了上来。

“见过奉孝先生。”庞山民一揖到地,对郭嘉道:“庞某早就知dào

,奉孝先生怎会因区区一张请柬,畏惧不前?比之公瑾,庞某还是更为仰慕奉孝先生才情。”

郭嘉闻言笑道:“山民欲挑拨离间?”

周瑜闻言大笑,庞山民却挠了挠头道:“此是肺腑之言,奉孝先生爱信不信,先前庞某已说过,这大婚之际,不论军政之事,只论英雄相交。”

庞山民说罢,见郭嘉,周瑜二人皆微笑不语,对郭嘉身旁张辽道:“此必是文远将军了,将军昔日好友,不日便至,云长若来,文远将军当心中喜悦才是。”

“云长亦会来此处观礼……”张辽闻言,眼前一亮,那郭嘉却是笑道:“山民此番大婚,所图甚大啊!”

“若庞某说,心中并无任何图谋。”庞山民闻言,笑吟吟的看着郭嘉,道:“由这天下英雄,见证庞某大喜之日,这便是庞某目的,奉孝先生可信?”

“若未与山民相见,郭某自是不信,可是如今,郭某却不知该不该信了。”郭嘉闻言,淡然一笑道:“公子行事,出人意表,奉孝亦想看看山民日后,会给郭某带来何等惊喜。”(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03 秉烛夜谈,天下姓啥?

曹营军师,江东都督,荆南隐主,若是寻常时日,这三人是无论如何也坐不到一起去的,如今郭嘉已至,庞山民心中更为欣喜,入夜时分,竹舍烛火通明,三人于榻旁围坐,各抒己见,滔滔不绝。

郭嘉本就是豪放洒脱之人,如今三家虽各为其主,相互之间却没有太大龌龊,原本江东与荆襄之间,关系恶劣,却因孙权嫁妹一事,两家关系也有些好转,郭嘉见这周瑜与庞山民二人,虽时常争执不休,二人却从未真zhèng

动气,倒是甚感有趣,先前郭嘉已从周瑜口中,听闻庞山民只身入江东一事,亦不得不对庞山民这“痴情种子”高看一眼,明知对方是计,却敢深入其中,这份勇气,便使得郭嘉心中,委实对庞山民有些忌惮了起来。

“奉孝先生也当多说一些曹营中事才是,庞某与公瑾已口干舌燥,奉孝先生可莫要吝啬。”庞山民说罢,周瑜亦笑道:“如今丞相官渡大胜,再挥军河北之际,便是掠那袁绍土地了,不知奉孝先生又有何奇谋,指教我等?”

郭嘉闻言笑道:“军中大事,多丞相与文若做主,郭某只是查漏补缺,又有何奇谋?”

见二人目光玩味,郭嘉知此搪塞之言难阻二人好奇之心,对二人道:“郭某以为,此时对丞相而言,一动不如一静。”

周瑜闻言,微微皱眉,庞山民却抚掌大笑道:“果然好计,如今袁绍被丞相败了数回,锐气已消,且后继无人,袁绍素喜三子袁尚。若其身陨,则其长子袁谭与三子袁尚之间,必有一番争斗,而丞相此时,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坐观袁家内乱……”

郭嘉闻言,颇为好奇的看了庞山民一眼,点头笑道:“山民又是如何得知,这北地袁家消息的?”

“既然庞某能将请柬送往丞相府上。自有办法得知北地消息,先生须知,便是北地世家,日常亦要用到这竹纸的。”庞山民对商队已经可将货物贩往北地一事,颇为自得,对郭嘉道:“昔日荀尚书,或许也只是看上庞家所产之物,才会允了庞某所求……”

“山民此乃戏言。”郭嘉闻言笑道:“文若又岂是贪恋财物之人?其意图在于使刘表父子,相互猜忌,家中不宁。山民于我与公瑾面前,遮遮掩掩,可不够爽利……”

“计是好计,只是先前夏口一役。那蔡瑁兵败,反而将刘琮亦拖累了。”周瑜说到此处,恍然大悟,手指庞山民道:“山民此是借我江东力qì

,灭掉蔡氏!”

“公瑾,庞某还当你早就发xiàn

了呢……”庞山民见周瑜懊恼。不禁笑道:“非是庞某一人之计。而是我军中另有能人,庞某又如何会有此般本领,将公瑾蒙骗如此之久?”

“那山民还不速速与周某引荐?”周瑜说罢,郭嘉却笑道:“公瑾,你看这庞姓商贾,小气吧啦的样子,便知其有此臂助,定然藏着掖着了!”

“便是奉孝先生以言语相激。庞某亦不中计。”庞山民闻言大笑,对郭嘉道:“也算是对文若先生未至。庞某这边,小小报复一下吧。”

“奉孝先生。这庞山民此番于丞相处,到底派出多少请柬?”周瑜闻言,对郭嘉道:“莫非丞相与这荆南,早有交往不成?”

“公瑾多虑了。”郭嘉哭笑不得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对二人道:“此番文若,公达,文和诸人,皆得山民请柬,便是军中将校,非曹氏宗族者,亦多得其邀请,先前丞相堂上,本欲商讨那刘备入汝南一事,却被山民这请帖一事,搅乱堂上气氛,且得此请柬者,多如郭某这般,先前与山民,素不相识,又怎是丞相事前,与这庞山民相互交往?”…,

周瑜闻言,看向庞山民的目光亦颇为怪异,对庞山民道:“此番举动,就不怕丞相府上,责你冒昧?”

“若非我冒昧,公瑾又怎会在这竹舍之中,与奉孝先生相逢?”庞山民说罢,周瑜愕然一阵,继而大笑道:“现在周某亦发xiàn

,这冒昧有冒昧的好处,不如下次周某也广发请柬,邀天下豪杰,去我江东一会!”

“你那请柬,没人在乎……”庞山民白了周瑜一眼道:“且世人皆知我庞山民诚实君子,江东周郎诡诈狡狯,去你江东,岂不是轻入险地,受制于人?”

“你还是诚实君子?”周瑜闻言,不禁笑骂,郭嘉亦笑着附和道:“山民,休要为自己脸上贴金。”

“非也。”庞山民摆了摆手道:“当今乱世,群雄逐鹿皆不择手段,无论是丞相处,抑或公瑾处,若异地贤才去了,不能得之,亦会杀之,只有庞某这荆南,不需诸人提心吊胆。”

周瑜,郭嘉二人闻言,尽皆愕然,半晌之后,郭嘉对庞山民道:“未必,或许郭某与公瑾归返故地之时,山民亦会半道劫杀。”

“某虽被仲谋去职,可亦有兵权,柴桑渡口,已做好接应周某之准bèi

。”周瑜闻言亦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也。”

“那二位这准bèi

,倒是有些多余了。”庞山民闻言,轻声叹道:“若非各为其主,你我三人相聚于此,纵论这天下之事,该有多好……”

“此番回去,郭某倒可为山民谋个前程。”郭嘉话音刚落,庞山民还未及作答,却听那周瑜大笑道:“便是让他娶了仲谋之妹,江东亦难将其留下,这丞相府上,还有几个女子,给这小子祸害?”

“非联姻不可?”郭嘉闻周瑜之言,并不动气,对周瑜道:“二位勿要忘记,丞相处可得天子号令,若山民去了许都,若想光宗耀祖,轻而易举。”

“奉孝先生亦莫要忘记……这天下如今,既不姓刘,亦不姓曹啊。”庞山民说罢,郭嘉,周瑜二人面上,尽皆尴尬,郭嘉愕然片刻,对庞山民道:“莫非山民以为,有朝一日,这天下会姓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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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04 得一知己,足慰平生

见郭嘉目光戏谑,周瑜笑的玩味,庞山民轻声叹道:“庞某以为,这天下,姓民。【文学

]”

“与山民之名倒是相谐。”周瑜闻言,笑道:“民贵君轻的道理,我等皆懂,无论是北地百姓,还是我江东臣民,于黄巾之后,尽皆安居乐业,山民既知这天下姓民,为何不顺天而行呢?”

“公瑾之言,有些道理。”郭嘉闻言亦道:“丞相大志,便是以雷霆之势,荡平天下,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若山民可率荆南,乃至荆襄文武,归顺丞相,对这天下万民,亦是福气。”

“荆州毗邻江东,怎可轻归丞相,仲谋于民生一道,亦有才华!”周瑜说罢,庞山民见二人互不相让,不禁笑道:“二位莫要急躁,莫非二位以为,在下如今势单力孤,无路可去?”

此言倒让二人都有些面上讪讪,好歹庞山民这荆南隐主,也算的上是当世一路诸侯,且荆襄军务,亦多出自此人手笔,若庞山民是轻易被说服,又岂会之前便与二人,针锋相对?

庞山民见郭嘉,周瑜二人不再提荆南归属,对二人笑道:“以庞某观之,丞相优势,在于挟天子以令诸侯,与各路诸侯之中,其最有望成就霸业。”

郭嘉闻言点头轻笑,周瑜却一声不吭,显然对庞山民如此说辞,并不满yì



“不过丞相此人,虽是雄主,却生性多疑。昔日吕伯奢之事。颇令人寒心,且丞相于徐州,为报父仇,竟使一地百姓,流离失所,此事奉孝先生以为,丞相有过否?”庞山民说罢,郭嘉轻叹一声,许久之后,对庞山民道:“成大事者。【文学

]不拘小节。”

“奉孝先生所言极是。”庞山民闻言,冷笑一声道:“可道不同不相为谋,庞某妻女,亦是在徐州城破之后。辗转荆襄,若如此说来,丞相与庞某而言,并无交情,反有仇隙。”

“山民是说貂蝉与那吕布之女?”郭嘉闻言愕然,对庞山民笑道:“山民小题大做了些。”

“或许如先生所说,山民小题大做,只是数日之后,此二女便是庞某至亲,若奉孝至亲受了欺负。先生心中会毫无芥蒂?”庞山民说罢,郭嘉愕然许久,对庞山民道:“山民,我等如今谈的可是天下之事,区区女子之事,改日再提亦可。”

“这便是天下之事……”庞山民闻言笑道:“此乃荆南与丞相,不相为谋的原因,总要让先生知dào

才是。”

郭嘉闻言笑骂道:“区区两个女子,竟可比天下大业?”

“庞某爱江山,更爱美人。”庞山民说罢。见郭嘉愕然,继而对周瑜笑道:“再说公瑾之江东。如今庞某已闻仲谋欲兴建秣陵,可江东世家,多从中阻挠,仲谋近日以来。甚不自在啊。”

周瑜闻言苦笑,庞山民见状又道:“江东多世家。庞某去了江东一番,深有所感,而世家之欲,在于家族兴旺,其作为却多于国无益,就像丞相之北地,招贤令出,朝堂之上,多寒门士子,而你江东,满朝文武,多世家豪强,所以江东隐患,除山越作乱,还有这世家之害,庞某实在不知,公瑾这有生之年,如何将此二事解决。”

“听山民此言,曹丞相之北地,仲谋将军之江东,尽皆入不得山民法眼了?”郭嘉闻言,轻哼一声,庞山民却是笑道:“先生此来荆南,观我民生如何?”…,

“与之北地,区别不大,如今丞相已回军许都,且青,徐大治,朝廷所得钱粮无数。”郭嘉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道:“可是我荆南,百姓家中,皆有余财,便是庞某这婚事,四郡百姓,亦送来不少礼物,山民深感百姓恩德,又如何肯让其跟着丞相,仲谋将军,再受苦难?”

“绕来绕去,总之便是山民不欲投效别家诸侯。”郭嘉闻言笑道:“那便待日后征战沙场,再见真章吧!”

“庞某亦正是此意。”庞山民说罢,三人尽皆大笑,许久之后,周瑜收住笑声,对郭嘉,庞山民二人道:“说来说去,我等还是敌人,只是于这荆南忙中偷闲,清净数日便是。”

“你二人倒是无忧无虑,可庞某今日,却是辛苦的紧。”

见庞山民苦笑不已,那郭嘉不禁出言调侃,对庞山民道:“谁叫你野心太大,老老实实大婚,你不乐意,偏要弄出这‘群英会’来,我与公瑾皆大度之人,不欲与你计较,若是别人,却不可怠慢!”

“奉孝先生此言差矣,能来我荆南者,皆大度之人。”庞山民闻言笑道:“若非如此,谁人敢入我刀口之下?些许无量之人,无胆之辈,日后相遇,亦无需太过提防。”

“山民此番大婚,果有野心!”郭嘉闻言,微微愕然,继而笑道:“山民是欲借此大婚之际,告知天下之人,世上共逐鹿者,又多一人?”

“还要我等为其见证,倒是打的好算盘啊……”周瑜说罢,庞山民不置可否,对二人笑道:“庞某可管不得二位想法。”

郭嘉,周瑜二人闻言,相视一笑,却闻窗外鸡鸣之声,三人看向窗外,已泛白光,心中都不禁感叹,这不知不觉,一夜已过,三人却觉得相处的时间,仍嫌短暂。

“二位可于府上歇息。”庞山民虽未与二人谈的尽兴,却也不得不止住**,邀二人歇息了,见庞山民意犹未尽,郭嘉笑道:“于你荆南,郭某还要住些时日,山民何必于此,长吁短叹?”

“待周某日后归去柴桑,山民亦可来寻。”周瑜说罢,对庞山民道:“山民如今事多,自可去忙,便是奉孝先生在,周某亦不会寂寞,山民岂不知,人生得一知己,足慰平生?”

“郭某亦有此意。”郭嘉说罢,对周瑜道:“如此看来,可于荆南相逢,你我还是占了这庞姓商贾的便宜了……”

“些许便宜,便让奉孝,公瑾占去,又有何妨?”庞山民闻言笑道:“奉孝可勿要忘了,你口中的这庞姓商贾,被占了便宜,终究是要讨回来的!”(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05 西川客至

>如今郭嘉,周瑜皆至,庞山民这竹舍之前,门庭若市,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5=1=o=.

便是诸葛亮,庞统,陆逊三人,且时常予庞山民府上,向其请益学问,更不用说其余籍籍无名,欲求这二位闻名天下之人,出言点拨的了。

数日以来,庞山民忙着筹备大婚之事,郭嘉,周瑜却被一众荆襄学子,官员团团围困,二人时常暗自腹诽庞山民如此安排,敢情邀请二人前来,是为荆南来培养后继人才的?

庞山民也是有苦难言,本来他也想整日于二人面前教讨这天下大事,可是这接待往来宾客之事,亦不能懈怠,如今庞家富甲天下,先前所邀请之人,来者大半,身为主家,无论怠慢何人,总是失礼。

又过二日,西川道贺之人,亦来了竹林,庞家生意与西川世家,多有往来,在白糖,典籍,竹纸等奢侈物品的攻势之下,西川一行,法正亲至,张松,孟达亦随队而来,庞山民与法正相见之后,欣喜不已,连忙为西川来人,安排住处。

“山民于荆南之地,竟知法孝直乎?”

法正对于之前得到庞家请柬,亦颇为感慨,且如今于这竹林之中,已见林中士卒,皆着各家诸侯装束,法正心中凛然,对庞山民笑道:“山民先生这番大婚,颇具规模啊!”

“适逢其会而已。”庞山民一边敦促府上下人,细心准bèi

,一边对法正答道:“行商之人,与各家诸侯皆有关系,这府上混乱,倒是让孝直先生见笑了。”

说罢,庞山民又目视法正身后,相貌颇为丑陋,笑道:“这位当是永年先生!”

张松点了点头,却不答话。庞山民心知此等相貌丑陋之人,往往较为敏感,对张松笑道:“永年先生此来,蓬荜生辉,庞某如今见之,甚感亲切。”

“山民先生莫非嘲笑张某?”张松闻言皱眉,法正正欲出言相劝,庞山民却笑道:“非也。我家中兄弟。亦有相貌平平者,然其胸中本领,却是不差。庞某邀先生此来,本就是仰慕先生才学,又岂会因这区区皮相。出言怠慢?”

庞山民神情恳切,张松面上微微转好,正巧遥遥望见庞统正欲赶去竹舍,庞山民遥遥对庞统道:“士元,随我待客!”

庞统闻言,赶了过来,见法正随行车架,便知其是西川之人,又见张松。当即心领神会,对庞山民笑道:“兄长,可是孝直与永年先生到了?”

“还有孟将军。”庞山民说罢,与孟达拱手,孟达傲然点了点头,却并不答话。

庞统见孟达心高气傲,微微皱眉。凑近张松笑道:“我家兄长常言,孝直先生智计百出,且永年先生熟知西川地理,此二位贤良,乃刘季玉之肱骨!”

“山民谬赞。”法正闻言。微微愕然,那张松却是笑道:“西川崇山峻岭。道路险峻,若我西川官僚,不识地理,岂不寸步难行?山民此论,颇有见解。”

法正回过神来,见庞统与张松很快便聊得投契,眉头微皱,对庞山民道:“山民,此番正于路上闻之,如今那曹营之中,郭奉孝亦于此处?还请山民代为引荐。”

“西川此番,是欲结盟丞相?”庞山民说罢,法正神情微变,却见庞山民笑道:“如今奉孝先生正于庞府,于江东周郎一道,指点我荆襄学子,若孝直先生亦去,这三家诸侯高人,尽于庞某府上高坐,庞某与有荣焉!”…,

“只是我家兄长大婚之际,各家皆不提这军国之事。”庞山民话音刚落,庞统却道:“若孝直先生欲结盟曹操,当去许都才是!”

“士元,不可无礼!”庞山民闻言佯怒,对庞统道:“庞某婚事,怎可坏了孝直先生大计?”

说罢,庞山民便欲引法正前去府上,张松却于庞统身侧,驻足不动,对庞山民道:“山民,张某长途跋涉,有些疲累,你留士元于此处即可。”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引法正同去竹舍,那孟达亦不欲与周瑜,郭嘉二人相见,径自找了间房舍休息,一路上法正面上,神情数变,于竹舍门前,法正闻竹舍内欢声笑语,停下脚步,对庞山民道:“山民,如今荆襄之事,你已皆可做主?”

庞山民见法正神情严峻,点了点头,对法正道:“莫非是刘季玉惹先生不快,这西川世家之事,庞某亦略有耳闻,孝直先生此来,当是欲见那奉孝,联结曹操的吧。”

法正点了点头,叹道:“居然一切尽被山民得知,那正如今便开门见山,山民以为,若我等投效丞相,借其军马,平汉中之乱,如何?”

庞山民闻言笑道:“且不说曹军所辖之地,据汉中遥远,只是先生之言,便甚不心诚,先生以为,庞某如三岁顽童可欺否?”

法正正欲辩驳,庞山民却笑道:“此过家门,庞某不入,且与先生说说,这西川之事。”

法正点了点头,二人离了竹舍,庞山民笑道:“刘季玉守土之主,众人皆知,便是比之刘景升,亦大有不如,当今天下,群雄割据,孝直先生此来,非为庞某大婚之事,而是为西川,寻一明主之人!不知先生以为,庞某此言,可对胃口?”

法正心中大惊,庞山民却淡然笑道:“可先生当知,远水不解近渴,张鲁之乱,本是刘璋肆意妄为,杀母家室,且张鲁于汉中,政教合一,日渐坐大,便是曹操出兵长安,亦须臾不可平定,且那西凉马腾,素与曹操不睦,曹军欲下汉中,心有余而力不足!”

法正闻言默然,庞山民此言,倒也不错,只是现如今,刘璋对张鲁忌惮不已,屡次兴兵,皆被张鲁击溃,如今刘璋于朝中颇为震怒,西川世家,多被责罚,所以法正才欲借此道贺之机,欲寻一明主,平汉中乱,再凭此声威,取刘璋而代之。

见法正许久不语,庞山民似是料定法正心思,对法正道:“先生所虑之事,无非是汉中张鲁势大,只是若我荆南,借兵西川,平乱汉中,先生以为,此议如何?”未完待续

NO.206 引狼入室,狼说的算!

法正此来荆南,虽在庞山民的预料之中,只是欲联结曹操之事,却在其意料之外。

所以庞山民才会急不可耐,将法正引离竹舍,避免其与郭嘉相见,西川之事,事关重大,庞山民与法正边走边聊,脑中急转,迫不得已,才主动提出借兵西川,对抗张鲁之策。

法正闻言,心中一惊,虽面色不变,可看向庞山民的目光,却审视了起来,刹那之间,法正对庞山民笑道:“山民此番作为,可不似区区商贾。”

见法正一副了然之色,庞山民便知先前做派,尽被此人看破,庞山民并不着慌,对法正道:“庞某大婚,总要从西川处收些礼物,孝直先生以为如何?”

“适才正见山民与永年说起西川地貌,莫非山民之前便有图谋西川之打算?”法正开门见山,庞山民却微微一愣,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对法正笑道:“不瞒先生,我荆南厉兵秣马,不与江东争执,便是为了今日之机,入主西川!”

“山民好大的心思!”法正闻言大笑,惊起林中飞鸟无数,庞山民见状,却不以为忤,对法正道:“莫非先生以为,山民取不得西川?”

“适才山民曾言,那曹操亦是雄主,即如此,山民如何能予我西川,于这乱世之中,锦绣前程?”法正见庞山民毫不动怒,心中暗赞,却不动声色道:“若山民乃西川之人,是择丞相,还是择荆南?二者相较,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先生可听山民细细道来。”

庞山民见法正发问。对法正笑道:“如今天下诸侯,曹操盛极一时,不仅挟天子以令诸侯,更有官渡一战,壮其声威,然则西川此投曹营,虽锦上添花,却难得重用!”

法正闻言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至少可保百姓无虞。免受刀兵之祸!”

“此言差矣。”庞山民闻言摇头叹道:“若曹操得西川,必遣西川军民,袭扰我荆襄边地,西川与那曹操而言,只一猎犬,若逢战时,或被其用,若无战事,曹操又怎肯使西川世家,把持权柄?且西川道路难行。便是于刘璋治下,除张鲁外,其余诸侯,若深入崇山峻岭之中。皆不识道路,如今先生只是为西川谋求后路,而与西川现状,关系不大。”

法正闻言默然,庞山民见其似有意动,诚恳道:“先生此番欲投曹营。却借庞某大婚之机。本就是心存顾虑,如今庞某据实相告,先生当给庞某一个答复才是,若我荆南出兵西川,张鲁之乱,半年可定,若先生求援曹操,便是诚心相投。那曹操亦会担心西川路远,往来不便。心存顾虑,先生若还要舍近求远的话。那庞某这便为您引荐奉孝!”

“半年可定汉中之乱?”法正闻言,神情大变,庞山民却自信笑道:“我荆南军中,现有军马两万,蛮军万余,便不算那兴霸所掌水军,拿下区区张鲁,又怎在话下,只是庞某这买卖,所图甚大,先生欲要之结果,庞某可尽数应下,只是庞某所求,先生却未必可以做主。”

“山民休要激我。”法正笑道:“山民欲为西川之主,这荆南基业,则尽数放qì

?”

“某要的,非是刘璋之位,而是如那曹操一般,得号令西川之权!”庞山民说罢,法正惊道:“那山民日后以何立场,掌控西川?

“商贾。”庞山民闻言笑道:“西川鱼米之乡,天府之国,若以庞某这赚钱本领,再联结西川豪强,自可使西川丰饶,百姓安居乐业,区区名号,庞某从不介怀。”…,

“山民未免天真了些,若是如此,日后还是刘季玉节制西川,西川岂不如现在一般,一成不变?”法正闻言,皱眉道:“山民,隐主之名,荆南适用,西川未必适用,且此番我等欲引军马入川,便是借鉴昔日你于夏口,剪除蔡瑁之法。”

“西川之主,当然非是刘季玉。”庞山民闻言笑道:“或是刘景升,或是大公子,便是刘氏宗族,如今皆可执掌西川。”

“此番借西川军马,以那刘琦名义?”法正疑惑道:“刘琦乃刘表族侄,怕是不妥,若是刘景升名号,倒也说得过去。”

“西川当有德者得之。”庞山民闻言笑道:“刘表,刘琦若皆无德行,庞某亦有办法,将其顺理成章,如今庞某只待孝直先生答复,若先生允了庞某这番交yì

,三万军马兼之随行将校,皆可于庞某婚后,与先生同归!”

法正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对庞山民道:“山民为何如此信我?”

“之前庞某与奉孝,公瑾皆言,若庞某所邀之人,至我荆南,便有大气度,以庞某观之,先生之能,侍身刘璋,实在屈才。”说到此处,庞山民微微一顿,对法正道:“庞某作这买卖,所求无非公平公正,如今蒯氏已为荆南第一豪族,便是庞某先前承诺,若先生允了庞某所求,西川世家那边,庞某另有厚赠!”

“果然是商贾性情,什么时候都不忘使这财帛攻势。”法正闻言笑道:“可山民若是如此,西川军权,何人节制?”

“庞某若掌西川钱粮,出不出兵,皆庞某说了算……”庞山民闻言笑道:“且庞某素闻,西川老将严颜,将军张任,皆统军之才,令其节制西川军马,亦不会出什么乱子。”

“非也。”法正闻言,摇了摇头,道:“张任乃刘璋心腹,此人日后怕是用不得的,严老将军声望甚隆,却是我等笼络对象。”

“西川之事,一切皆按先生意思便是。”庞山民闻言笑道:“只是我荆南军马,此番远征,还要西川多多配合。”

“引狼入室,皆是狼说了算的。”法正说罢,对庞山民笑道:“此事还容正回去与永年商议一二,至于孟将军处,山民此番亦须与其结好,切勿怠慢。”

“庞某知晓。”庞山民闻言,点头笑道:“先生可自去便是,此番庞某免了先生欲往北地之舟车劳顿,若日后庞某入了西川,先生可要请庞某吃酒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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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07 落井下石郭奉孝,趁火打劫周公瑾!

no.207

落井下石郭奉孝,趁火打劫周公瑾!

庞山民此番大婚,观礼之人,多为贵客,而西川宾客,庞府日常接待,尤为隆重。

几日来,庞统日日陪伴张松,法正二人,为其讲解荆南民风地理,饮宴作乐,甚至还带二人于白糖作坊,逛了一圈,以法正,张松二人智慧,显然是明白庞山民欲将此厚利之技,授予西川世家,二人心中,想起之前商议,更是有些蠢蠢欲动。

就连那孟达处,亦得了庞家所赠金银无数,如今这位孟将军也不似先前那般,对庞府中人,处处冷漠以待。

于竹舍之中,郭嘉周瑜见庞山民迎客归来,同时凑了上来,郭嘉目光玩味,上下打量了庞山民许久,对庞山民道:“山民,此番西川与你荆南,图谋不小!”

庞山民闻言,心中一惊,却见那周瑜笑道:“前日周某见那法孝直于门前停留,却不入内,你与他二人到底密议何事?”

“只是寻常琐事。”庞山民说罢,却听那郭嘉冷哼一声,道:“山民之前还说,入荆南者,皆为挚友,如今这事儿办的,却不甚地道!”

“之前我江东消息,皆与山民共享,山民若是此番不说出一二,我与奉孝,必不相饶!”周瑜说罢,目视郭嘉,郭嘉心领神会,将竹舍大门一关,三人于竹舍之中,大眼瞪小眼的对视半晌,庞山民摇头叹道:“你二人,欺人太甚,庞某私事,也要与二位报备不成?”

“私事?”郭嘉闻言笑道:“若是私事,当叫那法孝直前来,一同理论,以郭某观之,若如今再不详问细节,西川之地,亦被山民所得!”

“皆刘姓土地,以山民性情,此番必与那法正,有所联结。”周瑜闻言亦附和道:“与我二人说说,也好让我等心中,有个准bèi

!”

“说的轻巧!”庞山民闻言,嗤笑一声,对周瑜道:“公瑾,莫要忘记,我等各为其主!便是庞某欲得西川土地,干你江东何事?”

“我就说嘛……”郭嘉闻言笑道:“只是先前于竹舍门前,那法孝直,似有些心不在焉,可是如今却喜气洋洋,想必已与山民,有了密议!”

“当提点刘季玉才是,莫要被肖小之辈,谋了家业!”周瑜说罢,庞山民面色一变,对周瑜骂道:“公瑾欲坏我大事?”

“若你从实招来,我等皆可佯作不知!”郭嘉说罢,周瑜亦附和道:“西川距我江东甚远,山民便是告知我等,亦无伤大雅。”

“只是寻常商贸,你二人也欲掺和?”庞山民说罢,却见郭嘉周瑜二人,神情尽皆不信,庞山民闻言苦笑,对二人道:“庞某算是怕了二位!”

“以周某观之,那刘璋非立世之主,法孝直为将来谋划,倒也情有可原。”周瑜见庞山民难得恼怒一回,不禁笑道:“奉孝,此番山民计谋,被我二人识破,若其与我等隐瞒,当付出足够代价!”

“正是如此。”郭嘉闻言亦笑:“郭某清贫,不似山民如今,富甲天下。”

“多说无益,要利没有,要命一条。”庞山民见二人虽然发xiàn

荆南与西川诡异之处,却不信二人知其详细,对二人道:“庞某大婚,你二人不欲赠礼,反而还从庞某这边,讨要利益,是何道理?且我荆南与西川之事,又与你两家何干?”

“非是诸侯之事,而是朋友之交。”郭嘉闻言,丝毫不怒,对庞山民道:“若我与公瑾,欲坏你大事,何必与你知会一声?”…,

“皆因庞某未漏把柄……”庞山民闻言,冷哼一声,对郭嘉道:“于庞某心中,落井下石者,郭奉孝!”

“可我二人已看出山民图谋!若山民尽数告知,我等也可帮山民参详一二,山民须知,你我相交日久,周某可不似奉孝那般,落井下石!”周瑜见庞山民诋毁郭嘉,不禁笑道,“若山民不信奉孝,将来龙去脉告知周某,周某可帮你掩藏机密。”

“趁火打劫者,周公瑾!”

庞山民轻哼一声,周瑜神情讪讪,那郭嘉却是大笑道:“便是山民不告知我等机要之处,西川之事我等亦知其大略,如今汉中张鲁势大,法孝直此来,其一定是为了祸水东引!”

“其二便是,刘璋非立世之主,君择臣,臣亦择君!”

周瑜说罢,庞山民唯有苦笑,对二人道:“既然你二位皆晓此事缘由,便当知dào

,庞某此事,不可对他人言及。”

“非也,此乃阳谋。”郭嘉闻言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我与公瑾,乃曹营,江东中人,便要作梗,又如何擅入西川之内?且汉中遥远,丞相若要取之,亦心力不足。”

“如今周某这军权已被仲谋收走大半,周某与奉孝一般,不欲涉足西川之事,只是如今看山民事事掩藏,周某心中不忿!”周瑜说罢,亦笑道:“且江东欲袭你荆南,全凭水军开道,便是你借兵西川,于荆南水军,关系皆无!我二人只欲山民从实相告,此番谋划西川,到底是何打算。”

庞山民闻言苦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若再隐瞒,怕是二人即刻翻脸,想到此处,庞山民轻叹道:“庞某欲以一支军马,效仿之前伯符,公瑾兴兵江东,一举尽得西川之地。”

“什么?”

庞山民一语说罢,二人皆惊,许久之后,郭嘉喃喃,对周瑜道:“这厮此番,办这‘群英会’,岂是为了大婚?”

“一场婚事,却算计了一路诸侯……”周瑜亦唏嘘不已,对郭嘉道:“奉孝,如今你我皆年富力强,你欲纳妾否?”

“仲谋可还有妹妹?”郭嘉闻言笑道:“本以为此番来见识一下荆襄与江东,嫌隙已去,是何等威势,可如今却是得知,这庞山民,图谋不小,奉孝此番回了许都,必告知丞相,此心腹大患!”

“我江东皆知此人,祸害无穷。”周瑜闻言亦笑,对郭嘉道:“奉孝当知,便是仲谋之妹,亦惨遭毒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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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08 荆襄上将军

no.208

荆襄上将军

见郭嘉,周瑜二人笑的欢畅,庞山民亦不禁暗骂此二人阴损,如今庞山民皆已认下西川图谋,所求的便是二人不要从中作梗,当然,庞山民也知晓,如今到了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时候了,以郭嘉,周瑜二人见缝插针之能,岂会错过这般机会?

果不其然,郭嘉笑过之后,便对庞山民道:“如今汝南刘备,引丞相震怒,先前刘备还欲将丞相土地,献予刘表,如今虽其事败,可这汝南一地,却被刘备掌握。”

“丞相可放心攻伐汝南,我荆襄届时两不相帮……”庞山民说罢,郭嘉大笑,对庞山民道:“既如此,山民可放心攻伐西川,山民先前所言,郭某皆未听到。”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如今诸侯瓜分天下,曹操虽势大,却屡被刘备坏其好事,曹操深恨刘备,唯有平定汝南,稳定后方,才可专注河北之事。

周瑜见庞山民投过目光,亦淡然笑道:“江东欲图江夏!”

“这却不行,江夏乃我荆襄土地,凭什么你江东想要便要?公瑾若赢的了我荆襄水师,江夏一郡,尽管拿走!”庞山民拒绝的干脆利落,令周瑜郭嘉二人,尽皆愕然。

半晌之后,郭嘉大笑,周瑜却是怒道:“山民厚此薄彼,待我江东,甚为不公!”

“便是庞某不管江夏,周大都督又如何胜的了江夏关羽?”庞山民闻言笑道:“再说,江夏素来为我荆襄土地,奉孝欲取汝南,乃丞相之地,失而复得!公瑾轻言我江夏之事,却是欲强夺我荆襄土地,奉孝,公瑾此言甚是无礼,若其欲用强,奉孝当帮庞某一把才是!”

“也对!”郭嘉闻言笑道:“只是丞相如今,精力尽在汝南,便是除了刘备,还要收拾袁绍于河北留下的乱摊子,如今荆襄,江东之事,丞相无暇他顾啊!”

“可丞相若有鲸吞天下之志,与公瑾之江东,早晚会有一战,如今何不亲征庐江,若得其渡口,江东于江北无立锥之地,丞相亦可操练水军,威慑江东,以那孙权性情,没准会畏惧丞相威势,早早投降呢!”庞山民说罢,郭嘉眼前一亮,周瑜却是怒道:“庞山民,你又在挑拨离间!”

“庞某只是念在与公瑾,奉孝相交赤诚,才有此一议,公瑾若不爱听,那庞某不说便是。”庞山民促狭一笑,周瑜白了庞山民一眼,对郭嘉道:“丞相还是将精力放在河北的好,我江东三世而治,如今厉兵秣马,已过数载,庐江屯有重兵,奉孝切不可中山民诡计!”

“这样啊……”郭嘉闻言点了点头,道:“可郭某觉得,山民此言,有些道理!”

“奉孝!”周瑜冷哼一声,对郭嘉道:“你与这庞山民皆以为,我江东可任人欺凌?”

“南人擅舟楫,北人善车马!”庞山民见周瑜发狠,心中更乐,对周瑜道:“若非大江之险,岂有你江东安生?”

“昔日文台公讨董之时,我江东步战,亦颇有建树!”周瑜闻言,冷笑一声,对庞山民道:“非是我江东怕了丞相,而是此时为我等三家考lǜ

,实不是兴兵之机,山民亦勿要忘记,你乃仲谋之妹婿,这江东若日后有难,你岂可坐视不理?”

郭嘉闻言,神情微变,庞山民却是笑道:“我与尚香,两情相悦,干仲谋何事?若其丢了父兄之地,庞某自可使他荆南安家,一应所求,尽皆应允。”…,

“山民此言,甚和我心!”郭嘉见庞山民未有与周瑜联结之意,心中舒爽,不禁大笑道:“既然山民心向丞相,此番回去,郭某当上表丞相,予山民相应爵位才是,不知山民欲求何职,郭某可于丞相处,代为说项。”

“可予他荆襄上将军职。”见庞山民还在思索,周瑜冷笑道:“我知山民欲学那陶朱公,那范蠡本是越之上将军,便封山民荆襄上将军,奉孝若成全其理想,其必对奉孝感恩戴德!”

“区区一语,便欲乱我荆襄,若我为上将军,荆襄百官如何看我?景升公与大公子,若心生记恨,山民又如何自处?”庞山民白了周瑜一眼,道:“公瑾,如今你已去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懂?”

“我倒觉得这荆襄上将军之位不错。”郭嘉闻言笑道:“山民总藏身幕后,如今荆南稳固,山民地位,荆襄皆无人可撼,也该从这幕后走上台前,山民若欲与群雄逐鹿,名号亦当响亮一些,郭某这便修书一封,快马送回许都,算是求丞相为山民大婚,送份贺礼。”

“你二人狼狈为奸!”庞山民闻言怒道:“若奉孝执意如此,那庞某便于刘备势单力孤之际,拉他一把,便是敌不过丞相,亦不会让丞相,轻得汝南。”

“若你作梗,江东便袭扰江夏,周某倒要看看,你荆襄有何本领,两线作战!”周瑜见郭嘉如此道来,大感爽快,郭嘉闻言亦笑,对周瑜道:“公瑾莫要激山民了,若真激的狠了,将你我扣在荆南,终究不好。”

说到此处,郭嘉深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山民,非是郭某欲设计害你,而是这荆襄上将军位,可由你领之,这荆襄军马,如今你已可号令其大半,领此职位,又有何虑?”

见庞山民默然不语,郭嘉笑道:“我堂堂郭奉孝,可不欲之后手下败将,为籍籍无名之辈,日后败了公瑾,乃是败江东都督,败了山民,却是败一商贾,岂不晦气的很?”

周瑜闻言大笑,对郭嘉道:“奉孝说的正是,日后我败曹营军师祭酒,倒也说的过去,若对上荆南区区商贾,只这名号,都不忍欺辱于他……”

“你二人似是吃定我了?”庞山民见二人意气风发,不禁笑道:“既如此,庞某便领了这上将军位,反正你二人担忧被我这区区商贾收拾,既然你们想保全名声,那我庞山民便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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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09 大婚吉日,云长祸乱

夜色苍茫。

离了府邸,庞山民一人独自漫步在竹林之中,心思不定。

虽之前与郭嘉,周瑜二人相谈甚欢,那只因三人意气相投,如今三人各为其主,庞山民并不能确定,郭嘉此番以荆南上将军位相赠,是否为其心中设计。若得此上将军位,其中利弊,值得商榷。

坏处便是庞山民之前所言,被荆襄刘氏宗族忌惮。不过此害对庞山民而言,无非时间早晚,庞家与刘表,刘琦之间,交情不厚,庞山民虽想着居于幕后,掌控荆襄,但是他并不会天真的以为,刘表这个统御了荆襄十余年的霸者,对此毫无察觉。

如今刘表久病不愈,其心结除丧妻之外,未必没有韬光养晦的原因,只是刘表或在顾忌,如今其于朝堂之上,所拥有的掌控力,日渐衰弱,就连二蒯都与庞山民沆瀣一气了,荆襄又有何人,可制约当下如日中天的庞家?

便是不说刘表这边,上将军位高权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其余诸侯见庞山民原本一籍籍无名之辈,得此尊位,对荆南广袤土地,又岂会毫无想法?

当然,领了朝廷所授官职,对庞山民日后于荆襄筹谋,亦有好处。

首先便是可予貂蝉,孙尚香二女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此事一直为庞山民之前所期待的,之前邀各家诸侯贤良,远来荆南,本就为此,若如今庞山民再得上将军位,一可与那孙尚香门当户对,二可使诸人忌惮庞家声势,使其不敢窥觑吕布遗孤。

便是日后入主西川,亦可假借朝廷号令。诳那刘璋,所以庞山民才一反常态,与郭嘉,周瑜二人面前,应下此事,并欲一飞冲天,于这乱世之中,宣扬声名。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庞山民踌躇许久。苦笑一声,这天下大局,自荆南崛起之后,变的更加扑朔迷离,使庞山民许多超前见识,都化作无用,且不说之后的赤壁之战,那孙曹两家能不能打的起来,便是此番借兵西川,庞山民也难以预知。可否一战成功。

还有最为让庞山民忌惮的,便是于汝南城中整军待戈的那位皇叔大人了,自汝南战后,这刘备变如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般。按兵不动,便是庞山民亦不敢小觑徐庶之智,张飞赵云之勇,若其败逃,归了荆襄还好,若是不归荆襄。又会去往何处?

半月筹备。整个竹林张灯结彩,荆襄三老尽皆到来,见证庞山民这个书院学子的大婚仪式。

清早,庞山民便来到谷中校场,校场之上早因往来宾客聚在一处,人头攒动,闹的沸沸扬扬。

各家诸侯来客,泾渭分明。尽皆落座,庞山民见校场高台之上。二女尽皆红妆,妩媚动人。心中更喜,那貂蝉原本便是绝世妖娆之人,平日不施粉黛便可令人心醉神迷,如今淡淡妆容,更令往来宾客,惊诧连连。

“山民之妻,果然甚是美艳。”就连平日离形骸放浪的郭嘉,遥望高台之上貂蝉姿容,亦不禁口中喃喃道:“昔日董卓吕布二人相争,如今观之,症结于此!”

“仲谋之妹,亦是不差!”周瑜闻郭嘉之言,轻哼一声,郭嘉遥望貂蝉身侧那明眸皓齿的女子,亦点了点头,道:“江东虎女,可谓英雌!”

庞山民往高台走去,双眼之中,皆是情意,待礼官至,正欲举行仪式之时,场内宾客,忽听校场之外,一声高吼。…,

“山民且慢,某来迟了!”

粗豪之声,震的场中宾客双耳发聩,庞山民微微皱眉,郭嘉身后张辽却是喜道:“云长来了!”

庞山民于台上,见关羽如旁若无人一般走入校场之中,面上更冷,对关羽道:“关将军此番迟来,欲乱庞某大婚之事不成?”

“非也。”关羽神情冷峻,抬眼对庞山民四目相对,笑道:“特来送礼,之前听闻丞相已授山民荆襄上将军位,我家兄长,便托关某,将汝南一郡送上!”

“云长!”那张辽闻言惊愕,未想到挚友相见,却在如此情形之下,张辽深知庞山民这荆南一地,军中高人,不知凡几,那场中黄忠,甘宁,董衡,魏延诸人,皆是骁将,便是温侯在世,亦难敌其四人联手,想到此处,张辽急道:“张某在此,云长且来叙旧!”

“不急!”关羽说罢,将怀中印信取出,对庞山民道:“我家兄长厚赐,山民还不收下?”

“丞相府上军师祭酒亦在此处,若皇叔无德,无法掌管汝南,将军可交予丞相府上,庞某虽为荆襄上将军,却接不得这印绶。”庞山民;冷哼一声,对关羽道:“如今庞某大婚,还望将军莫要使庞某为难,若是误了吉时,庞某可无法向二位娇妻交待!”

关羽闻言,却不依不饶道:“兄长之命,关某当遵从,若此事使山民为难,一切皆由关某承担!”

“关云长!莫要自视甚高,有些事情,不是你承担的起的……”庞山民闻言冷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中怒火,对关羽道:“将军当知,庞某对将军素来仰慕,汝南之事,待庞某大婚之后,亦可与将军商议,如今将军乱庞某婚事,甚是无礼了吧!”

“岂可为区区家事,耽误国事?”关羽说罢,面不改色,一众荆襄将校,却早已按耐不住,黄忠正欲于席间站起,怒斥关羽,却见庞山民摆了摆手,对黄忠道:“山民大喜之日,不欲见凶杀之事,关将军此来,虽是无礼,我等却不可怠慢。”

庞山民说罢,周瑜,郭嘉,法正诸人,尽皆愕然,以庞山民向来睚眦必报的性子,绝没有饶过关羽的道理,那关羽闻言,亦是一愣,却见庞山民面上笑容更冷,对关羽道:“云长,庞某一直当你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行事光明正大,庞某与皇叔不睦,乃是不齿皇叔做派,云长又何必来蹚这浑水?既然云长已经来了,想必心中已有决议,只是云长可知,若这人失了礼教,失了信义,还有何物,可傲然于世?”

“关某心中自有考量,不需山民担心。”关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对庞山民道:“山民先生,这汝南印信,你接,还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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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10 成婚

“既是皇叔道贺,那将军便将这印信放下,自去便是。”庞山民见关羽于众目睽睽之下面不改色,神情淡然,对关羽道:“庞某还在大婚,须接待宾客,恕在下无法奉陪。”

庞山民说罢,似是未见那关羽一般,对庞德公笑道:“父亲大人,如今宾客皆至,还请您这长者,出面做主。”

关羽一人,被晾在校场之中,面色更红,庞山民视而不见,使关羽尤感屈辱,关羽见校场之上,各路宾客对其品头论足,心中恼怒,遥望庞山民一眼,将印信掷于地上,径自向校场之外走去。

“云长,权且留步。”张辽此时已下了高台,于校场寨门拦下关羽,对关羽道:“云长素来光明磊落,此间事情,却是云长不对!”

“文远……”关羽闻言,苦笑一声,对张辽道:“那庞山民欺我兄长,此举乃关某心中义愤,日前我家军师叫关某来将汝南印信,交由这庞山民手上,关某念及兄长如今,于这乱世,再无立锥之地,心中恼怒非常,兼之之前与这竖子,有些纠葛,关某便欲于这群英会上,与那庞山民一刀两断!”

“云长此举,的确是莽撞了。”张辽闻言,默然无语,身后郭嘉却走了过来,对关羽笑道:“郭某倒觉得那庞山民说的不错,云长忠直,却当知今天是什么日子,那庞山民为了江东雌虎,可只身径往江东一行,又岂会在乎刘备区区汝南军势?云长此番,坏其好事,其若心中记恨,不但是云长江夏。便是刘备治下汝南,亦不得安生。”

“不劳郭祭酒费心。”关羽见郭嘉出言帮衬那庞山民,傲然笑道:“关某先前说过,一人做事一人当,若那庞山民心中不忿,来找关某讨还便是,关某可不怕这荆襄上将军……”

关羽说罢,径自出了校场,只余张辽。郭嘉二人面面相觑,许久之后,郭嘉苦笑,对张辽道:“这云长离了许都,如今来看,倒是好事,其性情忠直不假,只是此人之忠,已是愚忠,连旁人之话都听不进去。丞相便是得了云长,又有何用?”

“奉孝……”张辽闻言默然许久,不再多言,只是遥望关羽离去背影。许久之后,郭嘉见张辽失神,对张辽道:“文远且去看山民婚礼,想这烦心事作甚?”

校场之中,道贺之声络绎不绝,荆襄三老代庞山民迎接宾客。更是让往来宾客。受宠若惊,不知不觉,于这婚庆校场之上,各路诸侯似是已被这庞山民大婚喜气所感染,之前泾渭分明的各家诸侯队伍,也合在一处,彼此之间,虽南腔北调。却也无碍交流,倒也有趣的紧。

汝南印信已被随行下人收走。庞山民于校场中大宴宾客,席间喜笑连连。吉时一到,庞德公便主持起庞山民婚礼一事,并且将庞家主之位,亦传位于庞山民。

“礼娶嗣明德,同牢夙所钦,况蒙生死契,岂顾蓬蒿心……”

礼官唱礼,庞德公见庞山民携二女跪于地上,面上尽是笑颜,如今庞山民官至上将军,已是光宗耀祖,于这乱世之中,亦闯出一片天地,且貂蝉,孙尚香二女,皆出身豪门,举止风度,令庞德公甚为满yì

,想到此处,庞德公对庞山民笑道:“如今山民已然成家,日后当善待媳妇。”

“二位夫人皆庞某至爱。”庞山民闻言,含笑看着二女道:“蒙上天眷顾,庞某得二位夫人,别无所求。”…,

同二女交杯换盏,喝过交杯酒后,婚礼已成,庞山民这才发xiàn

,不知不觉,日已西斜,席间宾客,多已微醺,这婚礼耗时许久,原来尽是折腾他这个新郎。

“夫君莫非累了?”貂蝉见庞山民面现苦笑,对庞山民温婉笑道。

“不累,只是在想如何找个借口,跟二位夫人遁离这噪杂之地……”庞山民笑道:“如若不然,须臾之后,又有人找为夫饮酒,糟蹋漫漫长夜,庞某岂不窝囊的很?”

“公子尽瞎说,宾客相邀,皆是善意。”孙尚香闻言,被庞山民逗得一笑,却见庞山民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愕然,只是片刻,孙尚香便回过神来,对庞山民道:“夫君……”

“恩,这样才对,庞某如今有些疲乏,这良辰吉日,为夫与二位夫人,同去休息如何?”

二女闻言,面色皆红,其娇羞模样,垂涎欲滴,更是惹的庞山民连吞口水。

“山民,过来吃酒!”甘宁遥遥望见庞山民与二女窃窃私语,无暇他顾,不禁促狭一笑,对庞山民喊道:“莫非山民有了婆娘,便忘了兄弟?”

“兴霸,莫要坏庞某好事!”庞山民说罢,见那甘宁还欲不依不饶,对甘宁道:“若兴霸放庞某归去,庞某便使钱,为你水军,再添三艘斗舰如何?”

甘宁闻言,踌躇不语,庞山民喊话之声,却被那周瑜,郭嘉二人听去,二人相视一眼,尽皆轻笑,那周瑜离席而立,对庞山民喊道:“山民,勿要忘却往来宾客!”

“公瑾哥哥!”

庞山民还未及答话,孙尚香却怒道:“休要招惹我家夫君。”

周瑜闻言一愣,片刻便回过神儿来,苦笑一声,对郭嘉道:“此处不该周某说话,奉孝,你且去坏他好事!”

“公瑾何出此言?”郭嘉闻言笑道:“郭某可不欲此时去招惹山民,他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若坏其好事,必遭记恨……”

“奉孝可是怕了?”周瑜见劝说无用,立kè

激将,郭嘉却恍若未闻,不理周瑜,却跟身旁法正说笑。

见无人再坏其好事,庞山民心头大乐,一手一个,牵着二女便往校场外溜去,于高台之上,庞德公却将三人身影,看得清楚,亦不禁哭笑不得。

“德公,山民何在?”黄承彦原本还想再与庞山民说道几句,那庞山民却须臾间不见人影,对庞德公道,“我这徒儿,大婚之时,竟然不来老夫处,敬杯水酒,甚是可恶。”

“那老夫敬你便是。”庞德公闻言笑道:“我家小子,如今便是老夫,亦管束不住,承彦无需再找,老夫还想着,早抱孙子呢!”(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11 夜色妖娆,大被同眠

与二女出了校场,一路直奔林中竹舍,庞山民的心中浮想联翩。

来到这汉末乱世,一年有余,庞山民也早已适应了当下的生活,只是之前每每念及家中二位娇妻,庞山民却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然而如今双手掌中传来的温热,却清楚的告sù

了他,这一切并非梦中。

推开房门,竹舍内已焕然一新,见天色昏暗,庞山民点燃堂上红烛,灯火映衬之下,面色娇羞的二位夫人,风姿更艳。

孙尚香与貂蝉何尝不知庞山民心意,婚前三人虽谨守礼仪,可是如今已然成婚,夫妻便是一体,只是庞山民将二女同时带进房中,却让二女有些踌躇,貂蝉见庞山民面上呆滞之色久久,掩嘴笑道:“今夜便由尚香妹妹,于夫君处侍寝,如何?”

孙尚香闻言大惊,对貂蝉道:“这等事情,当姐姐先来。”

“不如大被同眠!”庞山民说罢,二女皆唾,庞山民讪笑道:“你二人推来推去,怕是要推至天明,二位夫人皆应知dào

,庞某处事,最是公平……”

庞山民可怜巴巴的样子倒是让二女大乐,只是大被同眠一事,二女无论如何都不肯答yīng

,貂蝉虽与孙尚香相处融洽,却知其兄长,做主江东,并不欲与孙尚香,争这家中地位,且孙尚香如今处子之身,貂蝉以为,庞山民大婚之夜,总要讨个好彩头,所以不欲与孙尚香争抢这新婚之夜。

而孙尚香虽为雌虎,却未经人事,对这等事情,孙尚香本就懵懵懂懂,此番入了新房之中,心中全无准bèi

,如今听闻庞山民欲大被同眠,更是慌张,于是便一个劲的央求貂蝉。与庞山民共度良宵。

庞山民见二女推来让去,心中颇为无奈,不过话说回来,庞山民也不知这古代床弟之事,到底是个什么章程,若是有什么规定动作,万一坏了礼数,也是不好……

“妾身如今。已是再嫁。”貂蝉见孙尚香迟迟不肯答yīng

。神情恳切,对孙尚香道:“妹妹,这新婚之夜。夫君还是同你一道,比较妥当。”

孙尚香闻言,不知该如何辩驳。只是将长长的红袖,绞的更紧,双唇紧抿,心中天人争斗。

“夫人勿要把这再嫁总放在口中,庞某与尚香此事皆无经验,夫人亦当留下,予庞某做个指导才是……”庞山民见二女又僵持起来,不禁劝道,只是这话一出口。庞山民也觉得甚为别扭,貂蝉闻言,白了庞山民一眼,道:“这等事情,夫君想让妾身,如何指导?”

貂蝉妙目之中,眼波流转。庞山民早已一腔热血顶上脑门,当下也不顾及面皮,对貂蝉笑道:“当然是要大被同眠!”

“夫君想的倒美!”貂蝉说罢,气哼哼的坐于榻边,只是那眼角余光。却向门口看去,庞山民正情动之中。感觉何其敏锐,见貂蝉神色,便知其要逃,轻咳一声道:“夫人欲往何处?”

孙尚香闻言愕然,貂蝉却轻叹一声,不动声色,对庞山民道:“闹了一日,有些乏了,欲回房休息。”

“都已成婚,此处便是婚房。”庞山民索性耍其了光棍,对二女笑道:“庞某如今也有些疲累,不如我三人,于床上说话,如何?”

“夫君还想着大被同眠?”貂蝉说罢,庞山民却摇头笑道:“为夫何时勉强过夫人?若夫人不愿,权且作罢,只是和衣而卧而已!”…,

“那会不会生小宝宝啊……”孙尚香闻言,颇为紧张,庞山民与貂蝉皆笑,房中原本紧张气氛,倒是一扫而空。

禁不住庞山民软磨硬泡,三人上了大床,孙尚香心中羞怯,将脑袋掩入被中,迟迟不肯露头,庞山民与貂蝉颇为好笑的看着大被之中,隆起一块,尽皆无语。

许久之后,庞山民深吸了一口气,挪了挪身子,与貂蝉靠在一起。

感受着挚爱之人身上传来的温热,庞山民轻声道:“夫人,就允了为夫荒唐一次,如何?”

“夫君有大志向,怎可荒唐行事?”貂蝉闻言轻叹,双目含泪,对庞山民道:“还请夫君允蝉儿回房,妾身先前说过,再嫁之人,难免污秽……”

“既如此……那今日便不行房事。”庞山民最见不得貂蝉悲戚,长叹一声,对貂蝉道:“大喜之日,夫人切勿再想先前苦难,庞某说过,若夫人不愿,庞某绝不勉强。”

孙尚香于锦被之中,亦听到二人声音,将头露了出来,见貂蝉与庞山民二人面上,先前喜色皆无,对貂蝉道:“姐姐,我于江东来时,我娘便与我说过,出嫁从夫,若夫君一定要大被同眠的话……那就眠吧!”

见孙尚香亦面带忧虑之色,庞山民讪笑,道:“我家可没这个规矩,其实蝉儿先前所言,乃道理所在,只是庞某对二位夫人,心中皆爱,不忍任何一人,于这新婚之夜,独守空闺,既然蝉儿心有顾虑,于庞某处,自当体谅。”

貂蝉闻言,许久不语,半晌之后,轻轻褪下腰间红绸,庞山民见状,一阵愕然,正欲出言制止,却发xiàn

这话在喉中,无法开口。

倾国绝色,极尽妖娆……

庞山民呆呆的看着貂蝉裸露在外的如玉香肩,深深咽了口口水,貂蝉嘴角轻扬,伏于庞山民身侧,对庞山民道:“既然夫君想要荒唐,便荒唐一回,又能如何?”

只一刹那,庞山民的脑中便一片空白,目光呆滞的看了貂蝉许久,庞山民点了点头,鬼使神差对貂蝉道:“蝉儿,为夫未经人事,还请怜惜……”

堂上红烛摇曳,庞山民却似失魂落魄一般,被貂蝉轻轻按在床中,见那孙尚香身上衣衫,也愈发单薄,庞山民此时已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一举一动,皆在貂蝉指引之中,庞山民只是记得,貂蝉的一颦一笑,似乎都可直抵他的灵魂深处,令其无法自拔。

“夜已深了,尚香妹妹可不要浪费这大好时光……”

NO.212 周郎奉孝,尽皆归去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新婚之夜,如梦如幻,日上三竿之时,庞山民才浑浑噩噩的从床上醒来,左顾右盼,见二女于锦被之外恬然的笑颜,庞山民的脸上,亦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倚在床头,庞山民也有些理解,为什么夏桀妹喜、殷纣妲己、周幽褒姒,皆被后人冠以误国之名,这等艳遇,对男子而言,避无可避,就连庞山民于睡梦之中,也想过是不是与此二女,一世嬉游花丛,不再理会这世上纷争。

只是这个念头在庞山民的脑中,一闪而逝,便被庞山民否决,作为一个穿越者,庞山民更懂得幸福是需yào

珍惜的道理,如今天下纷争,虽近月来,荆襄并无战事,但是总有一日,战火会烧到这片丰饶的土地,若是到了那时,庞山民无法守护住二位家人,那时这般幸福便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离他而去了。

身为男子,当有家庭的责任。

想到此处,庞山民轻抚着貂蝉的面颊,身侧的美人如春睡海棠,睫毛微颤,睁开双眼,见庞山民目光中,尽是柔情,嘴角微微上扬。

“昨夜,还真是够荒唐呢……”貂蝉说罢,双颊微红,庞山民点头笑道:“庞某如今便已开始期待夜幕降临了……”

貂蝉见庞山民煞有介事,不禁白了庞山民一眼,道:“还要去父亲大人处请安,夫君还请闭上双目,可好?”

貂蝉说罢,掀开锦被坐了起来,如玉般的娇躯。又惹得庞山民大咽口水,庞山民翻身便将貂蝉压在身下,一脸贼笑道:“庞某如今食髓知味……”

貂蝉闻言,双眉微蹙,对庞山民道:“往来宾客如今便要踏上归程,夫君当为其送行才是,若因妾身与尚香,怠慢宾客,总是不好。”

“姐姐说的正是。夫君当以大事为重……”

庞山民侧目望去,见孙尚香亦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轻叹一声,对孙尚香道:“若你二人今夜亦允为夫荒唐,那便起床……”

“夫君休要耍赖!”孙尚香闻言,面颊通红,昨夜之事,皆如历历在目一般,貂蝉亦是没好气的白了庞山民一眼,道:“夫君勿忘。红颜祸水。”

“呃……再说下去的话庞某便十恶不赦了……”庞山民不以为忤的笑了笑,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整理衣冠。

二女正欲起床,却听庞山民道:“庞某前去送客,你二人当多休息一会儿,父亲处如今已有人照拂,迟些时候,我等再一同前去。”

庞山民说罢。径自出了房门。床上二女面面相觑,许久之后,孙尚香对貂蝉道:“夫君不会是生气了吧……”

貂蝉闻言,却轻笑道:“妹妹可勿要被他骗了,我等还是早些起来,去父亲处请安的好。”

出了竹舍房门,一路向谷中校场而去,往来道贺之声。络绎不绝,昨日庞山民遁离喜宴。回府偷欢之事,亦被许多宾客当作笑谈。于庞山民面前,出言调侃,庞山民却不以为忤,逢人便笑。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于校场外遇见周瑜之后,庞山民都觉得这个甚为可恶的江东都督,比往日要顺眼许多。

“山民,周某于江东还有要务,便不久留了。”周瑜见庞山民满面春风,对庞山民笑道:“山民当谨记,须善待伯符之妹!”

“那是庞某夫人,庞某怎会怠慢?”庞山民闻言白了周瑜一眼,道:“要走便走,恁的话多!”…,

周瑜闻言笑道:“需yào

周某帮衬山民一把,报关羽昨日之仇否?”

“周大都督还想着江夏呢?”庞山民不禁笑道:“关羽虽与山民有隙,可这报复一事,乃山民家事,还是那句话,周大都督若欲来添乱,当先过了我荆襄水师这关。”

“日前你与奉孝两家,皆拿了好处,为何周某这里,山民却总针锋相对?”周瑜闻言,微微不悦,对庞山民道:“山民可分得清这远近亲疏?”

“庞某只知远交近攻……”庞山民笑道:“且公瑾此番回去,仲谋那边,还有山越之乱,豪族之害,且如今公瑾已被去职,何苦劳心劳力?以庞某观之,若公瑾无紧要之事,再于我荆南留些时日,亦是不错。”

“周某不在江东,心亦不安。”周瑜闻言苦笑,对庞山民道:“总之,山民勿要忘记,如今你已是仲谋妹婿,这江东诸事,能帮衬的,便帮衬一二。”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却不以为然,这孙尚香远嫁荆南,皆因两情相悦,与那孙权,关系全无,每逢周瑜提及孙权,庞山民总心中纠结,孙权本就将孙尚香当作财货一般,远嫁荆南,皆利之所趋,其中又有何兄妹之情?

见周瑜远去,庞山民心中,也不免有些惆怅,如今周瑜已归江东,这二人之间,若再想相见,怕是千难万难了。

还未行至校场,庞山民又于校场门口,遇见郭嘉车架,张辽一骑在前,于马上与庞山民拱手笑道:“恭喜山民先生。”

“同喜。”庞山民拱了拱手,对张辽笑道,“文远将军这便要与郭祭酒回去?”

“此来荆南,一应事情,尽皆办妥,如今山民先生亦领了上将军位,也算是与张某同殿为臣,日后自有相见之时。”张辽说罢,却见那郭嘉从车中探出脑袋,对庞山民道:“山民,可勿要忘却,汝南之事。”

“丞相土地,与庞某有何关系?”庞山民说罢,那郭嘉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待郭某剿了那刘备,再与你这上将军把酒言欢!”

庞山民闻言笑道:“如今公瑾,奉孝,尽皆归去,庞某这心中,难免孤寂。”

“家中二位美娇娘,山民又怎会孤寂?”郭嘉闻言,爽快笑道:“待丞相拿下汝南,不消多久,你我又会相遇,届时郭某再于许都,与山民相会。”

“没准下次相会,还是在庞某这荆南。”庞山民闻言,针锋相对,说罢,二人皆是大笑。

待郭嘉车架远去,庞山民心中却微微黯然,口中喃喃道:“奉孝,公瑾,二位可要一路保重。”(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13 张松欲献

原创若是历史如先前那般一成不变,郭嘉此时已命不久矣,于曹cāo再征河北之时,便会因水土不服,死于路上,而今庞山民听闻这素有鬼神之能的曹营军师,y挥军汝南,对决刘备,心中既是庆幸,又有些不安

庆幸的是,郭嘉或许可逃过一劫,尽管这位仅相识了数ri的好友,身子骨向来不太硬朗,但是其正值壮年,若不遭大病,未必会死,且汝南气候与北地大不相同,距许都又近,更无须担心水土不服的问题。

可若郭嘉不死,这曹营之中,善谋者众多,对于荆襄ri后,终是大敌,庞山民这心中,亦是踌躇,荆襄军中,何人可制衡此人?

卧龙,凤雏虽国士无双,却毕竟年少一些,并未经lì

太大战事,比之曹营之中,郭嘉,贾诩,荀彧诸人,差距不小,他庞山民更不用多说,若比后勤辅助,庞山民倒有些心得,可是若沙场相遇,庞山民于兵法一道,建树不大,若与曹营善谋之人,全无一战之力。

所以对于郭嘉,庞山民的心情有些复杂,既希望他好好的活下去,又不愿于ri后逐鹿天下之时,与之相遇,眉头紧锁,一路苦思,庞山民行至校场之中,却看见那法正,张松二人,早早静候于寨门之前。

“山民,正y寻你,可永年却说,你必至此。”法正说罢,那张松却是笑道:“此关乎ri后西川归属之事,山民岂会错过?”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二位先生如今,心意已决?”

“那曹丞相赐山民上将军位,江东又嫁女与山民,如此看来,我西川礼物,甚薄。”张松说罢,法正却是笑道:“所以此番借兵荆南,永年亦y将之前西川地图。赠予山民,还望山民勿要忘记,我等先前约定。”

庞山民闻言,眼前一亮,西川道路对各家异地诸侯而言,总是一头痛之事,便是之前庞家商队,于西川行商之时。探索道路。亦多不得要领,沿途若不经刘璋治下关隘,根本入不得川。张松此番赠图之事,正可解庞山民燃眉之急。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二位y赠图庞某。庞某先前与孝直先生约定,即可立契”庞山民说罢,见二人面现喜sè,又道:“这制糖之法,如今二位便可带回西川,授予西川世家,至于竹纸,典籍等我荆南特产,二位所求。山民无有不应。”

法正闻言,微微沉吟片刻,对庞山民道:“山民之前曾言,西川事,川人治,甚得正之心意,只是正担心如今西川朝堂之上。流言蜚语,且山民此番,借兵于刘季玉,是假道伐虢,还是暗度陈仓。先取成都?”

“此事正y与二位商议。”庞山民闻言,将二人引入校场客房之中。三人落座,庞山民对法正道:“先生以为,我荆南军马若入西川,当选何策?”

“若张鲁不灭,西川不宁,且刘季玉对荆南诚意,亦不会相信。”法正说罢,微微皱眉,对庞山民道:“只是这三万军马,若y平定汉中,拮据了些,需我西川同时出兵,届时若被川中智谋之人,察觉山民意图,亦是不美。”

“西川殷富,粮秣兵甲倒可尽予山民,只是山民与我二人,约期半年,若半年之后,汉中不定,我二人亦难于在刘璋面前,令其安心。”张松说罢,微微叹道:“此番张某虽观荆南军马,甚是雄壮,可山民亦知,那汉中张鲁,有些能耐,若在约期之内,山民还定不得汉中的话,可有计划,再图西川?”

“二位先生此是倾向,荆南军马先灭张鲁,再入西川了?”庞山民闻言道:“汉中军马虽是不俗,却远不是我荆南对手,此番庞某y遣军中上将,与二位同去西川,汉中之事,可数战而定,此事庞某,并不忧心。”

见二人微微愕然,庞山民轻叹一声,道:“庞某所忧之事,乃先前孝直先生所言,若西川智谋之士,看破我等算计,那刘璋心存忌惮,便是庞某得了汉中,又有何用?西川天府之国,庞某之前便心向往之……”

“且先图西川,若半年可定,此期间,也够我二人联络川中世家,一同举事了。”张松说罢,法正却摇了摇头,道:“永年勿要小觑川地英雄,你我此番,引军入川,原本便遭人忌讳。”

庞山民闻言,亦点了点头,道:“孝直先生此言甚是,谋事当慎密,切不可使我荆南这数万儿郎,于川地却成了孤军,所以庞某y使二位先生,再于长沙逗留数ri,与我荆南豪杰相见,同议此事,不知二位先生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法正说罢,那张松亦是笑道:“山民之弟,甚是不凡,此去西川,军马可由此人节制。”

庞山民闻言,愕然片刻,便摇头笑道:“庞某不y使士元先入西川,此番与二位先生同去西川者,乃是孔明。”

“诸葛先生?”张松闻言皱眉,对庞山民道:“为何不是士元?士元乃先生族弟,总比孔明这个外人,用着放心。”

“庞某知永年兄与士元投契,只是士元于荆南,另有要事。”庞山民闻言,轻轻摇头,心中暗道:这庞统原本就是于西川陨落,庞山民既然早知‘落凤坡’一事,便更不可让庞统赴险了。

张松闻言,虽不明所以,但闻庞山民所言,庞统于荆南另有要务,亦不好勉强,只微微一叹,道:“之前张某与士元纵论西川之事,其见解往往一针见血,甚为犀利,张某亦对其本领,自愧不如,若士元可去,西川早定,对山民亦或我等,皆是好事。”

“孔明之才,不逊士元。”庞山民闻言笑道:“二位稍安勿躁,庞某这便命人准bèi

宴席,待见了我荆南豪杰,庞某再请教二位打算,不知二位先生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法正说罢,张松亦笑道:“张某也想看看,山民如今一鸣惊人,帐下高才,到底有何不凡之处。”

ps:感谢隐龍同学的打赏。未完待续。



NO.214 议谋西川

原创不多时候,荆南将校,来了不少,便是董衡,陆逊,孙绍等新入荆南之人,也皆得庞山民相邀而至,于校场大堂之中,下人摆设宴席,那董衡见状,却是愕然,对庞山民道:“山民,昨日刚坐你大婚之宴,此番饮宴,又为何事?”

“欲与诸君相商西川之事,庞某欲效仿先前江东孙策,周瑜下江东之事,攻略西川庞山民说罢,除去卧龙,凤雏这二位事前知情者,其余尽皆大惊,庞山民目视法正,法正于席间起身笑道:“正是如此,如今刘璋暗弱,川地百姓,多思新主,正此番与永年离川,便是为寻一西川明主而来。”

“于山民大婚之上,我二人见荆南军民,气象不凡,所以欲先引荆南军马,进驻西川,待平定张鲁乱后,再图成都。”张松说罢,黄忠,董衡微微皱眉,于二人眼中,此法正,张松皆为背主之人,令人不齿。

法正似是知dào

黄忠所想一般,对黄忠道:“老将军当知,如今乱世,君择臣,臣亦择君,若可使治下百姓,远离刀兵之乱,区区恶名,某与永年,尽可承担!”

黄忠闻言,默然片刻,点了点头,道:“二位勿要多想,黄某之前也是那韩玄臣属,对二位心中苦楚,心中明了。”

庞山民见堂上气氛,稍显尴尬,对诸人道:“此于我荆南,乃是初逢战事,所以庞某这个上将军,才召诸位而来,齐作商议。”

庞山民说罢,余人皆笑,虽然庞山民这荆襄上将军位乃朝廷所授,可荆南将校,只将其作为笑谈,诸人虽服庞山民经营之道,却都了解其于战事,并无经验。

便是哄堂大笑。庞山民亦不以为忤,对诸人道:“此事虽是笑谈,但山民以为,荆襄初战,对我等干系重大,若胜,诸位皆可扬名乱世,光宗耀祖。为我荆襄。开疆拓土,若败,庞某这商贾面皮。无伤大雅,可是诸位呢?”

堂上诸人闻言,尽皆默然。片刻之后,那董衡却是笑道:“山民此番邀我等同至,可是点兵?若荆襄欲攻伐西川,董某愿为先锋!”

“绍儿亦愿随军出战,姑父先前说过,此番攻伐西川,乃效仿父亲与公瑾叔叔前事,既如此,军中怎可少了绍儿身影?”孙绍说罢。摩拳擦掌,那黄忠亦道:“如今荆南蛮患已无,老夫坐镇长沙,无事可做,若山民信得过老夫,当使老夫,同去西川!”

见诸人尽皆请战。那法正,张松面现喜色,庞山民却双手虚按,待堂上安静少许,庞山民道:“庞某自是知dào

诸位将军威风。只是庞某便为商贾,亦知这大军征伐。当先用谋事,此番借兵西川,谨慎筹谋之后,才可用兵。”

庞山民说罢,诸葛亮于堂上笑道:“兄长,亮愿节制荆南军马,与孝直,永年先生,西川一行!”

“此事怎可忘记小弟?”庞统说罢,那庞山民却摆了摆手,道:“士元另有要务,若孔明去,庞某可无忧矣。”

庞统闻言,面色愕然,诸葛亮亦感奇怪,只是如今见堂上人多,诸葛亮并未出言相询,对庞山民点了点头,道:“兄长之前,可与二位先生谈过,如何攻略这西川之地?”

“先以客军之名,平定汉中,再入成都,反客为主!”法正说罢,诸葛亮微微点了点头,道:“先生可有把握,西川待我征伐汉中之时,无人从中作梗?”…,

法正闻言,默然不语,那张松却道:“孔明担心何事?”

“此番二位先生出川借兵,我等客军本就遭人忌惮,若西川朝堂,或不予我粮秣,或于关隘之处,为难我等,届时荆南数万军马,军心难安……”诸葛亮说罢,二人尽皆默然,沉吟许久,法正对诸葛亮道:“孔明以为,当先图成都,放纵那张鲁不成?”

“刘璋,张鲁,本是私怨,且二人多为无能之辈,若西川引我荆南强援,张鲁亦会四下借兵,届时便非是西川与汉中之战,而是客军之间,战火不断……”诸葛亮说罢,庞山民亦恍然大悟,此情形,与刘备入川之时,大不相同,并非要引这荆南大军,与那张鲁一战,庞山民灵机一动,对诸葛亮道:“可否联结张鲁?”

法正,张松二人闻言,尽皆失色,张松忙道:“张鲁与西川征伐日久,若山民联结张鲁,则失民心!”

“那便作罢……”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对张松道:“山民多谢先生点醒。”

张松闻言,神情稍定,却见那法正,依然苦思不语,半晌之后,法正对庞山民道:“若依孔明办法,倒是可速夺成都,只是其余州郡,难以平定。”

“那先生可有办法,借刘璋之手,引西川诸将,尽归成都?”诸葛亮闻言,对法正道:“若我军马入川之后,径取成都,将其围的水泄不通,以那刘璋暗弱性情,必生投诚之心!”

法正沉吟许久,对诸葛亮道:“若如此,倒可速将刘璋,取而代之,只是这其余州郡,怕是要被那张鲁所得一些,亦有人心思自立,西川战火,许久不宁。”

“吾亦不愿西川,遭此罪厄。”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道:“庞某以为,战争乃是军人之事,与百姓无关,若使西川百姓,陷入连年战火,此庞某所不欲……”

众人闻言,尽皆默然,半晌之后,忽听堂上一人轻声言道:“不如分兵!”

那人说罢,堂上诸人皆眼前一亮,看向声音源头,却是陆逊,诸葛亮闻言笑赞道:“水镜先生得此佳徒,后继有人!”

庞山民还未反应过来,陆逊所言分兵,是何意思,便听那法正笑道:“正是分兵,一路军马,围困成都,另一路军马,借刘璋名义,速下沿途州郡,有永年西川地图相辅,如此一来,西川可定!”

“此事还须山民兄长,从中帮衬!”诸葛亮说罢,庞山民微微愕然,不明所以道:“孔明欲庞某,亦领军出征?”

“非也……”诸葛亮闻言笑道:“当先与孝直先生处得知,西川朝堂之上,何人喜好财货,我荆襄便可从中贿赂,这行贿财帛,当然要靠兄长操持了!”未完待续.提供文字

NO.215 大梦初醒,刘表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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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初醒,刘表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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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诸葛亮希望得到庞家的财力支持,庞山民自然乐得轻松,至于攻略西川一事,庞山民却不欲涉足其中,领军征战的事情,对庞山民这个兵法还未入门的上将军来说,还是遥远了一些。

出了校场营寨,庞山民摇头苦笑,如今只是他婚后的第一天,便面临着这纷扰的乱世之争,看来身为人主者,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都难以回避的,不过如今荆南的状况总的来说,还算不错,至少在庞山民提出引军西川之际,并没有任何人,提出反对。

各路诸侯,皆有要事,只半日功夫,往来宾客便走了个七七八八,庞山民正欲回家,与貂蝉,孙尚香二人,去庞德公处拜访,却见一荆襄小校匆匆跑来,言蒯越有请。

该来的终究会来。

想到此处,庞山民跟在小校身后,一同去了客房之中,面见蒯越。

“山民,景升诏令。”蒯越见了庞山民之后,便开门见山,只是面上笑容,尤为苦涩,一边是跟随了十余载的旧主,一变是引导蒯家站上荆襄巅峰的新人,蒯越一时之间,心中亦有些烦躁,对庞山民道:“景升公如今,怕是已经意识到,这荆襄,要变天了。”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

虽然刘表被诸家诸侯称之为守土之主,但是能身居州牧高位者,自是有一番能力的,先前迅速掌握荆襄朝堂,多是因为刘表大病,不理政事,兼之刘琦暗弱,才得以令庞山民,暗暗笼络朝臣,于荆襄之中,说一不二,成为荆襄朝堂实jì

做主之人。

可是如今,荆襄名义上的主人,与庞山民这个先前隐主,终究是到了要摊牌的时候了。

“异度公以为,庞某当去拜见景升公么?”庞山民也有些犹豫,窃国者侯,从某种角度而言,庞山民得取荆南,乃至荆襄的手段,并不光彩,先是利用了刘表昏聩,不立储位的漏洞,后是借江东之手,灭了蔡氏一门,尽管蔡氏归根结底,也算是咎由自取,但是于无形之中,庞山民旁敲侧击,大大的加快了蔡氏作乱的进程……

“上将军与荆襄之主,当有一晤。”蒯越心中亦非常纠结,若不是那郭嘉多事,如今庞山民仍然会借荆南之便,藏身其中,可是上将军位足以让刘表乃至荆襄之中的刘氏宗族,产生警觉,天无二日于任何时候,都是统治者最为介怀之事,刘表对于庞山民得此尊位,定会不满,且如今刘表也当发xiàn

,荆襄朝堂已不似先前那般,可由他一言而定了。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对蒯越道:“那庞某便明日与先生同归襄阳如何?”

“只山民一人?”蒯越闻言心惊,对庞山民道:“景升若备下‘鸿门宴’,山民岂不全无自保之力?”

“莫非连二位蒯公,亦信景升公如今,已急不可耐?”庞山民闻言,摇头叹道:“某景升之地,归根结底还是庞某做的不够地道,当与景升面前,直抒胸臆,只是庞某并不认为,如今景升公已昏聩至不晓轻重之时。”

见蒯越愕然,庞山民淡然笑道:“庞某便是上将军,这荆襄依然是景升之荆襄,若景升害我,荆襄必乱,景升公一世基业,亦将毁于一旦,景升岂会如此不智?”

“可若叫景升得知,如今荆南大权,更替在即,山民难道就不怕景升一时之愤,玉石俱焚?”蒯越闻言劝道:“山民,勿要逞一时之勇!”…,

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对蒯越道:“非是一时之勇,而是就景升公而言,确实是庞某对之不住,只是庞某便是谋夺其地,亦要让其知dào

,其经营荆襄十余载,为何会遭此境遇。”

蒯越见庞山民心意已决,不禁苦笑道:“若见景升,可带上数位勇武之人,从旁护持山民周全,便是‘鸿门宴’,山民身边亦当有樊哙之辈。”

“不必,庞某说过,一人足矣。”庞山民说罢,对蒯越笑道:“且二位蒯公已掌荆襄朝堂,又有何人,会谋害庞某?”

“若山民执意如此,某当告知孔明,士元。”蒯越见庞山民不听劝诫,心中焦急道:“便是大乱山民西川之图,蒯某亦不欲见山民遇险。”

“多谢异度先生为庞某谋划,只是此事庞某心意已决,不欲让余人担心。”庞山民闻言叹道:“异度先生莫非连个让庞某坦坦荡荡去见景升公的机会,都不给我么?”

蒯越闻言,默然许久,半晌才长叹一声,道:“若与景升相见,山民欲如何言辞,可否告知异度一二?”

“坦然言之……”庞山民闻言轻笑,道:“景升虽是年迈,却并不昏聩,且爱民养士亦有可取之处,只是当今乱世,景升却用治世之道为之,才令先前荆襄局面,势如累卵。”

蒯越皱眉,苦思良久,对庞山民道:“那山民见景升之时,便由蒯某从旁作陪,如何?”

庞山民点了点头,对蒯越道:“如此便有劳先生了。”

离了蒯越,庞山民径自向庞德公府上而去,进得府中,便见貂蝉,孙尚香二人,已至许久,且与老爷子说说笑笑,甚是融洽。

“拜见父亲大人。”庞山民说罢,凑至二女身前道:“二位夫人撇下为夫,径自来了,难道我家老头,比庞某更有魅力不成?”

庞德公闻言,不禁笑骂道:“都已成婚,还没个正形,老夫处一切皆安,你如今新婚,且忙碌西川之事,无事之时,便莫要拘泥俗礼了。”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笑道:“非是俗礼,而是儿欲远行,来向父亲请辞。”

“你不通兵事,西川亦要亲往不成?”庞德公闻言,思索片刻道:“有孔明,士元二人,可定西川之事。”

“非是入川,而是去与景升公一叙。”庞山民闻言,微微叹道:“景升如今大梦初醒,却见物是人非,想必是要寻儿这个始作俑者,问询一二了。”

NO.216 错过的终究是错过了

>当庞德公得知,庞山民欲独会刘表之时,神情微变。《》

尽管庞山民欲坦坦荡荡,与刘表一见,只是庞德公亦担心,刘表釜底抽薪,害了庞山民性命,十余年前的刘表,亦是一性情狠戾枭雄,庞德公不得而知,刘表此番邀约,可否复当年之勇。

“山民还是妥当一些为好。”庞德公沉吟许久,说罢,却摇头苦笑道:“如今心意已决?”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还是父亲大人知我。”

“莫要为老夫面上贴金了,如今荆南军政,自成一体,老夫与承彦,德操参详许久,亦有许多事情,不得门道,说到知你,这荆南或许唯有孔明,士元二人,可窥其中二三吧,此去景升处,你已料定,景升不会加害于你?”

“合则两利,分则……荆襄大乱,景升公于这乱世,立锥之地,且求而不得。”庞山民闻言轻叹,道:“如今荆襄朝,二蒯皆与我庞家亲密,且文聘,王威诸荆襄将领,亦多得庞家好处,如今荆南富庶,若经营数年,当不逊江陵,襄阳,明眼之人,皆可看到,景升公手上,可笼络他人筹码,已然不多。”

庞德公闻言点了点头,二女却面现焦急之色,庞山民见状,对二女道:“二位夫人切莫忧心,为夫此见刘表,光明正大,刘表于这荆襄,广行仁道,又怎肯自毁基业?”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貂蝉闻言皱眉,对庞山民道:“妾身本是妇人,本不该阻止夫君,可是先前,白门楼上,那刘备素行仁道,亦会背道而驰,得此教xùn

,妾身怎能心中不忧?”

“面善之人。亦会为恶!”孙尚香说罢,庞山民却轻声笑道:“刘表非比刘备,为夫此去,心中有数,且终究对荆襄刘氏,为夫心有亏欠,若不亲去一番,干戈难解。总要让景升公知dào

。庞某心中,是何想法,且庞某坦荡。若于其面前,如临大敌,岂不未战先怯?”

见二女还欲再劝。庞德公却笑道:“且让他去,身为庞家家主,除却智谋,亦当有勇气,刘表虽老迈了些,却也不至于是非不明。”

庞德公说罢,二女尽皆默然,庞山民见状笑道:“如今家人皆在,倒也难得。当一道用饭才是。”

翌日,趁二女熟睡,庞山民清晨便离了竹舍,径自上了蒯家马车。

蒯越见庞山民神情淡然,心中亦赞,二人似是心有默契,于车中并不提与刘表之事。只是说些荆襄时政,如今襄阳军中,已效仿北地曹营,招贤令出,荆襄武人地位。大有提高,且军中士气。亦比之先前,好了很多。

荆襄武人于此事之上,多感念庞山民与二蒯恩德,蒯越于此,与有荣焉。

“山民可否想过,若图谋西川之时,亦用襄阳军马?”蒯越说罢,庞山民却摇头笑道:“昔日孙策,周瑜二人,平定江东,只用万余兵马,先生莫要小觑孔明才是,其智比之周郎,亦不遑多让。”

“亦莫要小觑川中之人,此番那法孝直,张永年,皆不俗之辈,其朝之中,若再有能人,山民先前计划,怕是难成。”蒯越说罢,庞山民却是笑道:“二位蒯公亦是能人,可人主无能,累及群臣,先生莫要忘记,这刘璋既然可屠戮张鲁全族上下,令其反叛,便不似明主,比之景升还大有不如……”…,

蒯越闻言,默然点头,庞山民对大势的把握,就算是蒯越亦不禁叹服,见蒯越一语不发,似有心事,庞山民冷不防道:“黄巾乱后,庞某原本以为,问鼎天下者,会是刘景升……”

短短一语,却令蒯越大惊失色,许久之后,蒯越对庞山民道:“山民怎会有此一论?”

“先生可否记得,数年之前,拦截孙坚之事?”

见蒯越点了点头,庞山民笑道:“若那时刘表依先生之计,抛却黄祖,趁乱斩杀孙策,江东六郡,便是先生与文将军,亦可一战而定,届时江东与荆襄联结一处,且刘表仗其宗亲身份,号令群雄,谁敢不从?”

蒯越闻言,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皆前事耳,蒯某当日,也只是见那孙策悍勇,欲为荆襄,免除后患,至于问鼎天下之事,蒯某却不曾想过。”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若刘表如那曹操一般,为乱世枭雄,先得江东,后取西川,我荆襄岂会如现在这般,四面受敌?尽得二地之后,天下土地,景升公可得其半数,再经营数年,徐图北地,便是强如袁绍,曹操,亦难抵挡,届时再从曹操手上,讨还天子,其敢不从?”

蒯越闻言苦笑,对庞山民道:“错过的终究是错过了,且山民须知,荆襄虽殷富,当时却无人可用,不似现下荆南这般,遍地英杰。”

“英杰都是寻出来的。”庞山民闻言,微微叹道:“所以庞某才会如此感慨,这天命之事,变幻莫测,景升公之前,难道就从未想过,开疆拓土之事?”

“蒯某亦是不知。”蒯越说罢,对庞山民道:“若是山民在景升处前,提及此事,景升怕要悔死。”

庞山民闻言,淡然笑道:“九郡之主,如今老来,却得如此境遇,便是庞某看来,亦甚感可惜,只是正如先生所言,乱世征伐,一步行错,满盘皆输,庞某此番独见景升,亦是想去问问,景升公先前,是何想法?”

见蒯越默然,庞山民笑道:“异度公先前,了解景升公么?”

蒯越闻言叹道:“若不听山民此问,越自以为对景升性情,了如指掌,可是如今看来,蒯某也不知dào

,景升心中,到底是何等想法。”

“庞某或许知dào

一些。”庞山民闻言笑道:“只是须于景升公面前,求证一二,想必景升公如今,亦会给庞某一个明确答复。”

蒯越点了点头,心中忽然也有些期盼,庞山民此番与刘表的交涉了,正欲出言再询,却闻庞山民轻叹一声:“身为诸侯者,皆不易啊!”请你们记得六零小说,六零小说为您文字。

NO.217 儒家仁道,亦算错处?

傍晚时分,抵达襄阳,于蒯家休整一夜,次日一早,庞山民便与蒯越,一同向太守府而去。

待下人通报之后,蒯越便与庞山民一同入了太守府中,于刘表府上,十余年来,蒯越早已轻车熟路,并未待下人引路,蒯越携庞山民,径自往后堂之中,面见刘表。

昨夜刘表便得了庞山民已入襄阳的消息,庞山民进得后堂,便见刘表,刘琦二人,早已于堂中静坐,只是刘琦看向他的目光,比之往日亲切,其中又多了许多复杂意味。

“上将军,请坐。”刘表面上笑容,依然慈祥,只是大病愈后,刘表老态,比之先前,明显不少。

“谢景升公。”庞山民坐下之后,神情淡然,目视刘表,道:“景升公今日相召,山民不知所为何事?”

虽庞山民一载之前,便闻名荆襄,可是刘表却一直以来,并未与庞山民相见,对庞山民的印象,还停留于那个书院之中,有些木讷的年轻学子身上,可如今再见,庞山民身上气度斐然,却让刘表心中,忍不住暗暗称赞了起来。

念及此处,刘表不禁笑道:“山民如今已得承彦公真传,倒是好涵养,只是山民莫要故作糊涂,不知此番老夫,所询何事。”

“不知景升公欲问荆南之事,还是借兵西川之事,抑或是荆襄朝堂之变?”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诸多事情,庞某亦无头绪,不知景升公欲问何事了。”

刘表原先并没想到,庞山民会和盘托出。可如今庞山民似欲据实相告,倒是让刘表颇为愕然。

“山民,你欲夺我刘家基业?”刘琦按捺不住,离席而起道:“刘某自问,待你不薄。”

庞山民闻言,默然不语,刘表却冷哼一声,对刘琦道:“琦儿,坐下!”

刘表说罢。见庞山民面上全无不悦之色,对庞山民道:“还望山民勿要见怪。”

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对刘表道:“大公子之问,亦在山民预料之中,只是山民亦欲问大公子,庞某于大公子处,可有亏欠?之前大公子辗转荆南,皆因无安身立命之处,为何如今,却出言相责。”

“荆襄乃是父亲基业!”刘琦说罢。双目冒火道:“之前琦与山民为友,却不想山民狼子野心,欲侵吞我刘氏土地。”

“庞某若欲侵吞景升公基业,又怎会不兴刀兵?”庞山民说罢。淡然笑道:“大公子怕是有所误会了吧。”

刘琦闻言,不知该如何作答,刘表却笑道:“山民当有所耳闻,老夫府上刀斧手,灭了蔡氏一门。”

“若景升公欲害山民,何须刀斧手?”庞山民说罢。刘表亦大笑道:“异度。琦儿,老夫欲与山民单独相见,你二人可于堂外静候。”

蒯越闻言,点了点头,径自出了房门,刘琦还欲多言,却被刘表瞪了一眼,只得心中愤愤。离席而去。

“吾儿不如山民多矣,若荆襄刘氏。亦有庞家大小凤雏,老夫如今。还会疲累至此?”刘表见刘琦远去,口中轻叹,抬头看了庞山民一眼,道:“山民,老夫于你心中,可是暴戾之人?”

“景升公身为诸侯,自有暴戾一面,只是山民未曾见到……”庞山民闻言轻叹,对刘表道。

刘表闻言,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老夫于荆襄九郡,广兴仁政,百姓大治十余载,可算劳苦功高?”…,

“景升公仁德,百姓多感念。”

“可为何山民夺权柄之后,荆襄文武,尽皆归附?”刘表说罢,轻哼一声道:“老夫待人仁厚,岂是错事?”

“景升公勿要忘却,当今乱世……”见刘表面上颇有不忿之色,庞山民摇头叹道:“若是盛世,景升公仁德,百姓广受恩惠,当为治世能臣,可如今天下已乱,景升公却忘却了,这乱世之中,最为紧要之事。”

见刘表闻言愕然,庞山民叹道:“景升公守牧九郡之地,当知乱世之中,军马最为紧要,治下百姓所求之事,乃是荆襄安宁,景升公爱民养士,经营荆襄十余载,荆襄只是殷富,却无强兵,各路豪强窥觑九郡,景升公莫非不知?”

刘表闻言,面上黯然,许久之后,口中喃喃道:“老夫行的是儒家仁道,亦算错处?”

“不算错处。”庞山民见刘表黯然,摇了摇头,道:“只是庞某以为,景升公仁政的时机不对,且十余年来,荆襄军民,多有心病。”

“心病?”刘表闻言,面露不解之色,却听庞山民道:“士族独大,庶族衰微,殷富之地,却已无人可守,便是那些士卒,百姓心中,也能够想到,若江东,北地豪强平定其内患之后,荆襄便如砧板之肉,任其宰割……”

刘表默然许久,不知该如何辩驳,见庞山民似还有话说,刘表轻叹道:“山民但说无妨,老夫先前以为,施政荆襄数载,全无错处,如今看来,却是老夫大错特错,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非是大错特错,庞某说过,便是如此,荆襄百姓亦感景升公恩德。”庞山民说罢,面色肃然道:“所以山民此番前来,不是欲斥责景升公的……”

刘表闻言,不禁失笑:“可如今朝堂百官,皆因山民崛起,背弃老夫先前恩义,此山民可与老夫解惑?”

“景升公以为,山民欲篡刘氏基业?”庞山民闻言笑道:“怕是景升公误会了,若于大汉治世,景升公尊位于汉室之中,亦是一闲散王爷,庞某此来,只欲让景升公知dào

,这荆襄,还是姓刘。”

“山民似是欲学那曹操,携老夫以令荆襄?”刘表说罢,大笑一声道:“莫非山民以为,老夫可欺乎?”

“景升公此言差矣,山民不是曹操,景升公亦非献帝,若要挟刘氏之人,山民亦当挟大公子才是。”庞山民闻言,轻笑一声,对刘表道:“所以山民以为,与景升公之间,当为合zuò

,而非如现下这般,相互猜忌。”(未完待续……)

NO.218 荆南所掌,两大利器。

>刘表此番召见庞山民,原本便没有将其诛杀的打算,如今荆襄大势已定,刘表亦无力改变,比之之前蔡氏作乱,庞家如今势力更大,刘表心中清楚,若庞山民殒于太守府中,不出一日,荆襄大乱,且刘氏宗族,亦不能保全。《》

与庞山民相见之时,刘表心中已没有太多的争斗之心了,只是刘表心中不忿,为何经营荆襄十余载,却在短短年余时间,被庞山民取而代之,而见到庞山民后,对于这个年轻后生,刘表的心中原本的愤nù

,却尽数化为了疑惑。

一方诸侯,便是败亡,总要弄个明白为何事败吧。

只是更让刘表不曾想到的是,事到如今,庞山民似是未有谋逆之心,还欲与刘氏合zuò

,刘表面上凝重之色许久不散,对庞山民道:“山民如今可兴更替之事,我刘氏还有何物,被山民看在眼中?”

“未有……”庞山民摇了摇头。

“那山民为何如此,莫非是怜悯老夫?”刘表面上微怒,对庞山民道:“老夫虽不理政多年,却知山民如今已掌荆襄朝,便是二蒯,与你庞家如今亲厚,亦不听老夫调遣,山民心中,又有何顾忌?”

“未有顾忌,只是山民以为,景升公之前劳苦功高,州牧之位,当为景升公得之。”庞山民闻言叹道:“虽说景升公行事于这乱世有悖,但心思却是为百姓谋福,山民又何忍夺景升公基业?”

刘表闻言,双目微红,数年以来,刘表于州牧位上,阿谀奉承之言不知听过多少,只是庞山民这一句短短的肯定,却让刘表心中,感动不已,刘表长叹一声。对庞山民苦涩笑道:“做错了,却未给老夫改过时机,老夫此番邀约山民,原本便是欲与山民面前,保全我刘氏一族,琦儿才疏,不当大用,这点老夫还是知dào

的。老夫本别无所求。只是山民这话中玄机,倒让老夫迷惑了,牧土一方者。当有德之人,老夫无德,岂可尸位素餐……”

庞山民闻言。不禁轻笑,对刘表道:“山民如今荆南,控两大利器,不知府君以为,皆是何物?”

刘表思索片刻,道:“荆南水军,边蛮之兵?”

“景升公谬也。”庞山民说罢笑道:“山民以为,是竹纸与印刷之技。”

见刘表愕然,庞山民又道:“府君于乱世守土一方。心中理想,是为何事?”

“于乱世安民,流清明于后世……”刘表思索许久,对庞山民道:“山民倒是把老夫说糊涂了。”

庞山民见刘表疑惑,不禁笑道:“皆言与景升公合zuò

之事。景升公所求安民之事,庞某可与群臣代劳,流传清明一事。皆靠竹纸印刷,景升公难道忘记,庞某先前逐刘备于襄阳,便是用的此计?”

“庞某不是贪婪之人,上将军位已是朝廷厚赐。若庞某早有野心,图谋景升公尊位。不必等到现在,庞某以为,这荆襄之主,归景升公亦或大公子,皆与庞某之志无碍,且景升公有德无德,亦不是景升公说的算的,而要靠庞某手中利器,完成景升公夙愿。”

“景升公之前广兴荆襄文治,便是百姓之中,亦多识文断字者,若把景升公功绩著书立传,亦可名留青史,且景升公可以州牧尊位,于书院之中,大兴文治,声名远扬,只是这军政之事上,交由庞某与二蒯操持……如此一来,刘氏基业得以保全,荆襄亦有余力,图别家诸侯土地,此便是庞某合zuò

之意。”…,

庞山民滔滔不绝,刘表闻言,时而嗟叹,时而眼中精光闪现。

许久之后,刘表于席间大笑,对庞山民道:“难道山民就不怕日后刘氏声望大起,威胁山民权位?”

“此事无须景升公担心,庞某既然做得这笔买卖,便对自己颇有信心。”庞山民闻言亦笑,对刘表道:“景升公如今还有何顾虑,可一并说出,若山民力所能及,必予解答。”

看着庞山民爽朗笑容,刘表一时之间,也被其豪情所慑,半晌之后,点了点头,伸出手道:“山民可敢与老夫,击掌立誓?若一切皆依山民所言,刘氏日后,必不相负!”

“有何不敢?”庞山民说罢,与刘表击掌,二人相视片刻,尽皆大笑。

又与刘表商议一阵,庞山民对刘表道:“自景升公病后,这各路诸侯似是已经忘却荆襄往日威风,景升公若是有暇,可否上朝与群臣一见?”

刘表闻言,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荆襄有战事?”

“如今西川刘璋于我荆襄,借兵平定张鲁之乱。”庞山民说罢,刘表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对庞山民笑道:“山民可是看上刘季玉之西川之地了?”

“皆刘氏土地,何分彼此?”庞山民说罢,刘表大笑,道:“看来老夫于这荆襄主位,对山民亦价值不低,山民若是不提此事,老夫险被蒙在谷中……”

“景升公当知,庞某这大将军位乃是朝廷赐的,统兵运筹之事,庞某一窍不通,归根结底,庞某如今还是原先那荆南商贾,买卖之事,庞某可不能赔了……”庞山民说罢,刘表大笑。

门外刘琦蒯越二人,闻后之中,喜笑连连,二人皆不明所以,刘琦按捺不住,推门而入,却见庞山民与刘表二人,皆笑谈荆襄前事,甚是和谐,心中更是疑惑,对庞山民道:“山民,你又于家父面前,灌什么60xs汤了?”

“大公子因何发怒?”庞山民抬头看了刘琦一眼,笑道:“莫非大公子真以为,山民此来,是欲篡夺景升公州牧之位的?”

“莫非不是?”刘琦闻言,看向刘表,刘表却是笑道:“琦儿,你这心思,还需磨练,若是你能看得懂山民行事,老夫之前又怎会为立储之事,摇摆不定?”

刘琦愕然,蒯越亦不明所以,刘表见状笑道:“异度,琦儿,你二人且坐,一起与老夫议议,明日如何将这荆襄上将军,与朝百官引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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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19 朝堂变革,量才而用。

no.219

朝堂变革,量才而用。1——

翌日,许久不曾于朝堂出现的刘表,与庞山民携手而至,使得荆襄百官颇为惊讶。

之前,荆襄朝堂多因庞家日渐壮大一事,心存顾虑,百官倒不是忌惮庞家势大,诗书传家的襄阳庞家,于荆襄多年以来,少有恶评,可如今那许都朝廷,于庞山民大婚之时,以荆南上将军位授之,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朝臣皆以为,荆襄刘氏,与襄阳庞家朝堂之争,在所难免,可是如今却见刘表,庞山民二人,面上尽带欢颜,却是让朝堂百官,摸不清头脑了。

庞家忠贞至此?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若庞家无图谋荆襄之意,又怎会于荆南卧薪尝胆,便是朝廷敕令,亦当回绝,安刘表心才对。

看着一同走来,频频欢笑的二人,朝堂百官,尽皆无言。

“山民高才,如今得朝廷敕令,老夫心中欢喜,欲将这荆襄兵马调度之权,交由山民手中,不知各位,可有异议?”刘表说罢,堂上诸人尽皆默然,众人皆不明白,刘表此为,所为何意,莫非是想看看,这朝堂之上,可有悖逆之人?

“仲业,你且言之。”

刘表见堂上之人,尽皆默然,对文聘道:“上将军掌荆襄军马,仲业以为如何?”

“一切全凭使君做主。”文聘说罢,刘表点了点头,见文聘面有踌躇之色,刘表疑惑道:“仲业可是有何顾虑?”

文聘闻言,沉吟许久,低声说道:“文某是想知dào

,使君此为,是否自愿……”

刘表闻言大笑,庞山民见文聘扭捏,亦笑道:“仲业将军以为,庞某会威逼景升公?”

“仲业不敢。”文聘说罢,微微叹道:“刘使君于荆襄,安民十余载,多有功德,若使君此为,乃形势所迫,文某当与使君一道,卸甲归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若君不在了,文某亦不欲立于朝堂。”

庞山民闻言大笑,对刘表道:“使君,拿钱来!”

刘表闻言叹道:“老夫于识人一道,远逊山民。”

见文聘愕然,刘表苦笑,对文聘道:“昨日老夫与山民说起朝堂之事,山民曾言,若老夫辞了这州牧之位,仲业亦会归去,老夫原本不信,可是如今却知,山民对于仲业了解,远胜老夫。”

“老夫治荆襄十余载,是非功过,自有公论,只是诸君勿要疑惑,原本老夫于这治军一道,亦无甚建树,且老夫相信庞家,不会如那蔡氏一般,心存歹意,所以才欲接这朝廷敕令,使山民得此权位。”刘表说罢,群臣大哗,议论纷纷,朝堂之上,除襄阳二蒯神色如常外,其余文臣武将,面上多有疑惑之色,难道刘表如今,对于庞家信任,已远超当年蔡氏?

念及此处,又有人从群臣中走出,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可通兵事?”

庞山民闻言,见来人慷慨激昂,正是向朗,摇头笑道:“庞某不通兵事,所以荆襄军马,如今还归仲业将军统筹,曹操许庞某上将军位,庞某又怎会不知,其欲使我荆襄,朝堂不宁?”

“那山民为何还会接朝廷印绶。”向朗说罢,庞山民叹道:“先生以为,若庞某不接,便可万事皆宁?”

见向朗半晌无语,庞山民笑道:“许都毕竟还是我汉室朝廷所在,庞某不负景升公即可,又何必轻惹事端,区区名位,先生若是介怀,庞某可私相授受予巨达先生,不知先生愿接否?”…,

向朗闻言,苦笑一声,道:“上将军可勿要忘记先前所言,适才巨达狂悖,还望上将军谅解。”

“皆是为了我荆襄之事,又有何狂悖之说?”庞山民闻言笑道:“上将军只一名号而已,诸君于朝堂之上,皆年长于庞某,庞某又怎会以权势相挟,之前山民知诸位忧心,庞某欲学那曹操,挟持景升公,号令荆襄贤良,只是此乃曹营祭酒,郭嘉心计,山民又怎会不知?如今山民与景升公已商议妥当,荆襄之事,荆襄人治,山民得此尊位,可与景升公通力协作,使荆襄富庶,境内安宁,便是山民这上将军职责,至于荆襄主位,山民并无此才德,所以还是让景升公,继xù

受累吧。”

“老夫昨日与山民已商议妥当,若诸位还有何不明,可尽数道来,只是适才诸位已见,山民识人之明,所以老夫欲使山民,与子柔,异度,一同商议一下,当下荆襄朝堂,官员任免。”刘表说罢,群臣又是一阵不安,庞山民见状却是笑道:“景升公适才谬赞,诸位可不要当真,于庞某这里,可与诸位先作承诺,便是诸位之中,何人去职,亦可于制糖,竹纸,典籍一事上,得一份买卖……”

“山民可是欲使我荆南官吏,皆为商贾不成?”阶下王粲闻言叹道:“以利趋之,山民这手段,未免太现实了些。”

“总要予去职之人,一些安慰。”庞山民不以为忤,对王粲道:“就像先生,擅于文事,可专心从事教化,礼义一道,亦可于书院之中,教导学子,庞某所为,非是以利趋之,而是量才用之,所以先生便是欲为商贾,山民这里,却是不允……”

王粲闻言,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如今于堂上见山民辩才,亦可遥想山民独下江东之风采,既然山民已知粲所欲,粲便不多言。”

“上将军,这军中之事,亦要变革?”文聘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军中不比朝堂,若将校不安,大祸将至。”

“军中变革,权且再议,只是庞某想请将军,分些军马,协防荆南。”庞山民闻言,对文聘道:“如今荆南已出兵三万,径入西川,未免江东趁机兴兵,庞某此来,亦欲向将军支些军马。”

“出兵西川?”文聘闻言,面上愕然,道:“文某先前,竟毫无察觉,荆南何时,有如此军马?”

“早便有了,如今山民已至襄阳,自当将荆南现状,让诸位知晓。”庞山民说罢,自信笑道:“庞某自以为,这年余经营,当入的了诸君法眼。”

NO.220 荆襄欲强兵

no.220

荆襄欲强兵

荆南四郡本是边蛮之地,庞山民只用年余,却使百姓安逸,蛮事尽平,此等功绩,于朝堂之上,完全揭开,朝中群臣,皆对庞山民先前举措,称赞不已。1——

只是庞山民却知dào

,此番功德,与他干系不大,全赖荆南文武所为,卧龙,凤雏,皆治世之才,蒋琬以及石韬诸人,于政事一道,亦颇为不俗,且好歹凑出数万军马,这于向来兴文事,疲兵事的荆襄而言,也算是一大创举,原本朝堂一些文士,对此还颇有异议,只是待二蒯强调,当今乱世之下,诸人尽皆无言以对。

一场朝会,群臣皆议,刘表本就是宽容之人,兼之庞山民性情随和,州牧与上将军二人,与群臣商议之后,倒是让朝上臣子,大为宽心。

庞山民也知dào

,政治一途,骤变伤害过大,以当今荆襄家底,无法承shòu,所以只求渐变,除了将一些数年来作为不大的官员,化作商贾之外,其余便是多与朝堂将领,商议军中之事了。

荆南要增兵,此事刻不容缓,如今荆南远征军马,已筹措粮草,待戈而出,庞山民相信以江东孙权贪婪,定是不会放过此大好良机,周瑜虽说欲图江夏,但庞山民却并不相信,其对荆南,毫无想法。

所以在下朝之后,庞山民与文聘一同回府,商议军中之事,只是令庞山民颇感意wài

的是,文聘于他面前,变化颇大。

庞山民很不适应,声威赫赫的文聘,于他面前一口一个“上将军”的称呼,且文聘的恭谨,让庞山民浑身别扭。

“仲业,你我本是朋友,又何必如此?”

于文聘府上,庞山民苦笑连连,文聘闻言,却是叹道:“本来文某以为,上将军会篡夺景升公家业,如今看来,却是文某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见文聘一脸惭愧之色,庞山民闻言笑道:“此事已了,我等当回归往昔才对,山民之前便仰慕将军忠直,此番以将军作赌,还望将军原谅才是。”

文聘想起适才朝堂发生之事,亦不禁笑了起来,对庞山民道:“如今既然荆南欲发兵西川,你我还是闲话少叙,文某这心中疑惑,山民欲如何更改这营中之事?”

“庞某望将军可提拔一些年轻将领,除此之外,余下之事,待平定西川再议。”庞山民说罢,文聘笑道:“山民以为,西川须臾可归我荆襄所掌?”

“若只掠西川土地,以孔明之才,汉升,董衡之勇,只要围下成都,便可如之前孙策周瑜,平定江东一般,西川大势,数月可定。”庞山民说罢,微微皱眉道:“可若要完全掌控川地州郡,则日久天长,便是庞某携荆南群臣,一同入川,亦要数载之期。”

文聘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三万军马,有些少了,是否要文某分些荆州军马,与卧龙一道入川?”

“兵多非益……”庞山民闻言笑道:“且这三万军马,亦是分兵,若军马去的太多,刘季玉亦支付不起,庞某这借兵费用。”

“山民以借兵为名,图西川之地,刘季玉也够倒霉的了。”文聘说罢,庞山民亦是笑道:“还多亏法孝直,张永年去了庞某婚宴,不然我荆襄图谋西川,过于艰难。”

文聘闻言,亦心有戚戚,先前刘表不听二蒯之言,灭孙策于江夏,文聘对此事心中,始终有些耿耿于怀,荆襄自刘表掌控之后,从未开疆拓土,比之别家诸侯,于兵事之上,差距颇大,身为武人,文聘建功立业之心,从未放qì

,如今荆襄欲生战事,文聘心中,亦有些蠢蠢欲动。…,

“山民,你以为有几成可能,江东欲伐我荆南?”文聘说罢,庞山民踌躇半晌,苦笑道:“庞某虽与那周郎为友,却于兵事一道,逊其颇多,并不知dào

那江东周郎,何时发兵,庞某以为,如今我这个上将军可作之事,便是多赚钱财,筹措大军粮草,让孔明与将军这般,懂兵之人,心无旁骛。”

文聘闻言,不禁笑道:“上将军指掌军中粮草,此亦是我荆襄奇闻了。”

“除此之外,亦可帮将军募兵。”庞山民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册,递予文聘道:“此是庞某之前所书,且予将军看看,望将军指点一二,先前襄阳校场招贤,只是解决我荆襄无将可用之事,此书乃是庞某思索,何以解我荆襄,无兵可用之围。”庞山民说罢,文聘眼中一亮,连忙接过书册,翻看起来,只片刻之后,文聘却眉头紧锁,对庞山民道:“这抚恤一事,耗费颇大。”

“庞某管钱,此事是上将军所掌范畴。”庞山民闻言笑道:“但凡钱粮支取,仲业勿要忧心,仲业只需为我荆襄,多练强兵。”

文聘闻言,点了点头,继xù

看去,文中记载各种练兵之法,不久便让文聘眼中,异彩连连,文聘看了半晌,合上书册,对庞山民道:“山民先前还说,不通兵事,如今看来,却是山民掩藏才华。”

“非是庞某才华,而是玲儿口述,庞某权作记录。”庞山民闻言,叹道:“此番玲儿与曹营张文远相聚之后,亦请教了些练兵之法,此书册中,除陷阵之外,亦有曹军军训之道,以及并州铁骑战法,只是庞某于这练兵一事,一窍不通,所以欲使将军去伪存真,为我荆襄,寻一方案,强荆襄之兵。”

“若如此,此书价值千金!”文聘闻言,抱拳一礼,道:“文某多谢山民所赐,有此书在,不消数月,文某便可想法设法,摸清其中门道,练我荆襄士卒。”

“将军也不必心急,毕竟我荆襄军中,家底不厚,只得慢慢求其精进了,倒是景升公十余年来,于政道之上,底子打的不错……”庞山民闻言笑道:“将军大可使劲挥霍,但凡练兵之事,一应所求,庞某皆应,但凡能求得强兵悍将,便可使我荆襄,立足于乱世之中,且待将军成功之后,让各家诸侯,皆畏我荆襄声威!”

NO.221 校场点兵,大军开拔

三日之后,荆南大军开拔,粮草先行,庞山民亦从襄阳赶至长沙,为荆南军马送行,此去西川,庞山民图谋不小,荆南文武皆知,若日后荆襄欲于乱世之中建功立业,此番征伐,至关紧要。*书*吧()

于竹舍之中,庞山民衣甲齐身,浑身上下却没一处舒坦地方,平日轻装早已习惯,一身铜铠,却让庞山民觉得颇为不便。

只是天明之时,便要去校场点兵,庞山民却不得不遭这份罪,此番借兵刘璋,皆打的是荆襄上将军名号,上将军若是于士卒之前,书生意气,庞山民忧心,草率点兵,影响军中士气。

貂蝉与孙尚香二人为庞山民打点完毕,孙尚香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对庞山民笑道:“夫君如此看来,倒是有些英武之气。”

“庞某这上将军位,众人皆知是如何得来,如今甲胄齐身,庞某却觉得如今,更像戏子。”庞山民闻言苦笑,道:“若不是为安将校之心,庞某才不欲穿着如此笨重之物。”

说罢,庞山民看了貂蝉一眼,却发xiàn

貂蝉眼底,似是有些复杂,庞山民心中疑惑,却见貂蝉轻叹不语,不禁问道:“夫人所虑何事?”

“未有忧虑。”貂蝉说罢,勉强一笑,庞山民闻言却摇了摇头,道:“夫人勿要担心,庞某不是温侯,如今这甲胄齐身,亦只是去校场做做样子,日暮之时,自当归来。”

貂蝉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孙尚香再看庞山民时,似乎亦触及心事,对庞山民道:“姐姐这般一说,我也想起之前父亲。**!书。吧*兄长出征之时了。”

见庞山民若有所思,貂蝉忙道:“都怪妾身于夫君发兵之际。出言无状。”

“非也。”庞山民闻言笑道:“建立功业,虽是庞某所欲,却亦有不少问题。值得思考。二位夫人适才所言,倒是让庞某在想,荆南寻常士卒家中,出征之时,又是怎样情形?”

“夫君不是在生气?”孙尚香见庞山民面上,未有怒色,才放下心来,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气性,有这么大么?只是刚才想起一些陈年往事罢了。”

庞山民说罢。见窗外天色,已放白光,对二女道:“大军出征,不得懈怠,庞某这便去校场之中,等候诸将。”

“夫君可安心军政之事,家中自有妾身与尚香妹妹操持。”貂蝉说罢,展颜一笑,庞山民点了点头,快步出了竹舍。跨上骏马,一路往长沙城方向,疾驰而去。

庞山民并不是第一个抵达校场之人,入校场时,荆襄官员,多有人至。

诸葛亮只与庞山民打了声招呼,便于营中而去,见诸葛亮神情严峻,庞山民心头暗笑,便是运筹帷幄的卧龙先生,初次领兵,亦心中紧张……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荆南将领,于校场高台之下,一字排开,身后便是将军尉官,衣甲齐整,所执旌旗,迎风招展。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校场之中,孙绍于马上遥遥向庞山民抱拳一礼,对庞山民喊道:“禀大将军,大军粮草百车,已于城外集结,待绍一到,便可开拔。”

诸葛亮统辖大军,予孙绍校尉一职,押运粮草,孙绍虽对此般安排,心中不满,可是他也知dào

,若出言拒绝,恐怕连西川都去不得了。

看着马上孙绍,虽是年幼,却颇有英武之气,庞山民心中不禁暗赞,对孙绍笑道:“绍儿,汝乃伯符之子,此番出征,且不可坠了伯符威风,若此征伐西川,可一战成功,你监军中粮草,亦有功勋。”…,

孙绍闻言,抱拳称是,策马便带着数名小校,离了校场,直奔营外而去,

待孙绍远去,粮车队伍缓缓而行,庞山民点头微笑,却见庞统一脸不虞的凑到面前,对庞山民道:“兄长先前所言,留庞某于荆南,还有要事?”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只是却无法与庞统谈及心中顾忌,对庞统笑道:“正是,士元莫非不知,有备无患?我荆南如今,军马皆出,须提防江东周郎,趁机兴兵。”

“兄长大婚不过数日,那江东怎会此时兴兵?”庞统闻言皱眉,对庞山民道:“且建立功勋一事,兄长偏袒孔明太过,莫非兄长以为,庞某取不得西川不成?况且兄长亦知,此番入川,乃是奇袭,而镇守荆南者,当为孔明这般慎密之人,所以庞某以为,这入川者,当庞某也。”

“军令已下,岂可朝令夕改?”庞山民闻言笑道:“当今乱世,建功之时多亦,士元何必为此征西川,耿耿于怀?”

庞统闻言默然,许久之后,对庞山民道:“总之是兄长不公,若此番孔明建功归来,岂不于这荆南,事事压庞某一头?”

庞山民闻言不禁暗笑,对庞统道:“卧龙,凤雏向来情同手足,士元居然会于此事之上,斤斤计较,倒是让为兄心中,甚为不解。”

“庞某不如兄长这般豁达。”庞统闻言,白了庞山民一眼道:“总之,庞某有一事欲告知兄长,当今乱世,权柄之重yào

,无需赘言,兄长可是以为,得了那朝堂上将军位,兄长于荆襄地位,便无人可撼?”

“若士元心中好奇,数日之后,便知分晓。”庞山民说罢,庞统愕然,庞山民却是笑道:“如今大军开拔,士元当专心一些才是,此事庞某于点兵之后,自当给士元一个交待。”

庞统心知此时不是赘言之时,听了庞山民的话后,默然不语,却遥遥盯着校场台下,羽扇纶巾坐于军马之上的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意味。

不多时,又有一骑,飞驰而至,于校场之中,马上将军勒紧缰绳,待座下骏马站定,董衡于马上,意气风发,对庞山民道:“禀大将军,先锋董衡,率五千步军,请大将军令!”

庞山民见董衡仅仅于营中一出,便引得众将目光齐聚,其威风凛凛,令人心折,不禁喜道:“庞某便祝将军斩将夺旗,为我荆南,多立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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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因有些卡文,自觉写的不太理想,今日只此一更,调整下状态,明日全补上。(未完待续……)

NO.222 欲求人和,勿忘初衷

no.222

欲求人和,勿忘初衷

先锋董衡,中军黄忠坐镇,诸葛亮为随军军师,另有沙摩柯领一万山越,五溪蛮军一同出征,大军开拔,浩浩荡荡——1——

荆南除却水军未动之外,此征西川,各路军马去了七七八八,待大军离去,庞山民心中有些怅然若失,无论是于荆南,还是于他个人而言,此征西川,乃是一场豪赌。

若胜可于数年之间,于乱世立足,图谋天下,若败,怕是荆南再无机会,崛起于诸侯之间了。

只是庞山民心中总对诸葛亮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也相信其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若此番荆南倾尽全力,都拿不下西川之地,便是不得天时,到时候怨天尤人,皆为无用,也就老老实实的于荆襄之中,再也不去想这争霸天下之事了吧。

有些时候,机会只有一次,要看能否把握的住,才是成就功业的根本。

待大军尽数离去,庞统对庞山民道:“兄长,还请为士元解惑。”

庞山民闻言,又看了一眼远方大军走后,留下的滚滚烟尘,对庞统道:“士元是指,日前去襄阳之时,未夺刘氏权柄?”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道:“庞某与孔明皆以为,如今荆襄大势已定,兄长此番无功而返,倒是让我二人有些奇怪,兄长为何不一鼓作气,执掌荆襄?”

“士元可曾见过,如今景升公政令?”庞山民闻言笑道:“刘表已不理政,区区权位,有何可争?”

“兄长若可得州牧印绶,掌管荆襄,名正言顺。”庞统似是对庞山民的看法,不以为然,庞山民见状笑道:“只是士元可曾想过,若强夺景升尊位,荆襄朝堂,人心思变?”

“朝上之人,除二蒯外,多碌碌之辈,兄长何须忌惮?”庞统说罢,庞山民摇了摇头,道:“除二蒯外,亦多可用之人,且为兄以为,这州牧位,除非景升公心甘情愿,授予我等,否则的话,庞某不欲取之,当今天下,从这道理上,还是刘姓土地,单单这个姓氏,便大有用处。”

说到此处,庞山民不禁想起了被驱往汝南的刘备,轻叹一声道:“诸侯相争,相互之间所拼比的,无非是天时,地利,人和。为兄说过,欲占人和之事,立足乱世,所以有些事情,只得缓图,且景升公如今已知,刘琦虽是纯孝,却非立世之主,届时再看,景升公如何为之吧。”

“到了那时,兄长可占尽荆襄人和?”庞统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若求民心,何须依赖刘表?”

“愚民之事,庞某不欲为之。”庞山民闻言,颇为惊讶的看了庞统一眼,道:“民智总会开化,当百姓知dào

上当受骗之后,欲再求民心,皆求之不得,士元行事,莫要急躁。”

庞统闻言,默然不语,庞山民见庞统若有所思,对庞统道:“庞某曾记得,当日于这长沙城中,士元见那韩玄施政苛责百姓,便义愤填膺,可如今却急切索求权位,士元,可勿要忘记,我等初衷。”

许都,丞相府。

郭嘉张辽二人刚至许都,便被曹操相召而去,二人进得府中,曹操已摆下家宴,酒过三巡,曹操便问起荆南之事,对郭嘉道:“奉孝,自入了府中,面上便喜色不断,操欲问你,缘何发笑?”

“只是想起荆南之事,那庞山民与周瑜二人,皆为趣人。”郭嘉说罢,曹操点了点头,轻笑一声道:“趣人,如此说法,倒也奇特,不知奉孝对此二人,感官如何?”…,

郭嘉闻言,笑道:“皆为人杰,嘉亦与二人为友,只是这二人生不逢时,与丞相同在这乱世之中,江东,荆襄,皆无立世之基。”

郭嘉说罢,曹操微微一愕,继而笑道:“奉孝此去,果有所得,不过荆南细作,如今归来,却并未发xiàn

这荆南上将军,取刘表以代之,奉孝谋划未果,操还以为,奉孝当失落才是。”

“上将军位权作试探,亦是郭某为那庞山民,借丞相之手,所赠贺礼。郭某原本就没打算,以这区区虚名,便使那庞山民入瓮。”郭嘉闻言,对曹操道:“此去荆南,就是去看看这丞相未来之敌,有何本领,如今见过之后,嘉已得偿所愿。”

曹操闻言面色一变,对郭嘉道:“奉孝是说,此荆南庞山民,已有根基,与朝廷相抗?”

“不久便有。”郭嘉点了点头,道:“那庞山民眼光倒是不错,趁我欲安定河北之际,图谋西川,若尽得刘璋土地,其大势已成!”

“那奉孝所笑,皆是为挚友高兴?”曹操说罢,郭嘉见曹操面上,隐隐有不悦之色,笑的更为起劲,对曹操道:“对丞相亦不是坏事,山民小友便是得了西川,最后也是作丞相嫁衣,况且这战事多变,山民一场豪赌,不知其可否成功。”

“朝廷并无余力,攻略西川。”曹操闻言摇了摇头,对郭嘉苦笑一声,道:“奉孝,爽利一些,将荆南之事,尽数告知曹某如何?”

郭嘉点了点头,收起笑容,道:“此荆南一行,郭某见了山民,亦见了那江东周郎,江东如何,郭某知之不详,而荆南之中,智谋人士,倒是不少,诸葛亮,庞统二人,其智已不逊郭某,且那庞山民于安民一道,颇有建树!”

“只是无论是那庞山民,还是周瑜,纵然天纵之才,其性情皆有致命软肋,于乱世之中,枭雄得霸业,荆襄,江东之人,皆不似丞相这般,有枭雄之姿。”

“庞山民之软肋,在于其过于天真,不够狠辣,总以为得了民心,便可得天下,只是其心中不知,乱世征伐,其根本在于,各家诸侯军势如何,且身为人主,亦当恩威并施,一味施恩,则臣属骄纵,如此之人,便是其此番得了西川,丞相亦可当将西川州郡,寄放在此人手中。”说到此处,郭嘉亦微微一叹,道:“以郭某观之,其性情已是难改,若长此以往,荆襄生乱,山民怕是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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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3 山民周郎,皆有软肋

曹操面上一喜,郭嘉素有识人之明,且算无遗策,若庞山民真如同郭嘉所言,日后相争之时,攻其软肋,可一战全功,想到此处,曹操又道:“那江东周郎,软肋又在何处?”

郭嘉闻言,不假思索,对曹操笑道:“天纵之才,往往恃才傲物,周瑜年少之时,便与孙策攻略江东,未逢一败,所以此人受不得激,一旦胜他一回,江东周郎必心思报复,乃至行事急躁,方寸大乱荆南与江东便是如此,否则如今周瑜又怎会处处受制于那庞山民?若只论才华,周瑜可比那庞山民,高过数筹”

“若依奉孝说法,荆襄,江东之事,于我朝堂,皆可无忧?”曹操说罢,见郭嘉微微点头,笑道:“看来奉孝此去,虽送出去一上将军位,所得消息,却远付出”

“朝堂爵位,如今算不得什么,主公莫要看得太重才是”郭嘉说罢,曹操沉吟片刻又道:“还有一事,曹某欲询奉孝,曹某欲亲征刘备,一举破之,奉孝以为,不日曹某便禀明圣上,攻伐汝南,如何?”

郭嘉见曹操提起刘备,面上便有愤恨之色,摇头叹道:“丞相又何须为了这小小刘备,耿耿于怀,于郭某看来,丞相还是坐镇许都,此事奉孝便可为丞相代劳,且于荆南之际,山民曾言,刘备军中谋主,亦出自襄阳书院,郭某亦欲看看,这刘备,徐庶二人到底因何才可如此大胆,偷我汝南”

曹操见郭嘉心生与那徐庶争雄之心,淡笑道:“既如此,奉孝可与元让,文远同去,曹某听闻,那刘备帐下张飞,亦于汝南军中,此番出征泡*书*(曹某便予仲康由奉孝节制,与那张飞,一较长短如何?”

“临兵斗者斗智为上,我军中兵多将广,又何须与那刘备斗将?”郭嘉闻言笑道:“张飞虽勇,可敌?”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对郭嘉道:“既如此,曹某便予奉孝将令,明日禀明天子,我朝廷军马不日征讨汝南”

吴郡,将军府中

周瑜自归柴桑之后,马不停蹄,直奔吴郡而来,此去荆南,周瑜收获颇多,庞山民大婚一事,虽使其声名远扬亦暴露了不少见荆南实力于孙权府上,周瑜入门之后,见孙权面有不虞之色,心中微叹,面上却是笑道:“主公,此时可兴兵荆南”

孙权闻言不置可否,对周瑜道:“公瑾尚香刚与那庞山民成婚,如今我江东妄兴刀兵恐为人不齿”

“些许流言,算得什么?”见孙权优柔寡断,周瑜心中是烦闷,却不得不压抑怒火,沉声劝道:“那庞山民独下江东,已将主公唬住?山民有些才华不假,可是我江东历经三世,那荆南虽发展迅猛,却根基不足,若此时不一鼓作气,取了荆南之地,日后待那庞山民经营日久,荆南固若金汤,我江东再想取之,难上加难”

孙权闻言,微微意动,思索片刻对周瑜道:“可否先取江夏?若得江夏,既不坏与我那妹婿交情,我江东亦师出有名”

周瑜皱眉,心思一转,对孙权道:“主公可是不欲周某领军?”

孙权面色微变,此番周瑜去了庞山民婚庆一事,天下皆知,孙权亦忧心周瑜得兵权后,去而不返,且如今大乔已在周瑜府上,周瑜家眷皆在柴桑,若其背叛,恐无人节制

只是此事孙权亦不敢在周瑜面前提及,周瑜乃江东肱骨,若失此人,江东不稳,一时间孙权亦极为苦恼,该如何婉拒周瑜要求…,

周瑜只看孙权面色,便知孙权想法,对孙权道:“仲谋既然不信周某,周某亦不强求”

“公瑾何出此言?”孙权闻言,面色大变,周瑜却冷然笑道:“某与伯符,八拜之交,此生便不会背弃,一应谋划,皆为江东日后称霸天下,此来将军府,周某只求兵权,若仲谋不信,周某可质子吴郡”

孙权闻言失色,周瑜说罢,跪伏于地,对孙权道:“如今荆南已兴兵西川,周某心中已有谋划,夺庞山民根基,于这天下之争,便是挚友,亦当放在霸业之后,若仲谋不允,周某便从此往后,再不入这江东朝堂”

“公瑾,你这是在逼我”孙权冷哼一声,道:“如今二位嫂嫂,皆至吴郡?”

“小乔与周某同至,大乔夫人,还在柴桑”周瑜说罢,颇有些心灰意冷,心中暗叹:伯符,如今仲谋已不顾惜旧情……

“也罢,既然公瑾所求军权,周某便予公瑾军权,只是公瑾莫要忘记,夏口一役,公瑾已折在我那妹婿手上一回,此番谋划荆南,定要一战全功”

“周瑜领命”周瑜说罢,头也不会的出了将军府中,堂上孙权,原本阴沉着的脸上,却泛起了一抹冷笑

回到驿站之中,周瑜心中闷闷不乐,小乔见状,忙问缘故,当得知那孙权欲使周瑜质子吴郡之后,惊怒道:“仲谋何时变得如此冷血,难道夫君于这江东,已不得仲谋所信?”

“非也”周瑜闻言,摇头叹道:“若仲谋不信为夫,亦不会予周某兵权,只是仲谋欲使周某心中忌惮,听其号令,如今看来,柴桑都督府亦要迁往吴郡了,只是嫂嫂还须留在柴桑,如今周某亦是不知,仲谋对嫂嫂是否心存歹念……”

“可嫂嫂去柴桑之时,是以探视妾身,作为借口”小乔闻言,神情黯然,对周瑜道:“若仲谋强迫,我等亦没有留人理由”

“称病便是,事到如今,仲谋与我,皆心知肚明,周瑜在世一日,便不会让嫂嫂再受委屈,夫人大可放心,如今周某已在江东,周某有些事情,也只能于心中想想,却不敢做”

周瑜说罢,神情愤然,想起之前庞山民于荆南所言,周瑜轻叹道:“此番又要与山民相争沙场,周某可不会在一人手上,败上两次”(未完待续)

NO.224 鲁家商队,尽着白衣?

荆襄向来有严防江东的习惯,两家世仇,攻伐不断,如今庞山民于襄阳调拨军马,文聘毫不犹豫,便使麾下万余新军,赶赴荆南。

新军皆为之前校场演武后所募,向宠,傅彤各率五千军马,刚至长沙,便于太守府中,与庞山民见礼,庞山民话不多说,令二人接掌城内防务,保境安民,在此之前,整个长沙大城,所余军马只有玲儿,祝融所率数百私兵,两个丫头忙碌日久,也该让她们好好休息一下了。

庞统虽因未能与诸葛亮同去西川争功,而耿耿于怀,可如今却也知dào

,不是与庞山民争执的时候,江东如今,虽无出兵迹象,可是庞统隐隐觉得,兄长所虑,也有些道理,万一那周瑜不讲情面,妄自攻伐荆南四郡,四郡相邀自救,怕是艰难的很。

如今唯有依靠甘宁坐镇荆南水军,威慑江东了,一旦水军溃败,长沙万余步军,难阻江东军马,于四郡驰骋为祸。

庞山民如庞统一般,亦心忧荆南安定,如此形势之下,庞山民也只得舍却温柔乡,整日于士卒呆在一处,严整军备,且荆襄与各家诸侯商贸之事,亦全凭庞山民做主,庞山民一时之间,毫无闲暇之时,整日往返于军营以及太守府中。

数日以来,庞山民倒也没有察觉到江东兴兵的意图,先前于江东广布耳目,也只是传回了周瑜返回吴郡之后,与孙权密议,便再无消息,只是庞山民并不单纯的以为,周瑜此番回到吴郡。只为向孙权提及庞山民与孙尚香二人大婚之事。

莫非又要与江东周郎,对决江上?

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皱眉,以周瑜之智,又怎肯重蹈夏口覆辙?若此番再次对上,若想如之前那般取胜,怕是极难。

荆襄九郡,亦如往日一般安定,只是襄阳城中。近几日却有些热闹,刘表自病愈后,便著书立说,讲述其于荆襄数年以来,为政之事,被庞家刊印之后,于荆襄盛传。

刘表之前便是“八骏”之一,其文采风流,自成一家,许多学子对这位平易近人的州牧大人之著作。爱不释手,只是明眼人却心中疑惑,州牧如此为之,难道是欲将尊位。传于刘琦?否则又为何如此重视将其美名,流传后世……

吴郡,周瑜宅邸之中,鲁肃与周瑜坐于榻上,相顾无言。

鲁肃之前并未想过,周瑜会如此决绝。如今江东世家多与庞家交好。周瑜却欲兴兵长沙,对周瑜抉择,鲁肃心中不明,原本此番来寻周瑜,鲁肃便欲问及此事,只是待见到周瑜那张阴沉着的俊脸之后,鲁肃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大都督原本当于柴桑,节制江东军马。可是如今孙权却使周瑜于吴郡开府,且周瑜此番。家眷齐至,莫非孙权已对周瑜起了提防之心?

鲁肃素知周瑜忠义。先前已去过将军府上,可是孙权却说,此番安排,乃周瑜所求,鲁肃无奈,只来寻周瑜,欲问明其中详细。

二人相对,皆未率先开口,半晌之后,鲁肃忍受不得这府上气氛,对周瑜道:“公瑾……仲谋之前于鲁某面前,言公瑾将家眷,尽数带来吴郡,乃公瑾所欲?”

“算是吧。”周瑜说罢,又一言不发,鲁肃心中焦急,对周瑜道:“你与仲谋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莫非此番你去长沙应庞山民邀约,惹主公猜忌?若是如此,鲁某去仲谋处,代公瑾说项。”…,

“不必。”周瑜说罢,对鲁肃道:“如今鲁家与荆南买卖,作的如何?”

“都什么时候了,公瑾还关心这商贾之事!”鲁肃闻言急道,你与仲谋之间,相互猜忌,岂不中了那庞山民之计,以公瑾智慧,怎可如此行事?”

“关那庞山民何事?”周瑜闻言,冷哼一声,对鲁肃道:“若子敬心中疑惑,可问仲谋。”

“你与仲谋于此事之上,倒是英雄所见略同!”鲁肃闻言,苦着脸道:“可是你二人皆不告sù

鲁某,这事情原委,就算鲁某欲于你二人身边调和,以不知该如何去做!”

“不用调和,也无法调和。”周瑜闻言冷笑道:“总之,周某不会忘记之前与伯符誓言,辅佐仲谋,此事可揭过不提,还请子敬先告知周某,你鲁家与那荆南商贸,关系如何?”

“还算不错,自两家姻亲之后,庞山民不再限制我江东求购之物,竹纸,典籍,皆为暴利,鲁氏宗族也因此一事,赚到不少。”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据说那甘宁对你鲁家商队,盘查不严?”

“与庞山民交yì

久了,双方颇为互信。”鲁肃说罢,只是片刻,瞪大眼睛对周瑜道:“公瑾提及我鲁家商队,所为何事?莫不是公瑾此番,欲兴兵江东?”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周某欲借子敬,族中商队一用。”

“公瑾莫非忘记,之前联结山越之事,我等便被那庞山民摆了一道,于鲁某看来,此人颇为细心,若想胜他,当扬长避短,与其点齐兵马,堂堂正正,对决沙场,如此以来,公瑾自可大胜。”

“那庞山民会给周某这个机会?”周瑜闻言,皱眉叹道:“若是那甘宁水军,盘查不严,周某欲于子敬商队之中,藏些人手,隐匿荆南。”

“不可!”鲁肃闻言大惊道:“万一被那庞山民发xiàn

,又要以竹纸,印刷,拿捏江东!”

“若周某事成,何分荆南,江东之说?”周瑜自信一笑,对鲁肃道:“周某以为,既然如今荆襄已借兵西川,此时不图,日后后悔,四郡之中,荆南人马不过万余,只要我等踏上长沙土地,挥军掩杀,荆南必败。”

“可据说那魏文长已率数千军马,于四郡之中,往来驰援,鲁某不知,公瑾为何会如此信誓旦旦,夺荆南土地。”鲁肃说罢,周瑜轻笑一声,对鲁肃道:“若尽燃长沙沿岸烽火,届时我大军一出,荆南必乱,且往来救援,亦不知去处。”周瑜说罢,见鲁肃愕然无语,对鲁肃道:“瑜欲使鲁家商旅,尽着白衣,渡江荆南,掩藏我江东精锐,届时一鼓作气,先败甘宁水军,再将长沙重重围困!届时庞山民便是天纵之才,亦插翅难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25 山民警觉,将计就计

长沙城中,繁华一如往日,往来商旅,川流不息,自庞家竹纸,典籍,制糖于长沙设立作坊之后,各地商贾,已多将商队,派往长沙,与庞家通商。【文学

]

只是近日以来,庞山民发xiàn

江东往来通商之人,比之其大婚之前,激增不少,若是寻常时刻,庞山民没准会心中暗乐,大赚江东财帛,可是如今正是严防江东之时,庞山民不得不心中警惕。

与江东之间,商贾贸易不能禁绝,否则起不了疲敝江东财政的作用,而于此事上,庞山民又找不到旁人商议,总不能断绝通商,待孔明于西川回军之后,再作恢复,如此出尔反尔,万一江东并无歹心,岂不坏了两家交情?

庞山民忧心忡忡,一路思索,不知不觉却来到了江边水寨,刚入寨门,便有小校通报甘宁,不多时,甘宁便至,对庞山民笑道:“山民此来,欲找甘某饮酒不成?”

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面上忧色仍未褪尽,甘宁见庞山民许久不语,对庞山民笑道:“这才大婚数日,山民便闷闷不乐,莫非是山民家中不合?”

庞山民白了甘宁一眼,道:“只是在想江东之事,近些时日,庞某于城中发xiàn

,江东商贾,比之往日,多了不少。”

“此乃好事才是,山民何故闷闷不乐?”甘宁闻言,微微愕然,对庞山民道:“大赚江东钱财,本便是我荆南所欲。”

“时机不对。【文学

]”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对甘宁道:“先前庞某下江东之时,所携礼物,足够那江东世家,用上一年半载。如今荆南与江东商贸,本应低谷才对,可是江东往来客商,却比庞某婚前还多,此事之中,必有蹊跷。”

甘宁本就不是愚鲁之人,待庞山民说罢,甘宁面色微变,对庞山民道:“既如此。甘某便令儿郎们严加盘查江东商船!”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甘宁正欲去与营中将校,发号施令,庞山民却遥遥瞧见,又有一江东商船,缓缓靠看,船上数名随从,尽着白衣,一同下船。

“江东近来通商之人,多着白衣。江东民间风尚,倒是奇怪的紧。”甘宁自顾自的嘀咕一声,庞山民却蓦然惊醒,对甘宁道:“兴霸。你说江东之人,皆穿白衣?”

“反正近期着白衣者不少。”甘宁见庞山民一脸讶异之色,亦微微愕然,对庞山民道:“山民何必如此失惊,无非是衣着而已。”

“白衣渡江……”庞山民低吟一声,想起史上这江东典故。不禁暗叹。这周公瑾居然把日后吕蒙的得yì

奇计给使了出来,若不是仗着穿越者先知先觉的本事,竟会被他完全蒙在鼓里。

想到此处,庞山民脑中急转,只是片刻,便对甘宁笑道:“兴霸,寨中可有静室,某欲与兴霸吃酒。”

“果然被甘某说准了。定是你家婆娘,不允你饮酒。才来找我!”甘宁说罢大笑,对庞山民道:“所以说娶了这美艳媳妇。恁的事儿多!”

甘宁胡言乱语,庞山民听听且过,二人寻了间静室,下人送过酒肉,庞山民命一士卒去寻庞统,回到静室之中坐下,对甘宁笑道:“江东欲图我长沙!”

甘宁闻言笑道:“若是江上水战,甘某如今已不惧那江东周郎,我军中勤造战舰,水军已颇具规模!”

“怕非是正面相争,那周郎如今,已有奇计。”庞山民说罢,见甘宁面上茫然,对甘宁道:“庞某以为,这往来白衣之人,多为江东细作,那周瑜怕是已有计策,谋我长沙!”…,

“山民所言,可有根据?”甘宁心中一惊,只是片刻,便对庞山民道:“管他有没有根据的,白衣可疑,甘某尽数抓了!”

甘宁说罢,欲起身而去,庞山民却按住甘宁,笑道:“若尽数捉之,岂不打草惊蛇?兴霸勿急,庞某这心中,另有打算,那周瑜以为,我荆南大军入川,便是可欺,庞某却欲将计就计,让这江东都督,再尝一败。”

“山民已有定计?”甘宁闻言眼前一亮,对庞山民笑道:“如今董将军与黄老将军已随军入川,甘某近来可是手痒的狠,还是那江东周郎识得情趣,欲来找甘某,分个高下。”

二人边吃边聊,不多时候,庞统便至,见二人吃的酣畅,庞统笑道:“兄长,兴霸,不是为找庞某吃酒,才邀庞某而来的吧,庞某先前,正与公琰处理政务呢!”

“若非战事,怎会劳烦士元?”庞山民闻言笑道:“士元且坐,边吃边聊。”

庞统闻言,眼前一亮,对庞山民道:“兄长已有消息,江东欲图我荆南?”

“非也,只是怀疑。”庞山民说罢,便将近来江东商贾,多白衣渡江一事与庞统说了,庞统眼中异彩连连,待庞山民说罢,庞统赞道:“这江东周郎,果然不凡,若一切皆如兄长所言,待其事成,长沙危矣!好在兄长熟知商贾之道,可预先窥见,那周瑜谋划。”

“只是后来之事,皆要看士元设谋了……”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虽知,有此机会,当将计就计,却不知这计将安出,有士元在,定可再算计那周瑜一回。”

庞统闻言,颇为兴奋,之前心中委屈一扫而空,对庞山民笑道:“正当如此,若兄长只欲威慑江东,使其按兵不动,一封书信告知周瑜,已窥破其计,便可万事大吉,只是那周瑜视我荆南无人,甚是可恶,此番当迎头痛击,给他一个教xùn

!教其于都督位时,再也不敢扰我荆南!”

甘宁闻言却道:“士元,快将心中计划,尽数告知甘某,如今甘某可是手痒的很,整日盼着与那江东将校,一决雌雄呢!”

“设谋之事暂且不急,如今我等于这棋局之上,已占先手,当务之急,在于密切监视这些白衣商贾们的动向,若可探知其于长沙所为,便可尽知周郎打算,到时候庞某一定会给这江东都督一个惊喜!”(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26 大军围城,走为上策

no.226

大军围城,走为上策

数日以来,长沙城中细作四下打探,对于这群江东商贾的去向,皆尽数查明。k

更新

庞山民与庞统二人,看着案上卷宗,心中皆惊,如今长沙沿江烽火台处,将校多被江东之人贿赂,若遇战时,烽火不燃,便是江东大军到了长沙水寨,恐怕长沙军民,还蒙在谷中吧。

“这江东果然有乱我荆南之心。”庞统说罢,皱眉叹道:“且这营中军纪,向宠,傅彤二人,也该好好整顿一番了,十余处烽火台,八处皆被江东贿赂,江东军马若此时来攻,荆南绝无幸免!”

庞山民看着卷宗,心中亦不是滋味,虽然人心趋利的道理,庞山民也懂,但是看着自军帐下,将校被区区钱财所贿,庞山民这心中,仍有怒火。

庞家如今富甲天下,将校若为求财,于沙场立得功勋,庞山民自有资财赏赐,何必为了江东区区财帛,受制于人?想到此处,庞山民叹道:“士元欲如何处置这些叛逆将士?”

“若不严惩,难以立威。”庞统一脸决绝之色,对庞山民道:“兄长莫不是想要为他们开脱吧。”

庞山民闻言默然,沉吟许久,对庞统道:“将其去职如何……”

“不可!”庞山民话音未落,庞统却是急道:“兄长于此事须决绝,不可妇人之仁,若叛逆之人,不被严惩,岂不是在说荆襄军中将校士卒,可人人叛逆?”

“乱世人命,果如草芥。”庞山民闻言,长叹一声,这些烽火台处将校先前作为,确实是将荆南置于险地,庞统此言倒也不错,想到此处,庞山民苦笑一声,对庞统道:“原本庞某以为,荆南将校,士卒,皆为庞某兄弟,可是如今看来,确是庞某天真了,这些士卒如何处置,士元自决即可……”

见庞山民兴致不高,庞统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日前已使人从那被贿将校口中得知,七月十五,江东水军尽出,届时沿途烽火不燃,且江东军马不愿与兴霸水军相遇,欲半道下船,于陆上袭我水寨,且如今江东已得知消息,我城中新到荆南军马万余,周郎此番大军征伐,人数必不会少。”

“不可过于行险,若士元以为,奇计难以奏效,庞某便修书一封,告知周瑜,此番事败便是……让其心有顾忌,不敢轻易攻伐我荆南州郡!”庞山民说罢,庞统却摇了摇头,道:“机会难得,若此番错过,日后兄长必然后悔,且如今已知周瑜阴谋,江东在明,长沙在暗,若于其登岸之处,与之埋伏,我等胜算颇大。”

二人又商议一阵,大致盘算了一下时间,如今江东怕是大军已筹备妥当,还有数日,便是其用兵之时,如今留给二人准bèi

的时间,已然不多。

正商议中,门外一小校疾行而至,于阶下抱拳一礼,对庞山民道:“禀上将军,汝南战报。”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西川战事,汝南战事,我长沙亦要面临战事,如今各路诸侯,都有些焦躁啊……”

“此时攻略州郡,便是不得其地,亦可坏其秋收,正是诸侯用兵之时。”庞统闻言,接过庞山民手中战报,摊开一看,神情一紧,道:“那郭嘉已率军三万,围困汝南,与刘备已小战三场,刘备军马皆溃。”

“这郭奉孝果然厉害。”庞山民闻言,心中亦惊,庞统却摇了摇头,道:“元直不会如此不济,便是与那郭嘉相对,也可争斗一番时日,只是如今刘备军马,触之既溃,倒是难免令人遐思。”…,

“刘备如今已被重重围困,元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庞山民闻言笑道:“便是我等荆南,如今也不得消停,刘备此役,与我荆南无关紧要,且不理会,待败了江东,庞某与士元再议如何?”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神情却一阵复杂,虽如今已与徐庶各为其主,可是庞统却不愿去想汝南城中,徐庶一筹莫展的样子。、

莫非比之颖川中人,与我襄阳学子与之差距,如此之大?

庞统心中思绪,一闪而逝,便不再去想汝南之事,专心与庞山民应对此番江东来袭,其中危机了。

汝南城头,烽烟滚滚。

刘备与徐庶遥望城下密密麻麻的曹军士卒,相视而叹。

之前已联系马腾,欲借安身之地,简雍归返之后,言马腾已然应允,刘备正欲整军而出,遁走西凉,却得知那郭嘉已率军三万,兵逼汝南……

徐庶果duàn

的没有与曹军相争,而是试探性的派出少量军马,沿途袭扰,只是曹军治军严谨,那郭嘉亦不管不顾,携大军之势,直接围城,如此大开大合之势,倒使徐庶计谋,尽皆无用武之地。

不过那郭嘉于城下却并未攻城,只是严命士卒日夜滋扰,疲刘备之兵,且勒令士卒严守要道,似是要一战全功,就此歼灭刘备。

“此番曹军势大,以元直观之,备可否逃出生天?”刘备心中忧虑,这原本已与马腾相约,两路军马同袭长安,坏曹操后方,可是如今却被郭嘉困在汝南,曹营三万军马,尽皆精锐,此番便是胜了,亦是惨胜,届时引疲兵与马腾相会,军势薄弱,亦不会被那马腾重视……

见徐庶沉吟不语,刘备又道:“可否使子龙引军杀出一条血路,通报云长,届时江夏军马再至,我等手中,可用兵马,也会多些。”

“云长不可轻动。”徐庶闻言,微微摇头,道:“云长在江夏一日,便会威慑荆南,江东,且日后主公欲得荆襄,亦有立足之处。”

“可备心忧,连眼前这关,都过之不去……”刘备一脸颓然,人的名,树的影,郭嘉于徐州,官渡之时,战功赫赫,奇谋百出,刘备心中对曹营此人,尤为忌惮,虽说之前大败曹仁一场,提振了汝南士卒士气,可是如今郭嘉围城,日夜滋扰,若有援军再至,或待那郭嘉打造攻城器械之后,便是想要离去汝南,亦千难万难。

徐庶见刘备苦恼,不禁叹道:“要破这郭嘉困阵,并不困难,只是徐某欲使那曹操,对我军与马腾联结之事,不得而知,这才是徐某心中,纠结之事。”

“冲突重围,只需勇将即可,翼德,子龙皆可引军与这重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只是我军马去向,万一被这郭嘉得知,再图长安,便是难了。”

徐庶说罢,刘备心中稍安,二人正欲下城,却见城外军中,一骑飞至,那小校于城下遥遥挽弓搭箭,一箭射上城头,对刘备喊道:“皇叔可看我军师书信。”

小校喊过,飞马便去,不多时候,士卒递过信笺,刘备打开之后,还未细看,便苦笑一声,道:“居然是庞家竹纸,曹营如今,也使这稀罕物件?”

待看过信后,刘备将信笺交由徐庶手中,对徐庶叹道:“那郭嘉居然有罢战之心,元直可看其真假。”

徐庶接过信笺,只看了数眼,便眉头紧锁,道:“这郭嘉截北地之路,允我等逃往江夏,并言之凿凿,必不追击……其心中阴险,倒是令人惊惧。”…,

刘备闻言,亦点了点头,之前徐庶已经说过,若归江夏,便是庞山民那关,刘备就难以跨越,且如今庞山民已得上将军位,可号令荆襄军马,刘备回归江夏,必被庞山民所害,庞山民或使刘备攻伐江东,或使其与曹操决战,若战,刘备难胜,便是胜了,亦难免损兵折将,若败,却要受那庞山民苛责,所以刘备如今心知肚明,这江夏无论如何,不可再去。

可是若不应下郭嘉要求,城外大军围城,亦不是摆设,刘备思索许久,却见那徐庶依然默然不语,对徐庶道:“元直如今,可有定计?”

徐庶点了点头,道:“全师避敌,左次无咎,未失常也……事到如今,于我汝南,唯有走为上,只是如何遁走,却值得商榷。”

“大哥,军师,你二人倒是赶紧拿个注意出来啊!”张飞见二人于城头,许久未动,行至二人身前,一脸急色道:“反正左也是去长安,右也是去长安,走哪条道,不是走啊?”

张飞说罢,刘备正欲呵斥,却见徐庶眼前一亮,徐庶对张飞笑道:“翼德果然为我军中福将,徐某以为,以那郭嘉智谋,当已料定,我军不可于汝南久守,只是不知我等去处。”

见张飞,刘备皆点头称是,徐庶笑道:“既如此,我等当分兵遁之,一路军马,打皇叔令旗,径往江夏,去寻云长,待那郭嘉以为,皇叔无路可去,只得逃往江夏之时,另一路军马伺机而出,遁逃长安,去与那马寿成之西凉军马汇合。”

“可郭嘉书信之上,已告知我等,若归江夏,不会追击啊……”刘备闻言,虽面有喜色,却心中犹豫徐庶之计,可否奏效,徐庶却是笑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那郭嘉岂会不知?便是郭嘉不追,其军中将校亦按捺不住此立功机会,所以主公欲逃出生天,且受损最小,唯有分兵!”

NO.227 如若遁逃,去往何处?

no.227

如若遁逃,去往何处?

数日以来,郭嘉使曹营军马围而不攻,使得夏侯惇焦躁不已,刘备之前数次坏曹操安排,夏侯惇原本打算,此来汝南一鼓作气,将这悖逆丞相之人,一举歼灭,可是郭嘉却反其道而行之,并未强攻城池,而是将刘备军马,围得水泄不通,夏侯惇已数次于郭嘉面前请战,奈何这军师大人每每只是笑而不语,如今又将一封书信,投入汝南城中,更是让夏侯惇看不懂,郭嘉此番安排,到底为何。1——

中军大帐之中,夏侯惇推帘而入,见郭嘉好整以暇的看着案上地图,不禁急道:“奉孝,为何还不下令攻城?一鼓作气拿下汝南?”

“不急。”郭嘉说罢,夏侯惇心中恼怒,于郭嘉面前踱来踱去,半晌之后,对郭嘉道:“奉孝莫不是惧了那刘备不成?还有,之前奉孝予了那刘备一封书信,可否告知本将,信中所书何事?”

“欲劝那刘备,遁逃江夏。”郭嘉说罢,见夏侯惇正欲发作,对夏侯惇笑道:“元让,于你看来,营中三万军马,攻伐城池,胜算几何?”

“若军师使我与文远,一同攻城,至少有七分胜算,攻破城池,生擒刘备!”夏侯惇说罢,原本还以为郭嘉会改变主意,却见郭嘉摇头笑道:“若依元让,怕是连五分胜算都没。”

夏侯惇冷哼一声,正欲辩驳,郭嘉却是笑道:“刘备于汝南经营日久,且大败之前子孝一场,城中军马,士气不弱,且我等并不知,这城内军马几何,若大军攻城,便是胜了,亦是险胜,且元让,文远想要于那张飞,赵云二人手中,活捉刘备,郭某以为,颇为不易。”

“汝南除黄巾余党之外,别的不多,奉孝莫不是以为我军中百战之兵,比不上刘备城中,赢弱之人吧。”夏侯惇冷笑道:“于官渡之时,奉孝掌军,命士卒处处争先,可是如今,奉孝自从商贾婚礼回来之后,变化颇大!”

“元让以为,郭某与那庞山民私交甚笃,便于这军中,不尽全力?”郭嘉闻言,轻笑一声,对夏侯惇道:“某只是欲用最小伤亡,达成最大战果。”

“若那刘备,信你之言,径往江夏,军师难道不追?”夏侯惇闻言皱眉,郭嘉却是点了点头,道:“追之无益,若这刘备去了江夏,便再无机会,离开荆襄。”

说罢,郭嘉却想起荆南那个对刘备极为忌惮的庞山民,不禁笑道:“不仅如此,刘备若归荆襄,荆襄内斗,必然不断,我等日后再攻略北地,便无这后顾之忧了。”

“某不知军师谋划大事,身为将军,只知战场杀敌!”夏侯惇闻言冷哼,道:“便是刘备遁逃江夏,某亦欲遣本部兵马,斩将夺旗。”

说罢,夏侯惇便离了营帐之中,郭嘉却苦笑一声,心中暗道:丞相,郭某本就不欲与元让一同领兵,今时今日,果然出了状况。

实jì

上郭嘉也并不认为,刘备会遁逃江夏,徐庶并非无谋之人,先前几番袭扰,汝南军马亦颇有法度,郭嘉对于这等敌手,心中亦颇为重视,只是郭嘉心中不明,若刘备不归江夏,欲去往何处。

若其再引败军,兵投袁绍,亦是刘备可选之路,只是若归袁绍,刘备必不受重用,若那徐庶作此选择,郭嘉反倒不会将此人,当作敌手了。

以郭嘉看来,刘备若逃,最大的可能性便是投奔刘璋,同为宗亲,刘备若归西川,可徐图刘璋基业,不过如今荆南军马,已借兵西川,刘备失了先手,且其素与庞山民不睦,对于刘璋,荆南军马的作用远远高于刘备手中残军,且庞山民之前打算,便是攻伐西川,刘备若去,恐怕亦不敢与荆南军马,正面相争。…,

若刘备不去西川,又能去往何处?天下之大,对于刘备如今的选择却是不多,郭嘉正眉头紧锁之际,却见军中斥候,推帘而入,对郭嘉道:“禀军师,汝南城上,军马异动,城头旗帜,多向南门处移动。”

要逃?

郭嘉闻言,连忙出了营帐,见张辽,夏侯惇二人早已披挂上马,对二人道:“二位稍安勿躁,且看那刘备动向,再做打算。”

张辽闻言,于马上点了点头,夏侯惇却皱眉道:“奉孝,之前不强攻城池,某已依你,如今刘备欲逃,某必追袭,你掌管营中大军,某只率本部军马追杀!”

郭嘉闻言,摇头苦笑道:“既如此,郭某便不勉强元让,但是元让须谨记,闻鸣金之声,当速速回军!”

夏侯惇面上一喜,连连点头称是,待夏侯惇离去,郭嘉却眉头紧皱,心中暗道:此时潜逃,并不是最好时机,且斥候所报,刘备欲从南门逃窜,若一路杀出,可直奔江夏。

只是刘备真的会去江夏,依附庞山民么?

郭嘉并不认为,刘备会选择这条路线,城头旗帜,亦是迷惑曹军而作出的刻意安排,若不走南门,却走北门……

想到此处,郭嘉眼前一亮,对张辽道:“文远,点齐军马,于汝南北门处劫杀刘备!”

“军师……元让去南门追击,我等却守北门,如此分兵,怕是不妥。”张辽沉吟片刻,对郭嘉道:“难道那刘备,只会从南北二门潜逃?如今我军已四面围城,若依军师办法,汝南东西二门,可无人把守了!”

“那刘备欲一路往北,与马腾相会!”郭嘉信誓旦旦道:“天下间能收容此人者,如今看来,唯西凉马腾,若刘备舍近求远,不走北门,便是郭某智慧不及,若让他逃了,郭某认栽!”

郭嘉说罢,张辽亦眼前一亮,点头称是,正欲去城内点齐军马,去北门埋伏刘备,却见又一斥候,飞马而至,那斥候翻身下马,于郭嘉前喊道:“汝南城中赵云领军马自南门杀出,夏侯将军已领兵追袭!”

“赵云?”张辽闻言,微微一愣,对郭嘉道:“据传此人自从入了刘备军中,便与那刘备形影不离,奉孝先生,此番莫非那刘备,真的打算投江夏而去?”

NO.228 子龙战元让,张辽遇张飞。

汝南城南门大开,一路军马飞奔而出,为首那将白袍白马,手持铁枪,一马当先。

身后将校护持着数辆车驾,打着“刘”字旗号,出了城门,便不作停留,一路往南而去。

夏侯惇遥遥望见刘姓大旗,心中一喜,于阵前将士喊道:“果然是那刘备旗号,勿要让他逃了,活捉刘备者,赏百金!”

说罢,夏侯惇一马当先,其余士卒尽皆呼喝,百骑直奔逃遁队伍而来,其余步军,紧紧跟随。

赵云见曹军追来,心中暗道曹军果然中计,只是如今曹军人多势众,不宜与之久战,想到此处,赵云急令士卒护持车驾先行,赵云于半道调转马头,反倒冲着夏侯军阵,直奔而NO.228子龙战元让,张辽遇张飞。来。

夏侯惇见赵云不退反进,口中喝道:“倒是好胆!众将截杀于他,某自去擒那刘备!”

数将得夏侯惇令,直奔赵云而去,赵云面如沉水,心中丝毫不惊,一人一骑,迎上前来。

“我家将军已识破刘备计谋,今时今日,将军何不早降?”一将驻马,话音刚落,赵云已挺枪杀至,那将只觉面前青光一闪,那赵云便纵马从他身侧闪了过去。

待赵云走远,那将才回过神来,却猛然间喉咙一痛,坠下马来。

曹军阵势严谨,赵云虽速杀一人,却并未让一众曹将忌惮,只是片刻,又有二将拍马舞刀而来。欲双战赵云。赵云眼中毫无惧色,与二将相遇,手中铁枪猛然刺出,二将未及喊话,却被赵云一枪一个,尽皆刺落马前,一众曹将见状大为心惊,原本以为,刘备军中只有那关张二人,令人忌惮。如今看这白袍将军,其武艺也颇为不凡。

“来将通名!”又有数曹将杀出,其中一人对赵云喝道,赵云闻言。面上冷笑,对曹营诸将道:“常山,赵子龙!”

NO.228子龙战元让,张辽遇张飞。说罢,赵云催马而来,对面数名曹将神情凛然,纷纷呼喝,五六将合围而至,欲将赵云困于阵势之中围杀,赵云怡然不惧,手中铁枪刺出。如暴雨梨花,只一照面,又有一曹将坠马,赵云策马冲出,反倒又杀了回来。

曹军中人,只见这白袍将领,于骑军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尽皆大骇。短短数刻,已有数名将校被那赵云刺落马下,其余曹军士卒,亦尽皆恐惧不已。

“将他围困,先擒刘备!”一将见赵云勇不可挡。当下灵机一动,曹营士卒猛然惊觉。纷纷饶过赵云,直奔城外溃逃车驾而去,赵云见状,索性不与曹营骑军纠缠,直奔帅旗方向而去。

那夏侯惇眼见要追上刘备车驾,却见阵后大乱,一白袍将领飞马而来,左右将校,皆敌之不过,夏侯惇命左右军马困住刘备,径自来战赵云,二马相交,两枪对撞,夏侯惇双手一震,心头暗道:此人好大力qì



“独眼将军夏侯惇?”

赵云一击,并未得手,抬头看了夏侯惇一眼,道:“倒是有些勇力。”

夏侯惇闻言,怒极反笑,对赵云道:“好大口气!本将见你有些力qì

,欲收降于你,于我军中,做个扛旗小校!不过如今,本将却改变注意了!”

夏侯惇说罢,抖擞精神,手中长枪直刺赵云,赵云亦二话不说,与夏侯惇战在一处,枪来枪往,十余合不分胜败,赵云见曹军士卒,已距车驾越来越近,一枪逼退夏侯惇,又冲杀出去,护持车驾,夏侯惇见状却是大怒,对赵云道:“与吾对决,还敢分心?这等狂悖之徒,莫非找死不成?”…,

话音一落,夏侯惇拔马便追,身后曹将皆以为夏侯惇已胜过赵云,尽皆鼓噪,曹军之中,士气大振,纷纷悍不畏死,冲上前来。

赵云见左右曹军,越围越多,心中亦是焦急,接连挑落数名曹将,为车驾杀出一条血路之后,赵云又直奔夏侯惇而来。

左冲右突,还可力战不败,夏侯惇连番与赵云交手,心中亦不似先前那般,不把赵云放在眼中了,又与赵云杀过数合,夏侯惇见赵云又要去救援车驾,索性不闪不避,欲拼着受伤,亦要将赵云留住。

见夏侯惇枪枪搏命,赵云心中焦急,须臾之间,却退却不得,手中铁枪舞的更急,一枪挑落夏侯惇头盔,正欲顺势将此棘手之人,斩落马下,却听曹军中人呼喝:“将军,车上并无刘备!”

没有刘备?

夏侯惇挡住赵云,见赵云面色如常,心知中计,对赵云道:“刘备何在?”

“你已中我家军师之计!”赵云说罢,舍却夏侯惇,引左右残兵,冲杀出去,夏侯惇看着赵云背影,冷汗淋漓,先前只是听闻这赵云,颇有勇力,可是如今战阵相遇,却才知dào

,此人武艺,竟如此厉害。

“勿要再追。”夏侯惇见那赵云已率军远去,止住军势,回过头来,清点战损,夏侯惇才得知,这赵云往来冲杀,竟连斩军中,十余骁将……

本以为刘备军中,那关云长已经很棘手了,可此人武艺,比之关羽,亦不遑多让。夏侯惇心中颓然,引军回营之后,却见营中张辽,郭嘉二人,尽皆不在。

不多时,城北方向,亦传来阵阵喊杀之声,夏侯惇惊问其故,原来这张辽,郭嘉二人,待夏侯惇追击赵云之时,已尽率大军,去了城北。

“奉孝果有料敌于先之能……”夏侯惇说罢,收起面上颓色,对左右道:“去城北,驰援军师,生擒刘备!”

汝南城北,一黑甲将军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手上一杆蛇矛上下翻飞,一路走过,血光遍地。

徐庶与刘备二人,皆严命士卒且战且退,却见曹营士卒,悍不畏死,奋勇争先。

“这郭嘉莫非是料定,我军会从北门而遁?”徐庶说罢,神情严峻,刘备闻言却道:“事已至此,元直勿要分心,待杀出重围,再作计较!”

徐庶闻言点了点头,忽听一声炮响,曹军之中,又有一将杀出,那将手持长枪,直奔前军张飞而去,口中喝道:“张翼德勿走,我来会你!我家军师,已料定汝南军马,从北门而逃!”

“张文远?”张飞寻声望去,仰天笑道:“之前便欲于你沙场相争,如今张某倒要看看,你离了三姓家奴,又投曹操,到底有没有什么长进!”

张飞说罢,拍马舞枪而来,张辽浑然不惧,命左右士卒,去擒刘备,欲独战张飞。

二马错蹬,两枪相交,张辽面色冷然,那张飞却是大笑,对张辽道:“三十合,必然擒你!”

“打过再说!”张辽见张飞骄狂,对张飞笑道:“若擒不下我,三十合后,刘备便被我家军师所擒!”

“好个狂徒!”张飞说罢,铁枪如黑色毒龙一般,斜刺张辽,张辽抖擞精神,连忙抵挡,堪堪十余合,竟然被这张飞压制,无法抽身反击,张辽心中暗惊,温侯丧后,此人勇力,怕是已冠绝天下,便是曹营之中,虎痴许褚,亦要比这黑厮,差上半筹。…,

张飞越战越勇,张辽却苦苦抵挡,又过十余合,张辽双手虎口震裂,鲜血淋漓,张飞大笑,却见那张辽脸上,毫无颓色,目光灼灼,却是看向张飞身后。

张飞心中一惊,连忙一矛逼退张辽,回头望去,却见刘备徐庶所率军马,已被那曹军,重重围困。

“中计!”张飞怒喝一声,拔马便退,张辽却气喘嘘嘘,已无力再追。

黑影闪过,又有数名曹将翻身落马,张飞左右冲突,杀至刘备,徐庶近前,对刘备道:“大哥,军师,且随张某身后,待俺老张,杀出一条血路!”

“曹军势众,怕是难以逃出生天。”刘备面色颓然,却听那徐庶喊道:“皇叔不可抛却壮志,此番被围,皆庶之过,与皇叔无关!”

“莫要争执,些许曹军草芥,怕他不成?”张飞说罢,对左右军士道:“尔等护持大哥//书迷楼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随我一同杀出!”

一声虎吼,张飞又奔出军阵,寻曹军冲杀而去,郭嘉于军中遥望张飞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心中也不禁暗赞,如此上将,居然被刘备所得,这刘备运到,倒是不错。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郭嘉轻笑一声,对身后士卒道:“弓箭手于路上埋伏,可否妥当?”

“皆已妥当!”士卒说罢,郭嘉笑道:“既然如此,再消耗一下这黑厮力qì

,明枪易躲,暗箭可是难防……”

“报……夏侯将军回军而来!”

斥候飞马而至,郭嘉闻言,笑道:“元让警觉的也算迅速。”

话音未落,却听那斥候又道:“再过数刻,夏侯将军便至军师设伏之处……”

“什么?”郭嘉闻言,面色大变,对斥候道:“速令夏侯惇离去!”

郭嘉说罢,却见那张飞已杀退众人,与刘备,徐庶二人,一道冲出,连忙喝住斥候,轻声叹道:“令夏侯惇迎敌吧,此人坏我大事,若此番还令这刘备遁逃,皆此人之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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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29 不欲染血,谈何霸业?

no.229

不欲染血,谈何霸业?

“给我闪开!”

夏侯惇所率军马,还未及列开阵势,那张飞便从前方乱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一人一骑,飞马而至,夏侯惇见张飞来势凶猛,忙喝令士卒压住阵脚,于马上喊道:“敌将我阻!其余人等,严防那刘备逃窜!”

说罢,夏侯惇挺枪杀出,冲至张飞近前,却见那张飞一矛抡出,大开大合,忙举枪相迎,枪矛相交,一声闷响,夏侯惇只觉一股大力从手上传来,险些把持不住,那张飞趁势又是一矛,竟将夏侯惇扫落马下。1——

见阵势冲出缺口,张飞亦不去擒敌,护着刘备,徐庶二人,一路杀出,所过之处,无人为其一合之敌,黑甲将军于曹军之中,如魔神乱舞,收割着战场之上,一条条鲜活性命。

不多时候,夏侯惇阵势便被那张飞冲出,刘备人马不作停留,一路向北而去。

乱军之中,夏侯惇被士卒救下,再看手中铁枪,已被那张飞巨力,压成弯弓之状,夏侯惇惊魂未定,口中喃喃道:“此黑厮巨力,堪比吕布……”

不多时候,郭嘉张辽二人,亦引军而来,看着夏侯惇一脸颓色,郭嘉亦没有出言相斥,只是心中暗道,这刘备莫非果真如庞山民之前所说,乃身负天命之人?不然怎会如此严防死守,都被其走脱。

虽然夏侯惇,张辽二人,皆不敌那张飞,可是如今汝南城却失而复得,郭嘉思虑片刻,便对夏侯惇道:“元让,可有大碍?”

“些许小伤。”夏侯惇虽于阵中坠马,却未伤及筋骨,百战之将,自有于战阵之中,保全之法。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对夏侯惇道:“既如此,元让便引军入城,郭某与文远,回许都与丞相复命、”

说罢,郭嘉张辽,二人引一路军马,径自离去,夏侯惇心中疑惑,对左右道:“奉孝不知为何,似是心中不虞,否则怎会对本将如此冷淡?”

左右闻言,皆默然不语,不多时候,两边山间密林之中,又有近千军马,前来与夏侯惇汇合,为首小将说过缘由之后,夏侯惇懊恼不已,原来若无此番多事,那张飞,刘备二人,怕是已陷于军师埋伏之中。

“吾坏奉孝大事。”夏侯惇想到此处,心中纠结无比,随行将校连忙出言相劝,许久之后,夏侯惇道:“先归汝南,整顿军马,本将日后,自会于军师面前,负荆请罪!”

刘备溃逃汝南,一路北上的消息,不过半日,便于荆襄广为流传,若是之前,荆襄百姓或会念在刘备皇叔名分之上,同仇敌忾,可如今刘备名声,于荆襄人人喊打,见其被郭嘉所败,百姓心中却只感快意。

长沙太守府中,庞山民与庞统,亦得了汝南战报,二人于堂上看着战报之上,那郭嘉与徐庶斗法,嗟叹不已。

徐庶的计划并无错漏,便是庞统于敌军之中,亦不会选择回到江夏,任人鱼肉,只是庞统惊惧那郭嘉料敌于先,短短数刻,便已尽数掌握徐庶打算,莫非此人,真有鬼神之能不成?

见庞统面上一阵失落,庞山民却道:“奉孝只是比之元直,快上半步而已,并未一战全功,最后还是被那刘备逃了。”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半步之差,这刘备,元直险些丧命于曹军阵中,若不是那张飞悍勇无双,刘备岂能脱困?元直长处,在于统筹全局,而寻常战事,却不是这郭嘉对手,鬼才郭奉孝,果为我荆襄,日后劲敌!”…,

“士元莫要长吁短叹,要遇这郭嘉,还得过了眼下江东这关。”庞山民闻言叹道:“我等如今运筹时间,已然不多,那周公瑾若率大军来攻,区区一万军马,难阻江东登岸。”

庞统闻言,却摇头笑道:“如今庞某已修书一封,径往桂阳去寻文长求援,届时我军合于一处,可与江东一战!”

“士元想要于岸上,与江东一战?”庞山民虽不通兵事,却知魏延所率,皆为步军,江东水军,天下无双,便是甘宁之长沙水军,比之江东,亦要略显逊色。

“正是。”庞统闻言笑道:“若与那周郎临江水战,其定会料到白衣渡江之谋,已被我等窥破,庞某以为,待江东军马登陆之后,才可使我荆南一战全功!”

“士元胃口倒是不小。”庞山民闻言笑道:“如今只看那江东军马,来了多少,若其人多势众,我等亦是难敌,此番出兵西川,我荆南军马去其大半,想要与周瑜堂堂一战,怕是艰难的很……”

“所以此时,若用阳谋,无异于以卵击石,兄长还是看庞某以奇计一道,胜那周郎!”庞统对之前筹谋,颇为自信,对庞山民道:“本以为不去西川,便难以建功,如今周郎雪中送炭,庞某总要接下才是!”

二人商议许久,庞山民待听过庞统谋划之后,亦赞叹不已,如今荆南可否保全,全看此役可否抵住江东攻伐,若能将周瑜大败于长沙,这江东日后,恐怕对荆南也不敢再有轻视之心了。

又过数日,细作来报,言城内江东商贾日渐减少,庞山民盘算了一下时日,与庞统商议之后,甘宁引军而出,沿途巡视沿江烽火,只过半日,便将沿江各处烽火台将校,尽数擒拿,整军而归之后,甘宁面色阴沉,原来被贿将校之中,亦有数人,出自之前甘宁帐下。

庞统与庞山民二人,见甘宁缚着数人上堂,相视一笑,甘宁与阶下拱手道:“上将军,此悖逆之人,当速杀之!”

甘宁说罢,堂下被缚之人,尽皆哭求,庞山民神情淡然,对甘宁道:“其中亦有之前军中兄弟,如何抉择,全凭兴霸。”

“兄长可是欲为其求情?”庞统闻言愕然,甘宁却眉头紧皱,对庞山民道:“甘某处事,但求公道,便是之前兄弟,受贿之时,早已忘却兄弟之情!凡我荆南士卒,欲叛逆者,唯死而已。”

甘宁说罢,庞山民面色微变,对甘宁道:“本欲卖兴霸一个人情,如今来看,倒是卖不出去了,庞某心中,亦不欲手刃我荆襄士卒,只是这些士卒,罪孽颇重,若之前未察觉江东阴谋,如今荆南,怕是已战火遍地。”

说到此处,庞山民长叹一声,道:“庞某早就说过,于我荆南,若想飞黄腾达,光宗耀祖,当于沙场之上,建功立业,可是汝等心思不正,竟收受江东贿赂,当我庞家财帛不多?诸位莫要忘却,此江东世家,亦多靠与庞某贸易,才可赚得财帛!”

庞山民说的堂下被缚众人,面上羞惭,甘宁却心中不耐,对庞山民道:“山民勿要多说,尽数杀了便是!甘某知你欲为这些叛逆之人开脱,可是于军中,此些人等,罪无可恕!”

“军中将校,最忌反复无常!”庞统闻言亦道:“若不杀之,军纪何在?”

“我已悔过……”

“请上将军赐死……”…,

阶下诸人,或求情,或乞死,庞山民见状,轻叹一声,一语不发,往后堂而去,甘宁与庞统相视一眼,甘宁便道:“做错事情,总要付出代价!便是上将军不下军令,甘某这个水军都督,还是说话作数的!”

“受贿之人,私通江东,尽皆斩首!”甘宁说罢,庞统亦道:“我荆南正要与这江东一战,便用尔等之血,为我军壮行吧!”

庞统说罢,一众将校,皆被带出,甘宁凑至庞统身前,轻叹一声,道:“此不算甘某违背上将军令吧,山民心中,似乎不欲杀人。”

“兄长妇人之仁,有何奇怪之处,若他狠不下心来,我等帮他抉择便是。”庞统闻言,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兴霸,翌日便是七月十五,你水军皆准bèi

妥当了?”

“甘某已令苏飞统军,苏飞向来严谨,当不会有什么差错才是!”甘宁说罢,对庞统笑道:“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与那周郎步战,甘某倒要看看,这江东军马,于陆上,战力如何!”

说到此处,甘宁思索片刻,又道:“士元,你说那江东周郎,此番会乖乖中你埋伏么?”

“周瑜亦是凡人,又岂能每每料敌于先?”庞统闻言笑道:“且这厮已经被我家兄长乱了心思,虽说庞某有些胜之不武,可是这临战之时,多说无益。”

说罢,庞统便扯着甘宁,二人一同进了后堂之中,见庞山民于案边皱眉不语,庞统叹道:“兄长不必忧愁,此悖逆之人,皆被斩杀!”

庞山民闻言,苦笑一声,道:“士元,为兄亦知其罪无可恕,只是临到下令之时,却难以抉择,数十条人命,皆丧于庞某之手,庞某心中,不是滋味。”

“来日大战死伤更多,若兄长如此多愁善感,为何还坐这上将军位?”庞统闻言笑道:“一将成功万骨枯的道理,兄长莫非不懂?”

“虽懂,却亦心痛。”庞山民闻言轻叹,庞统却冷笑道:“乱世之中,若不手染鲜血,谈何霸业之争?”

庞山民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甘宁见庞山民精神不振,对庞山民笑道:“既然山民不欲染血,那便由甘某染血,士元说你妇人之仁,甘某虽是不喜拖沓,却不讨厌这般性情,如今江东军马将至,山民当振作精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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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30 周郎用兵,朱恒中伏

三天,月明星稀泡*书*(

柴桑水寨,灯火通明,周瑜与军中士卒,一道于营中用饭,抬头看了一眼天边明月,周瑜心中却浮想联翩

本不欲与山民为敌,怎奈造化弄人?

实jì

上于庞山民大婚之时,周瑜便筹谋用兵荆南了,如今江东正如庞山民先前所说,北进无望,若要开疆拓土,只得图谋荆襄,而庞山民兵发西川,周瑜又岂会错失良机?

如今,将家眷皆抵在吴郡,周瑜也算是破釜沉舟,为顾全孙策情谊,周瑜亦想给江东再夺一份基业,可是孙权多疑,便是将都督府迁往吴郡,小乔留下为质,那孙权亦只予了周瑜三万军马

不过这已无碍周瑜用兵,周瑜心中亦有豪情,先前与孙策二人,只用从袁术手中借来的残军,便可一统江东六郡,如今三万军马,夺荆襄九郡,又有何不可?

先前白衣渡江,已让长沙水道沿途烽火,失了效用,如今大军尽出,若可一口气平定荆南四郡,便是那入川之兵,亦要回军援救,周瑜心中早有定计,先下荆襄,安定数载之后,亦可再图西川,届时天下划分南北,大势已定,便可与曹操逐鹿中原了

“山民,此番周某孤注一掷,若将你擒下,亦会好生善待”

周瑜说罢,踏上高台,环视左右将校,冷笑一声

程普称病不出黄盖韩当二人,尽皆留守吴郡,便是太史慈,亦被孙权,用作镇守山越_泡&书&

如今随军将校,皆青年将领,徐盛,朱桓,凌统,丁奉倒也可堪一用

念及此处周瑜点齐兵将,踏上战船,遥望西南,面上含笑

二十余艘斗舰列开阵势,于大江之上,缓缓前行,待天色将明,江东舰队已至长沙水道,数条轻舟于江上飞驰而来,皆报江岸未燃烽火,周瑜轻笑,心中暗道:如今倒要会会这大小凤雏了,山民大婚之时那郭奉孝上将军位礼物甚厚,周某便送他一份江东高官厚禄,也算是尽了朋友之谊

“那庞山民终是中了都督之计”朱恒见周瑜面上欣喜,不禁赞道,“只是不能与那甘宁江上一战,倒是有些遗憾”

“待我军从陆路进发,烧了那水寇大寨,让其于江上不得停泊之处,眼睁睁的看着我等,攻城略地”徐盛说罢身后诸将尽皆大笑,只有凌统却皱眉不语,丁奉见状,对凌统道:“公绩,还在想先前之事?”

凌统于长沙水寨被甘宁所擒此事于江东已不算隐秘,甘宁虽杀凌操却对凌统有活命之恩,凌统心有所想,倒也在情理之中

“凌某觉得,这荆南并不简单”凌统说罢,徐盛却笑道:“公绩何必涨他人志气?那甘宁只好勇斗狠之辈,如今已中都督奇计,焉有胜算?”

“此正是为凌操将军,报仇雪恨之时”丁奉说罢,对周瑜道:“请都督将令,丁某愿为先锋”

“先锋之职,当归我才是”朱桓不肯相让,怒视丁奉道:“承渊被都督破格提拔,时日尚短,何德何能胜任先锋之职?朱某随都督日久,先锋之职,当仁不让”

周瑜微微点了点头,对诸将道:“先前已有军令,朱桓先锋,待登岸之后,引五千军马,直袭长沙水寨,务要使那甘宁,措手不及”

朱桓闻言,面上一喜,忙拱手道:“朱桓得令”

“丁奉,徐盛听令”

周瑜说罢,见二将精神抖擞,走上前来,对二人道:“承渊,文向,你二人各引五千军马,奔袭长沙,沿途若遇敌军,不可纠缠,若长沙并无防备,可径自攻城,若其有备,便将城池,四面围困,等我大军驰援”…,

二人闻言,皆点头称是,凌统未得将领,心中焦急,目视周瑜,周瑜见状笑道:“公绩与我,坐镇中军”

“凌某亦欲杀敌建功,还望都督成全”凌统说罢,周瑜笑道:“那大小凤雏皆非泛泛之辈,与之对垒沙场,又怎会少了仗打?公绩勿急,于周某这里,另有安排”

周瑜说罢,凌统点了点头,发觉船放缓,凌统看向江岸,不远处果然有一片开阔地带,可用作泊船

“待拿下荆南之后,此处便可设水寨,反正那长沙水寨,不久之后,便会被付之一炬”徐盛说罢,诸将皆笑,待船舶靠岸之后,舱门大开,江东士卒纷纷下船,于岸上列开阵势

江东水军,井然有序,不过半个时辰,三马皆踏上长沙地面,周瑜于马上环视诸将,道:“此攻长沙,诸位当奋勇争先,一战而定,为我江东开疆拓土”

众将尽皆称是,那朱桓引着先锋军马,直奔长沙水寨而去,徐盛,丁奉二人,亦点齐兵马,径往长沙,唯有周瑜,节制中军,不疾不徐

凌统见状,心中疑惑,对周瑜道:“都督为何不加紧行军?”

周瑜闻言轻笑,对凌统道:“此番攻伐荆南,直至如今,一切皆太过顺利,我等虽是偷袭,亦要提防那大小凤雏,识破周某计策,有万余军马坐镇中军,待战况有变,可作驰援”

凌统闻言,点了点头,周瑜却是暗道:这荆南军马,便是识破计谋,又能如何?荆南大军尽数去了西川,庞山民此时,怕是缺兵少将……

念及此处,周瑜轻笑,却听背面一声炮响,不多时候,便火光冲天,凌统见状,惊声喊道:“是朱将军方向……莫非已烧了长沙水寨?”

周瑜心中却是一惊,道:“朱桓怎会如此迅,莫非是中了敌人火攻?”

说罢,周瑜忙对凌统道:“公绩,引三千军马,去救援朱桓”

凌统闻言,话不多说,带上军马便出了军阵,一路向着火光冲天方向赶去,行不过数里,便见许多江东士卒,已被大火团团困住,朱桓正与一熟悉身影,战在一处,那将锦衣重甲,极为悍勇,不过数招,朱恒便遮拦不住,身中一枪

“甘兴霸”凌统见状,心中大骇,忙催马而出道:“水寇休要伤人,我来会你”(未完待续)

NO.231 到底谁是无根飘萍

话音未落,凌统已飞马欺至甘宁身前,一枪刺来。

甘宁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连忙放qì

朱恒,再战凌统,三五合一过,甘宁心中暗赞,此小将武艺,比之其父,仍有过之。

朱恒此时也顾不得肩上受创,本部军马被周遭火焰团团围住,又被这甘宁所率军马,劫杀一阵,五千兵马,突围出来的不过数百,且荆南军马以逸待劳,合围而至,再看向凌统后军之中,军马亦是不多,连忙喊道:“公绩,休要恋战,且率众突围。”

只是此时凌统已被甘宁缠住,无暇他顾,朱恒不顾肩上创痛,与那凌统合战甘宁,甘宁以一敌二,丝毫不惧,与二人间仍互有攻守。

凌统援军倒是解了朱恒燃眉之急,只是荆南士卒,见甘宁已伤了敌方大将,各个奋勇争先,凌统与朱恒久战不下,见荆南军势已渐占上风,心中更是焦急。

朱恒已血透战甲,凌统虚晃一枪,逼退甘宁,对朱恒喊道:“休穆速退!”

朱恒闻言,连忙调转马头,寻本部兵马方向而去,凌统见朱恒已退,亦无战心,紧随朱恒,向败军方向而去。

甘宁见二人退却,并不追赶,只命士卒抢夺旗帜,武器,口中呼喝道:“快些,勿要待那周瑜驰援!”

二将一路奔逃,数刻之后,便遇周瑜,周瑜见朱恒负伤,不禁惊道:“休穆中了荆南埋伏?”

朱恒闻言,翻身下马,跪伏于地道:“那甘宁早就于要道守御,还于林中,淋了火油,末将未至水寨,就见大火滔天!”

周瑜神情肃然,若朱恒所言不假,那此番奇袭荆南,当是已被那二庞窥破才是。想到此处,周瑜心中暗惊,如此看来。徐盛,丁奉军马,亦要面对莫大威胁。

只是前军方向,却并未听到喊杀之声。周瑜脑中急转,只是片刻,便命斥候飞马去探,敕令大军缓缓前行,兵逼长沙。

朱恒一脸颓然之色。起身之后,默然不语,先锋大败,影响军中士气,对此番周瑜用兵,颇为不利,想到此处,朱恒抽出佩剑。正欲自刎。却被那凌统死死攀住臂膀。

周瑜见二人异动,连忙回过神来,对朱恒喝道:“些许小败,便要自刎,成何体统?休穆若心中有愧,当于长沙建功。与那甘宁,报仇雪恨!”

“都督何不追袭甘宁?”凌统闻言。对周瑜道:“若是可将甘宁围困,亦可断那庞山民一臂。”

“遭遇埋伏。()足以说明那荆南二庞已识破‘白衣渡江’之计,周某如今担心的是徐盛,丁奉二人处,或有变故。“周瑜说罢,朱恒,凌统二人,尽皆默然,见军中士气低落,周瑜却昂然笑道:“勿要被那甘宁所扰,只要此番拿下长沙,这荆南军马便如无根飘萍一般,无处可依!众将当抖擞精神,去追上徐盛,丁奉二人前军,将那长沙,重重围困!”

周瑜说罢,便命士卒加紧行军,不多时,大军已至长沙城外,徐盛丁奉二人,早已率前军列开阵势,于城下搦战,庞山民与庞统二人,立于城头,遥望城下。

周瑜于城下见庞山民身影,策马向前,于城下高声笑道:“山民,如今长沙已被我大军围困,汝可速开城门,降我江东,你乃仲谋妹婿,本就应于我江东为臣!”

见周瑜于城下耀武扬威,庞山民与庞统对视一眼,尽皆大笑,庞统于城头对城下喊道:“公瑾哪来这么多废话,若有本事,来攻我城池便是!莫非你当我这城内军马,皆是摆设不成?”…,

周瑜不以为忤,对庞山民道:“山民如若不降,可别怪周某心狠手辣,径引一路军马,袭你竹林住所!”

“公瑾大可自去便是,若不识破你‘白衣渡江’之计,某还惧你三分,如今你计皆被我所破,再无胜算!”庞山民说罢,笑道:“只是庞某原本还以为公瑾会挟众军而来,如今这数万军马,庞某还真未曾看在眼中,你与仲谋,貌合神离,连区区军马都不肯给你,不如早降我荆南……”

“死鸭子嘴硬!”周瑜说罢,大手一挥,身后众军皆出,将长沙城四面围住,庞统与庞山民二人见城下烟尘滚滚,二人皆笑。

周瑜见那庞山民似是胸有成竹,心中暗凛,只是如今长沙近在咫尺,当不应有何变故,想到此处,周瑜叫来凌统,俯于其耳边道:“公绩,你可引一千军马,去袭那竹林,如遇埋伏,勿要恋战,若可将庞山民家眷捉来,便是大功一件!”

凌统闻言,领一千军马而去,庞山民见城下军马动向,对庞统道:“莫非公瑾还以为庞某刚刚得知,其计已破?庞某岂会傻到连家眷都不顾及?”

“怕是其欲一把大火,烧了兄长竹林泄愤吧……”庞统说罢,庞山民神情微变,索性不看城下军马,径自望向渡口方向,不多时,渡口方向烽烟滚滚,庞山民见状大笑,对庞统道:“士元,汝计成也!”

庞统见远方火光冲天,亦是大笑,于城头高喊道:“公瑾!庞某倒要看看,你舰队被焚,事到如今,到底谁是无根飘萍!”

周瑜闻言,心中大惊,其余江东将校,亦面现惊恐之色,再看向泊船方向,已有浓烟冒起,徐盛见状忙道:“都督,还请予我数千军马,去一窥究竟!”

“勿要去了,已中那二庞算计!”周瑜轻叹,对左右道:“事已至此,当速速攻城,丁奉,徐盛听令!”

二将闻言,连忙上前称是,周瑜对二将道:“命你二人,砍伐树木,打造器械,翌日清晨,攻伐城池!”

二将得令,引士卒往城外树林而去,庞统见状,轻声叹道:“这周瑜果然决绝,如今唯有速破长沙,江东军马才可重整旗鼓,只是周郎以为,我长沙练兵多日。这城,岂是轻易可破的?”

“滚木,礌石已备下不少。城北危房,如今已拆掉大半,看来周郎此役,倒是加快了庞某改造长沙的计划了……”庞山民闻言却笑。对庞统道:“如今这江东船舶,已被兴霸焚毁,公瑾已无归路,士元以为,此番到底能否将其擒住?”

“兄长又不忍下手了?”庞统闻言。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还要看江东军马,能否攻破城池,若可死守三日,周郎必败!只是能否活捉此人,统亦不知。”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死守三日对长沙而言,算不了什么大事。城内军马虽是不多。可百姓心齐,如今城中百姓,众志成城,长沙人口数万,全民皆兵,便是周瑜再来数万军马。相要破城,却是不易。

想到此处。庞山民心中亦是暗叹,原本以为。周瑜会挟大军而至,可如今看城下军马,不过两万有余,周瑜又不是神仙,靠仅有的这点兵马,想要夺城,无异于痴人说梦了。

与庞山民,庞统二人隔墙相望,周瑜心中亦是一阵苦闷,本以为白衣渡江算计庞山民一回,一举夺城,没想到这刚入长沙地界,便遭其算计,此番若是败了,周瑜于江东声望,怕是要跌至谷底,接连两番损兵折将,便是孙权不予计较,周瑜又有何颜面,再任大都督职?…,

想到此处,周瑜心中,难免黯然,不多时,凌统领军而回,言那城外竹林,已空无一人,凌统见周瑜似是一筹莫展,对周瑜道:“都督何必黯然,若造好器械,凌统愿率士卒,一举夺城!”

“夺城?”周瑜闻言苦笑,对凌统道:“周某已不思夺城之事,如今在想,如何能保全将士,回往江东……”

凌统闻言失色,惊问其故,待周瑜说过舰队被烧,凌统面色,亦是大变,对周瑜道:“还请都督予凌某数千军马,拿下长沙渡口!”

“此时那荆南水师,早已远去,拿下渡口,却无舰船,又有何用?”周瑜闻言苦笑,对凌统道:“公绩勿要多言,还是待周某将令,如今数万大军,进退维谷,皆周某之罪。”

“不如不管这长沙,径袭桂阳?”凌统思索许久,对周瑜道:“或许桂阳皆无防备,此去桂阳,亦不过数日,军中粮草,当是够用。”

周瑜闻言苦笑,对凌统道:“你能想到的,那庞山民亦能想到,公绩勿要忘记,荆南还有一上将,未去西川,亦未在长沙!”

“都督说的可是那魏延?”凌统闻言,面色微变,传闻这魏延勇武,比之甘宁亦不遑多让,念及此处,凌统心中一急,对周瑜道:“我等如今,只能望城兴叹乎?”

“唯有强攻城池,再觅战机了!”周瑜闻言,苦笑连连,心中却道:山民此人,向来小心谨慎,若其按部就班,坐守城池,这长沙大城,还真不是这点军马,可以攻下的。

军马不够啊……

想到此处,周瑜眼前一亮,对凌统道:“公绩,某予你五千军马,去夺渡口,那甘宁行事匆忙,水寨之中,应余下小船,得船之后,便将这长沙消息,回报仲谋,就说我江东,已将长沙重重围困,只待攻城,速求军马,前来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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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另有书友疑惑张飞武力过于强dà

的问题,于此处作下解释:自从吕布死后,张飞,关羽二人的武力就是演义上的bug,一嗓子吼退百万军马,足以说明其勇武。魏五子良将并非不堪,而是于勇力之上,跟五虎上将可比性不高,若论统军作战,五子完胜,若论阵前较量,五虎完胜。

另外,夏侯惇先战赵云,后遇张飞,已然力怯,张飞又是保着刘备逃命,自然奋勇。

还有就是借鉴官渡之战中,徐晃三十合被颜良所败之事,才有了张辽三十合被张飞所败的故事,所以在下并不认为,张飞有如此武力,存zài

夸张过度的问题……(未完待续……)——

u——c——t——x——t——[UC電子书]正文结束[UC电子書]——u——c——t——x——t

NO.232 周郎威武,有种再来!

荆南水军伺机而动,待周瑜引军去后,一场大火,将江东留守舰船,付之一炬,甘宁与苏飞汇合一处,登上战舰,看着远处滔天火光,心中却是心疼不已。

“若是将这些江东舰船,尽数劫下,岂不更好?”

见甘宁心中有怨,苏飞笑道:“若劫船,耗时太久,军师亦是担心那周瑜去而复返,我水军大半去了城中驻防,如今毫无余力,与江东水战。”

“可惜这些大船了……”甘宁知苏飞所言不假,只是他本为水寇,虽然性情粗豪,却早已习惯了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如今江面上熊熊燃烧的江东战舰,早就被甘宁当成是自己的了,看着那江面上的团团火光,甘宁长叹一声,对苏飞道:“这便去江陵,控zhì

水道!”

苏飞闻言点了点头,下令行船,一众荆襄船舶,尽皆向江陵而去。

不多时,凌统军马已至长沙水寨,果如周瑜所料,水寨之中,已空无一人,且江边大船,尽皆离去,便是往来商船,如今连个船影也遇之不见,凌统忙令左右将校去寻小船,于泊船之处,倒是寻了数条,只是小船多有破损,凌统倒也不甚介yì

,翻身上了小船,与数十士卒,径往江东而去。

于长沙城下对峙半日,天色将暗,周瑜便命士卒埋锅造饭,庞山民与庞统二人好整以暇的于城上观看周瑜军阵,见其布阵,极为懈怠。

庞统见状,对庞山民笑道:“公瑾还欲引我们出城攻伐呢!”

庞山民闻言亦笑,却听庞统叹道:“困兽犹斗,这江东周郎莫非不知?虽江东数万军马,将我长沙重重围困,可勿要忘却,此处乃我荆南地界,再等数日,城外粮草告罄。便是我大军出城之时!”

“若公瑾退兵,士元欲追?”庞山民闻言皱眉,庞统却是笑道:“若不全歼其军,岂不是让江东之人,以为我荆南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见庞统心意已决,庞山民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暗道。周瑜如今。不似计穷,若庞统贸然行事,届时还当劝下才是。

城下营寨。士卒尽皆用饭,周瑜却毫无食欲,于帐前踱来踱去。军中医者已看过朱桓。其肩头创伤,已无大碍,又有将士来报,凌统已赶往江东求援,虽说这营中军心,已渐渐安定下来,但是周瑜思绪,却不敢停歇。

不知仲谋会不会增兵长沙……

周瑜心中已知孙权对其顾忌,此番出兵。于江东朝堂之上,众人只当是周瑜一意孤行,如若孙权增兵长沙,尚可与那庞山民一战,如若不然,这江东军马,如今败相已呈……

念及此处。周瑜长叹,心中暗道:若是伯符尚在,这仗打的又岂会如此艰难?

想到此处,周瑜不禁对那诸葛亮有些羡慕了,可将荆南军马。尽数带往西川,足见那庞山民对其信任。可如今便是数万军马,那孙权都不欲予他这个江东都督,如此高位,对他周瑜而言,又有何用?

看着军中士卒,一张张疲惫的面孔,周瑜心中颓然,无暇顾及都督威仪,席地而坐。

不多时,徐盛,丁奉二人尽皆来报,言已加紧打造了云梯数架,以及攻城所用冲车,周瑜闻言,点了点头,面上全无喜悦之色,独自转身回了营寨。

徐盛丁奉相视苦笑,往日随都督出征,总见其意气风发,行事果决,可如今已将长沙围成铁桶,周瑜却有些颓丧。…,

翌日天明,当庞山民与庞统再上城头之时,城下江东军马,已气势大变,周瑜于帅位昂然而立,遥望庞山民,心中暗道:如今已失了先手,唯有战时,再觅良机。

想到此处,周瑜大手一挥,江东军阵之中,鼓声隆隆,徐盛,丁奉二将,舍弃战马,各引数千士卒,奔往城下,江东士卒各担土石,于护城河前填充道路,庞山民见状,对身后向宠,傅彤二人道:“守城之事,交给二位将军了!”

向宠,傅彤二人闻言,面色一喜,尽皆称是,向宠一声呼喊,城墙左右,无数弓弩手冲出,于城头散射敌军,不多时,城下喊杀声中,便夹杂着阵阵哀号。

只是江东军马作风悍勇,那徐盛,丁奉二人已冲至城前,数坐云梯,架上城头,江东士卒纷纷爬上云梯,意欲登城,向宠见状,并不慌张,命士卒于城头推礌石,滚木而下,短短数刻,江东军中,多有死伤。

庞山民与庞统二人,见将士用命,心中亦是激昂不已,庞山民正欲上前,与士卒同担滚木,却被傅彤一把推开,傅彤对庞山民怒道:“上将军当避险!”

“士卒能作之事,庞某亦能做!”庞山民说罢,不理傅彤,又欲上前,却见一流矢破空,径往他前胸袭来,庞山民心中惊惧,只是“叮当”一声,那傅彤一枪挑飞箭矢,对庞山民破口骂道:“上将军勿要于阵前添乱!”

庞山民闻言,神情一黯,庞统将庞山民拽至隐蔽之处,对庞山民道:“那傅彤说的正是,此时只是小场面,何须你我二人协力守城?待那周郎搏命之时,我等再上,也是不迟。”

“士元勿要为为兄掩饰,适才确实是为兄孟浪了!”庞山民闻言叹道:“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谈何杀敌建功,日后此等事情,庞某绝不再做!”

庞统闻言笑道:“正该如此。”

向宠,傅彤二人,皆是不俗,便是有偶尔攀上城头的江东士卒,亦会被二人引军绞杀,强攻一阵,周瑜见长沙城中,准bèi

充足,急切难下,忙令左右,鸣金收兵,又令士卒于阵前叫骂:“堂堂荆襄上将军,困守于城中,莫非是要做缩头乌龟不成?”

庞山民闻言,见周围士卒,多义愤填膺,不禁暗笑,对左右道:“又不会少块肉,随他骂去!”

庞统闻言却是将向宠叫至近前,不多时,长沙城头士卒,亦尽皆高声呐喊:“周郎威武,有种再来!”

NO.233 江东来援,子义领兵

加紧行船,一叶轻舟只用一日时光,便赶至吴郡,凌统一路奔往将军府中,将长沙战事,报知孙权。

“公瑾如今,进退维谷?”孙权听过凌统带来消息,神情微变,轻叹一声道:“公瑾此番出兵长沙,还是莽撞了啊……”

孙权说罢,堂上诸将尽皆称是,鲁肃心中焦急,对孙权道:“公瑾虽中了那二庞之计,却也围困长沙,若主公派兵驰援,长沙可得!”

孙权闻言皱眉,对鲁肃道:“子敬勿要忘了,公瑾去时,是如何说的,如今事败,却要来让孙某增兵,那庞山民亦是孙某妹婿,若孙某派兵驰援,叫旁人如何看我江东!”

孙权说罢,朝堂之上,无人应答,NO.233江东来援,子义领兵鲁肃对周瑜如今处境,极为担心,于阶下喊道:“公瑾为我江东肱骨,不可不救,那庞山民却是荆襄之臣,与主公何干?其便是主公妹婿,荆襄亦不是我江东土地!”

言至此处,鲁肃双目含泪,对孙权道:“公瑾自随伯符将军起兵之日,便心系江东,屡建功勋,主公怎可因私交而废国事?公瑾出兵长沙,亦是为主公开疆拓土……”

孙权闻言默然,张昭,诸葛瑾等人见状亦出言相劝,孙权沉吟许久,点了点头,对堂下诸将道:“何人愿去驰援公瑾!”

堂下诸将,半晌无言,虽江东元老,与周瑜不睦者甚多,但是周瑜领军打仗的本领,却无人小觑。如今周瑜都中了那二庞之计,此时增兵,也未必可如鲁肃所言那般,一举平定长沙。

虽说荆南军马走了大半。可江陵,襄阳兵马,却可时刻驰援长沙,且那关羽于江夏虎视眈眈,若其趁火打劫,亦要提防,还有就是,江东舰队被焚。这长沙水道情况如何,无人知晓,若是荆南水军,沿途劫杀。那救下周瑜,还要先NO.233江东来援,子义领兵破甘宁水师,想要速胜那个纵横大江多年的水寇头子,江东诸将还不会狂妄自大到有这般本领。

只是正如鲁肃所言,周瑜为江东肱骨。亦不可不救,念及此处,程普不禁骂道:“没那个本事,就要轻易领兵!”

“德谋!”鲁肃闻言。心中恼怒,对程普喝道:“又有谁可百战不败?些许差错。我江东便要致公瑾于死地乎?”

“说的轻巧,今时今日。如何救援?若是可救,老夫亦愿引一路军马,将公瑾救回!”程普闻言,怒视鲁肃道:“老夫如今只想知dào

,如何去救,子敬,你倒是给老夫个可速胜甘宁的主意?”

“江东水师,状况未知。”鲁肃语气不太肯定,说罢摇了摇头,道:“不如让鲁某去趟长沙,劝那庞山民手下留情?”

“子敬欲置我江东颜面于何地?”孙权闻言,沉声怒道:“子敬勿要因私废公,且便是公瑾回来,知你去长沙与那庞山民面前摇尾乞怜,怕是会羞愤欲死!”

鲁肃闻言,不再言语,不多时,一小校飞于堂外喊道:“太史将军至!”

堂上诸人,尽皆愕然,孙权疑惑,对左右道:“子义不是在南边震慑山越么?”

话音刚落,太史慈龙行虎步,入了大殿,于阶下道:“禀主公,南边山越为祸,已被平定,慈已命士卒严防关隘。”

孙权闻言大喜,对太史慈道:“子义来的正好,如今公瑾被困长沙,子义可愿出兵援救?”…,

“大都督被困长沙?”太史慈闻言大惊,对孙权道:“我江东何时已掠下长沙?”

孙权闻言苦笑一声,堂上诸将也面色各异,待孙权解释过后,太史慈才明白过来,原来如今周瑜已将长沙围困,却被那二庞阻断归路,如此看来,二庞是打定主意于城内死守,待那周瑜军中无粮,不战自溃了。

“既如此,慈欲往长沙一行,救援大都督!”太史慈说罢,孙权点了点头,对太史慈道:“不知子义需多少军马?”

“五千足矣。”太史慈说罢,堂上诸人尽皆愕然,鲁肃闻言忙道:“子义休要忘了那甘宁!”

“欲接应都督,当多备战船,慈是去救都督回江东,非是攻略长沙,军马太多,如何将我江东儿郎,尽数带回?”太史慈说罢,鲁肃默然,那太史慈见状却是笑道:“子敬亦勿要为慈担心,那荆南水军初创,必然惊惧我江东水师威势,只要能吓住那甘宁,定然可入得长沙水寨!”

“吓住水寇?”孙权闻言,不禁笑道:“那甘宁向来胆大的很,子义还是勿要轻敌才是。”

“可是二庞却谨小慎微,那甘宁归此二人节制,怎敢不听号令?”太史慈闻言笑道:“且长沙只守不攻,皆因其大军,已径往西川,所以慈以为,如今夺城虽难,但只是救下公瑾,却并非难事。”

孙权闻言,微微一愣,继而面现喜色,原本孙权便对长沙兴趣不大,谈及荆襄,孙权最感兴趣的还是江夏,只是此番拗不过周瑜恳求,才出兵去取长沙,若周瑜无功而返,孙权并不认为有何不妥。

待周瑜归来,将此番妄自兴兵之罪责,全归在此人身上,打击周瑜声望,也对孙权日后治理江东,有利无害,若那周瑜收收性子,唯命是从,孙权亦可使其重掌军权。

想到此处,孙权于堂上大笑,对太史慈道:“子义真乃我江东肱骨,如此便依子义,去救公瑾,子义可务要将我这江东都督,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啊!”

“谨遵主公将令!”太史慈说罢,孙权便命左右予了虎符,印信,接下之后,太史慈二话不说,直奔水寨而去,孙权见状,对鲁肃道:“子敬以为,孙某这安排如何?”

鲁肃闻言默然,心中却颇为周瑜处境,感到黯然,若是孙权肯如孙策那般,放权周瑜,江东成就大业,又有何难?此番攻略长沙,周瑜好说歹说才从孙权手上请来三万军马,可是这三万军马,够干什么的?

那郭嘉以三万军马拿下汝南,皆因汝南贫乏,且刘备毫无根基,已欲退避,而长沙怎可与汝南相提并论?荆南四郡,如今长沙发展迅猛,其繁华比之汝南,如天壤之别,便是那庞山民再无兵将,城中数万百姓,面临外敌,亦是一大助力。

就像昔日陶谦之徐州,虽然兵少,各家诸侯却无人小觑此地……

见鲁肃许久不语,孙权冷哼一声,鲁肃醒悟,连忙一揖到地,对孙权道:“主公安排,甚为妥当。”

孙权闻言轻笑,见堂下群臣,尽皆附和,心满yì

足,下令退朝。

散朝不久,鲁肃已飞马赶至江边渡口,见士卒于渡口纷纷登船,踏入营中,太史慈见鲁肃已至,对鲁肃笑道:“子敬缘何至此,莫非是对慈此番救援公瑾不放心么?”

“为何子义只请了五千军马,若那长沙水师,孤注一掷,子义又当如何?”鲁肃说罢,太史慈却是笑道:“那甘宁与慈已有一面之缘,以慈观之,其对二庞,甚为推崇,昔日庞山民于我家中,曾言凡慈兵过之处,荆南退避,某便欲看看,这庞山民是否出尔反尔。”…,

“子义太过儿戏!”鲁肃闻言惊道:“若那庞山民翻脸不认,子义又当如何?”

“五千水军,若只是想要自保,绰绰有余,若其不认,慈便修书一封,让董衡见其嘴脸,召其归返,我江东亦多一上将。”太史慈闻言,笑道:“子敬大可放心,慈心中,已有计较。”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对太史慈道:“既如此,鲁某便与子义,同去荆南。”

太史慈知鲁肃与周瑜二人交情,也不再劝,引鲁肃上了帅舰,十余斗舰,扬起风帆,径往长沙而去。

船行一日,过三江口,轻舟来报,江上荆襄战舰,遥遥在望,太史慈见状,并不惊慌,命斗舰列开阵势,向江中驶去。

甘宁苏飞遥望江东斗舰驶来,忙命舰队列开阵势,帅舰遥遥相望,太史慈于船头甲板,对甘宁高呼:“锦帆贼,慈欲往长沙,不欲与你纠缠,汝等速速放行!”

甘宁闻言,神情微变,亦立于船头甲板,对太史慈喝道:“你当我长沙,是你江东土地不成?”

“莫非那庞山民未曾告知于你,慈往荆南,荆南军马当退避么!此是你家上将军先前与慈之约定,还是勿要出尔反尔的好!”太史慈朗声笑道:“慈此行长沙,只欲将公瑾带回,若你敢从中阻拦,莫要让你家将军,治罪于你!”

甘宁闻言,蓦然想起之前与庞山民,董衡二人饮酒之时,庞山民曾言及此事,心中一惊,对太史慈道:“似是有这回事,只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若你欲过长沙水道,还要先败我水军才行,山民虽是上将军,某也是水军都督,荆南水军之事,他管不着!”

“出尔反尔之徒,只会诡辩。”太史慈闻言,并未发怒,而是对甘宁笑道:“慈当修书一封,送予董衡,让其知dào

你荆南嘴脸。”

“一切罪责,皆由我甘某承担便是!”甘宁闻言,朗声骂道:“你欲甘某投鼠忌器,甘某定不能让你得y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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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34 公瑾是江东罪人?

太史慈原本以为,甘宁出身水寇,当以信义为先,可是如今闻甘宁所言,似是无丝毫妥协余地,不禁对甘宁喝道:“观你水军阵势,亦只有数千人马,何必于此处与慈为难?此番慈只欲救人,无意徒生事端!”

“有活捉周瑜的机会,甘某岂会放过?”甘宁闻言冷笑,对太史慈道:“再者,董将军虽与你交厚,与甘某亦是兄弟,你如今却将董将军当作往来荆南的筹码,如此算计,甘某看不上你!若要过江,或过我水师大阵,或与甘某堂堂一战,你若胜了,便让你通行!”

甘宁说罢,太史慈大怒道:“斗将,亦我所欲,如何战之,给个说法!”

“慢!”鲁肃闻言急忙喊道:“兴霸将军稍待!”

“你这江东商贾,甚不爽利!”甘宁见鲁肃亦在,对鲁肃喝道:“速速商议,反正那周瑜军中,余粮不多,甘某将领,也只是控这长沙水道三日之期,若三日一过,甘某便放你过去,又能如何?”

“你作死!”太史慈心中恼怒,却被鲁肃拽住臂膀,鲁肃忙道:“勿要与这水寇纠缠,我去与他商议一番,令其放行如何?”

“子敬何须如此懦弱,路是打出来的,不是求出来的!”太史慈闻言,怫然不悦,鲁肃却是叹道:“事出从权,如今救下公瑾,才是我等要务,些许颜面,只损我鲁某的。于江东无碍。”

“子敬……你亦是江东臣子。怎会无碍江东颜面?”太史慈说罢,鲁肃却是苦笑,对太史慈道:“没听那个水寇头头,都称鲁某为商贾了?”

鲁肃说罢,太史慈许久无语,鲁肃于军中支了条小船,径往荆南军阵而去,甘宁于船舷放下绳索,拽鲁肃上船,一脸异色。对鲁肃道:“你来此何事?莫非是要降我荆襄?”

“做买卖……”鲁肃说罢,一脸苦色道:“此番我江东军马,擅入荆南,鲁某此来。欲给山民一个交待,若其肯使江东儿郎,尽数归返,我鲁家于他庞家,另有厚赠!”

“两军交战,岂可因此而乱?”甘宁闻言轻哼,鲁肃却是叹道:“山民亦常言其身为商贾,兴霸将军又如何得知,鲁某这买卖,做不成呢?”

“可你江东水师。已兵临我长沙水道,甘某虽不为商贾,却也知dào

,这买卖没有这般做的!”甘宁闻言,不禁戏谑道:“莫非你江东欲学甘某旧业,欲于我荆南,做无本买卖不成?”

鲁肃闻甘宁调侃,亦不动怒,对甘宁道:“还请兴霸允鲁某去趟长沙,与山民商议。若山民应允,你当放我水师,借驻长沙渡口。”

见甘宁仍在思索,鲁肃劝道:“这样一来可免两军损伤,二来可全山民信义。对我两家,皆非坏事。”

甘宁想起与董衡交情。轻叹一声,对鲁肃道:“那甘某便予你艘船,自去长沙,如何?”

鲁肃闻言,连忙应允,回帅舰与太史慈说过之后,径往长沙而去,大江之上,两军遥遥相对,互不相让,太史慈与甘宁相视许久,尽皆无言。

不多时,鲁肃已至长沙渡口,从士卒手中借来马匹,疾往长沙而去,未及城边,鲁肃便闻战鼓之音,隆隆震耳,城前方向,喊杀之声此起彼伏。

“公瑾!”鲁肃入了营帐,见过周瑜,面色大变。

短短两日,周瑜便瘦了一圈,往日风流儒雅,尽皆不在,鲁肃见状大为心疼,对周瑜道:“公瑾,明知事不可为,为何还要一意孤行?你糊涂啊!”…,

“子敬?”周瑜颇为疲惫的看了鲁肃一眼,面上一喜,道:“可有援军?数量几何?”

“你还须多少军马,可拿下这长沙大城?”鲁肃说罢,周瑜微微沉吟片刻,道:“还须三万,大约可破此城池,子敬此来,带来多少人马?”

“只鲁某一人!”鲁肃说罢,长叹一声道:“主公欲令你回军,鲁某此来,是欲劝那庞山民,待拔寨之际,勿要追袭。”

“回军?”周瑜闻言大惊,对鲁肃道:“子敬莫非不知,便是以数万军马,换二庞性命,亦是划算?此二人如今已为我江东心腹大患,若荆襄于那庞山民经营,数载之后,必为我江东心腹大患!”

“可是……”鲁肃心知周瑜此言在理,只是江东朝堂态度,已对周瑜颇为不利,孙权如今欲大权在握,而周瑜声威,对孙权指掌江东,终究是不利影响。

想到此处,鲁肃长叹一声,道:“公瑾勿要功高震主,如今仲谋那边,已对公瑾态度,颇为不愉!”

周瑜闻言,神情愈加颓然,对鲁肃道:“仲谋何以猜忌周某如此?子敬,你说周某这事事为江东着想,反倒错了不成?如今这态势已然明朗,若二庞不死,我江东如何可得荆襄!”

“公瑾,你说的这些,我都知dào

……”鲁肃说罢,神情亦颇为凄楚,对周瑜道:“可是仲谋心意,乃是江夏,而非长沙,且此番出兵,仲谋亦欲将全责,推在公瑾身上……”

“我可以负此役全责,只要仲谋予我三万军马!是胜是败,我皆可去吴郡,于朝堂上向他请罪!”周瑜神情激动,对鲁肃道:“你再去予仲谋说说,予我军马,粮草,长沙可得!便是荆南四郡,亦可为我江东土地!”

“公瑾!”鲁肃闻言,双目含泪,对周瑜道:“如今子义已率五千水军,来长沙接应,却被那甘宁挡在江中,鲁某此来,非是劝公瑾回军,只是欲与那庞山民商议,退兵之时,勿要趁人之危!”

周瑜闻言,心中一急,一口血喷在地上,对鲁肃道:“为何子敬如今也如此糊涂?若此番归去,我江东何年何月,才可再下荆南?若那诸葛亮此去西川,一战全功,这庞山民势大之后,我江东岂有活路?”

“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鲁肃不忍再看周瑜,长叹一声道:“若主公之命,公瑾不从,公瑾便是我江东罪人……”(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35 事不可为,鲁肃求情

no.235

事不可为,鲁肃求情

江东罪人么?

听闻鲁肃如此指责,周瑜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许久之后,周瑜怒视鲁肃,对鲁肃道:“子敬莫非不明,此时是谋夺长沙之最好时机,若此番事败,日后江东怕是要偏安一隅了,莫非仲谋心中之志,只是安享太平乎?”

见鲁肃默然无语,周瑜苦涩道:“子敬且去回报仲谋,就说周某宁可于长沙与那二庞玉石俱焚,亦不欲归返江东!”

“玉石俱焚么?”鲁肃闻言叹道:“若是公瑾还有玉石俱焚的机会,鲁某亦会留下,与公瑾一同赴死,可是如今这二庞,会让公瑾全身而退么?公瑾便与鲁某一同回去,安定江东,再图天下,又能如何?”

“笑话!”周瑜闻言冷笑:“如今江东心腹大患,就在眼前,便是折损军马,亦是为了江东日后,挥军荆襄!子敬,你且回去吧,周某已有决断,不破长沙,便不回军!”

周瑜话音刚落,徐盛,丁奉二人入账,二人皆灰头土脸,血透征袍,徐盛跪伏于地,一脸黯然道:“那庞统调度有方,我军已强攻数次,皆不能登城!”

“大都督,这军中粮草,已然不足……”丁奉说罢,周瑜神情一变,怒视二人道:“你们也认为,周某破不得这长沙?”

二人闻言,皆不敢多言,鲁肃却是怒道:“都是大好江东儿郎,公瑾勿要为一己之怒,使其枉死!”

周瑜闻言,看也不看鲁肃,回归帅位,死死盯着桌上那张长沙城图,几番攻城未果,城上军力分布,已被周瑜探了个七七八八,如今二庞龟缩城中,如若强攻,确实难以取胜——

想到此处,周瑜思索起江上援军,可那太史慈只带了五千水军,便是破了甘宁阵势,亦余不下多少军马,且荆南四郡,互为犄角,若那魏延再引军而来,恐怕连如今对峙局面,顷刻之间就会变的于江东不利。

从理智角度而言,鲁肃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周瑜却忧心此番退军之后果,若无功而返,荆南军马怕是再也不惧江东军威,且江东欲再袭荆南,遥遥无期,如今那曹操已定汝南,下一步便是平定河北,荆襄军马亦进取西川,而此消彼长,江东偏安一隅,只可赖大江之险,得以保全,这与之前孙策,周瑜二人图谋天下之志,大相径庭。

念及此处,周瑜仰天长叹,对鲁肃道:“子敬,可否回江东,再与周某请来三万军马,仲谋不欲发兵,无非是忌惮周某声望,子敬可告知仲谋,若周某得了军马,占下长沙,日后便不入江东朝堂,只要拿下二庞,便是德谋,子义,亦可代瑜,强占荆襄!”

鲁肃见周瑜似是心灰意冷,心中大惊,对周瑜道:“公瑾,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听我一言,便饶过那庞山民一回,如何?”

“饶过他?”周瑜凄然笑道:“是让他饶过我才对吧,子敬勿要遮掩,如今其已窥破我计,只得看荆襄,江东两家实力较量,子敬可回禀仲谋,周某宁可战死城下,也不愿敌人同情,且此役非战之罪,而是他孙仲谋,不予配合!”

鲁肃见状面色大变,丁奉,徐盛二人亦心中一惊,鲁肃见周瑜已下定决心,知其决意,对徐盛,丁奉二人道:“你二人制住公瑾!鲁某这便

入城,与那庞山民商议退军之事!”…,

“子敬尔敢?”周瑜破口骂道:“若子敬敢去,周某便当没你这个朋友!文向,承渊,勿要忘记,谁才是江东都督!”

徐盛,丁奉二人闻言,不敢异动,鲁肃却是喊道:“还不动手?鲁某带的可是仲谋将令,如今长沙已不可得,你二人若纵容公瑾一意孤行,便是背主!”

“大都督,得罪了!”徐盛说罢,快步上前,见那周瑜正欲拔剑,一掌切在周瑜后颈,将周瑜击晕,鲁肃忙对丁奉道:“将公瑾绑了!”

“这……”丁奉闻言大惊,鲁肃却是怒道:“没听到我说什么?公瑾醒来,其雷霆之怒,谁敢相抗?先将其制住,一切事情,待回了江东再说!”

丁奉轻叹一声,只得找来一条绳索,将周瑜绑了个严严实实,鲁肃掀开帐帘,苦涩的看了周瑜一眼,对丁奉道:“待大都督醒来,勿要怠慢,鲁某这便去与二庞商议,两家罢兵之事!”

鲁肃说罢,翻身上马,一骑出营,直奔长沙城门而去,庞山民与庞统二人,于城头望见鲁肃,亦是疑惑不已,庞山民目视庞统,对庞统道:“鲁子敬怎在此处?莫非江东援军已至?”

“兄长勿要着急,先看看再说……”庞统话音刚落,便闻城下鲁肃喊道:“山民,速开城门,放鲁某进去!”

“不知子敬此来,所为何事?”庞山民于城上笑道:“江东军马围城,今日不做买卖!”

鲁肃闻言,于城前急道:“欲与山民商议,两家罢兵之事!”

庞山民还未及答话,庞统却是冷笑,对鲁肃道:“子敬先生当我荆南为你江东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江东背信弃义在先,深入我荆南土地,如今又说不打,哪有这般好事?且我荆襄各路军马,不日便至,如此大好良机,便是子敬先生,亦不会放过吧!”

“且允鲁某入城与山民一叙!”鲁肃不欲与庞统多说,庞山民见状对庞统道:“让他进来,看看江东打算?”

庞统点了点头,城下士卒,将城门打开了条缝隙,放鲁肃入城,便大门紧闭,鲁肃二话不说,下马便登上城头,气喘嘘嘘的看着庞山民道:“山民,鲁某此番欲言,两家罢兵之事。”

庞山民冷眼对鲁肃道:“如今公瑾军马,犹如困兽,之前庞某亦说过,你江东于庞某心中,忌惮者唯公瑾尔,如今庞某不欲坐失良机!”

见庞山民甚是决绝,鲁肃惊道:“公瑾素与山民交好!”

“是啊,与之交好,却要被其算计,天下间哪有这般朋友,若是堂堂正正,庞某亦愿与周某沙场相争,可是你江东白衣渡江在先,兵逼长沙在后,若是我与士元察觉的晚了,如今长沙,怕是已被你江东破城!”说到此处,庞山民话锋一转,道:“先前来长沙细作,亦多出自你鲁家商队,子敬,如今你来劝庞统罢兵,庞某心中,只会更为恼火!”

鲁肃闻言却道:“只是公瑾一意孤行,如今鲁某已将其捆缚,日后回到江东,自会将其治罪,荆南江东,素来交好,你亦为仲谋妹婿,些许龌龊,便让它随风而逝,不知山民以为如何?”

“说得轻巧,哪天我命兴霸引水军去你吴郡转上一圈,你回去问问仲谋,他可愿随风而去?”庞山民说罢,庞统亦是冷笑道:“统亦以为,若是此番可坏了那周瑜性命,才是一劳永逸的解决我荆南祸患!”…,

“不可!”鲁肃闻言急道:“山民,我愿出家财,赎下公瑾性命,另外再对你长沙此番损失,多作赔偿如何?”

“子敬不比庞某有钱!”庞山民闻言冷笑,对鲁肃道:“子敬勿要忘记,如今江东,荆南已沙场相争,你江东军马都把我长沙城给围了,如今各为其主,子敬还是自去为好!”

“山民,鲁某只欲知晓,你荆南如何才肯罢兵,如今仲谋已使子义率船,接应公瑾,若此时罢兵,对我两家,皆有好处,山民与士元已胜了公瑾数场,于你荆南,亦不伤颜面,莫非山民真欲荆南,江东两家交恶,烽火不断不成?”

鲁肃言辞恳切,庞山民却摇了摇头,道:“庞某如今不怕烽火不断,若你江东有这般本领,大可来攻!”

庞统闻言亦附和道:“连堂堂江东周郎都折在长沙,你江东还有何人,可占我长沙?不怕子敬先生笑话,庞某还欲你江东多遣军马,来长沙一战呢,统倒是想过来多说,捉多少……”

鲁肃闻言颓然,如今荆南形势强而江东弱,为今之计,唯有妥协,念及此处,鲁肃对庞山民道:“适才公瑾欲以死相争,被鲁某制住,山民当念在与公瑾情谊,放其一条生路才是。”

周瑜欲以死相争?

庞山民闻言亦是面色大变,继而颇为疑惑,对鲁肃道:“子敬且告知于我,你江东此番擅入我荆南,其中来龙去脉!”

“皆公瑾之误啊……”鲁肃长叹一声,对庞山民细数说起周瑜如何忌惮荆南,出此下策之缘由,庞统与庞山民闻言,尽皆愕然。

庞山民之前还以为是周瑜自傲,只带了这点军马,径袭长沙,可如今看来,若是那孙权配合,再予周瑜数万军马,这长沙能不能守住,亦在两说之间,待鲁肃说罢,庞山民心有余悸,摇头叹道:“如今看来,皆是那仲谋拖了公瑾后腿,你江东如此乱局,公瑾却这般兢兢业业,何苦来哉?”

“统亦对这江东都督,有些同情了。”庞统与周瑜交情尚浅,不似庞山民这般感慨,对鲁肃笑道:“既然仲谋将军忌惮公瑾才华,便将周大都督留在长沙,子敬引军自去,如此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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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36 公瑾,醒醒吧!

>庞统知庞山民对那周瑜智谋颇为敬服,于是心念一转,便提出如此罢兵意向,鲁肃闻言神情大变,正欲出言拒绝,却见那庞山民亦轻轻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若公瑾受制我长沙,还会是那名震天下的江东周郎么?”

周瑜其才,人尽皆知,只是若离了江东,周瑜怕是也不会尽lì

辅佐庞山民成事,史上徐庶入了曹营,可一言不发,周瑜入了荆南,怕也会如此为之吧。《》

在庞山民心中,周瑜永远是那个羽扇纶巾,慷慨激昂的江东都督,这等趁人之危之事,庞山民心中不屑为之,庞山民心中亦是暗道,纵使愿与那周瑜战死沙场,亦不愿让其失了信念,如行尸走肉。

这也算是全了朋友之义。

只是若此番除掉周瑜,使江东震动,对荆南亦无太大好处,孙权虽忌惮周瑜,却不得不依仗其才华,统御江东,周瑜兵败,孙权心喜,只是若周瑜身死,孙权必怒。

若江东大军攻伐,便是程普,太史慈诸人领军,对荆南而言也颇为棘手。

可是若要放过周瑜,庞山民心中亦颇为不甘,念及此处,庞山民对鲁肃道:“可否引公瑾入城,庞某欲与公瑾一叙。”

“这……”鲁肃闻言,心中踌躇,不知如何抉择,庞山民却是笑道:“庞某不欲害公瑾性命,只是有些事情,想当面向公瑾请教一二。”

鲁肃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只是公瑾如今,已被鲁某缚住,鲁某心中着实担心,公瑾心中似是已有轻生之念……”

“这样啊……”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命士卒取来笔墨,于纸上匆匆写下三字,交由鲁肃,对鲁肃道:“凭此物,公瑾当打消轻生之念。子敬可回营收拢军马,待公瑾离去,我再命兴霸放行,不知子敬以为如何?”

鲁肃闻言愕然,接过竹纸,看过纸上三字,点了点头,匆忙走下城头。一路往城外营寨而去。

周瑜于帅帐之中。已然醒来,怒视徐盛,丁奉二人。

徐盛。丁奉尽皆不敢与之相视,不多时,鲁肃回营。周瑜冷哼一声道:“子敬,可是去了长沙,于那庞山民面前,摇尾乞怜?”

鲁肃亦不多言,只是将竹纸摊开于案上,对周瑜道:“那庞山民约你城中一叙,鲁某这便命士卒,收拾行装。”

周瑜看着案上竹纸,凄然笑道:“没想到山民居然知晓。周某心中牵挂。”

说罢,周瑜对鲁肃道:“子敬可解开绳索,周某欲洗漱一番,去见山民。”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徐盛连忙上前,解开周瑜身上绳索,周瑜洗漱过后。对徐盛,丁奉二人道:“此番用兵长沙,皆周某计谋,被人看破,与诸位将军无关。若回江东,周某自会向仲谋请罪。”

周瑜说罢。出了营寨,徐盛,丁奉二人,尽皆叹息,许久之后,徐盛对鲁肃道:“子敬大人,此战非都督之过!”

“我知dào

。”鲁肃闻言亦叹,见那周瑜背影,越走越远,鲁肃双目泛红,心中凄楚。

不多时候,周瑜便入了城门,于城头之上,庞山民见周瑜比之往日,英姿不再,不禁暗叹,二人相视许久,周瑜朗声笑道:“终是被山民算计一回,此番山民叫周某入城,所为何事?不是想让周某于山民面前乞降吧?”

“不是,只为叙旧……”…,

庞山民微微叹息,对周瑜道:“一别数月,庞某对公瑾想念的紧,刚刚于子敬处得知公瑾近况,庞某心中唏嘘,不知为何,总想再见上公瑾一面。”

“山民果然是性情中人。”周瑜笑道:“既如此,见也见了,不知山民有何指教?”

“未有。”庞山民说罢,命士卒送上桌案,请周瑜,庞统二人尽皆坐下,对周瑜道:“若是庞某于江东,也很难做的比公瑾更好,公瑾如此当知,庞某为何不愿于仲谋帐下为官了吧。”

“莫要坏周某与仲谋交情。”周瑜笑罢,庞山民与庞统尽皆无言,半晌之后,庞统叹道:“都督当知,识时务者为俊杰。”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周瑜闻言谑笑道:“周某败军之将,谈何贤臣,士元莫要为周某面上贴金才是,周某此来,非是认输,而是欲拜托山民,一些事情。”

“庞某未有义务,顾全伯符与公瑾遗孤……”庞山民想都不想,摇头笑道:“且庞某家资浅薄,养不起江东二乔,先前迎娶尚香,耗费颇具,庞某如今已无余财,再纳二女。”

“是让你照顾她们,又不是让你纳妾!”周瑜闻言,颇为恼怒,对庞山民道:“山民欲辱我乎?”

“周郎以为庞某乃柳下惠?”庞山民闻言笑道:“大乔,小乔,美艳无双,便是仲谋,亦窥觑此二女美色,你却要庞某心无杂念,是何道理?你心中既有顾忌,就自己照顾,莫要把责任强加于庞某身上!”

见周瑜默然无语,庞山民笑道:“公瑾何必哭丧着脸,庞某又不欲取你性命。”

“我倒是愿你取了我性命!”周瑜说罢,庞山民与庞统二人,不禁莞尔,庞山民见周瑜眉宇之间,阴霾不散,对周瑜道:“蝼蚁尚且求生,何况人乎?公瑾又未穷途末路,何必言死?且此番你我皆知,非战之罪,而是孙权惧你势大,不便节制,所以你只得引些许军马,长驱直入。”

“若白衣渡江计成,我长沙如今已势如累卵。”庞统闻言亦唏嘘不已,对周瑜道:“之前庞某也未窥破都督计策,只是我家兄长发xiàn

,你江东商贾,于我荆南购货的时机不对……”

“原来周某之计,竟坏在此处。”周瑜闻言,摇头笑道:“当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公瑾亦莫要耿耿于怀了,便是那郭奉孝,此番出兵汝南,亦未曾捉到刘备,有些事情,非人力所及,乃是命数。”庞山民说罢,周瑜却仰天长笑,对庞山民道:“山民当周某输不起么?周某不信命数!”

“你江东已无明主,公瑾却妄想力挽狂澜,此不是命数,又是什么?”庞山民闻言,对周瑜道:“公瑾,醒醒吧,你为孙家做的,已经够多了!”。

NO.237 周公瑾心灰意冷,庞山民“夜观天象”

>孙权如今制霸江东,周瑜的功绩于江东群臣,首屈一指,若那孙权立国,便是封周瑜个异姓王侯,亦不足为过,且孙策当日托孤之时,“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之言,江东无人不晓,周瑜殚精竭虑,为孙家霸业谋划至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就连庞山民这个局外之人,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常有人说,乱世无公道可言,只是那孙权所为,令人齿冷,孙权对权位的执着,虽算不上什么错误,可是对将江东栋梁,将作狡兔,走狗,公理何在?

见庞山民情真意切,义愤填膺,周瑜心中感动,却是摇头笑道:“山民,周某且不动怒,山民又何必与仲谋计较,只是我与伯符八拜之交,有些事明知是不可为,亦要为之,适才山民以‘命数’驳周某,周某如今认下,或许这便是周某命数,周某不怪旁人……”

庞统见周瑜心意已决,长叹一声,还欲再劝,庞山民却摇了摇头,道:“相交一场,庞某亦要成全挚友志向,还是那句话,若于江东不自在了,便来荆南寻我,只是若公瑾下次拜访,再带兵马而来,可别怪庞某去江东寻你之时,亦尽遣大军了!”

“下次?怕是遥遥无期了吧。”周瑜长叹一声,道:“既然仲谋欲掌控朝,一言九鼎,那周某便遂了他心意便是,此番回去,吴郡周某亦不欲多呆,欲与妻子同回柴桑,征战多年,心也累了。”

“公瑾宁可空老山林,亦不愿入我荆襄朝?”庞统闻言愕然,对周瑜道:“大都督当知,时逢乱世,正是我等建功之时,且我家兄长知人善任,都督若来。必不相负!”

“士元,勿要再劝。”庞山民摆了摆手,笑道:“庞某可不欲江东周郎,如今便来我荆襄混吃混喝……”

庞统闻言,一头雾水,周瑜却是笑道:“还是山民知我,如今前事尽叙,周某告辞!”

说罢。周瑜便欲起身。庞山民却摇了摇头,对周瑜道:“还有一事,亲兄弟。明算帐。公瑾,你此番伐我荆南,毁我民生。这赔偿之事,勿要忘却。”

“子敬日后,自会与山民商议。”周瑜闻言笑道:“些许琐事,勿要烦我,本都督刚吃了败仗,心中不虞!”

说罢,周瑜淡然一笑,下了城楼,纵马而去。庞统见周瑜离去,口中啧啧,对庞山民道:“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吃了败仗都如此嚣张的家伙……”

庞山民闻言失笑,对庞统道:“江东周郎,自有风采,好在那孙权不用。庞某倒要看看,有朝一日,庞某纵兵江东之时,这孙权无公瑾辅佐,何以挡我荆南大军!”

回到营中。鲁肃见周瑜眉宇之间,愁绪不再。心中惊讶,对周瑜道:“公瑾与那庞山民相见,所议何事?”

“琐事。”周瑜说罢,不再言语,命士卒收拾行装,径自上马,直奔江边而去,鲁肃见周瑜如此,心中难过,纵马追之,于长沙渡口,拦下周瑜,对周瑜道:“公瑾欲与鲁某割袍断义乎?”

“子敬说到哪儿去了,瑜只是在想,回江东后,当再做些什么。”周瑜说罢,鲁肃思索片刻,对周瑜道:“仲谋为维护朝尊严,自会削公瑾官职,惩戒于你,不过江东离不得公瑾操持,估计数月之后,便会慢慢复起公瑾……”

“周某想过了,何苦再于朝之上,碍仲谋之眼?此番回到江东,周某欲将兵权,丁点不留,全数让仲谋操持便是,劳心劳力十数载,心已累了,也该歇歇了。”周瑜说罢,笑道:“周某欲与妻儿,游山玩水,得了江东这么多年,周某无一日有暇,还未好好kàn

看我江东风貌……”…,

“公瑾勿要负气!”鲁肃闻言,面色大变,对周瑜道:“莫要忘记昔日伯符叮嘱!”

“伯符之恩义,周某永世不忘……”周瑜说罢,苦笑一声,对鲁肃道:“只是如今周某自知才疏学浅,当不起伯符重托,子敬勿要忧虑,周某游玩之际,亦会四处看看,有何贤才,可帮衬仲谋,守护江东基业。”

“公瑾如今还对仲谋,心存记恨不成?”鲁肃皱眉道:“仲谋知公瑾被困,亦是心急如焚,军国大事,公瑾不可儿戏,公瑾亦知,江东如今,还离不开你!”

“非也,江东离不开的,是仲谋!”周瑜说罢,对鲁肃道:“子敬,如今你还是当想想,如何去赔偿山民损失之事,周某这一生,不欠别人,唯欠子敬,昔日纵横江东之时,欠子敬一囷粮米,后来却不曾想到,同朝为官之后,周某便越欠越多了……”

鲁肃闻言,默然许久,仰天叹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仲谋此番自误,日后必然后悔。”

围城已解,庞山民便命人通报甘宁,江上放行,天色将暗,江东舰船缓缓靠岸,徐盛,丁奉二人引残兵上船,数日以来,连番攻城,如今归返江东军马,只有万余。

待江东军马尽去,甘宁苏飞二人才重回渡口,并命轻舟监视敌船,远离长沙水道,直到江东军马,尽数过了三江口,轻舟归返,通报甘宁。

敌军败退,庞山民与庞统亦尽皆长吁了一口气,庞山民通告蒋琬,入夜便于太守府中,大宴群臣,不多时,却闻城外探马又报,魏延引军而至……

“文长此来,怕要怨兄长放那周瑜归去之事,长途跋涉,却未遇战事,文长心中,定然不忿。”庞统说罢,庞山民摇头苦笑,不多时,魏延便入了太守府中,见了庞山民后,对庞山民道:“山民叫魏某长途跋涉,是来你长沙观景不成?”

“山民欲请文长故地重游……”

庞山民说罢,魏延大笑,对庞山民道:“魏某引汉蛮各五千士卒而来,此番就没打算回去,孔明去日不久,魏某亦欲引军入川,不知山民以为如何?”

“入川啊,可以。”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

如今江东军马吃了大亏,一时半会儿怕是没有勇气,再来荆襄了,且周瑜对江东朝心灰意冷,若别人领军再至,有庞统在此,庞山民却也不惧,既如此,还不如让魏延引军,与孔明汇合,于川地兴兵,把握更大一些。

只是魏延说罢,庞统亦道:“统欲随文长,同去西川!”

“你不能去!”庞山民白了庞统一眼,对庞统道:“西川不定,士元便不得入川,此乃将令,不可违抗!”

“为何兄长不允统入川!”庞统闻言,怫然不悦道:“先前有江东窥视长沙,兄长还有理由,留统于此处,可是如今,江东已无锐气,便是向宠,傅彤二人守城,保一郡平安,亦绰绰有余!”

“士元无须知dào

庞某打算!”庞山民于庞统入川一事,毫无妥协,对庞统道:“日后有的是仗由士元领军,只是入川之事,没的商量。”

“兄长总要给统个理由!”见庞统怒目而视,庞山民道:“为兄夜观天象!”

“我倒要去问问二位嫂嫂,兄长昨夜于哪儿夜观的天象!兄长府上大床,亦可观天象乎?”庞统气极反笑,对庞山民道:“兄长,统知你心中,视孔明甚重,只是孔明可做之事,统皆可为!”…,

庞山民见庞统毫不妥协,亦无可奈何,只是史上庞统陨于落凤坡之事,庞山民总是无法释怀,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见府前已有将校前来,庞山民对庞统道:“此事翌日再议,如今我荆南大胜一场,当全军同乐!”

庞山民说罢,自顾自的出了府门,去寻相熟将校谈笑,庞统怒气冲冲的看着庞山民离去背影,对魏延道:“文长,你当帮我!”

“山民的倔强脾气,士元又不是不知……”魏延闻言亦颇为为难,只是想到之前与庞统一同,平定桂阳蛮患,二人相处,颇为投契,魏延叹道:“士元当知,魏某亦愿士元从旁相助,只是山民似是有难言之隐,士元当体谅才是。”

“庞某体谅兄长,谁来体谅庞某?”庞统闻言,一脸阴郁道:“就这么定了,文长,你若不为庞某求情,庞某便偷偷入你军营,同去西川!”

“若魏某说了,山民依然不允呢?”魏延说罢,庞统却是笑道:“那也一样,总之庞某不欲孔明独建大功,平定西川之事,这功劳簿上,定要有庞某名号!”

庞山民于厅之外,虽与诸将相谈甚欢,眼角余光却始终在庞统身上,见庞统与魏延密议,庞山民便知庞统心中打算,不禁暗自警惕,此番定不能让庞统偷偷逃了,庞山民虽不欲学那孙伯符传位于弟,可是卧龙,凤雏,陆逊诸人,皆被庞山民引为荆襄肱骨,日后征战天下之时,皆有大用,如何只为西川之事,便以庞统性命相赌?

想到此处,庞山民见庞统面上诡笑,亦冷笑道:“士元,庞某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能在兄长手中,逃出长沙!”。

NO.238 庞统入川,山民急追

no.238

庞统入川,山民急追

如今长沙之围已解,除犒赏士卒之外,庞山民亦邀请城中将校,于太守府中欢宴。1——

不多时,营中将校皆至,众人面上喜气洋洋。庞山民本就随和,虽为上将军,却愿与军中将校打成一片,将士频频敬酒,庞山民来者不拒,然而其目光始终落在庞统身上,心中思量如何才能为这族弟,解其祸端。

而庞统却似有心事,郁郁寡欢,连饮数杯之后,便不省人事,待下人将其送回府中,魏延凑至庞山民面前,对庞山民道:“山民,为何你始终不允士元入川?士元之才,不下孔明,若其与魏某同去,西川局势,亦可早定。”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然而庞某却于梦中,多次梦见士元于西川遭厄……”庞山民轻声叹道:“士元才华横溢,庞某亦知。然而文长当知,我与士元,乃是兄弟,虽心有顾忌,却是为士元打算,且孔明此番携汉升,董衡同去西川,又有沙摩柯引蛮军相辅,如今文长再至,当万无一失,既是如此,何必使士元,再去西川。”

魏延闻言,亦是一叹,古人对这神鬼之说,梦境之事,本就迷信,如今庞山民尽数道来,魏延也不知该如何劝说了。

甘宁于席间闻二人之言,不禁笑道:“若士元寂寞,便使其入甘某水军,那江东先前背信弃义,甘某正欲近日干几票大的,日后但凡江上遇见江东商贾,尽数抢了……”

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对甘宁道:“兴霸还是勿要再与公瑾计较,江东商贾若再来荆襄,庞某自有对策,届时多卖竹纸,典籍,亦可从那江东,多赚财帛。”

“总要抢上一些。”甘宁说罢,庞山民也不再劝,反正江东如今,在鲁肃安抚好庞山民心中怨念之前,怕是无人敢来了,既然如此,放纵一下长沙水师,亦未尝不可。

群臣欢宴,直至三更,翌日庞山民起床,与貂蝉,孙尚香二女商议了一会儿重返竹林一事之后,径自去寻庞统,庞山民不愿庞统闷闷不乐,既然长沙水师处可使庞统打发时间,便让他过去,亦比其整日摆着张苦脸,四处晃荡的好。

只是庞山民进了庞统房中,房内却空无一人,桌上醒目之处,却摆着一封书信,庞山民见这般场景,心道不妙,连忙将信笺摊开,才知原来那庞统昨日于太守府中,只是装醉,三更时分便骗过戍卫,偷偷出了城门,如今已单骑往西川寻诸葛亮而去了。

“这小子作死?”庞山民破口大骂,心中焦急,一路向校场赶去,见魏延于校场之中,已点齐军马,忙行至魏延近前,对魏延道:“文长,士元已去西川。”

魏延闻言一愣,对庞山民道:“山民欲使魏某,将士元捉回来不成?”

“那小子诡计多端,非庞某亲至,诸人皆约束不得。”庞山民闻言叹道:“若文长沿途,遇上士元,便将其留在军中,一同入川,庞某这便回家,与二位夫人知会一声,再寻文长如何?”

魏延点了点头,见吉时已到,便率军出了校场,庞山民一路赶回家中,与貂蝉,孙尚香二人告知此事,貂蝉闻言,对庞山民道:“夫君当速去寻士元叔叔,士元叔叔本是书生,这一路上若遇险阻,怕是无自保之力!”

孙尚香见庞山民神情苦闷,亦对庞山民道:“家中之事,夫君勿扰,我与姐姐这便为夫君整理行装。”…,

孙尚香说罢,便与貂蝉一同于屋中忙碌起来,庞山民不欲在二人面前添乱,轻叹一声,出了房门,正巧遇见玲儿,祝融两个丫头晨练归来,当即灵机一动,对二女道:“你二人亦收拾行装,带上家中私兵,与我入川!”

二女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匆忙便往屋内跑去,叽叽喳喳的整理起了出行细软,庞山民心中暗道:以庞统性情,如今离家,想要寻他,却是不易,路上多些人手,寻人之时也方便一些,魏延大军出征,却总不能为了庞统之事,耽搁行程,只是寻人,便是以这家中数百私兵,已然足够。

不多时,玲儿,祝融便整装待发,去校场之中聚集私兵去了,二位夫人亦为庞山民准bèi

好了金银细软,打好包袱,庞山民跨上骏马,于校场同二女相会之后,点齐私兵,往城外而去。

比之玲儿,祝融欢天喜地,庞山民面上却愁云不散,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庞统虽说奇计百出,其性情却总有些恃才傲物,且史上庞统身陨根源,便是因与诸葛亮争功而起,若此行西川,还是这般的话,庞山民亦无法预知,其究竟会不会被流矢所伤,不治而亡。

“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庞山民越想越气,玲儿,祝融见庞山民焦躁不已,亦不再笑闹,两个丫头倒是于马上纷纷劝说起庞山民来了,庞山民不欲让丫头们担心,只得努力不想庞统之事,一路上多番催促士卒速行……

庞山民并未沿行军大路而行,而是沿着之前庞家商队,所记路线,往西川而去,两路寻人,找到庞统的机会也更多些,只是到头来行军一日,诸人诸多打探,却连庞统踪迹都查询不到。

天色渐暗,道路难行,庞山民只得命随行军士,沿途扎寨,士卒埋锅造饭,庞山民立于道旁,心中思绪却乱成一团。

“小叔叔,士元叔叔若不行此路,怕是已经被文长叔叔寻到了。”玲儿见庞山民眉头紧皱,于庞山民面前强笑道:“小叔叔如今领军,你一人着急,全军也跟着你一同着急……”

“那丑叔叔这么大的人了,又怎会沿途遇险?”祝融见状亦是劝道,“且丑叔叔平时就诡计多端,只有他坑别人,别人又如何能算计的了他?”

庞山民闻二人相劝,心中愁绪消散不少,对二女勉强笑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庞某如今却是落了下乘了,小丫头们勿要劝我,该如何做,庞某心中,已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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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39 士元隐匿,欲添奇兵

no.239

士元隐匿,欲添奇兵

一路西行,过江陵,入夷陵,又行数日,庞山民所率百余军马,已至川地。

沿途庞山民并未发xiàn

庞统踪迹,数日已来,庞山民心中焦虑,玲儿祝融二女知庞山民心中郁结,一路上比之往日懂事不少,若无这两个朝气蓬勃的小丫头沿途开解,庞山民实在不敢想象这些日子,该如何度过。

入川之后,所过关隘皆已易帜,看着川地各路关隘之上高高竖起的“庞”字大旗,庞山民的心中,着实有些无语,庞山民问过隘口将校,才知dào

数日之前,诸葛亮所率军马,早已过白帝城,往巴东方向而去,而打着“庞”字旗号,则是因为刘璋与刘表姓氏相同,且此番借兵西川,亦是出自荆襄上将军的手笔。

诸葛亮一路夺关而行,沿途上并未遇到太多阻碍,法正本是川地高官,张松素有才名,兼之有孟达作保,三人引荆南军马入川,驻守于隘口的川地将校,皆不相疑,诸葛亮一路不损兵将,夺关之后,只留下少量军马戍关,依然打着驰援西川的旗号,往成都而行。

真是强悍的心理素质。

庞山民可不敢想象,若是自己领军而出,会不会采用如此大胆的战略,一路向成都进发,且沿途分兵,这样尽数占下各路隘口之后,抵达成都城下,又能剩下多少军马?

庞山民细细问过守关将校,所得信息也只限于此了,沿途戍关之人多为营中低阶将领,军中大事,便是问过之后,众人亦不知情,只是待临近白帝城时,庞山民又得知诸葛亮大军,已然分兵,由法正引沙摩柯军马,向西南而行,而诸葛亮则引本部军马,一路往成都而去。

该停下脚步,等一等魏延大军了。

入白帝城后,庞山民便命所率士卒,协助荆南守军安定局势,如今白帝城中,荆南军马已达两千之众,之前所过隘口,诸葛亮并未兴杀戮之事,于是白帝城中,除荆南军马外,校场之内还被囚着不少西川士卒,虽已之前多有士卒归降荆南,随诸葛亮大军径往成都,但西川军中亦有忠直之人,不背旧主。

对这些士卒,将校而言,怕是唯有制住刘璋之后,才可打破其心中念想,再做劝说了。

于白帝城等候一日,魏延大军浩浩荡荡的入了城池,与庞山民相见之后,魏延亦对诸葛亮这般手笔赞叹不已,只是让庞山民比较郁闷的是,魏延一路而来,也没有发xiàn

庞统的踪迹。

乱世之中,失踪个把人,实在算不得什么奇怪的事情。

魏延极少见到庞山民如此焦虑,见庞山民苦恼,魏延劝道:“士元向来机敏,山民勿要如此担心,或许士元早已料到,你会追寻于他,所以才会隐匿行踪。”

庞山民闻言,心中恼怒,对魏延道:“文长长途跋涉,可先于城中整军,庞某如今既知士元不在文长军中,这便与玲儿,祝融,去追孔明,寻其去向……”

庞山民说罢,汇合二女,当日便离了白帝城,魏延于城内整军一日,翌日一早,便欲出城,却闻营中小校通报,言将军旧友,欲与相会。

魏延正莫名其妙,便见一青衣文士入了府中,抬头一看,那熟悉的丑脸入目,正是庞统,魏延惊道:“士元何时到的白帝,莫非士元不知,山民已入川,且一路寻你?”…,

“当然知dào

。”庞统洋洋得yì

,对魏延道:“文长军中发生何事,庞某又岂会不知,庞某这一路可是跟着文长大军而来,文长勿要忘记,军中士卒,多是之前桂阳军马,庞某若藏匿此处,营中将校又怎敢透露庞某行踪?”

魏延恍然,对庞统道:“士元这一路而来,一直藏匿于魏某大军之中?”

庞统点了点头,笑道:“便是兄长昨日离去,庞某亦知,只是兄长想要如此轻易就寻到庞某,庞某当然不会遂其意愿。”

“士元怎可如此?”魏延闻言,面色一变,对庞统道:“山民连荆襄之事全然不顾,只为来寻士元,士元却避之不见……”说罢,魏延忙将之前庞山民所言梦中之事,告知庞统,庞统闻言,心中感动不已,却摇头叹道:“兄长待庞某甚重,庞某自是知晓,正因如此,庞某才欲与文长一道入川……”

魏延也不知dào

该如何再劝,庞统与庞山民二人皆与魏延相交日久,凭这二人的倔强脾气,魏延也知多说无用,想到此处,魏延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魏某就修书一封,告知山民你平安消息,免得再叫他为你担心,如何?”

“文长便是修书,也要再等上几日。”庞统闻言笑道:“以庞某观之,孔明这借道入川之事,已不能长久,顾忌西川军马,不日便会有所提防。”

魏延闻言愕然,对庞统道:“此话怎讲?”

“便是借兵西川,沿途关隘守将亦当回报刘璋消息才对,如今刘璋未得荆襄军马信息,应当已经知晓孔明假道伐虢之计,孔明长驱直入,只为加紧掠夺西川土地,川路难行,若可掌握地利,便是持久作战,区区蜀地军马,对我荆襄已无太大威胁,孔明怕是如今也早已料定此事,所以才与法正分兵,沙摩柯一路径往西南,想必是要借蛮人身份,与川南蛮人联结,以两路军势,兵逼成都,使刘璋应接不暇。”

魏延恍然大悟,尤为赞许的看了庞统一眼,道:“那我等当驰援孔明,没准赶上大战,亦可捞些战功!”

庞统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若文长去与孔明相会,亦要被其节制,兵马调度全看孔明,文长又有何把握,从黄老将军以及先锋董衡处,抢来这领兵的机会?”

魏延闻言,默然许久,对庞统道:“那士元又有何计教我?”

“荆南两路军马,大军压境,刘璋如今恐怕已然应接不暇,荆南筹谋日久,而益州却毫无准bèi

,这仗便是文长不来,以孔明本领,要胜不难。”庞统说罢,笑道:“如今孔明法正兵分两路,皆有去处,文长不如使庞某于军中筹谋,庞某以为,若我等为一支奇兵,为荆南大军,再添一路军马,此番西川之战,可建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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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40 张松说严颜,庞统遇张任

no.240

张松说严颜,庞统遇张任

毫发无伤的拿下涪陵之后,诸葛亮亦放缓了进军的行程,于诸葛亮看来,如今进兵成都,道路难行的隐患多已解决,如今只需破巴郡后,围困成都即可。k

更新

张松,孟达二人本欲如先前那般,径往巴郡说服守城将校,待得知于巴郡守城之人,乃西川上将严颜,诸葛亮便阻住二人,严颜于川地素有声望,于刘焉在世之时,已是大将,刘璋令其把守入成都门户,足见对其颇为信任。

若此二人去巴郡说降严颜,怕是话未出口,便被那严颜斩于城头了吧。

孟达听闻诸葛亮劝解之后,点了点头,而张松却已然不肯放qì

,昔日于刘璋朝堂,刘璋多以张松形容猥琐而引群臣戏谑,张松深恨刘璋,诸葛亮见状,对张松道:“永年何必对前事如此介怀,待日后夺下西川,永年劳苦功高,上将军必然褒奖永年大功,于西川身居高位,而那时刘璋却如同落地凤凰,永年当知,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张松闻言踌躇半晌,对诸葛亮道:“吾入荆南,得上将军知人善任,心中感念,那严颜于川中亦是明理之人,当知刘璋非立世之主,若说降于他,兵夺巴郡,可丝毫不损,且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若张某事败,孔明再作筹谋,也是不迟!”

诸葛亮闻言,沉吟许久,见张松毫无妥协之念,只得允其单骑往巴郡而去,诸葛亮则于涪陵整顿军马,收拢之前西川降卒,纳为己用。

又过数日,庞山民亦来到涪陵,诸葛亮得知消息之后,忙引黄忠,董衡于城门相迎,二庞败江东周郎之事,便是入川军马亦得知消息,只是诸葛亮心中不解,庞山民此番入川,所为何事。

诸葛亮于城头见庞山民比之之前,黑瘦不少,心中惊讶,庞山民翻身下马,于城门前见过诸人,并未发xiàn

庞统身影,长叹一声,对诸葛亮道:“士元竟未在此处,庞某寻他,已有半月……”

居然是来涪陵找人的。

城前诸人闻言哭笑不得,诸葛亮亦笑道:“亮还以为上将军欲携兵败周郎之威,亲征刘璋呢!”

“败周郎之事,皆士元手笔。”庞山民说罢,叹道:“士元竟未在此处,既如此,庞某休整一日便回,再沿途寻他。”

诸葛亮等人闻言,面面相觑,许久之后,诸葛亮对庞山民道:“山民兄长何必为士元如此担心?士元大才,便是引军入川,亦可建功。”

“日后有的是时间给他建功,何必急于一时?”庞山民闻言苦笑,将梦境一事告知诸人,诸葛亮闻言默然,亦不知该如何作答。

众人入城之后,庞山民又与诸葛亮说起已命魏延引军来援之事,诸葛亮心中亦喜,只是不多时候,又有信使来报,言魏延已转道北上,往巴西方向而去……

“文长竟不听号令?”庞山民闻言大惊,诸葛亮却是笑道:“兄长亦当北行,文长之举,当是士元谋划,若亮没有猜错的话,如今士元,已在文长军中……”

“若是如此,文长为何还帮士元隐匿踪迹?”庞山民闻言愕然,诸葛亮却是笑道:“士元与文长素来交好,且文长嘴拙,如何能说得过士元,此去巴西,士元是摆明车马,欲与亮争功。”

“这小子疯了不成?”庞山民一脸阴郁道:“大军征伐,岂可儿戏?且这万余军马,径往巴西,能成何事?”…,

庞山民话音刚落,孟达亦点了点头,道:“镇守巴西者乃西川上将张任,城内军马,亦不在少数,若魏将军与士元军师轻敌,怕是此行要无功而返……”

“张任!”庞山民闻言大惊,对诸葛亮道:“孔明,庞某这便往那巴西而去,营中之事,孔明可全权做主。”

庞山民说罢,径自与玲儿,祝融,引着百余士卒,出了城门,往巴西方向而去,诸葛亮见庞山民来去匆匆,眉头微皱,对左右道:“之前从未见过,上将军如此进退失据。”

“上将军心忧士元安危,失态也是理所当然,他兄长做的,真够累的。”董衡说罢,众人皆笑,诸葛亮却摇了摇头,对董衡道:“非也,昔日于那江东沿江对峙,上将军且神色如常,那时士元亦在帅舰之上……可此番入川,上将军心态明显失衡。”

众人闻言皆默然不语,回想前事,几人也发xiàn

,与庞山民相处日久,庞山民还从未如当下这般莽撞,来到涪陵,甚至连军中之事都从未过问,便匆匆而去,庞山民这“梦境”之事,倒是让诸人皆浮想联翩。

见众人皆有心事,诸葛亮摇了摇头,驱散脑中杂念,对诸将道:“文长已兵发巴西,对我大军而言,却是好事,如今只待永年归来,若得巴郡,便可兵发成都,围困刘璋!”

巴郡太守府中,严颜神情严峻,之前借兵荆南,严颜就数次修书刘璋,反对荆南军马入川,如今果不其然,那荆南军马狼子野心,一路入川,一路掠地,兵至涪陵之后,朝堂之上才有所警觉。

看着案上刘璋字迹缭乱的手书,严颜已经可以想到,这刘州牧于朝堂之上的慌乱之状了,严颜长叹一声,心中暗道:如今城中士卒,虽是不少,却不知那荆南军马,所至几何。

且荆南军中,法正,张松皆在,其家眷族人,早已被庞家商队暗中带走,此二人如今已是荆襄臣子,法正奇谋,张松熟识益州地貌,若二人不攻巴郡,寻得道路,径往成都,日后如何应对,令严颜颇为头疼。

想到此处,严颜长叹一声,却听士卒来报,言张松求见。

“张松?”严颜闻言,心中一震,命士卒请张松入堂之后,见那张松风尘仆仆,对张松道:“永年已是荆襄臣子,如今再来巴郡,莫非欲求死不成?”

“非是求死,而是为老将军化解必死之局。”张松闻言轻笑,而那张猥琐的笑脸于严颜眼中,尤为可恶。

严颜冷哼一声,对张松道:“原来是欲说降老夫,只是老夫无意与永年同流合污,永年自去便是!”

“如今上将军已遣十万军马,兵逼益州,老将军虽勇冠三军,又如何抵挡?”张松闻言,自顾自道:“且那刘璋主事益州,数年以来,离心离德,将军勿忘那汉中张鲁,亦是被刘璋所迫,才反我益州,刘璋能毁张鲁一族,日后亦可毁老将军全族,所以永年此来,只是劝老将军,切勿自误!”

“十万军马?”严颜闻言,心中一惊,不过转念一想,便知张松此言有诈,且不说那荆南可否凑出如此军马,便是十万大军,日耗粮草,已是无数……

想到此处,严颜笑道:“那老夫就恭迎你十万军马来攻便是,虽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是老夫可没那般耐性,再听永年乱言,永年莫要再于老夫面前聒噪,可回涪陵,告知荆襄将校,若有本领,便破我巴郡,仗是打出来的,非是用嘴说出来的!”…,

“老将军为何如此固执?那刘璋命将军镇守巴郡,已有数年,且一直以来,对将军不曾厚待,其无识人之明,老将军却肯为其卖命,于理不合!”张松神情恳切,对严颜道:“当今乱世,以老将军之才,若投我家上将军,必得重用,日后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只在老将军一念之间!”

“本将只知守御巴郡!”严颜说罢,对张松道:“永年自去便是,老夫知你于朝堂之上,多番受辱,对旧主心存怨愤,所以投效那庞山民,亦有苦衷,只是老夫理念,与永年不同,君臣便如父子,避无可避,而老夫以为,主公虽暗弱,却总有改过之日,所以永年勿要再劝,老夫便于这巴郡,坐等荆襄十万军马到来,若其可胜,老夫亦无怨无悔!”

严颜说罢,径自往后堂而去,张松还欲再追,却被左右拦住,张松见状,只得摇头苦叹,心中暗道:这严颜不知悔改,待破城之日,再与之求情吧。

想到此处,张松长叹一声,离了太守府,一路往城外而去。

张松走后,府上将校,人心惶惶,十万军马可不是说笑,巴郡之中,只有军马万余,如何守御,莫非是严颜已打定主意,与巴郡共存亡了不成?

不多时,严颜从后堂而出,见左右神情,不禁笑道:“十万荆南军马?永年之言,其中有诈!若那荆南真有十万军马,何必舍近求远?如此大军,便是攻略江东,亦可建功,以老夫观之,其荆南军马,最多不过两万,如何可夺我巴郡城池?”

严颜说罢,众将心中稍安,一小将从人群而出,对严颜道:“可是那荆南军马,入我川地,无人可挡……”

“且州牧大人确如张永年所言,离心离德……”

严颜见诸将心思不定,心中恼怒,对诸人道:“那张永年为荆襄使臣,老夫杀不得,尔等为老夫帐下将校,莫非也当老夫杀不得么?如今荆南大军指日便至,尔等却如此软弱,此乃军中大忌!若再有妄言乱我军心者,老夫必让其好kàn

!”

ps:本本用了四年有余,年老体衰,今日抢救其数次,导致更新太晚,实在抱歉……

NO.241 陈兵城下,士元用计

>张松无功而返,心中郁郁,待回到涪陵,将巴郡情形尽数告知诸葛亮,诸葛亮闻言,笑道:“永年孤身涉险,其志可嘉,只是于那严颜面前,诈称我荆襄军马十万,却是有些过了。[]”

张松闻言亦笑,此行巴郡,颇为仓促,张松心中并未做好万全准bèi

,想到此处,张松叹道:“早知如此,便少说一些。”

诸人闻言皆笑,多对张松婉言相劝,张松心中感念,暗道这荆襄,西川于这用人一道,果不相同:荆襄人尽其才,便是如凤雏与他这般形容猥琐之人,亦受重用,而西川用人,只看仪容声望,朝堂之上多尸位素餐者,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只是对于诸葛亮于涪陵整军待戈,张松心中颇为不解,想到此处,张松不禁对诸葛亮道:“孔明,如今已知那严颜,心中坚决,何不以雷霆之势,攻下巴郡,兵逼成都?”

诸葛亮闻言,摇了摇头,对张松道:“未得其时,若是上将军未遣援军相助,亮亦欲与那严颜,以硬碰硬,强攻巴郡,可是如今已有援军,便当与文长,士元遥相呼应了!”

说罢,诸葛亮摊开地图,笑道:“永年当知,成都于川南门户,其中有三,一为巴郡,二为巴西,三为江阳。如今法孝直已暗度陈仓,绕过江阳,联结南蛮,如若事成,江阳可定,而那巴西,却是由西川上将张任把守,据传其勇不可挡,且颇有智谋,亮原本担心,巴西,巴郡互为犄角,便是夺了巴郡,亦要提防那张任驰援,如今士元此番逃家,却是了却我心中顾虑。既如此,这用兵巴郡,便不必心急,陈兵涪陵,同时可震慑张任,若士元胜,可使那严颜不敢妄动,若士元败。亦可使那张任不敢追袭。”

张松闻言。眼前一亮,继而又摇了摇头,道:“孔明所言。虽有道理,只是如若那庞统夺下巴西,这首战之功。便要归其所有了……”

张松说罢,黄忠,董衡尽皆请战,黄忠皱眉,对诸葛亮道:“这士元此番离家,只欲与我等争功,如今山民亦往巴西而去,若其兄弟连环用计,张任怕是不敌……”

“张任虽有些名声。比之江东周郎,差得远了,周瑜且被二庞所败,这区区张任,自是不在话下。”董衡说罢,亦催促诸葛亮进军,诸葛亮却摇了摇头。对诸人道:“临兵斗者,想获全胜,靠的非是名号,而是实力,那张任实力不明。若其为善守之人,便是二庞用计。亦难破城。”

见诸葛亮心意已决,众人也不再劝,只得各自回营,整顿军马,诸葛亮的脑海中却总想起之前庞山民忧心忡忡之色,心中暗道此番入川,庞统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魏延一路行军,径往巴西而去,沿途有向导引路,不消数日,便抵巴西。

魏延,庞统二人本欲偷偷使细作入城,赚开城门,只是却未曾得知,这巴西城中斥候,早已探得荆南军马来袭,一应细作,皆被那张任所俘,二人只得于城前五里,安营扎寨,与那张任,隔城相望。

接连两日,魏延于城前叫阵,佯攻数次,那张任如缩头乌龟一般,无论魏延百般挑衅,皆不理会,魏延只得命士卒于城外林中,砍伐树木,打造攻城所用器械。

城前军帐之中,庞统见魏延于其面前,踱来踱去,心中亦颇为焦躁,对魏延道:“文长可否消停一些,你于庞某面前转来转去,庞某头晕眼花,如何思索计策?”…,

“接连想了两日,士元亦无计可施!”魏延轻哼一声,对庞统道:“不然就绕过巴西,直奔成都罢了,反正孔明围城,与吾等围城,差别不大!”

“若那张任待我等离去,引军攻我大军后阵,我荆襄军马首尾不得相顾!”庞统摇了摇头,对魏延道:“文长勿要心急,遇坚城者,当施以奇计破之,庞某如今心中已有算计,只是还待推演一二,才可用计!”

魏延闻言,心中一喜,便离了营帐,不再于庞统面前聒噪,庞统沉吟许久,看着案上地图,口中喃喃:“绕过巴西,径往成都,倒是可引那张任出来,只是如何瞒得过张任眼线,才是紧要之事。”

想到此处,庞统忙命人叫来向导,对其中一老者道:“老丈,这同往成都,可有其他道路?”

老者思索许久,点了点头,告知庞统,这西川道路难行,官道税重,于是周遭百姓欲去成都,多走山间小道,只是小道难行,根本过不得大军。

庞统闻言,眼前一亮,赏赐过老者之后,对老者道:“敢问老丈,这山间小道,可有西川官军把守?”

“未曾遇见。”老者说罢,对庞统道:“只是先生大军,怕是过不得这小道,且不说山中毒虫猛兽甚多,便是小道之中,亦多险峻之处,非熟识地理之人,皆不能过,若非因税赋颇重,便是川民,亦不愿走此道路。”

庞统不以为忤,对老者笑道:“有路便好,百姓可过,我荆南军马亦可过去。”

言及此处,庞统心中暗道:待越过这巴西之后,便可整顿军马,后军在前,前军殿后,亦不肖怕那张任攻伐,且张任得知,荆南军马已过巴西,必忧心成都战事,还敢再如现下这般,老老实实的做这缩头乌龟么?

送走一众向导之后,庞统便叫来魏延,将心中计策,皆与魏延说了,魏延闻言,心头大喜,当即便令营中将校去寻山中道路,欲从庞统之计,偷过巴西。

不消半日,便有人来报,说已寻得道路,只是山道狭窄,仅可数人通行,若大军欲过,耗时久远,庞统闻言,不忧反喜,赏过将校之后,对魏延道:“既如此,庞某可率数千军马,率先越过巴西,文长可坐镇此处,让那张任以为,我等已无计可施!”

魏延闻言,当即拨付庞统两千军马先行,对庞统道:“士元当一路小心行事,若士元有失,魏某可无法回去与山民交待。”

“那张任又何以料到庞某奇计?”庞统闻言笑道:“文长可于营中静候佳音,不消半日,庞某必逼这张任出城与我军一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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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42 遭逢埋伏,大难不死

急行数日,待赶至巴西大营,庞山民还是慢了半步,并未追上庞统。

魏延原本还于城前叫阵,听闻庞山民到来,立kè

赶回营中,却见那庞山民已召集了数名向导,欲追庞统。

“山民为何如此匆忙?”魏延见庞山民风尘仆仆,神情惶急,对庞山民道:“士元已引军抄小道偷过巴西,以魏某观之,此计可成!”

“山间林道,尤惧埋伏,若那张任若于道路两旁,藏匿箭手,士元危急!”庞山民说罢,便欲出营而追,却听魏延于身后喊道:“那张任如何得知小道方位,且魏某于城前叫阵,并未见那巴西城中军马易动!”

“若其从后门而出呢?”庞山民话音落下,百余士卒已出了营门,魏延闻言,恍然大悟,口中喃喃道:“竟漏算了此处!”

与玲儿,祝融纵马急追,身后步足紧紧相随,行至山路,庞山民翻身下马,心中忧虑。

领军作战非同儿戏,庞山民于荆襄之时,所涉战事,也只是动动嘴皮子,说些想法而已,如今待到他领军之时,却不知该如何发号施令,思索片刻,庞山民咬了咬牙,对玲儿,祝融二人道:“祝融丫头,山道对你而言,如履平地,你带半数军马,四下探索,找寻士元去向,若遇见他,便令其退兵,另务要当心川军埋伏,若遇变故,响箭为号,庞某便去援救于你!”

祝融领命,引军而去,庞山民思索片刻,对玲儿道:“你于此处静候,为叔这便领士卒去追士元,待为叔回来之前,不得妄动。”

“小叔叔勿要瞧不起人,如今士元叔叔涉险,救援之事亦当算玲儿一份!”玲儿说罢,便欲催赤兔前行。庞山民心知此时不是与玲儿计较的时候,对玲儿道:“山间林道,骑马还比不得步行迅捷。”

说罢,庞山民便命十余士卒,于道旁看守马匹,与玲儿一同,引军前行。

如今正是陷阵营展示训liàn

成果的时候,士卒逢山开道。于山道之中。行动颇为迅捷,庞山民也如寻常士卒那般,手持一柄柴刀。于山间速行,不过数刻,前方便传来喊杀之声。庞山民闻讯,神情大变,忙对身侧玲儿道:“随庞某冲杀过去,无论如何,也要救下士元。”

庞山民拎着柴刀便冲了过去,身后士卒亦吼声连连,不多时,庞山民已看到前方荆襄军马,受困于道路之中。颇为混乱,道路两旁的山坡之上,西川军马箭如雨下!

莫非士元当真逃不过此厄?

想到此处,庞山民睚眦欲裂,双眼火红,高喊一声:“士元,速速趴下!当心流矢!”

说罢。庞山民便向山坡冲去,玲儿忧心庞山民遇险,紧紧相随,西川士卒见荆襄已有援军,攻势略缓。箭矢纷纷向庞山民方向射来。

庞山民此时已无暇顾忌自身凶险,脑海之中只想着将庞统救下。冲了数步,便见一青光迎面而来,只听“叮”的一声,玲儿一戟将箭矢挑飞,对庞山民喊道:“小叔叔,冷静!”

“如何冷静?”庞山民还欲上前,却被玲儿一把揪住衣领,甩在身后,玲儿对左右士卒道:“你二人按住叔叔,勿要让其动弹!”

庞山民被玲儿摔的七荤八素,刚缓过神来,便见玲儿已迎着箭雨冲了上去,一杆画戟如灵蛇一般,射来箭矢皆不得近身,且随行士卒,手持木盾,勇往直前,此等不要命的架势,倒是让西川士卒,惊惧不已,攻势稍缓。…,

此时山坡之上,一西川将校已发xiàn

军中变故,见那陷阵士卒即将冲至近前,忙引数十人来拦截玲儿,玲儿不管不顾,只寻那坡上盔明甲亮之人而去,只是片刻,便与那将,斗在一处。

原本那将见玲儿年幼,且身为女子,心中不屑,可只交手数合,便发xiàn

玲儿戟法诡异,非比寻常,且见左右纷纷被玲儿所带士卒所杀,心中惊惧,正欲逃遁之时,玲儿画戟一挑,挡开那将手中铁枪,戟刃靠在那将脖颈之上,对那将娇喝一声:“还不命你帐下士卒,速速罢手?”

一众西川士卒见将领被制,不知所措,而庞统所率士卒,则渐渐突围出来,不多时,山道另一侧又传来一声娇喝,庞山民循声望去,却见那祝融亦手持飞刀,擒下一将……

西川士卒见将领受制,且荆襄军马势大,纷纷溃逃,无箭雨阻碍,庞统军中士卒,亦越战越勇,已将川军追出数里,庞山民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边跑边喊道:“士元!你在何处!速速答话!”

只是片刻,前方便传来庞统声音,庞山民见庞统衣衫褴褛,行至近前,心中稍定,庞统面带愧色,还未及开口,便见那庞山民抬手便是一巴掌,抽在庞统脸上。

庞统半晌方回过神儿来,却见庞山民双目含泪,庞统长叹一声,默不作声。

“士元,你可知因你一人贪功,却叫我荆南折损士卒,且玲儿,祝融两个丫头,尽皆随我涉险救你!你平时总自诩奇计百出,可是此番,你的奇计,却在何处?”庞山民说罢,庞统跪伏于地,对庞山民道:“禀上将军……士元知罪,愿受责罚!”

庞山民轻叹一声,仔细打量了庞统一番,见庞统身上只是擦伤,心中稍安,对庞统道:“为兄先前不欲你往来西川,便是因你用谋行险,行事托大,此番虽累及士卒,却好在逃得性命,如今虽破了那张任埋伏,然而焉知那张任还有何计?此处不易久留,我等先回军巴西大营,再作打算。”

说罢,庞统命士卒清点战损,打扫战场,此战中那张任埋伏,两千军马折损大半,庞山民亦颇为心疼,只是好在庞统未伤及性命,且玲儿,祝融,俘了两名西川将领。

整军回营,魏延见庞山民与庞统灰头土脸,亦嗟叹不已,对庞山民道:“此暗度陈仓之计,乃魏某手笔,山民若要责罚,便责魏某即可,如今士元大难得脱,受不了皮肉之苦。”

“倒是义气的很!”庞山民气呼呼的白了魏延一眼,又瞅着默然不语的庞统,轻叹一声,对庞统道:“好在逃得性命,既然士元欲于西川建功,那庞某便给你一个机会,庞统听令!”

庞统闻言,连忙应诺。

庞山民见状对庞统道:“命你为随军参谋,辅佐文长,戴罪立功,攻略巴西,若破不得此城,两罪并罚!”

“兄长不带庞某回去了?”庞统闻言,半晌才回过神来,庞山民闻言苦笑,对庞统道:“便是带你再回荆南,你的心依然在这西川战事之上,庞某可不欲见你整日心绪不宁,徒惹庞某心烦!”

庞统闻言,不禁大喜,魏延亦面带喜色,对庞山民道:“早知如此,你就当一开始便让士元虽魏某同来西川!”

“若适才不是玲儿,祝融救援,我与士元,皆有去无回!”庞山民想起先前山中战事,惊惧不已,见两个丫头于营寨之中得yì

洋洋,庞山民笑道:“有过当罚,有功则赏,丫头们,此役你二人功勋颇大,想要什么赏赐,尽可告知庞某!”…,

“赏赐?”祝融闻言,思索半晌,对庞山民道:“倒是没什么想要的,你都管我平时吃住,我也不缺什么啊……”

祝融说罢,玲儿却眼珠一转,对庞山民笑道:“小叔叔当赏我与祝融官职!如今文长叔叔征伐巴西,并无裨将,我与祝融,可任此职!”

“军中带两个丫头,像什么话!”魏延闻言,忙摇了摇头,玲儿却轻哼一声,对魏延道:“丫头都可擒敌,文长叔叔却毫无建树,也不知羞?”

魏延闻言,恼怒不已,庞山民却苦笑连连,心知如若不答yīng

这两个丫头,日后肯定不得消停,只得对魏延笑道:“文长,这军令可没朝令夕改之说,先前庞某已应下二人,文长还须帮庞某担待一二。”

“既如此,魏某应下便是。”魏延闻言,亦苦笑不已,对庞山民道:“今日你与士元逃得大难,当庆贺一番,魏某便不去城前搦战了,放那张任一马!”

“文长还欲轻敌不成?那张任乃川中名将,颇有能耐,险些将我与士元置于死地之人,又岂是泛泛之辈?”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对魏延道:“且未打胜仗,又有何可贺之处?如今巴西就在眼前,当早想对策,解决眼前麻烦!”

“说的也是。”魏延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那山民心中,已有对策?”

庞山民闻言摇头苦笑,对魏延道:“如今庞某并不知这巴西境况,谈何用谋,不过玲儿,祝融已擒张任帐下二将,可将其带上,询问这巴西城中,是何情况。”

魏延闻言,恍然大悟,对庞山民道:“若山民不说,魏某险些忘记,既如此,速速将被俘之人带上,魏某倒要看看,这张任用兵,有何奇处!”

NO.243 庞统暗度陈仓,张任出城迎敌

不多时,陷阵营士卒便带上那两名被俘敌将,二将入帐之后,虽灰头土脸,却甚是桀骜,无论魏延如何盘问,皆一语不发。

庞统见状,心中亦不禁暗凛,这张任治军,果然有些本事,帐下将校虽兵败被俘,却悍不畏死。魏延心中不耐,正欲先斩杀一人,再作盘问,却被庞山民伸手拦住。

庞山民对二将笑道:“这两军交战,各为其主,你二人心向刘璋,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如今兵败被俘,庞某总要知dào

二位将军姓名不是?雁过留声,人死留名……”

“本将张嶷。”年长将校轻声叹道:“本将无能,累及全军,若不是大意被俘,此役胜败难料!”

“要杀要NO.243庞统暗度陈仓,张任出城迎敌刮悉听尊便!本将行不更名,马忠是也!”被祝融所俘之却人高声喊道:“可速杀我,尔等休想从本将口中,探到任何消息。”

“倒是硬气的很。”魏延闻言冷笑一声,对二人道:“败军之将,岂敢言勇?若真有勇力,亦不会被缚于此处了。”

魏延说罢,马忠却是怒道:“若不是那两个女子驰援的快,早就将你军中入伏军马,尽数射杀!尔等只是命好而已!”

魏延闻言心中恼怒,庞山民却轻笑着摇了摇头,道:“说的有些道理。”

庞统神情讪讪,见马忠戳其伤疤,对马忠道:“且不问你城中之事,只说先前埋伏。你二人于山道之中。伏了多少军马?”

“各领五百箭手。”马忠叹道:“若再多坚持一刻,这战局便不是这样。”

一千箭手射的庞统两千人马,首尾不得相顾,庞统心中更是郁闷难平,庞统心中亦暗自警惕,日后对付川军,切不可再如今日这般轻敌冒进了,川人本就熟悉地理,于崇山峻岭之中作战,战力倍增……想到此处。庞统有NO.243庞统暗度陈仓,张任出城迎敌些恼怒,暗道此番大意,中那张任之计,若日后还有机会。定要找回场子。

马忠说罢,再不多言,那张嶷亦一语不发,魏延见这二人心意坚决,只得命士卒将二人带下,好生看守。

如今见那张任用兵,有些手段,魏延叹道:“如此看来,这巴西如何破城?你二人可有计策?”

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庞统皱眉许久。眼前一亮,对魏延道:“庞某以为,还应再走一回山道!”

魏延闻言面色大变,庞山民亦惊声问道:“士元已吃过亏,怎么还不长记性?”

“连二位都是这般想法,那张任亦会以为,庞某不敢再走此道,既然如此,庞某当反其道而行之,偏要再走一回!”庞统说罢。对二人笑道:“输那张任一回,庞某却不可失了志气!”

魏延恍然大悟,对庞统笑道:“既如此,士元于军中统率,魏某去立这军功。”

“文长休要与庞某抢功!”庞统说罢。面上颓色,尽皆不在。双目之中只余熊熊斗志,庞山民苦笑不语,暗自摇头,说起军中事务,这二人聊的热络,他居然没有插话的机会。

只是该不该让庞统再过一回?

庞山民皱眉苦思,若此番未及救援,庞统生死难料,从内心深处,庞山民还是不愿庞统再去涉险的,只是庞统心意已决,若此时拦他,怕庞统始终会因中了张任算计,耿耿于怀。

且庞统说的在理,庞山民一时半刻,竟不知该如何相劝。…,

三人又计议一阵,帐外天色,已渐渐(最快更新)暗淡了下来,与士卒用过饭后,庞山民见庞统于帐外席地而坐,凑上前去,对庞统道:“士元,之前为兄见你遇险,心中焦急,没有克制好情绪,才出手打了你……”

庞统闻言,微微一愣,继而笑道:“兄长倒是打醒了我,此来西川,见孔明一路而来,占西川城池,建功无数,统心态失衡,谋事不密,若非兄长,庞统早已陷于此地,亦不会于兄长在此处说笑了。”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踌躇许久,对庞统道:“此番再过山间密道,士元还须谨慎,如今文长统御大军,军中可敌张任者,怕是不多,庞某欲使玲儿,祝融二人追随于你,不知士元以为如何?”

庞统心中感激,点头笑道:“如此最好,只是兄长当叮嘱那两个丫头,切勿于庞某军中添乱!”

庞统说罢,庞山民却谑笑道:“那两个丫头如今可是咱俩的救命恩人,虽然丫头们没心没肺,可咱俩却要记于心中……”

“兄长说的也是。”想起之前于山道遇险,庞统依然有些心有余悸,若陷落于巴西,庞统怕是要壮志未酬了,想到此处,庞统皱眉不语,心中却是暗道:此仇定要那张任身上讨还!

又嘱咐过庞统几句之后,庞山民便独自回到了营帐之中,此番从荆南长途跋涉,一路而来,马不停蹄,庞山民不曾好好休息,如今见到庞统平安,庞山民心事尽去,入帐之后,埋头便睡,一觉醒来,帐外天已大亮,庞山民出了营帐,见营中士卒,已用过早饭,于营前操练,庞山民径自往大帐而去,见过魏延之后,才知清晨时分,庞统便引军而去。

这庞统倒是心急的紧。

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忽闻营外鼓声隆隆,魏延见状一喜,离帐而去,庞山民不明就里,对魏延道:“文长,这鼓声何意?”

“缩头乌龟出城了!”魏延说罢,翻身上马,提了大刀,对庞山民道:“山民可为魏某掠阵,且看我去斩了那张任!”

魏延说罢,拍马而去,营中士卒紧随而出,庞山民见状,亦上马出营。

不知这文长武艺,比之那张任如何。

庞统心中好奇,行不多时,巴郡城池遥遥在望,待烟尘散去,庞山民遥望对面,一敌将银盔银甲,立于阵前,手中长枪,遥指魏延,对魏延道:“魏延!速速将张嶷,马忠放回!”

“已经捉了,凭啥放人?”魏延闻言笑道:“张任,勿要着急,魏某这便将你捉住,去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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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44 张任接连斗将,二女城下建功

遥望张任,庞山民见其仪表非凡,气势沉稳,心中暗凛:这张任身上气势,居然与那刘备帐下赵云,有些相似-书_吧()

张任见魏延桀骜,冷哼一声,挺枪而出,于阵前喊道:“魏延,可敢与张某阵前相斗?”

“怕你不成?”魏延说罢,拍马舞刀,一骑绝尘,直奔张任而去,不消半刻,便至两军之中,荆南士卒见魏延出阵,纷纷呼喝,而那西川士卒,似是对张任信心十足,亦擂鼓助威。

二人相见,话不多说,魏延刀势大开大合,兜头便砍,张任不敢托大,举枪相抵,刀枪相交,马上二人皆闷哼一声,魏延收起面上傲色,深深的看了张任一眼,心中暗道:此人倒是个劲敌。

张任亦不好受,虽心中颇惊,却面如沉水,荡开魏延长刀之后,枪势抖然一变,手中长枪带起一道青光,直刺魏延,魏延亦不相让,二人刀来枪往,只数息功夫,便相斗十余合。

荆南,西川两路军马,尽皆被二人勇武所慑,原本噪杂的呐喊之声,也渐渐停歇了下来,二人你来我往,一时间斗的旗鼓相当,魏延刀法沉稳凛冽,刀光所过之处,风声呼啸,而那张任枪法诡异多变,一杆长枪使的如为臂展,于魏延强攻之时,总能出其不意的袭扰魏延要害,攻敌自救。

魏延久战不下,心中焦躁,若论及气力,这张任差他数筹。寻常之时当早已拿下才是。只是张任这枪法却透着邪性,魏延心中思量,是不是当卖个破绽,拼着受伤,一举灭敌,这张任身为巴西守将,若其身陨,巴西城中还有何人,可抗荆南之兵?

念及此处,魏延刀势一变。登时漏出左肩空隙,而那张任却嗤笑一声,一拽缰绳,策马后退数步。对魏延冷笑道:“些许小计,当张某看不破么?”

张任说罢,径往本阵而退,魏延以为张任已然力怯,策马追袭,却见那张任单手取下背上长弓,翻身便是一箭,魏延闻耳边风声,忙侧头闪过,只听阵后一声哀号。一荆南小校,已被那张任射落马下。

西川士卒见状,鼓噪之声不绝,魏延心中恼怒,见那张任又一箭射来,魏延长刀一挥,竟将射来箭矢,劈为两段,对张任呼喝道:“暗箭伤人,算何本领!”

张任不受魏延激将。(_&书&吧)正欲再射,却见敌军阵中,一书生大手一挥,荆南马上将校,带弓箭者。纷纷将背上长弓取下,遥指张任。张任见状心中大惊,对魏延道:“本是相约临兵斗将,你荆南军马却如此卑鄙!”

张任吼声传入庞山民耳中,庞山民却不以为意,如今巴郡出城军马,比不得荆南军马势大,如此便宜,岂能放过?便不斗将,两军对垒,荆南胜算亦是颇大。

庞山民正欲下令挥军掩杀,巴郡城头却传来一阵鸣金之声,张任闻声皱眉,忽听城上将校高喊:“将军,大事不好!荆南军马,已于城后列阵!”

莫非是飞过去的?

张任闻言大惊,心中略一思索,便想到日前荆南,虽中后山埋伏,却未伤及元气,若是如此,被荆南军马攻破城池后门,大事不妙!

想到此处,张任对魏延高声喊道:“此番且饶你性命!”

魏延闻言,气的七窍生烟,破口骂道:“你何时胜过我的?要脸不要?”

见张任拍马便回,魏延忙举刀喊道:“众将随我冲杀!”…,

荆南军马闻言,齐声呐喊,杀向城前,张任见状忙引军入城,紧闭城门,城上箭矢纷纷射下,魏延未作攻城准bèi

,只得引军退避,于城前列阵,叫骂不绝。

张任回到城中,气喘嘘嘘,心中暗道这魏延勇力,果然不俗,适才相斗半晌,张任双臂发麻,险些握不住手中长枪,若不是占了枪法诡变,敌住魏延,恐怕适才已被魏延所害。

且那庞统又偷度山道,如今巴西两面被围,境况于西川而言,颇为不利,且张任心中亦知,巴西乃成都门户,不得有失,若让那荆南军马夺下城池,成都岌岌可危。

想到此处,张任忙策马往后城而去,待上了城头,便见那庞统军马,已于城前安营扎寨,军势严整,张任不知庞统所携军马几何,亦不敢贸然攻伐,只是张任心中暗道,荆南军中已有魏延这般骁将,庞统军中,当再无能人,念及此处,张任神情一振,顾不得身上疲乏,于城头高喊道:“城下军马,可敢与本将临兵斗将?”

庞统本以为那张任性情沉稳,听闻张任这句大吼,庞统亦莫名其妙,半晌无言。玲儿,祝融相视一眼,尽皆雀跃,不待那庞统多说,玲儿催动赤兔,立于城前,手中画戟遥指张任,对张任道:“下来打过!别站在城上嚷嚷!”

是个女的?

张任愣了片刻,继而大笑道:“荆南无人可用,居然使女娃为将?”

玲儿闻言,目视张任,对张任道:“若你只欲在城头与我斗嘴,本将可不相陪了!”

祝融闻张任瞧不起女子,亦怒不可遏,对张任喊道:“有种就下来,磨磨蹭蹭的,你比之女子,还要麻烦!”

张任本不欲与祝融计较,只是又看了一眼玲儿于城前往来驰骋,眼前一亮,虽不知此女武艺如何,可她胯下那匹赤色骏马,却十分不凡,念及此处,张任下了城头,大开城门,引军而出,对玲儿叫道:“既如此,本将便让你知dào

,这沙场之上,并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

擒下这个女子,不仅可凭空得一匹好马,还可使其换回张嶷,马忠。

想到此处,张任二话不说,纵马而来,玲儿见状毫不畏惧,催动赤兔,挺身而上。

只顷刻之间,那赤兔便如化作一道红芒,载着玲儿已至张任近前,张任心中大惊,之前可不曾想过,这匹红马一旦发力,却是如此之快!

不过张任久经沙场,对于这突发变故,亦有应对,当即臂上使力,长枪抡出,去迎那玲儿刺来画戟,张任心中暗道,定要一击全功,将这马上女子擒下,坠那庞统军中士气!

只是那半空中的画戟忽如羚羊挂角,时分诡异的将长枪让了过去,张任一击落在空处,收势不及,一个踉跄险些坠马,玲儿手上画戟却又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戟刃已冲着张任头颅,挥落下来。

张任大惊,脖子一缩,耳边只听“嗡”的一声闷响,张任伏在马上,失魂落魄的摸了摸脑袋,口中喃喃道:“吾头在否?”

看着掌中血迹,张任回过神来,怒视玲儿,原来玲儿先前一戟,被张任头盔挡了过去,逃得性命,张任头上铁盔已落在地上,滴溜溜的打着转,玲儿使画戟将张任铁盔挑了起来,对张任道:“汝头在此!”

玲儿说罢,荆襄士卒纷纷大笑,庞统亦忍俊不禁,心中暗道:玲儿此举,辱那张任,倒是报了先前被伏之仇。…,

张任双目火红,盯着玲儿,脑海之中已被怒火所占,全然忘却了玲儿先前是如何击落他头盔的,当下大喝一声,挺枪而来,对玲儿喊道:“臭丫头!你作死!”

张任手中长枪,虎虎生风,全然没了先前那般灵动,只是枪中杀气,却震人心魄,枪戟交击,玲儿力敌张任数合,见张任力大,只得使戟法与张任纠缠,城下西川军马见张任久攻不下,其中一将飞马而出,口中呼喊道:“张将军勿急,我来助你!”

那将冲至半道,却未注意荆襄军中亦冲出一名女将,那女将一身兽皮装束,一眼看去,便知其是蛮族之人。

这蛮女正是祝融,祝融本就手痒难耐,张任出战之时,祝融自知那玲儿马快,未与玲儿争功,如今见西川军马欲以多欺少,祝融又岂会忍耐?

祝融想都未想,一把从腰间摸出飞刀,甩手便丢了出去,那飞刀划过一道银芒,只听一声惨叫,那冲杀而来的西川将校,已中刀落马,祝融于马上娇喝道:“以众欺寡,也不知羞!”

张任闻身后坠马之声,心中更急,想要抽身而退,却发xiàn

那玲儿画戟之势,已将其笼罩,一时半时竟寻不到玲儿破绽,当下枪法一阵混乱,得此机会,玲儿怎肯放过,又与那张任缠斗数合,手中画戟已钩住张任枪尖,玲儿娇喝一声,赤兔心领神会,长嘶一声,居然立了起来,人借马力,张任手中长枪,一下子被玲儿拽了过去。

张任双手一疼,回马便退,祝融却于其身后叫道:“哪里跑!”

祝融话音刚落,张任坐下战马亦如赤兔一般,立了起来,将张任甩落下马,原来是那祝融飞刀,正中张任马臀,那马吃痛,居然发狂。

庞统见状,心中大喜,对身后诸人道:“如今正是我等建功之时,且随我掩杀一阵,若是捉住张任,这巴西城可不攻自破!”

玲儿此时已行至张任近前,手中画戟直指张任头颅,对张任道:“如今你还敢不敢小看女将了?”(未完待续……)

NO.245 张任被擒,魏延惊诧

张任坠马被擒,城下川军见主帅遭难,正欲冲上相救,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荆襄军马竟率先发动了冲锋。

士气大振,如狼似虎的荆南军马,呼喝着冲向城门,那势头似是要一举夺城。

两军相交,相持不过片刻,川军一触即溃,纷纷往城内奔逃,庞统见状,亦不再追,鸣金收兵,命玲儿,祝融将张任绑了之后,继xù

在城下叫阵。

庞统此举,让营中将校都颇为疑惑,适才巴西城门遥遥在望,若顺势进城,可一战全功,诸人皆不知庞统为何不肯一鼓作气的拿下巴西,庞统闻言,摇头轻笑,对诸将道:“勿要忘记,如今庞某手上,只有两千军马,若顺势夺城,那川军负隅顽抗,巷战之时,我等进退不得。”

诸将闻言,尽皆默然,实jì

上所有人之前都未想过,这张任会大意败在营中二位女将手中,如此始料未及的局势,倒是将庞统先前欲步步为营的策略给推翻了。

原本庞统打算占住要道,待大军尽数越过巴西城后,作势要放过巴西,径往成都,攻敌必救之处,逼那张任出城一战,可先前又有谁能料到玲儿,祝融二人如此彪悍,居然一战便将敌军主帅擒下,如今巴西城中,守城大将已失,如今城内怕是已乱作一团,对荆襄军马而言,这巴西守军除了负隅顽抗,还能干啥?

营帐之中,庞统于堂上看着阶下灰头土脸的张任,脸上的笑容就未停下过,而那张任虽一语不发,心中却羞愤欲死,先是败在两个女将手中,后又被这一丑鬼所擒,张任之前从未想过,他的将领生涯,会有如此窝囊的一天。

“张将军别来无恙?”

庞统脸上胜利者的表情令张任心头恼怒。只是张任却并未争辩,胜者王侯败者贼,输了就是输了,张任并不想为自己的大意去找任何的借口,深吸了两口气,张任渐渐平静了下来,一语不发,看向庞统的目光却依然桀骜。

庞统见状。心中暗赞。虽相互敌对,可这张任身上,颇有大将之风。穷途末路之时,依然可以淡然应对,这显然不是每个为将者轻易能够做到的事情。

见张任默然。庞统收起面上笑容,对张任道:“将军可愿归降?”

张任依然一声不吭,只是看向庞统的目光,却多了一丝嘲讽的意味,庞统见状,轻叹一声,对张任道:“将军莫非不知,此番将军身败,巴西城岌岌可危。川军之中再无上将可敌我荆襄?”

许久无言的张任轻叹一声,他又何尝不知,巴西安危,势入累卵,先前伏兵之策,张任已遣心腹张嶷,马忠二人。于密道伏击荆襄军马,二人兵败被擒,巴西守御本就捉襟见肘,此番本欲擒下玲儿,换回二将。可如今连他这个军中统率,都被捉了。城内军马人心涣散,便是那魏延强攻城池,城内军马已失战心,又怎堪久守?

不过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想到此处,张任对庞统道:“勿要多言,本将欲慷慨赴死,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果然硬气!”庞统说罢大笑,心中暗道,此人不仅识破自己暗度陈仓之计,且颇为忠勇,若可投效荆襄,荆襄又多一上将,只是如今此人心意已决,再劝无用,念及此处,庞统命左右士卒将张任带下,又命军中斥候,快马加鞭,从山中密道而行,将此捷报,报知庞山民。…,

魏延先前与张任一战,无功而返,回到营中,心中郁郁。

较之勇力,魏延自认要比那张任,高过一筹,可是张任硬生生的凭借枪术精巧,与魏延分庭抗礼,且张任回城之时,接连两箭,搞的魏延甚为狼狈,遇到此等诡诈之敌,魏延心中怎能不怒。

庞山民见魏延闷不吭声的坐在帅位之上,帐内将校尽皆默然,不禁笑道:“文长,此役那张任又没占到丝毫便宜,你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这营中气氛,怎么就跟打了败仗一般?”

“于魏某心中,未胜便是败了!”魏延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翌日攻城,若那张任还敢再来与魏某斗将,当力擒之!”

“切勿小觑那张任,此人颇为不俗……”庞山民话音刚落,便闻帐外士卒哗然之音,一斥候快马入营,策马喊道:“士元军师已有捷报!”

待斥候入营,魏延瞪了斥候一眼,恼道:“不就是顺利过了密道,兵逼巴西城后,算甚捷报,你为斥候,当知这军营重地,勿要喧哗!”

斥候闻言愕然,庞山民却笑道:“勿要与魏将军一般见识,他只因未擒下张任,发牢骚呢!”

庞山民说罢,营中将校皆笑,那斥候却惴惴不安的看了魏延一眼,对魏延道:“这捷报非是顺利度城,而是士元军师让在下禀告将军,那张任已被擒下……”

“什么?”魏延闻言大惊,对斥候道:“张任被擒?士元以何计擒之?”

“军师未用计,而是那张任出城挑衅,被吕,祝二位将军擒拿……”斥候说罢,魏延怒道:“扯谎!那两个丫头怎能擒下张任,魏某又不是不知那张任武艺!”

“军中大事,小的怎敢乱说?”斥候说罢,魏延愕然,庞山民却大为欣喜,对斥候道:“快与庞某说说,那两个丫头是如何擒下张任的?”

斥候点了点头,将巴西城后所见,尽数与庞山民面前说了,庞山民闻言,颇为无语,那魏延听闻,亦半晌无言,许久之后,魏延叹道:“这张任恁的托大,该当被擒,居然与魏某斗过之后,还敢去攻士元,这厮莫非真把自己当樊哙了?”

庞山民回过神来,亦轻叹道:“不想那士元时来运转,两个丫头又立此奇功,如今看来,巴西城须臾可下,文长,这军中攻城器械,造的如何了?”

“还攻什么?徒损士卒。”魏延见庞山民瞎出主意,对庞山民笑道:“如今守将已被士元所擒,正该让这城内守军,大开城门,恭迎我军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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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46 张任不降,亦可入城

魏延的笑骂让庞山民也意识到如今荆襄军马似是已经没有了攻城的必要如果能用最小的代价赚得城池庞山民当然不欲士卒枉死

想到此处庞山民眉头微皱对魏延道:城内士卒如若不降又该如何

只要那张任投降一切好说魏延说罢对庞山民道:如今巴西城中已连折三将我大军正好趁此机会借道去与士元汇合巴西城后城防薄弱且有我大军震慑便是那张任不降城内士卒已群龙无首见我军欲攻其薄弱之处又岂有再战之心

庞山民闻言茅塞顿开魏延命前军于城前守御后军大军开拔堂而皇之的往后山林道而去巴西城上士卒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荆襄军马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渐渐离去却无人敢出城追袭

时至黄昏荆襄军马已尽数于巴西城后汇合魏延与庞山民亦得见张任看着张任一脸颓然之色再遥想之前此人耀武扬威二人皆唏嘘不已

张将军可愿降我荆襄庞山民于囚牢之前对张任道:将军亦不欲城内士卒百姓皆因将军一念之间灰飞烟灭吧

张任闻言皱眉抬头看了庞山民一眼轻笑一声道:你便是荆南上将军

正是庞某庞山民说罢张任点了点头道:倒也算是个人物张某败在你手上也不辱没张某名号只是还请上将军莫要再做此无用之功张某不降

庞山民还欲再言却闻张任笑道:上将军也勿要拿城内士卒百姓性命胁迫张某张某观你眉宇之间并无杀伐之气如上将军这般人物向来嘴硬心软张某愿赌你不会妄作杀孽且便是上将军屠尽巴西百姓于川中大局对上将军有害无利若川内百姓皆知将军嗜杀成性必同仇敌忾你荆南便来我川地十万军马川中之民亦可叫上将军进退不得

庞山民闻言半晌无语离了囚营与魏延同回帐中庞山民便将张任先前之言尽数告知庞统庞统闻言心有戚戚道:这张任倒是看的明白只是此人意志坚决若使其降我荆南恐非易事

既然不降杀了便是魏延说罢庞山民却摇头叹道:此人本领不俗庞某欲收为帐下

魏延闻言笑道:凡是本领不俗之人山民皆愿收之

正是如此庞山民闻言亦笑对魏延道:不知文长可否想过比之张任此等西川将校我荆襄军马终究是外来之人若我等日后拿下西川治理州郡其百姓怕是亦不肯真心归附所以庞某此来西川并不欲杀尽刘璋朝臣反而欲使川人治川

见庞统魏延愕然庞山民笑道:荆州人治荆州川人治川人尽其用没什么不好的吧

兄长难道不怕日后川人背叛庞统说罢庞山民却摇了摇头道:只要待之后收其民心便是些许人马作乱亦无伤大雅况且此来西川荆南大军皆至如今朝堂之上用起人来捉襟见肘不收川将何以日后治理西川

如今巴西未克成都还没打下来呢山民想的还真够远的魏延说罢轻声叹道:如今山民还是好好想想如何使那张任归降的好

三人又商议一阵与士卒一道用过晚饭之后庞山民独自去了囚营欲再劝张任于囚牢之外庞山民见那张任对着案上烛火长吁短叹命士卒打开牢门推门而入

张任见庞山民去而复返轻声笑道:上将军还是莫要浪费时间的好

刘季玉非明主庞山民开门见山那张任却不耐烦的皱起眉头翻了个身面对囚牢墙壁冷哼一声道:吾欲睡了上将军可自去

庞山民闻言苦笑心中暗道这川中名将果然脾气够臭的自顾自的坐到张任身侧对张任道:将军若不爱听只当庞某自言自语就好将军勿要忘记阶下囚是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的………,

张任轻哼一声庞山民自顾自道:我荆襄军马此来西川以假道伐虢之计夺刘季玉基业从道义上来说的确是有些背信弃义……

只是将军当知如今时逢乱世便是庞某不取川地日后亦自有人取之川地被庞某所得可使百姓无虞安居乐业若被残暴之人所得必不如此

山民欲使川人治川刘季玉无识人之明便是法孝直张永年这般贤臣亦被其疏远乃至二人如今背主将军虽得那刘璋重用可区区守土之主何以人尽其才为将者建功立业当攻城略地刘璋却使将军把守成都周边重镇大材小用

且再看那汉中张鲁之前亦是刘璋臣子可其家眷却尽被刘璋所屠而如今张鲁于汉中已成一路诸侯如此境遇使庞某不禁以为离刘璋者必飞黄腾达……

庞山民滔滔不绝只是许久之后张任所卧之处却传来阵阵呼噜之声庞山民哭笑不得的看了张任一眼轻叹一声摇了摇头离了囚牢

待庞山民走远张任翻身坐起若有所思许久之后张任长叹一声遥望窗外口中喃喃:主公莫非此番这荆襄军马大军压境西川已无药可救

翌日一早魏延便命军中士卒于城前列阵城外鼓声阵阵城头川军士卒一阵混乱

魏延手提长刀于城前纵横驰骋口中喝道:如今张任已败尔等还不献城投降若再有犹豫本将使大军攻城到时候说什么都就晚了

魏延大喝之后身后荆襄士卒亦尽皆高呼跃跃欲动许久之后城头一将声音战栗对魏延道:若我等肯献城迎诸位入城将军可勒令军马不造杀戮么

张任如今尚且未死杀尔等无名下将对魏某而言有何意义魏延大笑道:速开城门魏某可以项上人头担保诸位性命无虞

魏延说罢城头之上议论纷纷不多时候城下大门已开了条缝隙数川军士卒从城门而出推开城门见川军士卒尽皆抛下手中兵刃魏延点了点头引数千军马率先入城并命士卒将所降川军尽数安顿于城中校场

待接掌城防之后庞山民与庞统尽皆入城庞统于城门处唏嘘良久口中喃喃道:之前为入此地险些丢了性命如今入城庞某心中却感慨良多……

士元有何感慨庞山民说罢庞统却是笑道:为将者不可大意先前庞某大意被那张任算计结果这张任大意却被庞某所俘

士元叔叔是玲儿俘的那张任

没有我的飞刀你又如何捉得住那厮

玲儿祝融待捉了张任之后一时间于营中风头无二如今见庞统提及张任更是吵作一团庞山民见状对二女道:丫头们此役有功庞某自是看在眼中只是丫头们勿要骄傲须以张任之败引以为戒若日后再立功勋庞某亦可考lǜ

让你二人各掌一军得以名正言顺的征战沙场

小叔叔此言当真玲儿闻言眼前一亮那祝融亦跃跃欲试庞山民点了点头道:庞某向来言而有信

几人入城之后径入太守府中庞山民本欲使魏延端坐帅位魏延却眉头微皱对庞山民道:山民你当魏某军阶不分不成如今山民乃荆襄上将军当作主位

庞统闻言亦道:若非兄长此番驰援两个丫头亦擒不下张任我等欲破此城遥遥无期论及功勋兄长此役乃是首功

你二人莫要再抬举庞某了庞山民闻言苦笑对二人道:若不是阴差阳错庞某如今又岂会在这巴西城中如今见士元平安庞某心事已了已欲回荆南去与家人团聚

庞山民说罢众人尽皆愕然玲儿祝融亦嚷嚷着要留在此处再立功勋庞山民闻言对二女道:那你们留下便是自庞某成婚之后少有归家之时已亏欠二位夫人不少如今我荆襄军马已兵逼成都庞某再无心事留在军中亦帮不上你们什么自然还是回去的好

兄长此言谬矣

庞统闻言叹道:若非兄长庞某此番已陷于敌手生死不知且我等整军之后便可挥军成都若那刘璋败亡这西川之事亦需兄长操持

庞某本欲使你与孔明操持此事……庞山民说罢庞统却摇了摇头道:此事非兄长不可那刘璋亦是一路诸侯无论是投降还是败亡当予其诸侯的体面若兄长不在便是夺了成都这成都朝堂之人又怎肯心服我等而兄长则不然朝廷敕令兄长为荆襄上将军日后若要收拢成都群臣非兄长出面不可(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47 使臣同至,皆许厚利

>听庞统这般说法,庞山民也意识到如今怕是一时半时离不得西川了,不过庞山民转念一想,如今已占下巴西,成都城遥遥在望,若可与诸葛亮会师成都城下,平定西川似乎也用不了太久的时间.kas.

巴西城破,张任被俘的消息,不过数日便传回成都,原本就乱作一团的成都朝堂,如今更加混乱了起来,刘璋还以为先前法正谋划借兵荆襄之计,可速平汉中张鲁之乱,却不想到头来引狼入室,荆襄三路大军,已兵逼成都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刘璋于朝堂之上,一脸惶然道:“法孝直,张永年二人背主之人,竟引来荆襄军马,掠我土地!如今敌军势大,何人可挡?”

堂下诸将闻言,尽皆默然,许久之后,主簿王累于堂上道:“如今张任已败,若要抵挡荆襄大军,唯有死守城池,成都城高池深,且城内粮草可支大军一年之用,主公若可坚守数月,坐等援军,或可待敌粮绝,使荆襄军马不战自溃。”

王累说罢,黄权亦附和道:“荆襄军马长驱直入,皆靠法正,张松二人熟识地利,诈开我西川关隘,若是城前攻坚,荆襄军马未必可站得便宜。”

“可是如今雷铜,吴懿二将,已去葭萌关抵御张鲁,我西川如今,又有何援军?”刘璋说罢,堂上诸人相视无言,这荆襄军马入川,时机选择极为犀利,如今西川腹背受敌,的确很难从别处抽调军马,驰援成都,若葭萌关有失,那张鲁亦熟识西川地势,待其长驱直入,成都亦难久守。

许久之后,刘璋见堂上群臣,皆无办法。摇头苦叹,如今刘璋只能寄望于严颜可死守巴郡,若只放任魏延一路军马攻城,倒也可以抵御一段世间,若那荆襄三路军马同至,刘璋觉得这堂上群臣,似乎都没有抵抗的勇气。

莫非是天亡我西川不成?

念及此处,刘璋心中更是悲凉。对左右道:“不知可否割地求和?”

“或可一试。”黄权闻言。对刘璋道:“若主公信得过黄某,黄某愿去与那魏延商议,议和之事。”

刘璋闻言。心中稍有安慰,对黄权道:“既如此,西川安危。全赖公衡!”

黄权领命而去,一日之后,便至魏延军中,当黄权得知,襄阳二庞亦随军出征之时,心中大惊,庞山民官至上将军之事,黄权亦有所耳闻,且之前庞山民大婚。天下英杰去其大半,正因如此,黄权心中对庞山民此人,尤为忌惮。

入营寨之后,黄权于帐中与庞山民相见,只见那营寨之中,另有客人。黄权见了那人之后,面色大变,口中喃喃道:“公则亦在此处?”

帐中端坐那人,正是张鲁之弟张卫,之前张鲁为刘璋臣属之时。亦与黄权有过数面之缘。

张卫见黄权亦至,冷笑一声道:“张某正欲与上将军商议。同伐刘璋之事,公衡如今,莫非亦为此事而来?”

黄权点了点头,侧目看了一眼帐内主位之上,那气宇轩昂的年轻书生,躬身一礼道:“阆中黄权,见过上将军!”

庞山民闻言笑道:“黄将军不必多礼,如今三家皆至,正好可以合议一下这西川之势。”

张卫见庞山民似乎对那黄权印象不错,心中一惊,忙开口道:“上将军且慢,便是谈判,亦当讲求先来后到,张某先至,上将军当与张某先议!”…,

“可是庞某不欲与公祺瓜分西川之地……”庞山民闻言笑道:“如今公祺连葭萌关且夺之不得,而庞某已兵至成都,为何要让公祺分一杯羹?”

张卫闻言,眉头微皱,对庞山民道:“或许当下上将军用不得我汉中军马,但我家兄长镇守汉中,待日后上将军统御西川之时,可为将军北面屏障……且我家兄长与那刘璋之仇,不共戴天,若上将军行个方便,将刘氏族人交予我家兄长,再予些土地,供我汉中休养生息,我家兄长,必有厚报!”

庞山民闻言,不置可否,黄权却勃然作色,对张卫道:“公则视我主无物乎?”

“区区刘璋,算得什么?”张卫闻言,不屑一顾道:“若其有德,那张松,法正二人亦不会反,如今已成都岌岌可危,刘璋有何本领,抵挡荆襄大军?”

黄权闻言,不再与张卫争执,转身对庞山民道:“上将军,黄某此来,是代主公请将军退兵,我主为保百姓平安,愿割地求和!”

“上将军勿要被那刘璋所欺,此人向来出尔反尔……”张卫闻言冷笑一声,对庞山民道:“且西川土地,上将军唾手可得,若将军不欲与我家兄长瓜分西川,我汉中仍愿帮上将军拖住葭萌军马,只求上将军平定西川之后,将刘璋全族,交予在下,杀父之仇,于我汉中张氏,不可不报!”

庞山民见此二人,争执不下,心中暗乐,面上却故作为难道:“二位所言,皆有道理,庞某一时间亦无法抉择,不如二位于我营中,稍待一日,待庞某与诸将商议之后,再给二位答复如何?”

“若上将军可就此退兵,如今上将军所占下土地,我家主公可代上将军上表朝廷,由荆襄统辖!”黄权见再不许以厚利,这庞山民怕是要与那张鲁夹攻西川了,心中大急,对庞山民道:“上将军此番出兵,师出无名,若我主上表,上将军入川乃得其授意,便是堂堂之师,师出有名,亦可堵天下人悠悠之口!”

“此言倒是有些道理,不过公衡勿要着急,此乃军中大事,庞某还须斟酌。”庞山民闻言,对黄权笑道:“如今天色已晚,二位可在我营中用饭,翌日再议此事如何?”

张卫,黄权二人见庞山民未作决断,心中虽急,却也不敢多言,待二人离了营帐,庞山民将庞统,魏延二人召入帐中,对二人道:“如今这西川,汉中,使臣皆至,二位以为,如今庞某当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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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48 拖延时间,汇合三军

如今西川形势一片大好,荆襄大军已占据主动,若就此罢手,接受那黄权建议,亦可得西川大半土地,只是庞统魏延二人皆以为,如今大军已逼近成都,当一鼓作气,活捉刘璋,届时亦可假借刘璋号令,占下西川全境。

不过庞山民心中仍有顾虑,如今汉中张鲁伺机而动,亦想从西川分一杯羹,庞山民心中不得不防,且夺西川易,治西川难,西川朝堂之上,派系不少,世家豪族内耗不休,庞山民可不愿入成都后便大开杀戒,将西川豪族得罪干净。

庞山民一直以为,若西川可如荆襄这般,平稳过度乃是最好,可如今看来,想要做到此事,颇为不易,这黄权虽然欲割地求和,但以庞山民观之,成都守军并非全无一战之力,且便是拿下成都,葭萌关守将如何久守?张鲁从葭萌关长驱而入,掠夺土地,西川守军亦难以阻挡。

将心中顾虑与魏延,庞统说过之后,二人亦沉吟不语,当下西川局势,对荆襄而言已渐渐明朗,谁都不想在最后时刻,让别家诸侯捡了便宜,许久之后,庞统对庞山民道:“不若就依了那张卫所言,拿下成都之后,将刘璋交予张鲁手中,使张鲁节制军马,不过葭萌关如何?”

魏延闻言亦点头称是,而庞山民却摇头叹道:“此来西川,庞某本就不欲杀那刘璋,刘璋亦为汉室宗亲,就算其屠戮张鲁一族。极为失德,可宗室之事,非是我等可随便插手的,且刘焉于西川颇有声望,刘璋乃其子嗣,子承父业,百姓皆感其父恩德。因此对刘璋亦颇为宽容,用刘璋名义,安西川百姓。可尽得民心。”

庞统闻言,点头称是,犹豫片刻。对庞山民道:“不若使那刘璋,依附我荆襄如何?庞某愿去成都一趟,劝降刘璋!”

“刘璋割地求和,怕已是其心中底线,除非我三路军马,齐至成都城下,震慑其朝堂群臣,否则若想刘璋投降,极为困难。”庞山民说罢,庞统默然无语。魏延却轻声叹道:“如此看来,这巴西城夺得过快,也并非什么好事。”

魏延说罢,庞统眼前一亮,对庞山民道:“既如此。兄长不如拖住张卫,黄权,待孔明,孝直大军齐至,再与二人商议西川之事,如何?”

“倒是个好办法!”庞山民闻言。心中亦是一喜,只是转念一想,眉头微皱道:“只是孔明,孝直大军,何时可至?”

“庞某亦无从知晓……”庞统摇头苦笑,对庞山民道:“总之,拖上一日是一日,反正拖的世间越久,对我荆襄,益处越大!”

黄权一路劳顿,被士卒引入帐中歇息,却无丝毫睡意,愁苦不已。

之前黄权并未料到,这张鲁亦派使臣,欲联结庞山民共图西川,诚如那张卫所言,刘璋与张氏兄弟乃杀父之仇,不可不报,刘璋先前逼反张鲁,皆因此事,如今那张鲁见西川有机可乘,必为报父仇,不惜代价。

若庞山民真的接受张鲁利诱,攻伐成都,刘璋怕是难以抵挡,且朝堂之上,如今已是一团混乱,届时兵临城下,或许不用这庞山民下令攻城,朝堂之上,已有人作乱。

想到此处,黄权辗转反侧,思虑良久,出了营帐,直奔庞山民帅帐而去。

庞山民与魏延,庞统商议之后,亦觉得当拖上一段时日,待与法正,孔明二人汇合之后,再作商议,一人计短,三人计长,且诸葛亮与法正足智多谋,庞山民相信若二人皆至,当给他一个万全之策。…,

庞山民正欲出帐,却闻帐外喧哗之声,抬眼看去,见那黄权披发跣足,形容急迫,愕然半响,对戍卫道:“勿要怠慢公衡先生。”

说罢,庞山民将黄权迎入帐内,对黄权笑道:“夜已深沉,先生何不早些休息?”

“心有所思,夜不能寐。”黄权说罢,长叹一声道:“黄某此来,欲知上将军心意,若上将军欲往成都,斩将夺城,黄某当归去,与我家主共存亡。”

庞山民闻言,心中一凛,对黄权道:“将军何出此言,庞某心中,如今未有决断,且刘季玉乃汉室宗亲,便是其兵败,庞某又怎敢加害于他?”

黄权闻言,轻叹一声,道:“如此说来,上将军已欲攻伐成都?”

“亦未有决断,不瞒公衡,西川割地求和,心意赤诚,庞某亦不欲川中百姓遭逢战火,只是如今我大军已破巴西,兵逼成都,庞某这便退兵,难以与众将交待。”庞山民闻言笑道:“先前庞某已经说过,不如将军再给庞某少许时日,容庞某权衡一番,再作打算。”

黄权闻言,微微皱眉,思索许久之后,勃然作色道:“若上将军再权衡下去,怕是巴郡,江阳亦被将军所得!”

见黄权窥破计谋,庞山民摇头苦笑,道:“先生洞若观火,只是先生当知,如今两军交锋,立场不同,庞某如此为之,亦是迫不得已。”

黄权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既如此,黄某告辞,不过黄某奉劝上将军勿要听信那张卫之言,我家主公与张鲁乃是私仇,张鲁若要报仇,本就可假借上将军之手,又何必遣使而来?若将军听信那张卫之言,夹攻西川,张鲁所掠土地,又岂会轻易交给上将军掌管?”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黄权道:“此事庞某已有计较,庞某亦不欲与张鲁合zuò

,只是庞某忧心葭萌关一旦被张鲁所破,庞某若要阻挡,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乃上将军军中事务,权不便多言。”黄权说罢,转身欲走,庞山民却拦住黄权,对黄权道:“公衡先生可愿降我荆襄?”

黄权闻言,微微一愣,继而大笑道:“上将军勿要提劝降之事,权虽不才,却欲与我主慷慨赴死……”

“先生欲赴死,刘季玉则未必。”庞山民说罢,摇头苦笑道:“若庞某保刘季玉一世荣华,先生可愿降?”

黄权闻言叹道:“一世荣华换西川土地,上将军倒是打的好算盘,或许上将军可说得我主,却说不得黄某,上将军心意,黄某已知,只是黄某心意已决,上将军切勿再劝……”

说罢,黄权径自离了营帐,彻夜往成都而去,庞山民见黄权来去匆匆,心中叹息,这张任,黄权,乃至张嶷,马忠,皆是忠义之人,可是跟随如此暗弱之主,实在是明珠暗投。

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叹息不已,亦没有了睡意,径自往囚营而去,欲再劝张任诸人,转投荆襄……

巴郡城外,旌旗招展,自得知魏延与二庞夺下巴西之后,诸葛亮便整顿大军,径往巴郡,如今已兵临城下。

董衡于城外空地纵横驰骋,耀武扬威,身后荆襄军马吼声阵阵,而城上川军,却尽皆默然。

巴郡城内,人心惶惶,张任被俘之事,城内诸将已然得知,严颜对此亦颇为头疼,忧心那魏延军马,一旦与诸葛亮夹攻巴郡,巴郡难守。…,

如今城下董衡已数次叫阵,严颜虽不予理会,心中亦颇为恼火,若说斗将之事,严颜并不惧那董衡,只是张任之失乃前车之鉴,严颜亦担心若失手被擒,这巴郡便如巴西一般,不攻自破。

所以严颜只得勒令将校,不予那董衡一般见识,严颜此举,令董衡颇为无趣,如今就连庞家那两个丫头,都擒了敌将,他这个大军先锋,却毫无寸功,董衡心中焦急,嘴巴更不饶人,于城下叫骂数次,骂的城上川军,尽皆不敢抬头。

诸葛亮见董衡焦躁,亦允其肆意发泄,之前诸葛亮也没想到,那魏延所率军马,居然如此轻易便拿下巴西,早知如此,当提早从涪陵发兵才对,如今二庞先行一步,诸葛亮颇感贻误战机,若巴郡城破的迟了,对日后合围西川,颇有影响。

只是强攻城池,非诸葛亮所欲,诸葛亮心中亦有志气,那二庞只耗费少许军马,便夺了巴西,他亦不欲强攻城池,损兵折将,只是城上严颜,亦是老将,城上阵势,颇有法度,诸葛亮半日思索,已有定计,命士卒多备箭矢,并使军中识字之人,撰写那刘璋无德之事,以及当下西川形势,趁夜射入城中。

严颜对诸葛亮如此行事,毫无应对之策,如今已斩军中数名欲降之将,且将城前戍卫,尽数换为心腹之人,只是严颜亦知,如此行事只可治标,却不治本,若诸葛亮再这般来上几日,这巴郡城怕是要不攻自破了。

如今退无可退,若与之一战,又难以获胜,于城上皱眉思索许久,严颜长叹一声,命左右取来纸笔,作书一封,射往城下,那董衡接过书信,回往营中,交予诸葛亮手中,待诸葛亮与诸将看过之后,那董衡大笑道:“一战决胜?这守城老头儿倒是有些豪气,军师不如应下此事,待董某擒了那严颜建功!”(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49 巴郡城下,老将相斗

严颜的要求很简单

荆襄不是想要斗将么

严颜同意与荆襄军中上将一战

若胜

荆襄三日不得强攻城池

若败

这场战役也跟他严颜没什么关系了

算是求一个以身殉国的机会

将军阵前死

骑士马上亡

这便是严颜的选择

董衡战意勃发

而黄忠却默然不语

看过书信

半晌之后

黄忠对董衡道:

此役

黄某出阵

董衡闻言一愣

对黄忠笑道:

老将军何必出马

那严颜董某亦可手到擒来

黄忠却摇了摇头

轻叹一声

道:

日后攻伐成都

老夫不与你争功

只是这严颜

老夫当给他个体面……

董衡还欲再言

诸葛亮亦笑道:

此战当黄老将军出马

黄忠闻言

对诸葛亮拱了拱手

作书一封

附于箭上

于营中策马而出

行至城下

弯弓搭箭

一箭射上城头

钉在城头旌旗杆上

嗡嗡作响

城上士卒半晌才取下箭矢

交于严颜手中

严颜看过之后

下了城头

披挂上马

城门缓缓而开

严颜单骑而出

拍马舞刀

来战黄忠

二位老将军须发皆白

各有风采

且皆使大刀

那黄忠乃荆南名将

严颜于西川亦声名远播

二人相见

城上城下两军士卒

尽皆屏息

城前空地

只二人二马

却杀气凛然

严颜一声呼喊

策马冲来

口中吼声震人心魄

黄忠见严颜气势不凡

心中亦是暗赞

握紧长刀

催马迎上

两马错蹬

两柄长刀交击一处

一声脆响

如同迅雷

只一交手

严颜便双手一震

心中大惊

暗道这黄忠勇力

非同小可

不过严颜并未犹豫

依然招招抢攻

严颜心知其气力逊于黄忠

只可以势压人

若得气势

当可与这黄忠以命搏命

当下刀势延绵不绝

一路刀法展开之后

竟似发狂一般

便是寻常壮年武将

也绝无此等威势

黄忠亦毫不退让

沉稳如山

那严颜强攻数合

皆被挡下

守得水泄不通

二人于战场之中

如粘在一处

两匹战马亦相互撕咬

互不相让

二人一攻一守

三十余合不分胜败

两军将士皆看得心驰目眩

城上将校见严颜攻势不辍

纷纷呐喊

城头擂鼓之声

亦匆匆响起

见黄忠被严颜压制

荆襄军马尽皆愕然

唯有那董衡轻叹一声

口中喃喃道:

这严颜莫非不知

久攻不下

必然力怯

诸葛亮闻言

轻叹一声道:

严颜此战

已不在乎胜败

又如何会想力怯之事

董衡闻言

半晌无言

定睛向二人斗处看去

只见那严颜面色赤红

又攻数合

这刀法已渐渐散乱

而黄忠却不曾转守为攻

沉稳的定对着严颜凌厉的刀势

见严颜气喘嘘嘘

黄忠心中暗叹

此人如今依然招招搏命

怕是不能持久

想到此处

黄忠猛然发力

手上风嘴长刀荡开严颜攻势之后

一招力劈华山

压向严颜

严颜忙双手擎刀

挡黄忠攻势

黄忠刀上巨力

压制严颜

严颜挣脱不得

双目赤红的瞪着黄忠

阁下武艺不俗

可愿降我荆襄黄忠说罢

那严颜却未有回复

苦苦支撑着头顶压下的长刀

口中急喘

阁下已无再战之力黄忠见那严颜双目之中

已有死志

还欲再劝

却见那严颜摇了摇头

黄忠不禁又增加了几分手上力qì严颜口鼻之中

已渗出鲜血

银须之上

星星点点的红色

旁人看去触目惊心

看来阁下还未死心黄忠轻叹一声

双手使力

猛然下压

只听一声哀鸣

严颜胯下战马擎不住黄忠巨力

前蹄跪地

而严颜却依然牢牢坐在马背之上

抵着黄忠长刀

如此形势

便是不通武艺者

亦知那严颜已败

城上西川士卒呼喊之声

噶然而止

城下黄忠却不理会那严颜

拍马而回

诸葛亮与董衡见黄忠并未擒那严颜

皆颇为怪异

待黄忠回阵之后

二人才愕然发xiàn城下严颜

已然摆着先前姿势

一动不动

而其坐下战马

亦如钉在地上一般

一个劲儿的喘着粗气

两条前腿

挪动数次

皆未能站起

…,

这严颜已死诸葛亮见状惊道:

严颜于川中素有声望

亮先前还欲收降此人

若其身死

城内士卒皆为哀兵

怕是对我大军攻伐

颇为不利

未死

给他留了口气息黄忠下马

将手中长刀交由抗刀小校

对诸葛亮叹道:

此人刀法虽未大成

但那份拼命的性子

老夫甚为欣赏

所以不欲杀之

那将军何不将其捉回营中诸葛亮说罢

黄忠叹道:

即便是各为其主

亦当给他个体面

若这严颜不肯失信

当开城投降

黄忠说罢

却见那严颜艰难的从马上爬下

抽出腰间佩剑

欲自刎阵前

刹那间

城上城下

两军士卒

皆言不可

黄忠心中亦是惶急

忙取下背上长弓

一箭射去

只听一声脆响

严颜手上佩剑

已被射飞

老夫不欲见巴郡城破

只求速死严颜见死亦不能

对黄忠怒道:

老夫若死

尔等亦可得巴郡

说罢

严颜又去捡地上长刀

见老将于疆场之上

背影苍凉

诸葛亮等人

尽皆默然无语

真是个连死都不怕的老头儿……

董衡感慨一声

翻身上马

一路往严颜方向而去

严颜见敌军之中

一骁将单骑而来

轻笑一声

口中喃喃:

终于有人来取老夫性命了……

想到此处

严颜手拄长刀

昂然而立

那董衡纵马而过

却弯腰一把拽住严颜腰带

拎在半空

策马而回

严颜于马上大呼小叫

却听那董衡笑道:

老头儿

别想不开了

活着总比死了的好

城下已败

老夫无力回天

只求忠义……

见严颜絮絮叨叨

董衡皱眉

回到营中

将严颜抛在地上

对严颜骂道:

你已尽忠

还聒噪什么

如今留你性命

皆因为你这老头儿

有些志气

休要再作啰嗦

免得让董某瞧不起你(本站您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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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250 汝若敢死,吾弑汝主

严颜被擒,城上士卒皆议论纷纷,不多时,巴郡城门缓缓而开,数名城中将校相继走出,手中皆未携兵器,策马向荆襄军阵而来。

严颜见城中将校欲降,面如死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便是荆襄营中将校见状,亦颇为不忍,诸葛亮轻叹一声,对严颜道:“老将军,此非战之罪。”

严颜默然许久,对诸葛亮道:“老夫不需敌人同情,如今已落入尔等手中,愿求一死。”

“那不行!”董衡闻言,眉头一皱道:“你就这么死了,我人岂不白救了?”

“老夫又未让你救我!”严颜说罢,董衡却是笑道:“总之是你欠我人情,不得不还!”

严颜不欲与董衡争辩,坐于地上,一言不发,待巴郡将校入营之后,见严颜时,皆面色羞惭,严颜还待再说些什么,董衡白了严颜一眼道:“你不在乎性命,还不允别人不在乎性命了?再说我等来西川之时,只为攻城略地,却不欲多造杀孽,你这老头儿,莫要逼我杀人!”

“斩杀于我,对你而言亦是功勋!”严颜说罢,董衡却嗤笑一声,对严颜道:“董某可不愿欺负老头儿,等你伤好之后,再与董某打过……”

严颜闻言,恼羞不已,黄忠还欲出言相劝,却见诸葛亮对其连作眼色,黄忠心中莫名,诸葛亮附于黄忠耳边,低声笑道:“且让董将军胡搅蛮缠,乱严颜心思。待其没了死意,再作相劝!”

巴郡将校入营之后,便与诸葛亮谈及投诚之事,诸葛亮对西川将校所求,尽皆应下,亦允他们一同随军出征,如今巴郡已得。川军多无战心,诸葛亮虽不以降卒作为军中战力,但令其充充门面。震慑刘璋,却是不错。

入巴郡城后,荆襄军马便忙碌起。安抚百姓,收降士卒之事,诸葛亮不欲在城内久留,大军休整一日,予了黄忠五千军马,令其戍城,便带着一应将校,往成都而去。

于路上行军不过半日,军中斥候便飞马来报,言江阳方向。法正与沙摩柯亦领军而来,此番沙摩柯借川中蛮人之力,强攻江阳,如今江阳已破,沙摩柯亦赶着来成都建功。且一路而来,归附蛮人甚众,除留于江阳数千士卒修整城防,维护治安,沙摩柯军中士卒,不降反增。

两军合于一处。军马三万有余,声势浩大,逼近成都,三日之后,兵临城下,众人却见到那襄阳二庞,已列开阵势,于城前叫阵。

刘璋先前并未得巴郡,江阳二城被破消息,如今见城外荆襄军马,威势逼人,心中惶急,黄权,王累等川中文武,见敌军势大,颇为惊惧,如今成都城中,刘璋人马皆不知庞山民与那张鲁是否联结,若二人相会一处,便是此番守下成都,周边州郡,怕是皆被敌军作破,成都若成孤城,如何久守?

只是黄权怕是并未想到,那张卫如今,仍被庞山民留在城下大军之中……

与诸将久别重逢,庞山民心中欣喜异常,一路而来,荆襄军马折损不大,且法正一路军马,与川中蛮人亦打好关系,对于日后安抚南蛮,关系重大,最重yào

的是如今荆襄三大智囊齐至,于庞山民看来,成都唾手可得。

于是庞山民索性收拢军马,并未强攻城池,先于帅帐之中,与众将相聚,互诉这攻伐西川之事。…,

三路大军,一路并无往来,这法正,庞统,诸葛亮三人,原本便有争胜之心,如今被庞统拔得头筹,率先兵抵成都,诸葛亮或许还知晓一些巴西战事,而法正却皆无所闻,如今待见面之后,法正便滔滔不绝,询问庞统,何以胜的如此之快。

庞统闻言苦笑不已,巴西一战,先是险些中计身死,后又被那两个丫头,侥幸擒下张任,与庞统谋划,关系不大,庞统将之前战事尽数道来之后,法正,诸葛亮二人面面相觑,许久之后,法正不禁感慨道:“这张将军平时向来谨慎,却因此战轻敌冒进,一世英名,皆丧于此。”

“不然,庞某欲说其入我荆襄军中,日后亦可建功立业。”庞山民闻言笑道:“如今庞某日夜滋扰,张任不胜其烦,已畏庞某如虎!”

庞山民说罢,诸将皆哭笑不得,之前诸人还从未听闻,有像庞山民这般孜孜不倦的劝降之人,且如今诸葛亮又擒下严颜,庞山民心中更喜,当即表示,劝降严颜一事,亦由他来操持。

众人相聚,谈笑一夜,翌日一早,城外大军便四面合围,将成都围得水泄不通,庞山民与魏延坐镇中军,诸葛亮,庞统,法正,各引一路军马,围成都三面城门,且荆襄士卒,已加紧打造器械,作势攻城。

庞山民并不知晓,如今城内刘璋,数日以来,惶惶不可终日,若不是黄权,王累苦劝,刘璋怕是早已率众投降了,黄权之前与庞山民见过一面,知庞山民不欲与张鲁联结,若川北可守,成都能撑过数月,亦可待得天寒之时,迫使荆襄军马回军。

只是即便如此,刘璋亦要离成都而北迁了,可离了成都此富庶之地,刘璋想要复起,千难万难……

又过三日,成都城外,鼓声隆隆,庞山民于大军之前,遥望成都城头,见城上刘璋,龟缩于将士身后,不屑笑道:“文长,可去叫阵。”

魏延闻言,面上一喜,纵马而出,于城下喊道:“刘季玉,如今成都已四面被围,何不早降?”

刘璋于城上战栗不已,黄权见刘璋惊惧,不禁暗叹,迈步上前,道:“庞山民假道伐虢,侵我主土地,是为不义,我主乃汉室宗亲,岂可降于乱党?”

“我主乃朝廷钦赐上将军位!”魏延说罢,对黄权高声叫道:“且当今乱世,天下土地有德者得之,刘季玉若是有德,如今岂会使大半川地,皆落于我主之手?”

黄权闻言,还欲再辩,却听魏延喊道:“休要说这些无用之事,魏某于城下,欲会西川豪杰,城上可有人,愿与魏某一战?”

黄权目视城头将校,诸人见魏延雄壮,无人敢于刘璋面前请战,且那荆襄军中,鼓声连连,震人心魄,刘璋左顾右盼,见黄权心有所思,忙上前数步,对城下喊道:“勿要攻城,刘某愿降!”

“主公?!”黄权闻言惊诧不已,王累亦出言相劝,却又有数将上前,阻住二人,对二人道:“尔等欲逆主公意愿?”

黄权,王累见军中之人,多有投诚之心,不禁破口大骂,魏延也被刘璋突如其来的请降搞糊涂了,策马回了阵中,对庞山民道:“这刘璋是何打算?”

“或许是真心投降。”庞山民闻言轻叹,没想到刘璋如此怯懦,大军一至,便手足无措,如今刘璋已有投降之意,这川军必无战心,如若再战,西川怕是必败无疑。”…,

想到此处,庞山民正欲遣使往成都一行,去问这刘璋到底是何打算,却见张卫飞奔而来,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若这刘璋投降,可否将其交予张某?”

庞山民闻言皱眉,魏延却是怒道:“当我荆襄,怕你汉中不成,此乃我军中之事,你若聒噪,魏某必叫你身首异处!”

张卫闻言,忙对魏延哭诉道:“刘璋予我乃杀父之仇,还请魏将军通融,若可将这刘璋交由我家兄长处置,我家兄长,必有厚赠!”

“张将军勿要着急,此事之后再议,若刘璋肯献城投降,庞某亦当保其性命才是……”庞山民闻言,温和笑道:“若这刘璋不降,待庞某夺城之后,再与将军商议此事,如何?”

“可那刘璋,已有投降之意了啊……”张卫说罢,却听庞山民摇头叹道:“军前重地,还请张将军于后军营帐歇息。”

庞山民说罢,一众士卒上前将张卫送往后军,张卫于军中大呼小叫,庞山民却不搭理,与魏延一同于城前默默等候刘璋军中最后抉择,半个时辰过后,成都城门大开,刘璋独乘一车,往庞山民军中而来。

带刘璋下车之后,庞山民忙下马相迎,见刘璋一脸惶恐之色,庞山民牵刘璋手笑道:“如今季玉肯降,使城中百姓免受刀兵之苦,功德无量。”

刘璋闻言,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刘某如今,已任上将军鱼肉,只求上将军善待我西川臣民,刘某愿以一人性命,换西川百姓性命。”

“季玉仁德。”庞山民闻言笑道:“只是庞某何时说过,欲害季玉性命?季玉与庞某先前并无仇恨,如今季玉肯降,庞某自会重待,只是北川之事,庞某还赖季玉操持,庞某可不希望此来西川,大兴杀戮之事……”

庞山民说罢,遥望成都,却见成都已城门大开,四路军马,皆往城中而去,庞山民与刘璋同乘一车,往城内而去,行至城前,却见一中年士子,手持佩剑,于城门骂道:“无义奸贼,掠我西川土地,吾宁死不与此等奸贼为伍!”

庞山民闻言,心中一惊,见那人已欲自刎,庞山民忙起身大吼道:“汝若敢死,吾弑汝主!”

PS:感谢隐龍同学的打赏。(未完待续……)

NO.251 皆求死,劝降难

庞山民一声大吼,骇的刘璋险些坠车,便是那王累亦双目圆睁,颈边佩剑一时半晌挥之不下,庞山民见镇住王累,对王累怒道:“庞某此来西川,本不欲多造杀孽,勿要逼人太甚,西川便是庞某不取,日后自有人取之,莫非每败一次,你便要死上一次,你又有几条命可死?”

王累愕然半晌,庞某见其死意消减不少,目视左右随行士卒,士卒会意,一拥而上,将王累捉了,待入了成都州牧府上,庞山民见府邸气势恢宏,对刘璋道:“庞某欲借季玉府邸一用。”

“全凭上将军自决……”刘璋微微一叹,心中默然,如今这成都已被荆襄军马所占,益州刘氏一应财富,怕是皆要被庞山民劫掠一空了吧。

荆襄军马入城之后,诸葛亮便严命士卒不得扰民,如今成都虽定,北川局势却扑朔迷离,不知那吴懿,雷铜等北川军马是否会竞相来投,若其变节,反投张鲁,占据入川门户,对庞山民日后执掌西川而言,亦颇为麻烦。

州牧府上,益州刘璋旧臣尽皆聚于堂上,等待庞山民的到来,庞山民携刘璋上朝之后,刘璋恭迎庞山民居于主位,庞山民只是谦让几句,便于高位坐下,刘璋本欲阶下相候,却被庞山民阻住,庞山民执刘璋手笑道:“既然季玉开城投降,便是首功,庞某亦当言而有信,且此来西川,其中是非曲直。庞某心中有数,此非季玉之失,而是大势所趋。”

庞山民说罢,刘璋神情讪讪,黄权却于阶下骂道:“汉家天下,刘氏乃大势所趋,上将军此言。乃强词夺理。”

黄权之言,令一众荆襄将校大为恼怒,庞山民却摆了摆手。对黄权道:“公衡先生勿恼,庞某还有话说。”

说罢,庞山民便命三军带上所俘之将。不多时,张任,严颜诸人,皆被士卒带上,众人见过刘璋之后,皆面有愧色,那老将严颜更是怆然道:“兵败垂成,连累主公受难,老夫死罪!”

刘璋闻言,亦不知当如何劝慰。偷偷看了庞山民一眼,却见其面上,并无怒色,刘璋心中难过,默然不语。厅堂之上,只闻严颜跪地叩首之声。

庞山民见状,眉头微皱道:“严老将军亦欲求死?”

严颜闻言,起身冷笑,对庞山民道:“正是!”

严颜说罢,那张任。黄权,王累诸人,尽皆附和,见堂下一众益州旧臣,求死之意坚决,庞山民怒极反笑,对诸人道:“汝等皆有治国安邦之才,庞某欲收拢尔等,却非要尔等去死!”

“忠臣不事二主!”张任闻言,起身对庞山民叹道:“将军盛意,张某心领,只是张某乃刘氏臣子,效忠之时便曾立誓,永不背叛。”

“尔等皆死,何人治西川土地?”庞山民闻言冷笑,对诸人道:“死如果可以解决问题,令百姓安康富足,西川安定,庞某亦可成全尔等!”

“还请上将军另选贤明。”张任说罢,那黄权诸人,尽皆附和,庞山民闻言默然,许久之后,轻叹一声,对诸人道:“尔等久镇益州,本就是西川贤明,如今尽皆求死,庞某到何处再寻别人,治理西川?且将心比心,西川便是庞某不取,日后自有别家诸侯取之,此番攻伐西川,虽有悖道义,庞某亦有苦衷,庞某敢问诸位,便是我荆襄军马堂堂正正,攻伐益州,诸位可守的住么?”…,

严颜,张任二人闻言,思索半晌,摇了摇头,荆州军威,比之益州强盛不少,便是那卧龙,凤雏不用奇谋,西川亦难久守,更不用说法正,张松这两位熟悉川中形势之人,皆在荆襄军中,为其指引道路,西川险要地势,于荆襄军马面前,亦为坦途。

“既然结果相同,庞某此番计袭西川,可少使西川百姓,遭逢战火,庞某莫非做错了不成?”

诸人见庞山民情绪激动,无人敢言,庞山民喝道:“若诸位皆怨庞某贸然兴兵,其中罪孽,庞某愿一力承担,只是庞某不明,诸位若死,再有何办法,于这乱世之中,实现心中志向?庞某要的是西川稳定,尔等各司其职,却不愿拜祭一座座坟头,你们只求一己清名,却不敢担当重任,如此行事,庞某还真有些看不起你们。”

黄权,王累二人闻言,面上皆有怒色,张任亦高声喝道:“要杀便杀,凭何辱我?”

“死都不怕,还怕受辱?”庞山民闻言,白了张任一眼,道:“庞某劝了将军半月,将军皆不纳庞某之言,你心中有气,庞某心中亦有!”

说到此处,庞山民话锋一转,对张任道:“张将军可知吕布昔日旧将张辽?可知河间四庭柱之张郃,高览?其于曹营之中,亦是降将,可其如今于河北,功勋卓著!”

“道不同,不相为谋!”张任闻言,思索许久,叹道:“张某有誓言约束,不愿背弃。”

“那你们呢?”庞山民又将目光投向黄权诸人,许久之后,黄权微微叹道:“上将军有容人之量,黄某愿降……”

见黄权已降,又有数名刘璋旧臣,改变心意,跪地请降,庞山民见状,微微点头,对张任,严颜道:“若庞某善待刘氏宗族,上表朝廷,赐其官爵,汝二人愿降否?”

张任,严颜对视一眼,尽皆愕然,刘璋亦半晌才回过神来,对庞山民道:“璋乃无德之人……”

“季玉与景升公皆为刘氏宗族,离散日久,亦当重聚。”庞山民说罢,刘璋恍然大悟,轻叹一声,点了点头,张任闻言却道:“你欲将我主带往荆州?”

庞山民点了点头,道:“是与庞某同归荆州,庞某可保刘氏一世荣华。”

“我主乃益州牧!”严颜说罢,庞山民却摇头笑道:“那庞某便上表,使季玉得九卿之位!”

张任,严颜闻言,皆不知如何辩驳,王累却冷笑一声,对庞山民道:“区区虚位,换益州土地,上将军之计,已被王某看破!”(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52 终于有肯降的了

庞山民闻王累之言,并不作答。

刘璋如今对于庞山民用途颇大,除却其宗族身份,天下诸侯皆知刘璋乃西川之主,若庞山民欲一统川地,还需仰仗刘璋劝降川北军马。

予刘璋一世荣华,对庞山民而言,根本就算不上负担,且庞山民还欲待安定川地之后,将刘璋迁往荆襄居住,与刘表作伴,曹操可挟天子令诸侯,他庞山民手中,也握有两大宗室,有此凭仗,日后便是天子敕令,抵达荆襄,庞山民也可更加随性的考lǜ

一下,到底要不要卖曹操面子。

从大势而言,此番攻略西川,庞山民收获不小,单所辖土地,便比之之前,大了将近一倍,只是唯一令庞山民惋惜的是,这严颜,张任数人,犹如吃了秤砣一般,根本就不予庞山民商榷的机会,兼之荆襄军马入得成都,还要封赏有功之臣,大犒三军,所以庞山民也只得命人将一众不肯归降的西川朝臣带下,命诸葛亮与庞统,全权操持大贺之事。

待刘璋与一众西川朝臣退去之后,朝堂之上,空了一圈儿,诸将皆面带喜色,唯有庞山民闷闷不乐,诸葛亮见状,对庞山民道:“兄长还在想张任,严颜诸人之事?”

庞山民闻言,摇头轻叹。

此等忠心耿耿之人,庞山民亦颇为欣赏,只是让庞山民气愤的是,这群人动不动就以命相胁,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只是对庞山民而言。若将这群家伙一并杀了,谁来为他镇守西川?

“将不降之人尽皆囚住,一同带往荆州,时间久了,或有人亦会回心转意。”庞统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若安定西川,孝直。永年可当大任。”

法正,张松闻言,面上皆喜。口中却称一切凭上将军安排,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之前便说过‘川人治川’之事,二位先生皆有大才。可当此重任,这成都太守,孝直当仁不让,至于永年,可治巴郡。”

二人闻言,尽皆大喜,法正笑道:“上将军亦当得此益州州牧之位!”

庞山民却摇了摇头,对法正道:“此事之后再议,如今成都已破,当与诸位欢宴。”

说罢。庞山民便命人准bèi

晚宴,独自往府外而去,诸葛亮与庞统见庞山民神情有异,尽皆苦笑不语。

“山民似有心事。”魏延行至二人面前,一脸疑惑道:“如今已得成都。山民还在顾忌何事?”

“或因严颜,张任等人,扰了心情吧。”庞统闻言叹道:“兄长嘴硬心软,适才朝上所言,明眼人皆知,他拿这些态度死硬之人。毫无办法。”

一路行至囚牢之外,戍卒见庞山民至,尽皆愕然,庞山民推门入了囚牢,见张任,严颜诸人皆被困于牢中,于牢房之外席地而坐,神情复杂的瞅着牢内诸人。

王累见庞山民竟跟到此处,不禁笑道:“此乃上将军大喜之日,当去与群臣同乐,又何必至此?将军心意,我等皆知,只是这劝降一事,切勿再提。”

庞山民闻言,犹豫半晌,对牢内一众西川朝臣道:“只是有些事情,庞某不吐不快。”

“上将军有话但说无妨。”王累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自顾自道:“其实庞某于两年之前,还未想过成就诸侯霸业,或许诸位皆有耳闻,庞某于荆襄之时,乃是商贾。”

庞家富甲天下,便是张任,严颜等武将亦知,只是牢内之人皆不明所以,庞山民为何在他们面前,提及此事。…,

“庞某本无大志,只欲于这乱世之中,小富即安,可偏偏因心有爱慕,娶了吕布前妻……”想起貂蝉那如花容颜,庞山民不禁微微笑了起来,轻叹一声道:“正因如此,庞某才慢慢有了于乱世立足的念头。”

“之前家师曾言,庞某这性子,不似诸侯,庞某亦知,我本无枭雄气质,做一路诸侯,或许在常人眼中,大权在握,前程锦绣,可庞某还真的不怎么在乎这区区虚名,庞某争霸之时,只为保全妻女,家族,可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庞某却不得不为。”

“庞某与刘季玉并无仇隙,可对西川之地,却窥觑已久,诸位当知,西川便是庞某不取,日后自有来取之人,为何庞某得了西川,诸位便要寻死?”庞山民说罢,却听那张任笑道:“便是别人取了西川,张某亦当求死。”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以身殉主,壮怀激烈,可是庞某觉得,将军若行此傻事,实在是幼稚的很。”

“庞某说过,不欲多造杀孽,所以季玉只会生活的比现在更好,庞某当予其如王侯一般的奢华,所以将军殉主,是殉何人?”见张任默然不语,庞山民叹道:“季玉不曾有拓土之心,诸位将军于乱世之中,壮志难酬,西川百姓虽然富庶,可比之庞某治下,荆襄之人,仍有不小差距,庞某若将竹纸,印刷等等技法,传入西川,这西川百姓生活,也会比先前只好不差,为何诸位心中,只容的下刘璋,却容不下庞某?”

“忠臣不事二主,庞某亦心有敬佩,但若诸位只是愚忠,此般固执,于庞某眼中,便是好笑的很了,于庞某心中,无论文臣武将,当心怀万民,而诸位心中,却只为区区名声,庞某见诸位已痴,所以这心中之言,不吐不快。”说到此处,庞山民对牢内诸人笑道:“今日事忙,还当委屈诸位一夜,待明日天明,庞某便放诸位归去,与家人团聚,诸位日后便是投别家诸侯,为旧主报仇,庞某亦无所怨,庞某如今将心中之事,和盘托出,总算舒服了一些,亦可安心去与我军中将校,夜宴畅饮了。”

庞山民说罢,起身离了牢房,牢内诸人愕然许久,张任叹道:“张某倒是有些看不懂这荆襄上将军了。”

“不过不得不说,此人说的有些道理,这庞山民身上,并无枭雄之姿,为人主者,擅恩威并施,于这一点上,便是季玉,也强他不少。”王累说罢,牢中之人尽皆哭笑不得,只是王累很快便收敛笑容,轻叹一道:“不过此人行事,出人意表,王某也不曾料到,这成都已破,他不去与那些有功之臣欢聚,居然来这牢房之中,与我等畅谈。”

“将军,张某想去请降……”张嶷沉默许久,对张任道:“如今那庞山民放我归去,可张某已没了去处,除一身勇力之外,张某别无所长,若要投军,亦只得投西川军马,如今西川已被其所得,投他或者降他,已别无二致。”

张任闻言,面色一变,正欲呵斥,却听严颜叹道:“张将军此言在理。”

严颜于军中资历比张任高出不少,张任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严颜见张任面上,神情忿然,对张任道:“你亦当归降荆襄,那庞山民性情仁厚,必会善待你,而严某亦老,如今已无力四处征战,乱世若壮志未酬,却是人生憾事。”…,

张任默然许久,似有意动,却听王累笑道:“老将军此言在理,只是这兵败恶名,总要有人承担才是,此事王某当应下,虽于城前自尽不成,那庞山民拦的住王某一次,还拦的住王某一辈子?”

“王累,休要犯傻!”张任闻言喝道:“先生于民生一道,颇有建树,若投庞山民,必得重用!张某丢了巴西。这罪责当张某承担!”

“你们都没这个资格!”严颜闻言斥道:“严某久镇西川,唯有老夫,才可承担。”

庞山民自是不知待其走后,牢房之内已乱作一团,若有所思的回到府上,府中下人已备好酒宴,待庞山民归来之时,那庞统见庞山民面上愁绪,散去不少,凑至庞山民身前笑道:“兄长又说降几人?”

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道:“一人未得,只是与他们说起一些庞某前事,希望能让其感悟,不再如此固执下去了吧。”

“论及固执,何人又比得过兄长?”诸葛亮闻言,亦凑了上来,庞山民苦笑不语,摇头叹道:“非是庞某固执,而是张任,严颜诸人,皆为良将,千金难求,那王累久于西川为官,亦颇有能耐,庞某不忍将他们斩杀,欲放其归去,若时间久了,他们或许也会改变主意。”

庞统闻言,摇头笑道:“还是兄长不忍杀人才对!”

“皆非十恶不赦之徒,且相争沙场,只因各为其主,庞某又怎忍心加害他们?”庞山民轻叹一声道:“但愿他们有想通的时候吧!”

诸葛亮闻言,亦点了点头,道:”如今他们也无处可去,将其释fàng

,早晚还要于西川为官。”

诸葛亮话音刚落,便听堂外士卒快步近前,对庞山民道:“禀告主公,那西川张任,王累,已于堂外请降!”

庞山民闻言先是愕然,继而大喜,忙起身离了大堂,行至堂外,见张任,王累二人肃然侍立,庞山民对二人笑道:“二位快快请进……只是庞某欲知,严老将军,为何不与二位同至?”(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53 离西川,归荆襄

堂上诸人皆没想到,适才宁死不降的张任,王累居然有如此变化,庞山民邀二人同入席间,殷勤相待,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书。吧*

如今只余严颜一人不降,庞山民虽心中依然有些芥蒂,却并未耿耿于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庞山民相信若是相处日久,严颜亦有机会,投效荆襄。

一夜盛宴,通宵达旦,翌日一早,庞山民径自拜会刘璋,使其修书往北川各路关隘,命其归降,待送出书信后二日,成都军马径往北川,接替各地防务,一应北川将校,多数皆赶往成都复命。

混乱了数月的益州,如今也渐渐安定下来,唯有张卫心中郁郁,此来成都不仅无功而返,且见过荆襄军马威势,张卫心知,汉中难敌,辞别了庞山民后,便速回汉中,劝张鲁早早收兵了。

又于成都休整半月,庞山民忧心荆南之事,欲将西川事务,全权交由诸葛亮与法正打点,然后与刘璋一同,去襄阳拜会刘表。

诸葛亮见庞山民归心似箭,不禁哭笑不得,邀二庞至太守府后,诸葛亮对庞山民道:“兄长又欲做甩手掌柜不成?”

庞山民闻言笑道:“西川有孔明操持,庞某无忧,且离家多日,庞某欲与家人相会,孔明当知,自庞某成婚之后,与家中娇妻,聚少离多。”

“可如今西川乃用人之际,兄长虽不擅兵事,却精于政务。若兄长在,西川可效仿荆南,不肖数月,便可大治。”诸葛亮闻言皱眉道:“亮以为兄长可将庞氏一族,尽数迁徙西川。”

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道:“庞某心意已决,孔明勿要再劝。如今西川需休养生息,庞某留于此处,用途不大。且这天下大势,已比数年之前,明朗许多。庞某以为数年之内,天下之间难有大战,正是孔明施展才华,经营西川之大好时机。”

诸葛亮还欲再言,却听庞统笑道:“孔明勿要推辞,若领兵征战之事,统愿与孔明一争高下,只是这政事非庞某所长,兄长将西川一地,尽数交由孔明。孔明职权,堪比州牧,自当担下这保境安民之任。”

见二人去意已决,诸葛亮唯有苦笑不已,思索半晌。对庞山民道:“如今月英待嫁,兄长不会是打算使亮于西川大婚吧。”

“若孔明大婚,再回荆襄便是,政务亦可交由孝直……”庞山民闻言笑道:“待你大婚之时,庞某便上表朝廷,也为孔明弄个州牧当当……”

与刘璋一同辞别荆襄群臣。庞山民便踏上归程,半月以来,刘璋的精神似乎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西川大势已定,刘璋也清楚他这个益州牧,如今权势尽皆不在,与其心思反复,倒不如安心依照庞山民的意愿,和刘表相聚一处,一路上庞山民只带了几千军马归返,随行将校亦多留在西川,辅佐孔明安抚百姓,震慑汉中,与庞山民同归者,只有魏延,庞统,张任等数人而已。

西川一战,庞山民速战速决,震动天下。

自官渡大战之后,天下间曹操势力独大,可如今庞山民用了仅数月之期,便平定西川,无论是北地曹操,抑或江东孙权,皆陡然发xiàn

,这逐鹿天下者,又多了一人。

曹操倒还罢了,如今袁绍已无再战之力,河北之地,迟早归其左右,索性不去想西川之事,且曹操深信郭嘉,其已知庞山民无枭雄之姿,倒也并不对庞山民如何忌惮。…,

而孙权则心中隐隐后悔,之前江东攻伐长沙之时,未尽全力。

自周瑜回吴郡之后,领下败军之罪,便携小乔回了柴桑,孙权于朝中声威,一时之间,风头大盛,可这还没来得及风光几个月,便见庞山民开疆拓土,震惊天下,孙权心中,又如何不妒?

若数月之前,再为周瑜添数万军马,这庞山民还会如此风光?

纠结数日,孙权才意识到周瑜的先见之明,只是如今已多说无益,周瑜此番似是不欲与他重修旧好,整日携二乔四处散心,游山玩水,孙权召周瑜数次,其要么不在府中,要么称病不归,孙权虽心中恼怒,却毫无办法。

于回荆襄路上,庞山民与庞统亦商议起了日后规划。

虽一鼓作气拿下西川,且耗费不大,可庞统心中仍不满足,庞统始终觉得庞山民当挟大胜之威,一口气再将汉中张鲁解决,只是庞山民自打半月之前,便将庞统的这般想法,扼杀于摇篮之中。

庞山民已经打定心思,在西川彻底安定之前,不兴战事了。

并不是拿不下汉中一地,而是庞山民之前压根就没打算过征伐张鲁,倒不是说庞山民不愿开疆拓土,而是汉中这个地方,位置太过尴尬。

汉中北面,要面对马腾,韩遂。

西凉军马虽于董卓大败之后,安分不少,但是无论哪家诸侯都不敢小觑这来去如风的西凉铁骑,且羌人归附马腾日久,若一鼓作气拿下汉中,万一惹恼了马腾,汉中便要征战不休。

汉中东面,距离长安也不过数日路程,曹操于长安屯重兵防马腾作乱,庞山民如今还不欲刺激丞相大人,万一惹恼了曹操,庞山民对守卫汉中的把握不大。

且还有一事让庞山民颇为顾忌,刘备自兵败汝南之后,便一路往北面而遁,庞山民料想,这皇叔大人既然敢往北面一行,便是没有放qì

逐鹿天下的念头,只是庞山民始终不得刘备踪迹,刘备,张飞所率军马,似乎从世间消失了一般,其明面之上,唯一占据的地方便是江夏一郡,关羽镇守江夏,且又有了赵云与之汇合,刘备如今的布局,反而让他有些看不明白了。

于西川之时,庞山民便与诸葛亮和庞统议过此事,而诸葛亮则认为刘备已无路可去,只能转投马腾,只是若归马腾,刘备便是得了马腾信任,一时半时亦难以复起。

而庞统则对江夏驻军,颇为疑惑,若徐庶此举,另有深意,那荆襄除却要提防江东孙权外,恐怕还要防着江夏关羽了,于是庞统建议,这江夏重镇,也该重归荆襄所掌,若此番回到荆襄,有机会的话,当想办法将刘备军马,逐出江夏,如此才是真zhèng

的一劳永逸。

“一劳永逸?”庞山民闻言,眼前一亮,心中浮想联翩,对庞统道:“士元可有计策,对这江夏用谋?”(未完待续……)

NO.254 休养生息,势在必行

若是庞统不提

庞山民之前并没想过拿江夏来做文章

在庞山民的心目当中

江夏的位置如汉中一般尴尬

若取了江夏

必使重兵把守

还要时刻担心江东攻伐

可是如若不取

这关羽

赵云二人虎视眈眈

坐镇坚城

对荆襄也是一大威慑

或许这便是徐庶的本意

便是与刘备一同远遁

也要在荆襄之中

牢牢掌控江夏

以备日后动兵

庞山民见庞统提及江夏之事

脑中急转

对庞统道:

若士元已有定计

大可尽数道来

庞统思索半晌

对庞山民道:

那关羽

赵云

皆为勇将

若有机会引其江上一战

兴霸当有胜算

水战么

庞山民闻言轻叹

对庞统道:

此事再议

庞统闻言颇为不解

对庞山民道:

如今江夏隶属荆襄

多有商贾往来襄阳

江陵等地

向其运送物资

若使兴霸断其水道

便可引关

赵二人出城……

庞某不欲如此行事庞山民闻言摇头叹道:

庞某以为

还是留关羽

赵云于江夏

威慑江东为好

庞统闻言思索片刻

也不再劝

如今刘备并未显露踪迹



赵二人心中

怕是比庞山民更加焦虑

庞山民觉得还是静观其变

待有了刘备动向

再决定如何处理江夏之事的好

回到襄阳

庞山民拜会过刘表之后

便急匆匆的赶往长沙

与家人相会

庞山民数日不理政务

倒是让庞统心中

颇为愤懑

又过数日

庞统见庞山民毫无作为

便去了城外竹林

一探究竟

来到竹舍之外

庞统却并未见到他心中预想的那般庞山民嬉游花丛的景致

而是发xiàn

庞山民独自于书房之中

伏于案边

眉头紧锁的筹划着什么……

庞统心中好奇

推门而入

庞山民见庞统前来探望

并不意wài对庞统笑道:

士元不与公琰处理荆南政务

来此处所为何事

来看兄长

是否因得了西川

而忘却胸中大志庞统说罢笑道兄长如今也算天下间有数诸侯

掌两州之地

难道就没想过百尺竿头

更进一步

庞山民闻言

摇了摇头道:

未得其时

顺利拿下西川

庞山民并未被眼前胜利冲昏头脑

此番尽得西川之地

其中侥幸不少

若不是法正

张松背主来投

庞山民怕是如今连西川的地形都摸不透

且西川归附

其中最大的原因在于刘璋暗弱

若西川之前非是刘璋做主

随便换个强势一些的主公

庞山民也不会如此顺利的尽得川地

留诸葛亮在成都

只是庞山民想要保持西川安定而已

诸葛亮于政道之上

颇有建树

可以极好的调节西川各大世家以及朝臣关系

对庞山民而言

西川完全可以在诸葛亮的手中

完成休养生息的阶段

虽然只用了数月世间

占下西川全境

但是想要完全控zhì

西川

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且此番荆襄军马大举入川

对当地的百姓生活

影响不小

昔日各郡县的刘璋朝臣

亦要更换

若非家人羁绊

庞山民或许也会亲力亲为

在成都多呆上一段时日

再者

欺负了刘璋这个软柿子之后

对于手握两州之地的庞山民而言

却一时半时不敢贸然兴兵了

庞山民不欲荆襄

西川二地因穷兵黩武使百姓遭厄

便是庞山民点石成金

也负担不起连番大战

最重yào

的是

自郭嘉拿下汝南之后

荆襄势力已与曹操所辖之地接壤

曹操已于汝南屯兵防务

庞山民现在可以选择的敌人

除却曹操

便是孙权

这两家诸侯

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

庞山民还不敢轻易招惹他们

别看曹操大部分的军马已去了河北

可其于长安

汝南

许都所屯军马

比之庞山民所掌两州兵马

毫不逊色

这天下第一大诸侯

还远远轮不到庞山民来坐

荆襄军势如今比江东稍强一些

可是大江之上

庞山民对江东水军

颇为忌惮

这地利优势

孙权首当其中

大江之险如一道天然屏障

将荆襄与江东分隔开来

…,

庞山民手中

既无天时

亦无地利

庞山民思索数日

得出的结论便是

巩固其人和优势

休养生息上一段时日

待有了跟曹操

孙权一争高下的资本之后

再作打算

庞山民于庞统面前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

庞统思虑许久

也只得默默接受了兄长的安排

实jì

上庞统心中一直想要与颖川一脉

一争高下

之前庞统已见过郭嘉

虽对其才华佩服不已

但是庞统心气极高

总觉得若有机会与郭嘉一争长短的话

郭嘉也未必是其对手

只是庞统也知dào庞山民如今休养生息

乃迫不得已

庞山民执掌两州之地虽说广袤

可是其能够调用的兵马

堪堪可比江东

比之曹操

大为逊色

想到此处

庞统不禁对庞山民道:

如此看来

休养生息势在必行

只是兄长可否想过

于这段世间

给那曹操

孙权

找些麻烦

他们不找为兄麻烦

便是谢天谢地了庞山民闻言哭笑不得道:

此番留孔明于西川

只因孔明行事谨慎

可保益州一地

万无一失

只是庞某可以想到

如今天下皆知庞某已掌两周之地

那曹操

孙权

岂会遂庞某心意

允庞某肆意发展

庞统闻言

眼前一亮道:

即如此

可使文长

仲业于荆襄多募军马

以备不时之需

庞山民闻言

点了点头

道:

招募军马士卒

只是其一

庞某心中所想

不止如此

庞山民说罢便将案上竹纸推给庞统

对庞统笑道:

士元可拿去看看

为兄这番计划

有无疏漏之处

庞某以为

若这曹操

孙权两家皆不来招惹庞某

再给庞某一年之期

庞某便可完全掌握两州之地

与这两家诸侯抗衡

庞统闻言

心中一惊

接过庞山民递过竹纸

看了一眼便颇为疑惑道:

吏治改革(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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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255 麻烦的官吏改革

见庞统一脸莫名其妙

庞山民不禁笑道:

此事于成都之时

为兄已与孔明商议过一回

只是如今西川初定

所以才将改革吏治之事

按捺下来

庞统微微思索片刻

对庞山民道:

愿闻其详

譬如张永年

庞某便打算将其日后调来荆南见庞统不明所以

庞山民自顾自道:

张松虽才华横溢

气量却狭小了些

掌一郡之地怕是力有不逮

为太守者

当如孔明

公琰这般

谦恭谨慎之人

若不是平定西川时日尚短

须论功行赏

庞某亦不会将永年留在巴郡

庞统闻言

若有所思

却听那庞山民笑道:

士元勿要忘记

我等先前筹划

攻城略地于乱世虽为紧要之事

而我等本意却是还天下朗朗乾坤

使百姓安居乐业

所以庞某才欲将这吏治一事

提上日程

庞统闻言辩无可辩

点了点头

道:

只是吏治一事非一朝一夕之功

荆州

益州

比之北地

本就先天不足

统只是担心

若长此以往

二州之地步了那刘表后尘

兄长须知爱民养士

并不可取

养士与养兵

也不矛盾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

士元所虑虽是在理

但士元当知

我荆州

益州的优势在于何处

如今庞某辖二州之地

若论土地广袤

便是那曹操在平定河北之前

亦不如我

若减少赋税

约束世家

治下百姓不愁无可耕之地

庞某可用区区数年

经营二州

届时别的不论

只论钱粮

庞某可为天下诸侯之首

庞统闻言不禁笑道:

可总要有保得住这些钱粮的本领

所以便提及吏治一事

庞某以为

当军政分开

且广纳贤才

探寻能吏说到此处

庞山民不禁唏嘘

对庞统道:

昔日刘焉所提

太守掌一郡军政

使太守权重

难以节制

若非如此

又怎会有之前群雄割据之事

庞统默然许久

对庞山民道:

此事统并不精通

只是兄长勿要步了王莽后尘才好……

庞山民闻言

不禁失笑

看来说到底庞统还是很难沉下心来

安心经营二州之地

对庞统而言

治理州郡多寻常琐事

其兴趣根本不在于此

庞统所盼望的

乃是领军出征

实战谋略与别家诸侯对阵沙场

想到此处

庞山民不禁笑道:

既然于长沙士元难以安心

那庞某使士元

夺了新野

镇守边地如何

庞统闻言

眼前一亮

对庞山民道:

新野小城

毗邻汝南

若庞某镇守此处

不愁没有仗打

勿要轻易挑衅曹操……

庞山民闻言不禁白了庞统一眼

对庞统道:

如今刘备于新野势力

名存实亡

庞某倒可寻个由头

驱逐孙乾

简雍投奔江夏

只是士元当知

于新野那个是非之地

保全自己才是最重yào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

于案上取来公文

眼巴巴的瞅着庞山民速写敕令

庞山民见庞统急不可耐

点了点头

将调令写好

轻声叹道:

士元离去

庞某这边也清净不少

只是士元当谨记为兄先前所言

无论是曹操还是关羽

勿要主动寻衅

那曹操虽将兵力投在河北

却不是我们如今可以轻易招惹的

而关羽

庞某欲使其提防孙权

相互消耗

庞统见庞山民说的郑重

收敛神情

点了点头

领命而去

庞山民则苦笑着摊开那本让庞统不屑一顾的吏治改革

思索着如何将其渐渐完善

庞山民并没天真的以为

吏治一事可一蹴而就

于庞山民心目之中

唯有荆南四郡

吏治算的上合格

荆州

益州其余诸郡

纰漏颇大

近两年的经营

石韬

孟建等人

很好的完成了联结荆南蛮人之事

如今于其治下

蛮汉之间亲如一家

此番征伐西川

蛮人为报答昔日恩情

出兵一万相随

这已是五溪蛮与荆南各部蛮人竭尽所能

所提供的兵马了

便是庞山民也很感激荆南蛮族提供的帮zhù…,

而蛮人大举出兵相助

非是看在他庞山民的面上

全赖石韬诸人于蛮族之中的威望

能够让治下百姓

过上富庶生活

心服口服的太守

才是庞山民所需yào

的能吏

而这样的能吏

明显太少

就拿长沙而言

在蒋琬的悉心经营下

过往商贾如云

百姓富庶

比之江陵亦不遑多让

这在之前韩玄统辖长沙之时

根本就不敢想象

二蒯虽颇有能耐

可是二人心力

多被家族所羁

虽于襄阳颇有政绩

可比之蒋琬诸人

却要逊色一些

至于江陵文聘

王威

则将襄阳的理政方式

完全照搬

毕竟对于武将而言

庞山民原本也没指望其推陈出新……

荆襄况且如此

益州就更不必说

虽将益州各郡太守

更换不少

可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诸葛亮与法正才华横溢

可是庞山民并未天真的以为

让这两个人劳心劳力

便可安定一州之地

况且益州初定

吏治需循序渐进

庞山民也只得寄希望于诸葛亮与法正二人

可发挥其人格魅力

吸引贤才相助了……

庞山民皱眉沉吟

苦思许久

思索起历朝历代的官僚体制

都没有太好的解决吏治的办法

无论是九品中正抑或三省六部

这般的变革都不适合于当下的荆

益二州

在一个连官僚考核制度都没有的乱世

便是庞山民相要改革官吏制度

都变得有些束手无策了

庞山民不禁暗道

是不是当将官吏的考核制度先提上日程

至少在效仿了曹操的招贤令后

总要拿出一些比之曹操

更加行之有效的招贤办法

想到此处

庞山民思索许久

于案上竹纸前写写画画了起来

直至窗外天色暗淡

庞山民才堪堪收笔

看着竹纸上一行行整齐的字迹

庞山民微微一笑

心中暗道:是该找一下襄阳二蒯

商议这官吏改革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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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天气突变

感冒发烧

导致前两日更新较少

欠下章节待痊愈后补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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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0.256 寒门世家之辩

汉末灵帝卖官鬻爵,导致原本的察举制无法履行,直至群雄割据,才渐渐恢复,如今各家诸侯所用官员,多察举得来。

而于庞山民眼中,通过察举制任命官职,犹如儿戏,寒门世家壁垒难以打破,如今寒门士子,于各家诸侯中任高官者,寥寥无几,便如郭嘉这般贤才,亦是靠荀氏举荐,才入得曹操法眼,使其可施展才华。

翌日傍晚,庞山民便风尘仆仆赶至襄阳,顾不得一路舟车劳顿,身体疲乏,庞山民入了蒯府,倒使得襄阳二蒯,大为惊讶。

“山民可有要事?”蒯越见庞山民倏然而至,心中疑惑,数日之前才安顿好刘璋,如今庞山民又至,蒯越心惊,不会是哪家诸侯又被庞山民看上,想要妄兴刀兵了吧。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笑道:“确有要事拜托二位。”

“山民勿要穷兵黩武!”蒯良说罢,庞山民微微一愣,继而哭笑不得道:“子柔先生误会了,山民此来,并非为征战之事。”

庞山民说罢便将手中书册交予蒯越,对二人道:“如今已得益州,庞某坐拥二州之地,这吏治改革,迫在眉睫。”

蒯越摊开书册,眼前一亮,蒯良见蒯越神情有异,也凑上前来,庞山民于二人面前,静静等候,许久之后,蒯越将手中书册,交给蒯良,对庞山民道:“山民欲使寒门,世家分庭抗礼乎?”

见蒯越神情。并非欣喜,而是隐隐不悦,庞山民心中苦涩,却毅然点了点头,道:“异度先生以为如何?”

“考核官员,虽有些道理,但是对世家伤害颇大。若如此行事,朝堂当有一番大变,山民怕是亦要树敌无数。”蒯越闻言叹道:“庞氏本是世家。何必为寒门之事,斤斤计较?”

“世家虽强,若无人竞争。恐后继无人。”庞山民闻言辩道:“襄阳蒯氏,除二位高才,又有何人,可当大任?”

蒯越闻言默然,蒯良此时亦看过书册,对庞山民道:“蒯某不赞成如此行事,若荆襄寒门兴旺,则世家衰败,自景升爱民养士之后,荆襄新晋世家。本就不少,如今这个圈子,已容不下太多新人……”

庞山民闻言,眉头微皱,来蒯家之前。庞山民已想到,二蒯作为荆襄世家魁首,定是不看好庞山民欲考核官员,提拔寒门士子的想法,只是庞山民心中总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以为二人能看在荆襄大局面上。促成此事,可如今看来,二人意志坚决,推行官吏选拔方面的改革,似是难以施展。

想到此处,庞山民并不气馁,反而轻轻一笑,对二人道:“庞某欲与二位先生一辩。”

二人见庞山民神情决然,相视苦笑,与庞山民分宾主落座,蒯越轻叹一声,道:“山民如今都杀上门来,蒯某避无可避,我二人愿与山民,一辩道理。”

庞山民闻言笑道:“二位当知,庞某不论身份,欲考核贤良,任其官职,于此事上,世家已比寒门先行一步,寒门学子学习艰难,亦难有世家子弟这般见识,若庞某择贤,世家优势极大,而于先生眼中,似对寒门,颇为忌惮。”

“山民此言有些道理,只是山民可曾想过,寒门众多,世家寥寥,若寒门士子步入朝堂,朝堂皆被寒门所掌,且寒门富庶,便可造就世家,山民若如此行事,只得治标,不能治本。”蒯越话音刚落,蒯良亦从容笑道:“寒门学子比之世家子弟,更加勤奋,若如此选官,世家难以把持朝堂,山民先前亦言,比之见识,寒门逊世家多矣,若寒门把持权柄,于民非福。”…,

庞山民见二人言辞犀利,振奋精神道:“二位先生当知先秦百家争鸣,于庞某眼中,春秋战国,比之商周,其中文化,政治,乃至各行各业,都有飞速发展,其根本在于各家竞争,所以庞某以为,这寒门,世家之间,亦当竞争,世家当予寒门学子一个机会,异度公于庞某婚宴之上,已见那曹营郭奉孝,其也是寒门之人,若我荆襄,肯使寒门,入朝为官,焉知其中不会出现几个大才之人?”

蒯越闻言不禁皱眉,思索许久,对庞山民道:“便有大才,亦不当舍本逐末,山民当知这荆襄朝堂,多为世家,若山民如此行事,那些被寒门所替换的世家,心怀怨愤,荆襄必乱……”

“庞某可给这些隐退世家,一份营生,使其多赚财帛。”庞山民说罢,对二蒯道:“世家若多如庞某这般,侧重于商贾之事,怨无可怨!”

蒯良闻言,不禁笑道:“山民此举倒是可安抚众人之心,只是仅靠竹纸,印刷,怕是无法安排诸多世家,日后生计。”

“兄长所言正是,世家往往家大业大……”蒯越说罢,庞山民却笑道:“二位皆知,庞某可点石成金,若庞某将所掌技艺,尽数与世家分享,二位可促成庞某行事乎?”

“点石成金!”蒯越闻言,心中一惊,对庞山民道:“山民还有何技艺?”

“数不胜数。”庞山民说罢,见二人皆一脸不信,不禁笑道:“庞某只欲使二位促成庞某行事,世家虽权柄衰落少许,却可凭空多得资财,由官变商,亦可继xù

世家生活,且其财富多了,若再想入朝为官,也只须子嗣努力学问,提升品德,如此行事,对世家有益无害。”

“事有可为。”蒯越闻言,微微一笑,对庞山民道:“山民此来,是欲使我二人代你游说荆襄世家吧。”

见庞山民点了点头,蒯越却道:“既如此,山民可先将点石成金之术,告知我等,待我等心中有底之后,再操持此事。”

庞山民闻言,微微皱眉,蒯良见状忙道:“非是我二人不信山民,而是要与诸多世家交待,我等虽知山民言而有信,可别人却未必知晓,且此事事关重大,山民欲变革世家,亦当先拿出诚意才是!”(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57 开诚布公好过心怀叵测

庞山民点石成金的本领显然勾起了二蒯极大的兴趣,自二蒯与庞山民相识以来,看着庞山民从小小的一介书生,变成名震天下的一路诸侯,自然是了解其中过程的,如今庞山民尽得二州之地,除其有识人之明外,其点石成金的本领,也为庞山民成就诸侯霸业,提供了巨大的帮zhù



造纸,印刷,制糖皆一本万利,紧紧获得制糖一术,蒯家的资财比之一年前,便大涨五成。

且二蒯看的明白,权财之道,有权自然有财,有财亦可掌权,若庞山民真的将点石成金与世家分享,二蒯自然也有把握,劝服世家,予一众寒门步入朝堂的机会。

而蒯家与庞家交好,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家世再进一步,也大有希望。

庞山民见二蒯急切,心中便有了把握,对二蒯道:“此事半月之后,庞某自会予二位蒯公,一个交待。”

说罢,庞山民起身欲行,蒯越却离席相阻道:“山民总该于蒯某家中,用过饭食。”

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还当去拜会景升,季玉。”

蒯越闻言,点了点头,见庞山民离家之后,二蒯又商议一阵,尽皆苦笑。

二人皆知,庞山民已对世家独大一事,心存不满了,只是其此番让步颇大,倒是让二蒯亦无可奈何,且庞山民已开诚布公,予蒯家及一众荆襄世家许以厚利,这总比北地曹操遏制世家的方式。要柔和许多了……

“兼儒墨、合名法……”蒯越思索许久,对蒯良道:“蒯某本以为庞山民推崇法家,不想如今看来,竟似杂家,此子今日所为,越亦有些看不透了。”

蒯良闻言,不禁失笑道:“山民心软。对世家尽皆厚待,倒也不怕其背信弃义,如今蒯某心中好奇。倒想看看,半月之期,山民能拿出多少生财之道。可使你我去说荆襄世家。”

离了蒯府,又去刘表府上拜会,庞山民却发xiàn

刘璋亦在刘表府上,且与刘表相谈甚欢。

刘璋见庞山民至,微微色变,庞山民毫不在意,对刘璋笑道:“季玉畏庞某乎?”

刘璋摇了摇头,刘表闻言却皱眉道:“山民此来何事?”

“路过襄阳,拜会二位。”庞山民说罢,轻叹一声道:“景升公莫非心思朝堂之事?如今大公子亦在朝中。朝堂琐事,景升公当尽知。”

刘表闻言轻叹一声,命下人送上饭食,对庞山民道:“非是刘某愿再涉朝堂,而是最近见季玉至此。心有所感,所以亦无心学问,山民,可否解老夫胸中之惑?”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庞山民说罢,刘表面上好kàn

一些。对庞山民道:“山民欲置刘氏宗族何地?”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看来刘璋来到襄阳,倒是让刘表心中警惕了起来,如今除皇室之外,刘氏宗族尽在襄阳,刘表亦担心庞山民会背弃誓言,将刘氏宗族一网打尽,只是如今,荆襄政务皆与刘表无关,刘表想要从朝堂之上旁敲侧击,亦得不到确切消息,其间刘表亦找过二蒯,询问庞山民心意,只是二蒯亦不知庞山民之后是何打算。

如今当面质询,刘表颇为无奈,只是事到如今,刘表别无办法。

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刘表道:“景升公不信庞某?”

刘表闻言默然,刘璋却战战兢兢,庞山民见状目视刘璋道:“季玉于襄阳,可否习惯?”…,

刘璋闻言忙道:“一切安好,不劳上将军挂念。”

“季玉何必如此?”庞山民见刘璋见了他之后便畏之虎,不禁苦笑,对刘璋道:“庞某亦表奏朝堂,当予季玉九卿之位,季玉官职,亦高过庞某,庞某又怎敢相害?”

刘璋闻言,许久无语,刘表却轻笑一声,道:“山民掌权柄,刘氏宗族如何安心?”

“景升公之言谬也。”庞山民闻言叹道:“非是庞某专权独断,而是如今庞某需yào

这权柄之利,制衡他家诸侯,景升公当知,庞某非贪恋权柄之人,且庞某为政之后,荆襄比之从前,繁荣许多……”

见刘表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再说下去,庞山民又道:“至于刘氏宗族,庞某言及多次,不会相害,若季玉不喜荆襄生活,亦可自回西川,庞某当予季玉,王侯一般的待遇。”

刘璋闻言大惊失色,急对庞山民道:“襄阳很好,刘某不欲归返西川。”

刘表见庞山民双目清澈,知其非是戏言,点了点头,道:“山民欲遣刘氏,只参与宗庙祭祀之事?”

“若宗族之中,有贤良之人,亦可为官。”庞山民摇头笑道:“适才于蒯府之中,庞某便言及世家之事,皇族虽贵不可言,却也只是这天下之中,最大世家,于荆襄之中,若要官居高位,首选贤能,而非家世。”

庞山民说罢,刘表,刘璋二人尽皆愕然,许久之后,刘表疑惑道:“山民对刘氏宗族,心中毫无忌惮?”

庞山民摇头笑道:“为何要忌惮,若景升公欲重掌权柄,山民亦可给景升公机会,只是景升公当知,如今荆襄还有多少世家贤臣,肯附庸刘氏?”

刘表闻言,颇为黯然,庞山民笑道:“民心趋利,世家也是如此,若二位如今可于荆襄起事,庞某认栽。”

“山民勿要相疑,刘某怎敢有这般想法?”刘璋见庞山民似是意有所指,心中惊惧,刘表见状,白了刘璋一眼,道:“勿要给宗室丢人现眼,我与山民向来如此交谈。”

“啊?”刘璋闻言,嘴巴张的老大,半晌无言,庞山民见状笑道:“开诚布公总比心怀叵测要好,如今刘氏虽已衰败,却可学勾践卧薪尝胆,庞某并不在乎宗室如今是何等心思,若二位胜的了庞某,只因庞某为政之道存zài

疏漏,庞某不会因是非恩怨,责备别人!”

见庞山民傲气凛然,刘表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心意,老夫已知,只是老夫没有想到,这只过数月,山民身上,到是多了不少枭雄霸气。”(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58 刘氏宗族的未来

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无论阴谋阳谋,设谋者当拥有与之匹配的实力,刘表与刘璋二人,如今已没有叫板庞山民的资格,庞山民前来探望刘表,并不是于二人面前示威,只是想让刘氏宗族知dào

,如今他们所拥有的,除去宗室奢靡的生活外,其他的特权,与一般世家无二,若刘氏后人们想要重归朝堂,亦需yào

同世家以及寒门之间的子弟争夺。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待庞山民与刘表商议之后,刘表也知dào

,今后刘琦于朝堂之上,所掌握的权柄怕是更少,刘琦才德尔尔,如今身居高位,只因其家世显赫,可如今荆襄刘氏,已逊色于二蒯所指掌的蒯氏一族,与如日中天般的庞氏,更没有任何可比之处。

只是庞山民亦说过,庞氏,蒯氏以及刘氏,今后如何,只看后人之间,相互竞争,可论及竞争,二蒯已年迈,蒯氏后人,无出类拔萃者,刘氏更是糟糕,如今朝堂之上,只余刘琦,刘磐二人,倒是刘琮,若一心求学,可看大用,只是比之庞氏,这起步点的差距,便如同天堑。

好在庞山民如今年轻,堪堪成家,若庞山民有了子嗣,其子承父业,将来可继承两州之地,这等身份,比之刘氏,更加贵不可言。

刘表虽心中也有不忿之处,可是事已至此,大局已定,刘表也知dào

,庞山民对待刘氏宗族,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现在就是庞山民大手一挥,想要除去刘氏宗族。荆襄之内,又有多少人肯仗义执言?

念及此处,刘表于席间有些颓然,不过这般颓然亦转瞬即逝,与庞山民推杯过盏,刘表踌躇许久,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对庞山民道:“老夫欲使琮儿,师从汝父,不知可否?”

庞山民闻言。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点头笑道:“当然可以,只是家父于书院之中,要求甚严。就是不知二公子能否坚持下去。”

“刘氏总要有人立于朝堂,不然数载之后,老夫故去,还有何人能保全宗族?”刘表说罢,不禁唏嘘道:“老夫虽知山民不欲加害宗室,可是旁人呢?为人主者,许多事情也是迫不得已。”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显然也明白刘表心中顾虑,只是庞山民并不敢夸下海口,保刘氏前程。毕竟宗室于历朝历代,皆是身份尴尬,难以处理之辈。

见庞山民与刘表皆默然不语,刘璋似是鼓足勇气,对庞山民道:“山民。吾亦欲吾儿,师从汝父。”

“与二公子相伴,倒也不错。”庞山民点头应允,对刘璋道:“季玉今后休要这般唯唯诺诺,若有所求,大可言之。季玉使北川人马,尽数相投,避免百姓遭刀兵之苦,此等恩德,便是庞某,亦心中感念。”

刘璋闻言,抬起头来,与庞山民对视许久,见庞山民神色不似作伪,点了点头。

于刘表府上,饮宴之后,庞山民便踏上归程,只是比之之前,车中多了两个少年,刘琮,刘循皆坐于车中,与庞山民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庞山民见两个小家伙神情严峻,便能猜到离家之前,刘表,刘璋怕是已叮嘱过二人了,庞山民看着这两张青涩的稚脸,心中也颇为复杂。

这二人便是刘氏宗族的未来。

“二位公子不必拘束。”庞山民见二人拘谨,对二人笑道:“此去长沙,二位是去求学,又不是去刑场,何必作这般姿态?”…,

刘琮闻言点了点头,思索许久,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对庞山民道:“吾与循哥,皆质子乎?”

“质子?”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此事是谁与你说的?”

“家中下人,多有议论。”刘琮说罢,刘循忙向刘琮连作眼色,却闻刘琮又道:“临行之前,家父言上将军乃坦荡之人,若心中有惑,皆可相询。”

“非是质子,而是学子。”庞山民闻言,轻声笑道:“若你二人今后于朝上为官,不修学问,可堪大用?”

刘琮闻言点了点头,刘循见庞山民并未动怒,对庞山民道:“可上将军夺了家父土地,又使我刘氏为官朝堂,相互之间,有些矛盾。”

“并不矛盾。”庞山民闻言笑道:“西川百姓于季玉手中,早晚被人所图,循公子以为,汝父比之曹操,孙权如何?”

“未见过那两家诸侯,只是如今西川已归上将军,想必家父要稍逊那二人一筹。”刘循思索许久,轻声叹道。

“江东天险难下,曹操兵强马壮,正因如此,庞某才攻略西川,但是庞某开疆拓土,目的却不是屠戮刘氏宗族,而是平定这纷乱世道,虽庞某与季玉并无纠葛,却不得已要攻伐西川。”庞山民见刘循懵懵懂懂,对刘循道:“至于刘氏或步入朝堂,或牧土一方,皆看刘氏后人有无真才实学,若二位公子可尽得家父真传,日后亦可官至太守,州牧,于庞某眼中,只要德才兼备,便可身居高位,这与二位公子是否为刘氏后人,又有何关系?”

刘循茫然的点了点头,或许对庞山民的长篇大论,有些不解,而刘琮却是眼前一亮,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当言而有信,若琮可得庞老先生真传,上将军便予琮一个州牧当当!”

“那也要二公子有这般本领才行。”庞山民闻言笑道:“或许二公子以为,荆襄乃刘氏家业,循公子亦觉得,益州乃季玉之地,可是二位可曾想过,十余年前,景升公亦非荆襄之主,君郎公之前可是冀州刺史,与益州毫无关系……”

刘琮,刘循闻言,皆无言以对,庞山民见两个小家伙苦闷不已,对二人道:“勿要胡思乱想,你二人如今年幼,若奋发图强,亦可赶超他人,庞某可应下二位公子,若日后勤修学问,修养自身,使朝臣心服口服,庞某便予你二人高官厚禄,又有何妨?”

“非为高官厚禄,只为保全刘氏名声。”刘琮闻言,双目灼灼道:“好歹琮也是州牧之子,父亲失去的,儿子当取回来!”

“有这个志气就好。”庞山民闻言,心中虽稍有纷乱,却不以为忤,对刘琮道:“若景升公知你有这般志向,亦当欣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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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59 繁多的点石成金

一路回到长沙,庞山民便直奔书院,将二位刘氏公子安排妥当之后,径自去黄府,寻黄承彦而去。

黄承彦见庞山民风尘仆仆,形色匆匆,甚感奇怪,对庞山民道:“山民此来何事?”

“验证一些奇术,庞某以为,于荆襄可做此事处,唯老师这里了……”庞山民说罢,黄承彦眼前一亮,于黄承彦眼中,庞山民属于那种悟性奇高之人,之前竹纸,印刷,皆闻所未闻,虽与庞山民结为师徒,可黄承彦并未手把手的教导过庞山民,而是只将所存书册,尽数借庞山民阅览,如今庞山民来到黄府,想必是有所收获。

黄月英闻得堂上声音,亦从后堂而出,见庞山民已与父亲交谈,奉上茶水,对庞山民道:“山民兄长若是不嫌小妹碍手碍脚,可否于验证之时,允小妹一观?”

“固所愿也。”庞山民说罢,黄月英面上欣喜,庞山民歇息片刻,便将之前与二蒯商议之事,与黄承彦尽数说过,黄承彦闻言,微微愕然,道:“山民新得奇术,皆可获厚利?须知荆襄世家,可是不少,且如今山民已得西川,若厚此薄彼,西川世家怨忿,也是不好。”

“庞某自当安排周全。”庞山民对此颇为自信,之前只是从《天工开物》中寻得造纸,印刷,制糖三则技能,便可使荆襄无财帛之忧,若再从中取数则可获利之技,授予世家,亦当不难。

黄承彦见庞山民颇为自信,亦不多言,待黄月英取来文房四宝,黄承彦道:“山民大可写来,至于验证之事,可由老夫操持。”

庞山民闻言,亦不矫情,思索片刻。便于纸上奋笔疾书:

《点石成金之四——乃服》

凡棉布御寒,贵贱同之。棉布,古书名枲麻,种遍天下。种有木棉、草棉两者,花有白、紫二色、种者白居十九,紫居十一。

凡棉春种秋花,花先绽者逐日摘取,取不一时……

《点石成金之五——陶埏》

《点石成金之六——彰施》

……

庞山民将记忆之中。能于汉末实现的技术。纷纷撰写出来,黄承彦与黄月英看着纸上清秀的字迹,目不转睛。喜色连连,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许久,直至庞山民手腕酸麻。停下笔来,黄家父女才堪堪回神,二人面上喜悦,亦被震惊之色所替代。

庞山民大婚之前拜师学艺,大婚之后征伐西川,这半年多来,不曾清闲,怕是根本无暇思索奇术一道,而黄承彦亦打算于西川。荆襄休养生息之时,传授庞山民学问,可是如今庞山民所写之术,便是黄承彦也未曾想过,这种棉,养蚕,纺织。制陶,砖瓦,染色……种种民生之术,竟有此般应用……

此乃神授?

黄承彦心中惊诧万分,见庞山民一脸坦然之色。黄承彦回过神来,不禁叹道:“此等技法。山民可曾验证?”

“未曾验证,不过想必也无甚太大错处……”庞山民闻言笑道:“先前不是说了,此番来寻老师,便是验证这些奇术可否实现,二蒯胃口颇大,若不能让其满足,荆襄世家,怕是不肯让步寒门。”

“皆闻所未闻之技……”黄承彦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如此却便宜了一众世家,山民心中,不觉得可惜了么?若世家得此奇术,其势更大,日后你庞家怕是于财帛之上,难有优势……”…,

“无非是将庞家财势,暂变为权势,利益交换也。”庞山民闻言笑道:“此等技能,虽可点石成金,却难以长久,待技法公布之后,世家若要大卖,其价格也会渐渐下降,皆是获利之人,便非是世家,而是百姓了……”

黄承彦闻言思索良久,却也想不通百姓有何钱财,可买得起世家所售之物,只是见庞山民言辞凿凿,黄承彦也不多问,将案上竹纸捧起,细心的阅读起来。

见黄承彦心神皆已被奇术所吸引,庞山民对黄月英道:“小妹这段时间,于奇术一道,可有所得?”

“妾身天赋,不比兄长。”黄月英闻言,轻声叹道:“只是夏末之时,于田边观百姓耕种辛劳,心有所想……”

黄月英说罢,起身回后堂取来一物,放置于案上,对庞山民道:“便是此物。”

“水车?”庞山民见岸上那个精致的木质模型,眼前一亮,黄月英所作之物,与后世水车,尤为相似,庞山民心中好奇,将水车拿起,小心翼翼的摆弄起来。

“兄长竟知此物乃引水灌溉之物?”黄月英根本没有想到,庞山民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她所作之物的用途,心中一惊,半晌之后,一脸感慨的对庞山民道:“兄长于这奇术之道,果然天才。”

“呃……”庞山民心中暗骂适才口不择言,他的点石成金与黄月英的发明,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他只是照搬照抄“前人”创意,而黄月英是完完全全靠自身的本领,创造而来,若非穿越者的优势,他那点本领又怎可与黄月英比肩。

想到此处,庞山民面上发烧,对黄月英道:“非是天才,只是偶有所得,且庞某之技,多为世家牟利,而小妹之技,造福百姓……”

庞山民说罢,躬身一礼,黄月英见状,连忙避过,对庞山民道:“怎当得兄长如此大礼。”

“虽为形势所迫,可庞某这般奇术,用途多为赚取财货,于民生一道,用途有限,而小妹心系百姓,于这境界上,便比之庞某,高了数筹。”庞山民说罢,见黄月英面色微红,对黄月英笑道:“此乃庞某诚心之言,孔明那小子有如此贤妻,倒是命好的很,都怪老师只有妹妹一女,若黄家有二女,庞某当求之。”

“混账小子,竟消遣老夫。”黄承彦闻言,亦从竹纸之上,回过神来,对庞山民道:“这子女又不是说生就生的,不过老夫倒可应下,你若有子嗣,倒可与诸葛一家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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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60 皇叔的消息,马超的挑衅

虽说已成为庞家家主,庞山民却不愿轻易许诺,后代的事情还轮不到他现在操心,弱冠未及而立之年,连个子嗣都没,庞山民索性便没有回复黄承彦的调侃。

至于这些新得奇术,有了明确的制造方式,验证方便的事情也并不麻烦,且寒冬将至,来年春耕之时,若有黄月英新制水车辅助百姓春耕,于开辟农田方面,或许也可以给予百姓不小的帮zhù



所以与黄承彦商议一阵,黄承彦觉得可以在验证奇术之时,齐头并进,如今已是农闲时分,黄家与庞家可以大肆抽调人手,合zuò

验证众多奇术,待验证之后,庞山民才会有与荆襄世家谈判的基础。

至于验证奇术的地点,庞山民选在了竹林校场附近,再开辟一片专门用于制造器械的场所,有玲儿的陷阵营把守,倒也不需担心他人窥觑,至于何时可将一众点石成金术验证完毕,庞山民并不急迫,如今新得西川一地,荆襄,西川二地军马,无力开拓进取,与其找他家诸侯晦气,倒不如结网而退,巩固一下这两年以来的奋斗成果。

庞山民也知dào

,拿下西川,他也再无软柿子可捏了,无论是江东孙权还是北地曹操,想要如攻伐西川这般,一蹴而就,没有一场或者数场如同于官渡那般的大战,根本就不可能一战而定。

本应是农闲时分,庞家,黄家两大家族却纷纷忙碌了起来,竹林校场旁的工坊。一派热火朝天之色,水车与新制纺织器械,已验证成功,这两件新生事物,对于来年的二州民生布局,皆有大用,庞山民已命人将图纸快马加鞭送往西川。交由诸葛亮打点,毕竟诸葛亮与法正应对西川世家数月,也该予这些世家。一些甜头尝尝了。

又过数日,庞山民收到了诸葛亮的回书,信上除对庞山民所赠水车与纺车的感谢之外。另有一则消息,让庞山民颇为在意,先前杳无音讯的刘备,居然在曹操的重重围困之下,突pò

了出去,已至西凉与马腾汇合,且西凉军马,屡有异动。

刘备没死,对于庞山民而言,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只是如今最为头疼此事的当是曹操才对,西凉马氏向来为曹操的心腹之患,马腾,韩遂于羌人之中,素有声望。便是二人未联结西凉之时,羌人马踏长安之事,也屡有发生,况且自董卓乱汉之后,羌人势大,昔日董卓可引数万西凉铁骑兵逼洛阳。劫掠天子,如今刘备又与马腾沆瀣一气,在曹操尚未平定河北之时,怕是一直要小心翼翼的提防西北方向的异动了。

于竹林竹舍,庞山民愁眉不展,这才与家中娇妻安安心心的过了几天好日子,诸侯之事又纷扰而至,虽然刘备于西凉之处,并未有篡马而代之的消息传来,但是庞山民可以想象的到,一个坚韧不拔的刘备加上一个智谋出众的徐庶,可以给西凉方面,带来巨大的变化。

如今天时归曹操所得,地利归孙权所得,庞山民掌两州之地,赚得民望,尽得人和,却不想刘备居然另辟蹊径,入了西凉,若予其数载时间,马腾,韩遂二人怕是也压制不住刘备的复起之势,待刘备可号令羌人之时,其势头怕是难以阻止。

大局观出众的徐庶若可号令来去无踪的羌骑,其威势便是想想,都足以让庞山民头疼的很了。…,

更不要说,江夏还埋藏了关羽,赵云这颗钉子,若其骤然发难,安定了许久荆襄怕是也要卷入战火……

但愿马腾,韩遂可对那刘备多些防备之心吧。

武威城中,黄土漫天,城守府上却歌舞升平。

刘备如今已至西凉半月有余,马腾对于这个没落的枭雄殷勤相待,且不说之前于洛阳之时,衣带诏之事二人惺惺相惜,便是刘备皇叔之名,也是马腾厚待刘备的理由。

“西北苦寒,玄德这段时间,可曾适应?”

主位之上,马腾气宇轩昂,对刘备遥遥举盏,刘备居于下首末位,闻马腾之言,忙起身而立道:“末路之人,得遇寿成提携,已是大恩,这西北环境虽不如中原舒适,却也别有一番味道。”

“整日北风呼啸,有甚味道,玄德倒是有雅兴。”刘备说罢,一英武骁将笑道:“西北就这样子,倒是日后长驱直入,占下中原之地,倒也可以看看玄德所言,那中原风光。”

“孟起,休要无礼!”马腾闻言,冷哼一声,对刘备道:“此子与羌人相处惯了,不通礼仪,还望玄德勿要见怪。”

“马将军乃真性情,备心中仰慕,又怎会见怪?”刘备闻言,对马超拱手笑道:“此番可逃脱曹军追袭,多赖孟起救援,那长安钟繇着实不凡,孟起却可将其杀的溃不成军,乃真英雄也,以备观之,这常人所言,将门虎子,说的便是孟起了吧!”

马超闻言大笑,对刘备道:“玄德之言,吾甚悦之!”

马腾亦面有得色。

马腾三子一女,最喜马超,马超英武,众人皆知,昔日平定羌人之时,马超亦功勋卓著,如今听闻刘备称赞,马腾不禁笑道:“玄德勿要再夸下去了,孟起虽可于西北称雄,却未入中原,天下英雄何其多也,此子虽武艺不错,却比不得昔日温侯勇烈,且玄德帐下张翼德,亦不逊于他。”

“张飞么?”马超闻言,眉头微皱,自刘备军至武威之后,马超数次相邀张飞,欲与其较量,却皆被刘备婉拒,那张飞曾多次与吕布相斗,于中原素有名声,马超以为,若可胜此人,其名声便是比之中原英豪,亦不遑多让,想到此处,马超双目灼灼,目视刘备道:“玄德,吾欲与翼德较量,还望玄德勿要再找借口推拒了。”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刘备闻言,微微皱眉,对马超道:“将军还是勿要再提的好,如今备已与将军,皆为寿成帐下之臣,同僚之间,当和睦相处。”

马超闻言,冷哼一声,对刘备道:“若超执意与那张飞比试,玄德可阻止的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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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61 徐庶欲图羌,马超斗张飞

羌人崇尚勇武

所以马超虽为马腾之子

仗其勇力

于西凉声望

不逊其父

而今数次与刘备面前邀张飞比斗

刘备皆婉拒

马超心中不忿

想到此处

马超对刘备道:

校场切磋乃常有之事

玄德为何不允张飞与我一战

武者相斗

乃寻常之事

又有何可遮遮掩掩

刘备闻言

沉吟许久

对马超道:

若孟起执意如此

那刘某此番回去

便与翼德说说

正该如此马超说罢

面上郁气消散不少

对刘备道:

此乃西凉

玄德那些中原习惯

超甚不喜

见堂上气氛稍许尴尬

马腾命羌女起舞

一众将校回过神来

不再纠结适才马超与刘备纠葛

刘备心中暗道

这马腾对他倒还不错

只是这马超确不好相与

其性情乖僻

应对起来倒是有些麻烦

饮宴之后

刘备请辞

一路回到府中

与徐庶

张飞二人相见

尽诉与马腾饮宴之事

张飞闻马超对刘备不敬

颇为恼怒

对刘备道:

大哥

先前你阻我避战马超

张某皆应

可如今这马孟起欺人太甚

若再不收拾他一顿

这西凉羌人

便以为张某怕了他们

勿要莽撞

且听军师吩咐刘备说罢

目视徐庶

对徐庶道:

军师以为

我等当如何应对

此番辗转西凉

一路逃遁

徐庶应对颇有法度

数次化解刘备危难

如今刘备深信徐庶能耐

一应事项

皆于徐庶面前请教

徐庶微微沉吟

对刘备道:

这西凉风气

最近庶也打探了些

西凉人士对勇武之人

比之中原要敬重许多

且马孟起于羌人之中

威名赫赫

若翼德可与之较量一番

倒也无伤大雅

只是翼德若胜了他

恐遭马腾所忌

都被逼到如此份上

还要诈败张飞闻言

颇为不喜道:

本就为图马腾之地

随他忌惮

张飞说罢

刘备

徐庶面色大变

刘备低声对张飞道:

勿要乱言

翼德莫非不知

隔墙有耳

徐庶亦点了点头

对张飞道:

翼德

此处已非中原

行事必须谨慎

便是算计马腾

亦要徐徐图之

若行事仓促

被其发觉

我等危矣

张飞自知失言

闷不吭声

徐庶见张飞知错

轻叹一声

道:

如今天下大势已渐渐明朗

皇叔原先所占人和

尽被那庞山民所得

且其如今霸荆

益二州之地

已有成就大事之基业

天时

地利

人和之势

皇叔皆不可得

若要复起

唯有依靠羌人之势

若可尽得西凉铁骑

日后东进长安

我等才有与这三家诸侯

逐鹿天下的资本

刘备闻言

默然无语

张飞却颇为懊悔道:

早知如此

于襄阳城中便当结果了那厮性命

我等也不至于沦落于此……

徐庶闻言苦笑

那庞山民岂是说杀就杀的

且为了日后重掌荆襄

此番远遁

使关羽

赵云二人尽皆驻守江夏

如今于西凉之中

刘备势力衰微

徐庶苦思许久

心得一计

便是待借马腾之手

拿下长安后

趁机联结韩遂

坏了二人合盟大势

然后再火中取栗

徐徐钻营

翌日一早

便有侍卫前来通报

言马超如约而至

欲与张飞一分高下

张飞闻言

二话不说

去马厩跨上黑驹

一身黑甲

身披黑袍

如黑面煞神一般

直往校场而去

来到校场之中

那马超见张飞如约而至

朗声笑道:

翼德

此番可避无可避了吧

当张某怕你不成张飞闻言狂笑一声

声势骇人

马超见张飞身上杀气凛然

心中欣喜

暗道此人果然名不虚传

西凉英雄虽是不少

但如张飞这般

还未出手便戾气骇人者

马超还未曾见过

想到此处

马超话不多说

手中铁枪遥指张飞

对张飞笑道:

先来斗过

马超说罢

胯下大宛马一身雪白

电射而出

四周观战羌人尽皆鼓噪

张飞见状冷哼一声

喝道:

聒噪…,

刹那之间

黑白相交

长枪与长矛撞在一处

只一合

二人胯下战马便一个激灵

各倒退数步

马超双手如被雷击

手中铁枪亦震颤不已

兴奋的看了张飞一眼

大笑一声:

痛快

张飞亦不好过

没想到这马超力qì竟如此厉害

自吕布故去

张飞许久未逢这般武艺卓绝的对手

双手紧了紧手上长矛

亦大笑道:

虽不比三姓家奴

倒也算个不错的对手

马超闻言

收敛笑容

神情冷峻

催马上前

长枪骤然而至

张飞抖擞精神

与马超战在一处

二人枪来矛往

三五十合过去

围观羌卒

皆看不清二人枪矛轨迹

只闻兵器相交之声

不绝于耳

见这勇将杀神斗在一处

尽皆骇然

二人越打越是兴奋

虽是隆冬时节

二人却挥汗如雨

热气蒸腾

马超之前虽与各家羌人骁将斗过数次

却从未见张飞这般悍勇之敌

五十余合过去

这张飞反而势头更猛

马超心中凛然

抖擞精神

枪法使得更为慎密

且再不留手

双臂灌注全力

每枪刺出

皆有破空之声

张飞亦不好过

心中暗骂昨日徐庶所言

要诈败马超之事

如今已知这马超武艺与他乃是旗鼓相当

若是诈败

岂不漏出马脚

且便是全力施为

能不能胜

还在两说之间

战到酣处

张飞索性也抛开心中顾虑

毫不留守

马超攻势越强

张飞反击之势越狠

丈八蛇矛如同一条黑色蛟龙一般

带着狠戾之势

环绕周身上下

时而强攻

时而退守

只是想要斗败马超

却又总欠些火候

不知不觉之间

二人这枪来矛往

已渐渐没了章法

招招皆攻敌必救之处

二人所恃

已非招式

全凭武者本能

又过数十合

二人斗处

险情连连

观战之人

尽皆屏息

目不转睛的盯着校场之中

这难得一见的上将之战

马超见许久占不得张飞便宜

心思一动

陡然发力

一声大喝

手中铁枪击在张飞矛处

张飞于马上遥遥欲坠

心中一惊

连忙夹紧马腹

而马超双手却被那矛上传来巨力

险些震落下马

催马而退

倒退数步

马超见那张飞已坐回马上

大笑一声道:

你这黑厮倒是有些本领

可敢再来战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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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262 异族与仁道

沙场斗将,旗鼓相当者形势最为险峻,而马超张飞二人,无意应了这点,二人皆世之虎将,全力而斗之时,寻常人等劝解不得,且刀剑无眼,二人之间无论是谁有了闪失,刘马联盟之事,都要毁于一旦。

马超乃马腾爱子,张飞乃刘备义弟,二人于刘马两家,地位尊崇,围观羌人如今已见识了那张飞悍勇,先前呼喝之声早早便停息了下来,校场之中,一黑一白,两匹战马遥遥相对,马上战将互不相让的对视着,也许这黑白二影,再重新汇聚一处,便是尘埃落定之时。

“且勿动手!”校场之外,一人飞马而至,马超寻声望去,正是刘备,刘备气喘嘘嘘的奔至校场,见场中二人,虽大汗淋漓,却并无损伤,心中稍定,对马超道:“孟起将军,备与汝父,乃是盟友。”

马超闻言,有些不屑,盟友往往是势均力敌之辈,相互结合,而刘备如今势单力孤,根本就没有做西凉盟友的资格,想到此处,马超目视张飞,微微点了点头,这黑厮武艺,与他只在伯仲之间,倒赢得了马超尊重,马超收起先前耀武扬威之势,对张飞道:“你,不错。”

“你也不错。”张飞说罢,看也不看马超,拍马而回,于刘备身侧,对马超道:“我家大哥说了,如今结盟,你我相争,无甚意义,不如日后沙场争功,看谁宰的敌将更多一些,再分高下如何?”

马超眼前一亮。点了点头,待刘备与张飞远去,围观的西凉羌人才尽数回过神来,纷纷呼喝起来。

回到营中,刘备待张飞下马之后,见张飞无甚伤势,心中安定。对张飞道:“那马孟起武艺如何?”

“不俗。”张飞言简意赅,刘备却心头一震,能让张飞说出“不俗”二字。天下间只寥寥数人,除却吕布,关羽。赵云数人之外,张飞还从未盛赞过他人武艺,刘备原以为,张飞勇力于西凉军中,当出类拔萃,羌人素敬武艺出众之人,日后张飞可依仗勇力,徐图西凉兵权,可如今看来,那马超可与张飞分庭抗礼。这对刘备而言,并不是一个值得欣慰的消息。

二人回到帐中,将先前校场相争之事尽数告知徐庶,徐庶也微微皱眉,这马腾敦厚憨直。倒不被徐庶所忌,而韩遂狡诈,马超性情乖僻,有此二人在,对于刘备日后,图谋西凉。却是心腹大患。

想到此处,徐庶也有些后悔,遁逃长安之时,徐庶闻庞山民入川,也想过转投张鲁,用兵北川,可是当时念在刘备,刘璋二人同宗之谊,且刘备刚刚大失民望,便未行此事,如今看来,当日若归张鲁,或许比之于西凉处,更受重用。

不过张鲁占汉中一地,终究是比不上马腾家大业大,思索许久,徐庶皱眉,对刘备道:“皇叔可曾想过,如今我等与马腾交好,联结羌人,便失了仁道……”

刘备闻言,心中一凛,继而笑道:“马腾乃忠良之后……”

“可若今后用兵中原,终究是要借羌人的力量的,西凉铁骑之中,羌卒甚多,若日后占据长安,遥指洛阳,于中原世家眼中,我等怕亦被其看为异族。”徐庶说罢,长叹一声,对刘备道:“皇叔若日后尽掌西凉军马,当答yīng

徐某,羌人虽可用,却不可信,皇叔莫要因有了强援,背弃之前信念才是。”…,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张飞却不屑一顾道:“那董卓也是借羌人气势,只是不修仁道罢了,元直莫要多想,我家兄长乃堂堂汉室之后,当今皇上之叔,又怎会抛却心中志向?”

徐庶见刘备眼中甚是坚决,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庶这便去劝马寿成攻伐长安。”

徐庶说罢,刘备张飞皆点头称是,待徐庶走后,刘备轻叹,于荆襄之时,人和尽失,刘备已经被那庞山民设计坑害,百姓心中,尽皆背离,若要光复汉室,如今别无他法,也只得借助于西凉异族之力了。

“翼德,使异族入中原,到底是对是错?”、

默然许久,刘备对张飞道:“之前备也不曾想过,西凉马寿成,所恃之力,多凭羌人。”

“兄长管他是对是错的,待兄长大权在握,兄长说对,那便是对!”张飞咧嘴笑道:“且有元直在,此等费神之事,交由他去操劳便是,兄长只需安心等待。来西凉时,那钟繇敢断我后路,撵的我们狼狈逃窜,这仇怨,张某可未曾忘却,待元直事成,总得去找他清算!”

刘备闻言,不再搭腔,心中却遥想江夏关羽,赵云二人,张飞向来没什么主见,而关羽,赵云则不然,若此番联结西凉,引羌军入了长安,不知关羽,赵云二人会作何感想。

“云长,子龙……会离备而去么?”

刘备口中喃喃,张飞却道:“兄长怎会怀疑二哥?昔日桃园结义之情,二哥又岂会作背主之事?且子龙于汝南之时,都不曾离兄长而去,更何况他二人,如今已坐守江夏?”

“联结羌人,终究名声不好,以那庞山民行事狠辣,怕是待攻伐长安之时,刘某名号便如那昔日董卓无二了,非是备怀疑云长,子龙,而是那庞山民巧舌如簧,此人素来与备不睦,如今备势力衰微,其落井下石乃是必然。”

“兄长理会那等小人作甚?”张飞闻言怫然不悦道:“总之,张某信二哥,子龙不会背弃,且兄长亦言,那马腾乃忠良之后,只要我等行事光明磊落,管别人说些什么?”

刘备闻言,面色稍霁,心中暗道,张飞倒是话糙理不糙,无论再怎么光明磊落,总耐不住庞山民乱泼污水,昔日于荆襄时,安抚数月百姓,却抵不住庞山民那纷扰而至的污蔑之言,想到此处,刘备振奋精神,朗声笑道:“翼德所言极是,待备大权在握之时,再叫天下百姓看看,备是何许人物!”(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63 庞山民真正的野心

与此同时

刘备亦不禁想到

山越

南蛮也是异族

对汉人来说与羌人无二

然而异族却可与百姓于荆南相处和谐

甚至庞山民挥军西川之时

蛮人竞相从军

辅庞山民建功立业

刘备以为

若得庞山民安抚蛮人之策

这羌人或许也不会如现在这般

服从马腾调度

将来与西凉羌人的纠葛

耗时久远

刘备迫不得已

也要未雨绸缪

只是苦思许久

刘备却发xiàn

荆南的那些办法

无法照搬照抄

用于羌人

其关键之处便在于

那庞山民可点石成金

安抚南蛮一应用度

可独力支撑

竹纸

印刷

乃至制糖皆厚利之技

而此等神技

曹操孙权两家尽皆不会

还须仰仗荆襄的货物源源不断的运往北地

江东

刘备甚至在想

若关羽

赵云二人

久守江夏

恐生变数

是不是当待徐庶归来之时

与徐庶商议一番

用江夏一城

换庞山民点石成金奇术

这庞山民如何能占据诸多好处……

刘备越想越不是滋味

不禁暗自咒骂了起来

心中暗道天下诸侯

如庞山民这般狗屎运道者

之前还从未遇到

短短两年时间

便有了偌大基业

早知如此

于汝南与庞山民初见之时

拼着与云长反目

也要将其扼杀才是

不过世上终究是没有后悔药卖

对于此事

刘备也只能想想罢了

千里之外

荆襄亦天寒地冻

而竹林校场旁的工坊之中

匠人劳作

热火朝天

庞山民所书的点石成金之术

验证起来

进程颇快

虽然工匠门多懵懵懂懂

也不了解这些后世的技巧

但有了庞山民从旁提点

工匠们体悟的也不慢

黄承彦近些时日以来

面上喜色不断

自从见识了新式织机之后

黄承彦便亲自动手

尝试了一番纺织麻布的乐趣

数尺麻布

不消半日可得

且布料坚韧

远胜之前百姓手工所纺

只此一物

黄承彦便意识到

虽已寒冬

可荆

益二州的百姓怕是不得农闲了

若织机推广下去

便是农闲时分

百姓家中

亦有进项

只是黄承彦的提议却被庞山民无情的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并非庞山民不懂得尊师重道

而是百姓若利用织机纺布

颇为浪费

且不说寻常百姓家中

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织布所用的原料

便是一台寻常纺机

造价不菲

百姓家中根本养不起这个金贵玩意儿

对此黄承彦颇为无奈

见庞府工匠们接二连三的制造出了数架纺机

黄承彦又将庞山民召至面前

对庞山民道:

山民

除却与世家交换权益

汝亦当心系百姓才是

这纺机一家百姓难以购下

若一村百姓

合购一台纺机

倒也可行

见黄承彦对纺机之事耿耿于怀

庞山民轻叹一声

道:

于百姓而言

不患寡而患不均

一村之人

所得麻布

如何分配

且这织机

便是寻常世家

亦难使其大用

于襄阳内

除蒯

庞两家

别家便是用其纺布

获利亦当有限的很

庞山民说罢

黄承彦微微愕然

一脸疑惑道:

山民此言何意

织机纺布

效率极高

唯有原料源源不断

才可得巨量麻布

寻常世家

何来资财购买大宗原料

若织机不用

便是浪费

无论是世家还是百姓

便是得此事物

亦赚不到财帛……

庞山民说罢

黄承彦如梦方醒

恍然大悟

对庞山民道:

那岂不是说

这日后天下麻布

皆出自于庞

蒯两家手中

未必庞山民闻言笑道:

商人趋利

这织机虽制作繁琐

然细心之人

却可窥其究竟

便是仿制

也不太难

况且庞某也从未想过

藏私之事

别家诸侯若想买这织机

只要出得起价钱即可

且织机织布

极为快捷

寻常人用一日之功

可得以往数日之布

这麻布一多

其价亦贱

便是寻常百姓

亦可购买

所以学生以为

虽世家获利

百姓亦可获利

且世家囤布无用

最终还是百姓受益的多些……

…,

庞山民说罢

黄承彦眼前一亮

对庞山民道:

山民于造这织机之时

已想至此处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

心中暗道

这些道理放在后世

便是寻常之人亦可窥其究竟

而于这汉末时代

便是黄承彦这个奇术大家

都闻所未闻

穿越者的优势一旦显山露水

果然还是有些王霸之气的

只是对庞山民而言

织机只是与以蒯家为首的荆襄世家

交换利益的筹码之一

庞山民也没打算过将这织机必须大规模应用的道理

尽数使荆襄世家所知

荆襄世家对庞山民而言

亦敌亦友

若是世家之间

产生纠葛

庞山民倒也乐得隔岸观火

原始的优胜劣汰而已……

而强dà

的世家

在渐渐吞并弱小世家的同时

其目光怕是也不会再放在朝堂权柄之上了

与此同时

庞山民即可向世家推广这些生财之道

亦可渐渐获得朝堂权柄

一石二鸟

何乐不为

且自汉之后

儒家独大

而墨

法诸家衰微

庞山民所掌点石成金

多赖墨家

而其为政之道

倾向法家

所以之前蒯越曾言

庞山民这处世之道

与吕不韦的

兼儒墨、合名法

的杂家学说

倒是有些相似

只是蒯越不知

庞山民的野心不止于此

春秋战国

百家争鸣之后

造就强秦

而庞山民则打算以荆襄为引

引导一场新的百家争鸣

任何学说

都有可借鉴之处

至于孰是孰非

便是庞山民这个来自两千年后的穿越人士

亦不得而知

只是庞山民以为

若可将这些古老的学说

传承下去

使其后继有人

推陈出新

千百年之后所得的事物

才是真zhèng

的中华文明

想到此处

庞山民不禁嘴角含笑

黄承彦见庞山民若有所悟

心中却似涌起了惊涛骇浪

口中喃喃:

这小子

似乎所图的不仅仅是逐鹿天下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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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264 黄月英斐然的功绩

庞山民推算一番,虽点石成金皆可获利,但以如今工坊的人力物力,最好还是专攻织机与水车这两种新生事物,度过隆冬便至春耕之时,对庞山民而言,若荆南百姓可人人多开辟几亩田地,比之世家获利,更为重yào



所以与闲暇之时,庞山民便带着家中二位娇妻,与黄月英一道,四处考察建造水车之地,且庞山民以为,这水车虽用于百姓汲水灌溉,却不应将制造水车的负担,摊在百姓头上,毕竟这百姓的田地,在名义上还是那位身居许都的天子之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王者既然管不到荆襄民生,便由他这个荆襄上将军代劳了吧。

而庞山民携娇妻四处视察田亩之事的消息,亦于荆襄不胫而走,百姓虽不知水车为何物,却知这荆襄上将军一点大官的架子都没,于长沙外的各家村落大转一圈,同乡中村老一同食宿,这亲民牌一出,倒是为庞山民赢得了不少名声。

庞山民得知这般“爱民如子”的名声传出之后,也有些哭笑不得,实jì

上他连麦粟稻米都分不清楚,请教乡老只欲增长学问,免得被旁人以为,堂堂七尺男儿,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倒也是意wài

之喜了。

欣喜的同时,庞山民也不禁暗叹,这汉末百姓的要求,果然简单的很,衣可蔽体,食可果腹,外加一间草庐,便是他们所有的需求。且百姓劳作不息,只为在上缴税负之后,囤些余粮,应对荒年,荆襄本就税负不重。此番体察民情,庞山民甚至都想将百姓的税务免去。

只是此事也只是想想而已。权力与义务是相对的,庞山民也不想让原本勤劳善良的百姓,在失去承担义务的同时。变的渐渐懒惰。庞山民心中有数,若来年春耕之时,应用水车,且于世家之间,推广织机之后,这荆襄百姓的生活,怕是要面临一场翻天覆地的变革了。

虽然达不到资本主义萌芽那般声势浩大,可毕竟科学技术的提升,创造了更多的剩余价值。百姓家中有了余财,且器械的应用致使更多的百姓有了闲暇的时光,如此一来,商业的兴起已成必然,然后由荆襄慢慢向西川覆盖,二州百姓安居乐业的日子,也为时不远了。

且这番变革亦可吸引于北地以及江东的人口,人口乃乱世征伐之基础,庞山民已下定决心,毁他家诸侯根基了。这是堂堂阳谋,至于曹操,孙权二人会不会头疼,则不在他的考量之内了。

于马车之上,貂蝉与孙尚香二人,见庞山民笑的越发诡异,二人皆有些无奈,自视察过长沙周边农地之后,这种诡异的笑容便时常浮现于庞山民的脸上。

“夫君为何失笑?”貂蝉已忍过数次未曾发问,可庞山民屡笑不改,貂蝉心中好奇,对庞山民道:“夫君已笑了一路,妾身也想知dào

,到底何事让夫君如此开心。”

庞山民轻咳一声,未予作答,孙尚香却按捺不住,对庞山民道:“快说来听!”

说罢,这雌虎还扬了扬白皙的拳头,倒是引得庞山民笑声更大。

“若尽数言之,太过繁琐,简单来说,便是想到来年荆州大治,心中安慰,所以才笑得开怀。”庞山民说罢,二女懵懂,黄月英却点头应道:“若水车皆发挥效用,只长沙一地,便可再开垦千亩良田,多收万石!”…,

黄月英说罢,孙尚香不明所以,貂蝉却是大惊,昔日于徐州辗转荆襄之时,貂蝉也过过饥寒交迫的日子,对于粮食,貂蝉心底看的还是很重的,万石粮草,还是仅长沙一郡,若水车普及荆南四郡,甚至整个荆襄,那要增产多少粮食?

貂蝉回过神来,于黄月英面前盈盈一拜,对黄月英道:“妹妹奇才,这水车活人无数,妾身代夫君谢过妹妹。”

黄月英闻言,俏脸微红,庞山民点了点头,赞许的看了黄月英一眼,道:“我家夫人说的正是,月英妹妹所造水车,活人无数,功在千秋,不知月英妹妹想要本上将军,赏赐何物?”

庞山民煞有介事的样子,引得车上三女,尽皆失笑,庞山民也不以为忤,反正如今与黄月英也熟稔了起来,车上三女皆知他这个上将军有名无实,整日与工匠同吃同住的上将军,古往今来,怕是只此一个了。

黄月英摇了摇头,对庞山民笑道:“只是闲暇思索之时,偶得之物,当不得上将军如此重视。”

庞山民闻言,不禁谑笑道:“估计是月英妹妹看不上庞某赏赐,反正不久之后,妹妹便要成为州牧夫人了,此番归荆襄之前,孔明于益州还催促庞某,于来年使孝直暂代州牧,回家娶妻呢……”

黄月英闻言,双颊通红,孙尚香却白了庞山民一眼,对庞山民道:“你又不是不知,月英妹子脸嫩,怎么说起话来,如此轻佻?”

“本来就是……”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非轻佻之言,乃是实话实说,不过也该让孔明回来,及早成亲了,不然其与成都,日有所思,夜不能寐,倒也耽误政务。”

庞山民说罢,孙尚香一阵无语,那黄月英更不知该如何应对,貂蝉笑骂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没个正形,也不知羞。”

庞山民闻言讪笑一声,貂蝉却展颜一笑,对庞山民道:“对了,月英妹妹大婚之际,夫君可曾想好,备何礼物?”

庞山民点了点头,道:“礼物早已备好,于孔明处乃是高官厚禄,而给月英妹子的,却另有惊喜。”

“是何惊喜?”孙尚香闻言急道:“说来让大家听听,看大家惊不惊,喜不喜!”

“及早说过便没意思了,反正庞某所赠,又怎会是俗物,孔明何时与月英成婚,这礼物庞某何时奉上。”庞山民颇为自得道:“庞某对兄弟姐妹向来慷慨,庞某可稍稍透露一点,此物若在月英妹子手中,当不逊于庞某点石成金才是!”(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65 千金买马古

三女闻言大惊,连忙追问,只是无论三人如何询问,庞山民只道,惊喜之事,若说出来,便不是惊喜了。

于长沙周边转了一圈,总的来说,庞山民还是较为满yì

的,荆襄招贤一事,由长沙一地起始,所以长沙周边的官吏,替换的也是最多,蒋琬量才而用,治下各县百姓对新任官吏也较为信服,且随着庞山民渐渐把持荆襄权柄,降低农税,增加商税,百姓也少了不少负担,便是那些一年前还迁往长沙的汝南流民,如今也各得居所,逢年过节之时,餐桌上也可见些荤腥之气了。

与此同时,路过书院新址之时,庞山民还顺路探访了父亲与水镜先生,自陆逊求学司马徽后,司马徽终得偿所愿,寻得弟子,准bèi

将一身兵书韬略,尽数传授陆逊,陆逊学的认真,司马徽教的起劲,且司马徽曾言,陆逊此子,若学成出山,其用兵当不下大小凤雏。

庞山民闻言也不禁好笑,庞山民于兵书战策,只是外行之人,庞统倒是本领颇大,只是陆逊若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尽得水镜先生真传,那今后荆襄可统筹全局者,又多一人。

实jì

上就算如今,荆襄也不比曹营之中贤臣能吏如过江之鲫,可大用之人于庞山民眼中,还是太少,贤才难得,像石韬诸书院好友这般,可治一郡之地者,实在太少。

只是庞山民也心知肚明,这治理民生与攻城掠地不同,历朝历代皆是打天下易,守天下难,且北面曹操。江东孙权皆非好相与之辈,于庞山民这里。便是打天下,也极为困难。

这是一条漫长而艰苦的道路。

于长沙与家人欢度除夕,新年一过,庞府于北地之中,细作又传来消息,言河北袁绍,已于年前病逝,庞山民得此消息,不禁唏嘘不已,这昔日最有望雄霸天下的诸侯。就这样故去了。袁绍三子待父死之后,袁谭,袁熙合于一处,与幼子袁尚征伐不断,且曹操因刘备投奔马腾。顾忌长安安危,加紧了对河北的攻略。

正因如此,新年一过,庞统于新野的书信便至长沙,如今曹操两面受敌,正是荆襄兴兵之际,且汝南被郭嘉所得之后,交由曹仁镇守,庞统以为。这汝南久乱稍安,若出兵新野,夺汝南一郡,威慑许都,倒是对当下荆襄,一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庞山民想都没想便将庞统的打算给否决了。如今已得二州之地,对庞山民而言,掠夺土地反而不如休养生息来得重yào

,便是夺得汝南,荆襄亦要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建设城镇,与其如此,倒不如将此重担,留给曹丞相来做……

汝南久逢乱事,百姓投其余州郡者,十有,对庞山民而言,偌大的土地却没有百姓建设,如同鸡肋,且庞山民还不想早早的便交恶曹操,对于曹操这个名震天下的诸侯头子,庞山民心有忌惮。

比之曹操势大,便是庞山民新得两州之地,为新晋诸侯,亦不敢轻易挑衅,以弱斗强,要么不打,要么便一击致命,至少就现在而言,曹操已具备征战河北且抵御西凉的能力,便是两线作战,尚有余力,若此时庞山民妄自兴兵,最后占得便宜者,或是西凉,或是江东,庞山民可不欲去作鹬蚌相争,使渔翁得利之事。

回信让庞统老实一些,庞山民便继xù

与蒋琬一同,操持荆南民生之事,且命人将数架织机,送往襄阳蒯家之中,二蒯于府上亲眼所见,那匠人纺布,不消半日,便得数尺,尽皆愕然。…,

这只是庞山民诸多点石成金之术的其中之一,若那庞山民将点石成金之术于荆襄尽传,荆襄世家怕是趋之若鹜。

于是三日之后,蒯越来访,于太守府中,蒯越与庞山民相见之后,不禁叹道:“我家兄长已按上将军之前说法,去劝服一众世家了。”

“劳烦二位了。”庞山民闻言,拱手一礼,蒯越连忙避过,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如今乃荆襄之主,不必这般多礼。”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异度公勿要如此,上将军那个官爵,如何来的,你我皆知,在下与二位蒯公相交,不论官职,只论情义。”

蒯越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前日得见织机织布,我与异度尽皆惊诧,山民仗此神技,便是不与我蒯氏联合,亦可实现之前夙愿,我与异度盘算一夜,不知山民之前为何将此厚利,授我蒯氏一族?”

“异度多虑了。”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庞某之前说过,蒯家于荆襄世家之中,乃是魁首,若庞某不予蒯家好处,其他世家,岂会安心?虽人心趋利,庞某却不欲见世家生乱,庞某相信,有蒯家为世家表率,这荆襄一众世家,便是再乱,也乱不到哪儿去!”

蒯越闻言,恍然大悟,对庞山民道:“此与千金买马骨,异曲同工。”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道:“庞某年少之时,便知蒯家对子弟教导,甚为严格,于荆襄多年,虽敛财无数,却不曾霍乱百姓,世家若皆如这般,庞某又何必早早的便将蔡家驱除?”

见蒯越微微点了点头,庞山民又道:“且庞某先前说过,钱财于庞某而言,唾手可得,所以庞某不介yì

别家世家,亦如庞家这般,富甲天下,且我荆襄若富,他家诸侯百姓,心中艳羡,尽皆来投,说到底,蒯家获利,荆襄获利,亦是庞某获利,如今我两家合盟,又何分彼此?”

“果然是为了人口!”蒯越闻言,心中踏实不少,对庞山民道:“既然山民如此大方,那织机一事,还请山民拟个章程,于世家之间,如何分配。”

“此事还是蒯公代劳的好,庞某于世家之中,不如蒯氏声望。”庞山民说罢,摆了摆手道:“只是还有一事,庞某欲与蒯公商议,如今已临近春耕之时,庞某以为,这荆襄世家已得巨利,不如拿些财帛,与庞某一同反馈百姓,如何?”(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66 奇术皆有大用

原创遇灾荒之时,蒯家也会开仓放粮,援助百姓,博个美名,只是近来荆襄,西川皆风调雨顺,蒯越倒想不通庞山民为何却在此时,命世家接济百姓了

“荆南于近两年来,百姓殷富,此时让利百姓,山民若图民意,事倍功半!”蒯越说罢,见庞山民脸上笑容不减,忙道:“山民,非是蒯家不舍这区区钱财,而是……”

蒯越未及再说下去,庞山民却是笑道:“异度公想岔了,庞某非欲为百姓求世家钱粮,而是欲售织机于荆襄世家,同为世家,庞某也不想多赚世家钱财,十架织机,便换一座水车如何?”

“水车又为何物?”蒯越闻言,一头雾水,庞山民才想到水车模型还未予蒯家送去,当下引蒯越出了太守府,同车往竹林工坊赶去,待到工坊之后,蒯越见黄承彦亦在工坊之中,连忙驻足施礼。

黄承彦却理都未理,双目灼灼的盯着面前陶盆,看着陶盆当中靛蓝色液体,一语不发。

蒯越一阵无语,庞山民却是笑道:“异度公勿要见怪,家师钻研奇术之时,向来如此,异度公还是与在下先看水车,再回来与家师一叙,如何?”

蒯越闻言点了点头,二人步入屋中,庞山民便将桌上水车模型与蒯越解释了一番,民间耕作,汲水灌溉乃是大事,便是世家之间,也多为引水一事,相互纠葛,当蒯越得知,这小小事物,竟有此大用,眼前一亮道:“山民……这水车,可否同授予世家?”

“蒯家家大业大,还欲与民争利乎?”庞山民说罢,蒯越却道:“非因家业之事,便是世家亦要上缴税负,世家多收些粮食。日后你这上将军用兵之际,亦有钱粮可用……”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这织机,水车,皆可仿制,百姓用后,世家亦可学着制造。”

蒯越闻言大喜,却见庞山民笑道:“只是数月之后。异度公怕是不会如此欣喜了。那织机能耐,异度公已见过,庞某以为。异度公当早做打算,于荆襄之外,收拢流民。不然一旦生产布帛之时,蒯家人手,怕是不够。”

“山民何须为此担心,便是家仆,我蒯家亦有数百人可用!”蒯越说罢,庞山民却笑道:“百人操持百台织机,才能产布帛几何?若二人一机,以千人之力,操持五百台织机。蒯家布帛,可源源不断!”

蒯越闻言,惊愕片刻,继而大喜,道:“山民果然生财有道,这使用织机,正当如此……”

“你我两家交好。待织机尽数交付蒯家之时,庞某亦赠你蒯家,数名工匠,若织机有损,亦可修复。”庞山民说罢。引蒯越出了屋子,对蒯越道:“至于这水车一事。就依庞某意思,不知异度公以为如何?”

“于世家百姓皆有益处,蒯某自当促成山民意向!”蒯越说罢,见黄承彦已回过神来,凑上前道:“异度见过承彦公。”

黄承彦闻言笑道:“原来是异度来了,不知异度此来,所为何事?”

“老师,异度公已经来了有些时候了,都与庞某谈了一笔买卖了呢!”庞山民闻言笑道:“只是刚才见老师心神,尽在那盆中染料之上,所以才未出言打扰。”

“你这小子,当告知老夫,这染料从何而来?”黄承彦说罢,庞山民思索片刻道:“刈蓝倒竖于坑中,下水,然后用木、石压住,使蓝草全部浸在水里,热时一宿,冷时两宿,根据浸泡的时间不同,所得的染料色彩,亦不相同……”…,

说罢,见黄承彦又欲去看那盆中染料,却听庞山民笑道:“此事之后山民当尽数与老师说过,如今难得工坊客至,又谈妥笔买卖,老师当歇息一阵,勿要再被这等俗物所扰!”

“俗物?此乃奇术!”黄承彦闻言白了庞山民一眼,道:“不过异度难得至此,今日便放松一些,老夫欲让异度去见识一下水车,不知山民以为如何?”

蒯越闻言,扑哧一笑,对黄承彦道:“黄老先生,适才你观染料之时,蒯某便已见过水车,如今春耕在即,既然水车于百姓耕作有大作用,蒯某当行使政令,使荆襄多造水车,便利百姓。”

“待回府之后,庞某便将地图交由异度公,庞某月前走访长沙周边,已于各村县,选好适建水车地址,异度公可作参考只用,至于长沙之外,则要劳烦异度公操持此事了……”庞山民说罢,蒯越收敛笑容,认真的点了点头。

三人一同出了工坊,庞山民引蒯越与黄承彦家中一行,欲设宴款待二人,如今心事已了,以二蒯之能,或许不需多少时日,荆襄百姓便可尝得水车便利,虽然今年春耕之时,水车难以全面普及,但在百姓尝得甜头之后,待到来年,怕是连西川百姓,亦可得知此物神奇,荆襄,西川二郡本为大汉产粮之地,若再有器械相辅,怕是数年之内,庞山民不用再为征伐所用粮草一事而头疼不已了。

府上下人备好饭食,蒯越适逢其会,又提及这染料一事,只是庞山民却并未应下,将染料之技,亦授予世家。

非是庞山民小气,而是如今布料染色已不同以往百姓家中制造,若蒯家得织机之后,布帛无数,若要染色,再建工坊,不仅耗时日久,耗费亦是颇大,庞山民叮嘱蒯越,便是行商,亦当谨慎,先用大量布帛打探一下售卖的行情,再作染色之时,亦来得及。

蒯越闻言,虽贪图染料奇术,却也明白庞山民所言在理,若贸然行事,一旦发生变故,得不偿失,想到此处,蒯越对庞山民道:“若这大量布帛制出,荆襄布价,定然下跌,山民可否想想办法,与我蒯家,联系一下江东孙权,那江东殷富,若与之交yì

,我蒯家可多得资财不菲。”

“这有何难,庞某本来便要赚那江东钱财。”说到此处,庞山民点头笑道:“若异度公不提,庞某险些忘记,那江东鲁肃,还欠庞某不少钱粮呢!”

PS:上一章节题目写了个错字,俺不会如何修改VIP章节,于此致歉。未完待续

NO.267 病急乱投医

去年长沙一役,二庞困江东周郎于长沙城外,鲁肃亲赴城中与庞山民商议两家罢兵之事,且愿出巨资,使庞山民罢兵。

后荆南大军出征,攻略西川,于鲁家的纠葛庞山民便抛之脑后,江东鲁家与庞家的商贸往来,并未断下,而如今庞山民点石成金之术又有所得,习惯性的打起了江东的主意,才想到鲁肃还有一笔巨款,未曾还上……

念及此处,庞山民当下便修书一封,使人往江东鲁家报信,告知鲁肃,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以鲁家声誉,庞山民也不担心鲁肃会死不认账,鲁肃不仅为江东巨富,还是孙氏于诸家诸侯商贸的代言之人,且江东世家,皆喜奢华,鲁肃若是不来,庞山民并不介yì

将竹纸,典籍等诸多买卖,与江东断下,至于届时江东世家有何想法,那便不是庞山民能够管的着的事情了。

蒯越此来长沙,与庞山民商议数日,颇有所得,便是位高权重的蒯越,也对庞山民于商贾的见识颇为赞叹,只是蒯越也隐隐发xiàn

,庞山民对于世家之间的商贸竞争,颇为支持,蒯越心中不解,莫非庞山民打算使世家于争斗之间,不断内耗不成?

对此庞山民并未给予蒯越解释,只是告知蒯越,待织机普及于荆襄世家之后,静待佳音即可,内耗之事,无异于自毁长城,而良性的竞争,则可使荆襄世家,再进一步。

庞山民所提出的诸多手段。蒯越之前闻所未闻,自然也不便发表观点,只是此番前来长沙,蒯越已得偿所愿,织机之事已尘埃落定,且水车以及染料等奇术,庞山民也允许蒯氏。从中参与,唯一令蒯越比较肉疼的是,庞山民与蒯越约定。若蒯氏想要庞家奇术,需多出钱财,打理民生。便是风调雨顺之时,亦要每年拿出一成是收益,投入到荆襄赋税之中。

尽管蒯越对此斤斤计较,却也知dào

,便要拿出一成收益,有了织机,水车等生产利器,蒯家资财,只会更多,不会变少。既然如今蒯家有求于庞山民,付出些代价,也是应当之事。

蒯越离去不多时候,鲁肃便出现在了长沙太守府中,半年未见。鲁肃比之先前,颓丧不少,庞山民见鲁肃如今神情黯然,心中疑惑,对鲁肃道:“子敬,若伱鲁家实在拿出不钱来。庞某当再宽限一段时日……”

鲁肃闻言,抬头看了庞山民一眼,道:“上将军莫要小觑我江东鲁家,之前应下之事,鲁某不会反悔!”

“既然如此,为何子敬闷闷不乐?”庞山民闻言,不禁叹道:“虽各为其主,庞某与子敬还是朋友,朋友相交,贵在知心,子敬刚至庞某府上,便摆脸色,子敬当知,是伱欠庞某财帛,不是庞某欠伱财帛!”

鲁肃闻言叹道:“非因山民之事,而是鲁某想起我江东朝堂,所以才闷闷不乐,此番前来长沙,鲁某已将之前约定钱粮,尽数带来,兴霸将军正于渡口清点……”

庞山民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又道:“若子敬不弃,可将心中忧虑之事告知庞某,好歹庞某也是仲谋妹婿,便是江东之事,也可帮子敬参谋一二。”

鲁肃闻言,眼前一亮,只是看了庞山民一眼之后,便颇为踌躇,对庞山民叹道:“上将军打算何时出兵,掠我江东?”

“子敬何出此言?”庞山民说罢,鲁肃苦笑:“昔日江东强而荆襄弱,江东屡征荆襄,山民心中岂会无怨?如今山民新得益州,挟两州之地,兵多将广,正是四面用兵之时。”…,

“子敬大可放心,庞某如今并无打算,攻伐江东。”庞山民闻言,恍然大悟,对鲁肃笑道:“若只是此事,子敬无需忧虑,只是以庞某观之,子敬当不惧与庞某江上一战,子敬心中,怕是还有其他顾忌。”

鲁肃点了点头,道:“虽不愿与山民一战,但临江水战,我江东又怕何人?最让鲁某烦心的是,如今公瑾称病不归,半年有余,江东朝臣虽皆服仲谋,可是满朝文武,无统筹全局者,长此以往,江东盛极而衰,已是必然。”

周瑜居然还没有跟孙权和解?

闻鲁肃之言,庞山民心中一惊,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道:“庞某倒也理解公瑾,先前公瑾用兵,仲谋从中作梗,虽仲谋得了朝臣归附,大权在握,却伤了公瑾之心,仲谋如今有江东基业,全赖之前公瑾悉心操持,可有功之臣如此境遇,便是庞某这个局外之人,也颇为嗟叹不已。”

鲁肃听庞山民如此道来,辩无可辩,苦着脸对庞山民道:“山民可是在幸灾乐祸?”

“子敬居然不识庞某好心……”庞山民闻言,一阵无语,思索半晌,对鲁肃道:“江东豪杰众多,便是无公瑾统筹全局,亦有子敬,子瑜,德谋等人,暂代军政之事,既然公瑾心中有气,随他逍遥便是……”

鲁肃闻言,不禁苦笑,对庞山民道:“江东何人可及公瑾之才?”

鲁肃说罢,庞山民亦默然不语,若是之前不将陆逊诳来荆南,周瑜倒也后继有人,且如今吕蒙还未使人刮目相看,只是江东寻常将校,这江东大事,自周瑜离去之后,全部压在鲁肃肩上,鲁肃满腹牢骚,庞山民也有些理解。

鲁肃沉吟许久,见庞山民不再搭话,心中黯然,这庞山民的发迹之路,鲁肃如今回想起来,历历在目,一年多之前,于大江之上与此人初见,其还是一个小小商贾,可如今却已雄霸两州,其势力远胜江东,比之北地曹操,亦不遑多让,鲁肃难免感慨这造化弄人,若早知如此,便是舍弃颜面,亦要使庞山民于江东为官。

可现在说什么都已枉然。

呆呆的瞅了庞山民许久,鲁肃忽然似有所得一般,双目闪过一抹神采,对庞山民道:“山民与公瑾交厚,不知可否代鲁某劝劝公瑾,重归江东朝堂?”(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68 为倾销,找下家

原创这鲁子敬当真是病急乱投医了。(全,尽在五一哦我.要

庞山民闻言,心中一阵好笑,鲁肃身在居中,不明所以,可庞山民却看得清楚,江东除周瑜外,令庞山民顾忌之人,还真不多,若代鲁肃去劝周瑜重归朝堂,岂不是让他这个上将军自讨苦吃?

且周瑜果真抛弃了江东么?

如今江东并无战事,且政务亦有张昭,张纮二人操持,江东难有大乱,若江东真到了危难之际,便是孙权不请,周瑜又岂会忘记之前与孙策情义?别看周瑜现在逍遥,于庞山民眼中,那仅是假象而已,庞山民敢肯定的说,如今一旦荆襄水军,有所异动,那周瑜会立kè

归返朝堂,与庞山民针锋相对。

一想到有个这样的朋友,庞山民也不知dào

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见庞山民面带诡笑,许久不语,鲁肃还以为庞山民不愿出力,对庞山民道:“山民,鲁某也知伱心中为难,可是毕竟伱也是仲谋妹婿,若江东危难,伱却袖手旁观,尚香心中,又作何想法?”

“出嫁随夫,又能有何想法,若子敬不信,可与庞某一起回家,看看尚香是不是比之于江东之时,要快乐许多?”庞山民说罢,对鲁肃道:“子敬勿要忧虑,公瑾心意,自然是心向江东的,若非如此,公瑾赋闲在家,又为何不来我荆襄,与庞某一叙?公瑾心结,庞某不可解,子敬亦不可解,可为此事者,除仲谋外,再无他人。”

鲁肃本非愚鲁之人,庞山民说罢,鲁肃恍然大悟,面上颓然之色,亦消散不少,感慨的看了庞山民许久,鲁肃叹道:“吾与公瑾为友数年。却不如山民看的透彻,鲁某心中,甚是惭愧。”

庞山民闻言亦笑,对鲁肃道:“子敬如今心事已了?”

鲁肃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多谢山民解惑,如今鲁某债务已结,再无心事,这便回江东复命。”

“子敬稍待。”庞山民见鲁肃欲走。对鲁肃道:“不瞒子敬。庞某于这奇术之道,又有进展,此番约见子敬。要债为次,合zuò

为主,不知子敬可愿参与?”

鲁肃闻言。心中一惊,去年竹纸,印刷,制糖使荆襄于各家诸侯之间,赚得钱粮无数,如今这庞山民又有所得,难道这小子真的打算将天下财富,尽数赚至庞家不成?

虽心中隐隐不忿,可鲁肃却也知dào

。如此机会,容不得他拒绝,便是庞山民不与江东合zuò

,亦有别家诸侯,对荆襄货物,趋之若鹜,想到此处。鲁肃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既是合zuò

,山民当予鲁某看看,此番又是何货物。”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与鲁肃同至后堂之中。指着桌上麻布,对鲁肃道:“便是此物。”

“麻布?”鲁肃见状。不禁笑道:“此物我江东不缺。”

“三尺麻布,只售百钱……”庞山民说罢,鲁肃愣了半晌,惊道:“什么?百钱?”

“子敬若是嫌贵,这价钱还可以商量……”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愣,心中暗道:之前已问过城中商贾,这百姓售卖麻布,最低也要五十钱一尺,如今已经买二送一了,莫非江东的织造产业,比之荆襄,还要发达许多么?

“山民如今已囤了多少麻布,鲁某尽数要了!”鲁肃说罢,庞山民恍然大悟,口中喃喃道:“原来不是嫌贵啊……”…,

鲁肃将案上麻布握在手中,尝试了一下质感,对庞山民道:“此布可用于士卒服装,三尺百钱,已是贱价,只是鲁某心中好奇,若大宗交yì

,山民哪儿来的这么多布可售我江东?”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只要伱江东有钱,我荆襄便有这麻布,子敬大可放心与庞某交yì

便是,此番定不要子敬空着船回去。”

“货虽好货,只是山民何以不卖竹纸,典籍等厚利之物,改卖这薄利布匹了?”

鲁肃对庞山民卖布颇为好奇,麻布乃寻常之物,虽庞山民展示这布料,质地不错,可是以庞家家财,当看不上麻布这般本小利薄的商品才是,鲁肃琢磨良久,不知庞山民此举何意,难道是想向江东展示,荆襄人口众多么?

鲁肃通晓商贾之事,江东百姓纺织,鲁肃亦略有耳闻,寻常百姓纺织布匹,半月可得一匹麻布,庞山民居然想要向江东倾销麻布,这荆襄百姓,哪来的这么多人力织布?

庞山民见鲁肃惊诧莫名,对鲁肃道:“总之子敬愿买,我荆襄愿卖,便是买卖,子敬也勿要多疑,这麻布非庞家买卖,乃是我荆襄诸多世家之营生,至于竹纸,印刷,乃我庞家私营,我荆襄世家新得织造之技,可贱卖织品,所以此番约见子敬,主要便是为了此事。”

“织造之技?”鲁肃闻言一愣,继而恍然大悟,对庞山民道:“这织造之技,山民可知其详细?”

“此技不卖……”庞山民说罢,鲁肃皱眉,对庞山民道:“造纸,印刷之术,乃山民生财之道,我江东已不再窥觑,这织造之技,非伱庞家专有,山民便行个方便,如何?”

“庞某非江东之人,若将此技授予江东,乃是资敌……”庞山民说罢,鲁肃半晌无语,见鲁肃神情,颇为为难,庞山民笑道:“贱价卖布匹予伱江东,省伱江东人力,这等买卖,子敬已有不少赚头,庞某奉劝子敬,还是莫要太过贪心才好。”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这庞山民所售麻布,确实贱价,只是鲁肃心中隐隐觉得,此事并不像表面看来这么简单,思索半晌,鲁肃也未想明其中究竟,只得应承下庞山民,江东可与荆襄做这麻布买卖,会每月往荆襄派遣商船,交yì

布匹。

庞山民见状,与鲁肃立契,如今织机已源源不断于工坊制造,庞山民担心这荆襄世家,一旦尝试这织机益处,一发不可收拾,造成大量的麻布积压,也是不美,如今已给这一众世家,找到下家,售卖布匹,如此看来,短时间内,不需yào

再为这麻布过剩之事,牵扯心神了。

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遥望门外,心中暗道:如今已算计了江东,这曹丞相那边,是不是也应该稍稍扶持一下,荆襄的纺织产业了呢?未完待续

NO.269 周公瑾的制衡之策

虽购得不少麻布

满载而归

鲁肃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与荆州一年多来

做的这笔笔生意

导致江东钱粮源源不断的运往荆南

虽当下还谈不上伤及江东根本

可是若长此以往

荆襄之富庶

怕是要冠绝天下了

只是鲁肃也知dào庞山民售卖之物

容不得他拒绝

如今江东世家已习惯来自于荆南的竹纸

典籍了

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

若庞山民断下竹纸供应

江东世家那边

怕是也要与他鲁肃纠葛不断了

这便是堂堂阳谋

鲁肃回到渡口

验收过布匹之后

心中感慨

如今荆襄崛起已避无可避

当今天下若论兵强

北地曹操可为魁首

若论殷富

庞山民之荆襄

当仁不让

而江东如今

还有何优势

大江之险么

滔滔江水

倒是可保江东数年无虞

可是这大江之险

亦遏制了江东对外攻伐的脚步

回想起年前之事

鲁肃不禁懊悔

早知今日

年前周郎兴兵之际

就当于孙权面前痛陈厉害

如今再伐荆襄

已成痴人说梦

荆襄变化

日新月异

怕是如今便是孙权支持周瑜

攻伐荆襄

亦难大获全胜了

想到此处

鲁肃灵机一动

登上大船

对船上将校吩咐道:

暂且不归吴郡

先往柴桑

一路行船

鲁肃至柴桑之后

命随行士卒带上两匹布帛

便直奔都督府而去

虽当下周瑜已不理政务

却依然安居于都督府中

鲁肃觉得

这荆襄售布之事

亦当让周瑜知晓

或许以周瑜之智

可窥其中一二

入得府中

鲁肃便闻苍凉琴声

周瑜高歌之声如鹤唳一般

鲁肃闻之

不禁黯然

郁郁不得志

不外如是

只是片刻

琴声一断

周瑜见鲁肃呆立于堂前

不禁笑道:

子敬不在吴郡帮衬仲谋

来我柴桑作甚

先前去了趟长沙

了断年前公瑾与那商贾纠葛……

鲁肃轻叹一声

周瑜却是笑道:

那厮现在非是商贾

已是掌二州之地的上将军了

诸侯如这般崛起者

山民可算是独树一帜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

对周瑜道:

适才闻公瑾琴声之中慷慨激昂之意

莫非公瑾有意

重归朝堂

未有此意周瑜闻言

收敛笑容道:

如今仲谋并无为难之处

何须周某劳心劳力

公瑾鲁肃闻言不禁叹道:

好歹仲谋也是我等主公

或有错处

为臣子者

应当体谅才是

周某已经体谅了……

周瑜说罢

微微一笑

对鲁肃道:

如今周某远离朝堂

便是让仲谋宽心行事

既然仲谋忌惮周某

便待其掌控朝臣之后

周某再重归朝堂

也是不迟

见鲁肃还欲再言

周瑜叹道:

周某或与仲谋不睦

可看在伯符面上

周某可尽数容忍

子敬无需担心

有二张操持政务

我江东还乱不起来

鲁肃闻言微微点头

轻叹一声道:

只是如今北面曹操

开疆拓土

以如今态势

扫平河北指日可待

那袁家幼子

又怎是曹操对手

且庞山民新得益州一地

其崛起之势

已成必然

诸侯大势如逆水行舟

我江东不进反退

鲁某心中

怎能不忧

周瑜闻言

亦深以为然

若如今孙权不奋发图强的话

不消数年

便会被这两大诸侯

远远抛在身后

届时江东衰弱

便是依仗大江之险

又能与这两大豪强抗衡多久

只是周瑜却并不打算

如今便接受鲁肃劝诫

重归朝堂

周瑜心中明了

这孙权的权利颇重

与其重归朝堂

受孙权忌惮

倒不如于江东衰弱之时

再度出马

力挽狂澜……这江东去年未将二庞扼杀

已是失了先手

如今这天下大势

渐成定局

江东若贸然兴兵

便是自讨苦吃了

念及此处

周瑜索性不再想这烦心之事

对鲁肃道:

若子敬此来

欲作说客

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鲁肃见状

心知多说无益

命下人将布匹送上

对周瑜道:

公瑾可一观此布

周瑜闻言微微一愣

继而看了看案上布匹

对鲁肃道:

寻常麻布而已

此布乃从荆南购得鲁肃说罢

周瑜不禁笑道:

伱鲁家又与山民做买卖了

只是这次所购之物

倒是让周某涨见识了

这等麻布

江东亦有

子敬还买他荆襄的作甚

周大都督或许不知这江东布价

寻常麻布

尺五十钱

而于那庞山民处

百钱可得三尺鲁肃闻言

不禁叹道:

鲁某不知其中缘由

所以才来寻公瑾

欲解此惑

周瑜闻言

半晌无言

鲁肃见周瑜皱眉苦思

亦不打扰

许久之后

周瑜眼前一亮

对鲁肃道:

或许那庞山民新得纺布技艺

使这人工费用

大大降低

鲁肃闻言愕然

半晌之后恍然大悟

对周瑜道:

正当如此

但凡买卖

那庞山民总不会赔本

凭空让我江东得了便宜

只是此事于鲁某处颇为为难

荆南布贱

鲁某买来

亦有赚头

可是一想到此物乃山民所创

鲁某心中

总有些不忿

周瑜闻言

亦颇为苦恼道:

关键在于

荆襄可凭此物

再赚我江东钱粮

且此事堂堂正正

我江东避无可避……便是不买荆襄布匹

若叫百姓得知

荆南布贱

亦会争相求购

商贾之道

只会以利趋之……

鲁肃闻言皱眉

对周瑜道:

那公瑾以为

这布帛买卖

鲁某日后到底要不要与这庞山民做下去了

子敬不做

亦有人做周瑜闻言

不禁笑道:

此事还轮得到子敬回避么

只是周某以为

总不能让山民顺风顺水

好处皆得

于周某看来

子敬回去之后

当多囤棉麻

待那庞山民求购之时

坐地起价

若那荆襄还想纺布

总不会凭空得之

这原料还是要用的

话说这天下好处

总不能让他一人尽得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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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270 江夏遣使

原创鲁肃离长沙已有数日,这些时日以来,庞山民除与黄承彦,于竹林工坊钻研奇术之外,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开辟北地市场,十余年来,荆襄从未与曹操交恶,便是如今庞山民接掌二州,与曹操之间的关系,也算和谐。(我要

这种和谐并非亲如一家,无论是曹操还是庞山民,于边境之上,皆屯重兵。且两家于汉室方面的优势,也渐渐趋于平衡,曹操挟天子,庞山民挟宗室,刘氏已被这两家豪强,一分为二,依照道理,便是天子敕令,庞山民也可爱理不理,刘表,刘璋皆天子长辈,就算是和平时代,天子若要号令二人,言辞亦须斟酌。

如今曹操急欲拿下河北之地,所以也不敢对荆益二州轻易发难,当下西北马腾蠢蠢欲动,时刻威慑长安,若再招惹庞山民的话,曹操便会三面受敌,一旦形势至此,便是强如曹操这般,亦难承shòu。

之前攻伐西川,曹操未从中作梗,于此事之上,庞山民承郭嘉之情,所以当曹操攻略河北之时,庞山民也未轻易发兵,也算是还了昔日郭嘉情份。

且庞山民向来以为,上兵伐谋,这战争手段,还是尽可能的少用一些,除非是必胜的战役,庞山民才会发兵,否则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四处开罪别人。

诸侯征战,无非是合纵连横,远交近攻,如今荆南亟待休养生息,还是不要四处树敌的好,这也是先前庞山民阻止庞统,图谋汝南的理由。

只是这庞山民虽欲安分守己,可是偏偏有人想要从中作梗,今日刚至长沙太守府中,庞山民便见到了一张让他颇为复杂的面孔,庞山民看着阶下那位气宇轩昂,甲胄齐身的武将,半晌无言。

“江夏守将。赵云参见上将军。”

“江夏参军,孙乾见过上将军。”

二人拱手一揖,庞山民与二人见礼,心中疑惑,之前自关羽于庞山民婚宴之上,闹过一阵,庞山民便不再与江夏之人,有任何联系。如今赵云。孙乾联袂而至,倒是让庞山民颇为不解,不知这关羽到底是何打算。

想到此处。庞山民对堂下二人道:“不知二位此来,所为何事?”

“欲劝上将军,出兵汝南。”孙乾说罢。庞山民眉头微皱,那孙乾似是早已料定庞山民会有此反应,对庞山民道:“若上将军出兵汝南,兵逼许都的话,我家主公欲将江夏一郡,拱手奉上!”

庞山民闻言,思索片刻,摇头笑道:“有子龙,云长镇守江夏。可代庞某保境内百姓平安,庞某为何要贸然兴兵?且庞某与曹操并无私怨,没有攻伐汝南的理由。”

“上将军当知,那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心系汉室者,皆可清君侧。且如今我家主公已说得西凉马寿成,用兵长安,若将军此时用兵,可一战全功!”孙乾说罢,信誓旦旦道:“曹操军马。如今多于河北之地,此时正是上将军攻城掠地之时。上将军如若不取,日后定然后悔!”

庞山民闻言心中一惊,暗道这刘备左右逢源的本领当真不错,如今才去了西凉数月,已经忽悠的马腾攻打长安了,若此时荆襄用兵汝南的话,倒也可以有所收获,以庞统之智,算计曹仁,应当能胜。

只是若此时对曹操落井下石的话,便是得了汝南,日后也要屯以重兵,且如今便与曹操不死不休,并不是庞山民所期望的局面。…,

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轻叹一声,脑中一转,没有回答孙乾之言,而是目视赵云,对赵云道:“西凉军马,多为羌人,皇叔何时与异族沆瀣一气,屠戮我汉室百姓了?”

庞山民说罢,孙乾,赵云二人皆面色不虞,只是二人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半晌之后,孙乾肃容道:“马寿成亦忠良之后。”

“可羌人劫掠汉家百姓日久,据庞某所知,西北百姓,多恨羌人,那马腾虽为忠良之后,却不代表马腾亦是忠良……”庞山民玩味的看了孙乾一眼,孙乾闻言,不知该如何辩驳,见庞山民又将目光投向赵云身上,孙乾疑惑道:“上将军与子龙有旧?”

“之前于襄阳之时,有过一面之缘。”庞山民闻言笑道:“为何子龙来了此处,却一言不发?”

“赵某此番,只作护卫。”赵云闻言,神情不变道:“且孙先生已经将道理尽皆与上将军讲了,赵某无话可说!”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对赵云道:“那子龙以为,皇叔于西凉,诸多行事,可算正确?”

“皇叔行事,自然有其道理!”赵云说罢,神色如常,只是眼眸之中,微微闪烁,显然庞山民之前所言,已经稍稍触动了赵云心思。

庞山民心中暗喜,却不动声色道:“二位当知,庞某如今掌二州之地,去年才新得西川,如今正欲休养生息,此虽攻伐汝南良机,可于庞某而言,心有余而力不足。”

孙乾闻言,面色一黯,道:“不如上将军再考lǜ

考lǜ

……”

“若对决曹操,庞某自可光明正大,何须落井下石?”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且皇叔欲与羌人沆瀣一气,庞某却不愿如此行事,若庞某没有猜错,皇叔入西凉,目的在于图谋马腾基业,不然皇叔又如何舍得江夏重镇?此鸠占鹊巢之事,庞某甚为不齿!公祐勿要再劝,庞某心意已决!”

孙乾闻言,半晌无语,赵云却怒视庞山民,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对我家主公,乃是偏见!”

“那子龙说说,庞某所言,可有错处?”庞山民说罢,赵云怒道:“皇叔所为,皆欲解救天子,覆灭曹操,还百姓朗朗乾坤!”

“曹操覆灭便是朗朗乾坤?”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子龙此来长沙,沿途当见过庞某治下百姓,生计如何,子龙当知,这朗朗乾坤,不是伱家皇叔说是就是的,也不是当今天子说是就是的!百姓过的好,便是朗朗乾坤,不知子龙以为然否?”未完待续

NO.271 虚与委蛇之计

赵云乃是武人,其口才又怎么辩过庞山民?且庞山民亦知,他跟赵云谈及朗朗乾坤,本就是鸡同鸭讲。

于赵云看来,刘备乃其主公,相处日久,刘备对百姓颇为仁德,若刘备可执掌天下,亦可为一代明主,而庞山民则不然,只其姓氏,赵云便看不上眼,汉家天下,天子当姓刘,这才是赵云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

此番从江夏辗转长沙,一路上观荆南百姓安乐业,赵云看在眼中,亦颇为感慨,庞山民于民生之道,颇有建树,若其只为能吏,不为诸侯,肯辅佐刘备的话,汉室何愁复兴大业?

太守府中,孙乾,赵云二人最终还是与庞山民不欢而散,庞山民心中倒无所顾忌,可孙乾,赵云却难以平静。

庞山民若肯出兵,牵扯曹操精力,江夏军马借道新野,途径宛城,便可兵逼长安,与刘备会于一处,届时刘备得关羽相助,于西凉羽翼渐丰,马踏长安之时,便可光复汉室旧都,亦可为刘备日后逐鹿中原,奠定一份坚实基业。

所以于当前而言,刘备的兴衰只在庞山民一念之间,只是二人没有想到,庞山民竟可对江夏一郡,如此厚利面前不为所动,而对如今刘备而言,再也拿不出可以让庞山民意动的筹码了。

于驿馆之中,孙乾,赵云尽皆嗟叹不已,思索良久,孙乾对赵云道:“一城之地,那庞山民然无动于衷。莫非真是云长之前将其得罪的狠了?”

赵云闻言默然许久,对孙乾道:“公祐,无论那庞山民是何想法,如今皇叔于为难之际,我等必须全力以赴,若其不肯发兵,总可借道新野。便是我等江夏军马,孤军奋战,亦要往长安驰援皇叔。”

“那子龙可否想过。便是那庞山民借道于我等,一路厮杀,至长安之时。江夏军中,所剩军马,能有几何?”孙乾闻言皱眉,对赵云道:“且如此这般,抛却江夏一郡,让那庞山民不费吹灰之力,凭白得了城池?”

赵云闻言,一筹莫展,对孙乾道:“那公祐又有何办法,解此困局?”

孙乾闻言。神情数变,对赵云道:“不如先虚与委蛇,得沿途通关路引,待离江夏之前,联系江东军马。便是我等失了江夏,亦不能让这庞山民所得,与江东若有了交情,今后制衡荆襄,亦好说话。”

赵云闻言,眉头微皱。对孙乾道:“若如此,与这庞山民结怨更深,且荆襄治下百姓,生计无忧,而江夏若被江东所掌,百姓怕是遭难,江夏可是孙坚陨落之地,若那孙权欺凌百姓……”

“顾不得那么多了!子龙当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孙乾说罢,赵云黯然无语,二人于驿站休整一夜,次日便至太守府中,求庞山民通关路引,庞山民不疑有他,对二人道:“皆荆襄军马,若云长欲起兵援助皇叔,庞某也没必要从中作梗。”

待二人离去,庞山民暗自思索这江夏异动,对庞山民而言,若关羽,赵云诸人引城内兵马,驰援刘备,江夏唾手可得,再得江夏,荆襄一统,庞山民所掌之地,便是实实在在的荆,益二州了。

江夏重镇,需上将把守,于庞山民眼中,可为此事者,荆襄如今,只有二人。

其一乃是甘宁,江夏临江,守此地者,当通晓水战,甘宁纵横大江日久,江东军马亦被其击退数次,心中畏惧,只是甘宁若离,苏飞一人难以服众,这长沙水道,便无人震慑了。…,

若不选甘宁,则可使文聘代掌江夏,文仲业久镇荆襄,皆无甚错处,且其声望,亦可使江东不敢妄动,只是文聘本为统御荆襄军马全局之人,若使其守御江夏,怕其心有怨愤。

思索许久,庞山民还是决定去找文聘商议一番,听听文聘想法,至于不用甘宁,庞山民确有私心,长沙乃庞山民兴隆之地,庞山民对此地颇有感情,当然不希望其根基被江东窥觑。

念及此处,庞山民当下便修一封,径往襄阳请文聘而来,不过二日,文聘便至,于太守府上,庞山民见文聘风尘仆仆,迎上前来,对文聘笑道:“辛苦仲业将军,远道而来。”

“上将军将令,文某岂敢不遵?”文聘说罢,二人皆笑,庞山民对文聘道:“仲业将军当知,庞某这上将军,有名无实,此番召仲业而来,只因那关羽欲舍弃江夏,驰援长安,庞某欲知,这江夏重镇,文将军可愿把守?”

“江夏?”文聘闻言,微微一愣,继而笑道:“文某愿守。”

“可是将军当知,荆襄与那江东,之前纠葛,多在江夏,若将军守城,怕是少不了江东滋扰。”文聘虽应的爽快,庞山民却心有顾忌,对文聘道:“原本庞某也欲将军,守襄阳,定荆襄大局,只是如今事发突然,庞某这边,无上将可用……”

“上将军不必多说,文某只知,为武将者,有守土之责,若只为平安,还不如乖乖的做个文官!”文聘豪爽一笑,道:“文某可于上将军面前立军令状,必保城池不失,那江东军马若敢乱江夏,定叫其有来无回。”

庞山民闻言,心中一阵感慨,对文聘道:“如此庞某便可安心,那关羽离去,必将江夏军马尽数带走,仲业以为,守御江夏,需军马几何?”

“那关羽敢用万余军马守城,文某亦敢!”文聘说罢,庞山民摇了摇头,道:“襄阳城中,军马未动,且如今我荆襄腹地,并无战事,文将军可将城中军马,带走半数,至于守城之人,亦由文将军抉择便是!”

襄阳守军三万有余,去镇守江夏一城,一万五千兵马,并不算少,想到此处,文聘对庞山民道:“既如此,还请上将军将向宠,傅彤借于文某。”

“可以。”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文聘道:“待将军于江夏安定之时,庞某便亲去江夏,为将军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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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72 程普驻江夏

江东朝堂之上,孙权于百官面前,一脸喜色,将手中信笺递于侍者,百官便闻侍者念道:“关某已离江夏,驰援兄长,城池已无人把守,将军取与不取,全凭自决!”

“此乃那关羽手书。”孙权说罢,堂下群臣,哗然片刻,议论纷纷。

江夏对江东而言,向来纠葛不少。

若得江夏,江东便于江北之地,可再添一郡,庐江,江夏遥相呼应,长此以往,便有了攻伐北地的根基,且孙坚陨于江夏,江东已数次攻伐,皆未全功,如今关羽竟将此要地拱手相让,对江东而言,诱惑颇大。

只是堂上诸人亦心有顾忌,如今统荆襄者,非是先前暗弱刘表,乃是新得益州之庞山民,若两家交兵,胜败难料。

许久之后,孙权见堂上议论之声渐小,对诸人道:“诸君以为,这江夏孙某当取之否?”

张昭闻言,抬头目视孙权,见其眼中狂热,心中一凛,对孙权道:“如今主公妹婿势大,若取江夏,那庞山民必然怨忿……”

“子布何出此言?江夏乃文台公陨落之地,怎能不取,且此时江东并无军马守御,机不可失!”程普闻言,上前一步,对孙权拱手道:“愿主公予程某一旅之师,程某可保江夏,安如泰山!”

“为一地而与那庞山民私交尽毁,甚为不智!”诸葛瑾闻言叹道:“且之前周大都督亦败于敌手,德谋此言。太过轻敌。”

“主公是与那庞山民有些交情,可私交怎可凌驾军政大事之上?”黄盖闻言抢道:“子瑜之言,黄某深以为耻!比之令弟之才,子瑜差之千里!”

如今诸葛亮已坐镇西川,其势堪比郡守,黄盖此言,倒是戳在了诸葛瑾痛处之上。诸葛瑾面色通红,怫然不悦,侧目不再看那黄盖一眼。一言不发。

孙权见堂下吵吵嚷嚷,原本大好的心情,亦变得有些焦躁了起来。轻咳一声,对鲁肃道:“子敬可有良策?”

鲁肃闻言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先前周瑜在时,但凡军务,便是有些争执,周瑜亦可依仗其名望,一决而断,而此时堂上纷乱,毫无主次。武将激进,文官守成,简直就是乱作一团,这内部不合,怎敢言攻伐他家诸侯?这些人不会觉得那庞山民如软柿子一般。任人拿捏吧?

孙权见鲁肃不言不语,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自周瑜离了朝堂,孙权大权在握,一应大事,皆可决断。比之之前外事求教周瑜,内事求教张昭之时,爽快的多,这鲁肃与周瑜本为挚友,孙权只是见其忠直,颇为依仗,如今于大事之上,鲁肃毫无决策,倒是让孙权心中恼火。

想到此处,孙权对堂下诸人道:“孙某欲占江夏,言和之人,勿要多说!既然程老将军愿为我江东,开疆拓土,那孙某便予老将军三万军马,待那关羽走后,占下江夏,若荆襄敢犯我边境,大可与之一战!”

程普闻言,面上一喜,连忙领命,当堂点将,率一众武将,往堂外而去。

鲁肃见状,长叹一声,心中暗道这孙仲谋如此胡来,待公瑾重归朝堂之时,还能剩下多少基业?三万军马虽不伤江东根基,可好歹也是一份强dà

战力,莫非孙权真要在吃亏之后,才能意识的到先前糊涂么?

江东之事,庞山民尽皆不知,又过数日,江夏细作已传回消息,言那关羽已点齐军马,往新野方向而去,如今城池已无人把守,得此消息,庞山民忙命人传令文聘,可遣襄阳军马,径往江夏,进驻城池。…,

文聘得令,万余军马由襄阳而动,浩浩荡荡,赶往江夏,只是刚至夏口,文聘便见江东军马旗号,文聘心中一惊,忙命斥候查探,待斥候回报之后,面色大变。

“这关羽竟如此卑鄙,竟将江夏一郡,赠与江东?他莫非当自己是荆襄之主?”文聘大骂一声,心念急转,亦不敢轻易进军,命信使渡江,快马赶往长沙,将江夏变故尽数告知庞山民。

于太守府中,庞山民得此消息,心中一惊,继而愤恨不已。

这关羽先前大乱婚宴之事,还未与其计较,如今居然敢与江东私相授受,且不说江夏素来乃荆襄土地,便是允其驰援长安,他关羽不知感恩倒也罢了,如今倒打一耙,又算什么英雄?

庞山民心中恼火,索性留书一封,往江边渡口而去,待见了甘宁之后,对甘宁道:“兴霸此处,可有快船?庞某欲去新野!”

见庞山民行色匆匆,甘宁心中奇怪,待庞山民将江夏变故说过之后,甘宁大怒,道:“这关羽,孙权沆瀣一气,欺人太甚!甘某这便点兵,去拿江夏。”

“庞某虽恨孙权见缝插针,更恨关羽背信弃义!”庞山民闻言叹道:“先不与江东计较,兴霸与庞某,同去新野便是,待见了士元,再做计较。”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于斗舰之上,命士卒扬帆起航,庞山民气愤半晌,心中悔恨不已,早知这关羽过河拆桥,当先前与之约定,交接城池之后,再予其通关路引。

不过庞山民也知dào

,此时再说什么也是枉然,于船头甲板,庞山民苦思不语,甘宁见状,凑上前来,对庞山民道:“山民勿要忧虑,甘某对江夏了如指掌,待灭了那关羽,重夺江夏,也是不难!”

“一时疏忽,倒是让人钻了空子。”庞山民闻甘宁劝慰,苦笑一声,道:“庞某本欲休养生息,使百姓安乐之后,再与他家诸侯相争,可是如今这江夏一失,庞某先前规划,皆要变动……”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甘宁闻言,爽朗一笑,拍了拍庞山民肩膀道:“山民之前便知,逐鹿天下,前路曲折,若皆如伱图谋西川那般顺风顺水,这天下早被山民所得。”

闻甘宁调侃,庞山民心情也好了许多,勉强一笑道:“总之,世人皆知庞某乃睚眦必报之人,但愿能及时赶上关羽军马,这般忘恩负义之事,此番定当要其给庞某一个交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73 放过关羽,重夺江夏

行船半日,庞山民渐渐冷静下来,虽此番丢失江夏一事,仍使其心中懊恼,只是庞山民也开始反思,先前疏漏之处。

那江东不费一兵一卒,占得坚城,归根结底,还是庞山民心中大意,若早些时日遣文聘军马,于江夏附近驻防,交接城池,也不会有这般周折。

且庞山民虽知关羽忠义,赵云骁勇,却疏忽了如今与刘备之间,乃各为其主的重yào

因素,不然孙乾区区小计,细心一些,又如何不能提前窥破?

细细想来,当下形势,对庞山民而言,颇为不利,江夏乃荆襄于江北重地,不可不争,只是若此时仓促攻伐江东,胜败难料,那程普也是久经战阵之人,想要重夺江夏,颇为困难。

如今可给孙权添堵之事,无非是暂停与江东的商贾贸易,使荆襄奢侈品不售往江东,只是如若这般行事,对庞山民也没什么好处。

孙权还未对江夏之事给荆襄一个交待,且有周瑜攻伐长沙前车之鉴,如此看来,这江东还真有点将荆襄当成自家后花园的意思,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虽于庞山民欲使荆襄和平崛起的策略相悖,可是庞山民也觉得,这江东确实是有些欠收拾了,庞山民心中暗道,待之后遇见庞统之后,当好好商议一番,如何找回这个场子。

一味怀柔的效果不如恩威并施,之前不伐江东,庞山民心底还多少有些顾虑孙尚香的想法。可现在孙权咄咄逼人,得寸进尺,庞山民也顾不得太多儿女情长之事了。

当断不断,必为其害,待回到长沙之时,再与孙尚香解释事情缘由吧。

待傍晚之时,甘宁已寻得渡口。停船休息,不多时,岸上便有斥候来报。言文聘大军,已于十里之外扎营,庞山民闻言。心头一喜,忙与甘宁二人一骑,奔赴大营。

遇得文聘,庞山民便将之前之事,尽数说了,文聘得知江夏已被江东军马趁虚而入的消息之后,面色大变,见庞山民一脸懊悔,半晌之后,出言劝道:“上将军勿要太过自责。此事皆因那关羽背信。”

“仲业,以你观之,若我大军,日夜兼程,往新野而去。可否追上那关羽军马?”庞山民说罢,文聘微微皱眉,甘宁却怂恿道:“甘某也想会会那关羽,是不是如传言那般,勇不可挡!”

文聘踌躇片刻,对庞山民道:“穷寇莫追。便是将关羽一军,尽数歼灭,对我荆襄而言,又有何好处?”

“可灭一心腹大患!”庞山民咬牙切齿,对文聘道:“庞某素来与人为善,便是关羽之前扰我婚宴,庞某也未与其计较,可如此这般接二连三,当庞某怕他不成?”

“欲投长安,当过宛城,山民何不坐山观虎斗,去看那曹刘两家,相互厮杀?”文聘见庞山民意志坚决,不禁劝道:“文某以为,若要计较,也当先夺回江夏,不然日后江东水军进驻夏口,我等欲再夺江夏,难上加难!”

庞山民闻言心中一凛,对文聘道:“此处往新野,需行多久?”

“军马夜行,天明便至。”文聘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道:“不如先与士元合兵一处,再作打算,仲业以为如何?”

“也好。”文聘点了点头,心中暗道:总之先劝下山民追袭刘备便好。

文聘知那先前江夏军中,军马众多,若庞山民一怒之下,引军追袭,或许可使关羽,赵云消耗军马,可自军损失,怕是也不在少数,且那关羽,赵云如今去意已决,之后亦远离荆襄,君子报仇当十年不晚。…,

大军开拔,连夜行军,天明之时,便至新野城外,早有新野斥候探得自家军马动向,至城前之时,庞统已出城相迎,见庞山民一脸颓然之色,庞统心中一惊,忙对庞山民道:“兄长怎会如此?”

“被人暗算了一遭。”庞山民见了庞统,心中稍安,苦笑一声道:“庞某不慎,让江东钻了空子,如今江夏已被江东所得……”

“怎会如此?”庞统闻言大惊,之前庞山民无论军政之事,皆顺风顺水,庞统也不曾想到,庞山民会出现如此失误,待庞山民尽数讲过先前之事,庞统大怒道:“这关羽然如此卑劣,此等反复之人,有何颜面,活于世上?”

“各为其主而已,士元要怪,便怪庞某大意即可。”庞山民闻言,不禁嗟叹,如今江夏已失,再去纠结谁是谁非,又有何用?

庞统见庞山民黯然,也不欲再煽风点火,触及庞山民心痛之事,将一众军马引入城中,待军中将校士卒歇息之后,便引庞山民等人,入了县府。

入了厅堂,待诸人落座,庞山民对庞统道:“如今庞某心中,方寸已乱,士元以为,如今该去追袭关羽,还是该整顿军马,重夺江夏?”

庞统闻言,对庞山民道:“若追关羽,只是为曹操宛城之军马,减轻压力,虽天下皆知关羽与我荆襄不睦,然而其从江夏而出,我等又允其通行关隘,此事教曹操得知,必然心中不愉,不过曹操如今已无暇顾忌我荆襄之事,所以也不会因关羽之事,与荆襄交恶。所以统以为,将关羽交由曹操对付,我等两不相帮即可,至于仇怨,若那曹操可代兄长复仇,我等应当乐见其成。”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颇为感慨,对文聘道:“多谢仲业先前提点。”

文聘闻言,不禁笑道:“上将军无须气。”

庞统见庞山民精神恢复不少,对诸人又道:“庞某倾向于攻伐江夏,如今程普虽已进驻城池,却立足未稳,若我等可火速集结荆襄军马,将江夏团团围困,必使那程普孤立无援,且程普初至,那江夏城中,粮草怕是已被关羽尽数带走,好歹江夏也是我荆襄土地,荆襄各路军马往来便利,那江东然敢如此小觑我荆襄之人,此番当给其一个教xùn

。”

庞统说罢,诸人眼前一亮,先前众人皆未想过,那江东如今也是仓皇而至,所携粮草,恐怕不多,若依庞统之计,倒是不错办法。

见诸人神态,庞统便知,先前计策,已被诸人采纳,不禁笑道:“且那江东不知悔改,屡次犯我边境,庞某以为,重夺江夏,不算本事,若此番运作的好,庞某当使那江东于江北之处,无立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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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74 围而不攻

庞统定计之后

庞山民便命甘宁赶往江东

亲率水军夺江夏沿途渡口

并控zhì

沿江水道

命傅彤往江陵王威处点兵

驰援新野

二庞与文聘一道

亲引大军

先夺夏口

再围江夏

向宠坐守新野县城

两万余军马浩浩荡荡

径往夏口而去

江东斥候探得消息

忙回报韩当

韩当自知不敌

舍弃港口

往江夏而去

待回到城中

报知程普

程普闻言

大惊失色

这荆襄军马行动何其迅也

入江夏城后

欢宴一日

如今还未及行安民之事

荆襄军马已至江夏地界

且夏口失守

水道亦不可保

如今三万军马于城中坐镇

虽可抵文聘攻伐

可所携粮草

却是不多

本以为交接城池

让荆襄吃个闷亏

可未曾想到荆襄军马战意如此坚决

如今形势严峻

也只得从城中百姓处

筹措粮草了

可是待问过士卒之后

程普才知这江夏粮仓已空

关羽治江夏时

轻徭役

薄赋税

并未屯下多少粮草

且此番离江夏时

将库中粮草

尽数作了军粮

城中士卒一番筹措

也只从富户处借得粮草百石

于数万大军而言

杯水车薪

关羽走的匆忙

江东来的匆忙

之前程普亦未及筹划粮草之事

如今程普不禁心忧

这城中粮草

堪堪可维持城中军马十日之用

若十日可使荆襄退军

倒还好说

如若不能

江夏岂不成了孤城一座

盘算许久

程普心中难舍江夏

自是不忍心将城池就这样交付庞山民手中

忙令信使分两路而去

一路往庐江求援

一路往江东

督办粮草之事

信使前脚刚走

程普于太守府中已闻城外鼓角之声

忙披挂上马

一路往城头而去

待上了城头

程普见城下文字大旗

以及文聘左右襄阳二庞

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二庞先败周郎

后掠西川

大小凤雏的名头

令程普心中忌惮

于城头之上

程普心念一转

对城下庞山民笑道:

荆襄上将军亲至

莫非欲夺我江东土地

庞山民冷笑一声

不予做答

庞统却催马上前

对程普喝道:

皓首老儿

莫非痴了不成

江夏素来为我荆襄土地

你江东不宣而战

此番定让汝等有来无回

程普闻言

脸色骤然变的难看起来

对庞统道:

此乃关将军授我江东之城

与你荆襄

并无干系

老匹夫

关羽是你老爹乎

若是如此

那他还说过

吴郡乃我荆襄土地

你家孙权

乃我荆襄臣民庞统说罢

程普脸色铁青

对庞统道:

勿要欺人太甚

你当我江东

畏你不成

老夫不欲杀伐

只因我家将军

与你家上将军有姻亲之情

此城确乃关将军所授

老夫若有诳语

不得好死

那你便叫关羽来对质庞统说罢

程普愕然

庞统见状

不禁冷笑

对程普道:

若你速速回军

我荆襄便不与你江东计较

如若不然

定叫你这老儿追悔莫及

放肆程普闻言大怒

可是见城下阵列齐整

杀气腾腾

程普亦不敢轻易出城

与之一战

想到此处

程普对庞统道:

总之要战便战

来攻我城池便是

只是还望上将军谨记

若兴刀兵

则坏我两家交情

你占我荆襄土地

便不坏交情庞统闻言

不禁抢白道:

算了

江东脸皮太厚

懒得跟你置喙

庞统说罢

对庞山民道:

兄长

可依计行事

庞山民阴沉着脸

点了点头

大手一挥

冷声喝道:

围城

一声令下

左右两军齐出

往城前而去

江夏城头

尘土飞扬

庞山民居于阵中

目视城头江东将校

凛冽一笑

这孙权欺人太甚

总要给他些厉害看看

虽庞山民不欲贸然树敌

可是如今局面

已经容不得他再放纵江东了

若一味退让

只能助长江东嚣张气焰

程普见荆襄军马雄壮

心中也微微着慌

原本以为

庞山民经不住激

挥军攻城

可是没想到庞山民只围而不攻

如今城中粮草乃江东军马之最大软肋

若再耗上几日

城中军马怕是要不攻自溃

…,

可是依仗坚城

却与荆襄城下野战

这城坚之利

无从发挥

并且若是匆忙出城

军马集结一处

难以展开

若被城外荆襄军马

趁势夹攻

亦难取胜

如此形势

倒是让程普一时之间

难以抉择了起来

思索许久

程普于城头轻叹一声

忽闻身后韩当请战之声

程普闻言

对韩当道:

那荆襄军马

气势正盛

如今用兵

胜败难料

且统兵者乃文仲业

此人统兵之能

不需老夫赘言了吧

难道就看着他们这般耀武扬威韩当虽知程普所言在理

可是被困于城中

心中抑郁

不禁对程普建议道:

德谋不如与我一支军马

出城迎敌

挫其锐气

义公可一战而胜程普闻言

轻笑一声

韩当却摇了摇头

颇为不忿道:

总比被人困在城中的好

老夫以为待其气势衰竭

再战不迟程普思索片刻

自得一笑

对韩当轻声笑道:

或可夜袭

韩当闻言眼前一亮

出言赞道:

其军马初至

士卒疲惫

入夜之时

守卫必然懈怠

夜袭果然好计

只怕被那庞山民料得先机程普闻言

轻叹一声道:

夜袭虽好

却难以一战而胜

那文聘用兵日久

二庞奸猾

若窥破老夫心计

亦大有可能

赌一赌总比束手无策的强韩当说罢

对程普道:

夜袭之事

可由韩某操持

无论胜败

这江夏皆可不失

有德谋坐镇此城

便是文聘与二庞协力

亦难攻破

老夫倒是希望他们攻城……

程普闻言

不禁苦笑

对韩当道:

如今公义亦知我城中粮草不多

若其可围上几日

待营中士卒得知府库之中

存粮消息

这城中军马

怕是要乱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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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275 引蛇出洞

见程普,韩当下了城头,城下荆襄军马,嘲弄之声,不绝于耳,文聘见那程普并未使军马出城,便命士卒安营扎寨,围困江夏。

红日西斜,中军大帐之中,庞山民邀一众将领入内,商议此番围城之事。

距离江陵军马兵至江夏还有些时日,如今只论军马数量,江东荆襄只在伯仲之间,可江夏城内,百姓众多,虽其未必肯归附江东,但仍为程普一大助力。

且关羽离去,江夏百姓无辜,庞山民未曾攻城,其中也有投鼠忌器之因,庞山民一直以为,两军交战,与百姓无关。

如今军校齐至,庞山民便于帅位之上,待营中将令定计,如何将这江夏城重重围困,待其粮绝。

“上将军大可安心,我荆襄军马,平时训liàn

之时,亦侧重相互驰援之事,总之如今已至江夏,那程普,韩当,插翅难逃!”文聘对此番重夺江夏之役,颇有信心,对庞山民拱手道。

“狮子搏兔,尚尽全力。”庞山民闻言,一脸慎重道:“那程普乃江东三朝元老,不可小觑,韩当亦颇有勇力,乃江东骁将,仲业乃是帅才,我军中将校,有可与之力敌之人?”

“不消数日,兴霸便至,那韩当又有何惧,且我荆襄军马,不与江东斗将亦可……”文聘闻言,爽朗一笑道:“如今我军已围困江夏,无须依仗临阵斗将,提升士气。”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文聘虽于武道,比之甘宁,魏延等人逊色一些,可是这于总揽全局方面,颇为大气。

文聘说罢,其余将校亦各抒己见,商议围城之时。相互驰援之事,只是庞统一直皱眉不欲,待帐中稍稍安静下来。庞统对诸将道:“今日于城下观那程普言行,貌似黔驴技穷,实则包藏祸心。庞某以为,此人另有算计,否则于庞某激将之事,其便会引军出城!”

庞统说罢,众人皆愕,庞山民闻言,眼前一亮,对庞统道:“士元以为,那程普另有打算?可如今我荆襄大军已将其困于城中,程普能有何计。力挽狂澜?”

“夜袭!”庞统说罢,文聘不禁笑道:“文某练兵之时,怎会漏掉将士应急之法?便是江东夜袭营寨,我大军亦不会乱!”

庞统闻言却道:“若是夜袭,自然不惧。可庞某以为,若我等将计就计,胜算更高!”

众将闻言,尽皆欣喜,庞山民见状,不禁笑道:“是何计策。士元当速速道来!”

“引蛇出洞……”庞统闻庞山民之言,淡然笑道:“如今我军马围城,看似严谨,实则薄弱,四面围城,各路军马皆不满万,若那江东军马可顺利出城,强攻一处,我大军亦难抵挡,所以庞某以为,那程普,韩当二人,亦想一战全功,所袭之地,乃是我中军大帐,在那二人眼中,若可擒下兄长,便是大胜!”

见诸人面上,皆有惊容,庞统笑道:“所以庞某欲趁夜将营中军马,尽数调出,留一空寨,给那江东来袭,只要那程普,韩当敢趁夜劫营,便可让其有来无回!”

“士元妙计!”文聘闻言一脸喜色,庞统却白了文聘一眼,对文聘道:“庞某还未说完。”

文聘闻言,不禁愕然,庞山民与其余将校尽皆大笑,庞统待诸人笑罢,继xù

道:“且无论是程普,韩当何人来袭,我荆襄军马当围而不杀,庞某素闻程普,韩当二人,交情甚厚,若围困一人,另一人必然急躁,大有可能引军来救,只要这二将敢尽数出来,庞某便可将其尽数捉住!”…,

“原来如此!”文聘闻言大喜,对庞统道:“若将其主将,尽数捉了,江夏不攻自溃!”

庞山民闻言亦神情欣喜,侧目看了庞统一眼,见庞统似是还有话说,不禁笑道:“士元,有何计策,尽数说了,莫要再藏着掖着!”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对诸人道:“程普,韩当皆江东元老,此番江东军马虽中关羽之计,贸然占住江夏,可是其行事仓促,便是江东朝堂之上,亦当留有后手,兴霸控江东水道,此处无须担心江东攻伐,而陆路之上,庐江城中,或许亦有江东军马来援,庞某之前便说过,这江东敢占我荆襄土地,总要收回一些利息,若程普,韩当二人配合,肯夜袭我中军大寨,待我军重夺江夏之后,亦不应声张,只要那庐江军马敢来救援,我等亦可再算计他江东一回,引其入城,一道杀了!”

见庞统说的坚决,文聘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文聘听了庞统先前分析,心中暗道便是自己用兵,怕是也与那程普,韩当二人无二,可是这庞统处处设计,居然连江东救援的军马也一并算计在内,此等计策,实在是令人心悸不已。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庞统道:“士元似是还有话说。”

“知我者,兄长也。只是剩下的事情现在说了,为时尚早……”庞统闻言不禁笑道:“也就是捉了程普,韩当之后,再算计一下江东援军,如若能诈开庐江城门,庐江亦可被我荆襄所得,若得庐江,便可让这江东知晓,趁人之危的下场!”

庞山民闻言,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口中喃喃道:“如此说来,庞某把这江夏丢了,也不完全是坏事啊……”

“呃……不是坏事,还是好事?”庞统闻言,哭笑不得,对庞山民道:“这大战之事,兄长勿忧,只是兄长莫要忘记,战后的士卒抚恤,粮草消耗,皆需兄长操持,且若可趁势占下庐江郡城,这其中军马调度,耗费不菲!”

“区区财帛粮秣,庞某不愁。”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如今水车已可应用于今年春耕,只要风调雨顺,必然比往年收成,好上许多,如今看来,庞某掌管后勤之事,士元掌管军马之事,大小凤雏如此安排,天作之合!”

庞统闻言不禁干笑两声,对庞山民道:“兄长跟家中两位嫂嫂才是天作之合,庞某还是不掺和兄长家事的好……”(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76 韩当死战

夜深人静,阴云密布,江夏城外,除城头灯火暗淡,没有一丝光彩。紧闭了整日的江夏东城门缓缓打开,数名江东士卒窜出城门,四下探查之后,城门前越来越多的江东人马涌了出来,悄无声息。

之前韩当早已下令,三更时分,五百江东人马,尽数人衔枚,马摘铃,待出城之后,韩当于马上遥望远方暗淡灯火,紧了紧手上长刀。

果然荆襄军马,长途跋涉已人困马乏。

韩当心中暗喜,如此伸手不见五指之夜,正是偷袭敌营之时。

想到此处,韩当一骑当先,直奔荆襄营中灯火,身后一众士卒紧紧跟上,仿佛飞蛾扑火一般,一彪骑军,尽数往江夏大营直冲而去。

眼前快马踏营,韩当大吼一声,只是刹那之间,江东军中,喊杀之声渐起。

飞马入营,韩当长刀挥去,营前篝火,被大刀拍开,火星四溅,霎时间,数座营帐皆被营火引燃,只是营帐之中,却并未传来惨叫哀号之声。

韩当心中一凛,暗道荆襄营中诡异,一勒马缰,四下看去,江东骑军已尽数入营,韩当见状,连忙喝道:“营中有诈!”

韩当话音未落,只闻身后一声炮响,营寨四面,火把通明,韩当心知中计,调头欲跑,却见荆襄军马于大营两侧,左右齐出,将大营围的水泄不通,江东骑军见深陷埋伏,慌乱异常。

“韩将军。吾等恭候多时了!”文聘挺枪跃马,与韩当遥遥相对,四面盾军在前,弩手在后,纷纷举箭,韩当心知中计,大吼一声。便欲与文聘厮杀。

文聘见韩当直冲而来,退入阵中,盾军守住空隙。四面利箭,纷纷射来,江东军中。人仰马翻,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韩当呼喊连连,连挑数箭,却耐不住四面滔滔箭雨,肩头已中三箭,且那荆襄军马阵势严整,盾军阻马,枪兵突刺,且又有箭矢配合,江东骑军。冲突不出,五百人马,顷刻之间,便坠马半数。

城外火把越来越多,映红荆襄大营。程普于江夏城头,见韩当身陷重围,心中更是惶急。

“公义!”程普于城头大喊之声,也已淹没在江东军马惨叫声中,与韩当相识二十余年,程普早与韩当情同手足。可如今见挚友于江夏阵中,如困兽一般,摇摇欲坠,程普心中,如何不急?

看着那荆襄军马,越围越紧,程普欲出城救援,却被身后数名将校,牢牢攀住,一将对程普道:“老将军,来不及了!”

“不能救啊!那二庞诡计多端,如今荆襄军马,围而不杀,必是诡计!”

程普不管不顾,挣脱身后将校,虎目含泪,对诸将道:“老夫自去引军救援,与尔等无关,若老夫有失,这江夏便由子明把守!”

“末将难当重任!”一将闻言,忙阻住程普,对程普道:“明知是计,将军还去赴险,实乃不智之举,吕某不欲见将军如此!”

吕蒙说罢,对左右道:“老将军已失心神,我等当将其拦下,如今江夏离不开老将军统辖全局!”

“昔日程普眼睁睁的看着文台殒于箭下,不得救援,如今还要再看公义陨于箭下,老夫怎能不救?”程普说罢,一拳将身旁武将砸翻在地,往城下奔去,左右见状,尽皆愕然,吕蒙眉头大皱,忙使人去追程普踪迹,先前于江夏城中,只筹划了夜袭敌营之事,这出兵救援,并未准bèi

妥当。…,

程普下城之后,随行百余亲信已准bèi

停当,亦有近千江东士卒,于城前集结,程普于江东军中,素有名望,振臂一挥,江东士卒,尽皆呼喝。

“开城门!”程普说罢,江夏城门大开,迎着荆襄军寨火光之处,程普引军,疾奔而去,军马步卒,紧紧跟上,程普心中暗道:这荆襄军马,四面围城,可每面防御人马,只有数千,若能攻敌薄弱之处,亦可将韩当救回。

韩当于重重围困之中,左冲右突,不得杀出,荆襄困阵,越收越紧,韩当环视左右,五百余人,十去其九,左右裨将,亦坠马大半,韩当目光怆然,艰难的咧了咧嘴,道:“汝等怕否?”

一声虎吼,几十军马尽皆振奋,诸人皆道:“不惧!”

文聘见韩当虽无再战之力,却壮志不散,心中亦赞,只是韩当已身中多箭,怕是已无再战之力,文聘亦不愿占韩当便宜,出阵厮杀,轻叹一声,文聘调转马头,遥望江夏城前杀出的江东军马,神情凛冽。

“文仲业!可敢与韩某一战?”韩当见寻不到文聘人影,张口喊道:“文仲业!若是英雄,且来战过!”

“强弩之末,也敢叫嚣?”荆襄军马之中,见韩当伤势如此,还敢挑衅文聘,尽皆惊怒,一小将欲杀敌建功,一声呼喝,突入重围,手中铁枪,直取韩当,韩当见来人武艺平平,不屑一笑,道:“虎便是虎,犬便是犬,虎既伤了,也不是寻常猎犬可欺的!”

韩当说罢,大刀挥出,那荆襄小将刚举起长枪,便被韩当拦腰砍断,一股肃杀之气,从韩当身前散开,韩当惨笑一声,喊道:“文仲业,可敢给韩某一个痛快?”

文聘闻身后之言,微微皱眉,却一语不发,韩当见文聘许久不应,且荆襄士卒,尽皆冷漠,狂笑一声道:“左右随我再杀一阵,如今我等身陷重围,杀的便是赚的!可不能让荆襄群犬,小觑我江东猛虎!”

韩当说罢,哈哈大笑,荆襄士卒,虽胜券在握,但见敌军猛将如此威势,亦不禁心折。

“韩当,投降吧。”一荆襄将校见韩当声威,不禁劝道:“事已至此,将军无力回天!”

“聒噪,随韩某杀敌!”韩当大喝一声,身上箭疮又崩裂开来,将肩头箭矢取下,韩当语气森然,似是于重围之中,不闻不顾,策马重来,只是胯下战马未驰数步,便跪倒阵前,韩当低头看去,原来战马颈上中箭,眼看已救不活了。

“将军!”

“韩将军!”数名江东士卒翻身下马,欲将战马,让与韩当,韩当却咧嘴笑道:“我江东水战,冠绝天下,步战,亦不得让荆襄贼子小觑,儿郎们,随我杀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77 韩当身陨,再荐周郎

韩当血染征袍,困兽犹斗,颇为惨烈,于荆襄军马重重围困之中,身旁士卒也渐渐抵不住四面压制,也亏那文聘见韩当骁勇,欲生擒此人,不然四下暗箭一出,韩当怕是早已身陨。

程普军马已渐渐逼近,于营帐四面火光照应之下,程普已遥遥望见韩当拄着长刀,单膝跪地,浑身浴血的惨状,程普睚眦欲裂,双目通红,一声虎吼,直取文聘。

文聘见程普到来,并不慌张,单骑而出,与程普斗在一处,左右士卒,亦纷纷向程普围困而来,又一声炮响,越来越多的荆襄士卒,从营寨两侧,蜂拥而来。

程普与那文聘斗过数合,心知中计,荆襄军马越聚越多,攻势更盛,四面喊杀之声震耳,程普当下舍了文聘,欲救韩当,而文聘当然不欲遂程普心愿,将那程普看作猎物一般,紧随其后。

二人一追一逃,两马不过相距数尺,程普须臾之间奈何不得文聘,心中焦急,可荆襄军马如牛皮糖一般,死死困住韩当,程普于困阵之外,连兜两圈,不得入阵之法,阵中被困江东士卒,如今尚能站立者,不过二三,死死将韩当护住,那韩当气喘嘘嘘,穷途末路之色溢于言表,摇摇欲坠。

“公义!吾来救你!”程普大喊一声,那韩当闻声望去,见程普又被文聘追上,二人僵持不下,鼓足力qì

喊道:“德谋,速退,今已中计,韩某无力回天!战死一人,总比都困在此处的好!”

“程普,听到没有,你江东还是有明白人的,今你江东已中我家军师之计。被我大军,重重围困,何不早降?”文聘亦不忘打击程普斗志,手中铁枪招招不离程普要害,程普则尽lì

抵挡,心中暗道:若再这般下去,公义怕是要撑不住了……

想到此处。程普眼中神情,骤然变的坚决起来。与那文聘拼过一枪,猛的调转马头,文聘枪势不减,一枪刺中程普肩胛,程普吃痛,却不叫喊,催马而进。战马疾奔,连踏数名荆襄士卒,直入荆襄困阵之中。

待于韩当近前,程普伸手一拦,将韩当挟于腋下,对阵中仅存数名士卒道:“随老夫杀出去!”

“哪有如此容易之事!”文聘得势,怎肯放过眼前如此大功?当即紧追程普而去,程普战马背着二将,颇为沉重,眼前与那文聘越距越近。程普心中叫糟,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舍了韩当独逃,强忍肩上伤痛,与那文聘又拼一招,夺路而逃。

“看你还能逃多久!”文聘心中暗喜,那程普枪上力道,已然不足,文聘心知此是脱力前兆。如猫戏老鼠一般,紧追程普,如今两军已斗在一处。自有江东士卒见程普危难,前来救援。只是那文聘亦颇为悍勇,一路而来连斩数人,与那程普距离,也越来越近。

文聘正欲建功,忽闻江夏方向,鼓角齐鸣,城门大开,又有一江东骁将,引着一众城内军马,杀了出来。

文聘心中暗道此时荆襄军中,已再无埋伏,看来这江东人马,欲救程普,倒是舍得本钱。

于营寨外土山之上,庞统见又有江东军马杀出,眉头微皱,庞山民见状却是笑道:“士元,那江夏城中,亦有能人啊!”

“之前却中庞某之计……”庞统对庞山民此般说法,颇不服气,对庞山民道:“如今已赚了那江东不少军马,且落了江东士气,夜间不宜冲杀,倒可见好就收。”…,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令士卒鸣金收兵,荆襄军马听得号令,舍了与江东纠缠,四下奔离而去,不多时候,江夏城前,只余江东军马,烈烈火光之下,江东军马汇聚一处,吕蒙见已救下程普,韩当二人,恐荆襄另有埋伏,忙令士卒,引军回城。

待入得城中,程普见韩当气若游丝,一脸悲切道:“是程某误了公义啊!”

“德谋……”

韩当听闻程普哭喊之声,双目微睁,面上却含着一抹落寞微笑,对程普道:“勿要伤感,这城内士卒,还须德谋统辖,不可因韩某一人,耽误军中事务……”

“公义,你不会死的!”程普说罢,便命人去请医者,却见韩当大手,紧了紧程普胳膊,对程普道:“此番怕是不成了,那二庞诡计多端,若守不得江夏,德谋当早做打算,勿要作儿女之态,韩某与文台,陨于一处,也算是死得其所。”

韩当说罢,程普面上更悲,见韩当猛然睁开双目,程普心知此乃回光返照,对韩当道:“公义还有何话要说,但凡程某所能,必然应下!”

“德谋,韩某知你不服公瑾,可是如今想想,昔日纵横江东之时,有此子谋划,我江东大军,难得一败,公瑾虽败过那庞山民数次,庞山民却对公瑾,颇为忌惮,如今我江东势微,若江夏有失,韩某怕那庞山民,趁势挥军江东……”

韩当声音越来越小,程普双目含泪道:“公义,我答yīng

你,回到江东便劝主公,重召周瑜还朝!”

“如此最好……”韩当说罢,悲戚的看了程普一眼,道:“我刚刚似是看到了文台,看到了伯符,看到了我等当年,纵横江东……”

韩当说罢,眼睛缓缓闭上,程普见韩当一动不动,毫无声息,半晌之后,放声大哭,一众江东将校,皆黯然悲戚,江夏城前,嚎哭之声,不绝于耳。

韩当乃辅佐江东三世老臣,于军中素有声望,善待士卒,豪气出众,江东士卒尽皆信服,如今韩当战死,江东老臣之中,只余程普,黄盖二人……

见程普大哭,心神皆失,左右劝之不住,半晌之后,程普昏厥于地,身旁裨将,忙将程普扶起,却见程普身上,亦血红一片,左右心惊,忙命医者,前来诊治。

吕蒙见城前军马,士气皆无,轻声一叹,心中暗道:如今我江东已无士气,不要说守御江夏,便是遁逃庐江,怕是也颇为困难了,如若不能转变眼下哀兵之势,这城中数万军马,难回江东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78 小将吕蒙

一夜鏖战,天色微明,江夏城外,血流成河。//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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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帐之中,庞统面色阴沉,便是他也没有料到,那江东出城救援一回之后,还敢再派援军,原本可将程普,韩当尽数留下的埋伏,如今未能全功,先前的筹谋也尽皆附之流水。

如今小胜一场,倒也无损大军士气,只是庞统心有不忿,莫非江夏城中,那江东军马亦有智谋百出之人?

庞山民见庞统一声不吭,不禁笑道:“士元何必于此纠结?为兄观之,那江东军马原本也未料到会遭逢埋伏,先前出兵,纯属偶然。”

文聘闻言亦点头称是,对庞统道:“为将者于战时常会感到莫须有的危机之事,听上将军如此道来,文某以为,江夏城中,并未有人窥破军师之计,只是领军之人,感到程普救援,并不保险,才引军来救!”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轻叹一声道:“战事莫测,庞某不怪别人,只怪自己想的不够周全,如今江夏城中军马这番举动,想必也是心中急迫,庞某如今不忧江夏之患,只是担心那庐江城中,若得了消息,必来救援,若其可与江夏城中军马,联结一处,倒也不可小觑。”

庞山民微微点头,庞统所虑不无道理,这兵家之事,皆求先手,原本庞统已规划好引蛇出洞之计,如今却因失了先手,而与那江东,又回到了变幻莫测的局面,如今对荆襄军马而言,除了要围困城池,还要防备庐江军马的突袭,对此庞山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得命斥候再探要道,力求掌握庐江军马的行军路线。

待天色大亮,庞山民与诸将再至江夏城前之时。已见城上士卒,尽皆缟素,且庞山民并未寻得程普,韩当二人踪迹,城头只余一银甲小将,遥望城下,庞山民观其形容。甚是沉稳,不禁暗赞。对左右道:“此是何人?”

诸将尽言不知,庞山民见状笑道:“少年老成,倒是有些英雄之色。”

那小将见城下阵中,庞山民诸人率众而出,眼神变的更加冷峻,对庞山民喝道:“韩将军大仇,吕某必报!”

姓吕?

庞山民思索片刻。眼前一亮,对城上小将道:“莫非是吕蒙,吕子明乎?”

吕蒙闻言,不禁愕然,其于江东军中,声名不显,如今却被那庞山民所知,吕蒙心中暗道,这庞山民果然对江东军中境况,知之甚详。

想到此处。吕蒙不禁笑道:“既知我名,安敢犯我疆界!”

庞山民还未及回答,文聘恼怒,策马而出,铁枪遥指城上吕蒙,对吕蒙道:“无名下将也敢耀武扬威?若是有种,可出城与文某一战!”

吕蒙闻言,心头恼怒。对文聘道:“吕某本欲搦战于你,可此事你提出来,吕某却偏偏不欲随你心意。若欲搦战,改日请早!”

文聘闻言大怒。庞山民不禁笑道:“仲业稍安勿躁,此等小将,非将军对手,此人也只得嘴上逞能,庞某观其面目,只牙尖嘴利而已。”

庞山民素有识人之明,待庞山民如此说来,那文聘心中怒火,倒是消去不少,吕蒙于城上却是羞怒异常,对庞山民道:“若吕某搦战于你,城前斗将,汝敢应否?”

“你一武将欲斗我这文官,算何本领?”庞山民谑笑道:“再说你我军阶不等,若你欲搦战于我,先在你江东,混上朝堂再说,庞某若要斗将,可斗你家鲁肃,张昭,张纮数人!”…,

吕蒙闻言,愕然无语,城下荆襄军马却纷纷大笑,吕蒙见状,心中愤懑,转身下了城楼,庞某见城上已无人领军,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好笑,身旁庞统亦大笑道:“没想到兄长堪堪数语,便把这江夏城头将校,尽数退去。”

“只是笑谈。”庞山民心中虽微有得yì

,却并不表露面上,对庞统道:“士元,如今先手已失,且江东昨夜折了不少军马,这定计之事,士元可有打算?”

庞统闻言,自信一笑,道:“昨夜庞某心中,已有定计,只是担心这江东军中,有人可窥破庞某心计,如今庞某已见了吕蒙此人,知其昨夜用兵,只是侥幸,既然如此,我大军可退避三舍……”

“退避三舍?便是强攻城池,这江夏亦可拿下!”文聘闻言,不禁愕然道:“此役可胜,为何要退!”

“代价过于高昂。”庞统闻言,微微一笑道:“庞某最先想要吃下的,乃是江东前来救援江夏之军马,江东此番匆忙拿下江夏,看上去得了便宜,实则要吃大亏,如今江夏城中,粮草不济,可那孙权,偏偏舍不得这其中厚利,我荆襄可以此为诱饵,广诱将军军马,来一支,杀一支,待江夏城中粮绝之时,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再得此城!”

文聘闻言,思索片刻,不禁皱眉,对庞统道:“须提防江夏狗急跳墙,突围而出!”

“所以才退避三舍,于城外远处扎营,城内军马无法窥得我营中虚实,若让其只可窥见我方营寨,却窥不得我军军马便是!”庞统说罢,庞山民恍然大悟道:“士元欲转道去攻庐江?”

“兵法有云:攻敌必救。那孙权既然已下定决心,将江夏看作他江东土地,我等有怎可放qì

如此良机?庞某之前便说过,这犯我荆襄,是要收利息的!”

“可据文某所知,守庐江者,乃是孙权帐下,蒋钦,周泰二人,此二人弓马娴熟,勇力不俗!”文聘对庞统此番计划,颇有顾虑,之前文聘只想过夺回江夏,可如今庞统已想到去掠江东土地了,如今于荆襄而言,若遭逢大战,并非好事。

“仲业将军勿要担心,庞某只欲见机行事。”庞统见文聘面带忧虑之色,不禁笑道:“若庐江军马前来援救,中我埋伏,便趁势夺下庐江,若其不救,我等亦可困这数万江东军马于江夏城中,救或不救,只在那孙权一念之间,若孙权不贪,倒可不丢土地,若其贪心,庞某当予其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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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79 孙权恼怒,鲁肃被囚

如今长沙水军已占住沿江水道,且江陵军马再出,驰援江夏,将江东军马牢牢的困在江夏城中,不得动弹,孙权得知江夏消息之后,惊恐不已,忙召群臣于堂上议事。

“江夏一郡,怎会使荆襄军马如此决绝……”孙权口中喃喃,心思难定,待群臣上朝之后,孙权对堂上诸人道:“如今程老将军被困江夏,我等当如何援救?”

孙权说罢,堂下诸人半晌无言,如今诸人已知,那二庞连环用计,已败了程普一回,且将江夏,围得水泄不通,朝堂之上如今无人心有把握,可解江夏之围。

若出水军夺夏口,要过甘宁这关,从陆上救援,倒是可行,可那文聘所率军马数万,且与江陵军马与江夏水军,已成掎角之势,要救江夏,没有数万军马相助,根本就解不了眼下程普之围。

孙权见堂下诸人,尽皆不言,心中恼怒,对诸人道:“尔等欲见死不救?程老将军乃我江东三朝元老,如今有难,怎可不救?”

“主公稍安勿躁……”张昭见孙权恼怒,对孙权道:“我等非是不救德谋,而是在想如何去救,那二庞诡计多端,文聘行事严谨,若贸然救援,必遭其害!”

“只逞匹夫之勇,难以力挽狂澜。”诸葛瑾闻言亦道:“若主公欲救德谋,也要有个万全之策。”

“孙某又岂会不知,救援德谋。其中困难?”孙权闻言长叹一声,口中不禁骂道:“这江夏也是从那关羽手中所得,关荆襄何事,不如遣使与那庞山民说明厉害,好歹此人与我孙家,有些姻亲!”

孙权说罢,堂上众人皆不再言语。鲁肃见堂上气氛凝重,轻叹一声道:“主公欲救德谋,鲁某可荐一人。”

孙权闻言。瞪了鲁肃一眼,对鲁肃道:“若子敬欲荐公瑾,还是莫要再说下去的好。”

鲁肃闻言不禁心中恼怒。如今江夏城中数万江东士卒,只余数日之粮,孙权却不思悔改,为了于朝上一言九鼎,而抵制周瑜再入朝堂,莫非那数万江东儿郎的性命,还比不得区区面子?

想到此处,鲁肃颇为不忿,拂袖而去,满堂文武见鲁肃就此离去。尽皆愕然,便是孙权也未想到,这平日里向来和颜悦色的忠厚之人,此番竟会有如此态度。

愕然半晌,孙权勃然而怒。对左右道:“将子敬给孙某带回来!”

宋谦,贾华闻言,忙引护卫而出,不多时,鲁肃便被二人捉回堂中,鲁肃于江东素有声望。二人也不敢过分得罪,将鲁肃带回之后,宋谦神情讪讪,对鲁肃拱手道:“子敬大人,得罪了。”

鲁肃毫不介yì

的摆了摆手,整了整散乱衣冠,对孙权道:“主公召鲁某前来,还有何事?”

孙权闻言,瞪了鲁肃一眼,对鲁肃道:“欲治子敬堂上失态之罪。”

“请主公治罪!”鲁肃风轻云淡的样子,让孙权心中火势更旺,阴沉的看了鲁肃一眼,孙权道:“将子敬先行收押,待退了我那妹婿军马,孙某再与子敬计较!”

孙权说罢,堂上诸人忙出言相劝,孙权收拢大权,对江东文武倒影响不大,可是如今周瑜不在吴郡,鲁肃又被孙权所囚,江东可统筹全局者,再无他人,且鲁肃与周瑜乃至交好友,二人于朝野素有声望,若孙权一意孤行,江东必然大乱。

孙权闻诸人之言,心知此番为难鲁肃,的确是有些过分,只是孙权左思右想,也不明白为何鲁肃此番于朝堂之上,与他针锋相对,想到此处,孙权对鲁肃道:“子敬,你可知罪?”…,

鲁肃闻言,正欲反驳,心中却想起之前孙策,周瑜二人所托,轻叹一声,微微点头,道:“鲁某失仪,望主公莫怪。”

孙权闻言,面色微微好转了一些,张昭见状,对孙权道:“既然子敬知罪,主公还是莫要计较的好,如今大敌当前,我江东当团结一心。”

孙权微微点了点头,又道:“子敬欲荐公瑾还朝,可是得了公瑾授意?”

鲁肃闻言,面色一变,江东群臣,尽皆愕然,鲁肃目光悲戚,呆呆的瞅了孙权许久,对孙权道:“孙仲谋,勿要欺人太甚!”

“贼子尔敢!”孙权闻言,不禁大怒,对宋谦,贾华二人喝道:“将此人拖下去!”

鲁肃对孙权暴怒,恍若未闻,潸然泪下道:“不用相送,鲁某知dào

我江东牢房所在。”

说罢,鲁肃便往堂下而去,孙权见堂上诸人神情,心知此番对鲁肃之事,有些暴躁,却又不愿认错,只得见鲁肃身影,于朝堂之上,越走越远。

“子敬今日到底为何如此行事?”孙权见鲁肃离去,对堂上群臣喝道:“莫非我江东没了那周公瑾,就解不了江夏之围了?”

堂上群臣闻言,尽皆不语,许久之后,黄盖于人群而出,对孙权遥遥拱了拱手,道:“黄某可领军去救德谋……”

孙权闻言,心中安慰少许,对黄盖笑道:“老将军出马,我江东无忧矣!”

黄盖却未接孙权话茬,轻叹一声道:“如今荆襄势大,黄某此去,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尔,若黄某救不下德谋,也可死得其所……”

黄盖说罢,不等孙权多言,拱手而去,孙权见状,心中亦有些恼怒,对诸人道:“孙某心思已乱,诸君先行散去吧。”

说罢,孙权离席而去,一众江东群臣面面相觑,许久之后,张昭叹道:“不知子敬今日为何,如此激烈。”

“或因主公薄待公瑾,子敬心中有怨吧。”张纮说罢,对张昭道:“于主公处,我等当多作劝慰,公瑾离去数月之久,我江东于兵事之上,的确是有些混乱。”

“何人可替公瑾统筹全局?”张昭说罢,群臣尽皆默然,于诸人眼中,周瑜才华,冠绝江东,若周瑜不在,程普声望盛隆,可统筹江东全局,只是如今程普却遭了荆襄围困……江东此时,居然无人可用了。

想到此处,张昭思索许久,对张纮道:“子纲,先与我去寻子敬,商议一番吧。”(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80 急召公瑾

自孙策死后,孙权于江东顺风顺水,内有张昭,外有周瑜,孙权并未受过任何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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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见周瑜势大,孙权想方设法夺其权柄,本来也不算什么过错,鲁肃先前对孙权所为,听之任之,皆因鲁肃心中明了,这江东离不开周瑜,更离不开孙权。

如今孙绍已随庞山民去了西川,孙家骨血,只余孙权,孙权于政务一道,也颇有建树,只是其心胸狭隘,倒是让鲁肃颇感为难,今日于朝堂之上,孙权话一出口,鲁肃勃然作色,只因鲁肃已忍耐许久,周瑜处处相让,孙权频频紧逼,作为周瑜的至交好友,鲁肃有些看不过去了。

就像是先前长沙一战,周瑜铩羽而归,其关键之处,不在于周瑜军马调度,而是孙权未予周瑜,建功机会,若那时孙权肯授周瑜权柄,一举夺下长沙,还会有这江夏被围之事么?

可是待还朝之后,周瑜自请罪责,孙权收回权柄之后,还于百官面前,数落周瑜一顿,彰显自己的先见之明,自那时起,鲁肃心中便对孙权,有些埋怨,可是作为朝中重臣,鲁肃不欲与孙权计较,只是此番于朝堂之上,那孙权不但对鲁肃所提周瑜不屑一顾,还欲出言污蔑周瑜,鲁肃心中难忍,所以才会如此决绝。

于囚牢之中,鲁肃思索良久,心中也有些后悔,如今已入牢房,朝堂之上肯为周瑜仗义直言者,怕是更少。且如今程普身陷重围,鲁肃心知,此时追究孙权过错,时机不对,若再起争执,也是使亲者痛,仇者快。

若再于朝堂上争执数日。不发军马救援江夏,程普这回,怕是回不来了。

先前占江夏之事。鲁肃心中对孙权选择,便颇有微词,可孙权难忍诱惑。见利忘义,最重yào

的是夺江夏时,孙权并未作两手打算,如今江夏被庞山民反制之时,江东居然束手无策。

想到此处,鲁肃亦心中悲哀,此役无论胜败,江东道义于各家诸侯处,怕是会作为笑谈了,连妹婿的土地都占。这孙权怕是在诸人眼中,也只是见利忘义之辈,若之后再有战事,欲联结各家诸侯之时,又有何人肯信任江东。届时会不会出尔反尔?

鲁肃正嗟叹不已,牢门却被外人推开,鲁肃寻声望去,见二张正随行孙权身后,三人往牢内而来。

鲁肃见孙权来探,躬身一礼。口中轻叹道:“肃拜见主公。”

“免礼。”

孙权说罢,心中也隐隐后悔之前朝上行为,适才二张已于孙权商议,这江东可制衡庞山民者,除周瑜外,别无他人,若周瑜都抵之不住的话,这江东迟早会成为荆襄土地。

孙权思前想后,也知dào

二张所言,并未诳语,可是让孙权再引周瑜入朝,面上难堪,毕竟之前孙权曾将周瑜贬的一无是处,如今江东有难,再去求救,若周瑜真的解了江夏之围,岂不是证明了孙权先前所为,皆是笑话?

看着面前鲁肃,默然不语,一脸灰败之色,孙权权衡了一番利弊,对鲁肃道:“子敬,适才朝堂之上,孙某气急,还望子敬勿要见怪。”

鲁肃闻言,微微愕然,虽然心中郁气难消,却也不再与孙权置喙,对孙权道:“鲁某也有错处。”

鲁肃说罢,不再多言,孙权微微点了点头,心知这鲁肃虽与周瑜为友,却是心向孙氏之人,对于鲁肃此人,孙权成见不深。…,

张昭见牢房之中,众人皆小心言辞,气氛尴尬,不禁叹道:“子敬,主公此来,欲重用公瑾。”

鲁肃撇了张昭一眼,轻声叹道:“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般对待江东都督,是不是也太廉价了些,鲁某本是商人,出言无状,还望主公与子布不要见怪。”

孙权闻言,点了点头道:“子敬所言有些道理,只是子敬当知,周郎在时,这江东军马,孙某且说了不算,孙某心中顾忌孙家家业,子敬当理解才是。”

“昔日伯符在时,公瑾亦统辖军马巨量,为何伯符对公瑾,毫不提防?”鲁肃闻言,一脸坦然道:“主公收了公瑾兵权,鲁某与公瑾皆无怨愤,可是主公为何于朝堂之上,屡屡蔑视公瑾,言其用兵,不过尔尔?若真如主公所言,公瑾只是碌碌无为之辈,昔日又何以为我江东,立下不世之功?”

鲁肃的话令孙权不知该如何反驳,许久之后,孙权微微叹道:“皆孙某之过,还望子敬勿要再言,孙某心中有愧。”

见孙权形容,不似作伪,鲁肃点了点头,道:“世上皆无完人,主公也无须自责,若公瑾知江东有难,自会悉心相助,只是鲁某以为,此时此刻,江夏已难以救援,且不说德谋处,粮草不济,便是那荆襄于战时所备军马,也不是我江东可以比拟的。”

孙权闻言,心中大惊,张昭,张纮二人尽皆不知该如何作答,鲁肃于兵事之上,亦颇有见解,若真如鲁肃所言,此番黄盖领军出征,岂不是要无功而返?

想到之前黄盖离开朝堂之时,神情决绝,孙权恍然大悟,对鲁肃道:“子敬是说,公覆此去,乃是求死?”

“鲁某也不知公覆有何谋划。”鲁肃黯然苦笑,对孙权道:“肃以为,此番江夏我江东是保不住了,只是若那庞山民对我江东有怨,再袭庐江,其一旦得手,我江东于江北再无寸土,日后怕是只得偏安一隅了。”

“庞山民还敢袭我庐江?”孙权一脸愕然,对鲁肃道:“那还请子敬速召公瑾!”

“除召公瑾外,还要使那庞山民消去心头怒火,毕竟我江东夺江夏之地,乃是中了那关羽算计。”鲁肃见孙权已有决断,心中稍安,对孙权道:“主公修书一封,便可召公瑾相帮,公瑾豁达,不会计较主公先前责难,鲁某当再去那长沙一行,去寻主公之妹,能否劝得那庞山民退兵,鲁某也无把握,如今怕是非尚香不可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81 周郎入庐江

周瑜儒雅风流,于江东朝堂,总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便是昔日江东小霸王,也只可与周瑜分庭抗礼,这也是孙权不喜周瑜的原因之一。

实jì

上孙权也知dào

,周瑜并无夺孙家权势之意,只是周瑜功高震主,孙权不喜朝堂之上,诸人皆盛赞周瑜,而将他这个实jì

上的江东之主,遗忘在王座之上,可如今江东危急,孙权迫不得已,无人可用,只得复起周瑜对峙襄阳二庞,对孙权而言,如今若再不用周瑜的话,之后丢失土地的责任,怕是要担在自己身上了。

庞山民乃孙权妹婿,虽各家诸侯皆知,所为联姻,皆为获取利益,昔日庞山民迎亲之时,予江东厚利,这般礼仪,便是去许都迎娶皇族公主,亦绰绰有余,所以自二人成婚之后,孙权也难以开口向庞山民索取利益,且此番攻伐江夏,虽有借口乃是中了关羽之计,可明眼人皆知,这般说法,难以使庞山民接受。

江东已然兴兵,入了荆襄土地,于道义之上,确有些说不过去,如今孙权闻鲁肃所言,欲使孙尚香出言相助,面上神情,难免讪讪,思索片刻,孙权对鲁肃叹道:“子敬欲将江东兴衰,假手一妇人手中?”

“便是尚香婉言相劝,还怕那庞山民难改主意。”鲁肃闻言,不禁叹道:“主公当遣使先寻公瑾还朝,至于尚香处,鲁某自去说项。”

孙权闻言,心知一筹莫展之际。鲁肃所言,也是事出从权,想到此处,孙权点了点头,对鲁肃道:“既如此,一切拜托子敬了。”

只过半日,信使快马加鞭。至柴桑大都督府,周瑜于府上接过孙权信笺,不禁摇头苦笑。当下命信使转道庐江,告知周泰,蒋钦二人。勿要救援庐江,一应事项,皆待他还朝再说。

信使离去,周瑜亦辞了家中娇妻,飞马赶至吴郡,与孙权相见,二庞围住江夏,已让周瑜窥破其欲引庐江军马出城的意图,待至吴郡后,孙权于堂前相迎。对周瑜拱手叹道:“还请公瑾莫要因先前孙某之失,误了我江东前程,如今公瑾还朝,这江东军马调度之权,孙某愿拱手相让。”

周瑜闻言。并未与孙权寒暄,对孙权道:“如今江夏已被围困数日,我江东当同仇敌忾,主公无须多虑,一切还等周某回来,再叙旧情。”

说罢。周瑜便于堂上点将,一众江东将校,见周瑜复起,尽皆振奋,于孙权面前,周瑜再请军马三万,欲往庐江而去。

堂上一众将校得知,周瑜去处,并非江夏,心中不解,周瑜却轻叹一声道:“若救江夏,必与荆襄大军纠缠,我江东如今只可守土,并无余力,败二庞军马,且江夏如今,若仓促去救,必为二庞算计,如今只可将希望寄托于子敬身上,望其可劝说山民,饶过德谋,公义……”

周瑜话音刚落,便听堂外一将飞马而来,神情急迫,于堂前报道:“韩公义中了那文聘埋伏,死战而退,回城不治,数日之前,已陨于江夏城中,程老将军亦受重创,我等堪堪杀出血路,回报将军。”

孙权闻言,大惊失色,对周瑜道:“公瑾,如今公义已亡,务必要将德谋救回啊!德谋随家父征战,于孙某处,已历经三世,若德谋有个好歹,我江东失一柱国之臣!”

“主公所言,周某又何尝不知?”周瑜闻言,神情黯然道:“便是即刻发兵,也赶不及去救德谋了,如今只待子敬能说服尚香,去阻那庞山民赶尽杀绝了……”…,

本以为可夺江夏,可如今却已连折将士,孙权心中,难免窝囊,若江夏军马尽数被那庞山民所灭,江夏一役,便是江东数年以来,最大败笔,孙权苦恼的看了周瑜一眼,心中悔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咄咄逼人,若周瑜在,或许此时这江夏已为江东土地。

虽程普素来与周瑜不睦,可是周瑜却从未想过要害程普性命,只是如今周瑜不知二庞于江夏如何设计,只得谨慎行事,如今已有鲁肃去往长沙救援程普,能否救下,也只看那庞山民对江东到底是何等心思了。

周瑜也知dào

,此番庞山民兴兵江夏,并非是想要与江东全面开战,如今庞山民新得西川,正是休养生息之时,若不是孙权中了关羽之计,贸然挑衅,那庞山民也不会仇视江东,于周瑜看来,如若能与庞山民握手言和,便是最好,如若不能,好歹也要保住庐江,只要庐江不失,江东便可重整旗鼓,图日后中原之地。

所以在周瑜看来,孙权之前兴兵江夏,倒不如直取曹操土地,如今曹操主要军力,尽在河北,另外于长安亦屯有重兵,且曹操新得汝南,百姓不曾归附,若跨过淮河,取合肥,寿春之地,再图青,徐二州,亦比现在贸然招惹庞山民来得妥当。

虽曹军势大,却也架不住诸家诸侯,一齐征伐,此乃大势所趋,周瑜以为,若可与庞山民化干戈为玉帛,其便可亲赴长沙,与庞山民商议算计曹操之事,若孙,庞二家,可以顺利结盟,皆不用付出太大代价,便可得北面广袤土地,如此诱惑,便是庞山民明知江东打算,亦难舍弃如此厚利。

想到此处,周瑜心有定计,辞了孙权,与一众将校于校场点兵,往庐江而去,大江之上,江东战舰密密麻麻,待于庐江渡口停船之后,周瑜忙询问军中将校,周泰,蒋钦二人去处。

待得知先前信使已劝下二将之后,周瑜心中稍安,忙令士卒入城休整,于太守府上,周泰,蒋钦二人见周瑜既至,忙交上虎符,印绶,如此一来,庐江军马调度之权,尽归周瑜。

大权在握,周瑜心中急切心情也稍稍安定了一些,吩咐诸将严守各路关隘之后,忙修书一封,命信使飞马赶往江夏,周瑜见信使离去,口中喃喃:“该做的皆已做了,不知山民可否看在先前交情,放程普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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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82 庐江要地,战或不战

荆襄围城数日

城内粮草日渐不济

程普醒来之后

引军冲突数次

却不得突围

荆襄军马已将江夏围的如同铁桶一般

眼见城中粮草告罄

程普又命士卒于城中征粮

江夏虽是富庶

却也养不起如此巨量军马

百姓家中存粮

多被江东搜刮

数日以来

城中民怨载道

百姓已与征粮士卒爆fā

过数次冲突

见此状况

程普也知dào

这江夏难被江东所得了

如今已失民心

且江东士卒手上多沾百姓鲜血

再过数日

城内百姓

若是哗变

这内忧外患之下

城中数万江东军马

岂有活路

不知何时才能等来庐江救援……程普心中焦虑

想到之前曾出城与文聘冲杀一阵

暗遣百余信使

夺路遁逃

程普也只得寄望于有人可将消息带入庐江

若周泰

蒋钦二人

可引军救援

城中这数万军马

或许还有机会逃出生天

江夏城外

军马比之先前

又多了不少

虽庞统令大军退避三舍

可自傅彤引江陵援军到来之后

文聘大军

人数之众已远超城内江东军马

且两方士气

不可同日而语

庞统已遣数队军马

于庐江往江夏之间要道埋伏

只是庐江城近来军马调度

销声匿迹

庞统心中奇怪

待查探之后

才知江东孙权已复起周瑜

如今庐江已屯大军

且江东往庐江广运粮草

一时之间

战云密布

庞统心知这庐江城一时半时

怕是难以拿下

周瑜按兵不动多日

怕是已然料到

荆襄埋伏之事

庐江难定

既然如此

这江夏城中军马

是无论如何都不可放过的了

庞统并未气馁

与周瑜相据江北之地

庞统心中颇为兴奋

昔日长沙之战

虽是败了周瑜一回

可窥破

白衣渡江

之计者乃庞山民

庞统深感周瑜用兵犀利果决

如今又有了堂堂正正的对敌机会

庞统也不想放过眼下大好时机

江东既然已派遣重兵

镇守庐江

庞统又怎肯让周瑜专美于前

庞山民得知周瑜来了江北

心中凛然

忙召诸将于帐中议事

于帅帐之中

诸将齐至

庞统一脸嬉笑

对庞山民道:

兄长如何这般惶急

莫非是畏那江东周郎

闻庞统调侃

庞山民摇头笑道:

非是畏惧

只是士元当知

这周瑜用兵

颇有章法

如今镇守庐江

士元先前定计夺取庐江之事

怕是要无功而返

庞统心中深以为然

嘴上却是不服

对庞山民道:

便是周瑜前来

又能如何

这些时日

庐江军马不敢妄动

明显是畏惧我大军威势

按兵不动

却也坏了士元引蛇出洞之计庞山民闻言轻叹

对诸将道:

如今看来

此番出兵

也只可赚江夏一城

不过若可使程普授首

倒也让江东失一上将

庞山民说罢

帐中诸将深以为然

文聘闻言对庞山民道:

上将军

如今江夏城中军马

已被困十余日

其粮草怕是已然告罄

若是此时攻城

城内军马皆无士气

我等可一战而定

文聘说罢

其余将校纷纷请战

尤其是那小将傅彤

叫的最欢

一个劲的嚷嚷这于江陵调来大军之后

这万余大军

还未参与战事

若是攻城

欲为先锋

庞山民闻言

不知可否

心中却暗自思量周瑜此番渡江

所欲何为

若只为救援程普

这江东军马又怎会按兵不动

如今江东两番出兵

江东军马渡江大半

庞山民并不想与江东轰轰烈烈的大战一番

其原因倒也不是因周郎难缠

而是一旦交战

两家数度攻伐

对亟待发展的荆襄而言

有害无利

虽荆襄之内广建水车

可若是大战

军屯一事

便会荒废

那孙权好死不死

挑衅荆襄威严

虽说可与江东两相消耗

可是若是如此

对荆襄而言

又有何益

…,

只是庞山民对周瑜此番进驻庐江

心中亦颇为郁愤

庞山民心中定计

若是周瑜打定心思

要与荆襄分个高下

那么就算是拼着伤敌一千

自损八百

也要与江东一分高下

诸侯霸者的尊严

不是靠别人施舍

而是要靠名正言顺征伐出来

庞山民与诸将盘算一番

帐中诸将

或欲死战

或欲待重夺江夏之后

与江东握手言和

庞山民亦知

诸将心中各有想法

不过其皆为荆襄日后打算

见诸人意见不一

庞山民闻庞统催促之声

思索许久

庞山民将地图铺开

对诸人道:

诸君试言

这庐江得与不得

其中优劣

庞统目视地图

对庞山民道:

其好处显而易见

若得庐江

我等只需遣一上将

便可扼住江东北进咽喉要地

日后江东偏安一隅

难以拓土

四面皆被我荆襄围困

除非其可交好山越

袭我后方

只是如今山越之民

多依附荆襄

庞某以为

江东一旦失了庐江

便会处处受兄长而治

只是得庐江后

我等须与江东边境之处

屯重兵把守

此事虽是不难

可颇为牵扯我荆襄军力

且江东水军只靠兴霸一旅

难以制衡

也就是说

若使那孙权失了土地

恐其狗急跳墙

若其举江东之力

与兄长大战一场

其胜负难料……

庞山民闻言

微微点头

之前谁又能想到

关羽一走

荆襄与江东之间

两家诸侯居然会争斗的如此剧烈

身为军中之人

文某虽欲临战而斗

广积功勋

可是以我荆襄而言

如今却不是与那江东不死不休的时候

昔日江东强而荆襄弱

军中大半士卒

对江东军马有些畏惧

如今携大胜之威

这士卒颓势并无显现

但是若征伐日久

一旦我大军对那庐江久攻不下

怕是会让周瑜有机可乘文聘对周瑜颇为忌惮

黯然叹道:

上将军掌荆襄之前

我荆襄军马屡败屡战

这江东周郎名声

多半是建立在我荆襄士卒的尸骨之上……

那就当战庞统闻言

颇为不忿道:

一战而定

我士卒心中再无疑虑

之后面对江东

不再心怯

大战一场

也是划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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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283 尚香入军营

庞山民也觉得庞统所言,有些道理,正欲定计,却闻帐外杂乱之音,不多时,便有士卒入帐来报,言江东鲁肃与尚香夫人,并骑冲入营中,士卒皆不敢阻拦。

庞统闻言,冷笑一声,对庞山民道:“想必小嫂欲劝兄长罢兵。”

庞山民闻言微微皱眉,念及与孙尚香夫妻之情,庞山民或可听其劝说,就此罢兵,只是这数万荆襄士卒,又如何安抚,且如今江东,荆襄情势紧张,其罪过皆在孙权贪婪,庞山民实在想不出,向来有大家之气的孙尚香,为何会如此糊涂,竟敢与鲁肃同至江夏,干预战事。

念及此处,庞山民面色阴沉,待二人入帐之后,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孙尚香道:“尚香何故至此?”

孙尚香闻庞山民语气不善,心中惴惴,对庞山民道:“欲劝夫君,留德谋叔叔一命。”

见庞山民未置可否,孙尚香急道:“妾身虽是妇人,却也知dào

此番江东兴兵,乃我家兄长之过,可是这军中将士,若因我家兄长一时糊涂,却枉送性命,何其无辜?”

“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庞山民见孙尚香急切,口气放缓道:“尚香当知,自你我成婚之后,江东已接二连三,扰我边境,先前公瑾之事,庞某尚未与仲谋清算,此番程普又至,尚香依然想要庞某将其放过?之前公瑾与庞某,还有些交情,庞某这边,也好说话,可是程老将军,与庞某并无纠葛……”

“山民稍安勿躁,若肯罢兵,鲁某愿出钱赎人,便是江夏一郡。我江东亦让予荆襄!”鲁肃见庞山民似有赶尽杀绝之念,惶急道:“如此一来,山民并无损失!”

“子敬……你将庞某,看得太轻。”庞山民闻言不禁冷笑数声,对鲁肃道:“先前看在子敬面上,庞某已饶你江东一回,如今我水路两军。五万余军马,待强夺江夏之后。便要再去找公瑾讨教一二,此等时候,正是我荆襄声威壮大之际,你却欲让庞某罢兵,何其天真?”

鲁肃至此之前,已料到庞山民这边不好相劝,可是却没想到庞山民如今似是已打定主意。一举掠下孙权于江北所有土地,闻庞山民之言,鲁肃大惊失色,对庞山民道:“山民切勿冲动行事!”

“你江东可冲动行事,强占我荆襄土地,为何庞某冲动一回,却是罪过?”庞山民嗤笑道:“庞某素闻子敬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乃诚实君子,可是如今看来。这传言有误,子敬之前常言,庞某睚眦必报,如今正是我荆襄报仇之时,你江东屡教不改,庞某以为,若不打的仲谋痛彻心扉,仲谋难以吸取教xùn

!”

“夫君!妾身知你与我家兄长不睦。可是如今,非因兄长之事,之前尚香便闻夫君欲鼓励荆襄百姓休养生息。可是若两家大战,夫君愿望。毁于一旦……”孙尚香面色急迫,对庞山民道:“就当妾身求你一回!”

“尚香所求,若是平常,庞某向来应允,可是尚香当知,当断不断,必为其害,你家兄长何许人也,无须庞某赘言了吧?”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于孙尚香面前,庞山民难以硬下心肠,看到往日英姿飒爽的媳妇如今风尘仆仆的样子,庞山民心中苦闷不已,看来与江东联姻,这等事情也是避无可避。

只是庞山民自认为对孙权已足够克制,对待江东,庞山民之前定计,乃是钝刀割肉,慢慢的输出荆襄货物,赚取江东财富,以江东世家之财,养荆襄广大百姓,可是孙权数次挑衅,已经让庞山民丧失耐心了,想到此处,庞山民对鲁肃道:“子敬,你羞也不羞?你江东之事,却拜托庞某之妻,前来说项,你江东男人,莫非死绝?”…,

鲁肃闻言气急,面色通红,却也不敢在庞山民面前发作,长叹一声,鲁肃对庞山民道:“如今公瑾还朝,仲谋言行,必然克制,山民当知,德谋乃我江东柱国之臣,若其有失,江东必乱!”

“你江东乱或不乱,与庞某有何关系?”庞山民眉头微皱,对鲁肃道:“子敬,非是庞某责备于你,一月之前,庞某才与子敬商议我两家商贾贸易之事,可只过数日,你江东便出尔反尔,如今就算子敬巧舌如簧,庞某亦尽皆不信,庞某也未打算引军大举入侵江东土地,但是江北庐江一郡,庞某必取!”

“可否允德谋,退兵庐江?”鲁肃说罢,庞山民怒极反笑道:“如今我已将程普重重围困,岂会放过?”

“那便请山民允鲁某进城!既然山民欲与程老将军不死不休,鲁某也当于这城头之前,与我江东将校同生共死!”鲁肃见庞山民毫无转圜意,对庞山民道:“至于庐江,有公瑾在,鲁某再无顾虑,若公瑾不敌,便是天亡我江东,鲁某想救,也救不成了!”

“子敬,你为何如此固执?”庞山民对于鲁肃,倒是不恨,如今荆襄与江东数次交兵,皆与鲁肃无关,先后受周瑜,孙权二人连累,庞山民也觉得,这鲁肃实在是有些可怜。

见鲁肃意志坚决,庞山民轻叹一声,对文聘道:“仲业,还请将子敬先行缚住,待占下江夏之后,庞某再与子敬把酒言欢!”

鲁肃闻言,惊怒异常,对庞山民喝道:“若山民不允鲁某入城,鲁某便自决于山民面前!”

“子敬何必这般痴傻?你对仲谋,已仁至义尽!庞某与子敬为友,不忍伤害,子敬当知,若你入了江夏,这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万一子敬被伤及性命,庞某心中,亦是难安!”庞山民闻言,颇为纠结道:“子敬当知,我大军此番于江夏集结,财帛粮秣消耗无数,且与那程普,亦交战数次,互有损伤,如今我与程普,已不死不休,子敬又何必使庞某为难呢?庞某以为,若除了程普,这江夏朝堂再无人可与公瑾抗衡,对你江东,也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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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84 以死相胁

与鲁肃话不投机

庞山民心中恼怒

这鲁肃莫非以为如今的江东还会与两年前的江东一般

与荆襄想战便战

想和便和

如今围困江夏

威慑庐江

江东北地郡县

皆在荆襄大军的兵锋之下

战争的主动权

也完全落在了庞山民的手中

或许周瑜镇守庐江

攻伐此地之事

还须商榷

可江夏呢

程普大军被围

粮草匮乏

士气全无

这犹如砧板之肉一般的境遇

庞山民岂可错过

庞山民与鲁肃为友

倒是不假

可是时值诸侯争霸

怎可为了二人交情

致数万荆襄军马

无功而返

想到此处

庞山民心意已决

对鲁肃道:

我军中器械

早已打造完毕

子敬便与庞某一道

坐看我大军攻城如何

山民鲁肃情急

对庞山民道:

便是城中军马遁走

亦无损你荆襄威严

山民怎可赶尽杀绝

要打的是你们

要和的也是你们庞山民不欲与鲁肃多说

于帅位之上

对堂下诸将道:

文仲业何在

文某在此文聘说罢

见鲁肃大吵大闹

目视左右

二裨将连忙上前

欲将鲁肃制下

孙尚香见庞山民不听劝说

亦是恼怒

对庞山民道:

夫君何必要置数万江东儿郎死地

尚香勿要再劝

庞某心意已决……

庞山民轻叹一声

对孙尚香道:

长途跋涉至此

尚香想必也是累了

如今大战当前

尚香还是回营歇息的好

孙尚香也知dào

庞山民性情倔强

说一不二

可是无论如何她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江夏城破

程普败亡

想到此处

孙尚香一把拔出腰上佩剑

悬于颈边

对庞山民道:

若夫君执意如此

尚香亦愿与子敬哥哥一道

自刎于夫君面前

夫人不可文聘情急

连忙去抢孙尚香手上佩剑

还未及孙尚香身侧

便被其一脚踢了个跟头

见孙尚香眼眸之中

已有赴死之意

庞山民怒道:

莫要逼我

孙尚香闻言

并不答话

庞山民却心有顾忌

颇感为难

与孙尚香成婚以来

庞山民对此女性情

颇为喜爱

虽然孙尚香平时行事

风风火火

无拘无束

可是庞山民却没有想到

为了保这万余江东士卒性命

孙尚香居然以死相胁

非是妾身逼迫夫君

而是尚香不忍见江夏城生灵涂炭

我家兄长是有罪过

可是程老将军与这城中将士

皆听命行事

若于此殒身

何其无辜

看着孙尚香颈上血痕

庞山民左右为难

鲁肃见庞山民心中踌躇

忙见缝插针道:

山民

若你肯放人

鲁某便留下为质

日后仲谋也必给你一个说法

不知山民以为如何

说法

庞某还需yào

你江东的说法么庞山民冷哼一声

看也不看鲁肃

双目冒火的瞪着孙尚香

咬牙切齿道:

庞某可以放过程普

既然尚香心向江东

庞某无话可说

庞山民说罢

心中郁气难平

看也不看帐中诸人

离了营帐

诸人从未见庞山民如此恼怒

皆不敢出言相劝

直到庞山民离去许久

庞统长叹一声道:

尚香嫂嫂

出嫁从夫

你可知晓

如今我荆襄五万军马

被你一女子逼退

庞某以为

便是千百年后

嫂嫂亦会青史留名了

说罢

庞统见已无人对这荆襄大军令行禁止

对诸将道:

既然上将军已有决断

我等便再放这江东一马

仲业将军

可命营中各部

给那江夏城

放开一道口子

上将军不曾有放人之言文聘说罢

庞统却摇头苦笑

对文聘道:

兄长为难

庞某便代其号令

日后若有罪责

庞某一力应下

待那江东退避

将军便接管城池

安抚百姓吧

营中诸将闻言

尽皆嗟叹不已

纷纷领命而去

鲁肃也急忙出营

快马往江夏而去

不多时候

帐中只余庞统

孙尚香二人

庞统见孙尚香面上悲戚

对孙尚香寒声道:

嫂嫂心愿达成

如今可以把剑放下了么…,

庞统话音刚落

便闻利剑坠地之音

孙尚香双目含泪

对庞统道:

小叔

我已无颜再见山民了

此番城中军马离去

我还是再返江东吧……

此乃嫂嫂家事

嫂嫂当与兄长商议庞统说罢

离营而去

偌大帅帐

只余孙尚香一人

庞山民自出了营帐

心中郁愤难平

跨上快马

离营奔驰

一路长驱

战马于江边驻足

庞山民翻身下马

看着滔滔江水

心中恍惚

虽说江夏郡城

已唾手可得

可是庞山民心中却无丝毫喜悦

放过这万余江东军马

对庞山民而言

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是孙尚香于帅帐时的抉择

令庞山民郁愤难安

或许她总会心向江东吧

成婚之时

就该想到才是……

庞山民苦笑一声

喃喃自语

回想着与孙尚香一同生活的点点滴滴

许久之后

庞山民心中才有了决断

江山美人如鱼与熊掌

不可兼得

之前庞山民成婚之时

便已想过与孙尚香如何相处

二人心有灵犀

都刻意回避着江东

荆襄两家诸侯不睦的这个事实

昔日周瑜攻长沙之时

孙尚香不离不弃

并未因江东势大

而改变心意

可是其今日行事

却令庞山民颇为心伤

孙尚香有情有义

这一点庞山民颇为欣赏

只是当她的立场与庞山民相悖之时

庞山民却不知dào

是该赞还是该骂了……

看着眼前滚滚江水

庞山民心知这江夏之事

无论是他还是孙尚香皆会久存心中

挥之不去

与其见面之后

强颜欢笑

倒不如各奔东西

相忘于江湖……

若是日后再与江东出现眼下这般形势

以孙尚香的性情刚烈

怕是会直接便拔刀自刎

庞山民实在不敢想象

这孙尚香若是身死

他该如何面对

想到此处

庞山民口中喃喃:

若是允尚香回江东生活

彼此都会好受一些的话

便放她归去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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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285 尚香有孕

天色将暗

待庞山民回到营中之时

便见沿途士卒

正埋锅造饭

不少士卒已收拾行装

交头接耳的商议着待城内江东军马退避之后

入江夏之事了

庞山民只微微一想

便知这般决策当是出自庞统口中

不过也好

省却了再面对诸将之后

各自为难

庞山民心知

庞统是欲将退兵之责

一力承担

只是庞山民并未打算依照庞统的想法行事

对就是对

错就是错

身为一路诸侯

庞山民并不认为

自己连承担罪责的勇气都没

再入帅帐

帐内只余庞统一人

庞山民见庞统后

苦涩一笑

对庞统道:

尚香呢

小嫂嫂从长沙一路奔来

未曾停歇

且适才与兄长争执

犯了心病

庞某已命随行军医

为其诊治庞统说罢

咧嘴一笑道:

兄长无须为程普之事耿耿于怀

庞某能困他一次

也能困他一生

此人用兵严谨有余

机变不足

这万余军马

便是让其重归江东

又能如何

且如今已饿了他们半月

待其重归江东之时

城中士卒尽皆心悸

怕是再也不敢与我荆襄为敌了

士元无须宽慰为兄了……

庞山民闻言叹道:

庞某又怎会不知

除恶必尽

今日之事

乃庞某因家事而误了国事

士卒心中有怨

庞某当一力担之

庞统闻言

摇头叹道:

之前庞统对尚香嫂嫂亦有怨恨

只是思索许久

庞某也知其心中为难

如今看来

之前与江东联姻一事

使我荆襄顾虑颇大

若日后嫂嫂再以死相胁

使兄长改变心意

怕是有损兄长掌军威严

此事为兄亦知

所以欲待尚香醒来

与其说明其中利害

若其心向江东

不如归去……

庞山民说罢

神情黯然

庞统却连连摇头

道:

此乃兄长家事

统本不该多言

只是兄长对小嫂嫂颇为喜爱

若其归返江东

日后我大军下江东之际

兄长怕是又要投鼠忌器

那士元以为

为兄该如何处理今日之事庞山民闻言

颇为无奈道:

庞某如今已知因尚香一人

对待江东行事颇为掣肘

尚香胁迫庞某一回

庞某已经受够

若一而再

再而三

庞某何以面对诸侯争霸之事

出嫁随夫

尚香嫂嫂又不是不识大体之人

今日之事

多因那鲁子敬从中作梗

兄长离去之时

庞某已见尚香嫂嫂心中难安

以庞某观之

其心中已有决断

此乃兄长家事

兄长当先与尚香嫂嫂商议之后

再做决断庞统说罢

庞山民点了点头

想到孙尚香已于营中休养

庞山民轻叹一声

对庞统道:

既然营中已无庞某之事

庞某先去看看尚香

庞统闻言笑道:

营中之事

皆有统来操持

兄长自去即可

离了帅帐

一路向孙尚香帐中而去

庞山民未及入帐

却见帐外随行军医

喜色连连

诸人交头接耳

待见了庞山民后

尽皆道贺

庞山民不明所以

待那军医说过之后

庞山民心中便

咯噔

一声

忙往帐内而去

见孙尚香于榻上静卧

双眸微闭

面色苍白

庞山民上前握住孙尚香手

对随行军医道:

尚香状况如何

夫人有孕

本当静养

却一路风尘仆仆而来

又因适才乱了心神

心中郁结

气急攻心

所以晕倒军医说罢

对庞山民道:

心病当需心药医

只是这症结何处

非在下可知

庞山民闻言

微微点了点头

命军医退下领赏

守候于软榻之前

心中悲喜莫名

都快当娘的人了

行事却如此莽撞

庞山民心中不禁庆幸之前并没有坐视孙尚香自刎于帅帐之中

若适才一意孤行

岂不要一尸两命

想到此处

庞山民不禁冷汗连连

不过内心深处却因要为人父母的喜悦

而窃喜不已

只是转念一想

庞山民心中又有为难

之前还打算让孙尚香归返江东

从此之后

相忘江湖

可是如今看来

又有变故

…,

孩子是说什么都要生出来的……只是以那孙权性情

怕是对区区幼子

亦要利用

庞山民心中暗道

决计不可让孙尚香再回江东受罪

至于诸侯争霸之事

如今也不可于尚香面前提及了

见孙尚香形容憔悴

庞山民心中更疼

想到之前军医所言

心药庞山民颇为踌躇

这孙尚香的心病

庞山民倒是知之甚详

可是如何解决

却令他感到棘手不已

虽说孙尚香与孙权二人

关系并不算好

可是兄妹毕竟是兄妹

孙尚香怕也不会坐视江东三世基业

于孙权手中消亡

如今天下大势

可灭江东者

唯庞山民一人

便是那曹操也因大军并无水师之事

对江东无可奈何

此事以孙尚香聪慧

又怎会不知

庞山民也因家中娇妻

对江东行事

颇为忍让

可是如今这半年多来

已与江东交兵两次

两家诸侯毗邻之地

关系紧张

虽说两场大战

皆因江东而起

可江东逢战必败……且不论江东朝堂如何

江东士卒

对荆襄军马

定然郁愤

若再有变故

这两家诸侯的大战

怕是要一触即发

庞山民也知dào

孙尚香的无辜

生于孙家

或许在联姻的那一刻起

孙权就打过这般主意

欲以庞山民对孙尚香的感情

去制衡庞山民的行为

从而使庞山民对待江东之事

有所忍让

只是如今庞山民却不禁腹诽孙权行事

与其将这脑筋放在这般阴谋算计之上

倒不如安下心来

发展江东……

这诸侯相争

怎可寄望于别人退让

夫君……

闻轻声耳语

庞山民蓦然惊醒

见孙尚香已睁开双眸

神情疲惫

庞山民苦笑一声

道:

尚香

你可知如今你已有身孕

孙尚香闻言

面色微红

点了点头

道:

适才军医已告知妾身有孕之事

本来妾身还欲与夫君辞行

归返江东

如今看来

却是走不成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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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86 威吓江东

庞山民见孙尚香强颜欢笑

心中亦有些复杂

之前庞山民从未想过

与江东联姻之后

会发生这么多始料未及的事情

庞山民与孙尚香自成婚之后

两情相悦

可是与这江东两番征战

庞山民也不禁开始思考

二人的感情该如何才能如之前那般

继xù

下去

想到此处

庞山民长叹一声

心中也有了决断

对孙尚香道:

尚香

此番庞某已放过那江夏程普

也饶了这城中万余军马的性命

只是你当知晓

此事既出

大损我军中士气

仲谋与庞某皆有逐鹿中原之念

虽然为夫知你心中为难

但是此事若不言明

对你我二人

皆非好事

孙尚香闻言默然

想起先前于帅帐之中

大闹一番

将庞山民逼离营帐

孙尚香对庞山民所为虽是感激

却也知dào

此事于荆襄而言

代价颇大

这万余江东军马

于荆襄士卒眼中

皆为军功

以庞山民往日赏罚有度

孙尚香此举

乃是断了荆襄将士的财路

好在庞山民往日于将士之中

素有声望

士卒虽有怨愤

却不敢多言

原本孙尚香已打定主意

归返江东

不再使庞山民因两家交战之事

心中为难

可是如今

孙尚香已有了身孕

若此时离去

定会使庞山民寒心

想到此处

孙尚香紧咬嘴唇

轻叹一声道:

妾身有罪

庞山民闻言苦笑

对孙尚香道:

尚香夹在庞某与仲谋之间

为难之处

庞某自然知晓

此事谈不上罪责

只是你率性而为

庞某思索许久

欲与尚香约定

若今后荆襄再逢战事

尚香只可于家中静待

却不能再来左右庞某决断

孙尚香闻言

微微点头

双目泛红道:

可是今日之事

夫君又如何与诸将交待

已是覆水难收

庞某却不欲学仲谋那般

言而无信庞山民闻言笑道:

既然庞某已答yīng

过你

放那程普一回

此番便将其饶恕

只是希望仲谋勿要包藏祸心

乱我荆襄土地

鲁肃待庞山民一走

便入了江夏

程普得知城外大军

已收拾行装

正欲退兵

不禁愕然

小将吕蒙见状亦言:

子敬大人

这荆襄大军已将长沙重重围困

怎会放过我等孤军

焉知那庞山民此举

是否是为赚我大军出城之计

鲁肃闻言

对吕蒙道:

那庞山民乃信义之人

此番若不是尚香夫人从旁相助

其亦不会有退兵之念

我江东军马当趁此机会

远遁庐江

与公瑾汇合

城外五万军马

便是强攻城池

亦可破城

庞山民若要夺城

何须用计

这江夏城中军马

可有一战之力

吕蒙闻言

不禁默然

程普却满目羞惭道:

文台

公义皆陨于此处

老夫当与此城共存亡

子敬

子明

程某便将大军托付于你二人掌管

坐等那庞山民入城了……

糊涂鲁肃闻言不禁大怒

对程普道:

此战虽败

只因战前失策

我江东上下皆未想到

那庞山民竟不与关羽计较

且行事决绝

强夺江夏

我军中粮秣不济

非是德谋之责

德谋何故如此

如今江东人才凋敝

德谋当留有用之身

日后为我江东开疆拓土

至于败战之责

鲁某之前已与那庞山民言明

愿一力承担

程普闻言

愕然无语

之前周瑜于长沙大败

江东损了无数钱粮赎人

程普因此对周瑜冷嘲热讽

可是如今这被赎之人

成了自己

程普心中羞愧

口中叹道:

程某已无颜再见江东父老……

总之

德谋当收拾行装

速速离城

勿要使尚香夫人与鲁某努力

附之流水鲁肃说罢

吕蒙会意

忙出了太守府

去校场收拢兵马

江东士卒见有望大难不死

尽皆面现喜色

万余军马

匆匆聚集

比之平时练兵都要快上数筹

不多时候

江夏城门缓缓打开

程普遥遥望见荆襄军寨处人头攒动

忙催促士卒加紧行军

荆襄军中

数骑而出

尾随江东军马走远之后

奔往营中

庞统见状

便命大军入城

待荆襄大军入城之后

城中百姓

尽皆欢庆

…,

鲁肃于太守府前静待

庞山民入城之后

见了鲁肃

心中难免有些厌恶

若此番不是此人诳孙尚香前来营救

江东军马必当尽数陷在江夏城中

围困孤军半月有余

却一战无功

庞山民心中如何不恼

见庞山民面色阴沉

缓缓而来

鲁肃蓦然发xiàn这庞山民此时

身上已有了些枭雄之气

如今与之会面

竟然心中有些慌张

微微愣神之后

鲁肃忙躬身一礼

对庞山民道:

肃多谢山民放过我江东万余儿郎性命

鲁肃虽一脸讨好之色

庞山民心中却并无喜悦之情

对鲁肃道:

子敬

利用尚香来制衡庞某

非英雄所为

事出从权

鲁某已再无办法

使山民改变心意

如今德谋既退

鲁某心中已再无遗憾

要杀要刮

悉听尊便鲁肃说罢

坦然一笑道:

鲁某以一人性命

换数万江东儿郎活路

于商贾之道

怎么看都是赚到

庞山民闻言

冷笑一声

道:

子敬

莫非你当庞某不敢杀你不成

鲁肃闻言

轻叹一声

对庞山民道:

鲁某不求活命

鲁某留于此处

便是给山民一个交待

山民可用鲁某项上人头

安抚你军中怨愤

子敬莫要将你这项上人头

看的太重庞山民闻言

微微摇了摇头

道:

庞某要的交待

非是子敬性命

此番你回到江东

便告知仲谋

速将吴夫人送入我长沙城中

使尚香母女相见

如若不然

庞某自去你江东取之

什么鲁肃闻言大惊失色

对庞山民道:

此事不可

吴夫人乃仲谋将军之母

如何可离开江东

亦是尚香之母庞山民冷哼一声

道:

母女相见

有何不妥

便是庞某

亦可赡养吴夫人

子敬当知

我城中五万将士

已厉兵秣马

若跨江进军

足以令你江东

烽烟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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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87 要么质母,要么开战!

五万军马齐聚江夏,如此大军,兵锋所向,便是江东也不敢轻启战势,庞山民心知鲁肃心中惊惧,所以才欲胁迫江东将吴夫人送往长沙,如若不然,庞山民则不会放过此番大举进攻江东的机会的。

程普虽已遁逃,庐江又有周瑜坐镇,可是庞山民还是打定主意,若鲁肃不从,便攻伐庐江,一举将孙权于江北势力,尽数剪除,使孙权日后再也不敢渡江而战。

吴夫人乃孙坚之妻,孙尚香之母,若是那孙权服软,质其母于荆襄,则于江东威严尽丧,如若不然,大战开启,江东亦要疲于应对,无论孙权作何选择,皆是为难。

这便是贪婪的代价,庞山民原本也想看在尚香面上,与孙权为善,只是孙权所为已让庞山民难以容忍,且如今已将刘璋置于襄阳,庞山民并不介yì

,尽起荆襄大军,再灭一路诸侯,使孙权去与那刘璋作伴。

鲁肃见庞山民心意已决,心中大惊,庞山民此番虽放过程普,却所图更大,鲁肃心知便是回到江东,与孙权尽诉其要求,孙权也不会答yīng

,庞山民如今出言挑衅,欲引两家大战,便是江东群臣合力,也难阻庞山民滔天怒火。

想到此处,鲁肃忙道:“山民,如今荆襄,江东皆已罢兵,山民何必轻启战事?且吴夫人乃仲谋将军之母,怎可远赴你荆襄土地?”

“若子敬不愿将庞某心意回报公瑾,那庞某便另遣信使。去仲谋处商议此事。”庞山民理都不理鲁肃劝解,说罢便欲离太守府,去寻庞统商议攻伐江东之事。

鲁肃见状,连忙拽住庞山民袍袖,一脸惨然,苦苦求道:“山民,刀兵之事。与两家百姓无益!”

“既然子敬也知dào

,刀兵之事有碍百姓生活,那你江东屡屡寇我边境。又当如何清算?”庞山民嗤笑一声,对鲁肃道:“庞某心意已决,若仲谋不从。我荆襄军马必饮你江东之血,庞某只于江夏,静待三日,看你江东如何抉择!”

鲁肃闻言,满目怆然,待庞山民离去,鲁肃长叹一声,出了太守府,跨上快马,一路往江东遁去。

三日时间。去决定江东未来走向,鲁肃心中惶急,如今荆襄军马已占据江夏,与庐江周瑜遥遥对峙,虽然鲁肃对周瑜用兵颇有信心。可是荆襄可帅才之众,如今已远非江东可比。

自平定西川之后,许多西川上将,已于襄阳,长沙,江陵等地复命。若那庞山民再调集西川兵马,齐入荆襄,一举南下江东,江东难以力敌,若庞山民心意已决,江东之境,四处烽烟,倒也不算大话。

连夜回到吴郡,鲁肃不待休整,径入孙权府上,待与孙权说过江夏之事,以及庞山民所作决策之后,孙权惊怒不已。

孙权虽于权谋之术,颇为狡狯,可于家事之上,却是孝子,孙坚早丧,孙策立世之事,便是吴夫人看顾孙权,孙权自得江东大位之后,于奉养母亲一事,也颇为尽心,如今闻庞山民欲质其母于长沙,孙权心中,如何不怒?

只是孙权也知dào

,此番强占江夏,算是将这个妹婿得罪的狠了,之前孙权以为,庞山民若要制裁江东,无非也就是如先前那般,暂停与江东的商贾贸易,若是如此,孙权也只须安抚世家,待庞山民消气之后,再恢复两家贸易往来,可是如今庞山民却一反常态,欲与江东不死不休,这西川刘璋如前车之鉴,江东又怎敢力敌荆襄兵锋所向?…,

这才两年时光,荆襄便有如此威势,待鲁肃说起庞山民于江夏城前,滔天怒火,孙权长叹一声,口中喃喃道:“早知如此,孙某便不遣子敬,去救德谋了……”

鲁肃闻言,心中难免苍凉,犹豫半晌,对孙权道:“山民只给我江东三日时间,不知主公如何决断?”

孙权心中亦无计可施,愣了半晌,对鲁肃道:“若两军大战,子敬以为我江东有几成胜算?”

“不过三成。”两家交兵之事,鲁肃早已想过,无论兵将,如今江东皆非荆襄对手,如今这一年以来,江东两战皆负,损伤虽是不多,可士气坠的厉害,军中士卒,提及战事多畏那二庞如虎。

孙权闻言面色阴沉,对鲁肃道:“如今孙某已复起公瑾,却只有三成胜算,子敬勿要欺我!”

“若不复起公瑾,连一成胜算都没……”鲁肃闻言不禁苦笑,对孙权道:“如今我江东大将,多在庐江,若那庞山民转道袭我柴桑,何人可抵其兵锋?”

“可遣子义!”孙权似是有一战之心,对太史慈也颇为倚重,只是孙权说罢,鲁肃却不禁叹道:“子义虽是良将,却非二庞对手,若那庞山民遣西川卧龙,法正,皆至荆襄,其大军一至,我江东又如何抵挡?自那甘宁统荆襄水军两年以来,如今的大江,对我江东,已算不上什么天险了!”

“那子敬以为,我堂堂江东之主,如今却要质母求荣?”孙权闻言,不禁愤懑,道:“孙某不欲受辱,子敬可再去江夏,与那庞山民商议,若要财帛,我江东可尽lì

予之补偿!”

“庞山民富甲天下,荆襄亦比江东富庶,他要钱财,又有何用?”鲁肃闻言,对孙权道:“若主公肯放权公瑾,我江东休整数载,联结荆襄,北图曹操,或许日后可与庞山民一争长短,只是当下开战,便是公瑾有鬼神之能,亦难挡二庞连环用计,我军新败,士卒皆无一战之心,鲁某以为,主公当学那勾践,卧薪尝胆。”

“卧薪尝胆?”孙权闻言,不禁冷笑,对鲁肃道:“孙某知子敬与我那妹婿乃知交好友,若子敬肯去用心规劝,山民定可改变主意!”

鲁肃闻言,心中一急,连日劳顿已不堪重负,喉中一甜,一口鲜血吐在孙权面前,摇摇欲坠道:“主公之事,须主公决断,鲁某无能,于此事之上,怕是帮不得主公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88 若要言和,还有要求!

庞山民只给了江东三日时间

待孙权将此消息告知群臣之后

江东朝堂

风声鹤唳

如今江夏已失

周瑜于庐江匆忙应对

荆襄军马声势浩大

群臣已意识到此时的江东

与昔日孙策所掌的江东

大为不同了

庞山民如此嚣张行事

也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的

与江东商贸已有两年

荆襄军马多靠江东给养

如今却养虎为患

此消彼长之下

荆襄军势已远超江东

如今孙权虽有一战之心

群臣却知

江东并无一战之力

至少在周瑜离去的这段时间内

江东军势日渐颓微

或许正如鲁肃所言

江东比之荆襄更需yào

休养生息

若不奋起直追

江东基业迟早要毁在孙权的手中

于政道之上

孙权并无懈怠

可是怎奈那荆襄发展

日新月异

庞山民吏治之能

远超孙权

如今两家诸侯

强弱分明

江东颓势

轻易不可挽回

昨夜鲁肃昏倒

孙权心中也颇为自责

鲁肃殚精竭虑

接连两次救下数万江东儿郎性命

可是如此大功之臣

却因触怒孙权

而落得如此下场

朝上群臣见鲁肃未至

且孙权一脸羞恼之色

皆不敢多言

许久之后

孙权轻叹一声

打破了朝堂宁静

对群臣道:

诸君以为

孙某将如何应对我这妹婿诘难

群臣闻言

尽皆默然

张昭思索许久

对孙权道:

若与荆襄就此大战

江东难胜

吴夫人本是尚香母亲

若去荆襄久居

也无损将军威严

我等可对外称之

言吴夫人此去荆襄

乃是思念家中女儿

只为探亲之故

子布勿要自欺欺人了……

顾雍闻言不禁叹道:

那庞山民狼子野心

请吴夫人去荆襄定居

乃此子借口

只是其为了攻我江东

师出有名

那庞山民怕是已料定主公与吴夫人母子情深

必不应允

为今之际

便是将吴夫人送往长沙

对我江东

又有何益……

孙权闻顾雍之言

面色一喜

对群臣道:

如此说来

我江东当与那庞山民一战

张纮闻言

不禁苦笑

对孙权道:

一战倒是容易

只是若要胜那荆襄大军

以江东当下态势

怕是难以做到

张纮说罢

不少朝臣纷纷附和

孙权闻言不禁怒道:

诸公怎可未战先怯

张纮闻言默然

张昭却苦笑道:

自那庞山民得西川之后

其势渐大

且二州军马

多屯于荆襄

如今因江夏之事

那甘宁水师

已控江夏水道

公瑾虽于庐江防江夏军势

却分身乏术

若那甘宁不袭庐江

转道去柴桑

或直袭我吴郡重地

何人可挡其威势

且西川名将张任如今于长沙镇守

若其得庞山民号令

跨江入我江东土地

这一路大军

又有何人能敌

太史子义孙权闻言

不禁想到勇冠三军的太史慈

话音未落

却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太史慈镇守山越作乱

若其离去

阻挡荆襄

江东更是内忧外患

为今之际

主公若战

只可联结曹操

阻庞山民坐大

只是我江东与曹操并无交情

若行此计

那曹操必坐地起价……

张纮思索半晌

对孙权道:

所以说

此事只有主公可以决断

只是无论如何选择

我江东皆要付出高昂代价

孙权闻言

长叹一声

原本以为江东群臣

可为其分忧

如今看来

这般想法有些过于乐观了

孙权愈发后悔之前将周瑜闲置

一招之差

满盘皆输

若周瑜坐镇朝堂

孙权怕是也不会因一时贪婪

强占江夏去招惹庞山民了

一边是江东三世基业

一边是将母亲送往长沙

孙权踌躇许久

对群臣道:

小妹于荆襄日久

对母亲十分想念

孙某便允母亲去长沙一行

探望小妹吧……

群臣闻言

皆称孙权英明

孙权心中却一阵凄苦

对群臣道:

好歹先打消那庞山民心中野心

今日之耻

我与诸公皆当谨记

还请诸公勿忘

我江东三世基业

孙某与诸位群策群力

待数年之后

有了与荆襄一战之力

再与我那妹婿计较…,

张昭闻言

亦对孙权道:

主公另当结好曹操

若可得曹孟德支持

庞山民亦不足为惧

孙权点了点头

又道:

待公瑾归来

孙某亦当重用

于江夏静待江东二日有余

庞山民便得知江东已将吴夫人送往长沙

并以顾雍为使

前来商讨两家罢兵之事

庞山民于太守府上

复杂的看着堂下一脸讨好之色的顾雍

心情颇为复杂

之前威吓江东

也只是庞山民为抒胸中郁气

孙权强占江夏

令庞山民苦恼多日

庞山民自当

礼尚往来谎称大战仅为借口

便是调集二州军马

对庞山民而言

这军需便难以凑齐

可是庞山民并未想到

孙权居然乖乖的将吴夫人送至长沙

且遣使顾雍

前来商议

戏当做全

庞山民见了顾雍

一脸冷淡道:

元叹先生别来无恙

顾雍见庞山民顾左右而言他

只得苦笑

对庞山民道:

顾某此来

欲与上将军商议两家罢兵

重修旧好之事

这江夏一役

乃是我主中了那关羽之计……

庞山民见顾雍顷刻之间

便将孙权罪责推了个干干净净

心中微怒

道:

此事暂且不提

庞某心中好奇

之前江东使者乃是子敬

不知为何此番

子敬未至

子敬大人一路疲惫

如今已于江东静养……

顾雍说罢

心中颇有兔死狐悲之念

只是想到孙权如今似有悔过之心

顾雍面色稍好

对庞山民道:

我主如今已尽数应下上将军要求

还请上将军就此罢兵

如今乃春耕之际

若再于此对峙

对我两家

皆非好事

元叹先生所言

有些道理庞山民闻言

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对顾雍道:

只是仲谋若想议和

庞某这边

还有要求

不知元叹先生

可否尽数为仲谋做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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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289 得寸进尺,以战养战

。顾雍见庞山民得寸进尺,心中也不禁恼怒不已,吴夫人所乘大船已沿江往长沙而去,庞山民此番又提要求,在顾雍眼中,便是有违信义了,。

想到此处,顾雍不禁皱眉,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先前曾言,若吴夫人去往长沙久居,你荆襄便就此罢兵,如今出尔反尔,于上将军名声有损。”

“非因两家交兵之事,而是你江东先前占我江夏,当给庞某一个说法才对,莫非元叹先生以为,我荆襄乃你江东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便走?”

顾雍闻言,不禁愕然,先前顾雍以为,庞山民此番令江东颜面皆无,应当已心满yì

足,可是没想到庞山民居然把这议和之事与先前两家战事分开来谈,如今还要清算江东之前,强占江夏一事,不禁颇感无奈,思索许久,顾雍对庞山民道:“那上将军想要什么说法?”

“赔偿!占我江夏,你江东粮尽,为获粮草,而屠我城内百姓,此等罪责,理应清算;我五万军马调动,皆因你江东而起,与程德谋两相攻伐,亦有损伤,我荆襄军需消耗,以及士卒抚恤,庞某总要为我军中士卒及治下百姓,讨个说法。”

顾雍愣了许久才缓缓回过心神,一脸疑惑道:“两军交战,死伤难免,荆襄损耗,抚恤,为何要我江东承担?”

“若无你江东趁人之危,我荆襄亦无此损失,不该你江东承担。莫非要庞某承担不成?”庞山民闻言,不禁冷笑,对顾雍道:“庞某已饶过你江东数万将士性命,元叹先生难道不应该为庞某大度,做些补偿么?”

顾雍不知该如何辩驳,思索许久,对庞山民道:“史上并无此赔偿先例。还请上将军斟酌行事。”

“古时战败,败亡者多割地求和,庞某念在与仲谋有些姻亲,。不愿使江东蒙羞,所以才折中提此建议……”庞山民说罢,不等顾雍答话。便从岸上取下一册,对顾雍道:“此乃我荆襄军需账册,一应赔付,尽在册上,元叹先生可回报仲谋,若不将这账务清算,庞某只得自去你江东取之……”

顾雍接过账册,惊怒莫名,扫过账册一眼,不禁头大如斗。愤愤之色溢于言表,手指庞山民,战战兢兢道:“上将军,此乃讹诈!非君子所为!”

“庞某行事,向来先小人。后君子……”庞山民毫不动气,对顾雍道:“若说小人,庞某以为,挑起征战,令百姓遭厄者,乃真小人也。仲谋更是比之庞某精于此道……”

说罢,庞山民离席而去,顾雍未曾想到庞山民居然如此不讲情面,连谈判的机会也不留下,一脸愤懑却又无计可施,恼怒许久,顾雍长叹一声,离了江夏,搭船赶往吴郡,将庞山民要求尽数告知孙权。

庞山民虽不强夺江东土地,可所求赔付,却要令江东伤筋动骨,昔日长沙一役,这赔偿便搬空了大半鲁家,如今江夏之战,损耗更多,江东尽管富庶,却也架不住庞山民如此巧取豪夺。

待孙权得知庞山民要求之后,惊怒异常,如今鲁肃重病,周瑜镇守庐江,朝堂之中,孙权唯有倚重张昭,张纮二人,得顾雍消息之后,忙召二人前来相见,张昭,张纮皆为能吏,看过账册之后,二人嗟叹不已,庞山民所求钱粮,尽皆标注详细,无论是江夏被屠百姓,还是与程普交战,士卒死伤,账册之上历历在目。…,

士卒抚恤,耗费千钱,百姓安家,亦要百钱,再加上五万大军沿途消耗,此账册所求,足抵江东半年税赋,账册之上言之有物,江东难以抵赖,可是庞山民狮子开口,一张口便想取走如此巨利,二张也不禁左右为难。

“别家诸侯征战,皆越打越穷,这庞山民此等办法,倒可越打越富……以战养战,不外如是。”张昭一脸苦涩,却不得不称赞庞山民此般想法,若两年之前江东与荆襄依照此般办法行事,荆襄怕是早已穷困潦倒,。

不过如今这等厄运却落到了江东身上,张昭也不禁踌躇,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如今已将吴夫人送抵长沙,江东军中士气,已是低谷,眼下除周瑜镇守的庐江可保不失之外,其余诸郡,皆难抵荆襄大军来袭,江夏城中的五万军马,如同颈边利剑,随时可攻江东要害。

就算庐江军马可牵制庞山民,使其不敢妄动,可之前庞山民尽其大军,南下江东的威吓,依然令二张心有余悸,思索许久,张昭对孙权道:“主公,非是昭无一战之心,而是我江东无再战之力,庞山民此般要求,我江东诸多世家,可为主公排忧解难,这钱财没了,可以再赚,若是没了土地,丢了性命,则有损我江东基业。”

张纮意见与张昭无二,若是吴夫人未质于长沙,江东或可与荆襄对抗到底,可那庞山民奸诈,步步紧逼,趁江东示弱之际,得寸进尺,如今江东无论朝堂还是军中,皆无战意,张纮与张昭之前便已商议数日,所得的结论令二人颇感悲凉……

孙权见二人垂头丧气,心中虽是黯然,却也暗自庆幸,如今江东世家,并未将孙氏抛弃,对二张道:“既然二位已有决断,那便予了荆襄钱粮……昔日勾践可卧薪尝胆,我孙仲谋又如何不能忍辱负重?待解了眼前困局,孙某当休养生息,重用公瑾,此般纠葛,孙某心中已然记下,早晚必与我那妹婿,讨还公道!”

二张闻言,眼中异彩连连,张昭心中亦是暗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荆襄此般羞辱可让孙权振作,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那庞山民胸中格局有限,两军交兵,儿女情长,且便是这议和之策,亦充斥着商贾之色,比之孙氏,这庞家先天不足,行事不够大气,若予江东数载时光,这两家诸侯争霸,胜负难料。

想到此处,张昭已抛却近日胸中阴霾,一脸豪情道:“我江东上下,谨遵主公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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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90 孙权悔悟,励精图治

半年江东税赋虽让孙权难免心疼,可是作出决断之后,孙权却轻松不少,二张见孙权一脸思索之色,亦不出言打搅,二人皆以为,江东遭如此变故,或许孙权于为人主一道,亦有所得。

想起之前与庞山民会面,孙权并不认为庞山民心智比他这久镇江东者强上多少,而荆襄可两年殷富,兵强马壮,孙权认为,此事值得好好思索一番,为何在他眼中,一平凡之人,却可做得如此大事?

若说荆襄富强,皆赖庞山民点石成金,孙权不以为然,这竹纸,典籍,虽使荆襄获利无数,可奇淫技巧本是小道,且竹纸,典籍皆非民生必须,虽关乎世家传承,可是之前竹简,布帛记事,也无碍世家发展。

孙权以为,荆襄有此变故,关键之处在于那庞山民有识人之明,昔日蒋琬,石韬,孟建等人,皆碌碌无名之辈,可跟随庞山民后,却可将一郡之地治理的井井有条,之前荆襄贤臣,全赖二蒯,可如今二蒯只须坐镇中枢,近两年以来,荆襄少年英杰如雨后春笋,连绵不绝的输入朝堂,而江东却只可依靠先前老臣,苦苦支撑,朝堂之上,除周瑜之外,并无人可接掌都督帅位,后继无人。

此等境况,不禁令孙权开始反思,于吏治一道,他这个君主,到底做错了什么?

江东朝堂,自孙策死后,便分作三重势力,少壮派多孙权提拔。谨遵孙权号令,中年将领多仰慕周瑜,一旦遭遇战事,此般将领,乃江东中流砥柱,而江东老将,如今仅存程普。黄盖二人,可二人于军中声望,无人能及……

如此看来。江东亦有精兵强将,可是于荆襄面前,为何屡屡受制?

孙权思索许久。似有所得,对二张道:“子布,子纲,孙某欲放权公瑾,使其代孙某统江东军马,一应军务,皆由公瑾决断,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张昭闻言,悚然一惊,对孙权道:“主公欲与公瑾冰释前嫌。只需复公瑾尊位即可……”

“吾观那荆襄庞山民,手中亦无多少统兵之权,诸葛亮,庞统,法正等人。皆可调动军马,便是文聘,甘宁等人,亦有军马无数,而荆襄二载以来,却无人作乱。以孙某观之,这放权于朝中贤良,亦是强兵之举。”孙权说罢,张昭犹豫许久,微微点了点头,张纮面色欣喜,对孙权道:“主公既有所得,便当尝试!”

孙权闻言,颇为欣慰,一脸感慨道:“孙某之前待公瑾甚薄,今已悔悟,之前我江东危难之际,全赖公瑾震慑荆襄,不日公瑾归来,孙某当于公瑾面前立誓,公瑾不负孙氏,孙氏必不负公瑾!”

二张闻言,尽皆称是,孙权见二张神情喜悦,对二人道:“那庞山民效仿北地曹操,广纳贤人入朝为官,如此良策,我江东亦当效仿,这招贤一事,孙某欲拜托二位,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谨遵主公号令!”二人说罢,对视一眼,心中皆暗道孙权这放权一事,并不是说说而已,如今将招贤一事,亦放手二张施为,看来孙权已下定决心,改善江东吏治了。

张昭见孙权如此改变,颇为欣慰,对孙权道:“半年江东税赋,换主公醍醐灌顶,于我江东,乃是幸事!”

孙权闻言微微点头,对二张道:“近日便有劳二位操持招贤一事,孙某还有些事情,就此离去!”…,

孙权说罢,离席而去,张昭,张纮二人,面面相觑,许久之后,二人相视大笑,张昭对张纮叹道:“虽失了不菲钱粮,这庞山民也算帮了我江东一把,若主公励精图治,我江东终有一日,逐鹿中原!”

孙权离了朝堂,径往鲁家而去,门前侍者见孙权亲至,忙去通报鲁肃,鲁肃卧于榻上,一脸憔悴,艰难起身去迎孙权。

孙权待见了鲁肃,双目泛红,如今回想起来,若昔日听鲁肃,周瑜二人之言,江东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只两年时间,便被荆襄欺凌,见鲁肃面色苍白,孙权忙上前,握紧鲁肃双手,一脸唏嘘道:“子敬,孙某愧对于你!”

鲁肃闻言,苦涩笑道:“身为臣子,当为主公分忧,只是鲁某无能,此番大病,怕是不久于世!”

孙权闻言,蓦然惊悚,对鲁肃道:“子敬怎可弃孙某而去?孙某如今,幡然悔悟,正欲重用子敬,公瑾,匡扶我江东朝政!”

鲁肃一脸疑惑,待孙权将今日与张昭商议之事,尽皆说过之后,鲁肃面上亦有喜悦之色,口中连连赞道:“主公此举,定可兴盛江东!”

“我江东如今态势颓然,还须子敬出力……”孙权亦被鲁肃喜悦之情感染,对鲁肃道:“还望子敬,原谅孙某昔日之过!”

“主公无须如此,若主公以为,肃于江东还有些用处,肃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鲁肃说罢,面上病色似乎也好了不少,孙权见状,颇为感叹道:“之前孙某还怨天尤人,如今看来,江东有今日之难,败予荆襄,孙某输的不冤!”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鲁肃见孙权苦闷,不禁劝道:“今主公已应那庞山民所求,亦鲁某观之,这两家大战,戛然而止,亦鲁某观之,那庞山民极厌行险,主公以半年江东税负,换数载江东安宁,乃是良策,如今庞山民握二州之地,财雄势大,我江东不可硬撼其锋,鲁某愿为使节,去许都一行,当面予那曹操言明厉害,若可联结曹操,同据荆襄,此消彼长,我江东日后,定当有报仇雪恨之日!”

“一切待子敬身体康健之后,再作计议!”孙权闻言笑道:“如今那庞山民已予了我江东休养时机,不差这数日时光,孙某还欲待公瑾归来,商议之后,再定我江东发展大计!”

“如此甚好!”鲁肃闻言,收敛神情,一脸郑重道:“主公之命,鲁某定当遵从!”(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91 面见孙母,畅言家事

三日未到,顾雍又至,言江东愿两家罢兵,已同意庞山民所求,数日之后便将一应财物,送往长沙,庞山民送走一众江东使节,心中不免疑惑,不知这孙权为何一反常态,居然答yīng

的如此痛快。

思索许久,庞山民不明所以,索性也不再想,留文聘镇守江夏,安抚百姓之后,便与孙尚香一道,往长沙而去。

吴夫人至,于情于理都是要去拜会一下的,虽然与孙权不睦,可是庞山民对岳母大人却颇为敬重,昔日于江东求亲之时,江东强而荆襄弱,吴夫人却从未为难,如今吴夫人已至长沙,庞山民并不打算与吴夫人闹僵,若言明此事来龙去脉,吴夫人或许也可以理解,庞山民难做之处。

一路舟车,庞山民发xiàn

这段时日,他与孙尚香之间比之从前,似是多了一重隔阂,二人虽相聚一处,笑颜相对,可是比之往日,孙尚香事事谦让,原本那泼辣性子,消弭殆尽,倒是让庞山民有些怅然若失。

庞山民也不想尚香于孕期这般心事重重,可是屡屡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劝解,孙尚香于江夏解开了程普之围,将庞山民摆了一道,如今随行军中,士卒敢怒不敢言者甚众,旁人皆以为,孙尚香已为人妻,便应心向夫家行事,如今救下程普性命,非为人主母者所为,荆襄,江东本是世仇,于江夏时,本来有报仇雪恨的机会,却因孙尚香肆意妄为,将之前荆襄大军的一切努力,尽皆抹杀。

庞山民越是宽慰,孙尚香越是自责,沿途庞山民多番努力,却也未曾将二人之间那层若有若无的隔阂打破……

大军回归长沙之后,庞山民当即便领着孙尚香。去驿馆拜见吴夫人了。

驿馆因吴夫人至,蒋琬将其焕然一新,待与吴夫人相见之后,庞山民见吴夫人面有戚色,不禁苦笑,索性开门见山,对吴夫人道:“岳母大人莫非以为。庞某欲以夫人为质,胁迫仲谋?”

吴夫人闻言。不禁愕然,之前吴夫人心中确有此般想法,只是对庞山民所为,吴夫人自认为还是有些理解的,诸侯相争,姻亲之情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吴夫人倒不怎么怨恨庞山民此番所作所为。而是对孙权弃母之举,颇为失望。

“老妪并未胡思乱想。”吴夫人冷淡道:“不知上将军遣老妪至此,所为何事?”

“庞某与尚香成婚,夫人亦是庞某岳母,此番只论家事,不言国事。”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吴夫人道:“请岳母大人此来,其一便因尚香有孕,庞某以为,尚香孕期若有岳母大人为伴。可心情舒畅。”

吴夫人闻言,一脸激动,来到孙尚香身侧,轻抚其手,对孙尚香道:“尚香有孕了?”

“庞某已命数名医者查验,此事定当不假。”孙尚香一脸羞涩,庞山民见状,不禁扬起笑容。对吴夫人道:“此事庞某不知该如何与仲谋言之,所以只得请岳母大人亲至,岳母大人当知。如今荆襄,江东两家境况。并不太好……”

吴夫人微微点了点头,庞山民此番言语,似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之中,连母亲都可送与他人为质,孙权性情令庞山民不喜也在所难免,只是吴夫人心中对于孙权,亦有憧憬,如今她与孙坚之子,于世上仅存孙权一人。

想到此处,吴夫人不禁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若老妪没有猜错,山民是怕仲谋日后以老妪胁迫尚香,归返江东?”…,

庞山民点了点头,苦笑一声,对吴夫人道:“庞某虽不欲看轻仲谋,可是仲谋数次行事,颇令庞某不喜,诸侯相争,当堂堂正正,仲谋却以庞某家人相胁,此事做的,不够大气呐。”

吴夫人轻叹,闭口不言,庞山民观其神情苦楚,不禁叹道:“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是庞某亦知,道不同不相为谋,江夏一役,庞某因尚香而放了程普一马,尚香也因此事,颇为纠结,庞某算是怕了仲谋,所以只得请岳母大人至此,以绝后患,还请岳母大人勿要见怪。”

吴夫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庞山民此番说辞,对庞山民道:“既如此,老妪于荆襄这段时间,望上将军照料。”

“一家人莫说两家话,庞某也愿岳母大人常住于此,可日夜聆听教诲。”庞山民说罢,看了一眼身旁因吴夫人至而一脸欣喜的孙尚香,不禁笑道:“尚香,勿要再因江夏一事,耿耿于怀了……此事庞某心中,并未怪你……”

“可是……”孙尚香还欲再言,却被庞山民出言打断,庞山民对孙尚香一脸郑重道:“你我夫妻日久,当知庞某性情,庞某若要成就大业,就不会介yì

这区区万余江东军马,如今事已发生,尚香可引以为戒,只要之后不插手庞某军政之事,庞某便心满yì

足。”

孙尚香闻言,眼眶微红,默默不言,吴夫人见庞山民对孙尚香用情颇深,心中安慰,亦出言教诲道:“尚香当知,出嫁随夫,日后切不可莽撞行事了,至于诸侯战事,就交由你夫家去做吧。”

孙尚香微微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多谢夫君宽容,这数日以来……是尚香错了。”

“庞某心中早已不怪。”庞山民见孙尚香似是心结已解,心情稍好,忙命人去城外竹林,使貂蝉同至,欲于太守府中家宴,以庆吴夫人此至荆襄。

不多时,貂蝉便至,当得知孙尚香于江夏大闹之事,貂蝉忍俊不禁道:“未曾想过,尚香妹妹居然有如此胆魄。”

庞山民见貂蝉冲他微微眨眼,便知貂蝉出言调侃,只欲活跃席间气氛,亦展颜笑道:“诸人皆知庞某运道不错,可娶江东雌虎,雌虎当有虎威,若尚香有子,当为小虎!”

孙尚香闻言,面色羞红,不理庞山民调侃,而是与貂蝉闹作一团。

吴夫人见庞山民家中和睦,心中忧愁也散去大半,庞山民殷勤相劝,吴夫人也应下于长沙久住,待孙尚香产子之后,再决定是否归返江东。

席间觥筹交错,就连往日不擅饮酒的吴夫人也因心情舒畅,与貂蝉,孙尚香二人多饮了几杯,直至窗外月色通明,庞山民见吴夫人面带疲乏之色,才命人送吴夫人去后堂休息。

看着两位笑靥如花的妻子,庞山民心中满足,对二人道:“二位夫人,夜已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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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92 诸侯们都很忙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吴夫人已在太守府安心住下,用过早饭,庞山民带着二位娇妻去吴夫人处请安之后,亦将他欲如何处理江夏之事,大致的与吴夫人说了一下。

江东损了半年税赋,对孙权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如果孙权可以引以为戒,两家安定数载,这区区财帛损失,江东自可弥补回来,吴夫人知dào

这是庞山民想要使她安心久居于长沙,心中也对庞山民一番安排,颇感安慰,几人相谈甚欢,吴夫人也告知庞山民,这逐鹿之事,全凭各自本事,她虽为妇人,却看得开,若是江东无立世之命,自然也不会怨天尤人。

一个开明的老太太。

这便是庞山民对吴夫人的评价,只是这种乐观心态的背后,吴夫人又有多少痛楚,就不为人知了。

孙氏自讨董之时,便早有大志,孙坚欲得天下,私藏玉玺,也亡于玉玺,孙策将孙坚所留玉玺,于袁术处换了军马,一举与周瑜一道,平定江东,孙权虽坐领江东,于他为政之时,江东虽有发展,却被庞山民连败数阵……

总之,争天下不是一条好走的道路,吴夫人一路随孙家走来,虽坐享富贵,然而心中担惊受怕,又有多少?

对于孙权是否会痛定思痛,从此有两家罢兵之念,庞山民并不关心。

江东如今对庞山民而言,就像一只待宰的猪仔一般,江东根基不浅,却疲于兵事,近两年来,日渐衰弱,就算孙权重用周瑜,鲁肃等贤臣能吏,这江东亦要面对荆襄倾销,江东富强。荆襄所获之利更厚,如今孙权根基所在,全靠世家,而奢华,便是世家难以抛却的恶习。

荆襄世家如此,西川世家亦是如此,庞山民并不相信,孙权与周瑜有本领将这数百年来积累的世家顽疾。一朝改变。

思量过江东之事。庞山民便把精力,放在了案上累牍的文案之上。

蒋琬乃长沙太守,只打理长沙政事。并无权处置二州大事,且庞家商队于各路诸侯处,所带回的消息。皆为密报,于荆襄除二庞与诸葛亮之外其余人等,无权窥之。

江东之事,尘埃落定,庞山民更为关心的是那个与他仇隙颇大的刘备,于北地曹操的长安战事,以及河北之地,袁绍死后,曹操又有何所得。

如今天下大势。轨迹已变,刘备之前人和之势,已尽被庞山民所得,庞山民本以为,刘备已失人和,当一蹶不振,可是如今看来。其于马腾处倒是过的风生水起。

案上的第一封战报,便是说的那刘备已与马腾,韩遂二人联结,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大起数万西凉铁骑。马踏长安的战报,如今太傅钟繇已尽起长安兵马抵挡。只是西凉兵势强dà

,已向洛阳,许都,求兵救援。

之前钟繇亦有一路信使,往宛城求救,怎奈半道遇上了关羽大军,被尽数杀散,宛城徐晃得信之后,追袭关羽,赵云所领军马,却无奈二人勇不可挡,于宛地杀了一阵,两军各有损伤,徐晃心知难以全胜,只得命骑军沿途滋扰,减缓关羽大军行军速度,并致信许都曹操处,请求援军。

曹操虽两线作战,却并不慌张,与荀彧商议之后,曹操见马腾势大,欲引军亲征,将河北战事全数托付郭嘉,并致信张鲁,欲借其军马,由汉中发兵,取马腾后路。…,

张鲁,马腾本无仇隙,只是曹操打着天子号令,张鲁亦难以推拒,只得缓缓聚集兵势,作欲出兵之态,刘备与马腾,韩遂商议之后,一致认为张鲁并无胆气,袭扰西凉,除紧守沿途关隘之外,亦遣使送予张鲁金银财货,已安其心思。

如今长安城外,马腾大军,已将长安旧都团团围困,马腾挟西凉铁骑,其威势不比昔日董卓,逊色多少。

好在曹操非灵帝,且那钟繇颇有胆略,面对马腾大军,毫无惧色,依仗城高池深,将士用命,将西凉军马死死抵在长安城外,马超,张飞二人连日叫阵,钟繇不应,西凉军马,不得寸进。

只是春耕之时,对西凉影响不大,西北苦寒,羌人游牧,农时对其而言,可有可无,而长安周遭农田,尽数被西凉军马焚毁,无论此役胜败,长安城这一年之中,怕是要颗粒无收。

如今庞山民已得朝廷敕令,曹操欲广收荆襄粮草,庞山民却心中踌躇,盘算着要不要售粮曹操,使其与马腾相抗。

与刘备是有仇隙,可是那曹操却是庞山民日后逐鹿中原的最大敌手。

虽与曹操之间,并无纠葛,这两年以来,两家关系也算和谐,可是庞山民却知dào

,曹操之所以放任他渐渐坐大,只因抽不出手来攻伐荆襄,如今曹操两处大军,每日耗费无数,便是曹操这天下诸侯之首,亦难以支撑此等消耗了。

之前与江东交兵,还有借口不理会曹操所求之事,如今战事已罢,庞山民即便是坐视不理,亦会与曹操结怨,想到此处,庞山民倒是觉得,售曹操一些粮草,亦无伤大雅,反正曹操平定河北,对抗马腾,需耗时日久,这段时间对荆襄而言,正是发展生产,休养生息的大好时机。

当今天下,除荆襄,西川,江东外,北地诸侯都很忙……

庞山民于长沙也对诸葛亮更加想念了,论对天下大势的见解,庞统比之孔明远远不及,庞山民心中在想,是不是当召孔明归返,再与其商议如何应对诸家诸侯,反正诸葛亮与黄月英的婚期将至,待其成婚之后,再使其执掌西川之事。

西川离了孔明,还有法正,且黄忠,魏延,董衡等人,皆非泛泛之辈,法正虽精力多用于安抚南蛮,可张鲁也因曹马相争,无暇他顾,如今倒不用担心西川有变了。

想到此处,庞山民心有定计,当下修书一封,使信使径往西川,去请诸葛亮前来议事,庞山民心中盘算,这孔明与他相交莫逆,孔明大婚也当帮其操持一下,顺便亦可将先前奇术,带往西川,如今二州皆庞山民治下,庞山民也不想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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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93 孔明归返,欲得汝南

。不过数日,孔明归返,法正将安抚南蛮之事,交由刘巴处置,转道成都,镇守益州,。

益州南蛮比之五溪蛮行事更为乖张,一味安抚并非良策,诸葛亮归返长沙之时,便与庞山民尽数道明,平蛮之策。说起益州蛮人,不得不提蛮族孟氏,自祝融氏离南蛮之后,依附荆南后,蛮族孟氏一部联结南蛮诸部,于云南独大,巴蜀蛮人除被法正说降少许之外,多依附孟氏,孟获亦曾致信成都,索取财物,只是诸葛亮对孟获要求,一概不应,小蛮王虽对益州怨愤,却惧汉家势大,未敢出兵袭扰巴蜀州郡。

诸葛亮归来之后,庞山民便与诸葛亮尽议曹操求援之事,二人于此事之上,见解不一,后又相继于荆南四郡,将石韬,孟建等人,尽皆叫往长沙,诸人共议对曹方略。

诸葛亮以为,如今曹操两面受敌,西凉兵势威猛,且北地袁谭,袁尚诸人,曹操顷刻之间,难以安定河北诸郡,如此良机,正是庞山民兴兵之机,荆襄如今存粮不少,便是误了春耕农时,对百姓生计,影响不大,庞山民可命庞统自新野出兵,引一旅之师,强占汝南,威吓许都,如此以来,三家诸侯共图曹操土地,曹操应接不暇,必然有失。

可庞山民却不欲与曹操早早交恶,对于曹军之中,一众谋臣良将,庞山民心有顾忌,且汝南先遭黄巾祸乱,又因刘曹相争,田地尽毁,占据汝南之后,亦要安抚百姓,这一郡所耗,不知凡几。

便是庞山民手有余财,也不想将大量精力投放一百废待兴之地。如今荆襄百姓虽可果腹,可西川百姓因先前交战,生活困苦,身为人主,当保境安民,自家的百姓还未丰衣足食,去与曹操相争一贫瘠土地。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何苦来哉?

石韬。孟建二人倾向于诸葛亮的决策,而崔钧则倾向于庞山民的想法,五人一时之间,竟争执不下,太守府上,叫嚷之声不绝于耳。

许久之后,诸葛亮不禁大笑,。对庞山民道:“我等如今皆身居高位,却如书院学子那般,吵作一团,倒是有些失了仪态。”

庞山民闻言,亦觉好笑,对诸葛亮道:“非是吵闹,而是就事论事,若伐汝南,庞某以为不必急于此刻,待那曹操先将汝南发展之后。我等再取,也是不迟。”

“届时怕是颇为费力。”诸葛亮闻言,不禁叹道:“亮以为,若得汝南,其最大好处便是可减缓曹操攻伐河北的速度,兵逼许都,曹操心中,怎能不惧?必于许都广屯军马。如此一来,河北袁氏,便有喘息之机。只要曹操一时半刻,拿不下河北。曹操便不敢伐我荆襄,亮此举乃是为了让曹操长久面对腹背受敌的困境,更何况如今西凉铁骑已袭长安,若兄长此时不取汝南,之后怕要后悔。”

庞山民闻言,暗暗点头。

诸葛亮取汝南一策,多为战略层面的意图,只是庞山民并不认为,汝南轻易可得,镇汝南者乃曹军上将曹仁,治军严谨,非泛泛之辈,汝南若须臾攻下,倒也无碍庞山民治下二州发展,若耗时日久,对荆襄而言,并非好事。

诸葛亮此番归返,皆因婚事,庞山民自然不会使其领兵征战,至于庞统,其计谋诡谲,却喜行险,若拿下汝南,以庞统那桀骜性子,怕是会耐不住寂寞,去曹军许都重地,寻寻晦气了。…,

之前庞山民已予了卧龙,凤雏二人,临战统军之权,庞山民也不好开口将军权收回,与诸葛亮辩驳许久,庞山民知难以将诸葛亮劝服,心中已有出兵之念。

想到此处,庞山民对诸葛亮道:“不知可否于曹操处,将汝南购得?”

庞山民说罢,堂上诸人尽皆惊愕,庞山民见状,不禁笑道:“适才孔明所言,庞某尽数记在心中,如今态势,那曹操汝南难守,且徒耗钱粮,不如庞某遣使许都,回复曹操,欲以其所需粮草换汝南一郡之地,如今曹操两路征伐,粮秣不足,若可兵不血刃,拿下汝南,庞某心中,便没有意见了,。”

“兄长太过一厢情愿……”诸葛亮闻言不禁苦笑,对庞山民道:“那曹操是缺粮草,可汝南对其意义颇大,若遣轻骑,辰时出征,日暮便可兵临许都城下,那曹操怎肯将如此要地,授予兄长?”

“这倒也是。”庞山民闻言,心中颇感扫兴,对诸葛亮道:“可是为兄担心,得汝南易,守汝南难,汝南三面皆曹操土地,若得此郡,周边皆要派遣重兵,以防曹军去而复返,望孔明告知庞某,我荆襄,西川二州,何人可守此危城?”

诸葛亮闻言,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亮自告奋勇!”

“孔明乃不世奇才,运筹之事,当为我二州大计,怎可为区区一郡,苦耗心神?”庞山民闻言,不禁皱眉,对诸葛亮道:“除孔明外,若无人可守,庞某便不取此郡……”

诸葛亮闻言,不禁皱眉,庞山民所虑之事,不无道理,若得了汝南,一旦那曹操放缓攻伐河北袁氏的速度,攻伐汝南,此郡倒是难守了,见诸葛亮苦思许久,并无言语,石韬自告奋勇道:“孔明,你曾言我等皆为可牧一郡之地,不若届时遣一军中上将,随石某同去镇守汝南,孔明以为如何?”

诸葛亮闻言,眼前一亮,昔日五溪蛮乱,石韬与魏延二人收城,颇有章法,那魏延虽为武将,却擅于统率士卒,且屡有奇策,若此二人引军守城,倒也可抵曹军攻城。

想到此处,诸葛亮对石韬道:“广元欲与何人一道,同镇汝南?”

“与文长合zuò

日久,便是他了!”石韬说罢,对诸葛亮道:“只是攻城之事,石某不擅,还请孔明另选能人。”

“士元早已于新野蠢蠢欲动,且之前兄长攻伐江东,五万军马并未尽数散去,若要整军,也是不慢。”诸葛亮说罢,不禁对庞山民笑道:“兄长,如今万事俱备,可再为兄长添一郡之地,兄长还有何言劝诫于亮?”(未完待续)

NO.294 四分天下之势?

闻诸葛亮之言,庞山民不禁腹诽之前怎么没想到在这张儒雅俊逸的面孔下,却隐藏着如此强dà

的战争,连回荆襄成婚之时,也想着东征西讨之事,这倒让原本欲为诸葛亮安心打理大婚之事的庞山民有些哭笑不得。

诸葛亮已尽数道明图谋汝南的缘由,其战略层面意义重大,庞山民难以驳斥诸葛亮的意见,所以也只好听之任之。

想到此处,庞山民对诸葛亮笑道:“如此却是辛苦孔明了,孔明将大婚,之前庞某还欲赠孔明‘群英会’作贺,可如今先是交恶江东,再袭汝南,又要交恶曹操……庞某心意,怕是要付之流水。”

诸葛亮闻言,心中感激,石韬诸人却不禁笑骂庞山民本末倒置,孟建更是戏言,若庞山民有操持‘群英会’的心思,倒不如早早平定天下,届时天下群英皆可召之,又何必去理会诸侯心思?

夺天下。

孟建的话倒是让席间诸人,豪情不已,只是庞山民与昔日同窗好友们的想法颇为不同,对庞山民而言,地盘大小无关紧要,治下百姓的生活状况,才是庞山民最为关心的事情。

如今虽庞山民所掌二州之地,皆已大治,可对庞山民而言,百姓如今的生存状况,依然难以令他这个穿越人氏满yì

,便是人人艳羡的荆襄之地,三月不识肉味的百姓比比皆是,作为一个统领二州土地,百万人口的诸侯。庞山民觉得需yào

他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翌日,长沙太守府。

庞山民得诸葛亮建言,作书一封,径往许都,尽数回绝曹操所求,且连召西川数将归返,欲使庞统于新野屯兵。征讨汝南,张任知庞山民欲再次兴兵,主动请战。于堂上对庞山民拱手肃容道:“上将军,任自归荆襄后,未有寸功。还望上将军遣任于新野士元军师处,听从调遣!”

庞山民闻言,目视诸葛亮,见其微微点头,对张任笑道:“将军此去,可为主将,只是还请将军告知士元,图谋汝南,关系重大,望将军与士元皆谨慎行事!”

张任闻言大喜。于川地之时,自刘焉死后,张任于刘璋帐下,只作守城之用,如今又有征战机会。张任心中如何不喜?

见张任喜色连连,诸葛亮从旁笑道:“那曹仁乃曹操帐下名将,本领不小,张将军亦是西川名将,如此名将相争,将军莫要弱了昔日威名!”

张任闻言。收敛神情,忙点头称是,从庞山民手中得兵符后,行色匆匆,抱拳一礼,一路往府外而去。

张任已走,散去朝会,庞山民便将诸葛亮邀至后堂,对诸葛亮道:“昨日孔明归来,庞某欣喜,却忘记相询要事,孔明以为,西凉马腾,韩遂与那刘备一道,可否马踏长安?”

诸葛亮闻言,面上笑容尽皆散去,微微摇了摇头,道:“亮亦不知长安战事。以亮观之,元直若得西凉雄兵帮衬,攻伐长安,并非难事,钟繇当不是元直对手才是,只是刘备初入马腾军中,是否得志,亮并不知晓,如今西凉军马已强攻长安数日,却一无所得,似是元直与刘备二人,未被马腾重用。”

庞山民闻言不禁轻叹,对诸葛亮道:“只是若关羽,赵云二人,再至长安,刘备势大,马腾恐非其对手。”

诸葛亮见庞山民愁眉紧锁,不禁笑道:“兄长无需忧虑,自古以来,异族乱汉者,虽可攻城略地,却难损汉人根基,便是昔日董卓,强占洛阳,亦不过数月而亡,刘备就算是除去马腾,得羌人相助,于这天下霸业,总要落后于其余诸侯一步,统异族军马,为祸汉家基业,刘备已民心尽失!”…,

“如此看来,倒是可惜了元直之才,若刘备除了马腾,关张赵三人之勇,远超吕布一人,莫非元直欲效仿昔日李儒,辅刘备图谋汉家土地?”庞山民闻言,长叹一声,唏嘘不已道:“昔日书院之中,元直对汉室颇为尊崇,如今却落得如此田地,元直心中,怕是难过的很。”

“兄长所言谬也。”诸葛亮见庞山民一脸苦色,不禁笑道:“兄长莫非忘却,刘璋,刘表已尽被兄长所破?于元直心中,想要复兴汉室,唯有依仗刘备,如今元直依仗西凉羌人,也只是迫不得已,若马腾可占长安,才是元直运筹之时。”

诸葛亮见庞山民沉思不语,对庞山民道:“元直所图,亮心中有数,以亮观之,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已被兄长,曹操,孙权三家诸侯所占,那元直欲辅刘备成就大业,只得去西凉借羌人之势,欲雄踞长安,以待四分天下,欲借异族之势,入中原诸侯纷争,届时待刘备根基稳固,再徐徐削弱军中羌人势力。”

“计虽好计,可元直此番决断,却令庞某甚为不喜,羌人暴虐,若入长安,城中百姓难以保全,于元直眼中,这百姓性命,过于轻贱。”庞山民嗟叹不已,诸葛亮收敛笑容,对庞山民道:“兄长仁心,亮心中安慰,可是兄长当知,这史书皆由胜利者所谱写,没准元直看好刘备,以为其乃明主,可挟羌人之势,一举扭转乾坤呢……”

诸葛亮说罢,冷笑一声道:“只是元直此举,太过小觑天下英杰,区区羌族,岂可乱我汉家大势?那刘备既然选了此般道路,于诸侯眼中,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不要说现下其于马腾处郁郁不得志了,便是让其尽掌西凉军马,与那董卓一般威势,兄长又有何惧?兄长当知,如今的天下,已与灵帝之时,大不相同!”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却听诸葛亮又道:“亮虽不喜曹操,却知其对异族,好感皆无,如今河北袁氏,内外交困,仅可苟延残喘,便是曹操尽得河北,其最先想到的,也不是我军所掠汝南之地,而是旧都长安。届时曹操大举攻伐,亮倒要看看,仅以那关张赵三人勇力,如何可抵曹操数万大军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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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95 长安城外,元直定计

长安城外,黄沙漫漫,烽烟四起,钟繇眯着双眼,于城头遥望四面密密麻麻的西凉军马,心中忧虑



自之前发兵往许都救援之后,钟繇便没有再派信使出城,想要于西凉乱军之中冲出一条血路,钟繇也知dào

有些不太现实,西凉大军已数次攻城,城门多有破损,钟繇下定决心,死守城池,等待援军,已命士卒担土垒石,将城池四门堵的严严实实。

西凉军马野战攻无不克,可面对这大汉旧都,依旧没有太好的办法,马超,张飞悍勇,却对城池之坚毫无办法,已使冲车冲城多日,可那钟繇已将四面城门堵住,士卒弃马欲去城前扫清障碍,却多被城头箭矢射回



城外大营之中,马腾韩遂二人,皆面有忧色,西凉军马面对长安,其优势无法发挥,舍却了马匹的羌人,其战力甚至比不得寻常步卒,长安久攻不下,可大军粮秣消耗,却让二人颇为心惊,西凉骑军一人一马,那马匹食量耗费无数,好在当下已是开春,西凉军马可以替换着去长安周边草场,解决一些粮草消耗,可是若这般长久下去,恐怕未下长安,大营之中,便要粮绝。

如今已有部分羌人开始杀马食肉了,西凉铁骑若是没了马匹,还谈何攻城略地,比之城内钟繇忧愁,马腾韩遂亦颇感此战艰难。

西凉军中,怕是已有半数士卒会屠杀马匹,变为步军了……

见韩遂无计可施

。马超拱手对马腾道:“父亲大人,儿欲再引一路士卒。清理城门障碍!”

那马腾还未答话,张飞却嗤笑一声,对马超道:“孟起便是去了,也必徒劳而返,如今既然韩将军已无计可施,不如听听我家军师,有何计策。”

韩遂闻言,微微点头,马腾却是喜道:“元直军师已有定计?”

“我家军师算无遗策,曾于汝南以少量军马大败曹仁,若二位将军皆无办法,还不如请我家军师,前来设谋呢!”

马腾并未因张飞桀骜而心中动怒,忙请人引刘备,徐庶二人入帐,刘备入营之后,与诸将相见,执礼甚恭,徐庶随刘备身侧,亦与西凉诸人见礼。

“玄德乃是皇叔,腾本不欲使西凉之事扰玄德心绪,可如今腾已无计可施,还请玄德相助!”马腾说罢,刘备和颜悦色的点了点头,面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对马腾道:“将军军中事务,备与元直连日以来,亦颇为忧心,如今元直思虑多日,当是已有破那钟繇之法,这便与将军面前尽数道来。”

“玄德有话速说!”马超闻已有破敌之策,心中欣喜,对刘备嚷道。

张飞闻言心中不悦,却未与马超置喙,刘备目视徐庶,微微点头,便见徐庶缓缓行至营帐中央,四面拱了拱手,对马腾道:“依徐某观之,长安坚城,阻我西凉大军,欲将其破之,其实不难,庶心中已有三策,请奏将军,将军欲行何计,可自决之。”

帐中诸人闻言,尽皆心惊,十数将校连日以来,攻城不下,无计可施,而这徐庶并未于营前观攻城战法,已心有定计,如此结果,让西凉诸将面上,多有讪讪之色。

马超闻言,心底微微恼怒,以为徐庶乃是口出狂言,嘲讽西凉诸人,对徐庶怒目而视道:“元直当知,军中无戏言

!”

“庶怎敢戏耍众位将军?”…,

徐庶说罢,笑道:“诸位将军近日以来,久攻不下,以庶观之,乃是诸位所选时机有误,诸位将军皆白日攻城,夜间歇息,那钟繇早已窥破我军中作息,若是夜晚去清理城前障碍,这战损定然会少上许多。”

诸将恍然大悟,如此简单的事情,几日以来使城外军马不得寸进,徐庶一语道破,诸人尽皆想通,马腾一脸欣喜,对徐庶道:“先生所言极是!”

徐庶闻言,微微摇了摇头,道:“此乃下策,庶只是信口说之,若欲破长安,我军如此行事,亦损伤颇大,日后便是占下长安,还要防曹军反攻,这军马损伤,定要重视。”

“仅为下策?”韩遂闻言,摇头苦笑,对徐庶道:“先生还有何策,当尽数道来,若依先生之计,攻破长安,这大战功,便归先生!”

徐庶闻言笑道:“中策便是如往日一般行事,于夜间于城外命士卒,多掘地道,待各路士卒入城之后,四处放火,乱那钟繇心思,我军专取一门夺之,只要占下城门,西凉军马平安入城,便可攻无不克!”

马腾,韩遂闻言,眼前皆是一亮,那马腾正欲依计行事,却闻韩遂轻咳一声,道:“请先生告知上策!”

“使一旅士卒,诈作曹军兵马,寻面目与那曹仁相仿者,化妆曹仁引援军来救长安之围,那曹仁徐某与皇叔皆已见过,若要假扮,却是不难,若其面有血污,便是钟繇亦难以窥破,届时援军一来,我围困长安东门军马退避,若这支军马可入得城池,长安顷刻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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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96 “曹仁”入城

。>时已入夜,长安城中一片宁谧,自董卓乱汉之后,长安百姓便日渐稀少,曹操使钟繇坐镇长安后,长安吏治清明,商贾贸易复苏不少,人口渐渐充实,如今被马腾围困,长安宵禁,街道上除往来挑灯巡查士卒外,再无人影。

如今战事已起,长安夜夜严守,西凉军中虽善谋者甚少,可钟繇并不认为,这是可以放松夜间防御的理由,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在援军到来之前,钟繇不敢有丝毫放松。

于太守府上,灯火微明,钟繇于书案旁查看四面城门守军发来的战损,钟繇已严令士卒,不可听信西凉挑衅,出城一战,只是这并不能完全保护士卒安危,西凉军骑射本领甚是了得,便是城头流矢已带走了数百士卒的性命,坠入城下者,便是一息尚存,也会被西凉士卒栓于马后,于城前拖行于地,以此残忍行为,坠城上士卒士气。

不过即便如此,钟繇死守城池之心,无一丝动摇,西凉此举,在钟繇眼中看来,已是黔驴技穷,只要再严守半月,待西凉军马粮绝,自可退兵,若再有许都援军来解城外之围,马腾必败无疑。

马腾,韩遂所掌西凉,多苦寒之地,羌汉百姓虽有杂居,却并不如中原那般重视农耕,只要不破长安,马腾韩遂此番兴兵便得不偿失,钟繇以为,此役若马腾,韩遂无功而返,其治下必因粮秣匮乏而乱,届时此消彼长,若出兵长安,则可掠西凉土地。

钟繇批注几分战报,皱眉思索,忽听城中传来鼓角之声,钟繇闻声忙出了太守府,一路往灯火处而行,待登上城头,便见城下西凉军中。士卒皆举火把,似欲夜战。

“攻敌不备,倒有了几分长进!”钟繇冷笑一声,毫不慌张,令士卒严守岗位,亦将早已备好的火把点燃,成上城下,灯火通明。映的长安城前。犹如白昼。

徐庶观城头钟繇阵势,心中暗赞,对刘备道:“这钟繇倒是心思慎密之人。如此看来,于夜战其早有准bèi

。”

刘备闻言只微微一笑,钟繇有此应对。并不出乎徐庶意料,钟繇于曹军之中,乃成名已久之人,若其无才无德,又怎可与谋者如云的曹军之中,占此高位。

徐庶微微挥了挥手,四面将校得令之后,尽皆将火把熄灭,西凉士卒不慌不忙。回到营中继xù

酣睡,钟繇于城上见此情形,不禁愕然,半晌之后才哭笑不得道:“莫非仅是疲兵之计?”

想到此处,钟繇面上并无忧虑之色,两军交战本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只是这西凉军中。只欲疲兵,便想大胜,倒是有些小觑长安守军了。

勉励过城上一众士卒,钟繇命士卒熄灭火把,回营歇息。自回太守府中,于随行将校道:“可令士卒交替值夜。破西凉此疲兵之计,长安城坚,西凉军马难有作为,只要将四面城门严守,西凉军马难以入城。”

翌日天明,似往常一般,马超,张飞二人连番搦战,西凉军中对长安坚城,似乎又没了办法,钟繇得知之后,便不再去城头巡视,而是又查看了一番四面城门之前的障碍,心中暗笑这西凉军中无善谋之人,口中喃喃道:“若是钟某用兵,必先不计损耗,强夺城门,一旦铁骑入城,长安没了依仗,怎可敌数万西凉军马?”

往来三日,每每入夜,长安城上士卒便见城外时有灯火点燃,扰乱城防之事,城上士卒皆已习惯,士卒皆信钟繇所言,这西凉军已对长安办法全无,信心更足。…,

翌日天明,士卒忽见东门方向,西凉铁骑阵脚松动,继而传来喊杀之声,忙去报知钟繇,钟繇闻之,忙登城而视,见一路黑骑直入西凉军中,声势浩大,西凉军马纷纷逼退,那为首骁将,连伤数人,引军直奔城前而来,钟繇观其甲胄,相貌,乃是曹军上将曹仁,心中不禁大喜,对身边诸将道:“速命士卒清理东门障碍,丞相援军已至!”

诸将听闻之后,尽皆欣喜,城前障碍不多时便清扫一空,那曹仁左冲右突,至城下时,高声于钟繇喊道:“元常速开城门!”

钟繇闻言,正欲开门,忽心中猛然警觉,城下虽曹军将西凉军马驱散,可这周遭坠地尸首,却是极少,显然与先前大战不符,钟繇于城头对曹仁道:“子孝稍待!钟某见城外西凉军马,并未溃败,还请子孝再杀一阵!”

曹仁闻言,并未答话,目视城门方向,闻城门士卒呼喝之声不绝于耳,咧嘴冷笑道:“如今我士卒疲惫,非要进城不可!元常若是不允,曹某自入便是!”

当下曹仁大手一挥,左右将校其往城前而去,钟繇闻言,惊怒异常,对曹仁道:“子孝为何如此?钟某也只是想验证一下子孝真伪,如今长安被围,军中之事,理当严谨!”

“真伪?”曹仁于城下仰望钟繇,对钟繇道:“元常莫非不识曹某面目?速开城门!虽曹某已将西凉军马驱散,焉知其何时再来,若我军中儿郎因此误了性命,元常可担如此罪责?”

钟繇闻言,心中亦有些踌躇,这曹仁一身披挂,手上铁枪,全然与之前钟繇与许都相见别无二致,马腾军中,当无人识得曹仁面目,有怎会而皇之的以此相诈?

见南北两面,西凉军阵屡异动,钟繇心知若不开成,待其将曹仁围困,曹仁危矣,曹仁乃丞相爱将,若是于长安丢了性命,便是力保长安不失,日后也难免罪责,想到此处,钟繇对曹仁道:“子孝勿急,钟某这便大开城门。”

待城门缓缓开了一条缝隙,钟繇对曹仁忙道:“子孝,先使士卒守住阵脚,入城之后,当予钟某虎符一观!”

“观甚虎符?”那曹仁见城门半开,桀骜一笑道:“入城之后,当先让元畅看看,我西凉军中,杨秋风采!”

杨秋说罢,不待那钟繇回复,一马当先,冲入城门,身后一众“曹军”亦化身虎豹,纷涌而来,钟繇见状,眼前猛然一黑,口中喃喃道:“中计!”

闻城下喊杀之声不断,钟繇心知决计不可在此时撂了挑子,忙对左右道:“且不管其余三门,命城中士卒,齐聚东门,与西凉军马,一决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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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97 马腾破城,钟繇远遁

长安城中,多是步卒,西凉军马入城门之后,左右冲突,步军未结阵势,难以抵挡,如虎入羊群,顷刻之间,城前守卫,皆被杨秋所破,杨秋未作停歇,留下半数士卒把守城门之后,便入城长驱而去,一路所过,曹军士卒与城中百姓难以抵挡,多被屠杀,且杨秋随行士卒四面放火,长安东城,火势冲天,浓烟滚滚



不多时,马超,张飞二人亦引军而来,西凉大军入城之后,那钟繇已去校场,引数千军马前来城门救援,于城前五百步处,依托民舍,结阵迎敌。

马超见曹军还敢抵挡,嗤笑一声道:“却还有些气魄。”

说罢,马超一骑先行,身后铁骑奋起直追,马超一人一马

,如一道白芒,直奔钟繇大军而去,一曹营裨将见马超声势浩大,见阵势未成,怕其中散军阵,忙拍马舞刀迎击,二马交错,那马超冷喝一声,只一枪便将那裨将挑飞,冲势丝毫不减。

一路杀来,马超周身被敌血所染,白袍白甲,尽皆血红,不多时,那张飞亦杀了过来,沿途曹军所阻,尽皆被破,二杀神入城之后,犹如无人之境,城内曹军这才知dào

,昔日在城外一筹莫展的西凉铁骑,若展开冲势,何等凶悍。

钟繇引军且战且退,见西凉军势大,钟繇心知无力回天,只是长安百姓何其无辜,西凉军马沿途军民尽屠,所过之处

。再无活人。

张飞对马超此举颇为不喜,屠城之举,本非仁道,只是如今寄人篱下,张飞也不得不听命行事,见马超杀的兴起,张飞于马上遥斥马超道:“孟起。何故杀手无寸铁之百姓?”

“皆帐下士卒所为。”马超对此并不介yì

,西凉军但凡破城,总要烧杀抢掠一阵。

似是已成军中习俗,马超心虽不喜,却知羌人贫苦。见利忘义,若不满足其心中,难服其众。

张飞闻言,不禁默然,也不再管百姓之事,只顾追寻曹军杀之,钟繇引军且战且退,直至故都宫殿之前,钟繇命人依托地利,阻西凉军冲入殿中。

于大殿之上。钟繇满目怆然,钟繇心中暗自思量,先前虽抵挡西凉军马十余日,可是一招轻敌,满盘皆输。如今城中军马,多被西凉军杀散,想要再将城中西凉军马驱出城池,难于登天,念及此处,钟繇拔出佩剑。正欲自刎,却被左右将校,死死攀住。

“侍中大人勿要如此!”一裨将见钟繇已有死志,忙对其道:“我军中还有近千士卒,可杀出一条血路,将长安之事,尽数报知丞相,丞相若知,必然为大人兴兵雪恨!”

“钟某已无言再见丞相!”钟繇面如死灰,对诸将道:“孟德将西北重地,皆托付钟某,钟某有违所托!”

“那西凉军往日并无此智慧,其破城之举,颇为诡谲,此事当告知丞相,使丞相警戒!”裨将说罢,钟繇恍然大悟,感激的看了一眼身旁裨将,对其叹道:“钟某情急,竟忘却此等要事,这位小将军,可否告知钟某姓名?”

那年少裨将闻言,对钟繇道:“末将郭淮!”

见钟繇死志,似有消散,郭淮对钟繇道:“宫殿不可久守,还望侍中大人早做决断,如今那西凉军马已入城池,定先夺城门,其余三门如今怕是已被其所破,我等不如往西门逃之

!”

“西门?”钟繇闻言,不禁一愕,继而笑道:“郭将军说的不错,如今那西凉军马定会谨守东门,防我军往洛阳方向溃逃,我等若反其道而行之,必不为其所察!”…,

见钟繇意会,郭淮不再多说,吩咐士卒抛却宫殿,沿途躲避城中西凉军马,并不与其纠缠,一路往西门而行,果如郭淮先前所料,越是向西门而行,西凉军马越少,待到西门之时,正有百余西凉士卒,抛却马匹,将城门障碍已清理大半。

郭淮见状,忙引军击之,不过片刻,便将数百士卒,尽皆击溃,抢夺马匹之后,郭淮,钟繇二人,引残军出城,城外西凉军马不曾防备此事还有溃逃之敌,竟被郭淮残军,杀出一条血路。

城内交战半日,马腾,韩遂皆已入城,徐庶立此奇功,使其与刘备皆被马,韩二人奉为上宾,刘备也一扫先前颓态,随马腾韩遂入太守府,一同议事。

此时长安城内,四周皆是百姓哭喊之声,西凉军入城之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西北苦寒,西凉军马如何见过长安这等富庶之地,一入城池,便肆意屠杀百姓,一抒先前于城外受制之郁气。

刘备得知西凉军马恶行,忙与马腾,韩遂二人道:“二位将军,这长安如今已属西凉治下,当善待城中百姓。”

“玄德不知我西凉军规,若破城之后,西凉军马,向来都是掠城三日!”韩遂对此不以为然,对刘备道:“如今我等攻破长安,玄德何必纠结此残枝末节之处?韩某这便于此太守府上,宴军中将校,一同贺之,至于士卒之事,便由他们自去即可。”

刘备闻言,半晌无语,正欲再言,却感到徐庶轻轻拽其衣袖,想起二人先前所议之事,刘备强作欢笑,不再与马,韩二人言百姓之事,待马超,张飞二人回到太守府时,一众西凉上将已其聚府上,马超见状大笑,对诸人道:“长安已破,只可惜逃了那钟繇

!”

马腾见马超浴血而归,对马超道:“孟起与翼德先去洗漱,再来与诸将饮酒作乐!”

马超微微点头,与张飞离去,离门而出之际,张飞见刘备面上,失落之色溢于言表,心中亦苦闷不已,张飞虽是武人,却也知dào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西凉军马如今于长安行事,于昔日董卓何异?且马腾,韩遂未有董卓威势,若是引得中原曹操震怒,一举来攻,长安怕是难以保全。

想到此处,张飞回过身来,对马腾,韩遂二人道:“张某征战一日,已然疲乏,此去休息,便不回了。”

说罢,张飞自顾自出了府门,而马超神情却略有诧异,张飞勇武与其相当,马超如今尚有余勇,张飞却道身体疲乏,此事马超自是不信,于张飞一道离去,马超对张飞道:“翼德,此战并未耗费多少力qì

,你不愿与诸人同贺,是何意思?”

与马超相处日久,张飞虽对马超性子颇为不喜,却知其为人倒也真诚,闻言微微皱眉,对马超道:“张某不欲听着这城中四处皆哭喊之声,却欲堂中饮宴,两军交战,与这百姓有何关系?军马屠城之事,张某不喜!”

“原来如此。”马超闻言,点了点头,道:“马某亦是不喜,手无寸铁之人,杀之无趣,今日宴会,马某也不去了,洗漱之后,马某请翼德喝酒,不知翼德以为如何?”

“莫非孟起以为,你酒量可胜张某?”张飞闻言,哈哈大笑道:“马上虽未将你拿下,酒场之上,孟起却非张某对手!”

“喝过再说!”马超闻言,傲然笑道:“马某于西凉军中,亦是善饮之人!”…,

马腾于太守府上,见二人迟迟未归,也不再等待,使人送上酒肉,于帐下诸将共饮,于酒宴之上,马腾对徐庶颇为殷勤,数次劝徐庶投身西凉,徐庶闻言,对马腾道:“庶于皇叔帐下日久,怎可相弃?如今皇叔乃将军帐下,庶自当为将军谋划

。”

马腾闻言不禁皱眉,想起刘备投身西凉之时,并未重用,马腾以为徐庶还是因此而心有怨愤,对徐庶道:“马某言出必践,如今长安已被我西凉所得,这功便是元直与玄德二人!不知二位,欲要何赏赐?”

“些许微末之功,不足挂齿。”徐庶对马腾笑道:“便无徐某,文约将军定然也有破长安之计,西凉铁骑纵横天下,难逢敌手,徐某只是适逢其会罢了!”

徐庶说罢,韩遂不禁大笑,对徐庶道:“皆是自己人,元直何必如此自谦?”

马腾闻言亦笑,对徐庶道:“西凉军中,有功则赏,有过必罚,马某不可破此惯例,元直,玄德你二人有何所求,大可言之!”

思索片刻,刘备对马腾道:“我二人欲求将军,放过长安城十数万百姓性命,将军当知,日后将军欲东进中原,这人口之事尤为重yào

,若此城中百姓尽皆劳作,可为将军养兵数万,备非为私心,实为将军大业!”

马腾闻言,面色微冷,对刘备道:“马某何时害百姓性命了?大军掠城,乃是我西凉惯例,三日之后,自当还百姓安宁!此事玄德勿要再提,此乃喜庆之宴!”

刘备闻言,讪讪不语,西凉诸将,尽皆嗤笑此人痴人说梦,西凉士卒用命,图的就是长安富庶,若不允士卒劫掠,莫非坐等军营哗变不成?

徐庶见马腾心意已决,亦不再劝,对马腾道:“皇叔只是不胜酒力,将军勿怪,徐某以为,劫掠三日既然是西凉军例,我等初来乍到,不明所以,当不与将军言及此事,只是徐某观之,西凉诸将勇则勇矣,却无能吏可治长安,若将军不弃,徐某愿当此职!”

NO.298 曹孟德的心思

徐庶自请执掌长安政事

令马腾颇为踌躇

长安于马腾而言

乃富庶之地

马腾本欲任人唯亲

徐庶虽有贤能

却并非马腾亲信

马腾闻徐庶之言

微微皱眉

显然徐庶的要求出乎马腾意料之中

原本马腾欲赐徐庶金银财帛

以安其心

徐庶于军中向来行事谨慎

所以马腾才于犒赏群臣之前

放此大话

若马腾不允

便是食言而肥

思索片刻

马腾笑道:

既然元直欲担此重任

马某自当成人之美

只是长安乃我西凉新得重地

若由元直治理

当有上将辅之

马某欲使次子马岱

驻守长安

凭先生调遣

不知元直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徐庶说罢

躬身退至一旁

当下马腾连赏数人

堂上气氛

愈发热烈

如今已得长安重地

刘备

徐庶二人心中稍安

马腾命马岱于长安掌军

虽为监视二人

然则徐庶并不认为

一寻常武夫

可坏其大计

至于军权自可徐徐图之

长安破城

西凉军势声威震天

以徐庶对马腾

韩遂二人了解

徐庶以为此二人可共患难

却难同富贵

马腾

韩遂皆有野心

之前未得长安

倒可和谐相处

众志成城

可如今长安已得

二人于适才席间

屡有言辞交锋

二人交恶

也只是时间问题

西凉霸者对于二人皆是极大诱惑

而刘备之前

被二人合力压制

不得军权

不参政事

如今长安已为徐庶所掌

虽亦无军权

可终归是让刘备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且张飞悍勇

便是于羌人之中

声势也仅逊马超一人

日后若夺马岱军权

理当不难

西凉军马劫掠三日

长安城中一片狼藉

徐庶心中虽是不忿

却也知dào

胳膊难拧大腿

只得兢兢业业的收拾着西凉军马留下的这一大片烂摊子

刘备则利用其皇叔名望

于城中安抚百姓

可是长安百姓对刘备所为

并不领情

至少眼前的这个皇叔

之前是导致西凉军攻破长安的始作俑者之一

刘备于城中行走几日

心中忧郁

忆往昔之时

百姓见刘备之时

总会异常亲切

圣上之叔与百姓同乐

对多数百姓而言

刘备乃是贤良之主

可是如今

这贤良的皇叔却成为了与羌人一同残害汉人的刽子手之一

长安百姓自然不会对其假以辞色

又过数日

关羽

赵云二人亦引军来投

万余军马一路辗转长安

只余七千余人

其余将士

皆亡于路上

宛城徐晃非寻常人

其用兵颇有章法

关羽一路往长安而来

徐晃或引军袭扰

或佯攻大军

关羽亦被这昔日于许都相交甚欢的好友打击的烦闷不已

关羽

赵云二人入长安后

长安朝堂之上

泾渭分明

刘备得此强援

亦有了底气

时不时的与马

韩二人

于朝堂争执

虽说长安百姓待刘备如同仇寇

可刘备却于马腾面前

多番劝诫其勿要苛责百姓

若成大事者

这民生一道

必须重视

马腾与韩遂二人的权力争斗

似乎也在这数日之间

渐渐激化

导致二人交恶根源在于

韩遂如今也在窥觑这旧都长安了

而二人数次争执

其中多有徐庶旁敲侧击之故

如今三股势力

于长安分庭抗礼

三家理念

皆不相同

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长安有失

令曹操颇为恼火

不过更令曹操抑郁的是如今庞山民也趁此机会

占他便宜

看着手上荆襄送来朝廷的书信

曹操召集百官

于相府与诸人相议破敌之事

昔日郭嘉驱刘备于汝南

曹操以为此事足以让他家诸侯

不敢再轻涉汝南之事

可是如今看来

那庞山民心中似乎并无此顾虑

待群臣入厅堂之中

曹操对群臣道:

庞家竖子

欲犯吾边境

堂下朝臣闻言

群情激奋

唯荀彧

刘晔几人神情冷淡

似乎并未被荆襄之事

乱及心绪

…,

据臣所知

庞家乃荆襄世家

庞氏一族向来诗书传家

与我家昔日

亦有往来

若丞相遣老夫去荆襄一行

与庞家言明利害

自可消解此大战之祸孔融说罢

堂上数人尽皆称是

曹操看着这群老臣

微微笑道:

文举所言

有些道理

只是曹某欲问

若文举劝不得那庞家竖子

我等又当如何行事

荆襄残军

如何是我朝廷大军对手夏侯惇闻言

上前一步

对曹操道:

且子孝于汝南

操练军马

屯兵数万

若庞家竖子至

定叫其有来无回

曹操颇为好笑的看了夏侯惇一眼

荀彧观曹操神情

便知曹操所想何事

轻咳一声

对夏侯惇道:

元让勿要小觑荆襄

这两年以来

荆襄大变

已于昔日大有不同

自那庞山民执掌荆襄

抗江东

掠西川

难逢败绩

西川皆碌碌无为之辈

江东只擅水战

其余不足为虑夏侯惇傲然说罢

曹操叹道:

元让

勿要轻敌

昔日于汝南之时

那赵云亦无名之辈

可是你却难以抵挡

曹操说罢

夏侯惇默然不语

想起之前与那赵云一战

夏侯惇仍心有余悸

且刘备远遁长安

亦与他不慎坏了郭嘉计策有不小关系

想到此处

夏侯惇退回群臣之中

默然不语

显然曹操之言

触及其心中伤痛

曹操见堂上诸将已不再轻视荆襄军马

对群臣道:

之前操与那刘备于许都青梅煮酒

言‘天下英雄

唯使君与操’

可如今看来

这刘备远遁西凉

与羌人沆瀣一气

虽屡有小胜

却不足畏惧

而荆襄两年以来

趁曹某图谋河北之时

发展迅猛

掌二州之地

使那庞山民已有了与曹某一争长短的资格

曹某如今

已将其列为心中大患

曹操说罢

荀彧亦是笑道:

此子行事

出人意表

昔日群英会

足见其心思诡诈

之前又有谁能想到

其大婚之后

数月便平定西川刘璋

昔日荀某还见过那小子一次

未见其有何非凡之处

如今看来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群臣见荀彧

曹操二人

对那庞山民甚是郑重

皆不敢多言

曹操见状

不禁笑道:

之前曹某得知长安有失

欲亲自引军

驱马腾于长安之地

可是后来

曹某转念一想

觉得那庞山民放关羽远遁

直击江东

乃是妙笔

操欲效仿之

不知诸位

以为如何(本站您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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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299 曹操的搦战,孔明的应对

曹操于朝堂之上的言论着实让群臣惊愕了一回诸人也未曾想到区区荆襄竖子竟被大汉丞相当作了心中大敌那庞山民如今弱冠之龄便是年少聪慧甘罗之才又怎可与曹操相抗

荆襄是于这两年间发展迅猛可是朝臣皆不认为此乃那庞山民功德荆襄二蒯皆为能吏与其忌惮庞山民倒不如把心思放在荆襄第一豪族上更为妥当一些

且如今荆襄庞山民上将军位乃曹操赐予随时皆可剥夺若庞山民没了上将军位其于荆襄名不正言不顺再无立世资本如今领荆州牧者依然是年迈的刘景升群臣多在思量或许可以说服刘表节制庞山民使荆州将相不合

至于西川堂上诸人倒未有想法其一便是偏远之处远离中原其二便是刘璋已至荆襄那法正卧龙皆非碌碌之辈对庞山民忠心耿耿难以于二人处从中作梗

群臣商议一番多数人以为曹操对那庞山民有些小题大做了与曹操同为枭雄那庞山民还未有此等资格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此等例子比比皆是诸人多以为曹操当予马腾迎头痛击令西凉不敢再窥中原虎威

唯荀彧荀攸刘晔等朝中重臣并未否决曹操提议待堂上稍稍安静荀彧不慌不忙行至堂中对曹操道:以彧观之此番庞山民出兵汝南与其以往行事颇有不同彧以为此举当是他人怂恿庞山民如此行事此出兵时机极为巧妙乃趁火打劫若丞相大军往汝南镇守虽可使庞山民无功而返可北地西凉二路之事皆被耽误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对荀彧道:所以操欲作书一封相约那庞山民亲率大军与操会猎汝南届时操欲看看其敢应否马腾韩遂乃至袁氏兄弟皆志大才疏之人唯有这庞家子操窥之不透

丞相出兵只为解心中之惑荀攸闻言不禁笑道:丞相若是欲退汝南荆襄军马遣在下与文若同去便是丞相亲征怕是那庞山民当不起吧

荀氏双龙自可退荆襄之兵只是操以为当一战全功打的那荆襄痛彻心扉再不敢窥我中原土地曹操说罢傲然笑道:那庞山民有吏治之才两年来可使荆襄富庶如斯的确不俗曹某却想看看此子于兵事一道有无建树

曹操说罢堂上群臣皆被曹操豪气所慑不敢多言曹操命侍者送上笔墨写过战书与荀彧道:既然那庞山民想要趁火打劫曹某当给他一个机会

数日之后庞山民便得曹操手书观纸上傲气盎然之言庞山民也不禁为这大汉丞相的气度心折曹操并未赘言只言欲与庞山民汝南一战虽互为敌手庞山民却也不得不心中暗赞这曹操气魄好生了得

将书信与诸葛亮等人看过诸人面上尽皆色变便是诸葛亮也没想到失了长安这曹操却依然毫无动摇欲守御汝南曹操亲征必尽遣许都精锐届时曹营上将齐至以现下荆襄战力难以取胜

诸葛亮见庞山民踌躇不已亦苦笑道:不想这曹操战意竟如此决绝倒是亮之前小觑了这丞相大人了

此役不可不战张任闻诸葛亮之言心思并未动摇对庞山民劝道:若上将军避战岂不是说我荆襄大军怕了他曹操沙场相争首拼的便是士气

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

荆襄军中士气不差于长沙江夏连败江东虽说放过程普却也讹了江东半年赋税士卒皆得赏赐如今营中郁气尽皆散去可是荆襄便是再强也难与曹操手下百战之军相抗自昔日陈留起兵之时曹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便是袁绍这等有数豪强亦败在曹操手上便是庞山民这个穿越人士对曹操这绝世枭雄亦心有畏惧…,

只是庞山民有些想不通为何曹操居然不理长安之事而欲与他相争汝南莫非只因汝南毗邻许都曹操欲保都城安宁

思索许久庞山民轻叹一声对诸葛亮道:孔明以为此役庞某当如何面对那曹操相约庞某可否应下

诸葛亮沉默不言许久之后微微一笑对庞山民道:兄长当战只是这如何会猎汝南却不能尽如曹操所想这般两军大战我荆襄军力未必就比曹操弱上多少所以亮心中以为兄长若战当与曹操约个期限

定要约个期限孔明以为我荆襄何时当尽起大军庞山民说罢诸葛亮却是笑道:以半年为期最好……

庞山民闻言不禁愕然堂上诸人亦不明所以诸葛亮见状不禁笑道:曹操请战我等便战岂不是随了丞相大人心意我等又非曹操家臣为何要如此听话那曹操想要一战便相约秋收之时如今兄长奇术为荆襄增添农具无数秋收对我荆襄无甚影响可那曹操于治下多是军屯若秋收交战曹操必然心有顾忌届时欲避战者怕是丞相大人了

诸葛亮说罢庞山民与诸将哭笑不得之前孔明用计向来堂堂正正如今却用此卑鄙手段令曹操心有旁骛的确是有些阴损

诸葛亮似是没有看到诸人神情一般侃侃而谈:且有半年时间我荆襄亦可于西川筹措军马并遣汉升老将军与一众西川将校齐至那曹操如此心急定是想要一战挫我荆襄士气日后我大军挟两州之力尽数到来亮倒要看看那曹军有何本领独抗我两州之力

庞山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对孔明道:若大军齐至二州军马当不逊昔日袁绍声威为区区汝南可否值得

值得诸葛亮闻言神情恳切对庞山民道:以亮观之天下间能与兄长对抗者非是江东而是这许都曹操此战若胜我军除得汝南之外再战曹军士卒心中皆有优势曹操心中所打算盘或许与亮一般无二之前张将军亦言两军交战首拼士气于这首要之事我荆襄输不起

庞山民闻言口中喃喃之前还以为努力发展二州生产对各家诸侯徐徐图之可是如此一来曹操的决议将庞山民先前心思完全打乱庞山民虽知诸葛亮所言在理可心中却依然有些不愉

为什么这个时代的诸侯重视的只是土地的多寡而非治下民生

见庞山民陷入思索诸葛亮笑道:兄长无需忧虑除先前二事之外亮还有心思半年时光郭嘉便是有鬼神之能亦难将河北完全平定西凉马腾亦可日渐做大如若主公可联结江东使其于庐江出兵占合肥寿春诸地曹操则自顾不暇届时我军厉兵秣马已然半年优势皆在我方只要战时少犯错误便可得一场大胜一战奠定主公雄霸天下的基业

好算计啊……

群臣闻言眼中皆异彩连连庞山民心神也不禁被诸葛亮触动对诸葛亮道:既如此这庞某亲征之事皆由孔明操持即可只是对这江东可否配合庞某心中并无底气

兄长与江东周郎子敬皆为好友若与其言明所占曹操疆域乃江东土地兄长必不再取如此厚利那周瑜鲁肃又如何拒绝诸葛亮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拿曹操的土地送礼庞山民心中并无负担周瑜是否去取也只是江东自家之事不过以孙权周瑜等人向往于北地驻军的心情庞山民亦是认为此等诱惑江东难以逃避

若一切皆为孔明所料与曹操大战一场却不是坏事唯一的损失便是于这一年时间荆襄的奇术难以发挥太大的作用少赚些银钱而已想到此处庞山民心中亦渐渐安定对诸葛亮道:此计甚好只是孔明以为以那曹操狡诈肯乖乖中计么

若其避战亦无伤大雅届时我大军自取汝南兵逼许都便是这天下间有些事情并不是曹丞相一人说的算的诸葛亮说罢对庞山民道:亮以为只要因势利导这曹操此番约战对我荆襄亦是开疆拓土的良机

见诸葛亮信心十足庞山民也只得将自家基业押在孔明身上了对诸葛亮道:那庞某作书一封回复曹操两家约战之事只是劳累孔明操持我两州战事了不如孔明这段时间多作歇息大婚之后再涉战事

兄长无需为亮担心诸葛亮闻言心中感动对庞山民笑道:亮自家之事怎可与兄长霸业相比况且亮还要看那曹操如何应对兄长搦战若中途有变亮亦要于兄长身侧多作筹谋(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00 郭奉孝的决断

与堂上诸人商议过后,庞山民便作书一封,回信曹操,信上言及何时交战,并不是丞相大人说的算的,若丞相大人欲战,荆襄奉陪,只是今日诸事繁忙,欲与丞相,会猎秋收。

曹操得庞山民书信之后,哭笑不得,入秋征战,对荆襄的好处显而易见,可是对曹操而言,变数颇大,庞山民欲引二州之军,直取汝南,兵逼许都,此等算计,路人皆知。

本以为一场胜战,定汝南局势,曹操却未想到这庞山民居然如此奸诈,轻描淡写便化解了曹操大军出征的,想到此处,曹操颇为头疼,欲致信河北,寻郭嘉拟定对策。

信还未发出,那郭嘉却有书信送至,言邺城已破,朝廷大军如今已将袁谭,袁尚分割两处,袁军士气衰落,此正是用兵河北之时,若曹操欲定河北,如今乃天赐良机。

曹操闻之,颇为心动,只是荆襄与西凉两路军马扰的曹操极为头痛,若挥军长安,曹操自有把握,一战而定,驱西凉军马远遁,可是若引军拿下长安,汝南必失,若不拿长安,待马腾,韩遂于长安经营数月,立足之后,再想驱之,便要颇费心思了。

便是强如曹操,与三家诸侯同时开战,亦力有不逮。

思索许久,曹操认为既然如今邺城已定,河北军马不足为虑,可暂且放下河北攻略,稳守邺城,坐观袁绍子嗣争斗,河北可晚些时日再取,当下最为紧要的,乃是将庞山民出兵中原的念头毁灭。

心中定计,曹操便予郭嘉书信,命其将河北军政,交由满宠统筹全局,李典,乐进辅之,紧守城池关隘。而郭嘉与那庞山民有旧,知其性情,当下曹营之中,可敌荆襄者,郭嘉当仁不让。

不过数日,郭嘉便回,得知荆襄对策之后,郭嘉亦不禁笑骂。庞山民帐下。诡谲之人不少,本就是那荆襄欲趁火打劫,袭扰汝南。可如今这荆襄军中,竟改变了主意,与曹操相约秋季一战。若曹操应下,定然吃亏。

半年时间,足够那荆襄与他家诸侯沆瀣一气,结成联盟了,明面上看,依然是荆襄与丞相大军对峙,实jì

上这合纵连横之策既出,曹操治下,怕是要四面烽火。

郭嘉于相府堂上沉吟许久。微微摇了摇头,对曹操道:“主公,此役不可遂了山民心意!”

曹操闻言,深以为然。

如今西川,荆襄细作皆有来报,言庞山民治下,军马异动频频。那长沙老将黄忠,上将魏延,董衡,皆已率各部军马,归返江陵。襄阳等地,庞山民治下。可用大军十余万,其大半皆回荆州。

曹操也不是没想过,使汉中张鲁,袭扰西川,牵扯庞山民精力,只是曹操亦知,这张鲁虽可敌刘璋,却难敌法正,川地奇险,那法正若只守不攻,张鲁如何可入西川土地?

不经意间,曹操才蓦然发xiàn

,他这天下诸侯魁首,如今可联结之人,却是不多,除张鲁外,只有江东与荆襄毗邻,可是江东屡战屡败,若使江东牵制荆襄,更是儿戏。

只是郭嘉却并不认为,江东如今衰弱的连牵制庞山民的本事都没有了,江东若战,亦看曹操可否付出让江东心动的利益,江东多次欲占江夏而不得,且之前一役,更是使其军中老臣,溃军而回,丢人现眼,若说江东与荆襄怨恨尽去,纯属扯淡。…,

郭嘉于堂上久久不语,曹操亦不敢出言打扰,许久之后,郭嘉轻叹一声,对曹操道:“听闻山民帐下谋主,已欲大婚,嘉欲亲往长沙,一窥究竟。”

曹操闻言不禁大惊,对郭嘉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今那庞山民已有野心,奉孝不可轻离许都。”

“丞相之言谬也,那庞山民昔日之时,亦有野心,只是如今其掌二州土地,其势更大,郭某此去,一为探探这荆襄变化,看看山民一年以来,吏治如何,可否有与丞相一争长短的本钱,二是为叙叙旧情,若郭某可说其罢兵,使丞相安心应对西凉铁骑,对丞相而言,亦是好事。”

郭嘉说罢,傲然笑道:“那江东周郎可进出荆襄,如履平地,郭某亦可,山民不是擅杀之人,郭某可保无虞!”

曹操闻言半晌无语,郭嘉虽与庞山民交好,曹操却知其人赤诚,自然是不会背叛,只是郭嘉刚马不停蹄的从河北归来,又要远赴荆襄,这舟车劳顿之苦,凭郭嘉孱弱体魄,怎堪承shòu?

且曹操以为,郭嘉此去,极有可能无功而返,庞山民野心昭然,又怎会因郭嘉出言规劝而改变主意?荆,益二州军马调动,郭嘉便是去了,也改变不了眼下局势,与庞山民相争汝南,便是入秋之时一战,曹操亦是不惧,官渡之时,曹操境况更差,不也同样坚持了下来,曹操如今,只恐郭嘉有失。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且郭嘉乃曹操谋主,江东内事张昭,外事周郎,这许都如今,亦如江东一般,内事荀彧,外事郭嘉,曹操已欲百年之后,将其宗族大事,托付郭嘉,又岂可让郭嘉轻易涉险?

想到此处,曹操斩钉截铁,对郭嘉道:“奉孝不可!其余之事,曹某皆可与奉孝商量,唯有去长沙一事,奉孝当听曹某决断!”

郭嘉闻言,心中感动,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主公顾虑,嘉岂能不知,只是为今之际,嘉别无选择,以嘉观之,自刘备被嘉逐汝南后,归附西凉,其民望毁于一旦,日后不足为惧,而这庞山民,嘉如今已然难以将其看透,荆襄两年以来,发展迅猛,而其中多有诡异之处,便是丞相治下,吏治清明,将士用命,可丞相所治土地,远不如荆襄富庶。”

见曹操默然不语,郭嘉笑道:“所以郭某欲再往长沙一行,再探虚实,若嘉可得知,荆襄为何有如此变故,便是些许险情,嘉亦当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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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01 奉孝入长沙,山民有野望

许都上至天子,下至百官,曹操皆可号令,唯有郭嘉,曹操始终与其商议,从未勉强过郭嘉行事。

曹操待郭嘉甚厚,郭嘉亦以死报之,自曹操陈留起兵,郭嘉功勋无数,君臣二人,不离不弃,郭嘉与曹操的关系,与其说是臣属,倒不如说是相交莫逆的好友。

见郭嘉去意已决,曹操心知再劝无用,只得苦笑,对郭嘉道:“如今文远于合肥严防江东异动,奉孝此去,操欲使仲康跟随!”

郭嘉闻言,正欲开口阻之,却见曹操摆了摆手,道:“仲康此去,除可保奉孝无虞外,亦可让那庞山民看看,我军中樊哙何人,消弭荆襄一战之心!”

郭嘉微微点头,对曹操拱手笑道:“既如此,嘉便与仲康同去,至于汝南军事,嘉欲建言主公使子扬辅子孝固守!”

曹操亦知曹仁严谨有余,机变不足,若刘晔去,可使汝南局势更为稳健,想到此处,曹操便允了郭嘉提议,对郭嘉道:“奉孝此去,一切小心!”

与之前去往长沙无异,郭嘉,许褚二人离汝南后,直奔江夏,轻舟一架,往长沙而去,数日之后,于长沙太守府上,庞山民闻天子使节至,不禁奇怪,待郭嘉步入厅堂,庞山民心中欣喜,对郭嘉笑道:“奉孝为使,可是奇事!”

“嘉闻孔明大婚将近,特向丞相讨了这桩差事!”郭嘉见庞山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亦对庞山民笑道:“山民倒是别来无恙,只是这治下土地,愈加广阔了。”

庞山民引郭嘉落座,见郭嘉身后那人,身高八尺,甚是勇武,不禁奇道:“奉孝。当向庞某引荐这位将军!”

“许褚,许仲康!”郭嘉说罢,似漫不经心一般。对庞山民道:“只是相府侍卫,山民何故称奇!”

庞山民闻言,面上一滞。半晌之后,不禁笑骂,道:“虎侯威名,庞某又何尝不知,奉孝欺庞某不识乎?庞某之前便闻丞相帐下恶来,樊哙,如今典将军已亡,许将军武艺,于丞相帐下,当首屈一指!”

许褚不曾想过这庞山民居然识他名号。闻言亦惊,半晌无言,目视郭嘉,郭嘉只微微一愕,便对庞山民笑道:“素闻山民有识人之明。山民识得仲康,不足为怪,只是山民说的这般细致,是向嘉显摆不成!”

庞山民见郭嘉依然如往常一般,风流疏狂,亦不禁大笑。笑过之后,庞山民却颇为忧心的看了郭嘉一眼,对郭嘉道:“许久未见,奉孝似并无变化,庞某心中甚是安慰,只是奉孝当保重身体,刚离河北,又来我长沙,这一路舟车,奉孝体魄,怕是难以应对。”

庞山民情真意切,郭嘉亦不免苦笑,这庞山民行事于郭嘉眼中,很是奇怪,庞山民与郭嘉,周瑜,鲁肃尽皆为友,可是这些朋友,却于各家诸侯处,皆身居高位,古往今来,从未有人如庞山民这般行事之人,如今诸侯相争,庞山民却不以为意,亦与诸人交好,原本郭嘉还以为此来长沙,少不了庞山民一阵诘难,可如今看来,倒是他之前有些多心了。

闻庞山民之言,郭嘉不禁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只是山民不予嘉休息的时间罢了,山民夺西川何其快也,可嘉连河北之地,尚未平定,于此事上,嘉心中,也是有意见的。”

庞山民哭笑不得,对郭嘉道:“之前图谋西川,庞某亦与奉孝打过招呼,且西川之事,非庞某之功,而是依仗孔明,士元,孝直诸人一同设谋,将士用命,若此事累及奉孝,庞某只能说,奉孝心眼,实在太小。”…,

许褚见二人相谈甚欢,不明所以,于许都处,郭嘉只在二荀面前,如此放松,于百官面前,亦颇为严谨,可如今入了敌营,郭嘉却如同回到家中一般,倒是让许褚想不通透了。

与郭嘉相谈甚欢,庞山民侧目看了许褚一眼,却发xiàn

这虎侯颇为拘谨,不禁对许褚笑道:“仲康虎威何在?”

许褚闻言,不知当如何作答,事到如今许褚亦不清楚,郭嘉此来,所为何事,丞相亦只命其护郭嘉周全,若庞山民言辞犀利,许褚自会展露威严,恶言相向,可庞山民言辞令人如沐春风,许褚一时间却不知当如何决断了。

见许褚拘谨,郭嘉笑道:“仲康可于这府上随意走动,若寻得武艺出众者,亦可一试身手。”

“郭奉孝,你来我府上,意图寻衅不成?”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骂,对许褚道:“我荆襄上将,皆不在此,城中无人可奈仲康勇力。”

“荆襄上将何在?”许褚闻言,颇有兴趣道:“若有上将,还请上将军代为引荐。”

“于江陵,襄阳练兵。”庞山民知曹操细作,自然是不会放过如今荆益二州的连番动作,索性开诚布公道:“只是仲康此来,庞某未备刀兵,只备美酒,不知仲康善饮否?”

许褚闻言,不禁大乐,正欲应允,却猛然想到身负重责,对庞山民道:“许某不擅饮酒。”

“扯谎!”郭嘉闻言大笑,对许褚道:“难得来荆襄一遭,自要爽快行事,嘉于此处,安如泰山,仲康可肆意行事!”

“奉孝此来,庞某当设宴款待,至于饮酒,山民自知非仲康对手,不过我水军都督甘兴霸,可与将军拼酒!”郭嘉说罢,便命人去水寨寻甘宁来对付许褚,将二人引入后堂,不多时,许褚亦放下心中负担,三人聊的甚是热络。

郭嘉此来,其意图显而易见,只是郭嘉不提,庞山民亦假装不明所以,只与郭嘉相谈这一年以来,荆襄变化,亦向郭嘉询问了一番河北战事,以庞山民看来,这河北之事,曹操行事有些着急了,若如史上那般,待袁绍亡后,坐观袁家内乱,得河北之地,消耗更少,可郭嘉闻庞山民之言,却摇头苦笑,对庞山民道:“袁绍亡故之前,嘉已有此计,上表朝廷,可那时嘉于汝南,驱逐刘备,并不知晓河北战事详细,妙才于河北统军,因其擅突袭,自视河北军马无物,且张郃,高览二位将军,乃袁绍旧将,皆以为可一战拿下邺城……所以郭某至后,我大军齐聚邺城,破城袭之,驱袁绍三子远遁。”

说到此处,郭嘉白了庞山民一眼道:“另丞相如此行事,与山民关系不浅,山民速夺西川之地,丞相心中怎能不急,便是那江东伐荆襄土地,亦与此事,大有干系。”

郭嘉说罢,庞山民心中豁然开朗,口中喃喃道:“原来今年以来,各家诸侯,军马频动,乃是因为此中变故。”

说罢,庞山民对郭嘉拱手谢道:“奉孝见识,果然独到,这诸侯战事,果然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郭嘉闻言轻叹,对庞山民道:“非但牵一发而动全身,便是诸侯心态,皆会改变,之前山民行事稳健,皆因所掌地域尚狭,如今山民掌二州之地,亦有胆气,与丞相叫板!”

“此乃孔明之计,不过庞某亦心中认同。”…,

终究还是提到了汝南,庞山民心中暗叹,对郭嘉苦笑道:“庞某自知于战事之上,并无建树,所以这诸侯交战之事,我荆襄有孔明,士元胜任,庞某只坐享其成,有何不好?”

“将天下大势,押在今秋?”郭嘉闻言,颇为慎重道:“山民实在是有些小觑丞相心智了……”

“或许吧。”庞山民不置可否,对于曹操,庞山民的确心有畏惧,只是庞山民并不认为,曹操挟天时之势,不可战胜,庞山民也想过,今秋若可与曹操相争汝南,若可一战胜之,当下便挥军许都,迎回天子,届时刘姓宗室,除那名不正,言不顺的刘备之外,尽皆汇聚一堂,庞山民便可坐掌天时,人和,两大优势,天下诸侯何人可敌?

见庞山民征伐之意,甚为果duàn

,郭嘉亦不再多言,就郭嘉看来,卧龙,凤雏,皆有奇智,可毕竟年幼稚嫩了些,就算于西川一役,长了不少见识,却难敌曹操帐下,百战之军。

且对荆襄而言,大战一场,若是溃败,无非折损些军马,曹操便是拿下荆襄于江北之地,亦无力南攻,些许土地对荆襄而言,不伤根基,而曹操则是不然,若此战溃败,荆襄军马可兵临许都,夺其根基。

其中优劣,显而易见,郭嘉自知仅凭其与庞山民的交情,难以改变其心意了。

想到此处,郭嘉索性不再思索日后的汝南战事,对庞山民笑道:“嘉此来荆襄,欲求山民解惑,嘉沿途一路至此,观荆襄一年以来,又有变化,百姓日渐富庶,不知山民有何妙法,可成就此等功绩?”

“点石成金。”庞山民不以为意,对郭嘉道:“此乃我荆襄机密,庞某亦难使奉孝窥其究竟,只是看在奉孝与庞某交情之上,庞某倒可以予些物品,使奉孝带回许都,献予丞相,天子。”(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02 一家之力可造一州之衣

临近黄昏,甘宁得信使通报,匆匆赶至太守府中,入府之后,待见郭嘉身侧那黑脸壮汉,甘宁心中不禁凛然。

许褚见甘宁后,亦收敛笑容,上下打量了甘宁一通,许褚大笑道:“是条汉子!”

庞山民正与郭嘉聊的热络,见甘宁至,许褚似要搦战,不禁苦笑,对许褚道:“若仲康欲较量武艺,日后我荆襄于沙场之上,自当奉陪,今日庞某与奉孝久别重逢,还望仲康给个面子!”

许褚闻言,压下心中战意,口中却嘀咕道:“对手难求!”

甘宁见许褚这般纠结,心中不禁好笑,昔日见董衡之时,甘宁亦有这般念想,像武艺到了甘宁,许褚这般水准的武者,寻常之人不可力敌,只是甘宁心知,虽不知许褚武艺如何,单凭他这身形气力,若二人对战,恐难以胜之。

甘宁心中警觉,却并无惧色,行至庞山民身侧,对庞山民道:“山民使人快马传甘某而来,所为何事?”

“饮酒。”庞山民闻言笑道:“仲康酒量不俗,兴霸可试之,庞某与奉孝久未相见,欲开怀痛饮,只是奉孝带了帮手而来,庞某不得已,只得召兴霸而来。”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昂然对许褚道:“若只饮酒,可划下道来!”

“怕你不成?”许褚双目圆瞪,对甘宁道:“于营中斗酒,许某还未尝败绩!”

见这二位军中强将大眼瞪小眼,跃跃欲试的样子。庞山民忙令下人送上饮食,对郭嘉道:“奉孝,你我还是勿要扰了二位将军酒兴,且边饮边谈。”

郭嘉称善,脑中却依然有些在意庞山民先前所言,荆襄与曹操所挟中原之地通商日久,新增货物却不似竹纸。印刷这般名声响亮,郭嘉丝毫未得耳闻,令其心中颇感怪异。

索性于宴会之上。借酒意问其详情。

想到此处,郭嘉对庞山民笑道:“郭某此来,当留些时日。山民所言之事,不必急于一时!”

不多时候,庞府下人便备好席案,奉上酒食,许褚与甘宁二人皆开怀畅饮,杯不停歇,郭嘉见庞山民浅尝即止,不禁笑道:“山民对二人斗酒,心有惧乎?”

“武人有武人的喝法,文人有文人的喝法。”庞山民并未受郭嘉所激。借着微微酒意,对郭嘉笑道:“奉孝此来,是代丞相相询,今秋汝南战事的吧,观孔明大婚。怕只是奉孝借口。”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道:“郭某已知山民心中决意,便不再相劝,只是嘉心中不明,秋收之际。山民用兵,对于荆襄生产,影响颇大,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策,山民向来不用。”

“庞某自有促进百姓生产之法。”庞山民闻言笑道:“只是丞相军屯,若是秋时用兵,影响更大。”

郭嘉闻言,眼前一亮,对庞山民道:“原来山民奇术,应对此事……只是山民当知,若我两家大战,其余诸侯尽皆寻觅良机,开疆拓土,郭某以为,如今山民轻启战事,对我两家皆非好事,不如趁此机会,剿灭各路肖小,使天下间仅存丞相与山民两家诸侯,划江而治,不知山民以为如何?”

“划江而治?”

庞山民闻言,不禁愕然,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郭嘉心意。

郭嘉提出的这般计策,对庞山民而言诱惑颇大,与庞山民而言,如今已调集西川军马,往来荆襄,若趁势一举南下江东,便可与曹操划江而治,占江东土地,远比去与曹操对抗,容易的多,只是庞山民却不想依照郭嘉的指引行事,并非是郭嘉的计策不妙,而是曹操如今已两面受敌,若放过眼前大好时机,待曹操平定河北,西凉两路军马,再要入侵曹操土地,便是难上加难。…,

郭嘉的建议对荆襄而言,是有些好处,但对曹操的好处更大,当今可逐鹿天下者,随着江东屡败,刘备远遁西凉,只余曹,庞两家,而如今最有望问鼎九州者,还是占据天时的曹操,荆襄两年发展迅猛,经济上的势力尚可,却于军事上,依然难以与曹操匹敌。

且占下江东,远没有郭嘉所说这般容易,如今孙权复起周瑜,鲁肃等一干能臣,巩固边境军力,庞山民欲入侵江东,怕是困难重重,曹操的对手却是日渐衰弱的河北袁氏,以及外强中干的西凉马腾,这划江而治的难度,对双方而言,也不在同一起跑线上。

想到此处,庞山民笑着摇了摇头,道:“庞某怕是难遂奉孝美意了,庞某之前说过,这入秋之后,汝南战事,乃孔明,士元决断,庞某只负责我军中钱粮调遣……”

郭嘉闻言,面上并无失落之色,对庞山民道:“既然山民不喜郭某此议,那嘉便不再赘言,只是嘉心中好奇,这一年未见,山民又有何奇术,可使荆襄,富庶如斯!”

庞山民闻言,对郭嘉笑道:“非庞某一人之功,荆襄世家,皆有帮衬,如今蒯家工坊,所造布匹,可满足我荆襄一州百姓蔽体之衣,我荆襄世家,非蒯氏一家,若奉孝欲知其详情,翌日可去我长沙坊市一观,长沙坊市场之中,我荆襄所产,尽有所售。”

郭嘉闻言,心中暗凛,虽郭嘉不似荀彧那般,对民生之事了如指掌,可荆襄仅靠蒯氏,便可满足一州百姓衣装,此等能耐,不可小觑,想必这庞山民新得奇术,又非泛泛。

且这诸侯征战,钱粮亦是紧要之物,如果真的如庞山民所言这般荆襄殷富,那入秋一役,当再作推敲。

郭嘉思索片刻,对庞山民笑道:“山民欲诈郭某乎?一世家可满足一州所耗衣装,郭某仅将其当作笑谈……”

“怎是笑谈?”庞山民未及回话,甘宁却扯着嗓子吆喝道:“此事原本甘某亦是不信,可如今军中衣装,皆蒯氏所造,我荆襄水军,寻常士卒便有四身衣服更替,你曹营之中,寻常士卒,可有我荆襄这般待遇?”(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03 奇术与商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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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说罢,郭嘉面有惊色,寻常士卒,四身衣装,其财力雄厚至此,荆襄富饶,果然非比寻常,许褚闻言不禁唾道:“沙场对垒,拼比的又非士卒衣装。”

甘宁闻言亦不动怒,只当那许褚嫉妒,庞山民闻许褚之言,却深以为然,如今荆襄军马虽远征西川,又退江东军马数次,比之刘表治荆襄之时,战力强劲许多,可是再比曹营百战之师,仍有不小差距,且之前张任于西川埋伏庞统之时,庞山民亦发xiàn

荆州军马只擅顺战,若遭遇逆境,常常溃不成军。

士卒的心性并不是庞山民经营两年,便可扭转的,那曹操极擅统兵,其军中士卒,皆随主公性情,遭遇逆境仍可no.303奇术与商税奋勇争先,且自曹操得徐州后,广募丹阳精兵,兼之少有败绩的虎豹骑为辅,其战力不可小觑。

庞山民欲入汝南,心中早已做好了与曹操对垒沙场的打算,只是每每想到曹军悍勇,庞山民心中总是颇为踌躇。

打仗,总有战损,总会死人……就算庞山民这个幕后之人,也不得不面对战争的损失,且入侵汝南,便要面对曹操军马的重重抵抗,庞山民帐中虽亦有精兵强将,可这一战之后,所剩几何?

或许甘宁,黄忠,董衡,魏延所率军马,皆将士用命,可庞山民却不忍见其有失,之前平定西川,是因为那刘璋暗弱,所以才能顺风顺水,掠其土地。可曹操却绝非暗弱之人,其用兵颇有章法,便是庞山民也认为,要得汝南,远没有他想象的这般容易。

许褚见堂上气氛,骤然变化,不禁愕然。对郭嘉道:“奉孝,许某适才所言,可有错处?”

“未有……”郭嘉闻言。不禁失笑,见庞山民面上踌躇之色,郭嘉叹道:“嘉似是已知山民所想何事。昔日丞相亦面对过如此心境no.303奇术与商税,遥想当年攻伐宛城,丞相先失典韦,又失大公子,心中伤痛,不言而喻。”

庞山民闻郭嘉之言,苦笑一声,微微点了点头,道:“奉孝可使丞相投降?”

郭嘉闻言,不禁大笑。对庞山民道:“山民此言令嘉甚是诧异,如今山民有如此基业,若肯投降丞相,嘉亦做主,可使山民于朝中位列三公。”

庞山民摇头笑叹。对郭嘉道:“若两年之前,山民闻奉孝此言,定当遵从,可是如今,庞某决议,关乎二州官员。百姓,丞相行事虽是不俗,却与庞某理念有悖,庞某恕难从命。”

“山民是何治世理念?”郭嘉闻言,不禁笑道:“天下乱起,各家诸侯群雄逐鹿,手段各不相同,而得天下后,若肯整顿吏治,发展生产,再创盛世,亦是不难,嘉观丞相有大气魄,所以才尽心事之,欲使丞相,早得天下。”

“总之与丞相不同。”

如今虽握荆,益二州之地,可距离夺天下还很遥远,庞山民异军突起,虽大大加快了各家诸侯兼并的进程,可如今就算是江东孙权,亦有奋起直追,一夺天下的机会,如今便言治世理念,为时尚早。

郭嘉见庞山民言之无物,亦不追究,对庞山民道:“郭某虽与山民为友,可于丞相处却是臣子,还请山民勿怪郭某先前直言!”

“怎会怪罪?”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奉孝以诚相待,庞某心中欣喜,只是当今天下局势,当庞某与丞相一决高下,其余诸侯,庞某皆未放在眼中,丞相实为庞某心中劲敌!”…,

郭嘉见庞山民郑重其事,亦点了点头,频频与庞山民对饮,酒过半酣,庞山民与郭嘉尽皆醉卧。许褚,甘宁二人面面相觑,后一人提上一个,各回住处。

翌日郭嘉醒来,叫上许褚,二人往长沙坊市而行,郭嘉对荆襄这年余变故,颇为好奇,之前于庞山民处询问,难以知其详尽,索性亲自往坊市一窥究竟。

郭嘉也想知dào

,这一年以来,荆襄又有何奇术,令其富饶如此。

长沙坊市,人头攒动,往来客商,接踵摩肩,郭嘉心中不禁暗赞,那庞山民虽不擅用兵之道,可这治理民生的能力,却不可小觑,便是曹营之中,荀彧,陈群等人,似是也没有他这般能耐。

长沙本是偏僻之地,两年时间其繁华竟不下许都,这岂是寻常能吏可为?

坊市喧嚣,许褚于郭嘉身侧护卫,过往商人,皆不敢阻其道路,郭嘉行至一成衣店处,见其所售衣装,不过数十钱,其价格比之许都,不足一半。

郭嘉心中好奇,凑至掌柜近前,对掌柜道:“不知此处衣装,为何价贱至此?”

“先生非荆襄人士。”那掌柜闻郭嘉询问,不禁笑道:“如今荆襄布帛,皆出蒯家,其有织机奇术,布价贱,所以这衣装价格,自然便宜,现今这价格,还是缴过商税之后的价格,不然这衣装价格更贱!”

掌柜说罢,观郭嘉仪表非比寻常,对郭嘉道:“此中皆为寻常布帛,里间织品更加精湛,若先生欲买成衣,可随老朽进屋一观。”

郭嘉笑着摆了摆手,对掌柜道:“这荆襄商税,颇为严苛?”

“此乃上将军主意。”掌柜闻言笑道:“农税什一,商税什三,倒也不算重税,上将军多创奇术,予各世家生产匠作,荆襄各郡,物产颇丰,且价格便宜,便是行商之人,亦比之前,赚的多些。”

郭嘉闻言微微点头,心中却是奇怪这庞山民征商税之事,曹操治下,并无商税之说,商人驻留,租住房屋,所缴银钱,便是税赋,可这荆襄货物往来,亦收税赋,岂不是苛责百姓?

可转念一想,郭嘉又有些不明所以,若是苛责百姓,这行商往来之人,当心有怨愤才是,可眼前掌柜不仅无怨,且称庞山民与荆襄世家德行,这其中详细,郭嘉一时半刻,亦想不通透。

只是郭嘉隐隐觉得,荆襄繁荣,似是与这税赋改革,关系不小,此事当了解通透,若曹操治下,可有此进项,日后丞相养兵,当更加轻松。

见郭嘉沉吟不语,那掌柜亦不催促,舍了郭嘉而去应对店中其余客人,郭嘉回过神来,命许褚挑选了两身换洗衣物,予了掌柜银钱之后,与许褚离了店铺。

一路由坊市而过,郭嘉骤然发xiàn

,这荆襄便宜的不仅仅是布帛,其粮食,皮革,器具等一应事务,皆比许都价贱数筹,郭嘉离了坊市,面上愕然之色久久不散,许褚见郭嘉想的入神,对郭嘉道:“不就是东西便宜了些,奉孝何至如此惊讶?以你我俸禄,买什么买不起?”

郭嘉闻言哭笑不得,对许褚道:“非因如此,而是在想这价贱缘由。”

说罢,郭嘉双手一拍,笑道:“当于山民处问其详尽,仲康可随我一同去见山民。”

“可有酒乎?”许褚闻言不禁笑道:“昨日你与那庞山民早醉,许某与那甘宁,未分胜负。”…,

“山民乃豪爽之人,自是不会少了你酒喝!”郭嘉说罢,口中喃喃道:“只是这赋税之事,却不知他肯不肯说了。”

郭嘉说罢,二人径往太守府而去,庞山民待听了郭嘉所来缘由,不禁大笑。

商贾税赋之事于现今这个时代的人,的确是有些难以理解,便是二蒯之前,亦颇为茫然,税制施行之后,二蒯尝得好处,如今才对庞山民行事听之任之,拿蒯越的话来说,这庞山民于民生见识,道行远比二蒯高深。

见郭嘉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庞山民对郭嘉笑道:“此事颇为繁杂,但若奉孝欲知,庞某亦可相告,只是此举不适于丞相治下推行,便是奉孝学去,亦无大用。”

“山民尽可言之,至于适不适用,嘉可自决!”郭嘉见庞山民已出言应下,怕其反悔,对庞山民笑道:“山民当先告知郭某,这三成商税的来龙去脉!”

“丞相养兵,皆靠农税,有军屯之后,农税除用于养兵之外,亦可支朝堂用度,对丞相而言,军屯即是开源,亦是节流,所余银钱,乃是收益。”庞山民侃侃而谈,郭嘉听的仔细,闻庞山民此言,郭嘉点了点头,心中急切,对庞山民道:“勿说丞相之事,只言你荆襄商税!”

“对比之后,才知优劣。”庞山民微微摇了摇头,对郭嘉道:“我荆襄有奇术,粮秣丰盈,织机可使布帛量产,比之中原寻常百姓织布,耕田,迅捷数筹,产量亦不可同日而语,自然可从中抽取一定赋税,作为改善民生,训liàn

兵马之用,三成商税,比之商人所赚,也算不得重税,所以我荆襄可用商税使朝堂获利,而丞相治下,却不得用。”

“奇术可使器物尽皆贱价?”郭嘉似是摸到了庞山民所言关键,对庞山民道:“若无奇术,便无法推行商税?”

“奇术的进步促进了商业的进步,若奉孝追究其原理,说起来则比较复杂,只是以庞某观之,丞相治下如今并没有推行商税的根基,若丞相强征,不出数年,中原之地,必然困窘。”庞山民说罢,对郭嘉笑道:“至于奇术方面,乃现下我荆襄富饶之根源,庞某无法与丞相分享,还望奉孝莫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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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04 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古人淳朴,商人只知诚信交yì

,赚取差价,庞山民推行商税,于郭嘉眼中,亦是压榨百姓,只是于坊市一行,郭嘉发xiàn

这于长沙行商之人,虽上缴了三成税赋,却并无怨言,此事郭嘉看来,颇感不可思议。(.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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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许久,郭嘉心有明悟,这商税关键,在于庞山民所创奇术之上,无论是蒯家经营的布帛,还是坊市之中,各家商贾经营的器物,其价格便宜,皆因奇术造成,而庞山民信誓旦旦的告知郭嘉,曹操治下并不具备推行商税的基础,郭嘉深以为然,如今两家商品,价格差异极大,若曹操强行此政,怕会民怨四起。

见郭嘉似有所得,庞山民心中暗笑,数月之后,NO.304

唇枪舌剑,互不相让两家诸侯便要会猎汝南,如今可让曹营谋主苦恼一番,顺便彰显一下荆襄富庶,使其心有顾忌,对庞山民而言并无损失,可郭嘉若纠结于此,便落了下乘,庞山民虽与郭嘉志趣相投,却各为其主,如此算计郭嘉一番,庞山民何乐不为只是郭嘉面上纠结之色,转瞬即逝,迎着庞山民调侃的目光,郭嘉笑道:“奇术虽好,却难为丞相所得,嘉虽心中有些许遗憾,不过待日后丞相大军渡江,掠你荆襄,山民所创奇术,皆可为丞相所有”

“嘴硬。[~]”庞山民闻言不禁大笑,对郭嘉道:“只当奉孝心中艳羡罢了,些许牢骚,庞某听听也是无妨。”

似是已将心事放下,郭嘉对庞山民道:“你荆襄殷富。郭某皆已看过,山民于百姓民生,有大功德,只是郭某此来,不为看山民功绩,只为孔明大婚,孔明当下。不在长沙”

“孔明于竹林拜会承彦公,已数日未归。”

庞山民说罢,郭嘉便欲往竹林一行。庞山民见状不禁笑道:“大军未战,两家谋主便要相见,奉孝此去NO.304

唇枪舌剑,互不相让。可为乱孔明心绪”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郭嘉不为所动道:“孔明大喜之事,郭某自当道贺,只是日后两军交锋之际,孔明却要过郭某这关。”

“奉孝言辞比之昨日,犀利许多。”庞山民闻言亦不动怒,显然荆襄的飞速发展已让郭嘉心中警觉,郭嘉已不似群英会时那般从容,其潜意识中,已将荆襄当成了心腹大患。

与郭嘉联袂而行。许褚,甘宁二人护卫,不多时候,便至竹林。

汝南一役,数月便至。孔明原本打算一切从简,可是却架不住庞山民执拗,荆,益二州谋主婚事,不可草率,孔明昔日平定西川。如今于天下间,仅郭嘉,周瑜等数人可有此名望,且其年少,日后发展不可限量,若不大操大办,岂不是让旁人以为庞山民苛责属下得知郭嘉至此,孔明忙辞了黄承彦,于竹林外迎接,见郭嘉后,郭嘉对诸葛亮大笑道:“看来郭某与你荆襄之人有不解之缘,昔日山民大婚,郭某来贺,如今孔明大婚,郭某又要叨扰一番了,便是于丞相处,郭某也只参加过数次婚宴。”

“奉孝先生能来,蓬荜生辉。”诸葛亮闻言,从容一笑,庞山民却撇了撇嘴,对郭嘉道:“此乃我荆襄俊杰,年富力强,你曹营之中,贤才垂暮哪来的那么多婚事,予你这疏狂之人掺和。”

“山民此言,为扰郭某心绪乎”郭嘉闻言,不禁大笑,道:“丞相坐拥中原之地,又怎会后继无人,近日嘉亦于军中觅一贤良,与郭某看来,其才足可与水镜先生高徒匹敌”…,

“笑话。”庞山民不禁谑笑道:“汝南用兵之时,伯言亦至,庞某亦可让奉孝看看,如今伯言身兼数家之长,丞相处有何人匹敌”

“仲达便可。”郭嘉丝毫不以为意,对庞山民道:“山民当记下此人名号,看郭某所言,是否有虚。”

“河内司马懿”庞山民闻言,心中凛然,而郭嘉亦一脸怪异的看着庞山民,苦笑道:“这天下英杰,可有山民不识之人”

“司马仲达算什么年少英杰司马氏于丞相处为官已久,其兄长皆身居要职,庞某只是奇怪,这丞相亦有识人之名,可司马懿如今才被丞相看中,其中必有缘由。”庞山民说罢,轻叹一声,原本还想着乱郭嘉心绪,却未想到如今心绪被乱的却是自己,人的名,树的影,郭嘉提及这曹营新锐,庞山民心中的确是有些忌惮。

郭嘉见庞山民面色有异,心中奇怪,这庞山民与司马懿素未谋面,又怎会勃然色变,如此忌惮想到此处,郭嘉对庞山民笑道:“其中缘由,嘉亦知之不详,只是山民既识仲达,当知其本领,嘉此番喝过孔明喜酒,便回许都,建言丞相,使仲达自统一军,于汝南坐待山民。”

“那庞某当遣伯言与之对垒。”庞山民闻言,对郭嘉道:“至于庞某,不擅军事,奉孝邀约,毫无诚意,庞某当然不应。”

郭嘉闻言不禁大笑,这庞山民作为一家诸侯,其最大软肋便是其不通兵事,以此事扰庞山民心绪,最好不过,只是见庞山民一脸淡然,不以为辱,反以为荣的样子,郭嘉又觉得这一击落在了空处。

诸葛亮见庞山民与郭嘉针锋相对,互不相让,忙打断二人争执,邀二人入了竹林居所,庞山民沿路走过,见诸葛亮居然与他毗邻而居,不禁笑道:“孔明倒是选的好地方”

“可闲暇之时,向兄长请益。”诸葛亮闻言亦笑,对庞山民道:“搭建竹舍,多靠二位嫂嫂相帮,亮之前还未曾道谢。”

“你我情同兄弟,何必言谢”庞山民说罢,对郭嘉努了努嘴,道:“奉孝,可看到后面空地乎此乃庞某,为你留的”

“大言不惭……”郭嘉闻言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郭某于许都宅院之后,亦有空地,可建上将军府,山民如今便归隐山林,与你这年纪大不相符,当日后往许都,与郭某同为丞相效力才是”

NO.305 郭嘉趁夜探工坊

庞山民与郭嘉皆知,寻常言语相争,彼此皆难以讨到好处,可是二人却耐不住心中性子,总想一占上风,诸葛亮见二人争论,滔滔不绝,苦笑连连,吩咐下人速备酒菜,款待宾客。

甘宁与许褚对视一眼,二人亦颇为无语,于曹营处,郭嘉远非这般性情,郭嘉之智,早已懒得与旁人争一时长短,可是到了长沙之后,郭嘉却言辞激烈,一改往日淡然。

庞山民亦如是,平日城中政事交由蒋琬,军事交由张任,除了陪陪家中娇妻,便是与黄承彦探讨奇术,数月以来,从未如今日这般,与人争执到脸红脖粗。

直到下人送上酒食,众人于竹舍亭中落座,二人才颇为气喘,堪堪收起口中挑衅之言,诸葛亮见状,不禁戏谑道:“奉孝先生此来,令山民兄长心中欢喜,故而一反常态。”

郭嘉闻言,微微点头,侧目白了庞山民一眼,道:“孔明远比山民识得情趣,此间环境优雅,嘉不欲与你相争,用餐之后,再作讨教。”

庞山民闻言,笑而不语。

自身居高位后,之前书院同窗好友,官场同僚,于庞山民面前言辞皆有顾忌,唯有郭嘉一成不变,行事随心,适才与郭嘉争执一番,倒是让庞山民心中爽快不少,闻郭嘉此言,庞山民索性也不与郭嘉计较,对郭嘉道:“便听你一言。”

庞山民说罢,郭嘉微微点头。后又目视许褚,使了眼色,许褚见状,频频举杯,邀甘宁,庞山民,诸葛亮三人共饮。庞山民先前只道许褚欲趁着酒兴,纵饮一番,数杯下肚。庞山民侧目瞥见郭嘉面上淡笑,心中微微一愕。

“奉孝此番,饮的不多!”庞山民说罢。郭嘉却神情不变道:“昨日暴饮,今日身体欠佳。”

既然是身体有恙,庞山民也不再劝,虽与郭嘉立场不同,但庞山民却不希望郭嘉早丧,人生在世,志趣相投者难寻,庞山民心中有志,欲日后平定中原之后,再与郭嘉把酒言欢。

架不住许褚频频相劝。不多时候,席间除郭嘉外,皆已微醺,诸葛亮作势欲起,郭嘉却是笑道:“孔明大婚将至。乃喜庆事,饮酒作乐,却欲尿遁?”

诸葛亮闻言,神情讪讪,又回席间坐下,庞山民心有疑惑。这郭嘉怎么刚放下争执,却又与孔明为难?

庞山民正思索间,许褚喝声又至,庞山民目视甘宁,见其面色通红,已有醉意,而那许褚神情如常,只是于席间叫嚷之声,更加嘹亮,庞山民心中暗道:看来于酒场之上,甘宁远非许褚对手。

许褚盛情难却,庞山民只得再与许褚对饮,又瞥了郭嘉一眼,却见其自酌自饮,只是其目光,已飘向庭院之外,庞山民心中微凛,心想这郭嘉行为有异,怕是另有所图。

将觞中之酒一饮而尽,庞山民偷偷看了一眼适才郭嘉所观方向,乃是竹林工坊,心中似有所得,索性不再理会郭嘉异动,而是专心与许褚斗起酒来,不多时候,庞山民便眼神迷离,伏于案上,诸葛亮与甘宁二人,比之庞山民亦好不了多少,皆已大醉。

许褚见三人醉卧,起身向郭嘉走来,脚步虚浮道:“皆已灌醉。”

“辛苦仲康了。”

郭嘉见许褚憨态可掬,不禁笑道:“还请仲康将诸人安顿,待入夜之时,郭某欲一窥这奇术究竟!”…,

入竹林后,郭嘉见此处往来工匠甚多,心中便已料定这竹林乃庞山民发迹之处,其奇术机要,必藏于此,庞山民于郭嘉面前,数次称荆襄繁华,多赖奇术帮衬,郭嘉虽面上不为所动,心底却早已瘙痒难耐,如今诸人皆醉,郭嘉身为荆襄贵客,若于竹林之中四下转转,他人亦不敢为难。

郭嘉自以为,只要跟随工匠,一窥其奇术究竟,就算不得其中机密,以郭嘉智谋,也当分析出个十之七八,若可将此间奇术,带一部分回到许都,此番为孔明婚庆,便没白来。

不多时候,许褚已将三人搬入竹舍之中,见许褚已醉,郭嘉令许褚于院中静候,独自一人,往工匠聚集之处而去。

于竹林之中转过几转,郭嘉心中微凛,郭嘉依稀记得,去年来竹林之事,还如履平地,可今时今日,竹林之中,已然大变,便是林中往来路径,亦深合奇门遁甲之道,想必于这片世外桃源之地,庞山民没少费心思。

“若只是奇门,旁人不得入,却奈何不得郭某。”郭嘉自信一笑,心中微微盘算一番,便寻到当走道路,又行一阵,便闻工匠匠作之声,不绝于耳,行至工坊近前,郭嘉如旁若无人般,独自走入,见一干工匠,于数桩原木旁刀砍斧凿。

不似大兴土木。

郭嘉饶有兴趣的看着工匠们忙碌,时不时还会询问身边工匠,所造何物,工匠们虽有心回答郭嘉疑问,可支支吾吾了半天,却说的郭嘉一头雾水。

原来这帮工匠们,也只知dào

他们所造之物,与织机有关,可是织机如何安装,使用,却非他们可以回答了。

郭嘉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那庞山民心中谋划,不禁暗暗称奇,各部工匠皆负责制造部分织机零件,届时只需少许人手,将织机拼装,便可投入应用,如此以来,便是这竹舍之中,有各家诸侯细作,想要清楚这其中原理,便要于各部工匠处尽皆打探,届时怕是织机造法未及探到,人便早已被那庞山民所捉了。

“倒是好手段。”想通透了之后,郭嘉心中暗赞,庞山民奇思妙想层出不穷,让他此番打探奇术颇受阻碍,只是郭嘉并未气馁,若工坊工匠皆不知奇术机要之处,这竹林之内,自然有人知其详尽。

想到此处,郭嘉对身旁工匠笑道:“老丈可知承彦公所在之处?”

工匠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工坊后院,郭嘉谢过之后,匆匆而行,至后院后,郭嘉便见黄承彦灰头土脸,于院中木盆前,眉头紧皱,久久不语。

作学问者最忌中途打断,郭嘉见黄承彦苦思,亦不敢出言打扰,只得自顾自的寻一木凳,于其身边坐下,静待黄承彦回过神来。

直到天色将黑,黄承彦亦未有所得,长身而起,见身侧昏昏欲睡的郭嘉,黄承彦被吓了一条,对郭嘉道:“你是何人?”

“晚辈颖川郭奉孝,于山民大婚之时,曾与黄老先生有过一面之缘。”郭嘉见黄承彦回过神来,不禁欣喜,对黄承彦道:“适才见承彦公踌躇许久,不知所虑何事?郭某自诩有些智慧,亦可帮黄老先生,出出主意!”

黄承彦闻言,不禁笑道:“奉孝之智,长于行军打仗,这奇术一道,非奉孝可窥之。”

郭嘉闻言,故作不喜道:“黄老先生怎知郭某于奇术一道,并无长处?”…,

“奉孝可观此物。”黄承彦说罢,手指木盆,对郭嘉道:“此物乃白灰面煅烧而成,如今已掺水,可黏合砖石,只是这其中沙石配比,老夫始终知之不详,奉孝若有奇智,可代老夫参悟……”

黏合砖石……

郭嘉闻言,心中微恼,此番探寻竹林工坊,郭嘉本来是想旁敲侧击,了解一下庞山民如今所掌奇术,皆为何物,如何可使荆襄富庶如斯,可如今却被黄承彦安排于此,研究这煅烧过的白灰面。

按下心中恼怒,郭嘉对黄承彦道:“郭某以为当学以致用,这黏合砖石,郭某实不知,其有甚用处。”

“所以老夫先前曾言,奉孝于奇术,并无悟性。”黄承彦闻郭嘉之言,微微笑道:“黏合砖石,可使城墙更为坚固,于守城时,可保城中将士,百姓性命,此等奇术,怎会无用?且山民曾言,若可使此物中砂石配比适量,待掺水凝固之后,其硬如坚石,此等奇物,用于修西川之路,最为恰当!”

见郭嘉愕然不语,黄承彦叹道:“奉孝此来,是为偷窥荆襄奇术机密的吧。”

郭嘉闻言,不禁苦笑,如今心中想法已被黄承彦窥破,且深处工坊后院,郭嘉百口莫辩。

微微点了点头,郭嘉叹道:“这两年时间,荆襄繁华比之中原亦不遑多让,郭某虽于民政一道,懂的不多,却知这衣食住行,皆关乎百姓生计,民强则国富,此乃世间常理,此番深入荆襄,荆襄发展实令郭某心悸,这般下作行事,实在是郭某不得已而为之!”

黄承彦闻言,点了点头,之前他也对庞山民为荆襄之主,并不看好,庞山民本无枭雄之气,可于奇术,敛财一道,却颇有能耐,不知不觉,两年已过,庞山民如今已坐拥二州,且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军中兵马,比之先前亦强劲许多,如今回想起来,黄承彦亦觉得此中之事,多有奇异之处。

见郭嘉面色羞惭,黄承彦对郭嘉道:“奇术机要之处,赎老夫无法告知奉孝了,此番老夫只当奉孝从未来过,不知奉孝,以为如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06 周公瑾闻风而动

(8点)

离了工坊,郭嘉面上羞愤之色片刻便消失不见,此番求奇术而不得,亦在郭嘉的意料之中,庞山民于郭嘉心中,极擅奇思妙想,奇术本就是荆襄繁华的根源,想必也不可能轻易得之。

沿路回到竹舍客房,郭嘉见许褚酣然入梦,眉头纠结,于许都之时,郭嘉以为便是于庞山民征战汝南,以曹操势力雄厚,亦能胜之,如今看来两家交锋,却是胜负参半,除非曹操可以雷霆之势,一举大败荆襄军马,否则若打起持久战来,对朝廷军马,颇为不利。

荆襄变化日新月异,其财富比之中原有过之而无不及,持久交战,拼比的除两军将士外,物资的重yào

性不言而喻,当下荆襄四方安宁,可曹操却要面对河北袁氏残军,以及西凉崛起的马腾,待平定了这两家对手,治下资源怕是难以应付一场大战,更为紧要的是,庞山民似是已打定主意,入秋开战,一旦两军大战,必然影响中原秋收。

“此战若胜,亦是惨胜,若败,后果不堪设想……”

郭嘉口中轻轻嘀咕,心中盘算起中原大军当如何应对荆襄不久之后便要到来的攻势,以郭嘉看来,如今最好的应对方式,便是联结江东,使孙权在荆襄大举兴兵之际,骤然发难,如此就算庞山民有鬼神之能,也难以应对两家实力强劲的诸侯,联手夹攻。

只是江东先前屡屡战败,孙权复起周瑜,鲁肃之后,江东似乎走起了休养生息的道路,若此时遣使劝说孙权兴兵荆襄,恐怕作用不大,那周瑜智谋非凡,又怎会看不出,此乃引江东入乱局之计?

若以唇亡齿寒为借口,却也说不过去,那江东与荆襄,如今好歹也有姻亲,对孙权而言,曹操才是彻彻底底的外人一个,恐怕曹操不付出可让江东疯狂的代价,很难令孙权改变心意。

郭嘉向来不打毫无把握之仗,便是昔日官渡一役,郭嘉亦深信曹操可破袁绍大军,可如今郭嘉心中,却没有了那时的底气,庞山民不是袁绍,虽为荆襄,西川二州之主,可他总会去作自己擅长的事情,便是身侧卧龙,凤雏诸人功高震主,这庞山民似乎也不曾介yì

,对于这样一个无欲则刚的家伙,倒是令郭嘉头疼不已。

直至天色微明,郭嘉才堪堪睡下,庞山民已从宿醉中醒来,见身侧貂蝉一脸幽怨,庞山民苦笑不已。

“有朋自远方来,得招待呐……”庞山民煞有介事的样子,引貂蝉轻笑不已,庞山民少有醉酒之时,貂蝉心中责备他不顾惜身体,见庞山民已醒来,貂蝉对庞山民道:“起床之后,去与尚香拜过老夫人后,回来用饭。”

“今日还有公务,就不去拜会老夫人了。”庞山民摇了摇头,将貂蝉揽入怀中,对貂蝉道:“庞某知夫人喜清净,可是如今竹林因工坊在此,也喧闹了许多,不如夫人与尚香一道,搬往城中居住,如何?”

貂蝉微微摇了摇头,庞山民见状也不再劝,美人在怀,脑海中却回想着昨日郭嘉的反常行径。

想必奉孝是去探工坊奇术了。

郭嘉所为,并不难猜,之前庞山民只是心中怀疑,如今醒来,庞山民几乎可以断定,昨日郭嘉当去工坊一探究竟,只是荆襄记载下来的奇术,皆藏于竹林密室,被重重铁锁,封于匣中。

庞山民,黄承彦,诸葛亮三人,各有其中一把钥匙,要取出奇术,并不容易,便是强行破开铁匣,夺匣者亦不得奇术,那黄承彦早已在匣中做好机括,强行破开,匣中纸张必毁。…,

想到此处,庞山民倒有兴趣早点去看看郭嘉此时,是如何模样了,当下爬下大床,离了美人乡,往竹林客房而去。

于客房外,庞山民见甘宁,许褚皆醒,唯有郭嘉卧于床上,死活不起,三人心中,皆颇感好笑,许褚如今也与庞山民相识,不再似先前那般拘束,对郭嘉道:“还是让奉孝再睡一会儿吧,奉孝虽豁达,却极厌别人扰他清梦,便是丞相知奉孝入睡,亦不打扰。”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甘宁却笑骂道:“喝的最少,起的最晚……”

“或许奉孝昨日辛苦之时,我等皆已睡下。”庞山民说罢,那许褚脸上一阵纠结,许褚自以为郭嘉昨日行事,颇为机密,却没想到被庞山民给看了出来。

见许褚紧张兮兮的样子,庞山民颇感好笑,对许褚道:“仲康何必扭捏,之前庞某又未阻奉孝窥我荆襄奇术,只是奉孝能不能看到,便另当别论了。”

“原来如此”房内传来郭嘉叫嚷,不过片刻,郭嘉只穿一身内衣,冲出房门,对庞山民骂道:“山民居然阴谋于我,要是你提早告知,郭某便可省了这无用之功”

庞山民见郭嘉怒气冲冲,不禁失笑道:“庞某还以为奉孝能耐通天,可破庞某之前安排呢……”

郭嘉闻言,苦笑一声,回房更衣,刚入房中,便有使者从栅门而入,行至庞山民耳边,低语言语,庞山民闻言,神情一阵变化,待郭嘉出了房门,观庞山民神情有异,不禁奇道:“何事使山民失态?”

“恶客盈门。”庞山民轻叹一声,对郭嘉道:“对庞某而言乃是恶客,对奉孝而言亦是。”

郭嘉稍一思索,亦面露苦色,对庞山民道:“江东周郎?”

庞山民点了点头,如今天下皆知曹操会与庞山民会猎汝南,诸侯多暗不作声,静观其变者,唯江东财雄势大,若牵涉此役,其作用举足轻重,周瑜自得知郭嘉来贺孔明婚宴,便闻风而动,亦不奇怪……

“山民,这江东如今怕是为坐地起价而来,郭某知山民富甲天下,却不知山民可否能打动江东都督。”郭嘉说罢,不禁叹道:“这周瑜来的,太过巧合。”

“若此时不来,庞某倒要小觑公瑾了。”庞山民闻言,亦一脸苦涩道:“不如奉孝与庞某一道,去迎一迎这故友如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07 狮子大开口

(12点)

周瑜的出现是郭嘉与庞山民都不愿看到的,二人之前皆有联结江东的打算,若暗地联结江东,此事操作起来,远比于在周瑜面前,互相竞争来的容易。

周瑜似是也料到此节,所以才借着孔明大婚的由头,以道贺为名,径往长沙,虽然周瑜亦知,庞山民内心深处,对他并不欢迎,可是为了江东利益,朋友之情,当暂且放下。

于竹林入口,三人相见,见礼之后,庞山民见那太史慈此番居然与周瑜同行,不禁对周瑜笑道:“公瑾与子义一道,岂是怕庞某会于荆襄相害不成?”

周瑜淡然笑道:“非也,子义与董将军许久未见,故与瑜同行。”

三人步入竹林,身后三员骁将相随,太史慈与甘宁之前便于战阵,熟知对方身手,话亦不多,而许褚见太史慈后,则见猎心喜,许褚与甘宁有共谋一醉的交情,与太史慈却素不相识,正欲搦战,却被郭嘉狠狠的瞪了一眼。

太史慈亦感到郭嘉身后的这彪形大汉,武艺不俗,单是先前释fàng

的杀气,便让太史慈暗自警凛,忽见许褚与郭嘉对视之后,刹那之间便不再言语,心中暗道奇怪。

待入竹舍之后,诸人落座,周瑜丝毫不提朝廷与荆襄秋日交兵汝南之事,只言为道喜而来,周瑜倒是沉得住气,庞山民心中却一阵莫名烦躁,心中暗道:之前怎未发xiàn

公瑾如此令人生厌……

堂上所坐之人,皆为智者,三家天下最为强劲的诸侯,汇聚一处,若只为道贺,这孔明的面子也算通天,庞山民见周瑜顾左右而言他,轻叹一声,道:“许久未与公瑾相见,还未恭贺公瑾如今,官复原职。”

周瑜闻言微微一笑,对庞山民道:“若无江夏之事,我主也不会大梦初醒,山民提及此事,周某理当道谢。”

周瑜不卑不亢,倒是让庞山民将调侃言辞,尽皆咽下腹中,郭嘉见此二人相见,气氛诡异,对周瑜道:“公瑾与郭某皆来荆襄为客,昨日郭某已叨扰山民许久,今日得见公瑾,当让主家,歇息一番,郭某已观长沙繁华,怕是公瑾还未见识,如今时辰尚早,公瑾可与郭某同游乎?”

郭嘉的邀约倒让庞山民微微皱眉,不过庞山民以为,以周瑜之智,不可能被郭嘉忽悠一阵,便拿定主意,虽荆襄与江东交恶日久,可之前饶过江东数万军马性命,也算是给了孙权与周瑜颜面,既然郭嘉心急曹操与江东合盟,便随他去,以曹操当下形势,庞山民并不认为,郭嘉可以拿出多少筹码,可引江东,入此乱局。

周瑜闻郭嘉之言,却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奉孝先生莫要使山民为难,此来长沙,周某除道贺孔明之外,亦有打算,便是周某不言,二位当皆已知晓,周某闻丞相欲与山民汝南一决,心中亦有些蠢蠢欲动,周某许久未统军马,手有些痒。”

“公瑾忒心急了些。”闻周瑜此言,郭嘉微微不悦,对周瑜道:“之前郭某与山民商议,欲划江而治,若山民不与丞相轻启战事,丞相可专心收拾河北军马,山民亦可引大军南下江东。”

“划江而治……”周瑜闻言,微微皱眉,转念一想,不禁笑道:“奉孝先生何必出言相诈,河北军马与西凉马腾,焉可与我江东相提并论,以山民之智,若是从了奉孝先生,此番建议,便是奇怪了”…,

庞山民心中暗道,这周瑜果然料事如神,听了支言片语,便把事情猜出大概,只是对周瑜此来趁火打劫,庞山民心中的确有些恼怒,江东原本当好好的休养生息,荆襄且可不与他计较,如今周瑜闻得风声,亲赴荆襄前来挑衅,便是饶他不得

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笑道:“公瑾当知,奉孝先生乃丞相谋主,其建议自有独到之处,庞某亦想过,你江东屡战屡败,如今时机,正是我荆襄挥军江东之时”

周瑜闻言,不禁笑骂道:“山民怎可不分里外,你与仲谋,乃是姻亲”

“占我江夏之时,未见姻亲之情”庞山民话音刚落,周瑜还未及答话,那太史慈却勃然怒道:“上将军当我江东无人?若上将军心意已决,慈待归返江东,坐等上将军来取”

“些许笑谈,子义何必动怒?”周瑜闻言,轻叹一声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周某确实想过,于朝廷与荆襄大战汝南之时,为我江东,谋些好处,所以此番前来,便是欲与二位商议一番,若我江东两不相帮,丞相与荆襄能予我江东何利,若我江东偏帮一家,又可获何利益?”

见周瑜侃侃而谈,庞山民与郭嘉面面相觑,二人颇为诧异的看着周瑜,半晌之后,郭嘉口中喃喃,对周瑜道:“许久未见,公瑾性情大变啊”

“若丞相没了半年税赋,奉孝也当如周某一般……”周瑜苦笑一声,目视庞山民道:“周某闻蒯家织机,乃是奇物。”

庞山民气极反笑,出言骂道:“公瑾,你江东穷疯了不成?”

“丞相治下,幅员辽阔,当不差合肥,寿春数城……”

郭嘉闻言,亦大笑道:“公瑾若是喜欢这数座城池,自可取之”

周瑜见二人丝毫没有与他商议下去的意思,不禁笑道:“周某只是试言两不相帮,我江东欲得何物,还未说偏帮一家,二位当付出如何代价。”

庞山民见周瑜神情如常,微微叹道:“公瑾,若是讨价还价,当子敬出马,你这态度,根本就不是做买卖应有的姿态,做买卖当买卖双方尽皆满yì

,便是诸侯交yì

,亦当如此。”

“山民所言不差,适才听公瑾所言,郭某还当此人失心疯了……”郭嘉大笑一声,对周瑜道:“于我三家诸侯,你江东如今,筹码最微”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丝毫未有任何不满,对二人道:“正因我江东势微,周某才此来长沙与二位商议,若我江东势大,周某来不来长沙,无关紧要。”

周瑜话虽难听,却说的不假,庞山民闻周瑜怨忿之言,不禁摇了摇头,对周瑜道:“你江东之事,庞某不欲插手,若江东欲寻财帛,庞某与仲谋姻亲,自可出些钱粮相助,只是公瑾此番,来势汹汹,便是以庞某资财,怕是亦难满足公瑾胃口,再者,我荆襄与丞相相争汝南,与你江东并无关系,若公瑾非要趟这浑水,是否有些,过于行险了?莫非公瑾不惧庞某改变主意,从了奉孝之念,与丞相划江而治?”

“适才子义说过,要取我江东,山民大可引军而来。”周瑜淡然笑道:“再说周某行事,亦是效仿山民,之前山民无官无职,都可径往许都求官,周某如今乃江东都督,来你荆襄求财,又有何不可?”

一时间,堂上唇枪舌剑,争执激烈,许褚,甘宁,太史慈三人却面面相觑,于各家诸侯之中,这三人行事,素来谦谦君子,从未像如今这般霸气侧漏……倒是让三人看的眼花缭乱。…,

争执累了,三人似皆未有所得,那郭嘉身子最弱,且一夜未眠,如今已气喘嘘嘘,庞山民稍好一些,只是被江东贪婪,气的恼怒不已,唯有周瑜风轻云淡,寸步不让。

不知不觉,堂上气氛渐渐冷淡下来,庞山民手抚额头,对周瑜叹道:“公瑾,庞某之前从未想过,与你此番相见,会是如此境况。”

周瑜闻言,亦颇为感慨,对庞山民道:“你当周某愿行此事?两年之前,山民主政荆南,周某便料定当今天下,可三分而治,如今丞相与山民尽皆崛起,我江东却是日渐势微,你两家此番争斗,亦关乎我江东兴衰,我江东不坐收渔翁之利,反而与二位事先言明,已足够道义适才话虽难听,却出自周某肺腑”

“你又怎知,江东可收渔翁之利?”郭嘉闻言,不禁谑笑:“我中原待戈之士,十万余众,且与那袁绍征战日久,尽皆强兵,你江东可入中原处,仅合肥,寿春二地,且两不相帮,便要索取丞相城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庞某之前只是不愿与仲谋交恶,先前征战,皆你江东挑衅,我荆襄军马,何时掠你江东土地?”庞山民闻言亦道:“若公瑾以为,庞某与丞相乃是鹬蚌,大可来我荆襄,引军一试”

周瑜见庞山民与郭嘉挑衅意味甚浓,微微苦笑,对庞山民道:“既然二位谈性不浓,今日暂且作罢,来者是客,山民不会连客房尚未准bèi

吧”

庞山民白了周瑜一眼,对周瑜道:“庞某后院,空地大片”

郭嘉闻言不禁大笑,对庞山民道:“莫非山民已赞同郭某划江而治之策?欲使公瑾,长居于此?”

庞山民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倒是被公瑾气糊涂了,总之,公瑾若欲涉足我两家战事,庞某自是管不得你江东军政,只是此非小事,公瑾当多作筹谋,免得日后后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NO.308 那不是你家夫人么?

庞山民可以理解江东因损半年税赋,且将吴夫人质于荆襄,心有怨愤,所以今时今日,周瑜亲至,其吃相难看了些,只是庞山民并不打算于周瑜面前妥协,且先前郭嘉已摆明态度,寸土不让,若只出钱粮,引江东兴兵,加入战局,两面受敌的曹操,似乎也出不起让江东心动的价钱。

离了竹舍,庞山民径寻诸葛亮而去,郭嘉,周瑜皆是宾客,只是庞山民已经懒得接待他们了,此番三人重聚,三人之间的关系已与之前大不相同,庞山民一想到跟二人的争执,便提不起丝毫兴致与旧友重逢,之前庞山民也想过,若各家诸侯交战,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只是到了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庞山民心中总会感到别扭的很。

至于三家谈判,江东与哪家诸侯合盟,庞山民打算交由孔明选择,荆襄已不似先前那般任人欺凌,庞山民觉得,若孔明处理此事,比之庞山民当下心绪重重,当更为妥当。

只是令庞山民未曾想到的是,堪堪清闲三日之后,又有府上下人来报,言河北袁氏亦有使者而至,欲与荆襄商议合盟之事,且使者身份,非同一般。

袁绍次子袁熙,携数名河北使臣,至长沙驿馆,庞山民得知之后,心中着实有些莫名其妙。

袁氏四世三公,论及血统,袁熙亦为名门望族,其幽州刺史的身份,与庞山民这荆襄上将军相见,倒也不辱没庞山民名声,只是之前河北袁氏与荆襄往来,自庞山民掌权之后,便已断绝,如今袁熙的出现。其中意味,值得思量。

“怕是亦为汝南一战。”

庞山民口中喃喃,心中却不禁哭笑不得,荆襄与曹操间的两家战事,如今已牵扯四家诸侯,只是不知西凉马腾,汉中张鲁会不会遣使往长沙浑水摸鱼。若诸侯齐动,华夏大地四面烽烟。于战事之上,变数更大,这显然是庞山民不想看到的景象。

无论庞山民想法如何,却总要见一见河北使者,待袁熙于驿馆休整一日,庞山民便亲往驿馆迎之,与袁熙同至太守府。庞山民观袁熙此人,虽仪表堂堂,其言语之间,却不够稳重,时常有轻佻之言,且袁熙年龄比之庞山民稍长,常常以“兄”居之,倒是让庞山民不知该如何应对。

庞山民性情随和,并未与袁熙一般见识,庞山民虽不愿让郭嘉。周瑜占他嘴上便宜,而对袁熙这般所为,却毫不在意,庞山民之前,相交之人多风流人物,如今难得遇此纨绔子弟,对这等奇特体验,颇感新鲜……

于太守府上。宾主落座,诸人见礼之后,袁熙便道明来意:如今河北邺城已被曹操所破。袁熙此番亲往荆襄,欲使庞山民改变心意。早攻汝南,以解河北之围,其兄袁谭处亦会调遣军马,直取邺城,夺先前所失城池。

“如此一来,山民可得汝南,我袁氏重夺邺城,对我两家,皆有大利!”袁熙侃侃而谈,自得一笑道:“山民欲秋季兴兵,而袁某以为不妥,以袁某观之,这兴兵灭曹,以清君侧之事,当越早越好!”

庞山民闻言,面上笑容不改,心中却是暗骂袁谭草包,两面夹攻或可使曹操兵力分散,而当下荆襄并未准bèi

妥当,兴兵汝南之事,袁熙如此心急,想必是曹操为秋时会战,早作准bèi

,加紧了对河北的攻伐,其兄袁谭独力难支。…,

只是如今曹操早有提防,汝南除曹仁坐守之外,亦有刘晔相助,若贸然出兵,荆襄想要克敌而胜,必是极难,袁谭此言,倒是让庞山民心中怀疑,这厮不会与曹操是一伙的吧……

见庞山民并未答复,袁熙不以为忤,对庞山民笑道:“若上将军肯依袁某之计,我袁家自有礼物奉上,山民切不可坐失良机啊!”

庞山民闻言淡然笑道:“显奕所提之事,庞某定会与帐下文武商议。”

袁熙闻庞山民此言,面上微微色变,对庞山民道:“袁某此来,心意甚诚,山民却出此推搪之言,实在令袁某心冷,我袁氏虽官渡一役,受创不小,可曹操欲下河北,并不容易,如今荆襄孤立无援,山民与我袁氏结好,有利无害!”

“庞某亦愿与袁氏结好……”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道:“只是庞某不擅兵事,虽有军权,可军中决策,多赖帐下贤良帮衬,庞某总不可一意孤行,且如今曹操,江东二地,皆有使者至此,庞某决策,干系重大,所以欲思量一番,也是情理之中。”

袁熙见庞山民将先前提议,推的干净,不禁心中暗恼,对庞山民道:“袁某来荆襄之前,于兄长处已夸下海口,言山民仗义,定可与袁氏结盟,共图曹贼,山民切勿使袁某为难才是,若山民还有所求,我河北富庶,无有不应。”

河北先前富庶,如今却也称不上富庶,且中原之地,皆为曹操所得,袁熙此来,亦化装商贾,便是索取利益,袁熙尽皆应下,这厚利如何能至荆襄,亦颇为麻烦。

心中已有定计,庞山民便不再与袁熙赘言,命下人奉上酒菜,欲设宴款待袁熙一行,袁熙之前并未料到,庞山民如此年轻,却行事颇为沉稳,心中焦躁,待酒菜奉上,观庞山民绝口不提军政之事,只言风月,心头暗恨,微微咬了咬牙,对庞山民笑道:“之前袁某于河北,素闻山民二位娇妻,姿容甚美,不知可否比我河北天姿国色,若山民肯应袁某先前所请,袁某亦有姿容倾国之人,奉予山民!”

“姿容倾国之人?”庞山民闻言,从容笑道:“家中已有二位娇妻,庞某心中早已满足,不欲再娶!”

“其女姓甄名宓,乃河北富豪甄氏之女……”袁熙说罢,庞山民愕然半晌,一脸惊容,对袁熙道:“甄氏之女……那不是你家夫人么?”(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09 又有客至,郭嘉心乱

欢迎大家来到——:.两年以来,庞山民已见识过无数汉末闻名遐迩之人,只是这袁熙于其眼中,其奇葩当首屈一指,背主求荣,出卖朋友者,虽为人不齿,但为一己私利,行此事者,庞山民以其后世见识,勉强还能理解其行为,可这卖妻求荣者,独袁熙一人。

对于甄宓,庞山民是有兴致与其一见,但这种会面仅出于对史上美女的欣赏,就像对艳绝江东的大小乔一般,虽姿容甚美,可庞山民并未想过将其收为禁脔,与周瑜虽各为其主,却也有朋友之义,友人妻嫂,怎可欺之?

于堂上闻袁熙如此言行,庞山民当下面容转冷,便是行诸侯霸业,亦当恪守底线,刘备擅抛妻弃子,亦是庞山民与其交恶的缘由之一,如今袁熙行事更是过分,令人齿冷,庞山民当下便将其视作不可与之为伍之人。

袁熙见庞山民一语说罢,立kè

变了脸色,愣了半晌,皱眉对庞山民道:“山民何出此言?袁某与甄家千金,只是青梅竹马,如今袁某已有妻室……”

“青梅竹马?”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愕,眉头紧皱,对袁熙道:“庞某观显奕一表人才,即是倾国女子,显奕可视而不见?”

“甄宓心高气傲,袁某不喜。”袁熙说罢,见庞山民神色渐平,心中稍安,适才庞山民骤然发难,堂上气场为之一紧,如今庞山民收起气势,袁熙才发xiàn

身后衣衫,已被冷汗打湿。

年岁相近,差距却如此之大,袁熙于河北便知庞山民于荆襄有如今权势,皆白手起家,适才经此一诈,袁熙心底不禁有了一丝不可与之为敌的意识滋生,亦不禁暗叹。

回过神来,袁熙对庞山民勉强笑道:“袁某未敢欺瞒上将军,如今袁某提议。足显诚意,还望上将军准允,两家合盟,提早兴兵之事!”

“为一女子,尽起我荆襄军马,显奕以为庞某乃色中饿鬼乎?”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对袁熙道:“曹操土地,庞某定然会取。与袁氏合盟。庞某亦有此打算,只是我荆襄兴兵,非河北决断。不知显奕可否明白?”

庞山民虽面上笑的灿烂,可眼中锐利,却让袁熙暗暗警凛。袁熙亦不敢与庞山民交恶,只得连连嬉笑,不再提望荆襄及早用兵之事,一餐用过,庞山民告知袁熙,欲日后与荆襄文武商议两家合盟之事,邀袁熙于驿馆静待数日,袁熙吃瘪之后,身上傲气尽散。不得不遵从庞山民意见行事,唯唯诺诺的与一众使节离了太守府,投驿馆而去。

待袁熙离去,庞山民不禁苦笑,自娶了貂蝉与孙尚香后,别家诸侯皆是以为,这女色之事乃庞山民软肋。可以此挟之,庞山民先前不以为意,可如今袁熙到来,却让庞山民心底难免有些意动。

甄宓,那可是日后曹魏皇后。七步成诗的曹植亦有诗篇,赞其美艳。《洛神赋》诗传久远,庞山民亦有兴趣,见见这文中洛神,是何模样。

踌躇半晌,庞山民径往竹林,寻诸葛亮而去,欲与诸葛亮商议如何应对河北提议,提早出兵是不可能的,可两家合盟之事,庞山民倒以为可以尝试一下。

正如袁熙之前所言,河北袁氏虽大败于官渡,且丢了邺城,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曹操顷刻之间,难以平定河北,若与其结盟,暗合远交近攻之道,如今荆襄大敌乃是中原曹操,既然要与之一战,就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便是江东不肯配合,若河北配合,兼之鼓动一番西凉马腾,若可令曹操焦头烂额,对庞山民日后行事,亦颇有好处。…,

一路骑行,不知不觉,庞山民已至竹林,未及与诸葛亮相见,郭嘉,周瑜二人却联袂而至,二人于长沙眼线,早已得知庞山民适才邀那袁熙赴宴,若是庞山民于宴会之上,与袁氏达成协议,这汝南一战,怕是要新增变数了。

郭嘉见庞山民神情如常,眉宇之间并无喜意,心中只道庞山民作伪,对庞山民道:“山民,这袁氏亦想趁你荆襄挥军汝南之时,暗中取利?”

“奉孝如何得知?”庞山民索性故作糊涂,对郭嘉道:“袁熙此来,只为与我荆襄结盟,庞某并未与之言及汝南之事。”

“山民莫要相欺。”郭嘉未及言语,周瑜却抢先说道:“如今我三家皆在,便是日后交锋亦当堂堂正正,周某与奉孝先生已至长沙,足显我两家诚意,山民亦当坦诚一些为好。”

“当互通有无!”郭嘉说罢,庞山民不禁大笑,对二人道:“庞某知二位素来瞧不起那袁氏,此番作态,有些夸张了吧!”

“山民挟二州军势,亦当瞧不起汉中张鲁,为何不引军驱之?”郭嘉闻言,不禁谑笑道:“山民勿要藏着掖着,将堂上之事,于我等面前少许透露一些也好!”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见二人面上皆露喜色,庞山民郑重道:“袁熙此来,欲我荆襄挥军汝南,解河北当下之围!”

郭嘉,周瑜二人闻言,尽皆点了点头,一脸期盼,只见庞山民微微一顿,又道:“此事庞某还未及与孔明商议,正踌躇不定,只是庞某以为,袁氏示好,与我荆襄结盟,我荆襄理当遵从,更何况那袁熙欲将甄氏千金,送往荆襄,庞某素闻此女美艳,心中好奇,欲见识一二!”

“此女据传,姿容甚美。”郭嘉说罢,眉头微皱道:“只是河北甄家,与江东鲁家相似,皆诸侯所依仗之豪商,甄家与袁家结好日久,此女若无意wài

,当嫁袁绍子嗣才是,不想那袁熙居然肯舍得此女,如此看来,山民艳福倒是不小。”

庞山民闻言不置可否,今日与袁熙一会,且不说河北,荆襄两家是否结盟,至少郭嘉,周瑜二人,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先前计划。

对郭嘉而言,自然是不希望看到两家结盟之事的,只是庞山民多少透露了一些消息予他,已是给足其颜面了,郭嘉亦知,不当再作询问。如今郭嘉身在长沙,但凡可使郭嘉心中忧虑之事,庞山民皆乐的为之,这袁熙到来,也算是暗中帮了庞山民一个小忙。

而对周瑜来说,更不希望河北势力介入庞山民与曹操之间的征伐,若荆襄与河北结盟,江东再助荆襄,已不是雪中送炭,便是向庞山民索求利益,亦可得不多,若助曹操,一旦袁氏可牵制曹军数月,荆襄定然与江东翻脸,如今江东势微,难以与荆襄开展长久战事。

见二位“难兄难弟”一脸忧愁之色,庞山民心中暗爽,对二人道:“二位无须如此忧虑,庞某还未询问孔明,士元等人意见,如今并为对合盟之事,有所决断。”

“此乃戏言。”郭嘉闻言笑骂,对庞山民道:“远交近攻,实乃良策,只是荆襄与袁氏合盟,我朝廷大军,又有何惧?如今河北军势,多已被丞相打残,如今见朝廷军马,河北将士尽皆惊惧,如何与之一战?”

论及战力,曹操麾下士卒强健,有目共睹,庞山民并未出言驳斥,见郭嘉顷刻之间,振奋精神,庞山民不禁心中暗赞郭嘉气度,又目视周瑜一眼,庞山民见周瑜颇为犹豫,许久不言,不禁疑惑道:“公瑾不是在想联曹之事吧?”…,

周瑜闻言,回过神来,不禁笑骂道:“只要予我江东,合肥,寿春二地,我江东顷刻出兵!”

闻周瑜之言,郭嘉微微思索片刻,正欲开口相斥,却见又有庞府下人至,于庞山民耳边低声言语,庞山民面上,喜色连连,对郭嘉道:“公瑾此言,甚是妥当,奉孝不妨考lǜ

一二。”

“丞相岂会割让土地?”郭嘉不屑一顾道:“郭某说过,江东欲于江北拓土,公瑾大可引军夺城。”

周瑜不为所动,却颇为诧异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适才是何消息,令山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孔明大婚,其盛况当不下昔日庞某之‘群英会’,书院故人如今亦来,不知奉孝以为,这长安东面关隘,丞相可紧守否?”庞山民说罢,昂然笑道:“庞某知奉孝有神鬼之才,可当下局势,对丞相颇为不利,庞某倒要看看,奉孝有何能耐,扭转乾坤?”

“西凉马腾!”郭嘉闻言,大惊失色,破口骂道:“山民之前所言故人,莫非是那徐元直?只是江夏一事,与那刘备不无关系,山民可尽释前嫌乎?”

“于庞某心中,丞相才是心腹之敌!”庞山民爽朗一笑道:“庞某只当忍辱负重,可先败丞相,再与那刘备清算旧账,只是奉孝如今离间,乃此地无银……不想奉孝心中,对西凉军马,竟如此惊惧。”

郭嘉心绪已乱,不再与庞山民多言,轻叹一声,转头离去,周瑜却是诡异一笑,对庞山民道:“江夏之事,也与我江东有些纠葛,山民此去与旧友相会,可否允周某同行?”

NO.310 驱逐西凉使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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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山民闻周瑜请求,点头应允,如今刘备,孙权天各一方,庞山民也不惧其联结,且江夏之事,将荆襄,江东二地,尽数套入其中,归根结底,这两家诸侯与刘备之间,皆有仇隙。

郭嘉独自离去,心中纠结不已,荆襄如今虽财雄势大,但郭嘉以为,这庞山民发迹时间尚短,与丞相所掌军力,尚有差距,所以来荆襄之前,郭嘉只是打算多方打探一下庞山民所掌奇术,以及其安民之道,而对荆襄欲秋时寇边之事,并无多少忌惮。

可这一日之间,变故颇多,不仅河北袁氏的使者来荆襄求援,就连西凉马腾亦蠢蠢欲动,若这三家诸侯,沆瀣一气,连番征伐,此番态势no.310

驱逐西凉使节,便是郭嘉也不禁头疼的很。

况且现在那风流儒雅的江东都督,心意未决,若庞山民可说服周瑜,这四家诸侯,瓜分丞相土地,郭嘉便是有万般本领,亦应接不暇。

任何一家诸侯,若举世皆敌,其下场都不会乐观,便如昔日强秦,一统,亦是依靠合纵连横,远交近攻的方式,渐渐扩大自身的势力,而如今曹操放眼看去,竟找不到可联合的盟友,此事令郭嘉亦颇为踌躇。

若日后招架不住荆襄攻势,莫非真的要向江东求援不成?

郭嘉回到客房之中,索性闭门不出,埋头苦思应对之法,庞山民却与周瑜,一道迎接了西凉使者,庞山民与徐庶相见之后,观其形容,憔悴不少,心中不禁暗叹,看来这段时日,刘备与徐庶二人,于西凉马腾麾下。过的也并不惬意。

与庞山民相见之后,徐庶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庶见过上将军。”

庞山民摆了摆手,对徐庶道:“元直与庞某同窗之谊,不当以朝廷所授官职相称,不知元直此来,所为何事?”

说罢。庞山民目光no.310

驱逐西凉使节移向徐庶身后武将,见那将仪表堂堂。微微点了点头,对那将道:“这位将军与元直同至,庞某当如何称呼?”

“西凉马岱。”那将说罢,向庞山民遥遥拱手,侍立于徐庶身后,只是眉宇之间,似乎对徐庶未有多少恭谨之意。庞山民见徐庶默不作声,轻咳一声道:“不知云长,子龙,离江夏后,如今是否已入长安?”

“皇叔已于长安,与关张二位将军相聚,山民旧交,如今皆安然无恙。”徐庶说罢,目视庞山民身后周瑜,与之见礼。周瑜见徐庶面上些许颓唐之色,对徐庶笑道:“如今皇叔依附西凉,寿成将军素来豪爽,如此皇叔亦有安身之地,不知元直为何却闷闷不乐?”

徐庶闻言,并不作答,将目光投于庞山民面上,对庞山民道:“庶此番长途跋涉。乃是欲探山民何时用兵,徐某与山民为友,若山民愿清军侧。我西凉当协同作战!”

庞山民闻言不禁大笑,西凉如今刚下长安不久。长安百姓遭其屠戮,城外农地多被西凉军马焚毁,若不休养上一年半载,谈何用兵?以庞山民观之,徐庶欲得知荆襄用兵之时,也只是趁机去骚扰一番潼关,函谷关等各路关隘,趁此机会占占曹操便宜,若说兴兵大战,便是袁谭,袁尚诸人可引军攻曹操土地,而西凉军马却难以做到。

战争不仅看的是兵马强壮,这各家诸侯的军需准bèi

同样重yào

,羌人虽兵强马壮,却不善生产,这也是其偏安一隅的原因之一。…,

收起笑容,庞山民微微摇了摇头,对徐庶道:“这何时用兵,庞某如今未有决断,只是庞某以为,元直此番远道而来,若是为贺孔明大婚,庞某欢迎,若是为与我荆襄联结,还望元直免开尊口,西凉军马虽是雄壮,可庞某还不屑与之为伍!”

庞山民说罢,徐庶默然,周瑜颇为惊愕,而马岱看向庞山民的目光则极是不善。

“休要辱我西凉军威!”马岱说罢,勃然作色道:“上将军此举,非待客之道!”

“说实话,庞某本来也未将二位,当作客人。”庞山民闻言,不以为然道:“元直,今日庞某无暇伺候你西凉英杰,若还有事,可先去驿馆静候,若无他事,元直便归返西凉吧!”

徐庶闻言,心中一惊,对庞山民道:“山民可是对之前江夏之事,心怀怨愤?”

“各为其主,庞某亦心中理解,江夏变故,庞某自然不会将帐算在元直头上!”庞山民声音颇为冷淡,对徐庶道:“只是庞某恨元直设计,引西凉铁骑入寇长安,长安虽丞相土地,可我诸侯征战,乃汉人之事,你却引羌人屠我同族!若不是看在昔日同窗之谊,如今庞某早叫你身异处了!”

“你找死!”马岱说罢,踏步上前,庞山民并未被马岱威势所慑,一脸默然道:“马将军当注意言行,此非你西凉治下,还是小心谨慎一些的好,不然待庞某叫人将你丢回西凉,寿成将军面上,更不好kàn

!”

徐庶见状,忙攀住马岱臂膀,冷声呵斥道:“伯瞻勿要冲动,来荆襄之时,寿成将军已言,你当听徐某节制!”

徐庶说罢,马岱白了徐庶一言,怒气未平道:“早知如此,马某怎会与你同来荆襄?你愿受辱,马某不愿!”

说罢,马岱挣开徐庶,头也不回的离了竹林,徐庶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既如此,待山民得闲,徐某再来。”

徐庶说罢,随马岱而去,周瑜见此情此景,对庞山民道:“山民何必如此?元直好歹也是西凉使者,当给他些颜面,山民之前还说与其有同窗之谊,可以周某观之,山民有些不念旧情了……”

“引异族屠戮汉家百姓,庞某可不敢有这样的同窗,若日后得闲,庞某定当于三位恩师面前,痛陈此子所为之事,使恩师将其逐出门庭……”庞山民收敛神情,一脸暗恨道:“每每想到庞某同窗,竟是汉奸,庞某这心中,怒气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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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11 联结江东,共图曹操?

西凉占长安之事,本与庞山民并无关系,只是庞山民对于西凉军马于长安屠城的行径颇为不爽,荆襄亦与异族有些关联,蜀中蛮人,山越蛮人皆非汉人,如今却可与百姓和谐相处,互通有无,甚至于零陵,武陵等地,异族通婚者比比皆是,异族融合虽是大势,可庞山民却不希望看到,异族的屠刀,架在汉人的脖颈之上。

堂堂皇叔,居然可联结羌人,屠汉家百姓,这于庞山民眼中,的确与汉奸无异,之前庞山民还以为,随着其身居上将军位日久,城府当足够于徐庶面前,保持克制,可待见了徐庶之后,庞山民才知dào

,他的胸中城府,距离枭雄气魄,相差好远。

庞山民也能够料想的到,刘备于西凉处境不佳,可是大丈夫有所不为,便是刘备可以依仗羌人强势,借助异族重振汉室,可到头来这手上的“汉室”,又算的上什么?

但凡枭雄,多不问过程,只看结果,可庞山民却喜欢默默的去寻找成功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看着治下百姓丰衣足食满足的笑脸,而不去在乎何时可开疆拓土,一扫其余诸侯,庞山民早已意识到,他的想法,与这个时代争霸中的群雄格格不入,可是他却无奈的发xiàn

,他心中理想很难与时代融合。

周瑜见庞山民陷入沉思,亦默然不语,显然周瑜也认为,庞山民逐徐庶之事,过于意气用事了,西凉军马于长安劫掠三日,此事天下皆知,便是诸侯交战,有仇隙者,亦会破敌之后,屠戮百姓。此举虽有悖仁道,却亦有震慑敌人的效果,况且城破之后,安民之事颇为繁杂,少有将士愿做此劳心劳力之事,周瑜亦不明白,庞山民先前表现。为何如此激烈。

许久之后,庞山民回过神来。对周瑜笑道:“让公瑾见笑了。”

周瑜闻言,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若山民欲借西凉之力,共图曹操,就当抛弃宿怨。”

“为何借西凉之力?”庞山民闻言,对周瑜笑道:“西凉如今已得长安,威逼曹操治下。洛阳,宛城等军政要地,便是庞某不与西凉联结,西凉军马见庞某用兵之时,亦会趁火打劫,元直此来,无非是与公瑾心意一般,来我荆襄讨要好处而已,莫非公瑾不知?”

周瑜闻言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话虽不假。可周某于山民眼中,如此市侩?”

“不仅市侩,且吃相难看。”庞山民闻言笑道:“公瑾若看上我荆襄奇术,便是蒯家织机,若要取之,公瑾这般作态,亦难以成事,莫非公瑾以为。庞某会在意你江东威胁?”

“那山民可指条明路。”周瑜收敛神情,对庞山民道:“如今江东连年征战,这朝堂财力已难以支撑。先前还被山民夺了我江东半年税赋,如今我江东手头甚紧啊!”

“将二张。子敬,尽皆抄家……”庞山民闻言,一本正经道:“你江东是朝堂贫而世家富,若伯符在,其行事果duàn

,可了却世家之事,可当下仲谋,虽励精图治,却难治根本,公瑾若要钱财,听庞某此计,保准没错!”

周瑜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破口骂道:“你将二蒯屠了,周某便回江东,去屠子布,子纲!”

“我荆襄与你江东不同,如今荆襄世家,为商者多远离朝堂,二蒯当下也只是于此朝堂青黄不接之时,维持朝政而已,若其家中,有年轻子弟,可为能吏的话,二人便可放下重担,专心经营世家之事。”庞山民说罢,颇为自傲道:“财帛人人爱之,权势亦然,而在我荆襄,此二物乃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庞某全凭世家自决!”…,

周瑜闻言,半晌无言,许久之后,一脸肃然,对庞山民拱了拱手,道:“瑜受教了。”

“不过此事亦难于你江东推行……”庞山民见周瑜一脸肃然,不禁笑道:“庞某筹划此事,殚精竭虑,且用两年之功,如今才堪堪开始变革,你江东如今还不具备这样转变的基础。”

周瑜微微点头,心知庞山民所言不虚,与庞山民相识日久,这荆襄变化,周瑜早早便看在眼中,先前庞山民多番举动,看似杂乱无章,如今看来,其决策多有伏笔,且联结一气再看之后,这荆襄朝堂,已然骤变。

先前荆襄世家大族,除蒯家外,许多世家子弟已于朝堂,销声匿迹,除蔡家被弹压灭族外,黄祖所掌黄家,王威所掌王家,皆少有人于朝堂任职,其中不少世家子弟,借着庞山民奇术东风,转作商贾,虽不在朝为官,可其声望比之从前,反而更盛。

若是放在灵帝时期,其家中钱财若要买官,荆襄少说也能凑出数十位列三公之人了吧……

想到此处,周瑜叹道:“汝南一役,先前周某以为,你荆襄与那曹操,当势均力敌,可如今看来,周某怎么都觉得,山民当另有手段!”

“未有。”庞山民闻言,不禁摇头失笑,对周瑜道:“这诸侯战事,庞某也只能寄希望于孔明,士元以及我荆襄诸多文武,至于公瑾所言另有手段一事,实乃谬赞。”

周瑜闻言亦笑,对庞山民道:“就当没有,只是如今周某以为,可与山民联结,自取丞相合肥,汝南之地,不知山民于秋日兴兵汝南之际,可否令我江东,跟着沾光?”

“公瑾不待价而沽了?”庞山民不禁笑道:“我荆襄可管不得你江东出兵,所需钱粮。”

“多少予我江东一些。”周瑜闻言皱眉,对庞山民道:“两家合盟,你荆襄又不差钱粮,单单奇术便从我江东赚取了钱财无数,山民不可如此小气!”

“那便赠你江东,万套军服如何……”庞山民闻言,思索片刻道:“蒯家近来织的有些多了。”

“还要粮秣!”周瑜闻言,不禁笑骂道:“昔日你去我江东,迎娶尚香妹子的时候,多么豪爽,如今却斤斤计较,如此重色轻友,非君子所为!”

“尚香可以帮庞某生娃,给庞某暖床!公瑾只为庞某,凭添怒火……”见庞山民滔滔不绝,周瑜心中恼怒,道:“届时我江东出兵五万!只再要你十万石粮草,如何?”

“五万石,多了没有。”庞山民见周瑜心急,淡然笑道:“我西川军马,今日频频调动,消耗不少,且征伐汝南之时,孔明曾经算计,我二州入汝南之兵,约十五万!”

“十五万?”周瑜倒吸一口冷气,对庞山民道:“你想连许都,一同取了?”

“对手乃曹丞相,不可不慎……”庞山民摇了摇头,一脸苦笑道:“若可少些折损,平安拿下汝南,庞某已经谢天谢地了,公瑾对丞相大人,太过小觑了些。”

“你非袁绍,曹操却还是那个曹操,汝南一役,与官渡之战,局势大不相同了……”周瑜见庞山民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禁笑道:“若十五万军马,予周某用之,可得豫州一郡,便是许都,亦能夺下!”

“丹阳精兵,虎豹骑……曹操麾下精兵无数,且多善战之师,你这话敢在奉孝面前说,奉孝定然嘲讽于你。”庞山民见周瑜轻敌,不禁苦笑,对周瑜道:“不若公瑾与庞某打赌,看看你这江东五万军马,可夺曹操几城?”…,

“至少可使扬州一地,尽归江东!”周瑜说罢,庞山民摇了摇头,对周瑜道:“那庞某便与公瑾打赌,若合肥,寿春二地,尽被公瑾所得,那庞某便再予你万套军服,粮草五万石,若公瑾未得偿所愿,输我江东,三月税赋如何?”

“你怎么就看中了我江东税赋了呢?”周瑜闻言,双目冒火道:“跟你赌了!山民可去书写字据。”

“以后你这江东都督,可称败家都督了……”庞山民点了点头,与周瑜一同往林中竹舍而去,刚入竹舍,二人便见郭嘉匆匆而至。

庞山民对郭嘉笑道:“奉孝,庞某已与公瑾商议,合围丞相之事,还打了个赌,欲奉孝做个见证!”

郭嘉闻言,心中一惊,却面不改色道:“如此也好。”

待庞山民数笔写过,郭嘉看过之后,对周瑜笑道:“公瑾似乎忘却,南人擅舟,北人擅马之事,你区区五万军马,便想夺丞相数城,实乃痴人说梦!”

“奉孝可静待周某取之。”周瑜话亦不多,说过之后,拿了一份字据,径离竹舍,房中仅余郭嘉与庞山民二人,郭嘉往门外探了一眼,见周瑜远去,对庞山民神mì

兮兮道:“郭某适才于房中思虑许久,偶得一计,愿与山民,孔明二人分享,不知山民此时,可有空闲?”

见郭嘉说的郑重,庞山民微微皱眉,如今已联结江东,汝南之事似乎大局已定,这郭嘉还有何计可扭转乾坤不成?略微思索片刻,庞山民对郭嘉笑道:“唯今之际,庞某倒也有兴趣知dào

,奉孝奇谋,可否逆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12 一计将天下诸侯,尽入瓮中!

于庞山民记忆之中,郭嘉从未无的放矢,只是如今见其胸有成竹,庞山民亦心中疑惑,当下局势对曹操而言,已颇为不利,如今周瑜欲掠曹操土地,待开战时,四家诸侯齐向曹操发力,曹操哪有这么多的兵马,固守四方土地?

待至诸葛亮住处,庞山民便将先前几家诸侯谋划,尽数与孔明说了,谈论之间,也并未避讳郭嘉,如今只是各家筹谋,待用兵之时,其中变故,谁都也难以预料。

此举对庞山民而言,也只是借势而已,或许江东孙权,西凉马腾,河北袁氏,单拿出一家诸侯置于郭嘉面前,其可不屑一顾,可三家诸侯一同发难,汝南一役,荆襄甚至可坐享其成,不过庞山民也知dào

,一方诸侯,皆不是傻蛋,若荆襄军马并无异动,他家诸侯亦会静观其变。

郭嘉闻二人商议,面现诡笑,庞山民见郭嘉丝毫未有紧张之色,不禁奇道:“奉孝已有应对之法?”

“未有。”郭嘉说罢,诸葛亮暗暗点头,此役四家诸侯瓜分曹操土地,大势已成,便是换位思考,诸葛亮亦回天乏力,曹营兵强马壮不假,可成就诸侯伟业者,亦非泛泛之辈,或许那袁氏最弱,可是这支当下最弱的诸侯,凑出十万军马,难度亦是不大,就算河北袁氏只守不攻,也足以牵制曹操不少军力了。

郭嘉一脸坦然,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既奉孝已无力回天,那便不回许都了吧,与仲康一同留在长沙,待两军交兵之时,静待庞某成事如何?”

“山民若只求汝南一地,郭某倒可回许都代山民求之。”郭嘉说罢,庞山民与诸葛亮二人,尽皆愕然,半晌庞山民大笑。对郭嘉道:“投降输一半么?庞某欲求全胜!”

“以郭某看来,这天下诸多诸侯,皆非丞相对手,山民亦然。”郭嘉闻言,轻笑一声,对庞山民道:“只是丞相与山民之间,并无龌龊,先前两家相处。也算和谐。山民此番兴兵,无非是因丞相军力,多被河北。西凉牵制,而见利起意!可山民须知,一个愤nù

的丞相。远比一个平静的丞相,要可怕很多。”

见庞山民与诸葛亮二人默然无语,郭嘉自顾自道:“便是丞相战败,青,徐,兖三州之地,亦丞相治下,三地民风彪悍,多出精兵。让各家诸侯占到些许便宜,丞相难伤筋骨,一役过后,丞相欲报此战之仇,届时丞相深恨者,非他家诸侯,乃是山民。届时你我天下间最强的两家诸侯交战,群雄得利,你我却成了鹬蚌,此事山民,应当三思后行!”

庞山民虽知郭嘉所言不虚。可若得汝南,便时刻威慑许都。先前孔明已说过此中利益,庞山民自然不会因为郭嘉区区数言,改变主意,目视诸葛亮一眼,诸葛亮淡然一笑,对郭嘉道:“先生此来,乃是宾客,却不是说客……若先生欲使区区数言,改我主心意,太想当然了些。”

“非是欲改山民心意,若山民执意一战,郭某自当奉陪,只是郭某于房中,已苦思半日,偶得一计,郭某以为,若如此行事,无论是丞相,还是山民,所得利益更大!”

诸葛亮闻言,与庞山民对视一眼,二人眼底,皆有兴趣,庞山民见状,微微点了点头,对郭嘉道:“奉孝但说无妨。”

“郭某待孔明大婚之后,便归返许都,欲上表丞相,言那汉中张鲁,创五斗米教,乃黄巾余孽,建言天子,使山民出西川兵马,征汉中之地!”…,

郭嘉说罢,庞山民与诸葛亮尽皆无语,天子号令,当下诸侯皆知,那仅仅是个形式而已,若天子还可号令百官,如今曹操怎会有此般势力?

见庞山民正欲出言相驳,郭嘉抢道:“另外,郭某会建言丞相,今秋用兵之时,退避三舍,将汝南半境,让与山民,山民可凭空得汝南一半,此中利益,已然不小。”

“庞某欲得汝南,可自取之。”庞山民说罢,郭嘉不禁笑道:“山民稍待,郭某还未说完,待说完之后,无论山民如何选择,郭某再无怨言。”

庞山民微微点了点头,郭嘉神色从容,侃侃而谈道:“先前郭某说过,山民之前与丞相并无纠葛,有纠葛者,乃江东孙权,西凉刘备,山民便是兴兵复仇,也决计轮不到丞相身上,郭某先前提议,山民改取汉中一地,比之袭丞相汝南,山民可得利益更大,不知山民以为然否?”

庞山民闻言,默然无语,诸葛亮眼中却神采奕奕道:“奉孝先生是说,借天子号令,我荆襄军马转道西川,改道攻伐汉中?”

“汉中比之汝南,富庶许多,且日后你西川军马,如若出川而战,必过此地,得天子令,山民军马亦为堂堂朝廷之师,于情于理,当下汉中对山民而言,才是用兵首选!”郭嘉说罢,大笑一声道:“且汝南半境,便是郭某诚意,若山民依郭某计策,与丞相不坏交情,却可再灭一路诸侯,使你荆襄声望,如日中天,不知山民以为,此计如何?”

郭嘉提议,诱惑不小,庞山民心中意动,将目光投向孔明,故作为难道:“只是庞某先前,已与公瑾有了赌约,且袁熙,元直二人,皆有诚意,庞某不忍回绝。”

“郭某说过,山民须回绝他们么?”郭嘉说罢,目视孔明,诸葛亮赞叹的看了郭嘉一眼,口中叹道:“奉孝先生此计,太过狠辣了些,先生一计将天下诸侯,尽入瓮中!”

诸葛亮说罢,与郭嘉相视大笑,眼中皆现惺惺相惜之色,庞山民一头雾水,对二人道:“怎么回事?”

“依奉孝先生此计,兄长可得汉中,半境汝南,且其中耗费甚微,而丞相可趁此机会,痛击河北,重夺长安,而其余欲见汝南一役,鹬蚌相争者,皆不会料到,兄长与丞相交战,只是假象,奉孝先生是欲代丞相,与兄长联结!”诸葛亮说罢,连声赞叹道:“先生智谋非凡,亮甚佩服,这半日思索,竟可提出如此让人难以拒绝的筹码,亮以为,当与丞相合zuò

一回,有奉孝先生在,与丞相合zuò

,远比之与那些碌碌无为者共事,前景更大。”

NO.313 卧龙计上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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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山民与曹操是敌非友,只是郭嘉此计大大推后了荆襄与曹操为敌的时间,如依此计行事,怕是数年之间,庞山民与曹操皆要时间来消化此役战果。

郭嘉抛出的利益不可谓不厚,汝南半境只是其交好荆襄的诚意,与此人交涉,显然比跟那个小气吧啦的周瑜交涉,更为爽快,况且郭嘉还给了庞山民一个汉中作庞山民用兵之地,代求天子敕令,也算是为曹操打算的同时,结好荆襄。

先前相争的鹬蚌,如今已不知不觉,变作渔翁,此等变故,怕是其余诸侯皆未能想到,庞山民震惊的看着郭嘉,许久之后,才堪堪回神。

郭嘉见诸葛亮与庞山民二人,皆有意动,心中no.313卧龙计上计稍安,对庞山民道:“此中谋划,需当慎密,山民不可让他家诸侯所知,待山民与丞相‘会猎’汝南之时,再让其他诸侯知晓,也是不迟。”

庞山民点了点头,继而微微皱眉,对郭嘉笑道:“庞某还未应下奉孝所请。”

“荆襄兵事,皆看孔明,你这上将军不是只负责军需调动么?”郭嘉闻言笑道:“对山民与丞相皆有大利之事,山民还会不依郭某之计?”

“汉中张鲁,于庞某心中,并非威胁,庞某早晚取之。”庞山民说罢,郭嘉面上笑容,稍稍褪去,庞山民见郭嘉失色,不禁笑道:“奉孝计策,虽是极好,可庞某未必非要依计行事,且那袁熙许庞某,欲送甄家女子,入我荆襄,庞某对那河北绝色,心中仰慕……”

“区区一个女子,岂可与国事相提并论?”郭嘉闻言,心中微恼。破口骂道:“山民,身为人主,当行枭雄之事!”

“可与庞某争天下之大敌,只曹丞相一人。”庞山民闻言笑道:“便是不要好处,可使丞相为难,庞某亦欲行之。”

“此乃小人行no.313卧龙计上计径,与山民性情相悖。”郭嘉不禁怒道:“若要女子。依山民当下身世,何人不可纳之?待丞相平定河北之地。郭某做主,将那甄家女子,送往荆襄!”

庞山民闻言,神情微动道:“奉孝倒是大方的紧,只是我麾下军马,如今多屯于荆襄紧要之处,往来西川。耗费颇大……”

郭嘉见庞山民“情真意切”的敲起竹杠,心中明了先前庞山民只是戏言,目视庞山民,颇为气愤道:“你这个死要钱的商贾,荆襄富甲天下,还差这点调动军马的钱粮?郭某此计,已让你荆襄赚了多半,山民应当知足才是。”

“可奉孝之计,其根本在于化解丞相危难,庞某这边。仅为添头。”庞山民摇头失笑道:“况且庞某乃生意人,如今正是狠敲竹杠之时,庞某漫天要价,奉孝坐地还钱即可。”

“郭某已尽言心中底线。”郭嘉不为所动,对庞山民道:“大不了你再与那些碌碌诸侯,同伐丞相便是,郭某可待孔明大婚之后,再听山民答复。”

郭嘉说罢。转身离去,庞山民待郭嘉走远,与诸葛亮相视大笑。

“可令奉孝先生破口大骂者。唯兄长也。”诸葛亮一阵感慨,庞山民哭笑不得。也不知孔明此言是夸他还是骂他。

又与诸葛亮商议一阵郭嘉先前提议,庞山民亦感到郭嘉建议,极是可行,当下与诸家诸侯合zuò

,共谋曹操,也难破其青,徐,兖三州腹地,且荆襄与江东,西凉,河北皆非一心,届时若大败曹操,各家只会为自家谋划,正如郭嘉先前所言,此等诸侯,皆碌碌之人,远非较好的合zuò

对象。…,

夺汉中,便可寇边西凉,曹操亦有重夺长安之念,便是得了汉中之后,亦可借曹操拖住马腾之势,袭其后方,兴兵汝南,无非是因曹操乃庞山民夺天下之前方障碍,挥军西凉,亦可先灭刘备,于庞山民心中,刘备亦是心腹大患。

一则可报江夏之仇,又可得西凉牧马之地,解决荆襄,西川二地军中,骑军不足的问题,所以对庞山民而言,汉中诱惑比之汝南更大。

且郭嘉已提议让出半个汝南,如此不用一兵一卒,便可占广袤土地,足以见郭嘉诚意,想到此处,庞山民对诸葛亮道:“孔明欲依奉孝之计?”

“兄长心中,已有决断。”诸葛亮见庞山民出言相询,不禁笑道:“奉孝先生此计甚妙,若细细谋划一番,一旦兄长秋日用兵,足以改当今天下大势。”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

若出兵西川,强占汉中,这天下间仅有的六家诸侯,便会再减其一,虽不知曹操如何用兵,可其攻略之处,除河北外,便是长安,若其兴兵河北,袁谭,袁尚可否强撑,有待商榷,若取长安,西凉马腾则会被庞山民与曹操两家交攻,一弱势西凉,怎可抗两大诸侯全力夹攻?

庞山民思索许久,感慨叹道:“孔明以为,若日后与奉孝沙场相见,我荆襄可否胜之?今日闻奉孝之计,庞某心服口服……一想到日后要与其对敌沙场,庞某这心中,甚是没底啊!”

诸葛亮闻言亦眉头紧皱,思索半晌,对庞山民道:“沙场对阵,变数频频,胜败难料,只是亮心中欲与奉孝先生,日后交锋一番。”

“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如今这汝南之事,我荆襄已做出选择,孔明便可安心忙碌大婚之事,待孔明婚后,再思虑我荆襄军务,亦是不晚。”

庞山民说罢,离了诸葛亮居所,诸葛亮见庞山民离去,轻声一叹。

这郭嘉本领,令人心悸。

诸葛亮虽为人谦恭,可其自有傲骨,平日不与他人相争,乃是其胸怀大志,心中不屑与凡人争辩,便是庞统也难令诸葛亮心生如此斗志,而郭嘉此番设谋,却大大激发了诸葛亮安定了许久的好胜心情。

半日思索,便可得此一改天下大势的计略,有如此能耐者,天下英杰之中,寥寥可数。

昔日董卓麾下,李儒算是一个,逼的曹操远遁宛城的贾诩也算一个,于诸葛亮眼中,深谋远虑,用计狠辣者,唯有此二人可与郭嘉相提并论,便是江东周郎,亦比之郭嘉,略逊一筹。

而诸葛亮之前,也从未考lǜ

过荆襄有此一日,会与曹操联结,而那郭嘉,却于四家诸侯环绕曹操势力之际,一举扭转乾坤,此计若成,虽荆襄可得不少利益,而那曹操斩获,比之丢掉的汝南半境,亦要丰厚许多,且一旦安定了河北,西凉,天下诸侯,仅剩下曹操,庞山民与孙权三家,届时三分天下,三家皆有问鼎九州的机会。

不过若到了那时,诸葛亮更看好庞山民可一举歼灭其余两家诸侯,如今诸葛亮亦对庞山民所掌奇术,多不明就里之处,可短短两年,荆襄大变,庞山民于民生方面的本事,便是诸葛亮亦叹服不已,诸侯相争,相互拼比的已不是单纯的军力,而是综合实力,庞山民于民生上如今已占得先手,有了先机,兼之还与江东有着姻亲关系,若从现在开始,与孙权抛弃成见,缓慢经营双方关系,完全可于日后,再联结江东,共图曹操!…,

想到此处,诸葛亮脸上笑意盎然,心中暗道:这奉孝先生提出的方略,如今已被完善,当下虽可解曹操之围,可日后变故,诸人皆难以料得先机,届时再看谁还有张良之计,陈平之谋,也是不晚。

就算是郭嘉也不会想到,他用了半日时光,化解如今曹操危难,诸葛亮亦会用半日时光,在他提出的计策之上,逐渐完善着发展荆襄的机会,而诸葛亮的后事谋划,居然隐隐有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风采。

回到竹舍之中,庞山民喜气洋洋,貂蝉见后,亦欣喜不已。

貂蝉虽知庞山民先前欲征伐曹操汝南之地,可那时庞山民面上,依然心事重重,从未有如此轻松的神情,如今看着庞山民如释重负的样子,貂蝉不禁笑道:“夫君何事如此欣喜?”

庞山民闻言,见貂蝉面上笑容,如与他心有灵犀一般,对貂蝉道:“庞某如今,心事尽去,那郭嘉果然厉害的紧,一番劝说,竟使得庞某与孔明,将先前决议,尽数改变。”

“奉孝先生……”貂蝉闻言,点了点头,道:“昔日公台先生亦言,此人谋略,天下无双,只可惜其对曹操,忠心耿耿……”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对貂蝉道:“只是此番庞某依了奉孝计策,欲与那曹操联结一阵,还望夫人,勿要见怪。”

“妾身不懂军务,亦不通政事,只是妾身晓得,夫君如何行事,皆有理由。”貂蝉闻言,欣慰一笑道:“所以夫君无需担忧妾身这边,妾身所求,唯有家中和谐……”

庞山民闻言心中感动,对貂蝉笑道:“夫人所想,与庞某无二,只是庞某心中更贪婪一些,若可多掠土地,令治下百姓,家中皆和谐生活,这才是庞某心中,真zhèng

志向。”

!!!

,

NO.314 宴上争斗

翌日一早,庞山民刚至长沙,袁熙与徐庶便一同于府中拜访,待引二人落座之后,庞山民又欲引郭嘉,周瑜二人前来相见,闻得郭嘉名号,袁熙,徐庶二人,不禁大惊,袁熙对庞山民急道:“诸家合盟,共图曹操之事,上将军使郭嘉至此,怕是不太妥当。”

徐庶虽未附和袁熙之言,眉宇之间却似对袁熙态度,颇为支持,庞山民不以为意,对二人道:“诸位皆为孔明大婚而来,汝南一战,如今商议,为时尚早。”

庞山民说罢,便命人通报郭嘉,周瑜二人过府,欲一同接待四家诸侯,之前与郭嘉已有密议,庞山民以为,做戏当做全,以郭嘉智谋,想必也能看出他此举深意。

不多时候,郭嘉,周瑜便至府上,郭嘉来时,神情颇为不愉,如昨日并未与庞山民有过商议一般,徐庶观郭嘉神情,心中暗喜,与二人见礼之后,徐庶对郭嘉道:“奉孝先生,若我四家诸侯,共谋丞相土地之时,还望先生可镇守宛城,洛阳之地,昔日汝南之仇,徐某铭记在心。”

“莫非元直以为,郭某之前打的你不够疼痛?”郭嘉闻言,冷然笑道:“若元直还敢再来,郭某自当奉陪到底。”

“不知丞相使何人镇守合肥,寿春等地……”周瑜闻言亦笑,对郭嘉道:“若是寻常敌手,周某攻城略地,无甚意思啊……”

“尚未一战,公瑾可知胜败?”郭嘉不怒反笑。对周瑜道:“江东如今数败荆襄,山民尚且不敢擅自与丞相一战,公瑾何时变得如此胆大!”

“我河北十万待戈之士,誓重夺邺城!”袁熙见诸人皆向郭嘉发难,不禁大笑道:“奉孝先生当知,昔日官渡之仇,我河北今秋便报!”

“你又是谁?”郭嘉疑惑的看了袁熙一眼。袁熙原本慷慨激昂的神情,霎时间变的满面通红,庞山民闻郭嘉之言。不禁失笑,对郭嘉道:“奉孝莫要徒惹是非,此乃本初将军次子。幽州刺史袁熙,袁显奕。”

“虎父犬子……”郭嘉闻言,漫不经心道:“且虎父尚不是丞相对手,郭某亦只当其乃犬吠,山民,非是郭某说你,此般饮宴,除这幽州刺史大人外,其余皆一时俊杰,此子于欢宴之上。甚是败兴!”

“你!”袁熙于河北之时,如何受过这般羞辱,见郭嘉视他如无物一般,袁熙怒道:“只凭嘴利,难抵大势!待我家兄长重夺邺城。必跨黄河,与曹贼清算旧账。”

“这犬吠之声,太过刺耳。”郭嘉淡然一笑,说罢便不理袁熙,目视庞山民道:“山民此来,只为耀武扬威乎?若山民计止于此。请恕郭某,不再奉陪。”

“奉孝勿急。”庞山民见郭嘉演的情真意切,心中好笑,连忙劝住郭嘉,那袁熙却按捺不住,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这郭嘉辱我甚多,怎可轻易放过?且搅了上将军欢宴,理当治罪!”

庞山民闻言,微微摇了摇头,对袁熙道:“奉孝乃山民好友,却是丞相臣子,非庞某属下,庞某无权治罪。”

袁熙闻言,微微一愣,继而怒道:“既然上将军不愿治此狂生之罪,还请上将军允袁某请求,此番各家使者,齐至长沙,皆带勇武随从,于此欢宴之上,袁某欲遣属下,于上将军面前,舞剑助兴!”

“河北庭柱,或死或降,你河北还有何人,可称勇武?军中既无项伯,亦无樊哙,岂敢效仿鸿门宴?”郭嘉闻袁熙之言,不禁大笑道:“山民,可召仲康来此,让这竖子,一观我中原勇将!”…,

“奉孝说的可是许褚,许仲康?”徐庶闻言,神情微变,心中凛然,自投刘备之后,徐庶也于刘备言语之间,了解过之前曹刘交战之时,曹操麾下上将,这许褚勇力,便是关羽,张飞这等世之虎将谈及之时,都出言赞叹,想必其武艺,极是不俗。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袁熙却恍若未闻徐庶之言,傲然笑道:“我军中焦触,张南,皆为虎将,此来长沙,袁某亦留在身边,既然是上将军所设欢宴,袁某便不再藏私,欲使这二人,与宴上相斗,舞剑助兴!”

“可与仲康互斗。”郭嘉说罢,目视庞山民,庞山民微微点了点头,对徐庶,周瑜二人道:“可使伯瞻,子义同来一观,庞某亦邀兴霸前来,此勇将相斗之士,便是庞某,亦甚有兴趣。”

见徐庶,周瑜尽皆点头,庞山民便命下人又添数张桌案,不多时候,各家诸侯上将齐至,庞山民邀其入内,待各将落座之后,袁熙抢道:“上将军可一观我河北英雄风采!”

袁熙说罢,焦触,张南尽皆上前,于庞山民面前躬身见礼,庞山民见二人形容壮硕,仅从表面看来,亦是武艺不俗之辈,称赞两句,赐下酒食,命二人落座,袁熙见庞山民举动,甚是奇怪,心中暗道:为何庞山民不顺水推舟,命其二人之一,与那郭嘉身侧许褚相斗?

庞山民原本,也有一观两家武将相斗的兴趣,只是一想到许褚那生撕虎豹的本事,庞山民总想着给河北再留下点军中薪火,可与曹操相争更加持久一些,焦触,张南只是二流武将,比之堂上任何一人,皆逊色不少,令其与许褚相斗,岂不是让他们送死不成?

郭嘉看了庞山民一眼,似乎已猜到庞山民心意,不禁笑道:“助兴之人,如今请来,山民岂可坏了诸位兴致?仲康!可敢与丞相手下败将,再斗一番?”

“有何不敢?”许褚闻言,离席而起,目视焦触,张南二人,昂然笑道:“你二人可一同来斗!”

“本是欢宴,庞某不欲见血……”庞山民微微踌躇,周瑜侧目看了太史慈一眼,见其点头,对庞山民道:“军中之人,皆刀头舔血之辈,山民不可坏了众位兴致,如今河北与丞相两家,棋逢对手,山民莫非没有看到,三位将军皆已跃跃欲试了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15 总要知道盟友是谁

周瑜说罢,堂上多附和者,那焦触,张南二人心中热切,跃跃欲试,堂上诸人多成名已久者,二人皆心中暗道,若此战力败许褚,便可欲闻名于世,成就威名还有比这番相斗更为迅捷的方式么?

想到此处,焦触拱手对庞山民道:“我二人欲与那曹营许褚,席间相斗,以助各位酒兴,上将军大可放心,便是胜了,我等亦留他性命,不会使上将军为难!”

庞山民闻言,不禁哭笑不得,这焦触倒有些自信,只是这话说的未免有些大言不惭,便是昔日吕布,与许褚近身搏斗,怕也难讨到好处,寻常二流下将,居然口出狂言,庞山民亦不知dào

,是该赞他们的气魄,还是笑他们的无知了。

见事不可逆,庞山民微微点头,目视郭嘉,见郭嘉神情如常,只是眼眸之中,比之先前明亮许多,转念一想,庞山民不禁暗叹,这须臾时间,郭嘉一计又成。

先前庞山民还在奇怪,与袁熙无冤无仇,郭嘉为何多番挑衅,如今看来,郭嘉于此番庞山民邀他而至之时,怕是心中已有计较,先勾起袁熙怒火,再令许褚除河北二将,此堂堂阳谋,以袁熙纨绔,自然中计,这焦触,张南虽不是河北强将,可如今袁氏兵微将寡,若于联结荆襄之时,再丢二将性命,日后对敌曹操,营中将校心中想必更为忌惮,大战未启,便令河北将士心怯,郭嘉谋划,不谓不狠。

虽庞山民窥破郭嘉打算,可如今两家密约,庞山民也不愿戳穿郭嘉心计,微微点了点头,允了二将所请,焦触,张南摩拳擦掌,张南目视许褚。寒声冷笑:“上将军不欲见血,我等便不舞剑,许将军与张某比试拳脚如何?”

“随你!”

许褚说罢。龙行虎步,至堂中时,堂上诸人目光,尽皆落在许褚身上。许褚“嘎嘣”,“嘎嘣”的捏了捏钵大的拳头,对张南道:“你二人可一起来!”

张南闻许褚轻视于他,心中大怒,嘶吼一声。冲上前来,其铁拳虎虎生风,直袭许褚面门而去,庞山民见张南声势,不禁低呼,身后甘宁却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张南武艺本就不比许褚,还如此托大。高手但凡遇强敌之际。更须谨慎,想必这张南武艺,不过尔尔。

正如甘宁料想一般,许褚见铁拳来势汹汹,丝毫不惧,右手猛然伸出。接下张南铁拳,铁塔般的身躯。一动未动,牢牢将张南拳头。握在手中。

“这点气力,还欲与许某相争?简直是不自量力!”许褚咧着嘴,微微一笑,手上猛然使力,只顷刻间,堂上便只闻张南惨叫之声,观战诸人无论文臣武将,尽皆咽了口唾沫,待许褚松手,诸人再看之时,那张南拳头,已软软垂下,如被捏扁的面团一般,厅堂之上,只余张南哭喊之声。

“上将军不欲见血,许某只得少使些力qì

,却未想到这厮居然如此不济,居然涕泪齐流,若是坏了诸位兴致,还望恕罪。”许褚说罢,虎目移向焦触,焦触只与许褚对视一眼,便连退两步,跌坐于地。

焦触与张南相交日久,自知二人武艺只在伯仲之间,如今见张南如此窝囊,焦触心中虽怒,却早已被许褚吓破了胆,不敢作声。

“说了你二人可一同与许某相斗,偏要不信。”许褚似是并未将捏爆张南拳头之事,放在心上,见袁熙,焦触皆已破胆,亦不出言相逼,转身回到案边坐下,口中嘀咕道:“这等武艺,算个屁的河北豪杰。”…,

许褚本乃豪放之人,其刻意压低了声音,却也被堂上其余诸人,听的清楚,一众宾客这才回过神来,再看向郭嘉,许褚二人的目光,已与先前,大不相同。

庞山民见堂上气氛,为之一滞,忙开口对下人道:“还不带张将军出去疗伤?”

说罢,庞山民目视许褚,对许褚笑道:“仲康力qì

,果然刚猛无俦!”

“上将军谬赞。”许褚闻言,咧嘴笑道:“主要是河北之人,太过废物,若兴霸与许某斗之,须臾难分胜败!”

“于气力上,比不了你!”甘宁闻言笑道:“仲康不必过谦,武人当坦坦荡荡!”

数语之后,堂上气氛稍好,袁熙亦回过神来,想起先前许褚威猛,袁熙心有余悸,却知dào

此乃庞山民治下,那许褚便是项羽重生,亦不敢在此嚣张。

想到此处,袁熙躬身抱拳,对庞山民哭诉道:“上将军,这许褚伤我河北大将,袁某欲买此人性命!”

一语落地,堂上众人皆讶然无声,庞山民闻言,哭笑不得,对袁熙道:“先前约斗乃显奕所提,仲康赢的堂堂正正,显奕此语,忒过无礼了些吧!”

“如今我四家合盟,共图曹操土地,许褚勇武,乃各家心腹大患,显奕知上将军擅商贾之事,所以建言上将军当早做取舍!若可于此诛杀许褚,便是断那曹操一臂!”袁熙说罢,见庞山民半晌无言,心中还以为庞山民心有意动,忙抬高声音道:“此时若不诛杀此獠,上将军日后,定然后悔!”

“庞某现在心中便有些后悔了……”

半晌之后,庞山民摇头轻叹,袁熙见状一脸喜色,却听庞山民叹道:“庞某虽与曹操为敌,可两军交锋,不斩来使,奉孝,仲康皆堂堂正正,胜你袁氏,显奕此番于庞某面前,口中乱言,乃小人行径,徒惹众人讥笑!奉孝之前所言不错,显奕,你果然不适合与诸君同席。”

庞山民说罢,便有下人行至袁熙面前,欲引其离席,袁熙见状,羞愤不已,与焦触一同被请出太守府,周瑜,徐庶二人,见袁熙离去,皆面现思索之色。

之前袁绍官渡一役,大败于曹操,可袁绍只是兵败垂城,虽是身死,却未丢四世三公世家风采,可这袁绍次子,其行径却未有丝毫诸侯气度,如今看来,这诸家共图曹操,河北袁氏难以指望,凡可为使者,多是各家诸侯治下英杰之人,若河北英杰,只是袁熙这般,此等诸侯,远非曹操对手。

庞山民适才盛赞许褚,已给过袁熙台阶,可袁熙自以为是,以为庞山民可听其佞言,于堂上斩杀许褚,如此行径,已是在践踏庞山民脸面,庞山民又怎会给他好脸色看?

堂上沉寂许久,庞山民看着席间诸人,也不知dào

该如何打破眼下尴尬的局面了,正踌躇间,却听郭嘉哈哈大笑,对诸人道:“四家合盟,仅余三家?山民此番邀郭某至此,不会就为了让郭某看看这般好戏吧!”

庞山民闻言,心中暗乐,这郭嘉演戏的本领,果然不错,一番设计,既损了袁氏面子,又令徐庶,周瑜二人,陷入了对盟友实力的怀疑而心中纠葛,若未有昨日密议,庞山民此时乍闻郭嘉狂言,亦会羞恼不已。

“奉孝如今大笑,实在太早。”庞山民闻言,神情转冷,对郭嘉道:“便是不与河北合盟,用兵之时,河北军马亦会闻风而动,奉孝可否听过乐极生悲之说?”…,

徐庶,周瑜二人回过神来,亦出言附和,郭嘉丝毫不惧,与三人嬉笑怒骂,不多时候,堂上气氛比之先前,热烈不少。

之前庞山民逐了徐庶,并未与徐庶谈及合盟之事,如今徐庶见郭嘉口中已提四家合盟之事,见缝插针,与郭嘉争论不少,倒是省了庞山民与周瑜唇舌,庞山民见徐庶斗志昂扬,心中暗笑。

徐庶这数日以来的言行,尽皆被庞山民看在眼中,如此殷勤,远非徐庶本性,想必来荆襄前,马腾,韩遂对徐庶出使,寄予厚望。

想到此处,庞山民对徐庶笑道:“元直,如今你于西凉,是跟随皇叔,还是跟随寿成将军?”

徐庶闻言,微微愕然,侧目看了马岱一眼,观其眼中亦现好奇之色,当下于长安,马腾,韩遂,刘备三人,不知不觉已将西凉大军,分作三股势力,虽表面看来,和谐一片,可诸人皆对当前情形,心中有数。

半晌之后,徐庶一脸苦笑,对庞山民道:“山民为何对徐某成见,如此之大,本是诸家合盟共图曹操之事,与徐某投身何人,有何关系?”

“庞某只是好奇……”庞山民闻言,淡然一笑道:“欢宴当有话题,适才席间诸人,辩驳太久,皆已疲累,所以庞某才趁此机会,出言相询。”

“皇叔随寿成将军清君侧,那徐某既是寿成将军之人,也是皇叔之人,不知徐某此言,是否合上将军心意?”徐庶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对徐庶道:“可是据庞某所知,这长安城中,寿成将军,文约将军与皇叔三人,近来争执不小。”

见徐庶面上,一阵尴尬,庞山民不禁笑道:“元直勿要多心,庞某问及此事,亦是好意,西凉欲与我荆襄结盟,庞某总要知dào

,与我荆襄联结者,到底是何许人士吧!”(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16 天下间可余几路诸侯?

闻庞山民之言,徐庶几欲抓狂,之前他是算计过荆襄几回,可是庞山民如今成见之大,让徐庶心中不禁大骂其为人小肚鸡肠,诸侯争霸本就是刀光剑影,尔虞我诈,像庞山民这般怪胎,根本就不具备枭雄气质,遭人坑陷也是难免之事,可他至于如此斤斤计较么?

庞山民所提出的问题,令徐庶难以回答,实jì

上如今西凉局面,这各家诸侯虽可推算出个大概,然而徐庶身处其中,感触比之旁人,更为深刻。

马腾,韩遂今得长安,难共富贵,分道扬镳也只是迟早之事,此番使者,西凉本欲遣三人同往,除刘备,马腾使者外,韩遂亦备了旗本八骑之一的梁兴与二人同往,可临行之际,梁兴却被马超拦下,只因马腾忌惮韩遂暗中联结荆襄,若可得荆襄粮秣财帛的支持,韩遂亦有机会于西凉将马腾取而代之。

而徐庶虽心向刘备,马腾却不得不使徐庶为主使,其缘由皆因西凉能言善辩之人寥寥无几,只是于马腾眼中,刘备较之韩遂仁厚许多,且刘备皇叔身份,利用价值更大,所以这些时日让刘备于长安,多占些权势,马腾也听之任之。

于是徐庶来荆襄之前,便与刘备定计,先联马腾,阻韩遂发展,待韩遂不足为患之时,再慢慢图谋马腾势力。

只是如今庞山民区区一言,似是道破徐庶心事,徐庶闻之。如何不恼?

略一思索,徐庶轻叹,对庞山民道:“徐某是代寿成将军,与山民同议合盟一事。”

庞山民微微点头,见徐庶虽神色如常,眼中怒火却欲夺目而出,庞山民见状。心中冷笑,紧紧相逼道:“粮秣不足向来是西凉军中,一大问题。若联结之时,我荆襄支援粮草,当与寿成将军交割?”

徐庶闻言。眉头微皱,对庞山民道:“关乎图曹之事,当待奉孝先生离去之后,再作商议。”

“庞某也只是问问……”庞山民见徐庶几欲失态,不禁笑道:“再说我荆襄与寿成将军治下并不接壤,若运粮草,怕是极难。”

徐庶咬牙切齿,闻庞山民此言,徐庶才知dào

庞山民先前所说,皆调侃于他。按捺下心中怒火,徐庶对庞山民道:“既然上将军已思虑起支援我西凉粮草之事,也就是说,上将军同意与我西凉合盟了?”

“原则上,庞某是同意的。”庞山民说罢。徐庶疑惑,对庞山民道:“上将军是何原则,不妨道出,徐某此番身在荆襄,亦可帮上将军参谋一番。”

“西凉铁骑,往来如风。战力不可小觑,庞某亦希望有此强援,互为臂助,只是先前寿成将军夺长安后,劫掠三日,百姓因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者甚众,或许寿成将军遣元直往来荆襄之前,便意识到了先前行径,错处颇多,如今已开始安顿长安百姓,但羌人无安民良策,庞某怜长安百姓生活困苦,欲赠百姓数月吃穿用度,一则为表两家结盟,庞某诚意,二则可代寿成将军,消减城中民怨。”庞山民一语说罢,徐庶不禁大喜,一脸激动的对庞山民道:“此事当真?”

“元直虽与庞某有些纠葛,可此乃私怨,百姓却是无辜,荆襄富庶,不差这些许粮秣,衣装。”庞山民说罢,徐庶便以为庞山民先前为难,皆是于郭嘉面前故作姿态,却听庞山民又道:“只是元直当知,这粮秣衣装,乃是庞某赠予百姓的,而不是赠予你西凉军马的,此番孔明大婚之后,庞某便会调动物资,使商队往长安一行,但是若被庞某得知,这物资若未到百姓手中,与西凉合盟一事,便立kè

作罢!大丈夫有所不为,庞某亦不希望合盟之人,乃掠夺百姓之抢匪!”…,

徐庶闻言,愕然半晌,点了点头,庞山民见徐庶应下,对徐庶道:“庞某该说的都已说过,还望元直听在心中,元直当不会小觑,我荆襄于西凉之中的眼线吧。”

“徐某定然勒令羌人,使其不与百姓为难。”徐庶说罢,庞山民微微一笑,道:“元直如今心意达成,庞某亦不胜酒力,元直可径自离去。”

徐庶见庞山民已下逐客令,神情讪讪,自袁熙之后,他亦步袁熙后尘,于宴上被逐,唯一令徐庶心中安慰的是,庞山民似乎还有所顾忌,并未令他颜面皆无,想到此处,徐庶拱手与庞山民等人作别,与马岱一同往驿馆而去。

徐庶一走,堂上只余郭嘉,周瑜数人,对庞山民先前行事,二人皆以为庞山民乃是假徐庶之手,向其示好,之前已与郭嘉有过密议,这长安于郭嘉眼中,早晚被曹操所得,庞山民肯舍财安民,日后曹操重建长安,亦轻松不少,郭嘉相信以庞山民于各家诸侯之中的眼线,若是那徐庶将荆襄钱粮,衣装,用于西凉军马,一旦庞山民有所察觉,必然与其翻脸。

而周瑜则以为庞山民帮扶西凉,辅以财力上的支持,可解马腾,刘备诸人后患,西凉铁骑战力无双,可这每日用度,所耗钱粮甚众,若庞山民可弥补西凉软肋,马腾与曹操之间,争夺长安,亦是一场大战,这对于牵制曹操军力,使江东入合肥,寿春,于北地开疆拓土,大有裨益。

只是想到此处,周瑜心中亦有些不是滋味,庞山民如今尚有余财助西凉安民,却不肯予江东些许好处,便是江东欲掠夺曹操土地,庞山民这里也没有丝毫支持,周瑜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对庞山民道:“我江东与山民还是姻亲,山民为何不在我江东身上,大方一回?”

“公瑾此乃戏言。”庞山民闻言轻笑,对周瑜道:“非是庞某不够大方,而是你江东可自食其力,庞某凭啥帮仲谋养活其治下子民?明人不说暗话,庞某眼中,这天下群雄割据的态势,已渐入尾声,日后可谋天下者,唯有堂上这三家诸侯,诸位与庞某一般,皆有野心,一扫乱世,庞某若是对江东大方,迟早自食恶果。”

“合盟图曹,山民却如此败兴……”周瑜说罢,愤愤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却见郭嘉笑道:“山民所言极是,原本天下间诸侯十余,如今只剩其六,这群雄割据的态势,是该了结了,只是余三家诸侯,在郭某看来,亦不是什么好事……”

“若一家独大,另外两家必然联结,奉孝可是此意?”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如今顾虑这些,为时尚早,奉孝如今,怕是顾不上思虑这般琐事了吧。”

“郭某素喜刺激,昔日官渡丞相可胜,如今态势虽危,丞相却不是全无胜机,若山民以为,可与丞相放手一战,此役必由郭某接下!”郭嘉言语,毫无退让,周瑜见二人争论,巴不得二人交锋的更激烈些,庞山民先前所言,周瑜皆听在心中,如今江东于这三家诸侯之中,已落于人后,若庞山民可与曹操交兵,必耗时日久,这也是江东奋起直追的最好机会。

席间觥筹交错,机锋连连,一顿酒直喝道晌午时分,庞山民待二人微醺离去,便与甘宁一道,入了后堂之中,于书案之上,庞山民连撰数道军令,命各路屯兵于荆襄各郡的军中上将,一道往长沙议事。…,

甘宁见庞山民如此急切,心中奇怪,对庞山民道:“用兵之际乃是今秋,山民未雨绸缪,虽是好事,可如今便于朝堂点将,是不是太早了些?”

“只是召诸将同贺孔明婚事。”庞山民闻甘宁之言,不禁笑道:“另外也好叫我军中上将们知晓,此番庞某与孔明二人的谋划,大家一同商议一下,如何夺汉中之地。”

“汉中?”甘宁闻言,一脸惊愕,瞅了庞山民一眼,见庞山民不似醉酒,对庞山民道:“山民口误,之前山民与诸家诸侯商议之时,所求土地,乃是汝南!”

“兴霸并未听错,非是庞某口误。”庞山民说罢,微微一笑道:“如今天下人皆以为庞某欲与曹操不死不休,可又有谁知dào

,当下情形,乃庞某与那郭嘉一同设计,奉孝欲割让半境汝南,予我荆襄,庞某亦当配合与他,演这一场大戏!”

庞山民见甘宁惊愕莫名,笑叹一声道:“只是庞某不知,这一战过后,天下间还可余几路诸侯……”

甘宁回过神来,半晌无言,许久之后,对庞山民道:“山民将此机密要事告知甘某,欲使甘某为领军之将?”

“兴霸所擅,乃是水战,且我军中,兴霸功勋卓著,此建功机会,可交由别人……”庞山民说罢,甘宁却摇了摇头道:“山民莫要小觑甘某,水战甘某可成事,陆战亦可,甘某如今还未去过西川土地,征伐汉中正是山民用人之际,甘某怎可落后?”

“那兴霸届时便去接收汝南,我荆襄水军,离兴霸不得!”庞山民见甘宁竟想跑到西川,去掺和汉中之战,不禁笑骂道:“若兴霸离去,我水军交给何人掌管?”

“苏飞不是还在营中么?”甘宁一脸急切,对庞山民道:“是兄弟就休要多说,允了甘某请求,之前战事,甘某从未令山民失望,攻伐汉中定当亦然,甘某此去,必定成事!”(未完待续)

NO.317 庞山民欲用陆逊

与郭嘉密议之后,庞山民便思索过用兵西川之际,帐下将校如何调配,如今夺下西川,时间尚短,虽西川文武,尽皆归附,可毕竟之前西川与荆襄联系尚浅,若二州军马,合兵一处,这将领之间默契不足,恐怕疏漏难免。

对庞山民而言,张鲁并不是多么难啃的骨头,且攻伐张鲁之际,正是二州将校培养默契的大好时机,荆襄将校虽今年来,风头正劲,可庞山民心知,西川之中,可当大用者亦有不少。

张任,严颜,雷铜,吴懿等皆可堪重用,只是其久于川地,于天下间声名不显,如若拿下汉中,继而或可攻西凉,或可攻曹操土地,值此用人之际,庞山民自然不会使西川将领,明珠暗投。

所以甘宁此番提议,倒是教庞山民颇感为难,甘宁欲往西川,本非大事,可荆襄水军唯有在甘宁手中,庞山民才可安心面对江东,江东屡次出尔反尔,若趁甘宁不在,遣水军再扰荆襄水道,荆襄便难得安宁了。

苏飞领军虽是不错,然而其擅守不擅攻,庞山民极为讨厌被动挨打的局面,而水军自蔡瑁亡后,张允弃暗投明,此人虽操演水军,有些本领,却又不是庞山民心腹之人,难当大用,所以当甘宁提及欲往汉中,一长见识,庞山民才会如此踌躇。

思索半晌,庞山民终究是抹不开兄弟情面,微微点了点头。甘宁见状。不禁大喜,庞山民将案上地图摊开之后,对甘宁道:“兴霸欲去汉中,却难为主帅,张鲁军马虽不足为患,可毕竟也是一路诸侯,且其创‘五斗米教’,治下百姓归附,所以兴霸此去,亦当谨慎。”

“山民大可一切放心。只是不知山民,欲使何人为将,何人军师?”甘宁说罢,庞山民微微笑道:“黄老将军老当益壮。可为军中主帅,兴霸与文长掌左右二军,与老将军遥相呼应,庞某欲令孝直加派西川将校,与兴霸诸人汇合,至于军师,乃是孔明!”

“若山民遣孔明去,士元必然怨愤。”甘宁说罢,庞山民却苦笑道:“士元心中总欲与孔明一争长短,若使二人同为军师。一旦士元任性,反而不美。”

“那山民是欲使士元陪郭嘉于汝南演戏不成?”甘宁说罢,庞山民摇了摇头道:“士元与庞某于长沙静待诸君事成……至于陪奉孝先生于汝南做戏者,庞某另有人选。”

“法孝直?襄阳二蒯?”

见甘宁心中好奇,急欲知庞山民打算,庞山民摇了摇头,道:“用兵者乃是伯言,伯言师从水镜先生多日,正好于汝南检验一番,且接掌汝南土地。庞某多欲派军中小将参战。”

“一群少年人,怎可担此要事,若那曹操反悔,我军损伤必然不小。”甘宁似乎认为庞山民这番决策,颇为不妥。建言道:“总要有军中老将随行才好。”

“汝南之战本就是为军中青壮树立信念,若奉孝欲对其教考。自有伯言奉陪,且以庞某观之,届时奉孝怕是会去抵挡江东周郎……毕竟这诸家诸侯,除去我们,唯江东对曹操的威胁最大。”

甘宁闻言,微微点头,对庞山民道:“那董衡如何安排?”

“董将军勇力不凡,可于军中,声望不显,庞某欲令董衡,张任二人一道掌军,镇守汝南,便是曹操平定周遭,日后反悔,想要取回,也不容易!”庞山民说罢,甘宁见其信心十足,亦不多言,对庞山民笑道:“山民大可放心,平定汉中之后,宁定快马赶回,坐镇水军,严防江东异动!”…,

“知dào

就好……”庞山民颇为无奈的看了甘宁一眼,道:“若和平时期,兴霸便是遨游天下,庞某并无意见,只是如今战势已起,自官渡后,此役可一改天下诸侯版图,庞某必须慎重,兴霸于庞某心中,乃水军肱骨,兴霸若不在水军之中,庞某心中没底……”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道:“山民心事,甘某尽知,甘某可应下山民,平定汉中之后,甘某便不再任性,专心调教我荆襄水军!”

庞山民点了点头,又与甘宁商议一阵,抱着一沓卷宗往竹林寻诸葛亮而去,诸葛亮婚期将至,庞山民本不欲打扰于他,只是如今这军马调动之事,庞山民水平尚浅,还须诸葛亮为其指点决策。

待见了诸葛亮,庞山民将今日之事,尽数告知,当诸葛亮得知庞山民与郭嘉二人做戏诓骗周瑜之时,大笑不止。

江东都督本是多智之人,奈何遇到了诡谲狡诈的郭嘉与出人意表的庞山民沆瀣一气,想不被骗都难,且若日后周瑜拿不下寿春,汝南诸地,还要输庞山民三月江东税赋,先前庞山民已坑了江东半年税赋,如今又坑一次,想到此处,诸葛亮不禁谑笑道:“兄长好歹也与江东孙权有些姻亲,与周瑜鲁肃诸人,相交甚厚,此计一出,莫非兄长是想看江东英杰,喝粥度日?”

“江东远比孔明想的要富庶很多。”庞山民闻言,亦是笑道:“江东世家财富依然不可小觑,不信孔明可看看这长沙府上,江东商贾往来账目……庞某所擅,乃安民之道,世家如何,庞某管不着,以庞某观之,若要让仲谋心悸庞某行事,还得再讹他一年江东税赋!”

诸葛亮闻言哭笑不得,连江东钱粮如何,庞山民都可做到心中有数,庞山民与诸葛亮印象中的诸侯行事截然不同,只是诸葛亮也知dào

,不可以用常规的眼光去看待庞山民的“歪才”,想到此处,诸葛亮对庞山民道:“兄长此番调兵遣将,以亮观之,还算妥当,亮之前亦想过,日后用兵汉中之时,培养西川与荆襄两方将校默契,只是唯有一点,亮心中难安,若一切如兄长所料,数载之期,天下三分,那这汝南,汉中,以及江夏周边,皆要囤积重兵,亮可代兄长牧土汉中,士元可代兄长镇守江夏,防江东异动,只是这伯言师弟独抗曹操,能否固守,亮实是不知。”

“那就叫伯言来,由孔明教考一番如何?虽是纸上谈兵,可以孔明之能,观其才气足矣。”庞山民说罢,诸葛亮点了点头道:“兄长对伯言似乎颇有信心,既然如此,亮定要好好会会这小师弟了!”(未完待续)

NO.318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自庞山民为司马徽荐徒陆逊之后,水镜先生对陆逊悟性,大为满yì

,欲传其衣钵,日夜教导,陆逊也算争气,不过数月,其才名便于荆南广为传扬,已多有世家欲与其联姻,足见荆襄官场,皆看好陆逊日后发展。

庞山民本欲命随行下人召陆逊前来议事,却想起已经有段日子没去拜见水镜先生了,想到此处,庞山民对诸葛亮道:“今日你我闲暇,孔明愿与为兄去水镜先生处拜见么?”

“亮愿去。”诸葛亮闻言笑道:“往来政务繁杂,许久未见德操先生,亮心中甚是想念!”

二人离了竹舍,跨上快马,行不多时,便至司马徽草庐之前,入草庐后,二人遥见陆逊于堂中手捧书卷,细细研读,相视一笑,庞山民轻咳一声,待陆逊侧目,庞山民笑道:“倒是扰了伯言清净,庞某冒昧而来,不知水镜先生可在?”

“逊这便去里间,通传家师。”陆逊放下书卷,对庞山民微微一笑,道:“先前还未有机会,谢上将军引荐之恩,今日得见,逊当拜谢。”

“庞某亦有私心,为的乃是我荆襄将来。”庞山民摆了摆手,对陆逊笑道:“既然水镜先生休息,伯言不必通传,此番除来拜见老师外,庞某寻伯言,亦有要事。”

陆逊闻言,略加思索,便对庞山民道:“上将军与孔明先生联袂而至,莫非是为今秋汝南一役?”

“伯言才思。果然敏捷。”诸葛亮微微点头,出言赞道,庞山民闻言亦笑,对陆逊道:“亦为请伯言出山相助。”

庞山民说罢,便将与郭嘉密议之事,林林总总的向陆逊尽数道来,庞山民与诸葛亮的设计。令陆逊眼前一亮,赞叹连连,庞山民说到后来。陆逊亦明白了庞山民欲点其执掌汝南军事,心中不禁感动。

由江东远赴荆襄,久离故土。陆逊先前并未将庞山民的承诺放在心上,荆襄如今人才济济,书院之中,便是刘琮,刘琦等人,如今亦一心向学,入朝为官,陆逊本来对可师从司马徽,学习兵法韬略,已然满足。可如今庞山民却提及令陆逊掌荆襄军马,且军中之人,尽皆少壮,陆逊不难看出,此举除为固守汝南之外。庞山民还另有考lǜ

,便是使陆逊于荆襄少将之前,树立名望,庞山民如此行事,显然是记得其先前作下的承诺。

待庞山民说罢,陆逊久久不言。庞山民与诸葛亮二人,见陆逊思索,并不出言打扰,许久之后,陆逊抬起头来,双目放光道:“若家师允陆某出征,陆某必不推辞!”

“如此好事,当及早应下!”里间传来司马徽爽朗的笑声,显然先前庞山民之言,尽数被其听去,庞山民闻声不禁大笑,对探出门外的司马徽道:“老师何时学的这听人墙根的本事了?古人常言,隔墙有耳,诚不欺我!”

闻庞山民调侃,司马徽并不动怒,对庞山民道:“老夫本事,已尽被伯言学去,其只欠于兵马战阵之上的治军经验了,此子聪慧,异于常人,老夫得此佳徒,已然无憾,如今山民正是用兵之时,伯言可堪大用!”

陆逊闻司马徽当面赤裸裸的称赞,脸颊微红,忙躬身逊谢道:“当不得老师如此夸赞。”

见陆逊羞怯,诸人皆笑,笑过之后,诸葛亮对陆逊道:“先前见伯言思索许久,若伯言掌军,当以何策,制衡曹操?”…,

诸葛亮之言已有教考之意,陆逊看了诸葛亮一眼,心中对这个大师兄也极为敬佩,庞山民可掠下西川,这诸葛亮当居首功,且诸葛亮的年纪,比之陆逊,亦大不太多。

不过陆逊丝毫不因诸葛亮如今于荆襄声望正隆怯懦,稍稍组织了一番言辞,便对诸葛亮道:“若陆某掌汝南军事,当外松内紧。”

“何为外松内紧?”诸葛亮虽才华横溢,却也不是陆逊腹中蛔虫,不同的主帅,用兵方式也大不相同,诸葛亮倒想看看,陆逊有何办法,可保汝南无虞。

“先前上将军已与那郭嘉密议,逊入汝南城后,曹营军马多会去收复长安,攻略河北,而上将军与郭祭酒只是密议,若曹操反悔,骤然发难,亦大有可能。”

“所为外松,是指陆某掌汝南后,要做出一番年少骄狂,不会领兵的姿态,一来可以使曹营之将,面对陆某之时,心高气傲,二来则为验证一下,那曹操是否打算履行与将军联结的承诺,于此事上,陆某还有些私心,便是一旦那曹操背信弃义,陆某自当予其迎头痛击!”

“而内紧,则因曹操便是将军马调离汝南,城中想必细作不少,此番郭嘉肯与上将军商议的缘由,在于曹操四面皆敌,难挡我荆襄军马与诸侯夹攻,故而奉上城池,使上将军得他半郡土地,只是其心中定然不甘,待曹操平定周遭乱相,必然会有重夺汝南之念,所以陆某首先便要让曹操先前经营,全数变为无用之功!”

“其后则整顿军马,严守关隘,以待那曹操大举兴兵,我汝南可固守数月,有这数月的时间予上将军运筹,荆襄自有军马,来解汝南之围,于陆某看来,汝南之事,最好的解决方式,便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陆逊滔滔不绝,一语说罢,诸葛亮与庞山民连连点头,本来诸葛亮虽对陆逊亦有信心,只是担心陆逊年少,沉稳不足,可如今观之,陆逊行事颇为稳妥,军中青壮多向往沙场,建功立业,这“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之事,并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出的决断。

庞山民见诸葛亮脸上尽是心悦诚服之色,不禁笑道:“孔明,来之前庞某便说过,咱们这小师弟非比常人,如今孔明心中,可否信服?”

“兄长识人之明,亮领教了!”诸葛亮说罢,对陆逊道:“执掌汝南,伯言当仁不让!这但求无过,便是有功,如今亮已见了伯言之才,有伯言在,定可让那曹操军马于汝南不得寸进!”(未完待续)

NO.319 孔明大婚,赠书《物理》

陆逊本就是聪慧之人,见诸葛亮话虽不多,却对其领兵汝南,极为支持,心中微微感动,诸葛亮身居高位,于荆襄,西川二地,其声望仅次于庞山民一人,便是庞统也比之不上,陆逊本以为,身居高位者多嫉贤妒能,可于诸葛亮身上,其情真意切,似乎还在为陆逊可骤掌高位欣喜,陆逊心中不禁暗道,师从水镜先生之时,老师亦与他说过不少为官之道,可是此情此景,陆逊却发xiàn

这为官之道,于庞山民与诸葛亮二人面前,似乎派不上丝毫用场。

庞山民大权在握之后,荆襄,西川二州官场便奉行着能者上,庸者下的原则,且庞山民亦给了昔日为官之时并无作为的官员一条活路,使其转作商贾,以陆逊看来,庞山民这般行事,甚是果决,虽于荆襄,西川收效甚著,可陆逊却隐隐觉得,庞山民于此事之上,日后会阻碍不小。

挑zhàn

传统,本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诸葛亮教考过陆逊之后,便与司马徽聊起了家常,见陆逊若有所思,庞山民对陆逊笑道:“汝南之事,可尽依伯言之计,如今却见伯言愁眉不展,是在思虑何事?”

陆逊闻言,见庞山民神情真挚,轻叹一声,对庞山民说起了心中顾虑,见陆逊说的严峻,庞山民不禁笑道:“之前还未想到,伯言除军事外,对政事亦有如此不俗见解,只是此事庞某已有运筹,伯言可静观其变。”

叙过闲言。天色已晚,庞山民与诸葛亮二人,拜别水镜先生与陆逊,纵马而归,一路之上,诸葛亮对陆逊才华,颇为感慨。于诸葛亮眼中看来,陆逊如今便显如此才华,若是汝南战事。一切皆如预料,待其功成,日后可为荆襄中流砥柱。

届时荆襄朝堂。不仅有卧龙凤雏,襄阳二蒯,再有陆逊这等少年俊杰,将会是何等盛况?

不知不觉,数日又过,至诸葛亮大婚吉日,其竹林居舍门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诸葛亮如今大婚,比之昔日庞山民“群英会”时。其盛况不遑多让,便是汉中张鲁亦遣使者,送来礼物,各家诸侯,亦有奇珍异宝送至。郭嘉见诸葛亮竹舍门庭若市,对庞山民道:“你荆襄人氏婚庆,排场够大。”

庞山民只道郭嘉嫉妒,对郭嘉道:“昔日庞某大婚之时,奉孝只赠庞某区区荆襄上将军位,如今孔明大婚。奉孝可已备好礼物?”

“郭某自有准bèi

。”郭嘉闻言,见庞山民此番来贺,只带了甘宁一人,且甘宁已将礼物送上,庞山民却两手空空,不禁调侃道:“郭某久闻山民与孔明情同手足,可如今孔明大婚,山民似是并未备礼!”

“庞某自有准bèi

,待道贺之时,庞某便将此物,交予孔明!”庞山民自信满满,说罢,对郭嘉道:“庞某此礼,可使这往来俗物,尽皆失色!”

郭嘉闻言,饶有兴趣,正待追问,却见周瑜与徐庶亦至,当下闭口不言,周瑜与徐庶二人,尽数见识了诸葛亮大婚这般排场,行至庞山民面前,周瑜嬉笑道:“孔明大婚,比之山民‘群英会’,更是热闹,这功高震主,不外如是……”

“今日孔明大喜之日,庞某不愿与公瑾斗嘴。”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道:“江东此番,赠孔明何礼?”

“除金银美玉之外,更有夜明珠十枚。”周瑜话音刚落,却听庞山民道:“江东富庶,果然不假……以后公瑾少在庞某面前哭穷!”…,

“只是比不得山民吝啬,周某之前看过往来礼单,却见山民并无一物,赠予孔明。”周瑜轻笑一阵,对庞山民道:“莫非山民亦心中惧怕,孔明功高震主?”

“于此事上,庞某可不比仲谋……”庞山民触及周瑜心事,周瑜闭口不言,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非是周某说你,便是你与孔明相交莫逆,这该备的礼物还是要备上,山民须知,三人成虎,若此番孔明大婚,你并无礼物相赠,荆襄群臣,会作何想法?”

“庞某已有礼物。”庞山民见周瑜一本正经,对周瑜笑道:“公瑾莫要担心,庞某之前已与孔明说过,当赠孔明与月英妹子,一份不次于庞某‘点石成金’的礼物,庞某乃是雅人,又怎会如你与奉孝这般,只送区区俗物?”

徐庶见三人聊的热络,且视他无物,心中颇为黯然,闻庞山民此言,徐庶眼前一亮,对庞山民道:“山民是说,此番相赠,不次于山民所掌奇术?”

“正是。”庞山民点了点头,见徐庶正欲出言相激,对徐庶笑道:“元直莫要再问,待宾客齐至,庞某自会让诸位见识一二。”

诸葛亮与黄月英礼成之后,便来拜谢往来宾客,见诸葛亮与黄月英携手而至,庞山民从怀中掏出一册,交由黄月英手上,对诸葛亮笑道:“先前庞某承诺,不曾忘却,孔明大婚之时,庞某便将此礼奉上,此物于弟妹手中,远比在庞某手上蒙尘,更有大用。”

庞山民一言引得身旁诸人,尽皆将目光投降其手中书册,见册上“物理”二字,映入眼帘,尽皆不明所以。

周瑜见状奇道:“这本小册,便可比山民点石成金?”

“万物至理,于庞某心中,远远高过点石成金!”庞山民说罢,不理周瑜,对郭嘉道:“奉孝,可借仲康一用否?”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待许褚上前,庞山民对许褚道:“庞某知仲康力拔山河,且看那院中铜尊,重千余斤,仲康可敢效仿霸王举鼎?”

许褚点了点头,行至院中,宾客见许褚此番异动,尽皆让出一片空地,许褚向手中吐了两口唾沫,弯腰抱住铜尊,大喝一声,铜尊离地而起,许褚面色赤红,欲再加些力qì

,将铜尊举起,可铜尊委实太大,找不到容易用力的地方,只得又将铜尊放回地上。

许褚此举,却是让一众宾客尽皆心悸,千余斤的铜尊都可抬起,这得多大的力qì

?就连那于远处观礼的袁熙,也不禁吞了一口唾沫,早知许褚如此悍勇,之前又何必去寻张南挑衅于他?

庞山民见许褚归来,对许褚笑道:“仲康勇力,果然不凡。”

“山民不会只是想让仲康于宾客面前,施展力qì

吧。”郭嘉见状不禁笑道:“当爽利一些,叫郭某看看,山民此举,是何深意!”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招来下人,于方尊前缚紧绳索,又命下人取来数根铁杆与滑轮组,待下人装配之后,一套滑轮组支架,在众人面前搭配完成,郭嘉,周瑜诸人,观庞山民此举,莫名其妙,庞山民待下人离去,对一脸好奇的诸人笑道:“庞某这便去将那方尊抬起!”

庞山民说罢,众人愕然半晌,尽皆大笑,却见庞山民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走到了支架面前,单手拽住绳索一头之后,庞山民轻喝一声“起”字之后,那铜尊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离了地面寸许。…,

“这是怎么回事?”

“此等办法,可用于修筑城墙!”

“仅用单手,便可使铜尊离地,而上将军似乎并未费多少力qì

啊!”

庞山民早已料到周遭惊愕,用力拽着绳索,那方尊已离地面,越来越高,直到铜尊离地一人来高,庞山民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又将铜尊缓缓的放回了地面。

很满yì

的看了看宾客们的表情,庞山民凑至周瑜身边,故作惋惜道:“先前倒是忘记与公瑾打赌了……”

周瑜闻言,唏嘘不已,暗道今日孔明大婚,庞山民并未落其面子,若是之前庞山民设立赌约,估计这众多诸侯,皆会输在庞山民手上,只是对于庞山民“举起”铜尊一事,周瑜颇感兴趣,正如之前宾客所言,若依此法,修筑城墙,可事半功倍。

“这便是‘物理’之一,当数墨门学派,但比之墨家古法,更为细致。”庞山民一语落地,诸人再看向黄月英手中书册时,目光已变的热切了起来,庞山民对诸葛亮笑道:“孔明可不要怪罪为兄厚此薄彼,为兄虽富甲天下,可对孔明大婚,却不知该送些什么,区区俗物,比不得我二人交情,所以便将此“物理”一技,交由你诸葛家掌管了,而弟妹于奇术一道,本就见解非常,如今得此书册,之后成就,比之孔明亦不遑多让,孔明治国之能,兼之弟妹奇思妙想,如此才是琴瑟和鸣!”

诸葛亮闻言,心中感动,绕是其往日巧舌如簧,如今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黄月英摩挲着手上的书册,眼眸之中异彩连连,半晌才一脸激动的对庞山民哽咽笑道:“多谢兄长礼物。”

“月英妹妹何需见外?”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未得此书之前,妹妹已可造水车奇物,如今得此书册,正是妹妹一展才华之时,庞某之前便已说过,此物于妹妹手中,比之于庞某手中,更有用处!”(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20 可救袁氏者,乃是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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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黄月英手中的书册,郭嘉,周瑜,徐庶等人的目光久久未能移开,先前诸人皆以为,庞山民之前所言,只是场面话而已,便是周瑜也因庞山民为与其赌斗,而小觑《物理》一册,可是有了许褚举尊这一事的出现,众人才得以明白,庞山民所言不虚。

且可轻易搬运重物,只是册子一术,天知dào

黄月英手中的那本小册中,还记载着什么让人瞠目结舌的手法。

荆襄之人皆知庞山民所掌点石成金一术,使二州富庶,如今诸葛家又得此册,结合着诸葛亮于朝堂至上的的地位,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荆襄又有一世家,将要崛起了。

周瑜心思微动,想到江东诸no.320

可救袁氏者,乃是江东葛瑾乃孔明兄长,若是使其一窥书册究竟的话,当是不难,索性没有多说,而郭嘉与徐庶二人,却顾不上与旁人寒暄了,凑至庞山民面前,郭嘉对庞山民道:“山民,这书册可否借郭某一观?”

“今日孔明大婚,我等还是不要喧宾夺主的好。”庞山民微微一笑,对郭嘉道:“奉孝又不似弟妹这般,通晓奇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便是将此书予了奉孝,奉孝怕是也看不明白。”

“若是给我,郭某自可一窥究竟。”郭嘉虽知庞山民所言不虚,奈何此书册价值,已被庞山民隐隐揭开,郭嘉心情迫切,想要将此奇书,带回许都,便是他看不懂,总有人还是能够看懂的。昔日攻伐袁绍之时,刘晔所造霹雳车亦是神奇器械,若此书可使刘晔一窥,得其精华,应用于军中匠造,帮zhù

甚大。

“奉孝莫要为难庞某,再说此册庞某送出。便是孔明之物,若想一窥究竟,去求孔明!”庞山民说罢。见诸葛亮已被荆襄,西川文臣武将围的结实,索性不去打扰他们“沟通no.320

可救袁氏者,乃是江东感情”。邀郭嘉,周瑜,徐庶三人饮酒,见三人于席间,面上各有所思,庞山民笑道:“只一书册,其中技艺,多未被验证,庞某也只是根据墨家遗法,编撰成书。之所以交予弟妹,只因庞某惜其才华。

庞山民说罢,三人面上微微好转,事已至此,庞山民已无诓骗他们的道理。只是有此奇书,却不得一观,三人心中瘙痒难耐,皆面露遗憾之色。

且若此书在孔明手中,三人自可施展巧舌,或激或求。暂得此书窥之一二,可书在黄月英手中,三人俱是诸侯谋主,皆有风度,自然不会做出如此欺辱妇人之事。

婚宴之上,热热闹闹,待欢宴过后,荆襄群臣各自归去,四家诸侯使节,除袁熙一无所得外,其余三家虽未窥奇书,却对此番荆襄一行,还算满yì



翌日,庞山民便于太守府与各路诸侯使者作别,待送走诸人之后,庞山民忙碌的生活难得清净了下来,孔明新婚燕尔,庞山民不欲再打搅于他,正欲归返竹林,却见远处一车,去而复返,车驾之上,正打着“袁”字大旗。

袁熙自那日于府上被逐之后,虽恼怒庞山民不留情面,却也知诸侯皆在,事不可逆,于驿馆中等待数日,那庞山民竟似忘却河北所求一般,袁熙心灰意冷,可于孔明大婚之前,袁熙又收到河北书信,其兄长袁谭言如今河北局势,不容乐观,那曹操于邺城军马,调动频繁,袁军于大小战事上,频频受挫,若此番联结荆襄事败,河北危矣。…,

也正因曹军攻势甚急,向来不怎么对付的袁谭与袁尚,却一时间达成默契,联结抗敌,只是曹军如今已不是官渡时候的曹军了,无论于数量上,还是士气上,皆强过袁军,且自河北四庭柱或死或降之后,河北军中,再无上将,但凡军马对战,曹营欲斗将之时,河北竟无一将,敢与之对敌。

曹营领军大将夏侯渊的威名,如今已使河北诸郡,小儿不敢夜啼。

袁熙无法,只得待其余三家诸侯离去之后,再度归来,下车之后,袁熙急行数步,至庞山民面前,顿便拜道:“望上将军救我河北一救!如今曹军,攻的甚急,若此番抵挡不住那夏侯渊攻势,袁家河北基业难保!”

庞山民见袁熙哭求,微微一叹,虽对此人并无好感,可庞山民还是将袁熙扶了起来,对袁熙道:“显奕,非是庞某不欲救援河北,而是之前我荆襄已与各家诸侯,作下商定,若此时兴兵汝南,便是坏了图曹大计。”

袁熙闻言,不知该如何再劝,一脸苦涩道:“只怕到了入秋之际,我河北已无多少军马,与那曹操再战了,家父生前数年征伐,民间并无休养生息,不敢欺瞒上将军,此时的河北,已不是昔日河北了……”

袁熙难得的开诚布公了一回,倒是让庞山民有些惊讶,看来河北形势怕是真的已经到了关乎袁氏存亡的时候了,庞山民不曾想到,曹操先失长安,又被荆襄军势,威胁汝南,可曹操还有如此力qì

,将河北军马打成这般模样。

想到此处,庞山民轻叹一声,对袁熙道:“非是庞某不欲相助袁家,而是你我两家,路途遥远,且那曹操久经沙场,又如何肯放qì

如今大好的河北局势?

袁熙闻言默然,不知该如何辩驳,许久之后,袁熙双目含泪,对庞山民道:“那上将军以为,我河北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乎?”

庞山民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庞某不知河北境况,究竟如何,只是显奕欲使荆襄军马,如今便出兵汝南,根本就不现实,不过若显奕欲求强援,庞某倒可以为显奕指条明路。”

袁熙闻言,抹了一把面上泪水,一脸急切道:“上将军有何妙计?”

“显奕当赶在公瑾登船之前,将其拦下,与其商议夹攻曹军之事……”庞山民闻言,对袁熙道:“之前荆襄江东大战一场,庐江军马,尚未归返江东,若显奕可抛厚利而引那江东相助,提早图江北土地,便可使曹操腹背受敌,自顾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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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21 大乔探亲

。袁熙自得河北书信之后,脑中一片混乱,如今听得庞山民一言,如大梦初醒,当下与庞山民作别,引车队往长沙渡口,去追周瑜,庞山民见袁熙来去匆忙,心中暗叹,昔日袁绍乃堂堂诸侯之首,如今其子嗣却混得如此凄惨,若是袁绍泉下有知,想必也死不瞑目吧,。

怂恿袁熙去追周瑜,只是庞山民随口道来,江东之前被荆襄讹诈不少,庞山民也想给江东一个很敲河北竹杠的机会,河北距荆襄遥远,往来不便,若只是讹诈钱粮,讹诈江东对庞山民而言,便捷许多。

且庞山民本来也希望,河北袁氏可以将曹操军马,牵制的更久一些,若是周瑜可使庐江军马尽出,于合肥,寿春等地,亦要囤积军马,应对江东攻势,将曹操与江东拖入战争的泥潭,近些时日,荆襄筹备军马攻伐西川,也可以心无旁骛。

此番诸侯会盟,各家诸侯虽与庞山民谈的不错,可庞山民只言于秋日用兵汝南,具体何时用兵,乃荆襄内务,徐庶,周瑜二人皆因郭嘉同在,未敢出言相询,所以各家诸侯,皆将目光放在了荆襄与汝南交接之处,镇守新野等地者乃是凤雏庞统,其于荆襄,有调动军马之权,此番孔明大婚,庞统只派人送上礼物,却未亲至,显然此事于各家诸侯使者心中,蒙上了一层别样的意味,。

有人认为,庞山民会及早调动军马,趁曹操分身乏术之时。强夺汝南,兵逼许都,也有人认为庞山民会履行承诺,坐待秋收之时,依仗荆襄富庶,与曹操对峙,打消耗战。

而庞山民的打算却与诸人大不相同。也需不用多少时日,庞统便要回长沙复命,由陆逊接掌大军军权。只是想到庞统性情,庞山民便有些头疼,若庞统得知。此番大战,庞山民无意使庞统领兵的话,这混人又少不了一番吵闹。

于庞山民看来,卧龙凤雏尽皆不世英杰,若二人各领一军,小规模的战事,庞统可胜孔明,但若是大战,于大局观上,庞统比之孔明还要略逊一筹。庞山民之后欲用庞统的地方还有许多,自然想慢慢磨一磨这族弟的性子,免得再如之前西川那般,用计过险,枉送性命。

跨上快马。正欲往竹林而去,庞山民又见下人往府门赶来,心中不禁苦笑,诸事繁杂。

庞府下人行至马前,待说明来意,庞山民点了点头。命下人牵马,往城中别院而去。

近日以来,先是与各家诸侯谋主商议合盟之事,又帮孔明操办大婚,鲜有去别院拜会吴夫人的机会,孙尚香自有孕之后,便去了别院陪伴吴夫人,一则有亲母照料,可使庞山民放心处理军政要务,二则因孙尚香知不可与庞山民行房事,不愿于竹舍之中,听隔壁霏霏之音……

径入吴夫人府上,庞山民正欲入堂中拜见,却见一靓丽身影,将目光投来,庞山民抬头望去,愕然半晌,继而笑道:“大乔夫人之前是与公瑾,一同到的?”

大乔委身一礼,对庞山民道:“本欲来拜会母亲大人,如今知尚香妹妹有孕,妾身打算陪伴尚香产子之后,再回江东,。”

见那大乔目光扑朔,似乎还有话说,庞山民微微一想,便明白其中究竟,对大乔笑道:“夫人此来,是想念绍儿了吧!”

大乔抿了抿嘴唇,微微点头,正欲开口相求,却听庞山民道:“绍儿于西川之时,颇有昔日伯符风采,先前督大军粮草,亦有功勋,如今已官至奋威校尉,于军中颇得同僚赞誉……庞某亦许久未见绍儿,既然夫人如今亲至,庞某便命人传绍儿归来如何?”…,

大乔闻言,心中激动,点了点头,庞山民与大乔一道步入堂中,见吴夫人与孙尚香相谈甚欢,对吴夫人拜道:“近日以来,诸侯使者多往来荆襄,且操办孔明大婚,耽搁许久,数日未来拜见岳母大人,还望岳母大人恕罪。”

吴夫人微微摇了摇头,庞山民见其欲言又止,心中奇怪,却见大乔对吴夫人笑道:“上将军已允了绍儿,回来与母亲大人团聚。”

原来如此。

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对吴夫人道:“岳母大人若是欲见绍儿,知会庞某一声便是,一家人何须见外?”

行至孙尚香身旁跪坐,庞山民对吴夫人与大乔说起了近些时日,军中将校对孙绍的评价,孙绍入军营之时,并不被人看重,领兵运粮,诸人也只道孙绍是仗着于庞山民之间的姻亲关系,得此官职,可是孙绍于行军路上,毫无世家子弟骄奢之气,且遇难以决断之时,常向军中长者请教,入川之后,便是平定作乱南蛮之时,孙绍也屡有功勋,短短一年时间,从一运粮主簿,迅速窜至奋威校尉,若再有功勋,则可得将军职,这般年纪,便官至将军,孙绍也算颇有其父遗风了……

吴夫人与大乔听了庞山民的讲述,眉宇之间,多有喜色,孙尚香亦出言赞道:“这才有点我孙家大好儿郎的样子,。”

庞山民闻言,亦点头称是,原本庞山民对于孙绍,并无多少重视,只欣赏其性格刚直,至于武艺,孙策可与太史慈半斤八两,而八个孙绍,也难是太史慈对手,如今看来,这史上之事,不可尽信。

当然,这也跟之前孙绍于江东,被孙权乒关系不小,只是此事庞山民已懒得再想,于庞山民看来,军中之事,比之朝堂更求公正,之前镇守西川者,乃黄忠,法正,孙绍可得此二人欣赏,而获提拔,自然可证明其真zhèng

本领。

不多时候,庞山民便与吴夫人等人相谈甚欢,如今孙尚香小腹已微微有了隆起之相,与之相见之时,平日里无所顾忌的荆襄上将军,却于堂中三个女子面前行事小心翼翼,倒是让吴夫人见了之后,调侃连连。

孙尚香面嫩,闻母亲之言,不敢顶撞,却双颊绯红,对庞山民道:“妾身没有夫君想的那般娇气。”

“雌虎怎会娇气。”庞山民说罢,余人又是一阵大乐,却见大乔面上,神情似是有些黯然。

“嫂嫂心中,还有顾虑,大可与庞某一言,若庞某能帮,必不推辞。”庞山民说罢,吴夫人与孙尚香亦是看到了大乔面上,神情有异,二人不禁疑惑,吴夫人亦道:“若于公瑾处,住的不便,便与我同住长沙亦可,如今老妪已明了,于长沙并非为质,先前老妪去了水寨一行,于那甘宁面前,言欲回江东,兴霸将军二话不说,便欲为老妪备船,老妪才告知兴霸将军,归返只是戏言……”

庞山民还未知晓,之前吴夫人竟然去了一趟水寨,好在之前庞山民已吩咐甘宁,若吴夫人欲归江东,无需阻拦,论其缘由,并不是吴夫人身份于荆襄无用,而是庞山民对吴夫人行事素来敬佩,且同为一家之人,不欲使其遭遇委屈。

吴夫人一脸赞叹,对庞山民道:“大丈夫当如是!诸侯交战,事不可逆,可征伐之事,于女子有何关系,昔日文台在时,对老妪便是如此,如今老妪观山民,虽是文人,行事颇有英豪风骨,!”…,

庞山民闻吴夫人赞言,轻笑一道:“夫人谬赞了,夫人说起此事,庞某倒是明白大乔夫人适才为何闷闷不乐了……若庞某没有猜错,夫人是刚才于欢宴之中,想到伯符当年……”

大乔闻言,微微一惊,对庞山民道:“妾身已被将军窥破心事……”

庞山民闻言亦叹,想来大乔一生也算命途多舛了,青春年少,便要守寡,于江东生活,又被那孙权软禁,连儿子的前程,都得不到保障,这一路走来,外人只知其倾国倾城,美艳如花,可红颜薄命,又有谁去与她分担。

想到此处,庞山民亦收敛笑容,长叹一声道:“夫人当节哀,人生在世,须向前看,过去的事情,还是让它们随风而逝的好。”

庞山民出言劝慰,三女面上哀色尽皆散去一些,大乔眼眶微红,对庞山民道:“妾身扰了诸位欢宴,心中惶恐。”

“无妨,皆一家人,喜怒哀乐大可直言。”庞山民摆了摆手,对吴夫人道:“于外庞某乃荆襄上将军,这入了夫人府上,庞某只是夫人小婿,这嫂嫂心有所思,庞某劝说不住,还望夫人执掌大局。”

吴夫人闻言,不禁笑道:“山民何故过谦,古往今来,皆男子当家做主,如今府上只一男子,便是山民。”

“如何敢给孙氏当家……”庞山民说罢,对吴夫人笑道:“这孙氏家事,还须夫人做主,便是庞某家事,亦要与尚香商议,谁叫庞某娶了江东雌虎,却打不过她呢……”

孙尚香闻言,更是羞恼,白了庞山民一眼,索性不接庞山民话茬,对庞山民道:“如今嫂嫂已至长沙,欲见孙绍,亦欲与母亲久住一段,夫君,这安顿嫂嫂之事,便要麻烦你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

NO.322 袁熙渡口拦周郎

大乔欲久居荆襄,庞山民并无意见,之前于吴郡之时,大乔孙绍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后又为避孙权而迁徙柴桑,可居周郎府上,这坊间传言亦是不好,如今来了荆襄,大乔到可以与吴夫人同住,且庞山民欲兴兵汝南,原本亦要将孙绍遣回荆襄,届时一家团聚,倒也不错。

庞山民想都没想便应下了孙尚香所请,吴夫人闻言,颇为赞许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心中却是一阵黯然。

江东孙氏虽盛极一时,然而这家中却始终难以体会到真zhèng

的亲情,昔日孙权应下庞山民,质母长沙之事,已令吴夫人有些心灰意冷,若孙策尚在,便是战至一兵一卒,也必不肯受如此屈辱,来长沙前,吴夫人已经做好了受人欺辱的准bèi

,可来了之后,却发xiàn

庞山民此番作为,并非是为了诸侯征战,为荆襄增添以胜江东的筹码,庞山民政务繁忙,却时常来吴夫人处拜见,一应所求,无有不应,视其如亲母一般,这般心情,自孙策死后,吴夫人鲜有体会。

或许孙策只擅兵事,于政道并无建树,可作为一个儿子,孙策极为孝顺,来长沙之后,吴夫人也算想开了,庞山民亦是孙尚香夫婿,乃其半子,上天让她最喜爱的儿子英年早逝,便又给了她一个女婿,以享天伦。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大乔面上清冷之色,亦散去不少,庞山民看过大乔几眼之后,心中稍安,这女子一生命苦,如今到了荆襄,待孙绍归来,也可过一段舒心日子了。

袁熙快马加鞭,终于在周瑜登船之前,将江东一行。拦截下来,甘宁于渡口处见袁熙至,心中好奇不已,忙命信使快马将此事通报庞山民。

袁熙气喘嘘嘘,短短数语便将先前庞山民提议,告知周瑜,周瑜闻言。皱眉不语,若说之前袁绍统领河北之时。周瑜倒也有与袁绍结盟的想法,可今时今日,周瑜还真有些看不上这日渐衰弱的河北袁氏了。

若袁绍三子可团结一心,共抗曹操,也还罢了,然而河北当下,若非曹操大军相逼。早就自乱阵脚,同室操戈了,此内忧外患的袁氏,并非江东盟友的最好选择。

周瑜思索片刻,对袁熙笑道:“先生适才所言,乃山民所教?”

袁熙点了点头,又道:“上将军曾言,若我河北可广出钱粮,江东便可及早攻略之前所图州郡,反正江东如今已与曹操结怨。提早兴兵,无非是怨恨更深一些,对江东而言无伤大雅,却可救我河北,乱曹操根基。”

焉知不是庞山民之计?

周瑜心头冷笑,什么叫怨恨更深一些?若是江东趁曹操顾此失彼,提早出兵,胜了还好。一旦事败,以那曹操心性,定先清算趁乱偷鸡摸狗之人。若曹操用兵,江东于江北之地。皆难保全,庞山民使袁熙如此行事,那荆襄可不出一分力qì

,观三家诸侯交战,倒是打的大好算盘。

只是若如今拒绝,那河北败亡指日可待,若袁氏败,曹操便可空出手来,专心对付联盟诸侯,江东开疆拓土的想法,怕是更要付之一炬了,且如今还是给袁氏雪中送炭的机会,若江东出兵,使得曹操一时间难下河北,袁氏日后,亦会对江东感恩戴德,河北盛产战马,若可保全袁氏,江东战马的供应,亦当源源不绝。

周瑜发xiàn

,一时间竟有些难以取舍,皱眉思索半晌,周瑜对袁熙道:“此事周某倒是愿帮显奕,只是周某不知,计乃山民所设,他这设计之人,居然毫无表示?”…,

“得上将军一计,袁某已是知足。”袁熙闻言苦笑,对周瑜道:“先前袁某于堂上之事,遭上将军厌恶,如今肯伸援手,仁至义尽……”

“此关乎河北存亡之事,若显奕可放下脸面,苦苦求之,以山民仁厚,必生恻隐之心,我两家诸侯,同帮河北,比之江东独自用兵,胜算更大!”周瑜说罢,袁熙眼前一亮,继而摇了摇头道:“何敢再去求上将军相助?”

“区区脸面重yào

,还是你河北数十万百姓,军马的性命重yào

?”周瑜见袁熙犹豫不决,冷笑一声道:“既是诸侯征战,显奕还是不要如此天真的好!”

袁熙闻言,咬了咬牙道:“既如此,若周都督肯出兵攻曹,袁某就算抛下脸面不要,也必说得上将军用兵,大不了袁某便赖在荆襄了!”

周瑜闻言笑道:“山民辩术不俗,凭显奕一人,怕是难以劝动,之前周某曾闻,显奕欲使甄氏女远嫁荆襄,唯今之际,显奕当使美人计诱之!”

袁熙闻言,连连点头,对周瑜道:“这便使人召甄氏前来,商议联姻之事,若我河北亦有人可与上将军联姻,荆襄一旦出兵,河北当保无虞!”

周瑜闻言心中暗笑,庞山民与孙尚香结亲之时,江东也是一般想法,欲借庞山民东风,努力发展自身民生,商贸,可后来这民生,商贸却是一年不如一年,如今周瑜已然明白,这使女嫁荆襄,绝非什么好事,那庞山民执拗起来,可是不讲情面。

不过若袁,庞结亲,曹操亦会为之忌惮,于周瑜眼中,眼下最紧要的事情,是攻占江北土地,只要能让曹操恶心的事情,周瑜都乐得去做这个推手。

想到此处,周瑜对袁熙笑道:“我江东何时出兵,自会派人往显奕处传递消息,此番周某回去,便会于庐江陈兵数万,以解袁氏河北之围,只是显奕当知,我江东今年来,征战无数,已不似先前那般富庶,这该予我江东的军需费用,你河北也要帮衬一些。”

“都督所言,显奕不敢忘记。”袁熙闻言不禁大喜,与周瑜拜别之后,当下便命下人渡江,快马奔赴河北,送甄宓于庞山民府上,袁熙相信,以甄宓美貌,这庞山民不消多久,便会对其听之任之,如今甄家一族,多在袁家效力,若有差遣,甄宓念及家人安危,又怎敢忤逆行事?(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23 孙家气节,依然传承

庞山民自然不会想到周瑜临行之时,还会算计于他,且用的还是美人之计……若此事被庞山民知晓,庞山民定然腹诽周瑜这厮,已经赔了一个夫人还不长教xùn

不成?

袁熙去而复返,并未令庞山民有多少意wài

,只是庞山民不愿再度接见袁熙,此人之前行径,令庞山民颇为不喜,于是河北使者只得居于驿馆,袁熙如今心态已不似先前那般焦急,劝得江东陈兵庐江,曹操于河北的攻势,亦将减缓一些,欲引荆襄军马,征战汝南之事,也可待先将甄宓送至,结好庞山民后再说。

不过数日,孙绍便得庞山民令,归返荆襄,孙绍得知母亲已至长沙,单人单骑,日夜不停,于太守府拜见庞山民之时,庞山民见孙绍风尘仆仆,不禁唏嘘。

“绍儿可先回府,与大乔夫人及吴老夫人团聚。”庞山民说罢,孙绍却面容坚毅的摇了摇头,从怀中抽出信笺,对庞山民道:“此乃孝直先生手书,先生知绍儿归返长沙,便将今日西川之事,书于纸上,禀报上将军。”

“西川之事,孝直先生可作决断。”庞山民笑着接过孙绍递上书信,并未拆开,而是拍了拍孙绍肩膀,笑道:“这年余未见,绍儿成长不少,伯符在天有灵,必然欣慰。”

“董将军也是姑父这般说法……”孙绍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对庞山民叹道:“上月绍儿与董将军大败作乱蛮人,董将军醉酒之时。还称绍儿家父名讳,一口一个‘伯符’喊的,痛哭流涕……”

原来是孙绍样貌,勾起董衡哀思了,庞山民点了点头,对孙绍道:“今日并无多少政务,庞某可与绍儿一同拜见老夫人。只是绍儿当先留在府上,清洗一下,免得家中长辈看过心疼。”

孙绍归心似箭。却点头称是,庞山民将孙绍引入后堂,命人取水为孙绍清洗。孙绍卸下衣甲之后,前胸后背,皆有伤疤,狰狞可怖,庞山民见过之后,大吸一口冷气,对孙绍道:“绍儿,这伤是怎么回事?”

“为将者哪有不受伤的。”孙绍对身上创伤不屑一顾道:“姑父勿要忘却,绍儿乃伯符之子,家父每战必一骑当先。绍儿又怎可坠了家父名声?且军中将士,视绍儿如兄弟一般,可代袍泽受些伤痛,乃是绍儿荣耀。”

见孙绍比之初至荆襄之时,成熟不少。庞山民心中既喜又疼,呆呆的看着孙绍洗漱之后,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孙绍道:“庞某有一事,欲待归家之前,与绍儿商议。”

“姑父但言无妨!”

“绍儿。若你这身上创伤,被老夫人与你母亲看过之后,必然埋怨庞某,此事乃庞某先前疏忽,若你娘与奶奶提出,让你离开军营的话……庞某也只得遵从。”庞山民说罢,孙绍勃然色变道:“姑父怎可如此?”

“庞某可不想伯符遗孤,亡于阵前……”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孙绍道:“绍儿当知,庞某对汝父素来敬佩,虽庞某见绍儿屡立功勋,心中欣喜,可伯符一门,仅你这一根独苗,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庞某又有何面目,再去拜会岳母大人?”

孙绍口拙,不知该如何辩驳,一脸委屈道:“姑父智计百出,当代绍儿与奶奶处多美言几句。”

“此去拜会岳母大人,庞某不挨骂就算谢天谢地了……”庞山民也一脸无奈,待孙绍穿戴完毕,庞山民与孙绍一同往吴夫人府上走去,一路上庞山民皱眉不语,显然如何处理孙绍的问题,令他颇为头疼。…,

思索半晌,待行至吴夫人门口处,庞山民猛然惊醒,对孙绍笑道:“或许有计,可使你重归军营!”

孙绍当下驻足,一脸欣喜的看着庞山民道:“姑父有何妙计。”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若可为你孙家,将血脉延续下去的话,尚有望改变你家中长辈心意。”庞山民说罢,孙绍亦一脸欣喜,继而眉头又纠结起来,对庞山民道:“姑父,也不知dào

祝融丫头,近来怎么样了。”

呃……险些把这事儿忘了,庞山民闻言,又变得一脸苦涩,祝融乃南蛮公主,这孙绍又是猛虎遗孤,二人若是抛却了这汉蛮成见,也算是门户相当,只是庞山民心中惴惴,蛮人那边暂且不提,便是吴老夫人处,孙绍娶个野蛮丫头回家,怕是不会欣喜吧……

毕竟当下敢娶母老虎的人,尚不多见,除庞山民有此胆魄外,别人还真没有能治住母老虎的本事。

见吴夫人府大门已开,庞山民索性不再多想,唯今之际,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好,实在不行,也之能先委屈孙绍,先撺掇出几个娃娃再说了……

庞山民与孙绍联袂而入,大乔推门而出,见孙绍时,双目凝住,只刹那间,眼眶通红,再也不似先前大家闺秀那般淡然,泣声冲了上来,一把抱住孙绍,口中呢喃道:“伯符!你终于可回来了……”

孙绍鲜见母亲如此失态,当下呆呆的不敢言语,庞山民却心中暗道,这孙绍乃孙策之子,如今又在西川历练颇多,想必其身上已有些孙策昔日风采了,也难怪一年不见,大乔将孙绍,认作孙策。

见大乔抽泣不止,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孙绍道:“还不叫娘……”

孙绍苦笑着抱了抱母亲,对大乔道:“娘,我是绍儿,不是爹爹。”

大乔闻孙绍声音,才恍然大悟,抹了一把面上泪水,一脸潸然道:“绍儿,娘刚才只是太想你爹爹,有些失态……回来了就好,娘这便去给你准bèi

饭菜……”

“嫂嫂,此等琐事,还是让府上下人来做吧,绍儿回来,当一同拜见岳母大人才是。”庞山民说罢,大乔才回过神来,一脸娇羞的看着庞山民道:“让上将军见笑了……”

“伯符与夫人夫妻情深,山民又怎敢见笑。”庞山民说罢,对孙绍道:“对了,你姑姑如今有孕,待你见了你姑姑时,轻手轻脚一些!”

孙绍闻言,面露喜色,对庞山民道:“姑父,你厉害啊,这么快我便要有弟弟了!”

“是你姑姑厉害……”

庞山民白了孙绍一眼,对孙绍道:“勿要回家之后就失了礼数,先前你娘还夸你有伯符风采,如今你却如此毛躁……”

孙绍闻言,收起少年人姿态,一脸坚毅的点了点头,三人入了厅堂,吴夫人与孙尚香见孙绍归来,尽皆大喜,孙尚香连连称赞,对孙绍道:“果然从军中回来,绍儿比之从前,大不相同!”

“全赖军中各位叔叔,伯伯教导的好。”孙绍说罢,便与吴夫人与孙尚香见礼,见其仪容风采,二人心中,尽皆满足,先前于江东之时,孙绍不通礼数,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蛮横小子,如今却于众人之前,口齿伶俐,进退有据,若是孙策尚在,便是有人说孙绍是孙策的兄弟,怕是亦大有人信。

待众人落座,三女便滔滔不绝的询问起了孙绍这一年来的生活,孙尚香于军营日久,自然是知dào

军队之中的那些门道,孙绍能从一区区粮吏,短短一年之间便升至奋威校尉,自然有庞山民这个荆襄上将军的因素,可是也离不开孙绍于军营中的打拼,这军功可不是只凭门第,就可已飞速攀升的………,

见孙绍尽是说些军中开怀欢乐之事,孙尚香微微皱眉,对孙绍道:“绍儿,这一年多来,你所得功勋,可有依仗家世,强夺别人的?”

孙绍闻言,眉头大皱,正欲发作,却想起之前庞山民曾言,如今姑姑已有身孕,深吸了一口气,孙绍解开衣袍,露出精壮的上身,对孙尚香道:“绍儿自然知晓道理,这不该是绍儿的东西,绍儿不拿,但是绍儿的东西,绍儿也不会让别人夺走!”

说罢,孙绍手指肩头那道三寸多长的伤口,对孙尚香道:“此创口是绍儿刚入营中,掌百夫长时,被一蛮族统率所伤,绍儿亦留下了他的性命!”

孙绍屡屡讲述着身上创口的来历,大乔听得泪流满面,便是吴夫人与孙尚香这等女中豪杰,亦不禁动容,孙绍说完,见诸人皆默不作声,孙绍又道:“之前于太守府洗漱之时,姑父怕奶奶与母亲担心,欲将绍儿赶出军中,只是绍儿对这一年多来的军中生活,已有感情,家父虽只有绍儿一棵独苗,可绍儿与营中还有着数万兄弟!所以此番归家,绍儿欲请奶奶,母亲,勿要为难姑父,从军一途,乃绍儿选择,跟他人无关,我孙绍乃猛虎之孙,霸王之子,虽不可将我孙家气节,流传江东,亦可将我孙家美名,留在荆襄,西川!”

孙绍说罢,堂上诸人感慨不已,孙绍一词一句,皆掷地有声,便是吴夫人这见多识广之人,也不知该如何辩驳,半晌,默然许久的吴夫人轻叹一声,一脸欣慰道:“绍儿,你很好,奶奶甚是满yì

,待日后于九泉之下,奶奶定当将绍儿表现,告知文台,伯符,我孙家气节,自他们故去之后,依然传承!”(未完待续)

NO.234 孙绍当婚,祝融当嫁?

吴老夫人虽话语坚决,却再也忍不住涟涟泪水,看着这大乔,吴夫人二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庞山民却不知该如何劝慰。

孙绍有其父之风,本是喜事,只是孙绍如今不仅继承了孙策的风骨,还继承了他当年的倔强,孙绍也看不得家中长辈悲戚,一脸求救,可怜巴巴的瞅着庞山民,欲庞山民开口,调解一下这堂上气氛。

庞山民也不知该如何劝说,等二人哭了一会儿,收起面上哀色之时,才轻咳一声,对二人道:“岳母大人深明大义,庞某佩服,只是此番绍儿归来,庞某欲放他休养一阵,绍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老夫人当将绍儿这这婚姻大事,早做打算。”

吴夫人闻言,眼前一亮,大乔亦点了点头,道:“家夫已故,如此多赖上将军操持了!”

庞山民见二人皆对孙绍婚事,十分上心,对孙绍道:“绍儿,你于荆襄之中,可有爱慕女子?”

庞山民一言落地,孙绍满面通红,半晌之后,对庞山民支唔道:“姑父莫要装糊涂!”

这个傻子!

庞山民心中暗骂孙绍脑袋转不过弯,提及求娶祝融一事,明显从孙绍口中说出,更为妥当,孙绍年幼,若爱慕一蛮族女子,家中虽暂会不喜,可大乔与吴夫人当看在孙绍有所长进,且常常征战沙场,刀头舔血,拗不过他,没准会酌情同意孙绍提议,可这由庞山民口中说出。意味便大不相同,江东孙氏乃是名门世家,若要让吴夫人与大乔,完全摒弃门第之见,其难度可想而知,且二人心中,难免会认为庞山民促成这场姻缘。乃轻视孙家。

庞山民讪讪不言,大乔一脸疑惑道:“上将军与绍儿之间,还有机密不成?”

“非是机密。只是绍儿爱慕之人,庞某亦知晓一些。”庞山民说罢,将目光投向孙尚香。孙尚香亦知孙绍对祝融情谊,苦笑一声道:“绍儿爱慕之人,乃南蛮公主。”

南蛮!

孙尚香一席话,令大乔与吴夫人惊愕半晌,许久之后,吴夫人回过神来,对庞山民道:“山民,此事你早已知晓?”

庞山民苦着脸,点了点头道:“那祝融久居庞某家中,此事庞某亦有所闻。只是担心祝融身份,岳母大人与大乔夫人,皆不肯接受,庞某本以为,绍儿年少情怀。去了西川安定一阵,或可忘却这段姻缘,可如今看来,绍儿心中,已有决断。”

孙绍闻言,亦对吴夫人道:“绍儿非祝融不娶。只是不知这一年来,她可有长进,若是斗不过她,绍儿还怕她不给机会呢……”

大乔与吴夫人面面相觑,孙绍欲娶你蛮族女子为妻之事,倒也罢了,可观孙绍如今模样,似乎还求而不得,江东孙氏何时没落至此,想到此处,吴夫人一脸阴霾,道:“若绍儿真心爱慕此女,可纳此女为妾。”

庞山民心中暗叹,果然想要成全这场姻缘,并不容易,吴夫人认为孙氏乃豪族,蛮女配不上孙绍,而于蛮族之中,谁知dào

孙氏是何许人家,还想纳堂堂公主为妾?若是此事,处理不好,影响的不仅仅是孙氏与祝融两家,而是整个荆南与西川的蛮汉关系。

不同的种族,傲慢与偏见似乎总在这般时候,难以避免,于庞山民看来,若是一年前的孙绍,还真配不上祝融丫头,如今的孙绍,倒是与祝融有些般配,只是如今观吴夫人,明显不适合庞山民将心中所想,尽数道出,想到此处,庞山民一语不发,而沉寂了半晌的孙绍,却一脸坚毅的摇了摇头,道:“奶奶,莫要多说,此女绍儿必娶之!”…,

“你!”吴夫人闻言,一脸薄怒道:“做了校尉,翅膀硬了,敢不听话了?”

大乔见吴夫人怒,忙对吴夫人拜道:“都是媳妇教导无方。”

“岳母大人勿要动怒。”庞山民说罢,轻叹一声,如今情形已容不得他再如先前那般,一声不吭了,庞山民一脸真挚的看着吴夫人道:“此事如今言之,为时尚早,可给绍儿一些思虑的时间,岳母大人与大乔夫人也可以商榷一下,看看可否稍作让步,成全此段姻缘,以庞某观之,那祝融丫头虽说性烈了些,却武艺不俗,十分聪慧,虽于礼数之上,蛮女不知轻重了些,可此女心性,却是一善良女子。”

吴夫人闻言,微微一愣,对庞山民道:“这么说来,山民是支持这段姻缘了?”

庞山民微微点了点头,孙绍见状,欢喜异常,对吴夫人道:“奶奶,现在不是孙儿同不同意的问题,而是那祝融能不能看得上孙儿……便是即可与那丫头履行约定,马上争斗,绍儿亦无把握,可获全胜。”

“女子打打杀杀的总是不好。”大乔还欲再劝,孙绍却摇了摇头,道:“其余事情,绍儿皆可与母亲,奶奶商议,唯有此事,绍儿欲独断专行一回,绍儿于西川之时,对祝融朝思暮想,待那祝融,当如父亲待母亲一般……”

吴夫人看着孙绍一脸决绝之色,心中暗叹,这孙家男子怎么总是这般霸道,孙坚如此,孙策如此,就连孙绍,也继承了这恶劣性子,半晌之后,吴夫人长叹一声,对孙绍道:“可那女子,毕竟只是蛮人,乱我孙家血脉,若绍儿执意如此,当娶一汉女为平妻。”

“我看玲儿丫头不错,与那祝融,也甚是相投。”孙尚香话音刚落,庞山民连忙劝道:“玲儿不行!”

“为何?”孙尚香一脸疑惑的看着庞山民道:“亲上加亲,有何不好?”

“两个暴躁丫头入了家门,整日只剩打斗了……”庞山民白了孙尚香一眼,心中暗道这丫头怎么总是胳膊肘往娘家门拐啊?虽孙绍如今,长进不小,可若说配吕绮玲,差距依然不小,便是于玲儿面前提了,玲儿怕是也看不上孙绍吧……

孙尚香闻言,思索片刻便点了点头,继而眉头微皱道:“既然绍儿喜欢,那祝融之事,便允了绍儿亦是无妨,只是这平妻人选,夫君可有提议,也好让我等参详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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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35 士元归来,牢骚不小

庞山民又能有什么好的人选?身为上将军,不在家中之时,便混迹于朝堂,军营之中,此二处皆阳气冲天,连个寻常女子都遇之不见,再说庞山民已娶貂蝉,孙尚香二人为妻,此二人一个英姿飒爽,一个国色天香,便是庞山民见过寻常女子,其样貌也早已抛在脑后了,连模样都记不住,又如何去了解人家品行如何?

庞山民苦笑一声,对孙尚香道:“为夫心有余,力不足,再说此事乃绍儿婚事,他看着好,就去求亲便是……待绍儿有了子嗣,无论是岳母大人,还是大乔夫人,皆可安心一些。”

庞山民说罢,孙尚香点了点头,当下吩咐下人备宴,为孙绍接风洗尘,孙绍见大乔与吴夫人终于不在求娶祝融一事上纠缠,心中暗喜,向庞山民投来感激目光。

庞山民却没好气的白了孙绍一眼,此番孙绍归来,虽比之从前,成熟不少,却对待二女情长之事,如此急不可耐,倒是将庞山民搞的有些尴尬了,不过回想往昔之事,庞山民对孙绍所为,也有些理解,昔日见貂蝉之时,庞山民一见钟情,所以孙绍所为,在庞山民眼中,也不足为怪。

吃过酒宴,庞山民便欲离去,正要出门,却被孙尚香叫住,孙尚香将庞山民引入房中,关上房门,对庞山民道:“夫君不欲绍儿与玲儿结亲?”

庞山民见孙尚香提及先前之事,轻叹一声。对孙尚香道:“之前庞某便答yīng

玲儿,这婚姻大事,由她心愿,庞某不知玲儿是否对绍儿心有爱慕,所以于堂上婉拒夫人。”

孙尚香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倒是妾身不知此事,思虑不周了。”

“无妨。”庞山民说罢。将孙尚香揽入怀中,对孙尚香道:“这些时日,蝉儿甚是想你。如今她一人在家中,有些孤寂了,绍儿已归。岳母大人处亦不会寂寞,与为夫同返竹林如何?”

“回去不好。”孙尚香闻言,微微摇头,对庞山民道:“姐姐不能为夫君诞下子嗣,乃是心病,若我这副身子回去,勾起她忧伤之事,太过残忍。”

庞山民闻言亦是轻叹,人有力穷之时,貂蝉这无法生育的事情。已经困扰了庞山民两年有余了,只是当下庞山民并不认识好的妇科大夫,庞山民心中暗道,以他如今权势,倒可以使商队去寻华佗。张机二人,为貂蝉诊治,只是此事若告知貂蝉,怕貂蝉心有芥蒂,以为庞山民对他无法生育之事,有所嫌弃。

想到此处。庞山民眉头更是纠结,孙尚香见庞山民面露不愉之色,不禁叹道:“是妾身说错话了,引夫君伤神。”

“蝉儿无法生育之事,又不是尚香导致,莫非庞某于尚香心中,气量如此狭小?”庞山民勉强一笑,对孙尚香道:“既然如此,庞某自去便是,只是近些时日,尚香当注意身子。”

庞山民说罢,离了吴夫人府,单骑而去。

翌日一早,庞山民一入太守府,便得下人通传,言袁熙求见,庞山民心中疑惑,莫非袁熙未拦下周瑜,去而复返?

反正也无太多政事处理,庞山民便命下人,将袁熙引入堂中,袁熙见庞山民后,躬身一礼,一脸感激道:“多谢上将军代为谋划,袁某已说得江东出兵。”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对袁熙道;“此乃显奕本领,与庞某并无关系,显奕可说得周郎听之任之,足见显奕辩才不凡。”…,

袁熙闻庞山民褒奖之言,容光焕发,一扫今日颓态,庞山民则心中暗笑,想必说得周郎用兵,这河北代价不小,不过庞山民对两个合盟,不以为意,如今庞山民最希望看到的是周边诸侯,相互攻伐,而荆襄却趁此机会,暗自发展。

袁熙见庞山民似心情不错,诚恳一笑,对庞山民道:“不知上将军可否与江东,同时出兵?为表诚意,甄宓如今已在往来荆襄路上,且若上将军可助河北解当下之围,袁某另有重谢。”

“江东周郎,用兵如神,只此一家,已然足够,庞某言出必践,说过秋日我荆襄大军踏汝南土地,这日期便不会更改!”庞山民说罢,见袁熙笑容僵在脸上,对袁熙道:“显奕,莫要使庞某做背信之人。”

“可如今周都督陈兵庐江,只待荆襄军马踏上汝南,便闻风而动,就算上将军做做样子,引江东用兵,也是好事……”袁熙愁眉苦脸,对庞山民道:“如今河北危在旦夕,袁某素知将军仁爱,可否看在我河北数十万百姓面上,帮衬一回?”

引江东用兵?

亏这家伙敢当面说出来……庞山民心中暗叹,哪家诸侯若是有这种连合盟之人都作算计的盟友,绝对是倒八辈子霉了!再说以周瑜眼界,又如何看不透汝南到底是真有一战,还是荆襄故作姿态?

若未骗过周瑜,骗过曹操,这荆襄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哪边都不讨好了么?

想到此处,庞山民故作一脸为难,思索半晌,对袁熙道:“庞某心意已决,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往河北去些商队,从物资上多多满足河北百姓所需吧,河北有难,庞某此番,便不赚什么钱财了,只当助袁氏,安抚百姓。”

袁熙闻言,摇头轻叹,庞山民不计前嫌,且此番举措,也算的上是仁至义尽了,便是袁熙得周瑜授意,厚脸相求,也不知dào

该如何再劝庞山民改变心意。

见庞山民已闭口不言,专心看起了案上政务,袁熙拱手一礼,离太守府而去。

袁熙离去,庞山民便从怀中摸出书信,昨日法正手书,庞山民还未及查看,拆开信来,庞山民读过之后,原本平静的面孔之上,亦不禁扬起一丝笑容。

这孔明,法正二人果然能吏,如今治西川一年,西川变化,显而易见,且法正将此番朝中变动,也尽数与庞山民说了,像之前庞山民所言非治世能臣的张松,孟达诸人,遣来荆襄之外,另则贤臣录用,如今掌巴西吏治者,乃是黄权,而治梓潼,巴中等地者,亦多为荆襄,西川二地俊杰。

像是马良,李严,费祎等人,皆有任命,其名声虽不显于世,却皆被孔明,法正搜罗而出,令其指掌州郡,以庞山民所知,这些士子虽当下声名不显,可于史上,皆留下厚重笔墨之人。

如此看来,日后攻伐汉中,后方倒不足为患了,唯一令庞山民比较纠结的是,西川蛮族孟获一部,依然不太消停,虽比之昔日安分一些,法正亦使安民之策,愿收降诸部蛮人,可那孟获却颇为贪婪,且孟获不知从何而知,昔日祝融逃离西川,投五溪蛮之事,如今那厮居然提出,若要投诚,须先将祝融归还!

庞山民得此消息,心中恼怒,只是庞山民并不想一举歼灭西川反叛蛮人,倒不是说西川未有战力,而是蛮人多依山而居,若用大军围剿,其避祸山中,难以搜寻,不仅耗时良久,还容易将好不容易渐渐安定下来的西川汉蛮边境,激化矛盾,再度变的交战不休。…,

昔日诸葛亮平定南蛮,用的是七擒七纵之计,蛮人虽伤了筋骨,可是归附之时,亦是不小势力,在处理民族矛盾上,剿抚结合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一味打击,或一味纵容,于庞山民这个穿越者看来,皆非良策。

不过西川一年时间,能有当下局势,庞山民心中已然满足,如今除曹操外,诸侯多被异族拖住后腿,其中最明显者,便是江东,吴越蛮人比之西川蛮人的难缠,亦不遑多让,孙家治江东时日久远,可直到现在,山越蛮人依然是孙权心腹大患,至少牵制了江东五万可用军马。

所以此番孙绍归来,欲求亲祝融之事,与这边蛮之事合在一起,便让庞山民极为头疼。

二人若可顺利结亲,有助于蛮汉融合,且让那孟获断了念想,若其再敢窥觑祝融,便是无礼,法正亦可名正言顺,除这诸部蛮人首领,只是若二人未能顺利结亲,或因孙家看不惯蛮人,或蛮因人看不惯孙家,这其中便颇为麻烦了。

不仅会令现在已依附荆襄,西川的蛮族部落,心中不满,就连孟获亦有了叫嚣的理由……

庞山民想到此处,心中苦涩,暗道之前怎么不知dào

,这孙绍还是个痴情人呢?于西川征战一年,归返之后,仍对那祝融念念不忘,庞山民就没看出来,那飞刀野蛮丫头,有多大的魅力。

正当庞山民冥思苦想之际,便见门外一人,不经通报,引二骁将直奔堂上而来,庞山民定睛看去,心中一喜,对来人笑道:“士元,你怎么回来了?难道就不怕那曹操趁你不在,将新野取了?”

“我再不回来,日后汉中之战的功勋,庞某怕是连口汤都喝不上了。”庞统见庞山民后,一脸怒气道:“你到底是庞某兄长,还是孔明兄长?这趁庞某不在,兄长做的,也太过厚此薄彼了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36 庞士元修身养性

大战在即,却无职权,庞统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庞山民会如此安排,于太守府上,庞山民颇为好笑的看着庞统发泄了一通,待庞统气喘嘘嘘的平静下来之后,庞山民才缓缓开口,对庞统笑道:“说完了?”

庞统没好气的白了庞山民一眼,道:“兄长还未曾给统一个交待!”

“士元想要为兄如何交待?”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孔明自领军之后,未有差错,逢战必胜,可士元险些丧命张任手中,且那江东来袭之际,周郎白衣渡江之计也是为兄窥破,若不是补救及时,士元如今,岂有命在?

庞统闻言,面上羞恼,半晌之后,才开口对庞山民道:“兄长是说,庞某比不得孔明了?于书院之时,推演战法,统不逊孔明,与之较量,胜败难料!”

“书院推演乃纸上谈兵,赵括之辈……”庞山民闻言叹道:“士元,非是为兄不欲你建功立业,而是你这性情,尚需磨练,待伯言入汝南之时,你当再随水镜先生,磨练一番。”

“统于兄长心中,如此不济?”庞统说罢,一脸难看,庞山民却摇了摇头,道:“士元已可当大用,于西川之时亦多建功勋,可是为兄不喜你遇事行险,若你知错不改,为兄宁可让你过安稳日子,也不愿你饮血沙场!”

庞山民说罢,一脸郑重,对庞统道:“为兄于荆南经营两年,便可拓土二州之地。若只为攻城略地,我荆襄如今便是与北地曹操,亦可相争,日后若平定天下,士元却因大意身陨,无缘相见,岂不遗憾?”

庞统闻言。心知庞山民是为他的安危着想,可是一想到诸葛亮可以意气风发,引数万军马踏汉中之境。庞统这心中,总不是滋味,且不仅孔明有了差事。就连陆逊亦可引荆襄少将,于汝南征伐,只有他这个荆襄军师,如笼中之鸟,不得差事,庞统心中,如何不急?

想到此处,庞统收起面上愤愤之色,对庞山民道:“不如兄长日后将庞某与孔明一同调至西川,届时庞某可听孔明调遣!”

“若孔明与士元同在。营中必有争执……”庞山民闻言,白了庞统一眼道:“相处多年,为兄还不知士元脾气?士元,不是为兄说你,你这气量。确实比孔明逊色一些,之前为兄与孔明商议之时,孔明还荐士元领军,攻伐张鲁,只是孔明提议,被为兄否决了。”

庞统闻言。心中暗叹,庞统相信庞山民这般言语,并非是为了孔明开脱,诸葛亮向来恭谨谦让,若只论气量,书院同窗难有人与之相比,只是庞统一直以为,若比才学,其比之孔明也不遑多让,只是没有想到,庞山民连一个让他与诸葛亮比较的机会都不给。

或许兄长永远都不会给这个机会了……

庞统自然知dào

,庞山民顾忌他与诸葛亮之间,相争生怨,想到此处,庞统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庞某一路赶来,有些疲累,这便于兄长处告辞了。”

“勿急。”庞山民闻言,对庞统道:“许久未见,庞某当与士元,同吃同住。”

“兄长莫非怕庞某跑了不成?”庞统闻言,气极反笑,却见庞山民点了点头道:“前车之鉴,莫非士元如今忘却?若不是之前让士元已经偷偷溜了一回,庞某还会如此小心翼翼?”

庞统闻言,愕然不语,却不知该如何反驳,庞山民见庞统愣住,又瞅了瞅庞统身后,那二位随行将官,对二人道:“你二人如今任务,便是看住军师大人。”…,

那二将闻言,忙点头称是,庞山民见庞统一脸落寞,对庞统道:“汉中之事,士元勿要多想,若士元如今有暇,还不如多去想想,拿下半境汝南,我荆襄如何抵挡曹操大军才是。”

“此为伯言职责,与庞某无关……”庞统负气道:“再说庞某也不是看孩子的,引一众小将去挡曹操,那根本不叫历练,而是去送死!”

“若庞某使士元于交战之时,节制我荆襄大军,各家诸侯如有异动,士元便可引军而出呢?”庞山民说罢,庞统阴沉了许久的面上,骤然惊喜,对庞山民道:“兄长此言当真?”

“先去水镜老师处,收敛心思,若你性情依然如此急躁,庞某便是亲征亦可!”庞山民说罢,庞统连连摆手,对庞山民道:“何须兄长亲征,庞某这便去水镜先生处,请益学问,磨练心性……”

庞统兴冲冲的走了,庞山民却苦笑不已,不欲庞统出征,并非皆因担心庞统安危,这征战沙场,若非大败,营中军师被俘之事,鲜有发生,只是庞山民以为,庞统虽智计出众,可与人交往,却不拘小节,若其为武将倒也罢了,可身为文臣,长此以往,同僚必然与之疏远。

所以庞山民才在庞统身上,多费功夫,欲长此以往,使其不再如往常那般焦躁,且庞统与诸葛亮的关系,仅凭孔明事事谦让,庞山民心中亦过意不去,而诸葛亮又是那种心思深沉,行事内敛之人,庞山民也只得在遇庞统心中不忿时,偏帮孔明,以求公正了。

庞统来去匆匆,庞山民也颇为无奈,如今庞统已归,这新野守将当另任他人了,虽然曹操不会于这般时刻,轻易来荆襄挑衅,只是日后攻伐汝南之时,荆襄亦要从江夏,新野二地出兵,新野也算军中重地,庞山民思虑一番,便欲使张任先行一步,待日后陆逊出兵,再与之汇合一处,共伐汝南。

安排好新野之事,庞山民心中稍安,如今除汝南一战外,唯有孙绍与祝融婚事令庞山民心中纠结,庞山民便欲去寻祝融问问,如何看待这桩亲事,若祝融不愿,庞山民也不欲勉强,可是若祝融愿意的话,促成如此一段姻缘,对治下蛮汉融合之事,倒也有些促进作用。

想到此处,庞山民便离了太守府,径自寻祝融而去,心中却是暗道:这孙绍与祝融的婚事,便如此麻烦,若日后玲儿大婚,还不知dào

会多么头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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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37 终于想起你是谁了……

自西川一战之后,玲儿祝融两个丫头比之从前,性子更野,如今整日混迹军营之中,不知归家,两个丫头捉了张任,尝到甜头之后,亦欲于汝南一战,求庞山民使其出马,带陷阵营去沙场建功。

天色已黑,庞山民入竹林营地,便见篝火旁边,两个丫头各抱一大碗,与营中将士边吃边聊,众人见庞山民入营,尽皆惊讶,士卒正欲拜见,庞山民却对一众陷阵营将士道:“庞某只是来蹭顿晚饭,各位无须多礼。”

庞山民说罢,径自走向玲儿,祝融,早有士卒取来碗筷,为庞山民送上饭食,玲儿见庞山民后,欣喜异常,对庞山民道:“小叔叔,来得正好,玲儿正要去城中寻你呢!”

“野丫头。”庞山民宠溺的摸了摸玲儿的脑袋,对玲儿笑道:“你也不抽时间回家看看,留你二娘一人在家,就不怕你二娘孤寂?”

“有小叔叔陪伴,我去作甚?”玲儿闻言笑道:“听说小叔叔欲征讨汝南,不知可否给玲儿些差事?”

“汝南一战,庞某已交由伯言统辖,其中具体安排,庞某亦不知晓。”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对玲儿道:“你可去寻伯言,讨要差事。”

“那小叔叔是不反对玲儿与祝融上阵杀敌了?”玲儿闻言,一脸欣喜,庞山民微微点头,道:“汝南不比汉中,庞某只是去接管土地,想必也不会有多少战事。只要你与祝融皆小心一些,应当无碍。”

庞山民说罢,玲儿一脸欢喜的点了点头,曹操与玲儿有杀父之仇,虽说时间久了,玲儿心中对曹操的怨恨,已不似先前那般恨入心肺。可毕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可让曹操难堪,玲儿自然乐得亲力亲为。

见两个丫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庞山民将祝融召至近前,对祝融道:“丫头。你蛮人女子,通常何时成婚啊?”

“你要纳蛮女为妾?”祝融一脸奇怪的看着庞山民,道:“若情投意合,十五六岁,便可成婚……”

玲儿闻祝融之言,亦瞪大了眼睛,半晌之后,一脸纠结道:“小叔叔,你不是看上祝融了吧……她可是玲儿朋友,若你纳了祝融。之后玲儿与她,如何相处?”

庞山民闻言,呆了半晌,不禁大笑道:“已有你二娘与尚香了,庞某怎会贪得无厌。庞某此来,是代绍儿求亲,欲问问祝融丫头,是否愿嫁。”

“绍儿是谁?”祝融一脸迷惑,玲儿却不禁笑道:“就是去西川前被我揍过的那个小子,我倒是忘记跟你说了。之前那小子便对你心存爱慕……”

祝融思索半晌,依然未曾想起孙绍是谁,对庞山民道:“山民叔叔,那小子为何不来让本姑娘看看?叫叔叔来问,那小子也太孬种了些。”

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对祝融道:“绍儿亦不知今日之事,庞某只是想问问你这丫头的意见,若你不愿,庞某自然不会逼迫。”

“这样啊……”祝融闻言,思索片刻道:“那小子是文官还是武将?”

“现于孝直帐下,奋威将军。”庞山民说罢,对祝融道:“人倒是仪表堂堂,武艺亦颇为不俗,且为昔日江东小霸王孙策之子,这家世倒也配的上你这小公主了。”

“倒是可以见见。”祝融思索片刻,对庞山民点了点头,玲儿却微微皱眉,对庞山民道:“小叔叔,那孙氏乃是江东豪族,其家中规矩,怕是会让祝融难堪,祝融乃玲儿好友,自然不欲其受任何委屈。”…,

“在荆襄,何人敢使你二人难堪?”庞山民闻言,毫不在意道:“此事绍儿已苦求吴老夫人,若其与祝融情投意合,孙家家中,自然不会为难,且你二人皆军中为将,日后在家的时候,怕是不多。”

庞山民说罢,见祝融脸上,似有意动,又开口道:“如今庞某只是担心你这丫头家中,对汉人会有成见,虽零陵,桂阳等地,蛮汉通婚者,近年来也是不少,可你毕竟是蛮族公主,身份非常。”

“若我喜欢,爹爹那边,自然同意。”祝融说罢,继而有些纠结道:“只是先前听叔叔说,那孙绍有些本事,祝融愿见他一面,验证一番,若其打的过我,祝融便认他为英雄,与其成婚,若其打不过我……此事还请山民叔叔,代为劝说。”

庞山民闻言,不禁叹道:“能打的过你的多了,你还愿嫁黄老将军不成?”

“若黄老将军年轻上四十岁,我必将他抢到寨中!”见祝融说的一本正经,庞山民与玲儿面面相觑,继而大笑起来。

真是不理解这蛮族丫头的爱情观念,不过这样也好,终归是给了孙绍一个求亲的机会,至于孙绍能否把握的住,也只能看他有没有本事了……

想到此处,庞山民又目视玲儿,对玲儿道:“丫头,你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可有心上之人?”

“未有。”玲儿闻言,摇头笑道:“小叔叔看来最近政务不忙,居然心思起了玲儿与祝融的婚事,既然小叔叔有这想法,便帮玲儿从荆襄,西川二地,找个能斗的过我的年少英杰送来,让玲儿讨教一下便是!”

“你这丫头是想让庞某帮你找些对手吧!”庞山民说罢,玲儿不禁大笑,对庞山民道:“还是叔叔了解玲儿,只是玲儿如今年纪尚小,不愿谈及婚事,且当下叔叔已与曹操交兵,玲儿愿为先锋之将,代家父报仇。”

玲儿说罢,庞山民长叹一声,这玲儿心中,曹操这弑父之人,始终是一个无法逃避的问题,如今荆襄已有实力,与曹操沙场相争,玲儿自然将心中那些掩藏了许久的,释fàng

出来。

“庞某与曹操早晚,必有大战。”庞山民颇为怜惜的摸了摸玲儿的脑袋,对玲儿道:“只是玲儿当知,这人活一世,不可沉浸在仇恨的泥潭之中,活着,就应当乐观一些!”

玲儿闻言,感激的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叔叔教诲,玲儿谨记。”

“若日后玲儿成婚,可使长子随吕姓,也算是延温侯血脉……”庞山民说罢,对玲儿笑道:“这人生大事,玲儿也当抓紧一些,万一若绍儿胜了祝融丫头,你一人于陷阵营中,岂不孤寂的很?”

“叔叔放心吧,寻常小子,斗不过我!”祝融说罢,庞山民哭笑不得,对祝融道:“你倒是想嫁还是不想嫁啊?”

“可以届时将那孙绍,也召入营中便是,一个奋威将军,陷阵营还装得下!”玲儿说罢,与祝融笑作一团,庞山民哭笑不得的看着笑闹在一块儿的两个丫头,半晌无言。

翌日一早,孙绍便得庞山民相召,心中惴惴的往陷阵营而来。

待见了祝融之后,孙绍眼中,尽是迷恋之色,于马上半晌未动,祝融遥遥望着马上少将,对庞山民低声道:“山民叔叔,你找来的这个家伙,是个呆子不成?”

庞山民闻言,心中苦笑,对孙绍喊道:“绍儿朝思暮想之人,已经见到,勿要忘记庞某先前与你说的什么!”…,

孙绍闻言,心中一凛,祝融择偶的规矩,庞山民昨日便命人告知孙绍,孙绍暗道之前于西川平定蛮乱之事,与蛮人屡屡交战,如今武艺长进不少,若祝融只求一败,便可娶之,孙绍自然乐得与其一战。

想到此处,孙绍挺枪跃马,对祝融道:“当叫祝融小姐知dào

,绍对小姐,乃真心爱慕!此战若是孙某侥幸胜了,还望小姐随了孙某心愿,绍必感激不尽!”

“恁的话多……”祝融闻言,翻身上马,对孙绍道:“你若胜我,便是要嫁给你,我心中也无怨恨。”

祝融说罢,飞马而出,孙绍见状,忙按下心中思念,催马舞枪而来,二马相交,两杆长枪碰在一处,玲儿见状,低声对庞山民道:“这孙绍比之年前,长进不少。”

庞山民虽不懂武艺,却也屡屡见上将相争,见场中二人,那祝融一身红装,御一红马,枪法凌厉,如烈火燎原一般,而孙绍却进退有度,不求速胜,屡屡化解祝融招式,不过半刻,二人兵器已碰撞数次,以庞山民看来,二人如今,似是势均力敌。

庞山民一边看着场中斗将,一边对玲儿道:“以玲儿观之,此二人何人可胜?”

玲儿微微一笑,对庞山民道:“孙绍虽历练一年,可祝融这一年来,也未荒废光阴,孙绍要胜祝融,还稚嫩了些,且祝融丫头最凌厉的本领,并不是其手中长枪……”

飞刀……

庞山民蓦然惊醒,正欲呼喊,却想到这武将相争,最忌分心,且祝融虽性子刁蛮一些,却也识得大体,只得按捺住心中焦躁,目不转睛的盯着校场中央,一红一黑的两道身影。

半晌之后,两马交错,孙绍与祝融丫头飞马各至校场一端,适才互斗,二人皆热汗淋漓,显然是费了不少力qì

,祝融于马上举枪,遥指孙绍,对孙绍道:“小子,我终于想起你是谁了,这些时日,你的武艺倒是有些长进!”(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38 祝融的副将?

祝融擒张任一事,如今已传遍西川,孙绍自与祝融交手之时,便心中警惕,先前交锋十余合,孙绍虽招招稳守,却心中思索,祝融虽天赋异禀,武艺超群,可毕竟身为女子,力qì

理当不济,孙绍以为,固守之后,削减祝融气力,再迅猛反扑,或许还有机会反败为胜的机会,只是十余合后,那祝融神色如常,且战意更为高昂,孙绍心中不禁暗骂,这丫头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只是孙绍心中并无怯意,此战胜败,关乎日后幸福,定睛遥望祝融,孙绍面上古井不波,双腿一夹马腹,再次冲杀过去。

见孙绍越战越勇,祝融心中欣喜异常,祝融寻人切磋之时,相互之间皆怕误伤对手,不肯放手一搏,哪有像孙绍这样尽心尽lì

往来冲杀的,祝融见猎心喜,轻叱一声,又与孙绍战在一处。

“看来祝融丫头是不想使飞刀赢他了。”玲儿亦看破祝融打算,轻笑一声道:“若是如此,孙绍还有三成胜算。”

仅有三成啊……

庞山民心中不禁暗叹,这孙绍于荆襄少将之中,也算武艺不俗之人,如今看来,却远非祝融对手,庞山民心中不禁暗想,这雏鸟总有一天要翱翔天际,是不是待征汝南之时,将这两个丫头也派往汝南,协助陆逊用兵,荆襄少将之中,若论武艺,两个丫头可算是其中翘楚,遇敌斗将之时,这俩丫头倒有望再建功勋。

庞山民正思索间。校场之上的二人争斗,也渐渐明朗,祝融枪势愈演愈烈,而孙绍已渐渐有些遮拦不住了起来,只是庞山民见那孙绍,虽已求胜无望,却紧咬牙关。苦苦坚持,丝毫没有认输的打算。

吕绮玲盯着二人的目光也一动不动,嘴角轻笑。庞山民心中疑惑,对玲儿道:“要不要将二人劝住,若再这般下去。祝融丫头不会失手伤人吧?”

“小叔叔何必打扰他们?”玲儿说罢,对庞山民道:“此间事了,小叔叔还是随玲儿一同往军营转转吧。”

说罢,玲儿便拽着庞山民离了校场,庞山民一头雾水道:“我还想看看结果如何呢……”

“小叔叔又不是不知那丫头脾气,若是心中不耐,早就将孙绍扫落马下了。”玲儿说罢,庞山民恍然大悟,一脸坏笑的跟着玲儿,离了校场。

少年人的事情。还是留给少年人自己看着摆弄的好。

庞山民索性也不管二人相斗,结果如何,入军营后,对玲儿道:“那依玲儿看来,祝融对绍儿。已有情意?”

“小叔叔何必如此着急?大不了待那孙绍入我陷阵营后,由玲儿安排他们便是,若祝融为主官,孙绍为副将,自然日久生情。”玲儿说罢,对庞山民道:“小叔叔如此关心祝融婚事。莫非真的打算借二人大婚之事,促进蛮汉和谐相处?”

“也不全是。”庞山民微微摇头,对玲儿道:“此番绍儿归来,浪子回头,倒让庞某觉得,应该帮他一把,成全这桩姻缘,若那绍儿如从前那般,还是一纨绔子弟的话,庞某于此事之上,又怎会强求?”

庞山民说罢,玲儿点了点头,一脸欣喜,心中不禁暗道这小叔叔果然与寻常诸侯不同,若是寻常诸侯,这联姻之事,总带有极强的功利性,之前玲儿还与袁术之子,尚有婚约,便是吕布于此事上,也难以免俗,可是如今祝融待嫁,庞山民虽代其择婿,却从未逼迫,而对吕绮玲的婚事,更是听之任之,任吕绮玲挑选荆襄年少俊杰。…,

见玲儿若有所思,庞山民亦不打扰,心想这祝融与孙绍之事,他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如今孙绍已有机会,与祝融相识,至于后来之事,全看孙绍有没有那个能耐,抱得美人归了。

自引孙绍于陷阵营中与祝融斗过一回,孙绍再见庞山民时,便一脸颓丧,显然那日与祝融相争,孙绍没有讨到半分好处,近几日来,尽管庞山民屡屡相询,孙绍却绝口不提当时胜负,只是去城中演武场的次数,更加频繁。

看孙绍如此表现,庞山民倒有些哭笑不得,既然孙绍这里,难以探寻其中详细,庞山民心中好奇,自然跑去陷阵营中,寻丫头们问明其中详细,入营之后,庞山民却发xiàn

祝融也一脸愤愤之色,只是玲儿于祝融面前,娇笑不已。

见庞山民来到校场,祝融没好气的白了庞山民一眼,更是让庞山民一头雾水,庞山民一脸疑惑的凑至玲儿面前,对玲儿低声道:“这丫头又怎么了?”

“还不是小叔叔那日将孙绍引来,惹她生气了?”玲儿笑得开心,对庞山民道:“那孙绍被丫头挑落下马,丫头夸了他几句,还说想收孙绍为副将,结果孙绍小子却宁死不从。”

“为何?”庞山民心中暗骂,如此机会孙绍且不知好好把握,真不知dào

这小子怎么想的了?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破口大骂,玲儿却笑的开心,对庞山民道:“若是孙绍应下,玲儿也不会高看这小子一眼,那孙绍曾言,‘我孙绍不可为女子副将,便是媳妇的副将也不成!’,结果祝融羞恼,将这小子轰出营门……”

庞山民闻言,似乎有些琢磨出二人之间的门道来了,也不禁失笑,对玲儿道:“玲儿如今倒是看好这桩姻缘?”

“反正那小子给祝融丫头留下的印象,应当不错,几日以来,这小子名号,也常常挂在祝融口中……”玲儿说罢,见远处战马之上,祝融目光狠狠瞪来,笑的更是欢快,对庞山民道:“小叔叔可趁热打铁!”

“关我何事?”庞山民闻言亦笑,对玲儿道:“他们的事情,我可不打算掺和了,不过绍儿倒是有些志气,能引祝融丫头倾心,于这年轻将校之中,也算不凡。”

“祝融是否倾心,玲儿不知,只是若那孙绍再敢如上回那般,招惹祝融的话,想从我陷阵营中出去,怕是不会那么容易了。”玲儿说罢,不禁笑道:“作为陷阵营的统率,我也觉得,祝融丫头,当收一副将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29 甄宓至荆襄,袁熙无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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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数日,长沙驿馆处,人头攒动,一众袁氏使者,尽于驿馆处迎接送女而来的甄家商队,袁熙见马车之上那艳丽女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甄宓见袁熙亲迎,不敢怠慢,忙下车行礼,袁熙见状,连道免礼,对甄宓道:“甄小姐,我河北兴衰,系于小姐一身。”

甄宓闻言,微微点头,对于袁熙欲使甄宓远嫁荆襄一事,甄宓心知此事已无转圜余地,河北甄家与袁家交厚,如今曹操图河北之地,若袁氏衰亡,对于甄家,亦要受其连累,之前甄宓以为,若袁绍尚在,可与曹操相据黄河的话,将来嫁袁绍三子之一,也在所难免,可袁熙却因河北危在旦夕,欲求强援no.329

甄宓至荆襄,袁熙无所得,将献其给荆襄庞山民,甄宓心中,对未来的打算,自然是变的有些茫然了起来。

只是甄宓也看的开,如今荆襄发展迅猛,庞山民挟两州之地,比之即将没落的袁氏而言,乃是更好去处,所以此番得袁熙号令之时,甄宓便顺水推舟,应下袁熙所请,只待来荆襄之后,见见庞山民是何等模样,会不会如传言那般,英雄了得。

唯一令甄宓心中郁郁的是那庞山民已有妻子,其两位娇妻,不仅姿容出众,且其家世,皆不逊甄氏,貂蝉乃司徒义女,那孙尚香更是仲谋将军之妹,若入了庞山民家中,怕是难以应对其两位妻子。

想到此处,甄宓只得强颜欢笑,那袁熙接下甄宓之后,便引一众随从,往太守府而去,欲早早将甄宓送予庞山民,了却心事,袁熙心中暗道,凭甄宓姿容艳丽,庞山民必然心神摇曳。届时若从旁怂恿,庞山民对河北所请,岂不听之任之?

待到太守府时,庞山民于高堂之上,见河北使者,尽皆到来,便知当是甄宓至此,对于甄宓样貌。庞山民no.329

甄宓至荆襄,袁熙无所得心中亦有好奇。见袁熙身后那华服女子,轻移莲步,袅袅而至。庞山民不禁微微愣神。

见庞山民目光灼灼,袁熙心中不禁大喜,对庞山民道:“禀上将军。甄家女子,袁某已带到,我河北诚意,上将军如今当知。”

闻袁熙言辞,庞山民收摄心神,不禁暗赞甄宓姿容,国色天香,回过神来,目视袁熙道:“庞某之前便知。河北心诚,只是先前诸事,庞某已尽数与显奕说明。”

莫非庞山民还不答yīng



袁熙闻言,神情一黯,抬头看了庞山民一眼,发xiàn

其目光依然在甄宓面上流连,心有定计。对庞山民道:“之前甄家小姐未至,上将军不肯尽lì

,袁某理解,可是如今袁某已将小姐送至,上将军这般推诿。非英雄所为。”

庞山民收回目光,不禁笑道:“那显奕以为。何为英雄所为?”

袁熙闻言,愕然半晌,心中暗道:这庞山民乃荆襄之主,若直言劝庞山民用兵,亦担心其突然翻脸,只是如今江东虽陈兵庐江,作用兵之态,而无用兵之实,袁熙心中,已然惶急,若庞山民再如现下这般,按兵不动,河北怕是要被曹操所破。

想到此处,袁熙长叹一声,故作惋惜道:“若上将军无出兵之念,袁某也只有带甄家小姐,远赴西凉,求助寿成将军了,袁某之前便闻,马孟起亦是英雄,若与甄家小姐成婚,也算门当户对,我等这便离去,上将军勿念。”…,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愣,道:“马腾岂敢出兵攻曹?不知显奕可否敢与庞某打赌,若你去西凉,定有去无回。”

袁熙闻言,不禁愕然,半晌之后才回过味儿来,为何诸侯皆不往西凉,联结马腾。

西凉安身立命,全靠羌人,铁骑,而西凉铁骑行事作风,与中原诸侯大不相同,行径如劫匪一般,若去西凉,西凉中人见甄宓美艳,定然将其扣下,而河北袁氏已不同以往,便是将袁熙诛杀,又如何报复?

不过片刻,袁熙背后皆是冷汗,对庞山民道:“若上将军不提,袁某险些自酿大祸!”

庞山民见袁熙面上张扬,尽皆散去,轻叹一声,对袁熙道:“庞某本来便欲救河北,不然也不会为显奕设某,求援江东了,只是显奕当知,庞某便是用兵,也不会因显奕来献上区区女子,改变主意!”

庞山民说罢,又看了甄宓一眼,二人四目相对,甄宓心中不免难过,垂泪对庞山民道:“于上将军看来,小女子比不上将军些许军马不成?”

见甄宓出言,袁熙不禁暗笑,甄宓向来聪慧,河北子弟于其面前,常常因心神被迷,而屡屡失态,如今甄宓出手,袁熙心中倒是安稳许多。

庞山民闻言亦笑,对甄宓道:“甄家小姐怕是有所误会,曹操乃庞某劲敌,便是小姐不来我荆襄,庞某亦会出兵袭之,只是庞某与曹操已有约定,说了秋日出兵,庞某便不会更改。”

甄宓闻言,对庞山民展颜笑道:“倒是小女子误会上将军了,只是区区数月时光,真的就如此重yào

么?”

“若不重yào

,显奕亦不会将小姐送至此处。”庞山民说罢,面色微微转冷,对甄宓道:“兵家之事,庞某不擅,想必小姐出身商贾之家,亦是不懂,在不擅长的领域发表意见,庞某以为,此不是明智之举。”

庞山民这稍稍变脸,厅堂之上骤然如寒冬一般,余人尽皆不敢吭声,甄宓于河北之时,哪遭遇过如此冷遇?当下恨恨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却见庞山民眼底,除去冷漠,亦有玩味。

甄宓心中骤然一惊,想必是先前偏帮袁熙说话,惹庞山民心中不快了,庞山民与袁熙这诸多作态之后,甄宓将来的命运已被二人决定,甄宓一想到自己将要在荆襄生活,于此时若是得不到庞山民的欢心,日后生活必然苦闷,想到此处,甄宓忙对庞山民道:“如此看来,倒是小女子聒噪了,兵家之事,小女子本就不懂,还请允小女子回避,二位将军可细细商榷!”

甄宓说罢,转身欲去,袁熙见状,不禁大惊,正要伸手去拦下甄宓,却听庞山民笑道:“显奕勿要动手动脚,此女来我荆襄,如今当是庞某之人了吧。”

庞山民话音落下,袁熙不禁冷汗连连,对庞山民叫道:“上将军所言极是,适才是袁某失态,只是上将军既然已收下我河北礼物,当有所作为……”

说到此处,袁熙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庞山民一眼,道:“如今河北兴衰,只在上将军一念之间。”

“看在你河北诚意面上,庞某这便使我荆襄大军,渡江屯兵吧。”庞山民故作为难,袁熙闻言,不禁一脸喜悦,对庞山民道:“只要上将军出兵,那曹操必然惊惧。”

“显奕莫要误会,庞某说的是屯兵,不是出兵……”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如今庞某大半军马,皆往西川,安抚蛮人,于荆襄人手本就不足,庞某见你河北心诚,才使我荆襄军马,渡江屯守,若欲庞某出兵,显奕可先去说服公瑾,先行出征!只要江东军马,入曹操土地,我荆襄大军,亦会闻风而动!”…,

庞山民说罢,便欲离去,袁熙闻言,面上失色,心中暗骂这庞山民得了“礼物”,却不作为,便是将甄宓送至,也只劝得庞山民屯兵江北,可这屯兵一事,却难解河北之围,若庞山民不肯出兵,那曹操顶多惊疑不定,又怎会放缓攻伐河北的进程?

直到庞山民入了后堂,袁熙才悻悻而归,于驿馆处安定下来,袁熙召来甄宓,对甄宓道:“甄小姐,之前于堂上之时,小姐为何不帮衬袁某,小姐勿要忘记,甄家族人,皆在河北!”

甄宓闻言,面上一寒,对袁熙道:“刺史大人是在威胁小女子么?”

袁熙见甄宓如此态度,正欲动怒,却想到之前庞山民曾言,甄宓如今已是他庞山民的人了,如何行事,与河北无关。

若那庞山民真的被甄宓美色所迷,日后自有用得着甄宓的时候,想到此处,袁熙忙收起面上怒色,换作一副笑脸,对甄宓道:“非是威胁,只是欲跟小姐商议,如何才能劝得这上将军用兵……”

“勿要在不擅长的领域发表意见……此乃先前上将军所言,宓儿已受其教诲,若刺史大人欲言兵家之事,宓儿不懂,只是以宓儿观之,上将军非常人也,至少与宓儿相见之时,其并未对宓儿表露丝毫爱慕之情。”甄宓说罢,袁熙不禁大惊,转念一想,袁熙似若有所悟,口中喃喃道:“倒是袁某先前疏忽了,其家中二位夫人,皆是国色,便是以小姐姿色,亦难胜之,事到如今,可如何是好?”

“此事宓儿倒是不愁。”甄宓说罢,微微一笑,又引得袁熙一阵失神,只见甄宓一脸自信道:“若我河北与这上将军结亲,宓儿只能委身为妾,可宓儿以为,并不只有庞府那二位正妻,可独得上将军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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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30 甄宓庞府遇貂蝉

对于甄宓的到来,庞山民心中自然少不得一番感慨,洛神之美,名不虚传,只是庞山民自甄宓与袁熙离去之后,心中却并无多少眷恋之情。

不是甄宓不美,而是庞山民总觉得,甄宓于堂上一颦一笑,太过功利,若纳此女为妾,虽貂蝉与孙尚香都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庞山民却不喜欢家人之间,勾心斗角。

不过如今甄宓已至荆襄,庞山民也懒得思考日后如何与甄宓相处,合得来便纳其为妾,若是合不来,平日看看美女,也可调节心情,总之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

只是苦了袁熙打错算盘,误以为庞山民会因甄宓到来,而迁就河北罢了。

袁熙又于长沙驻留数日,却依然不得庞山民邀请,心知此番美人计事败,悻悻离了长沙,归返河北,临行之际,袁熙亦将河北联结荆襄之事,尽数交由甄宓打理。

待袁熙离去,甄宓苦笑不已,如今已见过庞山民数次,而庞山民言语之间,似是并无纳妾之念,且甄宓于长沙数日以来,亦找过不少途径去了解庞山民家中之事,得到的结果令甄宓已不似先前那般自信。

翌日一早,甄宓又往太守府而去,于堂上与庞山民见礼之后,见庞山民依然如往日一般,态度平淡,苦涩一笑,对庞山民道:“小女子远赴荆襄,如今还未知上将军欲如何安置。”

“小姐于驿馆住的不开心?”庞山民见甄宓面上愁苦之色,故作奇怪道:“如今显奕离去。甄小姐便是河北使节,莫非庞府下人,有怠慢小姐之处?”

甄宓闻言,心中暗恨,却只得强颜欢笑道:“宓儿此番来长沙,非是使节,上将军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好么?”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继而笑道:“小姐此来,举目无亲,心中彷徨。庞某自是理解,不如庞某修书一封,送往河北。将小姐家人,尽数接往荆襄如何?”

庞山民说罢,甄宓不禁大为惊愕,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召宓儿而来,是看上宓儿家业了不成?”

“河北甄家,虽是豪商,却难入庞某之眼。”庞山民闻言,摇头笑道:“于庞某看来。只欲成全小姐与家人团聚而已,我荆襄富庶,多一甄家或少一甄家,全无影响,以甄家财富。如今便是作庞家附庸,也不够资格。”

甄宓闻言,不禁默然,于庞山民未发迹之前,河北甄家,徐州糜家。江东鲁家,皆与荆襄蒯家齐名之豪族,可这两年以来,诸侯征战,除蒯家紧随庞山民,日渐富庶外,其余家族皆走向没落,庞山民如今瞧不上甄家也在情理之中,甄宓于堂上思索半晌,笑容愈发苦涩,心中负气,对庞山民道:“既然上将军瞧不起甄家,也看不上宓儿,那为何还要将宓儿召至荆襄?莫非上将军只欲欺辱小女子不成?”

甄宓神情悲苦,泣声不断,庞山民见状,心中无奈,道:“小姐此来,庞某当无失礼之处,小姐所言欺辱,实在令庞某莫名其妙……”

“貂蝉夫人乃司徒之女,宓儿不敢与之相比,尚香夫人乃将军之妹,宓儿也未曾想过与之相争,宓儿此来,本为了河北,荆襄,两家联姻,可上将军将宓儿置于驿馆,不闻不问,这不是欺辱,又是什么?”甄宓说罢,心中越想越是委屈,对庞山民道:“若将军厌恶宓儿,便遣轻车一架,将宓儿送回家中,也好过宓儿在此,惹人耻笑的好。”…,

庞山民见甄宓哭的可怜,心中暗叹,无论荆襄与河北关系如何,眼前的女孩又有何等心计,归根结底,甄宓也只是诸侯争霸中的受害者罢了,便是没有庞山民这横插一杠,或许日后他也会先嫁袁熙,后嫁曹丕,根本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想到此处,庞山民叹道:“既如此,甄小姐可先去城外竹林暂住。”

庞山民说罢,甄宓心中便是一喜,慢慢收起泣声,对庞山民道:“多谢上将军安排。”

见甄宓面上,梨花带雨,庞山民不禁叹道:“只是甄小姐当知,勿要再于庞某家中,处处算计,若是惹得蝉儿不快,这荆襄虽大,怕也无小姐容身之处了。”

庞山民说罢,命府上下人送客,甄宓离了太守府中,心中却惴惴不安,于堂上哭求,虽引得庞山民应允了她的要求,可是甄宓隐隐觉得,这庞山民对貂蝉如此重视,若是居竹林后,惹得庞山民心中不快,这诸侯之怒,可不是说着玩的。

到底要不要再帮袁熙说项?

甄宓心中也犹豫不决了起来,且先前庞山民提及,将甄氏一族,尽数迁往荆襄,亦让甄宓意动不已,虽身为女子,甄宓却也知dào

,当今河北已日渐衰微,若袁氏子弟捱不到秋季荆襄用兵之时,必将被曹操所灭。

与其跟随毫无前途的袁氏,倒不如转投明主,至少有蒯家的前车之鉴,甄家若于荆襄发展,亦有机会,复往日盛况。

不知不觉,甄宓回到驿馆之中,当下便有袁熙随从上前询问,甄宓是否已劝动庞山民用兵汝南,甄宓闻言,微微一笑,对随从道:“上将军已允宓儿入其宅院,至于何时用兵,宓儿未敢提及。”

随从也知dào

,使甄宓劝庞山民用兵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只是事情已有进展,随从忙修书一封,回报河北,甄宓收拾行装,独自一人上了马车,看着面前这座居住了十余日的长沙驿馆,心中悲喜莫名。

行不多时,便至竹林,甄宓见林中青竹郁郁,溪水潺潺,心中愁绪也散去一些,来到庞山民院外,甄宓见院中一青衣女子,神情淡然的缝制衣物,轻咳一声,对女子遥遥一礼道:“河北甄宓,见过姐姐。”

“原来是宓儿妹妹到了。”那女子放下手中针线,转过身来,微微一笑,甄宓骤然一惊,心中暗道:这天下之间,竟有如此美艳女子?

貂蝉见甄宓微微失神,心中亦暗赞甄宓美艳,轻声叹道:“妹妹远来荆襄之事,山民已尽数与妾身说了,若妹妹不嫌这家中简陋,可于此处久居。”

甄宓回过神来,面上一喜,对貂蝉道:“此处清新雅致,小妹又怎会嫌弃?姐姐与上将军之前,倒是过的神仙般的日子呢!”

说罢,甄宓凑至貂蝉身前,看着石桌上的小孩儿衣物,一脸惊奇道:“莫非姐姐已有身孕?”

“非是妾身,而是尚香有孕。”貂蝉闻言轻笑道:“虽然吴夫人府上,不缺这些,可做姐姐的,总要尽些心意。”

“姐姐倒是豁达。”甄宓闻言,眼珠微微一转,对貂蝉道:“听闻那尚香姐姐,乃江东雌虎,小妹初入庞府,不知这家中规矩,若是惹得尚香姐姐不快,怕是不妥,还望姐姐将这家中规矩,尽数告知。”

“规矩?”貂蝉闻言,不禁轻笑,道:“山民向来不喜约束,庞家虽是大族,这家中却并无世家规矩,妹妹只需记住,于家中待人真诚,便可讨山民欢心便是。”…,

见貂蝉神情不似作伪,甄宓心中也不禁奇怪,堂堂荆襄上将军府,也太出人意表了些,且不说这竹舍如寻常山野之人所居之处,便是这没有规矩,有如何彰显世家风范?

甄宓思索许久,依然不明就里,貂蝉见状,不禁笑道:“小妹勿要多想,待山民回来之后,以小妹聪慧,看看便知。”

说罢,貂蝉收起针线,衣物,入了柴房烹饪饭食,甄宓心中惊讶不已,紧随而去,见貂蝉熟练的生火做饭,却又不知该如何帮忙……

“庞府家中,没有下人?”甄宓一脸愕然,却见貂蝉笑道:“亲手做饭,宴请妹妹,才显得心诚。”

待貂蝉端上饭食,与甄宓对坐于石桌之前,甄宓心中久久难得平静,接过貂蝉递来的竹筷,对桌上饭菜,浅尝即止,口中却连连称赞,貂蝉见甄宓心事重重,对甄宓道:“妹妹心事,妾身或多或少也可猜到一些。”

甄宓闻言轻叹,道:“姐姐与上将军相处日久,当知上将军喜好,妹妹初入庞府,不得要领,心中惶恐。”

“山民的喜好?”貂蝉闻言,摇头轻笑道:“山民行事,随心所欲惯了,妾身虽与之相处日久,却并未发xiàn

山民有何喜好,山民于家中,极少提及朝堂之事……”

“还望姐姐救救小妹。”甄宓闻言,更无心饮食,心事重重道:“于太守府时,小妹慑于上将军威仪,心中惊惧,如今已至上将军家中,若再犯错,必被上将军厌恶,若上将军将小妹逐回河北,小妹便无颜见人了。”

“上将军威仪?”貂蝉闻言,愕然片刻,不禁娇笑连连,半晌之后,貂蝉乐不可支,对甄宓道:“待山民回来,妾身定要看看小妹所说的上将军威仪,到底何物,与山民成婚一年有余,妾身还未见过上将军有何等威仪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31 庞府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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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庞山民回到竹林,看着小院门前长吁短叹的甄宓,不禁失笑。

从河北辗转荆襄,从长沙城中至城外竹林,甄宓这一路而来,也够辛苦的了,庞山民看着甄宓于门前无可适从,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也难免涌起一丝怜惜之情。

见庞山民归来,甄宓一脸欣喜,回头瞅了瞅貂蝉,却见貂蝉依然专心的缝制着石桌上的宝宝装,甄宓心头疑惑,轻咳一声,对貂蝉道:“姐姐,上将军回来了!”

貂蝉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收起桌上衣物,待庞山民进门之后,貂蝉对庞山民微微一笑,道:“夫君,可将上将军威仪,带回家中?”

闻貂蝉调侃,庞山民不明no.331庞府家事所以,甄宓却心中一紧,暗道莫非貂蝉欲将之前闲聊之事,尽数告知庞山民,以增庞山民心中对她的恶感?

甄宓还未及开口,貂蝉便将之前甄宓心中顾虑,尽数与庞山民说了,庞山民闻言,对甄宓道:“你这丫头心事忒重!”

见甄宓不明所以,庞山民温和一笑道:“与你甄家一般,庞某得上将军位之前,亦是商贾,庞某身上,何来威仪?上将军只是个称呼而已,庞某只一凡夫俗子,回到家中,也只是此宅主人罢了。”

甄宓闻言,一脸疑惑,庞山民也懒得与其解释,独自去了柴房,添火做饭。

“上将军会做饭?”甄宓一头雾水的见柴房烟囱,炊烟袅袅。半晌没回过神来,貂蝉闻言却掩嘴轻笑,道:“夫君手艺,比之妾身要强上不少呢……”

不多时候,庞山民将三份饭食端出柴房,于院中石桌坐下,看着甄宓惊诧莫名的样子。庞山民笑道:“且坐,一同饮食。”

甄宓惴惴不安的坐了下来,尝了一口餐盘之中的炒菜。半晌无言,见庞山民与貂蝉旁若no.331庞府家事无人的聊着一些平日见闻,心中也渐渐平静了下来。鼓足勇气,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好手艺。”

庞山民闻言,轻笑一声,对甄宓道:“你既入庞某府上,庞某自当照应,小姐无须见外。”

见庞山民和颜悦色,甄宓受宠若惊,一扫之前于太守府时心中顾虑,对庞山民道:“那上将军是同意小女子,入庞家家门了?”

庞山民闻言。与貂蝉相视一眼,继而大笑,对甄宓道:“若是小姐择婿,甄家大门,怕是早被踏破了吧……甄小姐无需妄自菲薄。小姐姿容出众,亦有才华,庞某又怎会不屑一顾?只是小姐当知,这纳妾之事与诸侯之事,庞某不欲混为一谈,若小姐只为救河北局势。庞某则爱莫能助。”

庞山民说罢,甄宓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貂蝉见状,轻叹一声道:“山民总要保宓儿妹妹家人。”

“庞某已命商队,往河北一行。”庞山民说罢,甄宓面上一喜,庞山民见状笑道:“只是若甄氏来了荆襄,便与袁氏,再无瓜葛。”

甄宓闻言点了点头,许久之后,小心翼翼的对庞山民道:“以上将军观之,当下河北,已无药可救?”

庞山民眼中闪过一抹神采,微微点头,出言赞道:“甄小姐果然聪慧,河北局势,便是庞某出兵汝南,亦难救援,非因曹操太强,而是本初子嗣,太不争气,便是荆襄之人亦多有得知,袁谭,袁尚不睦之事,小姐于河北之时,身临其境,自然体会的更加深刻。”…,

庞山民说罢,甄宓苦涩一笑,对于袁氏,甄宓还是有些感情的,至少袁绍在时,对甄家甚厚,甄家也为袁绍提供了巨量钱财,昔日甄氏一门,于一众河北商贾之中,如日中天,可袁绍一死,袁家兄弟相互攻伐,甄家形势江河日下,之前因袁谭,袁尚决裂之事,也导致甄家险些分家。

对于袁氏,甄宓心中既有感激,亦有怨愤,只是甄宓更是担心,若其家族来荆襄之后,却无立锥之地的窘境。

便是甄宓为庞山民妾,以庞山民现下声望,外人也不敢轻易相欺,可甄宓心中清楚,如今庞山民对其并无太多情意,若此时甄氏一族,辗转荆襄,其家业必为荆襄商贾所夺。

难道只有等嫁入庞府后,再徐徐报仇?

不知不觉,庞山民一碗米饭下肚,却见甄宓依然苦苦思索,貂蝉偷偷踹了庞山民一脚,对庞山民低声道:“宓儿远来荆襄,本就心中悲苦,你又何必作弄于她?”

庞山民见貂蝉薄怒,心知这女人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轻轻点了点头,对甄宓道:“甄小姐莫要忘记,庞某可点石成金,区区一个甄氏,庞某自然可以照料周全。”

庞山民说罢,甄宓瞪大眼睛,一脸不信,于商贾之家,甄宓自然知晓庞山民所谓“奇术”的价值,半晌之后,甄宓对庞山民道:“那上将军要我家族,付出什么代价?若只是效忠上将军,上将军无须付出如此厚利。”

“无需代价,待你家中长辈入荆襄后,庞某自会与之交流。”庞山民闻言,不禁轻笑,对甄宓道:“你家中之事,自有你长辈操持,日后入了庞某家门,你也无须强颜欢笑,庞某非跋扈之人,就像尚香,于家中摆弄刀剑,庞某且未有怨言,乐得见其欢喜,小姐行事,莫非比之尚香更加肆意而为?”

庞山民说罢,貂蝉想起孙尚香孕前之事,亦掩嘴轻笑,甄宓却一脸愕然,对庞山民道:“这如何可能?上将军乃二州共主,家中怎会毫无规矩?”

“朝堂上有规矩便好,至于家中行事,本当随意一些。”庞山民说罢,话风一转,对甄宓道:“不知甄小姐有何喜好?”

甄宓闻言,见庞山民神情不似玩笑,对庞山民道:“小女子之前于河北之时,曾与家父一道行商,对商贾之事,小女子倒是有些见解。”

“这也不错,可以代庞某管理一下家中余财。”庞山民说罢,对貂蝉笑道:“蝉儿与尚香皆不会花钱,这家中的私房钱,以后便交由甄小姐打理,不知夫人,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貂蝉说罢,对甄宓笑道:“妹妹可要小心打点,妾身与尚香妹妹的私房钱已攒下不少,可若要亏,妾身这边倒没什么,可尚香妹妹,怕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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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32 陆伯言点兵,庞山民作保

庞山民的生活并未因甄宓的到来而发生改变,近些时日,荆襄军马调动,依然频繁,百姓皆知上将军又要用兵,黄巾作乱之时,襄阳,江陵等地,便迁徙来不少从汝南而来,避祸荆襄的流民,如今庞山民欲夺汝南,让这些先前已于荆襄安家落户的百姓们,又看到了一丝在有生之年,重归故土的希望。

一年之前,荆襄军马于西川打出了威风,一年之后,庞山民又欲挑zhàn

于中原如日中天的曹丞相,虽是如此,百姓却多以为庞山民会一战全胜,如昔日官渡之战时一般,荆襄坊间,士人,百姓皆频频议论着,汝南一役,孰胜孰败。

各路西川军马已频频往来于荆襄之地,荆襄军马亦有不少奔往川地驻防的军旅,虽时值盛夏,距庞山民与曹操约战之时,还有不短时日,可荆襄各郡,战云密布,官道之上,时常可见尘土飞扬。

诸葛亮自成婚之后不久,便引一路军马,往西川而去,而庞统由新野的归来,让远赴荆襄而来的西川将校,皆以为用兵汝南,当庞统为帅,诸葛亮于西川广施仁政,深得人心,一众赶至荆襄的西川将校,皆有兴趣看看与卧龙齐名的凤雏先生,有何本事,统辖全军。

只是让诸将意想不到的是,于营中接待他们的,并非凤雏,而是一气宇轩昂的年少书生,而上将军正好整以暇的立于帅旗之下,笑意盎然的观陆逊点兵。

一众西川来人。先是惊愕不已,继而不少人眼中皆浮现桀骜之色,陆逊于点将台前,毫无惧色,扫视了一眼台下将官,神色如常。

见张任,董衡二人侍立于陆逊身后。诸将虽心中不忿,却不敢轻动,张任于西川成名日久。那董衡于西川之时,与蛮人重重血战,亦是杀出来的威名。二人未有动作,其余将校怎敢挑衅?

不知不觉,一刻时光已过,陆逊看着点将台下,热汗淋漓的西川骁将们,终于缓缓开口道:“逊师从水镜先生,比之诸位将军威名,逊之名号,不足挂齿,只是为将者当遵号令。逊既得上将军差遣,出兵汝南,便推诿不得,如此逊与各位将军,便是袍泽。于大战之时,当生死相托,诸位可欺陆某年少,不敬陆某,却不可违背军令,使我荆襄。折损军马,不知诸位以为然否?”

见台下诸将,皆不敢言,董衡咧嘴笑道:“伯言何出此言,昔日那郭嘉与周瑜,对伯言皆有盛赞,董某数日之前,便已见识伯言本事,若军中有人不服,不消你说,董某自有处置。”

董衡说罢,张任亦对台下将校道:“各位多是川人,与任同乡,若是平常,任自当照料,只是如今我大军欲攻伐汝南,不日便要跨江屯兵,军中不讲交情,只有军规!若有人不给伯言面子,便是不给我张任面子,届时若张某翻脸,诸位勿怪。”

张任说罢,一众西川将校皆不敢言,顷刻之间,校场之中鸦雀无声,张任之前虽兵败被擒,可于西川声望,鲜有人及,诸将见状,皆心中暗道,此般情形,怕是上将军欲扶持台上那位年少书生,率先于张任,董衡处,作过嘱咐,虽诸将对陆逊才能不信,却深信张任,董衡二人本领,只过片刻,一众将校皆道愿听陆逊调遣。

陆逊见此情形,只微微一笑,对台下一众川将道:“诸位不知陆某本领,陆某不怪,这军中威仪,皆看军功,好叫诸位知晓,陆某此刻,并无寸功,可自汝南归来之时,必叫诸位,心服口服!”…,

陆逊说罢,也不看堂下诸将表情,于高台之上发号军令,所点将校,皆年少之人,待陆逊点齐各路军马,离了校场,奔赴渡口而去,留在校场之中的西川将领,皆惊疑不定,半晌之后,见陆逊与庞山民一路远去,校场将领议论纷纷。

不过半日,庞山民用陆逊为帅的消息,传遍长沙,城中百姓皆心中奇怪,如今庞山民掌二州土地,治下俊杰何其多也?为何不用旁人,偏用陆逊?用一年少书生,掌数万大军,此等用人,便是寻常百姓,亦看不明白。

于长沙渡口,庞山民与苏飞把酒相送,陆逊饮过酒水,面色沉稳道:“逊必不负上将军所托。”

“庞某便于这城中,静待伯言得胜归来,伯言此去,可先由江夏,新野二地屯兵,若有所需,庞某无有不应。”庞山民说罢,微微一笑,拍了拍陆逊肩膀,道:“伯言扬名于世,正是此时。”

陆逊点了点头,英姿勃发,率先登船,不多时,江边战舰离了江岸,缓缓往江心而去,庞山民见陆逊诸人离去,对苏飞道:“如今兴霸不在,这荆襄水军,便劳烦苏将军操持了。”

苏飞闻言,点了点头,道:“上将军大可放心,飞自会小心行事。”

离了渡口,庞山民一路往城中而去,待回到城中,却发xiàn

太守府前,不少川将皆聚于此处,庞山民见为首雷铜,吴兰二将,一脸心事,入殿之后欲言又止,对二人道:“二位将军可是为伯言为帅之事而来?”

庞山民说罢,雷铜鼓足勇气,点了点头,道:“铜虽不知陆少帅有何本领,可其年纪尚幼,骤得此高位,若行事不慎,恐连累将士送命,非是铜不遵上将军号令,而是不忍见我川中士卒,枉送性命。”

“兰亦是此意。”吴兰说罢,心中惴惴,二人此番据理力争,也算是削了庞山民面子,若庞山民一怒之下,将二人斩杀,二人亦难以辩解,毕竟庞山民军令已出,如何朝令夕改?

可是对于陆逊,二人总是放心不下,虽不知董衡,张任为何以那陆逊马首是瞻,可这年少书生领兵,未及交战,其所辖军马,便会被曹军小觑,二人皆以为庞山民遣此人攻伐汝南,实乃不智,便是使张任为帅,也远比任用陆逊,妥当许多。

好在如今只是屯兵江北,还未及用兵之时,二人之前商议许久,才来庞山民面前,求其改变决议,便是庞山民已违背军令之由,处罚二人,二人亦顾不得了。

庞山民闻言,并未动怒,见二人皆静候发落,心中微微感动,轻叹一声道:“如此忠臣,刘季玉若有识人之明,西川怎至于轻易被庞某所得?”

庞山民非但不怒,且出言褒奖,倒是让雷铜,吴兰二人,大为惊讶,庞山民见状,对二人笑道:“二位将军虽言之有理,只是伯言非寻常人,便是孔明,士元,对其才华,亦多有赞誉,如今还未及用兵之时,伯言只是屯兵江北,二位将军当先看看,伯言如何排兵布阵,再做决断,也是不迟。”

“只是……赵括纸上谈兵,亦头头是道。”雷铜皱眉许久,对庞山民道:“非是铜不信上将军,而是这陆少帅,从未征战沙场,若上将军信得过雷某,可使我二人渡江,为陆少帅帐下,作一先锋,便是与那曹操死战,也算是为我大军,立些功勋了!”…,

见雷铜一脸决然,庞山民不禁笑道:“将军何至于此?此番庞某治下,军马调动频繁,召诸位将军远来荆襄,除用兵汝南外,亦要各位把守荆襄各郡,至于征战之事,诸位不如静观其变,庞某可与诸位打赌,伯言此番,必建奇功!”

“两军大战,岂可作赌?”吴兰性烈,话音刚落,却被雷铜劝住,庞山民见状笑道:“二位将军忠心耿耿,庞某亦当赏赐,不如这样,二位随庞某入后堂一观,这入秋之时,二州之地如何用兵。若之后二位依然固执己见,庞某便允二位所求,如何?”

二人闻言,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庞山民将二人引入后堂,其余将领于堂上面面相觑,不多时候,三人便从后堂而出,雷铜,吴兰二人,面上皆有愧色,且无论堂上如何打探,二人皆一语不发。

雷铜见庞山民并不与他二人计较,跪伏于地,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已运筹帷幄,雷某先前多有得罪,还请上将军治罪!”

“兰有违军令,请上将军治罪。”

见二人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一副甘愿受罚的样子,庞山民命二人站起,轻笑一声道:“二位将军也是好心,虽莽撞了一些,庞某却不愿怪罪,只是二位当知,以后切不可轻易质疑军令,此等大战,乃多位军师一同参详,二位莫非以为,汝等智慧,可比孔明,士元诸人?”

“我等不敢!”二人额头见汗,异口同声,庞山民见二人心服口服,不再多言,对一众心事重重,前来规劝庞山民临战换帅的西川将领笑道:“各位此来,虽是好意,可庞某却难以领情了,此中详细,还望诸位静待数日,静观汝南变化,伯言乃庞某任命之人,若伯言有失,庞某甘愿,与伯言一同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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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33 郭嘉荐才,司马仲达

数日以来,荆襄往来大江的战舰密密麻麻,一趟又一趟的往江北之地运送军马,一时间天下各路诸侯,皆将目光聚集在了荆州于江北的土地之上,得此消息,曹营多惊惧者,荆襄毗邻汝南,庞山民兵锋所向,令朝堂群臣,尽皆心惊。

如今荆襄已非刘表所在时的荆襄,一战平一地诸侯,西川前事历历在目,荆襄军马的威名在朝堂之上,广为流传,如今庞山民大举兴兵江北土地,且曹营军势还要分兵抵挡西凉,河北二地军马,如今镇守汝南者,虽是大将曹仁,极擅防守,可那曹仁所辖军马,却只有区区两万有余,若遇寻常攻伐,或可固守,然而近年来,庞山民与西川,江东两家交战,攻无不克,殿堂朝臣,皆不看好曹仁与刘晔二人,可挡荆襄数万军马的犀利攻势。

朝堂之上,除曹操,郭嘉等数人之外,余人多于天子面前,言荆襄庞山民如今势大,不可与之为敌,当奉上礼物,授其官爵,与之求和,曹操观一众朝臣神情,心中颇为不屑。

曹操也算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两年之间,庞山民于荆襄日渐坐大之人,对于庞山民的手段,曹操亦屡有称赞,若未有西凉,河北,乱其后方,江东军马于庐江虎视眈眈,曹操也乐得与庞山民堂堂一战,沙场交兵,可如今态势,显而易见,曹营军马除固守许都之外,再无余力支援汝南,除非调夏侯兄弟所掌的河北军马。长驱救援,可如今已连下河北数座城池,若此时退兵,前功尽弃。

好在郭嘉之前便与庞山民约定,在诸侯面前,演一出大戏,将汝南半境。让与荆襄,只是曹操与郭嘉皆知,那庞山民若是顺风顺水。占据汝南,难免会心生歹念,直取许都。

曹操心知。自陈留起兵之时,曹操于诸侯之中,得此高位,皆因其裹挟天子,号令诸侯,若许都失陷,天子易主,被那庞山民所得,曹操之前作拥优势,便尽皆不在。

近些时日。亦有不少朝臣劝曹操迁都,只是曹操心中对此未战先怯的言论,极为不齿,曹操心中屡次自问,若此番被迫迁都。岂不是让天下人皆以为,他曹操会怕了那荆襄竖子?

见堂上之人,议论纷纷,曹操神情愈发阴郁,郭嘉见曹操面有怒色,目视荀彧。荀彧见状,率众而出,立于阶下,对天子刘协道:“圣上明鉴,许都如今乃我大汉根基,不可轻弃,我朝已有迁都长安之前车之鉴,这迁都一事,无须再议。”

荀彧说罢,又有朝臣欲与之辩论,却被郭嘉抢先站出,对天子道:“奉孝可荐丞相帐下一人,令其掌兵,抵荆襄军马于汝南,必不叫其入许都地界,荆襄小觑我朝廷威仪,只遣一年少之人,为其统率,郭某如今已有应对之策。”

刘协闻郭嘉之言,面色一喜,目视曹操,见曹操微微点头,刘协对郭嘉道:“那便劳烦郭祭酒,阻荆襄大军攻伐!”

说罢,刘协便不再理会出言劝谏的一众朝臣,退朝而去,曹操见一众懦弱老臣,纷纷退避,心中暗恼,引帐下文武,径往丞相府而去。

一众文臣武将,浩浩荡荡至丞相府后,那曹操立于堂中,口中骂道:“一群墙头草!”

郭嘉闻言,微微一笑,对曹操道:“丞相何必理会此碌碌庸人,这汝南战事,本就不如诸人所想那般,形势严峻。”…,

“奉孝以为,那庞山民会言而有信?”曹操闻言,微微一愕,继而叹道:“便是其言而有信,大军兵逼许都,这朝堂之上,日日惊惧,于曹某行事,颇有不便!”

“郭某虽不知山民,是否言而有信,但是郭某知晓仲达之才,比之陆伯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山民敢使年少竖子,掌数万大军,丞相亦当有这般气魄,使先前默默无名之人,于此绎名于世!”郭嘉说罢,曹操微微点了点头,命人召司马懿来相府议事,后于一众文臣道:“非因汝南之事,使曹某不得安心,而是如今那江东亦对我治下州郡,虎视眈眈,周郎虽于荆襄屡败,可其才华,不可小觑,勿要忘却,其乃昔日辅佐孙策,横扫江东之人。”

“于江东,丞相当寸土不让,合肥虽有文远把守,郭某亦乐得与文远一道,使江东军马,不得寸进!”郭嘉说罢,曹操点了点头,郭嘉料敌于先的本领,曹操屡有见识,如今见郭嘉请战,曹操自然乐见其成。

见曹操默许,郭嘉又道:“西凉马腾虽不足为患,可如今其帐下新添刘备诸人,且军师徐庶,亦有手段,丞相当使文和,固守关隘。”郭嘉说罢,曹操目视贾诩,贾诩闻言笑道:“既然奉孝举荐贾某,诩自当为丞相解忧,还请丞相允曼成,文谦与诩一道,镇守关隘。”

“那便劳烦文和了。”曹操说罢,贾诩退至一旁,曹操思索片刻,对郭嘉道:“那曹某是否当遣回部分河北军马,驰援诸位?”

“不可。”郭嘉闻言,一脸郑重道:“河北之事,当速战速决,元让,妙才已连下数城,当一鼓作气,以绝后患,就当下态势而言,西凉,江东,皆不足为虑,唯有荆襄军马,乃丞相大敌,不过郭某以为,丞相无须担心,便是汝南不得固守,仲达被那陆逊所败,这许都有丞相镇守,文若相帮,便是那庞山民亲征,亦难有建树!”

曹操见郭嘉说的坚决,点了点头,颇为傲然道:“昔日官渡,曹某便可以弱胜强,如今虽时过境迁,可曹某本事,却未落下,那荆襄竖子,便是让他拿了半境汝南,曹某日后亦会追讨回来,若其敢背弃约定,攻伐许都,曹某亦会让他付出惨痛代价!”

曹操说罢,诸人皆眼前一亮,看着曹操这枭雄气势,一时间堂上文武,尽皆心折,正当堂上诸人,各有所思之时,一中年书生,匆忙行至大堂之中,于曹操面前,躬身拜道:“主簿司马懿,拜见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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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34 狼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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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txsj.司马懿殷勤行礼,曹操面上却未有悦色,对司马懿道:“仲达可知此番曹某召汝而来,所为何事?”

司马懿闻言,摇了摇头道:“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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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知曹操因司马懿“狼顾之相”,向来不喜此人,见曹操言辞之间,毫无热络之意,郭嘉心头暗叹,对司马懿笑道:“之前于长沙,郭某与老友山民言仲达乃中原俊杰,可挡荆襄强兵,如今那庞山民已遣陆逊为帅,大军数万,伐我汝南,嘉便于丞相面前,举荐仲达,担此要职

。”

司马懿闻言心头一惊,一脸惶恐道:“懿何德何能,当军师大人如此重待?”

“仲达才华,郭某知晓。”郭嘉说罢,对曹操道:“丞相可使仲达掌汝南防务。”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又瞅了司马懿一眼,见其虽面上恭顺,可眼眸深处,却桀骜难驯,曹操心中暗道:此人虽有才华,却不可与之交心,否则必遭其反噬。

想到此处,曹操对司马懿道:“仲达心中可有办法,如何挡荆襄军马?”

曹操说罢,司马懿对曹操道:“懿之前不识陆逊其人,如今仓促接令,并无计策,应对此人。



见曹操微微皱眉,司马懿又道:“如今丞相大军,多在河北,懿不知丞相对汝南之事,如何布局。”

司马懿说罢,曹操还未及开口,却见郭嘉颇为赞许的看了司马懿一眼,说起了之前于长沙之时。与庞山民对这天下大局的谋划,司马懿闻郭嘉之言,心头泛起惊涛骇浪,心中暗道还是小觑了天下英雄,之前司马懿见荆襄大举来攻,心中还在思量该如何守土,可如今才知。这只是郭嘉与庞山民二人,将天下诸侯,算计其中的计策。若庞山民的最终目的,不是许都,而是汉中的话。那守御汝南,远比想象之中的要容易许多。

郭嘉说罢,司马懿轻叹一声道:“既如此,懿可领丞相差事,只叫那荆襄得半境汝南,若其还敢贪婪丞相土地,定叫其有来无回。”

见司马懿说的信誓旦旦,曹操微微点头道:“仲达之才,曹某深信,如今这殿内皆为曹某心腹。

不知仲达可否将心中算计,告知曹某,也使曹某可安心一些。”

司马懿点了点头,对曹操道:“先前军师与那庞山民相约之事,意在转移各家诸侯注意。如今天下群雄,皆观汝南之事,以谋后动,而实jì

上,奉孝军师所求之处,乃是河北。而那庞山民,则欲借此机会,强夺汉中,此密约可使丞相,荆襄皆获利益,得偿所愿,所以懿以为,那陆逊定不会为了强夺汝南,而大举寇边。”

“而如今汝南一役,关键在于丞相可否速下河北,灭绝袁氏,若丞相可顷刻之间,夺下河北,便有军马回援汝南,那陆逊便是鬼神之谋,也难挡丞相大军,可若那庞山民,先占下汉中,若其野心滋生,则必挟大胜军马,袭丞相州郡,先前密议,只是军师大人与那庞山民之间的口头承诺,做不得数。”

司马懿说到此处,堂上文武心思也比先前明朗许多,尽皆感慨,司马懿见状,轻叹一声道:“懿若驻守汝南,当坚壁清野,广迁汝南之民,往来豫州之地,丞相虽失些许土地,可那陆逊却也毫无所得,若其不得百姓帮衬,无论是往来运粮,抑或打造器械,皆要从新野,江夏等地,获取物资,懿可遣轻骑数队,袭其粮道,焚其粮草,若长此以往,其治下军马,必坠士气。”…,

司马懿说罢,堂上诸人,皆面现喜色,曹操心中亦赞司马懿此番谋划,只是迁徙百姓,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特别是汝南久经战乱,如今居于汝南的百姓,多山野刁民之辈,想到此处,曹操心中疑惑,对司马懿道:“迁徙百姓之事,颇为繁琐,仲达可有信心,促成此事?”

“若百姓肯听懿之良言,便当顺从,如若不然,懿只得引军杀之了……”司马懿一脸冷漠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懿自不会放任百姓,行此资敌之事!”

司马懿的狠戾令堂上之人,尽皆失惊,曹操正欲开口大骂,却闻郭嘉叹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仲达此言,不无道理。”

曹操见那司马懿的谋划已得郭嘉支持,将口中之言咽入腹中,对司马懿道:“汝南重地,可直抵许都,仲达防务,关系重大,需yào

曹某如何帮衬?”

“愿向丞相借程昱先生,以及张郃,高览二位将军,与懿一道,守汝南重地!”司马懿说罢,曹操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司马懿的这番谋划,还是比较稳妥的,只是此人行事,戾气太大,虽有智计,却不合曹操心思。

想到此处,曹操对司马懿道:“那曹某便令仲达为军中统率,入汝南抵荆襄军马,待元让,秒才夺下河北,便千里奔袭,驰援仲达!”

司马懿闻言,领命而去,见应对之事,皆已吩咐了下去,曹操便命诸人离去,唯独将郭嘉留了下来,待群臣散去,曹操将郭嘉引入后堂之中,对郭嘉道:“奉孝可知,许劭此人?”

郭嘉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可是昔日‘月旦评’,言丞相‘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的许字将?此人精通相学,只是丞相以为,相学一事,可尽信乎?”

“许字将之言,多有应验,曹某不得不信。”曹操闻言,亦苦笑道:“仲达虽有大才,而其相貌不被曹某所喜,仲达狼顾之相,以奉孝博学,当知其意!”

“狼头能环顾前后,前进可攻,退可反噬……”郭嘉说罢,轻笑一声道:“有丞相在,仲达心中便有反意,也必被丞相遏制,郭某观仲达于丞相面前,行事谦恭,以其聪慧,想必其亦知dào

,丞相对其心中忌惮,既然如此,丞相只需将此人看住,用其才华即可,便是仲达有千般本领,而丞相大权在握,又何须顾虑,区区狼顾之人?”

NO.335 陆逊稳健

。不过数日,曹仁,刘晔广迁汝南百姓,避祸许都,宛城等地,一时之间,天下群雄目光注目汝南一郡,荆襄与曹操两家诸侯,皆似蓄势待发,夺一战之先手,。

接替曹仁,驻防汝南者,乃相府主簿司马懿,此人于中原声名不显,对于曹操与庞山民二人所任统帅,群雄皆不明所以,如此大战,岂可儿戏?可领军者除那年少陆逊,这司马懿亦是碌碌无名之辈,众人皆不知,此二人有何本事,一得曹操青睐,一得庞山民眷顾,。

便是程昱,张郃比之司马懿,于军中也更有声望,曹操此举,亦让不少诸侯以为,这中原可用之人,当下已捉襟见肘,只是曹操无人可用倒也罢了,那荆襄连番大战,庞山民帐下人才济济,这陆逊为帅,又为哪般?

不过事已至此,各路诸侯亦无心思索这庞山民与曹操此番任人,意欲何为了,西凉马腾自荆襄军马渡江之后,便命马超,刘备各引一军,往潼关而去,若破潼关,以西凉铁骑神速,不消半日,便可兵逼洛阳,这马腾已任徐庶为长安太守,若可再夺洛阳,亦可多得资本,赏赐帐下之人。

江东军马于庐江也蠢蠢欲动了起来,近些时日,往来大江的江东舰船,比之先前亦多了不少,之前江东图荆襄虽未得手,折损却也不多,此番周瑜尽遣江东精兵强将,进军合肥,如今已过边界。便是强如张辽者。亦勒令帐下士卒,不与江东人马强强相碰,严守各路关隘城池,并使信使,求援许都。

而最让庞山民惊讶的是,北地袁氏,如今也趁此机会,引晋阳军马,奇袭邺城,且趁夏侯兄弟骄兵之际。小胜一场,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自田丰。沮授二人亡故之后,河北还可靠审配,郭图等人,打一胜仗,对河北而言,颇为不易。

庞山民于太守府中,看着往来信使送上的各地战报,心中暗笑,此番荆襄调兵,极为隐晦。便是自家军中,也鲜有人知,孔明已归西川,执掌大权,且之前荆襄强将,如今已多在梓潼屯兵,出川要道之上,多荆襄军马往来,比之陆逊所掌的数万军马,孔明帐下军马。已近十万,此等重兵,图汉中一地,庞山民都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只是狮子搏兔,尚不留余力。若可占下汉中,庞山民所掌之地。幅员辽阔,已不逊中原曹操了,这后来居上的机会,便是向来行事淡然的庞山民,近些时日以来也常常喜形于色。

待戈之士十余万,治下百姓百万有余,就算是与曹操因汝南交恶,庞山民亦有底气,与其持久作战。

如今只看陆逊如何用兵,。

近些时日的汝南境况,庞山民也极为关注,司马懿掌军一事,寻常诸侯可不以为然,而庞山民心中,却不得不警惕这位篡魏之人,虽于史上,司马懿与诸葛亮乃是宿敌,且多有败绩,可庞山民却不敢以此为由,小觑于他。

坚壁清野,逐百姓离汝南往宛城,许都而去,计中狠辣,庞山民又怎会不知,只是对于司马懿如此行事,庞山民亦没有太好的办法指点陆逊,如今陆逊为帅,一应对策皆要靠他自己,庞统数日以来,也屡屡寻庞山民言及心中顾虑,而庞山民却只得婉言相劝,对于陆逊,当予以足够信任。

此陆逊得水镜先生真传,已非史上陆逊,以庞山民观之,陆逊若可于汝南,打开局面,得军中赞誉,其日后发展,不可限量,便是比之卧龙凤雏,亦有望青出于蓝,他和庞统与其在长沙城中,事事操心,倒不如相信陆逊,让他放手一搏。…,

新野县城,一应荆襄军马,尽皆屯于城外,虽是大战,可陆逊却不欲扰民,近些时日,多有探马从汝南而归,言及郡中之事,那司马懿坚壁清野的计策,的确让陆逊感到一丝为难。

陆逊心中明了,之前虽庞山民与郭嘉二人,有过密议,可汝南一地,曹操绝不会心甘情愿的交给荆襄,司马懿迁徙百姓,为的只是让荆襄军马,减缓北进汝南的速度,此等行径,亦在陆逊所料之中。

只是司马懿行事狠戾,倒让陆逊心中,暗自提防,如今荆襄军马皆已渡江,数万军马的军需用度,耗费不小,之前营中便有不少将领,催陆逊进军汝南了,不过陆逊并不着急,大军如今才至新野,一路而来,行军之慢,让营中诸将,不明所以者甚多。

不过有张任,董衡二人坐镇左右两路大军,当下还无人敢挑衅陆逊权威,可董衡性烈,见陆逊于新野之外,命大军止步不前,其心中也颇为愤懑,于士卒用餐之际,独自一人,径往帅帐而来,寻陆逊问其缘由。

入帅帐之时,董衡见那张任亦在,咧嘴一笑,道:“张将军此来,也是与董某一般,欲催伯言进兵?”

张任闻言,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来江北之时,张某已应下上将军,一应行事,皆遵军令,陆帅不言发兵,张某怎敢擅自做主?”

“董将军来了啊,。”陆逊见董衡入帐之后,急不可耐,便知董衡想法,从容一笑,对董衡道:“将军想必是为引军入汝南一事而来。”

董衡闻言,点了点头,爽朗笑道:“还是伯言知董某心意,如今我五万军马,早入汝南,便可驻防各处关隘,以逸待劳,且早夺了汝南土地,董某也可早早了却心事。”

陆逊闻言,不禁笑道:“陆某也欲早夺汝南,只是如今曹操军马,已让出半境汝南之地,我等行事,当依上将军盟约,将军便是去了汝南,也无曹军阻挡,若不得军功,将军去汝南还有何意义?”

“还不是伯言动作迟缓?”董衡闻言,不禁满腹牢骚道:“若我等日夜兼程,还可有些仗打,如今那曹营军马,愿作缩头乌龟,董某这心中,如猫抓一般,求一战而不得。那司马懿也是胆小怕事之人,据说那厮不仅将百姓尽皆迁徙,还焚毁了不少城中粮秣,这中原本就不比我荆襄富庶,如此行事,岂不是自掘坟墓?”

陆逊闻言轻笑,对董衡道:“将军勿急,之前陆某已得河北战报,那袁氏如今,居然小胜夏侯兄弟一场,此事虽出乎预料,却对我汝南战局,有些影响,董将军勿要忘记,上将军与那郭奉孝约战之时,乃是入秋,如今时值盛夏,当使军中兄弟,多休整一些时日再战,也是不晚。”

“既如此,我等为何早早出兵?”董衡闻言,面露不解之色,对陆逊道:“莫非是因为江北比之江南,凉爽一些,伯言带大军来新野,只为避暑?”

见那董衡牢骚不断,陆逊心中,亦觉好笑,对董衡道:“将军稍安勿躁,这临战之事,当多些机变,若那司马懿其智平平,陆某提前出兵,也未尝不可,可将军当知,此番守汝南之人,非是曹仁,刘晔,曹操换此人为帅,其行事自有过人之处,。”

“司马仲达,程仲德皆行事狠辣之人,如今于汝南行事,足见其二人心思果决,如今汝南百姓,十去其九,我等擅入此地,粮道狭长,若其截我粮道,我大军当如何自处?”陆逊说罢,董衡愕然,琢磨半晌,董衡对陆逊道:“董某可担运粮之责!”…,

“将军威武,若当此职,曹军难有所得。”闻陆逊称赞,董衡不禁大笑,却见陆逊话风一转,对董衡道:“可将军虽擅斗,然曹军避战,扰我粮道,而不强夺,将军又如何保障我五万军马,日常用度?”

五万军马每日所需粮草,数目不小,便是董衡也不敢信誓旦旦的保证万无一失,且董衡亦知,曹军骑兵比之荆襄骑兵,优势巨大,若敌轻骑来去如风,只运粮一事,便足够荆襄为难了。

董衡不知如何作答,半晌无言,陆逊却坦然一笑,对董衡道:“陆某此来,欲占半境汝南,为我荆襄拓土,若只是兵进汝南,便是平时,陆某也敢与曹操沙场一决,只是今时非同往日,吃到陆某口中的,陆某就从来没打算过还给曹操!”

陆逊说罢,将案上信笺递给董衡,对董衡笑道:“陆某这些时日,从未断下与上将军书信往来,行军打仗,陆某心中有数,只是这民生吏治,上将军更为擅长,如今陆某已请上将军,迁荆襄百姓,往汝南而来,那曹操治下百姓,前脚走掉多少,上将军便会予陆某,补全多少!将半境汝南,完全转作我荆襄治下,才是陆某,真zhèng

本意!”

“这倒是大手笔。”董衡闻言,心知陆逊此番谋划,其涉及之广,远远不是他这个武将所能思虑周全的,只是见陆逊一脸自信,董衡心中也颇为赞叹,对陆逊道:“伯言本领,比之昔日周郎,丝毫不逊!既然伯言已有对策,董某愿听伯言调遣,伯言大可放心,若军中还有人敢唧唧歪歪,不用伯言处置,董某自会与之讨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

NO.336 西凉异动,兵临城下

师从司马徽后,陆逊除钻研兵法之道外,闲暇之时,也在默默观察庞山民的施政之道,对于庞山民于民生方面的谋划,荆襄无出其右者,不仅仅是因为庞山民所掌奇术,可获巨利,其于安抚百姓,教化民生方面,在陆逊看来,也颇有手段。

司马懿与程昱坚壁清野,虽然狠辣,可若仅从兵法看来,陆逊亦可破其计策,命董衡,张任二者之一,引一孤军,直入许都,便可大乱司马懿先前谋划,身为曹操臣属,总不可能见曹操有难,而不发兵救援,一旦司马懿于汝南的排兵布阵,有所变化,陆逊自然可以于第一时间,向各关隘骤然发难,失了关隘,司马懿便如困兽一般,进退不得。

只是陆逊亦不欲将军中大将,置于险地,用此行险之策,陆逊心中早已料定,此汝南之战,乃庞山民布局天下的关键一环,如今距离入秋还有些时间,何必着急去占那杳无人烟的荒地呢?

既然汝南百姓多已迁徙,那就广迁荆襄百姓至此,蚕食汝南,才是陆逊的最终定计,除此之外,陆逊亦想看看,环绕曹操的各路诸侯,是如何情形,到底有没有人会耐不住性子,先汝南而战,一旦曹操与其他诸侯交兵,对于陆逊而言,可以算计的方面也更多一些。

陆逊从未将司马懿与程昱当作此汝南之役的对手,在陆逊心中,他的对手只有一人,便是曹操。

数日之后。庞山民于长沙收到陆逊书信,闻其谋划,心中喜悦,庞山民将信笺摆在庞统面前,对庞统道:“士元可来看看,我们这个小师弟,手段如何?”

庞统看过信上陆逊筹谋。心中亦是暗赞,陆逊行事沉稳,庞统暗道便是他为汝南城守。遇到如此劲敌,亦会颇为棘手,缓步推进。蚕食汝南,虽荆襄军马日行仅数十里,然则已经占下土地,可再无后顾之忧,且大军阵势严整,小股曹军不敢与之交战,纷纷溃逃,如此一来,也无损军中士气。

“这行军风格,与庞某格格不入。却极似孔明那厮……”庞统说罢,一脸苦笑,庞山民闻言却道:“孔明,伯言二人,用兵谨慎。乃是王道之师,士元用兵天马行空,不拘一格,乃是诡道,虽各有所长,可只论兵事。为兄还是欣赏孔明,伯言更多一些。”

庞统闻言,不禁默然,如若他伐汝南,如今早有军马兵逼许都了,虽胜算不小,可若被敌人窥破,也要费一番周折,与其周旋,庞统沉思片刻,诡笑一声道:“兄长也说,统与此二人各有所长,统若于兄长面前直言,不思悔改,不知兄长以后,还会不会使庞某领兵?”

“若士元改诡道为王道,为兄才瞧不起你,士元当谨记,凡成功者,皆须坚持,用兵之道不分对错,能胜即可,这天下广袤,士元何愁日后领军之事?”庞山民说罢,与庞统相视大笑,只过片刻,又有使者飞奔而至,言西凉军马,已耐不住性子,率先攻伐潼关。

“夺潼关?”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对庞统道:“此非元直所擅。”

庞统闻言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且守关者亦是兄长忌惮之人,这贾诩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潼关之下,西凉铁骑数万之众,密密麻麻,一白马将军手持长枪,遥指城上守关之人,于关下驰骋往来,搦战不止。…,

贾诩气定神闲的看着城下耀武扬威之人,任由那将连番喝骂,毫不动怒,身旁李典,乐进二人,闻关下之人,骂的起劲,睚眦欲裂,乐进于贾诩面前躬身请战,对贾诩道:“军师大人,请允乐某擒杀此獠!”

“西凉锦马超,倒是有些昔日吕布风采,不过临此坚城,其也只剩嘴利了……”贾诩说罢,乐进面上怒色稍缓,对贾诩道:“军师大人,莫非坐视此人于城前耀武扬威不成?”

“文谦此言谬也,于贾某眼中看来,这马超此举,非是耀武扬威,乃是黔驴技穷,西凉欲夺我关隘,如今却只遣一匹夫阵前叫骂,若其真有本领,当望尘披靡才是……”贾诩微微一笑,目视李典,李典会意,于城头弯弓搭箭,直射马超。

马超虽不屑曹军避战,却于城下时刻注意着城头动向,见李典一箭射来,马超不闻不问,只枪头一荡,便将利箭挑开,城下西凉军马见此避箭之法,尽皆鼓噪,声援马超,马超扯下背上长弓,遥指李典道:“汝当观马某利箭!”

马超说罢,箭矢已往城上飞去,李典见箭矢来势迅猛,想起之前马超荡箭,欲效仿马超,坠城下军马气势,索性以枪挑之,枪箭相碰,磕飞箭矢,李典还未及回话,肩上猛的一疼,只见一利箭,已插其肩头。

虽肩头受创,李典疼的咬牙切齿,却一声不吭,将肩上利箭取下,李典手拄铁枪,摇摇欲坠。

乐进见李典中箭,心中大惊,却不知那马超如何为之,贾诩也一扫原先不屑一顾之色,郑重的看了马超一眼。

马超见一箭惊住城头数人,不禁大笑,对贾诩喊道:“如今可知马某这连珠射术?若尔等早早投降,马某可留尔等一命!”

乐进素与李典交厚,见李典负伤,心中更是恼怒,对贾诩道:“军师大人!请开关隘大门,乐某誓擒此人!”

贾诩闻言,微微皱眉,不理乐进,却目视城下,对马超道:“你西凉之人,有些小聪明,却无大智慧!既然马将军视我关隘于无物,强攻便是!”

“这可是你说的!”马超闻言,傲然笑道:“现在投降,还有活路,若不肯降,待马某破关,屠你满门,你这老贼,勿要后悔!”

马超说罢,大手一挥,身后铁骑,四散而开,十余名羌人,推着一巨大冲车,往城门而来,贾诩见状,面上冷笑,对左右道:“之前贾某已有安排,如今西凉之人,如此听话,我等也勿要让客人失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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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37 周郎奉孝初交兵

烽烟滚滚,潼关之下,喊杀之声不绝于耳,看着城门处被焚毁的数架冲车,马超于阵前半晌无语。

攻伐潼关之前,徐庶曾屡次劝说马超,攻城一事,不应操之过急,可马超见潼关兵少,欲强夺此关,建功立业,却未曾想到,这贾诩坐守雄关,严丝合缝,丝毫不给西凉军马机会。

冲车冲城门之时,城上火油,礌石,纷纷落下,西凉军马攻了数次,却难至城前,马超此番引铁骑而来,一路长驱,大量西凉军马,被其抛之身后,屡次攻城,军中步卒已捉襟见肘,马超见难以破城,只得鸣金收兵,待张飞,徐庶引军来援。

交战一日,两家罢兵,于寻常人眼中,此番小战,对当下大局并无影响,只是曹操于许都得此消息,心中大悦,又看了一番案上郭嘉留书,口中啧啧赞道:“一切皆不出奉孝所料,这荆襄尚未动兵,其余各家军马,已然心急。”

又过数日,河北,扬州战报,再至许都,袁谭,袁尚之前虽小胜一回,可若堂堂沙场相争,其又如何是夏侯兄弟的对手?兵败之后,荀攸设谋,不过数日,便埋伏了先前志气满满的袁尚一回,杀的袁尚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袁谭见袁尚兵败,亦不敢发兵救援,如此以来,荀攸一石二鸟,不仅胜了河北军马一回,挽回军中士气,还使本就互有纠葛的袁谭,袁尚二人。相互怨恨,互有决裂之意。

而合肥亦有战事,战报上只言那周瑜得知郭嘉坐守合肥,心中惊惧,于城下数次挑衅,待周瑜见城上郭嘉面目,便勒令军马。黯然退兵,曹操见此战书,不禁大笑。对左右道:“奉孝之威,并未动武,便可使江东周郎。心中惊骇……”

合肥城上,张辽冷峻了许久的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见城下江东军马,缓缓而退,张辽难得出言调侃,对郭嘉道:“军师大人,果然威武。”

“只是吓他一回,待公瑾琢磨明白,便知郭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郭嘉闻言,不禁苦笑。为使汝南,潼关二处战事不被影响,郭嘉此来合肥,仅带了数千军马,加上城中兵马。也只不过三万有余,而那江东五万军马,兼之其掌庐江水道,若从江东运兵而至,可连绵不绝,以周瑜智慧。郭嘉只可诈他一回,待其思索明白,引大军而至,合肥局势,必然艰苦。

郭嘉心中早有准bèi

,于合肥死守,令江东不得寸进,可是见城下领兵之人乃周瑜之时,郭嘉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便是程普,黄盖等荆襄老臣领兵,郭嘉也并不忌惮,甚至可趁其不备,思虑如何反败为胜。

只是统兵者为江东周郎,郭嘉就算再自信,也不相信周瑜会轻易中计,郭嘉与周瑜,庞山民三人,皆知根知底,郭嘉自然知晓,周瑜除水战之外,于这陆上,亦能耐不小。

“近些日子,难以舒坦了……”郭嘉苦笑一声,对张辽道:“文远,务必勒令城中军马,勿要出城,周郎非寻常人,郭某初至,未有奇计可一战而胜,且那江东军马人多势众,切不可给周瑜,一丝机会,令其破城!”

张辽闻言,目视郭嘉,微微点头,心中却道:便是官渡之时,也未见军师大人神情如此严峻,想必这城下不战而退之人,有些本领。

各地战报,纷纷往长沙而至,虽不得带兵,庞统于太守府上,观诸多战报,口中亦连呼过瘾。…,

便是庞统之前也不曾想到,江东,西凉两家诸侯,昔日唯唯诺诺,如今却胆子肥了一回,那陆逊还未有动作,这两家诸侯却率先去占曹操土地了。

只是西凉军马数万之众,如今被阻于潼关之下,不得寸进,而那周瑜,又因心惧郭嘉本领,未战先怯,于庞统看来,这马超倒也罢了,可是这向来风流倜傥的江东周郎,居然于城前如此行事,岂不是自坠威名?

见庞山民缓步来到厅堂之中,庞统便将心中疑惑,尽数与庞山民说了,庞统虽知其兄长不擅领军,可是于观人有术,庞统心中好奇,为何周瑜不战而逃,庞统并不相信,以那周瑜骄傲,会惧郭嘉,依庞统看来,或许只是周瑜心计,欲使郭嘉懈怠,可是转念一想,庞统又觉不对,若果真如此,那周瑜把郭嘉想的也太简单了些……

庞统一脸急切,庞山民见状,心中暗笑,对庞统摇了摇头道:“士元太过高看为兄了,为兄又不是公瑾腹中蛔虫,其心中所想,如何尽知?”

“那兄长也当猜上一猜,为何周瑜会放qì

大好局面,不一鼓作气,占下合肥。”庞统说罢,庞山民微微点头,轻声叹道:“若庞某用兵,见奉孝守城,怕是亦会如公瑾这般,避其锋锐。”

“避其锋锐?”庞统闻言,不禁笑道:“兄长莫非糊涂了不成?江东攻合肥,这攻城一家,才有锋锐!守城之人,有何锋锐之处?”

“别人或许没有,但奉孝所在,必有锋锐……”庞山民闻言,不禁轻叹道:“为兄不言军务,只言这人性之说,此番孔明大婚,士元并未与奉孝相见,如今仅与其有过一面之缘,以士元观之,奉孝此人,本领如何?”

“国士无双!”庞统想都没想便开口赞道:“无论其风度,抑或智慧,皆难有出其右者,之前与这郭嘉相见之时,便是统与孔明,对其亦颇为心折!”

“这便是了……”庞山民闻言,不禁叹道:“公瑾于城下之时,怕是与士元想法,别无二致,这人的名,树的影,就算是奉孝坐镇空城,未知城中详细者,敢轻易攻伐么?”

庞统心中若有所悟,见庞山民又道:“对公瑾而言,得知奉孝镇守合肥,心中必然疑惑,与其不明就里的攻伐城池,倒不如按兵不动,以观后事,曹营之中,奉孝乃其谋主,虽荀彧,贾诩,荀攸,刘晔等,皆智计百出之人,却比之奉孝,略逊一筹,且公瑾虽表面吃亏,令天下人对其小觑,然则实jì

上,公瑾还占了便宜……”

庞山民对周瑜颇为赞许,引得庞统更为不解,庞统一脸急切,对庞山民道:“兄长所言便宜之处,庞统为何难以窥到?”

“如今江东已做出攻曹姿态,如今按兵不动,非是江东不想掠曹操土地,而是守城之人,过于强dà

!”庞山民说罢,不禁笑道:“不想此番公瑾也聪明了一回,学我荆襄,观诸家交战。”

庞统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对庞山民道:“如此以来,公瑾坏兄长大计?”

“庞某谋划,在于西川,如今各家诸侯,除曹操外,何人知晓庞某军马,多在西川?”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待庞某得了汉中,出川之路,畅通无阻,届时便是曹操平定河北,庞某也大可与之,沙场相较!”庞山民说罢,庞统半晌无言,许久之后,庞统叹道:“那汝南呢?伯言用兵,入皓首老者一般,慢慢,以当下态势,便是孔明占下汉中,伯言还未及汝南城下……”…,

“士元何必着急?”庞山民闻言,不禁轻笑,对庞统道:“伯言行事,甚和我心,待孔明用兵之时,其余诸侯,也该醒悟了,届时这天下大势,骤然转变,伯言自然可以一改先前行事,用兵汝南!”

见庞统默然不语,庞山民心中也是暗叹,这庞统的大局观,比之诸葛亮,还有所欠缺,此番留庞统坐镇荆襄,庞山民亦有让其看这各家诸侯,如何行事,来培养庞统大局观的想法,只计较一城一池,终究难成大事,以庞统之才,便是百战百胜,对他也是不难,难处在于,如何让他知dào

,哪些阵仗可胜,哪些阵仗大可弃之不胜……

庞统思索,庞山民亦不打扰,翻看近来战报,庞山民面上笑容,也愈发明朗,当今各家诸侯纷乱战局,与诸葛亮先前所料,别无二致,唯一变数,也只是周瑜于合肥城下,幡然明悟,欲抽身战局,将其鹬蚌之身,化为渔翁。

只是想要渔翁得利,有这般容易么?

庞山民正思索间,又有士卒前来通报,言江东使者,鲁子敬至。

闻信使之言,庞统亦回过神来,对庞山民笑道:“这鲁肃莫非是来打探汝南消息的?看来江东对于合肥等地的想法,依然未变啊!”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江东也是有望问鼎天下的诸侯之一,些许野望,也在情理之中,对江东而言,这江北土地尤为重yào

,只要有了养马放牧之地,江东水军,辅以骑兵,便是昔日相比之下,暗弱一些的孙权也可有筹码,与曹操,庞山民二人比肩。

庞山民不禁轻笑,看来他这个便宜大舅子,被荆襄打的痛彻心肺,依然野心不死,反而有些越挫越勇的样子,这天下局势发展到这般态势,倒也有些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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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38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瑜于合肥城下,乍见郭嘉身影,脑中便是一懵,郭嘉出现于合肥,与周瑜先前推断大相径庭,对于郭嘉本领,周瑜心中有数,自然不会轻敌,心中暗道反正也难以一战定合肥局势,如今又多了郭嘉这一大变数,索性先退避三舍,思索对策



于军中帐内,周瑜见鲁肃后,一脸疑惑,对鲁肃道:“子敬,以你观之,曹军此役,欲效仿田忌赛马,上驷对中驷乎?”

鲁肃闻言,皱眉不语,以鲁肃智慧,自然知晓周瑜所言何意,如今江东力弱,荆襄势强,曹操谋主郭嘉,理当应对荆襄攻势,而周瑜之前,也没想到郭嘉居然对汝南局势不闻不问,反而来镇守合肥要地,比之汝南,合肥对曹操而言,丢了也就丢了,可那荆襄若占下汝南,则兵临许都,莫非郭嘉对于那声名不显的司马懿有如此信心?

半晌之后,鲁肃叹道:“鲁某亦不知为何曹操如此安排,只是此事蹊跷,如今我江东之敌乃是郭嘉,公瑾当更为谨慎一些

。”

“先前筹谋,有所疏漏啊……”周瑜闻言轻叹,对鲁肃道:“唯今之际,无论这合肥城守是谁,周某皆要与之较量一番,这军中之事,子敬大可放心,事到如今,子敬当往长沙一行,去山民那边,打探消息,以瑜观之,这小子之前对我江东,必有隐瞒。



鲁肃闻言,欣然从命,一路往长沙而来。于太守府上见过庞山民后,鲁肃一脸郑重,对庞山民道:“如今荆襄,江东,西凉三合盟,可山民对我江东似毫无信任,为何我等皆已动兵。山民于汝南兵势,却如此迟缓?”

庞山民闻言,故作为难道:“之前相约入秋动兵。庞某行事,从不能言而无信,如今你江东与西凉与那曹操动武。已占下不小优势,庞某若再落井下石,有违道义。”

鲁肃心中不禁暗骂庞山民惺惺作态,这打都打了,还有何道义可言,只是鲁肃也知dào

,他区区使者身份,自无理由将庞山民逼的太急,若庞山民此时发怒,反戈一击。江东也无暇应对,想到此处,鲁肃对庞山民道:“鲁某自营中而来,得公瑾授意,欲问山民。这曹营详细,数日之前,鲁某见那合肥守城之人,乃是郭嘉,难道山民不认为,这曹营谋主骤临合肥

。事有蹊跷?”

庞山民微微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周瑜果然瞧出些什么来了,只是他心中难以确定,所以遣鲁肃而来,询问详情,见鲁肃一脸焦急,庞山民不禁叹道:“庞某亦不知,奉孝为何去往合肥,或许于奉孝心中,庞某这不通军务的荆襄上将军,非其对手,其欲与公瑾,一争高下!”

“山民欺我!”鲁肃闻言,不禁恼道:“且不说荆襄比之江东势大,便是此番群雄共伐曹操,其缘由也是因汝南而起,郭嘉好好的汝南不守,便往合肥,且山民遣那年少陆逊,对区区相府主簿司马仲达,这本应大战的汝南一地,如今两家诸侯相争犹如儿戏,这其中必有缘由!”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莫非子敬欲管我荆襄,如何调兵遣将不成?伯言本领,庞某于江东之时,子敬也见过数次,庞某不知,为何你与公瑾,皆看不上伯言本领,小觑我荆襄少帅?”

“非是伯言本事不济,而是你荆襄攻曹,太不尽lì

!”鲁肃说罢,一脸忿然道:“莫非山民欲看诸侯交攻,坐收渔翁之利乎?”…,

“庞某不懂兵事……”庞山民自然不会承认鲁肃言中推测,对鲁肃笑道:“汝南局势,事出有因,那司马仲达坚壁清野,伯言行军缓慢,必有苦衷。



“既然山民对汝南虎视眈眈,何不使孔明,士元出力?”鲁肃说罢,庞山民不禁笑道:“孔明大婚之后,庞某欲让其休整一段时日,如今于西川,打理政务,而士元此时,正在后堂,面壁思过……非是庞某不欲用人,而是二人,分身无术。”

“面壁思过……”鲁肃心中疑惑,对庞山民道:“士元有何过错?”

“于朝堂之上,建言当强攻汝南,其行事过于冒失,被庞某斥责一通……”庞山民闻言叹道:“若为军师,当心性沉稳,所以庞某才责罚于他,不欲使其带兵

。”

“山民,士元所言,鲁某以为大有道理,若可兵逼许都,迎回天子,对山民而言,有大利益。”鲁肃一脸埋怨,对庞山民道:“以鲁某看来,士元有功无过!”

庞山民闻言,不禁冷笑,司马懿如今已制衡陆逊攻势,若此时贸然出兵,岂不中其奸计?汝南尚未占下,还妄想许都,这鲁肃想法,简直就不可理喻。

只转念一想,庞山民便回过味儿来,对鲁肃笑道:“于子敬眼中,庞某乃好大喜功之人?”

鲁肃闻言心中一惊,忙对庞山民道:“非也。鲁某只是怜士元之才,不得尽用。”

“我荆襄之事,不劳子敬操心。”庞山民故作不悦,对鲁肃道:“莫非子敬渡江而来,只为指责庞某用人不当乎?”

鲁肃闻言,神情尴尬,一脸讪讪对庞山民道:“鲁某与山民,士元皆为好友,只是直言相劝,又怎会对山民行事,有所指责?此番辗转荆襄,鲁某只求山民,将曹营消息,告知我等,也好让鲁某回去之后,于公瑾面前,有所交待。”

“庞某又怎知曹营消息?子敬勿要病急乱投医了!”庞山民闻言,不禁谑笑道:“公瑾疑惑,仅在于奉孝驻守合肥,若子敬欲问此事,庞某倒是知晓一些,只是庞某这消息于子敬而言,并无大用。”

“山民之前便知,守合肥者,乃是郭嘉?”鲁肃闻言,不禁心惊,庞山民闻言,只轻轻一笑,对鲁肃道:“公瑾来我荆襄,贺孔明大婚之时,与庞某有过赌约,言你江东,此役必占合肥,寿春,庞某不愿束手就擒,所以才求奉孝,归中原后,镇守合肥……说到底,这是公瑾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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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39 周瑜攻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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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鲁肃了解,庞山民并不是因私废公之人,且诸侯对于土地的重视皆非比寻常,庞山民又怎会为了区区江东三个月的税赋,影响荆襄攻伐汝南的进展?以庞家富甲天下,攫取财帛的机会很多,庞山民若如此行事,不合常理。

只是身为使者,有些话鲁肃并不好直言相询,在鲁肃看来,若江东占下合肥,对荆襄而言,并无损失,庞山民没道理从中作梗,闻庞山民戏言,鲁肃犹豫半晌,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此番荆襄结盟我江东,鲁某未见山民,丝毫诚意。”

庞山民闻言,面色微变,对鲁肃道:“之前与公瑾相约,乃入秋之时共伐曹操,至于是否结no.339

周瑜攻合肥盟,庞某还未下定论,不知子敬以为然否?”

庞山民说罢,鲁肃心中一惊,对庞山民道:“莫非山民欲自食其言?”

“庞某至今,有何背信之处?相约攻曹之时,乃是秋日,可无论是你江东,抑或西凉马腾,皆仓促攻曹,还欲劝我荆襄,及早兴兵!我大军已至汝南,又来怨我行军迟缓,子敬勿要忘记,如今距离入秋,还有些时日!”庞山民说罢,神情转冷道:“念在与仲谋有些交情,庞某并未使人斥你江东急躁,子敬倒好,那曹操遣奉孝镇守合肥,与庞某又有何关系?还来问庞某缘由,庞某虽愿赢公瑾赌注,却不愿遭这般埋怨,你江东若是拿不下合肥,是不是还想将这罪过。算在庞某头上?”

庞山民说罢,鲁肃半晌无言,不知该如何辩解,庞山民见鲁肃面上颓色,淡然一笑,道:“还以为你江东之人,如今当有些长进。可如今庞某观之,与之前别无二致,与其整日怨天尤人。不如想想办法,击败奉孝,拿下合肥。才显你江东本领!”

说罢,庞山民拂袖no.339

周瑜攻合肥而去,于空空荡荡的太守府上,鲁肃呆立许久,黯然离去。

一路舟车,鲁肃抵合肥之时,合肥战局,已过二日。

周瑜勒令军马,一直等待鲁肃归来,见鲁肃后。周瑜一脸欣喜,对鲁肃道:“子敬辛苦,此去荆襄,可有所得?”

鲁肃一脸苦涩,摇了摇头道:“那庞山民言辞之间。滴水不漏,只道此番郭嘉御汝南乃是曹操算计,至于汝南战事,更是推的一干二净,言我等兴兵仓促,诸家诸侯约斗之际。乃是秋日。”

周瑜闻言,微微点头,对鲁肃道:“既然如此,周某心中,已有算计。”

鲁肃闻言,一脸迷茫,对周瑜道:“公瑾已有打算?”

“山民所言,虽难入耳,不过也有些道理,拿下合肥,才显我江东手段,无论是郭嘉把守,还是曹操亲至,对我江东而言,当以成败论英雄,唯今之际,何必为何人守城耿耿于怀,就算那郭嘉智计百出,可我江东军马,也非是摆设!”

周瑜说罢,振奋精神,径出帅帐而去,鲁肃见状,苦笑一声,紧紧跟上,对周瑜道:“既然公瑾已有决断,何必让鲁某往长沙一遭,受山民诘难?”

“先前周某只是怀疑,荆襄与曹操之间,有所关联,子敬此去,周某只欲得知那庞山民是何反应。”周瑜闻言,微微一笑,对鲁肃道:“山民虽能耐不小,可于此事上,有所疏漏,若其未与曹操联结,见诸侯攻势凶猛,必暗中取利,可如今呢?这天下间唯一可与曹操正面抗衡的荆襄群雄,居然隐忍至此,若说这两家之间,毫无纠葛,瑜怎会轻信?”周瑜说罢,目光闪烁道:“这曹操遣郭嘉至此,欲威吓我江东,按兵不动,可周某偏偏不遂他心愿,我大军连日以来,已造就不少攻城器械,于这合肥城下,周某当认认真真的会一会这智如鬼狐的曹营谋主了!”…,

周瑜说罢,往帅帐而去,帐下将校得知欲攻合肥城池,尽皆鼓舞,周瑜于帅帐之中,对帐中诸人道:“我江东军马,之前多败,想必诸位这心中,有所怨恨,怨敌人太强?还不如痛定思痛,以我江东志气,一雪前耻!”

见诸将不语,周瑜语调微高道:“如今守合肥者,乃曹营谋主,便是周某,如今亦无奇谋,算计于他,只是我江东大军,如今兵临城下,岂可为那郭嘉区区虚名,吓得不战而退?此番周某欲强夺合肥,攻其城池,堂堂正正,胜这郭嘉一回,不知诸位,可有志气,与周某一同攻城?”

周瑜说罢,程普,黄盖二人躬身抱拳,上前一步,程普一脸郑重,对周瑜道:“都督,请遣老夫为先锋,不破城门,老夫便不归营!”

黄盖闻言,亦请战道:“吾愿与德谋同往!”

周瑜闻言,慎重的看了程普一眼,对程普道:“老将军当仁不让,攻城之时,周某便为将军,擂鼓助威!”

说罢,周瑜引诸将出了军营,点齐军马,往合肥而去,合肥城头,早有士卒见城外江东军马,异动频频,忙报知郭嘉,张辽二人,郭嘉闻言,一脸无奈,苦笑一声道:“郭某最厌守城,这江东大军,汹涌而来,又有周郎调度,便是用计,亦难成事。”

“辽愿与那江东军马,城前斗将!”张辽说罢,郭嘉摇了摇头,对张辽道:“嘉自然相信文远武艺,可胜江东,只是如今战局,非斗将可决定合肥能否久守,且那周瑜定早有算计,欲依仗他江东兵多,欺我合肥人少。”

“合肥城坚,可挡江东大军。”张辽见郭嘉不似往日从容,不禁出言安慰道:“且军师战无不胜,我大军依仗城池,江东军马难有建树!”

郭嘉闻言,轻笑一声,扬眉对张辽道:“何须文远安慰,区区一个周瑜,还不至于让郭某意志消沉,文远随嘉一道登城,且看看这江东客人,还有何手段。”

郭嘉说罢,往城上而去,一行将校,皆随郭嘉身后,见郭嘉神情自若,其余将官皆心中暗赞,这天下间又有何人,可视五万江东军马于无物?

行至城上,郭嘉举目眺望,四下江东军马,密密麻麻的于城前列开阵势,周瑜单骑行至城下,见城头郭嘉,拱手笑道:“数月不见,奉孝别来无恙?”

“还好,只是未曾想到,之前还与公瑾饮酒作乐,如今便要沙场相逢,郭某这心中,不忍见公瑾染血城头,公瑾不如独自归去,江东与丞相化干戈为玉帛,如何?”郭嘉说罢,淡然一笑,于城头之上,其倜傥风姿,便是敌手,也不禁心折。

城下周瑜闻言大笑,对郭嘉道:“若是往日,奉孝所求,周某自当应允,只是今时今日,我江东与合肥境内,占尽优势,若允了奉孝之言,周某日后,怕要后悔。”

“郭某何时求过公瑾,莫要攻城?”郭嘉闻言,冷笑一声道:“郭某是不欲让你江东人马,枉送性命,既然公瑾不信良言,便来试试我郭嘉手段!”

郭嘉说罢,不再搭理周瑜挑衅,与城头呵道:“多说无益,公瑾,快让郭某看看,你江东可有手段,破我城池?”

“自然不会让奉孝失望!”周瑜说罢,催马而回,归至阵中,周瑜对程普,黄盖二人道:“二位老将军,周某便于营中,静待二位破城而归!”…,

“必不负都督所托!”程普说罢,挺枪而出,引数冲车,云梯队伍,往城前而去,周瑜见江东军马,声势浩大,心中燃起一阵豪情,径往阵前高台,亲自擂鼓,与攻城将士助阵。

鼓声隆隆,震人心魄,郭嘉见城下江东军马逼近,心中也不禁暗赞,周瑜这练兵之法,有些门道,此时的江东军马,一点儿也没有之前数败荆襄之时的颓色,军中将士,皆有士气。

观城下敌军越来越近,郭嘉对张辽道:“文远,子扬之前所备军械,可否准bèi

妥当?”

“军师放心,已一切妥当。”张辽闻郭嘉之言,一脸郑重道:“此番定要让这江东军马知晓,我守城利器!”

郭嘉闻言,微微一笑,只见城下程普大手一挥,身后士卒携数架云梯,皆往城前奔来,密密麻麻的江东军马,传来阵阵喊杀之声,其中威势,倒是不小。

“还怕你来的人少,浪费我城中大石。”张辽嗜血一笑,见郭嘉微微点头,数台投石器械,便被推至城头,士卒井然有序的斩断投石绳索,一颗颗磨盘大的巨石,遮天蔽日,直往江东军中之中,砸了过去。

只刹那间,城下哀号之声,不绝于耳,江东攻势也猛然一滞,周瑜见郭嘉此般手段,心中亦惊,口中喃喃道:“此物莫非是那刘晔所造投石车乎?”

程普见攻城军马,有些混乱,城前士卒难以登上城头,便是有靠近城墙的士卒,不是被礌石砸下,便是被城上曹军,射成刺猬,心中难免焦急,开口吼道:“只是些许箭矢,大石,以我士卒灵巧,可以避过!只要冲上城头,便可报仇雪恨!弟兄们,随老夫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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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40 合肥大战

城头火油,礌石纷纷落下,一时间合肥城前,烽烟漫漫,江东与中原军马的初次交锋,就这样骤然展开了,两军交手不过半刻,城前士卒皆可闻见四周的血腥之气。

见江东军马悍不畏死,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郭嘉也不禁心中感慨,周瑜统兵本事不凡。并不是所有人皆有本领,让近年来数次大败的军马知耻后勇,而周瑜无疑做到了这一点,郭嘉脑海之中,隐约想到了哀兵必胜,霎时间的失神,让身旁指挥士卒守御城墙的张辽,也不禁侧目,军师此役,以无往日那般谈笑间灰飞烟灭的从容。

程普行至城墙之下,便抛却了马匹,心中早有决断,不破城池,誓不回军。

之前于江夏一役,便是时至今日,老将军心中依然悔恨不已,被鲁肃与孙尚香相救,老将军心中虽然感激,可这武者骄傲,却于一场败仗之后,蓦然散去,归江东后,程普因韩当力战而亡之事,自责不已,如今江东朝堂之上,曾随孙坚转战中原者,只余下他与黄盖二人了,程普自抢得此役先锋任命之后,心中便有决断,此战当打出江东声威,若不破城,便于这一同攻城的士卒们,殉于城前,也在所不惜。

命士卒扶住云梯,老将军不避箭矢,攀登城池,其余将校见军中大将尚且如此,皆悍不畏死,程普登城之时,江东士卒纷纷忘却先前城中投石之威,纷纷呼喝着往城上登去。

见城下江东军马。士气如虹,张辽眉头大皱,对郭嘉道:“城头危险,奉孝大人当暂避锋锐。”

“士卒尚且用命,我这军师岂有调头而逃的道理?”郭嘉说罢,对张辽道:“文远无须理会郭某,如今战事焦灼。把守城头才是紧要之事。”

张辽见已有江东士卒,攀上城头,忙令身后士卒。填补空缺,也顾不上再劝郭嘉,奔向城头。命士卒将云梯推开,不多时候,数架云梯,皆被曹军推落城下,可那江东军马,早有准bèi

,纷纷从怀中掏出钩锁,往城上抛去。

城头已乱作一团,城门之处,战事亦极为焦灼。已有数架冲车,冲击城门,被城中军马死死抵住,坚固的城门已被冲车破开了数道缝隙,眼看城门之处。岌岌可危。

周瑜一边擂鼓,一变眺望城前攻势,对周瑜而言,强攻城池也是不得已的举措,周瑜自得知郭嘉至此,心中早已料定。与之斗智,不如斗勇,比之匆忙算计,被敌人将计就计,倒不如以兵多之利,悍然一战。

周瑜早已料到,此役便是能胜,江东也会损失不小,可是之前攻打长沙之时,便明白这两军交战,不应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若可破合肥,擒下郭嘉,则断曹操一臂,便是将麾下军马,尽数拼光,只要占下合肥,对江东而言,便是巨利。

如此一来,不仅可于江北,占下大片土地,供江东军马驰骋,还可使曹军畏惧江东军势,五万军马换郭嘉,张辽,两条性命,以周瑜看来,划算的很。

正因如此,江东军马杀向城前之时,如惊涛拍岸,攻势一波接着一波,不到半个时辰,已有数百士卒登城,与曹军短兵相接,而军中死伤,已近半数。

见城前攻势猛烈,那城上曹军却如磐石一般,死战不退,周瑜心中亦不禁感慨这曹操军中,兵多将广,此役就算江东军马如此拼搏,却难占丝毫优势,周瑜已将日后江东成败,赌在一役之上,虽心中万分疼惜军中死伤,可却坚持着连眉头都一下不皱,一脸淡然的命一波又一波的士卒,往城前而去。…,

程普攀上城头,见严阵以待的曹营军马,心中毫无畏惧,从背上拔出长枪,便往“郭”字帅旗方向杀去,于程普看来,只要郭嘉一死,周瑜便可再无顾虑,从容用计,若斩郭嘉,合肥可得。

铁枪刺过,数名曹营士卒,尽皆退避,原本严丝合缝的城头军马,亦出现一丝散乱,张辽见敌将已至城上,冷笑一声,奔赴程普方向,大喝一声,“过来送死!”

程普闻张辽之声,心中一惊,且张辽话音未落,手中长枪已刺至程普近前,程普匆忙收枪挡住,只听一声脆响,枪头传来巨力,逼的程普连退数步。

张辽一击得手,高喝一声道:“儿郎们,挡住这阵,我军可胜!”

张辽说罢,城上士卒不禁振奋,皆呼喊着向登上城头的江东士卒冲杀而去,程普见状,心中焦急,欲舍弃张辽,其心中已有计较,比之勇力,他远不是眼前之人对手,与之缠斗,倒不如多杀士卒,为今之计,登城者越多,江东胜算越大。

见程普退避,张辽又岂不知这老将算计?手上长枪如灵蛇一般,直刺程普,程普登城,本就耗费了不少力qì

,如今遇见以逸待劳的张辽,见其纠缠不止,一时间竟寻不得空隙避战。

张辽又刺数枪,程普匆忙守御,已气喘嘘嘘,江东士卒中眼明手快者,见程普被张辽压制,摇摇欲坠,忙上前救援,却被张辽一枪一个,扫落城墙。

见程普力怯,张辽冷笑,对程普道:“如若肯降,张某便留你一命!”

程普闻言,口中骂道:“休要聒噪,再吃我一枪。”

说罢,程普振奋精神,挺枪冲来,张辽见其步伐散乱,料定其体力已不堪重负,心中暗道:江东以此老将为军中先锋,怕是此人于江东也有些地位,若将其捉住,倒可令周瑜投鼠忌器,缓攻城池……

见程普手中铁枪来势汹汹,张辽忙侧身避过,手中长枪,骤然出击,向上一挑,枪上巨力令程普两臂。如遭电亟,刹那间,铁枪坠地,程普两手空空,而张辽铁拳,直奔程普面门而去。

一拳击中,程普惨呼一声。钢盔坠地,张辽攻势不减,拽起程普。一记手刀劈于程普颈后,程普只觉眼前一黑,便昏厥过去。

“将他绑了!”张辽说罢。身后士卒连忙冲上,将程普紧紧缚住,登城的江东军马,见老将被缚,尽皆向张辽所在之处,猛攻而来。

莫非此人乃江东重臣?

张辽见江东攻势,心头一喜,率左右士卒,迎头痛击,且后方郭嘉。亦不忘指挥城头军马调动,数百登城士卒,不过片刻,已被斩杀半数。

见合肥城上一阵混乱,两军杀的焦灼不已。城下周瑜,心中也颇为焦急。

此役合肥,对周瑜而言,乃破釜沉舟,不得不胜,如今五万军马。连番攻城,却不得冲破城门,且只有少量军马登城,还被那曹军压制,军中伤亡,已近半数,可这城前战局,却难以明朗。

守城一方,本就有城防优势,若是平时,周瑜也不会强攻城池,只是如今对江东而言,周瑜心中早有定计,无论损失多少,只要占下合肥,灭郭嘉,张辽二人,便可长驱直入,占庐江大城,所以周瑜才会孤注一掷,强硬攻城,不过周瑜却未想到,曹营士卒,如此难缠,江东已强攻数次,如今却收效甚微。…,

见难以破城,已有数将劝周瑜暂且收兵,保全士卒性命,可周瑜皆不予理会,依然于战鼓之前,为帐下士卒擂鼓助威,以周瑜看来,如今合肥城防,损毁不小,且士卒皆逼近城头,再一鼓作气,便可夺城,便是拼光这五万士卒,换得江东日后在江北的生存空间,也是值得。

于是周瑜鼓声更急,而攻城士卒,备受鼓舞,悍不畏死。

正当周瑜以为,合肥可得之时,却于噪杂城前军中,闻一将大吼之声,周瑜寻声望去,见黄盖已勒住战马,不再指挥士卒登城,而凝望着城头方向,一脸惶急。

周瑜望去,见那张辽手中,拽着一人,正欲抛下城墙,不禁皱眉,忽听黄盖喊道:“德谋!”

程普被缚?

周瑜心中一惊,却见攻城之江东军马,纷纷抬头,且先前气势,猛然一滞,周瑜心中不禁恼怒,对左右道:“程老将军已被敌所缚,速速攻城,将其救下!”

周瑜说罢,便有士卒飞之黄盖军令,黄盖闻言,虎目含泪,遥望张辽道:“若你敢伤德谋,待老夫破城,定将你千刀万剐!”

张辽闻言,不屑一笑,道:“有本事便来攻城,只是这老儿性命,必然不保!”

“卑鄙!”黄盖闻言,口中喝骂,张辽却如浑若未闻一般。

程普幽幽转醒,见城下江东军马,攻势已泄,心中更是自责,开口对黄盖喊道:“公覆,勿要管我!强攻城池!这城上曹营军马,难以久守!”

“恁的多嘴!”张辽闻言,便命士卒将程普制住,对黄盖道:“你江东如若退兵,我便留这老儿,一条性命!”

黄盖闻言,不禁踌躇,周瑜亦心中难有决断,程普乃江东三朝元老,如若不救,日后又怎与孙权交待?

就在此时,那被缚程普,猛然立起,一脚踹开身旁士卒,口中高呼“攻城”,纵身一跃,坠下城墙,刹那之间,江东,曹军两家士卒,皆忘记此乃两军对垒之时,呆呆的看着这江东老将,坠落城前。

“德谋!”黄盖大吼一声,快马奔至程普所坠之处,翻身下马,见程普七孔流血,声息皆无,再也止不住眼中热泪,抬头仰望了一眼城上威风凛凛的张辽,睚眦欲裂道:“兄弟们,随我攻城,为德谋报仇!”

程普慷慨赴死,一众江东士卒,尽皆被其感染,城下皆是整齐有力的攻城之声,而江东后军之中,又有数道人流,往城前而来,周瑜一脸坚毅,对左右道:“并力攻城,不破合肥,誓不罢休!”

郭嘉于城上遥遥望见,江东哀兵,人人欲往城前赴死,心中暗叹,这江东本就兵多,如今又一往无前,此战果然难打的很,这张辽所为,虽无错处。却逼出了江东死战气势,对曹军而言,是祸非福。

闻城下呼喊攻城之声,郭嘉忙回过神来,对左右道:“将文远召至此处!”

士卒通报张辽,张辽得令之后,来到郭嘉面前。口中叹道:“本欲一缓江东气势,可未曾想到那老将如此刚烈,竟然赴死。如今得不偿失,还请军师治罪。”

郭嘉闻言,不禁苦笑。对张辽道:“与其责备文远,不如想想如何守城,如今江东气势如虹,尽皆欲为那老将报仇,以郭某观之,若一味坚守,难以胜之,唯今之际,当用奇谋,先前郭某已于城门之后。屯兵数千,文远可敢带兵出城,冲杀一阵,这城头守御,就交由郭某指挥?”…,

张辽闻言。躬身抱拳,领命而去,见张辽下了城头,郭嘉口中喃喃道:“文远,此役胜败,就看你了。”

城下江东军马。搭建云梯,攻势一阵紧似一阵,城上曹营守军,也被这悍不畏死的江东气势骇住,一时间,江东又有不少士卒,登上城池,周瑜遥望城上战况,面上冷笑,观如今态势,城上守军已后继无力,若一鼓作气,合肥可得,为程普报仇雪恨,正在当下!

周瑜嘴角扬起笑容,忽闻城前一声巨响,合肥城门之处,已被撞开,周瑜心中一喜,正欲引大军攻城,却见无数曹营士卒,从城门杀出,为一将,正是张辽。

“贼子,拿命来!”黄盖见张辽出城,一马当先,引军冲杀而去,程普虽是自坠城墙,黄盖却把这心中仇怨,尽皆算在了张辽头上,如今见仇人面目,黄盖岂肯放过?

张辽见又一老将,拍马挺枪而来,高喝一声:“来得好!”

说罢,张辽催动胯下战马,直取黄盖,两马错蹬,黄盖与张辽纠缠一处,招招只攻不守,欲与张辽以命搏命。

周瑜见张辽出城,心中一惊,对身后朱桓,丁奉二人道:“那张辽乃吕布旧将,勇武非常,二位将军速去援助公覆将军,同敌张辽!”

只十余合,黄盖便知张辽武艺,非他能敌,如今招招搏命,可那张辽却守中有攻,闻身后救援之声,黄盖心中一喜,抖擞精神,再刺张辽,却被张辽寻了破绽,荡开袭来铁枪,一枪刺在黄盖肩头。

黄盖受创,翻身落马,张辽正欲再刺,却见那丁奉马快,已杀至面前。

“打了老的,还有小的!你江东人倒是挺多!”张辽见丁奉面带狠戾之色,飞马而来,当下舍了黄盖,奔丁奉而去,丁奉见状,对朱桓道:“此人交给我来,你速去救黄老将军!”

朱桓闻言,直奔黄盖坠马之处而去,张辽见朱桓离去,冷笑一声,对丁奉道:“你一小将,也敢挡我?”

“你一降将,也敢张扬?”丁奉说罢,张辽大怒,手中铁枪如蛟龙一般,直取丁奉面门,丁奉见枪势凶猛,忙举枪来挡,却被张辽枪上传来巨力,逼的连人带马,止住冲势。

丁奉虎口震裂,心中暗道这张辽果然有些手段,一脸谨慎,把铁枪舞的严谨,只守不攻,待朱桓救援。

张辽见丁奉士气已衰,心中不屑,对丁奉道:“看你能守得几时!”

丁奉恍若未闻,而此时朱桓已扶起马下黄盖,黄盖口中喷血,对朱桓道:“老夫无碍,速去帮忙,那张辽武艺非凡,不可小觑!”

朱桓闻言,忙翻身上马,与丁奉二人,同战张辽,张辽面对二将来攻,毫无惧色,攻守有度,独战二将,尚占上风!

曹营出城军马,见张辽如此悍勇,尽皆欣喜,除少量士卒随张辽左右,防江东暗箭外,其余士卒,多去城前云梯处,拆除江东攻城器械,一时间,江东军马顾此失彼,这登城的攻势也渐渐衰弱下来。

周瑜遥望城前攻势,江东士卒已渐渐混乱,心中焦急,对左右道:“速去城前,告知将士,勿要仓促登城,先将那张辽围困!”

周瑜说罢,又有数队军马,往张辽所在之处,飞奔而去,还未行至近前,却见那张辽铁枪连刺,丁奉把守不住,已被张辽刺落马下,而那朱桓,已然心怯,舍了张辽,直往援军之处奔逃。

张辽冲杀一阵,往来之处如入无人之境,待江东援军到来之前,却又引着曹军,往城中奔去,入城之后,紧闭城门,周瑜见大军气势已衰,且多将受创,生死未卜,长叹一声,鸣金收兵。

回到城中,张辽下马便往城头而去,与城上郭嘉相见,郭嘉见张辽毫发无伤,不禁大赞,对张辽道:“此战若胜,文远当记功!”

“全赖军师应对得当!”张辽闻江东军马鸣金收兵,亦大笑道:“若不是军师大人命张某出城奇袭,焉能退避江东大军?只是张某还未杀的痛快,此番来我合肥,那周瑜居然不带勇将,小觑我等,理当付出惨痛代价!”

城上曹军尽皆喜悦,城下江东军马却一片哀鸿,见诸将皆已退回,周瑜长叹一声,对一众江东将校道:“如今已失先手,若再攻合肥,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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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41 孔明兵出葭萌关

回到营中,周瑜见江东群臣尽皆颓丧,心中也是悲苦不已,如今程普已死,军中昔日随孙坚征战的老臣,仅余黄盖一人,且生死未卜,此等噩耗,对接下来再攻合肥,颇为不利,且这不到两个时辰的攻城战,江东军马损伤不小,大量攻城器械被曹军付之一炬,周瑜原本坚定不移的夺城信念,也随之动摇,唯今之际,若是再强攻城池,也只是枉送士卒性命,倒不如冷静下来,再思良谋。

清点战损,周瑜不禁长叹一声,五万军马攻城,死伤两万有余,而城头曹操军马,却几乎毫发无伤,若再这般打下去,不用说是占领合肥,寿春等地了,便是那郭嘉见江东军马气势衰微,怕也会出城一战。

见营中诸将,皆无战心,周瑜轻叹,沉吟不语。

鲁肃见周瑜一筹莫展,思索片刻,对周瑜道:“公瑾勿要忧愁,若占合肥,还可从庐江调集军马,此番征讨曹操,仲谋将军中大权,尽数交付公瑾,一役胜败,并不影响我江东拓土之大局!”

周瑜闻言,面色微微好转,只是想起这军中上将已被那张辽连败数人,心中郁愤难平,周瑜也知dào

,这大军之中,难有上将可敌那张辽威猛,以周瑜观之,江东可与马上与张辽对决者,除太史慈外,便是周泰,怎奈此二人皆有军务,太史慈须平定山越作乱,而周泰则要镇守庐江,防荆襄军马趁虚而入。

想到此处。周瑜心中不禁懊悔,早知如此,便不以那兵多之利,强攻城池了,这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滋味,当真是痛彻心肺。

与城外沉闷的江东大营截然相反,合肥城中。曹营军马皆欢欣鼓舞,便是郭嘉也对之前战果,激动不已。若不是临阵机变,遣张辽出城冲杀,这江东军马此时怕是已入了城池之中。一想到之前不少江东士卒登上城头的场景,郭嘉也难以平静,冷汗连连。

好歹是胜了一场,更确切的说是打退了周瑜的第一波进攻,郭嘉心中清楚周瑜的打算,此番对合肥,寿春二地,江东志在必得,虽先前一役干掉了不少江东将士,可是那周瑜并不会因一战之败而就此罢手。

见郭嘉一脸思索之色。张辽心中不解,对郭嘉道:“此番大胜,奉孝为何闷闷不乐?”

“虽胜一场,却不可小觑那周瑜心计,此人于统兵之道。本领非凡,文远可曾记得,这厮只于营前擂鼓助威,麾下江东士卒便悍不畏死?”郭嘉一脸深沉,轻叹一声:“以郭某对那周瑜了解,其下次攻我合肥。手段怕是更为厉害,如今便是郭某也无把握,保合肥不失,守城一事也只得尽人事,听天命了。”

张辽闻言,微微点头,对郭嘉道:“不如遣人往丞相处求援。”

“便是许都军马,亦捉襟见肘,丞相哪有军马,援我合肥?”郭嘉闻言苦笑,对张辽道:“好在我城中物资不少,如今可命士卒,抢修城防,防城外大军再至。”

合肥一场大战的消息,不过数日,便被各家诸侯得知,孙权知程普身死,于大殿痛哭不已,程普对孙家忠心耿耿,立下功勋无数,如今却于合肥誓死不降,自坠城池而死,孙权咬牙切齿,手书一封,送予周瑜,告知周瑜,不过数日,江东又有军马渡江,且率队之人,乃大将太史慈,至于山越趁机作乱之事,孙权引军亲征,虽不得在江北与曹军相争沙场,可孙权亦悍然决定,为出征将士,解后顾之忧。…,

长沙太守府中,庞山民得知合肥消息之后,嗟叹不已,之前放程普一条生路,未曾想到这只过数月,程普依然是死在了沙场之上,周瑜难破合肥,对庞山民而言,虽是好事,可庞山民心中,并无一丝喜悦。

庞统见庞山民一脸悲戚之色,心中奇怪,对庞山民道:“程普之死,对我荆襄而言,乃是喜事,兄长却为何愁眉不展?”

“之前饶他一命,程老将军未陨于江夏,却死在合肥,庞某心中感慨,这上将身死,令人惋惜。”庞山民说罢,庞统却不禁大笑,对庞山民道:“征战沙场,哪有不死人的?如今这合肥局势,于统心中乃是再好不过,郭嘉与那周瑜僵持不下,这合肥一地,两家诸侯的军马必定越死越多,而我荆襄,便可坐视两家诸侯结怨,长此以往,无论合肥最终是被江东所得,还是再郭嘉镇守之下,固若金汤,对我荆襄,皆有益处。”

庞统说的不假,可庞山民心中仍然觉得有些可惜,程普于合肥城上,死的壮烈,如此忠臣,若是庞山民早知其会是这般下场,又怎会于江夏一战之后,放其离去?

虽互为敌手,可庞山民对这等忠直之人,亦极为欣赏,尽管庞山民也如庞统一般,希望合肥之战,令孙曹两家长久交恶,可是却不愿听到两军之中上将阵亡的消息,这敌军之中的英雄人物,若不能与之相交,庞山民也希望与之较量一番。

当庞山民与庞统面前说过心事,庞统不禁大笑,对庞山民道:“兄长如此心情,庞某亦懂,只是放眼当今乱世天下,英雄辈出,兄长可与之尽皆结交?群英会之时,庞统便知兄长喜好,如今看来,兄长征战天下,除欲荡平乱世之外,还欲相识天下英雄。”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对庞统道:“正如士元所言,各路诸侯,皆有可敬之人,庞某恨不得尽数得之,庞某虽知,这等贪婪,并不可取,可是若不能与之为友,便与之相争沙场,观其风姿,也是庞某心中夙愿。”

正感慨间,又有士卒直入堂中,见庞山民后,躬身拜道:“禀上将军,西川来人,有书信送上!”

庞山民闻言,接过书信,摊开一看,对庞统笑道:“孔明大军,已过葭萌关,张鲁果然毫无防备,如今已连破数城,势如破竹!”

PS:祝大家平安夜快乐。(未完待续)

NO.342 汉中张鲁,五斗米教

汉中城中,张鲁得知西川军马兵出葭萌关,心中大惊,庞山民攻汝南一事,天下皆知,张鲁亦以为庞山民并无余力,攻伐汉中,可是据败军回报,此番西川军马,浩浩荡荡,不下十万,大军所过之处,汉中将校望尘而逃,无人敢与之接战,再过一日,便抵汉中城下。

张鲁忙召集群臣议事,商议对敌之策,军师阎圃劝张鲁死战,而其弟张卫,曾于西川见过诸葛亮所率军马威势,自知难敌,劝张鲁率众投降。

阎圃闻张卫之言,冷笑不止,对张卫道:“师君若降,世间再无‘五斗米教’,我等虽得富贵,可治下百姓,尽皆遭厄,依汝看来,是一人富贵重yào

,还是一郡百姓的生计重yào

?”

张卫闻言,不知该如何作答,支唔半晌,对阎圃道:“谁人不知,荆襄富甲天下,若我等归降,百姓未尝不得富贵!”

张鲁本就是优柔寡断之人,闻二人争执,更不知该如何抉择,五斗米教乃张鲁数年心血,张鲁也不忍抛弃,可是以庞山民行事,若其占下汉中,五斗米教必被其遣散,多年心血付之一炬,张鲁心中自然不舍。

想到此处,张鲁对阎圃道:“可否与那诸葛亮相约,城前一会,若其允我等执掌汉中,便是纳贡称臣,鲁亦在所不惜!”

“汉中乃出川要道,若被庞山民所得,守汉中者,必其心腹。师君此般想法,太过天真。”阎圃说罢,一脸坚决,对张鲁道:“自师君掌汉中后,民心归附,治下百姓,多为我教教众。若师君肯与那诸葛亮死战,此役未必会输!”

“军师以为这诸葛亮治下军马,会与那刘璋军马一般?”张卫闻言不禁嗤笑。对阎圃道:“且那诸葛亮有鬼神之能,攻伐西川,只用数月。依卫看来,不如请降,只求庞山民肯允我等,手刃刘璋,如此一来,即可报仇,亦可于荆襄为官,两全其美,岂不甚好?”

“可教众对师君寄予厚望……”阎圃还欲再劝,张鲁却想起之前刘璋杀其家人。对阎圃道:“如今敌军势大,且我汉中孤立无援,便是与之对敌沙场,遭难者亦是我教教众,如若那诸葛亮肯应张某。为家人报仇雪恨,便是投降荆襄,也未尝不可。”

见张鲁心念已决,阎圃自知多说无益,只得长叹一声,默然不语。张鲁写过书信,命使者前来,将书信送予诸葛亮,欲与其汉中城前,商议开城投降之事。

诸葛亮领大军疾行,所过之处,并无阻碍,一路于汉中见闻,诸葛亮见张鲁治下百姓,多为“五斗米教”教徒,其均钱粮,同食同住,如人间乐土,心中亦对张鲁安民手段,赞叹不已,便是荆襄也难如汉中这般,百姓安贫乐道。

一路而来,诸葛亮命士卒不得扰民,而所过之处,百姓虽不阻碍西川军马行军,却皆冷眼相向,视如仇敌一般,一众将校见此情形,尽皆称奇,于城外百里,安营扎寨,诸葛亮召军中将校议事,黄忠,魏延,甘宁等人,面上皆疑惑不已。

“孔明,这汉中邪性的紧。”甘宁入帐之后,一脸怪异之色,对诸葛亮道:“此间百姓如此贫瘠,却无一丝暴乱之意,莫非张鲁领着这一大群人,穷乐呵不成?”

黄忠,魏延二人闻言,不禁失笑,诸葛亮思索半晌,摇了摇头,对甘宁道:“亮才疏学浅,亦不知其中详细,此事兴霸若问山民,或许会有答案,再过百里,便是汉中,待我大军破城之后,兴霸亦可向那张鲁请教。”…,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对诸葛亮道:“孔明,这先锋便由甘某担当如何?”

甘宁话音刚落,黄忠便道:“老夫节制中军,这先锋一职,自当老夫担任,若兴霸不服,可与黄某,较量武艺!”

黄忠说罢,甘宁面上忿然,对黄忠道:“老将军何必与甘某争功,甘某之前只打水战,陆上之功皆被你们抢了,如今甘某大老远的来西川一遭,若寸功未得,回荆襄后,岂不遭弟兄们耻笑?”

“老将军,兴霸当以和为贵!”魏延说罢,对二人道:“不如让魏某任先锋之职,如此以来,二位也不必争执!”

“你闭嘴!”

“不干你事,瞎掺和什么!”

甘宁一声怒喝,黄忠也不禁出言相斥,诸葛亮见三人争执不已,亦不劝说,好整以暇的看着三人争吵,半晌之后,三人吵得气喘嘘嘘,忽有士卒飞马来报,言汉中张鲁,遣使者言投降之事。

诸葛亮闻言,淡然一笑,对三人道:“如此一来,众位将军便无须争吵了。”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甘宁片刻便回过神来,对诸葛亮道:“孔明,你早有所料?”

诸葛亮闻言,不置可否,命人引汉中使者入帐,使者递上张鲁手书,便退出营帐,诸葛亮看过书信之后,微微点头,命三人一同观之。

“一个刘璋,换一州之地,划得来!”魏延说罢,黄忠便道:“这汉中早晚被我荆襄所得,何必答yīng

张鲁要求,不如与之一战,将其擒拿!”

“只是老将军想活动手脚了吧。”甘宁闻言笑道:“不过宁与老将军意见一致,若其有意投降,何须我大军压境,如今距汉中城仅百里之遥,朝发夕至,占他城池,无非也就一天功夫。”

甘宁说罢,三人又争执不下,诸葛亮见状,不禁苦笑,对三人道:“三位将军莫要再吵,这张鲁的要求,亮不会答yīng

,刘璋乃降上将军之人,如今也是我等同僚,若应下张鲁要求,天下人皆道我荆襄,见利忘义,日后何人肯归附山民?”

“就是这个理!”甘宁闻言大笑,道:“不如甘某妥协一下,孔明,你就让宁与黄老将军,同为先锋好了!”

“杀鸡焉用牛刀?兴霸,我与你同去!”魏延摩拳擦掌,甘宁蠢蠢欲动,黄忠见二人斗志昂扬,哭笑不得道:“你二人莫非视老夫于无物乎?”

见三人大眼瞪小眼的于帐中对视,诸葛亮轻笑一声,对三人道:“此战打与不打,如今难有定论,一切还要等亮见过那张鲁之后,再作判断,既然张鲁约亮城前一叙,亮便与之奉陪,至于何人先锋,总要等亮心有决断之后,再作安排吧。”

诸葛亮说罢,三人不再言语,黄忠见天色已晚,便命士卒埋锅造饭,翌日一早,准bèi

停当,诸葛亮令后军缓行,引着三将待万余军马,往汉中而去。

行至城下,诸葛亮便见那张鲁一身道袍,率数名汉中将校,从城门而出,黄忠止住前行军马,甘宁,魏延二人,各引十余轻骑,随诸葛亮往阵前而去。

“亮见过师君。”诸葛亮于马上躬身一礼,张鲁见状,连忙回礼道:“见过孔明军师,不知军师大人对之前张某所请,已有决断?”

诸葛亮闻言,微微点头,道:“刘璋杀师君亲族,师君欲报仇雪恨,亮心中理解,只是如今刘璋已归附我主,且西川一州之地,尽被我主所有,刘璋与亮一般,乃上将军帐下之臣,此事亮不敢擅专!”…,

张鲁闻言,微微愕然,对诸葛亮道:“张某所提要求,仅是报仇,并未对上将军索取一丝利益,如今鲁诚心归附,军师莫非连这点面子,都不卖张某么?”

诸葛亮闻言微微一叹,一脸诚恳道:“屠师君亲族者,如今已幡然悔悟,亮以为师君当为这汉中一郡百姓着想,放下心中执念……”

诸葛亮说罢,张鲁双目圆睁,一脸怒容道:“杀母之仇,弑弟之恨,岂是说放下就可放下的?”

“此一时,彼一时。”诸葛亮闻言,风轻云淡道:“不如师君投降之后,去襄阳见见季玉,再做决断,是否报仇?”

“倒是打的好算盘!”张鲁闻言怒道:“凭白无故,得我汉中,军师大人还真是好算计。”

诸葛亮还欲再言,却见甘宁上前一步,对张鲁道:“莫要以为你汉中城坚,如若不降,我等亦可自取!”

“那张某便看看上将军大军,如何勇武吧!”张鲁说罢,便欲归去,诸葛亮见状,轻叹一声,对张鲁道:“师君何必如此,亮之前于襄阳之时,也见过季玉数次,提及师君之事,季玉心中,追悔莫及,如今我大军兵临城下,夺城只在顷刻之间,师君以为,亮有必要,欺骗于你么?”

张鲁闻言,半晌无语,侧目看了一眼诸葛亮身后,那万余杀气腾腾的荆襄军马,又抬头看了一眼城头之上,士气衰败的自家士卒,神情一阵黯然,勒紧缰绳,调转马头。

“一郡之地,难换那刘璋一命,只因刘璋乃上将军臣属,上将军气魄,张某如今已知。”张鲁闻言,长叹一声,对诸葛亮道:“若军师不应张某,杀刘璋以报家仇,张某不怪,只是军师可否留张某‘五斗米教’之香火,如若军师答yīng

张某这般要求,这汉中城,便是予了上将军,又有何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43 汉中定,张鲁降

见张鲁言辞恳切,诸葛亮轻轻摇了摇头,对张鲁笑道:“亮不欲欺瞒师君,若师君献城投降,亮亦难保上将军会应下师君所请,一路而来,亮观汉中百姓,皆对师君感恩戴德,安贫乐道,亮可应下师君,必于上将军面前,建言师君提议,只是这上将军是否答yīng

,亮无法保证。”

诸葛亮说罢,张鲁心中暗道:虽诸葛亮大权在握,可天下谁人不知,荆襄真zhèng

能够做主的,还是那庞山民。不过诸葛亮的诚恳亦赢得了张鲁心中不少好感,若诸葛亮想都没想,便痛痛快快的答yīng

下来,张鲁如何肯信?

想到此处,张鲁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调转马头道:“开城门,随老夫一道投降吧。”

张鲁说罢,早有城中士卒,推开汉中城门,张鲁与诸葛亮二人联袂入城,城中士卒并不抵抗,武器亦被西川军马尽数收拢,西川大军,喜气洋洋,可黄忠等人,却对西川毫不抵抗,颇为不愉。

只是来汉中转了一圈,张鲁便老老实实的投降荆襄,如此一来,功劳何在?

待入太守府后,张鲁请诸葛亮居于诸位,一众汉中将校,皆侍立阶下,诸葛亮见汉中诸人,神情恭谨,温和一笑道:“师君肯献城投降,与我西川将士,便是同僚,各位无须如此拘谨。”

阶下汉中群臣,默然不语,张鲁将印绶献上之后,对诸葛亮道:“孔明军师。这汉中府库,粮秣充足,足够十万大军,三月用度。”

张鲁说罢,诸葛亮一脸疑惑,对张鲁道:“亮沿途所见,百姓生活。并不富庶,为何城中府库,却如此充足?”

张鲁闻言。颇为自豪道:“近些年来,汉中风调雨顺,粮草所得。也算不少,且老夫广传教义,使百姓各取所需,而不贪婪,如今汉中一地,比灵帝时,人口增长数万有余……”

诸葛亮闻言,心中暗赞,这张鲁于安民一道,果然有些手段。灵帝之后,各地诸侯多经战乱,而汉中却安定祥和,如此看来,张鲁活人无数。功绩不小。

只是诸葛亮心中也暗暗奇怪,这汉中殷富,为何百姓生计,却如此贫穷?诸葛亮已见张鲁其人,观其言行,并非吝啬之徒。诸葛亮无论如何也难以想通,这五斗米教如何将汉中打理成现在这般诡异光景。

见诸葛亮陷入思索,张鲁亦不打扰,诸葛亮回过神来,见张鲁与一众西川将校皆听候发落,不禁笑道:“倒是亮怠慢诸位了,如今亮已入汉中,当与师君及诸位同僚,一道欢宴。”

说罢,张鲁及汉中降将们面上气色,皆比之先前好了不少,一夜欢宴,待殿上诸将皆微醺之时,诸葛亮约张鲁于后堂相见,对其言明,这投降之后,张鲁当亲往西川,与庞山民商议“五斗米教”之事,并在张鲁面前,将西川大军一路见闻详细记下,算是帮衬张鲁说服庞山民,使“五斗米教”延续下去。

张鲁得孔明书信,心中喜悦,对诸葛亮笑道:“孔明军师,果为信人!”

信使快马加鞭,一路往长沙而去,三日之后,这汉中战报便出现在了庞山民的书案之上,庞山民与庞统看过信后,庞统一脸奇怪,对庞山民道:“孔明极少有赞人之时,如此看来,这张鲁倒也有些能耐,统本以为,这荆襄如今便是人间乐土,却未曾想到,汉中百姓,比之荆襄更为和谐。”…,

庞山民将书信放下,不禁笑道:“士元此言谬也,若是人间乐土,庞某又怎会攻伐西川?士元勿要忘却,这汉中府库虽丰,百姓却不富足,当下百姓和睦,是建立在黄巾乱后,天下动荡的基础上的,若汉中近些年来,不如现下这般风调雨顺,百姓食不果腹,还会如此和谐么?”

庞统闻言,半晌无言,却见庞山民道:“若士元心中好奇,待张鲁入长沙后,庞某愿与之一辩,只要那张鲁可将为兄说服,便使其为一郡太守,广传教徒!”

“如此看来,兄长已胜券在握?”庞统闻言笑道:“既然如此,待那张鲁来长沙后,统定要看看,兄长是如何说服这位师君大人了。”

张鲁献城投降之事,并不隐秘,不过数日,各路诸侯皆已知晓,自汉中归庞山民统辖后,这庞山民占地广袤,于各家诸侯之中,屈一指,且马腾,江东皆放缓了对曹操的攻势,徐庶与周瑜尽皆不傻,如此局面,若说先前庞山民未与曹操通气,怕是无人会信。

潼关之下,烽烟滚滚,西凉军马攻城十日,却不得破关,如今马超,张飞诸将脸上,再无先前那般自信表现,这贾诩守御潼关,密不透风,愣是依仗潼关险峻,将西凉军马抵在城外,不得寸进。

营帐之中,马超抹了一把面上热汗,对徐庶道:“那缩头乌龟不肯出城,军师可有奇谋?不如再使人假扮曹操军马,诈开关隘大门!”

徐庶闻言,不禁苦笑,对马超道:“将军有所不知,这贾诩非那钟繇之辈,其心性隐忍,轻易不会出城,此人守城,徐某这智计,怕是无用……且将军勿要忘记,如今我大军被其抵在城门之外,我等不得过去,曹军也不敢出来,既然如此,如何去诈潼关关门?”

“可惜搦战无用。”张飞闻言,心中气闷,对徐庶道:“张某空有一身勇力,却无用武之处,甚是烦闷!”

徐庶闻言,长叹一声道:“且如今我等除要占下潼关外,还要提防于汉中的那十万江东军马,趁我后方空虚,挥军掠夺,以庶对孔明的了解,其下一步当进驻我西凉土地了!”

“他敢?”马超闻言不禁大怒,一把拽住徐庶衣领,对徐庶道:“既然如今潼关难有收获,马某便回天水,尝试一下这庞山民的斤两如何?”

“天水乃韩遂治下,关我等何事?”张飞一脸不耐烦道:“孟起,有那功夫,还不如多去潼关搦战几回呢!”

ps:祝各位书友圣诞快乐。

NO.344 约见张鲁, 驳其言论,化其仇恨

徐庶闻张飞之言,不禁苦笑,虽说得长安后,马腾韩遂日渐不合,可若韩遂有失,唇亡齿寒之下,马腾那点家当,亦难保全,且如今天下谁人不知,庞山民攻伐汝南,并未尽lì

,如今秋日未至,西川大军已逼的汉中投降了,若是庞山民真的要与曹操对敌疆场的话,孔明所在,当是汝南。

只是这话当着马超的面,徐庶也没办法跟张飞解释,如今攻潼关十日,寸步难进,徐庶心中早已有了退兵之念,徐庶前些时候,也得知了江东与曹操两家诸侯,相争合肥之事,他可不想步周瑜后尘,损兵折将。

想到此处,徐庶对张飞道:“当从孟起之言,先退兵长安,再遣铁骑,于天水诸郡布防,若我后方有失,便要无家可归!”

马超闻言,颇为得yì

的点了点头,而张飞却犹豫道:“这潼关就不夺了?”

“贾文和乃心智狠辣之辈,若其只欲坚守,便是徐某也一筹莫展,江东周郎贸然行事,便是教xùn

,如今我等已得知这潼关周遭,地势如何,此番前来,并非毫无收获。”

徐庶说罢,马超不再多言,张飞对徐庶道:“那军师便予张某铁骑五千,速往天水,找荆襄军马,报昔日之仇!”

徐庶见张飞莽撞,心中暗叹,如此鲁莽行事,这西凉军马又如何是那诸葛亮对手?张飞若此番匆忙而去,难保不被其害,刘备帐下。原本就兵微将寡,若张飞有失,日后于西凉行事,掣肘更多。

“孟起,这天水局势,还须孟起解决,孟起对铁骑之上。比之翼德更为了解,去战西川军马,胜算更大。

徐庶说罢。马超面上一喜,对徐庶拱手一礼,匆匆出了营帐点兵。张飞一脸不愿道:”元直,为何胳膊肘往外拐呢!“

“翼德休要多言,勿坏皇叔大事!”徐庶说罢,不再言语,张飞见状,一连憋屈的去看马超,点齐铁骑救援了。

庞山民得知张鲁献城投降,心中亦喜,如今张鲁不战而降,庞统心中也不似先前那般。羡慕诸葛亮得征讨西川差事了,于太守府中,庞统看过战书,一脸喜色,半晌之后。似是心有所感,对庞山民道:“兄长,这汉中城内,十万军马,孔明有如此大权,不会连那西凉。也顺道攻伐了吧?”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对庞统道:“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孔明如何用兵,为兄不知。”

“那兄长欲如何处置张鲁?”

“于荆襄为官,予其高官厚禄,却不可外放。”庞山民说罢,心中对张鲁遭遇,亦感慨不已,张鲁这‘五斗米教’乃政教合一,汉中看似平稳,然而其教义与政治相互影响,混乱不堪,又与庞山民理念,颇为不和,庞山民虽不反感张鲁创教一事,可是让治下百姓,生活贫瘠,非庞山民所愿,张鲁虽要求不高,只求庞山民保全其教派,且诸葛亮亦多有劝谏,可庞山民终究难遂张鲁之意。

庞统闻言,嗟叹不已,对庞山民道:“兄长对张鲁太过残忍了些。”

“许多时候,总要牺牲一些人的理想……”庞山民说罢,亦不禁苦笑,虽说张鲁献城投降,免百姓刀兵之祸,对庞山民而言,也算贡献不小,可“五斗米教”根本就不适合庞山民治下百姓所用,庞山民已经想过,待张鲁来时,婉言相劝,使其心中理解,这政教合一的先天劣势,再带着张鲁于荆襄诸郡,多走动一番,或许见过荆襄富庶,可使张鲁这个理想主义者,做些改变吧。…,

不过数日,张鲁与一众汉中降将,便至长沙,庞山民见过张鲁之后,设宴款待,一众汉中降将,皆有任命,于席间,张鲁也向庞山民提出,可否保留其教派之事,庞山民不置可否,只道待宴会之后,与张鲁细谈。

庞山民与张鲁二人于宴会之上,皆未多饮,心中各有所思,待宴会结束之后,庞山民便将张鲁邀至后堂之中,张鲁见庞山民一脸郑重,不禁叹道:“上将军欲于世间除‘五斗米教’?”

庞山民并未作答,轻叹一声,对张鲁道:“公祺欲保全教派,是为百姓,还是为了一己私语?”

庞山民话音刚落,张鲁怫然不悦道:“上将军何出此言,若为一己之欲,张某便是不敌诸葛军师十万大军,也要与其死战到底,我汉中好歹数十万人口,多为我教教众,张某献城,只为我教众性命得以保全。”

庞山民见张鲁恼怒,神情淡然道:“公祺一路而来,观我荆襄百姓,生计如何?”

“荆襄富庶,天下皆知,只是以张某观之,上将军治下,百姓贫富不均,比不得我汉中之民,安贫乐道!”张鲁自傲一笑,对庞山民道:“此各有所长!”

“各有所长?”庞山民闻言,不禁轻笑,对张鲁道:“据庞某所知,近些年来,汉中风调雨顺,百姓倒可生活,若有灾祸,你汉中粮米不够百姓均分,又当如何?”

“张某为师君,可代百姓与诸侯购粮!活人无数,便是功德!”张鲁慷慨激昂道:“于民治一事,张某并无私心,天地可鉴!”

庞山民观张鲁神情不似作伪,心中亦是感慨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对张鲁道:“庞某如今倒是信了,公祺一心为民,只是公祺安民之道,对百姓而言,并非益事。”

见张鲁还与辩驳,庞山民笑道:“且听庞某把话说完。”

“公祺治民,均贫富,虽是善举,却非良策,以庞某观之,此举并非公平,百姓生产,当多劳者多得,少劳者少得,公祺一视同仁,那多劳者岂不吃亏?公祺治下百姓,便是不劳而获,亦可活命,天长日久,谁还劳作?”

张鲁闻言,神情一滞,半晌不知如何作答,却闻庞山民又道:“所以公祺此举,乃鼓励百姓不事生产,好在近些年来,汉中一地风调雨顺,若遇荒年,待你府库之中,粮草不济,必生大乱!”

庞山民说罢,张鲁思索许久,口中喃喃道:“我治下百姓,多良善之人,如此行事,可使百姓不再贪婪,各得所需……”

见张鲁语气已不似先前那般自信,庞山民笑叹一声道:“庞某知晓,公祺好意。可是好心也往往会办坏事,公祺之前可否想过,这贪婪本是天性?”

“人之初,性本善……”张鲁似是抓住庞山民言语漏洞,对庞山民道:“此乃先贤之言,上将军似是忘却了。”

“既然性本善,那公祺何必还要约束百姓,各取所需?”庞山民见张鲁狡辩,不禁笑道:“且不说人心善恶,你汉中百姓,只得果腹之粮,比之我荆襄寻常人家的生活,都大有不如,公祺乃治百姓之人,你是想要百姓多得一些,还是少得一些?”

“以庞某看来,贫穷的百姓,心中自然艳羡富庶的百姓,若其努力生产,数年之后,若无意wài

,其家财定会富庶许多,民生之事,我等虽身为人主,却只可为其指导致富之道,并无必要,决定他们的命运如何,公祺虽为一教之主,却能改变人之命运乎?”…,

张鲁遭庞山民连番发问,一脸痛苦,许久之后,对庞山民道:“莫非张某数载以来,所行之事,尽皆谬误?”

“也不尽然。”庞山民闻言,不禁叹道:“庞某于荆襄治理民生,亦做过许多尝试,庞某以为,公祺当让百姓自己抉择生存之道,庞某可与公祺作三年之约,若三年后,公祺可故地重游,看看于庞某治下,汉中如何,若公祺届时不满,庞某自当给公祺一个公道。”

张鲁闻言,点了点头,道:“上将军也算豁达之人。”

见张鲁陷入思索,庞山民一语不发,直到其回过神来,庞山民对张鲁道:“如今公祺已归长沙,有的是时间与庞某畅谈,只是今日我府中还有客人,求见公祺。”

庞山民说罢,张鲁不禁愕然,待门帘掀开,一肥硕身影从门中走出,张鲁双目冒火,怒视来人道:“刘季玉!你倒是让老夫好想!”

刘璋闻言,一脸愧疚,躬身泣道:“先前之事,皆璋之罪过,若公祺欲报家仇,一言可决璋之性命!”

见刘璋痛哭流涕,张鲁心中亦颇为纠结,如今刘璋与他皆为降将,若揪着前事不放,庞山民心中必然不悦,以刘璋先前骄傲,做出如此姿态,张鲁已大为惊讶了,虽说张鲁不知刘璋致歉之事,是否真心实意,可庞山民摆出的这番态度,却让张鲁心中感动。

张鲁双眸死死的盯着刘璋,面上怒气却渐渐平复,许久之后,张鲁叹道:“上将军召此人而来,与张某相见,所为何意?”

“非是庞某相召,而是季玉请求庞某安排与公祺一见,公祺当知,庞某如今,根本就没有欺骗公祺的必要。”庞山民闻言,长叹一声道:“季玉来时,便告知庞某,对于昔日之事,如今追悔莫及,欲将性命,交由公祺决断,只是庞某虽不欲掺和二位私事,只有一言相赠,人生苦短,以二位如今年纪,活在仇恨之中,有意思么……”(未完待续)

NO.345 当今天下,虎豹之势!

张鲁闻庞山民劝解,面露悲苦之色,见刘璋痛哭流涕,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可知鲁这些年来,是如何过的?刘璋与鲁之仇恨,不共戴天,鲁虽知晓上将军欲化解仇恨,却不愿与此人同殿为臣,若上将军欲阻鲁弑杀此人,鲁无话可说,只求归去。”

“公祺勿去,璋如今已无颜与公祺相见,上将军欲保璋之性命,璋心中感激,这千错万错,只怪璋之前糊涂,若公祺欲报家仇,璋心中无怨,只求上将军待璋死后,保我亲族性命!”刘璋说罢,跪伏于地,一脸决然。

张鲁闻刘璋之言,颇为讶异的看了刘璋一眼,不待庞山民开口,对刘璋道:“你愿偿命?”

刘璋点了点头,道:“昔日之罪,追悔莫及,璋甘愿以命相抵,平公祺心中怨气。”

见刘璋如此坦然,张鲁反倒不知该如何答复了,观刘璋神情,不似作伪,张鲁倒也想过,弑杀刘璋,只是如今张鲁更为在意庞山民的态度,如今杀掉刘璋已是不难,可若因此事,使庞山民心生恶感,这张氏一族,一旦被其记恨,定要遭殃。

庞山民虽摆明态度,不闻不问二人之事,可先前他也表露过希望张鲁不再追究的意思,若只为平心中怨气,而使张氏一族置于危难之中,却非张鲁所愿。

沉吟许久,张鲁对刘璋道:“季玉,你且起来吧。”

刘璋闻言一愣,呆呆的看了张鲁许久,却见张鲁并未理睬,而是将目光落在庞山民身上,对庞山民道:“上将军,鲁于汉中之时,便闻长沙城外竹林,乃清静之地。如今鲁年迈昏聩,欲乞上将军予鲁一竹舍,安享晚年……”

庞山民闻言,微微愕然,未及开口,刘璋却道:“公祺才华,不可埋没。之前璋无容人之量,已犯下大错。如今公祺已归荆襄,怎可空老山林,若公祺只是厌恶刘某面目,璋可应下公祺,日后再不相见!”

刘璋说罢,深深一礼,对庞山民道:“璋日后不欲再入朝堂。还望上将军应允。”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今日二人相见,能有如此结果,已在庞山民意料之外了,此二人皆降荆襄之人,之前虽有仇隙,可庞山民却不可使其任何一人,身死荆襄,如若不然。日后若还有欲降荆襄之人,必因此事,心中忌惮,以为庞山民喜新厌旧,为得利益,不择手段。

见刘璋神情恳切,庞山民轻叹一声,对二人道:“公祺。季玉,这化解恩怨之事,非一日之功。庞某从没想过,你二人会亲如一家。季玉乃是汉室宗亲,汝之性命,何人敢取?便是当今圣上,亦为汝之后辈,庞某欲季玉日后与景升一道,打点宗室之事,至于朝堂之上,季玉不去也罢,公祺虽与庞某政见不合,却胸有才华,如若不入朝为官,岂不是明珠蒙尘?对于‘五斗米教’一事,庞某也心中好奇,此教教义,虽庞某不欲使汉中百姓,再为教徒,公祺却可与庞某传道,这教义之中,若有利民之术,庞某亦当学之……不知庞某如此安排,二位以为如何?”

庞山民说罢,张鲁目光闪烁,除家仇之外,张鲁这半生精力,皆为传道,若可使庞山民了解“五斗米教”的好处,这比之收纳寻常教徒,意义更大,想到此处,张鲁心中片刻便有了决断,对庞山民道:“上将军盛情,鲁已得知,既然如此,刘璋之事,鲁便不与其计较了,只是不知上将军何时,欲听张某传道?”…,

“何时皆可,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且公祺长途跋涉,不如先去驿馆休息,翌日再叙,如何?”庞山民说罢,张鲁点了点头,颇为复杂了看了刘璋一眼,离了后堂。

刘璋见张鲁已去,躬身拜道:“多谢上将军,从中斡旋。”

“季玉无须客气。”庞山民说罢,轻声叹道:“季玉于襄阳日久,今日相见,本欲与季玉一叙旧情,怎奈近日诸侯交兵,庞某这边,还有军务……”

刘璋意会,不再与庞山民多言,告辞而去。

刘璋与张鲁之间,庞山民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只能靠时间去抹平张鲁的怨恨以及刘璋的愧疚,对于眼下二人关系,庞山民还算满yì

,至少张鲁给了他不小颜面,并未于他面前,格杀刘璋。

翌日一早,又有战报抵达长沙,言西凉军马,已于潼关退却,庞山民得战报之后,不禁暗叹,这西凉归去,全因汉中有变,徐庶此番无功而返,刘备于西凉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吧。

诸葛亮入川之前,便与庞山民有过交待,征伐汉中一事,对庞山民而言并不困难,二人最为在意的是征伐西川,会折损多少军马,如今十万大军,已入汉中,西凉为之惊惧,马腾,刘备等人不得不心中忌惮,这汉中军马下一步的动向。

若兵指西凉,十万大军如何抵挡?

便是马腾,刘备等人,如今也明白了这庞山民之前攻伐汝南的意图:好一招声东击西!

将天下诸侯玩弄于鼓掌之中,这等手笔,令人心中惊惧,近些时日,西凉诸人一想到近在咫尺的十万大军,皆难以入寐,更何况还有潼关贾诩,若曹操一旦与庞山民有所联结,两家瓜分西凉土地,那这仗便没法打了。

虽说潼关乃天下雄关,可这数万西凉铁骑十余日不得寸进,还令徐庶一筹莫展,足以见得这贾诩能耐不小,且贾诩本为董卓之人,更为清楚西凉军马的弱点所在,徐庶回军长安之后,未得片刻歇息,便被马腾诸人,召至殿上,马腾一脸急切,对徐庶道:“元直,如今态势,对我西凉而言,颇为不利!”

“不知元直可有计策,化解此番危难?”韩遂说罢,徐庶面上,一脸苦涩,思索半晌,徐庶对二人道:“曹操若征伐长安,如今尚无余力,令徐某忌惮者,乃是那诸葛亮的汉中军马!”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我等铁骑,如何能胜?”刘备说罢,忧愁不已,却闻徐庶安慰道:“孟起如今已往天水而去,以孟起之勇,可抵汉中大军些许时日,如今情势危急,庶愿携云长,同往天水,防汉中军马异动!”

“那诸葛亮平西川,定汉中,元直若与之对垒,可有把握?”徐庶夺潼关而不得,马腾对其本领,已有怀疑,见马腾出言相询,徐庶叹道:“孔明之才,不可小觑,好在先前徐某与之乃是同窗,对其如何用兵,也有些了解,孔明行事稳健,徐某若去,求胜不易,求败也难!”

徐庶的话倒是让马腾心中,稍稍轻松了一些,若徐庶可力保不败,这西凉还没有太大的危险,反正先前徐庶也说过,曹操精力放在河北之上,没有一年半载,河北难被曹操所得,只要曹操无力进攻长安,西凉便可休养生息,扩大实力,想到此处,马腾对徐庶又道:“那依元直所见,这曹操与庞山民如若联手,我西凉如何抵挡?”…,

“联手?他们不会。”徐庶闻言,苦笑一声道:“一山岂可容二虎?于徐某看来,当今天下,只余四家诸侯,庞山民与曹操皆为猛虎,我西凉与江东,可作猎豹,豹不可于猛虎面前,正面较量!只有待二虎竞食之时,才有西凉与江东发展的余地。”

徐庶说罢,堂上诸人纷纷点头,便是西凉铁骑悍勇,众人也知dào

仅凭铁骑,难挡这如日中天的两家诸侯,徐庶见马腾,刘备等人皆接受了他的意见,神情恳切道:“如今西凉于危难之际,徐某有一言,不吐不快,河北袁氏前车之鉴,我西凉不可步其后尘,情势危急,还望三位大人,通力协作。”

徐庶说罢,马腾,韩遂,刘备三人,皆面有惭色,只是如今三人都知dào

,徐庶所言,乃是正理,刘备见徐庶投来目光,心中会意,对马腾,韩遂二人道:“备于西凉,只是外人,之前承蒙二位相救,若二位将军有何差遣,备必尽死力相助!”

刘备说罢,韩遂亦道:“之前韩某行事,多有谬误,大哥,这西凉之事,当由你来做主。”

若是平时闻韩遂此言,马腾必然大喜,可是如今西凉危急,马腾这心中,却忐忑不定,见韩遂,刘备二人,尽皆愿以他马首是瞻,马腾点了点头,对二人道:“既如此,我等当通力协作,我西凉虽不为猛虎,却也不是人人可欺的!这汉中之事,便交由元直操持,文约可召旗本八骑同来长安,防曹操军马异动,这长安军务,便劳烦文约,玄德了。”

韩遂,刘备二人闻马腾之言,尽皆领命,刘备也知dào

此事若不尽lì

,这长安难以保全,想到此处,刘备亦毫无保留,对马腾道:“寿成将军,先前元直所言,如今我西凉最惧曹操与庞山民两家联合,如今汝南一地,使这两家诸侯,纠葛不小,备以为,我等将从这二虎之中,择其一,以为臂助!如若不然,二虎同心,西凉必不可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46 周公瑾进退维谷

。令西凉诸人大为意wài

的是,诸葛亮夺下汉中之后,便止步不前,且其十万大军,除余下半数军马,守御城池,接管周遭关隘外,其余军马,竟做起了护卫,将汉中百姓,迁徙入川。

迁民入川,也是诸葛亮的无奈之举,原本诸葛亮也想过,一鼓作气,挥军西凉,只是这汉中百姓,多五斗米教众,教众于张鲁治下,可无欲无求,然而在诸葛亮的治下,却频生祸乱。

与庞山民往来书信,商讨之后,诸葛亮才迫不得已,行此下策,将百姓迁往西川,荆襄诸地,让他们感受一下世间繁华,此事的天下已不是黄巾之乱时期的天下了,寻常人家的生活,除了有果腹之粮,蔽体之衣外,还有许多值得拥有的东西。

节省劳力的牲畜,工具,干净而整洁的房屋,只要肯花些力qì

,自然可以重建美好的家园。

这也是庞山民给诸葛亮出的唯一主意,便是让这些教众们去选择,日后如何生存,若不事生产,是得不到幸福的生活的,且荆襄,西川诸地,本就赋税轻薄,庞山民不信他们心中对其余百姓的富庶,无动于衷。

身为人主,庞山民能够做到的也只是激励他们,让他们拥有努力的理由和信念,至于结果如何,庞山民并未将其看得太重,且庞山民治下,法度严谨,若不思进取者选择歪门邪道,自有各地官员,衙役惩治他们。

得汉中后,如今各地诸侯征伐,只有合肥与汝南二地,僵持不下。至于河北,那夏侯兄弟通力协作。兼之荀攸频繁设谋,近些时日,曹操所得土地,颇为广袤。

不知不觉,已渐入秋季,于汝南一地,陆逊依旧不紧不慢的命大军龟速前进着,似是面对司马懿坚壁清野的办法一筹莫展,而合肥城外,周瑜也颇为纠结。随着太史慈的到来。以及渡江的军马越来越多,周瑜手中又有余力,再攻合肥了,可令周瑜最为在意的是,若再攻合肥。对江东的意义,到底还有多大。

先前中了郭嘉与庞山民二人的联手算计,如今荆襄于汝南摆出的进攻态势,已经明确的告sù

了周瑜,这陆逊只是想取半个汝南,并不欲与那司马懿产生激烈的冲突,既然如此,那荆襄日后如何对待江东,便值得思量了。若是庞山民见他用兵合肥,趁江东内部衰弱之际,引军攻伐,江东基业,难以保全。

可如果不攻汝南,麻烦更大。

程普之死已过月余。士卒们心中的伤痛已经渐渐转化为了对合肥守军的怨恨,程普于江东军中,素有声望,且昔日江夏一役,程普虽败,士卒却多感念其活命之恩,如今江东士卒,群情激奋,欲攻合肥,为程普报仇,而孙权更是连下数道军令,欲使周瑜,夺合肥,杀张辽,郭嘉二人,以泄心中怨愤。

太史慈已于城下叫阵多日,而那张辽却如缩头乌龟,不再出城,郭嘉也像是料到了周瑜的心态一般,命士卒死守不出,将合肥化作龟壳,躲避其中,连日以来,合肥城池又被城中士卒,加高加固了一截,这云梯登城,更是困难。

且郭嘉也学那昔日钟繇,将四门紧闭,多添障碍,如今除了登城而战,再无办法,强夺合肥,周瑜也知dào

,若是诈败或掘地道等手段,在郭嘉面前立kè

会变得如同儿戏一般,被其所破,与其被世人笑话,倒还不如不行此般计策了。…,

可登城而战,太过困难,莫非要使这数万军马,齐登城头么?就算可以登上城头,又能上去多少军马?之前损兵万余,才有千余军马,登上城头,按照这个比例算计的话,便是调动大军,齐攻城池,最后可登城者,也只有数千,数千军马强下合肥,随便想想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时间,周瑜左右为难,对这合肥之事,也不知该如何取舍了。

如今唯一令周瑜心中安慰的是军中大将,除程普殒身,其余受伤之人,尽皆康复,三世老臣,如今只余黄盖一人,周瑜不欲其再临险境,便以伤患为借口,令黄盖接掌后军去了。

又有战书抵达合肥,周瑜于军中大帐,召集诸将,欲与之商议如何应对孙权催促。

得周瑜号令,将校皆至,太史慈一脸苦闷,对周瑜道:“公瑾,如今主公心中暴躁,已难以遏制,若我等再不得寸功,不仅北人耻笑,回江东后,亦要受主公诘难。”

周瑜闻言,只得苦笑。

打不赢的仗又如何去打?已与郭嘉交战一场,周瑜甚知这郭嘉的临敌机变之能,比他只高不低,若之前不是郭嘉一反常态,守城之时也遣张辽,出城而来,毁坏攻城器械,如今这合肥怕是以为江东土地了。

想到此处,周瑜长叹一声,对太史慈道:“子义,瑜欲退兵!”

“公瑾可是欲诈退庐江,引合肥军马出城?”太史慈说罢,周瑜面上更加苦涩,一脸疲惫道:“郭嘉又怎会不识我大军诈退,瑜只是担心,若再这般下去,不仅合肥不得,便是我江东土地,也要被荆襄夺走不少,那庞山民如今虽未动兵,可汉中之事,已说明不少……这庞山民先前算计,便心怀夺各家诸侯土地之意,仅靠仲谋独守江东,瑜心中颇为不安。”

“可公瑾回去,主公必将德谋之事,算在公瑾头上。”太史慈一脸担心道:“且荆襄攻江东乃莫须有之事,若荆襄并未动兵,主公对公瑾决断,便会更加心疑。”

“除非那荆襄夺了汝南,周某才会见机行事,就当下而言,便是周某有心灭掉郭嘉,也没那力量了。”周瑜闻言,笑叹一声,见太史慈还欲再言,周瑜对太史慈道:“主公已与之前大不相同,若周某于主公面前,严明厉害,主公或许也不会责备周某了。”

“也就是说,我大军距这合肥近在咫尺,却进退两难?”太史慈闻言,双目圆睁道:“公瑾,虽周某知你在意士卒于攻城之上,枉送性命,可你先前也曾说过,五万军马,换那郭嘉一命,对我江东乃是好事!”

“此一时,彼一时啊!”周瑜长叹一声道:“若无荆襄,周某还真跟奉孝拼了,问题在于如果我大军损伤过大,又有何余力,威吓荆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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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47 天外有天,心灰意冷

未及入秋,围城合肥的江东兵马缓缓而退,遥望高耸的合肥城墙,周瑜心中,一阵凄凉。

太史慈于马上,看着一脸疲惫的周瑜,心中感慨不已,江东周郎依旧风流倜傥,只是这两鬓却平添了些许鬓白,这江东已安定了十余年,昔日年少周郎,如今却已过而立之年了。

周瑜见太史慈目光关切,苦涩一笑,周瑜依稀记得,自庞山民执掌荆南之后,周瑜无论是征讨荆襄,还是如今攻伐合肥,一役未胜,虽对庞山民为人处事,周瑜也颇为欣赏,却怎奈二人八字不合,荆襄之主的日渐辉煌,已经将他这个江东帅才的光辉遮掩住了,且此番与郭嘉一役,更是让周瑜心生归隐之心。

如今周瑜又怎会不知,此番已中了那郭嘉与庞山民合谋之计?只是事已至此,无力回天,江东于江北寸土不得,又折损两万军马,莫非这上天已定,江东军马不得渡江么?

此番攻曹,周瑜也看到了这两家诸侯之间的差距,江东军马陆战不强的劣势,于攻城之际,尤为明显,周瑜甚至在想,有生之年不再渡江,发挥江东的优势,战船横江,以抵挡荆襄以及中原两家诸侯,只是这个念头顷刻之间,便被周瑜扼杀于脑海之中,曹操年迈,倒也罢了,若那庞山民不逢大灾大病,这天下诸侯又有何人,能等到他老迈之后,再图荆襄?

之前周瑜还多番谑笑庞山民没有霸主气质,不懂帝王心术,可如今再看,这荆襄,西川,甚至连汉中一地,也被那庞山民不知不觉的收入囊中,周瑜这才蓦然惊醒。这天下土地,荆襄已得近半,若其再占下西凉,便是曹操欲与之对垒,怕也颇为不易了。

当下形势虽然对江东无比严峻,可周瑜想的更多的,还是如何像那庞山民一般。寻如孔明,陆逊这等贤才。使他这个大都督归隐之后,江东可后继有人,屡战屡败,周瑜的心境,已不似往昔。

屯兵庐江,那合肥城中军马,果然如周瑜所料一般。并未追袭,周瑜前脚落地,便闻荆襄使者前来送信,待看过信后,周瑜长叹一声,独自一人,离了大营,纵马往江边疾驰而去。

待周瑜离去,太史慈诸人纷纷上前,一观书信。愿来是那庞山民催周瑜早早兑现赌约,信上言语轻佻,太史慈看过之后,不禁大怒。

又想起周瑜离去之时,一脸哀色,太史慈忙追出营帐,纵马去寻周瑜。

于江边驰骋许久,太史慈见周瑜战马。停于岸边,周瑜于河边静坐,双目无神的看着滚滚长江。

太史慈翻身下马。于周瑜身侧坐下,对周瑜道:“公瑾。那庞山民欺人太甚!”

“成败论英雄而。”周瑜苦笑,沉默半晌,对太史慈道:“子义,你实话实说,若这江东无我周瑜,是不是会比现在更好。”

“若无公瑾,便无江东。”太史慈言辞恳切,对周瑜道:“昔日伯符在时,军中兄弟皆明白这个道理,便是伯符故去,若仲谋无公瑾帮衬,我江东早被那庞山民,掠夺土地了吧。”

周瑜闻言,并未做声,又过半晌,对太史慈道:“那子义以为,周某才华如何?”

“于我江东,如汉之张良,陈平……”太史慈不假思索,说过之后,见周瑜面上一脸自嘲之色,轻叹一声,对周瑜道:“奈何天外有天,此非公瑾之罪,乃上天太过薄待江东。”…,

周瑜闻太史慈之言,微微一愣,继而笑道:“子义所言,太过飘渺,上天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见太史慈讪讪无言,周瑜又道:“子义,你说这江东何人可继周某之位?”

太史慈闻言大惊失色,对周瑜道:“公瑾何出此言?”

“周某之心,已不堪重负。”周瑜说罢,一脸哀色道:“之前周某最希望的,就是获得仲谋信任,率江东军马,开疆拓土,不负伯符所托,怎奈之前仲谋行事,嚣张跋扈,不听良言,可如今仲谋浪子回头,将江东大权,交付周某,此番跨江而战,结果又令他颇为失望,此番强攻合肥不得,且陨了德谋,皆周某之罪,大军渡江回吴郡之时,周某总要给仲谋一个交待。”

“主公如今已大为改变,必不责罚公瑾。”太史慈说罢,周瑜却道:“非仲谋之事,仲谋如今作为,周某亦颇为欣慰,周某此番,乃是自责。”

“公瑾只因自责,便要抛却军中数万兄弟?”

太史慈见周瑜一脸灰白,毫无斗志,不禁大怒,一把掐住周瑜后颈,手指江边倒影,怒气冲冲道:“你睁大眼睛好好kàn

看,这江东颓废之人,有昔日周郎,丝毫模样?”

周瑜被太史慈扼的生疼,却并不挣扎,看着江东倒影,周瑜眼眶泛红道:“荆襄难图,攻伐合肥一无所得,昔日周郎,如今已是天下笑柄,先是于荆襄被人算计,又在合肥遭迎头痛击!周郎名号,不要也罢!”

“仲谋尚知浪子回头,你这大都督却执迷不悟!”太史慈闻周瑜哀声,一脸恼怒道:“那荆南庞山民卧薪尝胆两年,才有了当下这般局面,我江东根基,远比庞山民当日,雄厚许多,焉知日后不能取而代之?公瑾,你醒醒吧!”

太史慈说罢,却忽然手上一沉,愿来周瑜先是心神失守,又被太史慈扼住后颈,已晕了过去,太史慈见周瑜眼角,隐有泪痕,轻叹一声,将周瑜抗在肩上,二人一骑,往营中而去,口中骂道:“你这厮睡的倒是开心,今日之事,先饶恕你,若你醒来还是这般模样,慈定当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钵大的拳头!”

回到营中,将周瑜往床上一扔,太史慈看着床上酣然入睡的周瑜,不禁轻叹,这十余日来,周瑜几乎不眠不休,虽不得合肥,却已是竭尽所能,太史慈帮周瑜盖上锦被,苦涩一笑道:“公瑾,希望你能早些醒来,这江东眼下,再也经不起丝毫折腾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48 庞统为使,欲往西凉

不知不觉,时已入秋,这天气却越发的炎热,只是数月之前,各家诸侯之间骤然爆fā

的战事,却忽然冷却了下来,西凉,江东两家军马纷纷退兵,更是让天下百姓,看到了曹操的强dà

,而荆襄也在这场大战中收益颇丰,占下西川。

如今只余荆襄,河北,依旧与曹操争斗,夏侯兄弟连下数城,袁氏兄弟则屡战屡败,如今已退兵北平,袁谭,袁尚等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昔日被袁绍从公孙瓒手中夺来的城池,如今却成了袁氏于河北的统治即将落幕的地方,

夏侯兄弟大军围城,且切断了北平与幽州的道路,袁氏兄弟就算想要遁逃塞外,怕是也会困难重重,河北的灭亡,只在顷刻之间。

而汝南战局却与河北,大相径庭,司马懿与陆逊如同两个下棋的老者一般,沉稳而默契的交接着汝南的土地,本应是诸侯征战的起源之地,如今却寂静的可怕,数月以来,两路大军不曾正面交锋,唯一一次稍大一点的战役还是曹军的一波迁民队伍,行动迟缓,被荆襄军马团团围困,不战而降。

荆襄太守府上,数日以来,战报皆无,庞山民乐得清闲,庞统却口中埋怨不已。

依庞统看来,这江东,西凉两家诸侯,怎么就突然不打了呢?相约的秋日兴兵,正是此时,不该忙碌的时候,忙的热火朝天,而相约大动干戈之时,却偃旗息鼓,这是什么毛病?

事到如今,依然是荆襄与曹操的争斗,这天下局势似乎又回到了数月之前,曹操向庞山民宣战之时。

“兄长,依庞某看来,这西凉。江东也太不争气了些。”庞统于太守府堂上,踱来踱去,一脸笑意道:“好在兄长决断的早,若真的与这两家诸侯联结攻伐曹操,如今怕也难成大事!”

庞山民闻言不置可否。

后群雄时代如大浪淘沙,存于世间的诸侯,于庞山民眼中皆为精英。如今可再也没有向西川刘璋,汉中张鲁这般的软柿子可捏了。虽说从综合实力而言,荆襄与中原强,西凉与江东弱,可是无论哪家诸侯,想要单独再吃下一家的话,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看似最弱者乃是西凉,可羌人悍勇。刘备如今又在马腾帐下,其关,张,赵三人,皆世之虎将,还有那西凉锦马超,勇将庞德等人,一同把守各路关隘,若只论军中勇将,无论曹操抑或庞山民帐下。比之西凉,皆显逊色。

江东水战,自不必提,便是甘宁亲率水军与江东争锋,胜败顶多也在五五之数,曹操可纵横北地,却难以渡江一战,所以无论是荆襄还是中原。都不足以使江东伤筋动骨。

至于曹操与庞山民两家诸侯,之前暗地联结,各取所需。如今治下土地比之先前,又广袤不少。以当下局势,曹操灭袁绍余孽只在顷刻,而汝南虽失了半境土地,可却不伤曹操筋骨,待各路军马回军许都后,这汝南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只是形势虽有些纠结,可庞山民却已知足,总的来说,庞山民对大战之后的这般变故,还算满yì

,唯一遗憾的就是徐庶与周瑜二人,早早的识破了他与郭嘉先前的计划,若西凉,江东再出些力qì

,这此消彼长之下,庞山民获利还能更多一些。

见庞山民一脸遐思,庞统不禁奇怪道:“兄长,还在想汝南之事?”…,

庞山民闻言,微微摇头,对庞统笑道:“汝南之事,庞某并不操心,无论局势好坏,皆有伯言应对,庞某是在想,我荆襄下一步的盟友,当选何人?”

“远交近攻,还可上瘾?”庞统闻言不禁谑笑,对庞山民道:“那曹操独战八方,连退西凉,江东两家诸侯,这等气魄,统以为兄长也当学习才是。”

闻庞统调侃,庞山民笑道:“那是曹操不得已而为之,你以为他会愿意四面受敌?庞某此番欲择盟友,乃是长久之事,非像之前那般,只为拓土而为。”

庞统闻言,不明所以道:“兄长当知晓马腾,孙权两家诸侯,皆已退兵,乃是窥破兄长先前计策,如今若欲与之联结,就算对方应下,兄长亦不可轻信。”

“只为求得援手,与曹操相争之时,有所帮衬。”庞山民闻言笑道:“虽说先前是计,可庞某与两家约定之时,乃是秋季用兵,两家诸侯擅自行事,却也怪不得庞某头上,若是之前他们乖乖听话,庞某又怎会坑害他们?”

“凡人皆有贪欲,兄长只是利用了人心。”庞统闻言,颇为赞许道。

“且当下马腾,孙权皆被曹操所害,若庞某欲联结二者之一,想必念及当前形势,也会有人答yīng

,只是庞某心中盘算,是联合马腾更好一些,还是选择江东,更为妥当。”

庞山民说罢,皱眉不语,庞统心中也思量起庞山民先前所言,该如何取舍。

二人皆不担心遣使去拜访这两家诸侯,会无功而返,他们比荆襄更需yào

盟友协助,之前交战,两家已与曹操仇恨难解,以曹操性情,对于趁火打劫者,自然不会客气,曹操若得河北,手中军马充裕的话,下一刀捅在谁身上,倒也难说。

如今汝南已有战局,曹操若欲报复庞山民,只会在此处增兵,或遣宛城徐晃,袭新野小城,只是这两条路对曹操而言,皆非上上之选,以庞山民看来,曹操最想打的地方,乃是西凉,前仇旧恨汇聚一处,曹操肯放过马腾便奇怪了!

而以西凉马家刚猛,自然也不会学曹操割地求和,羌人行径多与土匪无异,长安城一事吃到嘴里的肉,就没理由再吐回去,便是吐给曹操,又能化解多少怨恨?

所以就庞统看来,若庞山民真的想要寻一盟友支持,西凉比之江东,更好一些,且以当前形势,谈判也更容易。

可是江东也并非一无是处,仅从资源角度而论,江南比之江北丰产,且江东水军冠绝天下,若寻江东联结,日后对荆襄的发展空间更大,一旦临水而战,这控zhì

水道,手到擒来。

待庞山民说过江东益处之后,庞统却还在思索,口中并无决断。

适才闻庞山民讲过许多,庞统心中也换了个角度,去思考眼下的问题,控zhì

水道除江东外,荆襄亦可,虽不会像江东那般娴熟,倒也差不了太多,而西凉盛产优秀战马,如果与之交好,则可改观荆襄陆战乏力的窘境,以荆襄财力,就算是养和北地同等数量的骑兵,也不用担心会将庞山民给吃穷了。

想到此处,庞统心有决断,对庞山民道:“庞某更看好与马腾联结。”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这庞统与他之前想法,别无二致,兄弟之间,也算心有灵犀,只是唯有一点,庞山民没有告知庞统,联结西凉最大的好处,乃是西凉不比江东铁板一块,刘备势力于庞山民心中,始终是个疙瘩,而庞山民也希望通过与马腾之间的联合,慢慢除去刘备于西凉的势力。…,

打蛇不死,反被其咬的事情,庞山民不欲为之。

庞山民心有决断,抬起头看了庞统一眼,对庞统道:“士元,你可愿为使者,代为兄往西凉一行?”

庞统闻言,面上一喜。

这之前的大战未能参与,庞统虽强行按捺心中冲动,却总是浮躁了一些,如今庞山民给了他去西凉一行的机会,庞统又怎会错过。

何况入西凉时,须过汉中,天水等地,庞统也想看看,许久未见的孔明,大婚之后是如何模样。

“兄长有命,统必遵从!”庞统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对庞统道:“以士元之才,说得马腾与我荆襄联合,并不困难,只是此去西凉,为兄更希望士元能够使马腾,韩遂遏制刘备,让那刘备,离心离德……于庞某心中,刘备之害,比之孙权更甚!”

“兄长惧的,当是元直!”庞统闻言,微微一笑道。

“还有关张赵马等人……”

兄弟之间说话无须避讳,庞山民也与庞统说起了这西凉上将的厉害之处,此四人乃世之虎将,其超群的实力,往往可以化解谋略上的不足。

庞统将庞山民解释,心中却不以为然,庞山民观庞统神情,如何不知这厮又犯心高气傲之病,不禁轻叹一声,对庞统道:“士元切不可自傲,我荆襄近年来虽发展不错,却并不是无dí

天下,若士元依然如现在这般,轻视西凉,这使者人选庞某当另有任命!”

庞统闻庞山民之言,心中一凛,收敛神情道:“统先前失态,还望兄长恕罪,以统之巧舌,定当促成此番联结。”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道:“士元辩才,庞某自然不会担心,如今庞某心意已决,劳烦士元不日便往西凉一行,待于汉中遇孔明后,士元可与之商榷,还有何需yào

注意之事即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49 归许都,郭嘉欲连横

江东军马兵退庐江已过数日,郭嘉也终于放下心中顾虑,收拾行装,欲往许都复命。

虽将江东军马挡了回去,可这一仗打的险之又险,若不是临时起意,遣张辽出城乱周瑜攻城的节奏,破坏江东器械,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如今江东退兵庐江,郭嘉料想那周瑜去而复返的可能性不大,合肥有张辽镇守,江东若不遣大军来攻,理当安如泰山。

轻车一架,赶赴许都,于城门前,郭嘉正巧遇到了从潼关归来的贾诩,二人于城前相见,尽皆大笑,此番挡得西凉,江东两路军马不得寸进,颇为不易,纵是贾诩,郭嘉这等奇谋之士,得如此胜战,也足以自傲了。

二人皆为谋士,相聚一处之时,便说起了西凉,江东两家诸侯的攻势,想起于潼关之上,应对徐庶率兵,屡屡攻城,贾诩对郭嘉叹道:“若不是依仗雄关,此役胜败难料,那徐庶于西凉闯下如此名望,倒也有些手段。”

郭嘉闻言,微微点头,亦苦笑道:“文和还可稳赢那徐庶,于汝南时,周郎险些破城,此番能与文和相见,颇为不易……”

郭嘉说罢,见贾诩闻言失笑,眉宇间忧愁不断,对贾诩道:“如此看来,丞相欲扫平天下,对手颇多,以郭某看来,当今天下,四家诸侯,丞相总要寻一臂助。”

贾诩对郭嘉所言深以为然,只是曹操欲求盟友。并不容易,那江东,荆襄两家之主,乃是姻亲,西凉更不必提,占下长安,便是与曹操不死不休。且马腾,刘备二人,皆因衣带诏之事。与曹操交恶不浅,想到此处,贾诩对郭嘉道:“奉孝所指。乃是联结荆襄?”

郭嘉摇了摇头,对贾诩道:“庞山民不会与丞相联结,此番诸侯交攻,若不是郭某劝丞相以厚利诱之,交兵者当为曹,庞两家,此子志向不小,日后乃丞相大敌。”

“那奉孝以为,丞相可联结何人?”贾诩闻言微微一愕,对郭嘉道:“西凉。江东皆非省油之灯,若与之联结,付出极大。”

“可为臂助者,当是江东。”郭嘉说罢,贾诩不禁笑道:“诩刚听闻。合肥一役,江东三世老臣命丧城头,奉孝若此时联结江东,似是有些痴人说梦了……”

“程普殒命,只因江东掠我土地,付出些代价也是应当。”郭嘉说罢。自信笑道:“如今荆襄势大,江东亦需强援,郭某提议,对两家将来皆有好处,无论孙权,周瑜,得郭嘉建议,皆会考lǜ

。”

贾诩闻言,思索片刻,亦点了点头。

正如郭嘉所言,现下曹操与西凉联结的可能性最小,联结江东倒是有些希望,这庞山民两年多以来的发展,已经足够让各地诸侯心惊胆颤了,此合则两利之事,江东理当遵从,就算付出一些代价来交好江东,对曹操而言,也是利大于弊。

想到此处,贾诩对郭嘉笑道:“既如此,奉孝可劝丞相,此连横之事。”

“文和又欲偷懒。”闻贾诩之言,郭嘉不禁失笑。

自贾诩说服张绣投曹之后,贾诩于朝堂之上惜字如金,明哲保身,若不是此番形势危急,贾诩也不会接下固守潼关的差事,对于贾诩才华,郭嘉心中颇为敬佩,只是郭嘉也明白贾诩心中顾虑,这投降之臣,总比不得与曹操相识于微末之人。

见贾诩默然不语,郭嘉笑道:“丞相胸襟,文和理当了解,若文和主动一些,丞相必当待文和更重。”…,

“且不说此事。”贾诩闻言,微微一笑,道:“还是说说那奉孝所荐之人吧,汝南仲达,最近如何?”

“皆如预料之中,与那荆襄少帅,不分伯仲。”提起司马懿,郭嘉不禁笑道:“二人皆隐忍之人,用兵颇为老练,这汝南局势,似是波澜不惊,却远不如外人看来,这般平淡啊。”

“好在你我皆回军许都,若有闪失,亦可救援。”贾诩说罢,郭嘉却笑道:“未必,以郭某对山民,伯言二人了解,此二人皆见好就收之辈,汝南形势,须臾之间难以改变,只要仲达退出半境汝南,那陆逊必不进军。”

贾诩闻言,不禁笑道:“可这割地求和乃丞相心病,以丞相骄傲,怎会允荆襄军马耀武扬威?”

“所以郭某此番归来,便是欲劝丞相,暂不理会汝南局势,当将主要精力,放在与江东结盟之上,若与江东联结,便可给丞相数年时光,休养生息。”郭嘉闻言,微微一叹道:“郭某虽知,此不得已而为之,却不知数年之后,荆襄又有如何变化……”

二人归许都之事,早有城门士卒,通报曹操,不多时候,曹操便一人一骑,直往城门而来,见郭嘉与贾诩二人,还在商议,曹操翻身下马,对二人笑道:“二位归来,不去相府报捷,却在城门驻足不前,莫非要学那大禹,过家门不入?”

郭嘉,贾诩二人见曹操到来,连忙拜见,曹操见二人面上,皆有忧色,对二人道:“二位似有心事,莫非在想曹某此番,如何封赏不成?”

闻曹操戏谑,贾诩笑道:“未得功勋,不敢讨要封赏。”

郭嘉却直奔主题,对曹操道:“郭某与文和适才讨论,如何才可帮丞相寻一盟友?”

“盟友?”曹操闻言,微微一愣道:“有二位在,何须盟友,曹某本以为二位是在谈论汝南之事呢!”

郭嘉闻言,不禁笑道:“还是文和知丞相心意,料到丞相欲驱荆襄之兵,只是郭某以为,这半个汝南,先让予荆襄也未尝不可,如今河北即将平定,丞相总要留些余力,休养生息之用,且当今四分天下,所存诸侯,皆不可小觑,此时正是连横的最好机会,若非如此,丞相可有把握,以一敌三?”

曹操闻言,面色微变,这半年时光,虽河北战事一切顺利,可也丢了长安与半个汝南,对曹操而言,丢掉土地总是耻辱,如今郭嘉已言明利害,曹操也深有体会,当寻一盟友,以作臂助了。

想到此处,曹操面色深沉,点了点头道:“奉孝所言极是,既然如此,二位便与操一道回府,商议这连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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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50 商法,商会

汝南的战事与郭嘉所料别无二致,待占下关隘之后,陆逊便将大半军马,迁回汝南郡城之中,不再进军,而司马懿的行动与陆逊出奇的默契,二人用兵一进一退,竟如同门师兄弟一般,如出一辙。

归汝南城后,陆逊便命董衡,张任二人,驻军城内校场,而陆逊自己,则如寻常官吏一般,治理城池,操持民政,各处由荆襄迁徙汝南的百姓也渐渐安定了下来,于城外建设村庄,开垦农田。

此时庞山民治下,似是完完全全的安定了下来,占下汉中全境以及汝南郡城,庞山民对这般战果,颇为满yì

,此番拓土,损兵极少,且完成了西川将校与荆襄将校的混编,日后协同作战,亦可不分彼此,而最为重yào

的是占据了汉中这出川必经之地,日后庞山民可用兵之处,遍布大江南北,且所占之地,多为易守难攻的战略要道。

如此局势,荆襄商贾则更加欢欣,如今已有不少商家,纷纷于汉中,汝南置办土地,开设商铺,与荆襄一地,各世家的商品销售已渐渐饱和,而庞山民掠夺的土地,也满足了这些世家,扩大销售商品的范围。

比之在其余诸侯处,行商都要小心翼翼而言,庞山民所拥之地,完全不需yào

对商贸的安全以及公平担心,如今庞山民与一众文臣,汇聚襄阳,已开始商讨拟定章法,使其治下商贾的商贸活动,更加规范。

于刘表府上。高朋满座,庞山民与刘表二人,居于主位,堂上各路郡守,名士,尽皆端坐,庞山民见所邀之人。皆已到来,对刘表道:“此番叨扰景升公了。”

刘表闻言,抚须笑道:“山民何必如此客气。之前荆襄文会,尽在此处,非是老夫自夸。这荆襄之地,唯有此处,可使往来贤士,宾至如归。”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此番于刘表府上召群臣商议,对庞山民而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宴请世家,于朝堂之上,显然不够妥当,而竹林氛围清净。又不适合与众人商议商贸法度,所以庞山民之前致信刘表,欲借其府,与诸人商议商贸之事,刘表得知。欣然从命,比之文会,刘表更有兴趣看看这商贸之事,庞山民如何处置。

见诸人目光,皆聚于庞山民面上,庞山民于席间立起。对堂下诸人道:“今日所到之人,皆我荆襄各家贤才,如今各位家中财富,怕是比之庞某亦不遑多让,庞某此番邀诸位同至,欲于诸位商议,这行商法度一事,诸位如今应当发xiàn

,这昔日之法,已不适当前形势了。”

庞山民说罢,堂下诸人交头接耳,对于目前荆襄商贸的发展,多数世家,尽皆满yì

,世家财富比之从前,翻数倍者,不计其数,堂下蒯越闻言,对庞山民笑道:“上将军每每创举,我荆襄世家皆有所得,不知上将军此番,可有新法,使我等再受其益?”

蒯越说罢,堂下之人尽皆鼓噪,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对蒯越道:“召诸位而来,便为拟定新法,若此法乃庞某独断,万一断了哪家的财路,总是不好。”

蒯越闻言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庞山民见诸人皆未开口,轻叹一声道:“近日庞某听闻,各世家之间,因商贸之事,冲突比之先前,多了不少,庞某喜居安思危,不欲这般情势,愈演愈烈,所以才将诸位叫来,欲一同商讨一番,顺便完善我荆襄商贸之法度,若日后再有纠葛,我荆襄朝堂,亦可代为公道决断,如此为之,总比各位私下争执,好上许多!”…,

庞山民说罢,堂下诸人议论纷纷,不少人对现有的生活状况已相当满yì

,荆襄商贸,往来于各家诸侯,堂下世家因此获利无数,至于法度之事,诸人皆以为上缴税赋即可,至于商贸中的矛盾,私下解决也是惯例,如今庞山民提出,要通过朝堂来解决世家商贸的私怨,诸人心中多不理解,为何庞山民欲将此事,揽在朝堂手中,

以蒯越对庞山民所了解,庞山民此举,必有深意,想到此处,蒯越对庞山民笑道:“既然上将军有此意向,一切便依上将军所想即可!”

庞山民闻言笑道:“关乎世家生计,山民不敢擅专。”

说罢,庞山民便取下案边书册,对一众世家代表道:“庞某近日所闻,这王家,蒯家于成衣一事,矛盾频发,不知其中详细,如今诸位皆在,两家家主可于众人面前,尽叙详情,也可让众位评评理,一断公道。”

蒯越闻言神情讪讪,而王家家主王威一脸怨气道:“好叫上将军知晓,我王家所得奇术,乃是印染,而蒯家所掌,乃是织机,欲做成衣,我两家皆有付出,而这制成衣的布料,蒯家取九,王家取一,获利太少,甚是不公!”

王威说罢,蒯越冷哼一声,对庞山民道:“若无织机所作布帛,何须印染,给你王家一成,你已获利!”

王威闻言又欲争吵,庞山民却哈哈大笑道:“就为此事,你两家于这襄阳城门前,私兵争斗数次?”

二人闻言,神情讪讪,刘表却笑道:“之前老夫从未见异度如此失态,这财帛动人心之事,果然不假。”

“让景升公见笑了。”蒯越闻言,神情讪讪,庞山民却收起笑容,对蒯越道:“此事不怪异度,便是庞某行商之时,亦想大赚,庞某之前将奇术授予诸位,本欲使荆襄富庶,一世家掌一奇术,也可节省各家成本,这世家商贸发展的前期,垄断也有好处,只是庞某未曾想到,各家矛盾来得如此之快。”

庞山民说罢,蒯越一脸讶然道:“上将军之前便料到今日之事?”

“若说领兵打仗,便是敌人摸到庞某帐内,庞某可能还酣然入梦,若说这行商之事,庞某倒也有些心得。”庞山民说罢,堂下诸人尽皆失笑,这荆襄之主,乃天下仅有之不会领兵的诸侯了,这于荆襄,西川各地,也是笑谈。

庞山民见蒯越,王威二人,怨气稍褪,对二人道:“庞某于此事倒是有些想法,其一乃你两家商议之后,重新立契,由朝堂监督,你两家是否肯履行契约,这样也省了二位私斗了。”

“本有契约!”蒯越闻言,对王威道:“之前便说好,蒯家十取其九!”

见王威正欲出言相驳,庞山民笑道:“这契约所立,当有些浮动,庞某亦知,这天旱之时,茜草,紫苏并不丰产,所以王家利少,心有怨愤。”

王威闻庞山民所言,一脸激动,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已知其中详细,此事非王某小气,而是与异度说过,异度却不通人情!”

蒯越闻言,口中嘀咕道:“有契约在,便是王家无理,此等小事,何须劳烦上将军亲至?”

“若庞某不来,异度岂不是要打到王将军家门?”庞山民说罢,堂上诸人皆笑,也有不少有联系的商家相互职责对方不通情理,庞山民见堂下这不少世家之主,片刻之间便没了往日斯文,半晌无言,刘表见状,于庞山民耳边笑道:“山民,老夫之前还以为,你何事都能解决呢……如今看来,倒是让老夫看了笑话。”…,

庞山民闻言,白了刘表一眼,苦笑一声道:“诸位暂且安静片刻,庞某召诸位来,便是欲解决事端!”

庞山民如今威望不小,诸人闻言,皆不敢多言,见堂上渐渐安静下来,庞山民叹道:“这商法看来是不得不立了,诸位皆为同僚,当通力协作才对,庞某欲择荆襄得奇术之世家,成立商会,将此难题,一并解决!”

商会对于一众荆襄世家,也是新鲜产物,诸人皆翘首以盼,欲知庞山民如何解决此间争执,庞山民见目光皆聚于此处,将手中书册摊开,对众人道:“诸位先选出二十家代表,加我庞家,一道成立商会,之后若再有此般争执,可将其契约,交由商会,由商会决断,每家世家可占一席位,得多人支持者,便依其决断行事。”

“山民可否想过,世家之间,私下联通之事?”刘表闻言,不禁插言道。

“此事易解!成立商会,目的在于寻求公平,若有私下联结者,一旦被庞某得知,便逐出商会便是,我荆襄世家无数,这二十一家,若要补全,极为容易。”庞山民说罢,堂下诸人皆默不作声,蒯越思索片刻,微微点头道:“如此一来,也算公道。”

见蒯家附议,其余世家也纷纷同意,王威想起之前庞山民出言帮衬,言染料之事,其中苦衷,亦点头道:“王某亦愿遵从上将军决断!”

庞山民见状笑道:“成立商会,只是其一,庞某此来,还有要事。诸位乃是世家中人,见多识广,如今天下诸侯,仅余四家,而各位所需原料,所售商品,多往江东,西川,中原而去……庞某今日,除商会外,还有一事,欲与各位商议。”(未完待续)

NO.351 减商税,增关税

将荆襄世家聚集一处,也是庞山民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庞山民治下,商贸虽发展迅速,可对于庞山民而言,当下的荆襄民生,远远未及庞山民这个穿越者的要求,且世家商贸,隐患颇多。

如今四境安定,大战一场后,各家诸侯怕是皆会将精力放在休养生息之上,庞山民也曾想过,好好利用这段安定时期,处理各州民政之事,且将治下隐患,一一拔除。

世家争利乃是隐患之一,连豪族之间都发生了械斗,其余世家之间的怨愤,更不必提,只是世家惧怕庞山民执政两年多来的威势,才各自隐忍,庞山民本来也指望着由世家自行解决这般矛盾,可如今看来,这般想法还是对各世家太过高看了,所以庞山民才将世家召集一处,先以怀柔手段,将其劝服,如若事败,则以雷霆之势,剪除祸患。

好在蒯越,王威等世家之主,还是比较给庞山民面子的,见庞山民提出商会之法,二人欣然从命,如此看来,荆襄世家也不欲将矛盾计划,对此庞山民亦颇为欣慰。

提出商法,商税之后,庞山民亦将目光,放在了与其他诸侯之间的通商往来,如今荆襄物资丰沛,而其余诸侯多来荆襄购买商品,当下的商税虽重,却难以满足庞山民治下频频调兵之用,且庞山民也不想再用庞家财力去填补军需用度,治下军马的作用在于保境安民,而不是他庞山民的私兵。

所以待与堂下各世家之主。拟定商会任选之后,庞山民又道:“另有一事,庞某欲与诸公商议,如今荆襄商税,十取其三,庞某以为严苛了些,各世家经商不易。且多年来对庞某支持,庞某铭记于心,所以欲减商税而设关税。将世家负担,转嫁诸侯负担,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庞山民说罢,堂下诸人,议论纷纷。

便是蒯越也不知庞山民所谓“关税”何物,其余世家家主,更是一脸不解,虽庞山民所言降商税一事,令各家主心中喜悦,可结合庞山民先前所言,明显是对当下荆襄财政,有所不满。

商税虽重。可世家获利却极为明显,若是“关税”一事改变了如今的商贸形势,明显是一众世家家主不欲看到的,蒯越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可否告知。这关税何物,也好让我等知晓其中利弊。”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将关税设想告知一众世家家主,荆襄商贸繁盛,与其他诸侯之间的商业往来也日趋频繁,所以庞山民欲征往来诸侯之间的商品税赋。以填补治下削减一成的商税亏空,赚取别家诸侯的财帛,比赚治下百姓的财帛,对庞山民而言,心安理得。

庞山民说过之后,蒯越犹豫片刻,对庞山民道:“此法也算体恤百姓,只是山民可否想过,荆襄商品繁多,其优势在于价格低贱,若征关税,这等优势,难以体现。”

蒯越说罢,又有不少家主附和,对庞山民道:“我等愿缴三成商税,这关税一事,还望上将军缓行。”

庞山民闻言,微微皱眉,看来这一众家主对于如今的税赋已经心满yì

足,只是征收关税,其意义除使朝堂获利之外,庞山民亦有削减各诸侯财力的打算,这对别家诸侯软刀子割肉的想法,庞山民不想放qì



待殿上各世家家主,表明心意,庞山民笑道:“此事庞某已有打算,还望各位勿要再劝,庞某以为,不如待关税试行之后,各位再看看这情况如何,诸位大可放心,庞某行事,定会考lǜ

世家利益。”…,

庞山民已有决断,诸人也不再劝,至少削减一成商税,可使世家获利不少,且这关税一事,还未知效果如何,若其对荆襄商贸,影响不大,那庞山民所让这一成商税,便可落到世家手中,庞山民诚意十足,各世家家主也不想与庞山民在这点“小利”上纠缠,至少对于一地诸侯而言,向庞山民这般,肯于世家一同商讨商贸之事者,少之又少。

见一众世家家主已同意关税之事,庞山民心中暗自庆幸,于庞山民看来,这一众世家,皆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若是没有之前奇术带给他们的利益,这商法,关税的改革,恐怕在其治下,根本就难以实行,如今荆襄世家已认下此事,待半年之后,这商法,关税稳妥之后,自可向西川,汉中等地推广,作为一个穿越人士,庞山民对于税赋的理解,远远要比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世家家主,深刻许多,虽然各家家主,对当下的生活已经十分满yì

,可是对庞山民而言,这一切才刚刚起步。

庞山民所虑之事,与一众世家家主已大致谈妥,至于其中细节,也只有在商法,关税推广之后,再徐徐改变了,见天色尚早,刘表便于府上设宴,款待一众宾客。

如今庞山民已接替刘表,主政一方,刘表对于庞山民这年余变化,时刻关注,之前刘表被庞山民所算计,虽已认命,心中却总感觉输与一弱冠之人,心中憋屈,可如今荆襄变化历历在目,刘表算是对庞山民这个不似诸侯的荆襄之主,彻底叹服了,至少就刘表而言,他并不认为自己会有如此耐心,与世家家主商议行事,且这商法,商会,关税诸事,闻所未闻,刘表也有些期待庞山民所行之事,会对荆襄产生何等的改变了。

饮宴之时,刘表与庞山民毗邻而坐,饮至半酣,刘表颇为感慨,对庞山民道:“山民,老夫向来以为,于民政之事,有些建树,可如今看来,乃是坐井观天……”

见刘表一脸感慨之色,庞山民不禁笑道:“景升公太过自谦,庞某所擅,也唯有民政,商道之事了,如今荆襄有如此局面,非庞某一人之功,便是景升公昔日‘爱民养士’之举,庞某亦受益非浅,既然景升公已将荆襄交由庞某手中,庞某自当开创一番局面,不负所托!”(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52 庞统入西凉

一路往西北而行,至汉中后,庞统径往太守府寻诸葛亮而去,于太守府上,二人相见,庞统指诸葛亮大笑道:“孔明,早知汉中战事如此,庞某何须与你争功?”

诸葛亮闻言亦笑,诸葛亮原本也不会如此轻易,夺下汉中,只是自汝南战事一起,各家诸侯协力攻曹,汉中张鲁孤立无援,若其不降,也之能苟延残喘,诸葛亮为夺汉中之地,尽起西川军马,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张鲁其才华平庸,如何应对?

于庞统而言,自然是不会将此等战役,放在眼中,此番往西凉与马腾谈合盟之事,庞统路过汉中,自然要在诸葛亮处,盘桓片刻。

联结西凉一事,庞山民虽不担心庞统辩术,可也与其说过,路过汉中之时,多向孔明请益,纵横之事,庞统比之孔明,终是有些逊色,庞统对于自身劣势,尽皆知晓,所以来见孔明之时,心中并无负担。

诸葛亮见庞统笑的欢畅,不禁莞尔,对庞统道:“亮大婚之时,士元未曾到来,此番来汉中之地,除往西凉商议合盟一事外,士元还欠亮数杯水酒。”

“久别重逢,当饮。”庞统说罢,与诸葛亮联袂入了后堂,待下人送上酒食,庞统对诸葛亮道:“孔明,此番联结马腾,倒是不难,只是孔明以为,马腾可用乎?”

诸葛亮闻言,微微一笑道:“当今天下,诸侯仅余四家。西凉之势虽比不得江东,可对兄长而言,联结西凉,远比联结江东,妥当许多。”

庞统闻言,微微皱眉,离长沙之时。庞山民与诸葛亮言辞,别无二致,可如今庞统心中依然有所疑惑。这择盟友一事,当选势力强劲者,互为臂助。而江东之势强于西凉,庞山民与诸葛亮二人,却皆选力弱者示好,其中意味,令庞统不明所以。

见庞统神情愕然,诸葛亮微微笑道:“士元顾虑,当在于兄长与那孙仲谋,乃是姻亲,若两家联合,则可亲上加亲?”

庞统闻言。微微点头,诸葛亮见状不禁轻笑:“当今天下,可为兄长之敌者,唯有中原曹操!”

只一语,庞统恍然大悟。不禁笑道:“庞某明白了!”

见庞统会意,诸葛亮也不多言,庞统心中暗道:这比之孔明所虑,自己这边,终究稍逊一筹。

虽江东亦毗邻庞山民土地,可两家前些时候。多有交兵,诸侯争霸,姻亲之事本就不被看重,而马腾,刘备因衣带诏之事,可以说是与曹操不死不休,二者之间,毫无转圜可能,至于江东,至于曹操交兵一回,选择盟友,首看忠诚,荆襄与西凉利害一致,所以便是西凉力弱,择西凉远比择江东,更为放心。

想到此处,庞统不禁微微一笑,对诸葛亮道:“为何不将西凉,江东,皆作我荆襄盟友?”

诸葛亮闻言,苦笑一声,心中暗怪庞统总欲与他一争长短,这身负纵横之责,相见之时亦不忘言辞机锋,见庞统一脸“求教”之色,诸葛亮叹道:“若是之前,联盟两家,尚有可能,只是士元勿忘,兄长之前刚赚了那江东三月赋税,且汝南一役,虽是孙,曹交兵,其始作俑者,乃我荆襄,以周郎智慧,必然察觉,我等去江东结盟,就算其欣然应下,用兵之时,也不会尽lì

……”

庞统见诸葛亮侃侃而言,不禁笑道:“就知dào

骗不了你!”…,

诸葛亮没好气的白了庞统一眼,却听庞统笑道:“此番路过汉中,兄长言西凉之事,若孔明心有顾虑,大可明言,也好指点庞某行事,虽庞某对自己本事,甚为自负,可这纵横一事,终究是比不得你!”

“士元何必自谦?”诸葛亮闻言,愕然的看了庞统一眼,却见庞统笑道:“非是自谦,而是担心回长沙之后,兄长叫我面壁思过……总之,孔明若有指教,大可明言。”

对于庞山民手段,诸葛亮自然了解,见庞统言此事时,噤若寒蝉,诸葛亮笑道:“亮以为士元此去西凉,除联结马腾之外,另有要务。”

庞统闻言,一脸奇怪,却见诸葛亮收敛笑容,郑重其事道:“联结马腾不假,士元要务在于分化马腾,刘备二者关联,之前攻潼关时,元直遣西凉军马,折损不少,而其中将校,多为马超麾下羌人!”

“原来如此!”庞统闻言,心中一惊,继而笑道:“元直何时变得如此阴险了?削减马腾,韩遂实力,使刘备军力,后来居上,这般手段,不可小觑啊!”

诸葛亮闻言微微点头,徐庶此举,使得潼关一役无论胜败,对刘备皆有不小好处,看来徐庶于西凉历经磨难,长进不小,西凉之中,唯有此人,值得诸葛亮心中顾忌了。

只是西凉隐患明显,其设某之人,除徐庶外,其余诸人皆不当大用,这便如昔日吕布一般,唯有谋者陈宫一人,虽实力强劲,却掌握不下太多土地,如若不然,徐庶便是有鬼神之能,也必当顾此失彼。

见诸葛亮陷入遐思,庞统笑道:“使马腾,刘备不睦之事,庞某心中,已有计较,除此之外,孔明还有何嘱托?”

“士元观韩遂如何之人?”诸葛亮说罢,庞统皱眉,西凉军马得长安,攻潼关后,韩遂于西凉之中,声名不显,行事颇为隐忍,若是诸葛亮不提此人,庞统几欲忘却,闻诸葛亮说起韩遂,庞统眼前一亮,对诸葛亮道:“此人可用!”

“韩遂势力,武不及马腾,文不及刘备,乍然看去,浑若无物,可其于西凉多年,其能耐远不似表象这般简单……”诸葛亮说罢,微微一笑道:“若西凉之主,乃是韩遂,对兄长日后发展,更为理想。”

“韩遂虽有些能耐,可要剪除刘备,马腾绝非易事……”庞统闻言笑道:“且马腾,刘备二人,对我等还有些用处,此事可长久计议!”

庞统说罢,诸葛亮心中亦赞,诸葛亮拿下汉中之后,便使细作,远赴西凉,所得信息,比之庞统多了不少,可只区区数语,庞统已将西凉情势,尽数掌握,其才思敏捷,使诸葛亮诸多嘱托之言,不必多说。

“既然士元皆有判断,亮便不赘言,至西凉后,士元可见机行事,我汉中城中,亦有五万军马,为士元声援,若那马腾,刘备敢于士元面前张狂,亮自有后报!”诸葛亮说罢,庞统不禁笑道:“孔明莫要小觑庞某,西川形势,如今已尽在庞某腹中,料此番远去长安,那马腾,刘备也不敢在庞某面前,摆下脸色,比之我等欲求强援,西凉求援之心,更加迫切!”

诸葛亮闻言,深以为然,庞统此去西凉,安全问题倒不用担心,西凉虽军马悍勇,可是这掌军之人,皆不是傻瓜,若庞统有失,庞山民一旦与曹操联合,强占西凉,马腾土地,必被瓜分,此等局面,马腾刘备等人,不得不心中警惕。…,

一番饮宴,庞统于太守府停歇一夜,翌日一早,庞统便于一众随从,出了城门,一路往天水而去,如今镇天水郡城者,乃马腾之子,上将马超,庞统也极有兴趣看看你这威震西凉之人,如何悍勇。

持诸葛亮手书,过沿途关隘,抵西凉治下之时,早有斥候,通报马超,马超闻有荆襄使者,长途跋涉而来,心中疑惑,待庞统入天水地界之时,便见一锦衣白袍之人,跨一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于界碑前等待。

“前面可是西凉锦马超乎?”庞统说罢,马超大笑,对庞统道:“来者乃荆襄使者?”

“上将军府主簿庞统,见过马将军!”庞统说罢,一行使节便至马超面前,马超见庞统面容猥琐,心中奇怪,暗道荆襄当下如此威势,却无可用之人?

马超微微皱眉,却不敢怠慢,迎上庞统,与之并辔而行,对庞统道:“贵使此番,远赴西凉,所为何事?”

“欲求见寿成将军,商议与西凉合盟之事。”庞统说罢,马腾还未及言语,身后一将,神情愤然,对庞统道:“荆襄上将军,向来出尔反尔,之前言一并攻曹,唯有荆襄暗不发兵!”

马超闻言,正欲呵斥,却听庞统笑道:“这位将军何人?”

“西凉马岱!曾与元直军师,一并去过长沙!”马岱说罢,庞统朗声笑道:“将军之言,有所谬误,庞某记得,我家兄长之前便已言明,秋日用兵,而寿成将军攻潼关之时,乃盛夏之时,不知将军言我荆襄,出尔反尔,可有依据?”

庞统说罢,马岱怒道:“用兵之时,当有机变!”

“马将军此语,是欲教我荆襄,如何用兵?”庞统闻言,收敛笑容道:“既然将军如此自负,庞某还真是要请将军指教一二了!”

庞统说罢,马岱语塞,马超见二人之间,气氛尴尬,爽朗一笑道:“前事何须计较,来者是客,既然士元军师欲与我父商议这两家合盟之事,便是客人,马某当先于天水郡中,设宴款待才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53 用间西凉

马岱虽心中不忿荆襄先前所作之事,却也知dào

当下与荆襄关系,不易交恶,只是马岱没有想到,向来莽撞行事的兄长对这荆襄使者的到来居然和颜悦色。

莫非就连刚猛无俦的西凉锦马超,也惧怕现下如日中天的荆襄威势了么?

见马岱不再多言,马超心中稍安,暗自苦笑,马超心中虽不惧荆襄威势,可是也知dào

这连横大事,对西凉尤为重yào

,先前攻潼关不得,诸葛亮又率大军占汉中要地,西凉不比中原曹操,若两线作战,难以应付,对于诸葛亮按兵不动之举,也令马超心中,对荆襄略有好感,此举至少让他从长安疲于奔命至天水之后,留了一丝喘息之机。

虽厌恶庞统姿容,马超却也知dào

,昔日荆襄平西川之时,此人谋略,作用极大,且于徐庶一道征战日久,徐庶常言之人,使马超也识得不少荆襄俊杰的名号,庞统,乃是凤雏先生,与功勋卓著的诸葛亮齐名之人,不可小觑。

庞统观马超一脸深沉,便知其所想,这勇武之人,向来藏不住什么心事,马超对于荆襄警惕,皆刻于面上。

入太守府,分宾主落座,马超便设宴款待荆襄一行,羌人饮食,不似汉人那般精致,庞统于席间却吃相粗豪,倒是让马超,马岱二人,心中惊讶。

“庞军师可习惯我西凉饮食乎?”马超说罢,庞统闻言笑道:“西凉饮食,风味独特。偶尔尝试一番,倒也不错,只是这西凉饮食,终不比中原精致,若孟起将军闲暇之时,可往我荆襄一观,届时庞某定会使将军尽兴。”

马超闻言微叹。道:“马某亦慕中原风采,只是此番攻潼关,无功而返。若占得洛阳,我西凉也可尽享中原繁华。”

“此事易耳。”庞统说罢,马超面上一喜。却听庞统话锋一转道:“本来元直与伯瞻去我荆襄,商议的便是攻曹之事,怎奈你西凉耐不住性子,若西凉秋日动兵,曹操大半兵力被我荆襄牵制,区区洛阳,如何不得?”

庞统说罢,马岱心中不禁恼怒,对庞统道:“相约之时,虽是秋日。可盛夏时分,我西凉与江东,尽皆攻曹,你荆襄却按兵不动,定是与曹操。有所勾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庞统闻言,也不着恼,对马岱道:“你西凉用兵,未与我荆襄协商,我荆襄又有何理由。从中配合?且只一潼关,便叫你西凉军马不得寸进,就算我荆襄用兵,伯瞻将军又能保证,可连破数道雄关,兵逼洛阳?”

马岱闻言,手指庞统,半晌无言,马超闻言笑道:“伯瞻勿要动怒,为兄亦以为士元军师说的不错,此役我西凉铁骑,于潼关之下,无用武之地,的确打的不够争气。”

马超说罢,话锋一转,傲然一笑道:“只是士元军师,此番至我西凉,为结盟而来,军师屡屡嘲讽我西凉军势,莫非看不上我西凉,数万铁骑不成?”

“我家兄长与江东之主,乃是姻亲,即便如此,我家兄长择盟友之时,却选择西凉,荆襄诚意,何须多言?”庞统闻言,微微一笑道:“虽庞某知结盟一事,非孟起将军独断,可凭心而论,西凉新败,难道不需yào

一盟友,扶助于危难之际?”

“我西凉有何危难?”马超说罢,庞统大笑道:“将军心中有数,何必让庞某一一道来?原本西凉之主,乃是寿成将军,可如今韩遂,刘备皆尾大不掉,西凉治下百姓,多言韩文约随和,刘玄德仁义,如此视寿成将军于无物,可把这西凉之主,放在眼中?且因衣带诏之事,曹操与寿成将军,不死不休,若我荆襄坐视不理,日后西凉必被曹操所得,此番连横,对我荆襄,乃处于仁道,而对于你西凉,却不得不为!”…,

“危言耸听!”马岱闻言不禁怒道:“此乃你荆襄离间之计!”

“离间之计?”庞统闻言,不禁大笑道:“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你西凉新得长安,如今实jì

掌控此地之人,却是刘备,且此事伯瞻将军或许不知其中详细,而孟起将军,不会也视而不见吧!”

庞统说罢,马超神情微变,这西凉已不是之前西凉,自刘备入西凉之后,朝堂之上,变化不小,关羽,张飞,赵云等人,其武艺皆可与马超,庞德不相上下,这之前于军中独树一帜的马超,如今也感到压力不小,羌人从军,只论勇武,而刘备帐下之人,比之西凉,其勇武更甚。

且刘备施政,多以怀柔手段,于军中蛊惑人心,便是韩遂的骑本八骑之中,亦有不少人渐渐心向刘备,更不须说这马腾帐下的文臣武将了。

更为尴尬的是,西凉向来缺少谋臣,如今西凉用兵,皆求教徐庶,马腾,韩遂帐下军马,多被其掣肘,正如庞统所说,这天长日久,西凉姓马还是姓刘,尚未可知。

马超沉吟不语许久,回过神来之后却已冷汗淋漓,见庞统目光戏谑,马超叹道:“书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士元军师大才,马某叹服。”

马超说罢,马岱心惊,对马超道:“长安局势,已如此危急?”

马超闻言微微点头,道:“如今父亲大人虽稳稳压制韩遂,可刘备却日渐坐大,那关,张,赵三人,其武艺比之马某亦不相上下,马某于军中声望,如今已不似往昔。”

“可西凉铁骑,终究是在父亲手中!“马岱说罢,马超苦笑,对马岱道:“如今至少有半数铁骑,归那徐庶节制,西凉无善谋之人,此亦不得已而为之,若无此人,我等焉可入得长安?”

庞统见二人议论,毫不避讳,不禁笑道:“庞某此来西凉,便是欲为寿成将军解忧而来,庞某与那徐庶,乃是同窗,其手段如何,庞某心中有数,总之这两家合盟之事,关乎西凉存亡,如今这酒也吃了,庞某翌日便往长安,拜见寿成将军,这沿途护送一事,还望孟起将军,代为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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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54 倒打一耙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庞统观马超神情,便知阐明利弊之后,其心中对刘备怨念更深,索性不再多言,称长途跋涉,身心疲惫,欲于天水借宿一宿,翌日往长安而去……CAiHoNgWeNXuE.

庞统离去,马超,马岱二人,神情颇为复杂,正如庞统所言,此番结盟,乃是西凉需求庞山民的帮衬,而不是庞山民孤立无援,求救西凉,庞统之所以如此傲气,皆因荆襄强而西凉弱。

马岱也颇为后悔之前对庞统出言为难,见兄长一脸思索之色,马岱摇头苦笑,离厅而去。

入夜,马超于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始终难以入睡,直至明月高悬,马超翻身而起,心中又思量起了庞统之前于上所言,马超心中也有计较,如今虽长安已得,西凉军势比之先前,强盛不少,可如今于军中之时,远不如先前自在。

昔日于西凉军中,马超可说一不二,号令士卒,无敢不从,可如今调动军马,多要向徐庶请益,且关羽,张飞,赵云等人,各掌一军,马超手中军马,比之先前,还少了许多。

好在“锦马超”于西凉盛名日久,马超手下羌骑,还算听话,可是马超也知dào

,若如今与刘备发生冲突,以一对三,胜算不大。

刘备初至西凉之日,马超还觉得此人颇为仁厚,待马腾也极为恭敬,身为客军,也有些客军的样子,可如今刘备已不知不觉,反客为主,马腾,韩遂二人军势,反而不如刘备这个外来人掌控的多,不得不说,刘备于收买人心方面,能耐不小。

虽说木已成舟,刘备军马于西凉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可马超却不想就这样听之任之。继xù

将刘备放任下去,如今荆襄来人,马超以为此时正是良机,若有荆襄强援,帮扶马家,韩遂,刘备二人,何足道哉?

昔日于西凉之时。马腾便可稳压韩遂一筹。而刘备之前也是被那庞山民驱赶之人,虽西凉不可内乱,但是若假借荆襄之手。压制刘备,对于马家纵横西凉,好处不小。

且庞统先前所言。已透露出对西凉马家的善意,既然如此,何不密联荆襄,防刘备坐大?

只是想到此处,马超心中又有踌躇,只一徐庶,便可使刘备于西凉,得如此局面,那荆襄善谋之人。如过江之鲫,若庞山民借此机会,图谋西凉,这借力打力难保不变成引狼入室。

一时间马超倒是难以抉择,直至窗外天色微明,马超才长叹一声,翻身下床。

不多时。便有士卒来报,荆襄使节欲向马超辞行,马超闻言,召人传马岱而来,对马岱道:“伯瞻。这天水之事,为兄便交给你了!”

马岱闻言。心中一惊,对马超道:“兄长何意?”

“马某欲一路护送荆襄来使,往长安一行,以显我西凉,联结之诚!”马超说罢,命士卒牵来战马,一路往驿馆飞驰而去。

于驿馆处,庞统见马超甲胄齐身,不禁笑道:“马将军可有军务?”

马超闻言,爽朗一笑道:“欲与士元军师,同往长安一行,军师昨日一言,马某茅塞顿开,此番与军师同行,除以防沿途肖小之辈,马某亦可于军师至长安后,待军师于家父面前,说项一二。”

见马超一脸赤诚,庞统微微点头,对马超道:“将军盛情,庞某铭记于心。”

有马超与数十西凉铁骑,沿途帮衬,不过数日,便至长安,宫殿之内,马腾,韩遂,刘备三人,闻荆襄使节,已至城前,三人神情,大不相同…,

马腾,韩遂二人,对荆襄皆无印象,西凉,荆襄二地,相距遥远,之前并无往来,只是庞山民于不知不觉中,占下西川,汉中二地之后,马腾,韩遂才蓦然惊醒,西凉与庞山民所辖势力,已为近邻。

而刘备面上却极为精彩。

虽入西凉后,刘备于西凉军中,发展迅速,如今也算是一西凉豪强,可之前于荆襄屡屡遭难,刘备心中对庞山民颇为忌惮,如今听闻荆襄使者,已至西凉,刘备神情,骤然冷峻。

徐庶见刘备如临大敌,心中叫苦,听闻有荆襄使节前来,徐庶多少也能猜到,庞山民意欲何为,如今西凉急需强援,以防曹操兴兵报复,若因刘备坏了西凉大事,得不偿失。

想到此处,徐庶对上三人道:“荆襄来使,可由徐某招待。”

马腾闻言,微微摇头道:“马某亦想看看这荆襄俊杰,庞山民弱冠之龄,创下如此家业,马某对这荆襄使者,有何风采,亦有好奇之心。”

“兄长所言极是。”韩遂侧目看了刘备一眼,微微一笑,对马腾道:“如今这庞山民,麾下兵强马壮,可与曹操媲美,若只元直一人招待荆襄使节,有些怠慢。”

徐庶闻言,不禁苦笑,退至一旁,刘备见徐庶默不作声,且马腾,韩遂二人心意已决,苦笑一声道:“刘某本就从荆襄远来,未知这荆襄来使,会不会是刘某旧友呢……”

见刘备顾左右而言他,马腾,韩遂心中皆暗笑不已,不多时候,士卒来报,言荆襄使节,已至外,马腾笑道:“且让马某一观荆襄使节风采!”

待马超与庞统二人,联袂登,马腾,韩遂二人见庞统形容,面上笑容尽皆一僵,徐庶却面色大变,对庞统道:“此番来使,竟是士元?!”

庞统并未搭理徐庶,而是于马腾,韩遂二人面前,一揖到地,对二人道:“荆襄使者庞士元,见过二位将军。”

庞统说罢,刘备面色便是一黑,正欲出言发难,却见庞统目光投来,好整以暇道:“皇叔竟在此处?江夏一别,已有年余,皇叔别来无恙?”

庞统话语之中调侃之意,刘备又怎能不知,庞统话音刚落,便闻上一虎豹之音,庞统侧目望去,便见关羽怒道:“你这使者,欺人太甚!”

“比不得云长将军,乱我家兄长婚宴。”庞统说罢,关羽愕然,继而怒道:“你为使者,乃是国事,关某之事,乃是私怨,岂可混为一谈?”

庞统闻言,不禁大笑,对关羽道:“云长既知庞某此来,乃为国事,为何从中插言,莫非云长已为西凉之主,可代上三位将军决断两家合盟之事?”

庞统说罢,关羽一脸怒色,却不知如何辩解,马腾见上气氛紧张,对庞统道:“阁下莫非就是凤雏先生?”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对马腾道:“区区别号,何足挂齿,庞某此来,是代我家兄长,与几位将军,商议我两家合盟之事。”

马腾,韩遂二人闻庞统之言,神情一喜,刘备却皱眉道:“既然士元为合盟一事而来,便当与寿成,文约二位说明,盟约详细!”

庞统闻言笑道:“皇叔莫急,在谈两家合盟之前,庞某有一事不明,欲向诸位将军请教,为何之前我荆襄与西凉已有密议,相约秋日用兵,而西凉军马,却擅自攻打潼关?”…,

庞统说罢,上诸人尽皆色变,徐庶面色阴沉,对庞统道:“兵贵神速!”

“可有盟约在前,西凉擅动,致我荆襄,不可尽得汝南!”庞统说罢,徐庶几欲吐血,手指庞统道:“庞士元!你荆襄与那曹操沆瀣一气,当徐某不知?先前算计我西凉一事,我已不愿与你计较,如今你却于徐某面前诡辩,简直欺人太甚!“

“我荆襄行事坦荡,何时欺过元直?本是三家诸侯,并力攻曹,可就因你贸然行动,坏我荆襄大事!若依约定,秋日用兵,我荆襄可尽得汝南,你西凉破潼关,亦只在顷刻之间!你算计有所差池,还要赖在我荆襄身上不成?”庞统说罢,目视徐庶,冷笑一声,道:“好在我家兄长,看在几位将军面上,不与你这背信弃义之人计较,若依着庞某性子,你徐庶在西凉一日,我荆襄便与西凉,老死不相往来!”

庞统说罢,马超微微一笑,对庞统道:“士元莫急,潼关一役,本是我西凉操之过急,如今已得教xùn

,士元还须为我西凉之人,留些颜面!”

马腾闻马超之言,不禁大笑,对庞统道:“凤雏先生远来至此,当备酒宴,至于先前之事,乃我西凉背信在先,马某自当给先生一个交待,我西凉别的不多,这铁骑还是拿得出手的,不知五百良马,可否平先生心头怒火?”

庞统闻马腾之言,拱手笑道:“寿成将军仁义,庞某感激莫名,此番前来,我荆襄亦有礼物相赠,兄长曾闻,西凉苦寒,百姓缺衣少食,若此番两家顺利合盟,我家兄长自有粮草,衣甲送上。”

“山民上将军倒是极有诚意。”韩遂闻言,微微一笑道:“不知先生所言这粮草,衣甲数目如何?”

“支你西凉百姓,一年之用!”庞统说罢,傲然笑道:“我家兄长念在之前与元直同窗之谊,不欲与之计较,庞某也只因二位将军仁义,才来这西凉,走上一遭。”(已经更换域名为)

NO.355 庞士元舌战群雄

庞统言辞,处处机锋,刘备面色愈加不安,入西凉后,刘备一直以来行事低调,却被庞统言明其欲鸠占鹊巢之意,刘备心中,如何不惊?

只是马腾,韩遂二人,对庞统说辞,似不以为意,如今西凉局势,合则两利,马腾,韩遂也知dào

,刘备于西凉可当大用,平时二人对于刘备私底下的行为,也有些了解,却要念在同仇敌忾之上,不宜多说,如今庞统为荆襄使节,于殿堂之上,落刘备颜面,一干言辞,皆说到二人心坎之中,所以二人对于庞统张扬,并不劝阻,借荆襄使节,敲打刘备,马腾,韩遂乐见其成。

刘备按捺怒火,怒视庞统,庞统如视而不见,于庞统心中,刘备所擅,仅笼络人心,其自身能力,不过尔尔,庞统好整以暇,目视徐庶,对徐庶道:“元直对庞某之言,可有指教?”

见庞统趾高气扬,徐庶咬牙切齿,冷哼一声,道:“小人得志!”

马腾见二人又欲争执,心中暗乐,面上却不动声色,对庞统道:“士元先生远来是客,还请为我帐下之人,留些颜面。”

马腾说罢,庞统点了点头,躬身退至一旁,一声不吭。

马腾见状,心中暗道这庞统似是对刘备,徐庶等人,颇为仇视,如此看来,联结荆襄倒是对于日后安定西凉,好处不小,想到此处,马腾对庞统笑道:“对两家联结一事,马某乐见其成,只是不知荆襄上将军,对我西凉,有何要求?”

庞统闻言,微微一笑,道:“只欲请寿成将军,与我荆襄。交yì

马匹,除此之外,便是于曹操兴兵之时,相互驰援。”

马腾闻言,点了点头,庞山民这般要求倒也在马腾的预料之中,荆襄兵势虽强。然而骑兵依然是荆襄软肋,南方战马终究不如西凉战马强健。有此需求,不足为怪。

若是两家作战马交yì

,也未尝不可,荆襄有了马匹,并不代表就会有强劲的骑兵,西凉铁骑声威震天,除战马强劲外。练兵之法也尤为重yào

,骑兵不比步军,那曹操打造虎豹骑成军,如今也过了十余年的时光,可这只强军若与西凉铁骑对垒沙场,以马腾看来,胜负也仅在五五之数。

且那庞山民不通军事,天下皆知,便是予他西凉战马,那庞山民又能调教至何等地步?

总而言之。马腾终究是对荆襄可练出一支强dà

的骑军,有所怀疑。

想到此处,马腾便欲应下庞统所请,却见徐庶冷哼一声,对庞统道:“荆襄,西川步军战力不俗,水军亦可与江东抗衡,如今又来算计我西凉战马。数月不见,山民的心思,倒是越来越野了!”

“闻元直此言。庞某可否以为,你西凉不屑与我荆襄结盟?”庞统闻言微微一笑。继而故作恍然之色,道:“或者说,元直可代寿成将军决断?”

“非也。”徐庶闻言摇了摇头,道:“庶只是道明心中疑虑,还请士元解惑,若我西凉,不与你荆襄交yì

马匹,这结盟一事,是否作罢?”

“我荆襄又不是为了区区战马,才与西凉结盟。”庞统闻言笑道:“元直也莫要激我,我荆襄与各家诸侯之间,皆有商贸往来,与西凉交yì

,只是我家兄长念在西凉苦寒,百姓贫瘠,既然盛产马匹,便有了由头与西凉交yì

。”

见徐庶皱眉,庞统笑道:“况且除却战马,西凉又有何物,可入我家兄长眼中?”…,

徐庶闻言,愕然半晌,轻叹一声道:“只结盟,不商贸,不知士元以为如何?士元莫要怪罪徐某小心翼翼,而是商贸之事,各家诸侯多被山民算计,徐某只是防患未然!”

“防患未然是假,因噎废食为真吧……”庞统闻言,不禁大笑,对徐庶道:“西凉土地贫瘠,新得长安,如何养这城中十数万百姓?据庞某所知,之前战事,长安城外农田多于战时焚毁,今秋长安一地,难有收成,元直以为,要如何养这十万百姓?”

“先前士元不是说过,为表合盟诚意,予我西凉百姓,一年之吃穿用度?”徐庶说罢,庞统大笑道:“之前于荆襄之时,庞某倒没发xiàn

你徐元直如此不要面皮……”

徐庶闻言,面色通红,却不反驳,对庞统道:“既然你已应下,予我西凉粮草,就当作数!”

“自然作数。”庞统说罢,扬眉笑道:“只是一年之后呢?莫非元直以为,一年时间,你西凉便可自给自足?”

“那便不劳士元操心了!”徐庶见粮草已得,不再多言,庞统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庞某便将话撂下,此番待庞某回去,便支你西凉,粮草十万石!只是今后你西凉再欲与我荆襄交yì

,我荆襄不再奉陪,便是现下我庞家于西凉各郡的商铺,亦一并撤出,元直既然怀疑我家兄长诚意,那便让你西凉,清清静静!”

“如此最好!”徐庶说罢,与庞统怒目而视,马腾见二人争吵愈演愈烈,心中焦急,对庞统道:“士元先生休怒,元直也不要再咄咄逼人!”

“非是元直相逼,而是庞某自愿。”庞统说罢,轻笑一声道:“庞某来时便知,我庞家商铺遍布天南地北,于各家诸侯处皆可敛财,却于西凉,难有获利,非是我家兄长不欲赚西凉财帛,而是见此处百姓贫苦,于心不忍,一应商品,卖的比其余诸侯处贱价许多,我家兄长本是好心,却遭恶报,庞某心中,甚感不值!”

庞统说罢,徐庶无言以对,却听庞统冷笑一声道:“徐元直,庞某可光明正大的告sù

你,一旦庞家商铺,撤离西凉,你可想过,其中后果?”

徐庶默不作声,心中暗道:且被庞统连番讥讽,热血上头了,庞统所言不虚,这庞家商铺遍布西凉诸郡,徐庶虽介yì

其中荆襄眼线,却不得不承认,诸多商铺对于安定百姓,贡献不小,若荆襄商铺尽皆撤走,对西凉而言,是祸非福……

蓦然惊醒,徐庶神情讪讪,对庞统道:“士元,先前徐某,多是戏言!”

“先前元直说了不少,可否告知庞某,何为戏言,又以何言作数?”庞统闻言,谑笑一声道:“庞某此来是为两家交好而来,不是来受你徐元直诘难的!若元直再有戏言,庞某便是违了兄长意愿,也不在西凉多呆片刻!”

马腾见二人话不投机,忙起身笑道:“士元先生远来是客,马某当设宴款待,元直勿要多说,还不退下?”

马腾说罢,徐庶拱手,退入群臣之中,庞统白了徐庶一眼,却见徐庶身后,关羽,张飞,赵云三人,皆怒目相向,庞统对于三人气势,丝毫不惧,对三人笑道:“三位将军若有不满,大可道来!”

“口舌之利,何足道哉!”赵云轻哼一声,道:“便是我一武将,亦知此番你来我西凉,另有图谋!”…,

“那便请将军直言,庞某有何图谋?”庞统冷笑道:“若将军可指明庞某过错,庞某也可改正!”

赵云闻言怒道:“你可敢说,适才于元直军师舌辩之时,未含私怨?”

“庞某未言及私事,又何来私怨?”庞统闻言笑道:“庞某只欲与你西凉商议,除合盟外,我荆襄欲购买战马,便遭元直连番诘难,既然你西凉疑我荆襄别有用心,那这合盟一事,不谈也罢,免得如先前一般,两家相约一同举兵,却中途频生变数!”

说罢,庞统拂袖而去,马腾呆呆的看着庞统离了宫殿,半晌才回过神来,忙令士卒前去拦下庞统,侧目怒视赵云道:“子龙可独挡曹操军马,攻我西凉乎?”

赵云闻言,不禁恼火道:“云只是不欲看军师受辱!”

“子龙勿要冲动……”刘备见堂上气氛,愈发紧张,且马超目光死死盯住赵云,正要发作,忙出言劝道:“诸位也是皆为我西凉日后发展,言辞之间,些许争执,也在情理之中。”

“玄德若如此说来,倒是好笑的很了!”马超闻言冷笑道:“来者是客,我西凉素敬豪杰之士,与士元先生相识数日,马某知其本领不凡,可玄德帐下之人,这待客之道,值得商榷!马某是否可以怀疑,玄德根本就不欲促成此番两家合盟?”

刘备闻言,面色微变道:“孟起误会了!联结荆襄,共抗曹操,亦备所愿!”

“荆襄使者都因你帐下之人,气愤而去……还谈什么联结荆襄,共抗曹操?”马超闻言,不理刘备,对马腾道:“父亲大人,我再去劝劝元直先生,这堂上气闷,马某也呆不下去了!”

马超说罢,离了殿堂,马腾见状,不禁苦笑,对刘备道:“玄德,元直……此番你等所为,确实有些过分了些,之前那庞山民是将你等逐出荆襄,可如今已物是人非,大家皆为西凉发展,为何不能抛弃成见,忍那庞统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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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56 马超拦庞统

离宫殿而出,庞统一脸笑意,径往驿馆而去。先前于宫殿之中,与刘备,徐庶等人争执一番,庞统心中暗道这西凉局势与先前猜测,不谋而合,西凉马腾,韩遂,刘备三人,果然貌合神离。

虽合盟一事尚未谈妥,可庞统却知dào

西凉求援之心比之荆襄更甚,两家合盟,早晚必成,既然难改合盟大势,庞统自然不会介yì

,于谈判途中,分化刘备势力,使其与马腾,韩遂渐渐对立。

只有将西凉这潭水搅浑,对荆襄才最为有利。

更何况此来西凉,联结马腾只是其一,庞统自然知晓坐守长沙的兄长,对西凉另有图谋,庞统此番,亲赴西凉,便为掌控西凉的民生命脉。

庞山民于荆襄时曾言,西凉苦寒,此番合盟,马腾早晚会向荆襄求粮草相助,既然如此,倒不如荆襄为表诚心,主动一些。

十万石粮草即便是对于广袤西凉而言,也足以十万百姓,数月之用了,只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庞山民所赠粮草,并未打算交由马腾去收买人心,而是欲使庞家于西凉个郡县商铺派发。

如此一来,虽马腾可借庞家商铺,代为安民,庞家也可于西凉,获得民望,也算是各取所需,只是马腾,韩遂,刘备等人怕是不会想到,庞山民此般大度,并非无欲无求。

若此番西凉接受了荆襄的援助,自可保西凉安定,一时无忧,可是马腾恐怕不知,由奢入俭,何其难也,若一年之后,荆襄再不予西凉支援。西凉又何来粮秣,养兵养民?

莫非可指望徐庶一蹴而就,使西凉各郡县尽皆丰产?

徐庶只是能吏,不是神仙,西凉苦寒人尽皆知,徐庶就算有万般手段,也难使西凉一地。自给自足。

届时曹操定是不会支援西凉一丝一毫,若其被逼无奈。再次求救荆襄,那庞统不介yì

让徐庶感受一下,什么叫做饮鸠止渴!

正思索间,庞统便闻身后人马嘶鸣之声,回头望去,便见马超一人一骑,飞驰而来。

待到庞统近前。马超翻身下马,对庞统道:“士元先生莫走。”

“不受待见,为何不走?”庞统闻言轻笑,对马超道:“孟起还是早些回去吧,此两家结盟之事,既然刘备不愿,庞某也不多说,不过庞某非言而无信之人,应下你西凉十万石粮草,不过数日。必然送上!”

马超闻言,微微一惊,对庞统道:“西凉之事乃家父做主,马某离殿之时,父亲已斥责刘备等人,合盟一事,关乎两家日后,先生当大度一些才是!”

“庞某即便大度一些。徐庶,刘备也未必领情。”庞统说罢,苦笑一声。对马超道:“孟起勿要再劝,此来西凉。与孟起相识,庞某已心满yì

足,若孟起日后有暇,可往荆襄一行,届时庞某再与孟起,喝个痛快!”

马超闻言,一脸愕然,半晌才回过神来,对庞统道:“士元先生若走,归荆襄时如何与你家兄长交待?马某此来,便是为留住士元!”

见庞统还在犹豫,马超叹道:“殿上之事,士元先生皆已看到,自那刘备来我西凉之后,家父于朝堂之上,也颇为为难,两家合盟,本就是家父心意,怎奈刘备从中作梗……不如这样,先生随我一同归家,与家父相谈一番,如何?”

马超说罢,一脸殷勤,拽住庞统便往马府拖去,庞统又如何抗得住马超力qì

,不多时候,便被马超带至家中。…,

马腾府上,并不奢华,府中陈设,颇为大气,便知此宅院主人,乃粗豪之人。

于厅堂之中,马超吩咐下人备宴,与庞统一道,待马腾归家,庞统见难以走脱,便与马超说起之前西凉攻潼关之事,马超闻庞统提及此役,埋怨不已。

徐庶擅自出兵,马超倒不以为怪,马超最为郁闷的是那贾诩坐守雄关之时,徐庶竟然无计可施,之前夺下长安,徐庶奇思妙想不断,可遇上贾诩,徐庶却一筹莫展……

马超言及战事,庞统不禁笑道:“元直虽气量狭了一些,可于兵家之事,颇有建树,数万军马,攻一潼关,要说元直一筹莫展,庞某不信……”

“可元直曾言,贾诩非常人,寻常计策,难以奏效!”马超说罢,庞统笑道:“西凉军马雄壮,何以至于未战先怯?庞某倒是以为,元直不下潼关,自是有其打算!”

马超闻言,面色微变,却听庞统笑道:“若破潼关,继而可占函谷关,再往洛阳,一片坦途,正是西凉铁骑发威之际,只是孟起可曾想过,刘备行事,向来步步为营,如今西凉局势并不明朗,若刘备再占洛阳,必被寿成,文约将军,赶出长安,以区区刘备军马,如何抵挡曹操报复?所以庞某以为,元直背信弃义,擅攻潼关,此举自有深意!”

“原来如此!”马超闻言,蓦然惊醒,咬牙切齿道:“不想那徐元直心思如此狠毒,莫非他真以为我西凉无人?”

“西凉英杰虽多,可擅谋者少,元直正是如此,才可于寿成将军面前,如鱼得水!”庞统闻言笑道:“敢问孟起将军,你西凉又有何人,智计强于元直?”

马超闻言,不禁默然,却见庞统苦涩一笑:“所以今日于殿堂之上,庞某言辞激烈一些,也为让寿成将军看看这刘备嘴脸,合盟一事,我家兄长对你西凉,未有一丝过分要求,你西凉为求粮草,不与我荆襄交yì

,莫非去与那曹操交yì

?即便如此,徐庶,刘备等人也连番阻碍我两家合盟,莫非是当我荆襄可欺?”

“之前孟起驻天水时,我汉中屯兵十万,却未占西凉一丝土地,这等诚意,刘备,徐庶皆视而不见乎?”庞统说罢,长叹一声道:“只可惜庞某势单力薄,难阻刘备为祸西凉,此番结盟,不如作罢,庞某即日归返,将此行见闻,禀明兄长。这西凉不欲与我荆襄结盟,那江东可是对我荆襄,翘首以盼!”(未完待续)

NO.357 西凉有顾虑,庞统欲归去

。正如庞统所说,荆襄若不与西凉联结,亦可联结江东,马超闻言,心中焦急,之前庞统已言明合盟利弊,马超深以为然,若此番庞统一怒而去,西凉相要再寻盟友,难上加难,青春无悔之叹息txt下载。

回想庞山民发迹的这段日子,马超也不得不佩服此人于诸侯之间,远交近攻,如鱼得水,如今西凉,江东甚至北地曹操,都未与荆襄交恶,而这些年来,庞山民先下西川,又得汉中,与之为敌者,皆被其掠夺土地,质于襄阳了,其他书友正在看:鬼妃最新章节。

庞统见马超神情数变,心知此番言语,已起到作用,当下也不多言,待侍者送上酒食,庞统对马超道:“孟起勿忧,至少比之江东,庞某与兄长更倾向于联结西凉,虽我家兄长与那孙仲谋乃是姻亲,可之前江东出尔反尔之事,举不胜举,此背信之人,已让我家兄长,颇为心寒。”

马超闻言,神情一喜,对庞统道:“不管怎样,还请士元于我西凉多留些时日,待马某说服父亲之后,再共商合盟之事。”

庞统闻言,深深的看了马超一眼,微微一叹道:“也好,就给孟起一个面子。”

吃过酒食,庞统离了马府,往驿馆而去,马超待马腾归来之后,将庞统先前所言,尽皆告知,马腾闻言,心中疑惑,对马超道:“潼关一役,元直也颇为尽lì

,那庞士元所言,勿要轻信。”

马超闻言,怒不可遏道:“钟繇亦是声名远扬之人,徐庶夺长安只在顷刻,那贾诩又有何能耐,可挡我西凉大军?徐元直于潼关之下,可曾用计?”

“元直曾言,贾诩智计百出,一般计谋。怕是无用。”马腾说罢,马超冷笑一声道:“此言怕是推诿!”

马腾轻叹一声,对马超道:“无论是否是元直推诿之言,为父与刘玄德,如今当齐心协力,西凉于诸侯间,本就力弱。若再内讧,西凉危急。”

见马超默然。马腾叹道:“为父知孟起乃是为我西凉日后,可孟起须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刘备如今于西凉,已有根基,切不可因一时之气,坏了我西凉根基,便是图谋刘备。亦不能急!”

“可刘备若在,合盟荆襄之事难成,之前父亲也当看过,那庞士元对刘备,徐庶等人颇为怨愤,其他书友正在看:不如随心txt下载!”马超闻言急道:“且庞士元之前曾言,若我西凉,不与之合盟,其欲归返长沙,联结江东!”

马腾闻言,微微一愣。继而苦笑道:“为父也望两家合盟,可如今西凉,还离不得刘备,徐庶二人,若只可二者选一,为父宁可选择刘备,亦不选联结荆襄!”

“父亲为何如此糊涂?”马超闻言,勃然作色道:“刘玄德欲反客为主。西凉何人不知?”

“若只是刘备,徐庶,为父还可压制一二。此番荆襄主动联我西凉,若是那庞山民另有图谋。为父如何抵挡?”马腾说罢,一脸苦涩道:“早知如此,马某宁可不得长安,也不留玄德久居西凉。”

马超闻言,不禁默然,于马超看来,此番联结荆襄,千载难逢,且荆襄为表诚意,又愿赠粮草衣甲,西凉比之其余诸侯,劣势便在其治下百姓,不擅耕作,若得了荆襄馈赠,西凉又如何不可,再攻曹操?

且如今庞山民已得汉中,又获半境汝南,若再攻曹,两家军马可齐头并进,或一路取洛阳,一路取许都,或可合力攻伐上庸,宛城……如此一来,那曹操岂不疲于奔命?…,

见马超愤愤不平,马腾笑道:“孟起也勿要动怒,为父并非不欲与荆襄联结,只是起码我西凉要想通,荆襄联我西凉,有何图谋……”

“若父亲想不通呢?”马超闻言苦笑道:“今日好不容易才劝住庞统,若其归去,此番联结,定然作罢,那汉中城中,可还屯着军马五万,儿臣可没信心,阻荆襄军马寸步不前……”

马腾闻言,点了点头,道:“却也不能让那庞统无功而返,既然如此,为父今夜便与文约,玄德一同商议,两家合盟之事!”

马超见事到如今,马腾还如此优柔寡断,不禁苦笑,不过马超亦知,父亲行事,亦有苦衷,看着马腾一脸的无奈之色,马超叹道:“但愿今夜父亲可与文约叔父和那刘玄德,拿出个章程,好kàn

的小说:给我一支烟!”

翌日天明,庞统于驿站之中,收拢行装,欲归返汉中,待细作报知马超之后,马超心急如焚,急往驿馆,去寻庞统。

于驿馆门口,与庞统相见,见其行装,皆已装入大车,马超见状惊道:“士元欲去?”

“汝南初定,庞某于荆襄还有政务,此来西凉商议合盟一事,原本非庞某职责,可庞某欲见西凉豪杰,故于兄长面前,请命而来,如今与孟起相识,足慰平生,如今来西凉时日不短,庞某也该向寿成,文约将军,请辞归去了!”庞统一脸唏嘘,马超却心中惶急,对庞统道:“士元何必如此着急,昨夜我父已与叔父,刘备一道商议两家合盟之事了!”

“便是庞某归去,亦可与孟起书信往来,庞某不欲再往朝堂,观那刘备丑恶嘴脸……”庞统闻言,微微摇头,似去意已决,马超见状,一把拽住庞统,对庞统道:“你不能走!”

“莫非孟起还欲强留庞某不成?”庞统说罢,马超连忙松手,对庞统道:“合盟之事,兹事体大,怎可于一日之间,尽数谈成?士元当再予我西凉,留些时日。”

“那孟起以为,这合盟一事,几日可成?”庞统闻言,颇为不耐道:“庞某可是说过,于荆襄还有政务打理……”

“三日,士元就等三日如何?”马超说罢,庞统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道:“既然孟起开口,庞某遵从便是,只是庞某此番留下,皆看在孟起面上!”

马超闻言,神情一喜,却听庞统又道:“只是庞某不欲再去朝堂,与那些旧识相见,便在这驿馆之中,静候佳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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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58 孙仲谋晋位吴侯

自郭嘉建言联结江东之后,曹操便命使节准bèi

礼物,往江东一行。

之前合肥一役,伤两家和气,不过郭嘉却以为,携大胜之军,再议合盟之事,对曹操而言,好处不小。

如今江东人士皆担心河北渐渐平定,曹操当报江东擅攻合肥之仇,庐江人马,多有调动,时刻警惕着合肥动向,郭嘉得密报之后,窃笑不已,这江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郭嘉以为,比之合肥,江夏才是江东最想占据的地盘,江东与其整日提心吊胆,提防合肥,倒不如抖擞精神,转攻荆襄,虽此祸水东引之计,那周瑜定然察觉,可此乃阳谋,既然合肥周瑜已无余力,再做攻伐,倒不如安下心来,与北地结盟,警惕荆襄,再有异动。

郭嘉本欲为合盟之使,可曹操却未应允,合肥一役,程普身死,若郭嘉亲往江东,难保平安。

得知朝中蒋干与周瑜,乃昔日同窗,曹操便命蒋干往江东一行,商议两家联结之事,同窗之谊,外加两家诸侯,对荆襄皆有图谋,如此一来,合盟不难。

蒋干得令之后,便轻车一架,往庐江而去,入庐江后,表明来意,便有江东船舶,载蒋干过江,待蒋干踏上江东土地之时,早有信使快马报知孙权,言曹操遣使到来。

孙权得知蒋干到来之后,问计周瑜,虽周瑜于合肥大败亏输,可孙权并未有丝毫埋怨,如今程普身死,可节制江东军马者,唯周瑜一人,孙权对于周瑜,自然不敢怠慢。

只是周瑜对合肥一战,颇为自责。觉得有负孙权所托,近日来对孙权态度比之先前恭谨不少,军中事务也多报知孙权,与之商议,得知蒋干到来,周瑜冷峻数日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容,径往孙权府上。商议这两家合盟之事。

孙权得知周瑜到来,下阶而迎。对周瑜道:“公瑾今日容光焕发,可是对这蒋干到来,已有对策?”

周瑜闻言笑道:“若是郭奉孝至,周某还会忌惮一二,子翼到来,周某则无忧矣。”

“以公瑾观之,我江东要不要与那曹操联合?”孙权闻言。微微一笑道:“权知公瑾已有对策,所以欲向公瑾求教!”

周瑜闻言道:“自然是与曹操摒弃前嫌,一同针对荆襄坐大!”

“可若是我那妹婿心生怨恨,我江东又当如何处之?”孙权闻言,颇为顾虑道:“且如今家母亦在长沙,若与庞山民交恶,孙某心中不安。”

“有尚香在,山民又怎会为难吴夫人?仲谋勿要忘记,尚香前次可救了我江夏大军性命!”周瑜说罢,孙权皱眉道:“怎可将我江东大事。托付一女子身上,且若尚香遭庞山民厌恶,又当如何?”

“不会。”周瑜闻言笑道:“尚香有孕,山民自会事事隐忍,总之有尚香在,那庞山民便难以下定决心,伐我江东,所以周某以为。便是让那庞山民得知我江东联结曹操,也一筹莫展!”

孙权闻言,不再多言。于江东最为了解庞山民者,乃是周瑜。既然周瑜已有定计,那便依计行事便是。

又过半日,便有士卒来报,许都使者,已至吴郡,孙权闻之,携江东文武,一道出迎,于殿外,周瑜与蒋干相见,周瑜大笑道:“子翼此来,必有所得!”

蒋干闻言亦笑,拜过孙权之后,蒋干一脸唏嘘,对周瑜道:“昔日一别,已过数载,公瑾如今贵为江东都督,可喜可贺。”…,

周瑜闻言,摆了摆手道:“不比子翼,乃丞相面前红人。”

蒋干闻周瑜赞言,得yì

洋洋,对孙权拱手道:“蒋某此来,乃代丞相结好江东,于来时丞相曾言,仲谋将军安定江东百姓,已有数载,此功在社稷,丞相命蒋某告知将军,若江东与中原结好,丞相便于圣上面前,表奏将军吴侯之位!”

吴侯!

孙权闻言,喜形于色,侧目询周瑜心意,见周瑜微微点头,孙权喜道:“何敢当丞相如此看中?”

“仲谋将军德才兼备,得吴侯之位,理所当然。”蒋干说罢,对孙权道:“此亦是丞相心意,将军莫要推辞。”

孙权见蒋干神情恭谨,心中更喜,于堂上设宴,款待蒋干,席间江东群臣频频敬酒,蒋干来者不拒,酒过半酣,蒋干微醺,对周瑜道:“公瑾,我家丞相诚意,你已见到,你这江东都督,当给蒋某个说法,令蒋某心安才是。”

“子翼来时,周某曾言,子翼此来,必有所得,如今周某还是这般说法,两家合盟,乃大势所趋,只是周某欲早些得知,这合盟一事,丞相对我江东,有何要求?”周瑜说罢,蒋干思索片刻,对周瑜道:“两家合盟,贵在心诚,丞相又怎会于这合盟伊始,就提要求?公瑾大可安心,蒋某此来,便欲叫江东得知,丞相希望合肥一役,两家可尽释前嫌!”

周瑜闻言,微微皱眉,攻合肥而不得,乃周瑜心病,如今闻蒋干提及此事,周瑜自然不乐,且想起之前程普殒身,周瑜一脸黯然道:“可惜德谋将军,性烈如火,坠于城下。”

周瑜说罢,江东群臣,面上皆哀,蒋干见状亦叹道:“程普将军之事,奉孝军师于许都多有言及,丞相对程老将军气节,赞不绝口……”

周瑜闻言,轻轻点头,对蒋干道:“既然丞相如此豁达,我江东也不会斤斤计较,待我家主公印绶一到,丞相便可昭告天下,两家合盟之事!”

“奉孝军师之前有言,公瑾只可于荆襄,中原二选其一!”蒋干闻周瑜之言,不禁笑道。

“正当如此,奉孝心意,周某又如何不知?”周瑜说罢,傲然笑道:“我家主公虽与庞山民有些姻亲,可这天下大事,怎可被儿女私情羁绊?只是望子翼归许都后,告知丞相,我江东连年征战,若近期用兵,怕是力有不逮,还请丞相允我江东,休养生息。”

“丞相新得河北,亦欲休养生息。”蒋干说罢,举杯对周瑜道:“既然蒋某知公瑾心意,那此番合盟,便算你江东应下?”

“子翼醉了,此杯当敬我主公才是。”周瑜微微一笑,蒋干恍然大悟,举杯对孙权道:“蒋某失言,望吴侯莫要怪罪!”

孙权闻言笑道:“不怪,公瑾所欲,亦是孙某所欲,如今孙某已知丞相诚意,我江东亦不当让丞相失望才是。”

堂上饮宴,直至入夜,江东群臣频频举杯相邀,蒋干喝的酩酊大醉,待下人将蒋干送至驿馆,孙权与江东群臣,相聚后堂。

借着酒意,孙权口中喃喃,对群臣道:“吴侯之位,孙某得此尊位,可算光宗耀祖?”

“自然算得,便是文台与伯符泉下有知,亦会为主公,与有荣焉!”周瑜说罢,群臣尽皆附和,鲁肃笑道:“只是不想这吴侯尊位,来得如此容易,虽说这是曹操欲交好我江东,所行计策,但也说明那荆襄如今,已被曹操所忌惮!”…,

鲁肃说罢,孙权与堂上群臣,深以为然,区区两年,荆襄于庞山民的调教之下,已有如此威势,便是强如曹操,欲制衡荆襄,亦求江东援手,虽孙权得吴侯之位,江东群臣欢欣鼓舞,可一想到荆襄这个庞然大物,群臣面上,尽皆苦涩。

且如今中原,江东皆需休养生息,而那荆襄却朝气蓬勃,可随时用兵,江东之人无不忌惮,若让庞山民知晓江东,中原已然联结,庞山民是否会怒而发兵。

虽周瑜自信孙尚香可于庞山民面前转圜一二,可若孙尚香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帮江东,庞山民心中怒火,怕是更甚,若其一怒之下,使荆襄军马席卷江东,以如今江东弱势,难以抵挡。

正当群臣思索不语之时,周瑜微微一笑,对孙权道:“主公勿忧荆襄之事,论及水战,周某还有些心得,我荆襄水军,舰船横江,可保江东基业,稳如泰山,且那庞山民若擅自动兵,我江东亦有理由,求曹操援助,若其兵出汝南,荆襄又怎可以一敌二?”

周瑜说罢,孙权心中稍安,对群臣道:“此番虽喜得吴侯尊位,却也亏欠曹操一个人情,若其借天子号令,命我江东攻伐荆襄,又当如何?”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周瑜闻言笑道:“且那曹操非目光短浅之辈,当今局势,合则两利,曹操联我江东,亦为安定新得河北土地,休养生息,若命我江东军马,用兵荆襄,其治下军马,亦当闻风而动,如此一来,便不符合曹操利益!以周某观之,曹操短期之内,怕是不会对我江东,有任何要求,吴侯尊位,主公可坦然受之。”

孙权闻言,面上一喜,继而笑道:“既然公瑾皆有算计,若荆襄得知我两家合盟之事,前来诘难,当由公瑾应对!”

“一事不烦二主,主公大可安心。”周瑜自傲一笑,对孙权道:“些许诘难而已,周某丝毫不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59 吴夫人的苦心

不过数日,蒋干归返许都,曹操于金殿之上,面见天子,表孙权吴侯位,天子应允,亲撰诏书。

庞山民于长沙得此消息,不禁苦笑,原先庞山民还以为合肥一役,可使孙,曹两家,长时间难以释怀,可如今看来,这江东,中原两家诸侯,联结之意极为迫切,孙权得了曹操好处,这两家合盟,怕是要铁板钉钉了。

只是庞山民对此,并不介yì

,虽庞山民对孙,曹两家诸侯皆有忌惮,却也不会怕了他们,如今这两家诸侯无力征战,休养生息,若比之为政治民一道,便是两家合盟,也不见得会比荆襄发展迅速。

唯一让庞山民比较介yì

的是,庞统如今未归,西凉如何抉择,尚未知晓,庞山民已打定主意,暗中掌控西凉经济,无论两家是否结盟,这一初衷不会改变。

径往吴夫人府上,庞山民前去拜会,孙家得天子敕封,终归是大喜之事,作为女婿,庞山民也当让吴夫人知晓消息,欢喜一番,诸侯征战,只是政见,理想不同,绝非私怨,作为一家诸侯,庞山民自然认为自己不该太过小气。

见吴夫人后,将江东近况,大致说过,庞山民观吴夫人神情,颇为欣喜,思索片刻,庞山民对吴夫人道:“待尚香产子之后,若岳母大人想念仲谋兄长,便回江东吧……”

庞山民说罢,吴夫人笑道:“老妪于荆襄,有碍山民行诸侯之事?”

“未有。只是担心仲谋兄长多想。”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道:“岳母大人胸怀广阔,小婿焉能不知?可如今江东与中原联结,若岳母大人不归江东,怕仲谋兄长以为,庞某挟制夫人,其心中难免怨恨。”

“只要山民行事坦荡。又何必在乎这些许流言蜚语?仲谋若心中有怨,便是他不够大气,老妪原本说过。诸侯争夺天下,各凭本事,若仲谋连这点胸襟都没。枉为孙家儿郎!”吴夫人说罢,笑道:“老妪与你荆襄住的安好,还望贤婿照料一二……”

庞山民闻言笑道:“如今庞某算是知dào

,为人父母何其难也,岳母大人欲磨砺仲谋心性,却假借庞某之手,但愿仲谋兄长可早些领会,夫人苦心!”

吴夫人闻言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又与庞山民谈论一阵江东之事,便命下人准bèi

饭菜。邀大乔,孙尚香二人,同至厅堂。

见过大乔之后,庞山民发xiàn

于荆襄这些时日,大乔气色比之先前好了许多。料想其母子团员,心中欢喜,大乔本就艳绝江东,如今眉宇之间,凭添喜意,一颦一笑。风姿绰约,更为动人。

庞山民微微失神,却被大乔看在眼中,大乔面颊微红,对庞山民道:“山民,这绍儿的婚事,还望你多多担待一些。”

庞山民回过神来,一脸奇怪,对吴夫人道:“岳母大人不嫌那祝融丫头,蛮族身份了么?”

吴夫人闻言苦笑,对庞山民道:“绍儿性情,与他那父亲别无二致,一旦有了决断,又如何肯听老妪劝说?如今绍儿已到娶亲之龄,而那祝融,好歹也是公主身份,且于长沙这些时日,老妪对蛮人行事,也有不少改观,这蛮人虽粗鄙了些,性情却比之汉人更为淳朴,既然绍儿心有所属,老妪又何苦当这坏事之人?权当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大乔闻言亦道:“妾身也见过那祝融姿容,的确配得上绍儿,且绍儿对其朝思暮想,妾身身为人母,自然要为绍儿打算,所以还请山民,代我孙家,与祝融父母面前,说项一二,促成此事。”…,

庞山民微微点头,正欲应下,却听孙尚香插言道:“那绍儿如今,可打得过祝融丫头?”

庞山民闻言,哭笑不得,对孙尚香道:“庞某也打不过你,你不还是庞某媳妇?”

孙尚香闻言,俏脸微红道:“怎可混为一谈,孙绍乃是武将,若这武艺输给媳妇,可有脸见人?”

“庞某不通武艺,你跟我说这些没用……”庞山民见孙尚香煞有介事,不禁笑道:“那祝融于武道之上,天资出众,绍儿要想打得过她,还得再练上几年……”

“真是给我孙家丢人……”孙尚香说罢,却见庞山民谑笑道:“尚香,你如今可是庞家人了。”

庞山民说罢,堂上诸人尽皆失笑,吴夫人颇为感慨道:“老妪于江东之时,这府上从未如此欢闹。”

庞山民闻言亦颇为感慨,孙权为完成父兄遗愿,致力于江东政治,日夜繁忙,却忽略了家人感受,若孙坚,孙策泉下有知,怕是也不愿看到吴夫人于江东,孤老一人。

稍作感慨,庞山民收起面上笑容,一脸郑重道:“既然二位皆有意促成这桩姻缘,那庞某便从中帮衬一二,至于祝融父母那边,倒是好说,只是庞某还欲问问,祝融心意。”

“那便将二人召回长沙。”孙尚香说罢,却听吴夫人斥道:“山民已有决断,你又何必多言。”

“无妨。”庞山民见孙尚香面带委屈之色,不禁笑道:“岳母大人,此非朝堂,而是家中,这家事自当商议着来,况且尚香也是为绍儿婚姻大事着急……”

见庞山民出言相劝,吴夫人笑道:“我这丫头,于江东便被老妪惯坏,好在山民有所担待,你二人成婚之前,老妪还在愁何人能受得了尚香这般性情,万一嫁不出去,岂不糟糕。”

吴夫人出言调侃,孙尚香一脸委屈,却见庞山民笑道:“尚香性情率直,庞某自然喜欢,如今她也快是身为人母之人了,如此看来,只是岳母大人先前多虑而已。”

孙尚香闻言,面色一喜,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对庞山民道:“若生女儿,夫君心中,可会埋怨?”

“昔日文台公得女尚香,是何感受,庞某亦然。”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道:“夫人大可安心,自你我成婚以来,理当知晓,这男尊女卑,对庞某而言,只是世俗之见。”(未完待续)

NO.360 甄宓相邀

用过饭后,庞山民并未于吴夫人府上久留,便往太守府而去,此番孙曹联盟,作为荆襄,西川两家共主,总要思索一下应对之策,若郭嘉与周瑜二人,联结之后,合zuò

愉快的话,想必庞山民便会很不愉快。

虽说庞山民料想,近期之内,各家诸侯大战一番,皆要休养生息,可万一曹操与孙权,反其道而行之,荆襄总要有个应对之策,陆逊坐守汝南,庞山民倒不担心,只是这江夏如何守御,却有待商榷了。

除诸葛亮,庞统少数人外,何人可挡江东周郎?

江东虽连年征战,不复往日威势,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荆襄如今励精图治,已有两年,可于水战之上,又有何人敢保,稳胜周瑜?

且之前大乔所托,庞山民亦打算遂其心愿,对于这个人生经lì

颇为坎坷的女子,庞山民心中怜惜,若其可于荆襄快乐的生活下去,庞山民也乐见其成,况且孙绍,祝融二人联姻,也可将孙策之子牢牢绑在荆襄,对日后荆襄算计江东,好处不小。

孙权虽坐稳江东主位,可弟承兄业终究难以名正言顺,若日后荆襄有力攻伐江东,自然可从孙绍身份上大做文章。

孙绍对祝融意有所属,如今只看祝融丫头的态度了,也不知这于汝南陷阵营中,雌帅与其副将的关系是否融洽……

正思索间,庞山民便闻士卒来报,言江东鲁肃求见。庞山民闻言,微微愕然,却见鲁肃不待通传,径往堂上而来。

庞山民见状,微微皱眉,对鲁肃道:“子敬来我荆襄,莫非是与那曹操联结。耀武扬威?”

“山民误会了。”鲁肃一脸笑意,丝毫不因庞山民言辞动气,对庞山民道:“曹丞相代仲谋求得吴侯之位。我江东自当有些表示才是,鲁某此来,便是欲于山民面前。说明缘由,免得山民心中不安。”

“笑话。”庞山民闻言,没好气道:“你江东行事,何须向庞某解释,仲谋选择联结曹操,与我荆襄又有何关系?是否误会,庞某不欲知晓,总之,子敬自去便是,庞某这边。还有政务。”

“两家姻亲,总要于山民解释一二。”鲁肃闻言,并未离去,反而话锋一转,对庞山民笑道:“应承下曹操联结之事。我江东也有苦衷。”

“庞某说过,江东如何行事,与庞某无关!”庞山民说罢,鲁肃叹道:“山民何必如此心急,总要听鲁某将话说完才是。”

见庞山民默不作声,鲁肃叹道:“我江东连年征战。却难得一胜,曹操携合肥一役大胜,来我江东,其要求仲谋何敢不从?虽我两家如今结盟,可仲谋非曹操臣子,自然不会与其沆瀣一气,对抗荆襄。”

庞山民闻言,愕然片刻,继而笑道:“如此说来,你江东欲中原,荆襄两家讨好不成?江东英杰,何时这般没有气结了。”

鲁肃闻言,轻叹一声道:“非是没有气结,而是人穷志短,鲁某此来,除与山民处解释一二外,亦将公瑾所输财货,一道奉上。”

“倒省了庞某使人,往江东追讨。”庞山民闻言,不为所动道:“子敬若只欲告知庞某,你江东心意,如今庞某皆已听过,子敬可归返江东了……”

“山民,你我本为好友,荆襄,江东亦为近邻,为何你却如此不通人情?”鲁肃闻言,眉头大皱道。…,

庞山民闻言,不屑的看了鲁肃一眼,道:“你我为友,便勿谈国事,子敬若叙朋友旧情,庞某自然愿与子敬聊个舒畅,荆襄,江东本为近邻,也是不假,可邻里之间,祸事频发,庞某如今已不厌其烦。”

见鲁肃默然不语,庞山民冷声喝道:“先前两家交好之时,你江东先伐长沙,后征江夏,此为祸荆襄之事,庞某如今未忘,且与我荆襄合盟,却擅自出兵,攻伐合肥,坏我平定汝南大事,你江东连盟约都可当作儿戏,庞某如何敢放任这般居心叵测的近邻坐大?”

“前事我江东多有亏欠,不是如今已付出代价了么?”鲁肃强辩,庞山民却冷笑道:“那是我荆襄打的你江东还不够疼!不然江东又怎敢联结中原,心思报复?”

“我江东何时说过,要报复荆襄了?”鲁肃闻言,一脸委屈道:“此欲加之罪!”

“未说,并不代表不曾想过。”庞山民理都不理鲁肃解释,转身往后堂而去,鲁肃正欲伸手拦下,却闻厅堂外又传来一女子声音,循声望去,见一俏丽女子,正一脸惶恐之色的看着二人。

“上将军有访客至,小女子便不打扰了……”那俏丽女子说罢,庞山民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只一恶客,庞某不欲理会,不知甄小姐来寻庞某,所为何事?”

堂前女子,正是甄宓。

甄宓见庞山民和颜悦色,小心翼翼的瞅了鲁肃一眼,道:“小女子族人,如今尽皆抵达荆襄,父亲已于长沙城中,置办宅院,使小女子前来,问上将军可有闲暇,去我甄家一叙。”

“子敬,庞某还有事忙,你便于驿馆稍待,如何?”庞山民说罢,鲁肃不禁恼怒,双眼圆瞪道:“山民,鲁某此来,是与你商议诸侯之事!”

“可庞某并无心情,与子敬详谈。”庞山民说罢,往堂前而行,甄宓见状,低声对庞山民道:“若上将军政务繁忙,小女子便回家中,告知父亲即可,如此一来,也不误上将军大事。”

“庞某已对江东心灰意冷,若不是看在岳母大人与尚香面上,早有军马,入你江东土地了!”庞山民说罢,拂袖而去,甄宓见状,赶忙跟上,鲁肃见庞山民意志坚决,面如死灰,口中喃喃道:“山民已视江东如仇寇,若此番前来,两家关系不得转圜,江东如何休养生息……”

出了太守府中,庞山民便看门前甄宓已备好车驾,上了马车,二人于厢中对坐,甄宓见庞山民面上,已无先前怒色,小心翼翼道:“父亲邀约上将军,欲谢上将军将我甄氏一族,护往长沙,免遭战火灾厄。”

“庞某只是顺势而为。”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心中已有算计,甄宓此番前来,除感谢庞山民护其族人外,亦有所求,甄氏一族乃河北豪商,如今来到荆襄,见荆襄世家多有行商者,其中暴利必然令其心痒难耐,若庞山民没有猜错,甄宓前来,乃是得其父甄逸授意,欲求庞山民予甄家一条行商之路了。”

甄宓见庞山民说罢便不再言语,且于车中,目不斜视,心中颇为气闷,于河北之时,甄宓对其姿容,何其自信,凡世家子弟,见甄宓面貌之后,无不心神摇曳,可到了荆襄之后,先是于貂蝉面前见其姿容,颇受打击,又遭庞山民视而不见,此等落差,让甄宓着实,难以接受。…,

鼓足勇气,甄宓对庞山民道:“上将军,以你看来,小女子姿容如何?”

庞山民见甄宓气鼓鼓的样子,不禁好笑,对甄宓道:“自然是美艳无双,只是甄小姐为何问庞某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

甄宓闻庞山民之言,面上一喜,继而一脸奇怪道:“可小女子至荆襄,是为和亲而来,为何上将军对小女子总视而不见……”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之前甄小姐来我荆襄,只是迫于袁氏挟制,和亲一事,算不得数,且庞某也未曾知晓,小姐可有心系之人,若因庞某,坏了小姐姻缘,终究不好,且庞某家中,已有二位娇妻……”

见庞山民一脸淡然,甄宓不禁心中焦急,脱口而出道:“可貂蝉姐姐说过,我现在也算是庞家媳妇!”

庞山民闻言,一脸愕然,甄宓自知失言,面色通红。

好在马车驻足,缓解了车厢之中的尴尬局面,庞山民牵甄宓之手,护其下车,心中却疑惑道:不知蝉儿又与甄宓说过什么,怎么都开始忙着帮他张罗媳妇了。

甄宓姿容倾国倾城,只是庞山民对其,欣赏的成分更多一些,之前庞山民并未决断,是否纳此女为妾,不过如今看来,这甄宓却已经存了委身为妾的心思。

如此一来,倒也不错。

庞山民嘿嘿一笑,看着不远处新制的门匾,甄府二字,映入眼帘。

“上将军至,我甄家蓬荜生辉!”正看着门匾之上,飘逸字迹,庞山民便闻一儒雅之音,侧目望去,只见一中年男子,于门前相迎,庞山民观其俊朗面貌,与甄宓倒有些相似之处,拱手笑道:“庞某见过甄逸先生。”

一句先生,倒是让甄逸荣光焕发,甄逸闻言笑道:“只是区区商贾,当不得先生二字。”

“庞某之前,亦为商贾,如此看来,庞某此番到来,倒可与先生聊个痛快。”庞山民说罢,甄逸大笑,对庞山民道:“甄某素闻上将军礼贤下士,本来还不肯相信,如今可亲眼所见,看来这上将军英名,果然不虚!”(未完待续)

NO.361 本是一家人,何言两家话?

甄氏一族对于庞山民的到来,极为热情,庞山民与甄逸步入厅堂,见过其子嗣后,不禁感叹这甄氏一族,果然男俊女俏,这般仪容,于商场之中,想来也是无往不利。

虽行商之人,社会地位不高,可庞山民却从未轻视商人,那刘备辗转至西凉,徐州豪商糜竺倾尽资财,可使刘备逍遥数载之久,这甄氏昔日对河北袁氏贡献不小,庞山民自然也希望其至荆襄后,重复昔日荣光,成为荆襄发展的一大臂助。

且如今于荆襄治下,商贸往来,蒯家已渐有独大之势,庞山民也需yào

另有世家,将其制衡,庞山民得荆襄,多因行商贾之事,日渐坐大,才有如今大好局面,而庞山民也不希望蒯氏效仿其先前所为,待掌荆襄权财后,将其取而代之。

只是与蒯家向来交好,且蒯良,蒯越行事谨慎,庞山民也不希望以此莫须有的罪名,薄待蒯家。

见庞山民微微失神,甄逸笑道:“甄某府上,何事致上将军遐思?”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于客座驻足,对甄逸道:“只是被堂上俊男靓女,有所震慑,故而失态……”

庞山民和颜悦色,一语说罢,堂上甄氏诸人皆笑,甄宓于庞山民身旁坐下,对庞山民道:“小女子为上将军添酒。”

庞山民鼻翼之间,一阵香风飘过,便见甄宓婷婷而坐,将杯中酒水填满,庞山民见状笑道:“不忙饮酒。且先谈公事,今日得甄先生相请,想必先生对庞某,有所求吧……”

甄逸闻言,并不意wài

,只是面上喜色散去不少,轻声叹道:“上将军才思敏捷。甄某此番相请,欲求上将军点石成金之手,为我甄氏一族。立足荆襄,指条活路……”

果然是为了此事。

庞山民见甄逸说的可怜,不禁笑道:“甄氏于河北豪富。天下间孰人不知?以先生才华,若仅为立足荆襄,何必求教庞某,荆襄商税虽重,却有往来官吏保商人财货不受滋扰,若先生操持旧业,安心行商,于荆襄所得,比之河北只多不少!”

甄逸闻言,苦笑一声道:“上将军有所不知。我甄家发迹,乃是与匈奴有旧,昔日本初在时,军中战马,多为我甄家所售。如今甄氏一族,举家南迁,与匈奴之间关系,自然是一刀两断了……”

庞山民闻言恍然,不想甄氏一族赚下偌大基业,其根本之处。在于与异族交yì

战马,如今来荆襄后,再往匈奴,路途漫漫,且河北如今已被曹操所掌,便是购得战马,也难以运往荆襄。

除西凉外,战马对于各家诸侯,颇为珍贵,曹操又怎会放任荆襄借其道路,购入战马?

见甄逸一脸苦色,庞山民轻叹一声,对甄逸道:“先生既然来我荆襄,便是对庞某颇为信任,既然如此,庞某自当不让先生失望才是。”

庞山民说罢,甄逸面上一喜,一脸迫切道:“上将军愿授我甄家,点石成金之法?”

“只传一二奇术,对庞某而言,又有何难?”庞山民说罢,话锋却忽然一转,道:“只是既然庞某得知,甄氏一族擅马匹交yì

,庞某以为,此般手段,不当放qì

才是。”

甄逸闻言,微微皱眉道:“可据甄某所知,荆襄不产战马。”

“之前庞某已遣士元,联结西凉,此事若成,甄家亦可与西凉交yì

战马,且据庞某所知,凡从事马匹贸易者,必懂得相马,若庞某于汉中开设市场,予你甄家,西凉贩马之权,以供应我西川,荆襄二州战马,不知先生可愿担此重任?”庞山民侃侃而谈,甄逸待其说罢,面上更喜,之前甄逸以为,家传相马之处,自至荆襄后,无处可用,如今闻庞山民之言,怎会不知庞山民予其重任,乃是帮衬甄氏,立足荆襄。…,

且西凉铁骑声威赫赫,羌人战马比之匈奴战马的素质还要好上一筹,若甄家可接掌为荆襄,西川两州之地供应马匹的事务,这荆襄甄氏,飞黄腾达之时,不日可期。

想到此处,甄逸忙躬身拜谢道:“上将军厚赐,甄氏一族,铭感五内!”

“非是庞某厚赐,而是欲与甄氏共赢。”庞山民摆了摆手道:“既然此事已有定论,还请先生早日遣族人,往汉中一行,庞某自有书信予孔明军师,帮衬甄氏,立足汉中,至于甄氏于荆襄的族人,若有才学者,便去书院,学成之后,可于朝堂为官,欲为商贾者,便有庞某指点一二奇术,作日后获利手段,不知如此安排先生可否满yì

?”

“自然满yì

!”甄逸说罢,对堂上一众甄氏子弟道:“还不快快与老夫一道,拜谢上将军!”

甄逸说罢,堂上诸人尽皆离席而立,庞山民见不得这般感恩戴德的场景,轻咳一声道:“本是一家人,何言两家话?”

说罢,甄逸醒悟,连忙笑道:“都坐下吧!”

甄宓见庞山民区区数语,便解决父亲连日忧虑之事,看向庞山民的目光,更加炙热,于席间招待,愈发殷勤,庞山民见甄宓柔情似水,心中不免尴尬,如今甄氏族人俱在,庞山民又怎能在如此环境之下,放浪行骸?

甄逸见其小女儿难得这般主动,庞山民却如此守礼,心中对庞山民更为满yì

,与庞山民言语之间,随处透着亲近之意,庞山民对于甄氏热情,难以抵挡,不禁苦笑,对甄逸道:“这公事庞某与先生已然谈妥,趁此欢宴,便再与先生,谈谈这私事如何?”

庞山民说罢,侧目看了甄宓一眼,却见其双颊飞红,不禁轻笑一声,对甄逸道:“昔日河北欲连我荆襄,将甄小姐带于庞某处,作两家结好所用,可是如今河北衰微,庞某难救,这先前约定,大可作罢,庞某也当还甄小姐一个自由之身才是。”

庞山民说罢,甄逸愕然,甄宓一脸惶恐,却见庞山民话锋一转,微微一笑道:“既然甄小姐已是自由之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今趁甄先生在,庞某欲求先生,允甄小姐,为庞某之妾,不知先生以为如何?”(未完待续)

NO.362 庞某非常人,当行非常事!

堂上之人闻庞山民之言,待回过神来,尽皆贺喜,于甄氏一族看来,庞山民两年之间,不仅立足荆襄,且可与曹操分庭抗礼,而庞山民年岁比之曹操之子也大不了多少,曹操子嗣的本事,比之其父,逊色不少,如此看来,若再允荆襄一段时间发展,庞山民甚至有望问鼎天下。

甄逸闻言,喜笑连连,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可纳宓儿为妾,乃是她的福气。”

庞山民闻言,尴尬一笑,甄宓聪明伶俐,姿容更是倾国倾城,这般女子委身为妾,还谈何福气,总之庞山民自认为纳妾之后,并不会薄待于她,想到此处,庞山民侧目,将目光投向甄宓,见其娇羞模样,心中更是食指大动。

纳妾礼节与成亲大不相同,庞山民提及此事之时,甄逸亦认为不当大操大办,虽说奢华场面对庞家与甄家而言,皆轻而易举,可甄家初至荆襄,便将女儿送至庞府,若再张扬一二,总会授人话柄。

一顿酒宴吃的宾主尽欢,离甄府时,庞山民已然微醺,甄宓得其父授意,出门相送,二人同车,往竹林而去。

回到竹林,庞山民已醉卧车中,甄宓屡叫不醒,见貂蝉出竹舍而来,更是手忙脚乱,貂蝉遥望甄宓于车前手足无措,不禁笑道:“妹妹携夫君一道归来?”

“于小妹家中,多饮了些,还望姐姐勿要责备……”甄宓说罢,一脸恭谨之色,似等待貂蝉,出言责备,半晌之后,却见貂蝉掩嘴轻笑道:“恭喜妹妹得偿所愿……”

甄宓闻言,不禁愕然,半晌之后才抬起头来。对貂蝉道:“姐姐心中,不怨小妹?”

“为何要怨?”貂蝉闻言笑道:“妹妹入庞家宅门,也可为夫君多添子嗣,姐姐还想看着有朝一日,庞府人丁兴旺呢……”

貂蝉说罢,眉宇之间,微微黯然。貂蝉不得生育之事,甄宓亦知。心中感念貂蝉豁达,甄宓劝道:“小妹愿为姐姐,寻遍名医。”

貂蝉闻言,一扫面上颓色,对甄宓道:“妹妹情义,姐姐心领,这两年来。夫君也遍寻荆襄名医,往来竹舍,只是姐姐身子不争气罢了……”

说罢,貂蝉便不欲再纠缠此事,于甄宓一道,将庞山民扶回府中,庞山民闻得貂蝉声音,稍稍转醒,对貂蝉笑道:“莫要搀扶,且看为夫。走个直线。”

接连三日,西凉朝堂于与荆襄合盟一事,多有争执,其中刘备多言庞山民诡诈之处,认为此番结盟,对西凉祸福难料,便是结盟,也要掌握主动。于盟约之上,时刻约束荆襄,而马腾。韩遂二人,则心系荆襄所赠粮草。只三日时间,庞家于西凉的多家粮铺,开仓放粮,赈济百姓,此番举动,足以彰显荆襄雄厚实力。

三日一过,庞统便径往朝堂,欲与马腾辞行,这段时间,除马超外,庞统并未与西凉之人交涉,见庞统欲归,马腾,韩遂尽皆挽留,欲庞统再久住些时日,商议合盟之事。

朝堂之上,庞统闻马腾之言,一脸坦然道:“寿成将军心意,庞某已知。之前庞某便欲归去,却耐不住孟起将军热情,又于西凉驻留三日,如今约期已至,庞某若再于西凉盘桓,家中兄长,定然担心。”

庞统说罢,躬身一礼,正欲离去,却闻徐庶笑道:“如今天下安定,荆襄未有战事,士元何必着急?”…,

庞统闻徐庶之言,不予理会,行至门前,却见一斥候飞马来报,于堂上言,江东,中原两家合盟,且江东孙权,得吴侯尊位。

徐庶闻言,面色一喜,对庞统道:“士元得此消息,怕是已心急如焚,实jì

上我西凉也愿意与荆襄联合,只是这合盟一事,当分个主次。”

庞统对徐庶言辞,不闻不问,却听马腾喊道:“士元先生勿走,马某已有决断!”

庞统闻言,回过头来,对马腾笑道:“寿成将军大可慎重行事,庞某不欲在朝堂之上,碍皇叔,元直之眼,若将军欲与我荆襄,再谈合盟之事,便请将军遣使,往我荆襄一行吧。”

“何必如此麻烦?西凉之事,马某可做主!”马腾说罢,韩遂亦道:“愿以兄长,马首是瞻!”

刘备闻言亦道:“士元莫非不怕孙曹两家,共伐荆襄?”

“为何要怕?”庞统说罢,回过身来,对刘备道:“刘皇叔,我且问你,我家兄长掌荆襄之后,可逢一败?”

刘备闻言默然,徐庶却道:“以一敌二,颇为不智,若士元诚心结盟,当留下与我西凉,详细协商,士元至长安后,三日之中,皆在驿馆,此可是心诚之举?”

庞统白了徐庶一眼,道:“庞某于驿馆静思,有何不对,入朝堂见你面目,庞某几欲作呕,且庞某非常人,当行非常事!”

徐庶闻言不禁恼火异常,道:“同窗之谊,你已忘却!”

“忘记的是你!”庞统闻徐庶又言同窗之谊,不禁大怒,对徐庶道:“我书院学子,尽在荆襄,只你一人,忘义而去!且之前庞某已与元直,割袍断义,还望元直,莫要再于庞某面前,提‘同窗’二字。”

“可相交日久,总有情谊!”徐庶还欲再劝,却听庞统嗤道:“你不配得庞某情义!”

说罢,庞统躬身一礼,转身而去,口中大笑:“寿成将军,且坐看我荆襄,以一敌二!”

“士元为何如此激动,马某已同意两家合盟,身为盟友,可互为臂助,便是我西凉力弱,也可于紧要之时,起些作用。”马腾一脸惶急道:“孟起,拦下士元。”

马超闻言,伸手挡住庞统去路,回头目视徐庶道:“元直之前于荆襄之事,马某已从士元口中闻之,归根结底,还是元直不顾同门之谊,若马某早知如此,必羞与元直为伍!”

“你说什么?”徐庶身后,张飞闻言勃然大怒道:“元直辅佐皇叔,匡扶大汉,有何不对?你区区边蛮之人,不识道理!”

张飞说罢,却遭堂上西凉将校,一同怒视,徐庶闻张飞失言,心中更苦,见马超已摩拳擦掌,欲来与张飞相斗,徐庶忙道:“翼德,还不与诸位道歉!”

张飞见堂上如此情形,冷哼一声,拱了拱手,便离朝堂而去,马腾,韩遂见堂上气氛,已如此紧张,也不好再强留庞统,马腾对马超叹道:“既然士元心系荆襄政事,孟起便沿途护送,与士元一道往汉中一行,我西凉使节,稍后便至,也让上将军得知,西凉诚意,这般行事,士元以为如何?”

庞统闻言,躬身一礼道:“寿成将军仁德,庞某铭感五内。”

说罢,庞统翩然而去,只留下一众堂上一众西凉将校,面面相觑。

见庞统走远,马腾瞪了徐庶一眼,口中埋怨道:“好好的两家合盟,却闹到如此地步,元直,你就不能豁达一些?”…,

马腾虽说的徐庶,可这般话语,明显是发泄郁气,意指刘备,刘备闻言,神情讪讪,对马腾道:“皆怪备于荆襄之时,与庞山民交恶,庞士元此番举止,乃刘备之责。”

马腾闻言,面色稍好,再看刘备一脸恭谨,而其身后关羽,赵云二人,皆一脸不忿,心中警觉,不禁叹道:“也不能全怪玄德,只是如今我西凉势单力孤,马某心急,那庞统先前提出合盟之时,欲予我西凉百姓一年的粮草用度,若不得此援,悔之晚矣。”

马腾说罢,韩遂点了点头,道:“且那庞统并未提出,需我西凉军马相助,如今曹孙联结,沆瀣一气,若我西凉与荆襄联结,亦可壮大声势,荆襄强而西凉弱,之前元直所提,合盟一事,以我西凉为主,本就不妥。”

徐庶闻言,苦笑连连道:“徐某先前也只是为了对荆襄加以制衡,若其日后坐大,鸠占鹊巢,西凉危急,我等怕是,无力自救。”

“凡事总要往好的方面去想,元直何必如此悲观?”马腾闻言笑道:“以元直观之,那庞山民若强攻我西凉,西凉可久守乎?”

徐庶闻马腾只言片语,便知马腾想法,对马腾道:“西凉虽不可久守,若与荆襄死战,那庞山民也损失不小,庶料想庞山民之所以如此行事,乃是想兵不血刃,夺将军基业。”

“元直可有证据,证那庞山民心怀叵测?”马腾闻言皱眉,徐庶却神情讪讪,不知该如何辩解,刘备见状忙道:“西凉乃寿成治下,寿成自可全权决断,元直之前虽言出无状,却是出于好心,既然寿成欲遣使者,往荆襄一行,我等定当遵从。”

刘备说罢,韩遂亦点了点头,对马腾道:“兄长欲使何人为使?”

“既然玄德,元直皆与庞山民不睦,那此番使者,便由马某与文约拟定,不知玄德,意下如何?”马腾说罢,见刘备一脸诚恳,点了点头道:“吾儿马超,可为正使,这副使,便由文约担当,为我西凉基业,文约可愿往荆襄一行?”

韩遂闻言,面色不变,心中却欣喜异常,对马腾道:“兄长有命,小弟定当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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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63 欲擒故纵

刘备见韩遂谦恭的笑容,心道糟糕,马腾此举,看似公道,实jì

上却走了一步臭棋,西凉自刘备入主之后,马腾,韩遂,刘备三人执掌权柄,虽马腾,刘备势大,而韩遂却是颇为隐忍之辈,予韩遂一个出使荆襄的机会,以马超智慧,如何节制于他,一旦韩遂与庞山民有所勾结,西凉局面,远比当下要更为混乱。

只是马腾已有决断,刘备也不得多说,不然一旦阻韩遂往荆襄一行,得罪的就不只是马腾一人,连韩遂也难免要对他心中怨愤,想到此处,刘备苦笑一声,不再多言。

半日之后,韩遂便率副将侯选,成宜二人,率队追逐马超,庞统一行,半道拦下庞统车队,表明来意,庞统闻言,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文约将军欲与统一道,往荆襄一行?”

韩遂闻言笑道:“两家合盟乃是大事,韩某亲赴荆襄,也可表我西凉诚意,之前怠慢,还望士元军师莫要与那刘备计较。”

“叔父所言极是。”马超说罢,不禁大笑,对庞统道:“此去荆襄,马某这太守之子为正使,西凉刺史为副使,也可让庞上将军知晓,我西凉态度。”

“若非刘备,何必累及二位,与庞某一道,受这舟车劳顿。”庞统颇为唏嘘,却闻韩遂笑道:“素闻荆襄繁华,韩某亦想去见识一番。”

三人率车队同行,至汉中后,诸葛亮得知庞统携马超,韩遂二人,同往荆襄,心中暗道庞统手段,果然不俗,于城中接洽西凉一行,殷勤相待。(.)

诸葛亮于太守府设宴,马超。韩遂二人欣然同往,入厅堂后,诸葛亮早已命府上下人,备好饭食,西凉苦寒,何时见过如此精致菜肴,窈窕侍女,诸葛亮频频相邀。又有黄忠。董衡二人与马超豪饮,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直至马超,韩遂尽皆醉卧堂中。诸葛亮便命下人为其安排住宿,与庞统相聚后堂,诸葛亮对庞统笑道:“西凉如今。已中士元欲擒故纵之计。”

庞统闻言亦笑,对诸葛亮道:“就知dào

骗不过你,两家合盟,对我荆襄而言,轻而易举,庞某虽信手便可促成,却也显不出庞某本领,如今韩遂,马超皆往荆襄。一可彰显我荆襄军势,令其心生忌惮,二可于沿途让其看看我荆襄繁华,心思向往,且韩遂若至荆襄,必有所图,若我家兄长顺势而为。西凉局势,便可由我荆襄决定。”

诸葛亮闻言,赞赏的点了点头,道:“便是亮往西凉一行,怕是也比不得士元功绩。”

“这话虚伪了些。”庞统说罢。诸葛亮不禁讪笑,却听庞统又道:“此去西凉。最让庞某痛快的是,可指名道姓的大骂那徐元直一通,昔日江夏之事,还未与其清算,庞某此番,总要让其,付出代价!只是孟起此人,与统诚心相交,庞某不忍相害,不知孔明可有计策,将这等上将,为我荆襄所用。”

“其父尚在,如何为之?”诸葛亮闻言,不禁苦笑,对庞统道:“之前亮观马超,韩遂二人,马超于席间来者不拒,尽皆痛饮,韩遂却心有所思,对过往酒水,屡屡推辞,且眉宇之间,多有狡黠,若士元欲留韩遂,亮倒有些办法,以亮观之,此人重利,只要山民兄长予其一富庶之地,委其重任,以利诱之,想必留他不难,而留马超,亮却不知使何借口了,除非于荆襄这段时日,马腾亡故,如若不然,绝无可能。”…,

“马腾亡故……”庞统闻言,轻叹一声。

诸葛亮所言,亦庞统所想,只是马腾为一地诸侯,怎会是说亡故就能亡故的,除非……

想到此处,庞统眼前一亮,对诸葛亮道:“如今韩遂远赴荆襄,西凉只余马腾,刘备,不知孔明可有计策,借刘备之手,抹杀马腾?”

诸葛亮闻言,不禁皱眉,对庞统道:“士元切勿有此般想法,为一马超而坏西凉局势,对兄长日后图谋西凉,颇为不利,马超虽是良将,却不当以此法令其归附,兄长于西凉有大图谋,士元何不静待西凉局势明朗,再引马超,入我荆襄?”

“也罢,反正当今天下,数年难有大战,便是孟起归我荆襄,也难当大用。”庞统说罢,轻叹一声,对诸葛亮道:“孔明,兄长计策,你已尽知?”

“还有少许地方,不明就里。”诸葛亮闻言,轻叹一声道:“兄长向来擅用商贾手段,此番谋划西凉,亦使此道,亮于汉中,除保境安民外,还须护持这条商道,待西凉民生,被兄长掌控之后,才可知dào

,兄长欲以何手段,夺西凉之地。”

庞统闻言,微微点头,不再多言,于后堂之中,二人默然许久,庞统咧嘴一笑道:“既然如此,统便不再叨扰,明日便归荆襄,孔明有何嘱托,欲使统带给兄长?”

“并无嘱托。”诸葛亮闻言亦笑,对庞统道:“如今四境安定,这民生一事又是兄长所擅,亮只欲在这荆襄,坐视兄长功成。”

直至翌日午时,马超才从榻上转醒,与韩遂,庞统二人,一同往荆襄而行,一路上马超对黄忠,董衡二人酒量,赞叹不已,且以马超观之,此二人举止风度,彪悍异常,皆武艺不俗之人,可为世之虎将,若之前西凉不与荆襄结盟,与二人沙场相逢,便是马超亲自统军,亦难保稳胜二人。

想到此处,马超更是料定,之前诸葛亮占下汉中之后,并不出兵,便是诚心与西凉交好,对合盟之事,马超心中,更为迫切,若可与荆襄联结,两路并发,征讨曹操的话,曹操便是有万般本领,又如何抵挡此虎豹之师。

见马超面带遐思,庞统不禁笑道:“何事引孟起所思,可否告知庞某,也让庞某,代孟起分担一二。”

马超闻言,眼前一亮,对庞统道:“潼关一役,马某心思报仇雪恨,士元如今为马某好友,至荆襄后,当于上将军面前,代马某说项,联我西凉,共伐曹操!”

NO.364 联西凉,鲁肃急

半月之后,庞山民率荆襄文武,于长沙城前,迎接西凉使者一行,鲁肃于驿馆之中,驻留数日,得此消息之后,大为惊愕。

荆襄的动作频频,且每每出人意表,原本鲁肃以为,此番远来荆襄,于庞山民面前好话说尽,迫于形势压力,庞山民当与江东,重修旧好,却没想到庞山民心意坚决,无论鲁肃如何游说,庞山民却入浑然未闻。

先前鲁肃还以为,与曹操联结,荆襄多日以来又未有动作,此般举动,恰恰表示庞山民举棋不定,可如今鲁肃却终于明白,对于江东联结中原一事,荆襄早有对策。

马超,韩遂见一众荆襄文武,立于城前,受宠若惊,庞统遥遥望见一身青袍的为首之人,翻身下马,对马超道:“此乃庞某兄长,荆襄上将军!”

马超,韩遂二人闻言,连忙下马,马超性急,数步便至庞山民身前,拱手拜道:“西凉使者马超,拜见上将军!”

庞山民闻言笑道:“素闻孟起威震西凉,勇武无双,如今见之,足慰平生。”

说罢,庞山民见马超身后韩遂,笑道:“此当是文约将军了吧!”

韩遂闻言亦笑,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识人之明,韩某佩服。”

寒暄片刻,庞山民便邀诸人府上一叙,众人入太守府后,早有宴席备下,马超见状,不禁感慨道:“此来荆襄,马某沿途所见,这西川天府之国,荆襄富甲天下。上将军民治手段,令人感慨。”

庞山民闻言笑道:“孟起为武将,也好这文吏之事?”

马超闻言,轻叹一声道:“便是武将亦可察觉,我西凉与荆襄。西川之差距,若是文吏,看的将更为透彻一些,之前马某心中,还暗怪士元于我西凉朝堂。耀武扬威,如今看来,两家合盟,的确是我西凉高攀。”

庞统闻言,故作不悦道:“孟起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之情,犹如兄弟,兄弟相交。言何高攀?”

庞山民闻言,亦点了点头,道:“孟起勿忧,此联西凉,庞某心中极为重视。且对两家,皆有好处,你西凉贫瘠,我荆襄缺马,两家联合,各取所需!且先前荆襄伐汝南。西凉伐潼关,皆与曹操交恶,两家联手。互为支援,也可令那曹操,心中忌惮,与我两家,多些时日,休养生息。”

庞山民说罢。马超微微皱眉道:“上将军不欲近期,攻伐曹操?我两家若是联合。西凉夺他洛阳,荆襄夺上庸,宛城等地,此事于马某看来,易如反掌!”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愣,继而笑道:“孟起何必操之过急,且孟起勿要忘记,如今曹操已与江东结盟,你西凉只需抵挡曹操,而我荆襄土地广袤,要挡两家军势,此时局势,实在不易轻动,且之前庞某说过,我荆襄缺马,骑兵稀少,若于平原交战,难胜曹操!”

“既然合盟,上将军便不再缺马!”马超闻言,拍着胸脯道:“家父使超来荆襄,这点事情,超可决断!”

庞山民见马超豪迈,不禁好笑,对马超道:“不知孟起欲售我荆襄,多少战马?庞某可打算组建五万骑军,若是轻骑,一人二马,如此算来,数万战马,怕是西凉也难以短期凑齐吧!”

庞山民说罢,堂上马超,韩遂皆倒吸一口冷气,数万匹战马,五万骑军,西凉铁骑总共怕也只有这般数量,且西凉养此铁骑,耗尽心力,而从那庞山民口中,似乎并不计较数万骑军的耗费。…,

马超惊愕半晌,才回过神来,苦笑一声道:“上将军这般豪迈,超的确是难以应下。”

“所以说我两家合盟,乃长久之事,庞某也未想过,一时间西凉可凑出这些战马。”庞山民微微一笑,对马超道:“不过孟起待回西凉之后,可告知寿成将军,我荆襄诚心买马,其价格定让西凉满yì

!”

“上将军如此大气,若马某再纠缠残枝末节,便是马某不是了……”马超闻言苦笑,心中暗道自己好歹也是诸侯之子,如今却被庞山民数言吓住。

不过话说回来,这荆襄富庶,的确让马超颇为震撼,一路而来,沿途百姓皆丰衣足食,二州之地,歌舞升平,比之昔日强汉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马超心中的确对庞山民治下之地,心生向往。

想到此处,马超对庞山民道:“不知上将军,可有办法,使我西凉与上将军治下一般富庶!”

庞山民闻言,微微愕然,继而笑道:“西凉苦寒,庞某亦无把握,短期之内改变西凉状况。”

见马超黯然,庞山民话锋一转,对马超笑道:“不过寿成将军,欲与我荆襄联合,庞某也不当太过小气,庞某以为,‘无农不稳,无商不富’,既然孟起出言相求,那庞某便使荆襄,西川二地商贾先行,与你西凉通商,命其贱价售卖物资,缓解你西凉困窘局面,不知孟起以为,庞某此计如何?”

“上将军的谋划,定然是好的。”马超闻言,面色欣喜,韩遂亦认为庞山民此番帮zhù

,对于改变西凉贫苦局势,作用不小,二人道谢之后,马超便道:“上将军如此盛情,马某谢过,西川,荆襄二地缺马一事,我西凉接下了!”

两家诸侯既达成共识,席间气氛更为热闹,荆襄文武频频向二人劝酒,马超,韩遂来者不拒,最终却只得于堂上醉倒,于太守府别院,安排好二人住下,庞山民叫过庞统,对庞统道:“士元倒是好本事,居然连马超,韩遂二人,也可诳至荆襄。”

庞统闻言亦笑,对庞山民道:“当下局面,对西凉而言,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统只是适逢其会罢了,倒是兄长,可想好如何攻略西凉之事了么?”

“士元可曾记得昔日,我等于荆南一隅之地,是如何谋划荆襄的?”庞山民自信一笑,道:“上兵伐谋,比之攻城略地,为兄更喜运筹帷幄!”

“小弟只当兄长偷懒。”庞统闻言,不禁谑笑,对庞山民道:“今日来时,统于城门处瞥见江东鲁肃,不知此人来我荆襄,所为何事?”

“子敬欲与我荆襄暗中联结,看来仲谋对荆襄,颇为忌惮啊。”庞山民闻言轻声叹道:“不过子敬提议,皆被为兄否决了……”

“正当如此,哪有如此轻易便让那江东,两家讨好?”庞统闻言亦颇为气愤,继而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兄长于城前迎西凉使节,除彰显我荆襄诚意,也是给那鲁肃,施加压力!”

“孙曹联盟,图谋不小……”庞山民闻言叹道:“若庞某答yīng

与江东联结,仲谋,公瑾必以为我荆襄心怯,如今强硬一些,也可让江东心中忌惮,不敢轻易出兵,于我荆襄休养生息之际,从中祸乱,若无诸侯影响,庞某于民政之道,有些信心,给庞某多些时日,待之后各家诸侯再战之时,庞某可保你与孔明,伯言等人用兵之时,再无须担心我荆襄粮草财帛!”…,

庞统见庞山民信心十足,心中亦喜,将此行西凉,一路见闻尽数与庞山民说过之后,庞统微微皱眉道:“韩遂此来,虽对我荆襄有些用处,可马腾一人于西凉,难以制衡刘备,兄长对此,可有应对?”

庞山民闻言,苦笑一声,对庞统道:“为兄又如何知dào

,那韩遂亦来我荆襄凑这热闹,西凉于马腾手中,对我荆襄益处不小,若被刘备钻了空子,悔之晚矣!”

“依元直之智,当不会错过这般机会,如今只希望孔明于汉中,可做些什么,令那马腾警觉,刘备坐大吧。”庞统闻言亦叹,却闻庞山民道:“我等也不可小觑马腾,其立足西凉日久,总该有些根基才是,且若刘备鸠占鹊巢,必遭西凉羌人怨恨。”

西凉局势,多说无益,二人只是分析片刻,便不再多言,庞统长途跋涉,一路风尘,庞山民欲其早些归家休息,正待庞统离去之时,又有使者来报,言江东鲁肃求见。

庞统闻言,不禁谑笑道:“这鲁子敬又坐不住了。”

“不见。”庞山民闻庞统调侃,没好气道:“告知那鲁子敬,今日设宴款待西凉使节,庞某不胜酒力!”

庞山民话音刚落,却见门外呼喝之声,鲁肃本就熟悉长沙府邸,不顾戍卫拦截,径往堂内而来,口中叫嚷道:“山民,鲁某知你就在府上,何故避而不见!”

“不想见就不见……”庞山民说罢,对庞统道:“士元,你去迎客!”

“一路劳顿,身心疲惫……”庞统说罢,便往堂外走去,口中喃喃道:“那鲁子敬本就是啰嗦之人,统早已懒得搭理!”

庞山民见庞统离去,亦不强留,不多时候,鲁肃便行至堂上,身后跟随的府上戍卫,尽皆神情讪讪,庞山民挥了挥手,驱散戍卫,对鲁肃道:“子敬,你当知晓庞某今日,须招待西凉宾客,此时打扰庞某公务,未免太过无礼了吧!”

NO.365 长沙夜市,马超遇绮玲

庞山民如今对于江东使者,同样有些厌烦了。

娶孙尚香后,庞山民对于江东仁至义尽,从未于江东危难之际,掠其土地,然而江东屡屡寇边,虽每次都大败亏输,可这般行径,也同样是在挑zhàn

庞山民的耐心。

且江东每每失利,都会遣使者前来说项,言其苦衷,诸侯争霸,谁无苦衷?庞山民并不以为,江东赔付钱粮,便可挽回两家关系。

而如今,庞山民已经不打算再隐忍下去,所以鲁肃此来,庞山民从未摆出一次好脸色,能避则避,避不过去的时候,便冷嘲热讽一番,希望鲁肃知其心意,早回江东。

如今见鲁肃闯入后堂,庞山民心中颇为恼火,神情冷峻,斥责鲁肃,而鲁肃却一脸焦急,对庞山民所言,恍若未闻。

“山民,为何不与我江东联结,却联结西凉?”鲁肃说罢,煞有介事道:“山民当知,此举坏我两家关系!”

庞山民闻言,气极反笑道:“子敬此言,欲代庞某理政?”

“山民当知晓,我江东诚意!”鲁肃避而不答,对庞山民道:“先前鲁某将江东近况,尽数告知,联结中原,乃是迫不得已!”

“联西凉,亦是我荆襄迫不得已。”庞山民说罢,对鲁肃冷笑道:“子敬可早回江东,告知公瑾整兵待戈,我荆襄有暇之时,自会去寻公瑾讨教一二。”

“山民心意已决?”鲁肃闻言,收起面上讨好笑容。对庞山民道:“如今我江东,已与中原联结,山民若行此不智之举,亲者痛,仇者快!”

“我荆襄如何行事,不劳子敬操心。”庞山民说罢,拂袖而去。鲁肃疾呼:“山民,需念在尚香小姐面上,谨慎行事!”

“若不看在尚香面上。你江东之人,如今岂有命在?”庞山民回身骂道:“子敬,庞某赠你一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江东向来以为庞某性情柔和,软弱可欺,可是子敬也当知dào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你江东先前行事,庞某皆记在心中!”

鲁肃闻言,见庞山民恨意滔滔,失魂落魄的离了府邸,一路往驿馆而去。

此来荆襄。江东非但没有与荆襄暗中联结,反而因联曹一事,将庞山民惹恼,鲁肃于荆襄亦不敢久留,回驿馆收拾行装之后。便往渡口,归返江东。

于大船之上,鲁肃心中苦楚,虽说联曹对江东休养生息,作用不小,可曹操绝对不会给江东实jì

上的帮zhù

。两家合盟,其作用无非在于制衡荆襄,而荆襄联结西凉,可从西凉换取大量战马,荆襄本就富庶,若再得强劲骑兵,其兵锋所向,难以抵挡。

荆襄两年经营,于水战之上,已和江东差距不大,若再有骑兵相辅,一旦占得江东任一渡口,其步卒,骑军便可源源不绝的踏上江东地面,届时庞山民欲掠江东土地,轻而易举。

于柴桑停船,鲁肃急将此番荆襄变化,告知周瑜,周瑜闻言亦眉头大皱,对鲁肃道:“子敬,于荆襄时,何不往吴夫人府上求援?山民仁孝,吴夫人所求,其必然从命!”

“夫人之前便对诸侯争霸,不闻不问,且被山民逐出府邸,鲁某心乱如麻,哪里还能想到,去夫人府上求助?”鲁肃一脸苦涩,对周瑜道:“公瑾,你说荆襄军马,会何时渡江?”

周瑜见鲁肃心乱,不禁苦笑,对鲁肃道:“周某又何尝知dào

那庞山民心思,只是周某以为,山民此举,虚张声势的成分更大一些,若我为荆襄之主,便不会匆忙出兵,毕竟我江东不比西川,汉中,也不是庞山民想得就得的!”…,

鲁肃闻言心中稍安,对周瑜道:“此事鲁某当回报主公,公瑾于柴桑当多作警戒,防荆襄军马异动。”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对鲁肃道:“既然子敬还有公务,周某便不强留,至于江面防务,子敬大可放心,有周某在,便可叫那荆襄,渡江不得!”

直至入夜,马超韩遂二人,才微微转醒,二人洗漱之后,相见之时,尽皆苦笑。

此来荆襄,马超,韩遂算是见识了庞山民的热情了,一路而来,所遇西川,荆襄官员尽皆殷勤,二人醉卧的时候比清醒的时候还要多些,于驿馆厅堂,见窗外灯火闪烁,马超不禁心中奇怪,召人相询道:“入夜之时,这城中为何,如此喧嚣,莫非这长沙城中,并无宵禁?”

驿馆下人闻言,对马超道:“长沙于一年之前,便无宵禁,将军所言喧嚣之处,乃我长沙夜市,如今荆襄各郡,百姓富庶,入夜之时,百姓多于城中消遣,不少商家见此商机,便于坊间设夜市经营,既方便百姓,亦可多赚些钱财。”

“哦?既如此,马某倒有兴趣,看看这夜市了,叔父,可愿与马某同去?”马超说罢,韩遂摇了摇头,笑道:“叔父可不似孟起这般,精力无穷,大醉初醒,还想再休息一会儿。”

马超闻言,命下人引路,出驿馆往夜市而去,直至马超离去许久,韩遂叫上侯选,成宜二人,一并往太守府而去。

夜市之中,灯火通明,马超一路走来,心中艳羡不已,于西凉天色将暗,百姓便尽皆归家,怎可见如此繁华夜景?就算是长安大城,比之长沙繁华,亦逊色许多。

想到此处,马超心中不禁想起于西凉之时,人人多言徐庶吏治之能,心中更为不屑。

于夜市穿梭,马超兴致盎然,一路走过,马超心中感慨,这入夜时分吃穿住用之物,尽可于坊市购得,且一路走来,百姓面上,尽皆笑颜,这动人的笑容,丝毫不似西凉百姓那般冷漠,麻木。

马超轻声一叹,却闻不远之处笑闹之声,侧目望去,只见一笑靥如花的女子,正与身后一男一女,娇声吵闹。

“好一个靓丽女子。”马超闻言,面上一笑,便听那女子笑道:“祝融丫头,你若成婚,想要姐姐送何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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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66 韩遂求援,孙绍搦战

吕绮玲的笑容如一抹亮色,于马超脑中挥之不去,马超口中喃喃自语道:“天下间竟有如此靓丽女子。”

身旁下人循马超目光而去,见吕绮玲后,对马超笑道:“此女乃上将军掌上明珠。”

“上将军的女儿?”马超闻言,不禁愕然,对身旁下人道:“上将军弱冠之龄,哪来这么大的女儿!”

下人闻言,便与马超说起庞山民与貂蝉成亲之事,吕绮玲乃吕布遗孤,庞山民将其视若己出,此女有求,上将军必有所应,待其比之亲女,更为宠爱。

马超闻言,心中暗道:此女姿色不俗,正可为马家媳妇,且若真如此人所言,庞山民对其宠爱不已,若与之结亲,西凉亦可占得无尽风光。

想到此处,马超再看,却见眼前靓影已飘然无踪,心中不禁微微懊悔之前犹豫,未与此女搭话,再逛夜市,也无先前喜悦心情。

长沙太守府中,灯火摇曳,庞山民于案前打理这些时日的荆襄政务,虽蒋琬以及书院同窗,皆为能吏,可这各郡大事,皆向庞山民回报。

庞山民正思索间,便闻下人来报,韩遂求见,庞山民遥望堂外天色,微微一笑,命人请韩遂,堂前一叙。

不多时候,韩遂便领候选,成宜二人入堂,见庞山民后,韩遂躬身拜道:“望上将军垂怜,救韩某一命。”

庞山民闻言,故作惊愕之色,对韩遂道:“文约将军快快请起,将军名震西凉,又有何人敢害将军性命?”

韩遂闻言,不禁苦笑,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对我西凉之事,不知详细。自那刘备入我西凉之后,韩某位置,颇为尴尬,刘备此人,心思诡诈,屡屡夺韩某与兄长之权,且关。张,赵三将。皆万夫不当之勇,我家兄长还有孟起,令明帮扶,韩某势弱,此番为使,更是交恶刘备,归西凉后。必被那刘备所害!”

见韩遂一脸苦涩,庞山民煞有介事道:“西凉局势,混乱如斯?可庞某闻得,文约将军帐下,旗本八骑皆为骁将,又怎会不是那刘备对手?”

闻庞山民之言,韩遂不禁苦笑,身后侯选,成宜二将,神情讪讪。二人皆为旗本八骑之一,却远不是刘备帐下三人对手,军中演武之时,与关,张,赵三人较量,未得一胜,如今见庞山民说其骁勇。满面羞惭。

见韩遂默不作声,侯选鼓足勇气,对庞山民道:“上将军。我等的确不是那关羽等人对手,西凉军中可挡此三人者。唯孟起一人,便是令明将军,也稍有逊色……”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侯将军倒是坦诚,只是将军莫要失落,知耻后勇者,可有大成就!”

闻庞山民劝慰,二人神情稍霁,尽皆称谢,韩遂见庞山民面带关切之色,对庞山民道:“韩某于西凉时,便闻上将军行事仗义,此番叨扰,实乃迫不得已,上将军智计百出,韩某此来,只为求上将军一活命之法,如今孟起与韩某同为西凉使节,长安只余兄长一人,那刘备必趁此机会,夺权坐大,如此一来,便是我家兄长,地位亦将堪虞!”

庞山民微微点头,口中叹道:“那刘备见缝插针的本事,不可小觑,庞某也因忌惮此人,才将其逐出荆襄,却不想连累文约将军,因此受制,归根结底,庞某亦当为此事,负些责任。”…,

见庞山民这般通情达理,韩遂不禁一脸欣喜,候选,成宜二人亦屏息凝视庞山民,待其授计,庞山民思索片刻,对三人道:“须臾之间,庞某心中也颇为混乱,不得办法,不过三位大可放心,吾弟庞统,智慧不俗,待庞某与之商议一番,再予文约将军一妥善办法,制衡刘备,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韩遂闻言,心中些许失落,不过庞山民如此应对,也在情理之中,韩遂不再多言,拱手一礼,便带副将,离厅堂而去。

待韩遂走远,庞山民若有所思。

韩遂此来,其言辞之间,多有投诚之意,让庞山民心中,困惑不已。

韩遂于西凉混的再差,也是西凉三主之一,就算难于长安立足,可迁往别处,亦可为一郡之主,于庞山民看来,韩遂实在没有必要,于长沙如此低声下气的请求援助,莫非刘备于西凉,果真如韩遂所言那般,不可遏制?

要帮韩遂,对当下荆襄而言,不过举手之劳,而庞山民却以为,帮韩遂不如帮马腾,至少西凉名义上的主人,当为马腾,庞山民原本打算,于甄家通商西凉之时,除交yì

马匹外,亦遣细作,慢慢渗透西凉朝堂,从而帮衬马腾,剪除刘备,可如今韩遂此来,却让庞山民有些举棋不定了起来。

至少庞山民要了解一下,马腾,韩遂二人,何人更易被荆襄控zhì

,相较而言,马腾仁义,若得荆襄帮衬,当感恩戴德,而韩遂虽狡狯一些,可其识时务,以荆襄之强,若与之联结,韩遂自然难有反意。

只是若马,韩俱联,对庞山民而言,并无此般必要,所以庞山民心中踌躇,如何取舍。

翌日一早,庞山民便被娇笑之声吵醒,起床看去,吕绮玲,祝融,孙绍三人,皆入其卧房之中,庞山民睡眼朦胧,白了吕绮玲一眼,道:“大清早便扰人清梦,丫头,你何时归来的?”

“昨日便归,”吕绮玲说罢,对庞山民笑道:“小叔叔,赶紧选个吉日,筹办婚事,祝融丫头已同意孙副将的求婚了!”

庞山民闻言,心中一喜,翻身坐起,便见孙绍笑得红光满面,对孙绍道:“你小子倒是有些手段,如今已可打赢祝融?”

孙绍闻言,一脸讪笑道:“打不赢,但可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祝融闻言,见孙绍傻呵呵的笑容,不禁叹道:“非是祝融愿嫁,而是实在受不住这厮聒噪,便是于校场揍他几顿,他亦纠缠不断……”

“原来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庞山民恍然大悟,说罢,吕绮玲与孙绍,尽皆大笑。

洗漱更衣之后,庞山民便欲带祝融往吴夫人府上一行,这媳妇总要见婆家人的,祝融对此倒并无意见,蛮女性情,并无汉家女子那般矜持扭捏,况且祝融与孙尚香乃是熟识,二人性情相投,应下孙绍求婚之前,祝融便得孙尚香书信,言明孙家之事。

四人正欲出府,却闻下人来报,言马超求见,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对祝融道:“且等庞某接洽西凉使节之后,再与你等同去。”

“西凉使节?”吕绮玲闻言,微微愕然道:“家父生前,对西凉铁骑多有夸赞,言并州铁骑与其沙场相逢,胜败也在五五之数。”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庞某正在与西凉商议两家合盟,以及从西凉购买马匹之事,若得马匹,倒可予你这丫头一些,如今‘陷阵营’于你这丫头手中,已有些样子,不知玲儿可有信心,再训一旅铁骑?”…,

“便是小叔叔不予玲儿马匹,玲儿亦当求之。”吕绮玲闻言笑道,“小叔叔可否允玲儿,一道看看这西凉使者,是何模样?”

“那你三人便随庞某一起,一道迎客吧。”

庞山民说罢,便将三人带至厅堂,与马超,韩遂二人相见,马超见吕绮玲后,眼前一亮,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这位小姐当是玲儿姑娘了吧!”

庞山民闻言,饶有兴趣的看了马超一眼,点了点头道:“正是。”

马超闻言不禁赞道:“小姐姿容,国色天香。”

吕绮玲微微皱眉,撇了马超一眼,心中暗道此人样貌虽是不错,却出言轻浮,想到此处,吕绮玲轻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多看马超一眼,祝融与吕绮玲相处日久,自然知晓吕绮玲心思如何,于孙绍耳旁,嘀咕几句,便见孙绍对马超拱手道:“马将军风采,孙某闻名已久,如今见之,当请赐教。”

“哦?”马超闻言微微一愣,上下打量了孙绍一眼,对孙绍笑道:“马某为使节,不当轻启刀兵,再者说来,这位小将军,非马某对手。”

庞山民闻言亦笑,对孙绍道:“孟起将军所言极是,绍儿,孟起将军武艺,可比黄老将军,你三人当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庞山民一语说罢,三人尽皆愕然,黄忠武艺勇冠三军,庞山民竟说此俊朗青年,武艺可比黄忠?

孙绍闻言,面上更喜,对庞山民道:“既然马将军武艺如此厉害,更当指点孙某一二,家父曾言,挑zhàn

强者,才可使武艺精进,孙某心诚,还望马将军不吝赐教!”

马超闻言,颇为赞赏的看了孙绍一眼,又侧目瞅了瞅吕绮玲,发xiàn

其眼眸之中,亦有好奇,见此情形,马超不禁笑道:“既然如此,马某便于上将军面前,献丑一番?”

“孟起休要自谦。”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庞某亦有兴趣,一观西凉锦马超之风采!”(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67 马孟起以一敌二

马超本是一身官袍,待其于校场更衣,银盔银甲上马之后,校场诸人,尽皆暗赞。

跨上战马,马超身上气势也与先前大不相同,神情肃穆,人马合一,举手投足之间,杀伐决断,庞山民见过之后,心中亦不禁暗暗叫好。

孙绍与马超遥遥相望,目光谨慎,孙绍亦未想到,马超于马上马下,差别竟然如此之大,观其身上凛冽杀气,便是甘宁,董衡等荆襄上将,比之此人,仍略逊一筹。

心中虽惊惧不已,可孙绍面上却并无怯色,搦战马超乃祝融相求,孙绍自当好好表现一番,于马超对面,拱了拱手,孙绍喝道:“请马将军指教!”

似是被孙绍滔滔战意所感,马超爽朗笑道:“孙将军这般年纪,有如此气魄,当真不错。”

若是寻常之人,此番言辞,算是颇为托大,可此语从马超口中道来,校场中人尽皆觉得理所当然,孙绍闻马超之言,亦不动怒,暴喝一声,拍马舞枪,来战马超。

见孙绍精神抖擞,马超亦兴致昂然,于西凉之时,除关张赵三人,可与马超酣战,其余人等,尽皆心惧马超威风,不敢与之对决,如今远来荆襄,见孙绍竟有胆与之一战,马超心中颇为兴奋。

孙绍枪法,少半学自孙策,大半学自董衡,身兼两家之长,已融会贯通,至马超近前,孙绍铁枪连刺,乍一初战。铁枪便挟燎原之势,招招刺向马超要害。

马超见状,丝毫不惊,心中暗道一声:来得好!便与孙绍,战至一处。

二马相交,刹那之间,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马超手上铁枪如灵蛇一般,只守不攻,却可一一化解孙绍攻势。二人打得甚是好kàn

,可于吕绮玲和祝融眼中,这马超武艺。已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马超枪法,看似随心所欲,然而于武者眼中,其技艺已至浑然天成的境界,信手便可化解孙绍暴烈攻势,这般手段,非是对敌之法,而是二人武艺差距过大,马超欲观孙绍本领。指点于他。

孙绍一路枪法使过,枪尖却难入马超周身三寸之内,马超于近前,见孙绍眼中,闪过一抹黯然之后。瞬间又变的坚定如铁,心中也不禁暗赞此子心智坚决,面上淡然一笑,疾刺一枪,煌煌枪芒,逼得孙绍连人带马。倒退数步,马超对孙绍笑道:“此路枪法,灵动有余,却气力不足,若小将军以此与马某较量,难有胜算。”

孙绍闻言,心头一凛,只闻马超数语,孙绍便知与之差距,犹如天堑,侧目看了一眼校场之外,祝融目光关切,孙绍回过神来,对马超道:“多谢马将军指点,那请将军,再看一路枪法!”

孙绍说罢,枪势一变,手中铁枪横劈而去,马超面上,骤然一惊,继而心中好笑,暗道莫非眼前这小子,欲与之拼比气力?

双手横枪,挡了孙绍一记劈砍,却见孙绍倏然变招,铁枪一抖,于空中划过一道诡异圆弧,继而变为横扫之势,马超见状,继而再挡,却发xiàn

孙绍枪势,比之先前,大力许多。

借力之法!

此子居然懂得如此技法。

马超忽然觉得眼前英姿小将,愈发顺眼,这心思也足够活络,这骤然变招,若是武艺寻常者,定然被此攻其不备,弄得吃亏。

想到此处,马超一边抵挡,一边笑道:“区区借力用力之法,马某自可化解!”…,

马超说罢,手中铁枪如沾了蜡一般,粘在孙绍铁枪之上,孙绍无论如何劈砍挑刺,似皆被马超指引一般,且手中力道,愈发不受控zhì

,而校场之外,诸人也极为奇怪的看着场中变化。

这孙绍每每攻击,皆如同被那马超指引一般,且孙绍面上,越来越红,而马超却越发的游刃有余,诸人皆已心知肚明,这二人武艺,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之上。

孙绍于马上已气喘嘘嘘,这种有力使不上的感觉,令他颇为气闷,孙绍急于想要摆脱那“粘”住枪杆的长枪,却发xiàn

无论如何摆脱,马超却总能料敌于先。

双手越发沉重,可孙绍仍咬紧牙关,决不放qì

,马超见孙绍如此执着,心中好感更甚,淡然一笑道:“若是脱力,终归不好,还是撒手吧!”

马超说罢,孙绍只觉双肩一沉,一股难以阻挡的力qì

从手上传来,再也握不住手中枪杆,铁枪骤然之间,已被马超挑飞,而那铁枪于半空之中,带着呼啸风声,径直刺向校场一旁的箭靶方向。

只闻马超口中轻啸一声:“中!”

诸人便见铁枪已稳稳插进箭靶中央,震颤不停。

见孙绍摇摇欲坠,马超一把捉住孙绍腰带,夹至腋下,径往庞山民处奔来。

至庞山民近前,马超将孙绍放下马来,对庞山民道:“上将军,此小将前途不小。”

“多谢孟起手下留情!”庞山民闻言亦笑,对马超道:“锦马超风采,庞某如今已见,果然名不虚传!”

马超还未及答话,却听校场之中,一声娇呵,回头望去,却见一红衣女子,怒气冲冲的望着自己,马超心中微微愕然,却见那女子喝道:“马将军,还请指教!”

马超闻言,不知该如何作答,却见庞山民笑道:“孟起,你将这丫头夫婿擒了,丫头心中不高兴了,若孟起并不疲乏,还请孟起,再指点一二!”

马超恍然大悟,不禁笑道:“既然上将军有命,马某自当遵从!”

马超说罢,拍马而回,至校场中央,对祝融道:“姑娘有何指教,大可让马某一观!”

祝融适才已见过马超风采,心知此等强将,只可智取,不可力敌,想到此处,祝融展颜一笑,对马超道:“只我一人,定不是将军对手,不知将军可敢,以一敌二?”

“有何不敢?”马超闻言,爽朗一笑道:“只是你家郎君,如今力怯……”

“还有我!”

马超话音未落,便闻一娇叱之声,便见一飒爽女子,跨火红战马,持方天画戟,奔袭而来。

“原来还会武艺,正合马某心思!”马超闻言,大笑一声,直奔来人而去,枪戟相交,马超心中一惊,暗道这貌美丫头,好大力qì



正分神间,刺耳风声从身后而来,马超便闻庞山民怒喝之声:“当心暗器!”

“不劳上将军忧心!”

话音未落,马超如脑后长眼一般,震开吕绮玲画戟之后,破空一挑,便将破空而来的飞刀,挑落马前,回归头来,马超对祝融咧嘴一笑,道:“你这丫头,倒是阴险,马某当先给你些教xùn

!”

马超说罢,拍马而来,祝融见一抹银白,倏然而至,心中一惊,慌忙应对,马超距祝融越来越近,正欲一击挑飞祝融兵刃,擒下此女,却见祝融面上惊慌之色,一闪而逝,正疑惑间,马超猛然回身,铁枪扫过,又与身后画戟,金铁交鸣。…,

感到背后被冷汗打湿,马超忙逼退吕绮玲,破二女前后夹击之势,马超傲然大笑:“许久没打的这般爽快了,二位招数虽阴险了些,却合马某脾胃,速速拿出本领,与马某再来战过!”

“自然要有个分晓!”吕绮玲说罢,祝融心领神会,一枪一戟,挟风雷之声,枪取马超头颅,戟取马超腰腹,皆攻敌必救之处,马超亦收起先前小觑之心,手中铁枪,后发先至,刹那之间,只闻一声脆响,却将两路杀招,尽皆挡过,吕绮玲与祝融二人,连人带马倒退两步,面上皆惊。

“倒是心有灵犀,只是这武艺未臻大成,这般杀招,仍有破绽!”马超说罢,反守为攻,一柄铁枪,化作梨花千万,枪势如暴雨一般,竟将二女,压得左支右绌。

“好武艺!”庞山民见状,不禁抚掌大赞,对校场之中,酣战三人道:“马将军,可否看在庞某面上,饶过二位丫头不敬之罪?”

“上将军说笑了,二位丫头令马某见猎心喜,何罪之有?”马超说罢,骤然收起手中铁枪,策马飞退,对庞山民道:“许久未打的如此畅快了,马某失态之处,还望上将军原谅!”

见马超接连交战,却神色如常,祝融,吕绮玲二女,也知dào

人家先前斗孙绍之时,根本就没拿出真zhèng

本领,此人武艺厉害如斯,也令二女,颇为心折。

可惜是个登徒子。

吕绮玲思索片刻,心道这马超好歹也是西凉使节,总不能为前事斤斤计较,想到此处,吕绮玲对马超拱手一礼,道:“多谢将军指教。”

祝融心领神会,拱手一礼,便去校场旁,寻孙绍去了。

庞山民见状,心中暗笑,继而目视马超,对马超笑道:“如今见将军威风,庞某心中更为确信,与西凉联结,乃明智之举,孟起大可放心,这联结之事,于庞某处,便可定下。”

马超闻言亦喜,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如此痛快,马某亦当展现我西凉诚意,此番来时,父亲感念上将军赠粮之义,曾告知马某,若上将军允两家联结,即奉上千匹西凉快马,还请上将军修书一封,命孔明军师,往天水接洽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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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68 引狼入室,悔之晚矣

入夜,长安,刘备府邸,灯火通明。

自马超,韩遂出使荆襄后,刘备府邸比之先前热闹许多,西凉军中虽智者不多,可当下局面,日趋明朗,马腾遣马超,韩遂出使一事,西凉大军,人心浮动,众人皆对马腾贸然行事,心中疑惑。

刘备府上,一如往日一般喧嚣,虽夜已深沉,可府上议事之声,仍不绝于耳。

对刘备而言,马超,韩遂不在西凉,如此良机,千载难逢,正是篡马腾入主西凉之时,若得西凉,刘备便可不再与马腾,韩遂商议行事,一应大权,尽数掌握,比之寄人篱下,爽快许多。

徐庶,关羽等人已多番怂恿,而刘备却难以决断,直至如今,刘备也未答yīng

堂上群臣,将马腾取而代之之事。

鸠占鹊巢,终归是令人不齿之事,且刘备对昔日马腾将其收留,心中感激,堂上众人虽多言西凉之主当能者居之,可刘备对于自己是否是“能者”一事,早已心存顾虑。

戎马半生,如今却不得立锥之地,如此也算能者的话,那两年间便崛起荆襄的庞山民,又算何人?

“主公,这西凉此时不取,日后定然后悔,待那马超,韩遂由荆襄归来,主公再无此天赐良机!”徐庶说罢,关张二人尽皆附和,刘备闻言,眉头大皱,徐庶此言,于刘备耳中,已是老生常谈。

“元直,非是刘某不欲得西凉之地。而是昔日我等得寿成收留,才可活命,如今趁其危难,夺其土地……此等不义之举,刘某不欲为之。”刘备说罢,徐庶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等荐主公掌西凉权位,却非是要主公夺寿成将军性命。就像那庞山民,占西川,汉中之后。刘璋,张鲁二人,不也活得好好的么?”

“元直所言甚是!那马寿成非明主之人。”关羽说罢。神情急切道:“如今兄长于西凉局面,与那昔日庞山民于荆南之时相当,他庞山民可篡刘表而掌荆襄,兄长为何不能篡马腾得西凉?”

关羽之言,令刘备神情稍霁,刘备思索片刻,对堂上诸人道:“我等于西凉,乃是客军。”

“正当反客为主!”徐庶闻言,对刘备道:“主公切不可在如此紧要时候,妇人之仁。如今于西凉军中,主公已经营日久,正是取马腾而代之之时,若得西凉,主公也可为这天下间一路诸侯。当今天下,但凡诸侯者,皆有机会问鼎九州,主公勿要忘却,先前之志!”

先前之志!

刘备闻徐庶之言,蓦然惊醒。苦笑一声道:“若非元直提醒,备几欲忘却,心中大志。”

闻刘备嗟叹之声,堂上诸人尽皆不语,自昔日讨董之时,刘备于人前每每提及心中大志,感人肺腑,只是自入荆襄之后,中庞山民奸计,刘备民望尽毁,这胸中志向,也不再提及,如今闻徐庶提点,刘备心中豪气,怨气,郁气聚于一处,众人多随刘备日久,又如何不知,刘备心中苦闷之事?

一道道关切目光,聚于刘备身上,刘备苦笑许久,面上颓色倏然之间,一闪而逝,躬身一拜,对诸将道:“若非诸位提点,刘备险些忘记,心中大志!若为匡扶汉室,些许诋毁,刘某自当承shòu!”

刘备说罢,双目精光闪现,堂上诸将,尽皆欣喜,关羽,张飞二人,热泪盈眶,皆心中暗道:这于昔日指点江山的大哥,又回来了!…,

“云长听令!”刘备说罢,关羽面上一喜,躬身拜见,闻刘备掷地有声道:“云长领麾下两千军马,于三更时分,围寿成府邸,勿要伤寿成府上之人,却不可让其府上,一人逃脱!”

“谨遵兄长号令!”关羽闻言,离堂而去,刘备见关羽步履深沉,意气风发,心中更为安定,继而喝道:“翼德,子龙听令!”

见二人一脸肃然,刘备郑重道:“于三更时分,翼德引本部兵马,围长安校场,使城中军马,不得异动,子龙于校场外,往来巡查,若遇不降之人,尽皆擒下!”

二人闻言,皆领命而去,徐庶见刘备已将军中事务,悉数安排妥当,对刘备道:“主公风姿,不减当年!”

刘备闻言,不禁苦笑,对徐庶道:“一将无能,累得三军,刘某才疏,连累元直日久,元直心中,当有怨恨吧……”

“皇叔何出此言?”徐庶闻言,一脸郑重道:“非是主公才疏,而是成大事者,劫难多多,徐某可随主公历练至今,获益匪浅!”

刘备闻言,不禁笑道:“元直还是莫要安慰刘某了,只是如今刘某欲得西凉,且观其局面,胜算颇大,如今备若痛改前非,当来得及!”

刘备说罢,不待徐庶再言,对徐庶道:“元直可随备一道,去城中看看!”

徐庶闻言,面上一喜,与刘备出了厅堂,二人一同离府邸而去。

半刻之前,夜深人静,长安城中灯火黯然,可骤然之间,校场之中呼喝之声,不绝于耳,马腾于府上闻得城中骚乱之声,翻身而起,正欲出府一观,却见府外,火光通明,府前一员上将,矗立门前,于战马之上寒声喝道:“寿成将军,夜已深沉,当早些休息才是!”

“关云长?”马腾闻言一惊,继而冷声喝道:“速叫玄德见我!”

“我家兄长,另有要务!”关羽说罢,冷笑一声道:“还请寿成将军稍安勿躁,天明之时,兄长自会与将军相见!”

“刘备欲反?!”马腾说罢,恍然大悟,不禁大怒道:“你等良心,皆被狗吃了?若无昔日马某援手,尔等皆死无葬身之地!”

“将军非明主!我家兄长非是反叛,而是众望所归!”关羽说罢,不欲与马腾所言,拍马而回,而马腾府门,已被其帐下校刀手重重围困,马腾自知难以走脱,仰天长叹道:“马某糊涂,引狼入室,这刘备果然如士元先生所言,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啊!”(未完待续)

NO.369 庞德拼死救马腾

马腾的叹息却无法改变眼下长安的局势,自徐庶掌长安民政后,对军中各方势力亦多有渗透,且马超,韩遂离西凉后,军中上将,皆以关,张赵三人马首是瞻,如今刘备于城中起事,马腾也自知大势已去,难以抵挡。

正当马腾忧虑之间,忽闻府前官道上一声虎吼,马腾蓦然回过神来,口中高呼:“令明,速来救我!”

“铁骑,随我冲阵!”

庞德闻马腾之言,心中焦急,忙令身后铁骑,冲击关羽阵势,关羽见庞德来势汹汹,冷笑一声道:“如今我家兄长已掌长安大势,令明何必行此不智之举?”

“庞某不屑与你这背主之人为伍!”庞德话音刚落,人已至关羽近前,大刀挟风雷之声,兜头便劈,关羽见庞德来势汹汹,不敢懈怠,挡住庞德刀势,口中喝道:“关某之主,乃我家兄长!”

二人战至一处,十余合不分胜败,而庞德身后铁骑,皆悍不畏死,向马腾府邸冲去,欲救援马腾。

顷刻之间,校刀手便与铁骑纠缠一处,于巷战铁骑并无优势,而关羽麾下校刀手专砍马腿,落马羌卒,皆被砍杀,庞德见难以冲破关羽阵势,心中焦急,却见关羽面上冷笑,愈发凛冽。

“令明若肯下马受缚,关某可保你前程!”关羽说罢,庞德不为所动,又战数合,见身侧铁骑皆被关羽帐下校刀手绞杀,忙舍了关羽。一路往马腾府邸疾冲而去,身旁欲拦截之人,皆被庞德一刀一个,砍落马前。

关羽又怎会不知庞德心中计较,见庞德不肯为刘备所用,关羽也收起爱才之心,青龙偃月破空而来。攻庞德背上必救之处,庞德闻身后风声,紧咬牙关。猛催战马,避过关羽致命一击,可那关羽刀锋。却将庞德轻甲,一刀两断。

虽血透战甲,庞德却并不气馁,如今距马腾府门,只数步之遥,庞德纵马杀入门中,遥见马腾于院中,一脸惊愕,对马腾喊道:“主公,速速上马!”

马腾闻言。心中一喜,疾行数步,窜上庞德战马,二人一马,踏破府门。往城外窜去。

关羽本想拦住二人,却被庞德帐下铁骑,死死缠住,关羽心中不耐,刀势更急,周身一丈之内。皆被刀光所掠,待关羽收住刀势,横刀立马之时,一丈之内,再无活人。

而那庞德与马腾,却越行越远,关羽催马而行,却见胯下战马,隐隐有脱力之象,口中暗叹:“此马终究不是赤兔。”

庞德与马腾二人,一路奔逃,待出城之时,身边已再无一骑,庞德周身上下,多处受创,而马腾也被城头暗箭,射透肩胛。

“二人一马,战马必不堪负重,令明且独自奔逃,至天水后,告知伯瞻,待孟起,文约归西凉后,当为马某报仇!”马腾见庞德已不堪久战,便欲下马,庞德闻言,心中大惊,对马腾道:“主公不可!若主公殒,庞某必不独活!如今还未至山穷水尽,庞某便是拼了性命,亦当保主公周全!”

庞德说罢,催战马速行,而长安城中,混乱不堪,刘备军马多安定城中百姓,竟叫庞德,马腾二人,侥幸逃出。

二人一路往天水而行,好在那庞德,马腾二人,对西凉地理颇为了解,不走官道,只寻小路,数日之后,二人逃出生天,至天水城外,待马岱于二人相见之时,马腾,庞德二人,已气若游丝。…,

马岱见状,忙命军中医官来救,从马腾口中得知刘备反叛之事,马岱睚眦欲裂,对马腾道:“父亲且安心静养,马某这便调集城中兵马,攻伐长安!”

“不可!”马腾闻言,心中一急,从病榻而起,对马岱道:“刘备若收拢长安军势,我等难敌,唯今之际,须待孟起归来,再作打算!”

马岱闻言,眉头大皱,对马腾道:“如今刘备若占长安,荆襄与我西凉联结之事,定然作罢……长安之事,如今已难以掩藏,若那庞山民得知我马家失势,加害兄长,又当如何?”

马腾闻马岱之言,长叹一声道:“以马某观之,荆襄上将军非见利忘义之人,且庞山民向来仇视刘备,当不会为难孟起,文约,事到如今,我马家也只有将前程压在上将军身上了。”

“可若将复仇一事,假手荆襄,那庞山民也是一路诸侯,入西凉后,必掠我马家土地!”马岱闻言,心中一急道:“父亲,不如让儿臣先与那刘备交战一番,若不能胜,再依父亲决议如何?”

“伯瞻又怎是那徐元直对手?”马腾闻言,不禁苦笑,对马岱道:“先不言复仇之事,且告知为父,令明伤势如何?若无令明,为父已殒!”

“令明并无大碍,只是至今未醒……”马岱闻言,轻叹一声道:“便是醒来,怕是三五个月,难以恢复昔日英姿。”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马腾闻言,苦涩许久的面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对马岱道:“且拿笔墨来,马某欲修书一封,送往荆襄,也好叫孟起,文约得知,我西凉变故。”

“恐怕兄长与叔父如今尽皆知晓长安之变了。”马岱叹道:“父亲勿忘,那庞府商铺,遍及西凉各郡……”

“总要报个平安。”马腾闻言苦笑,“长安之变,乃马某失察,昔日引狼入室,罪过亦在马某识人不明,马某修书一封,乃是告知孟起,文约,马某如今尚在人间,且也好让世人知晓,那刘备狼子野心!”

“既然父亲已有决断,儿臣便不再劝。”马岱躬身一礼,退至马腾身侧,待马腾写过书信之后,马岱便命使者快马加鞭,送往荆襄。

见使者远去,马腾心中稍安,长叹一声道:“经此乱局,西凉再难复昔日盛况,伯瞻,速使人往安定,武威诸郡,安抚百姓,收拢军马,务必要抢在那刘备前面,为我西凉,多留下些薪火!”(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70 西凉危急,马超求援

“刘备匹夫!我要将你挫骨扬灰!”

荆襄朝堂之上,马超双目赤红,睚眦欲裂,咆哮连连。韩遂面上一脸颓然,虽与马腾政见多有不合,可二人终归也是结拜兄弟,如今闻西凉变故,马腾生死不知,韩遂心情,亦颇为黯然。

庞山民自从商队细作处得知西凉变故,便将此事告知马超,马超得知之后,怒发冲冠,当堂便向庞山民借兵,欲归西凉,直入长安,并与庞山民言:若可报得父仇,便将西凉土地,献予荆襄。

庞山民并未答yīng

马超请求,见马超怒极,对马超劝道:“孟起务必冷静,以庞某观之,寿成将军如今当尚在人间,西凉局势,混乱如斯,若孟起再莽撞行事,非是救父,而是害了寿成将军!”

闻庞山民之言,马超热泪盈眶,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勿要安慰马某,父亲性烈,若被那刘备所制,定不肯苟活于世,马某如今,只求上将军予马某五万兵马,若马某可得长安,西凉土地,马某愿尽数献予将军!”

“孟起!且听庞某一言!”庞山民闻言,沉下脸来,对马超道:“若是寿成将军遇害,不用孟起求援,庞某自当为寿成将军报仇,西凉已与我荆襄联结,庞某所认西凉之主,乃寿成将军,伤我盟友之罪,庞某必向那刘备讨还,只是此事骤然发生,庞某亦不知西凉详细,若贸然行事,万一寿成将军已被那刘备所俘,便是我大军抵达西凉,又当如何行事?那刘备岂不以寿成将军性命,威胁我等?”

马超闻言,不知该如何辩驳,想到父亲遇险之事,马超心思已乱。对庞山民道:“那上将军以为,马某当如何行事?”

“等!”

庞山民轻叹一声,对马超道:“唯今之际,我等只可以不变应万变,若是寿成将军果真遇害,庞某便亲提兵马,为其报仇。若寿成将军逃出生天,此事便当从长计议。总之,此番仇怨,庞某终会与孟起一道,与那刘备清算!”

马超闻言,点了点头,抱拳对庞山民道:“既如此,马某先行谢过上将军援手之情!”

马超说罢。与韩遂一道离了太守府,庞山民见二人走远,不禁苦笑。

这刘备每每行事,似是总与他庞山民针锋相对一般,之前江夏之事,便是前车之鉴,如今于西凉,又是如此。

原本庞山民还打算以商贾之道,徐图西凉,可如今刘备闹了这么一出长安大戏。庞山民先前谋划,尽皆付之流水,如今西凉细作,多未归返,庞山民也不知dào

这西凉之地,刘备已掌控多少。

且先前联结西凉,也是为了与孙曹联盟,互为制衡。若是刘备入主西凉,庞山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与他行连横之事的,与刘备之间的仇隙。日久天长,已绝无调和可能。事到如今,这联结西凉之事,名存实亡。

也就是说,荆襄少一盟友,多一敌人,当下局势,倒是有些与之前中原,颇为相似了。

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苦笑,对身侧庞统道:“之前倒未曾想过,庞某也有今天,举世皆敌虽然霸气,可以一敌三,庞某心中,也惶惶不已啊。”

庞统闻言,默然不语,半晌之后,庞统却骤然大笑道:“当今天下,诸侯联结多为名存实亡,孙曹联结,于庞某看来也只为壮其胆气,为其休养生息,减少变数,兄长大可不予理会,只是刘备多番坏兄长大事,事到如今,我等也当与其清算一番了!”…,

“士元是建议为兄,同意孟起所请?”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道:“为兄虽欲得西凉土地,可如今孟起丧父,若取西凉,乃趁人之危,且汉中初定,若再得西凉,为兄治下能吏捉襟见肘,得西凉易,治西凉难……”

庞统又何尝不知庞山民心中顾虑,只是刘备此番反叛马腾,若不以雷霆之势将其扼杀,刘备气势,怕是更盛,且刘备行事,向来无甚节操,如今其已得长安,保不准刘备会献上土地,转投曹操。

庞统将心中所想,尽皆告知庞山民后,庞山民不禁叹道:“士元言刘备投曹,为兄以为不太可能,刘备之前投曹,已让曹操吃亏不小,那曹操虽行事大气,可将心比心,任何诸侯也不愿见到臣属屡屡叛乱吧。”

“若刘备不投曹操,便是最好。”庞统闻言,心中一喜,对庞山民道:“那刘备只得长安,便难有建树,孤城一座,待我荆襄军至,必使其死无葬身之地!”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

庞统所言,甚合庞山民心意,只是庞山民也不清楚,刘备除占下长安外,还可掠得西凉多少州郡,如今敌情不明,荆襄唯有按兵不动,才是上上之选,若贸然入西凉与刘备一决,须臾难胜。

西凉虽经济萧条,可军事却十分强盛,且平原作战,骑兵乃是主力,而于骑军之上,荆襄不比西凉。

想到此处,庞山民对庞统道:“如今孟起心乱如麻,士元当多作劝慰,且经此一事,韩遂于西凉势力,恐已尽数被那刘备收编,此二人对为兄日后安定西凉,还有大用,士元便代为兄,往驿馆一行,以安二人之心,不知士元以为如何?”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领命而去,至驿馆时,却见马超,韩遂二人已收拾行装。

庞统见状,不禁叹道:“孟起何必如此,西凉之事,我家兄长已于孟起严明厉害!”

“士元勿要再劝,家父如今生死未卜,马某归心似箭,且马某来时,命伯瞻镇守天水,于西凉立足之后,马某再将西凉局势,致信上将军。”马超说罢,翻身上马,庞统见状忙拽住马缰,对马超道:“孟起,你若这般回去,庞某又如何放心的下?且我家兄长已命人于西凉多番打探寿成将军下落,不日便可得来消息,若是为寿成将军报仇,仅天水军马,如何能够?”

马超闻言,心中踌躇,却见身旁韩遂已翻身下马,一脸苦涩道:“士元军师所言极是,孟起,便是你我二人归返天水,又如何为寿成报仇?”

庞统见韩遂听其劝诫,心中一喜,忙再劝道:“孟起速速下马,且随庞某一道,商议出兵一事,若得寿成将军讯息,我等便可立即行事!”

马超见庞统情真意切,心中感动,对庞统道:“如此便劳烦士元了。”

见终于劝下马超,庞统便引马超,韩遂二人入驿馆之中,向马超讨了张西凉地图,摊开案上,对马超道:“庞某欲问孟起,若寿成将军从长安逃出生天,你欲如何行事?若寿成将军遭遇不幸,你又欲如何行事?”

马超闻言,不假思索道:“马某与刘备仇怨不共戴天,无论父亲是否安然无恙,马某总要与那刘备清算一番!”

庞统微微点头,暗道马超反应,与他先前所料别无二致,这刘备于长安行事,过于恶劣,马超与其不死不休,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如今西凉局势,已不在马家掌控之中,庞统也不知dào

,刘备反叛之后,已得多少西凉将校投诚,掠西凉多少土地。…,

想到此处,庞统一脸郑重,对马超,韩遂二人道:“以二位观之,如今西凉还有多少地方,被二位掌控?”

“天水一郡,乃伯瞻治下,距长安路途遥远,刘备并无余力,攻略此地!”马超说罢,一脸傲然道:“且吾弟马岱,于军中素有声望,刘备便是大军齐至,须臾之间,难下天水!”

“武威乃韩某与寿成起兵之地,且郡中汉羌杂居,百姓只认寿成,韩某为尊。”韩遂说罢,苦笑一声道:“且武威贫瘠,刘备对此地,兴趣应该不大。”

庞统闻二人之言,点了点头,道:“若如此,西凉局势,还不太乱。”

见庞统说的轻松,马超,韩遂尽皆愕然,庞统见二人神情疑惑,不禁笑道:“刘备行事,向来不够大气,便是有徐庶相辅,也难掩其志大才疏,若不得天水,武威二郡,你西凉只余安定一郡,便是被刘备所得,又能如何?除长安外,刘备只余一郡城,二郡之地,如何抵挡我荆襄大军?”

庞统说罢,马超,韩遂神情稍安,庞统见状又道:“以徐庶行事,长安如今怕是已被刘备完全掌控,而安定是否落入刘备周中,有待商榷,刘备仅如此实力,二位又何必如此忧心?我家兄长挽留二位,心中对西凉局势,已做过多番打算,孟起当稍安勿躁,待得知寿成将军消息,再作打算,岂不更好?”

马超闻庞统之言,与韩遂相视而叹,心中暗道庞统已好话说尽,且西凉局势,也的确如庞统所言,并不似表面看去,那般不堪,若再一意孤行,一旦交恶荆襄,岂不坏事?

见庞统目光关切,马超点了点头,道:“便依士元安排,马某再于荆襄,静候几日,待得了父亲消息,还请士元于上将军面前,多作美言,相助马某!”(未完待续)

NO.371 徐元直穷兵黩武

又过三日,马腾讯息抵达长沙,得知庞德护持马腾逃难天水后,马心中稍安,于二庞劝慰之下,也同意了待见过马腾之后,徐图报复之事

既然马腾无恙,马便欲归返天水,而韩遂却打算留在荆襄,操持两家联结之事长安事变,韩遂于西凉势力,损伤不小,旗本八骑除候选,成宜二人外,杳无音讯

回西凉苦寒之地,再难称王称霸,韩遂以为,倒不如于荆襄寻个差事,安享富贵了

马对韩遂举动,并未起疑,韩遂相投之事,庞山民倒乐见其成,韩遂之前于西凉经营日久,声威赫赫,留其于荆襄久住,早晚也有用人之时

就这样,马再次踏上征程,赶赴天水,而庞山民亦手书一封,赠与马,告知其若遇困难,可往汉中寻孔明帮衬

于长沙城门处,马抱拳一礼,对庞山民道:“上将军仁义,马某心中感激,日后我西凉与荆襄相交,山高水长”

“孟起,一路顺风”

待马走远,庞山民轻叹一声,对于马此人,庞山民见过之后,颇为欣赏,虽说其智计有限,可是待人真诚,行事颇为豪爽,倒是对了庞山民脾气,如今见良将归去,庞山民心中也难免有些怅然若失

事到如今,庞山民也不知此番联结西凉,算是成功还是失败了,虽西凉当下局势与庞山民先前预估,大不相同且刘备占据长安,安定一郡如今怕是也被刘备所掌,可与马家的关系,却突飞猛进,不经意间,荆襄对西凉的雪中送炭,已经获得了马家好感

从名义上而言西凉还归马家所掌,一时之间,庞山民也不知dào

该如何计较此番长安事变,荆襄得失了

庞统见庞山民一脸思索之色,不禁笑道:“兄长所虑何事?”

“在想日后西凉马刘相争之事……”庞山民闻言轻叹,对庞统道:“长安变故,令庞某先前谋划,付之流水,如今这西凉盟友,难当大用啊”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道:“不过以统观之,此番变故,并非坏事,即便那刘备不反兄长与西凉联结,亦要提防刘备暗中反复……”

庞山民闻言,亦觉庞统所言,颇有道理,索性不再思索西凉之事与庞统引送行军马,往城中而去

长安,旧时宫殿之中

刘备居于主位之上,感慨万千

如今终于不再寄人篱下,观关张等人神情,神采奕奕刘备心中亦豁然开朗,一夜之间,兵不血刃,夺下长安,且徐庶连夜用兵,奔赴安定,如今刘备治下,已得二郡之地,比之之前成就,辉煌不少

只是刘备心中仍然惴惴不安,倒不是惧怕庞山民与曹操兴兵攻伐,而是刘备觉得,当下局势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令刘备每时每刻,难以释怀

昔日得陶谦徐州之时,刘备亦占徐州,小沛二地,与当下情形,何其相似?可是纵然占下地盘,有了安身立命的机会,可刘备并不认为,能在短期之内,打破眼下窘境

马腾逃遁,必与荆襄联结,再攻马腾,殊为不易,可不攻马腾,转攻曹操的话,这潼关天险,又如何飞渡?

见刘备面上神情,时而喜悦,时而隐晦,徐庶对刘备道:“主公勿要忧虑,以庶观之,主公治下,短期之内,难有战事,正是我大军休养生息之机,如今城中铁骑,尽皆归附,长安城中,数万大军,可堪一用”…,

刘备闻言微微点头,对徐庶道:“元直,备不惧曹,庞来攻,而是心忧若休养生息,以备治下二郡之地,如何与那庞,曹广袤土地相比?”

徐庶闻言,暗暗点头

刘备所虑之处,正是其治下症结所在,虽长安一夜易主,刘备篡马腾立足西凉,可说到底,刘备的根基比之其余诸侯,薄弱许多,而那曹,庞两家皆有能吏,这拖的越久,局势对刘备越发不利

徐庶思索多日,亦未找到可根治此症的办法,除破釜沉舟,穷兵黩武外,这长安,安定二地,于两家诸侯的夹缝之间,根本就难有发展

想到此处,徐庶对刘备道:“庶欲领兵征讨武威,天水诸郡”

徐庶说罢,刘备心惊,而关,张二人却眼前一亮,赵云面如沉水,对徐庶道:“军师,城内百姓,尚未安定妥当”

徐庶闻赵云之言,不禁叹道:“如今主公于曹,庞夹缝之中,若与这两家诸侯半年时光,待其恢复元气,整顿军马之后,我等必死无葬身之地,欲破眼下时局,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见徐庶一脸严肃,赵云不知该如何辩解,却听刘备叹道:“皆备之过,连累诸位”

闻刘备之言,赵云忙道:“既然事出从权,云愿听军师调遣”

徐庶闻言,微微点头道:“之前庶也想过,殚精竭虑,与曹,庞两家,一同休养生息,安定百姓,可庶才华平平,于民治一道,与庞山民相去甚远,且曹营之中多有能吏,若予这两家诸侯些许时间,主公麾下与之差距,必越来越大”

刘备闻言不禁皱眉道:“元直所言极是,只是若与诸侯相争,为何不去往洛阳,宛城等富庶之地?先前占下长安,已是备背信弃义,若再攻寿成,备之声名,毁于一旦”

刘备说罢,关张二人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而徐庶却心中苦笑,暗道如今刘备居然还如此天真,这长安军马,于诸侯之间,还有何名声所言?

徐庶思索片刻,长叹一声道:“非是徐某不欲得富庶之地,献予皇叔,而是我等手中,并无强劲步卒,可破潼关一地,自先前与那贾诩一役,潼关守备,焕然一,顷刻之间,难以攻下”

“元直莫非是怕了那贾诩不成?”关羽闻言,傲然一笑道:“元直,不如这样,予关某一万军马,待关某去取那潼关,献予兄长”

“云长莫要小觑潼关天险”徐庶闻言,心中一急,冷声喝道:“我长安军马,本就不多,此时若再分兵,孰为不智”未完待续)

NO.372 曹孟德亲征汝南

。刘备也知dào

如今长安的境况,远不似表面看去这般简单,待徐庶解释之后,刘备心中忧虑更甚,刘备往日,勤政爱民,如今却要迫不得已的穷兵黩武,此般变故,亦让刘备觉得颇为为难,其他书友正在看:灌篮梦想之角田悟最新章节。

只是刘备明白,若再这般踌躇下去,西凉局势怕是会愈发混乱,想到此处,刘备心中已有决断,长叹一声道:“为我等复兴汉室之志,便让长安百姓,受些委屈,此中罪责,备当一力承担。”

见刘备心意已决,徐庶心中暗喜,对刘备道:“请主公兴兵,先取武威。”

徐庶说罢,刘备点了点头,见关,张,赵三人,尽皆请战,刘备微微踌躇,对徐庶道:“元直以为,当何人领军?”

“定然是关某领军。”关羽说罢,徐庶微微摇头道:“长安防务亦不可懈怠,庶欲遣子龙,率城中半数军马,长驱往武威,攻城略地!若得武威,马家基业毁于一旦,我等也可以与那塞外羌人,搭上关系。”

“羌人?”赵云闻言,不禁愕然道:“军师欲寻羌人结盟?”

“羌人虽多为见利忘义之辈,可如今我大军危难,已顾不得那么多了。”徐庶自然知dào

,赵云对羌人昔日于长安暴行,心中厌恶,只得出言解释道:“为制衡天水以及汉中大军,唯今之际,便是羌人,亦当联结,此关乎我大军兴衰之事,子龙切不可因昔日旧恨,而擅自行事!”

赵云闻言。神情苦涩,点了点头,抱拳领命,离厅堂而去。

关,张二人见赵云并不情愿,心中亦叹,之前羌乱长安之事历历在目。如今却要联结羌人诸部,以二人心高气傲,又如何肯欣然从命?徐庶此番未提及二人攻打武威。怕是早已料到二人心思,关羽见赵云离去许久,不禁叹道:“倒是苦了子龙,好k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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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师。我等非联羌人不可?”张飞闻言亦道:“若还有别的办法,解我家兄长危厄,张某愿意一试。”

“若还有他法,庶又怎会委屈子龙?”徐庶闻言,一脸苦涩道:“翼德,你与那马超相识日久,若与其战阵相遇,可否胜之?”

张飞闻言,疑惑的看了徐庶一眼,道:“你是说孟起要回来报仇?”

“此是必然之事。你又不是不知晓那马超性情。”徐庶闻言,一脸郑重道:“若可斗将胜之,还望翼德留他一命,虽经长安一事,我等已与马腾不死不休。可若使马超活命,马腾日后行事,或许不会太过决绝!”

“胜之?留其一命?”张飞闻言,哭笑不得道:“张某与孟起战过多次,胜负皆在五五之数,即便可胜。亦是侥幸,自吕布之后,于张某眼中,孟起最为难缠!”

关羽闻言亦道:“此人虽是骄狂一些,但其本领的确非凡,除非我二人合力,可将其擒下,若只一人出马,胜败难料。”

徐庶闻言,愕然半晌,点了点头道:“那便无须顾忌此事,若之后沙场相逢,尽lì

取其性命吧……”

许都城中,自曹操得知,刘备反叛,占下长安后,心中大喜,近些时日,多邀群臣至府上商议,是否趁此长安乱局,引大军征伐,复夺昔日旧都。

可令曹操颇为奇怪的是,朝堂文武竟对夺取长安,分歧不小,军中武将,多于曹操面前请战,欲往长安建功,而以郭嘉为首的文臣,却建议曹操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翌日下朝之后,将麾下文武尽数邀往府上,曹操于一众文武面前,对诸人道:“诸位如今对这长安一事,可曾商议妥当?”

夏侯惇闻曹操之言,上前一步,拱手笑道:“区区刘备,丞相讨便讨了,何须商议?惇愿引三万大军,攻伐长安,不日便将刘备头颅,献予丞相,其他书友正在看:老婆万岁全方阅读!”

“三万怕是不够。”

夏侯惇还未退去,便闻郭嘉笑道:“三万兵马,于元让手中,可夺汝南,却不可夺长安。”

夏侯惇闻言,神情讪讪,昔日引三万军马,于汝南破刘备之时,若不是一时大意,如今刘备这路诸侯,早已灰飞烟灭,如今见郭嘉提及旧事,夏侯惇难免脸上一热。

曹操闻言亦笑,对郭嘉道:“既然三万不够,奉孝以为五万如何?如今河北安定,五万军马,曹某还是拿的出手的!”

“丞相已下定决心,复得长安了?”郭嘉闻言微微皱眉,曹操见状,淡然一笑道:“本是曹某土地,自当取回。”

“丞相勿要忘却,还有半境汝南,还在那荆襄手中。”郭嘉闻曹操之言,轻笑一声道:“若丞相只欲收复失地,何必舍近求远?”

郭嘉说罢,堂上群臣尽皆愕然,只是片刻,便闻荀彧抚掌大笑道:“奉孝所言极是!那荆襄军马,如今不过一日便可抵许都,若收复失地,汝南才是丞相首选!”

曹操闻言,一脸疑惑道:“荆襄强而刘备弱,为何奉孝不趁长安尚未安定之际兴兵?”

“长安一时半刻,难以安定。”郭嘉见曹操出言相询,坦然笑道:“如今刘,马之仇,不共戴天,丞相何不坐观其二虎相争?至于这半境汝南,乃是丞相先前寄存zài

山民手中的土地,如今也该取回来了!”

见郭嘉说的一脸轻松,曹操笑道:“之前奉孝不是还说,那陆伯言智计百出,颇为不俗么?”

“只竖子一人,终究智短了些。”郭嘉闻曹操之言,轻叹一声道:“且郭某为丞相谋划的是,若可一战收复失地,即刻再取新野,江夏诸地,让那荆襄于江北,再无立锥之地,好k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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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说罢,堂上诸将,面色大变,许久之后,贾诩不禁叹道:“如此豪言,也只有奉孝敢说了。”

“文和勿要忘却,若伐荆襄,非丞相一家,那江东亦有旧账,与山民清算。”郭嘉闻言,淡然一笑:“如今丞相于荆襄细作已传回消息,那荆襄与马腾联结,如今有了获得战马的途径,且荆襄,西川二地,又添奇物不少,既然休养生息我等比不上他,那便及早一战,尽得江北之地!”

曹操闻言,亦觉得郭嘉所言,有些道理,对郭嘉道:“劝曹某兴兵不难,只是奉孝如今,胜算几何?”

“五五之数。”郭嘉说罢,不禁苦笑道:“若一年之后,便是四六之数,丞相胜算,仅在四分!”

郭嘉说罢,群臣无不大惊失色,诸人皆知郭嘉向来言之有物,却未曾想到,其对那区区荆襄上将军,如此盛赞。

曹操亦颇为不悦道:“奉孝莫要危言耸听。”

“非是危言耸听。”郭嘉轻叹一声道:“郭某如今,已去过荆襄两次,这两年之间,荆襄变化非同小可,而那庞山民最擅吏治,除吏治外,其上兵伐谋,颇有手段。”…,

“先前因河北牵扯,丞相无暇顾及荆襄之事,如今丞相已腾出手来,当与那庞山民一较高下,若再不加制衡,任其坐大的话,不要说剩下的这半境汝南了,便是许都,亦难守御!”

郭嘉言之凿凿,曹操眉头也越皱越紧,正踌躇间,却听身边一粗豪声音响起:“丞相,俺也觉得奉孝军师说得有理,那庞山民于俺眼中,行事怪异,便是俺这武者,亦心中惊惧。”

骤然出言者,乃是许褚。

曹操闻言,心中好笑,对许褚道:“仲康也知谋事?”

“不知,只是那庞山民仅用小小手段,便可败俺,其他书友正在看:极品丹师txt下载。”许褚说罢,便讲起了之前诸葛亮大婚之时,他与庞山民相约举尊之事,待其说过之后,堂上群臣,皆倒吸一口冷气。

“此乃奇术?”

“只是小聪明吧……”

一时之间,丞相府堂,议论纷纷,许褚说过之后,便不再言语,待曹操定夺大事,曹操思索许久,对郭嘉道:“奉孝,非是曹某不信这荆襄两年时光,除掠西川,汉中土地之外,还有如此战力,而是奉孝所言,若与之对决,胜算仅在五分……曹某向来知晓奉孝可料敌于先,只是这胜算太低,曹某如何敢战?”

“若丞相再踌躇下去,可是连五分胜算都没了……”郭嘉闻言苦笑道:“若丞相心意已决,郭某这便去汝南,接掌仲达军马,试试那陆伯言手段,若丞相不允郭某提议,那郭某便于许都,与丞相一道看那荆襄蓬勃发展便是……”

曹操闻言,愕然无语,却听贾诩笑道:“奉孝,老夫可添一成胜算否?”

“若文和与郭某同往,自然可得六分胜算。”郭嘉说罢,对曹操笑道:“文和先生难得主动一回,欲为主公排忧解难,主公若再不允,说不过去!”

“奉孝,我兄弟二人,可添一成胜算否?”夏侯渊闻郭嘉之言亦道:“河北一役,显不出我兄弟二人本事,之前听闻奉孝曾言,荆襄骁将不少,我兄弟二人亦当与之一会!”

郭嘉闻言,微微点头,却听曹操朗声大笑道:“奉孝心意已决,文和亲自请战,曹某又怎敢不给二人面子?既然汝南一役,关系重大,曹某欲亲征此地,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

NO.373 格局已变,陆逊警惕

堂上群臣同仇敌忾令曹操十分满yì

,曹操征战天下多年,并非未逢一败,只是他心中深知,只要治下臣子有这般万众一心的心气,便可频频于艰难时刻扭转逆境。

于此同时,曹操心中也对庞山民更加警惕,短短两年多时光,转眼即逝,可这荆襄竖子却在旁人看来毫无可能的情况下,雄踞二州之地,其治下广袤,已可与中原堂堂一决了。

如今天下诸侯,皆有无法遮掩的劣势,中原无水军,所以想要跨江而战,绝无胜算,这也是郭嘉先前曾言,此番兴兵,只可掠荆襄于江北土地的缘由之一,而江东,荆襄多为南人,虽擅水战,却于陆上难与中原相争,如果不是刘备骤然与马腾反目,夺长安,安定数郡,那荆襄或许会慢慢的从西凉购买战马,组建骑军,所以郭嘉所言,此乃天赐良机,遏制荆襄,曹操心中,深以为然。

然而郭嘉的考lǜ

比之曹操,又要更深一些。

于郭嘉眼中,若不出太大变故,日后可问鼎九州者,除曹操与庞山民二人之外,再无他人,且此番若是兴兵汝南,与陆逊沙场相逢的话,曹军的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陆逊不凡,郭嘉早已知晓,只是在郭嘉看来,陆逊用兵颇为老成,与其年岁不符,对寻常人而言,此乃优点,而这陆逊身上的稳健,却是有些过于刻意了。

如此看来,足以说明此子兵法韬略虽可用的纯熟。其中却难免着于表象,未臻大成,比之周瑜,庞统,诸葛亮等人,总要略逊一筹,若日后与之沙场相逢。窥其软肋,自可破敌。

只要可以讨回汝南,便是不去与那江东联系。以周瑜眼力,自然会望风而动,两家诸侯同掠荆襄的局面一旦形成。荆襄必然焦头烂额。

郭嘉思虑许久,对曹操道:“丞相还请早些下令,紧闭城池,查抄城中各庞家商铺,以免我大军用兵之时,被山民窥得先机!”

“只是些许眼线,奉孝何必小题大做?”曹操说罢,郭嘉轻叹道:“郭某亦不懂商贾之道,只是那庞山民屡屡料敌于先,与这开设于各家诸侯处的商铺。关系不小,若只一陆逊,丞相亲征,汝南易得,若让那庞山民有所警惕。此番用兵,怕是要横生枝节!”

“奉孝所言极是。”

闻郭嘉之言,贾诩亦劝道:“之前贾某与奉孝多番言及那荆襄之主,此人手段,常常看似简单,却可化腐朽为神奇。丞相切勿因其年龄尚浅,而轻视此人。”

曹操闻言亦笑:“如今这庞山民已有与曹某为敌的资格,曹某不会小觑此人!”

堂上商议,直至正午,曹操设宴与群臣用过饭后,许都城中,便四门紧闭,于坊间多有商铺,被曹军查封,且曹操严令城中商贾,数日之内,不得出城。

而城中各路校场,多有上将往来其中,军马调集频繁,许都城中百姓多有疑惑,这近些时日,也没听说有哪家诸侯,打到许都,怎么许都却是一副战云密布的样子?

汝南城,太守府中。

陆逊于后堂之中,审阅着数日以来的治下政务,如今由荆襄各郡迁徙而来的百姓,已有万余,汝南城中大兴土木,生机勃勃。

批复完繁杂政务,陆逊的心思也不禁飘至半郡之外,司马懿统辖的土地之中了,近来两家诸侯,虽少有交兵,可陆逊心中却难以乐观,江东联结中原,刘备反叛马腾,联系这诸多事情,陆逊并不看好汝南一地,可如现下这般,长治久安。…,

将心比心,若陆逊为曹营之人,若窥得此等良机,亦会兴兵而来,郭嘉,贾诩,司马懿等人,又岂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

再次摊开案上地图,陆逊眉宇之间,忧色更甚,陆逊对于司马懿并不惧怕,可若曹营能吏皆至,陆逊也不看好手中筹码,可抵曹操大军,前来攻伐。

心中一遍遍的完善着汝南布防,陆逊轻叹一声,对身旁侍者道:“召向宠将军至此。”

侍者闻言,匆匆离去,不过多时,向宠便至,见陆逊面上,一脸愁容,向宠对陆逊道:“伯言召向某而来,所为何事?”

“欲使将军归长沙,求上将军援助!”陆逊说罢,向宠一脸愕然,对陆逊道:“近些时日,司马仲达麾下,并无异动。”

“非因司马仲达。”陆逊闻言苦笑,道:“陆某已修书一封,将军带去便是。”

向宠闻言,带上书信,领命而去。

数日之后,庞山民于长沙城中,见向宠到来,心中奇怪,如今庞山民精力,多放在扶助马腾,湮灭刘备一事上,对于汝南局势,并不似先前那般关注,看过陆逊书信,庞山民心中凛然,忙召庞统,前来议事。

庞统至府堂,看过书信之后,对陆逊所言,深以为然。

之前料定曹操不敢贸然兴兵,其缘由皆在西凉归马腾所掌,一旦曹操兴兵,荆襄亦可与西凉两路兴兵,使曹操用兵,畏首畏尾,可如今长安变故,已令天下格局,新生变化,若曹操大军来犯,也在情理之中。

陆逊可于司马懿划地而治,可若曹操亲征,中原豪杰尽皆相随,陆逊又怎是曹营诸多谋士合力图谋的对手?且那曹操用兵,极有手段,不动则已,一旦兴师动众,汝南一地军马,怎可与中原豪杰分庭抗礼?

想到此处,庞统神情严峻,对庞山民道:“以统观之,伯言所虑,极有道理!”

庞山民闻言亦点了点头,对庞统道:“荆襄境内,可用之人不少,汝南之事便不要劳烦孔明了,士元,你可往汝南一行,与伯言一道掌军。”

庞统闻言却微微摇头,道:“一旦曹操兴兵,江东可闻风而动,若庞某去往汝南,何人制衡江东?且如今兴霸已归,庞某还是与兴霸一道,保我荆襄水路的好!”

“那士元以为,何人可往汝南一行?”庞山民闻言,一脸奇怪,却见庞统笑道:“兄长可多带上将,于汝南震慑曹军,若兄长亲至,无论那曹营军马是否来攻,心中定然忌惮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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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74 真当庞某怕事不成?

庞统话音刚落,未及庞山民答复,向宠便一脸愕然道:“莫非军师不知,汝南毗邻曹操治下,上将军若去汝南,危机重重?虽如今伯言军师与司马仲达并未交锋,可边境之地,总有冲突!”

庞统闻言,笑而不语,庞山民微微皱眉,对庞统道:“为兄倒不是怕与曹军对峙,而是为兄非是谋士,去往汝南,有何作用?还请士元解惑。”

“兄长虽不通兵法,可于郭奉孝心中,兄长乃其劲敌!”庞统闻言笑道:“若是寻常之时,汝南欲生刀兵之事,庞某自然乐意去为兄长分忧,只是若此番兄长去往汝南,必在那郭嘉,曹操诸人意料之外,心生顾忌,兄长这上将军身份,便足可震慑曹军!”

“士元的意思是,这汝南一役,未必打的起来?”庞山民闻言,一脸奇怪,陆逊信上所言,庞山民深以为然,刘备反马腾,对曹操而言,的确是天赐良机,更何况如今荆襄,举世皆敌,孤立无援,若此时不大动干戈,日后必然后悔。

“依统看来,无论曹操是否兴兵,兄长都当亲赴汝南。”庞统闻言,收敛笑容,郑重其事道:“若曹操按兵不动,自然最好,伯言掌军,兄长抚民,以兄长手段,数月之间,便可一改汝南颓态,使其变为富庶之地,对日后汝南长治久安,作用不小,若曹操大动干戈,伯言手段,自可应对,即便是难以抵挡曹操攻势。我江夏,新野军马也非是摆设,时刻可往汝南救援!”

“可大战一起,上将军安危,又当如何保全?”向宠说罢,庞山民摆了摆手道:“庞某各人安危,不劳将军忧心。纵使往汝南一行,庞某亦会带精兵强将相随,既然士元言之有理。那庞某便往汝南一遭,又有何妨?”

庞山民说罢,便命人往校场去寻孙绍。吕绮玲,祝融等人,如今三人麾下陷阵营,战力颇为不俗,骤然之间发生如此变故,庞山民也只得委屈孙绍与祝融二人,将其婚期,延后数月了。

不多时候,三人便至厅堂之中,得知庞统计谋。三人欣然从命,庞山民命三人点齐兵马,随行汝南,并修书一封,令文聘。张任二人,点一万军马,于襄阳听候调遣。

翌日天明,庞山民便与城中军马,一道出行,往襄阳而去。数日之后,与文聘,张任二将汇合,大军浩浩荡荡,渡江前行,至汝南后,庞山民心中便已料定,这陆逊先前分析,绝非无的放矢,如今庞山民已有半月,未得于许都的商队细作,送来的回报了。

早有快马报知庞山民亲至汝南,陆逊携城中文武,于城门相候,待与陆逊相见,庞山民下马笑道:“一别数月,伯言别来无恙?”

陆逊见庞山民亲切笑容,不禁苦笑,对庞山民道:“士元军师的谋划果然如羚羊挂角,让人捉摸不透,上将军此番亲至,便是士元军师的建议吧!”

庞山民微微点头,笑道:“于出行之时,士元便告知庞某与伯言,二人分工,这城中民政,可由庞某代为操持,而城中军务,还要劳烦伯言再接再厉了!”

陆逊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想再劝庞山民早些归去,庞山民赶往汝南的这些时日,对面曹操大军调动频频,陆逊虽对自己手段,颇为自信,可是想到百密一疏,一旦汝南有失,庞山民遭遇危险的话,荆襄,西川二州大局,毁于一旦。…,

见陆逊若有所思,庞山民自然知晓其心中顾忌,对陆逊道:“伯言,对自己多些信心,之前庞某邀伯言至荆襄之时,便欲日后使伯言于我荆襄担当重任,如今那曹操还未及用兵,伯言怎可坠了士气?此汝南一役,伯言与庞某合力对敌,且叫那曹军,难得寸土!”

陆逊闻言微微点头,见庞山民心意已决,轻叹一声,亦不再劝。

庞山民入汝南的消息,不过半日,便传往许都城中,曹操与一众文武得知之后,面上神情,尽皆精彩。

之前谁也不曾料到,这庞山民竟有如此勇气,亲赴汝南,夏侯惇得此消息之后,朗声大笑道:“丞相大人,此天赐良机,待惇为先锋,擒下庞山民,献予丞相面前!”

曹操闻言,不置可否,郭嘉却哭笑不得道:“山民此般举动,大大出乎郭某预料。”

贾诩亦苦笑连连,口中叹道:“以奉孝观之,庞山民此举是信心十足?还是胆大包天?”

“不得而知。”郭嘉闻言,眉头紧皱道:“便是那荆襄谋主,诸葛亮与庞统等人,其行事虽高深莫测,可细心一些,终究能找见轨迹,而与庞山民相交日久,郭某却难以摸清,此人手段,是何章法。”

“城中军马悉数点齐,兖州援军昨日即至,已于城外安营扎寨,如今正是大军开拔之时,奉孝以为,我大军当不当往汝南一行?”曹操心中暗自焦躁,对郭嘉道:“无论奉孝有何疑虑,也当与那庞山民见上一遭才是,总不能让我中原大军这般调动,徒耗粮草吧。”

郭嘉闻言,点头笑道:“丞相自可点兵,征讨汝南一事,不可作罢,无论那庞山民有何手段,我等总要接下才对!”

曹操闻言大笑,令夏侯惇为先锋,遣五千骑兵,往汝南先行,亲引中军五万,携军中文武,浩浩荡荡,出了许都城门。

曹操大军离许都之事,根本就无须遮掩,不过一日,庞山民便闻斥候来报,陆逊得此消息,于庞山民面前急道:“汝南有陆某镇守,上将军当早归荆襄!”

庞山民见陆逊一脸急切,心中感动,对陆逊笑道:“曹操亲率十万大军,好大威风,当庞某是吓大的不成?伯言无需担忧庞某,只管我汝南军马,如何应对即可,庞某之后,还要去城中安抚百姓。”

“上将军!勿要固执!”陆逊见庞山民漫不经心,不禁大怒,对庞山民道:“上将军有当下基业,来之不易,这两军交锋,刀剑无眼,一旦有何闪失,陆某难辞其咎!”

“庞某安危,不劳伯言忧虑。”庞山民坦然一笑道:“庞某知伯言乃是好心,可如今庞某,心意已决,若那曹操亲至汝南,庞某退避,岂不是让旁人以为,庞某怕了他曹操不成?且天下诸侯,庞某除这曹丞相外,尽皆相会,庞某也想看看,这大汉丞相,是何英姿。”

陆逊见庞山民意志坚决,自知多说无益,心中暗叹,摇了摇头,离太守府而去,庞山民待陆逊走后,收起面上轻松之色,神情亦颇为慎重。

天下间少有人当的起这丞相亲征吧……

官渡一役,曹操亲征,袁绍大败,这汝南一战,曹操莫非是想拿他庞山民祭旗,壮其声威不成?

倒也太过小觑旁人了吧!

想到此处,庞山民心中也不禁恼火,虽早已明白,终有一日会与曹操沙场相争,却未曾想到,曹操居然视他于无物,前脚刚至汝南不久,这曹操后脚便引大军来攻,庞山民不禁暗道:真当我庞山民怕你不成?…,

虽心中有气,庞山民却并未发作,如今挟荆襄上将军身份,庞山民已非是商贾,当有些城府,总不能被人小看,便勃然暴怒。

如今陆逊已往校场,积极应对,而城中之事,只得靠他这个上将军操持了。

处理一日政务,庞山民对汝南城中境况,了然于胸,对庞山民而言,若只紧守城池,待各路援军再至,此役胜算不小,如今秋收已过,这中原基础不比荆襄,若可抗过数月时间,至来年春耕之际,只要曹操不破城池,便要黯然而退了,待到那时,曹操伐汝南而不得之事,当传遍天下,荆襄声威,可如日中天。

后堂之中,灯火摇曳,庞山民却闻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之声,抬眼望去,便见吕绮玲一脸关切的走了过来,且丫头神情,颇为复杂。

“小叔叔……”

见吕绮玲欲言又止,庞山民不禁微微一笑,对吕绮玲道:“又在想父仇之事了?”

“小叔叔是怎么知dào

的?”吕绮玲闻言,一脸愕然,却见庞山民笑道:“都写在脸上呢!自与你与蝉儿相识之时,庞某便知dào

你这丫头往日行事,虽大大咧咧,肆无忌惮,却也是心思沉重之人,温侯之仇,与你二人心中,难以磨灭。”

吕绮玲闻言,默不作声,显然庞山民适才所言,皆说在其心坎之中,犹豫半晌,吕绮玲对庞山民道:“那小叔叔以为,此役玲儿,可有机会报仇雪恨?”

“我亦不知。”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见吕绮玲神情黯然,庞山民叹道:“如今只看汝南一地,敌强我弱,此役若可不败,庞某便心满yì

足,又何敢言及,一战取那曹操性命?”

见庞山民说的郑重,玲儿点了点头,道:“那小叔叔对玲儿的陷阵营,可有安排?”

“军中事务,去问伯言。”庞山民闻言,不禁轻笑,对吕绮玲道:“玲儿切记,不得被仇恨蒙蔽双眼,若违背军令,一旦有失,庞某回去之后,可无法与你二娘交待!”(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75 曹操大军,兵临城下!

自曹操大军出征之后,陆逊即刻下命边境军马,放qì

关隘,往汝南暂避,曹操十万大军兵锋所指,陆逊以为当集中兵力,全力防守,荆襄掌控汝南时间尚短,若按部就班,层层防御,意义不大。

庞山民对陆逊调兵遣将,听之任之,近些时日来,庞山民已将全部精力,用于安抚城中百姓,荆襄自庞山民掌控之后,未尝一败,城内百姓虽心中惧怕曹操大军,却并不认为曹军可轻易攻破汝南城防。

若汝南不可守,上将军还会亲赴险地?

庞山民于汝南本身就提升了不少城内百姓与士卒的士气,既然上将军都从未放qì

希望,百姓心中,又有何不安?

只是随着曹军连日来不断推进,庞山民的心情也难免焦躁不少,此战曹操,庞山民难以预知两军交兵,孰胜孰败,不过庞山民相信庞统先前建议他往汝南一行,另有谋划,且以陆逊之才,曹操想要兵不血刃的拿下汝南,绝非易事。

西风飒飒,城头之上旗帜飘扬,又过数日,庞山民已可于城头窥见远处四下奔驰的曹营斥候了,与陆逊二人,立于城上,庞山民轻叹一声道:“伯言如今,可有信心?”

“未见曹军阵势,陆某心中不急。”陆逊说罢,侧目看了庞山民一眼,微微一笑。

自庞山民入汝南后,果然如先前所言那般,于军中之事,一概交由陆逊指挥。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让陆逊心中感动莫名,且陆逊屡屡劝庞山民早归荆襄,庞山民并不答yīng

,陆逊心中又何尝不知,只要庞山民在汝南一天,军中士气就不会坠下。有如此明主全力支持陆逊这年少之人,陆逊早已发誓,必不让庞山民心中失望。

庞山民闻陆逊之言。坦然一笑,对陆逊道:“庞某早就想见见这大汉丞相威风,之前却未想到。初次相逢,却在这沙场之上……”

庞山民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阵阵鼓角之声,不多时候,尘烟滚滚,数千轻骑往城前而来,为首那将,一身黑甲,甚是雄壮,观其左右擎旗之人。旗帜上书“夏侯”二字,一行人马,浩浩荡荡,于城前三里处驻马阵前,那先锋大将。单骑而出,一路往城前奔来。

独眼将军夏侯惇。

直至那将驻足城下,庞山民观其面貌,便知其名号。

夏侯惇于城下仰头看去,城前二年少书生映入眼帘,夏侯惇不屑一笑。对城头嚷道:“荆襄上将军可在?”

“夏侯将军有何指教?”庞山民闻夏侯惇虎吼之声,微微一笑。

“上将军既知惇之名号,还请早些献城投降,丞相说了,只占你荆襄江北之地,若上将军早些离去,免除刀兵之祸,对我两家,皆有好处!”夏侯惇说罢,大笑数声,城头荆襄将校闻言,无不愤慨,张任暗自弯弓搭箭,瞄向夏侯惇,只刹那之间,一箭飞射而出,直取夏侯惇面门。

夏侯惇见劲箭来势汹汹,不敢懈怠,忙举铁枪,挡下箭矢,双臂大震,不禁心有余悸的看了城头一眼,破口骂道:“暗箭伤人,卑鄙无耻!”

见夏侯惇狼狈,城上诸人无不大笑,庞山民见其恼羞成怒,对夏侯惇道:“庞某于荆襄亦闻丞相御下有方,将军此来挑衅庞某,可得丞相敕令?”

夏侯惇闻言,不禁默然,还未及回话,又听庞山民笑道:“庞某好歹也是一路诸侯之主,将军虽身居高位,可与庞某身份,并不匹配,只将军一人,便来宣战,莫非是丞相望尘披靡久了,将天下诸侯皆不放在眼中……”…,

庞山民说罢,陆逊眼前一亮,煞有介事道:“上将军所言极是,在下也以为相府之人,不通礼数,便是宣战,也好歹派一仪表堂堂之上将前来,这位夏侯将军,终究是身体残破了些,难道说相府之人,尽皆歪瓜裂枣不成?”

二人一唱一和,夏侯惇不禁大怒,本欲于两家尚未交战之际,耀武扬威一番,坠城中士气,却没想到被城上二人,连番奚落,观城上荆襄将校,好整以暇,夏侯惇怒喝道:“若诸位以为惇身体残破,便来一人,与某家斗将!”

“夏侯将军勿要动怒,好歹我荆襄与丞相往日并无纠葛,若将将军擒下,我荆襄也只能算是擒一身残之人,不显我大军本领,再者将军终归远来是客,丞相军马不通礼数,我荆襄军马却不能依样学之……”陆逊说罢,城头诸人又大笑一阵,就连城上守城士卒,见陆逊骂的起劲,也不似先前那般紧张,不少年少士卒于城上鼓噪,甚至有一年少士卒,扬言欲下城与夏侯惇一战,将其擒拿。

夏侯惇乃曹操本家,于曹营之中,作战勇猛,军中士卒无不敬仰,之前又何时受过这般奚落,看着城头荆襄将校,投向他的目光尽皆怜悯,夏侯惇气的哇哇乱叫,直道让庞山民赶紧遣上将出城,与其相斗!

庞山民颇为好笑的看着城下焦躁不已的夏侯惇,又闻曹军阵后,鼓声隆隆,观远处无数曹营军马整齐划一的排兵布阵,庞山民也收起先前小觑之心,一脸郑重。

不多时候,一斥候飞马而来,抵夏侯惇近前,对夏侯惇道:“夏侯将军,丞相相召。”

夏侯惇闻言,恨恨的看了一眼汝南城头,拍马而回,城上士卒见夏侯惇灰溜溜的离去,城上嘲讽之音,不绝于耳。

可庞山民与陆逊二人面上,尽皆冷峻,遥望城外曹军,阵势变化。

当看到那醒目的“曹”字大旗,于数万军马之中高高竖起,迎风飘扬之时,庞山民与陆逊相视一眼,二人眼底,尽皆凝重。

鼓声隆隆,一阵紧似一阵,城外曹营大阵骤然散开,留出一道通往阵中的道路,庞山民与陆逊二人便见一金盔金甲之人,携数文臣武将,向城前而来,为首那人,鹰目短须,仪表堂堂,只观其仪态,便知此人乃身居高位之人。

一众曹营文武,于城下驻足,为首金甲之人,遥望城上,手指庞山民道:“素闻荆襄上将军年少英杰,曹某此番亲征,还请上将军前来答话!”

“曹操!”陆逊闻言,心中一凛,暗道这曹操气魄,果然非同常人,单单举手投足这般气势,便颇为震人心魄。

庞山民见陆逊微微失态,轻轻拍了拍陆逊肩膀,上前一步,对曹操笑道:“丞相谬赞,只是我荆襄向来与丞相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丞相此来,有何指教,丞相难道不怕中原百姓埋怨丞相师出无名?”

“上将军此言,莫非是怕了曹某?”城下曹操说罢,朗声大笑,庞山民却不为所动,看了一眼曹操身侧那道熟悉身影,于城头喝道:“奉孝可在?”

郭嘉闻言,坦然一笑道:“山民寻郭某何事?”

“欲看看你这罪魁祸首。”庞山民见郭嘉一脸从容,不禁笑道:“庞某曾言,奉孝体弱,多番劝你老老实实于许都静养,可你这家伙,却不听良言,还怂恿丞相犯我边境!”…,

“这汝南本是丞相土地,我等此来,只为失而复得。”郭嘉闻言笑道:“若山民体恤百姓,不忍兴刀兵之事,还请将半境汝南,交还丞相!”

“你这借口,太过拙劣。”庞山民闻言不禁大笑道:“丞相十万军马,只欲夺半境汝南,庞某可真心不信,庞某此番镇守郡城,便已立誓,与此城共存亡,若奉孝以为,本事高过庞某许多,大可来取!”

“正该如此。”郭嘉说罢,退至一旁,曹操却饶有兴趣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既然上将军与奉孝有旧,何不归顺朝廷,日后也可与奉孝,朝夕相处。”

“郭奉孝又不是庞某媳妇,为何要与之朝夕相处,丞相此言,好没道理!”庞山民说罢,郭嘉于城下没好气的白了庞山民一眼,曹操却不以为忤道:“也就是说,上将军忍心见这汝南大城,毁于一旦?”

“那倒要看看丞相本领了。”庞山民毫不怯场,针锋相对道:“适才夏侯将军已耀武扬威了一番,若丞相再行此事,倒叫庞某看不起了,不如丞相早些攻城,你我手底下见真章吧!”

“上将军不再考lǜ

考lǜ

了?正如奉孝所言,归还曹某土地,曹某便不与上将军再作计较!”曹操闻庞山民之言,收敛笑容,周身上下,杀气腾腾。

“丞相何必佯装糊涂,你我早晚,必有一战,早早打过,也了却庞某心思,丞相自陈留起兵直至如今,少逢败绩,庞某如今,亦未尝大败,丞相还当多作努力,让庞某尝尝这失败的滋味,不然丞相耀武扬威的来了,却灰溜溜的走了,岂不丢人的紧?”说罢,庞山民也沉下脸来,对曹操道:“还请丞相指教,可不要让庞某太过失望!”

“曹某定当给山民一个满yì

答案!”曹操说罢,引一众将校飞马而退,一行将校,正欲归去,却见郭嘉一人,独自策马回头道:“山民,如今你我各为其主,兵败垂城之时,可不要怪郭某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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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76 死守城池,庞山民身先士卒!

曹操大军于城外五里安营扎寨,休整一夜,而庞山民与陆逊于城中也未得闲,吩咐诸将应对翌日曹操攻城之事,于城前相逢之时,庞山民便已看出曹操此来,雷霆万钧,不破汝南誓不回头的气势,心中虽忌惮不已,却也知dào

,唯今之际,不可做任何示弱之举了。

敌人可是曹操啊……

入夜,太守府中烛火通明,陆逊已于城头警界曹军夜袭,庞山民独自一人,于府上思绪万千,庞统建议他来汝南镇守,庞山民心中原本有些不明所以,可是事到如今,庞山民也稍稍明悟了一些,庞统为何行此令人意wài

之事了。

汝南城非他庞山民不可守!

一夜苦思,庞山民便得到了此般结论,于荆襄,西川二地,论及民望,庞山民当仁不让,独占魁首,得庞山民仁政,惠及百姓,举不胜举,便是算无遗策的诸葛亮与智计百出的庞统,只论民望,与庞山民相距甚远,若百姓知晓庞山民与曹操相争汝南,曹操大军兵临城下之事,不用各郡官员鼓动,荆襄西川二州百姓,必同仇敌忾!

且庞山民与曹操针锋相对,寸土不让,正摆出了荆襄态度,汝南虽已为险地,可庞山民亲身赴险,足以说明荆襄再不似刘表治时那般柔弱,此战若胜,对荆襄日后发展,好处不小。

思虑到庞统苦心,庞山民唯有苦笑,只是庞山民对庞统这般安排,却并无愤恨,反而欣慰不少。

庞山民本就是穿越之人,其往日行事,多有后世轨迹,庞山民并不认为,诸侯,世家自降生之日。就比寻常百姓高贵,既然庞统已耳濡目染,敢建议他这个二州之主,镇守危城,正说明庞统已受他这个兄长影响不小,念及此处,庞山民也颇为欣慰。

总要与曹操好好斗斗!

不知不觉。天边已有微微亮色,庞山民一夜未眠。于案前起身之后,便带护卫,往城头而去,见过陆逊之后,庞山民见陆逊一脸疲惫,微微一笑道:“伯言,辛苦你了。”

“上将军何出此言。以陆某观之,上将军也是一夜未睡。”陆逊坦然一笑,遥望城下曹操军阵,士卒正埋锅造饭,一应行动,井然有序,面上难免有些沉重。

思索片刻,陆逊对庞山民道:“上将军,陆某有一言相劝,若城不可固守。上将军须先行离去。”

“庞某相信伯言能耐,若伯言守不住,庞某不会责怪,只是庞某对伯言信心十足,愿将性命,托付伯言手中!”庞山民闻言,一脸坚定道:“士元设计庞某来汝南固守,又怎会不留后手。庞某相信自己的眼光,伯言也当多些信心!”

见劝说无用,陆逊不再多言。命文聘,张任二人。密切关注城下动向,为曹操大军攻城,早做应对。

于城上静候许久,庞山民便遥望曹军大阵之中,推出不少攻城器械,庞山民面色微变,对陆逊急道:“伯言之前,可闻曹营霹雳车乎?”

“投石?”陆逊说罢,再看曹军大阵,忙命人召文聘,张任二人,注意曹军行动,若其用投石压制城头箭矢之时,暂作退避,另外于城门之处,也多设阻碍,防曹军冲车,趁势破坏城门。

不多时候,城外鼓声阵阵,庞山民见城下中军之中,已搭起一座高台,曹操与不少曹营文武,登台而立,随着曹操振臂一挥,阵中旌旗攒动,顷刻之间,曹军大振,喊杀震天。…,

一台台“霹雳车”被曹军士卒推至城前一里之处,陆逊命城头射手偃旗息鼓,汝南城上城下,气氛诡异,一如烈火,一如寒冰。

曹操于高台之上,对左右笑道:“看那荆襄人马,畏我‘霹雳车’如虎!”

左右将校,尽皆附和,郭嘉却眉头紧皱,一语不发,半晌之后,郭嘉叹道:“丞相难道不认为,此般应对,乃是对付‘霹雳车’最好办法?”

“偃旗息鼓?”曹操说罢,微微一愣,继而恍然大悟道:“庞山民不愿徒损射手,既然如此,不如以‘霹雳车’为幌,令士卒强登城池!”

“也罢,总要试探一番。”郭嘉闻言微微点头,高台之上,旗帜变动,前军将帅,观旌旗变化,便知曹操指令,随着夏侯惇,夏侯渊二人,大手一挥,城下数千步卒,往汝南城墙而去。

一时间,曹营士卒无不振奋,奋力往城前奔去。

陆逊于女墙立起,只一挥手,便听张任,文聘二将呼喝,城墙掩体旁,立起射手无数,一声令下,数千箭矢,飞射而出。

顷刻之间,城下便传来阵阵惨呼之声,多有士卒,中箭倒地,而更多的曹营士卒,却对如此场面,如司空见惯一般,悍不畏死的往城前冲来。

“这曹营步军,名不虚传!”庞山民微微一叹,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昔日江东军马攻伐长沙,江东步卒与曹军步卒之间差距,不知凡几,若是江东军马,遇适才那般激烈反击,其士卒又岂会如曹军这般,行事决绝。

庞山民还未及回神,便闻半空之中,传来阵阵破空之声,汝南城下,无数巨石飞出,往城头砸射而来,陆逊见状,忙将庞山民一把推开,对左右道:“各自寻女墙掩护,严防曹军登城!”

巨石砸下,不少城头士卒被砸成肉泥,惨不忍睹,守城士卒又如何见过此般状况,纷纷逃避,见不少士卒离女墙奔逃,陆逊心中一急,拔出腰上佩剑,高喝一声道:“各司其职,违令者斩!”

“勿要混乱!”庞山民见状,从地上爬起,高声呼喝道:“撑过片刻即可,待那曹军,登城之时,必不敢再用‘霹雳车’!”

庞山民话音刚落,半空中一块巨石便砸在前方女墙之上,女墙被毁了半截,而炸裂碎石,正划过庞山民额头,庞山民只觉额角一疼,伸手抹去,满手鲜血。

诸人见庞山民受伤,尽皆大惊,却听庞山民高声吼到:“些许碎石,庞某这文弱之人,尚且不畏,尔等畏之如虎,岂不丢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77 汝南情急,士气不坠!

额角的鲜血滴下,染红了双眸,庞山民再无往日文质彬彬的那种士子从容,刺痛的感觉让庞山民的神情也变的有些狰狞,陆逊,文聘,张任等人无不大惊,纷纷不畏矢石,向庞山民身侧奔来。

庞山民见状大吼道:“各司其职!疆场之上,谁也不比谁高贵!”

庞山民说罢,目视陆逊,眼底尽是坚决,陆逊心中一凛,对左右道:“守城!投石来时,各自回避!”

见陆逊数语便令城头秩序,恢复不少,庞山民心中稍安,听着城下震天的喊杀之声,庞山民避于女墙之下,心中暗骂先前居然忘记,曹军之中竟有‘霹雳车’这等攻城利器,早知如此,依仗奇术,多备下一些守城器械,也比现下一味挨打,要好过许多。

城下曹军投石半刻之后,便停歇下来,庞山民见攻势稍弱,起身张望,密密麻麻的曹营军马如洪流一般,已冲至城墙近前,并不宽广的护城河根本就对汹涌而来的曹军,起不到多少阻碍作用。

庞山民不是未曾守御过城池,只是未曾想到过曹操统兵竟如此犀利,城下曹军声势,比之昔日江东尤胜不少,心中虽惶急,可庞山民面如沉水,一脸默然的看着城下纷勇而来曹军。

“上将军,当暂避城中!城头交由陆某即可。”陆逊焦急,庞山民却不为所动,对陆逊淡然一笑道:“庞某又不是未守过城池!”

庞山民话音未落,便见城头处已搭上数架云梯。钩锁,已有曹营先登死士,奋力登城,陆逊见庞山民心意已决,也不再劝,命一旅护卫护住庞山民后,忙令文聘。张任二人,于城头御守。

荆襄士卒见军中统率,无一退避。比之先前安定不少,射手退下之后,其余士卒纷纷往城前聚集。不少云梯被并力推落,城下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只是城下曹军,意志坚决,荆襄士卒的抵抗仅仅延缓了曹军登城的时间,不知不觉,已有数十曹营士卒,杀上城头,纷纷向庞山民及陆逊这二位军中统率,奔杀而来。

庞山民此时已抽出腰间佩剑。横于胸前,而护卫士卒早将庞山民团团围住,时刻警惕。

张任,文聘二人,见已有曹卒冲上。便各引一队士卒,如杀神一般,并力砍杀着登城曹卒,片刻之间,城头染血,荆襄士卒与曹军士卒。互不相让,战在一处。

汝南城头,硝烟弥漫,城下高台之上,曹操面上笑意,越来越浓。

如今一个时辰已过,汝南城头,已再无箭矢射下,显然城中箭手已被压制,依往常形势,若此时再猛攻一阵,早晚可让汝南城头守城军阵,出现破绽。

想到此处,曹操不禁对左右笑道:“这庞山民虽为能吏,却不擅守城!”

曹操说罢,诸将纷纷附和,高台之上,喜气洋洋,只是曹操侧目视及郭嘉之时,却发xiàn

郭嘉目光,依然死死的停留在城头方向。

“奉孝在思虑何事?”

曹操心中怪异,不禁出言相询,却见郭嘉神情不变,轻声叹道:“之前郭某便言,丞相切勿轻敌,若汝南如此便被攻破,这荆襄又凭何手段,掠数家诸侯土地?”

郭嘉说罢,曹操眉头大皱,夏侯惇一脸不屑,对郭嘉道:“奉孝此言差矣,我大军向来攻伐城池,望尘披靡,这荆襄军马,岂可与丞相百战之师相提并论?”…,

郭嘉闻言微微摇头,对诸人道:“诸位切勿忘记,这汝南城中军马几何!”

郭嘉一语落地,众人心中警凛,昔日陆逊与司马懿于汝南对抗之时,这汝南城中军马便三万有余,后庞山民又广迁荆襄百姓至此,且庞山民亲身守城,又岂会不带援军?

念及此处,曹操收起面上傲然之色,正思虑间,忽闻汝南方向,喊杀之声,猛然一滞,汝南城门,骤然大开,城头冲出军马无数,曹操蓦然惊醒,对郭嘉道:“奉孝是说,他庞山民还有后招。”

“郭某之前便言,山民心思,难以揣测。”

“陷阵无dí

!”

郭嘉话音未落,汝南城头方向便传来一声整齐划一的震天虎吼,一语落下,高台诸人无不失色,曹操闻声不禁大惊,口中喃喃道:“高顺?陷阵营?”

昔日与吕布相争之时,吕布军中高顺统率的八百陷阵,可是让曹操吃过不少苦头,如今高顺已死,曹操许久未闻这令他心惧的虎豹之声了。

汝南城门乍一打开,吕绮玲一马当先,奔出成来,催动赤兔,犹如一道惊鸿划过城前噪杂的曹军之中,孙绍,祝融二人,一左一右,紧随吕绮玲冲杀出来,身后陷阵营各执长枪,出城门之后,便列开阵势,击杀曹军。

数刻之间,陷阵营便占住阵脚,千余步卒出城之后,并不急进,杀出一片空地之后,便列开阵势,枪兵在前,刀盾手在后,曹操数千攻城人马攻势一缓。

吕绮玲于阵前画戟一挥,浓浓杀气从身后陷阵营传出,营中士卒对于周遭的残肢断臂如闻所未闻,一众士卒面上,尽皆冷漠,就连高台之上的曹军将校,闻此杀气,也不禁心中一寒。

“曹操老儿,敢与本将一斗乎?”

吕绮玲一声娇呵,曹操于高台之上,听的清清楚楚,郭嘉闻吕绮玲之声,不禁苦笑,对曹操道:“此温侯之女!”

“吕布余孽?”曹操闻言,先是一惊,继而笑道:“倒是与他父亲,一般脾性。”

曹操还未及号令,许褚便上前一步,对曹操抱拳吼道:“请丞相下令,让俺去擒她!”

“仲康武艺,曹某深知。只是这吕布之女,虽易擒下,可这陷阵营却不是仲康一人能应对的!”曹操说罢,许褚退至一旁,却见台下一年少将校喊道:“叔父,可令小侄前去,擒下此女。献予叔父面前!”

高声呼喝之人,正是曹营虎豹骑统率曹纯。

曹纯说罢,台上诸人。尽皆附和,曹操却目视郭嘉,对郭嘉道:“奉孝以为。遣虎豹骑出征如何?”

郭嘉微微摇头一叹,对曹操道:“丞相且再观汝南城前!”

自陷阵营出城门之后,汝南城前曹军士卒纷纷避让,陷阵营之名,曹军士卒多有闻之,皆不敢与之抗衡,陷阵所立之处,犹如一团真空地带,无人上前,这先前还悍不畏死的攻城曹军。如今已偃旗息鼓,只是未得曹操号令,不敢退却,数千人马围住千人陷阵,却无一人。敢上前一战。

“士气已衰。”曹操恍然大悟,轻叹一声,一脸郁郁道:“鸣金收兵!且饶过这庞山民数刻!”

曹操说罢,高台之上便传来鸣金之声,曹营士卒终于抛下心中惊惧,往中军大阵处退避。吕绮玲见曹军已被惊退,并不追赶,大手一挥,陷阵士卒,纷纷往城中而去,遥望曹操即将走下高台,吕绮玲对曹操道:“曹操老儿,你也就这点胆气了!”…,

说罢,吕绮玲纵马回城,曹操却一脸苦笑,对郭嘉道:“曹某何时受过这般奚落!”

“口舌之利,丞相在乎不成?”郭嘉说罢,曹操大笑,其余文武闻言,亦收起先前心中气氛,只当先前吕绮玲挑衅之言乃寻常小儿嬉戏笑闹了。

见曹操暂缓攻城,庞山民心中稍安,长嘘一口气,口中轻叹道:“终于守过一阵。”

庞山民说罢,环视左右,文聘,张任二人,尽皆浴血,张任一脸满足,对庞山民道:“跟着上将军,果然有仗打!”

“曹操治军严谨,此番相争,我等并未讨到什么好处。”庞山民说罢,不禁暗叹。

虽令曹军暂避陷阵锋芒,可荆襄城头军马,损失不少,此守城之战,本就是依仗城池之利的守御战役,可屠灭曹营千余士卒,城上军马,也伤亡八百有余。

只论单兵素质,荆襄军马与曹军相差颇大,若不是事先安排陷阵营埋伏城门,仅曹军这初次攻势,便可使得汝南城头大乱。

想到此处,庞山民心有余悸的看了陆逊一眼,却发xiàn

陆逊神情,也颇为凝重。

这仗不好打。

二人心中皆顾虑不小。

初次攻城,多是曹操试探虚实,可仅仅这初次出招,曹操便令汝南已发出一张底牌,曹操亲征,虎豹骑及天子亲卫的虎贲军马,曹操并未动用,二人皆可料想到不久之后,曹操一的攻势下来,汝南必立于风雨飘摇之中。

已有军医为庞山民缠上纱布,庞山民这才感受到额头处那刀割般的疼痛,与城头受伤士卒坐于一处,庞山民呲牙咧嘴道:“这庞某还未杀一人,便已负伤,倒是有些丢人现眼了。”

闻庞山民此言,士卒无不大笑,笑过之后,才意识到他们身侧的乃是荆襄,西川二州之主的上将军。

见一众伤卒惊愕的看着自己,庞山民不禁讪笑道:“想笑就笑吧,不知dào

下次曹操攻城之时,庞某还有没有机会与大伙同乐了。”

庞山民说的颇为伤感,陆逊不禁皱眉,对庞山民道:“上将军为何涨他人士气?”

“有感而发呗。”庞山民闻言,不以为忤,说过之后,起身对一众士卒躬身一礼道:“庞某倒是连累众位兄弟了。”

城上士卒哪敢受庞山民大礼,尽皆避过,口中连道“不敢”,庞山民见士卒面上惊恐之色,不禁笑道:“庞某又不是老虎,你们怕庞某作甚,之前见曹卒登城之时,你们也无这般惊惧……”

“曹营小卒,岂可与上将军相提并论?”一机灵士卒闻言,破口而出,说罢之后,便不再言语,庞山民闻言,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

庞山民待人亲和,不知不觉便与伤卒聊在一处,士卒们也渐渐收起了先前警惕之心,陆逊见庞山民与士卒聊的热络。也不再打扰,心中却奇怪的紧,这上将军为何对受伤士卒,如此看中?

“先前一役,差不多干掉了两千曹军,这曹操大军号称十万……”庞山民见陆逊离去,对一众伤卒道:“你们以为。若这般下去,汝南可否固守?”

庞山民说罢,士卒多不敢言语。半晌之后,一士卒道:“上将军,你想逃么?”

“放肆。怎么跟上将军说话呢!”一伍长见其帐下士卒失言,连忙骂道:“还不向上将军请罪!”

“勿要骂人。”庞山民白了伍长一眼,不禁叹道:“庞某并未想过逃跑,来汝南之时,庞某便欲与汝南共存亡。”…,

庞山民说罢,士卒多有不解,那伍长也一脸奇怪道:“上将军,你不怕曹军如此厉害?”

“敌人厉害,我们就逃跑,难道要逃到天涯海角不成?”庞山民说罢。伍长不禁愕然,却听庞山民叹道:“若之前庞某未迁百姓入汝南,这汝南就算还给曹操,又能如何?庞某不是心疼土地之人,反正这汝南城也是从曹操手中抢来的。”

庞山民说罢。士卒多不言语,却听庞山民感慨叹道:“这城中,或许也有诸位的家人,亲友,大家来汝南生产经营,便是给庞某面子。庞某又怎能为了一人安危,置城中数万百姓于不顾?曹操昔日可屠城徐州,如今也可屠城汝南,庞某若逃,岂有颜面再见家乡父老?”

庞山民掷地有声,不少士卒皆若有所思,一士卒对庞山民道:“那上将军以为,守城大军有几成胜算。”

“我说十成,你可相信?”

庞山民说罢,那士卒咧嘴一笑,摇了摇头,其余士卒,皆将目光放在庞山民身上,那表情明显不信。

庞山民见状,不禁笑道:“说十成,就是十成,无论你们信不信,庞某是信了,若无信心,庞某与诸位在汝南城中,一同等死不成?”

见庞山民说的煞有介事,伤卒尽皆愕然,不少城头守军,也听到庞山民如此言之,纷纷凑至近前,欲闻庞山民细说详情。

“曹军厉害不假,我荆襄士卒也未必逊色于他,都是肩膀上扛一个脑袋,那曹营士卒,有九命乎?”庞山民说罢,士卒们纷纷大笑,人皆有一命,死了就是死了,曹操士卒悍勇不假,可荆襄士卒也不认为,自己只是摆设。

“可上将军之前说过,曹营大军十万,我城中军马,不足五万……”又一伍长说罢,庞山民看了他一眼,却见那伍长畏畏缩缩的退回人群,庞山民见状,不禁笑道:“跑什么,庞某又不会责备于你,对付城外十万曹军,庞某心中已有完全之计。”

士卒闻言,尽皆欣喜,庞山民见状,微微一笑道:“十万军马对我等而言,无非也是挡过他几波攻城罢了,曹操不可能将十万军马尽毁于此,这曹丞相的家底,如今可没有庞某雄厚!”

“上将军比曹操有钱!”

“天下何人不知我荆襄富庶!”

士卒闻言,叫嚷不停,庞山民闻言,双手虚按,对诸人道:“都这时候了,庞某有钱,又有啥用,不过等曹操退兵之时,倒是少不了尔等赏赐。”

“无论曹操还是庞某,不会于汝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这一点无须庞某多说,尔等于荆襄也是久经战阵之人,这大战一起,讲究的不是你人马多少,而是势!”

“如今已挡退曹操初次攻城,众所周知,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曹操攻过三回,还不得破汝南城池,必然心中不似之前那般坚决,于我荆襄而言,胜算不小。”

“庞某说过,于汝南城共存亡,这于军中庞某虽身为上将军,可于庞某心中,我大军士卒,皆庞某兄弟,庞某愿与尔等不离不弃,你们也不该离弃庞某!我等先坚守城池,若城头有失,我等还可退入城中,与曹军巷战,曹操想拿汝南,他还没那个本事!”

庞山民越说,神情越是激动,便是先前对曹军心有畏惧的荆襄士卒,听了庞山民此般言语,也不禁信心十足,不少士卒都呼喊着,要给曹操点颜色看看。

见城头士卒,士气恢复不少,庞山民坦然笑道:“诸位且不要忘了,虽然我等坐守汝南城池,受曹操大军攻伐,可我们于荆襄,西川的人马,还并未动作,庞某这上将军在此,定有其他兄弟们来救,我荆襄,西川军马,何止十万?曹操此番欺我荆襄,庞某已记在心中,早晚必去许都,去向他这大汉丞相,讨还公道!”

“讨还公道!”

“死守城池,与汝南共存亡!”

庞山民话音一落,城头嘶吼之声便此起彼伏,许多尚未听到庞山民言语的荆襄士卒,见军中袍泽同仇敌忾,也不明所以的跟着嘶吼。

汝南城头声响,自然传入城下曹操军阵之中,曹操闻汝南城头喊杀之声,眉头纠结,久久不散,一脸疑惑对郭嘉道:“这庞山民又在搞些什么?曹某征战天下日久,就没见过如此怪事!”

“看来这汝南守军,士气不坠啊……”郭嘉闻言,不禁苦笑,对曹操道:“且让郭某与文和商议一阵,接下来该如何设计,夺汝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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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78 庞统现在在哪儿?

于城上警惕半日,直至红日西斜,对面曹军大营之中,除派遣少量士卒于城下收殓尸体外,再无动作,庞山民与陆逊二人,心中难免怪异,莫非这来势汹汹的曹操十万军马,知难而退了不成?

曹操自起兵之日,攻城掠地向来势如雷霆,自然不会受此小小挫折,一蹶不振,况且先前一战,两家皆未讨到什么好处,庞山民于城上遥望城下齐整的曹营军阵,对陆逊道:“曹操欲夜战?”

“夜间攻城,比之白日更加困难,想必曹操也不会行此不智之举,如今曹操军中,行事反常,估计是郭嘉,贾诩二人诡计。”陆逊思索许久,一脸郑重道:“事已至此,我城中军马当巍然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庞山民对陆逊决断,深以为然,如今庞山民能够指望的帮zhù

不多,除却荆襄庞统之外,难有强援,且庞山民尚不知晓,如今江东有没有趁虚而入的打算,若两家诸侯并力攻伐,以当下荆襄状况,难免要付出不小代价,方可转危为安。

只是庞山民并不打算将汝南城让与曹操,曹操如今已平定河北,虽安定河北百姓,恢复当地生产也要耗费曹操不小力qì

,可是曹操还贸然出兵,明显是对如今荆襄,西川的发展,心中忌惮,若此时可给曹操迎头痛击,曹操的损伤,远远要比荆襄惨痛许多。

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苦笑。庞山民向来反感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争斗,只是庞山民更为反感的是,这曹操似乎总想事事压他一头,莫非这曹操以为,挟制天子就必然可以号令诸侯?于这汝南,庞山民还真不打算给曹操这个欺负他的机会。

且如今城中士卒,挡过两军初次交兵。军中士气正旺,若曹操再强攻城池,庞山民也有信心。守上一守。

比之汝南城上境况,城外中军大帐之中,曹操与一众相府文武。多沉吟不语。

曹操之前也没想过,一战可定汝南局势,只是先前一战与曹操往日征伐诸侯,差异不小,特别是停战不久之后,汝南城上的反常状况,更让曹操心中,阴霾不已。

曹操眉头纠结,对郭嘉叹道:“单论汝南军势,并不强盛。可曹某如今,却心中没底,不知奉孝可否为曹某解惑?”

郭嘉闻言,淡然笑道:“便是郭某,也有此感觉。倒不是说那庞山民,陆逊二人用兵如神,而是其行事手段,有悖常理,临兵斗者,无论军师猛将。多有章法,可庞山民手段,皆天马行空……”

贾诩闻郭嘉之言,点头附和道:“奉孝所言极是,若只一陆逊,我等可四面围城,或使一旅轻骑,绕过汝南,直取新野,江夏等地,令其心中猜疑,可这庞山民身在城中,若转攻异地,必被其窥破我等想法,且若荆襄江南军马得庞山民身临险境,冒死来救,与我大军更为不利。”

曹操闻言一脸慎重的点了点头,道:“若依二位所言,岂不是我十万大军,未有良谋?”

“谋事者,当通晓两军利弊所在。”郭嘉闻言,淡笑道:“如今丞相大军与汝南军马,皆在明处,我大军优势,在于兵多将广,而汝南优势,在于城池之利,这兵法计策,无非是以我之长,攻敌之短。”

曹操闻言眼前一亮,对郭嘉道:“奉孝欲斗将?”

“斗将那庞山民必然不应,此人有识人之明,于荆襄之时,便知仲康名号,言荆襄军中难有上将,力敌虎侯,且元让,妙才皆成名已久,若于城下搦战,何人敢应?”郭嘉说罢,不禁笑道:“若丞相斗将,只可损其士气,却难有太大作为。”…,

“那我大军,还有何长处!”曹操闻郭嘉之言,面上一黯道:“强攻难胜,斗将敌又不应。”

“先损其士气,耀武扬威一番也好。”贾诩闻曹操之言,不禁笑道:“于许都之时,贾某便对庞山民多有关注,此人行事,的确不似一路诸侯,其待人颇为实诚,不似雄主,若可擒下其一二贸然出城应战之属下,其心必乱。”

“文和之言,甚合我意。”曹操面上一喜,目视郭嘉,见郭嘉微微点头,对左右道:“待曹某与他一封战书,明日还须各位,再作一番龙争虎斗!”

一夜守备,曹营并无状况,陆逊见城外灯火昏暗,也不夜袭曹营大军,如今于陆逊看来,坚守城池远远好过贸然行事,那曹操大军之中,文臣武将皆非泛泛之辈,陆逊并不认为他一人之计,可挡曹营众人设谋。

既然难以取巧,倒不如安安分分的见招拆招。

天色微明之时,陆逊便见一曹营小校,飞驰城下,弯弓搭箭,射上一书,待陆逊看过之后,不屑一笑道:“倒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看过书信,陆逊便命士卒,飞报庞山民,庞山民一夜心忧,并未入睡,待见过书信之后,眉头纠结,庞山民并不认为曹操一役之后,便黔驴技穷,而此番搦战,莫非只为以大欺小?

黄忠,魏延,甘宁,董衡等荆襄上将,皆不在此处,而曹营强将,悉数到来,张任,文聘二人,是有些手段,可又怎是那曹营群雄的对手?将书信揣入怀中,庞山民登上城池,便见城下曹操军阵,阵门大开,数曹将由营中奔出,十余人于城下一字排开,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庞山民观城下骁将,除之前见过的许褚,夏侯惇外,其余诸将,庞山民还不识其名号,一黑甲中年武将立于阵前,手中大刀遥指城上庞山民道:“丞相有言,你这荆襄上将军,可敢与我等斗将?”

“你是何人?”庞山民眉头微皱,却见那将傲然笑道:“夏侯妙才!”

“原来是疾行将军啊……”庞山民暗暗点头。夏侯渊擅用骑兵,曹军用奇袭之计,多使此人为将,随曹操起兵至今,功勋无数,曹营诸将以此人为首,倒也在情理之中。

见庞山民于城头许久不语。夏侯渊不禁恼怒,对庞山民道:“丞相问你,可敢与我等斗将!”

声如虎吼。庞山民回过神来,呆呆的看了一眼城下耀武扬威的夏侯渊,道:“若是斗将也可。须让丞相等些时日,我大军上将未至城中……”

“休要狡辩,不敢便是不敢!”夏侯渊说罢,又有一将横刀立马,对庞山民呵道:“我等远来至此,还请上将军指教一二,莫要推辞!”

“你又是何人?”庞山民皱眉道:“你们这十几人谁可做主?怎么如此没有礼数,庞某可有叫你姓名?你便来庞某面前搭话?”

庞山民一语,城上士卒哄笑不已,城下那将怒极。大刀遥指庞山民道:“我乃丞相堂弟,曹子廉!”

曹洪。

这曹操此番来攻汝南,家底带来不少啊……

庞山民纵观城下曹营一众名将,心中微惊,片刻之后。对曹洪道:“让其余诸人退去,须臾之后,便有人指教于你!”

曹洪闻言,面色一喜,对夏侯渊道:“妙才,先引诸位暂退。待曹某擒下一人!”

夏侯渊对曹洪武艺,颇有信心,遥遥对庞山民喊道:“望上将军莫要出尔反尔!”…,

庞山民微微点头,对身侧张任道:“可有把握,擒下此人?”

张任闻言,一脸郑重道:“且打过再说!”

张任话音刚落,却闻陆逊劝道:“恐是曹操计策,张将军勿要小心行事,得胜便归,便是败了,也须速速回城,勿要与其纠缠!”

陆逊说罢,张任便往城下而去,凑至庞山民近前,陆逊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如今与曹操斗将,还是仓促了些!”

“庞某对张将军武艺,信心十足!”

张任乃昔日西川上将,成名已久,庞山民认为若只一曹洪,擒下此人当不在话下,且与曹洪争斗之处,乃城前护城河后,若有曹操阴谋诡计,所来军马,必被城头箭矢覆灭,只二人争斗,庞山民倒是不惧。

陆逊见庞山民已有决断,也不多言,只是眉宇之间,忧色不断,陆逊以为唯今之际,龟缩于城池之中,以逸待劳才是上策,而此番曹洪搦战,虽看上去无甚阴谋诡计,可实jì

上那郭嘉,贾诩皆不好相与,若是其二人计策,当多留后手才是。

事已至此,陆逊只得命城上射手,时刻待命,一旦城外曹军有所异动,便令张任,速归城中。

不多时候,汝南城门大开缝隙,张任率十余士卒,从城门而出,见曹洪好整以暇,于城前而立,张任呵道:“之前就是你在挑衅我家上将军?”

“怎的?”曹洪闻言,朗笑一声道:“你可不服?”

张任话不多说,挺枪杀向曹洪,曹洪见张任来势汹汹,便已料定其武艺不俗,当下手舞大刀,与张任战至一处,相斗十余合,二人不分胜败,庞山民于城上看得心惊,暗道这曹洪武艺,比之他先前预料,倒要厉害不少,张任若想速胜,有些困难。

曹洪越战越是心惊,之前曹洪并未听过张任名号,之前于曹营之中,听郭嘉言语,还以为庞山民帐下无人,可如今看来,这一默默无名之将,武艺也不在他之下。

十余曹将多武艺非凡之人,自然看得出曹洪,张任二人,张任稍胜一筹,夏侯惇见状,心中急切,对曹洪吼道:“子廉,速退!”

“我来援你!”夏侯渊亦心直口快之人,闻夏侯惇之言,已催动战马,疾驰而出,张任与曹洪战至酣处,听得曹洪身后吼声,猛然想起之前陆逊吩咐,忙逼退曹洪,拍马而回,于城门之处,张任大笑数声,对夏侯渊道:“卑鄙无耻之人,以二斗一,可算斗将!”

“此战算子廉输了,你荆襄再来一人!”夏侯渊怒气冲冲,对张任吼道。

“你睡懵了不成?我荆襄还须听你家丞相调遣?”张任说罢,便归城中。夏侯渊见张任遁去,灵机一动,不禁大笑道:“荆襄无胆匪类,竟然逃了!”

“总好过你这卑鄙小人!”庞山民于城上分毫不让,对夏侯渊骂道:“打不过便叫来帮手,你还要脸不要?”

“有种就再派一人!”夏侯渊自知难从庞山民口上占得便宜,对庞山民叫嚣道:“五战三胜。你可敢应?”

“若你输了,便退军许都?”庞山民闻言喝道。

夏侯渊闻庞山民之言,正欲应下。却想起这大军之中,乃是丞相做主,想到此处。夏侯渊拍马便回,对庞山民道:“你且等着,我必说服丞相!”

待夏侯渊归去,陆逊一脸忧色,对庞山民道:“若那曹操破釜沉舟,上将军便与之斗将?”…,

“为何要与之斗将?”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道:“一夜未眠,庞某困乏,待曹操军中忙碌一阵,庞某便去休息。”

庞山民说罢,城头诸人无不愕然。片刻之后,尽皆失笑。

一众曹将回到营中,便告知先前夏侯渊搦战之事,曹操闻言,眉头大皱。对于治下武将武艺,曹操信心十足,只是曹操却想不明白,庞山民为何以卵击石。

便是郭嘉,贾诩二人,思索之后也不明所以。庞山民识人之明,人尽皆知,莫非这汝南郡城之中,还真有可与曹营上将对抗之人。

若是五战三胜,便是那庞山民欲学田忌赛马,以上驷对下驷,这曹军良将,可胜适才那将者,也远超五人。

“奉孝,你曾往荆襄数次,知其军中,可有上将?”曹操神情慎重,对郭嘉道。

“上将倒是不少,董衡,甘宁皆可与元让,妙才匹敌,还有那传言之中的荆襄老将黄忠,亦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据郭某所知,这些上将,皆不在汝南城中。”郭嘉一脸疑惑,思索许久,对曹操道:“若只遣五人,无论如何也是我军胜算多些。”

“丞相当与之一决!”郭嘉说罢,贾诩皱眉道:“若可引荆襄人马,出汝南城,便可觅大军攻城良机,就算斗将输与荆襄,之后再强攻城池,不理先前约定便是。”

“丞相放心,我兄弟二人,可保大胜两场,再者荆襄难有匹敌仲康之人。”夏侯渊闻贾诩之言,不禁怂恿道:“只数将搏命,便可使大军伤亡,缩减无数,此番斗将,对丞相好处不少!”

“可那庞山民说过,若败予我等,退兵汝南?”郭嘉闻夏侯渊之言,蓦然惊醒道。

“未曾言及。”夏侯渊说罢,似乎也察觉之前庞山民与之叫阵之时,神情有异,片刻之后,恍然大悟道:“那白面书生戏弄与我?!”

夏侯惇说罢,曹操哭笑不得,其余诸将,也神情怪异,半晌之后,郭嘉不禁大笑道:“果然是出人意表,此般对策,也只有山民能想得出来了。”

“的确是个妙人。”贾诩轻叹一声,对曹操道:“以贾某观之,这庞山民根本就没想过与丞相斗将,此般举动,皆为拖延时间,如今已近正午时分,我大军却未曾动兵,这小子倒是好算计!”

“两军交兵,岂是儿戏?”曹操回过神来,不禁骂道:“天下间少有人敢如此戏弄曹某!”

“丞相勿怒。”郭嘉见曹操神情惊怒,出言劝道:“适才文和之言,倒是提点了郭某,山民驻守城池之举,本就在我等意料之外,如今又在拖延时间,莫非这荆襄还有其他算计不成?”

“我大军骤然出兵,逼近汝南,可给了荆襄时间准bèi

?”曹操闻言一脸不信道。

“可庞山民于汝南固守,本就在我等意料之外,若不出郭某所料,荆襄必有后手!”郭嘉也收起面上轻佻神情,郑重其事道:“先前郭某以为,荆襄便是遣人援助陆逊,此人也当是庞统才对。”

“庞统要提防江东军马,趁势攻伐荆南!”贾诩说罢,恍然大悟道:“非是庞统,亦可固守荆南,之前仅靠那甘宁,便可封锁荆南水道!”

“庞统现在在哪儿?”郭嘉说罢,帐中诸人皆无言语,曹操遥望帐外巍峨城池,一脸惊容道:“诸位是说,庞统将围魏救赵?”

“只是有此担心。”郭嘉闻言,轻声叹道:“如今我大军皆在汝南,并不知其余诸地境况,无论是那诸葛亮兵出汉中,袭上庸,还是庞士元出兵宛城,皆须我等时刻警惕!”

“这半境汝南不该让啊!”贾诩说罢,郭嘉神情不禁一黯,让半境汝南,本是郭嘉之计,如今看来,庞山民索求汝南之时,便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汝南距离许都终究太近,若是不将汝南收复,曹操除非迁都,不然时刻会在荆襄刀锋威胁之下。

想到此处,郭嘉神情,微微转冷,对曹操道:“既然山民想拖延时间,那我等便不应给他这个机会,如今丞相当下令速速攻城,只要拿下汝南,先前庞山民筹谋,皆付之流水!”

曹操闻言,恍然大悟,对左右道:“既然如此,午时一过,再攻汝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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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79 张任亡,噬骨之痛!

精兵强将的优势难以运用,且如今郭嘉,贾诩二人已料定荆襄另有后手,此战汝南,胜负难料,令曹操心头阴霾重重。

以曹操看来,便是折损军马无数,大军十万出征,起码也要将庞山民擒下,至于庞统有何筹谋,大可不闻不问,若捉住庞山民,荆襄另立新主,这天下大势,便可于他手上盘活,荆襄若无庞山民,其日后还会这般富庶?

至于庞统或出兵宛城,诸葛亮或出兵上庸,虽令曹操心中忌惮,可曹操却以为以徐晃本事,大可扼宛城咽喉要地,只要许都不失,失去的土地迟早能夺回来。

午时一过,汝南城外曹营大阵鼓声隆隆,庞山民与陆逊二人立于城头,观曹营阵前齐整军马,眼底凝重不少。

曹操大军,志在必得的气势,令庞山民只得打消先前拖延时间的想法,万余军马,浩浩荡荡,列鱼鳞之阵,往城头靠来。

且先前曹营名将,皆领各部军马,于阵前而立,只待曹操于高台之上一声令下,便来攻城。

“上将军……”陆逊话未出口,庞山民便料定其心思,苦涩一笑道:“伯言当庞某出尔反尔之人不成?庞某心意已决,勿要再劝。”

陆逊闻言,心知庞山民态度再难改变,目视文聘,道:“仲业将军,若是不可为,当先带上将军撤离!”

“撤个屁!”庞山民破口大骂。直视陆逊道:“庞某早就说过。这战阵之上,谁也不比谁金贵,庞某对死守汝南,信心十足!”

尽管庞山民嘴上说的信誓旦旦,可心中却也知dào

,如今汝南胜负难料,拼比的就是两家气势了,曹营不再相约斗将,想必也意识到,无论郭嘉。贾诩如何谋划,汝南军马已打定主意,以不变应万变,既然如此。何须再做试探?

庞山民只把心中希望,寄托于庞统身上,庞统建议他来汝南镇守,想必也有万全打算,就算庞统再爱行险计,也不至于让他这个兄长,丢了性命。

城下一声虎吼,一众黑甲曹军迅猛冲来,汝南城下,如同一片黑压压的洪流涌来。陆逊见状,忙令城头射手攒射,待曹营军马奔至城下,城上礌石,火油成片落下,一时间喊杀之声,四面响起,庞山民看着城下一条条曹军性命被守城器械夺去,心中却冷漠不改,如今与曹军已是不死不休之局。仁爱,同情,又如何能救下汝南城中数万军马,士卒的性命?

又有曹营士卒登上城头,陆逊眼中急切。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可再令陷阵出城。缓曹军攻势。”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

陆逊见状,忙令城头士卒,传令城下,汝南城门再开,千余陷阵涌出,护城门不失。

而曹军却一反常态,待陷阵营出城之后,并未似先前那般仓惶逃避,汝南城左右两侧,各有一彪黑骑杀出,为首骁将直奔吕绮玲而去,手中长枪如蛟龙入海,口中呼喝:“本将早就想会会陷阵营了!”

“来将通名!”吕绮玲不退反进,赤兔似也被对方将领桀骜激怒,载吕绮玲飞马而去,只奔冲杀而来的曹营上将,那将见吕绮玲只一女子,心中不屑,对吕绮玲道:“虎豹骑统帅曹纯,枪下不留无名之鬼!”

“你没那机会!”话音未落,赤兔已奔至曹纯近前,吕绮玲手上方天画戟,直取曹纯头颅,见吕绮玲来势汹汹,曹纯收起心中轻视,手中长枪,与画戟缠至一处。…,

而身后虎豹骑士卒,似对曹纯武艺,颇有信心,放过主将不闻不问,直入城门前千余陷阵阵势。

孙绍,祝融二人,也顾不得吕绮玲可否胜过曹纯,命士卒压住阵脚,抵挡骑兵冲阵,千余陷阵士卒,严阵以待,铁枪如林,一动不动的迎向冲来的黑色洪流。

“掷枪!”孙绍一声令下,阵中士卒纷纷将背上铁枪投射而出,两军刚一接阵,便有数十骑手坠地,而其袍泽如混若未见,马踏阵前。

护持枪兵的刀盾手,只一瞬间,便被沉重的铁骑,踏倒不少,不少铁骑冲入阵中,往来驰骋,阵中人马嘶鸣,惨叫之声,响彻城前,而其余曹军士卒,见虎豹骑已将陷阵纠缠,纷纷悍不畏死,登城而战。

曹操于高台之上,见两军纠缠一处,面如沉水道:“荆襄军马,竟如此难缠?”

“果如奉孝所言,若不再假以制衡荆襄军马,日后必成祸患。”贾诩心有戚戚,对郭嘉道:“当再添军马,将城前吕布余孽,斩草除根!”

郭嘉闻言,微微点头,对曹操道:“请丞相军令!”

“传元让,妙才,引各部军马,除恶必尽!”曹操话音刚落,便有士卒直奔前军,夏侯惇,夏侯渊得曹操号令,面上皆是一喜,只见曹操大阵之中,又有两路军马杀出,直奔城前与虎豹骑纠缠不休的陷阵营而来。

“二位将军,勿要使城前有失!”陆逊见曹操军中,阵势变化,心中早有应对,命二人出城一战,城头防务,尽数交由陆逊统辖,文聘,张任二人闻言,知城下军情紧急,匆匆下城,挺枪跃马,引各部军马,杀出城门。

城下已然混乱不堪,曹,庞两家军马,杀至此时,皆无阵势可言,城前陷阵营军阵,也完全被虎豹骑冲散,结阵不能,孙绍,祝融二人,浑身浴血,如今已有数十虎豹士卒,被二人收走性命。

“丫头,我若不死,回去成婚!”孙绍见夏侯惇引一路骑军,来势凶猛,心忧其趁乱破了城门阵势,冲入城中,当下舍了祝融,引数十陷阵士卒。拦杀而去。祝融闻言,心中一惊,对孙绍吼道:“同去战他!”

率本部军马冲杀而来,夏侯惇杀的过瘾,却忽然瞧见二荆襄小将,引军前来,暴喝一声道:“速来受死!”

说罢,夏侯惇催马疾行,却见一白色刀芒,直奔他面门而来。

“卑鄙!”夏侯惇枪挑飞刀。还未及破口大骂,孙绍,祝融二人已冲至近前,二人手中长枪。如心有灵犀一般,皆攻敌必救之处,夏侯惇匆忙避过,止住冲势,背后冷汗淋漓,心中暗道:这二人联手,倒是有些手段!

以二斗一,即是夏侯惇勇力过人,也左支右绌,夏侯渊遥遥望见夏侯惇形势堪虞。忙单骑前来救援,口中呼喝道:“何人敢伤我家兄长!”

片刻之间,四人缠至一处,刀来枪往,夏侯惇武艺本就高于二人,如今又得夏侯渊强援,手中长枪,攻势更猛,缠斗之中,寻一空隙。一枪刺于孙绍臂膀之上。

“嘶~!”

孙绍受此重创,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险些坠马,祝融见事不可为,忙对孙绍喊道:“速退!”

孙绍已得知夏侯兄弟武艺。远超祝融,又怎肯独自离去。于马上晃了一晃,不顾肩上枪创,又欲与夏侯惇纠缠,夏侯惇见孙绍恋战,心中一喜,对夏侯渊道:“且让我去擒他!”…,

说罢,夏侯惇便向孙绍奔去,夏侯渊心领神会,手中长刀挥舞,刀势延绵不绝,逼得祝融苦苦抵挡,无暇分身!

“以大欺小!”

夏侯惇见孙绍枪法散乱,正欲擒下之时,却闻不远处虎吼之声,一将飞马而来,铁枪疾刺,夏侯惇忙舍了孙绍,应战来将,两抢相交,连人带马,退却半步。

“败子廉之人?”夏侯惇见来将面貌,怒火中烧道:“倒省了我去寻你!”

张任见夏侯惇凛冽笑容,冷哼一声,对祝融道:“护孙将军速退!”

祝融闻言,忙舍了夏侯渊,与孙绍往城内而退,半道之上,路遇文聘,孙绍气喘嘘嘘,急对文聘道:“仲业将军,速速救援张将军!”

文聘闻孙绍呼救之声,当下劈落面前敌将,策马去寻张任,行不数步,便见张任以一敌二,身上伤痕累累,死战不退。

文聘见状心中大惊,对夏侯兄弟怒吼一声,“欺人太甚!”话音未落,人已催马至夏侯惇近前,夏侯惇见文聘后,对夏侯渊道:“此人力怯,你且擒下,我去再冲杀一番!”

说罢,夏侯惇舍了张任,去迎文聘,二将斗至一处,十余合不分胜败。

文聘战不下夏侯惇,心中焦急,张任如今被夏侯渊死死压制,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以文聘见识,不消数刻,夏侯渊便可擒下张任,张任入荆襄后,庞山民对其甚为倚重,若此战有失,回去又如何与上将军交待?

念及此处,文聘咬紧牙关,越战越勇,而夏侯惇亦抖擞精神,分毫不让。

张任与夏侯渊越斗心中越是惊惧,先前将曹洪战败,张任心中总以为可以一敌二,救下孙绍,祝融二人,可却没想到夏侯兄弟武艺高超,仅一人较他而言,也只高不低,中原名将,果然本领非凡。

本欲救人,却不想终究要陷落此处,张任感觉手中铁枪,越发沉重,心中暗道好歹也救下孙绍,祝融,将军亡于战阵之上,也算死得其所。

张任浑身是血,已欲放qì

,却闻身后娇呵:“二位将军速退,玲儿已擒下一人!”

张任闻吕绮玲之声,心中暗喜,忙调转马头,欲奔逃城中,文聘久战不下,心知此番难以建功,亦舍了夏侯惇,奔逃城中,夏侯渊见状,怒吼一声,不顾伤痕累累的张任,直取吕绮玲而去。

吕绮玲虽腋下挟着一人,可赤兔又岂是寻常马匹能追上的?闻吕绮玲呼喝之声,赤兔早就心领神会,四蹄狂奔,往城中遁逃,吕绮玲手中画戟连舞,匆忙之间便杀出一条血路。

带一众军马遁入城中,陆逊急令紧闭城门,再看庞山民,却见其立于城头,一动不动,遥遥怒视着远方曹操文武所立高台之上。

城门不可久守。已成定局。且张任,孙绍皆已受伤,不堪久战,陆逊已有决断,只可依仗地利,待曹操来攻,城中再无上将,可敌曹将,正当陆逊苦思之际,却闻吕绮玲气喘嘘嘘。攀上城头道:“擒下一曹将,貌似还是个大官!”

吕绮玲说罢,便将曹将掷于地上,口中喃喃:“也不知dào

死了没有。”

陆逊探那将鼻息。对吕绮玲苦涩一笑道:“辛苦吕姑娘了,若无陷阵营,如今城门已失。”

吕绮玲闻陆逊之言,神情黯然,陷阵营中兄弟与她相处日久,感情深厚,却不料今日一战,十去其九,吕绮玲入城之后,也未来得及清点战损。不禁叹道:“不想数年未见,曹军比之先前,更为悍勇,若是高顺叔叔在,又怎容得虎豹骑嚣张?”…,

陆逊闻言,微微点头,对吕绮玲道:“吕姑娘可先行休息一阵,若曹操片刻之后,攻势更急,少不了姑娘相助!”

陆逊说罢。又令士卒等城头守城,且将一应伤患,尽数替下。

直至红日西斜,庞山民才听闻对面曹营大阵鸣金之声,回过神来。见城头城下,四面残肢断臂无数。目光所及之处,皆为血色,见城头士卒,又因击退一日曹军攻伐的喝彩之声,面上紧张神情,也微微好转。

一将成名万古枯。

庞山民来汝南之前,便有过此役难打的心理准bèi

,却没想到,比之昔日江东攻城,这曹操军马比江东军马难缠许多,如今已守城二日,庞山民已隐隐感到力不从心,曹军虽退,然其士气未坠,且吕绮玲虽擒下一人,可庞山民并不认为,曹操会因一败军之将,改变决意。

也不知张任,文聘诸人如何。

想到此处,庞山民忙往城下而去,待陆逊通报之后,庞山民面上一沉,对陆逊道:“绍儿中枪,张将军危急?”

陆逊艰难的点了点头,道:“军医言孙绍将军并无大碍,只是数月不可上阵,而张将军……伤势颇重。”

庞山民心头一惊,忙往城下而去,待至伤兵营见张任后,双目通红道:“张将军!”

张任身上鲜血难止,衣甲皆破,身上刀伤枪创无数,见庞山民到来,张任气若游丝,艰难一笑,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张某有悖将军重托,由西川投荆襄而来,张某本欲随上将军开疆拓土,建功立业,可是如今看来,张某无福。”

“张任,你不能死!”

向来和颜悦色的庞山民一脸怒色,咆哮道:“庞某还有重任相托,你怎敢独死?”

“上将军莫怪旁人。”张任见庞山民情绪激动,面上笑容尤为柔和,对庞山民道:“本来张某得上将军不杀之恩,已是多活数载,张某知足……”

说到此处,张任口咳鲜血,对庞山民道:“如今曹军势大,上将军镇守汝南,颇为困难,上将军当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这汝南不可久守,还望上将军早归荆襄……非是军中众位将军怯战,而是如今事已难为……昔日上将军对张某曾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上将军只是暂退,收拢军势之后,仍可与那曹操一决高下……”

张任说罢,呼吸愈发急促,庞山民双目赤红道:“你若不死,我便退兵,你若敢死,庞某必向曹操,讨还公道!”

庞山民还未说完,便觉手上一沉,张任搭在庞山民手中的臂膀,已再无一丝力qì

,庞山民见状,心中一惊,忙呼喝道:“军医官!军医官何在!”

军医官得庞山民召唤,忙上前探张任脉搏,后一脸惶恐,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节哀。”

“节哀?”

庞山民喃喃自语,一脸茫然,许久之后,一把拽过军医官衣领,道:“你是说,张将军去了?”

军医官不敢与庞山民对视,艰难的点了点头,庞山民见状,一脸怒火道:“伯言,城中还有多少军马?”

“四万有余。”陆逊说罢,见庞山民神情决绝,恍然大悟道:“上将军莫非是要与曹操决战?”

“正是!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庞山民闻言,不禁咆哮道:“总要将夏侯兄弟性命取来,祭奠张将军吧!”

“上将军切勿自误!”陆逊闻言大惊:“将军难免马上亡,张将军已死得其所,曹军连日攻城,气势正盛,且敌大军之众,非我城中四万军马可敌!”

“庞某心意已决!”庞山民说罢,陆逊不禁喝道:“上将军曾言,城中军事,归陆某所掌!且如今吕姑娘已捉一曹将,可用来祭奠张将军!便是张将军在天有灵,也不愿见上将军不听良言,致数万士卒性命于不顾!”

陆逊言语,铿锵有力,军中其余将校,亦苦苦劝说,庞山民一脸茫然的看着张任的尸首,许久不言。

直至天色将暗,才有士卒抬棺行至庞山民近前,唯唯诺诺不敢言语,庞山民侧目看了一眼一脸惶恐的抬棺士卒,轻叹一声道:“送张将军去吧。”

将张任尸首,放入棺中,只待士卒行出好远,庞山民依旧立于原地,一动未动,半晌之后,庞山民回过身来,对身旁副将道:“明日带曹纯同去城头,庞某也当让曹操尝试一下,这噬骨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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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80 斩曹纯,不死不休!

自荆南起兵以来,庞山民占荆襄,霸西川,夺汉中,占下广袤土地,却并未受太大挫折,诸多战阵,也皆由卧龙,凤雏,法正等人操持,便是之前御周郎攻长沙,虽损伤不少,可庞山民以为,将士用命,换荆襄长治久安,一应付出,尚可承shòu。

只是此番曹操攻伐汝南,仅二日时间,便折损万余荆襄儿郎,且上将张任,陨于城中,庞山民着实受了不小刺激,且胸中再不似往日平和,接连两日,片刻未眠,庞山民却毫无困意,一夜思索,庞山民心中百感交集。

若早知如此,庞山民又怎会同意庞统安排,亲守汝南?便是来驻守城池,也当尽遣荆襄,西川二州军马,与曹操决一死战,于西川说服张任颇为不易,且张任入荆襄后,兢兢业业,得军中士卒敬仰,庞山民深喜张任才华,还欲日后委以重任,可如此良将,陨于汝南,庞山民心中怨气,如何平复。

得知张任身殒的消息,孙绍,祝融泣不成声,张任救下二人性命,却将自己搭了进去,独挡夏侯兄弟,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失血而亡,孙绍,祝融大哭一场之后,便欲出城与夏侯兄弟死战,为张任报仇,却被庞山民一脸怒色的拦了下来。

“姑父!勿要再拦绍儿!”孙绍咬牙切齿,对庞山民吼道:“孙家家训,恩仇必报!”

“放肆!”庞山民面如沉水,对孙绍骂道:“报仇也要有那个本事!若非张将军相救。你与祝融,岂有命在?”

孙绍闻言,不知该如何反驳,祝融却道:“虽不能胜,却可与其以命换命!”

“以命换命?”庞山民闻言,怒喝一声道:“换命便可让张将军死而复生?”

庞山民说罢,孙绍。祝融半晌不能言语,庞山民见二人一脸郁愤之色,对二人道:“庞某又何尝不想为张将军报仇?曹操此番寇边。自然要与之清算仇隙,明日庞某欲亲自执刀,斩杀曹纯。祭奠张将军英魂!”

庞山民说罢,诸人皆默然不语,庞山民先前便欲引城中军马,与曹操一决雌雄,如今已被陆逊劝下,又欲操刀杀人,此番举动,大大有悖于庞山民往日和颜悦色,诸将心中凛然,皆知庞山民已怒不可遏。

陆逊见庞山民怒火中烧。也不多言,只希望翌日于城头之时,庞山民可给那曹纯一个痛快,两军交兵,死伤难免。若庞山民于城上羞辱曹将,怕是会引得城下曹军,暴怒不已。

汝南本就难守,若再激得曹军死战不退,对汝南大局,是祸非福。

攻城未果。曹操心态尚且安定,以曹操观之,接连两日,攻城不断,汝南城上士气,已不似先前那般决绝,假以时日,汝南可破,且与汝南军马征战城前,小胜一场,汝南数将,皆败退城中,归营之后,曹操命人轻点战损,欲犒赏群臣,却得知虎豹骑统帅曹纯,被敌将擒获。

曹纯乃曹操爱将,得知曹纯被擒之后,曹操忙召郭嘉,贾诩二人,与其商议遣使者入汝南,赎曹纯归来,以曹操观之,庞山民行事,极似商贾,若予其厚利,可保曹纯性命。

郭嘉闻曹操之言,不禁摇头苦笑道:“若救曹纯,不如早些破城,如今两军相争,就算山民再贪财好利,也不会应允丞相要求。”

“试试终归无妨。”曹操闻言,对郭嘉道:“曹纯统御虎豹骑日久,此番交战,虎豹骑折损不少,若其被庞山民害了性命,便是得了汝南,曹某心中,亦有遗憾。”…,

郭嘉闻言,微微点头,若虎豹骑欲重整旗鼓,赎回曹纯乃是良策,只是之前一战,汝南军马吃了小亏,庞山民心中难免不虞,若此时赎人,难以成功。

想到此处,郭嘉对曹操道:“丞相且观翌日天明,荆襄军马是何状况,再作计议,若此事可为,郭某便去与城前,劝山民放人如何?”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想起曹纯被捉,心中喜悦,也散去不少。

翌日天明,晨雾散去,曹操引一众将校,登高台之上,却见城头荆襄军马,尽皆白衣,曹操见状,心中一凛,对左右道:“昨日已斩杀荆襄上将?”

诸将闻言,皆道不知,不多时候,曹操便见一众荆襄文武,尽皆登城,曹纯被荆襄士卒缚得严严实实,带上城头,曹操心中一惊,忙对郭嘉道:“奉孝以为,那庞山民欲作何举动?”

郭嘉见状,轻声叹道:“山民欲杀人。”

曹操闻言,便对夏侯渊道:“妙才,且去城头,与那庞山民商议,若肯放人,我大军暂缓三日攻城,给他汝南一个喘息之机!”

夏侯渊得曹操敕令,忙拍马往城下而去,至汝南城下,夏侯渊对庞山民喝道:“刀下留人,丞相有命,若荆襄上将军肯释fàng

此人,我大军缓三日攻城!”

“夏侯渊!”

庞山民见城下夏侯渊身影,双目冒火道:“回去告sù

曹操,要攻便攻,拿下汝南,算他本事!”

“滚!”,“滚!”,“滚!”

庞山民话音刚落,城头士卒齐声呼喝,声势震天,便是对面高台之上,曹操听闻,面色也不禁一沉。

“荆襄军马,破釜沉舟了……”

郭嘉眼中掠过一抹阴霾,对曹操道:“丞相,曹将军无法救援,还是让夏侯将军,勿要徒费口舌了。”

曹操闻言,心中恼怒,对夏侯惇道:“元让,且去告sù

那庞山民,若肯放人,曹某缓攻城池五日!”

夏侯惇拍马而出,至城下将曹操言语,尽数告知城头荆襄将校,却见庞山民仍不改初衷,分毫不让,且庞山民不疾不徐,从身旁士卒手中,接过扑刀,对城下夏侯兄弟冷笑道:“杀人偿命,庞某早晚取你二人性命,如今先将利息收回!”

说罢,庞山民一刀砍下曹纯头颅,溅血一身,目光如鹰隼一般,直视城下夏侯兄弟,将脚旁头颅抓在手中,掷于城下,冷声喝道:“叫那曹操,快来攻城!”

夏侯兄弟见曹纯身首异处,睚眦欲裂,夏侯惇双目冒火,对庞山民破口骂道:“你就不怕丞相大军,与你荆襄不死不休!”

“若怕你半分,庞某也不会立于此处!”庞山民说罢,对夏侯惇道:“速将头颅,送给曹操看看,还不快滚!”

夏侯惇何曾受过如此羞辱,下马捡起曹纯头颅,却见城上荆襄射手,皆弯弓搭箭,夏侯渊见状,惊怒不已,对庞山民喝道:“两军相争,不杀来使!”

“庞某哪管这诸多规矩!”庞山民说罢,大手一挥,夏侯惇捡起曹纯头颅,翻身上马,二人飞马便退,却见城头箭矢如雨,二人奋力抵挡,皆身中数箭。

曹操于高台之上,怒火勃发,对左右喝道:“攻城!不破汝南,绝不停歇!”

郭嘉见庞山民不讲规矩,亦心中恼怒,只是郭嘉心知,庞山民行事从不循规蹈矩,这战时规矩,与他而言,根本就浑若无物。…,

曹营士卒见荆襄军马箭射使节,亦惊怒不已,纷纷往城前救援,护下二将归来,见其性命无虞,报知曹操之后,曹操心中稍安,只是面上怒火,久久不散,看着无数士卒往城前而去,曹操冷声笑道:“若破城池,必让那庞山民偿命!”

曹操军马,再度攻城,其声势比之之前二日,更为浩大,而庞山民却不再开城门,与之相斗,命荆襄士卒,紧守城头,厮杀半日,汝南城门已被撞破,可曹军却发xiàn

城门之处,一片火光,原来那城中军马早已备好火油,引燃城门巨量木柴,使曹军不得入城。

“倒是决绝的很!”曹操对此守城之法,不屑一顾,城门已毁,待大火灭掉,便可引骑兵冲入城中,一旦入城,荆襄军马再无城墙之利,曹军本就人多势众,汝南若不依仗城墙御守,死路一条!

而城上庞山民面色却不为所动,如今城中文聘,已聚万余军马,列阵城中,若曹军骑兵冲至,便让其有来无回,如今两家关系,不死不休,庞山民也豁出去与曹操,死斗到底。

攻杀一日,直至黄昏,曹军并未停歇攻势,数千曹军冲入城中,与文聘军马厮杀,却又被荆襄军马,死死抵住,城前,城中,战事焦灼,汝南虽于曹操眼中,岌岌可危,可曹操军马,却始终难入城池。

“丞相,当暂且鸣金收兵,天色将暗,士卒如何攀爬城池?”郭嘉见曹操于高台之上,死死盯着汝南城头,对曹操劝道:“士卒拼了一日,如今力怯,也该作休整了。”

“那汝南军马,便不力怯?”曹操面色阴沉,对郭嘉道:“曹某说过,不破城池,绝不罢休!”

“城中军马乃以逸待劳。”贾诩见状,亦出言劝道:“丞相何必与亦商贾置气?唯今之际,城门已破,便是再给那庞山民一夜功夫,又能如何?”

“一夜功夫,曹某也不欲再等!”曹操闻言怒道:“庞山民斩曹某爱将,伤曹某使节,总要付出代价!”(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81 围魏救赵,汝南不失!

黑夜攻城,比之白日更加艰难,曹操见士卒折损不少,终究不再一意孤行,见城下曹军军马退避之后,庞山民颓然坐倒,身上再无一丝力qì



时至此时,庞山民也不知先前一怒之下,斩杀曹纯是对是错,若不杀曹纯,留其性命,也不至于眼下这般,与曹操不死不休,一日固守,汝南军马伤亡万余,虽也杀了个够本,可是这些一条条鲜活的人命,皆葬送在庞山民一个简单的念头之上。

“或许自己还是不够成熟吧……”

庞山民苦涩一笑,仰望漆黑的夜空,眼角间泪水滑落,心中第一次有了摇摆不定的感觉。

归根结底,自己也只是一个运气不错的穿越者,既不是枭雄,也不是英雄,于汝南城前,砍下曹纯头颅的瞬间,庞山民虽泄一时之愤,心中却依然矛盾。

不知万余曹军士卒性命,可否告慰张任在天之灵,下次再用何物,去告慰一日征战,阵亡的万余将士的生命?

又是一夜未眠。

待天色微明之时,庞山民的目光已落在了远方苍凉的曹营军阵之上,曹操军中,暮气沉沉,可散发出的决绝杀气,却令庞山民心悸不已,烽烟飘散,那曹操又携士卒,登高而立,虽曹操身影,仅可看得隐隐约约,可庞山民知晓,曹操的目光,应该是与他互不相让,死死对视着的。

只有三万可用士卒,还可撑下几日?

要不要听从陆逊先前建言。事不可为之际,遁离汝南?

若再这般固执下去,汝南城中将校,玲儿,祝融,绍儿,伯言。仲业将军……皆可活下去么?

庞山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般矛盾,只是思虑许久。庞山民却未有决断,只是本能的矗立城头,死死的盯着对面高台。

“上将军……”

陆逊声音已颇为干涩。连日来的战斗,令向来从容不迫的汝南少帅,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不迫,一脸疲累。

“何事?”庞山民也尽量言简意赅,庞山民并不知晓,也不想知晓可再抵挡曹操几次攻伐,只是认为将力qì

省下,能挡几日,便挡几日,回想之前于荆襄之时。庞统所作安排,庞山民不禁苦笑,这回算是被这族弟坑的狠了。

当对面曹军高台之上,再次竖起旌旗之时,庞山民便闻陆逊劝道:“上将军。若曹军再如昨日那般,死命攻城,便是上将军令,陆某也要抗命不遵了!”

庞山民僵硬的脸上,勉强作出一个安慰的笑容,对陆逊道:“此战之罪。在于庞某,非是伯言,庞某言出必践,若要退避,伯言可待玲儿诸人,早归荆襄,愿留下随庞某守城者,便与庞某一道迎敌,心中惊惧者,庞某亦不怪罪,大可退去!”

“上将军何出此言,当陆某贪生怕死不成?”陆逊闻言怒气冲冲道:“既然上将军心意已决,从今往后,陆某绝不再劝!”

“算庞某拖累了你……”庞山民知dào

若再说下去,陆逊定然翻脸,长叹一声,对陆逊道:“庞某每每想起此番损兵折将,便想要报仇雪恨,可越是报仇,手中血仇越是累累,庞某也不知,如今当作何抉择了。”

陆逊自然知dào

庞山民心中纠结,呆呆的看了庞山民许久,苦笑一声道:“上将军倒是情感丰富的很,只是陆某看来,根本就无须想那么多,既然上将军已有决断,我等便坚决执行便是!只是还请上将军抖擞精神,曹军又要来了……”…,

城外曹操军马再列阵势,曹操于高台之上,一脸阴郁,对于昨日未破汝南,曹操心中,郁郁不平,大军已多次杀入城中,却屡屡又被荆襄军马逼了出来,曹操用兵至今,也没打过如此惨烈的攻城战役。

纵然如此,曹操依然认为,此战便是不顾折损,也要将汝南城一鼓作气,拿到手中,若不入汝南,荆襄军马怕是再也不会对中原军马心有畏惧,且若让那庞山民赢下此战,让这群难缠的荆襄军马,培养出死战不退的韧性,日后荆襄与中原相争,劣势怕要变得更大。

果然如郭嘉所言,荆襄与中原征战,胜败在五五之数,若再予荆襄些时日,荆襄怕要变得更强!

“奉孝,这庞山民果然是曹某大敌!”曹操说罢,轻叹一声道:“若可将其擒下,曹某心中,再无顾虑!”

郭嘉闻言,微微点头,看着远方烽烟散去,渐渐清晰的汝南城,郭嘉神情冷峻,对曹操道:“今日,也该有个分晓了。”

曹操闻郭嘉之言,面上一喜,再命士卒攻城,数千军马正纷涌往城前奔去,忽闻后军之中,一斥候快马来报,至高台前,浑身鲜血的斥候翻身下马,对曹操急道:“丞相,汉中军马围困宛城,马超引西凉铁骑已冲过宛城地界,奇袭许都!”

“什么?哪儿来的西凉铁骑?”曹操闻言,心头一慌,疾行数步,将斥候拽起,一脸怒色道:“休要谎报军情!”

“围魏救赵!”郭嘉闻言,亦大惊失色,对曹操道:“那卧龙,凤雏,行事何其迅速,若许都有失,天子遭难,我等无家可归!”

“有荀文若,荀公达,许都不失!”曹操心中急切,对左右道:“攻城!擒下庞山民,足抵宛城有失!”

“丞相勿要自误!”贾诩闻言亦道:“如今我等皆不知许都情况,正如奉孝所言,我大军家眷,皆在许都,若此番攻城,破得汝南还好,若破不得,我大军又当如何?”

“庞山民怎会比天子更为重yào

?”郭嘉闻言亦劝,“如今许都军马,多半被丞相带出,就算文若,公达智计百出,又如何为无米之炊?且马超为何与荆襄军马,沆瀣一气,更待商榷!”

曹操闻言,神情数变,极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远方破落的汝南城墙,对传令士卒喝道:“鸣金,退兵!”

闻鸣金之声,曹操军马忙列阵归营,庞山民一脸呆滞的看着去而复返的无数曹军,半晌之后,几欲疯狂道:“伯言,汝南不失?汝南不失!”(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82 兄弟争执

即便是退兵,曹操军马依旧阵势严整,庞山民见城外曹军,前军已变作后军,拆除营寨,缓缓而退,召陆逊至身前道:“伯言,可否出城袭之?”

陆逊闻言摆了摆手,对庞山民道:“虽不似曹军诈退之计,然而曹操既然敢堂而皇之的退兵,必对奇袭有所提防,且我城中军马已然不多,若出城追敌,一旦中计,如何守城?上将军当见好就收。”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再也撑不住袭来的困意,微微一晃,便趴在女墙边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不过半日,城外曹军便走了个干干净净,只是汝南城前的血腥气息,久久不散,陆逊遣斥候出城,寻曹军动向,直至傍晚才得知,曹军已离汝南三十余里,退往许都。

明月高悬,庞山民幽幽转醒,见身旁陆逊目光关切,勉强一笑,对陆逊道:“曹军已退,伯言也当早些休息。”

陆逊闻言点了点头,却从怀中掏出一份战报,递予庞山民面前,庞山民看过之后,神情默然道:“士元可知汝南战损之事?”

陆逊微微摇头,对庞山民道:“士元军师兵进宛城,且有马孟起为前部,率五千铁骑直逼许都,才使曹操闻风而退,军师运筹,功大于过!上将军还是莫要再为张将军身殒一事,耿耿于怀了。”

庞山民也知dào

,庞统此番筹谋,皆是为荆襄打算,且骗过郭嘉。颇为不易,只是庞山民脑海之中,始终念念不忘张任伤痕累累,力战而亡的场景,默然许久,庞山民对陆逊叹道:“庞某非明主。”

“上将军却是仁主。”陆逊说罢,勉强一笑道:“若是张将军泉下有知。定会感念上将军恩德。”

恩德?

张任由西川转投荆襄,未享片刻富贵,荆襄对其。有何恩德?

庞山民不愿与陆逊就张任一事,再谈下去,对陆逊道:“伯言。还是早些休息吧,曹军虽已退去,如今却不可懈怠。”

又过数日,汝南周边再无曹军踪迹,解汝南之围,庞统便命马超收兵归返,二路军马合于一处,直往汝南来见庞山民,入城见庞山民后,庞统一脸欢喜道:“恭喜兄长。力克曹军,汝南一役,我荆襄威风,必响彻中原。”

庞山民闻言,冷淡的看了庞统一眼道:“士元可知。张任将军战死?”

庞统微微一愣,继而叹道:“未知,愚弟只知,兄长令曹操军马不得寸进。”

“我等大军归来,上将军却不欣喜?”马超引得胜之师,见庞山民一脸严肃。心中奇怪,对庞山民道:“为解上将军之围,马某可片刻未曾停歇,从天水调集铁骑之后,得士元消息,立kè

赶往宛城相会。”

“多谢孟起。”

面对马超,庞山民难得露出笑脸,对马超道:“大军得胜,庞某心中亦是喜悦,只是怨士元此番定计,并未先前知会庞某罢了,士元,你先前可曾想过,若是汝南有失,又当如何?”

庞统闻庞山民责备之言,不以为忤道:“愚弟了解兄长性情。”

“可张将军却亡于阵上!”庞山民闻言怒道:“此事士元先前也已料到?”

“兄长!”庞统闻言亦怒,解汝南之围,且一路而来,大军杀敌无数,可见庞山民后,未得褒奖倒也罢了,竟还遭了庞山民连番埋怨,想到此处,庞统心中更是不忿,对庞山民道:“大军征伐,死伤难免,张将军殒于沙场,死得其所,庞某之前是未曾料到,张将军身死之事,只是兄长以为,这沙场之上,可有不死战将?”…,

马超也似乎明白了庞山民郁郁不乐的原因,闻言亦道:“士元所言极是,马某若是不得长命百岁,亦会与张将军选一般道路,将军难免马上亡,马某深以为然!”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滞,默然不语,许久之后,长叹一声道:“庞某还需冷静……”

见庞山民一脸颓丧,庞统还以为先前口出恶言,令庞山民神伤,心中自责不已,对庞山民道:“兄长,如今刘备已兵逼武威,寿成将军亟待我军救援。”

“那便作书一封,令孔明操持此事,由汉中出兵便是。”庞山民说罢,对马超道:“孟起长驱驰援之义,庞某不忘!”

马超闻言,面色一息道:“既然已解汝南之围,马某当再返汉中,与孔明军师一道,攻伐刘备!”

庞山民闻言,不置可否,庞统却点头笑道:“孟起可速去,西凉地理,孟起尽知,若与孔明强强联结,必破刘备。”

马超闻言,抱拳一礼,反身而去,出城之后,引一众铁骑往汉中而去,庞统见庞山民面上,郁色不消,长叹一声道:“请兄长治罪。”

“你有何罪?”

庞山民闻言,苦笑连连道:“此番士元谋划,竟将奉孝算计其中,围困宛城,大败徐晃,且铁骑兵进许都,不仅解了汝南之围,更是令曹军军心大乱,除庞统外,这天下诸侯还未有人可杀至天子近前……”

庞统闻言,神情讪讪道:“张将军战死之罪,还请兄长责罚愚弟。”

“那是庞某之罪……”庞山民闻言,长叹一声道:“庞某亦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早知解汝南之围,须损张将军及两万余荆襄儿郎性命,庞某宁可将汝南交还曹操,也不与其大战一场……”

“兄长!”庞统闻言面色一变道:“兄长当诸侯征战为儿戏乎?昔日温侯吕布,河北四庭柱之颜良,文丑,恶来典韦,诸人皆亡于疆场之上,但凡打仗,就要死人!兄长如今若还如此天真,那这诸侯,不作也罢!将治下二州一郡,尽数让予曹操便是!”

见庞统勃然大怒,庞山民沉默许久,对庞统道:“此番是张将军战死,若终有一日,兴霸,文长,甚至汉升老将军战死……又当如何?庞某每每想及此处,痛不欲生。”

庞统闻言,冷笑一声,一把拽过庞山民襟领,对庞山民道:“兄长可去问问,我荆襄上将,岂有贪生怕死之徒?若殒于沙场,便是死得其所!为兄长大业,便是庞某,也可慷慨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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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83 怀柔江东,严防刘备

许都城中,曹操引大军入城之后,懊恼不已,十万军马被马超五千铁骑威吓,连夜撤军,可入许都地界后,却连个铁骑影子都未看到,且又有宛城战报言庞统围城的数万军马,已转道汝南,曹操心知中计,召帐下文武商议,欲再攻汝南。

郭嘉,贾诩二人闻言,连道不可。

虽庞山民斩杀曹仁,射伤夏侯兄弟,与曹操已不死不休,可如今庞统军马又至汝南,汝南增兵无数,前次便未强夺城池,如今再伐,更是难以建功,郭嘉坦言,此番中计,皆因忽视庞统之谋,郭嘉也不曾想到,庞山民驻守汝南之时,庞统已备下如此凌厉后手。

曹操回军,西凉铁骑悉数撤离,若不回军,铁骑兵临城下,又如何抵挡?莫非让西凉军马,在大汉都城面前,耀武扬威不成?那皇室脸面,还要不要了?

最让郭嘉郁结之事,乃江东此番居然坐视二虎相争,却一动不动,郭嘉对周瑜行事,也颇为不解,便是周郎出兵,再拖得庞统数日时光,汝南之战的结局也是难料,一旦庞山民兵败垂城,这天下大势,唯曹操独强!

念及此处,郭嘉豁然开朗,于堂前叹道:“周瑜心惧丞相独大,对丞相攻汝南之事,不闻不问,倒也比之先前,沉稳许多。”

“他江东居然不理结盟之义!”曹操闻言,心中愤懑,破口骂道:“莫非江东就不怕惹怒曹某,转攻于他!”

“不可……”荀彧闻言忙劝道:“江东虽不出兵,亦可使荆襄不敢轻举妄动,此番丞相未得汝南,非是那荆襄厉害,而是时运不济。”

“文若莫要掩盖郭某罪责……”郭嘉闻言苦笑:“乃郭某筹谋,有所疏漏,倒让那庞统钻了空子。”

曹操本就不欲责备郭嘉。如今闻郭嘉请罪,摇头叹道:“如今荆襄庞山民已成我等心腹大患,依奉孝先前所言,若日后攻伐于他,胜算更小,我大军尚未散去,若不伐汝南。转攻何处?”

“临近冬日,不宜动兵。丞相不如来年开春,再作计较。”贾诩闻言,思索许久道:“再征庞山民之际,当先联江东,使大小凤雏,首尾不得相顾!”

贾诩说罢,堂上谋臣连连点头。曹操从贾诩之言,遣散士卒,命其休养,欲来年春耕之后,再作打算。

一通大战,汝南城池损毁不少,庞山民与庞统安抚百姓,加固城池,如今曹操虽去,但二人为防其去而复返。只得于汝南戍守,作万全打算。

近些时日,庞山民连番从荆襄调集物资,入汝南城,与城头添强弩以防曹军‘霹雳车’之威,如今汝南一地,虽已渐渐平静,可二庞皆知。如今汝南已是兵家必争之地,曹操若欲再图荆襄,必攻汝南。

一月时光。建设汝南,庞山民又敕令荆襄广遣百姓。入江北各地,汝南城如今已是坚城一座,庞山民已料定,若那曹操再来,必可迎头痛击,让其知晓什么叫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途中又有战报,传至汝南,言西凉战事。

之前马超引铁骑救援,庞山民感其恩义,敕令诸葛亮尽lì

帮扶马腾,稳固西凉局势,如今刘备,马腾两家诸侯,于西凉各治半境,虽赵云入武威,攻伐一阵,也破了武威城池,可西凉城池,城墙低矮,待诸葛亮挟汉中军马入武威后,赵云自知难敌,引军退去,与张飞,徐庶二人,汇聚安定,防西凉与荆襄联袂攻伐。…,

马腾,马超得见诸葛亮一路而来,从容用计,尽皆信服,马腾欲留诸葛亮于西凉久住,帮其挽回颓势,诸葛亮婉言拒之,之前曹操与庞山民相据汝南之时,诸葛亮也责怪庞统用计,过于行险,这荆襄能有如今基业,颇为不易,若庞山民有些许闪失,悔之晚矣。

所以诸葛亮告知马腾,欲使魏延,镇守汉中,两家长久交好,如今甄家已至汉中,往来天水,购买战马,而荆襄粮草,衣甲亦源源不绝,运往天水城中,此般交yì

,两家各取所需,乃是共赢。

而诸葛亮则引黄忠,董衡数将,归汉中后,一路往汝南而行,半月之后,汝南城头飘雪,汉中军马万余,入汝南城。

如今张任已殒二月有余,庞山民终于渐渐走出阴影,见诸葛亮引黄忠,董衡至汝南后,庞山民于城门相迎,待其入城之后,一脸唏嘘,对黄忠,董衡叹道:“若大战之时,二位将军在,张将军又岂会战死?”

黄忠闻言嗟叹不已,董衡性烈,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董某愿提一旅之师,直入许都,为张将军报仇雪恨!”

庞山民闻言,默然许久。

为张任报仇一事,庞山民已思虑许久,之前斩曹纯,死守汝南,便是欲寻找机会,为张任报仇雪恨,可是如今,庞山民心中复仇之愿,虽并未淡漠,却也不愿妄自兴兵,致荆襄士卒,死于非命了。

先前只因一时义愤,令两万士卒死于非命,若此番征伐许都,又有多少荆襄儿郎,日后再无机会,与家人团聚?

且许都岂是说打就打的?

曹操经营许都日久,自皇室迁都之后,许都大城,屡屡扩建,城高池坚,内屯军马无数,乃当下天下第一坚城,实至名归,便是尽提汝南军马,往许都一行,也难以建功,若是报仇不得,再遭痛击,岂不自寻苦吃?

想到此处,庞山民摆了摆手,对董衡道:“非是庞某不欲为张将军报仇,而是此征许都,未得其时。”

庞山民说罢,诸葛亮,庞统二人连连点头,诸葛亮对庞山民道:“上将军所言极是,我荆襄优势,在于富庶,若只论兵马强壮,荆襄比之中原,略逊一筹,上将军若此时便征许都,无异于以卵击石。”

“若征许都,须有完全计策,以庞某观之,那郭嘉,贾诩,二荀乃至司马仲达,皆智计百出之人,其聚于一处,难以算计,当待其各牧土一方之时,再谋划许都之事。”庞统心有戚戚,对庞山民道:“庞某以为,兄长若欲为张将军报仇,当施以手段,于荆襄,西川多授奇术,使二地更为富庶,若可钱粮不缺,只要那曹操但有疏漏,便可趁隙而攻!”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

庞统所言,正合庞山民心思,且如今日渐天寒,也不是动兵时机,另外荆襄那边,庞山民也欲及早归去,孙尚香临近诞子,孙绍与祝融,也当大婚,汝南如今城池坚固,已可交由庞统戍守,黄忠,董衡二人为将,寻常曹营将校若至,必可令其有来无回。

想到此处,庞山民对诸葛亮道:“孔明,与庞某同归荆襄如何?”

诸葛亮闻言,轻叹一声道:“此番远赴汝南,只欲看看兄长是否安好,文长一人于汉中,只可守城,难以进取,如今刘备入武威之心不死,亮当早些归去,防刘备异动。”…,

庞山民微微点头,却闻诸葛亮又道:“汝南一役,江东兵马未动,显然其欲缓和先前与兄长关系,如此看来,江东虽与曹操联结,却并未一心,兄长当适逢其会,交好江东。”

庞山民闻言微微皱眉,对诸葛亮道:“孔明是说,让庞某不去计较江东先前过失?”

“尚香夫人诞子之时,必有江东使节,远赴长沙……”诸葛亮说罢,点了点头道:“兄长当知,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且江东屡屡于兄长处,不得好处,如今已被打痛,其行事必将比之从前,更为谨慎,既然江东有意,两家交好,休养生息,兄长也可给孙权,周瑜一个机会,只要江东按兵不动,兄长与曹操间的大势,便易于筹谋。”

庞统闻言,眼前一亮道:“若无江东这个变数,确实对我等日后行事,好处不少,只是若孔明归汉中后,当早些使西凉安定,于庞某眼中,刘备亦是一大变数!”

“知易行难……”诸葛亮闻言叹道:“元直之才,你我尽知,且刘备一改先前仁政,穷兵黩武,如此长安,安定二郡,须臾难以攻下……”

诸葛亮说罢,庞山民一脸疑惑,对孔明道:“何不利用长安,安定二地民怨?使其内乱?”

“此事亮亦想过,只是元直严苛法度,二郡百姓尽皆心惧,如今的徐元直,已不是之前我等相识的徐元直了,其如何谋划,就连亮心中亦难以窥破。”诸葛亮说罢,长叹一声道:“虽是邪道,日久必自食其害,可就短期而言,这长安,安定军马,不可小觑。”

见二庞默然不语,诸葛亮道:“且之前逐马腾,韩遂之后,西凉将校多被刘备所俘,收降无数,如今西凉境内,刘备麾下铁骑比之马腾,只多不少,亮心中以为,唯今之际,当死守武威,孟起如今已去结好各羌人部落,广募羌卒,增强实力,若得我荆襄粮秣相援,天长日久,使刘备知难而退,接下来受刘备之害的,便不是寿成,而是曹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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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84 以利诱之,促其婚事

怀着复杂忐忑的心情,庞山民将汝南印信,交由庞统手中,与陆逊一道,引千余荆襄军马,往荆襄而行,一路走过,汝南百姓皆言庞山民恩义,保汝南不失,令城中百姓可安居乐业。

庞山民阴霾数日的面上,难得浮现了一丝笑容,只是想到两万军马守城而亡,皆因他一时意气,庞山民心中愈发不安,不知日后归荆襄后,该如何与他们的家人交待?

荆襄抚恤虽丰厚,可庞山民也知dào

,再多的财帛也无法挽回那些逝去的生命,大军行走半日,于江边渡口登船,陆逊见庞山民若有所思,不禁问道:“即将归返,上将军心中还有顾虑?”

庞山民闻言,勉强一笑道:“在想抚恤之事。”

陆逊闻言微微点头,对庞山民道:“莫非是我荆襄资财,不够充裕?”

“庞某欲再提高些抚恤,予那些因庞某之责,枉送性命的士卒家中。”庞山民闻言叹道:“唯有如此,庞某心中,才可稍稍好受一些。”

荆襄抚恤本就丰厚,如今庞山民还要再添,陆逊知晓庞山民想法之后,久久不言,正如庞山民所言,再多钱财,也救不回士卒性命,可是自汝南一战之后,庞山民的心态已不似先前那般,从容有度,陆逊以为,若长此以往,庞山民必生心病。

想到此处,陆逊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忧思过重,还当转换心情。不知上将军对孙绍,祝融二位将军的婚事,有何安排,陆某与二位将军,相处时间也不算短了,当去其喜宴之上,讨杯酒喝。”

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对陆逊道:“昨夜绍儿与祝融二人,曾夜入庞某府上。言及其大婚一事,二人皆道,其性命被张将军救下。为感其恩义,当先报仇雪恨,再谈成婚之事……”

“怎会如此?”陆逊闻言,眉头大皱道:“虽夏侯兄弟,皆被我城上乱箭所伤,然而其二人却是壮年,若曹操将其置于河北休养,这二位将军,数年难以成婚!”

“此事庞某又如何不知?”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道:“只是绍儿性子执拗,祝融也是意气用事之人。此事只得求吴夫人与大乔夫人,从中转圜,庞某没那本事,劝服二人。”

至长沙渡口之时,甘宁早已于渡口守候。见庞山民归来,甘宁一脸喜意,对庞山民道:“山民大胜一场,可喜可贺!倒是江东颇令甘某失望,这些时日,江面平静。江东舰船,竟无一敢入荆襄水道。”

庞山民闻甘宁粗豪喊声,心中郁结之气,也散去不少,下船之后,对甘宁道:“这些时日,严防江东,倒是辛苦兴霸了。”

“本就是甘某之责,有何辛苦?”甘宁说罢,见庞山民心事重重,对庞山民道:“如今甘某已知,山民忧思张将军之事,而实则张将军殒身,非因山民之罪,大战之时,生死有命,若张将军在天之灵,见山民日渐消瘦,必不得安心。“

闻甘宁劝解,庞山民捶了甘宁胸前一拳,对甘宁道:“恁的话多,许久未见,且痛饮一番。”

命士卒尽数散去与家人团聚,庞山民便入了江边水军大帐,下人送上酒食,甘宁与庞山民对坐痛饮,直至傍晚时分,庞山民酩酊大醉,翌日醒来,庞山民发xiàn

一通放纵,倒是让沉闷了许久的心情,好受不少。

于榻上左顾右盼,庞山民发xiàn

不知何时,已被甘宁送回城外竹舍之中,不远处貂蝉伏于榻上,并未醒来,庞山民见貂蝉眉宇之间,愁思不减,心中暗道,这数日以来,倒是苦了家中娇妻了。…,

待貂蝉微微转醒,庞山民对貂蝉笑道:“庞某酒后失态,倒是让蝉儿见笑了。”

貂蝉闻言,轻叹一声道:“昨日兴霸将军将夫君送回,尽述夫君酒后之言,这孙将军与祝融婚事,不知夫君有何打算?”

与祝融相处日久,貂蝉将其视如己出,如今祝融因张任之事,不愿与孙绍成婚,貂蝉得知之后,忧心不已,庞山民闻言,只得苦笑,对貂蝉道:“且随丫头心意,反正她年纪不大。”

“夫君岂不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且尚香妹妹一直欲促成二人佳缘,如今尚香妹妹待产,夫君切勿再如往日那般,随心所欲,今日行事,当多遂尚香妹妹心意……”貂蝉说罢,庞山民微微点了点头,从床头坐起,对貂蝉勉强一笑道:“那蝉儿以为,庞某当如何行事?将二人绑来成婚不成?绍儿与祝融丫头,虽两情相悦,然其性情,皆固执之人,如今二人已有决断,庞某以为,这大婚之事,可随二人心意,稍后再提。”

“那吴夫人与大乔妹妹那边,夫君又如何交待?”貂蝉闻言,思虑半晌,对庞山民道。

“直言相告……”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对貂蝉道:“若令二人改变心思,何其难也,夏侯兄弟皆为曹营上将,便是庞某也未有把握,为张将军报仇雪恨,手刃二人。何况绍儿与祝融丫头,这二人如今年纪尚浅,便是把握机会,待庞某兴兵之时,报张将军之仇,起码也要数年时光……”

“所以还当由夫君促成此事。”貂蝉闻言劝道:“张将军之仇,可谨记于心,便是玲儿丫头,如今也将与曹操,刘备二人仇隙,藏于心底,若夫君愿代二人操持大婚之事,自可见此二人,佳偶天成。”

貂蝉规劝之言,倒是让庞山民有所意动,显然因张任身殒之事,荆襄大军之中,四处皆漫漫愁绪,若二人喜结连理,倒也可使军中将校,一解先前忧思。

想到此处,庞山民对貂蝉点了点头,温和一笑道:“既然如此,庞某便去寻那二人,再作劝说,若庞某可以利诱之,想必以其二人心思,当遂庞某心意。”

“以利诱之?”貂蝉闻言,一脸奇怪,却见庞山民开口笑道:“总要让那曹丞相付出些代价,若二人见曹操治下生乱,其心情转好,自当答yīng

庞某所求。”(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85 孙绍婚事,相邀孙权

得貂蝉嘱托,用过早饭之后,庞山民便往长沙校场,寻孙绍,祝融而去,欲将其二人引至吴夫人府,促其婚事。

此乃孙家家事,吴夫人可全权做主,且孙绍至孝,若遇大乔,自当欣然从母亲之命,至于庞山民心中筹谋,算计曹操,只是欲锦上添花而已。

汝南一役之前,庞山民遣使入西凉之时,庞山民已有打算,用荆南经济,制衡西凉,如今与西凉马家交好,且马超引铁骑入许都解汝南之围,令庞山民感其恩德,自然不会再算西凉,所以庞山民打算转道用谋曹操境内,以己之长,攻敌之短,以荆襄物产,扰曹操治下经济体系,权当为张任之仇,收些利息。

荆襄竹纸,印刷诸多奇术,于北地供不应求,曹操治下多有商贾,往来江南,购庞,蒯等诸多荆襄世家货物,自庞山民授世家奇术,荆襄世家同气连枝,如此一来,这奇物价格,则完全掌控在荆襄手中,即便曹操贵为丞相,霸者无双,想要买竹纸典籍,亦要通过商贾,从荆襄购得。

先将诸多荆襄特产,价翻一倍。

以中原财力,发展荆襄,这便是庞山民初时的打算,虽多获资财,难消庞山民心头之恨,不过这对广袤中原而言,仅仅是个开始而已,待时机成熟,荆襄织机所制巨量布帛,水车使农田丰产,所得粮秣充裕之时,便是荆襄物产,为祸中原之际。

衣食住行。谁可避之?届时便是郭嘉学究天人,贾诩智计百出,二荀有张良,陈平之才,庞山民倒要看看,这古人有何本事,应对他这由后世所学的经济侵略。

至长沙校场之时。孙绍,祝融二人正于场中相斗,汝南一役之后。此二人发愤图强,勤练武艺,倒是让庞山民心中。颇为安慰。

想起近些时日,自己一直陷于愁绪之中,倒是有些忽略了身边这些亲友们的感受,庞山民心中颇为自责,于校场边寻见吕绮玲,庞山民对吕绮玲道:“玲儿,这些日子,倒是苦了你了。”

吕绮玲闻言,怪异的看了庞山民一眼,莫名其妙道:“小叔叔是指何事?”

“没事……”

果然是个神经粗大的丫头。庞山民宠溺的摸了摸玲儿的脑袋,揉的玲儿发丝混乱,玲儿挣脱庞山民手掌,对庞山民道:“小叔叔此来校场,是欲捉这两个家伙。去吴夫人府上吧?”

“你啥时候也能未卜先知了?”庞山民闻言颇为诧异,却见玲儿娇笑道:“若小叔叔心无旁骛,凡来校场之时,当先寻我才对,此番入校场后,小叔叔的视线就不曾离开那两个家伙身上。当然是在操心其二人大婚之事?”

“那玲儿是怎么想的?”庞山民闻言,心念一动,对吕绮玲道:“玲儿以为,庞某当不当促其二人成婚?”

“祝融心思,如今多在孙副将身上,怕是也嫁不得旁人了……”吕绮玲闻言,展颜笑道:“成婚也好,倒可早些吃他们家顿酒!”

庞山民闻言,不禁大笑,见校场二人,斗五十余合后,尽皆疲累,庞山民将二人召至近前,对二人道:“随庞某去吴夫人府!”

“之前不是与你说了,未报张将军仇,本公主便不成婚么?”祝融闻言,微微皱眉,庞山民目视孙绍,见孙绍一脸坚定,点了点头,庞山民见状叹道:“报仇之事,庞某心中已有算计,届时定然让你二人满yì

,之前于汝南城下一役,庞某观你等于城外纵横冲杀,稍有不慎,便性命不保,若可早些成婚,留下子嗣,也可让你等家人,心中安定!”…,

说罢,庞山民又瞅了吕绮玲一眼,对吕绮玲道:“你这丫头,也当早觅良缘!”

“关我什么事儿啊?”吕绮玲闻言,白了庞山民一眼,双颊羞红道:“若小叔叔催我成婚,当先灭刘备,后屠曹操……”

“倒是忘了,你与此二人仇隙更深……”庞山民闻言,哭笑不得,不再催吕绮玲婚事,只将先前算计曹操的谋划,告知二人,虽使曹操损失财帛,并不可消解心中愤恨,可曹操若是遭厄,倒也能令二人心中畅快。

待庞山民尽述心中算计,祝融,孙绍二人,面上皆喜,沉吟许久,孙绍目视祝融,对祝融道:“既如此,与我一道,去我家中看看?”

祝融闻言,也不矫情,点了点头,二人随庞山民一同往吴夫人府上,入府之后,孙尚香一脸急切的奔至堂前,庞山民见孙尚香后,神情惶急道:“当心孩子!”

“夫君汝南遇险,妾身心急如焚……”孙尚香说罢,双目泛红道:“夫君回来之后,也不来家中报个平安!”

“庞某派人来过了吧……”庞山民闻孙尚香责备,讪讪之色溢于言表,对孙尚香道:“昨日与兴霸醉酒消愁,醒来之后,便来与夫人相见,这绍儿与祝融丫头,如今俱在,不知岳母大人对其二人,有何嘱咐,为夫特带此二人前来交差。”

孙尚香伸手抹了抹庞山民额角伤疤,对庞山民道:“夫君本是书生,却遭此劫难,若不是妾身身子沉重,便可与夫君一道,戍守汝南,自可保夫君毫发无伤!”

“还说这些作甚……”庞山民闻言轻笑,牵过孙尚香柔夷,对孙尚香笑道:“速叫人通告岳母大人,绍儿成婚乃孙家大事,若岳母大人知晓,必然欣喜。”

孙尚香闻言,便去叫人寻吴夫人与大乔同至,待二女至堂上之后,吴夫人见祝融虽为蛮人,却艳若桃李,与孙绍立于一处,如同一双璧人,吴夫人欣喜异常,大乔面上,亦颇为欢喜,祝融见二女双目灼灼的看着自己,面色微红,委身一礼道:“祝融见过吴夫人,见过大乔夫人。”

吴夫人闻言,对祝融笑道:“不必拘礼,小姐此来,想必知我孙家心意,如今见你与绍儿,情投意合,老妪亦心中欢喜,不知你家长者,何时有暇,可与你同来此处,与老妪相见,定下吉日?”

大乔见吴夫人说的直白,微微一愣,继而想到祝融蛮女身份,不禁恍然,这二人成婚,自当是以孙绍为主,行汉家礼仪,至于婚前琐事,倒是当如吴夫人所言那般,言简意赅的好。

祝融闻吴夫人相询,对吴夫人道:“家中长者俱在,老夫人有命,待我回去之后,便告知家长,往来长沙之事,之前家父曾言,我部族人于汉家久居,一切皆依山民叔叔意见,若老夫人有何吩咐,可告知山民叔叔,家中长者,便去准bèi

。”

“何须你家人准bèi

。”庞山民闻言,朗声笑道,“丫头,你与庞某,亦是亲人,都喊庞某叔叔了,庞某定然让你风光大嫁!”

庞山民说罢,对大乔道:“大乔夫人,绍儿乃伯符将军之子,这大婚礼仪,当依何制,告知庞某即可,庞某与绍儿,祝融丫头皆为亲人,自当代其父亲,操持二人婚事!”

吴夫人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一切皆劳烦山民了,老妪听闻山民大婚之时,喜庆热闹,不知山民可否依样画瓢,老妪家中,亦有些资财,倒可作求亲聘礼,送予亲家。”…,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吴夫人道:“丫头的嫁妆,便由庞某置办,只是唯有一事,庞某心中举棋不定,这绍儿婚事,仲谋兄长可否亲至。”

于情于理,孙绍大婚之时,孙权当代表孙家,亲往长沙一行,可当下两家局势,并不亲善,庞山民亦料定孙权无此胆气,入长沙参加孙绍婚礼,若孙权不来,这孙绍与祝融大婚,总感觉缺些什么。

若再传出,孙家无做主男子,孙绍大婚,只吴夫人与大乔二位女子操持,岂不是叫外人笑话,江东孙氏无人?

此般言语,庞山民并未与吴夫人明言,可是以吴夫人城府,却已知dào

庞山民心中顾忌,思索许久,吴夫人对庞山民道:“若仲谋至长沙,山民可立誓,不害他性命?”

“夫人大可放心。”庞山民闻言,一脸坦然道:“庞某好歹与仲谋也是姻亲,绍儿大喜之日,庞某又怎会相害,若夫人不信庞某,便是欲于江东成全绍儿与祝融丫头婚事,庞某亦欣然愿往!”

庞山民说罢,吴夫人一脸讶然,半晌之后,颇为感慨道:“老妪这便修书一封,令仲谋长沙一行,我孙家儿郎,若连这点胆色都没,这天下,不争也罢!”

“夫人勿要如此,仲谋亦有苦衷。”庞山民说罢,却听孙绍皱眉道:“为何要请仲谋叔叔来绍儿婚事?以绍儿看来,仲谋叔叔,不来也罢!”

“休要胡闹!”庞山民闻言,出口喝道:“伯符骨血,这婚事不当有丝毫瑕疵!”

“山民所言极是!”吴夫人闻言,颇为赞许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对孙绍道:“无论绍儿与仲谋有何纠葛,你之大婚却关乎我孙家颜面,且身为孙家男儿,亦当为你的祝融丫头,送去一场完美的大婚之礼!”

PS:感谢紫宸星宇同学的打赏。(未完待续)

NO.386 偏安一隅,坐观二虎相争

比之世家声望,便是当下盛极一时的荆襄庞家,亦比不得江东孙氏,昔日孙坚在时,曾有传言其为孙武后人,孙策,周瑜经营江东,历时日久,而当下孙权,亦得皇室所赐吴侯尊位,虽荆襄近些年来,些许衰落,可是丝毫不影响江东孙氏地位尊崇。k

更新

这也是庞山民欲邀孙权入长沙的缘由之一。

另外汝南一役,江东军马未动,虽庞山民亦知晓此乃江东休养生息之举,

较之江东昔日,未在荆襄危难之时,落井下石,庞山民自然也承孙氏之情,所以于吴夫人面前,庞山民直言欲请孙权同来操持孙绍婚事,亦有化解两家夙愿的打算。

大江之险,终究是阻碍荆襄攻伐江东的根源,既然短时间内,不可豪夺,那便给孙权些时间,让其慢慢经营江东便是,庞山民并不认为江东英杰可一蹴而就,三五年内一改江东大势,既是如此,庞山民索抛却以往成见,不再计较江东先前出尔反尔,背信弃义之举,若可得两家长久安定,不兴刀兵之事,庞山民便能专心致志,应对中原曹操。

于吴夫人府上,修书一封,待吴夫人看过之后,庞山民便命使节,将二人书信尽数带往江东,孙尚香得知庞山民不打算再同孙权计较,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庞山民见状不禁谑笑,对孙尚香道:“据为夫所知,仲谋兄长于夫人心中,并不讨喜。”

孙尚香闻言轻叹,对庞山民道:“终究是骨肉亲情,难以割舍,且江东除兄长外,多尚香亲朋好友,虽尚香知晓,终有一日。夫君会与兄长兵戎相见,只是尚香

,这一日的到来还是越迟越好。”

吴夫人闻言嗟叹不已,对孙尚香道:“妇人之见,如今尚香为庞家妇,当多为你夫君着想。”

“母亲,我本就是妇人!”孙尚香说罢。庞山民不禁大笑,对吴夫人道:“以庞某观之。仲谋兄长若要与庞某决一雌雄,还须奋发图强,经营江东三五载时光,非是庞某自夸,如今江东衰微,已非我荆襄对手。”

吴夫人闻言点了点头,眉宇之间一抹忧思转瞬即逝。显然江东当下于天下诸侯间的尴尬局势,便是吴夫人这不通军政之人,也能感受此时江东,远不似先前那般,可纵横江南之地。

三日之后,孙权便得吴夫人与庞山民二人书信,看过信后,孙权忙召周瑜,鲁肃前来议事,孙绍如今已不在江东。对孙权当政,并无影响,且于荆襄军中,孙绍南征北战,功勋无数,孙权知晓之后,心中亦有些复杂,若孙绍非孙策之子。与江东亦可堪大用。

周瑜,鲁肃二人至后堂之中,与孙权相见。见吴夫人手书之后,周瑜一脸疑惑。对孙权道:“此乃老夫人字迹,只是夫人欲使主公往长沙一行,是何打算?”

孙权闻言,不禁苦笑,对周瑜道:“孙某不知,不过绍儿大婚之事,若孙某不去,终归不好。”

“会不会是庞山民之计?欲困主公于长沙,不得归返江东?”鲁肃皱眉,对孙权道:“如今主公之子,年纪尚幼,不可统领江东,行诸侯之事,若主公有失,江东覆灭,只在瞬息之间。”

“若是山民心计,这计策也过于拙劣了些。”周瑜闻言,微微摇头道:“主公若去孙绍婚事,必声势浩大,天下皆知,昔日庞山民入我江东,迎娶尚香之时,我江东便未曾相害,若主公往长沙一行,遭庞山民迫害,必为天下笑柄!”…,

“此一日,彼一时!”鲁肃闻言驳道:“昔日庞山民入江东之时,非是诸侯,只一商贾,如今其已掠下两州之地,早已对我江东,虎视眈眈,如今主公若亲赴险地,羊入虎口!”

孙权见周瑜鲁肃,争执不下,心中亦颇为踌躇,虽孙权对孙绍并不待见,孙绍入荆襄之后,孙权心中也消减了不少顾虑,可是孙绍终究为孙策子嗣,孙家后人,于情于理,孙绍大婚,孙权皆当亲赴婚宴,已示庆贺,孙权以为,无论心中有何算计,总要维持孙氏颜面,若不往长沙一行,有失体面。

而吴夫人手书更是言辞灼灼,直言召孙权于长沙相见,孙权不想违母亲心意,所以也想去长沙走上一遭,昔日庞山民一人独下江东,迎娶尚香,引江东英杰董衡,陆逊入荆襄之事,如今已成天下美谈,孙权每每想起先前之事,心中亦颇为不平,孙权一直以为,之前庞山民于江东赚走好处,只是适逢其会,庞山民可做到之事,他孙仲谋亦可为之……

只是鲁肃所言,同样令孙权心有顾忌,踌躇许久,孙权对鲁肃道:“不若如此,子敬先往荆襄一行,商定一应琐事之后,孙某便紧随其后!”

“主公欲去长沙?”鲁肃闻言,心头大惊,对孙权道:“主公,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母命难违。”孙权闻言,轻叹一声道:“且公瑾已料定,孙某此去长沙,并无危险。”

“孙绍乃伯符子嗣,不如主公修书一封,言欲于江东,操持孙绍婚庆,邀庞山民前来观礼!”鲁肃思索片刻,对孙权道:“如此一来,主公可保无虞!”

孙权闻言,似有意动,却闻周瑜笑道:“若山民至江东,主公会害其性命?”

“不会,天下目光,皆在江东,我若相害,那数十万荆襄军马,必然往我江东报仇雪恨……”孙权说罢,恍然大悟,对周瑜道:“公瑾是说,江东军马,便是孙某保障?”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道:“江东军马只是令庞山民忌惮的原因之一,以周某观之,此番庞,曹相争汝南,我江东按兵不动,庞山民当承我江东情义,若主公应邀而至,借孙绍大婚喜庆,与庞山民商议两家交好之事,庞山民必当欣然从命,如此一来,便可为我江东赢下数年时间,届时江东大可偏安一隅,坐观中原,荆襄二虎相争!”(未完待续)

NO.387 孙绍将大婚,孙权入长沙

江东使者,还是鲁肃。

当鲁肃现身于长沙太守府之时,庞山民哭笑不得,庞山民曾对冷言冷语,先前庞山民也料想过,孙权遣使,好歹也派张昭,张纮,顾雍来长沙一行,也好过鲁子敬亲至,鲁肃虽擅于操持江东外交,可庞山民却不愿与鲁肃相见。

堂间鲁肃躬身一礼,庞山民对鲁肃叹道:“子敬,你江东英杰遍地,为何仲谋独信于你,子敬可否知晓,庞某与你相见,心中尴尬?”

鲁肃闻言亦笑,对庞山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上将军当知,鲁某此来,为喜庆之事,吴侯曾言,欲与荆襄,重修旧好,以上将军气量,当不与鲁某,计较旧事才是。”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引鲁肃至后堂之中,二人分宾主落座,庞山民对鲁肃道:“庞某请柬,已送往江东,不知孙绍婚事,仲谋可有闲暇,往我长沙一行?”

鲁肃闻言笑道:“昔日山民敢独下江东,吴侯又怎会逊色上将军?”

“如此说来,倒是庞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庞山民闻言笑道:“岳母大人曾找人算过,腊月初八乃是吉日,如今时值‘腊八’还有半月,仲谋兄长,当抓紧一些。”

“上将军大可放心,吴侯自然不会误孙绍吉时,如今伯符子嗣,即将成家,如此一来,吴侯亦了却一桩心事。”鲁肃说罢,颇为感慨道:“山民有恩于孙氏,吴侯心中知晓……”

“子敬此言,倒是过于客套。”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除孙绍婚事之外,你江东未趁我荆襄与曹操交兵之际,袭我荆南,此事庞某亦谨记于心。先前庞某还以为,江东必落井下石,倒是让兴霸镇守沿江水道,可你江东兵马未动,倒是让庞某枉作小人了。”

鲁肃闻言,故作不悦之色,对庞山民道:“之前鲁某说过。欲与荆襄,重修旧好。虽曹丞相授我主吴侯尊位,可曹操心性,世人皆知,若是我江东没有利用价值,曹操还肯于圣上面前,替我家主公从中说项?”

“仲谋兄长明白就好。”庞山民闻言笑道:“既然如此,除绍儿婚事。庞某倒有一场大戏,欲与仲谋一道观之!”

鲁肃闻言,眼前一亮道:“是何大戏?”

“腊月初八,自可得知。”庞山民闻言,淡然一笑道:“此事庞某已在运筹之中,届时于洛阳,许都方向,自可有消息传来……”

鲁肃一头雾水,不知庞山民又对曹操治下,有何算计。只是庞山民不欲多说,鲁肃也不敢再问,如今的庞山民已是两州共主,且拒曹操于汝南一战,荆襄军势,声威震天,鲁肃自然不敢再用先前眼光,与庞山民相交。庞山民见鲁肃言辞谨慎,对鲁肃笑道:“子敬如今,可不如先前豪放了……”

鲁肃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江东虽如今还算安定,可鲁某与公瑾于江东施政。如履薄冰,多有世家从中阻碍,故此鲁某如今,谨小慎微。”

庞山民见鲁肃一脸唏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不过周瑜,鲁肃二人,如今已意识到江东世家之害,想必二人接下来的打算,便是一改江东当下奢华风貌,精简财政,为孙权于江东集大权于一身了,对二人抉择,庞山民也颇为期待。

庞山民以商道利诱世家,仅是制衡世家的手段之一,庞山民也想看看,周郎鲁肃有何办法,与江东世家抗衡,若二人因势利导,解江东世家祸患。…,

二人久未相见,庞山民与鲁肃言谈欢畅,直至入夜之时,庞山民亲自送鲁肃往驿馆之中,半月时间,操持孙绍婚庆,迎孙权入江东,其中诸多琐事,颇为繁杂,好在如今与中原关系,倒不用考lǜ

迎接曹操麾下,观礼之人,以庞山民当下心境,曹营之人,若入荆襄,多半会有来无回。

次日一早,鲁肃又往吴夫人府上一行,欲询吴夫人荆襄此番邀孙权入长沙观礼,是否庞山民心计。

吴夫人闻鲁肃之言,当下便出言斥责,言鲁肃小人之心,吴夫人如今已于长沙定居日久,自然知晓庞山民为人,若庞山民欲害孙权,何必等到孙绍大婚之时?数十万荆襄军马,非是摆设!

鲁肃闻言,神情讪讪,被吴夫人痛骂一顿,孙尚香与大乔二人,亦未给鲁肃好脸色看,鲁肃无法,只得信誓旦旦的于三女面前,言孙权结好荆襄乃是真情实意,鲁肃舌灿莲花,解释许久,才渐渐消解三人怒火。

得知庞山民此番并非欲借孙绍婚事,谋害孙权,鲁肃忙命信使,归江东邀孙权,周瑜往长沙一行,昔日孙策与周瑜情同手足,且周瑜与孙绍之间,亦关系不错,若周瑜不来,孙绍定然不愉。

又过三日,江东三艘大舰,靠岸长沙渡口,庞山民引一众荆襄文武,亲迎孙权,周瑜,于渡口与孙权相见,庞山民心中微微讶然,孙权言行举止,比之先前,从容许多,且眉宇之间,更为坚毅,显然这两年多时间,孙权心态转变不少。

孙权才华非浅,若其有所成长,日后江东鼎盛,亦可期待,庞山民心中也有些复杂,暗道若放孙权离去,是否放虎归山?

只是若于孙绍婚宴之上,诛杀孙权,庞山民定被天下人耻笑,且家中亦会不得安宁,这般念头只于庞山民脑海之中,一闪而逝,庞山民便迎上孙权,躬身一礼,一脸亲切道:“山民见过兄长!”

孙权忙止住庞山民礼节,对庞山民笑道:“一家人,无须客套。”

于孙权面前,将麾下文武一一引荐,至孙绍身旁,孙绍对孙权道:“绍儿见过小叔。”

孙权于孙绍面前,微微失神,孙绍为荆襄征战日久,其眉宇之间,更似孙策,孙权初见孙绍,想起之前于江东之时,兄长诸多好处,双目泛红,对孙绍道:“先前乃叔叔过失,累绍儿受苦不少。”

“江东旧事,于绍儿眼中已是过眼云烟……”孙绍不卑不亢,对孙权问话,对答如流,孙权见状,心中更是复杂,暗道若孙绍是亲子,那该多好?

又见祝融,孙权命下人送上礼盒,对二人道:“为叔之前也不知绍儿喜好,知绍儿大婚,叔叔便命人打造佩剑两柄,赠你二人。”

将礼盒打开,两把古色古香的青铜佩剑,置于其中,庞山民见剑之后,眼前一亮,昔日吴王阖闾佩剑,千年不坏,足见江东铸造本事,如今孙权相赠孙绍佩剑,只一眼看去,便料其必有不凡。

孙绍见剑,面上喜色,一闪而逝,孙权见后,暗道这侄子城府比之先前,长进不少,对孙绍笑道:“绍儿可对此剑满yì

?”

“遥想当年,叔叔不允绍儿轻动兵刃,今时今日,绍儿心中,颇为感慨。”孙绍说罢,一躬到地,对孙权道:“绍儿代妻子,谢过叔叔礼物!”

庞山民见孙绍,孙权这叔侄二人,难以重修旧好,暗叹一声,对孙权道:“兄长可愿与庞某一道,拜会岳母大人?”…,

“许久未见,孙某心中亦颇为想念,家母于长沙叨扰山民多日,倒是有劳山民。”孙权说罢,却见庞山民摆了摆手,朗声笑道:“兄长何出此言,岳母大人亦是尚香母亲,我这女婿,当为半子。”

说罢,庞山民与孙权携手上了马车,同往城中而去,孙绍见马车走远,将佩剑递予下人,对下人道:“将这两把剑,封存了吧。”

祝融闻言,一脸不解,孙绍见状,对祝融道:“我与小叔之间,交恶已久,他的礼物,我不愿收!”

“那便封存了吧。”祝融见孙绍神情复杂,对孙绍笑道:“愣着作甚,当随山民叔叔,同去奶奶府上!”

至吴夫人府,孙权见吴夫人安好,且比之于江东之时,富态不少,忙跪于母亲面前,对吴夫人道:“儿臣不孝,年余未能侍奉母亲,不知母亲可否与儿臣,同归江东,也好让儿臣,尽尽孝心?”

“如今尚香待产,此事勿要再提。”吴夫人见孙权痛哭流涕,情绪难以自抑,对孙权道:“老妪于长沙,一切安好,山民闲暇之时,多来老妪府上,与老妪聊天解闷,老妪这里,仲谋无须担心。”

孙权闻言,收起悲声,侍立堂前,不再多言,却未见吴夫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意味,原本吴夫人以为,入长沙后,母子分离,可慢慢磨练孙权枭雄心性,可如今孙权表现,倒是让吴夫人失望不少。

不过孙权情真意切,倒是让吴夫人心中颇为安慰,待堂上诸人,尽皆落座,吴夫人对庞山民道:“山民,汝为地主,可代老妪言绍儿婚庆之事。”

“有仲谋兄长在,庞某不便多言,这大婚便依孙氏礼数即可,如今庞某还算富足,这婚庆一应所用,仲谋兄长大可吩咐,庞某无有不应!”庞山民说罢,朗声笑道:“至于祝融那边嫁妆,亦有庞某相赠,自会让仲谋兄长满y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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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88 孙权问计,山民遐想!

又过一日,祝融家人也至长沙,虽祝融父亲贵为蛮王,可蛮人之地怎有荆襄繁华,庞山民命蒋琬接待一应蛮人,并亲自与蛮王商议祝融婚庆一事,蛮王知晓庞山民所赠祝融嫁妆之后,更是惊得倒吸一口冷气,一箱箱的明珠美玉,足抵蛮族部落,数载财富。k

更新

祝融久未归家,如今见亲人齐至,喜笑连连,待庞山民将孙家身份,告知蛮王之后,蛮王亦对孙绍与祝融姻缘,颇为满yì



虽荆襄蛮汉融合日久,可蛮族于汉人面前,潜意识的以为低人一等,便是蛮王也不敢轻易招惹汉家官吏,如今祝融不仅于荆襄军中,身居高位,且寻得如意郎君,亦身世显赫,于祝融婚事,蛮王再无异议,且深感庞山民恩德。

至于孙家与蛮王如何商议,便不是庞山民需yào

担心的了,孙权亲至,庞山民索性也将荆襄政务,多交由二蒯代为操持,亲自作陪,引孙权于长沙,观荆襄繁华。

之前于孙权印象之中,荆南贫瘠,荆襄也唯有江陵,襄阳等富庶之地,可与江东繁华相提并论,可如今亲入长沙,孙权才知dào

如荆南,今非昔比,孙权与庞山民一道逛过坊间商会,唏嘘不已,对庞山民道:“昔日家父为长沙太守时,曾言此地贫瘠,非安身立命之地,时过境迁,长沙繁华,远超吴郡……”

见孙权扼腕不已,庞山民不禁笑道:“长沙偏僻,比之江陵,襄阳稍逊一筹,若仲谋欲观我荆襄精致,待绍儿大婚之后,庞某可伴仲谋,一观荆襄今日风貌。”

庞山民话音刚落,却听周瑜笑道:“山民所言。只为炫耀……”

庞山民闻言,面上一阵尴尬,却见孙权收敛神情,一脸郑重道:“昔日孙某治江东之时,多行错事,连累两家交战日久,不知山民可有办法。修复你我两家关系,权知山民胸中锦绣。还请山民教之。”

孙权说罢,躬身一礼,庞山民忙侧身避过,对孙权道:“仲谋兄长,庞某可从未兴兵,入江东之境,两家关系走向何方。全看兄长是何心意……”

孙权闻言,不禁默然,却听周瑜叹道:“吴侯此来,除为参与绍儿婚事外,亦欲问计山民,如何富我江东。”

庞山民见周瑜,孙权二人,面上皆愁苦之色,犹豫半晌,对孙权道:“奇术虽为我荆襄富强根本。可除此之外,我荆襄富庶,还靠吏治,荆襄,西川二州各郡,为郡守者,多为能吏,只此一条。你江东便难以复制。”

孙权见庞山民肯接周瑜话茬,面上一喜,对庞山民道:“为何难以复制?既然荆襄做得。我江东同样做得!”

“江东根基,在于世家。若世家不掌权柄,仲谋如何得世家支持,世家掌权,便意味着朝堂官吏,当由各世家分配,其中庸碌之人,亦可身居高位,毕竟世家中人,如二张,顾雍,鲁肃之辈,少之又少,庸者为官,尸位素餐,且再贪财好色,百姓如何富庶,寻常百姓若都缺衣少食,江东又如何,富庶起来?”庞山民见孙权,周瑜二人久久不语,轻叹一声道:“如今再观仲谋兄长,庞某已能够感到,兄长欲奋发图强,振兴江东,且庞某亦

看看你江东有何手段,可一扫先前颓态,只是若江东仿照我荆襄行事,邯郸学步,拾人牙慧,日后又怎会是庞某这改革者的对手?”…,

庞山民一语说罢,孙权呆立半晌,轻叹一声道:“山民所言极是,权受教了。”

周瑜闻庞山民之言,亦颇为感慨,心中暗道,即便得了荆襄些许奇术,江东可得些好处,可最终收益者,依然是江东林立的诸多世家,若不改变世家权重的根本,江东早晚,被其拖垮。

只是庞山民可将荆襄世家,化作商贾,江东又能付出何等利益,夺世家之权?若将一众江东世家,尽数覆灭,江东根基尽毁,如何存于世间?

此处,周瑜皱眉道:“依山民所言,此对我江东却是无解之局,世家所图,无非权财,山民有财,可使世家放权,而我江东之财,多存于各世家之中,无论权财,吴侯皆不可与山民相较!”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周瑜所虑,恰好便是根源所在,思索半晌,庞山民苦笑一声,对周瑜道:“公瑾却是为难庞某了,庞某非江东之人,未身临其境,自然不知仲谋苦楚,若问计庞某,却是问道于盲……”

孙权闻言叹道:“权亦知晓,荆襄对孙某先前行事,有所顾虑,只是望山民念在两家姻亲面上,给孙某出个主意,便是江东富庶,不比荆襄,也好歹比那中原好些……”

庞山民闻言,脑海中忽然

,江东多有州郡,毗邻大海,以江东造船技术,便是打造海船,亦不在话下,若孙权引江东世家,行海上贸易,再从中节制,自然可使诸多江东世家,乖乖听话。

只是海上贸易,获利丰厚,若庞山民将此计策,授予孙权,日后江东富庶,荆襄再图江东,难上加难。

庞山民面上阴晴不定,倒是让周瑜心中,闪过一抹喜色,见庞山民久久不语,周瑜于庞山民耳边,轻声问道:“山民所虑何事?”

“海船……”

庞山民说罢,回过神来,自知失言,对周瑜笑道:“在想先前仲谋请托,庞某思虑半晌,并无良策相授。”

周瑜面上一脸疑惑,心中思索庞山民所言“海船”一事,孙权见庞山民不欲多说,也不强求,又与庞山民商议一阵孙绍婚事,意兴阑珊的与周瑜一道,回吴夫人府。

于府门前,见庞山民走远,孙权对周瑜低声问道:“公瑾,山民所言‘海船’,是何奇物,公瑾可否知晓?”

周瑜闻言,摇了摇头,对孙权道:“周某只得其名称,却不知其为何物,不过以周某料想,当是可于海上航行的大船……”

“造舰何其耗费财力?”孙权闻言,一头雾水,对周瑜道:“公瑾可信,这‘海船’二字,便可解我江东世家之害?”

“山民当已有良策。”周瑜闻言,苦笑一声,对孙权道:“主公已见过山民当初神情,若其未有办法,怎会在周某提及‘海船’之时,神情数变?”

孙权闻言,亦觉周瑜所言不虚,只是

问计只数刻功夫,那庞山民便有对策,若是如此,那此人智谋,可堪比鬼神,这江东日后,又当以何手段,防备荆襄?

见孙权一脸忧色,周瑜思索片刻,对孙权道:“欲问计山民,还当求尚香小姐!“

孙权闻言,微微点头。

庞山民对家中两位娇妻极为宠爱,且孙尚香如今身怀六甲,若轻言软语,哄庞山民入瓮,倒也有望从庞山民口中,寻得计策,只是孙权与孙尚香关系向来不好,这江东雌虎对他这二哥,自江东之时便不假辞色,如今孙尚香已为人妇,若无孙绍婚事,更不会对孙权笑脸相迎了。…,

念及此处,孙权眉头紧皱,显然对如何说服孙尚香愁苦不已,半晌之后,孙权长叹一声道:“公瑾当知,我与小妹,并不和睦。”

“终归是骨肉至亲。”周瑜闻言摇头劝道:“尚香小姐亦当不愿见江东遭难,尚香小姐外刚内柔,若主公见她之后,痛陈江东危厄,只要尚香小姐心软,自会与山民面前,代为说项。”

“看来为我江东基业,只得如此行事了……”

孙权思索半晌,一筹莫展,只得应允周瑜,依计行事,入吴夫人府上,孙权径往孙尚香闺房而去,房前侍者通报之后,孙尚香于门前相迎,一脸怪异道:“兄长不是与山民一同出行了么?”

孙权闻言,苦笑连连,对孙尚香道:“为兄一观荆襄繁华,心中更是苦楚,小妹可知我江东如今,已大不如前,为兄虽与公瑾,子敬,励精图治,可这江东颓势,怕是数载时光,难以扭转。”

孙尚香闻言一愣,对孙权道:“兄长与小妹说这些作甚?莫非是想从小妹口中,探得荆襄奇术?出嫁随夫,小妹自然不会如此行事……”

“奇术暂且不提。”孙权闻言笑道:“怎会因我江东之事,让小妹为难,为兄之前曾问计山民,得其教诲,山民数语,便令孙某深感妹婿高才,不知小妹可否于山民面前,多作美言,从旁打探,这‘海船’何物?”

“海船?”孙尚香闻言,不明所以,对孙权道:“此物之前,尚香并未听闻。”

“可之前山民言语之间,提及此物。”孙权闻言,一脸苦涩道:“小妹亦是江东人氏,如今江东遭难,孙某不劳小妹,求山民帮衬,只请小妹念在你我兄妹一场的面上,询问山民,先前于孙某对答之时,是何想法,若得山民授计,孙某感激不尽!”

孙尚香见孙权双目泛红,也不忍出言相责,思索片刻,对孙权道:“既如此,小妹便问问山民,之前是何想法,只是山民若不愿说,还望兄长,莫要强求!”(未完待续)

NO.389 孙尚香授计孙权

归太守府后,庞山民思绪不断,心中也不禁感慨江东地理位置之优越,史上夷州便是孙权于数十年后发xiàn

,庞山民对江东建造战船的能耐,颇为羡慕,若荆襄有沿海口岸,这荆襄货物,自可由水道往来于海外各国之间,获以巨利,如此看来,这史上有言,江东占尽地利,果然不虚。

实jì

上便不从事商贾贸易,若孙权可建造海船,开辟航道,此举必对江东而言亦颇有益处,江东素缺战马,若可借助航道,大军跨海入青州,河北诸地,若可占一飞地,遣数千精兵据守,自可向北方匈奴,广购战马,且江东水战,比之曹操厉害许多,若恃强凌弱,江东堪与曹操一战。

只是这万般谋划,对荆襄,西川而言,皆无用处,庞山民也只能看着眼馋,不过庞山民并未打算将海上贸易之事,告知江东,于庞山民看来,随着荆襄,西川飞速发展,经营日久,终有机会一扫江东,占尽江东土地,届时再行海上贸易,也为时未晚。

正当庞山民思索之际,便有侍者来报,言尚香夫人有请,庞山民得侍者口信,略一思索,便想到必是孙权,周瑜请托孙尚香,代为说项。

念及此处,庞山民唯有苦笑,尚香终究是抹不开面子,代孙权问计,既然如此,庞山民以为倒可将先前所想,告知江东半数,若江东攻伐曹操辖下沿海驻地,倒可让荆襄乐得清闲。安心发展,待曹操焦头烂额之际,便是荆襄军马兴兵中原之时。

此举对荆襄,江东两家而言,皆有好处,庞山民自然不吝赐教。

至吴夫人府上,庞山民寻吴夫人请安之后。并未见孙权,周瑜二人,庞山民微微一想。便摇头失笑,估计孙权,周瑜二人怕寻孙尚香相助一事。被他窥破,若是相见,面上尴尬。

辞别吴夫人,径入尚香闺房,庞山民见孙尚香眉宇之间,似有忧愁之色,对孙尚香道:“想必是仲谋兄长,又在为难尚香了吧。”

说罢,于孙尚香身旁坐下,对孙尚香道:“江东衰微。仲谋,公瑾皆问计庞某,见庞某似有所得,便求尚香于庞某面前美言……”

“原来夫君都知dào

了……”孙尚香闻庞山民言语,微微一愣。继而叹道:“二哥好歹与尚香乃是至亲,于尚香面前诉苦,尚香又如何能不闻不问?”

“庞某从未想过责怪于你。”庞山民闻言笑道:“尚香暂且安心,庞某虽无法解决江东世家祸患,却有一计,令江东广得战马。如此一来,于仲谋面前,你我皆有交待,仲谋来我长沙一遭,也不叫其无功而返。”

庞山民说罢,孙尚香一脸疑惑,对庞山民道:“夫君欲将西凉战马,转卖江东?”

“西凉战马,庞某还嫌不够,如何再售予仲谋?”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庞某只欲授仲谋,公瑾二人一策,若江东欲得战马,大可往北地自取!”

将先前计中,打造海船,打探通往北地航道一事,皆与孙尚香讲过,孙尚香闻之,眼中神采奕奕,孙尚香以为,庞山民此计,江东大可一试,即便事败,江东损失不大,若是成功,从北地可源源不断,购置战马,江东终有一日,可得精骑无数,与曹操相争一场。

午后,庞山民离去之后,孙权又至。

庞山民入孙尚香闺房之事,早有侍者报知孙权,孙权知庞山民于孙尚香府中,商议许久,忙去寻周瑜,二人同往孙尚香处,询问其可有所得,待与孙尚香相见,孙尚香将先前庞山民计策,尽数与二人说了,孙权闻言,微微皱眉,道:“山民此计,与江东世家,并无关联。”…,

周瑜却听得眼前一亮,对孙权道:“若依此计行事,江东或可与曹操抗衡!江东陆战,向来孱弱,若购得巨量战马,训liàn

精骑,再与曹军陆上相争,我江东可凭添数成胜算。”

“可我那妹婿曾言,若世家之祸不绝,江东终归不是荆襄对手,孙某闻之,深以为然。”孙权说罢,却见周瑜苦笑连连,半晌之后,周瑜对孙权道:“山民授计,也算仁至义尽,主公不是指望山民将胸中锦绣,尽数言明吧……”

孙权闻言亦笑,对周瑜道:“公瑾所言极是,如此看来,我这妹婿,还算厚道。”

孙尚香闻孙权,周瑜二人,背地里编排庞山民,心中不喜,对二人道:“若兄长欲与公瑾言江东大事,休要在小妹面前,小妹闺中,只言家事!”

孙权闻言,忙对孙尚香道:“小妹勿要动怒,适才乃是二哥与公瑾失言,二哥倒是忘记谢过小妹,不知小妹,欲二哥赏赐何物?”

“我家夫君比之二哥富庶许多。”孙尚香说罢,孙权不禁苦笑,周瑜闻言,亦对孙权笑道:“惹得尚香生气,当请尚香原谅才是,若其告知山民,山民一怒,主公与我,难回江东。”

孙尚香闻周瑜之言,轻叹一声道:“江东周郎,也只可于嘴上,占占我家夫君便宜了……二哥计也问过,大可回去之后,与公瑾哥哥商议如何行事,小妹倒认为,我家夫君此计甚好,既可使江东得北地战马,又不坏荆襄,江东两家交情。”孙尚香说罢,周瑜连连摇头,对孙尚香道:“若孙,曹交兵,荆襄自可坐观二虎相争,山民此计,若是全无私心,周某不信。”

“总比荆襄与江东交兵要好。”孙尚香白了周瑜一眼,对周瑜道:“将心比心,小妹以为我家夫君对江东早已仁至义尽,公瑾哥哥应当知足才是!”

被孙尚香一通数落,周瑜神情讪讪,孙权自然知dào

庞山民肯授计江东,全因其爱屋及乌,不再与孙尚香寒暄,忙与周瑜一道,逃离孙尚香闺房。

见二人走远,孙尚香不禁失笑,口中喃喃道:“终究还是夫君想得周到……二哥问计之时,何时想过尚香为难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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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90 江北乱起,曹操心忧

婚期将至,江东之主亲临荆襄观礼,倒是为孙绍婚事,凭添了不少喜意,且数日来,荆南各地蛮人,也纷纷往长沙而来,欲一观二人婚礼,蛮族公主与江东旧主之子的婚事,令一众荆南蛮人颇为惊喜。

祝融与孙绍二人结合,也正如庞山民所料那般,大大有助于促进荆南地区的民族融合。

实jì

上近两年来,荆南蛮人的生活比之先前,好过许多,零陵,武陵,桂阳等蛮汉杂居的地方,不少蛮人已随汉家百姓,学习了耕作之术,且后来织机盛行之时,亦有世家工坊,雇蛮女织造,蛮人的生活习惯,两年来改变不少,许多蛮人若是脱去了他们身上的民族服饰,身着汉家衣装,看上去也与汉人,别无二致。

数日以来,庞山民适逢其会,除与孙权,周瑜商讨两家大事之外,还宴请了不少荆南蛮族各卜领,与其一道探讨蛮汉共治之事,虽各部蛮族头领,对蛮人们当下的生活,已相当满yì

,可是庞山民仍旧觉得,蛮人们还可以期待更加美好的生活,让蛮人生活与荆南百姓,别无二致,才是庞山民的最终目标。

与荆南的一片欢闹大不相同的是,近些时日,江北诸地,乱事频起,特别是曹操辖下州郡,竹纸价格,数日来翻了数倍,价比黄金。

起先各地官员,并不介yì

此事,直至后有士子结伴,声讨各城中商铺之时。事情才渐渐闹大,且除此之外,原先那些由荆襄而来的贱价布帛,粮食也价格大涨,一时间,江北各地,民怨载道。

当曹操得知各地而来的消息之时。恼怒不已,忙召群臣,入朝堂商议对策。曹操原本以为,汝南一役,那庞山民占了不少便宜。理当安分一些,待来年春耕之后,两家诸侯再于沙场相争,可是曹操却没想到,荆襄的报复,转瞬即至,且这等手段,曹操之前,闻所未闻。

于相府之中,曹操于群臣面前。咆哮不已,郭嘉,贾诩诸人,见曹操暴怒,皆不敢多言。

半晌之后。曹操一脸阴沉,对一众文臣道:“诸位可有办法,止洛阳,颖川各地,物价疯涨之势?”

曹操说罢,堂上诸人。半晌无语,曹操见往日智计百出的郭嘉,荀彧等人,面上皆一筹莫展之色,心中更怒,对荀彧道:“文若,这嫌竹纸昂贵者,多颖川中人曹某就不信了,士子无纸可用,便敢去州府,咆哮公堂莫非颖川中人,自文若,公达之后,如今皆这般货色?如此曹某又怎敢再往颖川,代圣上择贤?”

荀彧闻言,心中一惊,见曹操双目冒火,迁怒于他,荀彧低声叹道:“主公,彧惭愧。”

曹操见荀彧一脸惶恐之色,心中怒火,微微平复,对荀彧道:“昔日诸多文臣士子,用竹简作书时,亦未闻其有如此牢骚,汝南一役,曹某麾下大军,无功而返,如今又遭庞山民这般算计,莫非曹某治下臣民,就无人体恤曹某苦衷不成?诸君如今皆在堂上,总当为曹某出谋划策,解眼下之围”

曹操说罢,郭嘉思索片刻,对曹操道:“若仅是无竹纸可用,倒也无妨,此事主公只需遣人,与士子明言祸起荆襄即可,只是郭某担心的是,这布帛粮秣,价格亦在疯长,衣食住行,关乎主公治下百姓生活,如今于许都城中,郭某亦听闻,数日以来,粮价比之半月之前,翻了两番,此事若不及早应对,祸患不小”

“那奉孝可有对策?”曹操闻言,心中一喜,对郭嘉道:“奉孝与那庞山民相熟,想必其一应手段,皆可应对。”

郭嘉闻言不禁苦笑:“郭某于政务并不精通,主公欲求应对之策,当寻长文问计”

郭嘉说罢,曹操深以为然,忙命人去寻陈群过府一叙,不多时候,陈群便至,曹操出言相询,陈群亦半晌无言,许久之后,陈群叹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那庞山民此番谋划,乃攻心之计,致主公治下士子,人心浮动,百姓怨声载道群以为,若解当下困局,首要之事,便是平抑物价,安定民心”…,

陈群说罢,殿上群臣,皆深以为然,连声附和,曹操闻言笑道:“既然长文已窥破荆襄计策,必有应对之法”

“主公或可开仓放粮,坊市之中,粮食一多,其价必贱,至于竹纸,布帛,陈某却并无应对之法,此物乃荆襄特产,虽主公治下百姓,亦可纺布,可陈某曾闻,荆襄织机可使寻常百姓,日产布匹巨量,若我北地无织机奇物,便难以应对这布帛上涨之势。”陈群说罢,轻叹一声道:“之前陈某闻奉孝先生曾建言丞相,遣细作一窥荆南织机,如何制造,不知如今,丞相有何收获?”

“那荆襄世家,将此物看得甚重,难有所得。”曹操闻言,唏嘘不已道:“且文长开仓放粮之计虽好,可曹某欲来年春耕之后,便与荆襄一战,如今荆襄发展日新月异,亦令曹某,颇为心惊,若与之对决,还当及早才是。”

“那荆襄本就是富庶之地,且两年来山民厚积薄发,只小小手段,便让我许都群臣,难寻对策。”郭嘉轻叹一声,对曹操道:“便是来年开春与山民对决疆场,郭某以为我中原大军,亦无必胜把握,唯今之际,丞相当另寻良策,制衡荆襄了”

“良策何来?”曹操闻言,苦笑一声:“曹某戎马半生,还从未遇见如此难缠之对手,且这庞山民睚眦必报的性子,倒是让曹某涨了不少见识,其诸般手段,不似诸侯”

曹操说罢,一脸颓丧,郭嘉见状劝道:“丞相亦无须如此忧虑,以郭某观之,那庞山民此举,主要还是为泄汝南之愤,荆襄惜售竹纸,布帛,虽对我中原,影响不小,可那诸多荆襄世家,亦难从我中原赚取财帛,郭某以为,可先依长文之计,平抑各郡粮价,另多遣细作,往荆襄一行,或流言,或联结,分化荆襄世家,使其与庞山民之间,多生嫌隙”

“虽是好计,可曹某曾闻,庞山民待各荆襄世家甚厚,便是奇术也多有相授,曹某这边,当如何利诱一众荆襄世家?”曹操说罢,郭嘉微微一笑,对曹操道:“世上人多不患寡而患不均,如今荆襄世家,如庞,蒯等世家巨富,而其余世家,皆不比此两家势大,若说其心中皆无怨愤,郭某可是不信”

堂上群臣闻郭嘉对策,皆眼前一亮,曹操亦一扫先前颓丧,对郭嘉道:“奉孝此计,亦是揣摩人心,与那庞山民之计,异曲同工,诸位以为,若依奉孝之计,当如何行事?”

“可效仿先前笼络孙权之事,丞相代圣上,授一众荆襄世家爵位”贾诩说罢,曹操微微点头,这爵位于曹操眼中,倒也是无用之物,且只予官爵,不予实权,那荆襄世家,无非也只得一称号而已。

郭嘉闻言亦道:“文和所言极是,郭某以为,除授爵位之外,亦可告知荆襄世家,若携荆襄奇术,转投丞相麾下,日后丞相霸占荆襄,必予以重用,山民虽予一众荆襄世家不少好处,却夺其权势,这世间除贪恋财物者,亦当有贪恋权位者,丞相投其所好,必可得荆襄世家,遥相呼应”

“此计甚合我心”曹操闻言,再无忧郁,朗声笑道:“这荆襄也只是奇术,令曹某艳羡,若得奇术,以我中原地大物博,那庞山民又岂是曹某对手?”

见曹操转忧为喜,堂上诸人多欢欣鼓舞,虽中原之前伐汝南而不得,后又遭此逆境,可丞相越挫越勇,振奋人心,有此定海神针一般的英雄人物,荆襄一隅,又岂是丞相对手。

只是郭嘉,贾诩,荀彧等人,面上神情,依然慎重。

特别是郭嘉,设计之后,心中却不敢有丝毫懈怠,与庞山民相交日久,郭嘉自然知晓庞山民行事向来不拘一格,于郭嘉眼中,此人思绪,往往如天马行空,让人难以把握其中脉络,若荆襄奇术,如此易得,天下间又如何会荆襄独富?…,

见如今已有对策,曹操遣散群臣,唯独留下郭嘉,贾诩等重臣,一道入后堂议事,曹操也知dào

笼络荆南世家,并非易事,郭嘉此计,虽可釜底抽薪,令中原得奇术与荆襄抗衡,然而这选择可为曹操所用的世家,却令曹操颇为为难。

一些较小的世家,倒是容易笼络,焉知其手中有何奇术?据传荆襄织机,皆源自庞山民所设工坊之中,寻常世家,并不知如何制造,也有世家中人曾仿造庞山民所创织机,可荆襄于商贸一道,法度严苛,若仿造织机被各大世家察觉,必遭重罚。

且仿造的织机,所织布匹,瑕疵不少,寻常百姓亦可察觉所产布匹之中的差异,所以若是不得奇术,便是仿造织机,对中原而言,只是做无用之功……

可若是笼络荆襄豪族,难度太大,庞山民授奇术于一众世家豪族,荆襄世家多感其恩德,曹操亦在踌躇,当付出何等代价,才可从荆襄手中,觅得奇术。

想到此处,曹操一脸为难之色,对郭嘉道:“奉孝,依你之见,我中原当择哪家荆襄豪族,与其结好?”(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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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91 孙绍大婚,山民赠礼

郭嘉闻曹操之言,思索片刻,对曹操道:“郭某亦不知晓丞相可笼络何人,唯今之际,当先遣细作入荆襄打探,哪家世家家主,贪心不足,便可以利诱之,于此事上,丞相莫要吝啬钱财,便是寻常世家,若倾慕丞相,亦当结好。1——”

曹操闻言,深以为然。

便是一些表面看去微不足道的人物,亦可左右天下大势,昔日官渡之战,袁绍命庸才淳于琼把守乌巢,致使袁绍粮草,一夜被曹操烧了精光,若荆襄亦有此等人物,费些财帛,令其于荆襄祸乱,即便难使荆襄焦头烂额,只拖拖庞山民后腿,也是好的。

已有定计,曹操便命贾诩打理蛊惑荆襄世家一事,而令陈群与荀彧一道,操持如何平抑治下物价,已有应对之策,曹操也不心急于攻伐荆襄,曹操以为,若得庞山民奇术,以中原人才济济,便是晚些时日,待治下祸患皆平,再与庞山民一争高下,也为时不晚。

腊月初八,清晨便有信使飞马而来,将书信送予庞山民。

曹操辖下混乱,早有一应细作,探明详细,信笺之上,乃曹操治下各郡局势汇总而来,庞山民见书信后,心头大悦。

吉时一到,孙绍便由府上出行,去往祝融府邸,迎娶祝融,长沙城中官道两旁,人头攒动,拥挤非常,除城中喜好热闹的百姓,便是各地蛮人,也闻风而至,短短数里。迎亲队伍行走半晌。

孙绍于江东,西川之时,也见过不少世面,可眼下局面,却令孙绍颇为紧张,一路走来,虽是寒冬腊月。可孙绍浑身上下,热汗淋漓。

至祝融府上,孙绍却见其庭院之中。汇聚了不少蛮人,就连庞山民也混迹蛮人之中,对下马而行的孙绍笑闹道:“若绍儿欲迎娶祝融。当已蛮人礼节!”

孙绍闻言,愕然半晌,庭院之中一众蛮人,见孙绍憨头憨脑,尽皆大笑。

庞山民见孙绍一脸尴尬,对孙绍道:“绍儿当知入乡随俗,庞某听闻蛮族大婚之时,一应琐事,颇为欢闹喜庆。”

蛮人闻庞山民赞赏之言,更是喜悦。数位蛮女将孙绍团团环绕,引其入祝融闺房之中与祝融相见,孙绍入屋之后,见祝融一身蛮族婚装,缤纷多彩。其玲珑身段,如画娇颜,皆令孙绍眼中异彩连连。

祝融见孙绍双目火热,一阵脸热,忽闻孙绍咽了一口唾沫,祝融再也难装矜持。对孙绍喝道:“呆子!你倒是要看到何时!”

孙绍闻言,忙回过神来,讪笑连连,二人一道入庭院之中,庞山民与院内蛮人见孙绍,祝融郎才女貌,如一双碧人,面上皆喜,一众蛮人更是喝彩连连,祝融部蛮族长者引二人行祭祀之礼,拜过火神之后,才将二人,送出院中。

孙绍起先还对蛮族习惯有些不适,当被蛮人换过蛮装,与祝融行蛮人礼节,孙绍心中也隐隐有些喜欢蛮人这种桀骜不羁的习性了,直至二人换回汉人装束,孙绍还有些意犹未尽,一脸感慨的对祝融道:“这蛮人礼节,确实有趣的很,蛮人习气,颇有独到之处,寻常汉家百姓,若有机会,也当领略一番。”

祝融闻孙绍盛赞族人,面上亦欣喜不已,对孙绍道:“这便是山民叔叔之前所言的爱屋及乌?”

孙绍闻言笑道:“非是爱屋及乌,而是孙某真心实意。”

于祝融宅邸,行过礼节,祝融又与孙绍,依汉礼往吴夫人府上而去,庞山民随行于车队之后,见蛮族汉民,混迹一处,喜笑连连,一片祥和,心中亦喜,直至入吴夫人府上,庞山民便与孙权一道,主持婚庆,这两家诸侯之主,操办二人婚事,如此风光,天下仅有。…,

孙权或许亦有消解与孙绍先前纠葛的想法,赠孙绍祝融明珠美玉,出手颇为阔绰,孙绍虽难消与孙权之间夙愿,却于大喜之日,不便发作,对孙权这位长辈颇为恭谨,而待庞山民赠礼之时,庞山民却只从怀中一掏,将一封信笺,交予二人,对二人道:“庞某礼物,虽不比仲谋兄长贵重,却应更合你二人心意。”

周瑜于孙权身侧,见孙绍手中信笺,心中一惊道:“山民所赠何物?”

“公瑾大可一猜,若是猜中,庞某予你三月荆襄税赋!”庞山民说罢,周瑜一脸郁愤道:“若是猜不中呢?”

“不求你江东钱粮,庞某早已料定,公瑾必不知庞某相赠何物!”庞山民说罢,便见周瑜胸有成竹道:“定然是一道奇术,山民若输,可不许反悔,周某多次来你荆襄,每次与山民作赌,总是大败亏输而去!今日也当周某报仇雪恨一番!”

周瑜说罢,孙权亦道:“便由孙某,做个公正!”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见孙绍,祝融二人已一脸喜色的看过信笺,对周瑜道:“此物公瑾与仲谋兄长大可一观!”

孙绍闻言,将信笺交予周瑜,对周瑜笑道:“公瑾叔叔以后还是不要与山民叔叔打赌的好,若绍儿记的不错,公瑾叔叔未逢一胜!”

周瑜接过书信,神情讪讪,对孙绍道:“绍儿莫要偏帮山民,你我同为江东人士,好歹也要两不相帮才是!”

说罢,周瑜摊开信笺,与孙权一道观之,片刻之后,二人神情,惊疑不定,周瑜瞪大双眼,对庞山民道:“此乃捷报?”

“非是捷报,只是我荆襄于江北细作,打探来的曹操各郡的详细状况。”庞山民说罢,坦然一笑。

“曹操治下,混乱频起,乃是山民作为?”孙权说罢,见庞山民微微点头,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半晌才回过神来,对庞山民道:“山民所用何等手段,竟可让中原各郡,混乱如斯?”

“只是些许小道而已,绍儿与祝融丫头一直在为张任将军身死之事,愤懑不已,庞某这作家长的,总要为小辈们讨个公道!”庞山民说罢,一脸傲色道:“如今也只是与那曹操,取些利息,也好叫曹操知dào

,我荆襄绝不是能轻易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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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92 山民公瑾,促膝长谈

孙绍与祝融二人的婚事,大气奢华,热闹非常,就连吴夫人府邸的沿街百姓,也能感到府内洋溢的喜气,二人礼成之时,大乔激动的热泪盈眶,吴夫人侧目看了大乔一眼,心中暗道,伯符早丧,家中只余孤儿寡母,倒是让媳妇受苦不少。1——

只是吴夫人却并不知该如何补偿这为孙家守寡多年的媳妇。

不过各有所思的二人只黯然片刻,便被堂中喜气冲散,庞山民占地主之谊,于府上摆下流水大席,往来宾客,皆入堂中欢宴。

孙绍成家,孙权本当欣喜,且如今孙绍出仕荆襄,这孙家血脉于江东之外,亦有了延续,以庞山民对孙绍重待,孙绍几乎不可能再重返江东,与他相争江东主位,只是当下孙权心中的欢喜,全被适才与周瑜一同看过的那道信笺破坏,这只月余时日,庞山民便可祸乱中原,曹操豫州,司隶多地州郡,皆民怨四起,士子暴动,孙权只观书信,便可料想道曹操辖下如今已是混乱不堪,如此看来,这庞山民手段,神乎其神。

而江东各方面的根基,比之中原,更加薄弱,若何时庞山民对江东起意,行此策略,江东也难逃祸乱之局,孙权心中,警惕非常,于榻上与长沙一众道贺官员对饮之际,孙权侧目,看了周瑜一眼,发xiàn

公瑾虽如往日,风流倜傥,可眼底却深藏一抹难以消融的凝重。

一通喜宴,直至入夜。道贺之人渐渐散去,庞山民遭众多宾客频频敬酒,已然微醺,周瑜见庞山民醉态可掬,不禁笑道:“此绍儿大婚之日,山民喝的,却并不比绍儿少啊!”

“人逢喜事。多饮几杯而已。”庞山民闻言,一脸感慨道:“且庞某虚长几岁,视绍儿。祝融如同己出,二人终成眷属,倒是让庞某亦了却一桩心事。”

“只可惜伯符不得亲见……”周瑜低声喃喃数语。颇为复杂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山民,今夜周某欲与山民促膝长谈,还请山民令周某得偿所愿!”

“还是算了吧。”庞山民微微摇头,对周瑜道:“庞某已醉,怕与公瑾谈笑之间,昏昏过去……”

“那就同睡。”周瑜面不改色,庞山民见周瑜眼中迫切,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周瑜笑骂道:“庞某家中已有娇妻。公瑾还是与仲谋同睡的好……”

周瑜见庞山民面上调侃之色,自然知晓其又在想龌龊之事,一脸阴郁道:“周某亦无龙阳之好!”

周瑜呵斥之声一起,却遭不少院落之中吴府下人的怪异目光,神情讪讪。对庞山民道:“山民,你当知晓,周某今夜,欲询你何事!”

庞山民微微点头。

看来那封由北地而来的信笺除为绍儿婚庆,凭添喜意之外,却也误中副车。让孙权,周瑜二人,心中忌惮不已,

此处,庞山民对周瑜笑道:“如今我荆襄与江东重修旧好,庞某自然不会以此手段,对付江东,公瑾大可放心。”

“可周某好奇,山民此计之来龙去脉,若山民不肯尽数告知,周某夜不能寐。”周瑜一脸急切,对庞山民道:“一月便可使曹操辖下,混乱不堪,若我江东学得此计,与荆襄一道用之,曹操必当焦头烂额,届时再辅以大兵压境,山民汝南之仇,周某寿春之恨,皆可报复,周瑜有如此良机,一雪前耻,怎肯放过?”…,

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对周瑜道:“非是庞某小觑江东,而是此计乃我荆襄独有,你江东难以复制。”

“山民还是不愿明言?”周瑜闻言,一脸苦涩,对庞山民道:“周某亦知,山民对我江东,有所提防。”

庞山民见周瑜面上愁苦之色,对周瑜笑道:“此乃绍儿大婚之日,你却一脸失落,岂是身为长辈者,应为之事?促膝长谈便促膝长谈,如此良宵,绍儿洞房花烛,庞某却要陪一男子,讲解计策,这老天处事,何其不公!”

见周瑜面上,转悲为喜,庞山民心中暗道:此番孙权,周瑜肯亲赴荆南,参加绍儿喜宴,也算给了他这荆襄上将军偌大面子了,庞山民得其盛情,自然不可怠慢,且此般计策,乃荆襄独有,江东根本就无此人力,财力,按部就班,便是与周瑜明言,对他而言,也没什么损失,况且庞山民如今也对江东,有些想法,打造海船一事,庞山民还想旁敲侧击,再鼓动一番,令江东与曹操早些兵戎相见,若江东,荆襄两家用力,同据曹操,曹操必当顾此失彼。

周瑜寻了孙权,三人便一道往驿馆而去,孙权得知庞山民肯授计江东,心中暗自感激,也不禁反思这些年来,屡屡与荆襄交恶,是不是太过不顾姻亲之情了。

于客房之中,庞山民与周瑜对坐,孙权见状,亦寻来软榻,对庞山民笑道:“山民,孙某可否做个旁听?”

“仲谋兄长亦有兴趣,了解庞某计策?”庞山民说罢,却见孙权朗声笑道:“凡可让曹丞相焦头烂额的事情,孙某皆有兴趣,山民可勿要藏私,当于我二人面前,畅所欲言。”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对周瑜道:“公瑾相询之事,江东不可复制,此为庞某妄言,据庞某所知,江东并没有于曹操治下各郡,开设商铺,而此事庞某于两年之前,便已暗自运筹,如今各家诸侯,治下州郡,凡百姓聚居之处,多有我庞家商铺。”

庞山民说罢,周瑜微微点头,如今天下皆知荆襄豪富,便是江东各地,亦多有商铺,乃荆襄世家所设,而庞,蒯两家,则为其翘楚,且荆襄商铺因其所售物产,物美价廉,广得百姓盛赞。

庞山民只此一语,周瑜心头便蒙上一层阴霾,果不其然,如今江东未乱,只因庞山民并未对江东用计,且正如庞山民所言,此等计策,江东难以复制。

周瑜,孙权二人面上,唏嘘不已,片刻之后,周瑜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还请山民言明其中详细,寻常商铺,如何使曹操治下,乱至如此地步。”

“二位当知,竹纸,印刷乃我荆襄独有,庞某早用此物,令天下士人,趋之若鹜,自汝南归来,庞某心痛张任将军战死一事,欲为其报仇雪恨,虽严冬难以行刀兵之事,可书生杀人,又岂需用刀?庞某用半月时光,渐渐停止与北地的竹纸,典籍交yì

,于曹操治下的各家商铺,亦惜售此等士子所用之物,一应中原士子由奢入俭,岂会甘心?”

庞山民说至此处,周瑜,孙权恍然大悟,周瑜微微点头,继而又有些疑惑,对庞山民道:“那曹操欲解此危急,只需将庞家商铺,尽数查封即可!”

“我荆襄商铺入北地后,早已改头换面,此事庞某之前焉能不察,至于明面上的庞家商铺,仅是我荆襄于各家诸侯中的沧海一粟罢了!”庞山民傲然一笑,对周瑜道:“如今曹操治下,竹纸,典籍价比黄金,便是荀文若,郭奉孝此等曹营重臣,欲购此物,怕是也要心中滴血,寻常士子,又如何买得起这一应用惯的纸张?”…,

“那仅是士子暴乱,曹操治下百姓,理应无碍才是,莫非是这各郡百姓,遭士子怂恿,一同作乱?”孙权说罢,却听庞山民笑道:“非也,士卒与百姓作乱,各不相同,我荆襄所售,也不是只有竹纸,典籍。”

见二人一脸莫名,庞山民道:“近些年来,天公作美,我荆襄风调雨顺,各郡府库,尽皆满仓,余粮除应用于大军征伐,亦要由商人售往各家诸侯,且庞某得西川天府之地,虽其道路令庞某依然头疼不已,可如今已占下汉中,西川粮草,亦可外售,所以庞某敢言,这天下粮价,可被庞某,操控手中,若是各家诸侯丰产,倒也罢了,若是遭灾,须购买粮草,必要于庞某面前,连番求救吧!”

庞山民一语落地,周瑜,孙权二人愣神许久,尽皆默然,半晌之后,周瑜不禁苦笑,对庞山民道:“还好我江东亦是丰产之地……”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道:“再说布帛,寻常百姓生活,衣食住行皆为紧要之事,自庞某创织机后,布帛价贱,百姓买布比及织布,划算许多,如此一来,这布价亦被庞某所掌,庞某此番,于曹操治下,略施小计,只是让粮秣与布帛的价格,翻上三倍售之,曹操连年用兵,其所存粮秣又怎敌得过庞某这般冲击?且百姓皆已习惯购买布帛,而不事织造,若庞某提价至此,百姓无怨,那才是怪事一桩!”

待庞山民言明之后,孙权,周瑜尽皆大惊失色,江东虽连年丰产,可织造如今却颇为依赖荆襄,若庞山民使江东乱起,也不算难事,

此处,孙权一脸惶恐,对庞山民道:“山民,你我乃是姻亲,此计可勿要用在我江东身上啊!”(未完待续)

NO.393 坐而论道,天下精骑

庞山民见孙权惊惧,不禁笑道:“庞某此策虽犀利一些,可对我荆襄商贸,亦影响不小,荆襄商贾行商于各家诸侯之间,公平诚信,庞某此番设计中原,我荆襄世家,的确是有悖信义,且损失数目不小,所以仲谋兄长亦不必担心,江东遭我荆襄侵袭,此计虽狠,却不可一而再,再而三,便是以我庞家富庶,亦难持久。”

孙权见庞山民不似作伪,长舒一口气道:“还好我江东近来安分守己,若是之前趁汝南乱局,火中取栗的话,恐怕当下孙某也必如曹操这般,焦头烂额。”

庞山民闻言,未置可否,周瑜亦是笑道:“先前虽江东与荆襄多有纠葛,可如今曹操势大,江东,荆襄应重修旧好,不知山民以为,周某此提议如何?”

庞山民颇为诧异的看了周瑜一眼,笑道:“公瑾倒是打的好算盘,与中原,荆襄两家讨好,只是不知公瑾可否想过,当今天下,除西凉此偏远之地,只余三家诸侯,一家异动,其余两家如何能够独善其身?”

孙权,周瑜二人闻言,默然许久,尽皆不语。

三家诸侯,两强一弱,江东于荆襄,中原环绕之下,位置颇为尴尬,若非各家诸侯惧江东水军威慑,江东土地,早已被这两大诸侯所占,如此局面之下,江东示好中原,联结荆襄,只是身不由己,力图自保的手段而已。

然而江东若偏帮中原,共图荆襄。则荆襄力弱,难以久守,即便是庞山民自夸其富家天下,可是诸侯交战所耗钱粮,耸人听闻,便是荆襄世家富庶,也难以持久两线作战。

若江东偏帮荆襄。共图中原,曹操亦会首尾不得相顾,也正因如此。曹操与庞山民皆未同江东交恶,而江东也只得于两家诸侯环绕之下,偏安一隅。

非是孙权。周瑜不思进取,而是江东一旦下定决心,联结其中一家诸侯,一同兴兵,对江东而言,便再没有后悔机会,一旦事败,万劫不复。

所以孙权励精图治,休养生息,欲强健江东军马。一时之间,两家讨好,而孙权亦知,此等举措,难以长久。一旦哪家诸侯下定决心,以雷霆之势,兴兵江东之时,江东危矣。

庞山民见周瑜,孙权二人面上,神情数变。对二人笑道:“不知二位可曾于尚香处问计?”

“尚香告知我等,打造海船,于江北占一飞地,战马可得……”孙权说罢,见庞山民目光玩味,自知失言,神情讪讪道:“原来山民早已知晓,我二人相询尚香……”

“我家媳妇,心系江东,庞某又如何不知?”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道:“此计可解江东陆战疲软的难题,江东素无精骑,若得北地或匈奴马匹,战力大增!”

周瑜闻言心有戚戚,对庞山民道:“还未多谢山民,授计之恩。”

“可借江东之手,让曹操郁闷不已,又对我荆襄无分毫影响,庞某乐得为之!”庞山民朗声笑道:“若庞某土地,毗邻大海,定然藏私,还望公瑾莫要怪庞某有此私心。”

庞山民说罢,周瑜,孙权二人,尽皆失笑,笑过之后,周瑜一脸感慨道:“若我江东借山民计策得巨量战马,再有荆襄由西凉购马无数,我两家诸侯,于陆战之上,亦不会叫那曹操,专美于前!”

“得战马易,训骑兵难,没有三五载时光,便是江东得巨量战马,亦难成军。”庞山民见周瑜有些盲目乐观,不禁劝道:“公瑾于建制骑军,还当谨慎。”…,

“周某亦知,精骑难求,可山民莫要忘记,太史子义本是东莱人士,于江东之前,便有训liàn

精骑之道,若此人为帅,骑军必成!”周瑜说罢,孙权亦抚掌大笑道:“不知山民麾下,可有人擅骑兵之道?”

见孙权一脸得yì

之色,庞山民不禁笑道:“说来也巧,对这天下精骑,庞某倒是有些涉猎,以庞某闻之,曹操麾下虎豹骑,唯其魁首,当仁不让,于汝南一役,我城下陷阵营与之相争,十不存一,好在我家玲儿侥幸俘获了那虎豹骑主将曹纯,汝南一役,我荆襄最终才小胜一筹,不然如今汝南怕是早已被那曹操所破”

庞山民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曹操麾下虎豹骑威势,周瑜,孙权二人,面上皆惊,半晌之后,周瑜对庞山民笑道:“山民莫要夸大虎豹骑威风,以周某闻之,这西凉铁骑,才是骑兵魁首!”

“西凉铁骑与早先温侯所率并州铁骑,于庞某眼中,皆不比虎豹骑悍勇,且连第二都难以占据。”庞山民说罢,淡然笑道:“二位岂不闻昔日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这支军马,来去如风,便是生长于马背上的匈奴人,亦对其畏之如虎!公孙瓒于北平时,震慑匈奴,不敢寇边!且其统军大将常山赵子龙,如今却于刘备军中,以庞某观之,若刘备人尽其才,不需多久,这刘备帐下,便有一支劲旅,可与西凉铁骑相争!”

庞山民侃侃而谈,孙权闻庞山民之言,心中难免郁闷不已,如此看来,便是江东广得战马,一时半刻,也难与曹操相争沙场,休养生息虽可使江东安逸,可是孙家声名,如何彰显?

孙策在时,攻城略地,孙权在时,偏安一隅,以孙权心高气傲,如何忍受此般颓势?

半晌之后,待庞山民尽数说罢,孙权笑道:“若如此说来,荆襄欲训精骑,还要去西凉借人不成?”

“并州铁骑于我荆襄,亦有传承……”庞山民说罢,孙权闻之愕然,周瑜却不禁苦笑,对庞山民道:“那山民以为,太史子义可为我江东,训出一支劲旅么?”

“不好说。”庞山民闻言,摇头叹道:“子义才华,庞某亦倾慕不已,只是这骑兵之事,庞某却是纸上谈兵,不过庞某相信,若仲谋多予子义些时日,江东得一支强劲骑兵,理当不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94 将计就计,饮鸠止渴

此番往来荆襄,也是孙权与庞山民相处最久的一段时日,孙权诧异的发xiàn

庞山民远远比他之前臆想中更容易打交道,且其行为处事,根本就不似诸侯。

时而似士子般温文尔雅,时而似商贾般精明干练,怪不得之前周瑜于江东曾言,庞山民非是雄主,却是歪才。

孙绍大婚之后,孙权只盘桓一日,便在周瑜的催促之下,欲归返江东,若是江东无事,孙权本不愿归去,长沙繁华,令孙权有些流连忘返,商贾殷富,百姓安居乐业,于长沙城中,这等安定平和的氛围,是吴郡不曾有过的。

只是,孙权也知dào

,江东现在亟待其还朝理政,如今庞山民已授计江东,可得北地战马,虽孙权与周瑜二人皆以为,当依计行事,可筹备海船,打探航道,本就不可一蹴而就,且若要于北地占一飞地,江东也须新设一军,毕竟跨海一战,且对手为当世枭雄,江东不敢大意。

目送江东大舰驶离港口,庞山民心中暗道,如今荆襄便可坐视二虎相争,但愿孙权与周瑜能够争气一些,将曹操的精力,牵扯在青州,徐州,甚至冀州等沿海州郡,若曹操不胜其烦,引大军入沿海州郡,震慑江东,庞山民便可从容兴兵,兵逼许都,一报先前汝南之仇。

运气好的话,还可将皇族“请”至荆襄,若将当今圣上,引至襄阳,那刘氏宗族在他庞山民手中重聚。若夺曹操天时之利,曹操日后又有何资本“奉召讨贼”……

不过如今许都不比往日,曹操连番扩建城池,其城防比之昔日洛阳,长安亦不遑多让,且曹军善战,许都固若金汤。可谓当下天下第一坚城了。

只是庞山民这一应打算,还要看江东手段是否足够犀利,周瑜智计。无须担心,曹营中人,少有人可应对。且海战归根结底,还是要基于水战,于水战一道,便是郭嘉,贾诩等奇谋之士,怕也难为周瑜对手。

且此番庞山民与孙权,周瑜二人交涉时间不短,也旁敲侧击的于二人面前炫耀了一下荆襄的战力与物力,庞山民有理由相信,荆襄与江东从孙绍大婚之后。会进入一段相对平和的蜜月期,毕竟吴侯亲至荆襄道贺,给足了荆襄人士面子,便是二蒯也有意锐意进取,开拓江东商贸。所以也建言庞山民,当与江东既往不咎。

江东那边则更不必提,至今还有许多江东朝臣,感念昔日孙策恩德,如今孙绍于荆南成家立业,这荆襄与江东。如今已有了两段姻亲,昔日孙坚之仇,黄祖已授首江夏,自庞山民执掌荆襄之后,与江东连番交战,如今回想一下,还是孙权不占道理,若可与荆襄重修旧好,也算是合则两利。

新年一过,再观天下局势,除西凉马腾,刘备依然征战不休,中原,荆襄,江东三家诸侯,却出奇的保持一致,按兵不动,庞山民近些时日,也难得过了几天清闲日子,除了与貂蝉赏赏竹林雪景,便是与孙尚香一道等待庞家小娃娃的降生。

不过老天似乎总不愿让庞山民如意,新年一过,蒯越便径往长沙一行,见庞山民后,言荆襄商会,屡生变故,蒯越命细作暗访之后,得知已有数家荆襄世家,得曹操许诺好处,欲背离荆襄,转投中原,且不少世家暗中联结,如今于商会之中,风言风语迭起,言之前庞山民用计中原,使一众世家,利益有损。

以蒯越心性,早想着将这一众反骨仔尽数杀之,以儆效尤,可蒯良却告知蒯越,这商会之事,当多向庞山民相询,且曹操细作于荆襄如今已有异动,也应让上将军知晓此事,早做应对。

庞山民见蒯越一脸愤愤,尽数道明之前襄阳变故,眉头微皱,沉吟不语。

…,

如今中原乱局,仍未平复,便是这辞旧迎新之际,曹操亦不得安宁,若其出手报复荆襄,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当听闻蒯越言及以杀止乱之计时,庞山民不禁苦笑,对蒯越道:“异度以为庞某乃残暴之人?”

“上将军何出此言?”蒯越闻言,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蒯某以为,上将军过于仁厚,便是景升公在时,荆襄九郡,也未如上将军行如此仁政,只是蒯某心中不忿,这些许中小世家,非但不对上将军感恩戴德,竟然怀有二心,欲乱眼下荆襄大好局面,若上将军不愿作这恶人,祭起屠刀,那蒯某便来做这个恶人!”

庞山民闻言,淡笑着摇了摇头,对蒯越道:“异度公虽言之有理,可庞某于汝南一役,见数万士卒惨死城下的景象之后,便已暗自立誓,若非迫不得已,不欲再以杀止杀,让庞某麾下士卒,百姓为庞某一己野心,横遭不测。”

说罢,庞山民轻叹一声道:“不知异度公可曾想过,叛乱世家的根源何在?”

“人心不足!”蒯越说罢,愤恨之情溢于言表,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虽将大半荆襄世家,化做商贾,然而商会之中,亦有不少利益纷争,虽一众世家,皆比之数年之前,发展不少,然古语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这利益纷争之处,自然便有了世家间的矛盾,只是此等庸人,偏又尽信曹操承诺,若其投曹,狡兔死,走狗烹之命运,越可预见!”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

曹操欲由荆襄引世家入中原,其目的并非是为一众世家谋福,此事便是被曹操笼络世家,亦当知晓,只是各荆襄世家,亦有追求,除财富外,不少世家亦寻求名望,特别是由官道入商道之后,家中子嗣又无天赋学有所成,于是便有越来越多的世家,对庞山民先前决策,心中不满。

只是此事于庞山民面前,无人敢提,庞山民于荆襄尽得民望,且如今诸多西川世家,为得奇术,纷纷投效庞山民帐下,荆襄九郡,一些中小世家地位,日渐尴尬,难有成就,所以中曹操奸计,庞山民并不奇怪。

不过庞山民却没有如蒯越一般除恶务尽的想法,若已雷霆之势,诛杀一众叛乱世家,虽可使荆襄一时安逸,可这般高压政策,同样会招致更多世家的不满,毕竟世家之间,多有联姻,便是庞山民权倾荆襄,亦不想日后与世家之间,留下一屠夫名声……

思索许久,庞山民对蒯越叹道:“异度公,庞某翌日,与你同往荆襄一行!”

蒯越闻言,心中奇怪,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已有决断?”

“总要先与其言明厉害,若这些中小世家,倾慕中原,那庞某便放其离去便是。”庞山民说罢,蒯越大惊道:“中小世家,也知上将军奇术之秘!若奇术被曹操所得,荆襄优势,大打折扣!”

“奇术最为关键的部分,还在庞,蒯两家手中,让那曹操得些残枝末节,无伤大雅。”庞山民闻言,轻声叹道:“庞某总要与这些家主晓以利害,若其心意坚决,庞某便不再劝,亦不截留其家中财富,让其一并迁往北地便是!”

蒯越闻庞山民之言,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上将军仁爱,虽令人心中温暖,可这些世家中人,又何尝为上将军大业,考lǜ

分毫?”

“异度公莫要耿耿于怀,财去人安乐,对庞某而言,也是上策。”庞山民说罢,轻声笑道:“昨日庞某还与孙权提及,我荆襄连年丰产,粮秣满仓,如今中原那边,庞某已不打算与其交yì

粮食,这余粮亦当处置一番!”

“上将军欲解禁酒令,允百姓造酒?”蒯越闻言,眼前一亮,对庞山民道:“若造酒,百姓家中,亦可多得进项,对我荆襄而言,此乃善举。”

…,

“非是百姓造酒,而是奇术造酒。”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虽不欲杀人,却可令背离之人,心中后悔,翌日庞某与异度公往襄阳一遭,看看这些中小世家,作何选择,待其离去之时,庞某自当为忠于荆襄的一众世家,添些利益!”

蒯越闻言,神情一阵喜悦,思索片刻,心中却取舍难定,对庞山民道:“那上将军可否告知,这奇术制酒,比之织机,获利是否丰厚?又须雇佣多少百姓?”

庞山民见蒯越急切,不禁失笑,对蒯越道:“这人心趋利,果然不假,竟让异度先生,如此迫切……”

“上将军莫要调侃老夫。”蒯越闻言,老脸一红,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奇术之利,非是小利,得一术者,便可家族兴旺!我与兄长,如今年迈,自当要为家族,多些考lǜ

。”

“先生莫急,庞某此术,欲昭告天下,让那曹操亦有所得,先生若想知晓其中详细,又有何难?”庞山民一语说罢,蒯越大惊失色,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志当问鼎九州,如今我荆襄已与中原不死不休,莫非上将军还想与那曹操,缓和局势?”

“非也。”庞山民闻言,淡然一笑道:“虽此术可造美酒无数,可所用粮食,亦数目巨大,此术与我荆襄,可大赚特赚,但若是让那曹操学去,便成了饮鸠止渴!如今中原百姓,已因粮价之事,忧愤不已,庞某当往丞相治下,再添一把大火才是!”(未完待续)

NO.395 酿造奇术,蒯越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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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山民坐于车中,入襄阳城门之时,不禁回想起昔日于襄阳与刘备相见的一幕幕,如今刘备,徐庶已被赶至西凉,时过境迁之感,亦让庞山民心中,唏嘘不已。艾拉书屋

入朝堂后,群臣相迎,庞山民与一众官员商议了一番如何处理近些时日的荆襄政务后,便与二蒯一道往商会而去,殿上群臣亦有不少世家家主紧随其后,一众家主多心中忐忑不安,皆因商会之中,一些中小家族欲叛荆襄的事情做得不够慎密,如今于荆襄已非秘闻,朝臣多以为庞山民此去商会,必当大开杀戒。

虽庞山民于人前神情淡然,可无人知晓其真实心意,入商会后,庞山民便命侍者将一众荆襄世家之主,尽数召来,于主位坐定,二蒯侍立两侧,这般阵势,倒是让不少心中有鬼的世家家主更是惊诧莫名,庞山民此番作态,恐怕是要来兴师问罪吧……

商会大堂,数十人侍立堂上,却是鸦雀无声,庞山民扫视了一眼堂下诸多世家之主,开口笑道:“之前异度公往长沙一行,告知庞某,一些世家欲联结曹操,坏我荆襄安定,不知诸位,是否知晓?”

庞山民虽和颜悦色,可堂上无人敢言,庞山民见状,轻叹一声道:“庞某非滥杀之人,也不欲兴师问罪,若诸位仰慕曹操,庞某并无意见,当今丞相虽与庞某为敌,可其枭雄本色,庞某亦颇有不及,若诸位不看好荆襄前景。庞某不会强作挽留,尔等若愿举家迁往北地,庞某亦不会出手阻挠!”

庞山民说罢,王威率众而出,对庞山民急道:“上将军,些许小人,杀了便是!此事王某与异度。子柔意见相同,只是未想到上将军因些许中小世家,竟亲至襄阳。还为这些叛逆之人说话!王某之前便有调查,可为上将军指出其中一二!”

王威说罢,不少世家家主纷纷附和。庞山民于主位之上,看着阶下神情各异的世家家主,微微一笑道:“王将军有所误会,庞某先前所言,并非虚言,只求这些欲往中原的世家家主,于庞某面前,坦荡一些,庞某自问代景升公为政荆襄时,广兴仁道。且一众世家,多有发展,可诸位当知,庞某只是凡人,非是鬼神。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庞某自问不负荆襄世家,若些许世家觉得庞某处事不公,欲背弃之,庞某亦不会强人所难,庞某于荆襄立业已有三年。从未食言而肥,若诸位肯言,庞某便使军马相送,将诸位家中财富,一应送往汝南,待那曹操,接应尔等!”

“上将军此言当真?”一世家家主闻庞山民之言,眼前一亮,若是有军马押送家中资财去往汝南,便不需担心财物半道被贼人所劫,且庞山民数年来言出必践,一众世家家主对庞山民所言,自然信服。

庞山民见阶下出头之人,点了点头道:“若阁下欲往汝南,庞某自当亲为阁下一族,作通关路引,庞某以为,这主择臣,臣亦择主,若阁下以为庞某并非明主,或以为庞某处事不公,大可归去,这一路所需费用,也只当你我主臣数年,庞某为汝践行!”

堂下世家家主闻言,点了点头,轻叹一声道:“既如此,张某多谢上将军。我南郡张家,有亏上将军重待,欲投北地,非是上将军薄待我张家,而是那曹操已许我家巨利,且愿使张某之子,与相府做一小吏……”…,

“无须解释。”庞山民闻言笑道:“张族长可言,何时欲往江北,庞某这便出具路引!”

庞山民说罢,张姓族长便道半月之后,庞山民开出路引之后,蒯越接过,轻叹一声,便将路引,递了过去,王威却勃然大怒道:“背主之人,速速离去,王某羞与此人同殿!南郡张家,亏你之前还从上将军手上,得三十架织机,竟丝毫不知感恩,些许诱惑,便背主求荣!”

张姓家主闻言,一脸羞惭之色,拿着通关路引,匆匆而去,庞山民见王威骂的欢快,出言劝道:“王将军勿要动怒,庞某唯才是举,的确是让一些世家断绝了入朝为官的门路,此事不可全怪南阳张氏,况且那曹操已许巨利,相府为吏,这等筹码,庞某的确是拿不出来。”

庞山民说罢,王威一脸气闷,闭口不言,见已有家主从庞山民手中,得偿所愿,又有不少世家,上前请庞山民开具路引,庞山民无有不应,待十余家主散去之后,蒯越微微点头,暗中示意庞山民,这余下之人,皆可尽信。

庞山民见状,朗声笑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如今庞某忧愁尽去,还有要务,与诸位商议。”

说罢,庞山民便把蒸馏酿酒一事,与堂上诸位家主说过,并与其言之,此法待工坊验证之后,广传天下。

一众家主得知庞山民欲将此可获巨利之事,告知别家诸侯,纷纷出言相劝,便是二蒯也以为,此等奇术,只是荆襄独有,望庞山民收回成命,蒯越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老夫思索一宿,觉得这酿造奇术,还是不要让曹操知晓的好,若上将军欲图中原粮草,我蒯家便可相帮,从中原广购粮秣!”

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对蒯越道:“若庞某没有记错,异度公家中粮仓,早已仓仓满囤!”

“买来粮食,用作酿酒,转卖中原之后,依然获利!”蒯越说罢,其余世家家主纷纷符合,庞山民若有所悟的看了蒯越一眼,心道这异度先生果然还是留了心眼,之前不阻止庞山民与一众家主面前言明此事,待庞山民欲定计之时,却联合一众家主,欲使他改变心意。

“庞某还是不要寒了诸位之心的好……”

庞山民并不反感世家合理的追求财富,微微一笑,对堂上诸人道:“既然如此,半月之后,庞某便将这酿酒奇术,授予诸位!”(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群书院

NO.396 尚香诞子,西凉求援

.处理过世家悖逆之事,庞山民也不打算于荆襄久留,只是嘱托二蒯,于这些世家离去之时,将织机收回,如今这些人已投效曹操,非是荆襄之人,自然不该享shòu

荆襄世家的福利。

对于这些中小世家的离去,如今庞山民已不再恼怒,心中平静许多,或许曹操会因这一众世家的到来,使其治下富庶不少,可今日之事,便是叫曹操得知,对这些叛离荆襄的世家,怕是亦不待见。

荆襄仁政,天下皆知,可这些荆襄世家得庞家许多好处,不思报恩倒也罢了,最后还恬不知耻的背主求荣,曹操若知这前车之鉴,又怎敢将其重用?可曹操先前已与这一众世家,已有约定,待这一众世家入了北地后,曹操怕是少不了要头疼一阵。

这些人可用,却不可重用,对曹操如同鸡肋,更不用说曹操先前的谋划,是要觅得荆襄奇术,使治下商贸,不再遭荆襄掣肘,如今庞山民很光棍的将这些世家,尽数推给曹操,曹操若是知晓庞山民并未留人,怕也会苦闷不已。

归长沙后,庞山民便将貂蝉接往吴夫人府上,一家人守着肚子高高隆起的孙尚香,且将城中手艺出众的稳婆,接往府上不少。

吴夫人每每见庞山民如临大敌的样子,便心中好笑,而大乔则看着庞山民待孙尚香如此重视,亦感慨不已。

于汉末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庞山民的作为。在一众女子眼中,确实奇葩的很。

又过三日,吴夫人府上忙成一团,庞山民守候于孙尚香闺房之外,神情紧张,直到房内传来嘹亮哭声之后,庞山民忙一把推开屋门。见孙尚香面色苍白,一脸疲倦,心中急切。对稳婆道:“我媳妇怎么样了!”

“恭喜上将军,母子平安!”稳婆说罢,庞山民于稳婆手中接过孩子。看着襁褓之中那张皱巴巴的小脸,心中百感交集。

二世为人,却是初次身为人父,庞山民从未想过,这做父亲的感觉,居然是在古代体验的,将孩子抱至孙尚香面前,庞山民对孙尚香道:“为了这小生命的降生,真是辛苦夫人了!”

孙尚香见庞山民目光之中,皆是怜爱之意。轻声笑道:“妾身不苦,还请夫君给这孩子,取一名字。”

孙尚香一语,倒是将庞山民问得愣住,这取名之事。庞山民之前只顾着担心孙尚香能否顺产,还真未曾想过为孩子命名之事,苦着脸犹豫半晌,庞山民支支吾吾道:“此事为夫没经验啊!还是让家中老父头疼去吧……”

母子平安,庞山民大为喜悦,不多时候。吴夫人与貂蝉诸人,悉数来到,得知孙尚香为庞山民生下一大胖小子,吴夫人亦是大笑不已,这荆襄之主的子嗣,可也有着江东孙氏的血统。

且庞府长男,待日后成长起来,多半会继承庞家家业,如今庞山民富甲天下,比之昔日范蠡,吕不韦等,亦不遑多让,况且天下诸侯,日后可问鼎九州者,只余其三,这三家之中,两家皆为孙氏血脉。

之前吴夫人心底或多或少还是对孙权将其妹远嫁荆襄,有些意见,如今吴夫人却不得不承认,孙权,周瑜二人,阴差阳错之下,倒是走了一步妙棋,对于日后孙氏血脉传承,贡献不小。

庞山民得子之事,不过数日,便传遍荆襄,西川,治下官员,多有人送表道贺,就连江东吴侯,得此消息之后,亦手书一封,送往长沙,信上多言孙尚香为庞山民诞下一子,母凭子贵,贡献不小,庞山民是不是应当念在孙尚香功勋不小,再扶持一下江东。…,

对这个厚脸皮的大舅哥,庞山民已经相当无语,看过信后,便将此信送往吴夫人手上,吴夫人得知孙权死皮赖脸,羞怒非常,当即回书一封,痛斥孙权!

又不是孙权生了儿子,得yì

个什么劲?

至于孩子的姓名,庞山民还是去询问庞德公的意思了,知庞山民有子,庞德公也老怀大悦,不再于书院教导学子,当日便去了吴夫人府上一遭,思索半晌,为襁褓之中的孩子取名庞籍。

庞山民闻之,心中大为惊讶,这后世狄青与司马光的恩师,名字似乎也叫庞籍,看来老爹取名的本领,还是有些能耐的……

冬去春来,这些时日庞山民除打理政务之外,亦多抽出一些时间陪伴家中二位娇妻,照顾孩子的事情根本难以插手,吴夫人与庞德公含饴弄孙,孩子平日又有奶娘照看,倒是让庞山民这个亲爹,少有用武之地。

与貂蝉一道,陪孙尚香坐坐月子,庞山民也难得闲暇了一月时光,北地的曹丞相也颇为给庞山民面子,原本庞山民还以为曹操待开春之时,便会大举再伐汝南,可如今看过庞统传来的数道书信,庞山民才知dào

,汝南当下,风平浪静。

除却西凉依旧征战不休外,这天下大势,似乎已渐渐趋向平稳,各家诸侯忙碌着休养生息之事,不愿轻动刀兵。

初为人父,庞山民的气质比之之前也成熟不少,于庞山民心中,更多的时候也会侧重于家庭多过政务,待春耕结束之时,庞山民才收到建安八年的第一封战报。

与其说是战报,倒不如说是西凉马腾的求援信罢了,看着堂中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的马岱,庞山民对马岱笑道:“伯瞻别来无恙。”

马岱见庞山民看过信后,神情平淡,对庞山民道:“还请上将军施以援手,催一催孔明军师,速速出兵武威,安定羌人诸部,那徐庶,刘备这些时日,已联结不少部落,欲于武威作乱,我家兄长,已难于应付!”

见马岱神情急切,庞山民不慌不忙,对马岱道:“伯瞻勿要急躁,昔日孟起对庞某有恩,若其受困,庞某必然相助,只是庞某如今,并不知晓武威局势,且汉中军马调令,皆在孔明手中,庞某不知,伯瞻为何舍近求远……”

“孔明军师不欲相救,且建言家父,召回兄长,若武威有失,我马家基业尽毁,那刘备亦可与羌人结合,纵横西凉,再难遏制!”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只是却心中疑惑,以现下西凉与荆襄之间的关系,为何不派兵一救?正思索间,又有信使飞马来报,言汉中孔明军师,书信送至。

庞山民忙接过信笺,摊开一看,继而将手中书信,交予马岱,对马岱道:“伯瞻将军,如此看来,怕是你白跑这一遭,孔明已与寿成将军商定,将这武威,让予刘备。”

“怎会如此?”马岱一脸惊愕,接过信笺之后,越看越是心惊,那诸葛亮于庞山民面前,言辞凿凿,说马腾已同意调马超归返天水,马岱心中疑惑,莫非父亲被这诸葛孔明蛊惑了不成?西凉铁骑,多出身羌人,且武威盛产良马,若失此处,马腾再难与刘备为敌!

见马岱一脸沮丧之色,转身欲去,庞山民对马岱笑道:“依庞某看来,伯瞻怕是不知孔明与寿成将军之计吧!”

“何计?”马岱一头雾水,却见庞山民朗声笑道:“西凉苦寒,于庞某眼中,便是刘备联结羌人,得了武威,又能如何?如今已是春耕之际,刘备何来粮草,兴兵天水?”…,

马岱闻言,若有所悟道:“果真如此?”

“身为上将,却不知治下境况,伯瞻可不够称职啊!”庞山民见马岱面上焦虑之色渐褪,对马岱道:“若庞某没有猜错,这天水早晚还会被你马家所掌,伯瞻,你于西凉日久,对其各部都颇为了解,于伯瞻眼中,羌人性情如何?”

“虽性情豪爽,作战勇猛,却不知礼义,往往见利忘义!”马岱说罢,见庞山民微微点头,马岱不禁心中一急,对庞山民道:“这与出让武威,有何关系?”

“关系大着呢!”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伯瞻所言,与庞某所闻,大致相当,只是不知伯瞻可否想过,那刘备既然联结羌人诸部,自然要许诺好处,可你西凉贫瘠,刘备哪来的诸多好处,结好羌人各部?且羌人军马,多难以自给自足,骑兵征战,须粮秣无数,昔日孔明已派大军,驰援天水,如今天水大城,固若金汤,便是羌人与刘备同至,亦可坚守数月,不过伯瞻,你可曾想过,西凉铁骑数月所耗用度,会是多少?”

马岱闻言一愣,心中稍一盘算,便大惊失色,对庞山民道:“上将军是说,那刘备根本就养不起这诸多军马?”

“此是必然之事!”庞山民坦然,轻声叹道:“只是唯有一事,庞某如今依然不明所以,那徐庶也是才华横溢之人,却为何用如此拙计,算计寿成将军?若得武威,刘备便相当于背上一个沉重包袱,待诸葛亮整顿好汉中军马之后,一旦与马家军马,合为一处,这西凉又岂有刘备安身立命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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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97 马岱疑虑,山民解惑

兵卒过多的军队,常常会吃败仗,因为兵将各有所恃,号令不齐,这也是古人常言,兵多非益的道理,庞山民料想徐庶定然知晓此中关节,所以对于徐庶欲占武威,联结羌人,庞山民一直抱着坐观其变的打算。

马腾久镇西凉,于羌人各部中多有联系,也知晓羌人,往往见利忘义,反复无常,在庞山民看来,这归根结底,还是西凉贫瘠闹的,若羌族各部如现下荆南蛮人一般富庶,又岂会闲得无聊,频频作乱?

且即便是刘备可笼络羌人,与其结好,只是以现下长安物力,刘备又能给羌人多少好处?

羌人不缺土地,对中原诸侯视如性命的土地,在羌人眼中,犹如粪土……此皆因羌人即便要来土地,也无甚用处,西凉广袤,多放牧养马之地,可西凉也同样苦寒,寻常作物,难以于西凉丰产,所以于羌人眼中,水草肥美的地方,或可引部落间的争斗,而将贫瘠土地,弃之如履。

刘备若以金银粮秣诱之,或可与羌人结一时之好,待金银粮秣用完,刘备又能拿的出什么,诱惑羌人?

静待许久,马岱见庞山民默不作声,对庞山民道:“既然上将军与孔明军师已有定计,马某这便归返,镇守天水,静待那刘备,出丑之时!”

“且慢。”庞山民见马岱来去匆匆,微微摇头道:“伯瞻长途跋涉,当于我荆襄休整些时日。天水军务,自有孟起与孔明操持!”

马岱闻言,微微点头,如今庞山民声威赫赫,马岱虽心系天水,却不敢于庞山民面前拿捏,庞山民见马岱似有顾虑。对马岱道:“伯瞻无需顾虑,可于庞某面前,畅所欲言。你家兄长比你倒是豁达许多。”

说罢,庞山民便命下人,准bèi

酒菜。欲款待马岱,马岱得庞山民重待,心中亦微微感动,对庞山民道:“世人皆言上将军礼贤下士,果非虚言。”

庞山民闻言笑道:“只是以讹传讹,庞某整日所见之人,也仅我荆襄数位要员,若说礼贤下士,庞某还真没多少机会表现一番。”

马岱闻庞山民之言,毫不做作。微微点头,待下人送上酒菜,马岱似下定决心,对庞山民道:“上将军,马某心中。还有一惑,欲求上将军教之!”

庞山民见马岱神色,甚为谨慎,思索片刻,便若有所悟道:“且让庞某猜猜。”

马岱闻言,微微一笑。却听庞山民说道:“伯瞻怕是要问庞某,西凉日后,如何自处!”

庞山民说罢,马岱不禁大惊失色,酒盏坠地,庞山民见马岱失态,朗声笑道:“如此看来,庞某倒是猜的正着!”

“还请上将军指教。”马岱说罢,一脸慷慨道:“马某欲问上将军,我家父亲,今生是否无望,复往日荣光!昔日家父占长安,坐拥西凉,如今却只天水一郡之地,就连马家根本——武威,亦岌岌可危!且即便是借上将军军马,逐刘备于西凉,收复长安,上将军又欲将我马家,置于何地?”

庞山民闻言,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此言必不是寿成,孟起教之。”

马岱点了点头,道:“家父与兄长皆未提及此事!只是马某自己,心中之惑。”

“不知伯瞻之前是否听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此事寿成,孟起皆对我荆襄,信心十足,可为何独伯瞻对荆襄行事,心存顾忌?莫非寿成,孟起就不怕庞某学那刘备,兵进天水之后,鸠占鹊巢?”…,

庞山民说罢,马岱不知该如何作答,却又闻庞山民笑道:“西凉土地广袤,且羌人多信服寿成,若汝父镇西凉,西凉不乱!如今寿成将军只是在等庞某与曹操一争高下,观天下局势,若庞某胜,则可代曹操挟天子,令诸侯!届时你马家于庞某有恩,若再有所求,便名正言顺!”

马岱闻言,不禁大惊,心中暗道这庞山民果然有将那曹操取而代之的念头,马家因衣带诏一事,已与曹操不死不休,可至今为止,除借徐庶之智,占下长安外,再与曹军相争,屡战屡败,马岱深知那曹操本事,见庞山民有此妄念,便欲相劝。

可是转念一想,这庞山民雄霸二州,占汉中后,川中军马可源源不绝,出兵中原,如此看来,若这两强相遇,孰胜孰败,倒也难说,马岱犹豫半晌,对庞山民道:“上将军有此奇智,马某佩服,只是上将军言日后取代曹操之后,便令我马家永镇西凉?”

“非也。”

庞山民说罢,马岱面上一怒,对庞山民道:“上将军岂能出尔反尔,这须臾之前,上将军还说家父乃镇守西凉的最好人选!”

见马岱一脸怒色,庞山民不禁笑道:“伯瞻勿急,此时言西凉归属,为时尚早,且伯瞻当知,数年之前我荆南蛮人皆生活贫苦,与西凉羌人,贫瘠无二,可如今二者却如天壤之别,伯瞻以为,以你马家之力,可改变西凉窘境?”

马岱闻言,思索半晌,对庞山民道:“即便如此,也可请上将军遣能吏相助!”

“徐元直亦是能吏,可入你西凉后,心系刘备,才导致西凉当下,征战不休,这前车之鉴便在眼前,伯瞻已吃亏不小,却不长记性?”庞山民见马岱固执,不禁叹道:“所以庞某才说,一切还要等我荆襄与曹操相争,有了结果之后,再下定论,且当下庞某将孔明借你西凉,足保天水,稳如泰山,只要马家与西凉铁骑,尽皆不失,西凉根基便在!伯瞻又何必急于让庞某,予你交待呢?”

庞山民一脸坦然,马岱闻言亦长叹不已,看来如今马家也只得于天水,坐守孤城了,好在如今汉中粮秣源源不绝的运往天水,这隆冬刚过,天水郡内,却并未有百姓饿死,这于数十年来的天水而言,也是奇闻一桩。

心知再问下去,也难得偿所愿,马岱饮过杯中之酒,拱手对庞山民作别,道:“马某心系天水局势,虽得上将军款待,却心有所思,食之无味,还望上将军允马某归去!”

“也好。”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道:“伯瞻可将先前所言,尽数告知寿成将军,庞某与马家素来交好,不愿欺瞒,如今寿成将军已再无危难,也可闲暇之间,多考lǜ

考lǜ

庞某之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398 世家迁徙,曹孟德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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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支车队于许都城前接受士卒的盘查,知荆襄十余世家,举家迁往许都之后,曹操便命荀彧相迎,尚书令亲迎荆襄世家的到来,倒是让一众世家家主,受宠若惊。

荀彧虽一脸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可心中却五味杂陈,昨夜于相府之中,曹操得知世家来投的消息之后,勃然大怒,便是郭嘉也未想到,庞山民会如此决断,舍得将十余世家,尽数放掉。

这办法也太光棍了些,可是对荆襄安定而言,却行之有效,至少庞山民一时半刻,再无需担心世家乱局,而荀彧问过一众家主之后,知其并未能从荆襄带来一架织机,便是有家主懂得仿制,可是这仿造的织机,比之荆襄工坊所造织机,差距不小。

待接待过一众世家家主,荀彧也有些头疼,该如何安顿这数千荆襄来人了,若从城中,独设一坊,使荆襄世家居于其中,丞相必怕其联结,于许都生乱,若将其打散,迁入各许都坊之中,又怕这些荆襄家主,心中不愿,毕竟背井离乡,已让他们付出不小,若再不予其厚利,难显丞相恩德。

想起先前还指望使这些世家,于荆襄生乱,可如今却要苦果自食,荀彧心中,郁闷不已。

于相府之中,曹操也一脸阴郁的召群臣问计,先前郭嘉,贾诩之谋,尽皆有理,曹操也颇为赞同,可是未曾想到,这月余一过,庞山民便送许都一份不得不收的“厚礼”,以庞山民识人之明,曹操并不相信其会错漏人才,所以来许都的世家,大都是碌碌无为之辈,对朝堂而言,非但不得多少利益。反倒日后少不了要受其拖累。

且曹操也在怀疑,这一众世家之中,是不是还有荆襄细作,混迹其中,若其中有一二死忠于庞山民的心腹,待日后于朝堂便是立得功勋,曹操也不敢大用。

想到此处。曹操不禁怒火中烧,对郭嘉道:“奉孝!曹某欲将这一众世家。迁徙河北!”

“迁徙河北?”郭嘉闻言,不禁愕然,片刻之后连道不可,对曹操道:“丞相若将其迁往河北,日后何人还敢再投丞相?且这些世家来许都的根源,也是以为丞相可授其厚利!”

“曹某哪儿来的这么多利益相授!”曹操闻言怒道:“不得织机详细,这一众世家。便不得功劳!如此还想要曹某赏赐,简直是痴人说梦!”

“便是自食苦果,丞相亦要为之。”郭嘉闻言,轻叹一声道:“权当千金买马骨,丞相可使文若,于城中划一坊之地,予其久居。”

曹操虽知郭嘉言之有理,可是这迁徙而来的荆襄世家,非但难使曹操得利,还要将一坊之地。交其手中,心中恼怒不已,更让曹操难以接受的是,如今这些来投世家之中,何人为荆襄细作,曹操根本不得而知。

见曹操一脸阴郁之色,贾诩苦笑一声,对曹操道:“若丞相实在不愿接纳。便以莫须有之罪,惩戒这些荆襄世家,毕竟如今其是否为荆襄细作。尚不可知。”

“不可!”郭嘉闻言,大惊失色道:“文和此举虽一劳永逸。却有伤天和,我等算计荆襄不成,却不可使这些投效丞相的荆襄世家,承担恶果!”

曹操闻贾诩,郭嘉二人决断,犹豫不定。

贾诩之计,虽阴狠一些,却甚合曹操心意,对曹操而言,这些世家中人,今日肯背叛庞山民,有朝一日亦会背叛他曹操,若是才华横溢之人,姑且还可一用,可此番前来的荆襄世家,无一人入得曹操法眼,若是杀之,曹操非但不会心疼,还可尽收其家中资财。…,

只是曹操心中,亦有顾忌,毕竟荆襄世家远道而来,且因倾慕丞相威名,若尽数诛杀,天下间恐再无人敢效仿前人,投效中原,如今荆襄世家,初入许都,便是安插罪名,也颇为不易,且明眼人一眼便可看出,此是曹操,出尔反尔。

曹操心中纠结,面上神情数变,心中难有决断,却闻郭嘉劝道:“丞相不如将如何处置这一众世家,交由郭某。”

“奉孝此是何意?”

郭嘉说罢,曹操大愕,却见郭嘉勉强一笑道:“郭某自认为还有些急智,此番虽欲求荆襄奇术而不得,可这一众荆襄世家,或多或少皆知晓那庞山民的本事,郭某欲细细相询,摸清荆襄发展的脉络,若郭某有所成就,或可寻荆襄破绽,倾力击之,或可学庞山民手段,使我中原富庶。”

曹操闻言,面上一喜,却闻贾诩劝道:“奉孝为丞相分忧,其意甚诚,可贾某以为,此举不妥!”

见曹操,郭嘉二人,一脸疑惑,贾诩轻声叹道:“如今中原军务,已占奉孝不少心神,如若奉孝打理政务,这丞相大军,何人设谋?奉孝可勿要忘却,你乃我中原大军谋主!”

“那便交由文若操持此事!”曹操说罢,郭嘉微微点头,与荀彧相识日久,郭嘉自然知其才华,只是郭嘉有些怀疑,这庞山民行事于荀彧大不相同,若邯郸学步,最后非但未能让中原富庶,反而再中荆襄算计,又当如何?

只是一时间,郭嘉也难以想到万全之策,只得同意了曹操的安排,曹操命群臣散去,将郭嘉,贾诩二人,引往后堂,却闻侍者来报,言一众世家代表,欲参见丞相,谢其恩德!

“这些墙头草,倒是知礼……”曹操目光玩味,冷笑一声,命侍者引其入堂一见,待十余世家家主登堂之后,曹操早已收起先前不屑神情,一脸热情道:“诸位远来,即刻便寻曹某相见,倒是让曹某有些受宠若惊。”

一众家主闻言,皆道丞相果然礼贤下士,一时间,堂上赞誉,皆如不要钱一般从各家主口中,喷薄而出,郭嘉,贾诩二人见来人谄媚,心中更是黯然,早知如此,还去结好这些世家作甚?

曹操见状,再也难维持面上笑容,轻叹一声,故作疲倦,对一众家主道:“曹某忙碌半日,已然疲乏,诸位可寻文若,使其安排各家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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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章节列表/0/63/

NO.399 一波又起,郭奉孝建言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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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徙而来的世家家主多是经商之人,心思活络,见曹操虽和颜悦色,可其双眸之中,并无多少欣喜之意,便知此番举家迁徙,远来许都,前景并不似先前想象那般美好,只是世家家主皆不明所以,到底何事遭曹操厌恶,莫非这大汉丞相,不喜商贾不成?

倒是祭酒郭嘉,尚书荀彧,对一众家主,还算热络,于许都专辟一坊,供荆襄世家,长久定居,而数日来,曾遣使与一众世家交好的曹操,却避而不见。

汉丞相有威仪,不似荆襄之主庞山民那般想见就见,所以众位家主也不敢触丞相虎威,且又过半月,许都已有传闻,言荆襄新得酿造奇术,可得美酒,其酒香浓郁,闻所未闻,荆襄商会之中,多有世家已参股酿酒一术,荆襄之主庞山民不吝其术,悉心相授……

先前无事,这一众世家还可淡定,可是得此消息,不少家主却悔不当初,且不说许都城中,商贸往来多被兖州,颖川世家所把持,便是寻常买卖,荆襄世家都难以发展,但说这错过了又一奇术,便令不少世家中人,捶胸顿足。

或许这便是庞山民的报复吧。

曹操知荆襄可制佳酿,亦难以淡定,这荆襄奇术,一个接着一个,莫非是上天眷顾庞山民不成?便是昔日袁绍雄踞河北,威慑中原之时,曹操也不似现下这般颓丧,独自一人于府上思索许久,曹操面上阴郁之色,浓浓不散。

倒是不惧荆襄势大,只是庞山民行事,有异常人,便是郭嘉,贾诩等算无遗策之人,也难有手段。遏制此人,每每念及此处,曹操总头疼不已。

正思虑间,曹操便闻侍者通传,言程昱由徐州而归,有要事相报,曹操闻之。忙使人请其入内,入府之后。曹操见程昱风尘仆仆,对程昱道:“仲德此来,有何要事?”

程昱闻言躬身一礼,并不与曹操寒暄,对曹操直言相告:“近日得探马来报,言广陵沿岸,可见江东大舰。于海上往来。”

曹操闻言,愕然片刻,继而惊道:“仲德以为,江东欲攻徐州?”

“江东大舰并未靠岸,且后程某虽探马一道观之,见其竟航向青州地界……”程昱说罢,一脸忧色道:“我徐州沿海,除少许渔船外,并无大舰,所以程某未敢引军。截下江东舰船,只是程某担心,江东于徐州这沿海一线,如此行事,必有所图,所以才将徐州防务交由文则将军,亲往许都,报知丞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曹操闻言,愤然起身,命身旁侍从急召郭嘉。贾诩,荀彧等一众曹营谋士过府商议。应对江东之策,口中喃喃低语:“这江东昔日与荆襄结好之时,便出尔反尔,交兵荆襄,如今又欲在曹某这里,故技重施不成?”

不多时候,一众谋士皆入相府,面前曹操,程昱于众人面前,言明军情,堂上一众谋者,皆默然不语,江东大船,沿海岸北上,此等战法闻所闻为,且江东似并未打算,于徐州登陆,莫非其最终目的,乃是别处?

见诸人尽皆不语,程昱将怀中徐州地图掏出,展开于案几之上,对曹操道:“丞相,这徐州沿岸,虽无渡口,可江东大舰往来海岸,渔民皆不敢出海,程某与文则将军倒不怕大舰靠岸,只是这日夜提防,总有疏漏……”…,

程昱说罢,曹操不禁皱眉,北地军马不擅水战,即便今时今日,曹操麾下,亦无水军,这江东如何打算,曹操一时半刻也看不明白,思索良久,曹操目视案边诸人,见其面上,多露不解之色,不禁低声骂道:“这江东除趁火打劫,还会什么?孙仲谋当曹某不敢伐他不成?”

曹操虽情绪暴躁,可诸人皆知曹操此乃戏言,现在那庞山民之弟庞统,已于汝南虎视眈眈,一刻不停的关注许都局势,若一旦曹操异动,汝南军马必闻风而动,届时曹操能否保全许都基业还在两说之间,还有何余力,攻伐江东?

诸谋士商议许久,不但没有弄清楚江东目的,反而愈发担心,江东此番异动,所图不小。

曹操见群臣皆不得计,对诸人道:“既然不知那孙权有何打算,曹某便修书一封,向这吴侯请教一二,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孙权又怎会告知丞相其心中算计?”郭嘉闻言轻叹,对曹操道:“郭某以为江东此举,只是小患,丞相大可放任其大舰纵横沿海,只要其敢踏上陆地,各地军马皆可袭之!郭某如今更为担心的是汝南那边,据郭某所知,这凤雏庞统可全权节制汝南军马,其性情比之庞山民好斗许多,汝南距许都只一日路程,若其大军兵临城下,丞相必疲于应对。”

“奉孝何意?”曹操闻言,眉头微皱,心中似乎也能预料到郭嘉接下来想说些什么,一脸坚决的摇了摇头道:“若欲言迁都一事,奉孝还是勿要再提,曹某不信,那庞统有胆,入我许都城下!”

“丞相不可不防。”贾诩闻言亦道:“这半年已过,河北诸地,皆已平定,丞相当知那邺城比之许都,恢宏不少,若大兴土木,可得一雄城,不下东都洛阳,西都长安!”

“曹某迁都,岂不是让天下人皆以为曹某怕那荆襄竖子?”曹操闻言,连连摇头道:“兵来将挡,曹某根本就不惧荆襄兵戈相向!”

见曹操意志坚决,郭嘉,贾诩也不再劝,又与群臣商议一阵,曹操难得妙计制衡江东舰队,心中苦闷,昔日低眉顺目的江东孙权,如今也敢令舰队北上,曹操感觉他对这诸侯的把持,愈发不牢靠了。

越想越是头疼不已,曹操挥手逐退群臣,群臣离去之后,荀彧将贾诩,郭嘉召至一处,对二人道:“二位皆知丞相心高气傲,为何于丞相面前,言迁都之事?若是犯丞相忌讳,遭了厌恶,就大为不妥了!”

荀彧一脸关切,郭嘉,贾诩二人心中有些感动,贾诩苦笑一声,对荀彧道:“贾某自然知晓丞相忌讳,若寻常之时,以贾某懒惰,又怎会自找没趣?尚书莫要忘却,这西凉铁骑都可借道荆襄,兵临许都城下了!若长此以往,许都这天子脚下,谈何安宁?”

郭嘉闻言,亦嗟叹不已,对荀彧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郭某与文和一心为公,丞相自当知晓我等心意,近些时日,文若不妨于天子面前,多美言邺城繁华,若天子号令,丞相便有台阶可下,离此险地。”

“那庞士元果真如奉孝所言,这般厉害?”荀彧闻二人之言,一脸惊愕,却见郭嘉淡然一笑道:“只一庞统,郭某自然不惧,此子虽有奇谋,先前也算计了郭某一回,可是若沙场相争,这年少凤雏,怕也不是郭某对手,可是郭某忧心,日后往来许都军马,除这小凤雏外,亦有诸葛亮与庞山民,此二人才是郭某心腹大患!”…,

荀彧闻言,默然许久,微微点头,对二人道:“既然如此,彧便于圣上面前,多言邺城繁华,诱其于丞相之前,言及迁都之事……”

荀彧说罢,转身离去,郭嘉,贾诩二人相视苦笑,二人皆从未想到,今时今日,这天下局势竟然严峻到了要靠迁都来改变眼下局面。

郭嘉一脸慎重,对贾诩道:“文和,你我这心中,如今怕是已无完全把握,保许都不失了么?”

贾诩闻言亦叹:“保许都不失,倒是不难,贾某担心的是荆襄军马可朝发夕至,若城中百官,当今圣上,屡屡听闻城外荆襄军马之声,许都虽可不失,丞相却要大失人心。”

郭嘉闻言,深以为然,对贾诩道:“文和且先行离去,郭某还有数言,欲禀报丞相。”

“丞相今日情绪暴躁,不宜议事。”贾诩劝罢,郭嘉摇了摇头道:“丞相度量,非我等可估量,郭某自去劝说即可,文和倒也无须担心……”

不多时候,曹操听闻侍者来报,言郭嘉去而复返,心中疑惑。

郭嘉入府之后,见曹操正于后堂,摆一二小菜,自酌自饮,不禁笑道:“丞相倒是好雅兴。”

曹操闻言,抬头看了郭嘉一眼,对郭嘉道:“奉孝且坐,与曹某一道饮食。”

郭嘉坐下之后,接过曹操递来酒杯,轻笑一声:“不知那荆襄美酒,是何滋味,丞相心中,莫非一点都不好奇么?”

“奉孝勿言荆襄,坏曹某酒兴。”曹操闻言,不禁笑骂,对郭嘉道:“想必奉孝此来,欲与曹某言迁都之事,只是曹某欲告知奉孝,此事于曹某面前,还是勿要再提的好,昔日曹某救驾之时,便将天子引至此处,数年之后,许都如此繁华,皆曹某与诸位群策群力,若许都有失,曹某威名,毁于一旦!”

郭嘉闻曹操之言,不禁苦笑,对曹操道:“丞相所言,郭某深以为然,只是丞相可曾算计过,这迁都利弊?”(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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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00 邺城铜雀,天子出巡

自庞统入汝南城后,便扩建城防,大兴土木,似是要将汝南打造为江北坚城,汝南往来许都只一日之遥,曹操每日都要听上几次斥候传来的通报,了解庞统于汝南,有何异动。

正因如此,郭嘉建言迁都之事,曹操也心中知晓,郭嘉,贾诩等人,是完全为了曹家基业着想,只是对曹操而言,打心底不想于庞山民面前退让,若是迁都,岂不是让天下人皆以为曹操怕了他庞山民不成?

郭嘉见曹操眉宇之间,又现忧色,对曹操道:“丞相新得河北,已有数月,若迁都邺城,河北安定,且许都如今,乃是我大汉都城,若圣上在此,待那荆襄军马到来之时,丞相心有顾忌,如何从容应对?这未与荆襄交战,我等便先输一筹,若起战事,已失先手,于我等颇为不利!且郭某如今,已有一计,可使文若于天子面前对邺城多加美言,丞相便可遵天子号令,迁都邺城,不知丞相以为,郭某这计策如何?”

曹操闻言,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对郭嘉道:“策是好策,可曹某心中不喜。”

郭嘉闻言不禁笑道:“丞相还在与那庞山民斗气……”

见曹操不置可否,郭嘉笑道:“丞相可知,于郭某眼中,丞相与那庞山民最大的差异在于何处?”

“愿闻其详。”曹操闻郭嘉之言,倒是勾起了心中兴趣,郭嘉见状。对曹操道:“丞相乃是世间枭雄,山民却始终是个商贾!”

曹操闻言,苦笑一声道:“奉孝勿要学那谄媚之言,曹某这枭雄,前些时日可是败在一商贾手中。”

“非是妄言。”郭嘉微微摇头,收敛神情,对曹操道:“枭雄重势。商贾重利,此便是丞相与庞山民最大区别,如今中原遭荆襄屡次算计。看似是那庞山民奇计频出,而实jì

上是我等疏忽了荆襄行事之间的那些看似并不重yào

的残枝末节,我等如今已知。之前中原乱局,只是庞山民在中原各地开设商铺所致,若之前不加以关注,即便是郭某也只是认为,那庞山民欲从中原,赚些钱财,而如今看来,这聚沙成塔,积少成多之后,竟然可影响中原时局!”

曹操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只是心中疑惑,郭嘉所言,似与迁都,并无关联。

“之所以郭某言山民只是商贾,皆在于如今已与其熟识。商贾不放丝毫小利,就像之前我等攻伐汝南,为汝南一地不失,那庞山民居然敢以数万军马,挡丞相十万大军!此皆因汝南毗邻许都而已,如今郭某已知那庞山民心中筹谋。又怎敢不告知丞相,许都忧患?”郭嘉一脸诚恳之色,对曹操道:“如若丞相迁都,可叫庞山民先前计策,毁于一旦,郭某知丞相担心,迁都一事,影响丞相声名,只是郭某不知丞相可否想过,一时名声有损,比之一世英名,孰轻孰重?”

曹操闻言,默然许久。

郭嘉字字珠玑,皆令曹操深以为然,曹操不知该如何辩驳,思索许久,曹操叹道:“邺城不似许都繁华,且便是文若劝得动圣上,迁都邺城,此等行径,怎骗得过天下明眼之人?”

见曹操似有意动,郭嘉笑道:“迁都之事,非同小可,郭某以为,若丞相迁都,当先造声势,让中原百姓,皆以为邺城乃龙兴之地!”

“昔日本初兵败之处,怎会是龙兴之地?”曹操闻言不禁笑道:“奉孝此语,曹某不敢苟同!”…,

“若邺城有异像呢?”郭嘉说罢,诡异一笑,对曹操道:“郭某曾闻,邺城之下,深埋铜雀……”

曹操闻言,愕然半晌,继而恍然,见郭嘉煞有介事,曹操笑道:“此等隐秘,奉孝如何得知?”

“丞相大可遣民夫,于邺城外掘之,若祥瑞现世,便是丞相也当顺应天命。”郭嘉说罢,曹操大笑,也不再与郭嘉谈及迁都之事,二人又于商议一阵,曹操才放郭嘉于府中离去。

又过一月,便有信使飞马来报,言平北将军张郃于城外射猎之时,见山间异像,命人掘之,得一铜雀,此事被冀州百姓知晓,皆言祥瑞,张郃于信上言,铜雀过于巨大,难以搬运,便命人飞报许都,请丞相决断。

曹操得张郃信笺之后,便于殿堂之上,将此事于文武百官面前,尽数道来,诸人闻邺城掘出铜雀祥瑞,心中皆好奇不已,圣上刘协也不禁好奇,于堂上言欲往河北一行,观铜雀壮丽。

“圣上岂可轻离都城?”

堂上不少朝臣皆出言劝阻,可是刘协似意志坚决,且尚书荀彧似对刘协决断,也颇为支持,曹操见群臣争执不下,故作踌躇之色,却听荀彧于百官面前喝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圣上欲往河北一行,尔等却处处阻挠,不利于圣上增长见闻。”

刘协闻荀彧之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对曹操道:“丞相,孤欲往河北一行,还请丞相,支持一二。”

曹操闻言一脸为难,对刘协道:“如今诸君所言,皆有道理,此事圣上大可独断,若圣上欲往北地,曹某便命军马随行,保圣上平安便是……”

刘协闻曹操之言,一脸欣喜,堂上朝臣却多不明所以,之前曹操向来注重对当今圣上的掌控,如今却又让刘协,去河北一行,增长见闻,一时间堂上诸臣一头雾水,不知曹操此番,又有何谋划。

曹操见堂上群臣目光,尽皆投来,苦笑一声道:“圣上也该一观我大汉大好河山,增长见闻了,且曹某亦对古之祥瑞,颇有兴趣,如今各家诸侯,皆休养生息,曹某此番,也欲往随天子出巡,往河北一行,看看祥瑞到底如何模样!”

曹操说罢,便有明眼人已想到或许是荆襄发展汝南,已让曹操感到心中忌惮,这去河北一观,应当只是幌子而已,而其真zhèng

目的,怕是欲迁都邺城了。

虽不少朝臣不舍许都繁华,可是比之留在许都,日日担惊受怕,倒不如去河北这安宁之地,想到此处,不少朝臣皆出言附和,曹操见状,心中暗喜,对群臣道:“既然如此,曹某这边筹备军马,随圣上往河北一行!”(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01 甄逸归来,万马齐鸣

这邺城掘出铜雀一事,不过数日功夫,便传入荆襄,庞山民得细作来报,心中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庞统刚刚于汝南加固城墙,厉兵秣马,邺城外就掘得铜雀,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一些。

曹操想要迁都。

只是片刻,庞山民心中便有此结论。

能把大汉丞相,枭雄曹操逼至如此境地,庞山民足可引以为傲了,虽然时下庞山民并无进兵中原的想法,可是曹操迁都一事,对荆襄而言,亦是喜事,先前曹操屯兵许都,与汝南遥遥相望,两家形势,一触即发,便是遣庞统驻守汝南,庞山民也无十足把握,待曹操大举进攻之时,保汝南不失,此番曹操欲迁都邺城,许都城中,天子近卫,虎贲军马一众强兵,理当皆随刘协而去,如此一来,汝南军情大为缓解,庞统身上的压力也会减轻不少。

所以庞山民以为,如今占了便宜,还是不要追究这“铜雀”真伪的好,只要曹操走的远离许都,这对两家而言,皆是好事。

不过又过几日,便有汝南书信送至,庞山民看过之后,哭笑不得。

原来曹操欲挟天子往河北一行的消息被庞统得知之后,庞统便摩拳擦掌,欲引汝南军马,滋扰许都,庞统并不介yì

这“铜雀”祥瑞真伪,只是听闻曹操欲离许都,便抖擞精神,欲趁曹操昭告天下,天子出巡之时,再给许都。添些麻烦。

挫曹操面子的事情,庞统乐得为之。

庞山民想都没想,便作书一封,送往汝南,严令庞统勿要妄动,庞山民以为,曹操终究占据天时。师出有名,且随天子出巡,若遭荆襄滋扰。汝南出兵则名不正,言不顺,在这个君权至上时代。天子就是天子,虽被曹操挟制,却代表着大汉威仪。

如今四分天下,庞山民对于当下的时局已相当满yì

,如今发展治下民生,于庞山民眼中才是首要之事,至于用兵中原,不应急于一时。

庞统得信之后,并未回书,庞山民之前便予庞统统辖汝南军马大权。如今还真有些担心庞统一时按捺不住,挥军许都,相交于庞统的奇计行险,庞山民更喜欢诸葛亮那种稳妥行事的作风,毕竟对于如今的荆襄而言。若要胜曹操,可以阳谋胜之,待荆襄富庶,中原百姓心慕荆襄之时,便是上兵伐谋,那曹操又有何办法。收拢民心?

以荆襄广袤,又何必如之前那般,只计较区区一城一池之利呢?

且庞山民现在还寄望于江东大舰,于曹操辖下沿海区域,多生事端,江东对于战马的期盼由来已久,如今得知获取战马的途径,怕是再难与曹操妥协,若说中原与江东之间的关系,也仅靠着曹操给予孙权的那个吴侯尊号,可是无论是曹操还是孙权皆知,这区区名号于当今乱世,不堪大用,若两家一旦产生分歧,战事终究不会因之前曹操给孙权了吴侯名号就能避免的。

庞山民正思虑间,又见侍者送来书信,见信封字号,不禁轻笑。

自孙绍大婚之后,孙权,周瑜二人,时常有书信往来荆襄,多言及这战舰入海之后所见所闻。

于海中行船,比之路上截然不同,其风高浪大,便是去往徐州沿岸,这江东舰队中的大舰也损了一艘,原本周瑜并不愿将这等军中机要之事,与庞山民商讨,可是近来舰队行进,愈发困难,且于曹操治下,补给也成了问题,孙权,周瑜二人并不怀疑庞山民所授之计,所以自舰队遭遇诸多不顺之后,也只得问计庞山民了。…,

对此庞山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谁叫当下的造舰能力低下,且孙权,周瑜二人对北地战马,望穿秋水,回到江东之后,便调江面大舰,沿水道入海,打探起入青州的航道了呢……

见信笺之上,孙权措辞,颇为急切,庞山民心中不禁暗叹。

江东近些年来,屡战屡败,多因其心态出了问题,先是荆襄占西川,汉中,后曹操又平定河北,江东见周遭诸侯,财雄势大,奋起直追的心思,太过心急,所以每每行事不够慎密,这大舰入海之事,亦是如此,如今江东只毁了几艘大舰,便已掌控过通徐州的沿海水道,至此孙权,周瑜二人已尝到了这沿海水道的甜头,便是难沿水道入青州,幽州,江东如今,亦有跨海入徐州一战的实力,若出其不意,靠岸广陵,攻伐下邳,徐州顷刻之间,四面烽火。

庞山民并未急于与孙权回信,如今荆襄与江东,虽表面看来,前嫌尽去,可庞山民心知肚明,这两家诸侯并未好到那个份上,且他本为荆襄之主,也没那义务帮江东参谋这海战一事,以庞山民观之,这江东早晚必被荆襄所得,这江东开辟出的沿海航道,只是为日后他入主江东,所准bèi

的礼物而已。

虽治下并无战事,可春耕之时,各郡政务还是比较辛苦的,庞山民这些时日以来,也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处理荆襄内务之上,如今荆襄,西川春耕已大体结束,依靠着诸多奇术,若天公作美,庞山民治下又将是一个丰年。

又过数日,甄家信使来报,言其已从西凉广购战马,不日便归,庞山民得知之后,心中一喜,脑海中也渐渐浮现了甄宓那张如花的笑颜。

虽说家中已有二位娇妻,可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且之前庞山民已应下甄逸纳妾一事,这甄家家主归来之际,庞山民以为,也该给其一个交待了。

甄家商队与一众西凉牧马羌人,至长沙时,庞山民已于城门相候,长沙城前,数千战马飞奔的场景,倒是让城头士卒,大大的惊愕了一回,便是昔日江东攻伐长沙之时,那数万士卒,似乎也无此般声势。

庞山民见万马齐鸣的场面,心中也惊喜不已,如若这些战马,皆配给士卒,荆襄陆战,便再不似之前那般地位尴尬。

一阵阵呼喝之声由马上传来,庞山民便见随甄家商队一同到来的百余羌人,呼喝着将战马停住,一众羌人见城前军马之后,皆滚鞍下马,于庞山民面前跪拜。

庞山民命一众羌人起身之后,才知这些羌人乃是甄府于西凉购得的家奴,入荆襄后,专门饲马,庞山民闻言,心中暗道甄逸办事,果然细密,不仅带回了巨量战马,如今连养马之人,也尽皆带来。

羌人们在士卒的引领下,将战马悉数引往校场,不多时候,一驾马车由官道而来,于车内甄逸透过车窗,遥望长沙城池,见庞山民率众相迎,忙令下人,止住马车,下车奔至城前,对庞山民笑道:“老夫何德何能,劳上将军久候。”

“岳父大人莫要妄自菲薄,为我荆襄引巨量战马,此大功一件。”庞山民闻言亦笑,对甄逸道:“一路劳顿,庞某已备好酒宴,还请岳父大人随庞某入城。”

庞山民说罢,与甄逸一道,往城中而去,甄逸见庞山民情真意切,心中不禁暗赞,此子礼贤下士,果非虚言。…,

诸人入太守府后,庞山民引甄逸入席,对甄逸道:“岳父大人此去天水,筹措战马,功劳不小,只是庞某不知,这入西凉后,岳父诸事是否顺利?”

“西凉马家之人,虽性情桀骜了些,却也是诚信之人,与之商贸,倒是痛快利落的很。”甄逸说罢,颇为感慨道:“老夫知上将军此番将荆襄购马之责,交由我甄家,乃是莫大恩惠,还请上将军勿要再夸赞下去了……”

庞山民闻甄逸之言,亦心生好感,心中暗道:知晓感恩的人,理当重用。

想到此处,庞山民微微一笑,命堂上诸人饮宴,宴之酣处,庞山民对甄逸笑道:“岳父大人今已归来,庞某却不知甄宓小姐何在?”

“上将军是心急纳妾之事了?”甄逸闻言,朗声笑道:“小女还于汉中,与令明将军交割下一批战马,不日即归。”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

之前却没想到,甄宓还通晓商道,闻甄逸之言,庞山民心思微动,若是甄宓真有这方面的天赋,倒也可以适当的培养一下,如今家中二位娇妻,貂蝉喜静,性情最和庞山民相投,孙尚香诞子之后,便又如之前那般,与玲儿,祝融,混迹军中,少有归家,如若甄宓入庞府家门之后,再事商道,这三位夫人各司其职,想想倒也有趣的很。

且如今庞山民已将精力多放在治下政务之上,很难再如先前那般,打点庞家商贸,而无论是庞德公亦或庞统,皆对此事,毫无兴趣,如今若可得甄宓相助,对庞山民而言,也是一桩美事。

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轻笑,对甄逸道:“岳父大人,以你观之,甄宓小姐对于商贾之道,悟性如何?”

甄逸闻言,微微一愣,继而轻叹一声道:“若其为男儿身,老夫无忧,早将这偌大家业,传予宓儿。”

庞山民闻言,心中暗喜,对甄逸道:“如此甚好,待甄宓小姐归来之时,庞某便将家中一些营生,交由小姐,代为操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02 欲纳妾

又过数日,甄宓归来,荆襄又添战马无数,庞山民于太守府与甄宓相见,甄宓比之先前消瘦不少,一路跋涉归来,面上也凭添一丝疲惫之色。1——

庞山民之前与甄宓相处时间不长,也只是知晓此女聪慧,甄家往天水与西凉交yì

战马,甄宓一声不吭的离去,归来时却功劳不小,庞山民再看甄宓之时,眼中倒是多了少许讶色。

甄宓见庞山民目光复杂,展颜一笑,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莫非是在怪小女子不告而别?”

见甄宓如往日一般灵动,庞山民不禁轻笑道:“非是怪罪,只是心中奇怪,娇滴滴的小丫头也可促成如此大事,倒是之前庞某小看了甄姑娘了。”

闻庞山民赞言,甄宓心中欢喜,对庞山民道:“妾身于河北之时,便帮父亲打理家中之事,此去西凉,倒是又涨了不少见识,这羌人比之匈奴更为豪爽,与之买卖,倒也顺畅。”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待甄宓将此去西凉,一路见闻尽数与庞山民说过之后,庞山民也不禁感慨不已,虽此番甄家购马,非是庞山民亲力亲为,可随着甄宓一路所见,庞山民也可大抵分析出不少西凉近况。

马家久镇西凉,并不简单,只说这数月时间,便凑集万余战马,与荆襄交yì

,足见其有些实力,其余诸侯,怕是皆难以做到此事,且甄宓于西凉时,并未于天水周边,见过刘备势力的影踪,而西凉战马又多产自武威羌人聚居之处,由此看来,这武威如今,在刘备攻伐之下,依然有不少势力。投靠马腾。

既然马腾还有与刘备分庭抗礼的资本,那先前马岱来荆襄时所言,便有些夸张了,看来刘备终究没有选择那条穷兵黩武策略,而是如今慢慢于武威渗透着自己的势力。

刘备即便衰弱至今,只占两郡之地,可庞山民不敢对此人掉以轻心。毕竟之前江夏变故,庞山民不敢忘却。刘备的隐忍狡诈,依然令庞山民心中忌惮。

待与甄宓谈过一路所见之后,殿上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甄宓见庞山民若有所思,闭口不语,心中还以为先前言及商贾行事,令庞山民心中不喜。面上笑容顷刻散去,对庞山民道:“小女子喜形于色,还望上将军勿要怪罪。”

“甄丫头,在你眼里,庞某是个很喜欢怪罪别人的人么?”庞山民闻言,不禁谑笑道:“庞某是在想,你我成家之事。”

“成家?!”

甄宓双目圆睁,待庞山民目光投来,甄宓忙避过庞山民双眸,双颊微红。颔首低语:“妾身还以为上将军已忘记此事了呢。”

“此语倒是在埋怨庞某了。”庞山民苦笑一声,微微摇头道:“自小姐随袁谭入我长沙,今生除庞某外,怕是

嫁不得别人了吧,庞某好歹为一路诸侯,便是强如曹操,孙权者,亦不敢因一女子。与庞某交恶。”

甄宓闻言,神情一阵黯然,却闻庞山民叹道:“庞某于小姐家中。适逢其会,向甄逸先生提及纳妾之事。只是委身为妾对一女子而言,终究名声有损,所以庞某并未于治下,广为宣扬。”

甄宓闻庞山民轻声言语,复杂不已,此去西凉,多少也与庞山民未及时向甄家下聘,有些关系,甄宓艳绝河北,亦是心高气傲之人,入长沙后,不被庞山民所重,心底又何尝没有负气的意思?…,

去河北购马,也无非是甄宓想要于庞山民面前,展现自身的价值,用行动告sù

庞山民,她甄宓并非花瓶,便是庞山民欲行诸侯霸业,她这个柔弱女子,亦是助力。

只是甄宓没有

的是,庞山民并不是看不起甄家只是商贾世家,也不是对甄宓姿色,毫无迷恋,而是在顾忌如何于纳妾之时,让甄宓少受委屈。

庞山民说过心中顾虑,嗟叹不已道:“此事的确是庞某行事,对小姐亏欠不少,如今甄家已于我荆襄安定下来,小姐若是不喜庞某,庞某自当昭告天下,还小姐自由之身,只是若小姐对庞某,有些情谊的话,还请小姐再做考lǜ

,若愿嫁入庞家,庞某这便让家中长辈,挑选吉日。”

甄宓闻言,默然许久,半晌无语,显然庞山民之言,令其颇为震惊。

先前随袁熙入长沙时,与庞山民初识,甄宓只是好奇,这年纪尚浅的荆襄上将军,如何可统辖二州之地,令群雄不敢妄动,对于给庞山民做妾,甄宓起先,也并非心甘情愿,只是后来庞山民见其姿容,并未假以辞色,二人相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冷淡,这让向来心高气傲的甄宓,如何甘心?

可是见貂蝉之后,甄宓才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也自然不会如先前那般,认为自己艳绝天下了……

原本甄宓已然认命,为家族于河北能够不被袁氏所欺,想要不图名分,留在庞山民身边,可是将袁熙赶走之后,庞山民却颇为守礼,虽住在庞山民的竹舍之中,可是甄宓并未对庞山民有多少了解,反而与貂蝉,相处的更加熟稔。

直到袁氏被曹操所灭,甄家举家南迁,甄宓才下定决心,为家族于荆襄兴旺,势必要融入庞山民的生活,讨其欢欣。

若说二人情爱,甄宓懵懵懂懂,对庞山民既不喜欢,也不讨厌,可是当庞山民入甄府一叙,甄宓嫁与庞山民作妾一事顺理成章之后,庞山民又绝口不提此事,甄宓心中,如何不气?索性随父亲一道往西凉一行,做她最擅长的商贾之事了。

即便是归荆襄后,庞山民出言相责,甄宓亦有对策,他庞山民本就是行商之人,甄宓亦是商贾,大家都一样,还是谁也别笑话谁的好。

只是在听过庞山民心中顾忌,皆因她而起,怕她委屈之时,甄宓为之动容,双目泛红道:“纳妾于上将军而言,非重yào

事,上将军却如此深思熟虑?”

“关乎你我二人,日后生活,庞某岂可草率?”庞山民见甄宓情动,心中暗喜,对甄宓笑道:“且庞某之前便与甄逸先生说过,欲将家中买卖,交出一些,叫你这丫头代为操持,世人皆知庞某知人善任,甄丫头可勿要坏了我庞某名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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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03 借钱征战?!

鼎天小说居

.dtxsj.如今甄家从西凉购来巨量战马,大功一件,于长沙也渐渐立足,且荆襄官员皆知晓庞山民欲纳甄家女之事,自然不敢交恶甄家,不过对纳妾一事,庞山民并未大操大办,无非是为他的竹林房舍,又搭了一座竹楼而已。[.YZUU点]艾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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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于庞山民的安贫乐道,多有人心中不解,如今庞家巨富,天下皆知,庞山民便是学武帝金屋藏娇,也没人能说得他什么,可是实jì

上,庞山民对物质的需求向来不高,便是二蒯也时常谑笑庞山民,只知赚钱,不知花钱。

不过这般说法倒是有些冤枉庞山民了。

庞山民经手财帛,不计其数,便是昔日汝南一战,予数万军马抚恤,荆襄财政力有不逮,也多靠庞山民出钱帮zhù

,庞山民如今花钱如流水一般,使荆襄,西川日渐富庶,只是于他日常生活间,难以窥见罢了。

又过数月,天气渐渐炎热了起来,随着西凉局势渐渐趋于平稳,天下诸侯,少有征战,皆在努力休养生息。

这对于天下百姓而言,无非是幸福的日子,只是随着江东战舰靠岸青州沿岸之际,天下局势,又有改变。

江东朝堂之上,孙权召群臣议事,周瑜得舰队信使来报之后,喜形于色。

这数月以来,江东努力与荆襄修好,且两家之主,多有书信往来,庞山民已应下孙权,虽荆襄短期之内,无北伐之念,可若江东需yào

他庞山民震慑许都之时,荆襄自然会增兵汝南。

于诸侯间,庞山民向来言出必践,得庞山民承诺,孙权心中胆气,明显比之之前。壮大不少,知已靠岸青州,且并未被曹军发xiàn

,孙权心中,怎能不喜?

此时便是江东一家,亦可两路军马,攻伐曹操。[]一明一暗,如此境遇。之前孙权根本就不敢想象。

将舰队消息告知百官,堂上文武,欣喜不已,孙权见状,颇为感慨,轻声叹道:“我那妹婿,鬼神之才!我江东人士毗邻大海。却不知有此捷径,可入中原之地。”

孙权之言令堂上诸人尽皆惊愕,以孙权自傲,如今却亲口承认智不如人,倒是难得一见。

鲁肃闻言笑道:“主公无须感怀,若依山民之计,得北地战马,主公只再经营数年,我江东威势,便不逊荆襄!”

孙权闻言微微点头。虽知此鲁肃劝慰之言,可孙权还是觉得励精图治,江东日后或有机会,赶超荆襄,想到此处,孙权目视周瑜,对周瑜道:“依公瑾之见,我江东此时。或可用兵?”

周瑜闻言微微摇头。

见周瑜竟不主战,孙权与江东群臣,尽皆愕然。周瑜见状,一脸淡然道:“如若我江东。当下便用兵青州,与曹操两家消耗,后来得利者,终是荆襄。”

“可公瑾须知,我江东对北地战马,志在必得!”鲁肃闻言,眉头大皱道。

闻鲁肃之言,张昭亦出言附和,对周瑜道:“此番我等探寻沿海水道,耗费不小,如今若不于青州,占一飞地,先前所为,尽皆无用!老夫知公瑾对之前寿春一败,介怀已久,只是为何如今却突然怯战?”

“怯战?”周瑜闻言,连连摇头,对张昭道:“非是周某怯战,而是周某不欲我江东军事,遂那庞山民心意。”

“之前山民之计,公瑾亦出言赞之,如今却又要更改,莫非公瑾,又有良策?”孙权闻言,眼前一亮,说罢,堂上群臣皆目视周瑜,目光之中,尽是希冀之色。[]…,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对孙权叹道:“此探寻沿海水道之事,足显那庞山民能耐,非寻常人,便是不于海边生活,亦知有道路,可通往中原,不知诸位可否想过,若我等一切按庞山民设计行事,这江东军务,便被其玩弄于鼓掌之中!”

“山民非此阴险狡狯之人!”鲁肃闻言,连连摇头,却见周瑜笑道:“子敬且待周某说完。”

“周某并不是说这庞山民的计策不好,只是寻到通往青州的捷径,便足抵此番,我水军损失!只是那庞山民欲我江东,于中原占一飞地,购买战马,周某以为,此计还有待完善,诸位勿要忘却,我江东如今可借捷径,攻伐青州,而此时中原大军,皆在许都,寿春,宛城等诸侯交界之地,青州并未设防!”周瑜说罢,孙权蓦然惊醒,口中喃喃:“公瑾是说,北伐中原,占青州一州之地?”

好大的手笔!

周瑜这番气魄,令堂上群臣,尽皆愕然,半晌之后,鲁肃一脸谨慎的对周瑜道:“我江东可有这般力qì

,占下中原一州之地?”

“昔日那庞山民夺益州之时,天下又有何人,将其看好?”周瑜说罢,无人附和,孙权见状,苦笑连连,对周瑜道:“公瑾气魄,令我等心折,只是即便曹操少有设防,可占下青州,并不容易。”

“主公勿要忘记,水战于我江东而言,天下间无人抗衡,若我等借水道攻伐青州,那曹操只可一味防守,据周某所知,如今中原,并无水军。”

“且只占一飞地,往来运送战马,多有不便,若可占下青州,这徐州,扬州皆在我江东夹缝之中,两面夹击,曹操顾此失彼,无须多少时日,主公亦可夺二州之地!”

周瑜连连说出心中计策,孙权面上,神采奕奕,直到周瑜说完,孙权才发xiàn

他心中的激动,难以平复。

二州之地!

江东广袤,一举可赶超荆襄,更何况掠中原土地,比之灭西川,夺汉中,大气许多,若江东可胜,天下间再无人敢小觑江东,便是他孙权,亦威名赫赫,可再也不逊那荆襄庞山民了。

孙权正待应下,却闻鲁肃叹道:“公瑾此策,倒是令人诱惑,只是我江东财政,如何能支持的起此番大战?”

鲁肃的话亦让周瑜蓦然醒悟,周瑜苦思半晌,不得计策,那张昭,张纮,顾雍诸人,虽是世家豪族,可家中财帛无论如何也支持不起这诸侯交兵。

“若依公瑾计策,这天下间怕是只有荆襄庞家,可有此财富,兴兵青州了……”张昭闻鲁肃之言,亦嗟叹不已,话音刚落,却闻鲁肃抚掌笑道:“子布先生果然好计!”

张昭闻言,一头雾水,片刻之后,周瑜,顾雍二人皆笑,周瑜见顾雍笑容,知dào

他与顾雍想到一处,对顾雍道:“元叹先生已有对策!”

顾雍闻言,微微点头,对孙权拱手笑道:“主公家中,有这般财帛粮秣,可使我江东大军,与中原一战!”

见孙权一脸愕然,顾雍又道:“主公妹婿,余财不少,主公若借,必然不难!”

“借钱征战?”孙权闻言,眼前一亮,继而哭笑不得,对顾雍道:“我那妹婿,乃商贾性情,欲问商贾借贷,何其难也!”

孙权话音刚落,却听周瑜笑道:“主公勿要为难,借贷钱粮于周某眼中,却是不难,主公可勿要忘却,庞山民与曹操交恶之事,我江东虽借他荆襄钱粮,可这兴兵青州,亦可使曹操焦头烂额,以庞山民智慧,自可看出只借贷江东,便可祸乱中原,必乐得为之!”…,

“借贷江东,祸乱中原……”

孙权口中喃喃许久,激动的扫视了一眼堂下群臣,点了点头道:“何人愿代孙某,去荆襄行走一遭,问我那妹婿,借贷财帛粮秣!”

孙权说罢,鲁肃率众而出,言欲往荆襄一行,周瑜见状,忙摇了摇头道:“此番子敬若去,怕是要弄巧成拙!”

鲁肃闻言,心中疑惑,正欲发问,却听那周瑜笑道:“山民之前与周某面前多番言及,看子敬这张老脸已看得心中厌烦,若江东再使子敬出使荆襄,一应要求,皆不应允!”

周瑜说罢,堂上诸人尽皆失笑,鲁肃神情讪讪,对周瑜道:“公瑾自此番绍公子成婚之后,便与那庞山民沆瀣一气了?”

周瑜闻言笑而不语,孙权见状亦出言劝道:“子敬多番出使荆襄,功劳不小,此番子敬还是将这份功劳,让予别人吧!”

见孙权亦不允自己出使荆襄,鲁肃心中,一阵郁闷,顾雍见无人附和孙权言语,拱手一礼,对孙权道:“顾某可去荆襄一遭,为我江东,筹措出兵钱粮。”

孙权闻言,目视周瑜,见周瑜微微点头,孙权大笑道:“此事非元叹先生不可,但愿先生,马到成功!”

顾雍得令之后,亦不多言,转身离朝堂而出,回府准bèi

金银细软,往荆襄一行。

待散朝之后,孙权将周瑜,鲁肃二人,尽皆留下,引至后堂,周瑜见鲁肃面上,郁气未散,对鲁肃道:“适才多为周某戏言,还望子敬,多多原谅!”

“公瑾这性情,倒是越来越似那玩世不恭的荆襄竖子了!”鲁肃说罢,白了周瑜一眼道:“鲁某遭山民厌恶又怎会不知,只是公瑾当知,鲁某今时今日,这般境遇,皆为我江东日后,主公基业!”(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群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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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04 援助江东

不过数日,庞山民便得知江东遣使顾雍,往长沙而来的消息,心中不禁暗自失笑,看来孙权,周瑜二人皆知晓鲁肃往来荆襄日久,已遭自己厌恶,如今换了使者,这江东行事,倒是比之先前灵活不少。

实jì

上庞山民对鲁肃的情感并非生厌,而是更趋向于同情,鲁肃虽每每行走荆襄,代孙权提无礼要求,可是鲁肃如此行事,皆有苦衷,谁叫江东孱弱,荆襄强势呢?

鲁肃这饱学之士,屡屡下作行事,想来其心中也不舒服。

待顾雍车马入长沙后,庞山民邀顾雍府堂相见,鲁家行商,顾家却少有商贾,所以顾雍比之鲁肃,身上更多几分儒雅之气,庞山民见顾雍文雅,心中也不禁暗生好感。

只是分宾主落座,待顾雍道明来意之后,庞山民面上却唯有苦笑。

敢情这顾雍是为借贷而来。

虽说古人素重诚信,庞山民也并不担心江东借债不还,可是作为一个穿越者,庞山民心中的后世思想,时常作祟。

借钱的是孙子,欠债的是大爷,所以庞山民对于借债江东,始终还是有些抵触,更何况此番周瑜图谋颇大,欲占中原两州之地,若周瑜能胜还好,若是败了,用什么偿还荆襄借款?

况且,孙权与周瑜此番又如之前那般,行事匆忙,周瑜计是好计,只是让庞山民不明所以的是,周瑜为何只看到了攻伐中原为江东带来的前景。却未想到一旦失败,江东会面临何等困境?

难道到时候又要让庞山民看在孙尚香与吴夫人面上,将江东借贷一道抹平不成?

想到此处,庞山民轻叹一声,对顾雍道:“元叹先生欲与我荆襄处,借多少钱粮?”

顾雍闻言,面色一喜。对庞山民道:“钱三十万,粮秣十万!”

倒也不是太多。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又道:“江东如今,已下定决心,跨海一战。攻伐青州了?”

顾雍见庞山民眉宇之间,并无多少喜意,心中疑惑,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莫非不欲见江东,中原相争之势?”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且荆襄可坐收渔翁之利,若是往日,庞山民自然乐得见两家征战不休,只是如今以江东数年来未尝一胜的境况。此番兴兵,胜败难料,若此战之后,一蹶不振的话,这等局面。非是庞山民乐于看到的。

如今荆襄已与江东交好,庞山民主要精力皆用于休养生息,提防中原上,并无余力,兴兵江东,若江东此番大战。大败亏输,这三家诸侯鼎立之势一破,荆襄怕是也要被曹操与孙权这两个不安分的家伙拖入战争的泥潭,这对数月以来,安定发展的荆襄而言,并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

而最为重yào

的是,庞山民也不看好周瑜此番可于中原建功,这沿海水道虽被江东掌控,可江东涉足大海,仅数月时光,并无太多跨海运兵的经验,且大海之上,风高浪急,远非江上可比,庞山民甚至想到,若此战战至酣处,一旦江东运道不好,运兵途中数万军马葬身汪洋,那还谈何用兵青州?

顾雍见庞山民沉吟许久,并不言语,一脸奇怪,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莫非对我家都督此番设计,并不看好?”

果然是心思通透之人。

庞山民颇为赞许的看了顾雍一眼,笑道:“公瑾谋略,庞某向来赞赏不已,只是庞某以为,若公瑾兴兵,亦不当操之过急,元叹先生可有耳闻,那曹操欲迁都邺城?”…,

“有所听闻。”顾雍闻言笑道:“曹丞相惧上将军汝南兵势,故迁都许都,于顾某眼中,此虽避战之法,却也足显上将军军威,令那丞相心生恐惧,不敢一战。”

“元叹先生过于夸大其辞。”庞山民闻言微微摇头,对顾雍道:“非是曹操惧怕庞某,而是曹操两相为难,天子万金之身,总不能置放于我荆襄兵锋所指之处,即便是曹操迁都,庞某以为丞相必亲自坐守许都,震慑荆襄!”

顾雍闻言,微微一滞,继而想到那曹操往日行事,皆颇有胆气,心有戚戚的点了点头,对庞山民笑道:“上将军明鉴,只是顾某此来,欲借钱粮,不知与中原迁都一事,有何关联?”

“如今迁都一事,圣上未昭告天下,我荆襄细作于中原也只探到那曹操随天子近卫,往邺一行,如若天子得曹操授意,迁徙邺城,才是江东兴兵之时,如若江东军马早入青州,怕是误了丞相迁都……”庞山民说罢,顾雍一头雾水道:“上将军欲促成曹操迁都一事?”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顾雍道:“若圣上居于许都,庞某不便兴兵,若贸然妄动,必遭天下人非议,便是你江东攻伐青州之时,我荆襄又如何遥相呼应?公瑾敢跨海一战,无非是料定庞某必于此战,帮他一帮!”

“上将军与吴侯乃是姻亲,两家理当合zuò

。”顾雍闻言笑道:“既然如此,顾某回报吴侯之时,便言明此事即可!只是上将军还未告知顾某,可否借我江东钱粮。”

“自然会借。”庞山民闻言,心中默默算计一番,对顾雍道:“借据什么的也不要写了,庞某这便命人筹措军马,如若江东可胜,两年之内,还清我荆襄借贷,如何?”

顾雍闻言,神情一喜,暗道果然不出周瑜所料,这荆襄之主,还是希望看到中原,江东两家交兵的。

庞山民见顾雍喜色,话风一转道:“两军交战,胜败难料,虽庞某与仲谋私交甚好,可是一旦江东此番兵败,这钱粮,还是要还的……我荆襄近些年来,休养生息,积攒出这些钱粮,也非易事。”

顾雍闻言,只得点头,若此时言江东必胜,倒是有些大言不惭。

“如若事败,五年内还清所借钱粮,这对江东而言,也非难事吧!”庞山民说罢,顾雍连连点头,对庞山民道:“既如此,顾某代吴侯多谢上将军援手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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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05 先手难求,早备后手

借得荆襄钱粮,顾雍亦不于长沙久留,庞山民借贷江东,颇为豪气,顾雍入渡口之时,已见甘宁备好数十车钱粮,送往江东舰船船舱。

顾雍见甘宁后连番感激,心中却是疑惑不已,这庞山民如此通情达理,为何之前吴侯与荆襄,却纠葛频频呢?

莫非真是鲁子敬遭庞山民厌恶,致使庞山民迁怒江东?

若庞山民知顾雍想法,定然大笑不已,鲁肃忠厚长者,可往来荆襄多行无奈之事,非是庞山民因鲁肃迁怒江东,而是鲁肃屡屡遭孙权为难,两头受气罢了。

于此同时,河北邺城外,旌旗飘扬,天子近卫于军前开道,曹操与今圣上同车而行,携百官入邺,同观铜雀。

张郃知天子到来,引城中官员,齐迎天子车驾,待见曹操后,张郃告知曹操,“铜雀”如今已被邺城军马请入城中,且得刘晔规划,欲于邺城,设铜雀台,彰显祥瑞。

入城之后,刘协见邺城风貌,比之许都恢宏不少,心中暗喜,虽不知荆襄如今兵势浩大,可刘协于百官之中,多闻荆襄军威,天子时刻矗立荆襄兵锋之下,如何心安?若迁都邺城,于刘协眼中,倒也不错,如今唯一掣肘之处,在于刘协担心,若言迁都之事,丞相心中不虞。

毕竟之前曹操兴建许都,功劳不小,且若无汝南兵势所迫,刘协对许都也较为满yì



见车中曹操透过车窗,观城内风貌,眉宇之间,似有忧思,刘协轻咳一声,对曹操道:“丞相,这邺城恢宏,令孤感慨不已。”

“圣上所言极是。”曹操闻言。轻声附和,对刘协道:“此来邺城,乃为圣上增长见闻,圣上天下共主,亦当对这北地风貌,有些了解!”

“全赖丞相收复汉家土地。”刘协说罢,赞叹连连道:“昔日河北袁家。四世三公,却不听丞相良言。犯我朝廷土地,丞相一举将其覆灭,功在千秋!”

刘协口中连连赞叹,倒是让曹操心中郁结,散去不少,以曹操智慧,自然也想得到刘协目的。看来这荆襄兵马,不仅让他曹操心中阴霾,就连刘协,心头压力也是不少。

不过曹操也不怪刘协胆小,大汉四百余年传承至今,刘协生不逢时,也算是最为憋屈的大汉皇帝了,自董卓篡汉之后,刘协便受挟制,直至如今。且曾由东都洛阳,迁西都长安,后迁许都,如今却要辗转邺城……

一皇帝迁都四回,史上闻所未闻。

想到此处,曹操神情一阵暗淡,对刘协道:“圣上,这邺城如今已现祥瑞。似有兴旺之意,臣已命人将铜雀送往行宫,欲予圣上一观!”

刘协闻言。见曹操并未提及迁都之事,心中疑惑。对曹操道:“丞相,今日孤听闻这荆襄已占据汝南,丞相可有想过,收复失地?”

“此是闻何人所言?”曹操闻言,眉头微皱道:“圣上大可相信曹某本事,汝南一郡,曹某迟早讨回!”

刘协闻言,一阵语塞,不敢与曹操争执,半晌之后,刘协叹道:“非是孤心惧汝南兵势,而是近些时日,孤心绪不宁,忧心荆襄大军,日后会如昔日董卓那般,祸乱我汉家土地!”

“圣上大可心安。”曹操闻刘协之言,面色稍霁,对刘协道:“待曹某整顿军马,定然再伐汝南,我中原广袤,人杰地灵,岂是那区区荆襄可比!”…,

入天子行宫之后,曹操便与刘协一道,引百官观新掘铜雀,铜雀被张郃置于行宫偏殿,曹操与群臣见铜雀后,尽皆惊愕。

铜雀高一丈有余,华丽恢宏,铸造巧妙,振翅欲飞之状,犹如活物,便是见惯了世面的刘协,对此铜雀亦赞赏不已,曹操瞥了一眼刘协神情,又目视张郃,眉宇之间,颇为赞许。

“这铜雀栩栩如生,怕是上古先贤,所铸重器!”荀彧说罢,刘协点头,口中连道“祥瑞”,郭嘉见荀彧一本正经之色,心中颇为好笑,这邺城巧匠,何时成了上古先贤?

曹操见郭嘉神情,微微一笑,侧目对刘协道:“圣上,为彰显我大汉威仪,曹某欲于邺城,大兴土木,以此铜雀,建‘铜雀台’!不知圣上以为如何?”

“甚好!”刘协说罢,群臣多有附和,言曹操贤能,天子仁德,得祥瑞重现人间,曹操见群臣慑服,暗自点头,见刘协一路而来,疲惫之色溢浮于面上,对刘协道:“圣上若欲赏玩此雀,并不急于一时,一路舟车,圣上辛劳,当早些休息!”

曹操说罢,命群臣散去,引相府臣属,入太守府。

屏退下人,曹操目视堂上心腹,对张郃道:“儁乂辛苦,这铜雀便是曹某看过,亦信以为真!”

张郃闻言,拱手拜道:“皆子扬先生功劳,如今铸雀工匠,皆已鸠杀,张某可复丞相密令!”

张郃说罢,曹操感慨不已,口中叹道:“非是曹某不仁,而是迁都一事,事关重大,铸雀工匠功劳不小,曹某当重待其家人,予以赏赐!”

曹操说罢,群臣不敢多言,曹操见状,也不再提工匠之事,对刘晔道:“子扬,以你之见,若再铸铜雀高台,这邺城雄浑,可比许都?”

言及此处,诸人皆心中明了,看来曹操的确有了迁都之念,刘晔稍一思索,对曹操道:“邺城雄浑,本就不下许都,丞相勿忘,昔日袁本初大兴土木,建邺城之时,亦想过奉迎天子,且邺城比之许都,交通往来,更为便利,若丞相欲迁都此处,假以时日,邺城繁华,可不下许都!”

曹操闻言心中一喜,对刘晔道:“若子扬得曹某令,兴建邺城宫殿,需多少时日?”

“大兴土木,半年之后,邺城风貌便可不下许都。”刘晔说罢,曹操连连点头,却闻郭嘉插言,道:“丞相,迁都一事,不可轻率,若被荆襄,江东探得消息,必遣军马来攻!”

郭嘉之言倒是让曹操心中,蒙上阴霾。

诸侯相争,若为减少战损,大多都会趁火打劫,对中原而言,此番迁都,虽可一劳永逸,然而其过程中,劫数不小。

江东曹操倒不太顾虑,然而荆襄却是心腹大患,若曹操引百官离许都而去,以那庞统狡黠,怎能放过如此天赐良机,想到此处,曹操对郭嘉道:“奉孝对这迁都一事,有何妙计?”

“迁都对我中原而言,的确被动!”郭嘉闻言轻叹,对曹操道:“丞相迁都之时,郭某驻守许都,保许都无虞便是,唯今之际,只可细细提防,若庞统贸然动兵,郭某便将计就计!也当让他知晓,我中原战力!”

曹操闻言大喜,却听郭嘉又道:“只是郭某只可保许都不失,丞相莫要忘却,当下江东,亦蠢蠢欲动!”

“借那孙仲谋胆子,也不敢再入寿春!”见郭嘉提及江东,曹操颇为不屑,郭嘉见状,微微皱眉,又道:“丞相不可小觑江东,先前仲德曾言,徐州沿海,见江东舰队影踪!”…,

“奉孝是担心江东跨海一战?”曹操闻言,稍稍醒悟,见郭嘉微微点头,曹操思索片刻,对郭嘉道:“那奉孝以为,曹某当如何行事?”

“只得提防。”郭嘉闻言叹道:“且日后郭某驻许都,无暇分身,圣上当遣能征善战之辈入徐州,警惕江东异动。”

曹操闻言,默然不语,却见荀彧一脸担忧,曹操见状,不禁问道:“文若有何顾虑?”

“中原沿海之地,非只一徐州,扬州,青州,甚至幽州也毗邻大海,荀某不知丞相当如何调兵遣将,提防江东!”荀彧说罢,郭嘉亦愁眉不展道:“文若可有妙计?”

“未有。”荀彧闻言,连连摇头,对郭嘉道:“我中原不擅水战,如何迎击,且江东欲至何处,难以预料,以荀某观之,当多遣骑军入徐州,青州,幽州等地,一旦何处有失,可早作驰援!”

“如此以来,钱粮消耗,数目不小。”荀攸闻言叹道:“文若勿要忘记,之前遭那荆襄算计,丞相治下各郡粮仓,皆有消耗!”

“那就不管江东军马!”贾诩闻言,冷笑一声道:“大可让江东军马,先占丞相土地,他江东占地容易,如何久守?我等且观江东动向即可,也好过如今,杞人忧天!”

贾诩说罢,郭嘉亦眼前一亮,对贾诩道:“文和所言极是,既然我等先手难求,那就早早备好后手!”

曹操见郭嘉,贾诩二人,达成共识,不禁笑道:“二位军师,打算备何后手!”

“一支可收复失地的军马!”郭嘉说罢,荀攸叹道:“此军马数目如何?若数万军马,频频调动,以当下财政,力有不逮,奉孝莫要忘记,迁都邺城,亦耗费不小!”

“堂堂中原广袤,却无余财给养军马?”郭嘉闻言,不禁苦笑道:“公达,这迁都一事,倒可缓些,可这提防江东的机动军马,必须早做准bèi

啊!”

NO.406 周瑜袭青州,中原震动

顾雍归返,便带来不少荆襄资助,孙权得知,心中更为欢喜,如今天下财富,汇聚荆襄,中原之前亦遭庞山民算计,损失资财无数,以孙权看来,如今江东兴兵,已是万事俱备。

只是顾雍亦告知孙权,于荆襄时,庞山民曾出言相劝,言江东若是出兵,最好待那曹操迁都,分身无暇之际,孙权闻言,虽不置可否,却心中警惕。

一时间孙权也难以拿定主意,将周瑜召至府中,将顾雍所言,尽数告知周瑜,周瑜闻言,沉吟许久,对孙权道:“山民计策,虽是稳健,可跨海一战,时不待我,今日多有沿海渔民言,数日内沿海海面,还应风平浪静,若错过时机,一旦沿岸风高浪急,我江东舰队,如何入得青州?”

孙权闻言,犹豫半晌,对周瑜道:“或可再等待数月,曹丞相如今,已有迁都之念,曹操与圣上一道入邺城之事,天下皆知,至于沿海行船,可令渔民多做观测,再寻风平浪静之时。”

周瑜见孙权心意坚决,微微点头,心中却是暗叹,如今孙权对于庞山民的设计已经有些迷信了,只是这庞山民一应算计,看似是为江东谋划,而实jì

上却皆为荆襄日后发展,若一味听从庞山民的计策,江东迟早成为荆襄附庸。

只是这些话周瑜并未于孙权面前提及,毕竟如今江东与荆襄亲密,总体而言,不是坏事。虽然周瑜也不清楚,为何如今荆襄已明明有一战之力,却按兵不动,莫非那庞山民争霸天下的心思,如今已经满足不成?

不管怎样,周瑜还是依了孙权劝说,再等些时日。一来可以令江东军马,准bèi

的更加充分一些,二来也正好等下荆襄的粮秣援助。

就这样。直至夏末,许都传来天子迁都的消息,周瑜于吴郡点兵。江东舰队由大江入海,直往青州而去。

数月来按兵不动,倒是让中原沿海守备,松弛不少,直至江东军马,从青州登岸数日之后,许都城中,竟无人而知。

江东军马一改往日风貌,入青州后,便以雷霆之势。占青州郡县,且先锋大将太史慈本就是青州人士,通晓地理,江东大军进驻北海城时,竟未遭遇守军抵抗。

直到占下北海郡城。周瑜入城之时,召被俘太守相见,才知北海如今,安定数载,这城中守军,久未征战。且军中多为老弱,数量不足五千。

于北海太守府中,周瑜心情,激动不已,北海如此轻易便掌控手中,更是让周瑜如坠梦中。

不足五千老弱军马坐守郡城,这曹操大军,莫非外强中干不成?

当下周瑜便命大军将士,谨守城池,封锁四门,勿令曹操知晓,这青州郡城已失的消息,并令一支军马,于海岸兴建渡口,使日后江东军马,可源源不绝的沿水道驰援青州。

周瑜的一番布置倒也行之有效,至少曹操得知北海城破的消息已是半月之后,这段时日,江东军马由水道足足运送了数万兵马,入青州地界,沿海一线,大船往来无数。

青州一地,自曹操昔日占下之后,久未遭逢战事,只半月时光,江东军马破城无数,如今青州四面烽火,曹操得败军回报之后,勃然大怒。

“孙仲谋欺人太甚!”

于大殿之上,曹操咆哮连连,朝中百官无人敢触曹操眉头,之前虽已提防江东,可曹操与一众谋士,万万没有想到此番江东竟如此坚决,占青州之势,如烽火燎原。…,

虽曹操已命曹仁备下一支军马,待江东兴兵之时,伺机而动,可此番江东军马,数万之众攻略青州,且有水军都督周瑜坐镇,曹操自然不敢让曹仁这万余军马,往青州对抗周瑜,且不说两家军力,并不对等,便是曹仁之智,也难是那周瑜之敌!

“江东军马竟然倾巢而动?”郭嘉闻青州失陷大半的消息也不禁凛然,在郭嘉看来,这青州对江东而言,只是一片飞地而已,与江东地面,并不相连,莫非那周瑜除占青州一郡,还有别的打算不成?

心底默默盘算一番,郭嘉眼底闪过一抹惊惧,忙对曹操道:“丞相,迁都一事,可暂且缓行,郭某当亲引一军,救援仲德!”

“仲德有难?”曹操话音刚落,却听贾诩亦道:“这周瑜此番,图谋不小,若说江东数万军马,只为占一青州,老夫却是不信!”

贾诩说罢,曹操心中警觉,再看案上地图,继而一脸惊色,对贾诩道:“文和是说,江东亦对我徐州,扬州之地,心怀叵测?”

“如今已有数万军马,入青州地面,我等却不知,江东可沿水道,再送多少军马,入我中原腹地,先前丞相并未于青州,徐州设防,如今此二地,仅靠各郡兵马,难以与江东抗衡!”郭嘉说罢,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对曹操道:“丞相可坐镇许都,震慑荆襄,使其不敢异动,还请丞相予郭某五万军马,急速行军,荡平青州之敌!”

“五万兵马,倒也不多。”曹操闻言,轻叹一声,对郭嘉道:“只是那周瑜手段不俗,奉孝此去,可有完全把握胜之?”

郭嘉闻言,微微摇头道:“至少不可让青州局势,更加败坏,若青州,徐州有失,中原震动!”

“既然如此,奉孝可点军中上将,同去青州,且我兖州也屯有数万军马,奉孝过兖州时,亦可带上!”曹操说罢,神情坚决道:“这许都便由曹某坐镇,看那荆襄是否也如江东这般,涨了不少胆气!”

郭嘉闻曹操之言,一脸慎重的点了点头,对曹操道:“主公大可放心,郭某昔日可胜了周瑜一遭,今日亦可,一旦郭某稳定了那青州境况,便是江东军马,败亡之时!”

“奉孝虽已有应对,丞相亦当将江东异动之事,启奏圣上。”荀彧说罢,曹操微微点头,对诸人道:“各位可于府上,商议对策,曹某这便去宫中一行,求天子号令,讨伐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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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07 刘备异动,潼关失守

江东跨海一战的消息,在周瑜占下大半青州之后,天下皆知,庞山民得知周瑜动向时,亦对江东此番猛烈攻势,嗟叹不已。

然而实jì

上,庞山民却不看好江东的攻势能够持久下去,毕竟先前周瑜所掠州郡,多为老弱残军,如今江东并未遭遇任何一支曹营精锐,而且周瑜入青州后,一应行动与先前计划大不相同,原本江东只欲占一飞地,步步为营,若偃旗息鼓,可于一年半载之内,广购北地战马,使江东建制骑军。

可是对于江东而言,或许太过期待于一场大胜,入青州后,周瑜便大肆侵占曹操土地,此等举动,过于张扬。

本就是因曹操迁都,趁火打劫,如今又这般大张旗鼓,伤了那曹丞相颜面,经此一役,中原与江东不死不休,曹操对江东的仇恨,已远超昔日汝南受挫之仇,庞山民之前倒没发xiàn

,这江东居然有这般四处结仇的喜好。

如今郭嘉已得曹操敕令,往青州平乱,这两家谋主相遇,想必也要大战一场,如今周瑜所占土地,远离沿岸,一应战舰,皆起不到丝毫作用,庞山民对于这二者相争,倒是越来越不看好江东可胜了。

不过周瑜,郭嘉,皆非凡人,这两大智者相遇,孰胜孰败难有定论,庞山民倒是希望,周瑜能够于青州一雪前耻,大败郭嘉一场,若是如此,中原局势,必更为混乱。

不得不说。郭嘉对当下曹营军马而言,如定海神针,入兖州后,五万余军马浩浩荡荡的往青州而去,大军所过之处,沿途百姓,再不似先前那般慌乱。郭嘉平乱的消息被庞统得知之后,庞统便接连往长沙送来数封手书,言汝南军马。即便不与曹操兵戎相向,也起码到许都城下吆喝吆喝,如此以来。不但可为江东声援一二,也能让那曹操,乱上加乱,焦头烂额。

庞山民得庞统书信后,忙回信告知庞统,勿要轻举妄动,如今陈兵汝南,已完全可以起到让曹操心中警惕的作用,如果再去许都,一旦两家交战。荆襄也要被卷入战火之中,这半年来的休养生息,庞山民治下二州,发展不少,庞山民如今更希望看到的。并不是开疆拓土,而是治下百姓,安居乐业。

至于征伐曹操,倒不急于一时,如今曹操已准bèi

迁都,足以说明曹操并不似先前那般。有死守许都的念头,一旦天子与曹操皆离了许都,这许都军民,还会如现下这般,愿死守城池么?

好不容易劝下庞统按兵不动,可是让庞山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直以来与马腾交恶的刘备,居然遣使往天水一行,求两家罢兵,马腾得此消息,不敢擅专,询问诸葛亮意见之后,诸葛亮便将此事,告知庞山民,言刘备如今,怕是欲再伐潼关了。

西凉马腾与刘备,自刘备篡马腾基业后,两家已是不死不休之势,原本马腾也不愿罢手,可是诸葛亮却告知马腾,既然刘备,曹操皆与马家仇隙不小,那马家坐观曹刘相争,有何不好?

且刘备若是攻伐潼关,无论胜败,对马腾皆有好处,若刘备败,徒损军力,若胜,亦要遣人驻守新得土地,如此以来,马家相要收复失地,也要比先前容易不少。

庞山民对诸葛亮的判断,深以为然。

只是让庞山民不解的是,为何这各家诸侯如此暴躁,只要一有两家诸侯交兵的时候,总有别家诸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实jì

上庞山民并不知dào

,这刘备,孙权急于开疆拓土,与荆襄的关系不小。

刘备,孙权二人,有大志向,如今见庞山民已占二州之地,心中如何不急,且身居高位者,亦相互攀比,一商贾的成就凌驾于“皇叔”,“吴侯”头上,二人心中,怎会心甘情愿?

许都城中,就在曹操收拢军势,欲严防汝南军马之时,潼关方向,又传急报,言刘备帐下关羽,张飞引铁骑两万,兵临关下,守将李典已严守数日,只是那关张二人,攻的甚紧,关隘士卒,死伤无数,潼关防线,摇摇欲坠。

曹操得知刘备举动,险些晕厥,之前曹操还以为,刘备如今当与马腾纠缠不休,未有余力攻伐潼关,如今听闻潼关告急,曹操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马腾见刘备异动,竟按兵不动了!

曹操原本欲遣贾诩往潼关一行,可是转念一想,便已作罢,贾诩老谋深算,曹操平时,甚为倚重,如若贾诩往潼关一行,一旦荆襄军马寇边许都,曹操再寻何人问计?

思索许久,曹操便命人召司马懿入相府之中,司马懿见曹操面上,忧虑重重,对曹操道:“丞相欲使懿往潼关一行?”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道:“仲达昔日于汝南拒陆逊军马,功劳不小,如今再去潼关,不知可否保关隘不失?”

曹操说罢,便将李典军报,递予司马懿面前,司马懿双手接下,看过之后,眼珠一转,对曹操道:“曼成求援之时,言关隘之中,仅余军马两千,丞相以为,这两千军马,可挡数万西凉铁骑多少时日?”

曹操闻言大惊失色,对司马懿道:“仲达是说,这潼关已失?!”

“便是不失,守军怕也要苟延残喘,懿并无本领,护潼关不失,丞相麾下可力挽狂澜者,除奉孝先生外,只有文和先生了!”司马懿说罢,一脸惭愧之色,对曹操道:“在下无能之辈,请丞相治罪。”

“且退下吧。”

曹操轻叹一声,逐司马懿离去,待离了相府,司马懿面上冷笑一声,口中喃喃道:“便是守住潼关,又有多大功劳?破刘备军马,算不得什么本领!还是等那荆襄按捺不住,攻伐许都,我再于丞相面前,施展才华的好!”

果不出司马懿所料,又过数日,李典引败军归返,于朝堂之上,言关隘失守,求曹操治罪。

曹操见李典身上,伤痕累累,并未斥责李典之失,命医者为李典诊治,曹操一脸忧色,对群臣道:“如今奉孝已往青州,对垒江东,这刘备军马,何人可敌?”

曹操说罢,目视贾诩,贾诩见状,对曹操道:“潼关天险,易守难攻,若丞相欲复夺潼关,贾某亦无把握,不过丞相可加派人马,驻武关,函谷关,防刘备入宛城,洛阳!”

“潼关难以复夺?”曹操闻言,面上一黯,口中喃喃道:“这数月时光,江东掠青州土地无数,潼关又被那刘备占下,莫非我中原人才济济,竟无人可解曹某危难?”

“丞相勿要心急。”荀彧闻言亦道:“奉孝此去,定可逐周瑜离青州,这刘备入潼关军马,仅两万之众,想要攻伐郡县,难上加难,且武关,函谷关雄关漫漫,若刘备兵出潼关,这两万铁骑,一入山道,便再无往日犀利!”

曹操闻言,面色稍霁,对荀彧道:“只是武关,函谷关中,驻守军马不多,文若以为,何人可驻守两关,防备刘备军马?”…,

“昔日长安守将郭淮,可守函谷关。”荀彧说罢,贾诩点了点头,道:“之前钟元常兵败之时,多赖此人相救,贾某亦与此少将相识,虽此人年纪不大,却极为擅守,若予其千余军马,必可保函谷关不失!”

“公明帐下郝伯道,亦颇有智慧,可守武关,昔日袭关羽,赵云遁逃军马,便多为此人设计!”荀攸又荐一人,曹操闻言,眉头微皱,对荀攸道:“那关羽,张飞世之武将,而公达所荐之人,默默无名,如何可保我关隘不失?”

“丞相谬也,这两军相争,靠的是为将者的智谋算计,而不是靠的将领名号!昔日温侯名震天下,依然被丞相所败,便是这个道理!”荀攸闻曹操之言,一脸诚恳道:“丞相大可放心,此二人虽声名不显,却足以抵御刘备军马于雄关之外,荀某愿为二人作保!”

见荀攸言之凿凿,曹操微微点头,对荀攸道:“公达所言,有些道理,曹某便依公达之言,命这二位军中新锐,守御关隘,若二人可御刘备军马于雄关之外,曹某自当封赏!”

曹操说罢,便命文吏拟诏,命二人各引军马五千,镇守关隘,郝昭军马,可由宛城出兵,而郭淮军马,却要兵出许都。

郭嘉平乱青州,许都已出兵数万,如今又有军马调离,曹操心中也难免惴惴不安,想到之前十万军马,不克汝南,如今这许都城中,只有军马五万,如若那庞山民挟大军而来,便是曹操也无把握,保许都不失。

想到此处,曹操一脸愁容,于群臣面前,不禁嗟叹道:“莫非曹某早晚有此一劫?老天都给那荆襄机会复仇?”

“荆襄如今,却依然按兵不动,也不知那庞山民,到底是如何打算!”贾诩闻言,也一头雾水,对曹操道:“丞相当遣使,往汝南一行,早探虚实!”(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08 函谷关下,关羽搦战

潼关捷报让沉寂了许久的刘备喜形于色,自马腾得汉中强援之后,刘备军马兵进武威的进程便大大减缓,且笼络羌人所耗钱粮,已让刘备感到入不敷出,所以徐庶才建议刘备,如今有孔明相助,欲得西凉难如登天,既然铁骑西进遇阻,不如转道潼关。

之前潼关一战,西凉联军折损不少,可是让刘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江东骤然与中原交恶,曹操的精力,完全被兵进青州的江东大军牵制,且为保许都不失,还要于都城屯以重兵,如此一来,曹操便并无余力,如先前那般,死守潼关。

就这样,关张二人引两万铁骑,连夜从长安而出,径往潼关,强攻三日,李典不敌。

夺关之后,长安军马群情激荡,往日曹操军马战无不胜,天下间少有人敌,之前便是徐庶用计,夺曹操长安,如今刘备用兵,又夺潼关,若再力克函谷关,关隘之后一马平川,正是可大用骑兵之时,若可兵逼洛阳的话,大汉东西二都,皆可被刘备所占。

且强占洛阳,其作用不仅可壮大刘备军马声势,洛阳富庶,曹操经营日久,若可占得此地,刘备治下钱粮匮乏的窘境,亦可大为缓解。

虽说刘备入西凉后声名不显,可要说与曹操交战,刘备却能时常占据优势,不得不说,刘备对付曹操的时候,手段频出,这万物相生相克,倒是应验在刘备与曹操二人身上了。

函谷关下。关羽倒拖青龙偃月刀,纵横驰骋,关上曹营诸将,尽皆警惕,郭淮初至函谷关,便听闻关羽于城下搦战,忙引近卫登关而望。见关下数万铁骑,如汹涌洪流,关下杀气。震慑天际,郭淮心中,不禁凛然。

“关上曹将通名!”关羽遥望城头。声如洪钟,虎吼之音震慑人心,关羽话音刚落,便见城上那曹营小将朗声笑道:“原来关将军攻我城池,倒是让郭某惊讶的紧,关将军昔日乃丞相麾下,此番前来,是来投诚的么?”

郭淮说罢,关羽目光冷峻,昔日被曹操困于土山。为救二位嫂嫂,才委身侍贼,今见郭淮旧事重提,关羽心中,如何不怒。想到此处,关羽冷笑一声,对郭淮道:“休惩口舌之利,若是不降,当速速出城,与关某一战!”

“关将军勇武。在下自知不敌,若将军欲过此关,大可来攻!”郭淮说罢,转身往关内而去,关羽见敌将不愿斗将,也不多言,拍马而回。

至中军大帐,关羽与张飞相见,二人面上,唏嘘不已。

潼关一战,虽夺得关隘,可强攻险关,折损不少,从长安出征而来的两万铁骑,如今仅余一万五千上下,且那李典虽败退潼关,可离去之时,一把大火将关内屯粮尽皆焚毁,原本长安军马此番出征,粮草便捉襟见肘,关张二人还以为夺下关隘之后,可解缺粮困境,却没想到,占潼关后,却不得一丝给养。

且李典溃逃之后,便一路奔逃,将潼关失守之事,告知曹操,待关张大军至函谷关时,曹操已遣上将镇守,张飞,关羽二人皆知,这函谷关若要速速攻下,比之先前攻伐潼关,困难许多。

城下万余铁骑,如今已有些进退两难,军中粮草,也只余十日之用,如今关羽已命士卒,打造器械,翌日攻城,若急攻三日不破函谷关,便要速速回军,以免军中无粮可用。…,

“二哥,待翌日一早,便让我去破这函谷关吧!”张飞见关羽眉宇之间,时有忧色,对关羽道:“潼关便是兄长建功,兄长也当分些功劳,让小弟爽快一番!”

“雄关难破。”

关羽闻言,不禁轻叹,对张飞道:“昔日攻潼关,只是我等出其不意,即便如此,那李典也可坚守数日,此番函谷关守将已有准bèi

,此关隘怕是难如先前那般,速速建功了。”

“兄长何必涨他人志气?”张飞闻言,不屑一笑道:“兄长搦战之时,张某亦遥望那函谷关上,守关只一曹营小校,元直军师曾言,那郭嘉已往青州,与江东一战,贾诩当镇守许都,防汝南异动,如今曹操无人可用!”

“三弟勿要小觑年少骁将,适才关某见关上那人,举止沉稳,当是心思深沉之辈。”关羽眼中闪过一抹忌惮,对张飞道:“若是其肯应下关某搦战,关某自有把握,手刃此人,可是若曹操军马,死守关隘,想要破关,并不容易啊!”

张飞闻言,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又道:“那兄长可有办法,引那曹将出关?”

“适才便言语相激,只是其不肯中计,如今关某已命士卒,打造器械,再攻城池,若上天垂怜兄长艰辛,当予我大军一个机会,破此雄关!”

“兄长往日,皆不信命。”张飞闻言轻声叹道:“可是如今却为何,将大战胜败,寄托于命运之上?”

“本不想信,却不得不信,之前关某也没想到,兄长一世英名,却遭那荆襄竖子,屡屡为难!”关羽说罢,长叹一声道:“所以关某自打入西凉后,便时刻小心谨慎,关某可不想遭人频频算计!”

张飞闻言,冷笑一声。

比之关羽,张飞对庞山民的怨念更大,好歹昔日于许都时,关羽也和庞山民有数面之缘,只论私交,二人也有些交情,可这群雄逐鹿,各家诸侯之间,谁又会顾忌那些许私交?若说私交,曹操与关羽的关系,比之庞山民与关羽的交情,也当更为深厚才是。

见张飞似对这函谷关守将,颇为蔑视,关羽心中不愉,瞪了张飞一眼道:“翼德,此番兄长命你我二人,夺函谷关隘,打通这入洛阳的必经之地,关乎兄长与军师日后大计,切不可意气行事,你可明白?”

张飞对关羽用兵,向来信服,如今见关羽发怒,忙收起面上轻视之色,对关羽道:“二哥大可放心,小弟自当遵从军令,不会误了兄长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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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09 郭伯济浇筑城门,关云长挖掘地道

关隘之外数里之处铁骑汹涌,关隘内郭淮却一脸淡然,仿佛这战火并未蔓延至函谷关一般,入府邸后,郭淮便召一众守关将校,安排各自防务,使得一应戍守方略,比之先前,大有改变。

郭淮只大略看过关羽军马,便将关内布防,频频改动,自然让原本就心中惊惧的关内守将们,更加惶恐,郭淮见堂上将校,多不知所措者,轻笑一声,道:“万余铁骑,便将尔等吓住?”

“回将军,西凉铁骑,名动天下。”一守将说罢,堂上出言附和者连连不绝,郭淮待一众将士诉苦之后,笑道:“那铁甲战马,可登城墙?”

“将军当知,城外关羽已连日打造攻城器械,一旦城门有失,函谷关破!我关中只有数千步卒,百余弩手,如何挡关外万余铁骑?将军当早奏丞相,派遣援军!”又有将校诉苦连连,郭淮闻言,眉头微皱。

扫视一眼堂上将校,郭淮一脸郑重,淡然一笑道:“若求援军,如何显郭某本事?诸位大可按郭某布置,谨守关隘,若有差池,郭某自会往丞相处请罪!”

这初来乍到,郭淮便给一众函谷关守军门一意孤行的印象,倒是让一众戍关士卒心中忧虑不已,只是郭淮如今掌函谷关印信,军中无人敢违抗号令,只得将心中怨愤,悉数埋在心中。

直至入夜,关外西凉铁骑呼喝之声,仍可遥遥传入馆内。大战将至的紧迫感令一众潼关内守关士卒,心中蒙上一层阴霾。

郭淮府上,灯火暗淡,已三更时分,郭淮却难以入眠。

之前袍泽所言,求援曹操,也是老成之言。郭淮又如何不想手中可用士卒,更充裕一些?只是许都境况,郭淮已知。此番曹操予了他三千军马星夜而来,已是尽了最大努力了。

许都军马要严防汝南异动,在如此紧要的关键时刻。郭淮也不想将压力尽数压在丞相肩上,所以之前于府堂之上,才一意孤行,欲严守函谷关,不求救援。

在郭淮看来,这万余铁骑,已夺潼关,气势虽胜,却难以持久,函谷关雄关一座。铁骑如何飞渡?若关羽,张飞欲破关隘,唯有攻破关隘大门这一条途径。

于此情形,郭淮索性将城头弩手,悉数撤离。只守关门,若关,张军马攀爬城池,即便是让其士卒,皆登上城头,又有何妨?大不了城头一战。以关内精锐迎敌,倒也不惧西凉步卒,关张军中,最为犀利的,唯有铁骑,只要令铁骑不能发挥其来去如风的优势,这万余铁骑,只一摆设而已。

且马匹每日耗粮无数,郭淮并不认为,关羽,张飞所引军马,可于函谷关下消耗日久,那刘备为联结羌人,穷的就差将老婆卖掉了,此番征伐函谷关,军中能带着多少粮草?

“倒也要让这关羽,成也铁骑,败也铁骑!”郭淮心有定计,口中喃喃,不知不觉,窗外天色微明,郭淮召士卒引路,便往关上一行,欲看看关外军马,如何攻城。

郭淮登城远眺,便见关下西凉军马甚是齐整,那关羽于大军阵前,已布好冲车数架,看来这一夜时间,倒是打造了不少攻城器械。

不多时候,鼓声隆隆,那关羽又一人一骑,径往城下而言,遥指郭淮道:“这是关某给你们的最后机会!”

关羽说罢,郭淮身旁诸人,皆被其气势所慑,郭淮见状,冷哼一声,道:“关将军大可来攻,郭某也想看看将军手段!”…,

见郭淮意志坚决,关羽策马便回,号角之声一起,便有百余羌人,推冲车往城前而来,数架冲车,皆入城前,关羽却见城上并无箭矢射下,心中难免疑惑,口中喃喃道:“此人于关上,竟不设防?”

“那曹操早无人可用,二哥之前,过于忌惮!”张飞见状,哈哈大笑,关羽却不置可否。

关羽对曹操的了解自然比张飞清楚许多,中原人才济济,曹操又怎会遣庸人守城?遥望冲车已迫近城下,士卒推动车上巨木,撞击城门之时,城外军马皆屏息凝望。

只听数声闷响之后,那函谷关大门却紧闭如初,关羽,张飞二人见状,心头皆惊,却听城上遥遥传来郭淮大笑:“西凉士卒,莫非没吃早饭么?郭某知你长安缺粮,却未曾想到,这大军出征,却不予士卒饭食!”

闻郭淮张狂之音,张飞怒火勃发,对关羽道:“二哥,既然城上已无射手,我便引本部军马,冲击城门!”

“冲车不可破门,翼德去了,又有何用?”关羽见那城门纹丝不动,心中惊疑,对张飞道:“莫非是打造的冲车出了问题?”

正疑惑间,关羽便见城门前数名士卒,疾行而来,至关羽面前,抱拳拜道:“将军,那函谷关门,已被城中军马,铁水浇筑!”

“什么?”张飞闻言,不禁大惊,对士卒道:“你是说铁水封门?这城中军马,日后不打算再从门中而出了?”

“倒是决绝!”关羽闻言,口中暗赞,对张飞道:“三弟勿急,既然这城中守将,封死大门,我等亦可架设云梯,攀爬城墙!”

“军中皆是铁骑!”张飞说罢,关羽亦不禁皱眉。

二人所率大军,半数皆为羌人,若使这羌人攀爬城池,一来非其所擅,二来若骑兵登城,这日后何人驾驭战马?一时间,关羽颇为踌躇,心中暗骂郭淮狡诈!

强攻城池,却未伤一兵一卒,且先遣军马,尽数归来,函谷关下,一如往日,这攻城一役于关羽眼中,却是颇为诡异,思索半晌,关羽轻叹一声,对张飞道:“回军潼关,关某欲将这函谷关境况,告知兄长,军师!”

“回军?”张飞闻言,不禁喝道:“二哥,我大军兵临城下,未见血光,便要回军,这也太憋屈了吧!”

“那翼德可有计策教我?”关羽说罢,张飞愕然,这郭淮守城,异于常人,铁水封门,若日后想要再开城门,不知要消耗多少人力物力,想到此处,张飞哭笑不得,口中喃喃道:“这函谷关守将也太光棍了一些!”

又看了一眼紧闭的函谷关门,关羽心中,颇为踌躇。

关羽之前便盘算过,此番若占函谷关,军中粮草只够大军挥霍三日,这初次交兵,郭淮便将城门封闭,如此一来,给城外这万余铁骑留下的道路,唯有攀爬城池,可便是数万军马,齐攀城墙,又有多少士卒可平安登城?且关羽如今并不知那函谷关内,士卒几何,如若郭淮于关隘之中,屯有大军,怕是雄关未得,还要遭人算计不浅。

想到此处,关羽长叹一声,对张飞道:“且回军潼关,问计军师,关某并无办法,破这铁水封住的函谷关门!”

“二哥且慢!”张飞闻关羽之言,忽眼前一亮,对关羽道:“二哥可曾记得,昔日军师夺长安之时,所设三计?”…,

关羽闻言,愣了半晌,继而大笑,对张飞道:“若是翼德不提,关某险些忘记!这函谷关大门虽封,我等却可掘地道,潜行关内!”

关羽说罢,便命士卒不再冲击城门,连先前所造冲车,也尽数留在函谷关前,城上曹将见城外军马,悉数退去,皆赞郭淮应对得法,竟让那声名赫赫的关张二人,一筹莫展!

郭淮闻左右赞扬之声,神情未变,心中却也疑惑不已,以关,张二人先前战意,总不至于受此挫折,便一蹶不振,且由城头观城外大营,军马齐整,郭淮并不以为,只一道铁水浇筑的大门,便可让关,张二人甘心退兵。

诸将见郭淮皱眉不语,尽皆不敢多言,如今郭淮的应对已让一众守关将领心服口服,这守城初战,函谷关内并无折损,已在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郭淮又于关上凝望关羽中军大营许久,见其并无动作,眉头紧皱,与一众将校归回归关内,而城外大营,关羽,张飞二人却召军中将领,帐内议事,商议于地下掘出一条道路,径入关内一事。

虽掘道一计比之攀爬城池,更为繁琐,且铁骑皆无用武之地,可是关张二人皆以为,只要行事慎密,可使千余士卒,入得关内,若趁夜袭之,也足以将函谷关牢牢掌控,夺了关隘,再拆除城门,远远要比之当下一筹莫展,好过许多。

计策已定,关羽便命校刀手于营中隐秘之处,挖掘地道,为不被郭淮窥破计策,就连地道入口之上,也被关羽搭上营寨,掩人耳目。

悄无声息的掘土半日,已掘出地道数里,营中工匠一番盘算,若再掘一日,便可将地道掘至函谷关内,关羽,张飞得工匠回报,二人心中,尽皆大喜。

已有入关办法,张飞自然不会放过此建功良机,对关羽爽朗笑道:“先前攻城乃是二哥指挥,此番夜入地道,入函谷关内,好歹也当让小弟建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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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10 函谷关破,郭淮被擒

关张二人结义兄弟,早就不分彼此,如今见张飞请战,关羽自然应允,只是忧心张飞安危,关羽将八百校刀手尽数借予张飞,趁夜入城,关羽料定,一旦张飞入得城池,有此劲旅相随,便是城中屯数千军马,也足可自保。

夜已深沉,函谷关内守将,士卒皆欢声笑语,虽未与铁骑交战,可在函谷关士卒眼中,郭淮封门之举,乃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关羽,张飞二人偌大威名,如今却于关下全无对策,郭淮之前也与关内将校说过,一旦撑过三日,西凉缺衣少食,三日之后,这刘备大军,不攻自退。

正当关内士卒皆以为,三日之后,便可庆功之际,却见郭淮引十余护卫匆忙从府中奔出,直奔校场而来,先前郭淮思索许久,总以为这城外军马不似欲败退之相,当士卒送来酒菜之时,郭淮见案上水杯,水纹波动,只微微一愣,便蓦然惊醒,料定城外军马,正欲掘道入关。

只是不知这隧道已掘了多少,郭淮便急忙入校场点兵,提防刘备军马,趁夜入城,待入校场之后,郭淮见不少守将已酩酊大醉,神情大变,怒声喝道:“军中怎可饮酒?尔等莫非不知军法?”

见郭淮动怒,便有将校答道:“如今城外铁骑一筹莫展,此番饮酒,只为庆功!”

郭淮闻言,心中更怒,这如今还不知关羽军马已将地道掘至何处,这些庸人还想庆功,若函谷关破,关内何人可活?想到此处,郭淮一脸阴冷,对诸将道:“那关羽军马已连夜掘道,尔等当速速警戒!若函谷关不失倒也罢了,郭某便不予尔等计较!若函谷关失。坏丞相大事,郭某定将尔等言行,告知丞相!”

闻郭淮此言,饮酒将校尽皆大惊,冷汗淋漓,倒也醒酒不少,正欲整军戒备。却忽闻关内喊杀之声,不过数刻。关内火起,郭淮见状,忙翻身上马,引校场军马,往火起之处速行。

一路赶来,郭淮便见火光之中,一黑甲上将如杀神一般。纵横驰骋,所到之处竟无一合之敌,郭淮双目圆睁,忙引军抵挡,口中喝道:“孤军深入,不怕死乎?!”

张飞闻郭淮喝声,精神一震,当下舍了身旁下将,纵马往郭淮处奔杀而去,身后校刀手紧随其后。与函谷关内军马接战,如虎入羊群,郭淮所率三千军马,触之即溃。

张飞遇上郭淮,当下挺矛直取郭淮面门,泛着黑光的蛇矛入黯夜之中的一道厉芒,直奔郭淮而来,郭淮见蛇矛来势。心知难以避让,连忙举枪抵挡,枪矛相撞。郭淮闷哼一声,连人带马倒退两步。心中暗道:这黑厮好大力qì



“咦?”张飞见一矛竟未刺死来将,不禁咧嘴一笑,对郭淮道:“可挡张某一矛,也算是个人物!”

郭淮正欲答话,却猛然间喉中一甜,心中大惊,没想到刚才虽挡住张飞攻势,却也被震伤脏腑,心知难敌张飞,郭淮拍马便退,对张飞道:“我乃函谷关守将郭淮,有胆便随郭某而来!”

张飞见郭淮败退,拔马便追,只是这于关内缴来的战马,远不比城外坐下良驹,张飞追杀一阵,竟被那郭淮越跑越远,见已临近关内校场,张飞也不再追,令士卒把守后门,欲瓮中捉鳖!

直至天明,函谷关内仍可偶尔闻得喊杀之声,郭淮引千余败军,被张飞困在校场之中,张飞一边命人拆除城门,引关羽入城,一边于校场前对郭淮嚷道:“尔等已被张某围困,何不早降?”…,

郭淮闻张飞之言,并不答话。

如今仅余千余士卒,郭淮也可料到在那关羽进城之后,函谷关必失,想到竟未防备关羽军马夜掘地道,郭淮追悔莫及。

张飞虽于校场外连连劝降,可是郭淮却无丝毫投降打算,也懒得与张飞叫阵,反倒是命一众士卒,于校场收集易燃之物,置于各营房之外。

今时今日,再无人阻郭淮军令,昨日郭淮虽料关羽挖掘地道之计稍迟了一些,可是若没有一众兵将得yì

忘形,于校场内饮酒作乐,也不至于被张飞杀的措手不及,八百校刀手败了数千大军,且被人围困校场之内。

临近午时,渐渐炎热,校场内被困曹军便闻关内一声巨响,不过数刻功夫,铁骑入城,人马嘶鸣之声不绝于耳,曹军闻铁骑声息,面如死灰,士卒多目视郭淮,将遁逃希望皆放在郭淮身上。

自被张飞围困之时,郭淮便知大势已去,如今关羽入关,万余铁骑如何抵挡?待关羽与张飞汇合,皆至校场外时,郭淮对身旁亲信道:“可请关,张二位将军,同入校场!”

“将军欲降?”亲信闻郭淮之言,惊愕万分,急对郭淮劝道:“将军家人,皆在许都,将军怎可为独活性命,投降刘备!”

郭淮闻亲信劝言,冷笑一声道:“郭某已命人备好引火之物,如何肯投降刘备,待那关,张二人引军入了校场,郭某接洽之时,尔等便扼守校场大门,待火势漫天之际,也可对这刘备军马,多些杀伤!”

闻郭淮算计,左右将校无不大惊,焚烧校场,这是郭淮欲与关,张二人一道赴死,见郭淮一脸坚决,无人敢于此时相劝,郭淮此亡命计策,便是连军中袍泽,皆被震慑。

“若何人敢于关羽,张飞入校场之际心怯,坏郭某计策!这大火未起,郭某也当取其性命!”郭淮掷地有声,说罢便命人去请关张二将,兵入校场,一众曹将闻郭淮之言,皆心中惴惴,默不作声,诸人皆未想到,此年少之人,心思却如此狠辣决绝!

不多时候,张飞闻郭淮有请,欲商议投诚之事,不禁朗声大笑,关羽闻之,亦连连点头。

虽互为敌手,可郭淮封死城门之事,颇为决绝,倒是让关羽,张飞赞叹不已,如今西凉贤才稀少,这郭淮于二人心中,也算不错人物,若郭淮肯降,倒可再为长安,添一骁将。

关张二人稍作商议,便引千余铁骑,入校场之内,见校场中郭淮于战马之上,倒提铁枪,并未缴械,张飞不禁大笑,对郭淮道:“掷了兵刃,张某允降!”

“只进来了千余军马……”郭淮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朗声大笑道:“不过二位将军皆在,倒也值了!”

郭淮说罢,关,张二人便见校场之中曹营军马,皆奋勇争先,向二人围困过来,且校场内四下火起,须臾之间便火势滔天!

“?!”关羽见状,心头大惊,忙令军马速速退去,至校场门口之时,却见先前溃败曹军,于校场门前死死抵挡,火势猛烈,这入了校场的战马竟左右奔逃,难以节制,关羽引本部军马,杀出一条血路,却见混乱之中,难以寻得张飞踪迹。

校场火起之时,张飞便死死盯住郭淮。

张飞也没想到,这郭淮非但没有投降,反而欲将他与关羽尽数烧死,火起之时,张飞不退反进,直取郭淮,那郭淮昨夜已受内伤,不堪久战,三五合便被张飞一把拽过战马,张飞将郭淮挟在腋间,破口骂道:“心思狠毒之辈,竟然纵火害人,今日留你不得!”…,

“速速杀我!”郭淮说罢,张飞却寒声一笑,对郭淮道:“如此轻易便将你杀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你!这校场大火本是你设毒计,如今我兄长已突出重围,待片刻之后,张某将你军中败退军马,尽数逐来,让你亲眼看看,你军中袍泽,皆被大火烧熟!”

郭淮闻言,心中大惊,挣扎更为剧烈,张飞心烦意乱,一拳将郭淮捣晕,奔出校场之后,与关羽汇聚一处,才发xiàn

这曹营败军,多已被铁骑所屠。

只是郭淮骤然放火,却也烧死了百余铁骑,这般损失倒是让张飞心疼不已,将晕厥的郭淮掷于地上,张飞对左右道:“将其泼醒,张某这便将曹营士卒,尽数逐往火海之中!”

“翼德!”关羽闻言忙道:“此人也算一条好汉,勿要辱之,虽遭其算计一回,可我等终究各为其主!”

“还是二哥好心,只是此人怕是不会领情!”张飞闻言,破口骂道:“小小年纪,却如此心狠手辣,终究留他不得!”

“那便给他个痛快。”关羽说罢,便命校刀手将郭淮缚紧,又令士卒,去校场救火,这校场大火被扑灭之时,关羽见关内营房皆被焚毁,心中暗道,这函谷关关门被毁,且营房尽焚,日后屯兵,倒是颇为不便……

不过终究是占下了函谷关,再往洛阳,一马平川,想到此处,关羽忙命书吏前来,作书一封,直往长安,向刘备报捷。

一日之后,刘备便于长安得函谷关捷报,激动万分,忙召徐庶入府,一脸喜色道:“果不出元直所料,如今函谷关已破,再往中原,便无险阻,我等若大起西凉军马,洛阳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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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11 孔明来信,天下大势



3g刘备兵进函谷关,江东掠夺青州,中原这是要倾覆了么?

当中原百姓得知当下孙权,刘备军马,皆踏破边境,长驱直入的消息,人心惶惶。

虽说江东以及长安刘备,皆不算厉害诸侯,可是勿要忘记,荆襄庞山民亦令其弟庞统屯兵汝南,震慑许都,如今曹cào大军,腹背受敌,且为保都城不失,许都城中,数万军马不敢轻易调动。

如今虽郭嘉已往青州救火,可洛阳方向又有何人能挡关张之勇,西凉铁骑?这一马平川之地,两军争锋,寻常计策难以建功,且铁骑本就擅于平原作战,刘备已打通长安往洛阳之间的数道关口,若挥军东进,无疑是对已是危机四伏的中原之地,落井下石。

便是于荆襄休养生息的庞山民,也没想到这数月时光,刘备竟可做得如此大事,原本庞山民还以为,以那郭淮擅守,无论如何也能将西凉军马抵于函谷关前,可是却没想到,这百密一疏,关内军马竟被关羽,张飞二人,掘了地道,偷入城中。

如今郭淮虽已被张飞所杀,不过郭淮临死之前的那把大火,倒是让这个弱冠之龄的少将,名传天下,虽那场大火并未建功,但如此忠直之人,倒是让天下诸侯多唏嘘不已。

近些时日,庞山民与诸葛亮和庞统二人的书信,也日渐频繁了起来,如今天下局势对曹cào而言,颇为不利,庞统屡屡致信长沙,yù劝庞山民火中取栗,兴兵许都,夺天子为质,而诸葛亮却提议趁此机会,不攻曹cào,借兵马腾。收复失地。

这二人提议,皆有道理,一时间庞山民亦难以抉择。

之前汝南一役,马超千里驰援,庞山民欠马家人情,以庞山民与西凉马家的jiāo情,帮扶马腾重夺长安。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长安乃刘备根基。如若由汉中出兵,直取长安,刘备也根本不用再去窥觑洛阳繁华,能够守住当下基业,就算不错。

只是如果兴兵西凉,却也解了曹cào困境,如今荆襄按兵不动。不去中原趁火打劫,已经足够仁厚,若再帮了曹cào解除危难,庞山民自认为还没这般好心,虽前些时日,曹cào已遣使汝南,商议两家重归于好之事,只是那使者进城一刻功夫,便被庞统逐出城外,庞统早得庞山民授意。这曹cào使节,一律赶走……

所以待使节归返许都之后,曹cào亦不敢将许都兵马,调往别处,以至于如今洛阳形势,虽势如累卵,危机四伏,可曹cào却并未援助一兵一卒。

这般局面也让庞山民心中更为热切。曹cào都不敢妄动了,荆襄大军也该出面,打打秋风。至少先将汝南失地收回,给已经万分紧张的曹cào。再火上浇油,添一丝紧迫感也好。

正当庞山民心思不定之时,信使来报,言诸葛军师书信又至,庞山民接过书信,看过之后,便令士卒将信笺原封不动,送往汝南。

诸葛亮信笺之上,并未劝说庞山民发兵何处,而是与庞山民说的天下大势……

庞山民也极少见孔明书信之中,遣词造句如此坚决。

信上言如果庞山民此时便攻伐许都,乃情理之中,只是曹cào如今四面烽火,许都军马却一动不动,显然对荆襄的征伐,早有准bèi

,若庞统率大军出征,兵临许都,便是能胜,以那数万曹军,护持天子撤离,却难以拦截,且曹cào如若遁逃,必往河北邺城,而荆襄此战,可得汝南全郡,若运气好些,更可图半境豫州!…,

只是若占下这些土地,一旦曹军平定青州làn局,接下来便要重夺许都,荆襄新掠之地,征战无数,荆襄再难有机会,休养生息,如此一来,对荆襄长久发展,是祸非福,庞山民治下民生,皆要被战火拖累,而那曹cào若心无旁骛,一心与荆襄争锋,孰胜孰败,便难以预料了。

而兴兵西凉,帮马家重复昔日荣光,在诸葛亮看来,对荆襄好处更大。

之前庞山民与诸葛亮都隐晦的向马腾提及,援助西凉,西凉所须付出的代价。

马腾不擅民治,西凉于马腾手中,难以富庶,若民生被荆襄所掌,西凉亦可繁荣,庞山民也曾直言不讳的告知马岱,其心中打算:便是帮扶马家之后,yù收马家权柄。虽如今马腾踌躇不决,可刘备前仇,历历在目,诸葛亮对劝说马腾之事,颇为自信,且便是马腾不yù放西凉大权,如今韩遂已慕名投效荆襄,马腾于西凉,独木难支,西凉土地,被荆襄所得,也是迟早之事。

所以当下庞山民的选择,便是夺雍凉之地,还是夺豫州之地,若依庞山民xìng情,yù以最小的付出获得最大的利益,此时“援助”马家,乃是最为明智之举。

且若得西凉,荆襄何须再购买战马?且庞山民可处理好与蛮人的关系,处理好羌汉关系,也当不在话下,若援助马腾,一举歼灭刘备,这天下诸侯,便只余三家。

而三家诸侯之间,荆襄最强,且与江东jiāo好,若待到那时,再联结江东,共图中原土地,曹cào便是有万般本领,势必难以抗衡两家诸侯联手之力……

一通书信洋洋洒洒,倒是说的庞山民颇为意动,只是如此以来,庞山民心中对于西凉马家,却多有愧疚,之前与马超相识,庞山民也颇为欣赏这豪爽大气之人,虽说马超曾yù献上土地,报得家仇,可是于庞山民而言,这番举动,终究是有些趁人之危。

思虑许久,庞山民不禁长叹一声。

唯今之际,也只好kàn

看庞统到底如何抉择了,如若二位军师,达成一致的话,庞山民也不想拂了二人好意,至于西凉马家,也唯有待灭掉刘备之后,多作补偿了,且若马超为荆襄将校,予其一支jīng锐铁骑,日后征战天下,又是一强力臂助……

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轻叹一声,口中喃喃道:“士元,不知此番这孔明心计,你可赞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12 统御骑军,孟起归心

不过数日,庞统便于汝南得庞山民信笺,看过那原封不动的孔明手书后,庞统一时间也犹豫不决了起来。

诸葛亮的对于荆襄攻伐刘备的分析令庞统深以为然,且荆襄发展至今,一直秉持着挑软柿子捏的优良传统,无论是攻伐西川,抑或强占汉中,所挑选的敌人,皆为孱弱诸侯。

诸侯虽弱,可其治下土地却极为广袤,且西川,汉中人口众多,如今在法正以及诸葛亮二人的治理之下,二地百姓丰衣足食,日渐富庶,为荆襄提供兵员,财帛无数,比之新得的汝南,对庞山民的贡献更大。

只是若依孔明之计,这庞统于汝南便难逢战事,戍守城池非庞统所喜,庞统沉吟许久,心有决断,并不与庞山民商议对策,反而作书一封,转道送往天水城诸葛亮手中。

诸葛亮得庞统手书之后,哭笑不得。

原来庞统信上言,若伐刘备,他也当于庞山民面前促成此事,虽征讨刘备的过程中,可让曹操得些许好处,可归根结底,荆襄得利更大,且若西凉平定,庞山民辖下西,南边境,皆可与中原接壤,届时随时可两线发兵,可使荆襄对天下局势的掌控,更为强劲一些。

当然,庞统信上最为强调的,是诸葛亮如今建功无数,如今卧龙也该休息休息,于他这小凤雏,建立功勋了,所以欲与诸葛亮交接防务,并且于征讨刘备之际。联结西凉。

庞统亦与诸葛亮言明,之前出使西凉时,与马超交情不错,如若联西凉共伐刘备,他这随军军师,也可使马超所掌的西凉铁骑,发挥大用。

诸葛亮对于何人攻伐刘备。并不介yì

,孔明最为看重的,还是荆襄日后的发展。所以在得庞统书信之后,诸葛亮便轻车一驾,经往长沙寻庞山民而来。庞山民得知孔明归来,领文武百官,于城门相迎。

于诸葛亮一道而来的,还有马超。

长沙重逢,庞山民见马超后,自然对其围魏救赵之援,感激不已,而马超闻庞山民之言,却不敢洋洋自得,先前援手。只为与荆襄建立交情,而实jì

近些月来,荆襄与西凉交yì

马匹,已令天水,日渐富庶。

荆襄这财帛粮秣花的爽利。早让西凉不敢居功。

且马超看过天水变迁,也渐渐意识到马家控西凉时的诸多不足,如今天水城中百姓,虽名义上为马家所控,而实jì

上城中士卒,百姓却多在感念荆襄恩德。天水城中,虽只有荆襄人马万余,可城中民心,早已归附。

所以马超在与庞山民相见之时,言语谦恭,倒是让庞山民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于太守府中,庞山民见马超拘谨,不禁叹道:“孟起此番前来,为何却与庞某生分不少?”

“如今已见上将军能耐,马某何敢如先前一般,桀骜不驯?”马超说罢,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如今家父已见孔明军师民治之能,与那徐元直不可同日而语,家父愿待上将军重夺长安之时,献上西凉土地,届时马某只是上将军臣子,先前马某不羁,还望上将军莫要计较!”

“孟起说笑了……”

庞山民见马超言语之间,颇为黯然,心中也或多或少能够猜得马超心思,昔日西凉少主,如今却要为荆襄之臣,这身份变化,一时间自然会让人难以接受。

虽与马超交厚,且马超未必会对荆襄心怀不忿,可庞山民却不希望,昔日威风凛凛的西凉锦马超于他面前,如此颓然,思索片刻,庞山民淡然一笑,对马超道:“孟起可知庞某之志?”…,

“逐鹿中原,夺取天下。”马超说罢,轻叹一声,道:“上将军虽常以商贾自谦,可荆襄威势,天下群雄有目共睹!”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又道:“那孟起先前,又是何志?”

“挟铁骑之威,纵横西凉!”马超说罢,想起之前胸中大志,眼眸之中,又不禁闪过一抹黯然,马腾自被刘备算计之后,心灰意冷,且韩遂如今也投了荆襄,如今西凉已不复往日威风,马超胸中志向,自然无法实现。

庞山民闻言,淡然笑道:“孟起之志,于庞某心中,还是有些狭了!既然孟起欲挟铁骑建不世之功,何不将志中‘西凉’,改作‘天下’?若复得长安,庞某便可使西凉富庶,日后孟起出兵之计,再无须担心粮秣后勤,寿成,文约二位将军心意,庞某已然知晓,对亲善荆襄者,庞某又怎会薄待?”

马超闻言,面上一滞,继而笑道:“上将军对马某,还有任命?”

“此番攻伐刘备,虽有庞某开疆拓土之念,亦有孟起复仇之事,若兴兵长安,还须依赖西凉铁骑声威,且庞某以为,若士元与刘备麾下徐元直斗智,可稍胜一筹,而来去如风的西凉铁骑,才是此役关键所在!且庞某心中早已对马家铁骑,慕名许久,如若复得长安,日后庞某麾下骑军,还要多多劳烦马家相助了!”

庞山民一语,掷地有声,堂上诸人闻言,尽皆惊愕,片刻之后,诸葛亮回过神来,不禁大笑,对马超道:“孟起,如今我家兄长此番承诺,你可心安?”

“总督天下骑军?”马超口中喃喃,许久之后,回过神来,一揖到地,对庞山民道:“多谢上将军提携之恩!”

“此话说的倒是有些为时尚早,不过庞某也有些自信,日后可使西凉马家,复先祖伏波将军马援声威!”庞山民说罢,再看马超,其眉宇之间,哪有先前忧郁之色,见马超神情振奋,庞山民也欣喜不已,下阶行至马超面前,一本正经道:“如此风采,才是庞某相识的西凉锦马超,孟起日后若有心事,自当与庞某面前言明,勿要将其闷在心中,以你我二人情分,孟起还怕庞某不肯予你交待不成?”

“山民厚待,马某铭记于心!”马超闻言,神情振奋,对庞山民道:“此战还请山民早做布置,既然山民如此看得起马某,马某亦要给山民一个交待,好让山民看看,我铁骑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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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13 议青州

于长沙城中一夜欢宴,翌日庞统又至,马超复见庞统,更为振奋,比之孔明,马超的性情与庞统更为相投,孔明沉稳,庞统诡谲,而以马超桀骜,虽知诸葛亮算无遗策,可诸葛亮的诸般谋划,于马超眼中,根本就难以彰显骑兵之利。

.)

庞山民也知dào

像马超此等勇武之人,若挟铁骑之利,用兵之时,往往已经懒得去想什么计策了,虽大军征伐,行军布阵颇有讲究,可是寻常军马,难挡铁骑冲击。

而马超于临战之时,每每身先士卒,一马当先,这天下间可挡马超威势之人,本就不多,所以马超更欣赏庞统用兵,那种奔放的战法,西凉铁骑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有何不好?

马超于堂上说的兴起,眉宇之间,神采飞扬,而诸葛亮自然不会与此心直口快之人置气,庞统闻马超之言,不禁大笑,一脸戏谑的对诸葛亮道:“孟起所言,深得我心!”

“士元若往西凉一行,还是勿要轻敌的好。”诸葛亮闻言笑道:“元直于西凉日久,且对长安地理,比之我等,更为了解,这临兵斗战,须得谨慎。”

“孔明大可放心,庞某虽于汝南日久,可近些时日已多番推演西凉一役,待那刘备谋夺洛阳,长安空虚之际,庞某自有奇谋破之!”庞统对与徐庶交手,颇为自信,数年前于书院之时,徐庶虽有韬略,却总逊卧龙,凤雏一筹,如今这战阵之上,兵戎相向,庞统自然也不惧怕。

而于庞统眼中,这西凉铁骑,自有大用。此战长安,无论那刘备能不能夺曹操洛阳,庞统早有打算,将西凉刘备军马,尽数驱逐,如若刘备得了洛阳,倒可救他一条性命。如果那曹操守御严谨,刘备破不得城池。这汉末皇叔,还当如先前一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庞山民见庞统自信,也不多说,实jì

上于临兵斗阵,庞山民比之庞统相去甚远。对于这不擅长的范畴,庞山民自然谨言慎行。

待与堂上诸人商议过西凉一役,庞山民又将话题,转至青州,对于此番孙,曹相争,荆襄亦颇为关注,青州境内,细作频频活动,每日皆有军报。传至长沙。

将青州战报传至诸人手中,待诸葛亮与庞统看过之后,庞山民对二人笑道:“二位以为,青州一役,中原,江东哪家可胜?”

诸葛亮看过战报,皱眉不已,之前于隆中之时。诸葛亮对周瑜昔日用兵,也作过不少研究,周瑜行事决绝狠辣。诸葛亮颇为叹服,只是此番入青州后。江东军马这月余行事,却让诸葛亮甚为奇怪,为何江东军马入青州后,一应行事,如此匆忙?

没错,就是匆忙!

诸葛亮实在搞不明白,这周瑜与他的江东军马在着急些什么?

之前庞山民予孙权之计,乃是占一飞地,致使江东可得北地战马,江东水军本就冠绝天下,若再得一支陆上劲旅,倒也可以大大提高江东战力,而所需付出的代价,无非是些钱财粮秣,对于江东而言,益处不小。

虽荆襄与江东互为姻亲,可诸葛亮也认为,庞山民根本就没必要为这个貌合神离的二舅哥做到如此地步,虽说此计与荆襄并无太大关联,且只是庞山民顺手为之,可这等资敌之策于诸侯相争之时,庞山民说授便授,并不妥当。

可诸葛亮却没想到,入青州后,周瑜竟然一改先前隐秘行事,大开大合了起来,如今青州大半,已被江东所得,而郭嘉大军,也兵临青州………,

这是周瑜欲报之前寿春之仇?还是欲与郭嘉及早一分高下?

只是无论如何,江东如今的行径在诸葛亮眼中看来,疏漏过多,便是强如荆襄,都从未打算早早的被曹操所注意,这江东不就是寻了一条通往北地的捷径么,何至于如此张狂?

不仅诸葛亮有此般想法,庞统看过战报之后,面上亦现不屑笑容。[]

在庞统看来,当今天下运筹帷幄者,颖川郭嘉可居魁首,便是卧龙,凤雏与其相争,也要稍逊一筹,周瑜虽有大才,若挟优势军马,或可与郭嘉一争长短,可如今侵入青州的江东军马,已散在各处,私自劫掠,若郭嘉大军一至,周瑜有何本领,将分散在青州的各路军马,重新聚集一处?

若被郭嘉大军各个击破,江东还有胆气再借水道之利,入中原土地?

庞山民见二人面上神情,大抵也明白一些二人心中想法,不禁轻叹一声,对二人道:“说实话,公瑾此番行事,庞某看不太懂!”

“兄长所言极是。”诸葛亮闻言,亦点了点头,道:“借水道之利,得大好形势,却因不够慎密,将先手优势,毁于一旦。”

“周瑜用兵,言过其实!”庞统说罢,庞山民却摇了摇头道:“以公瑾手段,这青州局势,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如此混乱,为兄以为,这青州乱局,其根本在于公瑾对江东军马的掌控之力,已不似先前。”

庞山民这等看法,倒是让诸葛亮与庞统眼前一亮,诸葛亮收起面上笑容,一脸郑重道:“愿闻其详!”

“昔日公瑾与伯符一道夺江东之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江东群臣无不对其胸中沟壑,心折不已,可是自我荆南起势之后,无论公瑾与我荆襄交战,抑或与奉孝相争汝南,未尝一胜,只能说公瑾此人,命途多舛!”

“江东连败,便是公瑾心中沉稳一如往昔,可其麾下将校,心中如何不急?如今江东昔日老臣程普,韩当尽皆殒身,军中除太史子义外,多年轻少将,少将虽勇,却不够稳健,且曹操本就未曾于青州囤积重兵,江东连夺青州郡县,军中少将,自然难以按捺眼前军功,而其却不知晓,此举却是江东军马,取死之道!”

庞山民连连数语,道尽周瑜于青州的尴尬局面,诸葛亮与庞统二人闻之,深以为然,马超闻言,若有所悟,对庞山民道:“山民,这般说法,倒也有趣!”

庞山民闻马超之言,只微微一笑,对诸人道:“实在是有些可惜公瑾的才华了,且江东对开疆拓土的心情,的确过于迫切,可叹孙仲谋还不知dào

,这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

“兄长所言,虽极有道理,可亮却以为,若那周瑜机敏一些,此青州一役,江东与中原胜败,仍各在五五之数!”诸葛亮说罢,庞山民与庞统二人,尽皆愕然,片刻之间,庞统便对诸葛亮急道:“孔明以为,周瑜还有机会扭转当下溃败之相?”

“士元勿要忘记,昔日兄长曾言‘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敌驻我扰,敌疲我打’?”诸葛亮说罢,庞山民呆滞半晌,不禁苦笑,心中暗道:没想到之前随口一说,后世经典战例,倒是被诸葛亮记在心中。

庞统闻言,恍然大悟,再看青州地图之时,眼眸之中已闪过一抹热切,恨不得现在就奔往青州,将周瑜替下,指挥青州各路江东军马,与郭嘉斗上一番。…,

见庞统口中,赞叹连连,诸葛亮又道:“且二位勿要忘记这中原当下三面受敌,局势危急,那郭嘉心中又如何不急?若青州一役,郭嘉周瑜较量的旷日持久,最后便是郭嘉胜了,将江东军马尽数逐出青州,于郭奉孝这般心高气傲之辈眼中,怕是也会郁闷不已吧!”

庞山民闻言,思索片刻,不禁大笑。

先前碍不住孙权情面,授计江东,又借江东钱粮无数,可庞山民心底却依然不愿看到江东强盛,可如今听了诸葛亮的分析,庞山民不禁啧啧称奇,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将江东与中原,拖入了战争的泥潭。

之前只寿春一城,周瑜和郭嘉便打了个昏天暗地,死伤无数,更何况如今周瑜大军,皆往青州,正欲建功,如何又肯在郭嘉面前丝毫退让?

且以周瑜本领,没准还真能如诸葛亮所言那般,于困境之中,觅得取胜机会,无论这二人,任何一人稍有闪失,对中原抑或江东,皆是一巨大打击。

而荆襄则隔岸观火,坐收渔利。

想到此处,庞山民哭笑不得,对诸葛亮道:“看来庞某果真运道不错,本欲委屈一下,助人为乐,却不想最后却可讨得彩头,只是唯一让庞某心中介怀的是:这公瑾,奉孝皆庞某好友,每每想到一旦这其中一人,有所闪失,庞某心中,总会惆怅不已。”

“兄长勿要惆怅,这疆场之上,棋逢对手,乃是幸事!”诸葛亮闻言,淡笑一声道:“亮亦希望其二人相争,皆可活命,届时有机会挑zhàn

一下胜者,亦可了却亮心中夙愿!”

“西川,汉中皆孔明所取,就别再与庞某相争了!”庞统闻言,一本正经的对诸葛亮劝道:“待庞某收拾了元直,这青州战事也差不多可落下帷幕,孔明还是乖乖的守好汝南,届时当先由庞某去会会这二人胜者!”

NO.414 太史慈独斗四将

实jì

上青州的局势,远比传回荆襄战报上的记载,更为复杂。

半月时间,郭嘉便带许都,兖州两路军马,同往青州而去,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刚入青州地界,郭嘉便逢臧霸,孙观所引溃军,奔逃而来,二将见郭嘉后,慌忙请罪,郭嘉却并未严责,只命二人将青州境况,细细说明。

郭嘉对于青州失陷的认知,仅在于周瑜占下北海郡城,而臧霸,孙观的到来,显然说明这青州局势,已混乱的不成模样。

这二将本泰山贼寇,后因曹操入青州时,前来投奔,孙观武艺不俗,臧霸治军严谨,在郭嘉眼中,这二人联手用兵,也颇有可圈可点之处,可是二将仓惶如此,倒是让郭嘉有些意wài



莫非是遭遇了周瑜亲征?

难道周瑜的野心已不仅仅是青州一州,还要往徐州而去不成?

于帅帐之中,郭嘉召二将入内,对臧霸道:“宣高,郭某知你曾于泰山落草,却熟知地利,有些韬略,那周瑜是用的何等手段,将你与孙将军尽数击败?”

臧霸闻郭嘉之言,面色羞惭道:“臧某非是遇得周瑜,而是遇见那太史慈军马,见其军马不多,臧某与仲台欲半道劫杀,可与之相斗,我二人合力也不是那太史慈对手,其麾下精兵,亦颇为悍勇,往往以一敌二,不落下风……”

郭嘉闻言,眉头紧皱。泰山贼寇被收编之时,其战力颇为不俗,这与周瑜一年未见,他从哪儿寻来的这么一支劲旅?还有那太史慈,之前于长沙时,郭嘉也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只觉得其仪容俊朗。使郭嘉对其印象颇深,却不曾想到,此人武艺之强。竟可败臧霸,孙观二人联手。

原本郭嘉打算入青州后,引大军直入北海郡。困周瑜于郡城之中,一鼓作气,将其击杀,可是如今看来,若长驱直入,这沿途四散的江东军马,足以设伏,周瑜之前分兵一事,郭嘉原本以为只是江东军马,不受节制。如今却发xiàn

,此番分兵,另有缘由。

可若大军缓行,至北海之时,不知要拖延多少时日。届时再攻坚城,士气全无。

想到此处,郭嘉心中也有些犹豫不定,不禁冷笑一声,口中喃喃:“公瑾,此番倒是有了不少长进啊!”

闻郭嘉此言。帐内将校,尽皆失笑,郭嘉言语之间,似是信心十足,一扫诸将先前心中阴霾,只是这一众将领怕是不知,之前寿春一役,郭嘉虽胜那周瑜,却也只是险胜,二人智谋怕是只在一线之间,若不是郭嘉急智,孰胜孰败,难以预料。

郭嘉故作轻松态度,也只是为了安抚诸将的忐忑心情罢了,实jì

上如今的青州局势,远道而来的郭嘉大军根本就不占什么优势。

郭嘉也不是没想过将江东军马,各个击破,只是这等念头在脑海中转瞬即逝,如今沿海水道被江东所掌,江东往来调动兵马,并不困难,这青州的江东军马,可源源不绝的迁往青州,即便就兵力而言,郭嘉的五万大军,怕是远远比不过如今数量未知的江东军马。

倒是有些棘手。

如今函谷关失陷一事,郭嘉也有所耳闻,入青州时,郭嘉便想速战速决,解青州之围后便回援洛阳,可事到如今,速战速决还是勿要再提的好,那周瑜如此布局,显然没有打算及早与远道而来的郭嘉大军,决一死战。…,

思虑许久,郭嘉忽然诡异一笑,对臧霸道:“宣高新败,可知那太史慈军马所在?”

臧霸闻言,急忙点头应道:“那太史慈于泰山脚下,败我大军,若臧某所虑不错,其麾下军马,如今当屯于鲁县附近。”

“既如此,我等休整一夜,便往鲁县,会会那太史子义!”言至此处,郭嘉笑道:“想要促成与江东军马,决一死战,总要先将公瑾打疼才是!”

北海郡城,府衙之中,周瑜于高堂之上,听着分散于青州之中,各路军马传来的战报,一脸淡然,不知喜怒。

如今于北海城中,屯兵仅有万余,跨海而来的江东军马何止五万?如此少量的军马守城,怕是旁人皆难以料到。

周瑜入青州之后,原本也打算过将庞山民所授计策,按部就班,且初至青州,倒是也被江东军马,迅速控zhì

了两家马商,青州往来幽州贩马之人,并不少见,若隐匿声息,购买战马,经营数年,也可为江东,添一劲旅。

只是将军中细作,散往青州各地打探之后,周瑜才意识到,青州安定数载,曹操已将先前青州军马,早已调离别处,如今青州一州,散落于各郡之中的兵马总共仅万余之数,以水道调兵之迅捷,想要占下青州,并非难事,不仅周瑜有此察觉,就连营中各将,亦想多占城池,建立功勋,诸将皆于周瑜言:原本购买马匹,便是为攻伐北地,此时居然有了直接占下青州的机会,如若不取,必然后悔!

且占下青州,何愁战马,单单是一州战马的缴获,也足以让周瑜帐下,群臣眼热了。

周瑜也考lǜ

过,如果占下青州,曹操必遣大军而来,一时间有所踌躇,只是见帐下将校,对占青州一事,尽皆热切,盘算了一番利弊之后,索性允了帐下各部军马所请。

在占下北海之后,便命各部军马,占青州治下郡县,如今太史慈已至青州边境,破臧霸,孙观于泰山脚下,而凌统,朱桓各部军马,亦多有斩获。

就在此时,又有信使飞马来报,言郭嘉率大军五万,浩浩荡荡,兵至青州,周瑜闻之,心中一惊。

昔日寿春一役,如今相争青州。这郭嘉倒也算是周瑜的宿敌了,只是五万军马,周瑜虽有所忌惮,却并不惧怕。

如今青州个郡多被江东所得,江东军马,可依城池据守,且守城军马数目亦是不少。无论郭嘉长驱直入,还是各个击破,周瑜皆有应对之策。

周瑜亦好奇郭嘉如何应对。只是当得知其大军距鲁县只数里之遥,与太史慈所屯军马即将相逢之时,周瑜自然担心不已。在周瑜看来,太史慈虽有本事于江东震慑山越,使其数年以来,服服帖帖,可是要遇见郭嘉,胜算不大。

不过周瑜早就告知各将,一旦曹操军马进驻青州,各守将当严阵以待,打得过便打,打不过便跑。若可将曹军牵制,摸清其军中状况,周瑜便可连环用计,以青州内的各部军马,困住曹军。

以太史慈劲旅矫健。即便是难胜郭嘉,可想要遁逃,郭嘉怕也拦之不住,且若郭嘉一旦将太史慈困于鲁县之中,这散落于各郡的江东军马自会闻风而动,齐往鲁县。将郭嘉困于鲁县之外,届时再与城中军马里应外合,自可杀得曹军大败。

已有算计,周瑜便命斥候飞马报知凌统,朱桓所率各路军马,往鲁县集结,待大军汇合,再与郭嘉城下相逢,这青州一役,若应对得当,便可报之前寿春血仇!…,

鲁县城中,早有斥候探明城外大军动向,告知太史慈那臧霸,孙观败军,已与曹操援军相遇,且那曹军之中,竖郭字大旗,显然是曹营谋主,祭酒郭嘉亲率大军而来。

临近入夜,曹营已行至鲁县城外,埋锅造饭,太史慈于城头遥望,见郭嘉大军,阵势齐整,浩浩荡荡,心中难免有些压抑。

这昔日寿春一战,江东军马兵败之事,如历历在目,太史慈自然不认为,仅依靠城中本部万余军马,可将城外大军,一举击破,先前周瑜已告知于他,这曹军已来,各部军马在联系不便的情况下,唯有各自为战,只是一旦有战事发生,便相互驰援,若几路军马合兵一处,自然可将敌军团团围困。

所以太史慈在知晓郭嘉大军到来之际,便已决定,死守鲁县,待周遭朱恒,凌统军马,前来援助,这三路军马和在一处,也有数万,若可将曹军困在鲁县之下,便可一战而定。

太史慈虽知郭嘉虽智计百出,可郭嘉也只是凡人,不是神仙,周大都督早已运筹帷幄,多次推演过曹军来援之后的青州战局,若凌统,朱恒皆依计而行,定然力克城外郭嘉大军!

“虽公瑾曾言,若敌军势大,便可遁逃,可唯今之际,欲求大胜,还是让慈来将这郭奉孝拖在鲁县之外吧!”

太史慈轻叹一声,便于城头命各将校严阵以待,谨守城池,一夜提防,城外军马并未攻城,而太史慈也按兵不动,并未趁夜引军出城夜袭,在太史慈看来,与其在郭嘉这等奇谋之人面前耍小手段,难有用处,倒不如老老实实的相争一场,既然有城池之利,便当依仗。

天明之时,晨雾散去,太史慈一夜未眠,看着城外齐整的曹营军马,振作精神。

不多时候,太史慈便见骏马之上,一儒雅书生,身旁紧随数名曹将,直往城下而来,那居中书生,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曹营谋主,军师郭嘉。

郭嘉于一众曹将,行至城下,从容一笑,看向城头,对太史慈道:“子义远来青州,为祸日久,如今郭某已至,何不早降?”

太史慈闻郭嘉之言,不禁大笑,对郭嘉道:“奉孝先生欲夺鲁县,大可来攻!昔日我江东军马,虽败于先生手中,可寿春一役,慈只是知晓先生擅守,今时今日,慈还想看看奉孝先生,于攻城之道,有何建树!”

郭嘉见太史慈于城头之上,沉着应对,心中亦不禁暗赞此人风采,面对城外数万军马的围困,能面不改色者,仅这份胆气,便令人心折。

想到此处,郭嘉轻笑一声,遥指太史慈道:“这鲁县太小,城池低矮,若我大军攻城,城池必破,倒也显不出郭某本领,子义,便让你再张狂数刻,三日之内,我必擒你!”

郭嘉说罢。调转马头,身后诸将,悉数跟随。

不多时候,城外曹军便列开阵势,太史慈于城头见曹军齐整,心中亦赞。

“大军前来,何不先挫其锋锐!”太史慈已有定计。待臧霸,孙观二将引攻城军马逼近城门之时,鲁县城门骤然大开。太史慈引数千军马,奔杀出城,于城门之前一字排开。

郭嘉于军阵之前。见太史慈如此应对,亦微微惊愕,继而想到臧霸,孙观二人之前便败于太史慈手中,如今令这二人先攻城池,倒是有些草率。…,

果不其然,那太史慈并未给臧霸,孙观二人反应时间,一马当先,奔杀而来。臧霸见太史慈如此托大,心中更为恼怒,挺枪迎向太史慈,口中喝道:“欺人太甚!真当臧某怕你不成!”

孙观与臧霸相交日久,见臧霸奔杀而出。紧紧跟上,刹那之间,两军交锋,士卒杀至一处,而太史慈一人,独斗二将。毫不心怯。

二人之前便败于太史慈手中,如今再战,却发xiàn

那太史慈比之当日,更加威猛,一杆铁枪稳稳压制其二人攻势,相斗三十余合,二人被逼得堪堪抵挡,却难以进攻。

而那紧随太史慈的江东士卒,亦悍勇无俦,显然是江东精锐,这数刻功夫,本部军马未能靠近城池,反而被江东军马,渐渐逼退。

臧霸,孙观二人越打下去,心中越是惊惧,皆暗道莫非要重蹈覆辙,再败于此人手中?

正当二人一筹莫展之际,身后便传来救援之声,原来是郭嘉于阵前见臧霸,孙观二人难挡太史慈威势,便命军中河北降将吕旷,吕翔兄弟二人前来驰援。

太史慈又见敌方阵中,两骑奔来,心中丝毫不惧,不退反进,一枪逼退孙观之后,飞马跃出战团,竟直奔吕旷,吕翔袭来方向,片刻之间,太史慈便与四将战至一处,四人枪来刀往,太史慈以一敌四,竟不显丝毫败相!

城上士卒见军中主将如此风采,尽皆呼喝,一时间鲁县城下,江东士气震天,竟杀的曹操军马,节节败退,而围住太史慈相斗的四员曹将,与太史慈交战之后,便知此人尚有余力,想要速速拿下,绝非易事。

那吕旷虚晃一枪,拔马退出战团,口中喊道:“此人棘手,如今军中已无士气,当先暂避锋锐!”

吕旷话音刚落,便闻吕翔一声惨呼,肩头中枪,臧霸,孙观见太史慈越战越勇,又怎敢再与之相争,二人合力,逼得太史慈退却几步,孙观忙对吕翔喊道:“先退!”

吕翔闻言怎敢停留,拔马便走,臧霸,孙观二人觅得空隙,亦舍了太史慈,引败军遁逃,太史慈见四人退却,却从背后取下长弓,刹那之间,只听“嗡——”的一声,那孙观已被太史慈一箭射入后心,翻身落马!

“仲台!”

臧霸见孙观中箭坠马,忙策马奔至孙观近前,只见那太史慈劲箭已将孙观射了个对穿,孙观伏于地上,大口喷血,眼见活不成了……

如此情形已不容臧霸多想,臧霸忙将孙观拽起,置于马背,往营中奔逃,引败军回营之时,臧霸见先锋军马,折损大半,心中更是悲戚,于郭嘉面前,跪伏于地,双目泛红道:“请军师大人再予臧某一支军马,为兄弟报仇!”

郭嘉见臧霸引败军而归,又见孙观尸首,心中亦悲戚不已,对臧霸道:“此番仓促攻城,乃郭某之失,没想到这太史慈武艺如此厉害,以一敌四,还可杀我上将!如今郭某已将鲁县围困,日后自有为孙将军报仇机会!”

不多时候,吕旷,吕翔二人亦归,二人见孙观尸首,心中亦悲,吕旷于臧霸面前,伏身拜倒道:“若不是吕某之失,怎会连累孙将军陨落?吕某愿为孙将军偿命!”

“那太史子义本就难以抵挡,我四人联手,亦非此人对手……”臧霸见吕旷诚心请罪,并未出言埋怨,只是眼眸之中皆是戾气,咬牙切齿道:“臧某便是报仇,也但寻那太史慈晦气!”

江东军马逐退曹军,亦不追赶,太史慈引军马入城之后,城中士卒,尽皆喝彩。

以一敌四,刺伤一将,杀灭一人,太史慈身先士卒,其风采令江东士卒,尽皆心折,如今鲁县城外,虽遭数万曹军围困,可城中士卒皆以为有太史慈在,这曹操大军,便难以建功!

太史慈倒对这般情形,不骄不躁,在太史慈看来,郭嘉所遣四人,只二流武将,皆非曹营上将,此番虽胜,也只是赢得运气,全赖那郭嘉初战轻敌,如今郭嘉已知鲁县战力,若再沙场相逢,想要速胜,便是极难。

如今已折曹军士气,还当一切求稳,严守城池,便是城下再来人搦战,亦当不作理会,还应等待凌统,朱桓军马,前来驰援,只要保鲁县不失,届时便可里应外合,将郭嘉军马,悉数围困。

想到此处,太史慈冷笑一声,口中喃喃:“今日且先宰他一人,寿春之仇,这郭嘉早晚也当给我江东,一个交待才是!”(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15 郭奉孝破釜沉舟

鲁县初战,江东守城军马士气旺盛,郭嘉早早收兵,并未接连攻城,初入青州,曹操大军便受挫折,一众将校面上,尽皆阴霾,如今还未遇周瑜,便遭如此强烈抵抗,诸将心中皆清楚意识到这青州一役,怕是一场硬仗

自曹操陈留起兵之后,郭嘉屡屡设谋,其所挟军马,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之前周瑜亦于郭嘉手中,吃亏一回,所以便是遇到挫折,各部将领也只以为是郭嘉此来青州匆忙,并未准bèi

妥当,些许小败,尚可承shòu,待军师大人用计之时,自可力挽狂澜

帅帐之中,郭嘉也在思索,如何于太史慈手中,夺这鲁县

若是强攻城池,鲁县可得,只是郭嘉不想承shòu如此损失,如今江东军马于青州散落各郡县之中,天知dào

江东已借水道,往青州运兵几何,便是夺回鲁县,斩杀太史慈,在郭嘉眼中,意义不大,此番远来青州,若不将周瑜逼退,便不全功

且攻城试探,郭嘉亦发xiàn

这太史慈麾下军马,比之先前所遇江东士卒,为悍勇,郭嘉心中暗暗奇怪,莫非是先前寿春一役,这周瑜手中,还有底牌未用不成?

想到此处,郭嘉心中不禁凛然,这周瑜智计本就不俗,如今又有劲旅相助,或许这长久以来,的确是有些小觑江东实力了

狮子搏兔,尚尽全力,郭嘉从未小觑过周瑜,实jì

上尽管周瑜近些年来无论是征讨荆襄,抑或交锋中原,逢战必败,可是郭嘉却知dào

,并非是周瑜无谋,而是这厮运道已经悲剧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莫非公瑾要在郭某这里,时来运转?”

郭嘉思索半晌口中呢喃,再看地图之时,神情为谨慎这太史慈坚守城池,死战不退,本就让郭嘉心生疑惑鲁县虽于青州,也算富庶,却绝不是什么兵家必争之地

这太史慈死守鲁县,怕是另有所图

郭嘉凛冽一笑,先前攻城,虽折了孙观,倒也摸清了这太史慈打算,既然江东军马欲死守鲁县,索性将这县城,让予江东便是这青州如今,各地皆江东军马,遇其强者,暂避锋锐,遇其弱者一举全歼

郭嘉很快便心有定计,同样也料定如今这鲁县被围的消息,应当已传入那周瑜耳中,五万大军行军之时,虽浩浩荡荡,可于这偌大青州却也是沧海一粟,如若寻熟识地理的本地向导,直取北海郡城,这样一来,便可破周瑜先前,化整为零的计谋

反正这江东军马,便是再多,能过十万?

如今江东军马皆于青州各地,强占土地,那周瑜坐守的北海城中,又可屯多少军马?

再说若转道北海,过鲁县而不攻,破太史慈计策之后,这厮也当心急如焚才是,这为将者最忌行军之时,心浮气躁,郭嘉也不介yì

让太史慈焦躁一番

已有算计,郭嘉当下便将大军各部统率,召至中军帅帐之中,于诸人面前,道明心中算计,一众将校闻郭嘉之言,议论纷纷,其中不少人皆以为郭嘉如此用计,颇为行险

若过鲁县而不争,这太史慈所率的城中军马又可随意出城而战,一旦与其他几路江东军马接战,遭逢败绩,这离青州的后路,可被太史慈轻易拦截,郭嘉此举,除非逢站必克,否则便是自掘坟墓

郭嘉闻一众将校言语,面上一如往昔,恬淡从容

“诸君以为,我大军此来青州,所为何事?”郭嘉一语说罢,掷地有声,诸将闻言默然半晌,其中一小校见郭嘉目光投来,硬着头皮答道:“军师大军乃平乱军马,欲逐周瑜离青州,远遁江东”…,

郭嘉微微点头,对一众将校笑道:“正是如此所以郭某才有如此算计,即便是强攻城池,这鲁县一城,早晚亦被我大军所破,如若那太史慈以为鲁县易守,也不会径自出城,与我一战了避过鲁县,直取北海,于郭某眼中,亦是我大军,破釜沉舟”

郭嘉此言,倒是让军中诸将,深以为然

鲁县城池与曹营诸将眼中,平淡无奇,远远谈不上“险峻”二字,这太史慈首战告捷,诸将只是多赞其勇猛无俦,以郭嘉先前所言,若强攻三日,破鲁县城,绝非妄言

只是虽可破城,战损亦大,太史慈麾下劲旅,已足以令曹营诸将心中忌惮,若可避过鲁县,挥军北海,此避重就轻之举,也算巧妙

诸将商议半晌,又有一将于郭嘉面前道:“军师计策,甚是巧妙,只是若避过鲁县,径往北海,这鲁县军马弃城而出,袭我后军,我大军又当如何?”

“弃城而出,那便好”郭嘉闻言,冷峻一笑道:“若论野战,我中原大军还怕过何人?那太史慈但敢出城,郭某自有办法,让其不得归去,待我大军离去,欲知太史慈如何应对,只需五十斥候,绰绰有余,一旦其出城追袭,我大军便将后军,变作前军,迎头痛击便是”

郭嘉说罢,诸将皆眼前一亮,那臧霸闻言,忙于诸将之前抢道:“还请奉孝先生,允臧某殿后”

“宣高一人,非那太史慈对手,郭某欲使文谦与宣高一道,镇我后军,一旦那太史慈出城追袭,便叫其不得平安归去”郭嘉说罢,臧霸连连点头,对乐进拱手一拜道:“文谦将军,还望帮扶臧某一二,为我兄弟报仇雪恨”

乐进闻臧霸之言,点头应道:“宣高将军不必多礼,乐某自当尽lì



于帅帐之中,商议一阵,帐中各将,皆有部署,正午一过,太史慈于城头之上,便见城外曹营拔寨而去,心中不禁疑惑不已

若说那郭嘉知难而退,太史慈无论如何也不肯轻信,可若是那郭嘉用计,欲引城中军马出城攻伐,这般行事,又过于明目张胆,太史慈闻身旁将校,皆奚落曹军胆小如鼠,不禁皱眉,对诸将道:“勿要小觑曹军,之前我大军虽小胜一场,却未伤城外大军筋骨,这郭嘉军马此番退去,必有阴谋”

“定然是惧怕将军威风”

“之前一战,将军已杀的郭嘉,闻风丧胆”

诸将只道太史慈自谦,太史慈见状,亦不多言,眉头紧皱,看着城外军马,悉数离去之后,便命斥候出城,探郭嘉军马动向,不多时候,斥候便回,言郭嘉军马并未离青州退去,而是转道往东北方向而行

东北方向?

郭嘉军马的动向令城中将校,尽皆失语,太史慈沉吟片刻,恍然大悟道:“避实就虚,这郭嘉是欲往北海,直取公瑾”

太史慈说罢,堂上将校尽皆惊愕,纷纷道这郭嘉不要命了不成?如今青州各地,皆江东军马,这郭嘉怎敢视沿途江东军马于无物,直取中宫?

“将军可趁势掩杀”

又有将校于太史慈面前提出建议,太史慈闻言却不置可否,实jì

上得斥候消息之后,太史慈便想过,趁郭嘉离去不久,挟城中百余骑军,追赶,袭其后军,可是这个念头于太史慈脑海之中,转瞬即逝

寿春一役,郭嘉可挡数万江东精锐,太史慈深知此人谋略,不逊周瑜,太史慈平时便对周瑜敬服,对郭嘉则颇为忌惮,若说郭嘉五万大军毫无准bèi

,敢往北海一行,太史慈无论如何,不肯轻信…,

且郭嘉此举,看似行险,却恰好破了太史慈先前之计

太史慈本以为据城死守,待凌统,朱桓两路军马驰援,将郭嘉困于鲁县,可如今郭嘉说走就走,待凌统,朱桓军马至时,必然扑空,如此一来,江东军马虽可汇聚一处,追击郭嘉,可到那时候,郭嘉军马怕是已经兵临北海,若北海有失,周瑜危矣

难道这郭嘉早有打算,擒杀江东主帅不成?

想到此处,太史慈冷汗淋漓,对左右道:“无论如何,我等也要拖住江东军马往北海的行程,北海守军只有万余,若那郭嘉奋力攻城,都督难挡”

诸将闻言,尽皆大惊,皆骂郭嘉诡诈,太史慈不与诸将多言,点城中半数军马,一道出城,沿曹操军马离去方向,匆忙追赶

太史慈挟军马一路前行,却许久不见斥候回报,心中是疑虑不已,眼前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太史慈命士卒于山道之下,安营扎寨,又遣斥候趁夜再探,务必要摸清敌军动向

夜已深沉,太史慈未曾入眠,那郭嘉五万军马销声匿迹,是让太史慈心中烦闷不已,直至如今,太史慈不禁暗道这郭嘉手段,果然匪夷所思,只先行半日,却可让他连番打探,却难觅踪迹

营帐之内,灯火昏暗,正当太史慈于帐中嗟叹不已之时,忽闻帐外异动之声,只见一斥候浑身浴血,被营中士卒,搀入帐中,太史慈见斥候惨状,急忙问道:“曹操军马,所在何处?”

“之前只探得其后军距我大军,五十里外……”斥候说罢,口中咳血道:“且曹军有人熟知dào

路,若连夜行军,我等再难探得,其大军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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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16 奉孝诡计,子义中伏

郭嘉挟大军离鲁县之时,便有数策应对太史慈军马异动,若太史慈安分守己,大军可不再理会鲁县军马,径往北海而去,击破周瑜之时,这青州军马可不攻自溃,若太史慈引军相随,想要劫其后军,亦可调转大军,迎面击之,给其当头棒喝。

臧霸久驻青州,其麾下多通晓地理之人,半日疾行,大军已离鲁县百里之遥,且沿途多命斥候于必经之道劫杀敌军探马,入夜之时,郭嘉得斥候来报,太史慈军马已于半道安营扎寨,便命大军停下脚步,心中暗喜,这太史慈终究经不住诱惑,引军出城了。

鲁县城中军马本就不多,太史慈又不可能弃此县城,出城军马可有半数,便算那太史慈胆魄颇大,郭嘉盘算片刻,便命后军调转马头,化作前部,连夜往鲁县方向而行。

趁着夜色,郭嘉大军一路疾行,三更之后,便有斥候归返,言十里之外,那太史慈所率军马,依山结寨,寨中灯火明亮,显然太史慈对提防夜袭,早有准bèi



郭嘉闻斥候之言,微微点头。

虽一路疾行,颇为疲惫,可郭嘉面上神情却极为振奋,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太史慈怕也不会料到,曹军复返,欲将其数千军马,一举兜住!

于山间林道之中,乐进与臧霸二人,皆至郭嘉面前,讨夜袭敌营先锋之职,郭嘉见状,对二人笑道:“敌寨灯火通明。对夜袭早有防备,若二位趁夜袭杀,反而中计,且我大军,半日行军,未曾停歇,如今军中兄弟。多为疲兵,郭某不欲让那太史慈以逸待劳!”

郭嘉说罢,便吩咐各军主将。引本部军马绕道而行,封锁太史慈遁逃之路,待兵马抵达指定地点之后。便使士卒多作休整,翌日天明之时,这四下兵马,不需调动,便已成重重围困之势,五万军马围区区数千军马,定可让其,不得走脱!

太史慈勇猛无俦,且兵法韬略,颇为不俗。若可擒杀此江东上将,如断那周郎一臂!

天色微明,一夜无眠的太史慈从帐中走出之时,心中难免蒙上一层阴霾。

昨日遣斥候探路,多被曹军半道截杀。那唯一归返的报信士卒半夜时分,便重伤不治,这斥候悉数被灭,使本部军马如同盲人,太史慈如今亦不知晓,曹军到底行至何处。

周瑜为及早平定青州。于北海留守军马甚少,多将北海兵力,分与诸将,那郭嘉行军神速,太史慈心系北海安危,清早便命士卒埋锅造饭,欲用过饭后,便往北海方向追赶。

炊烟袅袅,直上青天,郭嘉于对面山腰,看向太史慈屯兵方向,面上闪过一抹诡谲浅笑,对身旁传令士卒道:“你可登台,执黄色大旗!”

郭嘉说罢,士卒便等高台之上,高举黄旗,偌大旗帜,迎风招展。

只待那大旗挥动,远处便传喊杀之声,虽于高台之下,视线被葱郁树木遮蔽,可郭嘉心中,已然料定,不须多时,必得捷报。

闻身后林道,传来阵阵喊杀之声,太史慈心中陡然一惊,忙引近卫,往后军方向行去,欲迎击敌军,为已然因埋锅造饭而混乱的本部士卒,多争取一些时间。

只是当太史慈至后军时,发xiàn

对面林中,仅闻喊杀之声,却未见丝毫人影,太史慈正疑惑间,便见不远处一支黑甲曹军,杀气腾腾,直奔前军而去,曹军声东击西,与江东军马战在一处,这乍一相遇,江东士卒毫无战心,触之即溃。…,

眼见前军士卒死伤无数,太史慈睚眦欲裂,忙引军救援,只是溃军与本部军马撞在一处,太史慈竟然被自家军马,拦在阵中,冲突不出。

见军中混乱至此,太史慈忙大声呵斥,对一众溃卒道:“些许曹军,尽数杀光!”

说罢,太史慈直奔来犯曹军而去,所过之处,步卒殒命,骑兵落马,一路冲杀,浸泡染血,身旁竟无一人,可挡其锋锐!

可一人之力,终究难以回天,后军方向,又有无数曹军从林间杀出,时至此时,太史慈又如何不知,麾下军马已中曹军埋伏?当下命士卒沿来时道路,奋勇冲杀,唯今之际,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才可回军鲁县。

片刻功夫,太史慈所率军马,便被四面而来的曹军砍杀半数,太史慈好不容易引士卒杀开一条血路,奔离山道,未及休整,又听一声炮响,又有数千曹军,从山道杀出,为首那将,正是昨日与太史慈有过一面之缘的吕旷。

吕旷见江东溃军,二话不说,飞马直取太史慈而来,太史慈见了吕旷,面上微沉,不退反进,欲先杀退此人,震慑曹军之后,再救袍泽。

那吕旷一人一马,行至太史慈近前,猛然喝道:“太史慈!汝已中我家军师计策,军马皆被重重围困,唯今之际,还不快快下马受缚!”

太史慈并未答话,只从背上抹出一小戟,猛然挥手向吕旷掷去,吕旷还欲连番叫阵,伤太史慈军中士气,却忽然间喉咙一疼,低头一看,原来一柄小戟,不知何时,已插其喉间!

登时吕旷翻身坠马,死的不能再死,太史慈击杀吕旷,忙引残部,杀散曹军,再作奔逃。

江东军马遁逃匆忙,与曹军交锋数阵,乱战之中,太史慈早就分不清方向,但遇曹军,引军便杀,只是杀了数阵,太史慈却发xiàn

,这曹操军马并未减少,一路而来,似乎也越来越多。

太史慈心中疑惑,再看往来冲杀的曹将,多往对面高山望去,举目远眺,便见那山腰之上,不知何时已筑一高台,高台上黄色旗帜,迎风招展,指的正是江东军马方向。

刹那间,太史慈便明白为何无论如何冲杀,却总被那曹军困住的原因,不禁心中恼恨,咬牙切齿道:“已中郭嘉诡计,我等当四散而逃,各自为战,遁逃鲁县,若再聚于一处,十死无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17 赌周公瑾不敢出城!

于乱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太史慈不敢停留,夺路而逃,江东士卒得太史慈号令,亦四散奔逃,只是化整为零虽可使对面山上旗号再无用处,可曹军人多势众,江东军马分散开来,死伤更重。

太史慈血染征袍,突pò

重围之后,身旁再无一人相随,五千军马毁于一旦,太史慈心中懊丧之极,马不停蹄往鲁县而去,心中暗道:虽不知郭嘉如何算计,好歹也当回到城中,力保城池不失,若郭嘉军马此番只为引他出城,鲁县空虚,定然危急。

一场厮杀直至正午,曹军才大胜收兵,太史慈所率军马尽皆被曹军屠戮,收拢士卒之后,郭嘉却不允士卒停歇,转道便往北海而去,于路上清点斩获之时,士卒言并未发xiàn

太史慈尸首,郭嘉不以为意,冷哼一声:“算他命大!”

直至黄昏,郭嘉才命士卒依山扎寨,吕翔抱其兄吕旷尸身,入帐中嚎啕大哭,对郭嘉道:“军师,那太史慈又杀我兄长,还请军师予在下一支军马,为兄报仇!”

吕翔说罢,目视臧霸,臧霸沉吟片刻,并不做声。

郭嘉见状轻叹一声,道:“非是郭某不欲为吕将军报仇,而是若再去鲁县,耽搁时日不少,虽吕将军被太史慈所杀,若我等围困周瑜,早晚必再与太史慈相逢!”

吕翔闻言,一脸失落,臧霸见状,对吕翔劝道:“我等还是听军师计策为好,那太史慈武艺超群。若将军独去,怕不是此人对手……”

吕翔一脸苦涩,点了点头,抱吕旷尸身,离了帅帐。

郭嘉见吕翔离去,苦笑一声,心中暗道之前虽将太史慈击溃。可如今还有数支江东军马,未知去向,如今郭嘉已命斥候四处打探。且臧霸亦将青州便于屯兵的地方,尽皆与郭嘉说明,如今虽距北海只两日之遥。这沿途会不会再遇江东兵马,尚未可知,郭嘉也只得于行军时,事事谨慎,若奇袭北海,这掩人耳目之事,尤为重yào



偃旗息鼓,行军二日,郭嘉军马终至北海城下,北海城池四门紧闭。江东军马似是对曹军到来,早有准bèi



郭嘉遥遥望见城头之上那锦衣儒生,心中暗道:终要与这周瑜一分高下,只是如今攻守易位,也不知这周瑜。守城本事,又当如何?

见城外曹军并不急于攻城,周瑜于城头之上,微微冷笑,虽城外曹军众多,可青州境内。依然是江东军马,人多势众,且周瑜之前亦发书信,求救孙权,欲借水道再添兵数万,入境青州,以周瑜看来,只要能拖住郭嘉数日,便有各路援军,将其围困!

一夜休整,直至翌日天明,晨雾散去,北海城外,鼓声隆隆。

郭嘉于一众营中将校,行至城下,与城上周瑜,遥遥对望,郭嘉目视周瑜,面上闪过一抹隐秘微笑,对周瑜道:“公瑾,别来无恙……”

“一别经年,奉孝风采倒是更胜往昔。”周瑜似对城外大军,不屑一顾,对郭嘉笑道:“之前周某倒没想到,曹丞相居然又遣奉孝而来,莫非丞相以为,奉孝乃我周瑜克星不成?”

“非是丞相钦命,而是知公瑾入了青州,郭某于丞相面前,毛遂自荐。”郭嘉闻周瑜之言,不禁笑道:“虽于青州,公瑾已稍占先手,可是一旦被郭某破城,这青州自当重归丞相手中。”

“那还请奉孝努力攻城!连日来周某已备好不少器械,正愁无人享用。”周瑜说罢,却见城下郭嘉笑容更胜,半晌之后,郭嘉对周瑜笑道:“公瑾终究是郭某好友,郭某来北海一遭,怎会对公瑾兵戎相向?此来北海,郭某只会围城,并不攻打,公瑾大可安心守城!”…,

郭嘉说罢,调转马头,引将校尽皆归去,周瑜闻郭嘉之言,愕然半晌,继而大惊,心中暗道:这郭嘉竟然想全歼青州的江东军马不成?

若郭嘉强攻北海城池,位于青州的江东各部军马,必然来救,可如果郭嘉围而不攻,便可一心一意,于半道截杀各路援军,郭嘉大军一路偃旗息鼓,疾行至北海城下,如今又明目张胆的围困城池,原来是想将北海被围的消息广而告之!

只是五万军马,既要围城,又要设伏,这郭嘉手笔虽大,可其手中筹码不足,却是软肋,直至郭嘉回到曹营之中,周瑜依然于城头苦思,半晌之后,轻叹一声,口中喃喃道:“奉孝难道丝毫不惧,被我大军,两面夹击?他哪里来得这般底气?莫非只是在诈我不成?”

回到营中,郭嘉忙召一众营中将校,于帅帐议事。

之前于北海城头,郭嘉见了周瑜城头布防,极为严谨,便已料定,北海难破,周瑜守城,绝非庸手,这强攻城池,折损极大,如今青州江东军马甚众,郭嘉可不希望见到,攻城之时,这阵后又有江东军马,前来袭扰。

且即便是破了北海城池,一众曹军又如何在重重围困之下,退离青州?一旦攻城折损过大,五万儿郎不得离青州而去,收复青州,便成笑谈,所以郭嘉于城下匆忙定计,一举将先前筹划,尽皆推翻。

围而不攻,引江东军马匆忙来救,一旦其忙中出错,便是破敌良机。

郭嘉将心中所想,尽数与诸将说过之后,一众将校,尽皆愕然。

这般反其道而行之的战法,倒是有悖常理,可是细细思索,倒是解决散落于青州的各支军马的最好办法,臧霸闻周瑜计策,忙抱拳请命道:“军师大人,臧某知青州地理,这设伏一事,可由臧某代为分忧!军师大人只需应对城中周瑜即可!”

郭嘉闻言,微微摇头,对臧霸摆了摆手,淡然一笑道:“与将军分兵,非郭某所欲,若江东军马前来援救,我五万大军,当利用兵多之利,将各支江东军马倍而围歼,围困北海直至如今,郭某一直在赌,便是赌这周瑜,不敢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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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418 佯攻北海,凌统中计

踏入青州之时,郭嘉便早有算计,亦将这两军优劣,看得通透



以郭嘉看来,周瑜智计,不逊于他,若易位处之,周瑜于曹营或许也可如他一般,身居高位,屡立功勋,之前周瑜兵败寿春,非是周瑜计拙,而是江东军马先天不足,士卒作战,无曹军士卒这般置之死地于后生的勇猛。

这江东军最大的劣势,便是江东少有大战,便是周瑜,亦无多少大战经验,正因如此,郭嘉才敢挥军青州,用兵之时,多有行险。

此青州之战,比之官渡,虽不可同日而语,可郭嘉军马数量逊色于江东,却也是不争事实,若非迫不得已,郭嘉也不想于北海城下,屯兵设伏,毕竟一旦周瑜窥破计策,出城而战,届时曹军腹背受敌,欲胜颇难。

不过如今郭嘉定计,便极少考lǜ

一旦败退,如何应对,而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如何赢下这场大战,如今青州四面被围,而驻扎在北海四面的营寨之中,总共却不过五千士卒,却诈称五万,如今一日过去,北海城中,并无异动,而军中斥候,已发xiàn

欲救援北海的江东军马影踪,且斥候回报之时,亦将敌方探马擒来。

郭嘉得知之后,忙命斥候将敌方探子带上,那江东密探倒也忠直,无论郭嘉威逼利诱,并未透露其大军方位,郭嘉命人将其带下,摊开地图,与一众将校,商议伏敌事宜。

虽未知敌方军马数量。可臧霸看过地图之后,便言明北海城外后山之中,有一峡谷,若敌军欲救援北海,或偃旗息鼓,经此处而来,一旦敌军入谷

。便可于两侧高地,乱箭射之,届时敌军混乱。自可趁势掩杀。

郭嘉闻言,思索片刻,便命臧霸。乐进各引本部军马,于山中设伏,且亲挟大军,为其殿后,黄昏时分,又有斥候来报,言那支打着“凌”字旗号的江东军马,已至峡谷之外,却并未入谷,于谷口停下行程。[]且军中又奔出探马近百。

如此数量的探马已难以截杀,不需多时,便可探得北海城下大军消息,郭嘉闻斥候回报,却并不慌张。召臧霸,乐进二人入帐,对二人道:“你二人可于山道设伏!”

臧霸闻言,微微一愕,对郭嘉道:“此军统帅,甚为谨慎。若绕山而行,我等又当如何应对?”

郭嘉闻言微微一笑,对臧霸道:“郭某亲率五千大军,攻北海城!”

“什么?!”

乐进闻言,惊呼一声,对郭嘉道:“军师大人又改变决议,欲强攻城池?”

“非是强攻,而是假作攻城,传出声势,引江东军马匆忙入谷!”郭嘉说罢,冷笑一声道:“若闻北海城下攻城之声,这江东军马,必然心急,又怎肯绕路远行,一旦入谷,便是中了郭某算计,大军再至,必叫其进退不得!”

郭嘉说罢,乐进,臧霸二人,神采奕奕,只是思索片刻之后,乐进又道:“若我二人带走大半军马,一旦那周瑜出城袭击,又当如何?依乐某看,此番埋伏,我与宣高各率一万军马,足矣将这支江东军马,尽数围困!”

“不可,如今未知敌军多少,若敌军军马众多,一旦围困不住,再觅此歼敌良机,便是难了!”郭嘉闻言,摆了摆手道:“你二人将四万五千军马尽数带走,一战而定,不可叫那江东军马,走脱分毫!”…,

说罢,郭嘉便取来印信,号令二人领军而去



乐进,臧霸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凝重,如今郭嘉行险,二人责任重大,若不能全歼敌军,当真对不住军师行险。

二人离帐之后,便跨上战马,各引本部军马,一路往北海后山而去,而郭嘉则带着随行将校,至北海城前,命士卒擂鼓。

隆隆鼓声,声势震天,五千曹军,尽皆喊杀,城上周瑜闻城下异动,忙等高而望,见敌阵之中,郭嘉引数千军马,作攻城之势,心中疑惑不已。

这郭嘉莫非想要用这点军马,破北海城?

周瑜见状,心中一乐,这周瑜用兵多年,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若郭嘉只为试探,何须弄出如此声势,这点军马,便是周瑜挥军出城,冲杀一番,亦可大破敌军。

不过周瑜只当此乃郭嘉疑兵之计,对左右道:“此乃奉孝诈周某出城,想必其营中多有军马掩藏,区区激将之计,周某怎会中计?”

周瑜说罢,左右尽皆应是,周瑜见状,轻笑一声,对左右道:“亦擂起战鼓,提我军士气,若奉孝耐不住性子,前来攻城,我等亦当予其迎头痛击!”

北海城下,鼓声震天,遥遥传出,郭嘉见状,不禁暗笑,这周公瑾果然识得情趣,不出城交战倒也罢了,反而与曹军一道,擂起战鼓,北海城这般声势,难道是想帮曹军一把,催那江东军马,早中埋伏不成?

隆隆鼓声远远传出,后山方向亦可依稀闻得,凌统于谷口驻扎大军,得探马回报之后,心急如焚。

如今这曹军想必已开始攻伐北海郡城了吧!

凌统虽担心贸然入谷,遭人算计,可是若北海有失,青州不保,闻北海方向,战鼓之声一阵紧似一阵,凌统忙召一众将校,商议如何行事



军中将校多以为当先救周瑜,这曹军已擂鼓攻城,便是谷中有些许埋伏,想必敌军数目也是不多,大可挟兵多之利,杀出一条血路,一旦至北海城下,便可使郭嘉大军,腹背受敌。

凌统闻之,亦深以为然,当下也不再探,挟一众军马,入后山峡谷,大军一路前行,并未遇丝毫阻碍,正当凌统大军,行至峡谷半道之后,峡谷两侧高地之上,顷刻间冒出无数黑衣射手。

凌统见状,高呼一声:“躲避箭矢,勿要恋战,速速冲过山谷,与都督军马汇合!”

说罢,凌统一马当先,引士卒疾往谷外冲去。

山道两旁,箭如雨下,多有江东士卒,中箭坠马,凌统冲出数里,见左右多中箭负伤者,心中暗道这曹军果有埋伏。破口骂道:“待与我家都督合兵一处,必报此仇!”

凌统话音未落,只闻一声炮响,谷口对面方向,无数曹军蜂拥而来,为那将,一身黑甲,虎背熊腰,手持铁枪,暴喝一声,对凌统道:“白面小子,你已中我家奉孝军师之计,还不快快下马受缚!”

凌统闻言,不禁大怒,虽前方军马无数,可凌统并不愿回军再遭两边山崖射手攒射,闻乐进搦战,凌统话不多说,挺枪便往乐进奔去,身后士卒,紧随其后,刹那间便于谷中,与曹军战至一团。

乐进乃曹营上将,勇武之名,广为流传,先前于官渡之时,便曾力斩淳于琼,如今见凌统年少,乐进起先不以为意,两抢相碰之时,乐进双手被凌统巨力所震,险些坠马,忙抖精神,专心应战。…,

二人相斗,杀气腾腾,周遭士卒皆被所摄,不敢近前,凌统起先还曾想过速斩乐进,引军杀出,可见那乐进沉着应战,枪法毫无疏漏之处,也只得小心应对



凌统与乐进斗得旗鼓相当,二人枪来枪往,乐进勇烈,凌统刚猛,所斗之处,皆是青色枪影,凌统久战不下,心中更急,却见乐进面上,划过一抹嘲讽之色。

凌统见状,心中更怒,紧握长枪,枪势一改,招招势大力沉,那乐进一声虎吼,奋力接下凌统杀招,咧嘴笑道:“你我武艺,只在伯仲,乐某虽杀不得你,却可使你这支江东军马,有来无回!”

乐进说罢,凌统正欲喝骂,又听一声炮响,后军方向,再传来阵阵喊杀之声。

凌统闻后军溃乱之声,心中惶急,当下一枪逼退乐进,往后军方向奔去,乐进见状,紧追不舍,好在江东士卒以为主将溃退,纷纷抵挡,乐进所过之处,虽不遇一合之敌,却因山路狭窄,冲杀不进。

凌统冲至后军,见山道两旁,密密麻麻的皆是曹军,心中大惊,那乐进所言不虚,这曹军看来是下定决心,全歼这支江东军马了!

只是曹军哪儿来的巨量军马,之前声势浩大的擂鼓之声,不是曹操大军正在攻伐北海郡城么?

一时间凌统也想不通透,只得于乱军之中,左右冲杀,可满山遍野的曹军如潮水一般,根本就无法杀散,凌统所率万余军马,不过数刻,便被曹军斩杀的七七八八。

整个山谷,皆被血染,凌统再看左右,仅余百余败军,见乐进与又一曹将齐至近前,凌统心知难以幸免,对乐进道:“之前杀的尚未尽兴,敌将可敢与我独斗?”

“败军之将,何敢言勇?!”乐进见凌统面上悲色,冷笑一声道:“你这小将,武艺不俗,速速下马受缚,倒可留你一条性命!”

“当凌某贪生怕死之辈不成?”凌统说罢,傲然大笑道:“虽难逃一死,可凌某总该再杀一阵,黄泉路上一人独行,终归寂寞!”

NO.419 扭转胜败的关键人物

见凌统浑身浴血,困兽犹斗,乐进眼底亦闪过一抹凝重,此江东少将武功了得,孤军奋战仍死战不降,假以时日可堪大用,若可为丞相所用,总好过葬身于此,凌统杀气腾腾,单骑冲杀而来,乐进见状,哀叹一声,抖擞精神,再战凌统。

此番交手,乐进竟然一改先前枪势,只守不攻,且对臧霸呼喝道:“宣高援我,耗他气力!”

臧霸闻言,心中会意,飞马而来,凌统以一敌二,数合之后便遮拦不住,被乐进一枪扫在腰间,坠下马来,乐进身后士卒见敌将落马,蜂拥而上,刹那间便将凌统绑了个严严实实。

凌统被缚,口中叫骂不绝,乐进索性不予理会,将江东残兵,屠戮殆尽,引谷中军马,向北海赶去。

至北海城下,郭嘉所率搦战军马已归返营中,见乐进大胜,且俘敌方大将,郭嘉心中亦欣喜不已,暗道此番行险,已经赚到,却不知那周瑜得知援军被破的消息,会是何等表情。

如今虽不知青州一地,还有几路江东军马,可经此一役,万余军马,顷刻全歼,曹军已足令江东丧胆,郭嘉当下手书一封,命士卒射予周瑜,将先前埋伏凌统战报,悉数说明,欲让那周瑜知dào

,据守城池只是苟延残喘,郭嘉欲用北海为饵,广钓江东之鱼,若周瑜无计可施,不如早早投降!

周瑜得郭嘉书信,看过之后。面色大变。

显然周瑜也意识到先前郭嘉引军城下,只是佯攻。

如今凌统被俘,大军覆灭,江东于青州一地,只有朱桓,太史慈两路军马,且郭嘉亦提到之前大败太史慈之事。只一路朱桓,怎敌数万曹军?

一时间,周瑜也如郭嘉信上所言那般。束手无策,虽周瑜如今已窥破郭嘉计策,可如今北海孤城一座。与友军联系,皆被曹军切断,周瑜唯有寄望于太史慈与朱桓可缜密一些,汇合一处,再来救援。

若再如凌统一般,忙中出错,这江东占青州的打算,必付之流水。

周瑜并未将郭嘉信上消息,告知城中将校,如今北海城中。江东军马皆寄望援军来救,郭嘉此番传书信而来,亦有削城中士气的打算,事到如今,周瑜又怎会让他如愿?

命一众将校引各部军马谨守城池。周瑜独自一人,于城头遥望城外曹军大阵,脑海中却回想起之前与太史慈初识之时,太史慈与孙策酣斗之事。

那还是数年之前,孙策未称霸江东,征讨刘繇之时。太史慈与董衡二人,两骑欲拦杀江东十余将校,后太史慈投孙策后,孙策常调侃太史慈之前行事,过于冒失,而太史慈却告知孙策,当时若不拦截孙策,放手一搏,以刘繇本事,根本就守不住建业郡城。

狭路相逢,当舍身忘死。

周瑜听闻太史慈解释之后,亦赞叹不已,后来太史慈多立功勋,渐渐为江东柱国之臣时,周瑜便尝与人道:子义虽为武者,却有韬略,用兵往往出人意表。

想到此处,周瑜不禁长叹一声。

原以为与凌统,朱桓相处日久,彼此了解,其二人可谨慎行事,合围郭嘉军马,如今看来,之前的算计倒是有些过于草率了,这郭嘉行一险计,便全歼江东万余军马,如今只能希望太史慈可早遇朱桓,二将合兵一处,解北海之围。

事实上正如周瑜所想一般,太史慈归鲁县后,便引本部军马,弃城而出,欲寻朱桓,汇合一处。…,

太史慈大败一场,对北海形势,更加担忧,在太史慈看来,郭嘉入青州之后,便长驱直入,直取北海,其意图明显,欲速战速决,江东如今虽占沿海水道,可源源不绝,运兵青州,若郭嘉不能一战而定,这于青州地界,还是江东比之郭嘉大军,更具优势。

青州一役,最为关键之处便是周瑜存亡,如今已知郭嘉引军往北海而去,分散于青州的江东军马,必心忧主帅安危,匆忙救援,若忙中出乱,以那郭嘉智慧,必不会放过此大好良机,既然如此,江东便当整合兵势,与那郭嘉决一死战,如若能胜,便可一劳永逸,再也无需担心青州会被曹操夺回。

那郭嘉乃曹营谋主,若谋主败了,还有何人,敢伐青州?

且有荆襄庞山民,陈兵汝南,汝南大军,足以牵制曹操十万军马,便是中原广袤,经此一役,曹操再想复征青州,也起码要休养数年时间。

引鲁县军马,太史慈一路疾行,昼夜行军二日有余,太史慈于下密闻斥候回报,言三十里外,见朱桓将军旗号。

太史慈知朱桓无恙后,心中大喜,命大军速速追赶,一骑先行,直往朱桓大军方向追去。

不多时候,太史慈便赶上朱桓大军,与朱桓相见,太史慈一脸喜色道:“休穆无恙,我可安心。”

朱桓闻太史慈之言,一脸不解,太史慈随即便将之前中郭嘉奸计一事,尽数说了,朱桓闻言,不禁大怒,破口骂道:“那郭嘉竟敢如此欺我江东?”

“休穆勿要动怒,之前战败,乃慈之过。”太史慈闻言劝道:“且曹军大胜一场,便往北海而去,此番前来,慈欲寻休穆,公绩合兵一处,往北海一行,于北海城下,与那曹军,决一死战!”

“已许久未闻公绩消息,青州广袤,你我若寻公绩,并不容易。”朱恒说罢,太史慈心中一惊,继而叹道:“公绩恐已被那郭嘉所破!”

朱恒闻言,不禁愕然,对太史慈道:“之前子义不是说,那郭嘉一路往北海而去了么?便是曹军战力不俗,公绩却也不至于连些许消息都未传出……”

“若如休穆所言,便是最好。”太史慈轻叹一声,对朱桓道:“只是如今北海危急,你我合兵一处,已来不及再寻公绩所在了,若不出慈所料,郭嘉大军,应当已至北海,围困周大都督,如今北海形势危急,你我当速速行军,先解这北海之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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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20 城下乱战,郭嘉兵败

(鼎天小说居

.dtxsj.)太史慈于江东素有声望,两军合至一处,朱桓也有意将军中主将之位,交由太史慈担当,太史慈原本还欲推让,却闻朱桓劝道:“如今北海危急,子义将军当以大局为重,将军统军,当仁不让!”

闻朱桓之言,太史慈点了点头,应下暂掌大军军权,入夜时分,江东大军一路疾行,只距北海百里之遥,太史慈命士卒安营扎寨,休整一夜,养精蓄锐,再征曹军。[.YZUU点](

)

于营帐之中,灯火昏暗,太史慈召将校议事,于朱桓言曹军久经战阵,且其探马比之江东,厉害许多,之前太史慈中郭嘉计策,也因斥候尽数被灭,大军没了耳目,既然要去救援北海,当竭尽所能,规避劣势,与其按部就班命探马先行,不如大军齐至,与北海城外曹军乱战一番。

一众将校闻太史慈所言,尽皆惊愕,朱桓亦一脸讶然,对太史慈道:“若是两军乱战,营中各将,如何节制本部军马?”

“论兵马调度,你我可比那诡谲郭嘉?”太史慈说罢,朱桓若有所悟,若两军堂堂相争,拼比的自然是各家统率调兵遣将的能耐,这江东擅此道者,除周瑜外,再难有人可与郭嘉为敌,太史慈如此为之,倒也可以避敌长处。

只是长驱百里,再攻曹军,如此一来,曹军以逸待劳,亦让诸将犹豫不定,那郭嘉所率军马,绝非泛泛之辈,江东若与之决斗。本就不占优势,太史慈此番计策,更使一众军马,皆为疲兵。

太史慈闻帐中将校,争执不下,不禁叹道:“慈亦想稳健行军,可是我江东无法破那曹军斥候。唯今之际,也只有加速行军,少给那郭嘉应对时间。郭嘉便是鬼神之谋,慈亦不信,待其斥候归回之后。仓促之间,便可整顿全军,迎击我等!”

朱桓闻言,点了点头,见诸将还欲多言,不禁喝道:“若尔等有破敌之策,大可道来!若无应对曹军斥候的办法,当依太史将军号令!”

朱桓喝罢,诸将皆无言以对,太史慈见状。[.YZUU点]便命将校各自回营,早做休息,翌日大军开拔,便要与曹军,决一死战了!

翌日天明。江东军马不遣斥候,太史慈亲引前军千余轻骑,一路往北海而去,朱桓所引中军步卒,毫不停歇,随太史慈离去方向死命追赶。沿途所遇曹军斥候,多被太史慈一箭一个,悉数射杀,偶尔奔逃者,太史慈亦不追赶,直往北海而行!

郭嘉于北海城下,静待三日,并未攻城。

如今还有数支江东士卒,未至北海,这周瑜为饵,还有大用,要想战败江东,一劳永逸的解青州之围,此番定要将江东打的痛彻心肺!

为何江东如今再也不敢挑衅荆襄,便是此理,那周瑜屡屡被二庞所破,才辗转青州,掠夺中原,如今再将江东打疼,便让其再不敢小觑中原威风!

郭嘉于帐内正思虑间,忽闻斥候急报,言江东又有援军而来,军中袍泽,多被射杀,郭嘉闻言,面色大变,心中暗道:这江东向来不擅骑军,又有何办法,破曹军斥候?

斥候见郭嘉一脸思索,连忙喊道:“奉孝大人,那数千轻骑,已至后营十里开外!”

“什么?!”郭嘉闻言大惊,忙出帐欲召诸将议事,刚出帐门,郭嘉便闻后军之中,喊杀之声震耳欲聋,那支江东骑军,已踏破寨门,直入后军,且与曹军并不纠缠,乱战之中,只顾焚毁军中粮仓。…,

郭嘉还未及发号施令,又闻北海方向,鼓角之声。

原来那周瑜窥得曹营混乱,亦于城内点齐军马,欲出城一战,两面夹击,骤然之间,郭嘉便知此番若遭两面包抄,数万军马绝无幸免,必损失惨重。[.YZUU点]

想到此处,郭嘉当机立断,忙命乐进,臧霸各引本部军马,救援后军,郭嘉亲率大军,鏖战周瑜。

郭嘉虽匆忙应对,曹军士卒对郭嘉向来信服,一时间也并不混乱,北海城门大开之时,郭嘉已整备前军,与那周瑜战至一处,两军交锋,杀作一团,北海城下,刀光剑影,血光滔天。

太史慈马踏曹营,四下点火,那曹营乱作一团,不多时候,太史慈便见一支军马从前方赶来,为首那将,一脸阴沉,双目喷火,开口暴喝道:“臧霸在此!太史慈休走!”

太史慈所带军马本就不多,如何肯与臧霸纠缠?闻虎吼之声,太史慈挺枪跃马,直刺臧霸,欲速战速决,两枪相交,臧霸连人带马,倒退两步,却不依不饶,再次杀来。

臧霸虽自知不是太史慈对手,可太史慈斩杀孙观之仇,臧霸如何能忘?连日来臧霸每每入眠,脑海之中,皆是故友音容笑貌,如今得见仇敌,臧霸更是打起十分精神,欲拼得一死,也要将太史慈留在此处。

枪枪皆是杀招,枪枪皆欲夺命。

臧霸的枪势疯狂而凛冽,打定了主意两败俱伤的打法,令太史慈一时间也颇觉棘手,枪来枪往,二十余合,那臧霸已肩中两枪,却死战不退。

太史慈见臧霸难缠,心中恼怒,杀心大起,虽顷刻之间拿不下臧霸,可随行臧霸的骑军却遭了殃,太史慈且战且跑,白马所过之处,皆有血光喷涌,这短短时间之内,太史慈铁枪所至,皆是亡魂。

臧霸眼见军中袍泽,皆化为太史慈枪下之鬼,手中铁枪,更为疯狂,怎奈那太史慈武艺如臻化境,杀招屡屡被太史慈挡住,臧霸口中连连呼喝,血染征袍,却也心中自知,今日怕是难逃一死。

拖得太史慈一时,便可多救儿郎们性命!

臧霸已有决断,明知不敌,却死战不退,避过太史慈枪影,臧霸额角,又添一抹血痕,血染双目,臧霸怒喝道:“便是臧某陨落于此,你孤军深入,亦无幸免!”

闻臧霸暴喝之声,又有一黑甲曹营上将,飞马而来,对臧霸喊道:“宣高勿慌,吾来援你!”

臧霸闻乐进声音,忙抖擞精神,欲再拖数刻,与乐进一道,双战太史慈,自二人之前合力擒了凌统,数日以来,便时常切磋武艺,臧霸以为二人一同迎敌,自可如擒拿凌统一般,再擒此人!

太史慈见乐进奔至,亦不惊慌,如今已让曹营大乱,为后方步军拖延了不少时间,不消数刻,朱桓再至之时,这曹营乱军,如何御敌?

见乐进来势汹汹,太史慈一枪逼退臧霸,又战乐进,乐进,臧霸聚至一处,三人缠斗,十余合不分胜败。

三人正酣战之时,乐进忽闻营外又传来无数喊杀之声,那士卒呼喝,皆南人俚语,乐进闻声,面色一变,心中大惊,对臧霸道:“大营混乱,敌有援军,唯今之际不宜久战!”

臧霸咬牙切齿,对乐进道:“文谦所言甚是!你我当先去救援奉孝军师!”

臧霸说罢,二人拔马便退,太史慈见二将退避,亦不追赶,汇聚士卒,引骑军奔往后营,欲与朱桓合兵一处。…,

至前军之时,北海城下依然酣战,乐进觅得郭嘉帅旗,飞马而至,言后应方向,江东援军齐至,声势好大,难以抵挡。

郭嘉闻乐进之言,轻叹一声道:“非郭某失策,而是这江东军马,乱战一通,这是天不欲我中原,复得青州!”

说罢,郭嘉便命乐进,臧霸引大军聚集,齐往北海南面奔逃,周瑜见曹军阵脚混乱,又趁势掩杀一番,与太史慈,朱桓合兵之时,曹军大营,已被焚毁,一场乱战,郭嘉五万大军,死伤过半。

三人齐入北海,周瑜见城下火光冲天的曹军营寨,抚掌大笑,对太史慈道:“此战大胜,子义当居首功!”

“只功过相抵罢了。”太史慈闻言,淡然笑道:“之前慈亦于那郭嘉手中,吃过败仗,还险些丢了性命……”

正谈笑间,又有士卒来报,言凌统到来,周瑜见状,忙命人引凌统而至。

原来那曹营被焚,凌统趁乱,冲出牢笼,一路被烟熏火燎,面目皆黑,凌统将前事道过之后,便于周瑜面前跪地请罪道:“请都督责统败军之罪!”

“不怪公绩,只怪那郭嘉诡计,防不胜防!如今已将曹军击退,且又焚了其营中粮秣,青州已不是奉孝久留之地,予周某数月时光,便可使青州,长治久安,日后再难为曹操所得!”周瑜说罢,心情大好,对凌统道:“公绩当去洗漱一下,如今你面目全非,周某险些不识公绩样貌……”

周瑜说罢,太史慈与朱桓尽皆大笑,凌统大仇得报,一扫之前颓丧,又抱拳对太史慈道:“凌某逃脱,全赖子义将军恩情!”

“之前的事还是莫要再提,慈可破郭嘉军马,只是适逢其会罢了!”太史慈摆了摆手,说罢又对周瑜笑道:“如今已大败曹军,要不要再追杀一番?”

“穷寇莫追。”周瑜闻言,朗声笑道:“如今奉孝军马已无粮草,只会一路遁逃,此战已打出我江东威风,我等当与全军士卒,同贺一番才是!”(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21 被逼无奈,丞相邀约

郭嘉兵败青州的消息震动天下,世人皆知郭嘉于曹营之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便是昔日官渡之局,曹操在郭嘉的谋划下,依然可于逆境之中最终大胜,可如今郭嘉五万大军,征伐青州,被周瑜,太史慈两面夹击,合力破于北海城下,且大军粮草被焚,一路败逃,至兖州时,五万大军,折损过半。

.)

庞山民于长沙得此消息,不禁愕然,之前无论是诸葛亮抑或庞统,皆料定青州一役,郭嘉必胜。可如今看来,这兵家相争,胜负难料,屡败屡战的周瑜,终究在青州扬眉吐气了一番,且这般威名,居然是踏着郭嘉的一场大败所得,庞山民亦不得不感慨造化弄人,江东原本偏安一隅,如今得了青州,今时今日倒是有了挥军北进的机会。

庞统已往西凉,诸葛亮镇守汝南,威吓许都,近前无人与庞山民一道推演此番青州战事,如今庞山民已经由细作战报,大抵知晓那郭嘉兵败的原因,看来庞统之前所言,中原空虚,并非虚言。

郭嘉五万军马,看似不少,可细细思虑一番,这五万军马,复夺一州,郭嘉便是鬼神之谋,亦力有不逮,如若不是曹操惧怕汝南军势,定然不会让郭嘉往青州行险,这般看来,郭嘉此败,其根源则是被中原局势所拖累。

中原空虚,庞统之前设计,夺取许都,如今看来亦颇有道理。

不过如今已然定计,庞山民也不打算朝令夕改。中原空虚,若趁隙而攻,荆襄虽可多得斩获,然而与曹操一旦大战,这刘备,孙权二人,必然趁机渔利。如今天下诸侯,两强两弱,庞山民并不打算先找曹操这块儿最难啃的骨头下手。

且如今西凉多有风闻。曹军于青州大败而归,刘备于长安更是蠢蠢欲动,前些时日。刘备已多番遣使,往天水而行,言之前夺长安一事只一时糊涂,欲与马腾重修旧好,此般言语,马腾自然不肯轻信,而庞山民得知之后,却不禁感慨这皇叔大人的脸皮厚度,便是群雄逐鹿,也总当有点底限。之前险些将马腾趁乱杀掉,一句“一时糊涂”,就想抹平两家恩怨,这未免有些太过搞笑了些。

前些时日关羽,张飞连克两关。屯于长安的西凉铁骑时刻可发兵洛阳,若不是忌惮天水城中的西凉兵马,刘备怕是早已出兵,近些时日,庞统与马超二人,日夜操演军马。刘备心中惊惧,竟于长安不敢妄动。

兵家之事,最忌错失良机,刘备眼睁睁的看着唾手可得的洛阳却不敢用兵,心中对于庞统怨念更大,且其得知西凉马家,已有依附荆襄的念头,惊惧莫名,若马腾得荆襄强援,必寻他刘备报仇,刘备自知势弱,又怎敢与荆襄堂堂一战?

实jì

上除为兴兵长安之外,庞统此番练兵,另有缘由。

庞统也是因为周瑜于青州大败郭嘉,心中不忿。

当今天下,为谋士者,郭嘉声望最隆,数年之前,庞统便一直以郭嘉为假想敌,苦思用兵之策,原本庞统以为待荆襄势大之时,自有机会与郭嘉沙场相见,破其不败神话,可如今却被周瑜拔得头筹,庞统心中,郁闷非常。

庞统也因此事,修书一封,送与庞山民面前,庞山民看过庞统连篇累牍的牢骚之后,不禁大乐。

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这庞统这般想法,于庞山民眼中未免太过狭隘,如今孔明用兵,亦未尝败绩,难道日后庞统还想着与诸葛亮讨教一番不成?…,

于庞山民眼中,郭嘉仍然是他的挚友,虽立场不同,且荆襄与中原嫌隙颇深,然而这一切的根源,只是这个群雄割据的时代所造就的必然产物,直至如今,每每想到之前与郭嘉相逢荆襄,其豁达风采,庞山民心中总会赞叹连连。

如若与郭嘉,周瑜二人,盛世相遇,想必庞山民与此二人,为至交好友。

不过话说回来,让周瑜捡了便宜,若说庞山民心中毫无意见,却是假话。

海船入青州一计,归根结底是他庞山民的手笔,原本庞山民想的只是照顾孙尚香颜面,予孙权指条明路,让江东可有机会,购得战马,且一旦于江北占一飞地,中原,江东争执不休,两家消耗,自然便有了荆襄安心休养生息的机会,如今各家诸侯征战,过于注重攻城掠地,而庞山民这个穿越者却更为注重后勤的重yào

性。

荆襄富庶已冠绝天下,可于庞山民眼中仍大有不足,若荆襄可为人间乐土,百姓皆慕名而来,诸侯相争又何须征战?当今天下四家诸侯,最得民心者,庞山民当仁不让,且其治下,二州之地,人心思定,便是毗邻蛮人,皆不作乱,且与各家诸侯接壤之处,多有百姓,背井离乡,迁往荆襄,西川诸地生活,如今二州人口,比之黄巾乱后,翻了何止一翻?

若可于此乱世,不战而屈人之兵,少造杀戮,便是庞山民理想中的仁政治世。

半年有余,荆襄未逢战事,庞山民也渐渐理清了争霸天下的思路,这般想法,庞山民也只是于诸葛亮与庞统二人面前,少许透露过一些,二人对于庞山民的规划,虽不明就里,可是之前庞山民言之必中,二人索性也对其想法,听之任之。

庞山民主政,卧龙凤雏用兵,直至如今,相得益彰。

可如今周瑜已占青州,对曹操所辖徐州,扬州成包夹之势,江东也有了渐渐于江北立足的机会,这便让庞山民心中,难以淡定了,一个强dà

的江东原本便不是庞山民所希望看到的,而造成江东强dà

的原因,却是因为庞山民临时起意,于孙权,周瑜二人面前提到的沿海水道的设想,周瑜于青州之时,虽未曾按部就班,用庞山民之计,可却误打误撞,得一州广袤土地,且如今观青州声势,似乎还要趁曹操自顾不暇之时,再掠中原土地。

想到此处,庞山民也不禁暗骂江东小人得志,若真有本领,当堂堂正正与曹操一决才是,如果不是诸葛亮屯兵汝南,牵制曹营诸多兵马,这青州归属,尚未可知。

正思虑间,庞山民又闻侍者来报,言汝南书信急至。

庞山民得信笺后,心中疑惑,这书信此时到来,莫非是许都曹军,已有异动不成?

摊开信笺看过之后,庞山民收起面上淡然笑容,一脸思索之相,原来信上所书,曹操屡番遣使入汝南被逐之后,曹操又遣使者,于汝南城下言曹操欲与庞山民城下相会,商议两家大事,诸葛亮得此消息,不敢擅专,便将曹操手书看过之后,原封不动的送至长沙。

庞山民看着书信之上,曹操那一手霸气飞扬的字迹,心中暗赞这世之枭雄,文采斐然。

汝南一战,两家各有损伤,荆襄折了上将张任,而那虎豹骑统率曹纯亦被庞山民戮于城头,且曹营大将夏侯兄弟,又被城头乱箭射伤,虽说经此一役,中原与荆襄关系,跌至冰点,可是就天下大势而言,两家如此关系,并非好事。…,

且曹操信上亦言,这半年有余,庞山民便是心中有恨,亦当消解,如若江东坐大,对于荆襄亦是祸非福!那孙权,周瑜二人,于衰弱之时便常常出尔反尔,贸然兴兵,伤荆襄利益,如若江东势大,早晚必与荆襄对抗。

曹操所言,庞山民深以为然,且信上言汝南城下相会,也足以表明曹操此番诚意,能把不世枭雄逼到这般境地,庞山民心中与有荣焉,只思虑片刻,庞山民便命人备车,欲往汝南一行。

再至汝南,见城中人来人往,百姓安然,庞山民恍如隔世。

入太守府,与诸葛亮相见,诸葛亮见庞山民独自一人,来到汝南,不禁笑道:“兄长此来,便是欲与那曹操相见一番,商议两家大事,可两家共议,兄长独自前来,不带臣子,未免对这丞相大人,太过无礼。”

“走的匆忙,倒是忘了。”庞山民闻诸葛亮调侃,微微一笑,道:“且庞某相信,以丞相大人务实,定然不会介yì

庞某些许无礼之处……”

诸葛亮闻言亦笑。

曹操此番被逼无奈,遣使而来,分明是因青州之事,被那周瑜打的怒了,曹操欲兴兵报仇,又忌惮汝南兵马,且汝南形势,还令曹操不敢轻易迁都。

且函谷关破,洛阳方向亦要面对刘备虎视眈眈,这中原百姓皆心中惊惧,曹操治下,四面不得安宁,如今也唯有放下身段,与庞山民相见,商议两家罢兵之事了。

如若罢兵,对庞山民而言,并非坏事,至少庞山民如今并不想早早的与曹操对决中原,而曹操若可收拾青州,洛阳乱局,虽有机会重振雄风,可庞山民亦可利用曹操与刘备交战之际,攻伐长安,这对荆襄而言,亦是喜事一桩。

如今已令曹操低头,庞山民心中足以自傲,见诸葛亮目光玩味,庞山民淡然一笑,对诸葛亮道:“孔明,依你之见,庞某该不该应丞相邀约,与之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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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22 不求财货,只求一人!

诸葛亮闻庞山民之言,从容一笑道:“兄长此番亲至汝南,本就是欲与那曹操相见,如今却又将此事问询于亮,岂不是多此一举?”

庞山民见状亦笑,诸葛亮此番言辞,想必也是赞同庞山民与曹操相见了,与曹操汝南一晤,无论结果如何,对荆襄而言,总没坏处,曹操此来,意在求和,而庞山民如今本来就没有攻打中原的想法,若可因势利导,从曹操手中攫取厚利,于庞山民看来,倒也不错。{

}

当下庞山民便请诸葛亮作书一封,送往许都,与那曹操明言,如今庞山民已至汝南,恭候丞相大驾!

光阴荏苒,不过数日,便有百余骑军,打“曹”字大旗,护一车队,直往汝南城外十里密林而来,庞山民于林前遥望远方,见曹操仪仗,心中暗道,丞相出行,果真场面好大。

至林前,骑军驻马,车驾停于道旁,曹操掀帘下车,携一众官员,往庞山民暂时搭建的军帐而来,庞山民与诸葛亮二人,于帐前相迎,见曹操后,庞山民躬身一礼,冷脸相迎。

曹操见庞山民如此作态,心知昔日汝南之战,令此荆襄之主颇为不虞,淡然一笑,曹操对庞山民道:“半年未见,山民风采如故。”

“当不得丞相夸奖。[

]”庞山民说罢,引诸人入帐,再看曹营随行之人,其中一熟习面孔,令庞山民会意一笑。

庞山民所视之人,正是郭嘉。而之前郭嘉于青州兵败,却从未心灰意冷,回许都后,于曹操面前请罪,曹操也并未呵责,反而重用郭嘉,一如往昔。此番与庞山民相会,曹操与郭嘉同至,这番阵仗。也足以凸显曹操对于这场会面的注重程度了。

郭嘉见庞山民如沐春风般的愁容,心中一暖,对庞山民拱手笑道:“山民别来无恙。郭某却是受那公瑾所辱,若不是丞相相劝,郭某定然无颜再与山民相见。”

“胜败乃兵家常事,奉孝何须自责?若奉孝于许都不受重用,便来荆襄于庞某处讨生活便是!”庞山民说罢,郭嘉不由摇头苦笑,曹操亦白了庞山民一眼,对庞山民道:“山民勿要做此无用之功,奉孝乃朝廷重臣,曹某欲托其大业!”

庞山民闻言。不以为忤,引曹操诸人落座之后,庞山民轻叹一声,对曹操道:“丞相日理万机,此来汝南。庞某亦不赘述闲言,丞相欲求庞某罢兵,当予我荆襄何利,大可于此处尽数道来!”

曹操闻庞山民之言,不由惊诧,身后一文雅儒者对庞山民笑道:“上将军何必如此心急?丞相既来汝南。便有的是工夫,与上将军言明两家罢兵之利害,届时若上将军再有所求,亦可向丞相求之。”

庞山民闻言,悄然侧目,见那人相貌,依稀与数年前于许都相见的荀彧相仿,当下庞山民便拱手一礼,对那人道:“公达先生所言,只是耽搁工夫罢了,如今中原四面皆敌,庞某耽搁的起,可丞相却耽搁不起,庞某为丞相着想,欲推心置腹,此番非是庞某有求丞相,而是丞相有求庞某才是!”

“上将军竟识得荀某?”荀攸闻言,悄然一愣,却见庞山民笑道:“庞某数年前与文若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公达先生与文若先生相貌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荀氏双龙之名号,庞某焉能不识?”

庞山民说罢,荀攸半晌无言,却见曹操笑道:“山民识人之明,果非虚言,若早知山民可创出如此基业,数年前山民所求文若之请,曹某必然不允!”…,

见曹操直言旧事,庞山民双眉一扬,对曹操道:“丞相这是欲与庞某,清算旧账不成?”

“曹某诚心前来,为何山民言辞之间,皆是锋锐?!”曹操见庞山民无礼,收敛愁容,悄然皱眉道:“中原虽四境皆有战事,可若山民以为能稳欺曹某,却是大谬!”

“若无丞相昔日攻我汝南之事,丞相境遇,岂会如此?”庞山民闻言,冷哼一声,命帐中侍者取来一物,交由曹操手中,曹操见状,一脸疑惑道:“此是何物?”

“曹纯骸骨,庞某已命人入殓!”庞山民闻言,轻声叹道:“此人虽庞某所杀,却终究是丞相宗族,如今交由丞相,也算庞某予这曹纯,一个面子!”

曹操闻言,眉宇间闪过一抹狠戾,与庞山民对视半晌,曹操亦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汝南之事,乃曹某罪过,还望山民,莫要再做计较!”

“此事还请丞相勿要再言,于庞某面前,恩情是恩情,仇恨是仇恨,便是庞某告知丞相,前事再无记恨,丞相肯信?”庞山民嘲讽一笑,道:“庞某与丞相皆为诸侯,日后相争之事,自不会少,此番丞相亲至汝南,虽庞某当卖丞相一个面子,可丞相若想毫无付出,便是太过小觑我荆襄兵势了。”

曹操见庞山民言辞坦荡,亦不由点头,对庞山民道:“山民欲求财物?”

“丞相以为,以我荆襄富庶,会瞧得上中原物产?”庞山民闻言轻笑,对曹操道:“非是庞某瞧不起丞相,而是丞相虽掌中原广袤土地,可是贵府余财,怕是亦比不得庞某!”

庞山民说罢,曹操亦觉好笑,这庞山民说的自然不假,荆襄于诸侯之间,向来以富庶出名,这荆襄奇术可赚财帛,使天下世家趋之若鹜,若庞山民欲求财,只放出一二奇术,昭告天下,财帛有数,万无一失!

“不求财物,便是欲求土地?”曹操思索片刻,眉头紧皱道:“曹某可将汝南之地,尽数交由山民执掌!”

“若欲求土地,庞某麾下数十万军马,何处不可取之?”庞山民闻言,摆手笑道:“庞某于诸侯之间,少有征伐,非是庞某怕事,而是庞某不愿我大汉土地,烽烟四起,不过既然丞相欲问庞某,欲取何物,可令两家罢兵,庞某便予丞相一个答复,将此番青州的败军之将交由庞某,庞某便与丞相盟约,三年之内,两家罢兵!”(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23 曹操的坚持,鬼才的固执

庞山民从不掩饰对郭嘉的欣赏,只是之前庞山民知晓郭嘉对曹操忠心耿耿,虽以往于谈笑时多出言相劝,欲使郭嘉转投荆襄,可那时荆襄衰弱,庞山民也没有多少说服郭嘉资本,如今中原四面烽火,且郭嘉新败,在庞山民看来,此正是说服郭嘉的最好时机。

虽郭嘉于青州大败,可如今已知其内情的庞山民自然不认为青州之败,其罪责在于郭嘉筹谋,逊于周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便是郭嘉入青州后,不行险计,长驱直入,布布为营的攻伐青州,要败周瑜也绝非易事,毕竟郭嘉手中军马,只有五万,欲使五万兵马收复一州之地,这曹操之前未免太过小觑江东英杰。

庞山民之言,掷地有声,一时间帐中诸人,尽皆惊愕。

片刻,曹操回过神来,双目冒火,与庞山民互不相让的对视,对庞山民道:“此是妄想!”

庞山民闻言不以为忤,只是对曹操冷笑一声道:“是不是妄想,丞相大可一试,丞相或许不知,庞某如今与西凉马家,交情亦好,如若庞某劝马腾忍让刘备一时,使刘备有暇,挥军洛阳,丞相可想过刘备的长安军马,直入中原的后果?”

曹操未及回答,庞山民又一声嗤笑,对曹操道:“且丞相所辖徐州,扬州之地,亦在江东两面夹击之下,若庞某再予江东,五十万石粮草,促其成事,丞相可有把握。守此二州?”

区区数语,却直指曹操心窝,曹操闻庞山民言语之间威胁之意,对庞山民道:“山民若如此行事,对你荆襄又有何好处?”

“庞某好歹也是一路诸侯,若不得所愿,便一泄私愤。世人也只能说说庞某任性而已,且别家诸侯新得土地,损失的只是丞相而已。庞某出财,让他家诸侯卖命,这点钱财。在庞某看来,也算不得什么……”

庞山民说罢,便不再多言,如今庞山民已说明如今两家合盟的底线,显然是不打算再与曹操商议下去了。

营帐之内,鸦雀无声,诸人尽皆不敢多言,半晌之后,曹操一脸决然的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若山民执意如此。议和之事不谈也罢,虽曹某如今势弱于人,可若山民以为,可趁我中原危难之际,落井下石。逼曹某就范,却是妄念!”

曹操话音一落,庞山民便命人送客,却见郭嘉轻咳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此番你与丞相商议之事。皆因郭某而起,山民欲使郭某转投荆襄,为何却不问问郭某意见?”

庞山民闻郭嘉言语,双眉一扬,对郭嘉笑道:“若奉孝投我荆襄,可与卧龙,凤雏,同为我荆襄谋主,奉孝若欲用兵,庞某自然会为奉孝备好钱粮人马,总不会如丞相这般吝啬,征讨一州之地,只予你军马五万,这哪里是去攻城略地,庞某还以为丞相是想使奉孝之才无用武之地,去成全公瑾英明……”

庞山民的轻佻言语,自然又让曹操心中火气腾腾,这庞山民话虽不多,却句句气人,若中原还有余力,又怎会于收复失地之时,不遣重兵?

郭嘉闻庞山民之言,只微微一叹道:“五万军马乃郭某所点,为臣者将代主分忧,败于公瑾,非郭某无能,只是这天命难测,山民又何必将此败之责,强加于丞相身上?”

庞山民见郭嘉一脸坦然,心中亦不禁暗赞其败而不馁,曹操有此人相助,不得不说是中原之福。…,

与庞山民对视一眼,郭嘉一扫先前颓色,对庞山民道:“且不说青州之事,便是此番山民欲使郭某转投荆襄,郭某亦赞同丞相所言,山民欲求郭某,只是妄念!”

“荆襄,西川二州于山民治下,日渐富庶,与西凉交好,广得战马,这战力也比之先前,雄厚许多,于郭某看来,这日后相争天下者,唯山民与丞相二人。”

“如今丞相势弱,虽是不假,可郭某向来喜欢于逆境之中,以弱胜强,若郭某入荆襄,便是得荆襄劲旅,运筹帷幄之时,亦感无趣的紧,打当赢之战,又如何显出郭某本事?”

“且天下奇谋之士,半在颖川,半在荆襄,郭某出自颖川,怎可投你荆襄帐下?昔日于山民大婚之时,士元便与郭某论过,颖川,荆襄两地贤才,孰强孰弱,如今还未有定论,郭某亦有想法,日后与你荆襄贤良,较量一番,于郭某看来,荆襄,中原早晚必有一战,定九州之势,而郭某又怎会放过,此名垂青史之机?”

郭嘉言辞凿凿,洋洋洒洒说过一通之后,庞山民半晌无言,便是诸葛亮闻郭嘉之言,心中也不禁喝彩,数语道明天下局势,这郭奉孝鬼才之称,果然不虚!

“奉孝,说的好!”曹操闻郭嘉之言,神情振奋,对庞山民傲然笑道:“山民,奉孝已有决断,倒是让你之前算计,付之流水!”

庞山民闻言虽心中微微失落,却也不得不承认郭嘉所言,句句皆直指人心,便是诸葛亮与庞统二人,心中也当早有打算,日后荆襄军马入中原时,与这曹营谋主,堂堂一战吧。

想到此处,庞山民轻叹一声,对郭嘉道:“奉孝,莫非你就不惧我荆襄先前算计?若中原四面烽火,你与丞相,如何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郭嘉闻言,爽朗笑道:“再说山民之言,只是威胁而已,若郭某言明,山民岂不是要于丞相面前,大失颜面?若山民果真如此行事,这养虎为患,实乃不智!”

“倒是又让你给说中!”庞山民闻言,也不再遮掩,对郭嘉道:“好吧,既然奉孝皆已窥破庞某算计,那此番丞相欲求罢兵之事,便由奉孝来拟个章程!至于奉孝入荆襄之事,庞某日后,不再相劝,日后庞某入主中原,自当使奉孝,入庞某帐下!”

“若山民有生之年可入主中原,这天下安定,还要郭某这兵家之人,所为何用?”郭嘉闻言,不禁笑道:“既然山民将如此重责交予郭某,郭某还当与丞相商议一番,再作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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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24 郭奉孝促议和,庞山民得尊号

曹操见庞山民闻郭嘉数语之后,便不似先前那般咄咄逼人,心中也不禁暗道果然一物降一物,庞山民可使他这个大汉丞相无计可施,进退维谷,却于郭嘉面前,如此平和。

郭嘉为曹操争取到再次与庞山民商议的机会,也隐隐告知曹操,非是荆襄不欲与中原之战,而是荆襄也如中原一般,不想看到别家诸侯,日渐坐大,相争天下的对手越多,庞山民抑或曹操得天下的机会也就越少,如此简单的道理,人人皆知。

只是曹操先前因四面烽火,一叶障目,如今得闻郭嘉之言,豁然开朗,虽曹操知中原若以利求和,荆襄不一定会看重这些许财货,但是若可顺水推舟,给庞山民一个于江东,西凉做戏的台阶,庞山民没准也会答yīng

两家罢兵的请求。

再者,曹操若是迁都,荆襄亦乐见其成,便是荆襄重镇襄阳距离许都也不甚遥远,这两家都城离的过近,无论荆襄抑或中原皆要屯兵无数,保都城不失,如此一来,无形中加大了这两家诸侯的消耗,如若曹操迁都邺城,荆襄也可有更多机动兵马,保其四境不失。

不过予庞山民何等利益,倒是让曹操心中踌躇。

汝南是一定要割让的,以庞山民睚眦必报的性情,先前中原入侵汝南,使荆襄折上将张任,若说庞山民如今便已气消,曹操定然不信,如果不将麾下军马调离汝南,庞山民心绪难平。这番议和,恐要作罢。

然而荆襄得汝南全境,换来数年和平,曹操亦可从容布局,将颖川,许都等地,打造成铁板一块。这对于日后阻止荆襄攻势,颇为重yào

,与其在汝南一隅之地纠葛。倒不如放眼天下。

见庞山民与诸葛亮二人尽皆离帐,曹操便于群臣面前,提到将汝南交予荆襄。换三年两家罢兵,郭嘉闻言,轻叹一声道:“只一汝南,怕是不够。”

郭嘉说罢,帐内群臣,尽皆愕然,曹操亦面上疑惑,对郭嘉道:“奉孝不是说过,这庞山民与曹某商议,只欲求一台阶。可名正言顺,坐视天下诸侯相争?”

“此虽是山民所欲,可汝南对荆襄而言,唾手可得,丞相若将汝南赠与荆襄。却不显我中原求和诚意!”郭嘉说罢,一脸唏嘘道:“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易地而处,丞相会答yīng

此般提议?“

郭嘉说罢,荀攸亦道:“奉孝所言极是。这庞山民向来行商贾之事,最喜斤斤计较,昔日身无长物之时,便可入许都代友求官,如今占尽优势,又怎会放过此获利良机?”

曹操闻言,皱眉许久道:“非是曹某不舍财帛,而是荆襄富庶,怕是看不上曹某所予。”

郭嘉闻言,摆了摆手道:“丞相所言谬也,丞相当知,如今虽我中原手中筹码不多,此番议和,却要让天下人见我中原诚意,不然庞山民若是罢兵,也难于江东,西凉两家诸侯面前交待,于郭某看来,丞相可予山民三物,促其收汝南之兵。”

“奉孝大可言之!”曹操闻言,缓缓点头。

“其一便是汝南,将汝南割与荆襄,除为缓解两家关系外,亦可促丞相迁都一事,届时许都非是帝都,而是中原边地,以许都雄浑,日后亦有利于丞相军马,复夺失地!”

“刚刚还要割让土地,如今便欲失而复得,奉孝这等睚眦必报,比之那庞山民亦不遑多让!”荀攸闻言不禁大笑,曹操眼中亦异彩连连,对郭嘉道:“奉孝所言极是!”…,

郭嘉闻二人赞言,坦然一笑道:“这其二便是财帛,虽荆襄不缺,丞相却不可不予,此举乃是于天下人面前,与荆襄示好,山民虽可得一时利益,可天下百姓皆当以为山民喜好财货,枉顾大业,这世人之中,本就明眼之人甚少,又有多少人能够看清如今中原与荆襄的真zhèng

关系?且荆襄得了财帛,丞相亦可以此事,堵天下人之口,若三年内,荆襄用兵中原,便是其背信弃义,山民虽行事貌似商贾,却素重承诺,若如此,数年之间,丞相再无须担心荆襄兵势!”

曹操与荀攸二人,闻言又赞,曹操一脸急切,对郭嘉道:“这奉孝计中有计,庞山民必然入瓮!”

郭嘉闻言,却微微摇头道:“便是山民可以看明其中利弊,亦要与丞相握手言和,如今荆襄,中原两家诸侯,早成霸业,乃大势所趋,郭某此番算计,也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说罢,郭嘉轻叹一声,又道:“这其三,便是丞相当代山民表奏天子,授其官爵,且其官爵不可低于江东孙权,如今孙权已是吴侯,那便表山民越候如何?”

郭嘉说罢,曹操愕然片刻,不禁大笑,荀攸闻言亦哭笑不得,对郭嘉道:“奉孝欲使荆襄,江东如昔日吴王阖闾,越王勾践一般,两家相争?”

郭嘉闻言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道:“这越侯只一尊号而已,并无公达所想那般复杂,郭某此举,除安山民之心外,亦想看看,丞相闻丞相所授爵位之时,是何表情……”

“越侯,可惜这吴越之地,皆在孙权手中,若庞山民得此尊位,亦名不其实。”曹操说罢,朗声笑道:“不过曹某也想看看,与这荆襄上将军商议之时,庞山民是何表情!”

半个时辰,曹操便已与郭嘉,荀攸定计,如何使荆襄罢兵,命士卒将庞山民与诸葛亮二人请入帐内,曹操便于庞山民面前,将欲予荆襄的三份“大礼”,悉数说出。

庞山民闻可得汝南,又获财帛之时,只微微点头,荣辱不惊,可听闻曹操欲表其为“越侯”之时,庞山民愕然半晌,便是诸葛亮也许久无言。

见曹操说的起劲,庞山民目视郭嘉,见郭嘉向其挤眉弄眼,便知此举必出自此人手笔,庞山民心中亦不禁好笑,如此恶趣味,倒是附和奉孝往日行事。

两家议和,唇枪舌剑之中,郭嘉便暗地里挖坑无数,等着他庞山民来跳。

待曹操说完,庞山民点了点头,目视郭嘉道:“越侯?”

“恩,越侯!”郭嘉说罢,轻笑一声,道:“山民可敢应否?”

“奉孝,此等激将之计,太过拙劣……”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此番两家商议天下大事,庞某也算是足够体谅丞相苦衷,可奉孝却又在算计庞某,实在是过分的很!”

“此言差矣!”郭嘉闻言,收起面上嬉闹之色,一脸正色道:“山民心中就没有尽得吴地之意?”

郭嘉说罢,庞山民不禁开口笑骂:“得吴地与庞某官爵,并无关系,若奉孝将‘越’之一字,改作为‘魏’,庞某便当愧领!”

“魏?”郭嘉闻言,一脸不解道:“荆襄庞氏一族,与战国之时,魏氏一脉有旧?”

“未有……”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道:“之前奉孝所言,庞某欲尽得吴地,所以表庞某‘越侯’,可若庞某得魏侯之爵,岂不是庞某志向,乃是中原?奉孝当知,如今丞相土地,多战国之时,魏国土地!”…,

郭嘉闻言,愕然半晌,曹操却率先回过神来,抚掌大笑道:“山民果有奇志,只是听了山民这般说法,‘魏’之一字,曹某欲求!”

“便不与丞相争抢,免得日后丞相再于封号一事上,处处与庞某作梗,便是庞某得‘魏侯’尊号,丞相于天子面前再自领‘魏王’,庞某岂不是要于你曹丞相面前,处处低了一筹!”庞山民说罢,朗声笑道:“可奉孝算计,庞某亦不愿理会,若丞相有意于天子面前,表奏庞某,庞某便于丞相处求‘唐’之一字,不知丞相可愿应允?”

“哪个唐字?莫非是山民奇术之中,白糖的糖?”郭嘉说罢,庞山民不禁骂道:“将米去掉,便是庞某所求之字!”

“这唐字又有何说法?”曹操闻庞山民所求之字,心中奇怪,对庞山民道:“古国之中,并无王者,以此为号!”

“其中说法,不足为外人道也。”庞山民微微一笑,对曹操道:“不知丞相可愿应允?如若丞相将此三事,昭告天下,庞某不日便撤走半数汝南军马,并应下丞相,三年罢兵之议!”

“无非是个尊号而已,既然山民有求,曹某便应!”曹操说罢,对庞山民道:“待曹某归许都后,便将两家罢兵之事,昭告天下,如今曹某心事尽去,不知山民这边,可有备酒菜?曹某欲于这两家接壤之地,大贺一番!”

“大贺便不必了,只是庞某曾闻丞相昔日,青梅煮酒,于刘备面前,纵论天下英雄,当时庞某年少,并未于荆襄建立功业,不过对丞相昔日风采,却神往不已,只是如今看来,丞相之言,却多有谬误……”庞山民闻言笑道,“今日适逢其会,庞某也当与丞相,奉孝,公达先生,煮酒畅饮一番,再论一论这天下英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25 仁道霸道,庞曹相争!

此番亲至汝南,曹操原本就有着与庞山民缓和矛盾的念头,两家谈妥罢兵之意后,曹操欣喜异常,迫不及待的提出与荆襄一行,痛饮一番,虽曹纯,张任二人于汝南一役,尽皆陨落,已成为庞山民与曹操心底无法消弭的伤痛,可是逝者已逝,这活着的人,总不能沉溺于伤痛之中,还是应当向前看的。

只是庞山民提及之前曹操,刘备二人青梅煮酒之事,曹操神情难免尴尬,于许都之时同刘备青梅煮酒纵论天下英雄,其意在于试探刘备之前投曹,是否心诚,可如今看来,便是生性多疑的曹丞相,亦被那刘备巧舌如簧的言辞骗过,且这“使君与操”两大英雄,皆于荆襄面前,吃亏不小。

不过见庞山民神情坦然,面上并无调侃之色,曹操微微点头,对庞山民道:“听山民这般说来,曹某亦想知dào

,何人可入山民眼中,为这天下英雄。”

秋高气爽,于临时搭建的营帐之外,曹,庞两家将士很快便备好一餐简易筵席,曹操,郭嘉,荀攸三人与庞山民,孔明对坐,之前庞山民亦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会与曹操这汉末枭雄对桌饮宴,且还是在如此简陋的荒郊野外。

虽环境根本就谈不上雅致,可庞山民心情还算不错,曹操虽为庞山民争霸天下的最大对手,可对这闻名已久的曹操,庞山民还是极为欣赏的。

治世能臣,乱世枭雄。

曹操为政的手段自不必提。若不是庞山民这个穿越者骤然来到汉末,天下霸业,终将魏强而吴,蜀弱,且曹操官渡一役之后,结束中原战乱,励精图治。使百姓安居乐业,可以说对偌大中原,河北之地百姓。皆有恩德。

只是人无完人,曹操久居高位,自然会有一股狂傲之气。结合其狡狯多疑的本性,于曹操身上,却形成了一种特有的人格魅力,且相较之下,曹操的个人能力比之刘备,孙权二人,还是要高出数筹的。

如今史上三分天下的三国国主,皆与庞山民有过数面之缘,在庞山民看来,刘备虽有汉末皇叔这个偌大的名头。可其以往行事,并不令庞山民欣赏,刘备织席贩履起家,后转战中原,流离失所。能开创当出今场面,颇为不易,此人屡败屡战,却不灭心中志气,如此韧性,不得不令人击节而叹。

这皇叔大人原本出身草根。之前庞山民也以为,若与刘备相处,会有许多共图语言,可相见之后,庞山民却不禁大为失望,于刘备身上,庞山民并未看到出身贫贱之人当有的傲骨,只是多次看到了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辣,尤其之前交割江夏之事,虽是关羽所为,可若不得刘备应允,关羽又怎敢私自将江夏交由江东?

至于孙权这个便宜二舅哥,则与刘备截然相反,此人贵气远远多过才气,得广袤江东也只因其兄长殒身,且为使江东安定,孙权对内严苛难掩对外征战的屡屡受挫,若不是周瑜,鲁肃等人苦苦支撑,江东怕是如今已被荆襄所得。

而庞山民之前虽不曾与曹操相识,可是曹操于许都时的诸般举措,早有荆襄细作将其记下,整理回报,在庞山民眼看来,这曹丞相也算是很熟悉的陌生人了……

待随行将士送来美酒,庞山民将酒坛交由曹操手中,对曹操道:“丞相可饮我荆襄新酿,因汝南之事,我荆襄商贸已与中原断绝往来,这新制酒水,丞相应该还未饮过。”…,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对庞山民道:“曹某亦心中好奇,山民这奇术所造美酒,是何滋味。”

说罢,曹操拍开泥封,一股浓烈的酒香从坛中飘散而出,便是见多识广的大汉丞相,闻此酒香,亦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将坛中美酒倒入盏中,曹操见其清澈见底,更是大讶,口中喃喃道:“如此品相,便是比宫中御酒,亦不遑多让……”

曹操话音未落,手中酒盏却被郭嘉一把抢过,一饮而尽,庞山民见郭嘉作态,谑笑一声道:“奉孝,你我相交日久,岂不知庞某行事?此番举动,莫非是担心庞某对丞相用毒?”

“咳……”

庞山民话音未落,却见郭嘉猛的咳嗽起来,原来是这蒸酿美酒性烈,让初尝此酒的郭嘉大为不适。

只片刻之后,庞山民见郭嘉面色通红,双目含泪,不禁笑道:“奉孝,此酒如何?”

“太过性烈,与山民性情大不相同啊……”郭嘉说罢,见曹操,荀攸皆投来好奇目光,不禁叹道:“丞相莫要责怪郭某被这酒香勾起腹中馋虫,一时失态,丞相可试饮之,此酒滋味,不同凡响,令人回味无穷……”

曹操,荀攸二人见郭嘉神情颇为复杂,心中好奇,酒入盏中,二人小口饮过之后,面上皆现惊色,半晌之后,荀攸感慨一叹道:“北地苦寒,若军中将士可饮此酒,便可不畏寒冬……”

“却如之前奉孝所言,此酒非同凡响!”曹操亦出言大赞,将盏中酒水饮尽之后,曹操颇为复杂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对庞山民道:“若非曹某已知此酒乃山民奇术所造,定以为是杜康亲酿!”

闻曹操盛赞,庞山民只淡然一笑,对曹操道:“若丞相喜欢,待归许都时,庞某可赠丞相十坛,至于日后丞相欲饮,却只得使人来我荆襄购买了……”

“想必此酒价值千金,郭某俸禄,可买不起如此美酒,今日郭某形骸放浪一回,还望丞相莫要与郭某计较。”郭嘉说罢,对庞山民身后荆襄士卒笑道:“小兄弟,再去取来一坛!”

士卒闻郭嘉所言,一脸愕然。庞山民见状,点了点头,待士卒入帐取酒,庞山民却对郭嘉笑道:“若奉孝入我荆襄,日日可饮此酒,何必在意此酒价值几何?”

“口腹之欲,郭某虽喜。可比及郭某志向,郭某自当成全后者。”郭嘉闻言,朗声笑道:“山民何苦如此执着?郭某是万万不会背弃丞相。转投荆襄的!”

庞山民闻言亦不再劝,为曹操斟满酒盏,对曹操道:“庞某还欲向丞相请教。于丞相眼中,当今天下,何人于丞相心中,才是英雄人物?”

曹操闻言,与庞山民对视一眼,见其不似调侃,笑叹一声道:“莫非是之前曹某那句‘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令山民心中,感到愤懑?曹某与刘备青梅煮酒之时。山民可并未于荆襄建立功业,这天下之大,曹某又岂会于山民籍籍无名之时,便有相识?”

“非是愤懑,而是诚心请教。”庞山民闻言。一脸认真的摇了摇头,对曹操道:“丞相与庞某虽是对手,可令丞相忌惮之人,庞某也当记在心中,丞相诸侯霸业,比之庞某多过十数载。于这天下英雄,亦比之庞某,多识许多……”

“哦?”曹操闻言微微一愣,继而大笑,对庞山民道:“原来山民欲以此美酒,换曹某消息不成?”…,

“非也,庞某只欲防患于未然,若丞相肯出言指教,庞某自当感激。”庞山民说罢,淡然一笑道:“丞相可勿要告知庞某,这天下英雄‘唯唐侯与操’……若丞相如此言之,也太过搪塞庞某。”

“山民如此年岁,便可封侯拜相,于曹某眼中,的确是年少英雄。”曹操闻言微微一笑,一脸唏嘘道:“至于江东孙权,长安刘备,此二人许久之前,便是曹某对手,如今曹某已与山民两家罢兵,也可腾出手来,与这二位跳梁小丑,予以惩戒了!”

“这话说的倒是霸气的很……”

庞山民闻曹操豪言,不置可否,郭嘉见状,放下手中酒盏,对庞山民笑道:“莫非山民以为,日后丞相复征青州,无功而返?”

“这半年以来,丞相先失潼关,函谷关,又失青州,当今圣上却还想要迁都邺城,丞相倒是繁忙的紧……”庞山民并未回答郭嘉问话,话锋一转道:“中原局势,守成有余,进取不足,且如今江东士气正盛,青州局势,庞某的确不看好丞相成事!”

庞山民说罢,曹操微微皱眉,荀攸却出言抢道:“若非那太史慈之前乱战一番,如今青州早已被奉孝收复,周瑜此胜,赢在运道,而非智谋!”

“公达先生此言谬也,乱战可破堂堂之师,深合兵法之中,以奇克正之道。”诸葛亮闻言亦道:“且亮以为我家兄长说的不错,丞相若要复夺青州,颇为不易,那江东如今已有跨海运兵之能,青州虽看似飞地,可须臾之间,江东便可增兵十数万,皆入青州一地,虽江东不比中原广袤,人马也不如丞相精壮,可如此兵势,谨守一州之地,绰绰有余!”

曹操闻言,微微一愣,继而赞道:“此稳健之言,卧龙先生言之有理。”

见曹操面上未有丝毫恼怒,诸葛亮心中亦暗赞曹操气度,拱手一礼道:“当不得丞相夸赞。”

“这有何当不得的?”曹操还未及言语,却听郭嘉叹道:“孔明用兵,颇为老成,若我中原稳健行事,这青州早晚亦被丞相复夺,只是之前与山民相约,三年之内,两家罢兵,若丞相日后与山民相争天下,自当好好利用这宝贵的三年时光!”

说到此处,郭嘉诡笑道:“迁都一事,可以暂缓,至于洛阳方向……自有西凉马氏与山民,代丞相牵制刘备异动!”

诸葛亮闻言心中一惊,再看郭嘉之时,眼底之中,又添一抹浓浓忌惮。

郭嘉虽未明言,可这些许言辞却足以说明他已推算出荆襄下一步的用兵打算,若荆襄与西凉马家联手,攻伐长安,这刘备有有何余力,用兵洛阳?

虽连破两道雄关,却无兵可入中原之地,刘备境遇,届时必颇为尴尬!

“奉孝又如何得知,庞某欲用兵西凉?”庞山民见诸葛亮默然不语,对郭嘉笑道:“若庞某一刻不入雍凉。丞相便要遭两面夹击之罪,复夺青州,可要当心腹背受敌!”

“西凉早晚被荆襄所得,曹某大不了按捺一些时日,山民何时耐不住寂寞,入主西凉之时,曹某便再亲征青州。让那周瑜授首!”曹操闻言,朗声笑道:“数年之前,曹某还欲与山民划江而治。如今看来,倒是又让山民占得先手,不过复夺青州。曹某自当让孙权,付出惨痛代价!”

“丞相欲使其江北之地,再无寸土?”诸葛亮一语落地,曹操顿时眼前一亮,对诸葛亮道:“倒是卧龙先生,知曹某心意!”…,

庞山民与曹操二人,皆将用兵之事,摊开来谈,陪坐一旁的三位谋士,亦唇枪舌剑。一时间酒饮了不少,两家诸侯却谁也驳不过对方,只是随行而来的两家士卒,何时曾见其主上,如此失态。席间一语不合,往往便争执连连。

虽大吵一场,可席间五人却觉得胸中一口闷气呼出,精神上也爽利许多,尤其是曹操与庞山民商定两家罢兵,心中痛快。更是饮了不少,之前数月,乃是曹操自官渡一战之后,最为难熬的时日,于许都时曹操甚至戏言他亦体会到昔日楚霸王垓下一战,四面楚歌是何等窘境,如今曹操心事尽去,言语之中,豪气复生。

与庞山民为敌不假,可曹操言语之间亦难掩对此荆襄年少俊杰的欣赏,适才甚至与庞山民争辩之时,曹操还告知庞山民,早晚将其擒至邺城,入他相府为臣,只是庞山民闻此言语却并未动怒,反而告知曹操,若是醉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勿要于诸人面前胡说八道……

郭嘉也一扫先前青州一败的阴霾,于席间与庞山民勾肩搭背,对其笑道:“山民,郭某倒是发xiàn

此酒还可解忧,你已应下送丞相十坛美酒,你我为友,予郭某之酒,可不能少过丞相!”

“奉孝如今却是不怕饮酒误事了?”庞山民闻言不禁轻笑,却见那荀攸也凑至近前,对庞山民道:“山民亦当赠荀某酒水!”

闻荀攸之言,庞山民微微一愣,却见荀攸醉态酣然道:“山民入许都之时,求官文若,文若皆允,如此算来,我荀氏亦与你庞氏,早有交情!”

这话说的……

庞山民闻言,哭笑不得,索性对曹操道:“既然如此,我荆襄便与中原,再通商贸!若要饮酒,拿钱来买便是!”

之前通商也算是曹操心中挥之不去的伤痛,如今见庞山民又提及两家商贸,曹操一时间也颇为犹豫,这荆襄商品繁多,物美价廉,若是通商,对中原而言,亦有好处。

不过之前粮价暴涨之事,令曹操心中忌惮,庞山民虽随口提及通商之事,曹操却不敢仓促应承。

庞山民观曹操神情,自然知晓其心中所想,对曹操笑道:“通商之利,丞相难以视而不见,只是心惧庞某再从中施以手段,制衡中原,如若庞某应下丞相,两家但不交兵,庞某便不使商道手段,祸害中原,丞相还会如此踌躇?”

“山民此言当真?”曹操闻言,眼中又闪过一抹疑色,诸人虽饮了不少,却远远不到醉酒的程度,庞山民突然对中原的“好心建议”,倒是让曹操一时之间,更加犹豫不定了起来。

“若丞相心有疑虑,此事大可作罢,反正如今我荆襄物产,并不愁卖……”庞山民不禁朗声笑道:“再说庞某与丞相相约,罢兵三年,若三载之期,堂堂大汉丞相对我这区区荆襄商贾的手段,依旧一筹莫展,那这天下,丞相不争也罢!”

庞山民这番言语,倒是让曹操心头微怒,郭嘉见状,对庞山民笑道:“如此激将,莫非山民也希望与中原互通商贸?”

“庞某乱中原粮价之事,让中原百姓损失不少,诸侯相争,而我汉家百姓却无罪孽,庞某此番,只是为平心中愧疚,别无他意。”庞山民说罢,轻声叹道:“若丞相欲以霸道得天下,庞某自当以仁道得天下,以为应对!”

“好一个以仁道得天下!”曹操闻言,收敛神情,拱手一礼,对庞山民道:“既然山民如此豪气,曹某便不相疑,曹某不才,三年时间,虽难破山民仁道,却总要将山民商道手段,悉数破去!”

见曹操应允通商之事,庞山民淡然一笑,对曹操道:“既然丞相信心十足,那庞某便拭目以待。”

红日西斜,天色渐晚,一番痛饮,诸人皆醉,见曹操,郭嘉等人晃晃的被随行士卒扶上车驾,庞山民目送其仪仗远远离去,对诸葛亮道:“孔明,这曹操虽为庞某劲敌,倒也是一不错酒友,只是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了……”

“三年之后,将曹操破于邺城,届时再与其对饮,这杯中酒水,当更有滋味!”诸葛亮说罢,与庞山民相视大笑,庞山民点头应道:“孔明所言,甚和我心,庞某亦想看看,这仁道,霸道孰优孰劣!”(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26 也当与玲儿解释一下!

归汝南后,庞山民便与诸葛亮商议曹军退却之后,荆襄换帅之事



自诸葛亮与黄月英成婚之后,二人聚少离多,庞山民重用诸葛亮,使其镇汉中要地,后来又入汝南掌军,威吓曹操,如今与曹操已商定两家罢兵三载,曹操既要迁都,又要平定青州,函谷关乱局,自顾尚且不暇,又有何余力再与荆襄轻启战事?再使孔明镇守汝南,未免有些大才小用。

所以庞山民告知孔明,欲再使陆逊掌汝南一郡,之前陆逊于汝南便做的不错,且军中少将,多有历练,陆逊如今于荆襄军中,亦有声望,如今重用此人,想必朝堂之上,也不会有任何阻力。

诸葛亮闻庞山民之言,自然从命,只是诸葛亮心中亦有顾虑,陆逊虽才华横溢,掌汝南军政绝无问题,可黄忠,董衡二人成名已久,诸葛亮以为,陆逊要想节制二将,还稍显稚嫩,如今庞山民欲用兵西凉,不如使黄忠,董衡二位上将,往天水帮衬庞统。

如今西凉马腾虽有心依附荆襄,可羌人却难以管束。不过羌人向来敬服勇武之人,若有黄忠,董衡入西凉彰显荆襄威风,则更有利于庞统对西凉的谋划。

庞山民闻诸葛亮之言,深以为然,当下便召二将入堂,言及此事,董衡闻言,不禁大笑,对庞山民道:“山民,还是你知我心意,本以为此来汝南,可遭逢战事,结果这曹操软弱的很,颇令董某失望,此去西凉。无须劳烦黄老将军,董某自去即可破那长安军马!”

“董将军莫非以为老夫无用乎?”黄忠闻言。轻哼一声,故作不悦之色,董衡见状,连忙赔笑道:“非是将军无用,只是衡以为,杀鸡焉用牛刀!”

“狮子搏兔,尚须尽lì

!”庞山民闻言,对董衡道:“切勿小觑那关,张二人。此二人随刘备转战天下,成名日久,自然武艺不凡,且那赵云。枪法出众。便是孟起亦言,若遇此人,须当谨慎。”

庞山民说罢。董衡收起面上傲色,心中暗暗记下这三人姓名,对庞山民道:“既然如此,我便与黄老将军同走一遭,会会这山民口中,盛赞之人!”

董衡说罢。便与黄忠一道离了太守府,二人收拾行装。只带数名亲随,星夜往天水方向而去,而庞山民亦修书一封,送往襄阳,命陆逊可于襄阳点将,再镇汝南。

三日之后,陆逊便引孙绍,向宠等人,赶至汝南,与诸葛亮交接印信之后,庞山民便将先前与曹操相约一事,悉数与陆逊说了,陆逊闻言,沉吟片刻,对庞山民道:“此番虽从曹操手中,获利无数,只是陆某以为,上将军所提条件,还是对那曹操,过于宽厚了些,若上将军此时先联江东,用兵中原,曹操四面受敌,绝无幸免,一场大战之后,恐怕黄河以南,再无曹操土地!”

诸葛亮与庞山民闻陆逊之言,相视一笑。

陆逊见二人面上神情有异,对庞山民道:“莫非上将军以为陆某此言,有何谬误?”

“伯言之言,自然极为有理,只是若依伯言这般说法,联江东一道用兵,所得土地,如何分配?江东已得青州,届时再得徐州,扬州之地,声势浩大之后,又怎会如当下这般,向我荆襄委曲求全,再者,我等大战一场,所得土地怕也只有豫州,兖州,且此二州皆在孙,曹两家兵锋之下,若庞某如此行事,治下必不得安宁

!”庞山民说罢,含笑看了陆逊一眼,陆逊见状,思索片刻,便恍然大悟道:“江东不可强盛!”…,

“正是如此!”

见陆逊才思敏捷,诸葛亮不禁赞道:“若江东强盛,孙权必不肯再如现在这般,安于平淡,且伯言可有看到,这江东得青州后,于青州布防之江东军马,何止数万?”

“当今这天下三家最大诸侯,江东最为势弱,所以其拓土之心也最为迫切,与其联孙权这野心勃勃之人,同伐中原,倒不如坐视孙,曹两家,二虎相争。”庞山民说罢,微微叹道:“且长安刘备虽势单力孤,其实力却也绝对不可小觑,徐元直之谋,关,张,赵之勇,便是士元联西凉马家,攻伐长安,亦当谨慎行事!”

又将荆襄与中原恢复通商一事与陆逊说过之后,庞山民与诸葛亮二人便离汝南,归返长沙,一路上庞山民与诸葛亮尽数道明近些时日他对荆襄日后发展的想法,诸葛亮时而询问,时而与庞山民争论,二人一路,倒也并不寂寞。

入长沙城,庞山民便辞了诸葛亮,各归各家,与曹操相见一事,虽对荆襄而言,利益不小,可是对家中亲人,庞山民却也要交待一番,再怎么说之前白门楼上,吕布之死,也是曹操的手笔,会面曹操一事对于貂蝉与玲儿,总当知晓其中详情。

于是庞山民的车驾并未入太守府,而是直接往城外竹林而去,此番与中原两家罢兵,貂蝉那边自然好说,只是以玲儿性情,怕是少不了一番解释,玲儿虽武艺不俗,却不通军国大事,一路上庞山民思索半晌,心中纠结,暗自决定待见玲儿之后,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若庞山民不为诸侯,还是之前商贾身份,那么自然可以光棍一些,舍得一身刮,敢把丞相拉下马……可是如今庞山民的决断,关乎二州,二郡百姓生计,将士性命,自然不可再任性行事。

于林前驻马下车,庞山民一路而行,未至家中,便闻阵阵悦耳琴声。

庞山民闻此琴声,心情也不知不觉平静许多,不禁淡然一笑,推竹舍前栅门而入。

琴声忽断,庞山民耳中却响起一相熟声音,庞山民微微一愕,便听貂蝉浅笑道:“想必是夫君回来了。”

屋内不是貂蝉抚琴?可尚香与甄宓似乎都不擅此道……

庞山民推门而入,便见堂中一道熟悉靓影。继而恍然笑道:“远来是嫂嫂亲至,怪不得适才琴声。如此悦耳。”

堂中抚琴女子,正是大乔,此番入庞山民竹舍,大乔本欲为先前孙绍大婚一事,向庞山民道谢而来,孙策早丧,孙权之前又对孙绍颇为忌惮,若不是孙绍入了荆襄,想必也不会娶到祝融这般令他心满yì

足的女子。只是庞山民往汝南一行,走的匆忙,大乔入竹舍寻人时,并未遇见。

不过大乔却得见貂蝉。二人皆喜清净。相见之后,言谈甚欢,于是大乔命随行侍女回报吴夫人后。便于竹舍小住了几日。

闻庞山民之言,大乔浅笑,对庞山民道:“上将军谬赞,妾身此来,乃是为绍儿婚事,向上将军道谢。后与貂蝉姐姐相谈甚欢,结果却忘却时日。既然上将军归来,妾身也当离去。”

“莫非嫂嫂如此不待见庞某,庞某刚一回家,嫂嫂便要离去?”庞山民说罢,微微一笑道:“蝉儿喜静,独在家中,庞某也怕她寂寞,既然嫂嫂与蝉儿性情相投,当常来常往。”

大乔闻言,微微点头,貂蝉见状,对庞山民浅笑道:“夫君初回长沙,为何不理政务,反而匆匆回来?莫非夫君寻妾身有事不成?”…,

“也算有事吧……”

庞山民闻言苦笑:“本以为玲儿亦在家中,庞某欲将之前于许都,与曹操见面之事,与她也说说,庞某可不想这丫头,对庞某心有芥蒂。”

貂蝉,大乔二人闻言,尽皆愕然,二人虽知庞山民之前匆匆汝南一行,却不知其去汝南,是去见大汉丞相,半晌之后,貂蝉轻叹一声道:“妾身这便命人,去寻玲儿!”

见貂蝉说的郑重,庞山民心中一惊,忙对貂蝉道:“且慢,玲儿心中依然对之前温侯之仇,耿耿于怀?”

“杀父之仇,岂会忘却?玲儿虽看上去大大咧咧,可之前辗转荆襄之时,亦经lì

不少苦难,寻常时候,面上皆不会表露心事……”貂蝉叹道:“不过妾身却相信,夫君如此行事,自然有其苦衷,若妾身与夫君一道劝说,倒也有望化解玲儿心中怨忿……”

大乔见状,对庞山民道:“既然上将军家事缠身,妾身这便离去,将上将军已归长沙之事,告知母亲大人。”

说罢,大乔盈盈一礼,与庞山民作别,庞山民心思皆在玲儿身上,当下也不挽留,见大乔归去,庞山民对貂蝉道:“那夫人心中,以为庞某如此行事,可有怨念?”

“如果说有,夫君定然不虞……”貂蝉说罢,见庞山民面露苦色,不禁轻笑:“奉先之事早已过去,妾身何必于前事苦苦纠结?既然奉先选了争霸天下这条道路,是非成败皆怨不得旁人,妾身早知以奉先行事,便是不陨于白门楼上,亦要为其他诸侯所破,既然如此,妾身又何必将这怨忿,推在那曹操身上?”

庞山民闻言,恍然大悟,不禁轻叹道:“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这点庞某当早早想到才是。”

貂蝉见庞山民如释重负,心中一暖,对庞山民道:“只是玲儿这边,却要夫君多费些心思,夫君与曹操相会,却不告知于她,玲儿心中,怕是以为夫君对她,有所忌惮吧!”

“庞某怎会对这丫头有所忌惮?”庞山民闻言忙道:“庞某这不刚回长沙,连太守府都未去,便来寻你与玲儿,直言相告,若玲儿有这般念想,庞某岂不冤死?”

说罢,庞山民一脸疑惑,对貂蝉道:“若早告知玲儿,她莫非还会随庞某行刺曹操不成?”

“妾身亦不知晓

。”貂蝉闻言,勉强一笑道:“妾身只得告sù

夫君,玲儿的心思,妾身又怎会尽知?之前玲儿与妾身说过,夫君希望她不要一直活在仇恨之中,只是妾身当是观其神情,怕是夫君的话,并未被玲儿听进,或许玲儿活着的动力,便是复仇吧……”

怎会如此?

庞山民闻言,愕然半晌,许久之后,才一脸颓然道:“倒是庞某对玲儿的关心,还是少了。若早知如此,当之前便与玲儿说开此事才对!”

“小叔叔欲说开何事?”

门外一声娇笑。打破庞山民思绪,庞山民闻玲儿声音,忙抬起头来,见吕绮玲翻身下马,将赤兔栓于门前,庞山民对吕绮玲道:“玲儿,先把手中铁枪放下……”

貂蝉见庞山民神情窘迫,不禁笑骂道:“你当玲儿如此不晓事乎?”

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心中暗道这该来的终究会来,索性放下心中百般思绪,对吕绮玲道:“玲儿,之前庞某汝南一行。见了曹操……”

“曹操?!小叔叔见曹操何事?”吕绮玲闻言。神情一变,却并未如庞山民所想那般动怒,反而神色平平道:“张将军之死。小叔叔如今已经忘却?”…,

“自不会忘。”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对吕绮玲道:“玲儿,此去汝南,庞某于曹操商议的是两家罢兵之事,庞某已应下曹操。三年之内,两家互不交兵。而那曹操则须向我荆襄交付汝南一郡,且除赔付巨额财帛之外,还当表奏天子,使庞某位列公侯之位……”

庞山民滔滔不绝,与玲儿说起了他心中打算,此番两家罢兵,非是与那曹操化解干戈,只是欲坐视中原,江东两家消耗,且汝南久经战乱,治下百姓亟需休养生息,庞山民如此行事,亦有苦衷。

至于财帛,封侯一事,庞山民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如今与中原复通商贸,中原滚滚钱财皆当为荆襄所赚,至于公侯爵位,这玩意儿更不值钱,只是庞山民以为如今这个上将军已于荆襄实力,颇为不衬,若是封侯,与那孙权日后书信之中,也不至于每每都于这官爵之上,低他一头……

待庞山民说过之后,貂蝉亦从旁相帮,言若不是之前白门楼上,刘备作梗,吕布未必会死,庞山民闻言,自然将屎盆子扣在刘备头上,信誓旦旦的告知玲儿,庞统于天水已征兵待戈,不日便将攻伐长安,届时刘备绝无幸免,若捉了此人,必送于玲儿面前,予她泄愤。

庞山民洋洋洒洒说了半天,直至面红耳赤,吕绮玲忽然抬起头来,双目通红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庞山民还以为之前言辞,触及吕绮玲伤心之事,心中更是一慌,却听吕绮玲道:“小叔叔……你为什么对玲儿这般宠溺?”

“宠溺?”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愣,却听吕绮玲含泪笑道:“杀父之仇,玲儿自当要寻那曹操,刘备报复,只是玲儿何尝不知,如今曹操雄踞中原,不可轻易图之,既然小叔叔寻曹操商议两家罢兵,自然是极有道理的,玲儿之前也随陆军师守备汝南,此处百姓,多经战乱,甚是贫瘠,毕竟玲儿与二娘入荆州前,亦是灾民,自然知战争之后,百姓苦楚。”

吕绮玲说罢,抽了抽鼻子道:“原本小叔叔这一应算计,又何须与玲儿说明?便是小叔叔不说,玲儿又何敢怪罪?可小叔叔如此真诚相待,却叫玲儿,无以为报了……”

“莫要哭了!”

庞山民闻言,伸手抹去玲儿眼泪,对玲儿道:“一家人,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适才庞某还怕你得知此事,对庞某心有芥蒂,早知你哭哭啼啼,庞某还不如将这心事,憋在心中!”

庞山民话音刚落,便见玲儿破涕为笑,庞山民见玲儿笑容,不似勉强,轻叹一声道:“之前于汝南城头,庞某见你于万军之中,左右冲突,却无一丝怯色,如今却因理所当然之事,哭的如小花猫一般,你这丫头,果然是倔强的很,这般性情,却也更让庞某心疼啊……”

“这不一样的!”

玲儿还欲再辩,却见庞山民与貂蝉,皆目光含笑的看着她,玲儿闻言,也不多言,对庞山民道:“适才小叔叔说,欲使士元叔叔征讨长安刘备,既然如此,玲儿亦当挟陷阵营往天水一行!”

“不可!”

闻玲儿之言,庞山民想都没想,对玲儿道:“刘备非比寻常诸侯,其帐下关羽,张飞,赵云武艺非凡,你若遇上,必不是他们对手!莫要忘记之前襄阳校场之辱,那张飞武艺,你当知晓!”

吕绮玲闻言,面上一黯,之前张飞乱襄阳校场之事,玲儿深以为耻,如今闻庞山民再提,玲儿辩道:“小叔叔焉知,玲儿不会知耻后勇?”

“你兴霸叔叔便在江边,何时玲儿可胜兴霸,庞某便允你出征西凉!”庞山民说罢,玲儿不禁气急,对庞山民道:“荆襄军中,又有几人可胜兴霸叔叔?小叔叔这般说辞,明显便是想让玲儿,绝了去往西凉的心思!”

“丫头倒也不笨,只是庞某此言,非是玩笑!”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吕绮玲道:“便是兴霸勇冠三军,可若遭逢关,张这般世之虎将,亦胜算不大,要说这天下只中,除你生父之外,极少有人,可于疆场之上,胜这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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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27 庞曹罢兵,江东惊惧

玲儿虽知庞山民言之有理,可想起之前张飞乱襄阳校场之时,被张飞生擒一事,心中有气,当下便出门跨上赤兔,径往江边寻甘宁去了,庞山民见状只得苦笑,心中却暗自警惕玲儿会学庞统那般“离家出走”,心中暗道此事当与孙尚香,祝融二人商议一下,到时候一定将玲儿看住,长安战事,庞山民并不希望玲儿赴险。

荆襄与中原两家互罢刀兵之事,不过数日,传遍天下,天子使节又往荆襄一行,赐庞山民“唐侯”之爵,这唐之一字,既非封地,亦非功绩,倒是让荆襄百官大为不解,二蒯还以为是那曹操从中作梗,不欲予庞山民一个雄壮一些的名号,庞山民闻之,哭笑不得,告知二人,此名号非天子授意,而是他庞山民亲求,二蒯见庞山民不欲解释封号由来,索性也不再问,又与庞山民详细商议起通商中原一事。

前些时日,不少中小世家转投中原,可对这些世家大族而言,却也有了再次扩大家族实力的机会,除接收中小世家的土地,田产之外,于荆襄,江东经商之时,商品间的竞争也少了许多,只是汝南一役后,荆襄与中原断绝交yì

,所失利益,让一众荆襄世家颇感肉疼,若不是后来庞山民又授酿造之术,为一众世家广开财源,荆襄世家又岂会如现在这般,对庞山民号令,事事遵从?

如今可一切照旧,世家豪族自然欣喜。两家罢兵的三年时间,足以使一众荆襄世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且荆襄朝堂商税所得,亦会不少,如此一来,二蒯心事尽去。皆对庞山民言,荆襄税赋如今连年皆有盈余,也是将水车。织机等奇物,向荆南蛮人推广的时机了。

蛮人如今于荆襄之中,再不似之前那般。毫无地位,便是朝堂之上,如今亦有了蛮人踪迹,沙摩柯坐镇零陵,若遇汉蛮纠纷之事,多有此人从中斡旋,且其处事公道,深受两家百姓好评,至于祝融,也因嫁与孙绍。令蛮人皆感扬眉吐气,祝融部族于南蛮之中虽赫赫有名,而其家业却终究比不得江东孙氏,且坊间多有言传,这孙绍将军于家中。更是被祝融管得服服帖帖……

见二蒯滔滔不绝的提议授蛮人奇术,扩大生产之事,庞山民心中也颇为意动,蛮人若可掌握先进技术,汉化程度也会更高,如此一来。更有利于荆襄一地的长治久安。

只是与荆襄境内,因罢兵一事其乐融融大不相同的是,孙权得知荆襄中原两家罢兵,大为惊惧,之前新得青州的喜悦也在顷刻之间,化于无形,且青州周瑜亦有传信,言如今青州治下,风声鹤唳,士卒,百姓皆惧曹操大军报复。

这青州初入江东辖下,还未捂热乎,就要交还曹操?

一时间孙权仓惶无措,只得再遣使节,往荆襄一行,劝庞山民改变心意。

就算荆襄不愿卷入战火,可多派军马,驻扎汝南,做做威逼许都的样子,也可大大缓解江东当下的压力。

至于屯兵所耗钱粮,江东可代为支付,反正欠五十万石也是欠,欠一百万石也是欠,江东若遇丰年,三五载内,也可还上所欠债务。

得孙权授意,顾雍,鲁肃二人忙连夜往长沙而去,待于太守府中得见庞山民后,庞山民不禁笑道:“之前庞某便已料到,与曹操商议罢兵一事,你江东必有怨言,今日庞某恰好有暇,便来听听二位诉苦。”…,

鲁肃闻言,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你荆襄骤然与中原两家罢兵,倒是让我家主公,措手不及啊!鲁某听闻,之前孙绍将军成婚之时,山民与我家主公,相谈甚欢,之后又频频书信往来,此等要事,山民好歹也知会我主一声!”

“非是相瞒仲谋,而是那曹操邀约庞某之时,甚是匆忙,庞某匆匆至汝南后,便与那曹操定下了罢兵之议,此事从庞某得知,至两家商定,也不过数日功夫,便是写了书信,又能如何?莫非仲谋对我荆襄罢兵一事,有所怨恨不成?”庞山民故作疑惑的看了鲁肃一眼,鲁肃闻言,愕然半晌,心中不禁埋怨,这庞山民又在装糊涂了!

顾雍见鲁肃神情变幻,忙插口道:“江东,荆襄亲如一家,吴侯又怎会与上将军心有怨愤?”

“当称‘唐侯’才是。”鲁肃闻言,轻咳一声,顾雍见状,忙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倒是忘了,上将军如今亦封侯拜相!”

庞山民见二人一唱一和,其言语间皆是酸气,不禁莞尔,对二人道:“这尊号乃是之前曹操欲授庞某‘越侯’之时,庞某匆忙劝下,二位先生还是莫要纠缠庞某爵位一事,还请二位,与庞某言明,此番远来,所为何事吧!”

顾雍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今我江东风调雨顺,欲还部分唐侯先前所借钱粮……”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庞山民闻言笑道:“只是还粮小事,仲谋却使二位先生齐至,莫非是欲于庞某面前,彰显你江东人才济济?”

顾雍闻庞山民之言,一脸尴尬,连道不敢,鲁肃见状,话锋一转道:“既然再借不难,那不知唐侯可否再借我江东,五十万石粮草?”

庞山民闻言,愕然半晌,继而笑道:“莫非是青州缺粮?可是据庞某得知,这青州一地,今年未遭灾害,亦当丰产!”

“唐侯耳目,果然精干,正如唐侯所言,青州亦不缺粮!”鲁肃说罢,一脸正色道:“我江东欲与唐侯处再借五十万石粮草,供唐侯于汝南,再屯十万军马半年!”

庞山民闻言,恍然大悟,不禁大笑道:“子敬倒是好算计,庞某刚与曹操,两家罢兵,你江东便欲使我汝南一地,再生变故,遭曹操所忌!只是于庞某处,子敬这般念头,必然落空!莫非子敬以为庞某出尔反尔之辈不成?”(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28 造连弩?!

花江东的钱粮,养荆襄的兵马,虽然鲁肃这般建议,看似让荆襄占了便宜,可是在庞山民眼中,却根本不把这五十万石粮草放在眼中

与中原罢兵,恢复通商,这每年所赚钱粮,有何止千万?身为商贾,这小利,大利之间,庞山民自然看得清楚。

庞山民一通谑笑,倒是让鲁肃神情讪讪,江东如今可比不上荆襄财大气粗,若五十万石粮草都不能成事,鲁肃亦知江东想要通过付出财货,换庞山民改变心意,便是难了。

想到此处,鲁肃目视顾雍,发xiàn

顾雍面上,亦一筹莫展,鲁肃心中暗道,看来事到如今,也只得求救于孙夫人从旁相帮了。若以利诱之,难以改变庞山民心意的话,那唯有以情动之了。

又与二人寒暄几句,二人便离了太守府,直奔驿馆而去,庞山民心中知晓鲁肃,顾雍未达成所愿,必然不肯离荆襄而去,索性也由着这二人于荆襄耽搁时间,荆襄如今,正欲用兵西凉,江东与中原之事,庞山民不想去管,也懒得去管……

孙,曹两家相争,无论胜败如何,对两家皆有消耗,江东新得青州,这可是孙权当政之后,初拓土地,且青州富庶,江东怎肯将这到嘴的肥肉,还给曹操?

而曹操那边就更不必提,郭嘉兵败北海,以郭奉孝心高气傲,怎会心服,且曹操如今荆襄罢兵之后,屯于许都的十数万军马。自然可悉数往青州一行,若入青州,以曹操帐下兵多将广,周瑜,太史慈二人便是有万千手段,又如何抵挡?

先前太史慈乱战一番,胜那郭嘉。以庞山民看来,太过侥幸,尽管如今便是荆襄书院之中。亦多有人言先前太史慈以奇克正,深合兵法之道,但是在庞山民看来。那太史慈这般用兵,当称之为——兔子急了还咬人。

之前面对郭嘉,江东军马一筹莫展,若坐待兵败如山,还不如光棍一些,放手一搏呢。

如若两家再启战事,便是周瑜挟大胜之威,迎战曹操,青州一役,江东仍旧败多胜少。

虽然孙权。周瑜的处境尴尬,可是庞山民对这二人境遇,并不怜悯,之前江东军马趁曹操腹背受敌,大军进犯青州之时。的确是把曹操给欺负的狠了,曹操桀骜枭雄之辈,又怎会甘心受气?若此仇不报,曹操还有何颜面,掌丞相尊位,屹立于朝堂之上?

江东的这些破事。庞山民也只是思索片刻,便不深究,在庞山民看来,许多时候孙权与周瑜二人还是挺欠收拾的,但凡用兵,多是待对手衰微之际落井下石,可又每每打蛇不死,反被其咬,既然江东没有那种一鼓作气的决绝,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偏安一隅,待这乱世大局已定之际,寻一强者依附,岂不更好?

空有纵横乱世之志,却无纵横乱世的本事,如今境遇如此尴尬,倒也不冤。

离了太守府,庞山民便往竹林而去,欲寻诸葛亮问问这西凉局势了。

诸葛亮已回长沙,有此智囊坐镇,庞山民自然将军务皆交由孔明操持,如今荆襄,西川二地物资,源源不断的经汉中运往天水,荆襄此举,已令长安,安定方向的刘备军马,风声鹤唳,此番与马腾联结,同伐长安,荆襄自调集兵马之时,便摆出了欲一战而定的气势,如今天水一城,屯兵十余万,不禁将长安方向的刘备军马震慑得不敢妄动,就连西凉各部蛮人,又何时见过如此巨量的汉人大军?一些往日桀骜的羌族各部,如今全变得如同温驯的绵羊一般,任由庞统号令。…,

实jì

上庞统于去往西凉之前,便与庞山民议过,如何处理羌汉之事。

在庞统看来,庞山民处理蛮汉关系,至目前为之,成果斐然,若依样画瓢,于羌人之中,亦采用打,抚结合的办法,自有利于于平定西凉之后,一劳永逸的掌控此地。

庞山民于此事上,却并未指点庞统,只是告知庞统,这羌汉之事,如何处理,还是待长安一战,有了结果之后再做商议也是不迟,庞山民一再告诫庞统,这刘备非寻常诸侯,自涿郡起兵至今,这天下多少诸侯都如大浪淘沙,不存于世间,而这位刘皇叔却依然活蹦乱跳,占据长安。

如此韧性之人,时间少有,若与之为敌,自当万分谨慎。

入孔明家中,庞山民见诸葛亮正手执一册,伏于案边,口中赞叹连连,庞山民见状,心中却颇为好奇。

别看诸葛亮平日与人为善,少有争执,可其傲骨,却为庞山民生平仅见,如今闻诸葛亮称赞之声,庞山民不禁疑惑,心中所想之言,亦脱口而出。

“何事致孔明如此赞叹?”

庞山民话音落下,诸葛亮回过神来,见庞山民拜访,忙起身相迎,面上笑容,却久未退散,对庞山民道:“今日不是有江东客至么?兄长又怎会有暇至亮处?”

“江东欲劝庞某再屯兵汝南……”庞山民嗤笑一声,对诸葛亮道:“庞某听得心烦,应付过鲁肃,顾雍之后,便想着来打扰一番了,孔明还未告sù

庞某,适才所赞何物,庞某心中好奇,也欲看上一看,不知可否。”

诸葛亮闻言,面色微红,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犹豫片刻,诸葛亮把手中书册,递至庞山民手上,轻叹一声道:“是在感慨家中之妻,才思敏捷,若这等机括之物,用于军中,我荆襄军马,可再添不俗战力!”

庞山民摊开书册,看过之后,眼中猛然一亮,对诸葛亮笑道:“当请弟妹同至,庞某欲与二位,谈一谈这机括兵器!”

诸葛亮闻言微微一愣,继而叹道:“此事亮早已问过月英,这机括所造兵器,极为繁琐,且造价不凡,若配入军中,便是以兄长生财之道,我荆襄亦怕入不敷出!单单是这连射弩箭,亦要巧匠不眠不休,打造月余。”

“无妨,孔明去请弟妹便是,弟妹已制这新奇事物,总要让其有所应用。”庞山民摆了摆手,对诸葛亮道:“三个臭皮匠,合顶一个……”

说到此处,庞山民话锋连忙一转,轻咳一声道:“总之你我三人合力,应该可以解决这机括难造的问题,这书上所载的连弩,比之寻常弩箭,便捷许多,杀伤亦大,若用于军中,日后东征西讨,无数将士皆可因此活命,可得此物,便是多花些钱财,庞某亦心甘情愿!”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便命人去竹林工坊,请黄月英归来,不多时候,黄月英至,入屋见庞山民后,一脸羞红道:“小妹见过山民兄长。”

说罢,黄月英侧目看了诸葛亮一眼,颇为埋怨道:“既然家中有客,你却又劝我去父亲处帮衬……”

诸葛亮闻言,讪讪一笑,继而对黄月英道:“夫人,兄长此来,欲与你我二人,商议这连弩,如何应用于荆襄军中一事。”

黄月英闻言不禁皱眉,对庞山民道:“莫非之前孔明未与兄长解释,这连弩虽是精巧,却制作极难?”…,

“难点在于何处?”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弟妹勿要忘记,庞某对于这奇术一道,亦略有涉猎。”

庞山民说罢,黄月英恍然大悟,当下把制造连弩的难点,悉数与庞山民说了,诸葛亮闻黄月英之言,思索半晌,口中喃喃道:“也就是说,这连弩之中,其中一些机括零件,制作起来颇为费时,若造得不够精细,连弩便无法发挥作用?”

“正是此理。”黄月英说罢,看了诸葛亮一眼,心道丈夫才思敏捷,只听了一遍这连弩的制造方式,便寻到了言语间的关键之处。

诸葛亮思索许久,亦不得其法,不禁轻叹道:“亮于奇术一道,涉猎尚少,看来难于兄长面前,相到办法了!”

“术业有专攻,孔明莫要过谦。”庞山民说罢,便对黄月英笑道:“不知月英可否知晓,我荆襄织机,是如何制成,为何各家诸侯,便是仿制,亦难制成?”

只一语便令黄月英恍然大悟,对庞山民道:“兄长是说,将精细的机括零件,皆由工坊,批量制作?”

“如此一来,只需命巧匠授技寻常工匠,制好连弩各部分的机括,便可拼装,用于大军。”庞山民说罢,诸葛亮亦恍然大悟,口中喃喃道:“之前又怎会忘记,这织机便是有此得来!”

看着黄月英与诸葛亮二人赞叹的目光,庞山民心中却哭笑不得,这难道便是传说中穿越者的福利?简单的流水线作业,都可以把其智若妖的诸葛亮唬这样……

被二人瞅的颇为不好意思,庞山民轻咳一声,对二人道:“如此一来,弟妹的许多想法,皆可由工坊作成,只可惜这连弩一事说的晚了,难以应用于长安一役,不过日后我荆襄军马,征战天下,军中将士自然感激弟妹厚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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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29 刘备乞降,这是开什么玩笑?!

即便依庞山民所言,这连弩采用流水线作业,亦难于军中普及,在庞山民看来,如此精密的军械制成之后,倒可以优先配给陷阵营以及各荆襄上将的亲随,若有此杀伤力巨大的武器相助,像张任那般于汝南战死的境况,想必也会减少许多。

这制造连弩一事庞山民说过之后,黄月英便抛下二人,兴冲冲的奔往工坊,欲将此事告知黄承彦去了,庞山民则又与诸葛亮商议这西凉战事,欲就当今天水军马的状况,为庞统查漏补缺。

对于此番大军征讨刘备,二人皆极为上心,此征长安,庞山民早早便嘱咐庞统以及军中诸将,屯于长安的刘备军马,将是荆襄大军东征西讨至今,遇到的最应重视,且最为强劲的对手。

诸葛亮将天水军报悉数取来,将庞统如何排兵布阵之事,与庞山民详细说了一通,庞山民观诸葛亮神情,便知此番诸葛亮对庞统应对这场大战亦颇具信心,若长安可一战而定,庞山民辖下再添雍凉之地,这天下诸侯便只余三家,且庞山民可一跃而上,无论是土地广袤,还是治下富庶,皆可稳压曹操一头。

言及此事之时,便是诸葛亮亦不禁眉飞色舞,若庞山民可成就天下最强的一路诸侯,只是想想日后荆襄威势,诸葛亮心中便振奋不已。

庞山民听着诸葛亮口中绘声绘色描绘出的宏图霸业,心中也颇为激动。只是庞山民心中清楚,这一切的前提皆要建立在庞统一战全功,定下西凉局势,刘备自起兵至今,运道向来不错,便是太史慈亦可于青州乱战,大败郭嘉。若天水联军兵败,想要再寻良机,一举将刘备歼灭。便是难了。

这天下诸事,多牵一发而动全身,别看荆襄如今可以强盛兵威。震慑中原,江东,这皆是建立在荆襄军马,东征西讨难逢一败的基础之上,如若此番败与刘备,曹操,孙权二人,又怎会放过这打击荆襄的大好良机?

二人正商议间,又有士卒来报,言天水军报送上。庞山民闻言,不禁对诸葛亮笑道:“看来士元比之先前倒是谨慎不少,知dào

与孔明一道,商议行事了。”

诸葛亮闻言,微微一笑道:“亮可不比士元才华。只是小心惯了,于天水运筹帷幄,士元足矣,亮无非是于残枝末节提点一下士元,应当注意之事。”

“细节决定成败。”

庞山民口中喃喃,说罢便打开信笺。与诸葛亮看过之后,二人面上神情,尽皆愕然。

半晌之后,庞山民才回过神来,一脸讶异之色道:“刘备欲俯首称臣?这是开什么玩笑?!”

“兄长勿要忘却,这刘备于乱世存活至今,便是依仗着这般能屈能伸的本事,昔日刘备曾为公孙瓒,袁绍,曹操等人帐下,如今这昔日旧主,多已覆灭,便是曹操,亦遭刘备背叛,兄长万万不可相信此人之言!”诸葛亮说罢,眉头却紧紧纠结,显然刘备信上所言,令他心中亦颇为为难。

庞山民也压根没有收降刘备的打算,虽与刘备并无国仇,却有家恨,庞山民最先想到的便是若收降刘备,日后如何与貂蝉,玲儿二人相处?且正如诸葛亮所言,刘备此番投诚,显然是惧怕天水联军,兵势强盛,这般迫不得已的举动,其中又能有多少诚意?

只是庞山民与诸葛亮二人心中顾忌的是,如若不接受刘备请降一事,荆襄军中将士会如何作想?且日后孙,曹两家诸侯中,再有人想要依附荆襄,岂不会因此前车之鉴,心有忌惮?…,

半晌之后,庞山民不禁轻叹一声道:“这刘备倒是又给庞某,出一难题,正如孔明所言,刘备请降之事,庞某本就不欲应允,可是庞某却甚喜刘备军中,却有元直,子龙等人……且一旦刘备请降遭拒,这天下人又当如何看待庞某仁政?世间百姓多厌恶刀兵之祸,若庞某一意孤行,便是占下长安,怕是于长安百姓心中,庞某与之前马腾,曹操等强占长安之人,别无二致了吧。”

诸葛亮闻言,皱眉许久,半晌之后,忽眼前一亮,道:“兄长怕是忘了,之前刘备于荆襄之时,兄长是如何毁这刘备的民望的?”

庞山民闻诸葛亮之言,豁然开朗,只是稍加思索,便摇了摇头道:“襄阳毁刘备名望之事,乃是庞某于荆襄经营日久,广得百姓信任,可长安终究为刘备治下,长安百姓之中,何人识得庞某?便是庞某直言相告长安百姓心中顾忌,又有谁肯轻信庞某肺腑之言?”

“昔日兄长将刘备反复无常的嘴脸,告知荆襄,如今便将其这般嘴脸,告知天下!”诸葛亮闻言笑道:“至于长安百姓那边,若闻往来长安的各地人士流言蜚语,岂不会同之前荆襄一样,人云亦云?”诸葛亮说罢,一脸郑重道:“且之前与曹操两家罢兵,兄长与这曹操,倒是有些善缘,如今正是借势之时,若当今天子,对刘备心中嫌恶,这皇叔大人,又当如何自处?”

说到此处,诸葛亮不禁笑道:“这刘备可立世至今,皆因其乃汉室宗亲,可兄长莫要忘记,如今宗室之人,除曹操所挟天子外,景升,季玉皆在荆襄,若汉家宗室昭告天下,刘备这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孝景皇帝玄孙乃欺世盗名之辈,不知皇叔大人,又当如何自处!”

庞山民闻言,愕然半晌,不禁大笑,对诸葛亮道:“孔明,此计可过于阴损了些,虽然如今无人知晓,刘备此人身世如何,可若圣上改口,言及刘备皇叔之位,乃是之前宗室谬误,却有伤圣上颜面。”

“天下何人不知,如今丞相之言。便是圣上之言,且如果圣上言及昔日送上族谱之人,是得了刘备贿赂,这刘备怕是更要声名狼藉!”说到此处,诸葛亮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对庞山民道:“曹操那边,对亮之算计。应当乐见其成,之前刘备连破两关之事,曹操必然也要与之清算。顺水推舟的帮衬兄长一回,也有助于两家顺利履行罢兵一事,只是亮却不知。这刘备闻此噩耗,会不会当场拔剑自刎……”

长安,太守府中。

自庞统至天水屯兵之后,各路探马便有回报,言这荆襄,西川军马已源源不断的前往天水,天水一城,兵威之盛,世所罕见,且得知其大军统率。乃庞山民族弟庞士元后,刘备闻之,心中更是惊惧不已。

徐庶与庞统相交日久,每每言及庞统,眉宇之间多一筹莫展之色。如今庞统统辖大军,震慑雍凉,便是徐庶也与刘备直言相告,若堂堂一战,长安军马难有胜机。

连破两关之喜,须臾之间。便消失殆尽,刘备已召关羽,张飞二人星夜赶至长安,与二人相见之后,刘备心中仍忐忑不已,关张二人虽万人敌,可便是当真能够以一敌万,长安军马面对庞统大军,守御城池,仍捉襟见肘,又将安定城中赵云军马,悉数召回,刘备便与徐庶商议起献城投降之事。…,

于乱世辗转十余载的刘备比之旁人更加懂得,成就大事的首要前提,便是保全性命,韩信都可受跨下之辱,些许耻辱便能活命,刘备自然乐得为之。

且投降一事,做得多了,也轻车熟路。

刘备将这般想法,告知徐庶之后,徐庶却心中暗道,皇叔此番投诚,倒是有些过于乐观了。

之前于荆襄之时,庞山民便莫名其妙的对刘备忌惮不已,如今庞山民盛极一时,又岂会轻易接受刘备的投降?况且早先刘备被庞山民赶离荆襄,便言及刘备之前于各家诸侯间辗转之事,如此看来,若想让庞山民接受刘备的投降,千难万难。

只是对于此事,刘备却比徐庶乐观许多,刘备一直以为,他这大汉皇叔名望,对于庞山民行诸侯之事,用处不小,若刘备再归襄阳,汉家宗室除天子外,皆于庞山民麾下,且刘表,刘璋二人于荆襄,西川二地经营十余年,门生故吏颇多,若得此二人相助,有朝一日也大有机会将庞山民取而代之。

比之于长安过着日日惊惧的日子,倒不如委屈一下,在那个荆襄年轻后生面前恭顺一些,又能如何?

且庞山民对关羽,张飞,赵云这等世之虎将,心中仰慕,于日后荆襄开疆拓土有大作用,如此雄厚的筹码放在庞山民面前,以庞山民之智,又怎会置若罔闻?

徐庶被刘备劝过之后,心思亦有动摇,比之刘备的一味乐观不同,徐庶于西凉这般时日,也有些怀念之前书院与卧龙,凤雏等至交好友,坐而论道的日子了,之前徐庶早有机会,入庞山民麾下,只是徐庶固执,偏偏投效刘备,如今与刘备相处日久,徐庶虽然对刘备忠诚,一如既往,可是心中却也不得不承认,庞山民做主荆襄后,其麾下百姓,受益颇多。

且近些时日,徐庶心中更多的会思索之前庞山民所言,当忠于大汉刘氏基业,还是忠于大汉百姓?

只可惜至今未止,徐庶心中仍难有所得……

自西汉董仲舒后,便有三纲五常之说,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庞山民貌似对儒家至理,甚为藐视,虽汉末乱世,可在徐庶看来,若庞山民可为刘氏所用,便可制衡曹操,以其才华,及如今荆襄的强盛实力,便是迎回天子,光复大汉荣光,亦大有希望。

而庞山民却早早便身为人主,质刘表,刘璋于襄阳,显然已早有打算,将刘氏取而代之,天无二日,国无二君,这庞山民既然不愿为大汉之臣,究其本质,亦是乱臣贼子。

徐庶堂堂七尺男儿,又岂会寻此乱臣贼子侍之?

可徐庶心中却也疑惑,庞统乃庞山民族弟,悉心帮扶庞山民倒也罢了,可诸葛亮,石韬,孟建等人,为何也心甘情愿。奉庞山民为主?莫非这书院同窗们如今皆以作乱臣贼子为荣?

“到底孰是孰非?”徐庶发xiàn

,当刘备欲投诚荆襄之时,徐庶心中长久以来,坚定不已的信念,似乎也有所松动了,看着高堂之上,仪表堂堂的刘备。徐庶心中,越发的苦楚起来……

而许都城中,却不似长安这般风声鹤唳。自与荆襄两家罢兵之后,汝南军马频频调离,倒是让阴霾了许久的许都城中百姓。心中安定不少,近些时日,随着更多荆襄商贾的入驻,许都又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景象。…,

此时相府之中,曹操又召群臣议事。

只是曹操与诸人商议的并不是复征青州一事,而是看着案几上那封荆襄送来的庞山民手书,大笑不已。

郭嘉,贾诩等曹营重臣,见曹操喜形于色,亦心中好奇。自与荆襄两家罢兵之后,丞相心情虽是不错,却少有如当下这般失态的举动,待曹操命诸人看过信后,郭嘉。贾诩二人面上,皆哭笑不得。

如此阴损的计策,明显不似庞山民的手笔,于荆襄之中,也唯有庞统可设此计谋,只是庞统如今却在天水。莫非荆襄谋臣,又添一强者?

此计欲使刘备民望毁于一旦,若如信上庞山民所言,曹操依计而行,这庞统便是不谴军马,兵进长安,长安士卒也怕是无心戍守了,这纵横天下十余年的刘备,及至此时,却忽然成了沽名钓誉,心怀叵测的乱臣贼子,不知其还有何面目,存于世间。

曹操见一众谋士,神情复杂,不禁笑道:“曹某之前怎未想到,对付刘备,还有如此办法。”

“此计一出,无论成与不成,刘备与庞山民必不死不休……”郭嘉闻曹操之言,不禁笑道:“若刘备早知,投诚荆襄会换来如此‘厚待’,怕是早就打定心思,与庞山民决一死战了!”

贾诩闻言,亦出言笑道:“闻此计策,贾某‘毒士’之名,亦当退位让贤,荆襄此计,实在是太过阴损,只是依丞相之见,会不会帮荆襄一把,顺水推舟?”

“他刘玄德也有今天,若其之前老老实实的苟活长安,曹某也就不与他计较,可刘备趁江东作乱青州之时,连破潼关,函谷关两道关隘,长安兵马还敢遥遥虎视洛阳,曹某亦当予其报答,若不落井下石,倒有些对不住玄德了!”曹操说罢,朗声笑道:“且曹某对那庞山民感官,尚算不错,罢兵之事,荆襄行事亦颇合曹某心意,既然如此,曹某当于天子面前,尽言此事。”

“只是丞相可否想过,若荆襄再得雍凉,其辖下土地,环绕中原,由南至北,日后可出数路大军,犯我中原!”郭嘉说罢,曹操微微一愣继而皱眉道:“可这两家罢兵时日尚短,若曹某不随这庞山民心意,其心怀怨愤,复添汝南之兵,曹某又当,如何应对?”

曹操说罢,郭嘉轻叹一声,心中暗道:丞相又岂会看不清楚当下局势?只是于臣属面前,不愿提及荆襄强盛罢了。

如今荆襄之强,与之前河北袁绍,不可同日而语,昔日袁绍强dà

,只因其兵多将广,然而军中谋主,并不同心,且河北物产,又怎可比现下荆襄这般富甲天下?

便是郭嘉也不得不承认,荆襄如今难寻漏洞。

“丞相可促成此事,只是贾某以为,与此同时,亦要让那荆襄,付些好处!”贾诩说罢,对曹操道:“长安一地,庞山民必不肯防守,然而潼关,函谷关为刘备新得,若我等向荆襄索要,庞山民得了好处,亦当予丞相,这点颜面!”

“不费一兵一卒,复得两道雄关,文和这般打算,甚合曹某心意!”曹操说罢,颇为赞许的看了贾诩一眼,却听郭嘉叹道:“依郭某看来,那庞山民最多只会将函谷关,交由丞相,诸位须知,便是不行此计,那庞统大军挥军长安,亦可强夺!届时刘备覆灭,两道关隘,必被山民重掌!”

贾诩闻言,思索片刻,亦点了点头,对曹操道:“奉孝所言极是,倒是贾某先前思虑欠妥。”

曹操见诸人皆赞同此番协助庞山民促成毁刘备名望之事,当下便叫上荀彧,一道往皇宫方向而去,入宫之后,曹操将庞山民所提一事,与刘协说过,刘协闻言,心中大惊。

对于刘备这个便宜皇叔,刘协本来还想倚重此人,重掌权柄,可如今刘备却遭天下间两大诸侯,共同攻讦,这皇叔许久以来,不声不响,竟做得如此大事?

刘协一脸惊色,对曹操道:“丞相,之前皇家族谱,却已证实,此人乃汉家宗亲。”

“如今曹某已经查实,那刘备入宫之前,曾贿赂宫人……”曹操一脸郑重,对刘协道:“汉家宗室,容不得错!刘备此沽名钓誉之徒,冒充宗室,莫非圣上还欲纵容此等乱臣贼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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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30 皇叔走了步臭棋啊!

刘协受曹操挟制已久,只观曹操神情,便知于此事之上,绝无转圜,刘协虽然明白,刘备贿赂宫人乃是曹操借口,可以当今丞相权势,“搞”出几个接受贿赂的宫人易如反掌,既然曹操已欲将刘备皇叔身份剥夺,自然会有周全准bèi

,刘备此番,绝无幸免。

只思索片刻,刘协便放qì

了心中挣扎,故作一脸愤慨之色,对曹操道:“既然丞相查实,那朕便当昭告天下,刘备可恨,居然胆敢冒充宗室,丞相定要为朕征讨此不臣之人!”

“圣上明鉴!”曹操躬身一礼,见刘协面上微微不虞之色,心中一动,对刘协道:“另迁都一事,臣亦命邺城张郃领数万民夫,加紧兴建宫室,如若一切顺利,半年时光,圣上便可行迁都一事!”

“有劳丞相了。”刘协闻曹操之言,心情稍稍好转,对曹操道:“邺城恢宏,可迁都此地,朕欣喜不已。”

又与刘协商议一阵迁都之事,曹操便离了皇宫,往相府而去,一路上曹操若有所思,暗道这庞山民借力用力的手段倒是不俗的很,庞山民欲毁刘备名望,曹操这大汉丞相也不得不给他个顺水人情,要说这刘备也是倒霉的很,怎么偏偏就被荆襄那个难缠的小子盯上了呢?

思索许久,曹操一脸唏嘘,笑叹一声道:“曹某倒是也想看看,这玄德立世根本一旦覆灭,玄德有何妙手。应对此事!”

先前刘备破潼关,函谷关一事,曹操心中耿耿于怀,所以将刘备贿赂宫人,“诈称”皇叔一事昭告天下,朝廷处理的倒是颇有效率,不过十余日。各家诸侯便悉数得知刘备并非皇族,这“皇叔”骗到了圣上头上,已令当今圣上。龙颜大怒。

刘备于洛阳刚刚得知这朝廷消息,便怒极攻心,晕倒朝堂。长安群臣,无不大惊。

徐庶只思索片刻,便知此乃曹操心计,欲使刘备民望尽毁,只是徐庶心中奇怪的是,那曹操对刘备心怀怨愤,时日已久,若欲污蔑刘备,早就可以如此行事,为何此番却如帮衬荆襄一般。于刘备为难之际,骤然间落井下石。

这时机取的,太过巧了,且如此行事,也不似曹操往日行径。倒是与刘备之前被庞山民逼离荆襄之时,何其相似。

想到此处,徐庶心中未免心惊,莫非此事之中,还有那荆襄的踪影?若果真如此,这长安一战。刘备军马未战先衰。

刘备已被当今圣上直指其虚伪狡诈,这般绝无转圜的盖棺定论,根本就不给刘备任何解释的机会,如今这长安一役,近在眼前,若军中将士得知刘备乃圣上亲封“伪皇叔”,又有何名望,领兵作战?

徐庶面上神情变幻,自然被关羽看在眼中,半晌之后,徐庶对关羽道:“云长,此事蹊跷的很!”

关羽闻言,一脸慎重的点了点头,对徐庶道:“元直军师,我家兄长身份真伪一事,军师心中应当有数,唯今之际,不知军师可有办法,令圣上恢复兄长名誉?”

“圣上旨意,岂会出尔反尔?”徐庶闻言苦笑一声,对关羽道:“云长,如今徐某担心长安大军,营中哗变,如今大战将启,我长安兵马本就势弱,已经经不起任何变故了,云长当往校场一行,速速安抚军中将士!”

关羽闻言,点了点头,侧目对张飞道:“翼德,兄长若醒,速来叫我!”…,

说罢,关羽龙行虎步,离大殿而去,张飞却久久不语,一脸怒色道:“这曹操也忒不是东西了,居然敢信口雌黄,蒙骗世人,还有这当今圣上,实在昏聩!我家兄长皇叔之位,本就是圣上亲封,十余年来东征西讨,兄长为汉室立得功勋无数,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这简直就是天道不公!”

徐庶见张飞暴怒,不禁斥道:“翼德,危难之际,更应冷静,如若我军中上将都心浮气躁,这长安也不用守了!”

“兄长之前不是还说要向那庞山民投降么?”

张飞一语说罢,徐庶猛然醒悟,只思索片刻,背后便被冷汗打湿,口中喃喃道:“果然此计似曾相识,不想山民如今竟有如此手段,可假曹操之手,毁皇叔根基!”

“这又干那荆襄何事?”见张飞一脸不解之色,徐庶叹道:“皇叔本欲投诚荆襄,以寻日后取庞山民而代之的机会,可是这般手段,又怎能瞒过庞山民耳目?荆襄不欲接纳我长安军马投降,又苦于寻找名正言顺的理由,所以才与那曹操,一道演了这出蒙骗世人的大戏,如今于世人眼中,皇叔已成欺君之人,这不忠不义之名,一旦坐实,那庞山民便可名正言顺的拒绝此番皇叔请降!”

张飞闻言,须发皆张,一脸惊怒,对徐庶道:“此子欺人太甚!俺老张当与兄长,讨还公道!”

张飞说罢便往堂外而去,口中喝道:“张某这便点一路军马,往荆襄而去,倒是要问问这荆襄竖子!为何要如此泼污我家哥哥!”

“翼德莫要冲动!”徐庶闻言忙道:“且不论你这支军马根本就到不了荆襄,便是能到,你又有何手段,破荆襄军马?如今天水联军,蠢蠢欲动,其大军若来,你却将城中军马带出,长安如何久守?”

张飞知徐庶所言,极为有理,心中怒火更甚,对徐庶喝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倒是告sù

张某,有何办法,可解我家大哥当下之围?”

徐庶闻言,对张飞道:“且让徐某,再做考lǜ

,只是翼德切记莫要冲动!”

徐庶说罢便陷入苦思之中,张飞见状,也不敢再做打扰,心中却也揪心不已,嘀咕了一声:“我寻二哥去。”便往校场,寻关羽而去。

荆襄,中原两家合力设计,岂是徐庶轻易可破的?

思索半晌,徐庶一筹莫展,心中却越发悲苦,口中喃喃:“如此看来,之前投诚荆襄,倒是皇叔走了步臭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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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31 军心骄躁,庞统求援!

半日之后,刘备于榻上转醒,见徐庶一脸关切的侍立身侧,刘备满目怆然,声音嘶哑,对徐庶道:“元直……备真的是当今圣上之叔!”

徐庶闻言微微点头,给了刘备一个安心的笑容,对刘备道:“庶自然知晓皇叔身份,此乃荆襄计策,皇叔莫要为此莫须有之罪,忧思伤神。”

刘备闻言,默然半晌,才堪堪回过神来,对徐庶道:“荆襄,此又干荆襄何事?”

徐庶见刘备精神稍有好转,索性也将先前分析尽数与刘备说明,荆襄本就不愿接受刘备投降,可又苦于没有借口,于是借先前同意与曹操罢兵之事,旁敲侧击,假手曹操行此计策,阴谋刘备。

刘备闻言,直勾勾的看了徐庶半晌,继而再也难忍心中恼怒,对徐庶道:“这庞山民想要干什么?若不肯刘某归降,大可堂堂一战!何必行如此下作之事?”

诸侯相争原本就充斥着尔虞我诈,闻刘备此言,徐庶叹道:“皇叔当知那庞山民睚眦必报,天下诸侯皆不敢招惹此人,想必庞山民如此行事,也有之前云长撤离江夏之时,将江夏转交江东的原因……”

刘备闻徐庶之言,长叹一声,对徐庶道:“元直是说,此人竟如此记仇?可之前其弟庞士元,已于长安,痛斥过备!”

骂了一顿便可尽泄荆襄怨愤么?徐庶闻刘备之言,哭笑不得。

“庞山民于诸侯之间已立足数年。极少主动招惹敌手,可一旦交兵,便甚是决绝!而此过程之中,别家诸侯或趁隙而攻,或落井下石,荆襄又何尝不是照单全收,待其腾出手来。必有回报!”徐庶说罢,一脸苦涩道:“之前云长由校场归来,言士卒之中。已风传皇叔被宗室除名之事,军心浮动,云长连斩数人。才堪堪压下这股传言……”

“云长此举,元直竟然支持?”刘备闻言愕道:“云长此举只可苟安一时,备又有何本事,堵天下人之口?”

“若云长不如此行事,苟安一时怕也只是奢望。”徐庶轻叹一声,对刘备道:“皇叔,事已至此,我等再纠结荆襄此计,意义不大,皇叔还应振奋精神。专心应对接下来长安一役,如今天水一地,荆襄与西凉联军厉兵秣马,大军不日便可往长安而来……”

刘备闻言,默然无语。许久之后长叹一声道:“这庞山民连降都不准,莫非天下之间,已无刘某容身之地?”

徐庶极少见刘备如此失落,看来庞山民此番联手曹操,夺了刘备皇叔之位,确实让刘备受到不小的打击。之前便是被那曹操谋主郭嘉,困于乱军之中,刘备也不似现下这般颓唐。

不过话说回来,之前投奔刘备,不也是看着他宗室身份,且心怀百姓么?

徐庶思索片刻,心中却纠结不已,如今就连徐庶自己也搞不清楚,刘备这宗室身份一旦被皇室所夺,这皇叔之位再难名正言顺,徐庶如今帮衬刘备,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同样是行谋逆之举,想到此处,徐庶也不敢继xù

深思下去,暗道如今多思无益,还不如抛却这万般忧虑,专心致志的应对庞统大军。

屋内一阵长久的沉寂之后,刘备抬起头来,勉强一笑,对徐庶道:“元直,你与那卧龙凤雏,本为同窗好友,如今备已势单力孤,难有幸免,元直可改投荆襄,以元直之才,亦当被其重用……”…,

“皇叔何出此言?”徐庶闻言,勃然作色道:“皇叔如今已丧失一战之心,可有想过长安数万士卒性命?!再者,徐某既然投效皇叔,就绝无背叛,若皇叔不信徐某,徐某应对过这庞士元之后,便当请辞!”

“元直是说,此番大战,刘某还有转危为安的机会?”刘备闻言,眼前一亮,徐庶智计百出,极少让刘备失望,如今徐庶已言有求胜之机,刘备又怎会放qì

这存活的最后一丝希望?

“那太史慈比之郭嘉,智谋相差何止千里,却可于青州一战,大败曹营谋主,徐某与这凤雏先生,本为同窗,多少也知晓一些应对庞统谋划的办法,如今徐某尚未言败,主公为何轻言我长安不堪一战?!”

徐庶说罢,刘备猛然间从榻上坐起,拽徐庶袍袖道:“如今长安存亡,皆看元直一人!待天水大军至时,备亦愿听从元直调遣!”

比之长安城中风声鹤唳大不相同,天水城太守府中,却是一片喜气洋洋之象。

于天水城中,庞统,马腾二人居主位而坐,堂上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马腾已连饮数碗,面色通红,对庞统大笑道:“这上将军行事,果然神鬼莫测,居然可使那曹操,乖乖听命,曹操此番揭穿刘备这个伪君子的身份,倒也算做了回正事儿!”

闻马腾对庞山民多有赞誉,庞统只笑而不语,马超见状,对庞统道:“士元,你说山民怎么就能想到如此厉害的办法,那刘备若不是皇叔,还有何人肯重视于他?”

“孟起所言差异,刘备此人,还是有些能耐的。”庞统闻马超之言,轻声笑道:“本来刘备愿投诚荆襄,庞某倒也乐见其成,可是我家兄长却道,刘备之前伤我盟友之事,与其尚未清算,若接纳其投诚一事,我荆襄再无面目,与寿成将军相见!”

“还是山民仁厚。”马腾一脸唏嘘,对庞统道:“此战若定,我西凉马氏必诚心归附,老夫亦愿亲入荆襄,谢上将军恩情!”

“寿成将军不必如此,若我荆襄对寿成将军有丝毫疑虑,庞某有怎会亲赴西凉?且我家兄长早与孟起言明,若西凉归附,荆襄所掌骑军,还须劳烦马家帮衬!”庞统说罢,马超连忙应道:“士元大可放心,我西凉儿郎言出必践,既然山民看得起马某,马某定然拿出本领,振我荆襄军威!”

宴至半酣,庞统与诸人笑骂过刘备悲惨窘境之后,收敛神情,对马腾道:“寿成将军,虽此番经我家兄长设计,长安军心已乱,可是这刘备的长安军马,依然不可小觑。”

马腾闻言,微微点头,庞统观其神情,便知马腾显然未将此言放在心上,不禁皱眉,对马腾道:“兵法有云,骄兵必败,如今虽两家联军声势浩大,可长安城坚,亦非比寻常!且关,张,赵三人,皆世之虎将!”

“士元勿要忧虑,如今黄,董二位将军已至天水,便是与之斗将,亦不在话下!”马超说罢,不禁大笑道:“马某之前便见识过那关,张,赵三人武艺,以马某本领,可敌一人,黄老将军与董将军,皆可敌一人,另我军中上将庞令明,马某之弟马伯瞻,亦上战阵的话,沙场斗将,刘备军中之人,绝无胜算!”

“士元,老夫亦想会一会那关羽,据说此人之前可斩河北上将颜良,文丑,老夫武艺或可从此人身上,再做突pò

!”黄忠说罢,那董衡亦道:“之前山民曾告知董某,那赵子龙枪法不凡,董某亦要会会此人!”…,

庞统见诸将战意昂扬,心中却更为顾虑,这天水城中精兵强将虽多,可皆为桀骜之辈,一旦于沙场之中杀的兴起,又怎会乖乖听他节制,此战庞统优势尽在,却正因此般顾虑,不敢轻易命大军开拔,若军中之人皆是这般状态,征讨长安,此长安一战,变数颇大。

想到此处,庞统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诸葛亮之前于天水之时,可使诸多桀骜之人,甘心听话,思索许久,庞统心中已有筹划,与其屯兵日日于天水城中,消耗巨量财帛粮米,倒不如早日将兄长叫至此处,以庞山民当下声望,帮他节制城中诸将,总该容易不少。

此战胜败,关乎荆襄气运,便是庞统这等向来行险之人,亦不敢草率行事。

一场欢宴之后,庞统便回到府中,修书一封,直往长沙而去,数日之后,庞山民得庞统信笺,与诸葛亮一道看过,庞山民面上含笑,欣慰不已。

诸葛亮见状亦笑,对庞山民道:“士元此举,虽有伤颜面,却于谋者之道,精进不少!”

“却还有与孔明较劲的意思。”庞山民闻诸葛亮之言,不禁莞尔,对诸葛亮道:“所以荆襄有大小凤雏,而这卧龙先生,却独一无二!”

“兄长莫要调侃于亮!”诸葛亮闻言,不禁苦笑,对庞山民道:“这卧龙之名,只是昔日庞老先生与岳丈大人戏言,当不得真,且若无兄长重待,亮又如何会有今时今日!”

“孔明莫要过谦,若无孔明帮衬,庞某亦难使荆襄得今日盛况。”庞山民莞尔一笑,对诸葛亮道:“这互相吹捧一事,暂且作罢,如今难得士元求救于我这兄长,庞某亦当往西凉一回,一为安抚一下这军中骄兵之气,二来也可让那西凉马氏看到我荆襄诚意,若庞某去,马家归附之心,理当更诚!”(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32 庞山民欲亲征!

如明天水城中屯兵两家联军十余万,且西凉铁骑的粮秣消耗更为恐惧,庞山民得庞统求援之后,也不欲在长沙久留,当下便辞了孔明,一路往家中赶去。{

}

至竹林房舍之中,庞山民便见孙尚香与貂蝉二人正逗弄庞籍,二女见庞山民正午时分,便归家中,皆心中疑惑,孙尚香对庞山民道:“昔日长沙无事?”

“只士元一人,还镇不住天水那些军中骁将,之前刚刚收到士元手书,欲为夫去一趟天水,壮两家联军声威。”庞山民说罢,淡然一笑道:“刘备此人倒也当的起庞某亲征!”

孙尚香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神采,将庞籍塞到貂蝉怀中,对庞山民道:“早年家父曾言,西凉铁骑甚为雄壮,夫君也带妾身往西凉一行,如何?”

庞山民闻言,不由惊诧,半晌之后,啼笑皆非道:“莫要任性,夫人武艺虽是不凡,可沙场之上,刀剑无眼。”

貂蝉见状亦劝,孙尚香却是笑道:“玲儿都可于军中为将,妾身为何却是不行?夫君当知,玲儿武艺比之妾身,还要逊色少许!”

“这根本就不是武艺的成绩”庞山民说罢,眉头微皱道:“且如今籍儿年岁尚小,你这母亲却不陪伴于他身旁,太不像话!”

“籍儿与姐姐也很亲密,再说若要吃奶,还有奶娘”孙尚香见庞山民拿孩子说事儿,转念一想。{

}便又借口道:“且妾身听闻,这刘备与姐姐一家,仇深四海,身为家人,妾身亦当与夫君一道,为姐姐,玲儿报仇!”

庞山民见孙尚香不依不饶。态度坚决,不由被气得乐了,对孙尚香道:“尚香之前可有见过诸侯征伐。还拖家带口的么?”

“我与玲儿,皆可为将!”孙尚香还是没有打消往西凉走上一遭的念头,实践上于江东之时。孙尚香便久慕军旅生活,惋惜她的身份高贵,便是其武艺出众,不逊军中上将,可寻常军中,又岂敢接纳此人?这也便注定了孙尚香的娘子军于吴郡时,只能小打小闹,孙尚香练兵倒是有些心得,却难无时机,入沙场征伐。其于沙场之上的阅历,怕是连玲儿也比之不上。

自嫁予庞山民后,庞山民又对其好武之事,并不阻遏,在庞山民眼中。妻子可以快高兴乐的生活曾经足够,何必去压制她的天分?这也导致了孙尚香的性子比之于江东时分愈加的野了,且其年岁本来也与玲儿相差不大,所以在得知玲儿可以于入西川擒下张任,于汝南擒下曹纯之后,孙尚香也想于荆襄如玲儿普通。建功立业,对庞山民的雄图霸业,也可起到一些帮衬。

庞山民闻孙尚香之言,只是淡笑,却并不应允,带上貂蝉预备的行囊之后,庞山民便离了竹舍,一路往长沙校场,欲点一旅军马随行,赶往天水,孙尚香于府上自然心花怒放,貂蝉见状,也不由心中好笑,对孙尚香道:“妹妹,这也是夫君关爱于你,怕你于沙场之上,有所闪失!”

“玲儿都已参与两场大战,我却连个敌兵的影子都没见过”孙尚香嘟囔一句,眼珠一转,便对貂蝉笑道:“籍儿先由姐姐帮忙照看几日,我先去校场,寻玲儿商议!”

“妹妹不可,之前玲儿欲往天水,夫君便已不允!”貂蝉见状,心中一急,却听孙尚香笑道:“那便学之前士元小叔,暗度陈仓!我与玲儿如今各掌军马一支,不比小叔单骑入川之时,安全许多?”…,

孙尚香说罢,转身便逃,貂蝉抱着庞籍,追之不上,回到家中,貂蝉心中越发不宁,忙寻竹舍村人,速去告知诸葛亮,孙尚香与吕绮玲二人,欲各带军马,赶往天水一事。

诸葛亮闻貂蝉传讯,心中亦惊。

以兄长性情,若其家眷有失,必然大怒,届时兄长怒火燎原,没准会如之前汝南张任殒身之时普通,再犯懵懂,诸葛亮自然不希望看到繁华似锦的荆襄由盛而衰,当下修书一封,直往江边,命苏飞接掌甘宁防务,使甘宁引军,务必将二人拦下。

庞山民对孙尚香之事,并不知晓,率一路军马再接再励的往天水而去,十天道路,五日赶至,待至天水城前,早有斥候前去告知马腾,庞山民亲赴天水的音讯。

闻庞山民至,马腾心中不由大喜,与庞一致道,引城中两家将校,于城门相迎,庞山民于马腾相见,朗声大笑,对马腾道:“寿成将军久镇西凉,庞某可是慕名已久!”

“老夫之前便听孟起说过,唐侯仪表堂堂,英雄了得!”

马腾说罢,便引庞山民往城中而去,待入太守府后,马腾便请庞山民居中正坐,庞山民见马腾情真意切,索性也不矫情,坐下之后,对马腾道:“庞某此来,欲亲征刘备。”

“唐侯便是不来,有士元军师在,长安一城亦当手到擒来!”马腾说罢,庞山民却悄然摇头道:“寿成将军可勿要小觑刘备此人,庞某之前于荆襄之时,便与其有过数面之缘,此兽性情之坚忍,便是庞某亦佩服不已。”

“我看是奸诈才对!”

马腾还未启齿,便听马超插言道:“阳奉阴违之人,当不得山民注重!”

“孟起!怎敢于唐侯面前无礼?”马腾见状,不由出言斥道:“还不速速与唐侯请罪?”

“山民与我,性情相和!”马超说罢,庞山民亦点头笑道:“寿成将军勿要呵责孟起,如今西凉,荆襄早已情同手足,孟起直率,庞某亦喜!”

说罢,庞山民又话锋一转,对马超道:“孟起,非是庞某危言耸听,刘备此人,的确手腕不俗,如若不然,寿成,文约二位将军,又怎会被其蒙骗?昔日刘备孤掌难鸣,投西凉之时,孟起又可曾想过,其可成就昔日之势?”

马超闻言,无言以对,半晌之后,口中支唔道:“就当是山民说的有理,如今山民已至,马某就想问问,这天水城中,十万大军,何时开拔?”(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33 刘备的一线生机?!

于诸将帅之前,庞山民自然不好将心中顾虑摆开来谈,见马超求战心切,庞山民只淡淡一笑,对马超道:“孟起勿要心急,庞某如今已至天水,自然便是为了那长安刘备,只是以庞某心忧,这自古以来以弱胜强之事,并不少见,庞某此来督战,便是不想被这刘备,徐庶二人钻了空子!”

马超闻言,点头称是。

与徐庶曾有合zuò

的西凉马氏,自然知晓其本领非凡,庞山民素以识人之明闻名于世,如今亲至天水,足见其对此战,重视之极,马超虽平日大大咧咧,却也不敢于庞山民面前再提轻敌之事,当下便默默无言,心底却对此战长安,谨慎许多。

庞统见庞山民初至,便令这西凉首席上将服服帖帖,心中自然艳羡的紧,与庞山民相视一笑,庞统便已知晓其心意,当下对庞山民笑道:“兄长,庞某此番,已有应对元直之计,以我联军之强盛,只要谨慎一些,自可破长安兵马!”

“士元所言,甚和我心!”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诸人笑道:“庞某此来,亦为督促诸位,谨慎行事!”

庞山民虽说的隐晦,可是诸将又怎能不知,庞山民这般言语,乃是考lǜ

到诸人颜面,马超,黄忠,董衡等人,心中无不汗颜,几人再想之前藐视刘备之事,不禁汗颜。

马腾见庞山民侃侃而谈,心中亦若有所悟。

庞山民虽年纪尚浅,可是荆襄战事比之别家诸侯。并不算少,荆襄至今为止皆战无不胜,想必也是与这荆襄之主,行事谨慎大有关系,而就在此时,马腾难免想到之前大意,让刘备钻了空子。逐马氏远离长安一事,心中更是唏嘘不已。

庞山民又与诸将商议一阵,庞统再看此时联军诸将。再不似先前那般,视刘备于无物,心中不禁暗道此番请兄长坐镇天水。果然是走了一步妙棋,以当下天水兵强马壮,又有诸多上将帮扶,若无太大变数,兴堂堂之师,征讨刘备,破敌制胜自是不在话下。

又过一日,庞山民亲自巡视了一番天水城外数座大营之后,便告知诸将,翌日欲兴兵十万。亲征长安,诸将闻言,皆振奋不已,若长安可破,荆襄再得此广袤雍凉。距离日后成就霸业,更近一步。

可就在庞山民宣bù

不日大军开拔之时,斥候来报,又有一支荆襄军马,增援天水,庞山民与庞统二人。皆心中怪异,登城而视,却见城外一支军马,一字排开,而为首那将正是甘宁。

董衡与甘宁性情相投,见甘宁至此,自然欣喜,正欲招呼,却又瞅见甘宁身后,那两道相熟靓影,面色陡然一变,侧目再看庞山民时,见庞山民愕然许久之后,苦笑一声。

命士卒大开城门,庞山民与甘宁相见之后,对甘宁道:“兴霸,你倒是为庞某出一难题啊!”

甘宁闻言,开口笑骂道:“若不是弟妹告知,甘某又怎知此番征伐刘备,乃是山民亲征?甘某既然知晓,自然也要从这长安一战,讨些彩头!”

说罢,甘宁便于西凉诸将面前自报身份,当马腾得知此人便是昔日抗衡周瑜,纵横大江的荆襄水军统帅时,不禁愕然。

这长安四境,皆一马平川,一水军统帅,至此又是作甚?

马超于荆襄之时,却知甘宁武艺,见甘宁紧随庞山民而至,不禁大笑,对甘宁道:“兴霸至此,这刘备更是绝无幸免!”…,

而此时庞山民却哭笑不得的行至孙尚香与玲儿二人面前,庞山民心中有气,板着脸对二人道:“庞某先前之言,你二人就故作耳旁风吧?”

孙尚香闻言不禁笑道:“尚香既然来了,夫君就勿要想着劝尚香回去!至于日后夫君欲惩罚尚香,大不了妾身再为你庞家,添一大胖小子!”

有这般讨价还价的么?

庞山民闻言,气极反笑,却不知该如何再斥责这英姿飒爽的娇妻,又目视玲儿,却见玲儿双颊飞红,对庞山民道:“小叔叔不会是想让玲儿也为庞家,添一大胖小子吧……”

这都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庞山民胸中便是有万分怨气,也不禁被玲儿那令人哭笑不得的言辞化解,虎着脸对二女道:“既然夫人与玲儿已至军中,便当听庞某节制,军营不比家中,若二位犯了军令,庞某这边,也难以为你二人说项!”

“夫君放心便是!尚香随夫君入荆襄多年,自然知晓荆襄军令!”孙尚香说罢,玲儿亦拍着胸脯道:“玲儿从军已久,我陷阵营必不坠小叔叔名声!”

二人说罢,荆襄诸将无不失笑,而西凉诸人,却心中大为惊讶。

陷阵营名震天下,之前汝南一役,力克曹操虎豹骑一事,更是打出了陷阵营的威风,诸人皆未曾想到,声威赫赫的陷阵营,统帅却是眼前这

伶俐女子……

当庞山民与马腾面前,介shào

过二女之后,马腾一脸讶异,口中喃喃道:“怪不得唐侯可战无不胜,这家眷皆军中上将,如此劲旅,马某闻所未闻……”

庞山民已经懒得再与诸人面前解释此番这二人各挟一军,长驱而来的事情了……

雌虎之名,西凉之人尚且不知,可玲儿擒张任,捉曹纯之事,却早已传遍天下,此二人虽为庞山民家眷,可并无人敢于庞山民面前,言及二女拖累大军,且二女所挟这两支千人军马,可一路疾行,紧随庞山民而至,从军日久之人,自然知晓这连夜行军的难度,寻常男子都难以做到的事情,而被这女子做到,足显此二女资质,若是从军,绰绰有余。

孙尚香与吕绮玲的到来,并未影响到庞统的排兵布阵,二女做挟的两支军马,大可将其安排于中军之中,为庞山民再做拱卫,翌日天明,天水城外,鼓角齐鸣,这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踏上征程!

如此巨量的天水兵马大军开拔的消息,自然瞒不过刘备耳目,当得知天水城大军出征的消息,长安城内,一片震动。

该来的总是会来……

刘备面上,一脸萧瑟,于大殿之中,口中喃喃道:“为何这庞山民,可允季玉,景升,投降荆襄,却唯独容不下备之一人?”

徐庶距刘备最近,闻刘备言语,心中暗叹。

自皇叔之位被宗室剥夺,近些时日,徐庶虽不断为刘备打气,可是刘备再难如往日那般,意气风发,如此状态面对庞山民挟十万大军亲征,长安绝对是有败无胜。

且便是之前徐庶,也未曾想到,为这长安一城,庞山民竟由荆襄,长驱至此!

庞山民为何对皇叔如此重视,徐庶自然不知,然而作为刘备谋主,徐庶却要应付这十万联军的汹涌而来。

徐庶已盘算多日,如今长安军马,难有一战之心,自刘备被圣上诏令,斥其伪称皇叔一事,军中将士,多有彷徨,虽之前关羽,张飞,连斩数人,遏制住这军中祸乱,不过徐庶心知肚明,强横镇压只可堵将士之口,却难改将士们已然对皇叔再无信任的心思………,

对长安而言,如今最为迫切的是亟需一场胜利,去改变城中士卒彷徨不定的心思,可是于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面前,徐庶就算有鬼神之能,又岂是说胜就胜的?

更何况荆襄大小凤雏齐至,此二人能耐,皆不在徐庶之下。

徐庶左思右想,心中暗道这长安唯一可与天水大军相抗的,便是军中上将之勇武了,若可诱得庞山民,愿遣上将与关,张,赵三人相斗,一旦擒下其军中大将,以其安危相胁,庞山民或许还会改变心意。

只一张任,之前便可让庞山民暴怒行事,若擒下马超,黄忠,董衡之辈,庞山民又如何忍心,见其丧命疆场。

仁者,亦有其软肋。

当徐庶将心中算计,告知殿上诸人之后,刘备眼前,猛然一亮。

这二位兄弟以及子龙勇武,刘备向来信任,若徐庶真的可以诱那庞山民于长安城下,相约斗将,长安或许还有一丝胜机,原本一筹莫展的刘备,有了存活的希望,自然不会再入先前那般颓唐,一脸希翼的对张飞道:“翼德可有信心,擒下那西凉锦马超?”

张飞闻言,只思索片刻,便瓮声瓮气道:“若是往日,张某并无绝对信心,可如今兄长危厄之中,俺老张无论如何也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将马超擒下!”

“云长……”

刘备话音未落,便听关羽傲然笑道:“关某闻那黄忠只一荆襄老卒,擒下此人,不在话下!”

刘备闻二人之言,心中稍安,目视赵云道:“子龙,若不能胜那董衡,我长安绝无幸免……”

“主公有命,云必然尽lì

!”赵云说罢,刘备微微点头,对徐庶道:“元直,如今只看那庞山民,可敢与我长安斗将!不知元直心中,有何妙策促成此事?”

徐庶闻言,不禁苦笑道:“庶并无把握,只是如今唯有此道,才可使我长安转危为安,庶便是豁了这张面皮,也要劝那庞山民,与我军中上将,斗上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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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34 徐庶的威胁!子龙欲隐遁?



3g联军浩浩dàngdàng往长安而来,一路上并未遇丝毫阻滞,刘备似是已打定主意,收缩兵力,固守长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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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三日,马超所引两万西凉铁骑,已至长安城外,在城上刘备惊惧的目光中,西凉铁骑们秩序井然的于城外安营扎寨,期间张飞多次yù出城趁马超立足未稳,冲杀一番,却被徐庶屡屡制止。

在徐庶看来,马超应当早有准bèi

,应对长安兵马奇袭,以二庞多智,劫营这等寻常算计,焉能不防?

两家军马无论是数量还是素质,皆有不小差异,徐庶心中早有定计,此战yù险中求胜,唯一的机会便是jī得那庞山民同意上将相斗。

又过一日,十万大军悉数而来,于城no434

徐庶的威胁!子龙yù隐遁?外摆开阵势,秋风瑟瑟,长安城下杀气凛然,荆襄西凉两家联军,虽人多势众,然而其将士脸上,却无人显lù一丝轻敌之意,刘备诸人于城上见联军威势,皆心中暗暗叫苦。

只这数百里连营,城中这士气散尽的兵马,如何可胜?

“联军军纪,竟如此严整!”徐庶口中喃喃,眼底闪过一抹黯然,轻叹一声道:“这大小凤雏的统军之能,我不如也。”

刘备忽然间闻徐庶颓丧之音,心中更惊,对徐庶道:“元直,我等生死存亡,皆看元直如何设谋,元直为我大军谋主,切不可未战先怯。”

“庶心中明白。”

徐庶话音刚落,便见城下中军之中,庞山民与马腾引一众联军将校,浩浩dàngdàng往长安城下而来,于长安城下,一字排开,马腾于城下恨声大笑道:“大耳贼,你也有今天!”

刘备闻马腾恨之入骨之声,一脸惶然道:“寿成何出此言?昔日衣带诏之事,寿成已忘?”

“你还有脸提衣带诏之事?”马腾说罢,寒声骂道:“大耳贼,我且问你,之前你no434

徐庶的威胁!子龙yù隐遁?势单力孤之时,马某可有背弃当年信义,可是你又是如何‘回报’马某的?马某如今只恨当时瞎了眼,收留你这狼心狗肺之人,今日此来,便是为报之前长安之仇!”

马腾说罢,对庞山民朗声笑道:“唐侯,马某愿与孟起为前部,强攻城池!”

“寿成将军,对这瓮中之鳖,何必急于一时?”庞山民见马腾怒气冲冲,淡然一笑,举鞭遥指刘备道:“如今玄德可知,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

刘备闻言,心中自知若与庞山民斗嘴,绝无胜算,当下默然无言,而那张飞却闻言大怒,之前刘备算计马腾,马腾所言,张飞无颜争辩,可长安会致如此窘境,其根源便是城下这年少儒生所致。

刹那之间,长安城头张飞一声虎吼,对庞山民喝道:“庞山民,你欺人太甚!”

“张飞?”

庞山民闻张飞之声,微微皱眉道:“翼德所言差异,庞某何时欺负过你?倒是你家兄长,连当今圣上,都敢méng骗,我联军此来,也算为朝廷讨贼!”

“元直军师早已告知我等,我家兄长皇叔之位被夺,皆是你荆襄所为!”张飞见庞山民惺惺作态,心中更怒,话音刚落,却听城下庞山民笑骂一声道:“如今天下人皆知,刘备贿赂宫人,méng骗圣上,此事乃圣旨所言,你若自己心中不信,倒也罢了,何苦于这众人面前,泼污庞某?莫非张将军认为,这圣旨乃是庞某所撰不成?”…,

庞山民说罢,张飞双目喷火,却无言以对,徐庶见城上诸人皆不知该如何言语,且不少将士如今面上已有羞惭之sè,当下轻咳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我主是不是皇叔,你心中自然清楚,此事如今已成定局,徐某不yù与你多辩,只是徐某有心求教,之前山民平西川,定汉中,皆允了刘璋,张鲁请降,为何却对我主如此苛刻!山民素来爱民如子,若是我两家争斗,这长安数十万百姓,岂不也要遭这战火连累?”

“请降?”

庞山民闻徐庶之言,故作不明道:“此事庞某知晓的倒是晚了……原来玄德公还有这般想法?只是如今玄德公欺瞒圣上,庞某又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允这欺瞒圣上的làn臣贼子投降?若元直yù降,庞某自当应允,便是其余诸位将军,庞某亦可不去追究先前与刘备这làn臣贼子勾结之责,可唯有这刘备,当受千刀万剐之刑,不杀不足平民愤……”

“庞山民!事到如今,还敢妖言ò众!”

关羽闻庞山民之言,破口骂道:“我家兄长,岂是你这庶子可泼污的?”

“原来是关将军。(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庞山民说的正起劲,被关羽打断,亦不动怒,从容一笑道:“云长,昔日你我同离许都之时,也算有些jiāo情,可莫要以为这有jiāo情了便可对庞某大呼小叫!”

颇为不屑的看了关羽一眼,道:“昔日江夏之事,天下人皆知其中是非对错,你且告sù

庞某,若庞某再敢收留刘备,尔等还打算将庞某土地,让予何人?”

庞山民只一言,便让关羽无言以对,侧目见城头将士看向刘备的目光更加黯然,关羽梗着脖子道:“江夏之事,皆关某主意,与我家兄长又有何关系?你若寻仇,寻关某一人便是!”

“庞某虽不信云长之言,可是也被你们这些脑后有反骨之辈逗得笑了……”庞山民说罢,笑叹一声道:“云长,我且问你,之前你家兄长投陶谦之时,待其身死之后,徐州为何落入你家兄长手中?投吕布之时,是不是又与曹cào一道,将这温侯算计一番?还于白mén楼上落井下石,使其被曹cào所杀?投曹cào之时,又与刘辟,龚都一道,霸了汝南;投袁绍之时,还让人家军中颜良,文丑这两位河北上将死于非命,后来又投了寿成,此事庞某倒不知其中详细,不过寿成将军提及刘备,便恨不得生啖其rò,想必你家兄长在这其中,角sè也不怎么光彩……”

庞山民说得欢快,关羽却不知如何争辩,再看刘备,其面如死灰,口中喃喃,却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所以说,说你家兄长是大汉皇叔,庞某无论如何也不敢轻信,这汉室宗亲血统尊贵,无论怎样也不至于如你家兄长这般,走到哪里,哪里跟着倒霉……”

庞山民说完啧啧感慨两声,一脸无奈,而身后马腾,马超等西凉将校,却觉得心中畅快,皆朗声大笑,城上长安士卒见刘备被庞山民说的不敢辩驳,心中只道庞山民说中刘备心事,面上羞愧之sè更浓,刘备见状,索xìng心中一横,对庞山民道:“唐侯所言,非是事实!不知可敢让备,解释一二!”

“若庞某不允,玄德自然会说庞某不敢与你对质……”庞山民思索片刻,对刘备笑道:“那还请玄德,先与寿成将军说说这昔日抢占长安之事吧!”…,

唯有长安这事儿,刘备的确是心中有愧,理亏的很,闻庞山民之言,刘备又如何不知其心中打算?

见刘备口不能言,徐庶心中豁然开朗,原来不知不觉,又中庞山民算计,如今这军中好不容易提起来的些许士气,只被庞山民区区数语,尽皆说散,须臾之后,这城外大军若是攻城,城中将士,如何尽lì



想到此处,徐庶索xìng把心一横,对庞山民道:“此事乃徐某心中贪婪,怂恿皇叔!若山民yù为寿成将军讨个公道,大可来寻徐某晦气!”

徐庶说罢,刘备一脸感jī,眼中含泪,低声喃喃自语道:“这又干元直何事?”

“元直,莫要高看自己,庞某又不痴傻,这刘备如何行事,你可说了不算……”庞山民闻言,心中亦叹这徐庶忠直,认下这般罪孽,城破之后,西凉马氏如何会与其干休?如今刘备名声尽失,又如何还差这一星半点儿的罪过?

徐庶闻言,也不yù与庞山民再做解释,对庞山民道:“既然山民挟大军而来,徐某自知不敌,也要与山民斗上一斗了,不知山民,可敢与徐某斗将?”

庞山民怎能不知徐庶打算,正待拒绝,却听徐庶大笑,对庞山民道:“山民还是多听听徐某建议,再做决断,如今我长安当下之状,与昔日公孙伯珪被困于易京之时何其相似?徐某已于城中多备引火之物,便是长安城破,山民大军入城,徐某也可使山民,一无所得!”

徐庶说罢,不仅城下联军,就连城上刘备,关羽等人,皆一脸惊sè,刘备闻言,忙压低声音对徐庶道:“元直此举,备怎不知!”

“yùbī迫那庞山民与我等斗将,唯有以城中数十万百姓xìng命相胁,山民仁厚,必然心中忌惮……”徐庶说罢,面上却闪过一抹悲戚,今时今日,便是刘备可保全xìng命,他徐元直的名声算是毁于一旦了,经此一役,遗臭万年,徐庶一想到自己沦落到这般下场,心中便痛苦不已。

庞山民于城下,不知徐庶此言真伪,心中亦踌躇不定。

倒是庞统轻咳一声,对城上徐庶喝道:“徐元直!你这丧尽天良之举,伯母可知?”

徐庶闻言,身子一震,几yù摔倒,被刘备扶住之后,徐庶叹道:“士元,你就当庶忠孝不能两全吧……”

“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为何人尽忠?是这被宗室除名的皇叔么?”庞统说罢,庞山民亦出言骂道:“联军必取长安,此事容不得半分转圜,刘备,你好歹也是一路诸侯,行事却如此下作,不怕祖宗méng羞?”

刘备闻庞山民如此指责,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火,对庞山民喝骂道:“刘某祖宗,乃皇室先王,可备何时,遭祖宗眷顾?如今备之身份,已被你设计剥夺,如今只有这戍守长安的数万将士相随于备!唐侯,你还是好好想想,从了我家军师之言的好,备如今已有决意,宁为yù碎,不为瓦全!”

“好一个宁为yù碎,不为瓦全!”庞山民闻言,心中气愤,遥指刘备,徐庶二人,对二人道:“徐元直,你当真是我襄阳书院走出的好学生!庞某真是羞于与你这不忠不孝之人为伍!且言斗将之事!莫要以为你军中关,张二人有本事胜我骁将,今日倒也要让你看看,我荆襄军上将威风!”

见庞山民同意斗将,徐庶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我城中上将,与你联军骁将相争三场,三战两胜,若我主胜了,你大军当退避三舍,且你与士元,年内不得再入雍凉!若我等败了,徐某便撤去城中引火之物,与你大军,堂堂一战!”…,

“拿城中数十万百姓身家xìng命要挟庞某,倒是好算计!”庞山民闻言冷笑,对徐庶道:“且让关羽,张飞,赵云三人出来吧!半个时辰之后,庞某自当遣军中上将,与其应战!”

说罢,庞山民调转马头,引身后十余骑往大营而去,徐庶见状,口中叹道:“庞山民已同意斗将之事,这余下的事情,便要看诸位的了。”

徐庶说罢,关,张二人一脸慎重的点了点头,二人皆知此番斗将,来之不易,徐庶的确如先前所言,连脸面都不要了,令庞山民投鼠忌器,而赵云却默然半晌,对徐庶道:“军师,云yù知晓,军师yù于城中引火,是真是伪?”

“徐某怎会当真不顾百姓xìng命?”

徐庶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赵云一眼道:“子龙,徐某为人,你当知晓。”

赵云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之后,侧目看了刘备一眼,对刘备道:“皇叔大人,此战云定当尽lì

,胜那敌将!只是此战之后,云yù请辞……”

赵云说罢,刘备心中大惊,便是关,张二人,亦心头一震。

“子龙,家兄待你不薄!”关羽一脸yīn沉,对赵云道:“勿要信那庞山民闲言碎语,家兄何人,云当知晓才是!”

“云随皇叔,乃为匡扶汉室。”赵云说罢,拱手一拜道:“只是如今云已身心俱疲,若解了皇叔今日危难,还请皇叔允云离去,皇叔大可放心,云归去之后,亦不会与皇叔沙场相见,当空老山林!”

赵云说罢,便往城下而去,刘备见赵云去意已决,心中更是苦涩万分。

直至赵云背影远远离去,刘备一脸颓丧,口中喃喃道:“事到如今,便是子龙亦yù离备而去了么?”

“这子龙好不晓事!”张飞不禁皱眉怒道:“子龙焉知,兄长不可匡扶汉室?如今只一时危难,此战之后,我等便有机会,再占洛阳!待发展壮大之后,这庞山民再来攻伐,便可与之,堂堂一战!”

“且先胜下此役再说……”徐庶闻言,却并未开口附和。

沙场斗将只是那庞山民心系百姓安危,不得已而为之,如若沙场相争,便是再得洛阳,刘备也难有胜算,且经此一役,就算联军信守言,退归天水,可长安城中百姓,会如何看待这“爱民如子”的皇叔大人?

拉着老少爷们一起,不知其中详细的百姓,心中又怎会全无怨念?

徐庶已有决断,虽不似赵云那般,离刘备而去,倒也想过,待刘备胜了这场大战之后,为其顶下这诸般罪孽,总要有人为以百姓安危要挟庞山民的事情负责,徐庶自然想到了自刎以谢天下。

唯有指望刘备可转危为安,看在这场人情份上,悉心照料家中老母了……

想到此处,徐庶不禁泪眼míméng,心中凄楚,而刘备此刻,却未曾注意徐庶神情变化,只在为关张二人打气。

若是斗将,刘备可不认为,这兄弟二人,会逊sè联军骁将,虽那马超可与二者相争一番,除此之外,联军又有何人,是赵云敌手?唯一让刘备心中遗憾的是赵云yù战后离去,刘备暗道,待度过眼前难关之后,再劝赵云,以二人jiāo情,要改变赵云决断,还是有不少机会。

“此役,关某去战那马超!”关羽说罢,张飞便摇了摇头,对关羽道:“二哥,战马超还当我来,昔日于西凉之时,我与马超,争斗最为频繁,比之兄长,更为了解其枪法套路!”…,

刘备闻言,亦点头劝道:“云长,此事便依翼德,只是备以为,这战马超之事,当为最后一役,若前两战我等皆胜,翼德亦不需与马超相争!”

关羽闻言,思索片刻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关某便去首战,只是如今关某只担心子龙不肯尽lì

,以子龙当下心态,若不是兄长无人可用,不当使其参战……”

刘备闻言亦叹,对关羽道:“子龙向来言出必践,待此战之后,备再劝子龙改变心意。”

“只得如此了……”关羽说罢,轻叹一声,躬身一礼,拜别刘备,与张飞一道,往城下走去。

至长安巍峨的城mén之前,关,张二人见赵云银盔银甲,早已披挂妥当,一脸默然的行至赵云面前,关羽对赵云道:“子龙,蓦然回首,你与我兄弟三人相识,不知不觉已十余年,彼此为人如何,自当了解,此番战后便要离去,也当给我大哥一个机会,听其解释!”

赵云闻言,长叹一声道:“云长,这后话还等我三人赢下此战再说吧……”

:感谢磨沙瓶同学与六月盒子同学投出的。

昨日宴客,饮酒过量,导致未有更新,实在抱歉的很……至于欠的章节,今日补全。!!!

NO.435 长安城下,关羽斗黄忠!

(20点)

中军帅帐之中,庞山民与一众将校归营之后,诸人面上,怒气不散,皆对之前刘备,徐庶二人威胁,愤懑不已。

自西凉马氏见识过民心归附,天水富庶之后,亦不敢再如先前那般,视百姓于草芥,

于马超看来,这刘备要斗便斗,如此行径,简直就丢武人之脸,为将者戎马一生,图个爽快,可刘备倒好,除了两面三刀之外,还拿手无寸铁的百姓作为筹码,逼庞山民就范,他堂堂大汉前任皇叔,还要一点儿脸不了?

帐内诸人许久无言,半晌之后,庞山民叹道:“倒是之前庞某疏忽,让这刘备钻了空子,只是庞某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元直竟然为了这刘备苟全性命,居然拿数十万百姓要挟,若是被其母得知,怕是会失望的紧……”

说罢,庞统亦叹,之前庞山民引大军而来之时,便想先乱其军心,竭尽所能避免与关,张,赵这三位世之虎将,沙场相争,在庞山民看来,如今长安城中士卒,多已无心恋战,如果困上刘备数日,其大军不攻自乱。

庞山民于阵前泼污刘备,亦是为此,却不曾想到如今长安军心虽乱,可他却还是迫不得已的被徐庶所逼,回营点将。

可于庞山民心中,若真的与其斗将沙场,荆襄还是负多胜少……

庞山民深知这三人的彪悍,联军之中,与三人同为史上五虎上将者,仅老将军黄忠,与西凉锦马超二人,在庞山民看来,若与关,张相争,黄忠,马超二人尚可应对,而那赵云,却让庞山民颇感棘手。

便是甘宁,董衡之辈,遇上赵云,仍稍逊一筹……

见庞山民许久不语,甘宁不禁咧嘴笑道:“总要斗过才知分晓,这般畏首畏尾,可不像你!”

“正是,董某当会会那赵云!”董衡说罢,庞山民却摆了摆手,道:“赵云武艺,可与孟起分庭抗礼,你二人仍逊他一筹,此战长安,虽不容有失,可庞某却不会拿兄弟性命,去做赌注!”

庞山民说罢,甘宁,董衡二人眼中,闪过一抹感动,二人还待请战,却见庞山民摆了摆手,目视黄忠道:“老将军,待沙场遇敌,当以箭射!”

黄忠闻言,眉头微皱道:“这不好吧,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城中匪人,说老夫胜之不武?”

马超闻言亦道:“老将军武艺,不下马某,便是与之堂堂相斗,亦有胜算!”

“孟起所谓之胜算,不过五五之数吧……”庞山民自然记得之前马超对三人如何评价,说罢,见马超神情讪讪,庞山民叹道:“孟起须知,庞某之所以不喜斗将,便是怕刀剑无眼,致庞某珍视之人,有所损伤,这长安如今对庞某而言,只是寄放在他刘备手中,若是庞某欲取,何时不可?可若因此事,使我军中上将有损,庞某日后,追悔莫及!”

闻庞山民之言,庞统不禁谑笑道:“如今我营中将士,皆战意昂然,哪有兄长这般,将还未斗,便泼冷水的?”

庞统的话倒是让帐中气氛,稍好一些,庞山民思索许久,未得办法,却听庞统忽道:“兄长不如学那田忌赛马?”

“为兄又不是没有想过,可那三人武艺相仿……”庞山民说罢,便听庞统道:“若再辅以老将军劲箭呢?黄老将军率先出马,射杀一人,余下二人,心中惊惧,争斗之时,必当难有发挥。”…,

庞山民闻言默然。

庞统所言,还是有些道理的,这谋者为得一胜,理当无所不用其极,虽庞山民对这刘备帐下三员上将,心中喜爱,窥觑已久,可是庞山民却总不愿意拿己方上将性命去开玩笑,若杀得其中一人,对方是否惊惧,庞山民尚不知晓,可总归能够使如今已然岌岌可危的长安形势,雪上加霜。

想到此处,庞山民目视黄忠道:“老将军以为如何?”

黄忠闻言,皱眉许久道:“老夫些许名声,比不得唐侯大业,既然上将军已有决断,那老夫便先射一人!”

黄忠说罢,庞山民观其神情,心知老将军并不情愿,当下苦笑一声,对黄忠道:“箭射之事暂且作罢。”

“什么?”

黄忠闻言大愕,庞统亦劝道:“若兄长无计可施,便当灵活机变一些!兄长此刻,可迂腐不得!”

“非是迂腐,而是适才庞某在想,若是暗箭伤人,终究胜之不武,便是得了长安,这般瑕疵也难以掩盖,且庞某本来便欲只诛首恶,那关,张二人,庞某心中喜爱,欲收降于他。”庞山民说罢,庞统半晌无语,许久之后,庞统叹道:“上将谁都喜欢,可兄长当知,道不同不相为谋,那关张与刘备情同手足,兄长若诛刘备,这二人终是祸患!”

庞山民也知dào

庞统说的有理,可是心思却总在想,如若军中再添这三名上将,日后沙场之上与孙,曹相争,再难有人可抵挡荆襄威势,之前于长安城下,一个劲的泼污刘备,亦是为了为收降三人,留些余地。

昔日五虎上将,皆柱国之臣,庞山民自然想让其聚于一处,效力荆襄。

不过这大战未启,想这般事情,终究是有些早了,庞山民沉吟片刻,便听帐外喧哗之声,又有士卒入帐通报,言长安城中,百余骑已出了城门,为首三人,正是关羽,张飞,赵云。

“如此,有劳黄老将军,先斗一场了。”庞山民轻叹一声,对黄忠道:“庞某当亲自擂鼓,为老将军助威!”

庞山民说罢,黄忠躬身一礼,出了帐门,其余一众将校,紧随而出,与营前鼓楼,庞山民登高而立,手持鼓槌,狠狠的砸在了牛皮大鼓之上。

“咚,咚,咚……”

抑扬顿挫的鼓声响起,凭空给并无几人的沙场之上,凭添了一抹肃杀之气,关羽观庞山民亲自擂鼓,为其将士助威,漠然一笑道:“倒也应景!只是须臾之后,这荆襄大军,将奏哀乐才对!”

说罢,关羽一马当先,催马前行数步,止步横刀道:“荆襄老卒何在?”

“这红脸汉子,倒是张狂的很!”甘宁闻关羽虎吼之声,欲上前先与关羽斗上一番,却被黄忠一把按住肩膀,对甘宁道:“敌将寻的,可是老夫!”

黄忠倒提长刀,催马而行,至关羽对面,虎目如电,冷冷的看着关羽,对关羽道:“若你输了,岂不是连一老卒,也比之不上!”

“关某不会输。”

关羽一脸淡然,仿佛今日这般争斗只是一件如吃饭喝水一般的寻常事情,对黄忠未有丝毫忌惮,在关羽看来,如此皓首白发之人,赢了也不显本事,黄忠名号,多半也是荆南中人谣传而已。

黄忠也不与关羽争辩,拽住马缰,催马退开,待二人相隔百步之时,黄忠停下马来,对关羽道:“那今日便让你尝尝,这失败的滋味。”…,

说罢,黄忠催动胯下黄马,黄马四蹄疾奔,电射而来,那关羽见黄忠威风凛凛,心底暗赞一声,亦如黄忠一般,催马速行。

刹那之间,二马相交,两柄长刀撞至一处,只听一声闷响,猛然传出。

“未分胜败?”张飞一脸惊讶的看着那与关羽战至一处的皓首老者,口中愕然道:“这老卒有些能耐!”

赵云只是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便不再多言,心中却对那黄忠刀法,亦暗赞不已。

而荆襄这边,人群之中皆神情惊讶,诸人这才明白,庞山民之前屡屡盛赞关羽勇武,并非虚言。

二人刀势沉重,每每两刀相磕之时,撞击之声总是震人心魄,一黄一绿两道身影,顷刻之间便斗了十余合,二人虽皆在试探,可即便是这两柄长刀之上传来的凛冽杀气,便令人心神摇曳。

关羽只与黄忠交手刹那,便收起了先前轻视,这老卒武艺,闻所未闻,之前关羽一直以为,这汉末英雄,使戟者那自然是吕布厉害,还用刀之人,他却当冠绝群雄,如今却乍逢一可与他旗鼓相当者,关羽心中,自然是欣喜异常。

这长刀之上,皆灌注二人心神,与黄忠酣战十余合,关羽自然知晓,这皓首老卒,也如他一般,尚未尽lì



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用刀之人,之前那庞德便是不错,如今这黄忠却更为厉害,关羽眼中难得闪过一抹赞赏,陡然间双臂灌注全力,手中长刀擎天一举,力劈黄忠。

老迈之人,可以力胜之!

黄忠用刀已久,又如何不知这关羽算计,当下双手横举,架住关羽雷霆一击,刹时间双手穿过一阵巨力,黄忠并未作色,然而其胯下战马,却如遭电殛,当下苦苦撑住四蹄,如被钉在地上一般。

关羽手中长刀下压之势,并未持久,便被黄忠双手一阵,将刀锋荡开,关羽拔马倒退两步,面上再无先前骄狂之色,对黄忠冷笑一声,道:“先前却是小觑了你!此战甚合关某心意,念你练得如此武艺,并不容易,便是之后关某胜了,亦留你一命!”

黄忠闻言,朗声笑道:“之前老夫若想射杀于你,只举手之劳,可山民欲成就老夫威名,沙场之上,堂堂一战,此战长安,山民只诛首恶,你若败了,老夫亦让你活命!”

说罢,黄忠转守为攻,一路刀法从其手上施展开来,如惊涛拍岸,连绵不绝,关羽一脸郑重,见招拆招,却发xiàn

手中偃月长刀,居然隐隐被黄忠刀中传来巨力,黏住一般,这明显的借力打力的招数,却用在如此刚猛刀法之上,一时间竟逼得关羽,险些稳不住马上身形。

见黄忠强势,甘宁,董衡二人皆大笑不已,奚落起之前关羽大话连篇,而对面张飞,却心急如焚,闻二人呼喝之声,再也安捺不住心中急切,虎吼一声道:“二哥!”

关羽闻张飞声息,心底淌过一道暖流,淡笑一声:“老卒刀法虽是不错,可关某亦有刀法,与之相抗!”

黄忠闻关羽之声,心中一惊,双臂之上,又加了几分力qì

,却见关羽双手一拔,那总被压制的偃月长刀,刹那间又回到其掌控之中,且变招之后,关羽大开大合,招招皆以力破巧。

见二人酣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败,可于高台之上的擂鼓之声,却渐渐衰弱了下来,庞山民侧目遥望了一眼与关羽战至一处,热汗淋漓的黄老将军,咬了咬牙,再度用力挥舞起了沉重的鼓槌。…,

“若苍天有眼,当让黄老将军,破敌制胜!”

庞山民心中暗暗祷告,周遭诸人却见黄忠闻鼓声振奋,破空一刀,将关羽劈退两步,黄忠呼出一口浊气,对关羽笑道:“原本老夫还想着将你擒下,可如今看来,你我武艺,只在伯仲,学武之人当光明磊落,关云长,你且要小心了,若可接下老夫这十式刀法,得以存活,便是你之武艺,高我一筹!”

关羽闻言,收敛神情道:“关某亦敬磊落之人,若老将军不慎亡于关某刀下,每逢年节,关羽亦会祭拜将军!”

董衡,甘宁闻关羽之言,亦收起先前笑骂,再看关羽,目光也变的柔和许多,军中之人,皆重英雄,这关羽虽跟随刘备,且坏了荆襄不少好事,可其为人,倒也名副其实,正如庞山民先前所言,若不是拜错了兄弟,这厮也是一条堂堂好汉!

关羽英姿勃发,美髯随风而动,见黄忠长刀一出,手中偃月如雷霆一般,直斩黄忠右肋,长刀闪着寒芒,后发先至,眼见要触及黄忠衣甲,却见猛然间一根刀柄窜出,磕在偃月刀刃之上。

借关羽巨力,黄忠长刀来势更猛,关羽心惊,忙于马上躺倒,只见一道青芒从鼻翼之上,一闪而过,几屡长髯,刹那间被锋利的刀锋割断,关羽担心黄忠还有后手,忙从马上挺身而起,这刚一起身,却见黄忠刀势一改,却劈向关羽胯下马腿。

沙场相争,没了马还怎么打?

关羽心中暗骂黄忠刀法诡诈,心念一动,也不阻黄忠砍马,只闻一声马嘶,关羽胯下战马双腿,皆被斩断,而关羽坠马之时,亦回身轮刀,削断黄忠马头。

黄忠又怎会想到,关羽坠马之时,还有算计?马头一断,黄忠亦摔下马来,顷刻之间,二人相斗之处,尘土飞扬,周遭之人,皆不知二人孰胜孰败,何人受伤。

张飞见状,心急如焚,当下便催马而来,欲一探关羽究竟,而对面马超却以为,张飞欲趁乱伤人,不禁大怒,催马便行,高喝一声道:“一人战不过老将军,还欲以二敌一不成?”

张飞并无马超所言这般打算,见尘土飞散中,二人皆于地上站起,自然知晓关羽无恙,恨恨的看了马超一眼,张飞骂道:“马孟起,休要以为张某怕你,以前我家哥哥觉得欠你马家人情,张某才处处忍让,你若是再敢泼污张某,张某饶你不得!”

“黑炭头,你还要不要脸?我西凉马氏早就与刘备不死不休!马某之前不欲伤你,只是看在你们可怜兮兮,来投西凉,若早知刘备狼子野心,你张飞如今,岂有命在!”

马超又怎会与叫阵之时,饶过张飞?当下便恨声痛骂,张飞闻马超之言,心中羞恼,对马超喝道:“老张如今手痒难耐,马家小子,来给你张爷爷试矛!”

“翼德!退下!”

“孟起,要斗张飞,待老夫先行打过!”

尘土飘散,闻关羽,黄忠二人声息,马超,张飞亦不多言,各自马退回,张飞瓮声瓮气对马超嘟囔道:“且把你头,寄在项上!”

马超心中恼怒,却也不愿坏了黄忠独斗,将张飞狂言记在心中,暗道片刻之后,黄老将军与这关羽分出胜败,再与那张飞计较。

适才关羽,黄忠二人仓促坠马,皆摔的不轻,如今二将拄刀而立,却不坠分毫威势,只遥遥看去,便有二人皆给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感。…,

黄忠漠然的看了一眼身侧那具无头马尸,对关羽道:“关云长,可敢步战?”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关羽说罢,傲然一笑,当下倒拖偃月,来劈黄忠,黄忠亦神情振奋,挡了关羽一刀,便欲转守为攻,抢得先机,二人招招皆带肃杀之意,这般气势,比之马上相争,分毫不差!

见二人相争,围观诸人皆屏息凝视,不愿错过分毫,城头刘备见关羽抖擞精神,与黄忠苦战,口中喃喃道:“自吕布死后,唯有今日,云长打得最为尽兴。”

关羽的确是越打越是兴奋,原本关羽以为,皓首老者,便是刀法精妙,气力也必然不济,可是如今黄忠刀刀袭来,关羽皆需全力抗衡,二人又斗十余合,互有攻守,关羽已气喘吁吁,原本通红的面色更是如同染血,而那黄忠,亦一脸兴奋,关羽不禁暗道,这人生在世,可遇如此强敌,竭力一战,实在是一大幸事!

又一刀逼退黄忠,关羽仰天大笑道:“黄老将军,如今百合已过,关某如今也难以掌控手中刀势,接下来老将军可务要小心一些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36 离间计!



3g黄忠又如何不知关羽此言,是何打算?

武艺到了这般级数的上将,早就可于招式之间,收放自如,而百合已过,二人皆知战至极限,若再酣斗,拼比的不是双方武艺,更多的在于意志层面东西。e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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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到最后的人,才有活着的希望,然而这相争过程之中些许微小的怯懦,彷徨,甚至犹豫,皆可致人死地。

就在此时,原本震人心魄的鼓声,忽然一停,黄忠关羽二人,皆侧目望向高台方向,只见那庞山民再也拿不住手中鼓槌,鼓槌脱手,庞山民一脸疲惫,走下高台。

且当下庞山民便叫过玲儿,二人嘀咕几句之后,众人便见玲儿扶庞山民乘上赤兔,顷刻之间,一no436

离间计!道红芒,电sè而来。

赤兔行至近前,关羽眼中闪过一抹讶sè,对庞山民道:“唐侯果然还如之前那般,胆气大的很!距离关某如此之近,就不怕关某将你擒下?”

“黄老将军自可保庞某无虞!”庞山民说罢,一脸郑重道:“此战算合,不知云长以为如何?庞某如今可再无力qì

,为老将军擂鼓助威!”

关羽闻言,微微一愣,目视黄忠,却见黄忠笑道:“山民,老夫尚有一战之力!”

“未使老将军尽兴,其责在我。”庞山民闻言笑道:“且关羽此人,本xìng不坏,如今与他沙场相争,也只因此人跟错主子,明珠暗投。”

“唐侯污我大哥,就不怕关某将你留下?”关羽闻言,皱眉喝道。

“若云长有意与赤兔比比脚程,庞某乐得一观。”庞山民说罢,关羽气极反笑,诸人距离三人遥远,并不知三人在说些什么,庞山民又劝一阵,黄忠才堪堪作罢,不yù与关羽再争下去,对关羽道:“若不是山民相劝,今日取你项上人头!”

“老将军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关羽说罢,no436

离间计!倒拖偃月长刀,转身便走,庞山民也不追赶,待黄忠上马,二人一马,奔大营而来。

不多时候,大营之中便有信使,飞马至长安城下,与刘备道:“我家唐侯说了,之前一役,算两家平手!不知玄德公以为如何?”

刘备已从关羽口中知晓消息,知关羽并无把握,制住黄忠,首战握手言和,也不坠长安士气,当下欣然应允,再看城下张飞,早已摩拳擦掌,yù斗马超。

张飞正要搦战,却听那士卒又道:“唐侯曾言,马孟起与张将军相争多次,此战亦可算和,不知玄德公以为如何?”

“庞山民焉知俺老张拿不下马超?”张飞说罢,却见关羽微微皱眉,片刻之后,关羽对张飞道:“你若与马超相斗,结果当与适才别无二致,若是算和,倒也公道,这庞山民识人之明,果然不虚。”

又与徐庶商议一阵,刘备亦点了点头,在刘备看来,若前两战皆以平局收场,对长安而言,也算有利,如今两军两家主将,尽皆出马,还有何人,能挡赵云?

想到此处,庞山民便对城下信使道:“唐侯之言,甚是公道,不知这第三战,你荆襄,西凉联军,yù遣何人?”

“还请玄德公稍待!”信使说罢,行至赵云面前,躬身一礼道:“唐侯叫小的带话予子龙将军,不知将军所使枪法,可是‘百鸟朝凤’?”

赵云闻言,微微一愕,继而点了点头。

却听那信使又道:“将军授业恩师,可是童渊童老先生?”…,

“此事唐侯亦知?”赵云惊愕半晌,一脸奇怪道:“这荆襄耳目,果然厉害,居然连赵某旧事,悉数查出……”

“那子龙将军可否知晓,童老先生除子龙将军之外,亦有二位师兄?”信使说罢,赵云大惊失sè,道:“此乃我师mén隐秘,唐侯到底是如何得知?”

信使说罢,也不回复赵云,反而仰头再看城头刘备,对刘备道:“唐侯翌日yù亲征子龙将军,只是唐侯惜才,yù将这争斗办法,由斗将改为斗酒,不知玄德公可否应允?唐侯又言,若其败予子龙将军,十万大军,翌日便回!”

“什么?”刘备闻言,半晌无言,心中暗道:莫非这庞山民还yù给他留下一线生机?

徐庶闻言亦皱眉不语,这事出反常,必然有诈,可徐庶说什么也想不明白,庞山民为何yù将沙场斗将,改作沙场斗酒,且之前士卒与赵云言语,徐庶亦未曾听到,只是片刻,徐庶便于城上对赵云道:“子龙,这信使适才,询子龙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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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说罢,徐庶心中更疑,当下便对信使冷笑一声道:“此事我等需yào

商议片刻,还请贵使稍候。”

说罢,徐庶便命人将城mén开了一道缝隙,三将引着百余骑军,悉数入城。

此番变故,令长安城中诸将,皆莫名其妙,赵云亦军中骁将,平时只因重视军纪,少有饮酒,却非其不擅饮,且寻常书生又如何喝得过军中大将?据徐庶之前朦胧记忆,这庞山民于书院之时,酒量不大。

只是二庞诡计多端,这其中必然有二人算计,可一时半刻,徐庶又难以窥破,还在皱眉思索,徐庶便听张飞嚷嚷道:“若子龙不喜饮酒,便让俺老张灌翻那厮……”

“斗酒……这酒是如何斗法?适才那信使并未说明,莫非庞山民yù从这规矩之中,取巧胜之?”徐庶口中喃喃,接连想到数种可能,可这般推测,顷刻之间便被徐庶自己推翻,犹豫半晌,徐庶对赵云道:“子龙,还请将适才与信使所言,悉数告知徐某!”

“乃赵某师mén隐秘……”赵云说罢,关,张二人亦点了点头,虽然那信使所言,二人听后心中亦有怪异,可毕竟这都是赵云sī事,且关乎人家师mén传承,徐庶这般细细询问,有些不妥。

徐庶见三人神情,心中更为纠结,轻叹一声道:“子龙将信使之言,告知徐某,徐某才可从其言语之间,查询破绽!”

“我师mén之事,与军师何干?”赵云一脸疑ò,话音一落,便恍然大悟,顷刻之间,赵云骤然sè变道:“军师相疑赵某?”

徐庶见向来温和的赵云,陡然间一脸寒霜,杀气凛冽,不禁骇的倒退数步,刘备见状,连忙劝道:“子龙,勿要动怒!”

“元直军师,既然子龙不愿说人家sī事,你为啥还要刨根问底?”张飞也被徐庶一惊一乍的态度,搞的颇为恼怒,对徐庶道:“若你不信子龙,便要张某去与那庞山民喝上一顿,将其灌倒便是!”

徐庶闻言,心中凄苦,口中喃喃道:“焉知那庞山民又有何手段?且非是徐某心疑子龙,而是今日之事,太过怪异!”

刘备闻言,思索片刻,亦出言附和,在刘备看来,此事关乎长安安危,便是徐庶有所怀疑,也是为了诸人得以存活,抬眼看了赵云一眼,见赵云怒sè未消,刘备叹道:“子龙,勿要责怪元直,元直亦是为了应对那庞山民计策!”…,

赵云见刘备还在为徐庶说话,轻叹一声,收起面上寒霜,对刘备道:“云与皇叔相jiāo多年,为人如何,皇叔当知,自随皇叔之后,云唯有一事相欺,此番云于城外,那信使的确是说的云师mén之事……”

当下,赵云便一字一句,将二人问答悉数说了,关张二人闻赵云之言,亦点头附和,徐庶心中更是疑ò,还待再问,却听那赵云颓然笑道:“之前云已说过,此战之后,便归隐山林!云素来言出必践,还望几位,勿要为难!至于无论是与联军沙场相争,还是阵上斗酒,云服从皇叔与军师安排!”

赵云说罢,转身便走,关张二人相视一眼,亦不阻拦。

这徐庶适才,的确是有些莫名其妙了,之前也没见过,徐庶如此关心赵云sī事。

徐庶呆呆的看着赵云离去很久,忽然喉咙一甜,血气上涌,口中喃喃道:“又中其诡计!”

“中计?”刘备闻言心惊胆战,却听徐庶叹道:“庞山民派那信使前来,便是yù使徐某怀疑子龙与其暗中纠葛,诸位皆知此事有悖常理,莫非几位听了那信使于此紧要时候,于子龙面前言及其师mén旧事,心中未感怪异?”

关羽闻言,思索片刻,点了点头,对徐庶道:”如此说来,军师这般分析,倒也有理。”

“那也不该怀疑子龙!”张飞闻言怒道:“之前子龙数次救大哥于困境之中,若子龙yù加害我等,早就害了,还须等到现在?”

“还是三将军赤诚,只是徐某适才心思únlàn,还请二位将军,于子龙面前,多作相劝。”徐庶说罢,一脸颓然,侧开头从袖中取出方巾,将口中之血,掩盖其中。

城外联军大营,气氛自然与长安城中,大相径庭。

之前庞山民于高台擂鼓之时,便想到此战关键,不在黄忠,马超二人可否战下关羽,张飞,而在联军中有何人可制衡赵云,五虎上将武艺相仿,便是刘备也无稳赢把握,且关,张二人乃其结义兄弟,三人情同手足,若有机会使关,张不必赴险,刘备自然乐得遵从庞山民所提建议。

至于赵云,联军除马超,黄忠外,无人可敌,之前庞山民也有想过,借董衡赤兔,使其占些优势,去斗赵云,不过转念一想,即便如此,董衡怕也不是赵云对手。

沙场之中,刀剑无眼,若董衡有失,庞山民追悔莫及。

所以庞山民于擂鼓之时,心中却苦思计策,半晌之后,得一计策,yù分化徐庶,刘备二人,与赵云关系。

若二人心有顾虑,又怎敢再用赵云与荆襄相争?便是用了赵云,纠葛一起,赵云心中岂会毫不介yì



再说与赵云斗酒,庞山民也非全无胜算,虽比不得军中上将擅饮,可荆襄美酒,庞山民早已喝的习惯,赵云初逢蒸酿美酒,一时间怕也难以适应,且之前安排,足以让赵云心中,愁苦万分,这赵云忠肝义胆,岂受的了这般闲气?

所以庞山民再去劝关羽,黄忠罢战之后,便将此事与庞统说了,庞统知晓徐庶大局观虽强,可若是论及这急智,倒是比之二庞,逊sè一些,当下便同意了庞山民如此设计,于是便有了那信使于赵云面前,言及其师mén一事。

待庞山民于帅帐之中,与诸将说开此中计谋,马腾心中,如何不惊?

区区数语,便使敌营将帅失和,马腾自问,若是自己遭了庞山民这般算计,应对的怕是比那刘备,还要逊sè许多………,

且如今局面,无论那刘备最后应不应下斗酒之事,对联军而言,皆有利无害,赵云怕是心思已làn,若那刘备毫不怜惜赵云xìng命,命其疆场搏杀,董衡抑或甘宁,皆可以赤兔之利,与之对抗,虽然不知能否胜得了赵云,却也比之先前,凭添几分胜算。

营中诸将正聊得热闹,却见之前信使,已然回营,庞山民将信使召至近前,对信使道:“刘备可有给我等一个答复?”

“刘备只是询问上将军,这斗酒有何章程……”

这刘备居然还选斗酒?

看样子刘备对赵云亦颇为不舍啊!

庞山民暗叹一声,对信使道:“劳烦小哥再将营中酒水送往长安几坛,并告知刘备,这章程便是:半日时间,庞某与子龙城下用这坛中酒水对饮,谁先醉卧,哪家便输!若刘备相疑其中有诈,亦可派关,张二人,与子龙同行,检验斗酒所用酒水!”

信使闻言,离帐而去,跨上快马,再奔长安。

庞山民心中却喜悦不已,如今再见赵云,已时过境迁,也不知当下赵云是否还如数年之前那般,与他针锋相对……若可说得如此良将,转投荆襄,此来长安,便不虚此行了!

庞统见庞山民眼中热切,自然知晓其心中想法,不禁出言笑道:“到底还是兄长技高一筹,这兵马未动之时,便考lǜ

着拐带敌营上将了……”

“若是能得赵云相助,日后于中原作战,我荆襄优势更大……”庞山民说罢,诸人皆深以为然,特别是与赵云相处日久的马超,虽不服关羽,张飞,却对那赵云,颇为敬服。

在马超眼中,这赵云于军中从未饮酒,且其行事严谨,简直就是为将者的表率!

刘备自得信使送来美酒之后,便将此事与诸人商议,适才得关羽,张飞二人相劝,赵云终究还是出现在了朝堂之上,待刘备拍开泥封,厅堂之上,香气四溢,张飞吸了吸鼻子,出言大赞道:“这般好酒,便是那荆襄奇术所制?”

刘备之前也未喝过荆襄新酒,命城中医者验过毒后,刘备便与堂上诸人,分饮此酒,只一碗下肚,刘备面上飞红,还未及开口,却听张飞叹道:“如此香醇,凛冽,果然妙不可言!”

关羽亦点了点头,侧目看了赵云一眼,发xiàn

赵云一语不发,饮过之后,便默不作声。

关羽知赵云心中有气,朗声一笑道:“正好这庞山民新赠美酒,元直,适才是你的不是,当与子龙赔罪!”

徐庶闻关羽之言,心中会意,躬身一礼后,举手中酒碗,对赵云道:“之前是徐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望子龙将军,多多包涵!”

“当不得军师大礼。”赵云说罢,勉强一笑道:“适才二位将军,亦与龙做过解释,只能说那唐侯心计,防不胜防。”

“如此甚好!”刘备见赵云不再与徐庶针锋相对,心中稍安,又饮一碗之后,刘备对赵云道:“子龙,这等酒水,你可饮多少?”

赵云闻言,思索片刻道:“云亦不知。”

“能胜那庞山民即可,这饮酒之事,文弱书生又如何比得过军中上将?”张飞闻言,大大咧咧道:“这庞山民太过小气,若请张某去饮,独挑他一营将校!”

张飞这话倒是让堂上诸人,尽皆失笑,笑过之后,这先前yīn霾,不知不觉也散去许多,只徐庶一人,又思索片刻,对刘备道:“如今虽知这斗酒详细,可是徐某依然担心,山民使诈。”

“这喝酒如何使诈,醉了就是醉了,没醉就是没醉,一目了然!”张飞闻徐庶之言笑道:“且之前那庞山民不是还说,请俺老张与二哥一道检验,若其掺假,俺老张又如何识不破他?”

“可诸位勿要忘记,这庞山民所擅,乃是奇术!”徐庶一脸郑重,对张飞道:“此人既然敢与子龙斗酒,必有依仗!”

“恁的话多!”张飞闻言,白了徐庶一眼道:“军师勿要欺俺老张无知,据俺老张所知,那奇术只能造物,跟饮酒又有何关系,若庞山民可千杯不醉,这便不是奇术,而是仙术了!”

“元直大可宽心,此事关乎我长安安危,关某自当于子龙饮时,查验清楚。”关羽闻言淡然一笑道:“再说明日斗酒,军师亦可于城头观之,若有诡异之处,大可拆穿那庞山民把戏!”!!!

NO.437 刘玄德自取其辱

翌日天明,刘备再登城头,却见城外三里处,那荆襄军马正担土运石,几千士卒毫不费力,便筑两丈高台,不多时候,庞山民便引数荆襄将校,于台上高座,联军军马却退离台下,于大营之外,列开阵势。

得庞山民吩咐,又有信使往长安城中通报,言唐侯亲至,酒已备好,静待子龙将军,与之相斗。

刘备于城头依稀可见庞山民面目,思索片刻,对徐庶道:“长安军马,元直可全权调动,备欲与子龙同往,同去见见这荆襄之主。”

徐庶闻言,一脸疑惑道:“主公何必赴险?虽庶并不知之前主公与山民有何纠葛,可这荆襄行事,之前便多有针对主公之处……主公若去,庶又如何保主公平安?”

“总要问个明白!”刘备面上一黯,对徐庶道:“备也自问之前与这庞山民并无仇怨,如今备已远离荆襄,辗转雍凉,倒要问问这庞山民,为何还要如此咄咄逼人!”

徐庶还欲再劝,却见刘备摆了摆手,道:“备与二弟,三弟同去,可保无虞,且众目睽睽之下,备愿赌一赌这庞山民,爱惜名声,不敢加害于我!”

数刻之后,刘备便与三将一道出城,往台下而来,庞山民遥遥望见刘备身影,不禁微微皱眉道:“庞某书信,可未请这刘备。”

待刘备登台,与庞山民对望之时,庞山民身后马超一脸怒气,对刘备道:“大耳贼,你还敢来?”

“有俺老张在,大哥何处去不得?”刘备还未开口,便听张飞嚷道:“若你不服,与俺斗过再说!反正昨日你还欠俺老张一顿好打!”

马超正欲应战,却见庞山民摆了摆手,对刘备寒声笑道:“玄德公为何不请自来?”

“欲向唐侯求教。”刘备说罢,庞山民却摇了摇头道:“今日庞某欲与子龙将军斗酒,其余琐事。庞某无心理会,玄德公还是早归长安的好,免得于此台上。令庞某为难。”

刘备闻言,神情一黯,忙目视赵云。

赵云自然知晓刘备心事,想到与刘备之前。也算君臣相宜,便对庞山民拱手抱拳道:“还请唐侯为我主解惑!”

见赵云出言求情,庞山民微微一愣,心中暗道,昨日计策想必如今已被赵云窥破。不过庞山民也没想过。区区离间,便可使二人反目成仇,对赵云点了点头,庞山民目视刘备,道:“不知玄德公欲询何事?”

“备与庞氏,并无仇隙!原本备已欲愿纳土归降,可为何唐侯连番不允?不仅如此,唐侯还设计害我。令圣上夺我皇叔之位!”说到此处。刘备难掩眼中仇恨,双目泛红道:“唐侯此举,非君子之道!”

“皇叔只欲问这些问题?”庞山民闻言,从容笑道:“之前庞某早就与皇叔说过其中缘由了!”

“什么?”刘备一头雾水,关张二人亦莫名其妙,只是片刻。三人便一脸寒霜,便是赵云亦道:“唐侯莫非在戏耍我等不成?”

“三位将军皆世之虎将。庞某何敢相戏?”庞山民见三人怒火滔天,轻笑一声道:“此番亲征长安。玄德公当听闻我大军檄文,玄德公之前跟随多家诸侯,于乱世立足,结果这一众诸侯,无人不被玄德算计,庞某商贾出身,谨小慎微,所以不允玄德投降,这般道理,显而易见,庞某本不欲口出恶言,为何玄德公却要苦苦相逼呢……”…,

庞山民一句话说的刘备面色通红,关张二人也默然不语,刘备为诸侯臣子时,诸多行事的确有失厚道,匡扶汉室虽是大义,可刘备立世,这人臣之道,做的的确不怎么样……

见庞山民身后马超等人,面带嬉笑之色,刘备心中更为恼怒,对庞山民道:“唐侯这只是回答了备一个问题!不知唐侯为何要怂恿曹操,逼迫圣上以及宗室,夺了刘某皇叔之位!素闻唐侯识人之明,备这皇叔真伪,莫非唐侯不知?”

庞山民闻言笑道:“玄德公转战中原之时,庞某年幼,自然不知其中详细,至于劝谏圣上罢免玄德公皇叔尊位,其中确实也有庞某手笔,庞某以为,就单单皇叔这德行,便不适合得此尊位,大汉皇叔好歹也应才德兼备才是,可玄德公反复无常,不忠不义,若为皇叔,岂不是为宗室抹黑?如今汉室衰微,还请玄德公为这大汉,留点颜面吧……”

“庞山民!”刘备闻言勃然大怒,对庞山民道:“这简直就是信口雌黄!皇家之事,自有宗室做主,你却从中处处与备作梗,备得不得皇叔尊位,与你何干?”

“玄德公便当庞某适逢其会好了,如今庞某还要与子龙将军斗酒,玄德公欲观之,便请就坐,若是累了,还请回城……”庞山民不愿与刘备多言,不耐烦的扬了扬手,如同驱赶蚊虫一般,口中喃喃道:“将死之人,恁的话多!”

“竖子欺人太甚!”关羽闻庞山民奚落刘备,自然暴怒,对庞山民道:“便是这台上联军人多势众,关某亦要取你性命!”

“云长稍安勿躁,若庞某说错,你大可出言指教,庞某句句皆是实言,云长若是相疑,可与庞某,一论高下!”庞山民抬眼看了关羽一眼道:“之前云长与我同离许都之时,你我二人,也有些交情,可后来江夏之事,是你云长负我,不是我负云长!”

关羽闻言,胸中怒火瞬间熄灭,关羽一生坦荡,可离荆襄时听从孙乾之计,将江夏让予江东一事,的确是有失道义,闻庞山民旧事重提,关羽却不知该如何辩驳了……

张飞见二位兄长皆无言以对,寒声喝道:“这天下间,哪有这么多道理?我大哥才德兼备,亦是国姓,便是取而代之,又能如何?”

闻张飞之言,庞山民嗤笑一声,对张飞道:“不是你说刘备才德兼备,他便才德兼备!还有……国姓者皆可代汉,庞某还是初次听闻这般论调,这天下姓刘的多了,莫非翼德将军以为,他们只要才德兼备,都该当皇帝不成?”

ps: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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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38 应当换个赌注了!



3g刘备于làn世纵横日久,于何时遭过这般奚落?见关张二人皆被庞山民辩的不能再言,刘备面红耳赤,心中暗道早知便该听徐庶之言,于城上静观赵云斗酒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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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到如今,刘备的心中却更加疑ò,庞山民有何依仗,与赵云相约斗酒,在刘备看来,庞山民此番约斗,并无多少胜算,可是一旦赵云被其灌醉,这长安局势,又要再生变故。

庞山民之前担心的便是徐庶以长安百姓xìng命相谐,yù行烈火焚城之事,若无这般顾忌,十万大军攻伐长安,焉能不破?如今联军大军围城,若是城破,庞山民绝对不会给城中军马逃出生天的机会……

想到此处,刘备脑中豁然no438应当换个赌注了!开朗,对庞山民道:“备还有事相询!”

庞山民见刘备面上,再无羞恼之sè,心中暗暗称奇,对刘备道:“说吧。”

“是不是此番一旦联军破城,唐侯便yù将备,置之死地?”刘备说罢,关羽忙道:“大哥勿要被他吓住,有关某在,何人可伤兄长分毫?”

庞山民再看刘备,见其似乎已调整好了赴死心态,轻叹一声道:“既然玄德已知,何必再问?庞某至西凉之前便已说过,此征长安,只诛首恶,若玄德肯自裁以谢天下,倒是可以省下庞某不少力qì

!”

“首恶?”刘备闻言,谑笑一声道:“备何时为过恶?”

“总要为那些被玄德坑了的诸侯,讨还公道吧。”庞山民说罢,冷笑一声道:“再说我家玲儿,与玄德也有着杀父之仇!”

刘备闻庞山民此言,不禁大笑道:“此非仇隙,乃是恩情,若吕布不死,唐侯如何可得貂蝉?那吕家少nv只是唐侯义nv,又有何资格与备相提并论!”

“玲儿在庞某心中,可比玄德公珍贵多了……”庞山民白了刘备一眼道:no438应当换个赌注了!“好了。该问的皆已问了,玄德自去便是,庞某正待饮酒。若玄德在,却是有些碍眼……”

刘备闻言,调头便走,下了高台。径往长安而去,迎着关,张二人怒火滔天的目光,庞山民不禁叹道:“二位将军是走是留?”

关羽并未回答庞山民的问题,寒声喝道:“今日辱我大哥之事。()关某必有厚报!”

“再过几日,云长怕是不会再有这般想法,因为庞某不但要辱这刘备,还会取他xìng命……”庞山民丝毫未将关羽威胁,看在眼中,对关羽道:“庞某虽敬云长忠义,却对文长这择主的眼光,鄙视的很。”

说罢。庞山民与赵云对坐。对赵云道:“子龙昨日可饮了庞某所赠之酒?”

“与我主一道饮过。”赵云说罢,轻叹一声道:“赵某心中亦有疑ò,还请唐侯解ò。”

庞山民点了点头,却听关羽冷哼一声道:“子龙勿要听此人蛊ò之言!”

赵云却未从关羽之言,对庞山民道:“赵某师mén之事,唐侯是由何处得知?”

“庞某自有眼线。”庞山民说罢。对赵云道:“之前只是yù使元直心疑将军忠诚,如今看来。元直已然中计。”

赵云闻言却不动怒,一脸平淡道:“唐侯倒是好计。不过唐侯之前说过,皇叔算计诸多诸侯,乃是为恶,不知唐侯这般行径,是否与皇叔如出一辙?”

“算是吧。”庞山民闻言笑道:“只是与刘备不同的是,庞某从来不掩心中野望,庞某争霸天下,可使百姓安居乐业,至于匡扶汉室,庞某从未想过!”…,

“果然逆贼!”关羽闻言,冷哼一声。

“我们且饮且谈。”庞山民并未与关羽计较,而是拍开泥封,递予赵云一坛美酒,对赵云道:“汉代暴秦,乃是秦王不仁,如今大汉气数已尽,只朝代更替而已,诸位何需大惊小怪?若依云长所言,这高祖也是暴秦逆贼……”

关羽闻言语塞,却闻赵云又道:“可以唐侯当下声威,若是匡扶汉室,汉室亦可中兴!”

“汉室是否中兴,与庞某无关,庞某只关心治下百姓,是否安康。”庞山民语重心长道:“民为社稷次君为轻,既然先贤有言,庞某又何必本末倒置?”

闻庞山民之言,赵云半晌不知如何辩驳,只是觉得庞山民的这般言辞与他一直以来的想法大相径庭,关羽面上神情,与赵云别无二致,唯有张飞豪饮一口,对庞山民道:“说这些作甚,俺老张就想问,你为何与我家大哥,纠缠不休!”

“刘备乃是人杰,庞某心中忌惮。”庞山民闻言笑道:“若是刘备毫无野心,甘愿为臣,庞某亦当允其投降,只是当今天下,被其坑害之人不知凡几,庞某怕了,所以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他!”

这还是三人初次听闻庞山民出言称赞刘备,三人面上,尽皆愕然,庞山民见状又笑,对三人道:“今日相见,乃庞某以斗酒为引,yù劝降三位将军,不知三位以为如何?”

“做梦!”

“放屁!”

关张二人说罢,相视一笑,庞山民目视赵云,却闻赵云笑道:“保得皇叔平安离去,赵某便归隐山林!如今赵某发xiàn

,这心中还有太多事情,想不通透!”

“子龙!你这是要离我大哥而去?”张飞闻言,恼怒非常,对赵云道:“子龙勿要忘了之前豪言,yù使一杆龙胆,匡扶汉室!”

赵云闻言,神情一黯道:“可之前皇叔于西凉之事,令赵某心中有愧……”

“关他马家作甚!”张飞说罢,对面马超勃然怒道:“你这黑厮,害人还有理了?”

“你马家不施仁政,自然比不得我家大哥!”张飞说罢,却闻庞山民嗤笑一声道:“你长安也算仁政?莫要忘记,尔等之前yù夺武威,联结羌人穷兵黩武之事,西凉百姓,又因此凭添多少负担!”

“你怎么知dào

?”张飞说罢,见庞山民并不回答,瓮声瓮气道:“我家兄长日后对百姓必有补助!”

“居然会跟你这无脑之人,相谈政道,之前庞某肯定是疯了!”庞山民白了张飞一眼道:“依翼德这般说法,倒是我荆襄广施仁政,不如你抛弃刘备,转投我荆襄如何?”

“此言简直臭不可闻!”张飞又饮一碗,冷哼一声道:“俺老张不是背誓之人,之前结义之时,俺老张便将这条xìng命,jiāo给兄长了!”

“倒是傻的可爱。”

庞山民暗叹一声,心中暗道这刘备果然是福缘深厚,如今势单力孤至此,这关羽张飞,仍不离不弃。

好在赵云已有打算,归隐山林,若是待灭掉刘备,倒可再想办法,慢慢劝其改投荆襄了……

想到此处,庞山民话锋一转,对三人道:“三位将军相询一事,皆已问过,庞某如今亦有一事相询,还望三位,实言相告!”

庞山民说罢,张飞咧嘴笑道:“那得看老张心情!”

“这黑厮……”

张飞的话倒是让席间气氛,比之先前好了不少,庞山民见张飞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不禁笑道:“庞某只yù问,这之前元直所言,yù火烧长安一事,是否属实!”…,

张飞正yù开口,却被关羽伸手阻住,关羽目视庞山民,一脸淡然道:“假的又怎样,真的又怎样?”

“若是假的,庞某便不与元直计较,若是元直果真拿数十万长安百姓xìng命,如此儿戏,庞某便让元直,尝尝被烈火焚烧的滋味!”庞山民声音一冷,掷地有声道。

只片刻之间,席间诸人面上笑容,尽皆收敛,庞山民冷言冷语,令人人心头都méng上了一层寒霜,便是关羽,张飞这等杀人如麻的军中上将,亦蓦然惊醒,这庞山民虽看似文质彬彬,可他的真实身份却是当今天下最为强横的一路诸侯。

身居高位者的杀伐之气,丝毫不逊于军中猛将。

高台之上诸人半晌无言,关羽回过神来,见庞山民神情平淡的自斟自饮,对庞山民道:“元直并无此等打算,只因唐侯苦苦相bī,军师才迫不得已,诈称yù烈火焚城!”

“原来如此。”庞山民说罢,话锋一转,对赵云道:“如今庞某yù早定长安,子龙亦yù归隐山林,这斗酒一事,还是快些的好,不知子龙是否已做好准bèi

,与庞某一斗?看看你我二人,何人善饮?”

“唐侯莫非喝醉?”赵云闻言,淡然一笑道:“斗酒关乎的是你十万大军,是否撤离!”

“庞某言出必践,此事不劳子龙cào心!”庞山民说罢,侧目看了关羽一眼道:“只是既然如今已被庞某得知,长安城中并无引火之物,焚烧城池,那这赌注便当换上一换!”

庞山民说罢,关羽蓦然醒悟,双目圆瞪,对庞山民道:“适才又是你在出言相诈?”

“本就是徐元直欺瞒庞某,只是不巧被庞某拆穿……”庞山民说罢,目视赵云道:“若将军输了,便不要回长安了,便是归隐,也当再去我荆襄一遭,看看于庞某治下,荆襄繁华!”!!!

NO.439 重信义,轻生死!

闻庞山民此番言语,赵云先是一愕,片刻之后便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虽于当下,云难以辩驳唐侯之前所言,不过也并不能证明,唐侯之前行事却是对的……云既然要归隐山林,便不会更改,且云至今难报皇叔知遇之恩,又怎会有丝毫背叛之心?”

赵云言辞,掷地有声,关,张二人闻言亦不禁心中感动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如今再回想赵云投刘备之后,十余年来建功无数,以其本领,若是转投别家诸侯,怕是早已身居高位,又何必会如当下这般,被大军困于长安一地?

可赵云自始至终,兢兢业业,便是之前刘备随马腾之时,劫掠西凉百姓,赵云心有不满,却也谨遵号令,辅佐刘备成就大业,可是这十余年来,赵云所得,却是太少。

关,张二人对刘备不离不弃,皆因桃园之义,而仅仅因知遇之恩,赵云为刘备所做的一切,却丝毫不落后于关张,且于如今刘备势单力孤,难有幸免之际,赵云仍可毫不犹豫的拒绝庞山民的邀请,已足见此人赤诚如一。

元直军师,怀疑何人也不能怀疑子龙啊……

关羽心中暗叹一声,看向赵云的目光之中,却比之先前,多了一层愧疚之意,若此战长安城破,赵云这般抉择,自然是有了慷慨赴死的念头,便是以关羽为人傲气,也不得不感慨赵云信义。令人震撼。

“子龙,啥也别说了,俺老张今日算是服了你了!”张飞却不如关羽想的这般复杂,只是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朗声笑道:“庞山民,子龙不愿随你而去。莫要自讨没趣,还是换个要求的好!”

此番张飞言辞倒是没有遭到马超的斥责,便是台上联军诸将。闻赵云此言,心中亦皆震撼不已,老将黄忠亦出口赞道:“无论将军降不降我荆襄。老夫都敬重将军为人!”

庞山民闻言却是笑道:“那庞某便再退一步,若刘备败亡,子龙将军当告知庞某归隐去处,如此一来,便是日后将军改变心意,庞某也可率先得知!”

见庞山民又作退让,赵云也不知该如何拒绝,庞山民盛意,赵云又何尝不知,思索片刻。赵云对庞山民道:“若皇叔兵败垂城,赵某侥幸不死,便回常山!”

那可是曹操治下……

庞山民闻言微微皱眉,曹操亦爱才之人,若再有这地主之谊。以曹操手段,借天子号令征辟赵云,赵云自然难以拒绝,想到此处,庞山民还欲再言,却见赵云笑道:“赵某更不会转投曹操。且唐侯当知,赵某已说过,此番两军相争,赵某自当竭力护主,可否存活尚且难说,唐侯又何必纠结于这番后事?”

庞山民闻赵云之言,不知该如何作答,高台之上,诸人皆鸦雀无声,半晌之后,庞山民轻叹一声,道:“子龙倒是重信义,轻生死,可是子龙可有想过,庞某此番遣大军而至,只欲与刘备一争高下,却并无丝毫害子龙之心?若沙场之上,子龙殒身,庞某这心中,如何好过?”

“如今你我是敌非友,唐侯还是莫要纠结于此了!”赵云闻言,从容笑道:“如今赵某该说的皆已说了,心中再无遗憾,可与唐侯竭力一斗!赵某之前久于军中,少有饮酒,今日倒是要喝个痛快!”

庞山民闻言,双手举杯,对赵云道:“也好,大可放心,庞某必当奉陪到底!”…,

说罢,庞山民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对马超,黄忠二人道:“今日斗酒,暂且不与其帐下之人计较,二位将军便于台上作陪,也当使云长,翼德喝个尽兴!”

“张飞!可敢与马某对饮?”马超闻言点了点头,对张飞喝道:“此番定要让你爬着回去!”

张飞闻言大笑,对马超道:“你还没这般本事,比斗张某不惧于你,这饮酒更是不惧,敢于俺老张面前口出狂言,俺老张得让你哭着回去!”

张飞一席话倒是让高台之上诸人尽皆大笑,台上针锋相对的气氛也缓解不少,诸人索性也不再纠结于如今两家相争之事,便是关羽连饮数杯之后,亦傲然笑道:“山民,若不是天意弄人,注定为敌,与尔等饮酒,倒也痛快的很!”

与台上诸人尽皆开怀,大不相同,刘备遭庞山民一通奚落,回到城中,脸色铁青,心中震怒!

庞山民先前所言,屡屡触及刘备心中伤痛,在刘备看来,如今被困长安,多时运不济,虽刘备帐下,亦有贤臣良将,可这老天始终没有给他一个于这乱世,站稳脚跟的机会。

于城头见城外高台之上,帐下三人开怀畅饮,且与那联军将校,多有交流,刘备心中更是苦涩,对身侧徐庶道:“元直,依你看来,此番相约斗酒,是否依然是那二庞算计?”

徐庶闻言,许久不言。

便是徐庶也没想到,原本当针锋相对的两家上将们,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便是那庞山民舌灿莲花,以关,张二人心中坚定,又如何会背弃刘备?

桃园结义之情,十余年来始终如一,岂是庞山民区区数语,能够破坏?

徐庶百思不得其解,半晌之后,嗟叹一声,对刘备道:“如今徐某算是知晓,何为不战而屈人之兵了……”

“元直是说,子龙会斗不过那庞山民?一书生如何饮得过军中上将?”刘备闻言,大惊失色,对徐庶道:“若是如此,你我更当加紧时间,布置城中防务!”

“非也。”徐庶闻言,一脸苦涩道:“无论子龙斗酒胜败,如今我城中将士,皆亲眼目睹这城前斗酒一事,主公且想,这庞山民与联军诸将的这般豪气,当对我城中大军,会有何影响?”

刘备闻言,默然许久道:“元直是说,这庞山民心思狡诈,城前斗酒,只为衰我大军士气?联军军马,并无攻伐城池的念头?”

“如今攻不攻城,又有什么区别?”徐庶心中颓然,长叹一声道:“军中之人,最重英雄人物,那庞山民可于两军征伐之时,得我军中上将这般相待,便是不攻长安,斗酒之后,此人声名,必然传遍我守城大军之中,虽庶知晓,三位将军不会背弃主公,转投荆襄,可我大军之中,又有多少人如三位将军这般,对主公霸业,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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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40 斗酒胜,攻长安!

一碗接着一碗与赵云对饮,庞山民喝的相当拼命,那赵云也是逢酒必干,不过须臾,四坛酒水已被二人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庞山民是个财迷,饮酒之时更多想到的,便是此番大军征伐,如若因他饮酒,而导致输了比斗,无功而返的话,这趟远来长安消耗的粮草财帛,就相当于白白浪费了。

如今诸将已见识了赵云忠勇,为得此良将,与之斗酒,便是败了也并不丢人,将士皆知庞山民苦衷,可是庞山民却难以原谅自己。

与此同时,赵云亦喝的面红耳赤。

这新酒毕竟是荆襄所酿,赵云对于此酒远不如庞山民那般了解,两坛下肚,赵云已觉得周遭天旋地转,如今还于庞山民对坐酒桌之上,皆因其意志坚定,远超常人。

而周遭酣饮的诸将,也被二人这般玩命喝法,震得不清。

“不想这文弱书生,居然如此擅饮……”张飞见庞山民喝的凶猛,口中喃喃,见赵云面色,已经渐渐由红转白,这久经酒场的张飞焉能不知,赵云已无以为继,比之当下脸红脖粗的庞山民更为不堪,虽二人公平相斗,可张飞毕竟心系刘备安危,赵云若败,这联军大军,便要攻伐长安。

赵云喝成这般模样,没有三五日怕是难以恢复往日状态,如若大军翌日攻城,赵云如何再上沙场?

在张飞心中,这庞山民便是打的这般主意:因惧怕赵云勇猛。欲将其灌的难以征战……

想到此处,张飞心中暗道如何能遂了这庞山民心意?当下咧嘴一笑,遥遥对庞山民举了举酒碗,瓮声瓮气道:“唐侯,直至今日,俺老张发xiàn

,于这乱世之中。你也算个人物,若是看得起俺老张,当对饮一碗!”

庞山民醉眼迷蒙。正欲饮了杯中之酒,却闻那马超喝道:“好不要脸,欲以二对一!”

马超说罢。张飞正欲解释,却见身侧赵云,忽然身子一歪,醉卧桌旁,关,张二人皆心中一惊,继而台下西凉大军方向,欢呼震天!

庞山民强打精神,将手中酒碗碰在张飞碗上,对张飞道:“翼德可带子龙归去!不过既然得翼德高看。庞某这杯,当饮。”

说罢,庞山民很干脆的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接着便趴在桌上,酣然入睡。张飞一脸悻悻,将杯中酒水饮下之后,将赵云抗于肩上,与关羽一道,与荆襄诸将拜别,摇摇晃晃的下了高台。往城中而去。

斗酒败了!

刘备于城上面如死灰,口中喃喃道:“这当如何是好,庞山民适才已言,翌日攻城!”

刘备说罢,目视徐庶,却见徐庶面上,皆一筹莫展之色。

待三人入了城门,关羽命张飞将赵云送回府中,独上城头,对刘备道:“子龙已然尽lì

,只是那庞山民天赋异禀,极为擅饮,不过兄长放心,那庞山民如今亦醉卧不醒,翌日怕是也无法指挥大军,攻伐长安。”

“攻城之事何劳这庞山民亲自动手?云长莫非忘记,其弟庞统,比之庞山民更擅用兵之道。”徐庶说罢,长叹一声道:“唯今之际,只得严命将士,死守城池!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与此同时,庞山民亦被黄忠,抗回帐中,入帐之后,黄忠口中啧啧称奇,对马超道:“之前老夫也并未想到,山民如此擅饮。”

“依我看来,与其离帐之前,吃了那半斤腻死人的牛油,关系不小……”马超说罢,黄忠亦恍然大悟,心中暗道:莫非多吃恶心的东西,可使酒量大增?…,

一觉醒来,已是三更,庞山民见帐中灯火暗淡,孙尚香与玲儿未曾入睡,从床上爬起,摸出床边水囊,咕咚咕咚的牛饮起来。

“夫君醒了!”

“小叔叔醒了!”

二女见庞山民醒来,面上皆喜,只是片刻,孙尚香脸色一变,一脸埋怨的看着庞山民道:“夫君也太不爱惜身体了,今日回营之时,酩酊大醉,险些将妾身吓坏。”

“为得赵云,大醉一场也是值得。”庞山民闻言轻笑一声,想到之前赵云被他灌倒,喜形于色道:“士元是否已安排好大军翌日攻城一事?”

孙尚香闻言点头笑道:“夫君胜那赵云之后,小叔便有安排,妾身此来长安,倒也可以跟着夫君,见识一下荆襄军威了!”

如今大局已定,破长安城只是时间问题,庞山民更为在意的是如何擒那刘备,以庞山民对刘备的了解,若其逃遁,终究是打蛇不死,想到此处,庞山民对玲儿道:“士元可有准bèi

,防那刘备遁逃?”

“已命孟起将军率一旅铁骑,专杀城中遁逃兵马!”玲儿说罢,口中喃喃道:“若不出差错,玲儿明日便可报父仇!”

庞山民见状,微微一笑,心中暗道,这刘备终究是玲儿心结,若可诛杀刘备,玲儿日后想必也会比现在快乐许多,如此一来,貂蝉也不会再对玲儿事事担心了。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庞山民便沉沉睡去,翌日天明,闻隆隆战鼓之声,庞山民于帐中转醒,召戍卫士卒入帐,问过之后才知晓庞统见庞山民宿醉未醒,便未打扰,早已于辰时点兵,如今攻城大军已列开阵势,片刻之后,便可攻城。

庞山民闻言,匆匆洗漱更衣,往帐外而去。

至前军与庞统相见,庞统笑道:“兄长便是于帐中高卧,这长安城依旧唾手可得。之前兄长已安排庞某调兵遣将,来与不来,于此役关系不大,且昨日兄长斗酒,如今各路军马皆未见城上赵云影踪,如此看来,赵云理当大醉未醒!”

庞山民闻言,愕然片刻,继而笑道:“倒也算歪打正着,只是士元也勿要小觑元直,如今其与刘备困兽犹斗,联军大军虽占尽优势,亦当慎重行事!”

“兄长大可放心。”庞统说罢,大手一挥,顷刻之间,鼓声隆隆,前军士卒蜂拥而上,长安城下喊杀震天。

早有冲车被士卒护持,往长安城恢宏的城门方向而去,刘备于城头之上,见城外联军如此悍勇,心中更是慌乱不已,联军军马未至城下,城上士卒却听刘备一声“放箭”号令,霎时间城头箭如雨下……

只是守城放箭,射程仅二百步,便是长安城墙巍峨,抛射箭矢的射程也不过三百余步,刘备乍一下令,士卒匆忙放箭,此般情形,便是城外攻城军马,亦是将前冲之势放缓不少。

庞统见状,愕然片刻,继而大笑道:“守城将士皆已心乱,夺长安大城,却难显庞某本事!”

庞山民闻言亦哭笑不得,这无论是刘备还是徐庶号令,如此仓促放箭,也太过外行了些,原本长安就难以据守,这般态势根本就不允许刘备军马犯任何错误,只是如今大军尚未接战,不想守城军马,却闹了这般笑话。

刘备话一出口,便知不妥,士卒放箭一轮,刘备慌忙止住,老脸一红,对徐庶道:“元直,备心已乱,还请元直,代为守城!”…,

徐庶闻言,点了点头,见刘备一脸颓然,摇摇晃晃的走下城头,徐庶心中暗暗叫苦。

可城外联军军马距长安坚城,已越来越近,如此危急时刻,徐庶根本就无暇胡思乱想,苦涩的看了一眼城下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的攻城大军,徐庶命各军偏将,指挥士卒放箭,射杀城下联军军马,又命人去召关羽而来,欲待其冲车靠近城门之时,出城掩杀一番,若破坏攻城器械,倒可灭一灭这联军士气。

城上士卒接连放箭,倒也杀伤了不少联军士卒,只是联军军马岂会因这点死伤,而坠了士气?待城头箭雨骤停,已有不少士卒,冲至城下,搭建云梯。

城头滚木,礌石纷纷落下,长安城门,也骤然裂开一条缝隙,顷刻之间,关羽便引千余军马出城,纵横奔驰,逢人便砍!

关羽正杀得兴起,以为徐庶计成之时,忽闻一声炮响,攻城大军后军之中,两路骑军飞马而来,为首两员上将,皆于昨日高台斗酒之时,与关羽有过一面之缘。

董衡,甘宁二人虽知关羽厉害,可二人更是知晓,若二人合力,便是黄老将军也难以一敌二,这关羽与黄忠武艺只在伯仲之间,双战关羽,当胜算不小。

关羽怡然不惧,催动胯下战马,迎着二人,舞刀而来,偃月长刀带着青色冷芒,破空而至,直劈甘宁。

甘宁紧咬牙关,举枪便挡,只为缠住关羽,为董衡创造破敌良机,刀枪相交,甘宁双臂一震,大喝一声:“来得好!”

董衡心有灵犀,手中长短双枪,招招攻敌必救,关羽骤然发难的一击并未得手,便连忙收回长刀,转攻为守,应对董衡这诡诈枪法,而那甘宁只缓了片刻,便又回复气力,当下与董衡一道,夹攻关羽。

若是独斗,关羽自然知晓,眼前二人皆非他敌手,可是如今二人双战关羽,枪法精妙,竟然一时间逼得关羽刀法难以施展,左支右绌,这般情形自然被城上徐庶见到,徐庶恐关羽有失,心中大惊,忙对传令士卒喊道:“速叫翼德,救援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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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41 势单力孤,子龙欲救主!

两员上将,三杆铁枪,于城下与关羽相争,竟压制的关羽且战且退。

随关羽出城的八百校刀手见主将有失,纷纷悍不畏死前来相救,可上将相争之时,刀光枪影,寻常士卒根本就难以靠至近前,且联军军马亦不容这群校刀手坏了上将建功的好事,当下两军士卒,互不相让,战至一团。

关羽于长安士卒眼中,战无不胜,可如今局面却岌岌可危,不仅城上士卒,尽皆心惊,便是关羽自己,亦恼怒非常,若以一敌一,关羽自然不逊这二将之中的任何一位,可是如今以一敌二,关羽被二人缠住之后,才发xiàn

这两员荆襄上将,居然如此难缠。

更让关羽无奈的是,赤兔被那庞山民诳走之后,再与人沙场相争之时,却无法借胯下马力,如今二将咄咄逼人,便是想趁隙而逃,寻个重整旗鼓回来再战的机会,都寻之不得。

正当关羽仓惶无措之时,闻城门前一声虎吼,关羽面上,划过一抹喜色,荡开甘宁铁枪之后,关羽傲然笑道:“关某亦有帮手!”

若是寻常时候,甘宁还会与关羽调侃几句,如今战的正酣,甘宁岂会放过眼前大功,闻关羽之言,甘宁不管不顾,抡枪又上。

张飞见关羽危急,忙催战马,两军士卒但见一道黑芒破开挡在其身前的联军军马,直奔关羽方向而来,人还未至,张飞吼声先到。甘宁,董衡二人,只觉这耳边,响起一声炸雷!

张飞二话不说,蛇矛直刺甘宁后心,只是矛未至,荆襄军中。一声弦响,张飞便猛然感到,手中蛇矛。如遭电殛。

“三人尚在酣战,张将军还是莫要打扰的好!”

张飞闻声,眼底闪过一抹凝重。就见荆襄阵中,又有一将,飞马而来,沿途所过,长安士卒纷纷落马。

“黄忠!”

张飞还欲再救关羽,却心中忌惮黄忠射术,能于百步之外,射中他矛尖的射术,若想暗箭伤人,如今关羽怕是早已陨于阵前。想到此处,张飞对关羽道:“二哥,当先料理了那荆襄老卒!”

关羽不及答话,张飞便迎着黄忠冲来的方向,疾驰而去。两马错蹬,刀矛相撞,二将皆于马上晃了几晃,黄忠收刀在手,对张飞道:“我家唐侯欲收降你兄弟二人,何不早降!”

“休说这多废话!要战便战!”张飞昨日已知。眼前老将武艺不逊其兄长,且适才又知其射术诡异,心中不敢有丝毫大意,话音未落,蛇矛已至黄忠近前。

黄忠挥刀荡开蛇矛,对张飞道:“待长安城破,看你这黑厮还有何话说!”

说罢,黄忠便斗张飞,招招稳健,张飞与黄忠乍一交手,心中暗叫糟糕,这老将刀法极具“黏性”,居然打的是将他拖在这里的主意!

十余合后,张飞便知若再这般下去,更是难以走脱去救关羽,当下口中呼喝连连,矛矛尽lì



可令关,张二人料想不到的是,上将相争,虽可坚守,而两军士卒交锋,如今却已成了一面倒的态势,先前随董衡,甘宁二将截击关羽的骑兵往来冲突,杀敌无数,两军交战数刻,长安城门已岌岌可危,已有数十轻骑,趁隙冲入城门,往来砍杀守门将士……

徐庶之前也未曾料到,两军素质差异竟如此巨大,于城头之上,面色灰暗,虽又施将令,遣士卒谨守城门,可徐庶心中却是知晓,若再这般下去,长安城破之时,也只是时间问题。…,

当护主公先走!

见事不可为,徐庶脑海之中,霎时间便闪过这般念头,当下便往城中而去,至太守府时,徐庶见刘备却一脸淡漠的擦拭腰间宝剑,忙对刘备喊道:“主公,长安难守,我等当速速离去!”

“天地虽大,可那荆襄竖子岂会给刘某容身之处?”刘备说罢,神情更黯,对徐庶道:“之前庞山民曾言,只诛刘某一人,若备愿于城上自刎,也可保满城将士,性命无虞!”

“主公切勿灰心!”徐庶见刘备已有死志,焉能不急,忙一把抢过刘备手中利剑,掷于地上,对刘备道:“如今主公只是虎落平阳,龙困浅滩,只要可逃出长安,便可再寻落脚之处,如今虽荆襄,中原皆不可投,但主公依然可辗转江东,借其威势,寻求自保!”

“元直,你又不是不知,连曹操都不敢与庞山民针锋相对,那庞山民只一封书信,曹操便代为操持,使备这皇叔尊位,被圣上罢免,江东孙权,又何敢忤逆荆襄威势?”刘备咧嘴苦笑,道:“且先前城上之时,备已失措,便已知晓,如今备这心中,自信全无,这争霸天下,终究是与备无缘了……”

刘备说罢,哀声叹道:“数年苟活于世,备机关算尽,却未曾想到换来的却是这般下场,还请元直于备死后,莫要再与荆襄抗衡,如今庞山民已有改天换地之势,元直也当顺势而为!”

徐庶已知刘备心意已决,还欲再劝,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正百般无措之时,徐庶便闻太守府前,人马嘶鸣之声,回身望去,只见一熟悉身影,翻身下马,徐庶眼底闪过一抹欣喜,对来人道:“子龙!当救主公!”

“元直军师大可放心!只要云一息尚存,主公便不会受半点伤害!”赵云说罢,对刘备道:“还请主公上马,与云一道逃离此处,待主公远遁之后,云再回来救关,张二位将军!”

刘备闻言,双目通红道:“子龙,这又是何必?那庞山民已许子龙高官厚禄……”

“高官厚禄又怎可与主公知遇之恩相提并论?”赵云淡然一笑,对刘备道:“云本部军马,尚未出城御敌,还请主公,军师与云,同走一遭,离这长安险地!”

“子龙言之有理!”徐庶闻言亦对刘备劝道:“远离长安,便是化装商贾,亦可远遁,庶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再为主公去江东,寻觅复起良机!”(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42 英雄人物,惺惺相惜!

若是长安城破,兵败垂城,刘备自然能够想到庞山民将他俘获之后,会如何对待,所以之前刘备擦拭宝剑,已有自刎之念,可便是苟活于世,总比自刎城前的好,刘备也知dào

史书皆胜利者书写,若他身死长安,那庞山民还不知会如何于这世间,编排于他呢……

见赵云一心护主,徐庶也有辅其辗转江东的念头,刘备心中不禁亦生出一丝希望,或许这江东,也算得一不错去处。【】【】

只是能否逃出生天,只看今日。

昨日于高台之上,刘备便已知晓,这庞山民对关,张二人起了爱才之心,欲待其身死之后,收入帐下,所以此战倒无须太过在意二人有失,可是刘备更加清楚的是,便是天下人皆负刘备,这二位结义兄弟也不会背叛于他,若是日后辗转江东,再召二位兄弟同至,日后于江东朝堂,他这个外来之人,也可有安身立命的资本。

想到此处,刘备躬身一礼,对赵云道:“既然如此,一切有劳子龙!”

赵云,徐庶二人见刘备回心转意,自然欣喜,如今城门方向,喊杀之声依稀可闻,显然是守城军马不敌联军势大,敌军已入城中,当下刘备也不犹豫,与徐庶上马之后,紧随赵云,投东门而去。

事到如今,刘备也唯有寄望于荆襄二庞,百密一疏了……

见前军便已杀至城门,于联军大阵之前。庞山民与马腾二人,自然欣喜无限,联军威风,于此长安一战展现的淋漓尽致,便是日后纵横中原,对庞山民而言,也多了一份依仗。

正待此时。又有士卒飞马来报,言长安城头,已许久未见刘备影踪。

庞山民闻言。与庞统相视一笑,马腾见状,不明所以。对庞山民道:“刘备若逃,我西凉马氏大仇难报!”

“寿成将军勿要心急,且看军中,孟起何在?”庞山民说罢,马腾便周遭环视一圈,唯独不见马超身影,当下心中会意,对庞山民道:“唐侯运筹帷幄,马某不及。[]”

“刘备此人诡诈,庞某又何敢不防?”庞山民闻马腾之言。轻叹一声道:“若孟起可擒刘备,当记首功!”

“如今长安城须臾可破,刘备又如何逃出生天?”马腾闻言,信心十足,大笑一声道:“此乃唐侯赠孟起功勋!”

庞山民闻言。微微摇头道:“擒拿刘备,非孟起不可,寿成将军勿要忘了,这长安城中,还有一上将未显踪影!”

马腾闻言,猛然醒悟。继而又笑,对庞山民道:“那赵子龙如今怕是还在家中醉卧!昨日唐侯可是将他,灌得厉害!”

“庞某且能醒来,那赵云身强体健,又如何不醒?”庞山民说罢,轻叹一声道:“希望此番孟起,可了却庞某这桩心事,刘备不死,庞某心中不宁!”

马腾默不作声,心中却暗道庞山民果然谨慎的很,在马腾看来,如今荆襄与中原两家诸侯,皆与刘备不死不休,刘备便是仓惶逃窜,又能跑到哪儿去?且马超本部军马,皆是铁骑,以马超勇武,铁骑犀利,赵云便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挡!

遥望长安城下大局已定,庞统又命庞德,引本部铁骑,抢先入城,且告知庞德,冲杀之时,可使士卒大喊“刘备已逃”之事,这长安军马本就势微,如今若连主帅都不知去向的话,如何还有一战之心?…,

庞德领命而去,一众铁骑直逼城门而去,马上将士纷纷呐喊,果然顷刻便有不少士卒,跪地请降,至城下之时,庞德见城头酣战的长安军马,除关羽,张飞本部兵马被联军重重围困外,其余敌军士卒,非死即降。[]

冷冷的看了一眼还在苦苦支撑的关羽,庞德心中暗道:“这关羽也有今日……”

回过神来,一众铁骑便在庞德的带领之下,飞马入城,比之之前不同的是,铁骑入城之后,便奔校场而去,对城中百姓,分毫无犯,如今西凉诸人早已知晓荆襄军纪,若有违犯,于庞山民处可难以交待。

见庞德入城,甘宁,董衡二人,收枪而退,二人对视一眼,尽皆大笑。

笑过之后,董衡看了一眼大汗淋漓的关羽,朗声笑道:“云长将军果然武艺了得,我二人合力,且难以将将军制下,只是如今长安已破,将军何不早降!”

甘宁闻言亦连连点头,对关羽道:“以将军勇武,若投我荆襄,他日官爵,必在甘某之上!山民人尽其才,必不负将军一身本领!”

关羽气喘嘘嘘,半晌才收刀在手,面色颓然道:“关某又怎能不知,以二位武艺,之前便有机会将关某击杀,如此酣战,自那吕布殒身之后,关某不曾再遇,为将者当亡于马上,劝降一事,还请二位勿要再提!”

甘宁,董衡二人对关羽这般说辞,似早有预料一般,甘宁轻咳一声,对关羽道:“山民曾言,之前将军被迫投曹一事,便因刘备家眷……”

关羽闻言勃然变色,对甘宁道:“此非英雄所为!”

董衡闻言却笑:“山民早已料到将军此番说辞,可是山民亦言,他可不算什么英雄,将军如今还是多担心一下你家大哥,还是勿要担心山民名声了……”

关羽被二人说中软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行事,张飞与黄忠尚在缠斗,闻二人之言,心中更怒,一矛逼退黄忠,口中喝道:“二哥,且与我一道,擒拿一人,与那庞山民换兄长家眷!”

说罢,张飞便欲来战甘宁,却闻脑后又有风声而至,忙回身抵挡,挡过一招,却见那黄忠又收起刀势,对张飞道:“老夫虽战你不下,却可防你遁逃!”

张飞闻言,怒火滔天,却也知dào

黄忠此言,并非大话,犹豫半晌,张飞叹道:“若兄长死,张某必不独活!”

说罢,张飞索性也不与黄忠相斗,只是一脸黯然的驻马而立……

甘宁,董衡素重英雄,见二将英雄迟暮,心中也难免一阵怆然,甘宁当下便命士卒按兵不动,勿要再与二将亲兵计较,默默的与董衡一道,行至黄忠身边,一众荆襄士卒心有灵犀,将关羽,张飞与数百残兵,团团围住。

关羽,张飞二人聚于一处,二人面上,尽皆苦涩,此番兵败垂城,联军胜的光明正大,就连张飞这等浑人,亦不知该如何叫骂了,若说之前甘宁,董衡二人合斗关羽,乃是胜之不武,可如今张飞也知,二将与这黄忠一般,只为将关羽缠住,如若不然,二哥怕是已殒于城前了……

许久之后,关羽对甘宁叹道:“若山民欲我二人转投荆襄,永不背叛,不知可否保我大哥性命!”

甘宁见关羽面上怆然之色,对关羽道:“山民对云长此问,早有答复,二位将军若降,可保刘备家眷性命,而刘备此人,绝无幸免!”…,

关羽叹道:“既然如此,还请几位,与我兄弟二人一个痛快!如今关某尚有再战之力,还请二位将军,再赐教一番!”

“云长将军,如今你已无力回天,这再战一事,又何必为之呢?”董衡似是被关羽决死之意感染,长叹一声道:“总之,董某是不想再打下去了!”

“这样吧,老夫且去问问山民,此事是否还有转圜……”黄忠也见不得关羽,张飞这等世之虎将,穷途末路,当下调转马头,直往中军大阵方向而去,关羽见黄忠离去,对张飞道:“荆襄将校,多英雄人物……”

“这老卒倒是对你我有恩,若是可保兄长性命,我与二哥,定当报答。”

张飞说罢,一脸黯然道:“不知为何,如今虽是兵败,可俺老张却对这些仇人,恨不起来!”

见黄忠飞马入阵,庞山民于帅位起身,对黄忠道:“如今关张身陷重围,老将军大功一件!”

黄忠闻言,微微点头,对庞山民道:“山民,老夫此来,却是想为那刘备,做个说客……若刘备死,这关,张怕是也宁死不降,为我荆襄可添两员上将,还请山民给那刘备,一条生路!”

黄忠此言,诸人皆惊,之前庞山民早已于诸将面前言明利弊,刘备此人反复无常,若入荆襄,必是祸患,可即便如此,黄老将军且为其说项,难道就不怕庞山民的雷霆之怒么?

只是庞山民并未如诸人所想那般勃然大怒,而是轻叹一声,对黄忠道:“英雄之间,惺惺相惜,此乃常理,只是如今庞某已遣孟起追杀刘备,如今孟起离去多时,庞某亦难给那兄弟二人一个承诺。”

黄忠闻言,面上一阵黯然,虽与关张相识不久,可黄忠却已料定,若刘备死,二人皆不独活,想到此处,黄忠叹道:“莫非天意弄人,山民定要与这二位世之虎将,失之交臂?”

“不然。”庞山民闻言,苦笑一声,对黄忠道:“庞某与老将军一道,再去劝说一番,如此英雄人物,庞某如老将军一般,亦不愿错过!”(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43 李代桃僵,徐庶救刘备!

跨上快马,庞山民便与黄忠一道往长安方向而去,如今前军军马已大举入城,西门城头已被联军控zhì

,且长安城内士卒本就战意不高,诸将也无须担心庞山民的安全问题。

对于说降关,张一事,便是马腾也没有什么异议,庞山民征长安时,早就于军中提出只诛首恶的条件,除乱城内将士军心,也为约束诸将,少造杀戮,且马腾亦知关张世之虎将,以庞山民识人之明,自然不忍斩杀二人,虽之前与关羽之间,有些纠葛,可如今庞山民大权在握,便是只诛杀刘备,也算是报了之前刘备叛乱之仇,若再纠缠关羽之事,倒是容易给别人留下气小量狭的印象。

待庞山民至城前之时,张飞笑叹一声,对庞山民道:“我与二哥,心意已决,唐侯还是莫要徒费口舌的好,尔等皆明理之人,莫非以为我三兄弟结义之时,‘不求同生,只求共死’,乃戏言不成?”

庞山民只是盯着张飞那张惨笑的黑脸,默不作声,而甘宁,董衡二人之前便已费尽口舌,也不知该如何再劝,庞山民思虑许久,对二人道:“玄德如今,可有子嗣?”

庞山民说罢,关张神情一黯,皆不言不语,兄长无后之事,早已成二人心病,只是二人心中不明,庞山民于如今刘备兵败之时,还说这些无用之事作甚?

“玄德虽与庞某并无血海深仇,而这群雄逐鹿。因各家诸侯各有野心,立场不同,兵败身死一事,本就怨不得旁人。”庞山民说罢,轻叹一声道:“如今庞某也不知你家兄长,此役可否逃出生天,只是庞某早以应下。保全玄德家眷,非庞某自夸,二位以为。这诸侯争霸,还有庞某这般厚道行事人么?”

这话有理有据,二人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庞山民见状,再叹一声,对二人道:“庞某自然不会毫无原则的让步,若是庞某猜的不错,如今子龙将军已护持刘备,遁离长安,只是庞某严令孟起,不可放刘备走脱,若刘备依然可于当下困境,逃出生天。庞某便再给他一个留下血脉的机会,若庞某与二位将军如此约定,不知二位,还肯降否?”

关,张闻言。相视半晌,不知该如何作答。

庞山民这般提议,诚意十足,且赵云骁勇,便是马超亲至,也不易擒他。只是令二人心中难以释怀的是那西凉铁骑,便是赵云可拦下马超,西凉劲旅要捉刘备,却是不难。

半晌之后,关羽叹道:“唐侯心意,我二人皆已明了,此事还请唐侯再给我二人一些时间商议,不知唐侯以为如何?”

张飞闻言不禁皱眉,对关羽道:“二哥要降,大可自去荆襄,想让俺老张投降,绝无可能!”

“翼德,总要为兄长打算!”

见关羽郑重其事,张飞不再多言,庞山民见状,便命士卒继xù

围住二人,勿要使其窜逃,引一众文武,入长安城。

一场厮杀不足半日,长安数万守军,如今降者,远超半数。

若说之前军中豪杰慕名来投,多因刘备皇叔身份,不少士卒从军,只为匡扶汉室,可今时今日,刘备皇叔尊位被圣上所夺,且如今此人更是不知去向,守城大军之中,如关羽,张飞这般忠诚之人,自然极少。

半日之后,长安周遭已再无喊杀之声,庞山民立于长安城头,感慨良多。…,

也不知如今孟起,可有将那刘备捉住。

二庞早有算计,便是那刘备遁逃,也唯有避祸中原,过潼关,函谷关二地,便是如今其难以再聚军马起事,可毕竟这两处关隘,之前被刘备所掌,依此路径遁离长安,比之其他道路,自然也会安全许多。

暮色苍茫,赵云引数百轻骑护着刘备,一路而逃,正如庞山民所料,刘备欲先逃窜潼关。

潼关险要,便是联军大军而来,以潼关之中千余守军,也可支撑一些时日,虽然徐庶也知dào

,沿途窜逃,难保不遇上荆襄军马阻碍,只是如今刘备若想死里逃生,也唯有拼上一拼了。

之前联军攻城之时,似是颇为大意,并未四面围城,而是只猛攻西门,赵云出城之后,仓惶而行,却也并未遇见什么阻碍。

正当赵云以为,终可保刘备无恙之时,忽闻前方林道,一声炮响,赵云心中陡然一惊,再看来将,正是马超。

“刘备,你也有今日之难!”马超手中长枪遥指刘备,仰天笑道:“山民已命马某,于此处等候多时!”

马超话音未落,刘备便见林道两旁,尘烟滚滚,无数铁骑,从道路两旁窜出,当下骇得亡魂尽冒,险些坠马。

赵云见状,忙对徐庶道:“待赵某拦住马超,军师当护持主公,速速退却!”

“子龙,马某虽知你武艺不俗,便是马某斗你,也无万全把握,只是你这支军马,皆可如你一般,以一挡百不成?”马超见赵云还欲救这刘备,眉头大皱道:“事到如今,归降山民,才是正途!”

赵云话不多说,仅挟数十亲军,来战马超,马超见赵云心意已决,当下抖擞精神,挺枪而上,而其余铁骑竟不欲与赵云纠缠,而是蜂拥往刘备方向而去。

“追袭刘备,死活不论!”

闻马超号令,赵云睚眦欲裂,心中暗道:唯今之际唯有速速将马超击败,才可将刘备保全,催动快马至马超近前,赵云铁枪破空而来,乍一出手,便是杀招!

马超亦知赵云悍勇,当下不敢怠慢,挥枪挡开赵云攻来铁枪之后,对赵云喝道:“冥顽不灵!”

说罢,马超反击便起,枪枪如羚羊挂角,皆攻赵云必救之处,赵云见状,连忙抵挡,只交手十余合,赵云便一枪逼退马超,对马超道:“居然只为拖住赵某,既如此,赵某不奉陪了!”

说罢,赵云拔马便退,寻刘备遁逃方向而去,马超打算被赵云窥破,心中暗道,此人果然如山民所言,谨慎非常,见赵云退避,马超连忙追赶,口中喝道:“子龙,你今日便是有万般本事,这刘备却终究是救不下的!”

残阳如血,林道之中,尸首遍地。

西凉铁骑数倍于赵云亲军,以众欺寡,赵云亲军皆武艺不俗,亦难于幸免。

如今尾随刘备,徐庶的赵云亲军,已不足百人,且这些士卒身上,多有创伤。

刘备,徐庶慌不择路,身后汹涌而来的西凉铁骑却如跗骨之蛆,紧紧跟随。一路奔逃,二人早已披头散发,可却始终难与西凉铁骑,拉开距离。

“莫非刘某今日,难逃大难?”刘备一脸怆然,口中疾呼,这回可是叫天不应,入地无门,正万念俱灰之时,刘备却见一道白影,顷刻之间,便至近前。

刘备举剑欲砍,却听来人急道:“且分头逃窜,待至潼关,再做聚集!”…,

刘备闻言,忙收住手中宝剑,对赵云道:“子龙可已杀退马超?”

赵云惨笑一声,却闻身后马超啸声又近:“刘备,还不快下马受缚?”

刘备闻声,拔马便退,徐庶见状,一把拽过刘备颈后金盔,扣于头上,对赵云道:“子龙且阻马超,护持徐某,望此障眼之法,可蒙混过关!”

赵云闻徐庶之言,心中会意,待刘备与十余士卒遁去之后,才护着徐庶,口中喝道:“主公,且随云往林中而去!”

说罢,赵云徐庶二人,直入林中小道,马超见状,自然紧追不舍,数刻之后,遥遥再看那赵云护持之人,暗道此人背影,却与刘备颇为不似。

想到此处,马超心中蓦然一惊,对赵云道:“子龙,你护持之人,并非刘备!”

见赵云并不答话,马超心中更怒,当下连催战马,奔赵云而去,眼见马超已至身后数步,赵云调转马头,举枪便刺!

赵云含愤出手,且又是攻其不备,马超心中骤然一惊,匆忙抵挡,两抢相撞,只听一声脆响,马超于马上晃了三晃,连忙夹紧马腹,赵云一击得手,却未趁势追击,反而调转马头,夺路而逃!

且赵云遁去的方向,正与来时相反!

马超一时间却是摸不清赵云是何打算,不知唯今之际,是该追刘备,还是该追赵云。

只刹那之间,马超心中便有算计,命左右铁骑,拦截赵云,而马超独自往刘备遁逃方向而去,不多时候,便见那金盔之人,遥遥在望,马超心中一喜,口中大喝道:“刘备,你倒是再逃啊!”

马超话音刚落,却见那“刘备”回过身来,脸色惨白,面带诡笑道:“孟起将军……别来无恙?”

“是你!”马超自然识得徐庶容貌,暗道这本该万无一失的追杀,却还是让那刘备逃脱性命!当下马超怒发冲冠,对徐庶道:“徐元直,你欲代刘备受死不成?”

“此乃庶之荣耀。”徐庶气喘嘘嘘,对马超道:“若主公不死,便有复起机会,徐某一人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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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44 关羽张飞,卖身一年?

若寻常时候,捉住徐庶这刘备谋主,也算是大功一件,可今时今日,马超再看徐庶,心中却直道晦气,这好端端的,刘备的金盔却跑到了徐庶的脑袋顶上,莫非是老天还给了刘备一线生机不成?

当下,马超疾奔而至徐庶近前,一把将其扯下马来,对徐庶道:“马某暂不杀你,待寻着刘备,回头与你计较!”

马超说罢,便有士卒下马,将徐庶紧紧缚住,徐庶见马超走远,才收起面上嘲弄笑容,口中喃喃道:“主公,庶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马超策马急追,心中暗道:想必那赵云早知,徐庶假作刘备之事,既然如此,欲寻刘备当先寻赵云,当下便沿着铁骑追袭方向,寻找赵云,可是一路疾行,却发xiàn

不少铁骑士卒,皆颈上染血,被敌将一击毙命,此等手段,除那赵云,还有旁人?

马超又行数里,却见先前追袭赵云的铁骑,已缓缓退回,见马超后,一偏将翻身下马,双目泛红,对马超道:“那赵云悍勇,连斩数十兄弟,且寻林间小路而逃,我等追之不上,还请将军治罪!”

马超闻言,本欲破口大骂,可转念一想,赵云悍勇,用寻常士卒追袭此人,难以建功也是必然,见偏将叩拜连连,马超长叹一声,对偏将道:“倒也不能怪尔等无能,便是马某,亦无十足把握,擒下此人!”

说罢,马超仰面看了看已然黯淡的天色。1——心中苦涩,一时间却也不知,归返长安之后,如何去与庞山民交待……

马超引军而回,只捉一徐庶的消息,很快便于军中,传扬开来。这刘备逃出生天,倒是让庞山民颇为诧异,待问过之后。却知马超中徐庶李代桃僵之计,徐庶竟为了可保全刘备,慷慨赴死。

于太守府上。再看阶下徐庶,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徐庶道:“元直,你这又是何苦?”

徐庶见庞山民并未因刘备逃脱,暴怒不已,心中也不禁暗赞,如今庞山民这份荣辱不惊的气度,比之与他同为书院学子之时,变化许多……

见徐庶默不作声,庞山民命士卒解开麻绳。对徐庶道:“刘备如今于元直心中,还是明主?”

徐庶闻言,微微点头,对庞山民道:“若不是山民处处作梗,皇叔自有机会。于这乱世,得成霸业!”

庞山民对徐庶言辞,不置可否,庞统闻言,却心中恼怒,对徐庶道:“元直。此番还是我与兄长,技高一筹,输了要认,元直还是降我荆襄的好!”

“只求速死。”徐庶说罢,闭目不言,庞山民见状,对徐庶道:“元直若死,伯母何人照应?”

徐庶闻言,双目微睁,对庞山民道:“以山民仁德,此事徐某并不担心。”

“可你却终究未尽这身为人子的责任!”庞山民闻言,冷笑一声,对徐庶道:“既然元直不肯归降,庞某也不逼迫于你,不如请元直此番与庞某同归荆襄之时,于书院任一师长,传授我荆襄学子本领!”

庞统闻庞山民之言,皱眉劝道:“元直之才,当以重用!”

“总要给他个想通的机会!”庞山民说罢,对徐庶道:“待庞某得刘备尸首之后,再看元直,可愿改变心意!”

“也好。”徐庶闻言,并未矫情。

于徐庶心中,庞山民这般安排,多是看在之前大家同为荆襄学子的份上,如今庞山民治下,人才济济,倒也不差他这一设谋之人,徐庶也自然知晓,比之卧龙凤雏,他这般本领,还是要稍逊一筹的,当下徐庶最为关心的,还是希望能够得到刘备无恙的消息,如今马超回军,刘备与赵云大有机会,逃出生天,如此刘备帐下,还有一员上将,之后便是依计而行,径往江东,于江东朝堂,也是有不小的利用价值。…,

而更为重yào

的是,如今关,张未死,若二人可暂时于庞山民处,妥协上一年半载,待刘备站稳脚跟之后,依然可再去寻刘备去向,帮衬刘备,如此一来,刘备便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便是当下艰难一些,可也并没有完全丧失这争霸天下的机会。

能为刘备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见阶下徐庶默然不语,庞山民却不知dào

其心中还在念着刘备。

不多时候,又有士卒来报,言关,张二人,已放qì

抵抗,如今二人正于殿外等候。

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心道看来刘备无恙的消息,如今已被二人得知,庞山民未及多想,却听张飞那洪亮的嗓门遥遥响起,那张飞一把推开戍卫士卒,与关羽一道行至堂中,见徐庶后,关羽躬身一礼,对徐庶道:“多谢军师,保我家兄长无虞!”

徐庶闻言,避过关羽大礼,还未及开口,却听那张飞对庞山民嚷道:“先前牛皮吹的挺大,可是如今我家哥哥已逃出生天,庞山民,你之前言语,尽皆算数?”

“唐侯,我二人如今已有决断。”关羽见张飞桀骜,怕惹庞山民暴怒,连忙打断张飞言语,对庞山民道:“如今我二人可为荆襄将校,为唐侯多立功勋,待知兄长去处之时,还请唐侯予我二人,一个方便!”

“倒是好算计!”

庞统闻言,嗤笑一声道:“莫非云长将军欲与曹操前事,激我家兄长不成?”

“唐侯气度,自可与丞相比肩!”关羽说罢,目不转睛的看着庞山民,却见庞山民轻叹一声道:“以二位将军信义,庞某自然不会相疑,不过如今刘备定往潼关而去,若庞某应下二位请求,岂不是现下便应放二位将军离去?”

庞山民说罢,关羽,张飞皆不能言。

如若依庞山民这般说法,那二将请降一事,也太无诚意,且刘备家眷如今皆在城内,二人便是欲与刘备重逢之心似箭,也难恬不知耻的于朝堂之上,掉头便走。

思索片刻,关羽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有子龙在,兄长无虞,我兄弟二人自然不敢于唐侯面前提这般过分要求,不如以一年为期,我二人于唐侯帐下,兢兢业业,为荆襄开疆拓土,一年之后,唐侯予我二人一个自由之身,再寻兄长,不知唐侯以为如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45 丝绸之路的起点

堂下关羽,张飞二人傲然而立,却难以掩藏眼底的殷切,庞山民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却不知该不该答yīng

关羽提出的这毫无诚意的建议

这二人心中,还相信着刘备可于此乱世复起,还盼望着能够于一年之后,寻得刘备去向,兄弟重逢。

刘备与此二人结义,何其幸也。

与关羽互不相让,对视许久,庞山民也知dào

,这般条件于关羽处,再难妥协,若不应下二人,二人依然宁死不降,与其一无所得,倒不如暂时接纳二将,相处日久,没准他们也会改变心意。

当然,庞山民更是明白,这般解决之道也只是他一厢情愿,一年之后,若刘备尚在,到头来二将归去,他庞山民还是竹篮打水,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苦笑一声,倒是有些体悟到之前曹操的痛苦之处了。

思索许久,庞山民轻叹一声,对二将道:“也罢,一年便一年吧,以二位将军信义,庞某也无需担心二位出尔反尔。”

见庞山民应允,关张二人面上闪过一抹喜色,那张飞更是咧嘴笑道:“既然唐侯应下,那你荆襄攻城略地之时,尽管派俺老张出马,这俸禄俺可不要,只是这好酒,不能亏欠老张!”

张飞说罢,堂上诸人皆笑,关羽却白了张飞一眼,拱手对庞山民又道:“我兄长家眷……”

关羽话未说完便被庞山民抬手打断,庞山民对关羽道:“庞某自然不会为难。不过这长安庞某不欲多留,数日之后,还请二位携刘备家眷,与庞某同归荆襄。”

如今二人已身为荆襄将校,虽如今并未授二人实职,可庞山民如何安排,二人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关羽深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心中暗道:若一年之后,庞山民如曹操那般。避之不见的话,那与翼德一道遁离荆襄,倒也有个帮衬。如今境遇,比之当日被困许都之时,倒也好上一些……

新得长安,庞山民大宴群臣,此番虽未捉得刘备,可雍凉之地,却已被荆襄所得,马氏一族,亦当安顿,好在马腾识情识趣。并未于此事与庞山民纠缠,而是极为主动的告知庞山民,愿随庞山民一道往荆襄复命,至于马超,庞山民则另有安排。虽未捉住刘备,令马超今日以来,颇为自责,可是在庞山民看来,马超未能建功,也只怪徐庶狡诈。赵云骁勇,如今刘备逃亡,已成定局,毫无必要再纠结此事了。

当今天下,刘备名头已被庞山民污的臭不可闻,且以荆襄势大,还有何人敢保全刘备,得罪荆襄,面对庞山民的雷霆之怒?

又过数日,潼关方向再传讯息,言刘备至潼关后便销声匿迹,遣散关内兵将之后,遁逃而去,如今潼关已空无一人,如此雄关一座,对庞山民而言,却是唾手可得。

白捡的便宜自然不能不要,当下庞山民便命庞德挟一支铁骑,星夜赶往潼关驻防,并多遣斥候,再探函谷关方向,若刘备遁离函谷关,顺道再将此关占下。

虽夺刘备皇叔尊位,也算欠了曹操少许人情,可是这两道雄关,庞山民并不想听从曹操的意思,一家一座……

半月之后,长安安定,庞山民思乡心切,不欲在长安久留。

接连几日,倒是军中不少文武,劝庞山民抛却长沙,于长安执政,好歹长安也是大汉旧都,若立足于此,也算威风赫赫,可是庞山民思索许久,还是将这般建议,悉数否决。…,

非因长安不好,而是庞山民另有打算。

便是于长安施政,也当先处理好雍凉之中,羌汉关系,且作为丝绸之路的,庞山民对长安,有着更大的安排!

由于汉末乱世,朝廷数十年来,对于这条纵贯欧亚的重yào

商道,早已失去了掌控,且西域少数民族的纷争,使得这条商道上的商贾贸易,几乎断绝,如此内忧外困之下,重新恢复丝绸之路的荣光,何其困难。

而庞山民本出身商贾,自然能够看到若丝绸之路得以“修复”,其中所包含的重大利益,且日后再与孙,曹相争,需yào

断绝诸侯贸易的时候,西域诸国,也可成为荆襄物产的重yào

市场。

所以长安这个丝绸之路的源头,建设的成功与否,对丝绸之路能否复兴,颇为关键。

将如此重任,交由庞统,庞统心中自然兴奋,与此同时,庞统心中亦深知庞山民这般安排,显然是对兴建长安一事,极为重视,庞统于荆南之时,也算是擅于处理汉蛮关系的能臣,处理汉羌关系,亦当不在话下,只是随着这条商道的慢慢开辟,如何处理与西域诸国的关系,便是对庞统的重大考验了。

又将董衡,黄忠留于长安,与庞统一道戍守,庞山民便挟大军,回军荆襄了。

此役几乎兵不血刃的重夺长安,打得刘备如今生死未卜,荆襄声望再振,比之如今还陷入青州泥潭中的孙,曹两家而言,庞山民驱刘备于长安,明显不是令人欣喜的消息……

对曹操而言,刘备好歹也当抵挡联军一些时日,虽庞山民势大,可二者差异也不至于如此悬殊,就算不把联军旷日持久的拖在长安城下,也总不能半日强攻,便破城而逃吧。

且关,张二人,如今还到了荆襄帐下,便是徐庶,亦兵败被俘,庞山民与刘备大战一场,不仅壮大声势,反而还扩充了不少实力,刘备沦落至这般光景,便是曹操也臊得慌,之前天下英雄,还“唯使君与操”,时至今日,刘使君都生死不明了……

得斥候回报,数日以来,曹操面上皆无喜色,荀彧,郭嘉等曹营重臣,亦心事重重。

看来之前应下庞山民夺刘备皇叔尊位,显然不太妥当,诸人皆未曾想到,刘备失去皇叔名号,又被庞山民泼污一回,居然顷刻之间,就没有了立足乱世的依仗。

这到底算不算一击毙命?

想到此处,曹操心中更为忧虑,扫视堂中群臣,口中叹道:“如今长安一事,多思无益,曹某欲求教诸位,这‘迁都’,‘青州’皆迫在眉睫,唯今之际,曹某当以何事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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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46 故人重逢,时过境迁

若单论中原兵强马壮,便是迁都邺城的同时,顺道夺回青州,也并非难事,可是之前与荆襄相争汝南,后遭庞山民算计,这朝廷财政,问题不小,无论是迁都还是征战,都颇耗钱粮,所以唯今之际,曹操也无力一道操持这两大事务。

率先迁都与重夺青州这两件事情,也让朝堂诸臣,分歧颇大。

群臣赞同率先迁都的理由,无非是因为圣上已有迁都意向,且如今汝南被荆襄所得,这陆逊兵马可朝发夕至,虽与庞山民已有约定,三年互不侵扰,可庞山民一旦变卦,奇袭许都,许都难保。

就算庞山民之前,言出必践,可诸侯征战,本就尔虞我诈,如今庞山民no.446

故人重逢,时过境迁又得长安,荆襄声威震天,许都此时便显得更加岌岌可危。

而青州又不能不救。

如今江东军马源源不绝,沿海道运往青州,虽一路过海,亦有折损,可如今青州的江东军马,已有数万之众,且又有斥候来报,屯兵庐江的江东军蠢蠢欲动,张辽屯兵合肥,日日警戒江东动向,这中原尚未来得及夺回青州,江东反而做出了这般欲主动出击的动作,一旦江东再破合肥,青州军马定然南下,去夺徐州,如此一来,青州便不再是一处飞地,扬州,徐州二州之地,亦要被江东所得。

若如此,江东得曹操三州土地,便不再如当下这般,孱弱可欺,日后江东征战天下。也算资本雄厚。

所以曹操近些时日,除心悸荆襄发展过于迅猛之外,对江东异动,也颇为头疼。

从曹操个人角度而言,还是想先夺青州,虽之前庞山民曾调侃曹操青梅煮酒,识人不明之事。可曹操依然对自己的眼光颇为自信,与庞山民已有一面之缘,曹操相信庞山民不会出尔反尔。背信弃义,no.446

故人重逢,时过境迁所以曹操欲使朝廷财政,更多的向军中倾斜。待解决了江东这外患之后,便可一心一意,迁都邺城。

可之前迁都也是曹操促成之事,若先用兵青州,总要于圣上面前留下一个出尔反尔的印象,圣上想法虽不足为虑,可这朝堂之上,毕竟还有许多心系大汉的官员,曹操如今已经焦头烂额,并不愿自找麻烦。再被这些同僚所扰。

见堂下诸人,尤在争执,曹操神情更为晦暗,苦笑一声道:“不想我这大汉丞相,也有为这财帛粮秣。头疼之时!”

曹操话音刚落,郭嘉眼中,猛然闪过一抹神采,对曹操道:“此事有解!”

闻郭嘉之言,堂上群臣收敛声息,诸人皆相府谋臣。先前争执亦是为了曹操大业着想,如今见郭嘉已有解决办法,诸人自然希望听听这位“鬼才”大人的见解。

“如今无论是迁都抑或用兵皆迫在眉睫,虽中原财政,不足以同时应对,可我中原没钱,荆襄却是富庶的很!”郭嘉说罢,荀彧面色大变,对郭嘉道:“奉孝,此不是掠汝南之时,如若用兵,便是破坏先前协定,荆襄,江东两家,必沆瀣一气!”

“文若说什么呢……”

郭嘉闻言不禁笑骂:“此取死之道,郭某如何不知,郭某此策,是欲向荆襄,暂借钱粮!之前江东兴兵青州,于这钱粮之上,也多有荆襄相助,郭某自信,若是向荆襄借贷,山民当乐见其成!”

贾诩闻言,眼前一亮道:“倒是妙计!”…,

“只是借归借,如何偿还?”荀彧仁人君子,且坐镇朝堂中枢已久,自然知晓如今中原财政窘境,借贷倒是容易,可还债对中原而言,却是困难的很。

无论是迁徙都城,还是征战青州,所需钱粮,何止千万?

“如今尚未借贷,文若去想那还债之事作甚……”郭嘉闻言不禁笑道:“况且山民亦不希望坐视江东坐大,这诸侯相争之事,争的可不仅仅是财帛!”

曹操闻言,骤然醒悟,对郭嘉道:“奉孝是说,荆襄愿贷中原巨量财帛!”

“这是当然。”郭嘉闻言,从容笑道:“且何时归还,山民也不会太过在意,郭某欲再往荆襄一行,借山民钱财无数,为主公化解当下危难!若得财帛,来年开春,丞相一战而定,青州必重归丞相手中!”

“如此甚好!”曹操闻言,忧虑尽去,便命郭嘉为使,再往荆襄一行。

庞山民挟大军一路归返,征战长安一战而定,随军诸将,皆有喜意,唯玲儿一人,闷闷不乐。

在玲儿看来,刘备这煮熟的鸭子飞了,简直令她愤懑之极,连带着数日以来,对马超也总是冷眼相向,马超本就因刘备遁逃一事,自责不已,如今每每遭玲儿诘难,心中更是闷闷不乐。

庞山民倒因为此事,斥责了玲儿一回。

非是马超不欲捉那刘备,而是徐庶李代桃僵,救下刘备一命,也不能怪马超无能,刘备于这般险境,也可逃出生天,不得不说,此人的确遭上天眷顾。

且刘备若死,关羽,张飞二人定然随他而去,庞山民对关张二将,颇为喜爱,自然不愿这见二人,慷慨赴死。

在庞山民看来,若捉刘备,还有机会。

再怎么说,庞家商铺如今已遍及天下,倒也有不少机会,寻得刘备去向,若知其去处,大可将其抹杀,刘备若于世间销声匿迹,何愁关张不得?

虽此举有失光明正大,可是庞山民却认为,为了关,张二人,为他所用,在刘备身上破例一回,也无可厚非。

至荆襄后,庞山民便安顿刘备家眷,与甘,糜二位夫人数年之前便有过一面之缘,如今重逢,庞山民倒也感叹,这刘备为人,确实有不少可圈可点之处。

至少二位夫人如今,还希望着刘备复起,与夫君重逢。

刘备抛妻弃子成为习惯,二位夫人依然不离不弃,这二女情坚,倒也令人赞叹。

将刘备家眷安置于城外竹舍,庞山民也再添数位邻居,关张二人也于竹林搭建房舍,住了下来。

后又引二人,与貂蝉见了一面,二人面上,皆有愧色。

昔日白门楼上,刘备那“无心之语”,确实与吕布殒命,有着不小关系,如今见其遗孀,以这二人心中坦荡,便代刘备,向貂蝉致歉。

庞山民见关羽,张飞如此桀骜之人,居然会向一女子低头,亦不禁调侃貂蝉风姿无限,而貂蝉却并未与关,张计较前事,反而劝解二人,如今已入荆襄,旧事重提,再无必要。

诸侯相争,本就存zài

着许多无奈之事,庞山民原本便知貂蝉豁达,见其不欲与二人计较,心中更喜,若貂蝉不愿,庞山民也不会不顾貂蝉意愿,重用二人,如今几人尽释前嫌,倒也了却庞山民一桩心事。

只是之后的事情,却并非如庞山民料想那般,顺风顺水。…,

关羽倒还明理,那张飞依然对庞山民占长安,逐刘备一事耿耿于怀,数日以来,接连饮酒,且酣醉之时,其房舍之中,总是传出如破锣一般的叫骂之声。

骂苍天无眼,不给他兄长安身立命的机会。

骂庞山民狡诈,让其兄长失了皇叔尊位。

庞山民居于竹林,本为清净,如今却多了这样一位恶邻,倒是把庞山民逼得,不敢归家了。

原本跟张飞这般浑人,就难以说清道理,好在张飞只是噪音扰民,却并不动手,且有关羽约束,张飞也只是叫骂数声,抒一抒心中郁气。

不过数日之后,张飞见那庞山民并不动怒,且关羽也劝过多次,索性不再喝骂,反而屡屡离家,或去水军营寨,或去长沙校场,寻一众荆襄将校的晦气去了。

张飞悍勇,如今庞山民帐下之人,可力敌此人者,寥寥无几,张飞打着指点将士武艺的旗号,又连扫诸将面子,庞山民对张飞这般幼稚心性,颇为无奈。

不过一众荆襄将校,倒乐得与张飞相斗,张飞武艺超群,远超诸人,虽受其一顿打击,不过张飞收发自如,也不伤人性命,与张飞切磋,对于武人本领的提高,作用不小。

且张飞为人本就赤诚,诸人也知他只为消解心中郁结,并无坏心,倒也愿意与张飞诚心相交。

如今荆襄将领之中,甘宁已与张飞,极为相投,除切磋之外,也频频一道饮酒,虽甘宁亦知,张飞心系刘备,难以劝服,可是这英雄相惜,却无分阵营。

有过数日,便有使者飞马来报,言朝廷使节,再至荆襄,与庞山民有要事相商。

不待通报,郭嘉轻车熟路的入了竹林,至庞山民竹舍之外,正见关羽亦在庞山民院落之中,之前于许都之时,郭嘉与关羽也有过数面之缘,如今再见,郭嘉心中,唏嘘不已。

“云长,如今连你也改投荆襄了么?”郭嘉口中喃喃,却被关羽听见,回过身来,关羽见郭嘉一脸讶色,苦笑一声道:“故人重逢,时过境迁。关某如今处境于数载之前,别无二致,非是关某转投荆襄,而是山民不杀之恩,无以为报……”rq!!!

NO.447 若不还钱,奉孝肉偿?

“奉孝,莫要依仗与庞某熟稔,就将我这竹舍,当作你家后院好不?”

闻屋外郭嘉声音,庞山民推门而出,一脸谑笑,对郭嘉道:“此番奉孝远道而来,必有所求,只是庞某心中好奇,这中原又有何事,有求荆襄?”

郭嘉闻言,正待开口,却见关羽调头便走,庞山民见状笑道:“云长无需回避。”

关羽点了点头,寻一石凳坐下,实jì

上关羽也心中好奇,这荆襄与中原曹操,又有何勾当,在关羽心中,那曹操枭雄之姿,寻常困难根本难不住他,如今这相府谋主都来了荆襄,想必曹操那边,问题不小。

郭嘉闻庞山民调侃,轻叹一声道:“特来向你这财主,借点钱粮。”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愕,继而笑道:“曹丞相也有手头紧的时候啊?!既然这样,奉孝何不转投荆襄,若是有朝一日,曹操支不起奉孝俸禄,奉孝又如何养活一家老小?”

“山民,还是莫要与郭某开这般玩笑的好!”郭嘉闻言,笑骂一声道:“郭某此来既为借贷,也是保人,如今丞相既要迁都,又要征伐青州,这朝廷财政,已捉襟见肘,若山民肯借贷中原,三年之内,连本带利,丞相必还!”

庞山民闻言不置可否,心中却盘算起了该不该借中原钱粮之事。

无论是迁都邺城,还是征讨青州,庞山民皆乐见其成。借曹操钱粮对荆襄财政也无太大影响,只是就这样简简单单将钱粮借给曹操,庞山民却并不甘心,想到此处,庞山民收起面上笑容,故作为难道:“奉孝,非是庞某不愿卖丞相这个人情。而是之前十万大军征伐长安,庞某这财帛如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如今手上。并无余财……”

郭嘉闻言,一脸奇怪道:“荆襄富庶,何人不知。山民莫要搪塞郭某!”

庞山民闻言苦笑,对郭嘉道:“若是奉孝借钱,庞某就算勒紧裤腰,也要让奉孝得偿所愿,可是此番奉孝是代丞相借钱,庞某与丞相的交情还未好到这个份上。”

此言一出,郭嘉算是听得明明白白,略一思索,便对庞山民笑道:“既然这样,那山民便当这钱粮便是郭某借的!”

“若还不上。奉孝肉偿?”庞山民说罢,诡异一笑道:“如若奉孝肯应,便是丞相借债,庞某也借了!”

关羽闻言半晌无言,原本二人还是商议借贷之事。可是如今却成了庞山民堂而皇之的挖曹操墙角,关羽忽然发xiàn

,一时间跟不上眼前这二人的思路,这跳脱的也太让人难以摸清痕迹了。

郭嘉思索片刻,暗道便是应下庞山民的这般要求也并非难事,以中原广袤。丞相三年时间,如何还不上所借钱粮,可是转念一想,郭嘉心头便是一惊。

这庞山民拖人后腿的本事可非同小可,之前便有哄抬中原物价的前车之鉴,若是他再以其商贾手段,祸害上中原一回,到时候一旦丞相无钱还债,郭嘉到底还要不要履行诺言了?

见郭嘉眉头紧锁,庞山民不禁轻笑,看来想要简简单单骗过郭嘉,绝非易事,大道殊途同归,商道与兵法之间亦有相通之处,郭嘉此番举动,很明显是对庞山民的一应言辞,有所怀疑了。

庞山民并未打扰郭嘉思索,半晌之后,却见郭嘉叹道:“山民,便是丞相山穷水尽,郭某亦不会弃之不顾,更何况当下丞相境况虽是窘迫一些,却远未伤及筋骨,山民此举,意在郭某改投荆襄,只是山民当知,强扭的瓜不甜,且这人世间,许多事情也并不是只靠金钱,就能做到的。”…,

郭嘉斩钉截铁的话语显然宣告了他的态度,庞山民闻言也不禁苦笑连连,关羽见郭嘉面对庞山民万般诱惑,皆不为所动,心中也不禁暗暗叫好。

见庞山民神情,似破受打击,郭嘉笑道:“山民,这钱粮你借还是不借?”

“奉孝,你这还是借钱的态度?”庞山民闻郭嘉之言,颇为恼怒道:“勿要以为与庞某交厚,庞某便要事事遂你心意!”

“既如此,郭某改日再来。”

郭嘉说罢,掉头便走,庞山民冷哼一声,心中却暗暗疑惑,莫非这中原缺钱少粮,并不严重?

只是这个想法很快便被庞山民自己所推翻,先前抬高中原物价,已经让曹操辖下并不健全的经济体系,崩塌不少,如今曹操治下,各郡县掌管钱粮的官吏,皆因前事,如履薄冰,处处小心谨慎,提防荆襄商贾,再生祸乱。

所以庞山民也可以从众多商贾口中,知晓当下中原境况,曹操于民治一道,颇有手段不假,可是这许多来源于后世的招数,在当今这个时代,前所未见,也令曹操防不胜防。

且以曹操心高气傲,若非迫不得已,又怎会遣郭嘉亲至,借贷钱粮?

可是这郭嘉的态度,不疾不徐,且并未给庞山民留太多转圜余地,明明就给人留下一种,曹操尚可坚持下去的意思,既然可以坚持,这借贷钱粮一事,就有待商榷了。

庞山民思索许久,也不知郭嘉到底是什么想法,索性也不再多想,侧目看了关羽一眼,庞山民开口笑道:“云长倒是稀客,此来寻庞某何事?”

关羽犹豫片刻,对庞山民道:“此番贸然而来,关某欲知荆襄军马近来有没有用着我兄弟二人的地方,若可早立功勋,我与三弟也可早些报答唐侯恩情!”

“云长已知刘备去处?”庞山民说罢,关羽却一脸黯然的摇了摇头道:“兄长最后的消息,却是在那函谷关中,如今关某亦不知,兄长何在。”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对关羽道:“云长莫要急于建功,便是诸侯相争天下,亦要一张一弛,如今新得雍凉,总要先照顾雍凉百姓,再无后顾之忧的好,且庞某与二位相约,便是一年,若一年之后,二位得知刘备去处,便是离荆襄而去,庞某亦不阻挡!”(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48 丞相捕猎,山民敲诈

关羽于庞山民口中再次得到这般答复,也不于竹舍小院久留,默默的转身离开,庞山民看着关羽离去的萧瑟背影,诡异一笑。

.)

身为人主,恨不能将天下贤才,尽入瓮中,虽表面来看,庞山民对关羽,张飞二人心系刘备,颇为纵容,可是庞山民却深知,刘备这二位兄弟性情与其兄长大不相同,二人行事光明磊落,有恩必报,如今叫其二人欠下人情,若一年之后再不得刘备消息,庞山民便有机会,劝二人从仕荆襄。

不管届时结果如何,庞山民也终归是仁至义尽,便是二人要走,庞山民这心中,也怕是再无遗憾。

转身回到竹舍之中,庞山民并未多想关羽之事,而是将更多的思绪,落在了郭嘉前来借钱的事情之上。

正如郭嘉所言,虽庞山民富甲天下,然而这巨量财帛,却非是万能的,这于乱世之中越有本领的人,对财帛越不看重,至少在这个多数人拥有理想,重视信义的时代,财帛对于庞山民的作用,更多的在于使治下百姓生活富足,衣食无忧。

财帛虽好,却难买忠诚,至少到目前为止,便是荆襄将校,投身军旅也多因与庞山民志气相投,非因襄阳庞家,家大业大。

虽庞山民之前便有借贷孙权,于荆襄坐观其与曹操,相争青州,可是郭嘉此番前来借钱的态度,却让庞山民心中颇为不爽,尤其是郭嘉分毫不让。只求借贷,却不愿予荆襄丝毫好处,虽说便是借钱曹操,之后也有利息,可这蝇头小利,庞山民根本就看之不上。

若将这笔钱粮用于扩大奇术的研究与生产,好处远比坐收利息。赚得更多。

所以郭嘉离去之时,庞山民也并未劝阻,友谊归友谊。亲兄弟尚且还要明算账,庞山民并不认为如此对待郭嘉,有何不妥之处。如今中原有求荆襄,好歹也要搞清楚,应该拿出怎样的诚意吧……

“莫非是奉孝一直以为,庞某极好说话?”

庞山民喃喃自语,思绪万千。

又过一日,庞山民于太守府理政,得侍者来报,言郭嘉求见。

庞山民眉宇之间闪过一抹喜色,却对侍者故作不悦道:“去告sù

奉孝,庞某还有少许政务处理。还请稍待!”

庞山民说罢,侍者微微愕然,领命而去。

如今郭嘉对于这些跟随庞山民日久的侍者,并非陌生面孔,庞山民对郭嘉极为看重。从不怠慢,可如今侍者却知,这荆襄政务,唐侯早已处理妥当,便是面对荆襄臣属,庞山民也极少摆出这般爱理不理的态度。

莫非唐侯与郭嘉之间。已有纠葛不成?

侍者未及多想,便于门外见到郭嘉,忙将之前庞山民所言,尽数告知,郭嘉闻言,并未动怒,反而从容笑道:“山民倒是学会摆谱了!既然如此,郭某便等他一等!”

半晌之后,才有侍者再度前来,引郭嘉入太守府中,入府之后,庞山民未及开口,却闻郭嘉笑道:“山民此举,可不厚道!”

闻郭嘉戏谑,庞山民轻笑一声,对郭嘉道:“总要让奉孝知晓,庞某如今已怒不可遏吧!”

说罢,二人相视大笑,笑过之后,郭嘉收敛神情,一本正经道:“山民,明人不说暗话,郭某欲借贷钱粮,山民大可告知,荆襄底线,当下对丞相而言,也是多事之秋,如论可否从你荆襄,借得钱粮,郭某总该早些回去,只是山民当知,借贷丞相,与我两家皆有获利,之前山民亦言,不愿见那江东,日渐坐大!”…,

庞山民闻言却笑,对郭嘉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见郭嘉愕然,庞山民郑重其事道:“奉孝,依你看来,丞相与孙权之间,可有联合的可能?”

郭嘉闻言,面色一变道:“这天下大势,总有变化,兴许两家有朝一日,达成共识!”

“奉孝欺我,丞相自裹挟天子入许都后,心高气傲,又如何肯委曲求全?若联结江东,岂不是会被天下人看作,这丞相与吴侯水准,别无二致了么?”庞山民说罢,斩钉截铁道:“所以两家联合,绝无可能!”

郭嘉见庞山民说的如此肯定,默默的点了点头,冷哼一声道:“山民莫非以为,当今天下荆襄独大,中原,江东势力皆有不如,且两家只要不行合盟之事,山民便可以为所欲为了么?”

“倒也不是,庞某非此等不知收敛之人!”庞山民闻言笑道:“只为告知奉孝,如今庞某虽不愿见江东坐大,亦不愿见丞相一举击溃江东,庞某与这两家诸侯,皆有交情,唯今之际,若是借贷丞相,却令庞某为难的紧!”

“口是心非。”郭嘉闻庞山民调侃之言,心中却不好受,之前庞山民亲征,新得长安,这荆襄步步为营的攻城略地,其声势着实了得,若不是此番借债,对曹操关系颇大,庞山民如此信口雌黄,郭嘉怕是早就拂袖而去了。

还与中原,江东皆有交情……庞山民心中怕是早就想着尽快将两家诸侯,悉数歼灭吧。

见郭嘉一语不发,只是神情复杂的怒目而视,庞山民轻笑一声,对郭嘉道:“既然奉孝不愿听庞某难处,却总要让庞某知晓,借贷丞相,对我荆襄有何好处……奉孝可勿要拿那些许利息诱惑庞某,于庞某眼中,这点钱粮,算得什么?”

郭嘉闻言,心中更气,却又对庞山民这般拿捏,无可奈何。

如今除庞山民外,孙,曹两家,皆因钱粮之事,受制不小,虽财帛绝非万能,可无钱无粮,却是万万不能,如今中原深受缺钱少粮之害,于此郭嘉更是感慨颇深。

庞山民手上握有巨量钱粮,郭嘉本来以为,此来荆襄,可依仗二人交情,轻而易举的促成青州战事,毕竟两家交战,荆襄或多或少的也可坐收些渔翁之利,可是郭嘉万万没有想到,庞山民居然会以借贷中原一事,要挟于他,只看庞山民这般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模样,郭嘉便知dào

这小子心中,定有所图。

思索许久,郭嘉收起面上怒色,对庞山民道:“山民有何打算?”

“宛……”庞山民只说一字,却听那郭嘉骤然骂道:“山民好大的野心,莫非是欲用钱粮,购丞相土地不成?!”

“这钱嘛,还是借的。”庞山民说罢,见郭嘉拂袖欲走,庞山民忙道:“奉孝勿急,就当宛城一地,也是庞某向丞相借的……丞相还债之时,庞某便归还宛城,比之青州,宛城这点地方,也入不得丞相法眼,丞相家大业大的,何必与庞某争夺这点小利!”

“说得倒是轻巧!”郭嘉闻言怒道:“若宛城被山民所得,还会重归丞相手中?且山民又不是不知,宛城这等战略要地,乃是丞相制衡你荆襄,一大屏障……”

破口骂了半晌,郭嘉仍颇为愤懑,对庞山民道:“便是缓些迁都,郭某也不能让山民占走这么大的便宜,如今郭某算是看明白了,这得了长安之后,山民野心,已难以遏制!”…,

“奉孝,休要只说庞某,丞相又何时遏制野心?”庞山民不疾不徐,被郭嘉斥责一通,也毫不动怒,淡然笑道:“奉孝也当知晓,庞某若代丞相,凑集这巨量财帛粮秣,供丞相大军再伐青州,若无一丝好处,庞某又如何与麾下文武交待?莫非奉孝真当庞某冤大头不成?你中原用兵,我荆襄出钱,奉孝这般算计,也太过亏待你我相交之情了吧……”

郭嘉闻言,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辩驳,却听那庞山民又道:“既然奉孝不舍宛城一地,那再说说,你中原可予我荆襄如何诚意,可令庞某心甘情愿帮丞相筹措钱粮?”

郭嘉思索许久,忽然眼前一亮道:“若破青州,郭某便请丞相将那周瑜,太史慈诸人,皆交由山民处置,既然山民慧识英,当识得这数位江东重臣的价值!”

“奉孝倒是对攻伐青州,信心十足。”

庞山民说罢,白了郭嘉一眼道:“如今云长,翼德二人,已让庞某足够头疼了,这公瑾性情如何,你我又不是不知,庞某可没这般本事,劝公瑾改投荆襄,公瑾对庞某而言,与对丞相而言别无二致,看得见吃不着,别人稀罕,庞某却不稀罕!”

“却总能从江东换得厚利!”郭嘉闻言,摇头笑道:“便如丞相捕猎,山民敲诈,以山民三寸不烂之舌,定然从江东手中,大敲竹杠!”

“顺便还可与江东交恶!”庞山民白了郭嘉一眼道:“这才是奉孝的最终目的吧!”

“没了周瑜,那孙权便是没牙的老虎,如今郭某已知,这云长,翼德二将,只愿于山民帐下,效力一年,若趁江东青州新败,山民再重用二人,趁势征讨,江东日后,怕也会被山民所得吧!”郭嘉说罢,庞山民眼前一亮,继而笑道:“倒也值得尝试,只是此事还须庞某,与孔明商议一番,再作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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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49 好战必亡

郭嘉画的这个大饼的确引起了庞山民极大的兴趣。

若孙,曹两家相据青州,对荆襄而言,这等落井下石的机会千载难逢,先前青州一役,周瑜虽胜,江东损伤,也是不小,如今再战,庞山民同样不看好周瑜可化解曹操,郭嘉等人,咄咄逼人的攻势。

运道这种东西,不会每次都眷顾一人,在庞山民看来,周瑜与郭嘉皆为智者,却还有着一丝差距,而江东更大的劣势在于,当下曹操与荆襄罢战,又没有了刘备这后顾之忧,一旦曹操下定决心,重夺青州,攻势必然如野火燎原,难以抗衡。

当今天下,就连势力最为强dà

的荆襄也不敢轻易的选择两线作战,以一敌二,更何况三家诸侯之中,最为孱弱的江东了。

送郭嘉离去,庞山民便兴冲冲的往诸葛亮宅中赶去,至诸葛亮家中,庞山民将先前郭嘉所言,尽数与诸葛亮说过之后,却没想到诸葛亮竟然并无任何欣喜之意。

“孔明,莫非你以为奉孝此策,其中有诈?”庞山民说过之后,诸葛亮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奉孝先生乃中原谋主,无论其如何设计,这收益者当是曹操才对,虽如今兄长挟大胜威风,震慑天下,我荆襄军马亦有余力,席卷江东,可亮却以为,若从了奉孝先生计策,这之后祸患同样不可小觑。”

庞山民闻言,默然不语,半晌之后。收起面上急切之色,对诸葛亮道:“愿闻其详!”

诸葛亮从容不迫的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兄长当知,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半月之前,兄长亲征长安。又予士元留下数万军马,欲开辟丝绸之路,近些时日以来。荆襄财政,多向雍凉倾斜,若再启大战。兄长可保证大军军需用度,不受影响?”

若攻江东,必然是一场倾庞山民治下数州之力的大战,庞山民只想了想这军需耗费,便打了个冷颤,荆襄富庶虽是不假,可也经不起这般消耗,更何况达成攻伐江东的前提条件之一还要满足郭嘉此番的借粮要求。

见庞山民冷静下来,诸葛亮轻叹一声道:“还有一事亦令亮心中忧虑,兄长之前;屡战屡胜。皆是建立在步步为营的基础之上,我荆襄虽多有征战,可兄长每每兴兵,目的明确,此番攻伐江东。只是兄长遭那郭嘉蛊惑,临时起意,莫非兄长真有完全把握,一击必胜?兄长勿要忘却,这江东虽弱,好歹也是一家诸侯!”

庞山民闻诸葛亮之言。猛然醒悟,心中暗道:若不是如今已经习惯一有难以决断之事,多多向孔明请益,一旦应下郭嘉,贸然兴兵,这征讨江东稍有不慎,荆襄大好局面,还真没准应了那句“好战必亡”!

不知不觉,后背已被冷汗打湿,庞山民躬身一礼,对诸葛亮道:“若非孔明,庞某定然铸成大错!”

诸葛亮见庞山民醒悟,自是欣喜不已,忙侧身避过庞山民大礼,对庞山民道:“兄长勿要如此……”

庞山民闻言也不矫情,对诸葛亮道:“孔明先前所言,此乃奉孝诡计,只是若我等征伐江东,对他曹操,又有何好处?”

“青州可一战而定,此是其一。”诸葛亮闻言叹道:“曹操如今因迁都,青州二事,焦头烂额,本就想多借外力,若兄长与江东交兵,曹操近期再无须担心,我荆襄兵马异动。”…,

“这点庞某亦有想过。”庞山民说罢,不禁皱眉又道:“可只为一个青州,并不值得郭嘉如此谋划。”

“另外或许是奉孝先生对当下中原实力,颇为自信吧。”诸葛亮闻言,淡然一笑道:“若得江东,以曹操野心,也不会见好就收,之前庐江方向亦磨刀霍霍,以合肥张文远之能,若无后顾之忧,怎会允这江东嚣张?”

“原来如此!”庞山民闻言,恍然大悟。

原来郭嘉的最终目的,还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若庞山民兴兵江东,孙权定然收缩兵力,严防江东腹地,江东暴露在江北的土地,对有覆灭之危的江东,难以顾及,曹操若此时用兵,根本就无须费太大力qì



轻而易举的收青州,得扬州……郭嘉打算倒是不错!

荆襄出钱出力,曹操白捡便宜,这天下间哪儿来的这般好事儿?

若不是孔明及时提点,庞山民得郭嘉“授计”之恩,怕是如今已屁颠屁颠的调兵遣将,充当为曹操开疆拓土的打手了,况且最后到底能不能拿下江东,还在两可之间!

想到此处,庞山民心头暗恨,口中喃喃道:“奉孝这老小子不安好心!还想从庞某这里,借走钱粮,简直做梦!”

诸葛亮闻言轻笑,对庞山民道:“兄长,这钱粮还是可以借的,若奉孝先生允诺,将青州败军降将,交由我荆襄处置,倒也说明奉孝先生极有诚意!”

“孔明可有把握,劝降公瑾?”庞山民闻诸葛亮之言,眼前一亮,继而叹道:“本以为刘备遁逃,可得关张,如今再看,往事不堪回首……”

关羽,张飞二人至今还心系刘备,特别是与庞山民一道住在竹舍附近的荆襄群臣,如今都已知晓,那张飞简直就是个浑人,自他入住竹林之后,竹林周边,再也难寻往日清净。

诸葛亮闻言却道:“如今江东遣往青州驻守之人,多江东精锐,即便是不可尽得,只得其一二,也可壮大我荆襄声势,且如今江东对兄长大业还有用处,兄长不愿遭两家诸侯,合力攻伐,那曹操又如何愿意面对荆襄,江东联结之势?”

“只为结好江东,犯得着费这般周折?”庞山民闻言颇为不解,对诸葛亮道:“如今荆襄与江东关系,尚算不错!”

“却远远算不上亲密。”诸葛亮闻言笑道:“便是公瑾能在青州活命,不降我荆襄,将其遣返江东,那孙权又会不会对兄长,感恩戴德?这般人情,便是日后兄长叫他攻伐曹操,以作偿还,孙权为保全江东谋主,亦当在所不辞才是!”(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50 烫手的青州

与诸葛亮商议许久,庞山民的思绪亦感清明许多,只是之前险些被郭嘉忽悠的攻伐江东一事,令庞山民心中,暗道好险。[

]

庞山民也不禁反思,若依照郭嘉提出计策,袭击江东,这与之前荆襄设计,令江东与中原交兵青州又有何区别?看来近些时日荆襄发展顺风顺水,就连他这荆襄之主也有些洋洋自得,疏于防备了。

眼界还是长远一些的好。

用过午饭,庞山民又召郭嘉相见,尽数道明这钱粮倒是可借曹操,只是这荆襄攻伐江东之事,未得其时,暂且作罢,曹操除需付荆襄该有的利息之外,待平定青州,这周瑜,太史慈等江东英杰,皆须入荆襄为质,生要见人,死要得尸!

钱粮借到,郭嘉并未与庞山民于攻伐江东之事再作争执。

庞山民态度大变,显然是已窥破郭嘉设计,郭嘉也不想自取其辱,令庞山民怨恨于他。

且于郭嘉看来,丞相麾下人才济济,如今逊于荆襄,只因没有雄厚的物质基础,至于周瑜,太史慈诸人,虽皆是贤臣良将,可二人久仕江东,庞山民想要劝降他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只是诸葛亮从中作梗,令郭嘉心头颇为不虞。

若无此人提点,庞山民怕是早已如他先前所料那般,迫不及待的挥军江东了,如今这青州一役,荆襄看来也不会轻易涉足,或许还会暗中偏帮江东。令两家诸侯,纠缠日久

想到此处,郭嘉不禁头疼不已,这庞统诡谲,孔明沉稳,此二人对庞山民忠心不二,且庞山民又从善如流。看来日后再想算计荆襄,难上加难。

不过好歹也是借到钱粮,离开太守府后。郭嘉也不在驿馆久留,如今丞相那边正是用人之际,郭嘉也想早些把这大好消息。告知曹操。

送走郭嘉,庞山民也了却一桩心事,就待着来年开春,坐观孙,曹两家龙争虎斗了。

曹操遣郭嘉入荆襄筹措钱粮一事虽然隐秘,可当荆襄财帛粮秣经由汝南,源源不断的运往许都之时,远在江东的孙权又坐不住了。[

]

孙权也心中暗暗后悔,得青州后有些得yì

忘形,数月以来倒是疏忽了与妹婿的联系。若是还如先前那般,姻亲之间书信频繁,庞山民还会一声不吭的帮那曹操解这燃眉之急么?

想到此处,孙权忙召张昭,鲁肃等一众江东能臣过府一叙。待孙权说过心中顾虑之后,诸人皆默然不语。

此皆主公家事,本就与臣子没啥关系,如今江东势弱,按理来说,孙权就是稍有脑筋。也当与庞山民积极交好,可是诸人皆未曾想到,这数月以来,两家竟然断了联系,且率先拿捏起来了,居然是自家主子。

不就是得了青州一州么?人家庞山民新得雍凉广袤土地,其行事与往常也别无二致

见群臣面上,皆有苦色,孙权也知dào

这回的失误是出在他这个主公身上,当下一脸讪笑,对诸人道:“皆是孙某疏忽,孙某如今,已知做错,可是事到如今,孙某无奈,还请诸位代孙某,想个办法,阻那中原,荆襄两家日渐交好!”

“鲁某之前便是奇怪,为何山民不但与那曹操罢兵,如今又借了中原巨量钱粮,原来这其中关键,还有主公的踪影”鲁肃说罢,众人尽皆苦笑,孙权见状,忙对鲁肃道:“先前夺下青州,公瑾为我江东开疆拓土,孙某大宴群臣,的确是疏忽了与山民之间的联系,孙某一直以为,我那妹婿,度量颇大,总不至于在这点残枝末节上,与孙某计较!”…,

“就他还度量颇大?”鲁肃闻言不禁苦笑,对孙权道:“不过此事也不能皆怪主公疏忽,以鲁某看来,便是主公不断下两家书信往来,山民行事,也当与现下别无二致,该罢兵就罢兵,这钱粮同样也会借那曹操!”

孙权闻言,不禁皱眉,对鲁肃道:“子敬,勿要为孙某疏忽,去做开脱了!”

“雍亦以为,子敬所言不错!”顾雍闻言叹道:“主公与庞山民皆为诸侯,其后才是姻亲,若中原与江东战火不断,庞山民自然乐见其成”

顾雍说罢,孙权猛然醒悟,一脸讶然道:“那如此说来,山民欲帮那曹操,重夺青州不成?这么做又对他荆襄,有何好处?”

“山民定然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鲁肃闻言,一脸阴沉道:“至于有何好处?事到如今,怕是山民与曹操二人,已经早早便商讨好了吧!”

见孙权一脸不信,张昭等人亦出言相劝,而诸人心中的苦涩,孙权却不得而知。

这孙权行事,明显是对内内行,对外外行,若说孙权入主江东之后,江东倒也有了蓬勃发展的局面,可是江东每每对外征战,总是铩羽而归,这其中除时运不济外,起先也多因孙权对于周瑜,过分警惕。

如今这二人关系,已然好转,虽无人再拖周瑜后腿,可是江东连年征战,比之现存的其余两家诸侯,先天不足,便是周瑜才华横溢,可无论中原抑或荆襄,皆有水准不下于他的英杰抗衡!

不说那名震天下的郭奉孝,便是近来为荆襄开疆拓土,屡屡建功的卧龙,凤雏,其才华比之公瑾,怕是也要高出一筹。

事到如今,江东群臣多已心中明了,其主孙权于当今天下,若是老老实实的偏安一隅,绰绰有余,若是主动兴兵,去寻另两家诸侯的晦气,到头来这江东怕是连当下局面,都难以保全。

只是这话又有何人敢于孙权面前,直言不讳?

孙权见诸人神情皆黯,不禁叹道:“孙某欲手书一封,由子敬送往荆襄,与山民明言先前误会!若是小妹从中说项,山民或可再卖孙某,一些颜面。”

“主公还是勿要如此的好。”鲁肃未及开口,却闻张昭叹道:“主公当知,如今无论吴夫人还是尚香小姐,多对我两家大事,不偏不倚,那庞山民已有决断,子敬若是再去招惹小姐,必令小姐心中厌恶!”

见鲁肃默然不语,似是赞同张昭意见,孙权面上悔色更浓,对诸人道:“那诸位当告知孙某,如何解当下青州之局,只公瑾,子义二人,能挡得住来年开春的曹操大军么?”

说到底青州对江东而言,也只一飞地,若曹操下定决心收复失地,这青州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坚守的。

思索良久,孙权便听鲁肃劝道:“主公若是担心公瑾与子义安危,便令青州军马,归返江东吧”

鲁肃一语,堂上皆惊!

这青州入手不足半年,尚未捂热,便因惧怕曹军威势,归还土地,若依鲁肃这般办法,江东于这天下间得丢多大颜面?孙权想都没想,便怒斥鲁肃道:“子敬,你乃我孙家臣子!”

孙权说罢,堂上诸人皆目视鲁肃,只见鲁肃面色通红,双目含泪道:“正因鲁某乃孙家臣子,才建言主公行此卧薪尝胆之策!如今荆襄,中原皆比我江东财雄势大,若主公还不知韬光养晦,江东三世基业,岌岌可危了!”…,

“危言耸听!”孙权闻言,勃然大怒道:“出去!子敬,你给我出去!”

鲁肃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无奈,躬身一礼,缓缓离去,心底却是更加苦涩。

直至出了大殿,鲁肃口中喃喃,心中暗道:公瑾,鲁某已然尽lì

而为,也不知能否救下你的性命

孙权暴怒,堂上再无一人敢如鲁肃那般,直言相告,如今的青州对于江东而言,弃之不舍,却又守之不住,着实令江东群臣,头疼不已,而孙权又要众人给他一个万全之策,这天下间,哪来的这诸多好事儿?

许久之后,孙权收起面上怒色,缓缓看了群臣一眼,轻叹一声道:“你们都也同意之前子敬所言?”

张昭闻言,连忙摇了摇头,对孙权道:“子敬也是无心之失,言出无状,还望主公念其功劳,不予计较!”

孙权闻言点了点头,又道:“孙某不予子敬计较,可诸位总要为孙某拿出办法,这青州新得,不容有失,不然孙家威名,损于孙某之手!”

“可保全青州者,这天下间唯有一人”顾雍闻言,战战兢兢的对孙权道:“若荆襄之主肯解主公危难,那曹操也不敢轻易攻伐!”

孙权白了顾雍一眼,却听顾雍又道:“如今庞,曹两家,罢兵三年,若主公遣一舌辩之士,将这青州,送予庞山民,或置换其土地,或交yì

巨量钱粮,既无损主公颜面,又可保青州大军安然无虞,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孙权闻言,思索片刻道:“青州于当下局势,颇为烫手,我那妹婿,肯要青州?”

“无人知唐侯想法,不试试主公又如何得知,唐侯不敢插手青州之事?”顾雍说罢,孙权微微点头,对顾雍道:“既然如此,元叹便为我江东使节,出使荆襄!只是元叹勿要忘记,予你的时间,也只有这个冬天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51 五色烽烟

与江东上下战战兢兢大不相同,郭嘉得庞山民所借财帛粮秣,入许都后,相府之中,一众曹营谋士连带曹操本人,皆焦虑不已

虽郭嘉此去,功劳不小,且日后中原所付出的代价也远远谈不上高昂,可是郭嘉于荆襄的诸多算计,皆付之流水,这不得不让曹操等人心头愈发沉重。

若说之前庞山民的行事更像商贾,可以利诱之的话,如今其行事却更为沉稳,郭嘉以江东为饵,竟不得全功,明显说明这庞山民行诸侯之事,成熟许多。

曹操一脸阴沉,得郭嘉通报之后,轻叹一声道:“事已至此,当先取青州,其余琐事,还是待没了这江东祸患之后,再作商议吧!”

如今已与荆襄相约罢战三年,可是汝南,长安方向,皆屯重兵,曹操虽相信庞山民可言出必践,然而却不得不暗中提防两地异动,汝南一役后,曹操已被庞山民算计一回,如今不仅仅需yào

严防荆襄大军犯边,甚至还要查漏补缺,以免日后再被那庞山民哄抬物价。

初此之外,青州战事待来年春暖,便要动手,迁都一事也迫在眉睫,一时间曹操竟感觉心中疲惫,分身乏术。

不过这诸多事情,总要解决,而将江东军马驱离青州,却是曹操最为在意的事情,周瑜不走,曹操心中难安,且青州兵势,已经让徐州,扬州二地,风声鹤唳。

江东野心不小,曹操虽夷然不惧。可百姓却难以看得通透当今局势,如今不少徐州,扬州的百姓,已举家迁徙中原腹地,避祸兖州,冀州等地,百姓的这般流动。更不是曹操所希望看到的。

曹操所言,群臣皆无异议,取青州一事已迫在眉睫。以周瑜的能耐,便是郭嘉等人也不敢给他机会,使其于青州经营日久。一旦青州百姓安定,江东军马屯积更多,再想取之,代价太大。

当今天下三足鼎立,无论哪家诸侯,都不愿轻启战火,且这三家诸侯关系错综复杂,若非青州不取不可,曹操甚至连孙权此番所作所为,都不予计较。

如今除了那庞山民外。哪家诸侯不是战火连连,甚至连个休养生息的机会,都难以寻得。

荆襄初雪,雪过天晴。

庞山民难得有暇,往书院一行。本欲去拜见家中老父,至书院时,却见黄承彦居然不在工坊之中琢磨奇术,而是在与庞德公神采奕奕的讲述着近些时日的发明创造。

只看庞德公连连捋须的样子,便知二人聊的,颇为投契。

庞山民入府之后。躬身一礼,对二人笑道:“拜见父亲,拜见老师……”

见庞山民到来,庞德公微微颔首,对庞山民道:“此番来的公琰,莫非老夫处又有何贤才,入得山民眼中?”

蒋琬因治理长沙兢兢业业,屡屡得庞山民提拔,且此人惜才,多荐书院优秀学子,入荆襄为官,近些时日,天寒地冻,蒋琬闲暇之时,也频频往来书院,查验书院学子德行。

庞山民闻言,微微摇头,正欲开口,却见黄承彦笑道:“不消片刻,水镜亦至,既然山民来了,不妨与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一道谈谈!”

“父亲与二位老师有要事相商?”

庞山民疑惑不已,点了点头,对庞德公道:“三位同在一处议事,怕是事端不小!”

庞德公闻言笑道:“皆是承彦公奇思妙想,叫德操同至,只是欲问他这新作奇物,可否用于兵事之中!你也知dào

,父亲于兵家之事,远逊你德操老师。”…,

“原来如此!”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还请老师说说,到底何物,能让三位长者如此重视!”

黄承彦闻言笑道:“也算不得什么奇物,只是老夫之前偶然之间,路过江边,见江岸烽火台林立,突发奇想……”

说罢,黄承彦摊开其案上包裹,打开之后,庞山民不禁愕然,包裹之中,除了一些染过颜色的泥土之外,并无他物。

正待此时,庞山民闻门外一道健朗之声,便知司马徽至,忙起身回头,躬身一礼道:“学生见过老师。”

“山民也来了?”司马徽见状,收起面上笑容,对黄承彦道:“承彦,你新制的这五色烽烟,已告知山民了?”

黄承彦闻言摇了摇头,道:“山民只是适逢其会,且此物尚待验证,叫德操来,便为此事!”

司马徽闻言点了点头,庞山民却一脸疑惑道:“什么五色烽烟?”

黄承彦闻言笑道:“之前老夫在想,这大军征伐之事,往来消息传递不便,路过江边烽火,突发奇想,若是大战之时不以书信传递各处军情,而改用烽烟传递消息,会不会迅捷许多!”

“五色烽烟,相互组合,便可表达简易军情?”庞山民说罢,黄承彦不禁大愕,继而笑道:“正是如此!山民悟性,果然不错!”

“若是简易军情,用烽烟传达,倒也可行……”司马徽闻言微微一笑,继而一脸郑重道:“只是要避免敌军细作知晓,这烽烟所表达的内容,且此物对这天气如何,要求颇大!晴天倒也罢了,可是一旦遇到阴天下雨,此物无用!”

司马徽说罢,黄承彦亦点了点头,皱眉思索起了这五色烽烟的价值,到底值不值得大力推广,而庞山民却是一脸喜色,浮想联翩。

这个时代的信息往来,实在有些让庞山民忍无可忍,便是各地军情,快马急报,所耗时间亦是不菲,若是喜报倒也罢了,一旦遇到紧急军情,对战事胜败,影响颇大。

若可用烽烟传递信息,的确比战马快捷许多,然而寻常烽烟,只能告知各地烽火“平安”抑或“不平安”,根本就无法确切了解敌军数量,以及战斗形势,若是依照黄承彦的这般想法,用多种颜色的烽烟,组成信息,倒也可使这军情往来,快捷许多……

五种颜色的搭配,已然足够,对于各地烽火台的士卒而言,燃放烽火之时,也只需知晓每种颜色的涵义,点燃即可。

况且,庞山民的想法,远远不止于此。

见庞山民陷入思索,司马徽不禁笑道:“承彦,果然是你的学生!这走神儿功夫,青出于蓝了!”

闻司马徽调侃,黄承彦也不做辩驳,只一脸希冀的看着庞山民,之前庞山民一眼便窥破了这五色烽火的用途,如今陷入遐思,没准儿还有什么新的想法。

在黄承彦眼中,庞山民这个穿越者于奇术一道,悟性可怕的令人发指!

半晌之后,庞山民回过神来,尴尬一笑道:“适才怠慢诸位师长,还请各位原谅!”

“有话快说!”黄承彦迫不及待的对庞山民道:“山民且来说说,老夫这‘五色烽烟’,若应用军中,作用可是如德操所言,那般无用?”

“自然不是!”

庞山民说罢,却见司马徽对庞德公道:“看到没,师出同门就是这样!你这烽火也就寻常货色,只多数种颜色,又有何用?”…,

庞山民也不与司马徽多说,反而走到包裹面前,取出几挫烽火染料,对司马徽道:“不同色彩的烽火,可代表敌军数目,百人以下的敌军大可不论,此等敌军,寻常隘口便可拦下,若敌军过百,可用黄色,敌军过千,可用绿色,这敌军若是过万,便用红色……至于若过十万,那根本就不会是奇袭,兵马异动,我荆襄亦会早有得知!”

司马徽闻言点了点头,道:“这点倒是可行,待日后可让这烽火,推广军中,防范来敌!”

黄承彦见庞山民已说服司马徽,自然一脸喜色,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发明创造,只是一堆废品。

可是庞山民却一脸郑重的对司马徽摇了摇头道:“德操先生,这五色烽火的用途,于庞某眼中,远远没有这般狭隘!”

见三位师长尽皆愕然,庞山民朗声笑道:“庞某之前亲征西川,雍凉二地,如今深感这大军开拔之后,各路军马的消息传递极为缓慢,若每种颜色的烽火,排列组合,蕴含不同的紧急军情,这各路军马的讯息交流,岂不便捷许多?”

“你大军开拔,还带着烽火台作甚……”司马徽说罢,忽然止住不语,继而面带喜色,对庞山民道:“你是说,用燃放烽烟,代替斥候?”

“阴雨天气,自然用不上这烽烟,可是两军交兵之时,谁又会选择狂风暴雨的天气?”庞山民闻言笑道:“且烽烟传递消息之快捷,比之军中快马,迅捷数倍,若此物用的好了!我大军征伐,可占尽先手!”

“居然还有如此作用?”就连黄承彦这个五色烽烟的创造者,都没有想到庞山民居然将烽烟的用途,拓展到了如此地步,黄承彦心中一喜,对司马徽笑道:“德操,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

司马徽闻言不禁苦笑,对黄承彦道:“你这老家伙之前怕是也没想到,新制的烽烟会有这般作用吧!不过话说回来,看如今山民,伯言青出于蓝,老夫却觉得咱们还真是有些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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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52 马谡,马幼常?

原本荆襄三老还以为庞山民对黄承彦所制“五色烽烟”推崇不已,皆因其看在师徒情谊之上,不愿老师坠了威名,可是如今见其神采奕奕的讲述着这烽烟可能起到的作用,庞德公与司马徽二人的兴趣,不禁也被调动起来,与之一同思索商议。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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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于大军征伐之中,只是寻常之物,火石引火,人人皆会,便是一斥候遇紧急敌情,也可暗寻一僻静之处,将烽火引燃,再作遁逃,在庞山民看来,此物若应用军中,再有哪家诸侯敢奇袭荆襄,定被提前知晓,到时候少不了吃个大亏。

且庞山民的野心不止于此,于这个科技蒙昧的时期,稍稍领先于时代少许的“技术”,很大程度上可以改变荆襄的局势,那织机,竹纸等物,不外如是,除为荆襄赚来巨量财帛之外,也大大加快了时代的进程。

与此同时,如今工匠于荆襄的地位也得以改变,特别是有资格进出竹舍工坊的工匠,其所得财帛,甚至会高于寻常官员的俸禄,就连荆襄各大世家,对真zhèng

有本事的手艺人,也会以礼待之,这事儿放到数年之前,根本就是难以想像的事情。

堂中人正聊的热络,却闻门外又有人通报,言书院学子求见庞德公,已于堂外静候多时。

庞德公闻言,对诸人道:“虽不知何人前来,但终归是书院学生,这烽烟如何应用一事,一天时间怕也拿不出个章程。不如叫其入内,也看看到底何人,于此时来寻老夫吧!”

庞德公说罢,三人皆点了点头,不多时候,便有一身穿白袍,二十余岁的俊朗青年。入得堂中。

那青年见庞德公后,躬身一礼,又瞅见司马徽亦在。眼前一亮,对庞德公道:“老师,马某欲学兵事。只是不知为何老师总是不允?”

“幼常,你虽才华横溢,却性情急躁,若是入朝为官,可嫉恶如仇,保一方平安,若入军中,绝非良将!”庞德公闻言,微微一叹道:“只是你志向却在沙场建功,如今德操亦在。若其应允,日后你便相随水镜先生,改学兵家之道吧!”

幼常?

这名字可是有些耳熟……

庞山民闻言思索片刻,手指青年,一脸讶色道:“你是马谡?”

“这位同窗居然识得马某名号?”马谡闻言。微微一笑,见庞山民穿着朴素,还以为庞山民只是书院之中的寒门学子,如今于庞德公府上,怕也是赶巧来这儿请益学问的……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道:“倒是识得你家兄长……”

马谡闻言,傲然一笑道:“兄长名号比之谡,响亮不少,之前更是得蒋公琰推荐,入襄阳为官,这位同窗识得马某兄长,倒也不是什么怪事。”

见马谡傲气十足,庞山民也不动怒,荆襄三老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各有所思。

只是未及庞山民开口,却见马谡躬身一礼,对司马徽道:“还请先生收我为徒,若得先生指点,马某自信日后若是入得军中,必不逊于那江东而来的伯言师兄!”

司马徽闻言,颇为怪异的瞅了庞山民一眼,却见庞山民不动声色,司马徽心中奇怪,这庞山民之前态度,显然是对这马谡有些了解,可是如今却一语不发,莫非二人之间,还有什么纠葛不成?

不过这般念头在司马徽的脑海之中转瞬即逝,一堂堂荆襄之主,又怎会与寻常书院学子,产生纠葛?…,

想到此处,司马徽不禁笑道:“老夫还不知幼常对这兵法之道理解如何,又谈何收徒之事……”

“但请先生提问!”

见马谡颇为自信,司马徽亦点了点头,与马谡谈论起了兵书战策,言语之间,司马徽见马谡对兵法之道颇有见解,往往能够举一反三,心中大喜。

半晌之后,司马徽赞叹连连,只觉这马谡才华虽不及陆逊,却也相去不远,若悉心调教一番,倒也可为荆襄再添贤才,正欲应下马谡先前请求,再收一关门弟子,话未及出口,却倏然一愣,侧目看了庞山民一眼,笑道:“山民以为幼常如何?”

“山民……”闻司马徽之言,马谡默然惊醒,呆呆的看着一脸思索之色的庞山民,口中喃喃道:“唐侯?”

庞山民闻马谡言语,微微点头,对马谡道:“正是庞某。”

马谡闻言,躬身一礼,便不多言,庞山民见其进退有据,心中倒也有了一丝好感,只是马谡此人的名号,之前的确令庞山民“如雷贯耳”,从某种角度来说,史上若没有马谡于街亭的事败,就不会有孔明于西城的空城计了……

到底要不要重用此人呢?

庞山民对于诸葛亮自然是极为信服的,可是对于大名鼎鼎的马谡也不得不心中忌惮,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的事情,于当今天下,屡见不鲜,若马谡日后成为危害荆襄的老鼠屎,如今庞山民于草堂之中的决策,便影响颇大了。

虽有傲气,却并不令人厌恶。

庞山民实在很难违背良心,阻碍一个并不了解的人的前程,更何况人家马谡所拜之师乃司马徽,并不是他。

庞山民回过神来,淡然一笑道:“德操先生择徒,与庞某何干?”

“你这小子也学会谨言慎行了?这倒是奇怪的紧……”司马徽闻言大笑,对庞山民道:“休要敷衍老夫,老夫如今正要用用你这识人之明,休要偷懒!”

“幼常的才华,自然是极好的。”庞山民说罢,马谡面现欣喜之色,只是庞山民话锋一转,对马谡道:“幼常,适才老师已问过你不少兵法之道,庞某心中亦有疑问,还请幼常代为解惑。”

马谡闻言,连忙点了点头,道:“唐侯请问!”

“庞某以为,将士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不知幼常是否与庞某想法,别无二致?”庞山民说罢,草堂诸人皆默然无语,就连司马徽面上,也不禁漏出了一丝浓浓的思索之色,马谡思索许久,点了点头,道:“唐侯言之有理,马某并无异议!”

“那便恭喜先生,又得佳徒!”庞山民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马谡一眼道:“幼常,还望你日后飞黄腾达之时,时刻不忘庞某今日所言,以作警戒!”(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53 纯属你江东活该

。荆襄如今虽不缺一个马谡,可庞山民也不愿因他的心中成见,去阻碍马谡前程,该说的已提前说过,若马谡日后入荆襄军中,依然如史上那般不听将令,自有军法惩戒于他。

只不过先前见马谡与司马徽间的交流令庞山民却也觉得,马谡言谈举止之间,颇有风采,若其能够得水镜先生真传,再收敛一下这等恃才傲物的心性,日后或许还可以为孔明,士元等人,于大军征伐之时,添一助力。

马谡得偿所愿,自然欣喜,拜别诸人后,离了草堂,黄承彦见庞山民自马谡到来之后,便惜字如金,少言寡语,不禁笑道:“山民不喜马谡?”

“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此子并不够稳健,马谡才华是有,或许是庞某与孔明等人相处日久,觉得这兵家中人,皆应像孔明一般……”庞山民说罢,荆襄三老尽皆失笑,司马徽却白了庞山民一眼,对庞山民道:“偌大荆襄可只有一个卧龙!”

“不仅是因为孔明珠玉在前,便是与士元,孝直,伯言等人,比之这马幼常,亦容易相处。”庞山民闻言,若有所思道:“庞某总有一种感觉,马谡虽有才华,却不是那种善纳人言之人!”

庞德公闻言,笑道:“那你之前还允了幼常拜师之事?”

“拜的是司马先生,又不是拜的庞某。”庞山民闻言笑道:“再说庞某也不能因为这莫须有的怀疑,坏了人家前途吧!”

见庞山民推的一干二净,司马徽不禁失笑,对庞山民道:“山民大可放心,老夫的学生。没有那纸上谈兵的赵括!这马谡年少,若多给他一些时间。心情自然能够沉稳下来……”

司马徽喜马谡才华,便帮衬马谡,说句好话,庞山民点了点头,道:“但愿一切如先生所言。”

天寒地冻,各家诸侯皆无战事,近些时日,庞山民倒也清闲不少,如今荆襄除各地边军外。士卒亦多归家团聚,庞山民并不认为,当下局势还会有哪家诸侯看不清状况,袭扰他辖下土地。

天下间仅余三家诸侯。庞山民需yào

做的只是强者恒强。稳稳压制住曹操即可,对荆襄,中原两家而言。三年之后,必有一战,这三年时间,便是庞山民与曹操两家,宝贵的休养生息时间。

至于江东,庞山民倒并不在意。虽吴夫人与孙尚香已明确表示,若日后孙权无法保全孙家基业。只留孙权一条性命即可,可庞山民直至如今,却对江东一动未动。

这其中最为重yào

的原因,便是以庞山民对孙权的了解,并不认为孙权是他日后逐鹿中原的障碍,且孙权还有不小的利用价值,至少若日后征伐曹操,有这么一个摇旗呐喊,顺道打打秋风的帮手,也可牵扯一下曹操的精力。

所以庞山民近期所侧重之事,只是密令家中眼线,寻找那刘备踪迹,庞山民总觉得刘备不死,他心中难安,长安一役,一边倒的局势都可叫那刘备逃出生天,这刘备的运道,已经让庞山民心中,深深无语了。

于太守府中,看过各地细作传回的书信,刘备依然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不知去向,庞山民也做过推测,刘备如今除归隐山林外,最为可能的,便是投身江东,辅佐孙权。

庞山民也不禁算计,如今他与关,张二人的约定,并不隐秘,若一年之后,刘备入了江东,他到底该如何向孙权,讨要刘备性命?…,

庞山民正思索间,便有使者来报,言江东顾雍,已于堂外等候。

见顾雍入堂,庞山民一脸疑惑,对顾雍道:“元叹所来何事?莫非这年关将至,你江东又无粮秣度日了么?”

庞山民的调侃倒是让顾雍老脸一红,顾雍这才想起江东还欠着荆襄不少钱粮……

只是这回顾雍前来,却并不是商议归还钱粮一事,曹操来年开春,便征青州的檄文,已令江东朝堂,人人惊惧,周瑜虽胜了那郭嘉一回,可是江东群臣却不会天真的认为,周瑜面对曹操大军,可百战百胜。

想到此处,顾雍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偿还钱粮约期未至,唐侯何必如此急迫?顾某此来,是代我家主公,与唐侯商议青州一事!”

“青州?”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青州干庞某何事?”

“顾某此来,乃得吴侯授意,欲与唐侯置换土地……”顾雍话音未落,却见庞山民冷笑一声道:“顾元叹,你当庞某痴傻不成?如今天下皆知曹操欲亲征青州,且其之前奉孝还入我荆襄,筹措粮草,你江东惹下的事情,却要庞某应付,天下间哪有这般道理?”

顾雍不理庞山民暴怒,反而笑道:“若唐侯兵至,曹操必不敢再攻青州!且荆襄与中原,早有约定,三年之内,互不交兵!”

“是有这般约定。”庞山民闻言,却摇了摇头道:“不过庞某不似仲谋这般没脸没皮,该是庞某的,别人抢不走,不是庞某的,庞某亦不会厚颜取之……青州本就是人家曹操土地,你江东若不敢面对曹操雷霆之威,大可命公瑾归返,如今沿海水道已通,对你江东而言,也只是舰队往来几次,把将士们悉数运回便是!”

顾雍闻言,半晌无言。

来长沙前,顾雍便已料到,若劝庞山民占下青州,先前设计破绽颇大,可是如今孙权的确不敢硬撼曹军攻势,且青州若如庞山民所言这般,归还曹操,那江东名声于这天下间,便毁于一旦了。

见庞山民面上已有送客之意,顾雍勉强一笑道:“唐侯稍待,就算唐侯不愿置换土地,置换财帛也并无不可……且之前占青州一事,其中也多有唐侯谋划……”

庞山民闻言,愕然半晌,继而大笑一声,对顾雍道:“庞某何时说过,让你江东,占下青州的?元叹还是早些回去,问问仲谋之前庞某是不是只叫你江东,暗中行事,购买战马,可是你江东贪婪,居然将整个青州,一并占下!原本就没那个守住青州的实力,还偏要贸然行事!如今看来,这青州当下事态,纯属你江东活该!”(

。)

NO.454 顾元叹弄巧成拙

江东的急功近利已让庞山民忍无可忍了,只是这吃了亏,祸水东引的手段也不够高明,见顾雍还欲再言,庞山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对顾雍道:“元叹先生,若还欲言青州之事,庞某这便离去!”

顾雍闻言,心知事不可为,可是遥想江东吴侯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顾某亦知上将军为难之处,可荆襄与江东,总是姻亲,唐侯如何能够见死不救?”

“自寻死路,如何救援?”庞山民冷笑一声道:“你江东占青州之时,就未曾想到今日之事?”

“皆因唐侯与那曹操罢兵,之前何人又能想到,那曹操愿割地求和……”

顾雍说罢,庞山民不禁笑道:“元叹,莫要将你江东无能,赖到庞某身上好不?若你江东明哲保身,依仗水军之利,天下间又有何人,敢轻易渡江而战?”

“我家主公,志向远大……”顾雍闻言正欲辩解,却见庞山民已拂袖而去,顾雍不敢阻拦,长叹一声,灰溜溜的离太守府而去

只是春暖花开之时,便是曹军大军征伐青州之际,顾雍束手无策,却又不敢无功而返,遭孙权责难,于驿馆思索良久,顾雍趁天色未暗,一路往吴夫人府上而去。

至吴夫人府,顾雍拜见吴夫人后,道明来意,吴夫人闻言,心中更是恼怒。

如今荆襄威势,吴夫人又如何不知。便是江东全盛之时,吴郡比之当下长沙富庶,也相差甚远,更何况荆襄江陵,襄阳繁华,比之长沙更甚,若庞山民有意染指江东。早有机会向孙权发难,这孙权入主青州,本就是肆意而为。逞一时之快,虽之前周瑜大胜一场,江东声威大振。可吴夫人这一介女流,亦知晓这青州入江东之手,隐患不小。

可如今孙权却又把主意打到了他妹婿身上,莫非孙权真以为,庞山民取了孙尚香,便是欠孙家的不成?

“还请夫人于唐侯处,多作说项,这天下间可救青州者,唯唐侯一人!”顾雍说罢,一脸凄苦。吴夫人却置若罔闻,当下便命侍女将顾雍送出,顾雍心中一急,拜倒于地,对吴夫人道:“若夫人不帮吴侯。孙家基业不保!吴侯已与曹操结怨,难以转圜,那曹操野心颇大,若其重得青州,定然再袭江北之地!夫人莫非欲见江东土地,烽烟遍地不成?”

“元叹。如此说来,江东今时今日,皆老妪之过?”吴夫人闻言不禁大怒,对顾雍道:“仲谋何时目光变得这般短浅?这青州之事的来龙去脉,山民早已与老妪说过,仲谋身为男儿,便应有个担当,且老妪不信,那曹操有能耐渡江一战!又何来的江东烽火遍地之说?”

“江北若是有失,吴侯怕是再无机会,逐鹿中原!”顾雍见吴夫人不欲帮忙,心中更急,对吴夫人道:“夫人当以孙家大业为重!”

“昔日文台只一校尉,伯符平定江东之时,用的只是从袁术手中所借三千军马!可仲谋坐拥江东六郡,屡战屡败,元叹还于老妪面前,言江东大业,岂不可笑?”

吴夫人说罢,双目含泪道:“若老妪所求,山民或可应下,只是如此一来,老妪岂不是利用山民孝顺?你当老妪真的是非不明?”

顾雍闻言,心中更急,对吴夫人道:“只求夫人解吴侯今日危难!若唐侯帮衬一二,便是日后将青州归还曹操,也不伤孙家威名!”…,

“这样的孙家威名,老妪宁可不要!”吴夫人怒叱一声,命下人将顾雍轰出府中,顾雍灰头土脸的被逐出吴夫人府,一脸茫然,口中喃喃道:“这可如何回去,与主公交差?”

回到驿馆之中,顾雍左思右想,不得办法。

如今无论是庞山民还是吴夫人,态度都相当坚决,顾雍心知若再去拜访,出言相劝,无非也只是自讨苦吃,可是就这般归返江东,以当下孙权熊熊怒火,顾雍又不敢面对……

思索许久,顾雍发xiàn

唯今之际也只有去寻孙尚香代为说项,只是顾雍之前听闻,自之前孙尚香于江夏救程普性命后,便已不再涉足江东之事,如今若是求救于她,岂不是自讨苦吃?

惹火庞山民与吴夫人,顶多被其痛斥一顿,可若是将那雌虎惹怒,少不了一顿好打!

想到此处,顾雍一脸苦涩,轻声叹道:“若是可救青州危急,功德无量,只挨一顿毒打,便博出一丝机会,也是划算!”

翌日一早,顾雍命人打探孙尚香去向,得知其于校场之时,顾雍硬着头皮,一路往长沙校场而去。

至校场门口,顾雍便见三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缠斗一处,以一敌二者,正是孙尚香,顾雍心头一喜,张口便喊,却见那使戟女将,趁孙尚香分神之际,一戟将孙尚香扫落马下……

孙尚香坠马于地,怒视顾雍一眼,对顾雍道:“元叹先生,你欲害我不成?”

顾雍闻言,疾行数步,拜倒于孙尚香面前,孙尚香一脸愕然,却见顾雍顿首于地,声音哽咽道:“江东危急,若尚香小姐见死不救,公瑾危矣,子义危矣!”

孙尚香见顾雍说的严重,心头一惊,玲儿与祝融二人见状,便欲回避,孙尚香拦下二人,道:“且一道听听!”

见孙尚香神色并不惶急,顾雍更是心焦,对孙尚香道:“还请尚香小姐于唐侯面前,劝其加派兵马,震慑曹操,解公瑾青州危难!”

“我家夫君已与曹操罢兵,此事荆襄妇孺皆知!”孙尚香闻顾雍之言,并未应下,对顾雍道:“此事非尚香可助,尚香如今已为人妇,早已答yīng

夫君,不再打听诸侯战事!”

“吴侯之前虽与小姐有些纠葛,可小姐总要为江东基业,多作考lǜ

!”顾雍说罢,却见孙尚香摆了摆手道:“出嫁从夫,还请元叹先生早些归去,虽妾身不知,青州战事如何发展,可是于尚香看来,公瑾哥哥不会被那曹操,轻易击败!”

“你江东不号称人才济济么?打仗的事儿怎么求到我小婶婶头上了?”吕绮玲一脸鄙夷,对顾雍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老先生还是快快请起的好,莫要让旁人以为,我们三个欺负于你!”

玲儿一席话说的顾雍满目通红,顾雍起身,一脸郑重道:“莫非尚香小姐也要见死不救?”

“元叹先生说的是江东之事,可妾身如今也算是荆襄之人,自家人理自家事……这青州之事,先生寻尚香帮zhù

,怕是找错人了,若先生予寻求帮zhù

,当寻山民!”

孙尚香一脸淡然,不愿再与顾雍多言,反而回过头来,对吕绮玲道:“适才玲儿胜之不武,当上马再战!”

吕绮玲闻言,点了点头,翻身跃上赤兔,却听顾雍轻喝一声,对吕绮玲道:“不上疆场,如何练得绝世武艺?便是我这文官亦知晓这般道理!小姐当是唐侯义女吧!”…,

吕绮玲微微皱眉,目视顾雍道:“老先生认识玲儿?”

“自然知晓!”顾雍说罢,微微一笑道:“如今荆襄四境皆安,小姐难有机会再上疆场,那曹操欲攻青州,不知小姐可愿往青州一行,与那曹营将校,再作较量?小姐擒曹纯一事,便是江东军中,亦广为流传!”

吕绮玲闻言,微微一愣,却见那孙尚香怒视顾雍,对顾雍道:“元叹先生莫要搞错,玲儿非我江东将校!”

“荆襄,江东两家交好,应不分彼此!”顾雍说罢,对孙尚香道:“小姐也当往青州一行,据顾某所知,小姐之夙愿便是如伯符那般,征战疆场!”

“既然如此,我去问问夫君,并将先生所言,尽皆转达!”孙尚香闻言,翻身上马,顾雍还未及阻拦,便见那孙尚香一人一骑,绝尘而去!

顾雍心中骤然一惊,口中喃喃道:“弄巧成拙,这回完了!”

“什么完了?”吕绮玲闻言笑道:“若是小叔叔肯答yīng

,玲儿便往青州走上一遭!”

能答yīng

才叫奇怪!

顾雍本以为将孙尚香骗回江东,便可以此要挟其攻伐曹操,可是如今这事儿弄的,孙尚香或许难以窥破这般计策,可是那庞山民何许人也?一旦被庞山民知晓,他顾雍心怀鬼胎,再于荆襄滞留下去,岂不是自讨苦吃?

想到此处,顾雍理也不理吕绮玲,直奔校场寨门而去,心中惶恐不已,只求这孙尚香马失前蹄,慢些与庞山民相见。

连驿馆都未归返,顾雍便租一马车,一路往江边而去,至江边水寨,顾雍正欲登一商船,却见水寨门前,尘烟滚滚,一旅精骑,飞马而来,为首那人,正是适才已有相见的孙尚香。

孙尚香早已窥见顾雍踪影,手中长枪遥指顾雍,破口骂道:“顾元叹,之前却未想到,你这人竟然如此下作!若夫君不提,我岂不是要被你骗回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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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55 逐顾雍,叹周郎

顾雍本就是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孙尚香伸手一捉,便把顾雍提了起来,戍守水寨的士卒们见这般场景,纷纷愕然……

这唐侯夫人,也太彪悍了些。

回过神来,士卒便赶忙向孙尚香聚拢,恐其有失,不少士卒都听到了刚才孙尚香的言语,还以为这顾雍是江东远道而来的奸细,被孙尚香发觉了呢……

孙尚香擒了顾雍,也不多言,挟着顾雍便往太守府而去,一路飞驰,孙尚香怒气冲冲,根本就对顾雍告饶不闻不问,沿途更是无人敢于阻拦于她。

至太守府,孙尚香将顾雍掷于地上,顾雍疼的龇牙咧嘴,见堂上庞山民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却也不敢贸然开口求饶了。

庞山民见顾雍这江东重臣,如此凄惨,心中怒火稍减,缓缓开口,对顾雍道:“不知元叹先生可曾想过,便是你将尚香诈回江东,解了眼下青州之围,与我荆襄交恶之后,你江东还想不想

过安宁日子了?”

闻庞山民之言,顾雍冷汗直冒。

时至如今,顾雍也回过神来,先前被孙权逼的紧了,顾雍也只想到保全青州,并不在意会不会与荆襄决裂,作为江东老臣,在面对庞山民之时,顾雍心底还是有着一丝毫无理由的优越感的



再者,顾雍一直觉得,庞山民于荆襄创下如此根基,与其联姻江东,关系不小。可是顾雍再回想了一番庞山民发迹的来龙去脉,蓦然回首,才发xiàn

先前的臆想,大错特错!

就连曹操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家伙,居然触其逆鳞,一旦孙尚香被诈回江东,以庞山民的心性。两家怕是要不死不休!

想到此处,顾雍骇的亡魂尽冒,忙对庞山民道:“顾某糊涂。此番欺骗尚香夫人,非吴侯指使,而是顾某一人罪责!”

庞山民也相信。若是孙权指使,顾雍先前也不会于太守府苦苦相求,更不会去吴夫人处,遭其冷眼,只是顾雍如此行事,令庞山民心中颇为不齿。

这掳人都能做的出来,简直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且孙尚香若真的被顾雍骗回江东,以孙权心性,没准还真会头脑发热一回。以孙尚香安危相挟,令庞山民乖乖就范。

不理阶下顾雍解释,庞山民思索良久,命人取来纸笔手书一封,对顾雍道:“元叹乃仲谋臣子。庞某也不当擅自处置,如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庞某作书一封,送往江东,至于元叹是否有

罪,还是让仲谋定夺的好。”

庞山民说罢。便命两名士卒将顾雍押下,送往水寨,待寻一过往江东的商船,将其遣返江东……

待顾雍离去,庞山民与孙尚香相视苦笑。

若孙尚香于校场之时,轻信顾雍言辞,如今怕是已经成为自家兄长的阶下之囚了,孙尚香对孙权本就好感不多,且如今孙权臣属,又做出了这般事情,孙尚香的心中,自然憋了一口恶气。

只是这口恶气却无从发泄。

长兄如父,可孙策却早早殒命,孙权为当下孙家家主,理当做出兄长的表率才是,可是如今再看孙权,如今却都干了些什么?

便是江东无力开疆拓土,也好歹使治下六郡之地,百姓安居乐业才是,可孙权为政之后,近些年来,江东连翻而战,却鲜有收获,如今虽夺青州,可被那曹操一吓,居然窝囊到了这等地步…,



孙尚香本欲大骂,却又想到孙权兄长身份,长叹一声,一脸苦涩的看着庞山民道:“夫君,你说这青州之事,果真如元叹先生所言那般,无药可救了?”

“那要看你家兄长是何态度,反正便是失了青州,江东也不失立世根本,先前因青州一事,江东声威,闻名于世,可曹操又岂容孙权踩着他的颜面去博名声?”庞山民闻言叹道:“皆因仲

谋目光狭隘,不知隐忍,江东若是强势,孙权如此行事,倒也无妨,然而江东乃当下诸侯中最为衰弱者,却还如此不知收敛,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说罢,庞山民不禁遥想如今于青州的周瑜,又是如何光景。

孙尚香闻庞山民之言,唏嘘不已,转念一想,一脸疑惑道:“可我大哥比之二哥,更为桀骜。”

“伯符在时,你江东老臣尚在,将士团结一心,且江东声势何等浩大?曹操受困于官渡,自顾不暇,又怎会于危难之际,再与江东争执不下?可仲谋如今经营江东,程普,韩当诸人皆亡,

先前又与公瑾,纠葛不小,如今二人虽尽释前嫌,可江东伤筋动骨,若老老实实的偏安一隅,诸侯畏惧江东水战之能,自然不与江东计较,可偏偏又招惹曹操……这曹操何人?便是以我荆襄

兵多将广,也不敢说大战之时,可稳压曹操一头……”

庞山民说罢,见孙尚香似懂非懂,对孙尚香道:“总之你家兄长此番,只是丢些颜面,庞某所虑之事,乃是公瑾可否于此一役,保全性命……”

“夫君不看好公瑾哥哥,可胜曹操?”孙尚香一脸惊愕,却闻庞山民轻声叹道:“虽庞某已与奉孝相约,若曹操重夺青州,便将公瑾交由庞某发落,可是公瑾才华,又怎会不遭那曹操所忌?且就公瑾那脾性,一旦兵败垂城,定无颜苟活于世……”

“夫君与公瑾哥哥交好,总该救他一救,不然我大嫂一家,都成寡妇了……”孙尚香一脸急切,却见庞山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道:“公瑾至今为止,未予庞某只言片语,庞某料想,公

瑾定然是欲破釜沉舟,与奉孝再决雌雄,若公瑾可再胜那曹操一回,江东便可趁势夺徐州,扬州土地,公瑾所图不小,这是欲将江东前程,一力承担!”

孙尚香闻庞山民解释,不禁问道:“可是若不敌曹操呢?”

“这都督一职,江东再无人可用……”说到此处,庞山民不禁叹道:“届时江东六郡便是苟延残喘,待庞某抑或那曹操,将其收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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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56 让江东醒悟!



3g灰头土脸的回到江东,顾雍却不得不将长沙之事,尽数告知孙权,当孙权得知顾雍此去长沙,不禁未劝得庞山民用兵,反而将其得罪,使荆襄,江东两家jiāo恶,登时暴怒,yù将顾雍斩于堂前。

张昭,张纮二人见状忙劝,张昭对孙权急道:“元叹于我江东,多有功劳!”

“子布莫要为顾某说项,主公定夺,并无不妥,若可以顾某一人xìng命,缓和与荆襄关系,明我江东法纪,顾某死得其所!”顾雍说罢,一脸慷慨决然之sè,堂上群臣,尽皆动容。

孙权目视顾雍许久,长叹一声道:“元叹行事向来稳健,此番惹山民动怒,想必也是孙某bī的急了,如今我江东用人之际,元叹罪责,可暂且记下,只是若荆襄两不相帮,青州一役,我江东可有胜算?”

“胜算全无!”

孙权话音刚落,便见一人步入堂中,孙权看来人一眼,不禁皱眉,寒声喝道:“子敬,莫非你还yù劝孙某,召回公瑾,致我青州大军不战而退么?”

“子敬勿要惹主公动怒!”张昭见状连忙劝道:“如今公瑾尚未回书求救,那青州之事,或许远不如我等想象这般恶劣!”

“若曹cào亲征,公瑾十死无生之局!”鲁肃目视孙权,毫不相让道:“主公令公瑾回军,无非丢些颜面,可若令数万大军葬身青州,损失的便是江东实力,如今天下三家诸侯之中,我江东最为衰弱,已经不起丝毫bō澜!主公是要颜面,还是要江东基业。还请三思!”

“鲁肃,你放肆!”

孙权闻言。勃然大怒,下阶行至鲁肃近前,拽其衣领道:“未战先怯,非人臣之道,若子敬还敢口出诳语,làn我军心,孙某定斩不饶!”

孙权说罢,便命近卫将鲁肃拽出殿堂之中,鲁肃也不挣扎。离殿之后,思索许久,口中喃喃道:“既然劝不得仲谋,那唯有去劝公瑾了……若公瑾执意困守青州。这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大不了与那曹cào决一雌雄,一道赴死!”

留书一封。不作停留,鲁肃径往江边而去,至渡口处,鲁肃便命守将备一大船,yù往青州一行。

鲁肃乃江东重臣,守将不敢阻拦。待大船离去之后,才将鲁肃去往青州的消息告知孙权。孙权闻之,心中更怒,暗道这鲁肃莫非去往青州,yù劝周瑜回军?

若果真如此,待其归返,定然不饶!

沿海道直入青州,三日之后,鲁肃才入得北海,与周瑜相见,数月未见,周瑜两鬓已然斑白,面上心力jiāo瘁之sè,时有浮现,鲁肃见状,眼中含泪,对周瑜道:“公瑾,你为何这般糊涂!”

“青州局势,已不允我江东退避,我江东难得开疆拓土,已帮仲谋取来的名声,岂能再丧于周某之手?”周瑜一脸平淡的笑容,更是让鲁肃心中哀伤,鲁肃见周瑜意志坚决,难以再劝,神情黯然,对周瑜道:“公瑾可曾想过家中娇妻?”

“夜深人静之时,自然会想。”周瑜闻言笑道:“子敬且早些回去,将我青州之事,告知主公,如今子义,公绩诸人,皆知暖cūn之时,便是与曹cào决战之际,如今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曹cào若是亲征,所挟军马必数倍于公瑾,公瑾真当麾下军马,皆三头六臂不成?”鲁肃闻言,不禁喝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般道理,公瑾尚且不懂?”…,

“不是不懂,而是不想去懂!”周瑜并未因鲁肃斥责,而改变心意,对鲁肃淡然笑道:“我江东毗邻荆襄,子敬何时见过山民占得土地之后,再还给别人?周某自信才华不逊山民,所以荆襄可做之事,我江东同样可做!”

“可公瑾麾下,有卧龙,凤雏乎?”鲁肃闻言,寒声喝道:“江东与荆襄毕竟不同,公瑾又是何苦,事事与山民相较?况且山民也未败过郭嘉,公瑾有此战绩,足以傲视群英!”

“子敬还是早些归去的好!此番子敬前来,定然未得仲谋应允,如今仲谋已尊为吴侯,子敬好歹对仲谋也当多些尊重!”周瑜说罢,又埋头于案几之上的青州地图,看也不看鲁肃一眼。

鲁肃见周瑜不听良言,心中更怒,正yù拂袖而去,却见周瑜忽然抬起头来,对鲁肃道:“还有一事劳烦子敬。”

说罢,周瑜从案上公文之中,cō出一份信笺,jiāo由鲁肃手中,对鲁肃道:“待子敬归返江东,劳烦将此物jiāo予山民。”

“公瑾能劝得山民用兵?”鲁肃闻言,眼前一亮,却见周瑜摇头淡笑道:“非是劝山民用兵,将心比心,若我为山民,亦乐得见这鹬蚌相争之局,只是如今山民乃是渔翁,曹cào与我乃是鹬蚌……”

“那鲁某倒是好奇,公瑾与山民有何事相商!”说罢,鲁肃竟将周瑜手书,拆开信封,观其信笺,周瑜见鲁肃急切,也不阻止,静待鲁肃看过之后,摇头苦笑道:“子敬何时也如此不拘礼法?”

“托孤?公瑾已有死志?”

鲁肃将信放于案上,口中喃喃,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对周瑜道:“若青州一役,兵败垂城,便有劳山民,照看妻nv?公瑾,你实话实说,与曹cào相争,你心中到底有几分把握?”

“一成胜算吧。”周瑜闻言笑道:“好歹也有一丝机会,若破釜沉舟,周某引青州军马死战曹cào,便是这当今丞相,亦让他讨不到好处!”

“可这又是图的什么?若如此,青州非我江东所得!你与子义,尽皆殒身!”鲁肃一脸茫然,对周瑜道:“这必败之仗,为什么你还执mí不悟,要打下去呢?”

“之前已与子义说过,青州一役,价值何在,既然子敬疑ò,那周某便与你再说上一说吧……”

周瑜轻叹一声,缓缓说起为何不尽挟青州军马,远遁江东避祸之事。

之前周瑜便一直疑ò,为何孙策在时,江东攻城略地,顺风顺水,而时至如今,数年以来只青州惨胜郭嘉一回……

于青州逐郭嘉后,周瑜便思索着这一问题,直至半月之前,周瑜才心有所感,将其见解,与太史慈,凌统二人讲述。

在周瑜看来,江东无论是朝堂之上,抑或军营之中,皆欠缺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非是江东士卒孱弱,臣子无能,而是江东自荆襄发迹之后,便一直处于弱势地位,天长日久,江东中人的思想,便成了依仗大江之险,安然自保,且只要有些许胜绩,便洋洋得yì

,弱者的心理,展现的淋漓尽致。

从常理而言,这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江东占尽地理,人尽皆知,可孙权的野望,却并非是为一地诸侯,迄今为止,孙权逐鹿中原的野心,并未消亡。

有大志向,不是坏事,至少周瑜也不希望孙权未能继承其兄,父二人的雄心壮志,可是如今江东局势,已病入膏肓,由上至下,若一直以这种矛盾的心态面对别家诸侯的步步紧bī,江东败亡,也是迟早之事。…,

青州于江东而言,在周瑜看来并不重yào

,只是周瑜已得青州,令行禁止便可不受孙权节制,如此一来,周瑜便想以青州大做文章,就算难以胜过日后到来的曹cào大军,也至少要轰轰烈烈的征战一场,使江东君臣,蓦然醒悟!

有些事情只靠言语说明,孙权未必理会,然而痛彻心肺之后,孙权总该谨记!

江东孱弱,却不可丧志!

江东都督尚且死战到底,寻常士卒又当如何?

孙仲谋若是再不醒悟,便老老实实的抛弃那遥不可及的理想,安心的偏安一隅,若还有孙家子嗣的志向,那便破而后立,奋起直追!

天下间诸侯只有三家,谁都有机会!而江东日后到底如何,并不是看他周瑜如何,而是要看孙权,是否明主!

周瑜说罢,面上泛起一丝兴奋,对鲁肃道:“若青州兵败,子敬当于仲谋面前,máo遂自荐,领都督位!周某不求子敬开疆拓土,只求子敬可保全江北不失,至于江东土地,有大江之险,无论是荆襄抑或中原,皆不敢轻易攻伐!”

鲁肃闻周瑜之言,许久不语,待其回过神来,双目赤红道:“公瑾,难道使江东清醒,非要用公瑾的xìng命来换?不如公瑾这便归返江东,青州一役,jiāo由鲁某cào持!”

“兵家之道,非周某自夸,子敬还稍显稚嫩!”周瑜闻言摆了摆手道:“且子敬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日后当为我主,再荐良才!”

“倒是公瑾看的通透……”鲁肃一脸苦涩,对周瑜道:“只是公瑾可否想过,便是以自身xìng命,唤仲谋醒悟,仲谋依然不悟呢?”

“那又与周某何干?”周瑜闻言,仰天大笑道:“身为臣子,做好臣子之事便好,总之青州一役若周某不敌,便是日后与伯符相见于九泉之下,周某也可傲然告知伯符,江东之事,不付所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57 可与庞某相争者,还有几人?

孙策托孤之时曾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郎。”

这对周瑜而言,无疑是一副重担,就算孙权之前忌惮于他,夺江东权柄之时,周瑜也丝毫不曾有过背叛的念头,如今青州危急,周瑜最先想到的,并不是如何保全自己,而是如何保全孙家基业!

周瑜越是这样,鲁肃心中对孙权的怨念越深,若孙权严命周瑜回军江东,周瑜还会枉顾军令?青州对江东而言,本就是一块飞地,便是丢了,无非是伤及孙权颜面,区区脸面怎比得了周瑜性命?若周瑜殒命,江东又有何人,可撑起江东这将倾大厦?

鲁肃强忍心中悲愤,对周瑜道:“公瑾对仲谋如此赤诚,太过不值,事到如今,公瑾莫非还看不通透,仲谋非明主!”

“之前皆子敬劝周某,仲谋性狭,勿要与其计较,此番却是周某欲劝子敬,再给仲谋一些时间……”周瑜拍了拍鲁肃肩膀,温和一笑道:“子敬还是早些归去,将周某信笺,交予山民吧!”

“公瑾为何如此固执?”鲁肃说罢,将信笺扯的粉碎,对周瑜道:“且为何要将家眷,交给山民看顾,鲁某一日尚在,便不会亏待公瑾家人!”

周瑜闻言摇了摇头,道:“嫂嫂如今已在荆襄,若周某不测,小乔孤苦,其姐妹团聚,也可减些哀伤,况且子敬代周某掌江东大权,日日繁忙。无暇操心这般琐事。”

说罢,周瑜见鲁肃依然一脸严峻,不置可否,苦笑一声,出言劝道:“且周某筹谋数月,这青州一役,还有一丝胜算。兵败垂城只是最坏的结果,子敬当乐观一些,没准周某可觅得一丝胜机。扭转乾坤呢!”

鲁肃只当周瑜出言安慰,却不曾想到,周瑜数月以来。多命士卒探查青州地貌,如今偌大青州,周瑜闭上眼睛,便可于脑海之中勾勒出数万江东军马完整的作战计划。

仗总要打过之后,才知结果!

且之前胜郭嘉一场,周瑜自然知晓那场大胜,是占了太史慈临战机变的便宜,若是太史慈救援北海再晚上数日,战局胜败还须商榷,周瑜与郭嘉虽为劲敌。亦是挚友,心中总想着让这郭嘉真心实意的心服口服。

若此番曹操亲征,再败郭嘉,也可成全周大都督一世英名,如今无论青州一役或胜或败。周瑜皆有考lǜ

,怕是当下孙权严令周瑜,归返江东,周瑜也必然是不肯离去了……

鲁肃连番劝说,尽皆无用,只得心事重重的离了北海。一路往长沙而去。

几经辗转,待鲁肃至长沙之时,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虽已是严冬时分,可鲁肃却希望这严寒的冬天,永远都不要过去,雪化天暖之时,便是青州孙,曹相争之际。

荆襄四境皆无战事,庞山民相约甘宁,关羽,张飞三人,于太守府饮酒,酒正酣时,门外便有侍者通传,言鲁肃于堂外等待。

庞山民闻言,心中疑惑,暗道默非是之前顾雍请援被逐,江东并未死心?

待鲁肃至后,庞山民更是愕然,不曾想到数月未见,鲁肃已瘦了一圈,如今面色苍白,双目无神,一脸疲惫之相,俨然心神受创不小。

庞山民见状,对鲁肃道:“子敬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鲁肃也不多说,只是将周瑜手书,交予庞山民手中,双目通红,几欲落泪,庞山民连忙拆开信笺,看过之后,心中大惊。…,

此乃托孤之信!

见庞山民面上神情数变,甘宁心头疑惑,对庞山民道:“山民,何事?”

庞山民轻叹一声,将信笺交由甘宁手中,对鲁肃道:“子敬此来是欲让庞某救援公瑾?”

“山民会出兵么?”鲁肃怆然对庞山民道:“元叹苦求无用,甚至都动了劫人的念头,也不改山民坐观二虎相争之初衷,只一公瑾信笺,又不知信中真伪,山民何必于鲁某面前,惺惺作态?”

庞山民默然无语,鲁肃见状,苦笑一声道:“鲁某此来,只作信使,如今书信已交到山民手中,鲁某这便离去,归返江东。就算多筹措些钱粮衣甲,也可使公瑾,少些忧虑!”

“子敬莫要迁怒庞某!”庞山民闻言不禁喝道:“青州之事,原本便是你江东自食恶果,与庞某又有何关系?莫非子敬心中以为,庞某愿公瑾死于疆场之上?要杀公瑾,庞某早有机会!”

鲁肃闻言,痛哭流涕道:“早知今日,便是让公瑾殒于山民手中,也比在那遥遥青州,客死异乡的好!”

“胡说八道!”庞山民见鲁肃心绪已乱,再无往日从容,破口骂道:“之前庞某已与曹操有过交待,便是占下青州,也不可伤公瑾,子义诸人分毫,仲谋不懂人尽其才,庞某懂得!庞某早有算计,待你江东失了青州,便向曹操讨要公瑾!

鲁肃闻言,恍然大悟,对庞山民喝道:“山民,莫要告sù

鲁某,这来年开春,青州一役,你也是其始作俑者!”

“曹操要收复失地,自是必然,那曹操欠庞某人情,庞某只救下公瑾,子义二人足以。”庞山民说罢,对鲁肃道:“孙仲谋好大喜功,猜忌臣属,毫无雄主之姿!我看这公瑾还是莫要再顾念伯符旧情的好!他所做的,已足够多了……”

庞山民说罢,反而将目光投向关,张二人,关羽默默浅酌,而张飞则白了庞山民一眼,道:“你懂个屁啊!”

庞山民闻言,也不与张飞计较,迄今为止,庞山民也算是知dào

张飞这浑人,性子如何,若是与他生气,怕是早就气死多回了。

鲁肃却若有所思,许久之后,对庞山民道:“山民,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的好,便是你日后占了江东六郡,公瑾怕是也不会降你!”

“说的好!”张飞闻言,出言附和道:“俺老张为屠户之时,便知恩义,如今这偌大天下,已有俺老张名号,诸多机缘,皆兄长所予,死便死了,有何可怕?”

“跟你说不通道理!”庞山民见张飞又贸然插嘴,对张飞道:“你愿陪那刘备赴死,没人拦你,刘备小恩小惠,便令你如此卖命,庞某只是觉得,良将难寻,才出言挽留,好好想想你兄弟三人,桃园结义之时,是何志向,可这一路东征西讨,又是如何做的?”

“我兄弟三人,皆为匡扶汉室!”关羽闻庞山民之言,面色一沉,颇为不悦道。

“匡扶汉室也得有匡扶汉室的能耐!”庞山民冷哼一声道:“刘备辗转各地,疲于奔命,这岂是匡扶汉室该做之事?皆因其称帝之梦,尚未死心!”

“休要胡说,我家兄长岂有称帝念头,一生辛劳,只为清君侧,除国贼!”关羽说罢,起身而立,怒视庞山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酒喝的甚是无味!”

说罢,关羽将酒盏掷于案上,转身欲走,庞山民冷哼一声,对关羽道:“坐下!”…,

数年诸侯,庞山民如今这寒声一喝,也颇有气势,关羽闻言,对庞山民道:“莫非山民还有何指教不成?”

“自然会指教于你!”庞山民盯着关羽,目光毫不相让道:“本来说公瑾之事,你与张飞这浑人,非要插言,庞某本不欲与你二人计较,可你二人是非不明,却让庞某忍无可忍!”

“非庞某贬低刘备,而是刘备所作之事,实在配不上庞某高看其一眼!便是庞某初占荆南之时,你家兄长于新野,可带给过百姓丝毫安乐日子?连保境安民尚且不会,还请君侧,除国贼?这是做哪门子春秋大梦?”

“若刘备安安稳稳,经营新野,庞某又怎会与他计较?之前纠葛,不皆因刘备与庞某二人,欲图荆襄土地?你家兄长手段不足,让庞某得了荆襄,既然输了,若兢兢业业辅佐庞某,安定荆襄,庞某又怎会将尔等,远逐西凉?”

“入西凉后,坑害马氏一族,也是你家兄长所为,非是庞某心胸狭隘,不给刘备投降机会,而是如此狼子野心之人,何人敢用?陶谦,袁绍,曹操诸人皆前车之鉴,你家兄长莫非欲将这天下诸侯,尽数坑害?这果然是好大志向!”

“庞某念在你二人尚无大恶,起了爱才之心,才与你二人,摒弃前嫌,一年时间,若我等彼此适应,日后庞某逐鹿中原之时,以二位勇力,也可早定天下,使中原百姓,如我荆襄一般,长治久安,可二位勿要以为,庞某不得二位,便没了这征战天下的资本!非是庞某自夸,当今天下,可与庞某相争者,还有几人?”

庞山民一席话,说的关,张二人愕然半晌,久久不知该如何辩驳,甘宁起身按住庞山民肩膀,对庞山民道:“山民,且消消气,翼德,云长皆无心之言……”

庞山民一通发泄,胸中那股闷气也消散不少,回过头来,对鲁肃道:“子敬,无论青州胜败,庞某问你,可愿来我荆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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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58 保全青州?可学贼寇!

。庞山民并不反感关张二人兄弟义气,不离不弃,只是对二人愚忠,忍无可忍,一通发泄之后,庞山民也不愿再与二人多言,反而再劝鲁肃,转投荆襄。

鲁肃闻言,不假思索道:“山民,人各有志!荆襄虽好,却非鲁某归宿。”

“何为归宿?”庞山民嗤笑一声,对鲁肃道:“伯符起兵之时,鲁家偌大家业,今时今日,所剩几何?世家相投,或为壮大家族,或为扬名立万,而庞某却不清楚,子敬辅佐仲谋,图的什么……”

图孙仲谋可问鼎中原……

这般理由鲁肃自然不好意思在庞山民面前道出,江东如今衰弱至此,孙权空余凌云壮志,可与庞山民,曹操二人相比,明眼人皆可看出,江东征战天下,最后胜出的机会不大。

不然也用不着周瑜欲以一死,求孙权醒悟了。

鲁肃踌躇半晌,不言不语,而关张二人,亦若有所思,显然先前庞山民一通喝骂,倒是有些作用,至少张飞未如往日那般,再与庞山民面前犯浑。

堂上五人,只余甘宁一人独饮,且甘宁心中却提心吊胆,好在之前庞山民一通说教,未令关张失去理智,不然就这两大神将,甘宁一人还真护不得庞山民周全。

鲁肃思索许久,轻声道:“山民且勿要再问,如今江东诸事颇为烦忧,鲁某还待早些归去,临行之前,鲁某只问你一句。公瑾此番若是兵败,可有性命之忧?”

“若是奉孝擒下公瑾,公瑾性命无忧,若是旁人,庞某也不知公瑾可否活命。”庞山民说罢,一脸唏嘘道:“子敬也无须如此担心,公瑾未料胜。先料败,或许这青州一役,公瑾已有应对之法。庞某看来,以公瑾才华,便是曹操大军十万。直入青州,想要望尘披靡,亦绝无可能。”

鲁肃闻言,转身欲走,却听庞山民又道:“子敬,且再稍等数刻,庞某或有一法,为公瑾凭添几分胜算!”

鲁肃回过身来,一脸惊愕之色,对庞山民道:“山民莫要欺我!”

“庞某何时欺瞒过子敬?”庞山民说罢。从容一笑道:“青州多山,昔日黄巾乱后,多有流寇,聚于山中,后被臧霸。孙观,吴敦,尹礼等人,将贼众收拢一处,改投曹操,若是臧霸不降。这青州匪患,至今怕是难有休止……”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道:“此与公瑾如何保全青州,有何关联?”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官军有官军的战法,贼寇有贼寇的战法,若借助青州地利,便是周郎化身贼寇,与曹操周旋,亦可让曹操不得安宁,既然两军堂堂交锋,公瑾难胜,何不另辟蹊径,广积粮草,将数万江东军马,屯于山林之中,学那流寇,遇强敌退避,遇弱者追袭,如此一来,曹操大军,不得安宁,公瑾只要坚持数月,与曹操僵持不下,未及秋收之时,这中原何来的财帛粮秣,再与公瑾相争?反正粮草财帛,庞某已借过曹操,也只借这一回……”

庞山民说罢,鲁肃便觉豁然开朗,躬身一礼,对庞山民道:“那鲁某这便往青州一行,将山民妙计,告知公瑾!”

庞山民闻言却摇了摇头,道:“不急于一时半刻,子敬数日以来,舟车劳顿,当好好歇息一番,若子敬心急,便致信公瑾,庞某使人,送往青州便是。”…,

“未见公瑾,鲁某心中不安,若公瑾亦认可山民计策,鲁某还要帮着公瑾,筹措物资……”鲁肃一脸感慨,对庞山民道:“若此番公瑾可胜,再一道与他,来与山民相聚!”

鲁肃说罢,兴冲冲的走了,甘宁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山民,你倒是大方的很,这人家两家交兵,你又出钱粮,有授计策,如今甘某却不明白,你希望这孙,曹两家,哪家取胜了!”

“各安天命之事,庞某说的又如何作准?”庞山民闻言叹道:“总之无愧于心,且两家相争的越久,对庞某辖下长治久安,越是有利!”

“诡诈!”张飞说罢,瞪着庞山民道:“你只说我家兄长不够仁义,可你这般做法,同样没安好心,在俺老张看来,你与我家大哥,谁也说不得谁!”

“翼德倒是悟了……”庞山民闻言,苦笑一声道:“诸侯相争本就多尔虞我诈,只不过这只是为达到目的的诸多手段而已,即便如此,庞某也不敢跟玄德相比,你家兄长只坑害的盟友,便不计其数,庞某自愧不如!”

“刘表不也同样被你坑害?这荆州本是刘表土地!”张飞颇为不服道:“总之,便是你巧舌如簧,也骗不得俺老张!”

“如今刘表依然领州牧一职,其长子已入朝为官,跟随二蒯,学习政务,此子于书院求学,学问日益精进!若你家兄长得荆州,刘表一家,会有如此待遇?”庞山民说罢,白了张飞一眼道:“且庞某强,而刘备弱,莫非翼德以为,强者都说不得弱者不成?”

张飞闻言,闷闷不乐,一脸恼怒之色,关羽却听了庞山民连番说教,若有所悟,对庞山民道:“那山民以为,一年之后,若我二人得知兄长去处,该如何辅佐兄长,重新振作?”

“天下间三家诸侯鼎足之势,再容不下你大哥这根搅屎棍了……”庞山民闻言笑道:“你家兄长多有前科,无论是庞某抑或曹操,皆不敢任用,且江东孙权,嫉贤妒能,之前尚且可与周瑜多有纠葛,又如何容得下刘备于江东安身立命?所以在庞某看来,天下虽大,却无刘备容身之处,若老老实实归隐山林,倒是无人与他再作计较,若是还敢出来兴风作浪,届时便是庞某不追究于他,自有人去取他性命!”

关羽,张飞自然知dào

刘备当下处境艰难,可是却没想到在庞山民看来,刘备已再无一丝机会,成就其心中志向,二人神情黯然,默然不语。

庞山民见状,不忍对这二人再作打击,轻叹一声道:“刘备这股势力,算是彻底湮灭,可二位也当多想想,于这乱世之中,自己想做什么,该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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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59 青州安宁,时日无多

离太守府后,鲁肃直奔江边而去,在鲁肃看来,庞山民先前授计,周瑜可误打误撞的图得偌大青州,如今再授一计,或许可解当下燃眉之急。只要有一丝机会,鲁肃也不愿挚友丧命青州,更何况庞山民所提一应计策,在鲁肃看来,极具可行。

又至北海,鲁肃只于周瑜言明庞山民计策之后,便因舟车劳顿,晕倒堂上,周瑜看着鲁肃连日以来,日渐憔悴,心中感动,命人将鲁肃送至后堂,好生调养。

待医官告知周瑜,鲁肃只是疲劳过度,并无大碍之时,周瑜才放下心来,心中细细盘算起了鲁肃先前说辞,能否于当下青州为难之际,行之有效。

周瑜对庞山民的突然示好,心中若有所思,庞山民建议周瑜,学昔日泰山贼寇,化整为零,不去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使江东军马隐匿山林之中,使曹操可占城池,却无法稳定青州。

这般打法虽有些赖皮,可与周瑜之前所想,异曲同工,周瑜只盘算片刻,便认为此计可行,如今青州地貌已被江东军探的明明白白,且已占地利之便,虽曹操大军,兵强马壮,可一旦陷入了青州泥潭之中,亦叫他进退不得。

只是如此一来,又叫那荆襄占得好处,让周瑜心中,颇为不忿。周瑜又如何不知,孙,曹两家征战越久,荆襄便可趁两家大战,休养生息,如今荆襄自占下长安之后。已摆出席卷天下的姿态,以庞山民及其麾下安民之能,一两年间,便可稳定雍,凉二州,只是这青州局势发展到如今态势,周瑜别无选择。除非那曹操肯将青州放qì

,否则庞山民这番计策,便是堂堂阳谋。无论孙,曹两家,皆没有其他选择。

打也要打。不打也要打,这已经不仅仅是两家的颜面问题,还关乎曹操可否稳定中原,以及江东日后,有无机会,挥军北进。

想到此处,周瑜心中也不禁闪过一丝黯然,若此番因庞山民授计,保全青州,也算他周瑜又欠下人情。再面对庞山民时,恐怕会愈加弱势,如今荆襄处处稳压江东一头,这让周瑜如何能够开心起来?

翌日天明,鲁肃才于榻上转醒。见周瑜卧于榻边,鼾声连连,鲁肃轻叹一声,叫醒周瑜。

“公瑾守我一夜?”鲁肃待周瑜洗漱之后,对周瑜笑道:“倒是辛苦公瑾了,本想早些回来。为公瑾解忧,如今看来,鲁某却还累得公瑾受罪。”

周瑜闻言,摇头笑道:“子敬如此疲累,皆因周某,守上一夜又算得什么?既然子敬醒来,便早归江东,调理身体吧,如今曹军蠢蠢欲动,这青州安宁的日子,即将到头了。”

鲁肃闻言点了点头。

之前周瑜已将江东要事尽皆托付,若再滞留于此,也打扰周瑜运筹帷幄,从榻上翻身坐起,鲁肃对周瑜道:“公瑾,如今得山民计策,我江东于青州,还有几分胜算?”

“依然败多胜少……”周瑜闻言,苦笑一声道:“非因山民计策不妙,而是孙,曹两家,差距太大,不过无论胜败,周某已交待子敬,如何行事,子敬归江东后,亦可将周某托付,尽数告知仲谋。”

闻周瑜所言,鲁肃却并不安心,对周瑜道:“且不说青州胜败,鲁某只欲问问公瑾,若依山民计策,公瑾可否活命?公瑾当知,鲁某才华比之公瑾,相距甚远,数日以来,鲁某也想过代公瑾得大都督位后,江东若要重新振作,相当艰难!”…,

“子敬所言,周某自然知晓。”

周瑜闻言叹道:“可周某又不是那庞山民,懂得慧识英,周某本以为将胸中所学,尽数教授伯言,使其日后统领江东军马,可这陆逊,却被庞山民提前劫了!”

“那此番归去,鲁某当再求山民,推荐贤才?”鲁肃说罢,周瑜连连摆手,对鲁肃道:“此事切不可求援山民,子敬诚实君子,不知山民阴谋诡计,荆襄江东虽为姻亲,可说到底却是两家诸侯!便是江东贤才,山民也欲收入瓮中,陆逊,董衡前车之鉴,子敬如今已忘?”

“既然如此,公瑾更当保全性命!”鲁肃闻周瑜之言,一本正经道:“青州局面如此,鲁某也知难以再劝,只是公瑾当知,便是败了,公瑾也要逃出生天,公瑾乃我江东柱国之臣,不可轻言赴死,如今公瑾皆寄望仲谋可痛定思痛,重新振作,可鲁某不知公瑾可否想过,便是仲谋如公瑾所言,醒悟之后,卧薪尝胆,到时却手上无人可用,又当如何?”

“子敬,如今青州诸事烦忧,周某已无暇谋划数年之后的事情了……”周瑜闻言,勉强笑道:“周某可答yīng

子敬,若事有可为,周某必当保全性命,谋划江东后事,若事无可为,你我如今再如何算计,也难改变周某命中定数!”

“也只好如此了……”

鲁肃一脸黯然,心知周瑜所言不假,只是今日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再可与周瑜相见,想到此处,鲁肃泪眼迷蒙,对周瑜道:“公瑾,保重!”

说罢,鲁肃便收拾行装,欲归返江东,将青州之事,尽数报知孙权,周瑜送鲁肃直至海边渡口,目送鲁肃登船之后,缓缓往北海府衙而去。

回到府中,太史慈,凌统二人,早已于堂上等待,虽是严冬时分,可二将从未懈怠,北海城冰天雪地,江东军马亦日日练兵,与二将相见之后,周瑜对二将道:“若周某所料不差,一月之内,朝廷军马便当再至青州,如今周某已有谋划,如何迎敌,还望二位将军,于此为难之际,配合周某,不叫那曹操,立足青州!”

“还请都督下令!”太史慈闻言,抱拳一礼道:“之前便胜那曹军一回,如今营中将士,士气高昂,就等那曹军再来,我江东军马,再与他决一雌雄,好叫曹操知dào

,南人除水战外,亦擅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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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60 齐聚相府,曹操点兵

临近年关,许都城比之往年却少了几许喜气,反而城内,城外军马攒动,便是寻常百姓也能够察觉,朝廷军马的屡屡异动。

曹操欲征伐青州一事,并不机密,或许曹操如此为之,也是想要在大战之前,给那周瑜,再施加一些压力,在曹操看来,如今已得荆襄财帛,粮秣,青州便可手到擒来,周瑜负隅顽抗,焉能讨到好处?

或许那江东可趁之前中原军马,四面受敌之时,小胜一回,可是这两家实力差距,已是云泥之别,若是与荆襄交锋,曹操或许还会有些许头疼,可对于江东孱弱,曹操向来不屑一顾。

若江东如数年之前那般,依仗长江天险,使战舰拦江防御,曹操也未曾想过贸然攻打于他,可这水军到了地上,在曹操看来,与民夫无二,青州江东军马,吹破天也不过五万,这五万“民夫”就算依仗城池坚固,又能守御青州几时?

虽郭嘉,贾诩屡次劝说曹操莫要轻敌,可曹操依然觉得,这二位谋士有些小题大做,那周瑜是人才不假,可若其手上未有像样的筹码,又如何抵挡朝廷大军?

自郭嘉从荆襄借得钱粮之后,曹操便命宗族将校,勤于练兵,且将余下财帛,多向虎豹骑倾斜,之前汝南一战,虽将庞山民麾下陷阵打散,可虎豹骑亡了主将,士卒伤亡过半,对于这支劲旅遭逢如此结局,曹操也颇为心疼。

所以待夏侯惇伤愈之后。曹操便命此人为虎豹骑主帅,欲重振虎豹骑声威,而攻略青州,曹操更是毅然决定让虎豹骑先入青州,好叫那周瑜看看,什么叫做百战劲旅,若周瑜肯知难而退。便是最好!

曹操也不希望让荆襄那庞山民继xù

如现在这般,日渐坐大。

诸事繁忙,新年过的也没滋没味。曹操与相府诸将,多往来于朝堂与军营之中,且于相府之时。那曹操也于一众将校说过:当今天下,仅余三家势力,哪家懈怠,哪家败亡。

一众臣属皆知,曹操所指的并非是眼下青州之事,而是那荆襄竖子的发展已让丞相感到深深忌惮。

新年刚过,曹操麾下将校便齐至相府议事,诸人心中皆知,曹操如今怕是已对那周瑜的忍耐到了尽头,这数月时间。曹操也希望过那周瑜能明白一些,既然难挡丞相怒火,便当老老实实的顺水路而归,可周瑜如今纹丝不动,且已有细作回报。青州的江东军马于近些时日,动作频繁,且徐州程昱,已将境内大半兵马,聚集两州交界,以防那周瑜骤然发难!

于相府堂上。曹操一脸阴霾,环视堂下诸将,缓缓开口道:“如今奉孝从荆襄筹措的钱粮,尽皆到位,曹某欲整军十五万,攻伐青州!”

“十五万?”荀彧闻言,双目圆睁,对曹操道:“丞相之前不是说过,十万军马入得青州,便可望尘披靡么?”

“曹某给了那周郎机会,可惜周郎自大,以为一场小胜,提军中士气,便可挡我朝廷军马,曹某尽点许都,兖州军马,攻伐青州,也当让那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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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知晓,曹某怒火!”曹操沉声说道:“这添兵五万,早胜一刻,在曹某看来,也是划算!”

郭嘉闻言,暗暗点头。

曹操这般决断,极有道理,青州若可速胜,对曹操的意义不小。…,

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远征青州,一路虽耗粮秣无数,却也能够彰显当下中原军力,让蛰伏于荆襄的庞山民投鼠忌器,与庞山民相约的三年时间,曹操须处理的大事不少,所以越早平定青州,对曹操越是有利。

见荀彧还欲再劝,郭嘉轻咳一声,迈步上前,对曹操道:“丞相这般想法于郭某看来,甚是妥当!”

“什么?”荀彧闻言,眉头大皱,对郭嘉道:“奉孝难道忘记,这出征钱粮,多是从荆襄筹措,丞相所借钱粮,是要还的!且如今邺城建设,耗费钱粮无数,莫非奉孝打算因这钱粮之事,与荆襄翻脸?”

“文若倒是精打细算……”郭嘉闻言微微一笑,对荀彧道:“若是平时,文若所言,极为有理,可是对如今青州局势而言,文若这般谋划,稳妥有余,进取不足。”

见荀彧还欲再言,郭嘉朗声笑道:“文若,依郭某看,十万大军征伐青州,便是驱逐周瑜,至少三月之功!”

“十五万大军,可于两月之内,定青州局势?”荀彧豁然开朗,却见郭嘉摇头笑道:“军马越多,行军越慢,文若这帐是如何算的?”

“那就当以十万军马,征讨青州才对!”

荀彧说罢,郭嘉又笑,对荀彧道:“文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番征讨青州,对丞相而言,并非难事,这十五万兵马,除征讨青州之外,还为震慑荆襄!在郭某眼中,这江东只是区区癣疥之疾,而荆襄才当是丞相,心腹大患!”

“那便诈称军马二十万,也勿要徒费钱粮!”荀彧倒是坚持已见,只是荀彧说罢,郭嘉与曹操二人,相视一眼,尽皆大笑。

荀彧见二人如此态度,心中不解,却闻贾诩轻叹一声,对荀彧道:“文若之前未与我等一道往汝南一行,不知那荆襄细作厉害,所以有如此决断,倒也不能怪你……”

荀彧还一头雾水,却闻那贾诩叹道:“凡有荆襄商铺之地,多有其细作混迹其中,我大军出征兵马几何,那庞山民焉能不知?若是诈称军马,还不如以实相报,不然传于庞山民耳中,其又有机会于此事之上,大做文章!”

“能作何文章,无非就是诈称兵多,兵不厌诈之事,古今皆有!”荀彧正莫名其妙,却听郭嘉叹道:“那荆襄定言我中原心虚,且从出兵数量便可算出中原空虚,三年约定乃丞相忍辱负重,才与荆襄谈妥,我等切不可为蝇头小利,坏丞相大事!”

郭嘉说罢,曹操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对荀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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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曹某也有苦衷,还望文若多加理解!”

荀彧闻言,连道惶恐,躬身一礼,对曹操道:“如今已知丞相难处,荀某定然将这十五万大军出征粮秣,打理的妥妥帖帖!”

十五万大军齐征兖州,这也是曹操于官渡之后,首次用兵如此之多,堂上一众曹营武将,也如同闻到了血腥气的鲨鱼一般,蠢蠢欲动,于曹操面前,连连请战。

曹操见一众将校,立功之情迫切,暗暗欣喜,先前被刘备连夺两关,又于汝南,青州皆有失手,可这大军士气,却并无颓态。

曹操只思索片刻,便对当下将校道:“这先锋之职,自当交由元让!曹某欲重振虎豹骑声威,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夏侯惇乃军中大将,曹操如此安排,自然无人敢提出异议,只是曹操正欲再言,却见一壮硕武将,拜于堂前,对曹操道:“青州广袤,一路先锋,难显我大军威风,还望丞相,多加委任几路军马,同为先锋!”

曹操目视拜倒那将,正是乐进,心中微微一想,便明白乐进为何如此。

看来文谦还是对先前青州之败,耿耿于怀,若不允其要求,却也寒了大将之心,想到此处,曹操朗声笑道:“既然如此,曹某也予文谦一路精骑,望文谦入青州后,可所向披靡,报仇雪恨!”

乐进闻言,心中大喜,忙抱拳一礼,对曹操道:“丞相放心,乐某此番定然小心谨慎,不会让那周瑜占得丝毫便宜!”

乐进话音刚落,却听一将又道:“丞相,若论统御精骑,何人可比本将?丞相当再添一路先锋,好叫本将建功!”

堂上诸人循声望去,开口之人,正是曹操亲族夏侯渊,夏侯惇闻族弟请战,亦对曹操劝道:“丞相,先锋可予疾行将军!”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夏侯渊有此要求,也并不过分,官渡一役,夏侯渊表现出众,如今再委其重任,诸人也当心服口服,想到此处,曹操对诸将笑道:“曹某亲征这十五万军马,尔等皆欲瓜分,倒是一点儿都不与曹某客气!”

闻曹操调侃之言,夏侯渊面色微红道:“为丞相分忧之事,本将不会与丞相客气!”

“说的好!”曹操闻言,点头笑道:“既然如此,妙才亦引五千骑军,为我大军先锋,青州本就是我中原土地,远距江东,我十五万大军,三路进发,定让那周瑜顾此失彼,大败一场!”

诸将闻曹操之言,神情振奋,只闻曹操又道:“曹某统中军亲征,奉孝,文和,左右二军,交由你二人操持,可否胜任?”

“丞相大可放心!”贾诩闻言,点头应道:“周瑜可侥幸于青州胜上一场,已是得上天眷顾,如今丞相亲征,周瑜岂有不退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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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郭嘉闻言,亦点了点头,对曹操道:“便是周瑜欲死战一场,郭某亦不会叫他,再讨到丝毫好处!先前郭某大意一回,此番再去,定当雪耻!”(

NO.461 孟获至,南蛮诸部相投

严冬刚过,草木尚未抽出新芽,于许都的荆襄细作便已发xiàn

城中军马频频调动,就连戍守都城的城防军,也凭添了不少陌生面孔,惊蛰未至,原先屯于许都西营的虎豹骑便呼啸而出,直往兖州而去,如此一来,便是城中寻常百姓亦知,丞相欲亲征青州之事,已拉开序幕。

三日之后,远在长沙的庞山民便得知曹军进发兖州的消息,只是此时庞山民已无暇理会孙,曹相争,如今长沙上下,正颇为忙碌的招呼着远道而来的西川来客,对于自家之事,庞山民的关心程度自然远远高于别家战事。

法正理政西川,兢兢业业,又与南蛮数次交锋,胜多败少,数月之前,老蛮王殒,小蛮王孟获继其父之位后,召各部蛮王议事,协商半月,俱认为如今荆襄势大,若不归降,南蛮诸部将日渐衰弱,便欲效仿山越,五溪蛮一般,改投庞山民麾下。

法正于此事不敢擅专,孟获使节入成都后,法正便告知使节,若欲归降唐侯麾下,孟获可亲至长沙,与庞山民商议南蛮依附荆襄的诸多事宜,若庞山民首肯孟获投诚,法正便散去如今屯于汉蛮边界的西川精兵。

孟获自然知晓,如今已由不得他多疑下去了,若那年少唐侯真的打算将南蛮湮灭世间,早就尽起西川军马,平定南蛮,如今的川军远非昔日刘璋当政之时可比,孟获也曾与川军战过数回。却从未讨到丝毫好处。

于是孟获挟小半诸部蛮王,翻山越岭,沿武陵,零陵,过荆南山越,五溪蛮境,辗转长沙。且先前孟获已做好最坏打算,便是庞山民将一众蛮王,悉数扣留。可是令孟获未曾想到的是,至长沙后,庞山民竟会携长沙百官。迎接于他。

南蛮屡屡作乱,早已成庞山民心病,如今孟获愿纳土来投,庞山民心中自然欢喜,若南蛮安定,庞山民所辖四境之内,怕是再无异族作乱了……

若是没有这等牵扯,数州军马便可专心致志,图谋中原。

于长沙城前,庞山民便见头插鸟羽。一身皮裘的孟获以及一众蛮王,孟获行于诸蛮王之前,雄壮威武,虽已过寒冬,长沙雨雪稍霁。可孟获却如丝毫感觉不到寒冷一般,见庞山民后,纳头便拜,以腔调极为特殊的汉话与庞山民道:“边蛮小王,见过唐侯!”

“快快请起。”

庞山民上前数步,扶孟获起身。对孟获道:“之前接孝直书信,得知南蛮王愿投我荆襄,庞某便心中急切,苦苦等待,如今庞某可算盼到蛮王亲至……”

说罢,庞山民携孟获之手,往城中而行,一众长沙文武,则与诸部蛮王,紧紧跟随。

入城之后,孟获见城中繁华,东张西望,若说之前孟获还羡慕川民生活,可如今到了长沙,孟获才终于知晓,这荆襄富庶,远超西川,长沙城中商铺,酒肆鳞次栉比,便是比之州府成都繁华,远有过之。

见孟获憨头憨脑的样子,庞山民暗自好笑,却也丝毫不敢小觑此人,但看孟获年纪,只二十五六,可如今已在南蛮称王,想必也有些手段,虽说蛮人诸部,强者为尊,孟获勇力自然毋庸置疑,可是其身后一众蛮王相随,丝毫不敢逾越,显然这孟获心计,也远远不似面上看来这般简单。…,

不多时候,庞山民便引孟获一行,入太守府中,大摆宴席,一众蛮王对汉家美食,连连称赞,且荆襄美酒,更是极合蛮人胃口,孟获与庞山民对饮数盏之后,对庞山民道:“如今小王已尝汉人美食,饮汉人美酒,还敢问唐侯,若我南蛮诸部,诚心归附,唐侯可否依对待五溪蛮那般,对待南蛮?”

庞山民未曾想到孟获居然如此急切,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南蛮王亲至,庞某自然欣喜无限,只是这两家大事,当细细商议,并不急于一时半刻!”

孟获闻庞山民之言,心中一凛。

孟获已知昔日五溪蛮与荆南山越诸部在庞山民与之结纳之后便授其土地,帮其搭建汉家房舍,丝毫未有任何索求,可对于南蛮,却并未如先前那般痛快,莫非以当下荆襄富庶,庞山民还对南蛮有所图谋?

想到此处,孟获皱眉道:“小王此来,乃诚心归附,还望唐侯勿要相疑!”

见孟获郑重其事,其余诸部蛮王也纷纷附和,庞山民见堂上一众蛮王,颇为殷切,摇头笑道:“非是庞某不愿结纳西川诸部蛮人,而是之前五溪蛮与荆南山越,手上并无我汉家百姓血腥,南蛮王自庞某当政之后,屡屡寇边,若庞某轻易应下蛮王所请,于西川百姓那边,难以交待……”

孟获闻言,心头一惊道:“莫非唐侯欲吾等为死去百姓偿命乎?”

“非也。”庞山民闻言微微摇头,收敛面上笑容,对孟获道:“庞某可摒弃前嫌,然而百姓心中,却有疙瘩难解,若诸部归附,也当为我汉家百姓,补偿一二,蛮王当知,庞某亦希望西川蛮汉两族,亲如一家……”

原来不是要命……

闻庞山民之言,孟获心中安定不少,只是再想这南蛮如今,比之西川汉家百姓,贫苦太多,若是应下庞山民所为补偿,诸部南蛮怕是也难以凑集,念及此处,孟获一脸苦色,对庞山民道:“之前我南蛮诸部不通教化,犯下罪过不小,唐侯这般责备,小王难以推脱,只是不知唐侯欲要我南蛮何物,才可如待五溪蛮那般,待我南蛮?”

“西川诸部蛮王所占土地,多山林之地,虽诸部蛮人不擅耕种,可林地之中,矿产不少,庞某欲求南蛮各部矿石,为我大军冶炼兵甲,不知蛮王可否配合?”庞山民说罢,孟获想都没想便连连点头,道:“南蛮诸部刀耕火种,少有擅于冶炼的部族,若唐侯只求矿产,诸部自当配合!”

孟获这般积极表态,倒是让庞山民心情稍霁。

对于孟获之前一直负隅顽抗,庞山民的心中自然有些怨恨,所以也曾想过,以此机会,好好压榨孟获一番,可是见如今孟获如此痛快,庞山民却又不好意思过于乒于他。

或许西川于法正治下,蓬勃发展,已让孟获认清了现实。少许南蛮,自然不可与泱泱大汉诸多百姓抗衡,便是仅西川一地,汉家百姓比之蛮人,远超百倍!

然而西川多山地林地,若是蛮人懂得利用山林之中的资源,与汉家百姓一道发展这片尚未开发的土地,日后所得财富,也会不少。

想到此处,庞山民点了点头,颇为感慨道:“汉蛮相争,对两家百姓,百害无利,既然南蛮王诚心归附,庞某便信你一回,待蛮王归去之日,自有汉家将领,入诸部祭奠因两家战乱所死去的蛮家百姓,届时也请诸部蛮王入汉家城池,代为祭奠汉家百姓,如此以来,方可化解两家长久恩怨!”…,

孟获原本以为,庞山民还会提出诸多要求,正低头聆训,可庞山民所提条件,只雷声大,雨点小,对孟获而言,不就是祭奠汉民么?若真的可以让西川百姓如荆南百姓一般,善待诸部蛮人,别说是祭奠百姓,就算是再严苛一点的要求,也毫不过分。

“唐侯就这两个要求?”

孟获呆呆的看了庞山民半晌,蓦然惊醒,看了看面前案几之上的酒盏,口中喃喃道:“喝的也不多,应当是没有听错……”

见孟获一脸呆相,庞山民不禁大笑,对孟获道:“若日后蛮王有暇,还当多看看我汉家书籍,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庞某不与诸位计较,只因为庞某衷心希望汉蛮两族,亲如一家!若可促成此事,便是稍稍吃些小亏,却让两家百姓拿到实惠,庞某亦乐得为之!”

庞山民一番话说的诸部蛮王,久久无言,半晌之后,一蛮王口中嘀咕道:“唐侯也将蛮人看作自家子民?”

“各族良善之人,皆可为庞某子民。”庞山民闻言,点头笑道:“汉人之中,亦有恶徒,日后若有乒蛮民者,亦可依照我荆南法度惩治,诸位蛮王待归返西川之时,也可往零陵,武陵等地看看,于我汉家城中的蛮人们是如何生活的!”

孟获闻言连连点头,正因看过如今五溪蛮与山越蛮人的变化,孟获才有了投诚之心,如今得庞山民首肯,愿予南蛮诸部,同等待遇,孟获心中岂能不喜?

心事尽去,孟获面上亦喜悦连连,与庞山民频频敬酒,酒过半酣,孟获犹豫半晌,又对庞山民道:“小王如今心事尽去,唯有一事欲托付唐侯……”

“蛮王请讲。”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却闻孟获笑道:“之前小王爱慕之女,已被唐侯许予他人,小王虽不敢心生怨愤,却也时常因此伤怀,之前于西川之时,小王听闻唐侯有一义女,不知唐侯可否允小王所请,将此女下嫁南蛮,使小王得偿所愿,如此一来,南蛮一族亦可与唐侯所辖汉家,永结秦晋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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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62 玲儿怎可嫁蛮王?

义女?孟获说的是玲儿?

庞山民闻言,不禁愕然,许久之后,摇头失笑道:“此事蛮王有所误会,祝融与孙绍将军乃两情相悦,情投意合,二人姻亲,与庞某并无关联,至于我家玲儿若要择婿,庞某只会尊重她的选择,无论贫穷富贵,只要玲儿喜欢,庞某便会应这婚事!”

庞山民说罢,目视孟获,眼底却闪过一抹凌厉,孟获见状,心知庞山民不欲再于此事与他纠缠下去,索性也不再多言,只是心中却颇为疑惑,暗道之前听闻这世家之女多为联姻所用,且玲儿并非庞山民亲女,区区义女,庞山民都如此吝啬,莫非其中有何隐秘不成?

一顿酒吃到直至天色暗淡,一众蛮王尽皆醺然,庞山民命蒋琬引孟获诸人入驿馆休息,趁夜往竹林而去,寻孔明商议此番南蛮辗转荆襄,到底是何打算

庞山民虽相信孟获所言真心投诚,并非诳语,却也同样认为,南蛮不可不防。

与五溪蛮不同,南蛮各部,虽遵从孟获号令,可各部之间,亦有纠葛,多民族地区的冲突矛盾想要解决,远非一朝一夕之功。

入诸葛亮府上,庞山民便将孟获至长沙一事,悉数与孔明说过,对孟获痴心妄想欲求娶玲儿,更是发了一通牢骚,与庞山民的心中纠结不同,诸葛亮却以为,南蛮投诚,利大于弊,只要此番至荆襄的南蛮诸部,诚心归附。那西川南蛮那边,不难安定。

日后即便是有小规模的冲突,也可以因势利导,以蛮人约束蛮人,如此一来,西川越隽,池滇以南亦可归西川所统。若蛮汉两家可和平共处数年时光,便可渐渐引汉文,汉制入南蛮诸部。届时南蛮亦会如现下五溪蛮与山越这般,逐渐汉化。

安抚南蛮,远远比征讨南蛮更加行之有效。先前南蛮只是胃口太大,不肯接受西川统御,如今见识过荆襄繁华,想必其归附之心,也当真诚不少。

且就算孟获此行有诈,归西川后若要反复,也要过法正那关,之前法正便可征战南蛮,屡战屡胜,如今只要小心提防。西川局势,亦当无虞。

诸葛亮的分析倒是较为乐观,也让庞山民安心不少,庞山民也暗自压下心中因孟获求娶玲儿一事的恼怒,决定再观察孟获一个阶段。若孟获此人识情识趣,尚可一用,那便用孟获蛮王身份,节制南蛮诸部,若孟获诡诈,便是将其亢长沙。再扶植一更为听话的蛮人为王,对庞山民而言,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二人商议许久,庞山民才归返家中,翌日天明,庞山民却发xiàn

因连夜归返竹林,吹了些冷风,偶染风寒,清早起床之后,浑身不适。

于是庞山民只吩咐下人,告知蒋琬,好好招待一众蛮王,又命细作暗地探查,孟获入长沙后,有何举动,是否安分。

小病一场,也算得闲半日,貂蝉看着榻上裹得如同粽子一般的庞山民,欣然笑道:“之前还未谢过夫君,否决了那蛮王求娶玲儿之事,若玲儿远嫁南蛮,怕是日后与她相见,并不容易……”

“虽庞某希望汉蛮和平,却也不会拿玲儿幸福作赌。”庞山民闻言笑道:“且孟获非玲儿良配,庞某早就答yīng

玲儿,这婚姻大事,总要合她的意才是!就算玲儿真心喜欢一贫困潦倒之人,以庞某手段,亦可叫其富甲天下!”…,

“夫君倒是比之玲儿生父,更宠溺她。”貂蝉闻言笑道:“只是玲儿已待嫁之时,夫君以为,这荆襄才俊,又有何人可配玲儿?”

“庞某倒是以为伯言不错,只是玲儿向来不喜文弱之人……”庞山民闻言笑道:“玲儿这般年纪,嫁人太早,且她性子毛毛躁躁,总要成熟一些,才有人要嘛……”

远在长沙校场晨训陷阵营的玲儿,倏然打了个喷嚏,险些坠马,却引得祝融一阵大笑,对玲儿道:“玲儿,定然是那孟获思念于你!”

“少于本将面前提那毛多的家伙……”玲儿白了祝融一眼,对祝融道:“昨日巡城之时,我已见过那孟获样貌,本以为沙将军长得已经够粗狂了,没想到这孟获仍有过之,好在小叔叔没有答yīng

这人的请托,不然我一定逃往西凉,躲上一阵!”

祝融闻言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叔叔还真是宠你,昔日孟获入我部族求亲之时,族人却无人敢帮我说话……好在后来误打误撞的来了荆襄,还遇见绍儿……”

“没脸没皮的死丫头!叫的真亲热啊!”玲儿闻言亦笑,对祝融道:“总而言之,这孟获虽是蛮王,却是来我荆襄投诚之人,又怎敢违背小叔叔意愿?你我还是勿要再提此人,败坏兴致!”

吕绮玲话音刚落,却见孙绍飞马而来,至吕绮玲面前,孙绍神情阴郁,对二人道:“吕大小姐,半个时辰之后,蒋太守便要引诸部蛮王,一观我荆襄军威!时间紧迫,我等还是快些整军的好!”

“孟获要来?”吕绮玲闻言,微微一愕,却见祝融皱眉骂道:“看来这家伙还不死心呐!”

“届时倒要看看,这蛮王武艺如何!”吕绮玲面带寒霜,对二人道:“既然想来丢脸,本将倒是欢迎之至!将其打得怕了,还看他敢不敢再算计本将!”

“这南蛮诸部为投诚而来,若打的狠了,叔叔那边想必也不好交待,且玲儿勿要轻敌,这孟获能得蛮王之位,武艺定然颇为不俗,之前于南蛮之时,我便听闻此人力大无穷,可生撕虎豹,若贸然与其相斗,一旦败了,那丢脸的就是咱们了!”祝融说罢,一脸愤愤,却听孙绍喝道:“媳妇儿勿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待这孟获来了,孙某当与之先会上一会,昔日欺负孙某媳妇儿之仇,如今总算有机会,回报于他,如此要事,孙某怎能错过!”

“又不是冲着你来的,你急什么啊!”吕绮玲闻言笑道:“待其来了,我先斗他!”(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63 她两个老爹,你一个都惹不起……

蒋琬邀孟获与一众蛮王入长沙校场,非因玲儿之事,蒋琬只是觉得既然南蛮相投,也总要让其见识一番荆襄战力,好叫一众蛮人知晓投奔荆襄前途无量,却未料想玲儿,祝融二女,与这孟获都有些渊源……

待蒋琬引一众蛮王入校场后,校场内的杀伐之气,倒是让一众蛮王暗暗心惊,点将台下,荆襄将士阵势严整,呼喝震天,一众蛮王见此声势,心中皆道这荆襄士卒,怕是比之西川士卒战力更强,单单这份浩大声势,便颇为骇人,更何况一众汉人将士,盔明甲亮,眼中嗜血,稍有见识的蛮王一看便知,这校场内的千余军马,明显是以一当十的百战之师!

“汉家勇士,极具风采!”孟获暗赞一声,目光却不禁被校场之中,跨火红战马的领军女将所吸引,赞不绝口,蒋琬见状,对孟获道:“此便是唐侯义女,陷阵营统领吕将军!”

“怕是比之蛮女,性子更烈……”孟获闻言笑道:“之前却不知晓,汉家军中,亦有统军女将!”

孟获此言并未收敛声息,自然被高台之下的玲儿,祝融二人听的清清楚楚,吕绮玲闻言冷哼一声,遥望孟获,对孟获喝道:“蛮王也当让我等见识一番蛮家武艺!”

“吕小姐要与本王比斗?”孟获闻言,大笑数声,对吕绮玲道:“只是小姐非我对手,且本王此来,乃是投诚唐侯。若伤了你,唐侯那边,不好交待!”

“何须你去向小叔叔交待?”吕绮玲闻言,冷哼一声,孟获见吕绮玲战意高昂,眼珠一转,对吕绮玲道:“既然比斗。当有彩头,不如若小姐败与孟某,便应下本王之前所请。与本王喜结连理,不知小姐以为如何?”

蒋琬闻孟获此言,心中骤然一惊。暗道莫非孟获心怀鬼胎不成?之前庞山民明明已拒绝孟获请求,如今孟获却于玲儿面前再提,显然是欲激怒玲儿。

且玲儿一旦失手,败给孟获,孟获便可以言语相激,逼迫玲儿就范,玲儿性烈,届时明知是孟获诡计,也怕会为了荆襄颜面,答yīng

孟获这般无礼要求。

玲儿闻言。正欲应下,却闻蒋琬急道:“蛮王此言不妥!”

孟获闻言,微微皱眉,适才观吕绮玲神情,孟获心中便已料定玲儿受不得他言语相激。可如今却被这中年文士阻挠,若再以言辞相诱,便着了痕迹,一旦被那庞山民发觉,想必其心中必然不喜。

若庞山民一气之下,迁怒南蛮。此番挑衅便得不偿失了。

想到此处,孟获咧嘴笑道:“蒋太守勿急,本王先前只是戏言,若玲儿小姐欲教考一下本王武艺,本王自当让其得偿所愿!”

孟获说罢,从高台之上一跃而下,行至兵器架前,伸手抽出一杆长枪,在手上掂量几下,摇了摇头道:“太轻。”

后又抽出一杆大斧,依然如先前这般放了回去。

玲儿见其举重若轻,也收起先前轻视之心,心中盘算,一会儿那孟获选好兵刃,当如何与其较量。

好半晌后,孟获才于兵器架上,寻到一五十余斤的龙雀长刀,对吕绮玲道:“还是轻了些,不过尚可将就一用!”

说罢,孟获提着长刀,张扬喊道:“小姐可使战马,本王步战即可!”

见孟获如此猖狂,吕绮玲心头火气,又被激起,当下从赤兔之上翻身而下,对孟获道:“本将不占你便宜,与你斗上一斗,也好叫你知dào

,汉人步战,亦可不逊蛮人!”…,

孟获见状也不多言,对吕绮玲点了点头,示意吕绮玲大可来攻,校场之中陷阵士卒皆知吕绮玲武艺了得,纷纷鼓噪,言孟获自取其辱,孟获并不理会士卒叫嚷之声,环眼圆瞪,如猛虎扑食一般,死死的盯着吕绮玲缓缓走来。

二人相隔一丈之时,吕绮玲骤然疾行,手中画戟平平刺出,疾如迅雷,孟获见戟势凶猛,冷笑一声,抡起长刀便砸画戟,兵刃相交一声闷响,吕绮玲如遭电殛,虎口巨震,画戟险些脱手……

手上虽疼,吕绮玲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心念一转,便戟势大改,专使巧劲,欲破孟获刀法,玲儿这般改变,倒是使孟获大为不适,一时间匆忙抵挡,可数招过去,便被孟获察觉玲儿意图,索性不闪不避,只挥舞着长刀,寻吕绮玲戟影砸去,兵刃连连碰撞,欲与玲儿以力斗力。

孟获的倏然变招,自然有取巧之嫌,不过玲儿也不点破,二人缠斗三十余合,玲儿自知若再这般打下去,难敌孟获巨力,当下跳出战团,抱拳拱手道:“蛮王气力不凡。”

“既见识了本王勇力,吕小姐不妨考lǜ

一下,本王先前所言!”孟获说罢,哈哈大笑,吕绮玲闻言却气的银牙紧咬,正欲与这孟获再斗,却被祝融一把扯住。

“勿要被他激怒,此人狡诈!”祝融说罢,便从腰间拔出飞刀,欲连斗孟获,孟获见状,咧嘴笑道:“你我同为蛮人,本王不欲与你相争!若你非要与本王一战,倒可依先前赌注,孟某胜了,便随我同回蛮寨,本王不嫌你嫁过一回,唐侯可娶再嫁之人,本王又如何不可!”

孟获一番话说的祝融大怒,孙绍亦怒火中烧,对孟获道:“欺人太甚,我来斗你!”

“绍儿,你非此人敌手。”吕绮玲眉头微皱,思索片刻,便欲借赤兔马力,再斗孟获,若人马合一,再战孟获倒是也有几分胜算,只是玲儿心中却担心孟获狡诈,若伤了赤兔,之后定然追悔莫及。

孟获挑衅的看着二女,心中却洋洋得yì

,自以为若再这般下去,自然逼得玲儿骑虎难下,一旦其应下联姻之事,到时候于唐侯面前,他这蛮王,亦有话说,唐侯既然溺爱此女,那他这个蛮王,届时也能占到不少好处!

正当此时,校场角落忽然传来一声闷雷一般的呼喝,一黑脸壮汉面带欢笑的向场中走来,咧嘴冲孟获笑道:“你这蛮子倒是胆色不小,不过俺老张想好心提醒你一句,这丫头的两个老爹,哪一个都是你惹不起的!”(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64 张飞悍勇,蛮王丧胆

张飞虽不喜吕布,却不得不承认此人勇武,冠绝天下,于疆场之上,唯有此人曾给过他张飞难以力敌的感觉,张飞也不喜庞山民,可是却不得不承认,天下间唯有此人,可将他兄弟三人,逼至如今窘境

长安一战,兵败垂城,却得庞山民恩惠,留得一条性命,且兄长家眷入长沙后,也得到了足够的尊重,张飞心底总觉得欠下了庞山民不小人情,只是庞山民并不允他与兄长二人带兵征战,却让张飞心中郁郁,不知该如何偿还庞山民的真心相待了。

之前张飞也随二位兄长,被曹操质于许都,然而与曹操不同的是,于荆襄这边,他与关羽却自由的很,庞山民对二将性情摸的通透,所以也并不提防,张飞虽有些混账了些,却也是光明磊落之人。

起了个大早,张飞本欲入校场活动一下筋骨,却不想看到了这孟获欺辱玲儿等人,张飞也与玲儿有过数面之缘,对这宿敌之女,张飞却无太多恶意,张飞心中倒也坦荡,总不能将其老子的“罪过”,算在这女娃头上!

所以见玲儿等人,难敌孟获,张飞却接过梁子,对孟获喝道:“正巧俺老张手痒的很,你这边蛮小王,却不知能不能让俺老张,舒展下筋骨!”

孟获闻张飞声息,心中微微一惊,眼前这黑铁塔般的汉子,虽手无寸铁,却给了孟获一种难以力敌的压力,越是高明的武者。对于敌人的气息感受的越发敏锐,孟获眉头紧皱,目视张飞道:“将军何人,莫非是在为吕小姐打抱不平?”

“俺老张与她两个老爹,皆有些渊源,也算她叔叔辈的吧。”张飞心中不耐,对孟获道:“要打便打。聒噪个屁!”

“本王此番欲与唐侯联姻,若本王胜你,你能代唐侯做主。将吕小姐许配于我?”

闻孟获之言,张飞仰天大笑,对孟获道:“若你可胜我。偌大荆襄,你便横着走庞山民也不会说你什么!”

孟获闻言,目视玲儿,玲儿却知张飞武艺,思索片刻,对张飞道:“我不欲欠仇家人情!”

“这算鸟门子人情!”张飞闻言白了吕绮玲一眼道:“只是俺老张闲的发慌,欲找人活动下筋骨,如今正巧遇见有人找打,关你这丫头何事!”

张飞说罢,已行至孙绍近前。一把扯过孙绍长枪,对孙绍道:“孙家小子,闪远点!”

孙绍只觉一股巨力传来,长枪便入那张飞手中,呆呆的看着张飞。半晌不知该如何言语,吕绮玲见状,也不拦张飞,与祝融二女,缓缓退后。

张飞步履缓慢,一步步的逼近孟获。孟获却如被猛虎盯住一般,不敢异动,直至张飞行至近前,孟获才蓦然惊醒,手中龙雀长刀直劈张飞,张飞一枪扫开长刀,对孟获道:“你就这点力qì

?”

说罢,张飞又是一枪扫出,孟获急忙双手举刀相抵,只听“嗡”的一声,孟获双手巨震,倒退两步,那张飞却浑若未觉一般,步步逼近,冷哼一声道:“就这点本事也学人家以力压人?”

孟获闻言,再看张飞,却见张飞眼中溢出熊熊杀气,孟获骇得亡魂尽冒,又见张飞长枪一抖,孟获连忙紧闭双目,双手擎刀,咬紧牙关待张飞发难,半晌之后,却并未感到长刀受力,睁开双眼却见校场之中,一众荆襄将士,纷纷大笑。…,

原来那张飞抖动长枪,只是吓他一吓,可孟获如临大敌,闹了笑话,这般狼狈之相,却让孟获丢脸之极,便是寻常眼力者也可看出,这孟获面对张飞,已然丧胆。

张飞见孟获这般窝囊,索性把手中铁枪往地上一插,枪杆登时矮了一头,入地尺许,孟获心中大惊,也顾不上心中羞愧,口中喃喃道:“这得多大力qì

?”

“能挡俺老张两枪,也算有点本事,只是你这胆气,倒是差劲的很!”张飞说罢,意兴阑珊,对吕绮玲道:“还有你这丫头,你两个老爹的本事,一个都没学成,还敢这般咋咋呼呼,若是不改,早晚会被你这性子害死!”

“张飞!”

玲儿本来还对张飞助阵,心怀感激,可听闻张飞说教,先前的大好心情一扫而光,双目圆睁,瞪着张飞。

张飞却丝毫不理会玲儿暴怒,对玲儿道:“你亲爹狂,是因为他有本事,俺老张狂,是因为俺老张也有本事!你这丫头,武艺平平,还敢张狂,这不是取死之道,又是什么?”

张飞说罢,轻叹一声,往校场外而去,玲儿虽怒火中烧,却也不敢有丝毫阻拦。

直至张飞离了校场,众人才把目光收回,孟获再看玲儿,眼底明显多了一抹深深的忌惮,且不说玲儿死去的生父,便是庞山民得张飞这般勇武之人如此盛赞,想必其另有凌厉手段,一想到先前惹到玲儿发怒,孟获心中,追悔莫及。

蒋琬见原本剑拔弩张的玲儿也渐渐平静下来,轻叹一声,却对张飞先前所为,感激不已。

之前蒋琬还因庞山民重待关张二人,心中疑惑,如今却是知dào

这张飞勇武,名不虚传,区区两枪便已折服这南蛮之王,便是蒋琬不通武艺,心中亦感热血沸腾。

玲儿却回过神来,再也不看孟获一眼,冲着张飞离去的方向喊道:“张翼德!总有一日,我会胜你!”

祝融闻言却轻声叹道:“玲儿,这张飞天生神力,胜他之事,还是勿要再想了……”

孙绍虽未出言相劝,却不多言,行至孟获近前,欲将张飞插在地上的兵刃拔出,双臂连连用力,可那杆入地长枪,却纹丝不动,孙绍心中更是骇然。

孟获见状,对孙绍道:“我来试试。”

孟获说罢,孙绍瞪了孟获一眼,却见孟获眼中,早已没了先前桀骜之气,之前耀武扬威的南蛮之王,如今却是一脸恭谨。

孟获至铁枪近前,双臂布满青筋,连连用力,铁枪才缓缓被他从地上拔出,将铁枪交还孙绍手中,孟获一脸感慨,口中喃喃道:“之前小王小觑天下英雄,实在不该,还望诸位,不与小王计较!”

孟获抱拳一礼,缓缓离去,一众蛮王无人敢出言劝慰,蒋琬见状,心中却道:这孟获倒是拿得起,放得下,遇强者明知不敌,即刻服软,倒也算识情识趣……

校场之事不过半个时辰,便传入了于家中静养的庞山民耳中,庞山民听闻张飞助拳,不禁好笑,心中对张飞这浑人又多了一丝好感。

若非立场不同,与此人成为挚友,也当是人生幸事,只是张飞对刘备念念不忘,庞山民如今也不清楚,一年之后,关,张二人到底会如何抉择。

轻叹一声,庞山民却又想到之前下人来报,言孟获于校场挑衅玲儿一事,虽孟获并未得手,可庞山民心里却已经有了疙瘩。…,

这蛮王倒不似表面看来这般简单,该嚣张的时候嚣张,该隐忍的时候隐忍,这般性情,也算枭雄,之前庞山民还想过依照对待五溪蛮与荆南山越一般,对待南蛮,如今再想,觉得还应对这南蛮诸部,多设防备,防患未然的好。

除非一直保持着如现下这般,荆襄对南蛮实力上的绝对压制,不然孟获此人,必有二心。

枭雄总不会安于平淡……

正当庞山民思索之时,却闻门外侍者来报,言孟获与诸部蛮王得知庞山民身体有恙,前来拜访,庞山民闻言,嘴角扬起一丝诡笑,对貂蝉点了点头,道:“孟获此来,必为致歉!想必张飞先前之事,令诸部南蛮丧胆,这张飞误打误撞,倒也助了庞某,促成南蛮之事……”

貂蝉闻言亦笑,出了房门,将竹舍栅门打开,一众蛮王见貂蝉姿容,尽皆双眼圆瞪,心神摇曳。

貂蝉对这般目光,浑若未见,引一众蛮王入舍之后,孟获见庞山民包裹的如粽子一般,坐于榻上,忙跪地拜道:“边蛮小王不通礼数,之前冒昧,招惹唐侯爱女,还望唐侯念在小王不懂汉家规矩,不予小王治罪!”

“蛮王请起。”

庞山民说罢,轻咳一声道:“既然是无心之失,庞某也不会因此小事,坏了蛮汉两家和平大事,只是这到底是不是无心之失,庞某心中知晓,蛮王心中,也当明白!”

孟获见庞山民目光如看破人心一般,冷汗淋漓,心中暗道:这庞山民如此年纪,便成数州霸主,对于他先前于吕绮玲面前耍的小聪明,怕是早已窥破,想到此处,孟获急道:“只因吕小姐姿容,令小王失了心神,小王此来,乃真心实意,致歉唐侯!”

“勿要道歉了!”庞山民闻言摆了摆手,对孟获道:“世人皆会犯错,知错能改便好,庞某非斤斤计较之人,只是还望蛮王知晓,若再招惹玲儿,庞某自然会与蛮王,清算旧事!”

见孟获跪伏于地,连连顿首,庞山民也不再出言斥责,命孟获起身,对孟获道:“此事暂且揭过不提,蛮王还是客随主便,随蒋太守一道,一观我长沙繁华吧!媳妇儿,送客!”(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65 蛮王归去,山越乱吴

南蛮诸部散居群山之中,少则数百,多则数千,而孟获一部,为其中最大部落,三万余蛮人,依山建寨,刘焉治西川之时,南蛮最为强盛,甚至有过声势浩大的蛮人下山,劫掠汉

手打中……手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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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凤雏》NO.465 蛮王归去,山越乱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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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66 初入青州,虎豹受挫

兵至琅琊,曹cāo便命先锋大军,谨慎缓行。

周瑜面对十五万曹军,却并未退兵,令曹cāo心中恼怒,如此举动也让曹cāo知晓,周瑜看来已下定决心,与他于青州一决雌雄了。

只是令曹cāo心中疑惑,周瑜态度坚决,何为倚仗?

莫非江东军马可以一敌三,还是那周瑜

中已有万全之计?

召群臣入营帐议事,除先锋虎豹骑统率夏侯惇外,群臣皆至,至于劲旅虎豹骑已得曹cāo将令,速过琅琊,入青州境内,先寻青州江东军主力所在,曹cāo如此决断,也正是因为他不想再与周瑜纠缠下去,先以虎豹铁骑威势,予周瑜当头一击!

于帅位之上,曹cāo扫视群臣NO.466

初入青州,虎豹受挫一眼,对群臣道:“如今曹某已多遣斥候,入青州探江东军马异动,可斥候却不知江东军主力所在,且毗邻徐州的城池之中,难以寻得江东军马踪迹,那周郎如此行事,目的何在?不知哪位可与曹某解惑?”

郭嘉,贾诩二人早就知晓斥候打探而来的消息,二人心中,同样疑惑不解。

若说那周瑜yù以弱克强,本当好好利用城坚之利才对,昔rì周瑜征战青州之时,江东军马以雷霆之势连夺城池,皆因事出匆忙,曹军未及利用城池戍守,可如今江东军却主动放qì

了这一大好优势,便是曹营两大谋主,依然想不通那江东军马为何会如此行事?

只是二人皆知,周瑜虽放开了青州门户,却并不代表周瑜认输,这其中当有隐秘,只是十五万曹军浩浩。这两军的差距,已经不是些许计策。可以抹平的了。

见曹cāo目光投来,贾诩苦笑一声,对曹cāo道:“丞相,会不会是那周郎的疑兵之际?”

“倒也有些可能。”曹cāo闻言点了点头,在曹cāo看来,周瑜如此NO.466

初入青州,虎豹受挫反常的行为,只为让曹军心中疑惑,自乱阵脚,周瑜已然黔驴技穷。才会如此反常行事。

曹cāo话音刚落,却见郭嘉摇了摇头,对曹cāo道:“丞相勿要小觑周瑜,这周公瑾此举。必有深意。丞相不可不防,如今丞相大军而来,无须速行。只要步步为营,江东军马便当闻风退避!”

“以正克奇?”曹cāo闻言,微微一笑,对郭嘉道:“曹某亦是此般想法,如今元让已入青州,一旦寻得江东军马位置。曹某便亲提大军,与之对决!”

曹cāo说罢。群臣附议,却唯独郭嘉思索片刻,口中喃喃道:“若周郎避战,又当如何?”

“滞留青州,尚且避战?”曹cāo说罢,眉头紧索,片刻之后,对郭嘉笑道:“兵法之上,未有此道,莫非奉孝以为这周瑜可另辟蹊径不成?”

“临战机变,周瑜却是有些能耐。”郭嘉闻言不置可否,心中却思索周瑜会如何应对汹涌而来的十五万大军,只是思索许久,郭嘉心中依然疑惑不解。

一旦大军入了青州,曹cāo便可以兵多之利,将江东军马团团围困,届时无论周瑜如何挣扎,皆作用不大,便是周瑜不与曹cāo正面交锋又能如何?城池一旦失去,江东军便没了补给,只需困上他十天半月,江东军马不战而溃!

正当郭嘉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帐外又有斥候来报,言夏侯惇所辖虎豹铁骑已入青州境内五十余里,未见敌踪!

帐内群臣闻言,多道曹军兵威震天,望尘披靡,可是唯有郭嘉,贾诩二人,面上却无丝毫喜sè。…,

未与交战,这便说明青州境内,方圆五十里内,还未见江东士卒踪影,这偌大青州,周瑜藏

何处?

莫非真的会如先前一役那般,坐守北海?

在郭嘉看来,周瑜决计没有这般死心眼,那周瑜又不会不知,十五万大军一旦围城,江东军便如困兽,斗或不斗,皆为苟延残喘。

北风呼啸,夏侯惇引近万铁骑,一路奔驰。

原本夏侯惇以为,江东军好歹也当做些抵抗,好叫他见识一番虎豹威猛,可是一路而来,夏侯惇却并未遭遇任何阻拦,且就连江东斥候,也未曾露出任何影踪。

夏侯惇甚至想过,是不是再遣信使,回报曹cāo,让他这虎豹骑一路北进,直入北海破城便是,如此一来,又何须十五万大军,缓缓前行,拖沓时rì?

正待夏侯惇思索之时,忽见前方斥候飞马而来,且斥候肩头染血,箭矢未拔。

夏侯惇眼前一亮,如闻到鲜血的鲨鱼一般,对疾奔而来的斥候喊道:“可有江东军马踪迹?”

“五里之外,现百余骑兵踪影,为首之人,似江东大将,此人于六百步外,可一箭shè中属下臂膀!”斥候忍痛说罢,便yù拔肩上箭矢,夏侯惇见状,命斥候休养,咧嘴笑道:“偌大江东,倒也不全是无胆匪类!”

说罢,夏侯惇一声呼啸,铁骑便往士卒所引方向而去,铁骑疾奔,不过数刻,便遥遥望见百余江东轻骑踪影。

只是令夏侯惇未曾想到的是,那为首的江东武将,并不惊慌,一众轻骑也非四散奔逃,而是聚于一处,急速退却。

“还想跑?”夏侯惇一声叫骂,飞马疾奔,又追十余里,却骤然发xiàn

,铁骑yù撵上轻骑,困难重重,那支百余江东轻骑,只如鱼饵一般,于虎豹骑前方有条不紊的奔逃着,显然未把巨量曹军,放在心上。

夏侯惇心中生疑,抬手止住疾奔铁骑,待虎豹骑勒缰驻马,重整阵型之后,夏侯惇对左右副将道:“或许有诈,这支江东轻骑,莫非是yù引

我等,入其埋伏不成?”

副将亦察觉其中诡异,闻夏侯惇言,连连点头。

夏侯惇遥望遁去的江东轻骑,眉头紧皱,却陡然发xiàn

那数百江东轻骑,居然不退反进,往虎豹骑大阵而来。

如此以卵击石的举动,自然令夏侯惇大为惊愕,且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下达军令。

就在为首那江东上将距虎豹大阵八百步之时,那将忽然拔出背上长弓,且其

后江东士卒,亦弯弓搭箭,夏侯惇见状,忙令将士举盾,刹那之间,只见百余如蝗飞箭,散shè而来,一时间不少铁骑将士,未及反应,便被shè落下马,夏侯惇见状,不

大怒,暴喝一声:“随我追敌!”

只是铁骑阵脚微动,那江东轻骑又转头遁逃,夏侯惇却不yù放这数百轻骑再入先前那般,轻松逃走,对左右副将道:“分兵合围,总要将这数百轻骑,悉数留下!”

副将得令,铁骑洪流便化作三股,yù围遁逃轻骑,可是令夏侯惇瞠目结舌的是,远方的江东轻骑见曹军分兵,亦化作三股,三路而逃,夏侯惇一时之间也不知dào

该追那股敌人,放哪股敌人了……

一脸yīn郁的喝止住兵马前行,夏侯惇召集副将,对二人道:“若中江东埋伏,终究不好,这笔帐本将暂且记下,如今青州境况,皆已探明,我等这便回军,与丞相汇合!”…,

夏侯惇说罢,便引铁骑调转马头,往琅琊大营而去,可令夏侯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面的江东轻骑,居然如影随形,紧随曹军……

且时不时偶有轻骑,加快前行速度,往铁骑后队之中,shè上几箭。

夏侯惇领兵多年,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般没脸没皮的对手,这浑

力qì

无处发泄的感觉,令夏侯惇怒发冲冠。

好歹入了琅琊地界,轻骑才如风散去,不再追赶,虎豹骑虽得以平安,可夏侯惇的心中,却不免升起一阵吃了败仗的感觉。

数百轻骑撵着近万铁骑,这事儿令夏侯惇心中越想越是愤懑不已。

归琅琊大寨,夏侯惇便将此事尽数与曹cāo说过,曹cāo听闻之后,心中同样震怒不已,而随侍一侧的郭嘉听闻夏侯惇如此讲述,脑海之中却豁然开朗……

原来你周公瑾,打的竟是这般主意!

见郭嘉恍然大悟,曹cāo不

疑惑,对郭嘉道:“奉孝可有破敌之策?”

“郭某虽未见元让所遇铁骑,不过江东轻骑这般战法,显然是早有准bèi

,针对丞相虎豹骑而为!”郭嘉说罢,冷笑一声道:“且以郭某观之,这江东周郎,也有打算以此等战法,应对丞相大军!江东虽是兵少,可其军马调动的速度,比之丞相大军却要迅捷许多,如今多般挑衅,恐怕也只为扰我十五万大军,不得安宁!”

曹cāo闻言,微微沉吟,继而面露不悦之sè道:“这周瑜如此诡诈!实在可恨!”

郭嘉闻言却笑,对曹cāo道:“对丞相而言,倒也不算无解之局,只是事到如今,十五万大军齐入青州一事,应当作罢,不知丞相可否分兵,与郭某,文和各五万军马,届时三路进军,合围北海!”

“分兵?”曹cāo闻言,思索片刻便点了点头,道:“便是五万军马,也绝非江东可破,三路大军可互为犄角,遥相驰援,既然那周瑜惧我大军兵威,曹某便让他如意一回,分兵迎敌!但愿这周瑜勿要让曹某失望,多点胆气,与我一战!”RQ!!!

NO.487 毒士的毒!

.\\í群4∴80656178\\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正因如此,虽夏侯惇的虎豹骑铩羽而归,可郭嘉却觉得夏侯惇败的不冤,那周瑜数月以来,于青州早已做好了充分准bèi

,等待曹cào大军的到来,如今折损近虎豹营士卒,却已经见识了江东的袭扰战法,曹cào大军再次遇敌之时,也会想到更多的对策

只是郭嘉心中依然有所顾虑,周瑜拖延时间的目的何在,多使轻骑袭扰,可行之有效的减缓曹军的行军速度,但只要曹军步步为营,不被轻骑所yòu,三路大军至北海时,大军攻城,周瑜据守城池,岂有命在?

即便是郭嘉也不曾想到,如今的周瑜并不在郡城北海,在曹军到来之前,周瑜已将五万大军分为三路,周瑜自领一路军马屯于临淄,凌统另领一军屯于东莱,太史慈独引一军,于泰山,琅琊等地化整为零,与曹cào大军并不jiāo战,只为周旋

将虎豹骑扰得灰头土脸,太史慈面上却无丝毫得sè,于土山之上,太史慈命将士下马,埋锅造饭,目光遥望远方,心中却回想着临行之际周瑜的嘱托

即便是轻骑袭扰,太史慈麾下万余军马各自为战,其中凶险,自是不必多说

轻骑虽有速度优势,却不能够以一当十,若那夏侯惇不是堂而皇之的直入青州,而是步步为营,缓缓进军,太史慈也难以觅得空隙,引yòu来犯之敌

且虎豹骑遭此当头bāng喝,那曹cào也当有所准bèi

若贸然行军,更易被曹cào察觉,一旦被围,难以脱逃

只是除此之外,江东军马再无他法,阻曹军大局来犯,如今只是袭扰曹军减缓曹cào军马的行进速度,若日后曹cào入北海城,清理散落于青州的江东军马届时将会更加难熬

虽之前周瑜已早做准bèi

,广积粮草,可谁也不知曹cào大军会在青州滞留多少时日若曹cào源源不绝从中原各州,调集粮草远来青州,到时候最先熬不住的,还是江东

依山搭寨,一夜过去,清晨时分又有斥候来报,言曹cào大营屡有异动,且虎豹骑再次呼啸而来,只是与先前不同的是,又有曹将率千余轻骑与虎豹骑一道,往青州而来

太史慈闻言,眉头紧皱

曹军居然只半日功夫,便有应对,周瑜曾言若曹军识破轻骑扰敌的伎俩之后,便寻山林隐蔽,躲避曹军兵锋,太史慈虽深恨曹cào大军耀武扬威,却也不敢违了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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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结全军,太史慈便引轻骑呼啸而退待虎豹骑大军至时,只余江东军马还未清扫的灶坑,夏侯惇下马查探之后,不禁骂道:“先前居然被几轻骑搞的灰头土脸,曼城,你引轻骑去寻敌军方向,若遇敌将,速速报知本将,本将定要擒了那厮,一雪前耻!”

李典闻言,领命而去,数千轻骑分作数股,四下探江东军马方位,一路所过,李典却骤然发xiàn

,这江东轻骑飘渺无踪,找了半日,居然寻之不见

如此结果,自然不会让夏侯惇心中满yì

,虎豹骑又于周遭村落之中,寻来数十村民,询问今日以来,可有见过江东军马踪迹,村民不通兵事,只言江东军马虽行踪不定,却并不扰民,周遭姓,无人与江东军有所牵扯

夏侯惇暴跳如雷,便命信使将这般境况,悉数报知.ào得信使讯息后,心中亦疑huò不已

此征青州,这一路而来颇为诡异,且若依信使说法,青州姓并未归附江东,那江东这数月以来,都在做些什么?…,

“莫非那江东周郎,筹谋数月,只为与曹某一战?”曹cào说罢,郭嘉,贾诩二人,心中暗凛

“丞相一语中的,看来周瑜于青州早有准bèi

,我等便是分兵围之,想必周郎亦有对策!”郭嘉轻叹一声,心中却对周瑜于兵家之道的进境,感慨不已

便是先前青州兵败,郭嘉也或多或少可以把握住周瑜用兵的脉络,可如今周瑜却占尽先之利,郭嘉思索许久,居然想不通周瑜此番,意yù何为

见郭嘉,贾诩二人尽皆陷入思索,曹cào也不多言,许久之后,贾诩冷哼一声,对曹cào道:“青州再大,周瑜想要将五万军马藏的严严实实也毫无可能!不如我等将少许军中士卒,化身青州姓,往青州各地掩藏踪迹,如此一来,便相当于丞相于青州的细作,星罗棋布,江东军马就算再怎么掩藏,怕也总会漏出踪迹!”

贾诩说罢,郭嘉也点了点头,出言附和道:“可先探江东军马行走动向,命细作无须急于回报,一旦mō清其行走脉络,届时各个击破,大军前行便不再受阻!”

曹cào闻言,心中欣喜,却见郭嘉,贾诩二人言此破敌之计后,面上却无一丝喜sè

曹cào见状心中疑huò,对二人道:“和,奉孝,莫非你二人还有何顾虑不成?”

“粮!”郭嘉言简意赅,话音落下,曹cào亦恍然大悟

此番远征青州,曹cào自然是有着十足把握,而大军出征所用粮秣,多由荆襄筹措而来,若征战青州拖得天长日久,与周瑜纠缠不下,必然还要再往荆襄,前去借粮

只是曹cào可以想到,届时庞山民必然乐于坐观二虎相争,不为他曹cào助力,如此一来,大军没粮,再于青州与周瑜纠缠,境遇必然无比尴尬

初至青州,便屡屡受制,曹cào心情自然极为不畅,对二人道:“粮草那庞山民定然不肯再借,事到如今,二位可有别的办法,化解周瑜此番纠缠?”

“贾某倒有一策……”贾诩一脸yīn沉,对曹cào道:“丞相可于青州,广传敕令,设定期限命青州各地姓,寻江东军马踪迹!”

“若姓一无所得呢?”郭嘉闻言,眉头微皱,却闻贾诩笑道:“那便杀上数千姓,使其惧怕,这世上怕死的人,总是多的,如此一来,这数十万青州姓,敢不尽l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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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68 北海城中,曹操杀人!

文字曹操,郭嘉二人闻贾诩之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贾诩欲以青州姓为臂助,代其寻江东军马踪迹之事,本无可厚非,只是动辄杀人,以示警告,这般行径,却有些过于毒辣了,虽曹操,郭嘉二人皆知,贾诩此番决断,可迅速有效的瓦解江东军马隐匿青州的形势,可二人皆一脸沉思,无人附和贾诩之言

贾诩闻言,微微摇头,对曹操道:“丞相,此征青州,当求速胜,丞相还是勿要再此等时候,顾及名声了,姓皆善忘之辈,若日后逐周瑜,复得青州,丞相再行仁道,又有何人记得,这些许身死之人?”

“和此计,终究是有悖正道”郭嘉轻叹一声,却听贾诩笑道:“世人言贾某‘毒士’,奉孝‘鬼才’,你我二人皆非正道之人,又何必迂腐行事?”

郭嘉闻言,不知该如何辩驳,心中却觉得若曹操依贾诩之计,有伤天和

可是唯今之际,不伤天和,伤的却是这十五万曹军士卒的性命,思索良久,郭嘉亦点了点头,对曹操道:“丞相便于诸人面前,言此计乃郭某所设,也好保全丞相名声!”

“奉孝,勿要与我争功!”贾诩说罢,傲然笑道:“莫非奉孝以为,贾某连这点担当都没?”

曹操见军中二位谋士因此争执,心中也不禁暗暗感动,对二人道:“便依和之计,若和计成届时便拿这五万江东士卒的性命,祭奠死难姓便是!”

曹操说罢,便召群臣入帐议事,将贾诩先前谋划说过之后,帐内武,尽皆惊愕

如果说疆场杀敌是将士的荣耀,那屠杀无寸铁的姓无疑是将士的耻辱,曹操见武将群中,不少军中上将面带不忿,苦笑一声,对营中武道:“此计虽和所授曹某却心中认可,曹某不瞒各位,如今我大军粮秣,看似丰盈,却抵不住十五万士卒天长日久的消耗下去,且诸位皆早已知晓,此番曹某用兵,粮草乃奉孝往荆襄所借,那周瑜狡诈如狐,今已料定曹某缺粮于青州并不交战,掩藏身形,若长此以往,我大军虽人多势众,却也奈何不得江东避战!”

曹操的一番话却让不少将士认清形势

原本以为可轻易逐周瑜远离青州,可如今看来,那周瑜却意志坚定,死死抵抗,闻曹操之言,不少将士皆心中权衡若死难青州姓,便可解当下困局,总比死伤自家士卒,要好上许多

丞相此番也是迫不得已……

帐内群臣交头接耳,贾诩见状,眉宇之间闪过一抹不耐,对众人道:“此乃贾某之计,日后若天降责罚,贾某一人承担,尔等多是武人,只管领兵作战即可!”

贾诩说罢,群臣皆不敢多言,半晌之后,夏侯渊率众而出,抱拳一礼,对贾诩道:“请军师放心,这丞相敕令,便由本将率军,四下张贴!正好一路飞驰北海,也可顺便探一番,那周瑜动向!”

“妙才乃‘疾行将军’,若长驱北海,此事可行!”郭嘉说罢,曹操点了点头,对夏侯渊道:“妙才,曹某这便予你将令,领轻骑一万,直入北海,只是那周瑜诡诈,妙才定要谨慎行事,此番只张贴告示,无须与江东军马交战!”

“谨遵丞相号令!”夏侯渊说罢,离帐而出,贾诩见曹操已用其计,心中暗喜,对曹操道:“如此一来,数日时间,丞相必知那周瑜所在!”…,

当日,夏侯渊便点齐兵马,入夜时分,夏侯渊便至北海郡城

遥望北海城门大开,夏侯渊心中疑惑,再看城上,并无江东军马戍守,夏侯渊命五轻骑,先入城池,问过城中姓之后才知周瑜引江东军马已离北海半月有余,北海城中,并无江东一兵一卒

莫非周瑜逃了?

夏侯渊苦思半晌,却也不知那周瑜在想些什么,唯有将告示贴于北海城中,留两千士卒,把守城池,亲率大军,连夜赶回

翌日与曹操相见之后,夏侯渊将沿途所见,尽数说过之后,曹操眉头紧皱,许久不言

这周瑜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到底是的什么主意?

急召郭嘉,贾诩二人前来议事,二人听闻夏侯渊讲述之后,亦尽皆不语,半晌之后,贾诩叹道:“唯今之际,只得寄望于青州姓可察觉江东军马踪迹了!”

郭嘉闻言却道:“这周瑜连北海都不守了,想必其余城池,亦当无江东军马把守,若我大军先占城池,再与江东军马周旋,不知丞相以为如何?”

“却不知出让城池,是否是那周郎算计!”曹操闻郭嘉之言,心中也拿不定主意,三人盘算许久,却听夏侯渊道:“丞相大军兵多,任那江东军马如何诡诈,占了城池,我等便可不动如山!”

“先占城池,再寻江东军马踪迹,倒也可行!”曹操说罢,目视郭嘉,贾诩二人,对二人道:“如此便依先前算计,我大军三路进军,强占城池,待占城之后,信联络!”

已有应对,曹操便拆除军寨,引本部军马往北海而行,郭嘉则强占临淄,贾诩强占东莱,三路军马,浩浩荡荡,沿途所过,未遇江东军马丝毫阻滞

占下沿途城池关隘,颇为顺利,然而曹操心中,却始终忐忑不已

周瑜是否已有奇谋,曹操不知,可曹操知dào

的却是,入青州后,十五万大军的一举一动,冥冥之中似是已被那周瑜指引,这种局势出乎掌控的感觉,令曹操颇为忧虑,且如今已然分兵,若青州姓仍未交待周瑜去处,岂不是真要如贾诩所言那般,杀人立威?

至北海后,曹操便命夏侯惇于城中召集姓,不多时候,城中千余姓被虎豹骑士卒,驱至校场,曹操于高台之上,对台下战战兢兢的千余姓道:“曹某敕令,尔等之前可曾看过?”

校场之中鸦雀无声,台下姓皆面露惶恐,不知该如何回答

曹操见状,轻叹一声道:“曹某本不欲杀人,也给过尔等机会,那周瑜所在,何人得知,大可道来,若日后曹某查明言语属实,自然重赏!可尔等与那周瑜,同居一城数月,却不知周瑜所在,这也太过奇怪了些!”

“丞相饶命!”

“我等只是寻常姓,又如何知晓那周瑜军中机密?”

“丞相切勿牵连我等无辜之人……”

见曹操杀气腾腾,一众姓回过神来,尽皆哭求,曹操见台下姓情真意切,也不禁暗生恻隐之心,可只是一想到如今那周瑜,还不知在青州何处看他笑话,这一抹恻隐,转瞬即逝……

冷眼四顾,曹操长叹一声道:“若再无人给曹某交待,北海城今日必然染血,尔等死后,也勿要怨恨曹某,要怨便怨江东周郎,连守卫城池的能耐都没吧!”

“丞相三思!我等皆青州姓,亦是丞相民,周瑜逃遁,乃江东军务,与我平民姓,又有何关系?”…,

正待此时,一中年士上前数步,目视曹操,一脸坦荡道:“若丞相怒而杀人,有损丞相英明!”

“为我大军将士得yì

存活,曹某这区区英明,损便损了!”曹操说罢,却颇为赞赏的看了一眼这中年士,寒声笑道:“你倒是颇有胆色,只是你当知晓,如今曹某盛怒,你这胆色,却用错了地方!”

“若在下因言获罪,愿引颈受戮,只要丞相不怕被姓怨恨,从今往后,心系江东!”那士说罢,昂然向前,校场之中不少青壮之人,亦被其感染,纷纷出言附和起来

顷刻间,原本哀声遍地的校场之中,群情激奋,胆大之人亦敢出言指责曹操滥杀无道

曹操本就因周瑜之事,心中恼怒,如今又闻姓斥责,这般言语,如何能入得曹操之耳,曹操见状,怒喝一声,对场中一众姓道:“尔等这是求死!”

“非是求死,而是劝丞相回心转意!”那中年士似豁出去了,对曹操道:“在下也不是是非不明之人,便是死了,也不会怨那江东周郎,唯怨丞相,不修仁道!”

曹操闻言,目视中年士,对那人道:“你且过来!”

中年士见曹操面上怒气稍散,只道曹操改变主意,当下挺胸昂头,向曹操走去,行至曹操近前,曹操对其笑道:“曹某之前与你说过,你这胆色用错地方,你却不信……”

话音未落,曹操猛然抽出腰间佩剑,一剑刺穿士前胸,那士未及叫喊,便已魂归天外,校场之中,刹那间鸦雀无声,台下姓只见曹操抽回佩剑,一脸阴鸷道:“尔等还是勿要考验曹某耐性的好!曹某再给尔等半日时间,归家之后,四下询问可有知晓那江东军马去处的家中之人,曹某来青州之时,便早已决定与那周瑜杀个痛快,尔等还是好好想想,到底是你们的脖硬,还是曹某的剑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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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69 战火未熄,家事烦忧!

屠戮百姓惨事不仅于北海一地,整个青州各郡百姓皆因江东军马销声匿迹而遭曹军迁怒,一时间青州各地风声鹤唳,百姓被bī无奈,四处奔走,寻江东军马所在。\\阅读器:无广告、全文字、更新快\\

其中亦有不少背井离乡,逃离青州,只是曹军严守各路关隘,遁逃百姓皆被逐回。

在青州百姓的“帮zhù

”下,曹军近些时日,倒是收到了不少讯息,顺利的歼灭了几股四处流窜的江东军马,只是对曹cào而言,此等战果却是杯水车薪,若依照当下这般歼敌速度,五万江东军马不知要杀到何年……

且贾诩,郭嘉二人各掌一军,曹cào身侧也无问计之人,青州的局势已逐渐不可控zhì

,开始向曹cào最为担忧的方向发展。

天sè黯然,北海大营之中,夏侯惇又一次引军而归,八千轻骑,歼敌不足二百,此等战果令夏侯渊颇为恼怒。

且最让夏侯渊愤懑的是,即便有江东士卒被俘,亦慷慨赴死,并不透漏江东主力军马半点讯息,夏侯渊也未曾想到,周瑜麾下士卒居然全是这般难缠,若是以往,夏侯渊或许会怜其义气,将一众降卒悉数放归,可如今局势,夏侯渊显然已无心再去赞赏这些硬骨头的江东士卒了。

周瑜究竟在何处?

半月已过,曹军各路军马耗粮无数,却始终未知晓周瑜方位,如今曹军的屠刀沾染青州百姓的鲜血,远远多过于江东士卒的鲜血。这般情势令曹cào已不想再杀下去了。

且屠戮百姓一事,曹cào也不能归咎贾诩毒计,若不是贾诩设谋,怕是连这点江东军马也觅之不见,江东军或隐匿孤山,或隐匿密林,不仅滑不留手。且逃窜速度,令曹军难以追赶,曹cào戎马半生。却从未遇到这般敌手。

又过数日,百余曹军飞马入城,为首之人。正是郭嘉。

曹cào闻郭嘉已至北海,匆忙相迎,二人相见,郭嘉见曹cào一脸愁苦之sè,轻叹一声,对曹cào道:“见丞相这般神情,便知北海战事,颇为不顺,郭某以为,丞相如今。当早归许都!”

“奉孝莫非是劝曹某退兵?”曹cào闻言,眉头大皱,却见郭嘉摇头叹道:“周瑜所图,只为耗丞相粮草,使丞相粮绝之时。不战而退,郭某以为,若丞相yù定青州,何须大军十五万?如今青州城池,已悉数被丞相收回,驻青州五万军马。足以令周瑜龟缩于山林之中,不敢肆意攻城!”

“若周瑜集结兵马,掠我城池,又待如何?”曹cào心中疑huò,对郭嘉道:“且曹某归去,岂不是让世人以为,曹某挟大军而来,却奈何不得那江东周郎?”

郭嘉闻言笑道:“至于周瑜集结兵马,不足为虑,况且如今江东军分散于青州各地,若想集结,根本就没那么容易,丞相只需命妙才将军,引轻骑巡防各地城池,即可震慑江东军马,使其不敢妄动,至于后者,丞相大可言天子相召,不得不归,如今丞相大军虽未肃清江东余孽,可青州城池,悉数被丞相复夺,青州一役,也可说是丞相胜了!”

“只是这等胜绩,却令曹某不喜。”

曹cào闻郭嘉安慰之言,苦笑一声。

只是十五万大军的消耗,的确令曹cào颇为心疼,曹cào也心中明了,若依郭嘉所言处理青州局势,也算妥当,可是曹cào心中却总因未能与周瑜一战,而耿耿于怀。…,

纠结许久,曹cào轻叹一声,对周瑜道:“如此便依奉孝,只是文和处,奉孝是否已将此计告知于他?”

“往北海前,郭某已命人致信文和,不过半日,文和亦知。”郭嘉说罢,信誓旦旦对曹cào道:“如今除青州与江东军马纠缠不断,丞相四境皆无战事,若丞相可使郭某与文和于此一道抗衡周瑜,数月之后,我二人便还青州一个安宁献予丞相!”

“既如此,曹某便依奉孝之计。”曹cào说罢,也不愿在青州久留,命人飞马往许都一行,取圣上敕令。

不过半日,贾诩亦至,与曹cào相见,贾诩一脸愧sè,对曹cào道:“贾某先前计策,未能全功,还请丞相治罪。”

“文和莫要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谁也不曾想到这周瑜避战,竟如此难缠!”曹cào知贾诩尽lì

,也不出言相责,反而劝慰道:“周瑜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文和与奉孝二人合力,震慑青州,曹某就不信,这周瑜还有本事逃出生天!”

贾诩闻言,点了点头,眉宇之间闪过一抹狠辣,显然对先前计败,耿耿于怀,如今虽丞相并未责备,可贾诩心中却将账算在了周瑜头上,正如曹cào所言,若周瑜只躲不战,青州仍旧是掌握在丞相手中,只要周瑜敢战,贾诩暗自发誓,定当给其迎头痛击!

三人正商议间,又有信使飞马来报,言卞夫人来信。

曹cào听闻,一头雾水,如今战火未熄,却又有家事烦忧不成?

拆信看过,曹cào眉头纠结,半晌之后,口中喝骂:“逆子!大战当前,却只知儿nv情长,坏我大事,曹某怎么生得如此逆子?”

郭嘉,贾诩见状,连忙出言相劝,待曹cào将信予二人看过,二人面上,jīng彩无限。

原来是曹cào次子曹植于许都游街之时,路过庞氏商铺遇一美yànnv子,多番纠缠,后nv子离去之后,曹植也跟随而去,若是往常,此等小事卞夫人也不会告知曹cào,可是后经打探得知,那绝美nv子,却是庞山民小妾甄宓。

可那曹植如失心疯般,非此nv不娶,已径往荆襄,yù寻庞山民讨要甄宓,那曹植行走匆忙,卞夫人阻拦不及,如今曹植车驾,已过汝南。

郭嘉看过信后,哭笑不得,半晌轻叹一声,对曹cào道:“丞相无须担心植儿安危,以郭某对山民了解,其不会与植儿计较。”

“那庞山民不与他计较,曹某倒要与他计较!”曹cào闻言,咬牙切齿道:“曹某苦苦在外征战,他却为一nv子,远赴荆襄,那庞山民趁早将其杀了,也好过日日惹曹某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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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70 情痴曹子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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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周瑜于青州折腾个一年半载,这青州一役,怕是又会成为一场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免费小说网

且最为重yào

的是,在这段时间内,庞山民麾下诸地也再无战事烦忧,无论是江东抑或中原,皆无余力,两路发兵,况且青州战后,无论谁胜谁败,都少不了安抚百姓,周瑜获胜倒也罢了,若是曹cào取胜,其因先前屠戮百姓之事,已遭青州百姓厌恶,想要安抚民众,使青州恢复往日繁华,自然要huā上大笔力qì



这对于如今钱粮并不丰盈的中原而言,对其财政无异于雪上加霜。

只是青州之事未了,庞山民却又得到消息,言曹植已入荆襄,庞山民闻此讯息,本以为是信使传错信报,待信使道明原委之后,庞山民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曹cào倒是生了一风流儿子,居然把主意都打到了宓儿头上。

庞山民纳甄宓后,并未将甄宓留于家中,二八nv子正是活泼的年龄,且甄宓于经商一途,多有见解,自购买西凉战马之后,庞山民便将家中不少商铺,jiāo由甄宓打点,结果甄宓去了许都一趟,却带回来这么一个拖油瓶。

庞山民也知dào

此事怨不得甄宓,小丫头的顾忌远远比他这个一地诸侯要多。甄宓虽婉拒曹植数次未果,却也不敢命人将曹植驱逐,曹植好歹也有个身为丞相的老爹,甄宓担心若图一时爽快,令两家jiāo恶,坏了庞山民逐鹿中原的大事,便是不好。

不过三日。曹植便至长沙,见识了长沙繁华比之许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后,曹植赞不绝口。甄宓闻言自然告知曹植,庞山民才华卓越,令辖下百姓安居乐业。而那曹植却是不信,只道荆襄有此盛况,乃庞山民多能吏相辅。

且曹植对于自身才华,极为自信,告知甄宓若庞山民见到他这年少英杰,自然相形见绌,羞惭之下,必然将甄宓拱手让之……

庞山民自然不会知dào

,曹植有如此狂言,不然曹植怕是没入长沙。便被暴打数顿了。

与甄宓一道入太守府中,庞山民于高堂之上,也见识到这曹植样貌。

身为曹cào之子,曹植仪表堂堂,比之其父少了几许狠戾。多了几丝稳压,且一言一行,多有风度,看着这阶下情种,倒是让庞山民心中,升起几丝莫名好感。

“曹子建见过唐侯。”曹植不失礼数。拱手一揖,抬头看了一眼庞山民后,只觉眼前之人,身上既无诸侯霸气,亦无士人那般文采风流,当下心中不禁对庞山民多了几分轻视之意。

“免礼,子建之名,庞某早知,如今得见,倒是幸甚。”庞山民自然不会先提甄宓之事,对曹植微微一笑,庞山民道:“只是庞某原本以为,子建如今当在许都,为父分忧才是……庞某听闻,青州一役,丞相大军并不顺利。”

“曹某不通兵事……”曹植说罢,朗声笑道:“曹某只求文能安邦,至于武能兴国之事,家中自有我大哥,四弟代劳。”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心中却是暗道:这厮倒是生了一张巧嘴。

曹植见庞山民并不接茬,侧目看了娉婷在侧的甄宓一眼,心中一热,对庞山民道:“唐侯,在下此番远来荆襄,乃是有一事相求。”

庞山民闻言,轻笑一声,对曹植道:“子建所求,我已知晓,只是自与宓儿成婚之后,我二人之间恩恩爱爱,之前听闻子建已遭宓儿所拒,若子建yù求宓儿,此事还是勿要于庞某面前再提的好,远来是客,子建既然如今闲暇,倒可在我长沙,多作游玩,归去之时,庞某自当命人护送!”…,

“唐侯!”

曹植闻言,一脸郑重道:“纵使唐侯乃一地诸侯,在下以为,唐侯仍配不上甄小姐的国sè天香!”

“曹子建,你放肆!”甄宓闻言,娇喝一声,曹植闻言,互不相让的与甄宓对视着,只是眼眸深处,多了几许柔情,口中喃喃道:“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闻曹植诗句,甄宓面上泛红,径自踏阶而上,坐于庞山民身侧,对庞山民道:“这个呆子整日胡言luàn语,都快被他缠得疯掉,山民,快将他逐出!”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却摆了摆手,道:“窈窕淑nv,君子好逑。曹子建这般痴态,倒也是男儿本sè,且之前子建一路而来,甚是守礼,于许都时,对宓儿也未曾为难,庞某又怎能因些许小事,将其驱逐?”

曹植闻言,连连点头,对庞山民道:“唐侯倒也有些度量,只是曹某先前所言,不知唐侯可曾听到?”

“子建是说,庞某配不上宓儿?”庞山民闻言失笑,曹植闻言却道:“正是如此,得宓儿者,当文采风流!”

“原来要文采风流啊……”

庞山民喃喃自语,继而失声笑道:“那庞某便给你见见,何为文采风流?你且听:纤云nòng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yùlù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曹植闻言,愕然半晌,甄宓却喜形于sè,对庞山民道:“夫君,这是你之所作?”

庞山民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也算是穿越者的特权吧,秦观还有千年才得出生,就先把这首词借来一用。

“虽不似诗,却写得极好。”曹植咬了咬牙,双目灼灼的看着庞山民道:“唐侯还有何诗篇,若只此一诗yù说服曹某,却也不够!”

“东风夜放huā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yù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子建以为,此诗如何?”

接连两篇佳作,篇篇经典,曹植半晌大叫一声,手指庞山民道:“既然唐侯有如此诗才,为何佳作却不显于世?”

“没时间啊……”庞山民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yín几篇诗作,可陶冶情cào,只是庞某却愿治下百姓,不再肚饿,两相权衡,庞某自然择其后者忙碌,汝父亦有诗才,只是子建可曾见过,曹丞相何时殚jīng竭虑,钻研诗作?”

曹植闻言,默默而不能答,庞山民见状笑道:“这便是我等志向不同,我与汝父,志在天下,所以会把这诗词,只作小道,而锦绣文章,于盛世亦可yín唱,当今luàn世,诸侯还是先立志dàng平天下的好,至于子建,极有诗才,可流传后世,此乃子建志向,是对是错,庞某不予置评!”

曹植猛然醒悟,一脸羞惭道:“即便是唐侯所言有理,可是甄小姐于在下心中,念念不忘,这如何是好?”

“相见不如怀念。”庞山民闻言笑道:“若宓儿未嫁,子建如此,无可厚非,可如今宓儿已嫁作人fù,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坏她幸福?”

说罢,庞山民看了甄宓一眼,笑道:“此去许都,有何收获?”

“蜀锦卖的甚好!”甄宓说罢,娇笑一声,坦然看了曹植一眼,道:“公子厚爱,宓儿知晓,只是宓儿与夫君成婚之后,虽聚少离多,却也幸福的紧,夫君不把宓儿当笼中之鸟,于当今天下,又有何人,能与我夫君这般,厚爱nv子?”…,

“可小姐为妾,若入曹某家mén,可为植正妻!”曹植说罢,却见甄宓笑道:“虽宓儿非夫君正妻,可二位姐姐待宓儿极好,且夫君纵容宓儿抛头lù面,若我为汝妻,你可做到?”

曹植思索半晌,咬了咬牙道:“若小姐喜欢,植便可做到!”

“可是宓儿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也不曾想过有所改变!”甄宓说罢,直视曹植道:“若公子再纠缠不清,不劳夫君请公子出去,宓儿便要请公子速速离开了!”

曹植闻言,半晌无语,许久之后长叹一声道:“既如此,曹某打扰了,还请唐侯,可使宓儿今后也如现在这般幸福快乐。”

“此事不劳子建关心,庞某自可使家人快乐,这也是身为一家之主的责任!”

曹植闻言,目视庞山民许久之后,长叹一声,一脸凄苦,发呆半晌才躬身一礼,转头而去。

庞山民于堂上见曹植落魄背影,轻叹一声,对甄宓道:“对这情痴如此,却是有些残忍了!曹子建独身一人,敢来我荆襄,足见其心怀坦dàng,曹cào此子,单单这份胆气,颇为不俗啊!”

“在妾身看来,却是呆气!莫非夫君yù把我让给这呆子,才不叫残忍?”甄宓闻言,撅嘴怒道。

“那对你,对我都太过残忍了……”庞山民说罢,甄宓愕然半晌,继而娇笑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

NO.471 诗人的想象力就是丰富

曹植走后,庞山民感慨连连,心中暗道这曹家子弟,的确是有些出人意表,也难怪史上三国相争,至各家诸侯后代把持朝政之时,天下呈曹魏独大之局

曹操当下已有五子,长子昂为人至孝,为救曹操性命而战死宛城,此子丕据传隐忍深沉,行事颇有其父之风,三子植今日已见,虽为书生,却有胆气,诗才不凡,四子彰骁勇善战,五子冲,年少机敏,曹冲称象的典故于后世人尽皆知。

而庞山民再想想自己,唯有庞籍一子,且刚刚降世,他这个作老爹的就给他准bèi

了四个强横之极的对手……

甄宓见庞山民若有所思,还以为庞山民在思索曹植之事,正欲相劝,却见庞山民面上沉思之色很快就被笑容代替,索性也不再多说。

想的倒是有些遥远了,庞山民微微摇头,暗自好笑,便是比之曹丕,庞山民与之年纪相仿,曹操又不是与庞德公这般,老来得子,虽同为诸侯,然而庞山民却比曹操小了一辈。

看来身居高位久了,总把曹操当作心腹大敌,倒是忘记了二人间的年龄差距……

不过曹植已入长沙,这安全总要好好保障,免得日后曹操诟病荆襄无容人之量,曹植此番长途跋涉,求女甄宓,庞山民只觉好笑,却并未对曹植此人,心生怨恨。

行大事者,除杀伐果duàn

,亦要有容人之量,江东孙权便是前车之鉴。因之前与周瑜的纠葛,错过了江东发展的黄金时期,如今蓦然回首,悔不当初!

不过数日,庞山民便得曹操手书,言语之间,多有代曹植致歉之意。庞山民心中也能够体会,曹操这为人父者的为难,平日里难得低头的一世枭雄。居然被自家儿子搞的灰头土脸。

且曹操信上亦言,如今已引十万军马回军许都,若曹植无碍。还请庞山民原谅他少不更事,允其归返,已有曹昂这丧子之伤,如此锥心之痛,曹操已不想再尝试一回。

看过洋洋洒洒的曹操手书,虽文辞并无花团锦簇,可庞山民却亦被曹操这浓浓的护犊深情所感动,当下回书一封,告知曹操曹植无碍,且不日便将其护送汝南。于两家边境,交还曹植。

次日一早,庞山民便将曹植请至府上,告知此番曹植远来荆襄,曹操已然心急。曹植闻言,神情数变,显然未曾料到曹操归返许都,如此之快。

见曹植面色发白,庞山民将曹操书信,交予曹植手中。对曹植道:“子建,汝父心急如焚,庞某亦不愿强留于你,宓儿一事,子建还是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好,至于归返之事,庞某已命五百军士沿途护送,至汝南后,更有汝南太守陆伯言接应于你,这沿途安全,子建大可放心。”

曹植闻言,犹豫半晌,对庞山民道:“唐侯可否允曹某再与甄小姐见上一见。”

庞山民闻言微微皱眉,对曹植道:“庞某早已说过,相见不如怀念,便是子建再见,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将心比心,若子建与庞某易地而处,又会如何?”

曹植神情讪讪,不能回答,半晌长叹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信,对庞山民道:“此乃曹某昨夜辗转,所作诗篇,还望唐侯代为交由甄夫人,至于家父告诫,曹某已知,即刻便归……”

说罢,曹植怅然若失的离了府衙,庞山民看着曹植背影,也不禁心中一阵感慨。…,

回到竹舍之中,叫来甄宓,庞山民便将书信交至甄宓手中,甄宓看过信上字迹,一脸疑惑道:“又是那呆子的书信?”

“倒也是个可怜人……”庞山民闻言,摇头失笑道:“庞某可未拆宓儿私信,不过想必也是那曹植一诉衷肠,谁叫我家媳妇国色天香,人见人爱呢?”

闻庞山民出言调侃,甄宓一阵脸红,摊开信笺看过之后,甄宓轻声感慨,对庞山民道:“宓儿有这曹子建写的这般好么?”

“情人眼里出西施呗!”庞山民闻言,不禁莞尔,对甄宓道:“那曹植却是不知,我这媳妇爱财如命,为些许银钱,居然敢在许都抛头露面,好在这曹植厚道,若曹操生一纨绔儿子,你此番能不能从许都回来,都是难说!”

甄宓闻言,微微一愣,见庞山民面上笑容,便知庞山民并未计较她于许都行商之事,如今庞山民也是一地诸侯,数州霸主,曹操若非做好与庞山民撕破脸的决断,是万万不会针对庞山民一小小妾室的。

恐怕在曹操眼中,即便甄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又怎比得上问鼎中原,诱惑更大?

庞山民说罢,便将曹植信笺接过,看过之后,心中亦不禁暗赞曹植文采,他那几首诗词,只是穿越者的福利而已,皆剽窃后世经典,若论真实水平,又哪里能与曹植这等实打实的文采风流所比?

一首变了模样的《洛神赋》,曹植诉尽衷肠,只是结果仍未曾改变,不过与史上大不相同的是,夺曹植所爱者,一个是其兄长,一个则是可与曹操分庭抗礼的一地诸侯。

或许这样,曹植比之前世,也可少些纠结。

庞山民将信笺交还甄宓,唏嘘不已,甄宓见状,轻叹一声道:“虽然那呆子莽撞的很,却正如夫君所言,也不是什么坏人,此番归返许都,也但愿他能够想开一些。”

“能不能想开,庞某不知,不过庞某知晓的是,回去之后,曹操少不了要教xùn

一顿这冒失小子,今日这曹操手书,可是让向来不肯低头的丞相大人,失了好大面子。”庞山民说罢不禁轻笑,对甄宓道:“恐怕子建回去之后,要被禁足,且丞相责罚,也会让他顾不得什么儿女情长了……”

正午时分,曹植便收拾行装,踏上归程,为不使曹植心怀奢望,甄宓并未相送,只庞山民一人,将曹植送至长沙渡口,甘宁于水寨之中,遥遥望见庞山民与曹植并辔而来,不禁咧嘴对曹植笑道:“你小子倒是好胆,敢与山民争抢小妾。”

“情难自抑,好在唐侯不怪。”曹植苦笑一声,对甘宁道:“只是未得甄夫人青睐,令曹某心中怅然。”

庞山民闻言亦笑,对曹植道:“子建文采风流,何患无妻,只不过此番子建离去,却不知何日还能相见了。”

“家父荡平荆襄,自会与唐侯相见。”曹植说罢,庞山民与甘宁皆是一愣,继而二人相视大笑,庞山民拍了拍曹植肩膀,道:“这诗人的想象力就是丰富,这话曹丞相尚且不敢妄言,你这家伙倒是说的顺溜……”

甘宁闻言,亦乐不可支道:“如今算是明白了何为书生意气,不过这小子的胆气,倒是令甘某有些欣赏了。”

二人调侃了曹植几句,却也不会与他较真,将曹植送上大船,庞山民与甘宁一道于水寨共饮一番,才被甘宁放回城中。…,

数日之后,曹植便归许都相府,只是入府之后,曹操并未出言相斥,而是命曹植细细说过,此荆襄一行,曹植沿途所见,以及见庞山民后,如何应对。

待曹植悉数说过之后,曹操双眉紧皱,许久不散,心中暗道:好在植儿归家之时,没有与他当头棒喝,此番曹植沿途所见,的确值得曹操思索一番。

曹植入荆襄后,所过沿途州郡,繁华皆不逊许都,那长沙郡城,更是生机勃勃,如今商贾川流不息,蛮汉两家和谐相处,曹植如今回忆起来,心中亦不禁凛然,暗道这还是之前将心神悉数放在甄宓身上,所感受到的一切,若是细细观察荆襄巨变,其中或许还有更多事情,耐人寻味。

至于庞山民与曹植之间的对答,曹植也悉数复述,庞山民的诗才令曹操也极为讶然。

无论是“两情若是久长时”,还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这样的诗句出自庞山民的口中,显然大大颠覆了庞山民之前留给曹操的印象,只是庞山民的安民之志,倒是让曹操深以为然,肃然起敬。

曹操不禁蓦然回想起他年少之时,似乎也与庞山民这般,心系百姓,只是渐渐身居高位之后,曹操却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在朝堂,身不由己。

曹植还跪于堂中,默默等待曹操的责罚,却见曹操于高堂之上,唏嘘不已,不禁疑惑道:“父亲,难道就连你也觉得,唐侯此人,颇为棘手么?离长沙之时,儿臣可是于唐侯面前信誓旦旦,我中原有朝一日,必横扫荆襄!”

曹操闻言,回过神来,呆呆的看了曹植许久,继而笑道:“那庞山民是如何应对?”

“他说儿臣想象力丰富……”曹植闻言,一脸憋屈道:“可父亲声威,岂是这荆襄骤然崛起之人可比?庞山民执掌荆襄,至今为止,也不过四载有余!”

“若是植儿不提,曹某险些忘记……”曹操闻言长叹一声,口中喃喃道:“四年便为曹某劲敌,且处处占尽先机,这年少竖子,当真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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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72 奉孝放火,子义中伏

曹操虽贵为丞相,却家教严格,曹植此番归返许都,虽带来了不少荆襄见闻,以便曹操从侧面了解荆襄当前实力,却依然免除不了曹操的责罚,曹植被曹操勒令,禁足家中三月。

这般惩戒大大出乎曹植预料之外,非是曹操处罚过重,而是太轻。

曹操素重颜面,致书荆襄本就丢了面子,曹植早已做好准bèi

,应对父亲勃然怒火,只是这板子轻轻拍下,倒让曹植有些晕晕乎乎了,曹植一脸怪异的看着曹操,未敢言语,曹操只望了曹植一眼,便柔声笑道:“怎么,怪为父处置的太轻?”

“儿臣的确有这般想法。”于曹操面前,曹植也算坦荡,说过之后,轻叹一声道:“虽儿臣对那甄夫人心生爱慕,此番去往荆襄,心中无悔,可却连累父亲,致信于唐侯面前为儿臣求情,儿臣归返之时,便已做好了遭父亲重罚的准bèi

。”

“自昂儿殒于宛城,曹某便再也不想尝试这锥心之痛了,致信庞山民时,先前为父心中还有些为难,只是下笔之后,便不由自主直诉衷肠了……”曹操说罢,苦涩一笑,显然是回忆起了曹昂身死一事,曹植见父亲伤感,忙出言劝慰。

只是曹操毕竟是枭雄之辈,些许黯然神伤,转瞬即逝,待曹植离去之后,曹操轻叹一声,又回到案边坐下,翻弄起了近些时日的青州战报。

自曹操引十万军马归返许都屯田之后,青州局势。又有变化。

周瑜果然是不甘寂寞之辈,如今青州孙曹两家,各五万军马,青州各地,又频现江东军马踪迹,江东军或攻小城,或攻隘口。却不占青州各郡,重yào

城池,且来去如风的江东军马打过便走。时有不及救援的县城被江东所破。

然而与之相对的是,郭嘉,贾诩二人却不急于与江东军马交战。对江东军的这般袭扰,置若罔闻,实jì

上却广遣斥候,打探江东军马的行军路线,欲摸清各郡之中,江东军马的主力所在,近来郭嘉,贾诩二人,已探得盘踞在临淄,东莱二地群山之中。太史慈与凌统二人所率三万余主力军马,郭嘉,贾诩已欲联合动手,使两郡局势一战而定。

若灭掉这三万江东军,于北海藏的隐秘的周瑜所率军马。难成大事,对浩浩荡荡的曹军而言,也只是癣疥之患了。

于青州闹的热络,便是向来机敏的太史慈也未曾发觉,暗地里青州各路曹军屡屡异动,如伺机而动的灵蛇一般。盯住了他。

盘踞山中的“贼寇”生活,虽屡得战果,可太史慈心底却对这般难熬日子,有所抵触,之前躲避曹操十五万大军兵锋所向,只是情非得已,如今青州只余五万兵马,以一敌一,太史慈并不认为,江东需怕那曹军!

群山环抱,四面密林,太史慈所率本部江东军马屯于山中,收敛声息,从外看去,根本就无从察觉这山林之中,有何异状,唯有入山之后,才会知晓这大山之中,别有洞天!

初春时节,草木已抽出新芽,这对江东军马隐匿林中,又多了一份保障,林中时有营帐之中,萤火闪烁,近些时日,曹操大军归返,太史慈也比之先前,放松了几分警惕。

夜黑风高,山林之外却传来了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少黑衣黑甲的士卒,于山林外放置木柴,喷洒火油,于山外五里,郭嘉遥望前往密林,目光久久不散,面上笑容亦凭添了一丝阴寒。…,

不多时候,便有士卒来报,言燃火之物已准bèi

妥当,只待军师一声令下,便可火烧大山,郭嘉闻言,仰头看了一眼阴暗如故的天空,轻笑一声道:“难得的西北风,正适合放火烧林,看来这老天都不允江东成事!”

说罢,郭嘉一声令下,便见山脚之下,燃起熊熊火光,不多时候,山林之中便传来阵阵人马嘶鸣之声,郭嘉冷笑一声,对身侧夏侯惇道:“元让,待欲了那太史慈,便生擒而来!”

夏侯惇闻言,咧嘴一笑,引麾下虎豹骑,借着火光,飞马而去。

太史慈巡查过山中营寨,正待就寝,便见山下四面火起,心中猛然警觉,知大军行踪,已被那曹军发xiàn

,如今曹军已有准bèi

,而本部士卒却多在睡梦之中,且山下大火,军心已乱……

想到此处,太史慈匆忙定计,命各部偏将告知士卒,聚集一处,冲杀出去,勿要再与曹军纠缠。

只是太史慈未及整军,便闻前军大营,已传来阵阵惨呼,且山脚下多有火矢射来,火借风势,越烧越大,太史慈引一众军马,慌忙跨上轻骑,夺路而逃,往火势稍小的后山方向,疾驰而去,只是奔逃数里,太史慈便闻黑夜之中,一暴喝之声响起,山脚林道,斜刺杀出一旅铁骑,为首那将,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曹营独眼将军!

“太史慈,你可叫本将好等!”夏侯惇一声大笑,挺枪便来与太史慈争斗,太史慈心知大军已溃,无心恋战,与夏侯惇斗过两合,拔马便退。

见太史慈欲逃,夏侯惇又怎能让眼前仇敌如愿?当下紧勒马缰,调转马头追杀而去,口中呼喊:“你这卑鄙之人,今日怎么不放箭了?你倒是给老子再射啊?且黑夜之中,你还敢白衣白甲,如此着装,本将就不信擒不住你?”

太史慈虽听得心中恼火,却无心与夏侯惇争执,如今形势,当尽可能的保全江东军马的有生力量,些许耻辱,日后自可从疆场讨回。

太史慈引近千轻骑,且战且退,行至山下,左右轻骑,已不足百人,且人困马乏,不堪再战。

而那夏侯惇却如附骨之蛆,死死于后路追赶,于山林之中,又是黑夜,轻骑难以发挥速度优势,反而被夏侯惇所挟铁骑,越追越近,正当太史慈彷徨无计之时,山脚大道之上,又传来一声炮响,太史慈寻声望去,便见密密麻麻的黑甲士卒,已将道路完全拦住,为首那年长书生,策马扬鞭,遥指太史慈笑道:“太史子义,还不快快下马受缚,贾文和已候你多时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73 太史慈兵败被俘

孤军奋战,兵败被围,太史慈自然知晓,当下并不是逞血气之勇的时候,闻贾诩之言,太史慈二话不说,调转马头,飞马而去,直奔夏侯惇袭来方向而去,这下山必经之路,已被贾诩死死扼住,太史慈觉得还是从匆忙而来的虎豹骑身上下手,反而更加容易逃出眼下厄难。

夏侯惇见太史慈复返,心中一喜,拍马上前,欲与太史慈争斗,身后虎豹骑一分为二,围住江东军马,两军相遇,只片刻之间,江东轻骑便被困于一处,冲突不出。

一时间江东军中枪落马者不计其数,数息功夫,重围之中策马凭枪而立者,唯太史慈一人。

夏侯惇又与太史慈斗了数合,面上笑容愈发凛冽,如今大局已定,太史慈便是项羽复生,吕布在世,想要冲出虎豹骑重围,也万无可能。

“阁下也是武艺了得之人,若降丞相,当得重用!”夏侯惇怜太史慈本领,对太史慈喝道:“莫非将军尚未看出,今时今日,已是必死之局?”

太史慈惨笑一声,对夏侯惇道:“曹操十五万大军入青州时,也曾捉过我江东士卒,其中可有一人投降?慈为大军统率,这言行,亦当为士卒表率!”

说罢,太史慈抖擞精神,一人于虎豹骑重重围困之中,四处冲杀,却怎奈虎豹骑本就是曹营精锐,深谙合击之道,三五军士合力抵挡,亦可架住太史慈雷霆之击。

在夏侯惇的授意下,虎豹骑士卒只围不杀,消耗那太史慈气力,欲待其力怯之时。便一拥而上,将其捉住。

又酣战数刻。便是强如太史慈这般勇武之人,也抵不过百余人马的重重围困,且于虎豹骑身后,曹营步卒亦将圆阵围了个水泄不通,太史慈又杀了一阵,人困马乏,气喘嘘嘘,心知大局已定,从腰间拔出佩剑。正欲自刎,却又有虎豹骑士卒从马上飞身跃来,将其拽落马下。

乍一落马,无数步卒蜂拥而上。将太史慈死死按在地上。便是太史慈武艺超群,也毫无用武之地,太史慈口中喝骂。只求速死,夏侯惇却并不理会,只是严命士卒,勿要伤人,将太史慈牢牢缚住。

不多时候,贾诩便至。见太史慈狼狈模样,贾诩心中怨气尽出。对太史慈笑道:“太史子义,终究是贾某与奉孝棋高一着,子义将军可于牢中稍待,不过数日,贾某便使你与周郎重逢!”

“做梦!都督之能,远非尔等所料,如今慈已兵败,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太史慈吼声连连,贾诩却如浑若未闻一般,只命士卒尽快击杀四下逃窜的江东军马。

天色微明,林火渐熄,整片山林之中弥漫着一层浓浓的烟幕。

曹军围山火攻,大局已定,战果颇丰,只损了数百曹军,却将万余江东军马焚于山中,一夜争斗,江东士卒十不存一,就连军中主帅,都被曹军擒获,这也令数日以来烦闷不已的贾诩,郭嘉二人,心中畅快。

于帅帐之中与太史慈相见,郭嘉唏嘘不已,若非此人,之前青州一役,便可将周瑜擒于北海城中,只是见到太史慈后,郭嘉却非诸人所想那般,对太史慈出言羞辱,而是面上含笑的看着太史慈道:“子义将军,别来无恙?”

太史慈只冷眼相对,并不答话,郭嘉见状也不动怒,对太史慈道:“昔日各为其主,子义将军这乱战本事,嘉已早有领教,如今将军兵败被俘,何不良禽择木?”…,

太史慈冷笑不语,被郭嘉目光看的烦了,太史慈声音沙哑道:“只恨当日北海城下,未寻得奉孝先生踪迹,若当日捉得先生,慈也不会有今日之厄!”

郭嘉闻言亦笑,对太史慈道:“终归与子义有数面之缘,将军才华,郭某敬服,只是现下已被郭某所俘,将军可知,汝之生死,只在郭某一念之间?”

“慈不畏死!先生何以死惧之?”太史慈闻言,傲然笑道:“慈技不如人,有此劫数,还望先生给个痛快!”

郭嘉见太史慈慷慨赴死,心中更是暗赞此人风骨,微微摇了摇头,郭嘉对太史慈道:“既然郭某难以说服将军,只得让丞相再于将军面前相劝了,如此倒是要为难将军,远赴许都,至于公瑾所在,郭某便是问了,想必将军亦不会告知,郭某也不做此无用之功!”

说罢,郭嘉便命人将太史慈带下,贾诩见状,对郭嘉笑道:“奉孝,太史慈为江东重臣,何不以此人为饵,引那周瑜入瓮?”

“此计怕是无用。”郭嘉闻言,微微摇头道:“周郎为江东都督日久,又岂能不知,壮士断腕?”

贾诩闻言,亦点头称是,对郭嘉道:“既如此,我等可再往东莱,将江东凌统部,先行击破!”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对贾诩又道:“文和,这太史慈武艺不俗,且极擅统军,若是杀了,甚为可惜,丞相当下正是用人之际,不如你我一道,于丞相面前,推荐此人?”

“太史慈心智坚决之辈,怕是不肯为丞相所用。”贾诩闻言,摇头苦笑道:“且听闻此人于孙策在世之时,便忠心耿耿,丞相欲劝服此人,贾某看来,机会同样不大,奉孝真当丞相能人所不能?”

“昔日关云长,张文远皆可被丞相所说,丞相魅力,非我等能及。”郭嘉说罢,微微一笑道:“且丞相便是说不得此人,对丞相大业也无甚损失,若是说得太史慈改投中原,却又为丞相,添一良将!”

“这样也好。”贾诩闻言,点了点头,显然是同意了郭嘉的分析,二人只计议片刻,便命一队士卒,将太史慈质于囚车之中,押解其往许都一行,且嘱咐士卒,沿途不得为难此人,好生照料。

商议过如何处置太史慈后,郭嘉,贾诩二人又将目光投向地图之上,二人目视地图之上东莱方向,贾诩微微一笑,对郭嘉道:“如今太史慈所率军马,悉数歼灭,这下一步,便轮到那少将凌统了!”(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74 刘备救子义,周郎得助力!

【网】太史慈临淄兵败的消息数日之后,遍传青州,周瑜于北海得此消息,心急如焚

在周瑜看来,太史慈必须要救,只是对比如今青州孙,曹两家军势而言,想要救回太史慈难于登天,且不说那郭嘉,贾诩以逸待劳,便是两家军马数量,如今也不在同一起跑线上

更何况被十五万曹军困了半月有余,江东军马皆已疲惫,如今虽曹军并未将重兵投入于北海郡中,可周瑜早就隐隐察觉,这北海一郡,曹军已广布眼线,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郭嘉,贾诩二人所率大军,须臾便至

若是正面冲突,江东军绝无胜算

周瑜盘桓许久,还是压下了心中冲动,严命麾下士卒,收敛声息,小心行藏被曹军发xiàn

,以待过些时日,曹军松懈之时,再行救援之事

只是出乎周瑜所料的是,如今虎豹骑已将押送太史慈的一队士卒,送至青,兖二州交界之处,不过数日,太史慈便不在青州,而将远赴许都朝堂了

于囚车之中,太史慈一脸坦然,虽知此番去往许都,怕是绝无幸免,可太史慈对今日境遇,心中却并无多少遗憾

年近四十,戎马半生,早年曾有北海驰援孔融义举,又辅佐刘繇,抵抗孙策侵袭建业,后得孙策知遇之恩,二人相交莫逆,平定江东,震慑山越数载不敢异动,而最让太史慈心中骄傲的便是之前青州一役,与公瑾一道破了那曹营郭奉孝的不败金身!

这一路走来,太史慈俯仰无愧,便是亡于许都,日后九泉之下也可与孙策坦然相见了

沿途押送太史慈的曹军士卒,之前还从未见过如此胆大包天的囚犯远赴险地,面上却无一丝惊惧之色,太史慈一路上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这等豪气,便是敌营士卒,也不禁心中暗赞

于兖州东郡官道,这队押送太史慈的曹军士卒却见两名曹军信使模样扮的曹营骑军,飞马而来路过囚车之时,其中一人目光落到太史慈面上,登时驻马

押解队伍见状,亦停下行程什长上前对那信使道:“来者何人?莫要挡路!我等正押解江东要犯,归返许都!”

“义?”那“信使”说罢,当下拔出腰间佩剑当头一剑,劈到什长,相随之人见状,跃马上前,中银枪破空划过,便有五六士卒喉间彪血,纷纷倒地

太史慈于囚车之中愕然半晌,再细看那曹军信使,恍然大悟,口中喃喃道:“皇叔?”

太史慈并未看错,扮作曹军信使的二人,正是长安溃败,一路逃亡的刘备,赵云

被那庞山民逐的无立锥之地,刘备便心思再往江东,谋求立足之地,赵云原本欲归隐山林,却又见不得刘备一人长途跋涉,于是相随刘备,一路护送,二人于曹操治下,不敢表露身份,又适逢其会,于沿途斩杀两名曹营信使,更换衣着,便于掩藏行踪

路过东郡,刘备本欲先往徐州,过下邳,寿春,往庐江而去,可是这未走多远,却遇到了押解太史慈归返许都的数十曹军,太史慈昔日援救孔融,与刘备倒是有过数面之缘,如今刘备见太史慈被俘,又怎能不出相救?

刘备只斩了一人,余下之人皆不用刘备动,赵云银枪所过,哀鸿遍地,数十曹卒,须臾之间尽皆身死,无人脱逃,太史慈于囚车之中,见赵云勇不可挡,不禁赞道:“果然猛士!”…,

赵云闻言,只微微一笑,银枪一抖,枪尖正撞上囚车锁头,铁锁应声而断,太史慈从车中走出,对刘备抱拳一礼道:“多谢皇叔相救之恩!”

“义,皇叔一事勿要再,如今备这皇叔尊位,早已被圣上所夺……”刘备闻言,轻叹一声,便问起太史慈为何被曹军所俘之事,太史慈闻言,便将青州遭郭嘉,贾诩二人算计之事,悉数说了,如今脱困,太史慈便想着早归青州,与周瑜报个平安,切勿令周瑜因他被俘之事,自乱阵脚,坏了青州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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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闻言,神情微动,暗道江东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若此番助周瑜脱困,日后入江东之时,倒也可以求其护个周全,虽青州形势对江东不利,可富贵险中求,若雪中送炭,周瑜日后定当承情,想到此处,刘备对太史慈道:“备兵败长安,亦想投仲谋,若义不嫌备势单力孤,便与备一道,去寻周大都督如何?”

太史慈闻言微微一愕便点了点头,刘备昔日转战中原,能耐不小,且又有赵云这万夫不挡之勇的上将相随,若公瑾得二人相助,凭添不小助力

想到此处,太史慈对刘备笑道:“既然如此,我三人便速往青州一行!”

赵云闻言,却摇了摇头,目视刘备道:“皇叔,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义将军亦是勇猛之人,可保皇叔一路无虞,既然如此,赵某当早些归去了”

“莫非龙欲弃我而去?”刘备闻言,一脸惶恐道:“龙,如今云长,翼德已被那庞山民擒了,备势单力孤,无人可用,还望龙念在你我君臣一场,勿要相弃!”

赵云闻言,颇感为难

之前于长安城外,赵云已于庞山民面前说过日后归隐之事,如今已将刘备送至东郡,若再相送,入青州与周瑜相见,日后免不了被江东所用,如此一来,便有悖誓言了

只是刘备这话却令赵云难以推诿,二人君臣数年,也算相宜,刘备遭逢大难,赵云就这般离去,心中自然过意不去,见赵云微微皱眉,陷入纠结,太史慈却道:“龙将军这般年纪,可不应当归隐山林,当今天下乱世,正是英雄用武之时!”

二人连番相劝,赵云苦笑一声道:“非是云不愿为皇叔效命,而是之前与那庞山民曾有约定,长安一役,无论皇叔是否兵败,云总要归隐……”

“此乃庞山民激将之计!”刘备闻言,摇头叹道:“庞山民与备之纠葛只因昔日白门楼之事,后娶貂蝉后,便迁怒于备,苦苦相逼,备如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若龙惧怕荆襄威势,执意要走,备也不作强留……”

刘备说罢,热泪盈眶,赵云见状,忙出言劝慰道:“皇叔莫要悲戚,云再送皇叔一程便是,只是投身江东一事,云之前并未想过……”

“投我江东,又有何不好?”太史慈闻言,微微皱眉道:“曹操身为汉贼,虽雄霸中原,我主却敢与之针锋相对,此乃英雄所为!”

赵云闻言,轻叹一声道:“云乃皇叔之臣,义将军多说无益,既然皇叔有命,云便遵从!”

太史慈闻言,亦不多言,心中却道:刘备此番欲投江东,这赵云归根结底,还是要被江东所用,待青州事了,日后入了江东,便多劝主公,结好此人便是

于道边换过曹军衣装,三人上马,一路往青州方向而行,沿途倒也未遇阻碍,至临淄后,太史慈对此间地理,早就了然于胸,三人日夜兼程,不过三日,便至北海周瑜屯兵之处,太史慈与周瑜再见,周瑜激动不已,数日来的面上愁容,一扫而空,对太史慈道:“义,你是如何归来的?”…,

太史慈也不多说,当下便将刘备,赵云二人,引荐于周瑜面前,周瑜见了刘备,殷勤招待,心中却是暗道,不知为何庞山民会对眼前之人,如此忌惮?

莫非刘备真有异于常人的本事?

周瑜心中暗自警惕,面上却异常热情,与刘备言及青州事务,也不避讳,当刘备得知,江东军马如今已被声势浩大的曹军逼退于群山之中,且太史慈万余军马,数日之前便被悉数歼灭,心中更是暗暗叫苦

此来本欲雪中送炭,可是当今局势,貌似他与赵云这点小小的“炭火”,于此严严隆冬,作用不大

只是周瑜对眼下局势,并不颓丧,江东军马于青州战至如此局势,对周瑜而言,心中知足,十五万大军未得全功,数月也只损了太史慈一支军马,周瑜麾下还有万余军马,可于北海,频生祸乱,一旦乱了那贾诩,郭嘉二人部署,便可险中求胜

便是青州难胜,最不济便引败军,离青州而入徐州,周瑜如今已对这袭扰战法,颇有心得,只要小心谨慎,不被曹军大军围困,但凡这支江东军马所过之处,总能叫曹操治下,不得安宁!

这便是周瑜的最终算,虽的艰苦,却也可拖累曹操,不得机会安心发展,如今青州局势已呈乱相,周瑜也想要早些派人告知凌统,该引军马早入徐州,找找那程昱,于禁的晦气了

刘备闻周瑜计策,心中也不禁大赞,暗道之前还是小觑了这江东都督,能把一支残军用的如此潇洒,绝非寻常智者

想到此处,刘备抱拳一礼,对周瑜道:“既然备与龙,已投都督麾下,我二人便任凭都督调遣!”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75 三人作保,宽恕刘备?

刘备,赵云二人离长安后,行踪隐秘,便是荆襄细作有着通天手段,也难寻得二人消息,所以刘备已至青州,投周瑜麾下一事,庞山民并不知晓。

只是庞山民知dào

的却是关羽,张飞二人入荆襄数月以来,始终对刘备念念不忘,看着这两大世之虎将,日渐憔悴,常与酒为伴,庞山民心中同样难以释怀。

莫非与此二人的君臣之谊,当真是有缘无份?

若果真如此,逼迫二人恪守着为臣荆襄一年的承诺,又有何意义?

数日以来,庞山民一直在思索这一问题,心情也难免纠结不已,如今关,张二人虽不似初至荆襄时那般处处与他针锋相对,可二人的冷漠相待,更令庞山民心中难过。

好话坏话皆已说尽,二人依旧无动于衷,庞山民心灰意冷,索性也不再劝,只是若就这般将二人及刘备家眷放掉,庞山民又不肯甘心,在庞山民看来,若可得此二人真心投效,便是有一丝机会,也当努力下去。

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庞山民对二人本领,深有体会,且二人忠义,行事光明磊落,这也让庞山民心中难以对他们产生怨恨。

近些时日,便是甘宁也屡屡来往于长沙府衙,劝说庞山民还是将关,张放走的好,见二人颓丧,甘宁也心生不忍。

若上将征战沙场,亡于马上,那是为将者的荣耀,可如关,张这般,于荆南蹉跎下去,最终籍籍无名。泯然众人,那便是对这般良将的侮辱了。甘宁甚至觉得,便是与二人为敌,痛痛快快的沙场较量一番,也比现在这样,放任二人自暴自弃下去的好。

庞山民闻言,默然无语,心有所思。

许久之后,庞山民长叹一声,命人召关。张二人往太守府一叙。

四人于府堂相见,关,张二人依然冷脸相对,一言不发。庞山民见状。苦笑一声道:“云长,翼德,这是何苦来哉?”

张飞闻言。冷哼一声,关羽却对庞山民道:“唐侯有何指教?”

“若庞某今日便允二位离荆襄,寻刘备,不知二位,以为如何?”庞山民说罢,长叹一声。对二人道:“便是庞某富甲天下,坐拥大汉半壁江山。却也不得事事如愿,二位既然无心投庞某麾下,庞某也不再相逼,若庞某与二位再这般僵持下去,便成了害人害己,与其逼迫二位,强留一年,导致最终大家都不痛快,还是只让庞某一人,心中难过的好!”

庞山民说罢,勉强一笑,甘宁闻言,亦唏嘘不已。

甘宁心中知晓,以庞山民爱财如命的性子,最后却难以求得二将忠诚,这心中失落,自然不小。

张飞,关羽二人闻言,尽皆愕然,半晌之后,张飞回过神来,对庞山民道:“此言当真?”

“骗你又对庞某有何好处?”庞山民闻言,白了张飞一眼,道:“只恨庞某福薄,不得二位相助,二位若欲离去,庞某这便予二位通关文书!”

“且慢!”关羽闻言,摆了摆手道:“唐侯之言,关某相信,只是我兄弟二人之前与唐侯相约以一年之期为誓,效命荆襄,这般誓言我二人亦不会背弃!”

庞山民闻言,颇为诧异的看了关羽一眼,继而笑道:“便当庞某违誓好了,这些时日,庞某并无用兵打算,二位若去,对庞某谋划天下之大计,也毫无影响!”…,

庞山民这番话说的甚是霸气,张飞闻言却颇为不忿道:“既然我二人对你大业并无影响,你又何必与我二人,纠缠日久?”

“得忠诚良将相辅,乃是身为人主者的夙愿。”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惜二位本领,却不得二位忠诚,心中纠结已近半载,不如索性给二位一个自由之身!这样即便是日后沙场相见,庞某在面对二位之时,亦可坦荡一战!”

张飞闻言,不禁动容。

入荆襄已近半年,庞山民礼遇有加,便是刘备家眷,亦不曾遭到丝毫为难,甚至庞山民还允许关羽,张飞二人子侄,入荆襄书院,学兵书战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便是张飞这等浑人,也能感受到庞山民的一片真心。

只是张飞心中,却总避不过与刘备的兄弟之情,始终觉得荆襄虽繁花似锦,却不该是他的容身之处。

且若兄长尚在,大业未成,张飞也想要帮zhù

刘备,重振雄风,可是张飞深知,这天下只要有庞山民在,刘备若敢冒头,必遭无情打击,荆襄声势,如日中天,张飞虽于疆场之上,不惧任何对手,却也知dào

这争霸天下,靠的不仅仅是沙场相争。

只要庞山民一日尚在,刘备便没有一丝机会,成就霸业,张飞也曾想过,日后与刘备相见,劝刘备勿要再与庞山民相争了,刘备虽有远大志向,可其本事比之庞山民还逊色不少,便是中原霸主曹操也无庞山民这般能耐,使治下百姓,这般富庶安康,若可化解二人宿怨,使刘备辅佐庞山民,便是不为一家诸侯,也可为一世名臣。

思索良久,张飞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唐侯,俺老张还想问你一事!”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张飞道:“翼德但说无妨,据庞某所知,三将军之前于庞某面前,并无这般扭扭捏捏!”

“为何于长安之时,你始终不允我家大哥,投身荆襄,莫非只为那吕布之仇么?”张飞说罢,庞山民哑然失笑,对张飞道:“温侯殒身对庞某而言,始终是个收拾你家大哥的借口,若温侯尚在,庞某也不得美人眷顾,不得玲儿这般聪明伶俐的丫头为女。”

张飞闻言,一脸惊愕,就连关羽面上,亦若有所思。

庞山民见状,侃侃而谈,对二人道:“只是庞某对刘备亦有了解,以刘备为人,又怎会安于平淡?庞某立足荆襄,坐拥数州,不敢说大公无私,却也能保百姓安宁,四境平安,可刘备若入我荆襄,庞某却不得不对其心中警惕,防其如先前那般,篡庞某而代之,如此以来,君臣之间相互猜忌,也非人主之道,未免日后麻烦,庞某自当要将你大哥,除之后快!”

“唐侯此言,太过偏激!”关羽闻言,怫然不悦道:“你又对我家兄长,了解多少?”

“要击败一个敌人,必先了解这个敌人,二位虽与刘备朝夕相处,可庞某还请二位回想一下,这徐州之事,河北之事,许都之事,长安之事……刘备不为人臣,皆有验证,昔日翼德曾言温侯三姓家奴,可依庞某看来,这刘备姓氏,比之温侯却只多不少。”

庞山民一席话说的张飞,关羽二人,不禁大怒,只是二人却不知晓该如何辩驳,虽然二人一直以为,兄长姓刘,代表的正是汉家正统,皇族霸业,可是如今刘备连皇叔都算不上了,若再这般与庞山民争辩下去,却也成了强词夺理。…,

见二人压抑着心中怒火,怒目而视,庞山民笑叹一声道:“二位将军,非是庞某危言耸听,若二位只顾兄弟情谊,日后必受此连累,大丈夫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二位也当看到我荆襄百姓,安居乐业了,若只弃一刘备,而使得更多百姓,得此美好生活,何乐不为?于庞某看来,如此行事,才是好男儿当做之事!”

“唐侯为何不肯相信,我家兄长真心为臣呢?群雄争霸,也总要能臣贤士相辅,若我兄长随我二人同投唐侯麾下,必不反复!”关羽说罢,双目灼灼的看着庞山民道:“此事关某可代兄长作保!”

“俺老张也可同保!”张飞说罢,对庞山民道:“若唐侯允我大哥,出仕荆襄,我二人便是荆襄之臣,永不背叛!”

庞山民见状,轻叹一声,未及开口,却听身旁甘宁亦劝,对庞山民道:“山民,甘某已与二位将军相交半载,深知二位言出必践,平日二人于山民处一无所求,如今难得有求与你,山民何不成人之美?”

甘宁说罢,对庞山民笑道:“甘某看在二位将军面上,也为那刘备,做一回保!”

“兴霸!”关羽闻言,双目泛红,对甘宁道:“兴霸大恩,羽永不相忘!”

张飞闻言亦颇为感动,热切的看着甘宁,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应景之言。

庞山民见甘宁亦出言相帮,不禁苦笑,许久之后,长叹一声,对关羽,张飞二人道:“三位简直就是逼人太甚……”

关羽,张飞二人闻言,一脸死灰之色,却听庞山民话锋一转道:“若觅得刘备踪迹,可召其往长沙一遭,与庞某相见,江夏一城,如今还无上将把守,此处交由尔等手中,也算故地重游!只是庞某衷心希望,此番刘备不再反复,若刘备对我荆襄,仍心怀歹念,二位将军可勿要再怪罪庞某,出手无情了!”

“唐侯,你这是应允了我家兄长投诚之事?”关羽闻言,面上大喜,对庞山民道:“唐侯大可放心,关某可代兄长答yīng

,若投荆襄,必不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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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76 当胡搅蛮缠遇上桀骜不驯……

w于堂上看着关羽一脸兴奋,张飞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庞山民阴郁了许久的心情,同样畅快不已。

.)

庞山民本来就与关,张二将,并无仇隙,三人心结,皆在刘备一人,如今心结已解,关羽,张飞二人自然不会如先前那般,处处与庞山民冷漠相对,且有甘宁这维系三人关系的纽带在侧,堂上气氛,倒也和谐。

只是关,张二人并不知晓的是,庞山民远非如现下表现出的这般,对刘备毫不设防。

在庞山民看来,刘备的野心绝非关羽,张飞二人所能制止,如今虽不知刘备去向,可庞山民却也清楚,有赵云这等上将在侧,刘备就是想死,都不容易……

且刘备屡败屡战,心智比之一般诸侯,更加坚忍,之所以同意三人劝言,将刘备安置江夏,其缘由非因庞山民所言那般,欲使刘备故地重游,庞山民真zhèng

的打算,却是要刘备远离荆襄朝堂圈子,江夏好歹也是荆襄与江东交界之地,虽两家姻亲,近年来少有征战,可边境之地,太守不可擅离,却是实打实的军规。

保刘备一个江夏太守,得两员世之虎将,这买卖虽在庞山民看来,甚是划算,可其中纠葛之处,也让庞山民难免头疼。

其一便是如何与貂蝉,玲儿交待的问题,刘备于白门楼一事,始终是对二女有所亏欠的,以貂蝉淡然大度,或可原谅刘备当日的诛心之言,可玲儿那边,却是不好安抚。

见那张飞笑的喜上眉梢,一脸傻气。庞山民不仅白了张飞一眼,对张飞道:“翼德。若想要刘备入我荆襄,少遭群臣诘难,还有一事,须你来做!”

“唐侯请讲!”张飞说罢,却见庞山民微微一笑道:“白门楼一事,终究是你家兄长做的不够地道,玲儿处,当你去安抚!”

张飞闻言,面上却笑容尽去。对庞山民道:“这算是什么事儿啊?你叫俺老张攻城掠地,老张保证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你叫俺去安抚一个女娃,老张不会!”

“翼德当知。玲儿虽身为女子。可于我荆襄军中,已有不小声望,军中少将。皆对玲儿颇为敬服,若刘备入了江夏,玲儿心中有怨,再去为难的话,庞某从中,可不好插手!”庞山民说的郑重其事。张飞也收起面上为难之色,颇为犹豫道:“这话虽是在理。可俺老张真的拿你家女娃毫无办法,她那性子,跟他亲爹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傲气十足,不好说话!”

“不如关某去与吕姑娘处,道明原委,兄长于白门楼上,行事的确有亏吕家!”关羽说罢,庞山民却摆了摆手道:“若小女能听得进劝,庞某还会劳烦翼德操持此事么?庞某如此行事,就是欲使三将军的胡搅蛮缠,与玲儿桀骜不驯,相互克制,以毒攻毒……”

“你这是夸俺老张,还是骂俺老张?”

张飞闻言,哭笑不得,对庞山民道:“也罢,入荆襄后,俺老张本就欠下你不少人情,如今好歹有用俺之处,俺老张便去会一会吕布女儿!”

“是庞某女儿!”庞山民说罢,张飞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都一样,你这人也是,与个死人争个屁啊!”

张飞说罢,转头便离堂上,往堂外而去,关羽见状,忙对庞山民道:“唐侯,我这三弟无礼,关某代他致歉。”

“无妨,若庞某计较,怕是早被翼德气死多回了……”庞山民说罢,关羽,甘宁二人尽皆莞尔,目送张飞远去,庞山民心中却思索着,回家之后,如何于貂蝉处解释饶过刘备一命之事。…,

张飞办事从不拖沓,出了太守府,便直奔长沙校场而去。

先前震慑蛮王一事,长沙将士难以忘却,如今见张飞又至,并无一人敢阻拦此人,张飞入校场后,遥望场中吕绮玲与孙绍二人,正于马上相斗,玲儿一杆画戟上下翻飞,压制的孙绍,苦苦防守,难有反击。

张飞眼珠一转,从马厩便牵来一匹战马,又寻了一把长枪,跃上马背,飞马而去,直奔二人缠斗之处。

张飞人马未到,虎吼之声却至,玲儿,孙绍二人耳中,如遭炸雷,只听那张飞吼到:“两个一起,陪俺老张玩玩!”

玲儿闻张飞之言,二话不说,一提马缰,赤兔翻身一跃,舍了孙绍,手中画戟,直取张飞,张飞见状,微微一笑,长枪将画戟荡开,对吕绮玲道:“有吕布三分火候,不过还是嫩了点!”

“要打便打,恁的多话,别人怕你,我却不怕!”吕绮玲银牙紧咬,使出十二分力qì

来斗张飞,张飞见吕绮玲画戟之势,大开大合,索性只守不攻,且不忘对孙绍斥道:“一娘们儿尚且如此有胆,你这小子,忒过丢人!”

“你说什么?”孙绍先前只是尚未回过神来,如今闻张飞言语相激,怒火中烧,催马舞枪而来,与玲儿合斗张飞,张飞以一敌二,却游刃有余,时不时还不忘出言奚落眼前二将,玲儿,孙绍二人久攻不下,心中更急,却闻校场之外,又一娇声传来,对二人道:“等我一等,三人斗他!”

闻祝融叱声,玲儿,孙绍二人心中安定不少,那张飞却朗声笑道:“丫头快些,就你们这样的,再来三五人,张某斗之,亦不在话下!”

“你就吹吧你!”祝融飞马而来,话音刚落,张飞便闻脑后风声,当下侧头避过,却见一抹寒光,擦着面颊飞过,孙绍见张飞避过飞刀,空门大开,心中一喜,举枪便刺,这等合击之法,孙绍与祝融二人早演练多次,心有灵犀。

张飞见枪尖已至胸口,当下一把握住孙绍长枪,骤然一扯,将孙绍扯落马下,持枪之手横扫,却将玲儿击得连人带马,倒退数步。

祝融见孙绍落马,恐张飞痛下杀手,急忙飞马来救,却见张飞猛然调转马头,直奔而来,祝融见张飞杀气腾腾,骇的亡魂尽冒,直至张飞奔至近前,祝融却蓦然发xiàn

,她竟然提不起丝毫勇气,举枪相抗。

正待祝融闭目等死之际,张飞忽伸出大手,一把将祝融扯过战马,出言喝道:“就这点胆气?以后还是好好在家养娃,少上沙场的好!”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

NO.477 张翼德代兄请罪

“速速放人!”

玲儿见祝融被擒,大惊失色,与孙绍异口同声,冲张飞急吼。

张飞闻言,咧嘴一笑,将祝融夹在腋下,对吕绮玲道:“不逗你们了,吕家丫头,俺老张此来,找你有事!”

说罢,张飞便把祝融抛落马下,祝融迅速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目冒火的瞪着张飞,显然失手被擒之事,已被祝融当作奇耻大辱,特别是遇张飞所显杀气,便不敢应战,更是让祝融心中暗恼,为何自己如此不够争气……

祝融无恙,倒是让吕绮玲松了口气,校场中陷阵士卒也不禁放下心来,渐渐收起了合围张飞之势,先前一众士卒还以为张飞适才“狂性大发”,乃是欲叛离荆襄,欲与其以死相争,如今看来,却是张飞找自家主将,有事相商。

只是张飞适才所为,太过叫人心惊肉跳……

“何事?”见张飞无意再斗,吕绮玲心中疑惑,张飞瞅了瞅祝融,孙绍二人,摇了摇头道:“你且过来!”

“玲儿勿去,这人是个疯子!他……”祝融话音未落,却遭张飞虎目相视,当下把剩下半截话语,咽入腹中,不敢多言,吕绮玲不禁皱眉,对张飞道:“有事便说!”

张飞此来校场,便是欲解玲儿心结,好使刘备日后,可顺利入荆襄为官,此事若知者太多,却非张飞所愿,且张飞亦不想于这群小辈近前,丢了面子。闻吕绮玲之言,张飞心中却是有些为难。

眼珠一转,张飞便咧嘴笑道:“张某好歹也是你叔叔辈的!昔日与你生父,屡有交手,如今见你太不成器,欲指点一下你的武艺!”

“不用你假好心!”

玲儿虽心中疑惑,却本能的拒绝了张飞善意。张飞闻言,不禁大怒,对玲儿道:“要我再擒你一番。你才愿与俺老张走么?”

一众陷阵营士卒闻言,俱向玲儿方向围拢,不少士卒手中长枪已遥指张飞。玲儿见校场形势,一触即发,心中却是暗道这张飞得小叔叔所喜,若是与其冲突,且不论胜败,小叔叔那边却有些不好交待。

想到此处,玲儿摆了摆手,驱散士卒,对张飞道:“行,我便与你走上一遭。看看你到底有何阴谋诡计!”

说罢,催赤兔往张飞方向而去,孙绍见状,对吕绮玲道:“大姐放心,我这便将此事告知姑父。想那张飞也不敢乱来!”

孙绍拔马便去,张飞也不阻拦,与吕绮玲并辔离了校场,二人一道往竹林方向而去,张飞一路上斟酌言辞,直至奔至竹林近前。张飞翻身下马,对吕绮玲道:“丫头,下马,陪俺老张聊聊!”

见张飞眉宇之间,一脸落寞之色,玲儿心中疑惑,翻身下马,对张飞道:“这般扭捏,所为何事?”

玲儿话音刚落,却见张飞双手抱拳,躬身一礼,对玲儿道:“之前白门楼上,的确是我大哥有亏于你吕家,俺老张代他与你道歉!”

便是兵败被围,穷途末路之时,张飞也不曾于任何人面前低下头颅,吕绮玲虽不喜张飞,却也不得不承认,此人虽粗鄙不堪,却有武者傲骨,见张飞行此大礼,吕绮玲反而愣住,愕然半晌,久久未回过神来。

吕绮玲虽不言不语,张飞却始终未抬起头,似认命一般,等待玲儿发落,许久之后,玲儿诧异的看了张飞一眼,对张飞道:“你便是为此事,寻我而来?”…,

“俺与云长兄长欲劝大哥入荆襄为官,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先前与你家纠葛,总要给你个交待!”张飞说罢,轻叹一声道:“虽是曹操杀的吕布,不过我家兄长所为,总是不够光彩,俺老张愿一命抵一命,大好头颅,让你来取!”

张飞说罢,竟闭目等死,这般光棍作态,却让玲儿手足无措,自貂蝉再嫁,玲儿重得父爱,心中戾气早已不似先前,且若是刘备在此,引颈受戮,玲儿可眼都不眨,收其性命,可如今眼前之人却是张飞,倒让玲儿心中难以抉择。

半晌之后,玲儿摇了摇头,复杂的看了张飞一眼道:“玲儿仇人,非是翼德将军!”

“你就当昔日是张某在曹操面前说的那话便是!”张飞闻言,心中一急,玲儿却嗤笑一声,对张飞道:“虽玲儿心中,亦不喜将军,却也知dào

将军乃光明磊落之人,况且,刘备罪孽,也远非将军可以代替!”

说罢,吕绮玲轻叹一声,对张飞道:“若张将军寻玲儿此来,只为道歉,此事大可作罢,玲儿与将军无冤无仇,说句不敬的话,为亡父道歉之事,还轮不到将军出头!”

“你这丫头,怎这般难缠!”张飞闻言,心中一急,抬起头对吕绮玲道:“莫非你非要取我家兄长性命,才肯罢休?”

玲儿闻言,双目泛红,一脸淡漠对张飞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那也是曹操杀的你爹,况且当时情势,无论我家兄长态度如何,吕布必死无疑!”张飞闻言,一脸愤愤之色道:“再说若无前尘旧事,你与貂蝉,又怎会入得荆襄,得庞山民眷顾?”

“如此说来,杀我父亲,倒还是你们做得对了?你又怎会知晓一路辗转,我与二娘逃难荆襄,历经多少苦难?得小叔叔眷顾,皆上苍垂帘,与你兄弟三人,又有何关系?”吕绮玲闻言,热泪盈眶,怒视张飞道:“且若家父技不如人,亡于马上,也算死得无怨无悔,玲儿就算再不懂事,也可为山民叔叔争霸大业,忍气吞声,家父辕门射戟,对你兄弟三人,终究有些恩情,便是何等狼心狗肺之人,那时不仅不在曹操面前,帮衬一言半语,反而落井下石,与曹操言‘公不见丁建阳、董卓之事乎’?”

张飞闻吕绮玲斥责,满目羞惭,默然许久,长叹一声,对吕绮玲道:“白门楼上,终究是我家兄长之错,丫头,你且回去想想,到底我兄弟三人,如何补偿,才可平复你心中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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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78 让刘备痛不欲生……

“你能还我一个父亲?”

玲儿说罢,跨上战马,一骑绝尘,张飞呆呆的看着玲儿离去的背影,默不作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这也是张飞第一次因白门楼之事,心中懊悔,之前张飞只是以为,吕布无道,被曹操所破,摇尾乞降之时,无丝毫英雄风采,这等人物死就死了,又有何可惜之处?

所以张飞也并不认为,刘备于吕布殒命一事,出言作梗,怂恿曹操诛杀吕布有什么错处,先前劝解玲儿,张飞也只是觉得,若一命抵一命,也算是对的起少不经事的丫头,若其答yīng

,便可已一人性命,换二位兄长周全。

可如今再看,张飞却意识到刘备看似漫不经心的诛心之言,却令吕布一家,支离破碎,这昔日虎牢关下,威风凛凛的当世第一武将,穷途末路之时,却连自己家眷,都难以保全。

如此境遇,倒也当真令人,心中伤感。

张飞灰心丧气的回到府衙之时,便见孙绍早至,正于堂上痛陈张飞于校场狂性大发之事,待张飞入堂,孙绍怒视张飞,对张飞道:“我大姐何在?”

“不知。”张飞没什么心情与孙绍争执,说罢,对庞山民长叹一声道:“俺老张化解不了你家女儿,心中怨气!”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心中若有所思,张飞见状,苦笑一声,对关羽道:“看来兄长终究是入不得荆襄啊!早知如此,何必于白门楼上。多那句嘴?”

关羽闻言,沉吟许久道:“唐侯以为,此事当如何解决?”

“还是庞某再劝上一劝吧,玲儿或许还能听庞某几句。”庞山民闻言亦唏嘘不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玲儿如此行事。庞山民心中倒也理解,只是关,张二将。庞山民甚为喜爱,不然之前也不会于长安城下,与二人有那一年之约。

孙绍闻三人言语。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甘宁见状对孙绍笑道:“回校场之后,勿要多嘴!”

孙绍懵懵懂懂离了府衙,出门半晌才大叫一声,翻身上马,急往校场寻玲儿所在了。

待堂上三人离去之后,庞山民也无心理政,命人取来马匹,往校场之中,去寻玲儿了。至校场后,却发xiàn

孙绍,祝融二人忙做一团,校场中半数陷阵营士卒,皆四处去寻玲儿去处。

庞山民得知消息。微微一愣,继而催马往竹林而去,回到竹舍之中,庞山民便见玲儿正一脸寒霜,于家中等待。

玲儿身旁,貂蝉面上亦有为难之色。显然二人如今,已知晓庞山民先前决断了。

见玲儿手边那个装得鼓鼓囊囊的小包袱,庞山民不禁失笑,对吕绮玲道:“丫头,你这可是要离家出走?”

“是又如何?”玲儿怨气不小,口气极冲,貂蝉闻言,连忙摸了摸玲儿脑袋,对玲儿道:“好好说话!”

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道:“丫头,勿要这么大怨气,且听庞某予你道明事情原委!”

“小叔叔舌辩本领,玲儿不如!”吕绮玲说罢,双目含泪,瞪着庞山民道:“玲儿只想问问叔叔,玲儿于叔叔心中,是不是还比不得那个刘大耳朵!”

“刘备算什么!”庞山民闻言,不屑笑道:“允其投诚荆襄,庞某皆看在关,张二人面上,且在庞某眼底看着,也总好过这家伙四处乱窜,搅风搅雨的好!”

玲儿闻言,深深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对庞山民道:“既然小叔叔亦不喜刘备,何不杀之?”…,

“关,张二人与其情同手足,若杀刘备,二人皆与其同生共死。庞某对此二人,心中喜爱,欲收于帐下,故此才允那刘备,苟活于世!”庞山民说罢,一脸唏嘘道:“且先不说那刘备,在玲儿看来,关,张何人?”

“皆世之虎将!”玲儿虽因刘备之事,对关羽,张飞二人同样不喜,可却不得不承认二人本领超群,且张飞与玲儿争斗数次,玲儿未尝胜绩,张飞也有数次轻而易举取她性命的机会,张飞却多次将她放过,此人虽形容粗鄙,可玲儿也心中暗暗佩服其光明磊落,对关,张二人,玲儿心中倒也难生怨恨。

庞山民闻言笑道:“所以庞某认为,若因刘备一人,连累这两位英雄人物,一道赴死,太过不值,至于玲儿心中仇怨,庞某则打算与玲儿商榷,换个办法报仇如何?”

玲儿闻言,愕然半晌道:“换个办法报仇?”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见貂蝉,吕绮玲二人一脸好奇之色,侃侃而谈道:“刘备此人,素有大志,若得际遇,也有机会成就大业,只是一旦刘备入庞某麾下,自然会将其看的严严实实,虽可使其丰衣足食,却不予其丝毫兵权,玲儿也可将庞某此般作为,看作养猪一般,只将那刘备养得肥头大耳,却让其心中志向,一事无成!庞某此为,若这般惩戒刘备,比之要了他性命,更令其郁郁寡欢!若丫头时常可见刘备悲苦无助,愁眉苦脸,岂不也是这闲暇之时,一大乐事?”

吕绮玲不知不觉便被庞山民的言语所引,见庞山民说的郑重其事,玲儿“扑哧”一声,破涕为笑。

庞山民见玲儿笑容,如释重负道:“庞某以为,让刘备生不如死,远远比要他一命,更为解恨,如此一来,即可为奉先公报仇雪恨,又可得关张二将,为我所用,玲儿与我,各取所需!”

庞山民说了半晌,吕绮玲心中执念,也渐渐化解,半晌之后,吕绮玲目视庞山民,一脸认真道:“小叔叔此言当真?”

“绝无丝毫欺瞒玲儿之处!”庞山民说罢,笑叹一声道:“那刘备亦枭雄人物,庞某又怎敢不防?待日后刘备入了荆襄,庞某自有手段,使这刘备,痛不欲生!若庞某动手,关,张二人心有怨愤,若那刘备自暴自弃,受不得庞某欺负,自己了结自己性命,那云长,翼德二人,于庞某这里,也当无话可说了吧!”

“既然小叔叔已有算计,那就全听小叔叔的好了!”吕绮玲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又看了貂蝉一眼,却见貂蝉笑道:“妾身也想看看,那刘备痛不欲生,是何模样……”

化解玲儿心中怨气,翌日一早,庞山民便又召关,张二人相见,且于二人面前,作书上表,荐刘备江夏太守。

关,张二人见状,自然欣喜无限。

庞山民手书数日之后,便至许都,曹操得庞山民信笺,看过之后,不禁大怒。

先前曹操依着庞山民的意思,刚刚将刘备皇叔尊位剥夺,这才未过多久,庞山民又帮刘备美言,荐刘备为一郡太守,这是在搞些什么?

世人难以看到这隐藏在幕后的荆襄推手,只会看到曹丞相出尔反尔,想到此处,曹操当下便将庞山民手书扯的粉碎,召二荀入府,商议此事!

从荆襄只是借了些粮草,却有如此后患,曹操心中已经开始隐隐后悔,为何当初就欠下这荆襄竖子的人情了呢?…,

二荀入府之后,得知庞山民所言,二人面上,皆有所思。

许久之后,荀彧却愁容尽去,若有所思,对曹操道:“丞相以为,刘备何人?”

曹操思索片刻,并未答话,却听荀彧笑道:“昔日丞相青梅煮酒,想必对刘备本领,极为了解,旁人多见刘备文不成,武不就,却鲜有人知,此人不甘人下,居心叵测……”

荀彧话未说完,曹操便眼前一亮,摆了摆手,对荀彧道:“文若以为,曹某当遂了庞山民意,代其表刘备为江夏太守?”

“虽刘备皇叔尊位被夺,可这十余年来,刘备东征西讨,于我大汉,亦有功勋。”荀彧说罢,微微一笑道:“凭其功勋,便是表他一个江夏太守,也说得过去,若刘备入江夏后,不甘寂寞,荆襄祸起萧墙,为时不远!”

荀攸闻言却摇了摇头,对荀彧道:“兄长且慢,不知兄长可否想过,这庞山民突然对刘备心怀善意,其中或有隐秘!”

“无非是为关,张二将,迫不得已,予刘备一个安身之处!”荀彧闻言笑道:“那庞山民与丞相皆一世枭雄,虽说其性子有悖常人,然而枭雄便是枭雄,其与丞相爱才之心,别无二致!”

曹操闻言,亦点了点头,对二人道:“昔日曹某在刘备身上,吃了不少苦头,但愿刘备这些年来,本领并未倒退,也让那庞山民,重蹈曹某覆辙!”

说罢,曹操对二人笑道:“曹某这便顺水推舟,告知圣上唐侯欲表刘备江夏太守,不过这庞山民倒也有趣的很,如今刘备所在,无人知晓,便是其死活,亦无人可知,若表此人为一地太守,万一刘备已死,这唐侯于天下间,可要丢人现眼了!”

“刘备还是勿要死了的好!”荀彧闻言亦笑,对曹操道:“荀某还想看看,刘备入荆襄后,拖唐侯后腿,于荆襄一地,搅动风云呢!”(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79 不能阻碍玄德前程……

得曹操授意,表刘备江夏太守一事于朝堂之上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只是天子刘协对于曹操的这番安排,心中不满,先夺了刘备皇叔尊位,又授其江夏太守,这岂不是让天下人嗤笑,当今天子出尔反尔?

在刘协看来,刘备这真伪难辨的皇叔与大汉的颜面,二者之间毫无可比性可言。

不过事已至此,刘协多说无用,他也明白这他这天子身份对于权倾天下的曹丞相而言,仅仅是个傀儡而已,刘汉天下名存实亡,当今天下三分,而这三家诸侯之中,却没有一个心怀汉室的。

若想苟活于世,只得随波逐流,每每想到这般待遇,刘协心中,总是怆然。

虽被刘备得了江夏太守,可如今刘备生死未知,想到刘备兵败长安,流亡之后,若其尚在人间,也当暗中东进中原,念及此处,曹操便命各地州牧,太守于治下广贴文书,寻刘备去向,并于文书上言明,若刘备见此告示,可径往荆襄一行,唐侯扫榻以待……

已在刘备手上吃过暗亏的曹操,可没有再与刘备相见的欲望了。

青州,东莱郡。

先败太史慈于临淄,贾诩,郭嘉大军马不停蹄,便往东莱,凌统所率,亦被二人大军所破。

只是与先前不同的是,凌统命大,引败军逃出生天,并未如太史慈那般,被曹军捕缚,这也与曹军之前大胜一场,军中士卒骄兵之心四起,关系不小。

凌统引败军溃逃青州,遇周瑜后,二人合兵一处。如今临淄,东莱两路兵马悉数被郭嘉。贾诩二人所破,周瑜也没有了再祸乱青州的念头,欲引军马,暗度徐州。

凌统对兵败一事,始终耿耿于怀,此来青州,先前被敌军所俘,后有兵败溃逃,凌统接连两场青州之战。寸功未立,于帅帐之中,凌统跪倒于地,于周瑜面前自请责罚。

周瑜见状。微微一笑。显然是对凌统败绩,并未放在心中。

郭嘉,贾诩二人合力用谋。这天下间少有人可与之抗衡,江东军马入青州数月,已经让这原本富庶的青州一地,风声鹤唳,曹操想要恢复青州繁华,并不容易。

若说江东军马入青州后损兵折将的话。那对曹操而言,损伤的却是根基。诸侯相争往往看的不仅仅是军马是否强壮,群雄逐鹿,本身就是各家诸侯间,综合实力的比拼。

不然的话曹操也不会困窘到去荆襄借粮,再战青州了。

婉言劝慰凌统一番,周瑜便将刘备,赵云二人,引荐凌统,在周瑜看来,刘备若入江东,作用不小,更何况刘备身边,还夹带着一个万夫莫挡的赵云了。

只是让周瑜没有想到的是,凌统只与刘备初见,便怒目而视道:“江夏太守刘玄德?”

凌统说罢,周瑜,刘备二人尽皆错愕,赵云却盯着凌统,寒声喝道:“散去你的杀意,否则休怪赵某无情!”

“之前统还奇怪,我大军掩藏行踪,日日提防却如何被那曹军察觉,如今见过江夏太守,统心中疑惑尽去!”凌统说罢,挡在周瑜身前,对刘备道:“你这细作,居然还敢于凌某面前装蒜?”

“细作?”刘备闻言,呆呆的看了凌统半晌,一脸疑惑道:“公绩将军何出此言?”

“那曹操已表你为江夏太守,你却现身于我大军之中,你不是细作,又是什么?”凌统怒喝一声,说罢,堂上诸人无人言语,半晌之后,周瑜不禁摇头笑道:“公绩,你这是何处得来的传言?”…,

“东莱各县,皆有告示,这白纸黑字又怎是传言?”凌统说罢,周瑜微微一愣,继而笑道:“公绩,那是曹操计策,欲坏玄德公性命!若玄德为曹军细作,又怎会救下子义,且只带子龙一人而来?”

凌统闻言,皱眉思索,刘备却口中喃喃道:“曹操居然表备为江夏太守?这没道理啊!再说江夏也不是他曹操土地,曹操擅自做主,难道就不怕荆襄生怨,讨伐于他?”

“玄德看的还是不够通透!”周瑜闻言,轻笑一声道:“若公绩所言告示之事属实,欲引玄德入江夏者,乃是荆襄庞山民!”

“这不可能!”刘备闻言,一脸怨愤道:“那庞山民怎会有这般好心?且备之皇叔尊位,便是此人撺掇曹操,威胁圣上,从备手中夺去!”

“既然玄德知晓皇叔尊位是如何丢的,也当理解,这江夏太守是如何得的!”周瑜闻言,长叹一声道:“看来山民欲用玄德牧土一方,那皇叔即日便可离去,周某这边,也不能碍了皇叔大好前程!”

“都督何出此言,刘某与那庞山民之仇,不共戴天,且都督大军正用人之际,刘某怎可不顾信义,轻易离去?”

刘备说的慷慨激昂,周瑜闻言,却心中冷笑。

虽不知庞山民表刘备江夏太守目的何在,但是以周瑜对庞山民的了解,若其心无诡计,是不会将刘备这危险之人,放在江夏这等兵家必争之地的。

刘备虽说的坚决,可其心中是何想法,周瑜无从知晓,只是周瑜却知dào

,比之跟随江东孤军转战徐州,去江夏任一地太守,更有前途。

刘备此人名声,近些年来早已被庞山民搞臭,虽刘备可于周瑜面前慷慨激昂的言其信义,只是这话周瑜无论如何都不肯轻信。

只不过刘备若走,倒是可惜了赵云这般世之虎将。

周瑜稍加思索,便对刘备笑道:“既然玄德欲与周某一道患难,周某也不矫情,先谢过玄德不弃之情!”

刘备闻言,面现喜色,却听周瑜画风一转道:“只是我江东与荆襄,向来交好,若山民知晓玄德于周某军中不归,终究不妥。不如这样,玄德可与周某一道杀出徐州,入扬州后,玄德便领了朝廷告示,往荆襄一行,得太守大位,如此一来,玄德既保全信义,又不违上命,不知玄德以为,周某这般安排如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80 逃离青州,分道扬镳

周瑜并不打算再坐困青州,待贾诩,郭嘉合兵围剿,安抚过刘备几句之后,周瑜便召一众将校入帐,商议撤离青州一事。

曾与十五万曹军相持半月,搅的青州不得安宁的江东军马,终于有了归返江东的念头,只是沿途所过,皆曹军治下,周瑜神情严肃的于诸将面前分析了当下形势后,坦言告知,这归途并不好走。

一众江东将校听的甚是专注,可刘备却连周瑜说的什么,都浑若未闻。

刘备已经能够感受到,此番入江东军营,他这大汉前任皇叔,并不被周瑜看重,迄今可留于江东军中,也多因周瑜爱赵云才华,欲接纳之。

曾几何时,刘备受过这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闲气?好歹之前他与赵云也救下了江东上将太史慈,周瑜不念功劳,也当看苦劳。

且江东惧怕荆襄威势,倒也罢了,可那告示明显是曹操所发,若周瑜有心帮衬一把,随便找个借口,便可于庞山民处推诿过去,更不要说如今刘备入江东军中,外人并不知晓了。

可这周瑜却美其名曰,不愿阻碍刘备前程,刘备心中冷笑,暗道江东也是一群胆小怕事之人,还名闻天下的周大都督呢!被一商贾之计,吓成这样。

也难怪刘备心中怨愤,对于再去江夏,刘备打心底抵触不已。

寄人篱下的滋味本就不好受,更何况寄身于庞山民这个仇敌麾下。虽告示之上说的好听,表刘备江夏太守,可刘备心中自然知晓,一旦入了荆襄,永无出头之日。

为敌时,庞山民且如此提防刘备坐大,若为其臣子。庞山民的防备,自然更甚。

这与入荆襄为质,又有何区别?

待堂上诸将散去。刘备魂不守舍的与赵云一道离了大营,周瑜见刘备落魄身影,不禁苦笑。

非是周瑜不愿看在太史慈面上拉刘备一把。而是如今江东自顾不暇,大军往庐江而逃,一路上少不了与曹军争斗,这般生死未卜的局面,誓言什么的,太过奢侈。

回到帐中,赵云见刘备一脸思索之色,不禁疑惑,对刘备道:“皇叔可有安身立命之地,为何还如此长吁短叹?”

刘备闻言。苦笑一声道:“子龙莫非不知备与唐侯之仇隙?若入江夏,备永无宁日!”

赵云闻言微微皱眉,对刘备道:“可隐匿于江东军中,皇叔始终难寻云长,翼德去处。以云所见,那庞山民非嗜杀之人,皇叔此去,性命无虞!”

“生不如死,还不如给备一刀,来得痛快!”刘备忿然叹道:“如此一来。备有生之年,怕是再无机会一见大汉中兴了!”

赵云闻言,默然不语。

之前于长安城外,庞山民早与赵云做过解释,大汉四百余年至今时今日,已然腐朽不堪,赵云本以为投身刘备,用一身武艺,征伐疆场,或有机会为匡扶汉室,尽一份心力。

可是时至今日,赵云也不禁暗道自己先前的想法太过天真,这天下间能人无数,乱世中英才辈出,随刘备至今,赵云已见识到太多人的手段,比之刘备,高了不仅一筹。

那庞山民可使治下百姓,富足安平,曹操挟天子号令诸侯,霸气无双,而刘备比此二人,若实话实说,逊色不少。

且这二人麾下,能臣强将如雨,诸葛亮算无遗策,郭嘉智如鬼狐,便是这江东周郎,亦可祸乱青州,使曹操不得安宁,而刘备麾下,却自始至终,无人所用。…,

徐庶虽为贤才,能耐不小,可比之上述几人,仍显逊色,刘备为人主时,不得贤才相投,只靠徐庶一人,便是关,张骁勇善战,却也难谋划一片安身立命之地。

最后还是免不了辗转漂流的下场……

赵云思索许久,再看刘备,眼底却多了一丝同情,这般神情变化,自然落到刘备眼中,刘备心中苦笑,却也懒得出言相责了。

若赵云再离他而去,刘备便是日后入了江夏,也同样无人可用。

事到如今,这大势并未给刘备任何选择的机会,刘备也只得认命,欲至江夏后,再看看那庞山民到底有何诡计。

白天休息,夜晚行军,周瑜麾下江东军马反其道而行之,一路往徐州而去,曹军由东莱回军北海,却再难觅到江东军马影踪。

于北海城中,曹军大庆东莱大捷,而郭嘉,贾诩二人却于府堂之中,摆一小宴,二人面上,各有所思。

之前虽难以探寻周瑜军马踪迹,可好歹北海一地,多可闻得江东军马袭扰城池之事,然而今时今日,江东军却如凭空消失一般,再难一见。

将杯中酒水咽下,贾诩眉头大皱,对郭嘉道:“周瑜军马,虽无力反扑,只是今日以来,其军马再无讯息,太过反常,莫非这周瑜又在酝酿阴谋诡计不成?”

郭嘉闻言,摇了摇头。

谋者用计,总要考lǜ

到手中筹码,是否够用,之前两场大胜,损了江东军马两万有余,且曹军倚城池之利,周瑜无论用何等计策,想要反败为胜,皆痴人说梦。

便是大军退去,周瑜手上那点兵力,还不够接掌青州城池……

想到此处,郭嘉对贾诩道:“文和,你说这公瑾是不是逃了?”

“十五万大军,江东军马尚且不逃,如今你我只五万兵马,这周瑜有何溃逃的理由?”贾诩说罢,摇了摇头到:“贾某以为,周瑜无非是藏的隐秘了些,若小心谨慎,总可窥其踪迹!”

“可万一逃了呢?”郭嘉似是更加倾向于周瑜会选择更为理智的方式,调遣江东军马,如今江东那点军力,再战无益,还不如早早归返江东,坦然面对青州大败呢。

“得东莱后,贾某已命军马,探查沿岸动向。”贾诩说罢,对郭嘉道:“除去水路,青州三面皆丞相土地,这周瑜便是不战而逃,又能逃到哪里?”

“可去兖州,亦可去徐州,若其欲归返江东,徐州的可能性更大!”郭嘉说罢,不再饮酒,起身往书案方向走去,行至案边,手指地图道:“两万军马虽于青州难成大事,可若想如先前那般,祸乱徐州,这人手倒也绰绰有余!”

贾诩闻言,霍然一惊道:“徐州?”

说罢,贾诩便起身行至郭嘉身侧,目视地图道:“若去徐州,我等当早早知会仲德一声,也好让他多作警惕!”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正欲作书一封,提点程昱,却闻府外一侍者忽至,于二人面前躬身拜道:“二位军师,已有斥候探到江东大军,往琅琊方向而去!”

“琅琊!果然是去了徐州!”贾诩闻言,大惊失色,对郭嘉道:“奉孝,我等是否追出青州,援助仲德?”

“怕是来不及了。”郭嘉闻言,轻叹一声道:“却没想到周瑜见好就收,乱了青州,还想再乱徐州,只是此番郭某以为,那周瑜大军的主要目的还是逃跑,但愿仲德能识破此人计策,允其早早离去,少作祸害!”…,

“奉孝难道就不想将周郎性命,留在徐州?”贾诩闻言,神情怪异,却见郭嘉笑道:“若轻易可取公瑾性命,那他也不是江东周郎了!我等平定青州,尚且须用数月时间,徐州比之青州更为辽阔,文和以为,若那周瑜下定心思与我等纠缠,平定徐州,还须多久?”

贾诩闻言,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对郭嘉道:“那便遣万余士卒,诈称我大军欲将其合围,兵进徐州,震慑周瑜不敢妄动,若其早早归返江东,你我也可往许都复命了。”

一路南逃,江东军马并未遇到徐州军的太多抵抗。

自曹操得徐州,安心经营数载之后,徐州也恢复往日繁华,且南面有寿春屏障,徐州近些年来,少有战事。

郭嘉拿到战报之时,江东军马却早已一路疾行,兵至下邳,程昱自得知江东军马入徐州后,便紧守城池,不与江东军马争斗,在程昱看来,保全徐州的富庶,比之胜那江东军马一回,更为重yào



江东溃逃,曹军也不阻挡,三日之后,周瑜大军已过下邳,夜晚安营扎寨之时,周瑜便将刘备,赵云二人召至帐中,对刘备道:“玄德,如今已至下邳,西行便是豫州,玄德往江夏赴任,入豫州汝南郡后,安危无虞,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对周瑜抱拳一礼道:“谢都督相送之恩。”

“子龙,玄德公此去江夏,乃是赴任,子龙还是随我大军一道,归返江东吧。”周瑜虽知赵云难劝,却也忍不住出言试探道:“若子龙入江东朝堂,可与子义一道,为一军统率!”

赵云闻言却摇了摇头,对周瑜淡然笑道:“云须护送皇叔,先往江夏一行,至于都督厚爱,云先行谢过。”

说罢,赵云便往帐外而去,刘备见状,对周瑜道:“今日一别,却不知何时可与都督重逢了,临行之际,备便祝都督,武运昌隆吧……”(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81 唐侯欲表五虎上将!

自曹操与庞山民相约两家罢战,豫州一地比之先前,明显少了许多针锋相对的气息,且荆襄与中原恢复通商,也令刘备,赵云二人并没费多少力qì

,便抵达汝南。

沿途所过曹操辖下郡县,刘备也见到了凌统所言及的城前告示,一路往太守府而去,刘备唏嘘不已,这汝南数年之前,还荒僻的很,民不聊生,百废待兴,可数年之后故地重游,汝南也有了一些如荆襄那般,欣欣向荣的气息。

陆逊得知刘备来投,便放下手中政务,于太守府前相迎,见刘备后,陆逊虽礼数周全,可刘备却能隐隐察觉,这位荆襄后起之秀似乎并不是怎么欢迎自己。

莫非荆襄朝堂对自己的到来,意见尚未统一?

为刘备开具通关路引,陆逊便以公务繁忙为借口,命人引刘备,赵云二人往驿馆而行,并告知刘备,若往长沙与唐侯相见,汝南亦会派士卒相送,护持其周全,刘备闻言婉言相距,且不说荆襄数年来向来安定,少有匪患,便是赵云在侧,若有人心存歹意,沿途加害,也绝对是讨不到好处。

况且刘备也不希望,入荆襄后,身侧尽是他庞山民的眼线。

至驿馆后,刘备亦不久留,与赵云商议一阵,便趁天色未晚,往江夏渡口而去,疾行一日,抵达江夏,待二人登船,与过往客商闲谈之时,才得知关羽,张飞二人无恙,且二人同在长沙,于唐侯帐下为将。

刘备闻言,自然欣喜无限。关,张俱在。刘备也觉得日后若入江夏,二人也当一同跟随,如此一来,便多了些日后慢慢谋划荆襄基业的资本,庞山民心慈手软,此乃其性格上的一大劣势,刘备既然发xiàn

,自然不会放过。

一日过去,大船靠岸。刘备与赵云二人正欲下船,却已见到关羽,张飞二人,已于水寨等候。刘备激动不已。疾奔下船,与二人相见之后,刘备哽咽道:“若非子龙。为兄怕是不能与二位兄弟相见了!”

关羽,张飞热泪盈眶,见刘备面上风霜之色甚浓,更是心疼不已。

赵云已将刘备平安送至,心中又起了归隐之心,正欲与三人作别。却被张飞一把扯过,张飞一脸激动的对赵云道:“唐侯已备好酒宴。正等子龙与兄长同去,子龙不畏艰险护家兄平安而来,俺老张谢谢你了!”

说罢,张飞不由分说的拽着赵云,便往寨外而去。

四人上马,一路疾驰,不多时候,便至长沙。

沿途刘备心中却疑惑不已,离汝南后一路而来,沿途并未耽搁,这庞山民又是如何知晓他与赵云何时到来,使关张二人于水寨相迎的呢?

至太守府,庞山民已摆下宴席,作陪之人,只蒋琬,甘宁二人。

刘备再见庞山民,心中苦涩,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对庞山民道:“败军之人,谢过唐侯保全备之家眷,不杀之恩。”

庞山民闻言只微微一笑,对刘备道:“之前征战天下,玄德公与庞某皆迫不得已,如今玄德已入荆襄,还是勿要旧事重提了……”

说罢,庞山民便命侍者摆上饭菜,却也不打扰关羽,张飞与刘备兄弟重逢,各叙近况,而是一脸笑意的盯着赵云,对赵云道:“子龙如今,心意可改?”

赵云闻言,摇了摇头道:“未改,如今皇叔已于荆襄安顿,云不日启程,归隐山林。”…,

赵云说罢,刘备大惊,关羽,张飞二人也一脸讶异的看着赵云,赵云对三人勉强一笑,轻叹一声道:“云心灰意冷,不愿再战疆场。”

张飞闻言勃然作色,对赵云道:“这是说的什么话,子龙一身本领,不于疆场建功立业,空老山林,岂不浪费!”

赵云笑而不语,只是眼底痛苦之色,皆被众人看在眼中,庞山民见状,对赵云笑道:“子龙也去过庞某所居竹林,若是归隐,子龙便于我长沙归隐如何?”

赵云闻言不禁谑笑,对庞山民道:“若在长沙,少不了唐侯支使……”

“这话说的倒也不错,原本庞某对玄德与子龙二人皆有安排,江夏有玄德镇守,而子龙另有去处,庞某觉得既然子龙已厌倦了疆场争斗,倒不如日后往长安一遭,与孟起一道,协助士元,重辟丝绸之路的好!若可恢复与西域诸国的通商,这与我大汉百姓,好处不小!”庞山民说罢,赵云微微皱眉,对庞山民道:“唐侯如何见得,这‘丝绸之路’对汉家百姓有益?”

“西域诸国气候严酷,物产却丰富的很,且通商本就是庞某所擅,这与他国之间,互通有无,庞某早已预见获利无数,当这巨大的利益,用于民生之中,对百姓益处,非同小可。”庞山民说罢,对赵云笑道:“且坏通商道路者,多为异族,子龙用武之时,心中也不会另有负担,所以庞某以为,子龙若回心转意,当再往长安一行,扬我大汉天威。”

“大汉?”赵云闻言嗤笑一声,对庞山民道:“唐侯与大汉,可没什么关系!”

“庞某辖下百姓,也是大汉百姓……”庞山民闻赵云之言,并不动怒,对赵云婉言劝道:“这等两全其美之策,庞某可是思虑许久,子龙切勿令庞某失望的好。”

还未等赵云答复,庞山民又道:“且庞某此番先表玄德为江夏太守后,还欲再遣使往许都一行,欲于天子面前,表我荆襄‘五虎上将’,而子龙便是我荆襄,五虎其一。”

庞山民这番话不禁令赵云大愕,便是刘备等人,面上亦有好奇之色,关羽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这‘五虎上将’,皆为何人?”

“关,张,赵,马,黄……言之此处,云长当知五虎何人了吧!”庞山民说罢,关羽,张飞二人皆愕,愣了半晌,二人面上,皆有喜色。

刘备虽口中为二位兄弟道贺连连,心中却是暗骂庞山民收买人心,这五虎之中,三将之前皆刘备麾下,如今倒好,这般名号一旦传出,外人皆知关羽,张飞,赵云三人,乃荆襄上将了。

赵云思索片刻,却摇了摇头,对庞山民道:“赵某对荆襄,并无功绩,无意得此高位!”

“功绩可以慢慢积累,而几位将军的武艺,得此名号却绰绰有余了。”庞山民说罢,目视刘备,对刘备道:“玄德以为,庞某这般言论,可有道理?”

“唐侯所言,自然是极有道理的。”刘备说罢,一脸欢笑,只是这笑容背后,却恨不得拔剑在手,将庞山民捅死堂前。

关羽,张飞二人却不疑有他,二人征战天下数载,张飞未得朝廷认可,关羽的“汉寿亭侯”也在挂印封金之时,还给曹操,如今庞山民大张旗鼓,壮二人名声,二人心中,自然感激。

且那马超,黄忠皆武艺绝伦之辈,与此二人同为“五虎”,关,张心中,也心服口服。…,

只是张飞思索片刻,又对庞山民道:“那兴霸又如何安排,还有那个与我家兄长斗过的董将军,于你荆襄亦多有功勋,若二人不得‘五虎’名声,怕是你荆襄军中,多有不服吧!”

甘宁闻言咧嘴一笑,对张飞道:“翼德担心这个做甚,‘五虎’之事山民早已与甘某说过,甘某心中也认可诸位武艺,若是甘某打得过你,又怎肯让你得去这般名号,再说便是你张翼德得了‘五虎’尊位,也调遣不得甘某,甘某乃荆襄水军都督,跟你可不是一条道上的!”

张飞闻言,心中疑虑顿去,咧嘴傻笑,关羽见状,对庞山民道:“只是唐侯如此大张旗鼓,那曹操恐怕也未必会同意唐侯所提‘五虎’之事。”

“他敢不同意,庞某便带着五位将军,于汝南摆下擂台,等那曹操来斗!”庞山民说罢,对关羽道:“曹操乃是枭雄,并非武人,这权衡利弊的方式,也与诸位不同,‘五虎’名号对诸位而言,是大荣耀,对我荆襄的作用,也只是壮壮声威罢了,曹操如今还欠着庞某钱粮,腰杆不直,正当是问其讨要好处之时!”

说罢,庞山民目视赵云,对赵云道:“子龙如今,还欲归隐山林么?不日之后,子龙便可得朝廷敕封‘五虎上将’之位,此光宗耀祖与之空老山林,子龙会作何选择?”

“子龙,唐侯盛意相邀,便应了他这请托吧!”出言之人,却是关羽,关羽也不希望赵云一身本领,白白浪费,正如庞山民之前所言,如今三人于荆襄并无功勋,可这战功对上将而言,唾手可得,荆襄谋士如雨,只是这军中上将,向来欠缺,若三人得庞山民重用,立功授勋,没有丝毫难处。

关羽说罢,赵云面上犹豫之色,散去不少,刘备心中却蓦然一惊,心中暗道:莫非云长,翼德已对这庞山民心服口服?如此一来,便是此番入了江夏,日后又当如何谋划荆襄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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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82 两不相欠

一顿酒宴,堂上皆欢,赵云也耐不住庞山民的连番请求,只得应下了暂住竹林,日后往长安一行,与马超一道,帮衬庞统开辟丝绸之路一事。

于庞山民面前,刘备也与即将成为“五虎上将”的二位兄弟以及赵云连连道喜,只是其心中作何感想,庞山民却无从知晓。

不过时至如今,庞山民却也并不担心,刘备还能于江夏干出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为关羽,张飞二人上表,其得五虎名声,庞山民也可渐渐重用二人,二人若得高位,与刘备一道驻防江夏,便名不正,言不顺了。

表二人五虎的目的之一,便是让二人与刘备分离,虽三人兄弟情深,庞山民心中也极为敬重,然而庞山民却不想养虎为患,对于刘备这养不熟的白眼狼,庞山民自然不会予其太多的职权。

虽吃的是精致菜肴,喝的是美酒佳酿,可刘备却总觉得食之无味,数个时辰的强颜欢笑,令刘备身心俱疲,直至入夜,宴会散去,刘备才得以离席,与关羽,张飞二人一道,与家眷重逢。

一路上刘备闻二人欢声笑语,心中愈发郁闷,更踌躇不定要不要劝二人莫要中庞山民收买人心之计,拒绝“五虎上将”这区区名声。

可是话到嘴边,刘备却只得咽下,如今刘备已是荆襄之臣,乍入荆襄,便劝二人反叛,于刘备名声,颇有影响。

且刘备也不知dào

,关羽,张飞这半年多来,对那庞山民是何等看法。若二人真心相投,兄弟反目。刘备绝了兄弟臂助,日后再言复起,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也导致了刘备与关,张分离,回到家中,与甘,糜二位夫人重聚之时,面上依然郁郁难欢。

刘备一路上的言谈举止,待刘备回家之后。数刻便由侍者之口,传入庞山民耳中,庞山民思索片刻,微微冷笑。刘备入长沙后。果然如先前庞山民与诸葛亮猜测那般,一反常态。

刘备似欲与庞山民尽释前嫌,可之前庞山民掠刘备基业之事。刘备如何轻易忘却?

刘备此番举动,并非其胸怀宽广,其中做戏成分不小,庞山民如今也有兴趣,看看刘备如何再演下去,待入了江夏。关羽,张飞另有任用之时。庞山民倒想看看,荆襄之中还有何人,愿与刘备沆瀣一气。

先前只因曹操利诱,便有不少世家趋之若鹜,改投中原,如今又来了一个刘备,倒也可假借刘备之手,剪除一些隐藏在盛世之下的荆襄祸患了,在庞山民看来,内部的腐烂远远要比诸侯的挑zhàn

,对于荆襄的危害更大,对外征战,荆襄如今人才济济,可荆襄朝堂之上,庞山民一直小心翼翼的打理着世家,寒门,异族之间的关系,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庞山民如今虽贵为唐侯,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只思索片刻,庞山民便不再理会刘备之事,于案几之上摊开纸张,作书一封,上表许都。

将信笺封于信封之中,庞山民轻笑一声,心中暗道近些时日,倒是没少麻烦丞相大人,这“五虎上将”可得,这借粮之情,曹操那边差不多也还的干干净净了,两家罢兵还剩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怕是再难去找曹操帮忙了。

信使日夜兼程,往许都而去,待曹操得书信后,已是五日之后。

这些时日,曹操最为关心的还是青州战事,如今江东军马已遁逃徐州,郭嘉,贾诩二人却并未追赶,入徐州后,江东军只是遁逃,却不似先前入青州时那般四处祸害,江东军马如此行事,倒也让曹操安心不少。…,

那可是两万多军马,肯老实一些,归返庐江的话,曹操也不愿逼得周瑜,困兽犹斗。

不过庞山民的来信,倒是让曹操微微错愕,拆开信后,曹操看着信上那些许轻佻的言语,不禁苦笑连连。

“五虎上将?亏这竖子能想的出来!”

身为一世枭雄,庞山民这点小小算计,曹操又如何看不出来?荐关羽,张飞,赵云三人为五虎上将,无非是收买人心,欲三人舍弃刘备,为他所用,只是曹操心中对庞山民这点心计,不以为然。

昔日“汉寿亭侯”都无法令关羽死心塌地,如今这“五虎上将”又有何大用?

这等名号虽听上去威风无比,可在曹操看来,也只是那群荆襄武者自欺欺人罢了,这五人于朝堂之上,撑破天也只是一杂号将军,便是授他们五人,“五虎”名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曹操却不愿成为庞山民与天子之间的传声筒,庞山民只为些许小事,便请托圣上,莫非他现在还没弄清楚,挟天子号令诸侯的,乃是当今丞相,却不是荆襄唐侯!

想到此处,曹操便欲回书一封,拒绝庞山民的请托,却发xiàn

信笺之中,还有一截信笺,适才未看。

曹操又抽出信笺,看了几眼之后,口中喃喃念道:“若不允庞某‘五虎’请托,便请丞相引中原强将,汝南相会,届时两家上将相争,丞相也可见我荆襄‘五虎’威风!”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曹操念罢,将信笺扯的粉碎,继而轻叹一声,离了相府,往朝堂方向而去。

虽庞山民说的轻佻,可是以曹操对庞山民的了解,这荆襄竖子绝对是说到做到之人,那关,张二人勇武绝伦,朝中除却许褚,难有人可与之相争,万一庞山民意气之争,劳民伤财的带着“五虎上将”于边境寻衅,届时为难的便是他曹操了。

若与之相斗,胜之不易,一旦输了,却又成全了“五虎”名声,与其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应下庞山民的请托,也好过日后徒生事端。

得圣上敕封之后,曹操便一脸阴郁的回归相府,回书一封,信笺之上文辞犀利,与庞山民告知:五虎之事再遂唐侯心愿,曹某与唐侯借粮一事,如今已两不相欠,日后唐侯若有请托,于曹某处还是免开尊口的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83 五虎上将,齐至襄阳

刘备入长沙后,庞山民并未命其速速往江夏赴任,如今无论孙,曹两家皆不敢轻启战事,江夏安宁,倒也无须担心,且刘备与兄弟重逢,庞山民虽厌恶刘备,却也要给关羽,张飞一些颜面,近些时日,也未曾找刘备丝毫麻烦。

如此行事,也是因为庞山民想要看看,刘备能够隐忍到何等程度,庞山民自然不信,些许挫折会让刘备将心中大志,抛之脑后,且庞山民最为关心的还是关羽,张飞二人的态度,会不会因刘备的到来,发生改变。

男人的承诺与兄弟情谊。

这对于关,张二人,怕是难以抉择,只是以庞山民对这二人的了解,还是更愿意相信二人已放下先前辅佐刘备,中兴汉室的想法,毕竟于荆襄这半年多来,耳濡目染,百姓皆知唐侯却不知汉帝,民心如此,这二人便是有些许头脑,也当更多的考lǜ

一下,在理想的岔路口上,选择哪边。

大汉确实是腐朽不堪,皇室既无威严,对百姓亦无恩德,三大诸侯鼎足而立,无论哪家都不会理会当今圣上的态度,曹操虽挟制天子,却也当发xiàn

,如今的汉帝远远没有十年前那般好用,如今的许都朝堂,也只有在授予官爵方面,摆摆样子,这也是垂暮的大汉朝,留存于世间最后的一块儿遮羞布了。

正如庞山民料想那般,刘备的确没有放qì

心中的志向,只是如今荆襄的形势。与刘备预料并不相同。

与关张二人重逢,见二人安然无恙,刘备心中自然欣喜,只不过二人对庞山民的态度,倒让刘备有些意wài

,刘备之前也不是没有效力过别家诸侯,可那时关张二人皆以刘备。马首是瞻,刘备知晓二人软硬不吃,忠心耿耿。可却未曾料到,入荆襄后,这二人却对庞山民这汉贼。颇为敬服。

如此形势,使刘备不得不谨言慎行,毕竟日后若要再战天下,关,张二人还当是他最为亲近,倚重的兄弟,可这数日以来,刘备却蓦然发xiàn

,关羽,张飞二人居然对荆襄这种安逸的生活。乐在其中,且与荆襄军中将校,相处的也极为愉快。

刘备也知dào

庞山民不同于其他诸侯,索性收敛心中急躁,打算慢慢看看这荆襄繁华的缘由。刘备心中深知,若日后欲取庞山民而代之,首先便要保障庞山民帐下的官员,以及诸多世家等利益阶层的利益。

既然庞山民放任他于长沙久留,那便趁此机会,多结交一些荆襄官员。刘备征战乱世至今,一直是处于无人可用的局面,既然荆襄贤才不少,刘备也不想错过与之结交的机会。

又过数日,庞山民便得曹操手书,与之同至长沙的还有朝堂敕令,庞山民上表五虎上将一事,已得朝廷应允,如今关羽等人于当今天下,声名更盛。

此举虽为得关羽,张飞,赵云三人效忠之人,却也引起了不少荆襄将领的疑惑,不多时候,庞山民便得汉中,长安以及西川各路将领的书信,信上多有对三人不服之意。

三人虽武艺了得,却未有功勋,庞山民自然理解魏延等人的疑惑之处,只是其中详细,庞山民却不足与外人道之,总不能告知诸将,如此行事只为结好三人,使其效忠吧。

于是趁着如今四境皆无战事,庞山民便欲召诸将其至襄阳,安抚各路将领,也让五虎一聚,使新入荆襄的将校们,混个脸熟。…,

庞山民诏令一出,各路将领齐往襄阳而来,庞山民也与诸葛亮一道,同车而行,往襄阳而去。

至襄阳后,庞山民却发xiàn

魏延,董衡二人早至,董衡于魏延身边,屡屡劝慰,言关,张有过人之处,庞山民如此安排,另有深意,可是魏延心中愤愤难平,庞山民前脚刚入朝堂之中,却见魏延颇为不忿的走上前来,对庞山民道:“山民,魏某为何不为五虎!”

庞山民未及开口,却听董衡喝道:“文长,五虎自然是应对无人,且文长勇武,的确不及汉升老将军!可余下四人,皆能与疆场之上,与老将军分庭抗礼!”

庞山民闻董衡之言,摆了摆手,对魏延笑道:“文长何必在乎这区区名号,五虎上将之名,也只因庞某知此五人,当世难逢敌手,文长若是不信,可以于校场,验证一下……文长此言,莫非是欲与庞某讨要官职?对汉中太守一职,有所不满?”

魏延闻言摇了摇头,郑重其事道:“不劳山民提醒,魏某也要试试几人武艺,只是山民勿要误会,魏某对今时地位并无不满,数年之前,魏某还是一巡城校尉,今时今日,魏某已保一郡平安,山民厚待,魏某怎会忘却?”

“若只为验证武艺,文长却要早些做好心理准bèi

……”庞山民说罢,微微摇头,显然是不看好魏延能胜这五虎,在庞山民看来,五虎上将便是除吕布后,这天下间顶尖的战力了,得此五人,于任何时候都可以与另外两家诸侯,沙场斗将,再也不用像先前汝南城下那般,受曹操欺负了……

当日但有这五虎之中,一人在侧,又怎会被夏侯兄弟逼到那般地步?

魏延不是蠢人,见庞山民与董衡二人,对五虎上将如此盛赞,也收起了先前对关羽等人的轻视,若说这五虎之中,魏延心服口服之人,唯有黄忠一人,只是如今多出四个与黄老将军并列之人,魏延总觉得矮人一头,所以先前才会心情焦躁。

如今静下心来,魏延却也想到,那董衡与他武艺不相伯仲之人,都对这五人如此盛赞,想必庞山民所言不虚,只是魏延也不是寻常武者,不输志气,颇为不忿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对庞山民道:“那魏某便要试试,山民盛赞之人,有何能耐!”

“老夫也与魏将军想法,别无二致!”

几人正谈笑间,又有一老将军踏入殿上,庞山民循声望去,却是西川老将严颜,庞山民见严颜后,对严颜笑道:“老将军杀伐之气,不逊当年啊!”

严颜闻言抱拳一礼,对庞山民笑道:“近年来多与南蛮交战,老夫长刀,却未生锈!只是如今南蛮消停不少,老夫此来,除为见一见这五虎威风,还想请唐侯再与老夫,另作安排,不瞒唐侯,老夫还想趁着如今可提得动刀,再为唐侯立些功勋!”

庞山民闻言笑道:“如今南蛮安定,此番召各路将领而来,庞某亦有调动各地守将的打算,庞某虽与曹操有了三年之约,可雍凉新得,自有诸位将军,用武之地!”

“如此甚好!”严颜闻言,不禁朗声大笑,对庞山民道:“斗过蛮子,正当再斗羌人!”

严颜笑声未落,堂外又有一人喝道:“谁这般大言不惭呢?你这老头儿,居然敢小觑蛮子,且让俺沙摩柯来会会你,叫你知dào

蛮子厉害!”…,

庞山民闻沙摩柯吼声,不禁苦笑摇头,严颜也知晓荆襄如今,汉蛮一家,自知失言,往厅堂门口望去,便见一铁塔壮汉,虎步入堂,见庞山民后,咧嘴憨笑道:“山民,打仗的事儿怎么少得了俺呢!若俺不来,还不知dào

会被你们汉人如何编排,你都说蛮汉一家了,可这五虎之中,却无蛮人,甚不合理啊!”

庞山民闻言不禁苦笑,之前却没想到,五虎之名会对武者有这般诱惑,就连沙摩柯也想过来挑zhàn

一下五虎威严,只是沙摩柯这厮连魏延都斗之不过,又何必去关羽,张飞那边,自寻苦恼呢?

不多时候,各路武将纷纷而来,新得五虎之位的五人,也尽皆立于堂上,庞山民见麾下上将济济一堂,心中暗道:如此战力,可保荆襄四境再无忧患。

见诸人望向五虎上将的目光颇为复杂,庞山民轻笑一声,对诸将道:“今日诸位齐聚一堂,也是我荆襄难得盛事,庞某知晓各位对庞某表奏五虎上将之事颇为疑惑,如今适逢其会,庞某也当予诸位一个交待。”

庞山民说罢,一众武将皆道不敢,那张飞却咧嘴笑道:“俺老张倒是觉得,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想的便怎么说,既然能来,你们也当是有胆之人,不服俺老张的,先打过再说!”

张飞说罢,刘备急道:“翼德,怎可出言无状!”

庞山民见状却摆了摆手,对张飞笑道:“无妨,今见荆襄武风兴盛,庞某心中亦喜,召诸位其至,除庞某欲变更各地防务外,亦有让诸位探讨一下武艺的想法,另外庞某也不想丢了这识人之明的名声,庞某表五虎之事,总要让诸位心服口服才是,翼德将军话糙理不糙,庞某也想看看,我军中诸位上将,武艺如何!”

“既然如此,还等什么!不服俺老张的,随我去校场,试试身手!”张飞说罢,却见庞山民摆了摆手道:“翼德勿急,此荆襄盛事,庞某另有安排,且各位将军保境安民,这较量武艺一事,也当让荆襄百姓一道做个见证!庞某欲使军民一道,于襄阳校场,见证我荆襄武力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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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84 争五虎

庞山民于堂上大摆宴席,宴请各路来将,刘备见荆襄之中,将才济济,眼底闪过一抹热切,暗道若这些人皆可为他所用,何愁大事不成?

欲结好诸人,又怕引起庞山民警惕之心,见庞山民与诸将连连对饮,心情愈加复杂。[]

难与争锋,这便是刘备心中蓦然间产生的想法。只是刘备心中却颇为不忿,为何庞山民可得如此能臣强将,诸般青睐?若论家世,刘备为大汉皇叔,那庞山民只是书香门第,后又自甘堕落,化身商贾。

论才学,刘备师从卢植,虽谈不上才华横溢,胸中亦有沟壑,而这庞山民却涉猎奇术小道,不堪造就……

刘备心中越想越是忧愤,关羽察觉刘备面上神情有异,将手中酒盏放下,对刘备低声道:“兄长勿要失态。”

刘备闻言,猛然惊醒,意味深长的看了关羽一眼,却见关羽目光与他一触即离,刘备心中一凛,暗道莫非如今连云长都改变心意了么?

这庞山民到底凭什么得如此多人,诸般厚爱?

一顿酒宴,群臣皆欢,唯刘备一人心情郁郁。

翌日一早,襄阳城中便广贴告示,言唐侯欲与百姓一道见证荆襄盛事,如今唐侯麾下各地上将,齐正荆襄,且欲于校场之上较量武艺,届时唐侯将开放校场,荆襄百姓亦可一道观之。

告示一出,满城轰动。

对荆襄百姓而言,平日只闻唐侯开疆拓土。却皆未见识过疆场之上,武者相斗,如今百姓亦有机会一见这襄阳城中广为流传的上将声威,焉能不喜?

于是待校场寨门大开之时,百姓皆涌入其中,数千百姓人头攒动,立于校场两侧高台之上。见校场四面士卒溃明甲亮,场中数十上将甲胄齐身,诸将尚未用武。校场四面高台便呼声四起。

“那是仲业将军!”

“黄老将军!打下西川的黄老将军!”

闻四面百姓呼声四起,张飞,关羽二人对视一眼。尽皆苦笑,赵云心中也不禁遐想,若早先便入荆襄为将,如今得百姓赞誉者,其中也当有他赵云才是……

或许正如唐侯所言,这才是真zhèng

的民心所向。

待庞山民引一众荆襄文臣等高台之时,校场上顿时安静下来,庞山民见状,抱拳对周遭百姓拱手致意,朗声笑道:“之前庞某表我荆襄五位上将。得朝廷‘五虎’敕封,却疏漏了我荆襄将才济济,如今庞某已将各路上将召回,欲诸位一展本领,五虎将军虽得朝廷册封。可若输予别人,这颜面之上,怕也说不过去!今日比斗,与朝堂册封无关,诸位分个高下,可定我荆襄百姓心中。何为五虎!”

庞山民说罢,便有好事百姓鼓噪道:“文聘将军可为五虎之一!”

“在下西川而来,老将军于西川功勋赫赫,五虎自当是严老将军!”

“俺是五溪蛮的,五虎当有沙摩柯兄弟!”

闻周遭百姓呐喊之声,被点到名的,皆面有得色,张飞见状,心中不忿,暴喝一声道:“俺老张自以为武艺不逊旁人,得五虎之位,理所应当,不服气者,便来斗过!”

张飞说罢,一催胯下乌骓战马,手提丈八蛇矛,催马便至场中,四下张望一圈,虎吼一声,道:“文聘何在?百姓多言你可为五虎!若赢了俺老张,五虎之位,予你便是!”

文聘闻张飞之言,愕然半晌,继而催马上前道:“张翼德,莫要以为你武艺厉害,文某便会怕你!”…,

“原来是你!”

张飞见文聘相貌,不禁暗笑。昔日乱襄阳校场之时,张飞与文聘有过一面之缘,如今再见,张飞一脸嬉笑道:“本以为你白白净净,是个文官……”

文聘闻张飞挑衅,心中恼怒,手舞长枪,飞马而来,张飞见文聘来势汹汹,面上更喜,挺蛇矛迎着文聘奔来方向,虎吼一声道:“十合之内,定擒下你!”

张飞说罢,蛇矛如迅雷一般,直奔文聘而去,枪矛相交,文聘双手巨震,手中长枪,险些脱手。

庞山民见张飞酣战文聘,心中暗道这张飞虽威猛无俦,可如今若是伤人,太煞风景,正欲出言喊住张飞,却被诸葛亮伸手拦下,庞山民一脸疑惑,却见诸葛亮笑道:“张翼德粗中有细。”

庞山民闻言,尚心中疑惑,却见校场之中,二人已分高下,张飞破空一矛,已将文聘兵刃,挑落马下,文聘神情呆滞,看着地上长枪,许久不语。

张飞见文聘一脸失落,不禁笑道:“你也不错,能挡俺下老张十三招,算个人物!”

文聘见张飞说的郑重其事,哭笑不得,于马上拱手叹道:“将军武艺,名不虚传!”

说罢,文聘拍马便回,张飞一人于疆场之中,朗声笑道:“还未舒展筋骨,再来个与俺老张,争五虎之位的!”

魏延闻言,正欲催马迎击,却被董衡一把扯住臂膀,董衡对魏延笑道:“文长,你胜不了的!”

“斗之不过总好过不敢去打!”魏延说罢,荡来董衡胳膊,催马武刀,大吼一声道:“长沙魏文长,来会会你张飞!”

“西川严颜,来斗你张飞!”

二人声音不分先后,张飞闻言,不禁大笑道:“你二人可一道来斗!”

“嚣张!”

魏延闻言,不禁大骂一声,对严颜道:“老将军,这狂悖之人,还是交由魏某料理!”

“文长,老夫早就看这黑厮不顺眼了……”

见二人争执不下,张飞笑道:“我家兄长可独斗兴霸,董衡,俺老张又怎么斗不得你二人了!二位爽利一些,快些过来!”

闻张飞调侃之言,魏延暴喝一声,直奔张飞,严颜不敢示弱,手舞大刀,紧随而去。

“此二人皆刀法不俗……”关羽亦是用刀之人,见二人刀法套路,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二人将张飞围之中央,两杆长刀上下纷飞,张飞与二人斗了数合,也收起了先前嬉笑之色,一脸郑重。

二十余合匆匆而过,二人却依旧战不下张飞,关羽见状,轻声叹道:“倒是不知合击之法,这二人携手,倒是比之兴霸,董衡,逊色不少……”

NO.485 五虎上将,可天下称雄!

正如关羽所言,二将虽勇,可是与张飞拼斗数十合,却互有攻守,若是董衡,甘宁二人联手,便是张飞,也难以力敌,可校场之中荆襄百姓平日里哪见过这般激烈厮杀,见张飞先败文聘,又与二将僵持不下,这般勇武之人,简直就是前所未闻。

不过数刻,百姓纷纷嘶喊,为张飞之勇喝彩起来……

魏延,严颜二人久战不下,心中也难免焦躁起来,张飞远比二人更为难缠,双战张飞未能速胜,已让二将大失颜面,如今陷入僵持之中,那张飞蛇矛越发犀利,更令二将感到有损颜面。

百合一过,那魏延便虚晃一刀,退出战团,严颜见状,也调转马头,不再与张飞争风,张飞见二将退避,伸手抹了一把面上热汗,咧嘴笑道:“许久未打得这般舒爽了!”

魏延闻言,心中暗叹,若五虎皆张飞这般武艺,这五虎名位,不争也罢。

严颜对张飞拱了拱手,拖刀而回,一脸颓丧之色,老将军于西川之时也是勇冠三军,难逢敌手之人,如今却发xiàn

这唐侯麾下,武艺高强之人不知凡几,看来之前还真是小觑天下英雄了。

张飞还欲再战一场,却见一白影飞马跃入校场之中,张飞侧目望去,却是马超,心中暗骂,这厮倒会捡现成便宜!若是寻常武者,张飞也愿与之一战,可马超勇力,张飞于长安之时便已知晓,如今连战两场。力qì

大亏,要再与马超一战,还真讨不到丁点儿好处。

马超冷眼看着张飞,并未搦战,反而遥望高台庞山民所立方向,拱手笑道:“唐侯表马某五虎之位,马某心中感激不已。只是马某以为,这五虎之中,亦当排个座次!”

马超说罢。目光凌厉的望着场外关羽方向,庞山民见状,一脸愕然。

看来孟起还未忘却长安之事。虽表面上未与关,张二人争执,可这心中,怕是仍有疙瘩。

庞山民正思讨着以何言辞,婉拒马超要求,却闻周遭百姓纷纷鼓噪,马超见状,也不与庞山民多说,银枪遥指场下关羽,对关羽道:“关云长。可敢与我一战?”

关羽闻言,暗叹一声。

如今回想起来,于西凉之时,刘备行事的确不够地道,势单力孤得马腾收留。最后还算计马家基业,那马腾更是险些于长安丧命,马超身为人子,心中有怨,也不难理解。

正当关羽因心中愧疚,欲退让之时。却闻张飞喝道:“马超,俺老张可没下校场,欲斗我二哥,好歹也要先把俺老张打下去吧?”

马超闻言,深深的看了张飞一眼,道:“你这黑厮虽为马某劲敌,可已先战两场,马某可不捡这现成便宜!”

张飞闻言怒火勃发,催动乌骓便欲与马超相争,却忽闻高台之上,庞山民高喝之声。

“且慢动手!”

庞山民说罢,张飞驻马回头,瞅了庞山民一眼道:“山民,大老爷们打仗这等小事儿,你也管啊?能不能有点做侯爷的样子,多去管些大事儿!”

张飞说罢,场边百姓霎时间尽皆愕然,片刻之后,哄堂大笑,马超闻言亦忍俊不禁,心中暗笑张飞这厮就是蠢货,便是如今与庞山民亲近,说话也不能这般不顾场合吧……

庞山民闻言白了张飞一眼,道:“诸位武艺在庞某眼中,当不分轩轾,若有损伤,庞某心中如何安宁?诸位皆我荆襄上将,何必内斗?”…,

马超闻言,心知被庞山民窥破心思,讪讪一笑道:“总要有个先后才好,马某应下山民,不去伤他便是!”

“马孟起,你莫非以为吃定关某不成?”

关羽先前已忍让马超一回,如今见马超浑然不将他看在眼中,登时大怒,倒拖偃月长刀,拍马而至道:“今日倒要让你于百姓面前,丢一回脸,省得你骄狂不改,小觑天下英雄!”

“就凭你?”马超见关羽应战,大笑一声,催动胯下战马,长枪转瞬便至关羽近前,关羽不慌不忙,沉着应战,偃月长刀势大力沉,青色刀芒正磕在枪杆之上。

一声脆响,二人便已交手,庞山民看得心中大急,心中暗道之前怎未想过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呢?五虎上将皆心高气傲之人,若让其自认武艺屈于人下,难比登天。

之前怎么疏忽了此事?见场中二人酣斗连连,暗骂一声道:“没一个省心的家伙!”

马超于长安之时,屡有与关羽,张飞二人交手,张飞倒还好说,不会看在他为马腾之子的面上,出手相让,每每相争,都可畅快一战,而关羽却总是不肯尽lì

,且时常避战。

如此不够爽利,关羽自不会被马超所喜,且之前又有刘备夺马家基业之事,虽如今依附荆襄,西凉马家也算飞黄腾达,可是先前恩怨,马超却始终未忘。

在马超看来,就算不伤关羽,好歹也要落其面子,以泄心中之愤,所以之前于校场之外,见张飞独斗二将之时,马超心中便盘算着,于庞山民面前,言五虎与诸将一般,也当一分高下,届时将关羽擒了,再看关羽还有没有脸,与他锦马超并列五虎之位。

只是关羽非寻常人物,二人交手数合,马超便知关羽于西凉之时,绝对是敷衍了事,此人可令桀骜不驯的张飞心服口服,当真本事了得!

关羽手中青龙偃月刀上下翻飞,无论马超铁枪如何迅捷,那一道道的枪尖银芒,却始终刺不进关羽近前,整个校场鸦雀无声,见二人如此恶斗,不要说是校场外的百姓了,就连一众荆襄将校,亦不由自主的收敛声息。屏息凝望着场中二人。

三十余合匆匆而过,关羽面上,比之先前也多了几分凝重之色,暗道这马超之前与西凉显露武艺之时,居然并未全力以赴,如此劲敌,除吕布。黄忠二人外,的确值得关羽慎重对待。

二人谁也奈何不得对手,渐渐杀的兴起。招式也不似先前那般有所收敛,铁枪的破空之声,长刀的呼啸之声此起彼伏。如场中二人一般互不相让,显然二人于如此局面,早已忘却了是在校场之中,校演武艺,只此二人争风,却给了周遭之人疆场相斗的犀利感觉。

张飞环眼圆瞪,紧了紧手中的丈八蛇矛,早已打定主意,一旦场中二人失手,便立kè

出手相救。只是张飞心中却也知dào

,凭他一人,却也难破场中局势。

正待此时,张飞便见赵云,黄忠二人。亦飞马而来,于不远处站定,看其二人神情,张飞便知晓这二人想法,当与他别无二致。

而场中关羽,马超皆将心神放在对手身上。对于周遭变故,浑若未闻。

马超见缠斗难以拿下关羽,眼底也闪过一抹狠戾,当下一改枪势,枪枪疾如迅雷,铁枪每每刺出,一往无前,皆以伤换伤,以命搏命的杀招。…,

武艺奈何不得你,勇气也可将你拿下!

马超已下定心思,让关羽难堪了,并不介yì

流血负伤,关羽见马超狠辣目光,又如何不知其心中打算,征战天下这十余年中,关羽还从未畏惧过别人!

吕布尚且不会令关羽畏惧,更不要说这武艺尚且逊色吕布一筹的马超了!

当下关羽便双臂灌注全力,青龙长刀翩若惊龙,刀刀青芒皆现肃杀之气,单单那刀上传出的惨烈杀气,便令马超,心中凛然。

这厮居然还有压箱底的招式?

马超心中虽惊,却毫不畏惧,大不了以命搏命,若只以这肃杀之气,便想着慑服他人,这关羽莫非也太过目中无人了!

若说之前二人相斗,还有转圜的可能,如今这般形势,却是不死不休,百合已过,二人却越战越勇,马超抖擞精神,一脸惨白,关羽凤目冒火,原本的红脸,已红得发紫。

赵云见状急对张飞,黄忠二人道:“再不出手,便是我三人合力,也救援不及!”

黄忠亦知如今不是犹豫的时候,当下双手紧了紧风嘴长刀,催马便往二人酣斗之处疾驰而去,张飞,赵云二人极有默契的与黄忠三面合围,三骑奔至二人近前之时,竟不分先后。

就在此时,马超手中那惨烈一枪,已毫无保留的直奔关羽胸前,而青龙偃月刀也于半空之中,划过一抹流光,往马超项上抹去,二人皆知必死,眼中却毫无一丝犹豫,马超,关羽二人面上,居然不约而同的扬起一抹平和的笑容。

“就在此时!”

“还不动手?”

只听一声脆响,赵云手中银枪,一声凤鸣,划过一道诡异弧线,将马超铁枪,堪堪荡开,黄忠长刀转瞬既至,死死抵住已削至马超颈边的偃月长刀。

而那张飞更是干脆,蛇矛破天一举,欲将四杆兵刃,尽数拦下……

乒乒乓乓数声响过,五人手中兵刃,皆被巨力震得坠落地上,待兵刃落地,校场周遭,一盘寂静。

许久之后,场边百姓之中,忽传来一婴儿脆声啼哭,百姓们才堪堪回过神来,继而校场周遭高台,掀起一阵热浪,吼声震天响起,皆赞二人武艺,悍勇无双。

堪堪回过神来,关羽,马超二人眼中,皆闪过一抹惊惧,这才想到先前战至酣处,早已忘却如今二人于襄阳校场之中,还以为是于疆场之上,遭遇恶斗,非要以死相争,才可保命呢。

马超再看关羽,目光已变的与先前大不相同,对关羽拱了拱手道:“关将军武艺,马某佩服,此战便算马某败了!”

说罢,马超又环视周遭三人,如释重负的灿然一笑,道:“多谢三位救命之恩!”

“非是孟起败了,而是关某败了!西凉锦马超之名,果然名不虚传!”关羽说罢,亦对三将救援,郑重一拜,道:“三位恩德,关某记下!”

“皆一家人。孟起,云长这话太过见外。”黄忠一脸欣慰道:“二位武艺,黄某敬服,不如五虎之中,便以你二人为尊,如何?”

说罢,黄忠摊开双手。长叹一声道:“老夫年迈,险些救不下孟起,如今这心中。还惊惧不安……”

关羽看向黄忠掌中,一抹深深红色印痕,触目惊心。才想起黄忠阻拦他那搏命一刀,受创不小,当下一脸愧疚,对黄忠道:“老将军,那一刀乃关某被孟起杀气所慑,若让关某再用,怕是也用不出来了……”…,

赵云闻言亦笑,同样摊开双手,只见其虎口崩裂,掌中染血。赵云对四人笑道:“想必孟起也当与云长,一般说辞!”

马超还未及致歉,却听那张飞扯着嗓子嚷嚷道:“你二人还算好的,就俺老张最傻,仗着气力想将你四人尽数拦下……”说罢。张飞也同样伸出滴血的双手,憨憨一笑道:“这双手,个把日子看样子是握不得兵刃了……”

五人沉默片刻,皆轰然而笑,马超再看关羽的目光,也不像先前那般带着狠戾。一脸坦然道:“此乃马某过失,拖累诸位,马某这便去寻山民请罪!五虎之位,马某居末!”

“你是看不起俺老张武艺?”张飞闻言,故作一脸怒色道:“俺老张也拿不下你,你居末位,将俺老张放哪儿?”

关羽闻言亦道:“关某居末,诸位勿要再劝!”

“云长……你好歹也是翼德兄长,你居末位,翼德定然胡搅蛮缠,日后咱们耳边便不得消停了,还是赵某居末吧,反正赵某本欲归隐山林,如今得唐侯看重,得五虎名号,已是意料之外。”赵云说罢,那黄忠又不愿意了,在黄忠看来,五虎之中,他最为年长,发展潜力也是最小,虽如今可与四人分庭抗礼,可再过数年,年老体衰之时,必不及四将本领。

与其日后遭人诟病,倒不如现在早作决断,且黄忠对荆襄情感,比之四人更浓,见四人武艺非凡,又是荆襄后起之秀,黄忠也乐得提携四人,区区名号,黄忠反而并不看重。

场中五人争执不下,谁也说服不了对方,五人吵着吵着,便想到去让庞山民做主去了,这五虎毕竟是庞山民为他们争来的荣誉,如今几人皆不在意排位之事,索性又把这难题,丢给庞山民了。

五虎上将吵吵嚷嚷的登至高台,却见庞山民一脸阴郁的看着五人,关羽,马超二人这才意识到,先前以命搏命,完全有悖于庞山民先前校验武艺之意。

二人面上一脸讪讪之色,张飞,赵云二人也求助的看了黄忠一眼,二人皆知庞山民对黄老将军极为尊敬,若老将军出言相劝,便可化解庞山民心中怒气。

黄忠正欲开口,却见庞山民摆了摆手,冷哼一声,对关羽,马超二人道:“差点五虎上将变三虎上将了……二位将军倒是乐意提携后辈,难道二位就这么喜欢慷慨赴死?空出两个位置?”

关羽,马超闻庞山民奚落,皆不敢多言,黄忠知庞山民爱才如命,适才关羽,马超二人行为,已触及庞山民心中底线,如今已见识到四人武艺,黄忠自然知晓庞山民先前五虎安排,并非无的放矢,这四人武艺,的确比之荆襄诸将,高过数筹,若是庞山民一怒之下,夺了二人位置,即便二人心服口服,旁人怕也无人敢于顶替二人,与其届时局面尴尬,倒不如早早化解庞山民心中怒火。

想到此处,黄忠连忙笑道:“山民,勿要动怒,五虎安排,如今我五人皆心服口服,如今联袂而来,便是欲请山民,为我等排下位置,无论山民如何安排,我五人皆心中无怨!”

“请唐侯做主!”赵云闻言亦道:“只求唐侯,将赵某置于末位!”

“人家都是争先,子龙却是争后……”庞山民闻言,白了赵云一眼道:“这排位之事,庞某何事言过?朝廷四征,四平将军,须排位置,我荆襄五虎,却无须排位!诸位皆我荆襄上将,何必学朝廷那套破烂制度?于庞某看来,五虎上将皆堂堂男儿,当同气连枝,亲如兄弟,如此关系还分个彼此,太过外道!”

“且诸位惺惺相惜,皆欲求末位,却把难题推在庞某头上,又叫庞某如何安排?日后五虎之名,名扬天下,几位岂不追悔莫及?”庞山民闻言,轻笑一声道:“自温侯之后,天下便五虎称雄!要排位置,你们自己排去!反正无论如何,也让你们怨不得庞某!”

庞山民说罢,五人皆一脸愧疚之色,这排位之事,本身便是五人臆测,如今却是知dào

,庞山民心中原本就无这般打算!

不过温侯之后,五虎称雄,这话听着道提劲的很,几人无论如何骄狂自大,也不会去拿自己与那个陨落的战神吕布相比……

几人正一脸尴尬间,庞山民白了几人一眼,冷声笑道:“庞某这校场演武,本欲便是于百姓面前,彰显五虎威风,如今你们早早打过,还让百姓看些什么?欲分排位,待其余诸将打过之后,尔等再一道饮酒,诸位皆心高气傲之辈,总想事事争先,武艺难分高下,喝酒总能分出个高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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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86 五虎震慑,曹操的应对!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虽五虎早早罢战,可是百姓们亦觉得其余诸将于马上杀伐,同样精彩,只是明眼人却知,除适才关羽,马超二人以命相博,其余诸将演武,却多带着表演性质。

待正午时分,校场之中的百姓们才渐渐散去,庞山民索性命人于此大摆宴席,与军中武将,一道饮宴。

军中诸将如今已见五虎威风,皆心服口服,便是魏延,严颜等桀骜之人,也没了先前那般满腹埋怨,以为这五位上将,不符其实,而沙摩柯这蛮将,也终于知dào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于蛮人之中,沙摩柯也算悍勇绝伦了,可是再看这群杀神,沙摩柯却发xiàn

与五虎这等闻名天下的武将一比,他那点本领,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庞山民频频举杯与诸人相邀,酒过半酣,这些军中上将们也渐渐放下了各自心中的成见,索性放开心怀,共谋一醉,便是马超,关羽二人,也因适才恶斗,惺惺相惜,彼此之间,连饮数杯。

二人虽说不上是一笑泯恩仇,却也不似先前那般针锋相对,庞山民见此情形,心情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好了许多。

环顾校场之中,唯有刘备一人闷闷不乐。

饮宴之时,五虎上将被庞山民安置于高台之上,而刘备却被埋没于寻常武将之中,荆襄中人对刘备多不了解,一道饮酒之时,自然不会与刘备有太多交流,刘备入荆襄后,便想着寻找机会,多去结好一些荆襄之中掌军之人。可是如今大好时机,刘备频频与人笑脸相迎。却无一人,对刘备善意产生兴趣。

刘备却不知他这般表现早已落入庞山民眼中,庞山民见校场中刘备四处寻人敬酒,大献殷勤,心中冷笑,暗道这前任皇叔,今时今日都看不清荆襄的真zhèng

形势啊!

刘备的这般作为,亦分毫不差的落在了关羽眼中。

关羽见庞山民面上的冷漠笑容,心中凛然。暗道兄长如今,怎么还会如此糊涂?

刘备入荆襄后,三人都很默契的不再提于荆襄复起之事,关羽。张飞二人将刘备引至长沙。本就与庞山民有过承诺,言可劝刘备真心相投,二人这半年多来。已见识过庞山民治下繁华,兵强马壮,之前刘表当政在时,刘备都未曾于庞山民手中占得丝毫好处,如今庞山民已贵为唐侯,民心归附。若再于荆襄行篡立之事,岂不是自讨苦吃?

想到此处。关羽冷汗淋漓,小心翼翼的看了庞山民一眼,暗道若庞山民一怒之下,于此时与兄长计较一番,刘备这好不容易求来的江夏太守,怕是也要灰飞烟灭了。

难道又要如从前那般,居无定所,于乱世之中苦苦挣扎?

关羽心中矛盾,再看庞山民时,却发xiàn

庞山民早已不看刘备,而与身旁黄忠,说笑连连。

关羽紧张许久的心情微微一松,却始终难以忘却庞山民之前那抹淡漠的笑容。

只是关羽不知dào

的却是,在庞山民看来,如今的刘备于庞山民眼中,与蝼蚁何异?

关羽的纠结也被庞山民看得清清楚楚,庞山民见关羽数次欲言又止,暗自欣慰,这半年多来的努力,看来也收到了不凡成效,若是以往,关羽见刘备处境尴尬,早已不顾场合,出言相帮了,可如今却在犹豫不决,誓言与兄弟义气的双重约束,已经令关羽的言行变的更加理性,庞山民并未奢望半年时间,便要关羽,张飞等人如甘宁,董衡那般忠心耿耿,如今只要二人遵荆襄号令,为他所用,庞山民便极为满yì

了。…,

庞山民有理由相信,随着共事时间越来越久,也可渐渐将二人心中的固执潜移默化,不再如之前那般,对刘备马首是瞻。

与军中诸将同乐,直至入夜,庞山民与诸葛亮尽皆微醺,一道登车,往城中驿馆而去。

诸葛亮入车厢之后,迷蒙醉眼便恢复清明,对庞山民道:“兄长,刘备依然不甘寂寞。”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不甘寂寞又能如何?今日刘备屡遭冷遇,若其一意孤行,依仗着之前的兄弟情义,还能使关,张二人,造反不成?”

诸葛亮闻言,颇为感慨道:“看来兄长表五虎上将,也多是为了关羽,张飞二人诚心归附啊……”

“只是其一。”庞山民闻言笑道:“二将已为五虎,日后当位高权重,却也不得与刘备一道往江夏驻防,届时庞某用人之时,便占了道理,关羽,张飞二人不似刘备那般狡诈,若庞某言之有理,其不会不听,最多心中有些许怨愤,不过庞某若想化解,并不难办。”

“而今日演武,最为重yào

的还是彰显我荆襄声威,震慑孙,曹两家,不得异动。”庞山民轻叹一声道:“这半年多来的和平来之不易,治下州郡蓬勃发展,如今青州一役,中原江东已分高下,周瑜虽败,却不日可归返江东朝堂,若其平安无事,无论是中原曹操,还是江东孙权,皆有再战之力,难保其不会算计庞某麾下土地,庞某不愿过早开战,所以也只有借五虎上将之由,迫使两家诸侯在算计我荆襄之时,多考lǜ

考lǜ

,顾忌一下一旦出兵,可否承shòu我荆襄雷霆怒火。”

“所以召百姓同馆武,兄长已是料到百姓之中,必混迹两家细作了。”诸葛亮闻言笑道:“兄长如今比之先前,倒是多了些枭雄风采……”

“莫要调侃庞某。”庞山民闻言,白了诸葛亮一眼道:“和平来之不易,虽庞某不惧孙,曹两家出兵挑衅,却也不愿过早与之开战,庞某向来以为,可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不战而屈人之兵?”诸葛亮闻言不禁失笑,半晌之后,收敛笑容,一脸郑重的看着庞山民道:“兄长这般想法虽是大善,可群雄逐鹿,兄长心中还是少些天真的好,这诸侯战事,可由不得兄长做主,待两家恢复元气,必有征战,届时就算兄长不愿,也不得不打了……”

“那便叫其不得恢复元气,一直以来,都是两家诸侯寻庞某晦气,如今也当庞某,挑衅一番了!”庞山民说罢,冷笑一声道:“曹操,孙权皆不甘寂寞之人,若其一时疏忽,让庞某寻了破绽,庞某定然与之计较一二。”

荆襄将校齐至,五虎上将显威之事,不过数日,便于庞山民的授意之下,广传天下。

如此举动,自然引得孙,曹两家军中将士,颇为不忿,如今便是中原,江东百姓也口口相传,自温侯后,五虎武艺冠绝天下,这让两家将士,如何甘心?

待郭嘉,贾诩归返许都之后,曹操便与二人,言及之前得庞山民授意,表奏五虎之事,郭嘉闻言,一脸怪异,心中暗道庞山民往日行事,皆如商贾一般,喜欢闷声发大财,可今时今日,怎么突然重视起名声来了?

贾诩闻言亦心中警惕,半晌之后,对曹操道:“我军中诸将,怕是怨言四起吧!”…,

曹操闻言不禁苦笑,对贾诩道:“文和所言不错,近些时日,儁乂,文谦,元让,妙才等人,或致书,或面陈,言曹某一时糊涂,涨他人之气,曹某近来,遭遇埋怨不少啊!”

贾诩,郭嘉二人,闻言尽皆点头,为将者多心中自有傲气,如今庞山民将五虎之事,传扬的浩浩荡荡,震动天下,曹营武将,又如何甘心屈居人后?只是如今荆襄五虎上将,已得圣上敕封,想要更改,并无可能了。

军中将领心有怨气,这对于曹操而言,并非好事,曹操思虑许久不得办法化解,只得待二人归返之时,便寻二人入府问计。

郭嘉闻言,思索许久,对曹操道:“此事若要解决,倒也不难,我军中亦有上将无数,其才华不逊五虎,那庞山民言五虎武艺勇冠三军,那丞相便可言,我军中亦有将领,深谙统军之道,如古之良将!”

曹操闻言眼前一亮,犹豫片刻道:“若曹某如此行事,会不会被天下人以为,曹某才拙,学那庞山民计策!”

郭嘉闻言不禁轻笑,对曹操道:“学便学了,好用就行!且若丞相多予将士封号,那五虎上将,也不会如现下这般人云亦云了,名将一多,百姓皆未有见识,又怎会只记得荆襄五虎,不记得我中原诸将?如此一来,军中诸将得了名声,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扰得丞相心绪不宁了!”

“便叫‘五子良将’与荆襄遥遥相对!”贾诩闻言亦笑,对曹操道:“总要与荆襄抗衡一番,贾某以为,丞相宗族,暂且好言安抚,先安异姓将领之心。”

“那文和以为,何人可为‘五子良将’?”曹操说罢,贾诩笑道:“不偏不倚,依仗军功便可,功勋最为卓著的五名将领,便得‘五子良将’之位,如此一来,便可不叫那荆襄五虎上将,专美于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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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87 挑衅与忍让

不过数日,许都曹操便有动作,于朝堂之上建言军中将领功勋卓著,当与封号,壮其威名,于天子面前表张辽,乐进,于禁,张郃,徐晃五人,并列“五子良将”

曹操如此应对,虽按部就班荆襄动作,却也于军中起到不错效果,五将于曹军之中,功劳不小,曹军士卒对丞相如此安排,尽皆信服,就连曹操的宗族将领,也并未对曹操所为,提出任何异议。

张辽镇守寿春,攘江东不敢轻入中原,乐进于官渡之战与青州之战,表现不俗,曾力斩淳于琼于乌巢,擒凌统于北海,于禁震慑徐州,徐晃屯兵宛城要地,张郃威震河北,于袁绍帐下,便是“河北四庭柱”之一,且迁都邺城之事,张郃敬献铜雀,亦有功勋……

可以说这五人于曹军之中,是除曹氏宗族之外的中坚力量,曹操予其如此褒奖,无可厚非。

圣上敕封“五子良将”的消息不日传往荆襄,庞山民听闻曹操这般动作,却不以为然。

然而军中五虎上将,却对曹操如此无耻行径,心怀恼怒。

圣上刚敕封荆襄五虎,这曹操便要紧随其后,再封五人,如此一来,又如何显得五虎声威,高过天下间诸多将领一筹?有本事光明正大的于疆场之上,较量一番,也好过如今阴谋诡计,以“五子良将”的名头,来抗衡“五虎上将”。

“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襄阳朝堂之上,五虎尽在,皆愤懑不已,黄忠于庞山民面前,一脸阴沉道:“山民。曹操若是不舍‘五虎’名头,不予我五人便是!又何必于其军中。寻些寻常下将,为五子良将,埋汰我等!”

寻常下将……

或许于黄忠眼中,曹营诸将皆为寻常下将了吧。

实jì

上在庞山民看来,曹操封五子良将之事,也是迫不得已,且表奏五名宗族外的将领,也可使曹营宗族将领与异姓将领之间,实力更为平衡一些。以便曹操尽收异姓将领之心。

不过这般手段却不够高明,曹操应当能够考lǜ

到,若如此行事,必遭荆襄五虎怨恨。时至如今。庞山民却并未收到曹操的一言半语,对敕封五子良将之事,稍作解释。既然曹操绝口不提模仿荆襄行事,庞山民觉得也当修书一封,送往许都,质询一二。

莫非曹操以为,荆襄五虎可欺?

见黄忠一脸愤愤不平之色,庞山民对黄忠笑道:“老将军稍安勿躁。庞某于此事之上,已有应对!”

黄忠心中疑惑。正欲再问,便听庞山民又道:“五子良将虽有些能耐,然而这五人更擅统军,于疆场之上,却难为诸位对手,既然那曹操急于壮曹军声威,不如庞某再作书一封,邀曹操率五子良将一道往汝南边境一行,与诸位较量一番武艺如何?”

黄忠闻言,不禁愕然,半晌之后,一脸不信道:“山民,此五将皆扼守要地,不可轻动,便是山民作书,那曹操也难遂山民心意!山民如此挑衅,太过儿戏了些,曹操如何肯轻易中计?”

“曹操定然不会依庞某心意,只是庞某这般态度,须要那曹操知晓,且庞某寻衅,亦可要天下人知晓,五虎根本就不惧什么曹营五子良将,那曹操既然连真刀真枪较量一场尚且不敢,五子良将又有何声威可言?”庞山民说罢,堂上诸人愕然半晌,回过神来,尽皆大笑。…,

舆论战对荆襄而言,也不是多么稀奇的战术,昔日驱逐刘备,庞山民便用的这般计策,如今只是换个方式,将此计用在曹操身上便是。

曹营五子良将皆扼守要地,如今周瑜虽归庐江,可寿春张辽,却要时时警惕江东军马异动,宛城则与荆襄诸地接壤,两家诸侯虽有罢战之约,徐晃却不可轻离。

庞山民无论如何挑衅,那曹操总不会应下这般约战,既然五子良将不来,那庞山民便有了运作舆论的空间。

不来便是怕了!

既然心有畏惧,又言和良将?一旦百姓之中,流言四起,那五子良将之说,必成笑话。

庞山民将心中所想,告知诸将之后,黄忠不禁大笑,对庞山民道:“老夫却也希望,曹军当有些骨气,便是其不可擅离,曹操也当再遣强将,争口志气!便是其宗族将领,往汝南一行,与我等相争,老夫亦不嫌弃!”

黄忠说罢,诸人皆笑,张飞心有戚戚道:“之前于许都之时,俺老张便看曹军诸将,如土鸡瓦犬,想必便是山民挑衅,曹操也不敢应战!”

“无论曹操是否应战,对我等皆无坏处,若其应战,则成全五虎声威,庞某也相信五位将军武艺,比之曹将更胜一筹,若其不应,却是更好,庞某如此行事,必可让那曹操,追悔莫及!好叫那曹操知dào

,庞某行事,却不是那么轻易学到的!”

当下庞山民便作书一封,命使者急往许都一行,去引那曹军火气,两家虽有罢战之约,庞山民却不想让那曹操消停,若其敢贸然轻动,庞山民并不介yì

重启两家战事。

青州一役刚刚结束,曹军无力再战,趁此机会令曹操左右为难,在庞山民看来,正当其时。

庞山民手书不日便往许都而去,曹操看过庞山民书信之后,勃然大怒。

于相府之中召群臣议事,郭嘉,贾诩等一众谋士看过信后,皆哭笑不得。

集上将于汝南边境相会,校演武艺,一争高下,此事说来容易,可军中上将皆有守土之责,若调集一处,颇为不易,荆襄倒也罢了,之前调防将领,如今五虎皆在襄阳,可五子良将,却驻守城池,不可擅离。

见曹操一脸寒霜之色,郭嘉不禁出言相劝道:“丞相勿怒,此事只是那庞山民挑衅而已,当不得真!”

“若是不去,旁人岂不是当曹某怕他不成!”曹操咬牙切齿,冷哼一声道:“如今曹某算是明白了,这罢战三年,就是一幌子而已,这荆襄小儿真当曹某不敢与其一战?”

“丞相不可中计!”荀彧闻言急道:“如今荆襄强而中原弱,且青州初定,丞相确无一战之力。”

荀彧说罢,曹操怒视荀彧一眼,荀彧见状忙道:“丞相当忍耐一二,庞山民少年心性,不去理会他便是!”

“少年心性?”曹操闻言冷哼一声,对群臣道:“若依文若此言,我中原英杰,被一少年心性之人逼得惶惶不可终日?”

荀彧闻言,不敢多言,郭嘉摇头苦笑,对曹操道:“丞相稍安勿躁,无论庞山民如何行事,圣上敕封五子良将之事,已成定局,如今世人皆知丞相麾下,五子良将可敌五虎,就算婉拒荆襄挑衅,不去与其争斗,那庞山民又能得到丝毫好处?”

“可曹某心中,郁气难平!”曹操闻郭嘉劝言,也不似先前那般暴怒,轻叹一声道:“若我中原有一战之力,又如何让荆襄如此猖狂?”

郭嘉见状,轻叹一声道:“丞相,三年时间,足够我中原厉兵秣马,积攒实力,与荆襄大战一场了,世人皆以成败论英雄,为日后丞相可一战而定,又何必如今便与荆襄斤斤计较?”

见曹操冷静下来,郭嘉又道:“郭某与庞山民有些交情,这回书之事,便让郭某代劳,不知丞相以为如何?”

郭嘉说罢,曹操长叹一声,点了点头,对郭嘉道:“便听奉孝所劝,曹某此番,不去与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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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88 刘备憔悴,兄弟阋墙

曹操得郭嘉劝解,不与庞山民争一时长短,可曹营诸将却对荆襄挑衅,颇为愤懑,虽关羽曾于曹营之中,展露武艺,曹将皆知若与之较量,难以抵挡,可却无人肯信,五虎上将武艺皆在伯仲之间,多数曹将还是觉得,除关,张外,其余三虎,只是庞山民为凑齐五虎称号,强加给三名将领的显赫名号。

且为将者除沙场征伐外,统御军马也是衡量将领优劣的重yào

因素,五子良将皆有统御大军,攻城拔寨的赫赫战功,所以近些时日,曹营将领们越来越看不惯荆襄那边的张狂言论了。

郭嘉手书不过数日,便至长沙,庞山民观其信笺后,笑而不语。

一应算计皆被郭嘉拆穿,这也在庞山民的意料之中,郭嘉于信上婉言相劝,希望庞山民勿要计较五子良将之事,至于两家于边界较量武艺,自古以来并无这般先例,且已有三年罢战之约,庞山民连番挑衅,也会让旁人觉得,荆襄罢战并无诚意,有食言而肥的嫌疑……

只是如今民间言论四起,庞山民也无须再去宣扬五虎威风了,无论荆襄亦或中原百姓,近些时日多在比较两家将领的优劣,先前襄阳演武,已被百姓及往来商贾传的沸沸扬扬,五虎上将武艺非凡,已有明证,庞山民治下百姓皆以为,曹操此番不应唐侯所邀,演武汝南,便是心中惊惧,故而罢战。

而中原百姓却认为,五子良将战功赫赫。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去向庞山民证明什么……

唯一让庞山民比较遗憾的是,镇守宛城的徐晃及镇守寿春的张辽,颇为沉稳,并未轻启战事,庞山民索性也安下心来,思考起五虎上将如何安排,特别是关羽。张飞二人,要不要让他俩趁此机会,远离刘备……

刘备已降荆襄一月有余。虽表面看来,刘备不理政务,似对争霸天下。心灰意冷,可是庞山民却不愿轻易相信可于曹营隐忍半年有余的刘备,入了荆襄便会性情大变。

枭雄本性,始终不会甘于平淡,且庞山民一直等待刘备主动提出,是时候往江夏而行,可刘备偏偏连日与关,张二人面前诉苦,言其一路辗转荆襄,颇为不易。想要于长沙多休养一个阶段。

刘备却不会想到他的此番举动,让关,张二人同样心中郁郁。

大丈夫言出必践,二人之前便已答yīng

庞山民,若允刘备活命。便要本本分分,去了那蠢蠢欲动的争霸天下之心,如今天下三分已是大势,刘备何德何能,于当今局面之下,再插足诸侯纷争?

刘备旁敲侧击。多次欲劝关羽,张飞二人,与其同至江夏,虽言辞隐晦,可是二人心知肚明,兄长欲入江夏,再行诸侯之事,若说有一丝成事可能,关羽也由得刘备任性一回,可如今便是昔日徐庶都在长沙书院,安心教书了,凭三人成就霸业,太过不切实jì



一月过去,刘备比之先前,苍老不少。

庞山民虽未对刘备施以任何手段,可刘备却发xiàn

,他于长沙并不召人待见,虽屡屡向诸葛亮,甘宁,蒋琬等人示好,可这些荆襄将领对刘备的好意,置若罔闻,更不要说如今关羽,张飞也绝口不提复兴汉室之事了,刘备曾于盘桓于各家诸侯多年,第一次发xiàn

,他这前任皇叔,居然会如此无助。

关羽,张飞二人见刘备日渐憔悴,揪心不已。…,

入夜时分,刘备又将兄弟二人邀至府上,见刘备欲言又止,关羽心中暗道,索性与兄长言明心中为难。

当下关羽便将庞山民对天下大势的分析,原原本本的告知刘备,待说过之后,关羽一脸黯然,对刘备道:“兄长如今得唐侯饶恕性命,兄长这争霸之心,还是淡去的好!”

关羽虽字字在理,可刘备如何能听的进去?索性不看关羽,目视张飞,张飞却神情讪讪道:“大哥,俺老张也以为,二哥说的在理。”

“只因五虎上将之事,二位贤弟得高官厚禄,便忘却心中志向?”

见二人如今心思游移不定,刘备沉下脸来,对二人道:“桃园结义之情,二位已经忘却?”

刘备说罢,关羽愤懑之色溢于言表,对刘备道:“关某这便告知唐侯,辞了五虎之位,昔日于曹营关某可挂印封金,如今亦然,关某从未想到,兄弟多年,关某在兄长眼中,竟如此不堪!”

张飞闻刘备之言亦怒不可遏道:“俺老张也不稀罕五虎之位,明儿亦去向山民请辞!兄长好不晓事,莫非兄长如今还以为,只靠我三人,可再谋得一片基业?”

刘备见二人怒气冲冲,自知失言,可月余来的憋屈,却令刘备不愿与二人道歉,沉吟片刻,刘备对二人道:“若得江夏,可予我三人,安身立命,且江东窥觑江夏已久,若我等转投江东,可得重用!”

“江东敢要唐侯土地?”关羽闻言冷笑一声,对刘备道:“且兄长莫要忘记,我与翼德已应下唐侯,若唐侯允兄长立足荆襄,我二人便永不背叛,兄长此番打算,又将我二人置于何地?”

“不试试又如何知晓……”刘备知关羽所言非虚,却依旧固执,对二人道:“算兄长求二位兄弟,为兄于荆襄,夜不能寐,若入江东,我兄弟三人,必可重振雄风!”

“兄长如今所为,与那昔日吕布,有何区别?”关羽闻言,摇了摇头道:“若是别的事情,关某皆可应允兄长,可叛离荆襄一事,兄长莫要再提,唐侯不负我等,关某又怎可背信弃义?”

“那我三人兄弟情谊,又算什么?”刘备闻言,双目赤红的瞪着关羽道:“莫非云长也被那庞山民蛊惑,忘却前尘旧事!”

“大哥!你就不能放下心中那不切实jì

的执念?”张飞见关羽闭口不言,对刘备嚷道:“便是俺老张也能看出,三家诸侯,江东最弱,荆襄若全力以赴,攻伐江东,孙仲谋绝无幸免,莫非兄长去了江东,便可与荆襄抗衡不成?”

“二位兄弟心意已决?”刘备一脸怆然,见关羽,张飞皆欲再劝,刘备叹道:“既如此,刘某明日便携家眷,独往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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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89 甘宁的威胁,刘备的彷徨

见刘备欲独自离去,关张二人又怎能让他如愿?刘备欲往江夏赴任,凭其先前所言,二人便知刘备欲将江夏一郡,献予江东,作晋身之阶。可刘备若行此事,必遭荆襄震怒,届时二人无论如何怕是也难救刘备性命了……

十余年的异姓兄弟,手足之情,令关张二人不忍见刘备踏上这条不归之路,关羽忙攀住刘备臂膀,对刘备吼道:“大哥,你醒醒吧,复兴汉室已事不可为!”

张飞闻言急道:“便是不做一地诸侯,以兄长才华,亦可成就一代能臣!”

“非汉家臣子,刘某不做!”

刘备甩开关羽臂膀,对关羽道:“自今日起,你二人与备兄弟之情,恩断义绝!”

关羽闻言,一脸呆滞的看着刘备,不知该如何言语,张飞脑海之中,同样一片空白,趁二人愕然之际,刘备冷哼一声,匆匆离府而去。

离了府邸,刘备也不知何去何从,一路往江边而去,茫然无措。

原本刘备以为,无论如何关张二人也当念及手足之情,如之前那般紧紧相随,可却没有想到,如今就连这二位兄弟,也被庞山民蛊惑,不愿辅佐刘备,建立霸业,如今刘备虽势单力孤,可是比之之前涿郡起兵之时,却好上不少。

若二人相随,入江夏后,便可便宜行事,或投江东,或卧薪尝胆,等待时机篡庞山民而代之。

而这等念头,只随口一提。却被二人连番否决,这等状况对刘备而言,简直就不堪忍受!

不知不觉,行至水寨,寨中甘宁遥遥望见刘备身影,心中疑惑。

命士卒将刘备请入寨内,甘宁一脸奇怪道:“玄德总与云长。翼德二人形影不离,如今却孤身一人,倒是令甘某心中。疑惑的紧。”

刘备惨笑一声,对甘宁道:“兴霸将军召备至此处,有何指教?”

闻刘备负气之言。甘宁轻笑,摇了摇头道:“倒也说不上指教二字,只是玄德当珍惜当下,云长,翼德为保全玄德,出力不少,且不可让二位将军失望才是。”

“失望也当是刘某失望!”刘备说罢,骤然想起甘宁并非心腹之人,苦笑一声道:“若将军无事,刘某这便离去!”

甘宁闻言笑道:“相请不如偶遇。既然玄德路过水寨,甘某也当一尽地主之谊!”

甘宁说罢,不由分说的将刘备拽至水寨之中,命下人送来酒菜,二人于帐中宾主落座。甘宁便与刘备说起了刘备入荆襄前,关羽,张飞二人,于庞山民面前苦求之事。

刘备闻言,心中郁气也散去不少,说到底二位兄弟还是对他颇为关心。只是刘备却不理解,庞山民何德何能,令荆襄群臣众望所归?

想到此处,刘备叹道:“兴霸将军,刘某有一事不明,还请将军解惑!”

“本将只一水寇,并无学问。”甘宁闻言,轻笑一声道:“不过甘某却想听听,玄德心中困惑,到底何事!”

“刘某与唐侯之前,并无纠葛,便是白门楼一事遭唐侯厌恶,那也只是备随口一提,以唐侯气魄,当不予刘某计较才是,可为何刘某隐隐觉得,这些年来,唐侯处处针对刘某?”

刘备说罢,一脸苦涩,甘宁见状笑道:“原来令玄德郁郁不平之事,只因此事啊!”

刘备闻言面上一喜,对甘宁道:“兴霸将军知晓缘由?”

“自然,山民之前与甘某说过,甘某于荆南投山民之时,便是山民对玄德,忌惮不已,山民常言玄德隐忍,人所不及,若觅得机会,亦可成就诸侯霸业!”甘宁说罢,刘备神情一振,显然刘备之前从未知晓,庞山民居然对他如此重视。

只是这般重视对刘备而言,是祸非福,刘备当初也是看好了荆襄这片土地,结果就因那庞山民从中作梗,才迫不得已远遁西凉。

念及此处,刘备苦笑一声道:“刘某何德何能,被唐侯如此忌惮……”

“山民知人之明,莫非玄德不知?”甘宁闻言,朗声笑道:“只是对玄德忌惮,也只是早先之事,如今山民并不在意,玄德何去何从,就算玄德入了江夏,无论是另投他主,亦或起兵自立,对山民而言,皆不屑一顾了……”

刘备闻甘宁此言,大惊失色,对甘宁道:“兴霸将军何出此言,备与将军,同殿为臣,将军不当有此揣测才是!”

“倒是本将无礼了。”甘宁轻笑一声,言不由衷道:“甘某亦相信玄德忠心耿耿。”

刘备观甘宁面上神情,轻叹一声道:“唐侯对备有疑虑,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备先前行事,多有令唐侯不喜之处。”

“山民并非不喜玄德,而是玄德劣迹斑斑,让山民如何肯相信玄德,浪子回头?”甘宁闻言,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今日邀玄德至此,甘某只是有一言相劝,时至今日,若玄德还放不下心中执念,便是害人害己!玄德可入荆襄,乃甘某与云长,翼德一同作保!若玄德背弃荆襄,就算云长,翼德二人,顾念旧情,不与玄德计较,甘某也要亲提大军,寻玄德要个说法了!”

说罢,甘宁双目灼灼,目视刘备,刘备见甘宁一脸阴沉,心中骇然道:“兴霸将军大可放心,刘某知晓自己该怎样做!”

“如此甚好!”甘宁闻言,点了点头,欲再邀刘备对饮,刘备却摇了摇头道:“若将军未直言相告,备并不知晓,之前云长,翼德二人与唐侯还有这般纠葛,备之前于家中,一时气闷,对二位兄弟,出言相责,如今备心绪通达,也当早些回去,向云长,翼德二人致歉!”

甘宁闻言,也不多言,命人给刘备备马,刘备一路往府中而行,一时间心乱如麻。

之前兄弟,有所误解了……

可是若依甘宁所言,莫非今生再无机会,成就霸业?

心思纠结许久,刘备已遥遥望见府邸门口,翘首以盼的关羽,张飞二人,心头一热,热泪盈眶,口中喃喃道:“天下霸业与兄弟情谊,皆备之所欲,可这二者之间,却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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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90 低调的江东

无论刘备如何纠结,数日之后还是独自一人往江夏赴任,这月余时光,刘备也未曾再劝关,张二人与他一道,赶往江夏,如今二人已为荆襄五虎,若同去江夏,的确与礼不合。

刘备仅为江夏太守,怎会有权调遣荆襄军中上将?

荆襄无战事,先前五虎上将与五子良将孰优孰劣的争论,也于两家诸侯治下百姓之中渐渐淡去,唯有江东近来的表现,却是令庞山民颇为意wài



在庞山民看来,以孙权好大喜功的性格,总不会甘愿中原,荆襄两家诸侯专美于前,好歹也应当提拔几个江东上将,上表一下,与两家上将抗衡一二,可是江东的偃旗息鼓,却令庞山民对孙权高看一眼,屡受打击之后,孙权如今居然也懂得隐忍了……

只是庞山民不知dào

的却是,自周瑜归返江东之后,便谏言孙权,当休养生息,与中原,荆襄两家,放下往日纠葛,安心发展江东实力。

先前攻略青州,虽扰得曹操苦不堪言,可江东却未得到实jì

好处,掠青州半年,本以为可安定青州,使其为江东土地,以致于周瑜所率五万大军并未扰民,如此一来,江东也难得青州财富。

况且接连两场大战,曹操损兵折将无数,江东却也未讨到丝毫便宜,五万征伐青州的大军,只有两万余军马,活得性命,有机会重新踏上江东土地。

这样的战果也让周瑜意识到,争一时得失。对江东弊大于利,虽之前占青州之时,江东风头出尽,可实jì

上江东得到的仅仅是两万多江东儿郎,埋骨他乡的结局。

所以周瑜认为青州之败,他既为大军统率,便理所应当。受败军责罚,前些日子,周瑜于孙权面前多番请罪。然而孙权却颇为大度,不愿再追究青州战事。

败了便败了,只要周瑜以及太史慈诸人。平安归来便好,二人不在江东,孙权已深切感到压力颇大,周瑜乃江东柱国之臣,太史慈声威,可慑山越不敢异动,此二人可保江东根基,如今二人归来,孙权忧虑尽去。

况且得周瑜相劝,孙权也意识到卧薪尝胆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强如荆襄如今都在小心翼翼的休养生息,江东若强出头,挑衅这天下间仅余下的另两家诸侯,届时必横生祸端。所以五虎上将与五子良将的舆论传入江东之后,孙权只犹豫半日。便放下心中那丝虚荣,并未上表,去为江东将校,争夺名号。

“无论是五虎上将还是五子良将,只是虚名而已,盛名之下虽无虚士。却并不是说,赫赫威名者,便可百战百胜,不逢一败!”周瑜于江东军中,亦召一众将校告知其心中所想,江东将领多籍籍无名,可日后一旦败五虎抑或五子之一,这良将声威,岂不就成了那两家诸侯的笑话!

军中将领得周瑜安抚,亦抛却了贸然生事的心思,原本心中的那点不忿也随着舆论的平息悄然散去,只是周瑜于此江东休养生息之际,并未闲着,反而日日操演水军,勤练兵马。

之前跨海入青州一事,令周瑜发xiàn

水战对江东而言,大有可为,江东原本的优势便是水战,若将此优势再发挥一二,拉开与荆襄以及中原两家水战的差距,只求自保,绰绰有余。

在周瑜看来,虽孙权与庞山民二人姻亲,可依照那庞山民专挑软柿子捏的性子,如今怕是已有平定江东的念头了,周瑜要做的便是要庞山民意识到,想胜江东水军,极为不易,一旦庞山民改变想法,转战中原的话,江东军马便可伺机而动,乱中取利。

天下余三家诸侯,鼎足之势已成定局,荆襄虽强,却也难以一敌二,如此说法,放到其余两家诸侯身上亦然!

只是令周瑜比较在意的是,庞山民先前与曹操汝南相见,言罢战一事,便隐隐表明,庞山民相要缓和荆襄与中原之间的关系,如今诸侯间纠葛最少者,便是荆襄,无论是与中原抑或江东联结,皆有可能,而因青州一事,江东与中原两家,裂痕颇深,相要联结,却不容易!

无论哪家诸侯都打着坐山观虎斗的念头,无论哪家诸侯都在紧锣密鼓的积聚实力,表面看来,天下间已步入了难得一见的和平时期,可其中暗流涌动,早已被周瑜看的通透。

且除此之外,周瑜更为在意的便是细作带来的荆襄消息。

五虎上将之中,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赵云,马超二人,已赶赴长安,黄忠则往汝南处,协同陆逊一道,镇守汝南,关羽,张飞坐镇长沙,这般安排,周瑜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庞山民已有了兴兵中原的念头。

不然马超,赵云远赴长安,又是为了什么?

只是周瑜不知dào

的却是,荆襄于庞山民手中,一直以来的发展便与其他诸侯,大相径庭。

庞山民对于治下百姓的生活以及商贾贸易,远远比兵家之事,看得更重。

马超,赵云二人远去西凉,主要还是为开辟丝绸之路,且庞山民也希望可向西域诸多小国,彰显荆襄武力,令其心中惊惧,安心归附。

不归附者,届时强行掠夺,也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至于黄忠去往汝南,却是庞山民希望荆襄一众少将,多随黄老将军学习本领,虽五虎上将仍在当打之年,可培养荆襄少将,庞山民同样颇为重视,与曹操的三年之约,庞山民从未想过食言而肥,三年的和平虽对于中原,江东两家,意义不小,然而庞山民却以为,若是利用好了,荆襄便可发挥其民生优势,可与两家诸侯拉开更大的距离!

曹操要迁都,江东要休养,然而对荆襄而言,并无这诸多烦忧之事,只需yào

向两家诸侯所辖之地,输出更多的商品来赚取财富,从而支撑数以万计的荆襄军马。

庞山民也想知dào

待两家诸侯,蓦然回首,再看荆襄之时,会不会意识到荆襄的发展,已经远远出乎两家预料!曹操,孙权虽桀骜之辈,但是当他们见到荆襄的综合实力已将他们远远甩在身后,又会有何等念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91 三年时光,各家变化

三年的时间对漫漫人生而言并不算长,却也绝不短暂,自与曹操罢兵之后,除两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五虎上将与五子良将之间的优劣之争外,庞山民并未再主动寻衅。

而中原与江东同样极为默契的按兵不动,各自发展,对于纷争已久的天下局势而言,这极为难得的和平,令各家诸侯的“火气”,都渐渐降了下来。

便是荆襄之主庞山民,也难得的放下政务,陪伴家人数月之期。

实jì

上荆襄政务如今已无须庞山民花太多心思,虽庞山民大权在握,可于荆襄行使官员任免,人马调度的事情,庞山民多交由孔明来做,而西川法正兢兢业业,雍凉庞统亦用三年时光,将西域诸国收拾的服服帖帖,随着日渐繁荣的商贾贸易,长安也慢慢恢复了大汉雄都的雍容华贵,庞统之前还建言过庞山民,要不要将荆襄的政治经济中心,由襄阳迁往长安……

对此庞山民并未理会,虽如今曹操已放qì

许都,迁都邺城,可其中的耗费,便是庞山民闻之,也咋舌不已,对于大兴土木,庞山民向来没有太大兴趣,且若迁都长安,庞山民也担心为如今安定许久的荆襄,凭添许多不必要的变数。

虽荆襄世家渐渐退出朝堂,然而其强dà

的经济实力,同样令庞山民颇为头疼,原本至宋朝才当出现的资本主义萌芽,如今由于“荆襄奇术”的帮衬,使得荆襄,西川等地,已渐渐产生了土地兼并与大量雇工的出现,而庞山民早已意识到。荆襄这种畸形的发展,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商人以及工匠的地位在不知不觉中提高,荆襄的体制已经完全游离在大汉律法之外。

为此,庞山民不得不召集襄阳二蒯,卧龙凤雏,一道推行新的荆襄法令,在约束商人的同时,也要求更多的世家于赚取财富的同时,反哺百姓,二蒯对于庞山民的这般想法。倒也支持,二人同样意识到,一旦世家再度膨胀,遭庞山民忌惮的话。庞山民掌控的数十万雄兵。可不是摆设。

世家得了财富,却失了权柄,若不知收敛。必横生祸端。

也正因如此,庞山民所担心的世家与百姓间的矛盾,在荆襄贤臣能吏们的努力下并未发生,百姓的生活比之三年之前,好转不少,这也得益于商贾贸易从中原。江东两地,以及西域诸国源源不断的掠夺财富。

虽曹操。孙权已经意识到,不当纵容往来于荆襄的商贾贸易,可是其治下商贾却耐不住荆襄货物,物美价廉,且益州,荆州皆产粮要地,若禁通商贸易,岂不是说连价格低廉的粮草,都不买了?

要说这三年之中,最令庞山民意wài

的事情还是刘备入江夏后,偃旗息鼓,于江夏的细作监视刘备整整三年,刘备似乎已抛却了争霸天下的理想,于江夏一地,勤勤恳恳,江夏百姓也渐渐忘记了刘备之前那个“灾星”的名头,这三年来,关羽,张飞二人多与荆襄,西川,甚至汝南操演军马,也有途径江夏之时,然而细作回报的却是桃园三英的情谊,似乎大不如前,如今的刘备更倾向于问计马谡,伊籍等人,而军中将校,除甘宁外,再无人与刘备交厚。

庞山民自然不会怀疑甘宁的忠诚,也知dào

甘宁与刘备交好,多因关,张二人所托,刘备可安于平淡,庞山民索性也抛弃心中杀念,觉得这大汉皇叔,得此归宿,倒也不错。

与此同时,其余两家诸侯,同样变化不小,无论是北地曹操,疑惑江东孙权,皆励精图治,重整旗鼓。

荆襄虽大赚钱财,却并未如庞山民设想那般,将两家诸侯慢慢拖垮,两年多的时间里,曹操虽未与江东,荆襄两家交兵,可是其迁都之后,大量军力皆用于北地,讨伐匈奴,乌桓,可怜的游牧民族远远不是曹军这等百战之师的对手,就连庞山民也极为惊讶,若曹操再使把力qì

,是不是连高句丽与三韩之地,都能掌控手中……

莫非曹操日后还打算成为大韩民国百姓们的祖宗不成?

异族的牛羊马匹,成为了曹操的财富,便是与荆襄贸易不绝,中原也能保障收支平衡,甚至可以说略有盈余,昔日所借之粮,曹操已用掠来的牛马相抵,所欠账目,皆已抹平,如此一来,庞山民再也不可能因之前借贷曹操,拿捏这位大汉丞相了。

渐渐北扩的土地,也令中原恢复了往日霸气,庞山民心中清楚,曹操怕是早已耐不住心中寂寞,相要与荆襄,江东一争高下了。

虽有之前青州大仇,可庞山民却以为,曹操若要兴兵,首选的目标却是荆襄,江东水军这些年来在周瑜的操演下,已脱胎换骨,便是水军都督甘宁也于庞山民面前坦言,周瑜重新做回老本行,江东水军气势大变。

自周瑜,太史慈二人回归江东之后,太史慈震慑山越,得孙权授意,学习昔日法正融合南蛮之计,主动与山越互通有无,剿抚结合,交州山越多依附江东,贡山中特产,以求自保,而孙权也用怀柔手段,结纳各部头领,允山越自成一军,同保江东土地。

至于水上,三年时间,江东勤造舰船,周瑜以震撼人心的方式,宣告了江东周郎的回归,如今天下间可战舰横江者,唯有江东,就连荆襄水军,比之江东也逊色不少。

各家诸侯都在用独特的方式,发展着自身的实力,且谁也无法复制对方的成功,庞山民对于这般局面,大失所望,看来先前想着用贸易拖垮两家诸侯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天真。

古人虽比庞山民少了不少见识,却并不愚笨,中原,江东无奇术之利,却也有着原始的应对方法,且荆襄的物产对两家诸侯而言,并非是无可替代,庞山民自知算计成空之后,心中同样颇为无奈。

难道问鼎九州的唯一途径,便是以兵甲之利,沙场征伐么?

庞山民已见过太多战火造就的生灵涂炭,心中对战争早已由好奇变为了厌恶,可是三年匆匆而过,天下的态势却告知庞山民,自古华山一条路,要想称霸天下,看的还是诸侯之间,谁家兵马强盛。

庞山民虽不畏战,却也不想主动招惹是非,三分天下已令他心中满足,若难以一战而定,又何苦让治下数州百姓,只为成就他的心中**,搭上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呢?

或许以年少的优势,坐等曹操,孙权这两个家伙,渐渐老去?乱世枭雄,可与庞山民棋逢对手,然而他们的子嗣,却并无其父辈这般惊才艳绝!

庞山民正思索间,又有使者飞马来报,言中原已有书信再至。

曹操的信?

庞山民这些年来,偶尔也会与曹操书信往来,庞山民对曹操可活多久,极为关切,若曹操一旦病故抑或于征乌桓,匈奴之时,遭遇不测,便是荆襄兴兵之时,可是曹操的身体状况,向来良好,丞相大人亲征北地异族数次,庞山民寄望于丞相的人格魅力,好歹也当遭流矢光顾一二,可是最终的结果,却令庞山民屡屡失望。

展开信笺,依然是曹操那笔刚劲的字迹,且字里行间,颇为流畅,显然丞相做此书时,心情不错。

庞山民看过信后,沉吟许久,便令侍者快马请诸葛亮前来议事。

信上曹操又有提议,耐不住寂寞的丞相大人,欲联结荆襄,共谋江东。

曹操表示一旦庞山民应其所请,合肥,寿春等地兵马便闻风而动,届时便令战火,燃于庐江。

如此一来,江东于北地再无寸土,而庞山民要做的,便是与中原一同发力,牵制江东水军,不可增援庐江要地。

若庐江可定,曹操便于荆襄日后大举征伐江东之时,绝不从中作梗,如此一来,两家诸侯可划江而治,然而最终荆襄占到的便宜,比之中原只多不少。

庞山民只看了一遍信笺,便本能的不想答yīng

曹操提议,看似曹操给荆襄画了张大饼,然而对付江东水军,庞山民并无胜算,周瑜于陆上征战,或有败绩,可于水上,江东都督极少吃瘪,数年前虽荆襄可与江东于大江之上,分庭抗礼,可是就如今而言,随着周瑜的不断练兵,荆襄反而于江上处于弱势。

且究其缘由,并不是甘宁不够努力,而是周瑜天赋卓绝,甘宁纵横大江的依仗是他的水寇经验,而遇上身经百战的正规水军,水寇的那点本领总会相形见绌。

不多时候,诸葛亮便入了庞府厅堂,接过书信之后,诸葛亮轻笑一声,对庞山民道:“亮原先以为,如今罢战之期已过,曹操最先要做的,便是寻兄长讨回先前汝南失利,却未曾想到曹操却欲报青州之仇!”

“亦出乎庞某所料……”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道:“或许丞相大人于匈奴,乌桓处打的太过顺风顺水,如今已不将江东放在眼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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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92 看江东的反应

庞山民一直以为,曹操的下一个目标不是汝南,便是复夺长安,却万万没有想到,其兵锋所指,却是江东。

征乌桓,匈奴后,中原新得养马之地无数,曹操最大的依仗,便是骑兵,庞统对于中原骑兵强势,早有准bèi

,马超,赵云二人西征之时,也曾广购羌地战马,欲有朝一日与曹军精骑一争高下。

二将以西凉铁骑兼之白马义从的练兵方式,新得精骑近万,如今西域诸国,难以与其争风,二将皆以为曹营虎豹骑,乃是日后最大劲敌。

虎豹骑早已被二人看作可使其骑兵升华的磨刀石,然而庞山民欲使治下休养生息,一直以来按兵不动,两支铁骑的练兵之地,也沿丝绸之路,越行越远,周遭国家多以为荆襄马首是瞻,唯有龟兹一带,还有少许对汉家商贾并不亲善的些许小国,可为两支精骑练兵所用。

诸葛亮对于曹操手书所言,毫无异动,思索片刻,诸葛亮轻叹一声道:“兄长,三年来虽治下百姓归附,兄长收拢民心,可亮这些时日以来,却发xiàn

亮与兄长,先前算计,有所疏漏。”

庞山民闻言,轻声笑道:“孔明何出此言,莫非曹操这信,令孔明有所遐想?”

诸葛亮微微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兄长与曹操罢兵三年,我荆襄主要发展的是治下民生,商贾贸易,乃至荆襄奇术,然而却未曾做到如之前那般,对两家诸侯上的军事压制,曹操欲重启战事,便是表明如今中原已有再战之力。只是这借刀杀人的手段,却并不高明。莫非郭奉孝,贾文和近来未曾用兵,这手段也不如先前了么?”

庞山民闻言,不禁莞尔,曹操信上说的虽花团锦簇,可庞山民心中知晓,若依曹操提议,从中渔翁得利者,便是中原。曹操只欲占庐江一地,便要庞山民与江东水师对抗,周瑜所率的水军,与庐江一郡相比。其中讨伐哪个难度更大。显而易见。

且占江东土地,真如曹操所言那般,轻而易举么?

念及此处。庞山民眉头微皱道:“那孔明以为,为兄当如何回复曹操?要不要再与他相约,荆襄中原互不征伐?”

“此便是曹操所欲!”诸葛亮闻言摇了摇头到:“兄长当知,好战必亡,忘战必危!如今南蛮安定,西域诸国多已臣服。如此一来,兄长麾下劲旅却没有了练兵之地。亮以为兄长也当主动一回,用兵中原,如今曹操已迁都邺城,许都正是待取之时!”

“许都?”庞山民闻言,愕然不已。

“不仅仅是许都,洛阳,宛城等地,皆为兄长兵锋所指。”说到此处,诸葛亮微微一笑,拾起案上信笺,对庞山民笑道:“此物可原封不动,交予孙权,如今江东也有一战之力,若孙权知晓曹操欲夺其土地,兄长以为,江东对上中原,又会是何等态度?”

庞山民闻言,摇头失笑。

若将曹操书信,交由江东,的确极有可能使孙权震怒,江东兴兵,江东一旦用武,中原与荆襄毗邻的州郡,也有了庞山民麾下文臣武将用武之地,然而三年的和平,却让庞山民不知不觉沉溺其中,诸葛亮这等建议待庞山民听过之后,心中的第一反应,却是抵触。

庞山民也知晓忘战必危,然而若无征战,在庞山民看来,也绝非坏事。

见庞山民皱眉思索,诸葛亮轻叹一声道:“兄长,亮亦不愿轻启战事,只是长此以往,当避战成为习惯,一旦有朝一日,中原抑或江东伐我荆襄,届时兄长麾下大军,岂有一战之力?”

诸葛亮说罢,庞山民猛然醒悟,点了点头道:“那此事便由孔明全权操持,庞某为孔明筹措大军给养便是!”

诸葛亮闻言,轻笑一声道:“兄长并无亲征打算?”

“打哪儿?”庞山民说罢,见诸葛亮笑而不语,轻叹一声道:“两年来庞某并未思索兵家之事,反应居然这般迟钝了,总而言之,先将书信送往江东,至于攻伐何处,且看孙权如何应对,庞某亦当召集文武,共商用兵之事!”

诸葛亮点了点头,对庞山民笑道:“亮以为,当先征宛地,若得此处,洛阳,许都皆为我荆襄兵锋所指,曹操寝食难安!”

“宛城守将,可是徐晃?”

提及徐晃,庞山民不禁想起之前五虎上将与五子良将之争,这徐晃便是那曹操所授五子良将之一,若此役使荆襄五虎其一,征讨徐晃,倒也可以成全五虎英明。

只是徐晃用兵,颇有法度,曹操常以徐晃同西汉名将周亚夫相比,足见徐晃本领不凡,若于城下斗将,五虎皆可擒拿此人,然而就用兵一说,庞山民却以为五虎上将无论哪位遇上徐晃,皆胜之不易。

数年前关羽,赵云往长安一行,半道亦遇徐晃截杀,损伤惨重……

正思索间,庞山民却见诸葛亮目光怪异的看着自己,轻笑一声道:“庞某适才在想徐晃此人,本领如何,待日后征伐宛城之时,当使何人为将!”

“此事可迟些商议,兄长莫非忘记,我等如何行事,总要看那江东反应。”诸葛亮说罢,对庞山民笑道:“若江东先与中原交兵,我等便可见机行事,若江东按兵不动,兄长亦当另有打算。”

“便是江东不动,也到了我荆襄用兵之时,孔明适才所言,庞某皆深有感触。”庞山民说罢,轻叹一声道:“若非孔明提及,庞某险些因三年未逢战事,甘于平淡,只是庞某明白,就算我荆襄按兵不动,孙曹两家,却不会因此而打消群雄逐鹿的念头,敌未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庞某却也不想奋斗多年,却叫曹操,孙权后来居上,占得先机!”

诸葛亮闻言,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既然如此,我等便看看,江东孙权面对曹操歹意,是何反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493 奇货可居,联吴伐曹

三日之后,曹操的那封手书便出现在了孙权的手中,诸葛亮作为荆襄使节,亲赴江东,于孙权面前言明,各家诸侯休养生息三年时光,大汉丞相已耐不住寂寞了。

孙权看过曹操书信,震怒不已,于堂上对曹操暗谋庐江之事,连声咒骂。

“当我江东可欺乎?若不是我那妹婿,曹操诡计,几欲得逞!”孙权说罢,目视诸葛亮道:“孔明军师此来,莫非是欲连我江东,共抗中原?”

诸葛亮闻言摇了摇头,心中却对孙权对庞山民的称谓有些腻歪,二人同官拜公侯,孙权总以庞山民妹婿相称,莫非时至如今还搞不清自家位置,这江东又比之荆襄,又有何强处不成?

想到此处,诸葛亮微微一笑,对孙权道:“荆襄近年来风调雨顺,安心发展,并无征战之念,且吴侯见曹操手书,莫非心中,对此书信真伪毫无疑惑?”

诸葛亮说罢,孙权讪笑一声。

韬光养晦数年,孙权也明白如今天下三足鼎立,欲开疆拓土,必然要拉一个,打一个,江东与荆襄之间有着姻亲关系,些许旧怨早已淡漠,至于曹操书信真伪,孙权并不在乎,而诸葛亮的到来,却给了孙权一个用武的借口。

被诸葛亮一语道破,孙权略显尴尬,周瑜见状,对诸葛亮笑道:“孔明,山民算计,瑜已知晓,若我江东用武,你荆襄欲谋划何处?”

闻周瑜之言。诸葛亮笑而不语,孙权却一头雾水道:“莫非荆襄亦要用兵中原?”

诸葛亮颇为诧异的看了周瑜一眼,对周瑜道:“公瑾又是如何知晓我荆襄打算?”

周瑜闻言笑道:“皆因这曹操手书。若非荆襄欲用兵中原,又何须将这曹操信笺,交由我主观之?三年以来,天下间少有征战,然而这等表面上的和平又能维持多久。我主与山民皆胸有大志之人,更不要说那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丞相了,北地曹操已迁都邺城。再无须担心圣上于你荆襄兵锋所指,且匈奴,乌桓被曹操所破。中原已渐渐恢复往日雄风,虽荆襄强于商贾贸易,可是只论军力,荆襄与中原只在伯仲之间,孔明此来,便是欲以这曹操书信,引我江东征伐之心,一旦江东用武,荆襄大军亦可闻风而动,此联吴抗曹之计。周某又怎会不知?”

三年已过,江东周郎风采不减,只凭只言片语,便可将荆襄打算,分析的八九不离十。闻周瑜侃侃而谈,诸葛亮赞许的看了周瑜一眼,微微点头道:“的确如公瑾所言,只是公瑾莫要忘却,我主现下选择联曹,联吴皆可。而你江东,可联曹操?”

周瑜闻言,猛然醒悟。

庞山民经营荆襄,一直以来并未与两家诸侯深度交恶,然而无论是青州一役,抑或是更为久远的寿春一役,江东两伐中原,皆有落井下石之嫌,曹操虽未对江东用兵,只因江东水军震慑,若无强横水军,这三年来,曹军铁骑怕是早已踏上江东土地了。

如此看来,诸葛亮此来,除联结江东外,亦是在提醒江东当摆正位置,勿要令庞山民狠下心来,抛却姻亲情谊,连曹伐吴。

周瑜还未及答话,孙权却心中急切道:“孔明先生,以山民义气,怎可能联结曹操?”

“也只是亮随口言之。”

诸葛亮并未于此事上与孙权细说,却总要让孙权心中警惕,莫要再如从前那般,吃相过于难堪,若两家联结,同伐中原,胜算极大,江东便是弱势,好歹也休养生息三年之久,江东军马难以攻城拔寨,若说只拖住曹操军力,总能做到。

周瑜见孙权闻诸葛亮言语,大惊失色,不禁笑道:“主公勿忧,孔明此言,只危言耸听,既然卧龙先生都肯亲赴江东了,又怎会再往北地,联结曹操?”

诸葛亮闻言亦笑,对周瑜道:“亮只是想让吴侯知晓,如今荆襄,奇货可居!”

“的确是奇货可居……”孙权闻言轻叹一声,心有戚戚,对诸葛亮道:“那先生以为,我江东当如何用武,莫非再如之前那般,跨海一战?”

“非也。”诸葛亮笑着摇了摇头道:“亮以为,合肥,寿春皆吴侯所欲。”

“兵出庐江么……“周瑜口中喃喃,继而思索强占合肥,寿春等地的可能性。

张辽守合肥日久,虽之前从青州遁逃江东之时,周瑜过合肥并未遭张辽阻碍,可是实jì

上周瑜却对此曹营上将,极为重视。

张辽此人成名已久,官渡一战功勋赫赫,深得曹操所喜,为曹魏五子良将之一,曹营异姓将领之中,少有人才华勇武可与其相提并论……

见周瑜眉头紧锁,诸葛亮笑道:“张文远的确为江东劲敌,只是以公瑾手段,强夺寿春却是不难,亮此来得我主授意,联结江东,只有一个请求,便是请公瑾以江东之力,拖住中原半数兵马!”

“什么?”周瑜闻言,大惊失色道:“孔明也太过高看我江东军力,若借大江之险,守我江东土地,倒是不难,可要说往中原攻城略地,拖住曹营半数军马,此对我江东而言,力有不逮!”

“公瑾何必涨他人志气?”诸葛亮闻言失笑,对周瑜道:“剩下的半数军马,自有我荆襄承担,且若战事开启,曹操亦会用更多的实力,来应对我荆襄数路军马攻势,唐侯的打算可是将曹操驱往黄河以北,若我联军大胜,江东所占之地,即归你江东所掌,此番公瑾再不是之前于青州那般孤军奋战了!”

“山民居然想一鼓作气,将曹操驱逐河北?”

周瑜,孙权二人,闻诸葛亮之言,瞠目结舌,二人半晌才回过神来,周瑜口中喃喃,对诸葛亮道:“孔明此番还请于我江东多盘桓一些时日,此事关乎我两家日后兴衰,不得不慎重行事,瑜与主公亦要与我江东群臣,好好商议一番,才可予孔明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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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94 朝堂之上,两种声音

诸葛亮所描绘的大场面一时间令孙权与周瑜二人难以抉择,不过诸葛亮并不着急,应孙权所邀,于驿馆等候消息,荆襄联吴抗曹,两家实力总要比曹魏强上不少,诸葛亮有理由相信,只一合肥张辽,并不能阻挡住江东北拓土地的野心。

与此同时,庞山民也于荆襄朝堂之上,召群臣协商,攻伐宛城一事。

只是令庞山民没想到的是,朝堂上居然破天荒的出现了两种声音,军中武将皆欲与曹操一战,而一众世家却认为,若兴兵中原,必然会对家族生意,影响不小。

三年的和平已经让世家忘却征战,很享shòu

当下荆襄富庶,虽将权柄化为财帛,可世家们的影响,却并未衰弱,荆襄庞家虽依然殷富,可同样得奇术获利的荆襄世家,不知不觉已另辟蹊径,成长为了可以左右天下经贸局势的庞然大物。

对于朝堂之上主战派与主和派的争吵,庞山民心中不愉,不过庞山民也心知肚明,荆襄发展成这般样子,也与他这个一众世家的带头人有着不小的关系。

世家追求平安也是理所应当,并不是每一个家族都有大志,欲问鼎天下。

庞山民也知dào

若是一意孤行,强行征伐宛城,军中钱粮还须世家支持,一旦出现一二拖后腿的家伙,影响战事,届时便是祭起屠刀,杀上数人,却也为时已晚,这种局势失去掌控的感觉,令庞山民也颇为踌躇。沉思许久之后,庞山民便将二蒯留下,命其余人等,各自散去。

二蒯见庞山民面上不愉之色,心中忐忑不安,蒯良主动打破了堂上的沉寂,对庞山民道:“唐侯。世家如此,非我二人授意!”

庞山民微微点了点头。

适才二蒯并未帮世家说话,庞山民看在眼中。心中自然也感激二人所为。

这便是二蒯聪明之处,庞山民掌荆襄大权,荆襄世家却因权柄遭其收回。连家中私兵都有严格规定,便是以刘表那温吞性子,都可将蔡氏赶尽杀绝,庞山民这数州霸主,又怎是好相与的角色?

皱眉思索片刻,庞山民对蒯良道:“子柔先生,依你之见,庞某此番当不当北进中原?”

蒯良闻言,轻叹一声道:“依唐侯往日动作,良以为便是唐侯用武。也是江东。”说罢,蒯良却也不忘为一众世家开脱,对庞山民道:“非是各家家主不欲支持唐侯征战,而是景升在时,中原对我荆襄。一直强势,便是近些年来于唐侯经营之下,这般状况有所好转,可是在多数人眼中,我荆襄的对手,是大汉丞相。还有朝廷大军……”

庞山民闻言,不禁莞尔道:“先生这话倒令庞某有些诧异了,如今的各家家主,心中还有朝廷?”

二蒯闻言,不禁讪笑,若说天下间人心趋利最甚者,便是荆襄,自从各世家富庶之后,眼中看的最重的,只是财帛!先前各世家不愿荆襄动武的理由,也是害pà

影响通商,或者说的更确切一些,是这些世家希望庞山民还会如之前那般,补偿他们一些奇术。

只是现在庞山民不想去谈与世家交yì

,寻求支持之事。

而是庞山民已经意识到,如今的荆襄重视商贾贸易,土地兼并愈发严重,已经渐渐走向了一条畸形的道路,若说一两年前,庞山民还可以以史为鉴,把握荆襄局势的话,如今庞山民却发xiàn

,不要说这天下局势,便是荆襄局势,也渐渐偏离了他预定的轨道。

虽然庞山民一直不喜欢将意志强加给别人,可是在面对政治的时候,若太过怀柔,害人害己。

见庞山民苦苦思索,面上神情数变,二蒯知晓庞山民心中已有杀心,蒯越见状叹道:“唐侯,如今工坊奇术,皆有进展,不妨再授予世家少许技术,谋求支持?”

蒯良闻言亦点了点头道:“我蒯家还是以唐侯马首是瞻的,此番唐侯无须安抚我等,若我家出让利益,想必其余世家也不敢狮子开口。”

庞山民闻言却摇了摇头,对二蒯道:“二位先生勿要担心,世家的这般想法,庞某理解,虽不认同,也不至于痛下杀手,只是庞某以为,北伐对我荆襄将来的发展极为重yào

,庞某先前已与孔明议过忘战必危之事,庞某志向也不似孙权那般,偏安一隅,如今曹操可借乌桓,匈奴练兵,江东战舰横江,扩建水军,而我荆襄却极少应对战事,如今荆襄兵强马壮,倒也无须担心遭曹操窥觑,若一旦日后荆襄有何变故,我军中将士久未征战,又怎可抵挡中原百战之师?”

说到此处,庞山民轻叹一声,道:“不过这事儿归根结底也怪庞某急功近利,之前整合世家之时,庞某为求速成,为我荆襄世家灌输财帛万能的想法,可是如今看来,这其中隐患,已显露出来。”

二蒯闻言亦苦笑不已。

荆襄步子迈的虽大,然而其军事与财政并不匹配,且归根结底还是中原根基雄厚,二人皆在想若三年前不与曹操罢战,一鼓作气攻伐中原,如今天下又是何等模样?

思索良久,二人却意识到,三家诸侯若两家相争,其余一家必渔翁得利,之前真的跟曹操闹得不死不休的话,恐怕少不了江东大捡便宜。

见二人陷入遐思,庞山民轻叹道:“堵不如疏,如今西北大军已与西域诸国,恢复通商,其中商贾多为雍凉人士,不如庞某将荆襄商贾,引入西凉?”

“不可!”蒯越闻言,急忙劝道:“若如此行事,异地世家皆以为唐侯有所偏袒,如今唐侯行事,不可如之前那般,只考lǜ

荆襄利益,西北诸地,亦唐侯麾下土地!”

庞山民闻言,颇为欣慰的看了蒯越一眼,之前出言相试,蒯越还是用实jì

行动,证明了二蒯的忠诚,既然这荆襄世家的带头者忠心耿耿,其余世家倒也乱不起来。

索性收起了心中杀灭一二世家,以示警戒的念头,庞山民对二蒯道:“那庞某便再给主和者们一个机会,还望二位告知众位世家家主,庞某战意坚决,且得军中将士支持,若为眼前区区小利,影响我荆襄拓土大计的话,庞某日后可不如现下这般容易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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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95 大浪淘沙,先除一家?

送走二蒯,庞山民心中也不禁唏嘘不已。

遥想昔日执掌荆南之时,与诸葛亮,石韬等人,政令通达,可随着麾下土地的渐渐广袤,兼顾各方利益之后,每每行使政令之时,庞山民亦感颇为掣肘。

归根结底庞山民也只是一个穿越者,却不是神仙,世家利益,异族利益,百姓利益甚至文官与武将阶层之间的利益,皆需调和。

诸葛亮在时,庞山民倒可轻松一些,将这些繁琐的事情交由孔明打理,可如今孔明为使,远赴江东,只凭借庞山民与蒋琬二人,面对出兵前尾大不掉的世家拖累,的确是有些势单力孤了。

安于平淡并不能算是什么过错,庞山民也不想因世家的意见有悖于自己的想法,而迁怒他们,只是庞山民却是知晓,一旦江东应孔明所请,大兴刀兵的话,荆襄若不闻风而动,两家关系必跌至冰点。

这同伐中原一事,本就是庞山民邀江东举兵,若到时荆襄不战,岂不是给江东挖了个大坑么?

思索许久,庞山民心中腹诽不已,暗道为人主者看似光鲜,可这劳心劳力,亦远非常人可比。

送往荆襄的手书如石沉大海,未激起一丝浪花,如此情势,令曹操心中也不禁警惕起来。

特别是于荆襄的细作言诸葛亮往江东一行,拜访孙权之后,曹操大惊失色,暗道此番联结荆襄,已横生变故。

召一众文武共入相府。曹操环视群臣,轻叹一声道:“诸葛亮入江东,会不会是欲联结孙权,同伐中原?”

郭嘉闻言,心中一凛,继而想到之前曹操致信荆襄,对曹操道:“主公书信。山民并未回复?”

曹操一脸阴沉的点了点头,道:“早知如此,曹某便致信江东。与那孙权尽释前嫌,同伐荆襄了!”

对于曹操欲求盟友之事,堂上诸人尽皆理解。三足鼎立,无论哪家诸侯都不愿面对以一敌二的局面,见曹操一脸后悔之色,郭嘉心中暗道:此番中原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诸葛亮此去江东,以两家往日关系,相互勾结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想到此处,郭嘉一脸郑重,对曹操道:“丞相当命麾下军马,早过黄河!且于许都,宛城。洛阳,合肥方向,多作增援!”

曹操闻言,长叹一声道:“奉孝所言极是,只是荆襄。江东多有与曹某治下交界之处,若各地皆屯兵马,我中原便是雄兵百万,亦难守御啊!”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心中自责之前一时情急,竟给曹操出了如此不切实jì

的主意。

只是如若不守。一旦关隘被两家诸侯攻破,届时各路军马长驱而入,曹操治下不少州郡,皆卷入战火,再要救援,极为不易。

堂上诸人一时之间,尽皆沉默,虽之前两年于乌桓,匈奴处屡屡大胜,可曹营诸将皆知,荆襄与江东并不会如北地异族那般,愚蠢可欺。

三年前周瑜便可用五万军马,转战曹操治下数郡之地,而那陆逊,庞统二人,一守长安,一守汝南,这三年来,曹营诸将皆知此二地稳若磐石,若轻易攻伐,必是自讨苦吃。

虽曹营诸将皆不畏战,可是与两家诸侯同时交手,这其中胜算极小,这样的战争,打之无益。

一时间堂上诸将皆皱眉思索,曹操见状,更是后悔先前行事过于草率,若庞山民如此容易,便受蛊惑,还会如今雄霸荆襄,虎视中原?

只是曹操并不知dào

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罢了……

半晌之后,郭嘉率先回过神来,眼中也恢复了往日犀利神采,对曹操道:“丞相,不如先攻庐江,抢占先手!”

郭嘉一语,堂上诸人皆惊,若荆襄江东两家联结,以中原实力,当以固守为先,怎么郭嘉却反其道而行之,欲先伐江东了,届时一旦庞山民从中作梗,与江东火速联结,许都,宛城,甚至兖州等地,怕是皆要卷入战火之中。

堂上诸人的迟疑对郭嘉未有丝毫影响,面对诸人投来的目光,郭嘉侃侃而谈道:“如今诸葛亮已联江东,我等并不知晓,荆襄与江东两家会达成何等交yì

,只是合盟一事,对那两家日后影响颇大,难以一蹴而就。若丞相率先动手,这种有悖常理的举动必令江东惊悸,而那诸葛亮也多半会犹豫不定,重新考lǜ

与丞相联结的可能,若速占庐江,江东于北地再无寸土,仅靠他江上庞大舰队,固守江东绰绰有余,然而若于陆上用武,作用不大,荆襄便是选择盟友,也总不至于去挑选一个在陆上作战起不到丝毫作用的江东吧!”

曹操闻言,神采奕奕道:“诸位以为,奉孝之计如何?”

“计是好计,只是庐江一郡,江东执掌已久,奉孝所言速占此处,殊为不易!”贾诩闻言叹道:“且我等便是调集兵马,以那两家于中原的眼线,又如何看不出丞相欲往何处用兵?”

曹操闻贾诩之言,亦感颇为头疼,郭嘉见状笑道:“可使文远先攻!与此同时,遣程昱,于禁二人的徐州兵马,驰援合肥!如此一来,便是须臾之间拿不下庐江一郡,也可震慑江东,一旦荆襄犹豫,我等便有时间,再遣使节,与荆襄商议瓜分江东之事!”

“可那庞山民与孙权,终究也有姻亲,奉孝岂不知疏不间亲?”曹操说罢,郭嘉朗声笑道:“此乃瓜分诸侯地界之事,那庞山民与孙权又非血亲,只要丞相给的价码合适,以山民商贾本性,必权衡其中利弊!于郭某看来就算把江东利益,皆交给荆襄,又有何妨?”

“那我等出兵又有何意义?”夏侯惇闻言,一脸奇怪道:“为荆襄做嫁衣,岂是我中原大军,该做之事?”

“元让将军,群雄淘沙,若江东泯灭,天下间仅余两家诸侯,丞相只面对荆襄一家,这问鼎九州的机会,便有五分,只要少了江东这可左右天下局势的变数,丞相只需胜那庞山民,便可天下一统!”郭嘉说罢,轻笑一声道:“将这难题丢给荆襄考lǜ

,郭某也想看看,江东厚利,山民是否能按捺贪念,抵抗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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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96 大战之前,阻碍颇多!

正当江东上下犹豫不定,是否接受诸葛亮所提联结之议,合肥张辽已得许都敕令,曹操欲张辽先攻庐江,中原援军随后即至。本书的最新章-出来了,!牢记.

曹操得郭嘉授计,抢占先手,江东于江北只庐江一地,若此地失守,只需提防江东的水上力量即可,然而江东水军纵横大江轻而易举,却显然没有攻城拔寨的能力,对中原而言,届时抵御江东,并非难事。

如此一来,曹操便可抽调人手,提防荆襄侵略,郭嘉以为,若如此局势,庞山民也当会考lǜ

一下先前曹操的提议,两家一道瓜分江东。

张辽得曹操手书,便调集合肥各路军马,欲往庐江会一会盘踞江北已久的庐江大军。

虽三年来两家交兵甚少,张辽却从未小觑庐江大军,守将蒋钦,周泰二人之前虽为水寇,却勇力非凡,且吕岱,吴景等人,亦江东名将,庐江一地,守卫森严,足见江东复入中原之心不死。

张辽大军集结之事,并未瞒住江东耳目,闻得浩浩荡荡的合肥军马入庐江境内,江东君臣尽皆大惊,便是周瑜也未曾想到,这曹操竟敢率先出征,难道其不知荆襄谋主,已入江东?

得此消息,孙权忙请诸葛亮同入朝堂,一改先前游移不定的态度,言欲与荆襄,同伐中原,诸葛亮闻之,心中暗道江东并非强援,却面带欢笑的同意了孙权所请。

在诸葛亮看来,若可先将曹操击溃。日后再与江东为敌,远好过对阵中原。

两家结盟,诸葛亮便归长沙,庞山民见孔明归来,一脸苦闷的将近日来于朝堂之上所遇“挫折”,尽数告知孔明。

且与此同时,中原书信又至。只是此番致信庞山民者,除曹操外,亦有郭嘉。

两信同至。信上皆言辞犀利,曹操信誓旦旦可夺庐江,并坦言江东一旦失了庐江便不堪大用。若两家交兵,白白便宜了江东孙权,这般使江东坐收渔利的蠢事,曹操料庞山民不欲为之。

而郭嘉亦言,既然荆襄不惧中原威势,何不先扫江东,后两家争夺天下?与其给江东留一个包藏祸心的机会,倒不如一劳永逸,将其解决。

诸葛亮看过信后,摇头失笑。对庞山民道:“这丞相与奉孝先生言辞凿凿,兄长是否后悔先前早联江东之事?”

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道:“庞某如今,只对世家心态,颇为头疼。荆襄世家之前归还权柄,颇为配合,其不欲征战,也只为保障权益,如今力排众议,怕是不妥。至于丞相与奉孝所言,只是危言耸听,庞某用兵,中原无论如何聒噪,庞某闻之即忘!”

诸葛亮微微点头,暗道庞山民如今尚算清醒,不为外界所惑,只是世家之事,诸葛亮一时之间,也没有太好的即用兵,又保障世家利益的良策。

如今的荆襄,西川世家掌控大量财力,比之掌权之时,影响不退反增,且庞山民治下法度严明,各地世家并未触犯律法,庞山民也不可轻易降罪他们。

思索良久,诸葛亮对庞山民道:“兄长,可否出让宛城利益,若我大军占下此处,多予世家分配土地?”

“土地?”庞山民闻言失笑,对庞山民道:“各处工坊获利丰厚,世家对土地早已不似先前那般重视,我荆襄百姓入工坊劳作所得银钱已远超于乡间耕种,荆襄尚有荒芜之地,无人耕作,更不要说以宛城土地,利诱世家了!”

诸葛亮闻言,微微皱眉道:“兄长点石成金,或可再授奇术!”

“庞某虽有奇术傍身,却非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且若每每用兵,皆向世家妥协,庞某怕总有一日,心中杀意难以遏制。”庞山民说罢,轻叹一声道:“世上熙熙皆为利来,世上攘攘皆为利往,世家趋利,本是庞某引导,如今却苦果自吞,苦不堪言。”

诸葛亮闻言亦叹,思虑许久道:“总要先伐宛城,与江东遥相呼应,兄长可暂且委曲求全,待夺宛城之后,再思良策!”

庞山民微微点头,暗道唯今之际也只好如此了。

如今竹纸,印刷皆庞家所掌,若分利予一众世家,也算与其妥协,庞山民也相信,二蒯于此事之上,可从中配合,见诸葛亮亦无良策,庞山民便召一众世家家主,入长沙议事。

朝堂之上,当庞山民言明欲将竹纸,印刷之术,尽数授予荆襄世家之后,世家遂不再阻止荆襄用兵一事,荆襄兴兵中原,影响的只是世家一时之利,哪比得过这竹纸,印刷可源源不断的为一众世家,带来巨量钱财?

诸世家家主“得胜归去”,回到家中,庞山民思索许久,心中茫然。

纵观历代历史,统治者与世家豪族之间,总有纠葛,庞山民一直以来,善待世家,可是如今却遭当头棒喝,庞山民自然闷闷不乐,世家趋利,尾大不掉之事,已令庞山民开始思索,在表面看来安定祥和的帷幕之下,荆襄到底谁说的算?

莫非日后荆襄用兵,总要与世家妥协不成?

先前庞山民看在世家并未为难百姓的面上,与世家相处和谐,一应商贾贸易,皆从中指点,如今世家已可独自行事,对于庞山民的依赖,也不似从前,翅膀硬了,世家的膨胀,已渐渐成为庞山民霸业之路上的阻碍。

莫非真的要在此战之后,腾出手来先将世家豪族收拾一顿?

几日以来,庞山民于家中苦苦思索,如何解决世家膨胀之事,而诸葛亮却将精力投入在了用兵宛城之上,庐江一地,张辽大军与庐江军马,已有交锋,而荆襄军马,却还在兵马调度之中。

江东之前的犹豫已影响到了荆襄集结兵马的速度,又有之前一众世家的阻碍,同样给即将出征的荆襄大军,蒙上了一层阴霾,在诸葛亮看来,狮子搏兔,尚须全力,且那徐晃乃曹营名将,宛地一役相要一战胜之,并非易事。

想到此处,诸葛亮索性离了府邸,径往庞山民府上一行,将心中顾虑告知庞山民后,对庞山民道:“此征宛城,亮欲为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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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97 庐江城下,张辽搦战!

诸葛亮主动请战,这在庞山民看来,颇为新奇.\\

荆襄人才济济,若非与中原全面开战,庞山民原本以为,调一路军马,去会一会徐晃这位曹营五子良将即可,夺宛城对荆襄如今庞大的军势而言,并非难事。

只是诸葛亮却告知庞山民,一旦荆襄用兵,便要做好与曹操全面开战的准bèi

,曹操不会放任荆襄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城略地,且宛城一役,兵贵神速,此役若交由别人来打,诸葛亮难以放心。

一旦夺下宛城,便可将庞山民治下西北土地与荆襄联结一片,届时若再兴兵许都,洛阳等地,曹操便是有兵马百万,也难防如此狭长战线。

庞山民闻诸葛亮之言,深以为然,索性将兵符印信交由孔明,欲使孔明全权决断兴兵之事。

至于他自己则须调度荆襄各路军需物资,以及思考一个一劳永逸的制衡世家的方法。

曹操与郭嘉的书信再次石沉大海,且荆襄军马近来多有异动,曹操也意识到先前算计,尽皆成空,看来庞山民是打定心思与中原提前交锋了。

如今曹操对于之前致信庞山民一事,追悔莫及,若早知庞山民欲“保全江东”,何必主动寻衅,引诱庞山民与他一道瓜分江东呢?

好在庐江战事倒是令曹操略微心安。

张辽所率军马,十余日来,连破关隘,已兵至庐江城下。于城外与江东军马数次交兵,各有胜败,程昱,于禁所率大军,兵抵合肥,除接替张辽军马驻防之外,亦遣万余军马。往庐江援助。

在曹操看来,战事的进展与他先前所料,别无二致。一旦占下庐江,曹操便打算焚烧江边水寨,令江东水军只得登岸作战。难以发挥其水战优势。

稳守庐江,便可腾出手来,专心致志的应对咄咄逼人的荆襄攻势。

庐江城下,张辽望着巍峨的城墙,嗟叹不已。

江东北伐之心不死,这十余年来,庐江城墙年年加高,如今的庐江已是雄城一座,城中粮草充盈,足可应对十万大军数月攻城。

而那周泰。蒋钦二人,亦勇武之人,张辽搦战数次,周泰,蒋钦二人丝毫不怯。与二人城前斗了数次,互有胜败。

想要速下庐江,强攻难下,唯有智取。

日前张辽还于城前诈败,欲引蛇出洞,半途截击。可是那周泰,蒋钦二人,只追了数里,便归返城池,坏了张辽诱敌之计,如今张辽麾下多为并州铁骑,若是平原一役,张辽并不怯周泰,蒋钦二人的庐江大军,只是这攻城之战,便是再强dà

的骑兵,也难有用武之地。

张辽也知dào

,若再这般一筹莫展,待江东大军渡江,庐江更难得手,便修书往合肥问计程昱,求教破城之法,程昱得张辽书信,连日思索却不得妙计,又命快马求援邺城,留下五千军马守城之后,与于禁一道,往庐江援助张辽。

庐江城外,五万曹军浩浩荡荡,将庐江大城团团围困,而城内江东诸将,却谨守城池,甚至避免着与曹军交锋。

蒋钦,周泰二人皆知,若是与曹军死战,仅靠庐江数万军马,难求大胜,可一旦被曹军击败,丢了城池,便成了江东罪人。

与其与张辽,于禁等人死战,倒不如严守城池,坐待援军,若都督挟江东大军跨江而至,这些许曹军,还不闻风而逃?

见庐江战事,陷入焦灼,张辽心中更急,虽不惧周瑜水军,张辽却也不愿与其无谓交锋,此番只为夺庐江而来,丞相又不愿与江东全面开战,念及此处,张辽索性留于禁,程昱围城,亲提军马,直奔庐江渡口而去。

于城头之上,周泰一脸阴郁的看着曹营阵脚大动,铁骑尽出。

并州铁骑的动向,无疑是奔往庐江水寨,水寨不比城池,只靠木栅,箭塔,难挡张辽攻势,想到此处,周泰对身侧吕岱道:“定公,这张文远欲夺水寨,仅靠寨中守军,难挡铁骑兵锋!”

吕岱见周泰神情焦虑,轻叹一声道:“水寨虽情势危急,将军却不可救援,便是没了水寨,都督大军亦可寻浅滩靠岸,我等所得将令,只是守城,只要庐江不失,都督大军一至,便可速退曹军!”

见周泰还欲再言,吕岱忙道:“那张文远此去水寨,便是欲引将军出城,否则又如何会让我等见其行踪?此乃曹军计策,将军不可妄动!”

“倒是不及告知水寨守军了……”蒋钦闻吕岱之言,不禁叹道:“若水寨付之一炬,重建倒也要费不少力qì

。”

蒋钦说罢,吕岱便知二将暂且被他劝住,松了口气道:“若都督大军渡江,这五万曹军,如何幸免?二位江东稍安勿躁,不过数日,便可复仇!”

二将闻言,不再提救援水寨之事,与吕岱一道,离了城头,只是午后登城之时,二将见张辽军马归返,城下偌大空地,百余江东士卒被其擒下,皆跪伏于地,张辽策马于城前驰骋,手中长刀遥指城上周泰道:“周幼平,可敢出城再与张某斗上一场?若可胜我,张某便饶了这些士卒性命!”

周泰见城下士卒,哀号之声不停,心中大怒,对张辽高声喝道:“张辽,你占不下我庐江,只会拿寻常士卒撒气不成?”

张辽闻言面色不改,快马从一众伤卒前飞驰而过,手起刀落,一刻头颅便滚落马下,张辽冷笑一声,对周泰道:“百余士卒性命,皆在张某手中,若你欲救之,便出城一战!”

周泰闻言,提长刀便欲往城下而行,吕岱忙拦住周泰,对周泰道:“将军勿要被张辽挑衅!”

“周某又不是未与之斗过,可令公奕为周某掠阵,怕他不成?”周泰说罢,蒋钦点了点头,对吕岱道:“若不救士卒性命,将士寒心,我二人同去与之一战,以二敌一,有胜无败!”

“焉知其中未有曹营细作?”吕岱说罢,周泰咧嘴冷笑:“先一道救进城中,若生僻面孔,斩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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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98 战事僵持,如何打破?

张辽并没有稳妥的破城计划,江东经营庐江十余载,便是曹操大军亲至,破庐江城也难以一战而定,只是得曹操将令,张辽只得一次次的挑衅着江东守军的耐心,在张辽看来,若可使其抛却城坚之利,麾下军马可堪一战。?快来吧,.!

连斩数名被俘江东士卒,城上江东军马已怒火冲天,庐江城门缓缓开启,周泰蒋钦二人,并辔出城,二人眼中嗜血,显然张辽杀父之举,已不可避免的惹怒了两位江东上将。

“张文远,周某本以为你也算个英雄人物,可今日之见,却如此下作!”周泰阴沉的声音远远传扬,话音刚落,身后同行出城的江东士卒,纷纷呼喝。

张辽闻言,不置可否,对周泰道:“丞相大军即至,二位将军还是识时务些的好!”

“当我江东无人?大都督军马同样不日即至!”蒋钦说罢,冷哼一声,却见那张辽摇头冷笑道:“将军是说那被我家军师追的如丧家之犬一般的江东周郎么?”

“放肆!”蒋钦说罢,飞马舞刀,直奔张辽而来,却见曹营阵后,一骑奔至,蒋钦侧目望去,正是于禁,蒋钦遂舍了张辽,直奔来将,手上大刀兜头便劈。

见于禁截住蒋钦,周泰狂傲笑道:“周某也欲看看,这曹营五子良将,有何手段!”

说罢,周泰纵马,来斗张辽,张辽亦不怯战,二人斗至一处,三十余合不分胜败。正待此时,周泰却忽闻曹营阵中,鼓角齐鸣,只见其军阵两侧,数千精骑,飞马而来。

江东阵中,见敌营异动。亦有精骑,前去迎战,只是两只骑兵乍一相逢。江东骑军却触之即溃,周泰见状,猛然醒悟。一刀逼退张辽,对蒋钦呼喊道:“此敌军诱敌之计!不可与之久战!”

蒋钦闻言,舍了于禁,便往营门奔去,张辽,于禁二人正欲追赶,却见城头弩手,虎视眈眈,当下驻马不前,张辽大手一挥。并州铁骑于城前空地兜了个圈,纷纷退去,遥望城前江东败军,张辽朗声笑道:“江东骑军,不过如此!”

周泰。蒋钦二人心中虽怒,却无言以对。

这天下精锐骑兵,张辽所率骑军也算继承了吕布并州铁骑的衣钵,威名赫赫,江东少马,其上将除太史慈外。本就没几个擅于统御骑兵的,见张辽耀武扬威,二人眼中喷火,却又自知不敌。

周泰乍一思索,便对张辽怒吼一声道:“江上对垒,曹军亦比不得我江东军马!且不说这些,张文远,敢与周某死斗,一决胜败?”

“怕你不成?”张辽正欲上前,却被于禁拦住,于禁对张辽道:“此役文远乃是军中大帅,不宜轻易涉险,区区周泰,于某斗他!”

于禁说罢,纵马上前,周泰见状,二话不说,便斗于禁,于禁适才与蒋钦相斗,觉得还有些胜算,这周泰于江东军中与蒋钦齐名,武艺也当与蒋钦相仿,可乍一交手,挡周泰长刀之时,于禁才骤然发xiàn

,这周泰武艺,居然还比那蒋钦,高过一筹。

周泰一记长刀压制于禁,更是咄咄逼人,刀势大开大合,压得于禁左支右绌,张辽见状,正欲救援,却闻那蒋钦喝道:“张文远,勿要忘却死斗之约!”

“要斗也是张某来斗!”张辽说罢,快马奔至,那蒋钦见张辽欲以多欺少,亦奔至阵中,程昱见四将酣战一团,恐张辽,于禁二人有失,忙命铁骑掩杀,周泰,蒋钦二人见状,齐齐奔逃,庐江城头又一阵放箭,射落不少曹营骑军。

程昱鸣金,曹军退去,周泰,蒋钦二人回归城中,皆心中愤懑。

如今庐江水寨被焚,江东驰援登陆定然艰难,且闻那张辽口气,曹操大军不日即至,庐江虽城高池深,可二人却并无办法,破敌制胜。

被曹操大军团团围困,如缩头乌龟一般,这对蒋钦,周泰这等勇将而言,无疑是巨大屈辱,可二人也知dào

,那张辽武艺出众,若以二敌一,尚有胜算,只是张辽并不会给他们二人这等机会,如今有于禁相助,便是这两家上将相争,胜败也各在五五之数。

可这只是曹操大军未至的局面,若曹操大军抵达庐江,以中原英杰无数,二将自知再与曹军城前相斗,绝无胜算。

被人堵在城中的感觉并不好,二将虽知可固守庐江不失,便是大功一件,可这种被敌军团团围困,空有一身力qì

却无处可使的感觉,令二人心中难以平静。

再登城头,城下曹军已缓缓退去,周泰轻叹一声,对蒋钦道:“无强横骑军,江东欲纵横北地,太过艰难。”

蒋钦闻言,默然不语。

当今天下三家诸侯,江东处于劣势,便是江东将校,同样感触颇深,之前江东还可以嘲笑一番荆襄军势,可如今庞山民已得雍凉之地,便是西凉铁骑,亦归附荆襄,可以说诸侯之中,唯有江东不堪陆战。

几日来曹军围城,二将与那张辽相斗,每每稍有胜算之时,敌营铁骑一出,战势便改,二将发xiàn

若是城前野战,江东绝无胜算。

便是大都督亲至,又如何改变庐江局势?

如今曹军只遣张辽而来,便有这般威势,若更为悍勇的虎豹骑至,二将怕是连出城一战的勇气都难以凝聚了。

念及此处,二将面上皆蒙上一层阴霾之色,久久不散。

张辽回归营中之后,心中亦纠结不已,本以为可待援军到来之前,夺庐江城,于丞相面前请功,可如今看来,唯有大军齐至,才可才窥觑庐江。

庐江城防,太过坚固,以至于张辽都取消了打造器械攻城的计划,与其徒损兵马,倒不如与援军汇合,再思良策,江东虽不堪城前野战,然而其城上劲箭,极为犀利,适才一战,铁骑折损不少,张辽也不希望为逞一时血气之勇,徒损士卒性命。

遥望庐江城头,张辽轻叹一声,对于禁道:“文则,这庐江僵持,当如何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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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因工作以及身体问题,导致上周更新过少,在下深感歉意,没脸见人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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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99 兵发宛城,疲兵之计

僵持的庐江局势令孙曹两军,倍感煎熬,然而对于匆忙调集大军至新野的诸葛亮而言,却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消息。?快来吧,.!

荆襄与江东合盟,诸葛亮也希望江东军马可以坚挺一些,若能抵挡住此番曹军攻势,庐江一地便是曹操无法越过的一道门槛,江东增兵,曹操自然也要增兵,毕竟各家诸侯征战之时,都不希望辖下土地,被敌掠夺。

若曹操攻不下庐江,还要退守合肥,届时江东声威大振,可堪一战。

且最为重yào

的是,曹操届时以一敌二,分身乏术,无论是江东周郎,还是他这个荆襄谋主,都值得曹军全力应对。

攻伐宛城,诸葛亮并未掩人耳目,而是堂而皇之的挟关羽,魏延二人,引三万军马,出兵新野。

兵贵神速,不过半月,荆襄大军已至宛城城下,守关大将徐晃连遣信使,往邺城求援,作为久经沙场的曹营上将,徐晃深知这三万兵马,只是荆襄前部,宛城虽可阻挡一阵,然而荆襄大军席卷之势,已成定局。

于城头之上,遥望城下绿袍上将,徐晃心中,唏嘘不已。

昔日汉寿亭侯,如今却成了荆襄五虎之一,时过境迁,令徐晃心中怅然若失,原本徐晃还以为有朝一日,可与关羽一道辅佐丞相,征战四方,却没想到时至今日,二人竟会沙场相逢。

关羽受迫降曹之时,曹营文武之中。唯张辽,徐晃二人与之交厚,见城头徐晃那熟悉面目,关羽亦轻叹一声,策马行至诸葛亮身侧,抱拳一礼道:“军师,还请让关某前去与徐晃答话。”

诸葛亮微微点头。对关羽道:“云长,勇将惺惺相惜,也是英雄情怀……”

关羽闻言。策马出阵,行至宛城城下,手中偃月刀遥指徐晃。对徐晃傲然笑道:“徐公明,别来无恙?”

“倒是未曾想到云长最终却投了荆襄!”徐晃说罢,谑笑一声道:“只是云长却忘却了昔日丞相情谊,今时今日,来犯丞相土地!”

“天下土地,有德者居之!”关羽闻言,并未动怒,反而婉言劝道:“唐侯麾下,百姓比之丞相治下,殷富许多!为何不可取丞相土地而代之?公明武艺。虽是不凡,却终究比不得关某,不如献城投降,我主必有重待!”

“徐某又不欲与云长武斗,宛城在此。大可来攻!”徐晃闻言,毫不相让道:“虽徐某与云长有旧,却各为其主,献城一事,云长勿要再提!”

徐晃说罢,便从偏将手中。接过长弓,弯弓搭箭,遥指关羽,只听一声弦响,一直劲箭,直插于关羽马前。

关羽于马上一动不动,颇为不屑的冷笑一声道:“既然公明心意已决,关某也不再劝,城破之时,再叙旧情!依公明本领,关某自当保你一命!”

关羽说罢,拍马便回,入阵之后,轻叹一声,对诸葛亮道:“看来徐晃心意已决,关某劝之不得!”

“此非云长之过,这徐晃镇守宛城多年,本领不俗,五子良将亦如五虎上将,名不虚传才是!”诸葛亮早知关羽劝不得徐晃,未曾阻拦只是想让关羽断下那份心中天真的念想,如今徐晃态度决然,再用关羽之时,关羽也当摒弃旧情。

初至城下,诸葛亮并未急于攻城,反而于城外五里之处,安营扎寨,打造器械。

一夜过后,待天明之时,再看宛城城头,却见宛城守军,早已严阵以待,诸葛亮见宛城城上阵势严整,心中暗赞徐晃治军之能,看来这一夜时光,宛城守军怕是为提防荆襄大军夜袭,不曾入睡。

既如此,或可以疲兵之计扰之……

想到此处,诸葛亮便召关羽,魏延二人授以计策,二人得计,皆眼前一亮。

徐晃于城上见荆襄军马,并未出营,且连营中守军,看上去也甚为懈怠,心中疑惑不已。

诸葛亮卧龙之名,徐晃亦有闻之,且其率大军东征西讨,未逢败绩,徐晃自然不信诸葛亮只见宛城阵势严整,便不敢攻城,只是这城下军马,看似不堪一击,莫非是诸葛亮欲引城中军马出城攻伐不成?

宛城虽守军数万,可徐晃并不打算贸然行事,整整一日,荆襄并未攻伐,徐晃百思不得其解,入夜时分,城头火把刚刚燃起,却听荆襄军阵之中,鼓角齐鸣。

徐晃心中顿时一惊,暗道这荆襄大军,欲夜战不成?

念及此处,徐晃忙于城头借火光遥望荆襄大寨,只见无数火把从营中蜂拥而出,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徐晃忙令士卒戒备,待火光至弓弩射程之时,徐晃大手一挥,城上箭如雨下,只是连射三轮箭雨,徐晃却未见城下敌军,人仰马翻之声。

徐晃定睛看去,只见城下荆襄军马,黑袍黑甲,便是在火光之下,依然难以看清其面目,数百士卒一手火把,一手巨盾,不似为攻城而来,于城下叫嚷一阵之后,见再无箭矢射下,便缓缓退去。

“黑衣黑甲,借夜色之助,却不攻城,这诸葛孔明是何打算?”

徐晃口中喃喃,心中愈发惊疑不定,待城下敌营火把悉数熄灭之后,徐晃才一脸阴郁的往城下走去,只是刚至太守府中,又有士卒飞马来报,言敌营之中,异动又起。

徐晃闻言,急忙披挂上马,赶至城头之时,却发xiàn

荆襄军马又退,徐晃心中恍然,暗道此乃诸葛亮疲兵之计,然而徐晃却也知dào

,这佯攻万一被那诸葛亮弄假成真,若不提防,宛城危急!

想到此处,徐晃索性于城头夜宿,见左右士卒,一脸严阵以待之色,徐晃却心中苦涩,暗道这只是两军对峙的第一日,宛城守军便夜不能寐,若长此以往,不用那荆襄军马大局来攻,军中士气便因连日疲劳,一蹶不振了!

当早思破敌之策!

徐晃心中暗叹一声,对身旁偏将道:“告知诸将不可懈怠,待翌日天明,徐某便另调城中军马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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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00 转攻颖川,诱敌出城

入夜时分,宛城城下灯火不熄,荆襄大营时而传出的阵阵鼓角喧哗之声令宛城守军不敢有顷刻懈怠之心,徐晃于城中已召集军校,商议应对荆襄军马之策,命军中性情沉稳之将各率军马,分时驻防城头之上,以应对荆襄骚扰,若城下敌军不多,便不予理会,若敌大军攻城,便遣士卒将诸将一并叫醒,一道迎敌。

在徐晃看来,如此行事,便可一缓城中将士疲惫不堪的局势,在各路兵马来援之时,好歹也可稳守城池。

城下荆襄营中,诸葛亮与关羽二人,亦未曾入眠,二人相聚于帅帐之中,对于徐晃这宛城守将,多有赞叹。

也难怪昔日曹操对于徐晃统军多有赞许之言,如今荆襄斥候已探过宛城四面,城头之上的排兵布阵颇为严谨,便是疲兵之计,也对城上曹军影响不大。

若此刻便强行攻城,即便拿下宛城,这军中折损,必然极大,就算胜了,面对那巨大损失,二人怕是也难以安心。

二人商议许久,不得奇计,正踌躇间,忽闻帐外战马嘶鸣之声,不过片刻,一斥候掀帘入帐,拜过二人之后,便将怀中书信,奉于诸葛亮面前。

诸葛亮拆开信后,只见信上看上去颇为熟悉的“颖川荀氏”四字,不禁抚掌大笑,对关羽道:“此唐侯手书,如今破这宛城,已有奇谋!”

关羽闻诸葛亮之言,不明就理。诸葛亮见状,轻笑一声道:“云长虽是勇将。却不识文人之事,唐侯麾下朝堂文臣,多出自荆襄,而那曹军文臣,多为颖川人氏,那荀彧,荀攸,鬼谋郭嘉。皆出自颖川书院,如今曹操迁都邺城,颖川防务不似从前,若我等舍弃宛城,转攻颖川,云长以为,那徐晃救是不救?”

关羽闻言。猛然醒悟,继而叹道:“若如此,如何抉择,倒是苦了公明……”

诸葛亮闻言笑道:“再扰这宛城一日,我大军便径往颖川一行,若徐晃出兵来救。便是引蛇出洞,若徐晃按兵不动,占下那颖川书院,也是大功一件,那徐公明便是守得宛城。也须考lǜ

一番,日后如何面对曹操麾下朝堂文臣的雷霆怒火。不过以亮观之,徐晃便明知是计,也不敢坐视我等奇袭颖川,曹军麾下之五子良将,又如何不知颖川之重?”

一夜过后,徐晃再登城头,便见城下荆襄军马拔寨而行,缓缓退去。

遥望许久,徐晃见左右将校,皆以为荆襄军马畏宛城城坚,欢喜雀跃,心中阴霾却久久不散。

于情于理,荆襄大军退避之事,颇为蹊跷,宛城乃战略要冲之地,那诸葛亮与关羽二人,对此焉能不识,且荆襄大军来伐,匆匆退避只徒损粮草,以那诸葛亮智慧,关羽刚烈,岂能做出如此有损荆襄声威之事?

半个时辰过去,宛城城下已空无一人,徐晃心中不安,忙令斥候出城再探,待斥候归来之时,徐晃与一众宛城将校皆神情大变。

荆襄军马并未南归,而是转道颖川方向,且其军中只余步军,轻骑皆轻装兼程,往颖川而去。

“若颖川有失,徐某又有何面目面对朝中同僚!”徐晃长叹一声,心中确是咒骂不已,如今便是明知是荆襄诱敌诡计,徐晃也不得不放qì

城坚之利,与荆襄军马城外一决了,且如今荆襄大军已离去有些时候了,徐晃还在担心若荆襄军早有准bèi

,于沿途设伏,如此一来,情势于宛城守军而言,更加不利。

只是情势紧急,徐晃也无暇多思计策,匆忙嘱咐数名偏将死守城池之后,便亲引守军一万,紧追荆襄离去军马。

宛城守军加快行程,一路长驱,徐晃尽遣斥候,探得荆襄军马已前方官道十里之外,列开阵势,不多时候,徐晃便遥遥望见荆襄军阵之中,“关”字大旗,荆襄大军阵列齐整,一绿袍红马上将,驰骋阵前。

如今已知荆襄大军打算,徐晃只得催马上前,遥望关羽,冷声喝道:“云长,如今可是遂了你心意!”

关羽闻言,傲然笑道:“未攻宛城,只是我家军师不愿徒损士卒性命,城外野战,公明舍了那城坚之利,两军疆场相逢,这才当算堂堂正正!”

徐晃也不与关羽多作辩驳,高喝一声,纵马上前,欲与关羽决一死战,昔日关羽受困于许都之时,与徐晃多有切磋,关羽心知徐晃虽是晓勇,武艺却仍旧比他逊之一筹,当下催动胯下战马,迎战徐晃。

只一刹那,二马相交,关羽手中偃月长刀结结实实的磕在了徐晃劈来的大斧之上,徐晃于战马之上,微微一晃,心中暗道:这数年未见,云长武艺不退反进,这手中力道,更加犀利了……

关羽并未给徐晃思索的时间,长刀大开大合,一路刀法如行云流水,只一瞬间,便将徐晃攻势压制,徐晃抖擞精神,手中大斧舞的更急,却无奈发xiàn

,四周水榭银河般的刀锋密不透风,须臾难以突pò



二十余合转瞬即过,徐晃虚晃一斧,便往本阵遁逃而去,那关羽见状,却也不追,待徐晃归阵之后,关羽好整以暇,凝视气喘嘘嘘的徐晃,语重心长道:“公明,如今你已舍宛城,再无胜算,何不早降?公明当知,日后我家军师破了颖川,邺城朝堂之上,怕是再难有公明立足之地了!”

徐晃闻言,不知该如何作答,关羽见徐晃语塞,出言又劝,徐晃于阵前环顾左右将校士卒,见其闻关羽蛊惑之言,多有意动之人,心中更为焦躁不安。

关羽见徐晃踌躇,也不令大军趁势掩杀,不多时候,曹军阵中便有一偏将催马行至徐晃近前,拱手拜道:“公明将军,那关云长说的不错,若颖川有失,便是我等回军,固守宛城,怕也难当丞相与颖川荀家的雷霆怒火!为今之计,不如早降……”

偏将话音刚落,便有凛冽刀光闪过,徐晃收回佩剑,剑刃之上鲜血淋漓,曹军阵中,鸦雀无声,便是关羽,也被徐晃这斩杀偏将之举惊的愣了一愣。

直至偏将尸首坠地,徐晃才抬起头来,双目冒火的盯着关羽,对关羽喝道:“徐某承认,疆场相争,徐某武艺不及云长,可大军交锋,非只看你我二人武艺,如今徐某尚未兵败,云长何敢耀武扬威?想让徐某投降却也简单,若云长有这本事,大可与我大军交战一场,若云长可胜,便将徐某尸首拿去,如此也算你荆襄得了徐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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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01 宛城破,中原震动

徐晃话音刚落,便听大军阵后一声炮响,后军阵脚一阵混乱,再看关羽之时,便见关羽朗声笑道:“孔明军师早已料定,公明心忧颖川,必匆忙来救,早已截你大军后路,如今公明进退不得,临阵斗将亦非关某敌手,大军厮杀却是枉送士卒性命,何不再考lǜ

一番关某先前言语?昔日关某可于许都委曲求全,公明亦可效仿关某……”

徐晃闻言,大笑数声,对关羽道:“徐某不是云长,所选之路自然不同,云长多说无益,晃心意已决,但求死战!”

说罢,徐晃倒提大斧,对左右道:“唯有杀出一条血路,我等才可逆境求生,若晃身死,尔等亦要疾往颖川,护持荀氏一族,北归邺城!勿要忘却,若尔等投降,亲眷必死!”

左右裨将问徐晃之言,不敢再思乞降之事,徐晃一马当先,身后骑军蜂拥而来,关羽见状,心中暗叹,只得命大军依先前诸葛亮之计,绞杀徐晃军马,再与徐晃交战于乱军之中。

一时之间,官道之上喊杀声四起,不多时候,诸葛亮与魏延埋伏军马,亦由后方杀来,将徐晃大军围的水泄不通,乱军之中,长驱而来的曹军又怎是以逸待劳的荆襄军对手?且徐晃与关羽近身相搏,于马上风雨飘摇,青龙长刀所过之处,徐晃难以抵档,若不因徐晃骑术了得,早被关羽击落马下。

不消半个时辰,曹军已被荆襄军马蚕食殆尽。徐晃亦被关羽生擒过马,待与诸葛亮相见之时。关羽早命左右将徐晃缚了个结结实实,一路而来,只闻徐晃呵骂之声,不绝于耳,关羽快马行至诸葛亮近前,翻身下马,拱手拜道:“公明乃曹营上将,且与关某有旧。还请军师给关某颜面,勿要为难于他,待归襄阳之时,由唐侯定夺公明生死!”

诸葛亮闻言,微微一笑,道:“亮于将军心中,乃心胸狭窄之人?连几句败将而言。都不得入耳?”

关羽闻言大笑,遂不担心徐晃性命,心中暗道以庞山民爱才如命,又怎会杀了徐晃?

待士卒清理战场之后,时已黄昏,诸葛亮便命士卒于大道两侧。安营扎寨,入帐召关羽而来,商议攻打宛城之事。

如今徐晃被俘,宛城群龙无首,虽城池坚固。却无徐晃这般强将把手,再夺宛城。已是不难,只是在诸葛亮看来,如今的宛城于其眼中,远远没有颖川那般价值,若破颖川,质荀氏族人于荆襄之地,邺城朝堂恐再无安宁,荆襄的最大对手非是宛城徐晃,而是邺城曹操,二荀,郭嘉

皆颖川人氏,若其亲族入了荆襄,于朝堂之上分心二用,便是断截曹操一臂!

将心中所想皆与关羽说过,关羽亦深以为然,曹操殿上文臣,半数颖川人氏,若破颖川,邺城朝堂必乱,至于宛城于关羽眼中,已无多少挑zhàn

的意义,城中主将如今已入军中牢笼之中,还怕那些碌碌之人翻了天去?

天色微明,荆襄军马便再度踏上征程,一路所过,沿途关碍难以阻挡,急行大军一日,至次日傍晚,便至颖川,大军不作停留,径往颖川书院方向而去,至院之中已乱作一团,不少士子闻得消息,欲避祸而去,却皆未曾料到,荆襄军马竟如此神速。

于书院门口,关羽命士卒谨守下山要道,命士卒入书院,将院中之人,尽数捆了,待诸葛亮至,关羽对诸葛亮道:“如今已捉得荀氏族人,可将这书院付之一炬,邺城曹操及郭嘉诸人,必暴跳如雷!”

诸葛亮闻言却摆了摆手道:“两军相争,与这些学子又有何干系?且山民日后尽得颖川之地,也省了大兴土木之事!”

“可军师当知,若我等占下宛城,再无兵力,戍卫颖川,这颖川之地,需徐徐图之。”关羽说罢,诸葛亮却笑道:“云长多虑了,便无一兵一卒,曹操又何敢再占此地?若曹操敢趋军来救,我等即便不予理会,自由军马,前来与之抗衡!”

关羽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抚须笑道:“关某倒是忘了,如今长安亦为唐侯所掌,如今曹操失了宛城,这颖川,许昌诸地,皆四战之地,曹军若来,士元先生当饶不得他……”

只于颖川歇息一日,大军浩浩荡荡,裹挟一众学子,往宛城而去,三日后于宛城城下,当宛城戍卫将士得知颖川已破,徐晃被俘的消息之后,再无战心,不多时候便开成投降,于宛城城下,当徐晃见到城头易帜之时,急火攻心,口中喷血,昏厥于地。

关羽虽心生不忍,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如今二人各为其主,关羽见徐晃如此,心中亦不禁遥想起昔日被曹操所困土山之上,为保全皇叔家眷性命,被迫降曹之事了……

时也命也,不外如是。

宛城被破,天下震动,当庞山民听闻捷报之时,邺城朝堂之上,亦得了宛城战报,曹操得悉徐晃被俘,颖川士子被荆襄军马捉了个干干净净,当下昏厥于朝堂之上,二荀,郭嘉亦觉以这宛城坚固,数日即失,太过离奇,徐晃善守,天下皆知,怎会数日便把这坚城丢了?

当看过战报之后,荀彧面如死灰,口中喃喃道:“非是公明未曾尽lì

,而是我等拖累了他!”

郭嘉闻言,微微点头,对二荀道:“文若,公达,如今正是丞相用人之际,二位切不可再中这荆襄惑乱人心之计,二位族人虽在荆襄,却也性命无虞,当下局势丞相以一敌二,稍有不慎,我等这数十年的努力,便万劫不复了!”

“奉孝不必多言,荀某知晓如何去做!”荀彧说罢,神情稍缓,对郭嘉道:“奉孝,依你之见,待丞相醒来之时,我等当劝丞相增兵庐江,抑或复夺宛城,抑或两路并举?”

郭嘉闻言,沉吟片刻,却闻身后一声叹息,回身望去,见贾诩眉头紧锁,郭嘉亦轻叹一声,对贾诩道:“如此局势,文和又有何高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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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02 曹操忧心,奉孝解围

“奉孝,关心则乱,如今我等当思索的不是如何收复失地,宛城之事,已成定局,须臾之间难以复夺,至于庐江战事焦灼,文远久攻不下,难保周郎至后,不生变数,待丞相醒来,我等更当劝说丞相,与荆襄暂罢刀兵,一心一意,应付江东战事,我等先前皆未曾料到,公明败的如此之快,且如今荆襄已得颖川,旧都许都危矣!”

贾诩说罢,诸人猛然醒悟,先前曹营诸将不是未曾考lǜ

过独抗荆襄,江东两家诸侯,只是众人皆未想到,宛城被破的如此之快,若是如今庐江已得,倒是可以以庐江为筹码,怂恿江东与荆襄一战,一改当下颓势,只是如今……

郭嘉闻言,微微点头,对堂上群臣道:“诸位还是先行离去,一切待丞相醒来,再作计议吧。”

曹操浑浑噩噩半日,才于相府悠悠转醒,醒来便见二荀,郭嘉,贾诩皆侍立身侧,几人面上,皆疲惫之色,曹操长叹一声,对四人道:“诸位可有计策,收复失地?”

四人闻言,皆默然不语,曹操见状便知,欲重夺宛城,颖川之地,何其艰难……

宛城乃贾诩曾戍守之地,贾诩当对此处,感情不浅,颖川更是郭嘉,二荀故土,如今此二地有失,这四人心情比之自己,怕是更加难过,念及此处,曹操叹道:“曹某兴兵之时,却未曾想到,如今荆襄战力,竟强盛于斯。夺我坚城,已不费吹灰之力了……”

见曹操如此颓丧。郭嘉忙劝,对曹操道:“丞相争霸天下,无需计较这一城一池的得失。”

“今日失一城,翌日再失一城,操便如秦皇汉武,也经不起如此损失……”曹操嗟叹一声,强振精神道:“曹某适才浑浑噩噩之中,脑中便思这宛城一事。只是这脑中并无一计,可解当下危难之局,如今荆襄大军,陈兵长安,且宛城亦被其所得,掎角之势已成,若贸然兴兵。必遭其害。”曹操说罢,四人皆默默点头,只是片刻之后,郭嘉却道:“如今局势,世人皆以为丞相会按兵不动,不敢与荆襄决一死战。郭某倒有兴趣,于丞相处求些军马,看看那卧龙,凤雏二人的斤两!”

“奉孝切不可意气用事!”荀彧闻言忙道:“若无庐江战事,彧也希望奉孝可收复失地。另救荀某亲族于危难之中,只是如今局势。已容不得丝毫闪失,一切当以丞相大业为重!”

“便是文若都不曾料到郭某欲征宛城,又有何人能够想到,郭某欲火中取栗?”郭嘉说罢,堂中诸人皆感眼前一亮,只是片刻之后,曹操便率先摇了摇头,对郭嘉道:“奉孝,此计甚是行险,曹某不允!”

“丞相莫非不知宛城之重?”郭嘉闻曹操之言,不禁叹道:“之前公明镇宛城,可西御长安庞统所率西凉大军,南防荆襄各路军马,如今宛城已失,卧龙,凤雏二人所挟军马已连成一气,若不速速复夺,故都许昌,甚至洛阳,兖州诸地,皆为荆襄兵锋之下!先前郭某亦不赞成,此时此刻便再往宛城,与荆襄决一死战,可是这宛城于我等而言,实在太过重yào

!”

郭嘉说罢,曹操与身侧诸人尽皆默然,众人又如何不知,宛城乃曹操抵御荆襄大军之门户所在,只是如今攻守异位,那卧龙,凤雏皆非短视之人,复夺宛城,谈何容易?

且如今诸葛亮,庞统二人已然久经战阵,不比昔日初临沙场,逢其一人郭嘉已无全胜把握,更不要说这二人携手……

厅堂之内,众人半晌无言,许久之后,曹操长叹一声,对郭嘉道:“奉孝,若操允你征伐宛城,胜算几何?”

郭嘉闻言苦笑一声,对曹操道:“一成也无,只是如今情势对我等而言,乃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丞相按兵不动,荆襄大军岂又会只夺宛城一地便沾沾自喜,不思北进?郭某此番极力请战,不求一战定宛城局势,只求遏制荆襄嚣张气焰,若可拖至江东罢兵,丞相便可亲点兵马,力挽狂澜,再与那荆襄大战一场!”

厅堂诸人闻郭嘉之言,比之先前振奋不少,为今之计,对抗荆襄大军的最好办法也只能是扼其席卷北地之威势了,曹操思索良久,从榻上支撑而起,对郭嘉道:“既然奉孝言之有理,曹某便允了奉孝请战之念,朝中将领皆可由奉孝挑选,只是曹某望奉孝谨记,若荆襄势大,奉孝独立难支,便是退兵河北,曹某亦不怪罪!”

郭嘉闻言,心中感动,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又道:“宛城之事,郭某定尽lì

而为,不过如今时局变化,丞相已不适宜两线用兵,当遣使者赴江东一行,与那孙权商议两家罢兵之事。”

“孙权贪婪,且庐江战事乃丞相挑起,若与其妥协,江东怕是要狮子开口了……”荀彧闻郭嘉之言,心中颇感为难,原本曹营一众谋士皆以为三年休养生息,再战江东,就算是不能一战而定,好歹也要将江东军马尽数驱往江南之地,可如今荆襄横插一手,曹军优势尽去,这三年来所积累的钱粮,怕是要折损不少。

且就如今而言,江东孙权是否同意罢兵还在两可之间,孙权此人倒也罢了,那周瑜却非短视之人,若其下定心思引江东军马渡江大战,合肥,寿春诸地,亦要卷入战火之中。

沉吟许久,曹操轻叹一声,对荀彧道:“那依文若之见,朝堂之上可有善辩之人,劝那孙权改变心意?”

“司马仲达,可堪大用!”贾诩闻言,不假思索道:“此人先前与荆襄陆逊相争,毫不逊色,若遣此人去往江东,说得江东群臣改变心意,希望不小!”

闻贾诩之言,郭嘉,二荀思索片刻亦微微点头,曹操见状,长叹一声道:“那就命司马懿为使,往江东一行,与那孙权周瑜二人商议两家罢兵之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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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03 二蒯请罪,山民解惑

宛城大捷,荆襄境内喜气洋洋,两军大战之时的紧张感于朝堂之上也渐渐散去,一众出身于世家的官员似乎忘记了先前竭力避战之事,如今宛城已得,荆襄世家对于入驻此城如何分配城中利益,用尽心思。

若不是先前二蒯居中调和,庞山民与一众世家家主怕是要闹的不可开交,近日蒯家堂前,门庭若市,多有各家家主来访,与二蒯相商宛城之事,蒯越,蒯良二人也因此事颇为头痛,先前庞山民主战之时,一众世家并未给这位荆襄之主多少颜面,如今宛城平定,这分配利益之时,莫非这各家家主还希望庞山民会给他们好脸色看么?

荆襄内政之事,庞山民对于二蒯颇为仰仗,二蒯自然比之旁人更加懂得庞山民的心思如何,荆襄世家于庞山民而言,早已成了尾大不掉之事,如今荆襄富庶,多赖荆襄书院与庞山民所授奇术相帮,可日益膨胀的世家财富,已蒙蔽了不少世家家主的眼睛,诸人似乎早已忘却,如今世家不比先前,庞山民与其心腹牢牢掌控着荆襄军权,且世家早再无私兵,若真将庞山民惹的怒火勃发,荆襄世家必被血洗。

“唐侯少有杀人,这些庸才怕是忘记,荆襄的刀兵掌握在何人手中了……”

于后堂之中,又送走联袂而来的数名家主之后,蒯良嗟叹不已。

蒯家也是世家之中的一员,见一众世家懵懵懂懂。浑然不觉火烧眉毛一事,心中也难免升起兔死狐悲之感。于二蒯看来,庞山民纵使不忍荆襄世家腥风血雨,可一些不知进退之人,却早已铸就了他们的取死之道。

且如今对于二蒯而言,也到了要明确站队的时候,蒯家近些年来,因昔日拥立之功,得庞山民眷顾。早已成为荆襄第一世家,其财富纵使比之庞家也不遑多让,可二蒯却并无丝毫之前刘表在位之时的那种安全感,世家无私兵已是荆襄惯例,若一旦庞山民雷霆大怒,不顾旧情,蒯家也难免遭受灭顶打击。

在二人看来。若庞山民想要杀鸡儆猴,蒯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二人先前于宛城之事,并未表现出明确支持庞山民的态度,担当的多是和稀泥的角色,二蒯虽知荆襄强势。可是先前也觉得徐晃久镇宛城,想要顺利攻取,并不容易,若是一场大战打得天长地久,荆襄因此疲敝。便是得不偿失,且交战中原。大大影响了商贾贸易,对诸多世家而言,总是不利。

可谁曾想到,那声名赫赫的徐晃仅坚守了数日便被诸葛孔明所俘,荆襄大军不仅大破宛城,连颖川也未曾幸免,看过那一车车从颖川书院运送而来的古籍珍本,面如死灰的荀氏子弟……二蒯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

“兄长,事已至此……”蒯越思绪良久,对蒯良道:“如今卧龙虽兵马未归,但我蒯家也当以此大胜为由,多献钱粮,助唐侯大犒三军!”

“异度,不想事到如今你还是如此天真……”蒯良轻叹,面上笑容一阵苦涩,对蒯越道:“便是无诸多世家制衡,唐侯早已得荆襄民心,以荆襄富庶,犒赏之财还须我等世家帮衬?锦上添花之事难消唐侯心中先前怨愤,或许唐侯心中,早已对世家先前动作,恨之入骨,此番大捷,唐侯不仅仅是胜了曹操,更是胜了这诸多荆襄世家,日后朝堂之上,若世家心中再敢有私欲作祟,唐侯怕是不会再顾惜旧情,姑息那些自私自利之辈了。”

蒯良说罢,蒯越愕然,只见蒯良命下人去府库之中,多备礼品,对蒯越道:“异度,当与为兄一道,去侯府请罪了……”

庞山民并不知晓二蒯心中如此纠结,前些时日的世家之事虽令他心中怒不可遏,可庞山民心中思索的更多的并不是用鲜血淋漓屠刀令世家屈服,庞山民心中明了,就算将当下风头正劲的世家一一拔除,新晋的世家依然会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绝。

便是数百年之后的盛唐,世家之祸不依然是尾大不掉么?

之前庞山民授世家奇术,发展生产,本以为世家起码懂得“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可事到如今,他也意识到了这想法的天真之处,人性的私欲终归是扼杀不绝的,想要令世家有所收敛,要么就拿出一套可以约束他们的强有力的法令,要么就培养新晋的寒门家族,与其制衡。

只不过如今卧龙,凤雏皆征战在外,二蒯又是荆襄世家的代表人物,与此二人谋划法令之事,无异于与虎谋皮,庞山民并不认为自己的魅力高过世家的利益,更何况庞,蒯两家交好日久,庞山民也不想因此事坏了二人性命。

所以就眼下看来,培养寒门,明显比制定新法来得靠谱,至于新的法令,还是待卧龙,凤雏二人凯旋而归之时,再作商议不迟。

于是数日以来,庞山民闭门不出,躲在竹林的安乐窝中一心思索如何培养为他所用的寒门,使其富庶之事,就当下而言,庞山民麾下之境的诸多可用之人,大抵可分为三类,一类是荆襄,西川,西凉诸地的世家之人,这类人物于庞山民麾下,势力最重,便是诸葛亮,庞统,法正等位高权重之人,皆为世家子弟。

其二则是崔均,石韬等出仕荆南各郡的寒门学子,如今虽官至太守,可其家底却并不丰厚,然而这些寒门子弟,却是最能够体会民间疾苦,兢兢业业恪守着为官之道。

其三便是庞山民麾下将门,西凉马氏,五虎上将,甘宁,魏延等人,皆可入此范畴之中,也是庞山民开疆拓土所倚重的力量,只不过这些将领对于兵权甚是紧要,至于财权,极为豁达……

三股势力,寒门最弱,庞山民便是帮扶寒门子弟,却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诸多寒门如今虽比之先前富庶不少,可是在庞山民的眼里仍远远不够……

正当庞山民冥思苦想之际,又有侍者来报,言二蒯携诸多礼物而来,负荆请罪。

庞山民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叹道:“速速请子柔,异度入府一叙。”

二蒯入竹舍之中,拜倒请罪,久久不起。庞山民见二蒯面上多有惭色,对二人道:“子柔,异度,快快请起。”

蒯良抬头见庞山民面上并无恼怒之色,缓缓起身,对庞山民道:“我二人得唐侯重用,却于之前兵出宛城之事,多有踌躇,所作所为,必令唐侯极为失望,如今蒯某年迈,于朝堂之上力不从心,还请唐侯罢免老夫官职,允老夫告老还乡。”

庞山民闻言只是微微皱眉,蒯良心中却是大惊,心中暗道:入庞府之前,兄长并未言及辞官之事,适才却于唐侯面前表明心迹,莫非之前所为已触及唐侯底线,蒯家真到了盛极而衰的地步了么?

厅堂之中,寂静半晌,蒯良见庞山民不言不语,又将辞官之事,再说了一遍,庞山民回过神来,轻笑一声到:“子柔是在怪庞某待你蒯家不厚?”

闻庞山民之言,蒯良忙道:“非是唐侯待蒯氏不厚,而是蒯家有福所托……”

“庞某之前可有托付二位何事?”庞山民见蒯良失惊,不禁笑道:“庞某先前也是世家子弟,世家之事,其中多有为难之处,蒯氏为荆襄世家魁首,所作所为,亦有无奈,攻伐宛城之时,世家并未与庞某配合默契,庞某心中虽有怨愤,却也不想怪罪蒯氏,毕竟荆襄和平数年,来之不易,若庞某只因一时之怨,降罪世家,这荆襄安乐,怕是毁于一旦。”

蒯良见庞山民所言不似作伪,长叹一声道:“终是我世家有负唐侯,若蒯某去官,于唐侯而言可算是杀鸡儆猴,其余世家亦不敢如先前那般,贪婪无度!”

“治标不治本……”庞山民淡笑道:“蒯氏数年来于荆襄兢兢业业,多有功劳,且先前伐宛城不予配合之事,也非你蒯家挑头,莫非子柔先生真当庞某昏聩不明?荆襄世家如今手无兵权,庞某若是想要泄愤,自可用手中百万雄兵,令其低头。”

见二蒯闻言一脸惊愕之色,庞山民摇头苦笑:“如今宛城大胜,庞某这心中怨愤,自然淡去不少,二位大可将这心事放下,世家之事,仅在于被财帛蒙蔽了双眼,庞某接下来要做的,却是要世家耳清目明一些……”

蒯越闻言,心中疑惑,对庞山民道:“唐侯有何打算?”

“庞某欲加大扶植寒门的力量,予世家多些竞争,另欲完善法度,只不过完善法度之事,非一朝一夕能够做到,所以扶植寒门,还须二位多多相助啊!”

二蒯闻言,尽皆愣住,半晌之后,蒯良不禁叹道:“唐侯这想法虽好,可是不知唐侯有无想过,以唐侯这奇术敛财的手段,寒门历经三五载,其财富怕是去中小世家,别无二致了,届时这寒门,还称的上是寒门么?”

“子柔先生所言极是,可是对我荆襄而言,三五载时间,完善法度,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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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04 劝徐晃,可为御史

庞山民言之凿凿,二蒯虽不知庞山民为何如此自信,却也不禁被其情绪感染,庞山民见二蒯仍跪伏于地,命二人起身入座。“小#说看本书无广告更新最快”

完善法度一事是一项漫长而细致的工作,二蒯虽有心相帮,却立场尴尬,二人俱是人杰,但也是荆襄世家的代表人物,二人心知肚明,完善法度之事轮不到他们做主,作为世家家主,行事间总会潜移默化的偏袒世家,这其中更多的并不是私心作祟,而是长久以来的行为习惯罢了。

庞山民不想为难二蒯,作为一地之主,许多时候考lǜ

的应当是兼容并蓄,倚仗世家行政荆襄固然有期先天劣势,可是一些品格良好的世家,还是能够起到不少教化百姓的作用的。

在这个知识物质匮乏的时代,世家中人无疑走在了时代的前列,如今荆襄新得宛城,颖川诸地,这天下两大书院尽入彀中,然而庞山民却并不满足,荆襄虽渐呈雄霸天下之势,他这个唐侯在用人之际却多有捉襟见肘之感。

总不能将天下之事皆交由卧龙,凤雏来做,当下荆襄最为需yào

的,不是如那二位一般的人中之龙,而是数目庞大的基层人才,而这些基层人才,于庞山民完善好法度之前,多要仰仗世家中人出力。

寒门学子虽潜力无限,然而长久以来困窘的生活,终究是令其眼光稍显短浅了一些,而世家子弟比之他们更加圆滑,且见识广博。这也是庞山民始终对一众世家,难下死手的原因。

与二蒯商议一阵。打消二蒯心中疑虑,庞山民便告知二蒯,宛城之利,暂且轮不到那些火急火燎的荆襄世家了,如今正是荆襄拓土之时,若不出意wài

,新得的土地将越来越多,这些土地以及战争收益。正好作为他扶植寒门的资本。

二蒯对于庞山民如此建议,当然不敢有任何异议,作为荆襄之主,提出此般条件已是宽厚之极,此番前来,保得住那些同僚的项上人头,已经令二人喜出望外。些许北地的新得利益,对荆襄世家而言,不要也罢。

贪婪无度之后,便是不得善终,二蒯心中明了,此番归返襄阳之际。当好好与同僚们商议一下,如何将世家财富,散掉一些,用于扶植寒门之事了,如今只是因宛城大捷。令唐侯心情舒畅,才未要了世家脑袋。若是之后再有世家中人,挑衅唐侯威仪,想要活命恐怕远远不会如当下这般简单。

送走二蒯,庞山民心中暗叹,这荆襄之中,总会用如二蒯这般的明眼之人,原本还打算往襄阳一行,震慑这些世家一番,如今倒好,大门不出便可将这诸多问题尽数解决了。

诸葛亮占宛地,庞统所率西凉大军,威逼洛阳,荆襄军马优势占尽,如今庞山民唯一期待的便是那江东周郎,能够于庐江战事之中,多多消耗中原军马的精力,若可再于战事之中,折了张辽,曹操军中强将,怕是所剩无几了吧。

又过数日,数量囚车缓缓而行,抵至长沙,庞山民亲自出城,欲说降徐晃,却被徐晃当头大骂“国之奸贼”,庞山民心中微恼,对徐晃道:“便是曹孟德也未将这‘奸贼’名号授之于我,公明此言,却是冒昧的紧!”

徐晃于车中面不改色,冷哼一声,对庞山民道:“既为国侯,当听命丞相,匡扶大汉,就是因尔等私欲,才令这天下征战不休!你不是国贼,又是什么!”

庞山民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大笑道:“世人称孟德‘曹贼’者数不胜数,却未有人称庞某国贼之人,且公明当知,孟德立于世间便是倚仗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天子已遭其挟制,总不能称其为兴汉之人吧……”

庞山民一言倒是说的徐晃语塞,徐晃沉吟半晌,对庞山民惨烈一笑道:“咬文嚼字,徐某说不过你,总之徐某深受丞相大恩,如今战败被俘,知无幸免,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至于唐侯此来,若想说降,却是大错了主意!”

“既然如此,何不学云长之前于许昌行事?”

庞山民说罢,徐晃大愕,半晌之后,徐晃仰天笑道:“徐某非云长,且无把柄落入唐侯手中,之前云长肯降,仅因刘备家眷于丞相手中,唐侯手中,又可有丞相家眷?”

“暂未捉到……”庞山民闻徐晃之言,不禁莞尔,遥指徐晃身后囚车,对徐晃道:“不过有荀氏族人无数,不知可否令公明回心转意?”

徐晃眉头大皱,对庞山民道:“唐侯此举,非是英雄!”

“仅效仿孟德公也……”庞山民闻言并不动怒,对徐晃道:“权当以此,向孟德致敬如何?”

徐晃半晌不言,沉吟许久之后,对庞山民道:“徐某与文若,公达等,未有如此交情,还请唐侯给徐某个痛快,也好全了徐某忠义!”

“庞某又不会命你征讨曹操,公明何须如此固执?”庞山民收敛笑容道:“庞某诚信想邀,公明这般回绝,也太过不近人情了些,庞某此番前来,非欲令公明再上战阵,而是我荆襄有一新职,欲公明走马上任也……”

徐晃闻言愣住半晌,继而笑道:“无论唐侯舌灿莲花,徐某终是不降!”

“公明莫要着急,此事还当由庞某细细说来……”

庞山民微微一笑对徐晃道:“庞某于荆襄之时,便素闻公明于营中行事公正,赏罚分明,庞某麾下虽精兵强将无数,于此道之上,却难有人及公明本领,庞某此番诚意相邀,只欲公明于庞某麾下,监察我荆襄吏治,公明既不用担心日后与孟德沙场相逢,又可保全有用之身,为这荆襄无数百姓,谋些福利,还可坐看孟德有没有能耐在这征战天下的道路中,与庞某再抗衡下去……公明若降,三全其美,庞某言尽于此,还望公明多作思量!”

庞山民说罢,徐晃呆立半晌,口中喃喃道:“监察吏治,那是文官之事,莫非唐侯欲庞某,为御史乎?”(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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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05 徐晃降,言明心事

徐晃还在思索庞山民所提建议的之时,已有士卒将囚车牢门打开,去掉徐晃身上绳索,待徐晃回过神来,便见庞山民点头笑道:“姑且算是御史之职,庞某欲监察官员行事可有枉法之处,还是选择一个与庞某麾下各世家毫无关联,且处事可公平公正之人,公明此番兵败被俘之时,庞某已有了这般想法,庞某殷切期待,还望公明勿要拒绝才是。”

徐晃闻言,一时间也不清楚庞山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了,莫非这荆襄真的将才济济,不需yào

他手中这柄大斧征战沙场了么?

如今虽兵败被俘,徐晃却对这位声名赫赫的唐侯并无多少恶感,丞相与荆襄交锋多年,与庞山民仇隙不小,然而提及庞山民时,却常赞不绝口,徐晃心中也很好奇,一年少竖子,如何当得丞相如此夸赞。

徐晃神游物外,庞山民并不打扰,只是盯着徐晃坚毅的面庞,若有所思。

欲使徐晃监查百官,并非庞山民临时起意,而是庞山民得知徐晃被俘之后,思索许久得出的办法。

如今荆襄世家之事,已牵扯庞山民不少精力,庞山民时不时的在想,偌大荆襄,却缺少一个可以一心为公,监察百官之人。

徐晃本为敌将,与荆襄中人并无瓜葛,且以庞山民多年以来对曹营将领的了解,其人并非徇私之人,所以若徐晃肯应下此事,庞山民愿意看到。荆襄之中,有这么一个一心为公之人。为朝堂之上带来一股新的气象。

日后盛唐李世民肯用魏征,制衡关陇世家,庞山民为何不能用徐晃,肃清朝中世家纠葛?

且庞山民也不担心,徐晃会否决他的建议,徐晃与云长交厚,众人皆知,昔日于许昌之时。徐晃能劝得了关羽,如今在这荆襄,即便是庞山民说服不得徐晃,还有云长相助,又不是让徐晃与曹操兵戎相见,何愁他不为荆襄所用?

这一简单条件比之昔日关羽被困许都之时,已宽厚太多。庞山民极有信心,使徐晃为其所用。

见徐晃踌躇不语,庞山民对徐晃笑道:“既然公明还有顾虑,那就再细细考lǜ

一番也好,如今公明已被我荆襄所俘,沙场之事还是不要去想的好。庞某已于府上略备薄酒,还望公明赏个面子,如何?”

徐晃闻言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暗道,庞山民这人劝降的说辞也是另辟蹊径。居然令他不知该如何拒绝了。

入长沙太守府中,酒过三巡。徐晃心防比之之前稍稍放开,对庞山民道:“以唐侯观之,宛城失于徐某手中,对丞相大业,有何影响?”

庞山民闻言,颇为好笑的看了徐晃一眼,对徐晃道:“公明这个问题倒是将庞某为难住了,这样说吧,之前无论丞相使何人镇守宛城,皆败多胜少,毕竟宛城在孟德公眼中,固若金汤,所以才未及时将颖川荀氏宗族,尽数迁徙,大战一起,被我荆襄军马抄了后路,无论何人守城,敢不顾惜荀氏宗族性命?”

徐晃闻言,久久不言,庞山民见状笑道:“非是庞某小觑中原群雄,而是丞相太小看我荆襄本领了,荆襄卧薪尝胆,发展三年,如今已是席卷中原之时,卧龙,凤雏整戈待马,此番战事一起,即便是庞某也不知dào

,这二人可发挥出何等战力了!”

徐晃似乎并未被庞山民言语所激,轻笑一声道:“唐侯此言,甚是托大,卧龙与徐某交锋一场,的确是有些本事,可丞相帐下,人才济济,奉孝,文和二人,莫非挡不住卧龙凤雏?”

“战事一起,总是胜败难料……”庞山民并未与徐晃争辩,对徐晃道:“这酒也喝了,不知公明考lǜ

的如何?莫非公明还要让庞某将云长召回,与公明叙叙旧情,公明才肯应庞某所邀?”

徐晃闻言,轻叹一声道:“无需牵累云长舟车劳顿了,徐某暂且可应下唐侯,为一文吏,监察荆襄官员。”

闻徐晃之言,庞山民喜形于色,对徐晃道:“多谢公明,如此一来,终于了却庞某这桩心事!”

徐晃见庞山民神情不似作伪,心中奇怪,轻哼一声道:“荆襄将才济济,唐侯看不上徐某这身武艺,不足为怪!”

庞山民闻言摆了摆手,对徐晃道:“为人主者,文治武功须面面俱到,非是庞某看不上公明武艺,而是若公明为我荆襄御史,对庞某大业,作用更大!”

庞山民不待徐晃多言,娓娓解释起此战宛城之前,荆襄世家之事,徐晃闻之,颇为惊讶道:“不想荆襄之中,竟有此事!”

庞山民不以为忤,对徐晃道:“庞某非丞相,我二人执掌朝堂,手段各不相同,昔日官渡,曹军缺粮之际,丞相可枉杀一粮官,保大军不乱,庞某却狠不下这般心思,枉杀无辜,说到底还是庞某这心境,不如丞相狠辣吧……荆襄世家,如今虽掣肘庞某不少事宜,然而昔日庞某执掌荆襄,多赖世家帮zhù

,如今若是庞某行‘飞鸟尽,良弓藏’之事,庞某可迈不过心中的那道坎啊……”

庞山民一席话说得颇为唏嘘,徐晃见状,微微点头。

酒席之上,沉默半晌,徐晃打破席间沉寂,对庞山民道:“还有一事,晃心中好奇,望唐侯解惑!”

“何事?”

庞山民话音刚落,便听徐晃道:“不知唐侯以为,文远可否于庐江,攻城拔寨?”

庞山民闻言,暗叹一声,说到底徐晃还是难忘中原之事,不过庞山民也不以为怪,思索片刻,庞山民对徐晃道:“文远的本事,不须庞某来说,公明自然了解,若只蒋钦,周泰二人坐守城池,文选只须费些时日,自有破城之法,只是在庞某看来,庐江乃江东唯一位于江北之门户,对孙权而言,不容有失,若文远数日破不得城,一旦江东周郎亲至,便是文远大败之时了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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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06 仲达至,看破周郎

看着徐晃冷峻的神情,庞山民也不知该如何宽慰.\\

说到底,此番曹操轻启战端,还是考lǜ

的稍显简单了些,中原地大物博,又经过了三年的休养生息,积聚的战力不可小觑,可是曹操似乎忘了,庞山民入主荆襄,荆襄富甲天下之事,且川蜀之地乃天府之国,粮秣源源不绝,西凉产马之地,马家和羌人的归附已为荆襄提供了数不胜数的优秀战马,荆襄得西凉后,已补足了其大军最后一块短板。

曹操以攻伐江东为由,欲与庞山民划江而治,若是昔日荆襄力弱之时,庞山民兴许也会答yīng

曹操的这番提议,可是如今天下大势,荆襄最强,江东最弱,若是先灭江东,日后想要收拾曹操,还须费上不少力qì

,所以庞山民在曹操兴兵之时,便决定先拿下中原这块难啃的骨头,要说一战而胜,定中原大势,那倒是有些夸张,但是予曹操迎头痛击,伙同江东以二敌一,倒可大大削弱中原实力。

日后若可使曹操,孙权两家皆衰弱不堪,这样的结果对庞山民而言,才是最好的。

位置不同,看问题的眼光自然不同,徐晃或许还在因宛城之失,耿耿于怀的时候,庞山民则是已经开始考lǜ

,卧龙,凤雏二人联手,进而蚕食曹军黄河以南的广袤土地了。

大江之上,江东战船密密麻麻。

诸葛亮大破宛城,颖川的消息已达江东。孙权得此消息,自然按捺不住心中的野望。若说之前江东朝堂还在担心庐江一地,难挡率众而来的张辽铁骑,如今朝堂之上,却已是上下一心,满朝文武皆建言孙权,火速增兵,再战庐江。

且败张辽,再夺合肥。寿春等地的言论,更是喧嚣而上,都督周瑜得孙权号令,引五万江东精锐,欲渡江而战。

帅舰之上,周瑜遥望对岸庐江方向烽烟阵阵,心情却有些复杂。

太史慈见周瑜心事重重。凑上前来,一脸关切道:“都督,再过须臾,便至江北。”

周瑜微微点头,轻叹一声道:“如今庐江战事焦灼,想要败那张辽对周某而言不难。可子义以为,周某能够完成吴侯嘱托,一战拿下合肥,寿春诸郡,为我江东。打开进取中原的门户么?”

太史慈闻言,思索良久。点了点头道:“慈信都督,可为我江东,谋划此等大业!”

周瑜闻言,认真的看了太史慈一眼,再叹一声,不言不语,心中却是浮想联翩。

昔日与孙策一道,二人席卷江东,定霸业之事,那时的周公瑾是何等的英姿勃发,可后来历经数次败北,江东周郎锐气大挫,这世上擅于谋划者,非周瑜一人,卧龙,凤雏,郭嘉,贾诩皆智计百出,周瑜心中的狂傲之气,也在一次次的战败之中,磨平棱角。

又一次的渡江而战,周瑜却发xiàn

自己心中涌动的不是以往那般浓浓的自信,而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诫着自己小心谨慎。

一抹苦涩的笑容从嘴角扬起,周瑜暗道曾几何时,自己于站阵之上有了这么多无谓的顾虑,莫非如今连逢战必胜的信念,都没有了么?

江面异动,早有斥候报知张辽,张辽于帅帐之中,皱眉不语。

庐江城坚,且对于江东的重yào

性不言而喻,张辽攻伐庐江半月之久,自与蒋钦,周泰二人斗过一次之后,二人却是学得乖了,龟缩城中,再不出城。

连日来曹军数次攻城,皆被挡下,如今周瑜再至,张辽心中难免升起退兵之念。

并非张辽未战先怯,而是如今这时局,大军难有胜算,只不过若是不与周瑜交锋,怕坠了丞相名声,张辽思索片刻,便令城下大军拔寨而行,于庐江北面,新筑一寨。

如此一来,倒也不用担心周郎至时,腹背受敌。

江东舰队于岸边停靠,不费吹灰之力便入庐江城池,蒋钦周泰二人得悉周郎引太史慈,朱桓等数将齐至,尽皆大喜,叫嚣着出城再战,大败张辽。

周瑜却并不心急,于太守府召集一众将领,齐来议事。

环顾堂中文武,周瑜于帅位一脸郑重道:“张辽如今已于城北再立新寨,其心中已怯,我大军败那张辽,却也不难,只是此番周某得吴侯号令至此,非是擒那张辽,而是为我江东,得寿春,合肥二地,开疆拓土,所以这大战一起,如何打法,还要与诸君细细商议一番!”

“庐江城中已囤数万精兵,张辽虽攻城数日,却未伤及我大军根本。”周泰闻言,率众而出,拱手抱拳道:“末将以为,都督可分而击之,至于破那张辽,周某愿为先锋!”

“幼平所言有理!”太史慈闻言,思索片刻即道:“城中十万大军,可一道出城,先将那张辽擒下,即可分兵,一取合肥,一取寿春,定可令那曹军首尾不得相顾!”

周瑜闻言却摇了摇头道:“张辽非无能之辈,曹军五子良将之首,岂是浪得虚名?况且十万大军攻张辽五万军马,即便胜了,诸君可否想过若战损太大,我等可有余力,为主公攻城略地?”

诸将闻周瑜之言,尽皆默然不语。

与张辽交锋多日,蒋钦,周泰二将对这位曹营上将,自然了解。

虽说互为敌手,可二人心中也不得不赞张辽本事,论统军,二人皆逊于张辽,便是马上武艺,张辽与二人之中任何一人单打独斗,同样胜算颇大。

思索片刻,周泰瓮声瓮气道:“张文远就在城外,都督便是为主公攻城略地,总要会会此人……”

“莫非公瑾欲用计赚之?”太史慈灵机一动,对周瑜道:“都督已有对策?”

周瑜闻言,摇了摇头道:“那张辽乃心思慎密之人,寻常计策,难有成效,只是周某在想,此战张辽,可否效仿那诸葛亮于颖川建功之计,先取合肥,令那张辽,再无战心!”

见蒋钦,周泰二人面上尽是懵懂之色,周瑜娓娓而谈,将荆襄大破宛城之事与二将说过,二将面上,皆露喜色。

周泰更是咧嘴大笑道:“荆襄已擒徐晃,都督若夺了合肥,再擒下张辽,叫那曹操颜面尽失!”

“只是若大军出动,难避曹军耳目,都督此计,怕是难成……”太史慈并未如周泰一般乐观,轻声叹道。

“子义无需顾虑,避曹军耳目之事,对周某而言,易如反掌!”周瑜闻言笑道。

“莫非都督欲趁夜出城?”太史慈说罢,便见周瑜摆了摆手道:“周某便是光天化日之下,也要让那张辽中此计策!”

诸将闻言,尽皆莫名其妙,周瑜见状笑道:“可先搦战张辽,与其城下混战一场,大战之时,我等再遣军马从后门而出,绕过张辽大军所屯之地,战事一起,张文远又如何知晓我江东另有一军,远去合肥?”

诸人闻周瑜之言,眼前一亮,尽皆称妙,周瑜见状,与诸将再议片刻,便修书一封,命信使直往曹军大寨,与那张辽,城前约斗。

日薄西山,张辽便于帅帐之中,得周瑜手书,见信笺之上,多是那周瑜挑衅之言,张辽冷哼一声,却不动怒。

信使见张辽未有答复,出言催促道:“张将军可敢应下我家都督之约?”

“聒噪!”张辽说罢,微微挥手,便有侍卫将信使请出帅帐,继而眉头大皱,口中喃喃道:“如今江东大军汇集,优势尽显,这城头搦战,图的什么?”

正犹豫要不要答yīng

周瑜所请,又有侍卫入帐来报,言司马懿远道而来,已入军中,欲与都督相见。

张辽闻言,忙出帐相迎,见司马懿后,张辽一扫面上阴霾之色,对司马懿道:“仲达此来,正是时候,此乃周郎手书,搦战张某,张某思索良久,也不知dào

当不当应下他这番邀约!”

司马懿话不多说,接过周瑜手书,眉头大皱。

张辽见状也不打搅,许久之后,司马懿冷笑一声道:“文远帐中,兵马几何?”

“四万有余,攻城数日,稍有损耗。”张辽说罢,司马懿摇了摇头道:“兵马寡了一些,将军难以建功啊……”

张辽闻言面现异色,司马懿见状,对张辽笑道:“文远将军可知,公明被荆襄所俘之事?”

“竟有此事?”张辽闻言,神情大愕,司马懿见状叹道:“若在下想的不错,这周郎邀战将军,乃是欲学那荆襄,暗度陈仓之计!若是将军麾下,兵马众多,此番当将计就计,应下周郎邀约,埋伏一支军马,于合肥必经之道,劫杀江东一回,可将军手中,只余四万兵马,如此一来,我等当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宁可与那江东大军,强硬碰撞,也不可掉以轻心,中其奸计……”

张辽闻言,冷汗连连,司马懿的这番解释,也让张辽明白了这周瑜计策的狠辣之处,回想之前于帅帐之中,张辽险些答yīng

周瑜约战之事,如今看来,若仲达此番未至,怕是已遂了那周瑜愿望。

想到此处,张辽抱拳,躬身一礼,对司马懿道:“若不是仲达,张某险些中计,辽拜谢仲达教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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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07 公瑾动,曹军退避

司马懿已窥破周瑜计策,当下便建言张辽拔除城北大寨,再撤十里。

如此一来,虽路途遥远,难攻庐江,却可以时刻给庐江兵锋相逼之势,且今时今日,曹军兵寡,与江东交锋最好的战场,不是庐江城下,而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江东精锐即便英勇,可比起极擅骑射的曹军而言,还是稍显稚嫩了些。

临行之前,司马懿指点张辽,再修书一封,遣那江东信使,送往庐江,告知其拙劣计策,已被窥破,张辽闻之,颇为不解,对司马懿道:“仲达此举为何?”

“若以信上言辞,讥讽周郎,令其恼羞成怒,便是最好不过!”司马懿说罢,轻叹一声道:“只是能否计成,懿却并不知晓了……”

张辽闻言,微微点头。

像是周郎与司马懿这般等级的谋者,用计之时,鲜有失策,往往抓住敌人一个微小的破绽,便可施展凌厉一击,若是此番曹军兵多,周瑜设计之时,怕是已经被司马懿将计就计了……

想到此处,张辽一阵唏嘘,司马懿却摇头笑道:“若我军兵多,那周郎绝对不会用这般暗度陈仓之计的,周瑜行此计策,最大的目的在于想要兵不血刃,将文远麾下数万军马,围而杀之……”

江东信使得司马懿书信之后,飞马往城中而去,将信笺呈上周瑜,周瑜看过,摇头苦笑。

信上虽尽是司马懿调侃挑衅之言,周瑜却并不动怒。许久之后,周瑜轻叹一声道:“未曾想到。昔日力敌陆伯言者,已入曹营之中,来得这么巧,莫非天不亡这数万曹军?”

再召诸将入太守府堂,周瑜与诸将言明,其计策被敌窥破之事,诸将看过信后,多气愤难平。周泰咬牙切齿道:“便是堂堂正正,沙场交锋,我江东军马,也可胜他。”

太史慈闻言摇了摇头道:“幼平勿要心急,都督心中,自有万全之策。”

周泰自知语失,颇为尴尬。周瑜见状笑道:“幼平所言,也有道理,周某并非是不欲与那曹军正面为敌,而是忧心大战一场,损失颇大,如今曹军又退数里。将战场远离庐江,想必是要与我江东大军,平原相逢……”

“修养三载,我江东骑兵,也不在少数。”朱桓说罢。诸将尽皆称是。

数年以来,江东凭借与荆襄还算良好的姻亲关系。通过鲁肃出使,也购进了不少西凉战马,这些战马虽比不得那马超麾下的西凉精骑,江东却不嫌弃,更是以此培训出不少善战骑军。

周瑜思索许久,微微点头,对诸将道:“既然那司马仲达求战心切,周某也不能寒了他的心。只是不知这司马懿是否想过,张文远麾下军马,其一大劣势!”

诸将闻言,皆一脸奇怪之色,周瑜见状笑道:“曹军虽军马数万,可此来庐江其统军之人,不过张辽,于禁二人,可称将才,其军中谋士,不过司马懿,程昱二人,怎比我庐江城中,将才济济?”

周瑜说罢,对诸将道:“太史慈,蒋钦,周泰,朱桓听令!”

四将闻言,尽皆肃容,迈步向前。

“翌日我大军出城,四位将军各引骑军五千,为我大军先锋,待阵前得周某号令时,子义与那张辽接战,朱桓去敌那于禁,蒋钦,周泰二将,左右冲杀即可,曹军营中再无强将,可拦截二位将军!”

“凌统,董袭,各引弓兵一万,待敌阵混乱之时,上前劫杀!”

“徐盛,丁奉二人,各引步军一万,援护弓兵!”

“此役周某堂堂一战,倒要看看那司马仲达,有何奇策,可破周某这番阳谋!”

诸将得周瑜号令,尽皆大喜,拜别周瑜之后,便往教场点军。

翌日天明,庐江城门大开,江东军马浩浩荡荡,往曹军大寨而去,不过须臾,便有探马回报张辽,言江东大军齐出,不知数量几何,只道沿途烟尘滚滚,遮天蔽日。

张辽闻言,传令营中诸将,严阵以待,再召司马懿前来议事。

司马懿得知江东大军袭来的消息,一脸阴霾,许久之后,轻叹一声道:“早知如此,懿何必去挑衅那周公瑾……”

“兵来将挡,仲达无需忧虑,堂堂战阵之上,张某无惧于他!”张辽闻言,一脸坚毅道:“军师已将这战阵选在了平原之上,比之庐江城下,我等又添胜算!”

“将军切不可小觑那江东军马,中原与江东三年罢战,如今江东战力,难以预估,且周瑜此来,所图颇大,江东精锐尽出,难保大战之时,再生变数!”司马懿似对此战颇不乐观,沉吟许久道:“未料胜,先算败,若文远大军难抵周郎,我等当遁往合肥,无论如何,也要保丞相所辖,不失寸土!”

张辽闻言,微微不悦道:“仲达如此不看好此战结局?”

司马懿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大军先天不足,兵微将寡,江东此来气势滔滔,若是守城,四万军马倒可有些作为,可这沙场交锋,这些军马如何能抗江东十万大军?”

“仲达已料定其倾巢而出?”张辽收敛神色,一脸郑重道。

“狮子搏兔,尚尽全力,周瑜用兵日久,岂会不懂得这些?”司马懿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一清朗声音,对二人道:“仲达所言极是,交锋难胜,不如退避合肥!”

二人循声望去,来人正是程昱,只见程昱面上,亦有忧色。

“未战先退,却坠了丞相名声,若丞相怪罪,又当如何?”张辽心中依然想与江东一战,不禁出言辩道。

“丞相不会怪罪!”司马懿闻言,信誓旦旦道:“在下此来,丞相与奉孝先生已允在下便宜行事,若是退兵合肥,可保全将士性命,与那江东持久一战,可若大败亏输,我等怕是要步公明后尘啊……”

张辽也是果duàn

之人,闻二位军师之言,再不犹豫,对身侧传令官道:“传我将令,舍弃营寨,退避合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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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08 庞统心急,欲伐洛阳

曹军远遁的消息很快便传至周瑜耳中,军中将校得此消息,士气大振,不少将士皆道不战而屈人之兵不外如是。!

周瑜对于这般现状,却颇有些哭笑不得,曹军虽退,可将周瑜先前的算盘,尽数打乱,虽曹军丢了些面子,可周瑜却心中知晓,江东大军齐出,只能算是皆了庐江之围,如今再攻伐合肥,恐怕会困难重重了。

司马懿此人,倒也谨慎的很。

太史慈见周瑜面上,并无喜色,对周瑜道:“都督,何不一鼓作气,直往合肥?”

“如今我大军士气正旺!”周泰闻言,紧跟其后道。

周瑜闻言,微微摇头,对二将道:“传令诸部,退兵庐江!”

见诸将面上,多有不解,周瑜叹道:“四万退避曹军,再加上庐江本部兵马,谨守城池,须臾难下,我等便是攻城略地,总要备齐粮秣器械,莫非诸位以为,那张文远会傻得抛却城池之利,与我等城外交锋不成?”

周瑜说罢,诸将皆神情讪讪,当下太史慈等人,飞骑而出,各归军阵,约束本部兵马,归返庐江。

入庐江后,周瑜并不心急攻伐合肥,在周瑜看来,此番若强攻合肥,便是胜了,恐怕战局也会惨烈之极,江东的生力军半数已至庐江,如今天下三家诸侯,江东最为弱小,此等局势,江东最好的选择,便是浑水摸鱼。

如今曹操辖下,宛城新败。颖川又失,西北方的战局。已被荆襄牢牢掌控着节奏,那诸葛孔明只破一宛城,擒一徐晃,想必远远满足不了其胃口,况且庞统与马超屯兵长安,兵锋遥指洛阳腹地,这卧龙凤雏二人,此番定然想要汇聚一处。如此一来,想必以曹军现下的力量,保西北方向土地不失,难度不小。

周瑜以为,若中原再添败绩,才是江东用兵的最好时机,接连不断的败阵消息自然可以很好的打击合肥。寿春等地曹军士卒的士气,届时再取这二城,想必容易许多。

于是江东军马按兵不动,庐江,合肥等地原本弥漫着的战云,一时间消去不少。只是司马懿并未执行曹操所命,远赴江东一行商议两家罢兵之事,司马懿心中早已知晓,此去江东,定然无功而返。周郎如今占尽优势,此时轻言罢兵。岂不是去自讨没趣?况且一旦周瑜趁司马懿离去之时,攻伐合肥,这合肥想要固守,更是难为。

不知不觉,半月已过,长沙的庞山民也得到了江东,曹操两家这出工不出力的战局了。

倒是打的好算盘。

庞山民对于这般局势,并不气馁,实jì

上在庞山民看来,江东参战的作用已经达成,此番好歹拖住了数万曹军,屯兵合肥,只要周瑜一日不走,张辽司马懿二人,怕是难以心安。

数日以来,庞山民已接连收到不少来自长安,宛城等地的书信,对于诸葛亮一战全功,庞统热切的战意自然按捺不住,庞统手中所掌的可是名震天下的西凉铁骑,在庞统看来,不用说攻破洛阳了,就算一鼓作气,将曹军悉数赶往黄河已北,也并非难事。

昔日董卓篡汉,靠的就是所向披靡的精锐铁骑,如今西北平定,羌人归附,庞统麾下的铁骑比之先前董卓掌军之时,只强不弱,三年来的苦心经营,铁骑已将武威,安定周遭的山贼,马匪悉数歼灭,偶有存活着的,怕是也只能远遁乌桓了……

西北诸地,再无给铁骑练兵的对手,所以庞统心中急切,欲往洛阳,会一会那洛阳钟繇了。

说起钟繇,这位可是昔日的大汉黄门侍郎,战功累累,政绩卓硕,便是庞山民对此人也颇为敬服,曹操用此人镇守洛阳重镇,足以证明对其信任非常,如今庞统已接连修书三封请战,信上言辞激荡,欲“以下克上”。

庞山民对此颇感好笑,实jì

上后世对庞统智慧的评价,远远要高于钟繇,不过就当下而言,庞统所言的以下克上,却是有些道理。

钟繇的经lì

远比庞统丰富,且洛阳城高池坚,想要速下,并非易事。

如今占下宛城,过三关即可与长安连接,庞山民原本以为,汇合卧龙凤雏,使其二人一道用谋,攻破洛阳。可是庞统却认为,潼关,武关地势险恶,若于此汇聚大军,险要的地势反而令大军行动,颇为掣肘,既然诸葛亮拿下宛城,战力却未损耗多少,庞山民何不令诸葛亮直取许都?

庞统的这般说辞,的确是有些道理,可是庞山民却深知庞统是不愿与诸葛亮合zuò

,想到此处,庞山民也难免摇头失笑,卧龙凤雏皆为荆襄人杰,可是要让这二人通力合zuò

,怕是困难重重了。

凡是人杰,胸中皆有傲然之气,所以庞山民从未于朝堂之上提及此二人,孰优孰劣……

思索良久,庞山民轻叹一声,心中暗道堵不如疏,庞统既然求战心切,便允他便宜行事,相交日久,庞山民也知晓庞统能耐,若只对阵钟繇,庞统胜算颇大。

如今庞山民心中唯一比较在意的,而是远在邺城的曹操麾下众多谋臣,如今司马懿与程昱已被周瑜拖在了合肥城中,若曹操遣郭嘉抑或贾诩诸人,远赴洛阳,此役胜败,便难以预料了……

郭嘉未陨于官渡,如今却成了庞山民心腹之敌,偶尔想起前尘往事,与郭嘉把酒言欢的日子,庞山民心中也不知该是喜是悲。

片刻功夫,庞山民便挥毫泼墨,作书一封,命信使送往长安,信使刚出府门,便见一轻骑快马而至,庞山民见了来人,不禁笑道:“小子,你不在汝南努力操练,怎么跑这儿来了?”

来人正是孙绍,孙绍滚鞍下马,抱拳拜道:“见过唐侯。”

庞山民微微点头,孙绍便从怀中取出书信一封,对庞山民道:“绍儿此来,乃是公务,昨日已有曹操信使,将此信送往汝南,且告知军师,务必及早交予叔叔!”

“哦?”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愣,接过书信,信上隽永的字迹,令庞山民心中暗惊。

居然是郭嘉手书。

摊开信笺,看过信后,庞山民长叹一声,暗道这该来的终究会来,郭嘉已至许都,且信誓旦旦,欲夺回宛城,信上言明荆襄军马此番虽占了一时上风,可他郭嘉来了,荆襄想要再胜,难于登天!

“倒是好气魄!”

许久之后,庞山民将信笺放于案上,孙绍凑过去看了几眼,登时大怒,对庞山民道:“郭奉孝欺人太甚!”

“绍儿勿怒,信上所言,并非虚假,这世间擅于谋划者,鲜有人胜过奉孝。”庞山民见孙绍怒不可遏,摇头笑道:“宛城被破,曹操想必也心急如焚,奉孝说是欲取宛城,可在庞某看来,这封信的根本目的,乃是震慑庞某,勿要轻举妄动……”

“震慑?该怕的非是我荆襄,而是他郭嘉才对!”孙绍闻言,一本正经道:“伯言军师经营汝南数年,久未遭逢战事,汝南城中将士,早已对大战饥渴难耐,不如叔叔便命陆军师本部军马,前去迎敌!”

“伯言对阵奉孝?”庞山民闻言笑道:“伯言还是稚嫩了些,力敌奉孝者,非孔明不可……”

如今已知晓郭嘉去处,庞山民却轻松了许多,如此一来,想必于邺城统御全局的当是贾诩了,庞统欲攻洛阳,不会遭逢这二者其一,凭白添了不少胜算。

至于郭嘉信中所言,庞山民却并不放在心上,思索片刻,庞山民便伏于案上,再书一封,信上多调侃之言,言郭嘉声色俱厉,却难改如今曹军颓态,三家诸侯修养三年,若说之前,曹操还可与荆襄呈势均力敌之势,而现在嘛……中原已再无能耐,抵挡荆襄雄兵。

战争不只是看各家文臣武将,孰优孰劣,更多的是考验诸侯间的综合实力,荆襄休养生息三年,其综合实力早已远超广袤中原,若说三年之前荆襄大战一场还会伤筋动骨的话,如今的荆襄可接连大战,而其后勤仍有余力。

且如今卧龙,凤雏的成长,早已远超郭嘉预料,若是之前,郭嘉还可信誓旦旦的说胜过二人的话,如今再与二人交锋,怕是难分高下,无论是诸葛亮还是庞统,心中都憋着一股气,想要挑zhàn

郭嘉这位曹营首席谋士了……

孙绍看着庞山民信上所言,心中暗爽,口上更是连连叫好,对庞山民道:“叔叔,这番言辞可是叫绍儿好个出气!”

庞山民侧目看了孙绍一眼,莞尔一笑道:“这叫言之有物,庞某总不能让那郭嘉嘴上占了便宜,此番绍儿远来长沙,当回府看看大乔夫人,这封信便令他人,送往汝南吧。”

孙绍闻言,点了点头,拜别庞山民,离太守府而去。

庞山民见孙绍背影匆匆,轻叹一声,再次摊开案几角落那份郭嘉手书,面上闪过一抹落寞之色,口中喃喃道:“奉孝,若擒了你,你会降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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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09 张飞争先锋

长安城外,西凉军教场之中黄沙漫漫,四面士卒皆驻足观望场内一黑一白的两道人影,呐喊助威之声,不绝于耳。

“张翼德,再吃本将一枪!”乘白马者,正是马超,银枪破空而至,带过一阵凌厉风声。

“又是这般伎俩……”张飞冷哼一声,抡起手中丈八蛇矛,毫无花巧的与银枪撞在一起,后发先至,半空中响起一道令人震颤的金铁交鸣之音。

胯下那匹漆黑如墨乌骓战马吃不住力,蹬蹬倒退数步,饶是张飞这般悍勇之人,也不得不暗赞对面马超这凌厉一击。

马超一击得势,气势更盛,手中枪花一抖,银枪如暴风骤雨,骤然发难,可那张飞偏偏不疾不徐,蛇矛或劈或砍,总能于枪影之中,撞上马超那杆银枪,只数息功夫,叮叮当当之声,震人心魄,场边士卒心中皆惊,无人怀疑二人手中的兵刃之上,凝聚着的那股巨力。

这寻常武将,遭此一击,怕是已吃不住力,坠落下马了,可这二人大汗淋漓的斗了半个时辰,竟然还这般游刃有余。

又战数刻,二人调转马头,各归教场一边,张飞翻身下马,咧嘴大笑道:“痛快!看来想要活动筋骨,还得来寻孟起!那子龙可恨,每每与其交锋,俺老张总施展不开啊……”

马超闻张飞之言,不禁莞尔,对张飞笑道:“赵子龙枪法如臻化境,与你我路数。皆不相同,适才那招暴雨梨花。便是马某于子龙处偷学而来,只是马某使得凌厉有余,却灵巧不足。”

马超此言,倒是说中了张飞心思,这长安城中三大强将,张飞最为力大,丈八蛇矛过处,难有与之正面抗衡之人。赵云枪法最为巧妙,银枪过处,如鬼神一击,不知不觉便会中枪着道,而马超既有勇力,又有灵敏,身兼二者之长……

这三年来长安久无战事。寻常剿匪根本就用不着三将出马,每月之中,三人必相约于教场大战一番,提升武艺,可战到后来,教场只余张飞。马超二人,二人皆觉得与那赵云演武,极不痛快,空有一身力qì

,却无用武之地。

所以这三人演武变作两人。赵云对于被这二位好友一脚踢开却不以为忤,多混迹于庞统身前。学习兵法,在赵云看来,学那兵书之上的奇谋诡计,比之在教场斗得热汗淋漓,反倒有趣的多。

酣战之后,便是畅饮,二人勾肩搭背,正欲往酒肆一行,却见一将疾驰而来,直奔教场中门。

来将驻马,于马上抱拳,对张飞,马超二人笑道:“二位兄长怕是喝不成酒了,军师已得唐侯号令,叫末将来,召二位兄长议事!”

马超,张飞二人相视一眼,皆露喜色,马超命人引来坐骑,翻身上马,朗声笑道:“伯瞻,唐侯已定,欲攻洛阳?”

马岱闻言,点了点头道:“唐侯允军师便宜行事,以岱观之,军师已有点军之念!”

“速去,速去!”张飞按捺不住,急忙上马,对二人道:“比起饮酒,俺老张更愿往那洛阳走上一遭,我家二哥跟随孔明,已得大功,俺老张总不能落后太远!”

三人并辔而驰,片刻功夫,便至府衙大殿,下马之后,张飞蹬蹬跑了几步,如黑旋风般,冲入堂上,见了正堂之上端坐的庞统,咧嘴笑道:“士元,许俺一万铁骑,先锋俺老张要了!”

庞统先是一愕,不禁莞尔,正欲开口,却闻张飞身后,传来一声高喝:“你这黑鬼,会用铁骑?士元勿要听他聒噪,这讨伐洛阳,先锋当是马某!”

“放屁!别以为与俺老张交情好,这先锋就是你的!”张飞闻言,转过头来,圆环豹眼狠狠的瞪了马超一眼,对马超道:“俺老张领兵之时,你这怂娃还不知在哪儿呢!区区铁骑,你领得,俺老张领不得?这是何道理?若是不服,咱俩在回教场,分个高下!谁赢下,谁作这先锋!”

“怕你不成?”马超闻言,不屑笑道:“适才是马某手下留情,不然怎轮得到你这黑鬼饶舌?”

“嘿!”张飞不忿,一脸嘲讽道:“你又知俺老张用了几分力道?下次斗你,俺老张让你一手一脚!”

“二位将军,稍安勿躁……”未及庞统发话,庞统身边赵云迈步下阶,对二人笑道:“我等皆是同僚,打来打去岂不伤了和气?依赵某看,这先锋一职,二位还是不要争了,不如让赵某代劳,二位以为如何?”

张飞马超二人闻言,现实一愣,继而皆破口大骂,对赵云道:“赵子龙,你这厮做梦!”

赵云闻言也不动怒,对二将道:“既然如此,还请军师定夺便是……”

“你这厮三年来跟军师混得最久,军师定有偏袒,依俺老张来看,还是咱三人打上一场,定这先锋才最为公正!”张飞瓮声瓮气,说罢还瞅了马超一眼,马超心领神会,点头笑道:“翼德所言极是!”

庞统见三人目光,皆热切不已,尴尬一笑,心中暗道这兵多将广却也是幸福的烦恼啊……

思索片刻,庞统轻咳一声,对三人道:“三位皆我荆襄五虎,依庞某看,三位将军何必为这区区先锋之职,大起争执?庞某得兄长手书后,已有对策,子龙将军自然是要随庞某一道,统御中军的……”

“我就说嘛!”张飞闻言大笑,对赵云道:“子龙,你是帅才,俺老张只是将才,军师这般安排,俺老张绝对支持!”

马超闻言亦笑,对赵云道:“子龙看了三年兵法,自可胜任这中军大将!”

赵云闻言,哭笑不得,目视庞统,却见庞统无动于衷道:“至于左军,庞某交予孟起,又军交予伯瞻,马氏兄弟,得当此重任!”

“军师!”马超闻言,心中一急,对庞统道:“翼德勇武,更当担左军统帅之职!”

“俺老张没你勇武,就当个先锋,已心满yì

足!”张飞闻马超之言,连连摆手,对庞统笑道:“还是士元公道,这先锋之职,非俺老张莫属!”

!

NO.510 洛阳城下,张飞叫阵

大战在即,庞统敕令于西凉各州郡调集粮草马匹,平静了许久的长安城,再次喧嚣了起来。

三日一过,西凉大军便于长安集结,浩浩荡荡的赶赴潼关,庞统所率六万军马,西凉铁骑占了三分之一,张飞领一万铁骑,为开路先锋,剩下各五千铁骑,则交由马超,马岱二人所掌。

钟繇于洛阳城中,早已听闻长安异动的消息,对于此番庞统大举来攻,钟繇的心情颇为复杂。

倒不是说钟繇怕了庞统,而是荆襄大军此番所挟的铁骑太多。

“铁骑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西凉铁骑的名号摆在那里,钟繇岂敢掉以轻心?况且钟繇经lì

过昔日董卓掌权的时代,西凉铁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成就了其赫赫凶名。

如今的丞相已经无法再承shòu失去土地的代价了,钟繇深知此番守御洛阳意味着什么,若洛阳再失,庞统大可长驱直入,中原腹地将面临着毁灭性的打击,来去如风的西凉铁骑就算不去攻城略地,可要破坏中原三年以来的休养生息,对其而言,轻而易举。

思索良久,钟繇的眉头越皱越紧,沉吟半晌,钟繇对堂下李典道:“曼成,此番庞统大举来攻,你可有应对的办法?”

李典闻言,思索片刻道:“唯有龟缩不出,好好利用这洛阳成坚……”

钟繇闻言深以为然,尽管洛阳大城屯兵数万,可钟繇并不看好出城迎敌的结果。那张飞,马超。赵云三人皆世之虎将,曹营之中鲜有人敌,若城前一战,两家斗将,其结局怕是惨不忍睹……

白白丢了守军士气的事,钟繇绝对是不作考lǜ

的。

钟繇正苦思冥想,又有士卒飞马来报,言丞相援军已至。钟繇闻言,心中疑惑,之前邺城已有消息传来,乃是丞相遣郭嘉,夏侯兄弟诸人,奔赴许昌,严防宛城诸葛亮等人异动。钟繇知晓邺城家底几何,暗道莫非丞相还能变出精兵强将来不成?又或者是于河北新募军马?可新兵的作用极为有限,以丞相眼光,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吧。

不待钟繇回应,堂外已有一粗豪声音传来,钟繇循声望去。一黑脸壮汉与一英武将领,同行而至,乍一见到来人,钟繇便面现喜色,对来人道:“仲康。儁乂,居然是你们!”

“奉孝先生于邺城曾言。元常先生守备洛阳,虽固若金汤,只是这军中却难有抵挡那张飞马超等人的军中上将,若其前来挑衅,只怕是会弱了元常先生名声,特叫张某与仲康一道,前来援手,且沿途得丞相令,再运粮草五万石,足洛阳大军用数月之久。”张郃说罢,许褚紧跟其后道:“待那西凉军来了,先生大可令许某出城迎敌,待许某将其先锋宰了,将其头悬挂洛阳城门!”

二将前来,钟繇安心不少,暗道有此二人,倒也不用惊惧那西凉强将了,只是这西凉铁骑,终究难以应对,若能将其挡在城外还好,一旦铁骑入城,这洛阳城中的士卒,百姓怕是难有幸免。

想到此处,钟繇对二将道:“二位将军远道而来,当稍作休整,至于如何迎敌,还当给钟某一些时间,细细思量……”

二将闻言,皆点头称是,离了府衙,钟繇见二人离去,眉宇间的忧愁之色散去不少,与李典一道,商议洛阳城防安排的诸多事宜。

又过两日,洛阳城前烟尘弥漫,张飞所率万余西凉铁骑,已抵洛阳城前,于城头之下,张飞遥指城上守备将校,虎啸一声道:“可有人敢与张某,城前一斗?”

其声如震雷,城头之上不少士卒,皆露惊骇之色,许褚见状,不禁恼怒,几步走上城头,对城下张飞喝道:“休要张狂,待俺许仲康来会会你!”

许褚说罢,便欲下城,却被张郃死死攀住,张郃正色道:“勿要忘记,你我离邺城之时,丞相是怎么说的!元常先生未有号令,仲康怎可擅自做主?”

许褚闻言一脸不忿,对张郃道:“难道就由那黑鬼,耀武扬威不成?又或者儁乂以为,许某战不过他?”

“仲康勿要心急……”钟繇闻言,温言劝道:“我等自然不是怀疑仲康勇力,只是仲康当知,那张飞麾下乃西凉铁骑,城前虽已多造拒马,可时间仓促,难保毫无疏漏,一旦叫那铁骑觅得机会,入了城池,岂不糟糕?”

钟繇说罢,许褚面上愤愤之色稍平,不再吵闹,那张飞见许褚应下邀战却半晌未出,心中暗怒,冲城头喊道:“许仲康!你刚才是说话还是放屁?应下俺老张的话,你都给吃回去了?”

许褚闻言,于城头高声喝骂道:“要不是元常先生不允,许某早将你擒下了!你引军一路长驱而来,必然疲累,许某不愿占你这个便宜!”

张飞闻许褚喝声,不禁嗤笑道:“倒是说得好大话!若是好汉,便速速下来与俺老张一战,你有本事赢下俺老张,不算你占便宜!”

许褚闻言,又瞅了钟繇一眼,却见钟繇神情坚决,微微摇头,许褚心中有气,冷哼一声,便离城头而去,张郃见状,摇头苦笑,对钟繇道:“先生未允仲康请战,莫非真是城前拒马不足?”

钟繇闻言,轻叹一声道:“儁乂观城下西凉军马,气势如何?”

张郃再看城下,心中猛然惊觉,城下那一队队的西凉铁骑,整戈待马,气势汹汹。那张飞显然是打定主意,一鼓作气,猛攻洛阳……这西凉军马看似立足未稳,实则战意盎然,只片刻功夫,张郃便明白钟繇顾忌,拱手拜道:“先生所言极是,仲康处自有张某劝他。”

张飞见洛阳城上,再无声息,又叫骂数声,无人应答,意兴阑珊的拍马而回,低声骂道:“果然如军师所言,这洛阳守将,有些本事,居然看破了俺老张打算……”

又过半日,西凉大军齐至,张飞于帅帐之中与庞统相见,将其计策说过之后,庞统笑而不语。

这张翼德说到底还是立功心切,那钟繇虽老,可也久经战阵,焉能看不破张飞这浅显打算,不过张飞急中生智,倒是值得夸奖,想到此处,庞统笑道:“翼德勿要着急,洛阳近在眼前,庞某早已下定决心,破此城池,总少不了翼德仗打!”

张飞闻言,咧嘴笑道:“正当如此!”

庞统身侧马超闻言,却颇为不忿道:“今日翼德已于城头邀战,明日自当轮到马某!军师当处事公道才是!”

“孟起就好好统御你的左军吧!待俺老张擒下几个敌将,立了头功再说!”张飞不待庞统应答,抢先说道:“破城之时,总少不了你左军功劳!”

“军师!”马超不理张飞,拱手对庞统拜道:“明日搦战,当马某前去,翼德面目可憎,敌将畏惧,自然不肯出城决战,这搦战一事,当由马某去上一回!”

马超的一席话倒是说得长中诸人皆大笑不止,张飞白了马超一眼,对马超道:“照你这般说来,谁去搦战还要看长相不成?子龙长得比你斯文秀气,明日要去搦战的,怎么轮也不该是你啊!”

马超自知语失,瞅了赵云一眼,见赵云神色如常,心中稍安,对庞统道:“军师勿要听这黑厮胡搅蛮缠。”

庞统闻言,微微点头,对张飞道:“翼德,明日搦战,就让孟起去上一回便是,反正在庞某看来,三位将军谁去城前斗将,皆有胜无败,庞某如今为这军中主帅,自然要处事公道,不如三位将军,隔一日便去城前搦战一回,诸位以为如何?”

庞统说罢,马超大喜,张飞心中虽有不愉,却也不能否认庞统的这般公平分配的建议,只得低声嘀咕道:“俺老张可是先锋!”

诸将见张飞憋屈,不禁又笑过一阵,庞统见帐中气氛不错,微微一笑道:“洛阳城坚,若那钟繇一味固守,我等还当再做打算,众位将军勿要忘了,孔明破宛城,可只用了数日功夫,庞某麾下西凉铁骑,比之孔明帐下军马,只强不弱,若是这场仗打得天长日久,也是坠了我等声名!”

诸将闻言,皆神情振奋,赵云迈步向前,对庞统道:“赵某这便命人连夜砍伐树木,打造攻城器械!”

庞统点了点头,对张飞,马超二人道:“二位将军也不可将心思完全寄于城前斗将一事,我等此来洛阳,可是为了打破城池!”

“军师放心,我二人心中有数!”马超闻言,收起面上笑容,一本正经道:“今夜马某便命人去毁了城前那些拒马!”

“此事倒是不急!”庞统闻言,摇了摇头道:“若今夜偷袭,那钟繇必有准bèi

,如今我大军齐至,行事不必这般谨小慎微,明日孟起搦战之时,庞某也想去看看,这洛阳钟繇,到底是何反应,若其心有惧意,庞某便要让他知晓,龟缩城池,也难保不会顾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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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11 洛阳大战,三虎悍勇

接连三日,张飞,马超,赵云相继于洛阳城下纵横驰骋,搦战曹将,洛阳城大门紧闭,并无曹将与之接战,西凉大军于城外砍伐树木,打造器械,庞统似是打定心思,强破城池。

只是令钟繇不解的是,城下军阵之中的铁骑数量似乎比之前些时日,少了许多,或许庞统已遣铁骑,绕过洛阳,进犯周边郡县,不过在钟繇看来,洛阳又不是宛城,没有颖川书院的那些重臣家室掣肘,周遭郡县破了便破了,待撑过些时日,那西凉大军粮草不济,便是他钟繇建功之时。

几日来庞统一直在思索破城之策,每每想起诸葛亮不会吹灰之力便破了宛城,庞统心底总觉得矮了他孔明一筹,此番攻打洛阳,庞统也不得不暗赞曹操知人善任,钟繇此人心思缜密,若令其开疆拓土,怕是力有不逮,可坐守城池,却是绰绰有余。

接连三日,西凉铁骑绕过洛阳,袭扰周边郡县,钟繇却能沉得住气,倒让庞统有些心中恼怒了,强破城池难以彰显庞统本领,可是挑衅诱敌,尽皆无用,如今攻城器械皆已备齐,大军若再不攻城,士气定然渐渐衰竭……

莫非唯有强攻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么?

翌日天明,庞统点齐兵马,大军于洛阳城外集结,就连几日前骚扰周边郡县的西凉铁骑,也尽数归返,列阵军中,张飞策马驰骋,于城下高声喝道:“既然尔等不敢堂堂正正的厮杀一番。可别怪俺老张心狠手辣!”

城头许褚闻张飞之言,心中难免憋屈。之前多番请战,却悉数被钟繇驳回,若不是张郃拉着,许褚早就一人一马,出城与那张飞战上一番了,如今又何必由着那张飞耀武扬威?

张飞大手一挥,身后那架带着铁皮挡板的冲车隆隆而上,数十士卒推着巨大的冲车。缓缓向洛阳城门逼近而来,城头火箭如雨而下,可那巨大的冲车只是速度滞缓一些,却并不停顿。

“西凉军中的冲车,竟如此坚固?”钟繇于城头之上,看着那如龟壳般结实的冲车,眉头大皱。世人皆知荆襄书院之中,多能工巧匠,只是无人想到,这些工匠入了军营之中,会给战争带来这般巨大的变数。

想到此处,钟繇忙对左右道:“多派士卒。戍守城门!如今对方大军并不登城,想必是要冲破城门,以西凉铁骑之威,率先入城,城门一旦失守。战势对我等而言将极为被动!”

钟繇说罢,便有数名偏将。奔赴城下,指挥城内军马,向城门靠拢。

待那巨大的冲车行至城门之前,城下铁铸大门传来沉闷震荡之声的时候,许褚按捺不住心中焦虑,对钟繇道:“礌石火箭难伤那冲车分毫,不如让许某率一队兵马,出城一战,将那冲车付之一炬!”

钟繇闻言连连摇头,对许褚道:“仲康将军勿要心急,那庞统等的便是我城门破绽,如今城门处尚且稳固。”

“如今虽稳固,可难保不被敌军破坏城门!”许褚气愤道:“一旦城门失手,元常先生欲再作打算,怕也是来不急了!”

“仲康,勿要心急……”张郃闻言,一把扯住许褚肩膀,对许褚道:“丞相可未允你我临时机变之权,只让我二人听先生调遣,若先生不下将领,你我便当安心等待!”

张郃话音刚落,便见又有一小校,奔上城头,灰头土脸的对钟繇叫道:“元常先生,西凉军中那机关冲车极为厉害,城下铁门,怕是难以持久……”

钟繇闻言,大为心惊道:“你说什么?”

“两扇大门已有数道开裂之处,我等倒是能够挡住冲车力道,可是洛阳城门,年久失修,谁之前又能想到,铁铸的大门,也有碎裂的时候啊?”

小校面上尘土混着汗水,一脸凄惨,钟繇只瞅了小校一眼,便将目光投向城下西凉军中大阵,见数路军马已蠢蠢欲动,心头大惊,回过头来,对张郃,许褚二人道:“繇欲请二位将军出马,引一支劲旅,毁了那西凉冲车。“

“早就该这样了!”许褚闻言,摩拳擦掌,正欲转身离去,却听钟繇又道:“仲康,勿要恋战,破坏了那冲车当速速回城!”

“俺晓得轻重!”许褚说罢,与张郃一道下了城头,二将披挂上马,行至城前,便见城门处尘土漫漫,那冲车冲得两扇偌大铁门,摇摇欲坠。

“尔等速速开门,待许某毁了那怪车!”许褚说罢,门前数十士卒,纷纷扔掉手中巨木,倒退一旁,只片刻功夫,那巨大冲车,竟冲开两道大门,破门而出。

许褚舔了舔嘴唇,一脸兴奋,策马便向冲车而来,车中西凉士卒见状,纷纷退避,不敢挡那许褚。

就在此刻,西凉军中大阵一声炮响,大阵两侧的西凉铁骑,蜂拥往城前疾驰而来,城上钟繇见状不敢怠慢,忙令城头放箭,刹那之间,洛阳城下,箭如雨下。

只须臾之间,便有不少西凉将士中箭坠马,西凉将校虽身披重铠,可这高空坠下的箭矢力道颇大,撞在身上纵使未伤及性命,也往往被其巨力,带落马下。

洛阳城前一片混乱,张郃,许褚二人匆忙清理了冲车周遭的西凉士卒,便命曹军将士,速速将冲车拖入城中,正忙碌之时,对面铁骑大阵已有那马快之人,奔袭而来,二将忙引麾下士卒前去抵挡。

对面铁骑阵势之中那白袍武将,见城中已有敌将杀出,大喊一声道:“许褚何在?”

“马孟起,你许家爷爷在此!”许褚听闻那人声音,便知其乃之前城下搦战之人,当即催马跃出城门,直奔那来将而去。

张郃见状,心中大惊,忙紧跟许褚身后,高声叫道:“仲康,勿要听其挑衅!”

马超见二将齐至,心头大喜,手中银枪直刺许褚面门,许褚见状,忙挥枪挡开,与那马超斗在一处。

“倒是有些力qì

!”马超一击未成,更是抖擞精神,心中暗道这许褚勇力,居然与那张飞难分轩轾,得遇如此对手,实乃人生一大幸事,当下银枪舞动的更为迅疾,周身银光一片,叫人难分其中虚实。

张郃见马超如此威猛,恐许褚有失,当下便欲插入战团,与许褚一道,双战马超,只是手中铁枪刚一击出,枪尖却未至马超身前,张郃一击失手,心中大惊。

“你的对手是我。”

来将淡然冷笑,目视张郃,张郃眉头大皱,对来将道:“常山赵云?”

赵云只微微点头,话不多说,举枪便刺,张郃见状急忙抵挡,只挡过数招,张郃背后已被冷汗打湿,心中暗道,这五虎上将,武艺竟如此凌厉?

就在此时,张飞亦奔至城前,见赵云,马超皆抢到对手,拔了头筹,张飞心中恼怒,一巴掌拍在乌骓脑门之上,口中骂道:“你又不比别的马腿短,怎么能让他俩抢先?”

张飞说罢,心中暗道这擒拿敌将的功劳,便暂且让给赵云,马超便是,如今城门近在咫尺,何不拿这先登之功,想到此处,张飞虎啸一声,引本部兵马,催马便往城门而去,许褚,张郃二人见状,心中更是焦急,欲拦截张飞,却被马超,赵云死死缠住,分身无术。

就在此时,城中又有一支军马,奔袭而出,来将于马上喝道:“张飞,修要猖狂,待李某来会会你!”

来将正是李典,当得知城门告急之时,李典便引本部军马,于城门戒备,见张飞欲踏破城门,李典怎肯让步,当下冲出城门,来战张飞。

张飞本要建功,此时见有人阻挠,怎肯放过,暴喝一声,冲向李典,李典见张飞杀气腾腾,如猛虎下山,只一愣神,张飞那胯下乌骓,纵身一跃,丈八蛇矛骤然砸至李典面前。

李典忙举枪抗衡,却只听一声闷响,李典一口热血喷出,手中百炼铁枪,已被那张飞砸弯,李典紧咬牙关,半步不肯退让,却见那张飞抽回蛇矛,又猛然砸下。

李典仍是这擎天之势,可胯下战马却吃不住力,前蹄跪倒,李典翻身落马,张飞也不去擒,引西凉铁骑,呼啸着冲入城门。

城门处无数曹军士卒,虽惧张飞悍勇,却无人敢擅离职守,纷纷涌上前来,抵挡铁骑冲势,张飞虽冲入城中,却被这曹军围得水泄不通,难有寸进,当下蛇矛乱舞,只片刻功夫,周身数丈,鲜血狂飙,待曹军士卒回过神来,张飞身侧早已再无活人。

“一定要挡住他,一旦洛阳成破,我等绝无幸免!”李典见张飞如此勇猛,从地上爬起,对门前曹军士卒高声叫道:“如今只数十铁骑,冲入城中,我等人多,如何会败?”

李典说罢,曹军士卒皆振奋精神,张飞见状,心中更是不耐,当下调转马头,直奔李典而去,口中喝道:“居然挡俺老张两矛,还能不死,俺老张倒要看看,这城前曹军士卒无数,到底能不能再救你性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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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12 赵云的愿望

闻张飞桀骜之言,曹军士卒无不愤恨,纷纷向李典方向靠拢,得钟繇敕令,城中又有数支军马,纷纷往城门方向而来,西凉铁骑想要纵横驰骋,却失了奔驰的空间,四面皆是密密麻麻的曹军援军,不少铁骑将士,已被那曹营步卒,联手掀落下马.\\

张飞虽勇烈过人,却并不愚蠢,眼见难以一战全功,张飞引身旁数十铁骑士卒,纷纷往城外杀出,行至半道,张飞便见赵云紧紧追逐那先前与之交战的曹将,不禁大笑一声,策马而来。

张郃只与赵云斗了三十余合,便自知不敌,拔马便退,却怎知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眼前前有张飞,后有赵云,张郃心知敌其二者之一,怕是都有败无胜,以一敌二岂不是自寻死路?

当下张郃便虚晃一枪,绕城而逃,张飞见状,哈哈大笑道:“无胆匪类,就知dào

逃。”

索性也不再追,对赵云道:“子龙,那是你的功劳,俺老张可不与你争功。”

赵云闻言,微微一笑,催动白马,紧追张郃不舍。

此时此刻,许褚,马超二人却战的难解难分,许褚虽已身中两枪,可攻势却更为凌厉,居然一时之间逼得马超也不敢与之对攻,转作守势,好在这三年以来,马超从赵云处学得不少已巧破力的手段,虽场面上有些狼狈,可马超却极有信心,拖垮许褚。

就在马超拿定主意,与许褚纠缠下去之时。身后军阵之中,已传来阵阵鸣金收兵之声。马超心中暗骂,一枪逼退许褚,对许褚道:“今日且饶你一命!”

许褚闻言,本欲挺枪再上,却闻城上亦传来鸣金之音,许褚也不与那马超辩解,只是心底暗暗发誓,下次再战。定要料理了这西凉锦马超性命。

不多时候,洛阳城前只余下一地的残肢断臂,待三将回归营中,庞统对三人道:“三位将军辛苦了。”

“军师,何不一鼓作气,破了洛阳?”张飞虽杀入洛阳城中,却未拿到实jì

功劳。心中略有不爽道:“军师若再攻半个时辰,我大军已于城中欢宴了吧!”

“钟繇城中兵马不少,且今日一战,庞某观那曹军已有破釜沉舟之念,庞某可不欲折损太多西凉精锐来拿这功劳。”庞统说罢,马超。张飞面上神情稍霁,张飞也的确见识过城中那些曹军士卒誓死捍卫城池的坚定信念,便不再辩驳。

赵云思索片刻,对庞统道:“那军师又有何计策,破洛阳城?”

“围而不攻。先消磨其锐气便可。”庞统说罢,自信一笑道:“适才大战一场。曹军见识了我西凉兵威,已然丧胆,今日曹军死战,只是怕我等夺城之后,鸡犬不留,庞某欲罢战几日,让那曹军士卒时刻回味这城头血战,令其丧胆,待曹军没了士气,便是钟繇擅守,无胆的士卒也难当我军兵锋!”

庞统之言倒是令三人眼前一亮,这破洛阳的功劳在三人已如同砧板上的肉,跑不掉了,三人心中自然欣喜。又商议一阵,三人便聊起了适才交战之时遭逢的对手,当张飞听闻那许褚悍勇,可与马超斗得旗鼓相当,自然见猎心喜,对马超道:“孟起,不如下次交锋之时,将许褚交由俺老张对付?”

“别做梦了,曹军之中好手不多,好不容易遇见一个,马某怎可放过?”马超闻言,摇头笑道:“若军师不鸣金收兵,再战百合,马某定当拿下此人!”

“若是俺老张斗他,五十合足够!”张飞闻言,嗤笑一声,却见马超并不动怒,不禁心下奇怪,对马超道:“你居然不出言辩驳?”

“反正马某下次还欲寻那许褚,分个高下,你无论请将激将,马某一概不应!”马超说罢,赵云,庞统尽皆莞尔,张飞却不依不饶道:“不让便不让,子龙,不如你将下回交锋张郃的机会让给俺老张如何?”

“张郃非翼德对手……”赵云闻言笑道:“翼德,你这个退而求其次,退得倒有些远了。”

“俺记得那张郃好歹也是那劳什子五子良将之一……”张飞闻言,嗤笑一声道:“曹操就算学咱家主公封五虎上将,也起码弄来点本领高强之辈,莫非这五子良将,是凑数的不成?”

“不然……”庞统闻言,摇头笑道:“翼德所言,并不全面,据我所知,这五子良将虽勇力不足,却皆可独当一面,统军征战,那张郃昔日随袁绍之时,更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翼德虽是勇烈,于统兵一道,却难及这五人之中,任何一人……”

“依军师这般说法,那曹军岂不是用不着谋士了?”张飞闻庞统之言,颇为不屑道:“总之俺老张下次,就擒这张郃了,许褚就交给孟起便是,反正那厮也不是五子之一。”

赵云闻言,点了点头,在赵云看来,张飞急于建功,便成人之美好了,反正那张郃也不是张飞对手,斗将之事用不着自己操心,不过适才庞统所言,五子良将皆有统军之才,这事儿倒也激起了赵云心中的傲气,赵云暗道,好歹这些时日以来也跟随军师,苦学兵法,若是日后能得唐侯应允,让他赵云来统御一路军马,倒也要于这沙场之上,会会那曹营五子良将!

不过如今徐晃已被荆襄所俘,张郃已在洛阳,赵云并不看好张郃能够从张飞手中逃出生天,若张郃再被捉了,曹营五子仅余三人,于禁,张辽皆在合肥,制衡周瑜,如此一来,五子之中,仅余一乐进……

见赵云若有所思,诸人皆心中好奇,庞统不禁开口问道:“子龙思虑何事?”

“不知dào

待这五子良将被我荆襄捉光之后,那曹操会不会再封个新五子良将什么的……”赵云嘀咕一声,便将心中所想,尽数说出,庞统等人闻赵云之言,尽皆大笑不止,笑过好一会儿,庞统才颇为戏谑的看着赵云,对赵云道:“没想到子龙心中竟然有如此打算,三年来子龙兵书战策已读了不少,可这纸上谈兵,终是赵恬之辈,待此番得了洛阳,庞某便代子龙,求兄长成全子龙心中愿望,给子龙一个独掌一军的机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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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13 洛阳危急 求援郭嘉

天色已暗,洛阳城前的曹军士卒却依旧忙碌着抢修城门,若说之前大战一场,曹军唯一的收获也只有那架被西凉大军舍弃掉的巨大冲车,可是作为守城一方,冲车无用武之地,且这大家伙行动迟缓,也难以作为战利,运回邺城去……

洛阳太守府中,一片愁云惨淡之色,堂中诸人,皆面色凝重。

只三年未曾交兵,不想西凉军马已如此强盛,钟繇原本以为,倚仗城池之利,固守洛阳,总能与西凉大军一争高下,可是短暂的一场大战彻底打消了钟繇这天真的念头,无论是军中将校,还是普通士卒,钟繇不得不承认,庞统麾下精锐,远胜于他。

越想下去,钟繇便愈发觉得心中没底,只是西凉兵马如此雄壮,那倒也罢了,可若庞山民麾下各地军马,皆为此等精兵强将,丞相与之抗衡,还有胜算么?

厅堂之内落针可闻,许久之后,钟繇率先打破堂上沉寂,对身侧李典道:“曼成,伤势如何?”

“性命无碍。”李典说罢,心中却颇为凄凉,仅接那张飞两矛,怕是数日不能动武了,洛阳就算是添了张郃,许褚这等强援,比之城外的西凉军马而言,仍算的上是兵微将寡,且他这洛阳守将,如今头痛的厉害,虽今日一战,西凉军马未攻破城池,可实jì

上这一战打过,城中诸将的面子,怕是丢得干干净净。

许褚还好一些,可独战马超不落下风,张郃却被那赵云逐的绕城而逃,而李典本人,被那张飞砸落下马。且张飞似乎还不屑擒拿于他……

这番境遇,如何能让心高气傲的李典开心的起来?

许褚同样面露恼怒之色,心道之前自己还信誓旦旦的与西凉斗将,可城门一战,却未打出他这“虎痴”威风。如许褚这般武艺出众之人,自然明白之前若再与马超下去,负多胜少,如今肩头的两处创伤,仍隐隐作痛,许褚难免心中狂躁。对钟繇道:“如今打过一场,元常先生可有破敌之策?”

钟繇闻许褚之言,面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两军实力上的巨大差异,令钟繇实在是有些束手无策,这固守城池的策略本就是钟繇所设。可事到如今,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会明白洛阳城已难以久守,西凉大军此战过后,虽未破城池,却也士气大盛,只是钟繇心中不解的是为何庞统会率先鸣金。之前一战若西凉军马再强攻下去,洛阳城定然岌岌可危。

思索许久,钟繇叹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钟某之前又怎知晓,西凉军马如此强盛……”

“先生还是勿要涨他人志气了!我等又怎会不知,西凉强势?莫非只因西凉强盛,我等便要怯战而逃?”许褚说罢,张郃忙出言劝道:“仲康,当给先生一些时间,思索守城之策!”

“许某可不愿听你聒噪!绕城而逃。也不知羞!”许褚说罢,张郃一脸羞愤,对许褚道:“张某武艺虽不及那赵云,却也懂得留得有用之身,报效丞相!”

钟繇见二人争执剧烈。不禁喝道:“丞相遣二位将军而来,是援钟某守城,不是叫你们二人来此,徒增钟某烦恼的!为今之计,钟某当修书一封,求援奉孝先生!奉孝先生处,当有奇谋!”

钟繇说罢,张郃摇了摇头,对钟繇道:“往来许都,少说也要数日功夫,若西凉军再攻一场,我等如何久守?”

钟繇闻言,轻叹一声道:“那庞统既然今日率先鸣金,想必心中计较战损,如今仲康,曼成二位将军皆有伤在身,求援之事,当劳烦儁乂杀出重围,往许都一行了!”

张郃闻言,点了点头,当下也不再与许褚争执,快步离了府衙。

许褚见张郃离去,心中怒气无处发泄,冷哼一声道:“元常先生知人善任,倒也晓得此人难以被那西凉军捉住!”

“仲康!”钟繇闻言,一脸郑重道:“儁乂非赵云对手,临战不敌,逃跑也非其错处,我等皆为丞相效力,当不分彼此才对。”

李典闻言,亦出言相劝,二人劝慰许久,许褚神色稍霁,对二人道:“儁乂自投了丞相,倒也兢兢业业,无甚错处,只是许某一时暴躁,倒让二位见笑了。”

翌日,天色微明,张郃便引百余轻骑,从后门冲杀而出,待庞统收到消息之时,张郃早已远遁。

中军大帐之中,庞统一脸喜色,赵云见状,心中颇为不解,对庞统道:“军师,那张郃此去,定是往许都求援,此对我等而言,绝非好事,军师为何却如此欣喜?”

庞统闻言,微微一笑道:“如今宛城已破,曹军犄角之势难成,只余许都,洛阳二处相互援助,那郭嘉虽至洛阳,却要严防孔明,又如何敢调动许都兵马?庞某料张郃此去,当无功而返!城中钟繇这可是病急乱投医啊!”

“可云素闻那郭嘉有神鬼莫测之才,若其一旦来援洛阳,走脱张郃岂不是为我大军,平添大敌?”赵云面上忧色未散,对庞统道:“唐侯对这郭嘉可颇为忌惮,军师切勿轻敌!”

“怎会轻敌?”庞统闻言,笑容不改道:“庞某倒是希望那郭嘉肯下定决心,往这洛阳一行,宛城一战便是让孔明拔了头筹,这对敌郭嘉的好事儿,怎么也当轮到庞某了吧!”

之前得知钟繇镇守洛阳,庞统心中便颇为阴郁,在庞统看来,钟繇虽声名显赫,可终究比不得曹军之中的郭嘉,贾诩,二荀等人,如今钟繇自知不敌,求援郭嘉,庞统自然乐见其成。

庞统还想着一旦郭嘉来此,再强硬攻城,到时候捉了郭嘉,曹操还有何颜面,再与兄长逐鹿天下?

原来军师还是想与那郭嘉斗上一斗啊……赵云与庞统相处日久,闻庞统此言,自然完全知晓了庞统心事,想到此处,赵云不禁莞尔,对庞统道:“那赵某便预祝军师,得偿所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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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14 许都兵微 机不可失

张合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过两日便至许都,郭嘉听闻张合到来,心中大惊,忙与张合于府衙相见。“小#说看本书无广告更新最快”

张合见了郭嘉,便见先前与西凉大军城门交战一事,悉数说了,郭嘉闻言眉头紧皱,之前郭嘉也有想过洛阳难守,可是一日功夫便被西凉军马攻破城门,这等战局,也过于夸张了些。

郭嘉一脸思索,张合却心中焦急,对郭嘉道:“洛阳岌岌可危,元常先生一筹莫展,奉孝先生当速予张某个办法,末将担心,若拖得久了,待末将归返之际,洛阳已落入那庞统之手!”

“儁乂勿要心急,局势已然如此,郭某更当谨慎。”郭嘉轻叹一声,对张合道:“那庞统若想破城,早就破了,此番围而不攻,怕是只为消磨洛阳士气。”

郭嘉说罢,张合不敢多言,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一脸颓唐之色,郭嘉见状,对张合道:“儁乂且先去休整,郭某这边,自有打算!”

张合闻言,心中大急,对郭嘉道:“若先生一时半刻难有妙计,只请先生予末将些军马,归返洛阳,末将既然得丞相将令,当与洛阳共存亡才是!”

“退下!”郭嘉闻言,神情转冷,怒视张合一眼,对张合道:“儁乂既知军情紧急,就更当服从郭某调遣!”

郭嘉说罢,再不理阶下张合,行至案几,目视案上地图,眉头紧皱。

张合自知多说无用,只得长叹一声,死死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张合已离洛阳两日有余,在郭嘉看来。洛阳城中的兵马怕是难有多少士气了,庞统这般围而不攻的策略,看似简单,实则狠辣,纵身为敌手。郭嘉也不得不心中暗赞庞统这般兵不血刃,降低敌方士气的计策。

之前丢了宛城,已震荡中原,若是洛阳再丢,丞相麾下黄河以南之地,怕是要风声鹤唳了。所以在郭嘉看来,无论洛阳还是许都,都是必须要保的,也是不得不保的……

可如今洛阳一地,庞统已得大势,且就张合所带回的这些消息。郭嘉也只得相信庞山民丝毫没有浪费这三年时光,其麾下各路军马,战力大增,此战洛阳,其军中五虎上将竟然来了三位,钟繇不能力敌,也不足为怪了。

就算虎痴一人。又如何能挡得住对手那三头出笼猛虎?况且张合也说了,仅一马超,便将许褚斗得身背两处创伤……

许褚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洛阳城中的其余将校了,如今庞统优势尽在,想要破此危局,着实不易!

思索良久,郭嘉叹道:“儁乂且起身,郭某这便遣元让,妙才前来商议。令此二人引三万军马,增兵洛阳!”

张合闻言,大惊失色道:“若增兵洛阳三万军马,奉孝先生如何守得住这许都!”

“兵来将挡便是!”郭嘉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中却颇为无奈。如今的中原实在是无法承shòu失去洛阳的代价了,此来许都所带的三万兵马,郭嘉毫无保留的尽数增兵洛阳,如此一来,郭嘉只得依靠那寥寥无几的许都守军,独抗汝南,宛城两路兵马。

那诸葛亮与陆逊二人,又岂是易与之辈?

张合还欲再劝,却见郭嘉一脸坚定的摇了摇头,对张合道:“儁乂,此去洛阳,这三万援军勿要入城,直接袭杀那西凉军阵,无论胜败,儁乂当与夏侯兄弟,战出威风,如此才能挽救洛阳城中颓丧的士气!”

见郭嘉不言许都,只谈洛阳,张合心中更是苦涩,对郭嘉道:“先生!要么让末将再去陈留一趟,请求援军吧!元让,妙才二位将军实在是不可轻离啊!”

张合话音刚落,便闻门外脚步之声,只片刻功夫,夏侯兄弟已至厅堂之中,见张合跪地不起,二将皆一脸疑惑,夏侯惇心中奇怪,对张合道:“儁乂,你不是去援洛阳了么?怎么又到了此处?”

张合闻言,一脸羞惭之色,不知该如何作答,郭嘉轻咳一声,对夏侯兄弟二人道:“夏侯惇,夏侯渊听令!”

二将闻言,忙拱手下拜,只闻郭嘉一脸郑重道:“如今西凉军马六万,围困洛阳,本军师命你二人,挟本部军马三万,随儁乂一道,救援洛阳,如何应敌,郭某已向儁乂说过计策,兵贵神速,你二人现下便去校场点兵!”

“啊?”夏侯惇闻郭嘉之言,大惊失色道:“洛阳危急?这是何时之事?”

“两日之前,西凉铁骑攻破洛阳城门,如今洛阳已被重重围困……”张合说罢,夏侯惇大怒道:“你与仲康二人,也抵挡不住那西凉军马?”

“仲康,曼成皆已负伤,末将险些被擒……”张合满目羞惭道:“张某此来请援,只是遵了元常先生将令,末将以为,此来许都,只求些兵马即可,待归返洛阳之时,张某当战死疆场,已报丞相!”

夏侯惇闻言,默然无语,夏侯渊思索片刻,对郭嘉道:“军师,非是我二人不听号令,而是一旦我等带走这三万兵马,许都空虚,那诸葛村夫难免不会趁虚而入!”

“郭某自有应对。”郭嘉一脸坚毅道:“守许都乃是郭某之责,二位将军只要救下洛阳,便是大功一件!”

夏侯渊闻言,不知该如何劝说,夏侯惇见状忙道:“军师叫我兄弟二人救援洛阳,我等责无旁贷,只是于离去之前总要告知我等,军师有何计策,保许都不失吧!”

“待你们离去之后,郭某便从陈留调子孝遣一万军马至此,子孝本就擅守,与郭某一道,保许都不失!”郭嘉说罢,堂上三将皆道不可,倒不是三人怀疑郭嘉,曹仁二人的本事,而是一万军马对偌大的许都而言,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此去援救洛阳,本就胜败难料,若许都再面对着无兵可用的局面,郭嘉纵使本领通神,又如何抵挡如狼似虎的荆襄大军?

“诸葛亮与陆逊觅得如此良机,定然不会放过,奉孝以一敌二,难以周全啊!”夏侯惇亦知兵法,本来此番驻军许都,夏侯惇已经感觉到压力颇大了,原有宛城壁障,许都屯兵两万,自可挡汝南陆逊,可宛城易主,许都增兵三万,抵挡两路荆襄军马,仍显兵少,如今郭嘉还要减少

许都的守军数量,这岂不是自寻死路?

“我意已决!二位无需多言,我等离邺城之时,丞相已予郭某临战机变之权,二位将军听郭某号令,便是对郭某最大的帮zhù

了!”郭嘉说罢,挥了挥手,驱三人离去,堂中三将相视一眼,皆一筹莫展,只得一道离了府衙,往校场而去。

待三人离去,郭嘉苦笑一声,于案前颓然坐倒,目光呆呆的落在案上那张地图之上,心中苦涩。

遥想当年丞相北灭袁绍,雄霸中原,那时的丞相与自己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这才数年时光,中原已到了无兵可用的地步,之前曹操与郭嘉不是没有考lǜ

过以一敌二,凭借中原雄厚的力量,独抗荆襄,江东两家诸侯,只是事到如今,中原局势居然变的如此被动,这样的时局,郭嘉之前是无论如何也没想过的。

仅仅丢一宛城,中原便露如此颓态,若一败再败,岂不是要被那荆襄军马将曹军尽数逐往黄河以北?郭嘉思索良久,目无焦距的眼中渐渐恢复了神采,口中喃喃道:“山民,郭某本以为对你了如指掌,可是事到如今才发xiàn

,之前还是过于低估你了啊!只是这些许困难,就想要让郭某丧失斗志,绝无可能!”

不过半日,三将便于校场之中点齐兵马,夏侯渊极擅奔袭,所以此去洛阳,主将一职当仁不让,郭嘉将三万军马送出城门,仅过一日,诸葛亮便于宛城之中,得此消息。

这郭嘉疯了不成?

洛阳的局势诸葛亮自然是知晓的,在诸葛亮看来,庞统六万大军,挥兵洛阳,以那钟繇的能耐,想挡庞统乃是痴人说梦,若得洛阳,便可三路兵马齐攻许都,届时郭嘉纵使有天大的能耐,也绝对逃不过败亡的命运。只是诸葛亮不曾想到,郭嘉会如此坚决的救援洛阳,这许都大城,去了三万兵马,如今还有兵可用?

就算是空城计,也没有这般唱法的吧……

诸葛亮皱眉不语,关羽却颇为急切,凑上前来,对诸葛亮道:“军师,如今许都兵微,正是用兵之时,机不可失啊!”

“的确如此。”诸葛亮对于关羽的看法也颇为赞同,只是之前荆襄攻城略地,总是步步为营,如今贸然去攻许都,有悖荆襄长久以来的习惯,况且宛城新得,百废待兴……思索许久,诸葛亮摇了摇头,摒弃脑海之中这些不切实的想法,对关羽道:“云长所言极是,机不可失,既然这郭奉孝要送亮一天大功劳,亮总要笑纳才对,如此看来,倒是苦了士元,若亮没猜错,士元围城不攻,便是想要会会那郭嘉,却不曾想天意弄人,倒要让亮来拔这头筹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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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15 援军至,庞统失策

张合离洛阳已有四日,这四天来,西凉大军依然将洛阳大城四面围困,城中的曹军士气低沉,钟繇对此忧心不已,却又无计可施,只得将全部希望寄托于张合能够带着援军,早日归来。

城外西凉大军帅帐之中,庞统又收到斥候来报:言洛阳外五十里处,发xiàn

大量曹军人马踪迹。

庞统闻斥候之言,只微微一笑,暗道曹军援军的行军速度倒是不慢,等了这么多天,该来的终究来了。

当下庞统便召各部将领,入帅帐议事,待诸将齐聚,庞统对诸将道:“曹军援军数时辰后,便至洛阳,庞某欲收拢兵力,撤掉这合围之势,放那曹军,一并入城。”

庞统说罢,诸将皆心中奇怪,赵云抢先劝道:“曹军大军匆匆来援,军师何不使一支军马,半路劫杀?”

赵云之言诸将多有附议,庞统见状笑道:“曹将用兵日久,焉能不知兵法?若半路劫杀,或许可一阻其大军援洛阳之势,全歼曹军却颇为不易,况且我大军动向,难以遮掩,一旦令洛阳城中曹军得知他们的救命稻草,即将抵达,定然会从城中而出,拼死一战,届时我大军岂不是要腹背受敌?”

诸将闻庞统解释,尽皆点头,赵云更是拱手受教道:“还是末将思虑不够周全,军师果然好算计啊!”

庞统闻言摆了摆手,对赵云道:“子龙的应对之法,倒也无甚错处,只是在庞某看来,如今洛阳城士气低落,当好好利用。所以才欲放那曹操援军,悉数入城,诸位当知之前我等城门一战已打出威风,洛阳城中士卒,无不丧胆。待其援军入了城池,我等可如同之前一般,大开大合的再与曹军城前一战,若曹军再败,其恐慌的气氛必将于城中蔓延,难有一战之心。届时我等欲再取洛阳,当易如反掌。”

诸将闻庞统此言,皆欣喜不已,马超,马岱二人当即领命,直出帐外。收拢各部兵马,驻扎于洛阳城门之前。

城头之上,钟繇见城外西凉大军调动频频,一改合围之势,心中暗喜,对左右道:“西凉大军阵势变化,想必我许都援军已至。”

只是令钟繇未能想到的是。这番振奋士气之言,军中将校却并无热烈回应,钟繇心情难免阴霾,暗道被西凉军马围困数日,军中的士气不知不觉,竟消磨殆尽。

将士们士气如此低落,就算援军入了城池,又如何改变战局?想到此处,钟繇心中大惊,口中喃喃道:“莫非那庞统已算明我城中将士。难有战心?其诡诈心计,竟如此狠辣?”

许褚见钟繇面上神情忽明忽暗,心中奇怪,对钟繇道:“如今援军降至,先生为何不喜?”

钟繇闻言。微微摇头,并不多言。

事到如今对钟繇而言最好的办法也只得是将错就错了,钟繇已下定决心,待援军至后,于城中不作停歇,便出城与西凉军马奋力一战,即便不胜,好歹也可打出曹军风采,届时以此来鼓舞城内将士士气,或可再与那庞统,周旋下去……

红日当空,洛阳东门外烟尘滚滚,黑压压的曹军蜂拥而来,李典于城头之上,见城下“夏侯”旗号,欣喜异常,忙对传讯士卒道:“速速告知元常先生,妙才将军援军已至!”

士卒闻言,匆忙离去,只是令李典没想到的是,那一队队的曹军精骑,却不入城池,居然绕城而行,径直往对面西凉军阵冲杀而去。

“妙才这是何意?”

李典不明所以,心中惊惧,忙命人紧闭东门,下了城墙,飞马往西门而去。

传令士卒前脚刚至,李典后脚便到,将夏侯渊行迹与钟繇说过,钟繇不惊反喜,大笑连连道:“妙才定是得了奉孝嘱托,不想奉孝身在许都,却可授计解我洛阳之围,真是神鬼奇谋,神鬼奇谋啊……”

李典正一头雾水,洛阳城外已喊杀震天,见此情形,钟繇忙道:“告知将士,大开城门,我等当与援军一道,一举破那西凉大寨!”

许褚闻言,忙下城而去,披挂上马,大笑一声道:“憋屈日久,终于可出城痛快厮杀一回,儿郎们,随本将一道,出城寻那西凉军马晦气!”

许褚说罢,城中士卒振奋精神,洛阳城门大开,万余军马随许褚一道杀出,许褚之后,李典又已引本部军马,奔出城门,一时间,洛阳城前,混战一片。

庞统之前不是没有想过严防曹军突袭,只是未曾料到,曹军来势竟如此坚决,且曹操援军如此之多,莫非那许都郭嘉不过日子了么?

只不过城外野战,西凉大军毫不畏惧,虽起初被曹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很快便稳住阵脚,当马超,马岱率左右两路西凉铁骑援助前军之后,也可与那数万大军,死死缠斗。

曹军气势汹汹,西凉军却也死战不退,一场大战打了数个时辰,两军才各鸣金收兵,待曹军回了城池,庞统才一脸阴霾,对左右道:“速速清点战损。”

不多时候,便有各部校尉报知战损,一场大战,西凉军马竟折了一万有余,虽曹军同样死伤不少,可庞统却总是觉得经此一战,他终究还是被那远在许都的郭嘉狠狠的算计的一回。

之前早有细作报知庞统,此番郭嘉进驻许都所带军马几何,庞统始终以为,郭嘉欲守许都,定然不敢抽调大量军马驰援洛阳,只增援洛阳万余军马的话,庞统倒乐于见到日后自己的功劳簿上,再添些笔墨,多些战功,可是庞统未曾想到此番曹军援军,少说也有三万,如此一来,洛阳城中的守军数量,比之西凉大军只多不少,且经此一役,曹军也可一扫先前颓丧之气,庞统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局面,竟被那郭嘉这般蛮横无礼的给破坏掉了。

想到此处,庞统破口骂道:“郭奉孝,你莫非就这般想让那孔明拔得头筹?洛阳如今虽难以攻破,可你那许都,就能守得住了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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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16 伯言孔明,相聚许都

一场大战,洛阳城中终于有了久违的欢声笑语,钟繇待诸将回城,忙与夏侯兄弟相见,在钟繇看来,经此一役,城内士气大振,固守洛阳,大有可为。,!

只是夏侯惇,夏侯渊二人面上,并无喜色,就连张郃同样心事重重,钟繇见状颇为不解,对三人道:“之前一战,三位将军功勋卓著,如今得胜归来,三位为何却不见喜色?”

夏侯惇闻言轻叹一声道:“此战虽解元常先生之围,可先生又如何知晓,奉孝先生处,如今的为难之处?”

钟繇闻言,心中一惊,想起此番来援洛阳这巨量军马,钟繇猛然醒悟,对夏侯惇道:“许都还有多少兵马?”

“仅将士万余,我等离去之际,奉孝先生已命子孝从陈留抽调兵马,待援军至后,许都城中兵马总共怕是也不及三万……”夏侯惇说罢,热泪盈眶道:“还请先生早下将令,翌日便命我等与那城外西凉军马,决战一场,待得胜后,本将便与妙才一道,回援许都!”

“元常无能,竟拖累奉孝先生如此……”钟繇闻言,面色惨白,对夏侯惇道:“元让,在你看来,若明日再战,我城中军马,胜算几何?”

之前交战一场,夏侯惇又如何不知,城外西凉军马今日只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况且一路急行军而来,这三万曹军只凭着一股士气撑着,大战一场之后,多已疲惫不堪,不少士卒归城之后,连饭没吃便席地而卧,昏昏睡去。如若明日再战,怕是负多胜少。

那西凉军马的雄壮,也算是让夏侯惇见了世面,若说今日大胜,那纯属自我安慰。夏侯惇深知此番乱战,只是曹军捡了个攻其不备的便宜,即便如此,曹军的战损也不比那西凉军少,况且西凉军马以逸待劳数日,夏侯惇也知dào

接连大战。事不可为……

可是一想到许都城中的郭嘉独木难支,夏侯惇心中便如刀割一般,将许都的生力军尽数遣往洛阳,却将自己置于险地,郭嘉如此行事,莫非已存了必死的信念?

就算郭嘉神鬼奇谋。没有兵马调遣,又有何能耐挡宛城,汝南两路兵马?况且那诸葛亮与陆逊,皆荆襄俊杰,奉孝先生又有何手段,保许都不失?

想到此处,夏侯惇一脸正色道:“元常。明日一战,无论如何也是要打的!”

“钟某知晓,钟某知晓……”钟繇口中喃喃半晌,对夏侯惇道:“只是如若难胜,又当如何?”

“先生放心,能胜!”夏侯惇咬牙切齿道:“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将这庞统,逐回长安,否则再这般僵持下去,就算守住了洛阳。失了许都,我等皆无法与丞相交待!”

“元让所言极是!”许褚闻言亦道:“诸位当知丞相与奉孝交情,若奉孝有失,我等还有何面目,再回邺城?”

钟繇闻言。思索良久,对夏侯惇道:“元让,还是让士卒休整一日,再出城一战吧!总之是钟某拖累了先生,待日后归返邺城,钟某自当向丞相请罪!”

夏侯惇闻言也不多言,点了点头,便离府衙,夏侯渊,张郃,许褚等人,相继而出。

钟繇看着空空荡荡的府衙大殿,长叹一声,心中暗道此战便是胜了,怕是日后归返许都,也难与丞相交待,早知如此,便与这洛阳城共存亡便是,何苦再将奉孝先生,置于险地?

许都城外,烽烟阵阵,当诸葛亮引宛城军马至许都时才突然发xiàn

,汝南陆逊竟早到一步……

于城外帅帐之中,诸葛亮与陆逊相见,见营帐之中,黄忠,吕绮玲皆在,不禁摇头失笑道:“伯言,你我这是否算是心有灵犀呢?”

陆逊闻言,亦轻笑不止,对诸葛亮道:“总不能让孔明先生独自占这好处,郭奉孝声名卓著,陆某早就想会会他了!如今许都兵微,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时候,陆某早至,还望先生莫怪!”

“陆家娃娃,你不好好的在汝南守城,却要来许都与我等争功,好没道理!”诸葛亮身后关羽闻陆逊调侃之言,轻哼一声道:“无论你与孔明谁为主帅,总之攻城之时,这先锋便是关某的!”

“先到先得,凭什么先锋是你的?”黄忠闻言,颇为不忿道:“云长,宛城的功劳已被你等得了,人要知足!”

“就是,就是!”吕绮玲闻黄忠之言,忙附议道:“关红脸,你与孔明先生掠阵即可,这攻伐许都,有本将和黄老将军呢!”

“若你父亲,倒可于关某面前说这大话!”关羽闻言,颇为不屑的瞅了吕绮玲一眼道:“你这稀松武艺,也敢与关某争这先锋之职?”

“云长!老夫莫非在你眼中,也是稀松武艺?”黄忠闻言,眉头微皱道。

这三年来黄忠镇守汝南,与玲儿,祝融这两个丫头及是相得,如今闻关羽轻视吕绮玲之言,黄忠自然不悦。

关羽目视黄忠,毫不避让,对黄忠道:“三年未与老将军斗过,关某亦不知晓老将军手中宝刀,是否如之前那般犀利!”

“既然如此,那便比试一番如何?”黄忠说罢,便欲往帐外而去,诸葛亮见状,忙出言劝道:“云长勿要无理取闹,黄老将军切勿动怒,我等同殿为官,当互相体谅,吕小姐言先到先得,在亮看来,也是有些道理的!”

陆逊闻诸葛亮之言,不禁大喜,如此看来,显然诸葛亮有心成全他这番功名,当下拱手拜道:“多谢先生将此大功,让予我等!”

诸葛亮闻言笑道:“伯言与我皆师从水镜先生,也算同门兄弟,此番亮与云长的确是来得晚了,攻城一战,便由伯言代劳,便如玲儿所言,我等掠阵!”

诸葛亮说罢,便引关羽往帐外而行,显然不予打扰陆逊与其帐下将校商议攻城之事,待二人出了营帐,关羽一脸郁郁,对诸葛亮道:“孔明,你怎将如此大功,让予陆逊?”

诸葛亮闻言淡然一笑,对关羽道:“许都虽兵少,郭奉孝却不是无能之辈,在亮看来,伯言纵使想破许都,也要费些力qì

,云长还是与亮一道观棋不语,待伯言吃亏之后,再与亮一道,收拾郭嘉便是!”

“许都兵少,此番汝南军马,不下三万,莫非孔明以为,陆逊破不了城?”关羽闻言,颇为讶异,却见诸葛亮胸有成竹的点头笑道:“云长且耐心等待,亮心中自有算计!”

许都城头,郭嘉看着城外驻扎着的荆襄军马,眉宇见的阴霾久久不散。

诸葛亮与陆逊皆至,这般现状便是郭嘉之前也未曾想到,事到如今,郭嘉也只能暗骂这荆襄中人想要立功都想疯了,无论是诸葛亮抑或陆逊,似乎都想踩着他的名号扬名立万。

鬼谋也架不住荆襄人多势众啊……

再看城头守军,郭嘉微微摇头,如今许都城中,将士惊惧,特别是将夏侯兄弟二人遣往洛阳,城中士卒对郭嘉的这般号令,已有微词,若不是郭嘉往日以来战无不胜的名声摆在那里,城中将士怕是早已不遵号令,其城而逃了吧。

如今城下由宛城,汝南而来的兵马总共不下六万,而城中守军,只有万余,且那荆襄人马,皆精兵强将,郭嘉算计良久,也未曾想到,以何计策,破城下敌军。

更让郭嘉心中烦闷的是,曹仁援军依然未至,如今荆襄军马已至城下,曹仁若再不来援,那还是不要来了的好,免得被荆襄军马半路截住,徒丢性命……

郭嘉正思虑之时,对面荆襄军阵之中,已有一骑飞马而来,奔至城下,郭嘉侧目望去,只见那将弯弓搭箭,朗声叫道:“我家军师请奉孝先生收信!”

话音刚落,一支羽箭飞射而来,直入城头立柱,震颤不止,见那须发皆白的老将策马而去,郭嘉口中喃喃道:“真神射也!”

不多时候便有士卒将箭矢取下,郭嘉拆开箭上信笺,看过之后,不禁轻笑。

果不其然,那陆逊欲劝郭嘉投降,信上言辞恳切,言庞山民与郭嘉二人奔是好友,怎奈何天意弄人,各为其主,如今许都难守,郭嘉何不顺势而为?

“小辈妄言……”郭嘉微微一笑,便将信笺握成一团,掷于脚下,口中轻叹道:“若是山民,总不会做这无用之功,郭某何人?若意志不坚,又怎会有今日成就?”

思索片刻,郭嘉便离了城头,命人取来笔墨,作书一封,对身侧信使道:“送往敌军大营!”

信使接过信后,并未离去,犹豫许久道:“军师莫非要降那荆襄?”

“只管送信!”郭嘉闻言笑骂道:“若郭某打算你都知晓,这军师之位当由你来坐了!来而不为非礼也……既然那荆襄劝郭某投降,郭某也当劝劝他们改投丞相才是!那陆伯言多此一举,劝降郭某,郭某总当利用一番,拖些时间,等候援军才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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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9 此女不详?

那天醒来见到的王姓女子,庞山民已经可以确定,她就是貂蝉,至于为何姓王,应是她那便宜义父,已经挂掉的前任大汉司徒王允大人的手笔了。

no.515 援军至,庞统失策

张合离洛阳已有四日,这四天来,西凉大军依然将洛阳大城四面围困,城中的曹军士气低沉,钟繇对此忧心不已,却又无计可施,只得将全部希望寄托于张合能够带着援军,早日归来。

no.516 伯言孔明,相聚许都

一场大战,洛阳城中终于有了久违的欢声笑语,钟繇待诸将回城,忙与夏侯兄弟相见,在钟繇看来,经此一役,城内士气大振,固守洛阳,大有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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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17 万事俱备,只欠耐心

诸葛亮大军至许都不过半日,便拔寨而行,往许都北门驻防,陆逊观其态势,似乎诸葛亮与关羽二人真无一丝与自己争功的念头,于城北掠阵,即可挡北面远道而来的曹操援军,又可断郭嘉溃逃之路,如此一来,陆逊攻伐许都一战全功的把握,又大了许多。

no.518 孔明设谋,火烧曹仁

攻城未果,陆逊并不颓唐,若是轻而易举的可败郭嘉,那郭嘉又如何能闯出这般名声?

之前被诸葛亮偷偷“算计”一回,陆逊自然想要找回场子,孔明既然应下掠阵之事,且驻扎城北,那便拖些时日,让孔明应对各路赶往许都的援军即可,陆逊已拿定主意,围困许都,甚至连对孔明的措辞也早早的便准b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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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19 诸葛亮再让陆逊

正如郭嘉所料,荆襄守军并未阻挡曹仁入城,当曹仁率军灰头土脸的入许都城后,许都城门缓缓关闭。

等候数日才得见曹仁援军,郭嘉心中自然不快,只是想到曹仁这数日以来,不曾懈怠的为许都筹措粮草,郭嘉也不忍对曹仁发火。虽说粮草被焚,可这也只是曹仁好心办了坏事,想到此处,郭嘉看向曹仁的目光变得有些同情了起来。

曹仁擅守不假,可是这家伙似乎一直都不懂得什么叫做兵贵神速,郭嘉心中也隐隐后悔,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请陈留援军,这一步错,步步错,先是钟繇于洛阳出了疏漏,又有曹仁来许都救援不及,事到如今,郭嘉也不看好此番洛阳,许都二地的战局发展了。

好在曹仁不傻,将前线战况及早报知了丞相,局势已如此恶劣,郭嘉也只能兵来将挡,待河北曹军,大举来援了。

郭嘉皱眉思索,曹仁跪伏于地,不敢起身。

此来许都,本为救援而来,可事到如今,这新到的援军反而成了郭嘉的累赘,适才郭嘉已命人向曹仁解释过了城外荆襄大军的打算,本就粮秣不丰的许都,如今新添万余张嘴,曹仁深悔之前未能小心谨慎,护大军军粮周全。

“子孝起来吧。”郭嘉轻叹一声,对曹仁道:“粮草被焚非子孝全责,郭某之前也未料到,那诸葛亮已发xiàn

我大军破绽,团团围城。待我粮绝,倒是打得好算盘呐!”

曹仁闻郭嘉之言,并未起身,依旧死死的跪在地上,对郭嘉道:“遭逢那诸葛村夫算计,末将这万余军马,已是军师累赘,还请军师允末将领兵出城,死战到底!”

“城中粮草没子孝想的那般不济。”

当下正是用人之际,郭嘉也不希望看到曹仁因自责而影响状态。又劝几句。好歹将那曹仁劝起,心中却暗暗苦涩。

许都城中军粮倒是足用数月,可此番荆襄军马来的突然,城中百姓家中却余粮不多。许都城四门紧闭。这数日来。城中粮价已然大涨,郭嘉本欲开仓放粮,周济贫苦百姓共度难关。可曹仁此来,着实打乱了郭嘉先前的计划。

荆襄军马已兵临城下,若城内再生民变,这内忧外患一旦爆fā

,便以郭嘉手段,也是无解之局。

得知诸葛亮与关羽堂而皇之的将曹仁援军放入城中,黄忠,吕绮玲二人无不大怒,皆入军帐之中,言卧龙狡诈,说好于城北掠阵,却为陆逊攻城设置障碍,二人正欲一道往城北宛城军马大营寻个说法,却见陆逊笑道:“陆某还是劝二位莫要去孔明营帐自讨苦吃的好,孔明此举,乃是帮衬我等,若二位去其营帐之中大闹一番,岂不是叫孔明笑我等不识好心?”

“好心?我看是添乱才对,老夫就不相信以那云长本事,区区万余援军,截之不住?”黄忠一脸寒意道:“为夺功劳,如此行径,老夫之前还道云长光明磊落,如今看来,却让老夫大失所望!”

“那云长本就是好意!”

陆逊闻言,轻咳一声道:“老将军有所误会,此番让那曹仁如此,想必是孔明计策,如今我等围城,计划的便是待许都城中粮绝,自生其乱……”

黄忠,吕绮玲二人闻言,若有所悟,却见陆逊笑道:“二位若欲去城北大营,当带上陆某同行才是,孔明此举,陆某也当好好道谢,总不能让师兄笑陆某失了礼数!”

陆逊说罢,便命人牵来马匹,三人上马,入城北大营后,诸葛亮与陆逊帐内相见,二人对视一眼,皆哈哈大笑。

黄忠,吕绮玲二人不知详细,正欲发问,却听关羽笑道:“还望老将军莫怪,得军师号令,关某再叫那曹仁走脱,若依着关某性子,早将其擒于马下。”

黄忠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夫自然不会怀疑云长本领,只是这放敌归城……”

“你我皆武将,哪有二位军师那么多花花肠子?”关羽见黄忠不知就里,不禁笑着将诸葛亮先前的算计说了一通,黄忠闻言,恍然大悟,连称妙计。

吕绮玲此番与关羽相见,原本还准bèi

冷嘲热讽一番,如今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关羽见吕绮玲面红耳赤,不禁笑道:“倒让关某意wài

的很,你这丫头,竟未发作!”

“关红脸你修要调侃,玲儿识得好赖!”吕绮玲说罢,唾骂一声道:“你们这掠阵倒是容易,来多少军马,皆放入城中,这仗哪有这般打的?”

“非也,非也。”陆逊闻言,连连摇头道:“云长将军与孔明军师这般掠阵,看似容易,可要掌握好分寸,却极为困难。”

吕绮玲闻言,心中不忿道:“什么分寸?”

“只劫粮草,又要放过对方军马,玲儿以为,想要做到恰到好处,很容易么?”陆逊说罢,于诸葛亮面前郑重拜谢道:“陆某多谢孔明军师帮衬,之前倒是逊枉做小人,还以为先生难舍这天下功劳。”

诸葛亮闻言陆逊之言,不禁莞尔,对陆逊道:“伯言勿要出言相激,也非是伯言枉做小人,此战许都,亮心中亦有兴趣,只是伯言先到先得,亮自当让你先手,掠阵半月,若半月之后,许都不克,那届时再由亮来主公,伯言掠阵,不知伯言以为如何?”

“半月?”陆逊闻言微微皱眉,在陆逊看来,许都的粮草要撑过半月还是问题不大的,就算城中军粮告罄,那郭嘉也可以宰杀马匹牲畜,艰难度日,以待援军。

只思索片刻,陆逊对诸葛亮道:“半月时间,有些紧了,那郭嘉非无名之辈……不如这样,陆某让予孔明先生先攻半月,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诸葛亮闻言,不禁大笑,对陆逊道:“当下攻城,只是折损士卒,你我皆心知肚明,这掠阵一事,还是由亮来操持,至于攻伐许都,亮再让伯言一月之期,不知伯言以为如何?”(未完待续……)

NO.520 钟元常黔驴技穷

围城一月……

陆逊琢磨这时间倒也足够,当下与诸葛亮击掌为誓,待陆逊率二将离去,关羽一脸急切,对诸葛亮道:“孔明,之前不是说好让他半月么?”

诸葛亮闻言笑道:“半月之期,伯言不会答yīng

。适才云长也当看到,伯言都欲将这先攻的机会,让与我等了……”

“万一那郭嘉撑不过一月,这天大的功劳,岂不飞了?”关羽眉头大皱,对诸葛亮道:“莫非孔明以为那郭嘉可稳守一月?”

“若是别人,想要以此等局势于伯言面前固守月余,怕是极为困难,可云长勿要忘了,城中乃是郭嘉,以他以往那些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亮看好他,可守月余!”诸葛亮说罢,遥望帐外巍峨的许都城墙道:“我等只做好这掠阵一事便可,云长勿要心急,只须耐心等待,这许都战局自有分晓!”

除去之前黄忠佯攻一场,这些时日以来,许都城外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城南城北的两路军马,于许都城外安营扎寨,操练兵马,仿佛将这昔日的大汉旧都,当作了自家后院,曹仁于城头之上,观察数日,屡屡于郭嘉面前请战,欲出城奇袭,皆被郭嘉驳回。

只是城内那些饥民已经足够郭嘉头痛欲裂了,曹仁如今还要出城一战?以诸葛亮和陆逊二人严谨,又怎会不防奇袭?况且就算曹仁可小胜一场,也根本无法改变眼下战局。既然如此,出城交锋又有何意义?

唯一令郭嘉比较安心的便是陆逊与诸葛亮二人已下定决心,围困许都了,既然那二人打的这般算盘,数日之内难有战事,郭嘉也只需安排好城内民政,静待河北援军即可。

只要能撑上一两个月,河北大军一至,许都之围自然解除。

与许都的平静截然相反,洛阳城外。却是兵荒马乱。

自夏侯兄弟入了洛阳城。只休整一日,便引军出城,与城外西凉军马鏖战一团,两军交锋。互有胜败。这堂堂正正的城前数战。根本就没有给庞统设谋的机会。

庞统对于眼下的局面自然大为恼火,郭嘉不来援洛阳也就罢了,反倒给派来夏侯惇。夏侯渊这两个二愣子,原本那洛阳城中安分守己的钟繇似乎也被这俩货感染,不计战损的于城前用兵。

城前大战日出而起,日落而散,短短五日时间,庞统手中军马,锐减过半。

这可是西凉休养生息三年,好歹凑出的精锐,庞统见此状况,自然心疼不已,虽说那曹军战损只多不少,可是在庞统看来,这倒霉事儿似乎都凑到他这来了。

庞统也明白为什么夏侯兄弟破釜沉舟,死战到底。究其缘由,怕是这二人火急火燎的想要回军,救援许都,只是如今的连番交战,已将庞统彻底惹恼,死不退让,庞统已拿定主意,与这洛阳城内兵马纠缠到底。

天色微暗,西凉大阵之中,才叮叮当当的响起了鸣金之声,张飞浑身浴血的奔至营帐,大喊痛快,不多时候,马超,赵云,马岱等人悉数归来,四人相见,尽皆大笑。

这些天来,四人战将夺旗,功勋卓著,惨烈的厮杀彻底将四将沉寂许久的凶性给激了出来,四将身上皆已带伤,不过四将浑若未闻,于帐内相聚,四人行至庞统面前,拱手而拜。

庞统见四人归来,眉宇间的阴霾才散去少许,对四将道:“四位将军大战归来,可早些休息,如今城前混战,庞某空有满腹经纶,却无用武之地,实在是有负这统帅之名。”

张飞闻言咧嘴笑道:“军师何必这般见外,若无军师算计,那夏侯兄弟也不会来,这几日杀的俺老张着实痛快!”

马超闻张飞之言,亦大笑不止道:“翼德所言极是,若不是军师将那曹军的凶性给激发出来,我等绝难过瘾,军师不必忧虑,再杀数日,我等便可叫那曹军士卒,尽数死绝!到时候长安城内无兵可用,对我等而言,也是大胜!”

庞统闻二将之言,苦笑不止。

在庞统看来,战争就是要以最小的战损获取最大的战果,照二将这般说辞,还需谋士作甚?若不是念在同僚一场,帮诸葛亮与陆逊二人分担曹军军力,面对此等战局,庞统早就率军逃之夭夭了。

如今骑虎难下,庞统索性不再多想,令大军尽情厮杀,不仅如此,庞统还遣轻骑往长安再调军马,驰援洛阳,为今之际,庞统索性任由这四将肆意征战,比拼两军将士勇力,庞统自认为不输那城中曹军。

四将于帐中商议片刻,便各自回营歇息,这连番大战虽说的轻松,可是四将早已疲惫不堪,战至今时今日,完全是靠着那股激起的凶性撑着,四将归营之后,沾床就倒,鼾声震天。

不知不觉,一夜已过,又是天明。

四将披挂上马,引军再至城前,却见今日洛阳城大门紧闭,曹军再无士卒,冲出城门。

张飞一马当先,冲至城下,蛇矛遥指城头夏侯惇道:“速速再战!接连几日未出分晓,今日一锤定音!”

夏侯惇冷漠的看了张飞一眼,心中滴血。

曹军连日征战,其状况又能比对面西凉军马好到哪儿去?昨夜各将归营之时,李典吐血斗余,气若游丝,张郃连马都没下便沉沉睡去,许褚与夏侯渊二人,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夏侯惇心中知晓,这今日一战,是无论如何都打不成了。

战况至此,夏侯惇丝毫不埋怨麾下士卒,夏侯惇心中知晓,洛阳军马与他所挟援军,皆已尽lì

,死战数日,城中大军已十去六七,如今就算是回援许都,这些疲兵又能起到多少作用?

事到如今,夏侯惇无计可施,原本救援郭嘉的打算只能掩埋在内心深处,夏侯惇目视张飞,毫不避让道:“数日以来,城中将士疲乏,且饶过你一日,改日再战!”

闻夏侯惇强撑硬气之言,张飞微微一愣,继而大笑,对马超,赵云二人道:“那独眼好不要脸,怯战便是怯战,居然还有这般说辞,连战数日,我西凉将士就不疲累?”

马超闻言亦笑,遥指夏侯惇道:“快些出城,与我等一战,昨日乱战叫你走脱,今日马某,定当擒你!”

马超说罢,身后士卒尽皆鼓噪,夏侯惇索性不再看城下耀武扬威,嘱咐左右谨守城池,独自一人往城下而去。

待夏侯惇离去,四将拍马而回,皆道曹军败兴,好歹也与西凉军马征战数日,这正在兴头上,曹军竟然避而不战了……

避而不战也好。

庞统倒不似四将这般满腹牢骚,在庞统看来,麾下西凉军马已不足三万,若待长安援军再至,才是大战再开的最佳时机,夏侯惇今日的无奈选择,却正遂庞统心意,庞统劝了四将一阵,便命麾下各部,早作歇息。

洛阳城内,夏侯惇与钟繇二人,心事重重。

数战西凉军马不胜,这般局势令二人颇为踌躇,原本还打算早早驱逐西凉兵马,回援许都,如今看来,便是稳守洛阳,都颇有难度。

此番增兵三万,中原各郡再无兵马救援洛阳,就算曹操尽起河北兵马,先要救的,也是许都,毕竟数年前的官渡一役,令河北元气大伤,如今虽休养生息数年,这人口却是没那么容易完全恢复的。

至少要守到西凉军马粮绝之日……

念及此处,夏侯惇更是忧愤,一掌拍在书案之上,对钟繇道:“元常,近日以来,可有许都消息?”

“未有。”钟繇闻言,长叹一声道:“元让,我等如今已自顾不暇,这些时日,还是不要再出城与那西凉军马连番交战的好,城前混战,我城中将士战损极大……”

夏侯惇又何尝不知城中兵马不堪再战,默默的点了点头,夏侯惇破口骂道:“这西凉兵马,竟如此难缠……就算昔日征官渡之时,本将也未曾遇到这般对手!”

“事已至此,唯有倚仗城池之利了。”钟繇闻夏侯惇之言,出言劝道:“对面的西凉兵马处境比之我等,也好不到哪儿去,如今洛阳,已可稳守,待日后丞相救下许都,洛阳之围,可不攻自破。”

“便是丞相召集河北兵马,亲征许都,怕是少说也要月余之久。”夏侯惇闻钟繇劝慰之言,心中却无一丝喜悦,对钟繇道:“况且若那庞统从长安补充兵源,我等又当如何?”

钟繇闻言,长叹一声道:“连番交战,已灭西凉军马三万有余,那远在长安的西凉援军,又能来援多少?近日钟某已命将士,训liàn

城中青壮,已得万余,这些新兵无力出城野战,作守城之用,还是可以有些作为的。”

夏侯惇闻言,神色稍霁,对钟繇拱手谢道:“元常先生此举,倒是皆了眼下之围。”

钟繇闻言,苦笑数声道:“只是训liàn

些新兵而已,当不得元让夸赞

,眼下钟某黔驴技穷,唯有做些琐事,帮衬各位将军了……”(未完待续……)

NO.521 曹操兴兵,天下震动

许都洛阳二地被围,曹操得知前线战报,大惊失色。

曹操万万没有想到,此番派郭嘉与夏侯兄弟前去许都,战局居然会是这般模样,盯着自陈留而来的曹仁手书,曹操阴霾的扫视着堂上群臣,沉默半晌,缓缓开口道:“诸君可有对策,解曹某当下之围?”

朝臣多噤若寒蝉,不敢应对,许久之后,贾诩拱手上前,对曹操道:“奉孝必然要救!”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

实jì

上战事发展到眼下这般局面,曹操心中颇为自责,明知荆襄势众,可当日还是经不住郭嘉劝说,遣其赶赴险地,如今若再不出兵救援,许都岌岌可危,一旦兵败不敌,郭嘉难有幸免,虽郭嘉与那庞山民交情深厚,可曹操并不认为庞山民会放过郭嘉性命。

争霸天下,哪里容得下兄弟义气,儿女情长?

自陈留起兵之时,郭嘉便投了曹操,一直以来,曹操无论面对何等困局,只要有郭嘉在,总可化险为夷,就算昔日官渡之战,曹操能下定决心,挡袁绍雄兵,后以弱胜强,雄霸中原,其中多得益于郭嘉,二荀的连番设计。

在曹操心中,就算是其宗族将领,也比不得郭嘉一丝一毫,如今郭嘉身陷重围,曹操怎能不拼死相救?

只是想到前线战局骤然间难以改变,曹操心急如焚,口中喃喃道:“早知如此,曹某就算是将许都。洛阳让予荆襄,也绝对不会让奉孝身赴险地……”

曹操一番呓语之言令堂下群臣尽皆色变,在群臣看来,如今交战荆襄,曹操治下的局面并未槽糕透顶,眼下的时局比之官渡之时可是要好上许多,曾经那般劣势,曹操仍可战意滔滔,以弱胜强,如今只是两城被围。丞相竟然如此心灰意冷。

曹操仍沉浸在遐思之中。只过片刻,却听堂下荀彧出言劝道:“丞相何出此言?既然丞相决定去救奉孝,便不当这般颓唐,若奉孝见了丞相这般模样。定然伤心。”

曹操闻荀彧之言。猛然醒悟。勉强振奋精神,对堂下群臣道:“操欲点河北军马,亲征许都。解奉孝之围!”

曹操说罢,群臣大愕,当下便有朝臣出言劝道:“丞相怎么轻涉险地?”

“奉孝可不顾安危,曹某又何尝不可?曹洪,曹休二人听令,曹某给你二人三日时间,调集河北军马,另叫满宠,准bèi

渡江所用之战船,曹某此番不仅要救回奉孝,还要将之前所失宛城,一并拿下!”

曹操说罢,群臣哗然,荀彧闻言,急道不可,曹操目视荀彧,对荀彧道:“文若勿要再劝,曹某心意已决!”

“丞相!”荀彧闻言,沉声劝道:“河北之前连年战乱,如今只修养生息三载有余,如何经得起丞相这般调度?丞相此举,乃自毁根基,若丞相知晓丞相一意孤行,只为救他,便是复夺宛城,奉孝也会自责不已!”

曹操闻言皱眉道:“只要救下奉孝,操随他埋怨!”

说罢,曹操目视贾诩,对贾诩道:“文合便为随军军师,与曹某一道,统御大军!”

贾诩闻曹操之言,并未表态,思索良久,贾诩对曹操道:“丞相当三思而行,丞相须知,我等除要救奉孝外,还当严防江东,若丞相将麾下军马尽数用兵许都,洛阳,那江东周郎必从中渔利!”

“纵使失了合肥,寿春,也要复夺宛城,救援奉孝!”曹操闻言摆了摆手道:“文合当知,那江东军马水战犀利,步战却是稀松平常,曹某且让他占一时便宜,待到日后,总要与其清算!”

曹操意志坚决,贾诩心知再劝无用,将目光投向荀彧,荀彧微微点头,对曹操道:“既然丞相已有算计,我等自当支持……有文合随丞相出征,彧心中也能放心,待大军出征之后,后方一切有彧为丞相分忧!”

曹操闻言,颇为赞许的看了荀彧一眼,对荀彧道:“有文若坐镇邺城,操自然安心。”

见朝堂之上,再无反对之声,曹操便命随军诸将调动兵马,又命细作速速渡河,往中原散步曹操亲率河北雄师,欲讨荆襄,已振中原各州郡士气,不过几日功夫,荆襄,江东两家诸侯,皆得知曹操大举兴兵之事。

庐江周瑜近日来喜不自胜,这时局的发展不知不觉中愈发的有利江东,周瑜心中隐隐觉得,江东雄起之日,似乎已渐渐到来。

庐江城外教场之中,各路江东军马已加紧训liàn

,欲夺合肥,寿春等地。

曹操动向已定,如此一来,那合肥张辽怕是再难期待河北援军了,荆襄围洛阳,许都的十余万精锐不是摆设,曹操想要速胜,必无暇他顾,周瑜以为只要待曹操渡河,对荆襄用兵之日,便是江东大举进犯合肥之时。

不过数日,远在长沙的庞山民也闻得邺城朝堂之上,曹操欲亲征之言。

庞山民不作多想,当下便离了长沙,径往襄阳一行,于朝堂之上,庞山民与群臣相见,见群臣面上,多有惊惧之色。

曹军此来,气焰滔天,其打算不似从前那般夺一城一地,而是欲将荆襄各路军马尽数击退,一旦卧龙,凤雏不敌曹操大军,不要说是新得的宛城了,怕是荆襄江北之地,皆燃烽火。

朝堂之上,世家中人率先坐不住了,欲劝庞山民召卧龙,凤雏二人归来,如此一来,曹操也没有了用兵荆襄的借口,只是各世家族长却发xiàn

,今时今日,襄阳二蒯却坚定的站在了庞山民那边,蒯越立于堂中,抢于众人之前对庞山民道:“曹操此来,唐侯当予其迎头痛击,虽孔明,士元大军出征,可我荆襄能够调用的兵马,仍然不少,若曹军势大,唐侯还可命人往西川一行,调兵遣将!”

庞山民与蒯越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的冲蒯越点了点头,各世家族长仍有人欲出言劝庞山民改变主意,却蓦然发xiàn

蒯良对他们怒目而视,皆不敢多言。

庞山民心中暗道,看来如今仍然可倚仗二蒯,掌控各荆襄世家,思索片刻,庞山民对群臣笑道:“异度先生所言,甚合庞某心意,三年前曹操大举进犯汝南,便被庞某逐退,逼其迁都,今时今日,我荆襄兵强马壮,诸君为何畏惧与他?”

庞山民之言令堂上各世家家主无言以对,朝中诸将却对庞山民战意坚定,纷纷叫好,甘宁更是傲然笑道:“还请主公允甘某一道出征,至于水军,可暂交由苏飞将军执掌,主公既然心意已决,何必征求这些蠢货们的意见?与其同殿为臣,实乃甘某之耻!”

一句话倒是将朝堂之上那些主和的世家家主尽数得罪,可甘宁面对那一道道愤nù

的目光,怡然不惧,当下便有人跪于阶下,求庞山民治罪甘宁,咆哮朝堂。

庞山民见傅巽,韩嵩二人急急下拜,还未待开口,却闻甘宁朗声笑道:“尔等自私自利,目光短浅,主公问鼎中原之志,怎可被尔等影响?襄阳傅家,义阳韩家……二位家主,你两家日后往江东的货物,千万当心,甘某水军今日可是发xiàn

,大江之上,新添匪患不少!”

傅巽闻甘宁之言,几欲吐血,手指甘宁,半晌不得言语。

自甘宁掌荆襄水军,大江之上早无匪患,甘宁这般威胁的言辞,岂不是明明白白的告知傅巽,他就是那江上水匪?不过话说回来,这甘宁为官之前,倒也是闯出偌大名声的专业人员,这般威胁,自然可以断了傅家财路。

只一刹那,傅巽猛然醒悟,收敛怒色,对庞山民道:“兴霸将军乃是误会,主公,我傅家乃是主战!”

“韩家亦愿为主公大军,贡献力量!”韩嵩见状,哪里还敢再讨价还价,忙出言附和道:“下臣家中,薄有资财,今得知主公欲征战中原,下臣愿献士卒衣装千套……”

“还算识趣。”甘宁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庞山民见堂下世家皆被二蒯与甘宁折腾的不敢多言,不禁轻叹一声,对群臣道:“尔等多文臣,却无兴霸看得通透,我荆襄若败曹操,再得洛阳,许都诸郡,日后又怎少得了你世家好处?庞某心意已决,待我大军开拔之后,还望诸君好好想想,该如何为庞某看好这荆襄基业,庞某可不希望看到离去之时,诸君拖我大军后腿!”

庞山民说罢,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狠辣,蒯良见状忙道:“主公大可放心,大军出征之后,荆襄各郡只会日益繁华,蒯某可以项上人头作保,荆襄世家必促主公,成就大业!”

庞山民见这番敲打颇有成效,索性不再与一众荆襄世家计较,缓缓目视阶下一众武将,思索片刻道:“此番远征,仲业将军留守襄阳,兴霸,庞某欲命你为先锋,统御大军前军,如此重任,兴霸可敢应下?”

“有何不敢!”甘宁闻言,朗声笑道:“山民,相交多年,你总当对甘某本事放心才对!”(未完待续……)

NO.522 城前混战,洛阳危急

庞山民既已决定直面曹操亲征的河北大军,这荆襄朝堂之上的消息便飞速传往洛阳,许都。

庞统原本还有些担心朝堂之上的荆襄世家会再如先前那般,于兄长出兵之际,从中掣肘,当得悉兄长兵不血刃的令世家屈服,不禁开怀大笑。思索片刻,庞统便召集诸将大帐议事,待张飞,马超等人入帐之后,庞统笑道:“众位将军,对曹操亲征之事,唐侯已有应对!”

说罢,庞统便将案上庞山民手书摊开,命诸将一道观之。

诸将看过信后,尽皆大喜,赵云只略一沉吟,便恍然大悟,对庞统道:“军师莫非是想早日拿下洛阳,与主公会师宛城?”

“知我者子龙也。”庞统说罢,诸将尽皆振奋,张飞朗声大笑道:“正该如此,如今长安援军已至,明日用兵,俺老张便再破这洛阳大门!”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

与城中曹军的境遇完全不同,城外西凉兵马近些时日,又得从长安远道而来的西凉精锐万余,庞统之前早有意向,强攻城池,如今庞山民与与那曹操正面交锋的消息,更是点燃了庞统心中的燎原战火,庞统只思索片刻,便毅然决定,不计战损的拿下洛阳,反正在庞统看来,城中的曹军早已成了疲兵之师,先前那些时日,夏侯惇等人还敢出城交锋,如今却龟缩城池,不敢有丝毫异动,面对这般对手。实在是让难以提起兴致。

不过庞统也知dào

,战局发展到如此地步,非是城中曹军不济,而是麾下西凉精锐,太过强劲。张飞,马超,赵云皆世之虎将,庞统仅麾下五虎上将就有其中三位,曹军能撑到此时此刻,且让他折了数万西凉劲旅。这战绩足以为傲了……

天色微明。洛阳城外遍起号角之声,城上夏侯惇闻城外异常声息,忙与钟繇一道,匆忙登城。

遥望城下旌旗招展。夏侯惇心中大惊。对左右道:“速召妙才。仲康,儁乂三位将军,前来议事!”

钟繇闻言忙道:“来不及了!钟某观那城下西凉兵马。战意盎然,已有攻城之念。元让,当速速让各位将军,去校场点兵,准bèi

迎敌!”

夏侯惇闻言点了点头,命传令士卒依钟繇之言行事,一脸阴霾道:“西凉兵马沉寂数日,为何今日却贸然攻城?”

“我等困守城中,不知外面又发生何事,西凉军马此番动作不小,且一改往日风貌,依钟某观之,今日诸位将军怕是要打一场硬仗!”钟繇说罢,夏侯惇点了点头,目光遥望城外军阵,若有所思。

不过数刻,令钟繇心悸的巨大冲车,再次出现在了洛阳城下,数日以来,钟繇连番思索如何应对这攻城利器,见冲车缓缓前行,当下对夏侯惇急道:“元让,不可让此冲车,行至城门!”

夏侯惇闻言,话不多说,匆忙下城,城外庞统见夏侯惇人影消失于城头,心中冷笑。

莫非那钟繇以为,庞某只会用冲车撞门,而不早有准bèi



冲车行至半道,洛阳城门已缓缓打开,夏侯惇军马刚一出城,就听对面一声炮响,那黑甲武将率众而出,引一旅铁骑,驰骋而来。

夏侯惇不作多想,对身后裨将道:“你且先带人毁了冲车,张飞交由本将力敌!”

说罢,夏侯惇挺枪迎上张飞,对张飞喝道:“张翼德,你的对手是我!”

之前连战数日,张飞又怎会不了解夏侯惇本事,大喝一声,接连数矛,后发先至,与夏侯惇缠斗一处。

“三十合内,取你狗头!”张飞越战越勇,夏侯惇不敢怠慢,且夏侯惇除了要迎战张飞,心中还牵挂着是否已毁了那西凉冲车,乍一分身,夏侯惇便闻一凛冽风声骤然而至,急忙低头避过,只听当的一声,头上铁盔,已被那张飞扫落。

夏侯惇心中惶急,便闻身后一声怒喊。

“兄长,我来援你!”

夏侯渊见兄长难敌张飞,拍马舞枪而来,骤然之间,夏侯渊单骑奔至,与夏侯惇合战张飞,两杆长枪上下纷飞,兄弟二人心有灵犀,一时间竟逼得张飞手忙脚乱。

“卑鄙曹将,以多欺少!”马超见状,暴喝一声,欲援张飞,却见洛阳城中,又冲出一股军马,为首那将,正是许褚。

许褚瞅见马超,二话不说便飞马奔至,对马超道:“两枪之仇,今日当与你清算!”

马超欲援张飞,不愿与许褚纠缠,可怎奈许褚枪式凛冽,难以突围,当下高喝一声:“子龙,去援翼德!”

“用不着!”张飞闻马超之言,大笑一声道:“孟起且将那丑鬼解决,这二人俺老张一人足矣。”

张飞说罢,抖擞精神,虎吼连连,与夏侯兄弟斗至一处,夏侯兄弟越打越是心惊胆战,张飞适应了二人枪势之后,居然越战越勇,渐渐以一敌二,仍可与二人分庭抗礼。

赵云遥望张飞独斗二将,三人互有攻守,当下也不再担心张飞安危,飞马而出,直奔冲车方向,一路飞驰,银枪所过之处,如翩翩蛟龙,曹军无不落马坠地,张郃见状,明知不及赵云武艺,却也疾驰冲来,死战赵云。

赵云一边与张郃相争,一边护持冲车,冲车行进虽然缓慢,往来曹军却依然难以阻挡其距城门越来越近的局势,不知不觉,冲车距洛阳大门,已不足百步,正当此时,城中又有一将喝道:“西凉冲车,我来阻挡,儿郎们随我一道,将其毁了!”

来将正是李典,修养数日,李典虽未痊愈,却也有了一战之力,见城门危急,李典引本部兵马,冲出城门,正欲袭毁冲车,又闻对面大军之中,一声炮响。

“李曼成,马某久候多时了!”马岱得庞统叮嘱,对于曹军欲毁冲车早有提防,当下引轻骑疾驰而来,手中长枪遥指李典,暴喝一声道:“今日汝休要再入之前那般,落荒而逃,速速与本将战个痛快!”(未完待续……)

NO.523 洛阳失陷,钟繇自刎

洛阳城头,钟繇心急如焚。

城下曹军战事明显陷入不利,钟繇思索良久,心中竟无计可施。此番守御洛阳,遭那庞统算计,城池之利难以利用,之前准bèi

的礌石,火油等物,皆被西凉所造的巨大冲车干扰,难有大用,如今两军又交锋城下,驻扎于城头的射手更是不敢放箭,战局发展到眼下这般局面,钟繇心知洛阳已不可久守。

心思急转,钟繇暗暗下定决心,对城头戍卫士卒道:“尔等皆下城援助夏侯将军,待与将军相见之时,告知其若难以力敌西凉兵锋,当速速退避,事到如今,洛阳可抛,可城下诸位将军不容有失!”

左右闻钟繇之言,心中大惊,皆劝钟繇与其一道出城,杀出一条血路,钟繇惨笑一声,对左右道:“诸位勿要顾忌钟某安危,钟某心意已决,况且洛阳战事发展至今时今日,总要有人负责才是,钟某与城池共存亡,至少也可保全丞相颜面,钟某大可一死,也要让那西凉军马知晓,丞相麾下,无贪生怕死之辈!”

钟繇说罢,左右见其意志坚决,不敢再劝,钟繇挥了挥手,不多时候,城头士卒已尽数赶往城下,欲出城与夏侯惇诸将汇合,庞统于大军之中,遥望城上曹军异动,轻笑一声道:“大势已成!”

洛阳城下的形势也渐渐明朗,西凉兵马除张飞独战夏侯兄弟,其余将领皆与曹将捉对厮杀。李典与张郃险象频出,摇摇欲坠,许褚许久拿不下马超,又见西凉兵马已突近城门,急得虎吼连连,就在西凉兵马欲踏破城池之际,又有无数曹军步卒从城中悍不畏死的汹涌而出,其中两名小校出城之后便直奔夏侯兄弟方向,口中急喊道:“元常先生有言,如今洛阳战事已成定局。将军当保全有用之身。救援许都!”

夏侯惇闻言,正欲大骂,却见张飞又一矛劈来,慌忙招架。夏侯渊急刺一枪。逼退张飞。对夏侯惇道:“元常先生所言不错,我等若陷在此处,何人再救奉孝?”

“可是。洛阳一旦易主,我等便是有负奉孝所托……”夏侯惇还欲再言,却闻夏侯惇怒喝道:“若再不退避,怕是退不成了!”

张飞见二人居然敢一边打斗,一边商议,不禁大笑道:“尔等还敢分心,莫非小觑俺老张武艺不成?”说罢,又一矛刺出,欲与二人再做缠斗。

如今张飞已然知晓二人打算,又怎会放二人走脱,二将合力挡下张飞这凌厉一击,夏侯渊侧目望向许褚方向,高喝一声道:“仲康,速速与儁乂,曼成汇合,我等合兵一处,杀出重围!”

许褚正与马超酣战,对夏侯渊言辞浑若未闻,口中喝道:“要退你退,休要扰本将杀性!”

“此乃元常先生号令!”夏侯渊见许褚不理,急忙叫道:“仲康休要忘记,离邺城时,你于丞相面前是如何保证的!”

许褚闻言,心中气恼,调转马头,飞马而逃,马超纵马欲追,却被赶来的曹军士卒死死拦住,马超银枪所过,中枪倒地者不计其数,可此时此刻曹军士卒也都杀红了眼,不顾性命,死战不退。

慌乱之中,许褚也难觅张郃,李典二人去处,只得纵马高喝道:“儁乂,曼成!元常先生号令,这仗没得打了,命我等速逃!”

许褚声如震雷,沙场之上的两军士卒皆听的真真切切,话音刚落,西凉大军士气大振,而那城前的无数曹军,闻得军中大将都言此战再无胜算,又如何能有再战之心?当下便四散遁逃。

庞统于大军阵前,听闻那许褚高喝之声,不禁暗笑。

这西凉士气,居然是被敌将鼓舞,如此机会千载难逢,庞统大手一挥,便命军中士卒大军攻城,身后西凉军马一拥而上,直往洛阳城门方向冲杀而去。

城下情形钟繇于城头之上看的真切,面如死灰,目视左右,再无一人,钟繇拔出腰间佩剑,口中喃喃道:“丞相,恕元常无能,不能看到丞相问鼎江山之日了!”

话音落下,钟繇手中佩剑已抹过脖颈……

不过半个时辰,洛阳城下已再无喊杀之声,西凉军马大举入城,城中百姓无不战栗,庞统见状,当下便命人张榜安民,不多时候,张飞,马超等人,尽皆到来,虽大胜一场,可四将面上喜色全无,张飞一脸阴郁,唾骂一声道:“曹将退得太快,却叫俺老张未擒下一人!”

闻张飞之言,其余诸将尽皆附和,皆道曹将福大命大,如此困局,居然也可逃出生天,庞统见状,出言劝慰道:“那夏侯惇便是引溃兵杀出重围,其麾下士卒仅余数千,这些人马,不成气候……”

“却总是少了功劳!”张飞瓮声瓮气道:“最主要的还是俺老张远未尽兴,那夏侯兄弟俩一起上,倒也有些手段!”

庞统闻张飞之言,不予理会,不多时又有士卒来报,言城头之上,发xiàn

钟繇尸首,庞统闻言,轻叹一声道:“元常也算是有些智计,此人更是一代书法大家,便是兄长对其字迹也颇为赞赏,却不想今时今日,此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场,若其肯降,我荆襄也当以礼相待……”

钟繇的死讯并未影响庞统太久,入太守府后,庞统便下令犒赏士卒,并命人轻点战损,如今已得曹操欲渡河引大军而来,庞统自知不久的将来少不了硬仗要打,如今洛阳已得,若再破虎牢关,去往中原诸郡便可一马平川,届时与曹操交战,怕是也少不了西凉军马的参与……

另外还可往许都一行,看看孔明,伯言有没有将许都攻破,若那郭嘉可撑的久些,破许都的功劳,似乎也能沾上一些。

想到此处,庞统对堂中诸将笑道:“兵贵神速,今日虽得洛阳,可虎牢关仍被那曹操所掌,不知众位将军可有再战之力,庞某只欲休整一日,便去虎牢!”(未完待续……)

NO.524 贾诩设计,欲破同盟

洛阳被破的消息不过数日便抵荆襄,庞山民得知庞统大胜,当下便将此事宣告于朝堂之上,朝堂群臣闻言,无不大喜,原本荆襄朝堂中那些还对曹操畏惧的大臣,见庞统如此“轻而易举”的拿下洛阳,心中惊惧俱去。

原来昔日战无不胜的曹军,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厉害……

甘宁闻此消息,于堂上更是连连进言,催促庞山民速速发兵,甘宁随庞山民日久,几年前独挡江东,功勋卓著,可是后来江东与荆襄两家罢战,朝堂之上多人再立新功,那荆襄五虎更是战功赫赫,后来居上,甘宁对此心气难平,甘宁不止一次的在想,早知如此,何必之前向山民讨水军都督一职,甘宁急于建功,想要向那五虎证明,他甘宁水战无双,陆战也不屈居人下!

庞山民自然知晓,数年以来荆襄水军除去讨伐水匪,少有战事,甘宁英雄无用武之地,心中不平,如今已命甘宁为大军先锋,日后自然少不了征战沙场的机会,微微一笑,庞山民对甘宁道:“兴霸勿急,那曹操大军欲渡黄河,怕是也要费些时日,我等便是抵达许都,算起来也比那曹军只早不晚,如今荆襄已从各郡抽调兵马,再过数日,便可启程!”

“若早些去,甘某还可代那云长攻伐许都的先锋之职!”甘宁嘀咕一声,不再多言,庞山民见状,不禁莞尔。

庞统立此大功,一番封赏必不可少。只是庞山民却知晓庞统所图并非这些金银财货,当下便修书一封,嘉奖庞统,另赏张飞马超诸人财帛无数。

倒不是庞山民吝啬官职,而是荆襄五虎,这三年来早已于荆襄群将为尊,封无可封了。

夏侯兄弟一路引溃军突围而出,至虎牢关时才知晓许都如今已被荆襄军马重重围困,曹操欲亲率大军,来救郭嘉。

闻此消息。夏侯惇几欲吐血。叫嚷着要点齐兵马,去救许都,夏侯渊闻言,匆忙将兄长劝住。一脸阴郁道:“兄长勿要意气用事。便是我等放qì

虎牢。倾巢而出,所辖军马也不满万,这点军马。何以救援奉孝?”

夏侯惇闻言,一拳锤于书案之上,恨声叫道:“莫非我等要眼睁睁的看着许都如洛阳一般陷落不成?”

“子孝已驰援许都,况且如今我等也未闻许都陷落的消息,这许都局面,或许不似洛阳那般危急!”夏侯渊说罢,自己也对这般劝言,颇为不信,长叹一声道:“总之,如今洛阳失陷,我等皆待罪之身,一切还是等丞相大军渡河,再作计议!”

夏侯惇虽知夏侯渊言之有理,可是让他身在虎牢,眼睁睁的看着许都被围,心中郁愤难以平复,皱眉许久,夏侯惇渐渐平静下来,对夏侯渊道:“妙才,且随我饮酒……醉过之后,才能不想眼前困局。”

“军中怎可饮酒?”夏侯渊见夏侯惇如此颓丧,急忙再劝,对夏侯惇道:“如今还需把守虎牢,洛阳的西凉精骑若来攻关,不日即达!”

“如今兵败,元常先生怕是……”夏侯惇话说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了,许久之后,夏侯惇回过神来,轻叹一声道:“曼成,儁乂伤势如何了?”

“儁乂无大碍,曼成情势却有些危急。”夏侯渊说罢,对夏侯惇道:“兄长与我一道,去营中探望他们吧……”

洛阳失陷的消息不过数日便传遍中原,兖州诸郡,无不震颤,当曹操于朝堂之上,得悉洛阳失守,钟繇自刎的消息之后,更是暴怒连连。

之前曹操虽知洛阳危急,却如何也不能想到短短几日功夫,那庞统便破了洛阳,不过月余,连失宛城,洛阳两处重地,对于曹操而言,打击颇大。

三年前好歹也可与荆襄分庭抗礼,如今荆襄兵锋所指,却无往不利,这般形势,叫曹操如何接受?

堂下群臣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言劝慰,曹操的脸色已漆黑如墨,显然丞相大人心中震怒,无可复加。

半晌之后,曹操长嘘一口气道:“如今唯有奉孝于许都与荆襄军马周旋!况且之前奉孝委派元让,妙才驰援洛阳,我河北大军渡江,仍须些时日,当下许都困局,诸君可有解救之策?”

曹操说罢,堂上落针可闻,群臣皆将目光投向贾诩,荀彧二人,二人对视一眼,尽皆苦笑。

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若许都在河北之地,就算形势如何危急,以二人手段,还是能想到救援许都的办法,可是如今要救许都,却面对无兵可用之局,中原军马因荆襄,江东两家诸侯合力来攻,已不足用,那诸葛亮与庞统二人,更是连克宛城,洛阳,所过之处,曹军死伤无数。

丞相如今要一个救下许都的办法,岂不是强人所难?

贾诩见曹操阴冷的目光投来,苦笑一声道:“丞相,贾某无计可施。”

“文和!”曹操闻言,不禁大怒道:“奉孝离去之时,可是力荐文和为曹某军师,文和如今都无计可施了,叫曹某如何平这心中郁气?”

“丞相大可治贾某无能之罪……”贾诩说罢,荀彧忙道:“丞相,非是文和无能,而是中原这般战局,早已出乎我等预料,事到如今,不仅仅是文和无计可施,就连荀某,同样无计可施!”

“尔等如此,日后有何面目再与奉孝相见?”曹操说罢,热泪盈眶道:“曹某悔啊!悔不该让奉孝亲赴险地,如今曹某心中已乱,我满朝文武,竟无人可为曹某分忧!”

曹操一言令堂上群臣皆面色羞惭,许久之后,贾诩对曹操道:“如今许都战局已难有期待,若救奉孝,就只看丞相设不舍得予那荆襄的筹码了!”

“文和速速道来,只要奉孝可平安归来,曹某大可与那荆襄割地赔偿!”曹操说罢,贾诩叹道:“让出许都,合肥,寿春诸地!”

“合肥,寿春?”曹操闻言,一脸疑惑,却忽听荀彧拍手叫道:“文和所言极是!当将合肥,寿春,让予荆襄!”

曹操只略一思索,便明白二人这计策所图。

江东与荆襄两家来攻,本就是各取所需,若那庞山民的胃口可吃下合肥,寿春,江东与荆襄同盟之事,不攻自破,一旦两家交恶,这天下局势又当鼎足而立,而那庞山民将要面对的则是江东与中原的两家征伐。

“只是以庞山民之智,怕是会窥破文和算计。”曹操说罢,贾诩却道:“丞相若与庞山民异地而处,会不会接受贾某建议?”

曹操闻言皱眉许久,心中却难以取舍,贾诩见状笑道:“丞相当知,那荆襄与江东合盟,非是同心一气,而是各有所图,数年前江东孙权可是明里暗里算计荆襄多次,虽被庞山民尽数化解,可其心中难保不生怨愤,那庞山民本就是睚眦必报之人,此番若可不费一兵一卒,心得二郡之地,怎会放过?”

荀彧闻言亦道:“文和所言极是,况且一旦庞山民接受文和建议,丞相大可及早将文远军马撤回,届时若是江东占下城池,荆襄必与之不得罢休,若是荆襄占下城池,便可为我中原壁障,合肥,寿春将始终面对腹背受敌之局!”

“二位妙策!”曹操说罢,一扫面上阴霾,对群臣道:“既然如此,何人可为曹某出使荆襄?”

堂上许久无人回应,半晌之后,刘晔上前,拱手拜道:“丞相,晔愿往荆襄一行。”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命刘晔当下便打点行装,又侧目看向贾诩,对贾诩道:“只是曹某与那荆襄,恩怨难解,文和以为我河北大军,当不当再作调动,与那荆襄大战一场?”

“自然要与之交战!”贾诩闻言,冷然笑道:“总不能所有好处皆被荆襄所得!一旦奉孝归来,便可与贾某一道为随军军师,辅佐丞相,届时丞相大军众志成城,我中原失去多少,皆去往荆襄讨要回来便是!”

“只是这大军调动,须掩人耳目,且元让,妙才已逃往虎牢,丞相当谴人将其及早召回。”荀彧补充道:“如今军中诸将,唯有元让诸人有与荆襄军马交战的经验,我等也当提前知晓,这荆襄战力,到底强在何处!”

荀彧说罢,群臣尽皆附和,曹操皱眉许久,恨声说道:“且让那荆襄嚣张一时,曹某必当回报!诸君已知曹某打算,便当提早准bèi

妥当,只待奉孝归来,便是我大军开拔之日,曹某连丢数郡,又吃了这般委屈,怎能一声不吭,默默忍受!”

“勾践可卧薪尝胆,韩信可忍胯下之辱,丞相又怎可因一时失算而耿耿于怀?”贾诩闻曹操之言,出言劝道:“无论韩信,勾践皆成就大事,丞相如今所为,在贾某看来,已有成就大业的征兆!”

曹操闻言,寒声笑道:“文和所言极是,曹某此番,便生受了这一时之辱!”(未完待续……)

NO.525 刘晔出使,山民抉择

情势危急,刘晔得曹操授意后不作停歇,快马加鞭,一路往荆襄而行,三日后便至襄阳,于朝堂之上,与庞山民相见。

庞山民对于刘晔的道来颇为意wài

,在庞山民看来,曹操都欲大举出兵了,事到如今,还遣使臣来荆襄作甚?看着堂下一脸疲态的刘晔,庞山民不禁开口问道:“庞某与丞相大军交锋在即,子扬先生却现身于此,莫非欲投我荆襄不成?”

“唐侯说笑了。”刘晔闻庞山民调侃之言并不动怒,神情淡然道:“唐侯虽夺我主宛城,洛阳,可我家丞相并不计较这一城一池的得失,晔此来乃是转告唐侯我家主公意向,如今唐侯大军围困许都,丞相心系奉孝先生安危,欲将此城让予唐侯,如此一来,唐侯可不费一兵一卒,占此雄城,不知唐侯以为如何?”

庞山民只略一思索,便不屑笑道:“许都受困多日,破城只在旦夕之间,有卧龙,伯言二人用兵,战损想必不大,丞相这番好意,庞某心领了,只是庞某与奉孝交情不浅,也想让其来我荆襄做客。”

庞山民这番决断仍在刘晔意料之中,见庞山民不肯罢战,刘晔笑道:“若只让一城,不显丞相诚意,丞相还欲将合肥,寿春二城,让予唐侯,离邺城时丞相特意交待在下,那孙权乃反复小人,不足尽信,唐侯若肯放许都兵马,安然归还,丞相即可便命文远将军。返回邺城!”

“哦?”庞山民闻言不禁一愣,只思索片刻,便目视刘晔,大笑不止道:“丞相倒是好算计,欲坏庞某与仲谋交情,竟然如此舍得本钱,以我荆襄军马,挡江东进取中原之路,莫非先生以为,庞某可欺乎?”

“可丞相这般提议。对唐侯而言。亦好处不少,莫非唐侯愿眼睁睁的看着江东进取中原,不断壮大?”刘晔闻庞山民之言,淡然一笑道:“天下土地。能者居之。唐侯既有问鼎天下之心。当无所畏惧才是。”

刘晔这番言辞,倒是令庞山民颇为心动,思索半晌。庞山民轻叹一声道:“这般利益,着实令庞某动心,此事关重大,庞某当细细思量一番才是,还请先生于驿馆休息,等待庞某与群臣商议出一个结论。”

刘晔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唐侯等得起,许都的百姓可等不起了,事到如今,唐侯当早作决断。”

说罢,刘晔不再多言,径自离去,庞山民见刘晔走远,心思不定,忙命人将二蒯请来,商议要不要答yīng

此番刘晔带来的提议。

不多时候,二蒯皆至,待庞山民将曹操心意说过之后,二蒯同样颇为踌躇。

蒯良思索良久,对庞山民道:“这般大事,主公大可独断而行,在蒯某看来,主公无论如何选择,皆有利弊!”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心道蒯良所言不差,只是这厚利当前,庞山民难以取舍,实jì

上庞山民心底还是打算接受曹操的这番提议的,其中最大的原因只是因为庞山民还未曾想清楚,一旦许都城破,如何面对郭嘉。

杀之不忍,弃之则更为不忍,总不能辛辛苦苦的大战一场,将郭嘉再放归曹营……

只是一旦郭嘉到了荆襄,庞山民用脚趾头也能想到,郭嘉必不肯归降,届时郭嘉若以性命相胁,非要离去,那庞山民还真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所以曹操这番提议,在庞山民看来还真有点及时雨的意思,除了能帮他解决如何面对郭嘉的为难,还可不费吹灰之力,得合肥,寿春,对荆襄而言,极是划算。

虽若强占二地,几乎百分百的与江东交恶,可是对此庞山民并不在意,两家诸侯归根结底还是面和心不合,就算撕破脸,庞山民心中并无负担。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之前但凡荆襄与江东交战,江东屡败,荆襄屡胜,这莫名的心理优势令荆襄上下对江东诸人皆面上尊重,心中不屑。

思索许久,庞山民长叹一声,苦笑着对二蒯道:“二位先生,庞某迟迟难有决断,算不算是庸人自扰?曹操的这般建议,乃堂堂阳谋,庞某无法规避。”

闻庞山民此言,蒯良心中便知庞山民还是打算应下曹操的建议了,当下便爽朗一笑道:“主公得曹操这般大礼,依蒯某看也是理所应当,只是苦了兴霸,原本主公即将征战中原,如今却要两家罢兵,兴霸进取中原,扬威陆战的愿望,怕是难以达成,且一旦与江东交恶,日后荆襄还要仰仗水师与其抗衡,也不知晓兴霸对于水战,会不会心中厌倦。”

庞山民闻蒯越之言,不禁失笑,思索片刻,庞山民便对蒯越道:“兴霸那边,庞某去劝!”

蒯良琢磨片刻,便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是既然主公已有决断,便当早遣军马往寿春,合肥一行,与那曹军交接城池,江东对此二城,图谋已久,若主公应对迟缓,恐江东火中取栗。”

庞山民闻言,深以为然,当今天下的三家诸侯之主,庞山民心中早已对其有了定位,曹操死要面子,孙权死不要脸,若真让江东觅得机会,这寿春,合肥怕是还真要被其抢先占下,一旦江东军马入城,庞山民处境便会极为尴尬,届时打或不打,对荆襄而言,皆非益事。

沉吟许久,庞山民点了点头道:“我荆襄大军,正在集结,本当应对中原兵马,如今却要面对江东,如此看来,这兵马还真不能早早散去……”

想到此处,庞山民便命人备好笔墨,作书一封,命信使速速送往许都诸葛亮处,心中暗道:若郭嘉退走,许都可交由伯言暂为掌管,至于新得郡县,还是交给孔明把守最为放心。

见信使离去,庞山民对二蒯笑道:“既然如此,庞某明日便宴请刘晔,告知其庞某决断,也好让许都受难的奉孝早些离去,庞某宴客之时,还请二位先生,一道作陪。”(未完待续……)

NO.526 孔明劝陆逊,许都放郭嘉

翌日,庞山民召荆襄群臣,设宴款待刘晔,并告知刘晔荆襄愿意遵从丞相的建议,以得许都,寿春,合肥三地为条件,换取两军罢战,席间二蒯与刘晔相商,表示既然荆襄“成人之美”,那丞相也应当将此事昭告天下才是。

离许都时,刘晔便想到过荆襄会提如此要求,当下便毫不犹豫的答yīng

了下来,割让三城换取和平一事,根本就无法隐瞒天下人,与其掩耳盗铃,还不如坦坦荡荡的面对。

一场欢宴之后,刘晔便带着唐侯的亲笔书信,同荆襄信使一道,奔赴许都,与诸葛亮,陆逊二人,相见于荆襄中军大帐之中。

二人见刘晔道来,颇为意wài

,在看过唐侯手书之后,才恍然大悟。

与陆逊对视一眼,诸葛亮见陆逊面上笑容颇为不甘,不禁笑道:“伯言,此番我荆襄不费一兵一卒,可得许都,且又赚两座新城,伯言不当这般颓丧才是。”

“在陆某看来,这合肥,寿春主公想要,日后自取便是,若放跑了郭嘉,则后患无穷。”陆逊说罢,轻叹一声,诸葛亮见状笑道:“莫非伯言要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遵主公号令?”

刘晔闻孔明此言,不禁大惊,忙出言对陆逊道:“伯言军师,此番两军罢战之事,乃唐侯与丞相共议之事,军师可勿要因一念之差,坏了前程!”

陆逊白了刘晔一眼,不再多言。诸葛亮见状却是笑道:“我等怎会违抗主公号令?子扬先生勿忧,亮这便放子扬先生入城,与奉孝先生相见。”

诸葛亮说罢,便命士卒,引刘晔入城,待刘晔离去,诸葛亮对陆逊笑道:“伯言休要不满,若亮于襄阳,亦会劝主公,答yīng

曹操这番要求!”

陆逊闻言。颇为不解道:“先生。这许都如今唾手可得,占下许都本就不损我荆襄多少兵马,何须那曹操来做这好心?况且先生当知,若我荆襄军马进驻合肥。寿春二城。必遭江东军马攻伐!此番那曹操只言让城罢兵之事。却未告知主公,这两家罢兵多久,河北军马频频调动。以逊看来,一旦让那郭嘉逃出生天,定会与曹操汇合一处,届时北军南下,主公必腹背受敌!”

诸葛亮闻陆逊之言,点头笑道:“伯言这番分析,与亮不谋而合。”

“那军师适才为何还放那刘晔离去?我等若斩杀此人,告知主公其中细节,主公也应理解,我二人打算。”陆逊说罢,却见诸葛亮羽扇轻摇,莞尔一笑。

“亮只是说,伯言的分析,与亮别无二致,可是在亮看来,主公的打算早已考lǜ

到那曹军会骤然发难。”诸葛亮说罢,收敛笑容,一本正经道:“依伯言看,那江东孙权,本性如何?”

“谨慎,贪婪。”陆逊说罢,若有所悟道:“莫非先生是说,我荆襄与江东,早晚必有一战?”

诸葛亮微微点头,对陆逊道:“若我等执意攻伐许都,那屯兵庐江的周公瑾必将趁此机会,猛攻合肥,一旦合肥失守,寿春亦不得久守,江东兵马北进大势已成,徐州,兖州皆为其兵锋之下,如此一来,江东拓土数城,其势头便可与主公分庭抗礼。”

见陆逊一言不发,沉吟思索,诸葛亮又道:“之前无论主公抑或曹操,一直压制江东,使其难于发展,如此一来,江东乃三家诸侯之中最为力弱者,可主公进取中原,曹操挥军南下,皆要提防江东孙权以下克上,且两家诸侯无论孰胜孰负,总会与江东来一场大战,主公怕是早已料到此节,此番才欲使亮引军马,屯合肥,寿春二地,严防江东异动。”

陆逊又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先生所言,逊自然明白,只是先生莫非对以一敌二之事,毫无畏惧?先生若去合肥,便要面对这腹背受敌之势,届时以先生本部兵马,如何抵挡两家诸侯,并力攻伐?”

“曹操既然肯让城与主公,便是集结大军,南下来攻,其目的地也不该是合肥,寿春。”诸葛亮说罢,自信一笑道:“恐怕挡曹军兵锋者,依然是伯言与士元,毕竟曹操让城一事,昭告天下,如此一来,曹操转瞬反悔,如何赌天下人悠悠之口?”

陆逊闻言,猛然醒悟,口中喃喃道:“陆某终究是逊了先生一筹,竟然未料到此节,只是江东军马筹备许久,先生若骤然而至,立足未稳,恐难以力敌,不如逊将黄老将军,借予先生,届时抵挡江东军马,先生手中也多些可用之人。”

“不用,亮帐中云长,文长二人,皆堪大用,伯言便是入主许都,也要谨慎,那曹操此番罢战,只为救那郭嘉,一旦郭嘉安然归去,便是曹操大军点兵之时……”

“郭嘉此人,的确难以对付。”陆逊见孔明执意不肯接受帮zhù

,也不多言,思索片刻道:“只是此番放那郭嘉归去,逊心中实在是不甘心呐!”

“若擒下郭嘉,主公如何应对这曹魏谋主?杀之?放之?”诸葛亮说罢,陆逊愕然半晌,轻声嘀咕道:“自然是杀之后快!”

“以主公心性,会舍得杀郭奉孝?”诸葛亮说罢,戏谑一声道:“天下间三家诸侯,主公最无王者本色,性子最柔,少有杀心,若这奉孝先生被我等绑去襄阳,届时主公怕是要心中为难,原本亮以为破城之日,便将这郭嘉诛杀城中,谎报主公奉孝先生陨于乱军之中,便是主公知晓亮这番作为,木已成舟,也难以怪罪了……可如今让那郭嘉离去,倒也遂了主公心思。伯言心中当有志气,今日你我可将这郭嘉困死于许都城中,日后亦可于沙场之上,堂堂胜之!”

诸葛亮说罢,陆逊亦心中振奋,点头笑道:“先生所言不错,今日围困郭嘉,我等乃是取巧,日后沙场相逢,我等也要让奉孝先生见识见识,荆襄后起之秀,本领如何!”(未完待续……)

NO.527 郭嘉至敌营,盛赞惑人心

刘晔于许都城下遥望城头旌旗严整,心中暗赞。

如今丞相已连失宛城,洛阳,奉孝先生此番救急,却被困许都,实乃非战之罪。即便如此,奉孝先生如今却可端坐许都城中,足见其本领超群,城外雄壮的荆襄军马可不是摆设,只是奉孝坐镇许都,竟可使得荆襄军马,围而不共,两军相持近一月之久。

入了城门,刘晔与曹仁相见,曹仁听闻丞相已命两军罢战,将许都城让予荆襄,不禁大惊。

只是木已成舟,曹仁也不知晓此时此刻,心中是喜是悲,只得引刘晔一道往太守府而去,刘晔沿途所言,饥民遍地,营中将士面上皆有菜色,不禁暗叹,果不出丞相所料,如今的许都,已守无可守。

入太守府,刘晔见了郭嘉,忙拱手悲声拜道:“见过奉孝先生……”

郭嘉见刘晔至此,并不意wài

,轻叹一声,颇为疲惫的对刘晔道:“洛阳已失?元常已陨?”

刘晔闻言点了点头,郭嘉听闻这般消息,心中悲意难止,长叹一声道:“丞相为救郭某,所付何等代价?”

“让许都,合肥,寿春三城,予那荆襄!”刘晔说罢,郭嘉只微微一愣,继而勉强笑道:“怕是文和定下此计,这般算计倒也不差,只是郭某未曾想到,自己竟有如此价值。”

“奉孝先生于丞相心中,乃无价之宝!”刘晔掷地有声,对郭嘉道:“如今刘某已与那荆襄商议停当。奉孝先生即刻便可与晔一道,赶赴邺城!”

“不急。”郭嘉闻言摆了摆手,对曹仁道:“子孝,你这便入营,集合兵马,准bèi

离去。”

说罢,郭嘉站起身来,步履坚定的往太守府外走去,刘晔见状,忙追至近前。对郭嘉道:“奉孝先生也早做准bèi

。离此险地。”

“总要去见见城外那二位对手,能把郭某逼至如此境地之人,着实不多!”郭嘉轻笑一声,翩然而去。只留曹仁。刘晔二人。愣愣的看着郭嘉离开的身影。

一路快马,郭嘉出了城池,早有信使往对面荆襄大营通报。诸葛亮与陆逊得知郭嘉亲至,面面相觑。

“仅这般胆色,便是人中之杰!”诸葛亮赞叹连连,对陆逊道:“亮或许如今心中已明了主公为何独爱敌营郭嘉,如此风度,便是亮这心中,亦颇为折服!”

“胜不骄,败不馁!”陆逊闻言亦附和道:“数年不见,这郭奉孝依然令在下心中仰慕啊。”

不多时候,郭嘉便至大营之中,与二人见礼之后,郭嘉笑道:“二位军师,本事不小,若丞相不救,郭某此番怕是难有幸免。”

见郭嘉侃侃而谈,孔明亦笑道:“先生所言极是,亮之前便那定主意,破城之日,让先生陨于乱军之中……只是先生福大命大,亮心愿难成!”

郭嘉闻言不怒反笑道:“若嘉为孔明,亦当如此,此番待孔明与山民相见,代郭某与之道谢,若非山民大度,怕是丞相此番提议,山民也不会接受。”

诸葛亮闻言只微微点头,思索片刻,诸葛亮言辞恳切道:“奉孝先生以为,曹丞相如今还有与我兄长争霸天下的希望么?”

“自然是有的,孔明莫非忘却昔日官渡一战?”郭嘉闻言笑道:“自古以来,以弱胜强者,比比皆是!”

“可唐侯非袁绍,丞相却日薄西山。”陆逊出言抢道:“如今天下土地,我主所辖最为庞大,昔日秦灭六合,也是如此态势,况且主公的敌人,仅余二家。”

“伯言还是省省力qì

,勿要劝郭某投降了。”郭嘉闻言,嬉笑一声道:“你二人智计卓绝,比之山民强上太多,可是论这识人之能,二位怕是远逊山民,此番山民此举,已是料定郭某不降!二位何需再做这无用之功?郭某此来,只为道谢,另外见见二位军师,满足心中好奇。”

“好奇?”诸葛亮闻言,不禁笑道:“先生小觑我等了,久为敌手,亮心中就不相信,先生对我二人一无所知……莫非先生欲激将我二人乎?先生勿忘,如今主公与丞相,暂罢刀兵。”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郭嘉闻言微微摇头,对诸葛亮道:“如今嘉心愿达成,这便离去!”

“且慢。”诸葛亮心中好奇,对郭嘉道:“不知奉孝先生好奇何事?可否告知?”

“便是告知孔明亦可。”郭嘉闻言笑道:“日后若以同等兵马,面对二位,郭某也当寻文和帮衬一下,以一敌二,太过艰难……”

郭嘉此言,令二人面上神情数变,许久之后,诸葛亮不禁叹道:“奉孝先生随口所言,便直指人心,不过先生放心,我二人定当以先生之言,作为激励!”

“不必将郭某言辞过于放在心上,郭某告辞!”郭嘉说罢,拱手告别,直至郭嘉人影远去,诸葛亮长叹一声道:“如此嘉许,便是亮这心中,与有荣焉!”

“先生以为,此非那郭嘉骄兵之计?”陆逊心中亦颇为激动,郭嘉这般言辞,无疑是将他与诸葛亮二人看作天下顶级谋士,与那郭嘉同等地位的对手,这般言辞若是被传扬出去,二人声名,也当天下尽知了。

“应当不是诡计。”诸葛亮暗叹一声道:“鬼谋之名,果然名副其实啊!在下心中终于明白,为何主公对郭嘉此人,情有独钟。

若是与此人同朝为官,当是何等惬意之事?

二人相视许久,朗声大笑,陆逊思索片刻,便对诸葛亮道:“既然得郭奉孝如此褒奖,我等也不该让他失望才是,只是先生得主公号令,将行合肥,日后与那郭嘉对敌,陆某便要伙同凤雏先生,一道欺他了!届时便是那郭嘉叫上贾诩一道,陆某亦有榜首,不会退让分毫!”

“士元诡道,与那郭嘉设谋,极有相似之处。”诸葛亮闻言亦笑:“亮这便启程,赶往合肥,伯言日后当好好努力,亮自当于合肥静候伯言破敌佳音!”(未完待续……)

NO.528 鲁肃天真,周瑜恼怒

曹军离去许都,赶赴陈留,诸葛亮与陆逊二人则兵不血刃的进驻洛阳。一入城池,见城中饥民遍地,陆逊忙命人调拨军粮,赈济百姓,同时张榜安民,收拾郭嘉留下的这巨大的烂摊子。

荆襄独诸葛亮最擅安民之道,只是诸葛亮此番不作停留,径往合肥而去,陆逊也只得接下当前这给养数十万百姓的重任。

曹操让三城换取与荆襄罢兵的消息,不日便有天子使臣,传往江东,孙权得悉曹操竟把他图谋许久的土地让给荆襄之后,暴怒连连,当下接连作书,一封送往荆襄,斥责庞山民出尔反尔,一封送往庐江,告知周瑜,早占城池。

鲁肃得知孙权这般打算,急忙劝阻,对孙权道:“吴侯,此番曹操出让城池,除欲救郭嘉外,还想要我江东与荆襄交恶,征战不休,主公切不可中其诡计!”

“与荆襄交恶?”孙权闻言,冷笑一声道:“孤那妹婿从未想过交好江东!”

“话虽这般说,可吴侯当知,江东之前与那荆襄久战,无一胜迹……”鲁肃说罢又道:“若早占城池,合肥,寿春除公瑾外,他人皆无能耐久守,可主公是否想过,若公瑾困于合肥,我江东又有何人能够抵御荆襄水师?”

鲁肃的一番话刹那间便令孙权冷汗淋漓,孙权只思索片刻,便对鲁肃道:“子敬又有何策教我?”

“不如先让鲁某为使,去往荆襄。于唐侯面前痛陈利害,此番曹操诡计,不可不防,鲁某也当告知唐侯,唐侯实在不愿将二城让予江东,好歹也见者有份,此番我江东筹措许久当得二者其一,也算合理。如此一来,既不伤两家和气,主公又得北地重镇。岂不美哉?”

鲁肃说罢。孙权点了点头,将两封书信,尽数扯毁,又修书一封。送往庐江。将鲁肃计策尽数告知。又询问周瑜,之后当如何应对。

周瑜于庐江早知曹操让城之事,勃然大怒。

不仅那曹操视江东无物。就连荆襄行事,也如此过分。

莫非那庞山民并不知晓,合肥,寿春二地在周瑜眼中,已是囊中之物了么?

可是令周瑜未能想到的是,荆襄军马不仅来了,还堂而皇之的与曹军交接,诸葛亮关羽二人,屯兵合肥,魏延自领一军,屯兵寿春,如此一来,周瑜进退两难。

若强势攻打,即便拿下二城,江东也将遭受荆襄剧烈的报复,若眼睁睁的看着这到嘴的肥肉丢了,周瑜心中更是憋屈。

江东尽起大军,过江北一遭却无功而返,这不是叫天下人皆笑江东无能么?

庐江城中,周瑜咆哮连连,儒雅风度,尽皆不在,太史慈,周泰诸将亦被气得睚眦欲裂,纷纷叫嚣,与那荆襄,决一死战。

周瑜闻诸将所言,猛然警醒,收拢心情,默然不语。

大战一场对江东而言并非难事,只不过周瑜心中依然盘算着此战利弊。

此时此刻再打合肥,寿春对江东而言,师出无名,那二城好歹也是“天子所授”,虽明眼人尽皆知晓,此乃曹操与那庞山民的私下交yì

,可从道义上来看,这合肥,寿春二城,已属荆襄。

若江东强势攻伐,不占道理,又想到攻城之后,将要面对荆襄数路军马的凌厉反击,周瑜自认为江东并无太多能人,可挡荆襄兵威。

就在周瑜踌躇无措之际,便闻士卒来报,言吴侯手书已至。

周瑜闻言,接过书信,拆开看后,嗤笑一声,随手将书信掷于案上。

太史慈见状心中奇怪,行至案边,看过信后,不禁开口对周瑜道:“公瑾,子敬这般打算,也算不错!”

“不错?”周瑜闻言哭笑不得,对太史慈道:“依周某看,子敬此举太过天真,这攻城略地,岂可靠一张巧嘴?若是可用嘴巴为主公开疆拓土,我军中将士何用?子敬此去,除自取其辱外,怕是分毫难得!”

一通大骂,周瑜心中郁气难平,心中暗道这三年以来,江东久无战事,而鲁肃与一众江东世家又极为殷勤的与荆襄商贾贸易,如今的鲁子敬怕是不比从前,至少之前子敬虽随和,却不会如现下这般,毫无忧患意识。

鲁肃此去荆襄,若那庞山民不肯割让分毫土地,鲁肃还有何办法令其改变心意?况且江东一旦对荆襄采取如此绵软的对策,以那庞山民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江东朝堂之上,一战之心不足,既然如此,那庞山民又如何会对江东有丝毫畏惧?

既然江东自己都不敢一战,荆襄何须将江东放在心上?想到此处,周瑜长叹一声,对诸将道:“诸位且各自回营,周某如今心中已乱,思索之后,再召各位商议,如何应对当下形势。”

诸将闻言,心事重重的离了府衙,周瑜代诸将离去,面上怒容渐渐消散,一脸疲惫的唉声叹气。

若说鲁肃的这般计策令周瑜失望,那么孙权的态度,更是让周瑜有些心灰意冷了……

当今天下仅余诸侯三家,那曹操虽大败一场,可其行事果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救下郭嘉之后,便将难题丢给江东,那庞山民更是意志坚定之辈,近来更是屡得中原重镇,气势汹汹,再观江东,自孙策陨后,数年来不得寸土,就算之前占下过江夏,徐州诸地,可到头来还是被曹操,庞山民两家诸侯,悉数拿回。

原本意气风发的江东周郎,如今虽风流儒雅皆在,可是其两鬓之上已早生华发,孙权虽进位吴侯,江东却未在实质上提高丝毫实力,还有以那鲁子敬,张子布为首的诸多江东世家家主,近些年来都做生意做得傻了?一个个的都以为交好荆襄,万事大吉,更是屡屡往荆襄而行,自以为是的以为是张仪,苏秦……

周瑜思虑许久,面上颓色渐渐散去,轻叹一声道:“伯符,小弟有福所托,若伯符健在,江东又怎会是这般局势?此番周某已有决断,定要再劝仲谋,与荆襄大战一场,虽胜算甚微,可小弟以为,江东儿郎,已无进取之心,长此以往,这江东基业,恐将不保啊!”(未完待续……)

NO.529 子敬出使,山民算计

鲁肃并不知晓远在庐江的周瑜心意已决,欲与荆襄鏖战一场。

随赴往荆襄的商船而行,顺风而下,不过两日,便抵襄阳。

庞山民听闻鲁肃到来的消息,心中暗喜,鲁肃并不知晓,庞山民已对他的到来期待多时,在庞山民看来,江东有无一战之心,皆看此番二城易主,江东是否遣使,赶赴襄阳。

只要有使节至,便表示江东朝堂,并无战意,如此一来,庞山民大可从中斡旋,慢慢的消磨江东进取北地的心思。

庞山民虽不惧战,却不愿战。

在庞山民看来,江东偏安一隅,最好老老实实的坐观这天下大势风云突变,争天下是他与曹操两家诸侯的事情,与江东并无多少关系,庞山民原本就打算在收拾了曹操之后,转头收拾江东,届时天下大势已成,再加上近些年来,两家诸侯间广泛的商贾贸易,令江东日渐疲敝,到时候江东再无一战之心,除投降外,不会有任何出路。

兵不血刃的拿下江东,才是最完美的解决江东的办法,当然,想要做到这般地步,并不容易,至少当下的形势,江东还未如庞山民期待的那般疲敝,尚有一战之力……

庞山民思虑万千,侍者已带鲁肃入了府衙,二人相见,庞山民一脸亲切的看着鲁肃,对鲁肃道:“子敬别来无恙?不知子敬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鲁肃闻庞山民之言,冷笑一声。对庞山民道:“鲁某所来为何,唐侯怎会不知?我江东大军已窥视那寿春,合肥许久,正欲与曹军大举交锋,可唐侯却是好算计,兵不血刃,连得二城,莫非唐侯视我江东于无物乎?”

“怎会如此?”庞山民闻言故作惊讶,对鲁肃道:“这二城乃曹操为救奉孝,所付与庞某筹码。子敬此言。太过武断!据庞某所知,公瑾兵马仅屯于庐江,并未进取,若你江东与曹操交兵。这两座城池我荆襄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要的。可公瑾于庐江久未行动。与那张辽,司马懿二人遥遥相望,依子敬这般说辞。那公瑾看一天合肥,寿春,庞某便不可占此二城?子敬的这般道理,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

鲁肃闻言,微微一愕,继而驳道:“若非孔明去了合肥,公瑾近日,便要用兵!”

“子敬此言,好没道理!”庞山民闻言,一脸委屈道:“庞某又怎知你江东何时用兵?如今庞某得此二城,乃天子授意,理所应当,若子敬欲以花言巧语,骗我荆襄城池,庞某定然不肯中计!”

鲁肃见庞山民神情凄楚,不似所谓,思索许久,对庞山民道:“山民当知鲁某从不妄言,这公瑾的确早有打算,近日便用兵合肥,如今大军屯兵庐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鲁某实在是不予看到,我两家交好,毁于一旦啊!”

“子敬以为你江东兵甲锋锐,便当我荆襄不敢与之一战?”庞山民闻言,眉头大皱道:“子敬,你我相交多年,理当知晓庞某从不惧怕任何威胁!”

“非是威胁,非是威胁!”鲁肃见庞山民勃然大怒,心中惊惧,对庞山民道:“只是鲁某以为,见者有份,这两座城池,我江东窥视许久,山民总当体谅我家主公,为难之处。”

庞山民闻言,不再言语,鲁肃却以为庞山民已听进他这般劝告,不禁又道:“此番我主以为,山民将合肥一城,让予我江东军马驻扎即可,如此一来,才是最为合理,同样也可保全两家交情,不知山民以为如何?”

“子敬,吴侯苦衷颇多,所为亲家,庞某也当体谅于他,所以在庞某看来,子敬的这般建议倒也合理……”庞山民说罢,鲁肃神情大悦,却闻庞山民划分一转道:“只是子敬可否想过,庞某若将合肥让予江东,日后又如何与朝中群臣交待,与我大汉天子交待……况且近些年来,孔明脾气,日益增大,若其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作为借口,庞某又当如何?”

庞山民的一番话令鲁肃连连皱眉,思虑半晌,鲁肃正色道:“山民乃荆襄之主,当有权威才是!朝堂群臣抑或诸葛孔明,怎敢逆了山民心思?”

“子敬也知庞某性子平和,不愿与人争执,所以近些年来,庞某于朝堂之上,也屡屡受气,之前子敬也当听闻,庞某被我荆襄一众世家家主,气得够呛……”

庞山民一脸为难,思量片刻,似有所得,对鲁肃道:“子敬,庞某也不欲坏两家交情,可更不愿令满朝文武大失所望,至于割让城池,就算庞某肯,群臣也必然不肯,此事还请子敬勿要再提,至于仲谋处,庞某亦当有所交待,庞某亦是仲谋亲人,总不能让其失望才是。”

鲁肃闻言,一脸疑惑道:“山民认为,当如何与我主交待?”

“子敬也知,我庞家于荆襄也算富户,资财颇丰,此番仲谋为难之处无非是难以与公瑾大军有所交待,那么庞某便请子敬估算一下,这公瑾屯兵庐江,资财粮秣消耗多少?庞某愿以一己之力,补全江东损耗,以全我两家交情!”庞山民说罢,鲁肃半晌无言,心中却对庞山民如此“仁义”,大为感动。

这合肥,寿春乃曹操所授,本就与江东关系不大,可庞山民竟然为了保全两家交情,以自家家财赔偿江东金银粮秣,如此行事,的确让鲁肃无法指责。

只是鲁肃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只是思虑半晌,却也未曾想通庞山民这番言辞何处有诈……

庞山民见鲁肃思索良久,沉默不语,不禁再劝,对鲁肃道:“子敬当知,我荆襄对你江东,本就毫无畏惧,数年来我两家交战,江东可曾胜我一回?庞某此番诚心,还望子敬勿要拒绝,庞某只为保全我两家交好,共抗曹贼的形势,想必子敬也心中知晓,江东之宿敌,到底何人……”

PS:昨日网络故障,不曾更新,今已尽lì

弥补,希望大家看得爽快……(未完待续……)

NO.530 周瑜狠辣,欲破合肥

江东吃了这般闷亏,庞山民也觉得为安抚孙权情绪,当予其一定的财物补偿,当然,庞山民此番与鲁肃交涉,最大的原因还是想将鲁肃忽悠住,从而在道义上绝了江东进取合肥,寿春的心思。

只要鲁肃接受了荆襄所予的粮草财物,江东当再无借口,掺和合肥,寿春二地的事情,这两座城池原本就是“天子所授”,兼之庞山民有对江东有所交代,若江东再不识趣,攻伐合肥,便是师出无名。如此一来,庞山民于情于理皆占孙权上风,到时候两家一旦撕破面皮,荆襄军马进取江东,也毫无心理负担。

江东若想攻伐合肥,寿春等地,唯有倚仗周郎,可周郎一旦离了庐江,江东便无人制衡荆襄水师,原本甘宁就因未能去北地征战沙场,心中有气,届时一旦这股闷气撒在江东身上,孙权怕是会追悔莫及……

庞山民巧舌如簧的劝说着鲁肃这个诚实君子,鲁肃与庞山民交涉许久,心中暗道:正如庞山民所言,荆襄财雄势大,还真不需yào

给江东什么交待,只怪公瑾未能提前兴兵,导致合肥战事与江东无丝毫纠葛,此番代表吴侯前来交涉,庞山民这般退让,也给足了吴侯面子,寸土不得,却得财帛粮秣不少,他鲁肃归返江东,也有交待。

踌躇许久,鲁肃便应下了庞山民的这般提议,庞山民当下便命人赶赴渡口,将金银财物。送上大船,鲁肃心事已了,随船同归,待鲁肃离去,庞山民当下修书一封,送往合肥,告知孔明,只要江东周郎敢踏足合肥之地,果duàn

迎头痛击!

鲁肃带着满船的财帛粮秣,沿江而下。行至半道。鲁肃心念一转,并未直往江东,而是转道庐江。

至庐江渡口,鲁肃便命人卸下船上粮草。并命人速速通报周瑜。二人城中相见。周瑜见鲁肃满面红光,颇为诧异的对鲁肃道:“子敬眉宇间喜色连连,莫非是那庞山民被子敬说服。愿割一城,予我江东?”

鲁肃闻言,摇头笑道:“鲁某此去,并未讨得城池,却得财帛粮草无数,肃已命士卒将粮草卸下,运抵城中……”

周瑜闻言,只一思索,神情微变,对鲁肃道:“子敬,速速道来你此去荆襄,是如何与那庞山民交涉的!”

鲁肃见周瑜神情急切,心中奇怪,对周瑜道:“公瑾这是何意,莫非荆襄的财帛粮秣,我江东用不得么?”

周瑜不欲与鲁肃争辩,鲁肃见状,遂将此去襄阳细细的与周瑜说了一通,周瑜待鲁肃说罢,肃容叹道:“子敬,你坏我江东大事!”

“公瑾何出此言?”鲁肃闻言,心中一惊道:“鲁某为江东讨来这番利益,莫非还是有过无功?”

“虽曹操将合肥,寿春让予江东,可周某已有打算,趁那诸葛亮立足未稳,趁势取之,昨日周某还将护卫沿江水道的重责交由蒋钦,周泰二位将军,以制衡那锦帆甘宁,子敬此去,收了那荆襄财物,叫周某这一切计划,如何实行?”周瑜说罢,鲁肃亦若有所悟,苦涩一笑道:“之前鲁某还觉得山民一反常态,出言安抚,心中奇怪,果然其如此行事,有所图谋!”

“如今周某便是用兵合肥,也会让天下人笑主公出尔反尔,以主公心性,若周某执意而为,自然心中记恨!届时君臣不合,我江东必生祸乱!”周瑜长叹一声,心中犹豫着要不要再一次的不遵孙权号令,思索许久,周瑜对鲁肃道:“木已成舟,悔之晚矣,如今我江东进取中原的道路,皆被荆襄所阻,唯有再劝主公,坚定与荆襄的一战之心……”

鲁肃闻言,对自己之前恍恍惚惚的被庞山民所骗,心中愧疚,思索半晌,鲁肃对周瑜道:“那诸葛孔明非易与之辈,公瑾若战,岂有必胜把握?”

“那是当然。”周瑜闻言,冷笑一声道:“若子敬此番不去荆襄,不过数日,合肥已被我江东所得!”

鲁肃闻言心中大惊,见周瑜如此信誓旦旦,鲁肃疑惑道:“公瑾有何计策,破合肥城?”

“诸葛孔明虽智计百出,只是合肥看似固若金汤,实jì

上有一致命破绽,子敬应当知晓,合肥主将何人?”周瑜说罢,鲁肃皱眉道:“合肥主将乃关云长,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莫非公瑾所言合肥破绽,乃是此人?”

“关羽武功卓越,且有统军之才,只是子敬休要忘记此人出身,其与刘玄德桃园结义,刘备此时,却在江夏。”周瑜闻言,轻哼一声道:“三年来刘备虽为荆襄臣子,然而周某却知,其野心不死,若我江东予其一路兵马,助其得江夏重地,再往合肥,说降关羽!如若事成,那荆襄五虎上将,则被天下人耻笑!”

“可据鲁某所知,关羽这些年来,为将荆襄,甚是勤勉……”鲁肃闻言,微微摇头,却见周瑜冷冷一笑道:“子敬也当知晓,那刘备买弄人心的本领不小!只要届时我等先诈攻寿春,引诸葛亮去往此地,关羽再逢刘备,必手足无措,合肥军马见如此情形,又岂会有一战之心,届时我等攻下城池,关羽就算对荆襄忠义无双,也别无选择了……”

说到此处,周瑜又道:“至于以后应对荆襄,我江东便将刘备坐镇江夏,其余人等,严防大江,到那时候,诸葛亮于寿春已成孤军,就算我等不取,曹操又岂会放过这般机会?之前那郭嘉被困许都,受此耻辱,焉能不报?”

鲁肃闻周瑜之言,冷汗连连,思虑半晌,对周瑜道:“公瑾,若此计成,荆襄与我江东怕是要不死不休!”

“那又如何?”周瑜闻言,冷笑一声道:“总好过现在这般被其掣肘,使我江东只得偏安一隅的好!逐鹿中原乃伯符遗愿,周某自当尽lì

而为!子敬理当知晓,归根结底,江东与荆襄是敌非友!”

“既然公瑾心意已决,那肃这便归返江东,劝吴侯将这船礼物,送返荆襄!”(未完待续……)

NO.531 江东拒财帛,刘备会周郎

鲁肃归返江东,于朝堂之上将此去荆襄一行与庞山民的交涉尽数与孙权说了,孙权听闻鲁肃满载整船金银财货而归,暗暗点头。

这般结果于孙权看来,倒也满yì

,看来那庞山民终究是抹不开姻亲面子,予江东有所交待。

待群臣离去,鲁肃与孙权一道,步入后堂,鲁肃便将此番先入庐江,与周瑜的商议告知孙权,孙权听闻周瑜已有定计,可得合肥,心中大喜。

只是要将整船财货退还荆襄,依然令孙权有些不舍,鲁肃见孙权面上神情数变,对孙权道:“主公,我江东日后若可进取中原,获利更大!且一旦江夏易主,合肥被我荆襄所得,主公便可先于曹操,破那荆襄不败神话,况且若关羽离心,荆襄五虎不得保全,若运道更好,促成那诸葛亮与魏延身死,则断庞山民一臂!如此一来,我江东日后面对荆襄,可占上风!”

孙权闻言,神情振奋,这些年来,江东无时无刻不被荆襄全面压制,就连他这个江东之主,面对庞山民这妹婿之时,也总觉得低人一头。

周瑜的计策自然是好的,可是孙权对荆襄强势,仍有顾忌,思量许久,孙权对鲁肃道:“只是日后若江东尽起兵马,攻伐江东,公瑾那边,可有应对?”

“主公不必担心,荆襄数月内连克洛阳,宛城,许都等地,已与曹操不死不休,如今曹操迎回郭嘉。并于河北调兵遣将,重整兵马,想必要与荆襄大战一场,再分雌雄,届时曹操跨河而战,荆襄又有何余力,与主公计较?”鲁肃说罢,孙权点了点头,对鲁肃道:“既然如此,子敬便将这整船财帛。婉拒庞山民先前的赔偿……”

不过数日。鲁肃又抵荆襄,庞山民得知鲁肃来意,眉宇之间颇为阴郁。

庞山民早知自己的这番设计,不难被江东智者发觉。只是没有想到鲁肃竟然敢将整船财物。尽数返还……

江东何来这等胆气?

与鲁肃堂中相见。庞山民不愉的面色自然被鲁肃看在眼中,鲁肃见状,故作羞愧道:“唐侯先前建议。在鲁某看来,自然是为我荆襄,江东两家打算,极为公道的,只是怎奈我主认为,无功受禄非江东所欲,所以才遣鲁某再跑一趟,将唐侯财货,尽数归还。”

庞山民闻言,只微微点头,鲁肃见状,收敛神情,心中暗道:大不了被山民痛骂一场,只是事已至此,无法回头,为了江东日后大业,索性受辱一回……

鲁肃躬身许久,却未闻得庞山民只言片语,抬头看去,见庞山民若有所思,不禁轻咳一声。

闻得鲁肃声息,庞山民回过头来,点了点头道:“既然江东已有打算,庞某自当尊重吴侯选择,只是庞某希望,日后吴侯勿要后悔。”

“一切皆不劳唐侯费心。”鲁肃闻言,似是对庞山民这般威胁的言辞并未放在信上,轻笑一声道:“若唐侯再无他事,鲁某告辞!”

鲁肃来去匆匆,庞山民心中却颇为踌躇。

江东此番决断,大出庞山民意料,庞山民心中苦苦思索,以江东现在的情况,有何倚仗进取合肥。

莫非江东如今已对荆襄水军毫无畏惧?

皱眉苦思许久,庞山民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接连休书两封,命人快马送往合肥,许都,问计卧龙凤雏,另召二蒯,入府相商。

蒯良,蒯越二人入太守府后,得知鲁肃去而复返,将荆襄所予财物尽皆送还,心中也颇为惊讶。

只犹豫片刻,蒯良便道:“如此看来,江东不绝北进之心!主公当将此间之事,早早告知孔明,也可让其有所对策。”

庞山民微微点头,对蒯良道:“异度先生所言极是,只是庞某心中奇怪,江东北进的信心从何而来,孙权何来这般胆气,视我荆襄水军无物,难道他就不怕,一旦周瑜进犯合肥,我江东兵马挥军南下?”

“江东此番作为,怕是有所倚仗,依越看来,江东或是已与曹操沆瀣一气!”蒯越说罢,庞山民微微一愣,继而叹道:“异度先生这般推论,怕是瑕疵不少,江东若占下合肥,便可兵发徐州,兖州诸地,曹操岂会如此不智,应下与江东合盟的要求?”

蒯越闻言,思索片刻道:“主公言之有理,只是越也心中奇怪,江东如今已将财物送还,便表示孙权已拒绝主公‘好意’,江东周郎可随时用兵,不过越苦思冥想,实在难以想到,江东欲用兵何处,我荆襄与江东接壤之地,皆固若金汤才是。”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近些年来,庞山民为遏制江东发展,对江东多有提防,两家诸侯地界交汇之处,荆襄多筑坚城,就算不屯重兵,江东想要用兵荆襄,阻碍极多。

以周瑜,鲁肃等人的眼力,自当能够看出若江东进犯荆襄,必遭重重阻碍,可即便如此,江东还是毅然选择了与荆襄为敌。

如此来看,江东欲用兵之处,怕是只有荆襄近日来从曹操那里新得的合肥,寿春二地了。

只是关羽,诸葛亮声名显赫,周瑜即便举庐江军马,尽数攻伐,一时间怕是也难夺城池,而于此同时,江东还要提防江夏,江陵等地的荆襄兵马周瑜分身无术,江东又会遣何人为帅?

思索半晌,庞山民也未曾想到江东还有这般人才,苦笑一声道:“本以为能够算计江东一回,可如今倒好,庞某却进退两难了。”

二蒯闻言亦尽皆苦笑,半晌之后,蒯越猛然回过神来,对庞山民道:“主公,江东此番动作,想必做足了万全准bèi

,或许我等当反过来想,看看荆襄与江东接壤,从而寻找其中破绽,加以补救!”

“异度所言极是。”

蒯良闻言,恍然大悟道:“如此一来,两家交战,我荆襄军马亦可提前埋伏,减少战损。”

“只是如今荆襄面积广袤,便是严防死守,隘口太多,一味防守怕是也难以周全。”庞山民闻言,微微摇头,思索许久道:“事到如今庞某心中也不知晓,这江东到底是如何打算,庞某这般启用掩藏在江东的诸多细作,早得江东兵马近来动向。”

近些时日,周瑜多番派遣心腹,往江夏一行,约见刘备。

刘备开始还以公事繁重推脱,后架不住周瑜热情,终究答yīng

了与周瑜一件。

二人一出江夏,一出庐江,于两郡界碑处相见,周瑜此番再见刘备,见其鬓角之间,多风霜之色,不禁叹道:“数载未见,皇叔如今于江夏过的可好?”

“若有要事,大都督还是直言的好,江夏城中,政务繁多,刘某此来,耽搁正事不少。”刘备还以为周瑜此番约他只为出言调侃,心中不耐,却见那周瑜毫不动怒,开口笑道:“此番再见皇叔,周某却发xiàn

皇叔身上枭雄之气,荡然无存,心中失望无可复加,昔日蛟龙,如今被困浅滩之中,皇叔这心中难道就毫无怨愤么?”

刘备闻言冷哼一声道:“莫非孙仲谋境遇比之刘某又能好到哪儿去?”

周瑜听闻刘备言辞之中,颇有怨忿之意,心中更是大喜,对刘备道:“既然皇叔与吴侯乃难兄难弟,我两家更应相互提携,周某此来约见皇叔,确有要事!”

刘备闻言惨笑道:“公瑾勿要戏言,刘某如今有何基业,敢称诸侯,天下间诸侯仅余三家,刘某乃是唐侯臣属。”

“我江东可借皇叔兵马,助皇叔稳夺江夏!”周瑜见刘备一脸凄楚,不禁劝道:“皇叔乃人中之龙,理当于乱世之中,建立基业!”

“礼下与人,必有所求……”刘备闻周瑜劝言,不为所动,对周瑜道:“周大都督莫要说的这般好听,借刘某兵马,便是得了江夏,这江夏之主,也是吴侯吧。”

“非也,我主对江夏,并无所图。”周瑜闻言,忙摇头笑道:“不过皇叔所言我主有所图却是真的,周某实言告知,我江东欲图合肥,只是那守将关羽如何应对,却令周某颇为头痛,以周某能耐,将其擒下也不在话下,只不过念在皇叔与那关羽桃园结义,不忍相害。不如皇叔与我江东大军,同行一遭,去往合肥,一旦说得关羽投诚,皇叔所掌江夏亦可有镇守大将!”

刘备闻周瑜所言,心中大惊,没想到此番江东竟有如此图谋,居然想要图谋荆襄新得之地。

对于刘备而言,江东付出的这般代价,倒也不错,借江东兵马,一统江夏全境,又可兄弟重逢,再建基业。若是三年之前,有此立世良机,刘备怕是想都不想便会答yīng

,可是今时今日,如此巨大的利益摆在面前,刘备的心中却犹豫了……

三年如白驹过隙,刘备的心境也变化不小,只是见证过这三年来荆襄的巨大发展,刘备可以说是日日心惊。刘备早已明白,当今天下早已不是黄巾之乱,群雄割据的时候了,今时今日想要建立功业,哪有周瑜所说的这般容易?

天下大势,周大都督好像看得还是不够通透,便是得了合肥,他江东又有何资格,逐鹿中原?

想到此处,刘备咧嘴轻笑一声道:“都督好意,刘某心领,江夏政务不少,刘某还有不少事情急于处理,这便告辞,都督勿送……”(未完待续……)

NO.532 周瑜掳刘备 皇叔未变节

对于刘备此人,周瑜心中原本是看不起的,刘备出身微末,且文韬武略样样平庸,周瑜唯一欣赏刘备的地方也仅仅是因为刘备百折不挠的斗志,只是如今看来,刘备的枭雄心气,在这三年中似乎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只是此番征讨合肥,刘备却成为了周瑜计策之中最为关键的一环,原本周瑜觉得,江东许以厚利即可使刘备重整旗鼓,再次加入到逐鹿中原的大势中来,可事到如今,周瑜却发xiàn

刘备的态度与他先前对刘备的预估,天差地别。

事到如今,却不可放刘备离去了……

见刘备欲走,周瑜冷笑一声,对左右道:“皇叔这便离去,是怪我江东招待不周,尔等作陪,请皇叔往庐江一行,今夜我等当与皇叔一醉方休!”

“改劝为掳?”刘备闻言,嗤笑一声道:“若备今日不归江夏,便有下属立kè

将备之动向,通告唐侯,与都督一道往庐江去上一遭,对备而言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备心中不知,都督是否已做好了应对唐侯怒火的准bèi

。”

周瑜闻言,只微微一愣便回过神来,对刘备笑道:“瑜与皇叔只是久别重逢,畅饮一番,便是山民也难以从此事之上挑出理来,况且此番皇叔来的仓促,周某料想皇叔事前,也难有万全准bèi

。”

“都督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三年来唐侯对备的关注从未间断,或许唐侯还犹豫不定。备心中是否有反叛荆襄之意。”刘备闻言,不屑一笑道:“都督若欲掳备去江东,大可一试。”

周瑜闻刘备之言,不禁嗤笑,对刘备道:“即便皇叔巧舌如簧,也难改瑜心中决断,只是瑜心中不明,皇叔如今为何不肯自立门户了?莫非复兴汉室的志向,皇叔已忘?”

“汉室?”

刘备闻周瑜之言,不禁动容。只是心底野心很快便被恐惧压制。玩味的看了周瑜一眼,对周瑜道:“便是依了都督之计,汉室可兴?江夏弹丸之地,若唐侯欲取。须臾可破。”

见周瑜还欲再言。刘备抢道:“况且都督并无资格。妄言复兴汉室之事,天下间如今仅余诸侯三家,当今大势。再容不得新晋诸侯立命世间。备敢问都督,三家诸侯之中,哪家姓刘?汉室早已成前尘往事,备尚且不敢奢望,汉室复兴,都督有以何立场,妄言此事?”

刘备一席话倒是说的周瑜无言以对,见刘备调转马头,周瑜叹道:“皇叔,今日无论如何,周某都要请你往庐江一行!还望皇叔莫怪!”

刘备见周瑜心意坚决,也不挣扎,当下便随周瑜一道,踏上庐江地界,沿途一行,刘备面上并无丝毫不快,而周瑜却眉头紧皱,久久不散。

至庐江城下,天色昏暗,周瑜召太史慈前来,接待刘备,待二人离去,周瑜长叹一声,口中喃喃道:“数年不见,刘备锐气已失,如今此人已不堪大用,可一旦刘备不作配合,如何诓那关羽,背离荆襄?”

思索许久,周瑜心思摇摆不定,半晌之后,周瑜轻叹一声,于案几之上,匆匆作书一封。

翌日天明,刘备得周瑜召见,周瑜将信笺交予刘备,命刘备打开一看。

刘备看过信后,神情大变,怒视周瑜道:“都督如此行事,可不够磊落!”

周瑜对于刘备指责,毫不理会,淡笑一声道:“莫非皇叔以为周某这手书有何不妥?周某也只是仰慕云长,欲与其庐江相见,素闻三英桃园结义,皇叔与关,张二位将军情同手足,如今皇叔已至庐江,周某欲见见皇叔兄弟,又有何不可?”

说罢,周瑜面上笑容一敛,对刘备道:“也不知晓云长将军如今还是否识得皇叔字迹,周某欲请皇叔作书一封,与周某此信,一道送往合肥,还请皇叔配合!”

刘备闻言,冷笑连连,对周瑜道:“做梦!周公瑾,莫要以为备被你掳来,便要听命于你!”

周瑜闻言不为所动,撇见刘备腰间玉佩,对刘备笑道:“那便借皇叔身上信物一用!”周瑜说罢,目视周泰,周泰二话不说,走上前来,欲夺刘备腰间玉佩。

“公瑾……”太史慈与刘备交情非浅,见周瑜如此无礼,不禁劝道:“既然皇叔不愿,还是勿要勉强吧……”

“子义,周某也不愿委屈皇叔。”周瑜闻言,神情阴郁道:“只是此番能否拿下合肥,成败在此一举,子义多说无用,周某心意已决!”

刘备怎会有周泰力大,不过须臾,刘备便被周泰一把推到在地,周泰扯下刘备玉佩,交予周瑜,周瑜俯视着刘备,轻叹一声道:“皇叔,得罪了!”

刘备从地上爬起,先是气极,后来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继而大笑,对周瑜道:“周瑜,昔日你行事也算光明磊落,虽与荆襄屡战屡败,却不失风度,于备眼中,好歹也算英雄。可你今日气度不比往日,就连攻城略地,也只能靠行这等肖小之事……江东周郎,便是孙策尚在,怕是也会鄙视你这般作为!”

刘备一席话说得周瑜面红耳赤,周瑜怒视刘备一眼,对左右道:“来人,皇叔累了,带他下去休息!”

待刘备被士卒带下,周瑜气喘嘘嘘的目视堂上将校,见诸将眼中比之往日,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周瑜心中颓丧,挥了挥手,示意众将退堂。

众将离去,唯太史慈留了下来,太史慈见周瑜神情灰败,轻叹一声道:“公瑾,那刘备所言,还是有些道理的,我江东兵马修养三年,又何惧堂堂正正攻伐合肥?公瑾这般计策,虽可大减我江东军马战损,可是依在下看来,此战未起,我等便已输了气度。”

“子义,莫非你以为那关羽,诸葛亮乃易与之辈?”周瑜闻言,惨笑一声道:“诸葛亮智计百出,关云长世之虎将,若不破这二人联手,攻伐合肥,何人敢言胜算?”(未完待续……)

NO.533 修书救刘备,君臣不相和

刘备被带往驿馆之中严加看管,见难以逃离,索性静下心来,思索周瑜这般图谋,其中有何破绽。

荆襄新得合肥,立足未稳,合肥遭江东算计,并不奇怪。

回想之前周瑜劝言,刘备也大抵知晓江东欲请他去合肥说降关羽,可是那周瑜如今又如何知dào

,他这结义兄长与二位兄弟之间,还有多少情分尚在?

当年金戈铁马,刘备得关张二人相助,也成就过诸侯霸业,战阵之上,二人多番救其性命,就算兵败势微之时,二位兄弟也不曾离去,后不得已入了荆襄,又是靠二位兄弟保全他家眷性命,刘备非铁石之心,对二人往日所为,多有感激。

后被庞山民遣往江夏,为政一方,刘备心中虽有怨忿,可时间久了,刘备却发xiàn

心中怨念也在渐渐消散,主政江夏的这段日子,刘备也发xiàn

荆襄正如庞山民之前所言那般,蓬勃的发展着,就算昔日灵帝当政,天下未乱之时,百姓们也不曾有过这般丰衣足食。

于是不经意间,刘备也奇怪着自己争霸天下的念头越来越淡,刘备心中有数,就算奋斗一生,将来有机会取庞山民而代之,统御荆襄,可这荆襄的百姓们,会认可他这位大汉皇叔么?

争霸天下对于枭雄而言,或许已成为本能,周瑜起初劝刘备时,刘备亦有所心动,只是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刘备早就明白。以他的能耐,即便加上关张二人,也不足以对荆襄产生任何威胁。

既然如此,又何苦再作无用之功?

如今被周瑜掳掠而来,刘备却不太关心自己的安危,心中想的更多却是如何保全关羽的节义……

一旦关羽中周瑜计策,被那玉佩骗来庐江,庞山民怕是对关羽再无一丝信任,想到此处,刘备不得不暗骂周瑜歹毒。关羽本是降将。庞山民如今大胆任用,已是足够仁德,然而就算庞山民对关羽再是喜爱,怕也不愿见到关羽接二连三的为他兄长之事。枉顾荆襄大业吧。

刘备心中暗自悔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答yīng

周瑜所邀?若不是野心作祟,又如何看不出周瑜邀约,必有所图?

只是如今悔恨无用。刘备苦思许久,也没能想到如何破解周瑜的这番毒计,只得寄望于诸葛亮可看穿周瑜计策,阻止关羽前来庐江,一旦关羽中计,就算关羽心中毫无反意,可木已成舟,谁又能挡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届时不要说是关羽,就连远在洛阳的张飞怕是也要受不少牵连,二位义弟好不容易才在荆襄得五虎名位,刘备这做兄长的,实在不忍因一己之私,牵连二人了。

刘备“做客”庐江的消息不过半日便抵达襄阳,庞山民得知之后,不禁大怒。

心中盘算半日,庞山民召二蒯前来,尽数将信使带回的消息告知二人,二蒯闻之,尽皆失色。

蒯越忙对庞山民道:“主公,当遣人速往江夏,接管城池!”

庞山民闻言却摇了摇头,对蒯越道:“如今庞某并不知晓,刘备去往庐江是否自愿……若是被那江东所逼,庞某这便将刘备去职,岂不令云长,翼德二人寒心?”

“若无反意,刘备怎会与江东之人相见?”蒯越话音刚落,蒯良却道:“异度勿急,为兄倒是以为主公之言,有些道理。刘备虽有些智慧,可其智计又怎及那江东周郎,只要周瑜有意让刘备放下戒心,刘备怕是难以逃脱,如今刘备只身去往庐江,倒是让蒯某心中有些好奇,若刘备投了江东,为何不献上城池?”

蒯越闻言,稍稍冷静下来,思索片刻,亦点了点头,半晌以后,蒯越所有所悟,对庞山民道:“江东先是送还财帛,后又掳走刘备,这一应所为,皆为合肥!想必那江东周郎,欲取合肥,捉走刘备也是为了乱云长之心。”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轻叹一声道:“庞某也如异度先生一般想法,庞某欲休书一封,送往庐江,斥责周瑜掳人之举,若其不早些将刘备送还,庞某便以我荆襄兵马直取庐江来要挟于他!”

“不可……”蒯良闻言,急忙摇头,对庞山民道:“如今刘备在周瑜手中,为防江东狗急跳墙,主公不可以兵威相胁!”

“这是为何,莫非先生以为,江东可挡我荆襄大军?”庞山民一脸疑惑,蒯良见状,摇头叹道:“若周瑜格杀刘备,后对外称被主公所迫,云长,翼德二人心中,岂会毫无芥蒂?主公勿要忘记,如今翼德屯洛阳,云长屯合肥,此二处皆为要地,军中大将何敢分心?”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蒯良此言倒是不假,如今刘备于周瑜手中,若周瑜执意泼污荆襄,庞山民还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应对,思索许久,庞山民对蒯良道:“那子柔先生,可有应对以教庞某?”

“当对外宣称,此番刘备入庐江乃是出使江东,以安云长,翼德之心……”蒯良说罢,微微一笑道:“主公再修书一封,送往建业朝堂之上,斥那孙权,主公要挟周瑜,心有顾忌,威胁孙权,却理所应当!”

“臣子的失策要主公承担么?”

庞山民闻言,神情大悦,对蒯良道:“先生所言极是,庞某此番便依计而行,告知那孙权,早日将我荆襄‘使节’送还!”

“另外主公还当再作书一封,送往合肥……”蒯越闻庞山民之言亦道:“江东周郎此番动作,昭示其进取中原之心不死,依越看来,合肥不日便成险地,当叫孔明早作准bèi

!”

庞山民闻言连连点头,当下依二蒯之言,作书两封,召来信使,命其速速送出。

不过一日有余,孙权便于朝堂之上,得庞山民书信,看过之后,孙权一脸莫名其妙,口中喃喃道:“刘备出使庐江?此事孤怎不知?”

鲁肃闻言忙对孙权道:“刘备非是出使,而是被公瑾所掳,主公难道忘记公瑾先前设计,欲夺庐江之事?”

鲁肃说罢,孙权依旧心中疑惑,对鲁肃道:“可公瑾先前有言,欲劝刘备反叛荆襄,依公瑾之计,江夏应当被刘备所掌才对!为何如今,江夏那边毫无异动?”

鲁肃闻言,心中苦涩,轻叹一声道:“或许公瑾与刘备还未商议妥当,如何去取那江夏……”

孙权闻言,眉头大皱道:“之前公瑾信誓旦旦,可不是子敬这般说辞,今日观这庞山民书信,孤怎么觉得,这刘备不会背弃荆襄呢?我那妹婿如何不智,也不会为一叛将,大费周章!”

鲁肃闻孙权之言,不知该如何作答,孙权见状,心中暗怒,寒声对鲁肃道:“子敬以为,孙某当如何答复山民?如今荆襄大军集结,本是当往北地,应对曹操的,若荆襄调转兵锋,来我江东,子敬可有计策,以作应对?”

鲁肃一脸苦涩,对孙权道:“或许这只是唐侯威胁之言,荆襄并未有入侵我江东的计划……”

“可一旦有了呢?”孙权不理会鲁肃的推诿之言,对鲁肃道:“一旦荆襄尽起大军,不要说公瑾会占下合肥,就连我江东土地,怕是也难以保全!子敬以为,孤这般言辞,对是不对?”

鲁肃闻言,愕然无语,孙权见状,冷哼一声道:“告知公瑾,速速放人!他若真有本事,就去合肥捉来诸葛亮,关羽!数日用谋,只掳一无用刘备,手段还极为下作,我江东都督这般能耐,还真如庞山民所言,叫天下人耻笑!”

鲁肃见孙权恼怒,急忙劝道:“公瑾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主公可请荆襄使者饮宴,拖他一段时日,没准那刘备改变决意,起兵自立呢?”

“子敬当孤昏聩不成?”孙权见鲁肃还敢再劝,不禁破口骂道:“刘备于荆襄微臣,若欲起兵自立,当须隐秘,如今天下皆知晓此人出使江东,便是有自立之心,又何来自立之胆?之前公瑾信誓旦旦,可得合肥,却连一刘备都劝说不成,若公瑾智穷与此,孤当考lǜ

这江东都督是不是要换人而为了!”

孙权暴怒,鲁肃不敢多言,长叹一声,领命而去。

一叶轻舟横渡大江,鲁肃与周瑜相见,将朝堂上孙权所言,尽数说了,周瑜闻鲁肃之言,神情阴郁,半晌不言,鲁肃心中惧怕周瑜再如数年之前那般心灰意冷,不理朝政,急忙劝道:“主公也是被那庞山民信上激烈言辞,逼得急了……”

深吸数口气平复心情,周瑜叹道:“不怪主公,乃是周某筹划不利,只是事到如今,刘备已被我江东所质,正可用于节制关羽,张飞!那庞山民堪堪数语,便想将刘备讨回,主公同意,周某这边还不同意呢!”

“公瑾勿要一意孤行,一旦我江东群臣不合,必遭那荆襄所乘!”鲁肃见状,急忙劝道:“事已至此,公瑾就索性服从了主公命令吧!”(未完待续……)

NO.534 周公瑾一意孤行

当今天下三大诸侯,江东最为力弱,只不过弱者有弱者的生存方式,江东倚仗长江天险,虽进取无望,可是无论荆襄抑或中原,若非下定决心,横扫江东的话,都不会主动挑衅与他。

究其原因,也只是因为付出的代价与所得的利益,不成正比罢了。

周瑜与孙权二人,屡屡在江东事务上意见分歧,鲁肃却是知晓,这二人所作选择,皆非过错。江东基业原本就是孙权弟承兄业,孙权得江东后,谨小慎微,兢兢业业,一改孙策大开大合的施政方略,这般转变,也使得江东日渐富庶。

可周瑜却是江东开疆拓土的最大功臣,其心思与昔日孙策野望别无二致。挥军中原,不仅是孙策的遗志,也是周瑜的梦想。

江东若是完全按照孙权的计划发展,扫平内乱,囤积兵马,稳扎稳打的发展十余年的话,就算日后不再进取中原,荆襄之地,庞山民与曹操拿这乌龟壳一般的江东,也不会有太好的办法,江东极擅水战,即便是荆襄水军,也不敢说稳胜江东。

只是这般避让的态度,周瑜又怎能看惯?孙权自入主江东,何曾上过战场?眼见着中原与荆襄两家,日益壮大,周瑜心中怎能不急?孙权虽有问鼎之志,可其心底最为在意的,却是保全父兄留下的这份基业,在孙权看来,这天下能得最好,若取不来,总不能把家底丢掉。

所以孙权在面对强势的荆襄之时。总会先行避让,非是孙权未有一战之力,而是他不敢将江东基业,置于险地。

然而诸侯相争天下,便是庞山民与曹操二人,亦会四处亲征,以身犯险,二人皆知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所以像孙权这等惜身如命的家伙。二人心底终究还是看不起的。

只不过这也是诸侯的立世之道。昔日张鲁,刘璋,陶谦,孔融等。皆如孙权的做派别无二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孙权这般处世,对那两家诸侯而言。却实好事一桩,庞山民即便与孙权乃是姻亲,也不会在这件事上,提点于他。

周瑜这些年来,也尝试着向孙权妥协,周瑜深知君臣不和会为江东带来灭顶之灾,只是许多时候孙权的抉择会让周瑜忍无可忍,在周瑜看来,如果完全按照孙权的规划,经营江东,江东纵使能够日渐富庶,可于那两家诸侯而言,江东也只是一块更大的肥肉罢了。

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周瑜与孙权争执多次,只是孙权仍固执己见。诸侯罢战三年期间,江东富足,军中士卒也得到了巨大的补充,孙权对江东有如此盛况沾沾自喜,而周瑜却是知dào

,江东虽发展的不错,可那荆襄与中原两家,又岂会停滞不前?

从之前张辽进取庐江便可看出,中原顶着荆襄巨大的压力,只出一旅军马,便可逼的江东精锐尽出才将其逐回。中原军马尚且进步如此巨大,那荆襄军马今日连夺数城,其兵锋更是不敢让人小觑。

所以周瑜迫不得已,为保留江东日后进取中原的最后一丝可能,冒天下大不韪欲夺合肥,在周瑜看来,也只有占得新城,拼死保全,从实战中检验其余诸侯的战力,江东才会看到与其余两家诸侯的巨大差距,知耻后勇,迎难而上。

可周瑜这一番算计,中间最重yào

的一环却出变数,周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往日两面三刀的刘备,今时今日竟如乌龟吃秤砣了一般,再不敢相争天下,如此一来,周瑜先前的万般打算,尽皆成空……

周瑜原本便因刘备之事,恼怒异常,如今孙权又拖他后腿,鲁肃也劝他妥协,周瑜心中,如何不气?

想到此处,周瑜怒视鲁肃,对鲁肃道:“子敬,你知dào

自己在说什么吗?此番进取合肥,于周某看来,乃是我江东日后能否争霸天下的最后机会,若是错过,我江东北进,再无可能,只偏安一隅之地,子敬莫非心甘情愿?”

鲁肃闻言,一脸苦涩道:“甘心又如何,不甘又如何?只因公瑾计策未成,主公才下如此决断,公瑾又不是不知主公性情,主公欲得合肥,却不愿担任何风险……”

见周瑜怒气冲冲,久久不言,鲁肃叹道:“不如将那刘备送回,坐守江东,静观那两家诸侯相争天下,待两家争斗后继乏力之时,再觅良机,入主中原?”

“那两家诸侯兵马雄壮,国力强劲,子敬说的轻松,静观其二虎相争。”周瑜闻言,冷眼盯着鲁肃道:“只是子敬可有想过,那庞山民与曹操,皆非短视之人,即便大战一场,仍留后手无数,况且如今我江东北进道路,皆被那庞山民所阻,诸葛亮于合肥立足未稳,周某对合肥才敢起这窥视之心,若其经营数月,合肥亦是坚城一座,牢不可破,周某亦无手段,算计此城!”

“或可如之前那般,跨海一战?”鲁肃思索片刻,仍不愿支持周瑜忤逆孙权,对周瑜道:“待两家相争,我等攻略青,徐二州!”

“曹操先前已中此计一回,若周某再用,其怎肯轻易就范?”周瑜闻言嗤笑一声道:“且此计乃庞山民所授,其中细节,其比之我等知之更详,之前借用此计,乃是我两家诸侯皆与曹操为敌,如今江东与中原既不接壤,也无利益纠葛,心腹大敌乃是荆襄,周某何苦再去招惹曹操?”

“那便出使邺城,联曹抗庞!”鲁肃闻言,对周瑜道:“借中原曹操之力,我江东也可与荆襄暂作抗衡,一旦曹操同意结盟,公瑾取合肥,寿春,当不在话下!”

“子敬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周某却怕。”周瑜闻言,长叹一声道:“那曹操先侵我庐江,后又将合肥,寿春,授予荆襄,诸多举动,视我江东于无物!与此般诸侯结盟,如何肯尽信其结盟诚意?况且应付一个吴侯,已令周某身心俱疲,再添一曹操,周某实在是应对不来……”

“可毕竟中原与我江东,有着共同的敌人。”鲁肃似乎颇为倾向于结盟曹操,忍一时之气,可重挫荆襄一遭,在鲁肃看来,大有可为,鲁肃正欲开口再劝,却见周瑜叹道:“子敬,你勿要忘记,庞山民乃仲谋妹婿,若联曹操,你教天下人如何看他?”

鲁肃闻言,恍然大悟,见周瑜目光坚决,苦笑一声,对周瑜道:“莫非公瑾一意孤行,非要取这合肥不成?”

周瑜一脸坚定的点了点头道:“至少刘备还在周某手中!”

“那公瑾何以应对主公怒火?”

“他怒他的,我打我的!”周瑜闻言,冷言冷语道:“占下合肥,便是给他交待!”

“公瑾就未想过,若占不下合肥,又当如何?”鲁肃闻言,眉头大皱道:“那关羽与诸葛亮二人,也不见得乖乖中计!”

“拿不下合肥,周某告老还乡,便让仲谋将一切罪责,安在周某身上便是!”周瑜说罢,鲁肃勃然色变,对周瑜道:“公瑾何苦与仲谋这般赌气?若公瑾不在朝堂,何人可代都督一职?莫非公瑾不知,我江东用兵之才,后继无人?”

“子敬也知晓我江东后继无人,所以周某才尽心尽lì

,为主公开疆拓土……”周瑜闻言,惨笑一声道:“江东世家,多被那荆襄所诱,心思只在商贾贸易,寒门之中,又少有俊杰,周某此战合肥,一旦破城,便可继xù

挥军北望,既然江东本地,英才稀少,周某大可入中原腹地,广招英才,为我江东效命!”

鲁肃见周瑜万般答复,只在攻伐合肥,思虑许久,对周瑜道:“那鲁某这便回去,与主公晓以利害,还请公瑾再等待些时日!”

“子敬何必回去?”周瑜闻言,冷哼一声道:“即将攻伐合肥,周某军中缺人,子敬当留下帮衬周某才是!”

“公瑾莫非掳人还掳上瘾了?”鲁肃闻言哭笑不得,对周瑜道:“鲁某速去速回,总要与主公言明利害!”

“子敬回不去了!”周瑜闻鲁肃之言,不为所动道:“子敬当心中知晓,便是偏安一隅,仲谋亦心满yì

足,既然我等皆知其志向短浅,子敬何必再做这徒劳无功之事?”

鲁肃闻言,眉头大皱,对周瑜道:“便是看在伯符面上,公瑾也勿要如此行事,既然公瑾欲攻合肥,朝堂之上的稳定也与我大军征伐,息息相关,公瑾也不希望看到我江东朝堂混乱,群臣不和吧……”

“那也是孙仲谋负周某,非周某负孙仲谋!”周瑜说罢,思虑许久,对鲁肃道:“子敬且速去速回,告知仲谋周某态度,周某心意已决要一意孤行一回!无论他是否答yīng

,这合肥城,周某取定了!若拿不下合肥,便将周某当作两家交战的罪魁祸首,送往荆襄便是!”

鲁肃见状,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黯然离去,周瑜遥望鲁肃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声道:“也不知仲谋能否领会周某苦心……”(未完待续……)

NO.535 孙仲谋怒不可遏

鲁肃一路舟车,沿途毫不停歇的赶往建业,至孙权府上,鲁肃便斟酌言辞,将周瑜打算,尽数与孙权说了,孙权闻言,勃然大怒。

在孙权看来,周瑜的这番动作,着实忤逆,即便是曹操麾下郭嘉,贾诩,荆襄的卧龙凤雏,也不敢与其主公,如此放肆。孙权咒骂连连,鲁肃却神情坦然,对孙权劝道:“主公当知,公瑾一片公心,如此行事,也是为了我江东大业!”

“莫非子敬当他江东之主不成?”孙权见鲁肃竟站在周瑜一边,不禁喝道:“江东大业,孤自有打算,用不着他周瑜操心!”

“可江东都督乃主公亲授,庐江大军也整戈披甲,时刻准bèi

北进合肥。”鲁肃并不理会孙权暴怒,轻叹一声道:“公瑾且说了,若此战未能全功,他自会往荆襄负荆请罪,绝不牵连主公分毫……”

“欺人太甚!”孙权闻言,神情更怒道:“诸侯罢战三年,孙某还以为他终于安下心来,勤勤恳恳的打理江东军务,如今再看,却是孙某被其所骗!此战若胜,倒也好说,若是败了,岂不是叫天下人笑孙某毫无担当?往荆襄负荆请罪?这般打算倒是不错,他既然愿意负荆请罪,子敬便再往庐江,将其召回,孙某等着他负荆请罪!”

“鲁某若去,若不得合肥,亦不归返。”鲁肃神情不变,孙权闻言,颇为讶异的看了鲁肃一眼道:“你也反了?”

“非是反叛,而是为全文台公与伯符遗愿!”鲁肃说罢。孙权冷笑连连,对鲁肃道:“说的倒是好听,可子敬勿要忘了,如今的江东之主何人!且周公瑾之前于孙某面前妄言,我江东欲得合肥,不费吹灰之力,如今呢?合肥未得,却要引来荆襄水军,大举攻伐!你当我那妹婿是易与之辈?”

见鲁肃躬身侍立,不发一言。孙权怒道:“孙某此番。也去庐江!孤倒要看看,那周瑜敢不敢将孤也扣在庐江!”

“主公不可这般肆意妄为!”鲁肃闻孙权之言,大惊失色,对孙权道:“若主公去。公瑾一应算计。尽皆成空!”

“就是要让它成空!”孙权说罢。便命人备马,引亲卫一路往渡口而去,鲁肃见状。紧紧跟上,心中暗道:若主公去庐江兴师问罪,公瑾必对江东心灰意冷,若其致仕,何人可统领江东军马?

鲁肃与孙权一道,沿途劝说连连,可孙权对鲁肃言辞皆不予理会,又过两日,孙权入庐江城,与周瑜相见,孙权怒不可遏道:“周公瑾,汝欲反耶?”

周瑜闻言,冷笑一声道:“该说的周某皆已说过,若主公不信,周某也毫无办法,总之这合肥城,周某必取!”

孙权闻言,心中更怒,对周瑜道:“且交回虎符印信!”

孙权说罢,堂上将领尽皆惊愕,太史慈回过神来,急忙劝道:“主公此举却是为何?都督于庐江兢兢业业,并无错处。”

“都欲反了,还说无错?”孙权闻太史慈之言,对其怒目而视道:“尔等当遵孙家号令,而不是周瑜号令!孤并未允周瑜攻伐合肥,然而其一意孤行,视孙某为无物!此番举动,不是反心已生,还是什么?”

太史慈也隐约知晓周瑜与孙权二人纠葛,思索片刻道:“主公与都督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

孙权还未待答复,周瑜抢道:“虎符印信,周某这便奉上,吴侯心愿达成,还有何吩咐?”

见周瑜一脸平淡,孙权眉头大皱,心中火起,对左右道:“且将此人,押入大牢之中!”

“主公不可,公瑾乃我江东肱骨!”鲁肃之前也未曾想到,二人之间的对抗竟如此剧烈,见孙权欲治罪周瑜,鲁肃忙道:“主公,公瑾功勋卓著,多年来少有错处,主公若如此行事,朝中群臣不服!”

“原来尔等只服周瑜,不服孙氏?”孙权闻言,冷眼看了鲁肃一眼,鲁肃顿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见一众将校还欲再劝,孙权又道:“勿要忘记,尔等乃我江东将校,不是周瑜私兵!”

周瑜闻得孙权此言,心如死灰,再看孙权,那目光就如看一陌生人一般,孙权与周瑜目光所触,对周瑜道:“若公瑾认罪,孤自当从轻发落,公瑾此番诸多过错,也当予孙某一个交待!”

周瑜冷笑一声,对左右道:“且押周某去往大牢。”

见左右将校,皆无动作,周瑜长叹一声,离府衙而去,孙权见周瑜死不悔改,对诸将道:“你们看看,这是臣子该有的表现么?”

厅堂之上,鸦雀无声,许久之后,堂上诸人便听鲁肃轻声叹道:“还请吴侯命人,押鲁某同去……”

“鲁子敬!”

孙权原本见周瑜离去,心情稍好,如今闻鲁肃这般言辞,焉能不怒,怒视鲁肃,对鲁肃道:“子敬知dào

自己适才说的什么?”

“鲁某数年来调和主公与公瑾二人纷争,事到如今,身心俱疲,无论是主公抑或公瑾走到今时今日这般地步,皆鲁某无能所致……”鲁肃惨笑一声,对孙权道:“鲁某为了主公,数次违心枉顾与公瑾的情义,还请主公念在鲁某为江东兢兢业业,有些功劳的面上,允了鲁某所请,就让鲁某与公瑾二人一道患难,做个同伴也好……”

堂上诸将闻鲁肃之言,皆不知所措,以往孙权与周瑜争执,还有鲁肃从中斡旋,如今鲁肃再进了大牢,莫非二人之间,已不可调和?

孙权闻鲁肃之言,却不为所动,对鲁肃道:“江东还有诸多要事,离不得子敬,还望子敬公心为重!”

“仲谋私心作祟,逼迫公瑾,为何鲁某还要公心为重?”鲁肃见事已至此,孙权还无丝毫悔悟之心,不禁怒道:“仲谋,江东是你孙家的江东不假,可是未有公瑾,江东何来如今基业?便是昔日伯符也不敢这般对待公瑾,鲁某不知,仲谋何来这般胆气!莫非仲谋心中,还有这都督人选?若非公瑾,何人又有那能耐,制衡荆襄!”(未完待续……)

NO.536 公瑾子敬牢中对

虽鲁肃临行之前所言令孙权警醒,可二人依然不欢而散,孙权怒火未平,自然不会向鲁肃道歉,更何况孙权发xiàn

,尽管这些年来努力经营,可朝堂之上的将士对于周瑜的信服令他心悸,孙权一直以为江东乃孙家人之江东,周瑜这个外姓之人,有何资格于他面前指手画脚?

臣子当有臣子的自觉。

庐江大牢,周瑜与鲁肃二人于牢中对座,四周并无士卒看守。

周瑜交付虎符印信前便统管江东军马,军中又有何人敢关押于他?况且即便周瑜去职,威望仍在,孙权虽命令收押周瑜,周瑜如今已自行入了牢房,自然无士卒敢于周瑜面前往来惹他不快。

鲁肃与周瑜四目相对,许久之后,周瑜缓缓开口,对鲁肃道:“子敬,你不该来。”

“数年来鲁某只顾惜君臣之情,却枉顾朋友之义,今日痛快一回,公瑾何必再劝?”鲁肃苦笑一声,对周瑜道:“如今别家诸侯皆不知晓仅仅半日,我江东朝堂几乎分崩离析,先前鲁某还以为,仲谋即便无欲北进中原,图谋天下,好歹也能偏安一隅,自保有余,可事到如今,鲁某甚至连我江东自保,都不看好……”

“所以你不该来。”鲁肃洋洋洒洒的说了半天,周瑜神情依然不喜不悲,对鲁肃道:“周某去职,子敬可担当大任,暂代周某之职。”

“交由德谋,子义费心费力吧。”鲁肃闻言。微微摇头道:“公瑾已心灰意冷,鲁某又何尝不是?要说伯符的知遇之恩,我等已经报了,为兴旺江东,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不少……既然仲谋如今都认为,这江东乃孙家江东,与我等皆无关系,你我又何必自讨苦吃,为江东奔忙?”

周瑜闻言。默然不语。鲁肃见状笑道:“鲁某家中颇有资财,这天大地大,无论去了哪里,皆可为富家翁。公瑾不如与鲁某一道。隐居柴桑。届时游山玩水,岂不畅快?”

周瑜心知鲁肃此言只为排遣心中郁气,轻叹一声道:“若无权势。便是富甲天下又能如何?子敬今日与周某站在一边,同仲谋翻脸,若仲谋再狠心一点,子敬这家中资财,亦难保全。”

鲁肃闻言,不以为忤道:“鲁家商铺遍布江东,若仲谋如此为之,便是自掘坟墓,罚没我鲁家资财,江东世家岂不人人自危?经营一道与之攻城略地大不相同,若为统帅,公瑾胜我许多,可论这商贾之道,公瑾不行。”

周瑜闻言,神情稍霁,原本周瑜还在担心,鲁肃此番会受他牵连,当知晓鲁家不会被孙权惦记,周瑜也放心许多。

二人之间又陷入沉默,许久之后,鲁肃见周瑜仍无开口的欲望,对周瑜道:“公瑾对将来可有打算?”

周瑜闻言,微微笑道:“先将牢底坐穿……”

鲁肃闻周瑜自嘲之言,并未取笑,收敛神情,一本正经道:“以公瑾之才,天下虽大,却哪里皆可去得!公瑾心中莫非从未想过转投荆襄么?以山民对公瑾的看重,公瑾若去荆襄,其位必不在卧龙凤雏之下,且曹操于河北点兵,年内必与荆襄大战一场,公瑾若去荆襄,便可如鱼得水,山民可不似仲谋这般,轻贱重臣,令人齿冷!”

“子敬,你莫非受了荆襄钱财?怎么会帮山民说话?”周瑜颇为怪异的看了鲁肃一眼,轻叹一声道:“这些时日周某一直在考lǜ

,为何山民会同意曹操提议,占合肥,寿春二城……以荆襄群臣的智慧,焉能不知此乃曹操计策,欲耗荆襄之力,抵挡江东?若易地处之,周某便当对那曹操换个要求,然后坐观中原与江东鹬蚌相争。”

鲁肃闻言,微微点头,对周瑜道:“鲁某心中同样奇怪,荆襄往日最喜浑水摸鱼,搅动诸侯征战不休,可山民此番动作,却是将中原与江东矛盾的焦点,主动接下,莫非公瑾已看透荆襄的打算了不成?”

“荆襄得寿春,合肥,便对我江东形成包围之势,一旦两家大战,各路兵马皆可攻我江东重地!”周瑜说罢,苦笑一声道:“年内荆襄军马一旦与曹操分了高下,荆襄下一步打算,怕是要尽灭我江东六郡……”

“什么?”鲁肃闻言,不禁大惊,对周瑜道:“荆襄何来如此胆气,莫非庞山民就不怕我江东水军?”

“只那甘宁所辖荆襄水军,便可令我江东水军无暇他顾,荆南四郡亦可从陆上深入我江东腹地……若荆襄与曹操一战有了结果,一旦稳固北地局势,以荆襄人多势众,莫非子敬以为,山民就没有亡我江东之心?”

周瑜一番话令鲁肃冷汗连连,许久之后,鲁肃收敛神情,对周瑜道:“适才公瑾为何未将此事告知仲谋?”

“仲谋可有给周某说话的机会?”周瑜闻言,冷笑一声道:“且即便周某说了,仲谋也多半会当周某危言耸听,数年来我江东久未与荆襄交战,再之前更是屡战屡败,仲谋心中早已畏荆襄如虎,若是偷偷摸摸从荆襄身上寻些利益,仲谋还敢为之,若是让他光明正大,与荆襄为敌,仲谋哪来的这般胆气?只刘备一事,便令其进退失据,宁可罢免周某官职,亦要讨好荆襄,周某也想看看,待荆襄大军齐至,仲谋再以怎样的态度面对荆襄,面对周某!”

鲁肃闻言,呆呆的看着周瑜,对周瑜道:“那公瑾先前执意要破合肥,也有打破荆襄包围的打算?与曹操土地接壤,于我江东危急之时,求援于他?”

“曹操与庞山民本一类人,江东危难,曹操多半会坐视不理,况且周某说过,若山民欲攻伐江东,必是先要大胜曹操,令其不敢妄动……”周瑜说罢,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如今周某无官无职,还理这些作甚?此事就留给仲谋操心便是,周某也想看看,若你我不在,仲谋有何手段,应对荆襄。”(未完待续……)

NO.537 唐侯皇叔言江东

孙权逐周瑜,鲁肃后,便与刘备相见,欲将刘备送还荆襄。

刘备闻孙权罢免周瑜都督之职,大为惊讶,同时心中也暗自庆幸,孙权此来,倒也于不经意间救了他性命。只是刘备怎么也没有想到,孙权好歹也是江东六郡之主,居然会如此畏惧荆襄?

言谈间见孙权不愉,刘备索性也不与孙权寒暄,匆匆离去,一路抵达襄阳渡口,刘备却发xiàn

庞山民居然早已率荆襄文武,于渡口迎接与他。

刘备见状,慌忙下船,拱手拜道:“怎敢劳唐侯亲迎?”

“有何不可,玄德公此番受辱,皆因我荆襄之事而起,如今得见玄德公平安归来,山民心中终于安定下来。”庞山民说罢,刘备却摆了摆手,对庞山民坦然笑道:“今非昔比,昔日备乃一方诸侯,若如此行事,倒也当得起唐侯夸赞,如今备却是荆襄臣子,此乃分内之事,莫非事到如今,唐侯仍对备心怀忌惮?”

刘备这番话说罢,身后荆襄文武神情皆变,文聘正欲声讨刘备无礼,却见庞山民摆了摆手,对刘备道:“玄德公可有这般觉悟,倒也不枉庞某这数年来的期待了……”

刘备闻言微微一愣,对庞山民道:“恕备愚钝,不知唐侯对备有何期待?江夏政务,备虽勤勉,却不比荆南四郡发展迅速,唐侯此言,倒是令备心中疑惑……”

庞山民闻刘备之言,不禁笑道:“庞某已备下宴席。江边风大,玄德公且来与庞某边走边说。”

庞山民说罢,便与刘备一道并行于前,荆襄文武跟随于后,一路走过,庞山民对刘备道:“庞某的期待非是指望玄德公为政一方,教化百姓,实jì

上玄德公此去庐江之前,庞某亦有担心,以为玄德公会不忘胸中大志。重新再走一遭诸侯争霸之业。”

“受那周瑜所邀。备心中却有这般想法,只是后来觉得备之兄弟,皆于唐侯帐下听命,若备谋反。或可风光一时。可二位兄弟怕是无颜再见荆襄父老……”刘备说罢。苦涩笑道:“况且备并不认为,当今天下还容得下一新晋诸侯,与其被别家诸侯利用。倒不如安定下来,打理好分内之事。先前唐侯也规劝过刘某,若经营州郡,使一地百姓安居乐业,也是莫大功德!”

庞山民闻言连连点头,对刘备道:“正是如此,玄德公于这天下大势看的通透,着实可喜可贺!”

刘备见庞山民谈性颇浓,微微犹豫一下,便对庞山民道:“之前唐侯所言,令备迷惑,不知唐侯对备,有何期待?”

“玄德公此番归来,便是庞某最大的期待。”庞山民闻言,爽朗笑道:“桃园结义之事,当流芳千古,只是昔日玄德公所为,终究是枉顾了兄弟情义,如今山民见玄德公大彻大悟,怎能不喜?”

“唐侯谬赞……”刘备闻言,轻叹一声道:“无兄弟对不起刘备,而是备对不起二位贤弟,只是备如今见二位贤弟于唐侯帐下,如鱼得水,亦感欣慰。”

庞山民闻言笑道:“所以此番对玄德,庞某另有任用。”

刘备闻言颇感诧异,哭笑不得的看了庞山民一眼,缓缓开口道:“仅庐江一事,唐侯对刘某尽信乎?”

庞山民闻言亦笑,对刘备道:“庞某不是曹操,虽对皇叔仍有少许疑心,却是相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况且庞某此番安排,乃是欲皇叔归回宗师,与景升公一道,编篡《后汉书》。”

见刘备愕然,庞山民笑道:“前虽有《汉书》,可自王莽后再无史料,之前庞某与景升公商议,如今虽献帝仍当大位,可明眼人皆知,其只不过是曹操傀儡而已,所以庞某欲使刘氏宗族,著书立传,算是颂汉室功德也好,算是以史为鉴,让后世之人晓大汉兴衰也罢,总之庞某以为,这段历史当记载下来……”

刘备闻言,微微点头,对旁山民道:“如此也好,备如今已放下争霸之心,倒也乐于促成此事,为一史官,唐侯日后可无需警惕备之二心,备那二位兄弟亦可安心的去奔那大好前程了。”

庞山民见刘备应允,点了点头,一行人马归太守府后,庞山民与刘备并坐主位,命堂中欢宴。

席间庞山民问起刘备此去庐江,一路所见,刘备当即便将孙权罢免周瑜一事,与庞山民说了,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口中喃喃道:“为何孙仲谋会行如此不智之事,若其没了周瑜,何以号令江东?”

刘备闻言亦笑,出言调侃道:“只因唐侯虎威。”

“玄德公莫要调笑庞某,江东君臣不合,在庞某看来,乃是必然之事,之前庞某多番说过,孙权非孙策,少容人之量,周瑜于孙策面前,可畅言无忌,于孙权面前这般行事,却要被那吴侯忌惮。”

刘备闻言深以为然,对庞山民道:“若备为吴侯,必不令属下心寒,孙权这般肆无忌惮,薄待重臣,乃自掘坟墓。”

庞山民闻言,若有所思,对刘备道:“那玄德公以为,庞某该不该趁此良机,取那江东?”

刘备闻言却笑:“唐侯此问怕是问错人了,备如今已不再涉足军政之事,乃一史官。”

庞山民见刘备推辞,不以为忤道:“虽为史官,可庞某从未怀疑过玄德公的眼光,在庞某眼中,玄德公虽文治武功,皆稀松平常,可这看人的眼光却冠绝天下,若玄德公与庞某易地而处,面对这般良机,当如何去做。”

刘备见庞山民盛意拳拳,且其面上诚挚之情,不似作伪,微微点头道:“若备为唐侯,此时当放任江东堕落,如今荆襄新得合肥,寿春,江东无论何时,皆可取之,可曹操如今于河北厉兵秣马,年内怕是要与荆襄大战一场,荆襄与中原相争,乃是天下大势,所以此时此刻,荆襄不当分散兵力,以一敌二。”

庞山民闻刘备之言,连连点头。

适才询问刘备,也算是庞山民出言相试,庞山民也想看看,事到如今刘备会不会还留有私心,听闻刘备这般解释,庞山民终于放下心来,喜形于色道:“庞某当说,英雄所见略同。”

刘备闻言苦笑一声道:“备于唐侯面前,岂敢再称英雄?”

“此地非许都,玄德公此刻也不是与曹操青梅煮酒,何须自谦?”庞山民说罢,刘备释然笑道:“时过境迁,倒让备觉得恍如隔世了……”

一场大宴,群臣尽欢,既然刘备平安归来,庞山民便命人速速将此喜讯告知合肥关羽,安其心思。

信使离去,庞山民不禁想到周瑜现下的处境,唏嘘不已。

平心而论,除卧龙凤雏二人外,庞山民与周瑜,郭嘉二人相处最为自在,虽与二人各为其主,可二人性情,极得庞山民所喜。

如今周瑜遭难,庞山民心中难免有将周瑜召至帐下的心思,只是庞山民心中依然担心,若使人召周瑜前来荆襄,周瑜不从。

庞山民认为他的面子自然比不得那陨落了的孙策,若说庞山民与周瑜为友,那孙策与周瑜便是情同兄弟,孙策临终的嘱托,周瑜岂会不遵?

尽管孙权一次又一次的令周瑜寒心,可周瑜对其依旧不离不弃,庞山民心中琢磨,此番这二人会不会如之前那般,和平收场?

想到此处,庞山民也不禁为周瑜大鸣不值,沉思许久,休书一封,召孙绍前来。

不过三日,孙绍便至,庞山民见过孙绍,将周瑜处境尽数与孙绍说了,孙绍听闻周瑜又被那孙权所欺,不禁大怒,对庞山民道:“绍儿已知叔叔想法,这便往江东一遭,劝公瑾叔叔转投荆襄!”

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道:“只怕公瑾不从!”

“绑也将他绑来!”孙绍闻言,怒不可遏道:“昔日父亲身死之时,便告知绍儿对公瑾叔叔当以父侍之,那孙仲谋昏聩,薄待公瑾叔叔,我这做小辈的,倒要为公瑾叔叔讨个公道。”

“绍儿此言不差,然而疏不间亲,此番庞某召绍儿归来,乃是欲与绍儿一道拜见老夫人,庞某也想知dào

老夫人对庞某这般打算,是何态度。”庞山民思索片刻,对孙绍道:“至吴夫人府时,绍儿切勿多话,一切待老夫人有了决断,庞某再决定绍儿是否往江东一行!”

孙绍见庞山民态度坚决,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却闻庞山民轻叹一声道:“江东风雨飘摇,便是以公瑾之才,亦独力难支,庞某见公瑾如此,心中着实悲痛万分。”

须臾,二人便至吴夫人府,大乔见孙绍归来,喜形于色,与庞山民见礼之后,搀着吴夫人一道入了厅堂,吴夫人见庞山民眉头紧皱,若有所思,对庞山民温和一笑,道:“山民,你与尚香成亲,也是老妪半子,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来。”

庞山民闻言,苦笑一声道:“老夫人可知,公瑾如今正于江东受苦受难?”(未完待续……)

NO.538 孙绍力劝周公瑾

吴夫人自定居荆襄,已有许久不再过问江东之事了,今乍闻庞山民言周瑜受难,吴夫人颇为诧异,对庞山民道:“公瑾他怎么了?”

庞山民还未开口,孙绍便抢先骂道:“还不是那孙仲谋手段龌龊,不仅去了公瑾叔叔的官职,还将其投入牢房,若爹爹尚在,怎会容他猖狂!”

孙绍说罢,庞山民轻咳一声,道:“休得无礼,仲谋好歹也是你的叔叔!”

“这样的叔叔,有还不如没有。”孙绍神情阴沉,将之前刘备带回的消息悉数与吴夫人说了,吴夫人闻得这般消息,不禁大怒道:“莫非这不孝子已忘记伯符嘱托?”

庞山民见吴夫人动怒,忙出言劝道:“老夫人稍安勿躁,此事庞某倒以为,仲谋亦有苦衷。”

见吴夫人不解,庞山民叹道:“数年来仲谋执掌江东,晋位吴侯,为江东之主,可江东朝堂,真zhèng

得群臣信服者,非是仲谋,而是公瑾。所以在庞某看来,立场的不同决定了这二人始终相克,山民此来,便是欲征求老夫人意见,不知老夫人可否允庞某使绍儿往江东一行,劝公瑾改投荆襄。”

吴夫人闻言,微微一愣,继而叹道:“山民欲毁江东根基乎?”

庞山民闻言,苦笑一声道:“便是仲谋得公瑾尽心辅佐,庞某欲取江东,易如反掌,这些年来江东各行各业,多仰我荆襄鼻息。如今休要说是仲谋了,便是文台公尚在,孙伯符复生,也难挡江东被荆襄覆亡的命运……”

“既然山民已有决断,那还来问老妪作甚?”吴夫人说罢,轻叹一声道:“之前老妪已说过,仲谋虽我亲子,可尚香亦我女儿,作为家长,不当偏帮。这些年来。江东多得荆襄提携,老妪虽上了年纪,却并未昏聩,山民的所作所为。老妪还是能够看到的。”

庞山民闻吴夫人之言。亦感欣慰。对吴夫人道:“老夫人这般开明,倒是让庞某无话可说了……”

“老妪只希望尘埃落定之时,山民可留仲谋一条性命……”吴夫人说罢。神情晦暗,不再多言,庞山民躬身一礼,对吴夫人道:“理当如此,庞某与仲谋兄并无私怨。”

庞山民说罢,与孙绍一道离府而去,孙绍匆匆准bèi

行装,往庐江一行。

沿江南下,庞山民心中思绪万千,孙绍此去庐江,庞山民倒不需yào

担心孙绍安危,好歹孙绍也是孙策之子,就算被孙权察觉孙绍此去庐江的目的,恐怕孙权也不敢痛下杀手。

江东连刘备都不敢处置,更何况孙绍了。

不过数日,孙绍便至庐江,径往太史慈府上而去,见过太史慈后,当得知如今周瑜,鲁肃二人依然于牢中并未放出,登时大怒。

太史慈见孙绍气愤,不禁劝道:“绍儿,吴侯如今仍在庐江,探望公瑾一事,当从长计议!”

“子义叔叔,绍儿等不了!”孙绍双目冒火,对太史慈道:“公瑾叔叔对江东意义何在,子义叔叔当最为清楚,既然孙仲谋嫉贤妒能,那便让公瑾叔叔随绍儿一道去荆襄为官!”

太史慈闻言大惊失色,对孙绍道:“此事休要再提,江东离不得公瑾,况且如今吴侯震怒,绍儿若这般无礼,恐犯其忌讳!”

“别人怕他,我可不怕。”孙绍冷哼一声,对太史慈道:“总之绍儿这便要去庐江大牢,那孙权若有能耐,便叫他将我一起锁了!”

太史慈见状,还欲再言,却见孙绍已然没有了谈话的心思,转头便走,太史慈见状,忙一把捉住孙绍臂膀,对孙绍道:“好歹你也是成家立业之人,怎么还这般冲动?”

“江东无人为公瑾叔叔讨各公道,我荆襄来给!”

太史慈力大,孙绍难以挣脱,只得愤愤不平道:“若公瑾叔叔之前肯降我荆襄,又岂会遭受这般苦难?恐怕其于荆襄朝堂之中,地位比之卧龙凤雏亦当不遑多让了,就连伯言军师都可困郭奉孝于许都成中,以公瑾叔叔本事,何愁得不到功劳?”

太史慈闻言,不知该如何辩驳,荆襄财雄势大,太史慈自然知晓,况且以庞山民与周瑜的关系,周瑜大权在握也是铁板钉钉的事,太史慈皱眉思索许久,对孙绍道:“可江东是你孙家基业,绍儿此来,哪有偏帮外人的道理?”

“外人?小侄于江东之时,孙仲谋待小侄如何,莫非子义叔叔不知?”孙绍冷哼一声,对太史慈道:“况且绍儿母亲,奶奶俱在荆襄,且得山民叔叔眷顾,吃穿用度样样不缺,即便山民叔叔如何繁忙,逢年过节必来拜见,而那孙仲谋昔日所作何事,就用不着绍儿赘言了吧!绍儿又不是不识好赖,内人外人,绍儿分得清楚!”

太史慈见孙绍情难自控,长叹一声,手上力道也渐渐减弱,孙绍搬开太史慈手掌,对太史慈道:“子义叔叔,这江东如今已不是父亲所在之时的江东了,与其活得这般没滋没味,不如子义叔叔也与绍儿,同往荆襄!”

太史慈闻言,先是一愣,继而苦笑:“伯符临终嘱托,慈不敢忘,终归是伯符所闯下的基业,慈为汝父至交,又怎能趁江东衰弱,另投他主?”

孙绍闻言颇为不屑道:“若父亲知晓孙仲谋这般行径,怕是也不会将江东基业,托付于他了!”

孙绍说罢,便离了太史慈府,往大牢而去,太史慈见孙绍离去背影,仿佛看到了昔日孙策英姿勃发的英雄模样,难忍心中悲凉,口中喃喃道:“伯符,你可知晓,这才几年时光,江东已风雨飘摇了……”

打着太史慈的旗号,孙绍一路畅行无阻,入大牢时,孙绍却见牢门大开,牢房之中,周瑜与鲁肃二人,正对座浅酌。

周瑜听见门外响动,侧目看了孙绍一眼,似乎对于孙绍的到来并不惊讶,对孙绍道:“绍儿,进来座。”

“公瑾叔叔,坐牢的滋味舒不舒服?”孙绍见周瑜似乎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颓丧,不禁出言调侃,说罢,还故作恍然大悟的看了鲁肃一眼,道:“子敬叔叔也在,江东大牢何时成了军政要地?”

鲁肃白了孙绍一眼,没好气道:“绍儿这般激将倒是用错了人,公瑾于数日之前,便料定山民必会使绍儿,来庐江一行了。”

孙绍闻言,一脸惊喜道:“公瑾叔叔果然算无遗策!”

周瑜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孙绍一眼,发xiàn

这么多年过去了,孙绍的模样更似孙策,且就连这般桀骜不驯的脾气,也如同孙策一般,别无二致,心中一阵唏嘘,周瑜轻叹一声,道:“绍儿且来饮酒,至于绍儿欲劝周某出仕荆襄一事,还请勿要再提。”

孙绍闻言,眉头大皱,对周瑜道:“离襄阳前,绍儿可是立下军令,若公瑾叔叔不从,绍儿就算用绑的,也要将叔叔绑回荆襄!”

周瑜神情不变,一脸淡然的对孙绍道:“周某也粗通武艺,若绍儿欲切磋一下,周某奉陪!”

“公瑾叔叔何必如此固执,莫非叔叔以为,山民叔叔心意不诚?”孙绍说罢,一脸认真的对周瑜道:“良禽择木……”

话未说完,孙绍却见周瑜失声而笑,鲁肃也是一脸莞尔,对孙绍道:“绍儿乃是武将,何苦邯郸学步?绍儿是要说‘良辰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还是要说‘君择臣,臣亦择君’?”

孙绍闻二人调侃之言,一脸羞怒道:“既然二位叔叔皆心知肚明,何苦调侃小侄?绍儿别的没有,就是有些力qì

,莫非二位叔叔真以为,绍儿不敢绑二位叔叔离开庐江?”

见二人依旧笑而不语,孙绍怒道:“只一刘备离去,孙仲谋尚且不敢阻拦,既然二位叔叔如此固执,可别怪绍儿用强,绍儿不信,孙仲谋还敢栏我?若到时候丢了那位吴侯脸面,还望二位叔叔莫要见怪!”

便是这般怒火勃发的模样,也与伯符别无二致……周瑜再看孙绍,双目间泛过一抹神采,对孙绍道:“周某还真不相信,绍儿敢于周某面前动武,况且周某虽被仲谋去职,却并不怨恨于他,这些年来周某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既然仲谋容不下周某,周某便与子敬,一道远离朝堂,避世隐居……”

孙绍闻言,心中一惊道:“二位叔叔一身本领,怎可荒废?当今天下乱世,正是二位叔叔这般英雄用武之地!”

“周某早已心神俱疲……”周瑜说罢,将手中酒盏放下,对孙绍道:“有些乏了,周某昏昏欲睡,绍儿若没别的事情,还请早回。”

孙绍见往日风流倜傥的周瑜竟于牢房一角,和衣而卧,心中一酸,热泪盈眶道:“虽然公瑾叔叔这般不通情理,可绍儿仍要为公瑾叔叔鸣冤,绍儿这便去寻那孙仲谋,好让他知晓,我荆襄对公瑾叔叔志在必得!若其不从,绍儿也不惜来一回荆轲刺秦了!”(未完待续……)

NO.539 孙权江边追周郎

“绍儿且慢!”周瑜闻孙绍此言,不禁大惊,当即从地上爬起,怒视孙绍,对孙绍道:“人各有志,何必强求?”

“绍儿就不相信,公瑾叔叔不怀念与父亲一道金戈铁马的日子!”孙绍双目泛红,对周瑜道:“山民叔叔于荆襄仍无时无刻关注公瑾叔叔的动向,这些年来叔叔所受的委屈,绍儿当然知晓,我父亲且不敢这般对待叔叔,那孙仲谋哪来的这般胆气?今日绍儿心意已决,定要于江东群臣面前好好问问那孙仲谋,到底还有无良心!”

“绍儿不可冲动!”鲁肃闻言,苦笑一声道:“只是我等与吴侯政见不同,绍儿何苦这般义愤填膺?且绍儿若于朝堂之上剥吴侯面皮,便是有荆襄护着,也难逃制裁!好歹吴侯也是一地诸侯,绍儿怎可这般放肆?”

“子敬所言极是。”周瑜也顾不上“歇息”了,正色对孙绍道:“如今去职,周某也不会与荆襄为敌,绍儿何必这般执着?如今荆襄对江东已成合围之势,这江东存亡,已与周某无关,山民有卧龙凤雏,陆伯言,法孝直相辅,多周某一个不多,少周某一个不少……所以周某就不去荆襄朝堂,添加变数了,还望绍儿理解。”

“绍儿理解叔叔,叔叔可理解绍儿?”孙绍冷哼一声,对周瑜道:“总之若二位叔叔不与绍儿一道离去,绍儿便去质问孙权,当面要人!”

孙绍说罢。转身便走,周瑜鲁肃二人见状,急忙起身追来,三人就这样离了大牢,直至牢外,周瑜一把拽住孙绍,对孙绍道:“够了,绍儿不可继xù

胡闹下去!”

孙绍不理不睬,依然前行,口中自语道:“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周瑜,鲁肃二人闻言。俱是一愣。不知不觉间。周瑜拽住孙策的手也松开了,正在此时,鲁肃遥望不远处太史慈正飞马赶来。忙对太史慈呼喊道:“子义,拦住那小子!”

太史慈闻言,策马便向孙绍而来,只一刹那,孙绍便被太史慈一把捉住腰带,提于马上。

孙绍脚不占地,四肢乱舞道:“放开,放开!休要阻我去寻孙仲谋!”

孙绍的叫嚷已引来四面百姓注意,太史慈恐事情闹大,当下一把将孙绍丢在地上,翻身下马,怒视孙绍道:“你这小辈,就不能省心一些?”

鲁肃见孙绍已被制住,急忙跑来,心有余悸道:“好歹没闹出变故,绍儿,且与我等一并回牢!”

“那岂是人待的地方?”孙绍闻言,皱眉道:“子敬叔叔喜欢牢房的滋味,绍儿却不喜欢,许久未回江东朝堂了,绍儿想去见识一下,吴侯如今气势如何!”

周瑜缓缓走来,神情复杂的看了孙绍一眼,对孙绍道:“适才绍儿所言,从何处听来?”

孙绍先是一愣,继而叹道:“乃山民叔叔所言,其每每想念公瑾叔叔时,便会这般嘀咕,久而久之,绍儿也会念了……”

“这句子倒是好气魄啊!”周瑜闻言,苦涩一笑,心中却万万没有想到,远在荆襄的庞山民,竟然会如此挂念于他。

许久之后,周瑜长叹一声,对孙绍道:“绍儿勿要再闹下去了,周某且随你一道,往荆襄走上一遭便是,好歹也让绍儿于山民面前,有所交代!”

“公瑾……”

太史慈与鲁肃闻言,尽皆大惊,太史慈口中喃喃,对周瑜道:“公瑾终是要与江东为敌了么?”

“只是与故友见上一面。”周瑜闻言笑道:“周某离去之时,还请子义照看周某家眷。”

太史慈闻言,点了点头,却听身旁鲁肃亦道:“既然如此,鲁某远随公瑾同行,不知公瑾是否欢迎?”

周瑜闻言,微微点头,孙绍却是一脸狂喜道:“我等这便离去,江边大船,早已久候!”

一行人至庐江渡口,却见早有士卒,于渡口警戒,太史慈微微皱眉,便见一裨将飞马而来,对太史慈道:“子义将军,还请下马。”

太史慈闻言,不禁怒道:“何事须慈下马来谈?”

“吴侯吩咐,不可放走周都督与子敬先生!”裨将说罢,与太史慈凌厉目光对视一眼,心中惊惧,低下头来,对太史慈道:“我等也是得了吴侯号令,不敢违抗!”

太史慈还未及答话,孙绍便怒喝一声道:“好大的胆子!真当孙某不敢杀人不成?”

“小将军勿怒……”裨将连连告罪,孙绍也不乐意欺负这等无能之辈,冷哼一声道:“既然不让孙某走了,那便去朝堂之上,与吴侯理论一番!”

“绍儿!”周瑜见状,皱眉喝道:“周某已有决断,绍儿休要放肆!”

周瑜说罢,忽闻身后阵阵马蹄之声,回头忘去,便见烟尘滚滚,蒋钦,周泰二人一马当先,孙权紧随于后,十余将校飞马而来。

孙绍见状,一把将那裨将扯下马来,翻身上马,口中喝道:“二位叔叔先行一步,孙仲谋便由绍儿挡住!”

太史慈闻言,急道不可,话音未落,便听对面孙权高喝一声道:“公瑾,子敬!二位欲叛我荆襄乎?”

周瑜闻言,冷笑一声,鲁肃面上亦惊怒不定,太史慈见状,心中暗暗叫苦,孙权此言,岂不是还未交涉,便想要坐实了二人的罪名?

想到此处,太史慈急忙喝道:“非是叛逃,慈可为二位先生作保!”

太史慈话音落下,孙权人马已至近前,孙权见了孙绍,故作一脸惊诧之状,对孙绍道:“绍儿原来庐江,怎可不拜会叔叔?”

“我呸!”

孙绍闻言,怒火勃发道:“假仁假义之辈,我父怎会有你这般弟弟?”

孙权闻言勃然色变,索性不理会孙绍,于马上俯视周瑜,鲁肃二人,对二人道:“二位此刻当于牢房之中才是,怎会有这般闲暇,来江边观景?”

见二人默不作声,孙权冷笑一声,缓缓开口道:“二位先生勿要忘记,尔等家眷,皆在江东!”(未完待续……)

NO.540 孙绍固执,叔侄决裂

孙权这番话令周瑜鲁肃二人心中更冷,无论如何二人也未曾想到,孙权竟然会出言威胁他们。周瑜欲往荆襄走上一遭,本就是因孙绍的那句诗词勾起兴致,一时兴起之念,可周瑜万万没有想到,孙权如今连对他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莫非孙权不知,若他周瑜真要改投荆襄,如今还会将家眷留在江东么?

想到此处,周瑜心如死灰,冷漠的看着孙权,孙权与周瑜对视,毫不避让,只是孙权眼底的那丝得yì

,深深的印在了周瑜心中,周瑜惨笑一声,对孙绍道:“绍儿,看来此番周某不得与你同行了……”

“公瑾叔叔要走,关他孙仲谋何事?”孙绍说罢,拔出腰间佩剑,对孙仲谋道:“不知吴侯,刀兵利否?”

“绍儿!”太史慈本欲大事化小,可孙绍桀骜不驯,竟然当众挑衅孙权,见孙绍欲催马一战,太史慈忙扯住孙绍,对孙绍道:“你怎么这般不晓事理!”

“他孙仲谋做得?我孙绍说不得?”孙绍冷哼一声,却见对面孙权傲然笑道:“果然去了荆襄便缺少管教,我这做叔叔的,也当管管你了!”

孙权说罢,对周泰道:“且将孙绍擒下!”

“主公!”太史慈闻言不禁大惊,对孙权道:“绍儿乃伯符之子,主公之侄!虽年少轻狂了一些,却无大恶!”

“我没这样的叔叔!”

“孤也没这样的子侄!”

孙权,孙绍二人近乎异口同声。孙绍说罢,仰天笑道:“我父英明一世,却于临终之前昏聩一回,怎会把江东交由你这禽兽手中?孙仲谋,你且看看,公瑾,子敬叔叔,为我江东呕心沥血,最后却得了何等下场?绍儿如今虽为荆襄为官,却也看不过眼。恨不得生啖汝肉!”

孙绍说罢。催马上前,欲取孙权,周泰见状,急忙迎战。太史慈见孙绍未携长枪。只靠佩剑迎战周泰。不过数招便于马上摇摇欲坠,急忙上前,一枪逼退周泰。对孙权道:“主公莫要再与绍儿争执下去了,莫非主公欲见我江东分崩离析乎?”

“子义,既然你叫孤主公,便当有所抉择!”孙权冷冷的看了太史慈一眼,道:“莫非子义也起了二心?我兄长这逆子缺乏管教,今日孤要让他为这狂悖之言,付出代价!”

孙绍得太史慈相救,正欲道谢,却闻孙权这般诛心之言,不禁大怒,对太史慈道:“子义叔叔,枪借与我!今日便是战死于这庐江渡口,绍儿也算值了!总要让这天下人知dào

,孙仲谋狼心狗肺,不仅忌讳臣子,还欲杀其亲侄!”

孙权闻言,并未答话,身侧诸将却踌躇不前。

如今江东军中将校,依然有不少人跟随过孙策起兵,孙绍此番虽大闹一场,然而其狂傲之处,与昔日孙策别无二致,就连如今的太史慈都是与孙策打出来的交情,江东将领们的骨子里,对孙绍这般坦荡之人,难怀恶感。

只是一边是江东之主,一边是故主之子,江东将领们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周泰于马上长叹一声,对孙权道:“主公此番仅留下都督与子敬先生即可,何必再生事端?”

孙权闻言,眉头大皱道:“幼平这话是何道理?此番可是孙绍挑衅在先!况且孙某为江东之主,连一狂徒都管束不得?”

“事到如今,主公便与绍儿各让一步吧!”太史慈闻孙权之言,亦出言劝道:“公瑾与子敬如今也走不成了,主公自可大度一些,令绍儿单独离去!”

“要么公瑾叔叔与子义叔叔同行,要么绍儿于孙仲谋死斗到底!我孙家儿郎,决定了的事情,没那么容易改变!”

孙权尚未答话,孙绍却抢先说道:“若绍儿未见过这孙权是如何薄待二位叔叔倒也罢了,今日见了,绍儿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二位叔叔于此地受苦!”

说罢,孙绍目视孙权身后诸将,对诸将道:“众位叔叔职责所在,护持孙权,绍儿虽不愿与诸位交手,可如今却身不由己了,众位叔叔且来与绍儿一战,若绍儿不敌,便是亡于马上亦绝无怨言!”

孙绍说罢,竟一把抢过太史慈手中长枪,枪尖遥指孙权,对孙权道:“再问你最后一遍,放不放行?”

绍儿暴喝之声,令孙权心中大怒,孙权正欲下令诛杀孙绍,却骤然发xiàn

,身后一众武将,似乎无人欲上前应战孙绍,孙权一时间骑虎难下,正欲下令,却听对面周瑜叹道:“二位又是何苦呢?若伯符于九泉之下知晓今日之事,会何等伤心?”

周瑜双目泛红,目视孙绍,对孙绍道:“好歹我也是伯符的结义兄弟,如今伯符早丧,绍儿也当听周某一句,周某此番欲往荆襄,本就是一时兴起,一则是与山民日久未见,二则是想去见见大乔嫂嫂,只是走的匆忙,却忘记瑜如今还是待罪之身。”

周瑜说罢,对孙权拱手一礼道:“吴侯,周某这便归返牢房之中,今日之事,只因周某而起,若主公欲平复心中怒火,降罪周某便是……”

见周瑜欲走,孙绍心中大急,对面孙权一脸阴沉,见周瑜缓缓走来,冷哼一声,正欲呵斥,却闻对面鲁肃怒道:“公瑾!如今你已被去职,何必听他妄言!”

鲁肃说罢,怒视孙权道:“孙仲谋,今时今日,你还不清楚公瑾心思,简直枉为江东之主!我等若是欲叛离江东,又岂会毫无准bèi

?既然你今日敢拿我与公瑾家室相胁,鲁某便绝了与你往日情分!”

鲁肃说罢,快步行来,一把扯住周瑜,对周瑜道:“明知事不可为却一意孤行,是为不智!公瑾,孙仲谋如今已这般德行,你还理他作甚,你我与他群臣情分,今日已绝!绍儿说的没错,伯符一世英名,错就错在让他坐了这江东之主!如今吴老夫人与大乔夫人皆在襄阳,你我也当同去才是!”(未完待续……)

NO.541 吴侯昏庸,主逼臣反

鲁肃乃诚实君子,于江东辅佐孙策,孙权多年,场中诸人皆未想到,这么一番狠话,居然会从鲁肃口中说出。

孙权闻鲁肃之言,也不禁愣住,呆呆的看着鲁肃,许久之后,孙权恨声说道:“子敬,孤只当你是一时冲动,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非是冲动,而是隐忍多年!”鲁肃双目赤红的盯着孙权,对孙权道:“绍儿说的不错,鲁某与公瑾兢兢业业,可到头来却得你这般忌惮,甚至还不惜以我二人家室相胁,吴侯,你当知晓,便是臣属,亦有喜怒!”

孙权见鲁肃意志坚决,对左右道:“且将这三人擒下!”

“主公,勿要再错下去了!”太史慈闻言急道:“莫非主公不知公瑾,子敬与公瑾对我江东意味着什么?”

“尔等皆孙某臣子,有无二心孙某又岂会看不出来!”孙权闻言怒道:“子义,孙某也未想将他们如何,只是叫你们先将他们擒拿下来,这般决策,岂有错处!”

“吴侯,你已丧心病狂,仍不自知!”鲁肃闻言,破口骂道:“鲁某今日便再此立誓,我江东鲁家,从今往后再不为你所用!”

古人对誓言极为看重,鲁肃的这番话明显已将鲁家放在了孙权的对立面上,孙权闻言,神情更冷,道:“既然如此,孤便罚没你鲁家家产!”

“一切随你!”鲁肃说罢,对周瑜道:“公瑾。且随鲁某一并上船,若孙权敢动你我家室一丝一毫,鲁某便是借山民兵马,亦要报仇雪恨!”

“子敬这又是何必?”周瑜说罢,鲁肃却道:“拿出点‘樯橹灰飞烟灭’的气魄!公瑾,你我仕江东多年,这孙权却还不如外人明白我等心意!”

鲁肃说罢,对孙绍道:“想必绍儿此来,山民必有准bèi

,若我三人被擒。绍儿可知晓山民会如何应对?”

“兴霸将军的水军早已屯兵长沙多日。若绍儿三日未归,山民叔叔自会尽起水军,前来庐江要人!”孙绍傲然说道:“届时断了你江东水道,自有陆上兵马从合肥。江夏各郡前来!孙权就在此处。若其敢对二位叔叔有所阻拦。自有我荆襄大军,为我三人报仇雪恨!”

孙绍说罢,孙权大惊。遥指鲁肃,周瑜二人,怒喝一声道:“还敢说你二人未反?”

“便是反了,也是主逼臣反!”鲁肃说罢,周瑜回过神来,轻叹一声道:“子敬所言不差,周某一直以为,若退让些,可使孙权醒悟,周某便一味退让,只是这般退让却与周某心性大不相符!有此人节制,周某一身本领又能发挥几成?今日既然子敬有了决断,周某又岂能让子敬失望?反便反了……”

周瑜说罢,眼神也渐渐坚定起来,遥望孙权道:“周某项上人头就在此处,若尔等有胆,大可来取!”

周瑜一声怒喝,令孙权身后一众将校阵脚齐动,诸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大都督竟然会与吴侯正式决裂,一时间皆无可侍从,孙权见一众将校,皆不欲上前擒拿周瑜,心中更怒,对太史慈道:“子义,且将三人拿下!”

“那也要吴侯先告知于慈,三人何罪?”太史慈长叹一声,对孙权道:“慈母亦在江东,莫非吴侯欲以慈母亲相胁?”

“太史子义!”孙权闻言怒道:“汝莫非不知,若令这三人走脱,我江东将遭逢大难!”

太史慈闻言,眉头紧皱,半晌之后,太史慈轻叹一声道:“总之慈不会做这恶人,且若非慈挂念母亲,今日恐怕会与子敬,公瑾一般决断!”

太史慈说罢,对孙绍道:“绍儿且退去,慈久未与诸位将军切磋,也想看看这段时日武艺可有精进……”

太史慈话音落下,周泰心中一急,对太史慈道:“子义,勿要违了主公意愿!”

“幼平,我等虽为武将,也当知晓是非曲直,这些年来,慈于江东也立下不少功劳,积攒了些家财,如果此役可侥幸不死,慈当致仕,归家中奉养母亲了……”

孙权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今日竟然在这庐江江边,与鲁肃,周瑜二人闹成了这般模样?原本孙权只是想让二人屈服,好好展现一下他这吴侯的权威,并且告知朝中众将,江东之事到底该何人做主,只是二人如此刚烈的性情,令孙权先前谋划,尽皆成空。

且有孙绍作梗,孙权恼怒之中,又口不择言,这才将二人深深得罪,无法转圜。

在孙权看来,若只是周瑜离去倒也罢了,江东鲁家乃世家豪族,若其离去,江东朝堂之上的世家家主们,又岂会毫无想法?且今日又与太史慈交恶,会稽方向的山越只因畏惧太史慈本领,这些年来丝毫不敢作乱,如今太史慈再致仕的话,江东内忧外患,就算无人来打,孙权自己也没这本领,将诸多事宜尽数摆平。

想到此处,孙权心中大悔,长叹一声,对周瑜,鲁肃道:“公瑾,子敬,你二人且回来吧……”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鲁肃闻言嗤笑一声,对孙权道:“仲谋,如今你心愿达成,理当高兴才是,你就于这江东好好做你的吴侯,日后再不会有鲁某与公瑾干扰于你。”

“子敬所言极是。”周瑜闻言,看都不看孙权,冷笑一声道:“既然无人阻拦,那绍儿也别杵在那里了,且一道上船,也好让吴侯早些回府休息。”

“正该如此!”孙绍说罢,对太史慈拱手拜道:“多谢子义叔叔今日相救,叔叔既有心事,绍儿也不敢劝叔叔与绍儿一道去往荆襄了,今日一别,相信不久之后,自会相见。”

孙绍说罢,遥望孙权,放声笑道:“绍儿这便离去,另祝吴侯武运昌隆!”

孙绍说罢,催马便回,只听对面噗通一声,孙绍回头望去,见对面孙权落马,晕厥过去,只冷笑一声,理都不理。

大船驶离渡口,庐江诸将匆忙去救孙权,太史慈见状,长叹一声,口中喃喃道:“伯符,昔日你便是将基业传给绍儿,江东怕也不会如当下这般,危机重重了吧……”

孙绍登船,于船舷甲板处,见周瑜,鲁肃二人皆眼含热泪,久久不言,心中亦痛。

二人兢兢业业于江东多年,周瑜两鬓已斑,这些年来为江东拓土,不知付出了多少心力,鲁肃屡屡于江东危难之际,广散家财,可二人最后却遭孙权这般对待,对于二人而言,此番与孙权决裂,相当于一生的心血毁于一旦。

孙绍如今也是有家有室之人,多少能够理解二人心中想法,正要出言相劝,却见周瑜走来,拍了拍孙绍肩膀,对孙绍道:“如今周某刚离大牢,子敬亦身无分文,此去荆襄,我二人倒要叨扰绍儿了。”

“二位叔叔与绍儿之间,何分彼此?”孙绍闻言,佯装不悦道:“况且公瑾叔叔这般担心,本是多余,公瑾叔叔得山民叔叔看重,一旦到了荆襄,高官厚禄唾手可得,至于子敬叔叔,若欲富甲天下也是不难,山民叔叔常言子敬叔叔经营有道,以叔叔的本领,加上我荆襄的物产,便是强强联合,鲁家不出数年,自可复往日荣光!”

“你这小子,这些年不见,成长不少,如今倒是会安慰人了。”鲁肃一脸唏嘘,对孙绍道:“我与公瑾如今见你有这般出息,心中也是欣喜不已,每每看见绍儿,我等便似看见了伯符当年……”

“比之父亲,绍儿还差得很远。”孙绍闻言,苦笑一声道:“山民叔叔常言,若父亲尚在,便是与其为敌,也当畅快不已!孙权这般对手,实在入不得我荆襄法眼,若不是忌惮公瑾叔叔,江东须臾可破!”

周瑜闻言,不禁笑道:“莫要为叔叔脸上贴金了,与荆襄相争多年,叔叔无一胜绩。”

“那是因为江东未有能够与叔叔配合之人,军中征伐,军师谋划虽然重yào

,可大军的补给,主公的政令,以及军中上将的勇武,都是决定大军胜负的重yào

因素。”孙绍闻周瑜之言,一本正经道:“若孙权将江东大事,交由公瑾叔叔放手施为,江东又岂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孙绍说罢,周瑜久久不言,鲁肃却是眼前一亮道:“绍儿居然有如此真知灼见?”

“这都是昔日于汝南之时,伯言说的,当然此话源自山民叔叔……”孙绍讪笑着挠了挠头,对周瑜道:“那孙权既无识人之能,又无用人之道,叔叔如今这般决断,于绍儿眼中,才是明智之举。”

周瑜闻言,半晌无言,却听孙绍继xù

侃侃而谈道:“即便叔叔再与那孙权妥协,于江东之日也只不过是把大好的时光白白浪费,与其这般蹉跎下去,不如凭一身本事,于这乱世青史留名,那个能够‘樯橹灰飞烟灭’的公瑾叔叔,才是绍儿心中真zhèng

的公瑾叔叔!”(未完待续……)

NO.542 仲谋懊悔,公瑾初至

从榻上幽幽醒来,孙权缓缓起身,见堂内诸将都神情复杂的看着自己,一股难以遏制的懊悔不禁从心底涌来。

“孤只是收回吴侯应有的权利,这又有何错处?”孙权口中喃喃自语,身旁一众江东将校皆不知该如何作答,诸将皆心中知晓,吴侯对周瑜有忌惮之心,只是往日周瑜都可看在已故的孙策面上,一味退让,然而今日却一反常态,彻底根孙权决裂,周瑜的这般决绝,也令这些江东将校们手足无措。

如今江东朝堂,两位重臣转投荆襄,柱国之将决心归隐,偌大的江东一时间最为重yào

的三个臣子同时离开,如今不要说这庐江城的军政事务了,就连整个江东的正常运行,都难以做到。

孙权思前想后,对诸将道:“尔等可有办法,令公瑾,子敬归来?孤愿与二人重修旧好!”

诸将闻言,心中皆苦涩不已,暗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事到如今,江东可令周瑜鲁肃二人心中挂念的唯有小乔与鲁肃家眷,然而若孙权再以小乔威逼周瑜,二人之间已经跌入冰点的关系怕是要变为不死不休,且鲁肃一走,鲁家的财力物力对于江东朝堂的帮扶也远远不会如之前那般尽心尽lì

,像鲁肃那般老实人都忍无可忍,于孙权面前法师赌咒,想必起心中对江东的眷恋之情,已荡然无存……

孙权见无人言语,长叹一声。

人总是在失去了之后才懂得珍惜。遥想初掌江东之时,孙权时常于军政大事请教周瑜,周瑜亦悉心相助,久而久之,孙权对于周瑜的才华也深深了解,只要江东有何难以解决之事,孙权自可放心的交由周瑜去做,可久而久之,特别是孙权掌吴侯尊位之后,孙权却觉得手中的权力不够稳固。总不能教江东大军皆知大都督。而对他这个吴侯置若罔闻吧。

只是事到如今,孙权也明白了若是周瑜欲反,早就反了,又何必等到今时今日。每每想到离庐江渡口时。周瑜那冷漠的如同在看陌生人的眼神。孙权心中总是一阵悲凉。

遥想当年孙策临终之前,“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的谆谆嘱托。孙权苦笑一声,口中喃喃道:“外事再无周郎可问,我江东还有何人,可当大位?”

“不如请程老将军掌都督之位。”朱桓思索许久,对周瑜道:“也唯有倚仗老将军虎威,才可闻住各郡将领了。”

孙权闻言,点了点头,对诸将道:“孤这便归返江东,稳固朝堂,庐江如今已无战事,蒋钦,周泰二位将军,当严防各路肖小,谨守城池!”

蒋钦,周泰二人闻言,连忙领命,周泰见孙权欲走,忙对孙权道:“还有太史将军致仕一事,主公心中又有何打算?”

“子义么?”孙权闻言,不禁苦笑道:“如今公瑾都走了,子义又如何肯留在军中?况且若日后公瑾于荆襄当得大位,一旦与我江东大战,子义能狠下心来,对敌旧友么?”

周泰闻言,呐呐而不能言,孙权见状惨笑一声,对诸将道:“一切皆孙某之过,待孙某回归朝堂,便派使节去往荆襄,求公瑾,子敬二人归来……”

孙权说罢,起身离去,周泰,蒋钦二人送走周瑜之后,对视一眼,发xiàn

对方脸上皆疲惫不已。

大船沿江而行,不过数日,便至襄阳,至襄阳渡口,孙绍发xiàn

岸边并无唐侯仪仗,一脸奇怪,口中喃喃道:“孙某半日之前便将公瑾叔叔要来之事,告知沿江巡查士卒,山民叔叔怎么未带群臣相迎?”

周瑜见孙绍一脸急躁,不禁笑道:“只因山民顾全周某颜面,绍儿以为江东大都督投敌,莫非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么?”

周瑜说罢,正欲下船,却闻岸上一声清朗之音:“知我者公瑾也。”

周瑜寻声望去,见得庞山民面容,嗟叹不已道:“周某暂时无家可归,还望山民收留些时日。”

“欢迎之至。”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只是庞某本为商贾,吃住庞某的,当记在公瑾账上!”

庞山民说罢,二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待鲁肃亦走下船来,庞山民迎上前去,出言调侃道:“子敬,山民之前却未想到,你这老实人做事居然也有股狠气,就这般来了荆襄,莫非打算重新立业不成?”

“总不能对不起朋友之义……”鲁肃没好气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心中正烦,你却来撩拨鲁某,果然鲁某与你八字不合。”

庞山民闻言也不以为忤,再看二人身后,只余孙绍,略显遗憾道:“子义为何不来?孙仲谋此时此刻当众叛亲离才是。”

“子义叔叔尚有家中老母需yào

照料,只是致仕……”孙绍亦颇为遗憾,轻叹一声。

周瑜闻言白了庞山民一眼,对庞山民道:“你也忒过贪心,我二人肯来你荆襄,你心中竟不满足?”

“当然满足!”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吴夫人府上已备好家宴,三位且与庞某同去。”

庞山民说罢,便于前面引路,二人见庞山民唐侯之尊却如此平易近人,多年未见,此时再次见面,居然彼此之前连一丝陌生都没,二人心中也不禁暗叹:孙仲谋输的不冤……

至吴夫人府上,周瑜,鲁肃二人忙与吴夫人见礼,吴夫人见昔日孙权的左膀右臂皆至荆襄,心中也不禁浮想联翩。

江东莫非真的要亡于孙权之手么?

心中一阵激荡,吴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对二人道:“那逆子又做了何事!竟令二位也心灰意冷?”

周瑜闻言,苦叹一声,将庐江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与吴夫人面前说了,吴夫人闻言,不禁大怒道:“这逆子真当他一人可独撑江东大业?”

周瑜与鲁肃二人闻言,不禁苦笑,目视庞山民一眼,庞山民见状,轻咳一声道:“老夫人,如今木已成舟,您又何必对此事耿耿于怀呢?即便仲谋悔悟,江东也不可长久,老夫人还是勿要再劝公瑾,子敬,回江东劳心劳力了吧。依庞某看来,非是公瑾,鲁肃对不起江东,而是江东欠二人太多太多了……”

吴夫人闻言,一阵语塞。

之前痛骂孙权,吴夫人也打着为二人出气的主意,令二人改变心意,可是如今被庞山民戳穿,吴夫人也不知晓该如何再劝下去了,没好气的看了庞山民一眼,吴夫人对庞山民道:“江东如此,贤婿可满yì

了?”

“老夫人,之前庞某说过,便是公瑾与子敬归返江东,江东亦非荆襄对手,公瑾有大才,自可挡我一路兵马,只是如今江东版图已被我荆襄重重围困,庞某麾下卧龙,凤雏,陆逊,法正皆可与公瑾分庭抗礼……仲谋兄长躲得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

庞山民一脸淡然,轻叹一声道:“老夫人亦知‘大厦将倾,独木难支’,莫非老夫人以为江东只凭一周郎,便可令我荆襄束手无策?”

“山民莫非是在激起周某斗志?”周瑜闻言,颇为不平的看着庞山民,却听庞山民笑道:“庞某从未小觑公瑾,只是我荆襄得吴侯相助,公瑾便是应对其中一人,怕是也难求胜算。在庞某看来,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盟友,公瑾有如此奇葩的盟友,却可与我荆襄周旋至今,庞某心中对公瑾的敬佩,可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庞山民一席话说的席间诸人啼笑皆非,吴夫人感慨良久,长叹一声道:“伯符若早知今日,当年就是传位绍儿也好……”

“奶奶,若绍儿未至荆襄,如今怕是也只会好勇斗狠……”孙绍闻言,颇为尴尬道:“若父亲传位绍儿,江东基业怕是早就被绍儿毁于一旦。”

吴夫人闻言,心中苦涩,却闻庞山民出言劝道:“老夫人勿要忧伤,其实庞某以为,只一吴侯尊位,老夫人何必看重?孙家于世间的威名,不是吴侯这一小小虚名,而是文台公与伯符兄长用性命传下的‘勇’字,孙家勇武,这才是孙家真zhèng

的安身立命,威名远扬的根本,就算是绍儿与在下之妻,也继承了这一孙氏威名,为何仲谋兄长视而不见,老夫人莫非就未曾想过?”

吴夫人闻言许久不言,周瑜却颇为赞许的看了庞山民一眼,点了点头道:“仲谋的确缺乏勇敢,江东虽弱,可只要有以弱胜强的决心,也不会走到今时今日这般尴尬的境地,昔日文台公与伯符起兵之时,不过千百,然而于天下间仍闯出偌大威名,何人可敢小觑?而如今仲谋,只被山民恐xià

一番,便将刘备放归,这岂是一欲谋夺天下之人该有的气魄与胆量?”

“公瑾也不必对刘备之事耿耿于怀,昔日各为其主,庞某不与公瑾计较,只是如今公瑾来我荆襄,以后用计之时,可不得这般小气!”庞山民说罢,周瑜不禁怒道:“你倒是与我说说,周某哪里小气了?”(未完待续……)

NO.543 周瑜不掌军,鲁肃有大用

见周瑜面有怒色,庞山民仍不急不躁,对周瑜道:“公瑾欲诱刘备于江夏自立,并影响关羽于合肥的心思,以图破绽,这般计策虽是不错,只是江东周郎的谋划仍在一城一池。”

周瑜闻言,嗤笑一声道:“山民不晓江东之事,江东若欲北进,只可先得合肥之后,再做打算,若周某不谋合肥,谈何后事?”

“所以说你小气了些!公瑾于江东之时,可用兵将捉襟见肘,蒋钦,周泰,朱桓,徐盛等虽是良将,却不可与荆襄五虎相提并论,便是被公瑾尽起庐江兵马,谋了合肥,寿春二地,不过数日,我荆襄大军必往江东报仇雪恨,就像之前公瑾占青,徐之事,庞某岂不是须臾之间,便可将失地复夺?”

庞山民说罢,周瑜久久不言,许久之后,周瑜叹道:“这般说辞倒也不错,山民只倚仗荆襄兵多将广罢了……”

“那公瑾又是否想过,如今你已入荆襄,荆襄巨量资源可为你所用?我荆襄不谋一地,却谋全局,只要占下的土地,便绝不退让,步步为营,抢占大势。”庞山民说罢,一脸真挚道:“公瑾,非是庞某自夸,如今你只管用兵,一应琐事由庞某打理,庞某欲得公瑾,非是我荆襄缺一出谋划策之人,而是庞某不忍周郎本领,埋没世间,遥想当年,公瑾与伯符一道,是何等气魄,再观此时,堂堂周郎落魄如斯,庞某今日便事先说下。公瑾只要一日不复往日威风,便调动不得荆襄一兵一卒!”

鲁肃闻言,不禁愕然,口中喃喃道:“便是公瑾去往中原,那曹孟德也会倒履相迎,山民倒好,居然还敢先提条件。”

周瑜与庞山民对视良久,轻叹一声,苦涩笑道:“山民说的也对,如今荆襄朝堂到底如何。周某并不了解。且江东许久未与荆襄一战,周某亦不知荆襄战力……”

见周瑜若有所思,庞山民心中暗道,是不是这计猛药下的狠了。庞山民原本可只是打算出言相激。令周瑜振奋精神。重头再来……

一时间席间沉闷下来,许久之后,周瑜眼中却闪过一抹精光。目视庞山民道:“三月之内,瑜可掌军,只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事劳烦山民去做!”

“庞某自得知二位来投,便命使节去往江东,迎小乔夫人与子敬家眷了……”庞山民说罢,周瑜,鲁肃二人大笑,吴夫人见三人之间其乐融融,心中更苦。

思索良久,吴夫人对庞山民道:“山民,老妪于荆襄叨扰多年,如今也该归返江东了。”

“这是为何?莫非庞某何事做得不够周全?”庞山民闻言,心中一惊,却见吴夫人苦笑:“再怎么说,老妪也是仲谋母亲,如今正是仲谋孤苦无助之时,老妪如今再不回去,堂堂吴侯众叛亲离,对仲谋而言,太过残忍?”

庞山民闻言叹道:“老夫人是逼庞某速伐江东,将您迎回么?”

吴夫人闻言,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虽说老妪长久以来,一直希望在你与仲谋之间一碗水端平,可是如今仲谋力弱,老妪再不回去,江东倾覆之时,仲谋日后必然怪我……”

“老夫人勿要着急。”庞山民思索片刻,对吴夫人道:“我荆襄一时半刻,不会对江东用武,如今公瑾,子敬二位离去,江东朝堂亦乱作一团,此时正当是仲谋心中焦躁气燥之时,老夫人这便归去,岂不是为仲谋添乱?今日老夫人见子敬,公瑾二人来投,心中激动,庞某理解,只是庞某希望老夫人待静下心来,多考lǜ

几日再做决断,也是不迟!”

庞山民说罢,吴夫人点了点头,周瑜,鲁肃二人却一脸惭色,二人说到底还是降将,在吴夫人面前,自然没有了一切事情都坦然面对的勇气。

本是欢宴,只因吴夫人心事重重,庞山民也早早的与周瑜,鲁肃二人一道离去了,三人行至江边,庞山民长叹一声,对周瑜道:“公瑾,适才于宴上所言,非是庞某不欲与你兵权。”

“周某又非愚钝之人。”周瑜闻言,坦然笑道:“如今环境已变,周某自当先观望一段时日,实jì

上荆襄的军队与我江东大不相同,若不知兵将,周某又当如何运筹帷幄?”

庞山民见周瑜理解,不禁笑道:“倒是庞某多心了。不过数日,不少将校皆从前线归来,届时庞某便将我荆襄俊杰,悉数引荐给二位。”

鲁肃见状,对庞山民道:“那山民对鲁某又有何安排?”

“如今庞某家财,多被甄氏一族打理,待今日归家,庞某便告知其子敬所需,无有不应,不知子敬以为如何?”庞山民说罢,见鲁肃连蓝点头,庞山民思索片刻又道:“只是子敬志向,仅是为一富家翁么?”

“据我所知,荆襄中人俊杰太多,朝堂之上并不无鲁某位置。”鲁肃嗟叹一声,对庞山民道:“鲁某总不能叫山民为难……”

“子敬太过小觑自己本领。”庞山民闻言亦叹,对鲁肃道:“子敬与公瑾跟随孙权日久,胸中豪气皆不知所踪,实在是令庞某颇为心痛……”

鲁肃闻言,默然许久,对庞山民道:“鲁某于江东便是打理这般事务,如今山民于荆襄有二蒯相助,鲁某便是想要帮衬山民,怕是我鲁家资财,也是杯水车薪。”

庞山民闻言哭笑不得,周瑜闻言亦笑,对鲁肃道:“子敬,你这人太过老实,即便连山民亦知子敬通晓军政之事,子敬却为何总把目光盯在那财帛粮秣之上?如今你我已非江东之臣,所做之事亦当大有不同。”

果然还是周瑜领悟的快。

庞山民闻言笑道:“公瑾所言极是,依庞某看来,孙仲谋与公瑾能相处至今时今日才作决裂,子敬居功甚伟,无论荆襄抑或江东,朝堂之上总需yào

子敬这样调和各方诸多矛盾之人,子敬于江东之时,庞某可是日日羡慕孙权命好,如今这般运气被庞某所得,庞某又岂能不予以大用?”(未完待续……)

NO.544 江东与荆襄的全面差距

周瑜数年未至荆襄,鲁肃虽偶有出使,却没有机会细细了解荆襄发展,庞山民作为一地之主,自然希望二人可以早些重振雄风,几日来索性引领二人,深入坊间,介shào

着这数年来荆襄的巨大改变。

无论是各世家生产布帛的工坊,还是已渐渐闻名天下的荆襄书院,皆让周瑜,鲁肃二人感慨不已,若说之前周瑜还觉得庞山民所言拿下江东易如反掌乃夸大其词,如今看来,这荆襄,江东二地的差距实在太大,全方位的差距竟让周瑜觉得,即便他归返江东,倾力相助孙权偏安一隅,对于这天下大势的改变怕也是杯水车薪。

每日荆襄都在赚取着江东巨量的钱财,却发展着自家的生产,江东世家以及百姓们的辛劳,却最终变成了荆襄坚固的衣甲,锋锐的武器……每每想到此处,周瑜就会觉得这么多年来,他都白忙活了。

特别是庞山民对于士卒的俸禄以及抚恤,更是令周瑜暗暗乍舌,如此巨量的后勤补给,前方作战的战士又岂敢不效死命?

见周瑜连日来唏嘘不已,庞山民心中暗叹,在他看来,周瑜也算是命途多舛了,不仅有着一个时刻忌惮他的主公,就算迫不得已辗转荆襄,一生努力与信仰也尽数崩塌,社会的发展不会以人的意志而转移,即便周瑜不来,荆襄的百姓过惯了好日子,又岂会去走前尘老路?

只是庞山民从未出言安慰过周瑜。

周瑜不仅智计出众,更应该胸有傲气。庞山民能够做的只是于这乱世之中,为他搭建起一个可以发挥不世之才的平台,而周瑜具体会如何去做,庞山民并不关心。

若他还有之前那股一扫江东的心气,总不至于做的太差,不是么?

连日来又有不少前方将校,归返襄阳复命,庞山民也将朝堂之上的荆襄俊贤,悉数介shào

给二人,诸葛亮与庞统得知周瑜与鲁肃来投。尽皆大喜。二人都是识英雄,重英雄之人,当即表示,庞山民当于朝堂之上。再添二人。

“兄长。公瑾一身才华。不用可惜,且此番虽是迫不得已前来相投,我等却不当相疑。此人于江东之时,便是统领江东兵马的大都督,若至荆襄,兄长予其官爵薄了,怕是说不过去!”

入夜,庞统直入庞山民府上,与其言明心事,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对庞统道:“那士元以为,为兄当如何去做?”

“如今我与孔明,得左右军师,便再设前后军师二职,一予周郎,一予伯言,不知兄长以为如何?”庞统说罢,庞山民眼前一亮,心中暗道近些年来,以陆逊的功勋,也当予以升迁,屯汝南重地,保其不失,且汝南连年来的发展也可圈可点,庞统的这般建议,对于当下荆襄而言,确实不错。

“只是以公瑾心气,怕是不肯应此重职。”庞山民思索片刻便苦笑起来,口中喃喃道:“若公瑾为高官厚禄来我荆襄,反倒不如雪中送炭,改投中原了,且公瑾尚无寸功,却被予以要职,这对他而言不失厚待,而是施舍,士元,若你为公瑾,会接受么?”

庞统闻言,不禁语塞,又被推门之声,打断思绪。

侧目望去,来人正是周瑜,周瑜拎着酒壶,笑意盎然道:“知我者,山民也。庞士元,休要小觑周某,虽这些年来,凤雏名声广为传扬,可你又何以见得,周某就不能后来居上?”

庞统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笑道:“若是南下江东,公瑾怕是必不肯去,西凉兵马由庞某所掌,合肥兵马则由孔明所掌,只我二人,便可予那曹操偌大压力,公瑾莫非予与我二人,争掠夺中原之功?”

闻庞统之言,轻叹一声,对庞统道:“江东之事,终究是昔日与伯符一起闯下的基业,虽江东日渐萧条,可要一鼓作气,拿下江东六郡,也绝非易事,况且山民也有言在先,不会早早的南下江东,如此看来,周某倒是可以去与伯言,商议一下许都之事,伯言本为江东之人,对江东的了解怕是也仅次于周某,日后南下江东之人,陆伯言当仁不让,山民倒不如让伯言与兴霸一道,早早操练水军,周某也正好为自己谋个差事。”

庞山民闻言,眼前大亮,对周瑜道:“公瑾有今日之言,也就是说心中阴霾尽去,精神振作起来了?”

周瑜闻言,含笑点头道:“且周某亦有想过,子敬此番遭周某连累,辗转荆襄,如今却成了孤家寡人,周某心中,实有愧疚,不如山民看在周某面上,多予其些资财,好令其于宛城,许都这新得之地,重振家业。”

周瑜面上虽是笑颜,双目之中却隐有泪光闪烁,显然说起鲁肃,周瑜情难自制,庞山民见状,出言劝慰道:“公瑾如此重情重义,庞某怎敢不应。”

庞统见堂中气氛消沉,不禁笑道:“公瑾与子敬皆江东柱国之臣,如今到了荆襄,兄长总不能薄待二位,依统看来,公瑾的这些要求,倒是提得太少,我家兄长的身份除了荆襄之主,还富甲天下,大都督当以此机会,多作索求!”

“周某于江东之时,便无所有,如今得荆襄收留,已心怀感激,至于金银财帛皆是外物,周某对山民所求,皆已得到,无论于江东还是荆襄,周某的心愿唯有于这乱世之中,闯荡出一片天地,也不枉山民之前‘樯橹灰飞烟灭’之言。”

见周瑜一脸郑重,庞统也不再出言调侃,庞山民对于周瑜的赞赏庞统早就知晓,之前庞统还拿“樯橹灰飞烟灭”之言,调侃过庞山民识人不明,既然周瑜有这等本领,又如何会面对荆襄之时,屡败屡战?

可与周瑜接触之后,庞统才蓦然明白,江东屡败,很大程度上只因孙权对周瑜的制衡过大,况且江东若有荆襄这般综合实力,周瑜每每征战之时,还会是先前那般模样么?

想到此处,庞统瞅见周瑜提着的酒壶,对周瑜道:“今日暂不论天下大事,只叙旧情,总不能让公瑾这酒浪费才是!”(未完待续……)

NO.545 郭嘉“三罪”,丞相不究

周瑜与鲁肃转投荆襄的消息,极难掩人耳目,不过数日,邺城朝堂也知晓了江东的巨大变故,曹操闻之,感慨不已,忙召郭嘉,贾诩二人再议攻略荆襄,收复失地之事。

郭嘉自许都归来,并未遭曹操责备,可郭嘉心中却依然自责不已,钟繇身死,洛阳失陷,他镇守的许都,也同样被荆襄所得,就连郭嘉自己,还是靠曹操与贾诩二人所设二虎竞食之计,才得以平安归来。

虽说是非战之罪,可以郭嘉的自尊,怎能容许这般失败?

只是事到如今,郭嘉发觉他对天下大势的算计越来越难以把持,无论如何郭嘉也未曾想到,周瑜与鲁肃二人,竟会背弃旧主,投了荆襄。

这孙权莫非是疯了?嫌孙家坟头上少一坟冢不成?如此自掘坟墓之事,这得是多逆天的手段,才能做到啊!在郭嘉看来,要将对江东忠心耿耿十余年的老臣逼走,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江东没了周瑜与鲁肃,太史慈已然致仕,这对中原而言,本是好事,可坏就坏在周瑜鲁肃不投中原,投身荆襄,况且合肥,寿春已被曹操让予荆襄,就算江东如今再怎么混乱,曹操也只能隔地相望,这种看得着,吃不着的感觉,实在令郭嘉心中抓狂。

“莫非之前山民已有手段,策反二人?”

郭嘉口中喃喃,嘀咕一阵,却越发的觉得这般推断,并不可能。

人有力穷之时。然而天意却是难测,老天都偏帮荆襄,便是郭嘉也拿之没辙,想到此处,郭嘉不禁暗骂孙权,这厮好歹也是一地诸侯,六郡之主,到头来却一脚将麾下重臣踹往荆襄资敌,这般手段,当真神鬼莫测了……

与贾诩一道拜见过曹操。郭嘉见贾诩面上亦哭笑不得。

显然二位朝中重臣皆被孙权这般搞法给弄懵了。曹操见二人面上神情纠结,苦涩笑道:“如今河北大军已集结不少,若十余万的兵马渡河一战,二位以为。能否收复我中原失地?”

郭嘉闻言。思索半晌道:“荆襄又添周郎鲁肃。如虎添翼,若说之前嘉还以为丞相有五成胜算,可收复故土。如今看来,我等胜算即便三成,也是多说。”

贾诩闻言深以为然,对曹操道:“若之前合肥,寿春未交由荆襄管辖,我等如今,当取江东!”

曹操闻言,瞪了贾诩一眼,贾诩心领神会,忙拱手对郭嘉道:“奉孝,贾某只是就事论事,非是欲将失地之责,推予奉孝。”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对贾诩道:“文和所言,郭某深以为然,如今丞相若要拓土,江东乃是最好的选择,为今之际,不如待丞相大军集结之后,不屯兖州,改屯徐州。”

曹操闻言,眉头微皱道:“合肥,寿春可得?”

“庐江乃江东土地,便是那孙权毫无作为,也可帮丞相分担部分压力,荆襄对江东不可能毫无提防。”郭嘉说罢,继而笑道:“且如今孙权的想法过于奇葩,郭某也不知晓,其会不会一时冲动,与丞相大军一道,夹击荆襄。”

想到孙权连朝中重臣,都可驱逐,曹操便觉得郭嘉的这般说辞也并非全无可能,如今的孙权在天下人眼中,已是一大笑料,说起孙权,三人之间原本紧张的心情,才放缓不少。

三人只是商议一阵,便定下日后尽起大军,攻伐合肥,寿春之事,一旦拿下二地,坚决攻伐庐江。

如此一来,陈留方向只得求稳,如今荆襄占尽好处,按兵不动,但是曹操与郭嘉等人皆不知晓,荆襄会何时再起兵马,攻伐陈留。陈留乃曹操昔日起兵之处,曹操自然不会轻易放qì

此地,且一旦荆襄夺了陈留,便可借河道兴建水军,届时河北诸郡,亦要暴露于荆襄的兵锋之下了。

所以陈留不容有失,曹操便命贾诩挟诸多将校,戍卫此城。

贾诩闻言,领命而去,堂中只余曹操,郭嘉二人。

“丞相,郭某此番回来,丞相尚未治郭某失地之罪……”郭嘉见四下无人,轻叹一声,拱手拜道:“丞相向来赏罚分明,为何此番却因私废公了呢?”

见郭嘉执意请罪,曹操却长叹一声道:“许都被荆襄所得,又岂是奉孝之过?若操早知今日,怎会迁都,便是与奉孝一道,应对强敌,操也不会如之前那般,日日不得奉孝消息,手足无措。”

郭嘉闻曹操诚挚之言,心中感动,双目泛红道:“郭某过失,郭某知晓。先前郭某也未曾想到,荆襄兵锋如此锋锐,钟元常非无能之辈,可是城高池深的洛阳坚城,却难阻挡西凉大军锋锐之势,元让,妙才皆已说过此役战况,三年以来,荆襄军中兵甲器械更替不少,郭某未能料敌于先,乃是罪过!”

曹操闻言,正欲相劝,却听郭嘉哽咽道:“明知洛阳不可救,郭某却贸然救援,导致许都兵微将寡,遭荆襄大军围困,若有元让这三万兵马,虽那孔明,陆逊兵强马壮,郭某也可力保此城不失,我中原原本可只丢一城,许都失守,亦赖郭某,此亦是罪过!”

曹操见状急道:“非是罪过,只是奉孝顾惜与元常同殿为臣的情谊!”

郭嘉闻言,一脸坚定的摇了摇头,对曹操道:“只因郭嘉一人,令丞相以两城与荆襄交换,为救郭某性命,不仅丢了丞相土地,还丢了丞相颜面!此乃郭某罪过之三!丞相如今待郭某一如往日,郭某心中的自责,丞相可有知晓?所以今日还请丞相治郭某大罪,以安朝堂群臣之心!如若不然,丞相日后难以服众,郭某已是待罪之人,又岂可让丞相受这般牵连!”

曹操见郭嘉情真意切,唏嘘不已,半晌之后,曹操叹道:“奉孝,曹某这些许颜面丢了便丢了,便是连丢五城,操亦知晓此对我中原,不伤根基,曹某于乱世建功立业,靠的不是这些城池,而是如奉孝这般忠心耿耿,本领出众的满朝文武,孰轻孰重,操分得清楚!”

“丞相!”

郭嘉见曹操心意已决,还欲再劝,却见曹操收敛神情,一脸郑重道:“奉孝所谓‘有罪’乃是代操受过,操又岂能不知,若我中原如荆襄一般富庶,兵强马壮亦如荆襄,以奉孝,文和,文若,公达的能耐,我中原大军,还惧何人?此乃主公无能,非臣子之罪,操自认非宅心仁厚之人,却也不会枉顾道理!奉孝如此逼迫于操,莫非要操自领罪过,以谢天下?”

郭嘉闻言,久久不言,曹操见状笑道:“只是操却相信,荆襄虽风头正劲,然而我中原大军,亦不是摆设,之前丢掉多少城池,多少土地,在操看来,只是寄放于荆襄那边,日后自可取回,奉孝又何必为‘借予’荆襄的几座城池,耿耿于怀?”

郭嘉见状,亦点头道:“丞相所言不差,这些许城池,只是暂借荆襄,郭某早晚会要山民连本带利,悉数返还!”

见郭嘉振奋精神,曹操心中亦颇为安慰,如今的中原经不起丝毫挫折了,大军已慢慢集结,不日渡河,如今若惩戒郭嘉用于“立威”,岂不是告知群臣曹操如那孙权一般是非不分,见利忘义?

郭嘉刚抵邺城之时,曹操便有说过,郭嘉此番有功无过,若何人敢轻言治罪郭嘉,那便予其同等兵马,守御孤城一月,原本朝堂之上还有对郭嘉的些许质疑,得知曹操这般威胁之后,自然无人再敢多言。

曹操担心的唯有郭嘉的意志是否消沉,如今见郭嘉意气风发一如往昔,曹操心中岂能不乐?

河北军马调动频频,便是不懂武事的百姓也略有知晓,年内中原与荆襄怕是有一场大战,如今中原百姓多有北迁,而洛阳许都等地的百姓,也极为默契的往长安,宛城方向迁徙,曹操此役细心筹备,自然有一雪前耻的打算,而曹操心中也明白,此役若败,中原声威不存。

然而一旦取胜,打破荆襄逢战必胜的神话,蓬勃发展的荆襄大势,亦当有变。

神话破灭,便是泯然众人,曹操早有孤注一掷,以弱胜强的打算,至于能否会败,曹操却从未考lǜ



做惯了中原霸主的位置,曹操又岂能接受如江东那般偏安一隅,想到此处,曹操对郭嘉道:“奉孝,近些时日大军集结,官渡往事于操眼中历历在目,奉孝如今,可还有‘十生十败’之论,授之予操?”

“未有。”

郭嘉说罢,一脸坦然,曹操面上闪过一抹失落,却听郭嘉笑道:“如今荆襄强盛,如日中天,郭某也未有妙策一举破敌,但是郭某却觉得,丞相与郭某皆有过无数应对逆境的经验,于这一点上,天下间无人可及!在郭某看来,只要丞相认为,此役可胜,那郭某便认为,我中原可大破荆襄,以弱胜强虽然不易,却并非无可做到!郭某已有必胜之心,不知丞相如今,是否与郭某一般?”(未完待续……)

NO.546 大战将至,招婿陆逊

数月以来,数万曹军往来渡河,曹操集结重兵,似要与荆襄决战一场,重振声威。

曹军年内虽数次战败,可是天下间却无人敢小觑这位曹丞相,昔日以弱胜强的经典战役,曹操不知创造了多少,更何况曹操此番尽起大军,欲亲征荆襄,以中原武将如云,谋者如雨的底蕴,便是荆襄应对起来也不敢有丝毫轻视。

诸葛亮与庞统仅在荆襄盘桓半月,便归合肥,洛阳,周瑜与陆逊交接了许都防务,对于曹操的大举攻势,荆襄的打算只是以不变应万变,毕竟现在无人知晓,曹操会选择何处作为攻伐之地。

陆逊被召回荆襄,对于庞山民的抉择稍有微词,对于周瑜的本领,陆逊并不怀疑,只是陆逊觉得便是应对曹操,他也可以将许都城守得固若金汤。

庞山民倒是理解陆逊的想法,不过对于即将到来的大战,庞山民却给了陆逊郑重的解释。

实jì

上此去前线的三大统帅,各有各的特点,诸葛亮用兵严谨,所以将其放在最难守御的合肥,寿春二地,如今江东虽因周瑜,鲁肃二人的离去,朝堂大乱,可是庞山民也不敢确定,孙权是否会甘心偃旗息鼓,不再招惹荆襄,一旦其与曹操两面出兵,合肥,寿春二地所面临的压力极大,如此一来,庞山民麾下可守御此处者,唯有孔明。

将庞统放在洛阳,庞山民亦有打算。庞统奇策飘渺不定。少有人可跟上庞统的算计,如果曹操攻伐洛阳,庞统自可与之以硬碰硬,其麾下西凉铁骑面对征战,从来不会介yì

对手有多么强dà

,即便曹军选择攻伐的地方不是洛阳,西凉铁骑的机动性也可以用于驰援荆襄各路军马,便是救援不及,西凉铁骑也可以化被动为主动,攻伐曹操陈留腹地。以伤换伤。这等对子的局面,想必曹操也不愿看到。

至于周瑜,如今的心绪已渐渐恢复,往日风流倜傥的周瑜。再次出现在了荆襄群臣的眼中。周瑜用兵。与卧龙,凤雏又不相同,最为豪迈。昔日与孙策攻略江东时,周瑜每每用兵,皆倾力一击,后来遭孙权制衡,用兵之时不得顺畅,才导致近来战绩,每况日下,如今得庞山民倾力相助,周瑜手中要兵有兵,要将有将,自然少不了去往许都,闯出一番作为。

非是说陆逊比之三人逊色,而是就临敌经验,陆逊还远远比不上久经沙场的三人,且荆襄谋者之中,庞山民对陆逊另有安排,此人年纪最浅,可托以后事,陆逊师从水镜,又于荆襄书院求学数载,这等根苗正红的大才,最适合居于朝中,待其资历渐起,庞山民便可名正言顺的使其身居高位。

如此一来,庞山民也不用担心荆襄日后政令不通。

况且还有偌大江东,日后早晚要打,庞山民已许陆逊,若此役与那曹军有了分晓,南下江东之事,便由陆逊操持,且陆逊如今男大当婚,庞山民一直觉得,吕绮玲当为其良配,二人同守汝南,这些年来,也应当日久生情了吧……

玲儿若再不找个人嫁了,怕是真要成老姑娘了。

庞山民将陆逊召至府上,于公于私的说了半晌,陆逊这才发xiàn

,虽数年未归,然而唐侯对他的看重却依然不减。

荆襄皆知庞山民与玲儿情同父女,若可娶玲儿,日后于荆襄的发展,自可鹏程万里,陆逊思索半晌,对庞山民道:“对玲儿姑娘,逊亦有好感,只是主公当知,玲儿欲嫁之人,乃是如温侯那般,勇力超群,驰骋沙场之人,陆某虽常年混迹军中,然而却是军师谋士,若玲儿姑娘不喜陆某,主公这般建议,便是不妥。”

庞山民未曾想到陆逊居然会有这般说辞,莞尔一笑道:“那伯言给庞某一个妥当的办法。”

陆逊闻庞山民之言,不禁笑道:“逊与玲儿姑娘即是好友,亦是同僚,水到渠成自然最好。”

“那庞某便去问问玲儿。”庞山民说罢,不禁苦笑道:“玲儿父母虽非世家中人,可温侯也于这乱世闯出一番名声,只是谁曾想到,其家道中落,一小女子却要辗转流离,庞某怜其凄苦,才允玲儿从军,这些年来东征西讨建功无数,可外人又岂会知晓,庞某心中的为难?”

“玲儿便是立下再多功勋,怕也只是遮掩其心中的茫然无措吧。”庞山民轻叹一声,又道:“玲儿非貂蝉亲女,庞某也只是其义父,庞某纵然可做到视如己出,然而女子一生最大的幸福,却是找到一个可托付终身之人,伯言文武双全,德行出众,于庞某眼中,自然是玲儿良配,若伯言应允,庞某也可放下这心中大事了……”

见陆逊沉吟不语,庞山民勉强一笑,对陆逊道:“当然庞某亦知‘强扭的瓜不甜’,今日伯言既然说了水到渠成之言,庞某也希望你二人可以慢慢接受彼此,玲儿那边,庞某去说,今日庞某只想知晓,伯言对玲儿,果真有爱慕之心?”

“自然是有的。”

陆逊闻言,不假思索道,只是话音刚落,陆逊又轻声叹道:“只是玲儿姑娘的脾气过于刚烈,陆某只是怕日后一言不和,玲儿姑娘对陆某大打出手,届时陆某怕是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找不到……”

“原来伯言是怕这个!”庞山民闻言,不禁大笑,对陆逊道:“自可找庞某说理,庞某自认为于荆襄的这些年来,处事还算公道,且伯言大可放心,玲儿虽为武将,却非蛮横无礼之人,只是有时候脾气冲动些罢了。”

陆逊闻言,微微点头,对庞山民道:“主公这般说法倒也不错,只要玲儿姑娘有意,陆某这边无有不允。”

庞山民闻陆逊之言,不禁大喜,对陆逊道:“公瑾麾下不缺强将,庞某这便召玲儿归来!”

“主公勿要因私废公!”陆逊闻言忙劝,却听庞山民笑道:“日后下江东之时,你二人亦可同去,许都若有战事,总不至于少一丫头,公瑾就玩不转了……”(未完待续……)

NO.547 公事私事,尽皆妥当

得一纸诏令,玲儿便匆匆赶赴襄阳,至庞山民府上,待庞山民说过此番将其召回,乃是为她大婚之事,玲儿当下大不乐意,对庞山民道:“小叔叔,你身为荆襄之主,操心的可有些多了。”

庞山民早有准bèi

,此番玲儿归来,庞山民担心自己一个人劝不住她,就叫貂蝉,孙尚香二人帮他说项,貂蝉见玲儿脾气一如往日,不禁笑道:“夫君身为玲儿长辈,玲儿婚配之事也是该操之心,且那陆逊,妾身也见过,此人仪表堂堂,并不辱没玲儿。”

“二娘,你们要将我嫁给那个书呆?”玲儿说罢,愕然半晌,继而怒道:“之前玲儿已有说过,玲儿夫君,起码武艺要比玲儿只高不低!那书呆人品虽是不错,可武艺却稀松平常……”

这不是为难人么?

庞山民闻玲儿之言,不禁苦笑。荆襄武艺高过玲儿者,不知凡几,可与玲儿同辈之人,玲儿武艺,也算是冠绝荆襄了……若是依着玲儿说法,莫非还要给他找个叔叔辈的嫁了?

玲儿见庞山民默不作声,还以为庞山民已同意她这番说辞,当下嘻嘻一笑,对庞山民道:“许都那边还有军务,若小叔叔没别的事了,玲儿这便回去!”

“站住!”庞山民闻言,不禁急道:“庞某已告知公瑾,将你麾下陷阵,暂由副将接任,祝融丫头与你相处多年,指挥陷阵。毫无问题!”

“小叔叔!”玲儿一听庞山民将她麾下陷阵营都交出去了,心知今日之事是避不开了,一脸埋怨道:“小叔叔当知,曹操与玲儿乃是杀父之仇,此番曹操亲征,玲儿正有大好机会,取他性命!”

“曹操又不一定攻伐许都。”庞山民丝毫不为玲儿言语所惑,对玲儿道:“况且此番是中原军马大举来攻,庞某只是想过固守城池,至于主动出击之事。暂未想过。”

玲儿闻言。嘟着嘴闷闷不乐,孙尚香见状不禁笑道:“玲儿的确也到了大婚之龄,若是不喜陆伯言,便叫夫君另作安排。”

“荆襄与玲儿同辈武将。看来看去也就那几个。更有甚者。其武艺连书呆都不如,这让玲儿如何选择?”吕绮玲说罢,皱眉思索半晌。对庞山民道:“其实书呆倒也不错,只不过若要玲儿大婚,小叔叔当应下玲儿,大婚之后,允玲儿去许都复命!”

“你这丫头,哪有你这般讨价还价的!”庞山民闻言,心中一怒,对吕绮玲道:“那陆伯言乃赤诚之人,既然于庞某面前说过倾慕于你,想必也不是假话,你居然以大婚之事,当作交yì

,这实在是太过胡闹!”

貂蝉,孙尚香闻言亦连连点头。

庞山民这些年来,对吕绮玲极为宠溺,许多事情看在吕绮玲年纪尚幼,都由着她任性而为,即便是让一女子为沙场战将这等荒谬之事,庞山民亦听之任之,可是吕绮玲今日居然把成婚这等人生大事,都如此草率决断,庞山民这才发xiàn

,是有点将这丫头宠过头了。

吕绮玲极少见庞山民动怒,当下默不作声,庞山民见状,轻叹一声对吕绮玲道:“庞某只想问你,对那陆逊是何看法,若玲儿心中已有爱慕之人,庞某自然不会勉强。”

“玲儿从军多年,整日混迹行伍之中,哪来的爱慕之人。”吕绮玲说罢,对庞山民道:“既然小叔叔觉得那陆逊可托付终身,玲儿便与书呆嫁了便是。”

“不得赌气!”庞山民说罢,却遭玲儿白了一眼道:“我没赌气!”

倒是比想象之中,容易许多,见玲儿答yīng

下来,庞山民吕绮玲道:“昔日庞某求蝉儿,尚香,与之成婚,历尽辛苦,今日见玲儿这般容易就答yīng

了陆逊所求,庞某心中,着实不平……”

庞山民说罢,貂蝉与孙尚香二人也不禁想起往日时光,会心一笑,玲儿却是一脸羞怒道:“小叔叔,你到底想不想要玲儿嫁人?本将处事,就是这般痛快,又怎会如小叔叔那般娘气!”

“还知dào

害羞?”庞山民见玲儿羞愤,小脸通红,不禁笑道:“既然玲儿如此痛快,庞某也当配合一下,今夜庞某便往伯言府上一行,告知其心愿达成,免得夜夜难寐,承shòu那相思之苦。”

说罢,庞山民起身而去,玲儿正欲阻拦,却被孙尚香拦下,孙尚香促狭笑道:“玲儿,难得你小叔叔痛快一回,你就让他去寻那陆逊便是。”

至陆逊府上,庞山民便将吕绮玲已归襄阳之事,与陆逊说了。得知吕绮玲那边也答允下来,陆逊心中自然欣喜,只是当庞山民说起欲使二人速速成婚之时,陆逊却稍有犹豫,对庞山民道:“主公,大战将至,陆某若此时大婚,怕是不妥。”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愣,继而笑道:“如今伯言已自立门户,数年来与江东陆家再无瓜葛,且玲儿父母双亡,身为长辈的只我与貂蝉二人,这大婚一事,远无伯言想象那般复杂吧。”

“可陆某大婚,孔明,士元师兄总当到场,且玲儿姑娘为主公义女,荆襄中人,怕是于陆某大婚之时,到来不少。”陆逊说罢,庞山民亦微微一愣,先前只想着撮合玲儿与陆逊,使玲儿有个可托付终身之人,却忘记玲儿身份除了那陷阵营同龄之外,还是他这唐侯义女。

玲儿大婚如此看来,怕是不得草率了……庞山民本就将玲儿视如己出,在这大婚一事上,又怎会委屈于她?

“那就先定下来。”庞山民连连点头,对陆逊道:“庞某如今心事了却,当与伯言浮一大白!”

陆逊闻言,心中好笑,对庞山民道:“如此说来,大婚之后陆某与主公也是翁婿了,只是陆某这职权过重,还望主公适当削减。”

“庞某都不担心,伯言又何必介yì

?”庞山民闻言,连连摇头,一脸认真的看着陆逊道:“我荆襄不是大汉,不防外戚,且伯言有今日成就,全靠自身本领出众,庞某又怎会因那莫须有的闲言碎语,将伯言这些年的功绩视而不见?”

陆逊闻庞山民之言,心中感动,许久不言,庞山民见状,不禁笑道:“私事已了,再谈公事。伯言以为,河北大军竭力渡江,数日来陈留,濮阳屯兵无数,以那曹操手段,其若亲征,会攻伐我荆襄何处土地?”

陆逊闻言,思索片刻便道:“士元与公瑾二位军师,陆某皆不担心,唯有合肥,寿春这新得之地,休养生息时日尚短,陆某以为,若那曹操攻伐主公治下,孔明军师所治之地,当是首选。”

庞山民闻言深以为然,对陆逊道:“孔明谨慎,且合肥,寿春亦屯兵数万,应对曹操,当少有疏漏之处。”

“可孔明军师分身无暇,寿春乃文长将军把守。”陆逊说罢,对庞山民道:“若主公欲求万全,陆某与玲儿便往寿春一行,也好于我二人大婚之时,多赚些赏赐!”

陆逊说罢,庞山民不禁笑道:“怎可将你二人置身险地?庞某之前亦有担心孔明治下难挡曹操大军,只是文长于庞某面前已立军令状,保寿春不失,文长久仕庞某,庞某亦知其心中傲气,如今若是派人协助,庞某恐伤与文长情分。”

“总好过失了性命。”陆逊闻言,微微皱眉道:“文长将军虽时有奇策,亦是帅才,只是若说其可以一己之力,挡曹操大军,陆某不信!还望唐侯多方打探曹操军马动向,若曹操欲图寿春,唐侯当早作准bèi

,允陆某与玲儿一行!”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苦笑一声道:“虽说我荆襄实力如今已强过中原,可曹操大军庞某又何敢小觑?如今闻伯言分析,庞某更当谨慎,这寿春一事,便依伯言想法来做吧。”

陆逊闻言点了点头,又道:“主公还须防备江东,狗急跳墙!曹操挥军南下,我荆襄必全力应对,江东孙权近些年来,野心膨胀,主公当小心其趁火打劫!”

“江东已无公瑾,子敬,庞某心中并不忌惮。”庞山民闻言,摆了摆手道:“且庞某多年来对江东按兵不动,只是另有打算。”

“另有打算?”陆逊闻言,微微一愕,却见庞山民笑道:“庞某与那孙权有些姻亲,便是攻伐江东,庞某亦需yào

一个堂堂兴兵的借口,所以孙权连年来野心膨胀,也大有我荆襄与江东和谐相处的原因,一旦孙权敢露出獠牙,我荆襄军马便可后发先至,届时缺兵少将的江东,岂不是欲把江东六郡,拱手让予庞某?”

“原来如此!”陆逊闻言,恍然大悟道:“只是主公一面要应对曹操,一边要提防孙权,我荆襄可有这些兵马,以供主公驱使?”

“庞某麾下除却荆襄本部兵马,亦有西川,西凉两路大军。”庞山民闻陆逊之言,不禁笑道:“事到如今,但愿孙仲谋能看清形势,如若不然,庞某定让其好好见识一番,我荆襄兵势,何等浩大!”(未完待续……)

NO.548 最不愿面对的对手

许都,郭嘉府邸。

数月以来,郭嘉一直在府上与贾诩忙碌着曹军南侵,收复失地一事,如今河北军马已渡江半数,兖州,徐州所屯兵马不下十万,而二人心中却一刻不敢掉以轻心,二人心中皆知,此战胜败,可定天下大势。

近些时日郭嘉不断的研究着荆襄发迹的过程,心有所得。

数年来的荆襄战绩让郭嘉发xiàn

,庞山民拓土的速度虽快,却也是步步为营,三年前以荆襄与中原分庭抗礼的实力,那庞山民便可大战一场,赌一赌他与丞相谁可问鼎中原,可庞山民却按兵不动,直到三年后,才连下五城,以雷霆之势,扩张实力。

而荆襄每每拓土,大量的军力皆放在前线之上,荆襄,西川以及西凉腹地,所屯兵马却是不多,这等做法,依照常理而言,并不妥当,郭嘉原本欲针对这般疏漏,施以计策,可是待用计之时,却蓦然发xiàn

,曹军根本无法暗度荆襄所辖的前线防区。

如今合肥,寿春,许都,洛阳各部兵马,统共十余万,虽看似分散,却可以将狭长的荆襄边境守得水泄不通,若要暗度陈仓,袭击庞山民治下后方诸地,并不容易,一旦孤军深入,怕是要自取灭亡。

得郭嘉,贾诩二人建议,曹操也决定此次南征,攻伐的重点将在于寿春,合肥一带,只是二人并不敢将十余万曹军屯于徐州,让荆襄看到曹操予用兵何处的征兆。在二人看来,十余万军马攻伐两座大城,当手到擒来,不过让二人为之担心的是,荆襄前线三大谋士,是否配合默契。

荆襄防线固然狭长,然而这防线却与曹操麾下土地,完全接壤,也就是说,两家诸侯面对的防守压力别无二致。就算曹军可占得坚城。大破屯于合肥,寿春的诸葛亮军马,那兖州之地,怕是也要处处烽烟了。

经过这多年的战场磨砺。卧龙凤雏身经百战。寻常计策放在二人身上。怕是徒增二人嗤笑,那周瑜更是一极为凌厉的投机主义者,昔日江东军马肆虐徐州之事。郭嘉亦不敢忘怀。

这般难缠的敌手,一个就足以让人忌惮,那庞山民硬生生的寻来三人,郭嘉每每想到要应对这三个风格迥异,却同样才华手段俱不下于他的对手,便头痛不已。

贾诩见郭嘉于案几之上,时而凝眉,时而嗟叹,不禁苦笑。

“奉孝,时候不早,还当早些休息,大军开拔之时,你我再这般拼命,也是不迟。”

贾诩说罢,郭嘉笑道:“文和数日以来,怕是也未睡个好觉,此战关乎我等日后生计,嘉实在不敢掉以轻心。荆襄若败,丞相少说也可再得数年休养生息之机,与那庞山民一争高下,可我等若败,河北根基便挥霍一空,日后又有何办法,抵挡荆襄汹涌而来的扩张之势?”

贾诩闻言轻叹一声,对郭嘉道:“其实此役于贾某看来,不过一攻,一守,丞相欲收复失地,便攻合肥,寿春,可决定此战胜败的,并非此处,而是我等能否遏制洛阳,许都二地的兵马,这数月对寻常诸侯而言,休养生息定然不足,而对荆襄来说,洛阳,许都二地的兵马,怕是已有一战之力,所以可守得住陈留,我等便胜,若守不住,以那庞统,周瑜二人的本事,怕是兖州,徐州诸地,皆燃烽火。”

郭嘉闻言深以为然,对贾诩道:“文和所言极是,只是要保陈留不失,我等必要速夺合肥,寿春。然而郭某与那诸葛孔明交手之后,发xiàn

此子用兵,极为谨慎……”

贾诩闻言,微微点头。

在贾诩看来,此战荆襄,三位对手各有所长,而就他而言,最不愿遇到的对手便是诸葛亮了,那庞统虽奇谋频出,却可利诱,此人对战场功勋的追求,便为其破绽。

周瑜能耐,亦是不小,然而此人初至荆襄,与其帐下将校的磨合,无论如何顺畅,也不会如之前于江东那般如臂使指,且应对此人,大可用激将之策,就算届时计谋不成,却至少可以扰乱此人思绪。

然而应对诸葛亮,贾诩思绪万千,却无一良策,在贾诩看来,诸葛亮用兵就是兵书之上,兵法的按部就班,每每出兵,堂堂正正,任何算计遭遇此人,作用尽皆不大,对于如此没有特色,有毫无破绽的对手,贾诩,郭嘉二人连日思索,却始终未曾想到可以迅速夺下寿春,陈留二城的方法。

郭嘉也不是没有想过分而击之,分兵两路,一攻合肥,一掠寿春,可是如此战法,本身就延误了大军破城的速度,且诸葛亮一旦不理魏延,死守孤城,这奇袭一策,便付之流水……

而以诸葛亮的守城能力,足够拖到周瑜,庞统回过神来,挥军攻伐兖州重地,届时陈留,濮阳等地若是失手,黄河渡口怕是被其掠夺半数,河北军马将无家可归。

如若战事真的发展到了这般局面,曹军败势,怕是难以挽回。

想到此处,贾诩长叹一声,对郭嘉道:“我等须借江东之力。”

郭嘉闻言,心中暗叹。

若非无可奈何,堂堂中原雄兵,何须理会江东那等孱弱之师?只是如今贾诩所言,郭嘉亦深以为然,若可说服江东,就算能予大战添一分胜算,也是好的。

江东虽弱,却有着不错的水军,周瑜鲁肃转投荆襄,郭嘉也不信那孙权心中,毫无怨愤,想到此处,郭嘉收敛神情,对贾诩道:“莫非文和欲诱江东水军,乱荆襄长江水道?”

贾诩微微点头,对郭嘉道:“便是多许好处,也要劝江东参战,如今非我中原强势,而是那荆襄如日中天,以二敌一,总好过独力应对荆襄大军。”

“可文和是否想过,那孙权胆气,早已被荆襄磨得消失殆尽?”郭嘉苦笑一声,贾诩却微微摇头,对郭嘉道:“胆气没了,却有仇恨,贾某欲往江东一行,挑起两家纷争!”(未完待续……)

NO.549 以利诱之,贾诩入江东

自孙权,鲁肃二人走后,数月以来,江东朝堂一直处于混乱之中,军务虽有程普把持,可老将军毕竟年事已高,时有力不从心之感,而于政务之上,朝堂少了鲁肃的居中调和,孙权与一众江东世家的冲突反而更加剧烈,好在之前孙权架不住荆襄的压力,将小乔与鲁肃家眷,尽数送往荆襄,如若孙权真的祭起屠刀,杀绝鲁肃家眷,孙权与江东世家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如今孙权也能看出,这江东的各世家家主,并不在乎何人执掌江东,而是在乎何人可为他们带来地位与财富,之前江东税负便是有不足之时,鲁肃总会游说各家家主,出钱出力,而鲁家更是以身作则,解孙权困境。

而如今孙权每每被各世家家主诘难之时,最先想到的总是鲁肃,鲁肃一去,世家家主皆不像从前那般在乎这尊贵的吴侯了,便是江东二张这等老臣,每每与孙权相见之时,其言辞间亦让孙权感到疏离。

眼前此情此景,孙权深悔。

悔当初忌惮周瑜,令周瑜心灰意冷,悔当初薄待鲁肃,令鲁肃背井离乡,悔当初不顾旧情,令太史慈致仕离朝。

可是孙权如今也心中知晓,后悔无用了。庞山民用人不疑,周瑜仅一降将,却被委以重任,令其守御许都,孙权也不是没有想过,令周瑜回心转意,可以对周瑜的了解,孙权深知,此人非两面三刀之人。既然已下定决心远离江东这是非之地,又岂会重归故里?

至于鲁肃,更不要想了……之前孙权气急,竟以鲁肃家室,以做威胁。鲁家数月来,得庞山民眷顾,其家室已于荆襄安排妥当,且庞山民更是将新占数城的不少利益,交由鲁肃打点,就算孙权这不懂经营之道的人也明白。鲁家重振雄风之日。怕是不会太久,有了更好的前程,更得信任的主公,鲁肃为何还要归返江东?

“昔日伯符所余下的情谊。已被孤挥霍殆尽了吧。”孙权暗叹一声。目视着满朝心不在焉的朝臣。此时孙权已毫不怀疑,江东若再这般下去,就算是偏安一隅。也是奢望,军中将士多无一战之心,满朝臣子又各有打算,这般的江东,还算的上是一路诸侯么?

就在孙权陷入遐思之际,堂外乎有信使来报,言邺城贾诩,欲求见吴侯。

“贾诩!”

孙权闻言一惊,起身而立,堂上群臣亦交头接耳,纷纷将目光投降了堂前缓缓走来的清瘦长者。

“贾文和拜见吴侯。”贾诩遥望孙权,拱手一拜,坦然笑道:“此来江东,颇为不易,过寿春,合肥之时,贾某亦乔装易容,而今得见吴侯,却让贾某觉得不虚此行了……”

孙权闻贾诩追捧之言,面上却未现喜色,平复心中激荡之情,对贾诩道:“文和先生此来江东,所为何事?若是劝孤出兵相助,还是早些离去的好,我江东朝堂如今也是多事之秋,无暇他顾。”

贾诩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笑道:“莫非吴侯不看好丞相可一战而胜?”

“胜?”孙权闻言,不禁冷笑,对贾诩道:“丞相数月来连丢五城,败军之将,也敢言胜?况且如今荆襄又添周郎,鲁肃,此二人乃我江东肱骨,文和先生轻易言胜,怕是有些大言不惭了!”

孙权说罢,堂间群臣纷纷出言应和,贾诩见状,面上毫无懊恼之色,只淡然一笑,对孙权道:“丞相只一时之败,然而我中原大军,却根基未损,此来江东,贾某的确欲劝吴侯与丞相携手并进,然而更为重yào

的是,若吴侯相助丞相,日后自有机会迎回周瑜,鲁肃!”

孙权闻言,不禁大愕,堂上群臣亦鸦雀无声,数月来孙权对失去这两位贤臣所遭受的苦难深有体会,半晌之后,孙权才回过神来,对贾诩道:“文和先生又有何计策,令公瑾,子敬回心转意?”

“只须丞相大军,尽破许都,活捉周瑜,丞相便将公瑾送还江东,鲁肃亦当顾惜友情,归返吴侯麾下!”贾诩说罢,孙权面上喜色骤然转冷,对贾诩道:“文和先生此言,怕是大言不惭了些,丞相手段虽然凌厉,可公瑾亦非无谋之人!说破许都便破许都,莫非文和先生视我江东能臣为无物乎?”

“公瑾如今乃荆襄之人,非江东之臣。”贾诩淡淡说罢,孙权脸上闪过一抹阴霾,对贾诩道:“此事先生勿要再提,公瑾之事乃孙某自作自受,如今孙某悔悟,自然不会轻信先生这般拙劣计策,孙某掌六郡之地,已然满足,若与丞相合谋荆襄,我江东怕是又要陷入连绵战火!”

“吴侯当知,荆襄无论早晚,必要与江东一战。”

贾诩闻言不为所动,对孙权道:“即便是吴侯安心偏安一隅,可那庞山民,却有一统天下的野心!”

“丞相便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孙权闻言,不禁反诘,贾诩见状,只微微一笑,对孙权道:“如今天下诸侯,荆襄最强,若庞山民挥军南下,以江东当下的能力,如何抵挡?丞相攻伐庞山民治下土地,本就是江东发展的大好机会,吴侯当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

孙权闻言,依旧不为所动,贾诩见状,不疾不徐道:“若丞相胜,愿将新占土地,予吴侯半数!此番丞相出兵河北,军马十余万,即便不能一战全功,掠些土地,绰绰有余,吴侯只须历练水军,于沿江水道对荆襄多作挑衅,便可得土地无数,此等好事,岂可错过?”

贾诩说罢,堂上群臣低声议论纷纷,孙权闻言,亦不禁眉头大皱。

贾诩的这番决断,从表面上来看,江东的确可尽得好处,且孙权以为,再召回周瑜,鲁肃的希望虽说渺茫,可庞山民总要给他些姻亲面子,周瑜,鲁肃入仕荆襄,孙权心中本就有气,若挑衅一下荆襄水军,无伤大雅,亦可表明江东态度,想必庞山民也不会追究太深。

想到此处,孙权微微点头,对贾诩道:“丞相欲与我江东联手,只为我江东挑衅荆襄水军?”

贾诩闻言点了点头,孙权却眉头大皱,对贾诩道:“先生此言未必真实,即便我江东水军,令沿江水道混乱不堪,丞相又可得多少好处?莫非丞相此番,只欲我江东与荆襄结仇不成?”

贾诩闻孙权之言,不禁轻笑一声,对孙权道:“如今周瑜,鲁肃皆去往荆襄,吴侯却与那荆襄并无仇隙,这等胸怀,当真广博!”

孙权闻言,面上一红。

若非斗不过荆襄,仅此一事,江东怕是要尽其大军,与荆襄决一死战了吧。

周瑜乃江东军马大都督,历朝历代,从未有过这般身居高位者投敌之事,如此丢人的事情于他孙权治下,也算是开了先河。二人转投荆襄,孙权心底除后悔外,更有气愤。

若二人再做让步,他身为吴侯,又怎会薄待重臣?孙权自顾自的沉思一阵,却已忘却之前所为是如何令二人冷彻骨髓。

思索良久,孙权目视一众朝臣,对群臣道:“孙某如今犹豫不定,诸位心中以为文和先生此番建议如何?”

堂下群臣还未及开口,却听贾诩笑道:“吴侯且慢,贾某话还未完。丞相还言,若破荆襄城池,必搜刮其城内奇物,奇术,一应所得,皆与江东一同分享!吴侯当知,那荆襄生财有道,且其新占城池发展迅速,多赖奇术,奇物之功!此等事物,足以令我中原与吴侯江东,大发其财,只需数年,治下富庶便可赶上荆襄!”

堂下群臣闻言,当下议论纷纷,一众世家家主更是喜形于色。

江东数年来贩运荆襄布帛,纸张,书籍等物,令世家获资财不少,然而各家家主,并不满足,只是每每向荆襄求取技术之时,庞山民皆不为所动,荆襄从来不会授之与渔,这也让一众世家家主在获得财富的同时,心中仍有些怨愤。

然而贾诩的言辞,恰恰投其所好,不少世家家主闻贾诩之言,便出言相劝吴侯依计行事,在各家主眼中,只要新得荆襄技术,便是赔偿荆襄一些财帛也无伤大雅,江东水军挑衅荆襄,能胜最好,若是败了,以两家姻亲关系,江东亦有与庞山民周旋的手段。

孙权闻群臣相劝,对贾诩提议,也颇为意动,只是孙权心中依然隐约觉得,贾诩所图,并非如表面这般简单,虽数年来他那妹婿,多番给他面子,然而自周瑜,鲁肃二人去往荆襄之后,荆襄与江东两家,数月来除商贾贸易外,少有联系。

贾诩见孙权面上,阴晴不定,显然在权衡利弊,心中暗道为今之际,当下猛药。

想到此处,贾诩轻咳一声,对孙权道:“吴侯还请速速给贾某一个答复,若事不可为,贾某也可早些回邺城复命,随丞相亲征,丞相十余万大军,多半已渡黄河,贾某于军中,尚有要事!”(未完待续……)

NO.550 临战江东,强势应对

见贾诩欲走,孙权急劝。

孙权虽知晓荆襄强盛,却不知晓中原到底状况如何,江东与这两家诸侯交锋多年,皆有败无胜,所以在孙权看来,两家实力当不分轩轾。

既然曹操都给出了这般利益,孙权也不会一味的顾念姻亲之情,更何况这些年来,两家的姻亲之情因诸多事情已变得渐渐淡漠下来。

一方是无尽的好处,另一方只有淡漠的姻亲,孙权心中很快便有了决断。

与此同时,各江东世家家主也并未阻碍孙权的抉择,实jì

上自周瑜,鲁肃二人寒心离去之后,江东的世家家主们便心思各异了,明眼人皆可看出,孙权失去了二位肱骨之臣,江东怕是再无希望,逐鹿中原。

如今无论孙权做何决策,只要不影响世家利益,一众家主皆会支持,就算是江东覆灭,易主荆襄抑或中原,对于各家而言,影响不大。

无论哪家诸侯日后欲统御江东,总要本土的世家支持,所以江东世家并不一定要依附吴侯,若丞相,唐侯可给出更高的利益作为交换,便是更换门庭,对各家家主而言亦有利无害。

贾诩得偿所愿,匆匆而归,江东水军不日来亦频频调动,如此动作,自然难以瞒过荆襄耳目。

庞山民得江东异动的消息,冷笑不语,心中暗道孙权还是踏出了这覆亡江东的一步,荆襄早有力量,覆灭荆襄。虽不久要与中原大战一场,然而荆襄水军,却不会参战,既然孙权想要火中取栗,那便成全于他,只是到最后会不会引火烧身,便尚未可知了。

以一家之力,应对两家诸侯,荆襄朝堂之上的百官却对如此时局,颇为畏惧。

荆襄连下五城。又即将要与曹操征战一场。可如今这江东趁火打劫,却令朝堂群臣,并不看好如此战局了。

当今天下,还未曾有一家诸侯独抗两家的先例。况且江东虽弱。那也是六郡之战力。荆襄便是悍然应对,所付代价,必然不小。

朝会之时。不少世家家主,皆劝庞山民当遣使往江东一行,询问江东水军变故缘由,若可有转圜,那便付出一些利益,也不要影响日后中原战局,庞山民闻群臣劝言,却神色如常。

“诸君皆以为,当与江东虚以委蛇?”庞山民说罢,朝上群臣皆观庞山民神情,见庞山民不似恼怒,韩嵩躬身一礼,对庞山民道:“非是如主公所言虚以委蛇,而是若我荆襄与两家诸侯一并交战,怕力有不逮。”

韩嵩话音刚落,便听堂外一声高喝,一雄壮武将健步如飞,奔上堂来,对庞山民道:“主公勿要轻信此胆小如鼠之言,江东若欲于主公大战之际,从中作梗,甘某定要其有来无回!”

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兴霸且稍安勿躁。”

对于韩嵩所言,庞山民并不反感,只是以庞山民对江东的了解,若此时荆襄示弱,江东必狮子开口,到最后怕是两家依然会不欢而散,与其做此无用之功,倒不如以身涉险,看看江东现下战力,究竟如何。

且荆襄水军数年来未逢大战,之前的水战经验,还都是来自于如何应对江东周郎,如今公瑾已于荆襄为官,庞山民也想了解一下江东后周郎时代,这水战之能,还可剩下几分水准。

而之前甘宁未能去往许都,捞得战功,近些时日来,心中怨忿怕是不小,庞山民与甘宁虽为君臣,亦是挚友,总不能让好友怨气难平,且江东若要袭扰荆襄,唯靠水战一途,如今的荆襄水军,从不畏惧任何来犯之敌。

韩嵩见甘宁入得殿内,当下不敢多言,甘宁挑衅的看着韩嵩,嗤笑一声道:“若依你所言,我荆襄颜面,尽皆丢尽!”

“兴霸勿要动怒。”庞山民闻言不禁笑道:“德高先生所言亦是为我荆襄,一应争执,只是二位理念不同。”

“主公,总之甘某与我水军将士,已有决一死战之心,且那江东水军,已无周公瑾居中运筹,其余人等,不足为虑!”甘宁说罢,庞山民微微点头。

二蒯见状,便知庞山民心意已决,蒯良思索片刻,率先上前,拱手拜道:“兴霸江东守沿江水道,自可保水道无虑,只是若江东军马若登陆江陵,或荆南四郡,我等又当如何应对?兴霸将军只一人,怕是分身无术。”

“陆战自有文仲业!”甘宁说罢,文聘亦道:“文某愿担此职。”

“仲业将军一人怕不够稳妥,江东毕竟也是一家诸侯,能人不少,若仲业将军守御江陵,长沙何人守御?荆南诸郡皆我荆襄腹地,容不得丝毫闪失,不然对我荆襄发展,影响颇大……”蒯良说罢,庞山民只思索片刻,若有所得,对蒯良道:“子柔先生,庞某愿保举一人。”

“主公莫非是说五溪蛮沙摩柯?”蒯良说罢,微微皱眉道:“沙将军虽精通林战,然而守城,非其所长!”

“非是沙摩柯,而是御史徐公明。”庞山民说罢,堂上群臣皆目视文臣那边一雄壮汉子。

自徐晃入荆襄朝堂后,便不献一策,如今闻庞山民所言,亦愣了半晌,蒯良看了徐晃半晌,忽然笑道:“若有五子良将之一,足可挡江东肖小,只是公明将军似乎对我荆襄之事,并不热衷。”

徐晃闻言,讪讪而不能言。

不得已被裹挟入了荆襄,徐晃便做好了混吃等死的打算,以荆襄朝堂之上的风气,并无多少贪赃枉法之辈,庞山民所为徐晃准bèi

的这御史之职整日清闲。

如此日子,徐晃过的倒也满yì

,若不是之前庞山民以荀氏族人相胁,徐晃早就想于荆襄致仕了,只是徐晃却万万没有想到,庞山民竟然欲予他调兵之权,呆立许久,徐晃对庞山民道:“晃乃是文臣。”

“也不知羞!”

庞山民未及开口,甘宁却抢先喝道:“比甘某识字多些,便称文臣,公明想让我满朝文武笑死不成?好歹也吃了荆襄不少俸禄,又不是让你面对旧主,公明也该到了出些力qì

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NO.551 启用徐晃,用人不疑

徐晃闻甘宁之言,面红耳赤。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在哪都是说得过去的道理,如今庞山民用人之际,不计前嫌,竟然亲口保举徐晃这降将,显然也有打算,让徐晃融入荆襄朝堂,这般行事,对徐晃而言,也是恩德不浅。

徐晃心知庞山民保举于他,并非无将可用,庞山民麾下精兵强将虽多往北地,可是如今可用之人,仍旧不少。

那数不胜数的西川将领,如老将严颜,谋者法正等,若来坐守城池,当绰绰有余,庞山民未提别人,独提徐晃,却让徐晃心中,亦有所感动。

见甘宁与庞山民二人满怀希冀的眼神,徐晃知晓今日之事,怕是难以逃避,轻叹一声道:“既然唐侯信得过徐某,徐某便守御长沙!”

甘宁闻言,自然大喜,朝上群臣,亦有不少人上前贺喜徐晃,得此重职。长沙乃庞山民起家之地,不可有失,拿如此要地,交由徐晃把手,群臣也心中明了,看来庞山民今后欲重用这位昔日的五子良将了。

朝会匆匆而过,将一众文臣的心中疑虑尽数驱散,庞山民独留甘宁,徐晃二人。

徐晃见庞山民将其留下,苦笑一声道:“唐侯对徐某还有何吩咐不成?”

甘宁对于徐晃面上为难的神情视而不见,对徐晃道:“公明做了多日文官,怎么变得如此迂腐?山民将你我留下,自然是要一道饮酒。”

徐晃闻言微微一愣。却见庞山民畅快笑道:“知我者兴霸也。公明初来乍到,怕是不知,庞某有些时候,亦谋一醉,今日二位便与庞某同行,城中自有大好去处!”

见徐晃愕然不语,庞山民笑道:“庞某与丞相皆为诸侯,处事方式却大不相同,荆襄未与庞某同饮之上将,如今唯有公明一人。不知公明可否令庞某得偿所愿?”

徐晃闻言。思索片刻道:“江东异动,晃打算即刻启程复命。”

“不差一顿酒的功夫。”甘宁闻言,一把攀过徐晃臂膀,对徐晃道:“喝过之后。甘某还欲教考公明武艺!”

庞山民闻言。哭笑不得道:“你二人当于伯仲之间。打过也是白打,二位且随庞某一行,还望公明勿要推辞。”

庞山民说罢。便引二人离了府衙,往城中酒肆而去,甘宁对此轻车熟路,徐晃却颇为讶异道:“唐侯不遣护卫同行?”

“庞某行走荆襄,何须护卫?”庞山民闻言,傲然笑道:“且便是有肖小之辈,又怎是二位将军对手?”

不多时候,三人便至酒肆,酒肆老板见庞山民亲至,并未声张,很快便将招牌菜肴送上,徐晃见二人似乎于这酒肆吃酒,轻车熟路,心中更奇。

庞山民自然知晓徐晃心中在疑惑什么,对徐晃笑道:“庞某虽文弱之人,可对武将征战沙场之豪情,心中却羡慕的紧,所以我荆襄每添能人强将,庞某都要与其喝上一场,武艺庞某不及诸将,可这酒量,却不能输……”

“是屡败屡战……”

私下场合,甘宁并未给庞山民面子,说罢,庞山民亦讪笑不已,徐晃见庞山民如今身上并无丝毫枭雄之气,诸侯之威,心中更奇,思索半晌,口中喃喃道:“唐侯所为,倒是让徐某想起昔日许都同僚。”

“是奉孝吧。”

庞山民说罢,徐晃微微一惊,对庞山民道:“唐侯日常所为,的确与奉孝先生大为相似。”

“尽管大为相似,奉孝却不及庞某。”庞山民笑道:“奉孝虽风流倜傥可比庞某,然而庞某家中娇妻梅妾,胜他许多!”

甘宁闻言,不禁大笑,对庞山民道:“弟妹可是昔日天下第一美人,于此道之上,唯有那周公瑾,堪堪可比山民了吧!”

“兴霸此言,倒也不错,只是公瑾命途多舛,如若孙权之前以兄长事公瑾,江东也不会如今日这般衰败。”庞山民说罢,莞尔笑道:“所以若与公瑾相较,庞某愿与他比何人运气更嘉!”

徐晃见对座的君臣二人,毫无隔阂,心中暗羡,对庞山民道:“不知唐侯今日予晃重职,是何打算?依徐某看来,有兴霸将军震慑水道,江东踏上荆襄土地的机会不大。”

“莫非公明甘心为一文臣?”庞山民说罢,微微皱眉道:“庞某使公明为御史,只是权宜之计,处事公道之人极多,然而其中帅才,却寥寥无几,以公明才华,居御史之职,外人见到怕是皆要以为庞某识人不明了吧!”

徐晃未曾料到,庞山民对他本领,如此赞誉,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败军之将,何敢言勇?”

“公明休要气馁。”甘宁闻言,不禁笑道:“公明的对手可是孔明与云长二人合力,就算甘某遇上二人,也只有缴械投降的份,云长倒也罢了,你我尚且可与其战阵之上,争个高下,那诸葛孔明的卑鄙下流,却着实让人防不胜防!”

“休要背后言人是非。”庞山民闻甘宁之言,大笑不已,对甘宁道:“兴霸今日初与公明同饮,勿要揭人伤疤。”

“兴霸将军所言,皆是事实。”徐晃闻言,微微摇头,一脸失落道:“如若不然,徐某也不会这般辗转荆襄。”

“莫非公明对庞某仍有怨乎?”庞山民闻言,收敛笑容道:“庞某与丞相相争天下,乃是大势所趋,即便庞某不打丞相,丞相日后又岂会放过庞某土地?庞某欲重用公明,只因欣赏公明才华……若庞某记得不错,公明起初,跟随之人并非丞相,而是杨奉,既然公明早已心中明白,贤臣亦可择主而侍,为何至了荆襄,却这般纠结?”

“丞相待徐某不薄……”徐晃一脸黯然,说罢,拱手一礼,对庞山民道:“徐某戍守长沙,定保固若金汤,只是徐某请求唐侯,日后若与丞相交兵,勿使徐某,与之敌对。”

庞山民闻言,沉吟半晌道:“此事庞某自然应下,庞某又岂能不知晓公明难处?如今公瑾屯兵许都,亦是此理,虽说最适合统御荆襄水军者,仍是公瑾,可庞某却依然使兴霸于此,劳心劳力!”

庞山民说罢,甘宁急忙一把攀住庞山民肩膀,对庞山民道:“之前甘某征战许都不得,如今江上又有仗打,山民可不能再临战换将!”

庞山民肩上吃痛,急对甘宁道:“先把手放开,你这厮多大手劲,你不知dào

?”

甘宁闻言,连忙松手,告罪连连,庞山民缓了好一会儿肩上疼痛,对甘宁道:“你这脾气,何人敢抢你水军都督一职?只是此番扼守沿江水道,切不可大意行事,江东虽弱,亦有能人!”

“没了周瑜,又有何能人?”甘宁嗤笑一声,对庞山民道:“程普老迈,韩当已亡,擅水战者,多为我荆襄手下败将,水战倚仗的又非兵多之利,甘某三万水军,自可保沿江水道无虞!”

“兴霸岂不知骄兵必败?”庞山民见甘宁轻敌,急忙劝道:“江东虽离了公瑾,子敬,可其军中上将,只去一太史子义,其军中虽如我荆襄五虎这般威猛者并不存zài

,可百战上将,亦是不少!兴霸可敌其中一二,却难敌人多势众!”

“唐侯此言,倒也不错。”徐晃闻言,微微点头道:“若兴霸将军以为江东孱弱可欺,恐临战之时,将遭棒喝!”

“徐公明,你倒底哪边的啊?”甘宁闻言,颇为不悦道:“莫非又是做文官做得久了,脾气都变的这般软弱可欺?江东到底是何情况,甘某岂能不知?”

“可数月前文远亲率大军,亦拿庐江无可奈何,文远文韬武略,比之徐某,又高不少!”徐晃说罢,甘宁还欲再辩,却见庞山民大笑道:“公明能对兴霸这般相劝,庞某心中甚慰!”

“晃如今于荆襄为官,虽非情愿,却也不会行下作之事。”徐晃闻言,收敛神情道:“且今日与兴霸相逢,晃亦敬兴霸豪情,怎能不出言提醒其骄兵之失!”

“真是服了你了……”甘宁闻徐晃之言,一改面上桀骜之色,拱手一礼谢过之后,对徐晃道:“徐公明,这顿酒钱算甘某的!只是下顿可要你请了!”

徐晃见甘宁这般动作,心中不解,却听甘宁笑道:“山民之前便与甘某做赌,赌公明会不会对甘某出言提点,甘某原本以为,公明与甘某未有交情,自然不会交浅言深,然而山民却早已告知甘某,公明胸怀,远非甘某所想!”

徐晃闻言,不禁大惊,眼眸中亦闪过一抹被认同的感动,庞山民见状,只微微一笑,对徐晃道:“丞相虽有识人之能,庞某自认为与其不遑多让,荆襄有今日之势,非庞某之功,而是靠庞某麾下群臣,齐心协力,经营数载……庞某遭逢乱世,唯一自得的也只有这双眼睛,所以公明勿要对此大惊小怪,若庞某不知公明性情,又岂会将起家之地,交由公明手中!”(未完待续……)

NO.552 秋收时分,各家都忙

时已入秋,近年来的风调雨顺,令各家诸侯都不必太过担心大战所需的粮草,合肥城外,诸葛亮亲自于田间指挥着军屯收割粮草,将士们放下了手中的刀兵,拿起镰刀挥汗如雨,同样也是劳作的好手。

秋收之后,大战便起,天下间仅存的三家诸侯都难以逃脱,中原因连失五城,对于荆襄的怨念极大,而江东亦因柱国之臣的离去,仇视荆襄,诸葛亮心中明了,接下来的大战恐怕会重新改写天下格局,表面看来,荆襄于两家诸侯的夹缝间,处境艰难,而实jì

上诸葛亮却认同庞山民的做法:成大事者,当有底气。

江东如今无论如何叫嚣,也难改其疲敝的本质,就算这一两月来,江上偶有战舰挑衅,却无一突pò

荆襄各水道防区,程普掌军不似周郎,老将军虽行军布阵颇有章法,却少了周瑜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且荆襄水军数年来的奋起直追,如今再不似先前那般,只能靠艨艟小船,去抵挡气势雄浑的江东舰队了。

而北地曹操,却着实给了诸葛亮不小的压力,守合肥,寿春这两座战略要地并不算什么好差事,诸葛亮心中对曹军的谋划,大抵也有过估算,无论是攻伐许都抑或洛阳,以曹操十余万兵马的战力,想要一战全功,极为困难,即便曹操大军费尽千辛万苦打破坚城,怕是也会后继乏力。

至于攻伐合肥,寿春。就不会存zài

这些问题。

合肥,寿春虽也久经战火考验,然而终究比不得那两座大汉旧都坚固,且如今明眼人皆知,江东与曹操之间已有龌龊,若两家诸侯连成一气,很可能会有更进一步的合zuò



不过诸葛亮对于庞山民将他安置此险恶之地,并无怨念,不仅如此,诸葛亮每每想到即将到来的曹军。心中隐隐还有不小的兴奋感。庞山民的信任让诸葛亮觉得自己的大好才华,终究是有了施展的地方,曹军虽众,可荆襄军马亦非摆设。

所以近些时日。诸葛亮从未懈怠。整日辛劳于案牍之间。思量着大战开启之时,曹军会使出何等手段。

在诸葛亮看来,以不变应万变最为妥当。若拼比奇策以及用计的狠辣,诸葛亮并不认为他较之郭嘉,贾诩二人,更有优势。

且若说寿春,合肥二城主守,那许都与洛阳的兵马便是主攻,一旦诸葛亮可将曹军主力,拖入泥潭,便是庞统与周瑜二人,倾力攻伐曹操麾下,中原广袤土地的时候了。

在诸葛亮看来,此战唯一的变数,仅在于江东麾下的庐江兵马,作何动向,腹背受敌的感觉并不好受,诸葛亮也不希望以一敌二,在应对曹军的同时,还要分心打发江东兵马。

所以诸葛亮已致信庞山民,寻求帮zhù

,若江东一旦彻底翻脸,荆襄军马便出兵江夏,如此一来,也可大减寿春,合肥方向的压力。

遥望田间金黄的麦浪,诸葛亮轻叹一声,目光也变得渐渐坚定起来。

黄河两岸于近些时日,往来的舰船比之先前稀疏不少,曹军主力尽已渡河,如今往来黄河的,多是曹操麾下的运粮船队。

十余万的兵马,每日所耗粮秣不在少数,曹操麾下二荀数月来亦不得歇息,督促着河北各方的后勤调动,曹操此战,除欲收复失地外,更重yào

的意义却在于要与荆襄一争这天下大势。

荆襄连年来蚕食曹操麾下土地,已让曹操彻底醒悟,他与庞山民之间,今后不会有任何妥协。

既然注定为敌,那便痛痛快快的大战一场便是!以曹操心性,自然不会畏惧任何强敌,虽数年来曹操已身居高位,麾下兵多将广,寻常战役已极少亲力亲为,可是此番征伐荆襄,曹操心中却热血沸腾。

在曹操看来,昔日吕布,袁绍,袁术乃至董卓,都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对手,这些故去的诸侯,虽可得一时之势,却不会如庞山民这般,成为他一生之敌。

“倒是小觑了此子。”

于陈留府邸,曹操回忆起数年前,庞山民还无官无职,亲往许都为友求官的情形,感慨万千。

当是又有谁会得知,一荆襄二流世家之子,能闯出如此这般大业?若是此人早生数年,曹操并不认为他还有与其一争长短的机会。

郭嘉见曹操又以此陷入遐思,不禁叹道:“丞相连日操劳,当早作休息,如此一来才有精神,应对接下来的连绵大战!”

曹操感慨一叹,对郭嘉道:“奉孝,此番曹某亲征,那庞山民却依然坐守襄阳,莫非此人,欲避曹某锋芒?”

郭嘉闻言,不禁愕然,半晌之后才轻笑一声道:“我中原大军又未与荆襄约战,便是庞山民也难以猜到,丞相心思到底如何,若庞山民如今于许都出现,我等攻伐的却是寿春,如此一来,唐侯岂不扑空?”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对郭嘉道:“曹某怕是老了,如今遭逢大战,却心绪难平,这般状态,奉孝是否失望?”

郭嘉闻言,收敛面上笑容,对曹操道:“便是郭某,亦心绪难平……如今的荆襄,太过强势,每每想到此战若我大军无功而返,郭某便夜不能寐,在郭某看来,此役唯有拼死一搏,不然丞相便会如昔日袁绍那般,只得偏安河北一隅……”

曹操也不是没有想过,此战若败,结果如何,只是若真的要面对偏安一隅的命运,曹操宁死也不会接受,想到此处,曹操深深的看了郭嘉一眼,郭嘉感到曹操心意,对曹操道:“郭某亦不会坦然接受此战败亡,所以丞相大可放心,如今我大军集结,将士用命,荆襄想要胜我中原,也没那么容易!”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正待此时,却闻堂外信使忽至,信使行至堂上,慌忙拜道:“丞相大人,虎牢关方向已发xiàn

西凉军马动向,关内轻骑尽出,似欲截我大军粮草!”(未完待续……)

NO.553 真假虎豹骑

曹操万万没有想到,荆襄竟敢于他之前,率先动手。

听闻斥候回报,曹操先是一惊,继而怒道:“这庞士元可是够嚣张放肆。”

郭嘉闻言,思索片刻便道:“西凉轻骑,来去如风,我等若要应对,除事先埋伏外,唯有倚仗虎豹骑抵挡,庞统此举,在郭某看来,非是挑衅,而是想要确认丞相亲军,是否已至陈留,作为判断我大军主力何在!”

郭嘉说罢,曹操恍然大悟,对郭嘉道:“那奉孝以为,操当如何应对?”

郭嘉思索良久,对曹操道:“虎豹骑日前已去往徐州方向,若允那西凉轻骑纵横驰骋,庞统不难看出,此役我等欲先攻寿春,如今陈留城中,仅余数千河北骑兵,郭某以为,可使这些骑兵更换甲胄,作虎豹骑模样,奋力迎击来犯之敌!”

“莫非奉孝欲诈庞统,以为我大军此番,欲攻洛阳?”曹操说罢,郭嘉却微微摇头道:“庞统非易欺之辈,此番虎牢关仅出轻骑,足以表明庞统此举,仅为试探。”

见曹操沉吟不语,郭嘉又道:“为今之际,郭某只求潜移默化的混淆庞统决断,一旦那庞统误认为我大军尽在陈留,便可改变荆襄整体决策,若诸葛亮因此疏漏城防,也是日后我等破寿春,合肥可取巧之处!”

“奉孝此言,甚合孤意。”曹操说罢,点头赞道。

只思索片刻,曹操皱眉又道:“可如今虽斥候回报。虎牢关轻骑尽出,然而我等并不知晓西凉轻骑的具体数目,一旦河北骑兵,难敌西凉轻骑,岂不是暴露了虎豹骑不在陈留的消息?”

“西凉军马,怕是不敢与我军接战!”郭嘉闻言,微微一笑道:“仅那洛阳麾下数万军马,敢主动挑衅,已是极限,庞统又岂会不知。丞相大军。其一人难敌?”

曹操闻言,连连点头,当即命人召曹洪点河北骑兵,阻击来犯西凉轻骑。仅半个时辰。陈留城门大开。曹洪率数千骑兵,一路往虎牢关方向而去。

陈留城的动向亦难瞒庞统耳目,自打曹操大军渡河。陈留周边的西凉斥候,便驰骋不断,得知曹操遣一旅黑甲骑兵,出城追敌,庞统难免心中大惊。

“再探敌军旗号!”

之前于襄阳之时,庞山民与一众谋士皆料曹操此番当先攻寿春,可如今黑甲骑兵却出自陈留,曹军黑甲骑军精锐,唯曹操亲卫虎豹骑,若虎豹骑屯于陈留,那岂不是说曹操此役,另有打算?

可是日后无论攻伐洛阳抑或许都,曹操的十余万兵马纵使取胜,怕也要损伤不少,莫非曹操欲孤注一掷,寻一坚城晦气?

庞统思索许久,越想越觉得不可能,只是如今俱庞统所知,陈留城中,已有郭嘉坐镇,以那人谋算,想必日后会意wài

频频。

不多时候,又有探马回报,言黑甲精骑,打着“曹”字大旗,而这等旗号,除曹操外,仅曹操亲族可用。

庞统闻言,心中一凛,继而口中喃喃道:“莫非真是虎豹骑么?”

“军师对虎豹骑可有畏惧?”马超于庞统身侧,见庞统神情数变,一脸桀骜道:“不如与之交锋一场,辨其真伪。”

“孟起欲交锋一场,引那曹操,攻伐虎牢?”庞统说罢,马超笑道:“曹军虽称大军十余万,可如今初至,战力必不强劲,我西凉铁骑虽不如轻骑那般迅捷,可若遇见曹操大军,逃跑总是绰绰有余。”

见庞统神情,颇有意动,马超忙道:“况且军师欲知其是否虎豹精锐,马某便引本部兵马,验验其水准如何,若这支军马非虎豹骑,也可证实那曹军动向,与唐侯所料别无二致!”

“孟起所言极是!”

庞统闻言眼前一亮,之前庞统只想过以诸多算计,探曹军虚实,可如今马超这般大开大合的办法,无疑更为妥当。

庞统当即从善如流,心中暗道:若只是那郭奉孝计策,便以孟起勇武击破!一旦证实那“虎豹骑”假冒,足以说明曹操主力,已离陈留!

想到此处,庞统当下便命马超点骑兵五千,截杀来犯之敌,马超闻言,喜形于色,领命而去。

曹洪引河北骑兵一路而来,未遇丝毫阻拦,所过之处,西凉轻骑纷纷退散,曹洪得曹操敕令,并不奋力追杀,只是极力营造着其麾下骑兵,乃是名震天下的曹军劲旅。

一路奔行三十余里,曹洪再难寻西凉轻骑踪迹,便欲引军归返,正在此时,前方探马急报,言十余里外,烟尘滚滚,或是西凉劲旅汹涌而来。

曹洪闻言,心中大惊,暗道丞相与奉孝先生此番仅命他诈作虎豹骑统帅,驱赶西凉轻骑,可如今那虎牢关中,竟敢遣大军而来,这仗打或不打,值得商榷。

曹洪并不认为麾下这些河北精锐,面对西凉大军未有一战之力,只是担心若强行交锋,坏了丞相与军师计策,可是曹洪转念一想,暗道此刻若是黯然退去,岂不更坐实了麾下军马,不敢交战,虎豹骑有名无实?

正思索时,又有斥候相继而来,言所来兵马乃西凉铁骑,其旗号正是西凉招牌的“马”家劲旅。

曹洪闻言,忙对左右裨将道:“之前仲康,儁乂皆言,西凉马超勇不可挡,若是此人,曹某怕非其对手!”

左右闻言,亦颇为踌躇,其中一人对曹洪道:“只是若将军避战,丞相那边当如何交待?”

曹洪闻言,思索片刻道:“二位以为,若是虎豹骑,可敢与西凉铁骑一战?”

“虎豹精锐皆以一当百,便是马超亲军,又何以为惧?”一偏将说罢,继而劝道:“只是将军当知,我等并非真zhèng

的虎豹骑,麾下河北儿郎虽为劲旅,怕是与西凉铁骑相较,仍有差距!”

曹洪闻言连连点头,当下便欲召大军撤离,正欲下令,却闻又有斥候来报,言西凉铁骑,已于五里之外。

“敌军竟如此迅速!”

闻两军相距,如此之短,曹洪心中当下便有了决断,对左右道:“为今之际,我等当列阵阻敌,若一味退让,一旦被其驱赶,更座实了我等非虎豹精锐!”

裨将们闻言,尽皆称是,诸将也尽皆知晓,便是即可撤军,怕是也难逃被西凉铁骑追上的命运,当下曹洪便命数千骑军,摆鱼鳞阵法,一旦西凉军马出现于视野之中,便一鼓作气,穿凿敌阵!

马超急行大军,不多时候变遥望对面齐整阵列,先是一愣,继而大笑道:“且让马某看看,这虎豹骑到底有何能耐!”

马超说罢,西凉大军奔袭而来,曹洪见状,毫不退让。

两军于旷野之上狭路相逢,刹那间便相互碰撞,马超一马当先,奋力杀入敌阵,见曹字旗后,忙连挑二人,飞奔而至。

曹洪见马超奔来,急忙应对,口中喝道:“来将何人?”

“西凉,马孟起!”马超说罢,举枪便刺,对曹洪道:“你又是何人!”

“丞相麾下,曹子廉!”曹洪自得知对面那锦袍银甲武将乃马超之时,虽心中惊惧,却仍抖擞精神,与马超相斗,只与曹洪交锋数合,马超便知晓其武艺根底,对曹洪道:“若只有这般手段,今日便是你虎豹骑覆亡之时!”

马超说罢,曹洪微微一愣,心中暗道果然对方已将其麾下骑军,误认为丞相精锐,想到此处,曹洪忙道:“曹某虽武艺不济,我虎豹骑却也容不得你这般羞辱!”

说罢,曹洪举枪便刺,枪枪凌厉,皆有我无dí

之势。

马超连挡数枪,再看左右曹军,皆非其麾下西凉军马对手,当下心中嗤笑,暗道果不出军师所料,若曹军最强的精锐只是这般货色,那虎豹骑又岂能闯下昔日威名。

再看曹洪,马超眼中已多了不少玩味之色,大喝一声道:“当马某易欺乎?就尔等这般水准,也敢诈称虎豹骑?我家军师早已料定,尔等皆是假货!”

马超说罢,曹洪大惊,刹那之间,只见一银光飞过,曹洪头盔,已被马超挑落。

马超一击得手,攻势更为凌厉,银枪过处,曹洪仅堪堪抵挡,却无还手之力,十余合后,曹洪手中铁枪亦被挑落,马超二话不多,两码错蹬之时,便一把将曹洪擒下,大笑一声道:“尔等主将被捉,何不早降?”

一众河北骑兵闻言,并未投降,只纷纷退避,马超见状也不追赶,将挟着的曹洪掷于地上,对曹洪道:“虎豹骑统领?”

曹洪闻言,一脸羞愧而不能言,马超见状,不以为忤,对左右道:“且将他捉回虎牢,好歹也是曹姓之人,当是曹操亲族才对。”

说罢,马超又微微一愣,心中暗道此番这些乌合之众,也敢诈称虎豹骑,这将领没准也只是曹操麾下寻常之人,若是回到关隘之中,于军师面前闹了笑话,也是不妥。

想到此处,马超逼视曹洪,对曹洪道:“如今被俘,你当告知马某,你到底何人!”(未完待续……)

NO.554 欲救曹洪,挥军虎牢

当马超率得胜大军,归返虎牢关时,庞统对其一战擒下曹洪的战果也大为惊讶。

此情此景,也令庞统心中有些明白了为何兄长对于吕布如此推崇,原本面对曹军屯了重兵的陈留,庞统一直谨慎对待,此番遣马超出征,本意也只是一探虚实,可马超悍勇,愣是将对方伪称的“虎豹骑”一网打尽,如此说来,一名勇武过人的军中上将,的确有改变战场局势的能力。

曹洪为曹操宗族之人,历年来辅佐曹操,战功赫赫,且此人家中殷富,昔日曹操起兵之时,多赖曹洪相助,如今捉了曹洪,曹操又怎会不救?

只是虎牢关雄关漫漫,曹操即便想要救援,也不容易,如今庞统已探明此番追袭西凉轻骑的,并非虎豹骑本部军马,也就是说,虎豹骑要么还未渡河,要么就已赶赴其他郡县。

未渡河的可能性不大,大军出征,各部劲旅往往会第一时间赶赴战场,那么仅有的可能便是,虎豹骑如今,已从兖州赶赴徐州,而先前曹洪所率军马,只是城中曹操欲混淆庞统判断的手笔了。

想到此处,庞统饶有兴趣的看着被马超掷于地上的曹洪,对曹洪道:“将军如今已被擒下,可否告知庞某,陈留城中,曹军布置?”

曹洪闻言,只冷哼一声,对庞统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想从曹某这打听丞相大军虚实,却是做梦!”

庞统闻言。并不动怒,只是命人将曹洪先行收押,马超见庞统面上并无多少喜色,心中疑惑,对庞统道:“马某捉了敌将,军师却忧虑更甚,这是为何?”

“庞某是在想,陈留城中的曹操会如何抉择。”

庞统说罢,沉吟不语,心中却是暗道:若马超只打散这支诈称虎豹骑的军马。城内曹军也不会有太过剧烈的反应。一场大战,这等小败并不影响战局,而捉了曹洪,庞统却认为曹操会有可能。改变其兵锋所指之处。

若曹操因曹洪之事。并不攻伐寿春。而是转攻洛阳,那洛阳将要面对极为困难的考验了。

虽说更改大军动向的可能性不大,可庞统心中却不得不防。如今曹操,郭嘉以及无数曹军将校,皆屯陈留,若此刻曹操抽调军马,大举进犯虎牢,一场血战便近在眼前。

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庞统淡笑一声,见马超面色若有所思之色,不禁笑道:“兵来将挡而已,孟起,若曹操此番,大举来攻我虎牢,可是遂了孟起心意?”

马超闻言,神情一振道:“军师所言当真?”

“若孟起未捉曹洪,曹操想必也会认栽,此人据庞某所知,乃曹氏宗族重臣,如今被擒,曹操不可能毫无计较!”庞统说罢,苦笑一声道:“若曹操可以此为引,因势利导,其大军或许还真会进驻我虎牢关附近。”

“如此最好!”马超闻言,一脸兴奋,庞统却微微摇头,对马超道:“孟起勇武,毋庸置疑,可是孟起可有想过,我等与曹操两军之间,兵马差异?陈留城如今兵马,数不胜数……”

“无妨!”马超毫不在意曹操十万兵威,对庞统道:“军师无需担心,虎牢关险,且我西凉儿郎,也不是摆设,纵有十万大军,马某亦敢出城,与之一战!”

陈留城中,自溃军归城,将曹洪被俘的消息告知曹操与郭嘉二人后,二人对此战果,惊怒异常。

郭嘉万万没有想到,庞统此番用兵,居然会如此的简单粗暴,这般打法,简直就不似庞统之前任意一战的手笔,倒似那昔日吕布,一往无前……

如今曹洪被俘,不可不救,然而若引重兵救援,又会打乱曹军赶赴徐州的计划,曹操对此,一筹莫展,对郭嘉道:“奉孝,子廉乃曹之族人……”

郭嘉闻言,轻叹一声道:“皆嘉之过错,小觑了那西凉马超,此番动作,定不是庞统授计……”

郭嘉说罢,便思索起如何救援曹洪之事,如今与荆襄两家交锋已成定局,再遣使求庞统释fàng

曹洪,去了也是自取其辱,且郭嘉并不知晓,那庞统心中到底有何打算,若是其不顾后果,将曹洪斩杀,对于曹操此番用兵,定然大有影响。

为今之际,唯有大军进犯虎牢关下,以兵势相逼,使庞统将曹洪释fàng



而虎牢关易守难攻,昔日吕布独挡十八路诸侯联军,便是此处,那庞统用兵,又岂是吕布,华雄之辈可比?一旦庞统不肯乖乖就范,两军怕是要有一场大战。

强攻虎牢,并不划算,就算最后夺下关碍,将西凉军马驱往洛阳,只得一关碍,却付出偌大损失,对曹操此番大举用兵,影响颇大,此战一旦拖得天长日久,步入严冬时节,曹军此番渡河征讨,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所以在郭嘉看来,如今最好的办法非是强攻城池,而是于城下搦战,一旦有耐不住性子的荆襄将校出关一战,曹军诸将当蜂拥而上,将其一举擒下,如此一来,曹军便有交换曹洪的筹码,也不影响兖州军马赶赴徐州的进程。

郭嘉思索一阵,便将心中想法,尽数与曹操说了,曹操闻言,连连点头。

已有决断,曹操便召诸将议事,将曹洪被俘的消息,与一众曹将尽数说了,夏侯惇闻言,眉头微皱道:“子廉武艺并不算差,便是遇到马超,纵使难以抵挡,逃跑总该不成问题……”

“那西凉锦马超,竟如此悍勇?”曹操闻言,微微一惊,对夏侯惇道:“莫非可比云长,仲康之辈!”

“于惇看来,天下间除那已故吕布外,无人与之交锋,敢称稳胜……”夏侯惇说罢,轻叹一声道:“仲康与此人交锋,亦未讨好。”

许褚闻言,虽心中不忿,却也不得已点了点头,对曹操道:“许某斗不过他,但他欲赢下许某,也不容易!”

“既然如此,明日于虎牢关下搦战之时,便由仲康前去!”郭嘉闻言,对诸将道:“元让,妙才可各引一支轻骑,埋伏于我大军两侧,一旦二人交锋,仲康只求拖住那马超,届时三人齐至,将其擒拿!”(未完待续……)

NO.555 虎牢关下,郭嘉破誓

翌日清晨,陈留城城门大开,曹操亲领中军,大军浩浩荡荡出城而来,直奔虎牢关下。

虎牢关中,早有斥候探得曹军动向,闻曹操大军齐至,庞统亦颇为心惊,暗道莫非只为一曹洪,曹操竟会改变先前所有布置不成,又抑或曹操原本就是打算另辟蹊径,攻伐洛阳?

不过这种想法在庞统脑中转瞬即逝,在庞统看来,此番曹军最大的可能,还是为了救回曹洪,否则攻伐洛阳,必然陷入漫无止境的泥潭之中,纵使曹操奋力破了虎牢,挥军西进,就不怕驻守许都的周瑜大军而出,截其归路?

想到此处,庞统心头稍稍放松,目视马超,却发xiàn

马超手持银枪,蠢蠢欲动。

庞统见状,对马超道:“孟起,若曹操搦战,切不可轻敌冒进,彼方兵势远远优于我方!”

马超闻言却对庞统笑道:“昔日吕布可于此独战十八路诸侯,马某亦当尝试一番,军师勿要担心,若事不可为,马某自然归来!”

庞统闻马超此言,眉头大皱道:“孟起,曹操此番别有用心,纵使搦战,亦要当心其以多欺少!如今子龙,翼德皆在洛阳,只留你一人,独力难支!”

“军师且安心,马某心中有数!”马超说罢,舔了舔嘴唇笑道:“无非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曹营诸将,唯许褚还可入得马某眼中,其余众人。皆土鸡瓦犬也,曹操此番前来,定是觉得一个曹洪,难满足马某胃口,好再出些力qì

,为马某增添功勋!”

庞统见状,便知晓再劝无用,当下板起脸来,对马超道:“若孟起这般大意,今日庞某便高挂免战!纵使曹军大举攻关。庞某亦不会让孟起出战!”

“军师!”马超闻言。心中一惊,当下软言细语道:“马某听令便是,军师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到底是谁意气用事?

庞统见马超一脸急迫,苦笑不语。再眺望远方。烟尘滚滚。

来了!

庞统心中微微一惊。暗道曹操果然深晓兵贵神速,探马回归这不多时候,其先锋大军。已抵关下。

庞统观其旗号,暗道当是夏侯兄弟麾下,只见一众曹军至虎牢关下,并不挑衅,而是迅速的列起严整阵势,见数千曹军纪律严明,人马整齐,庞统亦不禁暗赞,此二人治军颇有章法。

又过数刻,隆隆鼓声响起,曹军大军,皆已抵达,数万军马于关下摆开阵势,一望无际。

庞统见状,便命城上弩手严阵以待,然而对面曹军,并无异动。

庞统正疑惑间,便见一黑甲武将拍马上前,抵至关下,那将长枪遥指,口中暴喝道:“速速将子廉将军放了,否则我大军破关,一个不留!”

庞统还未及答话,却听身侧一声狂笑,马超于关上见了敌将,眼中热切道:“我当是谁呢!败军之将,也敢叫嚣!许仲康,莫要口利,难道你就不怕马某亦将你擒下,拔了你舌头!”

“好胆!”许褚闻言,不禁怒道:“昔日乱军之中,不显许某本事!你若有幸,再来打过!”

“莫非要以人多欺我人少?”马超说罢,狂傲笑道:“你若有胆,便来攻关!”

“且下城与许某一战,以一对一!”许褚不理马超所言,对马超喝道:“让许某看看,你武艺有何长进!”

“下城一战,未尝不可!”马超说罢,庞统心急,却见马超又道:“可若马某出城,你大军蜂拥而上,又当如何?你说以一对一,马某不信!”

“你待如何,才敢出城?”

“除非你立誓,独战马某!”马超说罢,许褚一阵语塞,暗道如若立誓,那之后夏侯惇,夏侯渊二人杀出,又当如何说道?

见许褚无言以对,马超笑道:“无胆匪类,我家军师早已识破尔等计策!欲以多欺少,还想瞒过我军师慧眼!”

马超正欲再骂,却见敌营之中,一文士拍马上前,对城头道:“所以于郭某看来,孟起终究不比温侯,昔日十八路大军,温侯亦有胆气,独力相争!”

“奉孝先生,莫非你也来搦战不成?”

马超正欲喝骂,庞统却急忙拦住,上前笑道:“孟起与温侯最大的区别,非是胆气,而是孟起活着,温侯已故!”

“士元,以你聪慧,当知晓郭某此来,为的什么!”郭嘉双目炯炯,遥望庞统,庞统闻言,大笑数声道:“曹子廉如今正于我军中座上之客,奉孝先生若来,庞某亦当款待!”

郭嘉闻言,连连摇头道:“将子廉放归,丞相便不与尔等计较!”

“倒是说的好大话!若有胆气,攻关便是!”庞统说罢,郭嘉却道:“若大举攻关,虎牢关一破,休要说是洛阳,便是西凉,亦遭兵锋!”

“庞某无惧!”

见庞统心意坚决,郭嘉心中叫苦,轻叹一声道:“士元,不知敢与郭某打赌么?”

庞统闻言,大摇其头,郭嘉见状笑道:“山民之弟,却无胆气,看着荆襄虽拓土不少,可胆子却越来越小,郭某只欲一赌孟起与仲康武艺,孰优孰劣!就连这点胆色,尔等亦无?”

见庞统,马超二人不为所动,郭嘉又道:“郭某可于城下立誓,若孟起遭群起攻之,郭某日后,死于刀剑之下!”

郭嘉说罢便拍马而回,一众曹将无不大惊,及至营中,曹操急道:“奉孝,计划有变?”

“不变!”郭嘉说罢,便听城上一声高喝,马超于城头大叫道:“许仲康,勿要离去!”

话音落时,马超已不在城头,而曹操与营中诸将却无心思去看马超如何,目光皆凝在郭嘉身上,郭嘉见状笑道:“为军师者,亦当亡于马上,郭某此番立誓,本就是郭某志向……”

曹操闻言,还欲再劝,却见郭嘉连连摆手,对曹操笑道:“一通誓言,可换子廉性命,郭某知足!且郭某亦未想到,那庞统居然听信郭某所言……”

正言谈间,那马超一人一马,已披挂出城,及至城下,马超二话不说,舞枪直奔许褚而来。

许褚本就满腹火气,如今又听闻郭嘉被逼立誓,见了马超,怎肯放过!

二马错蹬,黑白相交,银枪与铁枪碰撞一起,马超大笑道:“你这黑厮力qì

,居然毫无长进!”

“战你足够!”许褚毫不相让,怒视马超道:“今日许某便报昔日洛阳之仇!”

许褚说罢,连连抢攻,马超亦毫不避让,与许褚缠斗一处,许褚自知其胜在勇力,而枪法远不似马超精妙,枪枪大开大合,逼马超以力相抗。

马超久经沙场,又如何不知许褚打算,自得从赵云处得悉百鸟朝凤的精妙,马超便有了以巧破拙的办法,许褚每每攻来,马超总使银枪借巧劲,化解许褚攻势,欲使许褚徒耗力qì



果不其然,三十余合过后,许褚于马上已微微气喘,而马超仍旧气定神闲。

许褚心中越战越急,心知若再这般下去,怕是不妥,见马超银枪刺过,许褚脑中急转,刹那间便得一策,肩头一靠,迎上马超枪尖。

马超亦未想到,许褚居然主动受伤,待枪尖刺过许褚臂膀,却发xiàn

许褚猛然聚力,舍了手中铁枪,竟将马超银枪,牢牢握在手中。

马超心中大惊,急忙扯回银枪,许褚分毫不让,二人于马上呼喝较劲,就连黑白两匹战马,亦互相撕咬。

郭嘉于阵中遥望战场方向,见马超银枪已被许褚制住,二人纠缠一处,忙对曹操道:“丞相,可遣夏侯兄弟,活捉此人!”

“可奉孝誓言……”曹操闻郭嘉之言,心中犹豫,对郭嘉道:“仲康或可独胜马超!”

“此二人相争,胜负难测,且丞相勿要忘记,子廉如今,还在关隘之中!”郭嘉一脸焦急,对曹操道:“机不可失!丞相勿要因小失大!”

曹操见郭嘉一脸坚决,心知再劝无用,对左右道:“命元让,妙才动手!”

曹操说罢,阵中便有旌旗攒动,夏侯兄弟得中军号令,心领神会,二将各遣本部军马,从大军左右杀出,直奔关下马超,庞统于城头见曹军出尔反尔,心中大怒,对城下喝道:“郭奉孝,勿要忘记汝之誓言!”

“郭某性命,不劳士元操心……”

郭嘉自然听到城头忿怒之声,却不作理会。

马超与许褚相争,却见对面曹军,急速而来,心中更是惊怒不已,一声大喝,手中银枪居然被二人巨力,扳成弓形,马超见状,舍了银枪,便往关中奔逃。

只是夏侯兄弟见此大好时机,怎肯放过,且马超欲走,许褚亦催马急追,从中作梗,不多时候,马超便被一众曹军团团围住,马超手中已无银枪,只得以腰间佩剑,砍杀敌人,却发挥不出三成武艺。

眼前难脱重围,马超正欲拔剑自刎,却听城上庞统急道:“休要伤我大将!否则庞某必将曹洪碎尸万段!悬头城上!”(未完待续……)

NO.556 郭嘉狡诈,庞统恼怒

马超从未于沙场之上,打的如此憋屈,作为武将,总没有谋臣那么多的花花肠子,马超万万没有想到,郭嘉竟会出尔反尔,背弃誓言。

随着庞统的一声大喝,马超周遭压力顿时减少,曹营三将围而不攻,显然是想要耗尽马超力qì

,将其俘获。马超久经战阵,见敌将这般举动,自然明白其心中想法,仰望城头,对庞统喝道:“军师,勿要管我!马某宁死不受这般屈辱!”

“孟起,当保全性命,以待复仇!”庞统一脸阴郁,说罢便对许褚等人喝道:“谁敢再攻孟起,庞某先前提议,尽皆作罢!”

因顾忌曹洪性命,许褚等人亦不敢轻动,郭嘉见状,催马上前,命一众曹卒退下,仰望庞统道:“事已至此,士元可以子廉换马超性命!”

“郭奉孝,庞某原本还敬你是个人物,却未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无耻!”庞统再见郭嘉面容,不禁大怒,对郭嘉道:“堂堂曹营军师竟出尔反尔,若让我兄长得知,日后中原再无可能叫我荆襄信你一言一词!”

郭嘉闻言,只轻叹一声,对庞统道:“各为其主,若士元欲辱骂郭某,大可待换过人质之后,郭某再洗耳恭听!”

“你叫庞某何以信你?”庞统说罢,嗤笑一声道:“人生在世,连誓言亦可违背,庞某不知你郭嘉还有何可信之处!”

“信或不信,士元自决!”郭嘉闻言。目视庞统,冷笑连连道:“便是我家丞相用子廉性命,换你荆襄一五虎上将,亦是不亏!”

庞统见郭嘉如此决绝,心中火气,却又毫无办法。

如今马超被困,无论如何也要死命相救,马超不仅仅勇武过人,且乃马腾子嗣,如今荆襄掌西凉。多倚仗马腾威望。若马超身陨,马腾心中又如何不怨?

庞统可不希望因虎牢之事,影响兄长一统天下的大计,当下点了点头。对郭嘉道:“庞某这便叫人备马。送曹洪出城。只是孟起处,你当将一众曹将,尽数撤离!”

郭嘉闻言微微点头。命三将后撤,只是三江身后的一众骑军,皆张弓遥指马超,马超便是勇冠三军,也难当如雨箭矢,更何况其手中银枪,已坠落战阵之中。

庞统见状,亦不多言,只命人将曹洪死死缚住,捆于马上,而城上射手,亦挽弓搭箭,瞄准城下。

不多时候,虎牢关关门打开一座缝隙,曹洪一人一骑,从关门而出,马超得庞统授意,飞奔城中,待其入城,曹洪亦被一众曹将救下。

郭嘉心愿已了,正欲归去,便听城上庞统恨声笑道:“郭奉孝,我家兄长早已料定,此番你中原军马,欲图寿春!”

郭嘉闻言,一脸冷淡的抬眼望向庞统道:“那士元便叫诸葛亮早作准bèi

便是!我中原大军攻略土地,所向披靡,便是要你知晓攻伐何处,又能如何?”

庞统嗤笑一声道:“无论中原军马打的什么主意,此番庞某亦下定决心,坏汝等计划!中原大军还是给我乖乖的留在虎牢关下,与庞某一分高下的好,庞某适才便已命人,去往洛阳,点齐军马,若你大军离去,庞某可保陈留城不过数日,定被庞某付之一炬!”

“士元自便,何须与郭某道来?”郭嘉说罢,拍马便回,庞统恨恨的看着郭嘉背影,口中仍叫骂不绝!

不多时候,马超便至城头,庞统见其血透战甲,心中大惊,却见马超咧嘴一笑道:“皆曹军之血,军师勿惊!”

马超说罢,躬身拜道:“还未谢过军师救命之恩!”

庞统闻言,连连摆手,对马超道:“孟起何出此言,未看破那郭嘉狡诈,本就是庞某之失!”

“谁又能想到声名赫赫的鬼谋,于两军交锋之时出尔反尔?”马超一脸不屑道:“之前马某还当其是个英雄,如今看来,却是小人!此仇不报,马某誓不为人!”

马超说罢,庞统亦连连点头。

之前城头所言,庞统并非欺诈郭嘉,见马超被困,庞统便命人飞马去往洛阳,请张飞,赵云二人同至,此时此刻,信使已在数里之外了……

今日郭嘉于城下所为,庞统深恨,原本庞统并未打算引本部兵马与曹军周旋,此番曹操大举来攻,两军数量差异不小,庞统麾下虽亦有不少精兵强将,然而却担心仍不是曹军对手。

可是如今曹军退却,庞统却觉得胸中怨气,不吐不快!

曹军的连番举动,皆已表明其欲暗度陈仓,攻伐寿春的部署,若是之前倒也罢了,庞统也不愿牵扯如此艰难且胜负难料的战事,可事到如今,庞统却发xiàn

,放任曹军耀武扬威,他做不到。

更何况与郭嘉之间的欺诈之仇,不能不报!

想到此处,庞统对身旁裨将道:“且随我来,庞某欲休书一封,速速送往许都!”

“许都?”

庞统说罢,马超愕然,却听庞统咬牙切齿道:“曹军势大,仅靠我西凉军马,难以全胜,庞某欲约会公瑾,一道讨之!”

马超闻言,不禁大喜,对庞统道:“军师是说欲将这曹军,留在虎牢?如此甚好,马某正好亲自报仇雪恨!”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道:“无论放不放任曹军赶赴徐州,我荆襄皆要与曹军大战一场!与其让孔明一人为难,不如我等携手并进!公瑾本就是聪慧之人,庞某致信一封,公瑾亦当明白庞某心思!如今单我荆襄一路兵马,绝难挡这巨量曹军,可是若我荆襄三位军师,一道用兵,倒也不怕这兖州,徐州的十余万曹军!”

马超闻言连连点头,只是片刻之后,马超犹豫道:“可唐侯那边,又如何交待?”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若我兄长知那郭奉孝如此下作,想必也会讨还公道!”庞统冷笑一声,遥望关下渐渐退却的巨量曹军,一脸漠然道:“今日之辱,总要有人偿还!待我西凉军兵马至时,庞某便大军出关,兴兵复仇!”(未完待续……)

NO.557 奉孝势单,启用仲达

马不停蹄,归返陈留,曹洪满目羞惭。

之前出城驱赶西凉轻骑,这伪作的虎豹骑被敌军大破,兵败被俘,曹洪以为身为主将,当负全责。曹操为救其性命,一改大军布置,亲往虎牢关要人,郭嘉又因此事,违背誓言,在曹洪看来,此间种种,皆是因他无能,所遭拖累。

想到此处,曹洪羞愤欲死,于中军大帐之中,曹洪跪地叩首,对曹操道:“洪已无颜再见丞相与诸位同僚,还请丞相允洪自刎!”

“那奉孝的这般努力,岂不白费!”曹操轻叹一声,扶起曹洪,对曹洪道:“身为曹某麾下武将,纵使要死,也要死在沙场之上!拔剑自刎,算何英雄?韩信尚可忍胯下之辱,子廉亦当多作忍耐,日后亲自于沙场与荆襄征战,报仇雪恨!”

曹洪闻言,双目泛红,连连点头。

如今虽曹洪已被救回,可之前庞统于城头之上所言,却令曹营诸将,颇为惊惧。

若果真如庞统所言,西凉大军兵出虎牢,那曹操亦当对其有所牵制,西凉军马声威赫赫,曹军虽人多势众,却无人敢小觑其大军威猛。

且今日虎牢关下,马超以一敌三,死战不退,看似是曹军将其围困,然而曹营诸将皆心中清楚,若非军师破誓,之前怕是无人能将那马超留下。

就连曹营最为勇武的许褚都被其所伤,日后若其余将领。于野战遇见马超,又当如何自保?

曹操于帐中见一众曹将各有所思,也无心鼓舞士气,命一众曹将散去,独将郭嘉,许褚二人,留于帐内。

郭嘉自归营之后,便眉头紧皱,若有所思,曹操见郭嘉许久不言。对郭嘉道:“奉孝可是还在想之前破誓之事?”

郭嘉闻言。微微摇头,对曹操道:“之前郭某说过,郭某志向便是纵横沙场,即便身死。无怨无悔!郭某所思非此等小事。而是之前庞统所言。其中真伪!”

曹操之前亦听闻庞统狂言,思索片刻道:“以操看来,只是那庞统声厉内荏!西凉军马虽勇。然而此番曹某乃点齐河北兵马,堂堂十余万大军,何惧西凉铁骑?”

郭嘉闻言,连连摇头,对曹操道:“可一旦若是真的,我等不可不防!”

曹操闻郭嘉之言,猛然警醒!

正如郭嘉所说,一旦那庞统怒而发兵,西凉军马齐至虎牢,以西凉铁骑锋锐,陈留城当日日提防,庞统曾狂言打破陈留,曹操初以为只是庞统泄愤之言,可转念一想,若大军辗转徐州,那陈留当留下多少兵马,严防虎牢异动?

且陈留城虽坚,那荆襄却可兵出两地,若许都周郎麾下兵马,再来掺和一番,陈留怕是至少要留下数万大军,才可守住。

只是那庞统,周瑜皆非庸人,城中亦要能人与之抗衡,如今大军之中,可担当重任者,除奉孝外,程昱,司马懿等在曹操看来,与那二人相较仍有不足,莫非守御陈留,还要将郭嘉留下不成?

即便郭嘉留下,去往徐州仍有贾诩,可曹操并不认为,大军减半,仍可顺利拿下寿春。

思前想后,曹操心中也暗暗恼怒,之前无论如何曹操也没想到,仅因曹洪之事,却令这战局大变。

想到此处,曹操目视郭嘉,对郭嘉道:“那奉孝以为,曹某当如何应对?”

郭嘉沉思许久,苦笑一声。

郭嘉或多或少对庞统,周瑜二人皆有了解,便是遇上这二者之一,郭嘉都要小心谨慎,恐遭其害,如今这二人携手,郭嘉也担心自己一时不察,遭其算计。

“仲达之前于庐江行事颇为不俗,丞相可召此人,与我等一道商议!”

郭嘉说罢,曹操点了点头,心中却想,为何郭嘉对司马懿如此看重?且之前庐江一战,司马懿只是引张辽退避,曹操并不认为其中有多少出彩之处。

不多时候,司马懿便至堂上,拱手拜见。

曹操见司马懿神情恭谨,对司马懿道:“仲达不必拘束,此番曹某召仲达而来,乃是有要事相询!”

“莫非丞相欲问,那庞统之前于城上狂言,其中真伪?”

司马懿说罢,曹操与郭嘉皆眼前一亮,曹操急对司马懿道:“仲达以为,那庞士元是否只是声厉内荏?”

司马懿沉思片刻,摇了摇头道:“虽那庞统被奉孝先生算计,可懿却以为,其便是中计,亦不会如此失态。”

曹操闻言,眉头微皱,却闻司马懿又道:“此番丞相点齐大军,欲伐荆襄,虽我等本欲暗度陈仓,乃是妙计,然而大军动向,总难逃荆襄耳目,且纵使荆襄知晓我等欲伐寿春,亦不会从中阻挠,据说那诸葛孔明,极为谨慎,这般谨慎之人,若坐守城池,挡我大军,并不困难,丞相当知,守城之道,唯求稳固,不求奇策破敌,就算诸葛亮可算计我等一回两回,可对我十余万大军而言,作用不大……”

曹操闻言,颇为赞赏的看了司马懿一眼,对司马懿道:“仲达说的不错!”

如今闻司马懿这般推测,曹操也倾向于庞统会协同周瑜,点齐两路兵马,会战陈留了,只是如此一来,曹军的先前布置,浪费不少,辗转运往徐州的粮草,怕是也要运回兖州。

曹操对此颇为不忿,却见郭嘉回过神来,对司马懿道:“那仲达以为,若敌军一出虎牢,一出许都,仲达可有把握,挡其二者之一?”

“那要看奉孝先生予懿何等军势。”司马懿思索片刻道:“若令懿随文远将军,抵挡周郎,懿还是有些把握,至于应对西凉军马,还当劳奉孝先生来做,毕竟庞统麾下,那马超,张飞等人,太过勇武,我等只能倚仗人多而胜……”

郭嘉闻言,思索半晌又道:“仲达需多少人马,可挡周瑜?”

“少说也要三万兵马,驻扎过往关隘之中。”司马懿说罢,琢磨片刻道:“当然对懿而言,自然是希望军师多给一些,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对曹操道:“郭某以为,仲达所言不差,若可挡周瑜的许都兵马,陈留只应对庞统,便可固若金汤。只是郭某最为担心的是许都,虎牢二处兵马协同作战,若其合二为一,大举前来,仲达双拳难敌四手!”

司马懿闻言,蓦然醒悟道:“先生所言极是。”

曹操闻二人之言,眉头深皱,对二人道:“那可否此番大军不攻寿春,改伐许都?破了这掎角之势,陈留周遭,再无忧患!”

“郭某之前尚可以万余兵马,守许都坚城一月,若我等攻伐许都,何其难也?”郭嘉苦涩一叹,对二人道:“失地容易,拓土极难,我军锋锐皆因此番变故,消耗殆尽!”

司马懿思索片刻又道:“先生勿要灰心,依懿看来,既然我等最为担心的是庞统与周瑜两军汇合,那可否于许都沿途,事先埋伏?”

郭嘉闻言,眼前一亮,对司马懿道:“仲达此言,正合嘉之心意!只是郭某以为,如今最为重yào

的,并非杀敌,而是令许都,虎牢兵马,无法合兵一处!如此说来,只要延缓许都兵马进犯的速度即可!我等可抢于其前,先战庞统!一旦将其中任何一路军马击破,再破一路,也是不难!”

曹操闻言,恍然大悟,一脸喜色道:“那操便予仲达三万兵马,上将文远随行!拦截周瑜!”

一日有余,周瑜便得快马来报,言庞统书信已至。

摊开信后,周瑜亦得知之前虎牢关下战况,沉吟不语。

庞统所言,欲与周瑜合兵一处,将曹操大军留在陈留,在周瑜看来,倒也是不错计策,只是许都距虎牢有些距离,两路军马若欲合兵,其中怕是阻隔不少。

至少以曹操韬略,并不会这么简简单单的让荆襄军马呈合兵之势。

况且许都新得,不容有失,周瑜亦不希望待出兵之时,被曹军抄了后路,此番征战,乃是周瑜初至荆襄,首次用兵,周瑜亦希望这大战头彩,出自他这周郎手中。

想到此处,周瑜埋头苦思,身侧黄忠见周瑜目光,已从案上信笺移开,亦走上前来,看庞统来信。

得悉庞统欲转守为攻,合兵痛击曹军之时,黄忠喜色连连,对周瑜道:“公瑾先生,老夫观士元所言,极有道理!”

周瑜见老将军立功心切,不禁笑道:“老将军勿急,周某也以为士元所言不差,若合兵一处,我荆襄大军亦可与曹军相争,只是这如何合兵,仍待商榷,况且曹营谋主乃是鬼谋郭嘉,那人又岂会看不出若我大军合兵,对其所害?”

黄忠闻言,猛然醒悟,对郭嘉道:“倒是老夫得yì

忘形,还望军师莫怪!”

“周某又怎敢怪罪老将军?况且周某亦有打算,与士元合力迎敌。”周瑜说罢,爽朗笑道:“只是在周某看来,身为谋者,当料敌于先,总不能让那曹军,窥我许都破绽!”(未完待续……)

NO.558 公瑾为饵,仲达上当

对于庞统此番相约会战曹操,周瑜心中还是很欣赏庞统这般多变的战术,在周瑜看来,就整个战局而言,能够打乱曹操大军原本的布置,也可以说是从战略方面获得了一场小胜。

战争总会因一件一件的小事积累,发生巨大的变化,周瑜不介yì

配合庞统,给屯兵陈留的十数万曹军再多制造一些变数,但是就周瑜这个完美主意者而言,接下来引军出征,当一战全功。

周瑜知晓这是他于荆襄的初战,之前庞山民粮秣财帛,精兵强将拨付许都无数,周瑜感觉手中再不会如之前于江东时那般捉襟见肘,且庞山民予周瑜虎符印信后,允其自由发挥,便宜行事,也就是说,周瑜身上再无约束。

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这种感觉令周瑜一阵畅快。

目视案几之上地图,周瑜很快便陷入思索,黄忠见状,亦不敢出言打扰,只是看着周瑜聚精会神的样子,老将军心中也不禁多了几分信心。

这可是江东周郎!虽陆逊用兵,亦智计百出,可是周瑜却代表着之前江东用兵的巅峰,若论昔日之功,协助孙策平定江东的周瑜于天下间怕是仅次于曹营那个言十胜十败,导致官渡大胜的郭奉孝了吧。

老夫也想看看,这儒雅的周公瑾,到底有何鬼神手段!黄忠于心中默默念叨,却见周瑜目光已从地图离开,周瑜沉吟片刻。便对黄忠笑道:“此番瑜欲使老将军坐镇中军,携李严,霍峻二位将军,一路往虎牢一行,与士元相会,不知老将军以为如何?”

“老夫只一武夫,但军师有命,必然遵从!”黄忠说罢,便离府衙,寻李严。霍峻而去。周瑜见黄忠走得虎步龙形,迅捷如风,心中自是知晓老将军面对此等大战,心中兴奋。

再看案上地图。周瑜微微一笑。许都大军若赶赴虎牢。沿途也要路过陈留地界,周瑜心知曹军并不会坐视许都军马与西凉军合军虎牢,成就与曹军分庭抗礼之势。

所以周瑜调兵遣将之时。并未召城中擅于统御骑军的将领一同出征,而是准bèi

带走城中步卒两万,去往虎牢。

周瑜觉得庞统麾下皆骑兵精锐,可若大规模的军团争风,单一的骑兵出征,并非好事,多些步军,也可令大军战术多变一些,且周瑜心中,对于或可遇到的曹军阻挠,已有应对,除非曹操陈留大军倾巢而出,将许都这两万出征军马团团围困,不然的话,想要吃掉这两万军马,足以崩坏那曹军牙齿!

翌日清晨,许都城门大开,周瑜将城防之事嘱托过副将之后,便亲引大军,赶赴虎牢。

两万军马浩浩荡荡,出了城池,一入陈留地界,便有曹军斥候,见周郎旗号,忙飞马往陈留城奔驰而去,将周瑜异动,告知曹操。

“来得倒是极快!”

曹操闻周瑜大军,已至陈留,心中一惊,忙命人召郭嘉前来,对郭嘉道:“奉孝以为,仲达可挡周瑜军马与庞统汇合?”

郭嘉闻言,皱眉思索。

周瑜的许都兵马虽来的快,可俱斥候回报,其大军皆为步卒,若骑兵往来虎牢,许都,急行军只需一日有余,然而步军由许都行至虎牢,少说也要三日。

周瑜此番动作,着实令郭嘉心中有所困惑,莫非精通兵法的周瑜,于大战之时却忘却了兵贵神速的道理?且周瑜军马,行走谨慎,如此一来,待其抵达虎牢,三日都远远不够。

这周瑜到底有何算计?

郭嘉亦想到了周瑜此番动作,是为了让日后虎牢关中西凉骑兵,战法多变一些,然而对于荆襄而言,不缺战马,就算让步卒上马,奔赴虎牢,这数万战马也无非是左手换右手,从许都调动虎牢而已,最后还是归荆襄所有。

所以周瑜这般行事,必是另有打算!

郭嘉沉吟许久,对曹操道:“周瑜此番作为,怕是早已料到沿途会遭我大军阻碍,步步为营,只求稳妥。丞相当相信仲达,此人数年来功勋不小,想必面对周瑜,亦有应对!”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只是在曹操心中,更为信任的却是张辽,自打看到司马懿的第一面起,曹操心中便对这狼顾面相之人不怎么待见。

虎牢关外百里之处,匆匆半日便新起一寨,矗立于许都往虎牢的必经之道。

张辽与司马懿二人比之曹操更早得知周瑜军马动向,如今得知周瑜军马到来,张辽一边命斥候多作打探,一边与司马懿商议如何破敌。

周瑜的此番举动亦令司马懿颇为不解。

步军的先天劣势便是行动迟缓,且不堪骑兵袭扰,周瑜本是为去虎牢,与庞统合兵一处,在司马懿看来,其行动应当急切才是,可那两万步卒,日行数十里,给司马懿的感觉只是一次荆襄的寻常调兵。

司马懿生性多疑,一番思索之后,更是难以决断,其心中隐隐觉得,这周瑜大军,当有后手,而到底是何手段,司马懿却百思不得其解……

张辽见司马懿凝眉思索,心中急切,对司马懿道:“仲达先生,张某是否当派兵阻拦?”

“文远勿要心急,总要窥破那周瑜打算,才可定计!”司马懿闻言,微微摇头,沉思半晌之后,对张辽道:“可遣小股骑军,滋扰一番,先看那周瑜如何应对。”

张辽闻言微微点头,当下便命偏将引百余骑兵,沿途滋扰许都军马行动,骑兵正午离去,日暮归返,归来骑兵,仅余半数。

这些许损伤,张辽与司马懿皆不看在眼中,待偏将归来,司马懿忙开口追问道:“那周瑜军马,军势如何?”

“行军迟缓,却无纰漏!”偏将说罢,惊惧之色未变,对司马懿道:“只是其军中擅射之人不少,在下所率兵马,未及突袭,却多有士卒陨于乱箭之下……”

“莫非仅是步步为营?”司马懿闻言,眉头大皱,口中喃喃道:“周瑜一反常态,倒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目的!”

张辽闻言,思索片刻道:“那仲达以为,趁夜劫营如何?”

“连袭扰的骑军都难以突pò

其大军乱箭,周瑜用兵多年,又岂会不防夜袭?”司马懿说罢,沉吟许久道:“莫非那周瑜只打算与我大军,堂堂一战不成?”

“便是堂堂一战,亦不怕他!”张辽说罢,司马懿点了点头,只是对于许都军马这接二连三的离奇举动,难以释怀。

翌日天明,又有斥候言周瑜兵马已清晨拔寨,继xù

往虎牢而行,张辽闻言,心中颇急不可耐,对司马懿道:“日行数十里,数日后亦达虎牢,丞相与奉孝先生皆忌惮其两军汇合,我等如今当阻挠周瑜大军!”

“文远所言极是。”

司马懿说罢,思索片刻,抛开心中顾虑,对张辽道:“你我且点齐军马,只留五千士卒,把守营寨!”

张辽闻言,忙汇集大军,不过数刻,两万余曹营军马,浩浩荡荡出寨而来。

至正午时分,张辽大军正好与周瑜军马于旷野之上遥遥相望。

周瑜见张辽大军阵脚严整,微微一笑,并不催促大军与敌交战,反而令一众士卒,列阵据守。周瑜令下,许都军马从容而动,不多时候,便盾兵在前,射手在后,一副严阵以待之相。

司马懿见状,心中更奇,见张辽催马上前,司马懿亦紧跟其后。

二人驰骋数步,张辽遥望周瑜,对周瑜道:“周公瑾,此路不通!”

周瑜闻言,只微微一笑,见黄忠欲催胯下战马,与张辽大战一场,周瑜侧目对黄忠道:“老将军且稍安勿躁。”

“公瑾先生,我等不是要与士元先生汇合么?如今突pò

敌军,便可一路坦途!”黄忠一脸疑惑,却见周瑜笑道:“周某观曹军阵势严整,若是强行突pò

,我军亦损失不少,若大军损伤太多,我等入了虎牢,也对士元帮zhù

不大!”

“那军师出城之时,为何不多带军马?”黄忠闻言,颇为不解,周瑜只微微一笑道:“许都亦不容有失,且此战张辽,我等并非主力!”

“公瑾先生莫非之前隐匿军马?”黄忠闻言,面上一喜,却见周瑜微微摇头道:“老将军且与周某一道,与曹军相据此处便是。”

黄忠闻言,不再多言,对面张辽见状,却颇为恼怒。

许都军马对张辽言辞置若罔闻,即不交战,亦不退避,如此两军相据,岂不是浪费时间?且许都军马严阵以待,若如今冲击敌军,怕是难求一胜。

偌大的空地之上,仅余张辽与司马懿二人,张辽心中自然郁愤难平。

张辽正欲再出言挑衅,却见司马懿面色急变,张辽正欲发问,便听司马懿道:“文远,速命前军变作后军,缓缓退避!”

“什么?”张辽闻言,心中大惊,司马懿见状急道:“如今已来不急多作解释,若懿所料不差,周瑜此来,乃是亲为诱饵,使我大军,远离营寨!”(未完待续……)

NO.559 周瑜计成,黄忠拜服

两军只相峙数刻,曹军大阵便阵脚偏移,旌旗摇头,号令军马撤tuì

。周瑜见状只冷笑一声,口中喃喃道:“这司马懿倒是有些急智!”

黄忠万万没有想到,这仗还没打,曹军便怂了,一脸惊讶的看着周瑜,对周瑜道:“公瑾先生……这是何手段?”

“待老将军得胜归来,周某自当尽数告知。”周瑜说罢,对黄忠笑道:“不消多时,其大军必定调转归去,届时老将军便亲引大军,一路追杀便是!”

黄忠闻言,喜形于色,这周瑜所言,正合黄忠心意。

原本黄忠还以为周瑜会与那司马懿斗的难解难分,没想到这仗还没打,数万曹军便匆匆而退,于黄忠心中,更是觉得周瑜谋略令人难以企及,此人肯投身荆襄,实乃荆襄大幸。

果不出周瑜所料,曹军很快便调转阵型,前军变作后军,缓缓而退,黄忠见状,二话不说,一马当先率中军追袭,李严,霍峻各引本部军马,紧随其后。

张辽得司马懿授意,对周瑜军马这般动向早有准bèi

,待黄忠奔来,张辽飞马迎上,身后曹军亦紧紧跟上,前来阻敌。

只刹那之间,张辽与黄忠便斗在一处。

黄忠虽已老迈,然而其刀法早已大成,临战经验更是少有人出其右者,大刀劈砍而来,张辽急忙举枪相迎,二人兵刃乍一碰撞,胯下战马皆倒退两步。

这老头好大的力qì



张辽心中暗惊,只一交手。张辽便知这五虎上将最老迈之人,武艺居然不下于他,当下便振奋精神,震开黄忠宝刀,与之再战。

黄忠对于张辽可挡其当头一刀,亦见猎心喜,有此等能耐者,除荆襄五虎外,并不多见。

当下黄忠便一路刀法,如排山倒海般施展开来。张辽听闻大刀过处。风声凛冽,铁枪急挡,刀枪相撞之声霎时间不绝于耳,然而张辽心中。却有苦自知。

刀携巨力。呼啸而过……张辽只挡了十余刀便虎口发麻。几欲脱手,然而对面黄忠却红光满面,丝毫不见力怯。张辽知晓若是再这般下去,难以求存,当下双臂使力,挡开黄忠宝刀,铁枪连刺,逼得黄忠连人带马,倒退数步。

黄忠见一路刀法竟未全功,心中更喜,对张辽道:“好小子!老夫今日倒要看看,你还能再撑多久!”

年近不惑,张辽还初次被人叫做小子,心中自然郁愤难平,只是对面老头叫嚣之声,张辽却不知如何驳斥,对黄忠而言,张辽的年纪确实年轻不少,这般言辞,倒也说的不错。

张辽双目如鹰隼一般,瞪着黄忠,对黄忠道:“既然你自知老迈,退去便是!”

“擒下你这小子,老夫自然退去!”黄忠说罢,催马欺身再战,张辽见状,正欲抵挡,却见身后一骑奔来,抢先刺向黄忠。

黄忠手中宝刀于半空之中,陡然变向,迎上偷袭之枪,刀枪相碰,铁枪顷刻之间,便被砸飞,奔来那将,惨叫一声,双手虎口皆裂……

只是那将并未理会手上疼痛,而是一脸焦急的看着张辽,对张辽道:“文远将军速退!周瑜军马来势凶猛,我大军难以抵挡!”

张辽闻言,猛然回过神来,再看战场之上,多为荆襄军马绞杀曹军散落士卒,且其身后曹军,已不足百人。

“来日再与你一战!”

张辽说罢,拔马便退,黄忠见状,又怎允其安然退避?当下拖到追来,那偏见恐张辽有失,忙抽出腰间佩剑,来斗黄忠,黄忠看也不看,只挥刀横扫,那员偏将不及抵挡,便被斩于两段。

其战马之上暴起一团蓬蓬血雾,周遭的曹军都被这马上分尸的场景惊得呆了,不少曹军甚至完全愣住,就连荆襄士卒的长矛刺破前胸,都未及反应。

黄忠斩杀偏将,拔马便追,可是经过这阵阻挠,乱军之中再难觅张辽踪迹,黄忠心中恼火,便将气撒在了那些还在抵挡的曹兵之上,大刀过处,无人可挡。

一场酣战,待周瑜鸣金之时,只不过用了区区半个时辰,黄忠虽得胜而归,心中却怨气不少,走脱张辽,对黄忠而言无疑算是大功溜了……

归返阵中,黄忠只遗憾了片刻,便回过神来,对周瑜道:“先生如今当告知老夫,为何曹军不战而退了吧!”

周瑜正命人打扫战场,闻黄忠之言,点头微笑,对黄忠道:“那司马懿担心,其大营被士元所劫,所以退兵!”

“军师与士元先生有约?”黄忠一脸疑惑,对周瑜道:“老夫之前并不知晓,军师遣信使去往虎牢,且若信使被曹军所截,其将计就计,又当如何?”

“周某未遣信使。”周瑜说罢,黄忠更惊,却见周瑜坦然笑道:“周某以为,士元智计出众,当与周某有所默契,且就算士元不知周某谋划,这张辽军马,亦要遭周某算计!”

此番周瑜大军而来,皆为步卒,守成有余,攻势不足,但在周瑜看来,这些军马足以拖住曹军阻拦其赶赴虎牢之人。

一旦将张辽本部军马死死拖住,庞统就算反应迟缓一些,也应当了解周瑜打算,自然不会坐失良机,所以在周瑜看来,司马懿大军无论如何,都要面对腹背受敌的险境。

这便是堂堂阳谋,避之不及,好在司马懿反应迅捷,于两军对峙之时,便下令退兵,不然的话,一旦其被周瑜军马拖入乱战泥潭,虎牢军马一至,司马懿与张辽二人,再难归返。

周瑜也不是没有想过,曹操另有军马,阻碍庞统,只是在周瑜看来,西凉铁骑的优势便是来去如风,攻击犀利,若庞统连区区阻碍军马都破不掉,还有脸与诸葛亮并列卧龙凤雏么?

周瑜将心中所想,尽数与黄忠说了,黄忠又少不了一番感慨连连,周瑜只此一计,便令黄忠心服口服,见周瑜面上并无得色,黄忠躬身抱拳一礼,对周瑜道:“先生智谋,老夫敬佩!”(未完待续……)

NO.560 未至营寨,又遇铁骑

一战破敌,周瑜并未命大军疾行,反而慢条斯理的整顿兵马,万余步卒休整过后,又踏上了赶赴虎牢的征程。

周瑜旗开得胜,令军中将校皆振奋不已,之前周瑜出仕江东,虽声名显赫,可荆襄军中却只知其水战无双,无人知晓其陆战本领,而今日一战,周瑜料敌于先,仅用两万步卒便以弱胜强,且经此一役,许都与虎牢之间,再无阻滞。

司马懿引败军奔逃出十余里外,才止步停歇,收拢败军,与张辽相遇,司马懿一脸凝重,显然因之前被周瑜大败一场,心情沉重。

张辽见司马懿自责之色溢于言表,轻叹一声,对司马懿道:“仲达,胜败乃兵家常事……”

“懿非是忧心今日之败,而是担心我军营寨,被虎牢军马所破!”司马懿说罢,感慨万分道:“若庞统与那周瑜一道用兵,周瑜去往虎牢,迎击我部军马,而庞统袭我军寨,断大军后路,如此一来,腹背受敌,我等如何踏上归途?”

司马懿说罢,张辽勃然色变,显然也是想到了一旦周瑜,庞统二人默契行事,其麾下三万大军怕是难寻活路,想到此处,张辽懊悔道:“早知如此,当按兵不动才是!”

司马懿闻言亦微微点头,若按兵不动,的确可以以不变应万变,只是司马懿亦未想到周瑜率两万步卒长途跋涉,居然是以身为饵,周郎这般胆气。亦令司马懿心中凛然,口中喃喃道:“江东周郎么……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如今摆在司马懿与张辽面前的难题是要不要回营确认西凉军马是否杀出虎牢,奔袭大营,司马懿沉吟许久,对张辽道:“文远将军,我军如今可有一战之力?之前我军所设大营,乃许都去往虎牢之要道,若大营尚在,我等亦可凭借营寨,与敌周旋。”

张辽闻言。微微点头。

新设营寨虽说简陋。却也有一定的御敌能力,况且营寨之中尚余兵马五千,若收拢兵马,亦可重整旗鼓。阻周瑜去路。只是张辽心中却有担心。之前于战阵之上,周瑜的态度似乎已明确表示,虎牢的西凉兵马会截曹军后路。若归去之时,一旦发xiàn

大营已被铁骑踏破,连番交战,将士们怕是难以坚持。

见张辽有所顾忌,司马懿道:“不如先遣斥候探视,若大营被破,我等立kè

转道陈留!”

事到如今,张辽也百般无奈,心道司马懿遣斥候探视,也算稳妥,当下便命斥候速行,去探大营是否被庞统军马攻破,又遣信使去往陈留,禀告丞相此番兵败之事……

曹军大军缓缓退避,不多时候,便有斥候来报,言遥望营寨方向,并未易帜。

张辽闻言,与司马懿对视一眼,二人面上皆有喜色,正待号令大军归返营寨,司马懿却心有犹豫,对张辽道:“当命士卒入寨一探,仅看旗号并不能说明营寨安然无恙……”

张辽心中一凛,当下便命斥候再探,只是此番斥候许久不归,令张辽心中,忧虑重重。

又等数刻,张辽心情愈发沉重,暗道莫非真如司马懿所言,营寨已被西凉军马踏破?想到此处,张辽侧目看了司马懿一眼,对司马懿道:“仲达,若营寨已破,你我当如何抉择。”

“归返陈留,将此间战事,告知丞相。”司马懿说罢,唏嘘不已道:“懿之前亦未想过,我大军竟败得如此之快。”

司马懿话音刚落,便闻大地震颤之声,心中大惊,忙对张辽道:“文远,骑兵!”

张辽猛然醒悟,抬眼望去,只见营寨方向,烟尘滚滚,无数骑兵蜂拥而来。

“列阵迎敌!”张辽说罢,身后曹军急忙重振旗鼓,于土山旁列开阵势,不多时候,张辽便见一白袍银甲武将,一马当先,冲上前来。

“张文远何在?可敢与马某一战!”

马超喝罢,张辽大惊,心中叫苦。

之前迎战黄忠,张辽耗力不少,如今又遇马超,这家伙之前可是能将许褚击伤阵前之人,其勇力毋庸置疑……

敌将搦战,张辽虽力不从心,亦想与之较量一番,临阵脱逃,非张辽本色,张辽正欲开口应下马超搦战,却听司马懿道:“西凉精锐,勇不可挡,文远勿要听其挑衅,我等当依托地利,与之周旋。”

张辽闻言,点了点头,忙命盾兵在前,防敌军铁骑驰骋践踏。

马超连连叫阵,却见对方无人应答,心中恼火,之前虎牢关下一役,马超被郭嘉设计所困,险些身死,如今再见曹军,马超岂会放过。

见曹军依托土山,阵势严整,马超心中却夷然不惧,银枪抬起,便命西凉军马,一齐冲杀。

马超一声大喝,西凉铁骑如狂风一般席卷而来,单单这股冲击之势,便令曹军心中惊惧,刹那之间,铁骑便至土山之下,与曹军战作一团。

曹军虽有所准bèi

,却怎奈西凉军马悍勇过人,数百盾兵虽掀落不少铁骑士卒,却亦难挡其大举冲锋之势,马超一马当先,于曹军阵中撕开一道口子,随着西凉铁骑的蜂拥而至,曹军阵势的破绽亦越来越大。

张辽,司马懿二人于山头居中调度,却发xiàn

以帐下溃军,实在难挡西凉铁骑兵威,虽西凉军马同样损失不少,可二人却深知一旦马超所率军马冲上山来,这万余曹军阵势破开,届时就算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文远,事不可为,当杀出一条血路,将此间战事,告知丞相!”司马懿见西凉军马很快便要在这焦灼的战斗中占据优势,急忙喊道:“丞相大事要紧,你我不可意气用事!”

张辽见山下士卒被西凉军马残酷屠戮,咬牙切齿道:“如此回去,张某又如何与丞相交待,不如拼死一战,如此也不坠丞相威名!”

“如今周瑜军马即将与庞统汇合虎牢,势头正盛,丞相正是用人之际,文远岂能这般轻率!”司马懿见张辽欲与马超决一死战,心中大惊,对张辽道:“待归返陈留,与丞相合兵一处,破了虎牢,才可成就丞相威名!”(未完待续……)

NO.561 虎牢险关,如鲠在喉

张辽看着土山下渐渐被撕裂的阵线,以及被西凉铁骑驱赶奔逃的曹军士卒,心中越发悲切,见事不可为,张辽只得下令退避西凉铁骑锋芒,引溃军往陈留而行。

马超虽欲追敌,却想起先前庞统嘱托穷寇莫追,且马超并不知晓曹军是否还有援军,与其追击张辽,倒不如早些清理战场,然后去寻周瑜,同赴虎牢……

一日后张辽归返陈留,曹操得知其连中周瑜,庞统二人诡计,心中大惊。

于府衙召诸将议事,曹操遥望虎牢方向,口中喃喃道:“如今周瑜,庞统合兵一处,其军势不可小觑,曹某当以何策破敌?”

曹操也知dào

目前再将虎牢兵马置若罔闻已不可能,先前只庞统一军,倒可加固陈留城防,就算其奋力攻城,夺陈留坚城也并不容易,如此一来曹操便可驱河北大军,赶赴寿春攻城略地,可现下虎牢关中,屯兵数万,曹操也不知晓周瑜,庞统二人是否有进取之心,一旦二人并力攻城,去威势绝对不可小觑。

郭嘉闻言,皱眉思索。

鬼谋郭嘉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司马懿会不敌周瑜,只是没有想到三万大军败得如此之快,这才数日功夫,三万军马折损大半,且司马懿与张辽并未阻滞周瑜赶赴虎牢的步伐。

得悉战报,郭嘉也不禁暗赞周瑜缓步进军,以身为饵之策,在郭嘉看来,即便是司马懿与张辽二人按兵不动。固守营寨,此战怕也是负多胜少……

周瑜初至荆襄,却可与庞统有这般默契,郭嘉苦思许久,轻叹一声,暗道再不可用先前眼光,看待周瑜,庞统二人了,这数年征战,二人智谋直逼天下间最顶级的谋士。而顶级谋士间。总会有灵光一闪的默契存zài



就像之前官渡一战,曹军虽战线狭长,可郭嘉与二荀,程昱等人之间并不需yào

太多的信使往来。彼此间都会默契行事。往往一方用兵。另一方紧紧跟上,计策连环后所发挥出的威力,往往令人乍舌。

而当下周瑜。庞统无疑做到了这般默契,这令郭嘉心中不得不更加谨慎。

且在郭嘉看来,经此一役,再驱大军赶赴徐州,已不可为。庞统与周瑜二人硬生生的改变了此战走势,使得曹军先前谋划,尽数成空,如今的虎牢对于曹军而言就如一根毒刺如鲠在喉,令曹军处处掣肘。

若不打虎牢,便要时时提防虎牢军马,如此一来,过于牵扯大军精力,可强攻虎牢的话,面对如此雄关与关内的周瑜,庞统二人所率的数万军马,便是郭嘉亦没把握,一战全胜。

若此时文和也在,该有多好。

曹操见郭嘉踌躇许久,轻叹一声,对郭嘉道:“奉孝以为操当如何对待虎牢兵马?”

“虎牢关屯兵数万,且对周瑜,庞统,我等当加以重视,所以郭某以为我大军方略,当作改变……”郭嘉说罢,堂上一众曹将,尽皆大惊。

将先前攻伐寿春的计划彻底推翻,如此一来,曹军数月来由兖州往徐州的调动只是徒耗钱粮,大战未启,便处处受制,且这般损失,令原本就不比荆襄殷富的中原,损失不小。

这岂不是还未开战,便输了荆襄一筹?

郭嘉见群臣神情,便知其心中想法,轻叹一声道:“折损钱粮,总比折损将士性命的好,况且棋差一招便是棋差一招,我堂堂中原大军,也输的起这战前小负。”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

多年征战,曹操也不是没有打过败仗,昔日连张绣这等弱势诸侯,都有过追击曹操百里的胜绩,曹操也觉得郭嘉所言不差,如今兖州,徐州所屯曹军,仍有十余万之众,一场败仗不会改变此番大战整体上中原强而荆襄弱的本质。

如若荆襄强势,也不会据险关而守了……

曹操思索片刻便回过神来,对郭嘉道:“那奉孝以为,我中原大军,当从徐州召回?”

郭嘉闻言,微微点头,对曹操道:“周瑜,庞统二人,郭某一人难以应对,便是联合仲达,与其相较胜算也仅在五五之数,郭某建议丞相召文和前来,与我二人一同算计虎牢险关,此战丞相只要擒下庞统,周瑜二人,便是毁荆襄半数基业,其军中擅谋者五去其二,日后仅余诸葛亮,法正,陆逊三人的话,我等休养生息后,亦可徐徐图之!”

曹操闻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曹操心知肚明,若要对阵荆襄,绝不可能一蹴而就,天下间最强的两家诸侯相争,总会经年累月,曹操并不心急拓土开疆,此番大战,也只是想要一挫荆襄锐气,令庞山民麾下官员,百姓尽皆惊惧罢了。

而郭嘉提出,毁荆襄根基一计,甚合曹操心意,就连适才张辽,司马懿二人大败归来的噩耗,也已不再影响曹操心情。

虎牢屯兵数万,可曹操大军,却有十余万,就算是强攻坚城,曹操认为麾下大军亦有把握,攻破关碍,俘获二人。

若二人不降,那边杀之,若二人肯降,那便是此消彼长。

想到此处,曹操冷笑一声,对郭嘉道:“依奉孝所言,曹某若肯用五万兵马,坏这二人性命,也是划算?”

郭嘉闻言,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千军易得,上将难求,况且此二人皆胸有韬略,智计百出之人……于诸侯之中,丞相当最为知晓人才对各家诸侯的重yào

性,如今荆襄,中原强盛,而江东却日渐疲敝,便是江东朝堂,难觅贤才!”

郭嘉说罢,满朝文武猛然醒悟,无人再提使徐州兵马归返兖州,浪费钱粮一事。

与一众臣属商议停当,曹操便命人飞马告知贾诩,将徐州大军,尽数迁徙兖州,至于攻伐寿春一事,不再提及。

虎牢关下,周瑜大军初至。

面对这昔日吕布战三英之地,周瑜遥望险关,亦感慨连连。

庞统自得知周瑜到来,便亲往城下相迎,二人见面,相视大笑。

之前二人并未联系,却可一前一后的夹击张辽劲旅,这令二人心中已将对方引为知己,庞统,周瑜二人心中皆觉得如此默契用兵,才叫畅快。

庞统早于关内备好宴席,待大军入关,庞统便引周瑜往府内而去。

至厅堂中,宾主落座,庞统举杯相邀,对周瑜道:“公瑾,若你早归荆襄数载,天下间三家诸侯怎会是如此僵持局势?”

“士元谬赞了。”周瑜闻言,只微微一笑,对庞统道:“与士元合力用兵,周某心中亦畅快不已。”

二人频频举杯,堂上群臣尽皆畅饮,马超自觉近来武艺大涨,对黄忠道:“老将军,一别数年,今日相逢,大宴之后,当再指点马某几招!”

“老夫观孟起近来连番征战,武艺已趋大成,这指点一说,还请孟起勿要再言,你我同僚,演武也是为相互提高武艺而已,若孟起不嫌黄某老迈,今日便于教场再较量一番。”

黄忠说罢,马超爽朗大笑,对黄忠道:“老将军勿要过谦,马某自知这战阵之上的临敌经验,还与老将军相距甚远。”

见麾下两大武将,其乐融融,庞统周瑜二人亦心中欢喜,一通酒宴,宾主尽欢。

翌日清晨,庞统便与周瑜于府衙相逢,二人皆知,如今虽胜了曹军一场,却未伤曹军元气,庞统告知周瑜,如今虎牢兵少,他已遣人再召张飞,赵云二人同至虎牢。

在庞统看来,无论接下来曹操如何应对,虎牢军马总要给曹军巨大的压力。

就算曹军计策不改,依然去寻孔明晦气,庞统,周瑜二人合力用兵,也可时刻威胁陈留城防,减缓寿春方向压力;若曹操改变心意,欲与二人于虎牢险关一争高下,便是更好。

曹军连连调动,只是自耗军需,且庞统得周瑜相助,面对众多曹军,亦不畏惧。

周瑜对庞统之言,深以为然,若可改变曹操先前决断,周瑜亦乐见其成。初至荆襄,周瑜对于功勋的渴求远远高于庞统,诸葛亮等人,虽之前一战,周瑜麾下兵马战将夺旗,战绩显赫,可在周瑜看来这点战果对他而言远远不够。

无论诸葛亮,庞统,陆逊,法正等人,皆已助庞山民攻城略地,开疆拓土,而他这名震天下的江东周郎,如今战绩仅一小胜,与其名号,大不相符。

想到此处,周瑜对庞统爽朗一笑道:“士元,依你之间,曹操于二者之间,当如何权衡?”

“无论攻伐寿春,抑或进犯虎牢对曹操而言,皆非太好选择。”庞统闻言微微一笑,对周瑜道:“此战曹军已失先手,公瑾与我需yào

做的,只是一点点的将手中优势,渐渐放大即可!”

周瑜闻言,连连点头,对庞统道:“英雄所见略同!不过在周某看来,曹军难以抉择之际,便不会舍近求远。士元,若周某猜得不错,数日之后,虎牢便要大战一场了吧……”(未完待续……)

NO.562 陈留城下,黑白双煞

又过数日,张飞从洛阳押解粮草,抵达虎牢,至虎牢关,张飞得悉先前马超被曹军设计围困,险些身死,不禁大怒,于庞统面前请战欲往陈留一行,为好友讨还公道。

马超见张飞情真意切,心中感动。只是马超并不认为他武艺逊色曹营诸将,先前被围,只是中了郭嘉之计,若再战一场,马超相信这公道大可自己讨还……

“翼德,马某仇隙干你何事?”马超说罢,微微一笑道:“若是搦战陈留,马某自去即可!翼德初至虎牢,还当多作歇息!”

“你我之间,何分彼此?”

张飞说罢,马超奇怪的看了张飞一眼,张飞眼底的狡黠并非躲过马超眼睛,略一思索,马超便明白张飞心中所想,没好气的白了张飞一眼道:“总之这虎牢主将,乃是马某,翼德初至,还是不要与马某争功的好!”

“怎是争功,分明是帮你复仇!”张飞瓮声瓮气的说完,堂上诸人尽皆大笑,庞统与周瑜二人早就看出张飞打算,只是庞统与张飞相处日久,自然知晓此人粗中有细,且时常会有灵光一闪的“奇计”从其口中传出,至于周瑜,则大为惊诧,暗道江东群臣中,可没有这般奇葩的武将,连领兵出战,都要先“算计”一下同僚……

周瑜心中正啧啧称奇,却听庞统笑道:“如今虎牢已屯兵数万,在徐州的曹军兵马未至之时,我等也有与那曹操一争高下的机会。适才翼德所言,去往陈留向那曹丞相挑衅一番,公瑾以为,此时可为否?”

周瑜闻言笑道:“周某此番远道而来,即入虎牢,便是客军,士元大可独断军务,周某配合便是!”

庞统闻言,收敛笑容,郑重的看着周瑜。言辞诚恳道:“公瑾此言不妥!你我皆荆襄将领。何来主客之分?况且若不是庞某力邀,公瑾还在许都安享清闲。既然公瑾已长途跋涉而来,那就还劳烦公瑾再辛劳些时日,庞某早有决断。军中一应事务。当与公瑾一同决策。还望公瑾勿要推辞,也别再提什么主军,客军之说。”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

原本于江东之时,周瑜独掌大权,早已习惯独断军务,如今入了荆襄,周瑜多番叮嘱自己寸功未立,不当与卧龙,凤雏争雄。可周瑜万万没有想到,庞统却丝毫没有嫉贤妒能,反而欲与他一道取这对抗曹军之功。

既然庞统盛意相邀,周瑜亦不再推脱,对庞统道:“挑衅与否,皆看我虎牢军马欲以何态度,应对曹军。如若按兵不动,那曹军多半以为我等只欲固守虎牢,倚仗险关与之周旋,如若挑衅一番,或可令曹操心中惊疑,再其并不知晓我虎牢实力时,以为我等欲攻伐陈留,或与之决一死战!二者之间,如何取舍,还看士元是何打算了……”

庞统闻言笑道:“那公瑾以为,庞某有何打算?”

“士元既有此问,想必已认同翼德将军想法,欲往陈留,告知曹操我等决意!”周瑜说罢,庞统大笑,对周瑜道:“于庞某眼中,陈留重兵屯集,即是威胁,又是功勋!如今陈留城中,司马懿新败,庞某忌惮者,只郭嘉一人,趁贾诩未至,我等当于那曹丞相面前展现一下荆襄军威,若日后其十余万大军,皆抵陈留,我等怕是连表现的机会,都难以寻觅了……”

庞统说罢,周瑜亦笑。

实jì

上周瑜也颇为认同庞统的这般说辞,若十余万大军皆抵陈留,一旦曹操决意攻关,那浩浩荡荡的军马齐至关下,再欲寻其疏漏,怕是颇为困难。

思索片刻,周瑜似乎有所收获,眼前一亮,对庞统道:“士元,我等当致信孔明,告知其虎牢战况,虽书信抵达寿春晚了一些,然而此番你我所为,皆在帮寿春免除兵祸,孔明亦当有所表示才对!”

周瑜说罢,庞统愕然片刻,继而大笑,连连称善。

就算是书信晚至寿春数日,信使传讯总比大军行进快上太多,待书信至寿春时,贾诩兵马,怕是未及从徐州赶往兖州,若寿春军马异动,也可让那贾诩分身乏术,大大拖延贾诩前往陈留的时间,而这段时间,足够庞统,周瑜二人于曹操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了……

想到此处,庞统便摊开案上信笺,对周瑜道:“此计乃公瑾所得,至于如何书写,还当公瑾斟酌!庞某这便为公瑾磨墨!”

周瑜见状笑道:“既然如此,瑜便不再谦让了……”

不多时候,周瑜便洋洋洒洒的将虎牢战况,于信上交待清楚,并告知诸葛亮,他与庞统欲引重军,于陈留城下与曹操相见,二人不予一味稳守,所以还请诸葛亮尽量拖延贾诩抵达陈留的时间。

待信使离去,庞统与周瑜相视一笑,二人皆心中明了,若寿春兵马再参与到这场战争中来,那荆襄的胜算,无疑又大了数筹。

当虎牢的两位军师决定用兵陈留后,虎牢诸将,尽皆欣喜。

如今荆襄五虎,仅虎牢关中,便屯三人,且李严,霍峻治军颇为有方,若令其坐守关隘,当难有差池。

如此一来,黄忠,马超,张飞三人,也不必争执何人守城了,庞统与周瑜皆认为既然已决定去往陈留,削那曹操颜面,自当尽lì

而为,如若荆襄大军可逼得曹操于城中不敢出战,那曹丞相的威名,怕是要蒙尘不少了……

翌日清晨,虎牢关中便响起隆隆鼓声,关门大开,无数西凉铁骑,列阵齐整的出了城池,待大军出尽,马超,张飞二人,一道引铁骑驰骋,往陈留方向而去。

数万荆襄军马,踪迹自然难以掩藏,早有曹军斥候探得大军动向,飞马奔往陈留,将虎牢变故,尽数告知。

曹操得知庞统与周瑜二人,竟敢一改守势,转守为攻,心中大惊,忙召群臣,入府商议对策。

这些时日以来,曹军将士无不心中憋屈,且不说之前曹洪被俘,张辽兵败之事,单单是虎牢关下军中三上将齐出,竟未拿下马超一人,还使得郭嘉背弃誓言,这般屈辱,对曹营兵将而言,急欲洗刷!

一众曹将入府衙后,便纷纷叫嚣要与荆襄,决一死战。

在曹营诸将看来,荆襄这般耀武扬威,实在让他们已忍无可忍,那马超虽英勇善战,可好虎架不住群狼,待其搦战,蜂拥而上便是,昔日战神吕布,不也是败在了三英之手?这马超即便再是悍勇,还能比吕布勇烈?

堂上皆请战之声,曹操却未作决断,只把目光,投向郭嘉。

郭嘉思索片刻,示意诸将安静下来,对曹操道:“丞相当与之一战!”

郭嘉说罢,诸将尽皆附和,曹操闻言却眉头微皱,对郭嘉道:“莫非不倚仗城池之利?”

“那周瑜,庞统二人此番引大军前来,不为破城……”郭嘉闻言叹道:“其耀武扬威,只是欲展现荆襄威风,令天下人小觑丞相,心中再无对丞相敬服之意……”

曹操闻言,恍然大悟。

陈留屯兵数万,且城池坚固,若只是守城,要荆襄军马无功而返,绝非难事。

曹操听了郭嘉这般言辞,心中也不禁恼怒异常,周瑜与庞统二人,居然敢不将他这大汉丞相放在眼中,这般作态,欺人太甚。

那马超虽是悍勇,可陈留城中,精兵强将不计其数,就算用人命来填,也总能将此人耗死于战阵之上,在曹操看来,莫非荆襄只是倚仗五虎勇悍,便敢将这陈留数万守军,视之无物了么?

想到此处,曹操怒火勃发,对诸将道:“诸位速往教场,点各部兵马,出陈留城!曹某将与汝等一道,看看这庞统,周瑜敢袭我城池,到底有何倚仗!”

丞相亲征!

诸将闻言无不振奋,尽皆领命而去,仅半个时辰,曹操已一身戎装,亲引大军,列阵城前,数十位曹将盔明甲亮,拱卫曹操。

曹操遥望远方,不多时候,大道之上尘土飞扬,无数铁骑虎啸而至。

“西凉铁骑,倒是威风的紧!”

虽是敌对,曹操对西凉铁骑这般兵势,亦颇为赞赏,虎豹骑虽可与西凉铁骑一争长短,然而其数量太少……每每想到西凉这盛产战马之地,却被庞山民所掌,曹操心中总会怨忿不已。

一众曹将见西凉兵马这般威势,皆屏气凝神,严阵以待。西凉铁骑至陈留城下,并不贸然进犯,而是缓缓驻马,列阵城前。

其大军之中,一黑一白二将尤为显然。

张飞见曹操亲引大军,出城迎敌,非但不惊,反而兴奋的添了添嘴唇,按捺不住心中嗜血之气,一马当先,奔至军前,手中丈八蛇矛,遥指对面曹操,口中暴喝道:“曹贼!今日居然敢来主动送死?倒是省了俺老张再找寻一番了!”

居然是张飞!

曹操听闻张飞虎吼之声,心中闪过一阵惊惧,暗骂一声道:“这黑厮怎么也来陈留了……”(未完待续……)

NO.563 接连叫阵,神射惊敌

又过数刻,黄忠亲压中军,与周瑜,庞统亦至,骑军从中分开,步军缓缓上前,黄忠引二位军师,齐至大阵之前。

庞统至战阵之上,遥望阵前张飞肆意辱骂曹营群臣,耀武扬威,不禁失笑,周瑜亦对此般场景,莞尔不已,张飞只一人一马,竟敢于数万曹军阵前纵横驰骋,而偏偏曹操军中,无人上前与之相斗,如此一来,不需擂鼓助威,荆襄也会士气大振。

实jì

上并不是无人敢与张飞争锋,而是这莽汉叫骂连连,言辞粗鄙,曹营中人皆觉得无法与之沟通,其一阵喝骂,竟洋洋洒洒的骂了半个时辰,从开始的惊愕,已到了如今的漠然,所以就连曹操都不愿下令,与之争执,索性随张飞肆意……

叫骂许久,张飞亦觉无趣,如今见周瑜,庞统二人皆至,张飞拍马而回,从士卒手中接过水囊,猛灌一通,意兴阑珊道:“俺老张嗓子都嘶哑了,这群无胆匪类,竟无一人敢上前一战,真是无趣之极!”

马超见张飞气愤难平,不禁笑道:“翼德哪是叫阵,分明是借机辱骂曹操,马某估计那曹操被你骂了半晌,仍莫名其妙……不过适才翼德疯癫若狂,倒是令马某亦心悸不已。”

“还敢取笑俺老张?”张飞愤愤的白了马超一眼,对马超道:“曹军阵列齐整,便是咱西凉铁骑,也难以冲破如此坚固阵势,俺老张骂他。也是为你出气,你还不识好赖了?”

马超闻言,不再与张飞争辩,心中却对张飞所为暗暗感动。

不多时候,荆襄军马亦列阵齐整,庞统,周瑜二人并辔而行,至两军之中,庞统遥遥望见对面骏马之上,曹操面上铁青之色未散。心中暗笑。却不动声色道:“虎牢一别,丞相别来无恙?”

曹操自然听出庞统言辞之中挑衅之意,冷哼一声,不待曹操开口。郭嘉却催马上前道:“莫非士元欲报虎牢之仇?”

“庞某寻丞相答话。奉孝先生为何代劳?莫非适才丞相与翼德争执。嗓子不适?”庞统说罢,郭嘉愕然,周瑜却暗暗捧腹。低声对庞统道:“士元,如此这般,忒没风度……”

庞统对周瑜所言,不置可否,在庞统看来,疆场之上,风度不要也罢,这便宜能占一点,便多占一点。

“非是丞相不适,而是士元并无资格,请丞相答话,你我同为军师,地位对等。”郭嘉说罢,庞某面上笑容一涩,低声对周瑜道:“看到了没,这般对手,与他讲什么风度?”

周瑜闻言,摇头失笑,遥望郭嘉,朗声笑道:“奉孝,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既然丞相敢犯我荆襄边界,我荆襄兵马,自要报复!不知我军中上将城前搦战,奉孝可敢应下?”

郭嘉闻言故作惊诧,对周瑜道:“阁下莫非是公瑾?荆襄何时有与江东沆瀣一气了?”

周瑜闻言,不禁语塞,对面一众曹军将士,闻郭嘉之言,却纷纷哄笑,投降荆襄虽说周瑜情非得已,却也是他一生之“污点”所在,郭嘉此时避重就轻,自然是欲引周瑜怒火勃发。

周瑜虽怒,却不动声色,恨恨的看了郭嘉一眼,低声对庞统道:“士元适才说的不错,与这般对手,不用讲任何风度……”

庞统闻言微微一笑,对郭嘉道:“奉孝如今莫非唯有嘴利乎?之前庞某还未提及奉孝背弃誓言,奉孝居然戳公瑾心窝……公瑾所为,天下间自有公论,其无愧于心,怎可与奉孝先生出尔反尔相比?庞某不欲与奉孝赘言,只问奉孝,我军中上将搦战,丞相敢不敢应!”

庞统说罢,荆襄军阵之中,尽皆呼喝,一众西凉铁骑更是极有节奏的呼喊着“战!”“战!”

声威赫赫,令一众曹军尽皆色变,就连曹操亦心思慌乱,口中喃喃道:“荆襄军马,竟有如此战势!”

“丞相怕他作甚!”

许褚闻言,颇为怨愤的看着对面军阵之中那银甲武将,冷哼一声道:“一枪之仇,尚未报答,还请丞相允许某战那马超!”

“仲康勿急……”曹操闻言,忙出言相劝,心中却是暗道之前许褚与马超相争,便稍有逊色,如今其肩头枪伤未愈,怕是差距更大。许褚本就是曹操爱将,曹操自然不愿使其涉险。

郭嘉见荆襄军马气势大盛,不再与庞统,周瑜多言,拍马而回,及至军中,郭嘉对曹操低声道:“丞相勿要应其搦战,我等只严阵以待即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谁都懂得!”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

虽荆襄耀武扬威令曹操恼怒,然而孰轻孰重,曹操却分得清楚,遥望对面桀骜的荆襄军马,曹操只得将仇隙寄望在其声势衰竭,曹军便大举攻伐之上。

庞统,周瑜二人见郭嘉归去,亦拍马而回。

曹军阵脚移动,一味固守,这般明显的动作,二人又如何不知其打算?

想要待荆襄军马气势衰竭?怕是做梦!庞统冷笑一声,当下行至黄忠身前,低声于黄忠耳边嘱咐几句,黄忠闻言,连连点头,催马上前,行至阵中。

“荆襄无人可用,却上一老卒?”

“待本将请战,去会会他!”

不少曹军将士皆不识老将军面容,更不知晓黄忠亦五虎上将之一,闻一众曹军,出言嘲讽,黄忠神情如常,于战阵之上,自顾自的摘下背后宝雕巨弓,弯弓搭箭……

数百步的距离,居然想以箭矢伤人?在曹军看来这等做法无异于异想天开……

黄忠双目如电,刹那之间便寻到了适才那几员最为叫嚣的曹营将领,当下宝弓连开,数箭齐发!

战阵之上无数曹军,只闻呼啸数声破空之音,继而便听见数将坠马的惨叫之声,老将军连射五箭,曹军阵中五人落马,其中三箭正中三名曹将眉心,两箭射在另二人臂膀之上。

听着那两名坠马曹将呼天抢地的惨叫声,一众曹军,心中无不震颤,曹军阵前士卒,竟皆倒退数步而不自知……

黄忠对连杀三将,射落五人的战果,似乎还不太满yì

,微微摇头道:“若不是军师想听曹将惨叫之声,这五人性命,老夫皆不放过!”(未完待续……)

NO.564 陈留城下,三虎斗群狼

老将军五箭连射之威令偌大的军阵之上只余那两名落马曹将呼天抢地的惨号之声,两军将士却屏息凝视,声息全无,半晌之后,荆襄军阵之中一众士卒才回过神来,尽皆叫好,而曹军将士,人人惊惧。

黄忠劲箭如此犀利,令许褚急忙策马立于曹操身前,持枪护持,曹操呆呆的看着战场之上如战神一般策马矗立的黄忠,许久不言。

本想列阵谨守,坠荆襄军马士气,却没想到仅黄忠连射五箭,便令荆襄士气更盛,而曹军士卒,却多心慌意乱,显然是那坠马受伤的将领嘶号之声,令曹营士卒感同身受,畏惧老将军劲箭。

黄忠一脸冷漠的看着对面曹军大阵,不似张飞,马超二人那般耀武扬威的叫阵敌将,然而其威慑却不可小觑。曹操遥望黄忠许久,低声喃喃道:“荆襄何以觅来这般良将?而我中原地大物博,却未有此等人物。”

郭嘉闻言,微微一愣,心中却骤然想到那远在襄阳的庞山民,数年来中原军马对敌荆襄,屡遭败绩,归根结底,却是受那庞山民“识人之明”所致,此人文不及卧龙,凤雏,武不及关羽,张飞,然而一举占下偌大土地,皆因此人为诸侯时,将最合适的文臣武将,放在了最合适的位置之上。

见郭嘉微微发愣,曹操亦回过神来,对郭嘉道:“奉孝,若再作退避,我大军士气将当然无存。”

郭嘉闻言,猛然警醒。微微点头道:“我军中虽强将不少,可武艺堪比荆襄五虎者,唯仲康,文远二人,丞相若欲接其搦战,当以多欺少,寻觅胜机!”

郭嘉说罢,许褚便道:“丞相大可宽心,且让许某去斗那老卒!”

曹操见许褚站意盎然,便敕令许褚应战黄忠。当下曹军阵中。鼓角齐鸣,前方士卒阵列从中一分为二,许褚策马,一路奔至阵前。其身后紧跟张辽。夏侯兄弟及曹营上将十余人。

见曹军这般欲以众凌寡的做派。马超,张飞又岂肯按捺?二人皆策马上前数步,为黄忠压阵。若一众曹将敢群起攻之,二将亦会冲上前去,与敌厮杀。

两军阵前,杀气腾腾,黄忠虽瞥见曹军将领来势汹汹,却毫无畏惧,冷漠的看着对面诸多曹将,冰冷的眼神震颤人心……

“荆襄老卒,箭术倒是不错,只是这沙场相争,倚仗的可不是箭矢!”许褚一声虎吼,铁枪遥指黄忠道:“本将念你老迈,可速离去……”“倒是说得好大话!”黄忠闻言,不怒反笑,之前于虎牢关中,黄忠多番听闻马超提及曹营诸将之中,虎痴许褚倒也算是对手,引得黄忠也对这许褚有了些兴趣,如今闻许褚叫嚣,黄忠拖刀笑道:“斗过之后,你便知老夫不仅箭利,手中宝刀,更为锋利!”

曹营诸将中唯许褚武艺入得马超法眼,闻黄忠之言,不待许褚答话,马超却是抢道:“败军之将,何敢言勇?若要擒你,根本不需老将军动手,马某便可代劳!”

马超说罢,许褚侧目恨恨的看了马超一眼,咬牙切齿道:“枪创之仇,许某早晚必有报答!”

“也就剩嘴上嚣张了……”张飞闻言,不禁嗤笑,蔑视的看了许褚一眼,对一众曹将道:“看来昔日洛阳之殇,尔等如今皆已忘却,倒要让俺老张来给你们长长记性了!”

张飞说罢,催马上前,却见马超竟与他不约而同,一道往曹营诸将方向冲杀而去,黄忠见二人斗志昂扬,大笑一声道:“那许褚留给老夫,其余人等,劳烦二位了……”

黄忠距一众曹将最近,奔杀至许褚近前,宝刀当头劈下,许褚见黄忠刀势凶狠,连忙举枪抵挡,一众曹将正待依郭嘉之计,围杀黄忠,却见马超,张飞二人,刹那之间,已奔至黄忠近前,蛇矛银枪一阵乱舞,众曹将不敢与之以硬碰硬,纷纷躲闪。

如此一来,倒无人打扰黄忠,许褚二人,马超依稀记得,之前洛阳一战,夏侯兄弟武艺也颇为不俗,当下便寻二人相斗,而张飞却想起兄长关羽经常称赞张辽武艺,逼退一众曹将同时,独与张辽相斗。

两军阵中,武将捉对厮杀,除龙争虎斗的七人外,其余曹将竟发xiàn

难以近这七人之身,他们的武艺比之这七人明显差距太大。

黄忠与许褚酣战一团,见许褚枪法虽不及马超,可此人力大无穷,往往可以力破巧,十余合一过,许褚这般战法倒也激起了黄忠傲气,手中大刀舞动得延绵不绝,与许褚以力斗力。

许褚倚仗的只是自身巨力,而黄忠却擅使巧劲,数招一过,许褚心中凛然,暗道这老卒气力竟如此之大,比之那马超亦有过之。

只是许褚明白,作为曹营诸将中最为悍勇者,此然容不得他露出丝毫败相,左臂肩伤虽未痊愈,可许褚硬是用肩膀上的疼痛,刺激出了心中戾气,竟越战越勇,与黄忠互有攻守,许褚已打定算盘,对面那老卒年迈,终不及他身强体壮,若斗得久了,待老卒力怯之际,便是取他性命之时!

张飞,马超二人深信黄忠武艺,便是难以迅速拿下许褚,却也不会遭逢败绩,二人索性放开心怀,将一身武艺施展得淋漓尽致。

场中最先呈败相者,便是张辽……

张辽虽勇冠三军,可遇见张飞,却是处处受制,张飞手中那丈八蛇矛,每每挥动之时并无多少技巧可言,或横扫,或劈砍,一应招数,看上去简简单单,只是这寻常的招数入了张飞手中,却给张辽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感觉,每每抵挡,极为艰难。

曹操与郭嘉二人遥望阵中龙争虎斗,半晌无言。

曹将虽多,可其中只有四人堪堪与对面三虎相争,其余人等,皆不济事,也有不少将校欲插入战团,可三人兵锋过处,令诸多曹将无法抵挡,区区数刻功夫,已有数将被三人兵锋,扫落马下。

阵中战况自然被曹操看的清清楚楚,曹操亦万万没有想到,陈留城上将齐出,却与荆襄打成这般场景,五虎上将只来其三,便可将十余曹将死死压制,若五人皆至,那又会是如何一般场景?

虽徐州贾诩处亦有张郃,乐进等人,可曹操深知,陈留城中的曹营诸将才是他麾下武艺最出众者,即便如此,这十余曹军却难从对手身上讨到任何好处。

蓦然间,曹操心底首次隐隐升起心灰意冷之感,正呆滞之时,却听身旁郭嘉叹道:“丞相,可命士卒冲杀上前,救援诸将。”

曹操闻言,心中苦涩。

如今救援,虽是事不得已,却也代表曹军自认其帐下武艺不及荆襄诸将,只得靠士卒相救,如此一来,令中原武将日后再难于沙场之上,面对荆襄将校抬头挺胸。

“再战无益,总不能枉顾诸将性命。”

郭嘉见曹操愣神,连忙再劝,曹操闻言,面上忧色一闪而逝,寒声对传讯官道:“擂鼓助威,大军冲锋!”

曹操说罢,传令官便快马奔出,命士卒擂鼓,陈留城下隆隆鼓声响起,曹军中军大阵,缓缓前进。

酣战的黄忠等人听闻曹军嘹亮战鼓之声,皆道曹操卑鄙无耻,本是堂堂正正的沙场争雄,竟被破坏,黄忠一刀逼退许褚,口中喝骂道:“城前斗将,乃光明正大之事,曹操无胆匪类,何必叫麾下士卒跟着受累,枉送性命?”

许褚闻言,心中大怒,对黄忠道:“休要辱骂我主!”

黄忠不屑的看了许褚一眼,正欲杀出重围,引张飞,马超二人一道退避,却未想到荆襄军阵之中,鼓声大起,铁骑军阵更是奋勇杀出,直奔城前!

“二位军师果然知我等心意!”

黄忠见荆襄大军,亦有与曹军大战的念头,当下振奋精神,对许褚喝道:“便是混战,老夫亦毫无畏惧,正好借此机会,取你性命!”

黄忠说罢,调转马头,再战许褚,许褚心中却暗暗叫苦。

原本应对黄忠就一人颇为费劲,如今再来铁骑掣肘,更是难胜,陈留骑兵之前先是被马超灭了不少,后又被周瑜算计,张辽帐下骑兵也死伤大半,此番曹军前来相助之士卒,多为步卒,骑兵稀少,待其大军到来,那西凉铁骑怕是早将曹营诸将,团团围困了。

黄忠战意盎然,许褚却有心退避,此消彼长之下,许褚枪法,更是散乱,而城下的曹军自然看到了阵中诸位将军的惊惶之色,皆悍不畏死,呼喝着狂奔而来。

可是如此一来,曹军阵型却是渐渐散乱,郭嘉见状,忙命旗使指挥大阵,然而仓促之间,效果甚微。

西凉铁骑一往无前的冲杀而来,终究还是后发先至,赶在了曹军士卒到来之前,曹营中除酣战的四将之外,其余曹将,虽仅有十余人,却悍不畏死的拼杀而来,张辽偏将更是口中大喝,对许褚等人道:“诸位将军当速速退避,待援军到来之时,再与敌军一分雌雄!”(未完待续……)

NO.565 荆襄蔑视,一日即返

只刹那功夫,陈留城下便混战一团,许褚,张辽等人皆不敢恋战,舍弃对手,汇合各帐下偏将,欲突出重围。

数将杀得血透战甲,曹军援军才抵达近前,铁骑与来援曹军士卒,大战一场。

铁骑悍勇,曹军兵多,两家军马于战阵之上也算各有所长,一场大战杀得天昏地暗,两家才各自鸣金收兵,待曹军缓缓归城之际,陈留城外留下一地残肢断臂……

归返城中的一众曹将,更是人人带伤,曹操见陈留初战,却打成这般模样,心中苦涩,吩咐一众将士好生修养后,一脸阴沉的归返府衙。

郭嘉紧随曹操,见曹操心忧,郭嘉不禁出言劝道:“此战那西凉军马亦折损不少,算不得我军大败,丞相切勿因此而丧失雄心。”

曹操闻言,长叹一声。

郭嘉见状还欲再劝,却听曹操苦涩道:“操非输不起之人,而是今日于城前见那荆襄将领,如狼似虎,心有所感,故而郁郁不乐。”

曹操说罢,郭嘉恍然大悟,思索片刻,对曹操道:“荆襄上将虽勇,其优势却仅限于阵前斗将,丞相若对此忧心,大可之后吩咐诸将,避其锐气……”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事已至此,曹操也知晓那荆襄五虎的声威根本不是庞山民夸大其词,曹操原本以为,自吕布死后,除关张外,天下良将皆入彀中,可如今看来。这般想法却是笑话。

多年来结纳良将贤才,最后却是这般模样,曹操心中自然苦涩不已。

为何那庞山民就能发掘出如此多的沙场上将?而偌大中原,鲜有所得?

区区一场失利,曹操可以不放在心上,然而曹操担心的却是日后再与荆襄争雄,军中将士未战先怯,据曹操所知,庞山民除特别推崇五虎之外,亦重用甘宁。魏延等人。这些良将,其武艺与五虎相较,只差一线。

也就是说,其武艺可比夏侯兄弟。张辽张郃……

莫非真的要如奉孝所言。日后再遇荆襄上将搦战之时。麾下诸将便作退避?

曹操越想下去,心中越是憋屈,许久之后。曹操一脸忿然,对郭嘉道:“待此番战罢,归返河北之时,曹某欲再次大肆招贤!”

郭嘉闻言,微微点头。

城前一战,对于郭嘉触动亦是不小,且郭嘉心中最为介yì

的,并不是曹操麾下武将略逊于荆襄一事,而是城外军中的庞统,周瑜。

先从城前连番挑衅,提振大军士气,到后来的铁骑后发先至,迎击曹军,于战阵之上,荆襄军马对于战局的把握,令郭嘉难觅缝隙,郭嘉原本以为可倚仗将士众多,以多欺少,到头来还是与荆襄大军战至难分轩轾,面对这般结果,郭嘉心中又如何甘心?

况且论阵亡的将士,怕是陈留军马损伤更大……

今日一战,纵使郭嘉百般遏制,还是叫荆襄大军打出了赫赫声威,庞统周瑜二人一道统军,便是郭嘉也难以从容应对。

如今二荀依然于河北调拨军需用度,贾诩程昱于徐州辗转青州,司马懿新败一场,所受打击不小,数日以来,称病不朝,郭嘉一人劳心劳力,却始终无法压制周瑜,庞统二人连番作祟。

见郭嘉久久不言,曹操侧目看了郭嘉一眼,蓦然发xiàn

郭嘉一脸疲态,令人心悸。

曹操倚重郭嘉,今日遭逢兵败,才命郭嘉随行于他,欲与其诉心中愁苦,而是如今见了郭嘉面色惨败,曹操心中大惊,忙对郭嘉道:“奉孝可有不适?”

“丞相放心。”

郭嘉勉强一笑,曹操却急忙劝道:“奉孝当早些歇息,翌日便于府上休养,军中之事,曹某自可应对!”

曹操说罢,郭嘉却连道不可,对曹操道:“丞相体恤,郭某感激不尽,只是丞相一人,如何应对周瑜,庞统二人狡狯?且今日一战,郭某对荆襄战法,亦有所感,待郭某思索些时候,没准可获破敌之策……”

曹操见郭嘉神情坚决,便知再劝无用,当下长叹一声,对郭嘉道:“操今夜便启用仲达,好歹也可为奉孝,提供一些帮zhù

。”

郭嘉闻言,微微点头。

司马懿称病不出,郭嘉自然知晓缘由,之前大败一场乃是司马懿遭逢初败,之前无论是与陆逊对峙汝南,还是与周瑜相据庐江,司马懿皆干得有声有色。

只是立此功勋,曹操只因厌恶司马懿狼顾之相,却未对其多作褒奖,而遭逢败绩,曹操虽也有劝慰,可是以司马懿心高气傲,自然觉得难以面对朝中同僚。

若是往日,郭嘉也愿司马懿称病不出,思考一阵,谋略方面或可有所精进,可是如今事态,根本就不允许司马懿肆意行事了,见曹操欲启用此人,郭嘉亦乐见其成。

司马懿谋略不俗,若有他相助,倒也减轻不少负担,不过郭嘉并不认为在贾诩援军到来之前,可大胜城外荆襄军马,为今之际,郭嘉也只得将陈留一战寄望于贾诩援军,速速来援了……

翌日天明,曹军并未出城列阵,曹操携诸将高座城头,欲等待荆襄攻伐。

兵多于敌,却倚仗城池之利,这般作态,自然被城外荆襄军马,一阵嘲讽,而此时城上曹军,却再无昨日威风,任凭荆襄将士辱骂,却无人还嘴。

周瑜,庞统二人见曹军已老老实实的龟缩城中,便知待贾诩来援之前,再难与曹军一战了,当下命各部将士,拔除军寨,归返虎牢。

城外荆襄军马只战一日,便原路归返,此番举动,无疑是对曹军的极度蔑视。

然而城上一众曹营兵将待荆襄军马远去,才放下心中忌惮,对陈留城中一众曹将而言,先前一战,实在是往事不堪回首。

曹操见荆襄军马退走,一脸阴霾,涩声喝道:“今日之耻,日后必报!”

郭嘉见状,点头应道:“丞相放心,比之虎牢军马,我大军仍有优势,待文和援军抵达,便是丞相兴兵复仇之时!”(未完待续……)

NO.566 陆逊抵寿春,孔明算贾诩

陈留一战,荆襄军马看似浅尝即止,却影响不小。

曹军此番欲收复失地,声势浩大,然而初渡黄河,就遭连番败绩。城下一战,虽并未令十余万曹军伤筋动骨,可张飞,马超,黄忠所率各部的勇武,大大的展现的荆襄军威,令数万曹军滞留城内,不敢妄动。

荆襄兵马虽远逊曹军,可西凉铁骑来去如风,作风悍勇,大大弥补了兵力上的不足,庞统与周瑜二人的连番算计,更是让荆襄军马,从势头上稍占上风。

二位荆襄谋士皆知,曹操不会因几场败绩,而放qì

一统天下的心中宏愿,且荆襄军马与中原军马的这场大战,可左右天下时局。

所以但凡能够谋得一丝优势,二人也不会放过,既然曹军稳健,郭嘉缜密,难以用奇策算计陈留,那么就争夺势头,至少陈留战罢,曹军士气衰落不少,然而虎牢关内的荆襄军马,却士气如虹。

只是周瑜庞统二人也明白,虎牢关内的兵马远远不足将曹操大军一举击溃,所以才修书一封,送往寿春,希望诸葛亮能够了解陈留,虎牢的战况,从而牵扯贾诩精力。

只要徐州的兵马未能及时赶赴陈留,那么及至严冬,河北军马必思乡心切,便是曹操退避之时。

若曹操退兵,怕是一两年内,再难凑出如此巨量的后勤军需,如此一来,荆襄军马便可如往日一般,逐渐蚕食曹操土地。黄河以南,曹操再难久守。

寿春城内,诸葛亮得信使来报,急忙将信笺去处,细心观看。

庞统信上虽说的轻松,言荆襄军马于陈留已小胜数场,可诸葛亮却心中清楚,陈留的情况远远不像是信上说的这般乐观。

贾诩,程昱屯兵徐州数万,若这些兵马毫无阻滞的抵达陈留。庞统。周瑜二人又当如何应对?

庞统信上亦告知诸葛亮,希望其将贾诩拖在徐州,当然,庞统也知晓寿春。合肥二地兵马。并不及贾诩人多势众。所以庞统认为,诸葛亮能拖一日便算一日,虽攻伐陈留。庞统与周瑜二人便是用尽浑身解数也力有不逮,然而守御虎牢,二人却觉得问题不大。

诸葛亮看过信后,眉头紧皱。

若攻守异位,曹军那十余万将士重振士气,其战力绝对不可小觑,诸葛亮也不希望让这两位同僚,独自应对难关,虽说贾诩离去,寿春军马亦可趁势攻略徐州各县,然而以寿春的荆襄兵力,根本不足以占据太多土地。

昔日周瑜曾借海路,占得徐州,然而却不能久守,诸葛亮当然不愿为了些许虚无缥缈的战功,而步其后尘。

诸葛亮正凝眉沉思,又闻府衙外传讯之声,不多时候,便见陆逊风尘仆仆的入得堂内,诸葛亮见了陆逊,眉头舒展,对陆逊道:“伯言来得正是时候,且先来看士元手书!”

“陈留战报?”

陆逊连日赶路,并不知晓外界战况,且陆逊此来,原本只是为了帮zhù

诸葛亮,守御寿春,合肥,如今得悉战况有变,陆逊不作迟疑,当下接过诸葛亮递来的庞统书信。

看过信后,陆逊口中啧啧赞道:“士元先生与公瑾先生的这般手段,果然大气!”

诸葛亮闻言亦笑,对陆逊道:“我等先前所料不差,那曹军原本便是欲图谋寿春等地,只是被士元,公瑾这般祸乱陈留,却令其先前筹谋,付之流水了,且曹军半数兵马,还在徐州,先前的暗度陈仓之计一破,倒使如今贾诩所率兵马,却进退两难……”

陆逊闻言亦笑,待诸葛亮将寿春,合肥的兵力配置与他说过之后,陆逊叹道:“如今我荆襄土地广袤,各州郡皆要屯些军马维持安定,如此一来,孔明先生与陆某手上的兵力的确有些捉襟见肘……若寿春兵多一倍,便是陆某一人,也可稳稳将那贾诩留在徐州,不敢妄动。”

陆逊这番说辞,并非狂言,不过兵多一倍却不可能。

诸葛亮闻言微微一笑,对陆逊道:“亮可不会撒豆成兵之术,伯言还是勿要考lǜ

兵多对敌,寿春,合肥就余三万军马,还要留下一些,提防江东变数,你我还是多想想如何配合,与虎牢的士元,公瑾遥遥呼应吧……”

“三万军马,的确少了一些,那贾诩乃果决之人,若一味滋扰,自然被其窥破我等念头……”陆逊思索许久,对诸葛亮道:“先生以为,江东会出兵庐江?”

“不可不防……”诸葛亮闻言轻叹。

自从周瑜,鲁肃入了荆襄,孙权行事便愈发肆无忌惮,之前孙权并无胆气挑衅荆襄,可是如今长江水道却时有战事,在诸葛亮看来,孙权似乎也有意于这场大战之中分一杯羹……

若不防江东,一旦其出兵庐江,断了合肥,寿春军马后路,那贾诩必趁隙将这三万军马,一举歼灭,对于诸葛亮而言,自然不愿冒这般巨大的风险,去赌孙权胆量。

陆逊闻言,微微点头,只思索片刻,陆逊便道:“陆某可休书一封,敕令汝南军马,增援数千……”

陆逊说罢,诸葛亮笑道:“伯言于汝南为官日久,借些兵来,倒也可行,只是数千兵马,如何守两座大城?杯水车薪之事,不作也罢。”

“可陆某却以为,若欲拖住贾诩,又要严防江东,麾下兵马多一点便是一点。”陆某闻言,收敛笑容道:“且陆某愿为先生分忧,只靠数千兵马,保合肥不失!合肥不破,江东军马便难抵寿春,先生用三万兵马,去与贾诩周旋,胜算亦可大些!”

诸葛亮闻言,一脸惊色道:“伯言休要轻敌,江东虽弱,却久治庐江,其城中军马数万,若大举来犯,亦不可小觑!”

陆逊见诸葛亮神情关切,不禁笑道:“大可告知先生,陆某手段……陆某麾下虽说兵少,却只是守城,不与江东交战便是,况且先生莫要忘记,我荆襄除了武力之外,外交亦强!”

诸葛亮只微微一愣,便明白陆逊打算。

江东孱弱,屡屡受荆襄所制,如今孙权虽祸乱沿江水道,却也不敢做得太过,可见孙权心中没底,更怕一旦此战曹军未有建树,荆襄与其清算仇怨。

陆逊所言外交,无非便是一旦两军交锋,便言辞威胁江东,且自周瑜离去,程普水军已渐逊于甘宁麾下舰队,若庐江军马一出,甘宁水军便作佯攻之态,亦可令其城中军马,不敢妄动。

如此一来,庐江城内的江东军马,的确不敢离开城池……

想到此处,诸葛亮神情大悦,对陆逊道:“伯言眼力不俗,智计出众!”

陆逊闻言笑道:“陆某只出一言,便被先生窥尽计谋,先生这般评价,实在令陆某汗颜……”

谦让之后,陆逊又道:“只是贾诩不比江东,先生用三万兵马,可有把握,将那毒士拖住?”

诸葛亮闻言笑道:“总不能叫其顺顺当当的赶赴兖州,且亮以为,云长离徐州数年,也当故地重游一番了。”

陆逊闻言,微微点头。

诸葛亮所言乃是指出,关羽昔日守小沛,下邳等地,对徐州地理,极为了解,且如今陈留曹军难有建树,贾诩若得曹操敕令,必走的匆忙,若诸葛亮出兵徐州,反而会令贾诩难以取舍。

若贾诩引军离去,三万军马足以纵横徐州,如此一来,曹军此番倾力渡河一战,未得寸土,却丢基业,即便是有曹操相召,贾诩亦当有所忌惮失土之责。

既然兵力上并不占优,那唯有从其他途径,谋取优势,闻诸葛亮之言,陆逊也觉得诸葛亮若连番动作,大有可能达成庞统所求,想到此处,陆逊笑道:“原来先生心中,早有算计!”

“之前亮的确想过,引城中兵马,会会贾诩,只是亮忧心合肥,所以迟迟难有决断,如今伯言一番计策,令亮心安,便可不遗余力,去寻贾诩讨教一番了。”诸葛亮说罢,躬身一揖道:“还当谢过伯言,给了亮一个与那毒士争锋的机会才是!”

陆逊见状,连忙避过诸葛亮大礼,对诸葛亮道:“先生与陆某皆师从水镜先生,又是同僚,何必与陆某这般客气?只是此番先生去往徐州,还当小心那贾诩毒计,以陆某观之,此人深谋,虽比之郭奉孝稍有逊色,然而其狠辣,天下怕是无人出其右者,不然也不会闯下‘毒士’这偌大名声!”

诸葛亮闻言,一脸郑重。

贾诩狠辣,诸葛亮又如何不知,其先从董卓,后侍张绣,且其于宛城,曾设计灭杀曹操,若不是典韦与曹昂拼死相救,曹操怕是早已命丧黄泉,正因如此,曹操深爱其才,待张绣降时,重用此人,如今张绣于曹操诸将之中,泯然众人,然而贾诩却风头正劲,于朝堂之上可与郭嘉,二荀并列。

想到此处,诸葛亮收敛笑容,对陆逊道:“伯言嘱托,亮当谨记,不过伯言亦无需太过担忧,亮于荆襄,观贾诩生平,早已知晓其过人之处,此番应对贾诩,亮毫无畏惧,唯有棋逢对手般的兴奋之情!”(未完待续……)

NO.567 不受军令,贾诩迎敌

轻敌这个词汇从来不会出在诸葛亮头上,天下间善谋者各有特色,而诸葛亮用兵最为稳妥,若说阴谋诡计,诸葛亮可能还会逊色于贾诩,郭嘉等人,但是对大势的把握以及堂堂阳谋,天下间少有出其右者。

诸葛亮以为,此番攻伐徐州,使贾诩不得顺利前往陈留,寿春军马接下来的行动难逃贾诩耳目,且战场于曹操麾下土地,更是无法预先埋伏,思索片刻,诸葛亮便决定攻敌必救,逼迫贾诩,不得不率大军应对陈留兵马。

与陆逊商议一阵,诸葛亮便已定计,遂召关羽前来,并遣信使,命合肥魏延,整装待发,一旦陆逊所召汝南步卒,抵达合肥,便与陆逊换防城池。

而身在徐州的贾诩,程昱等人,并不知晓寿春城内,诸葛亮与陆逊二人的这番商议。

得曹操书信后,贾诩便命虎豹骑先行一步,其余各部,相继整军,于此同时,贾诩亦作书一封,命信使乔装打扮,送往江东。

在贾诩看来,徐州曹军若就这般匆匆离去,诸葛亮难免会趁隙攻伐,如此一来,牵制住寿春,合肥二地军马的重任,唯有江东可以胜任,江东如今已于水道之上,与荆襄纠葛不断,两家关系如今陷入低谷,江东即使变本加厉,兴兵合肥,荆襄也无暇他顾。

况且一旦江东参与这场大战,便表示孙权已有与庞山民决裂之念,如此一来。无论此番大战曹操取得的战果如何,江东都会与曹操亲近,就算时运不济,十余万大军都难以建功,待严冬时分,曹军归返之时,江东也可作庞山民发泄怒火之用……

孙权短视,江东如今已无周郎,鲁肃,贾诩行事并无丝毫忌惮。待信使离去之后。贾诩便与程昱一道商议赶赴陈留之事。

数万大军原本为讨伐寿春,贾诩已做过不少布置,如今大军改道,贾诩。程昱二人。也需花费不少心思。将各部军马再度召集,不过有张郃,乐进。于禁这三位治军严谨的五子良将在,贾诩相信各军将士,会迅速集结。

三日一过,大军齐聚小沛,于城外安营扎寨,贾诩见曹军将士已厉兵秣马,心中安慰,正当贾诩以为,大军的一切行动都顺风顺水之际,忽有信使急报,言边界之处,发xiàn

打着诸葛亮旗号的寿春大军踪迹,其声势浩荡,不可不防。

贾诩闻言,眉头大皱,一众曹将亦心中气愤。

“寿春军马显然是想趁火打劫!”程昱说罢,贾诩微微点头。

贾诩早已料到,诸葛亮不会安分守己,却没有想到其大军来得如此迅速,如今曹军皆已集结,便是与其接战,也有胜无败,只是如今陈留急需援军相助,一扫先前曹军颓态,想到此处,贾诩也不得不心中暗赞,这诸葛亮来得可真是时候!

如今去往江东的信使,怕是还未及渡江,一时半会难以指望江东来援,贾诩略一思索,便有决策,对程昱道:“贾某欲予其迎头痛击!”

程昱闻言,心中一惊,对贾诩道:“丞相与奉孝皆盼援军早至,一雪前耻,文和若不听命行事,恐丞相怪罪!”

“丞相此番引河北军马渡河征战中原,为的便是收复失地,我等先前欲图寿春合肥,只因庞统,周瑜连番作梗,陈留军马才迫不得已,改变初衷,丞相急于召我等前去,本就是欲得胜绩,振奋士气,假若贾某将那诸葛孔明一举擒拿,丞相岂会治罪贾某?”

见程昱还在犹豫,贾诩笑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且若我等不顾寿春军马大举进犯,贸然离去,失土之责又如何担待?此番丞相尽遣大军渡河一战,从一开始便陷入了荆襄的阴谋之中,依贾某看来,荆襄早已窥破我等之前算计,所以我大军如今首尾不得兼顾,处处受制,战局至此已颇为不利,贾某就算违背丞相命令,也当力挽狂澜,一改当下局势!”

贾诩句句在理,程昱无法辩驳,思索片刻,程昱又道:“那诸葛亮治军极为严谨,文和又有何计策,败其大军?”

“倚仗兵多将广即可!”贾诩说罢,淡然一笑道:“且要让那卧龙知晓,贾某麾下这半数河北大军,就是要欺凌于他!”

张郃,乐进等人闻贾诩之言,尽皆振奋,堂内曹营诸将皆久经沙场,知晓寿春,合肥二城乃荆襄新得,所屯军马怕是不多,昔日张辽久治此地,曹军军马也不过三万,如今虽虎豹骑已走,然而小沛屯军六万有余,贾诩这以多欺少之策,在诸将看来,乃是给了他们大赚功勋的良机。

况且贾诩先前已将连接江东,同谋寿春一事,与诸将说过。

若日后江东有所举动,即便诸葛亮严谨擅守,可后方根基被一旦被毁,便无处可逃。如此一来,将那荆襄卧龙凤雏,二去其一,对远在陈留被困的曹操而言,无非是极大的振奋。

张郃只思索片刻,便上前数步,拱手拜道:“军师,张某远为先锋,为我大军,取一头筹!”

贾诩闻言,点了点头。

张郃用兵多年,治军能耐本就不凡,且诸葛亮如此轻率便踏上徐州土地,在贾诩看来显然是诸葛亮心已滋生轻敌之念。

“兵贵神速,也当予那诸葛孔明当头棒喝了……”贾诩说罢,便命人取来虎符印信,命张辽率骑军,步军各一万,星夜出城,截击远道而来的寿春军马。

命乐进,于禁二人各司其职,率本部兵马,紧随其后。

而贾诩,程昱则坐领中军,小沛只余数千兵马,严守城池,其余人马皆浩浩荡荡,前往边界迎击荆襄大军。

得贾诩号令,张郃匆匆离了府衙,直奔教场点齐军马,两万兵马日暮时分,浩浩荡荡出了城池,直往寿春方向而去。

沿途夜行,张郃于马上意气风发,面上笑意昂然,口中喃喃道:“便用这诸葛孔明性命,来清算昔日洛阳元常先生之仇……”(未完待续……)

NO.568 关羽守山,魏延督粮

虽离徐州数载,可关羽对徐州地形,依然了如指掌,刘备曾为徐州牧,关羽跟随刘备之时,转战徐州各地。

荆襄三万大军缓缓前行,看着诸葛亮手中那粗糙的徐州地图,关羽笑道:“先生大可将这地图扔了,关某在此,先生欲往何处,询问关某即可。”

诸葛亮闻言,微微一笑道:“少不了叨扰将军。”

沿途荆襄大军于关羽指点之下,多抄近道,路过不少村镇,村中百姓多因得知两军交锋的消息,远遁山林避祸,唯有少许老迈者故土难离,关羽见沿途景致,与其数年前离开徐州之时别无二致,心中难免一番唏嘘。

于战马之上,关羽不禁想起荆襄数年来变化日新月异,荆南四郡原本乃是穷乡僻壤,如今百姓安居乐业,成了天下间少有的繁华之地,西川,西凉等地也多有发展,于荆襄诸多贤臣能吏的治理之下,其繁华与强汉时期对比,亦不遑多让。

而徐州自被曹操所得,至今时今日,未曾变化,关羽心中对于庞山民的能耐暗暗赞许。

诸侯各异,无论雄主,仁主,抑或霸主皆有义务令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而天下间似乎唯有荆襄做到了这点,况且庞山民常言对当下百姓的生活环境并不满yì

,百姓辛劳,理所当然当生活的更好一些……

诸葛亮见关羽若有所思,并未打扰。只道关羽故地重游,心有所感,二人并辔而行,却闻关羽口中喃喃道:“先生,关某离徐州数年,沿途所见却并无变化,为何唐侯多言曹操亦是中原霸主,治下却与我荆襄,相差甚远。”

诸葛亮闻言微微一愕,半晌才回过神来。莞尔笑道:“云长刚才是在想此事?”

关羽点了点头。枣红色的面上闪过一抹羞赧,对诸葛亮道:“关某只是心中好奇。”

诸葛亮见状笑道:“中原虽地大物博,却未有奇术相助,我荆襄富庶的根本原因。乃是源自荆襄书院。况且唐侯轻世家。重百姓,百姓手中,多有余财……这便是荆襄与中原。江东两家诸侯的根本区别。云长可有想过,唐侯虽贵为诸侯,却不修府衙,堂堂侯爵,竟无华府,这等事情怕是大汉盛世之时,也闻所未闻……”

诸葛亮话音刚落,前方一骑快马奔来,来人翻身下马,拱手拜道:“前方官道三十里处,发xiàn

曹军大军身影,观来将旗号,当是张郃!”

“曹操大军?来得好快!”诸葛亮闻言,心中微惊,侧目询问关羽道:“云长,前方可有土山,供我大军立寨?”

“先生为何不掩杀一番?关某倒相会会那‘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张儁乂!”

关羽说罢,诸葛亮连连摆手道:“如今未见贾诩,张郃所率兵马,当为其大军前部,便是击破张郃,对我等而言意义不大。且此来徐州,我等只为拖住徐州军马去往兖州。”

关羽闻言,恍然大悟,当下便指引大军,往前方土山赶去,至土山旁,魏延护后军亦至,待立好营寨,魏延入帐对诸葛亮道:“军师,为何于此立寨?吾观土山周遭,少有水源,不足我大军久守。”

诸葛亮闻言笑道:“只守三日,便转战此处。”

见诸葛亮指向地图之上延绵小山,关羽,魏延二人皆皱眉不已,诸葛亮笑道:“曹军兵多,若平原相遇,便是二位将军英勇善战亦双拳难敌四手,入了山中,曹军不便包围,二位便各引一军,绕道赶赴下邳,佯攻其城池便是!”

“既要避敌,那为何又要守上三日?”魏延闻言,颇为不解,却见诸葛亮道:“莫非文长以为三日难守?”

“便是三十日,也可守得!”魏延说罢,诸葛亮便道:“总要令运粮车队先入群山之中,否则大军行进,便会迟缓……”

魏延,关羽二人闻言,恍然大悟,关羽思索片刻却道:“关某之前听闻,这徐州群山之中,贼寇不少,若粮队未有上将指引,恐遭贼人惦记!”

“贼寇?”诸葛亮闻言,非但不忧,反而眼前一亮,只思索片刻便对魏延道:“文长,亮予你军马五千,护持粮队,若沿途遇见贼寇,当尽lì

将其收编!”

“贼寇战力可想而知,收编来了也无大用,况且山中贼寇,能有几人?”魏延闻言,眉头大皱,对诸葛亮道:“且此事魏某偏将,便可办妥,先生让魏某去,乃大才小用!”

诸葛亮闻言,收敛笑容道:“贾诩此番欲与我军正面交锋,便是欺我等兵少,待我等守上三日,再遁山中,同时宣扬这徐州诸多贼寇,皆被我大军收编,贼寇虽战力衰弱,于山中却熟悉地形,尚可一用,一旦贾诩心中忌惮我军增兵,此消彼长之下,贾诩必进退不得!所以亮这般算计,文长所为乃是重中之重,若文长可收编数千贼寇,亮便待归返之时,上报唐侯,记文长首功如何?”

魏延闻言,嘟囔一声道:“云长比之魏某更是了解徐州地形,原本魏某还想斩杀几员曹营上将呢……军师,不如令云长去往山中,魏某迎敌?这大功魏某让予云长便是!”

关羽闻言,不置可否,诸葛亮却苦笑一声,对魏延道:“虽亮亦信文长本领,可若论沙场勇武,文长当稍逊云长一筹,亮行事力求稳妥,所以还请文长勿要再提。”

魏延见诸葛亮说的诚恳,点头领命而去,待魏延离去,关羽苦笑,对诸葛亮道:“文长乃唐侯旧将,功勋不少,且便是文长,抵挡曹军亦当足够,先生理当卖他个面子,关某便是督粮平寇,亦无怨言。”

“非是亮不欲卖文长面子,而是文长此人,才华不小。”诸葛亮闻言苦笑,对关羽道:“只是越有才华之人,往往会擅自行事,此番我大军须据守土山三日,一旦文长枉顾军令,亮恐其遭贾诩所算,且入了山中,文长便可施展才华,肆意行事,以文长手段,我大军赶赴群山之时,想必文长已平群寇!”(未完待续……)

NO.569 关云长勇斗三将,贾文和以伤换伤

寿春军马依山结寨不久,张合便得斥候回报,言前方山道,现诸葛亮军马踪迹,且敌军声势浩大,已立营寨。

张合闻言,当下便命大军缓行,等待贾诩。

不到一个时辰,贾诩便携中军与张合汇合,待得悉张合传来消息,言诸葛亮大军停滞不前,安营扎寨,贾诩眉头大皱。

此番诸葛亮引军寇边,贾诩本以为诸葛亮会寻徐州薄弱城池,占城据守,却没想到诸葛亮居然敢以区区一座土山之“险”,来阻碍曹军,况且诸葛亮屯兵土山,虽占地利,然而比之城池,这点地利大可忽略不计。

莫非是诸葛亮轻敌?

贾诩思索片刻,便否决了这一想法,昔日诸葛亮困郭嘉于许都,就连贾诩也暗赞此人耐心了得,思维缜密,且依照诸葛亮性情,用兵不当这般草率才是。

想到此处,贾诩便道:“且命士卒搭建营寨,大军休整一日,翌日一早,贾某便亲引大军,去会会这荆襄卧龙。”

曹军与荆襄军马遥遥相据,各自安营,唯一偶有接触的,也只是两家探马,日暮时分,无论是诸葛亮抑或贾诩,皆摸清了对方兵马的大致数量。

荆襄军马不足三万,这对贾诩而言,倒是一个大好消息,然而正因如此,贾诩心中更是拿捏不定,诸葛亮凭什么敢堂而皇之的阻挡曹军,贾诩一夜未眠,直至清晨才拿定主意。以力破巧。

在贾诩看来,无论诸葛亮有何阴谋诡计,他一并接着便是,近三万的军马虽说不少,可比之曹军大军六万,贾诩不信荆襄士卒皆可以一敌二,且只要此战可一举击溃荆襄大军,那寿春,合肥二地的防守便如形同虚设,贾诩可一举进犯寿春境内。如此一来。兖州战局当大为好转。

曹军士卒用过早饭,大军开拔,六万军马浩浩荡荡,直奔荆襄营寨而来。

至荆襄大营二里之外。贾诩便望见对面军马之中的诸葛亮与关羽旗号。见其大军阵列齐整。贾诩心中暗赞,遂打消了一举拔除敌寨的打算。

三通鼓罢,对面大军一绿袍上将飞马上前。贾诩见状,目视张合道:“关云长勇不可挡,若儁乂一人难以抵挡,便呼文则,文谦群斗于他,待其败走,我大军便一举掩杀过去!”

张合闻言,话不多说,催马上前。

至两军阵中,张合见关羽神情傲然,视他如草芥一般,心中恼火,对关羽喝道:“关云长,今日便让张某称量一番,你武艺如何!”

“无非是被子龙追得绕城而逃的庸人而已,还敢叫嚣?”关羽冷眼目视张合,嗤笑一声道:“即识得我五虎威名,当速速退去,免得沙场之上刀剑无眼,枉送性命!”

洛阳城下被赵云追得抱头鼠窜,乃张合最大污点,如今见关羽旧事重提,张合心中如何忍耐,当下催马上前,欲与关羽决一死战。

张合枪法犀利,关羽却并不惊讶,好歹也是曹操帐下五子良将之一,当有些本事才对。关羽连拆张合数招,便知此人轻巧有余,力道不足,当下刀势展开,大开大合,张合连挡三刀便双臂发麻,只闻耳边呼呼风声,骇得肝胆俱裂。

见关羽刀势更猛,张合疾呼道:“文谦,文则,速来相助,同斗此獠!”

张合话音刚落,曹营之中,又两骑飞奔而来,于禁,乐进二人话不多说,直取关羽。

关羽见曹军来援,毫不惊慌,口中喝道:“土鸡瓦犬,再来多少,也逃不脱送死命运!”

于禁,乐进二人虽武艺略逊张合,可三人合力,其威势亦不可小觑,关羽抖擞精神,独斗三将,倚仗手中偃月长刀,竟与三人缠斗五十余合,不分胜败,且其丝毫未现力怯之色。

山下荆襄军马见关羽威武如此,振奋非常,而对面贾诩却神情急变,对身侧程昱道:“关云长竟可力敌三人!”

程昱看着那还在酣战之中的关羽,亦面色发白,闻贾诩之言,一脸苦涩道:“丞相为得此人,费心力无数,却未有一丝进展,丞相识人之名,文和自知。”

贾诩见对面荆襄军马,气势如虹,便知若此时掩杀,难有大胜,又恐三将有失,当下便鸣金收兵。

阵中三柄铁枪,一齐逼关羽连人带马,倒退半步,匆匆拍马而回,关羽亦不追赶,只将手中青龙偃月遥指敌阵,朗声笑道:“何必退却?尔等也有些武艺,当有再战之力!”

一句话说得张合三人,满面羞惭,乐进性子最烈当下便余拍马再斗关羽,却被张合死死拦住,张合一脸郑重,对乐进道:“文谦,休要中其挑衅!”

三人退至曹阵之中,关羽又叫阵数声,曹营诸将偃旗息鼓,不敢上前,关羽见邀战不得,轻叹一声道:“真是无味之极,若日后汝等欲我荆襄五虎任何一人,勿要再战,直接退避便是!”

关羽说罢,拍马而回,一众曹将面上皆热辣无比,关羽赤裸裸的嘲讽令他们无可辩驳,于禁思索片刻,便对贾诩道:“适才若军师未鸣金收兵,我等还可再斗一番,届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闻于禁这明显撑场面的豪言壮语,贾诩也不知该如何辩解,只得苦笑一声,对于禁道:“且稍安勿躁,文则勿要忘记,如今我军仍大有优势!”

如今见荆襄军马士气旺盛,贾诩索性令大军缓缓退却,归返营寨。

见敌军退走,诸葛亮大赞关羽道:“云长此胜,意义重大,如今文长当已引军入群山之中,再过两日,便是我等隐匿山中之时!”

关羽闻言,微微一笑道:“只是曹营诸将,太不争气,三人合战关某亦无建树,曹营五子良将名气虽响,可这武力却让关某失望的紧!”

诸葛亮闻言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曹军此番来去匆匆,诸葛亮心中却对贾诩用兵,又多了一层看法。

在诸葛亮看来,贾诩此番做派更像是一个极为冷静的投机主义者,用兵只求一击必中,一战必果,一旦战势与其设想相悖,贾诩会果duàn

的选择一个最适合的办法,另谋出路。

今日贾诩退避,一众荆襄将校只道贾诩胆怯,而诸葛亮却认为,这般审时度势的策略,才最为妥当。

虽避战一回,可至明日,关羽此战所振声势,也要散去不少,而一众曹军士卒亦可扫除心中阴霾,曹军兵多一倍有余,贾诩却懂得见好就收,这让诸葛亮心中也有些头疼,当以何等手段,克制贾诩。

翌日贾诩无论如何,也不会如今日这般寨前邀战了,若其大军攻伐,荆襄立足已稳,可求不败,然而取胜一事,诸葛亮想都不想,以两万五千兵马力敌六万大军,不败的结果,诸葛亮已然满足。

在诸葛亮看来,与曹军“决战”之处乃是山中,一旦入了群山之中,荆襄将士便可依托更为有利的条件,与曹军周旋,此番魏延已携大量粮草入了群山,足荆襄军马用三月有余。

况且若新添降寇,也可收拢不少熟识山中地形的向导以及贼寇所掌的财富,拖到贾诩退兵,毫无问题。

待隆冬之际,贾诩就算有万般手段,也不可能于徐州再作停留,如此一来,这半数曹操大军,除耗粮秣之外,再无任何作用。

如此这般,贾诩对周瑜于庞统那边的威胁,也尽数解决了……

所以接下来的两天,才是重中之重,这两万五千军马能否抵御倍于自己的曹军,关乎整个战局的胜负。

翌日天明,曹军军马再至,却发xiàn

土山外已挖数尺壕沟,战壕内枪兵无数,以防曹军骑兵重逢,且土山之上,皆立射手,贾诩见诸葛亮这般布阵,又是一阵愕然。

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贾诩暗暗腹诽诸葛亮这般严谨的阵势,简直就是将地形之利用到了极致。仅一小小土山,就守得如铜墙铁壁,莫非诸葛亮打算倚仗这山抵抗曹军数月不成?

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贾诩暗骂一声,便对张合,乐进二人道:“且冲杀一阵,今日不求一举歼灭敌军,却好歹也要将那战壕抹平!”

骑兵重逢,本就畏惧战壕中隐匿的长枪甲士,贾诩说罢,张合,乐进二人齐齐色变,贾诩见状冷笑一声,对二人道:“二位将军当知贾某毒士之名,贾某对敌人毒,对自己人亦毒,若可将其战壕抹平,便可冲杀上山去,一举擒拿敌酋,之前贾某没有防备,那诸葛孔明连夜设渠,据我大军,如今这般计策已被贾某窥破,待二位踏平壕沟之时,贾某今夜便可命人,滋扰其不得再筑工事!”

贾诩说罢,二将知晓贾诩心意,回过神来,忙领命而去,见二人各引本部兵马悍不畏死的冲杀上前,贾诩遥望敌阵,阴霾一笑道:“无非是以伤换伤,以命易命而已……我曹军六万大军,经得起少许损失,而你诸葛孔明,凭什么与贾某相互消耗?”(未完待续……)

NO.570 围困土山,毒士的手段

诸葛亮于土山之上,遥遥望见山下曹军悍不畏死的冲杀而来,心中倏然闪过“对子”二字,顿时眉头大皱。

贾诩这般欲以兵多之利而不计战损的攻势,与诸葛亮之前预料大不相符,在诸葛亮看来,贾诩麾下兵多,然而其日后须驰援兖州,所以贾诩用兵当谨慎才是,如今见曹卒汹涌杀来,宛若疯狂,诸葛亮顿时便明白了贾诩打算,暗道好在之前将土山之上的守御阵势,已布置妥当,不然仅曹军这第一波的攻伐,怕是也守之不住。

张郃,乐进二人遵贾诩将令,引麾下精骑疾驰而来,且面对山下战壕,骑兵毫不退避,不少精骑被壕沟之中的长枪甲士连人带马,一并贯穿,然而亦有骑兵,跨越战壕,与山下的荆襄守军,杀成一团。

曹军这第一波的攻势,看似损失不少,然而却令半山腰上的射手们进退两难,此时若一通劲射,的确可杀伤曹军,然而奋战的荆襄士卒,却也要被箭矢覆盖。

诸葛亮迟迟没有下令射手放箭,只是神情严峻的看着山下混战,关羽见状,心中焦急,对诸葛亮道:“军师可令关某引本部兵马,救援山下将士,待关某至,可保曹军不得寸进!”

诸葛亮闻言,思索片刻,对关羽道:“且再等等,贾文和或有后手!”

对面曹军阵中,贾诩见麾下士卒奋勇争先,面上阴霾之色也散去不少,曹军士卒虽死伤惨重。然而一举将诸葛亮守山阵势破坏,才是贾诩的根本目的。

荆襄悍卒虽勇猛善战,然而也只是凡人,凡人皆畏惧死亡,贾诩便是料定这点,才有了这般疯狂的攻势。

于禁于贾诩身侧,见麾下儿郎们死伤无数,心痛不已,对贾诩道:“军师,这般战法。怕是难以持久。儁乂,文谦虽攻势勇猛,然而敌军阵势,并未散乱……”

“文则勿急。”贾诩闻言只淡然一笑。对于前方将士的死伤混若未见。冷笑一声。对于禁道:“荆襄亦不敢放箭,再战下去,便可破其阵线!”

只要山下阵线一破。贾诩便打算再命于禁,引本部轻骑奔杀上山,届时倚仗轻骑疾速,箭矢威力亦当大大减小,只要可冲至半山腰处,贾诩便可命大军合围,将诸葛亮困死山上,届时便是此战损伤数万军马,在贾诩看来,也是值得!

山脚下两军将士的呼喊奋战之声不绝于耳,两军士卒宛若疯狂,皆杀出了魔性,原本用于抗拒曹军骑兵的战壕,渐渐被两军将士的尸体填平,战壕成了血渠,即便如此,荆襄士卒们依然死死咬住曹军,曹军可过沟渠者,寥寥无几。

关羽见不得麾下将士受难,连番请战,诸葛亮见山下战事已远脱掌控,轻叹一声,遂命关羽引本部军马,驰援山下戍守士卒。

关羽话不多说,跨上战马便高呼一声:“儿郎们,遂关某杀敌!”

说罢,关羽麾下数千士卒,呼啸而出,左右亲兵更是紧紧跟随,不过须臾,关羽便沿山路而下,直奔战场,其左右校刀手,更是逢敌便砍,曹军刚冲破战壕的将士,还未及汇聚一处,便被关羽所率军马,从中截断。

关羽一路奔来,不理曹军士卒,专寻曹将厮杀,所过之处,皆一刀杀敌,这等杀神,令曹军将士尽皆惊惧,适才剧烈的冲势也因关羽此来,而消减不少。

贾诩遥望战场之中那威风凛凛的绿袍武将,心中暗恨。

若诸葛亮麾下未有此人,跨越战壕的曹军早已杀之半山腰处,怎至于如当下这般,难有寸进,想到此处,贾诩寒声喝道:“文则,速引我军射手,至山下百步!”

“军师,山下奋战之人,多有我军将士!”于禁闻言,心中大惊,贾诩却念头不改,对于禁道:“若不倚仗暗箭,如何可败关羽?”

于禁闻言,无言以对。

昨日三将合斗关羽,且战之不下,如今山下又无人是那关羽一和之敌,若想于战场之上,胜那关羽,怕是唯有趁其不被,暗箭伤人了……

想到此处,于禁颇为无奈的看了贾诩一眼,道:“谨遵军师号令。”

说罢,于禁飞马奔出,引阵中射手,奔向山下,诸葛亮于山头之上,遥望山下曹军动向,心中大惊,忙呼传讯士卒,命其告知关羽,引山下奋战大军,缓缓退却山腰,暂避一时。

传讯士卒一骑奔出,直奔山下,于乱军之中,觅得关羽,将诸葛亮命令,尽数告知。

关羽闻言,遥望曹军军阵之中,旌旗连动,于禁引一众射手,列阵而来,当下便明白贾诩这般恶毒想法,恨声骂道:“贾文和,果然毒士,连自家儿郎性命亦不顾惜!”

说罢,关羽便命偏将收拢各部士卒,缓缓退避,将山下战壕尽数让予曹军,张郃,乐进二人见荆襄军马虽退,却阵型不散,亦不敢贸然追击,待于禁至,三将合于一处,尽皆欣喜不已。

总算是与荆襄一战,占了些便宜,虽说曹军攻山,死伤远多于荆襄,然而此处大势,却被曹军所得,且六万军马,面对这万余战损,尚可接受,而荆襄军马死伤数千,却已伤筋动骨。

关羽引败军回归山上,见诸葛亮后,躬身拜道:“关某无能,未能杀散敌军,还请军师治罪。”

“非是云长之罪,而是亮先前也未曾想到,这毒士竟如此狠毒,为求战果,不顾麾下将士性命。”诸葛亮闻言,轻叹一声,对关羽道:“我军损伤虽是不少,然而再坚持一日,我大军便可突围,如今曹军初夺山下战壕,暂且也没了再战之力,云长当早作歇息,翌日还须云长,为我大军破开一条血路!”

关羽闻言,一脸慎重的点了点头,对诸葛亮道:“军师放心,曹军虽多,想要围困我等,却是异想天开,关某对此间路途,甚为熟稔,待翌日军师下令,关某便一路杀出,破敌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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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71 突出重围,辎重的去处

见荆襄军马退避,如此良机贾诩又怎会放过?当下便命麾下士卒,逼近土山,将山顶的荆襄军马团团围住,另派使者上山,劝降诸葛亮与关羽二人。

山下一战,荆襄军马虽折损不少,可在关羽看来,尚有一战之力,翌日突出重围,当问题不大。

得见曹营劝降使者之后,关羽冷笑不已,对使者道:“贾诩老儿竟敢如此托大?莫非他真以为吃定了关某不成?”

信使难抵关羽虎威,不敢多言,诸葛亮见状却道:“云长,何必与一介使臣计较。”

说罢,诸葛亮目视曹军使者,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且归去,告知贾文和,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逐退曹军使者,诸葛亮便思索起翌日突围一事,曹军此番人多势重,而那贾诩显然是不达目的不罢手之人,翌日再战,也要严防贾诩如今日这般冷血手段。

将麾下将士性命置若罔闻的谋者,诸葛亮还是初次遇到,贾诩这连番动作,可谓凌厉之极,事到如今,诸葛亮也有些明白贾诩的想法了。

若可将荆襄军马尽数歼灭,寿春合肥无兵可用,难以久守,贾诩此番违背曹操号令,便是想于徐州以及扬州的战场,为此番曹操大举南下,打开局面。

这等筹谋,当真胆略非常,想到此处,诸葛亮反而不似先前那般,对贾诩冷血行为,气愤莫名了……

两军相争。各为其主,虽手段不同,目的却是别无二致的。

只是贾诩这般狠辣,令诸葛亮亦觉得颇为棘手,思索许久,诸葛亮道:“好在先前已命文长离去。”

“文长若在,五千军马也可与曹军再争长短。”关羽闻言,颇为不解,对诸葛亮道:“我军目前兵寡,可军师为何说。文长离去。却是好事?”

“云长勿要忘记,文长所携军马乃运粮队,其辎重甚多,行动迟缓。若被曹军围困。必难脱逃……”诸葛亮说罢。关羽恍然大悟。

关羽又见诸葛亮一扫面上阴霾,心中一喜,对诸葛亮道:“先生已有破敌之策?”

诸葛亮闻言。微微摇头,道:“于土山击破曹军,并不现实,彼方兵力甚众,我等只可已巧破拙,若与其持久一战,想必贾诩依然会用今日这般大巧不工,以伤换伤的方式,歼灭我等。”

关羽闻言店了点头,却见诸葛亮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只是突出重围,当问题不大,贾诩并不知晓我军中补给多被文长带走,若翌日再战,其定然以为,我军粮队,当为破绽,我大军若无粮草,必难走远……”

“可粮草已被文长带走……”关羽说罢,心中一喜,对诸葛亮道:“先生早就算到今日之事?”

诸葛亮闻言苦笑,对关羽道:“事事料敌于先,那不是军师,而是军神……亮之前也未曾想到贾诩会如此难缠。只是我军兵少,于山林与敌周旋,胜算更大,所以才命文长早作准bèi

,屯粮剿匪于群山之中,我等已挡曹军二日,想必文长于山中,也有一番作为。”

关羽闻言,连连点头。

关羽深知,魏延的武艺虽稍逊于他,然而统军本领却不可小觑,况且此人外表粗豪,心中却屡有奇策,只是其行事素来激进,所以庞山民才将魏延归于诸葛亮帐下,想要消磨一下这员上将的暴躁之气。

命魏延督粮,起先关羽也认为诸葛亮有些大材小用,如今看来,却是人尽其才,昔日魏延驻荆南之时,屡屡同各部蛮人作战,对于林战,颇有心得,区区山贼草寇,无论如何怕也不是魏延对手,两日时间,足够魏延为荆襄大军,开拓出大片的隐匿之地了。

两军主帅各有心思,贾诩命营中将士于山下安营之后,亦召张郃,乐进诸将,共议战事。

此番胜绩,虽损伤不少麾下士卒,却将荆襄军马困于山上,此等局面,便是张郃等人,也都觉得贾诩这般计策,甚是划算。

如今合围之势已成,若可将山上军马困至粮尽水绝,诸葛亮与关羽二人怕是唯有投降,才可活命,若此役可将庞山民最为倚重的卧龙凤雏折断一臂,五虎上将五去其一,荆襄必震动不已。

届时曹军此番收复失地,大事可成,贾诩也可顺道取寿春,合肥,报之前连番失地的一箭之仇!

贾诩见诸将尽皆振奋,心中亦喜。

只是贾诩深知诸葛亮不可小觑,若来日再斗,亦是一场血战。

贾诩之所以将荆襄军马重重围困,便是料定其辎重难行,就算突围而出,不及归返寿春,亦要粮绝。所以在贾诩看来,诸葛亮此役最大的失算,乃是两军相遇突然,诸葛亮唯有依托这微小的“地利”与曹军周旋。

先前深挖战壕,严防曹军骑兵冲山,无非是黔驴技穷,想以凛冽阵势,令曹军惊惧,不敢贸然强攻。

然而贾诩不计战损,令其先手已失,贾诩认为如今只要将荆襄军马,围而不攻,亦可得一大胜。

战事至此,贾诩也不想再大量消耗将士性命了,毕竟围上数日,便可建功,且日后还要引军驻扎合肥,寿春,若只为争取早胜几日,再造成大量伤亡,并不值得。

想到此处,贾诩便敕令麾下三将,各守一方,贾诩亲率中军,将土山四面围困。

且贾诩告知三将,一旦敌军突围而出,无需追击,命各将皆将此战的重点放在焚毁敌军的粮草之上……

三将闻贾诩之言,尽皆领命而去,直至翌日清晨,山脚曹营军阵之中,再度响起隆隆鼓声。

只不过此时搦战的并非荆襄,而是贾诩。

张郃,于禁,乐进三将各领本部兵马,于山下纵横驰骋,耀武扬威,关羽于山腰见三将这幅德行,心中暗道小人得志。

曾几何时,轮得到他们叫嚣?

关羽心中虽颇为恼怒,却也知晓此刻不是与这三人清算之时,昨日得诸葛亮命令,关羽便整顿军马,准bèi

突围,于山腰策马徘徊,也正因关羽欲寻敌军阵势疏忽之处。

观测许久,关羽拍马而回,至山中营寨,翻身下马,对诸葛亮道:“军师,麾下儿郎们已准bèi

妥当,关某观于禁驻扎之处,曹军最少,其阵势虽说严谨,关某想要突pò

,却是不难。”

诸葛亮闻言微微点头。

得悉贾诩此番四面围山,诸葛亮便心知计成。

四面合围,兵力必然分散,每处守卫仅有万余,荆襄军马便是择任意方向,皆可突围而出,贾诩想必是打算待荆襄军马脱逃之时,截断辎重粮草,只是那贾诩却不知晓,如今荆襄军中,粮草皆被魏延带走,并无多少余粮……

“且让那贾诩算计,尽皆成空!”诸葛亮说罢,对关羽道:“既然云长有所选择,突围一事便由云长做主,待我大军杀出重围,便往山中,与文长汇合!”

关羽闻言,翻身上马,命各部士卒,速速集结。

荆襄军马这般异动自然难以逃脱贾诩耳目,见山上旌旗移动不停,荆襄军马欲作突围之势,贾诩只冷笑不已,心中暗道:黔驴技穷!那诸葛村夫莫非如此天真,以为杀出重围,便可逃脱?

想到此处,贾诩索性对山上变故,不闻不问,只待荆襄军马离去之后,焚其粮草,届时驱军掩杀,荆襄大军人困马乏之时,便是诸葛亮,关羽二人授首之际!

未及半个时辰,关羽已点齐军马,诸葛亮一声令下,荆襄万余大军汇聚一处,奔下山来,欲冲于禁军阵。

于禁自是记得贾诩嘱托,命麾下士卒无需与敌纠缠,只焚敌军粮车。

如此一来,曹军士卒无心恋战,而荆襄军马却杀气腾腾,曹军阵势一触即破,而一众曹军,纷纷寻找荆襄军中的运粮队伍。

直至关羽,诸葛亮等人尽皆远去,于禁与帐下士卒却发xiàn

荆襄此番,并未携一车粮草……于禁一头雾水,将此间战事回报贾诩,对贾诩道:“莫非荆襄军马为了逃命,将粮车皆留在山中?”

贾诩闻言,忙令士卒上山查探,待士卒回报,山中只余残破营寨,并无一车辎重之时,贾诩大怒,口中喃喃道:“粮呢?莫非荆襄士卒即便不食,亦可久战?”

“是否其已将粮草,提前运走?”于禁说罢,贾诩连连摇头,可是事到如今,未见荆襄粮秣辎重,贾诩心中仍旧惴惴不安,思索片刻,贾诩心中暗道,目前还不是追究荆襄粮草去往何处的时机,若那诸葛亮与关羽二人远遁,再想围他,怕是更难。

想到此处,庞统忙对于禁道:“文则且先行追敌,贾某这便命人召儁乂,文谦前来,贾某亲引大军,随后便至!文则,勿要拖住荆襄军马,勿要使其走得太快!”

于禁闻言,急忙领命而去,引本部军马,一路追袭关羽而去,待张郃,乐进前来,贾诩已点齐兵马,对二将道:“战事有变,二位将军这便随贾某一道,追杀敌军!”(未完待续……)

NO.572 进退不得,筹谋分兵

于禁得贾诩命令后,便引本部兵马,追袭敌军,然而诸葛亮早已命关羽引军断后。

一众曹军刚刚追上遁走的荆襄军马,便遭关羽迎头痛击,于禁自知不是关羽对手,两军只交战数刻,于禁便匆忙退走,待与贾诩相见之时,荆襄军马已离去数里。

贾诩闻于禁回报,眉头大皱。

荆襄败军此番并非归还寿春,而是转道下邳方向,贾诩心中难免迟疑,莫非那诸葛亮还留有什么后手不成?

土山之中未现荆襄粮草踪迹,也就是说徐州境内当还有一股荆襄军马,携带着其大军出行的巨量粮草,然而这三日以来,这支军马却毫无声息的掩藏了起来,各路探马皆未发xiàn

,除诸葛亮与关羽外,还有何人入了荆襄。

“早知如此,之前的攻击就当更加狠辣一些……”

贾诩对于诸葛亮逃出生天一事,懊恼不已,此番让诸葛亮平安离去,便是龙游大海,虎入山林,若再想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将其擒下,绝无可能,况且如今荆襄军马的动向,已完全脱出了贾诩掌控,而其军中,更有对徐州地形极为了解的关羽。

贾诩皱眉沉吟许久,便命斥候沿荆襄溃军遁走方向细细寻找其军马影踪,贾诩也想从荆襄军马的动向上判断出诸葛亮此番祸乱徐州,其兵锋所向何处。

荆襄大军疾行半日,便至山中,魏延早已于此引军接应。待与诸葛亮见面之后,魏延得悉荆襄大军之前与贾诩大战一场,险些覆亡,亦心中大惊,忙引诸葛亮入山中新寨休整,不多时候,关羽又至。

魏延隐匿山中已有两日,而两日来,周遭山匪却遭灭顶打击,徐州原本乃殷富之地。只是这些年来。频频易主,自陶谦亡故之后,徐州从未过过几年安定日子,所以连日数战。魏延竟收降了数千匪寇。

虽逢乱世。可谁都想过安平日子。这些贼寇之前也多半是流离失所的徐州青壮,只因诸侯交锋,没了活路。才遁入山中,劫掠过往商旅,而如今诸葛亮承诺其可为荆襄士卒,且日后能随大军一道去往荆襄治下,获得土地,安顿家人,一众贼寇自然对荆襄大军,感恩戴德。

贼寇虽不比士卒勇猛,然而数年来的山中生活,其山林作战的本领亦不可小觑,若非魏延久镇各部蛮人,精通山中战法,五千督粮军马想要平定乱匪,怕也要折损不少。

魏延将贼寇打散,整编入其军中,如今其麾下士卒,已然近万,这对于刚刚遭受不小打击的荆襄军马,也算是一个大好消息,使得诸葛亮如今对抗贾诩,又多了几成胜算。

半日过后探马归来,当贾诩听闻荆襄军马已入下邳地界,且遁入山中之时,不禁大惊。

此番贾诩收拢兵马,下邳城防空虚,以诸葛亮手段,想取下邳,并不困难。若那诸葛亮只如此行事,贾诩并不为难,大军将荆襄军马再度包围,困于下邳即可。

只是在贾诩看来,诸葛亮的心思当更为狡狯,若取下邳,诸葛亮又岂不知兵贵神速的道理,何必逃往山中,便是关羽知晓此间地理,也当走官道才对。

贾诩只思索片刻,再看地图,便觉得诸葛亮另有图谋。

小沛与下邳间若急行军,两日即至,然而诸葛亮隐匿山中,可遥遥威胁这两座城池,贾诩也不是没有想过围魏救赵,转道攻伐寿春,逼诸葛亮引军拦截,只是在赶赴寿春的同时,先破城的,定是下邳,小沛。

此番欲将诸葛亮擒下,贾诩点齐大军,然而粮秣军需仍大量存留小沛城中,况且日后总要与曹操汇合,所以小沛城中屯粮,已然足大军数月之用。

如此一来,贾诩既要顾及小沛,又要顾及下邳,还要提防诸葛亮是否还有其他打算,苦思许久,贾诩叹道:“这诸葛亮果然名不虚传,看似隐匿山中,却时刻威胁徐州各郡,倒是叫贾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

贾诩将心中看法与诸将说过之后,帅帐之内,曹营诸将亦一筹莫展。

许久之后,张郃上前,对贾诩道:“荆襄兵少,不如我等入群山之中,觅其踪迹,然后一鼓作气,将其歼灭。”

“山中作战么?”贾诩闻张郃之言,微微摇头。

虽贾诩用兵不计战损,但也不会徒损士卒性命,之前土山一战,贾诩对于荆襄士卒战力,已有了解。

倒不是说曹军孱弱,而是荆襄士卒依托有利地形,比之曹军士卒,可爆fā

出更强的战力,且寻找荆襄大军踪迹,便要进山,大军一入山中,无论行军抑或安营,皆会因地形原因,掣肘不已。

曹军施展不开,而荆襄士卒却如鱼得水,贾诩即便是有一举歼灭荆襄军马的想法,也不会选如此吃亏的战术。

见贾诩微微摇头,于禁又道:“军师,纵火烧山如何?”

贾诩闻言,不禁苦笑,对于禁道:“文则知晓荆襄军马,现在何处?前方群山无数,文则打算将这一众山林,尽皆烧了?我军可备有如此巨量的引火之物?况且烧山必声势浩大,那诸葛亮就不会引军再遁?”

于禁闻言神情讪讪,显然也意识到,烧山一事并不靠谱。

贾诩思索许久,不得办法。如今想要令荆襄军马掩藏山中,倒是容易,只是陈留方向,还亟待贾诩麾下军马援助,事到如今,贾诩也算明白了诸葛亮原本打算,怕是在驻扎土山之时,诸葛亮已经拿定主意,欲将其死死的拖在徐州,不得前往兖州了……

贾诩将心中这般分析,又与诸将说过,张郃等人也意识到,这诸葛亮心思如何,犹豫许久,张郃对贾诩道:“丞相那边,亟待援军,不如军师将麾下军马,一分为二,半数去往兖州,半数于此围困山中军马,诸葛亮虽其智若妖,也不知晓我军离去不少,必不敢轻易用兵,而丞相得数万援军以及军师相助,我等也算是对丞相有所交待。”(未完待续……)

NO.573 贾诩离去,魏延出山

张合的建议倒是让贾诩眼前一亮,就当下形势的曹军而言,分兵倒也是个解决眼下困境的办法,且正如张合所言,诸葛亮虽入山中,占尽地利,却也因此难以了解外界形势,即便曹军分兵,诸葛亮亦不会知晓曹军情况,究竟如何。

贾诩思索片刻,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儁乂所言,甚合我心。”

说罢,贾诩便对张合又道:“丞相处奉孝一人应对周瑜,庞统,颇为费力,贾某原本便当往陈留一行,援助丞相,如今将荆襄军马困于山中,倒也止了其祸乱徐州,既然徐州战事,仅余将诸葛亮困在此处,不敢出山,那之后军务,贾某便劳烦儁乂操持,这便携一万军马,分兵而行,奔赴陈留。”

“一万军马?”张合闻言微微一愣,继而劝道:“军师何不多带一些?”

“儁乂不可小觑那诸葛亮本领,贾某留大量军马,交由汝等调遣,也是防备那诸葛亮若窥破我等分兵之后,诸位也可与其周旋下去。”贾诩说罢,轻叹一声道:“贾某若走,便难以相助诸位将军,还望诸位将军用兵谨慎一些,不要让那诸葛亮再钻空子。”

贾诩说罢,又与诸将商议一阵,连夜点齐兵马一万,往陈留方向疾行。

数日又过,诸葛亮与关羽等人于群山之中,也并未闲着。

魏延之前于山中平定乱匪,仅用两日。据一众降寇交待,这群山之中,仍有不少匪寇占山为王,荆襄兵少,诸葛亮得悉这般可补充兵源的消息,岂会放过?关羽与魏延二人,各引一军,连日来又扫数寨,直至后来,荆襄军马所到之处。匪寇皆不敢抵抗。纷纷投降。

数日辛劳,使得荆襄大军新添士卒无数,然而兵多也有兵多的坏处,至少近来诸葛亮对于大军的消耗。颇为忧心。

虽投诚的匪寇们无法得到荆襄士卒那般精良的衣甲武器。然而诸葛亮却不愿再从吃食上克扣对方。既然匪寇们诚心投降。那也算是荆襄士卒,诸葛亮命其与麾下士卒同吃同住,一众匪寇对诸葛亮这般安排。自然是感恩戴德。

然而如此一来,本可足大军用度数月的粮草,消耗极快,诸葛亮不得不再度打起出山的主意,欲引军往小沛一行,看看能不能从小沛城中,赚些好处。

虽群山外曹军扼守各路要道,诸葛亮却并不担心。

曹军的这般举动,显然摊薄了其各部军马的数量,曹军想要面面俱到,可在诸葛亮看来,这却是贾诩用兵的一大败笔,荆襄若针对其一路军马,尽lì

攻伐,将其完全击破,也并非难以做到。

只是诸葛亮不知dào

的是,贾诩如今,已日夜兼程,赶赴陈留了。

将关羽,魏延召至近前,诸葛亮将欲图小沛的想法与二人说了,二人皆振奋不已。

被曹军困于山中,一身勇武难以施展,显然不符合二人心思,听闻诸葛亮有去小沛劫掠一番的想法,关羽,魏延二将喜上心头。

“军师,此番当由魏某突围了吧!”魏延说罢,关羽不禁苦笑。

之前诸葛亮使魏延督粮,魏延便不情愿,虽兢兢业业的完成了诸葛亮布置的任务,然而其心中,仍向往着与敌厮杀,而不是平定这些战力不强的匪寇。

关羽本欲与魏延争功,然而数日来魏延于其耳边絮叨多次,言之前突围大战,他未能赶上,心中遗憾不已。

关羽也是武将,自然懂得魏延心中所想,此番魏延请战,关羽不忍再与其相争,对诸葛亮道:“小沛周遭地形,关某与文长早已说过,且出山之后,便是一马平川之地,文长若去小沛,亦可建功。”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此战诸葛亮本就欲用魏延,比之关羽沉稳,魏延这桀骜之人当更有冲劲。

想到此处,诸葛亮道:“既然如此,文长便为先锋,届时我大军同出,破城夺其粮草之后,再赶回山中便是。”

“守小沛不比在山中厮混的好?”魏延对于诸葛亮这般想法,颇为不解,诸葛亮闻言笑道:“虽新得士卒不少,然而曹军数量依然优于我方,况且新卒战力平平,不堪大用,亮亦不忍于一战之中,大量折损新卒性命。”

魏延闻言,点了点头。

魏延久经沙场,虽山中生活困苦,然而却不被其放在心上,再困窘的日子,魏延也不是没过过。如今有仗可打,魏延便心满yì

足,根本就不与诸葛亮讨价还价,见诸葛亮心意已决,魏延当下便出了营帐,点本部军马,欲出山一战,破曹军重围。

关羽见魏延火急火燎的离去,不禁笑道:“文长真是性烈如火,如此甚好,既是突围,上将总不能少了这用烈之气!”

诸葛亮闻言亦笑,对关羽道:“原本亮还以为,贾文和有会设何计策,算计我等,却未想到其欲将我大军,困死山中……这般策略,本事没错,可错就错在,贾诩太过自信,想要面面俱到,莫非那贾诩就没想过,其中任何一路守军,皆难挡我大军冲势?”

关羽闻言,思索片刻道:“莫非贾诩还留有后手?”

“便是留有后手,也足够我军往返小沛一遭,待我等取回粮草,再看曹军有何后手便是……”诸葛亮说罢,见魏延已披挂上马而来,遂对魏延道:“文长且先突围,半个时辰之后,我大军便紧随而上!”

魏延领命而去,万余军马沿山路而下,待入官道之上,早有探马回报乐进,言荆襄军马,一举出山。

乐进闻言,心中大惊,忙命左右士卒,飞马通报张合,于禁所率军马,待信使刚刚离去,乐进便见远方官道之上,尘土飞扬……

“来得好快!”乐进口中喃喃,不敢怠慢,翻身上马,引军来迎。

立于军前,乐进遥望对面旗号,居然是一偌大“魏”字,乐进愕然半晌,心中思索其荆襄之中,可有魏姓将领?

魏延遭逢敌军,当下一马当先,冲上前来,乐进见来人气势汹汹,心中更是惊疑不定,对来将道:“来者通名!”

“魏延,魏文长!”魏延说罢,铁枪遥指乐进,对乐进道:“你又是何人?”

“乐进,乐文谦!”

乐进说罢,心中暗惊:魏延也是荆襄名将,可此人到底何时入的徐州?先前的关羽与诸葛亮二人,已足够难缠,如今又来魏延,这对曹军而言,明显是一大噩耗。

魏延可不管乐进于马上已陷入思索,二话不说,挺枪前来,心中只是想着乐进好歹也是五子良将之一,虽名望比不得已降荆襄的徐晃,但若活捉,总也是大功一件。

乐进见魏延冲杀而来,索性抛开心中顾虑,纵马上前,专心致志来斗魏延。

两枪相交,半空中登时一声炸响,魏延连人带马倒退半步,化解乐进气劲,暗赞一声,对乐进道:“倒也有些力qì

,看来这中原五子良将,或可让魏某尽兴……”

乐进被魏延一枪便震得双臂发麻,心中暗骂荆襄到底是从何处寻来这么多的怪物,只一关羽便可足够棘手,如今又添魏延,以乐进观之,此人武艺怕是不下张合,甚至可与张辽比肩。

只不过临阵退缩之事,乐进从未想过,虽魏延武艺超群,然而乐进却认为,若有决心,也可与之纠缠下去,此人虽勇,却终究非关羽那种难以望其项背之人,索性抖擞精神,与魏延奋战一团。

魏延见乐进居然越战越勇,心中更喜,手中铁枪毫无花巧的与乐进刺来长枪,拼在一处,招招已力斗力,魏延也想看看,这乐进若发挥至极限,到底是什么水平。

乐进根本就不想太多,虽与魏延缠斗,然而乐进却将希望寄托于张合,于禁二人相援,若再得一人,战局便可对曹军有利,如今两军士卒,已杀作一团,然而乐进却知,仅靠本部兵马,怕是难阻魏延。

四十余合匆匆而过,乐进于马上气喘嘘嘘,而魏延却仍有些意犹未尽,一枪荡开乐进铁枪,魏延笑道:“若技止于此,你还是早早下马受缚的好,免得被本将挑下马来,受皮肉之苦。”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乐进虽心知难敌魏延,却毫不放qì

,对魏延喝道:“乐某不信,你真有这般本事……”

“吆呵……”

魏延闻言,嗤笑一声,对乐进道:“适才魏某只是说过,你武艺有些看头,却从未说过,魏某使出了真zhèng

本领!既然你不信魏某所言,魏某便让你看看,你我差距,犹如天堑!”

魏延说罢,手中铁枪更是虎虎生风,强势凌厉,如狂风暴雨,乐进只觉眼前眼前骤然一花,臂上便中一枪,险些坠马。

“倒是好武艺!”

乐进暗赞一声,忙伏于马上,躲过魏延疾刺而来的铁枪,一夹马腹,便欲退却。

魏延见状,又怎能允许这即将到手的战功走脱,当下策马急追。

见主将受伤,曹营数骑纷纷来救乐进,却少有人当得魏延一合之敌,眼见乐进难以逃脱,魏延却闻远方一声暴喝:“贼人休伤文谦,且让于某来会会你!”(未完待续……)

NO.574 破小沛,擒于禁

魏延浑然不顾于禁搦战,乐进受创,正是魏延建功之时,如此大好机会,魏延怎肯放过。

眼见魏延追赶乐进,二马相距越来越近,于禁急得睚眦欲裂,策马疾奔而来,手中长枪一往无前,围魏救赵。

闻身侧长枪破空之声,魏延不得不救,当下一枪荡开于禁长枪,再欲追时,却见乐进已纵马跃出数步,煮熟的鸭子就这般飞了,魏延心中恼怒,当下大喝一声,再战于禁。

于禁本以统兵见长,勇武尚不及乐进,魏延暴怒之下,招招凌厉异常,于禁不敢硬接,正欲退避,却被魏延迅疾攻势,死死缠住。

已经逃了一个乐进,总不能让眼前的战功再被逃掉,魏延早已下定决心,心中发狠,再也不顾忌要不要活捉敌将,枪枪夺命。

虽救下乐进,可于禁却自顾不暇,于魏延的强逼之下,于禁甚至连疾声呼救都做不到,只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与魏延斗在一处,只是越打下去,于禁心中便越是彷徨。

只二十余合,于禁便于马上破绽百出,魏延瞅见空隙,一枪挑飞于禁长枪,猿臂长舒,便将于禁擒过马来,于禁本欲挣扎,却被魏延掷于马下,当下便有荆襄士卒,上前将于禁牢牢缚住。

擒一于禁,魏延却并不满足,遥望乐进遁去方向,见乐进身影已消失无踪,喝骂一声道:“本可擒下五子之二,如今却就捉了一个。真是晦气!”

于禁闻言,几欲吐血,目光凌厉,死死的瞪着魏延,魏延低头看了于禁一眼,寒声喝道:“怎么,本将说的不对?就你这稀松武艺,还来救人?”

魏延说罢,不待于禁作答,便引军再战。酣战半晌。关羽,诸葛亮二人引军又至,两路曹军主将一个受伤,一个被擒。曹军士卒自然不敢再与荆襄军马纠缠。纷纷退避。去寻张郃。

诸葛亮对贾诩麾下的曹军数量依然有些忌惮,命魏延马不停蹄,引军直取小沛。若可迅速破城,再挡曹军兵马,也有所倚仗。

只是诸葛亮却不知dào

,如今贾诩早已远离徐州,赶赴兖州……

急行半日,大军已抵小沛城下,遥望小沛城防布置潦草,城头并无多少士卒,诸葛亮心中暗喜,当下便命关羽,魏延各引本部兵马,奔袭入城。

两路军马从官道冲出,小沛城头士卒开始还当是自家军马,直至关羽,魏延杀至城前,小沛守军才蓦然惊醒,正要关闭城门,关羽已引麾下骑兵,率先突至城前,逢人便砍,勇不可挡。

不过数刻,城门失守,关羽把守城门,杀散过往敌军,魏延趁势引军杀入城中,直往小沛城中粮仓赶去。

烽烟未燃,小沛城已然易主,至张郃大军赶赴小沛城下之时,小沛城头,早已易帜。

关羽一马当先,傲然立于城前,手中长刀遥指张郃,对张郃道:“小沛已被我军师所取,尔等还不速速退避?”

张郃闻言,心中大惊。

小沛乃曹军大军屯粮之所,之前总有重兵把守,只是近来将荆襄军马困于山中,张郃便理所当然的疏忽了小沛城防,如今小沛就这般丢了,若被丞相得知,定然治罪与他。

乐进见状,对张郃道:“不如趁敌军立足未稳,复夺城池?”

乐进话音刚落,却见城中又有一骑奔出,正是魏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乐进死死的盯着魏延,却见魏延嗤笑一声,对乐进道:“之前有于禁相救,让你逃了,如今于禁已入大牢,乐将军来此,是想陪他不成?”

乐进闻言,羞愤欲死,魏延身后荆襄士卒却哄笑一团,关羽闻言,亦觉莞尔,对张郃道:“尔等皆非我家军师对手,若欲大战一场,还是去叫那贾诩来吧!”

张郃闻言,心中苦楚。

如今贾诩怕是已入兖州地界,又怎能再战小沛,如今城池已丢,且大军新败,便是再战,也难有胜算,想到此处,张郃当下便命大军倒退数里,安营扎寨,欲收拢败军之后,再做打算。

城内府衙,诸葛亮已从曹军降卒处得悉,贾诩引军去了兖州,心中大定。

最为棘手的敌人离去,纵使张郃麾下兵多,诸葛亮也再无忌惮,张郃虽用兵不俗,却未有贾诩那般凌厉水准,况且如今已得小沛,再担心粮草不济的,非是荆襄军马,而是曹军。

敌军退避,关羽,魏延二人亦引军入城,至府衙与诸葛亮相见。

如今又擒一“五子良将”,魏延战功加身,再无牢骚,一脸喜气对诸葛亮道:“曹军太不济事,若还敢与我等城下再战,我与云长将军,或可将张郃,乐进尽皆擒了,让其数万大军,群龙无首……”

见魏延喜形于色,关羽笑道:“张郃身负统军之责,又不痴傻,怎会与你我城前斗将?文长擒下于禁,理当满足才是。”

“云长将军所言有理。”魏延说罢,爽朗笑道:“只是战功这个东西,对魏某而言,多多益善。”

二人又寒暄一阵,便不再交谈,皆目视诸葛亮,等待其再下军令,诸葛亮见二人战意盎然,对二人笑道:“二位将军接连酣战,怕是不知如今贾诩,已离徐州……”

“竟然如此?”魏延闻言,愕然半晌才口中喃喃道:“倒是跑的够快,若可活捉贾诩,比擒一于禁,爽快的多!”

“文长这话却是异想天开了些。”关羽闻言笑道:“贾诩用兵老辣,焉能与我等机会擒他?先前关某心中尚在奇怪,为何曹军一改往日作风,围困我等之时居然还敢化整为零,如今看来,此战胜的畅快,还真要得益于贾诩不在。”

诸葛亮闻言微微点头,张郃布阵虽说严谨,然而大局观比之贾诩,相去甚远,便是贾诩也不敢分兵围困荆襄大军,他张郃这般托大,由此一败,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如今贾诩不在,诸葛亮也不用再担心曹军以伤换伤的狠辣手段,只凭张郃,根本做不到贾诩那般果决,想到此处,诸葛亮嘴角一扬,口中喃喃道:“当在徐州再搞出一番声势,不然也太对不起此番文和先生的馈赠了。”(未完待续……)

NO.575 群臣心灰意冷,孙权一意孤行

于小沛城外数里安营扎寨,张合心中苦闷,此番令荆襄突围而出,且于禁被擒,这番大败,总要报知陈留,可是每每想到贾诩临行之际的殷切嘱托,张合总觉得有负贾诩厚望。

且此番荆襄军马倾巢而出,尽数到了小沛,张合只大略估算了一下,便知其兵马数量大致在三万上下,如今曹军接连与荆襄交战数次,又被贾诩带走兵马一万,兵力上的优势,已再无先前那般明显。

“诸葛亮哪儿来这些兵马?”张合越想心中越是抓狂,如今小沛失守,大军军粮皆在城中,如今缺粮的已不再是荆襄,而是曹军,尽管张合亦可从周遭郡县,调拨粮草,可张辽深知,此番大战,徐州各郡已多将粮草调入小沛,以备军需,如今再去要粮,怕也讨不来太多。

张合愁眉不展,乐进亦在一旁唉声叹气。

此番与魏延交战之前,乐进本以为五子良将武艺虽逊色五虎,却比之荆襄其余武将厉害许多,可是今日被魏延迎头痛击,乐进心中,深感颓丧,且累得于禁被擒,乐进心中更是感到对不住朝中同僚。

二人沉默片刻,便强打精神,往来营中,重整士卒。

然而接连不顺的战事,令一众曹军士卒也蒙上了一股颓败之气,张合见军中士气低落,更加茫然无措。

“如果文和先生在此,当如何去做?”张合思索许久,却只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

曾经的河北四庭。终究不是毒士,又哪儿来的奇谋,与诸葛亮抗衡?

战况如此,张合也只能选择于小沛城外驻军,监视城中荆襄军马的一举一动,诸葛亮的狠辣令张合并不敢再轻易用兵,如此一来,曹军与小沛城内的荆襄军马,倒也成了遥遥对峙之势。

有丰足的粮秣在手,诸葛亮也不急于离开小沛。贾诩如今已走。一时半刻怕是难以回来,看着城外曹军,日日往来于徐州各郡之间,运送粮草。诸葛亮心中倒也升起一番快意之情。

徐州战事至此。很快便被各家诸侯。悉数得知。

孙权于江东得悉寿春,合肥军马皆入徐州,亦蠢蠢欲动。

只是孙权欲用兵之际。江东二张以及一众世家家主,尽皆规劝。

各世家家主阻孙权用兵的理由极为简单,江东原本已经打算偏安一隅,如今动兵,又算得什么?若贾诩将诸葛亮军马,尽皆歼灭于徐州倒也罢了,可如今诸葛亮损失不大,若轻易用兵寿春,其去而复返,如何抵挡?

现在的朝堂之上,已无周瑜与其抗衡,更无鲁肃与荆襄斡旋,一旦与荆襄撕破脸皮,那甘宁的水军,岂是摆设?

于大殿之上,孙权见各家家主,尽皆避战,一众武将亦缄默不言,心中凄苦,暗道自从周瑜鲁肃二人离去,江东朝堂已无脊梁,无论面对中原抑或荆襄,除了卑躬屈膝,还会什么?

周瑜尚在江东之时,尽管会吃些许败仗,然而江东好歹还有些气节,然而今时今日,孙权自己都觉得他这吴侯做的窝囊之极。

果然是一步错,步步错。

也许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后悔。孙权如今每每上朝,皆悔当初为图一时畅快,令周瑜,鲁肃离心离德,且不仅如此,没了太史慈震慑会稽,就连平复多年的山越都开始蠢蠢欲动。

过久了安定祥和的日子,孙权现在才终于明白,江东如今的局势已是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张昭立于朝中,滔滔不绝,谏言不断,然而这般言辞落入孙权耳中,愈加刺耳,数月以来,孙权已经受够了如日薄西山般的江东朝堂了,一应政务,也无非是处理一些江东世家的纷争而已,孙权很想呵斥张昭,告知其孙仲谋乃是吴侯,而不是处理世家纠葛的杂役。

“子布!”孙权按捺许久,忍无可忍,怒视张昭,对张昭道:“依子布之言,我江东没了周瑜,鲁肃,这满朝文武,皆不济事?”

张昭闻言,抬起头来,眼神不闪不避,与孙权遥遥对视。

许久之后,张昭轻叹一声,对孙权道:“程德谋尚可一用,然而其被甘宁死死牵制于大江之上,主公若要出兵寿春,何人可为大军主帅?”

孙权闻言愕然良久,不知该如何作答,见张昭面上神情,依然淡漠,孙权心中火起,对张昭道:“我江东水陆军马十余万,就连谋夺两座城池,都如此困难?若实在无人可为主帅,那孙某便亲征合肥!”

亲征!

张昭闻言愕然半晌,继而退入群臣之中,不再多言,心中却是嗤笑不已。

孙权非孙策,曾几何时上过战场,这等从未见过沙场血战的家伙也敢亲征,莫非事到如今,孙权还以为他这吴侯,可与荆襄相峙下去?

如今荆襄与中原会猎于兖州,徐州,那庞山民只是腾不出手来收拾江东,别看当下江东军马不少,尚有一战之力,可是这朝堂之上,却早已分崩离析,孙权离心离德,又有何人会效死命?

张昭早已想过,若沿江水道失守,便与一众世家家主,归降荆襄,庞山民虽对世家比之百姓要苛刻许多,然而总的来说,世家只要肯努力一些,依然可蓬勃发展,然而跟随孙权,世家已难从江东攫取利益,孙权虽为吴侯,却只知节流,不晓开源……江东若于此人治下,只会越来越穷。

孙权并不知晓短短数刻,张昭心中已思索过世家出路,见张昭不再多言,孙权还以为张昭被其说服。

颇为赞许的看了张昭一眼,孙权笑道:“兄长曾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郎’,如今公瑾已改投新主,孙某便内事,外事,皆问子布即可!”

“当不得吴侯这般夸赞……”张昭说罢,轻叹一声。

孙权适才道出孙策之言,令张昭不禁想起昔日与故主一道,治理江东的时光。

孙策虽桀骜不逊,却识得好坏,只要与其言明利弊,孙策亦知错能改,对于张昭而言,孙策这等晓勇无谋之人,也算明主,至少孙策知晓,其文治不行,便将政务托付一众世家以作倚仗,而他与周瑜二人,只须一心一意,拓展江东土地即可。

而孙权虽有些智慧,又懂权谋,然而此人不识好赖,许多时候总倚仗父兄所留偌大基业,一意孤行。

如此来看,二人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所以张昭闻孙权之言,也只是微微一愕,便不再多说,哀大莫过心死,张昭已懒得再劝孙权,自讨苦吃了。

孙权说罢,又将目光落在了一众武将身上,虽太史慈隐遁,然而江东勇武之人,尚余不少,徐盛,凌统等见孙权目光投来,皆与之相避,无人敢与孙权对视。

昔日周瑜在时,每每出征,诸将尽皆请战,而如今孙权请将,却无一人附和。

孙权神情讪讪,面上一阵尴尬,轻咳一声道:“据曹军信使传来的消息,如今关羽,魏延皆在徐州,合肥无上将把守,正是我江东趁虚而入之时……”

孙权说罢,见诸将仍未开口,心中亦有恼火,对诸将道:“公瑾在时,诸位将军皆勇猛非凡,为何公瑾一去,诸位连与荆襄交战一场,尚且无胆了?”

诸将闻言,心中难免恼怒,凌统上前数步,拱手拜道:“依主公所言,夺城不难,然而主公可否想过,夺下合肥,寿春二城之后,我军如何久守?”

孙权闻言微微一愣,却听凌统又道:“若徐州战事,曹军胜诸葛孔明大军,我江东便要面对中原军马,主公莫非以为,曹操会心甘情愿,让这两座重镇与我江东?若诸葛亮可胜曹军,我江东又有何人抵挡此人智计?其可大破曹军,难道就敌不过我江东军马?”

凌统的连番发问,令孙权无法作答,愕然看了凌统半晌,孙权冷哼一声,对群臣道:“暂且散朝,公绩留下!”

孙权说罢,群臣皆离了朝堂,凌统于堂上,毫不想让的与孙权对视,孙权看了凌统半晌,长叹一声,对凌统道:“公绩,你适才所言,孤皆知晓,然而公绩可有想过,我江东若不再振声势,孙某这吴侯之位,难有保障?”

凌统闻言,心中一惊,对孙权道:“主公何出此言?”

“或许于这乱世,孙某并非明主……”孙权嗟叹一声,对凌统道:“公瑾与子敬,子义接二连三的离去,朝堂之上,再无一心向着孙某之人,若此时孤再无作为,日后怎可号令群臣?公绩可曾见过,被群臣所鄙视的君主?”

凌统对于权谋之术,并不了解,如今见孙权一脸凄苦,心中也很是难受,对孙权道:“主公,在下并不惧与荆襄一战,只是主公可有办法,面对荆襄报复?”

孙权见凌统应下与荆襄一战,喜形于色,对凌统道:“公绩莫忧,若破合肥,荆襄自有孤去应对,那荆襄之主,好歹也是孙某妹婿,总当卖孙某些许颜面!”(未完待续……)

NO.576 亲征江东,围魏救赵

兖,徐二州烽火连天,荆襄却未受到分毫波及,除去陆逊于汝南调走士卒五千之外,无论是庞统,周瑜,抑或诸葛亮,皆未求庞山民再增一兵一卒。

虽与曹军战况焦灼,接连而来的战报也是有胜有败,然而庞山民对于这样的战局,已极为满yì



可将战事拖延至寒冬时分,曹操此番尽起河北军马便要无功而返,或许曹操还未考lǜ

过此战若败,河北如何,然而庞山民却早已知晓,其大军若此战不胜,中原怕是想要再度用兵,也力有不逮了。

一场大战,除去依靠勇猛的武将,多智的谋臣之外,军需后勤必不可少,荆襄连年来通过造纸,印刷,纺织等术,赚取中原,江东财货,此消彼长,那两家诸侯于毫无知觉中,治下变得越发贫瘠。

若是和平时期倒也罢了,各家诸侯对于治下丰饶或贫瘠,并无太多体悟,然而战事一过,在消耗了大量积累的资源后,治下百姓便陷会入大规模的贫困,且一旦天公再不作美,遭逢大旱大涝,等待他们的便是饥民遍地……

当然,庞山民也不会盲目乐观,至少此番诸葛亮主动进犯徐州一事,还是令庞山民比较担心合肥与寿春的防卫,近来多有细作回报,江东孙权已蠢蠢欲动,欲亲征合肥,庞山民听闻这般消息之后,恼怒非常。

孙权此举,在庞山民看来极为可笑,如今天下局势已渐渐明朗。若说曹操还有一丝与荆襄相争的机会,而对江东来说,可偏安一隅,已是庞山民对这便宜大舅哥最大的仁慈,然而孙权如今仍天真的以为,荆襄还会对江东再做放任?

回想这些年来,孙权对荆襄所作趁火打劫之事不少,虽之前多有周瑜怂恿,然而孙权自始至终,从未善待荆襄。对此事庞山民不愿与孙权计较。毕竟二人虽是姻亲,却各为诸侯。

庞山民对江东同样好感皆无,其从未发兵,主动攻伐江东土地。也只是念在吴夫人与孙尚香面上。对孙权多作退让。

然而这等退让如果被孙权当作了懦弱。那便大错特错,实力上的差距导致如今的江东与荆襄毫无可比之处,江东连引以为豪的水军。也只能同荆襄水军打得难解难分,寻不到半点优势,莫非那孙权脑袋叫驴子踢了,还会认为江东陆战,可胜荆襄?

庞山民用过午饭,正思索江东之事,又有信使来报,言孙权已于建业点兵,庞山民闻言,冷笑一声,一脸从容道:“速去召二蒯前来。”

信使闻言,匆忙离去,待二蒯至时,庞山民已命人快马召徐晃,文聘,同来襄阳。

蒯良见庞山民连召数将,惊疑不定道:“主公召各郡郡守前来,所为何事?”

“孙权欲渡江一战,亲征合肥,庞某见不得江东以众欺寡。”庞山民闻言,一脸淡然道:“莫非他孙权觉得,荆襄唐侯便不会亲征了么?”

“主公欲亲征?”蒯良闻言大惊,对庞山民道:“便要征伐江东,寻一上将代劳即可,主公万金之躯,怎可以身涉险?”

“哪有子柔先生说得这般夸张?”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虽无勇力与敌将沙场相争,然而于书院修学多年,这谋略还是有那么一点,况且庞某为唐侯之前,天下人皆称庞某与士元为大小凤雏,小凤雏于虎牢,使曹操数万军马不得寸进,庞某这大凤雏,也当找找江东晦气,好叫那孙权知dào

,荆襄威严不容侵犯!”

见庞山民心意已决,蒯良叹道:“主公理会孙权作甚,若主公欲帮伯言解围,命徐公明出兵长沙便是!届时围魏救赵,那孙权又怎敢渡江?”

蒯越闻言,亦连连点头,对庞山民道:“主公与孙权亦是姻亲,同室操戈,终归被他人耻笑。”

“那也是江东滋事,庞某忍无可忍。”庞山民闻言,对二蒯道:“庞某知晓二位先生所言,皆为庞某设想,然而此番亲征,还请二位先生允庞某肆意一回,孙权向来以为我荆襄不与他江东一般见识,便当荆襄软弱可欺,若庞某不表明态度,绝了那孙权的妄念,实在对不起庞某与孙权这姻亲之情……”

说罢,庞山民神情转冷,二蒯见状,皆不敢再劝,蒯良心中暗骂孙权,这寻死也没有这般着急的,的确江东与荆襄之间,早晚必有一战,孙权想要趁火打劫,也在情理之中,然而他孙权也不想想,庞山民治下荆襄,东西二川,西凉这等广袤土地,焉是江东六郡可比?其治下任意一州的战力都可比江东。

孙权若稍微有点自知之明,便当好好发展其水军所长,倚仗地利,使得荆襄不敢轻易攻伐,然而孙权此番居然想要渡江一战,还要与荆襄陆上对敌,这等行径,蒯良觉得已经不是愚蠢能够形容的了。

果然离了周瑜,鲁肃,江东朝堂就变得极不对劲,只是蒯良心中却有所疑惑,就算孙权短视,江东朝堂之上,总当有睿智之人,莫非江东满朝文武,皆看不出孙权此番作为,乃是自寻死路么?

庞山民又与二蒯商议一阵,便广召荆南四郡精锐,并将朝中政务,托付二蒯操持。

不过数日,徐晃,文聘,沙摩柯率各部军马,皆至襄阳,甘宁亦作书一封,告知庞山民,若欲攻伐江东,怎少得了他这水军都督?

散朝之后,庞山民将一众将领,尽数留下,沙摩柯久未与庞山民相见,此番与庞山民重逢,欣喜不已,对庞山民道:“山民若伐江东,当让俺为这先锋!”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笑,未及开口,却听文聘喝道:“沙将军莫非当我汉家儿郎无人可用乎?文某与江东作战,不下十载,这先锋之人,非文某莫属!”

徐晃见二人皆争这先锋一职,虽一言不发,心中却也期盼庞山民能将此要职,交由他来担当,自打被荆襄俘获之后,数月来未曾再入沙场,作为武将,徐晃又怎愿甘于人下?

庞山民见还未出征,二将便起争执,不禁笑道:“二位将军莫要着急,何人为我大军先锋,庞某心中,已有打算!”(未完待续……)

NO.577 孙权力孤求子义

沙摩柯与文聘虽争这先锋之职,却也知dào

何人为大军先锋,唯有庞山民说了才算。

二人目光殷切,庞山民与二人对视片刻,侧目看向徐晃,对徐晃道:“公明久疏战阵,不知宝刀可还锋利?”

徐晃闻言便知,庞山民欲将先锋要职,交由他这降将担当,一时间感动不已,双目泛红道:“徐某若得此先锋之职,兵锋所过,望尘披靡,必叫江东人人胆寒!”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再看沙摩柯与文聘二人,摊手一笑道:“二位将军,若庞某将先锋一职予你二者之中任何一人,彼此皆不会心服口服,所以这先锋,还是交由公明来做了!”

文聘与沙摩柯面面相觑,半晌才回过神来,沙摩柯还欲再争,却被文聘扯了一把,文聘对沙摩柯低声叹道:“公明如今已是我荆襄之臣,身无寸功傍身,总是不妥,主公如此安排,自然是希望昔日曹营五子良将,能于我荆襄重现光彩!”

沙摩柯非不晓情理之人,见文聘这般说来,索性也不再争辩,思索片刻,沙摩柯对庞山民道:“此番俺带来五溪蛮儿郎数千,皆晓勇善战之锐卒,既然先锋已有安排,便叫沙某麾下儿郎们听这位将军调遣便是。”

徐晃闻言,忙向沙摩柯拱手谢过,沙摩柯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道:“你我同僚,不必多礼,俺虽蛮人,亦当识得大体。行伍之中最重yào

的便是不分彼此,既然主公信你,俺老沙也当信你!”

庞山民闻沙摩柯之言,颇为欣慰,心中暗道此番亲征,将士如此众志成城,讨伐区区江东当不在话下!

想到此处,庞山民当下挥毫泼墨,作书一封,命人送往建业。约战孙权。庞山民也想看看,他这便宜大舅哥到底有没有勇气,与荆襄堂堂一战!

不过数日,信抵江东。孙权看过庞山民书信之后。心中大怒。

庞山民言辞挑衅。且细数数年来孙权出尔反尔,背信弃义之事,孙权命人将此信于殿上念过。江东群臣,尽皆大惊。

江东有天险壁障,自孙策得江东后,少有诸侯会主动攻伐江东,庞山民此番亲征江东,必声势浩大,江东群臣皆未曾想到,在荆襄与曹操相争中原的同时,荆襄仍有余力,再战江东。

莫非荆襄之强,真的已经到了以一敌二尚游刃有余的地步了?

张昭思索许久,心中暗惊。

不知不觉数年已过,蓦然回首,荆襄麾下土地已近天下半数,且多为丰饶之地,荆襄厉兵秣马,三年未动,然而却不动则已,一动惊人。

如此看来,荆襄可以一敌二也在情理之中,况且诸葛亮与庞统,周瑜已将曹操大军,死死的拖在了徐,兖之地,两家交战月余,曹军却未有一兵一卒,踏上荆襄地界。

之前满朝文武也不是未劝孙权,只是孙权急于彰显君主权威。周瑜,鲁肃二人的离去,已让孙权察觉朝堂群臣的悲观心态,孙权或许认为,想要消除周瑜,鲁肃的影响,江东拿下合肥,寿春即可。

毕竟那是周瑜也未曾夺下的土地,若孙权可得,岂不是如同告知天下,他孙权比周瑜英明许多?

这般心态使得孙权愈发的急功近利,丧失了冷静的吴侯,令张昭束手无策,张昭也不是没想过再劝孙权,只是张昭深知,孙权遭周瑜,鲁肃背弃之后,这连番的打击,令他几近疯狂。

朝堂之上,久久无言,孙权扫视群臣,发xiàn

堂下群臣面上,并无他料想的那般气愤填膺,孙权眉头大皱,冷哼一声道:“荆襄与曹操相争北地,其麾下还可剩兵马几何?庞山民此番远道而来,我江东当予其迎头痛击,待退敌之后,便渡江一战,夺下合肥!”

孙权说罢,目视凌统,凌统之前已答yīng

孙权,愿为大军先锋渡江一战,可如今战事有变,他这先锋大将所要面对的便不再是陆逊,而是庞山民亲率的大军了……

凌统越想越觉得心中没底,抬头看了孙权一眼,却见孙权眼中闪过一抹恳求之色,凌统心中暗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既然久为江东臣子,那便为江东战死沙场,也是理所应当。

想到此处,凌统应道:“若主公欲对抗荆襄,凌某便向主公讨这先锋之职!”

孙权闻言大喜,对诸将又道:“何人愿为公绩副将?”

孙权说罢,一众武将尽皆皱眉,不少人还同情的看着凌统,谁也未曾想到凌统会如此不智,非但不劝谏孙权避战,反而要与荆襄交锋。

莫非凌统是想求死不成?

虽荆襄五虎上将皆在北地,然而其军中强将,如过江之鲫,庞山民麾下西凉,两川武将,之前皆未动用,此番荆襄大军前来,又怎会少得了他们的身影?

况且就算庞山民不愿召集地处偏远的将领,仅靠荆襄本地武将,对付目前孱弱的江东也是足够,江东军中,虽有不少武将骁勇善战,可没了周瑜这大都督节制,何人可使唤得好他们?

凭孙权么?

连趋利避害都做不到的主公,若使其掌管军务,江东军马怕是难有胜算。孙权自入主江东后,还从未上过战场,与荆襄交战,远远不是他这个战场新丁能够胜任的。

在诸将看来,江东如今还可统领大军之人,唯有程普,然而程普如今与甘宁所率的荆襄水军,交锋于大江之上,分身无暇,若庞山民挟荆襄大军齐至,那甘宁又怎会允程普离开江上?

见众武将皆缄默不言,孙权怒火勃发,张昭见孙权又欲动怒,急忙劝道:“主公,荆襄势大,诸将皆有顾虑,也在情理之中,既然主公心忧我大军无统帅可用,张某便向主公保举一人。”

“子布速速道来!”孙权闻言,急忙对张昭道:“子布又要为我江东,荐哪位贤良?”

“此人主公亦知……”张昭闻言,轻叹一声道:“张某所荐之人,乃太史子义。”

张昭说罢,堂上文武皆恍然大悟,太史慈掌军多年,且昔日与周瑜一道纵横青州,其统兵本领,不必赘言。只是太史慈因周瑜,鲁肃二人离去,心灰意冷,再也不理朝中事务,此人虽可与荆襄抗衡,然而想要使其再入朝堂,怕是不易。

孙权闻言,思索良久,对张昭道:“既然无人敢应大军统帅,孙某便亲自去请子义再回朝堂。”

孙权说罢,逐退群臣,心中却思索着用什么手段,才可令太史慈回心转意。

太史慈与周瑜,鲁肃二人亲密,孙权心中自然知晓,然而孙权更是知dào

太史慈心中知己,却是那已故多年的兄长孙策。

“还需倚仗兄长面子……”孙权口中喃喃,心中却苦涩不已。

孙权一直觉得他执掌江东多年,兄长的影响理当渐渐淡薄,然而临危之际,可以倚仗的还是孙策余荫,如今满朝文武,皆无一战之心,就连先锋凌统,说到底也是被孙权逼迫就任的……

孙权心中深知,此番再请太史慈出山,关乎江东存亡,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散朝之后,孙权便一身便服,独自一人往太史慈府邸而去,至太史慈府上,孙权不待太史慈家中下人通报,径自入府,入了堂上便见昔日威风凛凛的江东上将正于堂中侍候其老母用饭。

太史慈见孙权前来,愕然半晌才拱手拜道:“慈见过吴侯!”

“子义当称孤主公才是。”孙权佯装不悦,太史慈闻言却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道:“慈如今无官无职。”

孙权闻言,便欲相劝,太史慈见状,便命下人扶老母回房歇息,与孙权对视半晌,太史慈叹道:“吴侯此来,怕是要无功而返了……如今的江东,多慈一人不多,少慈一人不少,当下江东衰微,慈非公瑾,没有本事力挽狂澜。”

“孤亦悔那日话重了些,令公瑾不快,弃孤而去。”

对于周瑜离去一事,孙权只得避重就轻,推卸责任,太史慈闻孙权之言,不置可否。

沉默许久,孙权对太史慈道:“子义可知我那妹婿欲亲征江东?”

“竟有此事?”太史慈闻言,心中一惊,待回过神来,太史慈苦涩一笑道:“那慈便预祝吴侯旗开得胜。”

“子义,江东基业乃孤之兄长所留,孤弟承兄业,又怎可将兄长心血,让予他人?”孙权说罢,一脸悲戚道:“子敬,公瑾皆弃孤而去,如今江东可统帅大军之人,唯有子义,孤此番前来,便是希望子义看在亡兄面上,助孤一把,莫要让江东三世基业,毁于孤只手中!”

孙权说罢,作势欲躬身一拜,太史慈见状连忙拦住,对孙权道:“吴侯怎可如此?”

“孤此番求子义重归朝堂,乃情真意切,区区大礼,子义当得起孤区区大礼!”孙权说罢,双目泛红的盯着太史慈道:“子义,还请勿要忘记亡兄临终之前的嘱托啊!”(未完待续……)

NO.578 豪赌一场,听天由命

太史慈与孙策是打出来的交情,自投孙策后,太史慈得其信任,一身勇武有了用武之地,对于孙策,太史慈除朋友之义外,更有感恩之情。

虽不喜孙权,然而孙权所言,太史慈却无法反驳,眼睁睁的看着孙策基业被他人所夺,太史慈心中不忍,况且如今孙权麾下,的确无可统御大军之人,若太史慈仍不搭理孙权,荆襄军马所到之处,江东怕是连像样一点的反扑都难以做到。

太史慈沉吟许久,孙权见其并未出言婉拒,便知其心中已有意动。

想到此处,孙权心中暗喜,面上神情却更加悲戚,对太史慈道:“如今满朝文武,皆不敢与荆襄相争,莫非连子义也惧怕荆襄声势?若是如此,那孙某便亲领大军,与之一搏,至于战局如何,孙某便听天由命……”

“吴侯且慢。”太史慈说罢,长叹一声道:“慈可念在伯符面上,于江东危难之际,重返朝堂,只是庞山民亲率大军而来,其声势不可小觑,如今公瑾,子敬皆投了荆襄,吴侯可有我江东大军随军军师之人选?”

孙权闻言,思索片刻便道:“子义以为,何人可为大军军师?”

太史慈闻言,愕然半晌,心中苦涩。

此番荆襄欲攻江东,皆因孙权欲趁火打劫,渡江夺合肥,寿春二地。荆襄反应如此激烈,太史慈并不意wài

,只是太史慈万万没有想到。孙权如此不通兵事,直至如今,只是召江东六郡各路军马赶赴建业,而大军无论统帅抑或随军军师,皆悬而未决。

江东朝堂看似人才济济,可太史慈深知这只是表面现象。

周瑜,鲁肃尚在之时,以那二人能耐,倒可保朝堂稳定,然而二人离去。朝堂之上后继无人。不然江东朝堂也不会如现下这般混乱,甚至逼得孙权要来问计他这下野之人。

太史慈虽晓勇善战,亦通兵法,便是独掌大军。也担得起如此重责。只是太史慈深知。其谋略远远不及周瑜,鲁肃。此二人算计荆襄,与庞山民斗了数年。尚未讨到丝毫好处,以那庞山民狡狯,一旦设谋针对江东,太史慈认为江东大军,难以幸免。

苦思良久,太史慈长叹一声道:“慈亦未有人选,朝堂之上虽上将不少,然而多智者,也只是二张,元叹先生等擅常民政之人……”

孙权闻言,眉头大皱道:“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可入子义法眼?”

太史慈闻言苦笑,对孙权道:“子布,元叹等人,皆擅揣摩人心,却于兵法毫无建树,若我大军出征,时刻须防备荆襄的阴谋诡计,而满朝文武,可担当此大任者,除去已投荆襄的公瑾,再无他人。”

“莫非此战,我江东毫无胜算?”

孙权与太史慈交谈许久,也渐渐明白了当下局势,心中更是彷徨,先前孙权只是想要趁荆襄与曹军大战分身无暇之时趁火打劫,然而如今却已渐渐明白,江东若与荆襄一战,后果堪虞。

见孙权一脸颓唐之色,太史慈不忍多言,轻叹一声道:“为今之际,是和是战,皆需吴侯决断,若是求和,此番荆襄已占尽优势,即便庞山民遣散各部军马,不攻江东,吴侯怕也要付出极大代价,才可满足此人胃口,况且庞山民愿不愿和,皆非我江东能够做主。”

“若欲与之拼死一战,吴侯便当坚定信心,慈虽不看好江东能胜,然而既然与吴侯有过一段君臣之谊,慈抵抗荆襄,必不遗余力,若可侥幸胜那庞山民一筹,我江东便有了一丝喘息之机,吴侯也可趁此机会,休养生息,再寻贤良!”

太史慈说罢,孙权久久不言,心中却陷入了两难之中。

太史慈这般说法,与他先前设想大相径庭,事到如今,孙权倒也明白了为何朝堂之上,当他提及攻伐合肥之时,满朝文武的激烈反应。

江东不缺明眼人,只是他这吴侯已不得人心。

想到此处,孙权长叹一声,对太史慈道:“孤早已受够了受制于人。自孤那妹婿做主荆襄,我江东便时时刻刻矮他一头,孙家英明亦于孤之手上毁之一旦,蓦然回首数年来,我江东对荆襄交战,未逢一胜,此战便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胜那荆襄,孤也愿赌上一赌。”

孙权做了决定,眼眸中亦恢复了几分神采,太史慈见状,心中喜悦,若主上战意坚决,他这军中上将领兵作战之时,也再无掣肘。

想到此处,太史慈难免怀念周瑜尚在江东的时光,若那时孙权如当下这般,有心与荆襄一分高下的话,今时今日,江东也不至于这般窘迫,孙权虽浪子回头,只是这回头的时候,也未免太晚了一些。

却总比一意孤行下去要好许多。

太史慈懂得知足,当下便命下人取来地图,与孙权说起了荆襄此番可能会如何用兵,荆襄与江东接壤之地,多为水道,而陆上仅长沙,桂阳,可有山野小路,借道山越,通往柴桑。

沿江水道,甘宁与程普相持不下,交战月余,难分上下。

水道并不安定,且于水上,江东战力仍不可小觑,所以太史慈告知孙权,若那庞山民亲征江东,最大的可能性便是陆战。

荆襄与山越各部蛮人的关系较好,只是借道山越,诸部蛮人也当予其颜面,况且太史慈也认为,少有蛮人可以抵挡荆襄的财帛攻势,所以可否守住柴桑,关乎江东六郡,能否保全。

柴桑地理位置极为重yào

,更是多有良港,若被荆襄所得,便可以此控zhì

沿江水道,使得江东水军再与荆襄交战,皆要长途跋涉,且沿途难寻补给,在太史慈看来,此地兵家必争,无论如何,也要守住。

所以江东此战的重点,不在于能否保全吴郡,建业等地,若是柴桑失守,江东短期或可苟延残喘,然而一旦待荆襄站稳脚跟,江东便是引以为豪的水军怕是在面对荆襄水军之时,也难有胜算。

孙权虽不懂军务,然而太史慈详尽的届时亦令其茅塞顿开,孙权只思索片刻,便对太史慈道:“如今建业各路兵马七万有余,皆由子义调遣,翌日孙某便于朝堂之上,授子义虎符印信,江东存亡,皆看子义可否胜那荆襄……”(未完待续……)

NO.579 江东故旧,心思各异

对庞山民来说,此战江东,即是国事,也是家事。

孙尚香虽与孙权不睦,然而二人终究还是兄妹,血缘亲情难以割舍,而吴夫人又是孙权母亲,江东历经三世,如今却要遭荆襄覆亡,她心中不可能对江东之事再无挂念。

庞山民此番调遣各路军马,并未向家人隐匿消息,孙尚香得知庞山民欲亲征江东,心中大惊。

孙权这些年对待荆襄的行径令孙尚香亦颇为不满,在孙尚香看来,庞山民对孙权有所怨忿,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孙权罪不致死,庞山民就算对孙权再怎么仇视,也不至于亲率大军,平定江东……

在孙尚香的心中,江东的意义并非孙权治下土地,而是那片土地承载着对于父亲以及兄长的思念之情,江东广袤的土地全靠父亲以及兄长亲率领士卒奋战得来,与孙权无丝毫关系。

若江东燃于战火之中,只因孙权招惹荆襄,那江东士卒,百姓何其无辜?

大军出征在即,庞山民于府衙与群臣商议整日,回府之后,却发xiàn

孙尚香已备好宴席,庞山民见娇妻面上若隐若现的为难之色,便知其心中所想。

“尚香行事向来风风火火,今日却扭捏起来,倒是令为夫奇怪的很。”庞山民故作惊诧,对孙尚香道:“且今日夫人亲自下厨,莫非有何喜事不成?”

见庞山民面上笑意盎然,孙尚香不愿坏夫君兴致。只得按捺心中烦恼,强作欢笑道:“便是未有喜事,夫君连日劳累,尚香也当犒劳夫君。”

庞山民闻言,不再出言调侃,对孙尚香道:“夫妻本是一体,为夫又如何不知尚香所想?夫人心中无非便是担心江东被我荆襄所灭,不知为夫猜得对是不对。”

孙尚香闻言,眼眶微红,对庞山民道:“尚香乃妇道人家。本不应干涉夫君政务。只是江东乃尚香父兄心血,每每想到江东如今势如累卵,尚香心中总会难过不已。”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思索片刻便婉言劝道:“孙仲谋如今众叛亲离。不值得尚香为其说情。且庞某早已答yīng

岳母大人,不坏孙权性命,届时为夫平定江东。你兄妹二人,亦可重聚。”

“谁愿与他重聚……”孙尚香闻言,苦涩笑道:“若夫君认为攻伐江东一事不可逆转,那尚香也不再劝,出嫁随夫,尚香也只能期盼夫君旗开得胜了……”

庞山民闻孙尚香之言,颇为欣慰。

尚香初嫁之时,总会一心为江东打算,二人生活数年,孙尚香如今考lǜ

问题,已渐渐理智。

在庞山民看来,江东迟早都要被荆襄所灭,原本庞山民打算待逐退曹操之后,再图江东,然而孙权欲火中取栗,攻伐合肥,恰恰给了庞山民一个再好不过的用兵借口。

况且荆襄军力并无外界所想那般捉襟见肘,应对没有了周瑜,鲁肃的江东,庞山民自认为仅靠麾下兵马已是绰绰有余。

纵观江东朝堂,何人可担当帅位?

于席间将心中所想与孙尚香说了一通,庞山民也想让孙尚香宽心,此去江东,庞山民本就不想大开杀戒,若孙权识相,纳土称臣,庞山民倒也乐意让孙权在吴侯的位置上多做一阵,若其负隅顽抗,那只有看两家诸侯,谁家兵锋更加锋利了。

荆襄军马集结襄阳,庞山民欲用兵江东的消息不过数日便广传天下。

庞统与周瑜二人听闻庞山民欲亲征荆襄,唏嘘不已。

庞统自然知晓其兄长性情,此番其欲亲征,除了孙权挑衅之外,更大的可能而是兄长耐不住心中寂寞,想要再临沙场。

想到此处,庞统不禁莞尔,侧目看向周瑜,却见其神情复杂,似有心事。

周瑜本江东臣子,兢兢业业的辅佐孙权多年,然而最终却遭孙权忌惮,迫不得已远离江东,出仕荆襄。只是周瑜心中,对江东的感情仍难以舍弃,如今庞山民欲亲征江东,周瑜自然大不看好江东可挡荆襄兵锋,一旦江东覆灭,周瑜十余年来的辛苦便毁于一旦。

想到此处,周瑜一语不发,庞统只思索片刻,便知周瑜想法,对周瑜道:“公瑾可是在想江东之事?”

周瑜闻言,苦涩一笑,对庞统道:“周某只是未曾想到,江东衰败如此之快。原本以为此番荆襄与中原大战,孙仲谋可专注于休养生息,并重用水军,严防长江水道。如此一来,江东想要与荆襄再对峙数年理当不难,可是其急功近利之心不改,江东将士,却要被其贪心所累……”

庞统闻言深以为然,点头笑道:“公瑾所言有理,只是公瑾可否想过,孙权为何急功近利?”

周瑜闻言,愕然半晌,便听庞统笑道:“以庞某观之,孙权虽枭雄之才,然而其嫉妒之心过剩,无容人之量,公瑾于江东虽兢兢业业,可在孙权眼中,公瑾却阻碍其独揽大权,所以公瑾被逐出江东,在庞某看来,也是在情理之中。”

“周某从未想过夺孙仲谋之权!”周瑜闻言,颇为恼怒,对庞统道:“若周某欲用权谋以掌江东,这江东之主,早被周某所得!”

“这便是所谓的功高震主!”庞统见周瑜羞恼,轻叹一声道:“我等虽知公瑾心意,然而孙权不知,公瑾无论如何努力,尽皆无用,所以在庞某看来,公瑾转投荆襄,乃我荆襄之幸,亦是公瑾之幸,公瑾可观此番我荆襄大军征战中原,数万兵马,皆非我兄长节制,然而其对我等信任,分毫不改,若公瑾仍在江东,可有机会,担当如此重任?”

庞统说罢,周瑜半晌无言,思索许久,周瑜叹道:“周某终归是身在局中,不如士元看的通透……”

周瑜话音刚落,便见信使飞马前来,登上雄关,信使递过鲁肃手书,周瑜拆开看过之后,将鲁肃书信,交给庞统。

庞统见周瑜这般举动,甚是奇怪,对周瑜道:“子敬与公瑾想必有私密之事,让庞某来看,是何道理?庞某非是孙权,对公瑾自然信任,公瑾还是不要这般多此一举的好。”

周瑜闻言便知庞统有所误会,对庞统道:“只是心中感慨,欲与士元分享,子敬这诚实君子,曾经也是江东之人,而此番山民欲攻江东,子敬于信上却多言心中快意……”

“那也是之前被孙权欺负的狠了。”庞统闻言,轻笑着接过鲁肃书信,看过之后,唏嘘不已。

江东能有今日声势,其一半功劳在周瑜身上,那另一半功劳,当归鲁肃,孙权初掌江东之时,鲁肃为保孙权权位,多散家财,且江东每每大军出征,其军需亦多由鲁家供给。

若说荆襄庞家可负担大半荆襄将士的军需用度,那么在江东承担如此重责的,便是鲁家。

然而孙权仅因一时气愤,便污蔑鲁肃欲背弃江东,对鲁肃而言,这等奇耻大辱,令其对孙权彻底心死。

如今鲁家于荆襄重振旗鼓,虽庞山民并不用鲁肃家中资财以充军资,然而鲁肃于信上却告知周瑜,此番荆襄欲伐江东,鲁家要钱出钱,要力出力,若荆襄可横扫江东,鲁家便举家庆贺。

庞统看过信后,愕然半晌,口中喃喃道:“公瑾,庞某如今才算知晓,这老实人也招惹不得啊!”

庞统虽是戏言,然而周瑜却笑不出来。

周瑜比任何人都明白鲁肃对于江东的感情,之前鲁肃多番出使荆襄,堂堂江东重臣只因江东衰弱,受尽冷遇,即便如此,鲁肃仍将希望寄托于孙权身上,认为孙权可以继承孙坚,孙策二人的豪情壮志,一扫颓势。

然而孙权最终却将江东最为忠直之人,弃之如履,如今鲁肃见江东有覆灭之危,心中快意,也在情理之中了……

周瑜虽离江东仅有数月,却已感到物是人非,无论是江东抑或孙权,在周瑜看来是那么的陌生,思索许久,周瑜长叹一声,口中喃喃暗道:“还是子敬念头通达,既然周某已入仕荆襄,江东之事,还理他作甚?”

庞统听闻周瑜呓语,点了点头,对周瑜道:“仔细想象,公瑾也没必要这般感慨,我等于乱世之中,求的是立不世功勋,名垂千古,既然孙权不给公瑾这般机会,入了荆襄,公瑾也没道理再感慨那些无味旧事,且如今天大的功勋,就在眼前,若你我可破陈留曹操,还愁功业不成?”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将鲁肃书信揣入怀中,对庞统道:“士元所言极是,周某受孙仲谋所累,十年不幸,难有寸功,然而仔细想想,周某也算幸运,得伯符,山民二人知遇之恩,少年横扫江东,中年对垒曹操……天下间有这等际遇者,怕是唯有周某一人了吧!”

“说的不错!”庞统见周瑜重振精神,心中亦喜,对周瑜道:“公瑾这般经lì

,的确独一无二,若此番你我可再败那郭嘉,贾诩二人,公瑾便可功成名就,称雄当世!”(未完待续……)

NO.580 仲达救徐州,贾诩欲屠城

事有轻重缓急,周瑜也知dào

此时此刻并不是缅怀过去的时候,如今贾诩与虎豹骑皆至陈留,曹军也不似先前那般,龟缩城中,虎豹骑往来如风,论其单兵作战能力,甚至比西凉铁骑还要强上一筹,导致如今庞统与周瑜再也不敢遣轻骑纵横驰骋,滋扰陈留周边县城。

与此同时,曹军的士气也在渐渐恢复,若说郭嘉一人抗衡庞统,周瑜还有些吃力的话,如今贾诩再至,这二人组合乃是曹军久战不败的不二法门,且如今曹军无论军力抑或谋者,皆优于荆襄,唯有军中上将的勇武,要比之荆襄逊色一些。

然而大军相争,勇将于两军交锋中所起的作用几乎可以无视,就连曹军寻常士卒都知晓,与荆襄五虎斗将,乃不智之事,曹军大军出征之际,又怎能不趋利避害?

如此一来,庞统与周瑜也只能收缩兵力,摆出一副死守虎牢的架势,如今战局的这般变化,却让二人有些担心曹军会不会趁此机会,袭击因周瑜离去而防御较为薄弱的许都。

收复旧都,对曹军还是有着很大的诱惑力的,见虎牢军马避战不出,曹操也有想过,趁势夺许都,宛城等地,只是这般建议刚一提出,便被郭嘉,贾诩二人一致否决。

二人也希望早些收复失地,然而如今若去争夺城池,曹军陈留的优势兵力,便要分散,届时庞统与周瑜二人,必不会放过各个击破的大好机会。既然夺城也难以将其长治久安,贸然兴兵,便显得颇为不智了。

只是对于龟缩虎牢的荆襄军马,郭嘉与贾诩二人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破此雄关。庞统,周瑜的这般作态,摆明了是要将战事拖入严冬,使得此番曹军不战而退,二人也不是未想过使人去往虎牢关下连番挑衅,然而这等招数不需尝试,郭嘉贾诩便知。此计必难成功。

且对于曹军而言。坏消息不止于此。

贾诩离了徐州,张郃便遭败绩,不禁小沛城破,就连于禁也被荆襄擒了。五子良将五去其二。曹操听闻这般消息。心中懊恼当初为何会与那荆襄争一时意气?

五虎上将正意气风发,称雄于世,五子良将却受苦受难。显然于天下人眼中,曹操所选的这五位军中大将,虚有其表,不符其实。

贾诩此番远道而来,虽使兖州各地,固若金汤,然而徐州却要饱经磨难。张郃虽为军中上将,其统兵谋略,皆属上乘,然而遇见诸葛亮这般智多若妖的对手,无人看好他能够与荆襄长久抗衡下去。

且荆襄军中还有关羽,魏延这等沙场上将,徐州的曹军无论文治武功,皆逊荆襄太多,唯一可倚仗的兵多之利,也因贾诩此番前来陈留带走了万余兵马,变得微不可闻。

原本将虎牢军马逼得不敢异动,曹操还高兴了几日,可如今得知其麾下徐州形势危急,曹操也再无往日从容,急召贾诩,郭嘉,司马懿等谋臣,悉数前来。

曹操深知贾诩与郭嘉二人,乃抗衡虎牢兵马的根本,所以这二人如今齐聚,便不得分离,唯有命司马懿往徐州一行,与程昱一道帮张郃算计,以抗衡那荆襄卧龙。

司马懿因先前被周瑜算计一番,至今萎靡未消,司马懿原本以为,其智慧已经能够于丞相麾下郭嘉,贾诩比肩,可事到如今,司马懿才知dào

于战阵之上,他还是显得稚嫩了些。

“仲达,你可愿往徐州一行,为曹某分忧?”

曹操见司马懿毫无主动请战的觉悟,眉头微皱,对司马懿道。

司马懿犹豫一阵,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轻叹一声,对曹操拱手拜道:“懿自然愿为丞相分忧,只是……懿不敢保证,此去徐州,能够一举退敌。”

见司马懿已不似先前那般意气风发,郭嘉长叹一声,对司马懿道:“仲达当自信一些才是,与周郎较量,便是嘉与文和亦难保百战百胜,区区一场小负,算得什么?且胜败乃兵家常事,在座诸人乃至丞相,皆有兵败之时。”

司马懿闻言,眼眸之中恢复不少神采,贾诩见状心中暗暗赞许,抚须笑道:“奉孝所言极是,况且仲达若去徐州,便是以二敌一,仲德虽筹谋逊于仲达,然而其久经沙场,经验丰富,若仲达与仲德携手对敌,当惊才艳绝才对!”

二人这般劝言令司马懿心中感动,思索片刻,司马懿便对曹操拱手拜道:“既然丞相有命,懿便往徐州一行,不将荆襄军马逐出徐州,便不归来!”

此人倒也拿得起,放得下!

曹操见司马懿领命,连连点头。

如今曹操虽依然不喜司马懿面相,然而却渐渐怜其才华,司马懿兵败周瑜一事,其中详细曹操也尽皆知晓,两军交战之时,司马懿的判断还是极为机敏的,若稍有迟缓,现在他与张辽二人怕是都回不来了。

司马懿领命而去,堂中只余曹操,郭嘉,贾诩三人。

司马懿前往徐州,就算不能一战而定,起码也可遏制荆襄军马咄咄逼人的势头,然而虎牢险关,却如同一道躲不过的难题一般,深深的困扰着陈留曹军。

曹操将二人留下,郭嘉与贾诩二人自然知晓丞相心意,沉吟许久,贾诩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对丞相道:“诩有一计。”

曹操,郭嘉二人听闻贾诩此言,尽皆欣喜,曹操忙振奋精神,对贾诩道:“文和,计将安出?”

贾诩一脸郑重,对曹操道:“丞相曾言,许都守备不足,若我大军攻伐,必破此城,之前贾某与奉孝皆担心夺下城池也不可久守,然而贾某转念一想,觉得破城之后,未必要死守城池。”

“不守城池,夺来何用?”郭嘉闻言一脸诧异,却见贾诩阴冷一笑道:“许都虽乃我大汉旧都,然而此时却归属荆襄,其百姓也算是荆襄百姓,既然非丞相臣民,杀了便是,所以贾某建议,丞相破城之后,便大举屠城!死的人多了,贾某便不信那庞统,周瑜依然无动于衷,龟缩于虎牢关内!”(未完待续……)

NO.581 贾诩出征,郭嘉吐血

贾诩之言令曹操,郭嘉二人尽皆大惊。

荆襄新得许都,宛城,其城中多为曹操昔日治下百姓,那庞山民即便命其余郡县向二城移民,又能移来多少?贾诩此番却欲大开杀戒,难道就不怕民怨四起?如此一来,曹军便是得了城池,亦不得民心,不仅如此,若日后曹操还欲攻伐其余地方,有此前车之鉴,城中百姓岂不众志成城,拼命抗争?

想到此处,郭嘉连连摇头,对贾诩道:“此举有伤天和,且文和若如此行事,日后主公再伐中原,将处处掣肘。”

曹操闻言亦连连点头,屠城一事曹操并未做过,之前唯一的一次欲屠城下邳,也是为报父仇,且最终还因刘备搅和,未能实施。

贾诩闻郭嘉之言,自然知晓郭嘉目光长远,只思索片刻,贾诩苦涩一笑,对郭嘉道:“奉孝所言虽是有理,然而若奉孝可解贾某心中疑惑,屠城之事,贾某便再不提及!”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却听贾诩问道:“我大军如今可有办法,击破虎牢?”

郭嘉眉头微皱,摇了摇头。

“奉孝可否想过,虎牢不破,我大军无功而返,日后可还有机会,再渡黄河,与荆襄交锋?”贾诩说罢,郭嘉陡然一惊,曹操闻言亦勃然色变,一脸惊恐之色。

正如贾诩所言,荆襄如今的强盛已令人难以置信,此番曹操尽起河北兵马,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渡江而来。月余时间却不得寸土。不仅如此,每每与荆襄交战,曹军总受制于人,荆襄军马的战力已让曹操心中有些绝望。

距离上次两家大战,只过三年,荆襄就发展到如此程度,若在给庞山民些许时间,荆襄声威,会如何浩大?

贾诩所言不差,此番中原气势汹汹而来。若灰溜溜的败去。日后怕再难有机会,与荆襄争雄天下了……二人如今也明白看贾诩的心思,连未来都不敢奢望,现在更当毫无保留的争取扭转战局。谋求胜利。

所以贾诩欲屠城。想必是看清了许都。宛城再难被中原所得,若此时心怀仁慈,不久的将来。这两座城池便会成为荆襄攻伐中原的桥头堡,为荆襄提供源源不断的粮秣,衣甲。

既然如此,还不如下手狠辣一些,将城中百姓,尽数屠戮。

况且这般行径,必令庞统,周瑜忍无可忍,一旦其不再龟缩于虎牢关中,对中原军马而言,便有了破敌的机会,如此一来,曹军便可谋求一胜。

以曹操,郭嘉之智,很快便明白了贾诩的想法,二人迎上贾诩狠辣目光,皆无言以对。

特别是郭嘉,回想起昔日戍守许都之时,城内百姓担土挑石,相助于他保卫城池,心中更是痛苦起来。

即便郭嘉也不得不承认,贾诩此计虽是狠辣,却也是解决当前曹军尴尬的最好办法,可尽管如此,郭嘉却仍旧不愿接受贾诩毒计,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在郭嘉看来,战争原本就不应当影响到无辜的百姓。

贾诩再看二人神情,曹操虽神情数变,然而这般犹豫却代表了丞相心中,已有意动,然而郭嘉似乎仍在坚持心中的仁道。

“奉孝,仁者并不无dí

。”

贾诩长叹一声,令郭嘉回过神来,郭嘉闻言,却寒声喝道:“可如此一来,却毁丞相基业,天下百姓悠悠之口,令我等如何抵挡?”

“贾某之计,自当贾某负责。”贾诩闻言冷笑数声,对郭嘉道:“贾某的计策若不狠毒,又怎对的起贾某名号?”

郭嘉闻言无言以对,曹操也回过神来,轻叹一声道:“文和愿为曹某背这污名?”

贾诩闻言便知曹操已决定依计行事,当下点了点头,对曹操道:“贾某此番引军攻伐许都,宛城等地,主公与奉孝大可回避,届时贾某屠城,主公亦可致信,出言劝阻,如此一来,百姓皆知屠城一事乃贾某所为,与二位并无关系!”

“可明眼人皆能够看出,文和若无丞相授意,又怎敢屠戮百姓?”郭嘉闻言,连连摇头,贾诩也不与郭嘉争辩,对曹操道:“丞相当予贾某军马三万,贾某攻伐许都,丞相只须引军,遏制虎牢军马便是!”

曹操闻言,深深的看了贾诩一眼,又侧目望向郭嘉,见郭嘉还欲再劝,曹操却开口道:“奉孝,勿要与文和争辩,吾意已决!”

“丞相不可!”

郭嘉闻言急道,“或许我等再商议几日,便可寻得破敌之策!”

“月余时光,曹某听闻的消息皆是各路军马败绩,再拖数日,怕也是这般,曹某虽知奉孝谋划乃是为曹某长远打算,然而正如文和所言,曹某此番若不破敌,谈何长远?”

曹操说罢,不予郭嘉再辩的机会,当下便命贾诩点兵离去,郭嘉知事不可为,心中更为忧郁。

贾诩引大军出征的当日,郭嘉便浑浑噩噩,病倒床前,贾诩前脚刚走,曹操便急往郭嘉府上探视,见郭嘉面如死灰,双目无神的躺在卧榻之上,曹操忙命军中良医前来诊治。

军医忙碌半日,便告知曹操,郭嘉此番乃是心病,心中郁结,良药难医……

曹操闻言,心中苦涩,当晚便于郭嘉府上住下。

卧榻之侧,曹操见郭嘉仍浑浑噩噩,一言不发,曹操心如刀割,对郭嘉道:“奉孝,若非无计可施,曹某又怎会用文和之计?”

恍惚之间,郭嘉听闻曹操声音,口中喃喃道:“丞相……不可屠城,若民心不附,坏的乃是丞相根本……”

“曹某又何尝不知?”曹操唏嘘不已,却又闻郭嘉呓语:“庞山民最恨苛责百姓之人,更何况我大军屠城这等恶事,若其知晓,怕是会与丞相不死不休,如今荆襄强而中原弱,我等虽与其交恶,然而两家交锋,却各有底线,一旦丞相破这底线,庞山民必挣脱限制,届时再想要制衡此人,难上加难……”

曹操闻言,面上阴晴不定,再看郭嘉,却见其已疲累,昏昏睡去。

即便于昏睡之中,郭嘉仍时常念叨曹军军务,曹操闻之,心中更痛。

于郭嘉榻边守了半夜,曹操伏榻而眠,翌日郭嘉醒来,见曹操仍于睡梦之中,心中感动非常。

只不过郭嘉知晓,如今贾诩已出兵一日,大军怕是早已至陈留边界,追之不及了。

每每想到庞山民得知曹军屠城,极有可能会尽起大军,攻伐中原,郭嘉心绪便会更为沉闷,想着想着,郭嘉忽感胸中烦躁,猛然一咳,曹操闻声惊醒,却见郭嘉被上,已然鲜血。

“奉孝!”曹操见状心中大急,忙命人去再请军医,郭嘉闻言却摆了摆手,勉强一笑道:“丞相,不碍事的,这口血郭某实在是不吐不快,……”

“医者,医者呢?”曹操对郭嘉言语浑若未闻,却被郭嘉一把拽住袍袖。

“昔日出使荆襄,庞山民便常言郭某乃早夭之相,如今却被他说中,之前郭某怎么也想不到,这厮居然还会相面……”郭嘉说罢,一脸唏嘘道:“只不过如今想想,此人相术怕是可比许子将了,其麾下贤臣良将如此之多,皆此人之功。”

“奉孝,不要再说了!”曹操心中大急,对郭嘉道:“操不管那庞山民是否懂得相术,只愿奉孝解开心结!”

“怕是解不开了……”郭嘉闻言,轻叹一声,对曹操道:“只是丞相勿要担心,老天想要收我郭嘉性命,也不容易。”

郭嘉说罢,强振精神,待医者赶来检查之后,便告知曹操,军师只是心神受创,如今吐血,也是好事,只是近些时日,无论如何也不可使军师再度动摇心神,否则神仙难救。

曹操闻言,心中亦喜亦悲,待回过神来,却见郭嘉已从榻上强撑而起,行至案边,摊开地图道:“丞相,文和此去,虽可建功,然而荆襄接下来的手段却不可不防,我陈留大军,须早有准bèi

!”

“今日曹某不议军务,奉孝且好生修养!”曹操说罢,郭嘉连连摆手,对曹操道:“适才郭某说过,这般打击还不足以伤及郭某性命,文和此举也是事出无奈,一夜时光,郭某并未虚度,文和的苦心,郭某如今也知晓一些,正如文和所说,有时候不择手段,也是一种手段……”

曹操见郭嘉如今居然认同了贾诩计策,心中却无一丝喜悦。

曹操深知,郭嘉这般言辞,多半也只为安慰于他,郭嘉乃寒门子弟,比之旁人更加看重百姓之事,贾诩计策虽好,却伤郭嘉太深,郭嘉的安慰更令曹操心痛不已。

见曹操许久未回过神来,郭嘉轻叹一声,对曹操道:“丞相,军务要紧,总不能让文和这般谋划,付之流水……”

曹操勉强点了点头,随郭嘉行至地图之前,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郭嘉笔迹,曹操收敛心神,轻声叹道:“奉孝以为,虎牢军马此番会不会因文和举动,出关一战?”(未完待续……)

NO.582 贾诩屠城,庞统斩使

庞统与周瑜都是坚忍之人,郭嘉虽料定二人若得知贾诩屠城,必然大怒,然而二人会不会冲动犯错,这便无法预料了。只不过郭嘉可以肯定

的是,远在襄阳备战江东的庞山民肯定不会对贾诩这番动作置之不理。

中原与荆襄交锋多年,郭嘉也将庞山民的性子摸了个透彻,此人轻易不会动怒,然而一旦动怒,便势如雷霆。

就像之前因张任战死,那时荆襄远无现在这般强盛,而庞山民一怒之下,却可当着曹操的面斩杀曹纯于汝南城头,根本不给曹操任何斡旋的机会,欲与曹军大战一场,不死不休。

仅仅一个张任,便可令庞山民这般决绝,若屠一城百姓,就连郭嘉也不敢想象,那庞山民还会使出何等手段,对付中原。

郭嘉将心头顾虑与曹操说过之后,曹操也明白了为何郭嘉因贾诩离去,抑郁吐血。

只是在曹操看来,郭嘉根本不需yào

为中原基业如此担心,只思索片刻,曹操对郭嘉道:“奉孝,文和此番欲屠城许都一事,虽亦不合曹某心愿,然而文和之前所言不差,曹某此战若败,中原将再无将来。在曹某看来,奉孝也没必要考lǜ

太久之后的事情,那庞山民与曹某皆为诸侯,注定相争至一方消亡……如此看来,无论庞山民怒或不怒,对曹某而言,结果却是一样的。”

郭嘉闻言苦涩一笑,对曹操道:“并非如此。之前荆襄攻伐各路诸侯。一直以来步步为营,如此一来,荆襄经营新占土地,极为稳健,但是这般做法也给了其余诸侯充足的时间休养生息,这其中优劣,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然而丞相当知,庞山民若全力攻伐丞相治下土地,战局便远非当下这般模样。如今其西川军马未动。与我等交锋的,只是半数西凉以及荆襄军马,即便如此,其仍有余力。攻伐江东。郭某只粗略算下。其治下可用兵马,绝不下二十万之众,若一旦文和此番屠城举动。将其激怒,其很有可能会与丞相决战一场!然而与荆襄据而,对我等而言,时机未到……”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

郭嘉此番说法,也算不错,曹操权衡半晌,长叹一声道:“若奉孝所言皆中,曹某也就当再来一场官渡之战了,眼下虎牢中庞统,周瑜令曹某如鲠在喉,虎牢不破,我大军不得安生,令文和屠城虽曹某所愿,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郭嘉闻言亦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贾诩兵出虎牢,连日行军,不过三日便抵许都。

因屯于陈留的虎豹骑威慑,一路上贾诩军马,并未受任何阻滞,待至许都之时,贾诩便见其四门紧闭,摆出一副死守之势。

贾诩见状冷笑数声,对许都城防,不屑一顾。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郭嘉那般,可以万余军马,死守此城一月有余,如今周瑜未在,在贾诩看来便是攻伐许都的最好机会,城上军势虽然严谨,然而却缺乏灵性,想必是周瑜走的匆忙,令城中兵马依调令行事。

然而这等阵势,贾诩便可见招拆招,只思索片刻,贾诩便命大军于城外安营,连夜打造攻城器械。

翌日天明,许都城外便响起隆隆鼓声,贾诩一声令下,无数曹军奔涌向前,荆襄军马虽坚决守御,然而终究被悍不畏死的曹军冲上城头,战至日暮时分,城中留守的万余军马被曹军屠戮一空,然而贾诩麾下军马,亦死伤大半。

面对这等惨烈战况,贾诩依然无动于衷,至许都城中,贾诩便命士卒谨守四门,并遣信使告知曹操,许都已得。

许都失陷的消息很快便传至虎牢,周瑜闻之,大为懊悔。

在周瑜看来,若之前准bèi

得再充分一些,也不至于被贾诩在如此短暂的时间攻破城池,城池不破,便可思索救援许都的办法,然而如今成破,周瑜却只得面对现实了。

最令周瑜担心的便是贾诩的狠辣,若此人欲引虎牢军马出关而大举屠城,那城中十余万百姓难有幸免,思索许久,周瑜对庞统道:“士元,周某欲引本部兵马,救援许都。”

庞统闻言,连连摇头。

自贾诩攻下许都之后,陈留的曹军亦闻风而动,于虎牢关外三十里处安营扎寨,与关内军马,遥遥对峙。

荆襄本就兵少,如今分兵便是自寻死路,且周瑜虽智计不俗,然而贾诩也是善谋之辈,二人相争,总要被城外郭嘉寻了空子。

更何况在庞统看来,那贾诩虽号“毒士”,然而却不当做出屠城这等天怒人怨之事,庞统只当贾诩此番取了许都,只是欲令虎牢军马分兵迎敌,此时最好的选择,当是以不变应万变。

庞统将心中想法与周瑜说过之后,周瑜也渐渐被庞统说服。

正如庞统所言,许都乃曹操治下旧地,被荆襄所得也只是数月,况且许都繁华,贾诩便是再毒,也不至于将此富庶之地,毁于一旦。

若对许都之事不闻不问,倒也可行,反正再过两月,便入严冬,两月时间,任那贾诩折腾便是,一旦入冬,曹军便不得不归返河北,贾诩无论占了多少城池,到时候再打回来便是。

如此一来,周瑜与庞统也统一了想法,依然兢兢业业的戍守虎牢,以据曹军,然而两日之后,许都便传来噩耗,城外曹军信使入虎牢后,便告知二人,贾诩已于许都行屠城之事,区区两日功夫,许都百姓已被屠杀数万。

庞统闻言大惊失色,周瑜亦一脸彷徨,待二人回过神来,庞统目光凌厉的看着曹营使者,对左右道:“将其宰了,尸首悬挂虎牢关上!”

信使闻言,连番求饶,庞统却不为所动,一脸阴冷道:“若告饶有用,那贾诩就不会这般狠毒,庞某亦不相信,许都百姓未向贾诩求饶,然而却还有数万百姓身首异处,庞某今日只杀你一人,然而这等血海深仇,早晚记在贾诩账上!”(未完待续……)

NO.583 庞山民调转兵锋,贾文和退避陈留

许都一战,令贾诩“毒士”之名,再度传扬天下。

屠杀百姓这等恶行,已远远超出人们所认知的底线,况且明眼人皆知,贾诩屠城举动,只为激虎牢军马出关一战,然而两军相争,百姓何其无辜?

周瑜激愤莫名,却在庞统的劝说之下,艰难的忍耐了下来,而虎牢关中张飞,马超,黄忠等人接连请战,又被庞统尽数驳回。

庞统深知,此时此刻,更须冷静,若出关与曹军交锋,恰恰便是中了那贾诩诡计。

远在荆襄的庞山民数日之后,也得知了贾诩屠城的消息,登时将信使送来的信笺撕毁,破口大骂。

许都新得,庞山民早有打算,将许都再作发展,作为其治下的政治中心。

如今荆襄麾下地域广阔,襄阳虽水陆交通皆极为便利,然而却只可作为江南的经济,政治重镇,庞山民攻伐中原,总要于江北开拓进取,许都昔日于曹操治下,便发展的不错,庞山民得许都之后,许都分毫未毁,其中宫室也可拿来自用,自然省下大笔大兴土木的开支,况且许都四通八达,日后若坐镇此城,便可震慑曹操治下各地,轻易不敢妄动。

然而庞山民计划的一切,却被贾诩屠城一事,一举破坏。

作为三大诸侯中最为重视人口的庞山民,便是再得许都,许都百姓却被屠戮一空,这让庞山民如何甘心?况且大军交锋,关城中百姓何事?贾诩已经得了城池。又何必大肆屠杀昔日曹操治下百姓?

思前想后,庞山民怒火勃发,当下便传书吏前来,作一书檄文,昭告天下,又召使者赶赴江东,告知孙权,荆襄暂且不予孙权计较趁火打劫,欲攻伐合肥之事,两家仇隙。待等到荆襄与曹操战过之后再作计较。若孙权还不识相,那荆襄便把贾诩引起的这屠戮百姓的怒火,发泄在他江东头上。

荆襄檄文一出,天下震动。庞山民本欲亲征江东。如今却调转兵锋。欲前往中原。

原本曹军尚可与荆襄维持不胜不败的局面,若荆襄再添生力,曹军危急。

便是许都城中的贾诩也未曾想到。庞山民的态度居然如此强硬,屠许都百姓本欲引庞统,周瑜出关一战,结果那两人按捺不动,远在荆襄的庞山民却要闻风而至了。

贾诩谋划多时,却得这般结局,如何甘心?

心中恼火的贾诩于府衙之中,破口大骂庞山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许都本为曹操土地,荆襄才占下数月,民心尚未完全归附,贾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庞山民会因许都百姓之死而引军前来。

庞山民与曹操逐鹿中原,天下皆知,两家交锋根本不需yào

任何借口,庞山民既然以檄文告知天下,欲为许都百姓报仇雪恨,想必也是其真实目的,然而荆襄大军一旦渡江而战,其钱粮消耗巨大,莫非这些事情庞山民就没有想过?

虽然贾诩不理解庞山民的一应动作,然而却无法小觑即将远道而来的荆襄大军。

荆襄本欲交锋江东,这些时日其军马早已准bèi

停当,整戈待发,若其过江,便相当于贾诩此番屠城,为曹操招致祸端,贾诩思前想后,作书一封,送往陈留,向曹操请罪。

曹操看过贾诩信笺,心中凄苦。

贾诩此番屠戮许都,也算是得了曹操授意,曹操自然不会让贾诩独自面对荆襄怒火,况且事到如今,曹操已退无可退,就算将屠城之罪全部归结于贾诩头上,将其送往荆襄平复庞山民的怒火,那也毫无益处,反而会寒了诸臣之心。

于府衙之中,曹操一脸苦涩,对郭嘉道:“奉孝,倒是被你言中,那庞山民果然势如雷霆,便是曹某闻其此番出兵,亦心中惊惧。”

郭嘉闻言,沉吟不语,只是其面上远远不像曹操想象那般神情严峻。

在郭嘉看来,荆襄最大的优势便是其根基扎实,庞山民治下极其丰饶,至于荆襄兵强马壮,却并不怎么令郭嘉忧心。

荆襄兵马之所以攻无不克,全赖其军中上将勇武非常,然而大军交锋,双发除却拼比军中良将,更重yào

的是双发谋者间的对决,庞山民若亲征许都,其粮秣消耗必然不少,贾诩一人,也独力难支,只不过此时的许都被贾诩屠戮一空,城中并未剩下多少百姓,这样的一座破败城池,便是交给荆襄,又能如何?

思索许久,郭嘉居然长叹一声,如释重负,对曹操道:“庞山民此番亲征,势头不小,却不得其时!”

“奉孝是指庞山民此番亲征,不是时候?”曹操闻言,愕然半晌,继而一脸欣喜道:“奉孝已有计策破敌?”

郭嘉闻言摇了摇头,对曹操道:“如今庞山民欲亲征许都,丞相便召回文和军马便是,如今的许都,对丞相而言,已无多少战略意义。”

“将许都让予荆襄,便可使其退兵?”曹操说罢,连连摇头,郭嘉闻言却道:“庞山民亲率兵马而来,当然不会无功而返,而接下来我等需yào

做的,便是稳固陈留防御,阻其大军破城即可!”

见曹操一脸不解之色,郭嘉笑道:“陈留城坚,城中守军数万,若谨守城池,便是十万兵马,亦难破此城!之前荆襄军马连连避战,便是欲将战势拖入严冬时分,如今我等需yào

做的,与之前荆襄,别无二致。”

曹操闻言,恍然大悟,思索半晌却一脸萧瑟道:“即便严冬之际,荆襄退兵,我等亦要归返河北,此战中原,曹某将一无所得……”

“庞山民此番亲征,荆襄的损耗比之丞相,当只多不少,且之前其已有檄文,欲与江东秋后算账,如此一来,即便荆襄富庶,也难以支撑这接连大战,丞相就算归返河北,亦可再觅良机,与荆襄纠缠下去……”

郭嘉洋洋洒洒的将心中算计,悉数与曹操说了,曹操眼眸之中的神采也越来越亮,半晌之后,曹操喜形于色,对郭嘉道:“奉孝果然见识卓绝,如此看来,曹某即便此战之后要归返河北,也不代表曹某日后再无机会,入主中原!”

得郭嘉劝解,曹操心思安定下来,当下便作书一封,召贾诩归来。

三日之后,贾诩引万余兵马归返,于城前向曹操请罪,曹操闻言,朗声笑道:“文和何罪只有,屠城一事,亦有曹某授意!若天下人怨,便让其来怨曹某便是!”

闻曹操之言,贾诩感激莫名,跪伏于地,连称丞相恩重,待其回过神来,再看郭嘉,只见郭嘉亦笑,对贾诩道:“文和此番,有功无过,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文和此番促成庞山民亲征中原,正遂了郭某心意!”

“荆襄势大,奉孝已有应对之策?”贾诩心中疑惑,对郭嘉道:“况且还有虎牢兵马,亦不可小觑,当大小凤雏合力对敌,便是以你我谋略,仍须万分警惕!”

郭嘉闻言却道:“只守陈留,谋划起来又有何难?那庞山民来了,叫其攻城便是!若其可破城,郭某便向其认输……”

贾诩闻郭嘉之言,思索半晌,恍然大悟,拍手叫绝道:“攻守异位,我等再守陈留,一旦荆襄军马破不得城,迟早归去!”

见贾诩已领悟自己心中想法,郭嘉连连点头,并将其之后谋划,尽数与贾诩说了。

贾诩听闻郭嘉谋划,欣喜异常。

正如郭嘉所言,无论哪家诸侯都经不起接连大战,曹军此番最为担心的便是无功而返,使得数年之内,难以恢复元气,然而若庞山民亲征陈留,需yào

担心无功而返的,便是荆襄。

坚城易守,况且因之前虎牢军马挑衅,陈留城防,又有加强,若只守城一战,中原军马也不怕荆襄。

残军入城,曹操便命人清点陈留军马,待各将清点完毕,曹操便知如今陈留城中军马仍五万有余,这巨量军马坐守坚城,曹操信心十足,索性也不再担心荆襄异动,庞山民亲率大军,将数日便至。

襄阳水道,数日来运送兵马,无数荆襄士卒踏足江北,屯兵新野。

如庞山民所料无二,孙权并不愿为贾诩作为付账,承shòu荆襄怒火,庞山民书信一入江东,孙权便早早做了回信,言两家可罢战数月,待其复仇之后,再作计较,坐观荆襄与中原大战,孙权也乐见其成。

庞山民见江东之事,暂且妥当,便亲领文聘,沙摩柯至新野城,至于徐晃,庞山民却将其留在襄阳。

虽徐晃不言旧事,然而庞山民却知晓其心中并不愿与曹操为敌,况且徐晃家眷,多在河北,庞山民也不希望此番出征,大将心中却有所顾忌。

大军汇集,于新野整军三日,庞山民便马不停蹄,引军往许都而去,然而未至许都,又有信使消息传来,言如今许都,已是空城一座,贾诩早已率兵马归返陈留,与曹操汇合一处。

庞山民闻信使所言,寒声冷笑道:“贾文和,你莫非以为遁入陈留,庞某就不予你计较了么?”(未完待续……)

NO.584 陈留城下,对话曹操

许都城内,城中百姓几乎家家披麻戴孝,庞山民亲引大军于许都城外数里,尚可听闻城内悲怆的痛哭之声。

往日繁华的大汉旧都,如今却也成了一座死城,庞山民入城之后,闻着空气之中尚未散去的血腥之气,看着一张张许都百姓们麻木与愤nù

的面容,睚眦欲裂。

非是贾诩心中仁慈,为许都百姓还留下活路,之所以尚有不少百姓存活,皆因曹军攻下城池,所剩军马不多,尚不及将满城百姓,屠戮一空。

就算如此,城中百姓也遭逢了如此巨变,贾诩的铁石心肠,令庞山民再难压制心中怒火。

与此同时,庞山民心中也暗暗庆幸,好在荆襄军马应对及时,早早出兵,若再晚些时日,许都怕是再无活人,以贾诩狠辣,杀人之后,少不了烈火焚城,对荆襄再作刺激,迫使虎牢关内的庞统,周瑜出关一战,若果真如此,庞山民就算杀了贾诩,也无法弥补其对许都造成的这巨大伤害了。

接掌城防,庞山民引军一路往府衙而行,沿途不少百姓得知唐侯已至许都,欲与百姓们报仇雪恨的消息,城中尚存青壮,皆欲投军。

往日里只会耕作的民夫,只会经营经营商铺的伙计,也因家人惨死的血海深仇,选择了拿起武器,亲自报仇。

“贾文和,你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庞山民口中喃喃,虽如此一来。荆襄大军可新得士卒无数,而他心中却无丝毫快意。

庞山民并不希望这些存活下来的百姓,再卷入战争之中,贾诩的所作所为,已为他们造成了无法治愈的伤痛,然而带着这样的仇恨从军,这些人怕是也不会服从军令,只会一心报仇。

只在城中休整一日,庞山民便留下五千军马戍卫城池,引军离了许都。往虎牢而行。

即便如此。出城之时,仍有数千城中青壮相随,庞山民虽阻止了他们从军,然而在百姓们看来。便是做不成士卒。总可作民夫助荆襄军马攻伐陈留。就算随大军至陈留城下背一担粮,累一包土,也算是帮惨死的家人们亲手复仇。

这些百姓庞山民再无法驱逐。只得命军中各部,减缓行军速度,并予他们军粮食用,好让他们可亲眼见到陈留成破,贾诩灭亡。

大军抵达虎牢,关内庞统,周瑜二人出关相迎。

与庞山民相见,周瑜跪伏于地,连连叩首道:“周某有负山民所托,许都乃周某戍卫之地,却遭贾诩攻破城池,还望山民治罪周某,予城中百姓一个交待……”

许都城破,能怨周瑜么?

庞山民长叹一声,扶起周瑜道:“公瑾何出此言,于荆襄之时,庞某便允公瑾可恣意用兵,况且公瑾也负不起如此罪责,许都城破之责,偌大荆襄,唯庞某一人,尚可承担。”

说罢,庞山民便命庞统安顿好随他而来的许都百姓,引军入关。

于虎牢关内,庞山民召诸将议事,如今虎牢兵马已有与曹军决一死战之力,然而陈留城坚,想要破城,绝非易事。

庞山民尽管深恨贾诩,却不敢轻视此人本领,且庞山民已从庞统这边得悉,若荆襄出兵稍晚一些,庞统恐怕也难以压制心中愤恨,挟关内军马,与曹军决一死战了。

如此一来,岂不正遂了贾诩心愿?

于府衙之中,张飞一脸怒色,对庞山民道:“贾诩所为,天怒人怨,此番攻伐陈留,山民当使俺老张做这大军先锋!”

“若马某为大军先锋,必破陈留,将贾诩此人,掷于主公阶下!”马超说罢,与张飞对峙,对这先锋归属,毫不相让。

然而想做这大军先锋者,有何止马超,张飞二人,黄忠,文聘等人尽皆请战,就连沙摩柯这蛮将,也被贾诩恶行,深深激怒。

见诸将皆义愤填膺,庞山民连连摇头,对诸将道:“诸位勿要被心中怒火蒙蔽双眼,贾诩虽该死,然而欲破陈留,却不容易,想必得知我大军到来,曹操已早作应对,陈留城坚,且城中兵马不少,庞某欲将那贾诩凌迟的心愿与诸位无二,然而大军征伐,最忌冲动。”

庞山民说罢,庞统点头附和,对诸将道:“兄长所言极是,数日来陈留收缩兵力,就连之前不可一世的虎豹骑,亦遁入城中,我大军若强攻城池,即便能胜,也必是惨胜!”

“若可灭曹操,惨胜亦值!”张飞说罢,庞统哭笑不得道:“翼德倒是信任庞某,可是若大军兵败,如何再取贾诩性命,为许都惨死百姓报仇?”

张飞闻言,不知该如何辩驳,马超却思索片刻,对庞统道:“如今关内兵马皆按捺不住,若再作犹豫,军师就不怕将士心寒?”

“孟起未闻兄长所言,如今攻伐陈留,最忌冲动么?”庞统闻言,苦笑连连,对马超道:“若陈留易破,庞某早就用兵了,何必苦苦等待兄长大军前来?贾诩狠辣,郭嘉狡狯,就连曹操也是诡诈之人,若我等将自己都搭了进去,又如何复仇?”

庞统说罢,庞山民见马超面上仍有不平之色,起身叹道:“诸位暂且忍耐,且容庞某与士元,公瑾商议一番。”

庞山民说罢,诸将不再多言,离府衙而去,堂中只余三人,庞山民与二人对视一眼,一脸郑重道:“庞某一路赶来,行走匆忙,只带军马,却未带计策,如何破这陈留,还须二位帮衬。”

周瑜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之前周某已有想过,贾诩屠城,引许都民怨,我大军若征伐陈留,民心可用……许都城中尚余百姓数万。可作民夫,届时于城外担土垒石,不过数日便可筑一土山,如此一来,我等可以此地利,除观陈留布防外,亦可箭射城内兵马。”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只是来虎牢前,庞山民便阻止了许都百姓随行的想法,在庞山民看来。许都如今已经不起丝毫折腾了。想要恢复许都人口,恐怕少说也要十年之功,既然如此,庞山民就更不可能。利用许都百姓的仇恨。将其充作民夫。助荆襄军马攻伐陈留。

庞山民说过心中顾虑,周瑜亦心中理解庞山民的想法,对庞山民道:“倒是周某思虑不周。”

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

周瑜的计划不坏,两军大战,原本就应当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百姓的仇恨也是众多资源的一种,只是庞山民之前已阻止过许都百姓随军,出尔反尔之事,庞山民不愿去做。

庞统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贾诩,郭嘉皆智计百出之人,寻常计策怕是难以奏效,兄长既引大军而来,不如堂堂正正的于陈留城下,邀战曹操,战场之上,兄长只言复仇之事,告知曹操若奉上贾诩,既往不咎如何?”

庞山民闻言,一脸诧异道:“曹操岂会做如此自掘坟墓之事?且贾诩所为,必得曹操授意,若我大军如此行事,怕是要无功而返。”

“只是向那曹操表明态度而已,届时厮杀一番,若我军得势,就算曹操依然对贾诩信任不已,然而城中其余将领,却会对其心生怨愤,兄长虽与曹军为敌,然而这敌人之中,也有不少正直之士……”

庞统话一出口,庞山民便明白了庞统想法,微微点了点头,目视周瑜。

周瑜见庞山民投来目光,点头笑道:“士元这般计策倒也不错,山民也可尝试一番,只是曹操统军日久,周某却担心以其声望,足以压制陈留城中任何针对贾诩的声音。”

“只要令其暗生嫌隙即可。”庞统闻周瑜之言道:“待其有了破绽之后,我等便将这破绽,渐渐放大!”

三人定计,便于关内点兵,得知庞山民欲出兵陈留,城中将校,尽皆振奋。

翌日天明,虎牢关内八万兵马倾巢而出,大军浩浩荡荡,往陈留而去。

曹操得知庞山民挟大军而来,忙命城中军马严加戒备,又过一日,荆襄军马已于陈留城下摆开阵势,曹操与一众将校,于城上观之,见荆襄军马阵势严整,杀气腾腾,就算早有预料庞山民会大军来伐,曹操见其阵势,仍心惊不已。

“与庞山民数年未见,荆襄军马竟雄壮如斯!”曹操倒吸一口冷气,口中喃喃。

郭嘉见曹操失态,轻咳一声,曹操回过神来,面色微红,对诸将道:“曹某失态,倒是让诸位看了笑话。”

诸将闻言,却只干笑两声。

纵使曹将多身经百战,却也极少见到这般棘手的对手,城下严整的荆襄军阵,不仅令曹操失态,就连诸将心中,也惊惧莫名。

城上诸人只呆滞片刻,便见城下军阵之中,一骑飞马而出,正是黄忠。

行至城前数百步,黄忠弯弓搭箭,一箭射向城头,曹军早知这荆襄老将劲箭凌厉,忙严阵以待,戍卫曹操,只是黄忠箭矢射来,却并未射向曹操,只中城头立柱。

箭尾一阵震颤,黄忠收起长弓,横刀立马,向城上喝道:“我家主公请曹丞相观过信后,与其城下一叙!”

夏侯惇拆下箭矢,将荆襄书信,递予曹操,曹操看过信后,便将信笺交给郭嘉。

郭嘉只看一眼,便冷笑数声道:“倒是打的好主意,交出文和,便既往不咎,莫非山民如今竟如此天真?”

郭嘉说罢,贾诩便是不观信笺,也知晓信上所言何事,心中一惊,忙跪伏于地道:“若贾某一人可阻荆襄刀兵,丞相大可将贾某交由荆襄!”

“文和勿要多言。”郭嘉闻言,连连摇头道:“只是荆襄借口而已,我堂堂中原又不是荆襄臣属,何须听他号令?况且此信也只是那荆襄黔驴技穷,欲坏文和于我军中声威罢了!”

贾诩依旧跪地不起,曹操却是笑道:“文和快快请起。莫非文和当曹某昏庸不成?此等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曹某不为,文和大可放心,陈留防务,曹某还需文和多作帮衬!”

贾诩闻言心中稍安,心中却暗骂荆襄卑鄙,好在此信笺只曹操与郭嘉二人看过,若让其余将校知晓信上所言,怕是城中亦会有不少人,愿使贾诩为许都之事顶罪。

“还请丞相。下城一叙!”

城下黄忠又是一声虎吼。打断曹操思绪,曹操再看城外敌阵之中,庞山民已引马超,张飞二人。缓缓行至城前数百米处。

“曹某不可弱了大汉丞相之威风!”曹操说罢。便欲下城。郭嘉见状急忙劝道:“丞相,我等只坚守城池即可,管那荆襄作甚?”

“曹某料想庞山民也不会坏了战场规矩。其相邀城下,又岂敢坏曹某性命?之前于汝南城外,曹某尚与之共饮……”曹操说罢,郭嘉却连连摇头,对曹操道:“若文和未屠戮许都,荆襄行为尚可预估,然而今时今日,郭某也不知晓此番庞山民暴怒而来,如何行事了……”

郭嘉说罢,曹操猛然醒悟,然而思索片刻又道:“若其邀约曹某不出,岂不弱了我大军风头!曹某心意已决,奉孝勿要再劝,况且出城之时,曹某多带随从,可保曹某不失。”

曹操说罢,许褚与夏侯兄弟皆紧紧相随,郭嘉见难以劝阻,对曹操道:“郭某同去。”

曹操闻言,深深的看了郭嘉一眼,点了点头,对郭嘉道:“奉孝与那庞山民多少还有些旧情,想必他也不会将此事做绝!”

不多时候,曹操便引数将出城,行至两军之前,与庞山民遥遥相望。

庞山民正欲开口质问曹操,却听郭嘉声音早早传来。

“山民,我等皆惧老将军暗箭伤人,还请山民将其召回。”郭嘉说罢,庞山民冷哼一声,命黄忠归返本阵,策马上前数步,对郭嘉道:“奉孝倒是越活胆气越小了。”

郭嘉闻言笑道:“趋利避害,人之常情,况且郭某并不认为,山民此番邀约丞相,会怀好心。”

见郭嘉侃侃而谈,庞山民白了郭嘉一眼道:“今日不是叙旧的时候,奉孝无需多言,郭某此来,只想问问丞相,许都之事丞相可否给庞某一个交待!”

曹操闻言,心中微怒,对庞山民道:“许都本曹某土地,曹某此番挟大军渡江,也只为收复失地,唐侯此言,是否太过无礼了些!曹某所做之事,又何须给唐侯交待?”

“那也就是说,屠城一事,乃丞相授意?”庞山民说罢,曹操不禁语塞,暗道此事绝对不可承认,只是曹操心中为难,若将许都屠城一事,说成是贾诩计策,那岂不是正中庞山民下怀?

正犹豫之间,曹操便听郭嘉解围道:“山民,许都之事已成定局,还谈它作甚?山民若想复仇,尽管攻城!”

庞山民闻郭嘉之言,抬头看了郭嘉一眼,面上笑容尽皆不在,寒声对郭嘉道:“奉孝,孰是孰非你当心中有数,庞某与曹操逐鹿中原,你我亦互为敌手,然而心中总要知晓对错,庞某敬你才华不假,却也容不得你毫无底线!贾文和屠城许都,天怒人怨,庞某远道而来,只为向丞相要各交待,莫非这也不对?”

庞山民之言令郭嘉语塞。

荆襄此番大举出兵,的确是站在了道义的至高点上,贾诩屠城许都,的确过于狠辣,被天下人所不容,然而贾诩本意,也只是诱虎牢军马出关一战,乃是为曹操设想……

郭嘉只思索片刻,便长叹一声道:“文和亦有苦衷,你我皆明眼之人,莫非山民不知,若公瑾,士元肯堂堂正正,与丞相一战,这等惨剧,便不会发生?”

庞山民闻言,颇为诧异的看了郭嘉一眼,气急反笑道:“两军相争,各凭本事!丞相没本事破虎牢关,却拿许都百姓性命威胁,此事于奉孝口中,居然还占了道理?奉孝,数年未见,你这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连睁着眼说瞎话都可侃侃而谈?”

闻庞山民连番讽刺,郭嘉却一语不辩,对庞山民道:“山民也说了两军相争各凭本事,陈留就在眼前,山民若有本事,攻城便是!”

庞山民闻言不与郭嘉多言,目视曹操道:“奉孝所言,也是丞相的意思?”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奉孝乃曹某军中谋主,自然可代曹某决断军务!”

庞山民闻言长叹一声,对曹操道:“若丞相交出贾诩,庞某便引军归返,这等买卖,对丞相而言,也极为划算!还望丞相深思,勿要再咄咄逼人,不然庞某人忍你不得,天下人亦忍你不得!”

曹操闻言,默然许久,郭嘉见状急忙低声对曹操道:“丞相,勿要中其诡计!”

曹操猛然醒悟,看着对面似笑非笑的庞山民,寒声喝道:“曹某心意已决,就算唐侯此番只为要人,曹某亦要告知唐侯,文和乃曹某麾下之人,只曹某可治罪于他!纵使唐侯巧舌如簧,曹某也保定文和了!”(未完待续……)

NO.585 箭射城中,扰乱军心

贾诩因屠城一事天怒人怨,然而曹操却明白贾诩屠城也是为保其基业,不得已而为之,所以曹操根本不会因庞山民区区几句威胁之言而放qì

贾诩。

正如郭嘉,贾诩二人先前分析,荆襄势大,中原势微,此番曹操尽其河北兵马,若是再败,之后就算归返河北,曹操的基业也会如之前那般,被荆襄渐渐蚕食,与其受制于人,不如拼死一搏,若可与荆襄军马相据陈留,待严冬两家罢兵之际,荆襄的损耗远远大于中原,如此算来,也是值得。

况且荆襄交恶江东,庞山民与孙权尚有一战,江东即便再是衰弱,倚仗长江天险,阻挡荆襄数年当是不难,况且就算荆襄日后平定了江东,还要休养生息,发展新得土地,这段时间对曹操而言,便是积攒实力,与荆襄决战一场的大好机会。

只是就当下而言,曹操并不考lǜ

与荆襄决战,即便打了,也难有胜算,曹操索性决定退避城中,与荆襄相持下去。

庞山民见曹操力挺贾诩,并不意wài



贾诩与郭嘉对曹操而言同等重yào

,此人行事狠辣,然而其智谋却不可小觑,庞山民原本也没想过曹操会轻易答yīng

他的要求,交出贾诩,相当于断曹操一臂,如此不智之事,曹操自然不会去做。

只犹豫片刻,庞山民便遥望于曹操身后,被曹军士卒裹得严严实实的贾诩,冷笑一声。张口喝道:“贾诩!为何不敢上前,与庞某答话?”

曹操,郭嘉二人闻言,尽皆皱眉。

庞山民这般作态,显然是未将他人放在眼中,郭嘉闻言抢道:“既然山民已知我等心意,也当各回本阵,两军各看本事,若你可破城,不仅仅是文和。就连丞相与郭某。亦随你处置!”

“为一狼心狗肺之人,便要搭上这无数士卒性命,奉孝,你也比之前狠毒了啊!”

庞山民深深的看了郭嘉一眼。点了点头。道:“那便各凭手段。只是希望成破之时,二位勿要后悔今日所作的抉择。”庞山民说罢,拍马而回。曹操与郭嘉二人,亦引数将归去,不过片刻功夫,陈留城外,再难寻曹军将士踪影,陈留城门紧闭,城头之上无数曹营兵将皆严阵以待。

荆襄军马并未急于攻城,而是于城外安营扎寨,砍伐数目,打造攻城器械。

荆襄大营中军大帐之中,各部将校悉数到场,庞山民高座帅位之上,若有所思。

庞统见状,对庞山民道:“兄长思虑何事?今日与曹操对话,虽无功而返,却也在情理之中。若兄长是在思量此事,大可不必。”

庞山民闻言摇头笑道:“士元,曹操虽欲代贾诩承担屠城之责,然而依你看来,其麾下士卒,又当是如何心态?庞某是在想,要不要将那贾诩所为,让曹军士卒也尽数知晓,今夜之前庞某欲印刷一批贾诩罪行,命士卒射入城中……”

庞统闻言,眼前一亮道:“兄长欲乱曹军军心?”

“总该让敌军士卒明白,此番我大军前来,乃正义之师,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庞山民说罢,周瑜亦笑,对庞山民道:“不妨一试,就算曹军军心不乱,也起码可让曹操焦头烂额,如今贾诩知此番我等大军而来,所为何事,其心中惊惧,本领当难以发挥五成,山民此举,便当我大军初至,向那曹操讨些利息吧!”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口中喃喃道:“本金早晚亦要讨还!”

入夜时分,陈留城上警戒依然严密,夏侯惇于城头巡城,见城外荆襄军阵之中灯火通明,忧虑不已。

不多时候,夏侯惇便见荆襄军阵之中,近千士卒,手持火把往城下而来,夏侯惇见状心中一惊,忙振作精神,对左右道:“荆襄军马莫非想要夜袭不成?”

想到此处,夏侯惇忙令士卒戒备,只是那队士卒至城下后,夏侯惇当下便摇头失笑,一众曹军士卒亦愕然的看着城下那形形色色的荆襄军马。

数百盾兵,数百射手……这等阵容,就算是骚扰城防,亦难以做到。

难得寻见一奚落荆襄的机会,夏侯惇自然不会放过,大笑一声,对左右将士道:“我等敌手,只这般货色,诸位还何愁不能稳守城池?”

夏侯惇话音刚落,城头下荆襄士卒们自顾自的盾兵在前,弓兵在后,弯弓搭箭,往城上射箭,羽箭轻盈,嗖嗖一阵乱响,不少箭矢居然已射入城中,亦有不少箭矢,落于城头之上……

荆襄士卒并不久留,射完即走,夏侯惇一头雾水的看荆襄士卒从容离去,心中暗道:荆襄此举,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就在夏侯惇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身侧偏将却发xiàn

箭上诡异,这些射来的箭矢之上,皆绑纸张,偏将拆下信上信笺,看过之后,冷汗淋漓,忙将信笺交由夏侯惇手中。

信上尽是贾诩屠城许都之恶行,荆襄军中看来文采不错之人不少,将那贾诩屠城一事,写得活灵活现,就连夏侯惇看过之后,亦对贾诩之前所为,鄙视不已。

两军交战,与百姓原本就无任何关系……

荆襄这般言辞,也有些道理。夏侯惇微微点头,只刹那之间,便冷汗淋漓,忙对偏将道:“且命人将这些箭矢尽数收回,本将要将荆襄此番举动,夜报丞相!”

夏侯惇说罢,匆忙往城下而去,心中暗道:就连他这军中大将看此信后,也觉得贾诩罪无可恕,若寻常士卒得悉贾诩于许都到底如何作恶,想必其战前心态,也要大受影响,只不过贾诩好歹也是大军军师,若不被士卒所敬。日后如何再于军中立足?

夏侯惇马不停蹄的赶至曹操府邸,左右通报之后,夏侯惇便匆忙入府,见曹操与郭嘉,贾诩二人仍在堂中议事,夏侯惇便将适才荆襄所为,尽数与曹操说了,就连其所射信笺,亦交给曹操。

曹操看过信后,只片刻便明白荆襄目的。当下将信笺掷于案上。对夏侯惇道:“元让做的不错,只是这信笺,荆襄射来几何?”

“天色昏暗,难以看清。不过惇观其射手数目猜测。城内这般信笺。当有数千!”夏侯惇说罢,抹了一把额上冷汗,对曹操道:“惇已命偏将于士卒中收缴这些信笺。只是难保毫无遗漏。”

“荆襄这般算计,倒也凌厉的很。”郭嘉说罢,侧目看了贾诩一眼,见贾诩神情数变,不知在思索何事,便知其心境已大受影响,当下眉头大皱,对贾诩道:“文和,你我见招拆招便是,何必纠结那些无法改变之事?”

贾诩闻言,点了点头,只是其眉宇之间,依旧有些恍惚。

郭嘉暗叹一声,心中暗骂庞山民此番举动,委实狡诈了些,信上字字诛心之言,庞山民看来已下定决心,使贾诩难以立足曹营,且不仅如此,庞山民这信上所言,根本就是想要让贾诩无颜再立足于天地之间。

曹操见贾诩失态,轻声叹道:“文和,奉孝说的有理,勿要将信上所言,放在信上。”

“诩并不理睬信上言辞,只是担心军中士卒观此信后,大受影响……”贾诩说罢,曹操猛然醒悟,忙对夏侯惇道:“严查城中士卒,勿要使其藏匿此信,且元让可告知士卒,此乃庞山民蛊惑人心之计!”

“可不少士卒已听闻今日城前庞山民所言,若收缴信笺,岂不是掩耳盗铃之举?”夏侯惇说罢,曹操犹豫片刻,摇了摇头,一脸郑重对夏侯惇道:“即便是掩耳盗铃,也比军中将士三心二意的好!”

夏侯惇见曹操心意已决,匆匆离府而去,曹操长叹一声,对贾诩道:“为曹某基业,连累文和至此,曹某心中,甚是愧疚。”

贾诩闻言,连道不敢。

郭嘉见曹操对贾诩依然信任,颇为欣慰,对二人道:“丞相与文和也无须太过忧虑,那庞山民擅揣摩人心,像这般计策,我等防不胜防,然而两军交战,看得是各家实力,这等小道,无关大局。”

曹操虽知郭嘉也只是安慰之言,却也连连点头,在曹操看来,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当同仇敌忾才是,且贾诩智谋对于此番守城而言,必不可少,总不能让庞山民略施小计,便阴谋得逞。

曹操说罢,对郭嘉道:“奉孝,适才元让所言不差,军中士卒良莠不齐,总有多事者宣扬此事,信上内容想要完全掩藏,也掩藏不住,如今奉孝可有对策,破庞山民乱我军心之计?”

郭嘉闻言,眉头微皱,只思索片刻,便一脸从容道:“先手已失,信上之事我等不当与其再作纠缠,若丞相担心军中流言四起,便令军中将士将注意力转移一下,我等原本便要死守陈留,便让各部军马,于城中校场多作操练,待各营将士累得很了,也就再无精力,去管这些杂事了。”

“这般应对倒也不错,就当庞山民督促曹某练兵了!”曹操闻言心中欣喜,侧目对贾诩道:“文和以为,奉孝计策如何?”

“倒也是个应对的办法。”

贾诩并未出言称赞郭嘉计谋,正如郭嘉先前所言,自荆襄军马射出信笺的那刻起,曹军便失了先手,庞山民此人最擅长的,便是一点一点的占尽便宜,被其算计一番,贾诩尚可忍耐,只是贾诩已将此事记在心底,暗道若陈留可成功抵御月余荆襄攻势,今日之仇,早晚报答!

果然不出郭嘉所料,翌日一早,曹营军中便有不少士卒,纷纷讨论起昨夜信上内容。

先前贾诩回军之时,曹操也只道贾诩往许都一行,破城有功,然而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一事,则一笔带过,跟随贾诩一道归来的士卒皆被曹操敕令封口,不敢声张。

如今事情被捅了出来,自然有不少士卒纷纷询问之前攻伐许都的曹营将士。这信上所言,是否真实。

被问到的曹营将士,则难以对答。

于许都屠戮,杀百姓不少,而当是贾诩却将百姓人头,亦记作功勋,虽归返陈留未得曹操封赏,然而其凯旋归来,活下来的营中将士却成了城中英雄。

如今事已败露,却令一众将士惭愧不已。那庞山民言辞本就蛊惑人心。且其信上所言,皆占道理,就算与之强辩,也无任何意义。

不少聪明的曹军士卒从这些将士们的神态之上便一眼便可看出。信上之言。怕是不假。

如此一来。原本的崇敬之情亦化作愤nù



许都本是曹操麾下土地,曹军之中不少老卒,甚至是许都出身。后迁徙邺城,如今得知家乡被屠,皆因贾诩所为,这些老卒又如何忍耐。

当下便有不少老卒,纷纷去寻各军主帅,欲向贾诩讨个说法,然而各部主帅皆极为默契,将老卒们的请求尽数驳回。

不仅如此,得曹操授意,各部将帅更是命老卒们严加操练,以防大军攻城,如此一来,老卒们皆疲累不已,从军日久,这些老卒们又怎会不知,连日加练怕也是贾诩想要掩藏其先前恶行之举。

虽面上不说,然而这些老卒们的心中则更为悲愤。

连日来,不少许都出身的老卒们纷纷串联,却被早有准bèi

的各部主将发xiàn

,将数百名想要寻个公道的老卒尽数投入牢房之中,城内军马风声鹤唳三日有余,士卒们只在城外隆隆的战鼓声中,回过神来,不再想许都惨遭屠城之事。

鼓声一阵紧似一阵,三日准bèi

,攻城器械皆已背齐,庞山民考lǜ

着散步谣言一事,如今已难有太大进展,索性点齐军马,欲称量一下陈留守军,战力如何。

由书院学子们的数次改造,如今荆襄的冲车与投石已比之往日大不相同。

荆襄冲车体型巨大而笨拙,昔日庞统攻伐洛阳之时,便已用过,如今的荆襄阵前,此等巨大冲车,足足备了四架。

见此冲车,城上夏侯兄弟尽皆色变,钟繇之死与这冲车犀利有着不小关系,如今又见荆襄利器,二人心中自然回想起昔日往事。

“丞相,此物犀利,不可不防!”夏侯惇说罢,曹操亦将目光投向那巨大冲车,只见十余荆襄士卒,伏身于掩体之下,推着巨大冲车缓缓而来。

曹操只看了片刻,便已知晓此物便是攻破洛阳的罪魁祸首,神情也变得凛冽起来,对郭嘉道:“奉孝,可有对策破此奇物?”

“刘晔擅器械,可破此物!”郭嘉说罢,曹操便命刘晔上前,刘晔遥望城下冲车,眼中却神采奕奕。

只观了片刻,刘晔便道:“此车虽笨重,然而威力不可小觑,若可使人出城,将其木轮损毁,这车仅靠人力,难近城前!”

刘晔说罢,曹操与郭嘉皆恍然大悟,夏侯惇更是口中喃喃道:“若早知此物缺陷,洛阳可保,元常先生可活……”

见四架冲车,缓缓往城头而来,曹操当下也顾不得哀思钟繇,忙命曹洪引千余兵马出城,并使虎豹骑沿途保护,见陈留大门缓缓而开,庞山民却颇为赞许的点了点头,侧目对庞统道:“士元,我就说嘛,曹军怎会于同一坑中,跌倒两次?”

庞统闻言,嗤笑一声,对马超道:“孟起,今时今日,便是为西凉铁骑扬名之时!曹军虎豹骑就在眼前,若可将其尽数歼灭,天下精骑,唯西凉也!”

马超闻言,神情振奋,大笑一声道:“马某这便让其步并州铁骑后尘!”

说罢,马超一骑当先,一并西凉铁骑呼啸而出,而那虎豹骑刚出城门,也极为默契的向西凉铁骑方向冲杀而来。

虎豹骑将士皆一身黑甲,而西凉铁骑却是铜甲,两军毫无花巧的撞在一处,一黑以黄瞬间彼此穿插,欲将对方阵型凿穿。

马超勇武,两军刚一照面,一柄银枪便连挑三名虎豹骑将校,然而虎豹骑并未与马超纠缠,反而避过马超,纷纷与西凉铁骑士卒,相互争锋。

虎豹骑军中便是寻常士卒,亦可以一当百,其武艺比之曹营诸多偏将更为凌厉,西凉铁骑只抗衡数刻,锥形前阵便有溃散之相。

庞山民于军阵之前看得清楚,见虎豹骑如此彪悍,庞山民亦不禁脱口暗赞道:“曹军昔日可纵横中原,果然极有道理,便是这数千悍勇铁骑,我荆襄直至如今也拿不出来……”

“兄长勿要涨他人之气,那曹操虎豹骑虽锐,然而毕竟这等强兵,人数不多。”庞统闻言,连连摇头道:“庞某倒也看看,这五千虎豹骑,到底有没有本事面对西凉铁骑,以一敌二!”

庞山民闻言,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再看阵中。

西凉铁骑依旧与虎豹骑厮杀不断,大战未启,仅两军这初次交锋,便叫人眼神难移,城上曹操已许久未见虎豹骑作战这么久,不仅未将对手击溃,反而虎豹健儿的数量却急剧减少,心中惊惧,口中喝骂道:“西凉铁骑声威赫赫,莫非也只会倚仗兵多之利?”(未完待续……)

NO.586 器械攻城,奇术逞威

在曹操看来,西凉铁骑死的起,而他麾下的虎豹骑却是死不起的。

虎豹骑能有如今赫赫声威,皆仗其士卒乃百炼之兵,随便一虎豹骑士卒,于其麾下其余各部,仅仗武艺充当校尉便绰绰有余,也正因如此,培养虎豹骑颇为不易,之前曹操每每用虎豹骑出征,死伤几个都会心痛不已,而如今与西凉铁骑交锋,仅数刻功夫,虎豹精锐居然折损半数。

虎豹骑抵挡住了西凉铁骑的攻势,曹洪同样很快引军将冲车队伍截住,一通杀伐,尽数将冲车拆毁之后,曹洪不作停留,迅速归返城中,曹军城头鸣金之声响起,虎豹骑亦不敢恋战,匆匆败退。

马超杀得血透战甲,身上亦添两道枪伤,率军归返,马超朗声笑道:“杀得痛快!昔日遇曹操军马,杀起来总如砍瓜切菜,要是曹军军中多些这般劲旅便好了,如此一来,日后于这战阵之上,马某也能尽兴!”

庞山民闻马超之言,哭笑不得。

这厮居然战至酣处,竟然希望敌军强盛一些,这想法可真是单纯的很。庞山民白了马超一眼,对马超道:“孟起,速回营中,叫军医诊治。”

待马超离去,诸将发xiàn

庞山民并未因攻城未果而心中愤nù

,皆心中奇怪。

见阵前数道目光投来,庞山民只淡然一笑,对诸将道:“若是区区冲车便可破陈留,诸位是不是也太小觑曹操本领了。庞某原本也不曾想过,攻伐陈留会顺风顺水,我大军受些许阻碍,也在情理之中。”

说罢,庞山民大手一挥,又有数队士卒,推着投石车,缓缓往陈留方向而去。

刘晔于城头见此荆襄利器,心中大惊。

投石车本就是刘晔于官渡之战时为破袁军所创,如今这荆襄投石。结构比之昔日曹军的投石车更为精密。想必威力更大,射程更远,荆襄军中的投石车队伍刚有异动,刘晔忙对曹操道:“丞相。城头已不安全。当速速退避!”

曹操闻言微微皱眉。却见荆襄投石于城外数丈处停了下来,曹操见状,遥指对面投石车阵道:“这般距离。如何可将巨石投入城上?”

曹操说罢,诸将皆笑,刘晔也微微愣住,荆襄投石车的距离离城墙明显太远,若抛巨石,当射程不足。

就当城头曹军将领议论纷纷之际,城下投石车阵又有变化,负责搬石的荆襄士卒将一个个皮囊放入投石车上,此等变化,依然让城上曹军半晌摸不着头脑,皮囊是要比石头轻便一些,可这巨大皮囊,就算能抛得再远,也无法损毁城墙……

不仅仅是城上曹军,就连荆襄军阵之中,庞统周瑜亦面面相觑,庞统盯着投石车上的皮囊看了许久,率先回过神来,对庞山民道:“此物出自书院?”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庞统道:“且耐心看下去,离荆襄之际,庞某特意去了书院一趟,搜罗来了不少好东西。”

庞山民话音刚落,投石已将皮囊抛出,数个巨大“皮囊”飞出数丈,有的砸在了城墙之上,有的落上城头,皮囊破开,里面的“馅”也漏了出来,刘晔嗅到皮囊漏出的那些液体的味道,愕然片刻,忽急对曹操道:“是火油!”

“火油?”曹操微微一愣,还没回过神来,便听郭嘉急道:“敌欲放火!”

荆襄军阵之中,仿佛是听到郭嘉呼唤一般,又有数百士卒,抗巨弩纷纷上前,刘晔只看了一眼,便忙对曹操道:“丞相,当速速下城退避,若晔没有看错的话,荆襄士卒所携之物,乃是‘踏弩’!此物射程比之寻常弓箭,可远数倍,若敌用火箭,我等危亦!”

曹操闻言,蓦然惊醒,忙令城上将校纷纷退避,城上曹军乱作一团,而城下使踏弩的士卒,皆平躺于地,脚撑弩机,双手用力后拉弩弦,待箭头点火之后,数百利箭如飞蝗一般,飞向陈留城头。

嗡嗡箭响声后,陈留城头骤然间火光一片,就连城墙之上沾了火油的地方,亦燃起了滔天火焰,不及退避的曹军士卒当下落入熊熊火海之中,陈留城上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陈留城上如人间地狱,就连城下军阵之中的荆襄将士,也尽皆被这等惨烈场景惊的呆住了,许久之后,周瑜缓缓回过神来,口中喃喃道:“此等奇物若用于水战,江东水军怕是绝无幸免,若于沿江水道两岸布防投石,踏弩,则江东再无一舰,敢纵横大江……”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

火烧城砖,效果并不显著,庞山民原本也没指望用这区区投石,踏弩破陈留城。不过此番耀武扬威的结果庞山民还算满yì

,书院出品,必是精品。想必曹军也被荆襄军中这些新兴事物吓破了胆。

水火无情,城上火焰烧了许久,才渐渐熄灭,那些未能逃离的曹军士卒,如今怕是绝无幸免,只是这般火攻并非十全十美,待火烧城池的同时,荆襄也没办法趁势攻城。

半晌之后,戍卫城头的曹军才渐渐登城,警惕的看着城下荆襄军马的动向,待确定无碍之后,曹操才携群臣,再临城头。

适才的大火虽只损了数十曹卒,然而产生的震慑,却对曹操影响巨大。

如今的荆襄不仅仅是兵强马壮,就连这等闻所未闻的武器以及战术都层出不穷,再看城下严谨的军阵,曹操心中苦涩不已。

“奉孝,荆襄如此强势,陈留怎堪久守?”曹操说罢,郭嘉却微微摆手,对曹操道:“适才荆襄所用战法,只为慑敌,想要损我城中兵马,则力有不逮。丞相可回想一下,荆襄忙碌许久,我军伤亡又有多少?”

曹操微微一愣,面上惊惧神情亦渐渐好转,对郭嘉道:“奉孝说的不错,荆襄这般火攻,华而不实!曹某险些中其奸计。”

郭嘉闻言,轻叹一声。

曹操向来心智坚决,如今却只被荆襄区区一场大火,吓成这般模样。遥望城下军阵。郭嘉心中苦涩不已,回想起适才那幕前所未见的场景,郭嘉越来越觉得此番死守陈留,心中没底了。

若说之前荆襄的战法。郭嘉尚可预测。可今日见过庞山民这离奇手段。郭嘉也心中没底,荆襄是否还会再将“奇术”用于此番攻伐陈留,虽郭嘉口中说的轻松。告知军中将校,荆襄此举只是恫吓人心,然而若荆襄再来几次闻所未闻的手段,便是郭嘉也不知dào

该如何坚定城中将士的一战之心了。

好在天色渐渐黯淡,对面荆襄军马亦收兵而回,郭嘉于城上见荆襄军马缓缓离去,才渐渐放下心来。

只守城一日,便如此疲累,郭嘉心中暗暗叫苦,再看周遭同僚,众人面上皆挂着心有余悸的神情。

人在面对新生事物的时候,总会抱有敬畏之心,就连身经百战的曹军将校亦不能免俗,特别是营中的一众武将,如许褚,夏侯惇等人,这些武将骁勇不假,然而却也是肉体凡胎,诸人心中皆暗道若是被那火油沾上,就算武艺再怎么厉害,怕是也难逃一死。

曹操环视诸将,心中亦沉重不已。

且最令曹操担心的,反而不是这荆襄投石以及踏弩利器,而是接下来,庞山民还会使出何等器械攻打陈留。

想到此处,曹操不禁暗叹,昔日荆襄书院比之颖川书院,尚要逊色一筹,这只过数年,荆襄书院却可为庞山民提供如此利器,而今日荆襄军马,纵火烧了城头却风轻云淡,缓缓退兵,如此举动令曹操几乎可以确定,那庞山民很可能还有不少奇物,针对陈留。

若是陈留只寻常城池,曹操不会庞山民纠缠下去,已经吃了这般大亏,退兵便是。

然而陈留乃曹操起兵之地,且不说曹操对此地感情深厚,便是城外那数万荆襄大军,亦让曹操感到进退不得。

引军出城冲杀一番,无人是那荆襄五虎对手,就连虎痴许褚面对马超,黄忠,张飞三人之中,任意一人,都胜算不大。

陈留城中兵马的数量也已再无优势,若不想被荆襄大军尽数歼灭,如今唯一可以倚仗的,便是陈留城高池深,然而荆襄的那些攻城利器,似乎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忽略陈留城防的坚固。

不经意间,曹操却将目光落在了贾诩身上,贾诩与曹操对视一眼,长叹一声道:“若可用贾诩性命,换一城将士平安,诩愿将头献予丞相,去平复唐侯怒火……”

曹操闻言,连连摇头道:“文和勿要多想,操早与荆襄誓不两立。”

曹操说罢,再看诸将,却发xiàn

并非所有将士面上的神情,皆附议于他,不少将士看向贾诩的目光,就如同在看灾星一般。

曹操见状,心中一怒,对诸将道:“文和之事,乃为我中原基业着想,屠戮许都亦是迫不得已,如今我大军应对荆襄,当群策群力,若再有人质疑文和,便是质疑曹某!”

贾诩闻言,心中感动,跪伏于地道:“丞相大恩,贾某如何能报?”

曹操轻叹一声,扶起贾诩,对贾诩道:“文和今日已见城外荆襄耀武扬威,如今心中,可有对策?”

贾诩思索片刻,对曹操道:“今日城头火灭之时,荆襄居然未趁势攻城,想必庞山民也未有稳妥把握,攻破陈留,诩于城头观荆襄无论冲车,投石,抑或那士卒所使踏弩,皆需大量时间,以作筹备……”

曹操与诸将闻贾诩之言,尽皆点头,而郭嘉更是早早便明白了贾诩的想法。

荆襄军中的攻城器械厉害不假,然而这准bèi

时间漫长,却是其最大漏洞,若翌日荆襄再用器械攻城,曹军只要见到荆襄又将前所未见之物带上战场,便于城头避让即可。

且不仅如此,待荆襄器械布阵,陈留城中将士甚至可大开城门。出城掩杀一番,遇见荆襄大举来攻,便再退回城中,如此一来,荆襄器械不得逞威,庞山民麾下大军的优势也荡然无存。

郭嘉将心中所想告知诸将,曹营诸将尽皆眼前一亮。

既然已有对敌之策,诸将心中便安定下来,曹操心中忧虑尽去,命诸将回营歇息。

入夜。

荆襄军中。灯火通明。

今日城前一战。荆襄大军威风八面,然而庞统却对庞山民所为埋怨不已,在庞统看来,兄长所携器械理应当作杀手锏来对敌曹操。用作耀武扬威。明显是大材小用。

况且庞统亦看到了器械破绽。过长的准bèi

时间,足以令城中曹军,提早应对。本是强力杀伤敌军之物,最后却得不到应有的战果,这便是明珠暗投。

庞统将心中想法告知庞山民后,庞山民只莞尔一笑,并不作答,反倒周瑜却与庞统站在一边,同样声讨起了庞山民过于托大,若翌日曹军,趁荆襄器械布阵之时,出城掩杀,再凌厉的器械怕是也难发挥丝毫战力。

“山民,莫非你就没意识到,我军中器械,并非万能!”周瑜一脸郑重道:“以郭嘉,贾诩之智,山民若再使器械攻城,恐怕会无功而返!”

庞山民见二人激愤,不禁笑道:“若庞某告知二位,翌日庞某等的便是曹军出城,破坏我军中器械呢?”

庞山民说罢,庞统与周瑜尽皆愣住,半晌之后,庞统眼前一亮道:“计出连环?兄长是想提前设伏?”

“曹军于城头高处,我军伏兵如何隐匿?”庞山民闻言连连摇头,对庞统道:“文和只耐下心来便是,翌日陈留城前,便见分晓!”

庞山民说罢,二人皆一头雾水,就连张飞,马超等武将亦心中好奇庞山民还有何手段,再破曹军。

对于诸将的频频追问,庞山民只笑而不答,皆告知对方,来人再看曹军如何出丑,防火烧了城头,根本就不伤曹军根本,而翌日庞山民可已有打算,再狠狠的坑曹操一回。

天色已晚,庞山民命诸将早做休息,唯将黄忠留了下来,于黄忠耳边吩咐之后,黄忠虽不知庞山民所图,却也领命而去。

翌日天明,陈留城外,隆隆鼓声又起。

荆襄大军早早摆好阵势,矗立于陈留城前,不多时候,便有荆襄士卒推着一车又一车的木桶,往陈留城前而来。

曹操于城上见荆襄军马这般动作,虽不明所以,然而有了昨日的前车之鉴,曹操亦不敢小觑,这些推车,所为何用。

急召刘晔而来,刘晔亦一头雾水的看着城下忙碌的荆襄士卒,半晌之后,刘晔连连摇头,对曹操道:“那车只是寻常推车,只是车上木桶,怕是隐匿着荆襄杀器……”

“不管怎样,总不能让其堂而皇之的再摆好阵势,若如昨日一般应对不及,我等定然吃亏!”曹操说罢,目视郭嘉,郭嘉与贾诩对视一眼,尽皆点头。

不多时候,近百辆推车已于陈留城下列开阵势,推车与推车之间,相距不远。

待荆襄士卒正欲将车中木桶,搬至地上之时,陈留城门缓缓开启,无数曹军士卒,汹涌杀来!

车边士卒见状不作停留,急速退去,而那数千曹军却直奔推车方阵而来,马超于阵中见为首那将,仍是曹洪,凛冽一笑道:“主公当命马某去擒了那厮!”

马超说罢,便欲引军杀出,庞山民见状,急忙拦住,对马超道:“曹军寻思而已,孟起何必跟着掺和?庞某早有准bèi

,就是要让他曹操看看,我荆襄器械,根本就不如他想象那般,可轻易破掉!”

待曹军已开始损毁推车之时,庞山民大手一挥,黄忠得其号令之后,命本阵射手,齐放火箭,老将军更是从背后取出宝弓,点燃箭矢,连珠箭射。

曹洪见荆襄军马火箭如雨,心中疑惑,这战阵杀敌,利箭足以,火箭多余,莫非其另有打算不成?

隐约之间,曹洪心中觉得不妥,正欲命士卒警惕,却见一支火箭,正中他前方推车,曹洪只觉眼前一阵光华闪过,耳中便如巨雷震慑,紧接着便什么也不知dào

了……

一支支火箭射中推车木桶,隆隆巨响不绝于耳,连带着脚下大地,仍震颤不已,荆襄军阵之中,战马嘶鸣,马上将士急忙勒紧马缰,阻止受惊战马乱窜。

就连庞统,周瑜也没想到,有生之年竟可见到如此神迹,莫非真是因为贾诩屠城,令曹军遭苍天惩处?

只是片刻,陈留城前便多了一个个巨大坑洞,而坑洞两旁,横七竖八的尽是残肢断臂,出城而来的数千曹军,无一生还,甚至连个尸体囫囵的都难以找到。

庞山民原本只想测试一下,荆襄书院新研究出的火药效果如何,可见到这般惨烈场景,庞山民依旧惊惧不已。

这还只是土法配置的火药,威力就这般巨大,看着面前这惨烈场景,庞山民心中也不知dào

是该欣喜战果非凡,还是该恐惧火药的出现,如同放出一只本不该存zài

于这个时代的凶兽。

心中早有准bèi

的庞山民率先回过神来,口中喃喃道:“早知火药如此犀利,昨日何必抛火油入城……”(未完待续……)

NO.587 城前再战,曹操顿悟

陈留城门尚未关闭,然而荆襄将士皆混若未见,不仅城头之上的曹军瞪大了眼睛,看着城下这难以置信的一幕,荆襄士卒同样目瞪口呆。

马超惊魂未定,想起之前庞山民出言阻拦,暗道侥幸。若适才由着性子,上前厮杀一番,如今下场怕是与那曹洪别无二致了,马超的目光甚至特意仔细寻找着曹洪身影,可是那一堆堆的残肢断臂,令马超也难以判断,其中哪根胳膊哪条腿是属于曹洪的了……

半晌,城上曹操才回过神来,口中惨呼:“子廉!”

曹操的声音令城上群臣皆将目光从城下收回,郭嘉见曹操失态,急忙对曹操喊道:“丞相,当速速关闭城门,子廉之事,已成定局。”

曹操浑浑噩噩的下令关闭城门,目光呆滞的看着城下严阵以待的荆襄军阵,心中悲苦万分。

陈留仅仅守了一日有余,虎豹骑便折损过半,甚至连曹洪都这般莫名其妙的陨落沙场,荆襄层出不穷的新鲜玩意儿让曹操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况且曹操也不知dào

,荆襄军中还有没有这声威震天的破敌利器了。

火光闪过,声如巨雷,继而便是一阵天崩地裂般的震动,那桶中奇物,令曹操惊惧莫名。

许久之后,曹操长叹一声,对刘晔道:“子扬,你是否知晓荆襄是以何物害子廉性命?”

刘晔闻言,思索半晌。摇了摇头,对曹操道:“恕臣无能,并不知晓这荆襄利器,到底何物,只是以晔观之,此物若要爆裂,须烈火为引,荆襄适才乱放火箭,便是其爆裂的诱因。”

曹操闻言,心中稍安。

任何武器有了限制。便可慢慢思索破解之法。庞山民只这奇物设伏,却未用其攻城,显然使用这等奇物,须诸多限制。想到此处。曹操勉强打起精神。对左右道:“若荆襄再诱我大军出城,诸位更须谨慎。”

诸将闻言,尽皆称是。

有曹洪这前车之鉴。曹营诸将又怎敢出城?原本那马超,张飞等人已经足够令曹将惊惧,如今荆襄军中又新添这些神鬼莫测的手段,曹将心中尽皆胆寒。

看着面如土色的军中同僚,郭嘉暗道守城大军士气若再这般低迷下去,大为不妥。

只思索片刻,郭嘉对曹操道:“丞相,既然子扬说了,此物须烈火为引才可爆裂,想必两军厮杀之时,此物用处便可忽略不计,不然的话,庞山民之前也不会放着这大好事物而不用。依郭某看来,子廉身死,丞相与我等皆心中伤痛,然而此时却不是一味哀痛的时候,若陈留有失,子廉便是白白丢了性命,其于九泉之下,也难瞑目。”

郭嘉说罢,曹营诸将面色渐渐恢复,曹操闻言亦点了点头,目光遥望城外军阵,看荆襄是否会趁势攻城。

与死气沉沉的陈留城头大不相同,荆襄大军在经过短暂的愕然之后,尽皆振奋。

有此等利器,何愁陈留不破?那一个个木桶炸开的时候,声势如天崩地裂,就算用其炸碎坚固的陈留城墙,想必也极有可能做到。

想到此处,庞统喜形于色,对庞山民道:“兄长,那木桶之中,所放何物?”

“火药。”庞山民闻言淡然笑道:“庞某之前也未想到,承彦先生可摆弄出这种东西,原本庞某只与其说过,欲造此物可借鉴先秦方士炼丹之术,结果这才短短数年,承彦先生居然已小有所成。”

“这还是小有所成?”庞统闻言不禁愕然。

庞统之前还从未见过杀伤力如此巨大的利器,可如今听兄长的意思,这名为“火药”的奇物,显然还未达到其极限的威力,庞统暗暗咋舌,片刻间便一脸喜色道:“若将此物堆放于陈留城门,再令火箭射之,城门可破!”

庞统说罢,周瑜亦道:“士元所言不错,山民,看来你适才并未将这等利器,用至极致。”

庞山民闻言笑道:“此物庞某从书院拿来,只想检验一下其威力如何,之前庞统也并未想过,用火药破这陈留城……”

闻庞山民之言,庞统微微一愣,待其回过神来,急对庞山民道:“兄长,我军中还有多少火药?”

“没了……”庞山民说罢,庞统周瑜二人面面相觑,只片刻功夫,二人一并指责庞山民太过败家,这等利器居然只埋伏了曹军数千将士性命,显然是大材小用,若将火药用于炸毁陈留城门,如今荆襄大军怕是已入了城池,与曹军展开巷战了。

听闻军中已无火药,马超,张飞却一扫先前黯然之色,张飞咧嘴笑道:“没了好,若攻城只倚仗这等玩意儿,还要俺老张何用?”

庞统闻言,没好气的白了张飞一眼,对张飞道:“那翼德去破陈留城门?”

张飞闻言,遥望远方紧闭的陈留大门,心道若无攻城器械,这等坚固城门又岂是人力可破?当下便不知该如何答复庞统。

庞山民自然看出张飞心中为难,对庞统道:“若我军中没有火药,士元还破不得这陈留城了?既然如此,那庞某便致信承彦先生,叫其再造火药运来陈留。”

庞统闻言连连摇头。

火药虽好,却不显本事,况且如今曹军已见识过火药威力,岂能不作应对?如今战局,荆襄士气正旺,而城中曹军则士气低落,在庞统看来,就是仅凭这城外数万大军,也大有与曹军一战之力。

只思索片刻,庞统便道:“火药虽已用光,可连日来攻城器械却造了不少,城中曹军已被火药震慑,正是我大军趁隙攻城之时,兄长可速速下令。冲击陈留城门!”

庞山民闻言目视周瑜,见周瑜亦附议庞统提议,当下便命冲车再度冲击城门,而为防曹军掩杀,庞山民便命马超,张飞各挟麾下精骑,严防虎豹骑再度出城。

鼓声又响,城头之上曹操见荆襄军马又有异动,心中慌乱。

再看城下,荆襄阵前那令曹军忌惮不已的巨大冲车。又出数架。缓缓往城门方向而来,可与昨日不同的是,西凉铁骑早有准bèi

,于冲车后方纵横游弋。

这等应对。显然是针对虎豹骑而来。

曹操见状。忙问郭嘉:“奉孝。还要令虎豹骑再出城厮杀?”

郭嘉自然知晓曹操舍不得虎豹骑将士枉送性命,然而那西凉铁骑又纵横驰骋于城头劲箭的射程之外,郭嘉思索片刻。便对曹操道:“就算丞相不舍虎豹骑出征,也要阻冲车至城门近前,那荆襄冲车巨大,礌石滚木对其难有杀伤,若其破坏城门,陈留危矣!”

曹操闻言,便命夏侯兄弟,各挟本部军马出城,不计战损,破坏冲车,曹操下令之后,郭嘉又急对刘晔道:“子扬,依你看来,若我军造投石立于城头,投巨石而出,可否破荆襄器械攻城?”

刘晔闻言,眼前一亮。

虽曹军器械威力远逊荆襄,然而陈留城高,投石立于城头,投射出的巨石由高处砸落,威力更大,见郭嘉眼中急切之色,刘晔忙道:“奉孝先生所言极是,若城头置投石数架,可威慑其冲车不敢近前!”

刘晔说罢,曹操,郭嘉诸人面上皆有喜色,对如今的陈留兵马而言,不求破敌,只求能将战事拖至寒冬,而投石可对敌人产生震慑,显然可使陈留多撑些时日。

想到此处,曹操便令刘晔广召工匠,打造投石,说罢便将目光投向城下,欲观夏侯兄弟与西凉军马战况如何。

陈留城门再度打开,夏侯惇与夏侯渊对视一眼,各挟本部骑军,截杀冲车。

马超,张飞二人见曹军果然出城应战,尽皆欣喜。

马超一马当先,引西凉铁骑直奔夏侯渊而去,顷刻之间,西凉铁骑席卷而来,与曹军交战一处。

银枪所过之处,曹军数骑落马,马超却心中疑惑,今日敌军怎么比昨日差劲太多?莫非曹军尽数被那“火药”的威力骇住,连交锋的勇气都没了?

马超接二连三,挑落数人,夏侯渊看得睚眦欲裂,当下策马疾奔至马超近前,举枪便刺。

夏侯渊来势汹汹,马超亦不怠慢,荡开夏侯渊铁枪之后,颇为诧异的看了夏侯渊一眼,对夏侯渊道:“汝非我敌手,当叫上你那兄弟,一同来斗!仅你一人,怕是有来无回!”

夏侯渊闻马超狂言,心中虽怒,却知马超说的不假。

昔日于洛阳同兄长一道双战马超,也只能与其堪堪维持个不胜不败,如今狭路相逢,武艺上的差距并不是只凭勇气可以弥补的,

夏侯渊只微微愣神,便闻耳边破空之声,马超一枪刺来,夏侯渊忙低头避过,心中暗骂马超卑鄙,居然不声不响,偷袭于他。

马超抢得先手,手中长枪更是迅如灵蛇,招招不离夏侯渊要害之处,夏侯渊只撑数招,头上铁盔便被马超击落,心中惊惧,催马便逃。

马超见夏侯渊已然丧胆,又怎肯放过?

乱军之中,夏侯渊已慌不择路,匆匆退避,不少曹军见主将危急,急忙来救,马超对于来人不管不顾,催马紧随夏侯渊驰骋,夏侯惇瞅见这般场景,忙高呼道:“妙才,速归城中!其冲车已被我大军破坏殆尽!”

夏侯惇话音未落,却听身后一声虎吼:“你当担心自己才是?”

夏侯惇闻声,忙回头望去,只见张飞催乌骓战马,急速奔来,所过之处,曹营将士无不被其扫落马下,夏侯惇自知不敌,不欲与张飞纠缠,催马便逃……

军中主将尚无一战之心,其余曹军又怎敢久战?当下曹军纷纷溃退,而马超,张飞二人所率西凉铁骑,却紧紧跟随,几近冲入陈留城门。

见距城门已然不远,马超,张飞二人尽皆欣喜。若踏破城门,城外大军便可入城一战,陈留坚城对于荆襄军马再无阻滞,只距城门数丈,马超当下纵马加速,却闻城前一声炮响,又有近千步卒,从城中杀出,为首那将,正是许褚。

许褚见了马超。双目赤红。张口喝道:“今日便于这陈留城前,报两枪之仇!”

“马某给你一个机会!”马超大笑一声,当下舍了夏侯渊,直取许褚而去。夏侯渊纵马入城。心中稍定。再看城外,却见夏侯惇被张飞撵得仓惶逃窜,几欲坠马。

“元让。我来援你!”见兄长危急,夏侯渊也不顾身上疲累,当下催马出城再战,而夏侯惇闻夏侯渊声音,亦如心有灵犀一般,调转马头,仿佛刹那之间便有了再战的勇气。

张飞见状,不怒反喜,大笑一声道:“莫非汝等以为,人多便可胜俺老张?简直是天真之极!”

话音刚落,张飞便一提马缰,纵马前跃数步,逼近夏侯惇,举矛便刺!

夏侯惇见其来势汹汹,不敢硬接,忙侧过身子,欲避其必杀一击,只是张飞仿佛早已料到夏侯惇会有这般反应,丈八蛇矛于空中一转,直刺之势忽变横扫。

眼前蛇矛扫来,夏侯惇心知躲避不及,仓惶之间忙以铁枪抵挡,只听一声闷响,夏侯惇挡下蛇矛,却被张飞巨力,扫落下马。

见夏侯惇落马,夏侯渊急忙来救,铁枪连刺,欲逼退张飞,然而张飞不退反进,硬拿蛇矛与夏侯渊手中铁枪,以硬碰硬。

二人正酣战间,城门之处,又有数队曹军杀出,其势欲将马超,张飞团团围住,见城门处西凉铁骑越来越少,庞山民忙鸣金收兵,张飞,马超二人虽不愿离去,然而军令难违,当下舍了夏侯渊与许褚二人,引军归去。

一通厮杀,曹军又损伤不小,西凉铁骑虽占了便宜,然而陈留城门依旧牢不可破。

如此看来,两家也算斗了个半斤八两。

待二将回营,庞山民对这般战果,倒也满yì

,劝慰过二将之后,便命大军后撤数里,归返营寨。

而城上曹操却有苦自知,虽荆襄军马未杀入城中,然而这两日仅阻止敌人,城中军马已死伤过万,就单单那荆襄火药设伏,便使曹洪本部兵马,尽数魂归天外。

好在城中守军已有对策,欲新制投石车阻敌,不然的话曹操绝不会再使大军,于陈留死守。

入夜时分,陈留城外数里处的荆襄大营灯火通明,接连占优的局势令荆襄士卒尽皆振奋,营中时有将士高歌狼嚎,而陈留城中,上至曹操,下至普通士卒,皆愁云惨淡。

战至如此局势,曹操也只得将希望完全寄托在刘晔所造的投石车上了,城中工匠连夜打造器械,运往城头,看着一架架投石车矗立城头,曹操心中稍安,暗道翌日若荆襄再遣冲车而来,当予其迎头痛击。

想到可扭转颓势,曹操也不似先前那般失落,然而却见郭嘉眉头紧皱,久久不散。

曹操见状,正欲追问,却听郭嘉口中喃喃道:“似乎有什么事情被郭某忘记……”

曹操闻言微微一愣,对郭嘉道:“奉孝何出此言?”

郭嘉闻曹操之言,回过神来,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道:“这投石车不可堂而皇之的摆在城头!”

“这是为何?”曹操闻言一脸不解,其余诸将面上亦多疑惑之色。

郭嘉见状,轻叹一声道:“投石的确可制衡荆襄冲车,然而诸位是否忘记,之前荆襄投入我城上火油?若其再来这么一遭,我城头投石,则尽数被焚!”

郭嘉说罢,曹操恍然大悟,继而心中大惊,忙对郭嘉道:“奉孝可有应对?”

郭嘉闻言,目视刘晔,刘晔皱眉不已,却闻贾诩忽道:“荆襄投石皆装车轮,可四处移动,我等也可将投石改造一番,若荆襄布阵,投以火油,我等使投石退避便是……”

贾诩说罢,刘晔喜道:“文和先生所言极是。”

郭嘉亦回过神来,出言夸赞,却闻贾诩一脸感慨道:“如今回想一番,之前我军中除子扬先生外,无人重视器械制造,如今见荆襄器械逞威,我等却追至不及,贾某从未想过会有今日,我大军居然要靠器械来决定战局的走势。”

一众曹将闻言,亦嗟叹不已。

之前曹营诸将从不看重军中器械,就连荆襄军马以巨大冲车冲破洛阳城门,曹将亦多认为,那只是荆襄侥幸得手,如今被困陈留,接二连三的受荆襄器械所制,诸将心中,皆悲苦莫名。

郭嘉闻言思索半晌,长叹一声道:“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之前我等只注重武器锋利,却忽略了研制器械,官渡之战子扬先生所创投石立功勋无数,然而我等却未将其改良,甚至如今荆襄的投石也比之我军中投石犀利不少,如今回想这段往事,郭某心中甚是苦涩……”

曹操闻言,亦颇为感慨。

沉吟半晌,曹操一脸郑重,对刘晔道:“若此番我军可固守陈留,待荆襄退去,我大军归返河北之时,曹某还请子扬多寻巧匠,打造各类器械,日后再与荆襄交锋,曹某不希望再看到荆襄器械专美于人前!”(未完待续……)

NO.588 再算曹操,烽烟兖州

陈留城外荆襄大营,出征了一日的军中士卒皆已疲累,一座座军帐之中鼾声震天,然而中军大帐之内,仍烛火未灭。

接连两日战罢,军中无论文臣武将,心中皆有困惑,庞山民此番亲引大军而来,可两日来征讨陈留,诸将皆心中隐隐觉得庞山民似乎未尽全力,无论是攻城器械抑或火药的使用,庞山民皆有所保留,庞统与周瑜二人一致认为,若庞山民当将这等奇物隐匿不发,届时以迅雷不及掩而之势,奇袭陈留城门的话,就算陈留城如何坚固,也难挡此等攻城利器之威,如此一来,陈留可破。

庞统按捺两日,便询问庞山民心中困惑,庞山民闻言只微微一笑,对庞统道:“士元,若攻破陈留,可擒曹操?”

庞统闻言皱眉思索,半晌之后微微摇头道:“城内大军数万,即使成破,想擒曹操也并不容易,只是将曹操逼退河北,不正是兄长此战之目的么?”

庞山民闻言笑道:“所以庞某才与这曹丞相面前,一展我军器械之利。”

“军中器械虽制造复杂,然而曹营军中刘晔,擅造军器,莫非兄长就不怕曹操将我荆襄本领,尽数学去?”庞统说罢,却见庞山民不以为意道:“刘晔虽有才华,然而我荆襄军械不易仿造,不然的话曹操麾下直到如今,不会连一架像样一点的纺车都未制成。”

见庞统眉头大皱,周瑜亦一脸不解之色。庞山民索性决定将心中想法,告知二人。

两日攻城,以器械之利震慑曹军,庞山民无疑是想让曹操知晓,这攻城器械对于时下的攻城战中,具有改变战局的能力,如此一来,以后曹操自然会重视器械的制造。

然而器械制造破耗钱粮,寻常一架冲车,投石所费银钱颇为不菲。中原被荆襄算计数年。如今已不似先前繁华,更不要说曹操掌控时间不长的河北之地了。

所以庞山民数日来的举动,便是鼓励曹操,再提升一下其麾下所需的军需费用。之前已有贾诩屠城。令其治下百姓对丞相心性有所怀疑。若曹操再于河北加赋,提升军力的话,河北百姓必然怨声载道。

如此一来。此战陈留即便不能将曹操擒拿,亦可待其归返河北之后,再坑他一回,这等进退两难之事,便要丞相一人头疼去吧。

庞统,周瑜二人闻得庞山民居然是这般想法,皆面面相觑。

如今陈留之战战局已渐渐明朗,守城的曹军唯一可以倚仗的便是高大坚固的陈留城墙,庞山民却未想过急破陈留,居然还在算计曹操遁往河北之后的事情。

沉吟半晌,周瑜苦笑一声道:“山民的这般想法倒也不错,只是太过有悖常规……”

庞山民闻言,只淡然一笑。

周瑜与庞统二人对敌曹操之时,只在想如何破城,将曹军赶往河北,其用兵痕迹过于拘泥于当前这个时代,与庞山民这穿越人士的看法大不相同。

庞山民自入主荆襄后,致力于发展荆襄经济,富国强兵,数年来每每攻城略地,也多是为荆襄的经济发展保驾护航。

比之中原烽烟遍地,江东四境被围,庞山民治下则无需忧心边境安危,如此一来,荆襄百姓安心生产,财富源源不绝增长的同时,庞山民便有余力,整备军需。

发展经济的过程虽漫长,然而这其中的好处却显而易见,所以长久以来,庞山民已将经济侵略作为荆襄最为主要的“征伐”手段,而无论是用兵中原,抑或扫平江东,在他看来,皆不应急于一时。

若短时间内尽起麾下各路兵马,就算将两家诸侯尽数灭掉,荆襄也当元气大伤,更不要说通过征战而新得的土地了,若伤及根本,想要休养生息便大不容易,便是得了天下,庞山民也难有余力应对各路异族。

史上三国之后便是五胡乱华,这前车之鉴,庞山民怎敢掉以轻心?所以庞山民无论攻伐中原抑或江东,所用手段在麾下文臣武将看来,稍显“温柔:了些,然而这等“温柔”,也正是庞山民的刻意克制。

只是庞山民却将这些顾忌藏于心底,这等未卜先知之事也难向庞统,周瑜解释。

庞统与周瑜自然不会明白庞山民心中苦衷,不过思索半晌,二人也难寻理由,劝庞山民改变想法。

翌日天明,荆襄再度点齐军马,至陈留城下,诸将却间陈留城头,已架起投石数座,庞山民见状,对左右笑道:“庞某之前便想,丞相反应理当这般迅捷才是。”

闻庞山民之言,周瑜与庞统二人不禁苦笑。

曹军架投石车,荆襄攻城器械便难以发挥威力,就算士卒攻打城池,亦要提防城上所投巨石,如此一来,陈留更是固若金汤,陈留难下,庞山民非但不怒,反倒欣喜……

荆襄军马于城下布阵,城上曹军也没闲着。

连夜打造投石,刘晔正命士卒砍断投石绞索,投巨石下城,测投石射程。

片刻功夫,数枚巨石从城头落下,砸向城前数丈之外,陈留城下尘土飞扬,曹军投石射程虽比荆襄投石短了不少,然而这般声势,却也让城上曹军欣喜异常。

曹操见状,朗声大笑,对左右道:“如此以来,荆襄军马还有何手段攻我陈留?”

诸将闻言皆笑,更有好事者遥遥冲城下荆襄军马叫嚷,激其攻城,郭嘉见状,心情却颇为沉重。

被荆襄军马重重围困,郭嘉实在找不到欣喜的理由,中原军马何时这般没了志气,只是抵挡住敌军攻城,便如此欣喜……

测过投石射程。刘晔行至曹操近前,将连夜造投石车所耗,皆报知曹操,曹操听闻投石所耗巨大,却不以为意,对刘晔道:“此乃物有所值!”

郭嘉闻言却心中暗觉不妥,侧目看了贾诩一眼,却发xiàn

贾诩面上,亦有忧虑。

只是如今曹操正在兴头,二人皆不愿坏其兴致。陈留城中军马接连两日遭逢荆襄打击。也是时候扬眉吐气一番了。

荆襄军马见陈留城头,投石林立,索性也不再遣冲车攻城,于城下邀战。曹军亦避而不出。一日匆匆即过。两军却未有战事。

入夜,曹操便召群臣议事。

在曹操看来,如今有城上投石之威。已完全可压制荆襄器械攻城,且投石车用于守城的作用,曹操也大为满yì



于府衙帅位之上,曹操喜色连连,对堂下群臣道:“陈留如今已固若金汤,想必那庞山民也未曾想到我军应对会如此迅捷,今日诸位已见投石威力,曹某欲待此番荆襄退避之后,于麾下各城,皆造此物!”

郭嘉闻言急忙劝道:“丞相,此物造价不菲。”

曹操闻言连连摇头,对郭嘉道:“曹某说过,此物有所值,仅十余架投石,便可逼得荆襄数万大军,不敢攻城!若广造此物,我中原何惧荆襄攻伐?”

郭嘉闻曹操之言,轻叹一声,心知曹操心意已决,再看贾诩,却见贾诩亦微微摇头。

曹操心中喜悦,早早的便命群臣歇息,离府衙时,郭嘉叫住贾诩,对贾诩道:“文和,郭某觉得荆襄这接连三日,举动反常,就连丞相广造投石一事,或许也是中了荆襄诡计!”

贾诩闻郭嘉之言,深以为然。

投石造价不菲只是其次,若此物当真用于守城无往不利的话,为何昔日征伐荆襄之时,却不见荆襄用其守城?况且投石造价不菲,一旦大规模的用于城防,对于中原财政,无疑是雪上加霜。

可是这短短时间,贾诩又思索不到投石劣处,只得轻叹一声,对郭嘉道:“唯有看看再说了,奉孝与我可将此事记在心中,若察觉不妥之处,再告知丞相……”

城外荆襄大营之中,庞统与周瑜二人心情比之昨日沉重许多,庞山民的算计虽看似不错,可如今攻伐陈留却因曹军城头投石威慑,难有进展,于大帐之中,庞统难免心中不愉,出言埋怨道:“这陈留投石一事,开来是兄长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庞山民闻言却笑:“庞某这便告知士元,如何应对!”

庞山民说罢,庞统大为不解道:“应对?莫非是如之前那般,再度火烧城头?曹军已被兄长祸害一回,焉能不作防备?”

庞山民闻言笑道:“今日观城上投石,曹军已安放车轮,想必我军火攻之时,其投石定然撤离,只是庞某却觉得曹丞相忙碌一夜,打造出的投石着实太少,翌日我军当四面佯攻城池,督促丞相,再打造些投石也好,此等城防利器,本当多多益善。”

庞统闻言大为惊讶,一脸疑惑的看着庞山民道:“兄长?你还嫌陈留城防不够坚固?”

庞山民闻言,对庞统道:“再坚固的城池也总有被攻破的一天,攻伐陈留本就你不可一蹴而就,待丞相再造投石之后,庞某再告知士元心中打算如何?”

庞统闻言连连摇头,对庞山民道:“兄长还是早些道来的好,庞某可没兄长这般耐性!”

庞统说罢,周瑜亦劝,庞山民见拗不过二人,轻叹一声道:“陈留虽曹操屯兵之处,粮草亦丰,然而我军围城,其城中主力难以走脱,周遭郡县亦无办法,将补给运入陈留,庞某在想待丞相大造投石之后,庞某便只以少量军马,威逼城池,遣大军分兵攻伐陈留周遭郡县,届时兖州可得,而曹操所拥有的,也只是一座无用坚城而已。”

“兄长竟是如此谋划?!”庞统闻言大惊,盘算片刻便恍然大悟,一脸欣喜道:“若攻伐周遭郡县,曹操于城中必然惶急,倒是极有可能出城与我军一战,然而城外交锋,城上投石尽皆无用!”

“且如此一来,我大军倒可于曹操归返河北的路上事先设伏。此战将曹操一举擒下,也大为可能!”周瑜闻言亦笑,对庞山民道:“没想到山民阴损,一如往日。”

“庞某机变不及二位,诡谲不及郭嘉,狠毒不及贾诩,想要算计别人,仅靠公瑾口中这‘阴损’了……”庞山民说罢,庞统周瑜二人皆笑,庞统喜形于色道:“统倒是急切想看曹操中兄长奸计之后。是何表情!”

翌日一早。荆襄军马便分兵而动,四面围城,且城下各路军马,皆以投石开路。

隆隆鼓声落下。陈留正门方向便遭荆襄投石轰击。曹操与诸将退避之余。忙命城上投石还击,一时间陈留城前,巨石乱飞。

荆襄投石射程更远。然而曹军自城头抛石,威力巨大,巨石落下之后,往往还会滚出老远,倒也可对荆襄投石产生杀伤,只片刻功夫,陈留正门城上投石被荆襄乱石砸散数架,然而城下荆襄军中,亦有数架投石损毁。

陈留正门战势,两家尚可分庭抗礼,然而其余三门却遭了殃。

刘晔急造投石仅仅一日,根本不及于各门布防,荆襄投石晌午收兵之时,除陈留城正门城头尚且安好外,其余三门城头,皆有损毁。

荆襄投石从容而归,而城上曹操却被气得暴怒连连,急令刘晔,再打造投石三十,分列于陈留四门。

三十架投石?

刘晔闻言也大为愕然,打造投石须牛筋为缆,且其精细部件皆精铁制成,前日刘晔携满城工匠,忙碌整夜,也只不过得投石十架,曹操张口便要三十架投石,须臾之间,难以造出。

且其中困难不仅如此,如今曹军出不得城,难寻优良木材,之前打造投石已拆了城中数座富户府邸,借其房梁一用,依曹操的意思,如今还要再拆下去不成?

想到此处,刘晔急向曹操诉苦。

郭嘉,贾诩二人亦出言规劝,二人皆倒荆襄投石虽然犀利,然而其攻城只能作为辅助之用,待其再来,其余三门城头军马退避便是,若曹军再造投石,所耗军需,难以承担。

曹操虽知二人说得有理,然而对于荆襄投石耀武扬威,曹操却看不惯,思索片刻,曹操便对二人道:“那曹某只添十五架投石如何?”

曹操已做让步,郭嘉,贾诩二人知曹操心有不甘,索性也不再劝,曹操见状,便令刘晔再度督造投石。

一日又过,陈留城头之上又架起投石数架,庞山民与城外遥望“威武不凡”的陈留城头,欣慰笑道:“丞相果然不负众望……”

闻庞山民调侃,庞统周瑜二人不禁莞尔,二人皆道如今曹操怕是还不知晓已中荆襄计策了吧。

见城外大军再无动作,城上曹军也不免失望,一日辛劳,又得投石十五架,却不能应用于战场之上,曹操顿觉这一身力量竟无用武之处,心中恼怒,对左右道:“莫非那庞山民以为,打与不打皆由荆襄不成?”

曹操说罢,郭嘉与贾诩二人若有所悟。

正如曹操所言,城上的冲车只能被动防御,却不得主动进攻,打与不打,的确只看荆襄有无攻城之念,然而最让二人心中警惕的是就算陈留城上新添投石,然而凭借荆襄的实力,与城上投石对轰,当毫无问题。

然而荆襄却恰恰选择了避战,这其中究竟又有何等阴谋?

郭嘉打量着不远处的新制投石,越看下去,郭嘉心中便越是警惕。

投石车不仅巨大,且威武不凡,然而这大家伙想要异动,就算加装车轮,行动也太过迟缓,除去守城抛石之外,用于战场之上,仅可作攻城之用,这单一的用途简直可是说是鸡肋了。

荆襄军马欲攻陈留,打造投石也在情理之中,而陈留守城,根本就没必要造这么多耗费巨大的器械,与其同荆襄投石对轰,还不如待其投巨石之后,稍作退让,反正仅靠投石,也无法打破陈留城墙……

莫非那庞山民原本就有打算,诱曹军多造器械?

想到此处,郭嘉冷汗淋漓,再看陈留城外荆襄军阵,却发xiàn

阵中旌旗摇头,其大军竟分散兵力,数路军马离大阵而出,越行越远。

郭嘉见状,恍然大悟,对曹操道:“丞相,荆襄军中异动,莫非其已欲放qì

攻伐陈留,欲使兖州,烽烟四起?”

曹操闻言,看向城外荆襄军阵,面色大变。

陈留尚可久守,然而若依着荆襄军马于兖州肆虐,就算待到严冬荆襄军马退避,这兖州怕是已残破不堪了,陈留城孤城一座,若日后得不到周遭郡县补给,这孤城根本就没有久守的可能,总不能每每补给都要倚仗河北粮秣,渡河运粮而来吧……

“卑鄙!”曹操见状破口大骂,对郭嘉道:“奉孝,那庞山民是逼着曹某与其决战!”

郭嘉闻言,思索片刻道:“就算荆襄分兵,城外军马比之我城中亦只多不少,况且荆襄将士悍勇,与之硬悍,颇为不智。”

“那奉孝可有计策解当下之围?”曹操说罢,郭嘉苦笑一声,对曹操道:“堂堂阳谋,怎可轻易破解?以两家局势而言,如今对于丞相最好的选择,便是离陈留而去,我大军杀出一条血路,与仲达兵马,汇合徐州,集两军之威,尚可与荆襄决战一场,然而此番胜败,郭某却难以预料了……”(未完待续……)

NO.589 荆襄得陈留,曹军避徐州

曹操也知dào

若再坚守陈留,此战想要取胜,怕是不易。

如今有投石利器用于守城,陈留尚可坚守,然而城外的荆襄大军一改原本的强攻之态,反而分兵袭扰兖州各地,曹操无需多想便知若大军依旧固守不出,兖州怕是要四处烽烟了。

就算强撑陈留不破,待至严冬荆襄大军退避之时,曹操治下的兖州怕是数年难以恢复往日繁华。

每每想到此处,曹操都会恨的咬牙切齿,时至今日曹操终于明白庞山民为何但凡开战,总将战场选择在别家诸侯的土地之上,如此一来荆襄军马就算不能一举破敌,也会给对手留下一个伤痕累累的烂摊子。

郭嘉见曹操陷入思索,亦暗叹一声。

当下的陈留局势若是有一丝胜算,郭嘉也不会劝曹操退出陈留,并非是曹营军势不盛,而是荆襄太过诡谲,接连数日庞山民于陈留城下调兵遣将,郭嘉于城头看过之后,依然摸不清荆襄军马用兵之脉络,如此敌手,前所未见。

数日来荆襄攻城,并不狠辣,其除犀利器械调动频频外,庞山民似乎不疾不徐,从未想过强攻陈留,郭嘉往日用兵所遇敌手,在有着如此巨大优势的形势下,早就聚集大军恃强凌弱,强夺城池了,而庞山民却于城下调戏的陈留守军数日,又调转兵锋,祸乱兖州……

就连郭嘉也不清楚,对面那稳坐阵中的庞山民究竟在想些什么……

曹操沉吟许久。一脸苦涩,贾诩见曹操已有退兵之念,却碍于丞相威严,难以开口。

贾诩心中只盘算片刻,便轻咳一声道:“丞相,奉孝所言极是,如今陈留对丞相而言,宛如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曹操闻言。目视贾诩半晌。对贾诩道:“若曹某离去,兖州必被荆襄所得,曹某麾下于黄河以北之地,仅余青。徐……”

曹操这般说辞。令贾诩心中暗叹。遭荆襄军马重重围困,陈留城中难以知晓外界战况,徐州境况如何。贾诩亦不知晓,司马懿与程昱虽智谋不俗,然而与诸葛亮做过对手的贾诩深知,那二人面对困难,怕是同样不小。

想到此处,贾诩便将心中顾虑道出,言如今尚不知徐州战势,如今司马懿虽驰援徐州,然而先前战报曾言,于禁已被荆襄所擒,徐州曹营军中上将,仅余张郃,乐进二人,若是寻常对手,此二人应对自然绰绰有余,然而诸葛亮麾下关羽武艺,世人皆知,那魏延可擒于禁,想必能耐也不能小觑,如此看来,徐州的战况恐怕也不会太过乐观。

一旦徐州失陷,曹军便要面对荆襄军马两面合围,届时恐怕战局会变得更为艰难,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听从郭嘉建议,突围而出,与司马懿所率军马合兵一处。

如此一来,曹军兵力几近十万,尚可与荆襄大军正面一战。

贾诩说罢,曹操微微点头,只是对于陈留坚城,曹操心中不舍。

自曹操从陈留起兵,原本的陈留小城已发展到了如今这般规模,其城防比之许都,邺城等地亦不遑多让,作为黄河以北的曹军重镇,又经lì

过十余年的战火洗礼,曹操从未想过会有将此城拱手让人的一天。

皱眉思索许久,曹操长叹一声,对贾诩道:“曹某亦明白君子不立桅樯之下,只是若突围而出,将此城让予荆襄,曹某不知日后还有无机会,再立于这陈留城头……”

曹操之言令一众将校尽皆黯然,丢城容易,夺城困难,以荆襄强势,想要复夺城池,更是难上加难。

若就这般向荆襄低头,仓惶突围,不仅曹操心中不甘,军中不少将校,亦不愿放qì

陈留,张辽思索片刻,上前数步,拱手拜道:“丞相,张某愿出城与敌死战,若辽战死,丞相再退也是不迟!”

“末将亦愿死战!”

张辽说罢,许褚紧随其后,对曹操道:“许某大可与敌搏命,就算荆襄五虎之流,许某便是拼不下其性命,让其重伤,却可做到!”

夏侯兄弟闻言,亦于曹操面前请战,见军中上将仍有一战之心,曹操颇为欣慰,正当允其出城,却闻郭嘉叹道:“诸位便是可败五虎,却难解陈留之围,若嘉围猜错,庞山民适才已分兵掠兖州各地,尔等拼上性命,却无关战局,有这大好力qì

,还不如保丞相安危,突围而出!”

郭嘉之言如一盆冷水,浇醒诸将。

就算可不计代价,杀伤五虎,然而城外荆襄数万军马之围,却是难解,曹操闻郭嘉之言,清醒不少,对诸将道:“奉孝言之有理,于曹某心中,诸位安危比之陈留一城,重yào

许多,若可一鼓作气,突围而出,却保全了曹某麾下将士性命,即便曹某心中再不舍陈留,也愿做了这笔买卖!”

曹操说罢,诸将皆感动不已。

又与郭嘉,贾诩二人商议片刻,曹操便下城头,于城中教场点兵,不多时候,城中数万军马聚于教场,得知曹操欲突围而出,军中将士皆惊愕不已。

就这般将陈留让给荆襄?

陈留城池坚固,应当尚有一战之力。就算对面荆襄军马再怎么强势,可众多曹军只守御城池,当绰绰有余……

于高台上观教场之上将士们神色,曹操颇为欣慰。

虽战事不顺,然而麾下士卒战意未消,如此一来,曹操更不愿这些忠心耿耿的士卒为他一时意气而枉死沙场,

并未与士卒言明利害,曹操便命营中诸将点齐本部兵马,不多时候,陈留城南门大开,张辽一骑当先,率本部军马冲出城池。

得知曹军出城。庞山民大为惊讶,只思索片刻,庞山民便召张飞,马超二人,各引一军,往陈留南门方向而去,庞山民心中疑惑,想要看看曹军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莫非曹操按捺不住,欲与荆襄决一死战?

虽之前已遣黄忠引军出征,肆虐兖州。可曹操不当这般耐不住性子才是。想到此处,庞山民忙召周瑜,庞统二人同至,对二人道:“二位以为。曹军这般举动。是何打算?”

庞统闻言微微皱眉。马超,张飞二人离去已有段时间了,可陈留南门方向居然未传来喊杀之声。正冥思苦想间,庞统便见一斥候飞马而来,言曹军似无交战之念,那张辽出城布阵之后,便待其城中大军缓缓而出,这会儿功夫,已有数万曹军出了陈留城,二位将军皆不知曹军打算,所以勒令军马,并未与曹军交战。

庞山民闻言,啧啧称奇,对庞统,周瑜二人道:“二位与庞某一道去南门看看那曹操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庞山民说罢,催马而行,庞统与周瑜二人紧紧跟随,不多时候,三人便至陈留城南马超军阵之中,见曹军仍源源不断,出城而来。

曹军若出城一战,庞山民不会感到意wài

,只是看到从城门而出的那一车车的辎重却令庞山民大感诧异。

见敌营之中“曹”字帅旗,庞山民忙召斥候道:“汝且做庞某信使,往曹营一行,问问曹操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斥候闻言,拍马便往曹营而去,周瑜思索片刻,便对庞山民笑道:“其军中多辎重,曹操想必是要放qì

陈留,山民,你此番亲征,倒是逼得曹操其城而逃了,这般本事,当真厉害!”

庞山民闻言,若有所思,抬头再望曹军大阵,却见曹操携数将飞马而出,行至其大阵之前,曹操朗声对庞山民道:“唐侯且来答话!”

庞山民不作犹豫,召马超,张飞二人一道上前,于曹操数丈外驻马,对曹操道:“丞相好兴致,不稳守城池,居然有暇出城与庞某谈天说地……”

曹操闻庞山民调侃,眉头微皱道:“曹某欲引军归去,这陈留便让予荆襄。”

庞山民闻言,愕然半晌,待回过神来,却见曹操欲转身离去,庞山民见状忙对曹操道:“丞相且慢,陈留固若金汤,丞相为何说走就走?庞某至陈留尚不足半月,还未讨教丞相本事……”

庞山民言辞虽然诚恳,可曹操却只当庞山民调侃与他,怒气冲冲的调转马头,对庞山民道:“唐侯还欲阻曹某归路?曹某麾下兵马数万,可不惧唐侯挑衅!”

庞山民见状便知曹操会错了意,摇了摇头道:“庞某乃真心请教,丞相如今尚有一战之力,却不战而逃,如此行事着实令庞某困惑不已。”

曹操闻庞山民之言,神情稍霁道:“曹某已知唐侯祸乱兖州,陈留孤城一座,为保全兖州百姓,曹某只得让步……”

庞山民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假话……丞相可命毒士屠城,却又要保兖州百姓平安,这连番举动,自相矛盾,莫非丞相大彻大悟,欲爱民如子?”

曹操身后贾诩闻言,面色通红,催马上前道:“两军交锋,当不择手段,贾某所为与丞相无关!”

庞山民目视贾诩,原本淡然的目光也变得阴寒起来,冷哼一声,庞山民对贾诩道:“若非文和先生,庞某根本就不来兖州!曹军遭此大难,皆拜先生所赐,庞某还有许多手段,未曾用到,在庞某得天下前,先生当好好活着,终有一日,庞某定将先生千刀万剐!”

庞山民双目如电,贾诩亦不闪不避,与庞山民冷冷对视,郭嘉见状,亦上前数步,对庞山民道:“唐侯是欲与我大军交战,还是欲放我等回去?”

庞山民闻言,将目光从贾诩面上移开,再看郭嘉,轻叹一声道:“奉孝,贾文和先前毒计,你也苟同?”

郭嘉闻言微微一愣,半晌之后,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若山民得天下,可将郭某也千刀万剐!”

庞山民闻郭嘉此言,苦涩一笑道:“奉孝何时变得这般冷血?”

“此非叙旧情之地。还请唐侯自重!”郭嘉说罢便一声不吭,曹操见状,再度开口问道:“唐侯欲战?”

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对曹操道:“既然丞相执意离去,庞某自然不会阻挠,长路漫漫,还望丞相珍重!”

庞山民说罢,调转马头,归返阵中。

不多时候,南门外的荆襄军马退了个干干净净。曹操数万军马浩浩荡荡。离了陈留,待日暮时分,探马回报曹军径往徐州而行,已离陈留十余里外……

庞山民得知曹军尽皆归去。便命荆襄军马入陈留城。另遣斥候飞马往徐州而去。急报诸葛亮陈留已得,无须再与曹军周旋。

荆襄大军入陈留城,并不扰民。如此举动也让陈留城中百姓安下心来,百姓多以为之前贾诩屠城许都,荆襄必有报复,然而如今见荆襄将士,纪律严明,秋毫无犯,心中对于陈留易主之事,也再无抵触。

已占陈留,便可徐图兖州,庞山民大犒三军,酒宴之后,留庞统,周瑜二人议事。

既得陈留,庞山民自然得陇望蜀,欲一鼓作气,拿下兖州全境,如此大事,庞山民自然想要征求二人意见。

庞统听闻庞山民打算,连连叫好,欲从兄长手中再得重任,而周瑜却眉头紧锁,思虑半晌,对二庞道:“二位就不担心曹军去而复返?”

周瑜说罢,庞山民心头一凛。

此番曹操尽起河北兵马,渡河一战,虽接连遭荆襄狙击,然而却未伤及根本,曹军此番往徐州方向而去,定然是与司马懿所率军马汇合,诸葛亮麾下兵马势单力孤,难对曹军形成阻碍。

且庞山民已令诸葛亮回军寿春,也就是说,徐州一地,所屯曹军十万之众。

还有月余便要入冬,庞山民一直以为,曹操定然会于严冬时分,归返河北,然而这月余时间,十万军马无论对于兖州抑或寿春,皆是威胁。

想到此处,庞山民颇为感慨的看了周瑜一眼,拱手谢道:“庞某得yì

忘形,倒让公瑾见笑了。”

周瑜闻言笑道:“瑜只是猜想曹军动向,中与不中,尚未可知,或许曹操心灰意冷,归返河北也大有可能!”

“今日与曹操阵前答话,曹丞相看样子并不像是心灰意冷。”庞山民闻言微微摇头,对周瑜道:“且曹操心志坚忍,此番我等夺陈留兵不血刃,曹操又怎会不思报复?”

庞山民说罢,庞统亦连连点头,思索许久,若有所得道:“若其合兵一处,十万大军可去而复返,如今陈留已得,兖州皆遭我荆襄兵锋所指,黄老将军亦无须如之前计划,祸乱兖州郡县,如此一来,曹军若合兵之后,大有可能前来攻城!”

周瑜闻言却颇为不解道:“瑜与士元看法大不相同,曹军若之前便打算去而复返,陈留坚城让予我等岂不自损根基?”

庞统摇头笑道:“曹军见识过我荆襄器械之后,当知守城不易……且之前庞某已命人看过,之前曹军所造投石,尽数被毁,想必曹操对于陈留,仍有挂念!”

“可若曹军攻城,更为不易!”周瑜闻言连连摇头,却听庞统叹道:“若曹军依葫芦画瓢,以先前我军攻伐陈留之法,肆虐兖州呢?届时陈留依然是孤城一座,曹军大可围困我等,待城中粮绝。”

“再过月余,便是严冬!”周瑜说罢,庞统却道:“曹操若执意复夺陈留,就算不归河北,其营中何人敢违抗军令?”

庞山民见二人争执,愈加剧烈,连忙出言劝道:“可所遣斥候观曹军大军动向,庞某倒不担心曹军围城,然而十万曹军兵势浩大,不可小觑,庞某担心的是曹操不攻陈留,反去寿春……”

“寿春?”

二人闻言,猛然醒悟。

诸葛亮麾下兵马仅两万有余,若曹军强夺寿春,的确难以守御。

周瑜思索半晌,对庞山民道:“山民,可令孟起引西凉轻骑,纵横于兖,徐交界之处,观曹军动向,若其果真欲攻寿春,有孟起在,也可随时援救孔明……”

“公瑾可莫要小瞧孔明本事,若论攻城略地,庞某并不服他,但论坐守城池,庞某却没他那般能耐……”庞统闻言,不禁轻笑,对周瑜道:“纵使两万军马守城,孔明自有办法与曹军僵持下去,依庞某看来,根本就不需劳烦孟起出征,孟起虽勇,却不擅谋划,若其中曹操计策,得不偿失!”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

无论周瑜抑或庞统,二人所言皆有道理,然而在庞山民看来,曹操最大的可能性还是老老实实的归返河北,毕竟兖州距徐州仅百里之遥,数日功夫便可到达。

虽忌惮曹军攻伐寿春,可曹军亦要忌惮兖州军马,抄其后路,无论对荆襄军马抑或曹军,两家皆有为难之处。

想到此处,庞山民微微一笑,对二人道:“今日陈留新得,我等当欣喜才是,若二位欲知曹操如何动作,数日之后可尽皆知晓,届时我等再作应对,也来得及!”(未完待续……)

NO.590 小沛烧粮,荆襄回军

数万退却曹军行迹难以遮掩,不过数日,曹操丢了陈留,退避徐州的消息天下皆知。许都城中百姓得闻曹军兵败,皆道贾诩屠城之仇,如今得报!

沸腾的不仅仅是许都一城,庞山民治下各州,尽皆庆贺,而与之相反,无论河北抑或江东,则人人惊惧荆襄兵锋。

陈留大战之前,曹操挟兵马十余万,气势汹汹的横跨黄河收复旧土,如此兵力令天下人皆以为曹军胜算不小,然而短短月余功夫,不仅失地未能收复,就连陈留这兖州重镇,也给丢了,战前无论何人,皆未能想到,素来强势的曹操竟于荆襄面前“一触即溃”。

当然,也有不少人认为,曹军虽失陈留,然而其兵马并未损伤多少,尚有一战之力,然而时近严冬,若曹操仍欲用兵,留给他的时间,已然不多……

信使未到,诸葛亮便已知晓曹操已挟大军往陈留而来,自司马懿至徐州后,诸葛亮于小沛城中,紧闭城门,并不出战。

小沛乃曹军屯粮之所,吃曹军的粮,养荆襄的兵,诸葛亮觉得数日来过的十分惬意,司马懿至小沛后,只佯攻两次城门无果之后,便退兵三十里,与荆襄军马遥遥相峙。

如此一来,也给了诸葛亮遣斥候四处查探小沛周遭的机会。

于战乱之际,消息总是比人走的要快,斥候于小沛周遭村落休整之际,便听闻兖州大胜。曹操退避徐州的消息,如今曹军已过东郡,浩浩荡荡往徐州而来,欲与司马懿合兵一处。

斥候探得消息,匆忙回报,诸葛亮听闻曹操大军前来,心中一紧,急召关羽,魏延二人同来议事。

小沛城小,不比陈留。虽诸葛亮极擅守城。却也没打算以此城拒十万曹军。

二将至府衙之中,便见诸葛亮面上略有忧色,片刻之后,诸葛亮轻叹一声道:“可惜这城中巨量粮草了……”

叹息过后。诸葛亮便将曹操即将前来徐州的消息与二将说了。关羽。魏延二人闻言,尽皆大惊,魏延不假思索。对诸葛亮道:“主公败了?”

“倒是亮先前未说明白,主公已得陈留,曹操此番前来,乃是溃军……”诸葛亮说罢,二人面上皆现惊喜之色,关羽一脸感慨,口中赞道:“昔日曹操亲征,难逢一败,主公却只用数日,得曹操起兵之地,如此本领,关某心服口服!”

诸葛亮闻言却道:“如今陈留新得,主公麾下数万兵马,亦须休整,并无余力,援助我等,以亮观之,我大军小沛不得久滞,当速速归去。”

“可城中这些粮草……”魏延话音未落,却被诸葛亮打断道:“付之一炬即可。”

魏延闻言,颇为心疼,此番曹操亲率大军出征,原本的打算便是于徐州汇合,剑指寿春,然而被荆襄接连打乱其用兵节奏,使其分兵于兖州,徐州二地,小沛城中积粮无数,足供十万大军所用三月,得小沛后,荆襄将士皆敞开肚子,日日饱腹,然而仓中米粮,却不见少……

想到此处,魏延叹道:“我等亦可运些粮草,归返寿春。”

“离小沛后,大军轻装速行……”诸葛亮闻言叹道:“我荆襄本不缺粮,再要这些粮秣,并无大用,自贾诩屠城许都后,亮心中深恨其恶行,如今亮已打算焚城小沛,也要让那贾诩知晓,什么叫做痛彻心肺!”

诸葛亮说罢,关羽,魏延二人只愕然片刻,便一脸坚定的点了点头。

诸葛亮这般应对,虽不比贾诩狠毒,然而也足以令曹操肉疼,曹操于河北休养生息了三年,才积累了此番大军出征的军械粮草,如今被诸葛亮一把火烧掉半数屯粮,如此举动,也足以报复贾诩之仇了!

翌日清晨,诸葛亮命关羽,魏延二将召集大军,除将少量粮草赠予城中百姓外,将小沛粮仓屯粮付之一炬,后率大军出城,日夜兼程,奔赴寿春。

熊熊大火烧了三日,待司马懿军马赶赴小沛之时,才得知荆襄报复居然如此剧烈。

当张郃见小沛粮仓皆化作焦炭,当即心中怒极,吐血坠马,司马懿忙命军中医者相救,张郃于马下幽幽转醒,声泪俱下道:“文和先生离徐州时,便将小沛屯粮重地,交由张某把守,如今大军粮草被付之一炬,皆郃之过失,张某以再无颜面,与丞相,文和先生相见……”

司马懿闻言,轻叹一声。

事已至此,懊悔无用,就算要了张郃性命,小沛的粮草也找不回来了……司马懿见张郃欲寻短见,忙出言劝道:“陈留兵败,正是丞相用人之际,虽小沛粮草被焚已无法挽回,然而儁乂当留有用之身,为丞相解忧!

张郃闻言,仰天长叹,一脸悲戚道:“自文和先生离去半月有余,张某与那诸葛孔明交锋,难寻一胜,张某这还算什么有用之身?”

话音未落,张郃已再度咳血,昏厥过去,司马懿见状忙命人照料张郃,另遣信使,将小沛粮草被焚之事告知曹操。

又过数日,曹操大军抵达小沛,与司马懿相见。

只月余未见,司马懿便察觉丞相似乎苍老许多,心中唏嘘不已。

将数日战况详细报gào

过曹操之后,曹操只漠然的点了点头,此番引败军而来,一路上曹操也有想过,汇集大军,重征兖州,然而小沛粮草被焚一事,彻底绝了曹操这般念想。

虽离陈留之时,将城内粮草尽数带走,然而这些粮草,根本就不够十万大军征战之用,如今对曹操而言,唯一能做的便是归返河北,重整旗鼓了。

可是接连失地。复仇未果,曹操心中抑郁难平,虽张郃接连请罪,欲使他将小沛粮草被焚之责,完全归咎于张郃头上,然而曹操却知,张郃打成这般模样,已然尽lì



想到此处,曹操扶起跪地叩首连连请罪的张郃,对张郃道:“儁乂。若治你之罪。曹某此番丢了陈留,又该当何罪?”

张郃闻言,不知该如何作答,曹操见状叹道:“白驹过隙。匆匆三年眨眼即逝。然而荆襄却强盛至这般模样。这昔日宿敌于曹某眼中,已然陌生的很了……”

曹操说罢,一众将校尽皆漠然。

回想当年庞山民只身一人。往许都求官之时,不少曹将皆见过此人容貌。

那时的庞山民只一眉清目秀的孱弱书生,可今时今日,却成了天下间仅存的三大诸侯之首,此番荆襄再得陈留,其声势已不可遏制,然而曹军却要饮下战败的苦果,归返河北,休养生息……

可是曹营诸将皆知,纵使休养生息,日后与荆襄再争天下,想要取胜谈何容易?

之前荆襄与曹军同样休养生息三年之久,然而三年过去,其战力比之当年猛增数番,曹军虽战力亦提升不少,然而与荆襄的变化相比,便是微不可查了。

就像陈留城外一战,曹营唯虎豹骑可与荆襄军马分庭抗礼,其余诸部与荆襄交战,皆败多胜少。

况且曹操也知晓庞山民于此战之上,未尽全力,庞山民的最终目的,也只是将曹军逼退河北,或许那庞山民心中,优先需yào

解决的对手还是江东孙权,毕竟江东于地理上,毗邻荆襄,就算江东如何孱弱,卧榻之侧也不容他人安睡。

可是孙权又能够抵抗荆襄多久?

曹操原本还寄望于孙权可以对荆襄多作牵制,给他留下充分的时间休养生息,然而此番与荆襄交战,令曹操对江东的前景更不看好。

之前江东还可倚仗周瑜,率水军与荆襄周旋下去,然而孙权这个奇葩的君主,却逼得周瑜投了荆襄,此消彼长,如今荆襄无论水战抑或陆战,皆胜江东太多。

好在时近严冬,便是长江以南也渐渐变冷,荆襄军马于中原征战数月,庞山民也当体恤将士辛劳,引大军归返荆襄,度过寒冬。

然而来年开春,对于荆襄而言,足以再启大战,待到那时,天下间极有可能会再有一家诸侯,泯然世间。

想到此处,曹操心中也难免升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虽曹操并不待见孙权,然而在荆襄占下寿春,合肥,将中原与江东分割开来之前,江东也是中原可以寻求的隐性盟友,若江东被灭,曹操再无援可寻……

曹操陷入思索,久久不言,郭嘉见状,对曹操道:“外面风大,丞相当往府衙歇息。”

曹操闻郭嘉之言,回过神来,长叹一声道:“奉孝以为,我大军当何时启程,归返河北?”

“尽早。”

郭嘉一脸苦涩道:“如今诸葛亮兵马已归返寿春,庞山民亦不会于陈留滞留太久,我大军此番渡河一战,一无所得,与其在徐州浪费时光,不如早归河北,谋划日后如何对付荆襄!”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告知诸将于小沛休整一日,便踏上归程,北地天寒,若拖得久了,黄河冻结,对大军行程则更为不利。

又过数日,徐州各渡口人来人往,数万曹军皆渡河归返河北之地,探马回报庞山民后,庞山民也放下心来,召庞统,周瑜二人入了府衙,商议退兵之事。

庞统与周瑜二人本不希望曹操退兵,如今曹军离去,二人对于曹操“软弱”颇有微词。

只是二人皆知,造成曹军退兵最大的原因便是诸葛亮于小沛城放的那场大火,这场大火也让二人心中原本因贾诩屠城而造成的愤nù

,熄灭不少,二人皆赞诸葛亮这把火烧得漂亮。

自得陈留后,黄忠,马超等人便引军马,平定陈留周边郡县,如今兖州大半,皆驻荆襄军马,唯东郡方向,曹军屯兵不少,时近严冬,庞山民也不打算于这段时日,再作用兵。

周瑜,庞统二人对于当下的战果也相当满yì

,天下间能将曹操逼成这般模样的。唯有荆襄。

无论是虎牢一战,还是交锋陈留,周瑜,庞统二人所取得的战果足以自傲,此番接连大战也令二人得偿所愿,所以对于庞山民欲归返荆襄的打算,二人尽皆支持。

三人商议妥当,马超便引万余兵马,驻军陈留,其余将士皆踏上归程。数日之后。庞山民抵达襄阳,二蒯携荆襄文武,尽皆于渡口相迎。

庞山民下船与二蒯相见,对二人道:“辛苦二位先生。于庞某不在之时。安定荆襄了……”

蒯良闻言笑道:“又怎比主公征战在外辛苦。只不过如今苦尽甘来,依蒯某看来,不过数年。主公便可平定江东,中原两家诸侯,一统天下了!”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

此番与曹操交锋,庞山民对中原军力也有了深刻感受,曹操麾下军马数量不少,精锐亦多,然而其军中贤良,比之荆襄还是要逊色一筹,特别是其朝堂之上,除郭嘉,贾诩可倚重外,亦面对着如江东一般,后继无人的境况。

再说其军中上将,昔日曹操为抗衡荆襄五虎名号,设五子良将。

然而如今徐晃已出仕荆襄,于禁被魏延所俘,五子良将,只余三人,曹氏亲族将领,又陨了曹洪,如今只靠夏侯兄弟与曹仁,曹休等苦苦支撑,若日后曹操再欲与荆襄大战一场,怕是待其军中将领迎敌之时,曹操便会发xiàn

手中上将用起来捉襟见肘……

如此看来,曹操日后就算重整旗鼓,面对荆襄仍将负多胜少,况且此番曹军战败北归,庞山民还算计了曹操一回,欲使曹操由强健军伍的方向改变为广造器械……

见庞山民若有所思,蒯越笑道:“主公大胜归来,何必再思讨战事?蒯某已于太守府备好宴席,主公当于此大喜之日,犒赏诸将才是!”

庞山民闻言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遂与二蒯一道,与一众将校,往太守府一行。

入太守府中,庞山民于夹道相迎的群臣之中,居然看到了不少刘氏族人,刘表,刘璋,刘备等人,悉数在列,庞山民见刘备眉宇之间,再无往日阴霾,心中亦颇感安慰。

刘备见庞山民目光投来,上前两步,拱手笑道:“唐侯此番大败曹操,也算是了却备一桩夙愿……”

庞山民闻言笑道:“皇叔是怪庞某此番出征,未邀皇叔兖州一行?”

“备已无打算,故地重游……”刘备说罢,遥遥瞥见张飞亦入府衙,当下遥遥对张飞喊道:“三弟!”

“大哥?!”张飞闻刘备之言,一脸欣喜的走上前来,给了刘备一个熊抱之后,对刘备笑道:“大哥,你比之前可发福了不少!”

“不争天下,心宽体胖……”刘备说罢,自嘲一笑道:“昔日你我兄弟三人复兴汉室之志,说到底还是多备之私欲作祟,备如今已然醒悟,天下百姓需yào

的并非汉室,而是盛世,三弟与云长如今皆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张飞闻言,点了点头,回想当年与刘备四处征战的日子,唏嘘不已。

庞山民见张飞略有伤感,不禁笑道:“如今皇叔大彻大悟,翼德理当欣喜才是!”

张飞闻庞山民之言,回过神来,轻叹一声,继而笑道:“正是如此,只可惜二哥还在寿春,我兄弟三人未能重逢。”

“算算时日,云长,孔明也该回来了!”庞山民说罢,便听殿外信使来报,言寿春军马,亦归返襄阳,庞山民闻言,心中大喜,对刘备,张飞二人道:“云长可不经大伙儿念叨啊!”

说罢,庞山民便召殿上诸将,一道再往江边渡口,迎诸葛亮,关羽等人,待至渡口之时,庞山民已遥遥望见一威武雄壮的绿袍武将走下船来,庞山民见状忙高声叫道:“对面可是云长?”

“主公?!大哥,三弟!”关羽闻庞山民声息,循声望来,疾行数步,至三人身前。

庞山民见关羽风尘仆仆,不禁笑道:“辛苦云长,孔明了,二位出兵徐州,此战颇为不易!”

“有孔明先生筹谋,关某倒不觉辛苦。”关羽说罢,一脸感慨道:“只是可惜了小沛城中那数万石的屯粮……”

关羽说罢,诸人皆大笑不已,一把火烧了曹操屯粮,已经对曹操打击巨大,可关羽仍不知足,反而想将粮草亦带回荆襄……

闻关羽之言,张飞亦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却听刘备笑道:“之前备却不知,二位贤弟如此贪心。”

“云长与翼德只是玩笑罢了。”庞山民话音刚落,便听对面又一清朗声音响起,寻声看去,却是孔明。

庞山民见了诸葛亮,忙上前数步,至诸葛亮面前,拱手笑道:“孔明,适才我等正说起你那一把大火,烧的令庞某心中怨气,消散不少!此番我荆襄应对曹操亲征,使其铩羽而归,孔明这把大火,当记首功!”

诸葛亮闻言,微微一愣,继而笑道:“亮怎比的上公瑾,士元之功?虎牢,衬里之战皆颇为凶险……况且以亮看来,便是兄长,此战功绩比之亮亦只多不少!”(未完待续……)

NO.591欲求利刃,匠造世家

此战曹操乃是庞山民掌荆襄后所获的最大一场胜利,自然值得庆贺一番,庞山民大宴三日,群臣皆酣,就连张飞这等擅饮之人,连日来走起路也飘飘乎乎的。

陈留一战,使得荆襄上下再无人畏惧曹操兵锋,庞山民之前也未曾想到,此战得胜,居然在其治下,会产生这般效果。

时至寒冬,三家诸侯皆已罢兵,庞山民也希望疲累了近年的荆襄军马可好好的休整一番,这一年来,麾下将士颇为不易,庞山民除大肆犒赏军中士卒外,一应军中将校,亦皆封赏。

荆襄富庶,本就不缺银钱,庞山民也有些觉得只赐钱财,似乎无法表达他这荆襄之主的诚意,想到曹操,孙权皆有铸造宝剑,赐予军中作战勇猛的良将之时,庞山民也觉得这般做法可以借鉴一下。

近年来书院致力于发展奇术,墨家学派于荆襄重塑辉煌,就连冶炼铸造的技术,书院也整理出不少因连年战乱遗失于民间的良方,就拿其麾下将领而言,无论是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长刀,抑或张飞的丈八蛇矛,黄忠的宝雕巨弓等皆为利器,由此可见,一柄趁手且锋利的武器,对于军中将领的作战能力,无疑能够起到巨大的提升。

所以大宴群臣之后,庞山民便入书院,将心中所想尽数同父亲与承彦先生说了,二位院长对于庞山民的这般想法,亦颇为支持。

只是锻造利刃。并不容易,更何况庞山民所求的也不是寻常兵刃。

当今天下最为锋锐的利剑,当属昔日刘邦斩白蛇起义所遗留下的赤霄宝剑,然而随着连年战乱,此剑难寻,退而求其次者,便属曹操广造利剑时,工匠偶得的倚天,青釭两把神兵。

庞山民希望这等宝剑,军中上将皆可持有。然而这般想法。在二位院长眼中却颇为天真了些。

与士卒所持武器不同,凡宝剑皆是百炼之兵,其更有甚者,选择锻造的材料还是天外陨铁。便是大汉繁盛之时。这般名闻天下的利刃天下间也寥寥无几。庞山民竟希望军中上将皆拥有神兵,黄承彦闻言不禁哭笑不得,对庞山民道:“你当神兵利刃人人可得?便是昔日曹操雄霸中原之时。手中也仅倚天,青釭二剑,如今你可曾听闻,曹操可有新得神兵?”

庞山民闻言,思索片刻笑道:“老师勿急,庞某的意思是书院近年来,得不少民间冶炼良方,且庞某听闻,西川蛮人之中,亦有擅冶之部族,我书院若请各地良工,汇集一堂,交流冶炼之法,从中汇总,再铸新剑,届时许多铸造技巧得以改良,届时还怕造不出好剑么?”

黄承彦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各家巧匠皆将其秘法看的极为慎重,又怎会轻易拿出?老夫亦寻求多年,所得甚少。况且你又不是不知,老夫这些年来整理春秋,战国时的冶炼,铸造良方,耗费巨大……”

“能用银钱解决的问题,对我荆襄而言皆不是问题!庞某这一年来连番征战,府库财帛仍余下不少!”庞山民闻言笑道:“钱花出去,巧匠却被我荆襄所用,如此买卖,在庞某看来已是相当划算,且庞某以为,即便真有良将可铸倚天,青釭这般宝剑,庞某便是予其官爵,封妻荫子亦在所不惜!”

“山民欲使匠人成就世家?”黄承彦闻言,愕然半晌,一脸不信,却见庞山民坦然笑道:“依老师看来,如今我荆襄世家,比之强汉之时,可称世家么?”

荆襄世家在庞山民发展商业的蛊惑下,所获巨利,然而对于土地却不似从前那般眷恋,且世家如今无私兵之权,除去各家恪守传承家训外,不要说是与昔日强汉时相比,就连与刘表治荆襄时,也大为不同。

黄承彦若有所思,庞山民见状笑道:“如今世家传承礼义,若工匠亦入世家,则传承巧技,在庞某看来,两者之间,并无区别。”

“山民是欲借此打造兵刃,再削世家地位?”黄承彦恍然大悟,话一出口却连连摇头,对庞山民道:“山民,凡是不可操之过急,且世家于老夫眼中,对于荆襄贡献不小,山民若如此行事,不免令各世家心凉!”

庞山民闻言笑道:“非是削减世家地位,而是提升巧匠地位,老师当知,我书院近年来,真zhèng

为荆襄所作贡献,并非整理得来的诗书礼义,兵法韬略,而是那些精良的技术。”

黄承彦闻言语塞,庞德公却笑道:“莫非山民就不怕士子不屑与匠人为伍?使匠人成就世家,荆襄诸多世家中人,如何愿意?”

“哪家世家不愿,便不使纺车,不作印刷印染,不用纸张即可……”庞山民闻言,不假思索道:“在庞某眼中,士子并不比匠人高贵,且世家繁盛的根本是什么,想必各家家主皆心知肚明,用匠人的本事,却不予匠人地位,这等过河拆桥之事,庞某自然是看不惯的。”

庞德公闻庞山民此言,便知其心意已决。

只是对于庞山民的这般想法,庞德公并不抵触,于书院中的这些年来,庞德公越来越能够感受到技术的进步对于时代的影响远远不下于诗书礼义,若庞山民如刘表那般爱民养士,只尊文吏,荆襄又如何会有当下这般繁盛景象?

这些年来,庞山民已成功提升了荆襄商贾的地位,如今不少商贾家财万贯,且财帛颇丰的商贾们同样致力于培养族中年轻子弟饱读诗书,长此以往,这些商贾之家也极有可能转化为世家,而庞山民如今再对提高匠造家族的地位,庞德公料想其虽会遭遇阻力,然而也不是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想到此处,庞德公笑道:“匠人也好,商贾也好,总之荆襄如今这全新气象,老夫也难以尽数看清,山民,只要你认为如此行事对百姓有益,就放手去做吧。”(未完待续……)

NO.592 张昭出使,心愿难成

政治变革远比攻城略地要困难许多,数年来荆襄的变化喜人,然而在庞山民这个现代人眼中,如此变化仍旧缓慢的很,辞别了父亲与承彦先生,庞山民独自回府,思量起如何着手,使工匠之家转变为匠造世家的诸多事宜。

提高商人的地位不难,毕竟世家对于商人并不排斥,且世家中人多有行商,然而提升匠人的地位,天下世家无疑是不屑与匠人为伍的。

若匠人之家亦可成为世家,当下各大世家高人一等的优越性,又如何寻求?

虽前路艰难,可庞山民却不打算将这等弊端,置之不理,于府上闭门谢客,思索数日,庞山民觉得这等计划,也当找寻二蒯谈谈,问问这二位荆襄世家的代表是何想法,若将其中利弊言明,二蒯就算不支持他,至少也可于他与其余世家面前,保持中立。

总不能为了提升匠人的地位,对于当下世家采取武力胁迫,庞山民认为自己并没有做暴君的天赋。

正欲命人去请二蒯,却有府中下人前来,言江东张昭,求见唐侯。

庞山民闻言愕然半晌,口中喃喃道:“张子布不是决江东内事的么?江东竟无人可用,使得这年迈臣子,劳心劳力?”

张昭名声显赫,张家于灵帝之时,便是豪族,庞山民思索片刻,便命人请张昭入府,庞山民亲自于门前相迎,心中却疑惑。张昭此来,所为何意。

不多时候,张昭便至,庞山民与张昭相见,拱手笑道:“数年未见,子布先生风采入昔!”

张昭见庞山民行礼,不敢怠慢,忙对庞山民道:“唐侯莫要折煞老朽,老朽此来,乃是得吴侯嘱托……”

“仲谋兄长又有何高见。示下庞某?”庞山民闻张昭之言。嗤笑一声道:“先前趁我合肥空虚,江东落井下石之事,庞某尚未来得及与其清算!”

庞山民说罢,张昭语塞。庞山民见状笑道:“此事自然与子布先生无关。外面风大。还请子布先生入府一叙。”

张昭随庞山民入府,心中却暗道此番来荆襄本欲商议两家罢兵之事,没想到庞山民见机极快。还未待他开口,便将后路尽皆堵死,如今虽各家皆罢兵修养,然而长江水道之上,甘宁却时常寻衅,使得江东不得不驻大军,严防荆襄水军异动。

那甘宁用兵,毫无痕迹,且其小船战术,使得极好,毕竟是昔日纵横大江的水匪头子,程普又怎敢怠慢,且如今荆襄大胜中原,将曹操逼退河北,如此一来,江东上下皆知,如今荆襄已有余力,复仇吴侯了。

太史慈重归朝堂,孙权虽有志气,与庞山民死战一场,然而孙权心中却也知dào

,这战争还是不打为好,连曹操都被月余收拾得不得不退,江东面对荆襄水陆攻伐,怕是要遭泯灭之厄。

于是在战战兢兢了数日之后,孙权便命张昭往荆襄一行,看看能否与庞山民商议,两家尽释前嫌一事,且孙权告知张昭,可于庞山民面前表明态度,江东日后会偏安一隅,不生事端,只求荆襄勿要兴兵江东。

孙权的这般态度,虽然窝囊了些,然而张昭却认为,这般抉择倒也不错。如今的江东实在是没有力量与荆襄争雄,与其与荆襄大战一场,倒不如安安心心的扼守大江,保六郡基业。

然而庞山民的态度似乎极为明确,张昭还没进门,庞山民便言其欲兴兵复仇,张昭入府之后,只与庞山民寒暄片刻,便迫不得已,提及此番往来荆襄孙权的嘱托。

“唐侯,我主已自知错处,况且江东未有一兵一卒,踏足合肥,两家先前龌龊,唐侯可否忘却?”

张昭说罢,老脸微红。

庞山民闻言,只淡然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张昭一眼,笑道:“子布先生当庞某易欺乎?莫非仲谋有无事点兵的习惯?若庞某未调集军马,与江东遥相对峙,如今合肥怕是已烽火连天!”

张昭闻言只得苦笑,之前孙权的确打算拼尽全力,拓土合肥,然而此事闹了数月,如今却成了笑话,思索片刻,张昭又道:“可无论如何,唐侯与曹操交锋之时,我江东的确安分守己,如此也算帮了唐侯一把。”

“即便交锋,庞某怡然不惧!”庞山民闻言,收敛笑容道:“子布先生好没道理,你江东不打我荆襄,便要我荆襄感恩戴德,打我荆襄便是迫不得已,这般逻辑,叫庞某情何以堪?庞某还是求子布先生转告吴侯,让他如那曹操一般,亲引大军,与庞某分个雌雄!”

张昭闻言语塞,半晌之后,长叹一声道:“吴侯如今已决定偏安一隅,你我两家终是有姻亲交情,唐侯何必非要覆灭江东不可?”

“若先生承诺庞某,庞某相信,可仲谋出尔反尔的次数太多,庞某早已不信其言。”庞山民闻言,连连摇头,见张昭还欲再劝,庞山民笑道:“子布先生,在庞某看来,若日后荆襄平定江东,对江东而言,却是好事!”

张昭闻言,一脸苦涩道:“即便老朽知唐侯心意已决,然而唐侯又何必以言相欺?主辱臣死,若江东覆亡,对老朽而言,如何会是好事一桩?老朽久侍江东,届时未有以死殉主。”

“庞某非嗜杀之人。”

庞山民闻言收起面上笑容,一脸郑重道:“先生于灵帝之时便举孝廉,当知天下一统对于百姓而言,有利无害,若庞某平定江东,江东百姓再无需承shòu战乱之苦!庞某兴兵,对百姓而言,是否善举?”

张昭闻言,不知该如何作答,正如庞山民所言,天下一统,对百姓而言,乃是好事,然而对于孙权与江东世家而言,荆襄入主江东,其手中权利,皆被剥夺。只是庞山民的立场,无论如何都不能算错,张昭语塞半晌,面如死灰,口中喃喃道:“看来老朽此来,怕是要有负吴侯所托了……”

庞山民自然知晓张昭心中顾虑,对张昭道:“子布先生也不必彷徨,自庞某起兵荆南,如今掠土无数,然而无论东西两川,抑或西凉等地,庞某所为,可有苛责败者之事?西川世家如今皆发展不错,西凉马家也富甲一方,若吴侯与先生肯纳土来降的话,庞某可保汝等皆富甲一方,日子并不比现在要差……”

张昭闻言却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唐侯倒是好算计!只是吴侯已有决断,若唐侯连我江东偏安一隅的条件尚不允许,便与荆襄死战一场,又能如何?孙氏三世基业,届时只看唐侯能否有那本事,尽数取走了!”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

江东覆灭之患令孙权也爷们了一回,庞山民对孙权这般选择,并无意wài

,说到底江东仍有地利优势,且其朝中上将不少,可堪一战。

想到此处,庞山民对张昭笑道:“听闻子义再度出仕了?”

张昭闻言微微一愣,继而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子义忠义,不忍于江东危难之时离去,且我江东如子义者,比比皆是,所以老夫仍旧希望唐侯可再作考lǜ

,与我江东和平共处。”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道:“庞某会作考lǜ

,总不能令子布先生长驱跋涉,连个安慰都寻求不得。”

张昭闻言却苦笑不已,心中暗道庞山民此言,明显口不对心,也只能当其安慰之言了……

张昭见未能达成心愿,便起身对庞山民道:“唐侯事忙,老朽也就不打扰唐侯公务了,这便离去……”

说罢,张昭起身欲走,庞山民见状却道:“子布先生且慢,之前论过公事,如今当论私情,许久未见子敬,公瑾,先生想必心中想念,子敬数日前已从宛城归返,今日庞某欲宴请先生,先生也可于席间,与公瑾,子敬二人相见,一叙旧情!”

张昭闻言,心绪复杂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相见不如不见,如今老朽与公瑾,子敬立场不同,再见之时,心中难免伤痛,老夫这便归去,唐侯勿送。”

张昭说罢,神情黯然的离庞府而去,庞山民见江东老臣这般模样,心中也颇不是滋味。

“孙仲谋无能,不擅用人啊……”

庞山民心中感慨,嗟叹一声。

张昭此番出使荆襄,言辞倒也在庞山民的预料之内,且实jì

上庞山民也相信孙权遭遇这么多的挫折,也会如张昭所言那般偏安一隅,然而征战天下,即便温和如庞山民这般,也不容得私情左右其心思。

如今周瑜,鲁肃投荆襄不足半年,江东无论朝堂抑或军中,皆因二人离去,士气低落,如此良机,庞山民自然不肯放过,所以庞山民从来没有打算给孙权缓和朝堂矛盾的机会,之前庞山民已有打算,亲征江东,只是被中原战事拖住脚步,如今荆襄大胜而归,士气昂扬,庞山民当然不肯放过这平定江东的天赐良机。

想到此处,庞山民收起面上感慨之色,眼神也变得渐渐坚定起来,轻叹一声道:“江东三世基业,也是时候走到尽头了!”(未完待续……)

NO.593 孙权悲苦,山民议税

张昭离太守府后,于驿馆思虑许久,觉得这般无功而返,实在是有负临行之时孙权重托,孙权虽非雄主,然而这些年来对江东世家豪族也说得过去,张昭乃孙策托孤重臣,比之那遭孙权忌惮的周瑜而言,江东二张倒是广受孙权恩惠。

想到如今已定居荆襄的吴老夫人,张昭眼前一亮,当下便离了驿馆,往吴夫人府上而行。

只是至吴夫人府后,张昭所得到的答复却令他大失所望,庞山民早已于吴夫人面前言明利弊,吴夫人也知晓江东覆灭只是时间问题,荆襄日渐强盛,拓土掠地只是迟早问题,所以吴夫人并无任何理由,劝庞山民不攻江东。

张昭虽知吴夫人言之有理,然而心中却更是伤感,如今二张于江东的地位如二蒯于荆襄一般,乃世家魁首,然而庞山民日后若得江东,张昭不免担心张家难得新主眷顾,地位将下降不少。

此来荆襄一无所得,张昭心事重重的踏上了归返江东的大船,归建业后,张昭将此番往荆襄求和未果一事,尽数与孙权说了,孙权闻之,更为惶恐。

之前孙权也觉得江东与荆襄尚有一战之力,然而自庞山民月余功夫,将曹军尽数赶往河北,孙权便知dào

他先前的想法,过于一厢情愿了些。

曹操尚不敌荆襄,他孙权又何德何能,挡荆襄兵锋?

若是之前周瑜尚在,或可与荆襄周旋一二。周瑜掌都督大位之时,荆襄水军可从未讨到丝毫便宜,届时水战周瑜,陆上太史慈,再有鲁肃居中整合,江东就算难胜荆襄,至少也不会如现在这般一筹莫展。

说到底周瑜,鲁肃二人原本忠心耿耿,却被孙权亲手“送给”了荆襄,每每想到此处。孙权追悔莫及。

张昭见孙权神情便知孙权又在懊恼先前的一意孤行。长叹一声,对孙权道:“吴侯如今有几分把握,挡荆襄兵锋?”

孙权闻言,微微摇头道:“一分未有。原本孤与子义皆以为庞。曹之争。这两家诸侯怎么也要相峙数年。却没想到堂堂中原大军,居然不是荆襄对手,兖州。徐州接连数战,荆襄那卧龙,凤雏……甚至公瑾,奇谋不断,且便是堂堂沙场交锋,曹营兵将亦难抵挡,孤虽有攘外之心,却实力不济,时至今日,孤才知晓,先前错误已无可挽回,或许这也是孤当日一意孤行,必然要吞下的苦果……”

张昭微微点头。

孙权连遭挫折,再不似先前那般妄自尊大,如今孙权也可正视江东是何等状况,虽江东无论兵马数量,抑或江上舟楫,尚可与荆襄一战,然而此战之前,张昭便已料定荆襄必胜,江东必败之局。

荆襄携大胜曹军之势,来年若战江东,必势如席卷,在张昭看来,与其一战,倒不如趁早表明态度,俯首称臣。

思虑许久,张昭叹道:“主公可曾想过降那荆襄?”

“归降?”孙权闻言,登时大怒,再看张昭,却见张昭一脸平静,只是其眼眸深处,依然苦涩难掩。

若江东有一战之力,子布先生又怎会轻言投降?

张昭原本已做好打算,承shòu孙权怒火,然而却等待半晌,未见孙权有丝毫责备,抬头看向孙权,张昭却发xiàn

孙权已渐渐收起面上怒容。

“江东三世基业,锦绣河山!莫非真要毁于孤之手中!”孙权心中悲苦,半晌之后回过神来,对张昭道:“先生,且容孤再想想……”

张昭闻言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吴侯若之前可如现在这般收敛性情该有多好?只是如今再懊悔当初,已无任何益处,与其一味沉浸在失去周瑜,鲁肃二人的悲苦之中,倒不如坦然面对当下的苦难局势。

是战是降,偌大江东只看孙权一人决断,待张昭离去,孙权也思索起是不是要于他妹婿面前,俯首称臣。

回顾执掌江东的数年,孙权发xiàn

作为江东之主,他居然从未如庞山民与曹操二人一般,率领麾下,四下征战,这连年来所作之事也只是于朝堂之上,与群臣商议政务。

遥想兄长当年,知民生,晓军务,然而他却做了些什么?

江东虽安定数年,比之兄长治江东之时,也发展不少,然而这等发展全赖江东易守难攻以及连年来的风调雨顺,其中他这吴侯的功德却微不可查。

想到此处,孙权长叹一声,命侍卫相随,离了府衙。

孙权也想要看看,今时今日的江东民生,究竟如何……

轻装出行,孙权如同一寻常百姓那般,辗转于建业坊市之中,沿途商家叫卖一如往昔,然而孙权却对眼前所见所闻,感到如恍如隔世一般……

“这位客官,可往在下铺中一观,新到的荆襄竹纸,质量上乘!”

“客官请进,小的殿内新到不少色泽艳丽的蜀锦!如客官这等大户人家,自当添置一些!”

孙权仪表非凡,一入坊间便有不少眼神犀利的商家,邀孙权一观货物,孙权走街串巷,一路上倒也买了不少商品,看着建业比之当年繁荣不少,孙权也颇为欣慰,暗道如今江东虽有覆灭之患,然而百姓生活,却并不艰难。

归返府中,孙权心情也是不错,然而待其细看过此番购回的商品之后,却发xiàn

这些货物,多庞山民治下所产……

顷刻之间,孙权的大好心情一扫而空,将纸张布帛扯得粉碎之后,心中却暗暗惊讶,江东之人皆贩荆襄货物,那荆襄又当是何等富庶?孙权虽未经商,却也知晓荆襄但凡往江东贩卖物产,必有利润,然而当江东之人皆用荆襄制品之后。荆襄每日,又当获利几何?

想到此处,孙权冷汗淋漓,之前荆襄力弱之时,庞山民数次向他推荐荆襄新制纸张以及廉价布帛,孙权未及深思,只觉有利可图,便应下庞山民所请,如今观之,这唐侯许久之前。便所图甚大。

“若坊间不贩荆襄货物。是不是建业的商贾贸易,亦要萧条?”孙权口中喃喃,心中却是惊惧不已,再无一丝洋洋自得。回想起张昭之前的投降言论。一脸苦涩。

远在荆襄的庞山民并不知晓孙权只于坊间转了一遭。便有如此体悟。

此时庞山民正于蒯府,与二蒯相商提高匠人地位一事。

于二蒯面前,庞山民直抒胸臆。将心中所想,尽数与二蒯说了,二蒯闻之庞山民有新设“匠造世家”的打算,皆愕然不已。

二蒯如庞家一般,亦是诗书传家,士农工商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

原本庞山民提升商贾地位,二人未有阻拦,只因各世家多有行商之事,且商贾地位,的确太过低下,如今不少豪商发展迅速,隐隐有成就新晋世家的势头,二蒯对于这等世家,面上礼敬,心中却有微词。

商人重利,世家同样重利,然而读书人重利,那叫取之有道……

只是如今木已成舟,荆襄商贾已成为一股巨大的新生力量,蒯家与一众世家作为既得利益者,也无意与庞山民面前旧事重提,对于新晋的商人世家,二人多作视而不见。

然而庞山民又要再提匠人地位,这日后让士人如何自处?

在二蒯眼中,匠人不过是泥腿子而已,制个家具,烧个盆钵什么的,让这等人物成就世家伟业,这主公的想法未免也太过异想天开了些。

想到此处,蒯良急道:“唐侯,此事事关重大,当从长计议。”

闻蒯良之言,庞山民便知其心中不愿,只微微一笑,庞山民对蒯越道:“子柔先生勿要顾忌庞某颜面,道理越辩越明,先生有何想法,可尽数道来!”

蒯良亦知,于庞山民面前不会引言获罪,思索片刻,蒯良便道:“暂且先不言主公所言‘匠造世家’之事,便是我荆襄新晋的不少商人世家,过于重利。蒯某以为,人心趋利不假,然而凡是皆当有度!”

“子柔先生可有发xiàn

不法之事?”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愣,却见蒯良摇头苦笑道:“这些商贾虽不通诗书,然而极擅研究我荆襄法令,唐侯与吾等制定法度之时,难免会思索不密,然而其中漏洞,皆可被商贾利用,就拿税款而言,商贾之人多隐匿其所获利润,居然还美其名曰合法避税,主公,是当将纸张,布帛等新制商品,与其余商品分开征税了……”

庞山民闻言先生一愣,继而乐不可支。

要说商人的思维,的确要比读书人灵活许多,不然堂堂荆襄二蒯,也不会对这些商贾产生如此怨念。

庞山民只思索片刻,便有决断,微微摇头道:“法度一事,不得轻易改变,况且商人因此获利,也是我等先前颁布律法之时不够周全,待日后庞某将各地豪商召集一处,再与大伙议议这税赋一事。庞某此来,只欲求教二位先生,匠人为何不可成就世家之业?”

蒯良闻言,轻叹一声道:“主公可知我荆襄许多世家自秦汉之时,便有传承,血脉尊贵?我荆襄虽新晋世家不少,然而主公可有见过,新晋世家与传承之家之间,互有通婚?世家繁盛不仅仅看其家中资财,更重yào

的是看其祖上功绩与血脉尊崇!之前的商人世家发展迅猛,已隐隐有与传承世家分庭抗礼之势,如今不少衰弱的传承世家,迫于压力,也允其家中旁支,与其联姻,然而各传承世家心中,又怎会对此心中无怨?”

蒯越说罢,蒯良亦道:“主公,商人趋利,然其道德学问,却多如草包。或许也有少数商人世家,如主公先前所言,可称儒商,然而更多的商人世家却参差不齐。如今仅一商人世家便令我与兄长,多番居中调和其与传承世家间的矛盾,若再添工匠世家,我荆襄世家之中,岂不也如当今天下,三国乱战了么?”

庞山民闻言。收起面上笑容,神情也变得郑重了起来。

作为一个穿越者,庞山民想得更多的是利用卓绝于时代的见识,将其治下繁荣发展,也正因为庞山民过于信仰这些后世的见识,才令庞山民极少的去顾及当下的社会矛盾。

庞山民掌荆襄兵甲之利,或可强势压制所有的世家屈服,然而如此行事,却不得人心,正如二蒯所言。如今只是商贾世家。便令二蒯焦头烂额的维持荆襄内政的大好局面,若再添新晋的匠造世家,这三者之间的矛盾,怕是再难调和。

想到此处。庞山民轻叹一声。拱手谢道:“二位先生。庞某任性妄为,让二位先生受累不少……”

蒯良,蒯越二人闻言。忙避过庞山民大礼,蒯良思索片刻,唏嘘不已道:“主公勿要这般客气,我等本就是荆襄之臣,当为主公排忧解难,况且商人世家也不尽是劣迹斑斑,其对我荆襄发展,亦有贡献。”

蒯越闻言亦道:“主公连年来,所推奇物,奇术不断,且律法制度也多有改变,荆襄政令频繁变动,其中自然难免震荡,若主公觉得有必要再添匠造世家,可徐徐图之,至少要待荆襄商贾世家不再这般折腾了之后,再行此事。”

庞山民闻言眼前一亮,一脸兴奋的对二人道:“如此说来,二位先生并不抵触庞某新设匠造世家?”

“蒯某虽日渐老迈,却也知晓主上一心为公,一应思虑,皆为我荆襄发展,毕竟荆襄庞家与蒯家一般,皆为传承世家,主公自然不会去做自掘坟墓之事。”蒯良说罢,见庞山民连连点头,开口又道:“只是主公虽掌兵锋,却难掌人心,此事主公不可以强硬手段,颇世家屈从,不然非但日后传承世家难以支持主公决意,就连新晋的商贾世家,怕是也会心中有怨。”

庞山民闻言,连连点头道:“子柔先生所言极是,趋利避害乃是人之常情!庞某如今已然知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如今天寒,各家诸侯皆已罢兵,庞某也难得有暇与二位先生,先议议商贾税赋一事。”

二蒯见庞山民对于设匠造世家已不急切,尽皆欣喜,蒯越闻言便道:“律法乃主公所设,其中疏漏,主公自当比我兄弟二人,更为清楚。”

庞山民闻言却道:“异度先生过誉,庞某若清楚律法之中的漏洞,又岂会不早早将其周全?庞某也未曾想到,我荆襄商贾贸易发展居然如此迅速,既然商贾们欲钻漏洞,与庞某玩避税,庞某便与其好好玩玩。”

庞山民说罢,蒯良一脸欣喜道:“主公已有所得?”

“不知子柔先生以为,奢侈品税这名头如何?”庞山民说罢,二蒯尽皆不明所以,庞山民见状,笑意盎然的解释道:“庞某欲将治下各地盛产之物,分级征税,暴利物产课以重税,而农产品及一些微利物产,予以薄赋。”

蒯良闻言,恍然大悟,对庞山民道:“主公早当如此行事!”

蒯越闻言却微微皱眉,思索着蒯家也是先前税赋的既得利益者,毕竟纺机织布,利益不小。

想到此处,蒯越对庞山民道:“若主公这般征税,会不会令商贾心灰意冷,不事生产?”

庞山民闻言又笑,对蒯越道:“庞某之前还未说完,这新税法针对的仅是庞某治下各州土地,对于那些贩运往江东,以及河北的货物,庞某自当予其补偿,鼓励其将这些物产,运往孙权,曹操二位治下!”

“我荆襄去往江东抑河北,路途遥远,若予重税,商贾当更为难行,不知主公所谓补偿,又是何物?”蒯良说罢,却见庞山民莞尔一笑道:“此税赋名曰‘出口退税’……但凡将货物贩往庞某治下外的土地,官府便欲其税赋之上,予以补偿,这等补偿可使商贾不仅长途贩运有巨利可图,还可使庞某多赚些孙,曹两家的银钱,商贾赚的再多,也要将银钱拿回荆襄来使……”

“出口退税……”蒯越闻言,愕然了许久,继而一脸欣喜道:“果然妙计,主公这一出口退税,倒可令我荆襄财富,再曾数成!”

“不仅如此,此消彼长之下,怕是曹操,孙权两家诸侯,也要为其财富流失头痛不已,区区一出口退税,便可当数万雄兵!”蒯良出言大赞道:“主公当速速更改税法,出口退税当及早实行!”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再看蒯越面上,再无一丝忧虑之色,庞山民见状不禁笑道:“如此一来,子柔先生也无需担心家中布帛卖的贱了,据庞某所知,荆襄贩往江东的布帛,蒯家可不在少数!”

蒯越闻言,面上一红,继而笑道:“蒯某现在却担心主公兵锋所指,江东难以抵挡,若来年主公荡平江东,蒯家也唯有再走远路,将家中布帛,卖予曹操了……只是若主公荡平天下,蒯某又当如何再享这出口退税?”

“天下之大,异度先生又何必担心,大好货物卖不出去?”庞山民闻言笑道:“且容庞某细细想想,既然匠造世家一事,二位先生给庞某一个交待,这税赋一事,庞某亦当给二位一个交待!”(未完待续……)

NO.594 丞相大度,三家封王

月余又过,河北军马尽归邺城,曹操此番亲征却无功而返,军中士气自然衰落。

只是对于麾下士卒这般低落士气,曹操也并未出口埋怨,此战荆襄,将士用命,之所以遭如此溃败,只是两家诸侯实力上差距太大……

遣散士卒回乡休养后,曹操又命刘晔与二荀筹备物资,打造器械,荆襄攻城器械过于犀利,给曹操留下了深刻印象,在曹操看来,日后想要防荆襄再度攻其麾下城池,各城皆当多配投石,以对抗荆襄器械之威。

殊不知这番安排,又在那庞山民预料之内。

荆襄展露器械之威,那庞山民便是打算令曹操为提升军备,多耗钱粮,郭嘉,贾诩二人虽智计百出,然而却摸不清这回庞山民是如何打算,虽隐隐觉得曹操这般政令稍有不妥,却并无理由,影响曹操决断。

归邺城皇宫之中,曹操上表献帝,自请罪责之后,便召郭嘉,贾诩一并归返丞相府邸。

如今荆襄势大,以曹操一家独力难支,曹操自然会想到江东这家并不强盛的潜在盟友,得悉贾诩屠城一事,庞山民亲征陈留,已昭告天下,待复仇曹军后便要与江东一战,原本曹操还打算坐山观二虎相争,可于归途思虑数日之后,曹操却觉得江东如今用处不小……

且不说日后庞曹再争天下,江东可祸乱荆襄后方,便是庞山民荡平江东之后,其实力必定再度大涨一筹。

之前与江东联结。以二敌一尚且打到如此局面,曹操觉得河北军马极有必要保全江东,与孙权亦当加深合zuò



两家诸侯先前虽龌龊不少,然而如今却有着共同的敌人,况且江东面对覆灭之厄,自当更识情趣。想到此处,曹操对郭嘉,贾诩道:“曹某欲联结江东,共抗荆襄!”

郭嘉闻言,只思索片刻便道:“时间紧迫了些。荆襄毗邻江东。若庞山民急行军马,可朝发夕至,而丞相麾下土地,却距江东太过遥远。且来年开春。荆襄与江东之间。必有一战,丞相刚刚遣散大军,如何能救下江东?”

曹操闻言。一脸郑重道:“江东自周瑜,鲁肃转投荆襄后,军中便无饱智之士,曹某欲使文和亲往江东一行,辅孙权用兵,不知奉孝,文和二位以为如何?”

令贾诩往江东一行?

郭嘉闻言只微微一愣,继而恍然大悟。

曹操这般想法倒是不错,江东面临覆灭之危,若曹操遣大军军师辅佐孙权,或可使江东度过此劫,思索片刻,郭嘉却摇了摇头,对曹操道:“丞相令郭某一行,更为妥当!”

曹操闻言正欲劝阻,却见郭嘉对他连使眼色,曹操只犹豫片刻,便明白郭嘉想法。

既然曹操欲施恩江东,倒不如做得更加彻底一些,贾诩之前毕竟因屠城许都一事,名节大损,若使名声更盛的郭嘉前去,则更能令孙权感恩戴德。

只是江东军马毕竟逊色荆襄不少,且郭嘉对于指挥水军,经验不足,曹操思索片刻,便担心起郭嘉安危,郭嘉见曹操许久难下决断,对曹操道:“丞相勿忧,郭某不擅水军,沿江水道自有程普抵挡,以嘉观之,周瑜虽遭孙权所逐,却难对旧主下手,所以嘉只需于陆地之上,严防荆襄军马即可,江东虽弱,却尚有一战之力!”

郭嘉说罢,曹操恍然大悟,正欲命郭嘉往江东一行,却闻身侧贾诩又道:“如今天下只余三家诸侯,丞相不如封孙权吴王尊位,以诩观之,此人见利忘义,得此尊位,必不甘屈于荆襄之下,如此一来,也可防吴王被荆襄说降……”

郭嘉闻言,亦称大善。

不过略一思索,郭嘉却道:“三家诸侯,江东最弱,若丞相只封孙权,颇为讽刺,既然如此,丞相便晋位魏王,也让那庞山民沾些便宜,晋位唐王吧……”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

区区爵位,曹操倒也舍得,只是使庞山民加官进爵,曹操心中却有些膈应,此战荆襄,不仅被其逼得寸土不得,反而还要使唐侯晋唐王之位,如此处置,便是自认胸怀宽广的曹操,亦觉颇不甘心。

郭嘉观曹操神情,便知其所想,轻叹一声道:“凭心而论,庞山民治下土地,远超王爵。”

郭嘉说罢,曹操猛然警醒,点了点头,对郭嘉道:“也唯有如此了……”

三人计议妥当,曹操便命天使赶赴荆襄,郭嘉亦随行天使,赶赴江东。

数日之后,郭嘉便至江东,孙权得知献帝封王一事,心中大喜。

只是对于郭嘉的到来,孙权心中难免疑惑,于府上设宴,宴请郭嘉,酒至半酣后,孙权对郭嘉道:“之前文和先生往我荆襄一行,将孙某坑得好苦,如今奉孝先生再至,莫非真当我江东无人乎?”

郭嘉闻言却坦然笑道:“文和何时坑害吴王?”

闻郭嘉“吴王”称呼,孙权神情稍霁,对郭嘉道:“我江东本与荆襄相安无事,若非文和先生怂恿,孙某又怎会与荆襄交恶?”

“若不与荆襄交恶,江东便可保全?”郭嘉闻言嗤笑一声,见孙权神情讪讪,郭嘉笑道:“郭某此来,乃是得丞相授意,欲帮吴王,挡荆襄兵锋!”

孙权闻言微微一愣,继而大惊。

“奉孝先生欲得我江东兵权?”孙权说罢,郭嘉连连摇头,对孙权道:“公瑾转投荆襄,江东便无人可统御大军,程老将军虽有统军之才,临敌却无急智,郭某此来,便是欲帮吴王重整旗鼓,待抵挡了荆襄大军之后,郭某便往邺城复命!”

孙权闻言,心中大喜,只是郭嘉若如此行事,曹操又能有何所得?

见孙权心中仍有疑虑,郭嘉收敛笑容,对孙权道:“吴王当知,无论丞相河北军马抑或吴王这江东军马,皆难挡荆襄兵锋,然而若两家合力,胜算则大了许多。郭某如此行事,既为保全江东,也为保全河北,毕竟当今时局,丞相也希望江东可与荆襄,多作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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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95 济济一堂,齐算郭嘉

郭嘉之言孙权不敢尽信,却又不得不信。

饮宴之后,孙权便命人送郭嘉往驿馆歇息,召张昭,张紘入府议事。

江东二张得知此番郭嘉原来江东的打算之后,皆欣喜不已,张昭思索片刻,对孙权道:“曹操甚喜郭嘉,此番使郭嘉一人独自来我荆襄一行,足以表示其情真意切,之前大败,荆襄已震慑河北,如今曹操亦需yào

我江东,作其盟友。”

张紘闻言亦道:“江东已无公瑾,若得郭嘉,更胜一筹,想必曹操也担心来年遭荆襄征伐,所以才命郭嘉来我江东,以江东之兵势,分散荆襄军力。”

孙权闻言眉头微皱,对张紘道:“如此一来,孤王麾下兵马岂不是为曹操做了嫁衣?”

“无郭嘉在,我江东有覆灭之险,而主公可用郭嘉数月,我江东抵挡荆襄席卷的机会大增,郭嘉此番远道而来,对河北,江东皆有益处,主公也无需疑惑郭嘉诚意。”张昭说罢,孙权便有决断,对张昭道:“那孙某便予郭嘉兵权!”

“为求稳妥,主公当令子义监军节制,亦可防郭嘉二心。”张紘说罢,孙权连连点头,当下便命人取虎符,印信送往驿馆,告知郭嘉,来日吴王便于朝堂之上,敕令诸将听其调遣。

孙权先是被封吴王,后又高调请将郭嘉,这般轰轰烈烈行事,自然难掩荆襄耳目。

庞山民得知郭嘉入江东,代行都督之职后。愕然许久,心中也不禁暗赞,曹操倒真是舍得,如此举动,着实令庞山民对江东隐隐多了几层忌惮。

且不言郭嘉才华横溢,便是其执掌江东军马一事,便令庞山民须提高警惕。

与执掌曹军不同,用江东军马抗衡荆襄,郭嘉根本无须介yì

战损如何,反正即便战死死的也是江东军马。郭嘉又不心疼。

如此一来。再挥军席卷江东,荆襄军马所遇抵抗必然激烈,届时战损太大的话,便非是庞山民所欲了。

原本庞山民还指望孙权看清形势。主动投诚。然而如今孙权新得王位。又有奇谋之士相辅,这新晋吴王之野心,必然大涨。庞山民一时间也不禁叹服郭嘉本事,仅此一人,便可令他这般踌躇。

又过数日,天使亦入荆襄,庞山民得封唐王,群臣欣喜,而庞山民心中却无丝毫喜悦。

曹操倒是打得好算盘,欲以一王位平复荆襄怒火,然而庞山民却心中深知,所为又得爵位,只是面子好kàn

而已,对荆襄实力并无提高,曹操如此行事,怕是也只为掩护郭嘉,名正言顺的执掌江东兵马吧。

想到此处,庞山民便告知天使,回复曹操,言丞相处事,太不公道。

可这般大方的“送”郭嘉入江东,就不能一视同仁的将贾诩“送”来荆襄么?

庞山民可是于曹操面前,言辞凿凿的要将贾诩千刀万剐,曹丞相这般行事,实在是不懂得成人之美……

天使并不知晓曹操与庞山民之间的纠葛,只当庞山民心中嫉妒,当下便答yīng

归返许都之时,将唐侯说辞一字不落的回禀魏王,庞山民听闻曹操又自封魏王,心中不禁嗤笑曹操处事还真是公道,天下间一共三家诸侯,尽皆封王,这等形势与之前三家诸侯皆为侯爵又有何区别?

待送走天使,庞山民便召诸葛亮,庞统,周瑜三人一道议事,当三人知晓郭嘉已入江东,与庞山民反应别无二致。

江东原本水战犀利,陆战却稀松平常,然而郭嘉的到来却可弥补其最大短板,原本庞山民便打算借道山越,五溪蛮引步军长驱直入,攻略江东,而如今郭嘉入了江东,通晓陆战的他又岂会对荆襄这般安排,毫无提防?

“郭嘉节制江东军马,用兵必更为狠辣,主公,来年再战江东,当水战为主,陆战为辅……”诸葛亮说罢,庞统亦点了点头,目视周瑜,却见周瑜一脸苦涩道:“二位是打算让周某去战德谋?”

庞山民自然知晓周瑜心中为难,轻叹一声道:“此番攻伐江东,公瑾于襄阳修养便是,若公瑾日后与江东老臣沙场相逢,难免触景生情,大伤情分。”

周瑜闻言,拱手拜道:“多谢主公体恤!”

庞统见状却轻叹一声,小声嘀咕道:“临江水战有周郎,待我荆襄将江东覆灭,公瑾还去寻何人水战?”

庞统声音虽小,却被周瑜听到,周瑜苦涩一笑,对庞统道:“与德谋,公覆皆同殿为臣许久,周某实在不忍痛下杀手,况且兴霸执掌水军,已不逊周某!”

庞统闻言也不好再劝,心中却道:甘宁虽勇冠三军,然而只是将才,怎可与周瑜这等帅才相比?况且昔日周瑜掌江东水军,荆襄从未讨到分毫好处,此人这般能耐,却无法用于对垒江东,实在是可惜的很。

庞山民见二人不再争执,轻笑一声道:“三位皆我荆襄饱智之士,何必畏惧奉孝,况且奉孝于孔明面前,已吃过大亏,此战江东,即便孙权麾下多了此人,也难改大局!”

三人闻言连连点头,诸葛亮却微微皱眉道:“若江东急切难下,来年开春,主公转攻中原如何?”

诸葛亮之言倒令庞山民眼前一亮,郭嘉已去江东,曹军少了军中谋主,若荆襄攻略青,徐之地,曹操用人必捉襟见肘,其麾下毕竟可与在座三人抗衡者不多……

想到此处,庞山民正欲决断,却闻庞统急道不可。

“若兄长使我三人攻伐青,徐之地,江东何人抵挡?如今郭嘉已入江东,庐江军马亦当听其调遣,我合肥,寿春之地,皆遭江东兵锋所指,孙权已垂涎此处许久,而孙曹联结,我等更不得使其土地连接一处!”庞统说罢,庞山民与诸葛亮二人猛然醒悟,皆后怕不已。

周瑜闻言亦叹,口中喃喃道:“只一郭嘉,便令我等如此踌躇,曹操这步棋,走得倒是甚妙!”

“公瑾勿要涨他人志气……”庞统闻言却笑:“昔日你于江东之时,我等也是这盘踌躇,如何对付公瑾。”

庞山民闻言亦点了点头,继而笑道:“江东得奉孝相助,却不比公瑾执掌江东兵马之时……毕竟奉孝初至,其军中将士或有不服,况且江东根基在于水战,其陆战即便得奉孝提点,然而想要一蹴而就,与我荆襄抗衡,却不可能!”

庞山民说罢,三人皆连连点头。

虽说只郭嘉一人入了江东,便令江东凭添胜算,然而要说江东可抵荆襄兵锋,却依旧困难重重。

庞山民与堂中三人,皆爱兵如子之人,计较战损,所以才这般踌躇,若是贾诩在此堂中,怕是早已有了决断,一征江东了……

思索许久,周瑜忽道:“或许可从孙仲谋处下手!”

周瑜说罢,三人皆一头雾水,却听周瑜叹道:“孙仲谋好大喜功,却又嫉贤妒能,若使其对郭嘉丧失信任,郭嘉于江东则不得长久!”

庞山民闻言,面上一喜,对周瑜道:“公瑾已有奇策?”

周瑜闻言,微微点头,对庞山民道:“可使细作混入江东军中,皆赞郭嘉统军,远胜在下,昔日瑜忠心耿耿,仲谋尚不能容,更何况郭嘉这一外来之人。一旦孙权猜忌郭嘉,则君臣不和,郭嘉一人又可于江东,支持多久?”

周瑜说罢,庞统赞叹连连,对周瑜道:“公瑾洞悉人心,此计甚妙!”

“亮也期待郭嘉被孙权所厌,也不知这鬼谋有何办法,可解公瑾奇策!”诸葛亮说罢,庞山民笑道:“便依公瑾之计,庞某也想要看看,仲谋兄长这些年来,可有长进!”

闻庞山民之言,三人皆笑,诸葛亮思索片刻又道:“除盛赞郭嘉才华外,主公亦当使人联系江东世家,今我荆襄势大,极有可能策反一些江东世家,若使其为我内应,公瑾此计,胜算更大!且日后主公入主江东,亦要慑服江东世家,反正都要联结世家,主公当及早不及晚!”

诸葛亮说罢,庞统笑道:“既然二位都已献奇策,在下也献一计……孙权晋位吴王,我荆襄还未遣使贺喜,主公此番可遣一人,往江东一行,令其与孙权见面之时,重郭嘉而轻吴王,届时吴王必怒不可遏,然而却又要用到郭嘉本事,为顾全大局忍气吞声,如此一来,便可为二人决裂,早埋种子。”

“士元这是欲贺喜吴王,还是欲恶心吴王……”周瑜闻庞统之言,哭笑不得,对庞统道:“周某与孙权相处多年,自然对其心性了如指掌,却未曾想到士元也如此清楚仲谋心性,若使节入了江东,孙权怕是要对郭嘉更为忌惮了……”

“奉孝不易啊……”庞山民闻庞统,周瑜二人所言,唏嘘不已。

郭嘉之才,百年难出,然而此人却要应对与之旗鼓相当的三人算计,再加上庞山民这个穿越人士,郭嘉便是智如鬼狐,又如何能胜?

想到此处,庞山民轻叹一声,口中喃喃道:“江东内忧外患,庞某也想看看,奉孝打算如何支撑?”(未完待续……)

NO.596 荆襄贺吴王,马谡对郭嘉

孙权晋位吴王声势浩大,在孙权看来,虽这数年来江东于他手中,并未有太大兴旺,可孙家爵位却节节攀升,孙坚起兵之时只一校尉,孙策大将军之位还是好不容易从许都讨来,而他却先得侯爵,后晋王位,从这点来说,孙权也算是为孙家荣光,增色不少。

江东群臣对于孙权晋位一事并不关心,反而对郭嘉得江东兵马大权极为介yì



这年头王位并不能给诸侯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利益,孙权麾下群臣比他这主公清楚得多,汉室衰微几近于毫无声望,孙权晋得王位,一应待遇与之前吴侯并无区别,除去车架,仪仗更奢华一些外,有所变动的也仅仅是一称呼而已。

而郭嘉的到来,却令江东朝堂多了一股诡异的气氛。

郭嘉乃曹营谋主,名望虽隆,可此来江东却只是帮孙权抵挡荆襄一时,终有一日,郭嘉还是要归返河北的。如此说来,郭嘉很难与江东群臣一心,谁都明白即便此番抵挡住荆襄攻势,然而日后曹操坐大,难道就不垂涎江东六郡之地了么?

孙权此举明显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且郭嘉非周瑜,虽二人本领旗鼓相当,甚至说郭嘉还可略胜周瑜一筹,然而周瑜终归是江东人士,于军中体恤士卒,一应计策,皆为江东发展而定。可郭嘉呢?他会如周瑜一般,善待军中将校?

曹操遣此人而来,根本的目的还是坐视二虎相争。尽管江东现在甚至还难以称之为虎,可无论是江东抑或荆襄,折损兵马皆对曹操有利……

郭嘉亦于孙权晋位之时观礼,于殿上观荆襄一众武将皆面带狐疑,郭嘉心中也颇为为难。

但凡两军相争,将士用命便是作战基础,江东一众武将这般态度,实在是让郭嘉怀疑日后与荆襄交锋之时,这些将士肯出几成力qì

……

只是郭嘉也明白,此番初至江东。至少也胜荆襄几场。才可让江东将士心服口服,甘为驱使,所以寄望于江东将校改变态度,还不如好好的谋划一下。来年若荆襄军马攻伐江东。当如何应对……

萎靡多日的孙权身披蟒袍。头束高冠,从天使手中得吴王印绶,倒也一扫连日颓废。看上去颇有些意气风发。

此时此刻,堂上群臣亦知吴王正春风得yì

,索性按捺心中困惑,皆贺喜孙权,当此大位。

孙权见群臣恭谨,正心中欢喜,却闻堂外侍者高声报道,荆襄使节,亦贺吴王。

侍者话音落下,孙权与堂中群臣尽皆愕然,此番唐王晋位,孙权可未派人往襄阳贺喜,却未曾想到,庞山民竟遣使来了建业,莫非庞山民真的对孙权晋吴王之位,毫无芥蒂?

就连孙权也不相信,以当下荆襄威势,庞山民甘愿与他并驾齐驱。

正思索间,使节已入大殿,孙权见来使丰神俊朗,年少英杰,不禁笑道:“孤王见你年岁不大,荆襄为何使你为使,莫非我那妹婿已无人可用?”

闻孙权挑衅之言,青年面色如常,对孙权拱了拱手,朗声笑道:“时近年关,我荆襄重臣皆有要务,所以在下便向唐王主动讨了这差事,不请自来,还望吴王大度,不予在下计较。”

青年人说罢,堂上群臣皆眼前一亮,此子不卑不亢,面对满朝江东文武,居然毫无恐惧,反而侃侃而谈,孙权亦被其风采折服,对来人道:“可告知孙某使者名讳!”

“马谡,马幼常。”马谡说罢,对孙权道:“在下远来江东,除为吴王贺外,还因仰慕奉孝先生风采,唐王贺仪谡已带到,还望吴侯允在下与奉孝先生同席,一偿谡之夙愿!”

孙权闻言微微皱眉,心中暗道堂下小子好不识趣,这厮到底是来贺喜他晋位吴王,还是来寻访郭嘉的?

莫非在这荆襄使者眼中,他这堂堂吴王,还不比一曹营谋士?

孙权一应神情变化,自然难逃郭嘉眼中,郭嘉意味深长的看了马谡一眼,却见马谡不闪不避,径自走近郭嘉,对郭嘉笑道:“奉孝先生,我主知先生至江东,数日来皆与朝臣商议来年战事,于在下眼中,当今天下唯先生一人,可令我主这般踌躇!”

马谡言语并未压低声音,堂上不少江东群臣,皆听得真切,程普只冷哼一声,并未言语,然而脾气暴躁如周泰,蒋钦者,却喝骂马谡,太不识趣。

张昭见状亦道:“荆襄来使可是要喧宾夺主?今日乃我吴王大喜之日!”

“在下初来乍到,便向吴王贺喜,可有失礼之处?”马谡故作惊诧,忙拱手对孙权一揖,道:“莫非吴王不愿在下与奉孝先生同席而坐?难道大王是嫌在下位卑言轻?”

孙权闻马谡之言,不知该如何作答,郭嘉却笑道:“离河北之时,丞相已告知郭某,这数月来,郭某便为江东之臣,但凡吴王有命,郭某无有不应!今日乃吴王大喜之日,你有何事请教于郭某,可改日再言!”

郭嘉说罢,孙权面色稍霁,马谡却毫不在意道:“那先生于江东停留多久?在下也好回复唐王,若先生来去匆匆,我荆襄待先生离去,再伐江东……”

“放肆!”程普闻马谡之言,不禁大怒,对马谡道:“莫非那唐王眼中,只忌惮郭嘉一人?视我主与江东群臣,皆为无物?”

马谡闻言,故作惊惧,连连摆手道:“在下失言,还望老将军莫怪……不过在下观将军老当益壮,请问老将军尊讳?”

程普闻言道:“老夫程德谋!”

“原来是程老将军,三世老臣。值得敬仰!”马谡说罢,似陷入回忆之中,半晌之后,回过神来,对程普道:“不知义公老将军安在?韩老将军与程老将军皆江东老臣,声威赫赫……在下也想一观韩老将军尊荣!”

韩当昔日于江夏一役,被荆襄乱军所杀,马谡话音刚落,程普便暴跳如雷道:“贼子尔敢!义公身殒,皆你荆襄所致!你竟敢于老夫面前。装作糊涂!”

马谡闻言急道:“在下年少。并不知昔日江夏战事……”

见马谡神情真挚,不似作伪,程普只得按捺心中怒火,冷哼一声。再不与马谡多言。马谡见状。煞有介事对郭嘉道:“在下实不知老将军与我荆襄却有仇隙,早知如此,在下又怎会为见先生一面。辗转江东……”

郭嘉闻言心中恼火,马谡自入殿之后,便丝毫不提孙权晋位吴王之事,只闻此人言语,郭嘉便已料定马谡才学不浅,然而这厮却从头至尾,装疯卖傻,不言贺孙权晋吴王之事,言辞皆隐隐针对他这江东谋主……

想到此处,郭嘉低声对马谡道:“小子欲使荆襄离间之计,当郭某看不出么?”

“离间之计?”马谡闻言嗤笑一声,低声对郭嘉道:“奉孝先生何时与吴王同心同德了?不需离间,奉孝先生也非江东之人,在下此来,实在只因心中仰慕先生才华,欲求先生闲暇之际,指点一二。”

二人低声言谈,孙权虽难以听到二人言语,然而观马谡面上“恭谨”神情,孙权便恼火之极。

郭嘉心知再容马谡这般放肆下去,恐怕江东群臣待其走后,难寻马谡晦气,却要把这邪火发在自己身上,郭嘉没好气的白了马谡一眼,索性对马谡一应言辞,置若罔闻,无论马谡如何诱导,皆不理不睬。

马谡见状毫不懊恼,反而入请教师长学问的乖学生一般,侍奉于郭嘉近前,为其添酒夹菜,殷勤相待。

直至酒宴结束,马谡才于孙权面前请辞,并对孙权道:“在下仰慕奉孝先生才学,还望吴侯允在下于驿馆多留些时日……”

孙权闻言,微微点头,待马谡离去之后,孙权才破口骂道:“荆襄使节竟是这般货色?这么没眼力的使者,孤王还是第一回遇到!”

张昭,程普诸人闻言,亦恼怒不已,只是恼怒过后,江东群臣却拿马谡毫无办法。

马谡此来江东,的确是为“贺喜”吴王而来,一应礼节,并无失礼之处,总不能因其对待郭嘉过于尊崇,而治罪于他吧……

对于郭嘉一人,远比对整个江东重视,这般厚此薄彼,马谡也算是做到极致,张昭思索许久,若有所得,对孙权道:“莫非马谡此来,是欲离间主公与奉孝先生关系?”

“孤与那郭奉孝有何关系?”孙权冷哼一声,对张昭道:“曹操也真是舍得,居然将此等人物,借我江东,只是此人对曹操忠心耿耿,孤王就算借之不还,都不可能!”

“主公稍安勿躁,且看郭嘉有无能耐抵挡荆襄,主公再作决断,也是不迟!”张昭说罢,程普却道:“郭嘉终究是曹营人物,曹操虽欲与主公交好,然而中原与我江东,是敌非友!依老夫看,倒不如待用过此人之后,将此人质于建业,此人与庞山民为友,又是曹操心腹,二人或皆会因此人而对我江东投鼠忌器!”

程普说罢,孙权眼前一亮,张昭却忙道:“老将军此言不妥,两家诸侯或可因郭嘉对江东投鼠忌器,然而若我等质郭嘉于建业,必与曹操交恶,江东如今只应对荆襄,尚且力有不逮,若再有曹操施压,我江东当如何应对?”

孙权闻言,微微点头,只是对于郭嘉,心中则有些厌恶了起来,犹豫半晌,孙权对张昭道:“子布先生,可有办法令那郭嘉为我江东所用?”

张昭思索半晌,对孙权道:”素闻郭奉孝风流不羁,主公可多予美女结好于他,看郭嘉对江东,可有眷恋。”

孙权闻言微微点头,便令张昭备美女十人,送往郭嘉府中……

翌日清早,马谡便至郭府,郭嘉见马谡到来,一脸冷淡道:“你这小子装木作样的本领不差,昨日已恶心了吴王一回。今日又来寻郭某何事?”

“来看吴王所赠美女,顺便拜访先生,求先生解惑。”马谡说罢,郭嘉嗤笑一声道:“若你喜欢,郭某将美人皆送于你!”

马谡闻言笑道:“难道奉孝先生就不怕遭吴王猜忌?”

“无论郭某如何行事,皆会遭吴王猜忌,倒不如坦坦荡荡,将此番江东灾厄,化解无形!”郭嘉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马谡一眼道:“你也当知晓过犹不及的道理。况且你非孔明。士元,若他二人为使,或可令孙仲谋对郭某更为心疑!”

马谡闻言点了点头,心知郭嘉所言不假。若做得过头。反而会令孙权怀疑此番荆襄出使的动机。

只是一应心计皆被郭嘉道破。马谡心中亦有不服,对郭嘉道:“马某有三问,欲求教先生。还望先生解惑!”

郭嘉见马谡收敛神情,郑重其事,微微一笑道:“可说来听听,至于是否解你心中疑惑,还看郭某心情如何!”

“奉孝先生以为,先生初来乍到,江东军马可甘先生驱使?”

马谡说罢,郭嘉笑道:“郭某掌江东大军,自有不甘驱使之辈,然而大战其时,其若枉自行事,吃了大亏,自然知郭某本事!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郭某若可为江东带来胜利,日久天长,军中将士自然支持郭某!”

马谡闻言恍然大悟,心中却暗道郭嘉果然非凡之辈,两家尚未交锋,郭嘉已想好如何应对江东军马,若届时让郭嘉将江东军马整合上下一心,荆襄欲伐江东,也并不容易。

想到此处,马谡又道:“先生乃魏王谋主,若此战我荆襄转攻青,徐,先生又当如何应对?丞相土地被我荆襄所掠,先生还能安下心来,保全江东?”

“这般计策定然不是山民所教……”郭嘉闻言,连连摇头道:“荆襄攻丞相青徐之地,郭某莫非就不会伐你荆南四郡?郭某此来,便是欲使河北,江东同气连枝,毕竟你荆襄势大,余下两家诸侯也只能以二敌一!”

马谡闻言恍然大悟,暗道怪不得之前将此计告知庞山民时,诸葛亮与庞统皆笑,马谡当是还不明所以,如今闻郭嘉所言,便知自己先前,估算错误。

马谡再看郭嘉,神情更为恭谨,只是与先前不同,如今的马谡确实被郭嘉才华所折服,思索片刻,马谡又道:“先生此来,可有想过江东出尔反尔,欲与先生不利?”

“郭某又怎会不知孙权与丞相非是一心。”郭嘉闻言,坦然笑道:“然而郭某此番远来江东,说到底也是被形势所迫,说到底郭某也不喜欢江东这湿冷天气……孙权虽见利忘义,然而却非愚蠢之人,此江东危难之时,孙权自然要用郭某,就算郭某侥幸,解了荆襄祸患,也有丞相来保郭某安危!孙权终究不会只因郭某一人,与丞相结仇!”

见马谡眉头紧皱,陷入思索,郭嘉笑道:“三问已答,也当郭某问询幼常了!”

马谡回过神来,连连摇头道:“在下才疏学浅,先生的问题怕是在下难以解决!”

郭嘉闻言笑道:“郭某非施恩不忘报之人,这点也与山民相似……幼常,你此番远来江东,莫非只是欲离间孙权与郭某关系?”

马谡闻言,觉得既然已被郭嘉道破,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义,想到此处,马谡笑道:“正如先生所料,马某此来,便欲使孙权忌惮先生本领!”

郭嘉闻言,观马谡神情,便知其所言不假,索性也放下心来。

若荆襄只是离间,郭嘉自认为仍有办法得孙权信任,江东自周瑜走后,缺谋划全局之人,郭嘉奇货可居,便是孙权也要考lǜ

一下,若与郭嘉决裂,对江东有何影响。

况且纵使荆襄不来人行离间之计,孙权难道就对他毫无猜疑?

想到此处,郭嘉笑道:“昨日幼常做得不错,当继xù

努力,郭某拭目以待,也想看看幼常有无口才,令孙权对郭某除之后快!”

马谡闻言却连连摇头,对郭嘉道:“若今日未问对先生,马某自当再于孙权面前,行此计策,然而如今在下已知便是万般手段皆可被先生化解无形,在下又何苦做无用之功,此番远来江东,临行之时便得我主叮嘱,言先生非寻常计策可以算计,若是马某失手,亦无须勉强,毕竟如今我荆襄兵强马壮,便是与先生决战疆场,亦无畏惧!”

郭嘉闻言,收敛面上笑容,再看马谡,对马谡道:“郭某还有一问,求教幼常!”

郭嘉说罢,拱手一揖,马谡见状急忙避过,对郭嘉道:“先生为何行此大礼?若先生问题非马某力所能及,马某岂不是无法报先生解惑之德!”

“郭某只是欲问,为何荆襄人才辈出,便是幼常一年少使节,却有如此才华!”郭嘉说罢,马谡却连连摇头,对郭嘉道:“马某才疏学浅,当不得先生这般赞誉,若问我荆襄何人为年少英杰,当推伯言才是!至于为何人才辈出,马某非唐王,又怎知我荆襄这般隐秘?”(未完待续……)

NO.597 郭奉孝寸步难行,于文则心灰意冷

郭嘉如今算是江东客卿,马谡只是荆襄使者,二人皆不与孙权一心,所以也无须担心彼此将这番狂悖言辞泄露与孙权知晓,马谡虽与郭嘉各为其主,却不得不佩服此人深入险地的勇气,郭嘉虽说的轻巧,然而马谡能够想象一外臣于江东朝堂挣扎,何其艰难。

辞别郭嘉,马谡便往襄阳复命,一路上马谡也不禁感慨郭嘉命途多舛,荆襄与江东两家实力差距过大,纵使郭嘉奇智相辅孙权拼死抵抗荆襄攻势,然而两军交战之结果,却显而易见……

大势所趋,就算强入郭奉孝者,面对这般局势怕是也无力回天。

马谡归返襄阳后,便将此去江东一应所见尽数回报庞山民,与此同时,荆襄又有细作远赴江东,结好江东世家,为来年荆襄大军征伐,以作内应。

数年来荆襄与江东少有交锋,两地世家间关系倒也不错,特别是江东陆家,自陆逊于荆襄飞黄腾达后,已有渐渐归附荆襄之心,陆绩虽为家主,对于陆逊地位日渐提高,唯有心中艳羡,却无能为力。

陆家如今也算开枝散叶,只是陆逊这旁支远比陆绩这支嫡出更有前途,况且陆逊已与吕绮玲之间已有婚约,庞山民视吕绮玲如己出一般,宠溺非常,陆家子弟皆以为假以时日,陆逊定能于荆襄朝堂,谋得高位。

近些时日,陆家亦与陆逊恢复交往,并隐隐有归附荆襄之意。陆逊察觉陆家这般意图,也觉得陆家若入荆襄,远比侍奉孙权要好,所以此番陆逊得知荆襄欲结好江东世家一事,便主动请缨,欲使江东陆家为荆襄眼线,如此一来,待江东平定,陆家也可记首功。

陆逊既然有这般考lǜ

,庞山民自然从善如流。一应细作潜入江东之后。便密会陆绩,欲使陆绩串联江东世家,使郭嘉于朝堂之上,难有立足之地。

江东世家本就不待见郭嘉这河北之人。又得陆绩撺掇之后。朝堂之上。时常有人对郭嘉出言诘难,原本还算平静的江东朝堂,连日来如水入油锅。争执连连,扰得孙权不胜其烦,孙权心中也开始有些怀疑,使郭嘉于江东位高权重,到底对是不对。

对于江东朝臣的连连挑衅,郭嘉强忍怒火,并不与之口头争斗。

在郭嘉看来,各江东世家家主的这般行径尤为可笑,来年荆襄与江东早晚必有大战,事到如今尚不知万众一心,同心协力,莫非这些人真的想眼睁睁的看荆襄军马肆虐江东不成?

除去纷乱的朝堂,军中之事也难令郭嘉安心。太史慈虽较为听从郭嘉调遣,然而将帅之间却少有沟通,郭嘉之前于太史慈攻伐青州之时狠狠算计了此人一回,太史慈纵使接受郭嘉已为江东主帅的现实,心中却也难将过往之事,尽数忘怀。

太史慈尚且如此,军中如程普,黄盖,凌统,朱桓等,更是与郭嘉格格不入,程普每每与郭嘉相见,总会以他乃水军都督为借口,不与郭嘉配合,还常言郭嘉不通水战,好好的统辖步军即可……

而其余步军将校,对郭嘉敕令只大营的痛快,训liàn

操演之时,却时常阳奉阴违,郭嘉将江东将士这般作态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郭嘉每每想到指挥这等军马与荆襄交战,岂不是自寻死路?

荆襄乃百战之师,数年来攻城略地,其战斗经验何其丰富,这些江东将士反而丝毫没有知耻后勇的觉悟,事到如今郭嘉才骤然发xiàn

,那庞山民小觑江东,不无道理,这等军马纵使姜尚重生,孙膑再世,与荆襄交锋怕是也难取一胜。

时近年关,建邺城张灯结彩,繁华一如往日,而郭嘉心中却无丝毫欢喜。

如今的江东朝堂,已令郭嘉对来年战事丧失信心,孙权得吴王尊位,洋洋自得,以为江东麾下水陆兵马十余万,可堪与荆襄一战,一众世家目光皆盯着自己,往往一极小纰漏,便要被其无限放大,而郭嘉本是随性洒脱之人,言辞间如何不会被这些鸡蛋里挑骨头的各世家家主捉到漏洞?军中将士更不必多言,直至如今,除太史慈可堪一用外,其余诸将皆与郭嘉面和神离,看着整日浑浑噩噩江东朝堂,郭嘉心中也有些后悔,此番独自一人远来江东了,若是贾诩至此,以雷霆之势斩杀几员江东武将,或许比他这般忍辱负重效果更好。

与曹操的书信并未断绝,郭嘉也能够从丞相信笺之中时刻了解河北变化。

河北新败,然而其朝堂之上的气象与江东大不相同,数日来曹操已命刘晔广造器械,应对来年荆襄异动,虽兖州已失,然而青,徐二州却有司马懿,程昱二人坐镇,固若金汤。

荀彧,荀攸努力发展生产,年末便已备妥来年春耕,大军军屯一事,贾诩亦不负众望,归邺城后不久,便往襄平,连败乌桓数阵,使本欲趁火打劫的草原异族再不敢轻易寇边。

两项对比,郭嘉一脸苦涩,暗道此番长途跋涉,远来江东,究竟做了些什么?

除了江东朝堂鸡犬不宁外,再无一所得,然而现在正是曹操欲借江东,分散荆襄精力之时,江东这般状态,使郭嘉心灰意冷……

又想起之前与马谡相见,那荆襄年少英杰所言。

或许江东只有遭荆襄迎头痛击之后才会醒悟,虽然这般代价难以承shòu……

想到此处,郭嘉惨然一笑,当下便上表一封,告知吴王,其长途跋涉至建业,连日操劳,又水土不服,欲使太史慈暂代其统御大军。

郭嘉称病不出,不少江东世家家主却欢欣鼓舞,在其看来。斗败郭嘉,总是大胜。能让闻名天下的鬼谋偃旗息鼓,看来郭嘉也是盛名之下,难符其实……

江东朝堂这般动向,自然一事不落的传入庞山民耳中,得悉郭嘉于江东处境艰难,庞山民心情也颇为复杂。

郭嘉一身本领,却遭荆襄算计,难以于江东施展,庞山民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当欣喜。然而庞山民一直以来,对郭嘉能耐,人品颇为敬服,见郭嘉落得如此下场。庞山民亦心中内疚。

不过这种内疚于庞山民心中也只是转瞬即逝。江东这般局势令庞山民也大为满yì

。郭嘉此番远赴江东,如今看来却是帮了倒忙,孙权多疑且嫉贤妒能。虽命郭嘉掌控全局,却并未予郭嘉丝毫支持。

如此一来便相当于郭嘉一人斗江东满朝文武,且其还要留出心思,算计荆襄来年攻伐,郭嘉纵使有万千本领,亦无暇施展。

庞山民得悉郭嘉称病不出,便召诸葛亮,庞统二人入府一叙。

二人看过细作回报之后,相视一笑。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结网而退……”诸葛亮口中喃喃,半晌之后回过神来,对庞山民道:“郭嘉这步走得不错,江东军中若无此人,日后难与我大军抗衡,郭嘉称病,明显想要待江东吃了苦头,再重用于他!”

庞统闻言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却道:“所以来年首战,必要让江东吃个大亏,届时便是郭嘉重掌大军,亦要叫江东无力回天!”

庞山民闻庞统所言,连连点头,对庞统道:“士元已有算计?”

“太史慈虽勇冠三军,然而智计平平,况且江东欲防我荆襄大举攻伐,作为军中主帅,又如何能任先锋一职?”庞统说罢,微微一笑道:“江东世家如今被我荆襄收买不少,届时使其建言孙权,令蒋钦,周泰这等无谋之人,统先锋大军,抗衡荆襄即可!如此一来,其水军少两上将,然而与我荆襄步战,又可算计于他!”

诸葛亮闻言眼前一亮,连称大善,孙权本就倚重周泰,蒋钦二人,若世家劝其使二将为大军先锋,当是不难。

思索片刻,诸葛亮笑道:“士元也当将心中谋划,尽数道来!”

庞统闻言笑道:“庞某算计,想必孔明已尽数知晓。若蒋钦,周泰为大军先锋,我等便可以激将之策,诱敌深入,如此一来,江东战线必然狭长,沿途补给便颇为困难。”

“士元是欲将江东军马引入荆南?”庞山民闻言微微皱眉,敌军入荆襄土地,非庞山民所欲,庞山民向来主张在别家诸侯的土地上解决战斗。

庞统闻言却道:“总要让江东得些‘便宜’,庞某此番谋划,另有所图,兄长勿急,且听庞某细细道来。”

庞统说罢,诸葛亮亦笑,对庞山民道:“亮亦以为,士元这般谋划,对我荆襄,益处更大。”

庞山民闻言索性静下心来,便听庞统侃侃而谈:“我荆襄对江东所忌惮者,唯郭嘉一人,若此番江东与我大军相峙,却可入我荆南一战,以那孙权好大喜功,必认定江东与荆襄可堪一战,郭嘉可有可无!”

见庞山民微微点头,庞统又道:“敌入我荆南,却担心荆襄兵威,必然屯集重兵,以作应对,江东水陆兵马统共十余万,且其水军远超步军,若其可至三万军马入我荆南,待我等将其尽数歼灭,孙权再想要倚重郭嘉,为时已晚,郭嘉纵使有万般能耐,至无人可用之时,亦无可奈何!”

庞统说罢,诸葛亮亦笑,对庞山民道:“若同等军力,亮与士元皆无把握稳胜郭嘉,所以亮与士元早早便想过如何再坑那奉孝先生一回,幼常之前去往江东,仅仅是个开始,亮与士元早就打算令郭奉孝于江东寸步难行,也好让那他知晓,此番远道而来襄助江东,根本就是个巨大错误!”

庞山民闻言不禁失笑。

郭嘉于江东无人可用,而诸葛亮与庞统二人却可调集荆襄巨大的人力物力,遭这二人一同算计,庞山民也不看好郭嘉此番远去江东,能有什么太大作为了。

既然二人已有临敌之策,庞山民也不好多说。只是嘱咐二人,勿要让江东军马太过深入荆南重地,荆南乃庞山民起家之地,如今已是异常繁华,若遭江东军马肆虐,太过可惜。

诸葛亮与庞统二人自然知晓庞山民这般顾虑,庞统闻言,对庞山民笑道:“兄长勿要忘记费好大力qì

说降的曹营五子良将!徐公明坐守长沙,扼要冲之地,便是放江东军马长驱直入。荆南亦不会有失!”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又道:“说起公明,庞某倒是想起一人,庞某听闻于禁被文长所俘,不知如今可肯归降?”

“此人尚在襄阳大牢之中……”庞统闻言笑道:“之前大军得胜归来。接连庆贺。反而将此人忘却。若兄长不提,庞某也险些忘记,曹营又一五子良将。被我荆襄所俘。”

“于禁虽武艺不比我荆襄五虎,然而排兵布阵,颇有手段,亮以为若有可能,主公亦当劝此人归降!”诸葛亮说罢,庞山民点了点头,当下与二人一道,往襄阳大牢而去。

三人至大牢之中,便发xiàn

牢房之内,狱卒并未对于禁多加为难,询问之后便知于禁入牢之后,亦不吵闹,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一应动作,皆如同认命一般。

庞山民闻言笑道:“倒是有些骨气。”

说罢,庞山民径自入牢房之中,却发xiàn

偌大牢房,只囚于禁一人,且于禁所处房中甚是宽敞,与于禁遥遥对视,见其面上沧桑之色,庞山民轻叹一声,对于禁道:“文则将军可肯降我荆襄?”

于禁闻言,冷哼一声,背过身子侧卧于茅草之中,对庞山民言辞不理不睬。

庞山民见状不禁莞尔,对于禁道:“莫非将军是怪罪庞某来得太晚?对于此事,庞某实在抱歉,主要是我荆襄大胜连连,庞某分身无暇……”

庞山民这番话说得促狭之极,令诸葛亮与庞统二人皆摇头失笑,于禁闻言却心中恼怒,冷哼一声道:“唐侯莫非欲于末将面前耀武扬威不成?”

“非是耀武扬威,而是欲让将军知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如今徐公明已是我荆襄上将,若文则亦降,也可与昔日同僚,再度共事……”庞山民侃侃而谈,于禁却不为所动,庞山民见状却是心道,史上皆言于禁乃背主之人,如今看来,倒也有谬,于禁这般态度,明显是不愿投降荆襄。

之前劝降徐晃,倒也有荀氏族人逼迫,后又费了好些力qì

,才令徐晃归心,而如今于禁意志坚决,倒也激起了庞山民心底兴致。

想到此处,庞山民嗟叹一声,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对于禁道:“将军武艺稀松平常,用兵布阵也不及我荆襄上将,庞某欲劝将军归降,也仅仅是想将曹营五子,收个周全,既然将军不降,庞某亦不会着急,届时将张辽,张郃,乐进悉数捉了,再慢慢与尔等议议这归降一事!”

于禁闻庞山民挑衅,不禁大怒,对庞山民道:“你这是做梦!文远,文谦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儁乂更是昔日河北四庭之一,岂是你相捉就捉?况且丞相才华,岂是尔等能够揣度?虽让你荆襄于兖州占些便宜,然而以丞相本领,不日便可复仇荆襄!”

“曹操还敢与庞某争锋?”庞山民闻言,故作惊诧,对于禁道:“莫非丞相欲自虐不成?况且如今丞相身边,已无人可用,贾文和远在襄平,抵抗乌桓,郭奉孝南下江东,代孙权保其基业……文则以为丞相只靠二荀,便可挡我荆襄大军?”

庞山民一番话说得于禁哑口无言,且于禁心中暗惊,没想到贾诩与郭嘉二人,皆迫不得已离了丞相身边,如此一来,丞相想要复仇荆襄,怕是还须不少时日。

况且之前与荆襄交锋,于禁心中仍后怕不已,荆襄兵马之盛远非当年,即便丞相与荆襄再战,又如何轻易能胜?

想到此处,于禁面如死灰,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末将乃是武人,自然说不过唐侯,败军之将只请唐侯早离牢房,还末将一个清净……末将心意已决,于牢中静待丞相挥军南下荆襄之时,待其解救末将于牢笼之中。”

庞山民闻言,颇为感慨,对于禁道:“文则何须如此固执?若庞某告知文则,丞相怕是此生难入荆襄,文则又当如何?”

“牢房宽阔,足够于某苟活于世,若丞相如唐侯所言,难成霸业,于某便终老于牢狱之中,也是无妨!”于禁说罢,一脸坚毅的看着庞山民,庞山民与其对视许久,轻叹一声,命人将牢门打开,对于禁道:“时至年关,庞某邀将军一观我荆襄盛世,若将军看过之后,还欲归返牢房之中,庞某亦不再阻拦!”

于禁闻言,微微一愕,继而点了点头,随庞山民一道出了牢房。

至牢房之外,庞山民对庞统道:“来年开春才有战事,士元可召公明归来,也好与文则将军说说,我荆襄比他曹营如何!”(未完待续……)

NO.598 徐晃劝,于禁降

离开牢房,于禁的行动便不受任何约束,且庞山民特意予了于禁不少银钱,让他能够于襄阳生活,漫步襄阳城军营坊市之中,于禁也算是见识了一番传闻中的荆襄胜景。

与河北相比,仅仅是两地百姓,风貌便大不相同,数日来于禁见到的最多的便是荆襄百姓热情洋溢的笑脸,在于禁看来,似乎从荆襄百姓身上从未看到过在这乱世之中为生活的担忧。

或许荆襄百姓根本就不需yào

担忧……于禁自嘲一笑,暗道自庞山民掌荆襄后,还无一家诸侯能够兴兵襄阳,就连丞相引十余万大军渡河亲征,亦被荆襄化解于无形之中。

荆襄繁华似锦,北地却日渐萧条,于禁虽是武将,却也明白大军出征在外,有一个安定且富庶的大后方是多么的重yào

,仅此一点,丞相便做的大为不够,虽丞相与二荀亦善待百姓,发展生产,却无庞山民这逆天手段,令治下富庶如斯。

看过民生,又看军容。

即便是严寒冬日,荆襄教场之中仍有士卒操演军阵,于禁也入教场看过几回,期间还曾遇见关羽,张飞二人于教场演武。

二人的龙争虎斗,令于禁记忆犹新,待二人斗过,关羽与张飞二人,亦看到了于禁这张陌生面孔。

“可是文则将军?”关羽收起偃月长刀,飞马而来,于禁见关羽已将他识出,颇为尴尬,拱手对关羽道:“败军之将打扰将军操练。还请赎罪。”

关羽闻言,洒脱一笑,对于禁道:“文则何必如此,公明入荆襄时,也未曾如文则这般扭捏!”

于禁闻言苦笑一声,对关羽道:“于某未答yīng

唐侯,转投荆襄。”

“莫非文则不知,我主已被圣上封王?”关羽说罢,于禁愕然半晌,摇了摇头。

关羽见状笑道:“依关某看来。文则还是早些归降的好。不然日后一身本领,怕是再难有用武之地了……”

于禁惨笑一声,对关羽道:“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云长相劝。昔日于许都之时。云长亦不降丞相。为何于某入了荆襄。便要投效唐王?”

“此一时,彼一时也。”关羽说罢,并未对之前不降曹操一事多做解释。反而话锋一转,对于禁道:“我主乃仁义之人,便是文则归降,亦不会强令文则征讨曹操,所以文则之敌,唯有江东,然而来年开春,我主便要尽起荆襄兵马,覆灭江东,若文则降的晚了,此生怕是难有机会,重临沙场……”

关羽说罢,未待于禁作答,张飞却凑上前来,朗声笑道:“二哥劝他作甚?我荆襄人才济济,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征伐江东又不缺将领……”

关羽闻言,侧目看了张飞一眼,对张飞道:“莫非翼德忘记,昔日主公曾言,若论沙场斗将,五子良将皆非五虎对手,然而若五子各引一军,五虎胜算反而不大,文则能闯下如今名声,想必也有真才实学,关某此番诚意相劝,也只是不希望文则将一身本领于此荒废。”

于禁闻言若有所思,关羽见状也不再劝,与张飞一道离了教场,直至二人离去许久,于禁才回过神来,口中喃喃道:“莫非庞山民已料到今日之事?所以才令云长规劝于我?”

关羽的言辞显然令于禁颇为意动,虽于禁不愿背叛曹操,然而若是如关羽所言,一身本领再无用武之地的话,于禁也觉得甚是可惜。

连日来于禁于驿馆之中,闭门不出,又过数日,徐晃再至,二人相见,唏嘘不已。

二人上次相见,还在邺城,如今却时过境迁,二人尽数来到荆襄。

徐晃此番从长沙归返,便是得庞山民相召,欲使其劝于禁归降,与于禁相见之后,徐晃却只字不提劝降一事,反而向于禁询问起了北地变化。

于禁闻言,起初还以为徐晃归降,并非诚心,待其将一年来丞相连丢数城,大军尽数退避河北一事与徐晃说过,却见徐晃一脸苦涩,连连摇头。

“文则,丞相非唐王对手。”徐晃说罢,于禁陡然一惊,对徐晃道:“公明何出此言?丞相大志,岂非我等可以揣度?昔日官渡一战,丞相便可以弱胜强,如今丞相军势,比之官渡更是强劲不少,公明焉知丞相不可力挽狂澜?”

“唐王非袁绍。”徐晃只此一句,便令于禁偃旗息鼓,归根结底,官渡一役曹操胜在了袁绍昏庸,而今于禁入荆襄后,便已深知,庞山民并不似袁绍那般昏庸无能。

“公明此来,亦欲劝于某归降?”

许久之后,于禁轻叹一声,颇为失望的看了徐晃一眼,徐晃见状,与其对视道:“正是。”

“丞相恩德,公明已忘?”于禁说罢,却见徐晃连连摇头道:“丞相恩德,徐某铭记于心,然而如今徐某深知,荆襄盛世不可扭转,所以徐某才入荆襄朝堂,兢兢业业的听命唐王,也可于日后丞相覆灭之时,好令唐王卖些颜面,保全丞相性命!”

于禁闻言,恍然大悟,思索片刻对徐晃又道:“莫非公明亦不看好奉孝,文和二位先生可助丞相扭转乾坤?”

徐晃闻言,摇头苦笑道:“丞相麾下有奉孝,文和二位先生,唐王麾下亦有高人,那卧龙,凤雏岂是易与之辈?兖州一战,奉孝,文和二位先生又可曾从卧龙凤雏手中讨到好处?”

“况且如今周瑜也投了荆襄,还有那少帅陆逊,远在西川的谋者法正……荆襄善谋之人,比之丞相亦只多不少。”说到此处,徐晃叹道:“其谋者如雨倒也罢了,军中勇将更是胜丞相多矣,但凡丞相有一丝机会可胜荆襄,徐某又岂会枉顾丞相厚恩?”

徐晃将心中所想,尽数说过,于禁沉默许久,回过神来,勉强撑起笑容,对徐晃道:“既然公明都已决定忍辱负重,为日后保全丞相性命,于某也降了荆襄便是,此番荆襄欲讨江东,于某也当寻个差事,立些功劳,好日后于唐王面前,为丞相说项!”(未完待续……)

NO.599 曹操诡计,欲用死士

于禁再投荆襄的消息不过数日便广传河北,曹营五子良将五去其二,令原本就因兖州大败心中不畅的曹操更为恼怒。

召二荀入府,曹操一脸阴郁,对二人道:“为何公明,文则这等忠直之人,皆背曹某而去!莫非曹某真的已令麾下将领,离心离德?”

二荀闻言,不知当如何作答。

如今五子良将在天下人眼中看来,已成笑柄,甚至连邺城坊间百姓都戏谑何时五子良将会齐聚荆襄,荀彧思索片刻,上前劝道:“丞相知公明,文则何人,其如今归降荆襄,当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是。”

曹操闻言,惨然一笑。

纵使于禁,徐晃皆投敌荆襄,曹操也未曾斩杀二人家人,曹操心中一直不愿相信,二人会为区区荣华富贵,抛却往日君臣情分。

嗟叹半晌,曹操索性不再想徐晃,于禁二人之事,对荀彧道:“文若,青徐二州加固城防,是否顺利?”

荀彧闻言犹豫片刻道:“还算顺利,如今徐州,青州郡城之中,皆屯投石十余架,便是县城之中,亦有投石拱卫城防,只是打造投石,加固城防所费颇巨,丞相若不加赋,河北之地,怕是无力再如青徐那般,广造投石……”

曹操闻言眉头大皱,之前兵败兖州,大军渡河无功而返,本就耗费不少,如今又因广造投石,令朝中财政力有不逮,这般困局。令曹操大为头痛,只是加赋一事,曹操却认为不能仓促行事,时近年关,若骤然加赋,必引民怨。

想到此处,曹操叹道:“既然财政入不敷出,那便暂缓河北之地打造投石,将士辛苦整年,总不好因加赋一事。让其家人皆怨曹某。”

曹操说罢。二荀点了点头,心中亦无能为力。

荀彧,荀攸虽擅民政,然而却只知节流。不晓开源。况且河北又无荆襄那么多的奇术相助。财政问题一直困扰二人,如今见难以为曹操分忧解难,二人心中也颇为痛苦。

见二荀心事重重。曹操强忍头痛,对二荀道:“曹某不怪二位,天下间能比得上二位治理百姓者,也唯有那唐王一人……”

二荀闻言,尽皆默然。

如今荆襄的繁华天下皆知,且已有不少江东,中原百姓,迁徙荆襄,西川,关中等地,如此一来,庞山民治下更为富庶,而二荀对于如此变故,却难有有效应对。

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之前曹操强盛之时,天下百姓亦赶赴中原躲避战祸,只是昔日之事二荀乐见其成,而今日之事,却令二荀手足无措。

若将此事再报曹操,无疑会令丞相更为心忧,荀彧正待将眼下困境与曹操禀报,却见荀攸对自己连使眼色,抬头看了一眼满面愁容的曹操,荀彧亦将欲言之事,埋入心底。

曹操于高座之上,自然将二荀仪态尽收眼底,见荀彧欲言又止,曹操叹道:“近来除文和传乌桓战报,其余之事,诸多不顺,文和与曹某共事已久,有何难事,自可向曹某道来!”

荀彧闻言便知先前动作被曹操发xiàn

,轻叹一声道:“如今丞相治下百姓多逃往荆襄之地,长此以往,我中原兵源亦受影响,彧以为丞相当颁布法令,敕令丞相勿要背土离乡!”

曹操闻言,陡然一惊。

之前这般局势也仅在官渡一役时遇到,如今再遇,曹操心中自然苦不堪言。

百姓离去,这已表明其对他这大汉丞相,再无信心,民心已失,还谈何日后问鼎天下?

想到此处,曹操心头一急,一口血喷在地上,荀彧见状,急命人请医者前来诊治。

直至深夜,曹操才幽幽转醒,看堂中已聚了不少心腹臣子,曹操低声叹道:“莫非河北之地不吉,曹某亦要步本初后尘?”

无论战事如何艰难,曹操少有丧志之时,乍闻曹操此言,堂中群臣无不大惊。

荀彧见状忙道:“袁本初怎可与丞相相比?况且如今荆襄意在江东,无欲与丞相争风,有奉孝在,江东足可与荆襄相峙数年,待其两家疲敝,便是丞相入主中原之时!”

曹操闻言只微微一笑,对荀彧道:“文若无需出言安慰,江东有什么能耐,曹某能不清楚?几日前曹某已得奉孝密信,言江东朝臣与之难有一心,孙权对其更为猜忌,如今奉孝已称病不出,居于府邸之中,江东若不被荆襄打痛,怕是再难记起奉孝此人。”

荀彧闻言,不知该如何再劝,曹操见状,撑起病躯,于榻上对群臣道:“莫非曹某真的就不比那唐王英明?战之不过,治下民生亦比之不过,如今就算联合江东,亦对其无可奈何!”

“非是丞相不济,而是江东太过无能……”荀攸闻言亦劝,对曹操道:“丞相无需这般忧虑,我河北兵马尚有十余万,且若来年再征新兵,仍可得十万,荆襄想要覆灭河北,无疑是痴人说梦,中原大好土地,还待丞相日后去取!”

荀攸说罢,其余朝臣尽皆称是,一众武将也尽数于曹操面前,言欲往青,徐二州戍守,更有如夏侯兄弟者,还欲来年开春,求取一支军马,往兖州一行,趁江东,荆襄两家大战,收复失地。

诸将之言令曹操心中颇为安慰,只是曹操深知,如今与荆襄的对垒已不仅仅完全倚仗武力,就如之前荀彧,荀攸所愁财政,民生之事,河北皆远逊荆襄,作为一地诸侯,曹操又怎会不知长此以往,其中险恶?

想到此处,曹操忽若有所悟,对荀彧道:“文若,依你看来,荆襄根本,在于何处?”

荀彧乍闻曹操之言,不知当如何作答,荀攸见状,犹豫片刻道:“丞相是指襄阳大城?”

曹操闻言,摇了摇头,对二荀道:“依操观庞山民过往,荆襄如此富庶,多仰仗奇术之功,之前操虽命子扬仿造纺机等物,然而收效甚微,操以为荆襄如此富庶,皆赖其书院之功!莫非诸位未曾发xiàn

,自失颖川,我朝中新增贤良,亦日渐稀少!”

二荀闻言,皆恍然大悟,且失去颖川乃二人心中之痛,二人又怎会忘记其宗族已被荆襄所掳?

见曹操似有主意,荀彧对曹操道:“如此说来,丞相已有计策,坏其根本?”

“广召死士,毁其书院!”曹操面上闪过一抹狠戾,对二荀道:“虽书院其仍可重建,而其人才若殒,便再难寻……”

二荀闻曹操之言,虽肯定曹操计策,然而心底却仍犹豫不已。

曹操此举,意欲抹杀荆襄士人,然而各家诸侯征战,少有人对士人痛下杀手,曹操若如此行事,二荀皆担心庞山民会如先前贾诩屠城许都一般暴怒……

若荆襄来年不伐江东,反而兴兵青徐,对曹操而言,更为不利。

见二荀面上神情,曹操自然知晓二人所想何事,对二荀道:“既是死士,便不会让庞山民知晓毁其书院乃曹某授意,况且曹某亦可将计就计,使死士化装江东人士,若庞山民中计,更是要与江东不死不休!”

“可江北人士高大,江东之人矮小,且乡音难改,丞相此计怕是易出破绽……”荀彧说罢,荀攸却若有所得,对曹操道:“死士不当丞相派遣,而是该江东派遣,如今江东与荆襄势如水火,若奉孝将此计策,授予吴王,孙权自然会依计行事!”

曹操闻言恍然大悟,喜形于色道:“公达所言极是,速取笔墨,操这便休书一封,命奉孝促成此事!”

曹操手书连夜便出邺城,信使快马加鞭,不过数日便抵江东。

郭嘉正于府邸休养,待看过信后,亦觉得曹操这般计策,颇为可行。

孙权贪婪,或可除令其屠荆襄书院学子外,亦偷盗书院之中巨量典籍,日后或可从中寻觅荆襄奇物的制造方法,如此一来,中原日后亦有奇物可用,经营数年,中原富庶便可比荆襄。

想到此处,郭嘉也信笺焚毁之后,便往孙权府上一行。

孙权得知郭嘉到来,亦颇为疑惑,郭嘉已“病”月余,莫非如今已然病愈?命侍者引郭嘉入内,郭嘉不与孙权寒暄,只一脸喜色,对孙权道:“吴王,在下已有计策,祸乱荆襄!”

孙权闻言,犹豫片刻,对郭嘉道:“奉孝先生莫非这月余时间,只是再想此事?”

郭嘉闻言,摇头笑道:“吴王当知朝堂群臣对郭某心怀敌意,郭某亦不愿坏其与吴王交情……此番郭某之计,乃是亡荆襄根本,如若顺利,亦可令吴王治下,富比荆襄!”

孙权闻言心中一惊,继而大喜,对郭嘉道:“先生何计,速教孤王!”

“荆襄富庶,其根本在于奇物频出,而其奇物,乃书院所创……吴王可多遣死士,往荆襄书院一行,杀其学者,夺其奇物,若奇物被江东所得,只须经营数年,江东富庶,堪比荆襄!然而庞山民遭此打击,必心中恼怒,若其暴怒兴兵,郭某自有把握,攘敌于江东之外!”(未完待续……)

NO.600 书院之殇,兄弟论道

庞山民曾放言来年便与江东一战,两家已是不死不休,孙权闻得郭嘉谋划,思索片刻便觉大为可行,要说之前孙权还会畏惧庞山民与其不死不休,如今孙权倒也看开了许多,有些问题并不是一味畏惧便可解决的。

孙权也有怀疑郭嘉这般计策别有用心,待郭嘉离去,孙权便召二张前来,一同商议破坏荆襄书院一事。

二张至吴王府邸,得悉郭嘉算计后,心中亦颇为意动。

江东世家豪族垂涎荆襄奇物已久,若可破坏荆襄书院,顺手牵羊,奇术至江东无疑对于一众世家而言乃是大喜之事。

张昭思索片刻,便对孙权笑道:“奉孝先生这般计策自然极好,只是主公遣死士渡江,当选江北之人,如此一来,唐王亦不会知晓,其书院被毁,是我江东所为……”

张昭说罢,孙权便道:“莫非先生欲嫁祸曹操?”

“正是如此。”张昭侃侃而谈道:“那唐王欲攻伐江东,已非隐秘,来年开春其大军到来,江东即便有奉孝先生统筹全局,亦难挡荆襄兵锋,然而若令河北,荆襄两家结下死仇,唐王没准会一怒之下,发兵河北,如此一来,主公便可不费一兵一卒,保江东六郡平安!”

孙权闻言一脸欣喜,若依张昭所言,郭嘉这般谋划没准还真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来年荆襄军马若转攻河北,江东便可趁势利用奇术。发展生产,河北远非江东这般孱弱,两家大战必旷日持久,江东也可利用这难得的时机转危为安。

三人计议妥当,孙权便往庐江密令一封,命周泰,蒋钦二人于军中挑选江北死士,数日后,便有百余死士入建业城中,孙权赐死士财帛。安抚其心。后告知其此番任务便是潜入长沙,屠书院士子,盗荆襄奇术。

自庞山民于长沙设书院后,此地便为荆襄重地。除屯百余锐卒外。一应防范。亦颇为严密。

徐晃深知庞山民看重书院,所以于临行之际,特吩咐傅彤严加把守。只是傅彤对于徐晃这般命令不以为意,在傅彤看来,无论河北,江东皆无胆量,来寻荆襄麻烦,况且时近年关,别家诸侯又岂有能耐擅入荆襄腹地?

只是军令难违,所以傅彤依旧挟百余锐卒驻扎于书院之内,入夜时分,傅彤觉得左右无事,便寻裨将对饮,然而于夜黑风高之时,书院重地,却燃大火。

傅彤虽饮酒却并未大醉,只道天干物燥,便与左右一道灭火,后又发xiàn

学子监舍已隐隐传来喊杀之声,傅彤闻得声息,忙命人救援,然而至监舍之时,已然有不少学子被来人砍杀。

片刻功夫,荆襄士卒便于来人杀成一团,傅彤深悔之前未信徐晃言辞,引左右与来犯之人杀成一团,至天色微明,火势渐熄,来犯死士在傅彤与前来驰援的城防官兵的合力之下,尽数杀灭……

清点过后,傅彤得知书院学子死伤百余,心中大痛,飞马往襄阳而去,欲向唐王负荆请罪。

一日后庞山民便得悉书院被焚,学子身殒的消息。

见阶下风尘仆仆的傅彤跪地求死,庞山民长叹一声,对傅彤道:“为何公明已劝过将军不得松懈,书院重地仍遭敌重创?”

傅彤闻言亦不辩驳,只言愧对徐晃托付,徐晃听闻傅彤已至襄阳,亦至庞府,见傅彤请死,对庞山民道:“此事非赖傅彤,与徐某亦拖不得干系,长沙重地乃唐王托付徐某戍守,如今出了漏洞,徐某这主将,同样有罪!”

徐晃说罢,庞山民轻叹一声,对二人道:“事已至此,追悔无益,傅将军且将前夜之事,尽数道来,庞某也想知晓是哪家诸侯居然有如此胆量,莫非其不知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傅彤闻言,忙将之前死士夜袭书院一事说过,百余死士除砍杀书院学子外,亦寻书院仓库重地,想必是要趁乱盗取荆襄奇术,只是庞山民将一众奇术看得甚为重yào

,牢牢锁于库房之中,库房四壁皆精铁打造,那死士连番袭击,却破不开库房大门。

正因如此,荆襄奇术得以保全,然而书院学子的死伤,对书院的伤害已然不小。

庞山民闻言微微皱眉,对傅彤道:“傅将军可察觉这百余来犯死士乃何处人士?”

“形容粗壮,似江北人士。”傅彤说罢,徐晃却道:“亦有可能是故布疑阵,世人皆知丞相与唐王不睦,然而丞相处事,不会这般下作!”

徐晃说罢,庞山民微微摇头,道:“抑或是贾诩授计。”

“文和远在襄平,年前难归邺城,如何于丞相面前献此毒计?”徐晃说罢,思索片刻又道:“且丞相行事缜密非常,又怎会出现如此显而易见的漏洞?”

庞山民闻徐晃之言微微一愣,点了点头,命二人退去,又召诸葛亮与庞统,周瑜三人,一道来府上议事。

不多时候,三人皆至庞府,听闻书院被袭,诸葛亮大惊失色,对庞山民道:“亮至岳丈,恩师,可曾受伤?”

庞山民闻言微微摇头,对诸葛亮道:“死士于深夜袭击书院重地,一应教习皆各自归家,百余学子府死伤,已令庞某痛彻心肺!庞某召三位而来,也是想与三位议议,是哪家诸侯,这般大胆!”

庞山民说罢,便将傅彤之前所言,尽数与三人说了,三人心头皆感扑朔迷离。

荆襄势大,无论是河北抑或江东犯下如此大罪,皆在情理之中,且此计与贾诩往日手笔,极端相似……然而正如先前徐晃所言,若是河北所为,曹操决计不会将这般漏洞。暴露于荆襄面前,况且来年庞山民已决定征讨江东,江东若狗急跳墙,亦会以身犯险!

三人思索许久,庞统叹道:“庞某看来,当是江东所为,用河北死士,亦有混淆我等判断之打算!”

“也同样有可能是曹操故布疑阵!”诸葛亮说罢,周瑜亦道:“对方动用死士,留予我等线索太少。况且这般恶行。对方决计不会承认……”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三人所言皆有道理,庞山民就算心中再怒,如今也不知找谁算账。怕是这般心态也在对手的算计之中。

厅堂内落针可闻。半晌之后庞山民却轻叹一声道:“总之无论是河北抑或江东。此仇庞某迟早必报,如今还当予学子家中抚恤,庞某欲亲往长沙一行。与父亲,承彦先生一道去往学子家中致歉!”

“主公何必如此?”诸葛亮闻言叹道:“书院之殇罪在凶手,而不是主公,主公亲赴长沙致歉,何苦来由?”

“书院子弟皆我荆襄宝贵财富,当得起庞某这般敬重,况且庞某也想顺道查询一番这些死士是以何手段入长沙城的,若寻得蛛丝马迹,庞某亦可为其报仇!”

庞山民说罢,三人便知难以再劝,周瑜思索片刻又道:“若主公得知一旦是曹操所为,莫非来年征讨江东大计,尽数改变?”

“不变!”庞山民闻言摇了摇头,对周瑜道:“江东要讨,河北也要讨,然而事有轻重缓急,庞某分得清楚!我等数月以来,皆筹划如何征讨江东一事,庞某又岂会因心中愤nù

,便将先前我等努力,尽数推翻?”

见庞山民虽怒火冲天,却并未丧失理智,三人亦放下心来,庞统思索片刻对庞山民道:“庞某亦想与兄长同往长沙一行,顺便拜访一下父亲与师长们……”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命这几日由诸葛亮,周瑜二人合力操持荆襄军务,便与庞统一道收拾金银细软,往长沙而行。

长沙之事令诸葛亮担心庞山民沿途安危,一路上命数百锐卒,沿途护送庞府车架,庞山民于车中冥思苦想,始终觉得书院一事颇为憋屈,百余学子伤亡,如今却不知凶手是哪家诸侯,每每想起书院那平和安定的地方竟会遭如此大难,庞山民心情便难以平复……

沿途庞统时常往庞山民车架中逗留,见兄长眉宇间阴霾数日不散,庞统劝道:“兄长,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事已然发生,兄长一味沉浸其中,也于事无补……”

闻庞统劝言,庞山民点了点头,勉强一笑道:“庞某自然知晓士元言之有理,然而诸侯交锋,与这些莘莘学子又有何关系?百余学子皆因庞某受累,庞某心中,难以安宁。”

庞统闻言却道:“古往今来,成就霸业者多无所不用其极,百余人命,只其中沧海一粟罢了。庞某一直以为,兄长缺霸主之气,然而兄长却打下这般基业,时至如今,庞某仍觉匪夷所思……既然今日有暇,兄长可否为庞某解惑?”

闻庞统之言,庞山民不禁苦笑,对庞统道:“士元岔开话题,莫非是欲扰为兄思绪?”

庞统闻言笑道:“令兄长勿要沉溺忧思只是其一,庞某乃真心求教,还望兄长不吝赐教!”

见庞统情真意切,庞山民也不愿扰了庞统兴致,对庞统道:“一样米养百样人,庞某虽与古之霸主皆有意问鼎天下,却不愿多作杀戮,在庞某看来,我荆襄当走一条前所未有之路!”

庞统闻言眼前大亮,若是之前庞统还只为分散庞山民忧思的话,如今庞统却是真zhèng

有了兴致,与庞山民深谈下去。当下庞统便不假思索,对庞山民道:“兄长可细细道来!”

“若效仿古人,庞某治下修养生息三年,便可独力抗两家诸侯,尽起各路兵马,如今江东,河北当遭覆灭之厄!”庞山民说罢,庞统连连点头,庞山民若允西川,西凉两地军马一道赶赴中原的话,自可北上河北,南下江东,以荆襄物力,也可勉强支撑,这般提议之前亦有人于庞山民面前劝过,然而庞山民却未曾采纳。

“古人多于大乱之后,便行大治之事。于是朝代更替,直至如今,而庞某于荆南起事之时,大汉已纷乱十余载,各地人口皆因黄巾之乱,群雄割据而急剧下降,便是荆襄这等安宁之地,亦与江东战事频频,满目疮痍,庞某以为。若再起大乱。这天下间的百姓怕是要十室九空了……”

“所以庞某只得于大乱之时,缓缓而治,攻城掠地,边打边治。如此一来。也可保全天下人口。所谓大行仁道,亦是此意。在庞某看来,便是打下偌大土地。却无百姓于土地之上耕作生活,这些土地得来何益?”

“仁道,霸道皆为手段,秦皇汉武立命于世,其所行手段亦各不相同,庞某或许隐忍,或许妥协,然而更多的考lǜ

,却在于我荆襄如何能缓缓修补连年来因战乱而崩裂的天下局势……”

“手段乃是小术,而得天下却靠大道。庞某以为,‘民贵君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当说说而已,而要身体力行……当今诸侯虽智计,手段皆不逊庞某,然而唯有此道,比之庞某远逊,所以无论曹操抑或孙权,日后败于庞某手中,亦败得不冤!”

庞山民洋洋洒洒说了半晌,庞统才明白为何庞山民便是实力大增,连年来也只对中原缓缓蚕食,再看庞山民时,庞统眼中亦闪过一抹异彩,思索片刻,庞统笑道:“好在之前为解兄长忧思,询问一番,如今倒是庞某占了便宜,兄长所言,庞某虽未尽数想通,却也觉得兄长这般于处事,有些道理,庞某便附骥兄长,一路看看兄长这大道,可否如愿成真!”

二人车架数日便抵长沙,入城后庞山民与庞统不作停留,径往书院而去。

抵达书院,二人便见已有工匠入书院修复,书院亭台楼阁,被焚大半,满目疮痍却难以掩藏。

与庞德公,黄承彦二人相见,四人便入院中议事,黄承彦对于书院被毁之事恼怒非常,言此绝非正道,对庞山民道:“山民可查出是哪家诸侯所为?”

庞山民闻言微微摇头,对黄承彦道:“线索太少,学生只知一众死士皆江北人氏,曹操,孙权两家,皆有可能行此恶事!”

黄承彦闻言点了点头,如此恶行,人神共愤,隐秘行事也在情理之中,思索片刻,黄承彦道:“山民此番远来书院,莫非只欲安抚我们这两个糟老头子?”

“本欲拜访书院伤亡学子家人,予以抚恤。”庞山民说罢,苦笑一声道:“出了这般事情,庞某亦不知如何安慰父亲,老师……庞某可做之事,也只是将此事记下,待灭那两家诸侯后,一并讨还这笔血债!”

黄承彦闻言与庞德公对视一眼,二人皆暗暗点了点头。

只过片刻,庞山民便见黄承彦面上怒色尽去,庞山民略一思索,便知晓师长苦心。

怕是老师先前暴怒,亦是故作姿态,如今庞山民已为荆襄之主,行事当更为谨慎,想到此处,庞山民拱手一拜,对黄承彦道:“老师如今是否放心?”

黄承彦闻言,终露笑颜,对庞山民道:“山民已有这般基业,老夫又有什么不放心的?老夫知山民心怀仁慈,先前与汝父皆担心如此恶行令山民心智大受影响,如今看来,年纪增长,山民行事也愈发稳重了。”

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对二人道:“庞某之前也有想过以雷霆之怒应对此事,引荆襄兵马向两家诸侯兴师问罪,然而后来一想,便是庞某激烈应对,书院学子也无法死而复生……既然于事无补,庞某也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了。”

黄承彦与庞德公闻言,皆连连点头,庞德公叹道:“好在奇术皆于库房之中,那些死士未能带走我荆襄隐秘。”

“庞某宁可学子存活,亦不在乎奇术被盗……”庞山民说罢,堂中三人皆奇怪不已。

庞统更是口中喃喃道:“莫非兄长不知奇术对我荆襄的重yào

性?”

“若奇术被盗,庞某便可命细作查探哪家诸侯,匠造奇物。”庞山民说罢,冷然一笑道:“届时庞某兴师问罪,也有了由头!”

见三人对自己看法仍颇有异议,庞山民笑道:“况且奇术便是被盗,我荆襄欲再造奇物也是不难,纺车,泥活字等物本就是庞某所制,书院改进,庞某也不相信,那两家诸侯还有能人,比之我荆襄书院,更擅研制奇物!”

“况且父亲与师长所创书院,已经数年,我荆襄匠造远远领先于其他诸侯,只要有才华横溢的学子,书院便可源源不绝的创造奇物,些许死物,怎比我书院学子珍贵?”说到此处,庞山民轻叹一声,道:“百余学子惨遭横祸,庞某实是痛彻心肺,书院之中皆我荆襄俊杰人士,庞某须待到何时,才可再得百人?”

庞德公与黄承彦闻庞山民之言,皆暗暗点头,沉吟半晌,黄承彦道:“既然山民有这般想法,老夫便再招各地学子,入书院教导便是!”

庞山民闻言却道:“先生所言只是其一,若日后庞某荡平天下,便大兴教育,若人人皆知奇术之道,天下间遍地俊杰,届时庞某何愁国之不强?”(未完待续……)

NO.601 郭嘉掌剑,孙庞交锋

荆襄书院被死士袭击的消息很快便传扬开来,然而于外界看来,庞山民并未采取任何举措,甚至连出言声讨另两家诸侯的举动都未发生,这种诡异的情形令曹操与孙权二人,皆感意wài

不已。

庞山民本该暴跳如雷才是……

用百余死士杀伤更多数量的书院学子,虽未盗得荆襄奇术,然而孙权对这般结果已然满足,只是荆襄书院遭此大难,庞山民却毫无表示,实在是明显有悖于庞山民往日所为。

召二张入府,孙权欲使二人揣度庞山民到底是如何打算,张昭思索许久,摇头叹道:“老夫亦不明白,为何唐侯能忍气吞声。”

“莫非其已察觉此事乃我江东所为?”孙权说罢,心中一惊,如果庞山民已知晓此番书院灾祸乃江东作为,来年用兵江东怕是会更为犀利,隐而不发,一击必杀的作为,才像是荆襄的一贯作风。

孙权越想越觉得心中没底,二张闻孙权之言,亦惊惧不已。

江东本就潜藏了不少荆襄细作,若被其打探到此番孙权令死士狙杀书院学子一事,也并非全无可能,庞山民早已与江东相约一战,或许如今庞山民并未表露心中忧愤,只是将怒火暂且寄下,待两军交锋之时,庞山民再将余怒发泄在阻碍荆襄攻城掠地的江东军马身上。

若真被吴王说中,岂不是此番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张昭思索片刻忙道:“主公何不问问奉孝先生,庞山民为何反应如此冷漠……”

孙权闻言眼前一亮。要说如今江东对庞山民最为了解者,非郭嘉莫属,想到此处,孙权急命人召郭嘉前来。

不多时候,郭嘉便至,当听闻孙权因荆襄按兵不动而惴惴不安时,郭嘉却有些哭笑不得。

庞山民此举怕是想要以静制动,坐观两家诸侯事后态度,郭嘉本以为孙权如今好歹也晋王爵,理应有所担当才是。却未想到荆襄毫无动作。就令吴王如此进退失据。

本欲向孙权解释其中缘由,可是刹那之间,郭嘉灵机一动,暗道他如今于江东朝堂位置尴尬。何不利用此事将计就计。令孙权予以他这“江东谋主”应有的地位。

想到此处。郭嘉故作沉吟,半晌之后轻叹一声道:“吴王可是令北地之人,纵火书院。杀戮学子?”

荆襄书院一事如今早已闹得沸沸扬扬,孙权欲嫁祸曹操一事,亦被郭嘉知晓,郭嘉也觉得孙权此举行的甚妙,然而孙曹两家并非一心,孙权如此行事,却未提前告知郭嘉,令郭嘉心中也颇为不虞。

闻郭嘉之言,孙权面上一阵尴尬,张昭却道:“此计乃老夫所授,之前未告知奉孝先生,只怕先生心系丞相,从中阻挠……”

郭嘉闻言微微一笑,对张昭道:“子布先生所言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先生可否想过,无论是河北抑或江东,找寻百余异地身形,口音者,易如反掌,那庞山民又如何会因区区身形,口音判断此番书院事,祸起何人?”

郭嘉说罢,张昭恍然大悟,思索半晌,对郭嘉道:“先生是说,如今唐王并不知晓,书院之事乃哪家诸侯所为?”

郭嘉闻言摇了摇头道:“怕是多半已对江东有所怀疑,以庞山民对丞相了解,丞相行事难有这般纰漏,若先生用计,遣半数江东之人,半数河北之人,去往书院,岂不更能让荆襄之人觉得,不知书院之祸是何人所为?便是庞山民察觉其口音体型,亦会怀疑江东与河北早有勾结,以两家诸侯合力之势,便是强如荆襄想必也不敢轻易妄动!”

郭嘉说罢,张昭思索片刻便一脸敬服,孙权回过神来,却口中低呼道:“早知如此,当日便请奉孝先生商议之后,再行此计……”

孙权虽无心之言,却令张昭如吃了苍蝇一般难受,张紘亦颇为失望的看了孙权一眼,默不作声。

郭嘉见状忙道:“子布先生之计也是不错,若是寻常对手,自然被子布先生骗过,只是唐王非常人,还请吴王勿要责怪先生……”

孙权闻言猛然醒悟,忙致歉张昭,心中却微微一惊,昔日周瑜便是因他这吴王恶语,远去荆襄,若如今再令张昭所厌,便是江东文臣,怕是也难与他同心。

张昭闻孙权之言忙道不敢,对孙权道:“看来之后行事当多多倚仗奉孝先生,老夫年迈,算计之处难免纰漏……”

郭嘉闻言却道:“子布先生老而弥坚,只一小小瑕疵,难掩先生大才。”

郭嘉言辞发自肺腑,张昭闻言心中怨气亦平,想到这些日子郭嘉于朝堂之上饱受刁难,张昭叹道:“奉孝先生德才兼备,远来我江东协助吴王,却要遭同僚相忌,朝中百官实在是太不像话!一应事情皆被老夫看在眼中,老夫这便去问问我江东世家各家家主,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郭嘉闻言笑道:“便是丞相麾下,亦有地域之分,郭某对江东而言,终是外人,江东群臣有所诘难,也在情理之中,郭某又怎会出言怪罪?况且如今丞相与吴王利益一致,庞山民乃我两家之大敌,大敌当前,郭某又怎会因一人荣辱,坏两家大事?”

郭嘉说的漫不经心,孙权与二张却脸上热辣。

之前群臣都将郭嘉逼得称病不出,如今郭嘉却无丝毫怨言,仅仅这份博大胸怀,便令堂中三人惭愧不已。

孙权见郭嘉这份倜傥风姿,眼中似又闪过周瑜身影,二人虽相貌大不相同,然而给他的感觉却颇为一致。

这才是可以托付大事之人应有的风采。

孙权暗叹一声,暗中告诫自己绝不可犯当年错误。再令郭嘉对江东心灰意冷,正如郭嘉所言,如今两家诸侯利益一致,曹操也需yào

江东的力量来拖延荆襄肆虐北地的时间,想到此处,孙权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对郭嘉道:“听闻军中多有将士不服先生管制,或对先生敕令阳奉阴违,孤王这便赐先生宝剑一柄,若再有人冒犯先生威严。先生可凭此剑。先斩后奏!”

郭嘉得了吴王宝剑,也算是得偿所愿,孙权与张昭的表态可算是代表了江东世家与朝堂两方面的支持,日后若再行走朝堂。理应不难。然而于军方又可先斩后奏。那一应江东将校,就算不给他郭嘉面子,也当给孙权这把宝剑面子。

郭嘉虽心怀仁慈。然而却也是杀伐果duàn

之人,若真有江东将校再犯在他郭嘉手中,手中的吴王宝剑,便当饮血!

荆襄按兵不动数日,两家诸侯的表现却别无二致,似乎书院的那场杀戮从未发生一般。

庞山民对于这般状况并不意wài

,来年已定征讨江东大计,就算此事乃曹操所为,亦要忍辱负重,于长沙驻留数日,安排过一应学子家人的抚恤之后,庞山民与庞统二人便归返襄阳。

本是大好心情过年,却因书院一事令庞山民数日来难有笑颜,貂蝉,孙尚香等人看在眼中,却不知该如何相劝,只得于庞山民相处之时,极尽温柔。

庞山民自然知晓几女打算,只得强作欢笑,于温柔乡中缠绵数日,庞山民便重整精神,往来于朝堂,校场之间,位高权重如唐王者都这般兢兢业业,其余臣属自然不敢懈怠公务,年关的荆襄欢闹气象之中,亦较之往年多了几分严谨之气。

建安十三年匆匆而过,又过一月,各家诸侯安排过春耕事宜之后,天下间战云重聚。

区区半月时光,荆襄便聚水陆两军十二万,庞山民于襄阳点兵之后,甘宁,苏飞二人便引水军,速往江夏而去,步军则由庞山民亲领大军,借道与荆襄亲近之五溪蛮,山越土地,翻山越岭,奔赴柴桑。

荆襄骤然出兵,江东震动,孙权虽心中惊惧,却也不得强硬应对,命程普,郭嘉二人各为水军,步军都督,尽起江东兵马与之应对。

自郭嘉得吴王佩剑后,江东将校收敛不少,虽时有阳奉阴违者,却无人再敢于郭嘉面前,驳其面子。

远来江东已半年有余,郭嘉对于江东地理亦颇为了解,自然知晓柴桑重地乃其水道咽喉,不容有失,江东最为倚仗者,仍是水军,若步军败,尚可步步为营,节节后退,然而若水军有失,荆襄舰队则可直达建业,危急孙权朝堂。

与太史慈一道挟一众江东武将,八万江东军马屯兵柴桑,江东兵势,已不比荆襄逊色,郭嘉于柴桑城头,遥望远处崇山峻岭,暗道这般地利,尚可一用。

郭嘉并未想过埋伏荆襄军马,此番庞山民亲征江东,卧龙凤雏皆于军中,这二人数年历练,从早先的稚嫩到如今的老谋深算,皆被郭嘉看在眼中。

郭嘉早知寻常计策难以将其奈何,然而柴桑周边群山环绕,却令郭嘉心中对于稳守城池,凭添了几分把握。

荆襄数万大军而来,必然浩浩荡荡,然而柴桑这般地势却令让大队人马施展不开,特别是庞山民麾下的西凉铁骑,怕是连列阵冲锋的空间都难以寻到,在郭嘉看来,如今只须忌惮荆襄器械,然而若其打造器械,柴桑城便以投石应对即可。

想到此处,郭嘉眉宇间忧虑之色散去不少,口中喃喃道:“倒要看看你荆襄还有何奇谋……”

一路跋山涉水,庞统还在对庞山民放qì

先前引江东军马长驱直入一事耿耿于怀。

在庞统看来,书院之事终究是左右了庞山民的判断,只是此番出征,乃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荆襄早已昭告天下与江东一战,既然江东不动,那荆襄便率先动兵。

此番过山越土地,庞山民特令沙摩柯为大军先锋,一路走过,五溪蛮军倒令庞统眼前一亮,之前征讨中原,庞统从未见过这般过山野林地如履平地之劲旅。

与庞山民并辔山中前行,庞统对庞山民道:“兄长之前便已知晓。五溪蛮人有这般能耐?”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对庞统道:“士元数日以来欲言又止,想必是担心之前书院之事,使庞某怒火冲昏头脑。”

庞统闻言道:“兄长一路而来,并未有过激举动,想必是庞某多心才是,既然木已成舟,兄长不愿江东一兵一卒踏上我荆襄土地,庞某依兄长心意便是。”

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对庞统道:“非是士元计策不妙。若未有书院一事。庞某也可令江东军马来我荆南游荡一圈,将其截杀,然而自安抚书院学子亲属之后,庞某便告诫自己。血债唯有血偿。此番庞某起大军而来。也有意想问问奉孝。书院一事到底是否江东所为,若是那孙权所为,庞某自当要向其讨还公道。”

庞统闻言亦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兄长一应作为,庞某自然理解,便是堂堂正正与江东争锋,我等亦不逊于他。之前于兖州让那郭嘉逃了,如今其戍守柴桑,手下却无可信之人,若将此人捉了,江东可灭,亦可断曹操一臂!”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庞统又道:“我荆襄使者已往交趾方向,行走几日?”

“三日有余,想必如今已至山越诸部,山越之人亦知我荆襄远比江东强盛,自然知晓趋利避害,况且兄长许以厚利,想必交趾山越很快便有抉择。”庞统说罢,话锋一转道:“再过一日,我大军亦抵柴桑城下,兄长以为那郭嘉会不会提前于这崇山之中,埋伏我军?”

“有五溪蛮先锋军马打探,若遇山中埋伏,自可提早发xiàn

……”庞山民闻言道:“且奉孝不会这般多此一举,若设伏有用,之前数次交战,早该见识其伏兵本事了……”

一日匆匆而过,数万大军翻越大山,沙摩柯所率五溪蛮部早至柴桑城下,于城前布阵等待大军之时,沙摩柯便难耐寂寞,独自一人往城下搦战。

郭嘉于北地从未见过蛮人,入建业繁华之地,亦难寻蛮人影踪,如今见城下荆襄来将披头散发,一身藤甲,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咋咋呼呼于城下寻衅,郭嘉自然感到十分好笑。

待沙摩柯叫嚷半天,郭嘉对太史慈道:“莫非这蛮兵作战真有什么特别本领不成?未曾想到庞山民竟会使蛮人为大军先锋。”

太史慈闻言却道:“军师所料不错,蛮人一入山中便如履平地,此人为其大军先锋,想必是庞山民为加快行程,令其引路!”

“那蛮人战力如何?”庞山民闻言心中一奇,暗道自己对于荆襄军马还是不够了解,也未曾想到庞山民居然真的会于两家诸侯交锋之时,启用蛮人。

“若于山中,蛮人便如军中精锐,若于城下,蛮人不通军纪,便如草芥一般!”太史慈说罢,郭嘉眼前一亮,对太史慈道:“子义此言当真?”

“与山越交战多年,蛮人如何,慈心中有数!”太史慈说罢,郭嘉便一脸欣喜道:“既然其列阵未成,便可出城掩杀一番,若城外蛮人真如子义所说一般,我城中军马便可于其阵脚未稳,先下一城!”

太史慈得令便往城下而去,不多时候,柴桑城门大开,太史慈引百余将校,一道出城。

沙摩柯见江东军马竟敢出城,心中大喜,遥遥对太史慈叫道:“你江东是欲与本将斗将还是斗阵!”

太史慈闻言,愕然半晌,其余江东将校无不大笑,朱恒遥指沙摩柯笑道:“蛮人也懂得布阵,这事儿听着新鲜!”

沙摩柯闻朱恒嘲笑,心中大怒,催马提枪上前数步,遥指朱恒道:“既然你这般信心十足,那便先斗将,再斗阵,你不用怕,便是本将将你擒下,亦放你回去!”

沙摩柯这般轻视之言,自然令朱恒大怒,不待太史慈阻止,朱恒一骑奔出,直往沙摩柯而去,沙摩柯见来将凶猛,毫无畏惧,怪叫一声,冲上前来。

两马错蹬,二人手中铁枪毫无花巧的撞在一处,朱恒双臂微麻,暗道这蛮人力qì

不小,当下便枪势一转,皆用巧劲化解沙摩柯枪势,沙摩柯对于朱恒这般变化,如若未闻,枪枪大开大合,外人看去,这蛮将一时间倒也大占上风。

太史慈又看数招,便暗道朱恒可胜,蛮将无脑。

沙摩柯虽武艺不俗,然而却不知变通,二人若这般纠缠下去,再过数十合,沙摩柯必然力怯,届时朱恒定可奋起反击,取此战头筹!

朱恒与太史慈想法别无二致,又战数合,闻沙摩柯喘息之声,朱恒便知其气力衰退,当下朱恒枪法,又恢复强势,招招与沙摩柯以硬碰硬,沙摩柯酣战之中,忽诡异一笑,朱恒却发xiàn

其枪势更快,劲力更大。

沙摩柯骤然发难,朱恒已不及变招,只得招招与这蛮人硬拼,再拼十余招,朱恒双臂已失去直觉,沙摩柯瞅见空隙,骤然猛击,一枪将朱恒扫落马下。

朱恒坠马,沙摩柯亦不命人来绑,铁枪遥指朱恒道:“说了放你回去变放你回去,你那点心思,还当本将不知?本将被书院里那帮家伙坑的久了,就算再笨,也比你聪明!”(未完待续……)

NO.602 柴桑城下,蛮人列阵

朱桓坠马本惊魂未定,闻沙摩柯之言,刹那间怒火中烧,继而回想先前二人交战,朱桓羞愤欲死,居然被一蛮人嘲笑头脑愚蠢,这般污点怕是要伴随朱桓一生了。

太史慈见沙摩柯言出必践,果然未趁势擒拿朱桓,心中稍定,只思索片刻,太史慈面上神情便郑重起来,沙摩柯与之前太史慈所遇任何蛮人皆大不相同,想必其敢布阵一战,怕是也并非诳语。

沙摩柯待朱桓回归江东本阵,便遥指对面太史慈道:“尔等还敢与本将斗阵?”

“有何不敢!”太史慈说罢,冷声喝道:“先前你放我江东上将,也是恩德,待本将将你擒下之时,亦放你一回!”

“倒是说得好大话!”沙摩柯闻言咧嘴笑道:“来将且通姓名,别与适才那人似的,败于本将手中,本将连其是谁尚不知晓!”

朱桓闻言,几欲吐血,太史慈见状高喝一声道:“行不更名,太史子义便是某家!”

这人便是太史慈?

沙摩柯闻言微微一滞,眼珠乱转。

昔日于荆襄之时,沙摩柯亦听闻太史慈名号,且此人武艺不俗,曾酣战甘宁,又是当下江东上将之首。对于眼前这条“大鱼”,沙摩柯自然有将其擒下的想法,只不过盘算了一番自己斤两,沙摩柯却觉得独力擒下此人怕是力有不逮。

数年来荆南蛮人亦得书院学子教习,沙摩柯也不似先前那般只懂得逞一时之勇。自然知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道理,然而两军阵前,沙摩柯又不愿坠了荆襄士气,一时间倒是有点儿骑虎难下。

柴桑城头隆隆鼓声响起,沙摩柯刹那间回过神来,对太史慈道:“且稍等待,容本将列阵!”

沙摩柯说罢,拍马便归返阵中,阵中蛮人见其并未连斗二将。皆心中疑惑。一蛮人小校凑至沙摩柯战马近前,对沙摩柯道:“将军为何不将那人一并败了?”

沙摩柯闻言笑道:“之前答yīng

人家先斗将,再斗阵,总不好出尔反尔……”

小校并未听出沙摩柯言不由衷。便对沙摩柯勇武极力鼓噪。沙摩柯心中稍安。回想起混迹书院之时,书院学子曾教导他的阵势,当下便命左右蛮军听其号令。于城下布阵。

郭嘉于城头之上看着对面荆襄先锋大军一阵忙碌,眼神却亮,虽是蛮人,布起这“八卦阵”居然像模像样,军中主帅坐镇阵眼,蛮族甲士尽列阵外,这蛮将似乎打定主意,于柴桑城外摆这么一个“龟壳”了。

城下太史慈见其阵势大成,嗤笑一声,对沙摩柯叫阵道:“蛮将,你即知八卦阵,便当知此阵乃固守之阵,莫非你荆襄胆怯,不敢攻我柴桑不成!”

沙摩柯于阵中听闻太史慈挑衅,面色通红,出言强辩道:“本将还未出师,所知阵势甚少,你若真有能耐,来破我阵势便是!”

太史慈闻言朗声大笑,对沙摩柯道:“既然你盛意相邀,本将便随你心愿,左右听令,叫那蛮人见识一番我江东阵势!”

只片刻功夫,江东军马阵列齐整,太史慈策马在前,长枪一挥,对左右道:“尔等皆知八卦阵当走生门,这蛮人粗通阵势,便来我江东显摆,我等一并从生门杀入,其阵势必乱,慈倒要让其知晓,纵使蛮人识得阵势,也非我江东对手!”

太史慈说罢,江东精骑紧随其后,往大阵生门冲杀而去,沙摩柯见江东军马来势汹汹,且其居然知晓阵势破绽,大吼一声,对左右道:“速速变阵,将入阵者尽皆砍杀!”

蛮卒本就不愿规规矩矩的列阵迎敌,闻沙摩柯号令,尽皆大喜,当下口中叫嚷着蛮族俚语,也不管什么严阵以待了,皆悍不畏死的向江东骑军冲杀而去。

这厮到底想做些什么!

太史慈见其阵势一触即变,而且变得还混乱无比,当下也不顾什么生门,死门了,引江东军马与一众蛮人乱战一团,江东骑兵有马匹之利,而五溪蛮人则有藤甲之坚,两相碰撞,倒也斗得旗鼓相当。

太史慈根本就没想到,这蛮族布阵居然是这幅模样,心中恼恨信了沙摩柯瞎话,当下于乱军之中左冲右突,只寻沙摩柯踪迹。

然而五溪蛮的藤甲兵太过坚韧,藤甲居然刀枪不入,即便被战马践踏,这些蛮人在地上趴上一会儿,又能起身再战……

太史慈距沙摩柯仅有数丈,却无论如何都冲杀不过,郭嘉于城头见再这般僵持下去,无甚意义,当下便命人鸣金收兵。

一通砍杀,太史慈引军归返城下,清点一番,战马被那千余蛮人折损数百,且周遭士卒,人人带伤,而对面五溪蛮阵,亦好不到哪儿去,藤甲虽坚韧无比,却难防要害之处,乱战之中,士卒亦损伤不少。

太史慈于阵前怒火勃发,遥指沙摩柯破口大骂道:“这便是你荆襄阵法?”

沙摩柯闻太史慈咆哮之言,微微脸红,嘴上却不认输道:“本将就是这般学的!我荆襄阵势,自然与你江东不同!”

没想到这蛮人居然有脸争辩,且一番话令太史慈郁结不已,人家言之凿凿,这便是荆襄的“八卦阵法”,太史慈少见多怪,不足为奇……

引军入城,柴桑城门紧闭,太史慈一肚子火气登上城头,却见郭嘉仍旧好整以暇,对太史慈道:“将军一番征战,觉得这荆襄蛮人,本领如何?”

太史慈闻言叹道:“比之山越强过数倍,当然,那敌将脸皮,比之别人,也厚过数倍,居然敢言乱战一番,也是阵法!”

郭嘉闻言轻笑一声,对太史慈道:“将军先前与敌将交锋,郭某倒是发觉其藤制甲胄颇为坚固……”

太史慈闻言,收起面上不悦之色,郑重其事道:“先生所言极是,若荆襄军马人人身披这般甲胄,刀剑难伤,战力不变要再晋一筹!”

“郭某倒还希望荆襄将士,皆披藤甲……”郭嘉闻言笑道:“将军可细细想想,这等藤甲若遇火油,其下场如何?”(未完待续……)

NO.603 时过境迁,云长斗子义

日暮时分,荆襄大军纷纷赶至柴桑城下,庞山民与庞统二人得知沙摩柯居然与江东军马已有过交锋,颇为惊诧。

自数年前魏延于荆南大败沙摩柯后,这厮就混迹长沙苦学汉人本事,且常往书院请教学问,只是庞山民万万没有想到,于郭嘉与太史慈这对久经沙场的组合面前,沙摩柯居然敢堂而皇之的与其斗阵。

斗阵倒也罢了,沙摩柯欲彰显一下自己于汉家所学,倒也在情理之中,然而沙摩柯可与太史慈亲引军马,杀得不分轩轾,这不得不让庞山民啧啧称奇。

“你这家伙倒是好运。”庞山民说罢,也不愿再出言怪罪沙摩柯贸然行事了,思索片刻对其又道:“听闻你之前还败过一江东上将,却为何不将其擒拿?”

“云长将军曾言,为上将者,当有风度……”沙摩柯煞有介事道:“本将也当让江东之人瞧瞧我五溪蛮风度!”

这哪是风度,明显是缺心眼吧。

庞统闻言不禁大笑,对庞山民道:“事已至此,再责备这厮也毫无意义,兄长,这难道就是你常说的‘傻人有傻福’么?”

庞山民闻言笑道:“总之结果尚可接受,你我也不要再调侃于他了,今夜且命大军休整一番,翌日你我再会会奉孝,子义,庞某之前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与这二人对敌疆场!”

“江东与河北的联合么……”庞统闻言嗤笑一声,微微摇头。对庞山民道:“庞某也想看看,这二人联合,会有何等手段!”

翌日天明,柴桑城下肃杀之气大起,荆襄于城外五里下寨,庞山民亲引大军,挟庞统,关羽,张飞二人齐至城下,四人身后数万荆襄大军。严阵以待。缓缓向柴桑城池逼近。

郭嘉于城头遥望城下荆襄军马气势,口中赞叹:“每每与荆襄交锋,郭某皆感其军容风姿,慑人心魄……”

太史慈闻言。亦心有所感。

与北地交战多年。太史慈自然知晓曹营军马是何等模样。然而如今城下荆襄军马的气势更盛曹军许多,再环视城上自家军马,太史慈却心中暗叹。如今尚未与敌交锋,城头兵马便被城下大军气势所慑,这叫他这军中上将如何出城与敌交战?

行之城前,庞山民遥遥望见城上郭嘉,太史慈这两道熟悉的身影,所想万千。

庞山民沉吟许久,荆襄大军一动不动,待庞统提醒之后,庞山民才回过神来,对城上郭嘉,太史慈二人喊道:“奉孝,子义,你二位可愿出城与庞某一叙?”

庞山民说罢,城上江东将校尽皆愣住,荆襄气势汹汹而来,却未想到庞山民并未开口要挟,反而心平气和的约见郭嘉与太史慈二人城下相会。

郭嘉再看庞山民时,眼中也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半晌之后,郭嘉轻叹一声,对城下庞山民道:“山民,此乃两军相争,非叙旧之场合……”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对郭嘉道:“庞某不瞒奉孝,我大军出征之际,已遣使者往交趾一行,联结山越,如今使者已至数日,想必山越亦将趁势攻伐吴越一带,奉孝通晓军务,当知此战江东有败无胜……”

郭嘉闻言,心中暗叹庞山民这般计策,可谓歹毒,江东水陆军马如今分身无术,山越若趁势滋扰地方,江东甚至无力防御,而太史慈闻言,面色更是大变,对庞山民吼道:“唐王此举,欲害我江东百姓性命么?江东烽烟四处,百姓何其无辜!即便是你我两军对垒,荆襄军马也占尽优势,为何还要再请山越,乱我江东!”

见太史慈怒火勃发,庞山民叹道:“既然连子义也知晓江东实力远逊荆襄,孙仲谋为何就不能看在百姓面上,纳土归降?”

“此乃孙家基业,与唐王又有何关系?”太史慈说罢,郭嘉却打算道:“山民,使山越乱江东土地,这般手笔不似山民所为。”

庞山民闻言,颇为讶异的看了郭嘉一眼,苦笑一声道:“奉孝,人总会变,就像你独入江东,亦不似你往日所为,庞某虽敕令山越,只破江东军马,不得滋扰百姓,然而战事起时,山越诸部还顾得了庞某之言?庞某此举也是迫于无奈,若奉孝不趟这浑水,庞某又怎会但凡对我大军战事有利而无所不用其极?”

郭嘉闻言,不禁语塞,太史慈亦颇为复杂的看着庞山民。

事到如今,太史慈也相信庞山民根本没有诓骗他们的必要,大战之时尚且顾忌百姓性命,荆襄这般行事也算仁至义尽……然而即便于柴桑可抵挡荆襄大军脚步,然而六郡因山越作乱而烽烟四起,却是太史慈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

想到此处,太史慈目光渐渐冰冷,目视庞山民道:“唐王还有何话要指点慈与奉孝先生,若唐王无话可说,便可速引大军,攻我城池!”

庞山民闻言尚未及答话,却听身侧关羽朗声喝道:“子义可敢出城与关某一战?你我自北海相识,十余载后才相逢于此,关某也想看看子义风采,是否更胜往昔!”

太史慈闻言,长叹一声。

关羽这般邀战,太史慈根本就没有避战的理由,然而太史慈比之旁人更是知晓关羽武艺,十余年前太史慈可与关羽相争百合,然而如今太史慈却再无把握,于关羽手上支撑太久。

如此推断,皆因二人因缘际遇大不相同。

自孙策死后,太史慈少有征战,而于吴郡戍守城池,震慑山越却难以提高武艺,然而关羽之前跟随刘备四处征战,后又于庞山民麾下,屡屡与曹营高手相争,太史慈可以肯定,如今关羽武艺,怕是已臻化境。

见太史慈犹豫不决,关羽喝道:“子义,莫非跟随孙权多年,你一身胆气也尽数磨灭?若是从前,子义可有避战之时?”

太史慈闻言,目光渐渐清澈,正欲应下关羽搦战,与之城前相斗,却见郭嘉一把扯住自己袍袖,一脸郑重道:“子义明知不敌还要出征,是为不智!”

太史慈闻郭嘉之言却微微一笑道:“奉孝,武者与士人不同,大丈夫生于乱世,如果连寻个痛快都要思前想后,太过窝囊!云长之言,甚合我心,慈也想看看云长这些年来,武艺可有精进!”

太史慈声音不低,城下关羽听得清楚,闻太史慈之言,关羽抚须大笑道:“这才是好男儿当行之事,子义放心,便是败于关某手中,关某亦放你归去……”

庞山民与庞统二人闻关羽之言,尽皆默然,二人终于见识了关羽这所谓的沙场风度,也可以想象得到昨日沙摩柯于两军阵前,是何表现。

关羽言出必践,既然他都说了就算擒下太史慈亦要将其放归,庞山民也不愿驳他颜面,不多时候,柴桑城门大开,太史慈便引一众江东武将出了城池。

关羽见状,对庞山民道:“主公且与士元于阵前观望,此处有翼德掠阵足矣!”

张飞闻言亦笑,待二庞策马归返阵中,张飞虎吼一声,对出城的一众江东武将道:“子义与二哥相争,尔等便为俺老张解烦如何?”

“翼德还是这般嚣张……”太史慈闻言,苦笑一声,对左右道:“切勿与那张飞对敌,此人武艺,深不可测,甚至比之云长只高不低!”

太史慈说罢,一众江东武将尽皆愕然,原本朱恒,徐盛等人还跃跃欲试,可听太史慈如此推崇张飞,二人再不敢开口叫嚣。

见诸将皆把这番威吓之言听在耳中,太史慈话不多说,催马上前,手中长枪遥指关羽,对关羽道:“云长且来,让慈再会会你手中的偃月长刀!”

“定不让子义失望!”

关羽说罢,拍马拖刀冲杀而来,太史慈亦毫不退让,挺枪催马奔袭上前。

两马错蹬,偃月长刀毫无花巧的劈在太史慈枪杆之上,太史慈双臂聚力,挡下长刀攻势,虽双手巨震,口中却笑道一声道:“云长,莫非尚未用饭,你这气力可远逊当年!”

关羽闻言只微微一笑,刀法便连绵不绝,施展开来,刹那之间,太史慈身边刀影重重,两军士卒皆屏息凝神,呆呆的看着疆场之上的龙虎相争。

若是寻常敌手,关羽这一番连斩便可建功,然而太史慈居然毫不退让,手中长枪化作星光点点,居然与长刀连连碰撞,关羽连劈十余斩,皆被太史慈悉数挡下。

关羽一击未果,城上城下江东士卒尽皆鼓噪太史慈武艺超群,可敌关羽,太史慈却有苦自知,暗道云长如今比之当年,刀法果然更为犀利。

只挡住一波攻势,太史慈便双手发麻,仿佛两只手掌皆不听自己使唤一般,而对面关羽却气定神闲,居然策马小退两步,且关羽并未趁势欺人,而是一脸失望的看着太史慈道:“子义于江东数载,武艺不知荒废多少!若子义再不尽lì

,便是关某刀下留情,子义岂能甘心?”(未完待续……)

NO.604 力不能敌,江东归降

正如关羽所言,太史慈并不甘心如此便败,然而武道一途不存zài

任何取巧之处,太史慈纵使心中不甘,也不得不承认如今关羽武艺,远超于他。

太史慈一脸郑重的看着关羽,眼眸之中再无往日交情,唯有锐利如刀的肃杀之气,关羽心道子义心性难改,果然还如往日一般坚韧不拔,傲然一笑,关羽对太史慈喝道:“你我再战!”

“战!”

太史慈说罢,再次挺枪冲上,迎战关羽,二人酣战,浑然不觉于两军阵前,招招犀利,仿佛生死之仇。

又战五十余合,太史慈长枪脱手,关羽收回偃月长刀,轻叹一声,一言不发的奔回本阵,张飞见一众江东将校,再无人敢上前一战,也不免意兴阑珊,随关羽一道离去。

太史慈呆立于两军阵前,半晌才回过神来,亦不拾坠地长枪,只神色黯然的归返城中。

江东上将之首尚不能胜,满城江东将士尽皆惊惧,仅一关羽出阵,便有如此震慑,这令未经过多少惨烈大战的江东将士们皆心中大骇,须知关羽仅是五虎之一,若荆襄尽遣五虎,荡平江东,又有何人可抵其锐利兵锋?

归返城头,郭嘉亦不责备太史慈贸然出城斗将,只命士卒谨守城头,严防荆襄使器械攻城,只是荆襄军马于城前驻留许久,并未攻城,郭嘉见状思索片刻,心中暗道:庞山民围而不攻,莫非欲坐视山越乱起?

若山越各部起兵交趾。仅以现下的吴郡兵力,怕是难以阻挡,只是对于即将遭受山越之乱的江东,郭嘉并未放在心上,江东乱或不乱,与郭嘉并无关系,且此番出征,郭嘉也只是答yīng

孙权,竭尽所能的攘敌于柴桑城下。

荆襄军马就这般堂而皇之的于柴桑城下驻留三日,城中除郭嘉外。其余将校皆心中大急。之前庞山民已有言在先,山越蛮人已得其授意,祸乱江东,若吴郡失守。江东再无抵挡山越之壁障。而山越蛮人不懂经营州郡。只会一味掠夺,若坐视其破吴郡后,祸乱江东。这般结果绝非江东将士所欲。

虽城外荆襄军马兵强马壮,连日来亦有不少江东将校,劝郭嘉出征之战,如今江东步军皆在柴桑,尽起城中军马,与荆襄亦可堪一战。

“郭某亦知尔等家小久居吴郡,然而郭某此番奉吴王令,戍守柴桑,如若城池有失,郭某如何面对吴王暴怒?”郭嘉之前也未曾想到庞山民居然于战时另辟蹊径,使山越蛮人亦成为这场大战的重yào

一环,山越暴乱,不用说是无多少兵力抵挡山越兵锋的孙权了,就连这柴桑城中一众将校,亦于战时心思不定。

守御城池,最忌莽撞,庞山民这先联结山越,后攻柴桑守军之心的策略,令郭嘉亦觉棘手不已。

远在建业的孙权得知连日来山越趁乱起事,不禁大惊,昔日年少居吴郡之时,孙权得周泰拼死相救,险些被山越砍杀于乱军之中,对于山越蛮人,孙权与之仇深似海。

后有太史慈震慑山越,屡战屡胜,山越再不敢祸乱江东,令孙权也大出心中郁气,然而如今山越之乱复起,孙权应对无措,忙命人召二张前来,求教计策。

二张本就无战阵经lì

,事到如今也是一筹莫展,如今要是让郭嘉引军归返,柴桑必失,而程普麾下兵马又要于江上阻截甘宁,无暇分身,江东唯一可调动的兵马也只有庐江守军,然而庐江亦毗邻荆襄治下,若使其归返江东,震慑山越,庞山民又怎会错过这大好良机,引军攻伐江东于江北的唯一重镇?

若庐江有失,荆襄军马可完全掌控沿江水道,再无需忌惮战舰少渡口停泊,然而对江东而言,纵使可将庞山民抵御于柴桑城下,江东日后怕是连偏安一隅,也难以做到了。

张昭思索许久对孙权道:“老夫权衡一番,以为吴郡乃我江东腹地,比之庐江更为重yào

,吴王当早作取舍……”

张昭此言,怕是打算放qì

庐江,张紘闻言,眉头大皱道:“庐江如今得以保全,其城池乃我江东将士鲜血铸就,历年来诸侯征伐,江东皆靠庐江抵御北地兵马,多少好儿郎战死沙场,莫非有吴郡之乱,便要将此城拱手让人?”

张昭闻言,一脸苦涩道:“老夫又会心甘情愿将此重镇让予他人,可是为今之际,又有什么办法保全这两座城池?荆襄此计,便是料定了我等要从中取舍,若为庐江,丢了吴郡,山越其势更盛,吴王又哪里来的兵马,抵挡山越横行州郡,甚至是攻伐建业?”

张紘闻言,不知该如何作答,思虑半晌,一脸苦涩道:“紘亦毫无办法。”

孙权见二人皆无妙策,心中更苦,原以为郭嘉可攘敌于柴桑之外,如今荆襄军马倒是没踏入江东腹地,反而却来了更为凶戾的山越蛮人,这般结果令孙权情何以堪?

张昭见孙权难下抉择,自然知晓其心中凄苦,思虑半晌,张昭轻声对孙权道:“吴王可有想过,归降荆襄?”

张昭说罢,张紘大惊,忙对张昭连使眼色,孙权数年来受庞山民所制,对庞山民的感官已差到极点,如今孙权正一筹莫展之际,张昭于孙权面前提唐王名号,岂不是打算自寻死路?

只是孙权并未如张紘所想那般暴怒,一脸平静的抬起头看了张昭一眼,孙权叹道:“还请子布先生如实相告,若孤王与之抵抗到底,我江东有几成胜算,可胜荆襄?”

“半成亦无。”张昭苦涩道:“荆襄数年来攻城略地,发展生产,其实力早已雄踞天下之首,且近些年来。其交好我江东世家,朝堂之上不少世家家主,对吴王忠诚,不似从前……若吴王欲与荆襄死战,老夫自当跟随吴王,与之奉陪到底,然而吴王以为江东仅倚仗郭嘉这外来之人,便可令唐王束手,却是绝无可能。”

孙权闻言点了点头,轻叹一声道:“本王以往的想法果然是太过天真了……”

张紘见孙权并未发怒。暗道侥幸。对孙权道:“非是主上天真,而是那荆襄发展太过匪夷所思,之前我等也皆未曾料到,荆襄可于短短数年。实力远超江东。其如今声势。更是远超中原……”

“昔日我那妹婿偏安荆南之时,公瑾便建言本王尽倾江东之力,将其覆灭。然而那时本王只觉得芥藓之患不足为虑,本王又不忍坏两家交情,坐视其渐渐壮大,然而如今,本王自食恶果,却怨不得旁人了……”孙权一脸悔恨之色,苦笑半晌,对二张道:“听闻刘表,刘璋归降荆襄之后,日子过得也算不错,事已至此,本王似乎才察觉我孙家并无诸侯命格……父亲惨死刀剑之下,兄长纵横江东,亦死于贼人暗算,本王倒是名好,年纪轻轻不用努力,便接掌了这偌大家业,可是本王才德有限,江东于本王手中这些年来,少有发展。”

张昭,张紘二人闻言,相视无言。

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想到后悔,当年周瑜早早指出,唐王非常人,若其不死,江东难安,然而便是二张也被荆襄奉上的厚利所蒙蔽双眼,于孙权面前对庞山民多有美言,江东走到今时今日,并非孙权一人之责,二张觉得他二人也难逃干系。

若吴王降,江东张家又当走向何方?会如现下这般,为江东世家魁首么?

二张盘算半晌,难有定论,只是如今孙权已无战心,若是将偌大土地拱手奉上,保一生富贵却也不难。

倒也不知dào

,刘表,刘备,刘璋等人,现在又是何心境,他们会不会怀念曾为一地诸侯之时,指点江山,金戈铁马的日子呢?

又与二张商议一阵,孙权心中已有抉择,对二张道:“孙某不比父亲,兄长,入主江东数年来,未予百姓丝毫恩德,若孙某归降,尚可保将士性命,百姓安康,这也是孙某如今唯一尚可做到之事了。况且一旦孙某归降,山越不战自溃,我想唐王亦无打算,坐视山越祸乱其治下土地吧……”

孙权说罢,微微哽咽。

如今就连偏安一隅都成了奢望,他也感觉这吴王做得,甚是可悲,况且吴王尊位拿到手中不及一年,尚未捂热便要归唐王节制,孙权心中百感交集。

命人取来笔墨,孙权作书一封,命信使快马送往柴桑,告知庞山民江东愿纳土归降,还请唐王早些敕令山越停止动乱,而吴王本人,随后便至,欲于柴桑,与城中大军一道归降。

庞山民于柴桑城外等待数日,便得孙权手书,当庞山民亲眼看到孙权降书之时,亦颇为感慨。

偌大的江东即将并到荆襄版图之中,这天下三分如今却成了两雄争风,日后天下间的唯一对手,只有曹操了……

庞统见兄长并未欣喜非常,反而一脸感慨之色,心中大奇,对庞山民道:“兄长,为何江东投诚,兄长却心事重重。”

“只是有些感慨江东终究是走到了今时今日。”庞山民说罢,便命关,张二人同入营寨,将吴王手书与二人看过,关羽,张飞皆欣喜若狂。

二人虽骁勇善战,却也不愿做无谓之争,如今江东归降,这般结果在二人看来,却是最好。

事到如今也可顾全与太史慈的昔日交情,今后同殿为臣,定然畅快!

“且将此书信,射上城头,予奉孝一观。”庞山民说罢,庞统大笑道:“奉孝先生此番远道而来,寸功未立,如今却也走不得了,那曹操怕是万万也未曾想到,江东六郡,月余便降!”

庞山民闻言却叹:“江东归降又非奉孝无能,士元何必这般调侃奉孝,只是庞某在想,若如今再与奉孝相见,其是否肯降……”

庞统闻言,收敛笑容。

曹操与郭嘉二人的交情无需赘言,以郭嘉性情。自然是不肯归降的,只是若将此大才放归河北又无疑是养虎为患,一时间庞统心中,也颇为纠结。

思虑半晌,庞统对庞山民道:“兄长可愿杀之?”

庞山民闻言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道:“庞某怎忍害奉孝性命,且待与之相见之时,庞某再劝说奉孝一番吧。”

关羽,张飞二人出了营寨,纵马至柴桑城下,城头郭嘉。太史慈等人见荆襄大营仅这两骑奔出。皆一头雾水,关羽遥望太史慈道:“如今吴王已降,此吴王信笺,子义大可一观!”

城上一众江东将校闻言。尽皆愕然。郭嘉亦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对城下关羽喝道:“此乃你荆襄诡计!”

“奉孝先生,吴王不日便至柴桑,届时先生便知其中真伪!”关羽也不予郭嘉争辩。只弯弓搭箭,将手书射上城头,太史慈见状,忙拾起箭矢,拆下书信,待其看过信笺之上那熟悉的孙权字迹以及吴王印鉴后,一脸惶然。

郭嘉亦凑至近前,太史慈一应神情,皆落入郭嘉眼中,只微微一想,郭嘉便想通其中关节,想必孙权是害pà

山越祸乱江东土地,心惧投降。

“竖子不足与之谋!”郭嘉说罢,一众江东将校尽皆将目光落在其身上,太史慈闻郭嘉出言羞辱孙权,对左右道:“且请奉孝先生于府衙歇息!”

太史慈说罢,便有将校将郭嘉架下城头,归返城中,一路上郭嘉喝骂之声,连绵不断,一众江东武将闻郭嘉之言,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容奉孝先生发泄一番吧。”

太史慈说罢,一众将校心绪稍稍平静,太史慈长叹一声,对城下关羽喝道:“未见吴侯,末将也不知其中真假,还请云长早回,待吴侯亲至,慈才可大开城门。”

关羽闻言点了点头,与张飞一道拍马便回。

又过数日,孙权与张昭,张弘抵达柴桑,与庞山民帐中相见,孙权满面羞惭。

庞山民见状亦叹,对孙权道:“仲谋兄长保全江东百姓,将士性命,恩德不小。”

孙权闻言叹道:“还请唐王海涵孙某昔日之过……”

“兄长何必拘泥旧事,此番与庞某同归荆襄,你我正好也一道拜见岳母大人,况且尚香与兄长多年未见,亦颇为想念。”庞山民说罢,孙权面上苦涩不减,对庞山民道:“唐王休要拿话诓我,我家小妹是何性情,孙某又岂会不知,只是孙某多年来未侍奉母亲身前,甚是惭愧,此去荆襄,倒可一尽孝道。”

庞山民见孙权心灰意冷,还欲再劝,却见孙权摆了摆手道:“孙某前来柴桑之前,已命德谋与荆襄水军罢战,还请唐王放心,待孙某入城,再劝子义等人,投效荆襄。”

孙权说罢便离了营寨,与二张一道往柴桑而行,庞统见三人离去,腹诽一声道:“以往怎未见孙仲谋这般利落?”

庞山民闻言白了庞统一眼,命关羽,张飞二人点齐兵马,准bèi

与孙权交接城池。

不多时候,柴桑城门大开,孙权与一众江东将校,尽皆出城,而郭嘉被江东士卒紧紧缚住,跟随其后。

一路之上,郭嘉对孙权极尽嘲讽,孙权虽置若罔闻,然而一众江东将校却尽皆暴怒,庞山民见郭嘉此举,便知其欲求死城前,忙对关羽,张飞二人道:“且将奉孝捉来!”

二将奔出,江东将校皆不敢阻挡,张飞一把将郭嘉提上战马,对郭嘉道:“你这厮也太不识我家主公好心!”

“嘉骂的是孙权,关你荆襄何事?”郭嘉说罢,正欲再骂,张飞却将郭嘉夹于腋下,一把撕下半截袍袖,塞入郭嘉口中,对郭嘉咧嘴笑道:“此计名曰:书生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别以为俺老张乃是武人,就不会使计!”

一时间郭嘉话难出口,只得胡乱挣扎,这般落魄之相倒也让一众江东武将,消气不少。

庞山民与孙权再于城前相见,孙权正欲跪地请降,却被庞山民拦住,庞山民叹道:“你我皆为王爵,仲谋又何必如此?既然江东肯降,庞某又如何能够折损仲谋颜面?”

庞山民说罢,孙权叹道:“孙某这王爵怎可与唐王相比,败军之主,一切便由唐王安排便是。”

庞山民见状,自知此时再劝无用,命荆襄军马接掌过柴桑防务之后,庞山民与孙权及一众江东武将至柴桑府衙。

于高位之上,庞山民观一众江东降将的神情亦颇为不同,孙权归降,庞山民可以料想其中不少人恐怕会失望无比,就连太史慈怕是亦会辞官而去,庞山民也不希望放过眼前这些大好人才,轻叹一声道:“世上难有常胜之人,诸位何必耿耿于怀?庞某即得江东,便是与江东恩怨皆了,如今庞某也想问问,诸位有何打算,是否愿意日后与庞某一道,征战天下?”

太史慈闻庞山民之言,率先出列,躬身一礼道:“慈母年迈,还请唐王允慈归返乡里!”(未完待续……)

NO.605 牢中相见,纵虎归山

太史慈话音刚落,又有不少武将于庞山民面前请求致仕,庞山民见状长叹一声,对太史慈道:“庞某不允!”

太史慈还欲再言,庞山民却抢先道:“子义,庞某知你打算,所以还请勿要再言致仕一事,江东初定,然而仍有异族不服管束,子义也不希望看到江东百姓生活于水火之中吧。”

庞山民说罢,太史慈不再多言,只是面上神情坚毅,似乎打定主意一意孤行了,庞山民也心知此时不是再劝的时候,对一众江东将校道:“诸位请辞之事,庞某尽皆不允,庞某于荆襄便之时,便已想过诸位安排,待江东大定之时,庞某再将想法告知诸位!”

庞山民说罢,命一众江东将校退去,对孙权道:“仲谋兄长,庞某有一事相询。”

孙权闻言,思索片刻便心中有数,对庞山民道:“山民是欲问之前荆襄书院祸事?”

见庞山民微微点头,孙权苦笑一声道:“是孙某所为。”

庞山民见孙权不假思索便承认这般恶行,暗道如今孙权基业尽失,倒也光棍了许多,只是事到如今,如何处置孙权却颇为棘手,若欲使孙权偿命,且不说江东群臣必然反复,就连日后家中怕是也要永无宁日了。

想到此处,庞山民长叹一声,对孙权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逝吧,仲谋兄长,庞某欲兄长早些往襄阳一行,与岳母大人相见。不知兄长以为如何?”

孙权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一切全凭唐王安排。”

待命人随孙权赶赴襄阳后,庞山民又命关羽,张飞各遣本部军马,平定六郡,接掌城防,一切安排妥当后,庞山民轻叹一声,对庞统道:“士元,且与为兄一道探望奉孝。”

庞统闻言促狭一笑。对庞山民道:“终于让庞某寻着机会。好好奚落奉孝先生一番。”

庞山民闻言正色道:“不可如此!士元岂不知士可杀不可辱?奉孝心高气傲之辈,若其一心求死,士元这般行事,岂不是害了奉孝性命?”

“兄长当知如今江东归附。兄长之敌唯曹操一人。若奉孝先生不肯归降。日后便是兄长平定河北,奉孝先生怕是依然要随曹操赴死,而兄长如今若是放虎归山。岂不是资敌曹操,使其壮大?”庞统收敛笑容,一脸郑重道:“庞某亦知兄长与奉孝先生交情莫逆,然而兄长不可为一己之私,坏军国大事!”

庞山民从未想过庞统会有一天劝说他诛杀郭嘉,闻庞统之言,庞山民苦涩笑道:“莫非士元亦不理解庞某心情?”

“心情理解,做法却不敢苟同。”庞统说罢,庞山民却摇了摇头,对庞统道:“我意已决,士元勿要再劝,且士元当知,这天下远比士元想象的要大,并不是说日后再得河北,庞某便再无dí

人,大汉四境皆被异族做占,莫非士元就没想过,待庞某得天下后,拓土异族?”

庞山民之言令庞统眼前一亮,庞统一脸惊讶道:“兄长竟有如此打算?”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又道:“若是寻常事情,庞某皆可依士元,然而奉孝一事,还请士元允庞某一意孤行一回,庞某不欲害奉孝性命,就算奉孝一生不肯归降荆襄,庞某依然会如此行事。”

说罢,庞山民径自出了府衙,庞统正欲同行,庞山民却道:“士元此去不可奚落奉孝,若士元做不到的话,那庞某便独自往牢中一行。”

庞统闻言,连忙点头,与庞山民一道往牢房而去。

时已入夜,柴桑牢房之中烛火昏暗,郭嘉一脸苦涩的坐于茅草堆前,嗟叹不已。

郭嘉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孙权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归降荆襄,只区区山越作乱,竟会让孙权手足无措!

就算是丢了吴郡,会稽诸郡,孙权亦可待荆襄退避之后,重整旗鼓驱逐蛮夷,就算孙权已经知晓江东比之荆襄实力逊色许多,然而无论如何也当抵挡一番才是。

掌雄兵十余万,却归降荆襄,这般窝囊的诸侯,郭嘉此生仅见。

正懊恼间,牢房推门之声,令郭嘉回过神来,待见了来人,郭嘉收起面上悲苦,朗声一笑,对庞山民道:“算算这时候,唐王也该来了。”

说罢,郭嘉再看庞山民神情,却颇为怪异道:“唐王新得六郡之地,面上却无甚喜色,莫非孙权竖子,出尔反尔?”

“奉孝当知便是再挑衅庞某,庞某也难以与你动怒,今日且不论诸侯战事,只论你我交情,不知奉孝以为如何?”庞山民说罢,庞统亦道:“奉孝先生,柴桑之败,非战之罪。”

郭嘉闻言,眉头大皱,对庞山民道:“唐王,你我又有何交情?唐王乃一地诸侯,郭某却是唐王宿敌谋主,你我之间,当誓不两立才对!”

“庞某知奉孝心中有火……”庞山民轻叹一声,牢门之外又响起推门之声,不多时候,数名士卒送酒菜入内,郭嘉闻得美酒滋味,也不与庞山民再作争辩,直接取到身前,尽情引用。

一口气喝掉半坛,郭嘉呛得连连咳嗽,平复半晌,对庞山民道:“山民若是欲说降郭某,还请死心,若论与郭某的往日交情,山民不比丞相。”

庞山民见郭嘉终于恢复常态,轻笑一声,对郭嘉道:“还如先前一般执拗,要是庞某言三年之内,庞某必得河北,奉孝仍是不肯归降?”

“倒是好大口气,你当丞相与那江东竖子一般?”郭嘉闻言嗤笑一声,对庞山民道:“休说三年,便是十年,你荆襄亦不得河北,就算郭某被你所困。丞相麾下亦有文和,仲达!”

“庞某所言非指军中谋者,而是说的两家实力,孙权于奉孝口中虽为竖子,然而其却看到我两家这般差距,纳土归降,而丞相即便英明,却视我荆襄如此强盛而无物,日后焉有不败之理?”

庞山民收敛笑容,对郭嘉道:“纵使奉孝归返河北。也只不过是帮曹操多苟延残喘一些时日罢了。莫非奉孝以为凭你一人之力,便可抗我荆襄……”

庞山民话音未落,便听酒坛坠地之声,郭嘉双目泛红。怒气冲冲的看着庞山民道:“此番你到底想与郭某要说些什么?莫非要郭某清楚识时务者为俊杰么?河北与荆襄差距。丞相知晓。郭某亦知,唐王若要于郭某面前耀武扬威,还请自去!”

“奉孝先生这话好没道理……”庞统话说半截。却被庞山民打断,庞山民一脸郑重道:“奉孝,在庞某看来河北与荆襄差距,丞相不知,奉孝也一无所知!”

闻庞山民之言,郭嘉还欲辩驳,却听庞山民又道:“奉孝可知我荆襄一年得赋税几何,养兵多少?可知西凉军马与两川军马去向何处?可知河北诸郡,商贾贸易多出自我荆襄之手?可知庞某迟迟不取青徐,挥军河北有何目的?即便庞某将其中详细尽数告知奉孝,奉孝又能如何化解?此乃庞某悉心经营数年之功,乃堂堂阳谋,奉孝就算深谋似鬼,又岂可化解庞某麾下无数百姓,将士经营数年的努力!”

庞山民一席话说得郭嘉冷汗淋漓,郭嘉之前也有怀疑,西凉军马与两川军马除马超本部外,少有出现于诸侯征战的疆场之下,且听庞山民意有所指,河北诸地的商贾贸易已可被荆襄遥遥操控……然而如今听庞山民当面道出,郭嘉心中惊涛骇浪。

或许正如庞山民所言,自己与丞相一直以来,都在习惯性的无视荆襄这些年来的迅猛发展,就算后来有所重视,然而回想一番,郭嘉却发xiàn

对荆襄重视的远远不够。

一个能够将荆南经营数年,接连吞并数家诸侯的家伙,其手段理当难以猜度。

郭嘉惊愕半晌,回过神来,苦笑一声道:“山民所言,嘉已想通,然而无论山民舌灿莲花,嘉定然不降,且山民勿要拿文则,公明二人事迹与郭某面前说道,若山民苦苦相逼,嘉宁愿一死了之!”

庞山民闻言微微点头,话锋一转对郭嘉道:“若庞某欲放奉孝归去呢?”

郭嘉闻言,嗤笑一声道:“那便是山民不智!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若山民果真将郭某放归,日后郭某捉了山民,也放一回。”

“看来这人情庞某是不指望奉孝来还了……”庞山民说罢,收敛笑容,郑重其事道:“奉孝,放你归去在庞某看来亦未尝不可,只是奉孝若欲离去,当于庞某面前承诺,日后若河北覆亡,奉孝不可求死,届时奉孝已是无主之人,当归庞某麾下!”

郭嘉闻言轻蔑一笑道:“山民倒是好气魄,只是这般美梦郭某还是劝你早早醒来吧……”

“终有一日会梦想成真。”庞山民说罢,见郭嘉依然不以为意,对郭嘉笑道:“庞某若是告知奉孝,河北如今广造器械乃郭某计策,奉孝是否肯信?”

郭嘉闻言骤然一惊,口中喃喃道:“之前陈留城前一事早令郭某心中怪异,山民且速说说,为何要将那些攻城利器,展现于丞相面前?”

“便是告sù

你也无伤大雅。”庞山民笑道:“如今木已成舟,庞某麾下细作早已探知丞相广造器械,守御城池,然而庞某不知奉孝是否发xiàn

,打造器械耗资颇费,二荀如今怕是为巨量军费,焦头烂额了吧!且刘子扬所造投石,皆笨重无比,不易移动,只须风吹雨淋数月,投石便成朽木,庞某区区小计,便可使丞相财帛,付之流水……”

“够了!”郭嘉闻言怒叱一声,对庞山民道:“数年未见,山民却这般狠辣,一应手段,令郭某似不相识!”

“也比不得奉孝劝孙权,祸害我荆襄书院学子!”庞山民亦一脸怒色,对郭嘉道:“庞某所用,尽皆阳谋。怎可与奉孝这般阴谋所比?便是庞某夺颖川之际,亦未伤害学子性命!却不想奉孝竟唆使孙权,残害士人!”

庞统见二人原本还尚可说到一处,如今却尽皆大怒,难以遏制,忙出言相劝,庞山民闻庞统之言,轻叹一声道:“也就是寻常争执,士元不必放在心上,总之奉孝这人。若庞某不骂他。他心中总不舒服!”

郭嘉闻言,半晌才收起面上怒色,对庞山民道:“两军相争当无所不用其极,非是郭某之过。亦非山民之过。你我如今针锋相对。错就错在这天下时局,你我各为其主啊……”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赞许的看了郭嘉一眼。侧目对庞统道:“士元终究是没奉孝看的这般通透,交情归交情,责任归责任,如今庞某与奉孝皆未将其混淆,只为此事,便当浮一大白!”

庞山民说罢,提起酒坛与郭嘉碰了一下,对郭嘉道:“奉孝打算何时离去?也好让庞某安排一番,反正天下间只余庞某与奉孝两家诸侯,庞某若欲与奉孝重逢,起兵顷刻即至!”

“离去之时当然是越早越好……只是重逢之日,越晚越好。”郭嘉长叹一声,对庞山民道:“若再与山民相见沙场,怕是届时山民已有必胜把握……”

“当下虽是年初,但年内奉孝大可放心,庞某亦要处理江东事务,难有余暇,只要丞相不挑衅庞某,庞某便不会往河北一行,兴师问罪!”

庞山民说罢,郭嘉却道:“若郭某归返之后想念山民,引军来见呢?”

“无非是再收拾你一顿罢了!”庞山民闻言大笑,对郭嘉道:“在庞某看来,整顿江东也比不得再见友人,况且奉孝主动来寻,庞某就算琐事缠身,也要腾出时间,与奉孝一会!”

郭嘉闻言暗叹一声。

即便庞山民这段时日要受困于江东政务,然而对于曹操而言,却不是大举反攻的机会,正如庞山民所言,就算曹军再渡江一战,荆襄仍有军马应对,而丞相则因年前一战,消耗不少,如今强起兵马,并非智举。

只是待庞山民整合了江东的力量之后,其麾下已坐拥大半江山,丞相再要抵挡,更为艰难。

见郭嘉愁眉不展,庞山民道:“奉孝,还是勿要再谈政务了,今日你我,只叙旧情,也当是庞某为你践行,如何?”

“牢中践行,倒也别致。”郭嘉闻言失笑,对庞山民道:“只是郭某心事重重,还有不少事情,欲使山民解惑,比如西凉军马与两川军马的去向,便令郭某好奇的紧!”

“奉孝欲打探军情?”庞山民闻言乐不可支,对郭嘉道:“什么时候奉孝还身兼细作了,莫非丞相麾下人手这般捉襟见肘?”

“愿说就说,不说拉倒!”郭嘉没好气的白了庞山民一眼,庞山民见状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是告知奉孝也未尝不可,庞某令马腾率西凉军马,继xù

开拓丝绸之路,而两川军马,则深入蛮地,庞某欲使南蛮尽皆归化我汉家统治。”

“山民倒是有暇,诸侯相争,还可顾及这般琐事!”郭嘉见庞山民这两项举措,皆非针对曹操,放下心来。

庞山民闻言却连连摇头,对郭嘉道;“要说行军布阵,庞某比你不如,可奉孝这于政务上的眼光,庞某可甩你八条街去!待奉孝归返河北之后,好好去问问二荀,强汉之时与异族交yì

,仅丝绸之路为大汉提供多少财帛?西南蛮人若被汉家同化,庞某治下两川再无蛮害,且蛮人山中,物产丰饶,庞某军中将士利器,便多为两川蛮地精铁所制!”

“商贾手段……”

虽知庞山民言之有理,郭嘉却嘴上不服,轻哼一声,一脸阴郁道:“只是你时运不错,占得好地罢了!”

“莫非奉孝是嫌弃河北贫瘠?”庞山民闻言,不禁大笑,对郭嘉道:“之所以丞相财政捉襟见肘,只是其不懂经营罢了,庞某这一番言辞,也只是想要告知奉孝,丞相败于庞某手中,输的不冤!”

“既然山民生财有道……便告知郭某一二,如何使河北富庶,如何?”郭嘉见庞山民微醺,不禁笑道:“郭某亦想从山民手中,学得一二傍身之计。”

“只要奉孝肯降我荆襄,别说一二傍身之计,便是三四,庞某也给!”庞山民说罢,白了郭嘉一眼道:“只是奉孝若想拿回河北予丞相所用,庞某只得吝啬一些了。”

“山民此言,莫非是怕了丞相?”郭嘉被庞山民窥破心思,毫不动怒。

“激将无用。”庞山民说罢,将坛中余酒一口饮尽,对郭嘉道:“奉孝还是早些休整,明日庞某便命人送奉孝归去,一路舟车,奉孝当多多保重……庞某近日政务繁忙,怕是无暇相送了。”

“山民……”郭嘉闻言,双目泛红。

庞山民已不止一次的可以要他性命,然而屡屡却容郭嘉归返曹操麾下,古往今来,这般行事者前所未有,郭嘉并非心如铁石之人,见庞山民醉态可掬的在庞统相携之下离了牢房,郭嘉哽咽道:“这般恩德,你叫郭某如何偿还啊……”(未完待续……)

NO.606 江东易主,曹操惊惧

离愁凄苦,更何况双方关系对立,所以郭嘉离去,庞山民并未相送。

一架轻车缓缓的离了柴桑,往渡口而去,此时的庞山民却于府衙之中,愁眉不展。

且不提放归郭嘉一事,便是柴桑城中一众江东将校如何安置的问题,就令他颇为头痛,揉了揉额头,环视大殿,却发xiàn

到场的江东将校,只来了十之三四,太史慈,朱恒,徐盛等皆称病不出,这种沉默的对抗似乎是在告sù

庞山民,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致仕而去了。

而庞山民却心中难舍这些人才不能为荆襄所用,若太史慈,朱恒等人归隐乡间,只需yào

数年功夫,就能从一纵横疆场的江东上将变为一只知耕锄的乡野村夫……

但凡上将,总要经过鲜血和战场历练。

庞山民于朝堂之上无心政务,便早早散朝,堂内诸将悉数离去后,庞统见庞山民仍苦苦思索劝降之策,出言劝道:“兄长,若子义等人不愿归降,便放过乡里,予其自有,沙场战将,我荆襄不缺……”

庞山民闻言却叹,对庞统道:“荆襄有今日盛况,皆我等一点一滴经营而来,若是往日,士元会劝庞某放归良将终老山林么?荆襄立世之本,在于收拢人才,庞某自然不会将我荆襄繁荣之根本忘却,士元这般言辞,还请勿要再言。”

庞山民说罢,庞统猛然醒悟。

庞山民思索片刻,对庞统道:“士元。且与庞某一同往子义住处拜会。”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便明白庞山民就是是何打算。

当下江东将门,太史慈为其魁首,无论武艺德行,江东诸将尽皆拜服,若可说通此人,再劝别人,也比较容易。

二人离了府衙,不多时候便至太史慈于柴桑的临时府邸,庞山民见偌大宅院。甚至连个通传的老仆都没。颇为感慨。

二人径入太史慈府上,只见堂中太史慈正独自一人,打点行装,庞山民见状对太史慈道:“子义之病。乃思乡之症吧。”

太史慈闻庞山民声音。面上闪过一抹尴尬。再怎么说如今孙权已降,太史慈若日后于江东生活,少不得仰唐王鼻息。今日不欲去朝堂点将,太史慈只能以拙劣的称病借口,回避与庞山民相见,而如今行藏被庞山民拆穿,太史慈苦笑一声,对庞山民道:“唐王怎会至慈寒舍之中……”

庞山民闻言勉强一笑,对太史慈道:“子义去意已决?”

太史慈闻言点了点头,对庞山民道:“家母年迈,且年内又遭逢疾病,慈不想日后后悔,所以欲归返乡里,奉养老母。”

庞山民倒理解太史慈这般行为,思索片刻道:“既然如此,庞某予子义长假便是,至于致仕一事,还望子义勿要再言,如今公瑾,子敬皆于我荆襄为官,庞某心得江东,子义亦当与之重逢。”

想到周瑜,鲁肃,太史慈犹豫片刻道:“即是友人,终究有相逢之时,此事还是不劳烦唐王费心,至于辞官归隐,慈之前便早有打算,就算唐王此番不得江东,慈亦会于吴王提及归隐一事。”

太史慈情真意切,庞山民一时间倒不知当如何再劝,庞统见状,不禁插言道:“太史将军若归返乡间,以何谋生?”

“正值壮年,慈尚有一把子力qì

,奉养母亲毫无问题。”太史慈说罢,将背囊跨于肩上,对庞山民道:“若唐王日后有暇,可往慈家中做客……”

说罢,太史慈便欲起身而去。

庞山民见状心中大急,对太史慈道:“子义还请三思。”

“此已是三思而行。”太史慈召过府门前那匹神骏的胯下战马,翻身而上,对庞山民道:“唐王初定江东,想必政务繁杂,慈不便多作打扰,这便归去。”

太史慈说罢,一骑绝尘离了府邸,往城门而去,遥望太史慈离去背影,庞山民嗟叹许久,口中喃喃道:“恐怕日后往子义府上打扰的,除庞某外,亦有公瑾,子敬,庞某不信子义能够做到铁石心肠。”

难阻太史慈离去,庞山民只得待程普,周泰等人,引水军纳降之时,再做劝说。

除太史慈外,程普这三世老臣亦被江东将校所景仰,庞山民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欲劝说程普归降之后,再劝旁人……

又过一日,江东水军浩浩荡荡的停泊于柴桑渡口,随船同行的甘宁与程普,周泰等人一道下船,与庞山民相见。

程老将军依然如太史慈一般,不肯归降,蒋钦,周泰虽忠于孙权,然而水寇出身的他们却难挡甘宁蛊惑,长江三大水匪倒是于庞山民麾下齐聚一堂。

江东水军继步军后归附荆襄,也就代表六郡之中,再无人会阻挠关羽,张飞二人接掌城池,此番平定江东,落下帷幕。

庞山民于柴桑大宴群臣三日,荆襄文武尽皆醺然,而庞山民却于得闲之时,独自一人往返于程普,黄盖等人的府邸之中,劝其归降。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程普,黄盖终究是耐不住庞山民的诚挚之意,表示愿继xù

于水军之中为将,二位江东老臣尽皆归附,也令庞山民心头消减了不少因郭嘉,太史慈不肯归降所带来的惆怅之情。

不过一月,江东覆灭。

而郭嘉的身影也再次出现在了河北朝堂之中。

原本以为郭嘉被荆襄做掳,必无幸免,曹操已经许久未睡过一个好觉。得知郭嘉被庞山民放归的消息,曹操欣喜若狂,引朝中文武亲迎郭嘉于邺城城前。

郭嘉再见曹操,却发xiàn

短短数月,丞相两鬓已斑。比之他离去之时,不知苍老了多少,见曹操喜不自胜,热泪盈眶,郭嘉亦双目泛红,拜倒于曹操面前,声音哽咽道:“郭某有负丞相所托,还望丞相治罪……”

郭嘉之言,曹操似浑若未闻,只是口中一个劲的喃喃自语道:“奉孝。回来了。回来就好啊……”

曹操亲扶郭嘉起身,与随行文武一道归返府衙之中,与郭嘉数月未见,曹操自然有满腹问题要问。如今荆襄平定江东。天下大震。而三家诸侯也化作两家,曹操自然想从郭嘉口中知晓,荆襄如今。是何状况。

待曹操提及荆襄之事,郭嘉长叹一声。

一路而来,郭嘉脑海中不停闪现着庞山民所言荆襄胜景,如今的河北与荆襄,实力大不相同,若说之前郭嘉还寄望于靠二荀经营,使河北富庶,追赶荆襄的话,如今郭嘉却清楚的意识到,论及经营州郡的本领,便是二荀也不及那庞山民多矣。

见郭嘉陷入沉思之中,曹操轻咳一声,郭嘉回过神来,忙对曹操道:“是由轻重缓急,郭某再思索当如何禀报丞相……”

曹操见郭嘉一脸郑重之色,便知其将要说的恐怕极为重yào

,慎重的点了点头,便听郭嘉叹道:“我河北广造器械,乃是中了唐王之计!”

第一个消息便是这等噩耗,令堂上群臣尽皆惊愕,荀彧眉头大皱,对郭嘉道:“奉孝,丞相治下数月赋税,皆用于打造器械了啊!”

郭嘉闻言亦一脸苦涩,将庞山民计策原原本本的告知堂上诸人,当曹操,二荀等人听闻,器械风吹雨淋数月便成朽木,毫无战力后,皆面如死灰。

刘晔闻言颤抖不已,忙跪地拜道:“还请丞相治刘某不查之罪!”

“不怪子扬,只怪那庞山民太过狡狯……”曹操艰难说罢,刘晔长叹一声道:“刘某这便回去思索,还有何办法,将各城器械加以补救!”

“子扬且勿着急,一切事情,待听奉孝说完,我等再作计议!”曹操说罢,一脸灰败道:“区区小计,便谋我河北数月赋税,莫非曹某在那庞山民眼中,这般好骗不成?”

“非是丞相易欺,而是荆襄乃堂堂阳谋,攀比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我等于战阵之上,见荆襄器械如此犀利,加以仿制,也在情理之中……”郭嘉暗叹一声,对曹操道:“山民谋的乃是人心,非寻常计策。”

曹操闻言猛然醒悟,点了点头道:“奉孝还有何事,欲告知我等?”

闻曹操之言,郭嘉便把当日庞山民与他所言两川,西凉兵马布局,尽数与曹操说了,且如今荆襄繁华富庶已令人咋舌,如今河北可与荆襄争雄的地方,怕是不多,更不要说心得江东,唐王如今气势更盛。

郭嘉的一番言辞,并未带来任何令人欣慰的消息,满朝文武心中恐慌不已,就连曹操眼底亦闪过一抹绝望之色,郭嘉见状却掷地有声道:“郭某此番归来,却不是欲劝丞相效仿孙权!”

郭嘉之言,令沉浸在恐惧中的堂上诸人,尽皆回过神来,曹操见状忙道:“奉孝已有对策,抗衡荆襄?”

“郭某一人自然没这般本事,然而丞相麾下,皆为人杰,若我等群策群力,日后与其相争又怎会全无胜算?”郭嘉说罢,目视荀彧,荀攸二人道:“文和,公达,昔日于颖川时,二位自认为经营州郡者,天下间无人可比,荀氏双龙的名号,二人已忘?”

郭嘉说罢,又目视堂中余下诸人道:“投石乃子扬所创,荆襄投石亦不过拾人牙慧,荆襄可制沙场利器,我等为何不可?”

“许仲康,你可是已拜服了那马超武艺?莫非五虎上将就真的不可力敌,五虎扬名之前,丞相麾下精兵强将,才是闻名天下!”

“荆襄治下世家多有豪商,然而数年前却默默无名,天下豪商,多出许都,如今尔等随丞相前来邺城,莫非连经商的本领都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郭嘉一通呵斥,堂上群臣久久无言,半晌许褚才率先回过神来,对郭嘉道:“旁人惧那五虎,许某不惧!若日后沙场相逢,奉孝先生可看许某能不能取那马超狗头拿来当球踢!”

“奉孝所言极是,荀某虽承认那唐王有些手段。却不认为我兄弟二人经营州郡的本领逊色于他!”荀彧说罢,刘晔亦道:“近些时日刘某观墨家古籍,亦有所得,荆襄投石,冲车虽利,刘某思索些时候,亦可造出破敌之物!”

见群臣振奋,曹操亦一扫先前颓态,激动的看着郭嘉,对郭嘉道:“曹某原以为奉孝此番归来。亦要让曹某学那孙权。纳土归降,保全性命……”

郭嘉闻言连连摇头,道:“丞相又不是没有做过以弱胜强之事,郭某归返途中思索许久。发xiàn

丞相与郭某一直以来。错误频出。其缘由便是我等姿态摆的不对,荆襄昔日衰弱,并不表示今日衰弱……若丞相可将山民放在与昔日袁绍同等位置上。我等之前与荆襄交锋,是否会更为谨慎?战局有所变化,也并非绝无可能!”

郭嘉之言令曹操与满朝文武心有戚戚。

只是可惜郭嘉提点他们太晚……

曹操闻郭嘉之言,点了点头,之前势弱的日子,曹操又不是没有过过,如今大不了再将庞山民当作昔日袁绍,这等宿敌相争,自然事事谨慎。

想到此处,曹操对群臣道:“奉孝已言明利弊,各位当各司其职,好好想想我等如何奋起直追!”

说罢,曹操便命群臣散去,留郭嘉二荀三人于大殿之上,对郭嘉道:“得奉孝鼓舞,如今朝堂之上虽士气可用,然而奉孝可有计划,强我河北?”

“江东土地广袤,荆襄重整江东恐怕要耗费不少时日,丞相也可趁此机会,早作布局!”郭嘉说罢,便从袖中取出地图,摊开于案几之上,对三人道:“青,徐之地当早作布防,此乃首要之事,郭某虽知年内难有大战,而庞山民麾下庞统,周瑜等人,皆主动寻衅之人,若起战事,极有可能波及丞相治下黄河以南之地。”

曹操闻言连连点头,日后与荆襄相争,青,徐二州便是曹操屏障,若青,徐有失,两家诸侯水战于黄河之上,河北当毫无胜算。

“如今乌桓已然安定,便使文和归返,戍守此要冲之地!”曹操说罢,郭嘉又道:“可使仲达同往!虽陈留之败,大挫仲达锐气,然而仲达本是人杰,自然不会被这些许挫折大败!”

曹操闻言,从善如流。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曹操也知dào

不能再凭自己喜恶去选拔人才,司马懿虽于陈留败了几回,却也彰显其不少独到之处,正如郭嘉所言,此人可堪一用。

郭嘉说罢,又一脸慎重的看了二荀一眼,对二荀道:“文若,公达,非是郭某打击二位,若比之经营州郡,二位不比山民。”

荀彧,荀攸二人闻言,默不作声。

半晌之后,荀彧叹道:“可惜荀某手上,未有奇术,若得此术,荀某又怎惧那荆襄竖子?”

郭嘉闻言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荀彧道:“文若可知强汉之时丝绸之路?”

见荀彧点头,郭嘉又道:“听山民所言,此路已被其麾下西凉军马打通,荆襄货物已贩卖异族,莫非此路获利极大不成?”

二荀闻言不禁大惊,曹操见二人面上神情有异,忙追问道:“文若为何这般失态?”

荀彧闻言回过神来,对曹操道:“若真如奉孝所言,仅与异族交yì

,荆襄财富便可源源不绝,寻常丝绸,与异族交换价比黄金……”

曹操,郭嘉二人闻言皆倒吸一口冷气,荆襄本为桑麻产地,况且自有了织机后,其丝绸,麻布产量巨大,如今看来,这条丝绸之路对荆襄而言更是如虎添翼。

荀彧皱眉许久,嗟叹一声道:“奉孝所言不差,那庞山民生财有道,荀某远远不如。”

郭嘉见状忙出言劝慰,对荀彧道:“之前嘉亦不知与异族买卖,可得暴利,文若可知丞相麾下周遭异族,哪家可与河北,大作交yì

?”

荀彧闻言苦笑一声,对郭嘉道:“若交yì

之地这般易寻,那唐王又怎会杀费苦心,开拓丝绸之路?北地苦寒,其富庶远不比丞相治下,不然乌桓,鲜卑也不会时常骚扰丞相治下了……”

郭嘉闻言长叹一声,如今也明白为何那日庞山民与其言及开拓丝绸之路是何等的洋洋自得,唐王此举,便是不针对河北,亦可凭这般功业,名垂千古。

看来河北财政不比荆襄,已成定局。

既然难以逆转劣势,郭嘉也不再纠结此事,对曹操道:“如今劣势虽多,而丞相依然掌握天时之利,河北百姓已归附数载,丞相广布恩德,若日后与荆襄一战,民心可用……”

曹操闻郭嘉之言,亦感苍白无力,只是面对风尘仆仆归返邺城的郭嘉,曹操怎忍责备?

思索片刻,曹操叹道:“奉孝一路舟车,早些休息吧,朝堂繁杂政务,不是一日就可尽数解决的……”

闻曹操之言,郭嘉大惊,对曹操道:“丞相,莫非如今连你也惧怕荆襄威势了?”

“闻奉孝一应言辞,曹某又怎会不知如今荆襄强盛,我河北难望其项背……”曹操说罢,长叹一声道:“若那荆襄强河北一筹,这般对手,乃曹某所欲,可荆襄如今,强我河北万千,你让曹某如何诓骗自己,可逆转如此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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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07 广造战舰,约战曹操

不知不觉,孙权归降已三月有余,江东百姓却发xiàn

荆襄兵马的到来,似乎与他们预想之中的情景,大不相同。

唐王新颁政令对于百姓而言,益处颇多,一点儿都没有因为江东新得,而有所偏颇,特别是荆襄大量商品的涌入,更是将江东物价打压到了一个极低的地步,而江东百姓如今也可体会得到之前荆襄百姓的日子过得是何等的惬意。

三月时间,庞山民并未归返荆襄与家人团聚,江东政务繁杂,庞山民也不愿卧龙,凤雏二人太过辛劳,后又将周瑜至江东,在庞山民看来,周瑜本事江东之人,广得百姓爱戴,执掌江东才是周瑜的最终归宿。

晨雾散去,庞山民早早起床,与周瑜一道往建业船坞而去。

江东造舰本领冠绝天下,便是荆襄书院研究多年,也未能将舰船实力提升到与江东同等的水准,对此庞山民也不禁赞叹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江东船坞有如此能耐,怕是离不开江东匠人们的常年经验……

见庞山民一入船坞便召巧匠,询问造舰诀窍,周瑜心中颇感怪异,在周瑜看来,当今天下可称庞山民敌手者,唯曹操一人,而日后庞山民若用兵河北,水军怕是难当大用,谁家舰队也没那能耐在陆上行驶,舰船再犀利,若放置不用,也仅是摆设而已。

请教过一众工匠,周瑜见庞山民面上笑意盎然,不禁奇道:“山民何故发笑?莫非用兵河北。需江东舰队不成?”

庞山民闻言却微微摇头,对周瑜道:“江东多地临海,仲谋却坐守宝山而不自知,若沿海港口经营的好,对庞某治下江东而言,又可得一番巨利!”

周瑜闻言眉头微皱道:“山民指的是沿海海货,若有粮食吃,谁去食用这些东西?”

庞山民闻周瑜之言不禁轻笑。

大海的富饶于这个年代,少有人知,便是与周瑜细细解释。周瑜也不见得能全盘接受。周瑜最大的长处,还是于战场之上,对于政务的敏感,如今看来却稍显不足。

见周瑜一脸不解。庞山民笑道:“海滩可造盐田。海中鱼类数量远胜江河……”

“这些与战舰又有何关系?”周瑜闻言。颇为困惑,却听庞山民笑道:“且海的那边,也有广袤的土地……”

土地?

周瑜闻言不禁惊愕。之前跨海肆虐青徐,周瑜只于茫茫大海之上,见过星罗棋布的礁石小岛,并未见识过庞山民口中所言的广袤土地,然而庞山民一脸认真的神情不似作伪,却让周瑜有些弄不清楚其是否诳言。”

“是的,有广袤的土地。”

庞山民收敛神情,一脸郑重。

昔日建言周瑜广造舰船,使其跨海与曹操交战,庞山民便想过如此一来也可以积累江东的航海经验,虽江东掌握这般本领,于诸侯征战并无益处,然而可开拓海外土地,却是庞山民于这个时代的一大愿望。

南洋,倭国等地除了蕴含丰富的金属资源,其当下的战斗力低的可怜,庞山民并不介yì

其治下再于海外,开拓出一片广袤领土,至于南洋土著以及倭人,管他死活……

与西域诸国交yì

,贩卖货物,可使庞山民治下富庶,而出海肆虐却是无本买卖,以江东的造舰技术配合荆襄奇术,庞山民觉得日后有望看到江东战舰横行四海的英姿。

周瑜听过庞山民的解释之后,一脸喜色。

之前周瑜本以为江东平定,他这军中统帅怕是再难有机会重临沙场了,周瑜虽有奇谋,却以水战见长,于步战无论卧龙,凤雏,皆可稍胜他一筹,周瑜本非恋栈权位之人,所以当庞山民提及让他来执掌江东之时,周瑜向都没想便答yīng

了下来,如今再闻庞山民这般言辞,周瑜才算清楚了庞山民的真zhèng

打算。

看来江东水军,仍有大用!

见周瑜喜不自胜,庞山民道:“公瑾,此番命你执掌江东,仅是借公瑾名望一用,庞某的目的却是让公瑾整合两家水军,公瑾可与兴霸为我水军两大都督,一路探索南洋,一路探索倭国……至于政务,自有各地郡守代公瑾操劳。”

周瑜闻言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却沉默下来,对庞山民道:“山民,江东初定,此正是用人之时,开拓海外也不当急于一时,于周某看来,还是当先定河北,再行开拓海外之事。”

“如今的曹操还值得公瑾看重?”庞山民说罢,周瑜却道:“山民放奉孝归去,奉孝看过荆襄繁华,自然思索对策,况且曹操此人,心智坚韧,实乃枭雄,山民如今气势虽盛,却也不可轻敌啊!”

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怎敢轻视曹丞相?正如公瑾所言,在庞某看来,奉孝此番回去,便要让曹操学我荆襄施政,使治下殷富,然而此举绝非一日之功,待江东事了,庞某便亲提大军,攻略青徐,与曹操会战于黄河两岸!”

正如庞山民与周瑜二人所议论的那般,曹操虽遭连番打击,情绪不振,然而不久便重拾斗志,命二荀放手施政,而曹操则于河北大兴招贤之事,扩充军马,应对庞山民日后攻伐。

曹操不欲学孙权那般,对荆襄畏之如虎,荆襄虽强,可曹操确认为日后若死守青,徐二州,待得数年之后,仍有机会与荆襄决一死战。

至于主动攻伐荆襄一事,则被曹操抛之脑后,如今强弱异位,曹操也不会不假思索便以卵击石。

庞山民于江东忙碌的这些日子,北地也没闲着,曹操新召数万青壮,随军屯田,二荀已有算计。若无大灾大害,河北只须一年时间,便可积攒大军征战所用数月军粮。

两家诸侯都在忙碌,方向却大不相同,然而彼此之间又少有征伐,一时间汉家土地,倒也和谐的很。

不知不觉,时已入秋,半年来船坞毫不停歇的建造大船,如今江东已新得大舰数架。而河北土地。风调雨顺,收割过粮草之后,曹操郁结了多半年的心情,也大有好转。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治下各郡粮草入库之后。曹操便大召群臣。勉励其这段时间的辛苦,并多有嘉奖。

区区半年时间,二荀比之从前又清减不少。只是眼中精光却一如往日,河北恢复生产,得粮无数,曹操自然不吝赏赐,予二人加官进爵。

荀彧对于这半年多来的成果也颇为满yì

,天公作美,将士辛劳,在荀彧看来,若荆襄依然这般按兵不动下去,则河北富庶,大有机会后来居上。

虽郭嘉多番有言庞山民为政之道甚是厉害,然而荀彧始终认为发展商贾,工匠等并非正道,且细作打探近些时日,庞山民又于朝堂之上旧事重提,欲提高匠造之人的地位,授予官爵,如此行事,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若庞山民治下百姓连自身的地位都把握不清,还谈何安居乐业?自古以来士农工商,这般定位岂是说笑?提高商人地位倒也罢了,商人被压榨太狠,且资财颇丰,稍稍提升一下其地位,也算是彰显恩德。

然而工匠在荀彧看来,甚是粗鄙,荆襄工匠又有几人可如刘子扬这般,满腹经纶?

于朝堂之上,荀彧自然不吝心中想法,趁曹操一扫颓唐,荀彧便将心中想法尽数与群臣说过,曹操闻言自然大喜,而郭嘉,贾诩二人,却眉头紧皱。

荀彧极少见到郭嘉这般神情,对郭嘉道:“奉孝莫非不同意彧之见地?”

“文若所言皆圣人之学,且文若王佐之才,嘉又怎会不同意文若所想?”郭嘉说罢,荀彧微微点头,却闻郭嘉话锋一转又道:“只是郭某心中不解,那庞山民行事屡屡有悖圣人之言,为何荆襄却会如此兴盛?”

郭嘉说罢,荀彧愕然半晌,口不能言,贾诩闻言亦道:“奉孝所言极是,这些时日,老夫亦与奉孝一道琢磨荆襄能如此富庶,到底有何隐秘,其重商之策,居功甚伟!”

贾诩说罢,郭嘉又道:“且其书院研制奇物,皆交由匠人手中制作,想必这便是庞山民提升匠人地位的缘由。”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再看荀彧,对荀彧道:“文若一直以来精于政务,依文若看来,奉孝,文和所言荆襄之事,对我河北可有借鉴之处?”

“借鉴之处自然是有的……”荀彧说罢,嗟叹一声道:“只是那唐王手段,彧多有不识,若画虎不成反类犬,于我河北便是得不偿失!”

“文若老成之言。”郭嘉说罢亦颇为感慨,荀彧说的不错,庞山民如何行事多有世人不解之处,若河北贸然依样画瓢,怕是又要如先前打造器械那般遭其算计。

想到此处,郭嘉勉强一笑,对曹操道:“今日乃秋收大喜之日,郭某倒是扫了诸位兴致,文若,公达二人数月辛劳,的确成绩显著,当得起丞相这般夸赞!”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却闻荀彧叹道:“奉孝,这半年多来你足不出户,莫非也未能看破庞山民如何促成其治下殷富?”

郭嘉闻言苦笑一声,对荀彧道:“庞山民治下地理与丞相土地大不相同,周遭山越南蛮,甚至羌人都被其慑服,其商道四通八达,自可与西域各国,广做交yì

,郭某之前已命文远,长驱晋阳,欲看有无道路,可截断其丝绸之路,然而文远上月归来曾言,唐王对此,早有防备……”

“为何奉孝只想如何令荆襄疲敝,而不想如何令我河北富庶?”荀彧说罢,郭嘉面上笑容更苦,对荀彧道:“文若当知郭某所长,在于谋算,不在民政,治理州郡之能郭某怎可比之文若,就连文若都想不到如何适河北骤然便如荆襄一般富庶,郭某又哪来的这般本领?半年多来,文若。公达二位将河北治理成这般模样,在郭某眼中,已是偌大奇迹,便是让郭某为政,河北亦难有当下局面。”

“且不提荆襄之事。”曹操闻郭嘉之言,摇头叹道:“曹某每每想起荆襄日渐势大,便头痛不已,奉孝今日且放过我等一回,让群臣恣意一天也好,这些时日辛苦诸位了。曹某心中已是感激不已。”

曹操说罢。郭嘉连连点头。

一张一弛乃文武之道,总让群臣因荆襄势大而战战兢兢也绝非好事,如今朝堂之中已有不少人渐渐心思不定,这般举动亦被郭嘉察觉。郭嘉早已将此事禀告曹操。却得曹操敕令。勿要与之计较。

臣服强者乃认知本能,若是连人心都丢了,还有何必要。与荆襄对抗?

郭嘉当日闻言深以为然……

曹操正命侍者予群臣送上酒宴,却闻堂外信使倏然而至,信使步入堂中,一脸惊惧,将手上信笺交由曹操,战战兢兢道:“丞相,此是唐王手书!”

“唐王手书?”曹操闻言,心中大惊,却不动声色的摊开信笺,看过之后,对群臣道:“曹某说了,今日且不提政务,诸君当与曹某一道饮酒作乐!”

曹操说罢,荀彧便劝道:“丞相勿要任性行事,饮宴一事,无论何时皆可,唐王手书非同小可,若牵扯战事,还当早作准bèi

!”

“青徐二州已屯重兵,更有仲达与稳谦镇守,便有战事,曹某何惧?”曹操声色俱厉道:“文若,莫非曹某堂堂大汉丞相,也不可任性一回?”

荀彧还欲再言,却闻郭嘉低声劝道:“丞相心中有事,我等不当顶撞于他。”

荀彧闻言点了点头,对曹操道:“一切全凭丞相心意。”

说罢,荀彧退至一旁,堂上群臣皆心思不宁的陪曹操一道饮酒,只是堂中气氛无一丝欢快,反而处处透着诡异气息。

曹操见状,索性命群臣退下,留郭嘉,贾诩,二荀四人一道商议对策。

将庞山民手书摊开于案几之上,庞山民便看到纸上那熟悉的狗爬字迹,看过之后,郭嘉面上再无一丝笑容,一脸沉重道:“郭某也觉得兵不血刃逼江东束手,荆襄毫无损伤,如此这般荡平江东后,山民也该图谋丞相土地了!”

“奉孝居然无所畏惧?”曹操见郭嘉说罢,很快便平静下来,不禁奇道:“奉孝已有对敌之策?”

“不知荆襄兵马几何,何人统领,这般时候,郭某哪来的什么破敌之策?唐王与丞相约战于来年开春,莫非这狂徒想要每过一年,便灭一家诸侯不成?”郭嘉说罢,口中喃喃,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再观左右贾诩,二荀,皆神情凝重,久久不言。

“想要一年平定河北?”曹操闻言,心中怒火勃发,冷哼一声道:“莫非庞山民当曹某孙权不成?还是这厮寄望于曹某被其兵威所慑,纳土归降?”

“此书信本来便是欲乱丞相心绪,丞相也无需被其挑衅所激。”郭嘉很快便平静下来,对曹操道:“我军尚有数月时间准bèi

,且便是两军交锋,也不见得是我河北必败!”

郭嘉说罢,贾诩亦道:“奉孝所言极是,只是如今青徐只余程昱,司马懿二人,依诩看来并不妥当,还请丞相命诩往徐州走上一遭,若荆襄兵马异动,诩也可早报丞相!”

“文和刚从襄平归返不久……”曹操话音未落,却被贾诩打断道:“事出从权,已来不急计较这等残支末节,诩即可便欲往徐州,为丞相分忧!”

曹操见贾诩去意已决,点了点头,贾诩见状,当下便出了府衙,归返家中打点行装。

贾诩离去,曹操的心情却久久难以平静,荆襄势大,而庞山民搦战手书,言辞坚决,曹操现在倒也能微微体会到之前孙权得荆襄战术后的心情了,这般煎熬,简直令人难以忍受。

郭嘉见曹操愁眉不展,轻叹一声对曹操道:“丞相也勿要太过忧虑,且不说青徐之事,便是滔滔黄河,亦是我军一大壁障!”

“此乃安慰之言……庞山民已得江东,江东水军自然归附于他,若与我军水战,曹某大军岂有胜算?”曹操说罢,郭嘉却道:“非是安慰,若造大舰,费时费力,江东舰队并非一蹴而就,就算经年累月,庞山民于黄河岸边广造战舰,也不可能使其舰队攻掠丞相治下城池!毕竟江东水军可称雄水上,丞相安身立命的根本,却在陆上!”

郭嘉一番言辞令曹操心中稍安,只是如今曹操也不知dào

荆襄已发展到了何等程度,思索半晌,曹操便知遐想无用,对郭嘉道:“曹某心绪已乱,这军中一切事务,曹某暂交奉孝……”

郭嘉闻言,心知再劝无用,点了点头对曹操道:“那郭某这便归返府中,好好盘算一下有何计策可以弱胜强!”

曹操闻言,神情微振,对郭嘉道:“奉孝,莫非你就没有想过曹某有朝一日,会败在那庞山民手上么?”

“郭某从未想过!”郭嘉闻言,一脸坚定道:“丞相,事已至此,纠结无用,我等若与荆襄大战一场,才可死中求生,若一味畏惧,河北怕是也要迟早变成下一个江东!”(未完待续……)

NO.608 复仇贾诩,争功徐州

庞山民并未料到曹操接到书信之后,反应居然如此敏感,即刻便命贾诩去往徐州,接替防务。

贾诩至徐州后,便迁徙百姓往青州之地,坚壁清野,整肃军务,摆出一副大战即将来临的样子,这般动作令庞山民心中明了,曹操果然不是孙权,并不是区区书信相逼,便可将其信念消磨。

不过庞山民也并不担心与曹操决战一场,荆襄会有何闪失。

这段时日二荀于河北的“改革”皆被庞山民看在眼中,河北风调雨顺,粮食丰产,倒也弥补了之前曹操因与荆襄大战一场的缺粮窘境,不缺粮草便不失民心,河北百姓也无须如之前几月,提心吊胆的担心会不会因诸侯征战,而不得温饱。

只是在庞山民看来,河北仅丰产一年远远不够资格成为荆襄的对手,若说河北农业做的不错的话,那荆襄便是手工业与商业大步发展,多了江东这新得倾销渠道,荆襄财政又有井喷式的增长,数月以来二蒯面上笑容的从未断过,每逢庞山民便与其畅言唐王当大兴土木,如今朝堂之中余钱不少,也该将襄阳府衙推到重建了。

这已经是钱多的没处花的节奏……

不过庞山民并未同意重修府衙一事,二蒯虽擅政务,然而其眼光却受这个时代的局限,庞山民宁可将更多财帛投入到江东新建的船坞之中,也不愿去休几座华而不实的府衙,且不说如今天下未定。便是平定河北,庞山民也不愿做这般面子工程,府衙即便造的气势宏大,也并不能够代表其治下百姓安居乐业……

要说这数月来最大的变化,还属江东。

而周瑜如今也是知晓,为何庞山民之间蛊惑江东,跨海与曹操一战了。

海上航行,风浪不定,之前周瑜引舰队往青州一行,途被风浪所袭而倾覆的战舰便不在少数。如今荆襄书院与江东船坞倾力合zuò

。也造出了不少远超从前的大舰,船上装投石强弩,看着一艘艘这般水上利器,周瑜不禁嗟叹若江东数年之前。便有此舰船。何惧荆襄水军。

这些新造的战舰也令原本心灰意冷的江东诸将。仿佛看到了黎明般的曙光。

江东覆亡,不少江东水军将校士卒皆以为日后再无用武之地,攻伐河北与水军并无太大关系。水军能够做的也仅仅是将陆上军马运过黄河,然而新舰的制成以及庞山民对南洋,倭国的野心,令江东上至将校,下至士卒人人振奋。

“待新舰制成,编作舰队,庞某便拭目以待江东水军与荆襄水军纵横四海……”

这便是庞山民之前离开建业之时,与水军诸将所言。

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和平盛世,就如这些军中将士而言,沙场征伐的生活才叫做有滋有味,甘宁,周泰等人,本为水寇,若是让他们过安生日子,显然比杀了他们更叫他们难受,金戈铁马的生活,在这些将士们眼中,才是血性男儿应当选择的生活。

庞山民之前倒也没想过无心插柳的新编舰队居然解决了一众江东,荆襄水军的肄业问题。

不过这几日朝堂之中议论最多的还是贾诩抵达徐州一事。

作为曹操身边极为倚重的谋士,贾诩的本事无需多言,其镇守徐州,荆襄人马也不敢轻易寇边,如今马超屯兵陈留,陆逊屯兵寿春,皆毗邻徐州。

庞山民自得知晓贾诩已至徐州,便发书信严令马超不得滋扰,西凉军马虽勇,可若被贾诩算计,以马超匹夫之勇,难免不会中计,至于陆逊,庞山民倒还放心,陆伯言虽年少英杰,然而其心思缜密,比之诸多沙场老将亦不遑多让。

“曹操为保青,徐二州,屯集重兵,主公可有想过,在我大军攻伐河北之前,先将这二州兵马,一并端掉!”庞统言辞之间,杀伐之气显露,在庞统看来,如今天下间可与其沙场相争之人少之又少,贾诩,司马懿皆心思深沉,智计百出之辈,正当是庞统大敌,如若提早出兵,也可抢得功勋。

用兵青徐么?

庞统这般言辞显于朝堂之上然得到不少支持,关羽,张飞二人皆愿为先锋,出征青徐,就连向来主张平和的襄阳二蒯,也破天荒的支持起了用兵青徐。

庞山民颇为诧异的看着二蒯,略一思索便明白二人为何一反常态。

想必是江东并入荆襄版图后,一众世家皆获利颇丰,尝到了侵略的甜头,一众荆襄世家的态度皆有逆转。

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禁笑道:“莫非二位先生忘记那贾诩已将徐州百姓,迁徙青州,庞某以为用不了多久,这些百姓便会被渡河迁往河北之地……”

庞山民说罢,蒯越神情讪讪,蒯良却笑道:“主公欲的河北,青徐二州总要先行攻伐,曹操自然可将百姓迁徙河北,然而主公日后攻伐河北之际,这曹丞相还能将百姓尽数迁往茫茫草原?”

蒯良之言令蒯越恍然大悟,如此说来,青徐不可不伐,即便难以开拓青徐获以厚利,也可从日后河北再赚回来。

对于出兵一事,庞山民倒不太在意,且又不是曹操亲征,庞山民也没那兴致亲引大军,去会贾诩,二人如今的身份,地位明显不够对等,便是赢了,庞山民还怕旁人说他以大欺小。

既然庞统欲与那毒士较量一番,由他便是!

想到此处,庞山民正欲命庞统为帅,却闻诸葛亮轻咳一声道:“主公,亮亦欲向主公讨这番差事!”

诸葛亮说罢,庞统眉头大皱道:“孔明莫非欲与庞某争功不成?”

“非是争功,而是亮与此人。尚有夙怨!”诸葛亮说罢,微微一笑道:“昔日其欺亮兵少,引大军入得徐州,打的亮好不狼狈,如今已有机会复仇,亮又岂能错过?”

原来是老实人的仇恨啊!

诸葛亮少有与人争功之时,如今却因贾诩,令诸葛亮破例一回,往日朝堂之事,多为诸葛亮避让庞统。今日之事。倒令庞统觉得,也是还其人情之时了。

只是对手可是贾诩,庞统一时间也颇为踌躇,在庞统眼中。日后可使其沙场尽兴者。唯曹营郭嘉。贾诩二人,至于程昱智谋稍逊,而司马懿又经验不足。郭嘉定然是日后攻伐河北之时,荆襄必然要面对的对手,到时候谁抢得头筹还尚未可知,然而贾诩此番入了徐州,却是将其擒拿的大好机会。

许都屠城之仇,不得不报。

这道理庞统也自然明了,想到此处,庞统灵机一动,对张飞道:“翼德,若此番你为先锋大将,攻伐徐州,愿以何人为大军军师?”

庞统说罢,诸葛亮便明白这厮是何打算。

庞统于西凉之时便已令张飞折服,二人合zuò

日久,彼此间自然知晓对方心意,未及张飞答话,诸葛亮却笑道:“如今先锋未定,士元又何必去问翼德想法,若大军先锋乃是云长,二人所选军师怕是大不相同。”

诸葛亮虽未点明,然而这般言辞却让朝堂诸人皆晓庞统谋算,张飞正欲言当使庞统为大军军师,却闻诸葛亮提及兄长,讪笑一声道:“此事当由主公决断,别逼俺老张来做这选择了吧!”

张飞这番话倒是令堂上诸人目光皆聚在庞山民身上,庞山民哭笑不得的看了张飞一眼,对其笑道:“翼德勇气何在,若之前你言士元当为大军军师,倒也无需庞某来趟这浑水,如今庞某倒怀念公瑾在时,若使公瑾为帅,倒也无须看我荆襄卧龙,凤雏二者争功……”

庞山民这般言辞令庞统诸葛亮二人面上神情尽皆讪讪,庞山民思索片刻道:“便由孔明出征,士元于荆襄陪伴为兄,自庞某起兵,士元少有于荆襄休养之时。”

庞统闻言急道:“若孔明捉了贾诩,曹营可入得庞某眼中之人,唯有郭嘉,日后征伐河北定然大军齐出,这般功劳又不知落入何人手上……”

“这才是士元的真心话吧……”庞山民说罢,庞统面色通红道:“其实便是攻伐河北,兄长也无需亲征,不如日后便令庞某督军,与曹操一战,如此一来,这徐州功劳,庞某便让予孔明!”

“倒是说的好大话!”庞山民闻言,没好气的白了庞统一眼道:“今日暂且就事论事,征伐徐州,云长挂帅,翼德可为大军先锋,其余将校若欲同征贾诩者,便由孔明决断即可,至于攻伐河北,为时尚早,士元有的是时间与庞某计议此事!”

庞山民说罢,便命散朝,庞统与诸葛亮二人却不离去,待朝臣皆退出朝堂,庞统对诸葛亮道:“如今可遂了孔明心意!徐州功劳,怕是又要被孔明所得!”

诸葛亮闻言苦笑,对庞统道:“亮已让过士元多次,此番攻伐徐州,实在是亮欲复仇贾诩,实jì

上亮也想尝试一番,以多欺少是什么滋味……”

庞统闻言点了点头,便不与孔明争辩下去,如今庞山民已点将关羽为帅,孔明为大军谋士,想必也不会更改,此事已成定局,庞统也不愿自讨没趣。

二人入了后堂,与庞山民相见,庞山民见二人又至,不禁笑道:“士元,莫非你对庞某安排如此不满,居然留孔明一道,劝庞某改变决议?”

庞统闻言忙道:“怎会对兄长不满,庞某此来,乃献计兄长,使孔明征伐徐州,庞某并无意见,只是孟起一人于陈留,使庞某难以安心,庞某欲往陈留一行,与孟起一道戍守兖州诸地。”

“你倒是闲不住。”庞山民轻叹一声道:“届时入了陈留,士元又可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来搪塞庞某……”

眼见计策被兄长戳穿,庞统也不再遮掩,对庞山民道:“徐州若腹背受敌,孔明攻伐徐州也容易许多,况且如今只一徐州。难以满足兄长胃口,若兖州大军齐出,兄长年前亦有望再得青州!如若事成,兄长也可对日后征伐河北,早做准bèi



“真是为难士元想到这诸多借口……”

庞山民闻言轻叹一声道:“既然士元无心于襄阳陪伴兄长,便去陈留吧,若强留士元,怕是庞某这接连几月,耳根不得清净……”

庞统闻言大喜,对庞山民道:“既然如此。庞某便即刻启程。”

说罢。庞统欲行,却被诸葛亮拦住道:“士元此去,可令子龙亦往陈留一行,庞某也欲点黄老将军为将。你我统御五虎。横扫青徐。想必也是一大快事!”

庞统闻言眼前一亮,对诸葛亮道:“正当如此,贾诩便是有万千手段。也难挡五虎上将所向披靡!”

诸葛亮闻言却道:“士元切不可大意,那贾诩行事狠辣,若出奇谋,你我中其算计,便要丢人……”

闻诸葛亮之言,庞统点了点头,对诸葛亮道:“孔明放心,庞某虽自信,却也不会小觑贾诩,庞某也想看看毒士鬼谋,可否有那本事扭转乾坤!”

小沛城中,曹军将士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之前遭诸葛亮一把大火,城内粮仓皆被烧毁,半年来曹军整修仓库,加固城防却依然难令贾诩满yì



昔日陈留城下,荆襄军马诸多手段令贾诩应接不暇,贾诩并不认为以小沛当下的城防,可挡荆襄大军来攻。

但愿年内荆襄偃旗息鼓,休养生息吧……

贾诩心中并不愿与荆襄军马及早相逢,如今对曹军而言,休养生息的时间乃重中之重,荆襄实力雄厚,便是败上几场也无伤大雅,然而对曹军而言,如若再败,则只能退往河北,沿江而守了。

然而河北并无水军,往来大江之上,也只靠商船与军中的运兵大舰,如若日后新归庞山民麾下的江东水军封锁沿江,这狭长的水道,如何可守?

想到此处,贾诩长叹一声,暗叹荆襄崛起之快,实在是叫人难以预料。

正思索间,贾诩便闻斥候飞马而来,言关羽,张飞所率军马已过长江,且其大军浩浩荡荡,不知数目如何。

贾诩闻言便心头一惊,忙对斥候急道:“你可知dào

大军军师何人?”

“据传乃诸葛孔明……”

斥候说罢,贾诩苦涩一笑,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轻声叹道:“该来的总是要来……”

“另荆襄凤雏亦过大江,赶赴陈留……”

斥候说罢,贾诩大惊失色,心中暗骂庞山民对他还真够重视,其两大谋主,尽皆渡江,就为斗他贾诩一人。

“此战无论胜败,倒也可成就贾某名声,如今看来,唐王还真看得起贾某,果然之前屠城许都,贾某与荆襄已死不死不休……”贾诩说罢,便命斥候离去再探,独自一人,归返府中。

若未有之前许都之时,便是归降荆襄,日后仍可大有作为,然而如今曹营满朝文武,最不可降庞山民者,唯贾诩一人。

如今连良臣择主的机会都没有了,贾诩索性不再去想那些已成定局之事,苦苦思索当如何应对这两路远道而来的当前大敌。

贾诩正冥思苦想,难寻计策,忽闻侍者通报,言张郃又至,待其入内,贾诩叹道:“儁乂想必也知晓荆襄攻势,不日便至了吧……”

张郃闻言急道:“先生当将此事速报丞相,请求援军,郃听闻此番荆襄卧龙凤雏麾下,五虎上将悉数到场,只郃与文谦,如何抵挡?”

“好气魄啊!”贾诩闻言叹道:“那儁乂可告知贾某,我等请何人驰援?丞相麾下又有几人,可挡这荆襄五虎?”

“文远,仲康可挡其一二!”张郃叹道:“余者唯有倚仗人多势众,与之相争。”

贾诩闻言微微点头,为今之际,也唯有将曹操的老本儿尽数带来,尚可保徐州不失,想到此处,贾诩作书一封,召信使前来,命其速速归返邺城,将此间变故,告知丞相。

待信使离去,贾诩对张郃又道:“文和当速速整顿兵马,贾某已求援丞相,尽起军中精锐,来援徐州,且奉孝此番,亦不得不再辛劳一回了……”

“奉孝先生也来徐州?”张郃闻言大喜,对贾诩道:“如此一来,也不惧荆襄!”

“儁乂还是太过乐观……”贾诩闻言苦笑一声,却也不忍消磨张郃自信。

以荆襄如今的富庶,想要点这诸多兵马,毫无难度,而曹操此战怕是又要将辛苦一年的积累消耗大半,况且此役即便胜了,也只是对日后庞山民大举进犯,拖延得更久一些,只卧龙凤雏二人,便可给河北这般巨大的压力,若日后庞山民亲征河北,其威势又当何等浩大?

或许曹营诸将更多的还是如张郃这般乐观天真,以为可挡得荆襄一日,便挡一日,然而这诸将可曾想过若这般下去,曹操日后如何能够再入中原?

只这般消耗下去,荆襄便可令河北日渐疲敝,而最终无力与之相争。

想到此处,贾诩长叹一声,对张郃道:“儁乂且早些离去,贾某亦当静心苦思如何应对来犯之敌了……”(未完待续……)

NO.609 破釜沉舟,丞相驰援

得贾诩求援书信,朝堂之上曹营群臣皆感荆襄欺人太甚,只是贾诩屯兵徐州,庞山民便要遣大军讨伐,莫非荆襄连河北屯兵何处,都要管上一管?

群臣皆于殿上请求曹操死战,然而曹操沉吟许久,难下决断。

在曹操看来,荆襄用兵,也不能说是庞山民欺人太甚,而是荆襄势大,其攻城略地本就在情理之中,之前中原强盛之时,曹操用兵何处又须问得何人?

目视郭嘉,曹操却见郭嘉久久不言。

对于荆襄来说,出兵数万无伤大雅,然而对于丞相而言,年末再调兵马则颇为不易,虽河北丰产,然而大量的屯粮却要用于弥补去年大战遗留的府库亏空,就算可筹得出战粮秣,可诸葛亮与庞统这对组合,却令郭嘉感到棘手之极。

且据信使传言,此番荆襄勇武,极有可能五虎上将齐聚徐州。

想到此处,郭嘉亦暗自腹诽庞山民这般用兵,只征一徐州,却将麾下精锐尽数拨付卧龙,凤雏。这唐王也太看得起徐州贾诩了,事到如今,郭嘉才议事到再无江东牵制的荆襄军马是多么可怕,心里也将那不战而降的孙权骂得更很……

“奉孝?”

曹操见郭嘉许久难下决断,不禁出言催促,郭嘉闻言,忙回过神来。

“徐州不可不保……”郭嘉轻叹一声,对曹操道:“若丞相如今仍有大志,即便拼死也要保住徐州。若徐州有失,紧接其后的便是青州,一旦当荆襄军马将黄河以南尽数占下,丞相便是下一个吴王……”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

郭嘉的言辞也正是曹操心中顾虑之处,就像之前江东死死护住庐江一般,青,徐二州同样是日后曹操挥军中原的命脉之地,若此二州有失,日后再渡黄河。以那庞山民谨慎。怕是机会不多了……

只是之前曹操亲征无功而返,河北军马元气未复,特别是陈留城下折损的半数虎豹骑,如今尚未补全。况且中了庞山民诱惑。之前数月河北接连打造器械。如今再起大战,便是筹措军费都颇有难度。

如此境遇,使曹操也感到万分为难。与荆襄一役,说来容易,可真打起来,却困难重重。

见曹操许久未下决断,荀彧上前劝道:“若是丞相担心大战若启,军需不足的话,彧与公达当为丞相解忧!”

曹操闻言却一脸苦涩,看了一眼日渐消瘦的荀彧,长叹一声道:“苦了文若,跟随曹某并未过几日舒心时光……”

“为人臣子,当为主分忧。”荀彧说罢,目视郭嘉道:“奉孝以为,彧须筹措军粮几何,应对此番卧龙,凤雏两路夹攻?”

郭嘉闻言,并未直接回答荀彧所问,而是轻叹一声道:”此番荆襄两路大军并进徐州,其声势可比之前唐王亲征,且五虎齐聚,文和所要应对的压力前所未有,郭某以为,唯有丞相点齐河北兵马,亲赴徐州,才有机会将其化解。”

“丞相再亲征?”荀彧闻言不禁大惊道:“时隔一年,两次亲征,奉孝莫非当我河北与那荆襄一般繁华不成?”

郭嘉闻荀彧之前,沉默下来。

河北这近一年的休养生息,二荀居功甚伟,然而之前大战元气伤得厉害,便是再请二荀打点曹操亲征也力有不逮,只是此役在郭嘉看来,并非去几个曹营将领便可解决,若曹操不去,河北兵马怕是不会知dào

此番丞相破釜沉舟的信念……

郭嘉虽未将心思言明,然而曹操与郭嘉极为默契,自然知晓其劝自己亲征的想法。

想到此处,曹操叹道:“文若,曹某若亲往徐州一行,河北可出兵几何?”

荀彧闻言便知曹操心思已定,苦笑一声,对曹操道:“六万兵马,已是极限,且丞相过青州时,须沿途再征些粮秣,以备军需!”

之前屯兵徐州兵马数万,若再添六万兵马,已然是河北所有的有生力量了,六万军马再度渡河,也可让那庞山民看出河北破釜沉舟的决心,曹操见荀彧肯负责大军渡河的军需调度,颇为欣慰。

当下曹操便于朝堂之上,点军中上将速速筹备,翌日便亲率援军,救援徐州。

若说之前曹操亲征定的是中原局势,此番亲征便是决定河北存亡。

今日见荀彧为军需为难,郭嘉便心知肚明,河北若败,即便可平安归返,日后怕是连筹措军需都颇为困难了,数年来曹操经营河北,虽然勤勉,然而比之庞山民那诸多“奇策”而言,却逊色不少。

事到如今郭嘉才意识到早先庞山民那有悖常理的言辞,并非谬言。

那唐王早已表明志向,说愿为一商贾,筹措荆襄军需,以满足麾下文武东征西讨。这看似自贬之言,实jì

上却暗藏锋芒。

之前谁会想到身为一地诸侯的庞山民会“操此贱业”,又有谁会想到,曹操有朝一日会被粮秣军需所困扰。

曹操欲亲赴徐州督战的消息,很快便传至寿春,陆逊于城外迎接诸葛亮大军之时,便将细作打探而来的北地消息,尽数与诸葛亮说了。

若说之前只曹丞相名号便可威慑群雄的话,如今曹操亲征,却在诸葛亮看来也并非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于城前与陆逊相见,闻得这般消息,诸葛亮只轻笑一声,对陆逊道:“伯言莫非惧丞相名号?”

陆逊闻言思索片刻,很快便回过神来,对诸葛亮道:“孔明先生是说,曹操此来,只是虚张声势?”

诸葛亮闻言却微微摇头,对陆逊道:“非是虚张声势,而是迫不得已,伯言以为,那曹操麾下还有多少土地,可供我荆襄征伐?若丢了青,徐二州,对曹丞相而言,又意味着什么?”

陆逊闻言,微微愕然,只片刻便回过神来,对诸葛亮道:“先生是说曹操已承shòu不起再丢青,徐二州的代价了?”

“曹操破釜沉舟而来,便是断绝其麾下群臣委曲求全的念想……”诸葛亮闻言,收起面上笑容,一脸郑重道:“若亮与士元可破青徐,河北便是下一个江东,若其不降,也只得接受被我荆襄重重围困的局面,届时予取予夺,只在主公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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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本书本月收尾,更新或许会比之前稍慢,特此通告一下……(未完待续……)

NO.610 敲山震虎,以力破巧

曹操尽起河北兵马,驰援徐州。

曹操面对如此局势还能有这般坚韧的枭雄心性,庞山民也极为欣赏,只是这枭雄心性的代价,恐怕便是徐州一地要血流成河了。

还好之前贾诩坚壁清野,将徐州百姓尽数迁出,不然庞山民也不知晓自己能否狠下心来,使诸葛亮与庞统二人,与曹操决战徐州。

数日来荆襄朝堂不少朝臣亦劝庞山民亲征应对,如今天下诸侯仅余二王,魏王亲征,若唐王毫无反应,似乎也太过小觑对手,虽然如今的丞相大人于荆襄朝臣眼中,再无往日那般威风凛凛,然而枭雄数十年经营的名声,却早已深入人心。

丞相擅以弱胜强,不然之前官渡一役,袁绍也不会败在其粗心大意之下。

况且青,徐二州,曹操已经营十余载,早已固若金汤,若卧龙,凤雏二人此番败于曹操之手,则有坠荆襄百战百胜之名。

二蒯于朝堂之上虽劝过数次,可庞山民并未应下亲征青,徐一事。

虽庞山民此番亲征有着充分的理由,然而对于诸葛亮与庞统二人的信任,使得庞山民欲将这一场大战,交由二人以成全其美名。

对于自己的本事,庞山民心中有数,虽混迹乱世这些年来,他也积累了不少沙场征伐的经验,然而比之卧龙,凤雏二位,仍差距不小,在庞山民看来,他的特长在于经营民生,使治下殷富。至于争雄于疆场之上,还当交由更为适合的人去做。

或许旁人会说,唐王如此乃小觑丞相,然而庞山民却知dào

,这般应对恰恰是对曹操这个宿敌最大的尊重。

卧龙,凤雏,荆襄五虎……如此军威可乱世称雄。

毫无保留的拿出的最强的实力,理应比之唐王亲征,意义更大。

“若曹操这都能赢,便再给他几年苟延残喘的时光。又能如何?”

朝堂之上。庞山民将心中所想与群臣说过,劝唐王亲征之言,也渐渐少了起来,如今两军虽未交锋。而一封封的信使回报。却让朝中群臣亦能感受得到大战之前的紧张气氛。

河北聚集军马的速度极快。不过数日,已有三万军马横渡黄河,抵达小沛。

远道而来的曹军并未休整。还是极快的加入到了构筑城防的工作中来,原本一座不起眼的屯粮小城,如今却被加高一丈有余,且城头之上,弩车林立。

如此看来,曹操似乎是已打定主意,坚守此城,已拒荆襄两路攻伐。

数日前庞统便抵达陈留,至府衙时,却发xiàn

马超,赵云二人已等他多时。

与二将重逢,庞统亦颇为欣喜,如今攻伐青徐二州,又有上将可用,庞统自然觉得万事俱备,只欠出兵了。

曹军在徐州的大致布防早被西凉轻骑探得,与二人寒暄几句,庞统便将案几之上地图摊开,看着图上曹军铁桶一般的阵势,庞统亦微微皱眉。

曹操自然知晓此番兵败意味着什么,所以庞统料想其军中亦不缺一战之心,如此稳健的防守,便是荆襄军马已优势兵力伐其城池,其效果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且曹军将徐州部分小县,尽数焚毁,只留坚城与荆襄周旋,如此一来,荆襄军马日后大举进军,想要沿途补给,也是一大问题。

见庞统皱眉许久,并未言语,马超不禁笑道:“士元先生何必露出这般神情,我西凉轻骑若驱徐州,可朝发夕至!大不了多奔袭几回,马某不信曹军不出城池,不运粮秣,待叫马某遇上一回,便将其所运之粮,尽数焚了!”

闻马超之言,庞统与赵云二人尽皆愕然。

这等策略已非兵法,而是去与曹操拼比运气,且不说庞统也不知晓西凉铁骑可否有那机会遇见曹军,便是曹操怕是也绝不会想到,马超居然会有这等想法。

只是这般计策,明显的划不来嘛……

骑兵一日所耗粮秣巨量,马超若这般来回奔袭半月,陈留怕是要再往长安,督促粮草了。

之前陈留一役,马超误打误撞,成功算计曹操一回,看来是有些上瘾,如今居然还想这般“直来直去”的对付曹操,庞统呆呆的看着马超,半山之后才回过神来,对马超道:“孟起勿要心急,且容庞某再算计一番。”

赵云自然是看到了庞统面上的那抹无奈,轻笑一声道:“孟起切不可擅作主张,你我还当听军师调遣才是。”

“莫非是马某之策不妥?”马超见二人神情尴尬,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眉头微皱道:“军师且容马某引军去徐州转上一转,万一马某运气不错,便可拔此战头筹。”

“头筹……”庞统闻言失笑,继而叹道:“孟起莫非不知,轻骑奔袭一日,耗量破巨?”

“些许粮草,陈留又不是拿不出来!”马超说罢,信誓旦旦道:“之前军师亦赞马某擅以力破巧,既然军师都未曾想到马某会突袭徐州,那曹营诸将,又岂能想到马某这番举动?”

庞统沉吟片刻,忽眼前一亮,心中暗道便是让马超引军去徐州兜上一圈也未尝不可,总要让曹军知晓荆襄军马,锐不可挡,正如马超所言,即便此番奇袭未果,陈留折损的也不过是些许粮草,而一旦成功,大战未启便可打掉曹军不少士气,如此看来,倒也划算。

想到此处,庞统目视赵云,对赵云道:“子龙,翌日你与孟起一道引军往徐州一行,且看看我大军运气如何!”

赵云闻言甚感怪异,对庞统道:“军师为何亦与孟起一道胡闹!”

“非是胡闹,而是孟起擅以力破巧,且正如孟起之前所言,我等尚觉得如此用兵,颇为不妥,那曹军同样不会早作防备!”庞统说罢,轻笑一声道:“即便二位将军无功而返,西凉精锐亦可敲山震虎,使曹军兵马调度有所顾虑,既然曹操打定主意,死守徐州,庞某便让他安心固守,慑其军马再不敢出城一战!”(未完待续……)

NO.611 固守小沛,无惧围城

得庞统授意,马超统辖西凉轻骑一路奔袭,直入徐州。

一路所过,西凉轻骑倒也遇见几支曹军斥候,遂将其尽数歼灭,只是整日搜索,并未遇见曹军大军以及运粮车队,却令马超颇为遗憾。

不过兖州方向的这般举动,却令小沛城中贾诩颇为忧虑。

贾诩思虑许久,也未能想到马超这般“轻敌冒进”的底气何在。

荆襄军马声势浩大,然而只马超麾下西凉铁骑,贾诩自认为以本部数万兵马,足以将其尽数歼灭,此番荆襄军马兵分两路进犯徐州,马超为何这般惶急,匆忙搦战?

虽大军出城,可擒马超,然而贾诩始终担心这肆虐徐州的西凉轻骑只是庞统的诱敌之计,荆襄卧龙,凤雏二人配合已久,一旦小沛兵出,难保不被诸葛亮觅得空隙,趁机夺城……

贾诩正思虑间,又有斥候来报,言马超军马肆虐小沛周遭郡县,且一路关隘,尽被其拔除!

贾诩闻言沉默不言,而身侧张郃却颇为恼怒道:“军师不得再放任此人,郃愿引军,与之一战!”

“焉知不是敌诱敌之计……”贾诩闻言,轻叹一声,对张郃道:“一切待丞相大军至徐州后,再作应对!”

“可我城中军马数万,却对万余西凉铁骑无动于衷,将士士气,必然衰落!”张郃说罢,贾诩却道:“儁乂以为,以那庞统智慧。会允马超这般轻敌冒进?敌军此举,必有所图!”

张郃闻言,不知该如何辩驳,只是想起近来斥候接连不断传来的噩耗,心中恼怒丝毫不减。

贾诩见张郃义愤填膺,苦笑一声道:“丞相大军不日便至,贾某一人难有决断,然而丞相与奉孝齐至,届时小沛城中军马也有底气,应对来犯之敌。儁乂且忍耐数日。且看那马超还敢如此嚣张?”

西凉轻骑于徐州肆虐三日,便归返陈留,回城后马超对于曹军“软弱”也颇为不爽,庞统得知数日间西凉轻骑并未遭遇任何阻拦。且曹军依然龟缩城中。只思索片刻。便明白贾诩心中所想,不禁失笑,对马超道:“孟起居然歪打正着。贾文和不肯出兵,想必是担心我大军后手。”

“军师留了后手?”马超说罢,庞统与赵云对视一眼,尽皆失笑。

半晌之后,庞统对马超道:“三日征伐,孟起想必十分疲累,且回营休息,待曹操亲至,届时还须孟起尽lì

!”

马超闻言点了点头,径自离去,赵云却暗叹一声,道:“贾诩还是没有破釜沉舟的底气,若其大军尽出,孟起危急!我陈留兵马不得不救。届时这战事的主动权,便落入曹军手中……”

“子龙只料其一,未料其二。”庞统闻言却轻笑一声,对赵云道:“论查漏补缺的本领,少有人比得上孔明,若孟起有失,寿春方向,必有应对!子龙勿要忘记,我陈留兵马,只是攻伐曹军的两路兵马,其中之一。”

不过数日,曹军已尽数渡江,曹操,郭嘉亲至小沛,待二人听闻之前马超便于小沛周遭转了一圈,且贾诩未下令出城迎敌,二人面上,表情各异。

郭嘉对于贾诩如此行事深表理解,身为谋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理人人皆有,且如今境况,曹军再经不起任何挫折,且不说这万余西凉铁骑是否为荆襄诱饵,便是贾诩贸然出兵,胜那马超一回,想要擒下这支来去如风的轻骑主帅,却并不容易。

而曹操却以为贾诩过于谨慎,如今曹军最需yào

的便是提振士气,马超草率而来,明显有机可乘却被贾诩放过,显然浪费了一次痛击荆襄军马的大好机会。

曹操轻叹一声,正欲开口道出心中所想,却闻郭嘉抢先笑道:“文和如此应对,甚是妥当,如今丞相亲至,若那马超再来,文和便无须担心小沛城防,将那马超一举擒下。”

曹操闻言恍然大悟,郭嘉,贾诩二人见其面上神情讪讪,惊问其故,却见曹操苦笑一声,对二人道:“之前曹某还欲斥文和贻误战机,如今看来,倒是曹某过于小觑那庞统智慧……”

郭嘉闻言却道:“不怪丞相。郭某与文和料定那马超此来必是荆襄有所保留,皆因我二人久与卧龙,凤雏为敌,此二人皆智计百出之士,且其用兵,各有特色。庞统奇巧,而孔明稳健,就算之前文和出兵,逐退马超,且不说陈留方向有无应对,便是寿春方向的诸葛亮,同样会出兵驰援,已保西凉轻骑不失……所以于郭某看来,我大军欲寻其破绽,颇为不易。”

“正因如此,我大军当行事稳健。”贾诩闻郭嘉之言亦道:“丞相勿要忘却,此番丞相亲至,只为守土不失,而不失为了全歼荆襄军马。况且以我河北现下实力,也根本不可能一战而定陈留,寿春两地局势!”

贾诩说罢,曹操连连点头。

正如贾诩所言,只要固守住徐州一地,使荆襄军马无功而返,曹操此番亲征便达成目的,对河北当下而言最为重yào

的,便是发展的时间。况且若可连败卧龙凤雏,五虎上将……就算强势如庞山民者,也当再作思索,重新估量曹军军势,而河北军马亦可趁此机会,休养生息,如先前荆襄那般,缓缓蚕食其治下土地……

想到此处,曹操面上不愉之色尽散,对郭嘉,贾诩二人道:“二位言之有理,此役事关河北存亡,宁可放过些许小胜,也不能耽误我军中大势,今至小沛,曹某观此城已固若金汤,尚可久守,如今曹某只担心一点,若荆襄军马对我城池围而不攻,反袭徐州,青州其余郡县,又当如何?”

“小沛一城,地势重yào

,若其围城,我等便可与其城下交锋,拼死一战,若其袭其余州郡,难道就不怕我大军逐退城下兵马,截其后路?”郭嘉说罢,贾诩亦道:“丞相,只要小沛不失,以诸葛亮谨慎,定然不会贸然攻伐其余州郡,即便那庞统欲绕过小沛,攻伐下邳,以及青州诸郡,其也要好好思量一下,若大军归途被截,是何下场!”(未完待续……)

NO.612 对峙徐州,掘墓河北

小沛虽小,却为徐州战略要地,四通八达。

贾诩谋算荆襄军马必不敢绕城而攻,将归路交由曹军手中,这般想法,倒也深合曹操与郭嘉二人的心思,只是三人最为担心的却是小沛城能否抵挡荆襄两路军马的夹攻。

小城驻军十余万,虽百姓多迁徙北地,然而一座小城屯军巨量,难免被荆襄觅得疏漏,且随着河北援军的陆续到来,如今小沛城外,亦屯两营兵马,且两营军马,皆已过万。

曹操将这两座大营交由文武双全的张郃,张辽二人执掌,表面看来万无一失,然而曹操深知,一旦荆襄军马抵达小沛,这两营军马的胜败,关乎到此战全局。

若使其归返城中,不与荆襄军马交锋,那么小沛城内数万曹军难振士气,可若使其与荆襄交手,曹操又担心大战胜败。

事到如今,唯一令曹操较为安心的是城中尚有足够兵马,应对荆襄兵锋,至少当下营中将士,皆义愤填膺,有与荆襄争雄之心。

想到此处,曹操对郭嘉道:“奉孝,依你看来,若荆襄军马赶至城下,曹某当与之一战,还是当稳守城池。”

曹操说罢,郭嘉皱眉思索,许久不言。

依照常理,荆襄军马远道而来,自然应当趁其立足未稳,交锋一场,且不说可一举逐退来犯之敌,起码也能衰弱对手大军士气,然而郭嘉却是担心,若战不能胜。对小沛守军而言便得不偿失了。

半晌之后,郭嘉轻叹一声,对曹操道:“郭某建议丞相静观其变,待其合围之势成,再寻其阵势疏漏。”

曹操闻言微微一愕,再看贾诩,却见贾诩也点了点头,对曹操道:“丞相,非是我等怯战,而是丞相麾下勇将。的确难敌荆襄五虎。且那五虎各具特色,若连结一气,却可互补。”

郭嘉闻言叹道:“张飞勇烈,关羽孤傲。马超果敢。黄忠老辣。还有那赵云稳健可居中调和,此番五虎齐至,若只论我两军之军中上将。我等这边远逊荆襄……”

曹操闻言深以为然,笑容苦涩的点了点头。

河北虽兵多将广,曹操却知千军易得,上将难寻……

昔日五子良将皆在麾下,尚难与五虎沙场之上正面相争,如今五子已去其二,再作交锋,更是难有胜算。

见麾下二位军师皆以为当固守城池,静待对手破绽,曹操也只得改变决意,命二人回府早作休息,不日之后,应对来犯之敌。

又过数日,陈留,寿春两路军马并进小沛,于小沛城下相逢。

遥望对面骤然加高不少的小沛城池,诸葛亮唏嘘不已,与庞统帅帐相见,诸葛亮叹道:“士元,看来丞相坚守之心,甚是坚决。”

庞统闻言却笑,对诸葛亮道:“莫非孔明以为仅凭我荆襄器械之利,便可破此城池?当今局势,已容不得曹操再失寸土,遭逢这般敌手,才是庞某心中所欲!”

诸葛亮闻庞统之言,心中一震,微微点头。

只是相较庞统而言,诸葛亮更为计较战损,每每麾下将士有失,诸葛亮都颇为自责。如今小沛坚城在望,诸葛亮也能想到,此战便是可破城池,以现下他与庞统的军马而言,即便胜了,也是惨胜。

曹操龟缩城中,城中军马且十万有余,若曹操一味死守,任何计策也是枉然。

且此处乃徐州要冲之地,若荆襄军马跨过此城,滋扰其他州郡,想必曹操也会拼死断荆襄大军后路,所以在诸葛亮看来,贸然行事,亦不可行。

庞统见诸葛亮面上忧郁之色不散,轻笑一声,对诸葛亮道:“孔明莫非已一筹莫展?”

诸葛亮闻言苦笑,对庞统道:“士元又有何妙计?”

“既然知晓寻常计策已无大用,攻城便是!”庞统闻言笑道:“之前庞某心态亦如孔明这般,顾虑甚多,然而得孟起提点,庞某如今也以为,身为谋者,亦当胸有豪气,孔明也当知晓,若破此城,擒得曹操,这天下乱局,便要结束!”

“士元只是想过我军大胜,结果如何……可是士元可否想过,若曹操坚守,将你我麾下兵马耗尽,主公便要颜面扫地?”诸葛亮说罢,却见庞统不以为然道:“孔明多虑了,庞某比之孔明更晓得兄长心态,与兄长共事多年,孔明何时见我兄长将重视颜面?我荆襄可有如今辉煌,乃是每每与诸侯交锋,不要颜面,只占好处!”

诸葛亮闻言哭笑不得,对庞统道:“士元就不怕亮归返襄阳后,将士元这般说辞告知主公?”

“他自己都说是商贾脾性了,你我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庞统闻言亦笑,对诸葛亮道:“总之孔明忧虑并无意义,如今五虎皆于你我大军麾下,待翌日天明,你我且会会曹操,再作应对也是不迟!”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忽然间眼前一亮,对庞统道:“士元,亮心中仍有疑惑,为何这般大战,主公却不作亲征?”

庞统闻言微微一愣,继而笑道:“或许是对卧龙,凤雏,太有信心!”

“亦可能是主公另有打算。”诸葛亮闻言却道:“主公行事,难以预料……我等还是将眼下之事,尽数做好便是。”

二人言谈之间,却并不知晓此时庞山民已至建业周瑜府上。

数月来江东未有战事,只一心一意督造海船,周瑜得知庞山民亲至,心中疑惑,待与其相见,不禁奇道:“山民怎至江东?莫非徐州战事有变不成?”

“未观战报,庞某亦不知晓战况如何。”庞山民不以为然道:“我荆襄卧龙,凤雏皆至徐州,便是输给曹操,也只能说我曹丞相气运不绝。”

周瑜闻言微微愕然,继而笑道:“山民倒是好气魄,只是周某不知,山民此番至建邺城来寻周某,所为何事?”

庞山民闻言笑道:“庞某只想知晓周郎麾下,海船几何,江东军马够不够远赴辽东,肆虐河北,去掘那曹操根基!”(未完待续……)

NO.613 集结水军,远赴辽东

“前往辽东?莫非沿海水道可至曹操后方重地?”

周瑜闻庞山民之言不禁大惊,之前跨海赶赴青州,对江东水军而言已是一大壮举,如今庞山民却要让江东水军前往更为遥远的辽东,这

对水军而言无疑一个是更为巨大的考验。

思索良久,周瑜叹道:“周某虽知入敌腹地,可令河北大乱,然而山民亦当知晓,大海之上,风浪难测,即便我大军抵达辽东,亦要损失不少,况且辽东苦寒,不宜征战,我军中士卒多生长于南方,水土不服之事,亦难解决……”

“庞某已筹备大量冬衣。”庞山民说罢,轻叹一声道:“公瑾当知曹操如今屯于小沛,志在死守,便是卧龙,凤雏连番用计,怕是须臾之间难分胜败,为今之际,我等当再拓战场,令小沛曹军无久守之心,如此孔明,士元二人才可寻其破绽。”

见周瑜微微点头,庞山民又道:“之前青州一役,应对海上风浪,公瑾理当积累不少经验,此战辽东,庞某以为也是江东军马重振声威之时,庞某虽得江东已有半年,江东如今文治虽安,却缺武功,庞某也不希望昔日声威赫赫的江东水军,泯然众人……”

周瑜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道:“只是若征战辽东,夷州何时开拓,山民之前不是告知周某,若水军南下,还可连得大岛两座?”

“待平定曹操,再开疆拓土也是不迟。”

二人计议停当。周瑜便召江东将校,齐至朝堂,待诸将见庞山民亲至后,皆感惊奇,暗道莫非唐王觉得江东有何不妥之处?

周瑜见诸将心中有异,不禁笑道:“主公此来非是寻汝等罪过,而是欲送汝等天大功劳!”

“江东水军仍有用武之地?”程普闻言,面上一喜,目视庞山民道:“可据老夫所知,沿江水道由荆襄。江东两家水军把持。连区区水匪都难觅踪迹。”

庞山民见程普急切,轻笑一声道:“老将军勿要着急,且听公瑾将庞某谋划,尽数道来。此番庞某欲大用江东水军。与此同时。荆襄水军亦一道出征……”

程普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口中喃喃道:“主公好大的阵仗!”

两家水军,合计近十万。可统领这巨量兵马,程普只是想想,心中便兴奋不已。

周瑜见诸将情绪皆被庞山民调动起来,不禁失笑,将庞山民欲远征辽东一事与诸将说过之后,才缓缓开口道:“诸位也当知晓,从唐王手中夺得功劳,并不容易。”

满堂武将闻周瑜之言,静默少许,片刻之后凌统便道:“既然是连携作战,那敢问唐侯,荆襄水军是何反应?”

“三日之后,兴霸便引荆襄水军至建业渡口,因其无跨海经验,所以此战统帅,仍是公瑾,至于公绩将军所问,兴霸当时比较兴奋,想必诸位与兴霸交手多年,也知他脾性,只要有仗可打,兴霸可不会管行路多难……”

想起之前甘宁迫不及待的模样,庞山民嘴角扬起,凌统见状,面色一肃道:“既然荆襄将士毫无经验,亦敢跨海赴往辽东,凌某又怎能让其小觑?还请公瑾都督使末将为先锋,先行出海,青州一役,统已积累不少海航经验!”

周瑜闻言却连连摇头,对凌统道:“公绩,且勿要着急!”

“非是凌某着急,而是昔日我等与荆襄水军数年交锋难分轩轾,如今同侍一主,总要再分高下。”凌统说罢,目视周瑜道:“也总要让唐王知晓,水战一道,江东仍可冠绝天下!”

凌统一言激起不少江东武将心中傲气,纷纷附议,庞山民见状急忙劝道:“诸位莫要如此,这数月来庞某可未克扣江东水军钱粮,如今荆襄,江东皆庞某麾下,诸位这般言辞,莫非是责备庞某处事不公?”

闻庞山民之言,程普忙道:“非是主公处事不公,主公得江东后,水军待遇比之之前亦提高不少,营中将士皆感主公恩德,急欲报答……况且公绩所言,也无甚错处,曹操麾下虎豹骑与寻常军旅,亦有高下之分,我等江东旧将,也望主公看到,江东水军如今除可纵横大江,亦可纵横大海!”

庞山民见程普神情真挚,苦笑一声,对程普道:“老将军勿急,这军中事务,老将军可问周郎便是,庞某也未有海航经验,自然不会予诸位安排,庞某此来,除告知公瑾这番谋划外,还要筹备大军后勤,若有军需粮秣一事,老将军倒可询问庞某一二,至于荆襄,江东两路水军如何安排,公瑾一人可作决断!”

程普闻言连连点头,遂目视周瑜,对周瑜道:“老夫以为廉颇老矣,尚且能饭,主公麾下亦有汉升尚可攻城拔寨,不知公瑾可否信得过老夫,令老夫也往辽东走上一遭,开开眼界?”

周瑜闻言,忙对程普笑道:“老将军既然对北国风光颇有兴致,周某又怎会让老将军扫兴?且正如诸位所言,荆襄水军无甚海航经验,这军中先锋,自然皆为我江东水军所掌!”

庞山民见状,白了周瑜一眼道:“公瑾,你就不怕兴霸至时,寻你晦气?”

“兴霸与周某同船,届时自有用他之时。”周瑜说罢,目视庞山民道:“周某这便筹备大军远赴辽东一战,只是在此之前,还有一事须主公代为解决。”

庞山民闻言微微一愣道:“何事?”

“太史子义!”周瑜闻言叹道:“主公勿要忘记,之前征伐青州之时,子义功勋卓著,且无论水战,陆战,子义皆颇有心得,若此役有子义随行,想必顺利不少。”

庞山民闻言,点了点头,继而苦笑道:“公瑾倒还真看得起庞某,莫非你这数月来,就未去子义府上再劝其入仕?”

“劝了。”周瑜闻言亦叹,半晌之后却饶有兴趣的看了庞山民一眼道:“只是周某料想,主公面子当比周某更大,况且此战辽东若成,便可使我江东将校扬名于世,如此盛举,又怎可少了子义!”(未完待续……)

NO.614 子义归心,水军出征

江东擅水战而陆战平平,其将领之中水陆双全者,除了早已陨落的孙策外,也唯有太史慈可担当大任。

只是周瑜欲使庞山民劝太史慈再度出山,却令庞山民有些为难,如今他这唐王面子虽大,却难改太史慈心意,之前孙权归降,已令太史慈对于征战天下心灰意冷,如今叫庞山民再劝,庞山民也难想到什么太好的说辞。

在太史慈心中,征战天下远远比不得侍奉母亲,况且此人已于乱世创下偌大名号,无论是否参与奇袭河北一役,也无损太史慈威名。

周瑜见庞山民踌躇不绝,不禁笑道:“劝说子义居然在主公眼中,如此为难?”

庞山民闻言没好气的白了周瑜一眼,叹道:“庞某如今甚至在想,是否召董衡归来,与庞某一道劝子义改变心意。”

“董将军远在西川,若等他来,徐州战事怕是早成定局……”周瑜轻叹一声,对庞山民道:“还是周某与主公同往子义府上一行吧!”

庞山民闻言,面上严峻神色微微好转道:“莫非公瑾已有说辞?”

周瑜闻言摇了摇头,却颇为促狭的看了庞山民一眼,笑道:“在瑜看来,主公魅力当不逊伯符,况且你我同至子义府上,也算给了子义偌大颜面,若其仍不肯出山,说不过去……”

说罢,周瑜便命人备车,与庞山民同行,二人联袂至太史慈府上。不待下人通报,径入府中,却见太史慈忙碌于后院灶台之中,一张俊脸亦被熏黑。

周瑜见状不禁失笑,对太史慈道:“子义由不是请不起下人,莫非庖厨之事,亦要亲力亲为?”

太史慈见庞山民与周瑜同至,先是一惊,只是片刻便明白二人心思,轻笑一声道:“慈闲暇无事。便是庖厨之事。也可做得!况且母亲对慈之手艺,亦有夸赞,唐王与都督此来,也可于慈府上一道用饭。”

庞山民闻言却轻叹一声道:“太过大材小用。”

太史慈闻言并未答话。周瑜却是笑道:“山民。待用饭之时。你我再与子义说道!”

太史慈眉头微皱道:“公瑾莫非欲与慈母面前,再提出仕之事?”

“自当如此。”周瑜闻言,不理太史慈面上薄怒之色。对太史慈道:“瑜知晓老夫人望子成龙之心,若将唐王诚心相邀之事,与老夫人说过,想必老夫人对子义出仕,不做阻拦。”

“公瑾莫要欺人太甚,唐王麾下将才济济,多慈一人不多,少慈一人不少!”太史慈说罢,周瑜笑而不答,庞山民却一脸郑重道:“可远征辽东,唯子义可胜任!”

“辽东?”太史慈闻言愕然半晌,周瑜见状,便顺水推舟的将庞山民计策与太史慈说了,太史慈闻言,面上神情数变,庞山民见其意动,忙对太史慈道:“一战可断绝曹操根基,使其复起无望,子义若担此大任,天下可早定数年!”

太史慈闻言心中一振,犹豫半晌不知该如何再出言拒绝,忽见后院栅门推开,母亲蹒跚入内道:“既然唐王盛意相邀,子义投其麾下便是,天下早定,百姓也可少些苦难!”

庞山民闻言,心中大喜,忙拜谢道:“多谢老夫人!”

说罢,庞山民双目灼灼的看着太史慈道:“老夫人已有任命,子义还有何说辞?”

见庞山民喜形于色,太史慈心中感动,微微点头,周瑜见状笑道:“子义至孝,唐王任命却不如老夫人只言片语。”

于太史慈府上用过饭后,太史慈便披挂上马,与庞山民,周瑜二人一道入水军大营,江东诸将见如今太史慈亦回归军中,尽皆欣喜,庞山民当下便点太史慈为大军先锋,江东诸将更是无有异议。

不过三日,荆襄水军便至建业,甘宁与周瑜交接之后,便听令于周瑜帐下。

周瑜对于荆襄水军都督如此配合,深感诧异,自然出言相询,甘宁闻言却煞有介事道:“比之统御大军,甘某本事不及周郎,又何必争一时虚名?此征辽东水军都督之位,能者居之。”

甘宁不计前嫌,自甘人后,却令一众江东将校,暗暗叹服。

此番庞山民欲远征辽东,若一战而定,便是天大功勋,统御大军之人更可名震天下,原本诸将皆以为甘宁至江东后,少不了与周瑜争一时长短,且其为唐王心腹,若抢都督之位,周瑜亦难有胜算。

可甘宁却开诚布公,且将主位让予周郎,这般胸怀,世间少有,甘宁这番做派,也令之前两家嫌隙,无形之中化解不少。

数日来,建业渡口异常忙碌,江东军马与荆襄军马集结数万,浩浩荡荡登上海船。

点齐兵将,周瑜等人便与庞山民渡口作别,庞山民亲自登船,送一众将士出征,于帅舰之上,庞山民一脸郑重,将手中美酒递给周瑜,对周瑜道:“此去辽东,虽是奇袭,然而大海之上,风浪不定,还请公瑾务必小心谨慎!”

“一切有我!”

周瑜闻言爽朗一笑,对庞山民道:“周某纵横大江半生,如今又有机会纵横海洋,主公当欣喜才是,何必做此儿女之态?且之前征青徐,周某已走过一遭沿海航道,如今再走远一些,并非难事!”

饮过庞山民递过的壮行之酒,周瑜傲然笑道:“昔日于吴王帐下,我水军少有机会证明自己,如今唐王予我等天大功勋,若我等再不取之,岂不是有损江东水军威名?众水军健儿听令,大军出航!”

周瑜说罢,一众战舰鼓角齐鸣,庞山民闻之亦颇为心动,对周瑜道:“闻此振奋战鼓之声,庞某亦想随舰队同行,远去辽东,走上一遭!”“速速下船,勿要误了出征吉时!”

周瑜闻言,白了庞山民一眼道:“山民且端坐府中,待我大军喜讯便是,如今徐州战事已如火如荼,周某还当早些定辽东局势,使江东军马肆虐河北,也好让曹操无家可归,如此一来,也算小胜那卧龙,凤雏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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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15 大势难改,身心俱疲

小沛城下,烽火连天。

数日来荆襄军马与曹军交锋不断,各有胜败。曹操决意坚守城池,却不似之前那般坐视荆襄军马攻城,连日来但凡见城外荆襄军械攻城,城内总有巨量军马杀出,尽管五虎悍勇,然而曹营诸将齐出,并不与荆襄斗将,两军混战,五虎上将的作用也被曹军削减不少。

这般僵持的战局令庞统愈发愤懑,如今天下皆知,若小沛城破,曹军再难组织起有效防御,其余下土地虽广,然而主力尽失的曹操也只得任人宰割。

“之前却未曾想到曹军坚守之意如此坚决……”诸葛亮亦眉头紧锁,侧目看向帐外城前烽烟,口中喃喃。

数次攻城无果,令大军原本高昂的士气也渐渐低落了起来,凭借着五虎上将的威风也难以动摇曹营将领齐出,虽五虎连番斩将夺旗,然而荆襄军中战损同样不小,许褚,张辽等人亦恃其武力,同样令荆襄军损失惨重,况且曹军将校人多势众,在此危难之时,显然爆fā

出了远超往日的实力。

诸葛亮与庞统对视半晌,尽皆默然。

二人虽早已料到此战艰难,却从未想到在郭嘉,贾诩等人的重重安排下,小沛城已经营的如同铁板一块,之前诸葛亮也有试过,绕过小沛,袭击徐州其余城池,令城内曹军心中恐慌,然而每每当荆襄军马异动之时,小沛城中总会涌出巨量军马,攻伐营寨。令诸葛亮投鼠忌器,不敢分兵。

一旦围城兵马减少,曹军必奋力反扑,届时城前的对峙局面打破,此消彼长之下,曹军也会占得胜机。

这样的局面自然也是诸葛亮不愿看到的。

就这样被迫与曹军消耗下去,诸葛亮与庞统二人心绪难平,正当二人无计可施之时,又有斥候飞马来报,言唐王手书送至。

庞统结果信笺。摊开看后。面上忧虑一扫而空,诸葛亮见状心中大奇,忙凑上前来,看过之后。长叹一声道:“若公瑾此番事成。我大军再不必与曹军消耗下去!”

庞统闻言连连点头。

之前二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庞山民竟然会命周瑜引江东军马,跨海赶赴辽东一战,河北军马已尽数被曹操带来徐州。其后方空虚,显而易见。

况且郭嘉,贾诩等人悉数被“吸引”至了小沛,河北诸地,还有谁会是周郎对手?

“这天大功勋被公瑾所得,早知如此,庞某还早早的来此间作甚?”庞统说罢,苦笑一声,诸葛亮闻言亦笑,对庞统道:“你我与公瑾皆为同僚,何必计较?如今强攻难有建树,不如围城,坐等公瑾功成!”

“公瑾一生屡败屡战……算了,如今且成全他一番名声便是!”

庞统略一思索,便明白庞山民为何这般安排,况且若待周瑜纵横河北之时,小沛曹军再如何坚守也难改根基被毁的命运,一旦与曹军决战于旷野之上,使其无险可用,此战倒也可顺畅不少。

想到此处,庞统叹道:“如今只能寄望于公瑾捷报早传了……”

“也可将此消息告知城中曹操,看其有何反应!”诸葛亮闻言却道:“若其识时务,当有所决断才是,虽对你我而言,此战艰难,然而城中曹操却是大势已去,我等若是可将曹军困于此处,小沛孤城一座,曹操守与不守,又有何意义?”

庞统闻言,微微点头,当下便修书一封,命黄忠射上城头。

数日鏖战,今日却收到荆襄射来的书信,倒令曹操微感诧异。

如今城下战事进展到这般阶段,曹操并不认为庞统与诸葛亮二人会放过这一举将曹军主力尽数歼灭的大好机会,然而两军实力相当,有郭嘉,贾诩筹谋,在曹操看来,小沛守军并不逊色城外荆襄五虎所率大军,尚有一战之力。

然而摊开信笺看过之后,曹操却面色大变,郭嘉,贾诩二人见曹操摇摇欲坠,皆上前搀扶,许久之后,曹操叹息一声,将信笺交与二人,口中喃喃道:“周郎跨海,远攻辽东,如此一来,曹某将再无归处,即便此战可胜,曹某又有何资本,与那唐王争雄?”

郭嘉,贾诩二人闻言,许久不言。

庞统此番致信城中,信上所言虽有虚张声势的意思,然而在二人看来,此番江东军马远征河北的可能性还是极大的,毕竟之前周瑜也有过跨海征战,远征青州的前车之鉴,对于别人来说,水军渡海或许还会千难万难,然而对于通晓水战的周瑜,如此用兵,却在清理之中。

“非战之罪……”

郭嘉半晌才缓缓回过神来,轻叹一声道:“此计定时那庞山民所为,天马行空,却又狠辣到了极致。”

贾诩却面如土色道:“若这庞统所言非虚,我等再无胜机,再无胜机啊……”

接连数日,荆襄军马再不攻城,反而四面围城,依险结寨,然而周郎远击河北的消息却在小沛城中传扬起来,时近年关,不少曹军将士思乡心切,然而得知家乡遭周瑜所率江东军马肆虐的消息后,城中混乱,曹营将士少有战心。

曹操一连病了数日,将郭嘉召至府邸,曹操凝视郭嘉许久,对郭嘉道:“奉孝,曹某欲降。”

郭嘉闻曹操之言,并不意wài

,只是双目含泪,跪伏于曹操榻前,颤声泣道:“皆郭某无能,拖累丞相。”

曹操闻言,苦涩一笑道:“若无奉孝,曹某又怎会有如今这般基业?庞山民此计狠辣,曹某沉吟数日,也难找到任何破解之法,曹某终究不是玄德,可做得无根飘萍,若曹某麾下将士家小皆被荆襄所质,曹某又有何颜面,再驱使他们?”

郭嘉闻言沉默不语,曹操见状便知,便是鬼谋郭嘉也未有一策可解当下安危,对于这般结果,曹操也不意wài

,惨笑一声道:“另外文和之前屠戮洛阳一事,曹某也欲代其担当……”

“丞相……”郭嘉闻言,一脸悲切,正欲再劝,却见曹操笑道:“孤意已决,戎马半生,曹某也着实累了!”(未完待续……)

NO.6下16 天下一统,各有安排(全文完)

(猫扑中文 ) ( ) 又过数日,庞山民得庞统书信,亲至小沛,欲于城前,接纳曹操投降。

小沛城下,旌旗招展,曹操亲携一众文武出城相迎,与庞山民相见城前,曹操与庞山民二人皆唏嘘不已。

“数年不见,唐王风采依旧。”曹操一脸苦涩,一揖到地,将丞相印绶奉于庞山民面前,庞山民忙上前数步,将欲跪伏于地的曹操扶起,对曹操道:“丞相何必如此……”

“败军之人,只求唐王给个痛快,然而曹某麾下,皆忠义之人,还望唐王留其活路……”

曹操说罢,庞山民连连摆手,目视曹操身后贾诩,却发现贾诩战战兢兢,庞山民淡然笑道:“文和先生,别来无恙?”

“昔日屠戮洛阳,实乃曹某授意,与文和并无关系。”

曹操说罢,庞山民却朗声笑道:“孰是孰非,自有公论,况且昔日各为其主,文和先生这般手段虽狠辣了些,却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罪责难免,此番丞相归降,文和先生还是由庞某安排便是……”

曹操闻言,面上一喜,对庞山民道:“唐王不欲害文和性命?”

“庞某如今于西北依然开拓丝绸之路,庞某倒希望文和先生将其狠辣,用于异族身上……”庞山民说罢,贾诩猛然醒悟,急忙谢过庞山民不杀之恩。

庞山民见曹操心事尽去,侧目看向其身后郭嘉,轻笑一声道:“奉孝今日。是否心服?”

郭嘉闻言,收起面上悲戚之色,目视庞山民道:“事已至此,只是丞相时运不济。”

曹操闻言心中大惊,忙对郭嘉道:“曹某之败,非是时运不济,归根结底是曹某本事,不如唐王。”

庞山民闻言却连连摇头,对曹操道:“丞相本领,自有公论。论及庞某本事如何。庞某心中有数,奉孝所言不差,丞相只是时运不济,然而如今丞相归降。天下太平。庞某也想问下丞相与奉孝二位。可愿与庞某一道,复昔日强汉声威?”

“唐王倒是好胸怀。”郭嘉说罢,长叹一声道:“只是戎马半生。郭某身心俱疲!”

“还以为奉孝会说‘远凭庞某驱使’呢……”庞山民闻言也不动怒,说罢朗声大笑,对郭嘉道:“庞某有的是时间令奉孝回心转意,此事庞某并不急于一时!”

耗时半月,收编十万曹军,庞山民携荆襄文武与曹操一道,往邺城而行。

及至邺城,庞山民便见周瑜,太史慈二人早已于城前相迎,与周瑜重逢,庞山民心中欣喜,不禁笑道:“公瑾此番可算是功勋卓著了!”

周瑜闻言却道:“还要多谢山民予了周某这个机会!”

庞山民闻言,不再多说,与一众将校往皇宫而去,待与献帝相见,献帝瑟缩于地,对庞山民道:“如今唐王已坐拥天下土地,孤欲退位!”

对于献帝这般作态,庞山民只轻叹一声,心中却道也该给这四百余年的大汉江山,划上一个句号了。

想到这些年来,与群雄逐鹿中原,如今终得偿所愿,庞山民心中虽喜,却也难掩失落。

汉末纷乱,英雄辈出,如今天下大定,恐怕也再难有这些英雄们的用武之地了……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想到此处,庞山民不理献帝,却忽对身侧曹操道:“丞相如今,可还有雄心壮志?”

曹操闻言心中一惊,对庞山民道:“唐王此言又是何意,莫非唐王以为曹某归附之心不诚?”

庞山民闻言连连摇头,对曹操道:“庞某昔日听闻,许字将昔日评丞相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如今天下安定,已是治世,丞相可有雄心,为一世名臣?”

曹操闻言,愕然半晌,口中喃喃道:“唐王这般胸襟,操不及也。”

庞山民闻言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下土地,远比丞相知晓的广博许多,庞某问丞相可仍有雄心壮志,乃是欲知丞相可愿为一治世能臣,为我大唐开疆拓土?”

曹操闻言,心中大喜,忙躬身拜道:“唐王有令,敢不从命!”

“既如此,奉孝亦有用武之地……”庞山民闻言唏嘘不已,苦笑一声,对曹操道:“自古以来皆是贤臣择主而侍,只是到了奉孝这边却说不通了,庞某接连半月,规劝奉孝而不得,如今只能寄望于奉孝于丞相麾下,全其英名了。”

曹操闻言亦笑。

新的一年刚过,献帝便禅位唐王,大唐也为残喘了四百余年的大汉划上了完美的句号,庞山民于大殿之上,看着殿下一应朝臣,文臣贤达,武将晓勇,心中亦涌起万丈豪情。

如今的诸葛亮与庞统已官至尚书,然而大唐的丞相,依然是曹操,对于归附的曹营文武,庞山民却并未亏待,毕竟经营一国与经营一地,区别不小,荆襄文武还不具备曹操与二荀那样的经验。

分配过政务之后,曹操便于堂上请战,欲再征乌桓。

昔日由于中原战事,曹操对于乌桓皆以防御为主,攻伐为辅的策略,然而如今曹操已为唐皇麾下之臣,自然不必对中原事务再作担心。

闻曹操请战,庞山民想都不想便应了下来,堂上二蒯闻言,却骤然色变,蒯良深深的看了一眼立在殿中的曹操,上前对庞山民道:“圣上莫非就不担心,丞相反复?”

曹操闻言面色一变,正欲出言解释,却闻庞山民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况且庞某亦非献帝……”

蒯良闻言,再不多言,曹操却朗声道:“还望圣上拭目以待,操会证明,圣上这般选择,乃明智之举!”

朝会散过,群臣皆退,庞山民却独自一人矗立于王座之前,看着空空荡荡的大殿,庞山民心中感慨无限,口中喃喃轻哼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如今已再无三国,唯有大唐,只是这君临天下,孤家寡人,却远没有在长沙外竹林那般悠闲惬意。”

呢喃过后,庞山民失笑一声道:“将政务暂交孔明,士元,再找时机三权分立下吧,只不过近日且当隐匿行踪,先往荆襄一行……”

(全书完)(未完待续。。) 猫扑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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