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的小萌妻 - xp1024.com
《大人物的小萌妻》


01她在掩饰什么

下午四点,在六月里的这个时间,看起来窗明净几的大教室里,也闷得热死人,窗外蝉声知知,室内的老式吸顶风扇呜呜地吹,座下的悻悻学子们,依然个个满头湿汗,神色有些萎顿,但也抑不住眼里那马上要脱疆般的紧张,和兴奋。

“高考前放假一周。这段时间可不是让你们玩,而是放松,课本也……”

班主任话未尽时,台下已经升起一片低低的嗡鸣。

高考,所有学子们蝇营狗苟十二年必须面对的一道高高门槛,划分少男少女们人生轨迹的一道至关重要的分水岭,一旦跃过这道门槛就是成龙成凤,否则就是师长们眼里的可怜虫,失败品。

有女生说,“人家南山和涪中才放一天。一周,那耍得怕连姓都忘了。”口气不屑,又别扭。

立即有男生附合,“咱们这种厂子弟校,能跟年年升学率全城第一的比嘛?及时行乐,才是王道!”

那女生瘪嘴,“反正我爷爷说了,要是这次学校不理想,就转到南山复读。”

那男生嘿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立即被女生骂了,还是不以为然,口气又叼又拽,“反正我家老豆儿说了,考不上就托关系拿钱去砸。”

“你家老豆找的教育局吗?我妈认识省招办的人说,今年分数线又上调了。帝都大学外招线都到670了。”

一片震惊的低呼,让这群班里算是最有权势人脉和财富的小鬼们同时垮下了脸。

就算以他们年级第一的底考成绩,也差了那么一丢丢。

一丢丢,就是云泥之别、天人永隔啊!

中排,靠窗的位置,一个模样清秀的短发女孩,转身对着后座的女孩说,“萌萌,要是走不了好志愿,咱们一起去南山复读吧?”

“心洁,南山学费好贵的,复读一年至少要好几万呢!”扶了扶脸上厚重的黑框眼镜,口气低弥下去,“而且,还要找关系……”

姚萌萌耷拉着小脑袋,额前厚厚的流海几乎掩去她半张小脸,却掩不去一身的忧沉,镜片后的眼眸里铺着早熟的深邃。

陈心洁不死心地鼓动着姚萌萌加入复读大军,姚萌萌却盯着手里套着教科书外皮的恐怖推理小说,愈发沉默。

“最后祝同学们全力以赴考出好成绩,考上喜欢的学校和专业,今秋九月踏上人生新旅程!”

掌声中,陈心洁看到好友手里合上的书竟然还是小说,不满地抱怨姚萌萌是“不务正业的书呆子”。

姚萌萌只是笑笑,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上因一个厚厚的黑框眼镜,显得又憨又傻,还有点儿呆。为免再惹好友生气,又不想反驳,只得尿遁逃离。

然而,当姚萌萌回来时,却在绿叶扶苏的花篱后,听到陈心洁的声音。

“萌萌的理数那么差,她家没关系没后台更没钱,想考进省重点一本的热门营销专业本就是痴人说梦。”

“你管她那书呆子干嘛,要复读,咱们一起。”回话的正是刚才那群小权贵里的女生。

“每次看她那副丑女贝蒂的样子,我就想笑,又蠢又呆,哈哈哈哈!”

刚刚因为放假而放松的心情,一下坠到谷底,藏起已经洗净还专门分成两半的苹果,悄悄转身离去。

……

时间还早,姚萌萌走向了公交车站,方向朝市中心去。

开放空调的车里,这时间都没啥人,轻松找到个可以看车载电视的位置,她暗暗松了口气,一边啃苹果,一边看节目,小小的脸上渐渐透出笑意,之前的郁闷似乎已经一扫而空。

那时,没人注意,公交车后方不远处尾随着一辆黑色骄车,车牌号上前缀一个“京”,蓝牌,正府专用车。

车里,司机有节奏地打着方向盘,挂着蓝牙耳机,车载电视接收的信号跟前方公交车的一模一样。

“BOSS,你说这小姑娘放学不回家温书,距离高考只剩六天了耶!竟然跑这花花世界,女孩子的心思,原来从学生时代就让人难以琢磨啊!”

后座的男人没有回应,他翻着文件,面前架着平板电脑,里面复杂的交易数字和图片不断变化,旁座上也被笔记本和文件占据。伸手拿过摩卡咖啡,呷了一口,手又迅速在屏幕上划过。

昂贵的手工衬衣袖子被挽起,露出一截手臂是好看的古铜色,一只绝版的欧式军用防水表衬着手腕结实有力,轻轻翻动着文件的大手,指节匀称,指甲泛着健康的。

恰时,车载电视里播出一条时政新闻,司机叫了声“BOSS”。男人抬起头,目光却擦过了电视,落在前方刚好停住的公交车上。

下车的女孩,扎着一个俏丽的马尾,明艳的阳光下,黑得发亮。她穿着一身蓝衣白裙,细白的胳膊,纤纤小腿,透露着仅属于她那个年纪的青春美好。

男人黯的眸子似乎动了一下,又迅速落回了电脑屏幕。

电视里正播着,“……我国陆军特种部队,在盟国部队的配合支持下,顺利救出此前至巴国进行国事访问而被其边境恐怖势力挟持的我方人员,包括议员、外交参赞以及国务秘书长在内,共计十七人……”

姚萌萌下车后,立即从艳阳灼烤的车站,溜进冷气十足的大商场,最后顺利转入市内唯一最大的书店,壁挂电视里都播着那同一条新闻。

读者比周末来时寥寥无几,她高兴地抽出自己喜欢的三本书,坐到自己用书包占领的好位置,美滋滋地看了起来。

那时,轿车里的男人接到司机打来的电话,微带喘息道,“BOSS,这丫头大概是属鼠,咳,猴子投胎,溜得可真快,差点跟不上。还敢在公共场所占位置,脸皮好厚,咳,真聪明,哈哈!咦,她什么时候买的水。好渴,喂,来一杯那孩子喝的……”

视讯手机里的镜头被拉近,女孩的唇儿在漆黑的瞳仁中放大,的桃心形,传说中吻起来最美味。

很显然,完全没有跟踪者的急促和大汗淋漓,她呼吸平稳,模样闲适,仿佛刚才穿街溜巷只是闲亭信步。可男人很清楚,司机曾是部队服役的侦察兵,这一路上有些不寻常。

“不对。”

突然,男人开口,格外低沉的嗓音,仿若大提琴音里最神秘的调,瞬间让人敛尽心神,垂耳恭听,不敢稍有怠慢。

“BOSS,什么不对?”镜头一歪,照出司机年轻疑惑的脸。

“不是茉莉花茶,瓶子里装的是她自制的饮料。应该是,金银花。”

“哇呜,BOSS,你怎么算出来的?不介意,我去拿正确答案吧?”

男人想阻止时,镜头一转,女孩表情呆呆的小脸清晰地放大在手机屏幕里,那副厚厚的黑框眼镜占去了小脸一大半,着实有些碍眼。

黯的眸子忽又眯起。

平光眼镜!

这小丫头,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容貌藏起来?她在掩饰什么?还有,她是怎么让自己的助理兼保镖都追得满头大汗,自己却纹丝不乱?

02书店里的怪蜀黍

“丫头,借口水喝?”

头顶上传来的男声,让低着头的姚萌萌蹙了下眉,她没有立即做出反应,附近的人都抬头看来,眼中透露出几丝对陌生人搭讪的轻嘲。

这一幕,手机视讯传到车上男人的眼里,看不到那厚厚留海下的变化,表情在大眼镜的衬托下,更给人又呆又拙、又有些木讷的感觉。

司机见状,倾身将手上要来的免费纸杯凑到女孩面前,又说了一遍,就是再钝的人也该有反应了。

姚萌萌的眉尖又挑了一下,才慢悠悠的抬起脸,视线从男人的脚尖儿扫到那张笑得油滑的年轻脸庞上。

当司机对上镜片后的那双眼时,心里没由来地咯噔一响。怪哉,他紧张个屁呀,对方只是个差三个月才满十八的未成年小丫头呢!

车上的男人,忽然弯起了唇角,因为他发现女孩的眼神扫过了手机的摄像头,虽然很快,但他能肯定她一定发现了什么。

“水,江湖救急。人家找不开零。就一小杯!我说,你不会听不懂我的普通话吧,丫头?”

司机已经汗如雨下,直觉自己在这呆呆的小姑娘面前,越来越像怪蜀黍!

终于,姚萌萌眨了眨眼,放下手中的书,白嫩小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动作颇为优美,最后,食指对准司机。

“手,手语?!”

这回,轮到司机呆掉了。

周遭传来低低的嘲笑声,怪蜀黍踢到铁板儿了。

“喂,你不是玩真的吧?别,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

司机急了,可小姑娘仍是一脸懵懂,反复打手语,很快引来了售货员阿姨,司机被尴尬地清理出场。

讨厌的家伙走了,姚萌萌拿起自制金银花茶抿了口,小手朝司机离开的方向打了个小动作。那时年轻司机还在表明清白,本没注意女孩的小动作,但手机摄像头将这一幕捕捉到。

2B!

一个网络盛行的骂人手语。

车里的男人剑眉一挑,眼中兴味即起,他慢慢靠回椅背,手抚了抚漂亮的下巴,开口:

“致诚,回来。”

简洁有力的命令声,让年轻司机郁闷离开。很快回到车上,门一关,抹着额头迭声嚷嚷着“时下小姑娘越来越腹黑”云云。

男人说,“你的确需要喝点金银花消消火,如此急躁,连个十八岁小姑娘的定力都不如。”

“BOSS!”王致诚叫得委屈。

男人已低头继续公务,一边道,“她是等到售货员走近时,才答理你的,你没有发现她分散了你的注意力。”

“啊?”现在想来,的确是在被漠视的情况下,有些着急,才忽略了周遭。

“她应该经常去那里看书,对路线非常熟悉。你追人追得那么狼狈,那孩子却连汗都没出。”

“您的意思是?”

男人抬头,淡淡的表情里,看不出喜怒,“致诚,现在承认你败在一个孩子手里,并不可耻。”

“为什么不可耻,简直就是打脸。资料上说她呆,可没说她是聋哑人哪!这小鬼小小年纪,竟然……”

“面对陌生怪蜀黍的搭讪,她的灵机应变和危机处理能力非常好。”

王致诚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目瞪口呆,“我是怪蜀、黍?”

男人挑眉,投来戏谑的眼神,仿佛在说“难道不是?”。

王致诚郁闷得喷气瞪眼,心里腹诽:如果我是怪蜀黍,那BOSS您是什么啊?!人家可只长了那孩子六岁,顶多叫哥哥,您足足大了人家十圈呐,大叔!

……

暑假要到了,书店里的“色狼大叔”也开始增多了呀!

姚萌萌默默地想着,穿着彩绘板鞋的小脚踢着路边的小石,慢吞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彼时,夕阳西下,艳红的晚霞洒满天空,在有些破旧的柏油路上拖出一道长长细细的影子,影子的主人走走停停,不时逗狗惹鸟,很是自得其乐。

当即将走进小区时,姚萌萌突然退出大门,转头朝来路望去。

那时,后方的黑色轿车里,男人突然说了句“左转”。

姚萌萌只看到一个车屁股消失在街角,隐约得见蓝牌白字。

正府机关行政专用车?!

摇摇小脑袋,她想大概是自己看太多小说,神经过敏了,怎么会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似的,她算哪葱哪蒜哪!

肚子咕咕一叫,姚萌萌迈开步子,高兴地朝家里奔去。刚到楼下,就听到了母亲的大嗓门儿,抛开一切烦恼,噔噔噔地冲上了楼。

这是爸爸厂里集资建的员工楼,已经有些年代,楼道小而陡,角落里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走起来必须小心翼。姚萌萌却觉得这里的一切都亲切可爱,刚上楼就闻到母亲炒出的菜香,觉得肚子更饿了。

“爸,妈,我回来了!”

跑进屋里,姚妈妈刚端出炒好的菜,姚萌萌顺手就偷吃了一块,被母亲打手笑骂。扔下书名,坐进沙发,跟正看电视的父亲挤到一块吹风扇,看刚开演的科教节目。然后听姚爸爸的话,乖乖摘掉黑框眼镜,露出一张俏丽可爱的小脸,不时和父母斗嘴儿,那灵气活现的模样,跟平日在外大不相同。

这时候,黑色轿车里,王致诚奇怪,“BOSS?”

男人只道,“她可能发现我们了。”

“不会吧?这丫头,到底是呆,还是聪明啊?”怪叫一声,王致诚只觉得不可思议。

男人头也没抬,成功结束了两笔交易,“知道你失败的最大原因么?”

“哎,BOSS,你这是以男人的眼光,还是以对手的眼光啊?那丫头可是你计划即将……”

“轻敌!”男人截断了话。

王致远无力地摊在座椅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忙了一整日的男人终于合上文件,“行了,去吃饭吧!顺便,叫小苗把我的户口本寄过来,联系当地民政部门的负责人……”

男人吩咐了一堆事,王致远听到最后蚱蜢似地弹起身,回头瞪大眼,叫道,“BOSS,不是吧?你真的决定要老牛啃嫩草了?这,你不觉得这嫩草太,太太太太嫩了点儿。你于心何忍哪?就算小姑娘是长得有点残,也是咱祖国未来的小花骨朵儿,你真忍心——辣手摧花!”

此一叫,只招来男人一记冷眼。

“是谁说,我们以秒计价的宝贵时间,绝不能浪费毫无收益的投入上。”

只看不下手,今儿下午就是亏本?!王致诚浑身一个机伶儿,被男人的思维瞬间秒杀了。

电脑扔过来,在最末端的“TOTAL”一栏里,阿拉伯数字上连打三个逗号,他就石化了,转眼成飞灰。

BOSS出马,今晚又有多少千万富豪睡不着觉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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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强大帅爆天滴男猪脚出场鸟,有木有掌声鲜花来点儿啊!

03女孩的苦恼

小城的夜,宁静而安详。

灰色小楼上的一扇窗,还透出淡淡的灯光,将黄色的窗框打亮,因年久而漆色斑驳脱落,一缕粉红粉绿的格子窗纱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窗外灯影里的少女,正在铺着小碎花、罩着公主圆帐的单人床上,反反复复地烙烧饼。枕头边放着的喜欢的小说漫画,竟然也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脑海里不断翻转着白日里的那些人和事。

——萌萌的理数那么差,她家没关系没后台更没钱,想考进省重点一本的热门营销专业本就是痴人说梦。

她和陈心洁是从小学就在一起同班的朋友,最知心要好的朋友。也许,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认定。

凭她最近一次模拟考的成绩,要上省重点很悬,至少还差50分,没算专业的录取提分。至于人人艳羡的帝都大学,670啊,简直就是寡妇死了儿没指望了!

如果有小叮当的万能口袋就好了。不用花钱,不用父母奔波劳累还要看人冷脸,为了给她的未来打好幸福的基础,节衣缩食那么辛苦……

小床侧墙上,帖着一堆动漫海报,多啦A梦霍然身在其中。

那时,一门之隔,姚父拿着电话到了距离两卧室最远的阳台,才敢出声,“您好!没关系,还没睡。这么快?那,抱歉,我怕影响她考试,想等到考完再……”

“六天后我的行程都在国外,无法见面。”男人的声音在静夜里,更显得淡漠不易亲近。

“那,那七月……”姚父皱紧了眉,口气踌躇。

电话那端顿了下,“七月分数出来就必须选学校专业,届时若需运作,可能比较麻烦。”

姚父立即明白,咬牙道,“还是等萌萌考完再说吧,我不想影响孩子心情。希望您谅解!届时,若她愿意,我会尽快跟您联系。能见面最好,不能见的话……”

姚父的声音慢慢低哑下去,夜色笼罩下的身影愈发显得佝偻矮小,电话挂断时,他的手一下垂落,逸出一声沉沉的叹息。回身推开纱门走进客厅时,目光凝在了女儿的卧室门上,门上挂着日式的布艺隔帘,还有稀奇古怪的小玩艺儿缀饰,无奈纠结很快从眼底褪去,染上父亲的慈爱和心疼,还有坚持。

……

接下来的六天,姚萌萌没有再去书店,窝在家中认真温习,只偶尔在疲倦时看看小说放松大脑。

高考前夜,姚爸爸来到女儿房间,微笑的面容在晕黄的台灯下,慈蔼亲和,眼神里都是鼓励。

他用一惯温和平淡的口吻对女儿说,“萌萌,别背包袱,轻松自在地去应考。只要全力以赴,尽你所能,就够了。考完后,爸爸带你去毕业旅游。”

姚萌萌看着父亲慈和的笑容,心底一松,本以为自己很放得开,但父亲一说才知道,自己并没想像的那么豁达。

“爸爸……”

姚爸爸看着女儿可爱的小脸上明显放松的表情,眨巴的大眼睛,灵气活现。外人总说女儿呆,反应迟钝,但在他眼里却完全不同,自己的女儿是最乖巧、最聪明、最体贴善良的好孩子。

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傻丫头,别胡思乱想。今天别看太多书,早点休息,要不看点儿你喜欢的动画片小说,放松放松。”

恰时,门外响起母亲的声音,叫他们爷俩吃冰镇大西瓜。

姚萌萌却拉住了父亲的手,似乎是做了几番思量,小脸上的表情认真而严肃,“爸爸,我,我想好了。我就是超常发挥,顶多上个二本。要是专业不好,我不想复读,我想去考职高,选个好专业,未来好就业。”

姚爸爸没有说其他,笑着点点头,“我们家萌萌真的长大了,会为自己打算未来了。好,选择你想走的路,做你喜欢做的事儿,爸爸妈妈都支持你。”

姚萌萌皱了皱鼻子,嘟哝地撒起娇,“爸爸,人家相信你肯定是死忠后援团。但是妈妈……”

姚父苦笑。

姚萌萌一想到母亲那边的亲戚,翻了个大白眼儿。二姨家有权,三姨家有钱,小姨家有大靠山。考完之后,肯定会办谢师宴,各种炫摆。唉,网友们说的没错,这年头学子生涯都被社会攻利污染,想做个简单的学生多不容易,都轮为家长们攀比挣面子的工具了。

“萌萌,别想那么多,你只要放松去考试。至于其他事,交给爸爸妈妈。”

姚爸爸拍拍女儿的小手,欲言又止,终是将话含了下去。

……

三天高考过去,成绩放榜的前一周,姚萌萌接到班长电话。

“萌呆儿,周六早上,西湖公园大门口集合,不准迟到!”

“是,班长大人!”

“我说你在搞啥间谍活动,声音压这么低,偷情报呢!”

“不是啦!你还有事没,没事我先挂了。”

那边骂咧的轻嘲声被卡断,姚萌萌方才从书架下抬起身,不好意思地朝周旁看书的人尴尬一笑,换了位置,手里正拿着一本才看了几页的特工小说。事实上,从考完后,她几乎都泡在书店醉生梦死。

许久不见同学,再听到那绰号,倍觉亲切。其实同学聚会最近特别多,共叙离情的饭局和KTV夜场,一轮又一轮。她被陈心洁拉去运,就早早缩回来了。父母都有给她准备毕业活动费,但那种虚浮夸造的场面,奢糜浪费的气氛,实在不适合她。KTV发泄,比不上书本里的颜如玉和黄金屋更吸引她,她的活动费都扎扎实实地花在了喜欢的小说杂志上。

但,最后这场早计划好的全班谢师活动,必须出席。临别时做不了话题风云人物,至少也不能让人拿住话柄。

集合当天,姚萌萌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又遭到了一次历史的颠覆。同时,她没料到的是自己的人生也发生了一个大大的转折!

04大人物登场

晨风清爽,带着昨夜雨水打湿的泥香,轻轻一嗅,让人份外神。

姚萌萌早早出了门,在公园外的河滨柳道上漫步,听着MP3,满目青山绿水,说不出的畅快惬意,想到许久不见的同学,兴奋又开心。

本以为自己来的算早了,没想班长和班委们来得更早,女孩们被男生逗得直笑。看到她时,一众人等拉开嗓门大叫,“萌呆儿!”

其实,同学间的这种绰号取来,带着几分亲昵和友情。姚萌萌一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之前意外听到某些心声,让她也开始不自觉地去分辨这其中的真情有几分,或嘲讽更多些。

“陈心洁跟你一个区,怎么没一起?”班长随口问着,班委们递上早餐零嘴儿。

姚萌萌闻言,默了一默,没立即回应,表情看起来有些呆,又惹得众人拿她打趣,没人发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尴尬无奈。其实她打过电话,但陈心洁以睡懒觉拒绝了。

没一会儿,拒绝的真正原因就曝了光。

一辆小轿车堪堪停在他们眼前,车上下来的陈心洁穿着连身装,跨着漂亮的水晶小皮包,挽着那位高大上的小权贵女生,有说有笑地走过来。

“你家换车了?宝蓝色的标志六,我最喜欢的型!”

“切,想要坐就再多讨好赞美一下,我们今天的妆扮很很搭吧!”

小权贵女搔首弄姿,男生女生们一片笑声里,讨好溢美之辞不断。陈心洁伴在一侧,笑容可掬,让姚萌萌感觉有些陌生。

“家里早就想换车,这次趁着要去省里拜访就提前了。你爸终于给你买山地车了呀?这一套配置,估计5K拿不下吧?”

现场一片热烈气氛,讨论汽车,旅游,时装,包包。

姚萌萌这个手里只捧着书本的小呆子,很快被挤到了人群边缘,排除在圈外。她家亲戚,大姨二姨小姨全都有私家汽车了。她家也有车,三辆,不过是两个轮子,服役好多年了。

“我妈已经帮我在省招生办拿到成绩单了,靠!差点就上一本。不过拖点关系塞些钱,就没问题了。”

惊呼艳叹声中,都想打探消息,这里多数人都没有那个关系能提前拿到成绩。择校选专业,走关系塞钱什么的活动,也都建立在这个消息的基础上。于是有人忙着勾兑友情,联系晚上的节目了。

小权贵女别别嘴,“我不喜欢省重点,专业都没帝都好。为了帝都大学,死活我也要再拼一年。”

陈心洁附合,“我没啥野心,只要能考出涪城这小地方,出去见见大世面就行。”她的眼神瞥向圈外呆头呆脑的萌萌,闪过一丝不屑。

这一番慷慨宣言赢得一片喝彩,但大家心知肚明,要实打实地考上帝都大学本不可能,不过拉近分数距离才好找关系塞钱才是真。

“我听我姐说,最好上大学前把鼻子、眼睛做做,未来才有更多机会找上门儿。”

“做个单眼皮才几百块,我觉得鼻子最好隆高点,五官立体更好看。”

“我已经买了一套瘦脸工具,开学一定要当V脸美人儿。”

有男生突然叫起来,“喂,萌呆儿,你是不是也该把你的锅盖头和大眼眶丢了,别一进大学,就沦为壁花小姐,当流行剩女啊!”

姚萌萌瞪去一眼,一如既往地不搭理,直接走人。

终于等到老师们到场,众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公园。随即,情况变成了巴结老师混师生情,几个转眼,姚萌萌就看到权贵土豪们跟老师们推让红包礼物盒子。

陈心洁成功地塞给班主任一个大红包,跑来鼓动好友,“萌萌,你真的不打算复读吗?我爸给我准备了三千块的购物消费卡,刚才班主任已经答应帮给我介绍去南山。事成后请吃饭。咱们可以一起平摊请客费……”

三千!那都是父母一个月的总收入了。纵观全场,几乎没有低于一千的红包或礼物。

看着老师们红光满面地与同学推杯换盏,说着鹏程万里的场面话,兜里满满,萌萌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最后,她攥着临出门时父亲塞的五百,还有母亲又偷偷塞的一千,腻了又腻,没舍得送出手。

反正,她都决定独立自强,不托老师走关系,干嘛还要送这么丰厚的大礼。

最后,姚萌萌买了几个漂亮的鲜果篮,附上情真意切的答谢卡,彻底和中学生活说再见。

在她看来,老师们的辛苦值得尊重,但真正给予她支持走过高考这段辛苦历程,开导她鼓励她,每天给她做营养又好吃的东西,为她的前程挖空心思想办法走关系的,是父母。她把剩下的钱悄悄还给父母,在心里默默地说:

爸爸妈妈,你们辛苦了,谢谢你们!我一定会努力,将来让你们以我为傲。

……

活动结束后,陈心洁跑来打探,“萌萌,你不会真的只送了一篮水果吧?”脸上惊讶的表情仿佛在看异世界小怪物。

姚萌萌维持101号表情,点头。

陈心洁恨铁不成钢地攥住姚萌萌的手,斥声道,“你傻了呀?难道你父母真没给你拿一点儿钱做谢师礼?别抠门儿了,人家都在说,很丢脸的!你快拿出来,免得以后……”

姚萌萌表情不变,说,“果篮很不错了,一个一百块,我家都舍不得吃那么贵又漂亮的水果呢!”

陈心洁听得脸颊直抽,只觉得好友实在太不通人情事故,用力地教训起来,机会普及社会人情世界的潜规则。

那时,传来小权贵女的叫唤,“心洁,快点啦!我爸开车来接我们了。”

宝蓝色的汽车缓缓驶入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那是在场八成人遥不可及的奢望。姚萌萌推了推陈心洁,陈心洁脸上闪过尴尬,说了句“你个呆瓜”,还是走了。

当然也有和姚萌萌家境相当,坐公交来的。不过人家识实务,宁可打肿脸充胖子把钱都塞给辛勤教导他们三年的灵魂工程师们,才不会像她那么呆傻,真送一篮子水果,惹人笑柄。

“呀,那是什么?八个白马王子(交警)开道,四辆警车保护,还有特警的车!什么大人物下来视察吗?没听新闻说呀!”

有人立即拿最新的苹果手机刷狗狗新闻,“西湖酒店的豪包都是正府里专门用来招待上面的大人物,绝壁不会错。查不到?应该是微服私访吧!”

这时候,聚会的众人全涌到路边,看着桥上浩浩荡荡驶来的车队,在全是白牌军警专用车的围绕中,两辆蓝牌红旗轿车,最终竟然停在了他们面前。

“爸爸?”

令所有人惊到掉眼珠儿的是,连姚萌萌自己都傻了,竟然看到父亲大人从蓝牌车里下来,朝她挥手招唤。

------题外话------

这是什么大人物来了捏?

近些年看各种新闻,发现还真是越来越五花八门儿。什么谢师宴,在我们那年代基本上是没有滴!现在,已经“蔚”然成风。汗,刚看到一新闻,自筹十万元办毕业生晚会,简直就是一群小土豪啊,那衣着装扮完全没有学生样儿,简直就是个社交晚会的赶脚!呜呜呜,纯洁滴学生时代一去不返。对于小草滴秋来说,羡慕妒嫉恨哪!(嘀咕:真是自己赚的钱嘛?还是啃老米啊!)

05儿时囧事她把自己卖了

奇迹出现前,在场没人想到真相会如此冷门儿。

陈心洁向小权贵女打探,“美丽,曾叔叔知道那来的是什么大领导吧?”曾美丽的父亲是正府办公室一员,经常提前透露很多正府新闻,或内幕消息。

曾父立即扯了个笑,口气凿凿,“应该是省上的领导,临时下来视察。呵,这个时间多半跟教育局有关。”

说着就把车停到一旁,还站在众人最前方,静待领导光临的模样,让所有人包括老师们都以其马首示瞻。

萌萌却觉得曾父刚才的那个笑容,有些僵硬不自然,也许是自己错觉吧!

“萌呆儿,让让。你抱着颜如玉够了,让咱瞧瞧真正的权贵大人物。”有男生挤过来,把挡路的萌萌攘到一边,调侃的口气让萌萌不满地歪了歪小嘴儿,退到后方。

不是不想“攻利”一把,可也有自知之明,她家就是祖坟冒青烟儿,也攀不上“京”字打头的蓝牌大人物啊!凑到人家面前都是无用功,万一闹出笑话,比送果篮更丢脸呢。

在一众师生家长翘首以盼的殷殷眼神中,仿佛就是为了他们中的什么人,车队真的停在了众人面前。

“请退一退,到黄线之外。”

尽责的交警、武警,立即下车拉警戒线,这仗势看得孩子们低声直嚷嚷,更好笑的是有人竟然在搓手掌,说要是真遇到电视里的大领导,握握手就可以上帝国台露露脸了。

缩在后方的萌萌一听,捂着小嘴儿直笑。恰时,她兜里的手机叫了起来,立即揭起往反方向走去。

“爸,”听铃声就知道是父亲打来,她的手机还是老旧的按键式,用铃声区别来电,“我们已经结束了,马上就回家。”

萌萌乖乖报告,姚爸爸有些急促,“萌萌,你在哪?还在西湖公园吗?怎么没看到你呀,爸爸都看到小洁了。”

“什么?”

萌萌一怔,听到后方传来一片喧哗声,似乎有人叫自己,转身时,人群已经被警察叔叔们清到一旁,她正好看到一个全身黑西装的男人打开蓝牌车后门,一个她最熟悉不过的身影举着手机,下了车。

“萌萌,快过来。”

姚爸爸紧张地朝女儿招招手,想要上前,但车里的人让他犹豫,那人出声打消了他的顾虑,他才迎上女儿。

当父亲握住自己的手时,萌萌才回神,小嘴大张,“爸,你怎么会坐那个……警车?”小脸一下变了色。

姚爸爸知道女儿想岔了,解释,“一个许久不见的叔叔来看爸。爸不是做了坏事儿被抓!”

萌萌立即松了口气。

姚爸爸失笑,女儿为人单纯善良,回头又拉着女儿顺便问候了那些师长同学。

陈心洁挤想问萌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对父亲的安危已经放心的萌萌又恢复了101号表情,表示一无所知。那模样,众人直在心里郁闷大呼,哪有人在这种时候还这么呆傻迟钝啊!

本来做马首的曾父也没机会问出啥内幕,被晾在一旁。车队只停留了不足十分钟,仅为接人这个意外行程,便离开了。

……

不管留下多少话柄、猜想和议论,萌萌敢肯定,没人会关心此时此刻,她快紧张死了!

车里的座位是面对面,这种豪华轿车她还是第一次坐。当然,这只是她紧张的部分原因,主要原因是她的正对面,坐着一个陌生人。

准确说来,这个陌生人是一位身着橄榄绿军装的中年男人。他挺刮的口缀满各色军功章,金光闪闪。他面容严肃,不怒而威,须发花白,仍能看出年轻时必是风采卓绝的美男子,现已历练臻至帝国肱骨之臣——尚将!

萌萌眨了眨大眼睛,确认自己绝壁没看错,那宽阔肩头的金星将花,正是她早就熟烂于心的军衔标志。

爸爸说了什么,她左耳进右耳出,直到中年男人微微一笑,那刻满严厉线条的面容透露出明显的亲近之意,目光也柔和了几分,对她说,“萌萌,还记得贺叔叔么?”

虽然声音刻意压低了,仍是硬朗厚实,震慑力十足。

萌萌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贺晋,刚才爸爸是这么介绍的。保管着记忆的左脑飞速筛出一条信息:

……此次负责营救的陆军特种部队,由贺晋尚将带队,其丰富的野战经验令盟国将领深为赞叹。能顺利求出全部出使人员,只有一伤的战绩,被各国特种军学校列为经典案例……

没错,贺晋正是那条边境恐怖袭击事件里救人的大功臣。

“贺叔叔还抱过你,那时候你只有叔叔手臂这么长。最后一次见面,好像是三岁。记不得了吧?那会儿你抱着叔叔的胳膊,说要给叔叔当女儿呢。”

贺晋只当沉默的小姑娘不好意思,说着往事,朗声大笑,军人的豪迈之情尽现。

“那会儿,小丫头可活泼了。果然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萌萌哽了口气,在父亲的鼓励催促下,终于叫了一声,“贺叔叔好。”

可惜,她对襁褓和三岁时的记忆,完全没印象,对于大人们的调侃,只觉得好傻好尴尬哦!

贺晋满意地点点头,眼神慈蔼,似乎对萌萌迟钝似的羞涩反应很满意,突然就问,“小萌萌,你愿不愿意嫁到帝都来,做叔叔的儿媳?以后,你想吃多少哈蜜瓜,都没问题。还有大白兔糖哦!”

姚爸爸僵了。

萌萌傻了。

托首掌大人的好记,三岁前的小萌萌为了哈蜜瓜和大白兔糖,非常慷慨大方地要把自己卖给别人家做童养媳。

还有什么样的儿时囧事,比这个更让人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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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PS一下,男主角不姓贺哟!

当然贺公子素个有名字的男配,嘿嘿,班长没名字,所以现在不素男配,大家懂滴!

06花美男,帅大叔,选哪个?

气氛突然僵滞。

贺晋没有因为自己突兀的提问,显出半丝尴尬,老神在在地笑,眼中含着一抹老谋深算的锐色。心里觉得有趣,多年不见,阿谦和这孩子的子还真是如出一辙,对某些事反应迟钝,呆呆的,很可爱!

“老晋,”姚爸爸最先恢复,口气无奈,“你别吓着孩子。”

贺晋看着萌萌,“老姚,我就是知道你子温吞,才亲自过来办这事儿。早前你明明跟阿琛说,考完了就跟萌萌提。瞧瞧,你一拖就拖到成绩放榜的节骨眼儿上了。阿琛他又忙,全球飞,不好催你,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一只烟递到姚爸爸面前,姚爸爸愣了愣,接过了,看向女儿时脸色微僵。

贺晋手上夹着烟,没点,一副语重心长地长叹一声,看着萌萌的眼神,依然慈和温切。

“咱们也理解你的心情,毕竟要嫁独生女,不是小事儿。但为了萌萌的未来好,你是不是该,嗯?”

贺晋朝萌萌点了点下巴,姚爸爸对上女儿询问的眼神。

“爸爸。”

那轻轻的一声唤,一下让姚父眼眸盈颤,心下百味杂陈,又甜又酸,又担忧不安。

“萌萌,你戴着那个龙佩呢?”

“嗯,在这里。”

萌萌听话地把脖子上的红线扯了出来,上面坠着一个通体青碧无一丝杂色的龙佩,还有一个七彩玲珑球。这是她从小学开始就戴在脖子上,记得父亲说玉有灵,戴着能健体强身。

不过妈妈却总是担心她会把这据说“超值钱”的东西弄掉了,叫她千万小心“财不露白”。故而她从来都藏在衣领里,除了有次户外运动被陈心洁看到。她说是信佛的外婆给求的,陈心洁直说满绿的玉佩价值连城,认为她这个是假货。她不以为意,说承了老人家的心意,必须戴着。陈心洁又说,若是造假的玉佩对身体不好,有幅或化学毒害。

已经习以为常的身边物,她从没想过会藏着一桩这么狗血的陈年往事。

姚爸爸在十多年前,跟贺晋尚将拜在同一师门下,同窗友谊甚笃。当时贺晋已有一子,长萌萌三岁。襁褓中的萌萌被父亲带到京城探望恩师和老友时,两个孩子见面就好上了。此后三年,姚爸爸每年北止帝都,都会带着女儿。幼时又萌又可爱的小萌萌,深得贺公子欢心。后便用哈蜜瓜和大白兔糖骗了小萌萌,定下这段娃娃亲。

证婚人是已经亡故多年的恩师,听说是开国元帅。订亲幸物,也是贺公子向自家姥爷讨的龙凤佩,百年古朝皇家贡品,绝壁不是用线和药水弄出来的假货。贺公子得凤佩,萌萌得龙佩。订婚仪式在当时那年代,办得挺隆重。娃娃双方家长都在场,绝非儿戏。

“老师过逝时,我不能伺奉在侧,实在惭愧,枉为门生。这次得幸回来,拜访师母,师母见到小犬,说起师父临终时还记挂着孩子们的婚事。若是有机会,师母希望能替师父为两个孩子主婚,也好圆了老师的遗愿。”

哦,同恋们都可以正大光明的结婚生子了,要不要这么老八股啊!

不管萌萌心里怎么尖叫,也只能拿101号表情面对这有些夸张的状况。

先不论,只是一家半死不活的国营无线电厂基建处的小小电工组长的爸爸,怎么会有个帝都元帅老师,还跟当下风光回国的帝国尚将成了要好的同窗,这么八杆子打不到的事儿,到底是怎么由来?

连人妖都嫁富豪成就美满人生了,生为新时代少女,祖国未来发展建设的花骨朵儿,难道还要接受这种迂腐陈旧的婚姻,依父母之命,嫁给一个早就没一丢丢印象的大男生?

故事讲完了,爸爸们同时看着模样呆呆的小姑娘,眼神中的探询、殷切,让小姑娘心下抖寒。

好半晌,小脑袋快掉地上,声如蚊呐,弱弱地问出一句:

“我,我还有两个月,才满十八岁……”

小小萌真实内心的咆哮:人家还是未成年少女啊!那男生大她三岁,也不过21,距离国家法定婚龄也足足差了三岁。他们两个未成年,怎么能结为夫妻呢!

爸爸啊,尚将大人,你们这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

没料到了尚将大人哈哈一笑,“萌萌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啊,你英琦哥哥一定会喜欢你的。哈哈哈,至于其他的小事儿,就交给叔叔我,你们什么都不用担心。”

萌萌彻底囧了,OTZ!

不愧是见过大世面滴大人物,瞬间秒杀了萌萌的小姑娘心眼儿。

一行人在严密的保护下,进了地下停车场,又坐电梯直达一处古色古香的茶馆,在隔音良好的包厢里,盘腿而坐,灯耀目,红木几案上焚香缭缭,清泠泠的茶水注入巧的小瓷杯中,香味瞬间弥漫整间房。

高端大气上档次啊!

萌萌在心里嘀咕着,却是正襟危座,猜到这该是全市最好的五星级酒店——涪洲大酒店,刚建好半年,貌似也是正府产业,用来招待下来视察的大人物。寻常人就是花得起钱,也会被拒之门外。宁愿空着,也不接待,与皇室行等同。她是听曾美丽的八卦才知道的,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不虚此行。

不过,特贡茶刚含进嘴里,不及品味,贺晋就拿出一张大大的过塑彩照,放到萌萌面前,不无自得的笑道:

“来来来,小萌萌,瞧瞧叔叔家的小兔崽子,是不是你们女孩子都都喜欢的花样美男?”

尚将大人急于推销儿子的模样,实在教人喷点。

萌萌差及时捂住了小嘴,差点丢丑。

仿佛拉皮条的尚将大人却误会了,“小萌萌都看傻眼儿,合不拢嘴了。呵呵呵,没关系,对着这么帅的哥哥流口水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咕噜!

终于把这口“祸水”咽下去了,萌萌眨眨湿意的眼眶,可怜巴巴地看着尚将叔叔,仿佛在说:拜托啊大叔,能不能不要这么跳跃。

但,不知道谁突然咳嗽一声,又一份资料递到萌萌眼前。

“贺公子的确乃人中乔楚,可惜年龄太小,发育不成熟。姚小姐若以长远眼光,还是选一个成熟稳重、实力雄厚的做老公,最、好。”

最后两字,咬得又重又用力。

萌萌瞪着眼下的“个人覆历”,黑眼框一下滑落小鼻尖儿。

姓名:厉锦琛

别:男

年龄:28岁

小小萌抱头,晕眩:28岁VS21岁,天哪,大了自己整整十岁啊!

某个画外音接着爆料,“BOSS不爱照像,不过姚小姐完全可以放心,我们家BOSS绝对是大帅哥、真男人,龙章凤姿,举世无双,绝壁瞬秒那些虚有其表的嫩头青,娘花美男。”

------题外话------

噗,两个拉皮条滴VS上了。

07小仙女长残了婚事有猫腻

气氛再次僵住,在座者满头黑线。

两位长辈纷纷抬看过去,萌萌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形貌入时,一身白领菁英气质的年轻男人。

男人对着萌萌露齿一笑,雪白的大牙健康又耀眼。

“你是……”萌萌认出来人正是当初在书店里向她搭讪的怪蜀黍。

话没出口,桌子传来重重一击,贺晋声喝斥,“王致诚,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在萌萌面前胡说八道什么!”

似乎是慑于首掌大人的惊堂手,王致诚笑容一收,欠声道,“尚将大人,您今儿个明明就是来帮咱们BOSS说媒下聘的,临到头见了小姑娘善良可爱好欺骗,就变卦,未免有失厚道吧。”

“胡说!萌萌本来就跟我们家英琦先订婚,难道不该让她知道自己本来的未婚夫是谁吗!”

“可是您早就热、情、无、比地,认了咱们BOSS做干儿子,难道不是亲生的,您就可以厚此薄彼了吗?”

这婚事看起来,好像还有不少猫腻呢!

萌萌暗忖,又瞄了眼那覆历表,瞬间让她瞪大了眼。

个人经历一栏:慈森集团

这个公司没多少人知道,在国内并不出名。本来萌萌也并不了解,但托曾美丽的八卦,知道三年前北三城八级地震援助名单上,这个当时还只是“投资控股公司”的集团,竟然捐了一个亿的善款。

而且,该公司的捐款方式非常务实,专门委派了援助小组前来进行款项的分配和发放。也就是说,这一亿善款是实打实的发到灾民手里。至于正府方面的疏通费和人情礼,另行做了处理。其公关执行力可谓彪悍,绝对世界级水准,让曾美丽和萌萌这些小城市民,大开眼界,从脚趾头佩服到头发尖儿。

现在,覆历上的男人,在该集团里的任职竟然写着:首席执行官兼董事长。

土豪啊!不不不,超级大土豪。

“我哪有厚此薄彼,英琦和锦琛都是好孩子,不过萌萌有选择权,咱不能强买强卖,对吧,小萌萌?”

“……呃!”

这还不叫强买强卖嘛?可惜萌萌只能维持101号表情,呆着,不敢直抒意。家教说,要尊重热情好意的长辈。

王致诚哧笑一声,“贺首掌,既然您要尊重个人选择,那您问过贵公子,是否已经接受这桩娃娃亲,打算娶萌萌?”

绝壁杀手锏,此话一出,刚刚还气势如宏的大首掌就僵住了。

姚家父女对望一眼:原来这就是临阵换未婚夫的真相啊!

……

话说那个时候,帝都,贺家家宅。

“妈,那老头儿真的去那小山村了?”

美少年的脸上满是嫌恶,粉红的唇抿得死紧,进门时将肩头的路易威登男士双肩包扔在沙发上,直直走到正坐在单人沙发里,翘着脚,捧着平板玩酷跑的中年美妇人面前。

美妇人头也不抬,口气凉凉地回,“明知故问!”

美少年喷了口气,一屁股坐到美妇人面前,“妈,对于关系着你宝贝独生子未来的终生幸福的大事儿,你就这四个字?”

“都说是未来,你现在着什么急?”美妇人晃着平板,十分投入。

美少年气得咬牙,“妈,那老头儿现在就跑去卖你宝贝独生子的幸福了,我真想不通,他一走十几年不沾家,回来竟然就端出一副长辈威严,要控制我的人生,凭什么?”

“他是你亲爹!”美妇人口气果断。

“他配吗?”

“你的路易威登包、绝版耐克鞋,都是老头儿买的。凭你老妈我一个小小体育老师的那点儿薪水,只够给你买,呀,成长快乐咀嚼片,可没钱帮你装点花样美男的门面儿!”首掌大人可不是白当那么多年的啊,早就老谋深算了。

“……”咬牙,好不容易喷出,“可妈你也曾是帝国短跑冠军,现任帝都大学名誉专聘的体育老师!”

美妇人耸肩,“可那也是曾经了,再强悍的体育老师也买不起,你想要用来泡妞儿的敞逢小跑车!”

美少年森森的,咬牙,森森的,握拳。

终于,美妇人突破一道大难关,光荣升级,正眼给了宝贝独生子。

“我听你老爹说,当年可是你用长白山的哈蜜瓜和大白兔糖,骗了人家小姑娘做你童养媳。事后我劝你,未来还有更美好的风景等着你,别像你老妈我一样在幼儿园就被你老爹骗了,你偏不依,又吵又闹又甩鼻涕地说要娶人家,还央了你姥姥把传给长孙媳妇儿的玉佩都要来了!”

分明就是遗传基因造的祸啊!

话说,仅六岁的小男娃能表现出这样的执着,真心让人好困扰。真不能怪他们为人父母不开通,这小子当年对人家抱了亲了又睡了,还郑重其事地交换了订情幸物,现在想不负责了,做家长的能怎么办?

“可那时候我还小,你们怎么能……”

“当时你说你已经长大了,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们只能开通地支持你了呀!”

“……”

有这样“开通”的嘛?

只颓废了三分钟,贺英琦就找到了新的借口,从包里翻出一张学生简历,“啪”在母亲面前,“妈,我知道当年我,我发傻,那也是姥姥说了那个姚萌萌小时候长得漂亮又可爱,整个儿一小仙女。可是现在一晃十八年,仙女长残了,你看看!你们……让我跟这种又拙又呆的眼镜妹在一起,还不如一枪毙了我!”

“臭小子,说什么胡话呢!”

美少年嘴一抿,气冲冲地走掉,不忘抓起自己的路易威登男士包包。

美妇人拿过那影印来的学生简历,看到右上角的黑白照片,一幅过大的眼镜遮住了那张小小的脸蛋,厚厚的流海一遮,难见庐山真面目。咋一看,又土又拙,还很呆。以儿子纯爷们儿的眼光,欣赏的都是校花级的人物,难怪看不上这种“原生态”!

看样子,小萌萌只能便宜了厉家那位太子爷。

那小子即已答应了婚事,老头子要是想横一脚,本就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亲儿子这个前男主都不给力呢!

美妇人呵呵笑着,将学生档案收了起来。

08我愿意,嫁给厉锦琛先生

六只眼睛投来,萌萌觉得——鸭梨山大!

贺首掌说,“萌萌,只要你喜欢英琦,就是押我也给你押来拜堂成亲!”

王致诚说,“姚小姐,结婚这种人生大事,最好是心甘心情愿更靠谱儿。我家BOSS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话落,一老一少杠上,眼神厮杀,火花四溅。

萌萌看着眼前的彩色塑封照片,和写满辉煌历史的覆历,依然维持着101号的呆钝表情,心里却无奈叹气。

人家花季少女的美好人生,憧憬中的浪漫恋情,难道就要为两张纸片儿终结吗?

虽然,看起来,貌似都是花痴小姐们向往的对象,可是……她怎么想,都觉得于她十七年又十个月的人生来说,太奇幻!

“小萌萌。”贺晋就觉得眼前的小姑娘十分投缘。

“贺叔叔。”萌萌乖乖回应。

贺晋对上那双镜片后的漂亮大眼睛,感觉特别投缘,多么单纯澄净的眼神。这年头大城市里的小鬼们一个比一个早熟,他已经很久不曾见到这样干净的孩子了,舍不得拱手他人。

“小萌萌,只要你做了叔叔的儿媳,不管你高考成绩怎样,叔叔都让你念上帝国最好的大学,选最的专业。还可以拥有HELLO—KETTY一样的粉红公主房,或者甜心贝蒂系列……”

“姚小姐,贺首掌言辞夸大了。他才回国,教育部那边的关系可比不上我家BOSS。现在全国成绩已出,只要你签下结婚协议,帝都大学最热门的营销策划或金融理财专业,任你挑。我看过你的志愿,目前这两个专业,帝都大学的水准号称全国第一。要是再晚一步,别说贺首掌,就是BOSS去作也难。”

“你小子,敢看不起人!”

“贺首掌,这是事实!”

得,直接对峙演变成间接利诱了啊!

在长辈们吵得不可开交,姚爸爸低声安抚女儿时,姚萌萌心里天翻地覆,乾坤倒转,迅速重组整合,努力消化吸收,已经有了自己的考量。

“我,可以问你们,三个问题吗?”

萌萌开口,立即终结了一老一少的唇枪舌战!

“你说(请讲)!”

异口同声,两人对看一眼,哼声移开。

萌萌抿抿唇,慢慢端正小脸,呆呆的表情也有了变化,镜片后的大眼睛闪动着认真思量的光芒,让三个男人六只眼,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第一,贺叔叔,你真的是爸爸的朋友兼同窗好友吗?”

不会是父亲欠下什么陈年旧债的债主,现在要拿她这个现成品女儿去抵债吧?

“第二,爸爸,你没有骗我吧?不会是你和妈妈废心讨好拿家里所有存款血汗钱,才为我打通这种关系的吧?”

要是真相是边页的社会新闻,为让她读上好大学好专业,父母欺瞒着儿女起早贪黑卖血卖命地赚来这一切“奇迹”,她宁可不要,也不要做这种吸血虫式的不孝女。

“第三,王先生,如果我答应嫁给你们BOSS,他会不会不顾我意愿,就……”

认真的小脸不好意思地耷拉下去,唯可见那小小挺挺的鼻尖儿都红红的。

男人们被问得嘎然失声,好半晌才回了神,一一解决了女孩的疑问。

贺晋感慨地对老友说,“老谦,你把萌萌养得很好,真是个好孩子啊!”

最先想到的都是父母,生怕父母为自己受累,懂得任何付出都有交换条件,不像自家那臭小子自以为懂得世界杯和泡马子很成熟,其实幼稚得不得了,啃老米就觉得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唉,可惜啊,自家小子没福气。

王致诚郑重表示,“姚小姐你完全不用担心,BOSS会完全尊重你做的决定,绝不会强人所难。我们的电话随时开机,希望能尽快收到你的佳音。”

她只有一天时间考虑!

因为高考成绩放榜在即,越早下决定,做丈夫的才好帮她斡旋。没有等价的交换,人家凭什么帮你呢?

直到躺回自己熟悉的小床时,她依然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像是梦,也许明天一觉醒来,一切又会回到过去?可是,若今天的一切成真,她真舍得退回去吗?

军人世家的贵公子!顶极金融集团的神秘大老板!

对于一个普普通通生活了快十八年的小草儿,一直以为自己也会和其他普通人一样,读个普通的大学,找个普通人嫁了,组织一个平凡但温暖的小家庭,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一生了。

哦,贵公子,大老板,这个选择……好纠结!

其实做出决择时,比萌萌想像的更容易。隔日中午,一点半,她浑身发抖,手心冒着汗,额头、脖子、背心都是冷汗,眼睛刺痛渗着湿意,握着手机,独自跑出饭店后门,在充斥着垃圾酸臭味的后巷里,拨了出去。

嘟嘟——

那头电话响了许久,终于被接起,咔嚓一声响,宛如命运的大门已经为她开启,她哆嗦着嗓子开了口。

“喂,你好,我是姚萌萌。王,王先生,我答应,我愿意,嫁给厉锦琛先生。”

一口气说完自己的决定,颤抖的声音很快恢复了正常,两行咸咸的泪水,滑落脸庞。

明明是喜事的,不是吗?

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很酸很涩,好难过,好委屈。

泪水流得更快了,她咬着小拳头,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正常。

“我,我要读最赚钱的营销策划金融投资专业,请,请您一定要帮我拿到帝都大学的通知书,拜托您!”

事实上,情绪激动的女孩因为眼花,拨的并不是王致诚的电话。

那一方,厉锦琛正站在伦敦著名的金融城,仿佛一颗正待发的子弹般的瑞保大厦上,这里聚集了全球近百分之三十的金融财富,被称为金字塔尖的第38层,俯瞰东方的海面,正渐渐西沉的圆日,壮丽开阔的景色,忽然从他眼中褪去。

因为,他即将迎娶的小妻子,似乎正哭着给他打越洋电话,以为是他的特助接的电话。

良久,那边的气息趋于平稳,他微低下头,俊美的侧颜在倒映水晶灯光的玻璃墙幕上,划下一个电影剪辑般,完美的轮廓。

轻声说,“姚萌萌,我是厉锦琛。”

低沉的男中音,温柔隽永,那种难以言喻的安心,仿佛一道激流直直投入女孩心中,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题外话------

哦哦哦,萌萌和大叔的第一次“间接接触”开始啦!

09隔着半个地球,她向他求婚

后来,萌萌每次忆起这一天,都会感慨自己居然那么大胆地跟他“求婚”。

是吧,做为当事人,是她率先开口要他娶她的咧!

……

这一天

大概是被头日一连串的人物、事件刺激到,萌萌抱着小叮当一直不想睁眼,直到姚爸爸来敲门。

姚爸爸坐在床边,看着女儿忧沉的小脸,就舍不得。

笑道,“萌萌,这是你的人生大事,慢慢考虑不着急。爸爸都跟你贺叔叔说过了,三天后再给他们答复。你要有啥想法,都跟爸爸说,要不好意思,跟你妈说也成。”

“爸,”萌萌认真地看着父亲,犹豫道,“贺叔叔他真的是咱家的朋友?我怕你们,是不是答应了他们什么,奇怪的要求,就为了给我找个好学校?”

姚爸爸更心疼了,女儿如此帖心孝顺、聪明善良,就是要他付出一切也愿意啊!跟着姚妈妈也进了屋,一家人促膝长谈,慢慢化解了萌萌的忧心。

姚爸爸很宽慰地说,“萌萌,你的人生还长,结婚毕竟是终生大事,咱不急。要不愿意,爸爸帮你把这龙佩退回去就是。放心,你贺叔堂堂尚将,肚量大得很。”

姚妈妈不满地瞪了丈夫一眼,急道,“萌萌,你之前叫妈妈要懂踩巨人的肩膀。我也没想到老贺还能回来,当年都说失踪了,哎,凭咱家的情况,当地的公务员、医生、老师都不定看得上咱们,现在不管是你贺叔的亲儿子还是干儿子,都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女婿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

萌萌更深切地体会到了父母的用心良苦,心里也有了计量。

就在一家人聊得热切时,二姨打来电话说请客吃饭,因为小萌萌一岁的表弟早读书一年,今年也要走上职业道路,报了警官学校,前后上下的关系打点疏通好了,终于被录取。

姚爸爸一听就沉了脸,不愿意去。

姚妈妈跟二妹关系向来亲厚,许也是受了女儿好运的影响,电话里就欢喜地应下了,回头一看丈夫食古不化的臭脸就吵上了。

萌萌关门换了衣服。知道不管父亲怎么不愿意去面对母亲家的那堆“小市民嘴脸”的亲戚,还是会屈服地跟上,就像过去20年。萌萌被姚母拉着听抱怨,一边还频频回头叫父亲大人跟上,当起父母拉钜战的小白鸽。

宴会地点在新开发区,他们一家坐公交很费时,要转两趟车。现已近午时,交通拥堵,等他们赶到时,宴席已经开了。即然请了领导,当然不能让大人物们饿着肚子,等他们这家小人物。

晚到的人就没好位置,萌萌被安排在了上菜的一角,她年纪又长,就成了桌面上的半个服务员,帮着换碟摆菜顺位置,给表弟妹们倒饮料拿餐纸。姚家父母进席位时,坐的是塑料长凳。

表弟妹们交流着大考完后,父母给他们买了什么最新的手机、平板,还要去哪里旅游,萌萌什么话也不进。姚家父母只向领导做了个介绍,不喜喝酒,不擅言谈,就被晾在一旁。

如坐针毡,这大概是姚家人共同的心声。

萌萌总是想不通,她家跟这种环境从来都格格不入,为什么二姨他们还非要找他们来?就算凑数那也不是在已经满座的地方塑料板凳吧?

那个决定的变故,就发生在宴席将罢,众人去洗手间整理仪表,萌萌也松了口气,尿遁去了。

也许是老天恶作剧,从洗手间回来时,她从另一条之前观察到的廊道往回走,这是她多年养成的好奇心习惯,到了一个陌生地就想清环境。无独有偶,她转到有些僻静的楼梯口,在被一人高的彩绘大花瓶挡住的后方,传来了姨妈们的“心声”。

二姨妈说,“帅帅老爸的战友的领导说了句话,比咱塞钱跑断腿都管用。进了警校三年出来,就是稳稳当当的皇家公差!没关系就是大学生也进不去,比萌明读那什么三流大学强太多了。”

三姨妈立即接道,“我们幼蓉最会交朋友,咱就投资8万8上省重点最好的表演系。那里面官二富二红三特别多,不愁没机会。萌萌就是个书呆子,专业选得那么差未来也没啥指望。”

小姨得意地笑说,“就是呀!女孩子书读得越多越难嫁。还不如娉婷她叔婶说的去当护士,以后给她安在军区里,以娉婷的姿色,至少也是军夫人。萌萌天天就只会捧着书看,不会交朋友,未来啊怕也会跟大姐一样嫁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辛苦一辈子!”

小姨夫哧笑,“二姐,你看,凭老姚那种倔牛脾气,大领导送他面前也不会巴结。萌萌这孩子也是个闷葫芦,打不出粮食,成绩又不怎么样,以后肯定跟他爸一样……”

三姨夫呵呵地笑着,跟小姨夫交换了香烟。二姨夫混遍官场的老好人形象,立即掐了话题,但萌萌知道这张合事佬般的笑脸之下,全是漠不关心。

虽然早知道,在那层所谓的亲情外衣下,藏着人类虚伪的嘴脸。可这是萌萌第一次亲耳听到,她愕愣了半晌,转身跑掉。

……

“我答应,我愿意,嫁给厉锦琛先生。”

再回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萌萌只觉得满脸冰凉,心血翻涌,激动得不可自抑。

“萌萌,我是厉锦琛。”

男人的声音,在女孩急促的呼吸声中,低沉醇厚,带着纯男的磁吸引力,无形地传递着一种强大而安心的力量,顺着一道电波,跨越了半个地球,一个字一个字地,烙进了女孩惶惶颤抖的心中。

萌萌声音一窒,一时无法消化这个信息。

厉锦琛低首时,轻轻用食指和中指拧了下眉,说,“别紧张。”

“……”可是,心差点跳出喉咙口啊!

竟然打错电话了?!

“萌萌,这是我们第一次通话。现在,我在米国首都,伦敦。”

伦敦。

那个被誉为欧洲的经济金融贸易中心,与星条国纽约,华夏国港城并列为世界上最重要的金融中心,还有个“雾都”之称的古老历史名城。

彼时,女孩转向西方,正午阳光擦着楼角斜斜划落纤细的臂膀,枝叶斑驳的影摇晃在泪湿的雪白小脸上,厚厚的镜片后,大眼睛里渐渐透出希望的光芒。

呼吸平了,心儿静了。

------题外话------

咱们大叔比较忙,素个空中飞人诺!

10好孩子,我相信你

“你在哪里?”

“我,我在……”

萌萌吸了吸鼻子,声音还有些嗡哑,脑子听话地转起来,很快报出一个颇为详细的地址。

厉锦琛低头看了下时间,又问,“吃过午饭了?”

“嗯,吃过了。那个,厉,厉先生……”萌萌紧张地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正一秒一秒翻变的时间。

“不用见外,可以叫我锦琛,或者,”厉锦琛看着玻璃墙上反映的人影,呼出一口气,“厉大哥。”

萌萌敏感地察觉到,电话那头的男人在这一刻停顿里的尴尬,但她更着急的是自己犯的“错误”。

“厉大哥,我打的是越洋电话吗?”

一分钟要多少钱哪?她的手机包月才九块,好像没有开通国际通话功能呀!怎么回事儿呢?呜呜,冲动是魔鬼啊!

那头,厉锦琛完全没想到女孩会蹦出这个问题,窒了一下,失笑。

“不用担心,你的来电已经被致诚设制成我的专线,费用由我这方支付。”

话还没完,萌萌已经脸红到抬不起头,小手搔下了老墙上的石灰皮。内心咆哮,囧爆了啦!姚萌萌,你赶紧的OTZ吧!

事实上,拣破烂的老爷爷不巧从巷子经过,就看到一个穿海纹连体衣的女孩,半蹲在地上,双手撑着墙,拿小脑袋撞墙中。摇头嘀咕着,这年头,小青年都越来越古怪了啊!

“厉大哥,不好意思,我,没有打扰到您吧?”赶紧地转移话题。

“没关系。”

“那我刚才……”实在不好意思对着当事人再求一次婚,勇气都在刚才用光光了。

“萌萌,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您说。”

厉锦琛看了下手机,才道,“你为什么这么快就答应下这桩婚事,之前你父亲告诉我,必须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萌萌双眼一睁,立即想到父亲坦言过,在高考前,厉锦琛就亲自到过涪城,悄悄观察过她,才应下这门婚事。

“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心话吗?”

男人的声音十分低沉,好听,就像每次下晚自习后走在回家的路上,音乐电台里的著名男主持那种。不,这个声音不用故意讨好听众,他威严,有力,让人不自觉地信服。

“我要变强大!”

萌萌脱口而出,之前被安抚下的情绪重新回到身体里时,但屈辱的委屈感已经褪去,变得更理智。

“我要让爸爸妈妈为我骄傲,我要保护他们,为他们长脸增光。”

“我,我要给他们买大房子,给爸爸买汽车,给妈妈买最好的衣服和化妆品。还要,”不自觉地咬唇时,才发现自己的唇早就被咬破了,腥咸的味道刺激着什么,疯狂地博动着,声音用力地扬起,“一定要比我姨妈姨父家的都要好,好一百倍!”

厉锦琛抬起头,看到夕阳沉下的那方,北斗星冉冉升起。电话那头,女孩斗志昂扬的声音,在这个微凉的伦敦夜色里,十分振奋人心,令人缅怀,恍若当年。

“我不要做啃老米的草莓族,我不要爸爸妈妈再为了我,去向那些、那些人谄媚讨好、曲意奉承,俯低做小、散尽辛苦钱地去找关系,看尽人脸色还被人背后说成……”

鼻子又有些酸,她吸了口气,“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觉得我的爸爸是最聪明最了不起的爸爸。我妈妈是最好最温柔最漂亮的妈妈,她做的饭菜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比这个什么皇家食府的好吃一万倍!我要让他们为我自豪,所以……”

——我选择离开,不是为了逃避,而是为了衣锦还乡,让您和妈,还有爷爷,真正为我自豪。

“我想上帝国最好的大学,读最有钱途的专业。帝都大学的营销策划和金融专业是国内最好的!”可一想到自己那点可怜巴巴的分数,萌萌很忐忑。

“我知道我的成绩,距离帝都大学,很远很远,我……我的数理化不太好。可是,厉大哥,我发誓,不,我以自己姚萌萌的名义跟您保证,只要能让我进帝都大学,我一定好好学习,绝对不再当书呆子,我会尽我所能。我相信……”

女孩子的急切,渴望,小小的自卑,却是那么气十足,不断自勉的神,有种睽违已久的熟悉。

“蒲松龄说,有志者事尽成!爱因斯坦也说过,真正的成功者是一分天才加九十九分耕耘。还有,大卫。科波菲尔幼时还是自闭症患者,他在借母亲的鼓励下,自己努力成为世界最著名的魔术师。”

厉锦琛宛尔,这个孩子究竟看了多少励志达人的书,名言倒是背得熟,一串一串的。

恰时,友人走近前来要跟他说事儿,也被他摆手请离。

“厉大哥,请你相信我!”

萌萌的激情宣言完毕,深吸了口气,万般忐忑地等着那方的回复。她知道自己在这个大了自己十圈的男人面前,实在弱爆了,仍忍不住渴望获得一些认可。

似乎隔了好久,才传来厉锦琛的声音,“萌萌,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

一下子,才感觉到掌心被手机硌得有些疼,提醒着萌萌听到的不是幻觉,两行热泪再次夺眶而出,汗水早已把裙衫湿透,午时的后巷柏油小路热气蒸腾,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都放下了。

她吸吸鼻子,已经忘了胆怯和羞涩,问,“那,那您是答应,那个……娶我了?”

“萌萌,帝国大学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王致诚去安排。”厉锦琛没有立即回答。

“谢谢您,厉大哥。”萌萌一扫苦瓜脸,唇角漾起了笑。

厉锦琛的声音渐渐沉下去,“关于婚约,到你九月开学,恐怕我无法回国。贺晋尚将的为人不用担心,他会做我们的证婚人,王致诚会把相关手续办妥。当然,如果可以我会尽快回国。”

“……”小嘴一张,有点错愕。这意思是,做新郎倌的他可能不会出席两人的注册仪式?!

“萌萌,很高兴今天能与你通话。”

“啊,我,我也很高兴。”

“时间不早了,你的父母应该在找你。”

“啊,对,有,有一刻!”

萌萌看看手机上的通话时间,突然感觉,刚刚好像很漫长,现在怎么感觉那么短暂呢!

“快回你父母身边,别让他们担心。”

“是,我这就回去。”

萌萌揉揉眼,捋捋发,拂拂衣服,一边往回走。

厉锦琛听到脚步的回音,问出最后一个问题,“还在哭么?”

脚步停住,萌萌低下头,“没,没了。”声音不自觉地低弱下去,心里的某一角柔软得不可思议,飘飘忽忽。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似乎更加低沉,温柔万千。

“萌萌,好好享受你的暑假时光,再见。”

“再,见!”

电话咔嚓一声挂断,萌萌愣住,心中高呼:至少应该问问九月开学的时候,是不是一定能见面啊!笨蛋,人家帮了这样大的忙,至少要当面道谢才更有诚意啊!姚萌萌,你怎么这么迟钝啊!

在一堆人奔走相告地寻人,终于在走廊上找到时,萌萌正瞪着手机,想着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大问题:她给他发条感谢的短信,他能不能收到呢?

11小红本,为她转了整整一个地球

一周后,成绩放榜日,考生们填报志愿的日子。

这一日必是悲欢喜乐齐聚,欢笑与泪水并举,电脑前、电话里,或是考办门前的布告栏,各种云集。谓之家长、老师、学生们,三方生死交割的一日。

虽然告诉自己,这些都不用担心了。可萌萌到底还是差两月才满十八岁的未成年少女,一宿辗转反覆,有点小失眠。

距离那次越洋通话,已有一周,她过得浑浑噩噩,食欲少了,吃饭也不香了,一周还没洗头这人也有些憔悴邋遢了,更别提最能娱乐她身心的小说漫画都失去了吸引力!

果然是男“声”勾魂么!

呜呜呜,姚萌萌,你给我打住,再下去你就真的身心不CJ了,丫还素未成年呢!

吓——

萌萌身子一腾从床上坐起,想起一个十分强大的问题:她差两个月才成年。帝国规定女年满22岁才能结婚。厉锦琛的年龄是绰绰有余了,可她还差得老远呀?他所说的,会让助理把“相关手续”办好,是怎么个办好法儿呢?

突然心里一个机伶儿。

该不会,他要弄个狗血台言里的,契约婚姻!

没有结婚证,只是一张协议书,戳上男女猪脚的大红指印儿?没有蜜月,他说九月可能回来,只是可能哦!贺叔叔都说他是天天打“飞的”的空中飞人,虽然第一次没能听懂“飞的”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可以肯定,他连回来签协议的时间都没有,蜜月就拍死吧!

夫妻相处,肯定也没有了。

姚萌萌,你在瞎想什么。你还未成年耶,什么夫妻什么“相处”,害不害臊啊!

那么,几年夫妻,几年陌路,他在屏幕上与名艳照人的女星、名媛亲昵相拥,她这个又丑又呆的隐婚小老婆独自在角落里寂寞春秋,最后他唯一一次回家,就为了撕毁合约与真正的爱人双宿双飞!

啊,呸呸呸,姚萌萌,你真是被NC台言和网文洗脑荼毒太深了啊!

“萌萌,起床了。你贺叔叔都打电话来,一会儿就派车接我们去涪洲大酒店。你好好收拾一下啊!挑那件桃红色的裙子,喜庆点。对了,你还没洗头。”

黑线君:知女莫若母——妈妈大人真是一针见血。

“吃了包子,妈带你去街口那家造型店,怎么说今天也是你的好日子,就算新郎倌不出场,你这个新娘子在人家家长面前,也要好好表现啊!”

人、家、家、长!?

萌萌瞬间炸了毛儿,跳下床,却呆愣在书桌前,看着小圆镜里,一张雪白俏丽的小脸,纠结起来,要以现在这副模样去见未来公婆?

时间不等人,姚妈妈拧着萌萌一顿拾搓,嘴里的包子还没咽下,汽车已到小区门口。姚妈妈纠结着还没给女儿做造型,姚爸爸说人家大首掌不会以貌取人,不用瞎折腾。结果,夫妻两又因为人情事故吵着下了楼。

一路上,萌萌红着小脸埋着脑袋,缩在车门边儿看风景。恰时,陈心洁就打电话过来。

“萌萌,今天放榜呢,咱们一起去现场看吧!班长说也会去。等我吃了……”因为曾美丽早就拖关系拿到了成绩,不用大清早挤人堆。陈心洁只好回头找萌萌了。

萌萌捂着电话,压低了声说,“心洁,抱歉。今天父母陪我去看成绩,之后还有事要忙。”

陈心洁敏锐地察觉到萌萌话里有隐瞒,其实之前一周里,她也向萌萌打探过西湖公园的事件,萌萌说那只是父亲恰巧跟随单位领导,与省上下来视察的大人物吃饭。姚爸爸的单位经济效益虽差,也是持有军工生产线的老国企。这让她即安心又失落,安心的是姚萌萌还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家境,失落的是从这个最好的朋友身上得不到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

“萌萌,是不是拿到成绩,你父母就要带你去找关系?”陈心洁不死心地问。

“没,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不好意思,心洁,晚点儿拿到成绩再联系。祝咱们好运爆棚,拜拜。”

汽车已停,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萌萌掐断电话,抬头对上王致诚晶亮的笑眼。

他调侃道,“萌萌今天真漂亮!嫁给像我们BOSS这样的新时代绝种好男人,那运气别提有多爆棚了,简直是牛鼻哄哄得把恒升、日经、道琼斯、纳斯达克、摩士丹利的指数都顶破了!”

萌萌羞红了小脸,皱着鼻尖儿瞪了王致诚一眼,躲到父母身边去了。

……

铺着致的金色台布的大理石桌上,那个红果果的印泥第一个跳进眼帘,萌萌的眼光不自觉地颤了颤。

天哪,真的是!

一转头,她更傻眼了。

“我还担心咱们萌萌的年纪,办不到正式的结婚证呢!哎,有了这个,做父母的就安心多了。”姚妈妈拿过结婚证,里里外外翻看,说个不停,就被姚爸爸给瞪着眼儿拦下了。

萌萌有些凌乱。地哪,真的是传说中的小红本儿——华夏帝国结婚证!

“我又没说错,这本来就是最新版,水印城花,纸面多漂亮。一单元那小俩口才拿的证儿,我就看过。”

全体黑线瀑布汗。

做为证婚人的贺晋大首掌貌似没派上多少用场,都跟老友夫妻闲嗑家常了。

王致诚笑容可掬,完全可以理解这即将嫁女儿的父母心态,紧张是难免的,有些失态都是人之常情。回头亲切地招呼,“小萌萌,来,在这里按下你的红指印儿。”

众人声音一息,都看向紧张的小小准新娘。

女孩绞着衣角,抿着小嘴儿,还是戴着那副厚厚的黑眼镜,镜片后的大眼睛灼灼地盯着面前的小红本儿,那模样真是越看越让大人们即担忧,又心疼。

女孩突然抬头,问,“没有照片?”

王致诚解释,“本来我是想给你们做张电脑合成的,不过BOSS说,终生大事,自己不在场,父母也没法来观礼,对姚小姐很抱歉。在这么庄严重要的结婚证上,怎么能用假照片。届时等BOSS回来,一定亲自和姚小姐拍合照。BOSS让我特别向你转答他的歉意,希望你能理解。”

说着,就朝萌萌行了个90度大礼。事实嘛,大老板的意思是这样没错,不过这一连串漂亮的说辞都是王致诚临场发挥,彩啊!

萌萌心头一阵五味杂陈。

刚进这包厢时,因为没有看到想像中的公婆,还是热情的贺叔叔招待他们一家人,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落。

一场婚事,准新郎不能亲自到场,而新郎的父母说是同意的,却因为各种原因也不能到场,足可见对方对此婚事的重视程度了。

这样的事实让萌萌不得不认清很多现实,大家虽没说出口,但这场婚姻的由来即不是因爱而生,也没有利益的驱使,只是当年幼时少不更事的差阳错,和一份似乎被人刻意夸大的责任所筑就。过多的期待,只是妄想罢了。

“王大哥,我知道了,谢谢你!”

萌萌笑着,将大拇指摁进了印泥里,用力地在自己的名字上压下了红指印儿。旁边,厉锦琛的大名早早被签上,同样的一个红指印,比她的要大几分。

王致诚又解释了,说她打电话给厉锦琛的当天,他就去办结婚证了。所以这上面能有准新郎的亲笔签名和红指印,便是在这一周七天里,为她飞越经纬360度,转过了整整一个地球。

她已经很幸运了,不是么?

王致诚收好了厉BOSS的小红本,立即从文件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一叠文件,并一个戒盒,两串钥匙。

这时,众人的脸色十分彩。

贺晋抿着唇笑,点点头,看向老友,却发现姚爸爸脸色慢慢沉了下去,但姚妈妈却是掩不住唇角上扬,回头又紧张地看着女儿。

王致诚解释,“萌萌,呃,现在应该尊称您一声夫人,叫老板娘好像太老气了。呵呵,这是老板给您的新婚礼物,牛皮袋里是已经为你办好的帝都大学的入学通知,还有你的成绩单。这些文件你签一下,里面除了一些股票和证券,在涪城这里有一套新房,以及一辆新型居家旅游必备的SUV小轿车,德国大众。这是门钥匙和车钥匙。这个戒指……”

“等等!”

萌萌突然一叫,一扫之前的羞涩、紧张,杏眼圆瞪,小拳头都握起来了,让众人吓了一跳。

“王大哥,我,我想先跟厉大哥打个电话,行吗?”

“这个,当然没问题。其实今天是你们的结婚日,打个电话也是情理之中。我看看他今天的行程……”

王致诚话未完,萌萌就抓着自己的手机,冲出了包厢,留下惊讶莫名的一众长辈,面面相窥,心情复杂。

12第二个越洋电话

电话打过去时,华夏国早上十点半,远在地球另一半的星条国著名金融中心纽约,正是星光与霓虹辉映的夜,晚上十点半。

她的白天,是他的黑夜。

厉景琛终于结束一日繁忙的高脑力工作,坐在必须提前三个月预订位置的著名餐厅里,自己的专属位上,与一位华尔街资深的老者,并一位风姿卓越的金发大美人,共享宵夜。

杯盘轻叩间,机敏而幽默的交谈声中,优雅的用餐礼仪令人赏心悦目,东方男人俊美端方的言谈举止,在满堂老外的世界里,毫不逊色,甚至尤为鹤立**群。

恰时,兜中一阵呜鸣响起,震动感传来。

厉景琛低语一声,站起时优雅欠身,接着电话走向几米外,柔纱轻盈的仿欧式古典雕花白色大阳台。

“萌萌?”

“厉,大哥,您方便说话吗?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您解释。”

厉锦琛举目,深如墨渊的瞳仁中,印着远处帝国大厦变幻不停的炫丽灯火,巨大的矩形中央公园里光影灿烂,那里正举行着今夏全球最热门的流行音乐露天演唱会。

“你说。”

他很清楚,今天是自己结婚的日子。若没有接到这通电话,感觉就像过去每一个忙碌不停的日子,等套完梅尔的内幕消息,回到公寓,洗漱完后,听着安眠音乐,这一日就平凡无奇地结束了。

然而,这一刻听着电话里那微微颤抖的娇嫩嗓音,开始变得不同了。

“我不知道您是不是记得清,一周前,我跟您话。当时,我说想要买大房子,好车子,赚很多钱。也许您有误解……”

女孩的声音急切,有些语无伦次。

厉锦琛听着,抬手抚了下眉心。

“我的意思是希望自己的努力,去获得那些东西,而不是,不是这种方式。我知道,但凡婚姻嫁娶,都会有聘礼什么的。可那些东西,太贵重了。一百多坪带全装修的房子,还有SUV小汽车,都太……,我只是觉得……”

天上掉馅饼的幸运,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砸你身上的时候,真能那么心安理得地收下,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我知道这是您的好意,可是,我只想上一个好学校、好专业,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也许您误解了我的意思,这些东西,我们……”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拒绝一个那么温柔好听的声音。可是,骨子里存在已久的某些东西就是忍不住冒出来,让她冲动得打了这个电话,还说了这么不通情理的话。

萌萌慢慢地垂下了小脑袋,委屈感在心里发酵,推波助澜,眼睛里的水气迅速凝结就要坠落,她急忙又仰起头,捂住话筒,用力吸鼻子,释去那种叫卑微的感觉。

“萌萌?”

厉锦琛微叹,那孩子不会是又哭了吧?他们一面都未正式见过,她却对着他哭了两次。

“厉锦琛先生,恕我冒昧,能不能请您,收回那些车子、房子,还有股票证券?”

手紧紧地抓着电话,微微发疼,她直接说出口。

也许,这只是一个女孩,傻傻的坚持,可是她不想失去那仅剩的一点点……自尊,或是,渴望。

因为这个世界有很多很多不公平、不平等的事发生,她只能保护心里上的那一点点,有些自欺的“平等”罢。

闻言,厉锦琛微微夹起眉,默了一下,才说,“萌萌,抱歉,这是我的疏忽。”

看来十年的代沟,要跨越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儿。

他自嘲一笑,道,“那些东西,的确是聘礼,如果让你感觉困扰,我可以收回。不过,致诚调查过你们当地的房价,以你父母当前的收入情况,现在置业最经济实惠。那套房子算是你暂借我的款,以后你工作时可以分期还款给我。”

萌萌一听,有些傻眼,“啊,这……”

厉锦琛却没给她再多机会思考反驳,“萌萌,你不是说未来一定会赚大钱,难道你没有信心赚钱还给我?”

“我当然有信心还钱。”萌萌立即表态,口气急切。

厉锦琛不禁开始想像,那个挂着大眼镜的女孩会是怎样的表情。

“当然,做为你的丈夫,我可以给你最低的利息。”

“还有利息呀?我爸爸跟妈妈借钱,都没利息的。”

“是吗?”

萌萌说完后三秒,方才感觉自己的口气好像在撒娇,那头的男子似乎在低笑,瞬即涨红了整张小脸,咬红了丰满的小嘴儿。

厉锦琛想,这个孩子的表情,一定很可爱。

“那,那个利息是多少呢?”先打探下情况,做好思想准备。

厉锦琛竟然失了声,看来他的小妻子不仅可爱,更有点儿傻气。

“萌萌,我应该亲自跟你说声抱歉,而不是让致诚代替。每年的六月,是华夏国九百万考生决定未来人生走向的命运时刻。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全球各大重要客户的半年财务总结会议,以及调整公司在下半的战略投资计划,这一个月最忙。”

“厉,大哥……”

好像,是她莽撞了。

“萌萌,叫我锦琛。”

“……”

女孩低下头,嚅了嚅小嘴,却叫不出来,小耳已经红艳艳如盛夏的石榴花儿。

“本来,我这个当事人不在,至少应该让父母在场,也许你就不会这么紧张。不过厉秘书长跟元首到临国进行国事访问,早两日就出发了,至少还要三天才会回来。而厉夫人,她是商界女强人,正在欧洲参加重要的商业活动,也赶不及。萌萌,你愿意接受我的歉意吗?”

“愿意。”萌萌立即回应,仿佛是在弥补刚才没能叫出名字的犹豫,急道,“厉,叔叔和阿姨都有大事要忙,没关系的。贺叔叔他人很好,王大哥也很好。没关系的……”

哦,她在说什么呢,这种借口实在好差劲儿。可她没有致诚哥哥的好口才,唉……

厉锦琛听着那单纯直白的心声,眉间的褶子慢慢舒开。这个孩子,很善良。

“萌萌,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只能用汽车和政券股票这些俗不可耐的东西聊以补偿,如果你们都无法接受,我真的想不到还能为你们做什么?也许,今晚我会失眠。”

“啊?那,那我……”

“萌萌,我知道这样说太自私,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开心。”

“好吧,我接受,我代表爸爸妈妈,谢谢你的好意。其实,你不用感到歉意的。都不知道,我们要多感谢你呢!”

厉锦琛转身往回走,唇角却不自觉地泯着一抹笑,低声说,“不客气。”

“……呃!”

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儿啊!

男人看不到,这时候,在大酒店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粉嫩花朵裙的女孩,正咬着小手指,拿脑袋撞墙。

“萌萌,没哭了?”

“没有,我没……哭!”

“那就好,不然我会失眠的。”

“啊?”

“萌萌,祝你毕业快乐。”

“谢谢。”女孩的声音有些僵硬。

“我已经收到你之前的谢意。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打我电话,或者发短信,我会尽快回复。”

“嗯。”原来他真的能收到啊,“谢谢你。”

非常听话,他果然没有看走眼,她比想像的更乖巧,懂事。

“晚安。”

“晚安!”突然意识到什么,萌萌大叫一声,“等等,锦琛,我,我……也祝你工作顺利,晚安。”

低低的笑声里,第二通越洋电话结束了。

厉锦琛回位后,向久候的好友欠身致歉。

“ARSEN(读:阿琛),你看起来很高兴,不会是又害别人失眠了吧?”

“梅尔。霍金斯先生,您真是一针见血。”

他的弹指一挥便是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而他刚刚娶到的小妻子,为了尊严的无价,要拒绝他的赠予,不能否认,他很欣慰。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才能有人让你彻底失眠啊?!”

“呵呵,让我们祝ARSEN的失眠者尽快出现,干杯!”

“干杯!”

水晶杯叮呤相叩,金色的体华丽波动,映着男人俊美无匹的眉眼中,光华冉冉,比这纽约的夜色更炫丽夺目,尊贵无比。

他的小妻子,真的很单纯、很善良。还,很可爱!

------题外话------

小萌萌要打败这只腹黑的大叔级老公,还需要慢慢成长啊!

亲亲们,为咱们自尊自爱的小萌萌鼓掌吧,为嘛大叔要选我们小萌萌,显然他早就慧眼识英雌了嘛!

13你在哪里?

等萌萌回来时,姚家父母看着女儿明显哭过的眼睛,心疼又不舍。

本来最渴望女儿嫁个好人家的姚母,第一个就表示,要是女儿不愿意,太受委屈,立即取消婚事。还说,反正女儿未成年,结婚这么大的事儿,新郎倌和亲家没一个在场,实在有些欺人太甚。

姚爸爸这时候是双手双脚赞成老伴儿的话,夫妻两在这一时刻完美体现了妇唱夫随,一家人紧密团结。

这一遭,可把贺晋大首掌和金牌助理给吓坏了,连忙告歉,说服,拉情意,表真心。

看着大人们着急的模样,萌萌心里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暖暖的,很幸福。有这么真心实意为自己着想的父母,好运地遇到这么多大贵人,她一定要好好珍惜他们。

“爸,妈,我没事儿。刚才,我只是和厉大哥说说话,就是……有点儿紧张。现在没事儿了。你们别担心,厉大哥他人很好的。”

王致诚立马拍案,“我就说嘛!咱们家BOSS那可是上琼碧落黄泉,打着强力探照灯都不一定寻得到的好男人啊!小萌萌,你太有眼光了。来来来,把剩下的字签了,吃了大餐,咱开新车去看新房子!”

“小王,这房子和车子……”姚家父母还是很犹豫,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太贵重。越想,越感觉好像是在卖女儿似的。刚才孩子一离开,姚母被丈夫话点醒,态度就变了,这会非常坚持。

萌萌接到王致诚求救的眼光,贺晋上前劝说父母时,也朝她打手式。

“爸,妈,厉大哥说,这是厉叔叔和厉阿姨为不能亲自前来观礼的歉意,送的礼物。如果我们愿意接受他们的歉意,就一定要收下。而且,厉大哥和王大哥都是投资专家,现在买下那套房最划算。我也和厉大哥说好了,钱是先借给我们的,等我毕业后再还。”

“就是呀,老贺,你看女儿都比你俩有投资眼光。我早说过,阿琛这孩子可是金融天才,听他的话准没错。逮不定几年后,你们卖掉一套房,都能买两套,要还钱也轻松得很呀!汽车那铁疙瘩就是个消耗品,也不值几个钱。快收下吧,别磨叽了,老哥我可饿死了,就等着喝一杯小萌萌的媳妇儿茶了。”

王致诚赶紧道,“小萌萌,你包里是不是有预备茶水,赶紧给咱俩儿媒人敬上一杯?”

萌萌讶然,取出了包里妈妈在夏天时,总会给她备上的一瓶自制的花茶。

一老一少喝上了花茶,都乐得合不拢嘴。

王致诚道,“BOSS没说错,果真是金银花茶。”

萌萌立即想到当初的书店怪事,想问缘由,被王致诚一个眨眼截断,暗示她以后再谈。

聘礼总算顺顺利利地送进了姚家人手里,王致诚走在大部队后方时,一边给厉锦琛发消息:BOSS,还是你厉害啊!三下五去二,就让小姑娘乖乖收货,回头还帮你和你爸妈说好话,粉饰太平。瞧瞧,有这样连面都没见到的媳妇儿,这么孝顺尊敬公公婆婆的嘛!BOSS,你这回的投资真是占了大大的便宜,一颗纯洁善良的少女心,被你给黑包了!上帝啊,主啊,宽恕这只腹黑的老狐狸吧!

彼时,刚刚洗漱完,坐上大床的厉锦琛,就看到这条短信。

唇角微倾,迅速回复:交待的任务没有完成,还把问题丢还老板。看来我得好好考虑一下小苗的审请,增加一个特别助理!

大BOSS的威胁立竿见影,收到信息的王致诚简直诚惶诚恐,鞍前马后的为姚家人劳,就差也叫上那么一声“爸妈”了!

……

这一晚,萌萌睡得很安心。

隔日,她一早就起了床,照常带上了母亲泡好的花茶,出门去赴约。

临走时,姚妈妈还有些担心,“萌萌,你要虚心听你王大哥的话,别一着急就跑出去哭鼻子。都是大姑娘了。唉,晚点妈早点下班,你把王大哥请过来,咱们也该请人家吃顿饭,好好感谢感谢。”

萌萌乖乖点头,“妈,我记住了,不会再那么丢脸啦!”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头。

姚母忽然有些感慨,抚了抚女儿的小脑袋瓜子,正正衣领,才看着女儿下楼,坐上了已经等候多时的汽车。不禁叹气,一眨眼,曾经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粉团子,就长这么大了。还这么小,就嫁做人妇了。真不知道,他们这个决定对不对?

那方,王致诚约了萌萌,商量选专业的问题。

他们到了繁华市区的一家咖啡馆,点着30多块钱一杯的纯味咖啡,听着真人演奏的钢琴曲,十分情调,百分的享受。

早就听班上的权贵土豪们说起过这里的消费档次,萌萌第一次来,还是被桌上漂亮的标价单吓到。心里嘀咕着,就一杯黑不隆冬的水,喝掉她两本小说,太浪费了。

“萌萌,你想报金融专业?”

“是呀,你总说BOSS一天搞破多少公司,你一下午赚了我们家那种房子几百套,我就想……”

小姑娘顿时满眼崇拜的星星,把王致诚捧得心花怒放。

“那当然,想当年我可是以全国高考理科状元,差二十分的满分,至今无人能敌啊!咱要不是在军队里蹉跎了两年,逮不定就是全满分。”

“你,你高考七百三?!”

小姑娘尖叫,引来周遭一片眼神。两人都没注意,有一桌正是曾美丽和几个外校的学生。

随即,那颗乌溜溜的脑袋瓜子差点儿垂到桌上去,一只小爪子颤抖着推出了成绩单,可怜巴巴得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几乎听不清。

“呜,怎么办,人家只考了五百不到……”

王致诚叹气,“萌萌,学金融第一要求数学霸气,你的成绩,啧啧,惨不忍睹啊!”

“那怎么办?不能报金融吗?可我想早点赚钱还BOSS。他说要算利息,可没说是多少。我想早一天开始赚钱,就可以少一些利息了……”

王致诚心里愤慨:BOSS,你摧残咱们就够了,怎么忍心对这么鲜嫩可爱的小花骨朵儿下这种黑手啊!一家人还收什么利息啊!偿不更划算么。

急忙打断了小姑娘的天马行空,“萌萌,其实我觉得你选营销策划。”

萌萌垮下小脸,“可是金融投行来钱快,秒杀啊!”

王致诚面上一僵,“金融投行来钱快,可风险太大。你听我说……”

噼哩啪啦一顿洗脑后,萌萌的一个小时就经历了人类金融帝国诞生伊始至今,那不见硝烟却血泪灌注的发展史。

“……那可是刚刚从牛肚子里挤出来的鲜啊,宁愿全倒掉都不给快饿死的人喝一口。多可怕!一入投行深似海,回头不见亲爹娘……”

“如果不选金融投行,那什么专业能赚大钱?”萌萌不死心。

王致诚叹息,不会是BOSS私下里给这小丫头片子灌输了金元帝国思想吧,怎么就成了小财迷啦!

摊开早准备好的资料,谆谆善诱,“你的文科不错,学语言,未来做个小翻译,足不出户赚大钱,小资又优雅。据我研究,你情商高,要是做营销策划,未来可以进厉夫人的公司,帮她卖名牌衣服鞋子,做时尚女魔头,好多女孩子向往的时尚OL啊!还有……”

可是这么多职业,都与那个人没有关系啊!萌萌很沮丧。

“小萌萌,你看,灿烂的人生就摆在你眼前。别去为牛和玉米纠结了,听致诚哥哥的话……”

“致诚哥哥,我想问问BOSS,可以吗?”

他一小助理敢对老板夫人说“NO”吗,于是萌萌捏着手机,心怀忐忑地第三次与厉锦琛通话。

一条短信先发了过去,写着:厉大哥,你在哪里?

14我们可以见面吗?

在这个泛着浓浓咖啡香的夏日午后,厉锦琛一身西装笔挺坐在巨大的圆形会议桌前,塞着耳机,听着数个国家的同声传译,一边在笔记本上飞速敲击着键盘,十分专注。

身后,全透明的玻璃钢墙幕会议室外,蓝天白云,鸥鸟振翅,星星点点的小帆船在碧汪汪的海面上缓缓移动,白沙滩上人影绰绰,浪花中不断有人冲击飞跃。

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很短促,若不仔细感觉,几乎会在这紧张专注的会议上忽略掉。然而厉锦琛飞速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停下,在身旁女秘书的奇怪眼光中,拿出了私人手机。

女秘书微讶:BOSS竟然还会收短信?那部私人手机都是BOSS的家人,全是长辈,以往都是直接通话,从不发短信。

厉锦琛看到内容时,严肃紧绷的脸部线条明显松软了两分,很快回了信息。

只是短短三分钟,萌萌收到短信时,感觉像过了一个月。

“澳国首都,悉尼。”

真的还在国外啊,这回,好像要近一点点了。

王致诚凑过脑袋看到,说,“BOSS这一周的行程,应该在悉尼参加南海联盟经济圈年度论坛交流会。”

萌萌问,“那和咱们这里的时差是多少呢?现在,他不会是在开会吧?”

王致诚裂嘴,笑容邪气,“时差,夏天是两个小时。现在,会议应该正在高氵朝吧!”

萌萌垮下了小脸,想起母亲出门前的叮嘱,觉得自己又冲动了,老是打扰人家一个时间价值以秒计的大忙人,太不懂事了。

“唉,小萌萌,你别这样儿。其实老板他……”

话没落,萌萌的手机响了,来电号码古怪,从没见过。

另一方,圆桌会议上,厉锦琛给女秘书下了指示,便离开了。这样中途离场并无问题,上洗手间解决民生需要罢了。但女秘书很惊讶,因为马上论到厉锦琛演讲,他却叫她跟主持人说他身体不适,要往后挪两个位置,这明显是撒谎。

来短信的是什么人,竟然让向来对待工作绝对严谨认真的BOSS,不仅离席还说谎?!

……

“萌萌。”

电话接通后,果然是厉锦琛的声音,萌萌纠结的小心肝,不可抵制地泛起丝丝甜蜜。

“厉,锦琛。”

还是有些尴尬,不知道怎样称呼更自然。

“有什么问题?”厉锦琛并不清楚小姑娘的心思,直接问。

萌萌抿了抿小嘴,口气沮丧,“我的高考成绩太差了,只有……四百八。今年帝都大学的平均录取线都是……五百八,金融专业是……六百五,要求数学成绩至少在一百二以上……”

厉锦琛低头时,唇角微扬,“你的数学成绩是多少?”

萌萌顿时羞愧得哑口无言。

王致诚一边欣赏着小姑娘羞涩的可爱模样,一边帖着耳朵公然偷听人家夫妻通话,一边在心里嘀咕着:BOSS啊,你可真能装啊!小丫头的资料早在俺拿到手就第一时间传到你电脑里了,你还故意这么捉弄人家,虐人家的小心肝儿,太坏了,太黑心了。

于是,“BOSS,你等着,我马上把萌萌的成绩单,和志向表,都发给你。”让你丫的装,欺负未成年小姑娘,俺就代表正义的复仇者联盟,惩罚你个黑心大尾巴狼。

“啊?致诚哥哥,你别……”

萌萌又羞又恼地叫着,去夺王致诚的平板电脑,两人就在卡座里嘻哈打笑起来,让不远处的曾美丽频频投来注目,心下有了计较,悄悄拿手机拍了照。

厉锦琛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微拧了下眉,拿着平板走到大厅边的长椅上坐下。

长椅后,一大片的落地玻璃外,正是碧波席席、绵延不绝的美丽沙滩,长身玉立的东方男子,眉目深俊,气质谦谦,穿着简单笔挺的黑色西装,在那片开阔纯净的美景中,当真是一幅绝美的画卷,让来往的西方人目光留恋不去。

“萌萌,别理致诚,你听我说。”

坐下后,厉锦琛就把萌萌的成绩单调了出来,看到上面的数字时,唇痕也不由加深了几分。

萌萌不满地攘开王致诚,嘀咕着,“致诚哥哥,你太坏了!”,绕到对座去认真讲电话了。王致诚心里那个冤啊,拍了下桌子,抚额直叹“不识好人心”。

厉锦琛说,“金融专业里也分不少门类,如果你真喜欢,先选对数学要求不高的理财投资,再选修一门相关专业配合施力,事半功备。”

“哦,那,选什么相关专业配合呢?”BOSS出马,拔云见日。

“营销策划,或工商管理。”

“还是这个啊?”小姑娘口气无力。

厉锦琛加重了语气,“萌萌,不要小看这些专业。他们在真正的工作中,十分重要,其紧密的关联也让很多职业经理人离校之后还回去专修。”

小姑娘的声音渐渐小了,“可是,人家不想管公司,只想多赚点钱。”

厉锦琛愣了下,就看到平板里的通讯栏里,弹出王致诚的简讯,十分欠扁地写着:BOSS,谁让您借老婆钱居然还要算利息的,现在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瞧您把小老婆都逼成个小财迷了,真替萌萌可怜啊~

长指一划,一条充满威胁的消息回过去,立马封住了娘男的兴灾乐祸。

“萌萌,欲速则不达。财富和你的知识阅历一样,需要一个积累过程。你必须踏踏实实走好每一步,才能拥有飞起来的力量。否则,过早地飞越可能会让你以后跌得更惨。乖,听话。”

“嗯,我知道了。厉,大哥,我都听你的,就选营销策划专业吧!可是,你和致诚哥哥真的觉得,我的情商高吗?我在班里,他们都叫我书呆子,我的朋友也不多……”

“知道自己的问题,永远不晚,现在就开始改变吧!我给你找几个老师,距离大学开学还有很多时间,提前学习一些基础知识,笨鸟先飞。我和帝大的金融学院关系不错,届时看看你的学习情况,再做安排。”

“可以这样吗?太好了。厉大哥,我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女孩欢快的声音,让男人感觉连日来开会的疲倦感都减轻了,随即就给那动不动喜欢找抽的下属发去一串指令。

“萌萌,学习基础知识,不会太复杂,时间也不用太紧张。如果有什么疑惑,可以问我,或致诚。”

“嗯,好。”

“中学毕业完成了一个特殊的人生阶段,也应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你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和你父母一起,去旅游。行万里路不如读万卷书!”

萌萌又惊又喜,但又有了忐忑,弱弱地小声问,“厉大哥,你什么时候回国公干,我们……可不可以见一面呢?”

他们的婚姻很传统,不过再传统在新婚当日也能见着对方,可他们不仅没见到,还要再等上两三个月,想想就觉得好奇怪,好……遗憾。

------题外话------

对头,小萌萌和大BOSS的第一次见面要来啦!会是啥情形捏?提示一下,我写完后,感觉有点儿像《七日》轻悠和亚夫第一次见面,哈哈哈哈!挥常期待哟!

15你们大人真奇怪

专业方向定下了,萌萌松了口大气,心里却有种淡淡的失落。

从第一次交流到现在,厉锦琛对她很有耐心,为她出谋划策,虽然见不到,还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安慰她、鼓励她,真的很好很好了……对于一个从来都未谋面,完全是陌生人的自己,能做到这么多,她应该满足了。

“萌萌,抱歉,我暂时无法回国。”

可是,听到那声拒绝时,她还是忍不住觉得难受,很失望。

但她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只是懂事乖巧地说“没关系”,然后互道珍重,互道再见。却不知,他们要什么时候才能真的“见”面。

“萌萌,来偿偿这家店的招牌饮料:提拉米苏,很好喝的哟!”王致诚看出女孩的失落,故意转移话题,“这可花了哥哥一张老蛙皮呢!小萌萌,你都不偿个脸儿,哥哥要心碎了。”

“啊,五十块一杯!”

终于,小姑娘的气神儿回来了。

王致诚心里也疑惑,要BOSS抽时间来看看小娇妻,并不是多大的难题,可BOSS那么果断地拒绝,为啥呢?

明明对人家女孩子有“信(短信)”必回,有“话(电话)”必接,甚至愿意动用自己在帝国大学特殊身份的特权,就为了给小姑娘选个称心如意的专业。这么宠着,护着,见个面有那么难嘛?好歹都是合法夫妻了呢!

王致诚再次感叹:BOSS心,海底针!

“致诚哥哥,我妈妈说今晚请你去我们家吃顿家常便饭,感谢你的帮忙,好不好?”

“呵呵呵,既然是小萌萌的邀约,哥哥一定偿脸。那,有没有小萌萌的拿手好菜啊?”

“我啊,我,我会做几个小菜,但都没有妈妈……”

“小萌萌,你真的会做菜?!”

王致诚是愈发觉得萌萌讨人爱,离开时不顾萌萌反对,又打包了一堆店里的美味甜品说是带上做上门礼。谁叫小姑娘太招人疼,都叫他哥哥了,叫得比BOSS还好听,他也没有亲生妹妹疼过,这儿干拣一个,不宠白不宠。

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王致诚揉着萌萌的小脑袋,动作亲昵,让旁人都误解为是一对情侣,曾美丽拍好几张照片。

“对了,萌萌,当初你是怎么逃过我的追踪,脸不红气不喘地溜进书店的?”上车后,王致诚想起了自己还一直藏着的疑问。

“那个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啊,我走那条路都五六年了,当然比你熟悉。”萌萌很诚实地回答。

“那也不可能让我追得满头大汗,你是不是还走了什么捷径?要知道,哥哥我当年也是军中的一流侦察员,追踪敌人的本领虽说比BOSS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对付你这种小菜鸟本就是九牛一毛。”

萌萌歪过脑袋,瞪大眼,“你当过兵?厉大哥也当过兵?”

“哎,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怎么轻松干掉我堂堂一流侦察员!乖,老实告诉哥哥,哥哥给你买哈蜜瓜和大白兔糖装版。”

“切!”熟悉了,萌萌也能很轻松地跟王致诚打趣,“那是我用多点位单线扫描的小变量分析法,经过一周时间的观察和分析,得出的最佳捷径路线。但因为不是在最优势的时间进行,所以还是被你瞧见了。书店里那会儿,要是用单点位扫描的多路无极限微分……123%¥—模糊%¥%%!321……”

小姑娘口若悬河,王致诚听得双眼转黑线儿。

“哪,就是这样!”

“这,什么变量分析、无极限微分!丫头,你耍我吧,打哪儿胡编乱造这些个破名词。”

“嘻嘻,就知道你不信,那你还问我干嘛!你们大人真奇怪,有代沟儿难以交流,你去问我爸爸吧,这都是他教我的。”

王致诚只觉得自己被小姑娘给耍了,还跑人家爸爸面前丢份儿,他可没那么傻。此一问题,便被他就此揭过。却不知,萌萌说的这些东西,真实存在。

……

王致诚的办事效率一流,萌萌两天后就收到了排课表,和一撂大学专业的基础知识用书。

看着新崭崭的书本上,写着“帝国大学专用教材”的字样时,兴奋坏了。想到伊始,又生出甜滋滋的喜悦来。不管见不见面,都能感觉到他的关心!再说,她还可以跟他发短信。

于是,地球的另一半,厉锦琛又收到了小妻子萌萌的问候:

厉大哥,您在哪里呢?我已经收到课表和基础教材,非常感谢。好高兴!^o^祝您今天也过得开心。

厉锦琛有些微失神,让正在向他汇报工作的下属有些意外,向来高效专业的工作狂大BOSS,竟然会在工作时间里开小差?!想要偷窥一眼那手机里的短信,可惜都是方块字儿,只识ACB的老外只能让好奇心杀死猫儿。

萌萌顺利地成为一名补习生,在老同学们因高考成绩不佳而决定重读一年,开始暑假补习时,她也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萌萌上学的地方在涪城的西区,属于权贵阶层聚集地,市政机关、警局、教育局、国立医院等等国家重要机构,及其家属,都在这一片。不管是环境规划,居住购物,或是交通运输,最方便、最繁华。且在一江之隔的对岸小山丘上,除了萌萌上学的那所师范学院,就是那所全城最有名的王牌高中——南山中学,与师范学院比邻。

公交驶过大桥后,在山脚下的站台上,萌萌下了车,抬头就能望到山丘上屹立的师范学院校舍,再转眼一个45度角,便是南山中学,两邻居仅一道墙、两排大树之隔,且还有一座共用食堂相连。

感受着河风的清凉,她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听着新得的苹果MP3,迈着轻松欢快的步子,朝山上走去。

突然,后方传来一声唤,“姚萌萌?”

萌萌本不想理睬,可汽车直接开到她跟前停下,叫声更大,萌萌不得不停下,面对现实。

“美丽,心洁,早上好。”

两女孩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问,“萌萌,你怎么会在这儿?”

那口气,萌萌明显感觉到,有惊,却无喜。

16冰山酷草,他来了

萌萌愣了一下,不知该回答谁的问题。

看着她那101号呆样儿,曾美丽声音一扬,陈心洁立即息声。正所谓吃人嘴软,她坐着别人的顺风车,就不能喧宾夺主。

曾美丽问,“你怎么会在这儿,不会是,也来南山补习吧?”

这口气,带着几分小权贵的优越睥睨。

萌萌一如既往,有些木讷道,“嗯,我是来补习的。”但不是高中课业,而是提前学习大学基础。她不打算跟她们坦白这种“私事”。

轮到陈心洁递进一步,“萌萌,你不是说你家没关系也没钱送你来南山补习吗?”口气还有些埋怨,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太过鄙薄,侮辱人。

萌萌眨眨眼,表情更木讷了,“我不是在南山补习。”

两女孩又对看一眼,话语权又教曾美丽拿去,“那你在哪补习?不会是……”两人目光都不自觉地转向了师范学院。心里却极力地否认着,这所学院不是顶有名,在很多人心目中都是二流大学的存在,但进去的收分也不低,毕竟教师这个职业也算是皇家公职,吃的皇粮,质神圣,绝对的潜力股职业。

萌萌点头,“师范学院。”

“你都补习什么?”陈心洁松了口气,就算在大学里找人补习,还是不如她们名牌中学,目标指向更高大上。

“数学,外语。”

曾美丽笑了,“你数学的确很差啊,该好好补补。不过你英文不是最好的吗,怎么还要补?”她认定姚萌萌八成找了个菜鸟大学生补课,才会做出这么不科学的补习法。

萌萌很老实地说,“老师说,数学不能太差,英文既然是强项,更应该提高,这样有利于未来学习。”当然是为了入大学后的学习,而不是应付高考。其中英文方面重点提升口语技能,目标指向是直接跟老外交流,比起应试考“托福”却成了哑巴英语,更高大上吧!

这时,两个女孩疑虑一解,觉得没意思,就要离开,临走时曾父热情邀请萌萌上车。萌萌以锻炼身体为由谢绝了好意,回头就冲过了马路,爬上了那条长长的沿山小道。

曾父碰了软钉子,却也不在意,回头就叫女儿想办法打探西湖公园的真相。

曾美丽有些不满,就把问题都扔给了陈心洁。

陈心洁说,“萌萌家没钱,中午肯定吃食堂。两家食堂不是刚好在一起吗?到时候,我们再慢慢套消息。”

陈心洁当然是为了讨好曾家。曾美丽尊从父亲,但心里确是为了那日在咖啡店里看到的一幕而好奇,基于女孩子的八卦之心就想挖点有趣儿的东西,为当前枯燥的补习生活增添点儿刺激。

那时,萌萌不知两女的歪歪心思,正揪着小眉头,认真地听着大一的高等代数。授课的是师范学院经济系里最好的基础课老师,正是王致诚托关系给她找来的。

不过这听课的学生不只她一人,这老师还带了一个据说数学非常好,已经考上名校的大男生。至于是哪所名校,什么专业,已经上了一周课的萌萌一个没问出来。

下课铃一响,男同学率先问了几个问题,就去吃饭了,本不睬她。她嘟嘟小嘴,赶紧把自己的疑问解决了,才奔去食堂。

……

“哎,萌萌,这里。”

老远就看到陈心洁大叫着她的名字,直挥手。

萌萌忍不住高兴了一下,毕竟在这满是菁英的地方能碰到熟悉的老同学,刚才被某男生无视兼鄙视的心情,总算好了点儿。

不过很快,萌萌发现自己又错了。

曾美丽不知打哪儿弄了一圈儿菁英学霸同桌,做自我介绍时,报高考分数,甚至有单科状元。萌萌的小脑袋抬不起来了,人家单科状元都要重读,要是让众人知道自己连五百小限都没过,还不被笑话死。

惯常的,萌萌成为话题圈里的隐形人。

可曾美丽却不放过,转头就把话题扔她头上,问她数学分数,总成绩,计划考哪个大学什么专业。

陈心洁更好奇地了一脚,“萌萌,你在师范学院哪里补课呢?你找的是不是在校大学生?有没有数学特别好的,给我介绍一下,我也想找个小老师?”

一串问题问得萌萌哑口无言,只想立马遁走,实在不想被众人嘲笑的眼光榨光了自己仅剩不多的少女尊严!

“呀,那不是向东辰吗?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听说他应该出国去毕业旅游了吧?”

众人都望着萌萌背后,她感觉这就是机会,赶紧地埋头大吃,吃完开溜,以后都不参加这种洗涮人的聚餐了。

“向东辰是谁呀?”曾美丽和陈心洁同时问道。

“哎,你们连向东辰都不知道,还来读咱们南山啊!”学霸男笑了,闹了两女孩一个大红脸。

学霸女为其解惑,“向东辰就是咱们的涪城十三区今年的理科状元啊!总分七百二,在全国都排前十,被帝都大学抢先录取,选的可是最热门儿的金融专业。”

萌萌一个呆愣,差点被冬瓜哽到。她和向东辰同学一周,竟然不知坐在身边的冰山帅哥是全城理科状元?!难怪在听她自我介绍是关系户,兼数学低能时,对方会露出那样的眼神儿,鄙视都算好的,那本就是赤果果的漠视,从头到尾对她视而不见!

“你们不知道啊,今年毕业的时候,几乎半数女生都把校服上的第二颗钮扣送给他了,放榜那晚好多人跑到他家楼下痛哭。白马王子即将驾鹤东游,那个芳心啊,碎了多少个无限极!”

呃,他们竟然还是未来的校友,这,孽缘吗?!如果这酷哥看到她出现在帝都大学里,会不会拿眼神儿杀死她这个低能的关系户。

“你们瞧,何东辰的那张酷脸,绝壁是禁欲系腹黑强攻的顶级代表。只可惜他终日与课本和蓝球相伴,对女生从来不感冒儿……”

突然,学霸女低叫,“啊,何东辰看咱们这儿了。不会吧,他过来了!”

下一刻,当何东辰酷帅的身影站在萌萌背后时,所有人的眼光定格了,呼吸消失了,叽喳声没有了,只剩下某个小呆瓜唏哩哗啦赶饭的声音。

“姚、萌、萌!”

何东辰一叫出人名儿时,投在他身上的一溜儿眼光——全扭曲了。

不会吧?他们的理科状元,酷帅有型的校草,谁也不理,竟然叫一个模样拙到眼脱框、学习差到不敢说的小呆女!

世界末日到了么,还是太阳公公你今天上错岗了?!

------题外话------

表示,秋不素学霸,秋心儿小,秋要为咱们不是学霸的妹子们欢呼一下。咱不当学霸,也可以有幸福未来滴哈!

17你打人,我告老师去

“姚、萌、萌!”

听到那冷漠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萌萌小身板儿一颤,哽到了。刹时间小脸憋得通红,勾下脖子,身子直往桌下缩。

可惜众人都被向大校草的冷风酷气给冻住了,本没人注意她,连好友陈心洁也是满眼星心泡泡。

突然周遭一片低呼,萌萌只感觉自己的背被人重重地揍了一拳,喉咙口的堵塞通了,能呼吸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儿,直觉自己是从死门关里兜了一圈儿,冷汗唰啦啦地下。

妈妈咪呀,有木有这么吓人?!上课一周多,她第一次从那张酷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是突然从背后蹦出来,背后灵啊,吓死她了。

萌萌有些气,抚着不舒服的口,扭身就想抱怨两句。

哪知,向东辰就说,“吃完了就走,上课了!”

那声音叫一个酷炸天,命令味十足,霸气啊,徒然之间就让整个食堂没跳过龙门的复读生们,产生了卑微的臣服感。

说完,冰山酷草转身走人,干净利落,拽到爆。

甚至有人还拿手机狂闪了几张酷草那,冷硬高大上的绝色背影儿。

“啊,这么快就上课了。喂,你等等……”萌萌急呀,以为老师有特殊命令要提前开课,盘子里还有好几块没吃完,今天中午有她喜欢的炒嫩笋尖儿,她只能猛扒了几口,包着一嘴的食物,屁巅巅地追出了食堂。

在一众惊掉眼球的视线里,那模样丑,言行呆,举止钝到简直惨不忍睹的小呆瓜,追着他们高大上的校草走了,这画面儿,怎么看,怎么诡异啊,悬疑的气氛蹭蹭蹭地爆了点儿。

两人一消失,食堂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喃喃道,“不会是咱们学校过期版的《一吻定情》上演了吧?!”

PS:《一吻定情》,经典日漫,讲述一个矮丑拙的低智商女生,喜欢上高智商酷帅校草的校园情侣故事。

曾美丽嘲笑,“难道,向东辰是萌萌的补习小老师?”

陈心洁讶然,“不会吧?不可能!”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想自己貌似离开萌萌后,萌萌就连连走上了福运,可怜自己半点儿光都没沾到。

那时候,走在绿影扶苏、微风席席的学院小道上,萌萌完全不知自己和向东辰之间的那一刹小小互动,在学生间造成了怎样的轰动,端着满腹不甘,一路怨怼兮兮地往补习教室去。

“吓死人了,突然出现在人家背后,好歹也提前给个暗示嘛!”

人家可是叫了你的名字滴,姚萌萌同学。

“背好痛!一定是软组织挫伤了。”

人家好心救你差点被咽死呢!

“人家的饭菜都没吃完,十块钱一份,你们学校的伙食好贵,好浪费啊!”

女人果然天生就是小心眼儿。

向东辰约约听到背后传来的嘀咕声,剑眉抽了抽,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

这让正拱着身子,前揉胃,后捶背的萌萌没注意到,一头撞上去,得了个踉跄。

抬头,鼓眼,一瞪,“你干嘛突然停下!”

向来勤俭节约的小姑娘,还在为留下的几青油嫩笋尖儿心疼,口气很不好。

向东辰抿着唇,居高临下看着那张又呆又挫的小脸,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儿,抬起手,伸了出去,没料到这一个看起来并没啥威胁的动作,吓得女孩低叫一声,跟蚱蜢似地一蹦三米远。

大叫,“你干嘛?你打了人家一拳,还想来。你这人太恐怖了?你再碰我,我就告马老师去。哼!”给两人补课的老师姓马。

萌萌浑身不舒服,之前被忽略了一周的小小自尊心也爆发了,酷男孩的那张面摊脸更不招待见,吼完后,扭头跑掉。

显然,这是寻着机会报回头怨哪!小女子报仇,一周不晚。少女也是有自尊心的好不,就算咱成绩差,你成绩再好也没理由出手“伤人”哪,就是打着救人的旗帜也不行。

林荫小道上,酷酷的男孩愣了好半晌,才提起步子。只是粉色薄唇抿得死紧能勒死人,眼底沉着一抹复杂的神色。

……

放学时,萌萌难得受到了马老师的表扬,说她悟不错,有进步。

萌萌高兴啊,却听到向东辰的轻哼,于是两人跟老师告辞出来时,互不对眼,各走一边儿。

出了校门,向大向草搭上资本主义的小车,扬长而去。

萌萌对着车屁股做了个“闷骚男”的手语,那动作十分漂亮,还颇为有趣儿,看在门卫大叔的眼里,只觉得这小姑娘特可爱。

而已经开远的车里,向东辰却是一直注视着车后视镜,把女孩那古怪的动作牢牢记下了。直觉那肯定没啥好意。

萌萌先给父母打了例行电话,听着MP3,心情无限好。然后,手痒痒了,想给厉锦琛报告自己今天的学习情况,还有老师的表扬。但又怕自己这举动太孩子气,打扰人家做正事儿。

可听着歌曲儿太兴奋,忍不住很想有个人分享。她的知心朋友本来就少,陈心洁又被曾美丽勾走了。忍不住,还是发了短信:

萌萌:厉大哥,今天老师终于表扬我有进步了。不过我知道自己距离还远,我会加倍努力。

那时,正是荷兰阿姆斯特丹的午夜两点,厉锦琛刚睡下,床边有小绿点闪动,无声无息,却让他突然醒转,看到提示。

他闭了闭眼,还是将平板电脑拿了过来。

萌萌:谢谢你送我的MP3,至诚哥哥给我下了好多英语听读资料,好!阶段考我一定努力,争取再上一层楼。哦不,三层楼!

苹果这牌子也许对曾美丽家来说,最能显示其身份品味。但于萌萌或陈心洁那样的家庭来说,一个小破机器,两三千就是父母一个月的收入,太奢侈。这次的补课费是姚家父母强要出的,可没这闲钱。

不过,萌萌并不知道这漂亮的宝贝并不是厉锦琛送的,而是王致诚心疼她,借着厉大BOSS的名义送来安慰她那纯纯少女心的。

看到这话,厉锦琛的眉头慢慢褶了起来。

------题外话------

可以肯定一件事,我们家厉大叔是满喜欢萌萌小姑娘的滴!赞同滴亲亲们,必须撒花,扔石头也行哪!喵呜,秋正在构思他俩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哟!嘻嘻,亲们有神马好滴建议,通通提来,彩有奖。

18乖,好孩子

正想动手回复时,又传来一条。

萌萌:厉大哥,抱歉。我忘了致诚哥哥说你最近几天正在荷兰开会,现在应该才零晨两点。您肯定已经睡着了,祝你有个好梦!么么哒!^*^

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

扒了扒微乱的发,平板被放下,夜灯光线变弱,可是男人的眼眸愈发清亮。

地球另一半

才三点半,萌萌又溜到了书店,但现在她不会再泡小说漫画自我麻醉了,直奔英语读物区,下免费英语听说资料,在浓浓的阅读气氛下看英文小说。

之前收到MP3时,她可惊喜了。苹果这个牌子的东西,造型简洁,拥有极为浓厚的北欧风格,雪白的钢化玻璃面板,雪白的背投灯光,灵敏无比的反应,瞬间就把她喜欢了三年、爸爸在她上高中生日时送的西门子学生手机比了下去。

不过,收礼物时发生了一个小曲儿。

姚爸姚妈看到那么大个雪白色的致包装,都闪了眼。姚爸虽在许多人眼里是土老冒儿,但那个银灰色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标志,还是认得的。立马回绝,说小姑娘不能要这么奢侈的礼物。

姚家家训:无功不受禄。

姚爸特别强调,小孩子不能太娇惯,铺张浪费之风更不可举。就算萌萌已是小妇人,未成年就必须听家长的话。

萌萌那是眼里都快爬伸出爪子了,也不敢碰那漂亮的白盒子啊!

好在王致诚早就身经百战,对付各种刁钻客户是出了名的八面玲珑,三下五去二,还是说服了姚家父母,借口正是,当萌萌学习成绩提高的奖品。瞧着女儿羡慕又期待的小眼神儿,夫妻俩百感交集,收下了。

夜里,萌萌和父母饭后散步回来,进房温习。

看到充电的手机里,又有厉锦琛的短信。心头激荡,抱着手机缩进椅子里,小嘴儿不自觉地裂开,快裂到红通通的小耳朵后去了。

锦琛:萌萌,我很高兴你的努力有了好成果。继续加油,再接再励。

萌萌急忙回信:嗯,我会努力的!

那时,厉锦琛已经起床,穿好正装。听到回信,一边打着领带,一边走回卧室,长指划开了屏幕。

看到内容,他慢慢拂平领带,幽沉的眸子泛出一线漂亮的光彩,指间点动。

锦琛:乖!好孩子。

这方,萌萌小姑娘看到那个充满宠溺的字眼儿,白瓷般的小脸蛋“腾”地一下红透了,小身子又不自觉地缩了一缩,无意识地发出“叽叽呜呜”的声音。

教进屋送水果的姚妈妈看到,奇怪地询问女儿咋回事,怕女儿吃坏肚子。开始唠叨起学校的伙食不卫生,还特别贵,商量说要给女儿做饭盒。

被老妈花,完全不沾边,让萌萌又羞又恼,嘟哝着要学习,推人出了房。回头抱着小脑袋,对着手机继续犯花痴。

回什么好呢?算算时间,他应该刚起床吧?不知道,他刚起床时什么样子,会不会像自己一样一头鸟窝呢?他也戴眼镜吗?致诚哥哥都有戴。现在的荷兰,好像比华夏国凉快一些吧?他早餐都吃什么呢?煎**蛋、吐司?呜,她只会做泡菜,煮稀粥,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少女情怀总是诗啊!

曾经以为会一辈子迷恋直树[一吻定情男主角,学生情人代表],要么就是关也[快感指令,霸气男人代表],不会喜欢上现实中的男人。

可是现在,她真想见见他!

呀,她怎么忘了这件事儿。

那方,厉锦琛已经迅速吃完了早餐,酒店送上的煎**蛋、土司,鲜牛,刚出炉的牛角面包,以及水果莎拉。

以为小姑娘已经睡了,上车时又收到了短信。

萌萌:厉大哥,可不可以让致诚哥哥给我看看你的照片。如果以后见面,都认不出来,会好丢脸的。

话儿里有种小女儿撒娇般的亲昵,让男人冷俊的面容爬上几缕悦色。

不过……

厉大哥?

致诚哥哥!

前者怎么听,都比后者要生疏。

厉锦琛没有立即回信,抚着下巴,唇角微倾,拿起手机打到了王致诚头上,问,“那个苹果MP3是你送给萌萌的?”

正在酒吧里泡美眉的王致诚,浑身一机伶儿,推开怀中美人,稍息立正道,“呃,是,BOSS。我就是,呵,瞧着小姑娘身无长物,她又有语言天赋,现在不都提倡鼓励赞型教育嘛,有个MP3即可以听音乐放松脑子,又可学习英文听力……”

哎呀,一时好心,踩到BOSS雷区了?!

厉锦琛说,“嗯,做的好。很好!”

“哎,哎哟喂,BOSS,我错了!”

“我说很好。”

“BOSS,我真的错了!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如果不加上后面那句“很好”,他也不会这么哆嗦了。

厉锦琛的声音没变,“姚家父母没有拒绝?”

“有啊!哎,您的泰山大人那个高风亮洁啊,八成是春秋战国穿越来的,十足的名士气节,直说无功不受禄。我可真是崇拜得……”

“说重点!”

人一犯错,就慌张。这小子不知道还干了多少心虚的事儿,回头得好好清了。

言罢,厉锦琛知道MP3事件始末,就挂了电话。

又过了两小时,萌萌已经洗白白上床趴小说,准备入眠了。

叮咚一声,她的手机又来短消息了。

锦琛:萌萌,这次暑期补习的总评成绩能提升百分之二十,我送你一台平板电脑,以示奖励。加油!

女孩的双眼蹭地一下瞪得老大,不敢置信,揉揉眼,一字一句反复读了三遍,哇呜!就在小床上打起滚儿,抱着玩偶,捂着小脸嗷嗷直叫。

平板电脑比MP3高了几个数量级,父母总怕游戏功能大于学习功能的电子产品,影响她学习,再说价格更不便宜,在姚家算是超级奢侈品了。萌萌觉得除非自己上班赚钱,否则这些东西,想都别想。

现在,她都能拥有了。全是因为,她有了他。

萌萌:厉大哥,我会努力的,你等着我哦!^*^,么么哒!

又看到那个表情符号,和后面三个奇怪的语气词,厉锦琛薄唇微倾,修长的指轻轻在膝头叩击,另一只手划过屏幕,画面跳出一幅女孩在无意识下被偷拍到的画面,大大的黑框眼镜下,挺翘的睫毛,宛如羽化震翅的蝶,清灵,动人。

MP3的份量,应该及不上他的平板电脑。也许,该给小家伙再配个手机。

------题外话------

咳,闷骚滴BOSS深深内心下滴捻酸劲儿,还是很强大滴!如果让BOSS知道有个帅气小酷哥天天盯着小萌萌,会是啥反应捏?

19不报复就是孬种

高中三年,萌萌从来都觉得,寒暑假的补习,简直就是世界上最难熬的事儿。

可这次,却让萌萌真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乐趣,仿佛眨眨眼,时间就飞走了,补习到了尾声,还有些意犹未尽。

马老师在小考总结上特别表扬,“萌萌,进步好大呀!你刚来那会儿,我可真担心他们交给我的任何完不成,没想到你这孩子是个深水炸弹啊!”

萌萌被夸得小脸通红。心里明白,自己会有这么大进步,一来,当然跟好老师的优秀教学方式有关系,人家特级教师的牌子可不是靠关系买来的;二来,自己学习的时候没有以前那样的抵触心理,再来嘛!

萌萌冲旁桌的酷哥笑笑,说了声,“谢谢你,状元郎!”口气真挚、感激。

向东辰只看了眼笑得讨好的女孩,不置可否,还是那副爱理不理的高傲样儿,面瘫般的帅脸立体有形,比例分,极有动漫男主的华丽美感,薄薄的粉唇微不可见地扯了扯。

也不知是咋回事儿,萌萌从那天被“打”后,对冰山酷草就没有那种小心翼翼的心态了,因为解不出题着急,被酷男大发善心指点了一下,立马顺竿爬,借口“那天大家都看到你打我了”,抢看别人的课堂笔记。

不看则矣,一看惊人!

不愧是理科状元啊,那笔记做得——超水准。

也不知道是不是冰山状元郎真的对萌萌心生愧疚,竟然就任萌萌欺压了去,成了笔记供献者,和乐融融地渡过了一个月。

在这期间,曾美丽和陈心洁没少琢磨萌萌,陈心洁逮着机会就向萌萌套消息,曾美丽总爱伙同一批落榜的学霸给萌萌下脸。

无独有偶,每次危机出现,向东辰都会神奇来救场,以那个万年不变的拙劣借口,救走萌萌。连放学的时间都用这借口呢,可没人敢在状元郎的面瘫酷脸前表示疑异。

萌萌非常热情主动地,把闷骚示好的向东辰同学,纳为好友。待和老师的私人谈话结束后,立即去找正主儿,打算请新朋友吃冰,正式确立友谊。

当然,她也是想趁这个机会,告诉向东辰,九月后两人会成为真正的同窗,希望在异地他乡也能互帮互助。

萌萌在熟悉的长廊、花园、场,兜了一圈儿也没见着人,碰到学院老师,说酷草去食堂买冰饮。刚走到食堂外那条植满了紫荆花的小坡时,看到快速走来的向东辰,手上不知道撕扯什么东西,看到她时立即揉成了团,扔进垃圾筒。

“向东辰。”

萌萌挥着小手,迎上去,一下被男孩抓住手腕,就往回拖。

“跟我走。”

向东辰的脸色沉得可怕,萌萌从没见过他这模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地朝食堂的大门张望。

“萌萌,别走,出大事儿了。萌萌——”那方竟然跑出陈心洁,上来也抓人,一脸焦急道,“萌萌,食堂门口帖了你的,你的……唉,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东西?”

“哎,也不知道谁拍的,你和一个男人在水吧里卿卿我我,他们都说你在搞援交……”

“啊?”

萌萌讶异一叫,脑海中立即闪过向东辰刚才撕东西的样子。

向东辰大吼,“没什么好看的,我已经全部撕掉了。走!”没有松开萌萌的手,拖着人就走,力道大得发疼。

陈心洁却叫,“向同学,你没撕完,布告栏上还有好多啊!”

萌萌停下脚步,“向东辰,你放手,我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向东辰咬牙喝道,“不准去!”眼神凶狠扫了陈心洁一眼,吓得陈立即倒退三大步。

萌萌也被冰山大变脸吓到,反应慢了半拍,就被拖走了。陈心洁急得又叫又喊,又摆利害关系,也没能留下人。

直到了那个清新小花园,每天早到的两人都喜欢在这里背单词,向东辰才放开萌萌。

萌萌瘪瘪小嘴,伸出小手,“给我瞧瞧,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没记错的话,他那鼓囊囊的短裤兜肯定藏着两张,“不给,我就去自己看了。”

“站住!”

背过身儿的萌萌调皮地吐吐小舌头,回身时还是那副固执呆钝的模样,小手伸到男孩面前。

向东辰仿佛是压抑了极大的怒火,将东西塞进女孩手里,面瘫脸彻底崩坏。

萌萌没管男孩激烈的表情,展开纸一看,低讶一声,“咦,致诚哥哥,谁拍的啊?这个角度的确不怎么好。向东辰,你说要不要跟我爸妈说?我不想他们生气。反正是假的,流言罢了。我们今天补习也结束了,以后也不会再来这里,时间久了,流言就会散掉吧?不过,要是让致诚哥哥知道,估计他会……”

“笨蛋!名誉受损,不讨回公道,将那些造谣的小人抓出来,难道还要忍气吞声!”

萌萌抠抠脑门儿,很无奈,“我也想啊,可我现在又没有实力抓坏蛋。对方就是想让我伤心难堪,可我不是这个学校的人,以后也不会来这读书。这离我家很远,那些学生多也不住我们那区。九月开学我就要到外地读大学了。再说,这事儿本来就不是真的,要我真伤心就让坏蛋得逞了。”

说着,她三两下把纸撕成碎渣扔进垃圾筒,冲明显有些惊讶的男孩说,“不如我请你吃冰吧,我知道马家巷后面有一家,便宜又好吃哦!算是感谢状元郎您的笔记情谊,好不……”

“好个屁!呆子,女孩子的名誉是可以随便让人诋毁的吗?!被人这么打脸,不报复回来就是孬种!”

啊!酷草竟然骂脏话了。

“哎,向东辰,你去哪儿?干嘛呀?”

“你走,不准跟来。”

男孩迅速消失在高墙之后,萌萌想等。其实,之前那些“不在意”的话更多是说来安抚激动的男孩,这事儿不用她报告,估计马老师也会告诉致诚哥哥。最后萌萌只等到马老师的电话通知,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一切都是误会,为表示校方监管不周,赔偿萌萌神损失费,两万!

这,可真是赛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题外话------

其实咱们萌萌还是有些小腹黑的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嘛!连颗汗都没落,坏蛋就灰飞烟灭鸟。吼吼,强大!

喜欢萌萌的亲亲们,谢谢你们的小花小钻,秋秋会努力把咱们萌萌塑造成超级接地气的一代——萌女神!

20夫妻甜蜜短信

隔天,姚家。

王致诚一早就从泸城飞到涪城,喝下一大口姚妈妈泡的金银花荼,咂巴咂巴嘴,露齿一笑,道,“我已经跟学校领导和老师了解过情况了,都是些妒嫉心过头的小姑娘,玩的小把戏。好在咱们小萌萌乖巧懂事,没有理会他们,给他们炒八卦的机会。”

姚家父母之前听女儿说了下,还有些不安,本来打算今天都请假去学校找领导谈。好歹都是大姑娘了,对这种事儿表面不说,万一心里存了疙瘩,就是大隐患。现在听王致诚一说,终于放了心。

“这两万块钱……”姚爸爸觉着这就是个乌龙,感觉钱烫手。

王致诚笑得更有味儿了,“姚叔,你可不知,这都是小萌萌的同学帮她打抱不平,挖出幕后黑手,要求院方给予严肃批评。正好人家同学家有背景,有关系,能这么为朋友伸张正义,咱们做家长的,当然要支持这样的义举了。哪能姑息坏蛋,那不是长恶人之风嘛!”

姚妈妈立即附合,抱着女儿就指说那幕后黑手怎样个缺心眼儿,长大了一定不会是个好孩子云云。

姚爸爸听罢,方觉自家得这个神损失费也值。

接着王致诚趁热打铁,拿出一沓漂亮的旅游资料,说服姚家父母带萌萌一起去做毕业旅行,顺便也去去晦气。

萌萌偷瞄了王致诚电脑里关于厉锦琛的行程表后,就溜回房间,发甜蜜短消息去了。

萌萌:报告BOSS,成功完成任务,超过预期的5个百分点!^o^

彼时,厉锦琛正在机场,准备登机。

机场的播报员正说着,“即将飞往港城的HK45712号航班,已经开始登机了。”

将行礼交给了洋助理,厉锦琛拿着手机,边走边打着字。洋助理发现,向来严肃的厉BOSS有些不同寻常了。但他只是大BOSS暂时停留在此的助理,只能将好奇埋在肚子里。

锦琛:好孩子,你的礼物已经上飞机了。

萌萌很激动,并非为了礼物,而是能与喜欢的人聊天。他是她的老公呢,她喜欢他,是天经地义的吧!

萌萌:谢谢BOSS,我会再接再励!另外,谢谢BOSS送我们全家去旅游。人家还是第一次呢!

那头,已经安坐在座位上的男人,目光不由得在“第一次”上顿了半秒。

锦琛:萌萌第一次最想去什么地方?

萌萌抿着小嘴儿,笑得甜蜜蜜,立即打上了“看大海”,但又马上删了。换成“有你的地方”,呃,好像太不矜持了,删掉!变成“想看泰国人妖是不是真的都是男人变的”,啊呜,姚萌萌,你想死嘛!删除、删除……

结果,一刻钟过去,已经喝完一杯绿茶的男人没有收到回信,想了想,就发了过去。

锦琛:小家伙,想去的地方太多了吗?

萌萌:嗯,好像是……(后缀一个捧脸的表情。)

男人看着那个表情,思维停顿了一下。平常他看得最多的都是数字表格,对于聊天的表情符号一窍不通。当然可以肯定的是,跟他交流的人也不会搞这些“花俏”小东西。他每天的时间都以秒计,忙碌非常,像这种用手机打字聊天的事,要让熟悉人看,怕都会惊掉眼珠子。

但没人知道,他这样跟小丫头交流,已经有一个多月,可谓是“黄金般的短信聊天时间”。换做往常,他必然是趴在各大股盘上,随时留意那五颜六色的走线图。而不是像现在,逐步涉入一个小女孩单纯粉嫩的世界。

呃,他应该没记错,小家伙还要一个多月才成年。

锦琛:喜欢熏衣草吗?

萌萌:喜欢,喜欢,听说普罗旺斯的熏衣草田又大又漂亮,我只在网上看过图片。

女孩的开心快乐,总是非常直接,毫不掩饰,让人也会不自觉地跟着她一样,心情愉悦。

男人支肘半靠在椅背上,轻轻抚着有型的下巴,唇角不禁又倾了倾,手指微动,他半垂着的眼眸,眼角长长地延伸出去,仿佛凤飞展翅,透露着无尚的优雅,气质冷贵。使得空乘小姐在他面前反复来去,帮他注了好几次茶水,却被他抬眸时眼底明显的冷色吓退。

锦琛:鬼子国有非常著名的紫色熏衣草田。

萌萌立即打过来:我表示坚决抵制鬼子,才不稀罕小鬼子的破花田。

厉锦琛看到激烈的言词后,还缀着一个强调的表情符,这一次,他有了识别基础,看出来那是一个咬牙举手抗议的表情。

回复:小家伙,你很爱国。

萌萌看着一片对话,又开始在铺着水蓝色床罩的小床上,来回烙烧饼。

哎呀,太愤青了!跟大叔老公聊天,必须成熟,矜持,姚萌萌同学,没必要摆弄你的幼稚好不好!

立即改口:其实,我是很喜欢他们的动漫,剧场版电影版,偶像剧,还有吹风机剔胡刀。对不起,我说谎了,其实我讨厌看打鬼子神剧。

厉锦琛正呷着一口茶,但低眼一看到来信,差点儿失态。急忙咽下口中的体,缓过一口气。不禁想到在泸城分公司,偶时就会听到致诚和小苗为了时播热剧各种吵嘴,貌似几个词挺耳熟。

接着又发来一条:厉大哥,你生气了么?我表示,我喜欢鬼子的东西,并不代表我不爱国。他们做错事儿都不敢承认还歪曲历史,连小朋友都不如。

锦琛:萌萌,去看大海吧!玩玩冲浪,潜水。听说爸喜欢钓鱼,我让致诚好好给你们安排。

萌萌捧脸,没想到兜了一大圈儿,他竟然绕回了她的世界。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一点通呢?!嘻嘻,他们真是好有缘的哦!对不对,亲爱的大叔?

女孩开始激动地打起滚儿来,还发出叽叽呜呜的怪叫声。

锦琛:我无法给你一个及时的蜜月,就此做个小小补偿。你即将离家背景,在异地求学,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跟父母叙叙天伦。

萌萌:嗯,谢谢厉大哥,我会好好陪爸爸妈妈,留下一个开心的回忆。(一个装乖脸红的表情)

厉锦琛的笑容漫入眸底深处,久久不褪。打完“祝毕业旅行快乐”后,他关掉了手机,闭眼休息。但脑海里似乎还有一个可爱俏丽的身影,挥之不去。

------题外话------

表示,我们家萌萌就是懂事可爱,又听话乖巧,够努力上进,才会这么这么这么滴招大叔疼啊!

赞同滴亲亲们,必须表示啊!

未来还会有爆多滴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齐齐来疼我们家萌萌呢,嗯,拉下来就是毕业旅行,有啥奇遇捏?

感谢亲亲们送给路们家萌萌滴鲜花美钻小红包,让咱萌萌在未来的江湖中横着走啊!

么么哒!(不知道等大叔知道这3个字的意思,会有啥反应捏?噗~有点小邪恶滴赶脚捏……。)

21姚萌萌,咱们等着瞧

机场

王致诚殷情备致地陪着姚家三口等在候机大厅,还捧着旅游指南,跟萌萌谈笑风生,姚家父母看着女儿高兴的模样,也一扫过多担心。

“说起来,咱们家也有好些年没出过省了,自从萌萌三岁生日之后……”姚妈妈微叹。

正是那之后,贺晋突然失踪,被部队下了阵亡通知单,恩师也瞌然长逝,他们家就此便断了与帝都的联系。

姚爸爸安抚妻子,“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不是挺好的,咱们要向前看。”

夫妻两对视一笑,迎上女儿的笑脸,加入到行程的讨论中。

恰在这时,一行人朝他们这方走来,当首的中年男人一看到王致诚,立即迎了上来。

“王特助,幸会啊,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你这是要回港城了?”

“胡校长,幸会。”王致诚看到来人,也立即挂上招牌笑容,“今天是要回去,您这是全家出游渡假?”

这胡校长不是别人,正是南山中学的大领导。王致诚为办姚家的事时,约了几名当地领导共餐,胡校长也是其一。

两人寒喧一二,胡校长立即就把关注点落在了姚家头上,态度非比寻常的亲切,还主动就萌萌被谣言中伤的事向姚家父母道歉,让夫妻两受宠若惊。虽然校长在王致诚眼里只是个七品芝麻官,但在众多望子成龙的家长们眼里,那就是重量级的大人物了。

胡校长看着萌萌,和蔼可亲道,“我听马老师说萌萌这孩子很有天赋啊,要是你们早点儿把她送到我们学校,咱也能沾点她的光,说不定咱们南山又出个小状元。哈哈哈!”

这话儿夸得,顿时让姚家父母汗如雨下。萌萌羞愧地低下了小脑袋,小小声地说都是老师教的好。

胡校长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到他们这里,成绩什么的都是其次,在姚家这件事最重要的有两点,一,王致诚代表的慈森集团,那深不可测的背一景实力;二,自己学校出的状元郎向东辰,强硬出场帮助姚家小丫头抓造谣黑手。其所代表的向家,也是秘而不宣的豪门权贵。就算这姚家三口看起来平凡无实,有这一富一贵两家做靠山,那是得罪不得的。

长辈们的谈话,萌萌不上嘴,乖乖在一旁聆听。不由想起自己还欠人家向东辰的救“名”之恩,可惜她没及时问人家要电话,只有等旅游回来了。

却不知,在他们这方聊得热烈时,向东辰正拖着行李踏上了飞往帝都的航班,他也早在萌萌一家进入候机大厅时,看到了他们。不管内心几何,他还是一脸冷酷,不动声色,远远地看着那个在父母面前,变得格外活泼可爱的女孩,纵使土帽的发型和黑框眼镜,也掩不去那股清秀灵气的美。

飞机起飞时,向东辰掏出手机,里面有一张照片:午后,光影斑驳的教室里,女孩倦极爬在小桌上午睡,大大的眼镜滑落脸庞,齐眉的流海也因为炎热被她无意识地捋开,露出一张漂亮粉嫩的小脸,淡淡的光斑落在乌亮的发顶,纯美得像误入凡尘的小天使。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姚萌萌,咱们等着瞧!

……

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萌萌忍不住前后左右四处打量,和妈妈研究安全带的系法,看隔行的旅客使用座位上的耳机和闭路电视,偷瞄前后走动为旅客服务的漂亮空姐,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有趣儿。

天知道啊,这可是她姚萌萌十八年来,头一次坐飞机呢!听爸爸说,她三岁前去帝都,都是坐的老式火车,要在路上巅腾三天三夜,那滋味儿别提有多痛苦了。

萌萌:厉大哥,我们要出发了。好高兴,空姐好漂亮,机舱好大啊!有时候想想真的很奇特,这么大块铁,居然可以在天上飞!

厉大哥,飞机上的饭菜好好吃哦!鲜榨果汁都是免费的。我和妈妈连喝了两大杯,爸爸还笑话我们,他自己还要了没喝过的水果酒呢!

厉大哥,我看到云朵了。好想呀,会不会像棉花一样软。嘻嘻,虽然物理老师说那都是水,要乱可能会触电。你说,物理老师是不是活得太无趣了?幸好金融系不需要物理。

厉大哥,你有伊妹儿吗?我想把我们拍的美景给你看看。

女孩雀跃的出游心情传来时,厉锦琛刚刚开完慈森集团全球高管会议,拧着眉从会议室出来,相携左右的高管们仍低声与他讨论着,直到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旁人才退去。

他一人靠坐在老板椅中,轻揉太阳。到港城一周,每天几乎不分昼夜的连轴转,枉是他自许体力过人,也抵不住倦意来袭,闭目小憩。

恰时,熟悉的短信声传来,心中一亮,睁开眼。

打开平板电脑,看到小丫头发来的数条信息,不由宛尔,随即想到自己带回国的行礼李箱里,还放着小丫头的奖品。若是借此机会送到手上,她一定会非常高兴。

随即就打通了王致诚的电话,下了令。

王致诚立马叫了起来,“BOSS,你现在在港城,距离海城不过一小时车程,礼物你亲自送到小萌萌手里,她得多高兴呀!”又低声嘀咕,“之前人家借名义送个小小MP3都吃醋,害人家拼死拼活地做牛做马,得腰都疼了。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你这做人老公的……”

“不去送,那就去沪城帮我接司徒。”

“不要啊BOSS,我送我送。就是炸弹我都送,您可千万别让我去接那瘟神!”

厉锦琛满意地挂了电话,看着屏幕上发来的请求,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伊妹儿发了过去。其实,这奖品理应由他亲自颁,但他筹划多年的一个重大项目即将启动,他必须在此之前解决掉很多事情,刻不容缓。

两小时后,王致诚来报到,同他一起敲门进入总裁办公室的还有一名模样俏丽、打扮入时的短发女郎,两人口都挂着慈森集团的工作名牌。

不过两人看到对方时,同时一瞪,各自扭头,各行其事。

俏丽的短发女郎抢先报告,“BOSS,刚才媒体信息部收到消息,亚特帝国的皇太子亚德尼斯到海城探亲。其国务秘书长已经私下邀约了一些人聚餐,您看是否需要公关部为您递出约函?”

厉锦琛点了点头,没有回答,摆手示意王致诚先汇报工作。

他面前的平板电脑里,不时跳出女孩发来的照片。一张是全家幅,一张是女孩穿着白色及膝纱裙,站在一片碧蓝的花池旁戏水,水珠儿打湿了她的额头,裙角翩飞,露出雪白的小腿儿,纤细的小胳膊,仿佛都能让人闻到海风的腥咸,感受到阳光微热的温度,心生向往。

“BOSS,那奖品您带来了吗?要不我现在就去,正好代您出席皇太子的夜宴。相信海城的女人们,一定都疯了,巴不得像皇太子的母亲一样,飞上枝头当凤凰。”

“不必了!”

在下属们惊讶的眼光里,厉锦琛抄起衣服,提着一袋东西,直奔海城而去。既然要见皇太子谈投资案,顺道给小姑娘送奖品,也不必再假他人之手了。

------题外话------

PS:大叔有回避心理,历史原因呢,咱会层层抽丝剥茧真相大白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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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22情不自禁,我来啦

夜色降临,海城最豪华的海景大酒店,前拥棕榈海滩,连绵一片椰林,后靠弯弯碧池,波光鳞鳞,变幻不定的的喷泉惹得孩童嬉戏玩闹,当真是人间极致的享受。

萌萌趁着父母休息,偷溜出客房,四处转悠,欣赏夜色美景,一边拍照,一边在手机上写旅游见闻,玩得不亦乐乎。

溜到后方的露天池时,不少女人在池子里戏水,穿着极暴露的泳衣,或一身几近露点的薄纱短裙,端着美酒侧卧长椅,这景致让萌萌直接想到漫画里的酋长后。

萌萌一时就看傻了眼儿,听到女人们聚众在此的原因。

“皇太子的商务宴会结束了没呀?他真的会从这儿路过吗?已经快九点了。”

“放心,绝壁没错的。再补下妆,争取让皇太子对咱一见钟情,二见定情,三见……”

“得了吧,你以为人人都有皇太子母亲那种好运,能飞上枝头做第一皇妃嘛!只要能跟皇太子春宵一度,咱就是死也甘愿了。”

原来,这些女人都是在这里等着那位亚特帝国的皇太子——亚德尼斯。亚特,听说今年二十六岁,正值青春壮年。混血儿的特质,肤色古胴,一头粟色卷发,即有华夏人的神秘气质,又有洋人的高大健壮。而且,亚特帝国乃南海联盟里的第一强国,海上力量冠居全球第一,连老牌的米国海师都望其项背。一如亚特帝国古老的传说一般,其自称为神秘海国亚特兰蒂斯的后裔,海上科技把几大洲的陆地国家轻松甩翻几条街。

萌萌微窘,回头溜掉了。

她曾在网络上看到过亚德尼斯。亚特的照片,只觉得那是跟自己完全两个世界的人。不过皇太子母亲的故事,却是传说了二十多年不曾衰落的经典灰姑娘王子恋,她还和陈心洁热烈讨论过作。

萌萌回了酒店,没有注意身后有抹高大身影随行,在她进入酒店大堂时,拐入了另一个隐密的通道。

萌萌接到父母询问的电话,边讲边走,“妈,外面好漂亮的。我知道,人家没有乱跑。好啦,人家已经回来了啦!”

她说着自己的方言,朝电梯处走去,没有注意迎面走来一个高大俊挺的男人,在看到她时,脚步一顿转了向,掩身在石柱后,黑眸深深地看着她踏进电梯,当然也将她刚才向妈妈撒娇报告的话儿纳入耳中。

萌萌一挂电话,就收到了厉锦琛的短信:萌萌,海城大酒店18层空中花园,景色极美,值得一游。

脚步一顿,萌萌在思考前,已经按下了第18层的按钮,红灯亮起的一刹,小心肝砰砰乱跳。

她不自觉地抱着手臂,头皮发麻,说不明道不清的滋味儿,在身体里游荡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一条短信,来自那个男人,好笑的是两人认识个把月,连面都没见过,只听过声音,就这么蠢蠢欲动。

心里有个更大的声音:他是她的老公啊,他们领了小红本,盖了大鲜章的合法夫妻呢!

垂下的小脑袋,已经脸红到耳儿。只是因为,即将看到的美景也是对方欣赏过的。多一分的交集,心里就多了一分重量,一种期待,一种难以言喻的——情不自禁。

不管外人怎么看,她喜欢自己的老公,有什么奇怪的呀!

越想越甜蜜,小丫头迅速在手机里打上了三个字:我来啦!

好像,他就在前方等着她。

电梯铃声一响,她满怀期待地踏出电梯,突然一片嘈杂轰然炸起,只看到一片白花花的波峰美腿铺天盖地地涌来,身子被人推到一边,杂乱的信息塞进耳朵里被下意识地分解整理。

“我看到皇太子殿下刚才就是上这层来了。快找找啊!哦,我的殿下,您怎么跟咱们玩躲猫猫的游戏,真是太有情趣了,我的殿下!”

原来是那群交际花儿,追皇太子到这儿。

“让让,别挡路啊!咱们的超级大头条儿啊!听说皇太子殿下的母亲大人当年就是在这里邂逅亚特皇帝,嘿嘿,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没走两步又被一群记者闪到,萌萌捂着脸躲开。

“哼,一群没礼貌的大人。”

萌萌气愤地跺跺小脚,发现自己下错了层,当前是17楼。还有一层,走楼梯吧。之前在大楼里溜达,她知道酒店有三个安全通道口,一个非常显眼,就在寻常人都知道的电梯附近拐角处,另两个在两头,这是基于安全考虑,因大楼横向面积宽,若是发生危险,住在两头的客人可以就近选择逃生通道,不用全拥堵在中间的电梯处。

萌萌以男左女右的习惯,选择了右手尽头,正要推开那扇不太显眼的门时,身后又传来一片嘈杂声,那些女人和记者又倒回来了,叫嚷着楼上没寻着人,八成人还在下面。

恰时,旁边一扇房间门被推开,走出一个浑身穿着白色长袍,袖角、袍边都镶着金边的年轻男人,五官深刻,气质矜贵,正打着电话,说着汉语,“妈,你别啰嗦了,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

男人说着电话就往电梯处走去,没发现远处的骚乱,大概以为那些人离开了。

“先生!”

萌萌也想不到自己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她上前拉住年轻男人。男人先是一愣,发现后方异恙,脚步更快,向乎是带着萌萌冲进安全门,两人叠在一块儿撞在墙上。

萌萌嗅到浓烈的男香味儿,瞬间红了眼,急忙挣开男人的手,回头拿扫帚抵住了门。帖在小门上的玻璃探看,确定没被发现才松了口气。

然后回头说,“您快走吧,说不定他们很快就发现这里了。”

皇太子脸色并未见脱离骚扰的安心,却满口戒严,“你是什么人?想要借机会接近我?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会对你这种……”

许是迎上女孩过于憨直的眼神里,那抹明显的惊讶,被误解的委屈,亚德尼斯突然就失了声。

萌萌嘟嘴,不满,“人家好心帮你,你怎么这么说啊!太过份了。哼,要不是因为你这朵烂桃花,我也不会被人挤下电梯,这会儿……让开,我要上空中花园跟我老公约会去!”

老公?!

亚德尼斯着实一愣,小姑娘就绕过他,蹬蹬蹬地跑上楼了。

这丫头成年了吗,竟然都有老公了?!

亚德尼斯也不知道自己是哪筋不对,许是这次到海城想寻的人线索又断了,或是被那群不知廉耻的狂蜂浪蝶搞烦透了,更或者是眼前的小姑娘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想证实她并非那种女人,是真心帮忙的好孩子,他跟了上去。

------题外话------

PS:某大高俊挺的男人,就素大叔!下章预告:大叔,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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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之豪门悍妻》八戒抛绣球

他,权贵翘楚,天之骄子,亦是Z国最神秘的大人物,多国总统奉他为座上宾,黑道大佬对他俯首称臣。当他与同样强势隐藏身份的她结为夫妻,所有的谋诡计在婚后接踵而来,只因“麻雀”飞上枝头,引起了太多的羡慕嫉妒恨,所有人都眼红着想要破坏他们的婚姻,将“麻雀”拽下高枝,狠狠践踏!当她重回“MAFIA”,众星拱月般华丽现身,昔日人人眼中高攀的“麻雀”已是如撒旦般掌控生杀大权的“教父”,身边跟随着一个酷拽粉嫩的小男孩。

“这孩子是谁的?”

23大叔,疼

萌萌:厉大哥,刚才我居然碰到亚特国的皇太子了。

那时,正坐在一条绿色拱廊下的厉锦琛,看到短信内容不禁一愣。他当然知道皇太子也住这家酒店,这里是海城最好的度假酒店,致诚当然也会为姚家订在这里。不过,这里的隐私安保远不如港城的大酒店,皇太子住这里多少会受到骚扰,也在意料之中。

不过这小丫头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点儿?

锦琛:皇太子跟你说话了?

萌萌刚好踏入空中花园,入目景色宛如童话世界,雪白的卵石铺陈的小径,琉璃五彩拼砌出美的小花坛,花草树木极具热带风情,十分漂亮。她乐得哈哈笑,迎着海风,跑进园中,爬在天使喷水池边,伸手拔水,发现池底竟然有金币闪光,喋喋称奇,就想去捞。

短信来时,她意识到自己傻气的举动,左右瞧瞧,有衣着美的人影走过,立即缩到花篱下回信:我救了他,他还怀疑我也是哈啦他的花痴女,连谢谢都没说,真没礼貌。

厉锦琛宛尔,隔着翠玉般的垂枝儿,看着小姑娘坐在暖暖的灯光里,笑抿着小嘴儿,认真按着手机键。雪白的裙花在微内中轻轻曳动,衬着满园芳菲艳丽,那纯纯净净如水莲花儿般的娇俏,让人移不开眼。

锦琛:萌萌,开心吗?

话题突然中断,敲来的每一个字,都深深震荡着她的心弦。一缕清脆的丝竹之声,渺渺飘来,不知发于何处,萦绕不断,幽柔缠绵,还暗蕴几分傲骨刚烈之气。

萌萌探路寻音,穿过拱廊,便见一笼灯影下,男子长身玉立,落拓不羁,不知手掷何物,靠在唇边吹奏出了那样独特的音乐。海风掠过他的发梢,挺立的侧廓仿佛山巅峭立的磐石,线条十分刚毅。他身形挺拔,身材均称,没有夸张的肌,但那厚阔的膛和实的臂膀,给人一种山岳般的踏实感。

当他徐徐转身,朝她看来时,背光的那双黑眸,仿佛后方那片汪洋大海,深邃,迷人,让人一旦深陷就可能无法自拔。

乐声嘎然而止。

萌萌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对不起,打扰你了。”

男人放下靠唇的手,一片翠叶在空中兜了一圈儿,追着风儿跑了。

萌萌双眼一亮,忘了矜持,跑上前看着叶儿消失的方向,口气好奇地问,“你刚才吹的是叶子么?那首歌叫什么名字,好耳熟呢?我爸爸也喜欢用竖笛吹歌。”

男人却只是看着她,没有回答,她发现,这样近距离看来,男人面容温润,眼神柔和,不似刚才凛立风中时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孤傲。怯意淡去,生出几分大胆。

“那个,大叔,你不会说话吗?”萌萌褪去几分怯意,大胆地打出了手语。

男人目光一闪,竟然抬起了手,做了几个手式。

萌萌惊喜不矣,“原来你会手语啊?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姚萌萌。”

男人淡淡勾唇,打出手式的动作,优雅,有力,竟有一种非比寻常的美感,教人移不开眼。

萌萌极少碰到会手语的人,这便由一首曲子,跟男人畅谈起来,男人为照顾小姑娘的好奇,又摘了片叶子吹了一曲。哪知小丫头心竟是少见的活泼,一下摘了四五种不同的叶子,要他吹奏。

“我看电视里说,湘西那边的老山人,什么叶子都能吹响呢?大叔,你是不是也可以呢?”

说话时,小姑娘拿着一块芭蕉叶,笑得一脸天真又讨好。

男人额头微抽,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丫头,调皮起来,一点呆相都没了,还挺会给人使坏的!看来他今日冲动前来一会,竟似给自己挖了个坑往里面跳么?

没错,这男人正是萌萌的亲亲老公大人,厉锦琛先生是也!

那时,站在拱廊外一挂翠藤后的皇太子,看着这一幕,紧抿的薄唇已经垂了下去。这小丫头还真会跟男人搭讪,见着一个大帅哥把无知当有趣儿,还骗她说什么来会老公,小骗子!他差点儿就真上当了。不过,他也很奇怪,那个男人怎么会在这里?竟然还装起哑巴来了。

……

“大叔,我还是第一次出来旅游。老早我就想来看大海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那么蓝那么深的大海,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

小姑娘托着呼呼的小下巴,爬在雪白的围栏上,看着远处星火冉冉的海面,喃喃自语。

大叔?!

厉锦琛有些疑惑地自己的下巴,才终于发现女孩从见面就直唤他大叔的原因。竟是连续着两日不分昼夜的忙碌,忘了打理仪容。他拿着手机看了看自己,只是有一点胡渣罢了,看起来也没那么老吧?!

大了十圈,也不能说小了。

他自嘲一笑。

“大叔,我的想法很可笑吗?”

小姑娘一下蹦到他跟前,眨巴着大眼睛看他,他心头没由来的一跳,立即摇头。

小姑娘立即低下头去看手机,喜滋滋地叫着“呀”,跑到一边回短信去了。

很快,厉锦琛的手机发出响声。

“大叔,你也有短信来啦?!”

厉锦琛扯出一抹苦笑,拿出手机看看,正写着女孩此时的心境:开心啊!这里风景真的好美好美,大海好大好大,要是厉大哥在这里就好了。

他看着埋着小脑袋的孩子,心下恻然。萌萌,我就在你身边呵!可是抱歉,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大叔,你也是跟家人一起来旅游的吗?咦,好巧,你的手机又来短信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厉锦琛摆摆手,回头立即将手机关静音,掩饰地咳嗽了两声。

“大叔,你喉咙不舒服吗?我这里有水,你喝一口吧?”小姑娘真的太善良了,从随身小包包里就掏出一瓶正宗的自制金银花水,递上前。

厉锦琛盛情难却,喝了一口,温温的似乎还带上了女孩的体温。心想,这丫头走到哪里都带着这东西。也许他该告戒她,不能轻易就跟陌生男人,特别是大叔这样的搭讪!

在想出用怎样婉转的方式教育小姑娘的安全意识时,电话来了,正是催萌萌回屋的父母。

“妈妈,人家已经在18楼了,很快就回来啦!”

娇脆脆的声音,在眼前迷离幽美的景色里,格外迷人,再看那声音的小主人,眨着一双慧黠的大眼睛,纵是有难看的黑框眼镜挡着,也掩不去一身灵气,微嘟的红嫩双唇,水润润的泛着珠光,实在教人想要一口咬下去。

厉锦琛眸色一深,旋即转开眼。女孩一下从石凳上蹦起身,踩到了自己的裙脚,讶叫一声身子歪向一边,不及细思,以旁人看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步上前,揽住女孩的腰身,将人带进怀里。

“哦唔!”

萌萌低叫一声,觉得撞到硬梆梆的东西,撞疼了她本来就不是很挺的小鼻子。

厉锦琛只觉掌下的纤纤小腰儿,不盈一握,指间将将擦过的细臂,冰凉丝滑如上剩绸缎,淡淡的少女馨香,没有任何人工香料的污染,随风送入鼻端,让人禁不住深嗅一口,小东西柔软得不可思议,简直就像团小绵花,让人舍不得松开。

“大叔,疼!”

可这一叫,纵是刀山火海一步地狱,厉锦琛压抑着,放开人退后一步,俊容上的关切,打消了萌萌忽生的异恙。

“大叔,爸妈叫我回去了。很高兴认识你!拜拜。”少女复又转身叮嘱,“大叔,这里风大,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吹多了风对喉咙不好的。”

说完,挥挥小手,跑出了花廊。

厉锦琛看着那抹纤丽的白影消失在夜色中,不禁幽幽一叹,看着自己的大掌,有些失神。

“没想到堂堂慈森集团的董事长,厉锦琛先生,还有这种装聋作哑骗小姑娘的嗜好?!”

冰冷讥诮的声音突然扬起,隐没许久的身影终于走出了花笼。

两个男人,四目交接,火花蹦燃。

24甜蜜的多啦A梦

萌萌一口气跑出花园,缓下脚步时,仍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烫。

她还从来没被爸爸以外的异抱过呢,刚才虽是意外,可她心里并没有表面那么淡定。幸好大叔是个正人君子,立即就放开她了,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表情。

她甩甩头,想要甩那些奇怪的感觉。把MP3的音量加大,捧着手机查看,便有新短信发来。

锦琛:萌萌,快回房间拆礼物吧!希望你喜欢。

礼物!!!

“哇呜——”

萌萌欢叫一声,跑进了刚好打开向上行驶的电梯,完全没注意那里跑五个彪形大汉,个个神色肃穆,似乎正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人物,还拿着对讲机,说着她完全听不懂的歪语。

回到房里,姚妈妈着急地打量了女儿一番,萌萌直说没事,还撞见了奇事,稍后爆料,急问有没有人送东西过来,姚妈妈点点头,还想说什么,女儿已经像小耗似地一溜跑回房间。姚妈妈没法阻止女儿愈来愈跳脱的子,回头就向姚爸爸抱怨“女大不中留”。

话说王致诚为姚家订的不仅是最好的酒店,同时也是最好的家庭式套房,两室两厅,两卫一厨。

萌萌冲进自己房间,大眼迅速扫描一圈,目光定在自己的那张罩着粉红蕾丝公主帐,铺着粉红蕾丝床单的公主床上,床正中放着一个雪白的礼盒,扎着大大的粉红色蝴蝶结,一串红色的“心”烙印在上面。

摒着呼吸,她两步走到床边,将盒子抱进怀里,看到上面滑落的粉红色香水卡片,立即打开。

——萌萌,祝毕业快乐!锦琛。

墨色的字迹,龙飞凤舞,力透纸背,跟她在结婚证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日期竟是当日。

她拿到鼻端嗅了嗅,感觉就像是刚刚写下,就送到了她的手上。

“锦,琛……”

抱紧礼盒,女孩扑进公主大床,快乐地尖叫打滚儿,幸福得不断呢喃男人的名字。心里有种愈发真实的感觉,她真的多了一个老公疼,她的老公真的很疼她,这场婚姻不是梦幻啊!

屋外,姚家父母透过门缝儿看到女儿欢喜的模样,相视一眼,百感交集,亦喜亦忧。

萌萌翻滚了好多圈儿,才把礼物盒打开,正是当前最流行的苹果IPAD。

“哇呜,小叮当!!!”

看到真机时,她又忍不住低叫,因为寻常看小权贵们的苹果都是纯白色的,自己这款竟然是海蓝雪白为主调的多啦A梦外壳,连同配齐的皮套、充电器、耳机等等,都是小叮当款,别提有多咔哇依了,简直萌死个人了。

事实上,萌萌不知道,不仅是外壳,就连机器配置都是全球款的独一无二。因为苹果公司也是慈森集团的重要投资公司之一,特别是近三年来苹果能在华夏国获得全球第一销量的成绩,也都有厉锦琛的手笔。厉锦琛要订购一台这样的机器做礼物送人,苹果公司当然是尽心歇力,唯恐不是益求。

随机附赠的还有很多服务,只是在不久之后,萌萌才知道,自己的苹果编码已经成为全国各大苹果专卖店里第一优先享受服务的超级大客户。

萌萌兴奋地打开苹果,也想进同学群里得瑟一下。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突然身下传来美妙的和弦铃声,显然是有电话进来,或者说是短消息。

萌萌爬去床头柜拿手机,但手机屏幕没有亮,她想到自己的手机本没有那样的音效,铃声还在响,就在身边。她支起身,爬在床上就像只小狗儿似地,侧耳倾听,寻找声源。

终于,在床边上到了一个正在微微震动、有手掌大的白色盒子,里面躺着一只同IPAD一样的小叮当版最新智能手机,苹果的!

发出响声的正是这只手机,但上面闪动的四个大字,让萌萌瞬间呆了一呆。

锦琛哥哥。

“萌萌?”

“厉……”

称呼貌似一直是她的一个瓶颈,思念时在脑子里转着各种暧昧的昵称,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可一旦要叫出声,好像不管叫哪个,都有些难为情。

声音又卡住了。

男人也不以为意,“礼物收到了么?”

“……唔,收到了。”羞涩中。

“喜欢吗?”

“嗯,喜欢,很喜欢。谢谢……”慢慢恢复中。

男人轻笑,低沉的声线极具震撼力,顺着电波就爬进了一颗小小的心房,像落了团火,烧得口直发烫。

“锦琛,哥哥……”终于,逸出一声轻唤,更像是撒娇时呢喃的耳语,让男人的呼吸不由一窒,竟突然失了声,不知该说什么。

莫名其妙的,两人第一次通话,竟然出现了无语的场面。

女孩爬在公主床上,雪白的小腿弯在半空,脚趾儿蹭着脚趾儿,贝齿咬着丰唇儿都微微发白。

那时,男人还在空中花园,对面站着亚特帝国的皇太子,正脸色不豫地看着他,他唇角掂着一抹柔情似水的笑意,目光深处涌出潺潺光色,宛如月光照流水,又似狂风泛海潮,那份狂傲又矜持贵的气质,便是在未来的一国帝皇面前,也毫不逊色。

他似乎在细细咂磨回味着什么,良久才打破平静,“萌萌,别玩得太晚,早点休息。”

“锦琛哥哥,你,你在哪里?”

她着急地问,就怕他挂电话。

他说,“你希望,我在哪里?”

说话时,他看了一眼对面脸色晴不定的皇太子,眸底划过一抹明显的戏谑之色。

她嚅嚅小嘴,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说了,是不是就会成真?可明明知道,自己说的话很孩子气,很可笑。不想在他面前太幼稚,感觉好像会拉远两人的距离。既然有些事实是无法改变的,那就学着去忽略,去忘记吧!

“萌萌,抱歉。”

“锦琛哥哥,为什么要道歉?”提问。

“那萌萌为什么会不知道?”反问。

“呃,这个,我……”

“那就不要想了。”

“嗯,好。”

“好好休息,陪你父母。”

“嗯,我会的。”

“等你到帝都,我们会见面的。”

“真的吗?”

女孩的声音终于又恢复了活力,男人深深地沉下一口气,耐心地哄着,那种温柔宠溺的感觉,就像呵护家中的小女儿,让亚德尼斯频频皱眉,明明应该甩手走掉,可他愣是矗在原地,一动未动。

“嗯,我保证。”

“锦琛哥哥,谢谢你。”

“乖,快去睡觉。”

“遵命!”

挂断电话,萌萌倒进粉红大床,抱着礼物傻傻地笑着,坠入甜美的梦乡。从此以后,她的梦里,除了爸爸妈妈,小叮当,还多了一位神秘强大的——长腿叔叔!

空中花园

挂断电话的厉锦琛对皇太子说,“萌萌是我的妻子,我想我不用为即定的事实,向殿下解释什么。不过,殿下应该对我们慈森集团上半年在大陆投资的收益报告,更有兴趣。我很乐意向您证明,选择慈森,比任何一家老牌国际金融机构,更适合您为即将的登基蕴备硬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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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长腿叔叔》是顶有名的童话故事哟!嘿,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去百度一下,相当经典的大叔控萝莉恋。

25九转玲珑玉

毕业旅行结束了,萌萌带着不舍的心情,跟着父母回了涪城。

抱着自己的宝贝礼物,心情一直很HIGH。现在新手机的桌面上,显示着一个特殊的数字。每天早上醒来,这个数字都会减少一个。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是她倒数着和厉锦琛见面的日子。

他终于给出一个确切的时间,九月开学,她到帝都大学报到的时候,就能见到他了。从没像现在这么期待快快开学,以往放寒暑假,她都巴不得永远不要上学了。

听着MP3,萌萌跟着父母大小包地赶往机场。在进入机场路口时,突然被穿着黄色闪光背心的交警拦了,才道今天也是那位亚特帝国的皇太子要回国的日子。

机场进出戒严,通行缓慢,很多掐着点来的人指天骂地。那有啥办法,除了皇太子殿下有这种“栏路虎”的特权,丫还是去重新投胎再来警察叔叔面前抱怨吧!

对此,姚妈妈很得意,“幸好咱们提前出门,万事无忧啊!”

萌萌抱着母亲,笑,“妈妈,爸爸也很英明啊!你带了这么多东西,要是节省坐火车,走地道爬楼坎,嗑嗑绊绊的早把你那些土特产给抖散了,送给姨妈们就不好看了。”

姚母涩然,笑骂着拧了女儿的小鼻尖儿。

萌萌笑着闪躲,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儿,她知道姨妈家的人“品味高”,本不稀罕她们家送的这些“便宜货”。好几次,她都看到父母因为厂里派发的节目礼品如大枣、特产、保健食品等等,被姨妈们放在屋子角落里陈灰发霉,甚至有时隔一周,就在垃圾堆里看到完整无损。

当年她小,还会为大人们找借口。可随着年纪增长,阅历增多,才知人并非如书本所讲,除却黑白善恶,还有这种令人心寒的灰色地带。

母母两这般说笑着,总算进了机场。

候机时,厉锦琛打来,和姚家父母寒喧了一番,恪尽一点为人女婿的责任。

姚家两佬虽觉得有些不地道,但也理解不是一个生活圈子的人,行事总有差距。且从贺晋那里了解到厉锦琛最近半年都在转换工作重心,非常忙,跟父母家人也极少见面。这做大事儿的人,总归是和他们普通小百姓不一样。

“伯母,我知道你们喜欢土特产,也买了一些让我的助理送来。希望你们能喜欢!祝你们一路顺风。”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谢谢了啊,锦琛。要是有空了,一定要来家里坐坐呀!好好,一路顺风,再见!”

姚母感觉跟这女婿说话,颇有压力,道了再见就挂了电话。

这一下,可把盼了好久想说上两句的萌萌给急坏了,“妈妈,你怎么挂电话了,人家都没跟锦琛哥哥说话。讨厌!”

女儿的娇嗔尤怒,跺着小脚儿,惹得俩佬呵呵直笑。

那时,正在二楼贵宾间里休息的亚德尼斯,透过单面玻璃看到下方大厅里的这一幕天伦之乐,目光也不由深了几分,想到了那晚的针锋相对。

——没想到堂堂慈森集团的董事长,厉锦琛先生,还有这种装聋作哑骗小姑娘的爱好?!

——我也没想到,堂堂亚特帝国的皇太子殿下,有这种掩人耳目蹲墙角偷听的习惯!

——就算你们亚洲人显年轻,但我肯定她应该还未成年,你也下得了手!(特指刚才那一抱,猥刺啊揩油!)

——殿下,我必须为您如此关心萌萌,担忧她的安危,表示郑重的感谢!(真的鞠了一躬。)

——你凭什么为那孩子感谢我?厉锦琛,你有什么资格?等等,你知道那孩子的名字,她,叫萌萌?

对此,那狐狸般狡猾,却和狼一样手腕狠辣果绝的男人,只是微微勾唇,淡笑不语。

正在这时,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急速走来,附耳低语的同时,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递主子面前,手指划动间,一张照片被放大,亚德尼斯美丽的蓝瞳霍然一凝,优雅的坐姿一变,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喝道,“九转玲珑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什么时候发现的?摄像师是谁?马上带他来见我?该死,人拍得这么模糊!”

助理衔命离去。

亚德尼斯俊脸冰寒彻骨,蓝眸沉黯如夜色里危机四伏的大海,他紧紧盯着屏幕里那张闪光灯太过强烈,几乎把画面都模糊掉,却只余下一个雪白的颈口处,飞出的一个项坠,上面似乎挂着一个翡翠玉佩,然而真正吸引他的是同玉佩挂在一起的一颗白玉玲珑球。

屈指可数的人才知道,这玲珑球举世无双,乃亚特皇室秘传古玉,但已经失踪了整整十八年。

……

坐上飞机的萌萌还一脸失落,瘪着小嘴儿,盯着手机,又看看电脑,都没有消息。

心里酸溜溜地想着,刚才跟爸爸妈妈讲那么久的电话,怎么就不想着跟她说两句呢?小气鬼!能有多忙呀,人家明明就在旁边啊!妈妈也真是的,就顾着自己的土特产,连女儿跟女婿聊个天都不给机会,太讨厌了。

讨厌讨厌,真讨厌!

萌萌气呼呼地在平板上画了一个大花脸,就发到了伊妹儿上。

“啊!”

发完后,才想到自家老公不是一般男人,要是看到她这种鬼画符,会生气的吧!可是发都发了,她不可能把信从电脑里抠出来。

果然,太便利了也不是好事儿,发出去的信如泼出去的水。要是换了普通邮局,还可以把信截回来的。

呜呜呜,姚萌萌,你还能不能再幼稚呆傻一点儿啊!

一着急,萌萌主动发短信给厉锦琛认错了。

厉锦琛接到短信,宛尔一笑,抢了身旁人的平板电脑,不顾对方哇哇大叫着什么马上就要杀死大BOSS了,打开伊妹儿看到了萌萌的鬼画符,笑容不褪。

那人怪叫,“厉锦琛,你恋爱了!”

口气是肯定的。

厉锦琛收回表情,道,“司徒,慈森的事我已经理得差不多,余下就全交给你了。以后你就是我最重要最强大的后援,我要在前方冲锋陷阵而无后顾之忧,可全靠你了。”

司徒浩听得一瞪眼儿,“我说厉锦琛,有你这么陷害朋友的么?我一回国就扔这么大一摊子事儿,我还没跟红粉知己们好好叙叙旧呢!啊,对了,你的喜酒我还没喝。”

厉锦琛不动声色,举杯啜了一口杯中的红酒,“86的拉菲你还不满意?”

司徒浩哼哼,“拉菲算个鸟啊,我要你藏在法国阿顿庄园的老窖橡木筒里,上个世纪的皇家御用红葡萄酒!啧,对了,你这一闭关就个把月,舍得让你的新婚小妻子独守空闺,不怕她寂寞难耐,红杏出墙?”

厉锦琛看也不看肩头上爬着那张猥琐的俊脸,道,“萌萌她很乖,很听话。”

那口气,淡定,从容,完全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样。

司徒浩只能从鼻孔喷气,懊恼,不屑,又深深地好奇起来。阿琛娶了个小萌妻啊,到底是个啥乖样儿?

留美的金融天才的脑袋里,浮出非常XX极其OO无比YY的邪恶画面儿,下一瞬,被厉锦琛的一个大巴掌拍光光了。

------题外话------

司徒哥哥先走个过场,真正大放异彩滴时候,就在萌萌入慈森实习滴时候哟!姑娘们,先别急着翘尾巴哟!呵呵呵(奸奸滴笑~)

26秒杀全场

回到涪城,还有半个月就是到学校报到的时间了。

萌萌一边雀跃地收拾要带走的东西,一边又对即将远离父母而忐忑不安。

周末时,姚妈妈把分装好的礼物弄了好几大包,带着萌萌去二姨家送礼,联络亲戚感情。

公交车上,姚妈妈还跟女儿埋怨着,“你爸那人就是太老实了,这辈子才赚不到钱,只能庸庸碌碌一辈子。你说,小厉都把房子钥匙给咱们了,里面的装修多漂亮。咱拎包入住,趁着你在家里,正好请大家过来吃一顿,也好把你的事儿说一说。”

萌萌嘟嘴表示不满,“妈妈,我的不事不想到处炫摆。再说人家还未成年呢!你要说啥?像小姨妈那张嘴,万一捅出什么漏子来,厉大哥不要我了……”

姚妈妈立即想到事情的厉害关系,急忙捂住女儿的小嘴,直抽冷气。

萌萌当然知道母亲想要“扬眉吐气”的心情,以往都是姨妈们在他家面前炫摆个不停,姨父们更爱嘲弄父亲的一些选择和作为,久而久之,父亲就不爱参加母亲的家族聚会,坐一坐就走人,就被他们背后戳为“不合群”。

“妈妈,”下车后,萌萌挽着母亲的手,认真说,“你放心,我会好好读书,为你和爸长脸。等我毕业,你想怎么炫摆你女儿女婿,都没问题,一定甩翻他们八条大街!”

“好,妈就等着享萌萌的福了。”

萌萌看着母亲笑起来满是皱纹的脸,重重地点了点头,强攥过一个大包提上,母女两又说又笑地走在林荫道上。

二姨家住市中心,老市委的家属区,在几大家里算是居住面积最大、环境最清幽,且还紧临市中心的繁华商业区,和涪城最好的中小学,成为姚妈妈家族的核心领导型人物。几乎逢年过节,除夕大宴,都在二姨家举办。而且,这里距离南山和师范都非常近便。

萌萌不只一次听母亲叹息,说跟二姨生错了身份,应该调换一下,她这个做老大的就不会如此名不正言不顺了。可萌萌很清楚,要不是做老大的母亲担起长姐的责任和义务,过早缀学养家糊口,哪来姨妈们现在的好日子。在自然灾害严重的那个年代,养不活的女孩不是送人,就是夭折。听母亲说,她还有个真正的三姨被送走了,至今生活得都不太好。

“大姐,怎么提了这么多东西啊?”

大铁门打开,二姨富态的面容上是温切的笑意,进屋后就看到小姨也在这里,不用猜,萌萌也知道定是通宵才从牌桌上下来,在这边蹭饭。

“上周去海城旅游嘛,瞧着实惠就多买了些,给大家都尝尝。”

许是瞧着有几个包装挺美的,女人们都拥了上来。姚妈妈说着旅游见闻,两个姨妈也去过,都能吹上几句,但说着说着,脸色就渐渐变了。

“大姐,你们住的是海城大酒店?那可是七星级的呀!还是套房?那一晚要多少钱哪?”小姨叫了。

“姐,你们单位发端午奖金也没那么多吧?你还真舍得!”二姨口气有点酸了。

姚妈妈嘴挫,圆不通,萌萌立即接口,“哦,那是我补课的时候,有人造谣破坏我的名誉被同学抓住了。校长知道后很生气,要让人退学。那人害怕,要私下和解,赔了我神损失费两万。我们全家就决定出去旅游一圈儿,去去晦气!”

话毕,一片惊呆的眼神儿。

不大会儿,三姨和女儿商幼蓉逛街过来,也听说了萌萌的事,都啧啧称奇。商幼蓉看到萌萌的苹果手机,不是苹果的标准外壳,问是不是山寨货,萌萌无语。

到了下午吃饭时间,开出租的小姨父也来了,一听说有海城特产,以自己在海城打过工的百事通,对礼物品头论足,惹得一屋子人喜笑颜开,仿佛自己才是大主角,赚足了人场。

“哟,这个深海鱼油不错,好东西啊!前儿体检查出咱三高,医生说要吃这种可以降三高的。唉,大姐,咱怎么能多拿。哈哈,谢谢大姐。”同样富态的二姨夫双手都拿不住了,全抱怀里。

明萌暗忖,其实真正的好货是没包装的干海产,都是从厉锦琛送的豪华大包装里分出来的。深海鱼油其实是路边摊大甩卖,妈妈贪便宜买的。小姨父仗着自家富贵靠山,消息灵通眼界长远,总是自诩聪明,其实只是个半罐水。

“唔,好臭。还是新鲜的好吃,这种干货也太臭了啦!”不过,两个娇生惯养的小表妹都捂了鼻子,表示对这种东西兴趣缺缺。

晚饭时,姚妈妈和二姨一起做饭,拿了几个干货做菜。表妹们都不动筷子,萌萌不以为然,抱着海藻汤,喝得不亦乐乎。

商幼蓉正在挑碗里的葱花和香菜,“姐,你都要上大学了,再不减肥,以后怎么找男朋友?”

萌萌嘟哝着说,“我又不肥,减什么呀!”再说她不正在喝最好的减肥汤吗?没知识的孩子就是可怜,海藻可是最地道健康的瘦身食品耶!

白娉婷把碗里的肥剔掉,扔在一边,“姐,你们都有钱住那么好的宾馆,怎么不花钱把眼睛做了,老戴眼镜,多难看!”

萌萌无辜道,“摘了眼镜得惹多少桃花啊,我觉得这样子轻松很多。”她这个小表妹男人缘特别强悍,能跟她母亲比,小小年纪就一堆男孩子追求,凭的就是天生美貌,气质柔弱,惹人怜爱。

“哈,萌萌就是摘了眼镜,怕是招不来桃花,会惹来一堆屎克螂。人家不说了嘛,长得丑不是你的错,放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哈哈哈哈!”突然入的男音笑得肆无忌惮,仿佛是开玩笑,却也是言由心生,委实诛心!

来人正是二姨的宝贝独子贾帅,名符其实,就是不帅。生得跟当过兵的二姨父一样,肥头大耳、膀大腰圆,小了萌萌一岁,但成绩从小就比萌萌差,还曾因妒嫉藏过萌萌的作业本,长大后就没少拿萌萌的外形说事儿,嘲讽只是普通,刻薄更是家常。

萌萌歪了歪小嘴,“桃花运哪有事业运稳当。长得丑也没啥,只要有人懂得欣赏就够了。”她家大叔就是慧眼识英雌啊!

贾帅嘴里叼着排骨,瞪过来,“事业运?我说萌呆儿,你到底考上啥好学校?要是落榜了赶紧找关系三,不然只能回去当复读生。啧啧,再叫我读一年,尿尿炕不可。”

众人立即笑了起来,二姨夫妇脸上都是宠溺,嘴上骂着却没几分认真。小姨父就开始吹捧侄儿考的军校有多好,未来前途无量。二姨父追问姚父,萌萌的未来怎么办?

“大姐,你不说萌萌距离一本线还差五十多分?真要送萌萌去复读吗?女孩子书读得年纪大了,可不太好啊!”

姚妈妈只笑,不语,把眼神递给了女儿。

萌萌咬咬筷子,眨眨单纯的大眼睛,说,“我不复读。”

“啊,姐,你不是现在就出去打工吧?”表妹们惊讶地叫起来,露出可怜同情之色。

萌萌摇头,“我已经拿到学校的录取通知单了。”

“什么学校?啥专业?”小姨妈急问。

“帝都大学,金融营销专业。”

话落,屋内嘈杂声一扫而空,众人全惊得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

萌萌仿佛没发现众人的惊讶,接道,“下周一就开学了,最迟周日必须出发。”

心里偷着乐,没想到自己也有秒杀全场的实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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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涪城地图暂时打完,下面我们要转战帝都,进入学院模式!

咱们萌萌的第二次真正见面的高氵朝,即将开锣,各种惊、艳,刺激,敬请期待!

掌声啊!

鲜花啊!

好歹冒个泡儿啊!

27初到帝都哈蜜瓜的历史

金秋,桂子飘香,花好月圆。

当众多悻悻学子踏上人生新旅程,品尝自己寒窗苦读12载的丰硕成果时,萌萌也终于踏上了帝都的土地。

帝都机场,早上十点半,进出港的高峰期。

萌萌背着双肩包,熊猫造型。推着一个及腰高的黑色行李箱,跟着下机的人流出站,刹时就被惊呆了。

面前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潮,有举着小旗儿的旅游团,还有举着各种牌子,上面写着人名、店名、号码,甚至还有二维扫描码,叫唤声、招客声,嘈杂不矣。没走两步,闪光灯花了眼,狗仔队如狂风过境。

萌萌有点心慌,之前独自上飞机时拍着脯跟爸妈保证没问题的雄心壮志,立马萎缩了。之前,她也给厉锦琛发过消息,告之了航班号和到港时间。厉锦琛回信说,会安排人接她。

在努力做起心理建设时,后方急着出站的人推着机场专用的行李车,直直撞了上来,车上三个行李箱的冲力可不小,“砰”的一声响。

“啊!”

“哎哟,我的腿……”

箱子落地时,萌萌扶正眼镜,急忙把拖回自己的行李,就听肇事者尖叫一声,狠力地推了她一把,她吓了一跳,扶住自己的行李才没摔倒,看到深蓝色的箱子上挂着一块红色的小布块,伸手一拉,明白了。

丝袜!

“你个土包子,你怎么走路的啊?!你看看你,把我的东西都撞散了!你那什么破行李箱,我的袜子都破了,这可是XXOO……买的OOXXZZYY今年的最新款。”

丝袜的主人是和萌萌差不多年纪的少女,同样都是齐眉流海,乌亮垂肩的发。但跋扈少女一双墨瞳画得极大,宛如少女漫画里的女主角,盛怒之中,大眼神气活现,配上一张漂亮的瓜子,真是青春无敌,霸气逼人,明艳照人哪!瞬间就把垂着脑袋的眼镜妹姚萌萌,给比到瓜哇国去了。

再看少女的衣着,上身是蓝红白英伦格子衬衣,外罩一件正红色风衣,下身是深蓝色短裤,配上的红色系丝袜,整个一贵族气质,优雅高大上。

可惜呀,本该完美无暇的英伦美少女,左腿露出一片雪白肌肤,烂掉的丝袜悬在大腿处晃悠悠如破咸菜,形象破点儿,莫怪她出口成脏,RP破底。

“我,我赔你。”萌萌看到那双美腿上的“惨案”,立即低头认错。

“你个四眼妹儿,你赔得起嘛!你知不知道,这袜子有钱也买不到的。这是我姐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绝、品、套、件!”

“那,那要多少钱?”

“你到底有没听懂我说的话!凭你这副穷酸相儿,就算把你连人带行李卖了,也赔不起!”

“啊?”

女孩嫌恶地推开自己,踩着加厚加高的漂亮红皮靴,大步迎向了前来接她的一群人。那群人也是衣着不菲,形貌气质一流。

萌萌被那话里恶意的中伤刺到,明白对方并非想化解纠纷,只想出恶气。其实刚才不全是自己的错,那女孩自己急着出站才撞上来“自食恶果”,还恶人先告状。萌萌呆呆地站在原地,心里生出一些独在异乡为异客的落寞,和自惭形秽。

“姚、萌、萌——”

突然,人群里传来一道高呼,萌萌呆呆地抬起头朝声源看去,眼光却有些模糊,她急忙抽了口冷气,眨去眼底的湿意,看到一个高大的绿色身影举着个大牌牌,排开人群,朝她奔来。那牌子上正写着自己的名字!

大叔来了?!

心底的期待一下冲到了喉咙口,当人跑近时,倏地坠到了谷底。

因为,来人穿着一身笔挺的橄榄绿军装,肩头杠着一杠两星,中尉。不是她盼望的那个人,厉锦琛。她的老公!

“姚萌萌同志,欢迎来帝都!”

中尉同志双脚一跺,行了个有力的军礼,他眉眼十分年轻,顶多不过25,笑得温柔,气质阳光,十分有亲和力。

“你是……”萌萌被震到。

“我是贺叔叔派来接你的,我叫温泽。温柔的温,福泽的泽。”温泽一边说着,主动拿过萌萌的行李,大手揉了下萌萌的小脑袋,笑容灿烂,“小萌萌,你不记得温哥哥了?咱们也有十几年没见过了。想当年,那颗哈蜜瓜可是我准备的,谁知道让贺英琦那臭小子借花献佛。”

“哈蜜瓜?!”萌萌失声。

温泽慨然一笑,就从衣兜里掏出一物,摊在掌心送到萌萌面前,“诺,大白兔糖。出门时,哥特意在超市里买的,先吃着。车上还有!”

萌萌心里窘窘有神哪,红着小脸说了声“谢谢”,接过了温泽的好意,之前的低落情绪也在这轻松的谈话间,一扫而空。

他们很快走出机场,迎面而来的冷风,让萌萌打了个寒颤,抬头看向万里无云的蓝天,深吸了口气给自己打气:姚萌萌,加油!

温泽把行李放上绿色的军事越野车,又问,“小萌萌,你的行李就这么点儿吗?”心里就开始琢磨着必须带小丫头去大肆血拼,添些保暖御寒的衣物。

萌萌解释,“不是的,还有两箱。我爸妈坐火车给我带过来,他们明天才会到。”耳边忽然传来叫“妈妈”的声音,她目光一转,就看到不远处的车道上,一辆轿车旁,刚才那个跋扈少女正抱着一个美妇人撒娇。

温泽说着话,见小姑娘没反应,也朝那方向看了过去,他是认得那家人,但不熟。

萌萌回头一笑,说没事儿,坐上了车。

温泽没有多问,上车后就从后座上提了一大包东西,塞到萌萌怀里,说,“也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吃什么,随便挑了些。别客气,拣你喜欢的吃啊!这个猴头菇饼干,貌似最近电视上打广告,美容又纤体,吃过没?”

那是一大包零嘴儿,有萌萌见过的,没见过的。

“温泽哥哥,谢谢你!”

“小丫头,叫哥哥呢,说什么谢谢。”

越野车很快开走了,轿车旁的少女却指着那方向,踩着小脚,满脸怨气地叙说着刚出站时碰到的倒霉事,“妈,大哥,你看嘛,人家今天才新穿的袜子,婉姐买的,被那个小土包子弄烂了,真气死我了。”

被叫大哥的男人拍了拍妹妹的头,“菲儿,你刚才指的女孩是温家少爷接走的。一双袜子,哥买给你就是,犯不着跟温家的人使气杠上。乖,上车吧!”

刘菲儿愤懑不平地上了车,嘴上不提,心里恨上了,若有机会再让她碰到,不会让那土包子好过。温家又怎么样,他们刘家也不差。军队里的人又如何,她婉姐姐的父亲她大伯,也是帝都军区里正当红的政委呢!

……

话说温泽开车,没送萌萌去大学报道,先在帝都吃喝玩乐了一圈,给萌萌买了一堆东西,哄得小姑娘眉开眼笑,眼里终于没有那种仿佛被人遗弃的落寞,才作罢。

“阿泽哥哥,这里是学校?”

夜幕降临时,越野车驶进了一个环境幽美的高档小区,那高耸的建筑,让萌萌仰头都看不到顶,心里惊讶着不愧是帝都啊,居然把教学校修得这么高,还是电梯的。在涪城那地,居民区多是小高层,电梯公寓都属于富裕人士的标志。

温泽这一日享受够了小姑娘的崇拜和惊讶,解释道,“这是你今晚暂住的地方,全帝都最好的智能公寓,有360种功能的按摩浴缸哦!”

看着温泽那张无害的笑脸,为创造效果还故意弹着眉毛的模样,萌萌心想,要不是跟贺晋叔叔和爸爸都通了话确认过,还有这一日的相处,她真会怀疑温泽是个人口贩子,正把她这小绵羊拐进狼窝呢!

事实上,温泽的确存了不轨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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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通知:秋秋滴完结文《总裁真正坏》的甜蜜幸福番外已经写完啦,预期到31号会全部更新完哟!喜欢滴亲亲们绝壁不能错过我家大黄和小银子的幸福婚姻生活。

28乐极生悲睡衣湿了

电梯直行到顶楼,停顿片刻,萌萌看到温泽掏出一张卡在面板上的一块红色玻璃前刷了一下,接着就感觉电梯又向上移动了一层,停下。

门开时,外面一片黯淡,隐约只见前方似乎有星星点点的光。

萌萌来不及看清,温泽踏出电梯,双手一拍,然后她感觉自己看到了科幻影片里的画面。

头顶洒下暖色光晕,映出正前三米处,屹立着一座色彩富丽的百花戏蝶绣屏,紫黑色的雕花座连着鞋柜,衣架,上面放着的都是男士用品,还有雨具等物什。仅是一个玄关呢,竟也设计得如此豪奢,萌萌心里暗暗咋舌。

温泽拖着行李箱一路往里走,口若悬河地介绍屋子的情况,随着他们移步换景,屋里的声光感应灯次递点亮,当他们站在拥有120度弧形全落地式阳台的大厅时,便将窗外整个帝都的美丽夜景,都收纳眼中。

萌萌看呆了,心里只有四个字形容眼前的一切:太震撼了!

温泽拍了拍萌萌呆傻的小脸,说,“没什么好惊讶的,就是个住人的地儿。习惯就好!”

萌萌张了张小嘴,半天才挤出,“阿泽哥哥,这个房子……”

温泽心里可乐歪了嘴,拉着小姑娘就朝卧室走,指着屋里纯男化的装饰,说,“今晚你就睡这间。放心,屋主目前有大事闭关修练一个月,不到开关日是不会踏足此地的。”

不待小姑娘反问,他就拉着人儿把浴室、侧卧,厨房、书房,连同楼上的观景健身房,溜了一圈儿。

萌萌继续震撼中,不愧是帝都啊,她感觉就像走进了欧美特工大片,007每次出任务住的豪华大酒店总统套房,也不外如此吧!

温泽一屁股坐在黑色大沙发里,解了领扣,直呼又累又饿,问萌萌要不要出去吃宵夜,还说楼下第十层就有私人小厨房、西餐馆等等。

萌萌回了神,继续咋舌,这小区得有多高档,连餐馆都开进公寓楼了?!

有些讨好道,“阿泽哥哥,咱们都吃一天外食了,我妈妈说吃多了外食不好。我看厨房冰箱里有很多东西,不如我给你下个面吧?”

温泽眼光大亮,问了两句,见小姑娘不好意思得脸都红了,乐呵呵地表态要一偿手艺,小姑娘立即笑开了花,跑进厨房。他担心孩子用不来高科技炉灶,也跟了进去。

一刻钟后

“嗯,好吃,哥哥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方便面!”

萌萌被夸得都抬不起头了,搓着小手说,“阿泽哥哥,够吃吗?不够的话,我再帮你……”

温泽一把将人拉住,摁坐下,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别忙了,你今天也该累了。哥吃完就回学校,咱军校管得严。你也赶紧洗漱了,好好休息。”

“嗯!”萌萌一笑,迎上温泽真诚关怀的眼,“阿泽哥哥,今天谢谢你陪我逛帝都,还,给我买了那么多礼物。”

客厅里,除了她带来的行李箱,还多出一个更大的箱子,全是温泽帮她制办的物什。

温泽大方一笑,愈发喜欢眼前这个动不动就含羞带怯,又善良单纯的小姑娘,“不都说了,你叫我一声哥,你就是我家小妹,还说什么谢不谢的。要不好意思,以后,小萌萌天天给哥哥做好吃的方便面吧?”

“啊,你要天天吃这种垃圾食品?”

“只要是小萌萌做的,垃圾哥也爱吃。”

萌萌又脸红了,对于这位温柔,偶时又过于幽默得让人招架不住的大哥哥,好感渐深。

“哎呀,快十点了,看来回去必须打野哨找支援了。”温泽一看时间,抄起外套就要走人,临了又不忘叮嘱萌萌,“这门卡你拿着,记得怎么开吗?对,乖孩子。不用担心,这小区非常安全,屋子也有三重保安功能,除非是世界顶级特工如007那种,否则没人能进来,你安心休息。哥哥走啦,明天见!”

哐啷一声,大门关上。

萌萌抚着被拧得微疼的小脸,慢慢放下拜拜的小手,回头面对一室清冷,吸了口气,决定洗漱睡觉。

360种功能的摩擦浴缸呢!只有在007电影里才有啊!

女孩的脸上浮上无比的期待,立即翻出睡衣,开始探索新世界了。

不稍时,浴室里传来叮哩咚隆的声音,伴着女孩惊喜欢叫的歌声,漫长的夜,刚刚拉开序幕。

“噜啦啦噜啦啦,我爱洗澡好多泡泡,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噜啦啦噜啦啦,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我家的浴缸好好坐……嗷嗷嗷……”

殊不知,在萌萌洗得欢畅时,楼上健身房的一处休息阅览角,顶天立定的两排高高的书架后,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面的布置宛如科学怪人的秘密实验室,摆满了各种机械用品、电子仪器,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行走其间,双手挥舞时,奇怪的线条在空中汇聚成密机械图,那画面真是叹为观止。

若教萌萌亲眼看到,一定会惊呼出一部著名科幻片:钢铁侠!

话说,萌萌泡得全身都发皱了,手机音乐也听得快要昏昏欲睡了,突然被姚爸爸打来的电话惊醒,手忙脚乱地接电话报了平安,却不小心把自己换穿的睡衣连同小内内都落进浴池里。

提着湿淋淋的衣衫,都在滴水,本没法穿。

萌萌瘪了瘪小嘴,暗骂自己得意忘形,这么快就被资本主义的奢侈繁华迷了眼,要不得呀要不得。

没办法,只能勉强裹着浴巾去客厅。

呃,囧啊!OTZ…

太兴奋,东西都没收拾,全扔在客厅里。她小小庆幸了一下,这里楼顶,不用担心对面会有人看到屋里的情形哪!不然,看到一个裹着白浴巾的女孩,多尴尬。而且这个浴巾也忒小气了,长短刚好包住她的脯和屁屁,动作稍大一点点,就会露点,真素……幸好这小区到入楼到入房有三重安全保险,不用担心会有人突然撞进来。

于是,萌萌掂着雪白小脚丫子,明知没人,还神经兮兮地扒拉在门框往朝外望了两眼,确定安全后,才一步亦趋地走出卧室,溜进大厅,冲到大箱子前,翻衣服。

翻着翻着吧,尴尬没了,胆子大了,挑剔起来,目光移向旁边那个新箱子里,想起温泽给自己刷了好几条漂亮的睡裙呢!禁不住少女爱美之心的蛊惑啊,开了新箱子,还对着半透明的落地窗,比划自己漂亮的新衣服,得瑟不矣。

“呃,好渴,有点儿饿了!”

衣服没换上,也不觉得冷,室内的恒温非常舒服,萌萌甩下裙子,又跑进了厨房,想先喝点牛,吃口那个她从刚才给温泽泡方便面时,在冰箱里发现的的草莓蛋糕。

光想想,口水都流出来了。

那个双开门的冰箱好大的,萌萌打开冷藏室的门,还颇用了些力气,冷气漫出拂在皮肤上,她禁不住打了个抖儿,大眼却随着亮白的光睁得更大,看着里面放着琳琅满目、色彩缤纷如电视广告般的美味儿,口水分沁得更快。

哇呜,她的草莓蛋糕!

女孩伸出细白的手臂,却不知,那个在楼上穿着白大褂宛如科学怪人般的男人下楼来,也打算吃点夜宵,他没想到在客厅里看到两个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行李箱,厨房里发出的声音吸引了他,走过去,在半开放式厨房的玻璃门口,一眼就看到那抹娇小的身影。

大大的冰箱门掩去女孩的身体,只露出一颗还包着白毛巾的小脑袋,和一双白生生的光脚丫儿。当她俯身去取蛋糕时,包着浴巾的小屁屁就翘了出来。

男人失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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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们,开始撸鼻子吧!嘿嘿嘿!惊险刺激滴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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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一般都在12—14万字,55—65章之间哈,快了哈快啦!

29大叔?色狼?惊声尖叫

男人的声音?!

萌萌心头一跳,转头看去,“啊”地大叫一声,手上的草莓蛋糕就掉了,她下意识地去救,松开了可以当掩体的冰箱大门。

男人看得双眼大睁,有种抚额的冲动。都什么时候了,这丫头竟然还在抢救她的蛋糕?!

“噢!”

蛋糕勉强救回手,蹭了一臂的油啊!

“你,你什么……唔……”

刚开口,却感觉身上一松,低头一看,蛋糕再次脱手了,她却只来得及去抓冰箱大门,小蛋糕顺势滚落地,上面那颗她十分渴望吃的红红小草莓,滴溜溜儿地滚了出去,直滚到男人跟前两步距离。

然而,一男一女,四只眼,同时落在了冰箱大门下的那块,小小的,白毛巾上。

“啊,色,色狼,不准看,走开走开,你走开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啊啊啊啊!

萌萌爆躁了,身上唯一的遮羞布竟然在这种时候弃她而去,害她光溜儿着小身子,只能缩在冰箱大门后,差点儿就钻进冰箱里,小屁屁一下戳在置物架上的东西,惊得她小身子一蹦儿,差点儿爆光。

抬头一看男人要朝她走过来,衣着古怪,满面胡髯,头发散乱,简直就是个怪蜀黍,吓得她哆嗦着小身子,拿起冰箱里的瓶瓶罐罐,就砸了出去,边砸边**猫子鬼叫。

“啊,救命!不要过来,色狼,走开……啊呜,爸爸……温泽哥哥,救命啊——色狼,该死的色狼……啊啊,救命啊——”

君不见,男人那额头的青筋啊,黑线啊,冷汗啊,唰啦啦地下。

这丫头跑进他的公寓,进了他的卧室,用了他的浴缸,占了他的客厅,还偷吃他冰箱里的草莓小蛋糕……目光触及地上那颗红殷殷的草莓,又是一抖!

唉……

男人无奈一叹,转身走掉。

萌萌已经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万分后悔,早知道就该穿好了衣服再来找吃的,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尴尬,反击敌人的手段简直——弱爆了!丢脸丢到人家家来了,呜呜呜……

咦,那人呢?

正奇怪着,男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件大大的蓝色睡袍,目光沉黯,面无表情。她吓得又是一缩,痛苦地皱起小眉头,一张小脸被冰箱里的白色灯光照得惨白惨白的。

男人的目光不由一软,脚下绕过满地狼籍,站定在冰箱前两步距离,伸出手,递上睡袍。

女孩警惕地瞪着他,不敢动,还往后缩着身子。

他默了一下,想要开口,女孩突然叫道,“大叔!你是空中花园的大叔?!”

萌萌认出来了,这不就是海城旅游时遇到的那个“哑巴”帅大叔吗?会吹各种叶子歌的大叔啊!可是……

“你怎么会在这儿?”

脑子迅速一转,她又吓得低叫一声,缩了身子,睁大的眼里满是恐惧,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肮脏的社会新闻,或者是《死神来了》、《惊声尖叫》等恐怖片情节。

男人叹息,“萌萌,我是厉锦琛。”

厉、锦、琛!

三个大字,一个一个在萌萌脑子里打出后,她呆住了。

内心深处的小小萌,正抽搐着嘟嘟的小天体,张牙舞爪,惊声尖叫:天哪,他竟然就是她的大叔老公!地哪,她竟然是以这副尊容见到他!要死了,她滴美好形象都毁光光了!呜呜呜,他一定讨厌她了,哇呜呜呜呜……

内心世界开始水漫金山,山洪大爆发。

萌萌快要把自己的小脑袋瓜子缩进肚子里去了,不,冰箱肚子。她不敢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整个人儿僵在那里当缩头乌,没有下文了。

厉锦琛又是一叹,“你不冷么?”

“我,呃……唔……”哪里不冷啊,她都快成冰棍了,可是面对当前的情形,更重要的是面对这个男人,她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沮丧啊!

厉锦琛见女孩还是没动作,只得上前,将睡袍搭上女孩瑟缩的小小肩头,目光尽量平视前方,道,“别害羞了,先穿上衣服。这里是电脑恒温,虽然不冷,但你刚洗了澡,这样晾着会感冒的。”

萌萌终于恢复了点儿神智,抓着衣服往身上套,羞愤得真想打地洞穿进去啊!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穿衣服的动作也不利索了,一只袖子总也捅不进去,扭着身子去抓,却越抓越乱。

这让一直平视的厉锦琛,从金属面板的模糊反光里看着女孩笨拙动作,也禁不住压下眉头,当那只白嫩嫩的小爪子再次被衣服绞着时,他不得不伸出援手,提住了衣领子撸顺了那只袖子,女孩这才顺利地将手臂钻了进去。

虽然只是斜斜的一眸,还是没有遗漏掉,少女青涩的美好,一片的雪白嫩色,宛如碧涛般的大草原上,娇俏盛开的小花朵,红艳艳的,煞是惹人怜爱,有诱人成魔的力量。

他的衣袍对她来说,太大了,那雪白浑圆的肩头在深色里一闪而过。他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角,却感觉更干躁了。

厉锦琛想起,自己是因为加班饿了,才下来找吃的东西。不然,要是直接睡下,到明天再下楼来,可能就碰不上这小家伙了。送她来的人,自然也有几分赌搏心态。

“我,我好了。”

弱弱的女音,娇柔羞怯。再接上那可怜兮兮仰望而来的眼神儿,厉锦琛的眼皮不由地跳了跳。

这袍子的确太大了,把小姑娘从头掩到脚,包得够严实,终于和刚才那危险的剥光了的小兔子形态判若两人,长长袖子耸拉着抱在她口似作揖状,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喉咙更干了,目光直接从女孩身上撤开,面色明显冷硬下去,薄唇抿得更紧。

却不知,他这样的表情,吓到了萌萌。萌萌觉得,大叔肯定生气了,因为她的冒失,无厘头,傻缺犯二,还扔了一堆东西砸他,搞得他漂亮的屋子又脏又乱。呜呜呜,他一定讨厌死她了。

兀自地,陷入了一种自我厌弃的情绪中,纠结,沮丧,愈发委屈。

“回浴室去洗洗。”

于是,厉锦琛的一个命令落下,她就乖乖执行。

“是。”

女孩走出厨房,命令又接上来。

“等等,带上你要穿的衣服。”

“是。”

厉锦琛看着女孩笨手笨脚地拾掇那一大箱子里的东西,又叹了口气,上前三两下将东西都塞了进去,“你先进浴室,我把箱子放卧室里,你洗漱好了出来穿。”

主卧里有一扇门是直通浴室的。

“是。”

萌萌愈发有气无力,乖乖进了浴室。

为免小丫头又突槌,厉锦琛看了看客厅里的两个大箱子,还是把两个箱子都搬进了自己的卧室里,然后将门关上了。回到厨房,打扫一地狼籍。

看到那个已经彻底爆销掉的草莓蛋糕时,他的目光闪了闪,再回忆刚才的情形,看看那扇大开的冰箱门儿,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其实刚才女孩抱着冰箱门,毛巾突然落地,惊慌呆愣的模样,真是很可爱。

她没有戴那个拙拙的黑框眼镜,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刚刚沐浴完,粉嫩粉嫩的,就像吸饱了水的水蜜桃儿,确是个纯天然的小美人儿。

拾起地上那块抛弃主人的白毛巾,厉锦琛将之叠好,放进洗衣篓。可怜小家伙没发现,这其实是他用来包重点的,只在腰上缠一圈儿,大小刚刚好。要给她包身子,当然是小了点儿,呃,真是太危险了。

等到一切打扫完毕,厉锦琛烧上水,打算煮碗泡面来吃时,看看时间,发现小丫头进浴室的时间,似乎有些太长,还没出来。

给人当家长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出了一口气,他敲响了门,轻唤两声。

好半晌,房门终于被打开,小丫头穿着似乎是从家里带来的两件式粉色大嘴猴家居服,垂着脑袋,站在门里,低低地叫了一声,“厉大哥。”

厉锦琛不由心软,“萌萌,把头抬起来。”

绞着衣角的小手,又紧了紧,那细白的手指头,让他怀疑她是不是再用力,就会被折断。

“萌萌,你怕我?”

“不,我,我木有……”

女孩吸着鼻子,一抬头,就露出一张明显哭过的小脸,红眼睛,红鼻头,连嘴巴都红红的。

厉锦琛的整颗心都拧了起来。

“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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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好坏哦,第一次正式见面,就把人家孩子弄哭了!

呜呜呜,大家拿石头砸他吧!

舍不得哟,就扔鲜花吧!

为嘛我听见一群猥琐滴笑声捏?!

小小萌:(天体打滚中……。)

30胡子大叔,帅呆了萌

“又哭了?”

话一问出口,小丫头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双眼一睁,鼻头一皱,又埋下脑袋,绞着衣服朝后缩,啧嚅着,说话吞吞吐吐,鼻音更重,还有小水珠正从空中跌落。

厉锦琛有些无措。

心下无奈,俯身拉起那只有些自虐的小手,把人拖进房间,摁坐在床上。然后倒了杯热可可进来,塞进女孩手里,拖过小沙发,坐到她跟前,再递上一张面巾纸。

轻声道,“萌萌,对不起,刚才把你吓到了。”

萌萌接过纸后,用力地抽了抽鼻子,捧着脸不动了,一双大眼睛藏在发梢后,偷偷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虽然他头发凌乱,满脸胡髯儿,脸色颇为憔悴,她仍可以肯定,就是那晚在空中花园里见到的“大叔”。脑子里浮出很多疑问,却不知道该问什么,也有些,不敢问。因为看到真人,一时之间,还无法把面前的真人跟自己心理描绘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厉锦琛见那双窥探的大眼又垂下了,就问,“贺叔叔派人去接的你,对不对?”

“嗯。”嗓子还有些哑。

厉锦琛琢磨着,又问,“今天逛了帝都哪些地方?好玩吗?”

本就因为刚才突发的尴尬事件,冲击力太大,还有些缓不过神儿来,这会儿被提问,萌萌都是下意识地回答,也没有过多思考,绝对都是真实的答案。

“我们去了,王府井大街,吃了全聚德的烤鸭。”

“好吃么?”

“嗯,好,好吃。就是有点儿,肥,腻。”

厉锦琛心下宛尔,这丫头可真实诚,再问,“去买衣服了吗?”

“嗯,温泽哥哥说帝都冬天比我们南方冷多了,就去了……丹,什么丹来着?”

原来是温泽去接的人,厉锦琛松了口气,“西丹商城。花了多少钱?”

萌萌的回忆曲线因“钱”二字,立即一振,终于抬起了头,表情又是高兴,又不好意思,“那个,都是阿泽哥哥给我买的。阿泽哥哥好会杀价啊,那双UGG的雪地靴老板喊两千,说是绝壁真品,原装进口货。阿泽哥哥只给还五百,老板居然卖了。”

显然,这孩子正在恢复中。

“大叔,你不知道,阿泽哥哥付钱的时候,老板那一脸心疼的表情,阿泽哥哥拎着靴子说拜拜,真是酷毙了!”

说到兴处,大眼睛闪闪发亮,衬着一张红彤彤的小脸,青春逼人。

厉锦琛觉得呼吸有点紧,不得不将眼光移开。

可随即,小丫头的声音又是一沉,“可是五百块,也好贵的呀!人家穿过最贵的鞋,才三百。那个箱子都是他给我买的,我看到帐单好像是一,一千,我……”

厉锦琛拉着小丫头变得震惊的眼神,口气极淡,道,“没关系,钱我会还温泽。”

“可,可我……”萌萌还是觉得不妥,因为姚家家教,不能随便接受他人贵重财物的馈赠。

厉锦琛截断了话,问,“你父母不是说要陪你来么?”

“爸妈说,飞机票太贵了。他们坐火车,明天到。”小脑袋又垂下了。

厉锦琛本不想绕在这问题上转悠,但他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姚家人的清傲秉,想了想,伸手抚上小丫头的脑袋,揉了揉,说,“萌萌,是我疏忽了。”

萌萌垂着脑袋,心里已经没有那么委屈了,“不是的,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我听,致诚哥哥说了,你最近都很忙,你要做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大事。关系到……”

她终于抬起头,还扯了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大叔,你不用担心我。出门时,爸爸说我已经成年了,就是大人了。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刚,刚才,是我自己太冒失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我能照顾好自己。真的!”

小丫头的神终于重新振作起来,还竖着中指和食指,做出一副发誓的姿势。

厉锦琛不由勾起了唇角,轻轻拍了拍那小脑袋,换来女孩一个更灿烂的笑容。好像终于找回之前,两人在电话里聊天时,熟悉融洽的气氛。

“咦,什么声音?大叔,你在煮什么?”

萌萌完全恢复正常后,立即敏锐地听到“汩汩汩”的声音。

厉锦琛低喃了声“糟了”,跑出卧室。

萌萌跟上,看到厨房里的小锅已经煮沸了,水溢出了灶台,把火都扑熄了。

厉锦琛果断关掉炉灶,打开抽油烟机吸去过多的煤气,就把锅子扔在了一旁,擦台面。

萌萌眨眨眼,问,“大叔,你是不是想吃宵夜?”

厉锦琛的动作因为那句“大叔”顿了下,萌萌已经看到放在灶台边的那盒韩国泡面,立即自告奋勇表示要帮忙,还把之前为温泽做泡面被赞赏的事迹发表了一番,眨着一双期待的大眼,望着表情有些僵硬的厉锦琛,笑得像个讨好的小哈巴狗儿。

唉……

“好,吧!”

刚恢复状态,要是拒绝了这孩子,怕又会掉小水珠了。

“那,大叔你要不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出来刚好可以吃。”萌萌想到妈妈也是这样照顾爸爸的,十分体贴的建议。

厉锦琛不忍拂了孩子的好意,反正都应下了,也不羞这一刻半钟的时间,点了点头,又交待了一下安全使用煤气灶的注意事项,小姑娘乖乖称是的模样,着实可爱。直到进了浴室,他轻笑出声,看着镜中的自己时,抚了抚有些糟糕的形容。

他看起来很老么?

一刻钟后

厉锦琛出了浴室,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儿,走到厨房,看到那个纤细的小小身影,正背过身去拿筷子,粉红色的家居服背后,居然是一个猴子屁屁的图案,背上还掉着一小尾巴。

这画面,真是,让人百般滋味儿,难以言说。厉锦琛快三十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一个小女孩,于深夜间,如此相处。

看小丫头端端地摆好筷子,抬头看到他时,眉开眼笑的表情一下僵住,小嘴张得老大,一副大惊的模样。

不知为何,他心里十分愉快,走到桌边看向那碗香喷喷的泡面,做的就和包装袋上的广告图一样,飘着葱花,红油里浸着块,竟然还有一颗剥开两半的**蛋,真是色香味俱全,诱人口舌生津。立即提筷吸上一口,味道,绝了。

“嗯,很好吃。”

对于乖孩子做的好事儿,厉锦琛从不吝于赞美。

他语声温柔,似漾着绵绵情意,冲着女孩淡淡一笑时,女孩那张白瓷般的小脸,轰地一下红透了,连鼻尖上的小汗珠儿都红光闪闪。

帅毙了!

原来剔了胡子的大叔,这么帅啊!

简直——帅呆了!

------题外话------

咳,每一上正值青春期滴孩子都有“为色所迷”滴时候啊!大家同不同意杉杉的这句致理名言哪,哈哈哈!秋秋无比兴奋滴告诉大家,亲亲们喜欢叫兽嘛,喜欢BOSS嘛,喜欢成熟滴魅力大叔嘛!

快嚎叫吧!

秋秋会在接下来的故事里,一个一个滴满足大家滴欲望,让大家都忍不住为咱们ARSEN大叔劈开双腿!吼吼吼!谢谢大家的花花钻钻和红包,更彩滴要来鸟!

31我的眼光无法离开你甜

彼时

长长的餐桌上,男人埋头吃面,女孩捧着小脸看着男人吃面,大大的眼睛里粉红星心飘飞乱舞,所有的玫瑰花、蔷薇花,都飞到了男人身后当布景,背景音乐放的是《CAN’T—TAKE—MY—EYES—OFF—YOU》(我的目光无法离开你)。

瞧瞧洗尽铅华的大叔啊,呃不,洗百白的大叔啊,头发还湿漉漉的,滴着小水珠,那水珠儿啊有两颗顺着颈项滑下去,没入突立的锁骨内,唔!蝴蝶骨,大叔的蝴蝶骨啊,唔!大叔穿的是圆领套头的白色休闲衫,样式简单得和爸爸穿的那种差不多,可是,唔,真的真的好帅呀!

真羡慕那件白色圆领套头衫啊!

当然,大叔的脸,让她第一次真正领悟了什么叫棱角分明、削剑为眉、点漆为睛,真是鼻若悬胆、唇若樱菲,呃……她的语文成绩并不好哇,竟然都被大叔的天姿国色激发出这么多的成语美词。

大叔啊大叔,哦,这可是她家的大叔呢!

她家大叔好帅好有型啊,谁会舍得把眼光从他身上移开呢!

萌萌越想越美,美得冒泡儿,唇角不自觉地裂开,越裂越大,笑意本关不住,一双大眼睛都眯成了一条小缝缝儿,可小缝缝儿里仍把帅大叔圈得牢牢滴,就差要笑出声儿了,忍得一张小脸都憋得通红。

厉锦琛抬眼想说什么,就看到这小姑娘捧着小脸,摇头晃脑,笑得憨憨的、傻傻的,穿着他睡袍的小身子还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发出奇怪的“哧哧”声。咳,他暂时理解为这是在“笑”,大概是第一次跟自己这个大男人单独相处,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有些呆,有些傻,不过小姑娘红得像水蜜桃儿般的小模样,看起来还是很可爱。

厉锦琛宛尔,出声问,“萌萌,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

萌萌立即点头,可意识到什么,又猛地摇头。

厉锦琛茫然,这,什么意思?

其实吧,少女的心思很单纯,很直接。点头,就是饿,面对着这么帅的大叔,哪个女人不会饥渴难耐啊!可是摇头,唔,少女还是要矜持的呀,特别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对象,又是这么成熟的美大叔,哪能那么直接,要是让美大叔误会她是个放浪随便的女孩子就糟糕了。

“萌萌?”

“饿,不不,我不饿。”

丫说不饿吧,为嘛还吞口水,一副饥渴状地盯着人家呢?!

厉锦琛奇怪,看着小姑娘在触到自己眼神时,一下缩了回去,捧着脸儿,小脑袋都嗑到桌子下去了,湿漉漉的发拔开,露出一截雪白雪白的小脖子。

哎,太可爱了!

这小镇上的孩子,果然要单纯许多,或者还有姚家父母不随俗流的影响。完全不像现在大城市的孩子,几乎都非常早熟,泡妞把凯子,花钱如流水,厉氏家族里这样的纨绔并不少。现在看着这孩子的样子,他隐约觉得自己也像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青葱岁月。

这样想着,厉锦琛的目光又柔和了两分,便起了身。

“大叔?”

萌萌一怔,就叫出了声。

只见厉锦琛又从碗柜里拿出碗筷,给她盛了些面,还有半个没吃掉的蛋,放到她面前,示意她也吃点儿,又盛了些面汤,一人一碗。他三两口就吃完了面,端着面汤慢慢喝着,看着小姑娘怯怯的模样,小口小口地吸着面条儿,粉嫩嫩的小嘴儿变得又红又艳,目光又不由一黯,立即转了开。

萌萌真不习惯在厉锦琛面前吃东西,可是美大叔亲手送上的面啊,汤啊,她怎么舍得推拒,为了保持良好的用餐形象,她吃得极慢,而他也非常有耐心地等她用了他吃完一大碗面的时间,吃完了那小小一碗。

“好,我来洗碗。你去把头发吹干了,再睡觉。不要湿着脑袋,以后会闹头疼。”

厉锦琛收起碗筷,动作也颇为熟练,让萌萌想要自告奋勇照顾老公的小心思,落了空,乖乖听令去吹头。

呜呜的吹风声,脑袋吹得晕呼呼的很舒服,可也比不上心里那甜丝丝、暖呼呼的感觉,真是美死了。

原来,他就是她的老公啊!

致诚哥哥说的真没错,BOSS大人真是世界上最帅、最有型、最温柔、最强大的好男人。嘻嘻嘻!

他真的是她老公呢,小红本上两人都戳了手指印儿、签了大名的!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幸运了,是全世界最最幸运的女孩子。

喜欢自己的老公,没有人敢反对吧!嘻嘻嘻!

虽然不知道他之前为什么要骗自己,还装哑巴不说话,跟她打手语。她想,他应该,多少,也许,是有点点喜欢自己的,不然不会瞒着自己偷偷跟到空中花园来见她呀!而且事先,他还给自己发了短消息,哦,大叔有点坏坏的哦!嘻嘻嘻,他一定是喜欢自己的,才会专门跑去跟自己见面吧!或者,大叔跟自己一样,也有些不好意思,才会用那种方式……呃,应该不会,大叔那么帅的男人,怎么会害羞呢!姚萌萌,停止你愚蠢的想法。

“萌萌?”

厉锦琛走来,看到女孩笨拙的模样,拿过吹风机给女孩吹头发,一边讲解使用技巧。

女孩听着温柔低沉的声音,感觉男人有力的指在发间穿梭,轻轻梳过丝丝缕缕,还会问她会不会疼,那小心翼翼的细心呵护,真是暖到人骨子里,真像……爸爸那么温柔啊!

于是这暖暖的热风,吹呀吹,吹得小姑娘昏昏欲睡,小脑袋就不自觉地靠在男人口,打着着哈欠,大眼睛慢慢瞌上了。

厉锦琛看着孩子那毫无防备的模样,就这么靠着自己,露出那么信任的表情,觉得无奈又好笑。

真是太单纯了!

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这丫头真是没有一点儿戒心,这么轻易地就在他面前睡着了。

厉锦琛轻轻放下吹风机,蔼叹一声,俯身将小丫头抱起,送进了自己的卧室,温泽之前就故意哄小姑娘住的房间,轻轻放在了那张深色大床上,掖好被角。坐在床边看着那张熟睡的小脸,心里又是一软,有些复杂。

对自己毫无戒心倒也罢了,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很有信心。不过这丫头对初次见面的温泽也那么信任,本不知道她就是被骗来这里的。看来他晚点还得给她上一课: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在帝都生活,就算有他们护着,但不可能时时将她带在身边,要有些明辨是非的自保能力。

厉锦琛想着,重新回到秘密工作室后,打出了一个电话。

“温泽。”

------题外话------

下章咱们播一下关于“接人”事件的一些内幕哈!

32大叔生气了?

萌萌。

大叔……

萌萌真可爱。

大叔也好美。

萌萌。

大叔……

在充满粉红泡泡鲜花的世界里,美大叔的帅脸一寸寸压下来,萌萌小心肝儿砰砰地跳啊,立即闭上眼,嘟起小嘴儿迎了上去,感觉那柔软厚实的触感,真是世界上最美味儿的果冻,情不自禁地用力吸吮着,纠缠着,喉底发出低低的嘤呜声。

那时,厉锦琛掐着时间下楼来叫小姑娘起床,敲了门一直没反应,碍于时间紧迫,不得不推门而入,就看到小家伙抱着棉被侧躺着,就像树熊似的,小脑袋一劲儿地往里拱,小身子蹭着被子,睡衣向上翻卷露出一截雪白小蛮腰,那小屁屁更是一翘一翘的。

他的呼吸一室,立即移开目光,掐了下眉心,不知抽了几口冷气,立即上前摇醒女孩。

萌萌睁开眼时,视线懵懂,约约瞧见正是自己的梦中情人时,立即露出一个欣喜地笑靥,张口就唤了一句,“大叔,早安!”

她那个憨憨傻傻的笑容,纯洁得就像清晨的第一缕晨曦,微哑中还带着些鼻音的轻唤,撒娇的味儿,这一切出现在一个正常男人面前,当真是一记重磅炸弹!

厉锦琛本来紧绷的俊脸,绷得更紧了。

睡意朦胧中的女孩丝毫不懂自己对纯男的诱惑力,还兀自沉浸在旖旎的梦境中,见男人一动不动,就大胆地挪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男人撑在床上的一只手臂,刚才只能蹭绵被的小脸就蹭了上去,虽然男人穿着长袖的家居服,但那种生涩的摩蹭,无知的低吟,彻底诱发了一场大火。

“大叔,人家好……”

表白未能完整,她整个人儿就被大力震开了。

“姚萌萌!”

一声低吼,宛如平地惊雷,仿佛在耳边炸响,惊得她浑身一个机伶儿,瞪大眼就只看到厉锦琛冷肃至极的表情,在拉近的下一秒,又立即远离。

她被大绵被给紧紧捂在下面,包得严丝合缝,半点儿不露。

他拉直了身子,居高临下,下令,“立即起床。吃完饭,致诚会送你去学校报到。报到完后,你父母应该就到了。贺叔叔会接你们一家去做客。”

大叔好严肃啊,发生什么事了?好像,在生气的样子?她,做错什么事了吗?

萌萌还呆呆地想着男人脾气异常的原因。

厉锦琛声音又是一沉,“听清楚我的话了吗?”

萌萌惊怔地回神,“听,听清楚了。”

厉锦琛看了下腕表,“很好,给你半小时洗漱。”说完,转身走人,关上房门。

萌萌不明白男人看起来似乎很不悦的样子,心里有些委屈,有些难过。

突然,壁钟响了,八点整。

她急忙下了床,只想着已经惹他不高兴了,不能再火上浇油。没到半小时,她就穿戴整齐地出了门,听到厨房那方有交谈声。

这么早,就有客人来访了么?

萌萌好奇着,脚步轻悄悄地移过去,一眼就看到在炉灶边的厉锦琛,身上竟然系着深蓝格子的围兜,手上拿着锅和铲子,正在做早餐,那模样让人心一暖,有一种熟悉的安心在心底漫延开来。旁边,温泽斜倚在门框上,笑说着什么,温雅俊朗。但他偷吃时,被厉锦琛一锅铲拍掉,夸张地叫出声,活跃的气质与厉锦琛的内敛,便有了鲜明的分野。

毫无疑问,这两位男士各有千秋,都是人中龙凤。

萌萌想加入他们,但在靠近时却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我没让你去接人,把房卡拿出来。”

“琛哥,你不能全怪我。那是致诚哥他自己被资本主义金元**了思维和身体,迟到一步。你不知道我当时赶到机场,看到小萌萌的样子,像只被遗弃的小动物,多可怜。”

“你不该把她骗到我这里来。”

“琛哥,你这么说就太伤感情了,好歹她是跟你签了证的小老婆。难不成,你要我把她送到贺叔那儿去?你不知道吧,贺叔还想让英琦那小子去接人,英琦当场就跟他老子闹翻了,甩门走人。这要让萌萌看到,该多伤心。”

萌萌想说,她对那个前未婚夫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才不会笨得去伤心。可是现在,她第一次看到那个身为她丈夫的男人,用如此冷酷的表情和口气,跟人说着与她有关的事,话里透着明显的不耐。她的心,就凉了。

“温泽,我很忙。没时间跟你耍花枪,房卡!”

“琛哥,我也是为了你好,萌萌那么可爱,你难道……”

“别让我说第三次!”

厉锦琛回身时将围兜脱掉甩在一旁的椅子上时,动作徒然一僵,目光转了向。温泽也立即意识到,转身就见萌萌正眨着大眼睛站在厨房门外看着他们俩。

气氛瞬间凝窒了整整三秒。

萌萌率先打破宁静,“阿泽哥哥,你来了。哦,我,我忘了戴眼镜,有些看不清。”转身就跑回了卧室。

两个男人对看一眼,温泽嘴一歪,眼里仿佛在说“瞧瞧,你也太残忍了”,厉锦琛眉头重重一拧,转身拿起灶案上的碗碟洗了起来。

大概五分钟后,萌萌出来了,甜甜地向两个男人问了好,迅速地解决了早餐,自己把两个大箱子拖出了卧房,向厉锦琛道别。

“厉大哥,谢谢你,昨晚打扰了。”

厉大哥!

闻言,厉锦琛又皱了下眉,让本来不甚温和的面容显得又冷沉了两分。他看着女孩故做无恙的笑靥,呼吸变沉。

温泽无视两人之间异恙的气氛,温柔如初,体贴地接过两大箱子,跟小姑娘打着趣儿一起往外走。

转身时,女孩回眸一笑,“厉大哥,拜拜。”

厉大哥!

房门终于被关上,厉锦琛直挺挺地站在玄关处,背衬着那面富贵绚丽的鲜花屏风,一动不动,没有表情的俊容,在暖光的影下,显得冷沉无温。

大哥!

大叔。

虽然,这两个称谓都不堪令人满意,但昨晚到今晨初醒时的“大叔”,听起来都比最后那句“大哥”,亲昵得多,也舒心得多。

------题外话------

PS:大叔啊,女孩子滴心思可素很细腻,很敏感滴哟!你怎么能这样子捏?太坏啦!必须受罚哟!

33蹬了大叔,选哥哥吧

对于离开时那有些诡异的气氛,温泽选择了缄默不提。

汽车平稳地驶出小区,清新的气息扑上脸颊,让人神也不由得为之一振。

温泽方才看了眼后视镜里映出的那颗小脑袋,终于抬了起来,大眼里的落寞褪去少许。他心里不舍,伸手揉了一下那颗乌溜溜的脑袋,说起笑话,给小姑娘介绍周边的情况。

“啊,这里离帝都大学只有三个公交站?”萌萌一听,讶然低叫,转头直直看着温泽。

温泽很满意小姑娘的心思全收回到自己身上了,笑睨一眼,唇角扬得更高,“是呀!你肯定不知道,当然,这也是我运气才挖到的内幕消息,你家大叔身为全球金融界的第一盘手,又是毕业于星条国哈佛商学院和米国剑桥大学的高材生,早在三年前,就被帝都大学的国际金融学院聘为荣誉教授。”

第一盘手!

高材生!

荣誉教授!

萌萌再次震惊了。

温泽觉得小姑娘的表情太可爱,伸手捏了捏他向往已久的水蜜桃小脸,继续卖弄所知,“你也看到了,你家大叔的领土意识太强,这些年一心忙于事业,全球各处飞,孤僻独处惯了。不过他会在大学附近置业,我猜大概是为了弥补当年,他没能在国内接受正常教育的遗憾吧!而且,帝都大学城这片儿本就是寸土寸金,学风清正,位于帝都的风水宝地,又与金融街毗邻……”

信息量太大,萌萌小姑娘的注意力都转到了“幼年遗憾”的疑点上,想到也许是自己的意外降临,打乱了厉锦琛的生活,而且,昨晚初见面的情形,实在没法建立多好的印象,他会不高兴也很正常,不是么!

不过大叔还亲手给她做了好吃的早餐,果然是很西式的煎蛋、牛排和牛,呃,温泽哥哥也有份,她想大叔应该不是很讨厌她吧?

如此想着,宽慰着自己,萌萌脸上又扬起了笑。

温泽看着小姑娘总算恢复了元气,心里也松了口气,为自己之前的擅做主张。因昨日两人一起游帝都时,小姑娘不时问起厉锦琛的事,他知道两人已经注册三个多月竟然还没见过面,很惊奇,就想为两人制造机会,没想到有些弄巧成拙了。

车很快开到帝都大学门口,萌萌透过车窗就看到校门口来往的豪华轿车不少,很多都是家长送孩子上学,拖着大包小包。想起父母今天会到帝都,心里高兴又期待,更紧张起来。本来应该昨日报到推到了今日,时间上是有些紧凑了。

她本想立即推门下车,没想温泽拦住她,向门卫处亮了绿皮的军官证,直接把车开进了校门。

温泽不以为意地笑笑,萌萌心里却小小地起伏了一番。

“阿泽哥哥,可以看看你的军官证么?”

“呵,好奇啊?”

“嗯!”

温泽宠溺地把证件塞给萌萌,停下车后,先给她开了车门,就把两箱大行礼卸了下来,瞧小姑娘还反复盯着他其实才领没多久的军官证看得认真,觉得好笑,又可爱。

“萌萌,哥哥帅吗?要不你考虑考虑,蹬了那个老大叔,选哥哥做亲老公吧?”

“啊,才不要!厉大哥才不是老大叔。”

萌萌吓了一跳,一把将军官证塞还给温泽,小脸紧张地绷了起来,惹得温泽哈哈大笑。萌萌才知自己又被逗了,红着脸躲开了温泽的大掌,拖着自己的箱子要走人。

“哎,小萌萌,等等哥哥啊!”温泽忙追上去,兜里电话突然响了,铃声还是非常正气有力的“国歌”,唱得他一下变了脸色,揭起后听了没两句就低咒,“暴龙又发飙了?不是叫你帮我……哎,得,我马上回来。”

显然,帝都第一军校并不是那么好混的,温泽苦恼地揉眉,对萌萌说抱歉,给王致诚打了电话。

萌萌立即表示自己可以找到报到地点,不用麻烦他们了,但温泽很坚持。

恰在两人纠结时,一个前挂着“欢迎到帝大学习”锦带的女孩跑了过来,自我介绍是负责新生接待的高年级生。

萌萌忙道,“阿泽哥哥,我有学姐带路不会有问题的,你快回学校吧!”

温泽看看女生,女生十分爽朗大方地表示一定会帮忙照顾好萌萌,还是有些犹豫,并不放心将小丫头交给陌生人,即使是普通学生。

萌萌见状,知道温泽大概还在为早晨的事担心她,很感动,就耍了个小赖皮,“阿泽哥哥就这么看不起萌萌嘛?要是我连大学报到都搞不定,那我也没脸做中尉哥哥的妹妹了。”

温泽失笑,拧了拧小姑娘皱起的鼻头,又拜托了那高年级女生一番,才匆匆开车离开。

汽车一开走,这位学姐立即亲热地靠上前,打探温泽的家世背景、脾爱好、交友情况等等,还给萌萌这只初来咋到的小菜鸟补习了一番关于帝都第一军校光辉又崇高的地位。

末了,双眼直闪地问,“萌萌,温泽真的不是你的男朋友,情哥哥吗?”

萌萌顿觉尴尬,红着小脸直甩头,心里暗暗为帝都的开放之风咋舌。

热情学姐高兴地拉住她的手,“萌萌,这是我电话,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莉莉姐。你是我今天接到的第一个小学妹,以后都由我莉莉姐罩着,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萌萌为这样的热情,有些受宠若惊,只能点头。

莉莉姐是打从心里觉得,这小学妹傻呆呆的,典型是被父母娇惯得太好的逗逼小千金。至于“千金”的标签,全是由她帮忙拖着的那个名牌行礼箱总结出来的。

然而,当她们绕过两条长道,三幢教学楼,一个足球场,两个网球场,一个游泳池后,半路就被一个衣着时髦,化着致的妆容,气质有些脱离学生气质的女生拦住。

“莉莉姐,不好意思,这个大一的新生到这里就由我们负责接待了。”

“江海娜,你们粉红豹女子社团不是……”

“真是多谢莉莉姐把这个小学妹带到这里,余下的事儿,我们自会安排,就不劳您废心了,拜、拜!”

江海娜这话里的几个咬字,稍有些灵儿的人都会感觉有恙,萌萌直觉不妥,但江海娜已经夺过莉莉姐手上的行礼箱,拖着大步往前走,简直跟土匪没两样儿。

萌萌一愕,又疑惑地看向莉莉姐,希望给点暗示说明,莉莉姐却是一脸纠结,欲言又止,只对她说了一句,“傻妞儿,还不快追!”就叹了口气,一脸不甘地跑掉了。

萌萌被眼前奇怪的情形搞懵了,刚才不说凡事都会罩着她么?怎么一刻钟不到,就180度大变样了?!

------题外话------

暮阳初春新文《强爱逃妻一百天》

轰动锦洲城的一段火辣裸画视频,让尹婉被迫远走国外五年!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梦魇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让你回金谷园!”黑西装男人毕恭毕敬地传达着某位踩着在金字塔顶端男人的话。

“不用,请转告你家的敖先生,终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34圣人见微而知萌撞到哥

“哎,同学,等等我。”

萌萌拖着轱辘不太顺溜儿的老行李箱,小跑着才追上了前方穿着小高跟却箭步如飞的时髦女孩,叫了一声,女孩回头时投来一抹轻蔑的眼神,冷声冷气地回了一声。

“本小姐的大名,也是你这个土包子能叫的?!”

“……”

萌萌一下失声,不明白这样的恶意从何而来。

可当她要问时,女孩又托着她的行李箱朝前冲,她只能苦哈哈地追在后面,冥思苦想其中因由。

可惜萌萌姑娘初来咋到,人生地不熟,最后毫无悬念地被时髦女孩扔在了路口。

“我还要去接别人,你自己过去吧!”顺手指了一方,扭头就走。

一听就知道这是在敷衍,可萌萌不及询问,女孩就把行李箱扔了过来,萌萌不得不急忙接住,这可是温泽哥哥买给她的升学礼物呢!

回头,人就没了。

路上熙来攘往的学生,都拿诧异的眼神儿扫她两眼,就迅速离开了,没有爱心人士上前询问帮忙。原因很简单,萌萌出门时仍然穿着头天的衣衫,发型没变,眼镜没变,一身的土里土气,毫不起眼,甚至有些凤姐的风范,让那些高大帅的男生们都自动退避。

所以,莉莉姐认定开着军牌车、一身笔挺军服的温泽,和萌萌关系一般,只做表面应付,温泽一走,遇见一个强权份子,就立马溜号儿。更别提那别有用心来“接人”的江海娜,更是打从心里看不起萌萌。

别以为学校是多么干净纯洁的象牙塔,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江湖,有等级区别,何况是帝都大学这个囊括了华夏帝国所有菁英的高等学府,稍有眼力界儿的人,都不会跟一个看起来就很“矮穷挫”的人靠近。

最终,看起来又矮、又穷,更没有女孩利器——美貌做依持的萌萌,顺着女孩指的方向,一手一个大行李箱,吃力地拖行了老远,满头大汗地停在一个人来人往的大门口,瞬间傻眼!

两个边跑边扒衣服的男生,赤着上身,迎面差点撞上来,吓得萌萌低叫一声直往后退,撞到自己的行李,反身去扶时,滑轮太给力没撑住她,连人带行李摔坐在地,带起一片哄笑,再一睁眼,自己竟然倒在一双满是毛毛的长腿间,她一下闭上眼,又羞又窘,听着那些嘲弄声,更觉得委屈。

男生宿舍!

知道自己是被时髦女孩骗了,立即爬起身,拖着行李跑掉。

姚萌萌,你怎么那么笨啊!这么明显的陷井都看不出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萌萌,她并不笨,只是缺乏社会生活阅历,18年来第一次离开父母和熟悉的家园,到异地求学,难免有些掌握不住情况,被有心人捉弄。

萌萌一闷头地往回冲,很气很不甘,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啊!边走边掏出了手机,想要给王致诚打电话求救。

“哎,你……”

砰咚一声,撞上路人甲,手机飞出,翻箱倒人,一塌糊涂。

路人甲立即爬了起来,揉着被撞疼的地方,想要抱怨两句,哪知一看地上的小姑娘抽着鼻子,一边跟他道歉,一边吃力地搬行李,心下不忍,上前帮忙。

“行了,哥没事儿,咱一大老爷们儿有什么疼的。倒是同学你,怎么一个人拖着这么大两箱子在学校里乱跑啊?你爸妈呢?”

提到父母,萌萌心里更酸了。

路人甲直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换口,“同学,你是不是也迷路了,找不到报到处?嘿嘿,刚好我也是来报到的,他***,这破学校搞这么大跟皇似的显摆个啥,连个指示牌儿也不弄个,一个个都跟大爷似的一问三不知,太特么没人情味儿了。得,你别着急,咱们一起找。”

男孩长得一张方正国脸,算不上帅气,但笑起来一口大白牙,眼神亲切真诚,帮萌萌拖起一个大行李箱,伸出另一只大手,“我叫赵大志,赵云的赵,大志向的大,大志向的志。同学,你叫啥?”

萌萌一听,终于笑了,伸出小手时,又立即缩回蹭了蹭掌心的泥灰,赵大志却不以为意地主动拉住那只小手,软绵绵的,用力握了一下。

“我叫姚萌萌,女兆姚,‘圣人见微而知萌’的萌。”

“呃,还是神人啊!草头下有日月的那个萌吧?”

“嗯。”

“要萌萌,这名字真好听。以后我就叫你萌萌啦!”大手一伸,揉上了女孩的头。

“那,我叫你大志?”女孩腼腆地扬起一朵小小的笑,男孩闻言哈哈大笑,爽朗不羁。相映的眼眸中,悄悄酝酿一段纯洁美好的友谊。

“萌萌,你哪个学院的啊?”

“金融学院。你呢?大志。”

“我也是!哈哈,看来咱们注定要当四年同窗啦!”

彼时,萌萌不知,自己摔坏了手机,把联系她的王致诚给急得团团转,同时数个电话砸到他头上,一方是贺晋,问他什么时候带萌萌过去跟他会合去火车站接人;一方是快要到帝都的姚家父母,询问萌萌的报到情况;最重要的一方,他的顶头大BOSS,斥责他头日懒床坏事儿。

“没联系上人?致诚,这算借口吗?要是你真把人给我搞丢了,明天不用来了!”

“BOSS……”

……

话说学校这边

“萌萌,你真是太聪明了。那些什么学长学姐算个屁呀,连路都指不来。赶着今儿咱把名报了,明儿还有一天假,你给咱当个帝都活地图,咱一起出去溜达溜达,好好快活儿一天。吃喝玩乐,哥全包了。”

赵大志也没想到,萌萌就在路口的那个装饰石雕地图上站了三分钟不到,就带着他找到了金融学院的报到处。

萌萌扶着眼镜,面上苦笑着,暗暗叹了口气。

两人走进帖着“报到处”纸条的办公室,萌萌一眼看到那两个正跟老师交谈甚欢的女孩,顿下脚步。

恰时,因为赵大志的大嗓门,屋里的人也同时朝他们看了过来。

其中一个女孩正是之前故意给萌萌乱带路的江海娜,眼神冷嘲,唇角扯出一抹鄙夷的笑。而在她身边,正是萌萌在机场有过一面之缘的刘菲儿,笑脸转来时,立即僵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满地扫了江海娜一眼。

随即,两个女孩就乖乖地跟老师道再见,手里拿着刚得到的校徽,得意地从萌萌和赵大志身边走过,凉凉地丢下一句“土包子”。

“喂,你们说什么呢?谁是土包子,老子……”

“大志,咱们快报名吧,再晚了,我怕我父母在车站等不到我会着急。”

萌萌拦住了赵大志,忙着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通知书和学籍档案等资料。着急之下,就把成绩单掉了出来,不巧就给去而复返的刘菲儿拣到了。

刘菲儿一看,就叫了起来,“不会吧?才四百多分,就敢进咱们帝大的黄金专业?!卢阿姨,咱们帝大就是收关系户,也不会看上这种……”省略的尾音尖锐得刺耳。

萌萌一把抓回自己的成绩单,脸红得快滴出血,想要辩解,又被江海娜抢去话。

“菲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帝大每年有多少人想进来都想疯了。今儿咱会碰到那么一个、两个,”江海娜的眼神儿故意扫过萌萌,又在赵大志怒张的脸上停留了一秒,“呵呵,神经病,太正常了。”

赵大志告诉自己好男不跟“贱女”斗,抢回成绩单,拿着自己和萌萌的报到资料啪到桌上,气哼哼地对着专门做登录员的学生代表,喝了一声,“给我查查看,看谁是神经病,谁是两疯狗。”

学生代表急忙把编号输入查询,报道,“赵大志,高考成绩688分,工商管理专业。”

萌萌听到分数,看着赵大志那英气勃发的脸,双眼都亮了三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五大三的男孩考这么高的分。

“姚萌萌……”

学生代表点了名,但只见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打多次,都没接上,最后江海娜绕去一看,噗嗤一下笑了,学生代表才叹气般地报出结果:

“查无此人!”

萌萌刹时僵住。

刘菲儿还故意补充,“这学院新生的档案系统都是全校联网的,就算你不是金融学院的学生,别的学院也能查出来。啧啧,小土包子,你戴着四只眼睛,都瞧不清路吗?!”

女孩们嘲讽的笑声,一下充斥了整个办公室。

------题外话------

PS:唠叨一下,萌萌这没人理睬的经历,是秋当年读大学时的真实经历,不堪回首啊!

坏蛋灰们出现了,嗯哈,鄙视应试成绩滴人,咱们都应该将他们秒杀了,行不?!就算咱不是学霸,可不代表咱们就不是天才啊!对不?!谁不知道这成绩好的以后都是给咱和咱爸打工的高级打工仔!

嘿嘿,上面的话不是俺说滴,这可是赵大志同学的心声哪!

据有关数据统计,所有的大老板和公司创始人,读书时的排名一般都在7—13,哈哈哈,属于这个名次滴筒子们欢呼吧!第一名也没啥了不起滴哈!

35真人不露相

“你戴着四只眼睛,都不认路的啊!”

“呵,这就是典型的有眼无珠,今儿咱真是长见识了。”

“这四眼妹太奇葩了,不留个记念,不是太可惜了吗?”江海娜说着就掏出手机要拍下萌萌,赵大志立马就火了,大吼一声冲上去夺手机,刹时闹得整个报到处一团大乱。

萌萌被拉劝阻拦的人推来攘去,撞到了角落里,脑子还懵懵地,有些反应不来。反复琢磨着当前的情况,觉得这不可能啊,一定是哪里出了岔子。

她掏手机想要打电话,可拿出手机才想到已经摔坏了,不过明明该是黑屏的手机却显出一个疑似信号的红色图标,闪啊闪,着实奇怪。按任何按钮,都没用。

收回手机,她想拉住冲动的赵大志,一不小心被不知谁的手肘或拳头擦到,捂着脸痛叫一声。赵大志吓到,急忙收了拳头。

“萌萌,你怎么了?刚才我打到你了?快让我看看!”赵大志急了,他可是对这个刚认识的单纯又善良的女同学,很有好感,听着耳边那些嘲讽刻薄的话,气得大吼,“你们这些个狗眼看人低的破学校,欺负人啊!哥们儿还就瞧不上,哥不读了。走,萌萌,我带你去看医生。”

赵大志气场强悍地夺过桌上的资料,拉着萌萌风似地卷出办公室。

萌萌很感激赵大志这么讲义气,但也不想因为自己就断送了赵大志的前途,边走边劝。

“大志,咱们犯不着为了两个,咳,讨厌的女生,就放弃自己努力四年多才赢来的机会啊!我们这么聪明,可不能中了她们的激将法。”

赵大志一抹满额的汗,喘着气道,“什么努力了四年多啊!我那个688,200是我老子花钱雇人帮我考的,30是我的体育特长三级运动员的加分,剩下58是我老子为了图个大吉大利,花大把银子买的。”

话毕,萌萌下巴掉地上了,头顶乌鸦呱呱叫。

默了一会儿,萌萌拍上男孩的拳头,认真地说,“就算成绩不好,可是咱们爸妈为咱们的心是好的,渴望咱们出人头地的愿望是好的,我们多学些知识武装自己也是好的。为了这些好,我们就不该跟那种,烂人置气,划不来,对不对?”

赵大志看着女孩认真的小脸上,鼻头和眼镜下的擦红,心里鼓躁着一股奇妙的感觉,说不出是什么,只能跟着重重点了点头。不久之后,他才想通萌萌当时给他的感觉就叫:正能量!

“那,萌萌,我顶多让我爸再砸点钱去赔礼道歉,反正他穷得就只剩下钱了。你那个分数,唉,要做假也得在成绩出来前才成哪。现在……”

萌萌苦笑,“我得打个电话,不过我手机坏了,号码都在手机里,你能不能……”

赵大志一听来劲儿了,他这个时下俗称的小土豪就是个手机达人,要过萌萌的苹果手机,看到红色信号符也很奇怪,但经他手下去符号消失了,他们蹲坐在路边花坛下,开始修手机,打开机盖后,赵大志就被萌萌的绝版定制款苹果惊到。

那时,正捧着一平板走在帝都大学校园内的王致诚,别提有多郁闷着急了,平板里有一红一绿两小点儿,迅速移动着的绿点代表他自己,眼瞅着距离那小红点越来越近时,小红点儿突然消失了。

他急得就要仰天长啸,哪知一抬头,正看到前方花坛边的人儿,终于解脱般的大叫一声。

“萌萌——”

……

金牌助理一出马,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萌萌直接从金融学院的副院长手里,接过了代表着帝都大学学生身份的学校徽章,这也代表着一种荣誉,能进入帝都大学就代表着不俗。

当然,萌萌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像刘菲儿那样炫耀,对于自己实打实的关系户身份,只想守口如瓶。

赵大志却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搞懵了,看着萌萌被突然蹦出来的菁英模样的男人带着直接进了副院长办公室,出来时副院长有些亲切过份的讨好模样,再次对萌萌刮目相看。

很显然,姚萌萌同学绝非那些贱女生口中的小土包子,倒是真人不露相啊!

“大志同学,今儿谢谢你照顾我们家萌萌了。”

王致诚虽不知全部情况,但从赵大志的支言片语里也能推测出在学校这个小社会里,萌萌的遭遇并不奇怪。他顺手也帮了赵大志一把,将两个孩子的入学手续都办好了。

赵大志听说萌萌要去接父母,很热情地表示也要去帮忙。王致诚当然是不愿意的,早前被大BOSS训得头脑发冰,现在要是给潜在情敌挖自家老板娘的墙角,那就是找死啊。可惜,他抵不住萌萌的请求,只得将人一块儿带上了。

“哇呜,王大哥,你这车子不怎么样,可这车牌,正府行政专用的啊!啧啧,牛!”

王致诚被“夸”得额头直抽,车牌是他急着办事借来的,撞了红灯也不担心扣分儿,可车子是他自己辛苦赚钱买来的,这小破孩儿会不会说话啊!

萌萌等人赶到火车站时,姚家父母刚好被贺晋接到,临时停车处被身形魁梧的大汉圈着,萌萌一无所觉般地跑过了那严密的保护圈,可怜赵大志同学被阻拦在外,看清阵仗后,打了个响哨儿,心中暗暗为萌萌“成功装逼”的可爱行迳喝彩!

他身为一方小土豪,成绩不咋样,倒见过不少世面,早前来帝都时就听父亲千叮吟万嘱咐不要在帝都胡乱逞凶斗狠惹是生非,这不是在他老家山城,父亲大人仗着有钱都能帮他摆平了事儿。俗话说这到了帝都才知官儿小,官大一级能压死人,一山更比一山高。今儿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之前萌萌让那两贱女叫嚣,不是没本反击,完全就是不屑啊!

还有什么比连对方都不屑跟你动手,更鄙视人的呀!

ok!这一局,其实是萌萌完胜!

36哪来的大熊猫,母的

“爸爸,妈妈,贺叔叔,这是我同班同学,赵大志。今天都是大志帮我忙,我们才找到报名处,办好了入学手续,你看,这是校徽。好漂亮,对不对?”

萌萌拉过被王致诚解救的赵大志,高兴地向父母展示自己刚进校就交到了新朋友,也是暗示父母不用担心,自己能很好地适应新环境和新生活了。

赵大志被萌萌夸得红了脸,有些腼腆地向长辈们问了好,立即聪明地表示看到萌萌接到爸妈就安心了,自己也要回酒店陪父母,必须先走一步。

萌萌本想请赵大志一起吃饭,也意识到当前是贺晋做东招待他们一家,情况特殊,心里暗暗记下了赵大志的热心肠,打算以后再亲自答谢。

一行人直接开回了贺家小院,萌萌才知道这宴席是贺夫人亲自掌勺,为他们两家十多年后再次相聚特意准备,心里很感动,但又紧张起来。

一进大门儿,贺晋就叫起来,“媳妇儿,英琦那臭小子回来了没?”

很快,跑出一个穿着围裙的美妇人,满脸笑意迎上来,见着姚母就握着手叙起旧来,完全把贺首掌给晾在一边。姚爸爸则急忙提醒了一句厨房里还煮着什么东西,众人纷纷变色,全跑进了厨房。

萌萌一人站在不大却十分温馨的客厅里,有些呆。其实心里紧张着,她那个前未婚夫会不会出来,见了面,两人怎么面对当年由哈蜜瓜和大白兔糖引发的麻烦,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不会太尴尬呢?!

哪知,王致诚打完电话做完报告进来,就道,“得,别指望英琦那小纨绔会出席这种聚会。”

萌萌绞着衣角,问,“那,致诚哥哥,BOSS会过来一起吃饭吗?”

一句话,问得王致诚哑口无言。

萌萌有些失忘地垂下小脑袋,进厨房去给妈妈们打下手,享受为时不多的相聚时光。

王致诚暗叹,觉得早编好的理由都成了可笑的借口。大BOSS已经卸下集团CEO之职,计划闭关一个月,若无要事谁也不准打扰。儿女情长神马的当然都是靠边站,况且这桩婚事本就无关情爱,只是一份人情债和责任罢了。

但中途被温泽那狡猾小狐狸闹了个突槌,让两人提前见了面,惹火了大BOSS,他们这些间接肇事者可惨了。至于萌萌这个直接肇事者,要想让BOSS打破闭关修炼的计划,就为见一面,同样是天方夜谈。

没错,厉BOSS就是个典型的工作狂,任何人事物都没有他伟大的工作重要。

唉,BOOS啊,都说了你这是老牛吃嫩草暴敛天物,纯作孽。瞧瞧,小姑娘被你欺负得多可怜!

王致诚一边郁闷着,一边将萌萌黑屏的手机送去修理。回头提起这小事,姚家父母连忙拒绝了再给萌萌配个备用新手机的提议,萌萌节俭惯了,又用回了旧手机。

这一日,萌萌陪着父母,听大人们八卦自己幼年的趣事儿。托姚妈妈的**婆,还特意带了萌萌的相册,赢得了一堆围观大人们喝彩叫好,把自己窘得躲到了前未婚夫的房间,东看看,西,发现了一个运动男孩的小世界。

当然,也被那顶天立地、整整一墙壁的名牌鞋包闪花了眼。暗忖,这男生可真爱漂亮啊!不知道是不是还喜欢擦脂抹粉呢?

心思一转就进了卫生间,果然在洗漱台上看到一堆瓶瓶罐罐,就乐开了。仔细看品种,还好都是护肤品,没有BB霜。是个注重保养的人,不过看照片也没有她家大叔帅有型。

彼时,贺英琦黑臭着脸回来了,立马被父亲骂了,但及时被母亲救下,叫他赶紧上楼换洗下来跟姚家父母见个礼,不管过去如何,至少应该保持一个主人家应有的礼仪。贺英琦不耐地点了点头,没有注意母亲大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贺英琦本来打算住校,暂时不回家蹭老妈的美味了,但之前接到一通激将的电话,就回来了。

进门手将运动包扔掉,就去卫生间,一脚踢开大门,迎面对上一双“熊猫眼”,黑框眼镜一直被他如此戏称,他从没想过会在自己房间看到如此“异类”,便是一愣。偏偏这异类非比寻常,发出一声震天价响的尖叫。

“啊——”

因为,他在走向卫生间打算洗时,脱掉了上衣,踹开门时,顺手扒下了裤子。

所以,正坐在马桶上小解的萌萌,那眼神儿啊,正对上了某男生的不雅部位,惊怵到了极点,就是熟女也要心跳两下,何况她还未成年呢!

她想:天哪,她看到了看到了看到了,不是生理卫生课的解剖图,真枪实弹啊,她会不会长针眼啊!

他想:妈的!哪来的大熊猫,还是只母的?!

女孩捂上面。

男孩捂下面。

一刻钟后

男孩和女孩面对着众长辈毫不客气地调侃和嘲笑,以及不断提问,囧囧有神啊!

贺英琦恨恨地瞪了母亲一眼,拿过水果盘,兀自吃得狠辣,众人方才收敛笑意,转换了话题。

夜幕降临时,最后的晚餐即将开锣,贺家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大声向萌萌打招呼,“小萌萌,你有没有想阿泽哥哥啊?”

温泽扬着一口白牙,别开旁边哧之以鼻的贺英琦,直接坐到萌萌身旁,揉了揉那颗扬起笑脸的小脑袋。

这时,萌萌才知道,原来温泽是父亲的那位已故恩师的嫡孙儿,当年的哈蜜瓜的确是他提供的。

贺母故意调侃,“说起来,你们当年一个送甜瓜,一个送糖,到最后都没得到萌萌的芳心,倒让八杆子打不到的阿琛占了便宜。啧,现在后悔了吧?”

贺英琦立马歪嘴,一脸恶心的表情,半掩着脸动了动嘴,没人知道他念了什么。事实上,之前打电话激他回家的正是温泽。

温泽轻笑直答,“是呀,萌萌,要是琛哥对你不好,我随时当你的备胎哦!你要知道韩剧里的都教授本是不存在的,所以像琛哥那种工作机械人真心没意思。还是要像温柔体贴耐摔耐打痴心不移的高富帅极品男二号你温泽哥哥我,才是现实靠谱儿的最佳选择。”

萌萌笑了,觉得态度直率毫不造作的贺英琦,并不是那么讨厌,而对她温柔又很体贴她心情的温泽也是大好人。

于是,她调皮地应下,“嗯,好吧,我考虑看看。”

大人们因为小孩子们的斗嘴,都笑开了。餐桌上的气氛,和乐融融。

饭后,温柔体贴的大哥哥温泽就塞给了萌萌一个东西,神秘地眨眨眼,说,“机械人无情哪,幸好我还留有一手,做了个副本以备不时之需。现在都贡献给我的小萌萌了,怎么样,阿泽哥哥够痴心不渝死心踏地体贴知心吧?”

那是厉锦琛公寓的房卡。

------题外话------

哦哦哦,我们滴绝品男二号温泽哥哥呀,有木有神仙教母滴赶脚?!

37忙碌是最好的借口

这一晚,姚家夫妇在贺家住下。

萌萌赖着和母亲睡在了一起,母女两说着话儿,许久才睡着。

大概是第一次要跟父母长时间分离了,萌萌一宿没睡好,醒得极早,她悄悄出门上厕所,住的客房没有配卫生间。

很巧,贺英琦也起了个大早,计划早早去学校锻炼。反正已经完成了见大熊猫的任务,时间都是他的了。

男孩背着运动包,穿着一身阿迪套装,阳光帅气,手上转着车钥匙,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下楼来。

萌萌揉着眼睛,从走廊出来,将将路过楼梯口。

这一个高昂着下巴,意气风发,目中无人,一个低垂着脑袋,还在初醒的懵懂状态,“哎哟”一声撞个正着。

“大熊猫,你敢再给我叫出声试试,信不信我就把你塞马桶里凉快凉快?!”贺英琦一脑门子抽啊,心说他运气怎么这么背,专门起这么早了就为避开这土包子,怎么还是撞上……咦?

“好痛!”萌萌咕噜着,把捂脸的那只大手扳开,捧着小脸揉,大眼怨怒地瞪着贺英琦。

PS:刚睡醒,萌萌没戴眼镜,现在是庐山真面目。

贺英琦心里微讶了一下,但立即恢复霸王态,喝道,“这么早,你不在床上呆着,出来干嘛?”

萌萌没好气地哼道,“上厕所啊!你不也出来了嘛……”

后一句声音很小,但贺英琦听得很清楚,俊脸扭曲了一下,“马桶妹,这里是我家,你管不着!我可警告你,别在我爸妈面前灌蜜糖,如果厉锦琛不要你了,别想赖我头上。”

萌萌捂着脸,讶然地看着男孩又傲又拽的模样,一时没回应,男孩错身走人,很是潇洒。开大门时,萌萌忍不住嘀咕出声,“谁稀罕,哼!”转身进了厕所。

男孩还是听到了这声小嘀咕,面容一绷,扭头就要嗷嗓子,却看到女孩绵质睡裙的一角粉红撩起,露出两条纤细白嫩的小腿儿,迅速消失在门后。他咬了咬牙,走人。

……

这是学生报到的最后一天,萌萌在父母的陪同下,到学校办理校舍入住手续。领寝具,买日用品,打扫卫生,整理行李等等,忙了大半天才消停。

姚妈妈在寝室里转了一圈儿,看着校舍里外的一应布置配备,禁不住叹息一声,笑道,“不愧是名牌大学,这里的环境可比咱们那小旮旯最好的中学都要好上不只一星半点儿呢!”

姚爸爸也是直点头,带着笑意,对女儿未来生活的环境放了心。

这校舍是四人一间,萌萌来晚了,床位便只剩下开门就能看到的右铺,其他三铺都早早挂上了床帐,显然别人在头两日已经拾掇好了。

此时寝室里也只有她们一家,早上刚来时,碰到一个室友,介绍了两句,对方就背着书包离开了,姚家父母本想请人吃顿饭,也好请托照顾下自己女儿,但就室友借口朋友有约又走了,另外两铺就再没见到人。

萌萌因念着父母要彻底离开自己了,未来至少四个月,只能打电话,见不着人,心里有些慌怕,很不舍,但又努力做着心理建设。

姚家父母瞧出女儿的心思,也只能宽慰女儿,说,“萌萌,你也不是一个人在帝都,还有你贺叔叔贺阿姨,你瞧他们很喜欢你的。要是觉得长辈不好说话,温泽这个大哥哥应该没问题。再不然,还有你致诚哥哥,和厉……”

厉锦琛就是萌萌现在的直接监护人了,但姚家父母的声音却双双在此打住。

萌萌一扫黯容,振作神道,“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现在也是大人了,要学着独立自主。我们去吃饭吧!把赵大志约出来,他可是我来交的第一个男同学,热心又正义,我给你们好好介绍一下。”

这一顿午餐,因为赵大志一家的加入,萌萌吃得很开心。席间,听闻赵父竟然是鲁省齐城的巨富煤老板,着实让姚家人惊了一把。不过赵家夫妇完全没有市侩嘴角,为人十分亲切随和,跟姚家夫妇很聊得投机。饭罢,因两家父母各自回程的方式不同,不得不分道扬飙。

萌萌送父母去了火车站,候车室里,一家人闲话家常,依依告别。

姚母在女儿去买水时,忍不住对丈夫说,“老姚,我真担心萌萌一人在这儿,当初我们就是在这里……我怕万一萌萌被发现……”

姚父按住妻子,语重心长,“咱们能留她在身边十八年,已经是老天恩赐了。孩子大了总要飞出鸟巢走自己的路,咱不能为了私心就把萌萌困在身边一辈子。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更好更幸福?!”

姚母湿红了眼,“我就怕万一……”

姚父搂了搂妻子,“就算真有那个万一,也是咱的命,别难过了,教女儿一会儿回来看着多不好。再说,”不禁也咬了咬牙,“好歹现在萌萌多了几个大靠山,未来对方要真找上门,萌萌有厉家保着,老贺也不会坐视不管,温家肯定也会帮忙。萌萌又是乖孩子,安全问题应该不大……”

恰时姚父看到女儿的身影,立即掐了话题。

终于,萌萌在站台上告别父母,依依不舍地跑了好长一段路,最后还是抹着泪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萌萌后悔没能多留几张父母的照片,只能给父母发着短信自我宽慰,分神时,一不小心就下错了站。

这一抬头,就看到了自己第一晚住过的那幢高级公寓,萌萌情不自禁地迈步朝那方走去。虽然心里有个声音叫着她不要去打扰那个人,可当回神时,她已经站在了那座鲜花屏风前,灯光仿佛活了似的,随着她的脚步,次递点亮。

哎,她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那个人,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欢迎她的到来。其实,她都知道。若非如此,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见面,忙碌就是最好的借口。

------题外话------

推荐日晴现代婚恋文:豪门第一婚

男主:何子墨

女主:甘甜

关键词:青梅竹马、破镜重圆

一句话简介:这是一个竹马赖上青梅,进而成为忠犬的现代婚恋小故事

详细的简介看这儿:

五年前,她是豪门千金,他是A市享有盛名的何家的么孙,何二少。

她爱他,却因为他家破人亡,被他亲手送入监狱。

五年后,她是一无所有蹲过监狱的女人,他依旧那样风光。

再次见他,却是在他与未婚妻的订婚宴上。

她想装作不认识他,他却不放过她。

“何子墨,你到底想怎么样?”

被堵在酒店的洗手间,她怒目而斥。

回答她的,是男人扑面而来的火烈热吻。

38报告BOSS,小夫人偷了您的

事实上,当萌萌一进电梯,拿卡刷上了顶楼时,秘密房间里的监视系统就发出了警报。

那时候,厉锦琛正戴着防强光的焊电罩,埋首在一堆蜜仪器中。

机械男音出声,“警报,警报!有非邀请人士正往大本营前来,磁卡编码未经允许,请求指示。”

厉锦琛全神惯注在手中的工作,没有回应。

机械男声又连叫了两遍,在第四次时,内容发生了变化。

“未经邀请人士已经抵达大门口,磁卡编码再三确认为未经BOSS允许。BOSS暂无指示,按照大本营安全规则,掷盗版门卡者危害系数较高,应当场警告,若警告不听则通知小区保安前来……”

焊电器突然被放下,纯正的人类男嗓音终于响起。

“斯塔克,让萌萌进来。”

“是,BOSS,让小夫人进大本营。”

机械男音的语调,依然平板,完全没有意识自己最后一句回应,实在是极具人情味儿的调侃。

厉锦琛连同手上的焊枪也放下了,望了下天花板,回眸时,一只机械手臂已经举着一个大大的屏幕送到他眼前,屏幕里,四个监视画面,360度全视角地拍下少女的模样。

还是厚厚的流海,乌亮的发,大大的黑框眼镜,纤细的身子。但,此时少女浑身透露着一股落寞的气息,仿佛是……

厉锦琛在脑子里寻找合适的词汇,少女已经亦步亦趋地进了玄关,却站在那里,探着小脑袋张望,没有再朝里走,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被遗弃的小动物。向往着橱窗里温暖迷人的归宿,却偏偏不敢轻举妄动,只因为她自觉身在橱窗外的另一个世界。想要进入,就必须获得橱窗内的主人的允许。

厉锦琛皱了下眉头。

四个画面里,立即弹出一个正面放大图,将女孩细微的面部表情全部摄入。

她咬着唇,丰润的唇瓣红得滴血,大大的镜片后,眼眸开开瞌瞌,看得出内心很挣扎。

厉锦琛握着电焊笔的五指,不自觉地紧了紧。

当少女似乎终于战胜了心中的纠结,亦或者,她只是由身体本能做了决定,走进了明亮宽敞的客厅。

厉锦琛的手一松,电焊笔砰地一声落在工作台上,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会为此紧张。

客厅里

萌萌看着亮起的灯,紧张地张大了小嘴儿,环视有些熟悉的房间,寂无人声,刚刚亮起的小脸又慢慢黯淡下去。

明知道人家不欢迎自己,干嘛还来呢?还是回去吧,未经主人允许就跑来打扰别人,可不是好孩子的作为。

萌萌转身要走,可是脚步又突然顿住。目光缓缓地落在刚才眼角余光一扫而过的主卧室方向,心里生出一丝贪念,脚步已经朝那方走去。

“小夫人正在进入老板的卧房,是否开放房间,请指示。”

“斯塔克!”

厉锦琛的咬字显得有些重。

“据语气分析,BOSS有51%的成分是允许的,开锁。”

于是,幕屏里扭了两下门把没能打开门的少女,又试了一次,门终于开了。

灯光点亮时,她直接走到大床边,一头扎进大床里,纤细的身子在柔软而极富弹的大床里轻轻起伏了两下。

机械男音再次响起,“卧室乃私密空间,据隐私保护法,视频即将切断,请指示。”

“斯塔克。”

屏幕一黑,啥也没了。

机械男音接道,“据语气分析,BOSS有51%的成分是认同的。”

厉锦琛的表情,僵住了。

卧室里

萌萌在大床上缩成了一团,深深嗅着疑似男人的味道,觉得有些安心。但没躺多久,壁钟整点报时,她又翻起身,环顾四周,揉了下眼睛,爬向床头……

“警报,警报!”

厉锦琛重重地放下电焊笔,双眼锐利,蓄着一种杀人的冲动,狠狠扫向正移过来的大屏幕。

“BOSS,小夫人偷了您一颗枕头,离开卧室,进了客房。”

在机械的男音中,某人俊脸抽搐了一下,抚额垂下眼帘,没有看屏幕里的画面,半晌,才开口,“不是小夫人。”

“不是小夫人?”机械男音以升调结束,表示疑问。

厉锦琛抬起头,看向客房的大床上,女孩抱着枕头,蜷缩成一团,就那样闭上眼,睡了过去。镜头再一次体贴地放大,透过镜片,女孩的眼角慢慢挤出一颗小水滴,滑落脸颊。

开口,“萌萌。”

带着一丝叹息,似乎有些无奈。

然而,机械男音毫无人地感受男主人语气里的丰沛情感,立即重复,“萌萌。”

“斯塔克!”

“老板娘。”显然这是模仿王致诚的叫法。

“不行。”

“小老婆。”

“斯塔克,你最近都看了什么?”

“报告BOSS,芒果台的《来自星星的你》,马桶台的《我们结婚吧!》。”

这本就是同一个台。

厉锦琛拧眉,“为什么不看点有用的?帝国十台的科教,军事。”

“报告BOSS,他们的收视率在当时所有节目里,三周婵联第一。做为BOSS设计的世界第一聪明的人工智能,必须接受一流资讯的熏陶。”

不然怎么可能学到当下最时髦的人类语言和新闻新鲜事儿呢!当然,这个想法被最聪明的人工智能斯塔克自动隐藏了。

厉锦琛冷声道,“看来我必须重写你的学习系统了。”

“BOSS,饶命啊!”

“等你学会像人类一样掉眼泪,再来跟我油腔滑调胡乱卖弄。”

“BOSS……”

大手一挥,那个三八的屏幕一边凉快去了。

再埋下头工作的男人,开始神思不蜀,目光偏移时,只有巨大的落地窗外,繁星般灿烂的城市夜色,光影迷离的背后,还藏着怎样的念想,不欲人知。

指间弹动,小屏幕里弹出了沉睡的女孩,还是那个姿势,不安,脆弱,惹人怜惜。

一叹。

男人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出了秘密工作室,来到了客房。

站在床边静默了一会儿,他俯身,伸手轻轻地将女孩脸上的大眼镜取下,在那小小的鼻头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红色压痕,长指顿在那张小脸前,指尖只划过了女孩浓密黑亮的发梢,悄悄收回。

然后,他为女孩掩上棉被,掖好被角,关掉台灯,方掩门离去。

没有立即回工作室,他走到阳台边,感受到经特殊装置过滤后的夜风,轻柔地吹拂在身上,然后取出白大褂衣兜里的烟和打火机,点燃了一只,衔在嘴边。

一夜,无眠。

------题外话------

噢噢噢,大叔这是在干嘛捏?!

39站住姚萌萌

清晨,萌萌在整点钟声中醒来,以为还在家,爱懒地将小脑袋埋进被子里,不想起床。

但下一刻,意识回笼,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身上的被子落下。

糟糕,她怎么睡到大天亮了呢?昨晚明明只是想睡一下下,只要一下下就回学校,哪知道,唉,都怪这大床太舒服,还有他的枕头太柔软。

萌萌搔搔脑袋,套上鞋,奇怪了一下,她记得上床时好像没盖被子,难道是她冷到身体自主行动的?嘿,人类的潜力可真奇妙啊。

她胡思乱想着,随便扒了两下头,理了理微皱的衣裙,开门就想着趁没人发现,赶紧离开。

可是一经过客厅,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继味儿,顿时肚子发出一声长长的空鸣,她抱住肚子,尴尬得缩一缩脖子,就听到了男人轻唤,声音十分温和。

“萌萌?”

她惊了一跳,没想到就那人竟然能听到她肚子叫。

厨房里,厉锦琛一手端着一盘小菜走向餐桌,就看到小姑娘低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模样,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心下宛尔。

“没梳头?脸洗了吗?”

“啊,那个,没……”唉,她又丢脸了。

“卫生间里有一套护肤品,你可以试试。”似乎是很好心的建议。

“护肤品?”她终于抬起头。

一大碗青叶粥被端上桌,腾腾的热气,氤氲了这副画面,那穿着蓝格子围兜的男人,俊容温雅,眉目舒然,身后衬着一片明亮的天空,太阳刚刚从大厦一角跳出,他就像无数个普通家庭里的好丈夫,起早为娇妻熬汤做美食,淡淡的悦色盈满那双深邃的眼眸。

天,就一眼,少女的心整个儿沦陷,掉进那锅香粥里,融化得连一点渣渣都不见,最后变成了一股青烟儿,从大叔的鼻子飘进肚子里吧!

厉锦琛为小姑娘茫然的表情轻叹,“时间还早,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出来吃饭,应该来得及。或者……”

“好,我去洗澡。”

女孩仿佛火烧屁股似地冲回了卧室,又很快冲了出来,哆嗦着嗓子说客房里没洗手间,自己没带换洗衣务,男人表示会给她准备好合身的衣物,她红着脸跑进了主卧。

男人不禁抚额,摇头,无声地笑了。

浴室里

萌萌几乎把自己搓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听到厉锦琛敲门告诉她衣服已经准备好,才出了浴室。看到床上的衣物时,还有帖身的小内内,迟码都非常准,她羞得一阵凌乱,穿好衣服后,还心跳如擂。脑子不由自主地转着,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尺码呀?呜呜呜,窘死人了。

“衣服合身吗?”饭桌对面,厉锦琛轻声询问。

“唔,合,合身。”难道是妈妈告诉他的?!不对,他还没见过她妈妈呢,那……

厉锦琛觉得好笑,这孩子真是太容易害羞了。

“护肤品用着行吗?有没有过敏反应?”

“行,好,没有。”

煮红的小虾米,脑袋勾得更低,回答得像机械人。心里已经一片凌乱,想到浴室里,在男士护品旁,摆着一堆粉红超可爱的女式护肤品,与男士的简洁干练不同,那些小瓶子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用品,有长长的瓶颈,或皇冠般的瓶盖,有的还嵌着亮晶晶的钻石,奢侈得让人惊叹,又可爱得让人难以释手。

这个,是他亲自为她准备的吗?

一不小心,勺子竟然喂进鼻子里,呛得萌萌立即转身,喷了一地的小雨点。呜呜呜,居然在美大叔面前这么丢脸,她不要活了!

“对,对不……咳咳咳……”

“别说话。”

厉锦琛急忙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女孩擦脸,又倒了一碗温水,让女孩去漱口,整理仪容。

等到萌萌再出来时,更不敢抬头看厉锦琛的表情,只能绞着衣角,啧嚅着说,“对,对不起,厉大哥。我只是想,不,没有,我没什么事儿。对不起,打扰您了,我回学校了。您不用送我,这里路我很熟,我会坐公交……”

然后头也不抬,转身就往大门冲去。虽然,她更想做的是打个地洞钻进去,一了百了,免得再出来丢人现眼。呜……大叔一定讨厌死她了。

“站住!姚萌萌。”

厉锦琛一声低吼,女孩立马原地立正,小身子直哆嗦,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害羞。他扒了下头,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无措,明明对方只是个简单得像白纸的小姑娘,他不明白自己在懊恼什么。

缓了下语气,“回来,把早餐吃完。”

“……”那颗小脑袋又垂了下去。

语气不得不变软,“你忘了你父母叮嘱过,不能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

“……唔!”

似是而非的低呜了一声,萌萌终于鼓起勇气,转回身,蹭了回去,仍是不敢抬头。等她坐下重新拿起勺子时,厉锦琛把小菜都放到她面前,还给她挑了几筷子在碗里。

然后柔声说道,“慢慢吃,不着急。萌萌,你怕我?”

摇头。

他收回手,“萌萌,那张房卡还是温泽给你的?”

她一下抬头,却在触到他深黑的眼眸时,吓得又低下头,吱唔着,点了点头,小手哆嗦着,从兜里掏出房卡,推到他面前,就像个被审问的犯人,从实招供,还非常配合地把脏物也供了出来。

他伸手拿回了卡,她看到那只大手在眼里掠过,心脏没由来地缩了一缩。

还是招人讨厌了吧!明知道这玩艺儿是盗版的,他不高兴,她还拿着盗版货偷渡进屋,太丢脸了。

“萌萌,不要哭!”

“啊?”

小姑娘终于敢抬头正视他了,却是一脸的眼泪鼻涕直下,再次让他感觉到深深的,无措。

他不得不换了位置,坐到她身边,抽了面巾纸给她擦小脸,撸鼻涕。

一边叹息道,“那天,我没有怪你。都是温泽搞的鬼,不是你的错。虽然你的到来不是我的计划,但是,萌萌,我很高兴能这么快见到你。也许你打扰了我,但我没有生气,你不用对我说抱歉。懂吗?”

“呜呜,唔?真的?”

大眼眨巴眨巴,可怜兮兮地看着男人。

她的眼镜被他取下,这模样更让人忍俊不禁,心疼,又有点儿好笑。

“真的。”

“你,没骗我?”

“没有必要。”

“可是,你们大人,都喜欢言不由衷。”

“……”

厉锦琛想,小姑娘的思维还真不能小看了,不经意间就能打你个措手不及。

“大叔。”

“嗯。”

“你真的没有讨厌我吗?”

厉锦琛怔了一下,“萌萌,你怎么会觉得我讨厌你?”

萌萌不自觉地嘟了下小嘴,垂着脑袋,咕哝道,“感,感觉。”

“什么感觉?”厉锦琛瞧着小姑娘的那些小表情,开始觉得有趣儿,一边问,一边把她明显爱吃的菜放到手边。

“我爸妈好不容易来一趟帝都,正好可以,见一面。我,我也还没见过,厉叔叔和阿姨……”

不出所料,真的开始埋怨叙委屈了。只是那语气,听起来怎么都像在撒娇。

厉锦琛抿唇,“你叫我大叔,又叫我爸厉叔叔。萌萌,你是怎么算这个辈份儿的?”

“嘎!”小姑娘傻眼儿了。

“你把我提到了我爸的辈份儿,我是不是应该高兴,你这么尊重我?”大男人口气更添戏谑,眉眼微弯。

------题外话------

哎哟,不知不觉,七夕竟然就没有啦!哈哈

有情的人,不管有没有伴儿,都要开心过好每一天哟!

40这也是你的家

,不愿意。叫大叔,辈份混乱,大叔他不喜欢的样子。那……

“啊,大……”

玄关下,鲜花屏幕前,她的小脚被一只大掌托起,轻轻送进一只皮质柔软的黑色皮鞋里,那修长的指搭好皮扣,白指粉甲被黑色皮格衬得致,充满力量。

她的眼眸没由来地一阵猛缩,男人半蹲在她面前时,身形仍然比她高上半个头,温暖的灯光从他头顶洒下,在俊峭的面容上投下深邃的影,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感坚毅的下巴,每一寸都让人心跳失速,头皮发麻。

他就像王子一般,矮身在她面前,可是她,唔,她并不是公主啊!

隔着平光镜片看出去的眼眸,又是一缩,在男人抬头时,迅速逃开了。

厉锦琛看着女孩又染上红晕的小脸,道,“屋里虽然一直恒温,女孩子家也不能总光着脚跑来跑去,记住。”

“嗯。”

“等我换件衣服,送你回学校。”

“嗯。”

厉锦琛好笑地看着女孩像个小应声虫似的,垂着小脸,伸手揉了揉那颗乌溜溜的小脑袋,转身回了屋。

人一走,萌萌立即抬头,长长地吁了口气儿,觉得眼前一切很不真实。

这个男人,一会冷漠得让人惧怕,一会又亲切得让人无措,一会更严肃得让人敬畏,一会……又那么温柔体贴得教人心颤颤儿,没法拒绝。

哦,她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厉锦琛换完衣服出来时,就看到小姑娘抱着脸蛋发出叽叽呜呜的怪声儿,不知道又在纠结什么,那模样真是古怪,又有点傻傻的可爱。他不禁在心里一叹,突然想到温泽似乎特别爱逗她,还爱揉她的脑瓜子,目光变了一变。

“萌萌。”

“大叔!”

萌萌一紧张,站起身,又叫了出来。随即发现不对,咿哩呜噜了半天对不起,大眼也不敢瞧面前的男人。

“萌萌,你父母把你托付给我照顾,我却无法时刻在你身边,我很抱歉。你虽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但是女孩子在社会上行走,总是没有男孩子让人放心。所以,以后要是碰到陌生人,不要轻易相信对方。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

“就算是温泽,或者我,也要留个心眼儿,明白?”

“啊?连大叔你也……”

小姑娘终于抬起了头。

厉锦琛直道,“手伸出来。”

唰,两只小手握成拳,仿佛等着待手铐的犯人,伸到面前,他失笑,握住一只,撸平那小手掌,把一物放了上去。

萌萌睁大眼,看到手上放着的手机,和一张卡,懵了一懵,眨着眼看向男人。

厉锦琛解释,“温泽的房卡编码已经过时,以后不能再用。这张你拿着,以后想来,随时都可以。手机是苹果公司的专线产品,国内没有技术员能修理,寄回米国太麻烦了,问题也不大,我已经修好了。你两部电话都带着,有备无患。”

“真,真的?这个卡,我可以……”

“傻丫头,这里也是你的家。你等等!”

男人又走开。

可是,那只大手轻抚过脸颊时的温柔宠溺,再次教她酸了鼻头、红了眼。家啊!原来,他都知道的么?因为要离开爸爸妈妈,独自生活,即将面对很多未知,说不担心都是假的。看着父母离开,她真的好不舍。她好羡慕贺英琦,至少一周还能见父母一次。告诉自己要坚强的,可是一个人走在陌生的城市街道上,孤单的感觉真是很难熬。

现在开始,在这里对她来说,唯一最亲的人就是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了。自己才会下意识地在这公寓附近就下了车吧!

“萌萌,拿着。”

一个印着红心的小纸盒递到面前,萌萌伸手接过,从上方透明的玻璃纸内,看到这正是一个草莓小蛋糕,她第一天来此时抱憾没能吃到的甜点。

厉锦琛穿上挂在玄关处的黑色风衣,打开了电梯门,拉着小姑娘走了进去,一边道,“我看你早饭也没吃好,一会儿要饿了就吃这个。酒店每两天会定时送来新鲜的,若喜欢,就过来拿。冰箱旁边的置物架上,有他们蛋糕品种介绍,喜欢什么类型,可以用记号笔打勾选上,他们下次会送新口味。”

萌萌听着,之前还在纠结畏缩的小心肝,立马舒展,开出一朵朵小花,高兴得小嘴儿掩不住地上扬,又怕张扬得太明显,脸颊都有些抽搐。

厉锦琛看着小姑娘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电梯直行到地下停车场,萌萌提着小蛋糕,揣着手机和房卡,喜滋滋地跟着她家的大叔往前走,大叔还拉着她的手,哦,大叔真的拉着她的手了咧!还没吃点心呢,为什么感觉这么甜,这么甜呢!嘻嘻嘻!

“嘀”的一声响,前方传来机械的呜鸣声,萌萌吓了一跳,急忙扒到厉锦琛身后,厉锦琛失笑,紧了紧掌中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电子车控锁对着那方又是一按。

萌萌就看到一辆黑亮的汽车,看起来比旁边其他的豪华车都要矮一点、扁一点,缓缓地自动开了出来。

“哇呜,它自己会动啊?”

“嗯,它还会飞。”

“真的?”

厉锦琛为女孩惊讶地低呼,笑出了声。女孩又害臊了,直接挣开了那只温暖的大掌,瞪过去一眼,娇嗔的模样让他刹时僵了一下,敛回了笑意,回头按下车锁控。

轿车的两扇门正动升起,到最高点时停下,远远看起来,真的很像两只翅膀。

萌萌瞪大了眼,哇呜一声跑上前,叫着,“真的有翅膀啊,大叔,它真的会飞吗?今天我们要飞去学校吗?哇呜,太酷了。这种长翅膀的车我只有在电视里看到过。”

不管怎么否认,女孩的兴奋小模样,极大程度地取悦了厉锦琛。他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地,单纯地,开心过了。

坐上车后,萌萌前看看,左,右瞧瞧。

为了满足小姑娘的旺盛好奇心,厉锦琛把车载无线电视打开,还有游戏机界面,按摩椅功能,以及车载冰箱,高保真环绕立体声。

可惜一堆新奇玩艺儿还没遍,已经到了学校门口。

停下车,厉锦琛转头道,“喜欢这车吗?等你满十八拿了身份证,可以利用假期去学车,拿了驾照,就可以开车了。”

“啊,这个……”

“不用担心钱的问题,算我借你,你要认真读书,争取在大二进公司实习,努力赚钱还我。利息……”

一提这个,小姑娘双眼瞪得老大,紧张兮兮的模样,让厉锦琛想到母亲曾养过的一种小动物。

他一笑,“就算你一厘吧!”

她一下瘪了小脸,“还是有利息呀!”

他口一震,差点冲口而出一句话,就被他压了下去,不得不别开了眼,默默叹息:她还小,她还未成年,不适合开成人玩笑。真是有点儿忘形了。

转手按下了一个钮,萌萌身上的安全带自动解开,她又有些不舍了。

“大……锦、琛……”

他慨然,“你喜欢,就叫大叔吧!我让致诚先把你安排在金融班,大一学的多是基础课程,你可以先感受一下。等到下学期开始上专业课,要是感觉跟不上,太吃力,再转专业也不迟。”

“嗯,我会努力的。”

“好孩子。”大手又揉了揉小脑袋。

“大叔,”她笑眯了眼,认认真真地看着他,说,“你真好。”

两只小手握住那只大手,两人同时愣了一下,看着那雪白的两只小爪子,包裹着一只肤色略深的大掌,目光都不由得有了些变化,到底是什么,也许还需要时光去印证。

------题外话------

厉妈妈养过什么动物捏?

大叔突然想滴的成人话题,是什么捏?

猜中有奖啊!

41囧囧有神时1好室友

萌萌捧着小蛋糕,走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抿着笑,心里反复回味着这个美好的早晨。

大叔,没有讨厌她。

嗯哈,因为她拿到正版房卡了,以后可以随意进出“他们的家”。嘻嘻嘻!大叔亲自修好了她的手机。原来,致诚哥哥之前是把手机直接送到大叔那里的。大叔还细心地为她准备了小点心——草莓蛋糕,她决定把它做为最爱吃的点心。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今早的早餐,是大叔专门给她做的,没有旁人哦!

二人世界啊!

他说,那是他们的家呢!

大叔没有讨厌她,太了。

快乐的萌萌走着走着,脚步愈发轻快,在路牙子花坛边,上蹦下跳,快乐得像只早起的小麻雀,她身上展露的愉悦,也吸引了一些早起的路人。虽然面貌还有些土气,不过她身上那一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少女套装,可爱的百褶裙,致的钮扣,时尚的款型,足蹬一双同色系的可爱凉鞋,让某些人心头泛酸,眼色几变。

萌萌的身影消失时,拐角的花园廊荫后,以刘菲儿为首,走出三个女生。

江海娜冷嘲,“小土包子,穿着龙袍都不像太子。得瑟什么!”

刘菲儿哼道,“看样子,她还有些靠山。”

旁边另一个模样和身形都偏瘦的女孩,嘻笑道,“有靠山又如何?她再能,也不可能随时背着那些靠山来上学啊?收拾这种土包子的办法,咱可多得是,对不对,娜娜?”

江海娜笑,“那当然,小静。”

江海娜和杨静相视一笑,眼底的恶意毫不掩饰。

刘菲儿挑起唇角,什么也不说,心里却很清楚,接下来的事不需要她心,只等着看好戏就成。

……

萌萌一路乐陶陶的想着厉锦琛的一切,神游似地回了女生宿舍,上了电梯,按下楼层,门一开时,一大群女生站在门口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她也混然不觉,小心翼翼地捧着自己的宝贝蛋糕,避开人群,往自己寝室走。

到门口,刚掏出钥匙时,包里的手机就响了。但她现在的牛皮铆钉挎包是同一身新装齐配的,还不熟悉,翻了半天才找到,来电是赵大志。

接通后,那中气十足的大嗓门,方如一记沉钟将萌萌从花痴的世界拉回了现实。

“什么?新生欢迎大会!啊,好好,我知道哪,不用不用,我马上就来。”

原来,赵大志打的急电,通知萌萌今早九点半,学校一号大礼堂,举行这一届的新生欢迎大会。她才忆起刚才那么多人急着下楼,全是奔那大会去的。

挂断电话,萌萌打算直接去大礼堂。寝室门突然打开,门里站着一个模样十分漂亮的女孩,一张瓜子脸,杏眸白肤,桃腮樱唇,身形高佻,超过萌萌半个头,时下最流行的小脸美人。

“同学,你也是住806?”女孩露齿一笑,大方问道,声如莺啼,一只纤纤玉手不自觉地撩过乌亮如瀑的长发,十分成熟妩媚。

“啊,是,我是。”

萌萌有些结巴地回应,脑海里不由自主联想到很多弹出窗口里,那睁着一双大媚眼儿,打着各种诱人字眼的“直播邀请”、“感聊天”,随即又暗斥自己一句“无聊”。

“嘻嘻,真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苏佩佩,你叫我佩佩好了。你看起来好小哦!”

“我,我叫姚萌萌……我属兔,九月的生。”

“我是六月的生。我叫你萌萌吧。嘻嘻,你连名字都这么可爱哟!”

苏佩佩亲昵地握住萌萌的手,轻轻摇了摇,态度十分亲切,萌萌却有些不适应地红了脸。苏佩佩的交际能力很强,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初见面的尴尬,拉着萌萌一起去参加新生欢迎会。两人边走边说,萌萌才知苏佩佩是第一天报到就住进了寝室,后来跟父母在帝都玩了两日,送走父母后,昨天就住在寝室。

“萌萌,你知道吗,咱们寝室可是卧虎藏龙呢!”

刚走出宿舍大门,苏佩佩瞧着路上来往的学生,凑近萌萌耳边,神秘兮兮地说着。

萌萌愣了一下,仍是101号的呆钝表情,摇头表示“不知”。

苏佩佩眼底闪过一抹光,接道,“我听别人说,咱们寝室住了一个学霸女,说是咱们金融学院这一届收分最高的女状元,叫秋文珏,在你对面铺子。而我对面那位,貌似是帝都本地人,听说是某位副部掌的独生女,真正的公主级人物。好像叫什么霜来着……”

萌萌认真地听着,记录着这些信息。不由想,都是“听说”来的吗?

两个女孩走在长长的林荫道上,形成了两道独特的风景。萌萌衣着不菲,却形容呆钝,厚重的流海和过大的黑框眼镜几乎掩去整张小脸,与身旁着一袭飘逸白纱裙的苏佩佩并立。更衬得苏佩佩清妍妩媚,一头飘逸的长发黑亮如瀑,带笑的瓜子脸上,大眼盈盈如水,凝肌皓齿,漂亮得教路过的人频频回眸,在赞叹苏佩佩的美貌时,也引起了对萌萌的嘲弄调笑。

萌萌羞窘,绕进了一条人少的路。

苏佩佩一见,奇怪道,“萌萌,你认得路吗?这里人好少,你不会走错地方了吧?”

萌萌表示绝对没问题,但苏佩佩不相信,脚步犹豫不动了。

“萌萌,你去过大礼堂?”

“没有。不过……”

“那为什么不走大路呀,要是走错了,去晚了,多丢脸啊!”

两人正纠结着时,一个人影突然从半人高的灌木丛里钻了出来,吓得苏佩佩一叫,立即躲到萌萌身后。萌萌早有所觉,一眼就看清来人的模样,那是个梳着学生式的齐肩短发、五官明立、身形十分瘦俏的高个子女孩,只穿着一件白T恤配蓝色牛仔短裤,看似其貌不扬,可是对上那双探望过来的眼眸时,萌萌只觉心中一凛。

短发女孩看到两人时,先是皱了下眉,然后敛去表情,一脸懵懂地问,“同学,你们也迷路了吗?”

萌萌摇头。

苏佩佩却用力点头,忙问,“同学,你也是新生,认得去大礼堂的路吗?”

短发女孩摇头,目光却一直看着萌萌,问,“你认得路?”

苏佩佩又抢话,“我们也是新生,哪认得路呀!”

顿时,全愁上了。

不过,萌萌愁的是自己有话难解释,同伴太着急。短发女孩觉得自己的话被一只自以为是的花瓶抢掉,不耐烦。苏佩佩心下后悔,不该跟着呆傻的姚萌萌同路,害自己“误入歧途”。

正在这时,后方传来一阵机械轰鸣,嘎吱一声响,一道火辣辣的车影挡在了三人面前,口哨呼喝声顿时炸了耳。

萌萌惊呆了似地看着眼前“突突”叫的摩托车,并非世界知名的哈雷,虽然车身上焰纹炙烈、漆色耀眼,但那“突突”声不是从车体“引擎”发出,而是从车头上的哈喇口里叫出来的。

没错,这就是辆改装过的电动摩托!最有趣的是它的右后方带着一个拖斗座,就是打鬼子的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三人摩托。此时,车上和拖斗座里各坐着一个打扮时髦得不太像学生的大男孩,冲着她们摆酷耍帅。

骑士直接冲着苏佩佩说,“佩佩美人儿,这么长的路还劳你一双美足,要磨坏了多可惜。上车,哥载你去大礼堂。”

骑士一边调戏,拖斗座里的男生立即跳下车,向苏佩佩做了个请示,模样帅气得叫路过的女生频频回眸,笑看,议论纷纷。

苏佩佩显然认识对方,拒绝得有些捏握,托言说车上坐不了自己的两个女同学,口气犹豫得非常明显,眼神也在游移闪躲着。

萌萌正想开口,短发女孩突然先道,“你们送她过去吧,我们认得路。”就拉着萌萌往前方走。

萌萌奇怪,想要叫时,短发女孩用力捏了下她的手,压低声儿说,“没瞧见那花痴连哈啦滋都快流出来,巴不得爬上那些臭男人。咱君子不夺人所好!”

“可佩佩她……”

萌萌回头,苏佩佩已经半推半就地坐上了拖斗座,从她们身边呼啸而过时,还在向她们说抱歉,转眼摩托车拐过弯儿,人已经笑开了花儿,哪有什么“不好意思”。

短发女孩冷哼一声,“你都看到了,她快活得很呢!怎么样,这路你确定认得?”

萌萌顿了一下,心中叹息着,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叫秦双,你叫我小双好了。”

“我叫姚萌萌。”

秦双伸手弹了下萌萌的眼镜片,道,“还真是又呆,又萌。不过,姐喜欢!走吧!”

萌萌的小手又被拉住了,这次,没有被半途甩开,两人顺利地到了大礼堂。

远远地看到大型建筑上的那三个大字时,秦双露齿一笑,伸臂就勾住了萌萌的小脖子,爽朗得让人惊讶,说,“萌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导盲犬,哦不,我的活地图啦!”

萌萌汗如雨下,因为,秦双同学真的太高了,整整高出她一个头,至少一七零以上,被那长长的手臂搂着脖子,更感觉自己的渺小可怜啊!北方人,好强大。

正在这囧囧有神时,一声大吼劈来。

“什么家伙,放开我家萌萌!”

------题外话------

谁来了,大家知道吧?

42囧囧有神时2大熊猫

这一声吼,宛如平地惊雷。

萌萌和秦双刚好走到大礼堂门口,一只脚才迈进去,约约看到里面熙熙攘攘的新生,吼声传来时,托礼堂的良好回音效果,刹时震得满堂声息,一双双大眼全朝声源处瞄来。

萌萌再次萌生了打个地洞钻进去的冲动,可惜赵大志的强大气场本没法回避,直直冲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拉离了秦双的臂弯,仿佛母**护小**似地护到身后,跟秦双对上了。

“你别仗着身高手长,就欺负我家萌萌。”

萌萌囧,她什么时候成“他家”的了?去拖大爪子,却像猫搔着,只得赵大志一句“乖,哥在呢”,让她感动之下又纠结坏了。

秦双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双臂一抱,双脚跨立,喝问,“你姓什,名谁?哪个圈子的?”

那姿势,那气势,那高昂的脑袋,那斜扬的眼角,啧啧,萌萌又很没骨气地双眼冒“小星星”,心道:好帅啊!

秦双虽是女生,可当下这身量也丝毫不输赵大志,两人鼎立而站,当真是一道极抢眼的风景线。

赵大志一见这短发女生竟然不虚他,还敢跟他摆驾势,心里倒是喝了声“好”,扬声道,“哥们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赵大志。赵云的赵,大志向的大,大志向的志!哥跟萌萌是一个圈子的。”

萌萌用小爪子捂脸,这叫啥情况啊!

秦双憋着一肚子笑,绷着脸,冷哼一声,“你特么姓赵,又不姓姚,还敢跟咱姐妹乱攀亲戚!不嫌寒糁。走了,萌萌,别理这二货,八成是从井里爬出来的。”横竖都是个“二”。

大步一迈,顺手抄过萌萌捂脸的小爪子,拉着人朝前方标识明确的班级区而去。

赵大志立马抓着萌萌另一只手,攥上了,“放手,萌萌跟哥是一个班的。”

“哎哟!”萌萌痛叫一声,便感觉两人同时缓了力道。

但,秦双更叼气,“我跟萌萌还一个寝室的呢!”

“小双,你也是806的?”

“对呀,刚才不告诉你了嘛!”

“可我记得……”萌萌搔头,确定之前本没听秦双说过。

赵大志那个恨啊,为啥他爹把他生成了男人,“一个寝室的又怎样,姚叔姚姨托我照顾萌萌在先,你个男人婆快松手,不然,我告老师!”说着,扬手就要招人。

秦双终于忍不住,一个噗嗤笑出声,“大志向,你丫还在混幼儿园小班呢!”

萌萌听到头顶乌鸦呱呱叫。

赵大志顿时大脸爆红,又要起哨,就被前来维持秩序的指导员老师喝下了,各归各位。可怜赵大志棋差一招,眼看着秦双把萌萌拽到前五排坐下,跟他占的后五排位置,距离颇远。就此,赵大志跟秦双的孽缘结下了,未来四年的大学生活,各种纠斗,不死不休啊!

临分开时,赵大志眼急手快地给萌萌塞了个圆滚滚的东西,低语了一句,恨恨地瞪了秦双一眼,极不甘心地坐回位置,秦双歪着嘴,打眼仗。

萌萌低头看着掌心里两颗热呼呼的**蛋,那句“趁热吃了,别饿着”,心里暖得发烫,不禁回头朝赵大志一笑,伸手打了个“谢谢”的手式。

这手式很简单,但配上萌萌歪着小脑袋,甜甜的笑脸,明眸闪闪发亮,便有了独特的韵味儿。别处的几双眼眸,各自变了色。

男生们攘笑赵大志,赵大志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下了。

秦双扯唇,语气却软下了,“这小子还挺有心的。”

萌萌立即为其澄清,解释,很是维护。秦双笑了,又故意拿话逗人,惹得萌萌也红了小脸,很不甘愿的模样,送出一颗**蛋来,更乐不可支。

“萌萌,那个男生是你什么人呀?好体贴呀,还给你准备早餐。”苏佩佩因一直被秦双别着劲儿,好不容易才进话来。

“大志他是我……”

但萌萌话未说完,就被秦双截了,“那是人家萌萌父母定下的备胎男朋友,可比不上你的哈喽机车贵公子。”

这话里的嘲讽十分刺耳,萌萌想打圆场,但秦双很不待见苏佩佩,苏佩佩前后被秦双冷了几句,索也不睬人,但两女孩硬是各自拉着萌萌咬耳朵,较劲儿,萌萌很纠结。

……

“萌萌,你看第一排那个穿娃娃领湖蓝连衣裙的女生,就是咱们的学霸室友——秋文珏。她应该是女学生的代表,会上台演讲,才会坐在那第一排的发言席上。难怪呢,来得那么早,我们都没碰上……”

苏佩佩说着,眼角余光掠过秦双,口气轻扬。

秦双路痴,晚到,更没资格坐第一排,还拖了萌萌的福有这前五排的好位置,有什么好拽的。

“对着一群菜鸟麻瓜发言,很了不起吗?来得再早也坐不上第一排,娇情啥!”

萌萌对两人的争斗只有无力,决定中立,观察起学霸女室友,有了一个惊喜的发现。

“你高兴啥?”秦双发现身边的小妞儿在偷乐。

“咳,没啥啦!”

“不老实?!”秦双眼一厉,伸出“一痒指”,立即让萌萌招供。

“哎哎,别,人家只是发现,咱们女状元也戴眼镜,跟我是同一款呢。”帖近偶像级人物,小粉丝都会激动的嘛。

切——

一圈儿女生低笑,萌萌羞涩捂脸。

“咦,那个好像是咱们的状元郎,他朝咱们这儿看了。”

苏佩佩叫起来,萌萌问着“谁”,众人却可惜一叹,貌似那人已经转回了头。苏佩佩接道,“没关系,待会儿新生代表演讲,咱们可以看个够。比起女状元,还是男状元更给力哦!”

此话当然招到了秦双的冷哧。

旁边女生却叫了,“那是学长代表吧?好帅!比英道欧巴还帅呢!”

苏佩佩也发出赞叹,萌萌立即望过去,一下对上那双冷傲的黑眸,对方唇峰一抿,似刀子般划来,惊得她手上刚剖了一半的**蛋差点儿掉地上。

啊,贺英琦!

“咦,学长好像说了什么?!”苏佩佩表示自己观察很敏锐。

萌萌恨不能将脑袋缩进脖子里,她会唇语,已经读出贺英琦刚才吐出的三个字:大熊猫!

―――

------题外话------

崔英道:《继承者们》的流氓男配角,很有型哟!没看过的亲啊,一定要去好好品味一下哟。

那么长滴腿啊,好有推倒加扳恋滴欲望捏,咩哈哈哈哈哈!

43你,敢不敢?大志PK状元郎

大熊猫!

哼,你才是大熊猫,你们一户本儿都是大熊猫!

萌萌皱着小脸嘀咕,但下一秒又发现不对。熊猫可是华夏帝国闻名世界的活化石,一级珍稀保护动物,首相大人出国访问、传递和平友好信念的第一**礼物啊!目前为止,能获得此等**馈赠的国家不超过十个,且能顺利繁殖出熊二代的五个手指头都没有。听说某岛国的熊二代生活记录片,秒破神剧《星星》的收视率呢!

最重要的一点,大熊猫还是她家乡的特产。

这么算来,做国宝,与有荣焉哪!

萌萌一扫便秘表情,腰杆一挺,就朝贺英琦那方向瞪了过去,举手啃掉一半**蛋,叽咕叽咕嚼得很香。

秦双突然凑近,“萌萌,你认识那个学长?”

萌萌张嘴,一副心事被人猜中的表情,“哪有,我才不认识他。”

秦双诡笑,“贺英琦,一级运动员,媲美刘飞腿的短跑国家一号种子选手呢!”一口吃掉了萌萌手里的半颗蛋。

萌萌惊了,“他是一级运动员?!”

秦双满意地咂吧着嘴,“长得尖嘴猴腮,脑容量那么小,腿却那么长,除了四肢发达,还能干啥啊!”

萌萌再次被秦双的雷言雷语给“霹”到了。

事实上,贺英琦身高超过一八零,标准的运动员身材,膛厚实,臂膀有力,一双长腿当真是又长又直,穿着宽松的运动装都难掩其好身材。那天早上,她小瞄了两眼那背影,必须说明,她只是好奇拿前未婚夫跟大叔比,嘿嘿,当然还是现任老公更帅更有型,更高!

新生欢迎会前半部分,都是领导讲话,介绍科任老师的光辉资历,校长慷慨激昂的励志宣言,跟着前排学生代表们鼓掌欢呼,热烈的气氛里,还是难掩某些睡眠不足的人猛打哈欠,或埋头玩手机,打平板游戏,各自逍遥。

此间,萌萌和秦双吃完了两颗**蛋,苏佩佩似乎被两人的“好感情”熏到尿遁了一场,回来发现过份腻歪的两人又了一只——赵大志,不知这只费了几张老人头,买通关卡到了萌妹子身边,继续跟秦双杠气场。

与此同时

第一排的学生代表区里,大男生被后方小女生的叽喳惹到,情不自禁再回头。

突然,发现竟然有“同谋”。

“你看什么?”贺英琦剑眉一挑,瞪住身边的男生。

但这男生本不理他,完全将他视做空气,慢悠悠地转回头,左耳上戴着蓝牙耳朵,手上划了下手机屏。这低调儿得,简直拽翻了天。

贺英琦不满,“别以为考个高分就能拽霸天了,帝都这里,爷还没听过姓向的。”

帝都里,卧虎藏龙,各种豪门巨贾,高官贵胄,各种关系盘错结,千丝万缕,做为从小在此长大的贺小爷自认做为地头蛇,怎么着也比面前这个空降来的强龙要有底子得多。

男生纹丝不动,甚至故意放大声音,透露出他正在听外语歌,对一脸霸气的贺英琦就是直接打脸。

贺英琦的表情抽了抽,扫了男生一圈,哼道,“叼吧!等到军训,有你丫受的。”说着,把手指关节扳得啪啪作响。

男生薄唇微动,吐出一个单词,但贺英琦本听不懂,憋着气记下了,却又忍不住扔下威胁。

“小子,我警告你,除了那只大熊猫,旁边的男人婆和小骚货,随便你玩。”

“谁是大熊猫?”男生竟然开口了。

贺英琦没好气地瞥了眼萌萌那方,见萌萌跟赵大志有说有笑,更是恨铁不成钢,“戴黑边眼镜的那个小呆瓜!”

男生道,“她不是小呆瓜!”

贺英琦讶道,“你说谁?”

男生又闭上了尊口,贺英琦心似猫搔,伸手要抓人,哪料对方突然起身,朝讲台上走去。

便听主持人老师正在报幕,“下面,我们请咱们本届的状元郎,上台发表他的入学感言。大家鼓掌欢迎向东辰同学!”

一片巴掌声中,夹杂着女生们的惊艳低呼。

“高考成绩总分720。其中,数理化,全部满分,也是囊括该省最多单科状元的超级学霸!同时,三年参加高中篮球联赛,带领校队在本省区连夺三冠。充分发扬了帝国青少年德志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神。”

随着主持人老师报出向东辰的辉煌“历史”,议论声更是此起彼伏,淘淘不绝,极度火爆。

A同学感慨,“真难得啊,总算有一位学霸不是被眼镜架上去的。”

B同学满脸桃花,“又帅又酷,又有品,值得一追啊!”

C同学有点猥琐,“面瘫闷骚型,不知道开包了没有?!看我干嘛,要他愿意,难道你们不想为他劈腿?!”

别去多数人对状元郎的男色品头论足,还是有单纯地为其光荣成绩喝彩的。

萌萌的小巴掌从向东辰突然站起,认清对象开始,一路尾随登上高台,兴奋得小脸直放红光,大眼闪闪发亮。

瞧得身旁一片寂寂焉的人,都有些恻目。

秦双别嘴,“你在兴奋个啥?那男人也跟你有一腿!”

赵大志立马同仇敌忾了,“就一小白脸儿,哥一拳头就能摆平他。萌萌,别拍了。”

萌萌双手交握在心口,感叹,“向东辰才不是小白脸,他真的很厉害。他,他是我老乡啦!”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自己人当然要挺自己人啦!

秦双声音一沉,“你们真的有一腿?!”

赵大志气得一脚把薯片盒子踩爆了,国子脸皱成了大麻花,“萌萌,你跟他到底啥关系?”

萌萌羞答答地垂下头,“我们,就是,一起补习过,一个月。他虽然看起来又拽又酷又不理人,面瘫闷骚,脾气还臭,不过人真的很好!”

酷拽到不理人的臭脾气,还能叫“人好”?!

终于,秦双和赵大志对视一眼,找到了今天唯一的共通点:萌萌这丫头,神经真的二大条啊!

“……时间是不可再生资源,比世界上任何事物,都要宝贵。唯一可以与之媲美的,便是人类自己的生命。在未来的四年里,我不想浪费我的时间在无关紧要的人事上。我要在……”

听着那拽兮兮,似乎一下把他们这些混吃等死的人甩翻八条大街的宣言,某些人开始挑眉歪嘴了。

多数人也只敢在下面嘀咕两句“装逼”,却有一头初生的牛犊子不怕死,一巴掌拍扁了一罐百事可乐,起身大吼:“向东辰,你篮球好,那咱们切磋切磋,让大家瞧瞧,蜀地来的状元篮球小将,到底是个什么水准儿!这,不算浪费你的宝贵时间吧!你,敢不敢?”

大志?!

萌萌惊讶地看着赵大志一手兜,模样拽拽地立在身边,她想拉人回座,可赵大志反手攥住她,更惹人注目,她一转头,迎上向东辰冷凛的眼神,心里犯哆嗦。

这是啥情况啊?

------题外话------

嗯哈,对比英琦哥哥的身高体形儿,大家能明白BOSS是个什么形象不?!想明白滴亲,有没有为BOSS劈腿滴冲动呀?!嘿嘿嘿……(对着这样滴男色,不猥琐还算是女人嘛!)



《翠色田园之第一农家女》酒家娘子现代金融学博士李采薇穿越到古代农村,成为一个五岁的小女娃,为救弟弟委身给傻子做童养媳。

丈夫又傻又面瘫。

两间破草屋,一亩三分地,有上顿没下顿,难以温饱。

残酷的生活,逼得李采薇奋发自强,靠着一技之长,带着丈夫发家致富。

建造盛世庄园;奔向小康生活。

事业蒸蒸日上,从一个农家贫女成为专门种植朝廷贡品的小富婆。

44三个男生杠上了

“你,敢不敢?!”

赵大志的挑衅,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台上的主持人老师本想阻拦,却被校领导摆手挥退了。台下学生们本就对千篇一律的演讲弄得昏昏欲睡,突然爆出这么个潮点,全来劲儿了。

向东辰本不欲理睬,可是,当赵大志抓着萌萌手不放时,甚至有些故意耀武扬威地将那只雪白小胳膊攥在臂弯里,朝他投来一计十足挑的眼神儿。

“好!”

如此干净利落地应下战帖,那笃定而自信的声音,刹时引爆全场热血男儿的基点。

“时间,地点!”赵大志咬牙。

“队友,裁判?”向东辰冷冷勾唇。

赵大志一懵。

萌萌叹息,“准备充分,向冰山才会开战的啦!”

秦双踢过去一脚,“他这是拖延战术!”

赵大志浑身一震,了悟,“三对三,两个队友自己挑,裁判……”

“我有。”

突然,又进一把气势十足的声音,萌萌转头,一脸瀑布汗!

贺英琦而立,唇上挑着一抹十足看好戏的笑,“我们体育社负责提供最专业的国家级篮球裁判员,绝对公平、公正!场地,免费。”

话刚落,男生们连连叫好,口哨支持。

贺英琦抬手一压,真真个儿大将风范,气压全场啊,瞬间众人息声,“不过,输的一方,必须负责打扫球场卫生。”

哈哈哈的一片笑声中,贺大学长的英名,英伟的形象,瞬间席卷了整个新生届。

没人注意,贺英琦在说完话时,故意朝赵大志那挑眉看了一眼,唇角高扬,众人以为这是贺大学长看好赵同学的表示,却不知萌萌因为这眼神儿,表情再次便秘了。

啊,这个小心眼的长腿欧巴适意的嘛!她哪里犯到他了呀?

殊不知,有时候男生欺负女生,不需要明确理由的,总之看小样儿的不顺眼,爷就手痒了。

就此,男生舞台暂告一段落,终于轮到巾国英雌上场了。

“现在我们欢迎,我们的女状元——秋文珏同学。秋同学可谓承袭其祖上著名才女秋瑾女士的风范,总分695,语外名列其省内单科状元……”

这时候,萌萌已经无心欣赏自己的学霸室友的风采,压着声埋怨赵大志太冲动,却不知不觉地透露了向东辰的情报。向东辰下台时,目光扫过那人堆儿,眉头拧了下,没有注意秋文珏与他错身时,跟他点头打招呼,没能得到回应,眼底飘过一抹失落。

“萌萌,你直接回答哥,到时候你去不去给我做拉拉队?”

“……去,去啦!”

萌萌小嘴一歪,觉得自己之前都是对牛弹琴了。赵大志得到肯定答案,高兴地揉了揉那颗小脑袋,得到一堆狐朋狗友羡慕的低呼。

他们这边小团伙打得,感情迅速进。却也有数双眼,冷嘲地看着他们,心下暗自计较。

这时候,大会流程终于进行到一个老套的环节,自我介绍、畅谈理想。学生举手发言,主持人机智提问,还可以来个师生互动,总之是容易爆潮点基点的环节。

随着第一个毛遂自荐,大方的人起立,举手表现的人越来越多。

格跳脱的赵大志当仁不让,抢过话筒就叫,“正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成绩咱就不提了。我来读大学的目标很简单,学点谋生技能,拐个清白姑娘回家做媳妇儿,先成家,后立业!”

这样真情的宣言,立即赢得一片掌声喝彩。

萌萌很羡慕赵大志的大胆洒脱,但她身边立即又站起一位女生。

苏佩佩的落落大方,自然是有目共睹的,她的自我介绍很简单,完后,却立即有一群男人提问。

“美女,你耍男朋友没?需不需要备胎啊!”

苏佩佩一笑,纳子说不出的妩媚劲儿,倾倒一片儿。

秦双不屑地别别嘴,冷哼了一声“无聊装现”。

萌萌还是很羡慕,因为她总是胆小儿,面子薄,不好意思在这种场合出头。一来,自己守系户,成绩不如人吧;二来,她也没有赵的爽朗大气度,或苏的美貌善交际;再来,也许还有些水土不服……

总之,有勇气站起来的人理由很简单,而没勇气只能坐在人群里的理由太多太多。

苏佩佩鼓励萌萌发言,萌萌直。

秦双反唇相讥,“我们萌萌可是幽谷香兰,不需要学做牡丹芍药喜欢惹一大群蜜蜂苍蝇。”

苏佩佩拧眉,“秦双,你有必要这样一直针对我吗?!”

萌萌叹息着又给两人打圆场。而赵大志难得这次也站在秦双这爆表示萌萌不需要参和这种无聊的显摆,这是做男人的专利,变相嘲讽了苏佩佩过于花枝招展的“不雅作风”。其实吧,他只是怕萌萌的可爱被太多人发现,自己没法独占了。

苏佩佩脸色僵硬,气得转头不睬人了。

话筒却在这时,递到了他们附近。

“呀,毛毛虫!在你肩上,萌萌!”

“啊——”

苏佩佩这一叫,萌萌吓得一下站起身,打着转儿直拍身子,惊得**猫子鬼叫,吓得周围女生都开始自威。可是当仔细看那地上被踩了还能还原的小黑条,却是用橡皮做来吓人的玩粳顿时一脸黑线。

“这位同学,赶巧了。咱们坐在有屋顶的房子里,还能撞下毛毛虫被吓成这样儿的,实属罕见。做个自我介绍吧?”

那方,江海娜举着话筒递来,她身旁正坐着笑得一脸看好戏的刘菲儿。

“别害羞啊!你叫啥名字,高考成绩多少,拿手的专长是什么?”江海娜故意扬高了声,带动了一片哄声。

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叫出“毛虫妹,别害羞”、“四眼妹,大胆上”的叫声。

萌萌一张小脸涨得快滴血,看在几人眼里,都替她着急得没法。

贺英琦俊脸绷紧了,恨铁不成钢啊,心想这大熊猫之前都敢在自己面前耍滑,现在多几个人就孬了。想要出头吧,又缺乏立场,更不愿招人口舌。

向东辰想要起身时,却被身旁的辅导员拉住,朝他摇了。他俊脸冷凝,目光大盛,但对方却不放手,低语了一句什么,他终是咬牙,没能出手。

“姚萌萌,能进帝都大学,还能差了嘛!”

苏佩佩硬是把话筒塞到萌萌手中,萌萌如拿烫手山芋,哆嗦了一下,额头已经被汗水浸湿。

45一鸣惊人萌萌雄起

“这位同学,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舌头被猫儿叼走了吧?!”

江海娜直接走上前,将话筒对着萌萌,故意调侃说笑的语调,好像是帮人放松,众人闻言笑开了。

笑声中,萌萌更是窘迫得抬不起头。

秦双忍无可忍,在赵大志出手前,突然起身夺了话筒,沉着脸低喝江海娜“不要欺人太甚”。

江海娜慌乱了一下,但接着刘菲儿的眼神后,再次一挺腰杆,拿着旁边递上的另一只话筒,笑道,“这位同学真热心,你们是室友吗?那你应该很了解这位同学的情况,不如帮帮她,给咱们介绍一下她的情况,如何?”

江海娜和刘菲儿的笑容充满恶意,显是故意在众人面前让萌萌出丑丢脸。要是再搭上些不知死活的人,故意凑个双,只会让彩加倍,不玩白不玩。

她们早清了底,在被誉为帝国大学菁英中的菁英——金融学院,能进来的绝对都是学霸级人物,几乎没有差点像萌萌。她即没成绩,又没外貌,更没家世,学籍资料上也没啥特长,能拿什么来震场子?!

说出真相,注定丢脸;欺骗群众,被揭穿就更丢人。

总之,今儿萌萌是骑虎难下,衰定了。

怎么办?

过去十八年,她都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啊!

“我警告你,适可而止!”秦双真的生气了。

“你能护着她一辈子?”江海娜笑容更炽。

两只话筒一对上,顿时拉出一串刺耳的哨鸣,震得众人都直皱眉头。

几方萌动时,前台教师座里,王致诚刚好到来,与校领导握手寒喧。看到那方情形,有些奇怪。而深知内情的副校长脸色变了一下,刚要有动作,又被王致诚阻止了。

“我,我叫姚萌萌。”

秦双手上的话筒,突然被萌萌拿过,刺耳的哨声消失,出现了女孩细弱,却又秀着股坚毅气质的嗓音。慢慢的,被所有人议论的女孩,终于抬起了头,虽然还是那副架着黑框眼镜的呆钝模样,但隐约之中,似乎有了不同。

“女兆姚,‘圣人见微而知萌’的萌。”

萌萌裂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编贝小齿,伸手将秦双攥了回来,眼神中充满对好友的感激,和承诺。

“我的成绩,其实很糟糕。说出来你们都会笑话,只有四百八。最好的科目是英文,不过也只考了130。”

她可以为自己羞愧,为自己胆小,为自己感到尴尬窘迫。

“我很喜欢看小说漫画,推理悬疑,或者狗血爱情,好奇心强,喜欢涉猎很多方面的讯息。爸爸说,这叫杂而不。说白了,就是没什么特别出众的专长。”

她可以为自己的无能,逃避,闪躲,当缩头乌。

“但是,我认为过去的成绩并不代表将来的成就。在这个新的人生殿堂里,我发誓,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努力用功。我希望,四年后,当我站在那上面,”萌萌扬手指向了高台上,众人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转了向,“接受校长颁发的毕业证书时,能让爱我的人,和帮助我站在这里的人,还有鼓励我的朋友们,感到骄傲!”

所以,为了父母,厉锦琛,还有认识不足三天,就如此为她两肋刀的朋友们,她怎能再埋着脑袋当鸵鸟?!

“届时,我不会再为过往的成绩感到羞愧而难于启齿,我会为我在四年的学习中不曾虚掷光,而自豪!”

女孩的声音渐渐变得坚毅,有力,透过难看的镜片,那双大眼睛光芒奕奕,扬起的小脸似乎一下在众人眼中变得光彩照人,耀眼夺目。她身上散发出一种气质,十分独特,不自觉地吸引着人心归向。她不是最的,却一下击中了在场每个人心中最柔软的那一角。

“我必须感谢我的父母,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是他们的关爱才能让我站在这里,与大家相识。虽然现在他们听不到,我打从心里想要跟他们说一句,谢谢!”

女孩面朝主席台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俯身时,无人得见,一颗小水珠打在眼镜片上,跌落阡尘。

在女孩躬身时,全场竟然陷入一片静默。

因为,今天说出感谢父母话的人,女孩是第一个。

萌萌将话筒递还给江海娜,一笑,已是落落大方,再无初时被逼迫的窘迫和小家子气,“谢谢!”

是呀,只有敌人才能让你在一夜之间,迅速成长,强大起来。焉能不谢!

江海娜偷**不成舍把米,愤愤转身要走。

“哎,等等。”萌萌突然一步上前,就着江海娜的手,又向众人说,“姚萌萌,以后请各位同学、学长学姐、师长们,多多监督,随时赐教!”

萌萌朝刘菲儿和江海娜等人伸出了手,两女孩心里是万分不甘,可是当周围都响起了鼓励的掌声和加油的呼声时,她们不得不伸出自己的手,来为一个她们本来想踩在脚下的小土包子助威助势,反而在众人面前将其捧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握着对手的手,这一刻,让萌萌明白了一件事,成绩并不代表一切,一个人的魅力更大的取决于他(她)是否够自信!

主席台上,副校长暗自抹了把汗,对身旁的王致诚说,“致诚啊,阿琛送来的这个孩子,和他倒是挺像的,真人不露相,不鸣则矣,一鸣惊人哪!”

王致诚呵呵一笑,“您过奖了。萌萌这孩子心眼儿实诚,以后,还真是需要您和各位师长们多多照顾了。”

“哪里的话,应该的,这孩子有骨气,是个可造之材。”

周旁的人纷纷附合,当然这话里不乏谄媚之词,以王致诚身为慈森集团总裁特助的身份,萌萌有慈森集团做靠山,还能差了去。

王致诚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心里对萌萌今天的表现,又惊又喜,更有些身为“家长”与有荣焉的感觉。而且,他已经把刚才那彩的一幕,给录下来,发给了厉锦琛,专属于萌萌的邮箱里。

席下,萌萌红着小脸,跟前后左右的同学交换电话号码,互做介绍,已然打开了自己的社交圈儿。这情形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应接不暇。秦双和赵大志立马抬纲起了经理人似的角色,为萌萌过滤人员,笑闹之间,打成了一片。

恰时,主持人拿回权利后,话筒落到了王致诚手上,他当前一站,又掀起新一波高氵朝。

慈森集团在金融学院,乃致整个帝国大学都是如雷贯耳的存在。

他笑睨向萌萌的方向,道,“很高兴,今年能看到这么多元气十足的孩子,即将投身于咱们金融事业的发展。我代表集团和董事会,邀请刚才积极发言的同学们,共进午餐,畅谈理想,未来,和480分的感悟。”

萌萌闻言转头,惊得小嘴微张,“致诚哥哥!”

王致诚朝她眨眨眼,坐下了。

主持人继续下个流程,校内拳头社团现场招新,各社团出动英俊霸气高大上的学长社长们亲自上台,招募新人。但萌萌的心神都飘走了,忙着给王致诚发短信。

问:致诚哥哥,BOSS会来参加餐会吗?

46又哭了?

期待地发了消息,萌萌才骂自己笨。

之前大叔送她来上学,已经说过正在闭关中,都是因为她,才中断了工作。不过几个小时不见,她感觉好像过了好久,又想见他了。

看着新修好的苹果手机,萌萌悄悄地压下了心头的蠢蠢欲动。

秦双提醒萌萌,赶紧跟上领导的大部队,靠近核心层,等着享受美味大餐。萌萌意兴阑珊,提到吃饭,就掂上了还放在寝室的小蛋糕,兴趣也不大。

反观其他获得午餐席位的同学,都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慈森集团的新闻八卦。苏佩佩立即跑来,趁机攥住了萌萌另一只胳膊,满口羡慕地说,“萌萌,你运气真好,可以跟慈森总裁的王特助一起用餐。你知道吗?王特助每年都会来咱们金融学院,遴选实习生!每年只有三个名额,学院里可是争破头的。”

她话一落,便又有女生凑过来爆料,“我也听学姐们说了。每年为了那三个名额,学生私底下争得,足比斗大戏。”

秦双瘪嘴不屑,“有那么夸张?帝都的名牌金融公司,又不只它一家,对吧,萌萌?”

萌萌更好奇了,“为什么呀?”

苏佩佩很不屑地瞥了秦双一眼,接道,“慈森集团虽然名气不似世界五百强,可业内人都知道,连那所谓排名第一的老牌金融公司,都有三分之一为慈森控股。慈森可是名符其实的幕后大BOSS,能进去实习,那简直就是为未来能各大金融公司,领了一张金牌通行证呢!”

萌萌惊讶得小嘴微张,心想,大叔的公司这么了不起啊!

那女生又三八兮兮地补充,“可不仅是这样。听学姐说,慈森的创始人,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从不在媒体上露脸的董事长兼执行总裁,连名字我们都不知道,说是今年还未满三十,未婚,没女朋友,长得超帅,简直就是超级钻石王老五啊!要是能遇上,逮不定就是一场惊天绝世的邂逅,《步步惊情》的现实版……”

萌萌的表情有些便秘了,额头直抽。心里大嚎,大叔是未满三十,没女朋友,可他已婚了呀!呜呜呜,好郁闷,为嘛自己才十八,哦不,还差20天。想要公开,还得等四年啊!

于是,餐会上,萌萌没了食欲。

这能怪她嘛,听着一圈儿男女当着她面议论自己的老公,流着口水各种YY乱想,偏偏自己又不能站出来大声宣布主权所有,难受死了,比喝了一桶醋还要难受啊!

“小萌萌,你最喜欢的笋尖炒**丁,怎么都不吃啊?味道不好,要不咱换道开胃的?”

王致诚发现小祖宗情绪不佳,极力讨好,已经把人家小碗垒实了,上汤盛饭,照顾得无微不致,甚至引人恻目了,最后却只得小祖宗一记哀怨的眼神儿,心里直犯哆嗦。

席上,除了正副校长和学院院长,其他诸如系主任等校领导,都不知道王致诚和萌萌的关系,只当王特助特别青睐萌萌,才故意将人安在身边。其他学生都在领导圈子外,瞧着这情形,也多是羡慕妒嫉。刘菲儿和江海娜有幸入席,却坐得最远,只能干瞪眼。

向东辰坐在靠萌萌最近的位置,但中间隔着院领导,偶时开口,也没主动找萌萌说话。

宴罢,王致诚逮着无人,劝道,“小萌萌,你爸妈才走一天,就这么想他们了?晚上打个电话撒撒娇就好了。有什么困难,心事,烦事,跟哥哥说,别憋着不吃饭。要是军训完,国庆回家,你爸妈看你瘦了,那该多心疼。”

萌萌瘪着小嘴儿,无力地问,“致诚哥哥,BOSS他要闭关多久,才出来呢?”

王致诚心中含泪,无语离开。

萌萌接了赵大志的电话,说下午一起领课本,重又打起神回宿舍休息。刚走出食堂大门,就被人抓住,头皮一疼,低叫一声。

“啊,好痛!谁呀?”

回头一看,冰山酷草正寒着脸,横着眉,眼神怪怪地瞪着她,她奇怪地叫了声“向东辰!”。

向东辰双手抱,端着一惯的派头,淡淡吐出一句,“姚萌萌,我的碎碎冰,什么时候还?”

碎碎冰?!那啥呀?

萌萌一脸疑惑,向东辰眉头抖了一下,双腿换了站姿,等不到答案,又咬牙开口,“你说过,要回报我!”

“啊!那个,刚吃了饭就吃冰,对肚子不好的。要不下午领了课本……”

“行了。下午两点,女生宿舍楼下,不见不散。”

说完,转身就走人。

萌萌傻眼了,立马就追,“不行啦,刚才大志约了我。”

向东辰继续走着,眉梢扬了起来,口气利落,“推了他。”

“不好啦!都是同学,我们可以……”

“我们才是同、班、同、学。”

“真的,你也是一班的?”

“呆子!”

“你才呆子呢!之前台上,还故意不理人呢!人家可是第一个鼓掌的说。都是同学,反正这学期课都一样,一起去……”

“不行!”

“啊,怎么又扯人家的头发,好痛的啦!”

……

入夜

埋首香软被窝的萌萌,抱着多啦A梦平板,矛盾纠结着,要不要给厉锦琛发晚安短信。

帐外,斜对铺的苏佩佩又问,“萌萌,今天有人看到你是被状元郎送回来的,丫桃花太旺了吧?你们真的只是老乡关系?”

萌萌“呜呜”怪叫着,不想回应苏佩佩总是绕着男人的话题。洗澡刚回的秦双听到后,就直接跟苏佩佩杠上了。两人斗得不可开交时,被秋文珏敲书的声音打断。

很快到了十点拉灯时间,萌萌顿觉不甘,突然想到不能发短信,可以写信呀。之前王致诚给了她厉锦琛的伊妹儿,立马爬在,打起字来。

彼时,工作刚刚告一段落,下楼觅食的厉锦琛,听到了“叮咚”一声消息提示音,拿着平板进了厨房。

―――

亲爱的大叔:

(萌萌的笑脸)

今天一天,终于结束了,不知为什么,感觉有点儿漫长。认识了不错的新同学,第一次交到这么好的朋友,虽然也遇到些麻烦,可是感觉很开心。蛋糕好好吃,巧克力的味道好呀!没想到致诚哥哥会来学校开新生欢迎会,他给我挑了好多菜,我吃得好撑呀!更没想到,大叔的慈森集团那么那么有名,真高兴。很想知道,大叔会见到学校的实习生吗?未来我可不可以也来当实习生呢?我会凭实力争取名额的,不要靠关系。我要努力,加油!大叔,么么哒,晚安!(一个嘟嘴吻的表情)

―――

读信时,厉锦琛点开了专属邮件。

视频里的小姑娘,明明看起来那么尴尬,窘迫,却还能说出那么动恻人心的真心话,着实令人心疼。

他放下牛,轻叹一声,抬手,终是发了条短信出去。

已经关掉平板的萌萌缩进了被窝,准备数小绵羊睡觉,她认床,已经做好失眠的准备了。没想到手机传来了短信声,看到来信人名是厉锦琛,立马笑弯了眼。

点开消息后,笑容僵住了。

亲亲大叔:萌萌,又哭了么?

47在厕所?

萌萌点在屏幕上的手指头,僵住了。

心里某一角被悄悄埋下的感觉,一下子变得滞胀,悄悄酸进了鼻子里。

给厉锦琛的信里,隐瞒了很多,都是欢快开心。但她心里明白,在这短短的两三日里,彻底脱离了父母保护的羽翼,心里上留存多年的那层保护膜被撕掉,完全由自己去面对这个世界,她偿到了人情冷暖。

赵大志和秦双的友谊,让她受宠若惊,但刘菲儿、江海娜等人的莫名恶意和卑劣手段,也让她无奈唏嘘。

在她痛定思痛后的现在,她也明白了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不想再受欺负,不想再在众人面前丢脸抬不起头,不想再那么卑微,任人嘲笑,就得更自信、自强!

厉锦琛给了她一个羽化成蝶的机会,致诚哥哥和温泽哥哥领她进门,他们为她铺了路,但前面的这条路,必须靠她自己的双腿去走完。跌倒了,摔疼了,流泪流血,她必须自己承担——属于她姚萌萌的责任。

当女孩细细思量自省时,久未等到回应的厉锦琛喝完了一杯牛,视频也反复看了三遍,眉心慢慢夹起。

这孩子看似坚强,骨子里的傲气也不小,毕竟历世未深,社会的残酷面见识得少,人前受了委屈还能憋着扳回败局,一鸣惊人,确实令他惊讶。她的抗摔打能力,和自己有些像,每一次挫折后,都会有变化,和令人惊喜的提升,他很欣慰。

不过,惊讶和欣慰之余,也会心疼。

毕竟,她还是个孩子,还有20天才满十八,才真正成年。

呜——

手机突然震动,响起多啦A梦的铃声,吓得萌萌立即收神,听着室友们瞌睡的抱怨声,屏幕上的来电人让她小心肝儿差点雀跃得蹦出喉咙口,急忙说着“抱歉”,捧着手机冲进厕所,关上门,才按开接通键。

努力平覆着呼吸,回应了一声,“喂,大叔。”

心跳砰砰砰,他竟然打过来了。

“萌萌,睡了?”

那样低沉好听的声音,瞬间揉碎了心肝儿,真是听一万遍都不会厌的。

“没,还没呢!大……”大叔真的打过来了!

“抱歉,已经十点了。我忘了学校的熄灯时间。”

“没,没呢!大,大叔……”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说什么好了。

“现在床上?”

“没……”

捂着脸,感觉刚洗过澡的身子,又热汗直下,厕所里的味道很糟糕,声音不敢放大,憋得可怜。

低哑的笑声,幽幽传来,“萌萌,你在厕所?”

女孩似小兽般嘤呜的低鸣传来,厉锦琛的眉眼转柔,慢慢在窗边坐下,窗外霓虹星辉相映,远处一座高高的塔楼,塔顶灯光烁动,约约映出垂悬的大钟轮廓。那里,就是帝都大学的旧钟楼。

“大叔……”

女孩的声音,怯怯地传来,软糯腻人。

“今天的事,我听致诚说了。你讲得很好,过去的成绩并不代表未来的成就!”

她瞪大眼,没想到他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宽慰她白日的委屈,心中感动,和悄悄滋生的那些莫名的激流,让她再次失言。

“其实我当年的成绩也很普通,英文还没有你考得好,连一百分都没到。”

不会吧?那么耀眼的大叔,创造了秒杀世界所有排名公司的慈森集团,被那么多人崇拜着、依赖着生存的大叔,会很普通?!

“萌萌,你不信?”

“信,信,我相信。”

厉锦琛又忍不住裂开嘴,“时间不早了,好好睡觉,大一的学习不会太紧张,不过之后的军训会比较辛苦。有空多锻炼身体,做做准备。”

萌萌一下来神,“军训?!”

厉锦琛脑中闪过一段资料,“帝都大学的军训向来联系的都是皇城军区,教官一流,都是特种兵,可能会比较辛苦。”

“特,特种兵?!”萌萌傻眼。

厉锦琛想像着小姑娘瞪着大眼睛,张着小嘴巴,小动物似的可爱模样,“为期至少半个月。英琦应该知道你们这届的安排,有空你多跟他讨教一下,让他给你打打预防针。”

让那个骂她是“大熊猫”的臭男生,给她打预防针?!

萌萌难以想像那将会是什么画面,贺英琦不拿眼刀子鄙视她,已经很客气了,怎么可能帮她忙啊!而且,那天开完大会后,他走她身边过时还故意警告她,不准将两人那“过期的未婚夫妻关系”暴光,否则……后面的省略号内容,她本不敢猜想。

“大,大叔……”

萌萌还想说什么,厕所门突然被人用力敲响,传来秋文珏不耐烦的声音,萌萌只能捂着电话离开。厉锦琛便没再多说什么,道了晚安,挂了电话。

萌萌很不舍地看着手机屏里的那个名字,久久地,终于瞌上了眼,这一晚,意外地睡得很好很安稳,冥冥中,似乎总有那个温柔醇厚的嗓音拂过心田,让她安心。

……

萌萌的大学生活,正式开始了。感觉和中学生活有些相同,却又大不一样。

譬如,每天起床,以前有父母准备好早餐,吃完就撤;现在必须自己打水打饭,现在学校都是九点上课,但水龙头有限,食堂好饭菜不是无限量供应,想要吃到喜欢的东西,就得勤奋早起。

不过,她只打了一周的开水,就闹出了一场祸事。

起因是她某天打水时,差点儿被刘菲儿的爪牙江海娜给烫到,打坏了水瓶,赔了钱,还受了轻伤到医务室包扎。当时秦双就跟江海娜吵起来,说要告到教导处。烫伤药刚抹好,还没出医务室,赵大志就闻讯赶来了,气得就说要提两大筒开水报复江海娜。

这一听,可把她吓坏了。秦双竟然还拍手叫好,要当帮凶。赵大志和秦双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异乎寻常地“团结”。但被“恰巧”路过的向东辰冷声嘲笑,一番利弊分析,透露了这座帝都大学里一个不成文的等级制度,以及其中的潜规则。

“每个社会都有他自己的架构,和规则。别以为这里还是象牙塔,从开始宣传‘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上’的婴幼儿粉广告开始,吃得起进口洋粉的孩子,其身体素质无疑比国产品牌的更不易生病。你们看看那些人……”

向东辰长手一指,他们就看到三两个着英伦学院风衣饰的男孩女孩,相携走进了医务室后面的花园小道,那里似乎掩映着一幢红砖小楼,没有挂名牌,但有站岗的门卫,显然不是寻常人能进去的地方。

“那是校职员工医疗保健区,你们知道为什么那些学生可以随意出入吗?”

秦双沉了脸,发出一声冷哼。

赵大志非常老实地抠着脑门儿,问“为什么”。

萌萌瞪着大眼睛,塞满了问号,与赵大志异口同声,惹来向东辰的一记白眼。

“因为,他们是公主皇子级!”

虾米?

封建王朝都倒台一千多年了,华夏帝国实习人民当家作主的制度,哪里跑出公主皇子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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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宠文《萌婚之老公猛如虎》强势霸道大首掌,上天入地追爱妻,各种奇招花招妙招招并出无底线。

48四大等级

“什么是,公主皇子级啊?”

萌萌好奇地问出口,纯就是好奇心。

向东辰眼底飘过一抹恨铁不成钢,直道,“在军政官权界积累三代以上,家中商派以军政为首,祖上在前朝也不乏封疆大吏,名士状元层出。父伯都是部级以上,兄弟都在军政混,穿戴无人敢模仿。”

“哇呜!”

真的被惊到了。虽然以前百度过,但真实出现在身边,感觉好像做梦。

“你惹上的刘菲儿,属于名媛公子级,她是大集团的千金,刘氏的产业都在距离帝都三百公里外的燕城,但其家族与帝都的官权世家关系非常好,族中也有人与之联姻。”

萌萌歪歪小嘴,嘟哝,“还真是为富不仁,无奸不商呢!”

秦双和赵大志立即抱以赞同的掌声和哨声。

赵大志还攀上萌萌的小肩头,拍脯说,“这有什么好怕的,哥家里也有一个赵氏集团。俺爹在帝都里也是有些关系的。”

向东辰立即说出了几个人名和官职,萌萌懵懂无知,赵大志听得嘴角抽了抽,没再吭声儿。

“赵大志,比起刘家,你顶多算第三等级,小土豪。比起萌萌的最低等——草屌丝土包子,稍好一点。但在他们眼里,也只是个提鞋跟班儿的级别。”

一,皇子公主!

二,公子千金!

三,小土豪!

四,屌丝草层!

萌萌顿悟了似地叫道,“你的意思是,刘菲儿的跟班江海娜和杨静只是第三等的小土豪?”

秦双哧笑地看着赵大志,补充,“就是俗称的暴发户啦!”

赵大志立马被激得跳脚,“哥跟江海娜那两烂货才不是一个级,暴发户也是有格调的!”

秦双更笑,“什么格调啊?你会耍嗓门大,她们会背后使招?”

得,这两人又杠上了。

萌萌拧眉苦思,难道自己是惹上惹不起的瘟神了么?她只是挂坏了刘菲儿的一双丝袜罢了,还想着周末就去大家说过好多次的帝都著名购物中心西丹商场去买一双赔回去,化干戈为玉帛呢!

便问道,“那,向东辰,你是什么级别啊?”

向东辰扫了眼秦双,伸手攥过萌萌就走,“以后发生这种事,直接来找我。”

“啊?”

什么意思?!

“有级别没脑子,留着也是多余。”

“向东辰,你在说什么呢?”

萌萌不懂,但秦双追上前就挡着向东辰的去路,指鼻子大喝,“面瘫男,你有种的给我说清楚,什么叫留着也是多余?!”

向东辰连眼也不眨,“明知故问。”

拉着萌萌绕过人,大步离开。

萌萌听到后面愤愤地叫声,直觉有什么大家都知道的事,她迟钝地没发现,可现在不是开口问的好时机,只有先忍着,息事宁人吧!

“向东辰,你到底是啥级别啊?”

男孩却只是攥紧了女孩的小手不放,至始至终,保持神秘。

之后萌萌才知道,她们806寝室果真是藏龙卧虎,原来一直不修边幅,总是一副大咧咧的男人婆形象的秦双,竟然就是苏佩佩之前说的某副部掌的掌上名珠,属于皇子公主级里的,公主殿下。难怪这姑脾气那么冲,苏佩佩常被她嘲讽得扭曲变形,刘菲儿等人被挖苦威胁,也不敢怎么样。

她自己惹的祸,总要想办法解决。周末就去了西丹商场,路痴秦双和赵大志也跟着,这两只一路吵得热闹。到了西丹,秦双的三寸不烂之舌,坎价坎得让萌萌想尖叫。赵大志却因为买了自以为正品的A货,被秦双一路洗涮嘲笑回学校。

周一,食堂。

萌萌总算寻着机会,当着一众排队打饭的同学,把两双丝袜递给刘菲儿,表示赔礼道歉。但刘菲儿一看到那两双包在透明玻璃纸里的袜子,顿时脸色红如猪肝,愤愤地离队走人,那高跟鞋儿差点把食堂的大理石地板戳两窟窿。

萌萌很不解,很遗憾,但也觉得自己尽力了,对方不接受,她也没办法。并深深地觉得,不同等级的人的思维,真滴难以理解,无法沟通啊!这袜子,可是她挑了好多家店,看人家拿尖锥子划了半天都没事儿,自己又亲自上阵划了半天也没事儿,才决定买下的耶。

袜子最后送给了苏佩佩,苏佩佩高兴地穿着在寝室里得瑟了好半天,直夸她眼光好。

事实上,当时食堂里的情形,看在旁人眼里,那绝壁是一则天大的笑话。萌萌是不知道,集团千金平时的一应用度,虽然不敢跟公主殿下们攀比,但也是非世界名牌不要的。那双被她挂坏的袜子,可是时装之都米兰著名少女时装品牌限量发行的VIP纪念品,只有在其品牌店年消费量达六位数欧元的高级VIP客户都才有。刘菲儿年纪尚小,虽然家中有钱,但也没可能让她个未成年一年消费千万RMB的治装费,东西是其表姐赠送的,她非常宝贝。

想想,人家一限量版的礼品,你就用两双西丹商场的地摊货打发了,赔礼道歉本就成了直接打脸好不好,刘菲儿没当场气得吐血都算给萌萌面子了。要照之前,早甩上两耳刮子,也没人敢吭声儿。

道歉不成,这事儿也只有不了了之了。

虽然之后仍不时有些小嗑小绊,诸如走路碰见时故意吐口水,教室占位东西被扔,排队打饭被泼油渍,课堂上针锋相对故意害人出丑,但也没再出现受伤的严重事件。

被人欺负的确很苦恼,想想身边还有那么多好朋友帮她维护她,她就觉得很满足了。

当然啦,最重要的是她每天都能吃到草莓蛋糕,香草蛋糕,提拉米苏,黑森林,嘻嘻嘻!

不过,最近出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就是她和厉锦琛在那晚电话后,这一整周都没有再联系。准确说来,她发出的消息,一直没得回复。打电话问致诚哥哥,只说BOSS正在忙一个超级重要的项目,最近半个月是项目调试的最后阶段,完全闭关,连慈森集团的事都交给新聘的总经理了。

萌萌蹭着地板儿,郁闷嘀咕,难道忙得给老婆发个问候短信的时间也咪有了嘛?!每晚,她只能抱着没人头的结婚照,默默地数小绵羊,难以入眠。唉,好寂寞哦!大叔啊,咱们的结婚照什么时候才能补上呢?

于是,寂寞的小老婆换上运动装,噔噔噔地下楼去跑圈儿。她本来想参加贺英琦的体育社团,因考核百米跑没达标,当着一圈儿公子千金小土豪,被贺英琦那小心眼男生华丽丽地打击嘲笑扫出社团之后,她自己订了锻炼计划。哼,土小帽有土办法,想当年咱们老百姓还是靠小米加土枪打赢美帝的呢!体育社团罢了,全校的明星社团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呜呜呜,大叔,萌萌很听话,可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人家的消息啊?

刚下楼,萌萌被一男生抓住,“小萌,你家大志今天跟状元郎决战慈森堡呢,赶紧地快去当啦啦队,公主殿下都去了,就差你啦!”公主指的是秦双。

“啊,今天决战?”

萌萌一拍脑子,想起这茬儿,难怪刚给大叔发消息时总觉得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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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不争球,争熊猫

慈森堡

其实就是帝都大学新建才三年的多功能体育馆,因为是慈森集团捐资建设,由德国著名的建筑师事务所心设计,模样远远看来很像一座二战时的碉堡而得名。

才到体育馆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热情欢快的啦啦队加油声。

“东辰东辰,唯我独尊,脚踏大地,永夺第一!”

“大志大志,天下最牛,二班二班,称霸全球!”

这口号叫得真有才啊!

萌萌乐呵呵地跑进篮

球馆,一边想着,没注意拉她来的男生跟人猛打眼色,直接把她带到了二班的预备区,往她手里塞了两团金黄色的闪光丝球,叫她赶紧换上啦啦队服,加入队伍。

现场双方队员已经上场热身了,萌萌还想瞄上小两眼男生们的英姿,拐开总是挡着她视线的朝前凑,情况便立时脱僵了。

“萌萌,你怎么在哪儿啊?”

对面场地,正是一班的预备区,秦双正穿着红色啦啦队服,手举金红色的闪光丝球,带队呐喊助威。从萌萌被拐错了地出现在二班时,立马眼尖地发现了,直接横过赛场,突入敌营,将人给拎了回来。

霸气啊!

本来还热烈无比的现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全看着萌萌怀里抱着敌对班级的衣服,傻了吧叽地回了自家班队。被公主殿下拎着鼻子,教训得头也不敢抬。

“可,可是小双,之前,我答应过给大志做啦啦队的,怎么办啊?”

周围一片哧笑声里,嘲讽萌萌“墙头草”、“傻缺女”、“四只眼镜都找不着组织的二货”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啊!

萌萌已经习惯这些由刘菲儿集团散播出去的恶意绰号,有听当没懂,只想到自己曾下的承诺,可怜兮兮地扒啦着秦双的胳膊,两条宽面条泪地哀求。

秦双看着那泪汪汪的大眼镜,只有叹气,骂道,“不如你把自己劈了两半,一人一半吧!”长臂一指,划过了正在场上热身的两个大男生。

“萌萌——”赵大志一看这情形,立即将球一弹,就冲了过来。

刚刚投了个三分赢得全场女声尖叫的向东辰,先一步冲到萌萌面前。

萌萌吓了一跳,冰山酷草的脸色好黑啊,就差两条小闪电,她都能听到雷声了。

“被人拐了还给人数钞票,你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渣吗!去,换衣服。”向东辰不由分说,直接把萌萌怀里的黄色队服给扔了,大手一勾,立即有人送上红色队服,塞进萌萌怀里。

这霸气,简直就是皇子级的嘛!

秦双对此只耸耸肩摊开手,表示爱莫能助,并劝说,“小呆瓜,你可是咱一班的一员,向东辰还是你老乡,兼老相好,哦不,老同学。平常要不是他罩着你,你早被刘菲儿那群傲骄派给虐死了。乖,快去换衣服吧!不然,众叛亲离,可是要遭雷亲的哦!”

秦双下巴朝旁边一点,班上要好的同学都在劝她赶紧从了状元郎兼班长大人,而其中穿着啦啦队服的刘菲儿等人,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挑拔离间的话没少说。

萌萌更纠结,勾着小脑袋也没动,“可是,可是我是先答应过大志他……”

脖子突然被人勾住,身子一下拉离原地一米多远,耳边传来了赵大志的山吼,“向东辰,我们家萌萌是你可以随便下命令的吗?她早就答应做我的啦啦队了,你没资格命令她!”

“我没资格?”

向东辰冷冷一哼,刹时全场息声,气氛直下零度。

“你除了一肚子黑水奸计,还有什么。”

赵大志看不惯这面瘫男很久了,虽然也知道萌萌受他照顾不少,可看着这张比自己帅的脸,就是不爽。

“大志,向东辰,你们别吵,好不好。我,我……”

萌萌苦着小脸,急得满头大汗地在两个比她都高出一个头的男生间,转来转去打圆场,那可怜的小模样让周人指手划脚地议论嘲笑,羡慕妒嫉恨。

恰时,刚下课过来的贺英琦看到这情形,将路易威登包扔给自己的小跟班,迈着长腿,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在两个男生吵得差点动手时,萌萌大叫,“停,停,我想到办法了。”

多亏她急智啊!

“我给你们一人加油一个半场,大志上半场,向东辰下半场,好不好?”

“不好(不好)!”男生们异口同声,掷地有声啊!

秦双等人纷纷捂脸,叹息,这小呆瓜,脚踏两只船,存心找死啊,这办法比没办法更糟糕好不好!

“那,那向东辰上半场,大志下半场,好啦?”

“不好!”

“你给我闭嘴!”

向东辰气得直接攥人,赵大志动作也不慢,一把抓住了萌萌另一只小胳膊,登时成了拉钜战!

萌萌痛呼一声,还感觉到有人竟然兴灾乐祸地拿手机拍照,郁闷得嗷嗷直叫。

就在这快要“撕票”的节骨眼儿上,贺英琦终于走进了战场,在距离“三人串烧”的一米外站定,声音一扬,“你们!”双臂抱,分腿站定,那模样啊,气场十足,秒杀全场,当下就形成了一个三足鼎立!

萌萌一见来人,只觉见了救星,就叫,“贺大哥,救命啊!”

贺英琦眉眼一跳,心中暗骂,这小呆子,跟你很熟吗?!鬼叫什么,怕别人不知道他俩关系啊!于是,一个利眼儿瞪过去,萌萌张开的小嘴硬生生地僵住了。

面对高了众人两届的学长,又是体育社的金牌社长,帝都大学的风云人物,更是名符其实的皇子级代表人物,两个气势汹汹快要爆点的男生,终于收敛了那么一米咪的气焰。

贺英琦扫了两人一眼,再看中间那只戴着万年不变黑框眼镜的女孩,牙错了错,真是搞不明白,现在小鬼们的审美观都被扭曲了吗?这么个又矮,又挫,又呆,又傻,没外貌,更没智商的小土包子,还能争得这么热火朝天,简直就是抹他们帝都大学的脸!

真不能怪贺英琦刻薄,实在是当前的情形,在场多数人也是非常纠结的,特别是如刘菲儿一流,差点儿咬碎了银牙。只有她知道,向东辰的身后背景有多庞大,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对姚萌萌轻易收手,非整到她离开帝都大学不可。偏偏,她从第一眼看到向东辰,就喜欢上了。此时,别提有多羡慕妒嫉恨了,要是有机会,她真想直接把这矮穷茁的小草给“灭了”。

贺英琦轻咳一声,道,“今儿个,你们是不打算争那颗球,改成争这只大熊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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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脚踏两只船的惨果

“今儿个,你们是不打算争那颗球,改成争这只大熊猫了吗?”

话音一落,全场爆出哄笑。

做为被笑的两男一女,男生们立即松开了手,面有尴尬,也都竖起眼横扫身边的人,女生却因为两方突然失力,自己一个不察跌坐在地,很是狼狈,气得皱鼻子瞪向那个罪魁祸首——长腿怪~!

哪有人的腿生得那么长的,哼,诅咒丫的缺钙、缺锌、缺ABCDEFG!

“萌萌。”

男生们又立即上前去扶,结果俩俩一对上眼儿,动作又僵住。

萌萌有点恨铁不钢,左推右攘,气哼哼地自己站了起来。秦双上前帮忙,拣起了掉地上的红黄两套衣服,偷捏了一把萌萌的小脸,低声哧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当祸水的潜质啊!”

“小双,你别兴灾乐祸了,快帮人家想想办法啦!”

赵大志大吼一声,“萌萌,你忘了你爸妈离开时说过的话,要我罩着你。新生大会上,你可是亲口答应要当我啦啦队的!你真要跟哥们儿食言,变成小肥猪吗?!你要敢说一句,我,我……”

刹时间,男孩竟然嗔怒红眼,一副仿佛要哭出来却死死憋着的倔傲模样。

萌萌的心,轰地一下软没了形儿,伸手上前要扶人。

“大,大志,你别……”

可是那颗熊猫头偏偏又转向另一边的向东辰,一副委屈巴巴、迫不得矣、求饶告罪的表情啊,瞧得周人心里都是一揪,明明就是这只大熊猫脚踏两只船,多么无耻贱格,居然还能做出这种惹人怜爱的表情,有没有天理啊!众人心中齐声咆哮。

赵大志声音哽咽地又加上一笔,“明明就是咱俩先认识,你先答应我的……”尾音嘶哑了,还侧转了身儿,抬手疑似抹眼泪。

萌萌不得不转回头,专心一意地安抚某位“心灵受伤”的小爷们儿。

向东辰冷俊的面容迅速扭曲了一下,握了握拳头,倏地转身回到了预备区,拿起刘菲儿递上的一瓶矿泉水,狠狠喝了一半,另一半全浇在了脑袋上,瞧得周人一片唏嘘。

刘菲儿趁机吹起耳边风,“东辰,像这种没节的墙头草,你何必呢!”

向东辰抬眼冷冷一扫,“爷愿意!”

“你……”

刘菲儿气得跺脚,却阻止不了男孩冷冷地转身走人,本不给她面子。

坐下后,向东辰狠扒了两下头,半低着头,抬眼朝对场看过去,就见赵大志得意洋洋地把黄色啦啦队服塞给萌萌,萌萌一边往更衣室去,还一边往他这方偷瞄。

明明是他先认识她,他到底晚了哪一步?

那时,换好衣服的萌萌找上秦双,“小双,拜托你啦!”

秦双蹂躏了一番那包子小脸,笑得合不拢嘴,“知道了,一人一个半场嘛!看在姐妹的份上,你的晨起小蛋糕下周都归我了。”

萌萌小脸便秘了一下,忍痛点了点头。

贺英琦与专门请来的裁判老师点了下头,一声哨响,全场息声,随着“砰”的一声球落地响,比赛正式开始。他坐上了高高的裁判席,尽观全局,可是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黄色啦啦队里,那个身形娇小的人儿身上。

唉,什么时候看,都那么拙,那么呆,这大猩猩男到底喜欢小呆瓜什么啊?!

“哇呜,大志好,大志加油!”

开赛一分半钟,赵大志首进一球,女孩激动地一蹦三尺高,欢快得手舞足蹈,圆圆似苹果般的笑脸,在一众流行的瓜子美人脸里,更可爱,更喜感,也更让人莫名地感觉到那种纯稚的喜悦。

赵大志这会儿可别提有多得瑟了,在场地上绕了一圈儿,还冲着又叫又跳的萌萌比了个“大力水手”的姿势。

另一方,“东辰,那大猩猩的篮板球很厉害,你的三分点完全可以克制住他。”

向东辰点点头,跟队友迅速制定了对敌策略,重新投入比赛。可是,当他眼角余光瞥向对岸那黄色小点儿时,眉间堆得更深。

上半场结束的哨声响起,裁判宣布,“中场休息。黄队48分,红队45分。黄队暂时领先三分!”

话落,黄队一片欢呼雀跃,那个黄色小点立马拿着饮料和毛巾,迎向赵大志,两人又说又笑,看在某些人眼里,实在扎人啊!

众人不由嘀咕:这只国宝,不会真有助运涨势气的神奇力量吧!

“秦双!”

向东辰沉声一叫,秦双狗腿地叫了声“是,班长大人”,立马横越球场,攥着萌萌进了更衣室,等她俩出来时,秦双已经换上了黄色队服,萌萌被扔回了自家一班阵营。

休息的最后一分钟,赵大志双拳紧握,向东辰悠悠地喝着水,身边站着尴尬地戳着小手指的萌萌,不敢抬头。

笛——

下半场开始,红黄两队的比分咬得死紧,愈发激烈达白热化阶段。

砰的一声,又一个三分点,向东辰完美的投篮姿势,和一秒半的小动画迅速在全场学生的手机里疯狂转发。

“哇呜,帅呆了,帅呆了!向东辰加油,向东辰一级!”萌萌这极容易投入的子,不分彼此地欢呼呐喊,完全忘了自己“水杨花”的尴尬。让周人看了,也很是无奈。

可任刘菲儿等人再怎么咬牙切齿不甘心,向东辰的一个厉眼,她们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江海娜突然裂嘴冷笑,“菲儿,既然那小呆瓜喜欢脚踏两船,那么在意那个赵大志,咱们大可以来个曲线灭、国!”

刘菲儿先是一愣,看着萌萌虽然站在一班队伍里,却不时忘形地同时为两个队的主力加油的模样,立即明白了。

随即,两人身后的杨静矮身离开了。

下半场的完结哨声响起。

“红队领先5分。两队一胜一负,平手,进入30分钟加时赛!”

裁判话音一落,周人有大叫“红队总分高是赢家”,还有人叫“黄队队员带伤被占便宜”。

贺英琦同裁判老师聊了聊,目光转投向了向东辰那方。向东辰是带过校队得了不少大奖的专业型球手,赵大志极强的灵机应变通力,两人打成现在这样,也着实令专业人士惊讶。

两方都在休整,商量加时赛的对策,已经连续打了一个半小时,接下来更多的是耐力的比拼了,可谓苦战。

“大志,大志,等等——”

突然爆出一声惊叫,全场人就见萌萌下身还穿着红裤子,上半身套着黄衣服,从更衣室的出口横越半场冲到赵大志面前,抢过其手上的矿泉水,仰脖子就喝了下去,一口没歇地喝光了。

“嗝——”

打了老长一个响嗝。

接着一堆人惊讶、嘲笑、奇怪的眼神儿,萌萌冷汗直下,小心肝儿都快蹦出来了,回头看到向东辰的黑脸,咽了咽口水丢下一句“我就是口太喝了,加油!”,又火烧屁股地跑回去,拿起向东辰手里也才喝了一口的矿泉水,咕哩隆咚喝光了。

现场众人被女孩这疯魔的行为,弄得失语了好半晌。

贺英琦揉额暗骂了句“小疯婆子”,回头提醒同样看呆掉的裁判老师,赶紧开始加时赛。

秦双凑到萌萌身边,问,“你刚才发什么神经啊?”

萌萌一脸呆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只感觉到肚子快被撑爆了似的,开始了一种恐怖地化学反应。

噗——~

一声闷响,伴着唏哩哗啦的声音,瞬间让萌萌小脸大变。

“什么味儿啊,好臭哟!”

呼声如雷的体育馆里,众人听不到声音,却闻到了味儿。

“对,对不起,我去洗手间。”

旁人不及看清,就见那半黄半红的小身影迅速消失在通道中。

恰时,热烈撕杀的球场上,裁判吹响了哨声,“球出界!重新罚球。”

向东辰的目光,朝出口处偏了一下。

------题外话------

大家看出来没?

孩子们都是挺腹黑的小坏蛋,不过呢,相对来说,大志同学深受父亲无奸不商的影响,黑得比较没脸没皮。而咱们冰山学霸,黑得较为羞涩内敛,也就是脸皮还没大志厚,输在了过份傲骄上。

向东辰:本少是不屑跟那只黑猩猩计较!

赵大志:哟哟,输了就是输了,你生得再白嫩也是俺滴手、下、败、将!吼吼吼

(一个放雷电眼,一个撸袖管子。)

秋秋:孩子们,别冲动啊,画面外逞凶斗狠是不加分滴!

群众:噗嗤~(我知道你们都想喷很久了,赶紧地喷吧!下集更彩!)

51大叔,好痛痛

马桶上,萌萌捂着肚子,眼泪鼻涕四管齐下,唏哩哗啦的爆响,频频突破高点。

呜呜呜,什么公子千金啊,本就是一群没道德没良知的疯子神经病啊!

疼死她了,呜呜呜,这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泻药也没这么猛的吧?她们就不怕被人发现,送到教导处去嘛?

哦,她真蠢死了,为嘛要自己喝掉啊!喝掉就算了吧,还蠢得扔掉“证物”泄愤呢!

至于为啥喝掉向东辰的那瓶,她不想否认,还真有点儿报仇的小心眼儿。刘菲儿那边的动静,她出于本能的防范,总是下意识留意着,在看到杨静离席时,就开始注意了。她们竟然为了让她难过,对自己要好的朋友出手了,真是——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哦……”

又一股滚痛掠过,唏哩哗啦地垂坠感,让萌萌整张脸都白了下去。

恰时,厕所隔间门突然被人踢开,她吓了一跳,抬头却看到一个非同的高大身躯,修长的双腿几乎要超过她平视的视线了,最后对上了贺英琦扭曲了一下又强自镇定的帅脸。

“啊,你,你干嘛?你竟然擅闯女厕所,我要告老师!”

贺英琦真想把眼前这只大熊猫的脑子敲开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豆腐渣,还是一泡尿。难道,真是史前活化石,脑容量不足嘛?!

“白痴!这里是男厕所——”

大门一扯,萌萌朝外一瞄,她所在的是第一个卡位,正好对着外面那一排帖在墙上的“兜兜儿”,除了男人才用的便器,怎么可能是女厕。

“啊,讨厌,讨厌啦,你出去,出去!”

萌萌又羞又愤,身子又难受,拿过旁边的卷纸筒扔过去,半提着裤子起身,硬是把门给关上了。

贺英琦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花花,有些打击得僵在了门外,口“扑通扑通”地跳得贼快,大脑都白了。

半晌,他犹豫地敲了下门,“喂,大熊猫?”

没反应,只有呜哩呜哩的奇怪抽息声。

他咬牙,很想不理,扭头走人,这本不关他的事儿,可是,“马桶妹,死了没?吭个声儿,要不我找保健老师过来了。”

抽息声加剧,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等,等等,不要……”

终于,小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一红黄相间的“软面条儿”半挂在门上,气若游丝地咕哝,“我,我没事儿。现在,谁输了?”

贺英琦翻了个白眼。

丫的真把脑水拉掉了,都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还关心别人的输赢!

……

萌萌一回到赛场,就被人抱住了,对着她尖叫着“咱们一班胜了,东辰真是酷毙了,帅翻了”。

回头看赛场上的计分牌,上方的电子计分牌,都显示着一个仅一分之差的赛果。

萌萌喘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回了腔。

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当然,她并不是很懂篮球,运动水平一般般,但她观察两队队员的神状态,身高体型,赛场环境,以及她对两个主力队员的了解,早前就推测到了可能。向东辰好歹是带着校队打过不少大型比赛,实实在在拿过大奖的人,且投篮命中率比赵大志明显要高几个百分点,成为最后的赢家,也是发挥正常,实质名归了。

“大志,他们说你也投了三分球,有录下来吗?给我瞧瞧。”

萌萌拿了一瓶水,送到了跟队友站在一起,形容有些沮丧的赵大志面前,笑着说。

贺英琦站在女孩身后,看着那张微红的笑脸,眉头却皱紧了。看起来正常的容色,不过是离开厕所时,那呆瓜故意在脸上拍出来的。

“萌萌,我输了,呜呜呜!”赵大志一看来人,立马不顾男儿形象,抱着萌萌假哭起来,惹得周围一片哄笑。

萌萌叹息,抚抚肩头上的刺头,还似模似样的安慰,“大家都尽力了嘛!没关系的,爱因斯坦爷爷不都说了,失败乃成功之母嘛!一会儿我帮你们打扫会场啦!”

赵大志重重点头,拉直身子就朝对门儿吼,“向东辰,咱们军训的时候再战!”

轰,全场再次爆点儿。

裁判老师笑着点头,感慨年轻的好处,就是有激情,够热血啊!

贺英琦却看着那只大熊猫趁着没人注意时,偷偷捂肚子,皱眉头,心头就莫名的不舒服。

萌萌又拿了一瓶水,要送给向东辰。

但刘菲儿团伙却紧紧围绕在外,在萌萌还差几步就挤进胜利欢呼的圈子时,将她推倒在地,砰的一声大响,让现场气氛立即沉寂下来。

“萌萌!”

秦双叫着冲上前,但有一人比她再快地攘开人群,将皱眉白了脸的女孩拉进了怀里。

“你脸色怎么那么差?”向东辰喝问。

萌萌苦笑,“哪有啊!诺,刚才喝了你的水,现在还你,祝你胜利啊,状元郎!你真是咱们班……”

“我在问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被,被你吓的呗!你好凶……”萌萌故意抱怨,转身朝秦双伸手,“小双,救命,我的耳朵快聋了。”

笑声里,萌萌扑进好友怀里,大松了口气,忍着浑身虚脱的感觉,撑着笑脸。撑啊撑,终于撑到胜利者被众星拱月般地抬走,吆喝着要去吃大餐庆祝。

回头冷清清的馆场内,贺英琦带人提来两大筒,筒里放着一堆打扫用具。

“愿赌服输,希望你们打扫完后,食堂还有剩饭菜等着你们。”贺英琦说完,惹来一众人等的苦叫。他却看着那个谁只要用力一攘就会倒地不起的小丫头,竟然晃着步子先上前拿了拖布,招呼着众人赶紧行动,忍不住磨了磨牙,转身走掉。

萌萌正拖着地,拖帚一下被冲来的黑影抢走,抬头迎上秦双的笑脸,“别太感激我,我可是为了那些草莓小蛋糕,舍不得太压榨你,良心发现哈!”

萌萌要去拿扫帚,又被赵大志抢了,她还想拿其他的东西就被其他人抢走,最后她拣了个最轻松的活计,倒垃圾,垃圾只是一些喝光的空饮料罐。

提着大垃圾袋收罐子,秦双跑来帮忙,还调侃道,“萌萌,我今儿才发现,你丫的虐功一流啊。瞧你今天把两首席大将给虐得呀,啧啧啧,太彩了!不愧是姐看中的好姐妹,够叼!”

扬手拍在那小肩头,哪知不大的力量,竟然一下把人给拍倒在地。

“呀,萌萌,你怎么了?”

“秦小双,你使了多大劲儿,把萌萌脸都打白了!”

“我哪有……”

去而复返的贺英琦一看,飞也似地冲上来,骂了句“还愣着干嘛,送校医务室”,抱起萌萌往外跑去。

萌萌疼得迷迷糊糊时,看到贺英琦气急败坏的臭脸,眉眼一酸,小爪子扒拉上男孩口,嘤嘤地哭了起来,“大叔,我要大叔,不要你……啊呜,好痛,痛……”

------题外话------

大家原谅我吧!谁叫英琦哥哥抛弃了我们这么可爱的小萌萌,所以,他的恋情,也只能在厕所间里获得一点点安慰式滴,发展了。噗~

终于轮到咱厉大叔出马啦啦啦啦!大叔出马,恶灵退光光光。

52BOSS生气了

从幕色降临的校园,辗转到了仅两条半街之隔的智能型高级公寓,顶楼。

医生放下听筒,给深色大床里的小病人打了针,开好药方,出了房间。立即有高大帅气的男孩迎上前,面色冷在灯影里,低声询问情况。

医生笑道,“问题不大,拉肚子有些脱水了。姑娘家刚到异地,肠胃弱,有些水土不服。等这阵儿过了,我开几味中药,调理一下就没问题了。”

贺英琦别嘴,“没别的问题吗?再过一周,他们就要去军训了,恐怕来不及调理。她,会不会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朝屋里睨了一眼,透过门缝看到厉锦琛为小丫头掖了掖被角,坐了一下,便站起身走了出来。

医生的表情因看到出来的男人,有了些微的变化。然后朝贺英琦点了点头,跟着厉锦琛进了书房。

随后出来的王致诚,见贺英琦还没走,立即堆上笑,拍了下大男孩肩,道,“英琦,多谢你今天英雄救美!萌萌已经没事儿了,这儿交给锦琛就好,哥请你去喝一盅,算是感谢你……”

贺英琦剑眉一挑,直接侧开王致诚的攀搭,冷着帅脸说,“你戴着眼镜,哪里看到我救的是美人。顶多不过一马桶妹!”

王致诚噗嗤一笑,心说,这小屁孩就是爱装酷。

贺英琦不爽地别开眼,“酒就免了。你们最好把事情一次解决,省得让我看到那呆瓜被人欺负还傻乐呵,(说我认识这妞儿还真是)掉份儿!”

王致诚敛了笑。

贺英琦潇洒走人,上了电梯才开手机。天知道之前把人抱走,一路上有多少人猛打他电话,要是不关机怕早被打没电了。果然,短信来电甚至语音信箱都一堆消息,这只大熊猫的人缘还真不差!

“兹”的一声震动响,催命啊!

他接通电话,“喂”了一声,随即又有来电,薄唇邪恶地一歪,一并接通,来个群聊。

“贺学长,萌萌她怎么样了啊?你快告诉我们啊!”赵大志,秦双等人,大叫。

“贺学长,听说萌萌住院了,她在哪家医院?”向东辰的声音是压抑的冷静。

哟,还有第三个电话打过来,他想了一下,蔽开了另两通,才接了。

“贺学长,姚萌萌同学,她现在没事儿吧?”女音微颤,听得出很是不安,或者说还很心虚。

贺英琦眼色沉黯,脑海里飘过女孩的笑脸和哭脸,冷飕飕地吐出几个字,“半死不活吧!”

刹时,三条线上的人,都被吓到。

……

那时,书房里。

医生说,“化验结果应该快了。不过,我有八成把握应该是轻微中毒。那种东西只有医院才会有,融于水后,无色无味。若是在校医室检察,多半是大肠菌混乱引起拉肚子脱水,吃点止泄药,休息一日就好了。”

厉锦琛负手而立,站在大大的落地窗边,静静地听着医生的解释,无甚表情。话落,他转身朝医生点点头,低声叮嘱了两句,送人离开。

王致诚上前,“BOSS,萌萌她……”

厉锦琛眉峰微微一沉,“你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好。”王致诚点头,又问,“BOSS,你说什么人会去害一个这么单纯的小姑娘?这也太……不会是被那边的人知道了……”

厉锦琛举手打断,“不是。前后我们的接触,仅是帮故人照护一下读大学的女儿,没有公开。凭此聊聊几次,对方不可能知道。”

“萌萌她,真是中毒?”王致诚敏锐的是这一点。

厉锦琛进了厨房,打米开炉熬稀粥,一边说,“致诚,不要小看孩子的世界。特别是在像帝都大学那样投了过多成人社会缩影的小社会,涉世未深的孩子,有时候不会逊于成年人。”

王致诚对上厉锦琛回转的眼眸时,心中蓦然一惊,感觉话里有话,并非仅对萌萌的事。但眼前的男人不会深谈,他也不会深入,便转了话题。

“BOSS,要是查出来真是学生做的,对方是普通人倒好处理,要是有背景的,那……”

厉锦琛熬好了稀粥,开始做下饭的小菜,手起刀落间银光霍霍,熟练得教人叹为观止,切出的片丝,无比整齐,叠放在盘中时,就像上好的艺术品。他抬了下头,回答,“屠家的家教向来严苛。姜家目前在学校里的都比萌萌大,而且,这两家的应该都快毕业出国了……”

王致诚一听,心中暗惊,他本以为BOSS对于这桩婚事并不在意,但如今看来,BOSS比自己这个联系学校安排一应事务的人,都早一步了解了学生情况,显然重视程度并非只是报还恩情,替故人照顾子女,那么简单了吧!

“除了他们,至诚,你觉得还有什么人有资格欺到我厉锦琛的头上?!”

咔嚓一声,葱头那杂乱的虚被整个宰掉。

白色灯光下,还穿着白色研究服的男人,眉目依旧如画,却罩着一层寒霜,锐眸中寒光点点,他的语气仍是轻缓的,可是任谁也听得出,那字字杀伐决断,无一丝余地。

王致诚知道,大BOSS是真的生气了,对小姑娘也是护短到底了,某些使坏的人呀,要倒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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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BOSS出马,邪魔退去。

表示,我们厉BOSS也不是那种无原则护短的人,这一招无原则的事,他就只对咱们萌萌做。

现在只是小家伙们小打小闹,也没啥看头,以后萌萌自强自大,就能自己解决这些小鱼小虾咪。真正的大恶魔,还在后面——彩无极限!

53好想你,好幸福甜

“萌萌,喝点水。”

水?!之前她就是喝了那该死的加了料的矿泉水,才拉得那么惨,那么痛啊!

“唔!”不要。

那个声音淡淡一叹,过了一会儿,又诱哄,“萌萌,乖,你最喜欢的草莓蛋糕。”

草莓蛋糕?!啊,那味道可真啊!细腻而充满香味的糕饼,里面还夹着黄桃果冻,外面包着一层漂亮的油,淡淡的甜味,一点都不腻。上面的草莓超大颗的哦,又红又大又甜,还沾着果冻水珠儿,真是太……

“好吃吗?多吃点。”

可是,吃了还会不会拉肚子啊?她从没觉得自己的肚子那么脆弱。

“乖,你已经吃过医生的药,不会再拉了。”

真的吗?

“现在必须补充能量,才能快快好起来。”

好诱人的提议,她其实早就饿了咧!

彼时。

厉锦琛好笑地看着床上的小姑娘,半睡半醒地还会撒娇,开始连水都不愿意喝一口,后来吃了一口草莓蛋糕,就胃口大开了。闭着眼,两个腮帮子不断蠕动着,咽下东西后,红红的小舌头还意犹未尽地舔上一圈儿小嘴,咂吧咂吧,发出轻微的满足叹息。

他的眼眸不由一深,双眉皱紧,轻咳一声迅速移开了眼。但是,这无知无觉就惹起一把火的小家伙,因为得不到“下一口”美味儿,小身子就直往他身上拱去,还发出叽叽呜呜的怪叫。直让那腰杆挺得更直,太敏感了……

早晨,男人真的很脆弱!

“萌萌,上学要迟到了!”

一声低吼,正对着那小耳朵,震得迷迷糊糊的小身子一抖,霍地睁开眼,就看到一张严肃到有些黑沉的俊脸,直直放大在头顶。

“大,大……”

厉锦琛伸手揉了下那颗还发懵的小脑袋,再次重审了命令,然后起身出了卧室。

萌萌立即弹坐起身,可怜营养供应不足,眼前一黑又倒了回去,一股绵软无力罩住全身,感觉就像飘在云端,还在梦中。

厉锦琛自我解决了一番,再到卧室一看,叹息,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爱懒床么!深深无奈,不得不又上前“叫一次床”!

“萌萌,起床了。”

他拉起人儿,摇晃了好几下才摇出那紧闭的眼缝儿一眯眯,哪知那小缝缝儿里的黑眼珠子溜了一溜儿,又闭上,他刚想加大音量和震撼效果,一双温凉的小手就抚上了他的脸,还又揉又捏,十分放肆。

这丫头!

没待他反应,或者说,侵犯他的人儿实在不具威胁,他慢了一拍,就被她蹭鼻子上脸,凑到他面前,咕哝起来,“大叔,大叔,真的是你吗?唔,软的……”

“萌……”

“大叔,人家好想你哦!”

那颗小脑袋一下撞上他心口,不知心是否停跳了一下,然后小脸蹭上他的脸颊,冰凉、柔细,还带着***香味儿……完全颠倒了——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震撼!

他立即抬起手,想要将这软软的小东西推出怀抱,这已经超出了他最初的预定。可是抬起手时,却给了小东西偷空的机会,那双小胳膊正好环上他的腰,紧紧扣住了。

这丫头!

“大叔,人家痛死了。还有东西咬我……那些人真的好奇怪,人家,只是挂坏了她们一双丝袜,就总欺负人。妈妈说小心眼的女人,脸上会生麻子……难怪,老是化那么浓的妆,一群丑八怪!”

还没睡醒么?这就开始打起小报告了?

厉锦琛深吸了口气,问,“她们是谁?谁一直欺负我们家萌萌?”

“就是刘菲儿,江海娜和杨静。什么品哦怕什么公司的什么限量版丝袜,不就是一双破丝袜嘛!”

品克奥帕?粉红豹!好像是母亲旗下公司的一个小品牌。

“人家,人家和小双去西丹,走了八条大街杀到的袜子,佩佩穿了都说好呢!没眼光——”这会儿,小姑娘觉得安全极了,感觉像在母亲身边,放心大吐槽。

“除了她们,还有谁欺负你了?”

小脑袋摇了摇,吐气如兰,“大叔……”

厉锦琛被这一口拉长了声音的叫唤,叫得有点儿头皮发麻,“萌萌,告诉我,还有谁……”

“……你就那么忙,回人家一条消息,都没空嘛?人家等得脖子都变长了……”

“……”

“为了给大志加油,人家把一周的草莓蛋糕都换给小双了。”

“……”

“贺英琦真是忒,忒小心眼儿,都不帮人家忙,就是不帮忙也要站在,正义的希瑞这方啊!”

可以肯定,这丫头的脑子还在当机中,“贺英琦欺负你了?”

“他就是小气,老叫人家马桶妹。人家又不是故意总在马桶上被他撞到的……”

这孩子,到底还闹了什么笑话?

“……人家,可以做大熊猫,不要做马桶妹。难听死了!大熊猫好歹还是国宝啊!马桶,多丑啊!就算是刘叔叔打广告的马桶,也不行!”

卟~

厉锦琛觉得自己真是被小丫头打败了。

“萌萌,该起床了。”

“不要,这是我的梦,你是我的人,我要抱多久就抱多久。”

真的的是在说梦话。

“要是等醒了,大叔又会变成天边的星星,漂亮好看,就是不着。大叔,你乖啦,让我再抱会儿。等醒了,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厉锦琛抬起的手,终于又放下了。

深叹一声,谁叫这是自家的孩子,还有几天,她才真正成年,要懒床要抱抱,都随她吧!

晨曦慢慢爬进室内,将一室厚重沉静的深色,铺上一层暖暖的金,连角落里的灰暗,都没了踪影。

……

萌萌觉得,这是到帝都后,有史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晚。

肚子似乎都睡饱了,而且还梦到了大叔一直陪着她,哄她,宽慰她,还说要帮她教训那些欺负她的坏妮子。好满足!好像,大叔还喂她吃了好好吃的草莓蛋糕,真是太太太太太,太了!

越想越美,先前受的委屈和不甘都被美大叔的梦打跑光光了,她扭着身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发现手碰到了什么东西,身子好像也被什么给箍着。

感官瞬间敏锐得,能感觉到头顶有微风吹动的感觉,当然那不是微风,是人类的呼吸!

“啊!”

一睁眼,就对上一张染着青髯的男面孔,吓了她一跳。再一眨眼,那张面孔抿着柔和的线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萌萌。”

天哪,这声音真是好听得能把耳朵炸飞了去。

“大,大叔……”

再一眨眼,桃花瓣瓣儿小星星都蹦出来了。

“醒了么?”

“嗯,大叔……”

哦哦哦哦哦,长了胡渣儿的美大叔也好好好好好,好帅呀!

“醒了就赶紧起床,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脑袋被敲了一下,大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男人翻身下床,抚了下被某人抓乱的绵衫,不小心露出一截深色的腰腹,疑似有小馒头一块、两块、三块……哇呜——等等,人家还没数完呢!

厉锦琛看着女孩懵懂花痴的呆愣表情,加大了音量,“早上学校打了电话。我给你请的假只到中午,下午你必须回去学校。听到了吗?”

“是,是,听到了。”

“快起床。”

大掌又用力地揉了下小脑袋,萌萌感觉脑皮子疼了一下,整个神儿都醒了,急忙洗漱换衣服。看到镜子里有些蓬头垢面的自己,高兴又忐忑,大叔陪了她一天一夜么?好像,迷糊的时候,总能听到大叔的声音,好温柔,大叔一直陪着她的啊!

嘻嘻,好幸福!

------题外话------

秋秋的高干完结文《总裁好强大》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超甜蜜重口味黑帮文】。

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床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54好吧,她承认黑萌

洗百白,擦漂漂。

在镜子前撸了好半天裙子,萌萌还在纠结,好像这整体感觉是差了那么一点儿。到底是哪里了?她已经拿下眼镜儿了,可是感觉还是怪怪的。

“萌萌,好了吗?吃饭了。”

“好,就好了。”

又转了三圈儿,还是弄不明白哪里差了。搔搔头,立马一跳,冲出了房间。看到壁钟时间,还剩三个小时不到,她又必须和大叔分开了,得抓紧时间好好相处呢!衣服造型神马的东东,稍后跟佩佩讨教一下吧!

冲到厨房,就看到已经刮干净胡子,露出一张俊帅儒雅美颜的大叔,像前几次一样,系着深蓝格子围兜,为她洗手做羹汤,瞬间又是满脸桃花泡泡飞。

哇呜,又能吃到大叔的爱心早餐了,好,好幸福,好甜蜜,好好好好好……其实,拉肚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能因此见到大叔,还陪她一天一夜,同床共枕,睁眼就能看到大叔的美颜,听到大叔温柔低沉的声音,真是太美妙了。

说起来,她还应该感谢刘菲儿她们咯!

“大叔,我帮你。”

“不用了。小心!”

萌萌一手一盘小菜,动作麻溜得让厉锦琛来不及阻止,一个转身就蹦到长方桌前。她今天穿了他准备的彩虹边小套装,短袖上衣搭裙边小短裤,转身时,漂亮的彩虹扬起一道俏丽的弧儿,在眼底里留下深深的影。

呼吸,都不由一滞。

青春最是动人!

女孩放下菜,举起一双小白手晃了晃,笑得讨好,又可爱。

厉锦琛宛尔,拿着筷子和温好的牛,迎上去。

这个午日,秋阳灿灿,时光在暖暖的烘烤中,悠悠地溜过指间,漫过唇角,滑过眼梢儿,刻进了心板。

“刘菲儿的事,以后你不用担心。”

“唔?”萌萌刚塞进一颗冬瓜球,厉锦琛开口,内容让她着实一愣。

厉锦琛仍慢条斯里地挑着菜,动作优雅,显然是经过长期的熏陶培养出的用餐礼仪,接道,“不是说,她常在学校欺负你。质太过恶劣,你解决不了,就早些告诉致诚,免得受无谓的伤害。”

“大,大叔,我没有,受什么伤害啊!你怎么,知道刘菲儿的……”

萌萌被那转过来眼神吓到,明明还是温柔的,可她就是觉得很有压力。慢慢地,垂下了小脑袋,仿佛自己才是那个犯错的坏蛋。

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实诚?!

厉锦琛再次为自家孩子的“纯善”担忧,放下筷子,“不是你告诉我的?因为你挂坏了她的袜子,她就一直看不顺眼,伙同几个女孩,平日常爱找你麻烦,欺负你。”

萌萌抬头,“有,有吗?我告诉你的……那个,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啦!就是一点儿误会,你不用担心,我能……大志和小双都有帮我,而且我们班长人也挺好挺公正,我也没受什么委屈。”

现在清醒了,担忧就多了,不想让大人担心,才故意否认事实,想要息事宁人?

“是谁一晚上抱着肚子叫疼的?拉肚子都脱水到昏倒,还不严重?!萌萌,你父母把你交给我,我却没有照顾好你,已是失职。你还要隐瞒事实真相,其实是怪我这些日子及时联系你,关心你?”

“啊,那个,我没有……”真的委屈了。

厉锦琛看得小姑娘眼神闪躲,不敢正视,良久才道,“萌萌,在他们面前,你不用感觉自己低人一等。若有委屈,要马上告诉我。若我无法马上联系到,就告诉致诚,或者……”

大叔的机会教育正式拉开,受训的女孩脑袋越垂越低。

恰在这时,兜里的电话响了,铃声急促,让厉锦琛蹙了下眉,道了声“抱歉”,拿着电话离了席,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边。

萌萌一边抚着激动的小心肝,大大喘了口气,大叔的训戒真是鸭梨山大啊!怎么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抓了现行,没脸见人呢!

虽然那天球场上的“谋”着实让自己吃了些苦头,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到,要请家长的程度。因为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的父母不在身边,刘菲儿却有那样好的家世,一旦闹起来,就是给大叔添麻烦。致诚哥哥都说,大叔最近在忙很重要很重大的项目,平日24小时都当30个小时用,一定好辛苦的。他刮干净了胡子,但是眼底下还有浓重的青影,显然是劳累未休息好。

她前后已经很打扰他了,怎么好意思,让他再为自己学校里交友的这种小问题,心呢!

她想,反正班上有向东辰这个大班长护着她,涪城时不就是他为她打抱不平,还帮她捞了两万块的便宜嘛,也不用怕刘菲儿那群人。在外,大志和小双都护着她。

其实,她自己也不是真的那么呆蠢好欺负的哦!呃,之前刘菲儿的跟班江海娜和杨静私下警告她,离向东辰远一点儿。可向东辰是她老乡,又是她班长,还是她好同学,更是她学习上的小老师,她未来的崛起还要多多仰仗状元郎呢!综合利益分析后,她知道了刘菲儿喜欢向东辰,想把她这个电灯泡赶走,可为了自己远大的前途,不断欠下大叔那么多债和利息,等等重重压力之下,她决定——自私无罪啊!

不畏强权,坚持正义,可是社会正能量呢!聚拢有利资源为己所用,让自己真正强大起来,才能彻底摆脱挨打的地位。要她放掉大状元这么大颗树,她才没那么蠢呢!

谁让刘菲儿那么小心眼儿啊,人家差点走断腿买了两双袜子赔给她耶,她都不要,还当着食堂里那么多人的面把袜子扔地上狠踩。

袜子是无辜的呀,向东辰做为同乡和老同学要帮着她,也是合情合理、天经地义的嘛!那些总骂她脚踏两只船的人,哪里懂得,要应付冰山酷草的高气压、强气场,也是很辛苦的哦!

萌萌越想,越觉得自己是非常正确的,点点头,决定坚持立场,不去麻烦做大事儿的大叔,为自己这种小事儿心。

好吧!她承认自己也是小心眼儿,借向东辰报复傲骄千金刘菲儿,偶时看到刘菲儿不甘妒嫉恨的样子,暗爽啊!

------题外话------

谁还敢说咱们家萌萌是呆瓜的,大家上去抽他丫的SB!

准确算来,咱萌萌是借刀杀人不露相的技术小腹黑,而大BOSS嘛就是真正有实力的大腹黑。

技术黑,和实力黑,绝配啊!

别傻笑,快鼓掌啊喂!

鲜花美钻砸过来哟!明天有加更,还有万更哟!

……

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情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情仇,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55萌萌被大叔秒杀了

大叔一直没回来,萌萌拉长了脖子瞄不到人,就离了座趴到门边,朝客厅里打望,隐约听到大叔浑厚低沉的声音传来。

“……对撞成功率达98%!太好了,安全方面……是,比对方高出十个百分点。我下午就过来,第三阶段是成败的关键。大家都休息好了?未来恐怕要熬几个通宵……”

厉锦琛抬眸时,正好看到玻璃墙上反映着后方,正扒拉着门框偷听的小姑娘,不禁宛尔,回头就问,“萌萌,吃完了?”

“啊,没,还没。”

萌萌被这回马枪杀得哧溜一下跑掉。

厉锦琛挂了电话,坐回位,小丫头正埋头扒饭,唇角倾了倾,问,“刚才的话,都记住了?”

“啊?什,什么话?”

萌萌小嘴一张,脑子迅速翻转。

厉锦琛伸手揩走小姑娘鼻尖上的饭粒,直接吃掉。

萌萌轰地一下涨红了小脸,张嘴的表情瞬间定格,眼里只映着美大叔轻轻咀嚼的动作……哦,好羡慕那颗珍、珠、米啊!

……小小萌滴天体瞬间化成白胖胖圆溜溜儿的大米一颗……

“想不起来了?”深眸一眯,无形的威压来。

“想,想起来了,在,在那些幼稚的小鬼面前,我,我善良聪明,人品就比他们高一等。如果被欺负,就要学会反击。打,打小报告不可耻,重要的是报告要打,打得快准狠。让敌人,没有翻身的余地。实在搞不定,找你,找致诚哥哥,找温泽哥哥,找……”

“找你们院长。”

厉锦琛非常满意地点了下头,补充道。帝都大学金融系的院长,当初为了请他在学校挂名,也是颇废了些功夫,诸如房子、名衔,种种好处允诺了一大堆。最近三年,由于慈森集团渐渐在国内外的名声风声鹤起,又琢磨着想请他直接出面授课,前后还借着集团每年的实习生计划,硬给他塞了几个学生,美其名曰:厉教授的关门弟子!说什么肥水不落外人田,厉教授培养出的好苗子当然要为慈森集团多多效力,还恩师之情。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三年多了,也是时候,让院长大人出点力,办些实事了。

可萌萌同学不明白这个人际关系啊,脑海里迅速闪过院长大人的人面卡,记得是一位很有气质的中年老大叔,当初在新生会的午餐桌子上,离自己不远,挺和蔼的人,见她喜欢吃嫩笋尖儿,还帮她转桌盘儿来着。

可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大大领导。同学之间要真发生什么激烈口角或纠纷,至少也是先找教导处主任吧!越级上报,一下就捅到院长那儿,她可不敢啊。

“那,那其实,也可以找英琦哥哥,郎阿姨也是学校老师……”贺英琦的母亲姓郎。

厉锦琛停下筷子,“你不是说贺英琦很小气,给你取难听的绰号,还见死不救吗?”

萌萌傻了,“我,我什么时候……”

厉锦琛直道,“今早上,你亲口说的。忘了?”

萌萌又风中凌乱了。她怎么会说那种话的呀?啊啊啊,她怎么完全没记忆了呢?!

厉锦琛的眸底闪过一抹明显的笑意,在小姑娘汗如雨下的纠结中,用完了早餐,因为时间还早,便顺理成章地让姑娘负责洗碗善后等小事儿,自己又回书房接着刚才的电话内容。

萌萌一边洗碗,一边努力回忆早上“真实的梦境”,她到底还跟大叔说了些什么呀?哦,姚萌萌,你真是蠢呆了……早知道不是梦,只脸不是亏了吗?应该再那些小馒头……

“嗷,不行不行不行!”

……小小萌的天体正在兴奋抽动中……

“萌萌,什么不行?”

“不能染指大叔!啊呜——”

哐啷一声,碎碎平安。

“大叔,对不起,我错了……我,我会赔的。”

萌萌揪着小手,哆嗦着嗓子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厉锦琛扫掉了打破的盘子,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一万遍——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厉锦琛抬头,“这套骨瓷是我欧洲的一位朋友亲手做的,他展览会上的作品,一件价值几万欧元。”

“啊?”

小丫头差点儿从门框上滑落地,脑海里迅速翻滚着欧元汇率,最后被那大大的欧阳符号砸了个粉身碎骨。

厉锦琛扯了下唇角,“没关系,我会记在你欠我的帐本上,慢慢还。”

“呜……”

差不多,逗够了,大叔这方放下扫帚,朝郁闷的小丫头招招手。

萌萌觉得,大叔的表情就像大灰狼,已经想好了九九八十一计怎么烹煮她这只大白兔了。

“大叔,这个盘子能不能不要算利息呀?”

“一家人,也要明算帐。”

萌萌的表情便秘了。

……小小萌的表情也便秘了……

厉锦琛的口明显起伏了两下,但是大白兔专心纠结自己的滚雪球儿似的债务问题,完全没有注意到。

“大叔……”

“坐下。”

萌萌端端坐在距离厉锦琛一个位置的距离,厉锦琛只看了眼那个空位,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才道,“以后,不要找贺英琦。”

咦?“为什么?英琦哥哥他……”大叔的表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还有点儿小可怕了?!

“他虽长你两岁,但是,只在运动方面有些天赋,其他方面,资质平平,不适合照顾女孩子。这一点,温泽比他好。”

难道,大叔的意思是说,身为一流运动员兼体育社金牌社长的贺英琦,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吗?!也对哦,在赛馆里,就知道骂她大熊猫、马桶妹,居然还能在男厕所里找她出来,就没能及时从两瓶加料的矿泉水里救下她,比她还迟钝。

萌萌在心里点着头,没敢问出口。

可惜的,贺英琦英雄救美,事后还这样躺枪了。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直觉有小人在背后念他。

厉锦琛继续道,“下周你就要开始军训了,温泽已经来电话,今年你们这届安排在贺叔叔刚接任的帝都军区第三基地。”

“贺叔叔?”

小丫头果然来劲儿了,可惜现实肯定不是她想像的那样,他必须提前给她打点儿预防针。

“对。贺英琦可能会去做辅导员,不过有什么事,你最好找温泽。”

“那当然,我才不会再找那个缺心眼儿的小心眼儿。”

厉锦琛顿了一下,喝了口水。暗忖,缺了心眼的,自然心眼就小了,这孩子还算吃一堑,长一智,有些心眼儿了。

萌萌说完吧,立马住了嘴。

厉锦琛轻哧一声,抑住涌到腔的笑意,又道,“别以为有阿泽就没事儿了,你贺叔叔麾下的兵可是目前所有军区里公认的兵王大营。”

兵王大营,那是什么意思?!

“不过,如果你实在抗不住,有一个最好的办法。”

萌萌压下肚子里的一堆疑问,乖乖地洗耳躬听,直觉大叔的主意绝壁秒杀啊!

“哭给他们看。”

“啊!”

萌萌被大叔秒杀了。为什么大叔总给她出这种奇怪的主意呢?

所以,等到萌萌真正开始军训时,弄明白了“兵王”二字的深刻含意,才知道大叔的主意真是妙计中的妙计啊!

------题外话------

表示:这是技术黑和实力黑的深入交流啊!姑娘们,有没有捧脸尖叫啊!

姑娘们,想不想看厉教授的第一次课堂风采啊?

姑娘们,渴不渴望厉教授和萌萌的第一次打啵啵儿实况啊?

想要滴姑娘们,快点儿过来留下你们的小爪印儿吧,让秋秋看看你们的热情啊,放心秋秋抗得住,不会哭给你们看滴。来吧来吧!

红果果、热血沸腾的军训马来要来啦!厉叫兽滴嗯多“第一次”马上热情大放送哟哟!

今天还有更哟!

5658丑媳妇儿要见公婆?

三个小时过得太快了。

萌萌依依不舍地离开,万分后悔,之前被自己傻傻睡掉的一整个早晨。

厉锦琛见小姑娘还频频回头朝屋里瞄,道,“你同学的草莓蛋糕,我让酒店直接送到学校。你的份也……”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取,不用麻烦他们了。”

萌萌赶紧摇头摆手,心忖,她也就那么点点念想了,每天跑两条街来取蛋糕,万一能碰上大叔就美了。虽然知道,大叔根本不在屋里,不过能抱抱大叔睡过的枕头,也很满足啦!这样的机会,怎么能就此咔嚓掉,她会死的。

“好吧!”

厉锦琛是不明白小姑娘那点小弯弯心思,只觉得那双可怜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自己,就说不出任何残忍的话。

然后,小姑娘就笑了,好像得到了全世界一样的满足。

这样单纯,令人羡慕!

厉锦琛亲自送萌萌回学校,还是辆那打开门像翅膀的跑车。托赵大志的名牌洗脑教育,她终于知道汽车前面的那个鎏金的标志,叫梅赛德斯。貌似称冠全世界最优雅气质的轿跑——轿车型跑车。汽车停在了老位置,不易被外人看到的角落里。

解开安全带时,萌萌抬眼,眼里都是不舍,蠕蠕小嘴,说,“大叔,你不用担心,我每天早上跑公寓,晚上跑操场,体力有提高了。”

厉锦琛怔了一下,失笑,“嗯,好孩子。”

解了门锁,他伸手要推开门时,突然又收回手,转回了身,叫住了要开门的萌萌。

“大叔?”

“萌萌,等你军训完,我爸也有空了,我妈也已经从欧洲飞回来了。届时,我带你去见见他们。别紧张!”

别紧张?!

天哪,地哪,这对小萌萌来说可是天大地大的大、事、件啊!怎么可能不紧张呢?!

看着小姑娘一下绷紧的脸色,厉锦琛知道自己还是失策了,不该这么早告诉她。随即伸手抚了抚那小脸,柔软,冰凉,棉花糖似的。

“算了,算我没说。快去上学吧!这事儿……”

“大叔!”

大手收回时,萌萌一把将手臂抱住,眨着大眼睛,黑眼镜都差点儿滑落小鼻头了。厉锦琛被她这一靠,身子也僵了僵。

“怎么?”好像,很多年,没有这种紧张感了。

“大叔,能不能……”

那纯稚的小眼神儿里,透出极度的渴望,教厉锦琛的心跳又莫名地加快了。

“萌萌……”他想抽出手,却教小姑娘抱得更紧。

仿佛是经历了一番天人交战般的矛盾犹豫,她终于挤出话,“能不能把结婚证上的照片补上呢?没有脑袋,感觉好奇怪啊!”

厉锦琛先是一愣,再也忍不住笑开了。

“好。先补上,这就是你国庆节想要的礼物么?”

“礼物?!还有礼物吗?”

小脸上的表,真是比原子排列还要丰富多彩,让人喜看不厌。其实,带个孩子也没有想像的那么麻烦,这也是习惯成自然么?!

萌萌站在路边,摇着小手,恋恋不舍地看着跑车开走不见影儿了,才转身往学校走。

想到,丑媳妇儿要见公婆了呀,好紧张,好紧张,比马上要军训了还紧张。

都说第一印象很重要,她现在这个挫挫的样子,好像不行。得想个什么法子,提升形象分呢?国宝熊猫虽然可爱,但……哪家的妈妈都不希望宝贝儿子娶个“非人类”做媳妇儿吧!

萌萌一边想着想着,小眉头皱紧了,一边更加快了步伐,往寝室跑去。

……

厉锦琛刚开出校园路,王致诚就打来电话,目光微微一紧,电话被接通。

“boss,已经查清楚了,应该是萌萌初到帝都时,得罪了刘氏超扬集团的小千金刘菲儿,还有两个跟其要好的同学江海娜和杨静,平日里常找萌萌的麻烦,萌萌虽有道歉示好,但被拒绝。这次两班打篮球比赛,因为萌萌跟对手班级的主力球手是好朋友,叫赵大志。好像他们还有个什么赌约,跟萌萌有关的。杨静出手本来是想放倒赵大志,只是没想到被萌萌现了,这傻丫头不报警,还以身试毒,牺牲小我……”

话说王致诚这一大早,就专门到学校调查况。因为跟赵大致有过接触,就从他这方为突破口,又借贺英琦之力另外找了几个同学打探,基本已经把事的来龙去脉都摸了个通通透透。不过,在表述方面,他又耍了回小心思。

话毕,厉锦琛即道,“什么叫,还有赌约?致诚,你现在做事越来越偷懒了,忘了金融从业人员的基本准则第三条了?!”

冷冷地反问激得王致诚一个机伶儿啊,话说这金融从业人员基本准则第三条很简单,就是精益求精!但,这条条儿都是厉锦琛自己制定,针对慈森集团员工的。

感觉到**oss显然还在气头儿上,王致诚赶紧地将集团三大准则背诵了一遍,接道,“况是这样,萌萌现在的一班班长,叫向东辰,跟萌萌正好是同乡,之前补习时的同学。现在班上特别照顾萌萌,和萌萌关系也挺好,在学习上互帮互助。赵大志性格爽朗,看不惯性格内敛的向同学,加上之前他们男生间也有些小过节。可爱的小萌萌为了朋友间的友谊,就成了可怜的夹心饼干……”

“他们俩为了争风吃醋,害萌萌遭受池渔之灾。就这么一句话,你给我啰嗦那么多做什么?!”

厉锦琛一句话,顿时雷得王致诚哑口无,半晌才挤出一句,“咳咳,boss,都是些小鬼,哪懂什么争风吃醋啊!也就是心爱的玩具被抢了,脾气罢了。”

“萌萌是他们的玩具吗?”

“当,当然不是。哎,boss,我的意思是……”

“萌萌还小,不懂那些。但这两个男生家世非常,不会不懂树大招风。”

“对,对,我们小萌萌可单纯着呢!上次也是,居然把萌萌跟我喝咖啡的照片拍成什么搞援交,现在的孩子啊,真是太可怕了。我们小萌萌太无辜了……”

此时不拍老板和老板娘的马屁,更待何时呀!

“那个向东辰,是向家哪一支的?”

“呃,这个,我还没来得及查。不过说是之前一直住在涪城,应该不是向氏本家,应该是旁支。”

呼,终于转移话题了。

“杨静,是金陵杨氏所出?”

“是,杨老爷子的次子所出的大女儿。我听说,他们杨氏前两年受全球金融风暴影响,新开辟的水果粮食出口线大亏损,跟慈森贷了不少款,这两年况好转了一些……”

王致诚嘀咕了一堆,暗暗揣杜圣意,是把那堆惹事儿的小屁孩儿连锅端呢,还是先来个杀鸡儆猴?以他对boss的了解,在商场上,boss对敌手从不会心慈手软。头晚都表示要护短到底了,那么现在……

“杨氏集团的案子,是由谁负责的?”

“张小苗!”

哎呀,**oss难道要选“杀鸡”这一途?

“让小苗跟我联系。”

感觉要挂电话了,王致诚忍不住被杀死的好奇心,急问,“boss,要是斩草不除根,您不怕萌萌再被人欺负?”

厉锦深默了一默,仿佛不想满足王致诚了,突然又开了口。

“那丫头,必须学着成长。”

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有欢乐,也有泪水,有喜悦,更有痛苦。谁也不能代替你走那条人生之路,只有靠自己。

王致诚听到电话终于挂断,暗暗长叹,可怜天下父母,哦不,老公心!

57。大叔是你什么人?

那个时候,萌萌已经把拉肚子事件抛之脑后,沉浸在“大叔”的温柔余波中,心思已经全转到了即将见公婆的重大问题上,打算回寝室找苏佩佩,向其讨教穿衣打扮之道。

话说她们806寝室,她最喜欢的当然是跟自己要好的秦双,两人现在又分在一班,每天都是同进同出,就像以前和陈心洁一样,她格外珍惜这份友谊。

对秋文珏,她是羡慕又敬重,秋文珏的成绩特别好,是班里人气仅次于班长向东辰的学习委员。只是,秋文珏都不爱理同寝室的她们,跟别的寝室同乡关系亲近。

而苏佩佩,除去秦双喜欢跟其闹别扭,不爱她和其走得太近,就苏佩佩的性格来说,还是挺亲切温和又健谈,有些小自私,太爱美,衣着打扮花俏了点,也没什么大不是。

萌萌正盘算着,怎么避开秦双的不高兴,跟苏佩佩讨教,哪知刚转过进女生宿舍的路口,就撞上了匆匆跑出来的秦双。

秦双看到萌萌,双眼大亮,拉着人上下打量,前后转圈儿,搞得萌萌哭笑不得,在确定萌萌无大碍,明显松了口气,这样的担忧和认真让萌萌很感动。

秦双又急道,“萌萌,听说抓到凶手了,就是杨静。现在向东辰就在院长那儿处理这事儿呢!咱们向大班长可真好本事!快,你这个当事人正好在这里,咱们现在去痛打落水狗。”

萌萌被拖着跑,却不解,“什么凶手啊?小双,你说向东辰怎么了,他怎么在院长那儿?”其实感叹,怎么这么快就牵扯上院长老大叔了?!

秦双扬手就弹了萌萌一脑门儿,好笑道,“傻妞儿,你之前拉肚子脱水到昏迷啊,你还不知道原因呀?那水里被查出下了毒,你是被人害得食物中毒,差点儿去了半条小命儿,你还不知道啊!”

“中毒?!”

萌萌吓了一跳,之前和大叔在一起,除了迷迷糊糊打了小报告,她也没跟大叔谈起拉肚子的原因,大叔也没问起,她以为杨静是放了“巴豆”什么的才害她拉肚子,问题也不是那么严重,就当消水肿了。

呃,好吧,她承认是真的挺感谢拉肚子,才见到了半个月没联系上的大叔,两人关系又有了一咪眯的进步——同床共枕了咩,嘻嘻!她就没想要去追究杨静。

半路上,又碰上骑着新赛车的赵大志,先也是拉着萌萌上下左右看了一圈儿,确定无大碍后,就噼哩啪啦地叫起来,“没想到向东辰那小子还有两把刷子,竟然把杨静那黑心肠女人逮了出来,让哥们儿不佩服都不行啊!果然,这书读得棒的学霸,一个个的都是真腹黑哩!”

一行三人,直奔院长办。

不过他们没进院办,在楼下就碰着出来的向东辰,和刘菲儿三人。

“萌萌!”

向东辰一看到已经回学校的小姑娘,立即跑上前。萌萌再一次被来个了全身360度大扫描,最后,向东辰曲指重重地敲了她脑门儿一记,疼得她捂额埋怨。

“讨厌,你又打我脑门儿,打傻你负责啊!”

向东辰向来酷酷的俊脸,竟然绽出一丝笑意,旁人就是再瞎也看得出那是男孩对女孩的宠溺。

“就你这愚木脑袋,被人害了还没头没脑的,对你负责就是自找麻烦,我可没那么蠢!”

“喂,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哪里愚木了,赛前我就预测到你肯定会赢,我和小双都买的你一赔三,未来三个月,唔唔唔……”

萌萌一赌气,把老底给爆了,秦双捂嘴也晚了一步,拎着萌萌的耳朵直骂“小呆瓜”!

回头吧,两女面对赵大志张飞式的大黑脸,吓得齐齐躲到向东辰身后打哈哈。

他们这和乐融融、一片洗具,旁边刘菲儿三人明明恨得牙痒痒,早该离开,却硬是驻在原地,看到红眼珠子快蹦出眼眶了,羡慕妒嫉恨到底,内心无限杯具。

那样强烈的敌意,让萌萌终于没法忽视,偷瞄过去一眼,扯扯向东辰的袖子,小声打问。

向东辰本来柔和的目光,在转到刘菲儿三人身上时,倏地又冷又硬,宛如两柄寒刃,吓得本就藏在刘菲儿身后的杨静白着脸,又缩了缩身子。

赵大志先一步跳过去,挡住了刘菲儿厌恶的目光,举起双臂,上面两颗鼓鼓的小馒头一跳一跳的,耀武扬威地警告了一番。

向东辰却收回了眼光,拉起萌萌的小手就走,只丢下一句,“明天大课上见!”

闻,刘菲儿三人的脸色更难看了,杨静像马上要哭出来似的。

萌萌奇怪,“向东辰,明天见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哎,你这人,能不能不要那么闷骚啊,直说不行嘛?”

“凭你的智慧,送到嘴的毒药都敢吃,直说的话,你这脑子消化得了吗?”

萌萌的表又便秘了。>_

“才没有,人家只是不想把事闹大,才……”

“你很享受拉肚子?”两道厉眼啊,让人无法招架。

“哪有!”

“还是你很苏?”圣母玛丽苏!

“才不是。”闷骚腹黑也懂玛丽苏呀?!

突然,旁边飘来秦双闷笑的坏叫,“萌萌,你这一天一夜,都住你那叔叔家的?”

咯噔一声,某弦断了。

众人脚步一顿,萌萌抬头看到前方挂着“飘香园”的牌子,他们怎么到学校第一食堂来了。

接着,手就被某腹黑狠狠捏疼了。

“哎哟,你干嘛啊?”疼得萌萌立即甩开那只大钳子,揉着手退到了赵大志身后。赵大志终于乐呵了,又跟向东辰杠上。

“吃、饭!”向东辰一个字一个字咬出。

“我吃过午饭才来的。”大叔的手艺很好哦,做的东西不比她妈妈差,而且营养搭配更健康,她拉肚子喝的清粥很养胃,小菜很开味,现在嘴里还留有余香呢!

“下、午、茶!”

“不行,医生说,现在暂时不能吃那些杂七杂八,的,零食……”

之前,赵大志和向东辰这两人似乎都挺喜欢带她吃东西的,以前她在家被父母规矩着想吃吃不到的,现在都由这两哥们孝敬来,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出门前,大叔的警告不能不听呀!

突然,秦双那不怀好意的笑声,又坏坏地飘了过来,“萌萌,今天是你家大叔送你来上学的吗?他长什么样呀?”

刹时,四道凶巴巴的目光戳得萌萌直打颤儿。

“那个大叔,是你什么人?”向东辰重喝。

“萌萌,你不会认识了什么怪蜀黍吧?”赵大志惊叫。

萌萌食指对对戳,“那,那个……”眼神不敢直接四只火眼金睛,埋怨地看故意挑起事端偷笑的秦双,内心无比纠结。

那个秘密,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啊!

58。知识的力量最强大

“小双,你怎么能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回寝室后,萌萌皱着小脸,一劲儿地埋怨秦双故意使坏。秦双却抿着嘴儿,一副忍笑的表,一直在看好戏的状态中。

“我哪有?我就是问问你,之前你昏迷时,就一直叫着要大叔?那撒娇的劲儿可不像是对向班长和大志那样儿……我觉得吧……”

秦双越说越笑得暧昧,萌萌被激得藏不住,更臊得小脸通红,扑过去捂秦双的嘴巴,两人闹得很欢腾。

秋文珏从外面回来,显是刚吃过午饭,进屋后只是淡淡地看了萌萌一眼,做为班上的委员,不冷不热地问候了几句,就说要午睡,寝室得保持安静。

萌萌立即拉下秦双的爪子,做噤声状。秦双歪歪嘴儿,钻到萌萌帐子里咬耳朵说悄悄话。

“小呆子,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萌萌很紧张地压着自己的枕头,因为她的“无头”结婚证就在那里,生恐被现。哪知秦双一针见血的问题,吓了她一跳,想要蒙混过去吧,却被秦双那鬼灵精的眼睛盯得无所遁形。

“说不说,不说我就哈你痒了啊?”

“不,别啦,人家还要午睡养精蓄锐呢!”

“说实话!不然,以后我可不帮你撑船槁子了!”

又嘲讽她在慈森堡的事儿,好卑鄙!

“小萌萌,你不会是大叔控吧?”

“啊,那个……”

“是不是那个姓王的帅叔叔?那天你昏倒,学校负责联系上的人就是他。我听说今天一早,他来学校调查事始末,连院长都接见了。慈森集团的高管哪?!不错哟!”

呃?原来小双误会致诚哥哥是她家大叔了?!

萌萌弯了弯大眼睛,顺水推舟地满足了秦双的猫儿心,暂时逃过一劫。

隔日的第一节大课,是全年级生合上的基础课程,大大的阶梯教室里座无虚席,非常热闹。

当然,人一多,是非多,八封流更是全方位地开起了外挂金手指,从各种犄角旮旯纷至沓来。

“大熊猫,你肚子好了呀?”

“大熊猫,恭喜你没拉成小熊猫!”

“熊猫妹,你家熊大哥来啦!”

萌萌捂脸泪奔,都怪贺英琦那个小心眼儿啦,害她多了这么个损人的绰号,她本不求美名远播,可开学连一个月都没有,就成了“丑”名在外了!呜呜呜,贺英琦,你还我名声清白来!

彼时,正穿好运动服要开始上自己的大课的贺英琦,又重重地打了两个喷嚏。

萌萌深埋的脑袋被人拍了一下,声音从上方传来,“怎么,肚子还不舒服?”

向东辰出现后,教室里的调侃式问候声就迅速消失了。

萌萌扭过头,不看人,“没有,很好。谢谢关心!”

向东辰看她那又臊又别扭的模样,心里暗暗哧笑,也不多话,就在旁边坐下。

这里必须ps一下:这位置是向老大的跟班专门负责占好的,跟班们非常灵性儿,知道自家老大眷养着一只肥噜噜的大熊猫,随时都要牵在身边,故而特别留下了熊猫座。

不大会儿,学生陆续到齐。

“萌萌,”赵大志当然不落,但因为来得太晚,那高大壮的身子在小小的座位间挤啊挤得,惊起一片叫骂,好容易拿人人最爱的人民币打通关道,落坐萌萌身旁,一把就扯开一手紧抱的怀怀,惹得周围女生都是一叫,哪知他怀里揣着的其实是一袋小龙包子,“香不,想不想吃?”

萌萌双眼都亮了,这香味儿可诱死人了,想点头吧,但抚上已经饱饱的肚皮,苦恼地皱紧了眉头。

“现在不饿吧,没关系,哥给你暖着,一会儿饿了还是热的都能吃。”

周围一片低叹声,赵大志得意地眉飞色舞,冲着另一边的向东辰挑衅地哼鼻子,但向东辰一句话就把他给秒杀了。

“萌萌,昨天你旷了四堂高等代数的笔记,要不要?”

“要要要!”

说到底,知识的力量才是第一强大滴呀!

当当当当,上课铃声响。

萌萌一副小哈巴狗样儿地啪啦着向东辰。

大志同学再次完败!

……

开课了,但萌萌现,只有周一周五才会出现的班主任到场了,今天才周三。当然,进门时,班主任也跟她问了好,可素,呜呜呜,称呼用的是“小熊猫”。科任老师晚到一步,却跟班主任站在一边聊天,没有立即开讲的意思。

正奇怪时,忽听后侧方啪啦一声重响,这是阶梯教室里有名的翻板椅出的“不道德”叫声。之所以称之为“不道德”,很简单,稍有道德的人起身时都会扶着翻板,以示礼节,为保护集体公物。

紧接着,嗒嗒嗒的脚步声,沿着阶梯而下,一耳朵就能听出,那走下去的人,鸭梨山大!

萌萌正在趴学霸酷班长的宝贝笔记,没抬头看,周围的八卦小喇叭们已经告诉她实况了。

“杨静!”

“咦,今天是高等代数,不是生理卫生课啊?”

“看来咱卫生委员是要检察一下教室卫生,以免待会课上一半,咱集体闹肚子,学院厕所不够用啊!”

笑声里,杨静的脚步声似乎更重更沉了。

萌萌抿着小嘴儿,没看杨静,掩着笔记本,扭头偷瞄身旁的酷男,酷男正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胸,一只耳朵里塞着耳机,这闲逸的模样别提有多帅了,她知道他应该是在听英语听力,可素……

“一会儿回话长点脑子。”

“啊,回什么话?”

酷男惜字如金哪,问一句又不理人了,要是真吐出长句子来,一定是用来骂她的。

——凭你的智慧,明知毒药还抢着吃,直说的话,你这脑子消化得了吗?

不回答算了,哼!越问的话,越显得她笨了。不问嘛,还能装装聪明。

隐隐的低笑声里,杨静已经走到讲台正前方,她朝两位老师躬身行礼,低声说了什么,便转身扫了全教室一圈,目光最后定在了萌萌这方。

萌萌下意识地举高笔记本,挡住自己的脸。一边被大志骂“没出息”,一边被向东辰抽走了笔记本。

“今天我站在这里,是向大家坦诚之前我做了一件非常糟糕的错事……”

萌萌越听,眼睁得越大。原来,向东辰之前说的“明天大课上见!”,就是指杨静会当着全年级的面,承认害她中毒的事实,做自我检讨,并且……

“……我不配当卫生委员,从今天开始我引咎辞去此职位。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后悔。对不起,姚萌萌同学,请你原谅我!”

杨静深深地鞠下一躬,便一动不动了。

萌萌微张着吃惊的小嘴,也一动不动了。

全场,愈安静了。

直到秦双从后面递声儿,“萌萌,你不说原谅,她就不会起身!”

“啊?”

萌萌傻了,转头看酷班长表不变。心里迅速翻过了一幕宫斗中的经典画面,自己像是有皇帝陛下(酷班长)为坚实后盾的宠妃,当着后宫众人(全年级同学)的面,收拾那阴险毒辣黑心坏的恶妃,哦不,内务总管(杨静是卫生委员)。

好好好好,好爽啊!

------题外话------

亲亲们,看《杉杉来了》电视剧没。大家可以套用一下,萌萌就像杉杉一样,捧着脸蛋,把脸都埋进厚厚的围兜里,兀自暗爽的乖模样儿!哈哈哈!

下面是接着踩渣女哟,真滴很爽!



不好意思晚了点儿,最近秋身体不好在吃中药,现在主要的是存稿。稍后,晚上如果修出一章来会放上来滴。么么哒!谢谢亲亲们的深等待,陈年更香醇啊!mua!一个大么么!

59一63痛快踩渣女

“让她多趴会儿!”赵大志哼哼。

立马被后面的秦双踢了一屁股,萌萌的脑袋被戳了,“小呆瓜,别在那儿暗爽了,超过十秒,可以叫平身啦!”

啪啦一声,翻板椅又出“不道德”的叫声。

萌萌仿佛“大梦初醒”般,蹭地站起身,声音宏亮,中气十足地说,“杨静,我原谅你了。孔夫子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也没什么大事儿,还减了点儿水肿,通肠便了。”

立马就有人笑喷,“是哟,大熊猫变小熊猫了!因祸得福啊!”

刹时,一片笑声中,事仿佛就此揭过,一切进入正轨。

不过这都是萌萌的一厢愿,下课后,杨静又找到她,把一张银行卡塞到她手里,吓了她一跳。

“姚萌萌,要是你真原谅我,就收下,不然,”杨静一下红了眼,哑了声,“你要不收,我会死得更惨!”

死?!

这多大点儿事啊,怎么就闹到死了呀!

萌萌傻眼了,可这卡里说有五万块精神*损失赔偿费,也忒夸张了点儿,她只是拉了下肚子,也没啥大损失啊,要真收了,她会良心不安的哦!

正当萌萌犹豫纠结时,赵大志突然从旁窜出,就把那银行卡接下了,还说,“我代表姚爸姚妈,勉强算是,那啥了啊……就这点小钱,哥代咱妹子收下了。切,这点小钱哥还不看在眼里,哥一个月的也不止这个数儿。”

杨静红着眼,咬着牙,硬是吐出一句,“谢谢赵同学。”

秦双抱胸道,“杨静,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叫她把皮绷紧点儿,不然……”

杨静缩了下脖子,垂下头,道了声歉就要走掉,又被一直默声站在一旁的向东辰吓住。

向东辰冷着声说,“这是第二件。第三件……”

杨静赶紧地点头又行礼,“班长您放心,我不会忘的。谢谢班长高抬贵手,谢谢,谢谢……”

等到那哆嗦的身影跑远了,萌萌忍不住问,“班长,第三件是什么啊?”

向东辰又敲了她一脑门儿,转身走掉,继续保持那独一无二的冷酷神秘风彩。

萌萌好奇心抓死猫儿啊,气得一跺小脚,“哼,以后我要再问就是真傻!”

那两损友,乐得哈哈大笑。

……

另一方

厉锦琛结束了与王致诚的电话,汽车直接驶出了帝都,约摸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延途穿山绕水,直到越过一大片连绵无边的白桦林,一座巨大的仓库型建筑坐落在一片茂林之中,四周都以电网、监视器围绕,还有高台岗哨隐密其中。

跑车停在了建筑的大门前,立即有身着绿军装的小兵跑步上前,接过厉锦琛扔来的车钥匙时,还行了一个十分刚正的军礼。

厉锦琛吩咐了两句,大步走进建筑,进门时,两个身着特殊防菌服的人迎上来,一边跟他打招呼,手里拿着差不多的外套,他的动作就顿了一下,打了个“等等”的手式,又退出大门,掏出了手机。

看了时间,已经到吃午饭的时候,又给小姑娘打去一个电话。

“大,叔……”

女孩踌躇地唤了他一声,电话那头很吵,估计还跟同学一块儿,很快又安静下来,应该是换了地方讲电话。

“萌萌,还有两次药,记得在饭前吃。”

“哦,我,好。”

显然,他要是不提醒,恐怕这丫头就忘了。

拧了下眉,厉锦琛又道,“照顾好自己。”

“是,大叔。我会照顾自己的,不会再给你找麻烦的。”

“萌萌,你不是麻烦。”

其实,从这孩子父母离开后,他就离开了自己的秘密实验室,在工厂里没日没夜地拼着。因为军方的招标期即将到来,他力求把东西做得尽善尽美,技术上就必须精益求精,半点不可马虎懈怠。但,王致诚一个电话,听到那小丫头哭着叫“大叔”,他还是放下了实验,将一切交给下面的人继续进行,开着飞车回了城。

“……”那方,明显顿了一下,紧张的呼吸让他不由心软,然后就听她说,“大叔,你工作很忙吧?也,也要注意休息,按,按时吃饭。”

他哼笑一下,“谢谢。”

挂掉电话,厉锦琛在心底轻轻叹息,真的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就是太单纯、温善了些。这性子不坏,就是让人担心,怕她被人欺负,受了委屈就只能躲着掉眼泪。

“厉先生?”那时,还等着的消毒员出声唤厉锦琛,厉锦琛摆了下手,拔出第二个电话。

“爸。”

对方正是厉锦琛的父亲,现任华夏国元顾问团的席幕僚,第一秘书长——厉珂。

“锦琛,忙完了?”

“还好。”

“现在打电话回来,有什么重要的事?”

“关于姚家。”

厉珂轻笑,“我还以为你要等到咱们老家伙急不可耐了,主动给你打电话来,才会说这事儿。”

厉锦琛轻咳一声,“爸,妈那边怎么说?”

厉琦道,“你今儿打电话,其实是想让我帮你在你妈面前说好话,先打个预防针吧?”

厉锦琛轻叹,“爸,妈的要求,你是知道的。”

厉琦也轻叹一声,“你妈要求高,也是一心为你好。要让她知道你背着他使了这么多手段,她会伤心的。”

厉锦琛抚抚额角,“萌萌很可爱,也很单纯。”

如果说母亲大人只是要求高,那还比较简单。可是,了解母亲的人,都是这样评价她:卫丝颖女士,东方时尚界的女魔头,极致完美主义者!

难以想像,那小丫头要站到母亲大人面前,会是什么光景?

60。暴君…

中午

打饭的时候萌萌现了点异恙,她刚排上一队,前面就有人撤了。秦双戳她看,现是杨静,拿着空饭盒去了距离他们最远的一列排着。

萌萌想,兴许是觉得那事还在同学们的热议范围,想避个嫌吧,也没在意。

打好饭,赵大志远远就给她们打招呼,占好了位置。萌萌高兴地迎过去,觉得他们的铁三角关系,越来越融洽了。大志还会跟秦双抬杠,也已经保持在了一个低火力可承受、并具有一定欣赏价值的水平上。

不巧,今天的铁三角突然被人打破。

“向东辰,你什么意思?”

向东辰直接拿了萌萌的饭盒就走,赵大志要拦就被两跟班挡住了,萌萌傻了眼,在秦双的提醒下追了上去。结果,一行人就上了二楼的餐厅,一张小圆桌上已经摆好了美味小炒。

萌萌眼放狼光,嘴上却说,“那个,很贵吧?向东辰,谢谢你的好意了,我妈说学生不能这么浪费……”

“马上要军训了,现在不补,到时候你想拖全班后腿吗?!”

“全班?!”

这顶大帽子一扣下来,萌萌的第一道防线被灭了。

跟着跑来的赵大志和秦双方才醒悟,敢班长大人是要给小呆瓜补身子,大后天就要开始军训了呢!看萌萌这小身板儿,还真是令人堪忧啊~

本来要起哨的立马都站到了这边,摇旗呐喊,“萌萌同学,别辜负咱班长的好意啊!看看,都是养胃健体的好东西,不吃才是真浪费。”开始偷吃。

萌萌欣然地顺应大流,沦陷了。

不过刚吃上两口,厉锦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萌萌一看手机上的名字,瞬间笑得甜蜜蜜,让另三人心下都是一个咯噔。秦双侧头就去看,萌萌立即捂着屏幕,嘟嘴瞪了一眼,立即跑到角落里了。

“亲亲大叔!”秦双挑着抹看好戏的笑容,扫了眼对面两男生,“看来,咱们家大熊猫真的陷入老少恋了啊!啧啧啧,我说现在的姑娘怎么……”

啪!

筷子被扔在桌上,声音不大,却瞬间令餐桌气氛降到零点。

向东辰抱着胸,冷眼扫过在座者,转头看向跑到角落里打电话的女孩,羞答答的模样,还透着小心翼翼,小嘴儿抿得翘翘的,是人都能感觉出那种愉悦,必然是讲电话的对象所给予的。

大叔?!

很快,萌萌回到桌上,心大好,胃口大开,笑眯眯地冲没动筷子的众人说“好香呀,快吃呀”,就自顾自地开始大快哚祭起来。

秦双心里闷着乐,凑近萌萌耳边问,“萌萌,你之前拉肚子,你家大叔怎么照顾你的,有给你熬粥喝吗?”

这孩子的反应太赞啦,一提,竟然就脸红了。

“哪,哪有?”

赵大志就叫,“大叔?是致诚哥吗?他说他们搞金融的都是十指不沾扬春水,他连炉灶都不会开的呀!”

向东辰眼色一沉,“不会照顾病人,你还去他那儿干什么?”

吧叽一下,萌萌碗里又堆上两只大鸡腿儿。

“小双,你别胡说了啦!”

“原来你家大叔什么都不会,你还找别人不是增加人家负担嘛!下次就留在寝室里,我们完全可以照顾你。”

“就是啊!萌萌,快吃,别想你家什么大叔了。我妈都说了,远亲不如近邻。”赵大志夹菜更殷。

萌萌皱起小脸,只能在心里嘀咕:才不是呢!人家大叔的厨艺超级棒,熬的粥超美味,炒的小菜超好吃……最重要的是,大叔做菜时的样子,又温柔,又帅!

向东辰眼眸又黯了几分,扬手一个大脑门儿。

“快点吃!”

“太多了啦!”

“浪费可耻!”

“暴君……”

向东辰看着某小妞儿变幻不定的表,薄唇紧抿,那个什么“大叔”,他一定会揪出来的!

……

另一方,厉珂和儿子讲完电话,刚刚挂下,就接到了妻子打来的电话,说是提前结束了工作,下午休整一下,晚上一家人好好聚聚,聊聊近况。

厉珂表示没问题,又问,“丝颖,你给琛儿打过电话了?”

不提还好,一提,卫丝颖的口气就从开始的温柔好妻子,变得有些怨怼无奈,“还说呢!之前我给他电话,一直占线。想给你打,让你转告下他这个工作大狂人,哪知道你的手机也占线。”

厉家人都有一部专属家人的电话,只有最亲密的家人的号码,所以卫丝颖的口气也非常笃定,表示她已经知道这爷俩儿之前正在通电话,暗示丈夫应该先坦诚,而不是反来问她,又想使什么诈。

厉珂身为元的席幕僚,又是长年执掌内阁秘书部工作,那待人接物的手腕可谓一流,不过在面对自己妻子的时候,从来都不是外人赞谓的八面玲珑,可以说,时常都有点儿漏洞百出。这不,马上就被抓着把柄了。

厉珂轻咳一声,“丝颖,刚才就是我运气好,刚好逮着他的空档罢了。你也知道,最近他忙的事不容易,我们都尽量不去打扰他,免得分了他的心。”

一提这茬儿,卫丝颖的目标果然马上转移,“慈森集团不是做得好好的,阿琛怎么突然就转行去做那个?!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做爸爸的怎么就不多看着他点儿,明知道那一行就是个独木桥,一个搞不好,牵涉多,问题大。万一……”

厉珂揉眉,后悔把话题转这上面,“丝颖,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咱们做父母的就不要过多干预。”

卫丝颖心里委屈了,“你的意思是怪我太鸡婆了?是不是到现在,你们爷俩儿私下里促膝长谈,都在怪我当年把阿琛管得太严,才害他被人……”

厉珂急忙截断妻子的绪,“小颖,咱们琛儿已经长大了,他白手起家建起慈森集团这么大摊事业,今年还名列全球百强企业之一,这不仅是咱们国家的荣誉,更是咱们俩的骄傲。琛儿他已经是个立天立地的男子汉,过去的事早就过去了,你还提他干嘛,要让琛儿知道了多没意思。”

卫丝颖心里别扭了一下,又逮着一个话尾,“我以为他进部队那四年已经变化不小了,可是他只在国外待了五年,变得让我都有点儿……不说别的吧,就他这次竟然为了给你我报恩,认了老贺做干爹就算了,别人说咱们厉家攀权附贵我也不屑理,可是他竟然连人家的童养媳都接收了,说出去也太不像个事儿了!”

厉珂一听“童养媳”三个字,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点,捂着话筒连咳了好几声。

心下暗叹,儿子还真没猜借,孩子她娘还没见儿媳,就颇有微辞,心生间隙了。

61。婆婆大人的打算

卫丝颖身为东方时尚界的女魔头,纵横时尚界几十年,再怎么惊才绝艳,现在也只是个更年期的妇女。她商场上混得风声水起,事业上更是雷厉风行,但对于家事和最宝贝的独子,她也和天下所有的年愈不惑的妈妈们一样,思虑颇多,难于理性,期望极高,又沮丧于现实的不可控。

“这都什么年代了?救命之恩的还法很多,阿琛怎么就想到这一出。难道,他真是想借此攀上贺家这门关系,好开拓他的新事业?”

“小颖,你可不能这么想咱们儿子。要是他真想攀上军方的关系,你们卫家有的是门路,比老贺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卫氏家族,现在华夏国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在当前华夏国的根基之鼎盛,也能追溯到开国初建之时,亦是陪着大总统家族的姜氏打天下的大功臣。除却当前与姜家同样位高权重、拥有半片江山势力的屠氏,就属卫氏底蕴最深厚。

所以,越是深想一分,卫丝颖更疑惑,也更无奈。她知道儿子的脾性再变,却和丈夫那性子一样,不是那种喜欢钻赢权术、心机冷辣的人。

“要不是为了老贺当前在军方的红人地位,难道是因为人家的小媳妇儿人好长得水灵儿?”

这完全是赌气的话,厉家两佬在多年后,才真正看明白儿子的心思。

厉珂一听,就笑了,“那可不定就是这原因。我听老贺说,萌萌这孩子从小养在小城,小城人都单纯善良,姚家夫妇也是极本份的人家,姚父还是温老元帅的关门弟子,虽然从来没公开过,但贺晋对他这个神秘的师兄可是非常敬重的,不然也不会坚持要覆行当年老元帅主持过的这桩婚事。”

卫丝颖口气就变了,“单纯,善良,放在咱们这儿,就代表着好欺负。咱们阿琛是吃了多少苦,才把这顶似煲实贬的名头给甩掉。别以为我常年在外跑,我就不知道现在京里那些人,在背地里还说咱们阿琛是小白脸,靠关系才有今日。我是担心,要他这桩婚事被人知道,以后少不定还有多少脏水往他身上泼,我就怕……”

重捣复辙,四个字,卫丝颖不敢提,更是心有余悸。

厉珂又琢磨了一下,才说,“小颖,咱们阿琛都快三十尔立的人了,现在他愿意结婚不正了却你一桩心愿吗?你忘了,琛儿这么多年了,连女人碰都不碰一下,身边连秘书都全是男的。你担心,给他介绍多少名媛淑女,大明星大名模,他连搭理一下都不愿意。好不容易身边有了一个女助理张小苗,你不担心儿子是个guy了,又催儿子结婚。现在结了婚,你又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依我看……”

卫丝颖被丈夫说了一堆,心里就按不住了,“一个二十八,一个十八,这岁数,像话吗?!老厉,我也不是那么势利眼的婆婆,非要跟咱门当户对,可是他们这年纪差那么多,说是互相看对眼了来个闪婚,连小孩子都不信。”

厉珂彻底觉得词穷了,“哎,媳妇儿,咱琛儿都已经长大了,俗话说的好,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看咱们就少管管,让他们自己好好培养感。萌萌虽然年纪是小了点儿,可是我听老贺说,人是琛儿他自己见过后,就一眼定下了。你想想,自打那事后,琛儿有主动对哪个异性采取过行动?”

卫丝颖沉默了。

“我还听致诚说,萌萌亲口答应的婚事,琛儿立马就让致诚帮着办结婚证,三天就定下人家的大姑娘了。”

显然,厉爸爸对儿子的积极果断,很有些得意。

“而且,琛儿还经常跟萌萌打电话、短信、伊妹儿,联络感……对了,琛儿刚才还跟我说,萌萌这女孩子乖巧,又听话,这不就够了。”

当然不够!

在卫丝疑看来,儿子名义上是为了报答贺晋之前在国外支身涉险,救出他们夫妇的救命之恩,拜干爹做干儿子顶下那桩婚约,同时,很可能是为了逃避她这个做母亲的逼亲,逼婚。

不论什么理由,也绝不可能是因为看上了姚家的小姑娘。对于自己的宝贝儿子,她卫丝疑还是很有些信心的,以儿子的品味,不可能看上那种小城市出来的小家碧玉。

“阿琛是把那女孩安排到帝都大学来读书了,对吧?东霞也真是的,之前姚家一家来帝都送女儿读书,他们请吃饭,连我们这个正宗的亲家都不通知一声,什么意思啊?!”郎东霞是贺晋的妻子。

所以,卫丝颖心下更肯定,儿子会答应这门亲事,就是为了应付她,所以到了现在领了证、盖了大钢章,才先斩后奏。

“丝颖,不是这样的。当时我还在国外,你也说有事抽不开身。琛儿才会拜托老贺他们一家代咱们招待亲家。这不,现在咱们都空下来了,琛儿刚才就打电话来说,等萌萌军训完了,就介绍咱们认识。”

唉,儿子啊,老爸已经尽力了。虽然没能帮你妈建立一个好印象,好歹这场饭局爸还是帮你定好了。

“那好吧,先见见再说。”

卫丝颖口气不不愿地应下,又叮嘱了丈夫几句按时下班,不要忙得又忘点,才挂了电话。但她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这老公儿子,还有好朋友都对她瞒东瞒西的,她就要私下先去会会那小姑娘,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样儿!

……

这日萌萌落单,总算寻着机会跟苏佩佩讨教扮靓之道。

苏佩佩还是老样子,少不得借机打探些桃色八卦,借口萌萌当日中毒被贺英琦第一个现,还亲自抱着她跑掉的暧昧一幕,探问两人是否有关系,吓得萌萌心头一个咯噔,忙否认。

见萌萌那个慌恐样儿,苏佩佩也在心里笑自己异想天开,这个小呆瓜能被大班长护着宠着,也都是因为两人是老乡,之前做同学培养出“特殊”感了,别人没法比。当然,她们那群狐媚子私下里都评说向大班长的口味,有点重。

再怎么样,以萌萌这副恐龙扮相,也不可能把学校里的皇子级帅哥们通杀,所以她们的机会还多的是。

“萌萌,我听说到院长办调查了解中毒事件的家长,是你家叔叔?我瞧着也不过二十多点,年轻又帅气,嘻,真是你亲叔叔,还是你的叔叔呀?”

又是“听说”,萌萌揉揉耳朵,嘴上解释着,直在心里叹气,致诚哥哥要知道了心里肯定很冤枉,以他那自命风流英俊帅气的质素配上她这只大熊猫,肯定会郁闷死的。

苏佩佩见萌萌似乎真不在意,看了看时间,立即转了话题,“萌萌,向班长,和赵大志,你到底喜欢哪个啊?你别怪我多嘴啊,要是你不做个选择,光这么躲着不见人,更伤人感呢!”

萌萌一听,纠结了,选择?选个啥呀,她已经不只一次跟他们表明,大家就是好朋友,好同学啊!可他们一碰面,一点就着,根本没法儿。再说,她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只可惜,那个人的身份现在不可能公开。又想借口躲掉,就被苏佩佩死攥着跑不掉,两人掩在蚊帐里嘀咕起来。

恰时,秋文珏便开门进了寝室,正听到一段儿。

“萌萌,你就别瞒我了,你晚上不总是抱着向班长的笔记,在帐子里看来看去还偷着笑嘛?其实,你喜欢的是向班长,对不对?这次教训杨静,可都是向班长帮你出的头呢!听说他为了你,都闹到院长办了。很多人都说,向班长是皇子级的大人物,并不是草根学霸。”

秋文珏在放书的手,跟着一顿,目光转向了蚊帐方。

“都说女为悦己者荣,你这么急着想学打扮,都是为了向班长吧?依我看,你这扮靓的第一步,就是把这只又大又难看的眼镜摘掉……”

“啊,不要啦,佩佩,把眼镜还我啦!”

苏佩佩撩开帐子跑了出来,故意抓着周文珏躲萌萌,笑得灿烂生光,看到秋文珏因见到萌萌的庐山真面目时,明显一僵的脸色,心下得意。

萌萌一把抢过眼镜,“佩佩,你只用教我衣饰搭配就好啦!这个眼镜,绝对不能取。”郑重其事地戴好,口气也严肃了好几分。

苏佩佩忙道歉。

秋文珏脸色不虞,拿着饭盒走掉。

然而,令萌萌没想到的是,军训前的最后一日,赵大志抓着她,当着向东辰的面,来了个兴师问罪。

“萌萌,你说,你喜欢的是不是这个面瘫怪?”

……

厉妈妈可是个厉害的女强人,女强人们都有自己看法和坚持。

62。由“告白”引的惨案

话说,军训前的这一天,生的事可真不少。

在多数人都忙着做准备的时候,萌萌背着自己的大花包,跟着苏佩佩到戏剧社的服装间里,进行扮靓课程的实践演练。

话说,帝都大学的戏剧社就是广播传媒影视学院的王牌社团,同体育系的飞人组、金融学院的慈森社团、文学院的碧菀,并称帝都大学四大社团。

有多大,有多强,有多么与众不同,萌萌进入服装间时,看到那比自己的家还大的好几倍的房间里,竟然放着一排又一排衣服饰品,有整整一面墙的墙子,照着那些古往今来、中西合璧的衣服,真是惊了一跳。

太奢侈了!

突然就想到了父母初到帝都住在贺家的那晚,提到学费的事,父母本是决定要完全自己承担,不想赖着厉锦琛,可一听贺伯母说出一学期的基本费用时,立马就没声儿。现在看来,连学生课外娱乐活动的小社团都弄得这么专业高端上档次,天价学费花在哪里,不而喻。

苏佩佩见萌萌惊呆的表,心里暗嘲,攘去一把,“还愣着干嘛?我可是求了学长好久,才答应借我们两个小时,赶紧的去换衣服,我给你画妆。”

萌萌很感动苏佩佩这么帮自己,抱着衣服进了换衣间。

两个女孩就在匿大的服装间里玩得不亦乐乎,却不知赵大志得知“萌萌喜欢酷班长向东辰,正在学扮靓要表白”的消息,风也似地杀来了。

恰时,萌萌换上了自以为很不错、还被苏佩佩夸赞不停的一套熟女装,大红的颜色,风的滚边裙角,包着小小的胸部,还有不怎么翘的屁屁,站到了大镜子前。

“哎,不好看。一点儿都不像杂志上的那个大名模……”萌萌指指旁边一本时尚杂志封面上的金碧眼女郎,托托自己挤都挤不出二两肉的小飞机场,又转身看看平板板的腰臀线,沮丧无比。

苏佩佩暗笑着,面上却继续夸赞,“谁说的,我觉得萌萌你进步很大。来来来,我给你画个晚会妆,效果肯定就出来啦!”

“哎,佩佩,不行啦,这套衣服真的……”

萌萌气势弱,就被苏佩佩拖到亮满灯泡的镜子前,感觉像电视里的大明星,好奇心让她乖乖当了回傀儡娃娃。

不巧,这妆才画完了一边脸,大门“砰”一声被人撞开,还带着一片嘈杂,风卷残云似地扑上前。

苏佩佩似乎被吓了一跳,正在画唇彩的手一抖,萌萌本来粉嘟嘟的小嘴上就挂了根大香肠。

“姚萌萌——”

赵大志大吼着冲过来,攥住萌萌的手,将人转过身,就吼,“你说,你喜欢的是不是这个面瘫怪?今儿你必须说清楚,否则以后都没哥们儿……”

“嗷”的一声怪叫,赵大志咬到了自己的嘴巴,疼得倒抽一口气,一脸见鬼的表。

后话变成了,“萌萌,你搞什么鬼啊?离万圣节还有两个多月,你,你……”

“讨厌啦!大志,都怪你,要不是你突然……”萌萌转头一看镜子里的自己,捂脸哀嗷,“丑死了,都怪你,臭大志!”

赵大志刚刚提起的气劲儿,刹时就被萌萌古怪到爆的妆扮给戳破泄了气儿,捧腹大笑,“哈哈哈哈,要是你真用这模样跟向东辰面表白,我表示,完全没异议啊!萌萌,你太有才了。”

“谁说的,我才不是要表白。我……”

赵大志一听高兴了,张臂要抱人,萌萌气哼哼地攘他,两人拉拉扯扯得正起劲儿,突然一道人影插进来,硬生生将两人攥开,把萌萌拖到了一旁。

“向东辰,你放开萌萌!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萌萌她已经承认,她不是为了你……”

可惜向东辰向来喜欢无视赵大志,只是深深盯着妆容有些“惨戾”的萌萌,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严肃的眼神盯得萌萌像做错事的孩子,直缩脖子。

事实上,萌萌因为得向东辰在学习上的指点,一直感觉向东辰像是她老师一样的长辈,敬重有余,友不足,平常在向东辰面前紧张不安的渺小感觉,有时候比在厉锦琛面前更严重些。

见向东辰只是瞪着她,像是要吃人似的,她舔舔唇角,主动投诚,“那,那个都是大志啦,不然不会画歪了,佩佩都说还不错的。我们要是晚点来……”

“晚点来,还有什么好戏可看!”

向东辰冷冷地扔出一句极致嘲讽的话,握着那细细的手腕,更用力几分。

萌萌疼得直皱眉头,不满地噘起小嘴,“你,向东辰你怎么……”

向东辰开始听说那“告白扮靓”的谣,心里不能不说是暗喜的,可是一进门就听到“不是要告白”的话,心里别提有多复杂了,他那高傲无比的皇子心可受不了某呆女的这副呆傻的反应,有种忍无可忍、不想再忍的冲动,终于爆了。

“姚萌萌,我问你,你对那只有头无脑整天嚷着有大志向却只会浪费时间玩些破电器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感觉?”

“大,大志是好哥们儿啊!”

萌萌非常诚实地回答,惹来赵大志的哀嚎。

向东辰只觉得眉头跳了两跳,心里没法为第一对手的秒败感到高兴,咬了咬牙,又问,“很好!那我呢?”

萌萌瞪大眼,无比实诚地说,“老,老乡,好,好同学……”

“认真说,不准结巴!你心虚什么?”

555~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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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一片倒塌的声音啊,分不清是兴灾乐祸的笑声多,还是可怜的哀叹多。

向东辰气得指关节都啪啪作响,却硬是耐着气儿,“对你来说,我就是你的*笔记,免费老师?”

萌萌眨眨大眼,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当然,她不敢点头,只死命地摇摇头,嚷着“当然不是”,可是出口的理由牵强得让人都不忍目睹,急得她满头大汗,又想用逃遁一招,可怜秦双头天就回家了没在,她往赵大志那边缩时,就被逮个正着。

“萌萌,你把我当哥们儿,你也不喜欢向东辰,那你喜欢谁?难道,真像秦双说的,我们俩都是你的跟班儿兼打手,你喜欢的另有其人,就是那什么大叔?王大哥?”

“啊,那,那个……”

她不能说啊,真的不能说,为什么他们要逼她啊!可是她又不想骗他们。虽然认识时间都不长,他们对她真是好,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她……好吧,贪心鬼真是要招报应的,她愿意接受上帝如来观音奶奶的惩罚。

萌萌脖子一梗,直道,“对,我已经有真正喜欢的人了。我一直当你们是好哥们儿,好朋友,好同学,好老乡,大好人!我也喜欢你们,只不过,和我那个喜欢的人的喜欢,不一样。”

好吧!要死就一次死个透,像秦双说的,这么不清不楚地耗下去,其实对大家都是伤害。早点说清楚,也好。

话落,萌萌觉得憋在心里的纠结,终于松开了。可还是忍不住看着两个大男生,露出期待的表,希望他们的关系不要因此而变化。

静了足足十多秒,赵大志刚想反应,向东辰快了他一步。

“姚萌萌,真有你的!”

重重地一推,果断走人。

赵大志天生就心软,舍不得那双大眼睛看着自己时的渴望讨好,可他男子汉的尊严也受伤了,看自己那么高大上的敌都不战而逃,自己早有所料,要真大度可没心没肺点儿,这时候正是迎难而上的时机。可他毕竟还是十几岁的半大孩子,心眼还没宽大到被喜欢的女孩当众拒绝不难过的,要真是没心没肺地帖上去,那就不是真喜欢真动心了。

“大志……”

萌萌可怜兮兮地叫唤声,也被赵大志抛下了。

63。惨案的余波:婆婆暗访

苏佩佩看男主角都走了,立即上前,“萌萌,你别难过。男孩子都是死要面子,等过段时间,他们就又会……”

“不,不会的!”

萌萌小脸一阵痛苦纠结,心里很清楚,赵大志也许会如苏佩佩所,过了这段时间,让秦双帮帮忙,牵线搭桥,献殷讨好说说,兴许还能成。但向东辰,绝不可能了。

“萌萌,别想了,咱们还是接着把妆画好……哎,萌萌,你去哪儿啊?”

苏佩佩叫着,声音却讪讪地收了回来,唇角慢慢浮上一抹笑意。心想,现在追,可就晚咯!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土包子,根本不懂男人的心思。像向东辰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在你拒绝之后,就立马原谅你的,痴人说梦啊!还真是个小呆瓜。

不,她得跟他们解释一下。

萌萌只想着,不让误会搁耽太久变成了结,虽然不能说出真正的原因,好歹能多解释一句算一句。

她是真的不想失去这两个朋友,光想想,就很害怕。以前在家时,只有陈心洁一个最知心的朋友,她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反正还有父母。离开父母后才知道朋友的重要性,很多时候,譬如遇到困难了,想家了,被欺负了,不会再想着跟父母抱怨了,就算他们知道也帮不了她还会徒增烦恼。这些绪只有和朋友们一起排解,安抚了。

越想越害怕,越后悔,也越委屈,萌萌边跑边打电话,先拔给了最好说话的赵大志。

没人接。

又拔向东辰,结果一样。

她急不择路,刚跑出社团大楼,就被人一脚绊倒,摔进了一滩污泥堆里,弄得浑身脏污,半张妆容的小脸更是惨不忍睹,惹得那肇事者笑得很是得意。

“姚萌萌,真看不出来你这个小土包子魅力那么大,惹得一堆男生跟你争风吃醋。”竟然是刘菲儿。

“竟然害小静不仅在全年级面前丢脸,损失了这学期的零用金,还被向东辰勒令以后有你在的地方,她就必须回避到十米外的距离。姚萌萌,你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祸水。”说话的江海娜正擦着脚上的轻灰,显然刚才那一脚就是她使的力。

“现在两大男神都弃你而去,没了靠山,看你以后还拿什么拽!”

萌萌越听,心里越难过,爬起身,就吼,“我的事,跟你们无关!”

大概是怒向胆边生,她用力一甩手,小泥点儿乱溅,吓得两娇女哇啦大叫地跑掉了。

随即,自己也没了力气,托着步子往寝室走,沮丧地搭拉着脑袋,一身狼狈惹得路人指指点点,也不以为意。照以前自己要有个什么不对劲儿,总有秦双,或者赵大志先一步帮她遮掩打头阵,再不就是向东辰默默地帮忙,事过了,她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小静不仅在全年级面前丢脸,损失了这学期的零用金,还被向东辰勒令以后有你在的地方,她就必须回避到十米外的距离。

原来,那第三件事,就是为她隔绝安全距离。

呜呜呜,她怎么办啊?

萌萌抱头,欲哭无泪,终于想到找秦双,立即掏出手机要打,突然身后伸出一只手拍上她的肩头,吓了她一跳急忙抱紧了手机,回头看去。

“这位小姐,请问一下,女生宿舍……”

问路人的话,嘎然消失于萌萌转头的瞬间,表也明显抽搐了两下,显然是很后悔拍错了人。

相较于对方被萌萌的造形“雷”得地壳崩裂,萌萌却为问路人的形容打扮震惊得瞬间失了神儿。

托苏佩佩近日来的理论课熏陶,萌萌实践操作虽还差得远,好歹在欣赏眼界上,有了一个小小的提升,终于明白当下的时尚大概是个什么样子了。

眼前这名衣着端庄,妆容精致,型得体,饰品搭配也极为考究,且气质更是高贵优雅的美妇人,简直就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活生生的范本儿啊!

“阿姨,你要去女生宿舍吗?我就要回去,我给我带路吧。”

“啊,那个……”

卫丝颖看着那可怕的半面残妆,不管是画好了,还是没画好的另一半,在那副粗黑俗的大眼框下,都是,咳,用他们的行话就叫“没救了”,用惨不忍睹形容都是客气的了。而做为时尚界的女魔头,卫丝颖的主张也是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并且深刻地认为,丑是父母天生的,只要愿意就能改变,丑女大翻身早就不是电影桥段了。但懒,那就是性格问题,人生态度,用手术刀也难于改变,没救了。

至少,卫丝颖直觉眼前这女孩就属于“没救了”的型。

“阿姨,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又丑又呆,不想让我带路呢?”

可怕的是,当那双厚厚的眼镜后的大眼睛盯着她,竟然问得这么一针见血,卫丝颖有心,也碍于天生的教养,不好意思拒绝,只能掏几块湿巾纸递过去,笑着应下了。

萌萌会问出那话,也是沮丧极了,觉得卫丝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以貌取人的刘菲儿那些人,泄一下罢了。没想到卫丝颖反应挺快,反过来宽慰她,稍稍平抚了她的心,对其印象改观。

“阿姨,你穿的衣服真漂亮。你化的妆就像杂志上一样,太完美了。”

“真的吗?谢谢!”被小姑娘夸美,熟过头的阿姨觉得很受用。

“当然是真的啦!一点都看不出来,你应该跟我妈妈一个年纪,但你看起来可比她年轻多了。要是我妈妈也能注重保养一些……”

“呵呵……”这话到底是赞美她,还是借机赞她娘不化妆也挺美?!

“阿姨,你不信吗?我妈今年才四十出头,您应该过半百了。”

卫丝颖觉得一颗大榔头砸在脑门儿上,笑容维持得很辛苦,仿佛刚刚跟米兰时尚圈子里恶名昭彰的吸血鬼经理人“杀”了一局。

这孩子太实诚,也不是个好事儿。

“阿姨,到了。你要找个同学,我帮你叫啊?”萌萌很热地表示。

“我找……”

卫丝颖正犹豫,她最开始计划的是向守门大妈打听况,并不是真的想见真人。

正在这时,苏佩佩从外面跑回来,“萌萌,可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真跑去男生宿舍了呢?我说你呀,也别病急乱投医啊……”

无独有偶,刘菲儿三人捧着洗漱用品要去澡堂洗晦气,看到萌萌这方回来,互打几个眼色就迎上前。

刘菲儿说,“真把咱们班长当跟她一样的傻子甩啊,打人家一巴掌,送颗甜枣就能哄回来了!”

江海娜立即接道,“姚萌萌,你也太不要脸了。前儿帮着人家二班的人加油就算了,还赖着向班长,这么明目张胆地脚踏两只船,还有脸去男生宿舍找人,我都替你父母丢人!”

杨静不像往日见着就躲了,反是红着眼,冲上前就要打萌萌,江佩佩竟然眼明手快地挡住了那一巴掌。

杨静几乎是哭着叫出来,“姚萌萌,你太阴毒了。我都赔了你五万块精神*损失费了,你竟然还使阴招,害我们家股票全线大跌,你怎么不去死啊!”

江佩佩立即顶了回去,“你们凭什么怪萌萌啊,自己抓不住男人心,还怪咱们萌萌魅力大。我看你们才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羡慕妒嫉恨吧!”

经她们这一闹,之前只是小打小闹的玩笑,一下子就被炒得风风雨雨,甚至还登上了校网头版头条。

这时候,卫丝颖听到“姚萌萌”三个字,看着眼前红衣破衫乱妆的女孩,差点儿瞪得眼脱窗。

天哪,这就是她卫丝颖和老珂的新儿媳妇,琛儿娶的小老婆?!

“阿姨,你不找人了吗?你……”

卫丝颖转头就走,心想还找什么找啊,根本不用再找了,就是阿琛再怎么说好话,她也不相信他是真的因为对姚萌萌有好感才娶了人家。说到底了,儿子还是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无法放开,就干脆选了这么个小土包子,来应付她这个妈罢了。

还说什么很单纯,很可爱,很懂事。全是胡扯!这才进学校就搞出什么脚踏两只船,这种乱七八糟的男女事儿,像什么话!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像什么话。要不是她今天来私访,还真被他们父子两骗得团团转了。

天哪,她可怜的琛儿!

……

可怜的萌萌,在军训前的这一天,不仅失去了两大保护伞,未来婆婆对她的第一印象直接跌到了负指数。她却毫不知,一有时间就蹭网恶补礼仪知识,为见公婆做准备。

------题外话------

哦,一对小可怜儿啊,来给妈咪虎摸摸。

咱军训的目标只有一个:继续挖掘大叔的秘密,成为大叔的秘密。

快让我看看姑娘们滴热吧,潜水滴都起来冒个泡儿,繁荣一下我们滴后花园儿(留区)啊喂!

64大叔,深夜来

这一晚,对萌萌来说,和当初父母离开时一样,充满煎熬。

她给秦双打电话短信,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她很奇怪,却也莫可耐何。想过去公寓,又忆起之前离开时,听到厉锦琛打电话提到有重要的工作等着他去牵头做。他已经为她耽搁了,她不能再那么不懂事。

而且,眼下已经熄灯了,十点过,她出不了宿舍大门,就算能出去,也不敢一个人在这还算陌生的大都会里,独自跑两条街。虽然王致诚告诉过她,帝国大学附近被一大警局几个派出所并消防队及小区片警重叠覆盖,安全无虞。

想想,她来帝都之后,惹的祸事儿还真不少。不是秦双、赵大志和向东辰帮着,就是厉锦琛、王致诚护着。自己从来都缩在乌龟壳儿里,就知享福,把别人的帮助和付出当成理所当然,不求回报。

现在被“抛弃”,都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自作自受吧!

想着想着,又挤出了小水珠,觉得份外委屈。最后终于忍不住,给厉锦琛了条短信。

萌萌:大叔,人家想你了。

不敢说实际况,这种时候,就想着有个知心的人能跟自己说说话,这个人要给她足够的信赖感,即使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儿,也能让她放松,不会觉得这么孤单,憋闷得难受。而且,要是况允许,还能让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真心话,就更棒了。

对她来说,厉锦琛就是这样的存在。

一个人的心里,要住进另一个人,说起来不容易,可又有些神奇。

她和厉锦琛认识的时间比现在的朋友们都长上一段,其实就是两三个月,也许因为那层特殊而密不能宣的关系,也许还有其他原因,仔细算算,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加起来来连24个小时都没有,而跟赵大志他们几乎朝夕相处都半个多月了。她就觉得,如果今天换成大叔生她气了,一定不会像向东辰他们那样,让她这么憋屈、难过。

当然,这个时候,萌萌还不了解爱和友的不同。

光是出去消息,她就觉得,松了一口气。像是已经把什么糟糕的绪,已经分担出去了。也没有想过,会收到回复。回头就进了邮箱,想着写两封道歉信,给两个大男生。他们不愿意见面,可她不能就当什么事没生过,不闻不问了。至少要把白天没能说完的话,该解释的都解释一遍。

撑着下巴,想着措词,萌萌从没这么认真地,去挽回一段友谊。她现在想明白了很多,更懂得了珍惜的重要,又有了些信心。

由于写得太认真,为免吵到另两个室友,萌萌关掉了一切音响,连震动也灭掉了。等她快写完一封信时,屏幕突然一变,有来电,显示“亲亲大叔”。

厉锦琛竟然直接打电话过来,萌萌再次受宠若惊,手忙脚乱地穿衣服下床,一边揭着电话,一边压低了声音说话。想要往厕所跑,但又想到一会儿说得正投入“有人”要如厕,太扫兴,索性就出了寝室,捂着电话往楼梯口边跑去。

厉锦琛多少猜到深夜打过去,女孩住的集体宿舍会有不便,不过没想到那边的动静还不小。

“萌萌,别着急,小心点。”

他猜应该已经熄灯了,大学女生宿舍的管理应该相当规范。

“大叔,我,我没事儿。啊?”

“怎么了,萌萌?”那声低叫,让厉锦琛开始后悔打这个电话。但之前也很巧,他和一帮人连续熬了三个通宵,就从和小丫头分开那天开始,到刚才终于圆满完成实验,出来透口气,回头就睡个好觉,隔日还得赶到贺晋所在的帝都军区第三基地,参加一年一次的军部武器大采购及特种武器竞标。

就华夏国当前的国体制度而,这种消息都是极内幕的内幕,一般人就是有好货在手,若是身份不够格儿,肯定进不去。除去身份限制,若是没有地位够份量的人介绍,也一样进不去。这和大洋彼岸的星条国凭实力都有机会上,性质很是不同,他只能入乡随俗。

所以,隔日的采购和竞标会,对厉锦琛来说非常重要,他有正当红的秘书长父亲为靠山,贺晋做重要的介绍人,才得以有机会进入帝国这个层面的军械买卖,这也便是他从八年前就开始为之筹备积蓄力量,渴望实现的人生理想,之一。

想到要去第三基地,他就不由得想起即将在那里进行军训的小丫头,本想着隔日再联系问问身体状况,再提醒个几句。没想到,小丫头就来了短信。

瞧着,心里还是挺有些滋味儿,难。

厉锦琛从十六岁参军,就开始独立生活。对于男女事从不碰触,一来是有旧日阴影,二来他的人生规划非常明确且准确,他需要做的事太多太多,根本没有时间花在男女之事上。和萌萌闪婚,他也曾有过预料,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但对于这个可爱的小丫头的适应和接受收能力,还是让他有些意外,或者说,有一点惊喜吧!

“大叔,我,我没事。你,还没有休息吗?”

事实况是,萌萌以为在楼梯口就能找到一片“静土”,跑到后才现,角落里早就被煲电话粥的女同学们占领了,她上下张望了,现几个楼层竟然早就有人了。看样子,自己还真是个土包子,以为大家都是乖乖牌,其实世界早就大变样了。

“跟你道个晚安,就休息了。”

“哦……”

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听到他温柔沉定的声音,就觉得没有什么事是值得烦心的,全是她自己小心眼。

“萌萌,今天又哭了?”

“啊,没……”

大叔怎么可以那么聪明啊,呜呜呜,本来她都好了,可是他这么一问,她又觉得好委屈,好想哭,好难受,好憋屈。忍不住,就想把所有苦水都倒出来。

“乖孩子,你说说看,我听听。”

厉锦琛不说还好,这一说要当免费听众,萌萌的犹豫一下没了,滔滔不绝地把白天生的事,一股脑儿地全抖落了出来。

厉锦琛在燃着一片莹莹灯火的白桦林里慢步,听着小姑娘或撒娇、或埋怨、或鼻音重重、或高或低的抽息声,觉得好气又好笑,夜色迷离,似乎都融化在女孩那娇娇软软的嗓音里,变得模糊不清,变得光怪陆离,变得让人心软,变得慢慢习惯。

“……大叔,你说,这事儿都怨我吗?他们一个个都自诩是男子汉,居然连人家电话都不敢接一个了,太小气了!我,我讨厌死他们了。不理就不理,人家才不稀罕。”

终于,小姑娘抽泣完了,口气变得又硬又倔。

厉锦琛慢慢摸到了小姑娘的秉性,典型的在困境中成长壮大的类型,哭过骂过闹过怨过之后,又重振旗鼓,也会变得更聪明一些。俗话说来,就是吃一堑,长一智。

“嗯,那就不理不稀罕了。”

“大叔……”声音又哀怨起来。

“怎么了?萌萌。”他含着笑,反问。

“人家,人家不是那个意思的啦!”

“那是什么意思?”

“我……”

萌萌皱紧了眉头。

厉锦琛走出了白桦林,哨兵见到立即迎了上来,立正、行礼,十分严格的军士化管理。厉锦琛捂着话筒,吩咐了两句,那哨兵立即离开了。

萌萌想着,嗡声嗡气地说,“大叔,人家不想吵架,想,想合好。可他们都不接电话,连个短信都不回,就跟约好了似的。佩佩说,过段儿时间等他们消气了,就好了。可我觉得,大志也许行。要是向东辰那个闷骚大冰山肯定……”她一吸鼻子,又急忙接道,“大叔,你别误会。我都只当他们是好朋友。我就是想,想,向东辰的成绩好。我爸妈说,要跟成绩好的同学交朋友……”

厉锦琛心下宛尔,问,“我误会了什么?”

萌萌“呷”了一声,不知该怎么说,小脸臊红了。隐约之间,还听到附近煲话的蹦出些肉麻兮兮的字眼儿,她就更不好意思,吱唔起来。

那时,一个小兵把跑车开了出来,打开门,厉锦琛过去拍了下小兵的肩,坐进了车里。

“萌萌,给我半个小时。”

“啊?”

萌萌不解,但厉锦琛没有解释,就叫她回寝室,半个小时后穿上保暖的衣服,再下楼去。萌萌应着,电话就挂断了,回神时,她惊讶了好半晌,直到查夜的舍监到来,惊得一群楼角煲电话的爱鸟们一哄而散。

她窜回了寝室,少不得让被吵醒的人埋怨几句。她看着手机,没了睡意。

半小时?难道他会来看她?可都这么晚了,他应该也很累要休息了。怎么会跑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萌萌已经有些昏昏欲睡。

到底还是孩子,泄完绪,就好了大半。

手机突然一震,消息来了。

她回神一看,一下瞪大眼,神儿全醒了。

亲亲大叔:萌萌,我在你们宿舍楼下。

天哪,大叔真的来了?!

……

因为自己哭了,说委屈了,大叔真的就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了。

开门的大爷很感动地说,“小姑娘,你家叔叔可真会疼人!”

萌萌不解,好奇宿舍管理并不宽松,厉锦琛是怎么通过层层关卡,到她宿舍下的。还是之后和看门大爷混熟了,她才知道厉锦琛是借口给她送药,还说了食物中毒的事,大爷自然是知道这些八卦,生了同心才帮了这一忙。

厉锦琛向大爷说着谢谢,就把一包上好的烟塞了过去,拉着萌萌往路边的跑车走去。上了车,车里开着暖气,一杯热牛奶塞到她手上,她的心还跳得“扑咚扑咚”响,感觉像在做梦。

“傻丫头!”

厉锦琛微叹,拿下女孩掐自己脸蛋儿的小手。

“大叔……”

萌萌捧着呼呼的牛奶,大眼睛闪啊闪,瞧得厉锦琛都有些尴尬了,遂轻咳了一声,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转开了话题,就讲了一个寓故事:齐王的礼物。

楚国打齐国,齐国势单力弱,无法抵抗。急之下,齐王想向赵王求救,于是拿出100两黄金交给谋臣淳于髡(音同昆)去赵国换救兵。

淳于髡看着那100两黄金,狂笑不止。齐王不解,问淳于髡为什么笑,是不是觉得礼物少了?淳于髡就说,他早上看到一件事,没忍住就笑了,遂给齐王讲了讲。

“我今早来上朝的路上,有一个农夫在路旁祭田。他点了3根香,摆了一小碗酒。他作揖打躬,祈求:‘土地爷啊,请你保佑我好运,一定要让我五谷丰登,金银满箱,长命百岁,儿孙满堂,并佑我子孙世代福禄寿长。’大王,你看他拿那么寒酸的祭品贡奉,却有着比天还高的奢望,不觉得好笑吗?”

齐王听罢明白了,觉得很羞愧。于是重新置备了1000镒黄金,10对白璧,100辆车马,让淳于髡出使赵国,遂得精兵十万,救下了齐国。

听完后,萌萌眨巴眨巴大眼睛,问,“大叔,我不懂。齐王为救国,应该多出些钱财车马,这个可以理解。但是,那两个小气鬼不理人,难道是因为我欠了他们什么?可是交朋友不都是诚心实意,彼此心甘愿的嘛?难道,也要做交易?那多肮脏啊!”

厉锦琛淡淡一笑,“没关系,你得空了再慢慢想想,这其中的原因。”

“可是大叔,你不能直接告诉人家嘛?明天人家就要开始军训了,都说军训很可怕,每天累得像狗似的上床都没魂儿了,人家怕万一想不出来,天天见着他们,好纠结哦!”

厉锦琛失笑,“萌萌,生活是没有捷径的。得到多少,就必须付出多少。也许有些事暂时不需要你做交换,但时间长了,就会不一样。”

萌萌还是有听没懂,或者说她直觉地排斥这种“交换理论”。到底还是她生活阅历尚浅,听多了大道理,也只是点点头,真要入了心地体会,还得看机缘和经历了。

厉锦琛也不再多说什么大道理,想了想,又道,“交朋友,贵在真诚。男孩子要是真有肚量,明白了,就好。要是没有那个气量,不交也罢。萌萌,你要记着,人一生会遇到很多很多人,真正能一直陪你走下去的不会超过这个数。”

他执起她的一只小手,轻轻拍了拍那五根手指头。

萌萌心中一软,又一酸,不禁脱口,“那,爸爸妈妈呢?我想他们一直陪着我。”

厉锦琛现在现,小姑娘真是多愁善感,有些后悔自己说得过了,但现在她既然问了,该说的还是要说,“父母可以不算在里面,不管到什么时候,他们永远都在你心里。”

“那,大叔呢?”

这孩子其实很聪明,他是给自己挖坑往里跳呢!

“那,萌萌呢?”

萌萌一愣,突然咧嘴笑,捶了厉锦琛一下,“大叔,你好狡猾。每次你不想回答,都反问人家。”

这么快就被现了。

厉锦琛只是笑,揉揉小姑娘的头,没有回答,从汽车的储物盒里拿出了一个包得圆溜溜的扁长盒子,塞到小姑娘手里。

“什么东西呀?”萌萌问着,看男人笑得意味深长,似乎是故意装神秘到底了,“我可以现在拆吗?”

厉锦琛点点头。

萌萌三下五去二地拆掉包装,扁圆的小盒子让她立即猜到了里面的东西,打开一看,果然是。

“眼镜?!”和爸爸给她买的样式差不多,不过明显轻了好多,掂在手里轻飘飘的。

厉锦琛解释,“这是树脂的,摔不坏打不烂,很轻。你军训的时候运动量会很大,戴上这个后面有固定装置,就不怕掉落。另外……”

“咦?”

萌萌不知碰到了什么突起的东西,竟然可以按下去,镜片里立即生了变化,仿佛007那种谍战片里似的,右边镜片上出现了指南针,还标着经纬度,随着她脑袋的轻微晃动,还变化着数据。镜自甚至还有点儿夜视的效果,远处黑漆漆的地方竟然都泛着幽幽的蓝绿色,看得清轮廓了?!

“哇呜,大叔,这个东西你哪里来的呀?你也是间谍?哦不,你认识特工?哇,太神奇了!”

这会儿,小姑娘是真的把白天的烦恼都忘光光了,开心地摆弄起自己得到的新玩具,不亦乐乎地攥着大叔问东问西,高兴坏了。

厉锦琛捏了捏女孩的鼻子,揉了揉在那小小的鼻梁上,已经有被厚重眼镜压下的印子,他早就注意到。不过小姑娘并没主动跟他说起戴眼镜装丑的原因,他也不会主动去问。

“大叔,我听学姐说,军训最后还会有个大考核,说会把我们送进山里进行一次越野拉练赛。现在我有了这个东东,是不是就不怕会迷路了呀?”

“萌萌会迷路吗?”

“当然不会。就是没这个作弊器,我也不会迷路。之前还是我做向导,带秦双他们去西丹商场呢!秦双她是土生土长的帝都人,却是个大路痴。”

小姑娘得了礼物,这下可得瑟了,连直嚷着的什么纠结啊郁闷啊,都没有了。一显扭摆起来,就有些忘乎所以。

厉锦琛问,“萌萌,你有过目不忘的好记忆?”听这丫头海吹,说看了两眼学校路口的那种石雕式指路地图,就轻松找到目的地,也有些好奇。遂又想起第一次在涪城跟踪她时,王致诚的遭遇。

当时他想,若是换成自己,是否会比至诚的况好一些?答案还是有些不确定。

萌萌摇头,“没啦,我就是爸爸教我的方法,通过分析。虽然那石雕的地图很粗陋,不过街道穿插的角度,自传的比例,以及上面的方位指示,在多点位扫描分析法的半径……”

噼哩啪啦一堆解释里,厉锦琛现自己被小姑娘的“特殊名词”给捣鼓得有些昏头,想起王致诚之前也跟他提过,还说不知道萌萌这丫头看了些什么间谍小说,编出的古怪名词。可是,看小姑娘说得那么认真,不像是在胡编。再说,她也没必要跟他瞎编这些东西。那么……

“萌萌,致诚说你之前把跟踪的他甩掉,也是用这个多点位分析法?”

“对,嗯,不对,是多点位单线扫描的小变量分析法。爸爸说,要简化可以统称为全功能分析法。”

“这分析法,是你爸爸教你的?”厉锦琛心下一震,想起贺晋说起姚父时悄悄压抑的那种绪。他见过几次,一直觉得奇怪,姚父从头到尾看起来都是个极普通平凡的中年人,何以得到今日享有特种作战部队最高荣誉的贺尚将,以及温泽的亲爷爷温老元师的看重。

现在,他隐约有些眉目了。

萌萌乖乖点头,絮絮地说起来,“爸爸可了不起了。小时候就教我,我出去玩,还给爷爷奶奶指路呢,从来没错过。我还会用单点位……可惜我数学不太好,一直使得不太好……爸爸说,要是我都学会了,都可以做大参谋长,哈哈哈……”

厉锦琛也跟着笑,心里却是一片肃然敬意。看来,他必须把专门拜访岳父母的行程,提前了。

“大叔,你会不会觉得我在吹牛呢?”

“那萌萌觉得自己是在吹牛吗?”

萌萌的神色变了几变,拧了拧眉毛,就很认真地看着厉锦琛说,“我才没吹牛,我说的都是真的。以前妈妈和我姨父总说我爸不务正业,花光家里的积蓄买电脑,只会弄些不赚钱的,浪费时间。可我知道,我爸爸可了不起了。只是……爸爸不让我随便告诉外人,而且,我很笨,爸爸教我的好多东西,我都没能全部学会,只学会了一点点……”

厉锦琛默然,只是这一点点就把他曾经调教过的最好侦察兵给“灭”了,要是全学会了,是什么概念。当真是不敢想像姚父那背后隐藏的秘密,会有多么惊人。不怪乎连贺晋都敬重其三分。

“傻丫头,不要妄自菲薄,要自信。”

萌萌感觉到那厚重的大掌里的温柔,高兴地咧开小嘴,笑了。却不知,这傻傻地笑脸,在男人心中又掀起了怎样的翩翩涟漪。

看看时间已过零点,厉锦琛询问了一下女孩的身体况,叮嘱几句,就催着孩子回屋睡觉了。

萌萌不舍啊,“大叔,要是我能变得像拇指姑娘一样小,我就可以揣在大叔的兜兜里,去瞧瞧大叔的军事秘密了。”顺势倾过了身,抱住了厉锦琛的手臂,撒起娇来。

厉锦琛身体微微一僵,看着女孩亲昵的动作,天真的小脸,慢慢地吁了口气,好半晌才放松下来,任小姑娘腻歪了一会儿。

后来,的确是瞌睡来了,喝了牛奶,困意更浓,她不停地揉眼睛,打哈欠,就是舍不得放开怀里的手臂。

“大叔,人家喜欢的是你,才不稀罕那些臭男生。”

“萌萌,乖,快回寝室睡觉。”

“大叔,你会一直在这里面,对不对?”

她扬了扬自己握起的小拳头,挥了挥,憨憨地笑,眼睛却因为瞌睡早眯成了缝儿。

“姚萌萌,该睡觉了!”

他不得不加重了语气,将小姑娘拉出了温暖的车子,送进宿舍大门,拍拍那张小脸,最后叮嘱道,“好好跟同学相处,坚强点,别再动不动就掉水珠子。到了军区里,要听教官的话。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你温泽哥哥,他的电话记住了?要实在困难,找贺英琦也行。乖,快回去。”

“是,长官!”

小姑娘竟然调皮地行了个军礼,不伦不类,厉锦琛又失笑。

萌萌跑进宿舍大门,又回头看去。

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暖暖的路灯下,面目有些看不清,可是那双异常明亮的眼,让这个异乡的凉秋之夜都变得暖暖的,不再那么孤单无助。他举起手,朝她摆了摆,示意她赶紧进屋里别冻着了。长长的黑色风衣,在夜风里拂动,让人一下想到那句很有名的诗。

暮然回,那人便在灯火阑珊处。

这时候,萌萌还体会不到诗里的那种时光尽迁的沧桑感,却觉出另一种甜蜜满足,和期翼。在她满二十岁生日前,这一幕都是她的专属,她以为这一切都不会变。

……

这一晚,对某些白日里看似胜利的人来说,却是另一场煎熬。

“菲儿,求求你,帮帮我啊!今天下午,我才从我哥那里听说,爷爷突心脏病入院了。因为家里股票突然全线大跌,今天是这周最后一个开盘日,已经没救了。明后天又是周末,要是不想出解救的法子,周一开盘,我们杨家这些年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家业,就要因为我,全败了……”

杨静几乎是给刘菲儿跪下了,因为现在她只认识刘菲儿这一个千金级的小姐,以刘家在京中拥有的庞大关系网,只要肯出手,应该就能挽救杨氏。

“菲儿,不论这事是我替你出气,就是看在咱们从中学一起同学三年的份上,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她们三个女孩,中学读的便是帝国大学的附属中学,故而一直很要好,还未升入大学部,就在学校的圈子里小有名气了。

刘菲儿其实也是心烦意乱,“行了行了,你别这样,快起来。你是我的好姐妹,不为其他的,就那土包子竟然还有这种阴损的本事,我倒要查查她背后到底有什么来头?”

刘菲儿连夜回了趟家,但一进家门儿,就现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母亲心神不宁的在屋里转悠,不时朝外张望,表还有些凝重。看到她回来,只吩咐厨房给她煮甜汤喝,回头又出了大屋,不知道在担忧什么。

刘菲儿喝了甜汤,趁机就问家里的佣人,佣人都摇头表示不知。父亲哥哥们也都没回来,这让她有些不好的预感。

刘菲儿心下咯噔了一下,又想,事没可能那么凑巧,那土包子的后台要真那么硬实,早就在她们欺负她之初爆了,不会每次都赖着秦双和向东辰救她。

刘菲儿跑去找母亲,故意沉着小脸惹母亲注意,刘母向来疼女儿,立即现女儿的不对劲儿就问了一句,刘菲儿终于找着机会,开始大吐槽,“……妈,你知道京里有姓姚的家族吗?我就奇怪了,那土包子凭什么让那些男生都对她好得跟龟孙子似的。一个暴户就算了,连向东辰都老护着她。小静只是看不过她在班上那么嚣张,让她收敛一点。她就唆使向东辰威胁杨静,连院长都惊动了……这土包子真是太让人恶心了,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恰时,刘父和儿子一起回来,进屋就听到了齐菲儿噼哩啪啦的抱怨,仔细一听那内容,顿时满额的青筋暴跳,直接冲上前就甩了刘菲儿一巴掌,吓得来不及阻拦的母子俩一大跳。

“爸,你干嘛打我?”

“我打你,就是要让你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在外面给我丢脸惹事儿,还敢回家里来胡说八道乱哭叙。”

刘母和儿子刘立伟急忙劝着刘父,不要冲动,先把话说清楚了。这要打坏了女孩子的脸蛋,以后可怎么好。

刘菲儿可委屈死了,就顶了两句,“我哪里有做什么丢脸的事儿,那个姚萌萌同时跟两个男生不清不楚,胡搞瞎搞的,这全年级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丑事儿了。要爸你不信,你可以去学校了解况啊!凭什么打人家?”

“你刚才提到有个叫向东辰的男孩,对不对?你知道向家是什么人吗?现在很多人是不清楚,但是老一辈和世代行商的家族,没有人不知道向家就是姜家的地下力量。向家自建国时移居海外,在国内淡了势力,但是,凭他们跟姜家千丝万缕剪不断的关系,其影响力都不比屠家、卫家差。就我所知,向家的后裔都是在国内培养长大,成年后才出国历练。你个臭丫头,平日里被你妈和你哥宠坏了,连自己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

刘菲儿大惊。她喜欢向东辰,知道其身份特殊,也只是因为她无意间撞见向东辰到跟研究生院就读的姜氏太子爷在一起,并叫对方“表哥”,才猜度其身份至少也是皇子级。

没想到,向东辰的家族真的很牛瓣!一下子就让杨家和他们刘家,落得如此糟糕境地?!

刘母急着打圆场,“老公,他们小孩子家的闹闹罢了,怎么可能牵涉到大人的正事儿。杨氏集团还在南方,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也许他们集团本来就有问题,金融危机的余波还在,外贸出口不紧气也是常有的。”

又回头给女儿打眼色,“菲儿,你别在这儿捣腾了。不说明天就要去军训了吗?赶紧地回楼上去收拾你要带的东西。立伟,送你妹妹回学校。”回头就扶着丈夫进了书房。

刘菲儿就是再不愿,也知道现在自家都难保了,哪还顾得上杨家。路上也一劲儿地向兄长打听况,更把姚萌萌的事数落了一堆,让刘立伟也对期同仇敌忾起来。

到学校时,刘立伟说,“菲儿,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千万别再跟那女孩起正面冲突。她的身份背景,哥还得托人再仔细查查。但是向家那边,你可千万别再去得罪人了。若有必要,为了咱家,大概还要你去赔礼道歉。总之,现在这事儿绝不可再节外生枝了,懂吗?”

刘菲儿心里万分不甘,却还是耐着性子点了点头。但她没想到,在公寓楼下就看到等在门口的杨静,顿时觉得尴尬,又有些烦躁。

“对不起,小静,我真的尽力了。现在我家公司也出了问题,可能跟向家有关。我爸妈不准我再提这事儿……”

杨静攥着刘菲儿手不放,哭着求救,说爷爷已经被下了第二次病危通知单了,非常可怜。

但刘菲儿能怎样,她也只是个学生,她能在学校班级上横着走,靠的也都是家族的力量。现在家里都出事儿了,她就更不敢有啥动作了。她还想,向东辰这次应该主要是报复杨家,他们家的况似乎还没那么糟糕。也许,杨家要是完了,说不定他气就消了。他们刘家就逃过这一难了。

“小静,真的对不起。我也怕死了,我哥说工商局的都到我们家去查帐,这两天都驻守在公司里……咱们都还是学生,大人的公司咱们能有什么办法。明天还要军训,回去休息吧!也许,睡一觉起来,一切就都好了。也许根本没我们想的这么严重……”其实在刘菲儿的想法里,杨家就像是代罪羔羊。反正,死贫道不如死道友。

杨静哪睡得着呀,攥着刘菲儿一迳地哭呀求啊,闹得刘菲儿越来越心烦,最后将人一甩,说这大半夜的自己快困死了,明天又要军训,必须回去休息,便进了公寓。

“菲儿……”

杨静跌坐在地,只觉得失望透顶,心灰意冷。她从初中就听母亲的话跟刘菲儿结交,无非就是看上刘家在帝都这边的势力够大,若遇上什么事还有个靠山。若是未来两人长大了,这份友谊延伸出来的利益链条也是不可估量的。

可她给刘菲儿做跟班,出谋划策,还亲自当打手,如今却落得这副下场,没帮到家人在族里扬眉吐气,还害得家族面临破产倒台的局面,她怎么甘心?!

“小静,你别难过了。明天还要军训,咱们还是先回屋休息吧!”一直没插话的江海娜这才跑出来扶住杨静,小声劝说。

杨静看到江海娜,又像攀到了救命绳,抓着人就求,“娜娜,你不说你有个叔叔在帝都的权位也不低吗?认识不少高官权贵。求求你,帮帮我,求求你了!大家都是姐妹,谁家没有个困难期,要是你能帮我忙,以后我一定会回报你的。我家的织造品名销海外,我送你最漂亮的缎子,参加晚会的时候一定比下所有人。娜娜……”

江海娜明面上是跟杨静一个层面的小户千金,但由于她在帝都的叔叔有些官权背景,比杨家远在南方的势力,更受刘菲儿待见。

可她一听杨静的求请,脸色也变了变,同样束手无策。劝了半晌,杨静也不愿意回公寓休息,只能说回头去帮忙求求其他人,就先上楼去了。

杨静被两个最要好的朋友抛下,渐渐的,心眼都冷到了极点。她一人屈缩在树阴里,指甲几乎陷进肉里,满脑子想的都是:果然,在这个世界上,光有钱根本就不够,还必须要有权势,特别是在华夏帝国这样的地方。

她想了又想,终于拿起手机,拔了个电话出去,“苏佩佩,我要你帮我个忙,如果事成,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话说,这方江海娜满心愧疚,上楼后就又去找刘菲儿说,刘菲儿本要睡着了被人敲醒,心就特别不好了,口气也更糟糕了。

“娜娜,这事儿你要管了,回头遭罪的恐怕还要轮上你们江家。”

“啊?”

“你惊讶什么,难道你以为你们家就跑得掉。这种时候,你不避避嫌,还迎头赶上去,难道真想被牵连到全家倒台嘛?”

“可小静她……”

“这事儿能怨我们吗?难道你不觉得,杨静平日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心思也忒歹毒了点儿嘛?我们一直想的是教训一下姚萌萌那土包子,也没想过要害人家性命。也不知道她打哪儿弄的那种毒药,把事闹大了。我们才是被她牵连的,你还想出手,不是自找霉头?!”

刘菲儿的话说得很自私,极无。江海娜听着不舒服,可是想到她打电话回家现并没出什么事,要是真的因为她出手帮忙惹上了,她可遭不起这罪。立即就打消了念头,乖乖回了自己房间。

一夜过去,三个人几乎都一夜无眠。

……

“姚萌萌,起床啦!”

一声大叫,隔着寝室门板传来,还伴着啪啪啪的用力敲门声,一下把全寝室的人都惊醒了。

萌萌急忙戴上眼镜,光着脚开门,就被扑进来的秦双抱个正着。

“小样儿的,让姐瞧瞧,这是少胳膊少腿儿了,还是被毁容爆桔了?!啧,谁让你又掉金豆子了?奶奶的熊,一定又是那只没脑子的大金钢,和有脑子没脸皮的面瘫怪,搞的鬼吧?”秦双捧着萌萌的小脸,推起那重重的黑眼镜,叫声如雷。

“小双,你终于回来了,人家想死你了。”萌萌扑进女汉子怀里,高兴得像找到了组织。

秦双把门一关,立即拉开三堂会审。

萌萌绞着衣角,吱唔着不肯说实话。

这时,秋文珏下床来,瘪着嘴抱怨,“一大清早的,吓死人了!寝室也不是你们自己的,还有两个小时才集合,能不能让人好好清静清静,休息休息?”

秦双立即就赌回去,“大委员,要当官儿就得有点儿为人民服务的牺牲奉献精神,我看班长大人都早早起床,忙着出做准备了。你这个副班长兼学习委员,还好意思睡懒……”

后话被萌萌给扯走了,“小双,我们女生不用那么早的。我听说晚点坐车进山都要大半天时间,路上肯定不舒服,趁着这会儿多休息休息也是好呀!”

遂拉着秦双又窝上床,咬耳朵说悄悄话儿。

秋文珏却在阳台上站了好一会儿,才又回了被窝儿。

一个小时后,辅导员的大喇叭响起了起床号。

女孩们都穿上了早配下来的迷彩作训服,彼此帮忙正衣冠,笑嘻嘻地互相调侃着自己的新形象。

托时下盛行的军旅片的影响下,对于即将到来的军训活动,萌萌抱以极高的热,且传说他们这一届很幸运地能到有名的帝都军区第三基地特种大队接受训练,能见着前段时间新闻里播放的有名的狼牙特种大队,足以与星条国的海豹、米字国的皇家特种部队等国际名牌特种部队相媲美,更是兴奋不矣。

秦双拉着萌萌急急地跑到了集合点,一瞧见赵大志,就是一声大吼,顿时惹得一众男生都跟着瞎起哄。

萌萌要上前时,就看到拿着名册在点人头的向东辰,脚步就是一顿。

赵大志被朋友们攘了过来,面上虽跟秦双杠着,那眼神还是粘萌萌粘得紧。可见萌萌又瞄上向东辰,立马老大不爽。

萌萌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就听到向东辰念到了自己的名字。

“到!”

她十分宏亮地应了一声,就想借着这点名的台阶,跑上前。

哪知旁边有一道身影比她更快,直冲到了向东辰面前,攥住向东辰说了什么,向东辰眉头一皱,似乎是看了她一眼,却立即将名册交给了秋文珏,跟着那人走到了人群外。

萌萌呆立在原地。

秦双过来,拍了她一把,问,“怎么回事儿?杨静这哪来的胆子,敢主动找向阎王了?萌萌,我不在的这两天,你是不是还漏了什么内幕,快快招供!”

她也奇怪啊!

之前杨静见了向东辰跟见鬼似的,躲都躲不赢了,今天怎么突然就敢直接找上本人了?

随即,她本来的好心,又开始变糟糕了。

闷骚鬼,连黑心肠的杨静都愿意理,竟然就不理她,小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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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宠文《萌婚之老公猛如虎》强势霸道大掌,上天入地追爱妻,各种奇招花招妙招阴招并出无底线。

65奇葩告白,大叔在这里

“啧啧啧,呆子,你可开窍了呀?果然,这剧要不虐虐,总把女主角捧着宠着甜着,丫就是个小白眼狼儿,生在福中不知福哟!呵呵呵……”

秦双爬在萌萌肩头,嘻笑着打趣儿。她那双勾人的凤眼,就在两方打晃儿,看赵大志故做傲气地跟其他男生装爷们儿,吹大牛,却在她们一看过来时,立即侧转了身,分明就是心虚;再看向东辰,正沉着脸跟杨静说话呢,可是他看这边倒是明目张胆,为啥?人家可还是大班长,有责任有义务,离了队也得瞅着副班长点名,照看着同学,可不仅是你姚萌萌一个人的呢!

秦双越看越乐呵,又开始进入“后宫”时代景剧了。

萌萌心里不甘啊,别提有多呕了,可是还真放不下,最后小拳头一捏,硬着脖子就朝赵大志走去。心想,赵大志最容易心软,以秦双的话就是好唬弄,先搞定一个算一个。

其实吧,萌萌这就是哪个柿子软逮哪个捏。捏成了一个,下一个她就更有信心了。

她往赵大志那移,结果赵大志的反应竟然是一缩脖子,背转身就开始嚷嚷,“哎,让让,爷必须先解决下民生大事。今儿这车开进山都是两三个小时,咱可不想憋得蛋疼!”

惹起一片哄笑声,几个男生也拥上赵大志说要一块儿去“吹小号”,就把萌萌隔绝在外了。

萌萌气得小嘴一噘,看着那一众男生吹着流氓哨儿走远,想叫吧,在场百来号人,二班的女生看到她都在那指指点点,刚刚鼓起的勇气,嘶啦啦地就泄光光了。最后一跺小脚,又退回了自己班。

“没出息!”

秦双敲了萌萌一后脑勺,“他要遁,你不会追呀!那些臭男生最喜欢起哄,到时候还会帮忙把人送你面前,你再当缩头乌龟,就等着进化成鳖——憋不死你丫的!”

萌萌气哼哼地反驳,“才不会!我家大叔说了,要是男生没那个肚量,不理也罢。”

这孩子就是挑容易简单的事儿做,也是本能吧!

秦双翻了个白眼,又借着话头子打探“大叔”的报了。

萌萌赶蚊子似地摆着手,又去瞄向东辰,就见杨静合着手朝向东辰拜拜,一脸喜色地走开了,但却朝她投来一个冷嘲的眼光。她瘪了下小嘴,再回头,向东辰已经跟秋文珏说上话了,一副“我很忙”的样子。

最终,萌萌铩羽而归,一个没捞到,郁闷得红了眼圈儿。

秦双一见,也逗不下去,转而安慰,又当起狗头军师。

……

话说杨静找向东辰的目的,其实就是问有关自家股票突然大跌的事,是不是他支的声儿,请求其高抬贵手。

没想到的是,向东辰拧着眉,只说,“这件事,我不知道。”

杨静一听就慌了,几乎声泪俱下地要跪下求向东辰,向东辰还是那一句话。似乎是不甚其拢,终于又多吐出一句,“如果我有那能耐,我也会先去了你们的靠山,一了百了。”

杨静想了想,就明白了。向东辰再能耐,也还是和他们差不多没有什么实权的学生,之前帮忙查出她在水里动的手脚,也都是托了同是医学院的朋友帮忙。总之,他们的人脉关系暂时跳不出学校这个圈子。要动公司这块完全属于成人世界的东西,还是不可能的。就是他想借助家族势力,向父兄求助,那多半也会碰到刘菲儿那样的况,不是一个水平的人,没资格对话。

这就是他们这些富贵官权世界的潜规则。

如此看来,就有可能如刘菲儿母亲所说,只是碰巧杨氏的内部漏洞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姚萌萌的背后靠山,杀鸡儆猴。

但也许向东辰还是隐瞒了什么,也或许根本没有那个所谓的幕后黑手,总之,这一切的受益人是姚萌萌,姚萌萌就脱不了干系。以后,她是不会再蠢得为了讨好刘菲儿去得罪姚萌萌了,就是再忠心耿耿的下属,也不喜欢被主子当枪使,又当替死鬼扔掉。再怎么说,她也是杨氏的千金小姐。

杨静十分恳切地表态,“向班长,之前的事,都是我傻,被蛤肉糊了眼,被某些人利用了。您完全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再碰姚萌萌一下。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杨静松了口气地离开,目光落向了人群中,正跟一圈儿纨绔聊得满面桃花的苏佩佩,苏佩佩似乎也看了她一眼,但都是眨眼之间。杨静听到江海娜唤她时,回头立即换上了一副欣喜的面容,高兴地迎了上去,江海娜身边就站着刘菲儿。

“菲儿,娜娜,今早我接到家里来的电话,爷爷已经没事儿了。之前,的确是一场虚惊。现在已经找出问题,我大伯和我爸还说,要感谢这次危机让他们提前现了漏洞,现在亡羊补牢都来得及。要是以后才现,就真的后悔晚矣。”

……

“萌萌,依我看,就像你家大叔说的,肚量小的男生,不要也罢!”

“小双……”

萌萌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秦双,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教秦双实在侃不下去,真开始愁了。

“要不,再来出苦肉计,我就不信他们还真狠得下心。”

“啊,苦肉计?不,不行,我家大叔说过,交友贵在诚心,要使诈,那我不跟刘菲儿杨静他们一样了。”

秦双一下就怒了,“tnnd,这两大老爷们儿装什么逼啊,明明就在意。萌萌,你等着,本宫现在就把他们逮过来,给你出气儿。”

“小双,不要啦!强扭的瓜不甜,不可以啦!我,我想到办法了!”

萌萌又一次急中生智,秦双这才收了劲儿,却一脸怀疑地瞅着她,“你不会又来个一人一半,那种馊主义,你存心火上浇油,病入膏肓啊?”

萌萌别别小嘴,“小双,你不要乱用成语好不好,人家还没说办法呢,你就打击人家。”

两妞儿正斗着嘴,突然一道尖锐的哨声响起,四散的人群立即聚集起来,各班就位,呈方块阵型,列队于广大的操场上。

萌萌站在队伍里,左右瞅瞅,有些悲哀地现,自己在涪城也算拔尖的身高,到了在这大北方,纵有不少来自南方的同学,个头儿都不矮。自己就成了队伍里少见的矮冬瓜,左耳一个小熊猫,右耳一个眼镜妹,真是不爽啊!

但是很快,她就找到了心理平衡点。

“呀,那是贺学长吗?他要当咱们的辅导员吗?哇呜,太棒了。”

“贺学长什么时候看,都好帅,好有型咩!”

“是呀是呀,我看了今春的全国短跑种子选手选拔赛,贺学长的田径英姿,绝壁秒杀韩国欧巴!”

后面的女声叽喳个不停,挤破头了儿想一睹贺英琦穿迷彩作训服的英姿,萌萌站在第一排啊,很幸运地将一切美好风光尽览眼底,想到之前贺英琦也“救”过她,还把她送到了大叔身边,就咧嘴对着人讨好地笑笑。

哪知,贺英琦却扔来一记冷眼儿,高傲地移开了眼光。

萌萌一脸便秘的表,心里哼哼着,就别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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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都是小气鬼啊啊啊!

贺英琦心里冷哼着“这大熊猫对他傻笑个啥,不会因为他救了她一把,就对他有想法了”,心里想着可恶的后果,俊色就沉了下去,等到辅导员老师讲完话轮到他宣布军训纪录时,声音就更冷冽了。

“大家都知道,军训是为了我们能在接下来的四年学习中,打好身体的基础。俗话说的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们这一届新生非常幸运,连我都特羡慕你们,成为第一届有幸进入我国最强集团军帝都第三基地,狼牙特种大队,接受全封闭式军训。”

全封闭式军训!?

这几个字一落下,下面的学生可就闹开了锅。

萌萌不自觉地打了个凛儿,明明头顶秋阳高照,暖气融融。但她就是不太喜欢“全封闭式”这四个,呃,没人性,感觉很有点儿剥夺人生自由的砖制感觉。

贺英琦抬手一压,论声立即消失,“军训期间,你们的手机平板一律都不用带了,因为在特殊管制的军事区里,通通都没有信号,不能跟外界联系。就算你们带着,每天训练完后也不可能有精力玩游戏。

入了军营,不管你们是不是现役军人,都必须遵守基地的规则,起床号一响就别想懒床,息灯号一响就必须睡觉。不能偷懒,不能逃避,不能乱搞男女关系!如不听令,后果自付,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们。”

萌萌森森的、深深地觉得,贺英琦那句“不能乱搞男女”,根本就是看星星打月亮,故意针对她的。气得她歪了小嘴,她哪里有乱搞了,她心里一直一直就只有大叔好不好。赵大志和向东辰都是她的好朋友啊!

“总之一句话,进了军营,一切行动听指挥。违令者,后果自负!”

萌萌瞄过去一眼,心下说,人家才没有乱搞,所以根本不会犯规!

“现在,给你们最后一刻钟时间,轻装简行!”

说白了,就是赶紧地把那些娱乐多过学习功能的电子产品,乖乖扔回寝室,别带着去军营里触雷犯规自寻死路了。

贺英琦是没明说“不准带”,但多数学生还是能心领神会那意思,纷纷将电子产品都扔回了寝室。

萌萌心里有堵,扔下平板时,就忍不住留下了手机,再带上了一只笔和一个笔记本。

秦双看她时,说,“萌萌,别带手机了。听姐的经验之谈,只有抛弃身外物,才能求来成佛经。”

萌萌固执,坚持要带。

秦双就说了大实话,“我听我在第一基地的二叔说了,他们那儿管得超严,简直跟地狱没两样儿。你要用手机,很可能就会被他们搞电子对抗的电脑天才拿来当小白鼠,把你手机里的秘密都导出来,那多可怕啊!”

萌萌吓住,可苏佩佩却插了一句,“哪有那么夸张啊。不都说了军队管得严,就算我们成了小白鼠,他们也不敢乱来,真要爆出来他们探人*,恐怕他们受处罚会更严重吧!”

苏佩佩可一个没拉下,还说怕晒黑了,带上了一大包护肤品,完全不受“警告”影响,仿佛是出门踏青。

萌萌犹豫了一下,还是带上了手机。

……

再次在学校门口集合时,已经停着好几辆大卡车了,挂着军队专用的白牌,都是橄榄绿漆装,后方罩着绿色布幔,在电视里就常见这种卡车是专门用来拉小兵的。

见到这车时,学生们都有惊奇,也有抱怨的。萌萌就觉得很兴奋,想要赶紧上车。

车上先就下来了两个同样穿着迷彩作训服的兵,肩头扛着一花一拐,都是初级士官。士官们先向他们行了一个刚毅有力的军礼,然后小跑到车后方,动作麻力地放下后车箱挡板,拉开布幔,然后就教几个男生拉人上车的方法,一下子教众人都新奇起来。

后上的人,给先上的人做踏脚,先上去的人就负责攥后上的人,三个程序一环扣一环,很是锻炼众人的协调能力。

好巧的是,萌萌碰到这个三人组,她给秦双做了踏板儿,回头就见是杨静给她做踏板,可刚才明明杨静还在另一队里。杨静冲她笑笑,叫她快踩,后面的人还等着,还说她是辅导员见她原先那队的个头不均称临时把她挪过来的,萌萌看过去一眼,杨静之前的那队全是人高马大个头壮的男生,的确不太协调,也便没再多想。

轮到萌萌把杨静拉上来时,杨静迅速凑她耳边说了句,“谢谢!我其实并不讨厌你,那些事都是为了讨好刘菲儿才做的。你放心,以后我绝不会再为难你。”说完也不管萌萌反应,就立即朝里走,在江海娜的招呼下坐在了刘菲儿一边,目光又掠过了侧方的苏佩佩。

萌萌上车后,就埋着小脑袋,把笔记本放膝盖上,开始写着什么。秦双跟着众人唱军歌,想要叫萌萌加入,瞄到萌萌正写的东西,宛尔一笑,没再打扰。

车上的人闹腾了近一个小时,很快就歇菜了。萌萌在扔掉数个纸团子后,终于能安安静静地思考,写出了两封信。写好后,又反复读了读,小心翼翼地叠成了两朵小花,还颇有些沾沾自喜。

秦双回头看她那样儿,就笑,“萌萌,你做这玩艺儿,真是要脚踏两只船。”

萌萌急忙护好东西,“这是百合花啦,代表纯洁的友谊。”

顿时,周围一片噗嗤噗嗤的笑声,还有东一句西一句的调侃,和嘲讽。

萌萌完全无视,可惜她没能跟其中任何一人坐在一起,想着待会儿下车就把花朵送出去。

那时,赵大志却是和向东辰坐上了同一辆卡车,而且,在上车时,这人还是一踩一拉两搭手的。不过坐下时,就是一东一西,两对门儿,一路上干瞪眼儿。

这会儿两个钟头晃过去,众人都出现了或疲倦、或晕车、或无聊的状态。

赵大志也带了手机,他从来就不是个遵守规矩的人,这会儿打游戏打到无聊,手机也快没电了,抬头就见向东辰在撩帘子朝外望。他记得,后面那辆车,就是那笨丫头坐的。其实,他早就想和解了。但每次见到向东辰,他那另一半气还堵着,就想看看笨丫头先来找谁,谁就更重要。

于时一起身,就蹭了过去,口气得瑟,“今儿哥的定力要不是够足,就收了小熊猫,不然现在也没你望的。”

向东辰冷哧一声,“是吗?”

赵大志一收到回应,就来劲儿了,“你没看到,每次都是她想先找哥,哥不睬,她才转而就你的。”

向东辰放下帘子,沉脸不语。

赵大志更得瑟了,就掏出手机给向东辰显摆自己跟姚家父母都有联系,负责报告萌萌在学校的生活学习况。

向东辰看得双眸一眯,几乎是从牙缝儿里蹦出话,“有本事,这半个月你都别理她!”

赵大志就是个经不得激的,“好!咱就比比看,谁比谁爷们儿!”

两个青葱少年就这么落下了一个赌约,却没想到,最后先投降的还是他们自己。

……

山路弯弯,数辆军卡行驶其间,穿过茂密的树林,越过起伏的山峦,渐渐接近那片藏在深山里的目的地。而在他们的前方,约计半个多小时的路途上,两辆黑色路虎刚刚驶进了第三基地的管制区大门。

与此同时,在军区总政部办公大楼里,贺晋也接到了通讯兵的消息。

他立即起了身,接过了勤务兵递过来的外套,边穿边对同在办公室里的一个年轻男子说,“小锐,走,我给你介绍当年带着三个小兵,就挑了蓝军大本营,抓了蓝军主帅和一员大将,洗刷红军每年对抗赛不是输得毫无悬念,就是赢得惨兮兮的憋屈史。那可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关门弟子。”

“好。贺叔,我也想瞧瞧,时隔七年,这位被当年军中誉‘奇迹’的儒雅军王,是否宝刀未老,或者早已经被洋鬼子的牛奶蛋糕泡没了形儿。”

年轻男子站起身,身量几乎一下就顶到了门框上,那魁梧壮硕的身形被橄榄绿短袖背心绷得紧紧实实,肌肉十分达,站在那里只看背景,就让人第一个想到国外的大兵,这身量真心让人咋舌。但要是看到那张脸,估计所有雌性动物都会为之倾倒。

年轻男子的口气狂妄,但却先一步为贺晋打开了大门,对他的态度十分恭敬。

贺恶一笑,伸手拍了拍年轻男子的宽厚的肩头,“小锐,你是不是是就想好了,要当场挑衅,让阿琛跟你比试一场?”

年轻男子浓眉一扬,薄薄的唇扯出一个刀峰般锋利的笑,“贺叔,您应该也很想看看,七年后,你最得意的门生除了头脑达,这身手是不是一如当年?”

贺晋哈哈大笑起来,一扫外界对他的“儒将”的评价,一身军人的豪气也不掩饰。

出了大门,就看到刚好驶来的两辆路虎,年轻男子又说了一句,“贺叔,你要是不反对,到时候我可不会保留实力。在那些迂腐的老家伙面前,直接展示实力,比跟他们卖嘴皮子谈什么生意经,更有效,不是吗?”

贺晋唇角的弧度,又拉大了几分,并没回答,心里却似明镜般的。这次阿琛来竞争军部的订单,要面对的强悍对手,正是一群吃惯了皇粮、自恃为帝国肱骨的老家伙。

厉锦琛下车后,脚步如风地迎向大门口的贺晋,在临近三步距离时,突然一个打住,就地稍息、立正,行了一个笔挺有力的军礼,铿锵有力地唤道,“掌好!”

贺晋笑着上前,厉锦琛双手握住了他的手,他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那壮实的臂膀,笑容不同于刚才面对年轻男子的爽朗,还多了几分和蔼亲切,眼底的慈色就仿佛是见到自己的亲子。

“阿琛,年初一见,咱们快有十个月不见了吧?”

“贺叔,对不起。”

“呵呵,咱一个老头子,你不想见着被训很正常。不过,叔还是得训你一句。”

“您说,锦琛记着。”

“那可不能只是记着,”贺晋反手攥着厉锦琛就走远了几步,还摆手挥开了想要靠近的勤务兵,压低了声儿说,“你这个为人夫的,当初签结婚证的时候本人就不在场,你父母也阴差阳错都在国外。可小萌萌前儿都送到你公寓里了,你还把人家往外赶,像什么话呀?”

“贺叔……”

贺晋不给厉锦琛说话的机会,“萌萌虽小,可你们都已经签证结婚,是夫妻,就得有点夫妻的样子。你说说,你们结婚以后,你有跟她度蜜月吗?你有陪她回娘家探亲,拜访岳父母吗?萌萌虽小,可你已经是个成熟的男子汉,可不能这么苛待人家。

现在,小萌萌独自一人离乡背景地,到你生活的城市来求学,不也是为了跟优秀的丈夫多聚聚。你说,你亲自去接你老婆了吗?让阿泽接了人送你公寓,你还摆谱儿了,这像一个男人,哦不,老公该有的作为吗?”

厉锦琛苦笑,知道贺掌这是故意在怨气,给萌萌撑腰,也许还有点儿后悔没让儿子娶到这乖媳妇儿,总之,就是妒嫉恨哪!

遂只能再次行礼,“掌说的对,以后一定改正!”

贺晋听了,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再一会儿,孩子们就到了。到时候,你陪我去给看看。估计,小萌萌看到你在,会很高兴。”

“……是。”厉锦琛应得有些无奈。

进了军营哪,就别想有自己的思维了。换句话说,一切行动都得听领导指挥。

贺晋笑得更乐呵,回头要唤人,突然又打住动作,低声凑近了问,“我说,小子,你和萌萌还没洞房吧?”

厉锦琛的表,瞬间消失了,声音硬着说,“贺叔,萌萌她还还有十三天才满十八岁,成年。”

贺晋闻一愣,老脸也划过一抹尴尬之色。但掌大人哪会有错啊,就是有错,那也是旁人没有及时提醒的错,这错识也可以进行新的定义。

于是,道,“对,十八岁才成年。不过咱们招兵满十六岁都行,想当年琦儿她奶奶跟着他爷爷的时候,也才十六岁的花样年纪。这,这17。9岁也不小了。”

厉锦琛的表还是没变,口气微叹,“贺叔,请您千万别跟萌萌说这些,她还小,我不想吓到她。”

贺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一老东西太关注人家夫妻之事,也不合适,遂一笑,揭过了话题,就回头朝那还等在后方的年轻男子招了招手。

“屠锐,过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就是我们狼牙特种大队,曾经最峰利的一把钢刀,厉锦琛。阿琛在大队上创下的成绩,至今还没有几个能全部打破。”

屠锐大步走上前,伸出了自己右手,声音格外粗沉有力,“久仰!”

厉锦琛微抬,眸色愈沉,握住了那只右手,“幸会。”

四只眼眸对上,仿佛瞬间咬住,同样漆黑深邃的瞳仁深处,跳动起猎猎焰火。两只交握的手,都泛出淡淡的青痕,周人立即感觉,这空气似乎都有些凝滞了,让人莫名地紧张。

……

“到了,到了。”

不知谁先叫了一声,已经疲倦沉寂下去的车箱里,又热闹起来。学生们都巴着布幔边角儿,探看外面的况,兴奋地议论着。

“这个第三军区,听说可是当年建国时,大总统糜下最忠心、最强悍、装备最好的军队呢!”

“不是吧,大总统的青龙军是很强,但在当初东西两线统一时,就打混了编入了江陵军。屠家的江陵军那也是杠杠的,要不是江陵军的加入,就没有后来打得小鬼子向北上窜逃了。”

“不管是哪个军,总之现在第三基地的兵,都是咱华夏第一强兵,准没错儿!”

“切——”

争论的两方齐齐朝第三方喝倒彩,还跟人迅速拉开了距离。第三方嚷嚷了两句,没有观众,气哼哼地直跺小脚。

“呆子,争论问题最忌讳脚踏两只船了,你丫怎么还不懂,想要重蹈覆辙啊!”

秦双敲了那个“第三方代表”姚萌萌同学的脑袋,哧笑不停。

萌萌不满,“谁说我没立场了。中立,也是立场啊!”

秦双一翻白眼,心说这小熊猫没救了,真不愧是和平大使的化身啊!

萌萌心里自有一番盘算,下车后就急着找自己的目标对象去了,这时候就特别体现了身形娇小的优势,她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第一个的到了赵大志海吹瞎侃的声音,直直冲了过去,却没注意自己最后越过的人正是向东辰。

大眼瞄准了正比手划脚的男孩,大叫一声,“赵大志!”

赵大志的反射弧还真是立马进入状态,立即应了一声,“有!”下一秒,就见一只白生生的小爪子伸到他面前,拿着一个不知折什么东西,对他出威胁的吼声

“拿着。如果你不敢收下的话,我就给向东辰了!”

什么?他不要,向东辰就拣这便宜了,那怎么行。

赵大志非常“合作”地抓过了那小纸片片,嘀咕着,“这什么东西啊?”

萌萌回以同样有力的一声高呼,“告白信!”

赵大志闻手一抖,抬头只看女孩冲他灿烂一笑,就转身要跑,哪知没跑两步,就撞上一人,“咿呀”低叫一声,揉着自己的额头抱怨着,抬头才看到人,声音又亮了。

“向东辰,拿着。”

于是,当着赵大志的面儿,萌萌同样的戏码再次上演,惹得周围一片男生看得直吆喝。

向东辰一眼就看出,那是一朵“百合花”,眉心紧了起来。

萌萌却不管,同样的威胁,“你不要的话,我就给赵大志了。”

“喂,萌萌,你这什么意思啊?”赵大志就叫了。阴谋啊,这丫头搞什么鬼啊!不对,这根本就是阳谋,当着他们俩的面儿,同时递“告白”信,真当他们是两只船嘛?

向东辰还拧着眉,不表态。

萌萌面上笑得灿烂啊,心里却急得跟猫抓似的,直叫着“接啊,快接啊!再不接,我就……”,突然一个转身,似乎真要把东西给赵大志。

赵大志一笑,“真的?那哥们就不客气了。”伸手就去接。

“慢着!”

向东辰一喝,一把攥住萌萌另一只手,将人扯了过来,萌萌直接就投入了向东辰的怀抱,刹时周围一片高呼还伴有巴掌声。

萌萌窘得呀,还听向东辰问是什么东西,吱出一句“告白书”,攘开人就钻出了人群。在一片金光闪亮羡慕妒嫉的雌性眼神儿里,躲到了秦双背后。

秦双抚着那颗小脑袋,一副语重心长道,“好孩子,够娘们儿!算咱没白养你。”

萌萌窘得大嚎一声,“你别胡说八道!那个只是告白友谊的信啦!而且,内容都……”

赵大志念着,“美味诚可贵,笔记价更高……”

向东辰接着,“若为友固,两者皆可抛!”

两男生同时抬头,对看一眼,表便秘了,又同时转向了同一个方向,吐出了三字经。

“大熊猫——”

“姚萌萌——”

某女一抖。

秦双低头讶道,“你给两个人一模一样的告白诗?萌萌,你别怪姐说你是呆子啊!你还真是,啧,我就知道,就你这脑袋瓜子只能想出这种‘一人一半’的奇葩办法。呵呵,自求多福吧!小呆瓜。”

萌萌捂着被拧疼的脸蛋,苦逼地抱怨,一抬头看到两个男生瞪向这边,急忙又窜到秦双身边去了。

彼时,一道哨声响起,辅导员中气十足的高喝“集合”,四散的学生迅速列队,很快排成了一个个方阵,刚好占去半边马路宽度。

萌萌再次幸运地排在全班第一排,被向东辰的雷眼扫过好几遍,掌心都冒汗了。身为副班长的秋文珏还说她太瘦小,排到队伍中间比较好看,她心里直点头啊,可惜被向东辰直接否定了。

还说,“像她这种不上不下的,就要站在前面杠杠压力,才能把水准提上来。否则,以后还得给咱们全班拖后腿!”

萌萌一听,尊严被辱啊,怎么能不起哨,立马反驳,“报告!”

“说。”向东辰那冷飕飕的声音,不用刻意,就具备了军人的气质。

“我姚萌萌绝对不会拖全班的后腿。”

“很好。那你就站在那里吧!”

“……”>_

介个闷骚腹黑男!

周围一片低笑。

恰在这时,路上驶来了一辆吉普,吉普上跳下几个兵,有人立即眼尖地现来的是一杠两星的尉级军官。其中一个晃了队伍一眼,立即抬脚就朝萌萌这方走来,中途还跟贺英琦打了个照面,贺英琦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又收了回去。

“立正,稍息!”

小士官刚喊完口号,回头见来人,立即行了个军礼,脱口“长官”,来人行态十分随性,一手拿着自己的贝蕾帽,摆了摆,小士官立即退开了。

女生们已经低声传开了,“哇呜,好帅的教官啊!”

“他就是我们未来半个月的教官吗?他多大呀?”

“有他做咱们教官,可有福了咧!”

萌萌已经被微笑上前的中尉惊大了眼,“温,温……”

温泽笑得一脸人蓄无害,黑眸晶亮似娇阳,故意朝萌萌眨了下眼,萌萌到嘴的呼声没能叫出,急忙咬往了自己的嘴。

向东辰看着这番眉来眼去,眼神就沉了沉。

温泽站定,双腿微分,双手负背,面色一正,道,“同学们好!”

众人齐声回应,“掌好!”

温泽一笑,这一笑少了萌萌熟悉的温柔,多了几分飒爽之气,“我叫温泽。我代表我们基地狼牙特种大队的全体官兵,欢迎大家到我们这里来军训。刚才,大家见了我,是不是很高兴我会做你们的教官啊?”

“是!”

“对!”

一片肯定的高呼声哪!

可萌萌莫名地感觉不对劲儿,她可没忘当初自己其实是被骗到厉锦琛公寓的事实。厉锦琛事后还特别叮嘱过她,叫她不要那么轻信于人,尤其是像温泽这样的笑面狐。嗯,帅狐狸都是笑着把你哄住了,再来黑你一把的说。

所以,萌萌还真没女生们的兴奋,直觉,这话问得像个陷阱。

温泽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接道,“我很高兴地告诉大家,你们的教官肯定,不是我!”

刚要鼓掌高呼“教官好”的人,叫了一半,就被身边的人给拉住了,全场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萌萌不用转头,都知道众人是个什么囧囧的表,因为她立马接到了温泽的第二个坏坏的眨眼儿,心里>_

没啥意外的,这一番眉来眼去,再次被向东辰收进眼底。

众人被温泽耍了一道,也有初出牛犊不畏虎的,直接就提问了。温泽似乎很享受这感觉,笑嘻嘻地解释说,“这次组织上很重视你们的军训,而且你们是第一届来我们这里军训的,要知道以前咱们这里可都是全封闭的秘密基地,不准外人进入的。所以,这次大掌给你们安排了最棒的教官,晚点儿大掌会在校场给大家讲话,届时会向你们介绍真正的教官。”

萌萌暗忖,大掌,不会就是贺叔叔吧?

这时,低下还有人叫“报告”,温泽也好脾气地一问一答。不知怎么地,就走到了萌萌身边。

“这位小同学,叫什么名字?”

“报告长官,我叫姚萌萌。”

“怎么写的?”

“……”

萌萌小脸扭曲了几下,还是乖乖答了。温泽憋着笑,故意逗弄女孩,直惹得那张小脸都被红霞布满了,才收手。末了,还故意凑近,附耳问,“小萌萌,有没有想阿泽哥哥啊?”

顿时惊得萌萌浑身一抖,站姿破裂。

收到效果,温泽呵呵笑着退开了身,还故意说什么,“小同学,别害怕,虽然我不是你们的教官。不过我也会做你们的陪训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哦!”顺手还塞了个东西到她手里,她捏了捏,现竟然又是——大白兔奶糖。

那末梢儿的口气,让不少雌性动物都哆嗦了一下。等人一走,几颗脑袋都凑过来问萌萌,刚才温泽跟她说了什么,她心里那个怨啊!

阿泽哥哥,你就是只花狐狸!

“齐步走——”

领队的士官一声长喝,众人叫着“一二一”的号子,大踏步朝前走。

突然,萌萌就被身后人扯了一把,回头一看,秦双这妮子竟然调到她身后来了。

“我说小妞儿,你前两个还没摆平,这会儿竟然又勾搭上一个中尉哥哥啊?”

“讨厌啦,阿泽哥哥只是哥哥。”

“哇,都叫阿泽哥哥这么亲昵了。”

萌萌郁闷,自己一急竟然就说溜了嘴儿。

秦双得瑟了,“小熊猫,你可真是个宝儿耶!这兵营里的全是哥哥,你还能捞多少艳遇呀?该不会……”

“小双,你别胡说八道了啦!”

萌萌一叫,前面领队的向东辰就扔来一记冷眼,喝了她的名字。

秦双避着身儿,继续桃色畅想,“萌萌,该不会儿待会儿大掌露面,你也能从那里面捞上几个叔叔伯伯,哥哥弟弟吧?”

“秦双!”

这一叫,麻烦了。

“姚萌萌!”向东辰直接将人拎到了队伍最后方,跟着自己踏步走,秦双还给她做口型说“好好享受班长大人的专属待遇哦”,萌萌心里那个呕啊,终于明白什么叫——误交损友。

这时候,萌萌是真没想到,秦双的话会一语成谶!

当她看到高台上,贺晋身后站着的男人时,差点儿又失声叫出来。

大叔啊!

她家大叔怎么会在这里呢?

而且大叔竟然还穿着和贺晋叔叔一样的黑色军服,头戴贝蕾帽。贝蕾帽是特种兵的专用帽,金融天才的大叔怎么变成军人了?!

------题外话------

群呼:打啵啵啊,怎么没有啊!

秋秋:虎摸摸!别急嘛,人家英琦哥哥不都说过在军队里不准乱搞男女关系嘛,所以咯,咱们需要好好铺垫一下咯,这一吻上,该是多么滴——禁忌啊!(猥琐滴笑……。)

ps:屠家,姜家,都是秋秋这个故事背景的超级大家族,属于金字塔顶尖的人物。

嗯哈,看过秋秋《七日》《亿万老婆》《萌婚》的亲亲肯定都明白,有兴趣想知道姜家、屠家,还有向家滴历史,欢迎去看看秋秋滴旧文,都是完结文哟!

么么哒,咱们萌萌刺激火热的军营生活要开始啦,哈哈哈!

66大叔全能,魔鬼教官

“一,一,一二一。”

宽阔的柏油大道上,一个个由迷彩绿组成的方阵,缓缓朝前方不远处植满青青碧草的大校场走去。虽然还没经过训练,但在那一声声嘹亮又充满力量的号子声里,一张张还显稚嫩的脸庞上,都抹上了一层独特的英气,挺胸抬头,双臂跟着步伐有力地摆动着,一双双眼也睁得老大,好奇地看着四周的环境,还有那偶时跑过的队伍,和开过的军车。

在学生们观望着周围一切时,军营里的人们,也通过各种方式打望着他们。

譬如,高塔上的哨兵们,就说,“哎呀,都是一颗颗水嫩的小草莓呀,这进了咱们大队军训,回头估计都变草莓酱了吧!”

譬如,正在寝室里的兵,哼哼,“这下得看咱们贺老大的心了吧?要是他一高兴,想展示咱们军营真风采,派个前三甲当教官去,那群小草莓,啧啧啧,幸福咯!”

再譬如,早在头一天,贺晋的好搭档,王政委翻看着学生资料时,就劝说,“老贺,这次军训,古校长可是特别叮嘱过咱们要由着点儿来,毕竟是第一次合作,咱们不能把孩子们吓到了。我看,咱就派几个操练新兵的能手过去。仓库的人就不必……”

贺晋端着茶杯,态度悠哉,但出口的话却是绝对的坚持,“老王,要为咱军队选出真正的好苗子,这舍不得儿子就套不着狼。老古他跟你还在一个战壕里趴过,怎么会不明白这个理儿。”

王政委笑了,“你说的也对,现在人民生活好了,这兵也越来越难招了。特别是咱特种大队,几百种武器要学着使用,几国语都要懂,比孙猴子的七十二变还折腾,要想从下面层层筛选上来,光是语一项都能刷掉九成九了。”

贺晋一叹,“你也知道好兵难找了。现在早就进入科技装备战时代,光是体力好有啥意思,头脑必须灵光。只可惜我最得意的那个小子……”

王政委双眼就亮了,“阿琛那孩子明天也会来?咱都有七八年没见到了。他现在做了大老板,见了那么多花花世界还愿意回来帮咱们军营,你也该知足了。倒是英琦,你不怕被他现你的弯弯肠子,跟你跳板儿地闹腾?”

贺晋冷哼一声,“他敢!我是他老子,他就得听我的。”

那时候

跟在学生方队后走着的贺英琦,又打了个大喷嚏,揉了把鼻子,心里忍不住犯嘀咕。其实他根本不想跟来做陪训员,开学典礼那会儿威胁向东辰的时候,他也就是说说罢了。但临近军训的时候,那臭老头打电话下军令,还让母亲做说客。

他当然不同意。每年下半学期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新生军训完就是国庆,国庆一过,就是大学生冬季运动会,以及体育部新一年的运动员选拔锦标赛就要开始了,他在田径种子选手上的排名一直没有啥提升,就想着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练练,希望能和母亲一样,走上这条路。

总之一点,他虽然四肢达,可也懂得一个男人的人生必须提前做好规划,而他已经为之开始努力了。

后来答应下来,还是因为老妈的一句话,说他爹好歹还是他奢侈学生生活的赞助人,再怎么不对盘,偶时也要给些面子应酬一下。另外,那只大熊猫也要来军训,老头子格外喜欢这姑娘,他跟来帮忙照顾一下,讨讨欢心,说不定很快就能把买车的款子赏给他。

为了男人一辈子重要的面子,他只能委屈一下。不过……

贺英琦跟在队伍后方,就看到萌萌被向东辰拾掇来拾掇去,最后还拎出队伍,单独折腾,心里就不爽。想要上前插个手,又被温泽插了花。

看到温泽,他又想起当初在家里聚会的形,口气厌恶道,“温泽,不会是你也对那个小呆瓜有想法吧?你可别忘了,他是琛哥的老婆了!你最好收收你的花花肠子,少给那丫头抛媚眼儿。那个呆瓜……”

温泽打断话,顺手就敲了贺英琦一记脑门儿,“叫阿泽哥,连名带姓的,有没有家教。你瞧瞧人家萌萌多懂礼貌。”

贺英琦忍着咋毛,冷哼,“那是她呆,才会被你的狐狸嘴脸给骗了。”

温泽一笑,“英琦,你这么急着帮小萌萌打蜜蜂,难不成也看上人家了?”

什么蜜蜂,根本就是只绿头苍蝇。“看上她,你直接杀了我吧!”贺英琦立即做呕吐状。

温泽笑容更深,“你不是巴不得她离你远远的,那你跑来当什么陪训员。我还听说,之前萌萌中毒,是你抱着人求救,还差点儿把校医室给爆了。”

“胡说!”哪个王八糟子给他乱宣传的,他只是气值班的急诊室医生是个白痴的实习生,什么都不懂的乱搞,病人都疼昏过去了,也拿不出法子,才踢了一把椅子罢了,“我,我就是看她弱得跟大熊猫似的,什么事都做不好,又丑又呆,还能招一堆桃花债。要是她给厉大哥戴了绿帽子,厉大哥不定还得怪咱家乱牵红线,到时候要是他们离婚,回头我家那变态臭老头说不定又要抓我去当壮丁,我是为了我未来的幸福着想!”

“啧啧啧,英琦弟弟,你可真伟大啊!”

贺英琦受不了温泽话里的酸刻劲儿,但嘴头上从来都赢不过这只花狐狸,最后气哼哼地跑掉。心里就把萌萌又怪了一通,要不是这个小呆瓜,他的人生就是一帆风顺,完美无缺。可自从她出现……想到两人几次“撞见”的形,他就深深地觉得,自己头顶被拉了鸟屎,倒霉透了。

……

贺英琦一跑掉,温泽笑着摸摸鼻子,回头看看萌萌正跟向东辰杠着,就偷偷掏出手机,对着小丫头卡了数张照片,连带一旁的男孩子一起,了出——收件人正是厉锦琛。

同一时刻,正跟贺晋聊着此行工作内容的厉锦琛接到短信,因见着是温泽来的,也没立即看。

贺晋说着,“你的事,在特种采购这一块儿都由我说了算。不过,你想打响名头,第一炮还得瞄着普通兵种的装备来做文章。这一点上,采购部那边一直跟三一部队合作良好,他们那私下的关系都是一个战壕趴过的,要想敲开,采购部那边不折腾,恐怕三一的卢老头和包老头,都会第一个开唰儿。”

厉锦琛很有信心地说,“贺叔,不管是特种和普通军种,我都有九成把握,你们会青睐我们的产品和设计。要是凭实力说话,我想……”

贺晋就打断了话,“孩子,你知道在咱们这地儿这国儿,除了实力,还得看人哪!”

厉锦琛还是表不变,“贺叔,我明白。我有考虑……”

贺晋点头,本来想说什么,通讯兵跑来报告,说大一新生已经在校场集合完毕,问掌大人要不要去露个脸,讲几句鼓舞气势的话。

贺晋转头就朝厉锦琛笑了,“想不想去瞧瞧,你家小老婆可在里面哪?要她瞧见你这英姿飒爽的站在礼台上,呵呵呵……”

厉锦琛表迅速僵硬,“掌下令,属下岂敢不从。”

贺晋一下就乐开了,扬臂重重拍在已经比他高的肩头,“你这孩子就是爱装,想见小老婆就明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听温泽说,小萌萌对你可满意得很哟!”

厉锦琛的表又僵了几分,半晌才道,“萌萌她还小。”

贺晋笑哼,“再小也有长大的时候,从小培养着,不更合你味儿。话说进了咱这军营的帅小伙儿可不少,多数都没女朋友,更别提讨老婆了,咱这最缺的就是那鲜嫩嫩的花儿。像小萌萌那么可爱的姑娘啊,往这前儿一站……”

厉锦琛忍不住咳嗽一声,“叔,那都是祖国未来的花骨朵儿。”

贺晋瘪嘴,“我说你怎么跟小锐一样,全都是敲不响的愚木脑袋。”之前,屠锐被自己的兵叫去处理急务,先一步离开了。“我说现在怎么越来越多的剩男剩女,要全照你们这样儿,不剩下才怪。想当初,你们师娘到我们军营来参观,我一眼就瞅准了她……”

厉锦琛默默地听着,才想起温泽了短信,这小子应该早急不待地跑去见萌萌了,立即掏出手机,点开短信一看,他的表就定住了。

大步走在前的贺晋突然停下脚步,瞅着厉锦琛阴晴不定的面容,说,“不行啊,阿琛,你这样子过去,太没气场了。好歹你都是咱的兵,不能这么没样子。”

“贺叔……”

……

终于到了教场,向东辰归位,萌萌大大松了口气,虽然不能回到最前排看风景,不过缩在后面,也免得节外生枝,乐得轻松。

随着辅导员士官一声令下,“坐”,所有人都坐在了早准备好的小板凳上。

萌萌到目前为止,感觉都好新鲜,也跟着往下坐,哪知肩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她回头就见是温泽,拿了她的小板凳,拖着她就往外走,她吓了一跳,温泽就给她打噤声的动作,她又不敢叫,只能跟着退离大方块队几米远,坐下了。

温泽和其他正规兵一样,啪的一屁股就直接坐绿草坪上了。

萌萌讶然地看她,“阿泽哥哥,为什么我们不能像你们一样啊?”

温泽笑笑,扬手抚了抚那亮油油的小脑袋瓜,说,“因为小萌萌你是小草莓啊!”

萌萌又一下羞红了脸,虽然也认识不短了,总还是容易被温泽这出奇不意的赞美,臊得厉害。

“阿泽哥哥,我想坐回去,这样子,不好啦!”她立即感觉到了向东辰和赵大志那方射来的厉眼儿,有些如坐针毡,还解释,“大家会说我的,我怕不合群。”她一直想自然融入大集体。

温泽不以为然,“特别有特别的好处。别怕!习惯就好。萌萌,你要知道,有人想特别点儿,都没那份儿运气。你有了,就得惜福。”

嘎?!这,这也是惜福的范畴?

萌萌微呆,温泽就问她糖放哪里了,她乖乖拿出来,温泽拿过剥开了,笑眯咪地送到她嘴边,她又臊了。可温泽又威胁她要是不吃,就一直这姿势。她又羞又急想抢,却根本抢不过,最后只得乖乖就范。

这一幕,可没少让某些人羡慕妒嫉恨。

温泽逗够了小姑娘,终于表示放迷途的羔羊回羊圈了。临了又丢下一句,“等会儿看到贺叔,别被他吓到。”

萌萌一愣,就被士官辅导员送回队伍,还是第一排的好位子,但立即就听到后方女生在议论她。说她到哪儿都搞特殊,搞眼球经济,见着帅点的男生就往上扑。

她很不高兴,虽然听不懂什么叫眼球经济,可是,她明明就没有扑男生,只是跟温泽、贺英琦早就认识罢了。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胡说八道,分明就是妒嫉恨,无聊,烦人。阿泽哥哥说的对,她决定不去在意这些了。

“全体起立!”

礼台上的一声高喝,所有学生都站了起来,也全都跟着士官辅导员一样,身子挺得笔直,双手放在大腿两侧,萌萌也跟着有样儿学样儿,心里十分高兴,脑袋就跟着所有人的转向,开始翘以待。

“哇呜,大掌看起来好年轻。”

“我在电视上看到过那个人,好像是姓贺。”

贺叔叔?!

“贺尚将糜下的特种兵跟那什么海豹、三角洲部队,齐名的厉害呢!”

“那可不。咱可见着真人了啊?不知道能不能去要几个签名儿。”

士官辅导员又喝了声“安静”,众人立即熄声。

萌萌早已经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不仅因为又看到了全身帖满军功彰的贺晋,毕竟早有听说。而是因为那个看着跟贺晋一起走上台,站在侧后方的那个高大的身影,在一排人里,他是最高,最帅,最打眼儿的。

纵使,他现在穿着是和以往她见的休闲服、西装,完全不同的黑色军装,头上还戴着特种兵专用的贝蕾帽,双手负背,双腿劈立,和其他军官一样站姿,一脸肃色,可还是最耀眼独特、让人根本移不开目光的那一个。

大叔!

她家大叔怎么会在这里呢?

而且大叔竟然还穿着和贺晋叔叔一样的黑色军服,头戴贝蕾帽。贝蕾帽是特种兵的专用帽,金融天才的大叔怎么变成军人了?!

萌萌奇怪死了,不自觉地就要往前走,想要看得更清楚点儿。她虽在班级第一排,不过全年级百来号人,七八个班,分成了两排,他们一班,却排在了第二排。可惜她一动,就被辅导员现,把她挡了回去。

不知道台上的政委讲了什么话,萌萌压根儿也不知道那讲话的人身份是政委,就开始隐隐地兴奋起来。

大叔来了,等会儿,她可以找机会去见他吧!

国歌响起时,在一片豁亮的歌声里,萌萌的心也开始飞扬啊飞扬。

小小萌开始蹦哒:嘻嘻,她家大叔来了呢!是不是因为担心她,就跑来看她呢?以前听致诚哥哥说大叔神通广大、手眼通天,她还不信呢,现在都信啦!

另一个严肃地声音却说:唉唉,姚萌萌,拜托你醒醒。大叔工作那么忙,怎么会跑这儿来看你。多半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啦!

不管怎样,她都高兴。这也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吧!

不过很快,她又听到了人群里的议论声。

“现在大掌带上台的那些军官,应该就是咱们的教官吧?”

“好高,好壮,也好黑哟!看起来,好凶的样子。”

“怕什么。咱们只是学生,又不是真的兵。嘻嘻,只要搞好关系了,军大叔那铁汉面具下的柔,可会迷死人呢!”

“切,你是nc小说电视剧看太多了吧!”

正值花季的少女们就是亲眼见着残酷现实,都会一厢愿地将之浪漫旖旎化,那强大的想像力简直连最著名的导演和编剧,都要甘败下风吧!

“你们看,贺掌后面那个,站在最边上的,好高,好帅啊!”

“早看到了,这一圈儿,就他生得最白净,最帅气。感觉,有种优雅的味道。这种应该叫什么来着?”

“儒将!对对,就是这感觉。其他教官都跟黑炭似的,就他最正常,肯定也很温柔吧!”

“呀,他朝咱们这边看了。”

“哇呜,他在笑吗?帅呆了。”

坐在议论声中的萌萌,刚确定厉锦琛是真的看到自己,在朝自己笑,听到女生们的低讶声,顿时满头黑线,小脸迅速瘪了下去。

女生们还在对比,“真的越看越帅。跟其他教官的感觉,很不一样呢!”

“我数了下,咱们一共就八个班,台上就站了八个教官,不就是一班一个嘛?!”

“对耶!”

这个数据,顿时就像病毒似地传染了一大片儿。

有人竟然问,“你们说,咱们可不可以自己投票选教官呀?要我,肯定投一号。”

她们以为这是在选美哟!还排号呢!

某人心里的小小萌已经抽搐得在地上躺尸,吐白泡泡了。

“不对,报数都是从左到右,美教官应该是第八个,代号八。”

“八号美教官一定很温柔。”

萌萌都快被酸死了,酸溜溜地想着,啊啊啊啊啊,讨厌讨厌讨厌死了,大叔是她一个人的啦!!!!!怎么能让这些讨厌的花痴女染指呢!就是当众被议论成x幻想的对象,也不行啊!讨厌讨厌,真讨厌。

……

那时,台上的厉锦琛表面沉定,内心有些无奈。其实他并不想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这种场合,可碍于长辈的面子,只有从了。

不过,看到那个小丫头,还是打消了一些无聊感。她换上了他送的树脂眼镜,看样子,对于来军训也很好奇。温泽这孩子又在逗小丫头,也许他该警告他一下,小丫头才到新环境,还没站稳脚跟儿就搞特殊,容易吃人暗亏。

不大一会儿功夫,他现,小丫头看到自己上台了,表就变得更丰富起来。惊讶之后,是欣喜,随即却慢慢瘪下小脸,最后还蒙着脸蛋,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想着之前相处的小片断,约约地猜着那小脑袋瓜里的东西,他就有些忍不住地想笑。笑容没有展露,但他身上无形中散出的温和愉悦的气息,很快让敏锐的人感觉到了。

“……最后,我祝同学们能有一个难忘的军训体验。”

贺晋讲完话,场下一片热烈掌声。

接着,政委又上了,说了一通含蓄的什么“青春、热血、理想、报复”的东西,最后众人终于听明白了,就是招兵。不过政委立马就打住话题,转成进行自我介绍,还可以向他们提些跟军队和基地有关的问题,算是一个互动环节。

这下,气氛就热闹了。最积极踊跃的就数男生,对此,台上的军官们眼神都不由有了些变化。

赵大志这家伙向来爱在这种场合出头,好不容易抢到麦克风,起来就问,“报告掌,能不能给咱们介绍一下,台上各位教官,哪个最厉害,是兵王?”

现场轰地一下,炸开了锅儿。

赵大志不愧是能造势儿的主,一开口,总能戳中所有人的g点,引爆全场。

王政委立即跟贺晋交换了一个他们才懂的眼神,王政委笑道,“这位同学,本来咱们是要稍后再介绍教官的。因为有一位重要的教官临时有事走开了,一会儿才到。既然你都问了,大家同学们呼声又这么热烈,我就给大家介绍一下。”

突然,贺晋又咳嗽了一声。

王委政又急忙转口,“不过在介绍教官之前,这位同学,你是不是先自我介绍一下?”

赵大志立马麻溜儿地抬出他的招牌名,成功地给一干军官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这会儿还得意着,不过很快就会现,在军队里傻出头,那不能算是啥好事儿。

于是,教官介绍开始了。

“这位同志,曾经婵连三届兵王。最拿手的就是单手擒拿,被他拿下的毒犯子现在都伸不直手……这位同志,现役的新兵王,三十公里武装越野,无人能及,绝对男人中的真男人,好兵中的好兵。还有这位,那可是咱们基地鼎鼎有名的神枪手……”

一溜儿介绍下来吧,孩子们从最初听到“兵王”两字儿的兴奋,渐渐滴,眼神儿出现了迷惘之色。

有人就小小声说,“怎么都是兵王啊?称王的,不该只有一个嘛?”

一直站在队伍旁边的贺英琦,看着自家老子直点头的老王卖瓜相儿,心里就哼哼,老狐狸,大骗子。

温泽在听到政委介绍后,很快转开了脸,心里笑得肠子快打结了。心想,我滴政委大人啊,你想做宣传,招好兵,也不用拉个“兵王”主题来唬弄人家啊。现在的小孩子,可不好忽悠哟!

回头,他就看向萌萌,现小姑娘的表姿势,有些怪。

萌萌从开始介绍教官时,就拉长了脖子,一脸不愿地皱着眉头、噘着嘴儿,眼看着一个接一个军大叔踏步上前行礼,小心肝儿就砰砰地跳。

想着,大叔应该是商人吧?就算再怎么客窜,以教授的身份出现在讲台上,她也不觉得奇怪。哦,no,教授比军大叔更不安全,还是军大叔吧!

呜呜,好讨厌,好烦人!

她看着临近厉锦琛时,就再坚持不下去,抱着脑袋,埋进了膝盖里。所以,就没有注意厉锦琛趁着众人被旁边的军官吸引目光时,朝她打了手式。

厉锦琛见那小脑袋竟然埋下去,无奈,他本是想安抚她一下,可这丫头似乎忘了自己会打手语。

关于兵王的介绍,就在厉锦琛跟前打住。

王政委激昂的声音又扬起,萌萌久未听到厉锦琛的名字,心里有些奇怪。刚抬头时,就听到了刘菲儿的声音。

“掌,您是不是还漏了一位教官没有介绍呢?您左手边最末那位教官,我们都等着。如果按号儿算,他应该是我们班的教官吧?”

这声音里,光听就透着一股子娇滴滴的媚劲儿,萌萌心里突地一跳,就直起了身朝侧方看去。就见刘菲儿一脸的媚笑,一双大眼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男人,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大家可以想想,当狗狗的香肉骨头被人觊觎时,会是什么反应?

王政委心下暗惊,现在的小姑娘比男孩子还要冒头儿啊,其他男生都没问,这姑娘一来就提,他立即看了眼贺晋,贺晋却是继续抱着手站着,一副看好戏的表,不给任何指示。

“这位同学,其实这位不是教官,所以……”

刘菲儿立即截话,“政委,他不是教官为什么还站在教官的行列里?你们这样做,难道想唬弄我们呀?”

这话一出,台下就有人跟着起哄了。包括男生,也现厉锦琛是几个教官里,看起来外形最靓,可是那白面书生的儒雅形象,实在不怎么像军人,也跟着嚷了起来。

萌萌急了,“人家不是教官,有什么好介绍的啊!你们真无聊耶!”

可惜,她的声音都被淹没在人潮中,她急红的小脸上满上汗,直想冲上去把刘菲儿的话筒抢了。

小小萌直打滚地嗷啊嗷:你们这群女土匪,竟敢觊觎我家大叔,我要跟你们拼了拼了拼了,嗷嗷嗷!

可怜的是,萌萌才刚蹦起身,就被人攥了下去,还逮着她批,说她不为自班同学鼓劲儿,太不团结了。萌萌傻眼了,张了张嘴半天,也说不出站得住脚的反驳话。

“各位!”

突然,台上传来厉锦琛深沉有力的声音,只是两个字,就立即平息了台下的骚乱。

刘菲儿拿着话筒,突然就失了声。

厉锦琛的目光也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就定在了萌萌身上,萌萌捧着脸,低呜地叫了一声“大叔”,埋头脑袋当鸵鸟。厉锦琛淡淡开口,“很抱歉,我不是你们的教官,我只是帮一个朋友来站位。我这位朋友的军事素养,非常高。不过,他非常严格,尤其是对自己的兵。如果,他做了你们的教官,我会为你们感到幸运。”

话落时,全场竟然一片鸦雀无声。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因为那不怒而威的气势,沉定从容的气度,还有那比所有教官都显得要高大的身形,更或者因为那双沉压的眉峰下,深不可测的锐利眼神与他那过于儒雅俊美的面容,反差太大,给人一种深不可测,不敢冒犯的感觉。

没有人再出异议。

但,仍不排除有些不死心的人,如刘菲儿这种不见棺材不落泪这种,之前在路上就接到电话说了家中困境已解,心大好之下,胆子更大了几分。本来她就是想出风头,以后在在军人背景的表姐那里也好拉拉话题。这会儿,她现姚萌萌竟然还想阻止她的,就变本加利了。

总之,这仇人之间,不管是否有利,对着干就对了。

“这位教官,能不能介绍一下你自己,你叫什么,你也该是这里的军官吧?不然你也……”

“报告——”

萌萌终于忍无可忍,蹭地站起身,用了所有力气,一声大吼,震摄全场。

连同台上的贺晋和王政委,都被她这一声娇吼吓了一跳,晃眼一看吧,她个头儿小,在一片绿花花里还颇费了点儿劲儿才把人找到。

无数双眼光唰啦啦地射过来,萌萌顿觉冷汗直下,却握紧了小拳头,打起精神,捍卫自己的领土主权——大叔是她的!

“报告,我要做自我介绍!”

刘菲儿又叫,“姚萌萌,我的问题还没完呢!这位教官,能不能请你……”

“报告——”

萌萌又是大叫一声,这一次,终于有了外援,温泽非常迅速地给她塞了个话筒壮声势,她这声“报告”立马盖过刘菲儿的穷追猛打,“我要做自我介绍!”

萌萌鼓着大眼儿,瞪了刘菲儿一眼,回头,咬着小嘴儿,看着台上的厉锦琛,表是从未有过的专注,小眼神儿火辣辣的,直招人。

厉锦琛唇角几不可见的一勾,退了一步,转头看向王政委。王政委早已经得到贺晋的指示,赶紧地照顾这位身形虽然娇小,可是气势十足的小同学。

“这位同学,一会儿你们真正的教官就来了,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那位同学,你,你可以开始,自我介绍了。”

王政委都被眼前这突槌的景给搞得有些懵了,回头看贺晋时,贺晋还把厉锦琛招身边去了,低头说着什么,一脸兴味的表。让他不由得就多看了台下的萌萌两眼儿,奇怪,这小姑娘其貌不扬的,老贺认识?

“我叫姚萌萌。女兆姚,萌是‘圣人见微而知萌’的萌。从小,我爸爸就告诉过我不少,关于军队和军人的故事。他说,我的名字,就和军队有关。古往今来,兵法上有一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知道敌人的况,预测战场变化,就必须派兵先做调查,分析敌。这就有一个兵种,侦察兵,应孕而生。而在古代,侦察兵最开始是被叫成斥侯,或间者。现代比较拉风的叫法,就是间谍,特工。兵法亦有云,大战将始,粮草先行。而先于粮草者,必斥侯也。所以,一个好的斥侯和间者,是一场大战胜利的第一大关键要素。展到现在,咳……”

萌萌感觉到周围变化的眼神,又开始不好意思,脑子一白,卡壳了。众人听得入迷了,就追问着后续。

厉锦琛知道这孩子八成又犯了间歇性怯场症,心下宛尔,抬手打了两个手式。

贺晋看得眼前一亮。

萌萌经此灵犀一点,找回话点,“展到现在,就形成了一个全球有名的兵种,特种兵。一名优秀的特种兵在侦察敌时,会懂得从蛛丝蚂迹之处,判断、预测、推理、分析出各种对战争有利的报和信息。即是,见微,而知萌。”

话落,全场又是一片寂静。

无数双同龄人的眼睛都瞪得老大,无不惊奇又诧异地看着那娇小的女孩。要说这种军事知识,不少男生也是耳熟能详的。不过换了姚萌萌,这个之前在全年级传为“脚踏两只船的大熊猫”,性格还有些逗逼二缺,竟然能说出如此条理分明、引古据今的解释,即衬托了她名字的独特性,还举一反三地很好地解释了特种兵的历史由来、重要性,以及兵种的主要作用,浅显易懂,直白通俗。

最重要的是,姚萌萌还是个女生,能当着这么多的现役军人面前,侃侃而谈得这么精彩,还让贺在掌第一个带头鼓掌,叫好,那就真是牛瓣了!

“这个,都是我爸爸告诉我的。”

萌萌不怯场了,突然觉得特别自豪。

“我叫姚萌萌,就读帝都大学金融学院,金融投资管理专业,一班。请各位掌教官,多多指教。”

掌声里,小姑娘腼腆地笑笑,坐下了。

贺晋鼓着掌,侧道,“阿琛,你这小子真是拣到宝儿了。唉,我那个蠢儿子呀!”

厉锦琛只是深深地笑着,轻轻拍着手。

下面,温泽拿回话筒时,就顺手揉了揉萌萌的小脑袋,凑近赞了句,“小萌萌,斯密达!”回头朝还有些呆愣的贺英琦扬了扬眉。

贺英琦收回眼,表有些僵硬,心却在乱跳。忍不住暗骂,笨熊猫,没事儿显摆什么,以为别人不知道什么叫特种兵,什么叫斥侯吗!哼,无聊。

“嘿,小熊猫,现在你可以升级回大熊猫了。”秦双戳戳萌萌的后腰,表示朋友般的鼓励。

后面,向东辰低头看着告白信,唇角也微微勾了起来。没有注意,旁边的秋文珏正看着他,眼神复杂。

而在自己班里的赵大志,可别提有多得瑟了,直说萌萌就是她妹子,经她调教,才能如此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鸣则矣,一鸣惊人!

“讨厌啦,人家才不是熊猫!”

“你不做熊猫,难道想当恐龙啊?!”

萌萌现在心里乐呵了,众人注意力在自己身上,也比在大叔身上好呀!嘿嘿,保护大叔第一战,成功。

“我想,孩子们还是很好奇,我身边这位大帅哥,到底是什么人。”

可怜,贺晋一句话,瞬间就把萌萌得意的救场功劳打碎成渣渣。

“他姓厉,你们可以叫他厉长官。他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曾经入伍一年,就在红蓝对抗战里,带领装备落后、兵员素质远远不如蓝军特种队的红军,打了个全胜。他在格斗、狙击,电子对抗,等领域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来不及郁闷的萌萌听到这介绍,瞬间变得跟其他人一样,大眼里飘出了星星。

捧脸,哇呜,他家大叔竟然这么了不起?!!!

“拿句简单的话概括吧,他就是全能兵王!至今,咱狼牙特种大队的很多项纪录都是由他创造,还未被人打破过。”

这一次话落,率先响起掌声的全是站在一旁的士官们,还有台上的那些“兵王”们,无一例外看向厉锦琛的眼光,都是充满崇敬和敬畏的。

萌萌眨着星星眼,同样仰望着高台上的男人,无奈,却释怀了。反正不管怎样,大叔都是她的。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鼓掌的气力就更足了。

这一幕幕,让最初提问的刘菲儿很不爽,要不是她现那个男人的特殊,提问引起众人关注,说不定就此揭过去了。可是现在,姚萌萌做了陈咬金,没人讨厌,还抢尽了她的风头。之前拦着她不让她提问,现在知道了那人的身份况,还使劲儿鼓掌。作!

有男生们就叫了,希望厉长官做他们的教官,想要见识一下全能兵王的风彩。

王政委又出来抹屁股,“咳,小厉的确很厉害,不过他已经离开军营整整七年,已经有了新的事业。同学们,现在我给你们介绍新的全能兵王——屠锐,屠教官。”

事实上,屠锐在萌萌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他却故意拖到现在才露面。上台时,可让王政委抹了把冷汗,低声埋怨他“来得真是时候”。

屠锐朝台上一站时,本来还为厉锦琛不能当教官而叹息的人,瞬间就息了声。

那个头儿,与厉锦琛不相上下。那阔胸,粗膀,熊腰,笔直结实的长腿,都足足壮实了好大一圈儿。要是真打个比方,厉锦琛就是匹俊美的纯血统白马,屠锐便是长年奔跑在大草原上的黑马。

厉锦琛已经入世多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贵族式的优雅气息。

屠锐则是长年浸淫在军队和铁血战场的最前线,光是一个眼神,一个轻轻的吐息,都像是随时可以爆千里的豹子,让人望而生畏。

虽然,这两人都是当之无愧的男神级大帅哥,可是屠锐的气场过于强大,让一帮子外貌协会的人不也像在看起来很温和的厉锦琛面前那么得瑟,光是屠锐一个眼神儿,连大气都不敢喘。

拿到话筒,他厉眼一扫全场,即道,“看样子,你们对我担任你们的教官,有些意见?”

他单手负背,双腿跨立,就朝前迈了一小步。

台下坐在小板凳上的人,莫名地就觉得仿佛是一座小山丘朝他们压了过来,不自觉地朝后仰了仰身。

“不管你们有什么意见,入了军营,一切行动就必须听命令。现在,我先奉劝各位一句,不要以为进了第三基地,就是你们的幸运。赶紧收起你们的侥幸心理,收起你们的皇子公主娇态,收起你们出风头瞎卖弄的小聪明……

呃!

萌萌感觉,那句话绝壁是针对自己的。可她没有卖弄什么啊,她就是,就是实话实说,捍卫自家大叔而矣啊!

“只要你们在军营里待一天,就是我的兵。我的兵,就必须听从我的指挥。要是给我偷奸耍猾,拉稀摆带,叽叽歪歪,哭哭啼啼——那么,对不起,立马给我滚出军营。”

轰地一下,下面又炸开了锅。

王政委听得一头大汗啊,这小子说这种话,不是存心把人吓跑,害他这前一番“兵王”的诱饵都功亏一馈了,还怎么招人哪!想要上前抹屁股,却教贺晋给拦下了。

屠锐不管台下怎么闹腾,又接道,“时下我常听说,现在的小鬼喜欢当御宅族,伪娘。出门晒个太阳还要抹防晒霜,泡妞,泡吧,打游戏,搞基,什么各种达人?!要真放你们这种人上战场杀敌,估计敌人只用瞧上一眼,就一巴掌啪死了!”

他一边说着,突然就是一个巴掌,疑似拍死了一只蚊子,一口气吹掉。

“说得文艺点儿,你们就是一群草莓族。”

草莓族,外表鲜嫩可爱,却是轻轻一拍,爆血满地,不堪一击。

萌萌一震,立即回头找温泽,温泽似乎也知道她在找他,一接上眼儿,就冲她耸耸肩,一个人畜无害的大笑脸。

哦啊,原来阿泽哥哥刚才也是在嘲笑她!太看不起人了,还没开始军训就打击人家的人格和自尊,这什么烂教官啊,真讨厌。希望他千万不要是他们班的教官,这么目中无人,难道他不是从他们这个年纪长大的吗?难道他一出生,就长成那副大狗熊的样子?难道他就没有脆弱过、胆小过吗?做什么要这样子说他们呀?

当然,同萌萌一样义愤填膺的人可不少。

不过,所有人也只敢在心里犯嘀咕,不敢吐出半个字儿。

“那个,现在咱们开始分配指导员吧!”

王政委心里那个呕啊,内心宽面条泪地捧着早拟好的名单,开始排班。一个教官被念到,就小跑步到该班前,带着班级去宿舍楼了。偏偏在念到一班时,正在跟贺晋和厉锦琛说话的屠锐就走上前,问了一句什么话,结果就生了偏差。

“一班教官,屠锐。”

一片哀嚎从萌萌周围出,所有人都看到,屠锐勾着雪白的牙,朝他们指了指,真有一种撞见恶魔的倒霉感觉啊!连秦双都在磨牙,说“糟糕了,落在阎王爷手里了”。

萌萌却没太在意,在她看来,严格一些的教官更能锻炼人。此时,她一双大眼睛就瞅着厉锦琛那边的动静儿了,直想能不能脱队溜个号儿。于是,身形就朝温泽那边蹭了过去。

她瞄着大叔太认真,就略掉了正迅速靠近的危险,待她还差七八步距离,扬声要唤温泽时,一道风唰地拍在脸上,她就感觉后颈子一疼,一股大力把她拎了起来,双脚直接离地。

“啊——”

“鬼叫什么?!”

她刚出声,就被喝住了。那声音又重又沉,直震得她隔膜疼,嗡嗡作响,一抬眼就对上一双炯亮逼人的虎眸,吓得她瞬间憋红了小脸。

屠锐感觉手上的小姑娘真是轻得没二两肉,随手就像扔棉花似地将人扔回队伍里,喝道,“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乱跑。立即归队,去宿舍。”

“可是我……”

“没有可是。”

“我只是想……”

“不准!”

“……”暴君啊,不,暴龙!

萌萌爬起身,大眼里可写满了怨怼啊!却立即被秦双给拖走了,直叫她千万别惹阎王爷,不然以后有苦头吃。萌萌一步三回头,心里好不甘,好惆怅啊。

大叔,呜呜呜,她的大叔!!!近在眼前,看得到摸不到,心如刀绞,哦哦哦!

眼看着厉锦琛和贺晋就要离开,萌萌噘着小嘴儿,忍呀忍,面对屠锐森森的厉眼,却怎么也忍不住,突然就甩掉了秦双的手,奔了回去,大叫。

“报告长官,我要方便!”

这声音啊,可真是嘹亮无比,校场上还没有走完的人全听到了,包括远处正要坐车离开的厉锦琛和贺晋都看了过来。

“憋,憋不住了啦!长官……”

贺晋笑了,“阿琛,你家小媳妇儿这是在暗示你什么呢?”

厉锦琛额角一抽,眸底闪过一抹复杂,转身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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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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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大叔来幽会

那时候,贺英琦溜出兵器库时,都没有注意自己的爱慕者也悄悄跟随,看到了他给萌萌送吃食,还状似“打骂俏”了一番。头,那女生就跟自己要好的姐妹淘说起这事儿。

“你说真的?你真看清楚了,真是一班的那个逗逼熊猫妹?”

萌萌远远没意识到,自己本想低调做人,却意外地因为几次跟赵大志和向东辰闹矛盾,成了年级的“名人”,当然多数传的都是“丑名”。这军训开始,前后几件事儿,更把她的“名声”炒火了。

“刚才进来的时候,你们又不是没看到,就她一人儿蹲花坛那边。”

“我听他们班的人说,她因为上午受罚的事没吃午饭,之前昏倒了,才让她在外面休息的。”

“嘻,什么休息啊,我听说,那是他们的魔鬼教官罚她,不准她进来参观。”

“切,她根本就是趁机给自己制造机会吧?故意装柔弱,在那儿等贺学长,好趁机搭讪呢!”

众女生一致点头,议论圈子迅速扩大,同时参观的几个班一交叉混合,流便不迳而走。

“就是一班的那个熊猫妹啊?真看不出来,挺会勾男人的啊!”

“可不是嘛!那可是活生生版的凤姐再现,之前还让二班的蓝球精英和一班的学霸班长为她大打出手,还同时当众跟两个人表白,想要尽享齐人之福,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奇葩耶!”

“嗨,你们不知道吧,我听他们班的人还说,她为了勾搭上那位厉教官,还故意装肚子疼,结果害他们辅导员,班长,陪训员都受罚了。真是太不要脸了!果然是关系户出生,没几俩本事,就知道勾人拉关系,占小便宜。啧啧啧,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家,会养出这么没教养的女生。”

八卦女生们聊得津津有味儿,一听说姚萌萌是个“关系户”就更不得了,更使劲儿地打听起高考分数。

恰时,屠锐正在上面讲解老式步枪的历史,瞄到那几个交头结耳的女生,通过读唇,就知道其谈话内容,突然就出一声吼,登时吓得那几个女生如惊弓之鸟。

“你们八卦得那么高兴,是不是我讲的都记住了。那正好,上来给大家演示一下。”

女生们就不满了,有胆儿大的立即反驳,“屠掌,我们的教官不是您,我们不用听您的命令吧?”

屠锐立马就爆了,“我不是你们的教官,那你们笃在哪里八卦毒舌个什么东西!现在是我的教学时间,不是你们在我的班上胡说八道叽叽歪歪影响别人听课的时间。你们浪费了我的兵多少宝贵的瞬间,你们知道吗?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一句废话就灭掉人家多少条命。欠了时间还时间,欠了命就还命,还不出来,就他x的给老子乖乖听令。上来讲解!”

话一落,吓得围圈的女生齐后退,两个别班的女生被硬生生推上了台。

最后当然是啥也没捞到,还被屠锐吼得脑袋冰。

“你们脑子里除了装些没用的八卦碎嘴男人帅哥,还会装什么,我看装的全他x的都是豆腐渣儿!不服吗?那就滚回你自己的班去,再让我现你们在我的班里胡说八道,别怪我越班处罚!”

顿时,吓得混班的其他学生飞也似地跑掉了。

回头,屠锐将讲解的事扔给了士官辅导员,黑沉着脸就走掉了。本来他是想出去再教训下那个没脑子的小熊猫,偷腥嘴巴都不知擦干净,竟然让人把“丑事”又传得到处都是,但半路上,就给厉锦琛拦了。

“干嘛?”

“我们谈谈。”

“爷没空。”

“屠锐!”

厉锦琛没有让步。

屠锐目光一亮,如刀,“厉锦琛,你不去好好伺候着地下那些老怪物的口味,跑上来跟我找什么茬儿?别忘了,是你自己说的,小熊猫是爷的兵,爷想怎么教训折腾都随了爷。”

厉锦琛低了下头,看不清眼色,“刚才,你不可能没现有人故意绊她。”

屠锐怒极,却笑了,“怎么,心疼了,那你就用你的大神通把你的心肝宝贝弄出去。要是她连那么点儿自保的基本能力都没有,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厉锦琛眼神瞬间冷如冰锥,森森地吓人。

屠锐知道自己是触到这男人的逆鳞了,抿了下唇没有再说,被那种尖锐的沉默搞得有些心烦,遂转了脚步。两人上了楼,来到一扇窗口,正巧把外面大门口的形收入眼中。

这一看,屠锐又忍不住想喷了。

那被罚“自省”的小姑娘正窝在花坛边的垂藤下,大口大口地啃鸡腿呢!啃得津津有味儿,还直吮手指头。半点儿自省的模样都没有,更甭提刚才那些议论有多恶毒,浑不所觉。当真是个小逗逼!

厉锦琛见了,心下宛尔,“也对。舍不得儿子套不着狼!这丫头太单纯了,吃点儿苦头也好,才能成长。”

屠锐听得一个喷气儿,半天才挤出一句,“这么个小呆瓜,半点儿眼色都不会看,贺老怎么会那么喜欢她?!”

上午,要不是贺晋特别打了眼色,他才不会心软得只让她看着那些人跑受精神责罚,他向来喜欢精神*一起折腾,不把人逼到极致不罢休。

厉锦琛却点头,“我也没看出来,那么多学员,为什么你偏偏挑中她来折腾?”气得王政委现在还在抱怨他的“胡作非为”。

屠锐被驳得又是一喷,心里大骂“奸商”,就这么不着迹痕地给他下了套,暗讽他其实和贺晋一样,喜欢就是不需要太多理由的。

可看看那丫头,吃完了东西,还真是挺听话地把垃圾收拾好了,就开始满处转悠不知在找什么,东瞧西瞧的一副贼头贼脑的傻样儿,看得某人额头直抽。

“她在找垃圾筒。”厉锦琛似乎是很好心地解释,不过屠锐还是听出了那冷淡口气里的轻嘲。

“我突然觉得,把一只小白兔训练成一匹披着羊皮的狼,也挺有趣儿的。”

厉锦琛看了眼屠锐,“萌萌不是小白兔。”

这时,小姑娘在场外转悠完了,终于脱离了他们的视线,因为她在外面实在找不到垃圾筒,就直接进了兵器库的大门。的确,大门口就有垃圾筒。

屠锐突然转头看着厉锦琛有些沉思的脸,“我现,她跟你还挺像。很会装逼,看似愚钝无害,其实一肚子坏水儿。”

厉锦琛凝了表,屠锐觉得很愉悦,伸手搭上厉锦琛的肩头,又接道,“越看还越像我当年初见你时,那副好欺负的小绵羊状。不过现在,啧……”

厉锦琛立即将那只熊爪拍掉,转身就走,“我在这不会待太久,比试的时间你尽快定。”

屠锐立即叫道,“就下周末,晚上八点零六分。”

本要大步离开的男人,脚步一顿,那天正好是萌萌满十八岁生日的阴历,八点零六分,正是姚家记下的萌萌诞生的时刻。

屠锐的声音又飘来,懒懒的,满是嘲意,“要不要到时候叫上咱们的亲友团,来个摇旗呐喊,加油助威!”

厉锦琛只丢下一句“随你”,大步离开了。

……

话说萌萌借口扔垃圾进了大门,守门兵看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她胆子就大了,想要偷溜进去瞧瞧。就瞧个大概,立马出来,应该不会被魔鬼霸王龙现。

没想一片嘈杂声传来,她听到了秦双的声音,心头一喜就遁着声儿迎了上去。

“刚才我们屠教官就说了,不准再胡乱诋毁萌萌。你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胡说八道毁人清誉,那就是诬陷诽谤。再说,我就告教官和老师了。”

“我们哪里说错了,姚萌萌水性杨花,脚踏两只船地玩了赵大志和向班长,这好多人都看到了。她见了厉教官就扑人家怀里,这也是你们班的人都亲眼看到的,当时你不也在场嘛!我看,睁眼说瞎话的是秦大小姐你吧!”

秦双气得放声大骂起来,对方也不示弱,且两人还都是同属公主级的,旁人就是想劝也没多少立场。

“周美薇,丫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们萌萌就是受男生欢迎,怎么样了?你不服,你有本事就让贺学长抱你去看大姨妈,专门包着鸡腿给你吃啊!”

“秦小双,你跟个丑八怪,没用的关系户泡一堆儿,让你家族丢脸还这么得瑟,我都替你父母可怜哪!”

萌萌知道这个周美薇,她是艺术系的系花儿,听说跟贺英琦走得很近。

眼见秦双气得要跟周美薇动真招子,萌萌急忙跑过去拉劝,却被周美薇及一帮子千金小姐们大肆嘲讽她是关系户,没劝着架,自己又被惹火了,也骂了回去。

心里奇怪,之前都没人知道,怎么这会儿就爆出来了。想到当初报到时,也只有刘菲儿江海娜看到过她的成绩,那么现在闹了这些,八成又是她们在背后说她坏话了。

“班长!”

突然,萌萌眼尖地看到向东辰和几个男生出来,大叫一声,吓得周美薇为了保持形象,急忙收了手。

向东辰走过来,却没看萌萌,只对秦双说,“又想被教官罚吗?回去。”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萌萌不禁低叫,“向……班长!”

向东辰停下脚步,似乎只是提醒,“教官还没给你解禁,你跑进来做什么?又想害我们大家为你受罚吗?!出去!”

瞬间,萌萌觉得那眼神好冷,让她好难受,她失望地看着向东辰走掉,秦双也被其他男生拉了进去。

而在另一扇门后,赵大志差点儿就冲出来救驾了,却被向东辰的两个瞪眼儿,给逼了回去。他们还有赌约,故意要晾着萌萌,让她做出选择。可那丫头竟然还了一模一样的告白信给他们,还想“脚踏两只船”,想想也挺窝火儿的,就觉得这丫头死不开窍还是真像其他女生说的,就享受齐人之福?!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这丫头不但不收敛,竟然还跟教官叫板,往那个厉教官的怀里扑。虽然知道八成都是意外,那丫头就是个二缺货,可流蜚语听多了,心里说不计较那是骗人的。

总之,男孩子的傲气就这么作了,硬是双双把萌萌给扔下了。

参观终于结束了,众人饱览了一下午的精神大餐后,那肚子也是饿得咕咕叫,不过在享受真正的大餐前,魔鬼霸王龙教官又拉开了一场精神训话。

“今天下午大家的表现还行!”

想别的班闲亭信步地参观,现在还有没到最后一站兵器库的,他们却累得跟狗似地满山跑,却只得了个“还行”,心里别提有多呕,多不平了。

但霸王龙教官可不管众人的脸色拉得有多长,继续气势十足地训斥,“不过,我现有人开小差,没有把全副精神投入到我们艰苦而充满意义的军事培训中,却把我宝贵的讲课时间都耗在了跟人八卦桃色花边新闻这样的恶趣味上,这完全就是对我们军人的侮辱,大大的侮辱!”

老天!什么人能把说说八卦唠唠嗑儿,上升到这种诡异的高度啊?!

“做为教官,我必须警告你们,要是再让我听到些与训练无关的碎嘴,搞不团结活动,私下搞小集体,一旦现就给我进小黑屋待着。”

嗡嗡的哄声里,魔鬼教官冷笑,“想知道小黑屋是什么吗?那就来触触本教官的底线,恭喜你们一定会有机会进去偿偿鲜!”

那笑容,别提有多恐怖了。

众人只敢挺身齐应,“报告教官,我们一定遵守纪律,绝不八卦!”

威胁完后,这一天的活动终于结束,可以吃大餐,好好放松休息一下了。

萌萌想着,不可能啊,霸王龙那么变态,不可能专门威胁这种事,好像是帮她肃清谣似的。

“一二一,齐步跑!不准叫,今晚厨房给你们准备了丰盛的大餐,欢迎你们的到来。去得晚了,好菜就没了。”

听这话儿,众人心里真是又兴奋又苦逼的,还得跟着那魁梧的男人跑回营地。到了食堂门口时,他们又是第一个,真是累得不行了,可偏偏就碰到两小兵抬着两大筒金黄流油的卤肉,那香味儿别提了,立马就众人给弄得口水长流,硬是又挤出了力气往里奔,果然看到白净净的台面上放着大盆大盆的美味儿。

就在众人扑向美食时,魔鬼教官突然又话了。

“今天,你们好好享受大餐,吃饱喝足了,回去洗百白了睡个好觉。哦,今晚七点到九点,是你们本周最后一次可以跟父母亲友联系的机会,可以到通讯室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顿时,就有人欢呼“教官太伟大了”,整个食堂都是一阵儿地敲锣打鼓啊!

萌萌默然,她直觉霸王龙不可能这么好心,众人真是累傻了,还被食物抹掉了智商,她下午吃了东西没那么饿了,思路就清晰了不少。

果然,那好话一完,“但”字句就出来了。

“小草莓们,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幸福日子,到了明天就是末日地狱!呵呵呵……”

说着,屠锐挑着恶意的笑,转身大叔走掉,食堂里再没了刚才雀跃的欢呼声,陷入一片死寂。

萌萌扯扯小嘴,跟秦双交换了一个彼此明白的眼神儿。

果然,魔鬼教官深谙,痛打你一顿又赏你颗糖果的黑心手段,让你千恩万谢仿佛中了*彩似刚兴奋过头就被冷水泼到后悔死!

太黑了!

……

晚上,萌萌想给父母打电话,也去通讯室。但一看外面排的长龙,就吓了一跳。然后听说每个人限讲五分钟,才松了口气,排进了队伍。但她数了数人数,算出自己能在九点前打到电话,哪知中途有人插队,等她现时,时间已到。

插队的人虽然被辅导员抓出来罚了连扫三天厕所,但规定时间到了,就不能打电话。他们被插队的人,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萌萌绪低落地往回走,碰到跟她打招呼的人,也懒洋洋地不想回应,其中还夹杂着嘲讽式的调侃。都跟白天生的事有关,而且还把小熊猫改成了“小花猫”,暗示她是个花心鬼。

气啊,真的气死了!

她哪里有花心了,她从头到尾就只喜欢大叔一个人好不好哇!

可惜有苦说不出只能憋着,真心快堵死她了。

一抬眼,就瞅着赵大志正跟他几个要好的狐朋狗友在路灯下的花坛上,玩扑克儿,竟然还拉上了两个辅导员。

赵大志远远地就瞅见萌萌一个人回来,秦双不知去了哪,心里蠢蠢的。可萌萌眼神儿一递过来,好像要叫他似的,他立即又硬气儿地移开了眼,萌萌一看,心里更不爽,直接哼哼走掉。

男人都是讨厌鬼,小鸡肚肠还闷骚,不理就不理,她就当她的友谊告白信都扑了,谁稀罕谁呀!

她一闷头地朝前冲,看到直接走来的向东辰,小脸一横绕开走掉。

向东辰本欲张口的话,全卡在喉口。

得,这回真杠上了。

规定十点熄灯,不想听到宿舍里的闲碎语,萌萌一人在路边蹭时间。走着走着,就越想越委屈,开始抹眼眶。

那时,一辆吉普车从后面驶来,车里的人一眼就瞅到路边的萌萌,立即叫停了车。

萌萌边走,边踢上路边的小石子,嘴里嘀咕着什么。

车上下来的人跟在她身后,探着脖子偷听,抿着嘴直笑,让他身边的勤务兵和一个高大男子,十分无奈。

“男生都是小鸡肚肠——”

萌萌突然一仰头,握着小拳头怒叫,吓了人一跳,勤务兵急忙叫着上前扶“掌”,萌萌扭头一看,才是真被吓了一跳。

“贺叔叔!”可目光不自觉地朝后一掠吧,立即吓得小身板儿一绷,立正稍息,大叫一声,“教官好!”

贺晋先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起来,口气还带酸,“小锐,你瞧瞧你,把小丫头吓得,比叫我这个叔叔还正形儿。”

屠锐抿着唇,直接别开了脸。

萌萌心里便秘了一下,哼,人家尊敬你还不屑,早知道我就不那么狗腿地喊那么大声了。按理说,贺叔的军衔可比教官高太多了咧!

“哎,小萌萌,这么久没见,想叔叔没?来来来,刚吃过饭,陪叔叔散散步去。”

“想,想。哦,好啊!”刚答完,萌萌感觉脖子有点儿泛凉,小眼神儿就忐忑地朝屠锐的方向看去。

贺晋一笑,“小锐啊,我跟你的兵了解了解训练况,你不会介意吧?”

屠锐立即挺身报告,“欢迎掌随时检察工作。”

贺晋摆手,“那就好。你去忙你的吧,我跟小萌萌吹吹牛,也不是检察工作。”

屠锐先离开了,萌萌一见,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回头就向贺晋撒娇,“叔,我想你,也想爸爸妈妈。可是通讯室我碰到插队,打电话时间都没了……”

贺晋一声令,勤务员立即送上一只砖头大带着天线的电话,萌萌很新奇,给父母打了电话报完平安,心立马放晴了。

贺晋就问萌萌,还有什么不开心的?是不是教官太凶,军训太累,受不了了?

萌萌想想,摇头,想说什么,又犹豫起来。

贺晋知道小姑娘到底是已经经历了些人,知道了一些事,懂得三思而后了。以前她生活的环境较为单纯,接触的竞争面也少,离开了自己温暖的窝,出来面对社会和复杂的人群,再单纯的性子,也会在潜移默化里,生变化。

贺晋又引话,“萌萌,你是不是很想见阿琛?”

萌萌表立即变了,张张小嘴,又硬是咽下了话,摇头,又点头,似乎矛盾得厉害,最后有些泄气地双肩一垮,啧嚅地说,“贺叔叔,我今天的表现是不是很糟糕,很蠢很傻很二缺,丢了大叔的脸呢?大家都在背后说我,可是我只是想多交几个朋友,根本没有他们说的那种想法啊!唉……

其实,他们也没说错,我是个关系户儿,我不是凭真本事考进帝都大学的,都是你和大叔帮忙我,我才能来这里读大学的。我的确很笨……”

她想努力做好一切,但大家似乎总是误会她,得不到认同,被排挤,她就觉得委屈。想要跟大叔拉近距离,却现自己很傻很天真,出了那间公寓,他们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根本看不懂他。每次了解他一点点,想要靠近他一点,却现,他离她更远了。这感觉,让她很无力,很沮丧。

贺晋听着小姑娘的烦恼,轻轻地笑着,回头招来勤务兵低声吩咐了什么,勤务兵立即跑远去打电话,心里却是对掌大人如此疼爱一个小姑娘,感到十分意外。这军队里的人可都知道,屠锐虽然凶悍霸道,可也比不上大掌强悍狠辣!前者是形于外,你还能有心防着,后者老谋深算,不出手则矣,一出手绝对是让你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贺晋只抛了几个话引子,小姑娘就噼哩啪啦都“招了”。以前觉得这小丫头挺内向的,现在才现原来只是因为不熟悉,熟了就是个小话唠子。

“萌萌,你听叔说啊,这些事儿都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努力,一切慢慢都会好起来的。”

“贺叔,我知道。他们看不起我,我偏要做给他们看,就算我起点低了,可是爱因斯坦都说……”

贺晋听得直点头,心说,阿谦教孩子真是会引经据点哪,用的都是大名人的例子,难怪小丫头一身正能量,越瞧越让人喜欢哪!

末了,高兴地揉揉小丫头的脑袋,说,“我们家萌萌这么聪明,这么可爱,这么漂亮。被多几个男生喜欢追求,那也是我们家萌萌的本事啊!别不好意思,别人说你啊,都是羡慕妒嫉你。你应该觉得自豪,咱小萌萌可有魅力了!”

一声轻咳从前方灯影下传来,响起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贺叔,你别误导小孩子。萌萌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交友问题的确应该审而慎之。”

“呀,大叔!”

萌萌看到灯影下慢慢走出的俊伟身形,刚才还满是落寞的大眼里,一下子明亮无比。可她高兴地奔前两步,又突然僵在原地。

贺晋立即道,“小萌萌,交友问题嘛,贺叔都是老年人了,不太了解你们年轻人的交友观,你就请教下你家,咳,大叔吧!还有,刚才你问是不是丢了你家大叔的脸,正好,你现在可以好好问问他了。”

“啊,贺叔叔,你怎么……”

贺晋转身就要溜掉,免得自己成了小夫妻的电灯泡,但听小姑娘叫自己,又转头问了一句,“小萌萌,你叫我叔叔,又叫阿琛大叔,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觉得我和阿琛一样年轻帅气?”

“呃……”

大笑声里,贺晋上了车,但并没有开远,还特意吩咐勤务员帮忙去路的另一头把守,免得被闲杂人等撞见人家夫妻谈说爱。

萌萌捂着小脸,臊得不敢抬头了。

厉锦琛看着小姑娘羞涩的模样,心里轻轻叹息,抬手揉了揉那颗小脑袋,轻轻唤了一声,“萌萌。”

好半晌,萌萌才捂着脸,抬起头,从指缝儿里瞄人。

厉锦琛感觉无奈,却是轻松愉悦的,伸手拉起小姑娘,走进一旁的花园里,将人安坐在旁,然后蹲下身去,轻轻撸起小姑娘的裤脚。

“大叔?”萌萌不解。

“还疼么?”长指轻触那雪白小腿上的两块血青,小腿立即缩了一缩。

“不疼,早就不疼了。”

“不疼,还缩脚?”

厉锦琛打开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着的一个医药盒子,取出药水,给她清理伤口揉淤血,动作十分熟练,又小心地不弄疼她。

“大叔……”明明说要成熟稳重的,可是大叔这么温柔地对她,她真就忍不住,想要依赖。明知道这样子很幼稚,又傻,还是忍不住。

厉锦琛抬起头,目光穿过微垂的梢,有一种温润亲切的气息轻轻扑来,让人说不出的安心,他轻轻的低叹,“又哭了?”

那声音低沉醇厚,就像不是从耳朵里传入,而是直接在心里响起,震动着心弦,让人无法自拔。

萌萌心里一动,委屈漫上眼,却又因为自尊心立即转过了头去,猛吸着鼻子直说根本没有,东拉西扯地说些有的没的。

厉锦琛听着小姑娘的唠叨,手上的动作也更轻柔,在伤口上擦了消炎药,又涂上隔离细菌的药膏,轻轻揉着淤血的地方。小姑娘的皮肤又细又白,本来是没有任何痕迹的,现在几条擦伤红红紫紫的,之前沐浴也不注意,致使有些炎红肿了,衬在白白的皮肤上,看着就让他皱起眉头,不禁想起白日看到的那一幕。

轻咳一声,打断了小姑娘的话唠,“萌萌,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想下次还看到这样,你明白吗?”

“我,哦,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光是小心,还不够。”

厉锦琛抬起头,看着萌萌的表有些严肃。萌萌一下就紧张起来,开始飞速地转脑袋想对词儿,却还是想不到一个万全的回答,慢慢垮下了小脸。

“大叔,小双说,明骚易躲,暗贱难防。”

厉锦琛初时一愣,随即明白这话里的几个关键字,就笑了,迅速给小姑娘处理好伤处。

萌萌看着那人把药瓶绷带,一件一件的收拾好,那么简单的动作都让人觉得好好看,灯光从他头顶洒下,他应该也已经沐浴过,穿得很随性,不是军队里的颜色款式,这时候的大叔格外温柔。

“萌萌,你为什么可以现有人给你朋友的水下料,敢于牺牲自己去阻止,却不懂自保,想出更好的方法来解决问题?”

“当时,况有点紧急,我……”

“今天你在大家面前讲,特种兵的侦察任务是大战开打前最关键的第一步,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侦察兵冒着生命危险去收集况,分析敌,是为了什么目的?”

“打胜仗!”

“对,打胜仗。那么你看看你自己,你现问题,却不能很好的解决问题是为什么?还有,今天被人绊倒,你是可以现并避免的。那你为什么没有做好防范?”

“我,是因为……当时况……”光急着看大叔你了呀,人家的一心一意的对象,哪还有心思去注意别的事儿。想到这个,萌萌又羞窘地垂下了脑袋。

“萌萌,知道失败者最常做的事是什么吗?就是像你现在这样,总是为自己的错误找各种借口来原谅自己。”

大叔,为什么你这么一针见血地戳穿人家,还能用这么温柔的口气?

“萌萌,”厉锦琛抬起小姑娘快要缩到脖子里的脑袋,口气严肃又认真,“要成功不是说说,指天誓就行了。你知道,你其实很聪明吗?”

“我?”萌萌皱起小脸,“可大家都说我很二。”

厉锦琛捏了捏那肉肉的小脸,忽然现手感挺好,“你二,只是不擅长处理人事故,这是商问题,不是智商问题。我现在跟你说的,希望你能把自己的聪明才智,全心全意地投注到你应该做的事上去,把你的潜力都挥出来。以一,通百!”

“以一,通百?!”

“如果你的实力让所有人看到,很多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真的吗?”

“你可以试试看。”

“不,不是啦!我相信大叔说的。”

她高兴地握住他的大手,但接上那双深邃明亮的眸,又不好意思地松开,绞着自己的衣角,垂下了小脸。

他看着那截雪白的颈子慢慢弯下,心里有种难以明说的感觉,悄悄被压下,柔声道,“萌萌,你必须相信你自己,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她立即抬起头,问,“大叔,那,你呢?贺叔叔他们……”

小姑娘问得有些可怜,他看着她,半晌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眼光又仿佛穿越了她,看到不知明的远方。

“大叔……”

萌萌不安,换了口,“我知道了,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会自力更生,不会再让你丢脸的。”

厉锦琛一听,失笑道,“傻丫头,我和贺叔是不会被你靠倒的山。我只是担心万一况紧急,我们都无法及时赶到你身边,你必须有自保的能力。你爸应该告诉过你,留得青山在……”

“不怕没柴烧!”

她接上他,小手被他的大手包裹住,找回了踏实安心的感觉。

“萌萌,我并没有觉得你让我丢脸,不要胡思乱想。时间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你带电话了吗?”他站起身,捋捋她被风吹乱的丝。

萌萌疑惑,“带了呀!可是大家都说这里信号被屏避了,打不出去的。”

厉锦琛笑笑,“那你可以试试给我打。走吧!明天军训应该会很累,你们的屠教官是个要求很高的人,今晚好好养精蓄锐,明天……”

萌萌挥了挥小拳头,接道,“明天我就凭我的实力说话,让他们通通闭上八哥嘴!”

“聪明!”

厉锦琛伸手点了眯小姑娘仰起的小鼻尖儿,宠溺之,溢于颜表。

突然一道冷冷的嘲讽在夜风中响起,“你们俩竟敢公然违抗军令,在军营里搞不正常男女关系?!”

“啊!”

萌萌吓得立即躲到了厉锦琛身后,探着半颗脑袋朝外望,但下一秒,又冲了出去,张臂挡在厉锦琛面前,大声叫,“报告教官,我们搞的是正常男女关系,你,你可以问贺叔叔,哦,贺掌,他可以为我们作证的。如果你要罚就罚我好了,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关大叔的事。”

厉锦琛唇角的弧度慢慢上牵。

屠锐心下冷哼,这小呆瓜还真不傻,这么快就知道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屠掌嗷:咱可是货真价实的大掌,本来就是令箭!)

“大叔?!”

屠锐眼神古怪地看着厉锦琛,“她怎么叫你大叔?哦!你老牛啃嫩草,这么叫倒也没错。”

萌萌急了,“大叔才没有老牛啃嫩草呢!你不要胡说。”

屠锐哧笑,“他大你十岁,还不叫啃嫩草?那叫啃小草莓吧!”

厉锦琛出声,“屠锐,别逗她了,她脸皮薄。”遂将小姑娘拉回身后。

得到亲亲大叔保护的小姑娘可乐了,抱着自家大叔,就朝魔鬼教官吼,“我家大叔才不老,我就是愿意让他啃,教官你管不着!”他们可是合法夫妻呢!虽然,现在还是秘密。

“你个小不害臊的东西,看明天本教官怎么收拾你!还藏着干什么?给我过来!还有十分钟就要熄灯了,熄灯时间在外面乱晃就是违反纪律,你是想大晚上的还去校场跑圈儿吗?!还敢躲?要不是贺掌让我接你回宿舍,你以为老子愿意来。给我出来!”

最后,萌萌还是被魔鬼教官逮回宿舍,再一次荣登当晚熄灯后的话题榜之。

再听到那些中听或不听话的流后,她没有那么郁闷了,虽然厉锦琛说的话有很多她还无法理解,不过她都认真记下了,她也想通了一些。

蒙在被子里,她看着手机里来的短信,又惊又喜。

亲亲大叔:萌萌,好好休息,晚安!

萌萌:嗯哈,大叔晚安,么么哒!

关了机,心满意足地睡下,突然又弹起身,吓得下铺的秦嚷嚷。

哎呀,她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呀?!忘了问大叔会在军区待几天?她要是得空,能不能去找他?去哪里找他呢?

……

那时,送萌萌回宿舍后,屠锐回头就见厉锦琛还站在路灯下。

他走上前,调侃道,“怎么?人都进屋了,还这么依依不舍地守门外回味儿?”

厉锦琛淡声道,“明天的训练,你悠着点儿。”

屠锐冷哼,“原来还是为自己小老婆来求开后门儿的。”

“随你怎么说吧!今天,还是要谢谢你。”

“厉锦琛,说真的,我越来越怀疑你的审美观了。你怎么会挑中这么个丫头?难道真是被十五年前的事给吓破了胆儿?找个小丫头片子,好掌握。”

话落,灯下的气氛又陷入一片冷窒。

厉锦琛不答话,转身就走。

屠锐却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儿,追上去直道,“说实在的,要是朱家那女人回来跟小丫头杠上了,你想谁会吃亏?”

屠锐说着伸手就去够厉锦琛的肩,不料一抹黑影反劈向他肩头,他矮身一躲,却没防到下方,肚子就挨了重重一拳,退了两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再抬头时,他眼中精光大绽,手指揩过唇角,绽出一抹雪亮的笑。

厉锦琛站在原地,身形绷得笔直,仿佛一柄狠狠插在大地上的钢刀,面目在风影里明暗不定,却浑身糁着一股让人寒毛直立的煞气。

显然,屠锐是真的触到厉锦琛的逆鳞了。

“很好,我该庆幸我躲得快还是你手下留,没打我的脸,让我明天在那些小草莓面前丢脸?!”

屠锐话没完时,就直接扑了上去。

刹时,两人拳脚并出,打得风声霍霍,闷闷的拳击声并着低嗷声,让这个起风的秋夜,更凉了。

------题外话------

《霸宠小娇娃》即《强大》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69魔鬼军训1一小草莓,冲向大叔

军训的第一天,众人是在好梦正酣时,被一道刺耳的哨声吵醒,同时在匿大的仓库里,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大喇叭,突然唱起了节奏激昂的军歌,震得好几个男生从上铺跌下了床,吓得某些女生惊慌失措,尖叫着说该不会遇到恐怖袭击了吧!

萌萌揉着眼还在懵懂着,秦双已经非常镇定地翻身下了床,把她拉了起来,“萌萌,快起床穿衣服,要检察军容和内务了,不过关的话可能会被罚跑大圈儿,又没饭吃!”

“啊,现在才几点啊!”萌萌觉得这躺下身还没有多久呢,再看上方的小窗口,那天还是漆黑漆黑的。

“甭管几点了,赶紧起来,不然就要倒大霉了。”

萌萌一听就彻底醒了,之前没少被魔鬼教官折腾,这会儿可成条件反射了,迅速穿好衣服叠好豆腐快,和秦双互相检察时,大门上传来熟悉的拉门声,那个狂妄霸道的脚步声就走了进来。当他每走过一个床铺,尖锐犀利的点评之后,整个仓库的气氛都是一片死寂寂的,他那高大壮硕如一座小山丘似的身形,看在所有人眼里,彻底化身为魔!

当屠锐走过萌萌这处时,那眼光不由得就多停留了一会儿,吓得萌萌想低头又怕被骂。屠锐这人要是看你不顺眼,就是你伏低做小舔他脚趾头,也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

在短短几秒时间里,萌萌真的觉得自己像是在地狱门口兜了一圈儿。屠锐像是故意的,还走到她床边看了一圈儿,比检察别的床铺都要认真好多似的,错过她身旁时,故意喷气儿给她听,吓得她小身板儿一抖,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有秦双事先提醒,给她争取了足够多整理的时间,过了关。而没过关的很多人,就被罚脱了衣服再穿好叠被子这一串起床动作,反反复复直到魔鬼教官说好才能停下。

当下也才六点半,天还是全黑的,过关的人就被命令合衣躺床上睡回笼觉。看着旁边多数人被罚,这哪睡得着呀,可是魔鬼教官根本不管这些,在军营里长官的命令就是圣旨。

萌萌和秦双对看一眼,各自翻身上床躺着,规定还不能玩自己的,就只能乖乖那么躺着挺尸呢!萌萌敢肯定,多数人已经在心里诅咒魔鬼教官不得好死了,居然想出这么折腾人的办法,他们顺利通关也不见得拣了好处,这样子躺尸听着周遭的声音那就是精神折磨。这么一搞,以后谁还敢违抗军令。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七点吃早餐的时候,魔鬼教官一声令下,已经通过检察的人就可以去吃早餐了,没通过的嘛就得继续努力,错过早餐时间概不补餐。

“自己的小命自己保,自己的责任自己担。”

萌萌被秦双拉走了,她回头看到还留在仓库里奋斗衣服和被子的同学们,深深地同,还有点小小的庆幸。

然而,很快萌萌就深刻体会到头晚厉锦琛警告过她,屠锐是个非常“严格”的教官的真相。对他们这些从来只会在电视电影上yy军旅生活的人来说,他们曾经的想法真是太天真、太幼稚、太小白了,说屠锐是魔鬼都是侮辱了魔鬼的名号儿,应该直接叫他变态。

“本次军训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提升体能,第二阶段技能训练,第三阶段野外拉练。每个阶段分别有科目必须考核达标,不达标者,没饭吃!中途放弃者,没饭吃!完不成训练任务,没饭吃!要是谁敢违抗命令者,进小黑屋,取消休息日的外联资格,一样没饭吃!”

总之,萌萌算是明白了,他们来军训就是为了“吃饭”啊!

顶着满头冷汗,开始练习站军姿和走正步。这都是新兵入伍后的基础项目,萌萌自认自己再拙,也不可能像许三多那么二,想当初小学时她还当过新广播体操的领操员呢!站个军姿啥的难不到她。她很认真,真的拿出了十二万分的坚持和毅力,让变态教官在她跟前来回转了几圈儿,倒也没挑出什么毛病。

不过,随着大太阳的出场,况就开始生变化了。秋老虎的威力有时候比盛夏更可怕,屠锐完全是有意折腾他们,眼看着别的班教官都会好心地走正步调换位置到较为阴凉的大树下站着,但屠锐那套论调“打仗的时候谁会给你准备阴凉地儿”,更是吹毛求疵,挨个儿地踢人腿弯子,稍有歪斜,就会挨抽增加站立时间。

听着远处传来知知的蝉鸣声,萌萌只觉得身体像进了个大大的蒸笼一样难受,却丝毫不敢有所怠慢,只想着再坚持一下,就能喝水吃饭了。为了大叔,加油!

“五分钟倒数计时。”

突然,屠锐叫出声,就开始数数儿了。

众人听得这声音,突然就觉得魔鬼教官的声音像是天籁啊,立即又股起一股劲儿挺直了身板儿。

萌萌心里跟着数着,开始幻想着凉爽的水流滑过喉头的爽感,可口的饭菜涂满味蕾的刺激,就开始分泌口水了。

“十,九,八……”

要解放了,终于要解放了。这肯定是每个人的心声吧!

“三,二,一!”

这真是他们活了十八年来听到的最美妙的声音啊,所有人都浑身一松,有人立马就大呼一声,往地上坐的坐倒的倒。

萌萌双肩一松也想随大流,却见前方的秦双突然回头无声地对她说了一句“别动”,她一个机伶儿又挺起身姿,心里还奇怪着。转眼一下就看到屠锐侧廓上慢慢挑起的一抹邪笑,心想,糟糕,差点儿又上当了,这变态只说“倒数”,没说“结束”啊!

果然,屠锐走到那几个已经坐地上喘气的人面前,扬起身,“我还没说解放,你们就擅自放松了?!”

刹时,已经开始闹哄哄哀叫的人群一下变得死寂寂。

萌萌庆幸着自己还保持着良好的军姿,哪知旁边的人影一晃就朝她倒了过来,撞了她个措手不及,“啊”一声低叫双双倒了地,她心底哀叫着一抬头,就对上屠锐冷酷的脸上,那眼底似笑非笑却明显蓄着的兴灾乐祸,分明写着“小样儿的,总算被我逮到了吧”!

完了!

“我没叫解散就自动放松的人,再站一小时,午餐取消!”

“教官,我,我没有自动放松,我是坚持站了的。是我旁边的同学她……”

萌萌急忙举手表态,屠锐却道,“我看到的结果就是你坐地上了休息,别想狡辩,站在原地不准动。动了,就再加一小时,晚饭也省了。”

“啊?!”

“你还有异议!”

泪~我叉叉圈圈你个圈圈叉叉啊!

秦双要求,立即遭到*霸道的喝斥威胁,就被向东辰拉走了。

萌萌可冤枉死了,回头想要那女同学帮忙说两句,那女同学还一脸不耐地说自己只是擦了她一下,要是她站得够稳实也不会跟着一起倒地了,可把萌萌气死了,后悔死了,只能苦巴巴地顶着太阳继续站。没想到,站得头花眼花腿抽筋时,感觉有一股凉风吹过,闻到了香喷喷的饭菜香味儿,转眼一看,就见屠锐和辅导员,一人捧个大大的饭碗,就蹲在他们上风处,大口大口地吃红烧肉呢!

泪~我叉叉圈圈你个圈圈叉叉啊!

萌萌悔得肠子都青了,冤死了冤死了,比窦娥还冤哪!呜呜呜……

站完了军姿,萌萌只喝了几口水。本来秦双有包饭菜给她,但屠锐就像是生了狗鼻子似地警告说“谁要是敢偷塞食物给受罚者,一经现就要双倍受罚”,同时更嘲讽“受罚者都是可怜的软蛋没用的小草莓”,顿时激起民愤,为了骨气和好友的安全,萌萌硬是咬牙把东西推了回去。

下午就是走正步,没有上午站军姿那么憋曲难受,也不用一直待在太阳下暴晒,稍稍好点儿。但来来回回走上十几趟,也有几公里距离了,这腿和腿之间还得有角度有距离,着实不轻松。

然而,意外仍是生在最后一轮检验上。变态教官又出那种似是而非的命令,这一次众人都是被蛇咬过有了警戒心,多数人都顺利通过了检验。轮到萌萌时,眼见着就要走到终点线上,又被人绊了手脚,脚步踉跄了一下,把队形都打乱了。她要叫冤时,身旁的人同时埋怨她,她一张嘴哪里拼得过数张,最后竟然连晚餐都没了。

夜幕降临时,仍跟几个人在校场上站军姿,走正步。

直累到整个儿快虚脱时,终于听到魔鬼教官喊“解散”,她直接爬在黄土地上,一动不想动了。可是脑子却忍不住飞速地转着,她就是再笨也想明白这一整天的“意外”,根本是有人故意整她。

……

屠锐没有直接回自己寝室,而是跑到了贺晋给厉锦琛专门安排的小红楼,把白天生在萌萌身上的“惨况”做了个简洁的汇报。

然后,就挑着唇角,靠在大门上,看厉锦琛的反应。可厉锦琛听是听了,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一直埋于面前的两台电脑中,一边是股市曲线,一边是绘图软件,一手还拿着电话,忙碌得很,根本没功夫听他瞎扯。

没达到预期的目的,屠锐觉得无聊,但心又不甘,走时又故意扔下一句。

“我看那小丫头憋曲得都快哭了。这会儿,估计回宿舍就盖着被子哇哇大哭吧!”

厉锦琛看着屏幕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又垂下了。

与此同时

早已经关门的食堂外,闪过了几条人影。有窗门被推开,立即蹦出一道人影,在屋里传出惊疑声时,另一头就有鸡狗叫,那人影趁乱窜进了草笼里跑掉,直往仓库宿舍跑去。

“站住!你们在干什么?怀里藏的是什么?不准跑——”

可惜,这才军训了一日的小草莓,哪里赢得过基地里随便一个哨兵儿都是短跑健将。

“你是哪个班的?竟敢偷东西!偷了什么,给我拿出来!还敢藏,我就告诉你们教官了!”

突然一声“报告”从另一头飘来,哨兵转头看过去,另一边就有人跑来,一把顺走了包裹,来了个暗渡陈仓。等哨兵回头再搜察时,现人犯多了,脏物却没了。

恰时路过的温泽把这“暗通曲款”的全程瞧了个清楚,心里暗暗一笑,上前来时就把那接“货”的人从草笼里逮了出来,劫去了脏货。然后接过哨兵的审问任务,似笑非笑地看着一票大男孩。

笑问,“向班长,好巧。这位义气哥们儿,叫赵大志吧?”

两个男人脸色都不由变了变,互看一眼,一脸嫌弃,同时哼着鼻子扭开头。

温泽心下乐呵,厉大叔啊,你真该瞧瞧你家小老婆有多么可爱受欢迎,这大半夜的还有这么多帅小伙儿冒着被重罚的险帮忙偷吃食。就你批的这份清粥小菜,丫小老婆能看得上眼么?人家可是大鱼大肉大鸡腿儿呢!

……

那会儿,萌萌正在床上爬尸,想睡着了就不没感觉了,挨到明早上就多吃几个大白馒头。说真的,她从小到大还真没这样饿过肚子,姚家虽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天天珍馐美味吃不停,可她在家里还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公主,姚妈更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她爱吃啥都能做得直比饭店大厨的水准。

谁知盘中餐,汗滴禾下土——呜呜呜,可怜她滴了一天的汗,连一粒辛苦米都没吃到。

真是饿得睡不着啊,看着手机,就想找人求救。若是她白天对着变态哭,会不会有用呢?如果现在跟贺叔叔讨点吃的,那变态应该不敢怎么样她吧?温泽?贺英琦……翻了一圈,都没下决心打出去。因为那变态在最后放过他们时,还故意对她嘲讽了一番,意思就是她要是走后门、找关系暗渡陈仓,那就是不要脸的孬兵,他会鄙视她到底。

泪~

被个变态看不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可她还真不想被他看扁了。

忍,我忍,忍忍忍!

正在这时,秦双得到信号,借口上厕所害怕把萌萌攥走了。然而,她们两人一离开,就有人摸到了她们的床铺边……

萌萌出来看到温泽,高兴得跑上前亲切地叫哥哥。旁边两个被忽略在阴影里的男孩给气到,挨了喷。

赵大志说,“我就知道你这小身板儿,连站个军姿都出那么多状况。回头多塞几包这个给你们那教官,就没问题啦!”塞来的是两包香烟,包装印的是大熊猫。

向东辰接口,“都知道你脑容量有限,现在体能也那么差。早知道之前应该让校医开个证明,你肠胃中毒未愈无法参加军训,就一了百了。”

萌萌本来是挺高兴朋友们来看她,还送吃的。没想到两个死对头竟然联合一气地批斗她,那话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是看不起她,顿时就火了。

“赵大志,向东辰,你们就这么看不起我吗?!我就只能躲在你们的羽翼下,永远接受你们的帮助,或者说施舍?!哼,我就让你们看看,我姚萌萌才不是一拍就烂掉的小草莓。”

气势汹汹宣誓完,萌萌扔下吃食就跑回仓库。留下一众人等,你看我我看你,还真被突然怒冲冠的大熊猫给震到了。

萌萌一头扎进被子里,蒙着脑袋闷叫踢床。秦双提着东西回来劝说也没用,只能作罢。殊不知,萌萌蒙在背子里,现厉锦琛竟然主动给她了消息。

亲亲大叔:萌萌,今天辛苦吗?

看到消息,萌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白天的“失败”全天下人都知道了,真是丢脸死了。就算有人背地里故意整她,可为什么就专挑她呢?起初她就觉得是别人妒嫉她运气好,觉得像刘菲儿那种千金小姐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但那晚听了厉锦琛的话后,她就渐渐又想明白了一个理儿。像赵大志和向东辰身边也有跟其他女生来往,做朋友,互相帮忙的,可那些女生为什么就没有像她一样倍受“关注”?!这里,除了家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直接的指标,就是个人能力。

就像同寝室的秋文珏做为副班长,有时候跟向东辰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也没被谁说闲话。可偏偏轮到自己的时候,况就变了。很多人背后说她“不行”,不配跟学霸兼全能型帅哥的向东辰做朋友。

因为她能力差,再加上外形土帽儿,就成了所有人嘲笑看不起的对象。不然,怎么就没看到走在向东辰身边的秋文珏被刘菲儿他们整呢?!

萌萌这方正进行着自我反省和人生总结,那头厉锦琛了消息,见小姑娘久未回应,还在猛敲键盘地手就慢慢停了下来。默了一默,似乎是想到之前某人洋洋得意地整人史,眉心夹了下,又拿起了手机。

一股震动传来,手机屏幕又亮了。

萌萌收回心,看到:萌萌,吃东西了吗?

不提还好,这一提还真又饿回来了。转头看到床头边上放着的塑料饭盒子,隐隐闻到香味儿飘来,毫不犹豫将之拉进被子里,打开来,借着手机灯光一看,还真是让人十指大动,直接大快朵祭起来。

这吃饱喝足,心就好了起来,她立即回了消息。

萌萌:大叔,我很好,我没哭。明天我会继续努力坚持,拼出实力让他们不敢再小看我!

厉锦琛看到小姑娘元气十足的回复,轻轻抿起唇,回过去。

亲亲大叔:有信心有毅力非常好。必要的时候,要注意方法,也可以借力使力。

萌萌看着后一句话,又思考起来。渐渐的,她现大叔的话总是有点儿深奥,可一旦想通后,就像一通百通的感觉,很多事都能弄明白根源了。

厉锦琛现,小姑娘的回复速度又降低了。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累坏了,睡着了。于是想了想,就了最后一条过去。

亲亲大叔:萌萌,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好休息。有问题有困难就找我,或者温泽。我还会在基地待一段时间,乖,早点睡!

看到这个,萌萌心瞬间大好呀!大叔还会陪她一段时间,她还有机会见着他,这比嘴里的美味儿更振奋人心。而且她更觉得,大叔就是更了解她,总是鼓励她,还给她铺好了退路,让她感觉不管自己怎样,他都会站到她这边的。跟动不动就数落她的赵大志或向东辰,都不一样。

虽然知道两方都是为她好,都是在帮她,但她私心里还是更接受厉锦琛的做法,严格却不失温。

萌萌:大叔,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就是遭人暗算的时候……

这一晚,萌萌的*和精神都得到了双料满足,美美的一觉睡到起床号响起。起床后,穿衣叠豆腐块儿都精神头十足,还吹起小口哨儿。比起头日顺利完成任务没有被罚的人,还有劲儿似的。

秦双就好奇了,追着萌萌屁股挖八卦,萌萌故意神秘兮兮地笑就是不说。待屠锐进来检察内务时,也现小姑娘精神很好,还会对着他笑,笑容让人心里毛毛的,他就纳闷了。在食堂吃早餐时,屠锐故意放话说让某些二缺的小草莓多多补充营养,免得晚点儿晒成草莓干。萌萌听出那口气里的意有所指,还真没客气地多吃了一个大白馒头,故意朝屠锐挥手,做了个手式屠锐不认识。

吃完饭,集合后,全班就踢着正步去校场,路上时,就碰到坐着越野车的贺晋和厉锦琛。贺晋一看是屠锐带的班,就故意让司机减缓车速。

屠锐一看,就带头喊了号子。

“掌,早上好。”

一群学生便有样学样儿地,行着军礼,踏着正步,中气十足地跟着喊。

贺晋显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微笑着朝众人摆摆手,直说“同学们,辛苦了”。手下还拉扯旁边的厉锦琛,直给他撸嘴巴,问他,“小萌萌在哪个位置啊?”

厉锦琛表不变地答,“第一排,靠里第一个。”这个位置可真是够显眼的,要人看不到都难。显然,屠锐是有心这样安排的。

贺晋的笑容更灿烂了,那比见着他亲儿子笑得还亲切和蔼啊!

所以,就别提两方错身时,萌萌那小身板挺得有多直,姿势动作做得一丝不苟,心里也乐开了花儿。

呀,又看到大叔了!人家说一大早撞见丧队就要升“棺”财,那么她这撞见大叔,一定也会顺利到底。

队伍里还有人议论,今天的厉锦琛竟然西装革覆,比起屠锐的一身迷彩作训服的野性爆力,截然不同的风格,俊伟儒雅,真是极品啊!

萌萌心里暗乐啊,这个极品可是他家的大叔呢!昨晚大叔陪她聊了好久,给她讲了好些小故事,还为她支招。

呀,大叔那个是……

厉锦琛就坐在靠窗的位置,跟萌萌有一个最短距离的接触,他看着小姑娘精神抖擞的模样,猜测头晚的教导应该起作用了,心下宛尔,便抬手朝看过来的大眼睛做了个小小的手式。

刹时,队伍里响起一片低呼声。

“刚才厉教官做的什么手式呀!”

“应该是跟咱们打招呼,叫咱们加油吧!”

“不管什么手式,厉教官看起来真的很温柔亲切呢,要是他能做我们的教官就好了。”

“就是,肯定比某只霸王龙强啊!”

萌萌暗爽啊,因为只有她认得厉锦琛刚才那个手式,打的正是她的名字:萌萌。

不需要加油,只是像这样叫她的名字,就够让人瞬间满血啦!嘻嘻嘻,大叔可是她一个人的教官呢,你们滴通通别想染指!

屠锐一回头,就看到萌萌一张小脸直泛光,亮得比过头顶的太阳了。

这丫头,真打了鸡血了!

要是让萌萌听到屠锐的心声,只会蹦哒着吆喝:累了渴了,喝大叔牌红牛;疲了乏了,喝大叔牌红牛。

训练开始,除了即定提站军姿和走正步,增加了长短跑的体能训练。当然还是不乏有人给萌萌下绊子,但向东辰有意帮忙,萌萌自己也长了心眼儿,自己筛掉了可疑人物,有惊无险的顺利完成了上午的训练。

何谓有惊呢?

就是在站军姿时,又有人想在牺牲时想拉个垫背的,萌萌及时现退避了两步,在对方一“变态”——改变站立姿态时,就大声叫“报告长官”,第一时间引来辅导员或屠锐的眼光。话说本来在站军姿的时候,教官们的眼光都像雷达似地瞬秒就能现问题,她这一叫,那人就是想使绊子,动作也没教官们的眼光来得快呀!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向东辰专门帮忙,让萌萌站在了位置十分显眼的前排,让萌萌有空间可以躲闪,同时也能让教官们严厉的眼光迅速到达。

而在踢正步练习中,萌萌的反垫背操作技巧自动升级了,熟话说的好,吃一堑长一智,她是轻松找出了可能下套的人,联合秦双一起避开对方阴招后,两人一搭一唱地埋汰那人,旁边人要帮忙,萌萌就趁机说要不大家换位置,看看是不是还会出现同样的况。不管答应不答应,经过这么一折腾,教官们的眼光就会特别尖锐地盯着她们这一块儿,还有谁敢再搞什么小动作?!

这便是厉锦琛头晚给萌萌支的招:借力使力。

一个上午下来,萌萌的所有项目顺利过关,那几个想使绊子的人被她和秦双反将一军,整人不成反落得个受罚。他们在树荫下喝着教官奖赏的绿豆汤,乐滋滋地看着别人倒霉,说不出的畅快啊。

这时候,赵大志也跑了过来,就找萌萌说话,显然这是决定撤了跟向东辰的赌约,向萌萌投降了,各种讨好谄媚,自我检讨,可萌萌就是不松嘴,还硬气上了。而在一起休息的向东辰就一直陪在一边,不说话,就是夺了萌萌的碗帮她打绿豆汤,萌萌也没特别领,顶多回应一声“谢谢班长大人”,那口气还是疏离的。

“小双,你帮我搔搔背,好痒啊!难受死了,我现在就想洗澡了。”萌萌实在受不了两男生的举动,拉着秦双走掉。

“呀,萌萌,你这过敏了吗?好大的疙瘩呀,好红呢!”

“是吗?我就是觉得好痒的。可能是热疹吧!以往入夏热起来的时候,我都会长几个。”

“真的?我帮你拿冰块敷一下会舒服些。回头晚上我们去医院室,看能不能弄点儿药膏来擦擦。”

“没关系啦,只是有点痒,不去管它,没两天就消啦。”

秦双还想说什么,萌萌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两人就回队集合了。

不过下午的越野跑开始后,萌萌又面临了新的困难。她的耐力不差,可是爆力不行,每次叫冲锋地,都是拉在最后一个。这时候,向东辰故意落后一步,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攥着她就跑。开始她心里老大不乐意,还嚷着要靠自己。但后来爬坡儿时,她就真没劲儿,只能由着向东辰攥着,勉强跑完了全程。

然而,屠锐事后又故意放了话,不准带跑,一经现,双方都要受罚。

这一下,不少女生都出了哀嚎。

萌萌走到向东辰身边,低着头说,“今天,谢谢你。”

向东辰伸手就弹了下她脑门儿,“晚上别玩游戏了,早点休息。明天你得自力更生了!”

萌萌捂着脑门儿,看着走进同学堆的男孩背景,抿着小嘴儿笑了。到晚上食堂吃饭的时候,赵大志又蹭了过来,他们终于恢复成了四人帮,一场无聊的冷战终于结束了。

晚上洗澡时,秦双大叫。

“萌萌,天哪,你背上长了好多大疙瘩,你……”

“小双,好痒啊!怎么办啊?”

萌萌一摸背上的凹凸起伏,立即被吓坏了。洗完后就跟秦双一起去了医务室。医务室坐诊的是个很年轻的军医,看了她一眼就说只是寻常的热疹,给她开了一罐止痒消炎的药膏,叮嘱说不要搔破了皮,注意清洁卫生就好。

擦了药膏,痒痒的感觉缓解了不少,但这一晚萌萌都没有睡好,直到天亮醒来一摸,吓得大叫。

“小双,又长了好多,我的手臂上都有了。呜呜,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我以前从来没长过这么可怕的热疹。”

屠锐看到后,也说应该是热疹,大概因为水土不服,况比以往严重了一些。萌萌浑身痒得难受,十分担心况再恶化。就有旁人说她娇气,长个小豆豆就大惊小怪地,想要借机逃避训练才是真的。

萌萌一听可火了,秦双就跟对方杠上了。

“周美薇,你还有没有同心啊!你良心被狗吃了,你没看萌萌的手臂上都生了好多。是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屠锐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让辅导员带萌萌再去医疗室找医师看看。萌萌却被周美薇的话给激了,就说不看医生了,拉着秦双给自己再上了一次药,缓解了痒感后,挺着小身板儿硬气十足地向所有人放话,她就是要坚持给他们看看。

“报告长官,我可以坚持!”

屠锐深深看了眼小姑娘坚毅倔傲的眼神,没有再说什么,便下令整队出。

向东辰知道这况后,就十分不放心,找来拉着萌萌就撸袖子要看,萌萌羞得直躲,就说根本没那么严重。向东辰毕竟是男孩子,心里着急,也没法子,只能在训练时更多地照看着女孩。席间,他向秦双打听了具体况。

“就她一个人这疹子,别人都没有?”

“就她一人。不过,我们刚到那晚,我们一起洗澡时也没什么事儿。就第二晚,洗澡时一下子就生出那么多,真是……”

大概是之前萌萌被害得食物中毒的事让两人心有余悸,便就此多想了想。

向东辰眯了眯眼,“回头看看萌萌的铺位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一日,萌萌过得很辛苦。不仅要注意身边环境,还要跟病魔做斗争,可怕的秋老虎肆虐下,一出汗就感觉身上的疙瘩奇痒难耐。越野跑了一半,她难受得就像浑身被千万只蚂蚁爬着咬着,除了机械似的动作,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如果不把自己从身体感官里抽离,只想着达成目标,她想她根本坚持不下去。

每迈出一步,就像扛着千斤重。但听教官说真正的特种兵,还有负重越野训练。他们一身轻松,啥武器都没背着,完全就是弃械逃兵的状态,逃跑都不快,那上战场不是存心去送死吗!?

是呀!贺叔叔还说大叔曾经是全能兵王呢,做为全能兵王的老婆,至少“逃跑”这一项应该合格,不能拖掌大人的后腿啊!

总之,萌萌一路上不断地做着思想斗争,努力克服身体上的不适,硬是咬着小白牙,以倒数的名额冲过了终点线,一头扎进秦双敞开的怀抱,昏了过去。

“萌萌,你怎么了?教官,辅导员——”秦双吓坏了。

屠锐第一个冲过来,号脉,看眼球,掐人中,说,“脱水了。心律正常,体力透支,休息一下就好。”随即叫辅导员去拿了早准备好的营养液,插了吸管递给向东辰,就算了事儿。

萌萌醒来后,只觉得浑身无力,刺痒难耐。

秦双笑着安慰,“萌萌,托了你昏倒的福,魔鬼教官说今天我们表现不错,提前一小时解散。辅导员带咱们去医务室给你好好看看你的疙瘩。”

他们再来医务室时,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辅导员一问才知道距离军区几十公里外的的一个矿地突然生了土石塌方,有十几名矿工困在地下五十多米,当地武警抢救难度极大就向他们军区求助,医务室的人就被临时调去抢险了。而再从城里调军医过来基地,还要隔天才能到了。

最后还是之前那个半调子的实习医生给萌萌挂了一瓶消炎水,又开了两管药膏。秦双在医务室陪了萌萌一整晚,疙瘩总算没有疯长的趋势,痒感也没那么强烈了。

隔日训练前,屠锐就当众问萌萌,“今天的训练比前三天的都更辛苦,你身上有病,可以申请减半或者休养不参加。”

萌萌真没想到魔鬼教官会突然这么好说话,果然不出所料,屠锐又接道,“但是你拉下的训练,等你病好转之后,就要自己花时间去补足跟上。否则,你就是天生比别人矮一截的小草莓。周五的达标考试,你们全年级八个班都会进行排名,你就可能拖你们全班名次的后腿。你说我残酷也好,现实社会就是如此,没有任何一个集体会为一个人牺牲!”

萌萌心里的某根弦,铿地一声,绷得死紧。她一挺身板儿,举手行礼,大声叫道,“报告教官,我要参加训练!”

屠锐目光一亮,笑了,可这笑容却让萌萌有些头皮麻,虽然身后一片女生还惊艳低呼。

“姚萌萌,希望今天你能坚持到训练结束,还能这么骨气!”

萌萌进了队伍,头皮就麻。

当天的训练,别提萌萌在看到现场后,开始后悔了,训练开始一个小时,众人都再也想不起来早晨屠锐那一抹倾城之笑,只怕都在心里用小黑箭将人射成马蜂窝了。

铁栅栏,高梯,石墙,轮胎道,吊环道,荆棘刺爬道,最后还有一个稀啦啦臭哄哄的大泥坑!

等他们一个个跑完全程时,都面目全非了。

“萌萌,加油!”

“萌萌,最后一道啦!”

“萌萌,女汉子!”

一片叫声中,萌萌感觉自己已经身处炼狱,满身的尘土泥水糊得一脸一身,眼镜片上都添满了泥,几乎看不清前路,可身体还踉跄前进。

当她终于从泥潭里爬出来,朋友们的叫声更欢畅了,但是还剩一个草坡,她必须从垂直面攀爬上坡顶,然后跑下去,可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那边卡时间的都进入倒数阶段了,急得她几乎咬碎了小银牙,刚攀上去,又失力掉下去。

眼看着时间不够,她爬上去时,突然看到操场旁站着的一群人里,厉锦琛双手负背,看着这方。

大叔!

那一瞬,真是很奇妙,也许真有爱的力量存在,萌萌硬是一鼓气儿,终于蹬上了小坡儿,在一片欢呼声里,脚步蹒跚地冲下小坡儿。

“咦?萌萌这是往哪儿跑啊?”

“她是稀泥蛤了眼,认错道了吧?!”

“咱们声音太小了,再大声点儿!”

“萌萌,你跑错地方了。啊呀,小心你前面的……”

“石坎”二字没能吐出,众人的眼珠子齐齐一落,某妞儿飞也似的,直接来了个五体投地,摔得满地尘土飞扬,真是惨兮兮。

与此同时,几个方向的人都冲了过去,却都没有那抹西装革覆的人来得快。

“萌萌?”

厉锦琛也不管自己一身的高级西装,一把将泥娃似的小姑娘抱进怀里,大掌抚去小脸上的污泥,感觉到那鼻翼间的呼吸,一颗心才落了地。

萌萌睁开眼,如愿看到抱着自己的是厉锦琛时,高兴得咧嘴一笑,唤道,“大……猪……”

这一出声,厉锦琛整个表和动作都僵住了,目光直直定在了小姑娘裂开的小嘴上,一线红痕正缓缓地朝外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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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魔鬼军训2一缺牙妹,誓不低头

不过,厉锦琛的表只僵了一秒半,就马上恢复了。

萌萌心里高兴,也没现这异恙。还觉得自己很幸运,在大胜利的一刻让大叔看到,大叔一定会夸奖她的。

厉锦琛立即从上衣都里掏出一张手帕,给小姑娘擦了擦脸,但是在擦过小嘴时,动作又格外放轻柔了几分,眼角的余光掠过地上一坨滚着泥沙的红点,问,“萌萌,疼不疼?”

萌萌不知道他的具体所指,还继续逞能,“一点点啦!不过这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教官说……”

小姑娘叽哩呱啦地倒豆子,殊不知,厉锦琛听进心里就变了样儿,对于屠锐这部分的诠释让他脸部线条又绷紧了几分。

很快地,萌萌觉察到厉锦琛的绪气息有些不对,想要问问,同学们全围了过来。她意识到场合不对,就想从厉锦琛怀里挣出,厉锦琛的手臂却是一紧,目光带着些警告意谓地看了她一眼,她就乖乖地不敢动了。心里哆嗦着:大叔,你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大家会胡乱猜测滴耶!之前就一堆流说我爱扑帅哥,看样子今天以后,他们会传我“一只国宝独秀,通吃全军兵王”吧!

嘻嘻嘻,吃就吃,那是大叔愿意让人家吃的咧!

“萌萌,你没事儿吧?”冲在最前的赵大志,叫得最大声。

正在内心世界暗爽的人儿,扬头就是一笑,“没事儿啦,我很好。”

晚一步跑到的人刚好听到这话,齐齐一个白眼儿翻过来,不而喻地都在想:既然很好,你小丫地还赖在人家大掌怀里做什么?借机卡油哦!

“啊,萌萌你的……”秦双眼一瞪,看着萌萌的表像吃了三斤!

同时,其他人的脸皮子都抽搐了一下。

向东辰一把将大嘴还在张张合合不知如何吐词的赵大志给狠攥了一把,口气急促又强硬地说,“厉掌,先送萌萌去医务室,止……看看。”

止什么?!

萌萌直觉众人的表不对,盯着自己的眼神儿有点诡异,她低看看看自己,除了浑身污泥,还是衣衫整齐的,不少人跟她一样,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吧!

“啊!大……厉掌,你快放凯我,你的鸡装豆长了!”

萌萌又想挣开那怀抱,看来看去,觉得众人奇怪的反应多半都是如此。今天大叔穿的西装挺刮帅气,肯定是有正事要谈的,她就这样给他弄脏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污干净呢!看这西装的样子,应该不便宜的吧?要多少钱哪?她是不是一不小心,又负债啦?

可怜这当事人的思维抛锚都到了钱的问题上,完全没现同学们听到她口风不严的音,一个个脸色都扭曲了。这妞儿竟然还没现自己的大问题吗?

厉锦琛抱着萌萌站起身,只对她说了句,“先别说话。”回头就向刚好走来的贺晋要车。

萌萌奇怪,但越看自己的模样,越觉得自己整个儿成了一泥人儿,把厉锦琛的漂亮西装全毁了,心里就特别过意不去,为自己之前的冲动之举后悔。

冲动果然是魔鬼啊!

向东辰拿了瓶水和湿帕子上前,给萌萌擦脸和手,萌萌一边说谢谢,一边听到厉锦琛要送自己出军营到城里的医院,就觉得有些大题小作了。

“大……厉掌,我木事啦,只素摔了一下下,不用去大奇院。”

周人听得,脸色又不由一抽,但还都好心地没有明问题所在。但随后又赶到的一些人,如周美薇刘菲儿等人,在厉锦琛说出“别说话”时,噗嗤一声全笑了起来。

“萌萌,你还不去大医院好好看看呀?你这一扑,可真够值价的,把那么大颗门牙都嗑断了。要是不赶紧补好,可丑死了,还怎么见人哪!”

“什么?”

萌萌一听,惊叫出声。

厉锦琛的目光迅速扫过那群一脸兴灾乐祸的女孩,女孩们立即吓得闭嘴后缩,他回头安抚怀里的小姑娘,“别担心,不会有事。”

“可,素……”

萌萌后知后觉地捂着小嘴,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两条小浓眉可怜巴巴地垮了下去,刚才的雀跃和自得瞬间一扫而空。

难怪大家的表都不对劲儿,她竟然还洋洋得意,啊呜……她的大门牙呀呀呀呀呀呀——

“呵呵呵,小萌,咳,姚同学不用担心,这训练的时候断牙断胳膊的都是常有的事儿,回头被好接上就行了。别担心啊,让你家厉教官送你去医院看看,那个小王……”

贺晋笑得可不客气,扬手叫自己的勤务兵,就被屠锐阻止了,说做为教官让学员受伤要负起责任,要亲自送人去医院。

厉锦琛淡淡地看了屠锐一眼,抱着萌萌转身就走掉。

这形看起来也不奇怪,可是众人心里又打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当那三人上车离开时,还有人嘀咕着,怎么厉掌就先一步跑过来,抱着萌萌后就不撒手了呢?!当时,屠教官离萌萌其实不远,最近的辅导员也该是第一个吧!

赵大志俯身把地上那颗还连着血丝的大牙拣了起来,拿水洗干净了,用纸包了起来,揣进怀里,对秦双笑道,“萌萌这回可真绝了啊,又给自己赚了个新绰号儿——缺牙妹。还被两位大掌一起送去医院,想不出名都难哟!”

秦双的表也跟着便秘了一下,手一摊,就要那颗牙,赵大志哪里会给,两人就追打成了一片。

向东辰斥了眼一旁还在说酸醋语的周美薇刘菲儿等人,看着开远的汽车,眉心都皱成了川字。

大竹,就是大叔吧!

刚才女孩虽然改口得快,可是在众人围拢来时,他还是听到了那声唤。

……

汽车上

在最初的紧绷气氛过去后,萌萌鼓起勇气,对厉锦琛说,“大竹,我坐旁边吧!这个,好脏,你的西装都……”

厉锦琛本是一直平视前方,没有开口,脸色有些沉,当然这是萌萌的感觉,在外人眼里都还是非常正常的温和表。听到怀里的小姑娘开口,那不清不楚的漏风语音,又让他眉心夹了一下,低头接上那有些怯兮兮的眼神。

说,“的确浪费了,这套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西装,八万八,不算袖扣这些配件。”

“啊?!”

天哪,竟然有这么贵的衣服,可以买爸爸厂里套二型的职工宿舍三五套了。

看着小姑娘张大的小口里,那缺掉的黑洞洞,厉锦琛的眉头又是一抖,又脱口而出,“这越野车也是军方定制的款,至少三十多万。你把我毁了还不打紧儿,还要毁掉贺叔的这辆车吗?”

“呃……”

小姑娘彻底被打击得无语了。

某万恶的资本家呀,一句话就能翻个四五倍成本,真不愧是搞金融出身的,把一本万利的手段挥到了极致哪!连自家小老婆的帐也能算得这么“血淋淋”,屠锐在心中一边哧之以鼻,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某个被打击到抬不起头的小呆瓜,大嘴就合不拢了。

“屠教官,请认真开车。我和萌萌的意外事故保险理赔是七位数!”

千万?!

萌萌捂着小嘴儿,转头瞪着头顶的男人,那线条迷人的下巴,微微紧绷的脸部表,小心肝都快抖散了架。

厉锦琛只是给了她一个眼神,清清淡淡,又讳默如深,她啥也看不懂。

半晌,挤出一句,“是人民币吗?”

厉锦琛口气依然平淡,不,非常平淡地回答,“不,是美刀!”

美刀?!

现在人民币虽然升值了,但也有六七倍的差距,千万乘以个六七倍,都要上亿人民币了啊!

上亿……

屠锐看到那颗小脑袋瓜子突然就像断掉了似地,搭了下去,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喇叭,现在他们还在盘山公路上转悠,也不用担心什么噪音管制条例。

“厉锦琛,你太黑了吧!”

厉锦琛根本不睬屠锐,只是抬起头,轻轻揉了揉那颗还泥泞泞的小脑袋瓜子,丝毫不觉得肮脏或有什么不适,轻声说,“萌萌,知道你今天错在哪儿了吗?”

萌萌一听,小身板儿就抖了抖。

她还错了?!她已经这么这么惨了,连大门牙都嗑断了,大叔还要她认错啊?她好可怜哦,呜呜呜……

最后,萌萌还是乖乖认了错。

厉锦琛很满意地拍拍她的脑袋,说,“以后不准再为色所迷,做正事的时候要一心一意,不能开小差。懂了吗?”

“大竹……”

萌萌一脑门的黑线,内心宽面条泪呀!大叔,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又这么一针见血地揭穿人家纯纯的少女心思啊!

为色所迷!

嗷呜……人家真没脸见人了!

厉锦琛先让屠锐找一家酒店,让萌萌换洗干净后,才带着人去了当地唯一一家最好的县级医院,一路上都是捂着嘴儿,直到见了医生,还舍不得拿下小手,让男人们很是无语了一阵,深刻认识到了女孩子对外貌的重视程度,那是没得商量的。

医生看过后,听说是军训嗑断了牙,还挺是同的,说曾经帮不少士兵补过牙。

萌萌听后,紧张纠结的心儿终于放下了一咪眯。

医生给止血消炎后,就说完事儿了。

“啊?现在不补上吗?这样子……”萌萌小眉头纠结着,可怜的目光从医生身上就移到了等在一边的厉锦琛身上。

厉锦琛开口问了什么时候能补牙。

医生说,“必须等消炎后,看看况。确定没有炎症,也没受细菌感染,才能看怎么补。如果是断牙还在的话,可以就用自己的牙补上,这样美观大方,不过以后就必须注意不能啃太硬的东西……”

反正医生介绍了一堆,萌萌只得到一个信息:现在补了不,她必须带着个洞洞到军训结束了,回去非给赵大志和小双他们笑死。

厉锦琛问了,现在能否先安个假的,以示美观。医生表示炎症未消,安假的会有损牙龈恢复。

总之,带个洞洞生活的结果,是板上钉钉改不了了。

萌萌沮丧地走出了医疗室,捂着腮帮子坐在长椅上,等着厉锦琛去取药。

屠锐不以为然地拿过往的例子说事儿,本意是要宽慰下小姑娘的。

萌萌听着就更沮丧了,最后嗷了一嗓子,瞬间就秒杀了屠锐的大男子主义。

“屠教官,你又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又不是女孩子,你怎么明白人家的想法和烦恼啊!”

屠锐是站着的,而且站得笔挺如松,面容冷酷,一身军装穿出一股子刚毅气魄的禁欲气息,可让走廊上来往的医生小护士病人都快把脖子扭断了。这形象跟萌萌一身粉嫩少女装截然不同,还真是没话可驳,只能酷着脸,闭了嘴。

厉锦琛取药回来,看着两人各朝一面,不置可否,拉起萌萌要离开。

萌萌突然想起,问,“大竹,我的断牙没了,要补假牙的话,会不会很难看呢?”

厉锦琛现在是清楚小姑娘爱美好面子的自尊心了,宽慰道,“不会。现在国内的牙科很达,回京我让致诚给你安排,可以补得跟以前一样。别担心!”

他抚抚女孩粉嫩的小脸,语气温柔,态度宠溺得让周遭的人,都能感觉到那种独一无二的专属气氛。

萌萌被那双深眸瞧得又红了小脸,立即乖乖地应了一声,垂下小脑袋,不吭声儿了。

内心:啊呜,嘤嘤嘤嘤嘤……(某只小小萌正在天体抽搐,各种得瑟兴奋狂乱中。)

回程的路上,萌萌就和来时心不同了。来时希望越快越好,生恐自己成了缺牙妹;回时问题解决了,就想着能跟厉锦琛再多处会儿,挖空心思地找话题,想要更了解一些对方的况。

“大叔,我很喜欢这套衣服。”主要是心上人选的,眼光品味比自己强太多了。

“大叔,你这套衣服不比之前的差呢!”关键是,那款式颜色,跟自己身上的很有异曲同工之妙。咳,简单一句,就是侣款的赶脚哟!

“大叔,你真的是全能军王吗?”

“大叔,你跟屠教官比,谁更厉害呢?”

“呵呵,我相信大叔肯定更厉害,贺叔叔一直在我面前夸奖您呢!”

她那叽哩呱啦不停歇的赞美啊,听得前方开车的屠锐就愈地不是滋味儿。有这种小白眼狼吗?自己都是他教出来的兵,竟敢当着他的面前,对着自己的敌人左夸一句右夸一句。你夸就夸,人家也不拦你。关键是,你小丫儿的有没有必要那么缺心眼儿,不仅他做参照物,还故意埋汰他不如,存心想找死是吧!

“萌萌……”

厉锦琛想要打断小姑娘兴奋的叽喳,哪知汽车突然一个大刹车,他只来得及将女孩抱进怀里,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车顶把手,严厉的目光递向前方。

“换你开!爷都开了一个来程了。”

砰的一声重响,车门被甩,屠锐跳下车,把后车门打开,冷着一张帅脸看着两个抱对的男女,眼神极度不屑。

厉锦琛也没反驳,拍了拍惊尤未定的小姑娘,叮嘱了一句系好安全带,就上了驾驶位。萌萌想要坐到前面的副驾位,可屠锐瞪了她一眼,就把门关上了,占领了副驾的位置,开始跟厉拉话题,两人聊的东西,专业性太强,萌萌都是有听没懂,成了小透明。

回到军区时,天已经蒙蒙黑了。

萌萌在屠锐的厉眼下,不敢造次,毕竟屠锐是她的教官,进了军区就不比在外面环境那么随性自然,某些规则必须遵守,便乖乖拿着药要离开。没想厉锦琛说还没吃饭,要带萌萌先去用餐。屠锐哼鼻子,也没说什么,就是又继续当起电灯泡,继续之前的话题。

萌萌觉得很满足了,饭桌上,厉锦琛还像两人单独在公寓时一样,把她喜欢的菜都放到她面前,还给她盛汤,各种周到,体贴入微呀!还特意叫了一碗补血的猪肝,遭到屠锐的嘲笑,也不以为意。她是非常幸福满足地把大叔送上的“爱心”都吃进了肚子里,好好地保存着。

萌萌甜滋滋地吃完了饭,又美滋滋地被厉锦琛送到宿舍附近,还被叮嘱了按时吃药的事,才一步三回头地说了拜拜。

临近门时,萌萌回头,那高大俊伟的人还站在灯影下,他穿着咖啡色的风衣,风衣在夜风中轻轻飘动,深邃的眸子,宛如头顶的星子,明亮清朗。

她心下一动,抬手就打了个手式。

厉锦琛先是一愣,就勾起了唇角。

那个手式是:大叔,晚安!

他只是举起手,轻轻挥了挥,待女孩进门后,才转身离开。

……

大门一关上时,还没有熄灯的宿舍里一见进来的人,几乎所有人的表动作都是一僵,过了几秒才恢复正常。

萌萌还兀自沉浸在yy的美梦中,回味着这半日美妙,乐得小嘴儿翘得高高的,但仍是保持了笑不露齿的底线。走着走着,周围的议论声嗡嗡四起,萌萌的脚步突然一顿,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哀嚎。

“萌萌,你回来啦?”

秦双正提着两水瓶要出去打水,看到某小妞儿先是一愣,然后就抱着脑袋一副歇斯底里状,奇怪地上前询问,就苦着脸拿过另一只水瓶,跟着出了门,却不说心事。

哎,这叫人怎么说呢?!唔,像大叔说的,她就是为色所迷,都得意忘形了。忘了军训前大叔就说了要带她见公婆,还要拍结婚证件照。现在她缺了颗大牙,拍照可以笑不露齿,可这缺牙妹加大熊猫的造型,她怎么有胆子去见公婆啊!第一印象,绝壁死定了。

哦,不行不行,必须告诉大叔,必须把大门牙做好了才去见厉叔叔和厉阿姨,不然,嘤嘤嘤……

“萌萌,你回去干嘛呀?”

“我有事……”

萌萌又一闷头地往回冲,却一头撞上个人,抬头看是向东辰。

“才回来就什么神经,跟我走!”不由分说拎着人就出了门,跟着秦双一起去打水,还是是帮萌萌的水瓶。

半路上又碰到知道萌萌已经回来的赵大志,一行四人就驾着嗷嗷直叫的萌萌来了个三堂会审!

小花坛里,三个人双手抱胸,站在一人面前,那一人偻佝着小脑袋,也是双手抱胸,但丝毫没气势,那完全就是自保的可怜相儿,面前还放着三大瓶绿色水瓶,盖子里出兹兹兹的响声。

赵大志眼神贼亮,把小姑娘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直问,“萌萌,你这身儿衣服,是屠教官给你准备的?”

“是……”萌萌身子一缩,垂下眼。

向东辰立马一喝,“不准说慌。之前,是谁给我们写告白信,说交友要真心诚意的?”

啊?!

某妞儿的身板儿一抖,哆嗦着招了实,“是,是……厉教官。”

秦双就乐了,“哎呀,妞儿,还真别说,厉教官的品味真不错。这套衣服,很衬你呢!”

萌萌一听好友夸赞,心里又美上了,这才敢抬头,“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大叔的眼光比我好太多了。连阿泽哥哥,都比我强。”

秦双点头,“是呀是呀!你在寝室里穿的那套睡衣,我觉得就跟你另一套睡衣的型不一样。那个,是你家大叔买的,还是温中尉买给你的?”

萌萌立即嘟了下嘴,好像有些可惜的样子,“那个是阿泽哥哥在我刚来帝都的时候,带我买的。说是给我的升学礼物!”

“难道那个路易威登的行李箱都是温中尉送你的呀?萌萌,你这个小坏蛋,居然瞒到现在。心里特美吧?温中尉可真会疼人呢!眼光也不错,跟你家大叔不相上下。我说,这两人儿,你到底喜欢的是哪个呀?”

萌萌浑然不觉自己入了别人的套儿,就跟秦双分享起自己的女生秘密,“呃,这个啊!其实,他们对我都很好,我,我都喜欢。”

当然,她还是下意识地隐瞒了与厉锦琛有关的秘密。

哐啷一声响,水瓶都被男生给提到一边放下,两人脸色都阴沉了下去。

萌萌一看,吓得一缩身子就躲到秦双背后去了,看得两男孩俊脸直抽啊,这小妮子到这份儿上了还敢掩耳盗铃。

“姚萌萌,你说,你是不是又想脚踏两只船?”赵大志吼。

“你怎么会认识厉教官的?”向东辰一直抓着这个重点。

“我,我哪有脚踏……那个,大叔他是……”

萌萌被两男孩咄咄逼人的模样吓得节节败退,想要随便唬弄,可是自己说过“交友诚信”在先,怎么能又骗人呢!可是不骗人,她又不能说出实。真是纠结死人了啦!

秦双见状,就道,“哎,我说,你们别这么凶。萌萌这女未嫁,温中尉和厉教官也未娶,人家交往看看,也不算啥大事儿。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嘛!”

萌萌哀叫,“小双,你能不能别乱说啊!”

还越描越黑了!

“姚萌萌,今天你要不老实坦白你跟温中尉和厉教官的关系,今儿就别想回去睡觉!”赵大志大腿一抬,踏上花坛,拦住了萌萌的退路。那一脸横气啊,跟流氓还真没两样儿。

向东辰直接把人给攥了起来,声音极沉,“姚萌萌,你一直所说的大叔,就是厉锦琛吗?”他的口气里,透露出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不安,和紧张。

萌萌的大眼睛缩了一缩,很郁闷,早知道就不该让秦双知道她家有大叔的这个信息。当时只想着拿这个做挡将牌,平息和两男生的误解,现在却被逮着追问真相,她就一个头两个大啊!看来,男女关系真心不能惹,她终于体会到了曾经的班花曾美丽那美丽又娇的烦恼——人太红,也是个愁哟!

正当萌萌骑虎难下时,秦双就道,“哎,你们别这么逼萌萌。萌萌不愿意说,也有她的原因,这也无可厚非,谁没个秘密*的。这样吧,萌萌你就说说,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厉教官的?”

两个男孩神经一紧,都沉下了眉头。

萌萌觉得这个问题不难回答,直接道,“厉,教官是高考前,我爸妈介绍认识的。”

赵大志立即想到,姚家父母当初来帝都是由贺晋亲自接送的,贺晋是厉景琛的老上级,会因此通过姚家父母认识萌萌,无可厚非哪!

事,就这么迅速被连通了。

向东辰一下松开了手,脸上的表有种被打击到的后悔和不甘。他和这丫头都是高考成绩放榜之后才认识的。早于帝都一切人事物之前,他一直以跟丫头是同乡和半个同窗更是最先认识的地位自居,觉得怎么也要优于其他人一等。没想到……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秦双见两个男生都安静了,多半已经接受了他们自己想通的结果,就提起水瓶,拉着萌萌要回去睡觉了。

赵大志立马又追了上来,嚷着,“萌萌,就算你父母给你介绍的厉教官,可是你也别太迷迹那种大叔。像他们那种人哪,我爸常跟我讲,都是喜欢玩弄女孩子的青春,用完了就扔,不会当真的。你可千万别犯傻呀!”

用完了就扔?!她连大叔的嘴巴都没碰过,哪有用啊?!

秦双也点头,“就是,萌萌。你别以为当兵的就好。哦!厉教官现在是商人,这无奸不商哪!你可千万别被他们的道貌岸然给骗了。你瞧屠教官平日一副冷酷禁欲系的代表,一整起人来简直就是个大变态。这大家都公认的呢!”

“就是就是,我们辅导员私下里都是这么说的。”赵大志赶紧点头增加证据说明。

向东辰也道,“萌萌,你喜欢的是厉锦琛?”

萌萌的小脸已经瘪了下去,但又不能直接说,只能抿着小嘴,低头不说话。心里却腹诽着:大叔是商人,有点儿狡猾啦!可是大叔对她很好啊,大叔并没有骗过她什么。大叔和她的小红本可是转了一个赤道,签下了他们两个人的大名呢!

但向东辰哪里知道那么多秘密,就事论事般地说,“你和他相差了整整十年。大家都说三年一个代沟,你们中间隔着三个代沟。你大概连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吧?你对他就是个迷恋!”

说完,三人竟然都交换了一个认同的眼神,点点头,算是把萌萌的那些看似刚刚萌芽的旖旎小心思,都封杀在摇篮里了。

“你们,你们烦死了!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什么代沟不代沟的,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大,厉教官早就跟我说过了,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不是你们说的那些有的没的。”

萌萌心里不爽极了,就像刚刚爬到高峰就要享受美景了,却突然有人告诉你是在做梦,赶紧醒醒吧,真是扫兴极了。可偏偏眼前的三个人,都是她上大学生最要好的朋友,他们是真心为她好,她不能打击或拒绝好友的关心和告戒,可是又忍不住内心突升的委屈,只能逃避。

“好了啦!人家今天都快累死了,连大门牙都没有了。你们不关心一下人家的伤,太不够意思了。”

萌萌提起水瓶,就大步走掉。

身后,秦双立即追上道歉。

赵大志嚷着,“萌萌,哥这不是专门来关心你的嘛!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现下你又多了一个缺牙妹的绰号。不过你放心,哥……”

向东辰在原地站了一站,还是跟上了。只是眼底有一抹阴霾之色,挥之不去。

……

回到宿舍,已经到了熄灯时间。

萌萌掀开被子,又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儿,挺好闻的。但是,她身体上却有种奇怪的排斥。说到身上的疙瘩吧,医生说她是水土不服,加上秋干气躁才起的热疹子。可是,她在大叔公寓和学校寝室里都睡得好好,也没这么严重。

而且,现在想想,她第一晚睡了都没事儿,当时貌似没闻到这股花香。第二晚,她就闻到这种香味儿,然后早上起来就开始不舒服了……

她把被子又用力地拍打了几下下,想要扇掉那种香味儿,下铺的秦双还奇怪,而旁边铺位的人就嚷着说她在制造灰尘破坏空气。她弄了几下,感觉味道貌似淡了,才又躺下。

这一晚,她又从半夜就睡得不踏实了,就觉得好些的疙瘩又开始痒痒了。好不容易熬到起床号响起,她往背上一摸,感觉竟然抓出一把湿腻腻,拿眼前一看,手上都是有些臭臭的脓水。吓得她浑身一哆嗦,出了一身的冷汗。

恰时,屠锐的吼声从门口响起,她条件反射地穿衣服叠被子,心里还毛毛的,想着要不要告诉屠锐或者辅导员,赶紧去医院看看。头天不说今天会有医生派来驻守基地嘛。

没想到,屠锐就宣布了,“今天是本周训练的最后一天,按照计划进行一周训练的大考核。全校八个班级都会同时进行考核,每个人的成绩,都会影响到你们全班的成绩,哪个班能第一个拿到小红旗,就可以得到贺大掌送出的大奖。”

刹时,整个班级的都起哄了。而仓库里也不只住了他们一个班,还有另外三个班的教官都在训话,那热闹劲儿可别提了。难得这次屠锐没有立即叫停,周人热烈的讨论声让萌萌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趁着没人看,她就靠在床头柱上,蹭着身上的痒痒,心里苦叫。

屠锐手一抬,众人立即息声,“大家应该都知道,对我们军人而,最重要的就是荣誉。今天这次比武大考核,你们有没有信心,争拿第一名?!大声告诉我!”

“有!我们要拿第一名,第一名!”

众人齐声大吼,力量十足,群激奋。虽然才训练了四天时间,那气势真是一点儿不弱。

萌萌跟着吼,可是明显这气劲儿就不若往常那么足了。

屠锐的目光扫过小姑娘时,只觉得这人的姿势有点怪,随即薄唇一抿,又宣布,“现在,有没有人身体不适想要退出的,提前站出来。若是一理进入考核阶段,就不能再中途退场,否则就要以逃兵名义扣掉我们班的分数。有没有人要退出的?立即出来报到。”

这时,多数人都挺直了身子,当然都不想站出来,成为“逃兵”。虽然是一种况下的代称,可是在这样浓烈的荣誉气氛下,谁也不想事后被人说成“孬种”。这种荣誉感,跟性别没有直接关系。

萌萌真觉得此刻是身心煎熬啊,难受啊,犹豫矛盾死了。本来之前她就是死命坚持下来的,现在这况,其实她真心不合适参加,应该赶紧去看医生。可是,她也很有荣誉感。不仅因为大叔和阿泽哥哥都是顶呱呱的军人,更因为她也很喜欢这里的一切,想要真正融入其中。

要是现在退出,无疑就是前功尽弃。虽然只有几天时间,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成长了不少。听着同学们的激动和盼望,还有贺叔叔会亲自给第一名颁大奖,她就特别期待,期待想要让他们看到她的努力,也希望获得更多的认同。

可是身上好痒啊,都流脓水了。呜呜呜,怎么办?

但是强行参加,万一中途自己坚持不了,拖了班级后腿,怎么办?

时间太短促,根本没有萌萌思考的机会。

她脚步动了一下,就被对面的周美薇看到,先一步叫了声报告,就指着她说,“报告教官,姚萌萌同学身上有病,昨天训练的时候还嗑断了大牙,况不是很好。为了咱们班级着想,我看姚萌萌同学应该请假退出,好好去休养身体。”

话是关心的内容,可是这口气,让人耳朵疼。

秦双正要回头劝说萌萌,因为她也觉得萌萌的况不适合硬撑,可是萌萌立马就被敌人激了,直接就踏前一步,大声表示,“报告教官,我的身体没问题。我是嗑断了牙,可是没有嗑断手脚,我要参加比武大考核,我要为班级争荣誉。绝不当逃兵!”

丫的,这个黑心公主是存心的吧?想让她在全班面前丢脸,成为破坏集体荣誉感的那颗臭螺丝钉,没门儿!

屠锐看着小丫头昂起骄傲的下巴,唇角不由翘了起来,又故意问一句,“姚萌萌,你确定你能行?”

萌萌一听就不满了,这分明就是鄙视她呀,“报告教官,我绝对行。”

“萌萌……”

去食堂的路上,秦双担忧地攥着萌萌问身体况,萌萌故做轻松说没问题。

吃饭时,温泽和贺英琦也跟他们坐在了一桌。温泽因为当天有其他训练任务,没有在场,之后为了今日的大考核做准备,忙到很晚才休息,就这会儿时间才能过来看萌萌,询问况。

“呵呵,小萌萌,你现在这样儿,正好让哥哥们重新回味一下你七岁换牙时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温泽还是一如既往会讨女孩子欢心,说出的话无不渗着蜜和着糖,回头还肘了下贺英琦,“英琦,你说是不是?萌萌这样,多可爱。”

旁人都是一副忍笑的表。

贺英琦是被温泽连拉带骗来看“稀奇”的,这会儿却当着一众人的面,要他附合,真是超高难度的。看一眼那小鬼,他表就僵一分,半晌才吐出一句,“加上外部零件都不过关,现在勉强还行的内部零件都被搞缺,就别拉出来破坏别人的视觉环境了。”

“贺英琦,你早上没刷牙吗,嘴巴放干净点儿。”赵大志一听就不爽了,把碗一顿,脖子绷得老直,“我们家萌萌哪里不可爱了,她浑身上下都是可爱两字儿的代。不懂欣赏就算了,你要再敢埋汰一句,别怪我……”

“你敢怎样?”贺英琦岂是吓大的主儿,人家可是学校金字塔顶尖的皇爷级。

“我就不尊重你这个学长!”

“谁稀罕!”贺英琦拿起已经吃光的空盘子,起了身,目光却落在某个看似平常,实则一直在七拱八翘浑身都似不对劲儿的女孩身上,丢下了一句,“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要是不清楚,赶紧去称称,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萌萌本不想参和这种男生的意气之争,可种暗讽实在让人不爽,贺英琦这样的“看不起人”,和那些背地里妒嫉欺负她的有什么区别呢?!

她一昂小下巴,直道,“好,贺学长,你在五班当陪训员,五班的荣誉也有你的一份。是螺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咱们一班就跟你们五班比,看谁能拿第一名!”

闻,贺英琦还真为小姑娘的傲气挑衅,愣了一下。

萌萌又回头,“班长,咱们一定要比过五班,好不好?”

向东辰的眼神儿冷悠悠地飘了下贺英琦,不带任何停顿地应下,“好!”

温泽笑看一切,吹了声哨子,就表示代表大考核的考官,可以给双方做个见证。

赵大志猛拍桌子,叫“好”,他自己还是二班的,完全一个局外人,还兴奋得瑟得不得了。

秦双看看众人,又看看萌萌,还是为其身体的况担心。

贺英琦把空盘往餐车上一放,出哗啦一声重响,整个食堂的人都朝他们这方看了过来,只见他冷冷一笑,“好!缺牙妹,等会儿看到比武考核场,你最好别后悔!咱们走着瞧!”

说完,转身就走。那抹不同于周人的颀高身形,实在非常抢眼。

温泽笑得很狐狸,回头就悄悄打了个电话出去说,“叔,搞定了!英琦已经答应参加比武大考核了。唉,您可不知道,我之前废了多少唇舌都没劝动。还是小萌萌有办法,三两句话就激得他接下了战帖。哦,你要听实况啊,等会儿比武场上见。”

意气用事完了,众人还是逮着了对手威胁里的话柄。

“温中尉,比武考核场有什么问题吗?”

温泽回头一笑,“放心,跟你们前两天练习的场子差不多,而且更开阔,更宽敞,更舒服。”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听到集合号后都跑出了食堂。

等到他们坐着卡车前往比武现场,看到一派壮阔景象后,立马全傻了眼儿。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刚才——温中尉的那个笑容,可真是个骗死人不偿命啊!

------题外话------

哦,这素什么样滴比武场捏?

这场全年级大比武,会生什么有趣滴事捏!

大叔和萌萌的感,又会有什么新的变化和展捏!

吼吼吼,请听秋秋下集分解,绝壁精彩旖旎刺激滴魔鬼军训,热滚滚地进入小*啦!

71魔鬼军训3一小熊猫V5

这一日,娇阳如火,万里无云。

越野场上的栅栏依旧铁色深深,但曾经斑驳的木制横栏被刷上了崭新的漆色,高梯的最高一级、石墙顶端、轮胎道,等等,都刷上了颜色。而且一溜儿排开后,红橙黄绿青蓝黑白,共有八个跑道。后面的大泥坑是每四个队共用一个。

众人远远一眺,只觉得这场面当真是十分壮观。因为平时训练时,他们顶多是两个班同时进行,越野跑道和设施也只弄了两套,现在是整整八套,怎么能不惊奇这大排场。

做为考官的温泽拿了一溜红色布条,来到萌萌所在的一班。见众人惊讶的表,就故意爆料道,“小草莓们,这八条道可是哥哥们昨天忙到午夜零点才折腾好的。为了保证公平公正性,你们的教官还进行了难度测试,保证基本一样才通过。”

众人立即行礼,直呼“掌辛苦了”。

但有人立即又现了异处,指着后方一个个高高竖起的旗杆,问温泽,“掌,那个旗杆的距离那么远,难道我们每个队都要跑到那里去吗?”

显然,那八根旗杆的存在是有意义的。不过,目测那个距离,已经有些超过他们平日训练的距离了,看着很有些悬乎。

温泽一笑,众人就直觉没好事儿,“呵呵呵,那个啊,是你们的教官集体商量,给你们准备的隐藏项目。这个项目,跟你们下周即将进行的训练有关系哦!”

虽然好奇下周会有新的训练项目了,可是众人看着温泽那副“有好康”的表,就直觉地高兴不起来。事实上,那个新项目说出来,真的会让所有人兴奋不矣的。但在当前这个场合,温泽玩的就是小草莓们的反应,看着一群即将上场的小白老鼠的模样,就在心里暗爽着。

萌萌突然攥了下温泽的袖角,温泽回头时,依然微笑着,但却添上了一抹真柔,亲切地唤“小萌萌”。

“阿泽哥哥,那个距离……难道你们要让我们跨过那条十米宽的人工河吗?可是,我们还没有训练过泅渡啊!”

没人知道,萌萌在这短短的几天里,通过看军营里有限地图,跑山参观基地,以及厉锦琛和屠锐开车载她出去看牙,还有某些让旁人都不自觉的道听途说,已经把基地的地形、道路、房舍排布等等,都装进了小小的脑袋瓜子里,成了一张基地活地图,相当于在此活动了数个月的人。

她突然这么一说,其他人听到,都吓了一跳。

连温泽都暗暗惊了一下,因为多数学员都被眼前的大阵仗吓到,还没有人现远处那个终点红旗杆的异恙,可这个看起来总是柔弱娇小的孩子,竟一下子就语出惊人了。

温泽不禁脱口就问,“你知道那边有条河?”

萌萌奇怪地点头,“是呀!之前我们都坐车路过那里呀。大家都知道嘛!”她回头向同学们求证,但多数人都懵懂不觉,只有极少数人隐约有了些记忆,但具体位置都表示不太清楚。

那是当然的。毕竟,拥有过目不忘的人在当今社会已经是极其少见的了。而且,对环境的观察和记忆又与过目不忘有很大区别,若非是特种部队的人经过专业的培训,否则要一下子记住本来就经过了特殊掩饰的军区基地况,对普通人来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对于初进军区,还处于兴奋状态的多数涉世未深的学生娃们,就更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可是,萌萌说出口时,那语气是多么的理所当然呀!实在是她不仅路过了一次,前后还路过了两次,就是出去治牙的时候来回的两趟。

温泽想到此,又问,“你怎么知道是二十米宽?”

萌萌见周人的目光都看自己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身子,就受到秦双的鼓励,才放声大胆说,“过河的小桥上,有奠基石上标明了桥的长宽度,我看到了。”

有人就嚷嚷了,问萌萌怎么会看到那种东西,那小桥四周草木丰茂,什么奠基石怕早就掩在花花草草里了。说白了,就是不相信她所说的,觉得她多半是跟教官们出去溜达了小半天,套出的大考核内幕。

温泽一听,就说,“屠教官是在我们设计好越野道之后才回来检察的,他并没有参与设计,所以他事先也不知道。你们是怀疑我们教官都在说慌吗?如果不信,我可以让所有参与跑道设计的教官来给萌萌做个见证。”

一下就灭了某些人的诛心之。

“萌萌,你怎么肯定,那是条人工河?”温泽又进一步问,旁人也渐渐听出了些真章。

萌萌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臂,又搔搔脖子,“这个,一看就能看出来呀!我们上山时,虽然有碰到大河经过,不过距离这片军区也很远,我猜应该也是为了隐密性,才没有建在靠近水源的地方,故意选择这种孤僻的深山坳子里。所以,你们吃水应该是个问题,多半会自己凿池蓄水……而且,你们还规定我们每个人洗澡不能超过十分钟,用水量也有严格的限制,我就想……”

同学们听了,都连连点点,终于相信萌萌这不是瞎蒙的,而是真的有认真观察身边的人事物。

然而,这对温泽而,却是大大地惊异,恰时同伴来叫,他不得不离开,遂揉了揉女孩的小脑袋,赞了句,“萌萌,你真聪明!哥哥相信你一定能打败你英琦哥哥!”

他心里很清楚,小姑娘说的简单,可那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何况,她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如何能拥有这样只有通过特殊训练,才会拥有的敏锐而精准的观察分析能力呢?

温泽一走,众人还在惊疑中。

萌萌突然一叫,抱怨道,“阿泽哥哥太狡猾了,人家问的问题他都一个没回答。小双,人家不会游泳啊?怎么办?”

秦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心说这妞儿的心思就是跟别人不一样,大家还在疑惑她哪来的火眼金睛现那么多“内幕”,她就在担心些有的没的。

“呆子,既然都是没训练过的项目,教官不可能把我们当小黄鸭似地往河里扔的。”

“可是……”

萌萌觉得温泽离开的笑容很有内容,很迟疑。

向东辰就把人拉到身边,郑重其事地说,“萌萌,现在,我们班要想赢过贺英琦陪训的五班,就必须群策群力。你把你知道的关于旗杆那个地方的况,给大家说说,让大家好有个心理准备,应付突况。”

萌萌看着围拢来的,竟然都是班上的班委。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时候所有人都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眼神中对她倾注了期待和信任,让她受宠若惊。激动之下,好像身上都没那么奇痒难耐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秋文珏也开了口,“姚萌萌,现在是为咱们全班争荣誉,不是你的个人意气打赌。不管怎样,你都该尽一份力,不能藏私!”

这话虽说得有些重,萌萌也明白了。把红色队带在手臂上扎好,她朝班代们行了个礼,就开始倒豆子似地把自己知道的况,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

那个时候

远在越野大考核校场的另一面,萌萌曾经啃过鸡腿、蹲过花坛的军械库里,只有少数相关人员才知道的地下十层秘密基地里,正进行着一场不见硝烟的商战。

比起越野场上的大场面,地下的大型会议室里,圆桌前落坐的三拔人马,总数也没把圆桌坐满。但在看似宽松的环境里,现场气氛并不令人放松,那眉眼相传之间,俱是阴谋狡诈、暗藏锋机。

坐在主位的正是第三基地的大军掌,军掌身旁的坐着特种部队的大领导贺晋。而坐在他们左右两边的来人,不管是衣着,气质,都有着鲜明的旗帜分野。

左上位坐着的两个中年男人,都是一身橄榄绿军装,胸口别着功彰,肩头是两杠两星的军衔——宗校,领导气势十足。一个面容瘦削微黑,表十分严肃;另一个微胖,看起来倒有几分亲切感。

在这两中年男人对面,坐着的却是三个打扮十分国际化的年轻白领,两个西装革覆的男子,俊雅不凡,气度沉静,看似助理的女子漂亮干练,眼神专注中,透露出不输于男人的犀利。

贺晋和大军掌对视一眼,大军掌便将此次会商的主导权交给了他。此一点,也透露出年世已高的大军长正在慢慢放权,而未来这整个军区的新接班人,非贺晋莫属。虽然只是会上的一个小小的细节,但在其他人心里掀起的绝对都是大浪头。

贺晋在面对外人时,远没有面对萌萌时,那么亲切温和,却是保持了一种儒将的风范,看似亲和,实则在无形中竖着一堵墙,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僭越的。

他勾起唇角,先朝自己左手边,明明白白的上位者开口,“老卢,老包,就由你们先开始吧!阿琛他们都是后生晚辈,本着敬老尊贤的原则,他们也必须排在后面儿。”

被叫老卢的便是那个面容黑瘦的中年男人,全名卢勇。他和微胖的包开国,都是北六省重工的总负责人。同时是三家大国企的直接领导,还分管了五家中小型国企,那身份、身家,在北六省绝壁都是横着走的。原因就在于他们的重工都有专属秘密生产厂,生产的都是顶顶有名的金属杀器。可以不客气地说,整个华夏帝国五大军区,大到装甲大炮,小到一颗子弹,都是由他们提供。

此时,卢勇看着对面突然冒出来的竞争对手,面无表,心里却是大大的不屑。而他身旁的老朋友兼左右手包开国,面上永远端着一副弥乐佛似的笑容,嘴里说着谦让之词,什么后生可畏,他们老头子这么多年来都撑着这摊子也觉得累了,要不是上面大领导信任,早就把把棒子交给下一代了。无奈,现在国际局势风诡云谲,放心不下。现在难得现在有新人上进,他们也想听听新年轻人的新思想,互相学习充充电。实则却是在向厉锦琛等人展示他们的老资格,暗示军部和国防部都是靠他们支撑补给,要想跟他们分杯羹,可没那么容易。

说到底,卢勇和包开国初到第三基地时,突然现以往直接展示成品,就能拿到大把订单,还能顺便跟军区大老板套套近乎,拉拉人,享受一下特殊待遇的旅游式活动,变了调儿。心里真是老大不爽,根本看不起对面平均年龄小了自己一半的小兔崽子。

的确,姜还是老的辣!

这两老家伙当天来时,就给了厉锦琛一个下马威。当着贺晋的面儿,说起当年不欲人知的往事。那口气,别提有多拽。偏偏包开国说的往事,正好是厉锦琛的一个大禁忌。当时贺晋就变了眼色,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厉锦琛应对如常,仿佛一个没事儿人似的,倒是又让他刮目相看,真心感慰,这个与他分别八年的孩子,真的是成熟了。

现在,两个老头子的耀武扬威,王婆卖瓜样儿,让厉锦琛唯一带来的两位助手心里不爽。

做为此次项目的总工,谭誉,自认完全有实力胜过国内这些固步自封、自傲自大的老官僚,恨不能立马把“家伙”亮出来一较真章,到时候这两张装模作样的老脸铁定很精采。

张小苗,做为会议上唯一的女性,厉锦琛的特助之一,她拥有极为缜密的思维,和绝对令人一惊的犀利口才。此时,在她保持完美的职业形象下,内心也是一团窝火儿,尤其是她因为跟王致诚竞争这次的谈判机会,晚到了半天,从谭誉那里听说了卢老头和包老头儿一来就给自家英明伟大独一无二的**oss一个下马威,竟敢拿那种陈年往事诋毁侮辱她最敬重的**oss,真想立马来个唇枪舌战,把一干有眼无珠的老家伙们都拍死在沙滩上。

圆形会议桌正中升起了三维立体屏幕,最开始展示的是卢勇和包开国代表的北六军工的新产品,从普兵到特种,前后三十多个项目,其中有二十五个项目都是老款升级版,全新技术的有八项。可谓是保持了国企的老派作风,稳扎稳打,坚保有续,不乏创新。

展示时,包开国专门负责讲解和说明,每次说到测试数据的提升时,都免不了洋洋得意地瞥一眼对座的三个年轻人,同时更大力吹捧全是自家技术员的功劳。同时,还提了几个人名。

殊不知,那时候,厉锦琛等三人各执手机、笔记本,或偶有交头接耳,对于两老家伙们明显自得的产品都进行了一个小小的点评。

谭誉的手一弹,自己平板里打的画就飞到了厉锦琛的平板里,写着:测试数据提升,只是跟他们自己以前的老产品对比,还没跟国际产品对比过。一年才搞八个创新,开能力可真够“速度”滴!

就他们才成立一年的技术部,都已经申请了五十多项专利,且研究出来的新产品,在国际市场上,随便扔一个小三流的都是抢手货。可惜,面前两只井底老青蛙,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况。不然,根本不敢把鼻孔朝天了。

厉锦琛只是淡淡地抿了下唇。

张小苗又弹来一条消息:boss,查到了。包老头说的那几个技术员,一个是某参谋长的小儿子,一个是某军掌的侄女婿。这两大军区都跟他们关系特好,每年定额都是百分之六十五以上,且逐年提高。

很显然,卢包二人除了展示自己的技术实力,还展示了一番他们的人脉实力。因为让两个裙带关系的人在自己厂里做技术组长,对方的关系网当然要给自己人面子了。

没办法,在华夏帝国这里办事儿,要想入这个乡就得随这个俗。

张小苗已经在思考“人关系”这个公关点了。

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卢包二人的产品介绍已经完成。包开国笑呵呵地叫着“小厉”,说着自谦的话儿,让厉锦琛赶紧亮出他们的宝贝,让大家一饱眼福。还故意指出,厉锦琛的军械研究所成立不过一年时间,这么短的积累,就能坐在今日的谈判桌上,真是“后生可畏”。分明就是似褒实贬,表面夸他们能干,暗地里就指说他们积累少,经验不足。

对此,厉锦琛不置可否,虚应一句,转头让谭誉做讲解,张小苗做补充。

随着立体图纹的展示,谭誉的专业数据一出,就把众人的眼珠给惊得突了突,加上张小苗拥有超凡的记忆力,当场就拿自家产品数据与刚才卢包二人的数据做了个对比,轻轻松地就让主座上的军长和尚将们,变了脸色。

常道,男女搭配,分工不累。

谭誉和张小苗的配合可谓天衣无缝,极致完美。他们用了不足对方一半的时间,把主要产品介绍完,故意留下了部分产品,表示若能谈成第一笔订单,再跟买方做进一步沟通了解。

这故意留一手的做法,顿时就让卢包二人瞪大了眼,不解,很好奇对方隐瞒了什么,刚才的产品已经非常令人惊艳了,这会儿竟然还故意留一手,难道还有更棒更新奇的好产品?!一时之间,卢包二人的优越感就被这一番产品演示给震掉了。

顿时,两人就慌了起来,在大军掌询问厉锦琛的时候,两人脸色阴沉地交头接耳,商量对策。

大军掌了解到最后时,脸上都不由露出满意和欣赏的笑意。满意,当然是对厉锦琛带来的产品;欣赏,则是从贺晋那方知道一些厉锦琛的况,对这个难得的人才的肯定。

贺晋就打蛇随棍上,跟大军掌交流,表示他们特部队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厉锦琛这样走在国际军械水平前线的创新产品,届时自家的兵出了国门儿,不仅安全有保障,更有面子。总之,这话就是说得大军掌愈动心,那意思就想要立马定下厉锦琛的单子了。

卢、包二人这时候别提有多着急,差点儿就像孙猴子抓耳搔腮蹦桌子上嚷嚷了。

正在两人着急,想要扳回一程时,会议室的大门就在这时候开了。走进来一位精神矍烁的中年男子,身形十分挺拔坚实,体庞腰圆,一张严肃的国字脸上写着岁月风霜刻下的威严霸气。且,他肩头的将花,比起贺晋和大军掌,都要多了那么一颗。

此人一到,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齐齐起立,凡是穿着军装的人,都同时向来人举手敬礼,齐呼“朱掌好!”。

朱建云迅速扫了室内一眼,目光明显在扫过厉锦琛时,多停留了两秒,紧抿的唇线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就对大军掌和贺晋点了点头,面容稍见柔和了几分,直接上了主座。

张小苗的手飞了一下,谭誉低头一看,双眼大睁:朱建云大将,建国百年来,帝国唯一一位晋升为大将的军事奇才,且也是最年轻的大将。其在军部和国防部都拥不少势力,人脉,以及门生。近几年已经退居二线,故如购买军械这等后勤保障事务,都落在了他的主要职责范围。

人一坐下,卢、包二人的面色一下就好起来。

张小苗直觉身边的**oss,气息似乎都紧绷了起来。不禁有些奇怪,她跟着厉**oss走南闯北、飞越全球,什么阵势没见过,面对多么难搞的敌人,boss都能面不改色地将对方解决掉。但现在,boss透露出的气息,似乎是不怎么喜见此人。

呃,凭她女人的直觉,况有些不妙啊!

朱建云大将开口就道,“不好意思,我来迟了。请你们简短地介绍一下自己的产品,我看,就从小琛开始吧!”

小琛!?

张小苗和谭誉都是一愣,要说能直呼自家**oss其名的人,全球加起来也没超过十个手指头。今儿个这个朱大将一来,就用这种仿佛熟悉,却又分明不冷不热的口气叫自家boss,果真是有个“曾经”吗?

……

越野场

在一片中气十足的呼喝声中,就见到所有路障中最高的石墙上攀过了一个人,后方起跑点上的考官才会下令下一个队员接上,如此形成一个可见式的接力赛。当每个队员到达最后旗杆的位置,还必须拿着一个根长五米的长杆,将一个动力装置里的汽球戳爆,汽球爆掉之后,动力就会传到旗杆上,开出一朵烟花来。只要积累齐了该队所有队员人数的动力,最后一个到达的人在戳爆汽球后,旗杆上的小旗就会自动落入手中。

故,当前每个班参与考核的人数都是一样的。

要想取得胜利,重任就落在了每一个队员自己的身上,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爬上最高的石墙,让后面的队员早一步出,多争取些时间。同时,在到达旗杆下,完成最后这项完全就是考眼力和手力活的戳汽球的这一环,还得先越过那条十米宽的河流。

“哎呀,又有人从独木桥上掉下去了吗?”

“教官们可真是有先见之明啊,那吊车今天可够他忙的了。”

“怎么办啊?人家不会游泳啊!”

“切,你都多大了,居然不会游泳。”

“教官都说了,不会掉进水里,有网子接着的,现在只需要咱们临时变身成蜘蛛侠!”

听着队员们的调侃,萌萌的心都揪了起来。

整个越野赛的十几个障碍项目,他们都训练过很多次,早就知道跨越的难度及技巧,但是这里就有两项是他们都没有训练过的,即:手持平衡杆过独木桥,手拿标杆戳汽球。

她本来想,持平衡杆过独木桥应该不难,但是目前几个班过去的人,都是在独木桥上马失前蹄。规定要是落下桥,就得从头开始再来。明明只有二十米的距离,为什么会频频出现失败的况呢?

而且这种失败,还是所有队员都看得到的。

“萌萌,你不用怕,不用游泳的。只要走过桥就行了。”秦双看到前方捞人的那个大吊车,之前众人还奇怪呢,现在看到一个个被大夹子从网里抓出来的人,就都明白了。

看着吧,还真是寒糁得厉害。刚开始还有人笑,后来经屠锐一说明,一个个全成了苦瓜脸。

因为魔鬼教官揭露了多数人会失败的主要原因:为了增加考核难度,临时增加该项目是为了考验学员们的灵机应变能力。而且,水流速度在特殊加压装置的作用下,比以往快了好几倍,那独木桥下哗啦啦的水流声,湍急的河水只要多看上几眼,都会头昏。

萌萌并不担心自己会坠水,温泽之前离开时就说,头晚他们在设计越野道时,调集了部队里的一帮好手,在那种重要的障碍点同时有两三个考官守着,可以随时施救。

“我没关系啦!我就是担心,我看五班都过去两个人,戳破汽球了,我们才过去一个。”

萌萌被向东辰安排在了中间位置,不顶头也不落尾,也是对她的一个照顾。但是看着眼前频出乱的况,她心里有些捉急,想要找个解决办法,让接力越野更顺利一些。

当又一个队员出去,折戟于独木桥时,五班的人已经快过他们两个队员了。

贺英琦双手抱胸,踱步过来,一副自傲状冲着向东辰说,“向大班长,以目前这个况来看,你们要想赢我们五班,还得加把力了!”他的目光却是看着正紧张地左手绞右手的萌萌,口气嘲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爷就大人不计小人过。要是输了,那只大熊猫就得给爷打一周的开水。”

“我?!”

萌萌一听,手指着自己,就觉得很诧异。

恰时,他们好不容易又能出去一个队员,后面过独木桥的又落网了。

屠锐负手走了过来,目光阴恻恻地扫了他们一眼,却没有喝斥他们什么,就又踱了回去。

贺英琦讪笑道,“瞧,连你们的全能兵王教官都没话可说了。你小样儿的,还是认命当我的打水丫头吧!”他伸手就想掐那张水蜜桃儿似的小脸,因为之前老看温泽掐。

向东辰身子一侧就挡住了贺英琦的狼爪子,目光很冷,“贺学长,比武才开始,现在说这些不嫌太早了吗!”

萌萌躲在向东辰背后,攀上他肩头就冲着贺英琦做鬼脸,挥小拳头,哼哼,“贺英琦,你没听过龟兔赛跑的故事吗?你等着瞧,我们一定会赢你!不过,就算你输了,你给姐姐提水提鞋,姐姐都不稀罕。”

“好你个缺牙妹,谁准你直呼我名字了。没大没小!”贺英琦是没捏到那小脸,还被“嘘”了,心里老大不爽,唬叫一声就要上前拎人,却被一只长臂拦住了。

回头一看,竟然是一直没吭声儿的屠锐,像座无声移动的小山丘似地立在后方,压力逼人,沉沉开口,“贺英琦,这里是我一班的预备场,你们五班在那边。认不清路,要不要我让你们的教官过来领回这只迷途的羔羊!”

在一片低低的怯笑声中,贺英琦愤懑地揉着手离开了。回头时,他还能看到某小妞儿呲着一张漏风的小嘴儿,朝他比划什么手式,可惜,他还是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向东辰,我想到个办法。你等等,我问问教官。”

萌萌跑到屠锐身边,比手划脚一通,开始屠锐听得皱起了眉头,后来她再补充时,屠锐唇角朝两边一扯,竟似笑了。

向东辰还在惊讶中,他真没想到屠锐会同意。女孩裂着小缺牙朝他一笑,攥着他就往队伍最前跑,边跑边说,“大班长,我先出去闯关了,你就祝我好运吧!”

“萌萌!”

女孩要提前冲出起跑线时,男孩却攥住手不松了,目光是说不出的复杂色。

“向东辰,时间要来不及了。我过去至少一刻钟,这时间蓝队又会出去五个队员。等我回到这边的时候,所有班至少要走掉一半的队员,到时候想加油就晚啦!”

辅导员已经在吹哨子,“下一个出的队员请做好准备。”

“萌萌,你要干什么呀?现在还没轮到你。”

“小双,你要等我回来哦!向东辰,你是班长,先把爆力好的同学,给我留着啊!我先走啦!你们要祝我不要太快牺牲啊!”

辅导员的红色旗帜一下挥落,戴着黑边眼镜的娇小女孩,已经一无反顾地冲了出去,留下身后一片疑虑,更多的都是加油的欢呼声。

……

地下会议室

朱建云大将听完了双方的简单介绍之后,放在桌面的手指,轻轻地点动着,出的声音,听在人耳朵里,莫名地觉得寒糁得很。

大军掌和贺晋又分别表了意见,多少有些偏坦厉锦琛这方。

卢、包二人也极力地为自己说好话,但出口的缘由又不是十分站得住脚。

好半晌,朱建云大将微微抬手,打住了众人的口舌之能,目光悠悠地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儿,最后又在厉锦琛面上停留了几秒,就问,“小厉啊,我看你们用的材质都是非常扎实的,而且还必须渗上某些稀友元素,才能达到那种攻击力度吧?”

厉锦琛点了点头。

朱建云又问,“那一件带武器、呼吸具,还有全球联网的导航仪的有色金属稳定剂,这些价钱应该不低吧?”

“裸机一万,算上一箱五千的子弹,价值在三万左右。若是量大,成本还可以下调。”

朱大将便没有再说话了。

这时候,卢、包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惊喜。

包开国嘴角的笑就像看到兔子落进了陷阱里,快裂到耳朵后了,立即接到,“三万?那至少可以买咱们十几把狙击步枪了啊!还真是你们年轻人的技术,创新不假,价值也很创新啊!”

这说得像是个玩笑话,可是真心笑起来的一个没有。

大军掌一听,就犹豫了,虽然他对于厉锦琛带来的产品,更有兴趣,无奈这荷包里的军资都需要朱大将审批,要花出去时,一毛一块都得仔细打算着。很显然,他们之前没有关注到价格问题上,这一失漏一来就被朱大将抓着了,不觉有些后悔之前的冲动。

“不错不错,咱们大领袖不早说了,科技就是力量,科技就是财富啊!”

包开国还故意放声大笑,进一步借价格问题做文章,瓦解了采购领导们的兴趣。

贺晋犹豫了一下,没有再开口。

最后,朱大将表示,对于两家的产品都十分感兴趣,具体采购权还是由使用者大掌和贺晋来把关。说完,也算是完成了今日的审核任务,就要离开。

卢、包二人真是喜出忘外,之前还以为自己这次要栽在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手上了,没想到朱大将一出场,就帮他们力挽狂澜,跟着就说要随朱大将一起离开,顺便再好好巴结巴结。

没想到,朱大将在转步要走时,突然又回转过身,对厉锦琛说,“小琛,怎么回国了也不来大院里坐坐?前不久我还接到慈儿的电话,谈到你。她说,也想回国了。”

对此,厉锦琛只是皱了下眉,没有回应。

朱大将却是一笑,转身大步走掉,其他人立即紧随相送。

众人送走了朱大将,这时另一方的军训考核大比武正进行得如火如荼,远处彩旗飘舞,一眼可见,连绵起伏的呼喝声,闹响了整个山头。

卢勇不禁好奇地问贺晋,“贺老,这是咱们战士又在比武选兵王啦?呵呵,听这声势,咱们这些老家伙心里都痒痒的了!”

包开国立即接上,“贺老,我听说,您想把你们琦小子也收进自己糜下重点培养,不知道今儿能不能在那比武场上看到琦小子的英姿哪?”

贺亚呵呵笑着,心思却已经九弯十八拐了一圈儿,眼角余光看到厉锦琛和两个助手边走边交流着什么,即道,“那边哪是咱们练兵呀,那是古校长今年从全国各地招收来的未来各业界的菁英小花朵儿,正在我的兵手下训练。这不,刚好一周,今天是他们设计的比武大考核。要不,咱们过去瞧瞧咱们未来祖国栋梁的沙场英姿。我听小锐说,他带的那个班里,可是藏龙卧虎,很有看头哩!”

“小锐?贺老您说的不会是……屠家那位?”

屠锐,军区里的人多数只知他能力强悍,行事霸道,军事能力过硬。但往上走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屠锐正是出自帝国两大权利家族之一的屠家,红果果的皇太子,未来屠家的真正接班人。

贺晋只笑不接,回头就向厉锦琛招手,唤道,“阿琛,时间还早,咱们正好过去瞧瞧小萌萌的精彩表现。”

厉锦琛本来还有些阴沉的脸色,立即变得柔和了几分,就跟着贺晋上了车。

……

萌萌冲出起跑线之后,她的目光、表就变了,在顺利越过三个障碍后,她全神惯注的状态达到了巅峰,似乎连全身的肌肉和每一根神经都变得不一样了。爬在最高的石墙时,她的视野里将前方所有的路障况都收入眼中。

没人知道,她的眼镜已经打开了定位功能,蓝色的线条数据迅速变化着,一个神奇有趣的世界异构完成后装进了她的脑子里,那是她被父亲训练了十多年而早就深刻在本能里的观察分析能力。

眼角余光捕捉到了后方已经有同班同学出了,她立即跳下了高墙,以最理想的速度,向她测绘出的最佳道路进,顺利到达了独木桥。

这让记录其速度的考官在压下秒表时,看到数据都惊讶了一把。再抬头,就看那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小姑娘已经抬起了平衡杆,踏上了那二十米长的独木桥。

那时,起点位置。

秦双正跟向东辰争论着,“刚才萌萌跟教官说了什么呀?你怎么不让我跟着她,她可不会游泳呢!看着那么急的河水,她八成会晕水的。要是我赶得急,还能帮她一把。”

向东辰说,“秦双,你就这么不信任萌萌?你难道没现,她昨天还嗑断了牙,今天身子还不是很舒服,她还要坚持参加考核。不仅是为了在周美薇那些人面前争一口气,她就是想得到我们的认同。我们不可能永远做她的保护神。”

秦双失声,回头紧张地看向远处那个黄色的大吊爪子,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手,打从心里祈祷着萌萌一次通关。

人工河水果然十分湍急,急淙淙的河水拍击着石壁,出哗啦啦的响声,河道两旁灌木茂盛,河对岸还有一片小树林,致使这处风声啸啸,难怪走在独木桥上,风声水声从感官上骚扰你,脚下的木桥还打着颤儿,要保持良好的平衡感觉,真心不容易。

现在,就算是经过训练拥有极佳平衡感的体操运动员,也不一定能保证能安全无虞地通过这二十米距离。

对萌萌来说,她要面临的困难比所有人都多了一遭:刚才滚过泥潭时,浑身腻粘得厉害,而她背后乃至全身都被奇痒难耐啃噬着,难受得简直想要尖叫了。可是……

——乖女儿,你很聪明,绝不比别人差。那些应试教育的分数,并不能真正代表什么。未来的路都要靠你自己大胆地、勇敢地走出去。萌萌,别害怕,爸爸妈妈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萌萌,你要相信自己。

——萌萌,加油!

加油,姚萌萌。河水不是洪水,秋风不是寒风,小木桥不是会晃荡的吊桥,走过去,就能进入你向往的城堡!

萌萌刚踏上桥时,深吸了口气,避除了身体上的不适感受,把所有感官都放在了手上,和双脚。一阵凉风袭来,她再次深呼吸,把小脑袋一扬,直直盯着正前方的旗杆,给自己打气。有时候,自尊心能激出的潜力是惊人的。

姚萌萌,你是最棒的,你能坚持住的!

十,九,八……三,二,一!

桥头的考官在按下秒表时,抹了下额头。

而一直等在空中准备求援的教官,忍不住在小姑娘跳下桥时,十分激地叫了一声,“丫头,好样儿的!”

萌萌在心里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不知费了多大的劲儿没用去搔自己奇痒难耐的后背,也没给自己喘息的时间,直直穿越树林,奔到旗杆下,拿起了那根长长的杆杆,看到被戳的红汽球时,心里不禁琢磨:这个项目,不会是提前让他们学习射击吧!

这念也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一闪而过。

起点处

所有人在看到黄色大爪子竟然没有去救人,还有些不敢置信,直到旗杆上又爆出一朵花时,秦双第一个出了欢呼。

“哇呜,萌萌一次过关,太棒了!我就知道我们家小熊猫是个宝儿啊!同志们,加油啊!连咱们的国宝都过去了,咱们可不能再孬下去。”

秦双本来就是班上出名的女汗子,这一叫,本来还有些焉气儿的女生们都重新振作起来。

那时,贺英琦听说这消息,立马就放话,“一班的,你们别得意,只过去了一个小熊猫。现在我们班可领先了你们三个人头!”

三个人头!

萌萌心里清楚地计算着,在戳破汽球后,不像其他同学跟终点的考官看成绩,就急急地问了几个人几个问题,便往回跑了。

考官奇怪地问,“你回去干什么?”

萌萌说,“教官说可以不用待在终点等。”

“这……”

事实上,刚才萌萌问屠锐的问题就是这个,如果回营不算犯规的话,她就可以带着她知道的一切报,回营地拯救全班啦!

那时,屠锐看着旗杆上开出的一朵花,不苟笑的俊容上,也缓和了线条。

这只缺了牙的小熊猫,还有点儿意思!他倒要看看,她回来后,还能干出些什么有趣儿的事?!

……

当萌萌往回奔时,贺晋等人坐着车到了越野场外的高地平台处,刚好把全场比赛况收入眼中。

勤务兵已经得了命令,很快从通讯员那里打听来了比赛当前的况。

“掌,姚小姐是红队,刚才姚小姐已经顺利跑完全程,成绩非常不错。”

贺晋看向红旗队跑道,有些可惜,“哎呀,我们来晚了吗?小家伙都跑完了?有没有录相呢?拿来我们瞧瞧。”

突然,旁边有人出异声,“那个小家伙怎么往回跑,不是当逃兵吧?哈哈哈!”

他这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指向,落到了从树林里穿出来,正绕大桥往回奔的女孩身上,之所以众人还能认出那个小泥人儿是个女孩,主要是她头上扎着个马毛巴。

厉锦琛一眼就认出那就是萌萌小姑娘,也觉得很奇怪,直接走到了平台边。谭誉并不知道**oss和萌萌的关系,只以为boss“好奇”,也是为了迎合贺大掌的爱好,立即就从自己一直带着的行礼包里掏出一个他们自主研的望远镜,白天黑夜都能用,且同萌萌的那个改装过的眼镜一样,还可以实时分析建筑物高矮、行距等等。

“哎哟,摔跤了。”

“哈哈,不会真是个小逃兵吧?”

“胡说!我旗下的兵,没有一个敢当逃兵的!”贺晋一喝,那调侃声立即消失了。他抚抚下巴,琢磨,“小萌萌这是要干什么呢?阿琛,你瞧出来了没?”

“贺掌,这还需要再观察。”

“不过,这么多人,怎么就她一个人往回跑?”

“她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吧!”

这一老一少,兀自聊得投机。

让刚才想要借调侃,搞好气氛,拉近关系的包开国碰了个大大的硬钉子,就被卢勇给瞪了拉了回来。

那时,萌萌因为背上突然一阵刺痛,没有注意路,脚下一个踉跄就摔了个大马扑,她爬起来继续跑,根本顾不上什么疼。她终于在全班还剩下一多半人的时候,跑了回来,将自己的观察和分析,以及应对之策跟同学们分享,同时还提出了不少建议。

“凭什么我们要相信你说的话啊?从心理学的角度,每个人对同一事物的感知,都是有偏差的。就凭你的一堂,要赌上我们全班的利益和荣誉。姚萌萌,你不觉得你太自大了吗?”

当萌萌把自己的建议说出来时,周美薇却站到了对立面反驳她。

这让对萌萌的成功很佩服,也愿意听从她建议的人,也产生了犹豫。

“班长,时间要来不及了。”哪还有那么多时间去怀疑和辨证,萌萌急坏了,只能看着向东辰求救。

辅导员再次挥旗,“下一个同学,准备出!”

所有人的目光,在双方来回游移,举棋不定。

------题外话------

《魔鬼的逃跑爱人》原名《魔鬼的吻痕》

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

72魔鬼军训4一第一个KISS

“姚萌萌,训练的时候,你的成绩都是吊车尾的。就凭你这些吊车尾的经验,你凭什么说要按你的办法,就能让咱们班追上五班的四个人头啊?”

周美薇的异议一提出,刘菲儿等人也加入了附合之流。正所谓三人成一虎,反对的声音一大,众人就开始犹豫了。

争持不下时,副班长秋文珏心里着急,就叫了“教官”,想让屠锐帮忙拿主义。

屠锐走过来时,就给考官那边打了个手式,算是缓一步,目光扫过一众人等,他那天生的王者霸气十分震慑人心,同时也能让信任他的人踏实安心,对他臣服。

“现在,你们是一个集体,这里是你们的战场。生或死,都由你们自己拿主义!”他的目光重重地落在向东辰身上,这个男孩在这班上的威信和凝聚力一直都很不错。

向东辰接到屠锐的目光,男人之间的默契,不而喻。

“秦双,你去!”

他想也没想,就大喝一声,拔开了众人,给秦双开了路。秦双早就想跳出来了,一听这声力量十足的命令,立即大应一声“有”,就冲出了人圈儿。

萌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跟着秦双屁股后,开始唠唠叨叨起来,“小双,爬梯前面一截路绿闪闪的有青苔,你小心别滑着了,完全可以绕开的……那个轮胎道右边的没有左边齐整……荆棘刺爬道后半段要高一点,可以爬快些不会勾屁股……另外,现在的风向是西南,你上独木桥的时候,平衡木打个顺风的西南向……”

“萌妞儿,完了吗?姐出啦!”

“小双小双,世界无双,加油——”

和萌萌互击一掌,秦双就像箭头子似地冲了出去,她本来就是班上少见的高个头女生,训练以来成绩一直十分优异,一上场那飒爽英姿,有时候就是男生都要叫“帅”。此时,她载着所有人期待的目光奔出去,也暗暗给自己心里打了气,无论如何,自己也要一次顺利通过,不仅为自己,也为了给小萌妞儿长脸。

朋友,在这个时候就是要“顶”起啊!

“哇呜,秦双好快!”

似乎是眨眼间,秦双就翻过了石墙,竟然甩掉同时出的五班队员一半路。

“萌妞儿,你不用说了,刚才你给秦双说的我都记住了。”

萌萌急忙摇手,“不是的。你是男生,她是女生。你爬草坡的时候会把草垫子踩下去的,所以我建议你提前助跑,利用你的弹跳力……还有啊,你个头太高,过独木桥时有风,最好把重心放低一点,会更好过些……”

萌萌噼嘲啪啦地念了一堆,好在考官叫“出”前,把这一个要注意的事说了个七七八八。完后,就只觉得口干舌躁,浑身抖。回头,就见下一个同学已经跑来拉着她问注意事项了。向东辰往她手里塞了瓶水,叫她镇定点,还说屠锐已经在叫教官给她预留时间了。

她接过瓶子,却仍是浑身抖。没人知道,她这不是紧张的,完全是浑身奇痒难耐给折腾的。

突然,同学们都出一声欢呼“秦双过去了!”、“又开了一朵花!”。这声叫就宛如一剂强心针,给了萌萌更多的信心,她深吸了口气,虽然觉得浑身都又痒又刺痛,心却是无比高昂。

她回头扫了留下的人一圈儿,众人都不由自主朝她靠拢来,等着她的亲身建议,她舔了舔舌尖,说,“再去三个速度快,身体轻巧的,就可以追上五班的人头了。不过,在过独木桥的时候,你们都要坚持只看前方,平衡杆要顺着风向,把重心压低……最后冲刺的……”

萌萌叮嘱了一大堆,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向东辰已经听出规律,连忙帮着补充,同时鼓动秋文珏针对留下的女同学巩固注意事项。

萌萌一看秋文珏,这位室友兼副班长似乎一直不怎么待见自己,可是此时能获得秋文珏的主动帮忙,她很高兴,就把女孩子们需要注意的事项,说得更为透彻仔细。

秋文珏本是半信半疑的,但是看到之前训练成绩不如自己的女生竟然都顺利走过了最难的独木桥,超过了五班一个人头,顿时对萌萌刮目相看。而当她自己顺利跳下独木桥,看到长长的河上,在她前后的人都成了大黄爪子的猎物,对萌萌的看法,又进一步改变了。

萌萌朝脸上泼了一把水,就听到一个男声欢呼,“哇呜,平了,平手了!我靠!我们竟然跟五班追成平手了!”

向东辰立即点数剩下的人,萌萌看了下余下人员的况,又看了看五班那边,贺英琦也在同一时间看向这方。但萌萌根本没有注意贺英琦的表或动作,而是在用一种认真、专注到了极致的观察方式,那就如百米高空的老鹰盯准地上一只奔跑的小兔子一样精准无误,下手时就如同大白鲨一口将猎物咬成两半一样直击要害,更如最出色的狙击手,一旦开枪,弹无虚般果断利落。

收回眼时,萌萌即道,“他们还剩下五个,但是我们必须超过他们三个,才有必胜的可能。”

为什么呢?

此时众人即疑惑,却都没有问出口。

向东辰比谁都好奇,但却是禁止了其他人的提问,只听萌萌安排,并提出自己的建议完善。萌萌本来性子就软善,虽然当前况几乎都是由她做大指挥,但她也极会听取旁人的建议。所以这一串安排下来,众人对她的表现,真是心服口服,更改观不少,生出欣赏和喜欢来。

“女生优先。周美薇,你个子高,过独木桥的时候,一定要……”

周美薇哼哼了一声,没有听萌萌废话,在看到前一个同学翻过高墙时,自己就跑了出去,搞得考官不得不忙着跟后面的教官联系,考生换员。

其他人一见,就面露怒色,但又敢怒不敢。因为周美薇的家世身份和平日秉性,都不是好招惹的主儿。

萌萌叹口气,“希望她能顺利过去吧!”回头又冲众人一笑,举起小拳头打气,“大家也要加油啊!”

经她这精神头儿十足的一叫,众人又扬起笑容。

可下一刻,就看到周美薇被大黄爪子夹了起来,笑容尽褪。回头,轮到刘菲儿上场。刘菲儿是有些恐高症的,所以她一直缩在后面,江海娜和杨静都已经顺利过去了。这时候,不得不上场了,她心里多少是很忐忑的。本来是不想按萌萌的话做,可是她敌不过自己的恐惧。

萌萌见刘菲儿上场时,忍不住说,“只要你压低重心,就很容易过河的。”

刘菲儿黑着脸回头哼了一声,“不用你废话,本小姐知道。”一咬牙就冲了出去。也许是争一口气,也许是真想克服心理恐惧,还有一分想比过周美薇的公主式骄傲,刘菲儿竟然顺利过了关。

最后三人!

五班还有四人。

要不是刚才周美薇失了力,他们一班真的是稳赢的,现在就很悬乎了。

恰时,贺英琦突然跑来,“向东辰,有胆子你就跟爷比一场,如何?!”

这突来一笔,让众人都怔了一怔。旁边的考官觉得太夸张了,贺英琦是大三的学生,来军训也都是陪训员的身份,虽然平时训练也是要上场过关的,但是像这种正式的考核并不用出席。于是就叫着五班的教官,说不合规则。

但贺英琦十分坚持,甚至很霸王地挡在了向东辰面前,语极尽挑衅,简直就是故意耍无赖。

“不敢吗?那就是承认不如本少爷,那么小熊猫以后一周都得给爷打水打饭!”不由分说的,贺英琦长手一伸,就把上前来劝说的萌萌捞进怀里,甚至都不嫌萌萌现在还一身污泥的脏模样。

向东辰被激得俊脸沉到底,“比就比!”一把将萌萌给攥了回来。

萌萌被两人一拉一攥,扯得头昏脑胀,又着急又劝说,却被两人同时喷了,气得小脸一皱,甩开两人的手跑掉。也不知这两男生是怎么说服教官和考官的,竟然就一起冲进了越野场。

此时,一班超过了五班一个人,只要向东辰能顺利走过独木桥,他们一班就赢了。

萌萌跑到树荫下,抱着身子,蹲着。小眉头皱得死紧,脸色却有些异恙的惨白,额头还冒着冷汗,身子微微抖。

屠锐过来,就直问萌萌是怎么总结出那么多经验,是不是之前温泽给她提的醒,还是厉锦琛在晚上给她偷偷补了课。

萌萌身体很不舒服,回答得不清不楚,表面不甚在意,其实还分神在向东辰和贺英琦的比试上。当听到考官来报说,两个人都顺利过桥,就重重地松了口气。管他贺英琦怎么样,他们一班赢了,她也不用做那个小气男的使唤丫头了。

“姚萌萌,教官在跟你说话!”屠锐见小姑娘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提高了声儿。

萌萌浑身一抖,也不知是被他吓的,还是怎么的,一下从地上弹起身,就叫,“报告教官,我要去终点站跟同学们汇合,可以坐你的车吗?!”

屠锐真想说“关我屁事儿”,这跑回来又不是他的主意,他可没义务伺候她小姑奶奶,转身迈长腿就要走。萌萌立即追了上去,大拍马屁各种求,还乖乖回答了屠锐之前的问题,只可惜……

“姚萌萌,什么多点位、单点位的,你在唬弄本教官学的军事侦察学都是混的吗?!瞎胡扯!”

萌萌不满,现下身子又难受不舒服,懒得解释,皱着小脸瘪嘴不语。只在心里腹诽屠锐是个自以为是的猪头教官!还是大叔好,大叔都相信她,从没说她是瞎编乱造。

……

那时,贺晋接到通讯员的通知,比武考核已经完成,成绩都相当不错,还有个别学员十分突出。

“哈哈,走走,去瞧瞧咱们未来花骨朵儿的英姿。今儿个,我还要颁出一个大奖!”

贺晋高兴地招呼着众人,又从看台上转去人工河对岸的集合地,回头又调侃厉锦琛,“阿琛,我听说你们家小丫头这次的表现,很特别哦!”

厉锦琛似乎有些出神,愣了一下,才道,“贺叔,你知道虎父无犬女。姚叔叔的女儿,当然与众不同。”

这话,自是说得妥帖,旁人听不出真意,但知道内的贺晋听了,就特别高兴。夸姚父,就是夸身为女儿的萌萌了,同时也正夸了他的好眼光,才能结识到这样深藏不露的好友。

他们这一老一少聊得开怀,让卢、包二人心下直不爽,想着连朱建云大将都下了钉子的采购案,凭个毛头小子能怎么着了。为了不落相儿,两人也急急地跟上了大部队。

那时,集合地上。

各班班长已经纷纷拿到了自己班的班旗,不管是输是赢,都觉得这场特殊的军营经历够做他们学生时代的丰厚谈资了。乐得叽喳个不停,互相抹着对方的泥脸,乐得还不忘让教官和辅导员们帮自己拍照留念。

那时,一班的同学们都急着问班长向东辰,萌萌的人在哪。

这次向东辰和贺英琦是同时到达终点,打破汽球,算是打了个平手。不过五班拉下了一个人头,以班级论输赢的话,五班是输了。

这正问着,屠锐的车停下,萌萌搓着手臂的痒痒,慢吞吞地下了车,就立马被同学们围住了。秦双立即将人拉住,高兴地直拍萌萌的背,两张花污脸笑成一团。秋文珏更大方地走来,说要全班女汉子一起拍留影,把萌萌安在了众人中间。萌萌忍着浑身的难受劲儿,也陪着众人高兴。

连刘菲儿等人都加入到了欢庆队伍里,但就周美薇冷着脸抱臂站在旁边,不屑参与。旁人也没多睬她,这年头公主殿下都平民化了,丫要端相儿,也没谁非要伺候你不是。

众人闹得欢腾时,也不知哪个班的男生胆子贼大,就溜那人工河里去洗泥,教官们还来不及阻止,不少人就跟着跑去戏水了。

贺晋到场时,教官们的怒喝声可谓此起彼伏啊,无奈整队之后,缺了一大拔的人。贺晋听到报告的原因后,也很随意地挥了挥手,说小家伙们折腾了大半天也累了,就让众人放松半小时,再集合宣布奖赏。

这大掌都下令了,焉有反对的道理,一群学生娃们一哄而散,全奔向小河。

萌萌早在刚才就被大胆的秦双拉着,到河边搓泥去了。

“呀,萌萌,你的手臂!我看看,天哪,你的背……”

秦双还记着萌萌的热疹,这会儿趁周围没人就捞开萌萌衣衫一看,吓了大跳。萌萌也不想藏了,苦着脸说身上好难受。秦双当即立断,拉着萌萌要去找屠锐。可刚刚起身时,萌萌小脸一白,身子一晃,就跌倒在地上。

秦双更急了,大声叫人,没想到周美薇出现在岸边,就对着萌萌冷嘲热讽,说萌萌之前英姿勃,这会儿却就会装柔弱了,纯就是故意出风头、想要赚人气的土包子。秦双气得就跟周美薇吵起来,萌萌撑着身子去劝,不知怎么这吵着攘着,就退到岸头边上。声音一扬时,不知谁先出手,萌萌一个不小心就遭了池渔之灾,被攘倒了。

她本来就气虚无力,被痒痛折腾得没劲儿了,这一攘,退了两步就退到了河边上,一脚踏了空,就朝后翻滚下去,扑咚一声,栽进了小河里。

那时,河里的水流依然湍急,萌萌吓得大叫一声,就被一个浪子打进河中,顺流而下。

“周美薇,萌萌不会游泳!”秦双大叫一声,直接跳进了河里。

周美薇被吓坏了,却踉踉跄跄地往后跑,半路上撞见来找萌萌和秦双的赵大志,见她一脸慌张的模样就生了疑,攥着人问况。

那时,岸上的人就叫了起来,“呀,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哪!有人落水了——”

刹时,河边一片此起彼伏的呼叫声,会水的同学一个两个都要往水里扎,可把赶来的教官、考官们吓了一跳,急忙阻止慌乱的同学,用无线电通知关掉水流动力闸,减缓流速。屠锐奔来时,看到水里冒头的小丫头,将鞋子一踢,就直接跳进了河里。

二十米宽的人工河,也不算小了,而且当初做这个工事时,可是动员了全军营所有将官齐参与,那河道挖得是杠杠的,最深处可达五米,不仅可蓄水,同时也可以拿来练兵。

与此同时,贺晋身边一阵风过,刚刚还说着话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

“啊,boss!”

张小苗刚从平板里抬头,就见自家大老板竟然将昂贵的手工外套一扔,一头就跳进了人工河里,那动作,那姿势,真是说不出的迅捷有力,那入水的水花又小又紧,能跟世界级的跳水运动员相比了。

boss怎么会那么着急,参和着去救人呢?明明已经有很多人去救了,都是一等一的特种兵,根本不会出什么大事儿。可是,boss刚才跑出去的脸色,真有点儿可怕!

人工河里

虽然已经关掉河水动力系统,但是一时半会儿水流仍然很急。屠锐是顺流而下,第一个追上了秦双,抓住人后就住岸边推。秦双会水,可不是专业的救生人员,加上之前越野考核也颇废了些体力,也有些力不从心。

“教官,先救萌萌,她不会水……”秦双奋力保持着自己的状态,想要松开屠锐的手。

屠锐却十分镇定,“她已经被人救到了,不用担心,先上岸去。”

厉锦琛刚好就在下游的位置,他听到呼救时,转眼就看到了那颗在水里载沉载浮的小脑袋,他冲入水的位置,刚好就接住了漂下来的萌萌,几乎是仅晚了屠锐一步,就已经将人捞上了对岸,可小姑娘已经呛了不知多少水,陷入昏迷。

“萌萌!”

厉锦琛取下女孩脸上的眼镜,露出一张苍白的漂亮小脸,可惜这种时候,谁也没有心去欣赏这张藏在厚重眼镜和厚厚流海后的娇美。他的手指抹过鼻息时,音线都变得僵硬,双指又靠向脖颈间的大动脉,感觉到轻微的博动时,紧缩成针的眼瞳才终于放松了一点,大手毫不迟疑地扯开了领口。

这一下,厉锦琛的眼眸再次剧烈收缩。

这是怎么回事?!

在泥泞的迷彩服下,女孩还穿着一件帖身的粉红掉带背心,但是坦露出的脖子、琐骨、胸口,甚至肩头,都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疙瘩,肩头那处被明显抓搔过的已经破皮流脓,相当严重了。

但他来不及细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双手按上女孩没有任何起伏的胸口,开始做心肺复苏。连续按压十几下,就俯下身,捏着女孩小小的鼻子,帖上了女孩的唇,重重地吹进一口气,两口气,三口气……动作不由自主地加重,变狠。

如此反反复复几个来回,女孩终于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厉锦琛立即扶起人,翻过身,轻拍着女孩的背,帮她催吐肺中的水,直吐得又喘又咳,浑身无力,头眼花,差点儿又昏过去,就被大手狠狠掐压了几个穴位,疼得她浑身一个机灵儿,回了神儿。

“大,大叔……”

眨了眨水雾雾的眼,萌萌终于看清面前救了她的人,一颗悬到天的心,终于妥妥地放下了。

是大叔救了她!真的是大叔!天哪,吓死她了。刚才掉水里的时候,她真以为自己完蛋了。真是太可怕了,她张口想呼救,可水就直往她嘴巴里、鼻子里、耳朵里灌,真是太可怕了。

厉锦琛见小姑娘终于清醒了,一颗心也终于放了下去,“萌萌,别怕,没事儿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我……”

那只大手轻轻揉着她的脸,他的气息温暖而灼热,让她又惶恐、又不安地气息都渐渐平稳,此时听到这样的温柔问询,心里的防线终于决堤。哇啦一声,萌萌哭着扑进了厉锦琛怀里,放声大哭。

厉锦琛将人儿拢进怀里,迅速拉起衣衫将人掩好。恰时,其他人方才跑来,向东辰和赵大志冲在最前,屠锐抱着秦双也跟在后。一堆人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况,但小姑娘就埋在厉锦琛怀里哭个不停,谁也不理。

贺晋排开众人,走上前时,看到这形,当即立断地叫赶紧送医院让医生瞧瞧,免得落下什么病根儿。

厉锦琛将小姑娘抱起,接过了张小苗送上的毛毯,将人牢牢裹住,大步上了军车。全程,也没理睬其他人,包括屠锐在内。只跟贺晋说了一声,“我会处理好”,丢下一大帮的好奇和疑惑,扬长而去。

在一阵奇异的沉寂后,赵大志就嚷着也要跟去医务室。

秦双立即大声叫道,“报告教官,萌萌不是自己失足落水的。”

这一说,立即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回了落水事件上。即不是自己失足,那就是另一种可能了。

秦双看向对岸,所有人的目光都转了向,正躲在大树后的周美薇吓得一个哆嗦,就往后逃,没跑多远就撞上一人,直接拎着她提到了贺晋面前。

“贺学长,求求你,放了我。我,我也不想的啊!谁知道那只大熊猫那么不经推,她自己没站稳才掉进水里的,不能全怪我。”

“闭嘴!大熊猫也是你能叫的。什么东西!”

贺英琦将人扔掉,嫌恶地拿帕子擦了擦手,目光懒懒地瞥过自家老爹,突然立正行礼,大声喝道,“报告长,人犯已经抓到,听候处罚。”

贺晋面容一抽,心说,臭小子现在竟然还会护萌萌的短了。

“屠锐,这是你带的兵,你自己解决吧!”贺晋看了眼地上哭哭啼啼的女孩,摇了摇头,走人。心里也琢磨着赶紧到医务室去瞧瞧小姑娘,这事儿要给老友知道,还不知要心疼成什么样儿。

大掌一走,闲杂人等就迅速散掉了。

留下的人都跟萌萌极亲近,尤其是赵大志,一看到周美薇,就追着破口大骂。周美薇被同学们同时鄙视了,根本抬不起头,连她的小跟班也悄悄躲到了众人之后,明哲保身。

向东辰冷冷地看了眼周美薇,上前向屠锐请示。

屠锐抱着手,一直旁观众人对周美薇的挞伐,半晌才开口,“我以为,咱们的小黑屋这次用不上了。没想到,有人会不稀罕集体荣誉,做出这么卑劣幼稚的事。”

随即,周美薇在众人不屑的眼神里,哭着离开了。

……

萌萌哭呀哭,哭完了全程,哭到下车,哭到进了军医院,还抽抽答答地不停歇。

军医院的人早就接到了贺晋的通知,院长急忙招集了一帮内外科医生早早候命于大门口,没想到,这受伤的不是掌大人,或者掌大人的独子。

院长一看厉锦琛,就迎了上去,“锦琛,这受伤的是你,还是……”

看着严肃的大男人怀里抱着个小姑娘,哭得跟小花猫似的,这画面着实有些闪人眼睛。好在一众医护人员都是身经百战的人,也没有表露太多惊讶,全揣肚子里了。

“王叔,这孩子溺水,水已经吐了出来。被吓着了。不过……”

厉锦琛看了下后面的人,王院长立即明白,回头叫上了一个女外科医生,带着厉锦琛进了一间急诊室。女医生在挂帘内给萌萌检察身体,厉锦琛在外与王院长谈话。

厉锦琛的眉头皱得很紧,“她身上奇怪的诊子,应该是到军区以后长的。要说水土不服,我看不像。大概拖了有五天时间……我想要个确切答案。谢谢了,王叔。”

王院长点头宽慰道,“锦琛,别担心,我们有很好的皮肤科医生,小姑娘会没事儿的。”

厉锦琛的眉头却没有松开。昨天到今天,时隔不过二十四小时,小丫头身上生了这么大的问题,他竟然不知道。看着白色帘幕里的人影,隐隐传来女孩低低的声音,还带着哭后明显的沙哑。他抱臂,来回走了两步,手抚过下巴,忆起头天小姑娘刚刚从酒店房里换衣服出来时,似乎有几个搔痒的小动作。

他以为,那只是她在自己身边感觉有压力,不好意思的下意识小动作,根本没有在意。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忍下的……

这时,帘幕里传来医生的问询声。

小姑娘低低地应答,“第一天睡起没有什么感觉,就是第二天睡过后,第三天就开始痒,好像……到晚上洗澡的时候,我同学看到……”

如此算来,这丫头前后就瞒了他三天!

这三天里,他们几乎每天都见过面,晚上还短信,还一起去了趟牙科医院,单独在一起大半天时间,她都没告诉他身上的不适。

厉锦琛重重一吐气,两个大步直接上前掀帘子进去,王院长都不及阻止,直叹年轻人就是冲劝啊,回头就给贺晋打了电话过去,了解况。这时候,贺晋正在赶来的路上。

“老王,你说什么?那孩子身上长了奇怪的疹子?这是怎么况?”贺晋一听还有“新况”,声音一下就严肃起来,王院长虽没问到想知道的事,但知道这个小女孩连贺大掌都亲自来探望,必然身份不低。

挂断电话后,王院长又急忙找了化验科的人,还要安排放射科的人给小姑娘做个全身细致的身体检察。

话说,厉锦琛突然掀了帘子,中年女医生也愣了一下,床上已经沐浴过的女孩,穿着医院提供的淡粉色病服,正坐在病床上,半侧着身子对着他的方向,上衣半褪,露出大半个背部,上面的疙瘩红肿炎、破皮流脓,看起来十分的触目惊心。

中年女医生立即轻咳了一下。

萌萌意识到气氛不对,回头一看到那高大的身影,吓得立即揽起衣衫,低叫了一声,“大叔”,却又不敢看男人的表,缩着脖子往医生身后躲去。

“厉先生,我们很理解你的心,但请你等我们检察完之后,再进来。你这样,会吓到病人的。”中年女医生可不管两人是何身份关系,第一反应还是护着身后的小病人。

厉锦琛的脸色更沉了,浑身都散出强大的压迫感,顿了一顿,似乎是调整好了呼吸,才道,“萌萌,你不用怕。如果有什么事,随时可以叫我。明白吗?”

“呃……嗯,我,知道了,大叔。”

厉锦琛的表没有丝毫变化,显然是对这弱弱的回答,很不满意,不禁又加重了语气,“萌萌,我不是说着玩的。如果有什么事,都必须告诉我,懂吗?”

“大叔……”

中年女医生有些不满了,出声告戒,要厉锦琛退出去。

厉锦琛表僵了僵,转身退了出去。

萌萌看着帘子放下时,方才叫了一声,“大叔,我知道,我……我错了。”其实早在那天看牙医时,她就应该告诉他,可她总是怕打扰了他,就一拖再拖,拖到现在这么严重的地步。说不后悔,是假的。因为,她现在真的真的,好难受啊!

厉锦琛的脚步在帘外僵了一下,又吸了口气,才道,“知道就好,这事儿,晚点我们再谈。”

谈?!

呜,应该是训戒她要注意这个,不能那个吧!

萌萌弱弱地应下了,厉锦琛的表更冷了。

一会儿,帘子里就传出女孩怯怯的声音。

“阿姨,好痒啊!可不可以,抹点儿……清凉膏?”

“有止痒的膏药,等我采好样,就给你擦药。对了,你之前,是不是抹过什么?”

“嗯。在军训的医务室里,先开了止痒的药,我擦了之后,好像就没那么痒了。”

“是什么膏药?我看看。”

“我本来带身上的,不过落水的时候掉了,好像是叫……嗯,我们教官那天带我输过液,输液之后,我都感觉好了些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过了一晚,好像又不行了。阿姨,这个会不会治不好了呀?”

小姑娘可怜巴巴的询问,着实让人心都揪紧了。听完后,厉锦琛五指一紧,就拿着电话出了门,刚刚拔出去时,就听到那声音出现在走廊另一头。

贺晋来了,身后跟着屠锐,屠锐手上正拿着电话,朝厉锦琛晃了晃。

贺晋正要开口问况,厉锦琛就直接走到屠锐面前,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几乎是喝着问,“她身上的疹子,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立即告诉我?你竟然还让她继续参加训练,雪上加霜!”

屠锐眉锋一抬,“那种热疹子,咱们在军队里训练的时候谁没得过?!厉锦琛,你现在是关心则乱。别怪在我头上!”

厉锦琛一把抓住对方领口,“屠锐,是不是要你亲眼看看她都成什么样了,你才会承认这是你监管失职。那根本不是什么热疹,你比我入伍时间更长,你还见过血,在国外执行的任务连十个手指头都不够数了,你别告诉我你连这点儿判断能力都没有!”

被松开时,屠锐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音。

贺晋这才上前打圆场,恰时王院长和女医生出来,两个大男人急忙上前询问检察况。

女医生说,“她都病成这样儿了,你们竟然还让她在泥里滚水里游的,也太不负责了。小姑娘才多大?我看她还有几天才正式成年满十八,她的监护人是谁?”

厉锦琛立即出声,“是我。我是她的监护人,她身上的疙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女医生说,“初步判断,肯定不是热诊。她给我说,之前军训医务室给她开的那种药膏,对于治疗热疹的效果非常好。不过她那根本不是热诊,只是止止痒罢了,根本起不到根治作用。现在,只有看检验科的结果了,如果不是真菌,那就可能是病毒感染……”

“病毒感染?!”

厉锦琛低喃,这丫头前不久才食物中毒,上吐下泄的,现在竟然又惹上了皮肤病。

贺晋听得也是沉了脸,回头就狠瞪了屠锐一眼,道,“你小子,自己争来的兵,怎么就不好好看着点儿。刚刚怎么说的,你之前就带着小萌萌看过医生了?事后怎么不问问治疗况,有没有好转?你就这么任由不管,这像是个好指挥官吗?!”

屠锐这时候是真的很自责,没想到那小姑娘的忍功一流,那么严重的况竟然还坚持得住,之前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跟着一帮子小兔崽子打闹,出谋划策,整个一个大将风度。让他完全失了警惕,压根儿就把她身上有病的事儿给忘了。

“掌教育得对,是我监管不周,是我失职没有现自己的兵有问题。对此,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停职……”

“屠锐,”厉锦琛截断了话,“如果萌萌治不好,你我的比武就永远取消。”

“什么,这怎么……”屠锐不甘心地大叫,他是宁愿停职,也不想失去跟厉锦琛一较高下的机会。

贺晋立即喝声大吼,“够了够了!别吵了。这里是医院,你们给我安份点儿,现在检察结果都没出来,你们就给我军心大乱,像个什么样子。我们家小萌萌吉人自有天相,一点小毛小病怕什么,一个个的别在这里危耸听!”

“萌萌?”

厉锦琛低呼一声,诊疗室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萌萌正红着眼睛,看着屋外一群争论不休的人,那模样显然被他们之前的谈话内容给吓到了,小手紧紧揪着胸口,被他这一唤,吓得“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刹时,走廊上的人都安静了。

厉锦琛深吸了口气,轻轻敲响了房门,唤着,“萌萌,我可以进来吗?”

门里,萌萌是真的被众人的话给吓到了。一面,她担心自己是不是又倒霉地染上什么病毒了,如果治不好,会不会遗害一生?!以前她看电视新闻,就看到过那些美容失败的人,因为打了有毒的化学物品,变得很恐怖的样子。另一面,她想获得认同,不想让人总觉得她还是孩子,需要人照顾。想要在亲亲大叔面前表现出优秀、成熟的一面,没想到却弄巧成拙,还把教官给拖下了水。

呜呜呜,怎么办?好可怕!她好蠢,她怎么这么笨啊,什么都做不好,又给大叔惹麻烦了。

“萌萌,你不出声,我就进来了。”

“不要——”

嗷呜,怎么办?

看刚才大叔的样子,脸色那么差,表那么凶,连屠教官都被大叔训得没话说了,现在要轮到她,她还是直接认罪寻求从宽处理的好吧?!

“萌萌,你听我说……”

厉锦琛叹息一声,知道人应该就在门边,就这样谈谈。哪知房门就在这时打开,小姑娘垂着小脑袋,站在里面,啧嚅着声音,就跟他说了一句,“对不起,大叔!”。

场面一下僵住。

“是,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怪屠教官。是我自己说,没有问题,可以参加训练和考核的,不是屠教官强迫我的。是,是我自己,虚荣心作祟……我知道,该早点告诉你,我的病。但是,我知道你是专门来忙工作,不是来陪我照顾我的,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我觉得,我以为……我可以处理好的……没想到……会变成……”

女孩的鼻音越来越重,垂着脑袋,但他能看到又有小水珠,正源源不断地从那双大眼睛里滚落,打在光鉴的地板,却像打在心上,有些酸,有些疼,有些不舍。还有些惭愧,自厌。

------题外话------

《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73呜呜,大叔不要我了

女孩的声音不大,但走廊上的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别提有多心疼女孩的乖巧懂事了。

做为事的几个当事人,贺晋,屠锐,以及厉锦琛,在心疼之余,又各自五味杂陈,表不定。

对贺晋来说,姚父当初有意是想把女儿萌萌交给他家照顾的,他却临时改弦易章,对朋友失信,就有愧于心。为此,他积极地向姚家示好,就算不能成为儿女亲家,他待萌萌也是跟自己亲闺女儿一样。甚至,因为萌萌乖巧懂事,对萌萌比亲儿子更宠溺些。但现在看来,小姑娘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明白这其中依然有着亲疏远近,如老友一般诚实本份,谨守着一个尊严的底线,没有恃宠而娇。

越是明白,越是觉得不容易,越是心疼这孩子,越是想要宠着她。

对于让小家伙的况变得如此糟糕的人,贺大掌就更没了好脸色,回头就又狠狠剜了屠锐一眼。

屠锐被瞪得一张俊脸也黑到了底,身形一整,又压低了声音,报告,“掌,我现在待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请掌批准我回营地自我反省。”

贺晋老眉一皱,唇嗑得死紧,一双老眼瞪着人半晌,直瞪得屠锐都感觉后颈弯子飕飕地凉,那身形挺得笔直,都快似要拉断的弓,但也不敢在那双锐眸的注视下,有丝毫松懈或不敬。

终于,这看似短暂却可以让人死上十七八回的眼神收了回去,贺晋沉声道,“你走吧!回头好好反省反省,你带兵的法子。依我看,你那观察能力,还没有我们家小萌萌厉害。”

屠锐的表着实一个打击啊!他竟然被拿去跟一个黄毛小丫头片片比较,这,这像话嘛!掌大人就算偏心,也不至于连这种板上钉钉的事实都要偏得离谱儿吧!

不满归不满,屠锐行了礼,转身离开。

对他来说,要不是早知道这丫头还算单纯,实诚,就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在众人面前哭叙,让人心疼。她有多让人心疼,他这个监管不严出了漏子的教官就有多么可恶,多么可恨。

所以,越是清楚知道,越是郁闷。这丫头还替他说话,可惜不知起了反效果,他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吞了。

小姑娘说着抽抽答答,厉锦琛听得整颗心紧紧巴巴。最后,只能一叹,大手抚上那颗还有些湿漉漉的脑袋,轻声说,“萌萌,乖,别哭了。”

他上前一步,矮身一下将女孩抱了起来,女孩出有些沙哑的低呼,手臂急忙缠上他的脖子,却只敢瞄他一眼,就立即埋下头,身子僵着一动不敢动了。

厉锦琛跟院长要了一间清静宽敞的单人病房,把萌萌安置好,回头还要了吹风机,给她吹干头。

呜呜呜的声音,让萌萌感觉又像回到了之前某个两人独处的夜,现在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了,热热地风吹着很舒服,她也真的是折腾累了一整日,疲惫不堪,很快眼睛就打架,又放不下心。直到耳边响起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催眠般地说了句“困了,就睡。别担心……”。

那个声音,真似拥有魔力一般,身心完全放松,一下就坠入黑香甜梦了。

厉锦琛为小姑娘掖好被子,看着那张还浸着水意的红红小脸,眸色不由又变了几变。伸出手,指轻轻触上那白皙的肌肤,嫩嫩的触觉就像轻轻一压能挤出水来,小姑娘真是水做的,每次总是哭得他措手不及,再大的火都被浇熄了。

他拉起被单上的小手,轻轻撸开袖子,过手肘处,就看到几颗红红的小疙瘩,眼眸又紧了紧。

又是病毒?!

现在的孩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比起他当年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之前矿泉水中毒事件,他还是心慈手软了。看在毕竟都还是孩子的份上,只是对那些涉案学生进行了一点警告,同时也暗示了其家长要好好规范一下孩子的行为。没有下重手,也是怕影响这孩子以后在班里的学习,和生活。

人善被人欺!不管过了多少年,人的劣根性是不会随着文明展和科技进步,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反而会随之翻新花样儿,更让人惊愕。

“呃……唔……”

睡梦中,小姑娘突然皱起眉头,身子不适地蹭了蹭,看她那不舒服的模样,他就知道一定是身上痒的不舒服,睡着了,都逃避不了那种痛苦。

“萌萌,别怕,等你睡醒了,一切就好了。”像是允诺般,厉锦琛喃喃低语,大手轻轻抚过女孩微皱的小脸,执起那小手,轻轻吹过红痒的地方,一直低喃着“不痒了”,许久许久,直到女孩陷入深层睡眠。

……

萌萌睡着后,厉锦琛才离开病房。

那时,医院的化验报告已经出来,贺晋正拧着眉看着一张薄纸上的打印的数据,眉头拧得死紧,那一身的怒气隐隐腾腾的,教一旁的王院长和送化验单的科室主任都直冒冷汗。

而还有一位皮肤科的主任正在做着解释,模样也有些战战兢兢,“从姚小姐皮肤和疮口的提取物里,我们现了一种花粉,这种花粉里所含的……接触皮肤,就会引起红疹,跟初期的热疹状况极为相似。一般它做为香料的一种与相克的花油一中合就没有任何问题,但单独使用就……这在前皇朝里就有妃子利用其争宠……姚小姐的况看起来有些严重,主要是因为水里来泥里滚,疮面受了感染。”

“贺叔。”

厉锦琛一出声,其他人都息了声,朝他看来。

贺晋听他这样叫自己,就知道现在是他以晚辈的身份跟自己说话。也就意谓着,厉锦琛是动了气,他不是以贺晋老下属的身份,而是以其亲人,萌萌的第一监护人的身份,要找回场子,不惜一切手段。

“阿琛,今儿这事,就你看着办吧!现在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让咱们这些老家伙难以理解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叔提。叔就不在这儿碍眼了。”

贺晋有意放手,厉锦琛面容稍霁,点了点头,目送贺晋离开,才跟院长和主任医师们展开谈话。

“以主任的意思,那是有人把花粉洒在了萌萌睡觉的床铺上,才致使她皮肤过敏?”

皮肤科主任早得到了开始那位中年女医生的病历况,知道了萌萌叙述病的过程和关键细节,立即点头,“是的。这种花粉沾上后,除非水洗,不然,会一直留存在被子里,尤其是棉被,存在时间更长很容易现。因为香味儿很好闻,很容易让人失去警惕。”

“我知道了,谢谢各位。”

厉锦琛朝几人点了点头,虽然面上表依然平静无波,可是众人仍是感觉呼吸有些压抑,清楚眼前的男人并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平静,应该是极为生气。

皮肤科的主任立即接道,“厉先生,也不用太担心。这种花粉毒看起来挺厉害,其实只要对症下药,用它相生相刻的药物后,很快就会好转。我会马上给姚小姐开药,今晚挂一瓶水,明天就不会那么痒了。这两日注意皮肤清洁,按时涂药,用不了三天就会消褪掉,对她的学习生活都不会有大影响。”

听到这里,院长和化验主任都着实松了口气。看来,这热疹风波是雷声大,雨点小。

“那就有劳各位了,厉某替萌萌感谢各位的帮忙。”

但众人不知道的是,仅止如此,就让男人很上了心。

厉锦琛又向众人倾了倾身,然后扬手,早已经等在一旁的特助张小苗上前,扬着职业化的笑容,接过了与医疗人员接洽的所有事宜。

厉锦琛回了病房,轻步走到床边落座,小姑娘已经睡得很深,呼吸很均匀,只是小眉头还微微拧着,似乎还在为什么事困扰着。他看了看,终是不舍地伸手去抚平那些褶子。

“好孩子,没事儿了……”

以后真正有事的,就该是那些背后使这些阴损招的人。

那位皮肤科的主任所说的古代争宠典故,他是知道的。只是主任的职业习惯,是不会把病说得太严重吓到病人和家属,先宽慰人心是做医生的第一要则。但他很清楚,这花粉毒的恶毒之处,就在于其病之后奇痒难耐,中毒的人会不自觉地老想搔痒痒,搔破了皮,流脓血,继而感染更多地方,要是不幸生在了脸上,花容尽毁,从此以色示人的命运就彻底结束了。虽不致命,但此等用心的歹毒之处就在于此。在后宫争宠中,女子的容貌就是她最重要的利器,失了美貌,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依持。

他推测,那个下毒的人,应该知道这花毒的主要用途。但萌萌对外的形象本就不佳,应该就是想让萌萌难受一阵儿,在军训时丢丑完不成任务。

只是千算万算,都敌不过人算。

这丫头,该怎么说她,从中毒不适开始,屠锐的训练内容就加大了那么多,她竟然硬是挺过来了。越是了解况,越是让人不得不对小丫头刮目相看。而能教养出这样心性的好孩子的姚父,也让人生出敬意。姚父深藏不漏,却为了小丫头的平安成长,牺牲了半生荣华,不得不说,为父者的伟大。

……

话说,当萌萌在医院里睡得正香时,军营里的一票同学们,都还拉长着脖子等着消息。刚好这又到了周末,七点一到,通讯室就围满了人,几乎都被一班的学生占领了,就只为了打探萌萌的病。

刚开始,当然有人嚷着不平。公物怎么能为私用,这大家伙都憋了一周时间没跟家人,人,爱人,女朋友,人家的宠物猫狗小老鼠说说话儿了,谁不相思成灾啊!眼见着争执即起,通讯室的值班人员都快杠不住即起的冲突,赵大志就利用他那强大的金元力量,加秦双的三寸不烂之舌,摆平了现场。

当然这里还必须加上一个贺英琦,金牌学长一出场,一群低年级生自然就要敬让三分,实力和家世都是摆在那里的,那几个死揪着不让的纨绔子弟,只得乖乖退让,溜掉。

贺英琦抿着唇,目光直睇向一班的代表,向东辰。虽然很看不顺眼,但这人现在就霸着电话,要想知道消息就只有问他了。

“贺学长,你有没有打听到萌萌的消息呢?你还记得我吗,我跟萌萌是室友,我叫苏佩佩。”苏佩佩突然欺到贺英琦面前,一脸担忧地询问,说着说着,还红了眼,“萌萌她平时人好又乐于助人,真没想到,这次竟然……”

贺英琦向来骄傲自负,眼高于顶,要不是因为姚家跟自己家有些渊源,连萌萌他都不屑多看一眼。更别提苏佩佩长得一副勾人的娇媚样儿,一看就不是他喜欢的大家闺秀公主型,比萌萌更不得他眼缘。所以,对于苏佩佩突然凑上来的“真流露”,他也只是虚应了声“嗯”,就没再多回应,直接跟向东辰打听消息。

向东辰冷哼一声,“贺公子跑来这里,不嫌可笑吗?!”

贺英琦一听,脸色就沉了下去。

在场人都不知道,他们前后交峰多次,也已经对自己的对手的身家背景都有了了解。向东辰知道贺英琦的父亲就是这个军区的大掌,之前贺晋也跟着去了医院,贺英琦要想知道消息,直接给他老子打个电话问问就成,还用得着跑来这里打探消息,这不是装逼是啥!

再想到,萌萌之所以会落水,还是被周美薇妒嫉下了黑手。周美薇喜欢贺英琦,已经是路人皆知的秘密。说白了,这祸根害了人,还装模作样地跑来问况,谁见了都会气得想揍上他两拳吧!

“向大班长,大家彼此彼此而矣。”

向东辰的后台也不弱,要真想托关系打听到萌萌的况,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他们两人都不想动那关系,自然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秦双见状,心里很不爽,就骂,“唉,一个两个都是没用的萝卜头儿。算了,我另外去找人。”她是突然想到漏了温泽这斯,回头就跑掉了。

赵大志见状,也觉得一直守个电话不实在,也跟着追了过去。

话说,温泽这会儿其实也很想看看小姑娘,可他在白天追上厉锦琛的车要同行去军医院时,就被厉锦琛说服留下了。干嘛?当然就是调查“事件真相”。当然,这真相还真是简单,回头就给贺英琦亲自拎了出来。现在,周美薇还被屠锐扔进了小黑屋去面壁思过,他做为男性是有些同的,不过很快从厉锦琛嘴里了解到小姑娘的况那么糟糕,最后一点同心就没了。

然后,他还是没能赶去医院看人,又被厉锦琛下令追查“花毒”一事。

可惜屠锐这会儿还没回来,小黑屋那边的守门人见不着屠锐本人,是不会轻易放人的。他只能去仓库宿舍兜了一圈儿,借口说拿萌萌的生活用品,收拾了一堆东西出来,包括床铺被子这些证物。正好就碰上找来的秦双和赵大志。

“温大哥,你拿萌萌的东西,是要送去给萌萌吗?我们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看萌萌?”

因为萌萌关系,几人熟稔了,私下里都跟着萌萌一起叫温泽哥哥。

温泽一笑,“哪里。就是刚才医院来电话,说萌萌得的是皮肤病,为保险期间,这些她帖身的东西,都得进行消毒处理。你们别担心,医生说这毛病虽然看着凶,其实问题不大,要不了两三天就会好转,萌萌就能活蹦乱跳地回来找你们了。”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赵大志立即追了上去,说要帮忙拿东西,又多问了些况。秦双听着两人的话,就直觉况有些不对劲儿。

突然,她就问出口,“温大哥,萌萌是不是又中了毒,才会生好种疹子?我知道,那肯定不是热疹。你拿她东西,不仅是为了消毒,还是想查什么线索吧?”

温泽在心里惊喝了一声,这秦家的小姑娘还真是让人不敢掉以轻心。但也没有直接回答,想要拿话叉开。

没想赵大志就炸开了锅,急吼吼地叫了起来。

本来温泽就是秘密来查,不想惊动任何人。毕竟都是一群学生,有些还没完全满十八都是未成年。闹得太大,对孩子未来的成长也有影响。通常学校领导在处理这种事的时候,也都是私下解决,秘而不宣的。

赵大志这一叫,温泽就急了,不得不将两人拉到了一边,小声谈话。他这做为,就让男孩和女孩明白了事的大半。

秦双就说,“我还记得,第一天军训那天萌萌被人使绊子,当天连饭都没吃,回宿舍很晚。我们都在帮她找吃的,临睡前我和她还离出去了趟,我猜那时候……这个我找同学问问就能问出来。”

正所谓纸包不住火,一刻钟后,秦双就问到了线索,拉着温泽和赵大志在一颗大树后蹲点,看到了正惊慌失措、惶惶不安的“黑手”们。

“现在怎么办啊?要是周美薇说出来,我们就死定了。”

“死就死。反正,有她陪着,我也值了。”

“值什么呀?!到时候,我们很可能就被直接开除学籍啊,三年都不能参加高考。可是周美薇她能怎样?她是公主级,有背景有靠山,就算被退学了,她父母只要把她送出国镀镀金,几年后,她还不是一样风风光光地回国。谁能把她怎么样?!”

“啊?那我们,这辈子不是都毁了。呜呜呜……怎么办,我好后悔。呜呜呜……”

原来,还真是周美薇的幕后黑手,这两个跟班儿就是想巴结周家罢了。

秦双却毫不同,“哼,装什么可怜。这一个个的还不是贪慕虚荣,狠辣自私,活该她们……”

她话还没说完,那其中一个口气狠辣的女生又道,“哭什么哭啊,又没死人,就是长了些小疙瘩罢了。再说,现在他们还没怀疑到周美薇头上,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另一个哆嗦着,就说,“要是真查到咱们头上,怎么办?不如,不如咱们就咬死了是周美薇主谋,我们不过是被她所迫。她之前不是托家里关系,帮了你父母吗!我也拿了钱,请她帮忙我改学籍。她借此协迫我们做事,我们也不能不从,不是吗?”

温泽听得心里暗暗摇头啊,现在这都是些什么孩子啊,小小年纪,竟然就有这么狡猾奸诈的心思,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口气狠硬的那个想了下,又道,“既然怎么都都逃不掉被爆光的话,那还不如来个坦白从宽,咱们去自!这样,至少还可以勉强捞到一个迷途知返的机会。反正,周美薇平日嚣张跋扈惯了,没人会怀疑是咱们出的主义。”

“好好,就这样。那咱们快去找辅导员吧,先哭叙一下……回头再找那个土包子求求,那个姚萌萌根本就是个呆瓜,老好人……”

那两人商量得挺美好,说完后就立即离开了。

然后,暗处三个秘密观众就难以平静了。

秦双立即蹦起身,就要去追那两女人,骂着,“不能让这两个八婆逍遥法外,太可恶了!我要当正义的使者,先灭了她们的xxoo!”

赵大志立即攥住秦双,秦双气得推攘,脚下失去平衡往下栽,吓得赵大志急忙当了肉垫,将人接住。哪知这手就搁错了地方,正正落在一片小丘起伏的部位,惹起一声尖叫。

“色狼!无耻——”

“噢呜,丫就是是……一飞机场,有啥好色的?!我色老母牛,也没兴趣色你好不好哇!”

赵大志被踢了一脚,也气得反唇相讥。秦双被戳到女孩子的忌讯,气得又扑上前拳打脚踢,真不含呼。

温泽直翻白眼儿,半晌才提醒一句,“我说,你们再闹,不管那两女生去投诚做假好人了?”

“当然不行。萌萌吃了那么多苦,哪能让他们两颗眼泪、借着做污点证人,就洗刷罪行了!”秦双急道。

“萌呆儿还没那么烂好心,不过要是她俩装小白菜当众求萌萌,萌萌也骑虎难下啊!这女人啊,就是太阴险了!”

话落,这四道小眼神儿,杀得那叫火花乱溅。

温泽一脸严肃,未置一词。

“温大哥,你不会是想放过那两小白花吧?那对萌萌太不公平了。”

“就是啊,温大掌,刚才的话你听到了。这两小白花纯就是狡诈多端,专门钻法律法规的漏洞,根本就是卑鄙无耻加三级。”

立马,两人现不对劲儿,瞬间就从斗得你死我活的冤家变身为亲密无间的盟友,一齐说服温泽。

温泽眼底埋着笑,问,“那你们说,怎么做?”

秦双杏指弹,“那还用说。萌萌难受了这么多天,为了咱们班打胜仗殚精遏虑,牺牲奉献了多少啊!这些小人啥事儿不做,尽享好处,还在背后使阴招损人。”

赵大志立马接上,“对。不能让萌萌白受苦,最好是来个其人之道还施其身,让他们也吃吃萌萌受过的苦。然后,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的无耻。”

“最后,开除学校。”

“耶,这正是我想说的。”

两人说到兴头,又互相击掌。

温泽看着这对欢喜冤家,很为萌萌欣慰。

……

萌萌这一觉睡得十分舒畅,醒来时,就感觉身上的不适已经褪去大半,痒刺痛的地方有种凉凉的感觉,很舒服。就想,果然是大医院,药到病除呢!如果之前不是小小医务室耽搁了,也许她就不会折腾到现在这样了吧!

护士进来查房时,现这娇贵的小病人醒了,立即按了房铃,一边跟萌萌攀谈说笑。主治医师和院长同时来了病房,殷切切地询问萌萌况,让萌萌有些受宠若惊的紧张。后听主治医师说,她的疹子问题不大,只是因为水里来泥里爬的有些感染,才会变得严重。只要再观察一天,明天就可以出院。

“明天就可以出院啦?那,医生伯伯,我觉得,其实我都好了。要不观察到下午就行了,好不好?”

萌萌想啊,住这种vip单人病房,得多贵啊。大叔一定会说,帐记他头上,回头等她赚钱了再还。横竖算来,都是花她的钱啊,她当然得为自己节省一些算一些了。

医生们哪里知道小丫头的小心思,连忙说这事儿得请示贺大掌。

萌萌觉得贺晋比厉大叔好说话得多,就自作主张,将出院的事儿拍了板,“回头我跟贺叔叔说,你们别担心啦!我真的没事儿了,你们看……”她一撸袖子,现红疹子都消下去只剩下干巴巴的印子,心底里可高兴了,“伯伯的医术可真好,这么快都好了咧!呵呵呵,那我就不占着你们宝贵的床位了。那个,护士姐姐,我的衣服……”

砰咚一声,房间大门被人重重推开,所有人一回头,看到来人全僵了一僵。

厉锦琛俊颜没有表地站在那里,他穿着一袭咖啡色的长带风衣,衣领高竖,托得俊脸尖狭,气息冷寒,仿佛一道极地的风,所过之处都是一片肃穆。

众人看着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像子民见了前来巡视的王者,不自觉地臣服其下,连大气都不敢喘,就在肚子里寻思着,刚才自己的行是否已经触怒到了这位尊贵的君王!

某个小萌妞儿,现在就是这种哆嗦的心:呃,她,刚才,有说错什么话吗?

“嗨,大叔早!”

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不打笑脸人,先讨好了再说。

小姑娘先一步举起了右爪子,轻轻挥了挥,却忘了这爪子上还扎着针,扯到了疼处时,脸上的灿烂笑容扭曲了两下,破坏了这个完美招呼的画面。

厉锦琛眉头轻轻一动,走上前,将手上提着的一包东西,啪地一下扔在旁边的沙上。没理小姑娘,就朝院长等人点了点头,了解了基本况后,敲定早餐之后,就进行全身检察的事。

萌萌听到要全身检察,一下就傻眼了。

介个,她明明都见好了呀,干嘛还花冤枉钱做什么检察。她记得之前有听苏佩佩说,军训结束后,学校有统一的身体检察,那也是在帝都大学的附属医学院里做,绝对保险。而且,学费里也包含了这部分,他们给的是内部价,享受的是星级待遇,很划算。

既然如此,再做全身检察,这费用就花得冤枉了呀!

可惜,屋里的所有人怎么想,都不可能猜到少女的小心思。

厉锦琛了解完况后,院长就带着人离开。临走时,小护士好心地告诉“大叔”关于小姑娘的意愿,好意是希望两人好好沟通一下,以免产生什么误解。厉锦琛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却没有立即表态。

人走光后,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屋内顿时只剩下两个人。

明亮的阳光,从大大的窗口倾泄满满温暖,蓝天上白云朵朵,偶有飞鸟掠过,鸣声空灵悠远。

男人的身形在那长长的风衣衬托下,更显得高大迫人,本来感觉还挺宽大的病房,似乎一下就变小了。雪白的病床上,女孩穿着粉红色病服,有些宽大,就更显得她娇小可怜。两者的形象反差太大,似乎连房间里的气流都生了变化,温暖娇柔的气息一流到那黯沉厚重的压力边,就立即被冻住了。

不,被死死卡住了。

大叔生气了?!

大叔为什么生气呀?

唔,昨晚她都跟他道过歉了,睡着的时候,她感觉他好像已经消气了呀!

呃……

大叔真的在生气。

好可怕!

小姑娘之前还一直偷瞄着自己,但在他跟人说完话后,她就立即溜开了眼儿,不敢正眼瞧他了。这会儿,明明知道自己在看她,那小眼神儿还东躲西藏,表丰富无比,一会皱鼻子,一会瘪小脸,一会还咬小嘴儿。

突然,厉锦琛的目光落在那小嘴儿上,因为上面多了个疤。

女孩的小嘴儿被咬得红红的,唇形丰润圆满,不知谁说过,这样的小嘴儿最适合接吻。其实,他从不会注意异性的这些体貌特征,只是脑子里的记忆中枢在这个时候,就蹦了出来。仿佛在对他说:嘿,厉锦琛,你运气真好,你家的小老婆天生一张接吻唇,味道很棒吧?

那个疤,是头日为救她,给她做人工呼吸时,他急怒攻心不小心咬伤的。

味道?

当时他哪里有心思去想那有的没有,现在,看着她咬着嘴儿的模样,突然就忆起那软软的感觉,就像一团绵花糖,含在口里会化掉似的,嫩嫩的,还滑溜溜的……

“姚萌萌!”

他突然大叫一声,像是要吼醒自己的理智。

“有,呃,到!”女孩应得干脆,又有些混乱。末了,见他又没了下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两排小扇子似的睫毛,真衬得那张雪嫩嫩的小脸,漂亮得不可思议,那小嘴儿还不自觉地嘟了一下,顿时,他感觉浑身紧,某处像着了火。

“大叔……”

弱弱的呼唤,女孩身子朝他倾了倾,于是,过于宽大的粉色病人服,滑落下一片白嫩的肌肤,露出那两条细致精巧的蝴蝶骨,刹时教人呼吸都沸腾了。

而这些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小动作,就在不经意间勾动了一颗雄雄火热的念头,做为当事人,却毫不知。

厉锦琛猛抽了口冷气,拿起沙上的塑料带,把早餐盒放到床桌上,丢下一句“先吃饭”,就离开了房间。

房门砰地一声响,吓得萌萌手一抖,差点儿把稀粥撒出来。

她傻呆呆地看着扬长而去的男人,万分疑惑:她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大叔那么生气呢?

可惜,直到吃完饭,厉锦琛也没回来。只有护士来通知她,准备做全身检察。但在知道她竟然吃了早餐,就有好几项检察没法做时,非常无奈。

“厉先生怎么忘了呢?早上要查卧血,打b超,都必须空腹的呀!唉,这一下就有好多检察做不了,只能挪到明天了。”

萌萌只想到一点,大叔应该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一向那么严谨认真、做事一丝不苟的人,应该不会漏下这种小问题的。可素,大叔在气什么?

啊呀!

大叔是不是讨厌她,想要解除两人婚姻关系了?!

这一想,萌萌可吓到了,护士刚刚拔掉了她手上的输液针,她就跳下床,跑了出去。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匿大的医院里跑了一圈儿,抓着医生护士,就问有没有见过“那么高、非常帅的大叔”,搞得一众医护人员满头雾水,还跟着她折腾,一起找人。

温泽和贺英琦,就是在这一团乱时到了医院。

“小萌萌,哟,都这么活蹦乱跳的,可以出院了吧?!”温泽一看萌萌跑过来,长臂一伸就把人捞住,轻轻一抬就抱了起来,高兴地调侃,“小萌萌,好像变轻了呀!这才住了一天,怎么就住成了纸片人儿,瞧瞧这小脸都瘦了啊!回头哥哥给你找大厨,好好补补。听说,你喜欢吃红烧肉……”

没想到,他这一捏那有些苍白冷汗的小脸,小姑娘就吧嗒吧嗒下起了小雨,吓了他一跳。

“萌萌,怎么啦,哥哥弄疼你了?哎,别哭呀,哥哥跟你道歉,唉……”

“阿泽哥哥,大叔他,不要我了。哇呜呜呜呜……”

“什么?”

温泽疑惑了,他抬头就看到正从大门进来的厉锦琛,厉锦琛从助理张小苗手里接过了几个大纸袋子,看包装就一眼识得出那是几个有名的少女品牌。显然,厉**oss是出去给小姑娘拿衣服了。可看小姑娘的反应,应该是生了些什么不人为知的误会?!

对这种乌龙剧,贺英琦直接翻了个白眼,吐出一句,“白痴!”瞧瞧小熊猫这没出息的样子,之前在比武大考核的时候,那力挽狂澜的表现,八成都是瞎蒙的。

偏偏,正在伤心中的萌萌就听到了贺英琦的讥讽,本来就很难过了,居然还有人说她风凉话,又是贺英琦这小气鬼男生,她想起周美薇之所以不待见自己,推她坠河,都是因为贺英琦后来当着全班的面,说他要赢了,她就必须做他的使唤丫头。她现在遭的祸,都是他带来的。要不是因为溺水,她就不会被大叔救起。要不是被大叔救起,大叔就不会现她身上有疹子,继而对她生气了。要是大叔没生气,就不会不要她了。

都是贺英琦的错!

于是,立即化悲愤为怒气,就吼回去,“你才是白痴,你们全家都是白痴,大白痴!”

唉,军营里刚刚接到院长喜报的贺晋大掌,为了儿子,无辜躺枪了。

“萌萌。”厉锦琛走上前,轻唤出声。

小姑娘还陷在悲愤绪里,对着某个被骂呆的大男生挥小拳头,嗷嗷地叫着,“贺英琦,我讨厌你,讨厌死了,我不才稀罕你来看我。哼!”

骂完,又呜呜呜地爬在温泽肩头哭啊哭,那委屈劲儿,就好像所有人都在欺负她。搞得一大帮人围着她,只有无语。

“姚萌萌。”

厉锦琛拧了下眉头,不喜欢除了商业伙伴以外的无关人士,像现在这样把他们当新闻人物似地看着八卦些有的没的。他走上前,从温泽手里接过小姑娘,声音加重了几分,终于唤回了小姑娘十万八千里外的魂儿。

“大叔?”

“你在哭什么?”

他拿出手帕,给她抹去一脸的眼泪鼻涕。似乎是终于意识到场合不对,羞涩劲儿上来了,小脑袋又答拉下去,拿着手帕捂脸,吱唔起来。

他无奈一叹,将人抱起,大步离开了众人视线。回了房间,关上房门。把人重新放回病床,他坐在床边,看着小姑娘还在抽气,就拿过抽纸,由她抹脸。她一边抹,一边时不时地偷瞄他一眼,却又畏惧地缩回眼儿。

对于少女的心思,他有些无力。

“萌萌,你的小水珠这么多,怎么就不洒两颗给屠锐。他是铁打的外壳,鸡蛋的心。你要是对着他一哭,他就没办法了。回头要让贺叔知道,挨批的只会是他。”

萌萌听了,愣了愣,慢慢抬起头,啧嚅地说,“可是,屠教官不是大叔。”

因为不是心里承认的那个,值得信赖的最亲密的人,所以眼泪不能错付。

------题外话------

嗯,大叔凌乱了。

我剧透一下原因:大叔现自己,定力受到考验,因为“孩子”的话和举动,无意识的态,绪复杂而失控,甚至还产生了邪念!原谅大叔从来没恋爱过,所以……体谅大叔可能还是个处儿,所以……另外,大叔只当萌萌是“孩子”,还不*人!所以大叔跑出去背清心咒了,哈哈哈哈!压火儿用滴哈!

74厉大叔,你完了

“屠教官不是大叔啊!他只是,教官,而矣……”

小姑娘的口气很理直气壮,可是看着男人微微有些僵硬的脸部线条,尾音又慢慢弱了下去,委委屈屈地垂下小脑袋。

他看着她微嘟了下小嘴儿,然后,厚厚的流海下又啪嗒啪嗒地打下小水珠,在雪白的被单上烙下深色的小圆点儿,心里真是百味杂陈,眉头紧了,又松。

他突然起身,小姑娘一下抬起头,就抓住了他的手,一只手抓着还不够,又马上加上另一只手,那力道让人轻易就感觉到那种心慌,和不安,却又那么坚决,虽然这种坚决还那么脆弱。

“大叔……”

她仰起*的小脸,虽然害怕,可是水汪汪的大眼里又有着一种固执,欲又止,就那么看着他。

他心下一叹,真是越看越像母亲养的那只又白又肥的日本仓鼠。他是不可能露出母亲的那种夸张的心疼表,不过心里隐埋的那股火气儿,就这么被灭了。

宛尔一笑,用另一只大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柔声说,“萌萌,口渴吗?”

她明显一愕,一副接不上线路的呆愣表。

他的笑容不自觉地加大,“刚才落了那么多小水珠,该补充些水份。别忘了,你现在还在生病,要注意休养。”

他又拍拍她,她啧嚅了一声,眼底的闪光似乎被安抚下,松开了手,轻轻“嗯”了一声。

他起身去给她倒水,还问她要喝牛奶、果汁,还是茶水。末了,又怕喝的东西不对,要出去问医生。她立即就说,想喝点白开水就好,不用那么麻烦。他安抚性地看她一眼,打开房门,但没有出去,就站在门内向早等候着的护士询问。最后,给她热了一杯蜂蜜水。

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甜水,萌萌的大眼还粘在门口的高大男人身上,他没有离开她的视线,站在那里跟外面的人低声交流着什么,她觉得安心了,但仍有些忐忑。

这心啊,就好像随时等待宣判的犯人似的。

呃,刚才,她好像又做错了事?呜呜呜,怎么办?大叔不是不要她了,而是烦她了?她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哭又闹的,真是幼稚死了,大叔一定烦死她了吧?

哦——

刚才她还死攥着大叔不放,大叔一定很困扰。

呜呜呜,怎么办啊?!

……

萌萌也没猜错,厉锦琛的确很困扰。只是这困扰的原因,跟萌萌猜测的有些南辕北辙了。

和护士沟通完之后,厉锦琛坐回床边,又从之前那塑料带里,拿出一个漂亮的小纸盒,慢慢打开,萌萌看着那长而有力的漂亮手指,觉得大叔的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是那么完美啊优雅啊,真是太诱人了。呃……那是?!

一颗顶着红草莓的小蛋糕,被端端摆在了移动移桌上。

透明的小勺子递到她手里,那无微不致的人用着哄孩子般亲切温柔的声音,对她说,“这小城没有帝都那样的大糕点师,这个我看着也不错,偿偿看。”

“大叔,你之前出去,是……”原来,她是误会他了?他不是不要她了,只是去给她买爱吃的蛋糕。

“乖,吃了蛋糕,就别哭了。”

萌萌一下觉得脸颊似火烧,涩得抬不起头,急忙勺了一大坨奶油,一边嚅着小嘴,一边高兴地应着“谢谢大叔”,一口咽下后,就吧唧着小嘴,咧唇一笑,露出洞洞牙,直说“真好吃”。

这反应啊,这表啊,真是太给力了。

厉锦琛的眉心一下子烫平了,想着这哄小女孩的法子果然管用,等着小姑娘依依不舍地吃掉了草莓,才开口问,“萌萌,之前你为什么不听护士小姐的话,跑出病房,还一直哭?”

正吃得开心,感觉一切解禁的小姑娘一听这话,动作就是一僵,看着大叔那依然微笑着的俊容,罩上了一层不容回避的认真气息,就明白了,想躲的事儿是躲不掉的。

呜呜呜,果然,大叔的机会教训时间又开始了。

“我,我是……”偷瞄一眼,“怕你……”再瞄一眼。

“怕我什么?”他状似不经意地问,又拿着女孩喝光的水瓶,到一旁接水。

她才感觉那迫人的气息有些远离了,不是很紧张了,继续结结巴巴地说,“怕你生气。”

他盛了水,坐回来,还给自己盛了一杯,喝了一口,态度似乎很随意,“萌萌,你觉得我在生什么气?”他的眼眸索住小姑娘闪躲的眼,口气是认真的,也很温和。

她眨了眨眼,说,“我没有及时告诉你,我身上长了疹子。”

他点头,这姑娘还算有些自知之明,虽然不是全部,但也切中了一个要害。

便道,“萌萌,你老实告诉我,要不是昨天你落水刚好被我救起,让我现你身上有疹子,你是不是一直都不打算告诉我了?”

“不不不,不是的。”萌萌急忙摇头摆手,很着急,“大叔,我是想等大考核完后,要是疹子还没好,就给你说。”

厉锦琛唇角一抿,“也就是说,要是疹子有好转,你也不打算告诉我了?”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只是想……”貌似,她的确有这种打算。

“明明已经那么难受,还是忍着参加考核。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对那些一文不值的荣誉,比自己的身体健康、性命安危,更重视?”

“啊?大叔,我……”

一文不值的荣誉?!大叔这概念,太具颠覆性了。

“姚萌萌,你现在是军人,还是大学生?”

“大学生!”

“既然是大学生,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了吗?”

呜呜呜……

萌萌只敢在心里泪流成河,答拉着小脑袋,认命地回答,“我不该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瞎逞能,就为了……一文不值的荣誉。要是没了健康,靠荣誉是不可能赚到面包牛奶,和蜂蜜水的。”

厉锦琛方才满意点了点头,郑重重其事地说,“萌萌,记得那晚贺叔在时,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唔?”萌萌抬头,一时想不起。不知道是贺大掌长的哪一次在场,努力爬溜着脑袋里的记忆,表呆萌地看着厉锦琛。

厉锦琛觉得带孩子真是不容易,只能再次提醒,“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其他方面,点到即止。”

萌萌眨眨眼,算是明白了。除了学习,其他事的底线就是以“伤害身体健康”为底限。一旦伤身,就必须立即打住。

“即使是屠锐的命令,若是超出健康为底线,可以拒绝。他拿话激你,你也要学会以柔克刚。他最怕女人的眼泪!或者,让贺叔知道。”

所以,大叔之前说“哭给他们看”,就是在暗示她这个?!哦~大叔好腹黑哟!贺叔是屠教官的直属上级,岂敢不听令。阿泽哥哥还说,贺叔对自己最没原则了。要她真哭了,贺叔大概也会像那晚上来医院时,就直接训了屠教官。大叔居然想到这种“借刀杀人”的法子,一针见血直攻屠教官的要害呀!

可军训还有一周才结束,据之前秦双不知打哪捞来的可靠报显示,未来的训练只有更苦逼,没有最苦逼。那她……

“大叔,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

识实务者为俊杰啊,为免不会再被大叔“抛弃”第二次,萌萌很乖巧地点头,连声应是。

不过,厉锦琛的表仍没完全放松,虽然并不想这么严肃地跟小姑娘说话,可看到那手臂上残留的疮疤,他就必须继续做白脸坏蛋,“那么,之前你还跟医生和护士说了什么?”

“啊,我,我还说了什么啊?”

呜呜呜,真是祸从口出嘛!呜呜呜,她还多少把柄落在大叔手里,等着宣判呢?

看着小姑娘浑身一抽搐的动作,厉锦琛再次想到了母亲的日本仓鼠正立站着舔食水嘴儿时,突然被人吓到的样子——小身板儿一抖,两只小黑豆眼睛一瞪。要是再配上一对会动的耳朵,呵呵呵!

“大叔……”

叫得真可怜啊,他都不忍心了。

“你才输了一晚的液,好一点儿,不痒了,就想出院?这种侥幸的心理,对不对?”

“呃……”

小姑娘垮下小脸,两只手把被子绞成了麻花。

“萌萌,你知不知道,若不是你总抱着这种侥幸心理,今天等明天,明天拖后天,你这疹子就不会搞到这么严重。这才是我真正想跟你说的!事关身体健康的问题,都不可存侥幸拖拉的心理,不然小病拖成大病,最后受苦的还是你。”

小姑娘真个被训得抬不起头了,除了乖乖应是,不敢再说一句话。

多说多错啊!大叔是多么强大的存在,神级别滴。她就一个菜鸟小呆瓜,啥都是懵懵懂懂的。在大叔面前,那就是全方位360度无死角滴被秒杀滴份儿。so,为了不被秒杀,她还是乖乖臣服当俘虏的好。当大叔的俘虏,还有草莓蛋糕、蜂蜜牛奶吃,多么聪明,多么划算啊!

于是,阿q地做好心理保健后,萌萌抬头冲厉锦琛一笑,甜蜜蜜的表誓,“大叔,我知道了,我会好好检察身体,等到好全了再出院。”

“嗯,乖孩子。”

厉锦琛终于满意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萌萌看着大叔转柔为安的表和眼神,又挤出一句,“大叔,那个,下一周的军训,我是不是要跟屠教官请假?请假要让医生伯伯开证明的,对不对?之前医生伯伯说,我只要不痒了,保持好皮肤清洁就可以正常活动。那个……你说我请几天假,比较好呢?如果都不参加军训了,会不会太娇气了?”

看她小心翼翼地征询自己的意见,厉锦琛想揉额,这小丫头其实还是小狡猾小狡猾的,自己心里明明就很想回去军训,故意这么讨好地问他。要是他真一口回绝,倒显得自己幼稚,小题大做了。实在让人想不通,那么辛苦的训练,她竟然还一脸的向往期待。让他想再继续当坏人,都当不下去,觉得要把小姑娘的渴望都打破,实在太残忍。

遂道,“要不要请假,等检察完后问医生。一切尊医嘱!”

闻,萌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直接拒绝。又偷偷噘噘小嘴儿,暗忖,看大叔的样子,好像是不愿意的,又故意把问题扔给了医生伯伯。那个,该不会之前生气,是因为在门口听到她说要出院,吓得她乖乖把早餐吃了,就算检察出来说没问题也走不了,因为有些检察明天才做得了,她就不得不又在医院耗上一天……

呃,大叔应该不会这样的吧,大叔那么成熟那么强大,应该不会这么黑她的吧……

……

稍后,萌萌由温泽陪着做了部分检察,温泽为了哄她开心,还趁着那会儿厉锦琛做机会教育的时候,买了一堆吃喝玩乐的东西,又是零食,又是杂志,还献出了一个平板电脑给萌萌晚上打时间。

不过,他说那平板是贺英琦留下的,表示对之前的不当辞,向萌萌表示道歉。萌萌一听,心里立马犯嘀咕,就这手笔,她左看右看都看不出来是贺英琦那比鸽蛋大不了多少的心儿,会这么良心现,想得出来的。多半是温泽从中给他们俩打圆场,所以为了温柔体贴的温泽哥哥,萌萌还是假装收下了这份“歉意的礼物”。

检察完后,检察报告直接送到了厉锦琛手里。

病房里

厉锦琛坐在沙上,高大的身形穿着咖啡色的大衣,把那张双人的米色小沙几乎都占完了,尤显出他在屋中的突兀,和强大的存在感。

萌萌想起温泽在背后跟她谈起厉锦琛,说厉**oss常年傲居高位,习惯掌控一切,若稍有脱离其控制之人事物,他就会生气。级别分几个档次,不悦,嘲讽,无语,斥责,喝骂。遂级提升!

萌萌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自己没有乖乖听大叔的话,才惹大叔不高兴了呀!以此比较套位,大叔之前对她的态度应该属于第三级“无语”,所以直接甩门走人了。后来好歹她乖乖认了错,大叔还对她笑了,也说她乖了。

ok!警报应该解除了。

厉锦琛一页页地翻着检察报告,似乎看得很认真,每一页,都停留了一个相对时间。他这模样,让另两人都不自觉地有些紧张。

萌萌想,大叔可真了不起,连那么专业的检察报告都看得懂。刚才她瞄了一眼,什么酶什么菌什么素的,她一个不认识。大叔还能跟医生伯伯说两句,用词也挺专业。太令人佩服了!

温泽心里却在别嘴,厉老大什么时候选修了医科啊,这在干嘛呢,那么多专业的东西,他看得懂嘛?!

终于,厉锦琛翻完了所有报告,抬头看向两人时,表还保持着专业性的严肃和认真状态,一下就让那两人摒息以待,明知没啥大问题,可在厉锦琛那样的注目下,就是没法不正襟危坐。

“萌萌,你的身体很好。但是,有些水土不服,热疹还需要好好治疗。不然……”

厉锦琛突然声音一顿。

萌萌身子不自觉朝前倾,紧张了。

温泽的眼神儿在两人之间转过一圈儿,暗笑。

“若是不注意,疹子虽然消了,可能留下去不掉的印子,以后教人看到,总归是不好的。”

“啊?会,会留印子?!”

萌萌一听就吓着了,立即撸起袖子,看手臂、肘子上的红疙瘩,小脸都皱了起来。

厉锦琛又接道,“萌萌,不用担心,只要你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会顺利康复,完好如初。”

温泽暗自翻白眼儿。厉**oss你要让小姑娘安心待在医院里接受治疗,也不用这么吓人家吧!正想开口解救一下被唬弄的小姑娘,两道目光森森地扫了过来,让他有贼心也没那贼胆儿——插手人家小夫妻的事儿,还真是自找雷亲啊!

最后,厉锦琛下了结论,说按医生伯伯的意思,萌萌还必须住院治疗再观察三天。也就是说,等她回就剩两三天的训练时间,整个军训就顺利结束了。

想想真有点儿可惜了,不过为了给大叔一个美美的自己,她只有舍弃一些东西了。

“乖孩子!”

大叔又对她笑了,还表扬她,这就够啦!

“大叔,我,我可不可以问个事儿?”

“什么事?”

“就是,那个,之前我们比武大考核的时候,贺叔叔说第一个拿到旗帜的班级会获得一个大奖。我们班应该是第一名的,那个大奖现在有没有颁下来,是什么东西呢?”

小姑娘一脸期翼地看过来,刚才就掐了一个期望,这会儿真是不忍心,可要说了实话,他们怕见了小姑娘的失望就更不忍心了。

正在这时,一个电话打到温泽手机上,温泽一看,咽了下喉节,抬头向厉锦琛说,“贺掌打电话过来了。”然后转向萌萌,“应该是来问你的况。”今天,他能带着贺英琦来看萌萌,当然也是由大掌做了特别批示的。不过,贺英琦中途走人,估计大掌的这通电话是不会漏下的了。

“我接,我来接。”

萌萌一听可乐了,比起其他人对贺晋的十分忌惮,她对贺大掌一直都停留在初见面时的亲切大叔的印象中,很能放得开,当即就拿过温泽的电话,温泽被厉锦琛深深地扫了一眼,心里苦逼了。

“喂,贺叔叔,嗯,我是萌萌。我很好!医生伯伯给我做了检察,说我身体很好,就是有些水土……”

小姑娘把厉锦琛的话重复了一遍,不过,在先后主次上采取了避重就轻的策略,听到贺晋的耳朵里,就是小姑娘其实已经好了,不过基于安全期间,还要留院观察两天。

她在那儿跟大掌闲唠嗑儿,说得开心欢快,宛如一朵盛开的小花儿。这厢,温泽似笑非笑地看着厉锦琛,有种看戏的兴灾乐祸。

“贺叔叔,我们一班是第一名的吧?嘻嘻,贺叔叔不能只夸奖我,这个是我们一班的集体荣誉呢!那,您奖励我们什么大礼啊?真的?可以打枪,开坦克,坐直升机?!呃,我,那个是有一点点怕高,不过我没有什么恐高症的,跳伞……”

听着那一老一少的谈话,厉锦琛的脸色就变了,温泽嘿嘿一笑坐到旁边低嘀了一句,厉锦琛的唇抿得更紧。

“哦,人家好想早点回来……可是明天我还有几个检察要做。不行啦,大叔说……贺叔叔,能不能推后一点时间……人家好想好想哦……人家长这么大,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坦克。我开坦克肯定不会像许三多那么漏,才不会吐呢!我坐飞机都没吐过……”

温泽哼笑着看着厉锦琛,“大叔,你完了!”

厉锦琛表不变,看看着小姑娘一边美滋滋,一边偷瞄他的模样,眼神又变了几变。

对于某人的镇定,温泽笑得比狐狸还狐狸。

……

那头,贺晋正插着腰杆儿,跟小姑娘快乐地聊天,末了,还瞪了眼站在门口的独子贺英琦,说,“萌萌,英琦那小子今天惹你伤心了,叔叔已经帮你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你放心啊,以后他都不敢乱来。你乖乖地在医院里养病,回头贺叔叔一定给你安排好,坐坦克,开大炮,跳降落伞!哎哎,乖乖乖,叔叔等着你健康归来。拜拜!”

贺英琦看着自个儿老爹那耸样儿,一张俊脸扭曲得都快收不回来了。就是一只二货小熊猫,真不知道臭老头儿在高兴个什么劲儿,跟没见过年轻姑娘似的。帝都大学里,随便挑一个,都能塞过好几只小熊猫了行不行。就说现在学生会里的副会长,朱碧婵,要跟小熊猫站一块儿,那立马把小熊猫甩飞到南海群岛去。

笑得山花般灿烂的大掌,终于挂了电话,回头一对上独子,瞬间变脸成阎王,那脸拉得老长啊能赶上大厨的手工面了,跟刚才那反应绝壁是一个天、一个地。

贺英琦扯了扯嘴角,打算回头就去问问老娘,自己是不是这臭老头儿的种,为嘛臭老头就是喜欢胳膊肘往外拐啊!

“你说,你为什么总找萌萌不痛快?她一个小姑娘,比你小了三岁,你还是大哥哥,怎么就不知道照顾下妹妹?一个大老爷们儿,干嘛有事儿没事儿地就欺负人家?你还好意思跟我横脸子了?你就不瞧瞧人家温泽多懂事,多会照顾妹妹。”

“哼,她才不是我妹妹。我妈就只生了我一个。”

“你还敢给我犟!人家说三年一代沟儿。你跟萌萌才一个沟儿,温泽和你琛哥都两三个沟儿了,人家都能处得好好的,为什么你就不行?你就天生不如人!”

“爸,我就不喜欢那马桶妹。我就不明白了,她有什么好?凭着你和阿琛哥的关系和钱,才能来帝都大学,她哪点儿值得本少爷尊重的了?!反正,我横竖就是看不上眼儿。我今儿就跟您明说了吧!我未来的计划是做职业运动员,跟我妈一样。要我跟你一样做个又累又逼又朝不保夕的破当兵的,没门儿。还有,我喜欢的是我们工商管理系的校花、学生会副会长,朱碧婵。只要我俩交往顺利,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姚萌萌已经是厉锦琛的小老婆了,别因为你喜欢那小呆瓜,就想着挖人家墙角塞还给我。全天下女人就是死光了,我也不屑她姚萌萌!”

说完,贺英琦就要甩门走人。

贺晋一声大喝,不准人走。

父子这就杠上了,外面的人虽听着大响动,却也不敢有啥动作。而且,这贺大掌训起人来,那劲儿足得一口气吧啦吧啦一大串儿,都不带喘气儿的。平常,被他训得痛哭流涕的兵都不带少的。要是这时候打断训话,那陈咬金就会变成最可怜的人了。谁会在这时候,自找倒霉呀!

贺晋冷笑着说,“这半个多月,你跟萌萌也没少接触,你给我摸着良心想想,萌萌是不是真像你说那么没价值。要真没价值,你带的五班,会败在人家一小姑娘参与指导的一班?!你要能耐,你跟人家大一的新学弟比就只打了个区区平手?!

就你高富帅二世祖,你看到喜欢萌萌还为萌萌争风吃醋的男孩子是什么样子吗?赵大志他老爹是齐城第一煤大王,向家跟姜家向来是同气连枝,人家不比你差!可看看人家,比为你捻酸吃醋的女生出息多了。人家男孩子会光明正大比武斗智,那些喜欢你的小女生都做了什么?背地里给人投毒、推人下水、胡说八道、造谣生事。贺英琦,你要不是我儿子,我还真他m想干脆灭了你这条祸根儿,省得你尽招惹些这种不三不四的糟事儿,简直丢尽我贺家的脸!”

这话一出,贺英琦刹时间俊脸涨得通红,几次张嘴,都没能吐出一个字儿来。也实在是贺晋的一针见血,戳到了儿子的死穴。而且每一桩每一件,贺英琦都多少有参与,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要想说什么反驳的话,或狡辨几句,都没法儿。而且,他的性格也是直来直往,不喜欢跟人勾心斗角,也不可能昧着良心说萌萌被女生欺负是她活该。

心里也很清楚,自己是嫌弃姚萌萌土冒儿,胆小,怯弱,又傻气、不通人事故,看不起她的出身和家世,是真正有些自以为是,势利。

“贺英琦,”贺晋可不会管自己是不是真的打击到儿子的自信心了,继续扔下重磅炸弹,“你以为你能拽个啥?!要是离了你老爹贺晋我的权势,你爷爷的威望,你以为还有人喊你一声爷?!你想当职业运动员,你以为你天天训练在操场上跑几圈儿,参加几场比赛,就行了?要是离开你妈给你打通关系,找训练员,给你创造机会,你以为你能算是什么东西?!”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但也正因为父亲更懂得儿子的心思,这打击起儿子来,贺晋那出手是绝对的游刃有余,招招命中要害,一句话,直把贺英琦击得了个粉身碎骨,颜面尽失。

“贺英琦,我告诉你,要是离了我和你妈,你——连个屁都不是!”

砰——

一道巨大的甩门声,震得门外的人全噤若寒蝉地看过来,就见贺英琦一脸苍白,却满目赤红,咬着唇冲了出来,就像一头受伤也毫不认输的小狮子,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而再看缓缓关上的门内,贺大掌正沉着黑脸,转身从桌上端起一杯茶,悠悠地呷了一口。

……

隔日,萌萌做了余下的检察,况一切良好。且在医生的精心治疗下,那看似恐怖的疙瘩是来得快去的也快,身上已经不再作痒了,除了感染较为严重的背部,双腿、手臂、肩膀上的都已经消肿淡化。她一下子就觉得,自己重新活回来了。

刚听完医后的诊断报告,屠锐就带着向东辰、秦双等几个班代表,还有不知又用了啥法子混水摸鱼跟来的赵大志,一起来看她。

登时,这病房里热闹得都快炸了锅。萌萌可高兴坏了,跟秦双抱着不放,那话喽子一打开就没完没了,就被赵大志调侃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恋人,而话题一绕到少寡语的向东辰身上时,几个人就像往常一样,开始斗嘴儿,闹得不亦乐乎。

秦双最先报告了落水事件的后续展,“周美薇是被贺学长当场逮住,开始她还不承认呢!结果,被屠教官说要关小黑屋,被吓得当场飙泪,就开始求饶了。你没瞧她那样儿,那是扒拉着屠教官的裤脚儿不放呀,真是精彩极了。要是有手机,我一定扒实录给你看。”

赵大志补充,“可不是。萌萌,我真羡慕你们,你们家教官真是太牛x了,那气势,那眼神儿,那手腕杠杠的,简直就是我的男神哪!”

向东辰也点头,竟然也赞道,“我们教官当然是最棒的!不然,我们也不会拿了大比武的第一名。”

赵大志一听,表就扭了一下,“面瘫怪,你别得瑟,我们二班也是季军,要是国际比赛也跟你们是站在同一个领奖台上。”

向东辰淡淡地吐出一句,“矮两级!”

赵大志立马喷气儿了,“矮就矮,有什么了不起。这回,要不是萌萌聪明急智,又从终点跑回原点给你们出谋划策,指点江山,运筹帷幄,你们也拿不到第一名!屠教官,您说是不是呀?”

这厮为助势,还跟场外听众求助了。

一直置身事外般靠在门口跟医生谈话的屠锐,一心二用,适时地就给自己的小崇拜者们挥了挥手,表示支持。

这一下,就让赵大志得瑟得不得了,开始大肆吹捧起萌萌的慧黠聪明,恨不能把人夸上了天。

向东辰当然没有反驳,等着赵大志喘气时,才吐出一句,“萌萌是咱们一班的大功臣,关你们三班什么事儿。不过,还是要感谢你这么夸奖我们一班,团结一致,力克群雄。”

“你,好你个黑心鬼!”

惹得一众人又是笑个不停,这气氛,真是说不尽的其乐融融。

这时候,厉锦琛回来了。屠锐挥了挥手指,算是跟他打了招呼。厉锦琛扫过屠锐跟医生聊天的样子,再看房间里,小姑娘一脸的神采飞扬,跟小伙伴们聊得很开心。

刚好,几个小家伙都在大肆吹捧着屠锐这个教官,直呼“男神”、“军王”,而萌萌小姑娘也忙不迭地附合着,赞美自家的教官,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厉锦琛听着,微微皱起了眉头。

屠锐看过来,唇角一扯,道,“厉**oss,我听医生说小萌萌的况已经稳定,完全可以出院了。要不等会儿就收拾收拾,跟我回军营。瞧着她也挺想尽快回归大集体,再在这儿待着,没病也能憋出病。”

厉锦琛没有回话,也没有任何表示,甚至看都没看屠锐一眼,目光直落在屋里。

那小姑娘一双大眼睛闪闪亮,似乎是入院来,难得如此开心。

“萌萌,你知道贺大掌给咱们的奖励是什么吗?”

“什么呀?”虽然早知道,不过现在听朋友们提起,萌萌还是很期待。

“我们班的人可以提前摸枪,还能开坦克,要是没恐高症胆子大的,还可以上天去跳降落伞,感受一下空中飞人的刺激!哇呜,我已经跟辅导员报名了,要去跳降落伞。”

“待会儿要是你能出院跟我们一块儿,下午咱们就可以做空中飞人了。”

秦双难得如此兴奋地捧心向往道,惹得萌萌那小心肝儿痒痒得都快蹦出喉咙口了,期待得一张小脸都红通通的,惹得男生们直笑。

一群人笑闹了一个下午,在屠锐的喝斥下才消停下来,乖乖打道回府。

可惜,遵医嘱的萌萌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朋友们离开,还得在医院待上两天。人一走后,整个人儿就蔫了一截。

晚上,厉锦琛陪萌萌吃饭时,她吃得慢吞吞,不时抬头看一眼,一副欲又止的模样。厉锦琛也不主动开口,就任小姑娘这么憋着瞄着,直往人家碗里夹菜。结果萌萌吃得太撑,捂着肚子就说要出去散步走走。厉锦琛就拿出早准备好的衣服,让小姑娘换上,带着人出了病房门。

萌萌还琢磨着,能不能说服大叔让自己明天一早就出院,这样就能赶上跟同学们一起得大奖,享受空中飞人的感觉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萌萌看着前半步的男人,挺直的背景就像座巍峨的高山,屹立在眼前,悄悄地也驻进了她的心,觉得这样一个聪明强大的男人,似乎是永远都不会倒的存在,佩服之下,又甜蜜蜜的偷乐。

走着走着,犹豫,又有些羞涩,最终敌不过心里涌动的感,她快上一步,伸手勾住了男人刚刚叉入侧衣兜里的手臂,仰着冲着男人一笑。

“大叔,你吃得涨不涨呀?”出口,问了个傻问题。

“还好。”厉锦琛心下宛尔。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又二了,吐吐小舌头,改口,“对哦,你们男生消化能力快。像大志,整天都嚷着说他还在长身体,包里放了好多肉食。小双就笑他,要往横向展……”

厉锦琛听着小姑娘左一句同学,右一句朋友,都是满满的羡慕,慢慢收了笑。

萌萌又说,“大叔,我觉得屠教官是很严厉,但他也是为我们好。我觉得,我们一班之所以能得第一,也跟屠教官的严格训练有关系。你说,对不对呀?贺叔叔也说,一个好兵离不开一个好教官。就像是好狙击手,离不开一把好枪……”

厉锦琛听得直皱眉,突然打断,“萌萌,你到底想说什么?”

萌萌呐呐地顿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偷瞄厉锦琛的脸色,现似乎不太好,就有些害怕地不敢再开口。

厉锦琛又道,“一个合格的教官或者指挥官,就会把自己的兵视若珍宝,就不会生你这种事。就算有人背地里搞小动作,使阴招,也该早有所觉,予以适当的预防。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落水?难道不是他监管不周!”

啊,大叔还在生屠教官的气啊!难怪,今天他们两虽然在一起,却好像没说什么话。屠教官说想带她回军营时,大叔都没应声儿。

呃,她现在帮屠教官说话,大叔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萌萌。”

“大叔……”

“你是不是觉得,贺叔的奖励,比你的身体健康更重要?”

“没有没有,我没有这样想啊,大叔,你听我解释……”

小姑娘噼哩啪啦说了一堆,明显都是哄人的话了,可是厉锦琛的脸色却没有再好转,盯着她的眼神又深了几分,直教人头皮麻,舌头开始打结。

“那个,大叔……其实,屠教官的确很霸道,还有些狠……那会增大越野难度时,他还真的拿高射水枪射我们来着,还说是免费奉送的节目,可把我们……”

“回去吧!”

厉锦琛突然打断了话,朝回走。转身时,悬在手臂上的那只小手,堪堪滑落。

萌萌郁闷极了,直觉得自己太贪心了。现在有大叔天天陪在身边,不就是她最渴望的相处机会吗?怎么她还不知足地,要求东要求西的,太不应该了。

回了病房,萌萌换洗完,护士给她擦了药,直说小姑娘身体就是好,这么快就恢复得皮白肉嫩,没留啥疤。萌萌却不像之前那么开心,有力无力地谢过护士,出来时,就见厉锦琛坐在沙上,看着文件和电脑。

姚萌萌,你瞧瞧你多不应该。大叔百忙之中抽时间亲自照顾你,你还给人家添堵。大叔不也是为了你好,才跟屠教官起争执,想多让你休息两天嘛!你有啥不知足的?!大叔最近看到屠教官,明显还压着气,她竟然还笨得为屠教官说好话儿,唉,她不成了白眼狼儿了?!

越想越忐忑。萌萌就想跟厉锦琛说说话,几次想开口,不是突然有人敲门,张小苗进来说事,要么就是厉锦琛在打电话,再不就是厉锦琛的脸色就得很严肃,实在让她不敢开口。

气氛闷闷的,厉锦琛叫她上床休息。她当然不敢有违命令,乖乖上了床,玩了会儿平板,又看看同学送的书籍,慢慢地,就爬在枕头上,盯着办公中的帅大叔,悄悄花痴——不管怎样,还是她家大叔最帅,最重要啊!必须跟大叔表明心志啊,她是他的乖老婆,当然一切以他为重啦!

可这么想着,纠结着,犹豫着,忐忑着,药性作,她不知不觉地就睡过去了。

周一醒来时,医生和护士来给她做了检察,就说她可以立即出院了。还说,厉锦琛已经同意了。

“大叔同意了?怎么……”

萌萌奇怪,但厉锦琛没有来医院,就派了自己的特助张小苗来办理一切出院手续。她偷瞄了一眼张小苗签的帐单,着实咋舌了一番。张小苗却只是笑笑说,一切问题有她和厉boss解决,她什么事都不用挂心。

回头,屠锐就出现了,带着她回军区。

一切生得太快,太顺利,这让萌萌一路上都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像在做梦。

她该庆幸,可心落落的提起不来。

之前,大叔叔明明很强硬,不同意的呀,怎么突然就全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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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一个小压力,下集会出现传说中那“白花花滴……”,你们懂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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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被嫌弃了?白花花的

“小苗姐,大叔他很忙吧?”

张小苗看着微垂着脑袋的小姑娘,心里有些复杂。这些日子,她没少为这姑娘打点事务。她几乎都快把自己的本职工作放下了,替厉锦琛安排小姑娘的入院事宜,采买女孩的必需品。其实,她是不太愿意这样本末倒置的,她一直都是以高素养的专业水准自傲,觉得因此她才配站在厉锦琛身边,成为他的助手。

然而,厉锦琛从救了这个小姑娘之后,况就变了。本来,他们竞标的初审勉强过了关,因为那位朱大将的突然介入,接下来的二审,他们就必须想更为妥帖的应对策略。否则,厉锦琛为此准备了多年的心血,很可能赴之东流。那么之前他们为启动这个大项目而做的资金投入等等,都将陷入一个僵局。若是重新做计划,很多事都会生根本性的变化。那可能的结果,谁也不愿意看到。

说得明白一点,要是这次中了标,就像是鲤鱼跃龙门。跃过了,就算是得道升天;跃不过,以后就是一片坎坷等着他们,或者,最后扼死于摇篮。

总之,能让厉锦琛亲自出马,皱眉变脸的生意,都绝不是什么轻轻松松小菜一碟的事儿。可偏偏这个关键时刻,他们本应该全埋在项目上,找公关,重理方案,调试产品,做新的战略性铺排,一大堆的事等着他们忙,厉锦琛竟然就那么待在医院里,陪着一个小姑娘。

虽然她来之前,王致诚还特别叮嘱过她,要是**oss碰到了跟姚萌萌有关的事儿,她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命令,认真把事办好。可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痛快,厉锦琛这么重要的事,为了一个无名无势的小丫头片子耽搁了,真心不值得。

她想了想,才回答,“姚小姐,boss的确有事,不过若姚小姐有什么问题或需要不方便跟我说的话,boss也说过,您可以跟他直接联系。”

“啊!那个,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大叔他那么忙,还抽时间照顾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小苗姐,麻烦你代替我跟他说声谢谢,不用担心我,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还有,祝你们的工作一切顺利!”

萌萌笑得灿烂,朝张小苗摆摆手,跑向了屠锐开来的车。只是她跑了一半路,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看,脸上写满了明显的不舍,然后走了几步,又回头,上了车后,似乎还一直盯着张小苗。

张小苗不得不抬手挥了挥,直看到汽车驶远了,才返身进了医院,走到大厅一角的落地窗前,厉锦琛正负手站在那里,不知道那双深邃古幽的黑眸,焦点落在哪里。以前张小苗都不会多想,但现在,她希望这个她视为神一般的男人,不要将目光再放在那样平凡无奇,还老爱惹事儿的小姑娘身上。

不过,她还是必须恪尽特助的职责,汇报,“boss,姚小姐已经平安离开。屠锐教官亲自来接!”

厉锦琛应了一声,“嗯。”微微低下头,看着手上的手机,来一条短信,正是萌萌的。

萌萌:大叔,我出院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祝你工作顺利,万事如意!么么哒!

他扯了扯唇,关掉手机,扔进衣兜里。

张小苗静静地站在男人身后,虽然极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也很清楚,就是穷极一生,大概都无法摸透这男人的想法。她觉得,像boss这样的极致完美的神品男人,如果要找伴侣,那么,至少也必须是一个公认的完美女人。至少,死活都不可能是姚萌萌那样乳嗅未干的小丫头!

对这一点,她很笃定。厉锦琛在国外那几年,接触的都是上流社会的菁英和名媛,眼光必然极高。回到国内这段时间,虽然暂时没有涉入到那个圈子,可凭他一惯的品味和眼界,不可能选择像姚萌萌这样的小丫头。所以,她知道姚萌萌是贺大掌的好友托付照顾的女儿,就明白,boss多半也是为了公关,才会对小姑娘另眼相看。

说白了吧,这也是boss大人的一种人投资罢!目前就希望在定标之前,小姑娘不要再捣鼓出什么事儿,来折腾他家**oss了。

……

汽车开出老远,萌萌仍看着后方,绕过两条山弯弯了,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收回了眼神儿。

屠锐看了女孩一眼,刚才还精神百倍的模样,这会儿就蔫儿成了小咸菜,不由别了别嘴,伸手打开了电台,一道嘹亮无比的军歌传出,一下震进人耳膜,别提有多震撼。

萌萌被震到,眼珠子才从手机屏幕上挪开。

屠锐开始跟着唱*段,他本来音质就极好,这一放开,就把歌曲豪气刚毅的男儿怀表达得丝丝入扣,惹得萌萌也禁不住跟着一起叫起来,边唱还边打拍子。在长长的盘山路上,音乐声、歌声,传得老远。

一曲罢,萌萌高兴地自己给自己鼓掌叫“安可”,对屠锐说,“屠教官,谢谢。”

屠锐唇角一勾,回,“谢我什么?”

萌萌看着屠锐那张棱角分明的酷脸,口气讨好,“谢谢你来接我回营地啊!”她当然不可能告诉他,跟他唱歌打散了她因大叔而有些郁结的心。

屠锐轻哧一声,“你家大叔可以抛弃你这个小老婆,但做教官是不可能抛弃自己的兵的。”回头定定地看了萌萌一眼。

萌萌刹时石化。

这,这这这,这什么意思啊?!

空白的小脸上,立即恢复表,瞪眼,鼓腮,咬唇,呲牙。

“我,我才没有被抛弃,大叔他是有重要的工作要忙。”

“我也有一大班的兵要带。”

“对啊,我是你的兵啊!你当然有责任有义务来接我,再说,之前不是你对贺叔叔说是你监管不严嘛!”

哟,这小萌妞儿现在就懂得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屠锐能够肯定,这种话八成还是厉锦琛那个大腹黑教小姑娘的。啧啧啧,一多么纯洁的孩子啊,就这么没了。

“厉锦琛的工作,就在基地。”

“这个我知道,那又怎么样!”

一个近九十度大弯来,屠锐一下猛打方向盘,回头冲着萌萌呲开大嘴,露出一口雪白的大牙,萌萌本来要扭头,却因为强大的惯力把她朝屠锐的方向拉扯,身子直直倾了过去,气得也呲牙裂嘴儿。

等到转正时,屠锐又道,“张小苗可真漂亮。”

瞬间,萌萌觉得心似被针扎了一下,不舒服极了,回头就瞪了一眼。

屠锐又继续逗,“我听说以前厉锦琛都只带男助理,好像是叫王什么诚的,四处谈生意。”

“才不是。致诚哥哥和小苗姐都是大叔的特助而矣,只是因为工作性质不同,这次才会跟来的。”萌萌根本经不起激,就嚷了起来。

屠锐突然摆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可分明让人只感觉到嘲弄,“姚萌萌,你这么信任厉锦琛了?你对他了解多少?还是,你们已经上过床了?”

这问题,对萌萌而直比100t(吨)大铁锤子砸在脑门儿上。

“厉锦琛这把老枪不知道多少年没磨过了,看样子,你对他还挺满意的。不过,你年纪太小,也没多少阅历,这么快就死心踏地的,别怪教官我没劝过你,这看男人天生就是贱骨头,轻易到手的总是不懂得……”

“啊——”

突然一声尖叫,几乎把越野车棚刺穿,随即,那小汽车就在弯弯曲曲的山道开出一串惊人的路线,东倒西歪,险相环生,叫骂声频频传出。

“喂喂喂,你,你搞什么!姚萌萌,把手拿开,我没法拐弯儿了……我说你这丫头,嗷……你蒙我眼睛干什么,快放手!你是不是想我们俩都葬生此地啊!姚萌萌——”

屠锐好不容易把那双缠人的小爪子从脸上拿掉,一脚刹住车,再睁眼一看,他们这不正对着一面山壁,要再晚一脚就真撞上了。要是回头让人调查知道他是因为讲了两句荤段子,惹到小丫头突然疯才差点儿酿成交通事故,非嘲笑他一后半生不可。

屠锐绷着黑脸,萌萌显然也被前车窗的景像吓到,可是心里还是不服气,一样绷着黑脸。

两人大眼瞪小眼儿,谁也不让谁。

最后,还是大男人自觉肚量大,不跟小姑娘一般见识,重新动汽车开走。于是,后半段路上,就没人再主动开口说话。直到快进军区时,屠锐又突然开口。

“姚萌萌,问你个事儿。”

萌萌仍扭头看着窗外,一声不吭儿。

屠锐瞄了一眼,继续道,“之前你是不是接受过侦察兵训练?”

继续不吭声儿。

屠锐也不以为意,“如果你早有经验,那么这次比武大考核的评绩结果,可能会有新的调整。我们不可能让专业人士跟非专业人士对抗,那对其他同学也不公平。”

萌萌立即扭过头,“才没有。我,我才不知道什么侦察兵训练,那个是我自己……”

屠锐的目光直射而来,萌萌立即打了个冷钝儿,张了张嘴,话就被夺走。

“姚萌萌,说老实话。如果你故意欺瞒,就是罪加一等。”

萌萌吓得小嘴微张,脸上出现明显的慌乱。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屠锐又威胁了两句,萌萌垂着脑袋,说都是姚爸爸从小教导她进行观察分析,长年练习的结果就是一眼里能记忆下的信息量比寻常普通人多很多倍,要是特意观察的话,就更别说会现多少问题了。

屠锐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因为对于萌萌说的什么“多点位”、“单点位”之类的名词,他专精侦察学多年也没听过。

“你爸当过侦察兵?”他想,也不排除老兵经过自己多年实践经验,自己总结所得。

萌萌摇头,“好像,没用。我爸是无线电厂基建处的……电工组长。”

屠锐的目光疾闪,脸色迅速变幻,最后又铸成霸酷的面具,“小丫头,你就唬弄人吧!行了,下车!”他觉得太不可思议,索性就当小姑娘是天生观察分析能力好了些。之前,也不是没见过像她这样的新兵。

萌萌气鼓鼓地下了车,嘟嚷着,“就知道不相信,还威胁别人说,坏蛋!人家大叔都相信,丫不信就算了。姐不稀罕!”

屠锐走了两步,回头瞪来一眼,小姑娘立即浑身一怔,立正站好,不敢再吭声儿了。屠锐用食指点了点人,现在回了军营就不比在外面,可以随便说教官坏话。萌萌乖乖灭掉了眼里不甘的小火苗儿。

……

两人直接去校场,屠锐说全班的训练计划不可能因为萌萌一人改变,所以训练不会断,不过她况特殊,会适当放宽她的任务。

“小萌萌,你可回来了。可真想死哥哥了!来来来,抱一个。”

“呀,阿泽哥哥,你,你放我下来啦!”

半路遇上温泽,一见萌萌就把人抱起来打转儿,还直嚷着“轻了”,一脸心疼的呀,回头就拿了一大包的零食给萌萌,叫她晚上睡觉前吃了好长肉肉,可把萌萌给窘红了脸。

在空中转圈圈儿时,萌萌一眼看到了站在远处灌木后的身影。贺英琦似乎远远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跑掉了。她在心里嘀咕,小气鬼!

到校场,见到了同学们,萌萌受到了非比寻常的热烈欢迎。全班在屠锐的一声喝令下,集结成方队,齐声向萌萌表示慰问:“欢迎姚萌萌同志,健康归队!”

啪啦啦的巴掌声,拍得整齐有力,萌萌站在队伍前,真是受宠若惊,百感交集,也愈地不好意思。觉得生热疹和落水,都是自己粗心大意,竟然受到这么大的欢迎,小脸红得火烧似的。

等上午的训练结束后,好友和同学们又围到萌萌身边询问她健康况,继而就八卦出了周美薇和那两个跟班的事儿。

萌萌很惊讶,因为之前向东辰等人到医院看她,都没有提起这事儿。她一直以为落水是自己失足,更没想到身上长疹子竟然是人为原因。

众人初听萌萌竟然毫不知,还把落水归到自己头上,说自己当时身体不适才没有支稳落了水,就觉得萌萌平时虽然傻了些、呆了点儿,却是真的心思单纯善良,从不会在背后说同学小话儿,对她初时引起的桃色事件大战又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退去了之前的有色眼光,觉得这熊猫妹就是个缺根筋的小傻妞儿。还觉得萌萌是把少有的聪明才智,都用在了正途上,帮他们一班夺到了大荣誉,还那么谦虚害羞,便都对其大改观,真的喜欢上了她。

之后,萌萌问秦双。

秦双解释,“本来我们也想告诉你周美薇已经招报应啦!不过,厉,嘿嘿,你家大叔说你身体不适,需要静心养病,让我们等你好了之后再告诉你。萌萌,厉教官看起来比屠教官更不易亲近呢,竟然对你这么细心、温柔,又体贴,幸福哦!”

萌萌心里一边美滋滋地,一边又瘪小嘴娇,“哪有啦!大叔他,今天明明也要回军区的,都没有送人家。还是屠教官来接的我的……”

“哟哟,就这点儿小事儿,你就不满啦!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你这就是……”

“讨厌啦!什么小别新婚,小双你又胡说八道。大叔他就是工作忙啦!我才没有……”

两个女孩嬉闹打笑着,萌萌一下又撞上人,抬头一看,正是向东辰,立即息声儿叫了声“班长”。

向东辰还是摆着张砖块儿脸,声音不高不低,“晚点儿要到武器库练习射击,到时候不准再高声喧哗。注意纪律!”

“是,班长!”

萌萌立即立正行礼,表和身板儿都绷得紧紧的。

向东辰目光闪了一下,没再多说,绕道走开。

萌萌一下兴奋地蹦进一群同样兴奋的人堆里,跟着大家讨论起期待已久的练习项目。能摸到枪,还要练习射击,这几乎是所有军训学生的g点哪!想之前因为她摔了一跤,就没能进武器库参观,现在想想还挺遗憾的。终于又有机会了,能不兴奋嘛!

这边聊着聊着,众人才又现这奇貌不扬的小萌妞儿竟然还是个小小军械迷,能跟上男生们聊上几句颇专业的话题。女生们也更释怀了,现姚萌萌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呆钝,只是她感兴趣的东西,跟多数女孩子都不一样。就譬如军械武器知识,她知道虽不是最多,但比起寻常女生,已经算是非常少见了。众女生也渐渐释怀,觉得萌萌能得向大班长和篮球大王赵大志的喜欢,也不是没有一点儿道理的。

这一天很快过去,萌萌过得很开心,跟同学们的关系似乎因为这次事故,又更进一步了,大家处得越来越好了,主动找她说话吹牛的越来越多了,训练的时候会拉她一把、替她打掩护的不仅只有秦双和向东辰了。她感觉,现在真是入学后,最快乐的时光了。

大难之后必有大福,古人诚不欺她也!

回宿舍的路上,萌萌把温泽给她的大包零嘴儿,都分给同学们吃,一群人说笑打闹着好不开心。

“萌萌,你的桃花开得也太旺了吧?还说温中尉不是你哥哥,瞧瞧他多体贴你,给你送这么多好吃的。我给你说啊,男生追女生,都是从送吃的开始的。”苏佩佩紧紧挽着萌萌的一只胳膊,笑得花枝乱颤。

女生们最爱听这种桃色八卦了,经此一挑,全围拢过来,七嘴八舌。

萌萌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拿出一个棉花糖塞苏佩佩嘴里,直道,“才不是。阿泽哥哥只是哥哥,他人是很好很温柔很体贴,可不是我的菜啦!要不我帮你们打听一下他有没有女朋友,要是没有,欢迎你们随便下手。”

苏佩佩突然瞪着双大眼,“萌萌,你嘴巴怎么了?不会是,被猫咬了吧?”

萌萌捂嘴,事实上,她早上洗漱照镜子的时候早现了,但一直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受的伤。貌似是落水后才有的,她一直以为是当时嗑到嘴巴了。

苏佩佩一见萌萌懵懂的模样,故意又说,“不会是偷吃的时候,不小心被咬到的吧?老实交待啊,你跟哪个哥哥那么激烈,竟然留下了这么大个罪证哪?!”

女生们一下嚷嚷开了,跟炸了锅似地,直把萌萌给窘坏了。直到秦双加入,话题立马又转到了选什么样的男人好,把温泽、屠锐、厉锦琛等排在一起讨论对比,听得萌萌心里又别扭起来。好不容易逃回秦双身边,秦双似笑非笑地拍了她脑瓜子一把。

“呆瓜儿,叫你得瑟的。那些三姑六婆可不是好应付的!现在知道姐姐的好了吧?”

“切,被你一人拷问和被一群人拷问,也没差多少啦!”

秦双大眼一转,捻过萌萌的小红脸,问,“我说妞儿,你这伤,真的很可疑哦!”

“讨厌啦!哪有可疑,你别瞎说,这,这就是我落水时不小心嗑的。”

突然,秦双笑得狡诈又有些猥琐的味道,“你不说,我倒突然想起来了,那天我被屠教官救起,你被厉教官救到对岸。我看到好像厉教官有给你做人工呼吸来着!不过我们跑到的时候,你已经醒过来了,这前后大概也有五分钟左右,按照标准的急救,五分钟时间,你至少也要被厉教官嘴对嘴人工呼吸上……二十,还是三十……”

“小双,你,你胡说啦你!”

“真的,不信你去问屠教官。”秦双笑得愈狡猾了。

萌萌的一颗小心肝,就差点出胸膛了。

她嘴上的伤,真的是大叔做人工呼吸的时候……那个……

两姑娘绊着嘴儿,却是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脱离大部队的脚步,但在刚走到仓库宿舍前的岔路口上时,就见到一辆黑色轿车拦在路上,轿车旁站着几个人,还不时地朝他们这方向张望,当看到有人过来时,那人堆里的一个中年男人立即拉着一个军装男人,朝她们指过来。

走得近了,萌萌立即认出,那军装男人正是军训当日见过的王政委,而拉着他的中年男人穿着体面,男人身边还站着个中年美妇,打扮精致入时,他们的表都有些焦急、郁结。王政委一看到萌萌,立即大声招手,萌萌愣了一下,觉得奇怪,在秦双的推攘下迎了上去。

王政委说只找萌萌单独谈些事,不让秦双跟着,要萌萌上车。恰时,其他同学都跟来了,就七嘴八舌地问王政委是什么事要找萌萌。正在这时,况就生了变化。

“呀,那车里坐着的,好像是周美薇呢!”

“周美薇?她关小黑屋出来啦?”

“那应该是周美薇的父母吧?果然是公主级的人物,父母一出马,当了谋杀犯都能逃脱惩罚的哦!”

“听说周父是外贸厅的头头儿吧?难怪呢,都能让王政委亲自出马,还真不是简单的人物呢!”

众人七嘴八舌,故意说给周家人听,周家夫妇本来就想藏着脸来道歉,也骑虎难下了。周夫人当场就怪丈夫安排不周,教人撞见这丢脸的场面,气得冲众人吼了一声“走开走开,怎么都是些没教养的孩子”,就坐进车里,用力关上了门。

登时,这场面就有些失控了。

同学们多数都是站在萌萌这边的,而且,以贺大掌为,屠教官都给落水事件定了案,周家人再横也不可能在军队这里撒野,便就围在车边不走了,齐声说周家人的不是。

周父无奈,连忙低头哈腰地跟萌萌道歉,萌萌见状很无措,也不知该怎么办。恰时屠锐赶了过来,把一干人带走,留下了向东辰和秦双陪着萌萌。

这时候,周母才在周父的喝斥声下,带着周美薇下车来,郑重其事地向萌萌致歉。周父是搞对外贸易的,平时就是专干跟人沟通打交道的工作,几句话就把萌萌小姑娘的性子摸着了,顺毛捋。态度殷,话也说得谦卑又在在理,全掐着萌萌心软善良的性子来走,还真教人剔不出什么刺儿来。周母一见女儿招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奇貌不扬的小土包子,心不甘不愿,但在丈夫的再三眼神示意下,也向萌萌道了歉,还允诺说萌萌要是能原谅周美薇,以后萌萌的运动装就全包了。周母家族正是做运动品牌的,旗下除了代理了国际几个超级知名的大牌子,还自己打造了一个国内耳熟能详的大牌,这些年都展得相当不错。

萌萌本来就软善,也觉得不是多大的事儿,就想接下了。但被秦双掐了一把,朝她递眼色,表示周美薇还没有站出来说话。

随即,周父就把女儿推到萌萌面前,周美薇心不甘不愿地道了歉,其脸色不怎么好,精神状态也明显不如萌萌这个遭大罪还住了两天院输了一天液的病人,想来那小黑屋真如传说中一般,很恐惧吧!

“好,好吧,我原谅你了,周美薇。”萌萌啧嚅着说,“其实我早就说过了,贺英琦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那么小鸡肚肠,就是四肢达点儿,还不如阿泽……咳,你要真喜欢他,就跟他告白嘛!”

周美薇咬牙,“姚萌萌,那为什么在篮球比赛的时候,他会抱着你去看医生?而且平常还不准我们叫你熊猫妹,说那是他才能叫的。他私底下有多维护你,你知道吗?他还说,除了他,别的男生都不准碰你,不信你可以问问向东辰和赵大志,都被他警告过。我真想不通,你那么水性杨花,脚踩两只船,贺学长为什么对你……”

周美薇的话被周父给掐掉了,周母也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攥着女儿回了车上教训。

萌萌傻眼儿了,周美薇说的事她都知道啊,可是根本原因完全不是周美薇想的那样好不好。贺英琦会杜绝别的男孩子接触她,只是怕她红杏出墙被厉锦琛休了,她没人要的话,红绣球又会砸回他头上。

可惜她是不可能把隐婚的事公开,必须得瞒下去,为了大叔的声誉。

唉!真相很惊人,真相也很无奈啊!

做为女孩子,她还是有些可怜周美薇的,不过她也爱莫能助,她完全是无辜遭池渔之灾的嘛!

周父得到了萌萌的亲口原谅后,立即拉着王政委要他帮忙给“那人”说好话,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真是让人难以想像那是一个堪比一方大员的帝都厅长该有的模样?!没人知道周父心里有多惶恐,他本来计划要到邻近的一个小国开招商会,为自己多创创业绩,做好了年底大表彰,每天翻春都有一次职位变动,他有望再升一级,那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大事啊!可就这节骨眼儿上,准备提拔他上去的老领导,即是统辖管理外贸厅的财政部,直接给他打电话,说他家教失当,若不赶紧把人给教育好了,回头这升职的事儿,这辈子就别想了。

想想啊,周父也是年过半百的岁数,一般这仕途走到这里,要是不直升上去,多半就只有等着派到闲散部门准备养老了。这教育孩子多大的事儿啊,当然没有出访小国招商重要,可招商再重要,那也不能把大人物得罪了,绝了自己明明唾手可得的升官梦啊!

周父是急吼吼地找来了军区,一问王政委才知道女儿把人家姑娘推水里,差点儿就去了小命儿一条。人命关天哪!周父当然也不是什么黑心肠的贪官,当场就觉得自己女儿是有大问题的,想也不想就跑来跟受害姑娘道歉了。

道歉是在王政委的见证下,从头到尾做得足足的。事后周父还说好了,得空一定要请萌萌及其家人好好吃顿饭,再郑重地表示歉意。反正,回头周父打电话问自己的老领导,老领导才说这事儿算是揭过了,升职的事不用担心了。事后周父也派人查过萌萌的况,就是个很普通的草根家庭出生的小姑娘。但也只查到了这么点儿,就没线索了。所以,到最后,周父都不知道自己得罪的到底是哪路大人物。

周家人走了,不过厅长大人携妻女亲自向萌萌致歉的事儿,也由在场的不少人宣扬了出去。不少人知道了,萌萌虽是草根层,但是她认识交往的皇子公主级人物,都是深藏不漏,谁要再想对她使阴招儿,那就得好好掂量下自己家的份量,有没有那本事儿让正厅级大员亲自登门道歉的份量。至少,放眼一圈儿,还真挑不出几个。

……

萌萌松了口气,觉得落水事件也算告一段落,高兴地挽着秦双往回走。不过才走到仓库门口,打开的小门里就跑出一群同学,拦着她们不让他们往里走。

突然有人就叫了一声,“呀,姚萌萌!”

“什么,那个病原体大熊猫回来啦?!”

随着这叫声起,出来的同学会部一脸惊骇地朝后退了几大步,立马就跟萌萌和秦双两人拉开了距离,看着她们的表就像见了什么祸害似的。

萌萌奇怪,想问出什么事儿了,但她一迈步,就吓得一众人等纷纷后退。连自己班上的同学,都露出忌惮的神色,萌萌傻眼儿了。

向东辰从仓库里走出来时,却没什么忌讳,直接走了过来,秦双忙迎上前,询问这又出了什么事儿。

向东辰看了看萌萌,萌萌已经听到那些出来的人嘀咕了些什么,小脸罩上了一层错愕之色。

“宿舍里有两个女同学,生了和萌萌一样的诊子,况有点糟糕。辅导员知道后,把这事儿报了上去。现在卫生员正在里面检察采样,说是怕这热诊有传染性,所有人暂时疏散,应该会对宿舍进行消毒杀菌处理。今晚,我们大家可能不会住在这里,会另行安排住所。”

向东辰解释得很官方,秦双是知道内的,听后就偷偷使了个好计得逞的眼神儿,回头安抚萌萌了。

可萌萌听到的却没那么简单。因为她是第一个得那种痒死人的热诊的,现在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带菌源,她竟然回来了,就跟见了瘟神似的,生怕被传染,纷纷走避。

她觉得冤枉又委屈,“我的热诊已经好了,不信你们看哪!而且,医生伯伯也说没有传染性的,我输了一天液就好了,现在都快消没了。你们……”

她撸起袖子给人看,可那些人却还是不吓得直往后退。她不甘心啊,感觉像是躺着也中枪。啊不对,是已经无辜中枪了,还又被人补上一火,郁闷死了。

有人还说,“那也不一定啊!万一,你那种毛病的病毒已经生变异了呢?最近新闻上,那个埃伯拉病毒不也闹得正凶,听说都死了两千多人了,就因为病毒生了变异。兴许,这热痒症就有传染性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萌萌也百口莫辨。

正在这时,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卫生员就出来了,都戴着口罩,背着消毒箱,看起来就像生化电影里的那种场面,一股浓浓的消毒药水味儿都飘了出来,众人脸色一下都变了。最后出来的两个卫生员,背着药箱子,同地还带着两个已经穿上了白色防菌服的女生走了出来。

那两个女生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可怜。一个女孩抬头时,吓得众人又退了几步,因为那女孩脸上竟然染了一大片的红疹子,有点破皮流脓,看起来真心恐怖啊!

萌萌傻眼儿了,下一秒就被向东辰捂了眼睛。

“别看了。这事儿已经跟你没关系了。”他在她耳边低声安抚。

萌萌想说什么,几声哨响,各班的教官都赶来了,集合之后,宣布了临时换宿舍的事,就那热痒症的事做了个简短的说明,让大家不要恐慌,还把萌萌提出来说她的病都已经治好了。在众人入住新宿舍时,必须接受卫生队的统一检察和消毒。

通告完,各班整队跟着辅导员去新宿舍。

萌萌心里还琢磨着来龙去脉,跟着转身要走,又被屠锐给点了名。

“姚萌萌,出列。”

“啊?哦,到——”

看着屠锐那张严酷的脸,萌萌一下又紧张起来。心想,不会是决定要把她当实验用的小白鼠,带去抽血清,做疫苗实验吧?!

“基于你是第一例病例和康复患者,需要配合我们做些检察。所以,另外给你安排了住所。”

屠锐朝旁边点了下下巴,萌萌转头一看,温泽正抱着一堆东西,满脸灿笑地跟她摆手,叫着“小萌萌,快过来”,让萌萌一头雾水。

“阿泽哥哥,你……”萌萌看到温泽怀里抱着的东西,都是她的日用品,因为水杯水瓶上有编号,正是她的。

温泽边走边说,“萌萌,你别瞎想。通知里说的都是借口罢了,其实是我跟贺叔说了,你才刚好点儿就回来了。再睡那种大通间儿,环境不好,而且人多事多,难免又惹上小人。刚好,就借那两妞儿的问题,把你迁出来,给你安排个咱基地最好的房间,保管舒服。”

“这,是真的吗?”萌萌看着温泽弹眉毛的模样,有种不良预感。

温泽大掌抚上小姑娘的脑袋,用力揉了下,一派爽朗,“当然是真的啦!相信哥哥我,绝对不会骗你的。来来来,快跟我走。瞧见没,他们都是去特种兵集训的宿舍,那环境可是出了名的差呀!也是为了挑选好兵,故意安排的。诺,你再瞧咱们的目的地,那边——”

顺着温泽的手反方向一指,萌萌看到了一幢幢掩映在青山翠宇间的小红房子,走近时,就见到很古典的那种圆形大拱门儿,门口左右站着两个提枪的士兵,站姿笔挺,表严肃,一看就知道这地方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

温泽拿出军官证,又做记录,还把萌萌的编号记上了,对着一个什么机器做了说明,拉着萌萌站上前,被镁光灯似的东西闪了一眼,接着萌萌自己还要签大名,按红指印儿。一应功夫做下来,让她感觉好像自己不是要进宿舍休息,更像是……

“阿泽哥哥,你不是要把我送进监狱,关起来吧?!”

“萌萌,你说啥傻话呢?我怎么会……哈哈哈哈哈——小傻瓜!”

温泽大笑之后,拉着一脸踌躇的小姑娘进了小红楼。小红楼里直分干净,空旷,也十分凉快。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格局还是属于那种老楼样,走廊两侧都是房间。他们走到三楼的一间房,打开门时,温泽还故意配了个口头音效。

“小萌萌,瞧瞧,今晚你就睡这里了。怎么样,比你们的大宿舍舒服吧?”

这是一间跟酒店标间很相似的房间,进门侧手边就是卫生间,朝里一步就是一张大床,睡两个人没问题。大床正对着一个壁挂大电视,靠里的空间还足,窗下放着书桌和椅子,桌上放着铁杯和水瓶,和她带来的一样儿。

温泽继续滔滔不绝地介绍,“这是区里专门为探亲的家属准备的。大床,浴室,卫星电视,有线电话。除了wifi怕人借机微信微博地泄了基地的秘密,其他是应有尽有啊!以后你热水也不用打了,这里有勤务兵都会帮你准备好,包括,内务!”

大床上,床具还是军队标准的橄榄绿,连同那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

萌萌突然问,“阿泽哥哥,这里既然什么都有了,你干嘛还把我的寝具和杯子水瓶带来?不多余嘛?”

温泽被问得一愣,“这个,哈哈哈,傻妞儿,这不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嘛!”立即转移话题,一屁股坐上那大床,故意巅腾两下,朝小姑娘招手,“来来来,萌萌,试试这床舒不舒服?”

萌萌直接扑上了大床,出满足的叫声。

“怎么样,哥没骗你吧!虽然这外面套子老土了点儿,但这里面的芯儿可是咱国内的大名牌儿。绝对实诚!好啦,萌萌,时间不早了,你赶紧洗漱了休息吧!这里离校场有点远,你明早必须按时赶去集合,不然,你们屠教官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大老虎!”

温泽做了个大鬼脸,就离开了。

萌萌在大床上呆了呆,便拿着换洗的衣衫进了卫生间,洗了个舒服的澡,就有些昏昏欲睡了。但她又想着自己还没抹药呢,加上之前生的“传染”事件,她心里也不敢怠慢,撑着眼皮儿把药盒子打开。

前面的抹完后,抹背后的就成问题了。之前以为有秦双在,根本没想过,现在就有些麻烦了。她困得懒得动,不想进浴室照镜子,索性就把衣服脱了,爬在床上慢慢折腾。那光溜溜的小身子在新绿的床被上,手脚并用地,就像做瑜伽似的,扭出了十分奇怪形状和姿势。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人拿钥匙打开了。

一开门,来人就听到了里面播放的音乐声,和着女孩的哼唱声。

眉头一拧,有些疑惑,脚步却不由放轻了几分,慢慢走了进去。却没想到,会让他看到那样一幅画面——足以令任何正常的成年男人喷血!

而画面中的主角还浑然不觉,唱着,“我爱洗澡好多泡泡,我爱洗澡皮肤好好……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我家的浴缸好好坐——”

她一边唱着,还一边比划着歌曲里的动作,雪白娇嫩的小身子在深绿色的大床上,扭啊扭,一双又细又长的小腿在空中晃啊荡啊,一双细细的小手臂在空中划来划去,为了抹到背上,必须仰身拉弯,从来人的后方角度看过去,把那最诱人的玲珑曲线,都尽揽眼底。

刹时间,两团大火“轰”地喷出眼帘。

“砰”的一声,来人手上提着的一个大大的黑箱子重重落了地。

床上那团白花花的嫩肉肉回头一看,天地变色。

“啊——”

幕色低垂时,红色小房子里爆出一串惊声尖叫。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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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嗷呜……哦!”

第一声尖叫,那是被吓得不轻。

第二声“嗷呜”,就是某妞儿急欲遮羞,双手抱着被子就往身上盖,为加快速度,身子还跟着往旁边滚,这裹起来更快嘛!

可惜,急中生乱就麻烦了。

所以才有了第三声痛叫“哦”,那一翻滚过了头儿,直接给滚床下去了。

听到那声重物落地声,厉锦琛长长地吁出一声,以手抚额,拧着疼的眉心,双唇抿得死紧,下颌僵硬地动了动,心里默念了一个人的名字:温、泽!

彼时,已经溜回自己宿舍洗百白上床的温泽,没由来地打了个喷嚏。随即像是想起什么有趣儿的事儿,笑得几分得意。

厉锦琛的回忆迅速倒回一刻钟前,他还在贺晋的办公室里,刚好谈完事。贺晋就跟他抱怨儿子贺英琦不受萌萌待见,私下里似乎还没少欺负萌萌,叫他这做丈夫大人不计小人过。所以,为了感谢他的大度,这次竞标案肯定会向着他,除此外,还要赔他个小礼物。

恰时,一个电话过来,贺晋出口叫的就是“小泽”,还说“事办妥了”,一连应着“好好好”,还拿很“古怪”的眼神儿瞄他。当时,他就觉得有什么事沾上温泽这只小狐狸,准没好。贺晋挂了电话就乐呵呵地对他说,给他赔罪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让他赶紧回屋去拆封。

这种强迫中奖的感觉,厉锦琛并不喜欢。他向来喜欢自己想要的,就凭自己本事去争取。不喜欢凭白无故地什么天上掉馅饼儿,如果没把人砸死,那也会后患无穷!

可惜贺大掌现在是他的“衣食父母”,不顺着捋毛不行,只能勉强应下了。同时也想好了,要是东西太“贵重”,回头就让张小苗送回来。女人嘛,在全是男人的军营里总归是要优待一些,一群大老爷们儿也舍不得让美人难做。这,也便是他决定带张小苗来军区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性别优势。

要是早知道开门后,会看到那样的画面,厉锦琛肯定不会因为太晚,一时怕麻烦,就没舍得去敲助理的门,让张小苗先进他屋里检察一下,有什么不妥。

因为体贴下属已经辛劳一日,拖沓的工作也是自己为了照顾小姑娘才拉下的,他想了下就直接自己开了门,进了屋。

看到那团白花花的肉肉时,他第一个想法:后悔!

然后,就是想把温泽那小子吊起来胖揍一顿,完了再胖揍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顶着一张畜牧无害的笑脸,到处招摇撞骗。尤其是老爱骗萌萌这样的傻孩子,每次都是一骗一个准儿。

这一次,性质更恶劣!

“萌萌。”

“啊呜,大叔,别别别,你别过来啊!别过来……”

摔落地是有些疼,但爬在床下也成功地避免了正面相对的尴尬,萌萌觉得稍稍有点儿安慰,一听那低沉的轻唤声,就紧张地大叫,连声音都吓得变了调,整个人儿快抖成筛糠了。

天哪,老天爷啊,求求你劈道闪电下来,把她收了吧!

太,太太太太,太——丢人了!

双人床下,一阵悉悉簌簌响,伴着小姑娘嘤嘤嘤地抽息声。

大门口,厉锦琛迈出的半步被女孩窘迫欲泣的声音打住,他转头看了眼浴室内还**的地面,浴台上放着漱口杯,没盖上盖子的牙膏,毛巾扔在洗脸盆里。再看室内,手机端端地放在床头柜上冲着电,靠窗的书桌上放着多出来的水杯和水瓶,小沙上放着一床寝具,地上歪七扭八地甩着一双绿胶鞋,袜子也是乱摊在地上。

总之,这被“入侵”的房间已经染上小姑娘的随性散慢,毫无章法,非常的……呃,青春气息。青春到——他晃了一圈儿,只看到小内内,没见到应该有的外套。

他不得不转身打开了放在门口的衣柜,轰隆一声柜门响,吓得那大床下又是一声低叫,他眉眼跳了跳,摒了呼吸,拿出一件自己的大衣,一回头,就看床那头冒出颗小脑袋,但一见到他回头,立马就缩了回去,隐约可见床下那裹得像只大绿虫子的“东西”,蠕动了两下。

脑海里迅速闪回之前的一个画面,这丫头只穿了一条小裤裤,上面竟然还有一只小尾巴?!

没由来的,心里的某一角就软了下去。

“我在外面等,你把衣服穿上。”

把衣服放在双人床上,厉锦琛转身离开,低头拧眉时,唇角又不自觉地往上翘。

还真是一只“肉虫子”啊!

出门后,厉锦琛站在原地默了一默,想起什么,抬脚在往外走,却看到一个楼层勤务兵在在楼梯口鬼头鬼脑地朝这望了一眼,似乎是现他要过去,立马就缩回身子。他立即出声喝止,大步走了过去。勤务兵一脸尴尬地站在半层位置,啪地一声,向他行了个礼。

那时

房门关上时,脑袋还埋在被子里的萌萌,并没听太清厉锦琛说了什么,她钻出来,就听到脚步走远的声音,小心肝儿才落回了肚子里。

随即,那排山倒海的羞愧、纠结、郁闷啊,就把她埋了。整个脑子一团乱啊,只剩下女性本能,先一步冲到了大门口,把锁落下了。落下了还不打紧儿,就怕又有人突然撞进来,还想搬椅子挡住。可惜房间里没椅子,只有书桌前的一张小凳子,搬到门口放着吧——太滑稽了!

姚萌萌,你个大笨蛋啊啊啊啊啊啊啊!

内心世界:小小萌已经被自己的大拳头,来回揍得小脸蛋儿已经不见原形连亲爹亲妈都不认识了!

她抱着脑袋,歇斯底里,跟无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打转儿,依然保持着天体状态,一个喷嚏打出来,才想起自己的要任务,冲进浴室里,把挂在门后的睡衣穿上,又觉得有些不保险的感觉,看到床上放着的风衣,就往身上套。

但一抖开衣服时,一股淡淡的香味儿合着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不自禁抱进怀里深深嗅了一口。

这是,大叔的味道啊!

她在怕什么呢?大叔可是她名正顺的老公呢!看就看呗,又不是第一次了。呃,还是很不好意思,好丢脸的感觉啊,嘤嘤嘤……

又捂着脸纠结了一下,才穿上了那长长的外套,跑到镜子前又照了一照,觉得自己真是蠢啊!指着镜子里的人,装腔作势地“教训”了一顿,回头看到门外衣柜下放着的一个大大的黑箱子,好奇心又起来了。

这是大叔的箱子吗?

……

那时候,厉锦琛在二楼半盘问小勤务兵。

“你知道?”

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开门见山。

勤务兵没想到掌大人如此一针见血,愣了一愣,被那锐利的眼光盯得寒毛直立,之前早准备好的口供都吐不出来。

厉锦琛见状,又道,“温泽把人送过来的?你保持沉默,我就当你默认了。”

勤务兵脸上一阵纠结的抽搐啊,可他之前被温掌再三叮嘱要保密的,不能说啊!

厉锦琛接着,“这里进出都要登记身份,再三核实,如果没有王政委的批示,肯定进不来。王政委不可能经手此事,能直接下令让萌萌住进来的,就只有你们贺大掌,对不对?”

勤务兵整个脸都黑汗了啊,他哪知道啊,他只是一个听命令行事的小兵而矣,但一提到这区最大的官,他们所有人心目中的神级人物,他立马就下意识地摇头了。

厉锦琛逮着这一点,“如果不是贺大掌亲自批示,那就是温泽把人偷渡进来。这可是违返规定的大事,这里可以朝外打电话,要是泄露了什么机密要务,谁负责?”

勤务兵终于熬不住了,叫出,“报告掌,温中尉说那姑娘是咱嫂子。嫂子出示了结婚证,证上虽然没有照片,但有您的签名和指纹。”

也就是说,门卫验证了结婚证的真实性,比对了签名和指纹,确定是他老婆没错,把人放进来了。

原来如此!

这还真是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厉锦琛摆摆手,放过了小勤务兵,静静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看了下时间,走了回去。走到门口,他又停住了脚步。

那丫头难道走哪儿都带着他们的结婚证?!

不知为何,他就觉得有些头疼,抚着额,叩响了门。

一扇门后

萌萌小姑娘正在捣腾那黑色箱子,看起来像塑料的,可是一抬吧,死沉死沉的,搞不清楚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东西。锁扣的地方平展展的一片,好像是一块玻璃似的东西。即没有传统的锁扣,也没有密码按钮啥的,这古怪的东西立马吸引了她那颗猫儿般的蓬勃好奇心,绕着箱子直打转儿。

这不会就是欧美大片里,特工们用的秘密箱子吧?!

她敲了敲,响声沉闷,显然里面装的东西也满满的。不自觉地展开了一串联想,各种天马行空啊!

突然,门就响了。

萌萌还在敲箱子,一时没注意。

厉锦琛敲了几下,心想这姑娘不会穿好衣服就直接睡过去了?!又加重了力道,扬声唤了几声。

屋里,萌萌觉响声从门上传来,一下蹦起身去开头,可在地上蹲太久了,立时一阵头晕眼花的,手已经把门打开了,身子一晃就撞进一副胸怀里。

厉锦琛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也是一愣,但随即他转头就看到楼梯角上还挂着颗脑袋探望这边,正是那小勤务兵,被他一瞪,立马缩走。

萌萌醒神儿后,立即推离那怀抱,连声说着“对不起,大叔”,就往后退去。心里骂自己太“二”了!哪知她又退得急了点儿,后脚跟儿又绊上门口被自己拖歪的黑箱子,直直就朝后面倒去。

“啊~”

厉锦琛似乎早有准备了,跨前一步,及时拉住了女孩的左手,另一只手揽过腰部,将人轻轻捞了回来,女孩吓得右手直直抓住了他的心口,惊慌的小脸撞进他颈弯,还有些湿漉漉的梢儿堪堪扫过他鼻端下,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儿,混着着少女特有的**,就像千万把尖戟,一下刺进了他的感官里!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完全静止。

空气里飘浮的气息,无声无息的把一个成熟男人,和一个少女,混合在一起,交融,合而为一。

身后的大门,自动合上了。

那个在楼梯口探况的勤务兵,看到房门被关上后,也没立即走掉,而是三步并两步地冲到了门口,拿手筒着帖门上,继续听动静儿呢!

门内

厉锦琛的脸绷得越来越紧,直觉着……正在茁壮成长,就要脱离他的控制,他眼眸一缩,突然收手。

“啊,大……”

砰咚一声重物落地响,闷沉沉地伴着女孩的哀嚎,传了出去,几乎拿耳朵帖着大门的勤务兵登时睁大了眼:好家伙!掌大人果然是“深藏不露”,动静儿可真不小啊!之前看那进门的小嫂子,那么娇小的身材板儿,足比大掌小了两圈儿啊,这给折腾得……

“哎哟,大叔,你……”

萌萌眨着无辜的大眼,疑惑地看向高高在上的男人,要不是地上铺着地毯,这一摔,她的小屁屁就真的开花了呀!而且还蹭到她后背上的疮疤,又有些刺痒。

厉锦琛表绷得死紧,都快龟裂了,全身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姑娘是如期推开了,可她摔得四仰八叉的,跌下去时睡裙一翻,小内内又晃了出来,然后,她只是罩在外面的他的外套也扇开了,露出白白的细胳膊、小腿儿的,真是鲜嫩嫩的……又勾人想起之前开门那一刹的画面!

“你,先把衣服穿好!”

丢下话,厉锦琛进了卫生间,将门重重一关,就扭开了冷水阀,哗啦啦的水声隔着门板儿都有些掩不住。

“大,大叔,你……”

萌萌爬到门边,拍门叫,可惜里面都没反应。

而门外,帖门偷听的勤务兵听到的声音,产生了一番联想,经其简单加工后,汇报到贺晋那里,就成了,“那门一开,小嫂子自己就扑出来了,厉掌直接就抱个满怀啊!真的,我真没看错。可惜没吻上……我琢磨着咱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们这一进门后,我又听到小嫂子叫了声‘大叔’,那声音都不对了!嘿,肯定是吻上了。进了门儿嘛,就是咱自己人了,咱掌还害羞呢,这个可以理解的是吧?门就关上了……”

“果然俺没猜错啊,咱掌就是不好意思,关上门后就不一样了。那就直接给压,咳咳,我是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小嫂子又叫了,咱掌绝壁是真人不露相啊,都背着人使劲儿了……后来,我就听到啪啪啪的声音,小嫂子的声音那细水抽的似的,很那个啥,对了,不能承受之轻!”

彼时,贺晋抚着下巴说,“阿琛真那么猛?之前他还在我面前说萌萌太小,他就只当她是孩子,他就是她的长辈。他绝不会对自己晚辈下手,那太禽兽了!”

温泽笑得偷喝贺大掌的好茶,说,“贺叔,你又不是不知道琛哥那人藏得深,也就是闷骚。其实吧,要是他不喜欢,谁也不可能逼他娶了萌萌小丫头,是不是?就算他当时选人的时候不是喜欢,只是凭一种直觉。你不常跟咱们说,你当时看上连姨时,就是凭直觉。这难道不是,命中注定就是你!”

贺晋觉得这马屁拍得非常好,即肯定了厉锦琛的正常性向,又夸自己眼光独到,笑道,“对对对,就是命中注定就是你!”

温泽呵呵笑,“那可不。要是都到那份儿上了,还不行动,那琛哥就真是禽兽不如了!您说,对吧?贺叔。”

“你这臭小子!狡猾狡猾滴!”

“谢谢大掌赞美。”

……

不知过了多久,萌萌的眼皮子都快搭下了,卫生间的门终于开了,她勉勉强强撑起眼,看着穿着深色睡袍走出来的高大男人,身子不自觉地缩了一缩。

厉锦琛正在擦头的动作,不由顿了一下。

小姑娘没有睡床上了,而是裹着她自己的被子,蜷在小沙上,昏昏欲睡,却还撑着眉眼儿,怯怯地看着他。

“大叔,我,我不是故意,那个……是温泽哥哥带我来的,因为仓库宿舍那边……”

萌萌不敢看厉锦琛明显不虞的脸色,小小声地解释了自己的由来,表示她自己确实是很无辜的,并不是放浪形骇的女孩子,很怕被误会。

说完后,见厉锦琛一直没回应,萌萌有些沮丧,心里想了想是自己突然跑来,侵犯了大叔的领土,打破了大叔的计划吧,大叔才会不高兴。于是爬出被窝,拿着手机要出门去打温泽电话,就被拦住了。

“太晚了,别打了。”

厉锦琛抽走了电话,放回充电。

萌萌局促不矣。

厉锦琛又道,“回床上去。”

萌萌抬头,“那大叔你……”

“你的药膏抹好了?”厉锦琛不答反问。

“哦,那个……”萌萌窘得一下低头,“都,抹好了。”

“躺床上去,我看看。”

她一下抬头,摆手,“不用了,已经抹好了,真的!”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刚才你摔了一跤。”

落地时,他记得她抚着腰背的模样。

“那个……”她下意识地抚了下背,小脸上的表更纠结了。的确有点儿痛,可是,要看背伤不是要脱衣服嘛?大叔的意思,难道是要她当着他的面,脱?!

“乖,到上床去。”他目光闪了闪,伸手拍了拍女孩垂下的小脑袋,见她还不动,手摁上她的肩,往那张双人床上推去。

话说,这小红楼的确是专门安排给团里的军官家属来探亲时住的,因为当兵的一年到头都不可能回家,不少新婚夫妻要想造人成功,需要空间和时间,回家那两天要不成功,嫂子们就得机动性地想想办法了。别的军区也没他们皇城军区这么靠近组织,在家属住宿方面,那安排得就比其他不少军区要高大上得多了。别人都是单独开间房就不错了,也全都是行军床。他们军区不仅给弄成了媲美饭店的标间,这双人床说大虽没到时下流行的两米size,但一米八还是有的,躺上去,两人怎么折腾也不不是那么容易生“意外状况”的。

而且,为了体贴久别重逢的军哥军嫂们,床头柜的小抽屉里,还非常细心地放上了浪漫房事之第一必备品。

某只温小狐狸一弹指道,“贺叔,你说琛哥那么着急,没关门儿就抱上了,没上床就压上了,那个……他会记得,安全措施吧?!”

贺晋一个瞪眼过去,“你送人进屋的时候,就没提醒下萌萌?现在才想起来,你敢打电话过去提醒阿琛?先说好了,老头子我可没那个脸!”

温泽黑线儿。

那头,厉锦琛推着别别扭扭的小姑娘上了床,要给那一老一小两狐狸瞧见,一准儿就骂“禽兽”了。

一坐上床,萌萌的小心脏都吊起来了。

“大,大叔……”

那声音抖得就跟快上绞刑架儿似的。

厉锦琛抿着唇,一副严肃认真、不容反驳的模样,教那到嘴儿的“挣扎”都堵了回去。

“把上衣脱了。”

“大叔!”终于忍不住,萌萌一把抓着拎自己外套的大手,哆嗦得嗓子都结巴了,“你,你说过的……那,那个,我……我还有四天才满十八岁!”

厉锦琛突然一勾唇,说,“萌萌,你在提醒我给你准备生日礼物吗?”

萌萌小脸一僵,“大叔……”

厉锦琛转过头,看向床头柜,“药膏呢?”还开着盖儿,扔在桌上。他拿起后,转过身看着说明,“别胡思乱想,早点抹了药好休息。你白天也训练过,我要看看况有没有变化。如果……”

“啊,那你不能回头看,我,我脱了!”

萌萌缩上了床,背过身子,又不时朝后偷瞄着男人的宽厚的背影,迅速解脱掉了上衣钻进被子下爬着,怀里还紧紧抱着枕头。

“好了吗?”他背着身问。

“好,了……”她看着他一直笔挺的背影,还真是没偷瞄一下,心里怪怪地,闷闷地应了一声。在他转身前,她立即把小脸埋进了枕头里。

却不知,她扭头的一刹,那头乌溜溜的黑扫过雪白的颈背,暗香浮动中,已是极致撩人。

那深凝的黑眸急剧地收缩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平静,静默之下许是更深更沉的渊泊,无人知晓。

少女静静地爬在那里,一动不动,每一寸曲线,尽现青春柔美,珠润玉质,在淡淡晕黄的灯光里,仿佛古老时光里的一张旧照片,散着说不出的诱惑力,不过当男人的目光移到背心处,魔障消然褪去。

美丽光洁的背上,多出一块块黄褐色的痂疤,周围的肌肤还是新肉长出的粉红色,有的疤似乎被蹭掉,有些微渗血,露出里面的新肉,还红腥腥的,看了就觉得疼。

萌萌感觉背后突然有些灼热似的,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吱唔出一句“大叔”,方才拉回厉锦琛的神。

“已经结痂了,不过刚才可能碰到了,有些渗血。别动,我给你处理下。”

他起身离开,她感觉到大床的震动,转头看他打开了门口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应该是这里自备的医药箱,取了棉签和消毒水。

她有些紧张,“大叔,那个消毒水,会不会很疼?”

他看她一眼,表一本正经,“不会。头转过去,不要动!”

“哦!”她很信任地转过了头。

他的一只大掌就直接按在了她的后腰上,温暖厚实,仿佛蓄着绵厚的力量,让她浑身一僵就有些想叫了,但下一秒,一个凉凉的东西触到背部,接着就是一股针刺般的疼,透肤而入,迅速扩大。

“啊,好痛,痛!大叔……”

“乖,别动,很快就过去了。”

她一挣吧,腰上的大手就使力了,让她根本躲不开。原来,这只手就是这个用途啊,害她还歪想了。

“大叔,你刚才明明说,咝……不疼的啊?!”

“傻妞儿,双氧水不是碘酒,就是被针刺一下的感觉,很快就好。现在还疼么?”

“呜……”

大叔骗人!大叔是骗子!

看着小姑娘瘪着小嘴,又皱眉,又呲牙的模样,厉锦琛就觉得好笑,也不用再默念清心咒了,转移了话题,很快把药膏抹好了。

“所以,你就把零嘴儿都分给同学吃了?”

“是呀!大叔,你不知道,今天是我入学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呵,有多开心?”

“好人陈冤得雪,坏蛋罪有应得。”

“好了。躺着先别动,你这脑袋必须吹干了。”

萌萌就感觉自己的屁屁被拍了两下,床边的男人离开,她扭头追着男人身影离开,已经没了初时的尴尬和羞涩,心里美滋滋地偷笑着,打了个哈欠。随后,就在“呜呜呜”的吹风机声中,慢慢睡去。

等她睡着了,厉锦琛轻轻盖好了被子,坐了坐,迅速把东西收拾好了,关灯,离开了房间。敲响了隔壁谭誉的房间,蹭了一晚。

隔日,萌萌抱着枕头睡得香喷喷的,被人从梦中摇醒。

睁眼一看,还是厉锦琛,心里甜滋滋的,原来头晚不是自己做白日梦,大叔真的陪在她身边呢!

娇唤一声,“大叔……”伸手抱着那手臂,撒娇地蹭了蹭,别提有多满足了,闭上眼,又继续睡。

厉锦琛没想到这小姑娘就这么放心跟一成年男人待一屋,心软之下,昨晚想了一宿的事就不能拖下去了,伸手又拍小脸,继续“叫”“床”。

那时,早起的张小苗已经一身标准职业装,妆容完美地过来敲门了,但见门是半虚掩着的,听到里面有声音,以为厉锦琛正跟谭誉说事儿呢,直接推门进去,哪知一眼就看到厉锦琛还穿着睡袍,被一双光溜溜的手臂抱着,那手臂的主人被橄榄绿的被子裹着小身子下,似乎还是白花花的一片,没穿衣服。

“啊!”

张小苗低叫一声。

另两人齐齐看过来,厉锦琛是男人没什么反应,萌萌的大条神经一下被弹醒了,叫声更大,一下就钻回了被子,还叫着,“大叔,怎么有外人哪?你怎么都不关门呢?哦,被人看到了,丢脸死了。”

嘤嘤嘤嘤……

“小苗,你先出去。”

厉锦琛却觉得,还好是被张小苗看到,不是谭誉,那就行了。

很显然,大叔还是很大男人主义,双重标准的。

可萌萌小姑娘一早上被人撞见糗相儿,纠结着换好了衣服出门来时,看到张小苗,还是觉得臊得慌,直把人家职业化的笑容当成了嘲笑,躲在厉锦琛背后,不见人。

“萌萌,别害羞了。赶紧吃完了饭,去校场集合。”

“哦!”

张小苗其实心里在也在犯嘀咕,偷看了大boss和小姑娘一眼,心说:不会吧!boss那么重口味,竟然喜欢这种乳嗅未干的小萝莉?!

“刚才你们屠教官给我打了电话,要是你没按时到场,后果自付。”

“啊!”

萌萌本来还缩手缩脚的,立马像是上了条似的飞速运转,三下五去二地解决了早餐,就要往外跑,还给厉锦琛拉住。

“注意军容!”

他给她整了整衣领,捋了捋丝,“时间还足,我们也要走那个方向,可以开车送你。”

萌萌一看时间,小嘴就噘起来了,“大叔,你故意的嘛?害人家紧张死了。”

“傻丫头!”

男人弹了下女孩的鼻尖儿,温柔万千,女孩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双颊嫣然,仿佛窗外透入的一抹晨曦,清新,美丽。这画面真是唯美至极,让人也不自禁地忽略了两人之间那深鸿般的差异。

从这天起,萌萌开始了与大叔的军营同居生活。

咳,同一屋檐下的不同房间,也算是同居生活嘛!

……

萌萌当然知道,自己又被温泽算计了,早上跟厉锦琛道别时,厉锦琛又教育了她一番。

——萌萌,你又忘了你刚到帝都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了。

——啊,大叔,什么话啦?你别每次都这样开头,人家好慌恐。

——哎!你虽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但是女孩子在社会上行走,总是没有男孩子让人放心。要是碰到陌生人,不要轻易相信对方。不管是温泽,或者我,都要留个心眼儿。

——大叔,我知道了。对阿泽哥哥必须留个大大的心眼儿,对大叔就不用了嘛,好不好?

相处久了,她越来越清楚厉锦琛的脾性。只要不踩底线,大叔真是比谁都好说话,什么事儿都能由着她来。

训练内容比第一周要精致多了,没有那么多泥里来水里去的折腾。除去每日必需的基础训练,如越野长跑,器械训练,增加了射击和自卫搏击术,以及基础军事知识类的文科项目。当然,在越野训练的时候,屠锐特准她不用爬泥坑跳水台了。头脑与四肢交替训练,一日下来,萌萌觉得很轻松。

过了两天,上完军事知识课下来,萌萌终于碰到正巧来教学楼办事的温泽,大叫一声,奔上前就把人逮住了。

“萌,小萌萌,你快放开哥的手啊!这多少人看着,也不害臊!”

“阿泽哥哥,你心虚啥?之前人家叫你,你就跑掉。你敢说我要是放手了,你会不会再跑掉!”

显然,这就是做贼心虚的。你要心里没鬼,你跑啥呀!萌萌就是不想把人想得太坏,毕竟她来帝都接到帮忙的第一人是温泽,可温泽就溜了几次,她觉得自己是真正看清了其狐狸的本质。

“唉,小萌萌,其实哥哥也挺想你的。要不……”

“不行,今儿咱们必须好好谈谈。”

攥着人就走,温泽拗不过小姑娘,只有乖乖当了俘虏。回头四下无人了,温泽立马就跟萌萌道歉作揖,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各种甜蜜语哄呀哄得小姑娘憋笑憋得小脸都扭曲了。

最后,萌萌表示,“看在你做坏事儿,最后都产生了好结果的份上,本姑娘大人有大量,暂时就原谅你啦!”

“好你个小萌萌,现在学会洗涮哥哥我了?!”

转眼,兄妹两就笑闹成一团。

末了,萌萌甜蜜蜜地挽着温泽的胳膊,一边讨好的揉揉,一边问,“阿泽哥哥,你能不能再告诉我一些关于大叔的事儿?”

温泽笑眯了眼,“那小萌萌也必须从实招来,那晚,你和你家大叔,有没有用上床头抽屉里的那个东西?”

萌萌疑惑,“床头抽屉里的……什么东西?”

瞧小丫头这表,温泽就只能拍大腿了。得,还没吃!厉大叔啊,人家大白兔都洗百白了送您床上了,你竟然还吃素,这不忍得蛋疼嘛!

温泽立即转移了话题,萌萌心里却掂上了,忙着问自己的,“大叔什么时候生日呢?大叔什么时候参的军呢?你说他是帝都大学的名誉教授,那,他也读过帝都大学吗?还有啊,大叔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动物?喜欢什么颜色?最……”

于是,男朋友“一百零一问”红果果地出炉了,问得温泽一个头两个大呀!

正在招架不住的时候,旁边突然插来一个声音,“我都知道。”

“啊,那告诉我,好不好?”萌萌急着就答了。

“我凭什么告诉你?告诉你,我能有什么好处?”那个声音霸道兮兮的扬高,萌萌转头一看叫出了声儿。

从路边的大树上跳下一道高大矫健的身影,一身迷彩作训服被那结实的肌肉撑得鼓鼓囊囊,霸气外露的刚毅气势让人肃然起敬。

“教官好!”

萌萌行忙行礼,立正,小心肝儿都快蹦出喉咙了。

温泽也跟他一起行了礼,不过叫的是“长官好”。

屠锐摆摆手,坐到刚才两人谈话的花坛上,看着萌萌,就蹦出一句,“看样子就知道,还没做!”回头跟温泽交换了一个纯爷们儿的眼神儿。

“做?做什么?”萌萌一脸雾沙沙,小姑娘哪里看得懂那“纯爷们儿”的内涵啊。

两个男人却都露出了很有内涵的笑容,立马把小姑娘急得直跺脚。

“阿泽哥哥,教官,你们别欺负人,不然我告贺叔叔去。”

屠锐哼,“这丫头,越来越蹭鼻子上脸了。”

温泽叹,“没办法,她早就领了免死金牌了。”

“姚萌萌,我想知道,你那个什么多点位单点位的东西,真的是你父亲教你的?”

萌萌奇怪屠锐又问起这个,“我不说,我是瞎吹牛嘛!你又不信,还问这干嘛!”鄙视他爸爸的,她才不屑说呢!

屠锐看着小姑娘一脸傲气清高的模样,心里有了几分底,继而就问了些侦察科的专业问题,萌萌竟然并非全不知,能对上一半,着实让他和温泽都暗暗惊讶了一把。

萌萌被两人拷问了半晌,也没能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儿,就有些不耐烦了。因为吃饭的时间到了,她还想给厉锦琛打电话,一起吃饭。因为这两天,她捞到一次好处。吃完饭,他们还可以在那小红房子周围散步聊天,别提有多美了。完全就像正常夫妻生活,虽然晚上是各睡各的房间,她也好期待的。

“你们不告诉我大叔生日,我就不说了。我爸爸说了,我是我们姚家的祖传秘密!”

小姑娘大手一挥,扭头就走。

“姚萌萌,站住,本教官还没叫解散!”

“切,训练早就解散了。教官你不能假公济私!”

“这丫头!”

“小萌萌,等等哥哥,咱们可是一家人,你告诉哥哥,哥绝不会泄秘!”

屠锐看着前面一跑一追的两人,抱臂而笑。然而笑容没维持三秒,他双瞳一睁,如豹子般冲了出去。

萌萌刚好跑出路岔口,由于路口地势特殊,从下方开来的越野吉普的视线被绕出的灌木挡住,没能及时看到跑出来的人,差点儿就给撞上。

嘎吱一声震天价响的刹车声,在入暮的山野中,显得格外刺耳。

“萌萌!”

温泽抱着女孩往跑边滚,屠锐借着路边大石一蹬弹起,就跳进了越野车里,抓着方向盘往侧方狠转,好在司机踩刹车及时,在撞上路边的电线杆子前停住了。

“屠大少,什么人让你这么紧张拼命!”司机的声音是十分悦耳的男中音,充满磁性,微微轻扬的语调里,透着十足的傲气。那傲气如此外放,毫不收敛,在这样的况下,听着就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惊魂未定的萌萌听着,就对此人第一感觉不太好。差点儿撞到人家呢,都不道歉,还这口气,什么人呀?!

“我新收的兵!你兄弟的小媳妇儿!”

温泽把萌萌抱出灌丛,就听那人说,“阿泽,你讨媳妇儿了?呵,恭喜了!”

萌萌奇怪地看温泽,又扭头朝那司机看去,隔着有些反光的汽车前窗看得不太清楚,只看到同他们差不多都穿着军装,汽车退出泥坛重新驶上大道直接开到萌萌跟前儿,她才看清了来人,突然觉得心里怪怪的。

修眉俊目,五官儒雅,又透着几分坚毅气质,一身墨色军装,肩戴二杠两星,一只手臂轻扶在车门上,斜目朝她看来,薄辰边勾起的笑意,邪气慑人,真能教任何女子为之心跳失速。

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熟呢!可萌萌直觉地,不喜欢!

“俊臣哥,好久不见。你怎么有空来咱们基地?”

男人一笑,邪气更甚,“我们朱总派我过来,督审今年的军械购买事宜。”

三个男人聊聊几句。

萌萌听着,心头不由一跳。这两日早上和厉锦琛等人一起吃饭时,隐约之间,她就听到张小苗等人提起这事儿。不由就拉长了耳朵,多听了几句。

叫俊臣的男人要载三人一程,萌萌却第一个开口拒绝了。对方淡淡一笑,挥手离开时,目光又是一斜,丢下一句,“阿泽,我听说阿琛也在基地,回头叫上他。咱们兄弟好久没喝上一盅了。屠大少,回头见!”

屠锐只是抬了抬下巴,不置可否。

温泽还是一派轻松地招应着,送走了俊臣。

萌萌见车走远了,再忍不住,问,“阿泽哥哥,他到底是什么人呢?看起来,好像有点儿,眼熟。不过,我可以肯定,我根本不认识他。”

温泽目光闪了下,心下琢磨着怎么说。

屠锐却先开口了,“厉俊臣。他是你家大叔的堂哥,兼,初恋敌!”

萌萌叫了,“初恋?!”

大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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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仇,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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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大叔的初恋杀杀杀

夕阳西下,校场被一片霞光浸染,霞光中,一个个身着绿色军装的小人儿,却能出震天似的吼声,气势十足,青春无敌。

黄尘飞扬中,高大健挺的教官,双手负背,双腿跨立,鹰隼般的眼眸扫过下方一张张汗渍,却染满了青春光彩的小脸。

萌萌觉得,每天解散前的这一刻,屠锐站在夕阳中的模样,总给人一种末日悲壮的浪漫英雄主义色彩。她们女生在私下里都巴不得把这一幕拍下来,谓之——英雄本色!因为听辅导员说,教官们都是真正沾过血的纯爷们儿,当然,那血不是混黑道儿的那种狗血,而是真正为保家卫国、铲除社会罪恶染上的血。

可惜啊,在军区里是严禁拍摄的。他们带了手机的也没用,都塞寝室里躺尸了。

每在这个时候,大家都瞪大了眼,希望能把这一幕更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回家以后,也是一笔不错的谈资啊!

屠锐的声音,依然嘹亮,响彻四野,更震撼人心,“同学们,本次军训的所有训练项目,到今天已经全部结束。我,屠锐,做为你们的教官,其实我并不想浪费宝贵的训练时间在你们这些一拍就烂的小草莓上。”

对于如此慷慨激昂的开头,却以如此鄙视打击为结尾的训话,众人已经习以为常了。现在嘛,大家就在心里便秘一下,已经练就了一副处变不惊的黑脸(都晒黑了嘛),跟台上的教官颇有些神似了。

“不过,你们这框小草莓,真正被我拍烂掉的,貌似还没有。当然,那个被带去军事法庭的,还是教官我督导不周,在这里,我必须进行深刻的自我批评和检讨。”

呼啦一声,台上那直挺挺的身影,就朝台下众人鞠下了九十度大躬。立马就跳出愤怒的小草莓,公的,为教官大人平反。跟着就一群小草莓,毫无芥蒂地为教官大人说。

屠锐慢慢直起身,目光湛亮,坚毅无比,内心完全不似他表面的那般平静。

萌萌也趁机吼了两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不过,她一叫完,全场就安静了。现这异状,她立即闭了嘴。旁边的秦双戳了她一把,做口型儿骂她:小二,你不开口没人说你是哑巴!

瞧瞧她叫的啥?所有人都说那根本不是教官的错,那是周某人自己rp缺失。她一开口把人家教官的错误给打实了,还叫什么“为时不晚”。根本没看出来,人家教官那么说都是谦虚,她还当真了,这不叫“二”叫啥啊!

屠锐看了眼萌萌,表没变,直接切入了本次讲话的实质内容,“按照此次军训计划,经我们教官组的全体教官和辅导员商议决定,最后结业要进行一场实地越野拉练赛,考验你们的体力、耐力,还有……”他举起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子,“智力!”

萌萌感觉屠教官的眼尾儿又扫到了自己,先是不自觉地想缩脖子,但随即似乎觉醒了似的,昂挺胸,小身板儿挺得更直了,一副迎难直上的模样。她这样一示态,旁边的秦双出“呼哧呼哧”的忍笑声。

“依然按照之前的考核为准,八个班。拿到第一的班级,可以获得大掌亲自颁的草莓勋章!”

辅导员大喝一声“鼓掌”,一片掌声里,还飙出几声嘹亮的哨响。

议论也纷纷出炉了。

“这实地越野拉练,会不会是像《士兵突击》里,坐飞机把咱们都扔进山坳坳里呀?”

“不会吧?真把咱们扔山里,不得迷路嘛?”

“课上不都学了野外生存基本常识,现在就是让咱们学以致用,理论联系实践呗!”

“我猜啊,咱们在山里跑得苦哈哈,八成教官辅导员们就在暗处开着越野车、喝着大啤酒,看咱们乐得笑哈哈!”

“对了,以前的学长没说过要颁什么勋章的呀!还是草莓勋章,不会到时候贺大掌一人赏咱们一篮子草莓吧?!哈哈哈——”

众人胡吹乱侃着,殊不知那时候,温泽正带着几个兵,在军械库专属的兵器工厂里,一个个红光满面,满头大汗,正捣腾着勋章的模具,为争论哪个设计方案更漂亮时尚,忙得不亦乐乎。

解散后,同学们就围在班长向东辰为代表的班委身边,萌萌也被拉进了领导班子,商量着他们身为上次大比武的第一名,这一次当然不能落了相儿,也得积极争取第一,拿草莓勋章。

恰时,屠锐开车走过时,要送萌萌回宿舍,还说有事儿要谈。

萌萌这正享受着班级干部般的待遇呢,哪舍得呀,就不想那么早回去,虽然以往她是巴不得搭顺风车回去找大叔。哪知秦双立马攘她出去,还叫她赶紧地去跟教官大人套近乎,趁机挖点儿越野拉练赛的内幕报啥的,反正还有一个休整日,他们多的是时间商量准备,她做为全班最重要的先锋侦察员,现在正是光热的最佳时机。

“啊,你们这根本就是把我当特工使了呀!特工和侦察兵,区别很大的好不好啊!”

“得得得,别磨蹭了,教官该等急了。快上车!”

萌萌敌不过众望所归,只得上车,一群人摆着手齐呼,“国宝出道,旗开得胜!”可把萌萌给窘得抬不起头。

车行远时,屠锐翘着唇角,笑斥,“得了,别娇了。上次你给我讲的多点位,继续!”

萌萌一下炸了毛,“教官,你才娇!人家都讲那么多了,你还没告诉我大叔的初恋是怎么回事儿?”

屠锐一挑眉,“初恋,真那么重要。你家大叔在国外五六年,纵横金融界,那圈子得多纸醉金迷,估计连名媛、明星都玩腻味儿了。初恋还有啥看头?!”

萌萌小脸彻底垮了下去,嘴巴嗑得死紧,一脸冤灵相地瞪着屠锐,不说话了。

屠锐有点后悔了。

……

萌萌回小红楼时,厉锦琛了短信说会晚归,让她先吃蛋糕添添肚子。

书桌上,就放着一个小草莓蛋糕。

她吃了两口,就没心了。因为之前磨了屠锐好半天,终于磨到了一点儿报。

——朱家独女,祖父是开国元勋,父亲是一区军长,母亲也是文宫团里的一枝花儿。十三岁开始,就在他们那片大院里美名远播。漂亮、聪明,气质一流,立志要当梁红玉似的女将军。听说厉锦琛也是其裙下拜臣,不过可惜那时候他太不起眼。而厉俊臣跟他完全不同,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厉氏嫡系一脉的佼佼者,轻易赢得美人归。

姚萌萌vs朱氏小姐

第一局:大家都是独生女——平手。

第二局:家世——草根父母能拼得过开国元勋的祖父和军长父亲吗?——败!

第三局:外貌——不用拼了,败!

第四局:学识——虽然没成女将军,但人家现在国外镀金,怎么也比她还是凭关系上的国内大学强吧——败败败!

第五局:大叔跟朱氏小姐表白失败,输给了了那个看起来总是高大上的俊臣表哥,也就是说大叔是有明显表示“喜欢朱家小姐”,对她应该是义务多过感。就感分来说——还是败啊!

唉,还比什么比啊,她自己根本就没得比——完败啊!

小小萌突然翻身蹦起大嚎:胡说,怎么会没得比。咱比朱小姐年轻了整整十岁,青春无敌,价值连城哪!

萌萌立即从大床上翻起身,满血复活啦!

对呀,她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她还是青春活力的小姑娘,她才不介意大叔消耗她的青春,青春就是她的利器啊,她有十年的时间,还怕不能把自己打造成高大上的白富美嘛!

自信,姚萌萌!加油,姚萌萌!

努力让自己配上大叔!

一高兴,萌萌就给厉锦琛了条消息,蹦下床,打开门,想到大门口去等人。就看到张小苗提着包包,一个人先回来了,说厉锦琛和谭誉还在忙,没法回来陪她吃饭了,让她们先去吃,顺便帮他们带些夜宵回房间。萌萌乖巧点头,就挽着张小苗去了食堂,又趁机向张小苗打听厉大叔的故事。

准备宵夜地时候,萌萌突然现,自己竟然不知厉大叔的喜好,平日吃饭时,她都跟小麻雀时叽叽喳喳地说这说那,完全没注意大叔的饮食喜好。只约约记得厉大叔吃的东西比较清淡,不喜辣,不重口。尴尬之后,就牢牢记下,以后要好好观察了。

回小红楼时,谭誉先回来了,看到夜宵可乐呵了,就跟张小苗打着趣儿进了屋。萌萌也跟着溜进了屋,打探消息。为免让大叔大姐尴尬,就在一旁假装看电视。

本来张小苗还是有些忌惮萌萌的,不过谭誉却丝毫不在意地说起项目进展的内幕况。她想阻止,谭誉也暗示不用担心萌萌小姑娘,说**oss把密码箱的解锁方法都教给小姑娘当玩儿了。

“其实贺掌那边,咱们真不用担心。啧啧,萌萌都是贺掌送给咱**oss的,我可没少听贺掌提到让咱**oss对萌萌好点儿。目前,就麻烦在那个突然杀出来的陈咬金!”

“陈咬金。你是说厉俊臣,他好歹也姓厉,怎么……”

“唉,小苗,你还不知道一入豪门深似海,从此兄弟是仇家嘛!”

萌萌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豪门”新定义呢!其实她起初也是那么想的,好歹是堂兄弟,一个姓的。可现在听谭大叔这么说,她也认清了事实,她母亲家的人不也是超级势利眼儿。所谓亲戚,现在已经不像古早年代那会困难时期,互相拉拔生存,谊单纯。在丰衣足食的现代,很多时候聚会就是攀比、斗富。

“我给你说,厉俊臣其实就是朱大将派来的耳目,说是专门来监督这次的项目投标。明天还要安排一场武器实战。”

“武器实战,不就是现场演示谁家的东西好嘛!怕什么,咱**oss多年的心血之作,会比那群老八股十年如一日的破铜烂铁差?!是螺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咱不怕!难道谭工你怕了?”

“我当然不怕。但是,我怕小人。”

萌萌暗暗点头,她第一眼也觉得,那个厉俊臣,不是个好人。

“啪嚓”一声,萌萌腾地从地上站起,怀里抱着一杆模样奇特、颇为庞大的黑枪,威风凛凛地叫道,“对,咱们不怕强大的敌人。就算是小人,要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双灭一对;来三个,灭全家!”

谭誉一回头,瞪得双眼贼大。

张小苗一下就笑喷了,但下一秒,就捂上了嘴。

“boss,你回来啦!”谭誉站起来时,就给萌萌打眼色。

萌萌抱着枪回头一看,厉锦琛正保持着刚刚推开门的姿势,目光悠悠地投落在自己身上,她那慷慨激昂的表,瞬间就石化了,然后**oss迈近一步就像踹在她身上,嘎嘣一声石崩了。

“大叔……”

小姑娘涩涩地垂下了头。

厉锦琛走上前,拿过萌萌怀里的特战枪,顺手扔给了谭誉,问了句自己的宵夜在哪里,张小苗指着隔壁萌萌的房间,厉锦琛就拉着萌萌离开了。

进屋后,厉锦琛就松开了萌萌的手。

萌萌揉揉手指,立即拿报纸铺桌上,把垃圾筒拖到桌脚,最后送上早泡好的香茶。然后坐在另一边,托着小脑袋,笑眯咪地讨好道,“大叔,今天我装枪的速度又快了。真的,要是你在场给我计时,肯定能创造新纪录。”

“嗯,一会儿玩玩。”

这几日晚,厉锦琛教了萌萌不少军事小知识,顺带也满足了萌萌对黑箱子的好奇心。黑箱子里装的就是那把特战枪零件,用的是指纹锁。他教她开指纹锁,学装枪,还交流了不少侦察学方面的知识。

萌萌趁机要求饭后出外溜哒,四下无人时,就可以放心地跟大叔撒娇了。

“大叔,军训马上就完了。那个,我想回城后立马把牙补上,再拍大头照,好不好?”

“好。”

厉锦琛低头看一眼仰头肯求的小姑娘,那缺了的一颗大门牙的小黑洞洞,已经看习惯了,着实可爱。不禁微笑出声,惹得小姑娘又羞又恼地嗷嗷叫。

萌萌趁机又道,“大叔,我可不可以也帮你,跟贺叔叔说好话,让他不用再考察了,直接把项目给你,好不好?”她想的是,既然厉俊臣都假公济私,故意跑来捣蛋了,凭什么她不能用利用自己的优势,帮大叔呀!

他们可是真正的一家人捏!

厉锦琛笑了,“好!不过,我都已经抢了贺叔的儿媳妇儿了,我怕再要求,得寸近尺,贺叔该恼了。”

萌萌立即乐得像开了朵小花,“才不会。贺叔人可好了,我去跟他说,他一定不会恼。”

“乖孩子!”

厉锦琛笑开,伸手拍拍小姑娘的头,小姑娘裂嘴露出洞洞牙,一片齐乐融融。

突然,一道调侃冷嘲的声音插了进来,“呵!真甜蜜啊,阿琛。没时间陪兄弟喝酒,倒是有时间忙里偷闲,花前月下泡小妞儿。”

……

花园门口,厉俊臣双手抱胸,懒洋洋地靠在石门上,挑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递来的目光邪森森的让人极不舒服。虽然他穿着军衬衣,配着军礼服裤,却毫无军人正气,浑身却散着一股子邪味儿。

萌萌直觉不喜欢,小手从厉锦琛的臂弯里缩了出来,躲到背后。

但厉俊臣微眯着眼,已经把她看了个清楚,放手走了上去,又上下打量一番,疑道,“小妞儿,别以为取了眼镜,爷就认不出你真面目了。我说阿泽,你怎么把自个儿女朋友送到阿琛身边,讨好大哥,也要送个漂亮点儿的呗!一个缺牙妹,你也拿得出手?哥都替你丢人。”

“臣哥,你别这么说。萌萌她……”后方竟然很快跑出温泽,温泽之后还跟一人,竟然是屠锐。

显然,这三儿都是约好了的。

萌萌立即截了话,“阿泽只是哥哥,我从来没说他是我男朋友。”说着就直接从厉锦琛背后站了出来,直接杠上了。其实心里已经诅咒了一遍“你才是缺牙公,你全家都是”,但立即想到自家大叔也姓厉,急忙在心里叉叉掉。

厉锦琛问,“你们过来干什么?”

温泽忙道,“琛哥,是臣哥说好久没聚了,今天估计你有空,所以就一起过来了。酒都准备好了,全在车上。”说到喝酒,男人们脸上的表都很不一样,尤其温泽还直抖眉,“鲁省的山城刚开完啤酒节,全是最好的青啤,臣哥带了两大箱过来。”

萌萌其实是很喜欢温泽的,但是对于他此刻的狗褪相儿,实在不齿。刚好厉俊臣根本没理睬那边谈话,继续跟她杠着。

“阿琛在国外待了几年,现在变得这么重口了?连这么乳嗅未干的小姑娘,也敢上!”

“谁是小姑娘了。我已经满十八,是成年人了。我可以为自己的行和选择负责,我和大叔的事儿,不需要外人多嘴!”

外人?!

几个男人同时眼眸一闪,表各异啊!

厉俊臣看着厉锦琛,哧笑道,“外人?!我姓厉,阿琛也姓厉,我和阿琛是铁板钉了钉的堂兄弟。我问你,你姓什么?到底谁才是外人?小丫头,你四只眼睛都没把书读好,连亲戚关系都弄不明白!”

萌萌登时就气红了脸,可一时又找不着话反驳。

厉俊臣这一针见血,看着被气得抖的小姑娘,笑容更邪气。

厉锦琛突然淡淡地回了一句,“远亲不如近邻,同根相煎并不稀奇。”

厉俊臣瞳仁一缩,真心没想到那个一惯对争斗默然以对、逆来顺受的人,突然如此维护一个外人,还予以如此尖锐的反击,闲懒不可一世的表突然怠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厉锦琛。

“我现在是两只眼睛,不是四只。你视力好吗?你不戴眼镜都看不清,我们一点儿都不欢迎你,也不想接受你的邀请。哼!”

萌萌不甘呀,转了半天脑子,终于寻到个反驳的话儿。说完之后,看厉俊臣的邪气劲儿终于被削干净了,心里就得意了。

做为活动起人的温泽可急了,“哎哎,我说各位,咱们这么久不见,叙个旧罢了。你们别拿着麻绳就当炮点儿成不?!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不都是一家人嘛!”

他话一落,三个人同时喷了。

“谁跟你是一家人!”

温泽彻底歇菜了。

厉俊臣气得丢下一句话,就走人,“厉锦琛,你留了趟洋,喝了点儿金墨水,就看不起咱穷兄弟了啊!行,你要哄着你那,那没颜没貌没身材的缺牙妹,随你!今晚就当哥自作多。”

温泽又想打圆场拦人,可惜被屠锐给挡了。

萌萌突然有些害怕,弱弱地说,“大叔,对不起。”

厉锦琛摸摸她的头,“没关系,我不喜欢喝酒。”

萌萌得到鼓励,又说,“我记得圣人说过,与君子饮酒如食甘,与小人饮水如吞毒。那么难受自虐的事儿,咱不参和更好。”

好巧不巧吧,在他俩嘀咕家话儿时,厉俊臣的脚步堪堪打住了。

男人们的眼神儿在空中飞个不停,屠锐就直接给萌萌递了个眼神儿“小样儿的,你行啊!”,温泽听得有些目瞪口呆,他是没想到向来乖巧的小姑娘也能说出这么损人话。

谁说小萌萌呆笨了,这骂起人都不带脏字儿,文绉绉的多有格调啊,直接就让人下不来台了!

高啊!

几个大拇指,直接送给了萌萌。

不过萌萌正看着厉锦琛,没注意身后的大拇指,和厉俊臣的眼刀子。

“乖,先早点休息。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大叔!”

厉锦琛还是跟着男人们离开了。

萌萌不甘地跺着小脚,回屋去。

场子把住了,面子找回了,可惜人还是丢了啊!

……

隔日,军械库,地下会议室。

厉锦琛一行人,再次与卢勇、包开国对恃而坐。而会议主上座的评审团里,除了原来的大军长和贺晋,厉俊臣的出现,让整个会议气氛都变得很不一样。

会议一开始,厉俊臣就开门见山地指出了两方方案的缺点,毫不含糊,一针见血啊,立马就把气氛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儿。大军长私下里还敲了敲厉俊臣,厉俊臣回了一句“咱严密点儿,不也是为了咱们战士的生命和纳税人的荷包着想嘛”,就让大军长没啥话好说了。

厉俊臣是代表朱大将前来督导购买事宜的最后审核,话语权完全不压于朱大将亲自在场,且会前朱大将也亲自打了电话,以免提形式,在审议组里公开授予厉俊臣有一票否决权。

贺晋给大军长打了个眼色,暗示其暂时不参和,就给年轻人一个锻炼表现的机会,不用担心太多。毕竟嘛,朱家代表可以一票否决,他们做为商品的直接使用者,也有一票否决权哪!

审核组内部的山头之战,下面竞标者也没空管,他们还得在自己的设计和方案上多废唇舌解释。

张小苗时,话一下就被厉俊臣给截了。

“张小姐,请别怪我插嘴,你说的那些细枝末节的专业术语,我们不是搞金融的,听不懂,也不想听!”

厉锦琛抬起头,厉俊臣的唇边始终挑着一抹邪肆的笑,这茬儿是找张小苗的,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厉锦琛。

“咱们就算个最简单的帐,咱现在是要给全军十一万战士购买保命装备。你们那价儿报出来,合计着咱只能给一万人买了。你说这单子要签下了,先不提咱战士们会说啥话,咱纳税人们肯定得跟咱急了。又搞个什么恐怖袭击、*跳楼的,影响多不好。哎,别怪我这粗人,话糙可理不糙。您说是吧?军长,贺老?”

被问的人还没急着回应,这对面的卢、包二人,就连声点头了,心里欢哪,瞧这说法儿那不是一准儿地就定了他们这边的单子嘛。不用怀疑了,朱大将派厉俊臣,根本就是为了帮他们这帮老军工啊。

厉锦琛按下张小苗的反驳,接了口,“厉宗校的考虑,合合理。请您重新看看我们的竞标内容,我们已经做了调整。上次回去后,我们已经清楚,贵方此次的购买能力,与我们初期的方案并不对口,所以我们决定放弃全项竞标,改为专项针对特种兵专业装备这一块儿。希望贵方能认真考虑一下,我们分块竞标的价值性,和可行性。”

张小苗立即补充国外的事例,很多国家都是分块竞争,购买各军火企业的拳头产品,即可分散资金压力,又能做到随时跟上世界军械改进的步伐,不至于总是用别人淘汰的产品。

“用多了淘汰品,时而久之,就怕我们组织起来的军事国力,也会沦为大国先进武器战下的淘汰品,根本无法跟别人竞争。特别是几国联合军演的时候……”

这话,顿时让卢、包二人的脑门儿有些虚汗。

不过厉俊臣却以一句“今日审核议题不能中途更改”为由,直接揭过了厉锦琛这一篇的提议,让卢、包二人。

结果,卢、包二人这次又打了个创新牌,圆桌中的立体投影仪将图画展示出来时,现场人都出一声惊呼。

“那不是俄……”谭誉差点叫出来,就被厉锦琛一掌按下了。

包开国就开始大肆介绍他们这回为了战士们的生命着想,更为了纳税人的荷包,拿出了他们压箱底的作品。一套新型的特种作战装备,能够与当下部队正在使用的进品产品相媲美,但是价格方面却低廉了至少三分之一。

顿时,就是主座上的大军长都有些坐不住,频频跟贺晋交换意见。

张小苗也着急啊,也被厉锦琛给压下了。

这会儿,厉俊臣就像猫儿见鱼腥似的,一脸悦愉地跟那卢、包二人聊得热络,仿佛已经十分中意他们给出的新的修改内容,若不是还有两位大领导在场,怕已经现场拍板,就买他们老军工的产品了。

“二位叔,我觉得还是老军工的产品更符合咱们的军人特色,你们怎么看?其实,已经不用再三审了,真是费时又费力的。不如现在……”

厉俊臣转头对两人说,卢、包二人已经在下面笑花了脸,直赞厉俊臣年纪轻轻,却不愧是七大军区里争破了头都想抢到手的一流参谋官——有胆识,有魄力,有眼光!

贺晋突然拍了下桌子,笑道,“老实说,我即想试试老包他们的新装备,又想使使锦琛那把特战枪。咱先不急着下锭子,反正都要做实地演示的,不如今儿个就给咱老家伙们瞧瞧新鲜。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吧?”

于是第一个站了起来,大军长见状,也笑着说想试试真货。

张小苗就笑了,接应了一句,“掌们说得很对,这买东西呢,若是有试吃、试用,那是最让咱们消费者高兴的体验了。”回头就跟谭誉说了,“回头你就用用他们那个淘汰品,最好连苏国的型号、性能,都报给大家伙听听。这群老顽固真是脸皮比城墙倒拐还厚,居然好意思把别国淘汰的东西拿来说是自己的,咱就让他把脸丢到家去!”

……

那个时候,地面上的军械库里,都给叽喳兴奋的军训生们占领了。

今天是休整日,他们来军械库是为了领隔日越野拉练赛的基础装备,有军刀、军锥,一整天的食物,医疗自救品,等等,装在行军包里也有鼓鼓囊囊一大包了。

同时听辅导员们说起赛程设计里的一些安排,除了主线任务全班所有人一起走完全程三十公里路之外,还有支线任务,譬如抢夺高地,寻宝,解救伤员等等。跟打游戏似的,让众人着实兴奋了一把。

贺晋等人出来时,就正好碰到这场面。

“这是谁带的小草莓啊?”贺晋其实已经找到几个熟面孔,却是故意问了一声。

勤务兵立即一声应下,找来了人群里最扎眼的那个高大男子,上前汇报。

屠锐行了个礼,“报告掌,草莓一班、三班、五班,前来领拉练越野赛的装备。”

贺晋一听,就笑了,“哦,有那个一班啊!”回头就对众人道,“老卢、阿琛你们还记得吧,一班就是上次越野考核的时候,得大奖的那个班。呵呵呵,这个班的几个孩子很有意思。唉,老军长,不如这样子,咱们这个新武器实验,要不让孩子们来试试?”

众人一听这提议,都懵了一下。

贺晋可不给人夺话的机会,立即接道,“这不都说,好的神枪手,就是拿到破枪都能百百中。要是没经过多少专业训练的这些普通学生,是不是更能体现出枪的好坏来?”

这话无人能反驳,靶场立即准备好了。

至于筛选枪手,贺晋和大军长就同时表示,就从一班里选几个表现突出的孩子,让屠锐给拿主义。

这方面,厉俊臣是新来没几天的人,并不知道一班的况,而卢、包二人也不敢在别人的地方喧宾夺主,表示什么异议。

看到屠锐立即把一班的人集合在一起,挨个儿报数,让掌选人。

“就选两组吧,四个。两个男孩,两个女孩。射击技术嘛,最好都差不太多的。精英就免了,最好是……就选个技术一般的。”

那不就是要选她嘛!

站在队列最前方的萌萌,早在贺晋等人从军械库里出来时,现厉锦琛了。有大叔在的地方,她的魂儿就是飞的。这群人没有立即离开,反而站在那里聊着什么。她本就懂唇语,就特别留意观察了一番,早在屠锐宣布集合时,知道了原因。

而且,就以厉俊臣为核心人物进行观察,她也看出那一瘦一胖两老头子,跟厉俊臣是一伙的。大叔这边显得有些势单力薄的感觉,而且从张小苗跟谭誉的嘀咕里,她更肯定了一点,那两个老头子是大叔的敌人!而厉俊臣,更是大大的敌人。

教官说,面对敌人,绝不能退缩,必须勇敢地迎头就上——杀杀杀!

“报告掌!”

萌萌突然大叫一声,让还在琢磨着选谁的屠锐也惊了一下。

屠锐的眼角余光瞥了下厉锦琛,“说。”

萌萌现在的胆子,经过半个月学校的独立生活,加上这半个月的军训生活,真是长了一倍不止,信心十足地说,“我射击成绩一般般,我毛遂自荐,做掌们的射击员。”

一群掌们可真惊到了。

大军长问道,“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们在找射击员哪?”

萌萌脸不红气不喘地大声道,“报告掌,我听到的。”

这明明就是慌话嘛!他们刚才离得那么远,她身在一群同学里,周围还吵得不行,她又不是顺风耳,怎么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大军长脸色小小扭曲了一下,“这个,小姑娘,你不能空口说白话。”

萌萌继续脸不红气不喘,“报告掌,我没有说白话,我有顺风耳。”

在大军长纠结时,贺晋抚胸哈哈大笑起来,直道,“这小姑娘有意思,真有意思。管她有没有顺风耳,反正咱们要的是射击水平。屠锐,她符合我刚才提出的条件吗?”

当然符合啦!贺叔叔你明明就是要点她的嘛!

萌萌的小眼神儿朝着贺大掌眨了一下,贺晋心里可乐坏了。他当然很清楚小姑娘的能力,之前老友姚谦都告诉过他。小姑娘会读唇,而且技术一流,又有那么强悍的观察分析能力,会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一点儿不稀奇。

“报告掌,她符合条件。”

“那就她吧!”

“学员姚萌萌听令,跑步出列。”

“是!”

萌萌气定神闲地跑了出去,正好站在厉锦琛这边,小眼神儿朝大叔瞄了一下。厉锦琛却抬起手腕看表,似乎没有任何表示。但萌萌一下就裂开了洞洞小贝齿,心里甜死了。在场没人知道,厉锦琛另一只扯开腕袖的手,悄悄比了一个手式,这样的手式只有萌萌看得懂。

好孩子,加油!

萌萌正想再飞几个眼神儿时,视线一下被挡住了。她直接皱眉,歪了小嘴儿。

厉俊臣这个陈咬精,真讨厌!

厉俊臣斜斜地勾了下唇角,道,“既然贺大掌随便钦点的,要不我也点一个。也麻烦屠教官给把个关,如何?”

也不待人家说好,就直接点了一个让萌萌特别不爽的人出来。

“学员刘菲儿,跑步出列。”

“是!”

刘菲儿站到萌萌身边时,十分傲气地扬起下巴,低声道,“缺牙妹,别高兴得太早。就凭你那几手射击水平,回头也能让大掌们笑掉大牙。”

萌萌傲气地扭回头,哼哼,不搭话。

刘菲儿本还想贬斥几句,无奈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能讪讪地闭了嘴。

随后被选的两个男生,当然没有向东辰这种轻松就能打出十环的“超人”了。

一行人前往靶场时,萌萌趁着没人注意,悄悄脱队蹭到了张小苗身边,了解第一手资料。刘菲儿现,立马就向屠锐打小报告。屠锐当然不可能不逮人,不过,待他动手时,萌萌也已经把消息打探完了。

到了靶场,竞标双方的纷纷摆出自己的黑箱子,将等待试射的枪支都准备好了。有手枪,还有长柄的机枪,更有特别供特种兵使用的形状很霸道的特战枪。

萌萌一看到那把熟悉的特战枪,就兴奋了,小眼神闪闪亮,又露出了小缺牙。

张小苗悄悄拿着手机,给小姑娘卡了几张下来。谭誉直说她给人家照了“丑照”,回头小姑娘肯定得嗷了。

屠锐请示了掌们的意思后,宣布了射击方式。一共八种枪支,每种枪支先进行十定点射击,然后再十动态射击。

萌萌看着枪支摆放的顺序,心下有了琢磨,在屠锐讲完话时,就想上前表意见。却不想身边的刘菲儿先站了出来,表示要第一个射击。还故意盯了萌萌一眼,就是故意要抢萌萌的位置。

萌萌瘪了瘪小嘴儿,耸肩表示“随便你”!

刘菲儿心里小得意,她才不会笨得老是让缺牙妹专美于前,在大掌们面前各种表现。她可是被俊臣哥专门选出来的,刚才俊臣哥只给了她一个任务,那就是打赢姚萌萌这个小呆瓜。

没错,齐菲儿和厉俊臣早就认识了。但是两人并不熟悉,不过是因为她大表姐刘婉儿和厉俊臣传说中的女朋友朱婧慈是最好的闺蜜,见过一两面。

“报告掌,我有问题。”

刘菲儿得意退下了,萌萌又大声报告,这况让刘菲儿心下一跳,有些奇怪。

“我觉得这些枪支的使用顺序,需要调整一下,才能更好地挥出我和同学们的潜力。”

事实上,萌萌想要说的事儿,跟刘菲儿想的完全是南辕北辙的。

她这话一出,男人们的眼光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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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床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78靶场争斗她比慈儿可爱

“我觉得,这些枪支的使用顺序,需要重新调整一下,才能更好地挥出我和同学们的潜力。”

小姑娘的声音稍显稚嫩,口气却十分认真,让人无法忽略。

但她那厚厚的齐眉流海,配上一副挫挫黑框眼镜,使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笨拙的感觉,实在是其貌不扬。别怪人家会看轻她,只要是个正常人,当然都会喜欢漂亮可爱的人事物,人就是天生偏心在美好的事物上的,第一观感会有些不待见,也都是人之常。所以,要透过这些虚浮的表象,看到内里的光华,就需要一分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至少,萌萌在第一步闹“顺风耳”的时候,已经成功地给众人留下了深刻印象。现在她再出声,那自信的模样,信誓旦旦的态度,都让她一下子在众人的目光中,形象又生了些许的变化。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那变化是什么,但很多事已经不一样。

要是让厉锦琛来评价,他就会说,他家的小姑娘在成长。

“哦?为什么?你给大家说说!”

贺晋的话语权在现场是勿庸质疑的,谁也不能先声夺人。虽然大军长是全军区的第一把交椅,但众人都知道,大军长年事已高,现在军区里的大部事务早已经移交到了贺晋手中。准确说来,贺晋才是真正手握实权的大**oss。

对贺大掌来说,自家小姑娘的话儿,当然得好好听听了。

本来刘菲儿就想上前阻拦,但没开口就被屠锐的眼神儿给杀退回去。再说其他人,就是有这心也没这胆儿在贺大掌面前喧宾夺主呀!

萌萌板起小脸,十分严肃地说,“各位掌是想检验一下,同学们军训的射击水平,对吧?”

问这话,众人都微微一愣。刚才他们商量利用新手来测试枪的好坏,并没有公开这个目标。屠锐做为军人,也不可能问大掌们选人的目的,直接执行命令,才是军人的第一天职。所以在选人的时候,大掌们点兵,他只负责就条件进行筛选把关。

当然,屠锐早就知道贺晋搞这一出,是为了给厉锦琛创造赢标的机会。做为射击的当事人,真正完全知道原因的就只有萌萌这个早在大掌之间混熟了的傻大胆儿。正好,萌萌也就利用这个所有人知道,偏偏都不会告诉射击员们,怕影响测试结果的盲点,明目张胆地做起了文章。

贺晋率先点头。

萌萌接道,“这几种枪我们在练习射击的时候,虽然都有用过,但是,相对来说,长柄的机枪比起小手枪使用的时间要多一些,容易上手些。不过,机枪的重量远超过小手枪,我们女孩子要是用久了,在静动态目标交替时,难免会在体力上落后于男生,产生过大的差异。”

众人听后,觉得也挺有道理,不由都点了点头。

“报告掌,我也有建议。”

刘菲儿再次叫出声,目光傲骄地瞥了眼萌萌,拳头紧握。

贺晋笑笑,也不以为意,示意刘菲儿。

刘菲儿挺了挺胸脯,摆出一副专业人员的口吻,“我觉得姚萌萌同学的说法,太小孩子气了。我们在之前的射击考核时,男女生间的成绩差异,并没有因为枪型的不同,产生太大的差异。先用哪把枪射击,也都是由教官们安排好的,技术好的同学命令率就高,技术不好的,还是差。做为一个好兵,就必须适应环境,而不是让环境来适应你。所以,我觉得,这个用枪的顺序完全不用调整。”

萌萌瘪了下小嘴,立马表了自己的看法,“报告掌。我觉得,姚菲儿同学说的也非常正确,战士们更多要练习的就是适应各种况,化利为弊为己用。所以,现在这么多枪摆在我们面前,供我们使用,就是再傻的人,也会选择一种对自己有利的使用方法,对不对?”

刘菲儿初听还得意,但听到最后,现这纯就是小呆瓜在绕人呢,绕着绕着就要把人绕进她的陷阱里,惊愕之余,又要反驳,但萌萌的话已经脱口而出,无法打断。

“既然掌们是要检验我们的射击水平,我们因时制宜,做一些用枪方面的自我调整,应该不会违背检验的初衷,是吧?就是在战场上,战士们也有一些选择的机会。”

众人已经无语,多半被说服了。

可刘菲儿不死心啊,急道,“报告掌,现在打仗的时候哪有那么多机会给战士们选择哪?给的什么枪就用什么枪,这大炮都打来了,还有时间让你思考先用哪把枪,后用哪把枪,不是笑调人大牙嘛!”

这下,众人倒真是笑了起来,觉得这两姑娘的争执很有意思。

萌萌点头,再次表示,“刘菲儿同学说的没错。不过当前的况是,我们面前摆了这么多好枪,我们可以选择一个更好的方式来挥自己的水平,为什么不选呢?现代战争已经不比当年解放的时候,只有小米加步枪,那时候战士们是没得选择。今天我们领的装备里,除了军刀,还有军锥这种武器。我个人比较喜欢用锥子,用来戳鱼挖蚯蚓钉虫子,都很好使。为什么明明有了选择的机会,还不能自己选择安排呢?”

这话儿,算是说到老掌们的心坎儿上了。他们现在在这儿为了选购更好用的枪,心理上不也是为了弥补当初吗?!

这下贺晋和老军长是完全一个战线的,卢、包二人也不好出反驳,因为他们也是经历了那个艰苦时代的。而且,他们觉得这些学生平日练习射击时,用的都是他们军工厂提供的枪支,所以不管怎么排序,也还是他们占便宜了。做为晚辈的厉俊臣则是即恼恨刘菲儿的无能,又惊讶于他眼中的那只呆傻的缺牙妹,竟然能头头是道地扳出这么多理由,还一个个都打准了人心,让人不好反驳。

最终,用枪的顺序掌握到了射击者自己手里。射击者的顺序,则是抓秋儿决定。

刘菲儿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她拿到了第一个,萌萌拿到了最后一个。她想,之前那场考核时就因为姚萌萌插队先跑了一圈儿,才知道了场子上的一些问题,对诊下药给同学们提建议趋利避害,提高了挥能力。现在姚萌萌抽到了最后一个,就没有机会利用自己的经历给其他人传授经验了,绝壁输定了,而且也没机会再利用别人来出风头。

……

“姚萌萌,这回看你怎么耍花招儿,哼!”

刘菲儿上场时,与萌萌错身而过,低声嘲弄一句,眼里尽是得意之色。她走到自己的武器桌前,又故意扬声表示,“各位掌,我依然坚持我自己的看法,战士就是要适应战场上的各种状况,所以我不会调整用枪顺序,也能创造出好成绩。”

说着,拿起放在第一位的小手枪,就跑进了靶场。

萌萌偷偷歪歪小嘴儿,心想自己要是纯为了争个射击输赢,才不会削尖了脑袋地往这冲,班上多的是射击好手。要讨大掌们高兴,屠大教官就不会选他们这些平日成绩般般的人了。这次的射击目标,根本就不是刘菲儿所想的嘛!

“萌萌,你看刘菲儿的况,有没有什么问题和门道儿,跟咱们说说。一会儿也好来个超常挥啊!”另两个男生也都是班上的普通人,家庭条件不错,跟萌萌是一个阶层。虽然萌萌现在在千金皇子圈儿里十分吃香,但基于都是来自一个层面的,平日萌萌待人也完人不像刘菲儿一流那么高傲,亲切又好说话,当即就蹭过来讨教一二。

这,便是刘菲儿远没有算到的一出。

“好呀!咱们先看看刘菲儿的况,再说。”

第一轮下来,刘菲儿的成绩竟然比平日训练的时候,还要好。下场时,报出环数,众人都鼓掌叫好。

“刘菲儿同学打得不错,呵呵呵,就这水准,要是加以时日,都可以做个小小狙击手了啊!”

包开国故意拍着马屁,因为刘菲儿是厉俊臣钦点的人。

刘菲儿自己也颇为得意,目光挑向萌萌时,都是嘲讽看好戏的神色。在场大概就厉俊臣知道,刘菲儿的大表姐刘婉儿出身军人世家,刘菲儿从小特别崇拜这个表姐,放寒暑假经常玩在一起,早就跟着刘婉儿学会射击了,什么枪都玩过,技术水准和挥稳定性,比班上的大多数女生都强。之前训练时,就一直属于佼佼者。

本来要求是选水平一般的,她会被选上,她自己并不知道原因,只道是自己跟姚萌萌一样,敢于毛遂自荐,加上又有厉俊臣帮忙。却不知,这其实是屠锐有心而为,就为了故意刺激一下萌萌。

可惜萌萌正和男同学们商量着先用哪把枪,根本没看刘菲儿。且还由于刘菲儿打头,预留了不少时间给他们熟悉枪支,练习手感,做足了准备。

刘菲儿看到这一幕,又气得没处,放下枪手,就故意大声提醒那男生,赶紧上场,不要耽搁了大掌们的宝贵时间。

男生们其实是有些紧张的,毕竟,他们也是运气才被挑上来的,这要在一众掌面前射击,还真是有些不适应。萌萌很清楚那感觉,她也是很少面对这种大场面,要不是为了帮大叔忙,她想她也没那个勇气站出来。不过她都出了好多次洋相了,经历多次之后,胆儿也练大了,脸皮子也磨厚了,已经没那么害羞不好意思了。立马现身说法,鼓励两个男同学,这种等同身受的经历,就让人非常受益,两男孩立马就有信心了。连人家女孩子家都不怕,他们一大老爷们还怕什么。

男生在和萌萌的交流中,选了把自己中意的枪,上场了。开始都很顺利,但在动态靶上就吃了亏。毕竟他们平时练习,多数都是以静态靶为主,动态靶技术较为专业,很少练习。下场后,男生有些沮丧,比起之前刘菲儿足足少了十多环。

萌萌拍拍男生的肩头,安抚鼓励之,还询问男生失利的原因和具体问题,一起讨论解决办法,还给第二个男生以提醒。

刘菲儿就有些不满,又想要告状,就被屠锐给喝了。说都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又不是敌人,处处针对像什么样子。刘菲儿立马偃旗息鼓了。

接着,萌萌就跟两男同学,在一轮轮的射击过程里,相互交流经验和感觉,还有选枪的心得,射击况就渐入佳境了。刘菲儿始终不屑于参与,虽然萌萌也主动邀请,刘菲儿只聊了几句就气哼哼地走掉了。而且,她的观察能力完全没法跟萌萌相比,又自傲又清高,根本不屑于认真跟男生们交流,聊得不痛快,就干脆走开不理人了。

可想而知,一共八只枪,四个射击手,每人八轮。从第三轮开始,刘菲儿因受枪支的影响,渐渐地就有些力不可支了。而在总结交流经验,不断自我完善进步的另三人,成绩就节节拔高,越打越顺手了。当第五轮结束,刘菲儿第一个完成第六轮射击时,因为用的是特战枪支,枪支体形庞大、厚重,她在之前都用的小手枪,精力已经大不如开始,那使得有多吃力,就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了。不过她的射击经验到底是比别人丰富太多,成绩还没有跌到让人掉眼珠子的程度,但当男生们过完第六轮时,听到成绩,每个人都甩飞她十多环,她心里就不舒服了,开始给自己找理由了,想要是自己调用了枪支的使用顺序,也不会成了强弩之末。

“姚萌萌,七个满环,一个八环。总分,七十八环!”

啪啦啦的一片掌声啊,赞赏萌萌的人已经举不胜举的。贺晋一开头,卢、包二人那是跟着叫好,马屁拍得一点儿不脸红的。

这边,别提张小苗有多惊喜了,也放下了心底的那分疑惑和芥蒂,对厉锦琛说,“boss,萌萌这姑娘可是真人不露相呢!不鸣则矣,一鸣惊人。看她重新调整的枪支使用顺序,对咱们可大有利处。这次产品实演,咱们的枪一定更胜一筹。”

谭誉也跟着夸张萌萌聪明,深得厉**oss的腹黑真传了。

厉锦琛却道,“不行,她还差了点儿火候。她自己可以控制水准,但是另两个男孩的自主权也非常强。她虽然利用了射手们都不知道的此次射击目的是为了测试枪支好坏的这个盲点,为自己争取到了机会。但,另两个男孩的况,却是奔着更好挥射手水准为目标,距离她想要的目标,产生了偏差。所以……”

张小苗和谭誉听罢,虽然有些失望,但对于自家**oss的精准分析,却是崇拜到底的。就凭这点儿,他们依然自信,此次现场演示,自家的成绩不会比对方差了去。

厉俊臣想找厉锦琛说什么,挪过来时,就听到厉锦琛的一番分析,心里对那缺牙妹的表现,真是又恨又恼又不甘,却又不得不佩服。这滋味儿啊别提有多郁闷,他本以为继八年前那一出,自己就不用再碰到,没想到,今天仿佛有种当初再现的错觉——其貌不扬、举止笨拙的小姑娘,竟然深藏不露,暗中把自己两同学当小兵指挥,赢得了全场的赞美,稳稳拿住了所有人的惊讶目光。

当年,那个被他一直鄙视看不起的少年,也是以这相同的姿态,带领装备能力都远远不如自己的几个小兵,端了他们师部总指挥所,还把枪口抵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他以令所有人都震惊的姿态,势压群雄,破茧成蝶,至今难忘。

该死!

这方

刘菲儿听到一众人的夸赞,看到她眼里呆笨拙的缺牙妹竟然又大出风头,心里别提有多郁闷妒嫉恨了!可她又有什么办法,这路子是她自己走的,也没人拿枪拿刀地逼着她。

天知道,早在之前大考核的时候,刘菲儿就很想给萌萌点颜色瞧瞧。但因为涉及到全班荣誉,她就是家世再好再硬,也不可能跟众人为敌,踩着集体利益和班级荣誉来跟萌萌争一二。现在这场射击那是临时起意的,不涉及集体利益,全凭个人本事儿。她就想争个头彩,无论如何也要把萌萌踢下去。

第七轮,两个男孩遥遥领先。萌萌紧随其后,并没有因为别人超过了自己而沮丧,反是十分兴奋,继续商量嘀咕着,想要再创新高。

第八轮,刘菲儿听着辅导员报回的数据,整张脸已经从最初的不可一世跌,洗涮成一片黑沉,几乎咬破银牙。根本不用再比了,另外三人的总成绩已经超过了自己,萌萌还是最后一个,也比她差。她是争到了第一个出场的机会,到头儿来却变成了最末一个,看到萌萌和两男生积极讨论的模样,她真是恨得牙痒,又无可耐何,只能憋疼了肚子。

“全部预定射击目标已经结束。总分排名,第一名……第三名,姚萌萌同学,第四名,刘菲儿同学。”

报出的环数,萌萌竟然比刘菲儿高出了三十多环,刘菲儿真差点气得吐血了。要知道,刚开始三轮时,她就比萌萌高了五十多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后会得到这种结果。怎不教人郁闷啊!

“恭喜恭喜啦!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行的嘛。你们男生力气大,八支枪里都有三只特战枪,我们女孩子根本拼不起咯。”

萌萌大方地跟两男同学道贺,都高兴得不行。刘菲儿看到这一幕,却黑着脸儿,不想靠近一步。这番比试,成绩其实并非众人最看重的,当下看看狙击手们面对输赢的态度,那水准便立见高下。

“这小姑娘,瞧着不怎么样,却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阿琛,跟你挺像的啊!”连大军长都忍不住直接点名夸奖了,周围的附合声也是不少的。

贺晋没直接点名,却是说,“那当然,老军,你也要看看,这孩子是谁带出来的兵。屠锐这小子当初可没少折腾他们。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嘛!”

厉锦琛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接腔,但明眼人也能感觉得出来,他这算是默认了。

屠锐看着萌萌那呲着小洞牙的模样,拧了下眉,没啥表,直接来个纯形式化的马屁“都是掌领导得好”。也不可否认,他对当前的结果是非常满意的。

这时候,虽然众人面上都一片喜气洋洋,但在看到一个通讯兵从靶场另一头跑来,将已经统计出来的一张数据,夹在文件夹里递给了贺晋,所有人的心肝儿都不由提得老高。

……

当靶场上的一片暗潮汹涌时,靶场外围观的一帮学生们听到最终结果,也是忍不住欢呼喝彩,叫着几个人的名字。其中,竟然是得了个倒数第二、正数第三的萌萌被叫得最多。

萌萌也乐呵呵地朝同学们比“v”手式,但瞄了几眼人堆里叫闹的人,竟然没看到熟悉的几个死党。殊不知,就在他们后方,几人已经偷偷潜伏靠近,却一不小心撞上了人,给逮了个正着。

“哎哎,哎哟喂,大大、大大大掌,饶命哟喂!我们就只是……”

被人一把提住领子,就埋头作揖哀叫的赵大志,被头顶上的人骂了句“白痴”,一手又甩开了。他抬头才看清撞上的人是贺英琦,王八之气立马就腾了起来,从地上一蹦而起,叫道,“好你个贺英琦,丫不也是藏这儿偷窥咱大掌们的军事秘密,摆张臭脸,装什么孙子啊!都是来偷看的,你凭啥提爷的领儿,爷的领是你可以提的嘛,算什么……唔!”

后话就给秦双灭了。虽然不甘,但见向东辰都摸出去了,恨恨地瞪了贺英琦一眼,也跟上了。贺英琦看着三人鬼鬼祟祟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本是不想睬的,但那方小熊猫又不知跟另一个女生在争什么,别了别嘴,不得不迈起长腿,跟了上去。他绝不承认,是为了给那三个呆瓜打掩护。

“姚萌萌,你别睁眼说瞎话好不好。明明这把特战枪就比那把要笨重得多,要是给咱女孩子用,多费劲儿啊!别说用来打敌人了,刚才我抱着她才跑了五个靶位,就觉得肩膀都快压垮了。”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吧?这把枪我觉得准头儿最好啊,虽然重了点,不过是我在八把枪里,最轻松地拿到几乎全满环的成绩。要说这枪好不好,能轻松地击中目标,也是个非常重要的指标,是不是呀?教官。”

此时,萌萌怀里抱着的那把黑黝黝的特战枪,其实就是她晚上跟着厉锦琛学装拆了好多便的那把,今天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试用这把枪,她在熟悉了靶场环境后,在状态最好的第四轮就选用了这把枪,打出了一个令众人惊喜的好成绩。

刚才成绩统计完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抱着枪跟贺晋等人讨赏,说,“报告大道掌,我最喜欢这把枪。因为,一,外形霸气。是所有枪里最大的一把;二,功能霸道。带远近连射甚至瞄准镜还有夜视功能;三,手感特好。不管是立射卧射各种姿势,都能找到非常舒服的持枪方式,极度完美的人体工学设计。”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在知人的笑眼里,小姑娘可是在为他家大叔拉标呢!

可想而知,她还是个第三名都敢讨功请赏了,刘菲儿这厢肯定就没法淡定了,立马也抱着一把她所谓最喜欢的枪,上前跟萌萌杠上了。

贺晋听后,跟旁人低语几句,笑道,“你们这说的都有些道理。但是,现在我们正是要从这几把枪里,选出未来给咱们战士用,要是选得不好,影响了战士们在战场上的挥,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哦!”

此话一落,萌萌的小脸更严肃了,刘菲儿则是像被惊到了似的,血色唰啦一下褪去,紧张地去看厉俊臣寻求帮助了。

在这个时候,突然抛出此次射击的真正目的,也是周人没想到的。毕竟武器这东西,跟几个乳嗅未干的毛头小子有什么好说的。每年采购新品的时候,哪次不是找的专业军士人员现场测试,给出的数据和建议,才会被认为是足够专业、值得信赖的。

现在,贺晋突然这样问,众人有惊疑,但也不可能阻止,心思也都转了几圈儿。

卢、包二人觉得,不足为惧。认为都是贺晋一时兴起,逗逗这些小孩子罢了。今天的数据,也只能做为专业测试时候的一个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考虑。

厉锦琛的面容不变,但袖下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谭誉很高兴跟他说,早知如此,晚上就该给他和萌萌多留些二人时间,让萌萌更熟悉那枪的手感,就能打个全满环,而不是还差了两环。张小苗也乐得附合。

“报告掌,我选这三把!”

萌萌立马跑去把自己喜欢的三把枪拿了过来,怀里还紧紧抱着那把黑大重的特战枪,还真是喜欢得舍不得离身了似的。

张小苗一看,低呼,“boss,你给萌萌看过咱们其他样品的图纸了,她怎么选中的都是咱们的呀!”

谭誉笑了,“不然怎么是boss的小姑娘,多给力啊!”

厉锦琛却道,“没有。她只玩过黑蛟!”

黑蛟,是厉锦琛给这把特战枪取的昵称。

刘菲儿一见,也没客气,也跑去拿了四把过来,偏偏就跟萌萌对着干,人家不选的她全选了。不过,她并不知道,她有一把选中的也是厉锦琛这边设计的。

见孩子们这么积极,同行的王政委立即催促那两个愣的男孩,也去选出自己喜欢的枪。男孩子的口味都偏重,就特喜欢那种形象霸气高大上的枪。于是,两男生都抱着黑蛟,喜滋滋地站到了萌萌身边,三人对视一眼,都笑开了。

掌们瞧着,也都笑开了。

不过,卢、包二人在初看到刘菲儿给力地选的几乎都是自家的,还高兴了一下。在看到后两个男孩选的枪后,脸色就沉下去了。

厉锦琛始终淡定得没有太多表,但张小苗就忍不住抱着肚子,转过了身。

贺晋看着这结果,就觉得有趣儿,于是又说了,“哎呀,小萌萌,两位男同学,你们可真会选啊,选的都是最贵的枪。这把又黑又大重的,一把就能当刘同学那四把枪的几十倍了哟!”

嘎?!

这回,萌萌和两男生同时表石化,尴尬得半天没了表。

刘菲儿一听,可乐呵了,觉得贺大掌这就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上呢!此时不抓着机会,更待何时,立即顺杆儿就爬,“报告掌,我用这几把枪的成绩最好,我觉得既然可以更经济实惠的获得同样好的结果,为什么不为咱们纳税人节省一些呢?”

众人一听,可都笑了。

萌萌拧着眉头,看着刘菲儿怀里的枪,心里有了几分犹豫,她是现问题所在了,但是要是指出来,就显得好像是故意跟刘菲儿作对似的。刘菲儿的作风她管不着,但她现在是为了帮助大叔,要是针对性太强,怕会起反作用。

两男生心里也犹豫了,回头看了看桌上另外几把枪,有些动摇,呐呐地说没选的那几把枪也不错。

萌萌有些不满地盯了两人一眼,两人深觉不好意思,立马就闭嘴了。

萌萌便接着两男生的话茬说了,“什么叫也差不多呀?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兵者,杀器也。就是再便宜,也是我父母一个月所有收入的总合,这其中凝聚的智慧、价值,不能单单从一个价格上来衡量的。”

大军长好奇了,问,“那姚同学,你说应该怎么衡量,咱们这些老家伙使这玩艺儿几十年,观念都有些固化了,倒是真不如你们小青年活络了。今儿个,大家就听听你们的新思想,如何啊?”

众人当然点头称好。

那时,缩在后侧方探看偷听的贺英琦等人,就被屠锐给现了。正在训四人时,其中一人就叫了一声。屠锐听到,目光闪了下,黑着脸瞪了四人一眼,让人跟着自己进了场。

萌萌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怀里却紧紧抱着黑蛟,说,“其实,我也没什么新思想啦!就是觉得,一把精准度更好的枪,可以更好地保护咱们战士的性命。就我所知,这方面的要求在生产时非常高,以前我看军事杂志上不都说,一万把博朗宁里,才只有一把神枪,但这一把枪跟别的枪在精准度的差距,就是百分之几。但,就这百分之几的差距,就能成为枪客儿们争破头都想收藏的珍品!”

大军长听了,连连点头,还笑着看了眼贺晋。别人是不知道,但贺晋是知道大军长就收藏了那样一把枪。

贺晋心想,萌萌这丫头可真不知是瞎蒙的,还是真好运气,竟然一句话就戳中了大军长的软肋呀!

“姚萌萌,以你的意思是,那一万把枪里,就那一把神枪值得购买,其他九千九百九十九把,都成了废物了。呵,那人家工厂还生产什么枪啊?你不觉得你这种极端主义,太过劳命伤财了吗?”刘菲儿也不叫报告了,直接就跟萌萌掐起架来。

大掌们也直接默许了,在他们看来,争论是为了得出更好的结论。

萌萌心里早料到刘菲儿会闹,抿了抿小嘴儿,扶了扶眼镜,不急不紊地回道,“嗯,你说对了。在事关人命的这个问题上,我觉得极端、偏激一些,都是正常的。大家不都说,生命无价吗?!”

刘菲儿别嘴,“刚才你说大家都知道,神枪是可遇不可求的那万分之一把。那我也说个大家都知道的常识吧,就算这些枪的准头少了点百分之几,只要是一个好的狙击手,就完全可以规避那百分之几的风险。如此算来,这其中差距又能有多大?要知道,按你那帐算下来,咱们纳税人可绝对不会高兴把钱那么使。”

萌萌声音微变,“嗯,你说的也很对。”微微低下了头。

刘菲儿得意了,唇角立即就往上翘了,心想,姚萌萌,我看你还能怎么辨。最近新闻上都在说紧缩军费开销,要是真采购这些东西,肯定会特别考虑价格问题的呀!这一局,她可赢定了。姚萌萌连这么简单的帐都不会算,真是笨死了。

“不过,”萌萌再抬起头时,目光透过黑框眼镜更亮了,“我觉得东西是贵了一些,可好使啊!我之前在射击训练的时候,不管怎么用力,每次都少你近百来环。你的射击水平,众所周知,比我和他们都好了不只一星半点儿呢。可是这次,我们用这喜欢的枪,就赢了你至少几十环,这差距可真不小。是不是呀,刘菲儿?”

嘎嘣一声,刘菲儿觉得自己差点儿把自己的舌头尖儿咬断。

她怎么会想到,姚萌萌竟然一下子提出这个事实依据,顿时有些措手不及了。

萌萌的口气突然变得轻松了,“我想了想,贵是贵了点,但是人人都能用呢。像我和好多同学,才练射击不足一周,”话间,两男同学纷纷表态,自己在军训前从没摸过枪,“我用这几把枪,都能当个神枪手了,多棒呀!这次,我居然能多过你三十多环,我都觉得是奇迹呢!这一点,屠教官最清楚了。”

这下子,屠锐也成了证人。萌萌的救援团不断壮大中。

“这感觉,可真像小说似的。咱一个不起眼儿的小兵,凭一把枪,就成了最大的潜伏者。敌人要是现连一个小兵都这么厉害,那立马就能被咱们杰出的军事力量震慑到,隔岸那些小鬼子也不敢一天到晚地瞎叫唤了。”

刘菲儿一听,也换了口气,“姚萌萌,你当敌人都是傻子呀!要是来了一大群敌兵,只靠你一个小兵端着把枪,就能救大家了。别笑掉人大牙了!小兵一玩完,那咱这钱就白花了。咱们老百姓可会找咱们要说法的!”

萌萌笑咪眯地接道,“你说的很对。可是,买东西都是要讲使用价值最大化的呀!不然,你也不会花大把钱买了个欧洲著名品牌的防水表。这表也只是看个时间而矣,可你还要求要漂亮时尚,够公主范儿。另外还有定时、测步、指南、闹钟等功能。虽然贵,你不也觉得很值,是不是?”

她指着刘菲儿一直戴在手上不离的宝贝手表,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刘菲儿想遮都遮不住,恼得直咬牙。

“姚萌萌,这手表能跟枪比嘛,这是完全两个不同性质的东西好不好。”

“的确是不一样的东西。可是刘菲儿,你觉得枪是用来干嘛的?要是你买表,只是为了看时间,那大街上随便十几块钱的电子表就够用了。你为什么一定要买个七八万的瑞士名表?”

“我,我这是,我们家族身份和名誉的像征。你懂什么!”

“嗯,我是没你聪明。不过我还是知道,身份和名誉对公主殿下您和您的家族是非常重要的。就如同,对于从老百姓里走出来的那些兵来说,生命对他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而且并不是人人都能成为神枪手,要是能有这么一把好枪,让他在面对敌人时,能轻松赢过敌人三十环,你觉得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和结果?!”

刘菲儿登时哑然!她不敢想像,因为不用想像,是人都能知道。

大掌们也着实一愣,被萌萌这一串激烈而紧凑的辨说,震动了心潮。

“好吧,一定要说价格问题。那么请问一下,这一把枪,能买多少把那个枪?”

贺晋打了个眼色,他的勤务兵立即报出了一个数,“一只黑蛟,相当于另外两种步冲的十八把,相当于手枪的二十五把。”

刘菲儿一听,又来劲儿了,“姚萌萌,买了这一把,两个班的人,难道就指望着那一个人去干掉敌人吗?真是太可笑了!哈哈哈!”她是笑了起来,可没几声就现在场没人跟她笑,甚至连厉俊臣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萌萌叹息道,“一比二十五,并不算高呀!你忘了咱们辅导员都说过,现在的神枪手都是靠子弹喂出来的。二十五个人里,都培养不出一个呢!但现在要是买了这么一把枪,像我这种菜鸟都能当神枪手了。这一下子可就节约了二十五个人量的子弹费用,再说我这才用了一次就提升这么多,要是多练几次就会更好。不仅节约了子弹费,还节省了好多时间呀。爱因斯坦不都说了,时间成本是无价的。不管怎么算,都挺划得来的耶!”

刘菲儿惊呼,“姚萌萌,你,你别瞎算帐。根本,根本不是这样的好不好?!”她向厉俊臣那方求助,但对方根本没有看她,都被萌萌吸引了。

萌萌摊摊小手,“我没瞎说呀!之前我看新闻上,贺大掌也亲口说过,招兵难,能招到好兵就更难了,好兵里能找到特强特强的兵就是难上加难了。现在,一把好枪,可以解决多少问题呀!你们说,对不对?”

得,众人无语了。

缩在屠锐身后的几人全捂嘴憋笑。

这小熊猫竟然把贺晋都拉来当她的人证了,这再辨下去的结果,根本不用猜了嘛!

转眼,萌萌又是一副专业口吻了,“现在好多地方都在评论,现代战争的一个展趋势就是以一当千。就像当年星条国在鬼子岛投了两颗炸弹,就结束了一场世纪浩劫。挽救了多少大兵的性命,圆满了多少无辜的家庭啊!连我都可以轻松十环,这个枪不是很棒吗?再贵,也没有一条人命贵吧?不是说,今年烈士的抚恤金也提高了吗?”

贺晋身边的王政委当然是最清楚这个数据的,一笔抚恤金都是六位数,那能买多少这样的枪了。如此一比较,孰轻孰重,立竿见影,根本就不用再辨了。默默地抹了下额头,心说,这小姑娘不愧是大掌看中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瞧着一副傻呆呆的模样,一上了“战场”,整个人儿都不一样了啊,瞧这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啊,简直就是个小人精儿!深藏不露,真的是深藏不露。

“哈哈哈,说得好。人命无价,我们战士的生命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就是百分之几的几率,也不能随便给将就了。”

这话一落,卢、包二人直抹冷汗啊。这不是明摆着非常认同厉锦琛的值钱货嘛!而从头到尾,那小姑娘都抱着黑蛟不松手,就是再不济,这枪都在掌们面前大大长脸了。而他们,就成了赤果果的“将就”,价值都跌停板了啊!

“老王啊!”

“有!”

“我得夸夸你,这次安排的军事基础课教得好。瞧瞧,现在的孩子们对咱们的国防军事多么了解。帝国的未来后继有人,咱们这些老家伙可以爬在沙滩上享享清福咯!”

“是是是,回头我给讲课的老师加餐去。”

众人笑开了。

“俊臣,你说小丫头说得在理不在理?”

厉俊臣已经从初时惊讶之中,恢复正色,看着小丫头看过来的模样,故意跟他板着小脸装严肃认真,镜片后的大眼鼓得圆溜溜儿的,让他不自觉地想到姨妈养的某种宠物,莫名地心头一软。虽然极不甘心,但现在关键点都被萌萌挑得那么明确了,他的傲气也让他无法昧着良心说话。

“姚同学,说得很对。人命无价!咱们保家卫国的战士们的性命,也一样无价。我回头会向朱大将汇报,慈森集团这边的新方案,很值得考虑。”

卢、包二人一听,可就郁闷了,看着萌萌的表都黑了三层。

萌萌有些害怕地退了两步,蹭到张小苗身边问。

张小苗低笑道,“大掌要的就是有一个人能大声的、大胆地说出,那些显而易见的道理。你是局外人,就可以毫无负担地说出来。要是换了我们这些局内人,人家一准说咱们王婆卖瓜,可信度和影响力,就没有那么强烈了。而且,童无忌,他们一个个老大爷们,不会跟你一个孩子计较。”

萌萌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刘菲儿在现场彻底失去了存在感,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显露。而那两个因为跟着萌萌走就有肉吃的男孩,也因为站对了队,觉得受待见,自己脸上也特别有光了。跟刘菲儿的黑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男生可笑得格外灿烂。

卢勇这下真稳不住了,之前就为自家产品说好话。并且也举出刚才孩子们射击的数据说话,因为两个男孩还选择的一把特战枪正好就是他们之前展示过的拳头产品,想要提醒众人,把厉锦琛的份额压缩到最低。

但就在这时候,卢勇刚把男孩手里的枪拿起来,秦双就跑了出来,指着那把枪说,“这枪看着好眼熟啊,跟苏国今年二月宣布从特种部队退疫的那把……几乎是一模一样,除了这个枪柄人家用的是北地杉,轻巧质硬。这个用的是什么木头,质硬,但是感觉重了至少一半左右吧!”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只不过跟刚才萌萌提议时不同,那脸色多是黑的,要么就是青白红交替。

当场被个小姑娘指出“抄袭”,该是多大的侮辱啊!

萌萌看着秦双背着手,跟她打了个曾经教过的手式:打倒小奸人!偷偷捂着小嘴儿笑开了花儿。回头就朝厉锦琛眨了眨眼,露出洞洞牙。

厉锦琛的目光亦激烈闪动,小姑娘比他想像的更可爱,更勇敢。可是,他突然不喜欢她如此大出风头,还有厉俊臣的目光。

厉俊臣仿佛已经感觉到什么,侧身移步到厉锦琛身边,低声道,“阿琛,我现,我有些喜欢这小丫头了。比起慈儿,她单纯可爱得多得多了。最重要的是,她更小更嫩。你说,是不是?”

刹时间,厉锦琛一惯温文尔雅的面容,变得铁青一片,眼中迸出极其罕见的锐芒,凶戾得像要置人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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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床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79哄大叔,是项技术活儿

一场射击小比结束,面上都赴之笑谈,那张数据单已经被掌大人留下做为重要的参考资料了。当然,随后就会安排真正的士兵,对竞标的各种产品进行更为专业的测试。但结果已经拐玖不离十。

厉锦琛按他最初的计划,成功地分走了老军工们的特种作战装备的份额,整个系列,无一例外。其数量的确远远不如普兵的大,但在价格上却丝毫不低,甚至小有超越。厉锦琛成功地打开了军火大皇商的路子,同时预示着他未来十年的事业规划,成功了一大半。

对此,卢、包二人事后才知道厉锦琛的订单额度,别提有多郁闷妒嫉恨了。刚开始,他们顺利签下普兵的单子后,以为只是特种作战装备的份额也没什么了不起,每年军部在他们这里采购的量也并不大,为了跟国际接轨,更多高精尖的产品国内根本生产不出来,全是到国外去订购的。他们很自信,厉锦琛也不过才入行一年不到,之前全听说他就是个做金融,按老一辈人的说法,那就是搞投机捣把的皮包公司,有啥好怕的。后来得知了实,真是差点儿呕出三升血来呀,亏大了!

当然,厉俊臣在签约时,不是没有提出异议,阻拦过。但贺晋一句话,就把他的念头打消了。

“俊臣,想要超越自己的老师成为新的no。1,你会选择用老师都淘汰不用的装备吗?!”

谁都知道,华夏帝国第一批特种部队教官都是从盟友苏国请来的,且苏国还支援了当时正在打统一战的华夏帝国不少武器和物资。但国际局势随时都在变化异动,国与国之间的交往,从来没有永远的朋友之说,人隔还隔着层肚皮,莫说最近些年,华夏帝国与苏国边境的异动,也并不是完全没有。

贺晋这话,厉俊臣当然不可能反驳。而他心里想到更多的还是,厉锦琛这个男人,似乎又一次走到了他的前方。让他有种牵着鼻子,无法挣脱的窒息感。

“那好。这事我会如实禀告给朱大将。不过要是东西到了,也请支会一声儿,让咱玩玩儿。贺佬您最清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敌人的装备水准,咱们还是要有一定了解的。”

“呵呵呵,瞧你这孩子说的,咱会是那么小气的人嘛!”对方都让了一步,贺晋当然也要给台阶上铺层软红毯,“咱说句实诚话,阿琛,小锐,还有你,都是我最欣赏的孩子。其实我也很期待有一天,你们能斗上一场,看看是我训出的小子能耐,还是朱大将糜下的精英更强!”

厉俊臣心里骂着“老狐狸”,面上也只能陪着笑。回头,他听到那小熊猫胆子奇大地又向贺晋讨赏,有些奇怪,这丫头到底哪点儿特别,贺晋似乎对其格外青睐有嘉。又来了兴儿,直接把厉锦琛投来的警告眼神,抛之脑后。

“大掌,上次我们班得了第一,大家都坐了战斗机,还跳了伞,我都没有。能不能……”萌萌趁着当前气氛良好,腆着小脸儿,就朝不远处起起降降的机场瞄呀瞄,一脸的渴望,就像馋嘴儿的小猫似的,一下又惹得众掌们大笑。

厉俊臣瞥了眼正跟下属说话的厉锦琛,立即上前一步,“姚同学,正好我我要坐那东西离开,鉴于你今天出色的表现,可以……”

萌萌一听,刚露出纠结的表时,一道声音就从旁边插了过来,眼前一黑,被人挡住了,就听厉锦琛的声音幽幽响起,“厉中校,就之前你提出的对我们产品的设计要求,我还有几点要跟你,讨教一、二。”

萌萌张嘴的表就僵住了,心忖,听大叔的声音,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呢!她歪着脑袋,想要看看两人况,就被秦双一把从后面扯了回去,咬着她耳朵斥她“别犯傻”。

张小苗也过来,弹了下萌萌的额头,笑道,“傻妞儿,跳伞有什么稀奇的。你这回给boss立下这么大功,回头得空了,别说跳伞、蹦极了,就是去星条国的宇航中心体验失重的游戏,都没问题。”

萌萌一听,小脸立马亮。

这边

厉锦琛一把握住了厉俊臣本来伸出去,想要碰触小姑娘的手,那力道,厉俊臣当即就僵住了笑脸。

厉锦琛身子微侧,角度掐得正好地避过了所有人的视线,从容的表瞬间舛变,阴沉至极,“厉俊臣,萌萌她还小。”

他声音极轻,但听在人耳中就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压迫感。

厉俊臣目光闪了一下,只是抬了下眼皮,状似想看看男人背后的女孩,但手上的力道徒然加大,让他不得不立即收回,眉头微拧,“阿琛,你在紧张什么?”

厉锦琛再不像之前那么回避,直接道,“厉俊臣,你和我的问题,我不喜欢牵涉他人。”

厉俊臣嘴角微裂,下颌抽搐,“阿琛,这就是你的真面目?这些年,你在爷爷和父母面前,屡次装……”

厉锦琛截了话,“那不是你最想要的吗?”

厉俊臣双眸大睁,“你……”胸口剧烈地起伏两下,眼底慢慢充血,竟不知是怒极,还是气极,但有一点他心里很清楚,他不甘!不甘于仅是两句话的对峙,他的气势总似矮了眼前这男人几分。

厉锦琛说,“如果你还想再跟我比试一场,就离萌萌远点儿。”

话毕,相握的手突然分开,回身的男人瞬间就恢复了一惯温雅从容的姿态,仿佛刚才那个威吓自己本应该极力巴结的大领导的一幕,从来没有生过。

厉俊臣脸色有些僵硬,但旁人靠近时,又强打起精神,恢复了那副不可一世的太子爷模样。但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连皇太子如屠锐也要给脸使诈才能让那个男人许下一个比试的允诺,谁的面子也不看,全凭男人自己的心意,就是再不愿意承认,多年不见,这个曾经被自己最看不起也最妒嫉的堂兄弟,早已经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但要他就此罢休,呵,可能吗?!

离开时,厉俊臣对厉锦琛说,“阿琛,没想到我等了你八年,你竟然就为了一只小熊猫应了。你真是看上那只小熊猫了?我可瞧不出来,她除了有点儿小聪明,哪点比得上婧慈?!也许我该通知你一声,婧慈最迟今年春节就会回国。”

厉锦琛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儿,口气淡道,“与我无关!”

厉俊臣真没料到,竟是这样的况。

话毕,厉锦琛就转身离开,那样的干净利落,就如同八年前,对于无数人争破头想要的一切,丝毫也不留恋,仿佛那些荣耀于他如浮云,可他分明为之经风沥雨、吃尽苦头,却在转身,就投入了另外一个与军人完全无关的世界:金融帝国。

他不甘心,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个幼时被小伙伴儿们称为“软脚虾”的男孩,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

最终,萌萌的跳伞愿望,被跑来凑热闹的温泽给捞去了。

温泽本来还在忙着铺排隔日孩子们越野拉练大考核的细节,但听小兵蛋子说靶场上有个缺牙妹大出风头,临场射击成绩相当不错,很得贺佬的喜欢,猜到应该是萌萌,立马丢下手上的活计,就跑来了。

“哎,阿泽哥哥,我,我想让我们教官……”

“你们教官可忙着呢!晚点儿他们要去拉练现场逛一圈儿,正好哥哥的活儿都忙完了,选日不如撞日,现在咱们就可以去天上兜一圈儿。”

回头就跟贺晋行礼请示,贺晋当然是乐见其成,转眼还把儿子给攥上了,“贺英琦,你这个当学长的,还不去看着点儿你的小师妹。”

“爸……”

“这里没有爸,只有掌。”

贺英琦表一僵,梗着脖子,磨着后槽牙,愤愤地转身跟着温泽走了。他怎么就那么蠢啊,没事儿干嘛跑来看稀奇,结果没看到马桶妹的倒霉相儿,还把自己给搭上了。

萌萌还一步三回头,心里对大叔念念不舍的,“阿泽哥哥,我想要不咱们改天吧。明天我们就要去拉练了,今天我想节省点儿体力。”

温泽哪会瞧不出小姑娘的花花心思,回头就跟厉锦琛摆了摆手,叫着“琛哥”,先走一步,将小姑娘用力一攥,附耳就说,“傻妞儿,哥可是你们拉练考核的越野路程设计师,你不想挖点儿内幕消息啥的?”

萌萌一愣。

跟来的其他人,如秦双、赵大志和向东辰,双双眼睛大亮,全部围了过来。就赵大志那最会捞关系走偏门儿的性子,立马顺杆爬地就搭了温泽的肩膀,没脸没皮地套近乎,叫着“温哥”,掏出好烟奉上,马屁拍得啪啪响啊。

萌萌只能乖乖地顺应“民意”,牺牲“小我”,完成全班的“大我”了。

到了机场,一片突突突的动机轰鸣声中,萌萌觉得自己有点儿风中凌乱,虚眯着眼儿,看着直升机,战斗机,运输机,各种机,“机”动之中又隐隐升起了一些小害怕。

话说,她之前到帝都来上学是第一次坐飞机,别提有多兴奋了。就那一次,她就喜欢上了飞行的感觉,才会对于没能赶上之前的大奖励,耿耿于怀。之前敢于毛遂自荐地站出来,她多少也存了些小心思的。

温泽瞧着小姑娘的样儿,心下一笑,就拉着人要上一架战斗机,说要坐军队的飞机就这种最刺激,之前奖励其他人的就是普通的运载飞机,一大群人坐一舱里,由伞兵们带着跳。现在跟着他,他们可以一起练习坐舱弹跳式逃生,他抱着她,还可以做空中花样表演。

“绝壁刺激,又浪漫哦!小萌萌。”

温泽捏捏小姑娘粉嘟嘟的小脸,已经在脑海里勾勒那美妙的画面了。心想,最可爱的小姑娘的空中“第一次”就赤果果的属于他了。回头得把琛哥和英琦妒嫉成什么样儿啊!他可不像这两人闷骚,明明喜欢,总喜欢憋着——自作孽,不可活啊!就活该呗!

萌萌吓得一蹦三丈远,抱着秦双大嚷,“不要不要,我不要弹跳式逃生。我,我就要一般的,一般的啦!”

于是,秦双和赵大志就开始一唱一合地削萌萌的胆儿,左一句“坐战斗机那就是杀人的活计”,右一句“高空俯瞰那就是自杀的活计”,把萌萌吓得胆颤儿,哇哇乱叫。

“够了!”

向东辰一喝,上前一步将还没上天就被吓傻的萌妞儿拉了回来。

“哎哟!”萌萌一叫,现自己另一只手也被一只大爪子抓着,那人竟然是贺英琦。

“无不无聊!”

贺英琦喝道,几乎是与向东辰同时出手的,对上眼后,那火花啪啪啪地炸得老响。

“你们……”

“闭嘴(闭嘴)!”

两男孩再次异口同声,四目绞斗。

萌萌心里正拱火呢,最近胆子也练大了,哪还会像以前那样让两男生拾掇着当缩头小乌龟呀,立马一鼓气儿,用力一甩,挣脱了两人的钳制,退回到温泽身边,气势足足地昂着小脑袋,挥着小瓜子,嚷嚷道,“温中尉,刚才贺大掌都答应了,你不能胡乱来,不然……”

她一下压低声儿,威胁,“我就告贺叔叔去。”

温泽一惊,还真没料到,这小姑娘这么快就学会反攻啦,摆出一副畜牲无害的表,笑问,“小萌萌,你之前不说明天就要拉练了,改天再飞嘛?”

萌萌自咬舌头,急得跺小脚,“阿温哥哥,你又欺负人,我,我就告……”

“告谁呀?你家大叔刚才貌似是不想你……”

“我,我就哭给你看!”

直接插腰做茶壶状,小脸上都是委屈,但她分明就是跟人耍无赖,竟然还能招人同怜惜。

有没天理啊!

温泽在心里苦叫着,还是乖乖上了军用直升机,还一托四地带上了贺英琦等人。结果……

“谁先跳?”

“俺!当然是咱大佬爷们儿第一个。”

“跳吧!”

“萌萌,看好哥的标准姿势啊,必须背着来,不然,你要看……啊!”大志被某人一脚踹下去了。

“谁再来?”

“我和萌萌一起吧!”

“小双,我不急,你,你先……”

“萌妞儿,你不是害怕了吧?咱们一起跳,可以做空中二人花样表演哩,让温大哥给咱们拍照!回头一定……”

任随秦双怎么诱拐,萌妞儿都死抱着温泽的手臂,狂甩头。

“你们两,谁先?”

“一起(一起)!”向东辰和贺英琦又杠上了。

萌萌的小手再次被两个男生给死攥住了,这次攥得非常用力,不是一般能甩掉的。

“不要啦,我不要,你们自己先走。我和阿泽哥哥一起啦!”

萌妞儿内心宽面条泪啊,别提有多后悔了。上了这种几乎乎四面开风,机器轰鸣声能震聋人耳朵,站起身都怕被大风刮走的直升机,她突然现她竟然有恐高症!呜呜呜……

现在才知道,现实远不如想像中美好啊!

“萌萌,他们都下去了,轮到咱俩啦!来,到哥哥的怀里来吧!”

温泽此刻笑得啊,就像一只偷了腥儿的花狐狸。萌萌后悔啊,缩在角落里宛如待宰的小白兔,哆嗦个不停。

“嗷,不要,我怕,我怕啦……大叔,救命啊——”

温泽好不容易三拉十八攥地,终于将小白兔拎着跳下了飞机,一头扎进一团白云里,出来时,小白兔一喘过气儿,就在蓝蓝的天空中放声大哭大嚎,瞬间变身为八爪鱼,死死巴着触手可及的人,抱了个死紧。吓得温泽差点儿没及时拉伞,一额的冷汗啊。

在他们兜了一个大圈儿下地时,其他人的脖子都昂酸了,全摊在草地上,举手看表,算时间。

“温中尉果然不愧是全能特种兵,居然能在天上耗这么久时间啊!”赵大志可佩服了。

“哼,只要是普通伞兵都会。没见识的土包子!”贺英琦喷了。

“你丫有见识,知道那把抄袭枪是哪年出生,什么口径,弹甲多长,子弹径面,基础射距多少……”秦双帮腔,贺英琦词穷,赵大志哈哈大笑。

向东辰一直盯着天空,终于听到了某妞儿哇啦啦的哭叫声,还有温泽偷鸡不成舍把米的无奈哄劝声,立即跑了上去。

温泽郁闷啊,他就是想逗逗小姑娘,哪知道从这天起,小姑娘就把他当瘟神似的,对他敬而远之了。

……

“大叔……”

萌萌红着核桃眼儿,一步一蹭地磨到厉锦琛面前,垂着脑袋,一动不动了。

不过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厉锦琛的眸色变了几变,看了一眼欲又止的温泽一眼,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低声安抚。

温泽心里那个似猫抓心哪,他本来想扮个英雄,获得小白兔的满心崇拜来着,怎耐?哎哎哎,他哪算什么狐狸啊,真正的狐狸应该是这样儿的:

“萌萌,乖,别哭了。现在你也知道了,某些看起来很有趣儿的事,真正经历过,才知道是什么样子。以后再碰到,就得多留个心眼儿。不要人云亦云,道听途说,要学会自己去观察、分析,做出判断。”

说是机会教育小姑娘要“吃一暂,长一智”吧,其实就是暗指要留心他这个“人云”者。

“萌萌,记得我以前就告诉过你,要自信。就算是我说的话,也不能尽信。虽然说起来都是为你好,但真正好不好,只有你自己的感受才是真的。别人说的经验教训,只是别人的感受,不一定就是你的。或者,是你想要的。懂吗?”

瞧瞧,多狡猾啊!连他厉锦琛都不可信了,那他温泽还算个屁呀!

萌萌接过大叔递来的帕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回头瞥了眼温泽,温泽被那小眼神儿刺得浑身一个哆嗦,再见后面走来的贺晋,立马借口开溜儿,无形中就坐实了他狡猾使诈欺负人的“罪名”。

“哼,这呆瓜根本就是自作自受。琛哥,你……哎哎哎,老头,你干嘛!”

贺英琦刚开口,就被贺晋拎了耳朵骂,“你还好意思说人家自作自受,人家小萌萌敢于偿试,敢于拼搏,敢于冲锋在前。你还是带把儿的爷们儿,瞧瞧你最近都做了些什么?明明知道温泽那小子猾头,你都跟着一块儿,就不知道好好照顾妹妹,缩在后面当乌龟了!”

贺英琦想嚎啊,姚萌萌一直叫温泽“哥哥”的好不好,还叫得腻甜蜜,活该她被自己人骗啊!谁叫她那么呆傻钝白痴啊!可惜他叫不出声儿,都被他老子的雷鸣给震没了。

“你要能,你就跟着小萌萌一起参加越野拉练,让咱瞧瞧你有多能耐。哼,我看你丫的才是真正的胆小鬼儿,估计那成绩出来连小萌萌都不如!”

贺英琦一听,立马就了了,一把挣开贺晋的手,跳到一边大叫,“臭老头儿,你别想用激将法。骗我走你那条老路子,没门儿!”调头就要走。

但没想到,后面就飘来萌萌低低弱弱的声音,说,“贺叔叔要让英琦哥当兵吗?他连枪谱都不知道呢!我和小双都挺喜欢武器的,不过我没小双强。小双说的那个抄袭枪,我后来也想起来了,之前爸爸还跟我说……我觉得可有趣儿了。不过,英琦哥哥只知道栏高和栏距,上次他和我们班长也只打个平手。我估计,要是凭我的侦察能力,要赢他也不难。”

“真的,萌萌?”厉锦琛很配合地来了一句。

“小萌萌,你确定你能赢过那臭小子?”贺晋故意扬高了声儿。

萌萌扬起小下巴,瞄了下背过身去却僵住了脚步的少年,自信满满地说,“那是当然。虽说我是比不上兔子快的乌龟,但是咱们有头脑啊!”

这不就是在嘲讽他四肢达,头脑简单嘛!

贺英琦最恨别人这么说他了,那简直就是直接戳到了他的脊梁骨上啊!说他比不赢小熊猫就算了吧,但拿他的专长说事儿,藐视他四肢达的辉煌成绩,就不行!

“好,我特么就跟你比!这次你会和向东辰带一班吧,我就带我们五班跟你拼了!”

“好呀,拼就拼,谁怕谁。”

“输了怎么办?咱爷们儿,让你们女士优先选择。”

萌萌别嘴儿,“凉拌呗,你一大爷们儿还想怎么着?赢了想干嘛呀?难不成你还要逞大老爷们儿威风,让咱们游园示众嘛?!”

贺英琦气得啊,大牙麻得嘎嘣响,吼道,“你要是输了,以后不准跟向东辰走一块儿。”

嘎?!这什么意思?

顿时,三个人的表都愕然了。

贺英琦这话也是被萌萌给气坏了,没太经大脑就蹦出来了。话一出口吧,他就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更把萌萌给恨上了。气得吼了一声“马桶妹,明天咱走着瞧?!”,直接跑掉,那速度啊真不赖,不愧是国家一级运动员哪!

萌萌默默地收回大张的小嘴儿,抿嘴笑得很得意。

“贺叔,人家帮了你这么大个忙,你要怎么奖励人家?”

贺晋正高兴儿子总算入套了儿,回头一看小姑娘笑眯眯的模样,抚着腰杆儿哈哈大笑起来。

谁说这小丫头愚木迟钝了?真小看了,就会像儿子这样,踢到大铁板儿!

……

汽车上

呃,气氛好像有些不对?

好吧,开车的时候不适合聊天。

不过……

以往大叔接她回小红楼,也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说话,聊一天的事,听她话唠。

现在……

大叔应该在思考他的工作问题吧?这生意已经谈成了,他得忙着把那么多好枪生产出来,肯定更废神儿。

不过……

萌萌第n次偷瞄身边的男人,路灯忽明忽暗,让那张俊雅的面容表,变得更晦涩难懂。

单子都谈成了,小苗姐不都说要一起好好庆祝一下,放松一下吗?!可是看大叔的表,不像是放松了,倒像是有更“重大”的事在思考中…

“啊!”

萌萌突然叫出声,厉锦琛下意识地减慢了车速,回头问她,“萌萌,怎么了?”

“大叔,”刚才还叽哩呱啦说得开心的小脸,一下变成了个“苦”字,“你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呀?”

这是萌萌突然想起的事,她记得之前厉锦琛有说过,顶多在军区待十天左右。现在生意都谈好了,之前和贺晋一起吃饭时,听两人谈话都知道单子也签了。明天不就是要离开了吗?

“呵,还没那么快。至少,等你拉练回来,应该没问题。”

汽车停在了小红楼前,没有立即下车。厉锦琛看着小姑娘仰头瞅着自己,那双大眼水汪汪的,就算隔着两片玻璃也似会说话般楚楚动人,心里已是又软又暖。当他话一落时,小姑娘立即一反小“苦”脸,瞬间放晴,眉开眼笑地抱住他的胳膊,又恢复成了快乐的小鸟儿。

青春,真好!

两人并肩走进小红楼,闻声出来的谭誉和张小苗一左一右地分站两方,齐齐鞠了一躬,齐声说道,“恭迎boss得胜归来。”

张小苗立即上前接过了厉锦琛递上的公文包,一把就拿出已经签下的协议,笑得花枝乱颤。

“感谢姚小姐仗义相助,帼国不让须眉。”

谭誉一躬身,就递出了自己那间房的门钥匙。

萌萌接过钥匙,还懵懂无知地问,“谭大哥,你给我钥匙做什么?我有房门钥匙呀,我一直放兜里,没掉呢!”她要翻自己的口袋,那两个“躬臣”就笑了起来,连身边的男人也眉眼含笑,她窘红了小脸,但仍不太明白那什么意思,有些脾气地将钥匙一揣,说,“拿就拿,不要白不要。我,我去洗澡了!”

她直觉地不好意思问缘由,直接溜回自己房间,洗洗漱漱间,脑子就一直转着那把钥匙的“秘密含义”。大叔他们都懂,就她不懂,好像她特别笨似的,更好像……大叔的世界,总是跟她保持着一种距离,充满神秘感,让她即好奇,兴奋,但时日愈久,渐渐又品出一股苦涩的味道。

大叔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萌萌把自己甩在大床上,拿着钥匙,呆。

隔壁

厉锦琛还在电脑前工作,洗漱出来的谭誉,一边擦着头一边走出来,见状就笑,“boss,好不容易折腾出成果了,怎么着也该休息一下吧?您还忙?”

厉锦琛头也不抬地回答,“谭誉,你不该把钥匙给萌萌。”

自从小姑娘入住红楼后,厉锦琛就住在谭誉房里了。

谭誉心下一讪,回头瞄了眼儿房门儿。心说,要是您真不愿意,让小姑娘心领神会地半夜来幽会爬大床,那您大可在当时就把钥匙没收,而是任由人家女孩子把钥匙收下了,这会儿才来马后炮。

好吧!他理解,帅哥有时候也是需要矜持的,尤其是像boss这样内涵高深的男人。

闷骚,这就是姿态!

走廊上

萌萌双手捏着那把钥匙,敲响了房门。咚咚咚,三下,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萌萌小脸一片纠结啊,低头看着钥匙,就要转身走掉。

哪知房门一下子打开,“萌萌,有什么事儿吗?”出来的张小苗正穿着一袭玉兰色的丝光睡袍,头上包着毛巾,一身的水气朦胧,显是刚刚出浴。比起白日里的精明干练,此时全部卸了妆的张小苗,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带了点儿稚气单纯的韵味儿,另一种惊艳。

见小姑娘要退缩的模样,张小苗立即主动拉住人儿进了屋,来了一个女性之夜。

“这个,boss从来都那样儿,有什么事儿都自己装心里掖着,很难瞧出他有什么绪变化。”张小苗一边吹头,一边说着。

萌萌托着小脸,爬在桌边,“是吗?你们都没觉得,boss有什么不对劲儿吗?难道是我错觉。”

张小苗笑了起来,伸手弹了小姑娘一脑门儿,“你呀,小孩子家家,别整天胡思乱想的。大人有时候,有点绪,也很快就能过去了。boss可是神一级别的,咱们凡人是无法理解神人的高深想法。你呀,要真担心boss,就这样儿,晚点儿拿你谭哥送你的钥匙去boss房里……”

张小苗挤眉弄眼的表,萌萌就是再呆,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

“这样子,boss真的会高兴吗?”

“傻丫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呀?”

张小苗深深地觉得,自己像是在教坏小孩子的巫婆。不过她很肯定,从来不跟女人深入来往,就是脱光光了在床上等着的那些国际名媛们,大boss都能绅士地为其穿上衣服请人出门。现在,能对一个小姑娘花那么多精力,投入那么多时间,还总是很耐心地开机会教育课堂,肯定是打从心里喜欢的。也许现在距离爱,还有段距离,不过借着这种不排斥的靠近,和真心喜欢,就够萌萌用的了。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萌萌在屋里踱步来去,纠结不停。

看着桌上的钥匙,踌躇犹豫呀,就是跨不出那一步。

主动扑大叔?!

小苗姐也太不矜持了,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还有好几天人家才满十八岁呢!

嘤嘤嘤,怎么办?

她其实没多大渴望,就是希望能哄大叔开心点儿。

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突然一声闷响,吓了她一跳,也不知哪来的劲儿,抓着钥匙就冲出了房门,但当房门打开时,屋里没人儿。

咦,大叔呢?

看看洗手间,湿的,但没人。

她走进屋里,就闻到一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那是专属于成熟男人的味道。看着叠得齐整的床铺,她不自禁扑上去,抱着被子深深嗅了一口。心想,要是能像上次矿产泉事件一样,每天从大叔怀里醒来,睁眼就能看到大叔,该多棒呀!

可是,大叔去哪啦?不会是还在谭大哥房间里谈事吧?但是书桌上的电脑还开着,还有半杯温咖啡没喝完,应该是……

萌萌动动小鼻子,大眼在屋里瞄来瞄去,开始搜索蛛丝蚂迹,追根溯源……最后就摸到了花园里,在淡淡的灯影下,隐约看到了那抹颀长的高大身影,正默默地站在那里,灯光只打亮了他半边侧脸,那上面的表,晦涩凝重,让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他指间一点腥红,缈缈烟色在凉夜里化开,似乎都笼罩在他身周,让人辨不清他的视线停留在何处。

果然,大叔有心事呢!好像,还是不怎么开心的事儿……啊!

萌萌一下捂着小嘴,想到了一个极大的可能性——厉、俊、臣。

教官说过,厉俊臣是大叔的初恋敌。大叔现在这状态,那也是在见过厉俊臣之后,才时而会露出来的。今天厉俊臣离开时,似乎还和大叔生了什么口角,脸色不太好地走掉了。而那个时候……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她从没见过表那么冷酷骇人的大叔,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大叔还在为他逝去的初恋,缅怀难过吗?

萌萌压着有些酸溜溜的心,没有靠近,藏在花灌后静静地看着,脑子里乱糟糟地一片儿,各种胡思乱想。

换岗的哨兵看到藏在花灌后的身影,有些奇怪,上前拍了拍萌萌的肩头,以为她有什么不舒服,哪知差点儿把萌萌吓得大叫。一问才知道,人小姑娘在这儿当望夫石呢!

“我家大叔好像有些不开心,我在想……”

不一会儿,在只有风声、虫鸣的秋夜,响起了一道与众不同的口琴声。那声音并不是很顺畅,但能听出吹奏者的用心,想要让听者开怀的用意。

厉锦琛蓦然回神,朝声源处看去,就见两换山脚下来的哨兵给他打手示,在虚掩的花灌后,正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隐约得见的那小碎花睡衣,似曾相识。心中微讶,他遁路上前,走进了花灌后的小廊,就看到小姑娘正抱着口风琴,埋身吹得很是用力。

其实,这歌儿吹得真不怎么样,而且反反复复就是那几个音节。听得出,这丫头也就会这一点点儿,不过,这已经极大地取悦了他。

一曲罢,萌萌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抬头忙问,“怎么样,我,吹得还行吧?”

但之前好心提供口风琴的哨兵们早就离开了,那方站着的男人,眼神温厚,唇角微勾地看着她,轻轻拍了拍手,说,“萌萌,吹得很好。”

“大叔!”

这一夸,小姑娘就红了脸,那种种表,真是全写在了脸上,一目了然,让人心莫名地跟着放松。

其实张小苗的推测还是有些道理的,像厉锦琛这样心思缜密,向来都是运筹帷幄做大事的男人,离开办公室之后,就不喜欢跟太复杂的人相处,反而是像萌萌这样像个透明人儿的小丫头,容易让他放松,继而亲近。小丫头又特别乖巧,听话,相处久了,真是没有半点儿压力。而且,她偶一出的小心思、小动作,犯傻的劲儿,也很有趣味,令人不知不觉沉溺其中。

厉锦琛脱下身上外套,给小姑娘披上,轻斥了两句。顺手又摸摸那小脑袋,现这丫头洗漱出来又没吹头,于是直接拉着人回了屋。

“大,大叔,我有东西,要拿。”

走过自己房间时,萌萌又想到一计,急忙进屋将东西拿出来,厉锦琛看她手里抱着的小盒子,不解。

萌萌说,“大叔,你帮我吹头,我请你吃草莓蛋糕。”

于是反拖着男人进了屋,还自动地拿来吹风机,塞男人大手里。把床边的椅子搬到书桌边,示意男人坐椅子,自己坐凳子,半侧着身子留下吹头的空间,把蛋糕放书桌上,打开盒子,拿出两个小勺子,勺了一口,送到男人嘴边。

“大叔,今晚吃太撑了,你帮我吃半个,好不好?”

厉锦琛看到喂来的小勺子,表迅速僵了一下,想要拒绝时,小姑娘又可怜巴巴地说,“大叔,人家明天就要离开一整天呢!隔天才能回来,晚上都不能一起吃饭了。你就当补我明天晚上一顿的,好不好?”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会耍小无赖了!

想到白天他们两人跟贺晋,事先完全没有商量过,就一搭一唱,默契十足地把贺英琦拿下了,不由笑开,应下了。

“你先吃,剩下的我吃。”

说着,也不管小姑娘那小小失望的歪起了小嘴儿,抿着笑,撩起那头浓密细长的,一点点地吹,指间轻梳过一片凉滑的触感,不知不觉,三千烦恼仿佛都被吹掉了。

屋里除了吹风机的声音,还有小丫头叽喳不停地说着话儿,这种在夜深人静时还有人陪着他聒躁不停的况,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觉得有些新奇。

萌萌从往日训练,扯到隔日拉练,又从白天的跳伞,扯到射击比试。不时地冒出诸如“屠教官太凶了,还是大叔好”、“他们都不知道,大叔知道,好棒哦!”、“那个傲骄邪魔厉俊臣根本比不上大叔嘛!”,等等诸如此类的崇拜赞美,道不尽讨好献媚。

就是再笨的人也知道,这小姑娘是在哄他开心呢!

“萌萌!萌萌……萌萌。”

小姑娘说得口若悬河,有些关不住了,厉锦琛唤了半天,才回神儿。

“……那个厉俊臣,就算是什么军中王子,什么未来最有潜力的年轻将星,那也比不上咱们家大叔厉害。啊,呃,大叔,你刚才说了什么?”

“时候不早了,该睡觉了。明天你们要走三十多公里的山路,路上的干粮也不多。晚上还要外宿,你有在外面露营的经验吗?”

“露营?”

“秋天多蚊虫,且不少带毒性。尤其是这种山间老林。”

“啊,真的?那……”

萌萌直接想到了蛇虫鼠蚁里她最害怕的,蛇和鼠!小身子一缩,目露惊恐之色。

厉锦琛心下宛尔,就到衣柜边,拿出了行李,翻了一翻,摸出了一个白色小瓶子,塞到她手里,解释了功能和用法,小姑娘终于眉开眼笑。

他看着那张过于单纯稚气的小脸,突然道,“萌萌,你爸爸当初教你那套侦察法时,有没有告诉过你,有时候,人的感觉都会欺骗人。不管是听到的,看到的,甚至是所谓的‘真心话’,都存在着一定的欺骗或者不真实成份?”

萌萌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厉锦琛的表似乎微微放松些许,看着小姑娘,认真地说,“明天的拉练,就算看到、听到,或者推测到,也要三思而后行,知道吗?”

萌萌乖乖地点头,心下微微一松,原来大叔是为了明天的拉练给她打预防针呢!她还以为,要跟自己说厉俊臣和初恋的事儿呢!害她瞎紧张了。

“记着,你最应该相信的是你自己。别人的话,可以做参考,可以纳入分析体系,但一定不要因为那个人本身的名声而打乱你的思维。尤其是……”厉锦琛突然皱了下眉头,“某些自以为阅历深厚、经历丰富的人,谎会说得更完美无缺。”

萌萌一听,立即打了个响指,“大叔,我知道了。之前,厉大伯跟我说的话,都不用信。他就是披着羊皮的狼,不安好心的狼外婆。我只相信大叔的话,大叔说什么,我都信。”

看着小姑娘一脸茅塞顿开,讨喜的小模样,厉锦琛一愣,不由苦笑,伸手揉了揉那颗小脑袋。

“傻孩子!”

唉,怎么能这么可爱,讨人喜欢呢!

其实,他想要提醒的是叫她不要太相信自己。因为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是否能给她想要的一切,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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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叔有心结,呃,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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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大叔,好美味儿

“大叔,我吃饱了,你吃一口嘛!”

萌萌勺了一勺奶油,送到厉锦琛唇边,笑眯眯地讨好。

大叔,笑得好温柔哦!

大叔的嘴唇,其实看起来,比蛋糕上的红草莓,还要qq滴,滑滑滴,还要诱人滴样子。

不知道,kiss起来是不是也qq滴滑滑滴?!唉,她的no。1kiss怎么是人工呼吸送出去的啊,呜呜呜,她能不能重新来过,好好感受一下呢?!

瞧这举着勺子的小姑娘,那小脸变得比草莓还红了,厉锦琛有些尴尬,也不好一直拒绝好意,怕可能会伤到脆弱的少女心,索性张口就吃了一勺,意思意思。

“唔,谢谢。”

大叔,真是太绅士了。

萌萌垂下头,脑子里开始晕晕乎乎地胡思乱想,看着被拒过的勺子,直接勺了一口送进了自己嘴里,咂吧咂吧。想,现在不敢吃大叔的嘴巴,先吃点儿大叔的口水吧!

……交换体流啊!天体小小萌无限兴奋抽搐中……

接着,萌萌盯着厉锦琛的双唇,又送出勺子,口气腻歪歪的娇气儿十足,让厉锦琛不得不又吃下好几勺。

“萌萌,够了。我回去自己吃。”

当不知第几勺送来时,厉锦琛觉得再不打住,就麻烦了。

这小丫头,哎,一张小脸吹得粉粉的嫩嫩的,浑身还散着淡淡的沐浴香气儿,就是个勾人的小妖精。他虽然对她没有宵想,但毕竟是正常男人,必须避嫌。

眼看着厉锦琛要收拾东西走人,萌萌心里急得啊跟猫抓似的,小脸一下瘪了下去,想要找什么借口吧,但被那一身疏离的气息压得很纠结。人家才多大点儿年纪,除了对喜欢的男性花痴,耍耍赖,哪懂得那把“钥匙”的深刻含意,就是懂了,她那小薄脸皮儿也做不出来——勾引男人的行迳啊!

“大,大叔……”

厉锦琛站起身,萌萌抓住了一只大手,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怎么了?”厉锦琛只当小姑娘粘人,又抚抚那小脸,“乖,早点儿睡,别胡思乱想。”他一凝眉,想起了钥匙的事儿,又道,“你谭大哥逗你玩儿的,那把钥匙呢?”

这是要把钥匙拿回去,就当什么事没生过吗?可她为什么感觉,大叔这是在对她拒绝的一种暗示呢?!

小姑娘僵着不动了,还有点儿严肃兮兮地看着他。

厉锦琛刚开口,窗外突然爆起一片极亮的光,一下子把只开了两盏小灯的房间打得透亮,简直比白日的太阳还要刺目耀眼。刹时,两人的动作和表,都僵了一下。

当萌萌回神儿时,窗外传来“噼啦”一声剧响,震耳欲聋,连整个窗框子都感觉在打颤儿似的,吓得她咿呀一声,直接扑厉锦琛怀里了。

厉锦琛回神时,只觉得怀里一团小东西,绵绵的,软软的,还香喷喷的,真是跟想像的一样,像兔儿似的软绵绵的根本推不开。

“大叔,我……”

萌萌抬头,就想解释,其实她并不怕打雷闪电,只是因为太突然给吓到了。

可是当她一开口,一道青电划过,噼哩啪啦一片爆响,比起刚才那重更响、持续时间更久,简直就是山呼海啸的感觉,她还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空山雷震,这下不仅是窗子,连大门都在轰轰作响,而浴室门还被震得“砰”一下关上了,出又大又响的声音。

她吓得将人抱得更紧,直哆嗦,“大,大叔,是不是贺叔叔突然搞演习呢?还是,还是坏蛋突然空袭呢?那,那不会是闹地震了吧?”

厉锦琛轻叹了口气,伸手将窗子关上了,拉上厚重的帘子,室内本来也有中央空调和通风系统,然后抱着小姑娘,把房间的灯都打开了,室内的暖光一亮,不受外面的声像干扰,倒是感觉平静了一下。

“傻丫头,只是打雷下雨罢了。”

把人推上床,盖上被子,轻声解释着,“你没注意,最近几日都没什么太阳吗?这山里空旷,咱们这里的位置就像是在喇叭口上,不比城市多数都在一片平原上,上下气压一冲,聚集的离子就要丰富得多,所以这响动儿自然就大了些。别怕!这不是演习,也不是地震。”

“哦……”

“一会儿就习惯了。你听,是不是下雨了?”

拉开帘子时,哗啦啦的雨点声打在玻璃窗上,落下一个大大的水印儿,只是那一阵紧似一阵的雷声,仍是让人闻之心悸。

萌萌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在被窝里点了点头,但一句话没说完,又被雷声给截了。这老天爷就像故意欺负小孩子似的,她只能把自己往被子底下缩去。

厉锦琛瞧着,就觉得这姑娘真是太小了,连打雷都怕。瞧着那模样,他又不好立即离开了。后来,就开着一盏小灯,坐在一边的小沙里,捧着平板电脑,读起了英文诗。

“hold—fast—to—dream,for—if—dreams—die。

life—is—a—broken—winged—bird,that—can—never—fly。

hold—fast—to—dreams!

for—when—dreams—go,life—is—a—barren—field,frozen—only—with—snow。”

淡淡的灯光下,男人的面容温润如玉,淡淡低垂的眉眼,在眼梢处轻轻上挑儿,宛如江南三月的烟柳,幽柔,婉约。也许这样形容一个男人,并不恰当。可他此时此刻的模样,就觉得,不管你对他做出什么样过份的要求,他都会轻轻一笑,温柔应允。

这个时候,完全想不到,这是个在商场上咤叱风云、一执牛耳的大人物,在面对对手的时候,他可以放出比狼更狠的凶戾气息,以维护自己的领土主权。

“大叔,你别走……”

萌萌伸手拉住了那只放在沙扶手上的大手,攥进自己怀里,身子也朝前蠕了蠕,闭上了眼,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without—you?i'd—be—a—soul—without—a—purpose。

without—you?i'd—be—an—emotion—without—a—heart。

i'm—a—face—without—expression,a—heart—with—no—beat。

without—you—by—my—side,i'm—just—a—fme—without—the—heat。”没有你在身边,我只是一团没有热度的火焰。

厉锦琛看着那张熟睡中的小脸,眸色渐渐黯沉。

窗外,雷声隆隆,雨势倾颓。

这个夜,温暖,不孤独。

……

然而,这个夜晚却没有那么快结束。

黑暗的角落,几乎无法辨识,那见不得光的低魅耳语宛如鬼嗟。

“真是没想到,这土不拉稀的姚萌萌,怎么魅力那么大。学校里被班长学长护着,到了军区,教官长官甚至连大掌,都宠着她让着她!她凭什么呢?我真是想不通,她哪点儿可爱了?她有多漂亮啊?她到底有啥能耐?!要说射击成绩,我也不比她差啊!说回来,这小土包子还真是深藏不漏,比谁都懂得顺杆爬儿,当时我怎么就没来个毛遂自荐,到时候说不定跟中尉哥哥、贺学长,抱着一起跳伞的就轮到咱了。”

“行了,我来不是听你抱怨妒嫉恨的。”

“啊,我差点儿忘了。那个,幸好那毒花粉是让别人送的,不然麻烦就大了。你没瞧见,那天周家人可是专门来跟那小土包子道歉,点头哈腰跟孙子似的。要是我们……”

“你怕什么。你不说,那些男生对你都死心踏地,特哥们儿,特义气。要是真查到头上,绝对不会供出你吗?!”

“你,你说的没错。我还是比较信任他们的,可是我……”

“呵,那两女人要不是自己心怀不轨,想要跟周美薇套近乎,也不会要走那花粉了。那又不是咱们硬塞给她们去害人的,怎么查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话,话是这么说。唉,真特么想不通,凭什么连贺学长都对那土包子另眼相看。”

“不是吧!我看贺学长一直都挺讨厌那土包子的,体育馆那次也是碍于他是在场的唯一的学生会干部,比赛又是他组织的,他才会那么着急。”

“我说你,出鬼点子的功夫一流,根本就不懂男人心思。我给你说,凭本姑娘的眼光,一眼就知道贺英琦其实并非表面那么讨厌姚萌萌。像贺学长这种四肢达的王子,又出身名门,性格高傲,有时候或许连他自己喜欢上人家了都不清楚。你是不知道,男生真讨厌一个女生的时候,绝对不是那种表,无起来,就是你哭死了都没用。要是真不在意,他干嘛还跟去靶场了?!”

“行了,你的男人经以后再说。关键是今儿靶场的事,你该听说了吧?”

“呵呵呵,听说啦,我很高兴!你的主子刘菲儿嘛,你不也恨死她了吗?她倒霉被小土包子削了脸子,你不该欢呼雀越,最好放三千响大炮嘛!”

“得了,我承认我很高兴。刘菲儿那种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千金小姐,就该多吃吃这种闷亏,让她明白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待会儿回去,刘菲儿肯定会把今天输了丢面子的气儿,全撒我和江海娜头上,一定会闹腾个不歇。明天,就是军训的最后一天,大拉练是个绝佳的好机会,要是咱们不好好利用一下,不是白费了小土包子给咱们创造的这片雷声闪电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不怕,要是刘菲儿像周美薇那样被送走,你不就没有保护伞了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找你商量。我的目的是,即要将刘菲儿把我们当成心腹,对我们绝壁信任。所以,我们要帮她对付小土包子,让他信任我们的忠诚。但,也要让她继续吃小土包子的大亏儿,倒霉郁闷,被人所不喜,又不至于被赶出学校。更不能让人查到我们的头上……”

……

那个时候,难得一见的山雷和青闪儿,打得人根本睡不着觉。住在铁皮搭的仓库宿舍里,学生们根本睡不着,都嘀咕着会不会被雷劈着。不少调皮的男生,还爬到了小铁窗口,看着难得一见的山雨奇景,闹腾个不停。

辅导员们早在打雷闪电之初,特别说明安抚过。现在众人也睡不着,便没有像以往那样早早熄灯。

当大雨打落下来时,好像有无数个小槌子敲在头顶上,啪啦啦的跟打枪打炮似的炸耳,哪里睡得着呀。

刘菲儿这正就跟江海娜抱怨着白日的事儿,各种气愤,不甘。反正其他人都忙着看雨景,声音吵得要死,就放声大骂了几旬姚萌萌。

江海娜除了哄,就是劝,不时窥着杨静的床位,琢磨着这妞儿说要出去方便,怎么雨都下下来了还没回来,会不会被淋着了。她倒是宁愿去送把伞,也不太想继续听刘菲儿的抱怨了。也许是经历过那次“地震”之后,她觉得不仅是自己,就是杨静,有时候对刘菲儿都心不在焉的了。

“菲儿,我说真的,你别生气啊!连周美薇……她可是公主殿下,都被姚萌萌给弄走了。我看她一到这里,就有个温泽主动叫她妹妹。屠教官虽然平时不加慈色,好像对谁都一样,可自打她跟咱们分开住后,屠教官的态度都对她不大一样了。还有贺大掌,那就是咱们三家加起来,也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啊!”

“什么大人物!谁得罪不起了。你以为他们有什么了不起!那,那个贺……要是真有什么,我姨父那也是军区的一把手,再不济,朱家跟咱们家关系也超好的。你不知道俊臣哥跟我们家也超熟的。我才不怕……”

“唉,要是真能给那小土包子点儿颜色瞧瞧,该多好。哪知道,之前她倒是因祸得福了。撞缺了牙,落个水,都能攀上厉教官那样的好男人。真是……我听说,她现在住的那个小红楼,厉教官也住在哪里,条件超好的。”

说到这住宿条件,刘菲儿的千金之躯哪时吃过这种苦头。要是大家都一样,那倒没关系了,心理平衡了。要是姚萌萌是她刘菲儿从来不认识的人,她当然不会妒嫉,那不成神经病了嘛!偏偏,就是她最讨厌的人,明明跟自己一样都是个学生兵,各种际遇、条件,竟然都比她好。她心里就更不平衡,更妒嫉恨了。

刘菲儿越想,气得差点儿把自己的真丝睡衣给扯碎了。

“其实,周美薇也帮咱们报复了一番,不是嘛!我看,那两个女生脸上还留着疤,虽然医生都宣布没事儿了,鬼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疤呢!”

话说那两女生事后也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早一步被送回学校接受处分了。

“哼!为什么姚萌萌那张熊猫脸就没长诊子,要是长了,一准就是个名符其实的丑八怪。老天真是没眼,怎么不让她浑身都长上,吓死那些没眼光的臭男……”

啪啦一声巨响突然打落,吓得刘菲儿一跳,不小心就把舌头给咬了。

江海娜也真是被吓了一跳,心想,难道真是人家姚萌萌天生运气好,受老天庇佑,连一句恶毒的诅咒都要遭雷劈嘛!

“我说你怎么就没点儿主意?杨静比你可有脑子多了。”刘菲儿抱怨了半天,也没得到一个舒服的安慰,就愈地不待见江海娜了,而她从一开始,也就觉得江海娜只是个小打手,没什么脑子。一直以来,给她出点子的都是杨静。

“菲儿,我,我这不是被周美薇的事儿吓着了。我家就算在京城有点儿关系,可是,那哪能跟周家比,差远了都。我觉得……”

没人知道,江海娜也绝壁不会告诉任何人,其实她幼时在农村待过几年,并不是如对外所说的是在城里出生。现在长大了,在大城市里待了这么多年,受科学教育本是不信什么神鬼报应之说的,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畏惧。特别是之前杨静弄的事儿闹出来,加上周美薇的事,她瞧着心里就后怕,现在胆子也没以前那么大了。

刘菲儿听了就觉得更不待见了,索性起身去倒水喝,也不想再跟个没用的人浪费唇舌。

江海娜有了忌惮,就苦口婆心地劝刘菲儿忍一时风平浪静,没必要再跟一个土包子计较,不得失了千金名媛的风范嘛!

刘菲儿听着,但脸色并不见好。在她来想,她不管样貌、学习、家世,都比姚萌萌好,凭什么被只丑不拉叽的大熊猫踩头上。特别是白天靶场那次比试,她真是被姚萌萌给气得肠子都快黑了。最后厉俊臣竟然直接甩手走人,更让她面子尽失。厉俊臣跟朱婧慈是青梅竹马,而她最崇拜的表姐刘婉儿跟朱婧慈又是从小到大的闺蜜关系,她小时候就没少跟着他们屁股后面转悠,都是超受宠的。但这一次……

厉俊臣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她幼时喜欢崇拜的男神,她虽不敢宵想朱婧慈的男人,可是她也不想在自己男神的面前丢那么大的丑。

她不甘心!

恰在这时,杨静回来了,就听到了江海娜的劝说,一眼就瞧出刘菲儿的不痛快,立即截了话过去,就说,“其实我刚才在厕所里那么久,就是在想明天的大拉练,咱们怎么着也得给自己找回点儿面子。现在班上的人,就因为熊猫妹之前在越野考核时的表现,对她太信任。这种信任,有多靠谱儿?”

江海娜担忧道,“可是靶场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大家现在……”

杨静没吭声儿,刘菲儿一听这茬儿,就感觉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脸色一下就拉下去了,直接坐到了杨静的身边去。

江海娜的脸色一下有些尴尬。

杨静在刘菲儿的急切下,才又接道,“我觉得,那种信任其实很薄弱,要是让她失算几次,又在特别紧急的况下,大家肯定会对她失去信心。当然,这种失信,不可能是老天爷给她的,咱不能再傻傻地看着她出风头。这回,咱们要主动地让她——出风头!”

刘菲儿一听,双眼都亮了,一扫先前的阴霾之色,拉着杨静的手就不放,亲昵更比往常。江海娜坐在对床,看着刘菲儿的模样,心里酸得厉害。杨静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继续说着自己的主意。

“为免咱们再成为众矢之敌,不用直接出面,只需要找个同咱们一样不待见姚萌萌的人领头就行了。”

“这,现在班上的人都把她当国宝了,还有谁不待见她啊?”

“那可不一定。女人的心眼儿都小,你看……”

杨静悄悄一指,就看到一个女生拿了一本书,走到了向东辰的床位前,把书递给了向东辰。那女生就趁机跟向东辰说了什么,向东辰还颇有耐心地打开书比划了什么。但明眼人一看那形,就能感觉得出,那女生是有目的接近班草的。

刘菲儿低呼一声,“秋文珏。”

“呵,咱们的副班长对大班长有意思,早就不是什么传了。只可惜,秋文珏的文人气节太高,一直不好意思出手。咱们大可以创造点机会,给她些甜头,适时地推她一把……”

刘菲儿听了真是芳心大悦,立时就跟着杨静揍头商量起来。江海娜听着,没有像以往一样积极地加入。

……

清晨,萌萌睁开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男性面孔,先是一愣,随即心跳如擂鼓,咚咚咚的就像要从胸口里蹦出来,震得耳膜都隆隆作响。

哦,天,大叔!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她没有傻得大惊小怪,趁着大叔没醒,一双大眼骨碌碌地睁得老大,把这张放大的俊脸看了个仔仔细细。

大叔的眼睫毛好长啊,又浓又密,真像两排小扇子,真漂亮,如果掩着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话,这么浓这么翘的凤眼梢儿,美得像女人似的,眨一眨,能勾死人吧!

萌萌心里开始无限yy着,搜罗着脑海里众多小里对美男子的形容方式。

大叔的鼻子很挺,但不像刘帅叔那种太突出鹰钩鼻或黄帅哥太具侵略性的挺山鼻,而是一眼瞧着就觉得刚刚恰到好处,瞧着舒服又亲切。

大叔的唇,吻起来肯定比奶油更滑更腻吧?!噢,真想试试。她滴初吻啊,嘴巴都破了,可她竟然连一点儿当时的回忆都没有。

大叔的唇就像都教授一样,没有那么突出轮廓和棱角,下唇特别丰满,就像是比樱桃小唇要更成熟更刚毅的……樱桃大唇!嘻嘻嘻嘻,总之啦,就是让人很想咬一口的那种。

一定比红烧肉更香吧!

萌萌开始傻笑,脑子开始转过一盘盘的美味儿,呲啦的小缺牙都在亮,一双大眼笑成了月芽儿,完全没注意自己面对的大帅脸已经睁开了眼,正把她这副小色妞儿的表收尽眼底,她还非常配合地出几声空鸣。

下意识地抚抚肚子,饿了咧!

抬眼,萌萌看着仍闭着眼的大叔,对着那双丰满的大樱桃唇儿开始咽喉节,那咕噜咕噜的吞咽声让某人很后悔没有立即打断这出有趣儿的好戏。

“大叔……”看着这么美味可口的大叔,都会饿的吧!

萌萌小心肝儿砰砰乱跳,试探着叫了一声,对方没有醒来的迹像,胆儿就大了几分,伸出小手指碰了碰那青髯点点的下巴,大叔的下巴线条也很温和,其实只要大叔不生气,平时看起来真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啊!好想……

月芽眼儿瞬间眯成了两颗小黑豆豆,小嘴儿嘟了起来,一点点地朝那张大樱桃唇靠近,靠近,再靠近……

厉锦琛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快从胸膛里蹦出来。这丫头,还在梦游吗?可看着那张渐渐靠近的小红唇儿,他有一刹的恍惚。当小红嘴儿快要碰到自己时,他的身形比意识更快,转过头,只感觉耳朵被一个软软温温的东西碰触到。瞬间身体就像过电似的,让他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

“萌萌!”

萌萌吻了个空,只觉得嘴巴碰到了什么凉凉的东西,就一脸地扎进了柔软的被子里,嗅到的都是男人留下的气息,耳边就是一道惊雷乍响般的叫声。

“大,大叔?!”

身子被人从后领拎了起来,“起床了!你们的集合时间要到了。”

“啊?哦……”

她捋着一头乱,就只看到男人高大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大门后,砰的一声门响,才把她拉回了神儿。

门外

厉锦琛绷直了身子,五指握紧抵在唇边,眉峰堆起深痕,朝下方看了眼,俊脸的线条又绷紧了几分,迅速回了自己的房间。但却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还一片阴霾的天色,久久地失神。直到谭誉过来敲门,才迅速洗漱穿戴出了门。

走廊上,小姑娘已经穿戴整齐,但还散着一头乱,敲张小苗的门,手上拿着橡皮筋和梳子,显是来救助梳头的。

在厉锦琛纠结前,他已经出了声,“萌萌,过来。”

“大叔,今天的拉练可能很紧张。我想让小苗姐帮忙,把头都辫起来。”

“我来。”

“咦,大叔,你会辫子吗?”

回答的是一脸含笑的谭誉,“咱们大boss可是全能兵王,编个麻绳算什么,小case。对不对,boss?”

萌萌嘟了下小嘴儿,“谭大哥,人家的头不是麻绳。”

恰时,张小苗打开门就听到这番对话,跟着就笑开了。

到底是自家的孩子,厉锦琛心里虽有些纠结,但也抵不过肩头的责任,还是亲自将人送到了集合地点。下车前,仍再三叮嘱,提点,机会传授了一些野外生存的重要事项。又透露了一些这片山区的动植物况,以及地势山貌特点,等等。

屠锐过来拎人时,就听到厉锦琛的喋喋不休,不禁打趣,“厉锦琛,你干脆把自己微缩了跟在她身边更省心。”

厉锦琛没理屠锐,想了想,就从自己手上褪下了一个黑环,材质像是塑料的,但侧边有小灯亮着,看着很科技,说是体感运动环,可以为主人安排运动锻炼,记录运动况等等。除外,还有驱蚊和绳索的作用。当然,还有一个作用厉锦琛没有告诉萌萌。

萌萌戴上手环可高兴了,左摸摸右瞧瞧,觉得大叔的东西都是超前位超科技的,给自己好像有点儿浪费了呀!

“好好戴着,不准拿下来,也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显摆。昨晚给你那瓶药都带上了?很好。记着我昨晚跟你说过的话了?乖孩子,去吧!”

温泽过来一把勾住萌萌的肩头,“厉大叔,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咱们家小萌萌的。对不对?”

萌萌这会儿还在生跳伞事件的气儿呢,立马推开温泽的手,呲牙裂嘴地哼哼。回头神色一正,向厉锦琛行了个军礼,又裂嘴一笑,露出一个小洞洞就减损了这份军礼的严肃性,但却深深刻在了人心板上。这样的年纪,这样的笑容,合该专属于小丫头呵!

看着喊着口号,渐行渐远的队伍,谭誉凑到厉锦琛身边说,“boss,有没有一种送女儿离家求学的感觉啊?即高兴,又担心,又不舍,又无奈?”

“别胡说,我们今天的任务还很多,走了。”厉锦琛上了车,最后看了眼那片橄榄绿,转头离开。

……

八个班的学生,坐着他们来时的军卡,走了大约半小时的山路,终于到达他们指定的出地点。这是山间的一片空地,四周大树环绕,清晨的山风略寒,远远望去,山峦叠障之间缭绕着淡淡雾气。

一下车,萌萌就往向东辰身边躲去,因为这一路上秦双和其他女同学都一个劲儿地追问她为什么会被厉教官送来,是不是他们真的如“传”般住在一幢小楼里,目前进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确立正式关系啊,那问题一个比一个夸张大胆、没底限。把她给窘得,根本不敢接话,多说多错,干脆啥也不说,这可把一干八卦小姐们憋坏了。

刘菲儿见了,心里不屑,对杨静吐槽,“那个小呆瓜以为自己是什么货色?厉家的人会看上她?真是白日做梦。”

杨静其实心里也有些好奇,接了话,“菲儿,厉家这姓氏好像不是很有名呢!要说姜家、向家,或屠家,我倒是知道一些。”

刘菲儿眼梢一吊,端起一副公主派头,口气极傲地解释起来,“厉家的确没有姜、向、屠三大世家如雷贯耳。但要说到当今华夏国最受这三大家族敬重更依重的,就是厉家。厉家老爷子戎马一生,膝下三子两女。目前两子都是军中高官,地位显赫。其三子本是最不起眼儿,承袭其母的书香之风,在学术上颇有见弟,早年在外交部蒙职,做到外交官,但也不如两大哥在国内有名。但近几年,厉珂一跃成为常委总秘书长,更是元顾问团的席幕僚,其被依重的程度,丝毫不下于百年肱骨之臣的曲家。厉锦琛是厉秘书长的独子。”

众女听得纷纷点头,对于刘菲儿熟知超级上流社会内幕,显是十分羡慕的。看着众女的表,刘菲儿也极是享受,就由着杨静的引导,继续卖弄。其实,大家似乎都忘了刘菲儿在刚到军队那日,根本就不知道厉锦琛的况。这些消息,还是她晚上跟家里打平安电话时,从哥哥的嘴里了解来的。

“厉家老三可以说是与军队关系并不密切,算是个地地道道的书香世家。而且,厉秘书长的夫人卫丝颖女士更是咱们华夏帝国有名的时尚女魔头,在欧美时尚界屡受殊荣,成为咱们亚洲地区最大的时尚女教主。你们看,就秘书长的学识底蕴,卫女士的眼光品味,会喜欢姚萌萌那种没才没貌、没家世更没底蕴的三无小土包子吗?”

这世界就不缺兴灾乐祸的人,听罢全都捂嘴嘻嘻直笑。

此时,萌萌根本不知道别人又在拿她八卦,正忙着跟辅导员套近乎,提前拿到了一张地图,了解拉练里的“任务”内容。跟秦双等好友商量着,要去夺高地,寻宝,解救伤员。

一声集合的哨响后,众人齐齐列阵,听从拉练总指挥屠锐的说明。

“从出点到终点,一共有三条路。根据难易程度,越不好走的路越短,也最坚险。每条路上,设有一个高地线索,要找到高地就必须运用你们之前在课堂上学到的侦察基础知识,相信只要好好听课并复习过的同学,都能现线索,找到高地,拿到藏宝图。是否做任务,还是直接走完全程啥也不管,就看你们自己了。总之,到明天早上十点前,最先到达终点并任意完成两个分线任务的同学前8名,将有机会获得我军区特别设立并颁的英勇小草莓勋章!”

话音一落,议论声就吵开了,若是以班级为单位,就是选走哪条路都成了一场吵不完的争论赛。

众考官们看着一群小草莓的模样,都不由互递着眼神儿,默不作声,只观察,不参与讨论,更不会给予更多的说明和意见了。

萌萌忍不住抱怨,“阿泽哥哥太狡猾了,说什么透露内幕消息,说的都是今天教官说的内容,根本没有什么实质性有用的东西。”

这小眼神儿啊,就朝温泽那方射过去,温泽一直都在考官队伍里打望着萌萌,一瞧小丫头终于瞄过来了,立即高兴地直摆手眨眼各种讨好表,结果啥也没讨到,只得了一个大白眼儿,摸摸鼻子,有点儿郁闷加内伤啊。

这时候,一班,由向东辰带头的班委,加萌萌这个特邀专业人士齐商量选路。刘菲儿做为英文科任代表,也加入了讨论。就三条路,出现了两种意见。

最短最危险的路被直接排除在外,这几乎是八成以上国人都会做出的选择——稳中求胜。风险太大,都没有那个心理承受能力,更何况是集体行动这种况,更以安全为第一。

最长的路,和有点危险的路,成为二选题。

以秋文珏为代表一众女生,刘菲儿双手支持,走最长最安全的路。

,“咱们班女生比别班多,还是稳中求胜的好。女孩子都娇气,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反而耽搁时间。我们上次考核都能以第一速度完成全部竞赛项目,这次我相信我们的速度应该没有问题。”

向东辰为代表的一众男生,很希望走点危险的路,自我锻炼一下,且更有挑战性。

,“容易的路,人人都会选。那么在分线任务的竞争上,我们的敌人就多了。咱们一班不能落在人后,怎么着也要争取一枚小草莓勋章。也于自我挑战,才是实现我们来帝都学习生活的人生目标,不是吗?”

闻,秋文珏心中大动,面上都有些松软了。杨静一看,就打了刘菲儿一下,示意她赶紧给自己这方打气儿。

于是众人争论起来,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其他班都已经商量好,踏上了旅程。

最后众人争执不下,就问萌萌的意见。萌萌正跟秦双研究地图,没有真正参与到选路问题上,她们都相信向东辰这个大班长能搞定。因为他们也倾向于有些困难的路子,这样竞争少一些,抢到高地寻到宝的成功率更大。不过,让人郁闷的是,考官们给的地图,实在太抽象、太模糊了,就几根不清不楚不负责的线条,几个小点,三角形,标出些奇怪的名称,约约看出三条路程长短不一,曲折度明显不同,能区分出难易度外,其他真是没多少参考价值的赶脚。

秦双问,“萌萌,你带路,没问题吧?”这段时间,秦双趁机把萌萌的活地图功能大肆渲染了一番,这个任务理所当然落在萌萌头上了。

萌萌眯眼看图,“我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咱们要夺到宝的话,就得赶紧出了。”

她说着就向那团人望去,这会儿还在吵呢,刘菲儿叫得声音最大,让她皱了下眉头。向东辰转头就叫了她,人圈儿立即打开了,给她留了的空间。

萌萌把地图摊众人面前,说,“三条路,都有优劣势。而我们要选择的路,最好是根据我们班自己的况来决定。像二班,他们男生多,精力足,胆子大,速度快,就喜欢冒险挑战,和贺英琦的五班一样,选了最短最难的路。而八班,他们女生偏多,貌似艺术系的新生都在那里,为安全其期间,他们选择了走最安全最长的路。我们班,男女生比例很协调,男生多出几个正好分工,专门负责全班的总指挥、调度、前方侦察等工作……”

众人一听这话儿,脸色都变了几变。这俨然就是一个军队参谋考虑的全军分工调度的问题啊!

不远处,几个纵观全场的考官和教官们,也格外关注萌萌这方的动向,听到萌萌的一番后,都露出惊讶之色。

温泽是个耐不住性子的,立马找到屠锐问,“老大,你和琛哥是不是私底下开小灶,教萌萌军事指挥学了?!”

屠锐目不转睛、面不改色道,“没有。那丫头,观察力一流,分析能力……总之,你给好好看着。”

最终,一班选择了第二条路。

向东辰根据萌萌建议,把一班组建成了一个有内部建制的小军队。前有侦察兵,中间主力由一个男生带一个女生,速度不用担心,垫后的男生负责给落队的队员提劲儿支援。

“我们做什么呀?”

萌萌现自己和秦双被单出来了,问向东辰。

向东辰挑眉道,“我们是总指挥,这支队伍的大脑,必须随时观察队员的况,根据前方回报的路程况,决定休息时间和地点,还要负责救援等突状况的应对策略。”

秦双是有听不太懂的。

萌萌认真地点了点头,继续埋头研究地图,又不时抬头看天,小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今天天气可以说是相当好的,虽然昨晚下了大雷雨,但今天并没有跳出火辣辣的秋阳,整个一秋高气爽的感觉。她感觉空气中的湿度有些不同寻常,望着远处的山峦,隐隐还有乌云压顶。虽然太阳已经跳出云层,但那抹阴霾之色,依然挥之不去。

他们几人边走边商量着什么,没有注意走在前方被女干部们围绕的秋文珏,不时回头朝他们这方张望。秋文珏的反应,都落在了刘菲儿和杨静的眼里,两人便一搭一唱起来,鼓动秋文珏去找向东辰商量事。

队伍行进到了三岔路口,就停了下来。路口是插着指示牌的,但是这时候几个指示牌倒了。

最先跑去扶起来的正是之前早安排好的侦察队员,江海娜人高腿长也跑在最先,也扶起了一个指路牌,但却对正确与否都有些犹豫。

向东辰和萌萌等指挥人员到场时,牌子将将插好。

江海娜别别嘴,“我说了应该是这样放的才对,他偏说不对。现在,咱们的国宝级指南针同学,你来瞧瞧,看咱们应该走哪条路才对?”

萌萌上前一看,地上一片泥泞,头晚下雨的缘故,今日山路难行,路牌位置的脚印儿十分凌乱,有些难以分辨,大眼扫了几处,小眉头皱得更紧了,没有立即指出。

刘菲儿见状,就嚷了起来,直说后面的班都快追上他们了,他们要再不赶快就晚了。催促个不停,让其他人也着急起来。

向东辰一声斥断了所有人的起哄声,轻声问萌萌,应该选哪条路。

这时,秋文珏在刘菲儿的耳语后,也主动上前,问,“萌萌,你也别着急。我想考官们都给我们明说了,让我们自己选,不至于弄这种小把戏,让我们走错路的。你看,那条二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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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叔=刘德华;黄帅哥=黄晓明

我看过评论后也感觉,都教授和李敏镐啊,都是看起来挺温暖的帅哥。和过气的刘大叔黄帅哥,最大的区别就是五官长得太“突出”了,哈哈哈哈!有兴趣的妞儿们可以去对比一下。时代在变化,现在的妞儿们心里多么不安全啊,才会有教教授这样的暖男横空出世。之前看到小哇哥的旧照现,他就是现在标准的暖男形象啊!厚厚的丰唇,真是诱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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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姚萌萌,你这个大骗子

秋文珏安抚了女生一派,轻声与萌萌等人商量,虽然各持己见,但也没有过份地针锋相对,起争执。

萌萌说,“如果路牌没错的话,我们就该走那条路。但是我看地图……”

向东辰说,“出前,考官们也明确表示,让我们自己跟着路牌走,一但进入后,就没有其他提示信息,全凭我们自己的指南针来辨路。”

秋文珏点头,“对。以此判断,考官们不可能不给我们一个基本坐标。不然,连路都乱指的话,那就真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了。”

刘菲儿小声催促,“我说,既然都确定了教官不可能在指路牌子上做文章,耍咱们。那还犹豫什么呀?!”

向东辰看去一眼,道,“萌萌觉得有问题,我们应该让她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秋文珏立即点头赞同,还拉着萌萌在三个路口走了一遍,边走边说,“萌萌,我看你其实还是倾向于二号牌子这条路吧?路们女生都相信直觉,你的直觉,不会是三号那条最难走的路吧?昨晚下雨,我怕要是走了那路,恐怕比咱们想像中更危险呢!”

萌萌的眼光一直凝在三号路上,没有开口。

但恰在这时,秦双不知道在三号路那捣鼓什么花花草草,一不小心摔了一跤,萌萌急忙跑过去将人扶起来,已经蹭了一身泥。旁边江海娜跑出来,兴灾乐祸地说她早提醒过秦双,那片绿幽幽的藓子特滑人,还不信邪就自己倒霉了呗!

萌萌看着那片藓子,大眼眯了起来。又想起什么,却被众一片哄闹声吓跑了。

因为后面又有一个班过来了,向东辰也有些急,再问萌萌是否已经决定了。秋文珏还是叫萌萌不着急,再想想决定,刘菲儿却不满地嚷起来,“人家班的都赶上来了。咱们再不快点儿,刚刚不白追了这么截路嘛!累死了啦!”

秦双抚着屁股,“得了,萌萌,就那条吧!要是选错了,也不是咱们一个班走错路,管他的呢!”

刘菲儿又叫了,“秦小双,你怎么能说这么不负责的话呢!随便选一个,要是出什么事儿了,你负责嘛?”

“我负责就我负责,没人要你负责!”

“秦小双,你别拿大家的利益不当回事儿你啊,你就喜欢搞个人主义!”

“我搞个人主义怎么着了你,姐高兴!像某些人,就知道作,不作就不死!”

“你,你你你还骂人了?!”

眼见着两人就吵起来,扰乱军心哪,萌萌只得松了口,就走指路牌的那条路,将秦双拉到了队伍后方劝说。

秋文珏松了一口气,没想肩头被拍了下,转头看到向东辰竟然朝她点了点头,顿时让她受宠若惊。

“秋文珏,谢谢你。”

“啊,谢我,什么?”

“谢谢你没像其他人一样,带着偏见看萌萌,愿意相信她。”

“呵,我是觉得群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大家都相信她呀!”

难得有机会能跟心仪的男孩聊上几句班务以外的话,秋文珏心里真的很高兴。她也悄悄庆幸着自己放开心胸,听了刘菲儿的话,跟姚萌萌搞好关系,就有机会跟向东辰走得更近。至于搞好关系的第一步,那就是姚萌萌说什么,都不要反对,只管站在同一边就好。而刘菲儿就负责扮演反对派,因为刘菲儿从头到尾都不喜欢姚萌萌,合合理。

但,秋文珏被到嘴的甜头迷昏了头,忘了刘菲儿也是喜欢向东辰的,没有深想为什么刘菲儿突然会跟自己拉近关系,只是高傲地认为刘菲儿也是想跟成绩好的班委交好,自己从小时候就没少碰过这种事儿,家长们都觉得跟她这种天才学霸交往就显得自己孩子有眼光有面子。

刘菲儿看着走在前的男孩和女孩,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酸味儿。她的告白是被向东辰狠狠拒绝了,但她并没有放弃啊。秋文珏这个自以为是的土鳖女,以为成绩好就有资格攀上皇太子了,真是痴人说梦,晚点儿有她丫倒霉的时候。

“菲儿,忍一时之气,得大器晚成。只要我们这回成功了,回头就是一箭双雕呢!”杨静哪会不知刘菲儿的心思,掏出早藏着的水果分给刘菲儿吃,一边哄着宠着。她这话一下就落在了刘菲儿心头,想着只要姚萌萌被众人嫌弃否定了,那么帮忙的秋文珏一定会跟着倒霉,那就太棒了。

但江海娜压不住心头的担忧,攥着二人低声道,“我有点担心,那个牌子。不是说咱们调换后,应该走的是一号最容易的路吗?但现在我看这地势,怎么有种越来越陡的趋势。偏偏那个牌子有两个号是连在一个牌子上的,要是之前那个人只是把两个牌子左右调换了一下,那咱们现在很可能走的就是最……”

……

队伍最后方

萌萌还在想办法给秦双清理泥污,一边劝着公主殿下少跟些小平民一般见识,总这么不分场合背景地吵吵跟菜场大妈似的,没捞着美名,就只会掉份儿。

秦双瘪着嘴儿,听够了小唠叨鬼的啰嗦,立马转移了话题。

“行了行了,别折腾了。瞧这路,又烂又泥,逮不定后面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我们。到时候个个都成泥人儿,我现在弄干净了,都是白搭。还不如研究下你的地图,你刚才选路那会儿,在犹豫啥呢?”

秦双把萌萌裤兜里的地图抢过来,这东西全班也只了三张,小气吧啦的,明明就是打印纸,想不通考官们干嘛那么小气,就只三张。萌萌有幸得了一张,看样子宝贝得不行,觉得好像天大的重担都落在她肩上了,一路上就没移过眼儿。

听秦双又提选路的事儿,萌萌才又紧张起来,说,“出前,阿泽哥哥说,重要的东西都标在地图上了。我到现在还是没看太懂……”

秦双弹了下图纸,骂道,“他那只花狐狸的话,你也信?我听他也跟别的学生那么说。你还叫声哥哥呢,半点真材实料都不给透点儿,以后别叫他哥了,浪费。”

萌萌摇头,“不会的。阿泽哥哥要是真耍着我玩,不会故意提这一句话。”

秦双觉得有些恨铁不成钢,一把抢过地图,就觉得眼疼,“什么破地图啊?这个叉叉圈圈,他也好意思标出来,不要脸的老不修!我小学图画课没及格,也比他们弄的这狗屁烂图好。”

“唉,你别这么说阿泽哥哥。我也不是真多生气,就是想让他收敛点儿。”萌萌要夺图。

秦双就不让,“切,就你好心给他机会。但我看他,根本不值那个价儿。你瞧瞧,这横七竖八的什么线啊!画的不像路,又不像山,更不像河,根本就是幼儿园小朋友的鬼画符嘛!设计个地图,搞得像是玩拼图……”

“拼图?!”

……那个时候的考官组……

温泽正拿着望远镜,把小路上叽叽喳喳叫闹的两小姑娘,看个一清二楚。

当然,他还不会读唇语,仅能通过两人的动作表猜测一二,以自己对两个小姑娘的了解,用膝盖想都知道那个叫秦小双的家伙多半正在骂自己呢!

突然,前方草从传来一阵骚动,温泽仿佛没看到似的,直到那悉悉簌簌的响动靠近了,他一把抡起团黑呼呼的东西就砸了过去,惹来“哎哟”一声痛叫。就见那片响动中一下冒出颗花树桩子,满身的叶子树枝儿还直往下掉,仔细一看吧,原来是个穿着丛林迷彩服进行伪装潜伏的考官之一。

“你这小子,够黑!”那人抹掉一脸的某种动物的粪便,大步走了过去,抬脚一踢,正踹中温泽的屁股。

“一般一般,全军第三!”

温泽一个跳脚,也显出“真身”,嘿,跟这哥们儿还是孪生的花树桩子一颗。

两人斗了几嘴儿,那人就哧笑他,“知道那短头的小姑娘说你啥,你还不是人家教官,人家都知道你的花肠子黑心肝儿了。我说温同志,你是不是该好好自我检讨一下了?”

温泽哼了一声,“那我们家小萌萌说我啥了?”

那人愣了一下,“那缺了大门牙的小姑娘?说真的,看着傻里傻气的,不过人家是真善良,还左一句阿温哥哥右一句阿温哥哥的念叨你。刚才他们就从我旁边走过,我听她在怀疑地图有问题。对了,别队的有没有消息,谁瞧出你这个鬼画符的秘密了?”

“当然没有!”温泽立马一脸的得意洋洋,攀上战友的肩开始得瑟,“怎么样?我说我家妹子聪明吧!话说我地图的时候,每个班都提醒过。看来,还是我家妹子够机灵儿。呵呵呵!要知道,俺做这图思可是花了几个通宵,最后还是从拼图游戏里获得的灵感。真是知我心者莫若小萌萌也!”

那人哧哧一笑,却道,“得了吧,你别瞎吹牛了。你妹子当导航员,这路都给人家指错了。你还不担心?三号路可是屠老大亲自捣腾出来的,那路陡得,还要淌水,这帮小草莓八成会被泡成烂草莓吧!”

温泽一听,可不依了,“这不能怪我家小萌萌!她聪明是聪明,但还缺乏些人生阅历,才会被人唬弄。你瞧着吧,她肯定会急中生智,化险为夷!”

……

小路上

萌萌忙把地图抢救过来,怕被秦双弄坏了,“刚才路口那会儿,我现在想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那条三号路口的脚印儿不少,但重点是我觉得那脚印儿明显要深一些。而且,你踩到的那块苔藓地脚印,也比我们这条路上同样的苔藓印多。也就是说,走那条路的人比我们走的这条二号路应该更多一些。我觉得这没道理啊!除非……”

“啊,我知道了!”秦双一叫,萌萌感觉自己终于找到知音了,瞪大眼了听其,“你不说我没觉得,你一说我就想到,为嘛我要跟江海娜那个作派闹腾,我就是觉得她不对劲儿。她急不耐地跑去扶路牌子,这动作很有问题。她们那些千金小姐,巴不得使唤所有人当他们奴隶,他们会好心地……哎,萌萌,我还没说完呢!我告诉你,我对罪恶的嗅觉也很灵敏的,不比你认路的本事差!”

萌萌摆摆手,“行了行了,我还以为你也看出来了。要是咱们真走错了路,很可能这条不是二号,而是最难走的三号路!”

“萌萌,你确定我们现在走的是三号路?”向东辰的声音突然响起,他走在队伍最前方,距离队伍最后方也有百米距离,没想到他倒回来时,就听到萌萌的这段猜测,立即将人拉到路边。

萌萌被吓了一跳,看着向东辰的表,问,“出,什么事儿了吗?你怎么不领头了?”

向东辰眉心纠结,“你是我们的导航员,按计划应该是跟我们一起在前面领路。”

萌萌抿紧唇,知道以向东辰的聪明,不可能没现这条路的异处。他们已经走了半个小时,平均步行速度也走了有两公里左右。要是这时候说走错路了,那势必影响整个团队的士气,打乱军心。她只是抿紧了唇,没有立即回答向东辰的话。知道这一句话,就可能重如千斤。

第一次,萌萌感受到成为领导者的不易。一个闪念之间,她想到大叔身为一个国际大集团的领导人,背负的压力绝对比自己重一百万倍不止吧!难怪出前,大叔一再告戒她,不要轻易受外界影响,要三思而后行。可在选路的时候,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一群人扰乱了思维和心绪,做出了违心的决定。

“向东辰,我想我指错了路。现在……”

“不是你指错了,是路牌被人弄错了。”

“可是,最终下决定的还是我。这个责任……”

“我是你的直接领导人,什么错都由我担。萌萌!”他一把按住她的肩。

“向东辰,你让我把话说完好不好,不要遇到什么事儿你都把自己变成我的钢铁侠保护壳。我能想到解决办法的,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萌萌推开肩头的手,表和口气都比以往任何时候认真,镇定,向东辰慢慢地合上了嘴。

秦双看着两人,想要上前打圆场,但手刚刚抬起时,突然刮起一道狂风,哗啦啦地把几人都吹得眼花,正说要追上前面的队伍时,脚刚迈出去,一片青光乱闪罩下来,吓下双双抱成团儿。

啪啦——

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击当头劈下,顿时感觉大地都在震颤,满山遍野嘶啦啦的树叶摩擦声,那声音密集剧烈得让人头皮麻,在城市里的娃就没听过那种恐怖的声响,仿佛就在耳边撕扯着,像是整座山都妖魔化了。一不小心,下一秒就要被那些狂魔乱舞的东西给砸了。

萌萌没想过,头晚自己窝在大叔温暖的怀里,什么都不用担心。今天,就毫无保障地赤生生站在这雷鸣电闪的世界里,惶惶不安。

可现在,她不可能只顾着自己去害怕去担心,甚至去哭泣,她还担负着给那么多同学朋友带路,走出这片山野泥沼的责任,她不能脆弱,更不能无知。

“班长,不好了!班长,快过来啊!”

风声嘶吼中,突然传来急切的呼喊声。

萌萌立即推开了向东辰,向东辰犹豫了一下,把秦双的手塞给了萌萌,跑向那个大声呼喊的先锋队员。

秦双拉着萌萌,高一脚低一脚地追上队伍。

……

到达出事地点,萌萌看到负责探路的侦察员正坐在草堆里喘气儿,一脸的泥污,满身刮伤,红红的血丝从泥污里浸出来,周围一圈儿人瞧着脸色都变得惊恐而担忧,窃窃低语着对这条路况的猜疑。而在她跑过来时,不少人的眼光里已经露出了不信任的光芒。

“卫生员!”

向东辰一叫,肩臂带着一个白底红十字的队员跑了出来,急忙给侦察员清理伤口。

侦察员却是个胆子很大的男生,在经过最初的紧张慌乱后,很快定了定神,就朝向东辰等人摆摆手,笑说自己不小心跌了一跤,不碍事儿。

这会儿众人也走了有一个小时,向东辰下令先原地休息,将伤员扶到一边大石上坐下后,低声询问真实况。这也是他好哥们儿,之前说话时就向他打了个眼神儿。

“东哥,我觉得这路,不对劲儿!”

“哪里不对?”

“我跌着那路,又陡又斜,真不像是二级难度水平啊!而且,那还是刚开始一截,我看后面的路更陡,下面还有大水流声,估计咱们可能要淌着走。今儿这天气,也诡得很。你看咱们前面那片天,从早上出门我瞧着就觉得有种乌云罩顶的感觉。你有没问萌萌,咱们这路选的……”

“错了!”

“什么?”

这休息的空档,关于“可能选错了路”的谣竟然不迳而走,开始在人堆里炒起来了。

萌萌还捧着地图研究着,但刘菲儿突然冲过来,一把抓走她手上的地图扔地上,气哼哼地叫了起来,“姚萌萌,你看看你选的什么路?这像是第二条有点困难的路吗?咱们都休息这一会儿了,前面后面都瞧不着什么其他班级的人。你说,你是不是把路搞错了,才会一直在这里看地图,看个没完。装聋子听不到大家的担忧呢?你当什么领航员哪,要是再这么走下去,咱们大家怕都会变成小飞那样儿,还不知道摔了跤有没有命回来呢!”

众人一听这“命”字,顿时就紧张起,全朝萌萌这方围了过来。

萌萌这刚把地图的门道有些看出来了,没想被刘菲儿乱咬一口,思路被打断别提有多气了。再加上那一顿没凭没据的胡乱造谣引起恐慌的辞,气团儿轰地一下变成了火团,冲上前把地图给抢了回来,吓得人圈儿都纷纷朝后退了几步。

把地图收好,她一抬头,小脸绷得紧紧的,大吼一声,“刘菲儿,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扰乱军心,造谣生事,危耸听!只要有我姚萌萌在,我就可以把大家带出去,安安全全,一个不拉!”

爸爸说,在军心大乱,前途渺茫时,最不需要的就是那些不实不在的猜测、谣,必须有一个强有力的正能量站出来,直指胜利红心,重振军心,抖擞精神。不用害怕自己的话是否具有充分的说服力,这时候要的就是一股充满力量的正气,震慑人心!

萌萌这一声吼完,她自己心里当然是没底儿的。可是她气势够足,表够霸道,语气够自信。

向东辰立即站到了他身后,跟着秋文珏走了过来,秦双跟着几个向东辰的铁哥们儿迅速加入,最后连同那个摔了一脚第一个光荣挂彩的侦察员小飞都一跳一跳地跑过来,笑嘻嘻地向众人表示,前途虽险峻,但更需要众人齐心协力,共度难关。

杨静站到刘菲儿身后,低声说,“现在所有人都支持她,站在她那边,把她捧得高高的。等到时候到了,她就会摔下来,摔得比谁都惨!”刘菲儿听了,气愤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些。而站在她们一旁的江海娜看着当前势,担忧地揪紧了手。

秋文珏趁势,“同学们,大家不要慌。就像教官所说的一样,大家要相信自己的战友。萌萌,你说的很对,这个时候我们的军心绝对不能乱。那么你瞧瞧,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走?”

萌萌没想到这个一向不怎么爱和她们说话的室友,会站在她这边,心里也有些小小的感动,便道,“对不起,我觉得我们这条路选错了。这里应该是三号路,而不是二号路。”

这话说出,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向东辰立即要上前解释,但被萌萌挡住了,“对不起,选错了路是我判断失误。看现在的天气,估计不到傍晚就会开始下大雨。目前,我无法预测前面的路会有多陡多难走,但为了保险安全期间,我建议,咱们倒回去,重新选路,最好是一号路。”

一听要倒回去重走,立即就有人叫了起来。话说他们都走了一个多小时了,倒回去重新返工,谁愿意呀!而且,这路也确实不好走,不愧是最难走的三号路。

刘菲儿代表所有反对声浪,“姚萌萌,你一句话让我们走这条路,又一句话让我们都倒回去。你把咱们当猴儿耍啊,指南不敢往北走,凭什么呀!你要没本事领路,就换一个人呀!谁要倒回去啊?教官都说了,往回跑的那就是逃兵,当逃兵的一律就地正法。你一个人犯错就得了,凭什么还攥上我们这些无辜人,跟着你一起当逃兵啊!”

萌萌一听,心火真是不打一处来,好想把刘菲儿那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大嘴巴拿强力胶粘上,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偏偏附合的声音也不少,多数人还是不想走回头路的。

有人就说,“拼一拼得了。拿不到第一,但能走完这条路,咱们一班也不孬!”

立即有人附合,“就是啊!怎么着,也比倒回去当逃兵的强。”

更有人叫道,“之前不说走这路的人少嘛!那正好,咱们说不定能第一个找到这路上的高地,藏宝图,拿到宝物呢!”

“可是……”萌萌想要反驳,但声音立即被刘菲儿炒起的更多呼声淹没了。

秦双见着就有气儿,当即就冲上前跟刘菲儿动起手脚来了。其他人急忙去拉,萌萌上前时不知被谁重重攘了一把,摔了出去,幸好苏佩佩扶了她一把,免于一身泥泞。

“萌萌,你没事儿吧?唉,我也觉得你说的对。咱也不能为了争个名誉,把自己的小命挂脖子上转着玩呀!”

萌萌也没想到,刘菲儿当即就利用起她刚才使的那招儿,以“正气慑人”。不当逃兵,勇往直前,的确是杠杠的正道儿。可那也要看时候啊!萌萌现在清楚认识到,群众的意识有时候是不会拐弯儿的。

……

“萌萌。”

一帮人正七嘴八舌吵得不可开交时,秋文珏上前安抚了几句,很快就把声浪压了下来,她立即到萌萌身边,当着所有人的面,认真问道,“你看看,现在难道真的只有倒回去一条路了吗?没有更好的办法?我看大家其实也不怕走这最难走的第三条路,要不我们大家,再合计合计?”她的目光是看向了以向东辰为的几位班委。

副班长一开这口了,那附合的人一个跟着一个。不过若要认真观察就会现,听起来声派挺大的,来来回回就那几个人为反对主力军。不过这个时候,当局者迷,谁也没法置身世外地去观察分析当前的困境。

萌萌对于秋文珏的理解和帮助,很感激,抿了抿唇,换了个口气,“其实我也不想走回头路,但是当前的况,我想就是教官们都没有百分百预测到。大自然是我们的老师,但有时候也会变成可怕的恶魔。我看今天的天气,真的很糟糕,为了稳妥期间,我觉得往回走是最安全可靠的,只要我们赶紧的,还是有机会……”

“那怎么可能啊!我们都出一个多小时了!”有人大叫一声,顿时又炒起一片反对声浪。

秋文珏又大叫了几声,和向东辰一起才压下众人的诽议。

向东辰是非常相信萌萌的,便决定要往回走,重新选路。秋文珏觉得太武断,要向东辰再考虑一下,让总指挥的班委们再开个小会商量一下。刘菲儿作为班委之一,就大声指责向东辰“因公循私”,暗示他不能因为喜欢姚萌萌就偏听偏听了,置班级利益于不顾。

这方骑虎难下之时,最终萌萌给向东辰示意,让他同意开个临时会议,除了班委,还要几个同学代表加入。这里就有秦双,杨静,以及那位第一个受伤挂彩的小飞同学。

商量的况,萌萌感觉到了刘菲儿一派的强烈对峙,似乎不管自己说什么她就是对着干,根本就是个没立场的。幸好有正副两大班长站在她这边,让她的决定最终落了实。

也许是老天有眼,在他们刚刚宣布讨论结果是走回头路时,天上又是一片青光闪电,滚雷阵阵,伴着狂风,夹着丝丝冷雨,打在人脸上,整个山林都变得让人极没安全感,本来还有些微辞的众人也都迅速熄了声儿。

那时候,人群里也出了这样的低叫。

“哎,你拿什么打我啊!”

“你哪里眼睛看到我拿东西打你了,有病!”

“你还说没有,诺!这么大颗石子儿。”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哎哟,疼死了,谁啊!”

有人朝后一望,除了一片山树土坡,啥也没有。但旁边的人就在叫,“怎么有石子儿滚下来呀!”

一声集合哨响起,众人纷纷集合整队,准备再次上路,便没有人去在意这细微末节后,可能隐藏的惊天危机。

萌萌回头望了一眼队伍的后方,低头看看自己满脚的泥泞,却没有松口气的感觉。

“小双,你有没听到一种声音?”

“什么声音?这里的黑山老妖正在群魔乱舞,鬼哭狼嚎,啧啧啧,快走吧,再待下去,真寒糁!”

秦双指的当然是就近那些被狂风吹得树叶沙沙狂响的动静儿,怎么听怎么寒糁儿。

萌萌侧耳倾听,说,“我感觉那声音好像……像是什么东西被砸到,还是沙子在滚动……”

秦双一把将萌萌的小脸扭了回来,朝前方打眼色,“别在那儿疑神疑鬼,说些有的没的了。赶紧的,大班长叫你去带路。”

“哦!”

萌萌有些心不在焉地往前跑,整个大队已经调了头儿,不过她还在朝身后张望,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儿生。

秋文珏在队伍里安抚绪不稳的同学。

向东辰跟新的侦察员商量着前方路况,萌萌跑到时,一看前方大路就知道出问题了。

那侦察员一看她,就抹了把满脸的雨水,说,“前面路不对劲儿,好大一块山石把路全断了。根本过不去,就是绕也绕不过去。现在咱们手上也没有工兵的工具,没法就地开路,萌萌你看怎么着?”

“山石断路?!”

萌萌跟着那侦察员先跑了出去,远远地就看到了一块巨大的山石将他们走过的泥泞小路给完全堵死了,路的一边是山坡,另一边是山壁。这第三条路本来就陡,越到后面,基本上就是一条独路,没有多少路迳可供选择。

“这个……会不会是考官故意考验我们,临时增加的危机训练呀?”那侦察员还挺乐观地,小心询问萌萌。

萌萌很想傻笑一个,将此翻过去,可在隐隐听到那熟悉的“沙沙”声,亲眼看到有小碎石从上方打落下来,大石块周围还有不少碎石,她心里就知道这绝不是“*”。

“不行,这条路行不通,只能回头继续往前走。”

她立马把地图又重新打开,捂在衣服里怕被淋湿,一边反来复去看地图,说,“我们尽快找到三号路的高地。教官们选择的高地,有线索,我推测那里也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休整地,应该会有更多的机会等着我们。到那里,我再看看况,能不能穿越到一号或二号路上去。”

“穿越到其他路上去?!”

那侦察员一听,双眼瞪得铜铃大,觉得萌萌这话说得太神奇了。他们这会儿还堵在这里动都不能动,倒回去继续走那也是寸步难行的局面,可以说就是前有狼来后有虎,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穿越”掉这些困难哪!虽然他爱打游戏,现实和幻想他还是分得很清楚的,游戏里的一个“回城”功能就能安全重新来过了,现实里他们还满头冷雨,必须一步一个脚印地才能走出去。

萌萌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表更认真,“嗯,我有六成把握。教官的这地图上,也标示出来了。你们看,这个图标……”

“姚萌萌,你够了。”刘菲儿突然气急败坏地跑来,扬手一挥,打烂了萌萌手上的地图,连着萌萌戴的黑边眼镜儿也被扫落在地。

“啊,我的……”萌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忙抢救自己识路最重要的两件利器。

刘菲儿绪激动地大骂,“你别再在这里半罐子水就装模作样儿瞎指挥了!你根本就什么把握都没有,要是你有的话,你说,你开头怎么会选错了路,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活地图。明明都走了这么长的路了,凭你轻轻松松一句话,说调头就调头儿。现在这回去的路都被堵死了,你又出什么鬼主意,穿越,你以为你是超人还是神仙,开了外挂想飞就飞啊?!我们全班六十位同学是你用来搞试验的小白鼠吗?”

“我没有!我的,眼镜……”

萌萌的回应没什么气势,不仅因为重要的地图被刘菲儿一巴掌拍坏了,这东西对此次的拉练真的非常重要,还因为她自幼戴眼镜都习惯了,特别是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现在一下子被拍掉,那眼镜还是厉锦琛新送给她的小礼物,专门针对她这次军训准备的,怎么也不能让人弄坏了呀!

她着急忙慌地去抢救眼镜,跟着刘菲儿过来装样子想要劝架的杨静一眼就看到了,想都没想就一脚踩了上去。

“别踩……”

萌萌急得大叫,眼睁睁地看着那一个军鞭踩下去,眼镜不死都要残哪!

“哎哟,啊——”

千钧一之际,秦双眼明手快地一头撞开了杨静,那一脚将将擦过了眼镜的位置落下,却由于撞力没站稳,一个趔趄没站稳,就抱着刘菲儿一起摔在了山壁边的石堆上,疼得满脸扭曲。

萌萌立即拣起眼镜,反复擦干净了,戴上后,才把满脸湿答答的头捋顺了,小手微微颤抖地抚着镜架,按下熟悉的导航钮,镜片上的画面闪了一下,就兹啦一下罢工了,顿时一脸哭丧,哀叫,“啊,摔坏了!”

旁边好心的同学也拾起了有些泥污的地图,交还给萌萌。

而摔倒地的刘菲儿被杨静扶起来,看到这一幕时,竟然哇啦啦地大哭起来,哀怨又不甘地叫着,“姚萌萌,你这个骗子,你啥本事都没有,你就是胡馅!你就仗着向东辰喜欢你,你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啊!”

此时,风声呼啸,雨势大增,头顶隐隐地传来沙沙的滚石声,四野一片湿凉阴冷,罕无人迹,却只听得那烦人心的哭嚷叫骂,一众人等都默不作声了。

很快,头顶的滚石声逐渐增大,地面似乎传来隐隐的震动,但众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又哭又闹又跳又骂的刘菲儿身上,没有注意这些细节。

啪啦——

突然一道青电带着滚滚雷声从头顶落下,沙石滚落声也愈明显。

萌萌脸色惊变,转头看向几位好友,也现他们也是一脸的惊骇,立马放声大叫,“不好了,还有滚石。大家快靠山壁站着,帖着山壁站着,快,快啊——”

萌萌也顾不上自己被摔坏掉的宝贝眼镜儿,推了把秦双,就去推其他同学往山壁上靠,众人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有的就傻僵在原地,就被萌萌使劲儿推到了山壁突出部分的下面。向东辰等人见状,不用问都想到况危急,大吼一声,似乎才一下子吓醒所有人。

哐嚓,哗啦……

向东辰只感觉背脊一阵寒,眼角余光已经瞥见上方出现的滚石,跌落的方向下有好几个女生,而那些女生里有他最在意的女孩,女孩一脸急怒地又吼又攘着总是跟她作对的女同学,脸上竟然没有多数女孩的恐惧慌乱,反而比某些男生还要镇定似的。

“萌萌,小心。”

向东辰大叫着扑过去,一刹那间,他真地生出别人都死光也没关系,只要他的女孩好好的、健康地活着就够了。

萌萌感觉自己被一股冲力推倒,背重重地撞上了山壁,疼得浑身都打颤儿,心一下从高处跌落,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传来大石砸落的声音,混乱惊叫的人声,还有男孩沉重的呼吸扑打着耳膜的气流声。

等到山石滑落的声音终于停息,许久都没人敢睁眼抬头看。

萌萌似乎是第一个推开抱着自己的向东辰,小手急促地上下摸索着,确定男孩没有受伤,重重地松了口气儿。忙提醒向东辰这个班长,赶紧收集队员况,数人头儿数。

众人惊魂未定地从乱石尘土中搜回神儿,没有再叽叽歪歪个不停,在向东辰等一干男性干部面不改色的询问安抚下,乖乖地听命令报完人头数,一个没拉,也没人受大伤。就是在躲避滚石时,爬在山壁上,顶多就是些慌乱之下的小擦伤。

算来算去,他们运气还算不错。

只除了刘菲儿一人,她躲避时也没受伤,反而是刚才跟萌萌起冲突时被撞开时摔的伤势是所有人里最重的,都破皮流血了。说白了,就是她倒霉吧!

经过这一番有惊无险之后,向东辰果断地下令往回走,寻找“高地”,再没人异议了。因为都觉得,刚才要是他们不为此争吵,早点转身往回走,说不定就跟那场滚石雨擦肩而过了。于是众人也非常配合地,加快了脚步。

“菲儿,我们知道你是好意,也是为了大家好。但以后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还是三思而后行。”

“是,文珏你说的对,我知道我不对,你……你代我跟姚萌萌道个歉吧!”

“没问题。你们慢慢走,不着急,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

秋文珏把卫生员留在了刘菲儿身边,刘菲儿几乎是压着满肚子的怨气,勉强跟其虚与委蛇完后,人一走,立马就翻脸成黑包公!暗骂“土鳖女”!

整个队伍,谁叫只有她刘菲儿最凄惨呢?!

江海娜小心翼翼地给刘菲儿处理伤口,上药。一旁的杨静看了看前方的指挥班委们,悄悄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那时候

萌萌跟众班委走在队伍的最前方,继续摆弄着她的眼镜,和已经被撕成两半儿的地图,心里怨叹着。

秦双正因为刚才摔伤刘菲儿的事,被向东辰和秋文珏同时教育着,让她去跟刘菲儿道歉。

苏佩佩摸到萌萌身边,拿出了随身带的美容纸巾给萌萌擦眼镜,轻声宽慰着。

“唉,佩佩,我不想理那个千金小姐。我是可惜现在我失去了重要的辨路工具,呃,地图……”萌萌及时打住话,自己拥有特殊眼镜的装备还是不能公诸于众的。

苏佩佩立即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指南针,笑道,“萌萌,你指南针掉了吗?要不我把我这个给你用,反正我都用不上。你别担心啦,我相信,我们的国宝级活地图一定能带咱们走出这片山林泥沼的。”

室友和善的笑容,充满力量的语,让萌萌很是感动。想想,到底还是一个寝室的,平时虽然不是特别亲近,但在关键时刻还是一个队儿的。

“谢谢你,佩佩,有你们在真好。”萌萌抱了抱苏佩佩,掏出了自己的指南针,“我的还在。完整的地图,向东辰还有一张,我找他要就成了。嗯,我们一起加油,争取胜利。”

“好,加油!”

苏佩佩抱着萌萌,但美眸却望向了后方,与正哄着刘菲儿开心的杨静迅速交换了一个意谓深长的眼神。

大队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走到了一片比较平坦的树林地带,眼前可选择的路径一下变多了,众人没由来地又紧张起来。

也许是基于之前的滚石事件,没有人再有什么异议,就让向东辰为代表的班委做了全权责任。

萌萌前后看了地图,又拿指南针测方向,听了几个侦察员前往探路的报告后,终于选定了一个方位。于是,男生们拿出了装备里早配备好的军刀来开路,边砍还边笑说,多半是考官们早就料到他们会有一遭,早准备好了。

“姚萌萌,你别得意得太早。”

可是当刘菲儿从萌萌身边走过时,一脸阴沉地瞪着萌萌,声音压得极低地说,“我会在后面看着你,和你的那些所谓的愚蠢的信仰者,栽个大跟斗!”

“刘菲儿,这样的结果难道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你希望大家都遇到危难,走不出去吗?!”

哪知刘菲儿突然变了脸色,做出一副冷傲姿态,“姚萌萌,我暂时接受你的道歉,”声音更扬高了起来,“但是,我不会相信你。除非你真有本事把我们大家带出为片困境,否则……”

萌萌有些奇怪,随即响起秋文珏的询问声,她才知道原来刘菲儿只是为了向班委做样子,来找她“和解”,其实是向她挑衅示威。

“萌萌,刘菲儿这人是小姐脾气了一点儿,但她提出的反对意见也都是为了咱们集体着想。你别往心里去,只要咱们走出去了,她就会明白,会信任你了。”

秋文珏轻声宽慰着,打圆场,说好话儿。

但话刚落,向东辰就大声叫了两人的名字。

秋文珏一听,看着远远朝她们招手的男孩,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萌萌却从那声叫唤里,隐约觉察到了不对劲儿。

“还是我们之前走过的那种又陡又斜的山壁小路,悬乎得很,下面还是一条大河,那水声哗啦啦的震耳啊,咱们这么多人肯定走不了。”

“我下到河边了,那水太急了,也不知道有多深,还全是漩子,就是水性好的也不敢轻易下去。”

“别提了,我那后面就是悬崖!”

三个侦察员,都是向东辰为了保险期间,同时派出去探路的,而且是不同的三个方向,没想到得回的结果,竟然一个比一个糟糕。

萌萌一听,真的傻眼儿了。

“不对呀,我明明照着地图来的,如果咱们能顺利走下去,就可以回到第一条路上去,根据目前这个地势走向,就算不能走到第一条路,但是路势也会越来越好。而且,还可以赶在别的队之前,找到第一条路的高地。届时我们就可以好好休整一下。说不定,会碰上其他班的同学。不会错的呀,我都看了好久,怎么会……”

三个侦察员又解释了一下,表示他们真没说谎,且都是向东辰的铁哥们儿,不可能骗萌萌,说罢又安慰萌萌,却也掩不住眼里透露出的不信任的失望之色。

“让让,让我过去!你们凭什么不让我前面侦察的况?我也是班委之一!”

真是祸不单行又一双,刘菲儿攘开人就冲了过来,看着萌萌还着急地跟向东辰等人解释,一把将人攥过来,哼声冷笑,“姚萌萌,你这是今天第几次唬弄咱们了!你现在怎么对我们大家交待?一句‘错了’,就可以抹杀你根本没有专业水平还要装模做样,害我们所有人都跟着你走进死胡同。这次别提拿什么第一了,我们能不能走出去,会不会变成这深山老林里的一堆尸骨,都成问题!”

“姚萌萌,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姚萌萌,你这个大骗子!”

------题外话------

哦,咱们可怜的小萌萌,现在变成“放羊滴孩子”了。下章开始,全程扳回!

不相信咱们家小萌萌滴坏蛋们,通通都要倒大霉啦!哈哈哈哈!

82放羊的孩子PK大母牛

“姚萌萌,你不懂就别装懂了,你瞧瞧,你把我们害得多惨啊!”

“姚萌萌,你根本就是个路痴吧!”

“我操,早知道就不要让只大熊猫带路了,咱们这根本就是自投死路!”

经刘菲儿那一声叫骂,很快这“又选错路”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班,刹时众人心头刚刚压下的“滚石之险”的惊惧全冒出来了,埋怨的呼声迅速淹没了萌萌的解释声。

“谁让她带路的呀!平时看起来都蠢兮兮的,怎么可能认得好路呀!”

“就是。我就感觉她不靠谱儿,可班委偏要选她做导航员,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儿,肥水不落外人田喃!”

“依我看,之前大考核的时候,她能成也都是因为她都跑过一圈儿了。这次指路,她又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样的路,以为拿个指南针就可以搞定一切了。真是笑死人了!人家当导游的还要考地理知识呢,她算个啥。”

“根本就不该让她带路了呀!刚开始选路的是她,结果路给选错了。后来说要倒回去重新来过的是她,结果路给大石头封了。现在换方向说什么要穿越到别的两条路上也是她,倒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结果把咱们带到了悬崖边儿上。她这根本就是把咱们往死胡同里带啊!还能信嘛?”

一声声不信任的喝斥责骂,一道道不信任的埋怨眼光,每一句、每一眼,都像钢针似地扎在萌萌心坎儿上,让她如置地狱,心里难受得不得了,偏偏满肚子委屈根本吐不出。

不过半天时间,一阵雷雨大风,滚石下坡儿,所有人的依赖和信任就离她远去,不,几乎是反目成怨了。

一时之间,耳朵嗡嗡直叫,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听不到身旁朋友的叫唤,双眼直愣愣地盯着手上的地图和指南针,一动不动。

不可能的呀!怎么可能?她是用了十二万分的心力去分析较准方向,怎么会出错呢?绝对不该有错的啊!爸爸教给她的知识,从来没有错过。在小镇时,因为环境太熟悉,学校、家、书店三点一线的简单生活,几乎没有什么让她挥长才的机会。现在到了帝都,好不容易能用自己的能力,帮助他人,为自己,更为父亲争光,她真的是非常非常用心,非常非常努力地在做。

可这结果……

就像一记重拳直直打在她脸上,让她一下子也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萌萌,你醒醒!”秦双看着好友苍白失血的脸色,和紧皱的小脸,心里也很难过,更担心好友受打击太大,会一蹶不振,大声叫着,劝慰着。

向东辰要上前劝说,甚至不想去理睬那些总爱动摇的墙头草们,想要将女孩抱进怀里,给她信心和信任。但他刚迈出一步,就被刘菲儿拦住了,刘菲儿又攘了萌萌一把,还大声要求他做为班长,必须拔乱反正,做决定,处理眼前的困局。

“你给我闭嘴!”

“向东辰,你怎么还相信那个小骗子。姚萌萌她……”

向东辰忍无可忍,突然回头一把提住刘菲儿的衣领,眼神凶恶到冷冽,甚至不像是一个十八岁大男孩该有的眼神,仿佛一头野兽,口气凶狠,“刘菲儿,要是让我现,这一切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我绝不会原谅!”

刘菲儿登时被吓得张张嘴,什么声儿都没出,就被男孩直接甩开了,瞬间也白了脸。

向东辰还是必须顾全大局,考虑全班同学的绪,和秋文珏一起,集合所有人,要招开班级大会,商议解决眼前的问题。

“萌萌,你别难过啊!是人都会出错的,哪有人百分之百正确的。你别管那个刘菲儿说什么,我们相信你啊!”

苏佩佩抢在秦双前,拣起了被刘菲儿打在地上的地图和指南针,还给萌萌,又轻声安慰鼓励。秦双虽极不喜欢苏佩佩的造作虚伪,但这个时候能多一个人劝劝,对萌萌都是有利而无弊。

恰时,江海娜从他们身边走过时,看到苏佩佩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将一个沾了泥的指南针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不由就多看了一眼,同时也趁火打劫地扔了几句冷话给萌萌,被秦双斥了两句,转身走掉。

……

终于,萌萌被踢出了班委的总指挥中心。

开会时,刘菲儿的声音格外响亮,但她仍是以秋文珏为马示瞻。

向东辰因受萌萌的影响,秋文珏在会议上的支持率少见地盖过了向东辰,获得了充分的机会,她表示,“我觉得我们一直在爬山往上方走,不然也不会走到了断崖这条死路上。咱们野外求生课上不也说过了,沿着水源的生存几率更大一些,所以我觉得不如我们就沿着那条大河走。听侦察员同志说,河边的路更宽敞好走些,比起山壁边的陡途和断崖,显然是更妥当的选择。”

向东辰觉得不妥当,但是他又提不出绝对妥当的建议。他朝后方人群望了望,看不到那只被众人抛弃的小熊猫,心里也很烦躁难受。要好的哥们示意他,他说了两句,也没有充分的理由反驳秋文珏的提议。于是在刘菲儿等人刻意的呼声中,众人一致通过了秋文珏的提议。

其实,谁也不能肯定秋文珏的决策是正确的,就之前他们信任的姚萌萌,被教官都点头赞许过有些真本事的人都连连出错,选错路、带错路,他们现在也就是凭着点儿似是而非的感觉行动,走一步算一步了。更多的人,还是责怪萌萌带错了路,不然也不会置他们于此境。

秋文珏获得更多人的支持后,也有些诚惶诚恐,就借口拉着向东辰,要一起齐心协力,共度难关,还说,“向东辰,我们先把同学们带出去才是最要紧的。晚点等况好转了,咱们再找萌萌谈谈,我相信萌萌,那么聪明,应该会理解咱们的。”

在秋文珏看来,姚萌萌现在的下场早就是注定的了,那么差的成绩,脑子能有多聪明啊!要夸上几句好,她都觉得舌头打结,浑身不自在。要不是为了讨好向东辰,她才不屑如此不由衷。

向东辰点了下头,看了看队伍最后方,那个若隐若现的小小身影,有秦双照看着,他勉强能放下些心,回头道,“秋文珏,刚才谢谢你帮萌萌说话。走吧!”

看着心仪的男孩,高大厚实的背影,秋文珏扶了扶自己精致漂亮的金边眼镜,抿着唇角,小跑步地跟上去了。

刘菲儿在一边看着,心里冷哼一声。杨静宽慰她说,“姚萌萌总算踢出局了。放心,那个书呆子也得意不了多久。”

江海娜凑过来,低声问,“那个,苏佩佩是我们的人吗?刚才我看到她好像……”

杨静截了话,“那个绿茶婊怎么会是我们的人。娜娜,你别降了咱们的格调。就是跟秋文珏合作,咱们都觉得掉份儿,对吧,菲儿?”

刘菲儿冷笑,一哼,“小静说的没错。苏佩佩算什么东西?!连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不过,依她那副花孔雀似的性子,私心里八成早妒嫉死萌萌的桃花运了。要是在背地里搞什么小手段,那就是姚萌萌自己的报应!”

江海娜双眼一亮,“不是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既然如此,那咱们何不把这人拉过来,为我们所用呢?”

刘菲儿直觉就不喜欢,因为班上最出名的美人儿就是苏佩佩,在男生堆里特别吃香,更被奉为班花。她自己的姿色从小到大都是受人追捧的,没想到上了大学后,被个绿茶婊给比下去了。可苏佩佩对人向来亲切健谈,不会端架子,做人方面可圈可点,人缘也不差。对此,她早就不痛快,只是碍着千金小姐的面子,又逮不着苏佩佩的痛脚,才一直没有对其难。可惜江海娜性子直,冲口而出,没有顾虑到刘菲儿的真实感受,好好的提议惹来厌恶。倒是让杨静心里暗笑,立即给阻止了。

“绝对不行。熟话说,戏子无,婊子无义。她连自己同寝室的姐妹都下黑手,谁能肯定她事后不会暗地里戳咱们一刀。”

“对,还是小静思虑周全。娜娜,你就别出什么馊主义了。瞧瞧你带的好路?!我现在担心的可不是这些没用的对手,而是咱们能不能安全顺利地到达终点。如果可能的话,咱们必须争取拿一枚英雄小草莓勋章,才能真正证明咱们的实力。”

江海娜张嘴想辩解,这路怎么能说是她带的呢,她只是为了掩饰路牌被人动了手脚,才出了下手。当时那么多双眼睛看到,别提她有多害怕了,她自认从来没有杨静的心思手段。但杨静立即就示意她不要再多说,她只能咬咬唇,闭了嘴。

刘菲儿和杨静手挽手离开,还低声讨论着什么。江海娜看着杨静的背影,心里有了想法。

大队最后方

萌萌捧着地图,拿着指南针,反复研究着自己之前的判断,只想找出错误的原因。不管怎样,她都信任爸爸教给她的知识,如果真说要错,问题肯定在自己。前面的路还长,这势并不乐观,她不能就此气馁,应该更积极地想办法解决问题。

自怨自哀,沮丧颓废,都没必要。

在比划了几下地图后,她突然灵光一闪,把兜里那张被刘菲儿撕烂的地图又拿了出来,虽然有点儿脏,但上面的图案都能辨识,她跑到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将地图都摊了开,比划来,比划去。

这时候,秦双从队伍前跑回来,一脸气急败坏,就冲萌萌抱怨起来,“那头大母牛,还以为她是谁呢!竟然搞起垂帘听政来了。秋文珏的脑子也被驴踢了,竟然会相信大母牛的话,我怎么就没看出向东辰到底有多吸引人,怎么一个个的都往他身上扑啊!”

大母牛这绰号,是秦双和萌萌一起取的。没办法,她俩加起来都抵不过人家一头的“胸前风光”,完全是羡慕妒嫉恨的产物。

“萌萌,别折腾了,把向东辰叫回来吹枕头风儿,气死那群大母牛!姐就是没胸没屁股又怎么样了,姐照样可以盅惑商纣王!”

实在不幸啊,好像全班就她俩儿很“飞机场”。这在秦双眼里,那就是有深仇大恨的敌人哪!

“小双,别闹。”

萌萌拍开秦双的爪子,脑子里、眼里都迅速飞转着什么,就算有人知道也绝对猜不出她最后会做出什么样令人惊奇的结论。

秦双一腔苦水不吐不快呀,“萌萌,我这是在跟你汇报敌。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们开的那个独裁的班委会又下了什么样的决定吗?他们竟然说沿着河边走最安全,因为侦察员回报的消息是河边的路比断崖、陡壁更好走。还说什么,野外求生手册和电视电影里演的都是主角沿河边走,渴了可以补充水份。更可能遇到其他人,就能找到人指路了。真是胸大无脑,都不知道用脑子想想,我们出时,还有四个班在后面呢!要是大家都走错了,找谁指路去,一群大母牛!”

秦双一巴掌拍在大石上,盖住了地图。

“啊,小双,别挡着,我看出来了。我知道地图的秘密了!现在……”

萌萌激动地叫起来,挥开秦双的爪子,拿起那张本来就撕坏的地图,又折了下,撕成两半。在完好的地图上,重新排列拼凑在一起,嘴里兴奋地呢喃着什么东西,在秦双看来这小萌妞儿已经疯魔了。

“哎,萌萌,他们都走不见了,咱们得赶紧追上去。”

秦双回头一看路的拐角已经没人了,立即将东西塞进萌萌兜里,抓着人就跑去。

一边跑,萌萌还一边分析,“小双,这都多亏了你的那句‘拼图’提醒了我。原来阿泽哥哥把三条路位置打混了拼在一张图上,那些起来横七竖八、像断了截的线条似的东西,其实就是拼图的线索。我把他们重新进行拼接后,真正的正确地图就出来了。那个指路根本就是错的,真正二号路跟现在走的三号路是完全对调过了。所以……”什么“多点位”、“单点位”的秦双是有听都没懂。她们刚追上大部队时,大部队已经开始下河床了,而且还传来了一个“好消息”。

“河水褪了,河床可浅了,特好走。要是寻着合适的地方,完全可以渡河到对面去,那边的地势看起来比这边要平缓多了。”

众人一听“路好走”,那立马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精神大振,全加快了脚步。而先下到河边的人,因喝了口甘甜的溪水,势气大振,就带头拉起了军歌,一下子整个山谷里都响起了节奏明快的歌声,一扫先前担忧不安的低糜气氛。虽然天空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依然阴霾低沉,隐隐有青电在厚重的云层中盘走,但众人的士气是真地被眼前的“大道坦途”给振奋起来了。

这形,让个局外人看到,也会觉得很鼓舞人的。但是要让个熟悉山中气候、地理特点的人看到,那反应是完全不一样了。

……

“河水褪了!”

萌萌一听这消息,小脸却立即沉了下去,甩开了秦双的手,就朝队伍前方钻去,并大叫着向东辰。那些被她攘到的同学都纷纷表示不满,歌声也被临时打断下来。

“姚萌萌,你搞什么啊?这里路那么窄,你挤什么挤,万一把人挤下坡去,哎哟……”正在叫骂的刘菲儿因退得太快,自己绊到了脚下的石头,就朝地上坐下。旁人想扶一把,都没来得及,疼得她呲牙咧嘴。

萌萌一边叫着对不起,一边跑下了小石坡,当她一看到向东辰,就挥着手,直接从一米高的坡上横向跳了下去。向东辰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去接人,将将把人抱进怀里,一颗心别提有多纠结了。

“笨蛋,谁让你这么乱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萌萌在心里歪了歪小嘴儿,心想,每次就只有在骂她和说班上事的时候,舌头才会转得这么溜儿,吐出这么多个字来。

“因为咱们可能会有更大的危险在前面等着我们,我就是乱上了天也不能阻止我。”

“你说什么?”

萌萌推开人,就朝旁边询问之前侦察到河崖的那个男生,那男生正跟几个大胆儿地拿军用水壶接清泉水,玩得不亦乐乎呢!向东辰把人叫来,那人还乐着。

萌萌急问,“你之前不是说河水很大,根本淌都淌不过去吗?怎么现在……”

男生说,“我也不知道呀!你瞧,这下面的河床印子,我之前探路时,就看到这条河从那边到这边,足有十来米宽的,哪知道我们走过来就变成这么点儿的小溪了。难怪很多老山客都说,山中气候如孩儿面,一天十变哪!”

萌萌摇头,“不,不可能的这么快就断流。”

男生有些不高兴,“姚萌萌,这怎么能说断流,这明明还有那么条小溪在啊!而且,这溪水可清可甜了,不信你让班长给你偿偿。诺,班长,我帮你打了一壶最好的。这会儿,那溪水有些污了,后面再打的人可没那么好运气了。”

“变污了?!”萌萌突然尖叫一声,引得晚下来的众人都纷纷朝她这边看过来。

抚着被摔疼的屁股的刘菲儿,就由杨静扶着,一拐一拐地冲了上来,边走边骂萌萌没教养,没公德心,故意针对自己。

萌萌没心再跟她争,就跟向东辰说,“我怀疑,我们可能会碰上泥石流。之前,那块拦路的大石就是最好的证明,因为在生……”

“姚萌萌,你别胡说八道!”刘菲儿根本不管,大吼一声打断萌萌的话,“我们好不容易走上正途了,你别又来危耸听,胡说八道,扰乱军心。”

现在,刘菲儿倒是越来越有大将风范了,吐出威赫也是气质十足,有模有样儿了。

萌萌小脸一绷,“我没有,我说的都是事实。大家都学过,多少都应该记得,在泥石流生之前,就会生大河断流、清溪变污的况……”

刘菲儿冷笑一声,抱胸嘲讽,“姚萌萌,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这个咱们早就知道了,这也就是咱们来拉练的目的,克服自然灾害。难道你又要让我们当一回逃兵,原路返回吗?”

萌萌急得咬疼了舌头,“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走这条路并不安全。”

刘菲儿哼道,“就是因为不安全,所以你更不该在这种紧要关头胡乱语地制造恐慌心理,耽搁大家的行动时间。趁着现在河床缩小,河水断流,正是咱们赶去更安全的地方的时候。我说的对不对,班长大人?”

向东辰拧着眉,最终挥手叫众人加快速度,渡到对岸的山林地带,相对来说更安全一些。

萌萌想阻拦,但没人再听她的话。任她怎么解释说明,众人都迅速从她身边走过,她这才现,自己已经在众人心目中变成了一个“放羊的孩子”,她并没有说谎,也不是故意要做出错误的判断,但是在接连三次失信之后,已经没有人再愿意相信她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同学朝下流的方向走去,因为秋文珏、刘菲儿等人都说,下游的地势更平坦更好走,也能加快行动速度。

而那湾细细的清溪,很快就在眼前变得浑浊不堪,不少人还边走边埋怨应该走快点儿,就能打到正宗的绿色无污染山泉了。

萌萌仍是不放弃,回头看到秋文珏就跑了上去,把自己的现和判断又说了一遍,但秋文珏摇摇头,说,“萌萌,我知道你都是好心。但现在,你也看到了。”

秋文珏的眼神都在说:大家不相信你,我也没办法!

萌萌看着人离开,僵在原地,一动不动。放在身侧的两只手,都握成了拳头。

“萌萌,他们不相信没关系,姐相信你。就是错的,姐也陪你走到天涯海角。得,咱们不跟他们这群呆瓜一块儿,你说走哪儿,姐陪你一起走。姐就不信,凭咱们两还怕到不了高地。咱们就做给他们看看,看谁做了不会死!”

秦双拉着萌萌,就要往回走。

萌萌却甩开了她的手,“小双,快,把你的指南针给我用用,我再核对一下我们现在的位置,看看前面的路况。”

“萌萌!”

“快啦,快给我。”

萌萌再次摊开地图,比对起来。手不自觉地抚着太阳穴,手指就碰到了眼镜的按钮,眼前突然一花,现眼镜的画面又出来了,只是有些轻微的不稳定,基本功能全都在,一下就显示出了她当前的况、地势和经纬度,高兴得她低叫了一声。

她觉得,之前自己犯错,也许是机械指针受了山里雷雨时电磁场的影响,才会产生偏差。只是一个小小的五度角,都让会他们偏离正途十万八千里了。现在有了她的宝贝眼镜儿,大叔说,这里面有gps卫星定位系统,绝对不会出错。她可以怀疑自己,但绝对相信大叔。

“顺着这条河下去,咦?这上面,只有这里有河的标记,再走下去就是……”

小手一下滑出了地图外,四只眼同时瞪得老大。

秦双声音哆嗦了,“不会吧?地图都没标的河,是不是代表……”

萌萌声音也在打颤儿,“我们已经走出了整个拉练的地图范围,正在朝完全不知明的地方前进。”

秦双一下从地上蹦起来,插腰狂笑,“哈哈哈哈哈,太好了。萌萌,俗话说,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让那帮没脑子的龟孙儿跟着大母牛们,喂泥龙王去,咱们走回地图,抢占高地,寻宝,夺小草莓勋章去!”

萌萌顿时一脸便秘的表啊!有这样的朋友,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向东辰又跑了回来,“萌萌……”

恰时,一阵狂风过境,空中就劈下一道惊雷,赤青的闪电仿佛划破了天,直直落在不远处的树林里,直接就见那被劈中的大树倒了下去,惊起一片林鸟,在昏黯的天空中胡乱扑腾嘶叫着,莫名的不安气息笼罩下来。

闷雷声没有停止,从天边一路滚了过来,似乎还带着轰隆隆的异响,从上游奔腾而下。与此同时,他们刚刚下来的石坡上,也打落下不少碎石块和石子。

萌萌小脸大变,一把拉住了那只有力的大手,“向东辰,跑,往地势高的地方跑。”

可她却回头,往众人消失的方向追去。向东辰怎么可能放下她一个女孩子,自己跑掉。

秦双跟着边跑边朝后看,还没跑出十米,就看看到高处的一个颗树冠十分茂密的大树,竟然在移动。

“啊,《魔戒》里的树人族在咱们山里复活啦!”

她大叫一声,可惜没来得及兴奋完,就一脸菜色了。原来大树根本没长脚,只是扎根的泥土地动了,混着一片泥土沙石滚流而下,速度之快,都能听到沿途的树木被折断的声音,还有巨石撞击河床出的巨响。

“天哪,真的是泥龙啊!”

……

这一刻,天地昏黑一片,狂风大作,雨水倾盆而下,打在人脸上都是生疼生疼的。

在那条干涸的山涧上游,突然翻滚下一片黑幽幽的泥水,泥水里杂着断裂的树枝干,滚落地山石,甚至还有来不及跑掉的动物,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一路奔腾而下,雷声、雨声、断裂声、撞击声,还有动物们出的临死前的嘶嚎声,直直冲向了涧流下的那群懵懂无知的学生。

“那什么声音呀?”听到的人不少,但真正敢提出问题的没几个。

“越来越近了……”终于有人鼓起勇气,侧耳倾听。

刘菲儿不希望在这种好不容易拿到实权的时候,再节外生枝,就大叫起来,“别回头看了,赶紧往前走。好狗不走回头路,好马不吃回头草。同志们,咱们唱起来!”

于是拉起还算不错的嗓子,又唱起了军歌。这一招,也是杨静鼓励刘菲儿做的,别提还真挺管用的。多数心里惶惶不安的人就跟着吼了起来,感觉一下子就没那么害怕了。

“……我们都是子弟兵……”

可惜这歌刚刚唱上调子,队伍后面的人就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也没多少人听清楚,就开始乱撞乱跑,队伍全打散了。

“鬼叫什么呀?快把他拉住,别叫了。这根本就是扰乱军心!”

刘菲儿很不高兴,直接就向身边的秋文珏下令了。秋文珏心里自然不痛快被人使唤,就直接迎上那路来的同学,哪知她才没走几步,就看到大后方那正在移动的大树。

“刘菲儿,秋文珏,泥石流来了。”萌萌赶上了队伍,“快,快往高处跑,快——”

可惜萌萌的声音被一片惊叫声盖去了,众人已经看到了奔流而下的黑泥水,一个个本能地就往下游处跑去,哪里还听得到萌萌的告戒声啊!

向东辰追上来,将萌萌扔给了秦双,让她们往岸上爬。自己冲进了人群里,大声呼叫逃生方法,总算逮着几个哥们儿,施力去救人。

“往岸上跑,往高处跑!不要往下游——”

经向东辰一番调度,众人方才换了方向,纷纷朝大河岸上攀爬。萌萌和秦双正好占住了一个不错的岸边位置,帮助拉上了不少同学。向东辰刚刚爬上岸头时,巨大的石流将将从他脚下呼啸而过。

与此同时,他们都听到了刘菲儿等人的呼救。

话说刘菲儿和秋文珏等人因为带头走在队伍最前方,自以为运气好,还有机会逃生,跑得最快。可人的脚力哪里比得过泥水顺势而下,想要跑过去根本是痴人说梦,几个女生一直被泥石流追着屁股,险象环生,最后终于气尽力歇,双双挂在了一颗倒下的大树枝上,小半个身子浸在泥流里,吓得哇哇大叫,痛呼“救命”。

向东辰见状,心里无奈,但也不可能不去救人。

萌萌立即上前,“我有绳子,我帮你。”

向东辰看着女孩花污的小脸,手上划出血了还没处理,眉峰拧得死紧,虽是不愿意再让女孩受伤了,可是当下势哪容得人娇,遂重重地点了点头。

萌萌没想到,大叔给的手环,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在向东辰和几个男生的帮助下,将将救下了那挂在树上的刘菲儿、秋文珏等人和几个男生。

“哎,别,我的手环!”

哪知道刘菲儿最后一个爬上来时,被泥里滚过的动物给吓到,惊慌失措胡乱爬腾,就把岸边的石头踢下去了,而萌萌的手环就绑在上面,一并落进了泥流里,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手环……”

萌萌沿着岸头跑了两步,就被向东辰拉了回来,心里真是又急,又欲哭无泪,“那个是今早出的时候,大叔从他手上拿下来给我防身用的啊!”

向东辰抿了抿嘴,开口也不知说什么,眼眸沉黯。

这边,秦双刚帮一个同学清理了伤口,一见这形,登时气是不打一处来,一把将刘菲儿从杨静身边攥起,大喝,“刘菲儿,我们救你也不过是顺手罢了,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在姐眼里你连里面那只兔子都不如!”

手一指,泥流里正好有两只兔子被滚走,很快就被淹死在里面不见了踪影,看得刘菲儿脸色白里透青。

“道歉!”

向东辰上回头,重重一喝,那声音在雷声雨声中,震得耳膜隆隆作响。

此时,得救的人哆嗦地蹭在岸边,看着那滚滚的黑水从眼前冲过,里面还裹夹着不少动物,出痛苦凄厉的嘶吼,别提有多心惊胆颤了。他们现在已经没心思去埋怨谁了,要不是向东辰和萌萌帮忙救了他们,他们恐怕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到了。

刘菲儿万般不甘,呕得想吐血,也不敢再跳腾,最终低头道了歉。

“唉,我还在流血,你那个……”

看着秦双手上拿着药膏,刘菲儿也想用,虽然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备有一套基本的药品,但那效果明显就不如秦双手上那支,不少同学用过之后都说比配的好。

“不好意思。好的膏药要用在刀刃儿上,你们跑得那么快,也就点儿擦伤,这膏药班长大人说了,只给伤严重的同学用。”

恰时,坐在一边的秋文珏正在清理自己的伤口,也默默地收回了眼光。

向东辰拿过了药膏,走到萌萌身边。萌萌心郁闷地缩在一颗大石边,继续研究地图,察看周围地势。

她头也没抬地说,“你数过人头了吗?我大概数了一下,咱们这里只有一多半的队友,还有一小半……”

向东辰把女孩的手拉了过来,用军用水壶里的泉水清洗伤口,一边答,“小飞带着一小半人,爬到对岸去了。”

萌萌想缩回手,说用饮用水太浪费了,向东辰也没松手,清理伤口的动作放柔了不少,“别担心。小飞很机灵,带着他们不会有事儿。”

萌萌只能任向东辰拾弄,“我觉得不是很妥当。地图上没有河,我们已经走出界了。对面森林的况,我们都不清楚。没有经过考官检察过的地方,危险系数也不能确定,万一有什么危险的野兽,就麻烦了。我觉得,咱们必须把他们找回来。”

向东辰看了眼女孩认真的表,点头,“当然要找回来。出时咱们就说过,一个队员都不能拉下!这事儿交给我,你和其他人在这边休整。”

萌萌却拉住了要起身的男孩,“不,我跟你一起去。不然万一又迷路,就不好了。除非,你不相信我的导航能力!”

向东辰抿紧了唇,觉得这女孩有时候迟钝呆傻得厉害,可偏偏在这种时候,却比任何人都聪明、敏锐,极懂事儿。这样子的单纯,谁不喜欢呢!

“好。”

秋文珏听到两人的决定,也想要加入。但刘菲儿又提出了反对意见,说,“我们遭了这么大的灾,肯定不可能完成拉练考核啦!看这么大的山体滑坡泥石流,说不定连基地都遭灾了,正在抢救呢!你们忘了,这前校医务室的人都被调出去救灾了,咱们这里肯定是未完的余波。现在第一紧要的应该是联系考官们,来救我们出去啊!只要考官们来了,他们功夫比我们强多了,而且还有直升机,还怕找不到人嘛!”

这话说得,倒是有些道理,某些人听了脸上也浮出动容的神色,毕竟之前真是被吓坏了,如果能立即离开这鬼地方,何乐而不为!

哪知萌萌就第一个站出来,喝止了所有人的附议声,声色严肃而沉重地说,“绝对不行!我们是一个整体,多少人来,就必须多少人一起回去。队员失散了,就必须一个不拉地找回来。因为我们是一体的,就应该荣辱与共,共同进退,而不该临阵脱逃,只求自己明哲保身!”

她锐利的眼神直直落在刘菲儿身上,刘菲儿想要开口,却又慑于那股气势,再被杨静用力掐了一把,恨恨地咬牙闭了嘴。

“你们想想,要是自己被困在泥石流里,只要别人伸一把手就能活命,你们会不渴望有人来找自己,救自己吗?!那一半也是咱们的同学,咱们绝不能放弃他们。要是真放弃了,恐怕咱们下半辈子,未来每一天,都会活在无尽的悔恨里!不得安宁!”

顿时,那些还有些自私想要自保其身的人,悄悄缩回了目光,而更多摇摆不定的人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秦双立即附合萌萌的话,带动起了众人的气势。因为萌萌带头救了人,之前的预警也都没有错误,众人劫后余后,对其又重拾了些许信心。这会儿萌萌说出如此义气的话,也让不少失散了好朋友的人特别支持。

向东辰见众人又再次开始信任萌萌,心里很高兴,遂问秋文珏要联系考官的通话器。这个东西,是在临出前,考官们给每个班上派选出来的正副指挥官,专门放的。只要用了通话器求救,就代表在比赛里自动认输,没有争取小草莓勋章的资格了。

秋文珏犹豫了一下,本想说出通话器的结果,但一接上向东辰的目光,也没开口,就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机器,递了出去。

“等等。”萌萌上前阻止,“你们怎么会有这东西的?现在求救,恐怕已经超出机器的接收范围,没有信号。如果是求救成功,我们被救走了,那是不是就代表着我们自动弃权,得不到小草莓勋章了?”

向东辰和秋文珏同时变了表,都没能开口说出一个字。

萌萌光看他们的表,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用求救。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我一定带你们走上正道,顺利完成这次拉练任务。就算夺不到宝,但也不能就此放弃机会出局。我觉得,我们还有希望的!”

秦双第一个吆喝赞同。

可四下里却是一片死寂寂,身后的大泥河依然奔腾不止,可怕的画面一幕幕从众人眼里掠过,实在是惊尤未定,谁的胆子也不是橡皮泥捏的,能伸缩自然,这会儿都还颤着呢!

向东辰很想下令,继续任务。但,他也不能强迫其他人,遂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让众人在原地休整。他们出去找人,约定三个小时。要是三个小时仍未归来,秋文珏就求救信号,向考官求救。

“萌萌,抱歉。”

回头,向东辰就向萌萌道了歉。

萌萌只是一笑,“没关系,班长大人,你的决定是正确的。咱们赶紧商量一下找人的事儿吧,你来看这个地图,我推测……”

女孩花污的小脸上,扬起的笑容,在如此阴霾的境遇里显得格外明亮,充满力量,给人以希望的感觉。众人突然现,这个看起来娇小迷糊的女孩,比他们想像的都要坚强有毅力。纵使一连被人误会,陷害,不信任,不理睬,被抛弃,被否定,仍然一如既往地帮助所有人,鼓励大家。

这样的行,瞬间就跟某些人拉开了天壤之别。虽然他们平常看多了小说漫画,就爱骂人家“玛丽苏”,可真正面对困境时,谁能做到一定坚强不害怕,谁不会渴望身边有这样一个心胸开阔的苏系救世主来帮助自己。最重要的是,萌萌这个小苏妹没什么架子,极好相处,跟她道歉没有什么心理压力,或觉得丢面子。一跟某些千金名媛比较,高下立见。

秋文珏看着萌萌和向东辰并几个男同学一起商量事的模样,心思百转,终是无,没有再加入。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泥石流终于慢慢停止了。

向东辰带着男生们,给留下的人搭了个简易的遮雨棚子。

临走时,萌萌把膏药留给了秋文珏,并再三叮嘱,“文珏,大家就拜托你了,你的责任不轻。若是等不到我们回来,就按原路返回,路况大家都清楚。千万不要再走其他路,以防万一再迷路。考官们应该有一直在暗地里跟着我们,之前没能及时伸出援手,大概是他们也被突然到来的泥石流打了个措手不及,跟咱们失散了。也许现在考官们正在找我们呢,别害怕。”

秋文珏咬咬牙,“萌萌,我知道了。我……对不起,之前……”

“没关系啦!人之常,孰能无过。我们还是好室友嘛!”

萌萌无所谓地笑笑,秦双就在背后哼哼,被她给踢了一脚。

秋文珏看着离开的人,悄悄叹了口气,无奈地收回了眼光。

但萌萌等人没料到的是,当他们前脚一走,后脚刘菲儿就“篡权”了,“秋文珏,把通话器拿出来。你要在这里等他们那是你的事儿,我们这么大群人,不可能在此坐以待毙!”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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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儿,咱们都已经这样那样了,是不是把该办的都办了?”

“不是已经都办了么,昨晚上?”

“我说的是咱们的关系该变一变了。”

“不是已经变了,难道你还想让我叫你老子?”

“…”某少黑线,“我是说领个本本,上面写上咱俩的名字,然后盖个戳!”

某女点头,“这个可以有。”

于是,某少欢天喜地领着某女去领证,当红本本拿到手,某少眼珠一转,开始盯上了小妻子的肚子。

于是,经过各种缠绵不休,三个月后…

“权战天,我跟你没完…呕…”

某少低头哈腰,一张妖面陪足了小心:“好好好,等你生下了咱们的宝贝,老公随你搓圆捏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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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这女孩,够胆量

在泥石流爆的前一个钟头

“人不见了?!”

正坐在越野车上的屠锐声音陡然高扬,本来沉峻的面容上,立即浮出凝重的怒色。

通讯器另一端,温泽抹着一额头的冰雨,站在一堆乱石堆前,有些气喘地说道,“萌萌她们选错的路,走到第三号道上了。这路最靠近临区,之前那里就闹地震带泥石流,这两天山里大雨不停,下行到此。本来我们一直跟着他们,突然山体滑坡……”

温泽的搭挡为了救他被大石头砸昏了头,这会儿正躺在地上,绷带是打上了,勉强醒过来后就要温泽赶紧去找孩子们,温泽在前后绕了两圈儿都没找着人,估摸着可能是走出他们设计的路线了。现下看搭档况愈糟糕,血水都浸透了纱布,大雨又下个不停,这关系到几十条年轻的生命问题,他当即立断向总指挥所汇报了况。

屠锐越听眉头拧得越紧,“他们遭了灾,没有拿通讯器跟你们呼救?”

温泽苦笑,“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班之前拿了大越野赛的第一名,又有向家小太子爷坐阵,那荣誉感不知有多强,再加上萌萌这丫头的倔劲儿,会轻易就呼救嘛?我倒希望他们立马呼救了,弃权也比丢小命儿的强。他们也不是现役军人,没必要那么拼死拼活的啊!老大,还是您带的兵,超有骨气。”

“够了,少在这儿拍马屁。要是他们走出设计区,通讯器也没信号。搞丢一个人,你我都负不起这个责。”

“是是是,可老大,坦白从宽。您没瞧见您的兵现在满头的血绷带啊。好歹,也不能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屠锐揉着眉心,心骂温泽这只小狐狸,就知道耍花枪。

”够了,再贫下去,真把人弄舍了,回头你上十万次军士法庭都没救。赶紧报方位,我派人去接伤员。你必须在一个小时内把人给我找到,要是找不到就别回来了。“

”遵命!“

通讯结束后,屠锐看了看最完善的地图,了解了其他几个班的况,现除了萌萌所在的一班,还有贺英琦的五班走了第三条路,有四个班选择的都是一号路,已经走到一半距离了;另两个班,包括赵大志所在的班级。选的二号路,也快找到高地了。

目前除了萌萌所在的一班失去联系,贺英琦带队的班级因为男生居多,脚程较快,已经走了一多半路,现在正原地休息。不过也正如萌萌之前推测,这四肢够达,攀山越岭浑不怕,可就是头脑简单了点儿,观察分析能力远远不够,这会儿正卡在找”高地“的问题上,原地没动了。

”真是只国宝!“

屠锐轻哧一声,将指挥权交给了副手,开着越野车离开了。但刚走没多远,他的专线手机就响了,心头不由一个咯噔。拿起一看,还真是贺大掌打来的。他压了下眉峰,还是接了起来。

”屠锐,萌萌的信号有问题,她现在在哪里?你们监控的况怎样了?“

屠锐在心里骂了句,真是千里眼顺风耳投胎的,这么快就知道了。

”厉锦琛,姚萌萌选错了道……“

解释立即就被厉锦琛冷淡的声音打断,”我打电话来,不是要听这个。你们负责跟踪学员的考官无能,把那么大帮孩子都跟丢了,该自我检讨的是你们。“

m的!一个早就退役八年的老兵,现在训起人来还这么得瑟!

电话立即被着急的贺晋抢了,”屠锐,我现在命令你,必须赶紧地把小萌萌给我找到,要是少了一根头,我唯你是问。听清楚了吗?!“

”是,掌!“

电话又转到厉锦琛手里,”萌萌她不会轻易求救,你们找到人也不要打草惊蛇。“

屠锐真喷了,”厉锦琛,你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她自己带路没带对,把一班人都带出地图区,你怪我们监控不严。找到人了,还要当默默的田螺姑娘。有你这么冤枉别人全惯着自己人的吗?“

厉锦琛似乎顿了一下,缓缓吐出三个字,”我、高、兴!“

登时,屠锐感觉自己被一把钢刀劈中了脑袋——厉锦琛还真不愧是狼牙大队史上最锋利的一把钢刀。

”是,掌!“

屠锐挂断电话,血往肚子里咽。谁叫他识人不当,派了温泽那二货去守着小傻妞儿的班。

……

这个时候的萌萌等人,利用断树枝做了蛙鞋,顺利淌过一片已经凝止的泥流,摸到了对岸的树林中,放声大喊着”小飞“等同学的名字。但出来寻人的就五六人,也不敢太过分散行动,搜索的范围十分有限。由于对森林的环境不清楚,众人也不敢太深入,一个小时过去,毫无结果,众人就开始着急了。

萌萌认真地观察着环境,仍十分耐心地寻找着线索。男生们见她一个女孩子都没有气馁,也很快振奋起精神。

奇迹和惊喜,总是更多地留给了敢于坚持不懈努力的人。

萌萌终于在岸边上现了杂乱的脚印儿,叫着追了上去,很快就听到了树从里出的人声。只是没想到,他们找到失散的小飞等人时,现他们正跟两头浑身灰麻的似狼又似狗的动物对峙着,队伍似乎还有人受了伤,正痛哭流涕,一片惊骇。

小飞等人一看向东辰竟然真带人来寻他们,感动之余又大叫,”班长,你们别过来。这,这畜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凶得很!“

向东辰要冲上前,却被萌萌抓住了,”火,用火!“

秦双急道,”这雨下得都是水,哪有东西可以点燃的呀?!“

萌萌回头就找人,”卫生员呢?卫生员的箱子里有消毒用的酒精呀,可以用它来点火。再找点儿油脂类的东西来……“她转头四寻,指着一颗倒下的大松树,”用那个!“

松针叶里含有大量的油脂,容易燃烧,但同时也容易产生有害气体,可以说是森林大火时最大的危害树种。

众人齐心协力,终于升起了火,并按萌萌的提示各自捂实了口鼻,弄了两个不大不小的火把,把豺狼赶跑了。

这部分走失的人虽不多,但也二十来个,平生第一次经历这样的遭遇,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松口气后,重新归队的人都抱头痛哭,互相宽慰,叙说着这短短两个小时里的遭遇,慢慢平覆了心。

向东辰跟众人解释了他们前来寻人的一些况,众人听了很感动。小飞做为向东辰一直以来的铁杆兄弟,立马表态,要跟着班长大人继续向胜利的终点进,不想轻易放弃拉练赛。

萌萌瞧出一些人的顾虑,尤其是伤员,就说,”伤员们的况不能耽搁,回头我们联系考官们送你们回基地。剩下愿意跟我们继续去终点的,我们绝对欢迎。班集荣誉虽然重要,但我们每一个人也同样重要,我觉得没有必要让个人为集体利益牺牲。奥运精神不都说了,比赛重在参与嘛!“

这一刻,那戴着挫挫的黑边眼镜的女孩,有些脏污的小脸上,漾着浅浅的笑容,话语间都充满了鼓励和安慰的温暖气息,让人听之如沐春风,焦躁的心也迅速平覆了。

秦双看着好友,笑着挽上那只手,两人紧紧一握,会心而笑。

一行人按原路返回,淌泥流时本来有些心理顾及的小飞等人,看到萌萌等人留下的蛙鞋都很惊奇,随即见有人穿上,就在泥流里如覆平地,直呼大开眼界。后听秦双说这鞋子还是萌萌教他们弄的,小飞一下就得瑟了。

”嘿嘿,真看不出来,小熊猫还会这东西啊!“

萌萌正帮女同学做蛙鞋,抬头接道,”你们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就是土包子也有咱土包子的优势。“

”这哪是土包子,“小飞立马狗腿上了,”这分明就是咱们的救世女神哪!班长大人,您说是也不是?“

”去,别在这儿贫,赶紧帮大家过河。“

向东辰提着两个自己刚扎好的蛙鞋,递给了萌萌,”你的都坏了,换一双更安全。“

萌萌大大方方地接过,说了声”谢谢“。

这两人一来二去的样子,立即惹得男生们直打哨儿。众人手拉手,一起顺利地渡过了泥流区,往回走,边走又唱起了军歌。快到他们离开的石坡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小黑点,离得近了,就见是一个人,边跑还边叫喊着什么。离得近了,众人才看清楚,跑来的人竟然是本该在原地等他们的杨静。

萌萌奇怪,他们距离约定的三小时,还有半个小时足够赶上啊!怎么杨静会突然跑来?

杨静比他们离开时模样更糟糕,一身的泥水,脸上有擦伤,手上都是血水,连鞋子都丢了一只,光着脚丫子跑来,还一拐一拐的,显是腿也受了伤。

她一看到来人时,立即冲到了萌萌面前,哭叙起来,”萌萌,都是我不好,没能劝住刘菲儿。你们前脚一走,她就害怕了,耐不住,死活要抢秋文珏的通话器,跟考官联系救援。秋文珏不同意,说咱们早就说好了等你们三个小时,再做决定。可,可你们大家都知道,之前的泥石流真是把大家吓坏了,不少人也动摇了,就……刘菲儿抢到通讯器就联系,可不知是因为被雨水淋了漏电还是怎么的,根本联系不上。“

哪是联系不上,军队用的通讯器等电子产品都有防水防爆功能,绝不可能是东西出了问题。之前他们就推测过,多半是因为他们已经走出界,才会因为信号不好收不到。

”刘菲儿就煽动大家往回走,秋文珏担心你们,就跟刘菲儿执起来,甚至,甚至还动了手。秋文珏抵不过刘菲儿,只能看着她把同学们都带走了。我也劝过刘菲儿,至少也该等你们回来,可她就是不听……结果,我们刚才走到山壁的地方,又生了山体滑坡,一下就把大家冲散了,路断了,根本走不了。我,我只能回来找你们,班长,萌萌,你们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众人越听越害怕,纷纷开始骂起了刘菲儿。甚至有人说,之前萌萌选路时,刘菲儿老是捣乱,可能就影响了萌萌的判断,才会出了错。

萌萌听完后,心里不是不埋怨刘菲儿的鲁莽自私和无知,但也由旁人的话里,明白了一些事。

向东辰让卫生员给杨静处理伤口,便跟萌萌商量,不能带着这刚找到的队员们去涉险。这通讯器只有一部,要先保证伤员们的人生安全,还得先找到刘菲儿。遂带着众人安置在了原来的那片土坡上,自己带着小飞等男生去寻那走失的队员们。

秦双不由歪起嘴,”什么事儿啊!好不容易把一半人找回来,这另一半人又半途疯!依我看,刘菲儿这女人就是颗老鼠屎,有她在的地方就没个安生。萌萌,咱们凭什么要去救那种女人啊?!放她自生自灭得了。“

萌萌也很无奈啊,她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可站在向东辰的立场来说,他是带队的总指挥,更是一班之长,不可能放任同学不管。更重要的是向东辰是她朋友,她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的好朋友,被人骂玛丽苏呆子就骂呗,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她无所谓啦!

萌萌坚持跟上了,秦双自不会留下。

本来向东辰想让杨静带带路,可杨静说完况后,就倒在地上喘息,起不来了,一脸苍白无色,确也指望不上她了。虽然不想萌萌再涉险,也只有让唯一会识路的她跟上了。

向东辰又带着一个五人援求小队去寻人了,他们走后,没人注意状似昏迷失力的杨静悄悄虚开了眼眸,她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按了下裤兜处,心下冷笑一声,那兜里放着的正是一部通讯器。

——菲儿,要是向东辰和姚萌萌真的把人找回来了,他们立了功,那到时候我们就成了大罪人了。在此之前,咱们一定要想办法扳回这一局,立个大功,才有立场指责姚萌萌的错误。只要咱们把这些人都带出去了,他们肯定就会站到我们这边。而向东辰他们没有通讯器,不可能走得出去,到时候说不定还需要我们去救他们,来个美女救英雄呢!所以……

铤而走险是多数穷途末路,却又一肚子野心的人必然会选择的路。



走出一截路后,萌萌对秦双说,”小双,你有没觉得,杨静她的说辞……“

”有问题!“秦双斩钉截铁地接下了。

两人对看一眼,神色都变得有些凝重。

萌萌微叹,”希望这是我的错觉,毕竟我们没有绝对的证据。“

秦双哼道,”要是她真干得不留蛛丝蚂迹,我们也不会怀疑她了。要是我们明明知道,她却让我们连蛛丝蚂迹都找不到,你想想,这女人有多可怕?!“

向东辰回头走来,”你们怀疑杨静说了谎?“

萌萌抿抿着唇,不语。

秦双就把从出到遇险时,对刘菲儿集团的观感全倒了出来,反正就是左右看不顺眼的,怎么抹黑怎么说。

听完后,向东辰只是拧着眉,也没有多说什么。回头就见萌萌在途经的石头、树杆上画什么东西。

”这是咱们一班的信号,留给考官们来找我们的。“萌萌解释。

秦双立马打了个响指,”对呀!按电视里演的,他们不可能放任我们这些非专业军人独自走在这片陌生的丛林里,肯定在暗处打着埋伏观察偷窥我们呢!现在我们遭了这么大灾,他们都没出来救人,多半也是被泥石流给搞了。萌萌,你说,他们把我们跟丢了,会不会被大掌刮到没脸没皮啊!哈哈哈!“

彼时,正四处寻人的温泽连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直揉鼻子,心想小萌萌不会在背后骂他吧!不禁又加快了脚步,突然就在泥流岸边现了一堆”人造物品“,正是萌萌等人之前用丢掉的蛙鞋。非常土气的样式,跟野外求生课上军方专用的方式不同,但立即让他震奋起来,他跟着那明显的泥脚印儿,就现了萌萌留下的”一班求救信号“,顺藤摸瓜,竟然就找到了留在小土坡上的杨静等一行人。

立马就给屠锐消息,”老大,人找到了。“

屠锐已经驶到不能开车地方,正大步奔跑在山路上,步覆稳健如飞,”找到人了?方位?姚萌萌和向东辰在里面吗?还有那个叫秦双的小辣椒?“

这一问,温泽就傻眼儿了,满以为大功告成,跑近了一看才道只是一小部分人,屠锐报的人名一个都没在,顿时脑门儿冷汗直下,半天才嚅出一句,”他们,不在这里。我问问!“

屠锐重重地喝出一声,”找不到那三个人,你就地自决吧!“

”老大……“

温泽打了信号后,杨静等人安全地被送回了基地。这队伍里也只有极少几个没有受伤且胆子颇大的男孩子,跟着温泽去找萌萌等人了。

那时候,萌萌等人寻人也似大海捞针,只是根据杨静之前说的”往来时的路上走“,走得雨势又渐渐加大,仍不见有人。且路上仍有不少山石滚落,众人的体力也越不济,有些力不从心,气势大降。

向东辰见状,便和萌萌商量,寻了一处较安全的地方,升火休息。此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距离他们早上出已经过去七八个小时,山里却似已经晚上七八点,黑沉沉的一片前途,雨雾蒙蒙,不时还有滚雷闪电,经历一翻磨难又累又饿又疲倦的众人,心里也越不踏实,绪有些低落。

小飞和几个男孩担起了升火做吃食的工作,还不忘打打趣儿,慢慢地气氛总算回温了。

秦双和萌萌商量着,用树枝搭起了一个隔帘,让女孩子们烤干衣服。他们之前领的装备里都有军用雨衣,防水效果极佳。不过也特别不透气儿,这折腾了大半天,汗水也浸湿了。

搭好后,秦双就当起了门神儿,抱胸分腿,门在小隔帘前,一脸气势地对几个男生喝道,”本姑娘可警告你们,谁敢偷看一眼,就把谁眼珠儿都挖出来!“

”切,谁要偷看你那片飞机场啊!我宁愿看平面小泽玛丽亚。“

”陈小飞,你找死啊!“

得,男人和女人的战争千年不变。

萌萌小心翼翼地脱下外套,热气帖上皮肤,终于觉得舒服了一些,松了好大口气。又取下眼镜,细细擦试,想着还要靠这个宝贝支持指路,格外仔细。正擦着镜片的时候,她的目光无意中扫到一处,奇怪地眯了下眼,然后又抬头扫视了四周,没戴眼镜她看得更清楚,大眼又眯了下。便起身,朝着一堆乱石走去,胸口里的小心脏不由得砰砰狂跳起来。

不是吧,她竟然没现,这无意中选择的休息地,竟然会是三号路的”高地“?!

突然,萌萌身边的女孩子哑着声音叫她,直往她侧身后打眼色,她不明所以扭头一看,吓得大叫一声”啊“,整个人儿就弹了起来。

”呀,蛇啊蛇——“

萌萌抱着衣服就往帘子另一边跑,向东辰就正在这边烤食物,正好被她撞个满怀。听到有蛇,向东辰反应也极快,立即将萌萌抱住转了个身儿,对着有蛇的方向。

而秦双一边大叫着”不谁偷看“,一边呼喝陈小飞打蛇。在一片女生的尖叫中,男生们战战兢兢地把那不知打哪儿爬出来的小青蛇给吓跑了。当然,都怕有毒,全就地取材拿石头砸,直把那块”现场“砸成了一座小山丘。

”没事了,别怕。“向东辰回头安抚怀中的女孩,突然感觉到那软软的触感,淡淡的馨香从少女的顶飘进鼻中,有些不自觉地僵硬了身体。

”真的没事儿了?“萌萌浑然不觉,歪着脑袋往男孩背后望去。

秦双胆儿肥得,还在那小石丘上狠踩几脚,嘴里骂骂咧咧地,一下就把众人惹笑了。可她一回头,看到萌萌的模样,很想抚额叹息,却骂了起来,”向东辰,你信不信老娘我跺了你的狼爪子!给我把萌萌放开。“

”啊……“

某妞儿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仪态尽失,跟着火似地跳开,冲到秦双身后。

刹时,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男生纷纷打起流氓哨儿,”天哪,美人儿啊!哪来的小美人儿啊!老大,你艳福不浅,咱们羡慕妒嫉恨哪!哎哟——“

带头叫的小飞被向东辰踢了一屁股。

萌萌刚穿好衣服,就叫了起来,”大家快来看,这是什么?“她手里拿着的正是刚才寻线索时,从石堆旁的一块被人虚掩的草坪下,找到的”藏宝图“。

众人纷纷来看,惊讶得不得了。听着萌萌的解释,刚才低糜的气氛也一扫而空。也许已经没法走完全程了,不过现在能有幸找到藏宝图,他们也不虚此行了。众人都不禁对萌萌竖大拇指,直说她”军事知识“过硬。

不过寻人事依然是当前要,众人喝了热水,吃了军用干粮,精神头儿又回来了,又重新整装,准备出。

”唉,老大,这雨越下越大了呀!“

”就是下刀子,也必须出。“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担心。“

小飞看着头顶几乎全黑的天空,有些忧心忡忡。但回头就见女孩们都没啥犹豫,正认真地打理着衣衫,穿好军雨衣,就没再多说什么。

重新上路后,他们也现路愈不好走,因为雨水把路面都泡涨了,走起来更是滑溜溜儿的,极不好走。众人拿出了登山绳,把彼此连起来,增加稳定性。又走了近一个钟头,倒是相安无事,路途却来越陡,仍不见那另一半人的人影。

正在这里,萌萌现了线索,一个从头顶山壁上滚落下来的头花。然后一路走,一路大声呼喊。当他们转守一个弯,终于听到了有人的回音,众人一下激动起来,更卖力地叫了起来,朝着声源寻了去。

”救命,救命啊——“

一个人影,仿佛是从地里冒出来的,黑糊糊的一片,出极其嘶哑凄厉的呼喊声,蹒跚着脚步朝众人跑来,可是跑了几步,就绊倒在地。

当萌萌看到求救者所指的险境时,小脸大变,心底也升起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天,怎么会这样?!

……

萌萌等人并不知,当温泽好不容易等来基地的救援直升机,将将把杨静等伤员送走,带着一帮不愿意丢下其他人的同学前去寻萌萌和向东辰,雨势加大,再次遇到了泥石流的险境,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

此时,距离萌萌等人完全失去联系,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贺晋的电话再次打来时,温泽也急得很想干脆给自己一枪算了。

”立即取消他们的拉练比赛,必须把人一个不拉地给我找回来!“贺晋气得大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杯子出哗啦一声,茶水都溢了出来。

厉锦琛脸色更为凝重,跟贺晋要了援救指挥权,抄起外套就离开了。走出办公大楼时,谭誉开着一辆军越将将停下,立即跳下车,迎向厉锦琛。

”boss,我把斯塔克带来了,他已经把那片山区的所有详细地理环境扫描了一下,姚小姐他们走的那条山麓正是同三百公里外的古悬山脉一个系,所以……

厉锦琛没有说话,上车后就把放在后座上的一个黑匣子打开,黑匣子的盖子正是一个屏幕,立即生了变化,闪出一张自以为很帅气的脸。厉锦琛戴上匣子里的一个单片眼镜,一只入耳式耳机,立即听到了那充满调侃戏谑的声音。

“boss,i挥常挥常miss-u。”

厉锦琛的手按在箱体的右上角的一个金色小突起,一下拉出一条长长的天线,声音冰冷无波,“斯塔克,立即把手环的位置找出来。”回头朝谭誉摆了摆手,示意他留下,让贺晋派来的一个兵负责驾车。

谭誉其实很想跟着一块儿,这也正是检验他设计的最佳时机。不过,厉锦琛已经决定不让他跟,他也只能听令留下了。毕竟,现在那片地区环境险峻,对于一个没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去了,没有自保能力就是给其他人拖后腿。

张小苗追来时,将将与厉锦琛的车错身而过。她看到谭誉,急忙追问出了什么事。

“boss要亲自出马救人?”张小苗见过不少大场面,可那都仅限于厉锦琛在金融界呼风唤雨的事迹,对于其几乎从不谈起的军营经历,知之甚少。

谭誉转身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升空的直升机,还有从办公大楼里跑出的脸色凝重的校尉军官们,“姚小姐身份不一般。况且,还有那么多学生,要出了一点岔子,对第三基地绝对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那都是刚刚考上大学的大一新生,即将展开自己人生新篇章的孩子们,身上承载了多少长辈亲人们的渴望和荣誉,要是才上大学一个月就因为军训没了,对含心茹苦半孩子拉拔大的家长们会多么痛苦绝望啊!

张小苗明白了,厉锦琛不仅是为了萌萌,更重要的还是维护自己的老师贺晋的名誉。

“难怪!我说怎么突然就要把疾电调出来,原来况这么糟糕。”

不远处的机场上,厉锦琛坐上了自己的机司驾驶的一架机型颇为奇特的直升机,机体两侧还悬挂着奇特的陆行工具。这架直升机,正是他们自主研的陆战直升机。他们本来的计划是等签约结束后,再运到第三基地做演示,并做为此次签约成功的赠品。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况下,启动了疾电的第一次营救任务。

疾电以非同寻常的动速度,迅速升空,让机场的不少老地勤们看得目瞪口呆,都啧啧称奇,竟然有速度这么快的直升机,眨眼就成了一小黑点儿,比起其他援救直升机的速度快了不只一星半点儿。

不可讳,这的确是一次秀自家产品实力水准的好时机,但厉锦琛看着黑匣子里的图形数据,眉头越皱越紧,周身都散出一种紧绷至极的气息,让同行的中尉军官连大气都不敢喘。

“手环的信号位置,没有动。”

中尉军官看着那详细的地理扫描图,心里一边咋舌这可怕的高科技,一边问,“掌,这上面一片阴影是什么?”

厉锦琛只觉得喉头一窒,竟然是顿了几秒,才回道,“地表之下,约计半米的位置。”

地表之下?!那不就代表,要是小姑还戴着那手环,就被埋在泥石流之下。已经过去多少时间了,现在把人找到,恐怕也是枉然。

中尉不敢再多问什么了,只觉窗口飘进的冷雨冻得人心颤儿。

好在很快找到了手环,并没有现女孩,却现了不少人走动过的痕迹,譬如那个被丢在岸边石坡上的蛙靴。这结果迅速传遍整个搜索队,众人都不由松了口气。

但此时的天气况,却十分恶劣,爆雨不停,闪电雷鸣不断,甚至有援救直升机被落下的闪电击中机翼,不得不被迫返航。从而致使搜索力量大大减弱,厉锦琛所在的疾电因使用了特殊的合金钢结构,可以随意穿行于各种恶劣天气,但一人的力量总是有限。

在空中来回搜索了一个小时,他们终于找到了人。

厉锦琛已经换上了机上专用的战术服,就在那中尉军官惊瞪眼中,坐上飞机外侧的外挂,直接就跳下了百米高空,中尉军官看到那落下去的外挂在五秒中完成了机型变化,厉锦琛稳稳地坐在了那机器上面,落地时张开了一个减速的小降落伞,当一声轰鸣响起,金绿色的尾焰在一片昏黯的山林里,耀眼夺目,眨眼就冲进了一片黑黝黝的山森里,宛如一头疾驰的山猫,霸气非凡。

机司看了眼有些目瞪口呆的中尉军官,问,“你要不要试试看?”

中尉嘎了一声,“我?!”

机司哈哈一笑,“不好意思,开个玩笑。虽然还有一辆山虎,不过敢在空中直接上车的人,至今就只有咱们家boss一人。没办法,山虎是boss亲自设计研制的,只有他最熟悉山虎的脾气。不过疾电以后就是你们基地的了,多练练,应该问题不大。”

中尉只觉得满脑门儿的黑线直下啊,这丫以为人人都像厉锦琛那样的全能兵王啊,退役都八年了,居然还能有这种身手,简直就不是人哪!

可对厉锦琛来说,若不是“人”,能立即找着那小丫头,他也无所谓了,可是人是找到了,却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

“琛哥,你是来救我们的?我们的通讯器坏了,只有杂音,信号好像根本不出去。本来应该有考官跟着咱们的吧?可是突然生山体滑坡,不知道跟着的考官是不是遇险了。现在天气这么差,还偶有山体滑坡生,我们待在这里,也不敢乱跑。之前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看到河里了泥石流……”

没想到,厉锦琛找到的是被困住的唯一一个主动选择走三号路的贺英琦所带的班。

“你们,没看到萌萌他们一班?”

“小熊,呃,出的时候,我听说他们班选走二号路啊!”他会选三号,纯就是仗着班上兄弟多,速度快,想要拼赢向东辰。

“他们选错了路。”

“选错路?姚萌萌不是说她是活地图,怎么……”

贺英琦一下打住话,终于现厉锦琛的脸色已经非常糟糕,那两只眼眸森亮逼人,就像一柄尖刀,带着冰冷的寒气从一众人等面前划过。人群后方,却有一男孩不自觉地埋下了头,根本看也不敢看那一眼,浑身还在哆嗦。

厉锦琛留下了一个求救生器,说拉练已经结束,让众人原地等待救援,通告了屠锐位置,就要离开。

贺英琦却跳上了山地摩托,说,“琛哥,我跟你一起找,四只眼睛也比两只眼的搜索范围大。”

厉锦琛默了一下,没有说其他,动摩托离开了。在贺英琦的指导下,他们驶到了三岔路口,贺英琦一看那指路牌,就说“错了”。

“这两牌子放反了,二号路应该在最左边,一三号路应该是右边两边路的中间。这样反着来,刚好就把二三号路给对调了。”

难怪萌萌会走错,因为从根本上就被人使了手脚。

“这……是哪个恶作剧把牌子故意换了?!”贺英琦奇怪。

厉锦琛抿唇不语,又重新进入三号路。心里却很清楚,事实不可能是恶作剧那么简单。

贺英琦嘀咕,“应该不是考官们故意给我们使的茬儿吧?毕竟这路要弄错了,差别就太大了。不过,他们搞的这个地图也真是恶心,连小学生画的画儿都比这个强!”

突然,摩托嘎吱一声停下,贺英琦一头撞上厉锦琛的背,疼得捂脸直嚷他的美鼻残了,厉锦琛却直接抢过了地图,看了两眼,脑中闪过几幕之后,立即把地图撕成了三块,重新拼在一起,登时就把贺英琦看傻了眼儿。

“这才是真正的地图。”厉锦琛几下把地图重新粘好,就如同萌萌曾做的一样。

贺英琦觉得太神奇了,“琛哥,你怎么现的啊?这地图居然还是用拼出来的?”

厉锦琛面不改色眉不跳地说,“你们的考官没有在路牌上做文章,是为了让你们能选择正确的路,大方向上心里有底气。但是在地图上打马唬眼儿,就是在细节上做文章。地图上是按顺序标的号,只要你们按实际路号重新拼排在一起,真正的地图就出来了。”

贺英琦登时无语望天,这么简单的逻辑思维,他们竟然没一人儿看出来啊!不过随即他又想到,“那姚萌萌她走错了路,还能想到重新拼出正确地图的法子吗?就算拼出来,他们恐怕也走不出去吧?”

厉锦琛沉吟了一下,“萌萌她应该现了。不然,为什么你们在那里休息,就一直没遇到他们?我们寻了这一路,也没有现他们。”

“啊?!那,他们现在跑哪儿去了?”

这也正是厉锦琛最头痛的!

正想着,前方路上又出来了他们刚才越过的那块栏路大山石,碎石堆里的一物,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摩托停下时,贺英琦立即跑上前去拣那东西。厉锦琛的目光朝四下一扫,摩托车前的八盏明亮的大灯,将大石照亮,一个图案霍然跳进他眼中。

……

“佩佩?!”

话说萌萌这边终于寻着了被刘菲儿带走的另一半队员,那一身泥污、面目全非、满手涂血的人影,竟然是苏佩佩。

萌萌急问其他人都在哪里,苏佩佩却喘着粗气,直嚷着要喝水,秦双老大不爽地递上水催促,苏佩佩喝了水又哑着嗓子说要吃点东西。其他人别提有多着急了,可见着苏佩佩这样糟糕的模样,也不好多说什么,纷纷掏身上的干粮。

等到苏佩佩吃足喝饱,喘够了气儿,一开口就哭了起来,“都是刘菲儿那个自私鬼害了我们大家。呜呜呜,大家都死了……”

等了半天才等到消息的众人,一听这话啊,一个个惊得全傻眼儿了。

秦双在怔了一下后,冲上前,托起还赖在萌萌怀里的女孩,扬手就是一巴掌,瞬间怒红了眼,大吼,“苏佩佩,你特么地再给我们装孙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山去?!现在,马上,带我们去救人!”

恰时,刚才救人时就被向东辰先一步派出去擦况的人回来了。

正是小飞,“东哥,快,前面,就在前面一百米左右,刘菲儿他们全挂在山崖上,山壁上还在滚石,山下全是泥石流,再不快点救他们,他们就真的全落泥里了。”

苏佩佩被一把扔在了原地,没人再管她,全奔向前方救人去了。她一人倒在地上,不像以往特别爱干净的时候,去擦脸上的血泥。看着消失在雨雾里的背影,她一动不动,仿佛那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

当萌萌等人赶到小飞所说的位置,当真是比电影大片里那些惊险场景毫不逊色,算是拷贝了《霍比特人》里,一堆小矮人儿全挂在一颗大松树上躲野狼场景。而此时,那十几二十多个同学,也是抓着一颗不知从哪里滚落的树枝,但那只是一个小树枝,只能挂几个人,却因为有十几人抓着,小树正一点点往下滑去。还有几个则抓着崖下的花花草草,勉强支持着自己,放声求救。势十分险急!

“快,绳子,把绳子都结起来。”

“搬大石头,越大越好。”

“不行,咱们这人手有限,这绳子也不够长啊!”崖下足有十几米,相当于七八屋楼高了。

“不好了,小树快掉下去了。”

萌萌一行人本就不多,加起来不过*个都是班委,一下子要救二三十个人,真心不容易。看着这形,也着实让人惊愕,怎么好端端的全落那下面去了。这时候也没多少人去想缘由,全愁在救人方法上了。

“绑小树,把小树绑住。”

萌萌灵光一闪,大叫一声,众人顿时也开了窍,急忙把绳子绑在小树根上,这样绳子长度也正好能绑到崖上的树杆。

小树稳定住了,但抓着花花草草的人就更不好救了,有的极为分散,距离又远,最后想来想去实在没法子,众人就只能脱下衣服,用军刀划成布条结成绳子,扔下去救人。

好在续陆上崖的人把他们没用上的绳子又供献出来,一步步地,才终于将人陆续拉了上来。

“救我,救我啊,还有我,还有我——”

恰时,小树档底下又传来人声,天色已经极黯,要是没那声叫,众人还根本现不了,被树冠挡住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切的肇事者刘菲儿。

这时候,多数人已经被救上来,大家也都累得气喘如牛,惊魂未定,可一听刘菲儿的叫声,纷纷都变了脸色,竟然没有一个愿意主动上前的。

萌萌没有想太多,瞧着下山形,跟向东辰商量解决办法,不想起了争执。

“不行。让小飞去!”

“小飞太重了。我最轻,你们拉着我不会那么废力。”这时候,萌萌觉得父母很伟大,把她生得如此娇小玲珑,在这种关键时刻,就特别有存在价值啊!“而且,之前越野考的时候,我的吊绳滑降成绩比你们很多人都好。”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向东辰,你够了啊!你再这样,别人就真的会说你因公循私。”

“说就就说,爷不怕!”

得,冰山学霸真的气坏了,竟然叫出他最不屑的自称了。

萌萌一头鸟叫啊,不明白这男生这时候这么坚持干嘛,小嘴一瘪,哼道,“难道你没信心在上面把我抓牢吗?”

“闭嘴!你再敢胡说八道激我,我,我就……”连脏话都气出来了。

萌萌索性扭头就走,抓起刚刚结好的绳子就套在了身上,向东辰追上来要攥人,哪知萌萌将绳子的另一头扔过去,就跑向了悬崖边,往下爬去。

登时气得向东辰大吼,“姚萌萌——”却不得不把绳子死死攥住了,一群男生女生都拥上前抓绳子。

女孩跳下去时,裂开一个大大的笑,手一扬行了个军礼,道,“同志们,抓牢了。姐下去啦!”

那一瞬,所以人都是一愣,将那个充满朝气和信心的笑容,刻在了心板上。事过境迁,时隔多年后,能够有幸与萌萌经历此难的同学,都会与家人朋友津津乐道于这一日惊心动魄的历险,更为能与萌萌同学四年,觉得幸运无比。那个时候,萌萌已经从一个小镇来的小土包子,成长为家喻户晓、身份无比尊贵的超级大人物。

当萌萌刚跳下崖救人时,屠锐和温泽由找到了苏佩佩,赶到了现场。同一时间,厉锦琛架着山虎从路的另一头呼啸而来,长长的投射灯,一下把崖下的形打亮。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那个正在崖壁上艰难攀爬的小小身影,就是他要找的女孩。可这一眼,已经让他差点儿肝胆俱裂!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家小萌萌怎么会跑到那里去了?赶紧给我救人啊!”

恰时,远在基地的贺晋,通过屠锐的声像传输仪看到了黑漆漆的山崖上,生的况,急得在微机指挥室里,拍桌子大吼。

周围,一群将官参谋员们全看着大屏幕,将女孩笨拙却小心翼翼的身影,尽收眼底,心里也不得不升起一股佩服。

这女孩,够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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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咱们萌萌爆红了,有木有!掌声鲜花有木有呀!下章咱们就好好教育一下渣女吧!

83这女孩,够胆量

在泥石流爆的前一个钟头

“人不见了?!”

正坐在越野车上的屠锐声音陡然高扬,本来沉峻的面容上,立即浮出凝重的怒色。

通讯器另一端,温泽抹着一额头的冰雨,站在一堆乱石堆前,有些气喘地说道,“萌萌她们选错的路,走到第三号道上了。这路最靠近临区,之前那里就闹地震带泥石流,这两天山里大雨不停,下行到此。本来我们一直跟着他们,突然山体滑坡……”

温泽的搭挡为了救他被大石头砸昏了头,这会儿正躺在地上,绷带是打上了,勉强醒过来后就要温泽赶紧去找孩子们,温泽在前后绕了两圈儿都没找着人,估摸着可能是走出他们设计的路线了。现下看搭档况愈糟糕,血水都浸透了纱布,大雨又下个不停,这关系到几十条年轻的生命问题,他当即立断向总指挥所汇报了况。

屠锐越听眉头拧得越紧,“他们遭了灾,没有拿通讯器跟你们呼救?”

温泽苦笑,“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班之前拿了大越野赛的第一名,又有向家小太子爷坐阵,那荣誉感不知有多强,再加上萌萌这丫头的倔劲儿,会轻易就呼救嘛?我倒希望他们立马呼救了,弃权也比丢小命儿的强。他们也不是现役军人,没必要那么拼死拼活的啊!老大,还是您带的兵,超有骨气。”

“够了,少在这儿拍马屁。要是他们走出设计区,通讯器也没信号。搞丢一个人,你我都负不起这个责。”

“是是是,可老大,坦白从宽。您没瞧见您的兵现在满头的血绷带啊。好歹,也不能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屠锐揉着眉心,心骂温泽这只小狐狸,就知道耍花枪。

”够了,再贫下去,真把人弄舍了,回头你上十万次军士法庭都没救。赶紧报方位,我派人去接伤员。你必须在一个小时内把人给我找到,要是找不到就别回来了。“

”遵命!“

通讯结束后,屠锐看了看最完善的地图,了解了其他几个班的况,现除了萌萌所在的一班,还有贺英琦的五班走了第三条路,有四个班选择的都是一号路,已经走到一半距离了;另两个班,包括赵大志所在的班级。选的二号路,也快找到高地了。

目前除了萌萌所在的一班失去联系,贺英琦带队的班级因为男生居多,脚程较快,已经走了一多半路,现在正原地休息。不过也正如萌萌之前推测,这四肢够达,攀山越岭浑不怕,可就是头脑简单了点儿,观察分析能力远远不够,这会儿正卡在找”高地“的问题上,原地没动了。

”真是只国宝!“

屠锐轻哧一声,将指挥权交给了副手,开着越野车离开了。但刚走没多远,他的专线手机就响了,心头不由一个咯噔。拿起一看,还真是贺大掌打来的。他压了下眉峰,还是接了起来。

”屠锐,萌萌的信号有问题,她现在在哪里?你们监控的况怎样了?“

屠锐在心里骂了句,真是千里眼顺风耳投胎的,这么快就知道了。

”厉锦琛,姚萌萌选错了道……“

解释立即就被厉锦琛冷淡的声音打断,”我打电话来,不是要听这个。你们负责跟踪学员的考官无能,把那么大帮孩子都跟丢了,该自我检讨的是你们。“

m的!一个早就退役八年的老兵,现在训起人来还这么得瑟!

电话立即被着急的贺晋抢了,”屠锐,我现在命令你,必须赶紧地把小萌萌给我找到,要是少了一根头,我唯你是问。听清楚了吗?!“

”是,掌!“

电话又转到厉锦琛手里,”萌萌她不会轻易求救,你们找到人也不要打草惊蛇。“

屠锐真喷了,”厉锦琛,你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她自己带路没带对,把一班人都带出地图区,你怪我们监控不严。找到人了,还要当默默的田螺姑娘。有你这么冤枉别人全惯着自己人的吗?“

厉锦琛似乎顿了一下,缓缓吐出三个字,”我、高、兴!“

登时,屠锐感觉自己被一把钢刀劈中了脑袋——厉锦琛还真不愧是狼牙大队史上最锋利的一把钢刀。

”是,掌!“

屠锐挂断电话,血往肚子里咽。谁叫他识人不当,派了温泽那二货去守着小傻妞儿的班。

……

这个时候的萌萌等人,利用断树枝做了蛙鞋,顺利淌过一片已经凝止的泥流,摸到了对岸的树林中,放声大喊着”小飞“等同学的名字。但出来寻人的就五六人,也不敢太过分散行动,搜索的范围十分有限。由于对森林的环境不清楚,众人也不敢太深入,一个小时过去,毫无结果,众人就开始着急了。

萌萌认真地观察着环境,仍十分耐心地寻找着线索。男生们见她一个女孩子都没有气馁,也很快振奋起精神。

奇迹和惊喜,总是更多地留给了敢于坚持不懈努力的人。

萌萌终于在岸边上现了杂乱的脚印儿,叫着追了上去,很快就听到了树从里出的人声。只是没想到,他们找到失散的小飞等人时,现他们正跟两头浑身灰麻的似狼又似狗的动物对峙着,队伍似乎还有人受了伤,正痛哭流涕,一片惊骇。

小飞等人一看向东辰竟然真带人来寻他们,感动之余又大叫,”班长,你们别过来。这,这畜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凶得很!“

向东辰要冲上前,却被萌萌抓住了,”火,用火!“

秦双急道,”这雨下得都是水,哪有东西可以点燃的呀?!“

萌萌回头就找人,”卫生员呢?卫生员的箱子里有消毒用的酒精呀,可以用它来点火。再找点儿油脂类的东西来……“她转头四寻,指着一颗倒下的大松树,”用那个!“

松针叶里含有大量的油脂,容易燃烧,但同时也容易产生有害气体,可以说是森林大火时最大的危害树种。

众人齐心协力,终于升起了火,并按萌萌的提示各自捂实了口鼻,弄了两个不大不小的火把,把豺狼赶跑了。

这部分走失的人虽不多,但也二十来个,平生第一次经历这样的遭遇,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松口气后,重新归队的人都抱头痛哭,互相宽慰,叙说着这短短两个小时里的遭遇,慢慢平覆了心。

向东辰跟众人解释了他们前来寻人的一些况,众人听了很感动。小飞做为向东辰一直以来的铁杆兄弟,立马表态,要跟着班长大人继续向胜利的终点进,不想轻易放弃拉练赛。

萌萌瞧出一些人的顾虑,尤其是伤员,就说,”伤员们的况不能耽搁,回头我们联系考官们送你们回基地。剩下愿意跟我们继续去终点的,我们绝对欢迎。班集荣誉虽然重要,但我们每一个人也同样重要,我觉得没有必要让个人为集体利益牺牲。奥运精神不都说了,比赛重在参与嘛!“

这一刻,那戴着挫挫的黑边眼镜的女孩,有些脏污的小脸上,漾着浅浅的笑容,话语间都充满了鼓励和安慰的温暖气息,让人听之如沐春风,焦躁的心也迅速平覆了。

秦双看着好友,笑着挽上那只手,两人紧紧一握,会心而笑。

一行人按原路返回,淌泥流时本来有些心理顾及的小飞等人,看到萌萌等人留下的蛙鞋都很惊奇,随即见有人穿上,就在泥流里如覆平地,直呼大开眼界。后听秦双说这鞋子还是萌萌教他们弄的,小飞一下就得瑟了。

”嘿嘿,真看不出来,小熊猫还会这东西啊!“

萌萌正帮女同学做蛙鞋,抬头接道,”你们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就是土包子也有咱土包子的优势。“

”这哪是土包子,“小飞立马狗腿上了,”这分明就是咱们的救世女神哪!班长大人,您说是也不是?“

”去,别在这儿贫,赶紧帮大家过河。“

向东辰提着两个自己刚扎好的蛙鞋,递给了萌萌,”你的都坏了,换一双更安全。“

萌萌大大方方地接过,说了声”谢谢“。

这两人一来二去的样子,立即惹得男生们直打哨儿。众人手拉手,一起顺利地渡过了泥流区,往回走,边走又唱起了军歌。快到他们离开的石坡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小黑点,离得近了,就见是一个人,边跑还边叫喊着什么。离得近了,众人才看清楚,跑来的人竟然是本该在原地等他们的杨静。

萌萌奇怪,他们距离约定的三小时,还有半个小时足够赶上啊!怎么杨静会突然跑来?

杨静比他们离开时模样更糟糕,一身的泥水,脸上有擦伤,手上都是血水,连鞋子都丢了一只,光着脚丫子跑来,还一拐一拐的,显是腿也受了伤。

她一看到来人时,立即冲到了萌萌面前,哭叙起来,”萌萌,都是我不好,没能劝住刘菲儿。你们前脚一走,她就害怕了,耐不住,死活要抢秋文珏的通话器,跟考官联系救援。秋文珏不同意,说咱们早就说好了等你们三个小时,再做决定。可,可你们大家都知道,之前的泥石流真是把大家吓坏了,不少人也动摇了,就……刘菲儿抢到通讯器就联系,可不知是因为被雨水淋了漏电还是怎么的,根本联系不上。“

哪是联系不上,军队用的通讯器等电子产品都有防水防爆功能,绝不可能是东西出了问题。之前他们就推测过,多半是因为他们已经走出界,才会因为信号不好收不到。

”刘菲儿就煽动大家往回走,秋文珏担心你们,就跟刘菲儿执起来,甚至,甚至还动了手。秋文珏抵不过刘菲儿,只能看着她把同学们都带走了。我也劝过刘菲儿,至少也该等你们回来,可她就是不听……结果,我们刚才走到山壁的地方,又生了山体滑坡,一下就把大家冲散了,路断了,根本走不了。我,我只能回来找你们,班长,萌萌,你们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众人越听越害怕,纷纷开始骂起了刘菲儿。甚至有人说,之前萌萌选路时,刘菲儿老是捣乱,可能就影响了萌萌的判断,才会出了错。

萌萌听完后,心里不是不埋怨刘菲儿的鲁莽自私和无知,但也由旁人的话里,明白了一些事。

向东辰让卫生员给杨静处理伤口,便跟萌萌商量,不能带着这刚找到的队员们去涉险。这通讯器只有一部,要先保证伤员们的人生安全,还得先找到刘菲儿。遂带着众人安置在了原来的那片土坡上,自己带着小飞等男生去寻那走失的队员们。

秦双不由歪起嘴,”什么事儿啊!好不容易把一半人找回来,这另一半人又半途疯!依我看,刘菲儿这女人就是颗老鼠屎,有她在的地方就没个安生。萌萌,咱们凭什么要去救那种女人啊?!放她自生自灭得了。“

萌萌也很无奈啊,她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可站在向东辰的立场来说,他是带队的总指挥,更是一班之长,不可能放任同学不管。更重要的是向东辰是她朋友,她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的好朋友,被人骂玛丽苏呆子就骂呗,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她无所谓啦!

萌萌坚持跟上了,秦双自不会留下。

本来向东辰想让杨静带带路,可杨静说完况后,就倒在地上喘息,起不来了,一脸苍白无色,确也指望不上她了。虽然不想萌萌再涉险,也只有让唯一会识路的她跟上了。

向东辰又带着一个五人援求小队去寻人了,他们走后,没人注意状似昏迷失力的杨静悄悄虚开了眼眸,她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按了下裤兜处,心下冷笑一声,那兜里放着的正是一部通讯器。

——菲儿,要是向东辰和姚萌萌真的把人找回来了,他们立了功,那到时候我们就成了大罪人了。在此之前,咱们一定要想办法扳回这一局,立个大功,才有立场指责姚萌萌的错误。只要咱们把这些人都带出去了,他们肯定就会站到我们这边。而向东辰他们没有通讯器,不可能走得出去,到时候说不定还需要我们去救他们,来个美女救英雄呢!所以……

铤而走险是多数穷途末路,却又一肚子野心的人必然会选择的路。



走出一截路后,萌萌对秦双说,”小双,你有没觉得,杨静她的说辞……“

”有问题!“秦双斩钉截铁地接下了。

两人对看一眼,神色都变得有些凝重。

萌萌微叹,”希望这是我的错觉,毕竟我们没有绝对的证据。“

秦双哼道,”要是她真干得不留蛛丝蚂迹,我们也不会怀疑她了。要是我们明明知道,她却让我们连蛛丝蚂迹都找不到,你想想,这女人有多可怕?!“

向东辰回头走来,”你们怀疑杨静说了谎?“

萌萌抿抿着唇,不语。

秦双就把从出到遇险时,对刘菲儿集团的观感全倒了出来,反正就是左右看不顺眼的,怎么抹黑怎么说。

听完后,向东辰只是拧着眉,也没有多说什么。回头就见萌萌在途经的石头、树杆上画什么东西。

”这是咱们一班的信号,留给考官们来找我们的。“萌萌解释。

秦双立马打了个响指,”对呀!按电视里演的,他们不可能放任我们这些非专业军人独自走在这片陌生的丛林里,肯定在暗处打着埋伏观察偷窥我们呢!现在我们遭了这么大灾,他们都没出来救人,多半也是被泥石流给搞了。萌萌,你说,他们把我们跟丢了,会不会被大掌刮到没脸没皮啊!哈哈哈!“

彼时,正四处寻人的温泽连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直揉鼻子,心想小萌萌不会在背后骂他吧!不禁又加快了脚步,突然就在泥流岸边现了一堆”人造物品“,正是萌萌等人之前用丢掉的蛙鞋。非常土气的样式,跟野外求生课上军方专用的方式不同,但立即让他震奋起来,他跟着那明显的泥脚印儿,就现了萌萌留下的”一班求救信号“,顺藤摸瓜,竟然就找到了留在小土坡上的杨静等一行人。

立马就给屠锐消息,”老大,人找到了。“

屠锐已经驶到不能开车地方,正大步奔跑在山路上,步覆稳健如飞,”找到人了?方位?姚萌萌和向东辰在里面吗?还有那个叫秦双的小辣椒?“

这一问,温泽就傻眼儿了,满以为大功告成,跑近了一看才道只是一小部分人,屠锐报的人名一个都没在,顿时脑门儿冷汗直下,半天才嚅出一句,”他们,不在这里。我问问!“

屠锐重重地喝出一声,”找不到那三个人,你就地自决吧!“

”老大……“

温泽打了信号后,杨静等人安全地被送回了基地。这队伍里也只有极少几个没有受伤且胆子颇大的男孩子,跟着温泽去找萌萌等人了。

那时候,萌萌等人寻人也似大海捞针,只是根据杨静之前说的”往来时的路上走“,走得雨势又渐渐加大,仍不见有人。且路上仍有不少山石滚落,众人的体力也越不济,有些力不从心,气势大降。

向东辰见状,便和萌萌商量,寻了一处较安全的地方,升火休息。此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距离他们早上出已经过去七八个小时,山里却似已经晚上七八点,黑沉沉的一片前途,雨雾蒙蒙,不时还有滚雷闪电,经历一翻磨难又累又饿又疲倦的众人,心里也越不踏实,绪有些低落。

小飞和几个男孩担起了升火做吃食的工作,还不忘打打趣儿,慢慢地气氛总算回温了。

秦双和萌萌商量着,用树枝搭起了一个隔帘,让女孩子们烤干衣服。他们之前领的装备里都有军用雨衣,防水效果极佳。不过也特别不透气儿,这折腾了大半天,汗水也浸湿了。

搭好后,秦双就当起了门神儿,抱胸分腿,门在小隔帘前,一脸气势地对几个男生喝道,”本姑娘可警告你们,谁敢偷看一眼,就把谁眼珠儿都挖出来!“

”切,谁要偷看你那片飞机场啊!我宁愿看平面小泽玛丽亚。“

”陈小飞,你找死啊!“

得,男人和女人的战争千年不变。

萌萌小心翼翼地脱下外套,热气帖上皮肤,终于觉得舒服了一些,松了好大口气。又取下眼镜,细细擦试,想着还要靠这个宝贝支持指路,格外仔细。正擦着镜片的时候,她的目光无意中扫到一处,奇怪地眯了下眼,然后又抬头扫视了四周,没戴眼镜她看得更清楚,大眼又眯了下。便起身,朝着一堆乱石走去,胸口里的小心脏不由得砰砰狂跳起来。

不是吧,她竟然没现,这无意中选择的休息地,竟然会是三号路的”高地“?!

突然,萌萌身边的女孩子哑着声音叫她,直往她侧身后打眼色,她不明所以扭头一看,吓得大叫一声”啊“,整个人儿就弹了起来。

”呀,蛇啊蛇——“

萌萌抱着衣服就往帘子另一边跑,向东辰就正在这边烤食物,正好被她撞个满怀。听到有蛇,向东辰反应也极快,立即将萌萌抱住转了个身儿,对着有蛇的方向。

而秦双一边大叫着”不谁偷看“,一边呼喝陈小飞打蛇。在一片女生的尖叫中,男生们战战兢兢地把那不知打哪儿爬出来的小青蛇给吓跑了。当然,都怕有毒,全就地取材拿石头砸,直把那块”现场“砸成了一座小山丘。

”没事了,别怕。“向东辰回头安抚怀中的女孩,突然感觉到那软软的触感,淡淡的馨香从少女的顶飘进鼻中,有些不自觉地僵硬了身体。

”真的没事儿了?“萌萌浑然不觉,歪着脑袋往男孩背后望去。

秦双胆儿肥得,还在那小石丘上狠踩几脚,嘴里骂骂咧咧地,一下就把众人惹笑了。可她一回头,看到萌萌的模样,很想抚额叹息,却骂了起来,”向东辰,你信不信老娘我跺了你的狼爪子!给我把萌萌放开。“

”啊……“

某妞儿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仪态尽失,跟着火似地跳开,冲到秦双身后。

刹时,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男生纷纷打起流氓哨儿,”天哪,美人儿啊!哪来的小美人儿啊!老大,你艳福不浅,咱们羡慕妒嫉恨哪!哎哟——“

带头叫的小飞被向东辰踢了一屁股。

萌萌刚穿好衣服,就叫了起来,”大家快来看,这是什么?“她手里拿着的正是刚才寻线索时,从石堆旁的一块被人虚掩的草坪下,找到的”藏宝图“。

众人纷纷来看,惊讶得不得了。听着萌萌的解释,刚才低糜的气氛也一扫而空。也许已经没法走完全程了,不过现在能有幸找到藏宝图,他们也不虚此行了。众人都不禁对萌萌竖大拇指,直说她”军事知识“过硬。

不过寻人事依然是当前要,众人喝了热水,吃了军用干粮,精神头儿又回来了,又重新整装,准备出。

”唉,老大,这雨越下越大了呀!“

”就是下刀子,也必须出。“

”我不是这意思,我是担心。“

小飞看着头顶几乎全黑的天空,有些忧心忡忡。但回头就见女孩们都没啥犹豫,正认真地打理着衣衫,穿好军雨衣,就没再多说什么。

重新上路后,他们也现路愈不好走,因为雨水把路面都泡涨了,走起来更是滑溜溜儿的,极不好走。众人拿出了登山绳,把彼此连起来,增加稳定性。又走了近一个钟头,倒是相安无事,路途却来越陡,仍不见那另一半人的人影。

正在这里,萌萌现了线索,一个从头顶山壁上滚落下来的头花。然后一路走,一路大声呼喊。当他们转守一个弯,终于听到了有人的回音,众人一下激动起来,更卖力地叫了起来,朝着声源寻了去。

”救命,救命啊——“

一个人影,仿佛是从地里冒出来的,黑糊糊的一片,出极其嘶哑凄厉的呼喊声,蹒跚着脚步朝众人跑来,可是跑了几步,就绊倒在地。

当萌萌看到求救者所指的险境时,小脸大变,心底也升起了从未有过的恐惧。

天,怎么会这样?!

……

萌萌等人并不知,当温泽好不容易等来基地的救援直升机,将将把杨静等伤员送走,带着一帮不愿意丢下其他人的同学前去寻萌萌和向东辰,雨势加大,再次遇到了泥石流的险境,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

此时,距离萌萌等人完全失去联系,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贺晋的电话再次打来时,温泽也急得很想干脆给自己一枪算了。

”立即取消他们的拉练比赛,必须把人一个不拉地给我找回来!“贺晋气得大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杯子出哗啦一声,茶水都溢了出来。

厉锦琛脸色更为凝重,跟贺晋要了援救指挥权,抄起外套就离开了。走出办公大楼时,谭誉开着一辆军越将将停下,立即跳下车,迎向厉锦琛。

”boss,我把斯塔克带来了,他已经把那片山区的所有详细地理环境扫描了一下,姚小姐他们走的那条山麓正是同三百公里外的古悬山脉一个系,所以……

厉锦琛没有说话,上车后就把放在后座上的一个黑匣子打开,黑匣子的盖子正是一个屏幕,立即生了变化,闪出一张自以为很帅气的脸。厉锦琛戴上匣子里的一个单片眼镜,一只入耳式耳机,立即听到了那充满调侃戏谑的声音。

“boss,i挥常挥常miss-u。”

厉锦琛的手按在箱体的右上角的一个金色小突起,一下拉出一条长长的天线,声音冰冷无波,“斯塔克,立即把手环的位置找出来。”回头朝谭誉摆了摆手,示意他留下,让贺晋派来的一个兵负责驾车。

谭誉其实很想跟着一块儿,这也正是检验他设计的最佳时机。不过,厉锦琛已经决定不让他跟,他也只能听令留下了。毕竟,现在那片地区环境险峻,对于一个没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去了,没有自保能力就是给其他人拖后腿。

张小苗追来时,将将与厉锦琛的车错身而过。她看到谭誉,急忙追问出了什么事。

“boss要亲自出马救人?”张小苗见过不少大场面,可那都仅限于厉锦琛在金融界呼风唤雨的事迹,对于其几乎从不谈起的军营经历,知之甚少。

谭誉转身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升空的直升机,还有从办公大楼里跑出的脸色凝重的校尉军官们,“姚小姐身份不一般。况且,还有那么多学生,要出了一点岔子,对第三基地绝对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那都是刚刚考上大学的大一新生,即将展开自己人生新篇章的孩子们,身上承载了多少长辈亲人们的渴望和荣誉,要是才上大学一个月就因为军训没了,对含心茹苦半孩子拉拔大的家长们会多么痛苦绝望啊!

张小苗明白了,厉锦琛不仅是为了萌萌,更重要的还是维护自己的老师贺晋的名誉。

“难怪!我说怎么突然就要把疾电调出来,原来况这么糟糕。”

不远处的机场上,厉锦琛坐上了自己的机司驾驶的一架机型颇为奇特的直升机,机体两侧还悬挂着奇特的陆行工具。这架直升机,正是他们自主研的陆战直升机。他们本来的计划是等签约结束后,再运到第三基地做演示,并做为此次签约成功的赠品。没想到,竟然会在这种况下,启动了疾电的第一次营救任务。

疾电以非同寻常的动速度,迅速升空,让机场的不少老地勤们看得目瞪口呆,都啧啧称奇,竟然有速度这么快的直升机,眨眼就成了一小黑点儿,比起其他援救直升机的速度快了不只一星半点儿。

不可讳,这的确是一次秀自家产品实力水准的好时机,但厉锦琛看着黑匣子里的图形数据,眉头越皱越紧,周身都散出一种紧绷至极的气息,让同行的中尉军官连大气都不敢喘。

“手环的信号位置,没有动。”

中尉军官看着那详细的地理扫描图,心里一边咋舌这可怕的高科技,一边问,“掌,这上面一片阴影是什么?”

厉锦琛只觉得喉头一窒,竟然是顿了几秒,才回道,“地表之下,约计半米的位置。”

地表之下?!那不就代表,要是小姑还戴着那手环,就被埋在泥石流之下。已经过去多少时间了,现在把人找到,恐怕也是枉然。

中尉不敢再多问什么了,只觉窗口飘进的冷雨冻得人心颤儿。

好在很快找到了手环,并没有现女孩,却现了不少人走动过的痕迹,譬如那个被丢在岸边石坡上的蛙靴。这结果迅速传遍整个搜索队,众人都不由松了口气。

但此时的天气况,却十分恶劣,爆雨不停,闪电雷鸣不断,甚至有援救直升机被落下的闪电击中机翼,不得不被迫返航。从而致使搜索力量大大减弱,厉锦琛所在的疾电因使用了特殊的合金钢结构,可以随意穿行于各种恶劣天气,但一人的力量总是有限。

在空中来回搜索了一个小时,他们终于找到了人。

厉锦琛已经换上了机上专用的战术服,就在那中尉军官惊瞪眼中,坐上飞机外侧的外挂,直接就跳下了百米高空,中尉军官看到那落下去的外挂在五秒中完成了机型变化,厉锦琛稳稳地坐在了那机器上面,落地时张开了一个减速的小降落伞,当一声轰鸣响起,金绿色的尾焰在一片昏黯的山林里,耀眼夺目,眨眼就冲进了一片黑黝黝的山森里,宛如一头疾驰的山猫,霸气非凡。

机司看了眼有些目瞪口呆的中尉军官,问,“你要不要试试看?”

中尉嘎了一声,“我?!”

机司哈哈一笑,“不好意思,开个玩笑。虽然还有一辆山虎,不过敢在空中直接上车的人,至今就只有咱们家boss一人。没办法,山虎是boss亲自设计研制的,只有他最熟悉山虎的脾气。不过疾电以后就是你们基地的了,多练练,应该问题不大。”

中尉只觉得满脑门儿的黑线直下啊,这丫以为人人都像厉锦琛那样的全能兵王啊,退役都八年了,居然还能有这种身手,简直就不是人哪!

可对厉锦琛来说,若不是“人”,能立即找着那小丫头,他也无所谓了,可是人是找到了,却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个。

“琛哥,你是来救我们的?我们的通讯器坏了,只有杂音,信号好像根本不出去。本来应该有考官跟着咱们的吧?可是突然生山体滑坡,不知道跟着的考官是不是遇险了。现在天气这么差,还偶有山体滑坡生,我们待在这里,也不敢乱跑。之前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看到河里了泥石流……”

没想到,厉锦琛找到的是被困住的唯一一个主动选择走三号路的贺英琦所带的班。

“你们,没看到萌萌他们一班?”

“小熊,呃,出的时候,我听说他们班选走二号路啊!”他会选三号,纯就是仗着班上兄弟多,速度快,想要拼赢向东辰。

“他们选错了路。”

“选错路?姚萌萌不是说她是活地图,怎么……”

贺英琦一下打住话,终于现厉锦琛的脸色已经非常糟糕,那两只眼眸森亮逼人,就像一柄尖刀,带着冰冷的寒气从一众人等面前划过。人群后方,却有一男孩不自觉地埋下了头,根本看也不敢看那一眼,浑身还在哆嗦。

厉锦琛留下了一个求救生器,说拉练已经结束,让众人原地等待救援,通告了屠锐位置,就要离开。

贺英琦却跳上了山地摩托,说,“琛哥,我跟你一起找,四只眼睛也比两只眼的搜索范围大。”

厉锦琛默了一下,没有说其他,动摩托离开了。在贺英琦的指导下,他们驶到了三岔路口,贺英琦一看那指路牌,就说“错了”。

“这两牌子放反了,二号路应该在最左边,一三号路应该是右边两边路的中间。这样反着来,刚好就把二三号路给对调了。”

难怪萌萌会走错,因为从根本上就被人使了手脚。

“这……是哪个恶作剧把牌子故意换了?!”贺英琦奇怪。

厉锦琛抿唇不语,又重新进入三号路。心里却很清楚,事实不可能是恶作剧那么简单。

贺英琦嘀咕,“应该不是考官们故意给我们使的茬儿吧?毕竟这路要弄错了,差别就太大了。不过,他们搞的这个地图也真是恶心,连小学生画的画儿都比这个强!”

突然,摩托嘎吱一声停下,贺英琦一头撞上厉锦琛的背,疼得捂脸直嚷他的美鼻残了,厉锦琛却直接抢过了地图,看了两眼,脑中闪过几幕之后,立即把地图撕成了三块,重新拼在一起,登时就把贺英琦看傻了眼儿。

“这才是真正的地图。”厉锦琛几下把地图重新粘好,就如同萌萌曾做的一样。

贺英琦觉得太神奇了,“琛哥,你怎么现的啊?这地图居然还是用拼出来的?”

厉锦琛面不改色眉不跳地说,“你们的考官没有在路牌上做文章,是为了让你们能选择正确的路,大方向上心里有底气。但是在地图上打马唬眼儿,就是在细节上做文章。地图上是按顺序标的号,只要你们按实际路号重新拼排在一起,真正的地图就出来了。”

贺英琦登时无语望天,这么简单的逻辑思维,他们竟然没一人儿看出来啊!不过随即他又想到,“那姚萌萌她走错了路,还能想到重新拼出正确地图的法子吗?就算拼出来,他们恐怕也走不出去吧?”

厉锦琛沉吟了一下,“萌萌她应该现了。不然,为什么你们在那里休息,就一直没遇到他们?我们寻了这一路,也没有现他们。”

“啊?!那,他们现在跑哪儿去了?”

这也正是厉锦琛最头痛的!

正想着,前方路上又出来了他们刚才越过的那块栏路大山石,碎石堆里的一物,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摩托停下时,贺英琦立即跑上前去拣那东西。厉锦琛的目光朝四下一扫,摩托车前的八盏明亮的大灯,将大石照亮,一个图案霍然跳进他眼中。

……

“佩佩?!”

话说萌萌这边终于寻着了被刘菲儿带走的另一半队员,那一身泥污、面目全非、满手涂血的人影,竟然是苏佩佩。

萌萌急问其他人都在哪里,苏佩佩却喘着粗气,直嚷着要喝水,秦双老大不爽地递上水催促,苏佩佩喝了水又哑着嗓子说要吃点东西。其他人别提有多着急了,可见着苏佩佩这样糟糕的模样,也不好多说什么,纷纷掏身上的干粮。

等到苏佩佩吃足喝饱,喘够了气儿,一开口就哭了起来,“都是刘菲儿那个自私鬼害了我们大家。呜呜呜,大家都死了……”

等了半天才等到消息的众人,一听这话啊,一个个惊得全傻眼儿了。

秦双在怔了一下后,冲上前,托起还赖在萌萌怀里的女孩,扬手就是一巴掌,瞬间怒红了眼,大吼,“苏佩佩,你特么地再给我们装孙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山去?!现在,马上,带我们去救人!”

恰时,刚才救人时就被向东辰先一步派出去擦况的人回来了。

正是小飞,“东哥,快,前面,就在前面一百米左右,刘菲儿他们全挂在山崖上,山壁上还在滚石,山下全是泥石流,再不快点救他们,他们就真的全落泥里了。”

苏佩佩被一把扔在了原地,没人再管她,全奔向前方救人去了。她一人倒在地上,不像以往特别爱干净的时候,去擦脸上的血泥。看着消失在雨雾里的背影,她一动不动,仿佛那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

当萌萌等人赶到小飞所说的位置,当真是比电影大片里那些惊险场景毫不逊色,算是拷贝了《霍比特人》里,一堆小矮人儿全挂在一颗大松树上躲野狼场景。而此时,那十几二十多个同学,也是抓着一颗不知从哪里滚落的树枝,但那只是一个小树枝,只能挂几个人,却因为有十几人抓着,小树正一点点往下滑去。还有几个则抓着崖下的花花草草,勉强支持着自己,放声求救。势十分险急!

“快,绳子,把绳子都结起来。”

“搬大石头,越大越好。”

“不行,咱们这人手有限,这绳子也不够长啊!”崖下足有十几米,相当于七八屋楼高了。

“不好了,小树快掉下去了。”

萌萌一行人本就不多,加起来不过*个都是班委,一下子要救二三十个人,真心不容易。看着这形,也着实让人惊愕,怎么好端端的全落那下面去了。这时候也没多少人去想缘由,全愁在救人方法上了。

“绑小树,把小树绑住。”

萌萌灵光一闪,大叫一声,众人顿时也开了窍,急忙把绳子绑在小树根上,这样绳子长度也正好能绑到崖上的树杆。

小树稳定住了,但抓着花花草草的人就更不好救了,有的极为分散,距离又远,最后想来想去实在没法子,众人就只能脱下衣服,用军刀划成布条结成绳子,扔下去救人。

好在续陆上崖的人把他们没用上的绳子又供献出来,一步步地,才终于将人陆续拉了上来。

“救我,救我啊,还有我,还有我——”

恰时,小树档底下又传来人声,天色已经极黯,要是没那声叫,众人还根本现不了,被树冠挡住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切的肇事者刘菲儿。

这时候,多数人已经被救上来,大家也都累得气喘如牛,惊魂未定,可一听刘菲儿的叫声,纷纷都变了脸色,竟然没有一个愿意主动上前的。

萌萌没有想太多,瞧着下山形,跟向东辰商量解决办法,不想起了争执。

“不行。让小飞去!”

“小飞太重了。我最轻,你们拉着我不会那么废力。”这时候,萌萌觉得父母很伟大,把她生得如此娇小玲珑,在这种关键时刻,就特别有存在价值啊!“而且,之前越野考的时候,我的吊绳滑降成绩比你们很多人都好。”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向东辰,你够了啊!你再这样,别人就真的会说你因公循私。”

“说就就说,爷不怕!”

得,冰山学霸真的气坏了,竟然叫出他最不屑的自称了。

萌萌一头鸟叫啊,不明白这男生这时候这么坚持干嘛,小嘴一瘪,哼道,“难道你没信心在上面把我抓牢吗?”

“闭嘴!你再敢胡说八道激我,我,我就……”连脏话都气出来了。

萌萌索性扭头就走,抓起刚刚结好的绳子就套在了身上,向东辰追上来要攥人,哪知萌萌将绳子的另一头扔过去,就跑向了悬崖边,往下爬去。

登时气得向东辰大吼,“姚萌萌——”却不得不把绳子死死攥住了,一群男生女生都拥上前抓绳子。

女孩跳下去时,裂开一个大大的笑,手一扬行了个军礼,道,“同志们,抓牢了。姐下去啦!”

那一瞬,所以人都是一愣,将那个充满朝气和信心的笑容,刻在了心板上。事过境迁,时隔多年后,能够有幸与萌萌经历此难的同学,都会与家人朋友津津乐道于这一日惊心动魄的历险,更为能与萌萌同学四年,觉得幸运无比。那个时候,萌萌已经从一个小镇来的小土包子,成长为家喻户晓、身份无比尊贵的超级大人物。

当萌萌刚跳下崖救人时,屠锐和温泽由找到了苏佩佩,赶到了现场。同一时间,厉锦琛架着山虎从路的另一头呼啸而来,长长的投射灯,一下把崖下的形打亮。

只一眼,他就认出了那个正在崖壁上艰难攀爬的小小身影,就是他要找的女孩。可这一眼,已经让他差点儿肝胆俱裂!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们家小萌萌怎么会跑到那里去了?赶紧给我救人啊!”

恰时,远在基地的贺晋,通过屠锐的声像传输仪看到了黑漆漆的山崖上,生的况,急得在微机指挥室里,拍桌子大吼。

周围,一群将官参谋员们全看着大屏幕,将女孩笨拙却小心翼翼的身影,尽收眼底,心里也不得不升起一股佩服。

这女孩,够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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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咱们萌萌爆红了,有木有!掌声鲜花有木有呀!下章咱们就好好教育一下渣女吧!

84平安脱险,打小报告顶高

这个笨丫头!

厉锦琛真是又急又气,想若此事过了,一定要把小丫头抓来,狠狠打顿屁股。

虽然听不少人说过这丫头有点二,但他这个监护人从来没这么认为过,就是觉得她单纯、性子直实了点儿。他向来护短,还特别不待见谁说他的人的不是。

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记得自己并没教她去“舍己为人”,这从她父母身边带来的“毛病”是真的让他头痛了。

……

彼时,山雨爆倾,大地一片黑暗,天空滚雷惊走,一道青电劈下,哗啦啦的碎石从山壁上滚下,砸得立足无处,下方人群纷纷走散。在石崖更下方,隐隐传来轰隆隆的声响,视野几不可及,让那渐渐靠近的声响似藏几分神秘莫测的可怕力量,如野兽般奔腾而至。

萌萌爬下山崖时,可视距离就更是受限,她打开了眼镜上的可视灯,不过由于之前眼镜被摔过,电力也不是很够,本来这是太阳台充电,不巧这一日都是阴雨绵绵不见日头,勉强支撑着她,搞清楚了落在下面的还有两个人——刘菲儿,和一个男生。

刘菲儿在小树冠下的位置,距离有点儿远,男生正抓着石壁上的一根什么植物,脚下勉强蹬着一块突出的石头,势更为危急。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奇怪了一下,但也没时间多想,先朝距离自己最近的男生移了过去,试了几次,总算让男生抓住了她的手,而就在这时,男生另一只手上抓着的那根植物一下脱了根,人一下朝下坠去,吓得萌萌大叫一声,男生急忙伸臂抱住了她的腰。

“姐,熊猫姐,你要救了俺的小命儿,以后弟就以姐马示瞻了!”

这哥们儿真是吓坏了,当萌萌把他扔上旁边那颗小树时,男生抱着小树杆,几乎是痛哭流涕地谢了一又谢。

萌萌可没功夫跟他磨叽,催促他赶紧爬上崖去,还得去找刘菲儿。刚才听声音,刘菲儿似乎就在树冠下方,但萌萌扫了几次,也未见其人。有那么一瞬间,萌萌心里暗爽了一把,让你丫大小姐玩傲娇耍小聪明吧,这回可吃到苦头了。

虽然有些兴灾乐祸,萌萌也不敢怠慢,正所谓救人如救火,必须争分夺秒。

她一边向上面攥绳子的人号司令,一边慢慢移动着,比起前一遭,的确更驾轻就熟了一些,胆子也大了些,在石壁上轻轻荡了起来,借着眼镜灯的最后一点亮光,她终于找到了刘菲儿的位置——刘菲儿帖着石壁,站在一个小小的平台上呢!

萌萌心说,这人还挺会找地方的,其他人都悬乎乎地挂着,她还能稳稳地站着,运气挺好的呀。不过,她心里的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增加了一层,但仍不知是为什么。

“救我,救救我——”

刘菲儿正仰着脖子,朝另一个方向大叫着,可惜她在最底下的位置,根本看不到援救队已经来了。

“刘菲儿,这边!”

萌萌叫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靠近上前。

刘菲儿转过头,看到竟然是姚萌萌跑来救她,一时也顾不得什么敌见面份外眼红了,就觉得终于等到了救世主,大叫着伸手去够。

“刘菲儿,你别急,慢点儿,把手伸过来。你这个角度不好弄,你尽量转过来一点儿。”

“姚萌萌,你在说什么蠢话,我怎么转得过来啊!你没看到这是什么地方嘛!你有没长眼啊,你给我过来点儿。”

“唉,你别激动好不好!你上面就有一颗树,我把你拉上树就安全了,你可以沿着树爬上去。”

“你说什么,我怎么爬得上去。你不有绳子吗?我抱着你一起上去。”

“不行,我们的人力有限,他们拉不住太多人。刚才……”

“我不管。”

刘菲儿不管三七二十一豁出去了,当萌萌靠近时,她直接扑上去将人牢牢抱住,连同萌萌的一只手臂都被她束缚住了,没法攀抓壁上的花草,一下荡了出去,使得上方抓着绳子的几个男孩和女孩只感觉一下子拉力大增,差点儿被拖下去几个人,幸好温泽和一个考官及时跑来增援,抓住了绳子,才勉强稳住。

屠锐立即拉出随身的套索,要跳下山崖,哪知一片碎石又滚落而下。

温泽大叫,“老大,不好了,那颗小树,小树要脱缰了。”他是第一个现,原来绑着小树的绳子已经摇摇欲断,加上孩子们本来就是业余的,那七手八脚打的结子都是非专业的结子,很容易脱断。这小树虽小也有上百公里了,前后折腾了半晌,救了十几二十多个孩子,现在也支撑不住,要投奔森林的怀抱了。

屠锐不得不收住动作,恰时,厉锦琛到来,他就大叫一声将救人的活计交了出去,自己转身去处理小树的问题。

而正悬在小树下方的两个女孩,也因为意见不合,吵起嘴来。

萌萌叫刘菲儿松开自己的手,不然没法攀岩,再坠下去,绳子恐怕也支持不住。可刘菲儿被那一荡一荡给吓得没了脑子,朝下一望,就看到左右石壁上都滚下大石,而崖下理传来隆隆的响声,当上方突然打下来一束灯光时,她一眼看到了下方竟然是一片黑漆漆的泥石流,比之前他们遇到的更庞大、更可怕、更气势汹汹,那么大的石头落进去,竟然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儿。这光景儿吓得她根本什么也不想,只是用力抱紧了怀里的“救命稻草”,一直狂叫“救命”,死活就是不听姚萌萌的劝说。

萌萌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该换个人下来救这蠢女人,要害死她了!

啊啊啊,她干嘛为了兄弟义气,跑来受这份儿活罪呀!要是给大叔知道,一定会骂她傻蛋的吧!

“那,那不会是小熊猫吧?她怎么会在下面,她以为她是蜘蛛侠嘛!”

贺英琦借着厉锦琛打转的车灯,一眼看到悬崖下方的形,再一听拉着绳子一帮学妹学弟们的叫喊声,几乎不敢置信。

厉锦琛已经从山地摩托上牵出了一条又长又结实的绳索,扣在腰间,就吩咐贺英琦,“我下去救人,一会儿看上面那个红灯变成了绿灯,就按下那个钮,他会自动收绳把人提上去。”

“琛哥,我不会开这车啊。不如让我去救人吧,我攀岩有一手,还入了协会的。”

“不用。”

厉锦琛拒绝得斩钉截铁,贺英琦看着那张严肃到冷酷的神色,瞬间被震慑住,可还是忽略不了心里跟猫抓似的极不舒服,还有些隐隐的不甘,也只能咽下喉憋着。

厉锦琛抓着岩壁,轻轻一蹬,就跳了下去,那动作之熟练,节奏之完美,速度之快,让靠得最近的贺英琦看得目瞪口呆,灵敏地攀走在崖壁之间,如覆平地,隐隐地就升起了一丝说不出的崇拜和向往之。

很快,厉锦琛就靠近了还在半空中荡来荡去,想要努力抓着救命草根儿的萌萌。

“大,大叔?”

“别动。”

萌萌看到来人时,立马傻眼儿了。真是想曹操曹操到么!大叔竟然出现在这里?!

厉锦琛叫刘菲儿松手,刘菲儿还是害怕,但在其严厉的喝斥声里,还是乖乖松了手,腰间被扣上了绳索。同时,上方的贺英琦看到绿灯亮起,立即按下了按钮,山地摩托的动机出呜呜的运转声,刘菲儿立即就升了上去。

“把手给我。”

厉锦琛沉着脸,给萌萌下令。萌萌知道大叔这回肯定是气坏了自己的莽撞行事,乖乖伸出手。

终于将小人儿抱进怀里时,厉锦琛整颗悬着的心,稍稍安了几分。

“大……叔……”

萌萌怯生生地唤了一句,厉锦琛却收紧了手臂,萌萌感觉到疼,却不敢呼出声。

“等回去,有你……”

厉锦琛的警告未完,就感觉萌萌的身形突然一沉,上方传来一片惊呼。那原来还紧紧坠在萌萌身上的绳子,突然断掉。那也是刚才被刘菲儿抱着时,在空中荡来荡去,被崖石给磨断了。这突然来的失力,让厉锦琛也没准备好,一下荡了出去。

那时,屠锐急忙向贺英琦大叫,“快开车,把人拉上来,我这边要不行了。”

哗啦啦的沙石响,屠锐勉强拉住的小树又一次往下坠,本来绑在树身上的绳结子一个接着一个地开结。

崖壁下,厉锦琛由于怀里抱着女孩,行动不便,荡了几次,才勉强攀住了石壁,刚刚定住身形时,那棵小树彻底脱了绳索,朝下方滑去,伸张的枝叶无法避免地扫过厉锦琛两人,厉锦琛将萌萌紧紧护在怀里,用身体挡去了那些枝丫的抽刮。

萌萌的小脸埋在那宽厚的怀里,什么都看不到,可从那急促的心跳,紧凑的呼吸声,以及那紧绷得像石块的身体上,感觉到了事态的严峻。她尽量缩着脑袋和身子,希望给他更多的行动空间。

“老天,快躲开,快——”

然而,崖上的况却迅速恶化了,更多的山体滑坡频频生,屠锐不得不带着人躲避。但守在摩托旁的贺英琦还一动不动地望着崖下,温泽一见急忙跑去拉人。可时间不等人,崖下的泥石流滚滚而来,那是积累了这一整日的雨水,和着上游坍塌的石块和裹带的动植物,一路滚滚而下,摧枯拉朽,横扫一切生灵。惊雷闪电齐鸣,巨石突然落下时,温泽只来得及抓着贺英琦扑到了山壁内侧。

好巧不巧,上方滚下一颗被巨石砸断的树杆,正好撞上了崖边正停放着的山地摩托。

“该死!”

“琛哥,萌萌——”

可怜就是两人当时不跑开,也于事无补,只能撑着瞬间爆红的眼,看着摩托车整个摔下了山崖。所有躲在山壁内的人都看到了这一幕,一个个都惊呆了,全瞪大了眼看着那两道代表着生命的光束,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儿,深深地投入了那片黑黝黝的山涧深处,心跳几乎停止。

屠锐暗咒一句,一把拔掉了耳麦。

天知道,这一幕也完整无缺地传回了基地的指挥所里,贺晋足足有三秒钟没能回过神儿来,随即就是一通爆吼怒骂,整个指挥室的人全跑了一半,干嘛去啊,当然是倾巢出动去救人!

贺晋差点儿急白了,想到要是萌萌小姑娘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折在他的基地里,回头他就是以死谢罪都不足以弥补老友的失女之痛啊!越想越糟糕,当即连外套也不拿也冲了出去,身后跟着一片大叫“掌”的人。

……

事故现场

雨还在下,雷仍在吼,青电打出一张张苍白萧瑟的脸,全直愣愣地盯着那片漆黑的深渊,幻想着刚才生的一切只是梦境,并非真实。

秦双一下哭着跑出去,就被向东辰和陈小飞给攥了回来。可下一秒,向东辰将人一推,自己跑了出去。

“混蛋,给我回来!”

“教官!”

“听命令,回去。我去救人!”

屠锐将向东辰狠狠攘了回去,还叫几个人将他看住。自己冲到了崖边,爬了下去。

那个刚才被萌萌亲手救上来的男生,半哑着声音说,“熊猫姐一定会没事儿的,她刚才救我的时候可机灵了,她一定会回来的!”

可惜众人全瞪着那漆黑一片的深崖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觉得不管怎么说似乎都是自欺欺人。

贺英琦冲到崖边,看着底下黑森森的泥水,什么也做不了。回头却看到屠锐的身影在崖边敏捷地攀跃着,着实让人惊奇。崖上,温泽叫贺英琦看着其他学生,自己配合着屠锐的行动,朝泥石流的下游进,其动作也一样敏捷得让人咋舌,完全颠覆了往日贺英琦对这两个人的印象。

突然,贺英琦心里升起一股难以喻、却强烈得让自己都无法忽视的挫败感,以及沉沉的后悔和自责。刚才,要是在山体滑坡前,他能反应再快点儿,而不是呆呆地看着山崖下等指示,立即开动摩托把厉锦琛拉上来,况就完全不同了。可是,他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甚至连小熊猫跳下山崖救人的胆量都没有,完全没有判断力,就任大好的救人时机,生生地从自己手中滑走了。他很清楚,那几秒中的决定,就是区别厉锦琛和他的天堑鸿沟。

一向自诩英明的自己,在此时此刻,竟然显得如此愚钝,浅薄,无能!

石崖下,一群少男少女默默地等待着。

秦双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萌萌不会有事儿的,她平常犯二,但在这种关键时刻绝不会傻到死!

陈小飞附合,”对,那可是咱们班的国宝呢,哪会那么容易就折在这里。“

其他同学也纷纷附合,刘菲儿一直缩在最边上,抱头埋在膝盖里,一动不动,不敢吭声,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众人开始祈祷奇迹出现,可看着一片漆黑的森林,也知道希望渺茫。便不由得想起,这一路上,萌萌虽然犯了些错,但也不至于让他们身处如此生死险境,且总是乐观积极地面对一切困难,甚至身为同伴的他们的武断和猜忌。女孩那缺了颗门牙的傻笑样儿,突然就在所有人心中变得那么深刻,那么清晰。

”萌萌,你快点儿回来啊!“

一声声的心灵呼吸,淹没在了漫天漆黑的大雨中。

话说,在摩托坠滚落的千钧一之际——

”大叔,我抓着草了。“萌萌暗示厉锦琛可以暂时松开她,先想办法稳住他自己的身形。

”不要放手。“厉锦琛感觉到上方的不对劲儿,一把将想要脱身的小丫头扣进怀里。”我给贺英琦信号,他马上就可以……“

”啊,大叔!“

可惜厉锦琛的话没说完,摩托车就从崖上落了下来,将他的身子一扯就不受控制地跌出了山崖。

那一刹,不管萌萌后来怎样回忆,都觉得不过是短短五、六秒钟的时间。

呼啸的风声仿佛帖在耳边,啪啪啪的树枝断裂声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鬼嗟,嘲笑着他们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懦弱。

她会死吗?!

萌萌脑子瞬间闪过这个念头,可是接下来的几秒钟,就颠覆了她实在娇弱得让人汗颜的毅志力。

厉锦琛现摩托车被撞下山崖的同时,迅速将腰间紧系的绳索调整了一下,这个动作只有一秒的时间,可是要做出这样的选择那必然是经历了无数次生死交割的铁血实战,才会接应下一步精准有效的动作。

他一下拍亮了手腕上的表,大叫了一声”山虎——“!

在这几个动作的同时,他已经顺利侧转了身,戴在他右眼上的全息眼镜的夜夜功能清楚地将他下方的况摄入眼中,他直接朝一片黑黝黝的泥流里砸下去。

而在他砸忽而的一两秒,山虎摩托车先一步落进了滚滚泥流里,似乎没了踪影,可偏偏还带着巨大的拉扯力坠着他往泥流里砸去。

萌萌不知道厉锦琛是怎么做的,只感觉自己身子突然腾起,耳边响起一道爆喝,”快抓住上面的树枝!“她什么都没想,虽然她抬头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可是她全然地信任他,松开了抱他的手,努力往上方抓去,甚至在不用他说的况下,在他身子上蹬了一脚,成功地抓住了一根树枝,同时也感觉到树枝迅速移开了厉锦琛的位置。

”大叔——“

她失声大叫,声音却全碎在了呼啸的风雨中。

”坚持住!“

隐约之中,她似乎听到了他的回应,也许是幻觉,可是她咬牙抓着有些湿滑的树枝,拼尽了全力地支撑自己。

但事实上,这并不需要她支持太久。

若是有旁人在这一刻看到的话,定然会为接下来的三秒钟惊掉整个下巴。

厉锦琛本该为救萌萌被蹬的那一脚陷进泥流里,但他却奇迹般地从那泥流里弹了起来,虽然只是蹦离一点五秒的时间,但也足够他在半空中按动手中的指挥器,出一道救命的指令。当他坠下时,就被那颗挂着萌萌的大树的秃枝重重地撞上侧臂,身形踉跄了一下,立即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树枝,身形一腾就朝萌萌的方向爬了过去。

萌萌已经要坚持不住了,树枝太滑,她的十根手指儿正一点点地从上面往下滑落。

”大叔,大叔……“

她嘶声大叫,一面恐惧,一面害怕,一面渴望着就是真的要死也想要再见那个人一面,种种复杂的绪交织在一起,搅得她整颗心胸都是刺疼难当。

”萌萌!“

终于,在她将将脱手时,厉锦琛一个跃扑,在被无数粗枝刮刺撞击下及时攥住了那双小手,猛一提起将人攥了回来,重新抱进怀里。但他那只伤臂又再一次遭到重击,巨痛之下仍紧紧将女孩搂护在怀中。

这一刻,萌萌看得再清楚不过,厉锦琛展示了身为一直无人能超越的”全能兵王“的真实风彩,绝对实力!让她记忆由心,毕生难忘。

当他们终于勉强在不断移动吞噬的大树上稳住身形时,一声轰鸣也从泥流里传出,一道刺日的光线直直射到了他们的身侧。

”山虎!“

厉锦琛再次大叫一声,那一道光刺直直朝他们飞了过来,在那黑糊糊的东西下方正喷射着金绿色的火焰,带着仿佛科幻电影里才会出来的霸道气势,直直飞到了他们面前。厉锦琛动作依然骄健麻利,先一步将萌萌送上摩托车,接着自己才跳上车。

”大叔,你流血了?“

萌萌立即现厉锦琛掌握摩托车的姿势,有些怪异,但凭着一种敏锐的本身,她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知道他肯定是受重伤了。

”不碍事儿,抱紧我!“

萌萌没有再说什么,听话地抱住了男人的腰身,听到身下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瞬间失重,扣在男人腰间的手就被扯得极紧极紧。

山川还在嘶吼,风雨雷电噬虐着大地,冰冷的雨点打在脸上,像冷刀子割过似的微微疼。

可是萌萌紧紧抱着面前的坚毅身躯,比任何时候都要感觉安心踏实。

大叔竟然真的来救她了!

……

山崖上,有人突然就哭了起来,”呜呜,只要姚萌萌能回来,我再也不叫她四眼妹了。“

”我也不叫了,她做国宝也比做鬼强啊!“

”去你丫的,谁说萌萌死了。“

”就是,你们没看到刚才厉教官亲自去救人了嘛?肯定没事儿的。“

”还有屠教官和温中尉都去了。“

”他们会平安无事地回来的!“

仿佛是为了响应那一声声真诚的祈祷,两道刺目的光突然从崖下直直射上高空,风声雨声雷鸣声中,多了一道充满力量和生机的机械轰鸣声,在众人惊瞪的大眼里,一道黝黑的影子倏地一下从崖下冲了上来,那两速刺目的明灯直接横扫过崖上所有人,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抬手去挡,轰鸣声尤似在耳,从震耳欲聋到渐渐停歇。

与此同时,增援大队陆续开到,把寻人的屠锐和温泽也拉了上来。

崖上唯一一块还算完好空旷的平台,被一片灯光打得透白雪亮,更把那辆半浮在空中,由双轮变为气压式的山地摩托打得清清楚楚,车上坐着两个人,男人单手持驾,一手环抱着怀里的女孩,慢慢熄了火后,从车上跳下。

不知他在女孩耳边说了什么,女孩终于抬起头,朝身后的同学看去,慢慢扬起了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容。

”萌萌!“

女孩们见状,立即蹦起身,冲上前将萌萌紧紧抱住,同时痛哭失声。

那时,正要上飞机的贺晋接到了前方传来的这一幕,终是松了口气,抬起的腿又收了回来。

飘飞的雨丝里,厉锦琛静立半晌,与走来的屠锐交换了一个男人间默契的眼神,回头从储物箱里拿出了雨衣,上前给萌萌披上。孩子们都十分识实务地退后一步。

萌萌抬头,看着男人垂下的眉眼里,目光坚毅冷锐,却又深埋着一抹说不出的温暖宠溺,小手抚上那只为自己系扣的大手,低低地吐出一句,”大叔,谢谢你。“

回应她的,只是男人一记长长的,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

江海娜失踪了!

回基地的时候,萌萌和秦双几个女同学坐的疾电。本来萌萌很想跟厉锦琛一块儿,不过由于江海娜失踪,厉锦琛就加入了屠锐带领的搜救队,继续去寻人了。

同乘的女同学你一嘴我一嘴地,把江海娜失踪的前后况,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你们刚离开没多久,刘菲儿就跟秋文珏要通讯器。秋文珏说一定要等你们回来,刘菲儿不依,把之前萌萌犯错的事拿出来说。你们该知道,当时多数人都被吓傻了,而且雨势一直没有减小,又打雷闪电的,其实大家心里多数都想放弃算了,小命要紧啊!于是,后来举手表决时,刘菲儿就占了优势。“

”刘菲儿拿到通讯器,却接收不到信号,就怪秋文珏把通讯器弄坏了。后来,不知道刘菲儿跟她的两个跟班商量了些什么,就说要按原路返回。大家想,这也没违背班长和你之前的告戒,就出了。结果,半路上遇到山体滑坡,我们躲的躲,逃的逃,后来还是江海娜带着我们跳上那颗小树,才勉强支持到你们来救我们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江海娜应该是跟刘菲儿在一块儿的,很多人都看到,江海娜一直拉着刘菲儿,后来又生了什么,当时况那么乱,下面又那么黑,也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女孩们都露出心有余悸的表。

萌萌奇怪,”杨静不是跟刘菲儿一起走了吗?怎么我们回土石坡的时候,就碰到她一个人跑回来求救?!“她在救刘菲儿时,就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儿,一来是救人的时候,一直没见着江海娜,原来人都不在了;二是杨静的出现时间,有点儿奇怪。

女孩们纷纷摇头,表示对杨静的失踪没有任何印象,杨静似乎很会将自己的存在感消零,什么时候离开刘菲儿队伍的竟然没人注意。

终于回到基地,一下直升机,萌萌就看到满面冷雨的贺晋,身后带着一众将官,大步迎了上来。

”丫头,回来啦!“

萌萌神色一整,立即踏步上前,在雨丝涟涟中,行了一个标准军礼,中气十足道,”报告掌,我们回来了。“但口气立即就降了下去,”不过,少了……“

后话被贺晋拍掉了,掌大人一边点头,一边感慨叹息,”回来了就好。丫头,你可不知道,差点儿把你贺叔我的头都急白了呀!“

萌萌抿抿小嘴,端着一脸正色,却压低了声音说,”贺叔,我真的没事儿。回头,我给你熬黑米芝麻粥吧!补补黑色素!“

贺晋闻,终于老怀安慰,笑了起来。

这掌大人一笑,周围一片低气压终于解禁,众人在心里也着实松了口气,警报算是终于解除了。

萌萌还是由温泽送回了小红楼,张小苗已经熬好了一大盅的姜汤,让萌萌灌下了小半灌子,实在是喝不下了,送进浴室里又泡了一个祛寒暖胃的药汤,前后足折腾到了零点,萌萌才顺利躺上了床。

”小苗姐,有消息了吗?人找到了吗?大叔什么时候能回来?“

虽然知道自己又娇了,可是劫后余生,她真想厉锦琛能陪在身边,听她说说话啊!

”他们每一刻钟才会传回一次消息,这时间还没到呢!你先睡着,一会儿有消息了,姐叫你啊!乖,你都折腾了这一整天,还淋了那么久的雨。要不好好休息,明天可能还会烧。“

听了劝后,萌萌也抵不住浑身的困乏劲儿,很快就睡着了。她不知,张小苗给她吃的祛寒药里,也加了助眠的成份。这一觉睡得又沉又深,当她恢复意识时,还是因为在梦中被惊醒。

”大,大叔,救命……

“萌萌,醒醒,你做噩梦了!”

厉锦琛轻轻拍着女孩的脸,女孩皱着眉头,表痛苦辗转,他不由加大了声量,才令得那双大眼睁开,却是启开了一挂水帘,女孩的表又瞬间定格,仿佛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那双小手奇异的冰。他任她摸着,大手抚上了她的额头,有些微地烫。

虽然之前特别吩咐了张小苗,张小苗也做了不少预防,小丫头还是烧了。这里,应该也有不少心理因素。要是他早点儿回来,或许况会有不同吧!

“大叔,真的是你?”

“乖,萌萌,是我。刚才做了什么噩梦?”

“我,我梦见……”

回忆起那种差一点点就能抓住幸福,却偏偏如流沙般从指缝儿中溜走的感觉,握紧手、拼尽了力气也求不得的浓浓失望,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底的恐慌、不安,全窜了出来,心底梗塞成一团,转眼酝酿成一股委屈的洪潮,将她灭顶。

“大叔,哇呜——呜呜呜呜呜呜……”

萌萌一头扑进那副宽厚的怀里,哭得浑天黑地,声嘶力歇,眼泪鼻涕全抹在了厉锦琛的衬衣胸口上。厉锦琛心下一叹,展臂将人儿揽进了怀里,大掌轻抚过小脑袋,一下一下地轻拍着小小的背脊,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可思议。

之前,一直以为这孩子胆子小,性子龟毛,容易害羞怯场,但这段时间以来却不断做出打破原有形象,让他惊奇的事儿。记得当时看到挂在悬崖下救人的人,不是锐屠或其他教官,竟然是她这个小不点儿。

虽说他已经从那些学生嘴里听说,是因为当时救人工具有限,只有这丫头最娇小,自告奋勇去救人。但真正敢就那么跳下激流汹涌的高崖的人,就是普通的兵都不敢那么冒失。那里不是越野训练场,没有绝对安全的保险装备,绳子都是孩子们自己结的,他们多数都不懂登山绳结的正确打法,更没有教官在旁监督保护着,当时的环境那么糟糕,甚至可说是十分恶劣了,黑漆漆的一片,她就敢那么跳下去了?!难道没有想过,万一绳子中途断掉,不仅救不到人,还会害得自己一命呜呼?!

唉,要知道,拉练头晚打雷下雨的时候,她还吓得直往他怀里扑,甚至吓得非要他陪着她睡。

想到此,厉锦琛心下很无奈,现就是小姑娘的心思,都没法猜透。这前后的差异,真是太大了,让人匪夷所思。

这时候,病房门外,本欲进房探望的人顿住了脚步,听着里面咿咿呜呜的哭叙声,眉头拧了一下,退回了脚步,但也没立即离开,靠在了大门对墙上,双手抱胸,不知在想什么。虽然是不也不语,但他那高壮如小山般的身形,出众的外表,沉稳厚重的气质,让前来送药的护士和医生都忍不住恻目。

很快,走廊上又出现了熟人。

温泽和贺英琦并肩走来,一个怀里捧着娇艳欲滴的香水百合,一片片油亮修长的绿叶,衬着雪白婉约的花朵儿,被一身橄榄绿军装的军官捧在怀里,真是怎么看,怎么养眼,更别提这位军官亦是英姿俊容,带着笑意,看起来给人十分温暖亲切的感觉。另一个模样稍显稚嫩的男孩,表酷酷的,也十分帅气,穿着蓝色夹克配一条同色系的长裤,尤其是那双长腿,一眼就让人想到韩国欧巴。

这两人一眼就看到了靠在墙边的屠锐,便停了脚步。

温泽上前一步,“老大?”眼神儿瞄向病房大门。

屠锐抬眼,只道,“已经醒了,正在闹。我营里还有事儿处理,你们代我问候一声,先走了。”说完,直起身,就大步离开了。

温泽和贺英琦对视一眼,心里很清楚,搜索拉练失踪学生的事今早零晨才结束,做为总教官的屠锐已经两天两夜直没合过眼,不仅要全场调度,还亲自入山寻人。他们在当晚护送孩子们回营地,就睡了个好觉。屠锐一直撑到现在,居然还跑来探望萌萌,其心可见。自然对于他没见着人就离开,也十分理解。不用猜也知道,应该是回去营部接受政委训话,贺掌的咆哮,做拉练事故的总结报告,写检察什么的。都不是轻松的活计。

屠锐走后,温泽表一变,立马就摸到了病房门边,刚才那英武高大帅的形象一下萎成了狡诈猥琐相儿,帖着门板儿偷听人家里面的动静呢。

这模样,看得贺英琦直皱眉头,很想跟那人拉开距离,划清界限,表示两人从不认识。

哪知温泽回头还给贺英琦来了个现场实况转播,“真凄厉啊!真没看出来,小萌萌的哭功这么厉害。”

贺英琦磨磨牙,“哥,你能不能别这么,啧!”

温泽才懒得理贺大少的矜持,“小琦,你还告诉哥,你来这里不可能是单纯地为看一眼萌妹子的吧?”

贺英琦一下被戳中心事,俊脸立即扭到一边,“我怎么不是单纯来看人了。至少,我也不会是跑来偷窥偷听的。”他揣在衣兜里的一只手,不由得紧了紧,那手心里正握着一个硬硬的物件儿,通体润滑,已经被他捂得有些热了。可是他也不敢像温泽那样,大大方方在捧着一束鲜花招摇过市,把喜欢肉麻的话儿跟不要钱似的,天天都挂嘴边儿。

说白了,贺大公子和厉**oss都有些好面子,兼闷骚吧!

温泽心里暗笑,继续偷听。

屋里

厉锦琛也听到门外的响动,但怀里的小姑娘还正在兴头儿上,索性外面不敲门,他也懒得去管,先等着小姑娘泄完了绪,这样对她的身体也有好处。

“萌萌,别害怕,你已经安全了。”

“大叔,你,你……”

“我没事儿。”

看那小爪子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厉锦琛心下苦笑,也由她去了。

“真的,没事儿?我记得,你,你流血了,流了好多血……”太害怕,害怕到连说出结果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拍拍她的小手,“没事儿,只是一些皮外伤。山虎的电力在雨水天里消耗得有些快,我唤它开启气垫动力源时速度晚了几秒。不过幸好你抓得够牢,咱们没有被泥石流冲散,及时坐上了山虎。”

看起来,这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可事实上,只有亲身经历过那一刻,才知道有多么凶险。

人类与自然斗争了多少个世纪,却从来没可能真正地占胜大自然。只要一个不经意,人类就会成为自然力量下的一个小小牺牲品。

听着厉锦琛温柔低沉的声音,一断安抚着,萌萌知道那只是自己恐惧的梦境罢了,梦从来都跟现实是相反的,现在已经不用担心了。

“大叔……”

她拱了拱脑袋,更帖进男人的颈弯,将人抱得更紧实,耳朵帖着胸口,听着那沉浑有力的心跳声,小水珠仍不住地淌下来,嚅啧着说,“早知道那么可怕,我就,我就不去救刘菲儿那个,那个渣渣女了。”

“傻孩子!”

天知道,厉锦琛刚把人救下来时,真是很想揍上小姑娘一顿屁屁,可是看她在怀里瑟瑟抖,惊尤未定的可怜模样,听着她用哆嗦的声音唤他“大叔”,那些怒火气愤,就莫名地消了一大半,哪里还舍得。

但萌萌这会儿泄够了,开始进入本能的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模式。当然,批评目前占主导。

“刘菲儿可真讨厌死了,都是她害的,讨厌讨厌讨厌死了,他们一家都讨厌!”

虽然,萌萌没跟刘菲儿的家人有过接触,可曾经在机场见过一面,现在想想就更讨厌了。为嘛呀?要不是为了救刘菲儿那只白眼狼,她家大叔就不会为了救自己,受重伤了!这不,手上都打着白绷带,渗着血,完美无缺的帅脸上还有ok绷,虽然打着有ok绷的大叔依然很帅,还有一股子落拓英雄样儿,沾了点血的感觉,特别爷们儿。可是,一想到这些都是因为刘菲儿,她心里这次是真的把刘菲儿给讨厌到底了。

哦,要说以前还不讨厌吗?那也不是。只是那时候,没有涉及到自己最重要的人。她就当刘菲儿是个神经病兼疯狗一只,刘菲儿逞威风欺负嘲弄人,她也当只是疯狗吠吠,烦是有点儿烦,但也没真往心里去。爸爸说过,越是会吠的狗,越是没什么真本事,不用在意。在意了,倒显得自己没格调了,谁会跟一畜牲较劲儿啊!

这一次就大不一样了!其实只要刘菲儿不太过份,说几句尖酸刻薄的话她也不会少坨肉肉,更彰显刘菲儿自己的庸俗没素质,她也睁只眼闭只眼地翻过去了。可刘菲儿的可恶无耻已经踩到了她家大叔这条底线,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她要爆!

有时候,伤害自己最重要的人,那痛,会比自己受伤还更令人受不了。

说白了吧,萌萌也是个超级护短的人,容不得别人说自己家人一句不是,一旦踩过界,大白兔也会变身为母老虎。

厉锦琛奇怪,“他们一家?你见过?”

萌萌一边撸着鼻涕,一边嗡声嗡气地说,“见,见过一面。我刚到帝都的时候,在机场……那个小心眼的渣女,就破了一双袜子嘛!哼,什么限量版,有什么了不起。”

“嗯,限量版没什么了不起。我送你的眼镜、苹果手机,都是举世独一无二的。”

“就是嘛!真不明白她在拽什么,爸爸就说,这种人都是半灌子水,响叮当,不实诚!”

“叔叔很有见地。”

“还有啊,他家开来的那个车子好大,好派,又黑又亮。好像是叫什么凯什么克儿的。”

“凯迪拉克!”

“很有名吗?”

“已经诞生近两百年,被誉为星条国豪华轿车的历史性存在。融合了自汽车诞生百年来的历史精华和众名知名设计师的毕生智慧和才学。米国皇室也十分青睐这个品牌,将它的制作过程冠以‘世界标准’。”

之所以能解释得这么清楚,也仅是因为这家公司也是慈森集团的投资控股的项目之一。可要是倒回去一年,有人告诉厉锦琛,他会花时间跟一个小姑娘解释世界名牌的由来,他一定会不以为然,简直是天方夜谭。要知道,他们金融界的人,每天二十小时都盯着全球期盘,哪有那种闲时,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可现在,他分明在做着这样可笑的事儿,却丝毫不觉得可笑了,还觉得非常有必要。谁叫小姑娘的心思,总是那么敏感,还非常奇妙。

“世界标准有什么了不起!大叔的翅膀汽车,也很有名的对不对?比那个什么拉克儿更有名更了不起的,对不对?”

“对。德国的汽车工业以稳健著称,代表整个欧洲的工业水平。五年前的全球金融风暴让整个欧洲金融界一蹶不振,但德国却平安渡过,成为欧洲经济复苏的重要引导力量。”

小姑娘这一听,可乐呵了,终于放了睛,小手一拍,说,“她有本事的爸爸妈妈开着豪车接送她,但我不稀罕。我未来要赚大钱,买最好的汽车,接送我爸妈。我不要做接受者,我要做一个传大的施予者!”

“我们家萌萌有骨气,是个好姑娘。”

“我要像大叔一样,那么能干。”

“加油!”

“可是大叔……”

小脑袋又仰了起来,小眉头又蹙了起来,“我还是讨厌刘菲儿,我决定不原谅她。讨厌她到底!”

失笑,“真恨上了?”

萌萌郑重其事地,用力点了点头,开始掰起了小指头,数落起来,“当时选路的时候,要不是刘菲儿和她的狗腿子扰乱我的思维,我也不会在众口云云之下,勉强选择了一条我觉得有问题的路啊!再后来,我说要倒回去走正确的路,结果争论半天就失去了好时机,不然怎么会撞上山体滑坡就将将把路给堵实了。再后来,我明明算准了方位走的,结果走到了悬崖和大河口,我真觉得太邪门儿了,我从没出过那种错的。再后来,我就变成放羊的孩子了,说什么他们都不理,非要往那大河下游跑,结果撞上泥石流。我都警告过他们了,刘菲儿还带着一群人往下冲。真讨厌死了!”

厉锦琛亲耳听到小姑娘讲叙当天的实,这也算是另一个版本,之前他已经从向东辰等人口中,得知了不少消息。

遂问,“开始出错,你觉得都是刘菲儿做的手脚?”

萌萌小脖子一昂,理直气壮地说,“对呀,要不是她在那里蹦哒着影响军心,大家怎么会相信她的胡乱语?!害我连连出错,我都怀疑,是不是她在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让人偷换了路牌,还是怎么滴!”

厉锦琛目色微微沉了一下,问,“你还现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萌萌开始认真想,小嘴歪了歪,“哼,不对劲儿的就是刘菲儿,还有杨静,江海娜。我记得第一个路去挪牌子的就是江海娜。杨静也很奇怪,本来她一直跟着刘菲儿,哪知道我小双向东辰去找小飞他们回来的时候,她一个人跑回来通风报信说刘菲儿和秋文珏带着人遇险了。她倒好,被阿泽哥哥先救走了。那个通讯器都不知怎么丢的……”

厉锦琛心里记下一笔。

“大叔,你不知道,刘菲儿可讨厌可讨厌了。”

小爪子扒拉上男人的胸口,小姑娘皱着眉头,气鼓鼓的吐槽,那张还有些烧的小脸红通通粉嫩嫩的,瞧起来就觉得很可爱,现在她没戴那副挫挫的眼镜,一双大眼水灵灵的,十分有神。

男人失笑,“嗯,我已经知道你有多讨厌她了。”

“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当我听说她竟然打破我们的约定,带着人私自离开时,有多生气。离开就算了吧,结果立马就听说她把人带进死胡同了。向东辰做大班长的不可能不去寻人,我这个做朋友老乡的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明哲保身啊,我得为朋友两肋插刀啊。我们竟然寻到了三号路的高地,找到了藏宝图呢!你瞧,要是没有刘菲儿的话,我就没出错,还完成了路线分任务呢!可后来,看到那么多人挂在一颗大树上,我就觉得,这是在演电影儿吗?可要是真在演电影,那刘菲儿那个导演在干嘛呢?她倒好,把自己都导下大崖挂着了。我救她的时候,她还叽叽歪歪,差点儿没把我勒死!她就是个扫帚星!”

厉锦琛越听越是忍不住了,终于笑出了声。

“大叔,你还笑!为了救她,咱俩差点儿都交待在黑水里了。”

萌萌瘪着小脸,气呼呼地攥厉锦琛的衣袖。那模样,又让他想起母亲的宠物小仓鼠。嘟起的那张红滟滟的小嘴儿,真是……

“大叔,人家没有说笑啦!要不是刘菲儿,我觉得我们都可以走完三号路,还能找到宝藏,说不定还能得到一枚英勇小草莓勋章呢!这下子,你们都把我们救回来了,什么宝藏奖励勋章,都没有了啦!唉……”

小姑娘终于说得没了力气,一头倒回病床,摊成了大字形儿。

厉锦琛又探了探女孩的额头,有些微湿汗,遂给掖好被子,叮嘱她还在低烧,必须捂着被子出点儿汗才行。小姑娘就嚷着肚子饿了,他起身去打饭,把屋外等着的人叫了进来。

温泽和贺英琦进屋后,萌萌已经没力气了,懒懒地瞄了两人一眼,做出一副可怜的病态。

屋外,厉锦琛边走边拔了个电话出去,“屠锐,我这里有些新线索,你帮我查查。”

本来,他从没想过要参和到这种小孩子的争风吃醋里,可听完小姑娘的抱怨不满,一切都不一样了。

------题外话------

推荐酒家娘子《翠色田园之第一农家女》

现代金融学博士李采薇穿越到古代农村,成为一个五岁的小女娃,为救哥哥委身给傻子做童养媳。丈夫傻也罢了,还是个面瘫。两间破草屋,一亩三分地,有上顿没下顿,难以温饱。残酷的生活,逼得李采薇奋自强,靠着一技之长,带着丈夫家致富。包地种粮,开山种果,租塘养鱼,建造盛世庄园。事业蒸蒸日上,从一个农家贫女成为专门种植朝廷贡品的小富婆。

85厉锦琛,你不适合萌萌

一进屋,温泽立马又从狡猾的花狐狸,变身为温柔的小绵羊,鲜花加糖果,哄着床上有气无力的小姑娘。那变脸的架势,直让一旁的贺英琦瞧着大皱眉头,一脸的受不了。

“小萌萌,哥承认错了还不行么!你好好看看哥,这几天为了找人、写检讨、自我批评,都瘦了。你瞧,你瞧,黑眼圈儿都熬出来了。你真不心疼哥?”

萌萌本不想理的,不过瞄过去一眼,现温泽也没夸张。但她脑子里立即想到的是另一张英俊却略显疲惫的脸庞,终于开了尊口。

“那个,大叔他也跟着你们寻了两天人吗?”

“是呀!你要不信,可以问你家大叔,我有没骗你。阿泽哥哥可是专门保护你们一班的考官,这弄丢了一个大姑娘,一世英明都差点儿毁了啊!”

温泽这说的可一点儿不夸张,虽然这次是天灾,可是他们做为狼牙特种大队的一员,竟然生看护不周的失误,不管怎么讲都脱不了罪。这个大污点,未来不知道他要花多少功夫,立多少功,才抹得掉。那些祖国的小花朵儿,可是伤不得,个个儿都是栋梁。而眼前躺床上这只,更是大掌都心疼得不得了的大国宝。今儿要不是把萌萌抬出来,他还没机会出来借探病,喘口气儿,就非得被政委的三寸不烂之舌训到耳聋了。

萌萌正心疼着自家大叔呢,小脸又瘪了下去,吐出一句,“哼,这能怪谁呀!要怪,都要怪那个刘菲儿小人组,要不是她们小鸡肚肠,我就不会选错路了。”

温泽连连点头称“是”,想只要小姑娘高兴了,毛毛捋顺了,气消了,怎么骂怎么怨都没关系,反正被骂被怨的是别人,与他无关。于是,温同志就陪着小姑娘把人家数落了一通。

贺英琦真是受不了,不过听着萌萌的抱怨,也渐渐皱起了眉头,这时来了短消息,他掏出手机走出了病房,看到来信人时有些奇怪,遂直接打了过去。

“喂,向东辰,你找我什么事儿?”

向东辰开门见山,“我在查路牌被换的事。我有兄弟听到,你带的班上有个人有些嫌疑。你能不能帮我……”

贺英琦一边听着,一边回头看了眼病房门,说,“要查这事儿,很简单。不过,我凭什么帮你?”

那头沉默了半晌,才道,“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办到,随贺学长提。”

贺英琦扯了扯唇角,“真的只要我提,你就愿意?”

向东辰眉头皱得更紧,“你说。”

贺英琦冷笑出声,“如果我说,我要你以后不准再碰小熊猫一根猫毛儿,离她远远的。可以帮她护着她,但是绝对不能对她有任何非份之想,你愿意吗?”

向东辰直接冷哼一声,“贺英琦,你凭什么拿这个条件跟我做交换?”

贺英琦慢慢踱回病房,隔着玻璃,看着屋里的人,压低了声儿,一字一句道,“很简单,我是她的准未婚夫。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爸那么护着宠着小熊猫?她可是我贺家的准儿媳妇儿,她三岁,我六岁的时候,咱们就定下了!”

“……”向东辰突然无语了。

“怎么样,我只给你一个下午的考虑时间,答不答应随便你。”

“等等,如果你真当她是你的未婚妻,为什么你不为她被人谄害欺负查清事实,还她一个公道?”

“哼,小子,这么愚蠢的问题你都问得出来。爷这儿有的是手段,爷是没有你那种脑袋,可爷有个当尚将的老爸。不巧,现在你踩的地盘就是我家的!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可不是我有求于你。”

说完,贺英琦再不管向东辰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算是把这二世祖的恶劣无耻挥到了极点。本来他该暗爽一下,好歹总算拼赢了向东辰一回。可是看着房里的人,却没有那么高兴,反而觉得,有种隐隐的烦躁。

他唇一抿,一脚踢开大门,走进去,“哥,刚才班上打电话,要我过去协助……”

哪知温泽的动作比他还快,截了他的话,“英琦,你还没跟萌萌说上话儿吧!正好,刚才你老爹又招唤我了,我得赶紧地去赴命。你们慢慢聊啊,哥先走了!拜拜,小妞儿,好好养身体,晚点儿有惊奇哟!”

萌萌本来还懒洋洋地,不想搭理走进来的贺英琦,一听这尾音儿,一眼睁大了眼,“阿泽哥哥,什么惊奇呀?哎,你别走啦!”

温泽那是越叫,溜得越快的,还故意朝贺英琦眨了下眼,贺英琦只还了他一个白眼儿,做为男人哪会不明白,这厮根本就是故意玩走脱,借以挑起小丫头的注意力,看人家紧张他,他就爽了。

大门关上,室内一下陷入沉寂。

萌萌看了眼贺英琦,叹息一声,裹上被子,打算眯觉了,完全一副不待见人的态度。

贺英琦抿紧唇,重重地喷了一口气,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故意睁着一双漂亮的单凤眼,瞪着床上裹得跟大肉虫似的女孩。

萌萌就觉自己的后脑勺似乎要灼火了,一下憋红了脸,回头也瞪了过去。

不想贺英琦的表变了变,俊脸上似乎有几分诧异,但随即恢复正常,开口道,“死不了吧?”

嗷!这问的是什么话啊!

萌萌的表立即便秘了_

还不如不问呢,真是缺心眼儿!

贺英琦似乎意识到自己问得太不“专业”,遂咳嗽一声,又说,“那个,看样子你应该能参加表彰大会。”

“表彰大会?什么时候?贺叔叔要颁小草莓勋章吗?都有哪些人得了呀?嘻嘻嘻,你们也没走完吧?肯定也没有。我心理平衡了!”

这回,轮到贺英琦的表便秘了_

这死丫头,给她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来了,得瑟什么。

“你要不赶紧好起来,就不能参加表彰大会。”

“你别兴灾乐祸,姐姐我已经好了。”

为显示成果,萌萌一掀被子就坐了起来,贺英琦顿时双眼大睁,因为萌萌穿的纯棉制粉黄小鸭的睡衣,里面明显是空档的……萌萌立即意识到自己的不雅,“啊”地低叫一声又拿被子掩住了,露出一颗头的模样,终于让贺英琦绷不住脸皮,哈哈大笑起来。

萌萌又羞又气,叫嚷着要贺英琦立即离开。

贺英琦笑够了,“得了,就以你在班上出了名的‘飞机场’美名儿,爷也没兴趣。诺,这个还你!”揣在兜里的龙佩终于被他拿了出来,直接扔在萌萌身上。

萌萌奇怪极了,她真想不到这个傲骄二世祖会来看自己,总觉得没好事儿,这会儿竟然又把要回去的东西扔回来,就更觉得匪夷所思了,一时也没伸手去拿,瞪着人问,“你什么意思啊?”

“我想过了,我们贺家送出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虽然,凭你的质素也确实配不上这龙佩。不过,既然送都送了,咱就将就了!”

萌萌的小眼神儿突然变得很敏锐,很锋利,直直地瞪着贺英琦那副自以为很潇洒、很坦荡的帅脸,研究半晌,说,“贺英琦,你能不能再过份一点儿啊!”

贺英琦无所谓地耸耸肩,“你知道,爷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不就是一个定婚玉佩,爷也不是舍不起的。”

“去你的xxoo的我行我素!你以为姐是好唬的吗?打了人家一巴掌,现在还假腥腥的送颗糖吃。贺英琦,我告诉你,我非常非常非常鄙视你,你别自以为是了。你要将就那是你家的事儿,本姑娘才不屑将就。”

萌萌递出龙佩,小脸上写满了坚决。

贺英琦被骂得帅脸都挂不住了,唇色白,难看得要死。

萌萌见人不接,又火上浇油一句,“本姑娘已经有最最最最最喜欢的大叔,已经不需要这种将就的东西。你拿回去!”

贺英琦还是一动不动。

萌萌立马扔出超级杀手锏,“贺英琦,你要不拿着,回头我让大叔帮我还,反正都不差儿。哼!”

“好你个小熊猫,你敢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不——”

贺英琦一下蹦起身,帅脸扭曲得,伸手就朝萌萌抓去。他就想着,这小妞儿可真能啊,一句话能把人戳爆了,真敢在他爷爷头上动土,今儿就非给她点儿颜色瞧瞧。可恶!她有什么资格拒绝他啊,他能看得起她那都是她的造化了。

这小臭妞儿!

“啊,大叔,救命啊!”

哪知萌萌一叫,贺英琦的动作半空打僵。

“贺英琦他要强我!”

萌萌故意怪叫,抱着被子瑟瑟抖的样子,可真是作足戏了。

贺英琦就觉得这小傻妞儿是在唬人呢,用上就没松劲儿,还把女孩嘴给捂上了,手指触到那下巴颈项上的嫩肉,温温滑滑的触感,隐隐的还有一股奶奶的香味儿飘来,不由心神一摇。

“英琦,”厉锦琛提着饭盒进屋来,单手扣上贺英琦的肩头,轻松就将人转开了,语声轻淡地说,“萌萌还在低烧,绪不易太激动,需要静养。你们谈完了的话,就让她多休息一下。”

虽然只是一个极淡的眼神,但那威慑力已经足以让人不敢造次了。

“琛哥,你,好好照顾她。我就是代我爸过来看看,没事儿,先走了。”

贺英琦僵应地回了一句,却只看到男人身后的某妞儿,还故意朝他吐舌头做鬼脸,一副“他活该倒霉被撞现行”的兴灾乐祸样儿,额头不由得抽了抽。

到今天,贺英琦算是真正明白了,这个看起来傻呆呆的小妞儿,其实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狡猾着呢,那小心肝儿绝壁不是红的,黑透了!

走出大门许久,男孩突然停下脚步,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间不禁搓了搓,仿佛还留着那种柔软滑嫩的触觉,少女的幽香让人迷惑。

……

萌萌看着一桌子美味儿,幸福地大快哚祭起来。

厉锦琛看到桌子上挂着红线的龙佩,问了一句,萌萌就照之前说的,让他还给贺英琦。还把当初贺英琦在军械库外,拽不拉稀地强要回龙佩的事儿,也小小地吐了回槽。

厉锦琛也没多说什么,便将龙佩收了起来。

末了,萌萌吃饱喝足,抚着小肚皮心满意足地看着厉锦琛收拾餐盘,心里美得直冒泡泡儿。想啊,难怪小里的女主角都喜欢生病呢!生病就能让男主角变得温柔体贴,寸步不离,无微不致,细心呵护。真是美呆了!

今天一睁眼,她看到的又是美大叔的帅脸,这真是包治百病的万能金丹啊!

突然,厉锦琛在萌萌眼前打了个个响指,萌萌回神时,小脸唰啦一下又红到快滴血。

“大叔……”

厉锦琛心里叹息,已经习惯了小丫头不时花痴的傻样儿,正经神色,口气也严肃了几分,“看了温泽和贺英琦,现在,你要不要做个拉练活动的自我总结?”

“总,总结?”萌萌一见大叔这阵仗,直觉不妙,缩了缩脖子。

“你之前都在说别人的错,别人误导你,别人迫使你不得不涉险,那么你自己呢?你觉得自己每件事,每个决定,都做得很正确吗?”

哦!大叔这是秋后算帐的嘛?呜呜呜,本以为之前哭哭嚷嚷,把错推刘菲儿身上,自己就能逃过这一劫——听大叔的教诲!可惜,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啊!

萌萌瘪下小脸,不敢吭声儿了。

厉锦琛也没催促,拿起一旁桌上的苹果削了起来。

看着那皮儿被一圈圈地削掉,整齐又均衡,厚薄都一样,最后一颗光溜溜儿的果肉就像艺术品似地呈现在眼前。萌萌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仿佛自己的小心思都被男人看穿,无所遁形。

“萌萌,你知道吗?国人总是喜欢审视、批评、八卦别人的缺点新闻,对自己的了解却非常少。明明自己抱着一个聚宝盆,却总是觉得外国的月亮比自家的圆。稍有风吹草动就人云亦云,跟风追潮,完全不考虑别人的东西是否适合自己。反正,随大流就是最保险最妥当的。”

——反正,随大流就是最保险最妥当的。

这一句话,一下就让萌萌心头怵。

“大叔,我,我知道我错了。”

“错在哪里?”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吧!

萌萌本着破釜沉舟的心理,说了出来,“选路的时候,其实是我自己毅志力不足,或者还有些,信心不足,受了他人的影响,立场不坚定地随大潮。明明感觉不对劲儿,也没坚持自己的立场,三思,而后行。”

厉锦琛点了点头,面上还维护着严肃的表,心里却是十分满意小姑娘的主动认错,思维清明。其实,这孩子本来是非常聪明的,只不过,环境有时候就像一个杀手,让一个敢于说真话的好孩子,变成了只懂得阿谀奉承趋炎附势,明明皇帝没有穿衣服却非说穿得很漂亮的那种虚伪的大臣们。环境,有时候能扼杀掉一个天才!

他对她的要求也不多,只希望,她在他面前能敢于说真心话,说实在话。至少,凭他现在的权势地位,可以让她活得更真实一些,开心一些。而不用像他自己当年,那般憋屈、不堪。

“……后来指错了路,我也想过,还是因为自己不够细心。要是当时再多斟测一下,用我的眼镜,或者借小双和向东辰的指南针确定方位,再多做几个路标信号……”

开始,萌萌是带着一种“认罪”的心理回忆,但说着说着,就真正开始认真反省思考那些细节。厉锦琛也从旁提问,帮助她回忆,自察,一起分析当时况,让萌萌深受裨益。

末了,萌萌突然灵光一现,“大叔,”抓住了温暖的大手,双眼闪闪亮,“我知道,你之前跟我说的齐王求兵的故事是什么意思了。我所拥有的一配不上我当前的身份地位。不是凭自己的实力得来的东西,或者多数人都觉得我根本配不上,就容易招来别人的妒恨。如果我有本事有自信够实力,让大家认同了,他们就不敢妒嫉我,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欺负我,或者背地里总给我下绊子。”

厉锦琛微笑着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表示赞赏。

“大叔,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强大起来,做一个配得上你的老婆!”真难为她竟然能看到这一层,已经相当不易。

厉锦琛笑出了声,“好,我相信萌萌能做到。”

“可是大叔,”萌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人家觉得可以夺到一枚小草莓勋章的,现在通通都爆光了。本来我们在高地都找到宝藏来着,你看,我还留着藏宝图呢!我估计,只要再走上一个小时,就能找到了……”

小姑娘竟然还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张地图,信誓旦旦地说着自己的推测预想,那叹息又遗憾的小模样,让人真想把一切都奉到她面前,满足她,让她开心。

……

萌萌在医院输了一天液后,就回了基地,还是住在小红楼。而这天午后,小红楼第一次迎来了几位学生访客。

秦双和赵大志踏进房间后,同时出一声“哇呜”的惊叫声,在屋子里回来转了几大圈儿。

“我说萌萌,你这被隔离的地方也太好了点儿吧!”

“傻子,这哪是被隔离啊,这根本就是被圈养起来的幸福金丝雀!”

这两人又是拉窗帘赞叹视野好风光棒;又是拉衣柜调侃萌萌衣饰配备齐全,全班第一;看到浴室间里的大浴缸,嚷着也要洗个蓬蓬浴。

萌萌本来挺高兴朋友们来看她,这两欢喜冤家难得又联手一致对外,各种叫闹,臊得她直郁闷。幸好张小苗送水果进来时,瞧出萌萌的不自在,说了几句还在养病的好话,才让一群毛孩子消腾下来。

吃着水果,喝着香茶,秦双和赵大志继续一搭一唱,把拉练的后续展,一五一十,半添油加醋地给萌萌做了个通报。

“大志,你救了江海娜?!”

这个后续事件之一说出来,萌萌可奇了,直问是怎么回事儿。

赵大志立即嚷了一脸坏笑故意透露实的秦双一眼,搔着脑门儿,大眼就朝门外瞄了一下,显然还有内。

“外面还有人嘛?”

萌萌立即会意,朝外面探了探脑袋。其他人不说话,赵大志有些不耐烦地吼了一声,果然,一个人慢慢吞吞地蹭了进来,还一直见不得人似地埋着脑袋,慢幽幽地抬了起来。

原来,正是江海娜。

“姚萌萌,对不起。那个,我就是想来跟你说两句话,没别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其实,我们一班的同学,都要感谢你。之前生的那些……并不是你的错。”

赵大志哼了一声,“之前咱们是怎么说的,你就这一句对不起谢谢了,就完啦!要真这样儿,早知道爷就不帮你求,还带你来这里,真是丢份儿!”

这骂得不太好听,挺伤女孩子面子的。不过萌萌却隐隐听出,赵大志其实也是在帮江海娜澄清事实,坦白从宽吧!

江海娜被赵大志这一吼,就红了眼圈儿,可还是硬挺着劲儿,承认了自己帮忙调换路牌的事实。并表示,她已经跟教官承认了错误,这会儿解释清楚了,心也安了,就要回去接受惩罚,关小黑屋了。临走时,还看了两眼赵大志,但赵大志始终黑沉着脸,不置一辞。

然后,萌萌就听秦双说,当日害他们出错的还有一个外班的男生也查出来了,同时由于刘菲儿的胡乱指挥,自私地只顾自己活命,陷其他同学于险境的行为,都被屠锐狠狠批了一顿,那批得是痛哭流涕,神魂儿俱灭不说,批完了之后,都被关进了小黑屋。

对此,没有一个人有异议。

萌萌心里有还有疑问,“大志,你到底是怎么救到江海娜的?你不是走的二号路,距离咱们失踪的三号路,挺远的呀?她和刘菲儿,生了什么吗?”

赵大志说,“我是在找到宝藏后,顺利完成了一个指定营救伤员的任务时,听到扮伤员的考官老师在通讯器里说的。当时贺大掌因为你们三号路上生重大灾,取消了拉练比赛。我一听你们遇险了,哪还有兴趣继续啊!反正比赛都解散了,干脆我就赖上考官的车,跟去你们三号路帮忙寻找失踪同学呗。哪知道我运气好,就给撞上了。当时她一人儿爬在泥流里,差点儿就……”

说到此,赵大志侥是个大胆儿的,想到当时的形,也不禁出了后怕的神色,口气也渐渐弱了下去。

秦双补充,“我听她说,当时山体滑坡时,她一直拉着刘菲儿跑。本来他们都爬上了那颗被雷劈倒的树上,但接连滚落的碎石。当时刘菲儿因为害怕,只顾自己安危抢了,看她抓不住树枝被震下山崖,也没有伸手去拉她一把。”

众人唏嘘,倒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回,刘菲儿终该众叛亲离了。

“那杨静呢?”

“她说他们一路上碰到好几次山体滑坡,不知什么时候,杨静就失踪了。”

“那刘菲儿抢走的通讯器,在谁手上?”

“这个……”

秦双也没料到萌萌会问得这么仔细,这事件里有很多细节,他们因为当时都担心个人安危,根本没花心思去注意别人的况,而今再提起时,不由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向东辰接过话,“秋文珏说通讯器是被刘菲儿抢去了,不过后来好像没见刘菲儿拿出来过。刘菲儿说通讯器不知什么时候掉了。萌萌,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萌萌想了下,说,“我只是有疑问,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反正现在都恶有恶报,好有好报,此事儿就算过啦!好在没人出事儿,也没人受什么大重伤。咱们基地的名誉,算是保住了。”

萌萌傻笑起来,秦双哼哼说,人家选走一二号路的都顺利完成了拉练赛,有机会赢得小草莓勋章。他们虽来了个开门红,可是结局还真是不怎么样。

萌萌连忙安抚众人低落的绪,“不就是个勋章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啦!我觉得,我们全程跟大自然做斗争,没有拉下一个同学,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那就是最棒儿的事了!要是换成别的班,逮不定还不如咱们,像全是艺术生的七、八班,估计他们只能唱着欢乐颂去见河神了。”

经萌萌这般胡侃一通,众人又有说有笑起来。

……

话说,江海娜离开时,在走廊上碰到了张小苗。

张小苗正在忙着两件大事,都是厉锦琛亲自吩咐下来,在这两日就要办好。当她看到江海娜时,江海娜也正看着她,各自都微微愣了一下。张小苗是个历事丰富的成熟女人了,立即主动向江海娜示好。

江海娜有些怔忡,也都是因为她曾在厉教官的身边,看到过这个女人。她并不知道厉锦琛和萌萌的关系,且也住在这小红楼,故而甫见到张小苗,下意识地觉得有些奇怪。

“同学,你也是来看萌萌的吗?”张小苗很大方地打起了招呼。

江海娜知道对方身份非同一般,立即微笑点头,乖乖答话,“是的,姐姐。我姓江,江水的江,全名江海娜。”

“娜娜呀,我这样叫你,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姐姐您……”

“娜娜,你怎么不多玩会儿,这么快就出来了?”张小苗没有给江海娜问自己况的机会。

江海娜神色微黯,垂下了眼,“我还有事必须离开,不然迟了教官会罚的。”她也是求了又求屠锐,才勉强答应她来看一眼,否则就会增加惩罚时间。

张小苗仿佛没看到江海娜的落寞神色,似乎想到了什么,就问,“娜娜,我记得好像你认识超扬集团的小千金,是不是呀?还有一个好像是金陵杨氏的小姐?”

江海娜心下咯噔了一下,“姐姐您说的是刘菲儿和杨静吧?”

张小苗又笑了,“我也不认识她们,不过是看过客户资料知道一点儿。刚好这两家都是我们公司的客户,最近貌似境况都不太好。呵呵,你别多想,我就是问一问。难得竟然还挺有缘的会在这里碰上。”

江海娜就是再笨,哪会听不出张小苗话里的意思。根本就是故意拦着她,跟她有话说的。而刘菲儿和杨静的家世都在她之上,能成为这两家共同的商业伙伴,必然来头不小。她经历过一次生死之后,想通了很多事,初初犹豫了一下,便也无所谓地顺着张小苗的话头子,聊了下去。

张小苗说,“哦,瞧姐姐真是忙昏头了,还没自我介绍呢!诺,这是姐姐的名片,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姐姐啊!”

江海娜接过一看,那烫金的公司符号就像一道激光,刺得她浑身一个机灵儿。

慈森集团,总裁特助。

不管是前面这名头,还是后面的职称,随便一个放出去,就是连她那个帝都做社区主任的叔叔都必须点头哈腰来巴结的主儿。

张小苗还是云淡风轻地说,“我们家就是做投资理财的。对了,你也是学金融的吧?呵呵,欢迎你也来竞争我们公司的实习生培养计划哦。”

江海娜有些诚惶诚恐,也有些受宠若惊,忙点头应允,“谢谢苗姐姐,我一定会努力的!”她突然觉得,这次生死经历并非全是糟糕的结果,上帝关上了她和刘菲儿这扇门,却为她打开了慈森集团这扇大窗子。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张小苗表现得很亲切,“其实我正忙着贺大掌交待的事儿,要给萌萌一个惊喜呢!你也是萌萌的朋友吧,正好帮我参谋参谋。”

江海娜一听,更觉得自己有机会攀上更大的高枝儿,一下就把屠锐的警告抛到了脑后。

正在这时,厉锦琛和谭誉一起回来。

张小苗立即捧着手上的文件夹,上前问厉锦琛,“boss,酒店已经把册子都送过来了,我瞧着类型太丰富,都不知道姚小姐喜欢哪款?刚才我让她同学参谋了一下,要不您也瞧瞧,您该最了解姚小姐喜欢哪种的吧?”

厉教官也在这里?!boss!

虽然厉锦琛在基地出现的次数也不少,但一般学生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而知道的如贺英琦、向东辰,也不可能大嘴巴地到处宣扬。此时,江海娜听到张小苗对厉锦琛的称呼,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

厉锦琛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了江海娜,道,“萌萌还在跟同学聊天吗?等会儿让秦双他们出来帮她选,暂时不要让她知道就行了。”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目光却没移开画册,在点缀了草莓的那一页上,轻轻点了下手指,张小苗立即心领神会地笑着记下了。

江海娜很实趣地借口先走掉了,走出小红楼时,她不自觉地回头一望,悄悄握起了拳。她现在很肯定,张小苗刚才是故意拦着她,说的那些话,给她递名片,故意在她面前点明了厉锦琛的真实身份,无非就是在暗示她,姚萌萌的靠山不仅有贺晋尚将,还有慈森集团。或许同时也在提醒她,对她之前做过的事儿,可以给她一个赎罪的机会。

之前姚萌萌食物中毒的事件,刘家和杨家都遭受了大地震,且虽勉强渡过了那一关,现在还没完全喘过气儿来。她算是三人组里,家里没有半点儿动静的。

其实就算张小苗不抛这橄榄枝,对于刘菲儿自私冷血、骄傲自大的态度,早就心生不悦。再加上这次拉练时生的事儿,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刘菲儿托她的力才及时抓住了树枝顺利爬到了那处小平台上,本来她也想爬过去,但突然来了滚石,她向刘菲和伸手,刘菲害怕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掉下去,都没有伸手拉她一把。

对于这样的“友谊”,她是真的寒透了心。不说别的,她看到别的普通同学之间,都会在危难之时,互相帮忙。而她和刘菲儿、杨静已经同学三五年了,竟然连这点儿谊都没有,大难来时各分飞。这样的关系,还有什么必要继续存在下去。

之前,她一直厌恶姚萌萌的圣母态,觉得那就是个呆瓜。可后来,她亲眼看到姚萌萌为了救大家,以德报怨,不计前嫌。还从很多同学嘴里听说当日悬崖上,萌萌以身试险,救了所有人,自己却和厉教官掉进泥流里九死一生才生还。对比自己的遭遇,她就越羡慕姚萌萌的小团体,越是为自己曾经的愚蠢行为感到恶心不值。

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她非常清楚了。

……

“唉,萌萌,我们明天就要离开基地了。今天下午,教官还带我们去玩坦克装甲车呢!”赵大志兴奋地宣布着。

“啊,我也想去。”萌萌一下就不淡定了,要下床。

“不行!”

厉锦琛进屋,一口拒绝掉,利眼扫过去时,小姑娘掀被子的动作被生生打住。其他人都投以同的眼光,也不敢在大boss面前有异议。

“现在外面风太大,机械化师团那边又是开阔的平地,风沙泥尘太重。你才刚好点儿,不能吹风,否则刚褪下的烧又会烧起来,会更严重。要是落下病根儿,以后起风的天你都不能出门。”

“啊?那么严重?”

厉锦琛没有回答,只是拿出了早分好的药盒子,开始烧开水,准备给小姑娘吃药了。

其他人见状,也识趣地纷纷告辞。

但向东辰却不管另两人的明示暗示,硬笃在原地没动,那两人没办法只得先出了门儿。

这气氛一下变得有些诡异。

萌萌奇怪,“向东辰,你还有话要说?”

向东辰拧着眉,看了眼萌萌,那一眼看得萌萌有点儿头皮麻,直觉有不好的预感。

厉锦琛仿佛丝毫不受这古怪气氛地影响,有条不紊地做着吃药前的准备工作,一边说,“向同学,刚才我接到你们屠教官打来的电话,说这次拉练你一直很照顾我们家萌萌,还帮班级同学查到了玩恶作剧致使你们全班走错路的人,还了萌萌一个清白。”

萌萌喝着药,厉锦琛回头对向东辰淡淡点头,伸出了右手,“我很感谢向同学替我们家小傻妞儿洗刷冤曲,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跟我们慈森联系。”一张助理名片也递了出去,还是张小苗的。

一般来说,当前环境需要厉锦琛亲自散名片的,大概就只有贺掌一人了。而平常,他们这个级别的大boss,都是刷脸卡足矣,早已经脱离了散名片那等原始手段。

这不声不响的,向东辰就被厉大boss的一句“我们家萌萌”,秒杀了。

向东辰有些熬不住,瞪了眼傻呆呆的萌萌,直接道,“厉锦琛,你不适合萌萌!”

还真是够开门见山的!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大胆直白了么?厉锦琛看了眼向东辰强充起的男人气场,不置可否,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当然,萌萌第一个就没法淡定,“向东辰,你在胡说什么呀!大叔他……这又不关你的事儿,你快走啦!”

向东辰横去一眼,“你现在就心虚了?”

萌萌僵了一下,小眼神儿直接躲了开,“人家哪有心虚。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五四三的,你别那么幼稚好不好呀!我……”

可她不知,她越这个欲盖弥彰的模样,男孩的心愈似火烧火撩的,真正的怒火腾腾地烧黑了眼。

“姚萌萌,你别给我水仙不开花——装蒜。你所说的大叔,就是他,对不对?”

厉锦琛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觉得这况真有点儿说不出的味儿。

萌萌此时最怕的就是大叔生气,虽然明明没那回事儿,可让异性闹到他们的二人世界,总归是有点儿……那么心虚,不安的。

她就越是厚着脸皮,顶回去,“大叔本来就是大叔,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呀!”

向东辰突然冷笑,“你终于承认了,你喜欢的就是这个老男人!”

“嘎?!”萌萌惊叫。

“除了这个老男人,你还早就跟贺英琦那个自以为是鼻孔朝天的跑步机器,早就订了婚,是未婚夫妻了,对不对?”

“你怎么会知道……”萌萌彻底傻眼儿了!

厉锦琛将水壶重重地放下,侥是他再淡定,不以为然,可也不怎么喜欢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自己,还没半点儿表示的那么大度!

“向东辰,如果……”

“厉锦琛,你别以为你很有魅力,你只是比我老了几岁罢了。你的优势也是你最大的劣势,你配不上萌萌。你们的差距,你这辈子都跨越不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不打算跨越,对不对?”

厉锦琛拧眉不语。

萌萌这会儿可真的生气了,“向东辰,你别胡说八道。这是我跟大叔的事,跟你无关啦!你,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说话了。”她跳下床就要赶人。

向东辰反手扣住了萌萌的肩头,骂道,“你这个白痴,你以为这种老家伙对你好,宠着你,疼着你,纵着你,就是真的爱你了。换了他家的小猫小狗,他也是这个样子。你以为你对他来说有什么特别的?”

萌萌根本不相信这些话,“大叔对我是什么样子的,我自己会感觉,不需要你来说三道四。向东辰,你够了没呀?你再这么乱说,我真的会讨厌你,真的真的真的会讨厌你的。你别说了,行不行啊!”

向东辰一下放开了人,后退几大步,“好,我不说,你就自欺欺人吧!到时候哭死你个小笨蛋,也别来找我叙苦,那是你自己选择的,你活该!”

“向东辰你,你……”

萌萌真是气得跳脚了,她怎么没现,这个向来打不出几颗粮食的闷骚鬼,一出口的话竟然一句比一句恶毒啊!她真是看错他了。向东辰根本就是个小心眼的毒舌男!

“萌萌,吃药了。”

“大叔……”

厉锦琛什么也没多说,把药丸子和温水递到萌萌手上,萌萌张嘴想说些什么,但那张淡漠得有些冰寒的俊脸,让她到嘴的话又散掉了,低头一口将药闷完。

向东辰见状,那两人之间的气氛仿佛是谁也插不进去,恼恨又丢脸,一脚踢开椅子甩门走掉。

然后,厉锦琛又推萌萌上床午休,说晚上基地给学生们办了欢送晚会,她要参加的话,就得乖乖听话先休息。萌萌觉得有些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感觉厉锦琛对自己还是原来的样子,但又似乎不像原来那样儿了。她不知道是自己受了向东辰的话的影响,心境变了,还是怎么的。

不过厉锦琛还是陪在她身边,让她握着手。

“大叔,你别生向东辰的气,好不好?他那个人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其实,他没恶意的。他都是……呃,大叔,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相信你,你相信我,就好了,对不对?”

“傻丫头。”

她想,大叔对她这么温柔,才不会是向东辰说的那样。她相信她家大叔其实是喜欢她的!至于爱嘛,他们还需要再多多修炼,就会有啦!

小姑娘带着心满意足的自我解释,睡沉了。

男人看着那张舒心的睡靥,俊容无波,眸色却渐渐黯淡下去。

------题外话------

《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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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惊喜,吃大叔豆腐

这一觉,是张小苗把萌萌叫醒。

萌萌睁着睡眼惺忪的眼,迷迷糊糊地有些不解,“小苗姐?”怎么不是大叔呢?大叔又去忙工作啦?

有点儿小失落。

张小苗瞧着小姑娘翘起小嘴儿,一脸不乐意的着起床气儿,心下好笑,就哄着,“萌萌,快起来换衣服了。你家大叔正等着你呢,有好吃的草莓蛋糕哦!”

“大叔等着我?等我做什么?”

果然啊,这帅叔叔的魅力,比起草莓蛋糕更强大。

萌萌立即掀了被子,要去拿衣服。张小苗就提起正放在沙上的一套衣服,递上去让萌萌穿。

萌萌看着衣服,惊艳地叫,“哇,好漂亮的衣服。小苗姐,穿这么漂亮,要做什么呢?”心里的泡泡开始泛滥,各种桃色幻想开始了。

张小苗故做无谓地笑笑,“这衣服boss早就让我们准备好了,我瞧着你军训也结束了,刚好穿上,让你家大叔欣赏一下嘛!”

“哦?就这样儿?”萌萌总觉得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不过鉴于这阴谋是跟大叔有关,就是万丈深渊她也敢跳哇,说不定下面就会有《神雕侠侣》的仙谷呢,嘿嘿!

穿好了衣服,萌萌对着镜子捋平褶子。张小苗又从外面跑进来,拿了一堆东西,如吹风机,卷,画妆盒等等,拉开一副要大动土的模样。萌萌一看那些漂亮的东西,女孩爱美的天性无限膨胀。她还没忘自己军训完了就得见公婆的事儿,立即攥着张小苗问东问西,讨教扮靓之道。两个女人就在屋子里捣鼓折腾了好半晌,男人那边等不及了,谭誉被派来催促。

房门一开,谭誉看到张小苗的模样,刹时也惊艳了一把。

“这个,小苗,你不是说给姚小姐打扮,怎么你自己……”

张小苗心里暗骂了句“呆子”,纤纤玉指撩过长,先掩饰性地叫了一声,然后就压低了声,“好歹咱们今天也是伴郎和伴娘的身份,当然也要好好打扮一下,不能下了boss和小夫人的面子啊!”

谭誉顿时恍悟,低头看了看自己过于随意的夹克衫,忙说也要回屋换正装。

萌萌凑在镜子前,眨着眼睛,看自己帖上的假睫毛,想着就有点儿小纠结了,她现厉锦琛的睫毛貌似比她的还要浓密还要长,现在她帖个假的,应该能拉平夫妻水准了吧!

张小苗进屋来一看,就笑了,“傻丫头,你刷点儿睫毛膏就好了,还帖什么假的,太俗了。”

萌萌委屈道,“可是大叔的睫毛好漂亮的,我的太差了啦!”

张小苗突然就同起小姑娘了,虽然捞到一个超级极品金龟婿,可是压力大呀!不管什么时候,都容易成为别人比较的对象,而且一比都是一个输的结果。多郁闷呀!所以这差距大的爱关系,有时候真挺累心的哦!

基于女性的同心理,张小苗更热心地帮萌萌打扮,足折腾了一个小时才踏出房门。但他们并没有离开小红楼,而是直接上楼,进了一间疑似会议室的房间。房间极暗,待他们一进门后,突然亮起两盏灯,正打在一块雪白的布幕上,大灯旁就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大步走了过来。

“大叔!”

萌萌看清人面时,高兴地唤了一声,就看痴了。

厉锦琛穿着一身正装,黑色的手工西装笔挺服帖地包裹着他结实有力的身躯,将那完美修韧的男性曲线勾勒得精悍逼人。虽然萌萌不是第一次看他着正装,但今日是第一次有一种十分隆重的感觉,似乎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太一样。

而在男人黑色西装的上衣兜位置,别着一束十分漂亮可爱的粉色小花束。

他走上前,手里也拿着一样的小花束,目光将她从头扫到尾,轻声道,“嗯,不错,这衣服挺适合你。”

今天好像真的很不一样,听惯了厉锦琛温柔宠溺的赞美,萌萌还是一下羞红了小脸,呐呐地不知说什么。只能看着他,小心地把那束粉色小花束别在了她的左心口位置,同他的一模一样。突然之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心跳如擂,看着男人微微低垂下的面容,墨染般的眼眸里,倾出如水光华,整个神魂儿都仿佛被慑了去,晕晕呼呼,飘飘悠悠。

“大叔?”

厉锦琛牵起女孩的手时,因为这一句轻唤,动作顿了一下,他垂了下眼眸,再抬起时一抹沉定的光芒绽开,大手轻轻抚上女孩漂亮的小脸,“萌萌,我们现在补照结婚证照。”

那仰起的大眼一下睁得更大,漆黑的瞳仁里,深深地印着男人淡淡微笑的俊容,仿佛时间停止。

两人安坐在白幕前,灯光下,听着摄影师的叮嘱,挺胸抬头,打直腰杆,双手端端地放在自己的膝上。

“夫人的笑容有些僵硬啊,放松点儿,别紧张。”

萌萌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她没想到,这一觉醒来,竟然给她这么大个惊喜呢!虽然之前厉锦琛亲口答应她补上两人的结婚大头照,却不知会是今天,在此,军营里。他们从生死线上兜了一圈儿回来的这一刻,感觉格外与众不同,意义非凡。

“好,好,就这样。想着你们两幸福快乐的事儿,笑得开心些。嗯,很好,先生的头再朝夫人这边挪一点,对对,就一点,好好,刚刚好。”

后方,谭誉和张小苗也不自觉地挺胸抬头深呼吸,有些紧张。

谭誉压低了声,问,“你也是今天知道的?”

张小苗自然知道他在问什么,“这还用问。不过,王致诚那个家伙应该早就知道了,哼!居然瞒得这么好,回头我一准唰他一顿。”

谭誉轻咳一声,“也算上我一个。”

张小苗微微扬了下漂亮的下巴,“当然。人多力、量、大!”

彼时彼方,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王某人,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哆嗦着揉鼻子去查黄历。

“好了,我数一、二、三,茄子!”

咔嚓——

仿佛一锤定音,胶片上慢慢印上了两个并肩而坐的男女,男的沉稳内敛,女的清纯俏丽,看着气质迥异,却又奇异的契合。

“好,非常好。咱再拍两张啊,可以随性点儿。”老摄影师是战地记者出身,之前接到这任务时,还是基地的贺大掌亲自下的命令,他着实有些奇怪,但见到拍照的男女主角时,也惊讶了一下。不过他已经是老兵一枚,经历的事也不少,老少配的事其实在军队里并不少见。尤其是很多军官年轻时为了事业耽搁了,功成名就之后,自然是有充足的条件挑媳妇儿,基于男性先天的心理优势自然挑的是个儿顶个儿的年轻漂亮。

为了添了些喜庆,老摄影师架轻就熟地提了点小建议,给新婚夫妻创造气氛。

萌萌一听就松了口气,高兴地一把挽住了厉锦琛,一脸期待又怕受伤害地问,“大叔,这样子可以吗?”

厉锦琛微低下头,看着女孩甜蜜的笑容,眉间舒展出一股脉脉温。

老摄影师立即按下了快门儿,直竖大拇指,叫着“好”。

萌萌一下乐得像朵盛开的小花儿,抬头接上厉锦琛温柔的眼神,心头小鹿砰砰乱跳,忽然就大了胆儿,“呀,贺叔叔来了。”她扬手朝大门口一指,厉锦琛也不疑有他,转头看去,趁着这一瞬,她扬起小脸,在男人光洁的下巴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唇印儿。

咔嚓,咔嚓,咔嚓!

老摄影师可是时刻盯着这对新人儿,迅速按了几下快门儿,把小姑娘偷吻前的狡诈小表,偷吻时的认真虔诚,偷吻后笑得幸福满足,以及,被吻的男主角微微诧异时,眼眸中刹时绽放滟潋光华,眉宇间倾泄的温柔,也许连当事人自己都不自觉,这些光阴里的美妙瞬间,通通记录了下来。

“调皮!”

厉锦琛敛去眼底的尴尬之色,曲指扣了下女孩的小脑门儿,女孩咯咯地笑起来,抱着他的手臂撒娇。

“大叔,照片洗出来,洗一张大大的放在相框里,挂在你的卧室里,好不好?”

“这么快就学会得寸进尺了。”

“哪有,人家夫妻的婚纱照都要挂自己卧房的。”

小姑娘立即不满地噘起小嘴儿,男人被取悦了,笑着捏捏那皱皱的鼻尖儿,应下了一声“好,都随你”,小姑娘立马放晴,欢乐地像只小鸟儿似的,在屋子里飞了起来。拉着其他人,叫着要一起拍合照,纪念这个难得的日子。

恰时,贺晋真的来了,也卖起了老脸要求跟新郎新娘来个合影。

“哎,小萌萌,你怎么也不等等你阿泽哥呵啊,太不够意思了!”自然,最爱抢镜头的温泽也跟了来,上前一把就抱住了萌萌,强烈要求合影,这斯还真会挑时候玩暧昧啊,喧宾夺主就是被人拍的命了。

这时,贺晋又朝门口招手,“臭小子,刚才死要跟着来,现在站那儿当木桩子啊!不敢过来吗?出息!”

不能怪贺英琦呆,实在是他刚进门时,看到灯光下的漂亮人儿,直觉得乾坤倒转、天翻地覆、超级大地震啊!那个漂亮的小丫头,真是平日那个矮土挫的眼镜妹吗?!虽然之前在家里惊鸿一瞥,知道这丫头其实并没那么丑,可是现在……

萌萌穿着一式英伦式套裙,黑色的裙身下,小小的褶子收出少女纤细柔婉的线条,肩头配以正红色的小坎肩儿,坎肩上别着同厉锦琛一样的礼花。厉锦琛着黑色西装,打着的红色领带,就和萌萌的衣饰,可谓地地道道的侣装。

今天,萌萌取下了大而挫的粗黑框眼镜,不像其他常年戴眼镜的人根本睁不开,萌萌的眼眸大而明亮,此时更因喜从天降显得神气活显,别提有多招人了。平日都是一副清汤掉面的长被张小苗做成了可爱的大卷卷,垂落在脸颊两侧,妆上得很清淡,显出她的好皮肤,特别突出了眼睛、双唇,杏眸红唇,整个人儿刹时就脱胎换骨,美丽、可爱、娇俏、迷人。总之,所有用来形容美少女的词用在此时的萌萌身上,都毫不逊色,相得宜彰。

贺英琦嘴上哼哼着,走上前,目光却不自觉地往女孩的脖子上溜儿,隐约可见还有一线红挂在雪白的小脖子上,可惜看不到里面还挂着什么,但不知为何,他初进门时的空虚感一下子被填了些什么。他抿紧了唇,借着父亲的位置站在了女孩身后。

他没想到,这样一靠近,就闻到了女孩身上散出的甜甜的馨香味儿,让他不自禁地深嗅了一口,却立即又觉得自己很蠢,面上的表一下绷得死紧。最后,变成了一张所有人都在笑、只有他一人皱眉冷眼的奇怪照片。直到很久以后,当他冲冠一怒,拼尽心思,想要挽回一切时,方才知道自己年少轻狂时的那点儿骄傲有多傻,方才明白,这一日看着女孩挽着别的男人巧笑倩然、美目善睐,心里的那种滋味儿,就叫妒嫉。

拍了一圈儿之后,萌萌瞅着贺晋的军装,大眼迸出的光彩让侥是经历半生的贺晋,都有点儿奇怪毛了。

结果,小姑娘一下羞涩着小脸,眨着渴望的大眼,望着众人说,“我,我想和大叔拍一套军装照。我看有些婚纱影楼,都有这种主题摄影的。”

众人一听,先是一愣,随即深悉这场特殊婚姻内幕的人,如贺晋,第一个就拍手叫好,命令一众人等赶紧配合,大家立即行动了起来,老摄影师就带着张小苗和谭誉去给两新人找服装去了。

萌萌可开心坏了,要来相机,看着刚才拍好的照片,和温泽边看边讨论,这兄妹两算是又合好了,温泽又开始出起馊主义,没少被贺晋笑骂。贺英琦其实也想瞧瞧,但被父亲激了只能绷着一脸酷相,装成不在意的模样。

厉锦琛和贺晋聊着事儿,突然停下,从衣兜里拿出一物,递到贺英琦面前,“英琦,这龙佩是萌萌让我还给你,你收回去吧!”

贺英琦正准备要插入温泽的行列,完全没想到厉锦琛会突然来这一笔,一下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朝他俩看过来,厉锦琛手中那块通体碧翠的玉佩,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不过厉锦琛的身家,要买这样的东西,那也是顺手捻来的。只是知的人,现在就难以淡定了。

贺英琦双眼瞪得笔直,浑身都僵硬了,表就更别提有多难看,像当场被人揍了一拳,还没法还手,额头抽搐得厉害。

贺晋一看,就有些不乐意,“阿琛,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你现在娶了萌萌,也不能这样过河拆桥打咱们老贺家的脸!这龙佩即是送出去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就算萌萌没嫁到我们贺家做媳妇儿,我也当她是我的小闺女儿,龙佩就是她身份的代表。”

萌萌一听就知道贺晋是误会了,大叔本来是好心帮自己的,却让贺叔叔不高兴了,她就着急了。她知道贺、厉两家的关系都很不错,基于他们同属一个阶层,应该是比自己家和贺家更亲近一些吧!况且厉锦琛这次的生意,还是托贺叔叔帮忙,当即就帮忙打圆场,要解释真相。

“贺叔叔,不是这样的,其实……”

厉锦琛拉住小姑娘,淡声道,“贺叔,既然现在您这样说,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就不辜负了您佬对萌萌的一片心意了。”那大掌轻轻一翻,龙佩串在红线上在空中轻轻一荡,又挂回了萌萌的脖子,接道,“那么,从今而后,萌萌就多了一个名正顺的英琦哥哥。这龙佩,就做为你们兄妹的见证。英琦,你以为如何?”

萌萌低头抚着胸口又失而复得的玉佩,有种恍惚奇妙的感觉,完全没注意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贺英琦的面皮抖了抖,他想要一口反驳,总之现在谁说的话他都不赞同就是了,可偏偏又开不了口,看着女孩抚摸着龙佩念念不舍的模样,梗在心头的那股子不甘终是被压了下来。他有些气急败坏地瞪着厉锦琛,后者却只是像看着一个顽皮捣蛋的弟弟一般,还以淡淡一笑。

那笑容,让贺英琦直觉得浑身不自在,臊得慌,憋得紧,忿忿不平,偏偏他没有任何立场泄,谁叫当初是他自己第一个先下决定的。现在要真闹了啥,第一个就得被他家老子给劈了。

“随便你们!”

最终,贺英琦愤愤地吼了一声,扭头走人,大门甩得爆响。

贺晋气得骂了句“臭小子”,回头也瞪了眼厉锦琛,别了别嘴儿,说了句,“阿琛,你这小子,你,唉……今儿是你和萌萌的好日子,叔就不多说了。唉!那个臭小子!”也跟着离开了。

温泽这厢瞧了个全场后,笑着揍到厉锦琛跟边,竖起了大拇指,说,“高!哥,你这招儿,真是够辣!估计明儿个起床,英琦那小子八成会冒好几颗青春豆,至少要记恨你好些时候了。”

厉锦琛回头轻描淡写似地看了温泽一眼,“你今天也给萌萌带了大白兔奶糖?”

温泽顿时被那语气里的强大气场吓得,小腿肚儿直打哆嗦,“别,别,琛哥,您老别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哪!小的就是再胆儿肥,也不敢觊觎你家的小宝贝不是。我突然想起,我们家老大找我还有事儿,先告辞一步啦!你们夫妻两,慢慢拍,好好拍,快乐地拍。拜拜!”

立马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如果说,开始众人对厉锦琛突来的“冲动”之举有误会,那么在萌萌要说出真相的时候,大家也就心知肚明了。以厉锦琛与贺晋的关系,应该不会如此冒失地在这种场面,做出这种打自己干爹脸的事儿。但他突然这么一招,只是给某些生了心思的人警告,萌萌已经是他的妻子。任何异性除了以朋友、兄弟这样的关系存在,绝不可能再有进一步的可能了。

贺晋也挺给力的,一头就钻进了厉锦琛布的套儿,说明了萌萌的身份,即是干女儿了,自然跟自己的儿子就是兄妹了,也不可能再有什么暧昧关系了。难怪话一落,贺晋出了儿子的心思,心里也挺郁闷地中了厉锦琛的套儿,但也真没什么立场说不是,只能愤愤地离开了。

不离开,再留着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嘛!

温泽对厉锦琛竖大拇指,也是真心佩服他这招一箭双雕,高啊,真是高!

“萌萌,咱们晚上宴会见啊!”

温泽临走时,又欲盖弥彰地吆喝了一句。

萌萌奇怪,“今晚还有宴会吗?”

张小苗拿着服装回来了,回答说,“对呀!你同学没告诉你?你们军训都结束了,明天你们就要回学校。估计考虑到之前拉练时闹了个不太好的意外事件,想要给你们压压惊,补偿一下,就让团部组织开一个欢送晚会吧!”

萌萌立即看向厉锦琛换衣服的方向,“那,你们会参加吗?”

张小苗呵呵一笑,敲了下小美人的脑门儿,“你想问的是boss会不会参加吧?”

萌萌不好意思地嘟起小嘴儿。

张小苗觉得逗这小姑娘很有意思,“这个啊,你自己去问你家大叔吧!我们只是听令行事的下属,没有什么话语权呢!”

萌萌被推了出去,恰时厉锦琛也换好了一身特种兵礼服,头戴贝蕾帽,走了出来。萌萌看着英姿飒爽的男人,大眼直冒星星,大脑立即呈空白状态,变成了一一行都靠命令行事的机械人,很快就把要问的事儿给忘掉了。

这一下午,萌萌可满足了。趁着照相,她吃了好多大叔的豆腐啊,揩了好多大叔的油哦,光明正大亲了大叔好多下好多下好多下……嘻嘻嘻!美得小小萌都快煮熟成红烧肉了。嗯嗯,今天才能算是她姚萌萌重要的初吻日啊!

那时候,厉锦琛双手撑在洗面台上,看着镜子里,脸颊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口红印儿,无奈地苦笑。

他的小姑娘,越来越调皮了。

叹息声里,掩不住的还是宠溺。

……

天色渐黯,小红楼被笼罩在一片暖融融的灯光中。

萌萌现在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候,每天累得像狗似地回来,洗个蓬蓬浴,和大叔一起吃饭。有时候吃着吃着,她就开始昏昏欲睡,但又舍不得死撑着眼睛跟大叔聊天。后来,总会弄得大叔很无奈的样子,让她靠在他身上打小盹儿。等她打醒了,饭菜又让人热一遍,接着吃。

吃完后,她就一定要缠着他去外面溜弯儿,也不敢走太远,就在小红楼下方块大的花园游廊里转转,举目可见的一个小圈儿,一分钟用不了都能走完的,他们就能不厌其烦,呃,准确说来应该是大叔超有耐心地陪着她转圈圈儿,听她八卦唠嗑儿。

此时,男人坐在晕黄的灯光中,捧着一本天蓝色的文件夹,慢慢地翻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总是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可越是如此,也让人觉得神秘莫测,想要靠近一探究竟。那种强大的吸引力,就像小猫儿的爪子,搔得人心痒痒的,瞅着瞅着,就开始傻笑。

大叔对外人都是疏离有礼的,不过对自己的时候,还是大大不一样滴!

萌萌捧着小脸,一会蒙着嘴儿偷笑,一会儿又捂着眼睛不知是什么表。

突然,厉锦琛抬起头,看了下腕间的表,“时间到了,拿来我看看。”

“哦!”

这一叫,萌萌傻不愣登地眨眨眼,半晌脑子才反应过来,从胳肢窝里取出温度计,乖乖递上前时,歪着小脑袋偷瞄人家放在腿上的文件。可惜都是密密麻麻的小铅字,专业术语一大片,她还没看懂几个。

厉锦琛拿着温度度,对着灯光看,眉间打着褶子,慢慢舒平,抬头时给了萌萌一个欣悦的眼神,“三十七度半,还不错。”

萌萌高兴地蹭到男人面前,甜蜜蜜地问,“大叔,今晚的欢送晚会,你会不会参加呀?”

厉锦琛唇角微勾,“那是基地军官们给你们这些小草莓开的欢送晚会,跟我这个商人又没关系,我去不合适。”

小姑娘立即嘟起小嘴,表示不认同,“怎么会没关系啊!那天江海娜失踪,你也和屠教官一起帮忙搜索了一天一夜呢!诺,这里还有军功伤。”

小手指触到男人耳下脖颈的交接处,蹭了蹭,那里帖着一块ok绷,虽然隔着一层,可那磨来磨去的触感,好似电流般一下刺激得头皮麻,浑身僵了僵。偏偏小姑娘不知那样亲昵的动作就是点火,磨了两下,手指头又点了点男人藏在休闲衫下粗壮结实的手臂,然后捞起袖子,露出一截黝色手臂,抚抚上面已经结了痂子的疤,不停地嘀咕着。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啊,腿上应该也有。我记得屠教官说你摔了一大跤。大叔,你可是咱们班的救命恩人呢!我们被救的人狂欢,怎么能不邀请救命恩人呢!”

突然,小姑娘一下从沙爬起身,用力一跺脚,行了个端端正正的军礼,郑重其事,有模有样地说,“报告掌,我代表我们一班全体小草莓,邀请您参加我们的欢送晚会,请掌批准!”

厉锦琛看着那绷得紧紧的小脸蛋儿,胸口不可自抑地起伏了两下,唇角已经不自觉地上扬,想压都压不住。

见男人没回应,小眼珠儿溜了一圈儿,绷直的身子一下又软回沙,抱着男人手臂摇晃起来,撒起娇来,“大叔,你答应嘛!要是你不答应,回头班长该批评我,好了伤疤忘了疼,太忘恩负义了。大叔,去嘛,去嘛,一起去嘛!”

厉锦琛刚刚升起的胸口,突然就不动了。女孩浑然不知,自己无知的行迳,正在考验一个成年男人的自控力。他很想把自己的手臂从女孩柔软的怀抱里抽出来,可是,那就像一脚踩进了流沙地,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大叔,大叔?”

一只小爪子又在眼前晃,他感觉呼出的气息都在烫,她的烧是褪下去了,这会儿转移到他身上来了。

“萌萌,晚会上会跳舞,你知道吗?”

“知道啊!那怎么了?”军营里,应该不会让跳脱衣舞那种重口味吧!

“如果有人邀请我,你觉得我是拒绝,还是……”

“啊!不行!”

意料之中的小仓鼠抱臂护食又出现了,厉锦琛呵呵直笑,抬手抚抚女孩鼓起的小腮帮子。心想,小姑娘怎么可以这么直白,这么可爱呢!瞧着,真让人羡慕。

萌萌都不知自己成了墙头草,这么快就变褂,而且变得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呢!大叔可是她一个人的专属呢,怎么能跟别的女生跳舞,绝壁不行。

“大叔,那你在屋里好好看文件,我去去就回。”

“好!”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事实况,往往都是出人意料的。

房门被敲响了,进来的张小苗怀里抱了一堆奇怪的衣料,一下放在大床上,萌萌围着转,连连惊呼。

“小苗姐,你拿的这个是什么?这么长,啊!古装?汉服?这个,这是给谁……”

“你!”

张小苗也压着一肚子喜乐,双眼烁亮,提起一件香妃色的长褂,领边袖口的位置都饰以彩纱,对襟上绣着穿花蝴蝶,下摆层层叠叠的滚花,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直接比在了萌萌身上。

萌萌惊了一跳,“穿古装参加欢迎送会?!今晚是化装晚会吗?”竟然拷贝老外的party模式,没瞧出这军营也挺新潮的,跟世界接轨,赶潮流啊!

张小苗一边拿衣服比划,一边说,“算是吧!来来来,赶紧换上,时间不早了。还要梳头打扮,这古装穿起来可麻烦了,我可琢磨了好半天呢!”

女人们说话间,厉锦琛已经收拾文件,站了起来,承手提起一件,口上却说,“你们换衣服,晚点儿让谭誉送你们过去。”

“大叔?”萌萌眼巴巴地看着男人。

厉锦琛点了点下巴,淡笑道,“萌萌,祝你玩得开心。”便关门离开。

门关上时,他在门口站了一站,隐约听到门内传来女孩兴奋开心的笑声。

“小苗姐,这个好像又不太像汉服的样子?好像很少见。”

“傻妞儿,这是你家大叔给你选的改良版汉服。你可是正而八经的汉族人,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要穿自己民族的传统服饰,更有意义。”

“汉服啊?我觉得唐服挺好看的。”

“切,唐服都被高丽棒子和岛鬼小鬼子给糟蹋了,现在就只有汉服才够纯洁。”

“哦,一定要脱不光,穿这个肚兜嘛?感觉好那个……”

厉锦琛低了下头,回到自己房间,手机就响了,接起来就听到贺晋的大嗓门儿,吆喝着,“阿琛你这小子可真是太狡猾了,安排了这么多,连老头子我都算计上了。”

厉锦琛靠在窗边,目光眺向远处一片灯火冉冉,“贺叔,萌萌的父母没法陪在她身边,我也是想来想去,就您这位长辈最合适。要是你不愿意,那我只能勉强请王政委帮忙了,我想……”

“去去去,你这小子,三两句就能逮人七寸,把人捏得死死的。我家那臭小子,这两天都蔫儿了!”

“贺叔,英琦他是可造之材,需要适当的引导,你其实不用逼得他太急。”

“行了,不说那臭小子。反正怎么说,好像都是你有理。现在回头说你吧,你把咱们的角色都分配完了,你干嘛?”

厉锦琛默了一下,“贺叔,**oss总是需要保持一些神秘感,最后出场的,不是么?”

别管那头的贺大掌叫得有多么厉害,厉锦琛神色不动地挂掉了电话。

……

一番折腾后,萌萌不可思议地看着镜中的那个人,感觉那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了,根本不是自己熟悉了十八年的自己。

这感觉,真是太奇妙,也有点儿诡异。

“萌萌,你早就该把眼镜摘掉,我看你那个好像是平光眼镜吧!就是有近视,也可以配个好点儿的隐形眼镜,瞧你都快把鼻梁那里压变形了。这样子,多漂亮。这才是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嘛!”

“小苗姐,我感觉,有点儿……怪!”

“有什么怪的。习惯了就好!依我说,之前你那副恐龙妹的打扮才真叫怪,明明天姿这么好,非弄得跟凤姐似的!boss应该看得出来你这戴的就是平光眼镜,怎么也不提醒下你……”

张小苗绕着小姑娘,精心地打理着丝带、花边,感觉自己今晚的功夫真没白费,比之前预料的要好上几百倍了。萌萌这小丫头给她的惊讶太多了,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oss看到她的杰作,会是什么表了!

“哎,萌萌,还没弄好呢。你上厕所?”

小姑娘却是直接打开房门,敲响了厉锦琛的房门,叫着“大叔”。张小苗和谭誉同时出门来,表里都有惊讶之色,对望一眼,也全是兴奋。

很快,厉锦琛的房门打开。

“大叔……”

随着少女的一声轻呼,整个走廊的空气仿佛都停滞了,明亮的光线仿佛都聚集到一身汉服的少女身上。那飘逸精美的长裙,在腰间盈盈一扭,玉带环佩,雪肤花颜,若稍稍回想女孩之前一惯的造型,说不出的惊奇!

谁忘了呼吸?

谁的心跳疯狂加速?

谁的眼光再也无法移开?

“萌萌……”

厉锦琛觉得喉头有些紧,抬起的手指都有些僵硬,足足有好几秒,脑子空白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少女朝他靠近,两人的距离已经缩短到衣袂相缠,她用力地仰起头看他,大大的眼睛明媚灿亮,纯稚清澈,让人不敢亵渎,却又不自禁想要溺死在那一汪碧水之间。淡淡的少女馨香,没有经任何人工香料的污染,窜进鼻端,瞬间就能抹杀了男人的强大毅志力。

“很漂亮。”

挤出这三个字时,厉锦琛终于找回呼吸,在心里沉沉一叹。面容终于放松些许,抬手捋过女孩的一丝鬓,凉滑的触感仿佛一下子软进了骨子里。

萌萌的小脸一下绯红似火,与往日的羞涩似乎又有了不同,垂眉弯颈之间,更添了几分妩媚的风,带着她怯怯的嗓音,一点一点灼着人心儿,“大叔,我,我感觉怪怪的。这样子穿出去,他们会不会笑话我呢?”

“不会。不过……”

突然现自己也很幼稚,初时是她不想自己参加舞会,现在他却不想她这模样出去教人瞧见了。

“大叔,不过什么呢?是不是真的很奇怪呢?我想我还是换回原来的作训服吧。虽说是化装舞会,我想大家在这军营里也不可能找到这么拉风的衣服,我一个人,太……”

“不用。这样很好,我,很喜欢。”厉锦琛现自己最近叹气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萌萌为最后那三个字而激动得浑身抖,“真,真的吗?大叔!”

“当然。”厉锦琛不得不移开眼神,悄悄克制一种奇怪的冲动,但习惯性地不去细想这到底是什么因缘。

临走时,又突然叫停,“把眼镜戴上,免得到时候要看不清路绊倒,就可怜今天小苗姐给你打扮得这么辛苦了。”

萌萌戴上眼镜,立即一扫先前的忐忑羞涩,笑容亮丽,“我就说老觉得不对劲儿呢!还是戴着它感觉自在些。”

“嗯,这样很好。”厉锦琛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突然俯身,在女孩额间印下了一吻,看着小姑娘呆愣的表,他有些奇怪的心也好了起来,“萌萌,祝你今晚玩得开心。去吧!”

张小苗看着两人腻腻歪歪的邪乎劲儿,只敢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儿。boss大人啊,你要真心疼人家今晚的辛劳,根本就不该把那副挫得要死的眼镜戴上啊!

当然没人能听到她的心声,萌萌坐上车后,还朝厉锦琛挥手,嚷着说会尽早回来,叫大叔要等她。如果时间真的很晚了,也可以先睡觉。

张小苗受不了地调侃萌萌,“小家伙,你可越来越像管家婆了啊!”

谭誉在厉锦琛身边说,“boss,咱们可以走另一条路,提前到不会被小夫人现。”

厉锦琛回头看了眼下属,“你那么着急,怕小苗今晚被别人抢去当舞伴了?”

谭誉一愣,“咳,boss,我跟小苗八字都不可能有一撇,这不是在为您的幸福着着!”

可是,他话一落,厉锦琛没有任何表示,转身就走掉。

谭誉摸着鼻子,奇怪,难道他猜错了,boss明明就很在意的啊!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遂无奈摇头,原来这男人心,哦不,他家boss的心,才是海底针哪!

……

另一方,萌萌兴冲冲地跳下越野车,跑向那一片明艳篝火区。一心想着,要看秦双、赵大志等人的特殊造型,大叫着名字,冲向了那片黑压压的人群。

众人正围在临时搭建起的餐桌边,享受着自助烧烤,啤酒音乐,转头看向跑来的女孩时,一个个全僵住了表和动作,某人刚刚咬进嘴里的烤鸡卷儿,“啪嗒”一下落了地。

老天,今晚月明星稀,清风朗朗,如此难得的好天气,竟然也能生穿越事件,一汉朝姑娘跑他们狼牙大队的基地来啦?!

------题外话------

哈哈哈,谁知道萌萌这马上是要去干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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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会这样?!

萌萌兴冲冲地欢叫着冲向人群,可跑近了一看,霍然现,所有人都穿着作训服,模样跟往日没两样儿,现在全拿着古怪地眼神儿盯着她,就像看到什么世纪大奇观似的!

天哪,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萌萌觉得自己被人泼了一盆子冷水,从头冷到脚啊!一个哆嗦,她想都没想,转身就朝来路逃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哪知张小苗竟然开着车,朝她挥挥手,直接跑掉。顿时急得她直跺小脚,哇哇大叫。

一阵夜风拂过,吹得一头抓狂的女孩,满头青丝飞拂,裙角彩带飘遥,身后的烈烈大火为她纤细的身形镀上一层如梦似幻的金边,真似从时光隧道里跑出来的小仙女儿。受了红尘乱世之惊,正到处乱窜。

“姚萌萌,站住!稍息,立正——”

一声高喝,吓得萌萌条件反射性地停住脚步,侧头一看,身着一袭挺刮刮的军礼服的屠锐,大步迎了过来。他半张俊容被火光灼亮,刚毅的线条生出不怒而威的气势,让萌萌迅速收敛住乱乱跳的小心肝儿,呆愣愣地看着他走近。

“教官,我……”她瘪起小脸,有种被所有人欺骗的委屈郁闷。小苗姐怎么这样耍她啊!心里自动把厉锦琛安排一切的罪过都掠过去了。

屠锐的厉眼上下扫了小姑娘一圈儿,薄唇抿得死紧,哼道,“跑什么跑,你又想半路当逃兵?!”

“教官,我哪有。可是我,今晚大家明明都,我穿这样儿……”萌萌低头看看自己一身打扮,只觉得风中凌乱,开始语无伦次,都不知怎么解释了。

屠锐轻哼一声,“就等你一个了,你还叽叽歪歪的干什么。”

“等我一个?!”

萌萌一头雾沙沙,屠锐朝侧方扬了扬下巴,她转头看过去,就见秦双和几个女孩跑了过来,她们身上也穿着古服,不过样式跟自己的差异有点儿大,好像是,小童小伺的粗布衣服。

秦双一跑来,拉着萌萌就走,边走边惊叹连连,“萌萌,都差点儿认不出来了。今晚,大概就属你这身儿最漂亮!呵呵,待会儿可要被人羡慕死了。你家大叔的确有眼光,够大手笔。光看这料子,肯定就不便宜。”

萌萌还是很奇怪,“小双,你在说什么呢?不是说今晚是化妆舞会吗?怎么只有我,你们,才穿这样儿。其他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傻妞儿,跟着姐姐走,你就知道啦!”

秦双故做神秘地笑笑,拖着萌萌跑向前方已经搭建好的木台,木台旁也站着几个穿着汉服的少女,全在说说笑笑,都是同年级的同学。秦双把她推进女生堆里,立即引起一片惊艳的低呼。那些女孩全围着她打转儿,羡慕地说她身上的汉服是最漂亮的,而她们的都是附近的旅游小镇子上租来的,质地款式,都差了一大截。

“那个,我们穿成这样儿,到底要干什么呀?”

萌萌心想,他们事先也没有彩排什么节目呀,难道是教官们临时起意,给她们安排了什么古怪的祝兴表演!

一个女孩咯咯地笑了,“姚萌萌,你真够呆的耶!今晚是欢送晚会没错,不过团队知道这次军训期间,我们都满十八岁,但军训耽搁了过生日的机会,所以王政委就说给我们办一个集体的传统成人典礼,一起过十八岁的生日!”

十八岁的生日!

突然,萌萌恍然大悟,想起之前厉锦琛讳默如深的笑容,张小苗神神秘秘的模样,谭誉一副欲又止的态度,原来都是为了给她一个生日惊喜!

另一个女孩更兴奋地说,“今晚的成人礼,好像贺大掌也会来参加,给我们加冠呢!”

众女孩们觉得自己真是幸运得不得了,“虽然咱们没机会拿到英勇小草莓勋章,不过能在这里过生日,还有大领导亲自给咱们加冠,那也超值了呀!”

“就是,就是!”

“呀,大领导都来了!”

贺叔叔都来了?!

萌萌顺着女孩们指点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几辆越野车停在不远处,勤务兵打开车门,下车来的将官们胸口都别着花花绿绿的军功彰,一个顶一个气势。但那么多的领导下车后,都没有立即走动,而是等着中间的一辆车门打开后,纷纷上前喧笑,簇拥着一个身形挺拔、面容矍烁的中年人,大步走了过来。

那中年人自不是别人,正是整个第三基地执掌第一大权的贺晋尚将。

一下子,萌萌的小心肝儿兴奋地跳动起来,一张小脸绯红绯红的,瞪大了一双大眼,看着人群愈来愈近。

再一眼,就看到贺晋左手侧后一步,跟着一个高大的男性身影,穿着的是第一天到基地时的那套特种兵礼服,淡淡的目光穿过一片人潮投来,立即与她相接,那样温柔缱绻,惊艳慑人。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但几秒钟,又忍不住抬起。

看着那一行人入席落坐,木台上响起了古色古香的琴箫钟乐,王政委竟然也穿着一身汉服,在一片热烈的掌声和哨声中登上了台。

“我们可爱的同学们,了不起的战士们,今晚是个非常特别的日子。庆祝咱们一个个小草莓终于成功炼化成了勇敢的小草莓!”

场下一片哄笑声,都说政委大人的文采还有待提升哪!

“同时,我们也要为几位幸运的小草莓,庆祝他们顺利长成铁铮铮的男子汉,俏丽可爱的大姑娘,满十八岁,生日快乐!”

一片热烈欢腾的高呼声里,萌萌看到木台对面,也站着四五个男生,穿着同王政委差不多的白褂蓝边束腰长袍,头戴黑色宽圆僕头帽,一个个看着台上的样子,都跃跃欲试,很是兴奋。

看样子自己不是唯一一个,萌萌的小心肝儿终于放下了。再看台下已经排排坐好的八个班同学,终于有了身为幸运穿越者的虚荣感。

一会儿上台表演讲的话,她是不是应该好好地感谢一下她家老爸老妈,把她生在这么棒的时刻呢?!

……

“吾家儿女初长成,看到眼前已满18岁的青年们,有很多感慨……虽然孩子们的父母亲友未能在场,但做为同学们的师长和教官,我仅代表整个第三基地的全体官兵,先祝贺每一位家长,不论贵贱,不论贫富,不论高低,不论成败,这一刻是收获的季节,让我们享受成功的喜悦和自豪……”

随着古奥深幽的琴韵声响起,身着翩翩彩裳的女孩们,一个接一个走上台。为了配合当前穿越时空的气氛,女孩们被负责场务的秦双等小童儿,特别叮嘱要挺胸抬头,莲步轻移,见了台上的长者王政委时,要双手搭扣置于右下身处,行个小福礼。再转向大领导们的方向行礼,最后面向台下所有观礼人员行礼。

“……在你们即将开始人生征程时,我仍然怀着一丝担忧,再次叮咛:学会面对一切真实,接受一切不完美,承担一些责任,自己做一些决定。学会自律。学会感恩。学会承受,学会面对!”

也不知道这规矩是不是真的谨从古法,却是按当前社会的惯例,女士优先。一个女孩先上台,跟着下一个才是男生。如此,一对接着一对儿,惹得台下众人大呼小叫,不亦乐乎。而当每个寿星上台上,其分属的班级,还会特意呼叫其名,大声唱祝福歌曲儿,可谓是中西合璧,一团混乱啊!总之,就是图个乐子了。

上台的男女,都会有一位领导或教官上前,给他们加冠。几轮下来,身为大领导的贺晋,仍一直端坐于上,没有上场,只负责微笑拍手。

萌萌被秦双故意安排在了最后一组上台,她可纠结了,好几次想先上台,都被一群以下乱上的“小童儿”攥了回来。终于念到她的名字了,秦双一把将人攘了出去,就像赶牲口似地“快去快去,别让大领导等急了”,笑得一脸狡猾。

萌萌瞪去一眼,转身登上木台时,不得不含款步,掐着腰劲儿,端着姿态,一步一步挪上台。

王政委已经在台上忽悠了好半天,着实有些吃累,不过回头一看这叫上来的孩子,顿时眼前一亮,重新打起精神,心道,还真是个让人惊奇的孩子啊!

“姚萌萌,……时生。姚姑娘方华十八,知琴音,懂方略,慧通格物,丽质纤纤。”

听着这段似乎格外修辞的介绍语,萌萌有些恍惚,比起之前那些闭月修花、沉鱼落燕,没有惹起一众笑闹,场上气氛莫名地变得有些庄重,肃穆。

“下面,我们请掌给姚姑娘梳髻,簪钗。”

恰时,温泽拿着dv跑到了木台边,直叫着“看这里”,萌萌又紧张又高兴,笑得眉眼弯弯,眨眼朝温泽摆了摆小手,而另一边,张小苗也拿着手机猛卡照片,叫萌萌摆pose。这两个业余摄影师把现场的专业摄影师的路都抢了,拍得不亦乐乎。

贺晋在话音落时,立即起了身,轻笑两声说,“终于轮到我上场了!瞧这小姑娘,长得多水灵儿,生女儿啊就得生这样儿的。”

立即惹得一干在场军官哈哈大笑,有关系亲近胆子大的就直接叫贺晋赶紧让儿子把小姑娘拐回家做儿媳妇儿。让在场某些知道内的人,直在心里犯嘀咕,譬如屠锐就是其一。

贺晋走上前,受了萌萌一拜。看着小姑娘女大十八变的模样,心里说不呕那是假的,可现在木已成舟,也没法子了呀!回头就瞪了眼厉锦琛的方向,拿过小童子秦双奉上的新衣,代表父母授了衣。

台下,厉锦琛始终如松如柏,端然静坐,面沉如水,然一双锐沉的墨眸却一直紧锁着一方,隐了有波色沉沉浮浮,暗中颤涌。

台上,豆蔻春华的女孩,已如一株小小的幼苗儿,渐渐舒枝展叶,美态新颜,愈地娇丽动人,让人移不开眼。这是他亲手护育的苗儿,此时不可谓没有身为长辈的骄傲,可细细品鉴这半晌,又忽生出一股烦恼,他迅速将之摒弃于外,又分明有一道声音在嘲笑他自己。

恰时,张小苗溜回来,感叹道,“boss,有没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啊!要不要表些感,回头让小丫头瞧瞧,一定把您崇拜得死去活来……”

厉锦琛突然抬手打断,“拍的东西,全部上交。”

“啊?!”

“不得有异!”

贺晋授衣之后,接着屠锐上前,接过了盘子里的一只金镶玉凤头钗子,轻轻将钗子插在了髻里。金凤钗头衔着白玉金珠,一步一摇,一看便知这礼物价值不菲。前面的姑娘们都是没有的,而能得大掌们亲自加冠,其中因缘自不必说。只不过,这时候萌萌并不知道,这些细节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怎样的暗示和宣告。对贺晋和屠锐来说,心里仍是对厉锦琛铺排的这一切,自有一番难的动容。

“谢谢贺叔叔。”萌萌趁机甜腻腻地叫了一声贺晋。

回头,却向屠锐行了个军礼,叫了一声,“谢谢教官。”

这一下可把贺晋逗乐了,下台就得意地说,“小锐啊,还是你教的兵机灵儿。瞧这丫头,多会叫人哪!”

屠锐绷着张俊脸,心下轻哼了一声。心说,全是跟厉锦琛那黑狐狸学的,都会看人眼色做作了!

“接下来的环节,相信大家也期待已久,唱生日歌,上生日大蛋糕!”

台上带歌的辅导员一声吼出时,台下众人全站了起来,拍着手唱生日歌,同时看向木台一侧,四五个身穿厨师白大褂的伙头兵,推着一架大大的餐车,餐车上放着一个九层大蛋糕,蛋糕上一下燃起小礼花,一层接着一层,就像一颗小小的圣诞树似的,远远看着真是十分壮观。而在最上一层的蛋糕上,做了两个小人儿,还是穿着汉服的男孩和女孩。在每一层上,都写着不同的内容,诸如“我们成年啦”、“我是男子汉”、“我是女汉子”,等等,充满青春招气的字句。

当说起吹生日蜡烛时,众人可来劲儿了。踩凳子的,搭人梯的,蜡烛都不要钱似地往上乱插,烛火刚刚吹完时,就有人直接拿起蛋糕砸向了寿星公们,顿时全场开始了蛋糕大战,寿星们无一例外地成了蛋糕人儿。惊叫欢闹中,萌萌渡过了她迄今为止,最难忘的十八岁生日。

人声喧哗中,萌萌射过又一波奶油,探出身子时,穿过一片人声,看到了正站在远处跟一众军官们喝酒聊天的厉锦琛。也不知他是否看到自己,她举起小手,打了一句手语:大叔,谢谢你!

厉锦琛眸色愈深,唇边弯起浅浅的弧,端着杯子的手交换了一下,便不动声色地回应了萌萌的手式:玩得开心!

萌萌看到回应,心里甜蜜得直冒泡泡儿。只想,希望明年的今天,后年的今天,大后年的今天,以后无数个生日,都能有大叔陪她过,就超满足了。

……

“妈,爸,今天全年级同学给我过生日呢!啊,还有好多军官哥哥叔叔。当然有贺叔叔啦,他给我授的新衣,我们教官给我戴的金钗子呢!钗子好漂亮,我都让阿泽哥哥和小苗姐姐帮我拍下来了,等国庆放大假回来给你们看。嗯嗯,我可开心了。”

萌萌趁着中场换衣服时,借温泽的电话给父母报喜,听着父母的祝贺声,高兴得像朵小花似的合不拢嘴儿。

“大叔,呃,是锦琛……金玉钗子是他送我的。有啦,人家有说谢谢的。知道啦,我当然会亲口跟他道谢。爸,人家很高兴啦,哪有哭。妈妈,锦琛给我准备的汉服,好漂亮的……”

和爸爸妈妈报喜,撒娇,萌萌觉得这段日子所有的辛苦和不易,都烟消云散,留下的都是幸福和满足。而心里最大的甜蜜所在,就是亲亲大叔啦!可惜场合不便,不然,她真想立马跟大叔好好“道谢”。想着下午一起拍照时的事儿,比那生日蛋糕更甜更腻。

被再三催促,萌萌方才挂了电话,换回了一身迷彩装,觉得自在多了,金钗交给了张小苗收好,回头就跟着秦双去分蛋糕吃。

话说活动策划者们似乎早料到那第一轮的蛋糕肯定会爆销,又给各寿星公们各准备了一个大蛋糕,由寿星们亲手分给各一班的同学朋友们吃。

当萌萌接过赵大志兴冲冲地递过来的大刀时,看着长长的刀身都呆了好几秒,那傻样儿都被拍了下来。结果她个头儿有些不足,没法一刀切。偏偏不知哪里冒出的规矩说,蛋糕如果不能一刀切的话,那么生日这一年都会不顺利。为此,众人又忙不迭地给萌萌搬来了椅子,她一站上去,立即成了全场切蛋糕的焦点人物,惹得一帮人乐得不行。

“萌妞儿,来块大的唉!”

“萌妞儿,我要草莓,草莓现在是咱哥们儿的最爱啊!”

“萌妞儿,刀锋看准啊,别把底盘儿都削了,咱哥们儿虽然重口,但还没到吃泡沫的变态程度啊!”

现在,同学们没有再叫那些侮辱人的绰号了,全都改了口。

“去去去,谁是你们的萌妞儿,萌萌是我们的。你们只能叫她姚同学!那啥,小熊猫、大熊猫,勉强过关啊!不准乱叫,听到没。”

赵大志可不乐意了,登高一喝,宣布名称主权所有。可惜这时候,谁还理他一个外班跑来的陈咬金,齐声倒喝地就把他给灭在了人堆儿里。

萌萌分了一会儿蛋糕,现漏了几个重要的人。跟秦双一说,秦双扣了她脑门儿一下,说,“就知道你丫心够大的。行,姐帮你!”

于是在秦双女汉子的张罗下,萌萌专门留下了几块蛋糕,推着小餐车找人去。

“啊,在哪儿!”刚走没几步,就瞧邮了某个手长腿长的哥哥,正跟几个辅导员教官拼酒喝。萌萌乐呵呵地放声大叫,“贺英琦!”

几个军官一见来人,立即笑着退后三步,给今天的小寿星让出挥的舞台。

“诺,蛋糕!谢谢你参加我的生日party。”

贺英琦哼道,“什么你的生日party,这是集体生日晚会。”

“安啦!反正都一样,可是贺叔叔只给我授新衣。”萌萌现在可一点儿不害羞也不含蓄了,昂着小下巴,一脸的得意相,又伸了伸手,“蛋糕,拿着呀!”

看着现在这副洋洋得意、生动活泼的女孩,和三个月前记忆中初见的人儿,确有了不小的改变。而这些改变里,他几乎是一路旁观至此,看着那块被刻意切得有些面目全非、没啥诚意的蛋糕,心中滋味儿竟是难辨。

贺英琦一脸的不爽,双手一抱,架子端得更高,“爷从来不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你给别人吧!”

萌萌小脸扭曲了一下,又踏前一步,贺英琦想后退,却绷着脸定住了,扭头不看人。

“贺英琦,不就是块蛋糕嘛!你怕啥,难道还怕我在这里面放泄药。大家都吃了,你连这点儿面子都不给我,难道是为了证明你就是个小鸡肚肠的男人?”

贺英琦立马不淡地了,喷道,“姚萌萌,你胡说八道什么?!”

萌萌歪歪小嘴儿,口气有些冲了,“贺英琦,你是不是心虚了?”

贺英琦长眸一睁,“我心虚什么?”

萌萌的小嘴瘪了,明显透露出不高兴,“向东辰怎么会知道你是我的前未婚夫?是不是你告诉他的?我寻思了这半天,这事儿只有几个人知道,阿泽哥哥我刚才已经问过了,他毒誓说不是他泄的蜜。那么余下的人里,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会那么讨厌,傻得自爆其短!”

贺英琦一听这又骂又损的话,别提有多气儿了,“姚萌萌,别以为我爸和琛哥宠着你,你就可以把猪尾巴翘上天了!自己没脑子,还敢指赖爷。”

“那好啊,你现在要敢毒誓说你没说,我就相信你。”

“你……你这个……”

一时,贺英琦就女孩那笃定的得意嘲笑,搞得失了声儿。历经三月,他俩的相处况似乎生了一个水平翻转,现在越词穷无以为辨的人,变成了他。

“安啦!本来对这事儿我很生气的,不过现在看在贺叔叔的份上,我勉勉强强,给你个特赦,原谅你了。”头脑简单的人嘛,管不住舌也是有有可原的。谁叫他腿太长了!

贺英琦被损到极点,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喝道,“是我说的又怎么样?那臭小子敢觊觎琛哥的人,就是跟爷过不去。要是你真敢跟他有一腿,我一定会大义灭‘亲’!”

亲,何来的亲?!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愣,同时陷入一种古怪的尴尬中。

“喂,你到底接不接啊,人家的手快酸死了。”

“爷说了,爷不吃那种腻味儿的东西。”

萌萌突然挑起一抹狡诈的笑,“贺学长,你是怕我在蛋糕里下毒呢,还是心虚又愧疚到都食不下咽了还找那种无聊的借口。大家都看着呢。你不过大我三岁,居然这么小家子气,人家还以为你不过就是腿长得比我们长一点点,其实心理年龄小咱三岁。这么,这么,胆小!”

她捏着食指和拇指,嘟嘴朝少年靠近,少年被她逼得长身后仰,一脸的纠结气愤啊,终于还是投降接过了蛋糕。

“这是,香蕉?!”一看蛋糕块儿,贺英琦又皱眉头了。

萌萌得了便宜,还卖乖道,“是呀!香蕉美容圣品呢!男孩子吃了就不会长青春豆了。看在咱们可是好兄妹的份上,我专门给英琦哥哥你留的呢!你不喜欢嘛?”

贺英琦看着那故意凑上来的小脸,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心里又因为那“专门”二字,很没出息地乱跳了两下,最后还是摆着一张臭脸,仿佛吞毒药似的表,几口把蛋糕解决了,换来了小姑娘的眉开眼笑,和那声阴阳怪气的“英琦哥哥”。

殊不知,隔日贺英琦是蒙着脸上军卡,接着就请假一周没上学。因为很不巧,贺大公子他天生就对香蕉过敏,一吃准长一脸的红疹子。为保他一世英名,他死活都不要到学校去丢脸。

贺妈妈嘲笑儿子,“你不能吃,直接给萌萌说不就得了。干嘛死要面子活受罪?!”

贺大公子蒙着脑袋哼鼻子,一边打游戏,一边却不自觉地想着,第一眼看到小姑娘傻呆呆地站在夜风篝火下,一副茫然地措的样子,真像跌进凡尘的小仙子,让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小珏,我给你切的是鲜花哦!”

萌萌正寻着向东辰,先遇上了秋文珏。两个女孩相视一笑,很多话也不而喻了。

“向东辰刚才我看到他跟几个哥们在一起,现在就不知道了。”秋文珏说着,看萌萌有些失忘的表,又上前道,“萌萌,要是以后你还想要笔记,不用舍近求远,我的可以给你抄。”

萌萌这一听,双眼大亮,“真的吗?我可以借你的笔记?我听咱们邻居说你笔记打题超准的,哈,小双,以后我们可有福了。近月楼台先得月啊!”

秦双看着好友的傻乐样儿,跟着一块儿笑。但对于秋文珏的示好,并不以不然。她觉得这只是秋文珏借机进入他们四人帮,好跟向东辰拉近关系的罢了。

萌萌又寻了半天,都找到了小飞等人,但就不见向东辰。她看着手里的蛋糕,专门留下的黄桃味儿,正是向东辰喜欢吃的水果。可真奇怪,之前她在台上的时候,一直看到他在的,这会儿竟然就是找不到。

她叹着气儿,想到上午向东辰突然跟厉锦琛说的那些话,没由来地心就往下沉去。可她不愿意多想,她觉得厉锦琛对自己已经非同寻常的好了,温泽刚才还告诉她,这个生日party其实只是为了给她办,顾及影响,才借了贺晋的口又在各班寻了几个当月过生日的人凑个数儿。

并不是寿星公就能得大掌亲自出面贺寿的,在他们那个官权世界,这些事都是有讲究的。向来只有晚辈给长辈拜寿,哪有长辈专门给晚辈贺寿的!这里除了贺晋看重他们姚家,自然也有厉锦琛的面子在里面。

不管怎样,她都相信大叔的!

不过这也不代表她就反对向东辰什么,两人到底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同窗,在自己如此开心的时候,她也希望能一起分享快乐。

坐了会儿,萌萌又起身准备继续扎人堆里寻人去。却被一声熟悉的娇斥打住,遁声一看,就见场外的一颗大树下,竟然站着本该在小黑屋里的刘菲儿,正对着一个女孩疾厉色地说着什么,没两句话,竟然还扬手打了那女孩一巴掌。

“刘菲儿,她不是还该关小黑屋吗?”萌萌轻声说。

秦双别嘴,“我听辅导员说,今天给同学过生日,教官就提前大赦天下,让她出来了。这女人,还真是死性不改,一出来就欺负人!”

奇怪的是,那女孩竟然就一直低着头,任由刘菲儿打骂,不还口,也不还手。

“那好像是,江海娜吧?”萌萌扶了扶眼镜,认出来了。

秦双看着好友,怪道,“萌萌,你真的是四支眼镜,穿得都一个样儿也能认出来。哎,等等,你去干嘛啊?”刘菲儿是正对着他们的,声音挺大,一眼就认出来了。江海娜完全是背对着他们,不动又无声,很难辨认。

……

其实不是萌萌眼神儿好,而是她刚到帝都时,第一个就被江海娜欺负,之后也经常接触,对其形貌特征、动作体态都十分熟悉,几个小动作就让她认出来了。

“江海娜,你现在可攀上高枝儿了!”

“……”

“哼,你别以为就凭你那见不得光的身世,一个破坏人家庭的小三儿妈妈,熬到男人死了老婆才从后门抬进大宅,就能当真正的千金名媛了。要是我,我连出门见人都不好意思,哪像你江海娜还敢四处招摇自己是千金小姐出身,真是有什么样不要脸的妈,就有什么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你,刘菲儿,你怎么知道的?”这是江海娜心里永远的一根刺,她绝不会告诉任何人,更想把这一切都深埋在地底永远都不挖出来。

刘菲儿冷笑,“呵,我怎么知道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我刘菲儿交朋友都是不清不梦的吗?我哥早就把你和杨静的身家背景查得清清楚楚了。早前中学的时候,我爸妈和我哥就不喜欢我跟你走得太近,好几次叫我换个跟班儿的。可我念着咱们好歹姐妹一场,你这人儿也不笨,想给你个机会。”

江海娜突然大悟,“原来,初二上学期的时候,你突然就不理我了。还说什么要上补习班,没时间跟我玩,就是这原因!”

“你知道就好。孰话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这是受的抬举久了,都忘了自己的下贱身份了吧!一个不要脸的小三儿上位的转正的私生女儿,就算包装成千金小姐的样子,也永远改变不了你那见不得光的下贱身份。小三儿就是转正了,也永远是个小三儿。私生女也一样!更何况,你也只是个女儿,不是人家如珠如宝捧在掌心疼着的嫡子。”

“刘菲儿,你够了。你,你……”

“不够!你敢做,你妈敢乱搞别人男人,难道就不准别人说了。江海娜,就你这种不忠不义的家伙,没头没脑,风一吹就两边倒的墙头草,你以为秦双和姚萌萌她们就会当你的靠山,你就痴心妄想吧你!”

“你凭什么说我,难道你的所作所为,一一行,就够得上称好姐妹,好朋友了!刘菲儿,你凭什么,你忘了当初在山崖边,是谁一直陪着你,抓着你的手……”

“江海娜,我记得很清楚。要不是你阻止我,我早就抢到秋文珏的通讯器,出求救信号了,也不会害得大家都遇险。结果到头来,我一人儿顶了你的罪过,关小黑屋。你倒好,你就成了最可怜的人,所有人都跑去找你,我就成了大罪人!”

“刘菲儿,你还敢说!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啊?当初要不是我抓着你,你早就被泥石流吞了。可你自己得救了,大难来时为了自保就把我往……”

啪——

刘菲儿突然打了江海娜一巴掌。

真真是恶人先告状,还能脸不红气喘地说着各种无耻的话,“江海娜,你凭什么怪我。要不是你心里有鬼,你为什么要帮着外人,把我和杨静往死里推!我看你根本是早就看上那个没头没脑的暴户赵大志,想要趁机巴结人家了吧?!别想否认,刚才我可看得很清楚,你给人家送蛋糕,人家根本不领儿。那暴户的眼里就只有那个小土包子,就算是秦双,你也及不上人家公主殿下的一根毫毛。你就是个天生下贱不要脸的私生女,时时就想着偷别人的东西——”

“刘菲儿,你竟敢说是我推你,你能不能再无耻点儿啊!”

江海娜真是被刘菲儿左一句“私生女”右一句“下贱女人”给刺激到了极限,忍无可忍,扬手就要挥开那只在她眼前指指戳戳的手,哪知刘菲儿似乎早有所料,抓着她的手,脸色阴郁至极,扬起另一只手,又狠狠甩向她的另一边脸。

话说,刘菲儿被关了两天两夜的小黑屋,别提有多窝火儿了。虽然同她一起关小黑屋的还有个男生,其实比起之前两个放花粉毒的女生要好得多了。可她是什么人呀?她一直都是家里捧在掌心疼爱的明珠,父母兄长溺爱的小公主,班上众男生爱慕女生羡慕的对象。虽然她家世还是差了真正的公主级一截,但是她哥哥现在市长手下做特助,便是未来市长的第一人选,她一直觉得他们刘家很快就要济身于真正的一流官权贵族,她摆摆公主殿下的谱儿,那是理所当然的。偏偏这一山还有一山高,她顶多算是个准公主,还也不是真正的公主殿下,就被人踩得满脸泥,她哪里甘心。

被提前放出来的时候,她还以为对方是碍于她的家世不得不给面子,哪知道到了这欢送会上一瞧,就看到姚萌萌穿得漂漂亮亮,虽然那模样还是土得掉渣,好好的也不知道换副隐形眼镜儿,非把那又丑又土的黑框眼镜戴上装什么非主流,真是蠢死了。可,人家再蠢,再丑,再呆,竟然是由基地的大掌亲自授衣,由那魔鬼教官亲自加冠,连那些平民学生都傻傻地跟着鼓掌叫好,各种风光简直说不尽。

这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别,狠狠地打碎她心里自建的天平。明明她比姚萌萌漂亮,可爱,高贵,大方,学业好,更聪明,军训的项目样样达标,还小有拔尖儿,可为什么到头来,被大领导们表扬嘉奖,同学们认同喜欢的人,不是自己,却成了那土包子姚萌萌?!

她郁闷,愤怒,不甘,憎恨,满肚子怒火想要泄。可她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她不能直接找姚萌萌的麻烦,出气儿。也不可能在教官或辅导员面前叫冤,更不可能在其他学生面前摆谱儿。她也清楚,比起姚萌萌那招人妒嫉的异性人缘儿,姚萌萌二缺没架子的性子,喜欢与之结交的人,还是比自己的多得多。她除了杨静和刘菲儿这两个最死忠的跟班儿,其他偶时靠近来奉承的人,都是墙头草,哪有好处哪里跑的。

就在她憋着气儿,把自己憋得青紫黑白气交错出现在脸上时,江海娜正好给她逮着了。她是被杨静接出来的,出来就听杨静说了江海娜被赵大志所救的事儿。到会场,竟然立马看到江海娜巴结着赵大志,又送水来又送蛋糕地讨好人家的模样,登时那个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直接叫出人来当出气桶,一顿胡乱撒野。

对江海娜脾气,刘菲儿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不仅因为她们本来就是“朋友”关系,从中学时期开始,她指使江海娜和杨静都习惯了,养成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心态,觉得不管自己怎么埋汰打压这两女孩,她们都得受着。再加上,她知道江海娜最不欲人知的秘密,逮其痛脚狠命击打,看着江海娜陡然变色的表,心里的快感就多一分,侮辱嘲讽的话儿说得就更顺溜儿,完全就没把对方当人看,肆意地欺负。

刘菲儿觉得,只要自己心顺畅了,回头给她们点儿甜头好处就行了。这些小跟班儿,天生就是贱命一条,要攀附着她才有好日子过,未来要是进入家族企业了,还要仰仗她家的势力为她们的家族谋些好处,当然要付出一些代价了。

正所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不出血本儿,凭什么让别人给你好处?!养条狗,主人高兴了偿个肉骨头,不高兴了还得挨上几脚呢!

……

刘菲儿这一巴掌是狠狠甩下去了,本来想等着听一声响脆,心里的浊气儿也能消下一大截。哪知,萌萌突然跑了进来,一把拦住她。不仅如此,更用力攘了她一下,反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了她脸上。

啪——

刘菲儿登时睁大了眼,惊讶怎么姚萌萌突然跑出来,竟然还打了她。

啪——

更让几人惊讶到爆的是,萌萌打了一巴掌还不算,竟然又抬手,甩了刘菲儿另一边脸一巴掌,凑了对儿。这打得叫一个利落干净,毫不拖泥带水啊,登时把在场的人都吓愣了。

这也不能怪大家干瞪眼儿,实在是萌萌平日的形象二缺迟钝又有些胆小怯场,从来都不是现在这种霸气外漏、当众耍横的类型。可大家都没看错,刚才冲出去救场,顺手两巴掌解决千金恶霸的人,就是萌妞儿本尊没错。

现场,足足静默了好几秒,才出刘菲儿的一声尖嗷。

刘菲儿捂着脸叫,“姚萌萌,你竟敢打我!我,我要……”

萌萌绷着气呼呼的小脸,一口就截了话,“你这个自私自利、差点儿草菅人命的自私鬼,你还想干嘛?想继续欺负人吗?”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撸起了袖子,一副想要干大架的模样,还真吓得刘菲儿变了脸,朝后缩了缩。

“想要申诉不平喊冤吗?我帮你把大家伙儿都叫来评理。”萌萌扭头,就朝几个八卦嗅觉特别灵敏,已经朝他们这边溜来的同学叫喊拉大众评委。

“姚萌萌,你,你疯了!”

“刘菲儿,疯了的人是你吧?亏你还读了几年圣贤书,竟然不知廉耻,做出这么巅倒黑白的事儿?!怎么,你不服,那我们也把教官叫来评评理,看今天你这两巴掌挨得该是不该!要是不该的话,我姚萌萌就任随你打回来,怎么样?”

“你……”

转眼之间,一大班子同学都跑了来,看到当前形,就对着刘菲儿指指点点。托那几个看八卦的同学宣扬,舆论中心一面倒地倾向于萌萌“路见不平,巴掌相助”,刘菲儿人品缺失,众叛亲离,连最要好的朋友都离她而去了。

“怎么回事儿?都挤在这儿干什么?”屠锐充满威严的声音一响起,学生们立即收声缩脖子,乖乖让出一条大道。

刘菲儿见状就想逃,天知道,她真正最害怕的就是屠锐这个大瘟神。屠锐厉害,且绝对是正牌皇太子殿下。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贺晋在职务上虽高其一等,但身份上还是不及的。

可刘菲儿一动,秦双和几个同学一起就挡住了她的去路,气得她满脸扭曲,又无可耐何。秦双还故意嘲笑她说,“怎么,刘大小姐刚才打人的威风劲儿去哪了?这会儿就心虚了,母老虎变小耗子想溜耗了?!”

萌萌更没给刘菲儿逃避的机会,立即一跺脚,高呼一声,“报告教官,刘菲儿随意殴打同班同学,还肆意侮辱他人,巅倒是非黑白,请教官明察秋毫,惩奸除恶,以儆效尤!”

这话一出,有男生就忍不住喷笑了。

屠锐一个厉眼扫过去,个个立马捂嘴。但他心里却是在哼哼的,还惩奸除恶呢,这小傻妞儿以为自己在演包青天重生啊!明明就是小丫头片子的无聊小游戏,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存心砸他场子!要知道,今晚欢送会还是以他的名义打头儿,组织策划办起来的。想着吧,一个没好气的眼神儿就扔了过去。

萌萌有看也当没见到。本来,今晚她过得很高兴很满足。可刘菲儿的出现,就像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她也想当没见到,直接走人。可要是一个正常人,听了刘菲儿刚才那些巅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无耻论调,谁能保持平静半点儿不动怒?!

更何况,她和朋友们都是拉练事件里的当事人,当时的险况、生死一线,至今想起来仍心有余悸,历历在目。同学们摇摇欲坠地悬在半空,足下便是绝壁石崖、滚滚泥潮,多可怕啊!她家大叔为了救她,差点儿就被泥水吞了,身上大小伤还没好呢!为了搜索失踪的同学,好多人连着两天都没好好休息呢!

听说刘菲儿被关了小黑屋,她想一个女孩子也许是害怕到了极点,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关个小黑屋自我反省一下,也算了。可坏蛋被关起来,有时候并不是真正的惩罚。如果不能让她真正悔过自新,承认错误,打从心里愧疚后悔,那还有什么意思?!关了就关了,放出来后,她依然还是恶棍一条,继续仗着家里一点儿底子,在同学面前耀武扬威。

谁受得了啊?!

就算她姚萌萌是个胆小鬼,可也真是受不了啊!如果必须拥有身份背景或大靠山,才能跟这种所谓的千金级小姐叫板儿的话,那她就借贺叔叔和大叔的背景,跟刘菲儿叫一回!大不了,她就是多个处分警告什么的,也不能让小人得志更猖狂。因为爸爸说过,邪不能胜正!

屠锐当然也瞧出萌萌不甘心的小眼神儿,略一沉吟,即道,“你说刘菲儿欧打同学,侮辱他人,巅倒是非黑白。有什么人证,物证?”

当即,萌萌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末了,还非常直爽地承认了自己“打人”的事实,“我就是看不过刘菲儿仗势欺人的无耻嘴脸,所以我也动手还了她两巴掌。我承认,我很冲动,我也有错,随教官处罚。但是,刘菲儿的前罪未清,又铸新恶,要是不给予应有的惩罚的话,对于我们之前冒险遇难的同学们来说,太不公平了。”

“教官,这不关姚同学的事。刘菲儿都是冲着我来的,姚萌萌只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冲动出手。我愿意坦白,当初我们班会走错路,也是我受刘菲儿指使,帮忙调换了路牌,才会导致全班同学走错路,碰到危险的。”江海娜也决定豁出去了。实在是刘菲儿的行太让人心寒了,她突然就理解到杨静当初求而不成,独自站在公寓小树下,那浑身渗出的孤寂无助的苦涩和……恨意。

她想,反正两人的所谓友谊和姐妹关系彻底完了,多戳对方一刀也没差。倒时这时候,一定要保住姚萌萌这个深藏不漏的大树,日后,兴许她还能卖个人。

随即,秦双等人也提供了自己的证词,反正没有一句话是对刘菲儿有利的。

而江海娜坦白的真相,也让一班的所有人知道了,之前萌萌会判断错误也都是因为有小人作祟,遂对刘菲儿等人更不待见,同时对萌萌的信任也更深了一层。

“江海娜,你竟敢血口喷人!”

这时候,所有反对的矛头都对准了刘菲儿,她是真正的众叛亲离了,登时气得差点儿吐血。本来她关小黑屋主要是因为胡乱指挥带路,陷同学于危难,并没有任何证据显示她蓄谋做了什么恶劣的坏事儿。所以她才会特别不甘心,因为之前指错大路的人是姚萌萌,不是她。要不是萌萌把全班的路都带错了,后面能轮得到她出马吗?!可屠锐没有惩罚姚萌萌,大家还把萌萌当成了英雄一样地崇拜表扬,凭什么呀!

可现在,江海娜捅出这么大件事儿,她现在就是板上的鱼肉——死定了。

急怒之下,刘菲儿又冲上前抓江海娜动手,立马就惹起了众怒,围观的同学们全哄闹起来,声势一下大涨,让正准备离席的大领导们都奇怪他们这边生了什么事儿,差了勤务兵来问况。勤务兵当然是如实回报,话里提到了萌萌的大名儿,贺晋心下好奇,就想了解个来龙去脉。

温泽立即上前说明。他可是一班拉练时的考官,前后生的事虽没全部经历其中,但事经过的前后也了解了七七八八。只是,对于刘菲儿指使江海娜偷换路牌一事,也是这会儿才听说的。

贺晋听了一多半,眉头一皱,就说,“既然这都闹开了,要是不给孩子们一个交待,倒也说不过去。这样吧,你把人都叫过来,把事说明白了,该咋办就咋办!咱们这里是纪律部队,不能让这种歪风邪气污了。”

“是,掌!”

所以,大掌出面,今儿这事儿就必须开堂公审,拔乱反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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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床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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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批斗渣女,外遇来了?首掌V5

这好好的一场欢送生日晚会,突然变成了批斗大会。

之前用来给寿星公们加冠才专门搭起的台子,这会儿摇身一变成了公堂。

贺晋端坐于下方主位上,拿着话筒,开了个堂,“刚才听说,今儿高高兴兴的欢送会生日晚会,竟然有冤了。我们第三基地向来纪律严明,从不助长歪风邪气。现在就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把这冤说说明白,有冤的就申冤,有苦地就叙苦,拾掇清楚了,也还大家一个公道,安宁,更是,以正军纪!!!”

最后四个字,大掌咬得极重,那股子刚正不阿的气势,让众人肃然起敬,气氛也立即变得紧张起来。

萌萌绷着小脸,率先走上了高台。身后立即跟上了江海娜。刘菲儿已经被大掌刚才的语气给吓到,一直不挪脚,就被秦双攘了一把,低声威胁她要是再不走,教官就要亲自来拎人了。

刘菲儿其实是很心虚的,一听这恐吓,立即跑上了台,看着姚萌萌和江海娜俨然站到一起,跟她对立,她这会儿骑虎难下,更是恶向胆边生,把心一横也决定豁出去了。

“既然掌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我觉得让我蹲小黑屋,不公平。如果说,因为我带错了路,让同学们身限险境,身为指挥中心的班委一员,理应承担失职的责任,我就认了。那么姚萌萌她在最开始,选错路,之后又带大家走错了道儿,这个责任不该她承担吗?她也应该关小黑屋!”

这话一出,台下立即响起一片嗡议声。

萌萌真是打从心里服了刘菲儿的厚颜无耻啊,竟然还能将事巅倒揉捏出这么一个道道出来,这回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巅倒黑白,是非不分。

但在她想要反驳的时候,江海娜先一步开口,“刘菲儿,你凭什么怪萌萌。要不是我们换了路牌,萌萌也不可能选错路。当时的形,我想很多同学都记得。你就是故意想让萌萌出错,催促萌萌下决定,扰乱萌萌的判断,又说了那么多挑拔的话,才会生后来的事儿。”

刘菲儿可不管,反咬江海娜一口是因为两人友谊破裂,故意抹黑她,又把换路牌的责任都推到了江海娜的身上。当时很多同学印象深刻的都是江海娜换路牌,一时,这些人证都拥有了一定的说服力。江海娜气得跟刘菲儿反复争辨,来来回回,竟然就把江海娜故意给萌萌带错路的旧债都给挑了出来,这案就越扯越复杂,涉案人员从她们几个女生,又扯出来向东辰,赵大志,甚至连贺英琦都没能逃掉。

台下的男士们听得真是七荤八素,一个头两个大啊,心下都明白了,这小女生吵架就是没有主线的,东拉西扯的功夫能把十八代祖宗都拉出来编排出一个惊天动地的故事。

贺晋听得头痛,就给旁人打手式,示意赶紧地结了。而王政委却提醒了一句,说刘菲儿家跟朱大将家有些渊源,似乎十分交好,暗示贺晋在处理问题上悠着点儿。

厉锦琛本不打算插手,但听王政委的话,便开了口,“王叔,咱们征兵的时候,忠诚度和实战能力,哪个放在第一位?”

王政委不解,但这个问题的答案无疑是前者。

贺晋心如明镜,道,“老王,就算再有家世背景,某些原则性的问题也不能忽略,而且还必须严而重之,审而慎之。何况这事还涉及到那么多人的性命安全,要是不加以重视,难保没有下一次。”

大掌口气极轻,但只要是个有耳力的都听得出这话里的份量不轻。这也正切中厉锦琛下怀,他有些感激地看了眼贺晋,贺晋回头时,目光慈蔼,彼此心照不宣。王政委略想了想,立即也回过味儿来。说是孩子们的生命安全是重中之中,这只是其一,这里还有一层潜台词,那就是要是这第一次安排在他们基地的军训有孩子遇险没了,无疑是对他们整个第三基地刚刚建立起来的威名的一种莫大的打击,和侮辱。这种他们用无数战士生命,在五大军区里树立起来的威信和荣誉,都将被抹上无法洗刷的污点。与此一比,一个小女孩已经非常明白的险恶用心,根本不用再争辩,直接按规矩办就好。到时候就算上头责问下来,他们也有充分的理由应对。

温泽那是巴不得快刀斩乱麻来个干净,立即摸到屠锐身边讨论解决办法。屠锐从女孩们吵起来时,那脸色就黑到了底。温泽表示很后悔,说,要早知道刘菲儿是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当初他们就不会因为看她是个女孩子,拉练时也的确受了不小的惊吓,后来关小黑屋时也“认认真真”表示反省过错了,才给放出来参加欢送晚会。

至于路牌被换、通讯器失踪的问题,他们当然知道这都是有内因的。在他们调查之后,虽没直接证据证明什么,但也推测出刘菲儿并不干净,所以才决定关了她小黑屋,让她自我反省。本以为她能悔过自新了,好心放她出来参加欢送晚会,去去晦气吧,哪知这人竟然口是心非诓骗了他们,借机反咬他们教官一口,反说他们判案不公,因遁私!

屠锐的脸色能不黑嘛!他这些年,带的新兵或老油子不少,就还没带过这么厚颜无耻的,还是女孩子。

“掌都说了,一切按规矩办!

屠锐根本懒得听温泽捣鼓,一句话定了乾坤。

这时,贺英琦也黑着脸蹭了过来,口气不无埋怨地对温泽说,“哥,赶紧地把人给收拾了,再折腾下去,瞧着都眼疼。诺,这不是要打起来的架势吧?!”

“什么?”

男人们朝台上一望,那一片舌战不知什么时候就演变成了武斗。

起因很简单,刘菲儿说萌萌指错路也要负责,萌萌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进行了一顿自我检讨。由于这内容早前她就乖乖地在厉锦琛面前做过一次预演了,临场受刘菲儿一刺激,版本升级更加完美。

“对不起,之前害大家担惊受怕了。

因为我自己的毅志不坚定,心有旁鹜,害得同学们涉险,在此我向因我的错误而饱受惊吓的同学们,郑重道歉。我姚萌萌保证,在今后的日子里,一定加强自己的实力,不再做放羊的孩子。希望大家同学们监督我,督促我进步。

同时我还要谢谢大家,最后虽然频频涉险,但大家仍然愿意选择相信我,给我机会修正错误,我觉得这份信任是对我最大的鼓励,也是这次军训以来,我所得到的最大的收获。”

瞧这话儿说得多漂亮,简直就是文并茂啊,立马就把刘菲儿创造的负能量气场给打散光光了。萌萌话一落时,场下感动的同学们甚至都眼含泪光,鼓起了巴掌,连连叫好。

这时候就充分体现了草根阶层的力量了,毕竟班上的普通人居多,萌萌替他们喊出了不少心声,当然就给予了更多的尊重和信任,以及支持。

贺晋听得老怀大慰,回头就朝厉锦琛笑,“阿琛,小萌萌这漂亮话儿,可有你的份儿?”

厉锦琛轻咳一声,面色不变道,“萌萌很聪明,都是一点即通,不需要太多规束。”

贺晋听得又喜又郁闷啊,伸手一巴掌拍在厉锦琛肩头上,厉锦琛转了转头,暗暗呼出一口气来。掌大人的妒嫉心啊,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萌萌一抬手,场下的掌声立即收住,她回头就直逼刘菲儿,“我已经做了自我检讨了,江海娜也向大家道歉认错了。刘菲儿,你呢?”

刘菲儿那早就气得脸绿了,浑身哆嗦个不停,那吐出的话都有些口齿不清,就如一头穷途末路的野兽了。本来她口才就不如杨静,临场反应也不如江海娜,偏偏面子主义重又自负得不得了,哪里拼得过萌萌和江海娜的联手。

“刘菲儿,我不奢望你跟我道歉,毕竟咱们各自都有错。但你至少也该向大家认个错,做个检讨吧!”江海娜适时地又补上一刀。

要是这一道歉,不是就间接地承认了之前两女人对自己指挥的罪过了吗?她刘菲儿再不济再傻b,还不至于自投罗网!

刘菲儿终于憋不住,大爆了,“江海娜,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私生女!我凭什么要认错,要不是你……”

要说这时候,劲敌姚萌萌对付自己就算了。但一直以来的朋友都如此落井下石,一副痛打落水狗的样子,教刘菲儿怎么受得了。这一激之下,她嘶叫着就朝江海娜扑了过去,于是一场扭打就开始了。

萌萌立即抄上前阻拦,却不小心被刘菲儿拍了一巴掌,刘菲儿一见拍错了对象,将错就错,竟然就朝萌萌身上招呼去了。要不是因为姚萌萌这个土包子,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里外不是人的地步。还了狠劲儿,一把将拉人的江海娜都掀倒在地。萌萌一见也吓了一跳,心下一横,小脚横扫过去,就把刘菲儿绊倒在地上。刘菲儿这是骑虎难下,死也要拉着一垫背的心思,倒下时硬是攥着萌萌往地上滚,于是两人就打了个难分分离。

“刘菲儿,你差点儿就害死大家,难道不该受罚吗?你别以为你家世好,有点儿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欺负人了!如果世界真这么不公平,要拼背景和靠山才有得活,我就跟你拼到底,看谁能比谁更横。”

萌萌气坏了,边打边骂。

温泽和屠锐冲上前,一人拉一个。温泽护着萌萌,屠锐当然拉的是刘菲儿。刘菲儿骂得极难听,不仅骂萌萌,还连着江海娜一起骂。总之,这一闹出来,刘菲儿的事想要大事化小都很难了。

江海娜被刘菲儿挑出了出身问题,底线也彻底地破了,她突然看到台下的一个身影,立即跳起来就指着那人说,“刘菲儿,你敢摸着良心说,当初大家一起坠崖的时候,我没救你吗?是谁为了自己活命,对我见死不救,看着我跌进泥石流的。那个时候,你最好的姐妹杨静又在哪里?明明向班长让我们等着他们寻另一半同学回来,你为什么在班长他们一走,就要抢秋文珏的通讯器?那什么换路牌的鬼主义,还有让萌萌指不对路的阴招儿,是谁教给你的?”

萌萌一听,就愣了。她心里本就一直对杨静的作为存着疑虑,可是刘菲儿的事里,却没有人去提这一茬儿,而且也确实没有什么证据可以直接指向杨静。杨静后来出现时,还是浑身受伤地跑回来求救的。故而,很多人对杨静的印象,都是不错的。杨静又在事前很早就跟着温泽的救援队,先离开了,后来生什么事都与她无关,更不容易让人怀颖到她身上了。可以说,杨静在这几个关键环节里,都仿佛有了个不在场证明似的。

“你们别怪菲儿了,其实都是我的错……是我换的路牌,也是我害萌萌指错了路,我,都是我……”没想到,杨静竟然主动跑上了台,抱着刘菲儿,一边哭叙,一边哀求,“菲儿已经知道错了,你们就不要再说她了。我和菲儿是最好的朋友,我很了解菲儿,她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冤枉好人。都是我,我想帮菲儿赢得她喜欢的男孩子的注意,才做了这些错事儿!菲儿和娜娜都是无辜的,掌,教官,你们要惩罚就惩罚我吧!是我出的坏主意,都是我的错……”竟然一口就把所有罪过包揽了。

萌萌和江海娜觉得有些措手不及,同时愣了一愣,要说刘菲儿之前死不认错,她们还有立场争论真相。但现在杨静出场,声泪俱下的伏认错,似乎势一下子变了味儿。至少,她们这时候要是再咄咄逼人,基于大众都是同弱者的心理,也不太妥当了。

这时候,一班的陪训老师急忙找屠锐说,想要借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私下解决,之前本来就出了个周美薇事件,这事要是再闹大了他今年的年终奖金恐怕就没有了。

向东辰受了老师的请托,和秋文珏一起上台将人都拉到了角落里。一班的学生们见状都跟着围了过去,杨静还继续帮着刘菲儿哭叙着,让之前不少指责的人也生出了同心,当有一个人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时,势便急转直下。萌萌和江海娜更不便再说什么,刘菲儿也跟着杨静哭了起来,哭声里,刘菲儿终于认了错。刚好老师过来时,便打起了圆场。最终,竟然在一片声泪俱下之中,之前的这场争斗似乎就要不了了之了。

杨静这破釜沉舟的一举,不但没让人继续挖她身上的疑点,倒是让一些之前获救的人站出来帮她说起了好话。而其中最有说服力的便是秋文珏,因当日刘菲儿要夺秋文珏的通讯器时,是杨静在中间调和帮忙。后来遇险时,杨静救了秋文珏,还在同样重伤的况回头去找向东辰和萌萌求救。

到最后,似乎杨静的“自”倒是帮她洗脱了多数的嫌疑。虽然没有直接开堂公审,但众人心里里的不满和嫌恶,全落在了刘菲儿一人头上,全都认定这一切事都是由她主导,杨静和江海娜一直都是她的跟班儿。真正坏心眼儿的主使者都是刘菲儿!

人群外,厉锦琛看着女孩有些阴郁、不解的模样,始终讳默如深,没有干预其中。

贺晋听了屠锐的简短报告后,咳嗽一声,手一压,全场渐渐安静下来,全都看着高台上,那负背而立、不怒而威的中年大将,那鹰隼般的眼眸在轻轻扫过全场一众人等后,落在了萌萌和刘菲儿等人的身个。

萌萌绷着小脸,以十分严肃的眼神回视贺晋,让贺晋心中也是一喝,这小姑娘的骨头够傲啊,不畏强权势力,完全继承了老友姚谦的傲骨,心里仍是高兴的。但当刘菲儿这接着大掌的目光,就吓得缩了一缩,掩都掩饰不了她心中有鬼。

贺晋清了清喉咙,即道,“我记得你们有个非常喜欢看的动漫,叫什么来着,里面就有一句名——真相永远只有一个。我不管你们现在在台上如何自说自有理,哭哭涕涕给自己洗百抹清。这件事儿,既然疑点这么多,涉案人员还这么多,犯案人员的行事恶劣,动手打、人、了!”

这重重一句尾音,当真是吓得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连带着刘菲儿这个显然就是被点名的对象,只敢挂着一眼的泪水往杨静的怀里钻。

“这是在干什么?!你们以为我们这里就是让你们耍泼耍赖,可以轻易唬弄过去的一群大白痴吗?!你们眼里,我们军人都是四肢达头脑简单的蠢祸,可以随便被你们耍着玩的吗?我告诉你们,在这里说谎,耍那些不入流的小手段,胡搅蛮缠,混淆黑白,巅倒是非,影响恶劣的人那是要上军事法庭的。不管你们的爹妈有多了不起,进了我的营,那就是我的兵。犯了错,就必须认,必须罚!”

刹时,刚才还痛哭流涕差点儿尿失禁的人,一下子没了声息。

萌萌一把抓住了秦双的手,两人掌心都湿了,互相交换了一个激动又欣慰的眼神,再同时看向贺晋时,她们眼里都是无比的崇拜,心说,难怪第三基地现在成为五大军区之,就凭贺大掌这魄力,根本不怕任何娇魔鬼怪、牛鬼蛇神。

正气,傲气,绝对的霸气!

台上的贺大掌因为接受到了小姑娘们的崇拜眼神,心里也乐呵啊,跨前一步,抬头挺脆瓜气势十足,下令,“屠锐,班级老师,辅导员,你们今晚就是加班加点不睡觉,也要把这事儿给我好好解决了。听到没?”

“是!”

“遵命!”

“一切听从掌指挥!”

在一声声有力的应和中,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军队雷厉风行的作风,就是之前已经生出恻隐同之心的人,也默默地接受了“拔乱反正”的处理结果。不用再多的折腾,凭屠锐和温泽这帮子狡诈狠辣的手段,那要挖出小姑娘嘴里的真相,还真是再简单不过了。

说完,贺掌率众离开。但留下了王政委跟踪事解决结果。

贺英琦看了眼萌萌和秦双、向东辰等人围拢在一起,鼻里哼了一声,急忙跟上了老爹。

厉锦琛给张小苗打了个手式,便先一步转身离开了。

张小苗站在人群外,一双精明的眼,也已经把事前后了解了七七八八,以她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同为女人对女人的了解,对于这事态展,也一目了然了。她更多琢磨的却是大boss对小姑娘,时而严厉,时而放养,时而又特别护短的奇怪态度。

这两日,她知道两人的惊人关系之后,当然跟王致诚那厮挖了不少消息来。

大boss之前似乎并不怎么想跟小姑娘多接触,同在一个城市,距离不过两条街,却极少见面。

说大boss不上心吧,之前小姑娘在学校被人下毒拉肚子,就让她和王致诚对那几家教子无方的家长们预以警告,股市上的几个起伏,就让人家的身家缩水好几个亿。

说到宠溺,那是绝对毋庸置疑的。之前小丫头一身疹子,大boss的态度怕要不是碍于这次生意对象是军区,恐怕也不会放过屠家的皇太子爷了。但他也不是毫地原则的溺爱,小姑娘还在养伤,就开批斗大会,非要人家进行自我批评,害得小姑娘没少掉金豆子。

再说这会儿吧,明明很担心,见着小姑娘脸色都变了,还是不说一声先走人,把她留下来追踪事件展。不过,也暗示了事结束后,小姑娘还得由她送回小红楼。

唉,boss心,真是海底针。这到底是闷骚,还是别扭呢?

……

贺英琦追上自家老头儿,口气不屑地抱怨,“老头儿,你不是真怕了那个刘家,才鸣金收兵这么孬吧?明明就是那女人从中捣的鬼,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你为什么不当场判刑,还要扔给他们去折腾,这不是明摆着给敌人留救人的时间嘛!”

贺晋只扫了眼儿子,却是一脸懒得回话的表。

贺英琦不甘地追着哼哼,“我知道,刘家跟朱家的关系向来不错,你就是真的怕了。”

贺晋脚步一顿,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才道,“你不是孬种,你怎么不上台帮萌萌说话?!”

贺英琦立马就叫了,“我,凭什么?!那小熊猫又不是我的谁?再说了,琛哥都没说话,哪轮得到我多嘴。”

贺晋一哼,“既然你琛哥都没出手,你在这儿蹦跶个没完,叫什么屈?”

贺英琦一下被噎到了。

贺晋突然就笑了,凑近儿子说,“小子,现在现,我们家小萌萌不比你那个什么碧婵校花差了吧?真男人,要懂得欣赏女人的内在美。”

贺英琦反头一扭,故意不屑地,“哼,那个小呆瓜,不还是靠化妆弄出来的。有什么内在美!”

“没有?那你在这儿跟我嚎什么嚎?你明明就担心人家!”

“我,我才没有!”

贺晋冷冷一笑,“还死鸭子嘴硬。哼,可惜就算你现在后悔也晚了。人家小萌萌之前不说了,人家不稀罕。”

大掌瞬间从知脸变成黑脸,双手负手,大步走掉。

贺英琦气得啊,真想一脚把地给跺碎了,可惜他拳头握得指甲陷进了肉里,突然一松,浑身都没了使力儿的理由。

晚了?!

……

“老师,这事和杨静肯定脱不了关系。难道不该好好审审,把事真相弄清楚,给大家一个交待吗?!”

“这不杨静都说了吗,就是你们女孩子争风吃醋罢了。刘菲儿也已经承认错误了,晚点儿让她写个检讨,在全班同学面前做个自我反省。就别再把事闹大了,对咱们一班的名誉影响也不好。算老师求你们了,行不?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未来还要做四年同学,把关系闹得太僵也不好。就算分班以后不是同学了,未来说不定走出社会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给别人留条退路,也是给自己留个余地,没坏处的。”

“可是……”

不管她们怎么说,话都被老师苦口婆心给压回来了。

秦双还不甘心地跟老师争辩,以她的心性脾气,可不屑吃这种闷亏。

萌萌想要拉戏,杨静却突然跑来,拉着她求说话,模样可怜,差点儿还要下跪求谅解,幸好被她及时扶住了。一起帮忙的江海娜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江海娜心里多少是明白杨静的手段的,就是打亲牌,博同。自己要是能做到,也不会有今天。可明知道吧,以当前这种况,她也没有更好的应对方法。

“小双,我,我头疼。”

萌萌最后劝不下秦双,只得拿自己身体还不舒服为由,让秦双退下阵来。也是夜里吹了些凉风,前后绪起伏有点儿大,萌萌的低烧又有些反复了。

秦双一摸那额头,心思立即就转开了,恨恨地瞪了那两女人一眼,拉着萌萌离开了。心想,就算老师想要大事化了,但之前贺大掌都话了,有这个靠山就不怕老师还能帮刘菲儿反天了。

“姚萌萌,等等。”

江海娜本来被老师拉着说话,但看萌萌一走,急忙追了上去。那方张小苗正在路口等着,见三个女孩又有话说,便退到了一边。不过她正站在下风处,隐约便听到了女孩们的谈话内容。

萌萌看着跑来的江海娜,不由皱起眉头。秦双不解地询问,还有什么事儿,江海娜的脸色变了几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萌萌的神色,呐呐地吱声,萌萌心下突然就有了几分明了。

“萌萌,刘菲儿的事,你们绝对可以放一百个心,我自己就是最大的证人,我绝对会指证她。你,你别担心!有你和秦双,还有向大班长、小飞他们做证,要攥出杨静的尾巴,应该不难。你,你注意身体,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见!”

江海娜一边说着,一边揪着衣角,一边朝萌萌笑着,一边眼神却又有些闪躲不敢直视。还回头朝身后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方杨静正扶着刘菲儿跟着老师离开,似乎也朝他们这方看了看。

秦双拧着眉,说,“行,到时候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叫我们就成了。那边教官也在叫你了,你过去吧!”

江海娜本来有些局促的表,听了秦双的肯定和支持,立即放晴,但眼光双在萌萌身上,仿佛还没有获得其肯,仍是不安。

萌萌认真地看着江海娜前后的表和语,轻叹一声,道,“江海娜,不可能。”

秦双和江海娜都是一愣,双双疑惑地看着萌萌。不过,前者只是不解;后者却是多了几分惶恐不安,和急迫。

萌萌慢慢说,“对不起,江海娜,我和秦双不可能做你的新靠山。我不喜欢这样,我和刘菲儿不是同一类人。小双虽然脾气直,但我知道,她不是刘菲儿那样的千金小姐、公主殿下。”

“可,可是如果你们不帮我的话,回头刘菲儿一定会整死我的啊!”

萌萌摇摇头,“江海娜,我想你也许没弄明白我的意思。”她看了眼秦双,秦双平日虽然脾气直率,但心思十分通透,这一眼便明白了好友的意思,点了点,表示她对萌萌的想法和决定完全没有异议。

“我,秦双,大志,还有向东辰,我们都是平等交往的朋友、同乡、知己。我们互相帮忙,我们互相欣赏,但我们也会吵架,闹意见,互相不待见。但不管怎样,我们视对方跟自己一样——不是靠山,不是可以交换资源的富二代,不是未来事业的人脉关系,不是可以利用的家族集团。只是因为,我们彼此意趣相投,喜欢和对方在一起交流,学习,一起玩,一起闹。只是因为,对方是对方,不是因为对方的家世背景、身份地位,或者什么未来的展前景。”

江海娜刹时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没想到,姚萌萌会这么直白地拒绝自己,把她的念想毫不掩饰地说了出来,那么**裸地,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用心不良”。她心头一阵慌乱,可多年来已经习惯的处事方式和人生观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在初时的不安后,演变成一股尴尬的愤怒。

“姚萌萌,你以为你凭什么能有今天?难道不是靠皇子公主级的向东辰和秦双护着你吗?要不是她们,你早就被刘菲儿整得退学了。当初在附属高中的时候,这样的事,可并不少见。”

萌萌不意外,也早料到了江海娜不可能马上就转变过来,接道,“你说的对,要不是有向东辰和小双帮着我,我会吃很多亏,走很多弯路,会很惨吧!所以,我很感激他们,我觉得能遇到她们并结交为友,是我姚萌萌很大很大的幸运和福份,我更不能拿他们当挡将牌,或者利用他们。

真正的友谊,不是手段,不是利用,更不是用来肆意威胁伤害他人,显摆自我、搞等级优越感的工具!我知道我有很多不足,所以我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除了受助,还能站出来保护他们。不能因为我家世、成绩、相貌差了,我就自卑低人一等。因为,他们这样优秀的人能看得上我,愿意跟我交朋友,本身就说明了我是个有价值的人。对吧,小双?还有,大志,向东辰,你们男生还要听墙角多久啊?”

萌萌突然转头,朝着花笼后叫了一声。顿时,那方传来一阵悉悉簌簌声,两个男生互相推攘着,抱怨着对方,走了出来。

“嘿嘿,萌萌你真是耳听四面,眼观八方,越来越聪明了。连哥哥们藏得那么隐密都能现。了不起!”赵大志不好意思地冲萌萌笑,拍着巴掌就竖大拇指,转眼看到江海娜时,却立即变了脸色,“我说江海娜,你也忒不够意思了。我让你帮萌萌,可不是让你来巴结献媚,攀高枝傍大树的啊!我说,你最好把你那些小心收一收,别来污染咱们家纯洁的小萌萌,我们家萌萌可是好姑娘,才不是刘菲儿那种无聊的千金小姐,没事儿搞什么跟班儿,她以为她在演宫斗剧啊!无不无聊!”

赵大志很狗腿地站到萌萌身边,举着大拳头,做小太监似的帮着捶肩,被秦双给别开了。

江海娜气得差点儿咬破双唇,“赵大志,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谁稀罕攀你这种爆户。要不是看你当初……”她突然一哽,竟红了双眼。

要知道刚才被刘菲儿那样侮辱,爆出不堪身世时,江海娜都没红过眼或掉过一滴眼泪,此时瞪着一脸嬉皮相的赵大志,却变了脸色。

赵大志却浑然不觉,反叫道,“要不是看你是女孩子,哥们儿还不想救你们这种小心眼、歪心肠的女人。哥可记得很清楚,当初刚到学校的时候,可是你欺负萌萌,害萌萌迷路的。呀,说起来,我和萌萌的缘份还真得感谢你。要不是你让萌萌迷路了,也不会跟我碰上。呵呵,江海娜同学……”

赵大志一边说着,一摇一摆地走上前,抱着手臂,嘲笑地面对江海娜怒瞪的表。

“赵大志,你这个白痴爆户,你就继续当姚萌萌的打手跟班儿吧!你们不稀罕,以为姐还真稀罕了嘛!哼!”

江海娜真是被赵大志给气坏了,突然冲上前狠狠攘了赵大志一把,还踢了一脚,转身跑掉,一抹晶莹的亮光洒在空中一闪而过,没入沉沉夜色。

萌萌本还想劝说几句,却不想被赵大志这一打乱,就算半途而废了。

“咳咳,赵大志,你,你怎么说那些话……咳咳咳……”一阵咳嗽让萌萌的话也说不清了,张小苗连忙上前,一探女孩的额头,就把人拉上车走人了。

留下男孩和女孩,两个冤家又吵成了一堆。

彼时,月色刚起,风拂乱了衣裳,越野车很快驶出人眼,身后的篝火已渐渐熄灭。

少年一直默默地站在树影里,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然而此时他的心里,却翻滚起一**的浪潮,久久无法平静。

原来,他们都误解了那个女孩,也小瞧了她。从来,女孩需要的不是保护,不是单纯的帮助,而是一种守护——守望相助,彼此呵护。不是单方面的,而是彼此共有共享的。

也许,有的女孩喜欢小鸟依人,但有的却是会从小鸟成长为一只翱翔天际的鹰。

他们都错识了女孩,为俗世的外表所迷惑,觉得女孩是第一种人,总是需要人保驾护航。现在才明白,在她那看起来娇弱稚嫩的身躯里,早有鸿鹄之志。她一直在努力告诉周围的人,告诉关爱她的朋友们,她也可以展开羽翼成为他们的守护者,他们也可以依靠她。

他们是平等的!

一声淡淡的轻叹在身边响起,他转过头,少女腼腆地朝她一笑,先开了口。

“我承认,我输了。萌萌她其实非常优秀,心地善良,而且真的是很可爱。我觉得,我都喜欢上她了。虽然很不甘心,可是我不得不承认,这样好的姑娘值得你喜欢。我祝福你们!”

秋文珏伸出手,目光在夜风里,轻轻颤动。

向东辰薄唇微抿,终是伸出了手与之相握。

“以后,咱们还是朋友,对吧?”

“嗯!”

“朋友应该诚心以待。至少,在刘菲儿这件事上,如果可以的话,也让我了解一些事实真相,我也不想稀里糊涂地被人当枪使。”

“好。”

“那么,向东辰,我祝你早日追到小熊猫。”

“……”

少女的笑容,在微淡的灯火中,明艳,骄傲,转身时潇洒利落,也让人心生佩服。

少年低下头,心下却溢出一丝苦涩。他不知道,这份祝福,是否最终能落在自己的掌心。

……

“哈啾!”

坐车上的萌萌连打了几个喷嚏,张小苗开的是敞蓬的越野,忙把一件外套搭在萌萌身上,揉了下女孩的脑袋,不禁叹息。

“萌萌,你刚才洗了澡没把头吹干啊!我说呢,boss特地帮你挑的汉服,也挺保暖。你这湿头晚上一吹,就容易着凉啊!又有点儿烧了,得赶紧回去吃药。”

萌萌拖了几大张抽纸,捂着口鼻,呜呜地应承着,把自己缩在大外套里,嗅到了一股熟悉的男性味道,正是属于厉锦琛的。她赶紧把大外套穿上了,感觉真是大了好多好多,大概塞两个她都绰绰有余了。

唔,这样子,好像被大叔紧紧抱着。

“小苗姐,大叔呢?他怎么都不等人家一起啊。”

张小苗好笑道,“boss大概有事儿吧,我可是被boss命令专门送夫人您回屋呢!您可是瞧不上咱小跟班儿的?!”她自然是听到刚才两个女孩的谈话,心中对萌萌的观感又有了很大的改变。

萌萌一愣,连忙挨过去撒娇讨好,惹得张小苗直笑,倒是真心喜欢上这单纯又聪明的小姑娘了。她想,也许正因为大boss平日面对太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环境,末了在自己的私人世界里,就不想再那么劳神费力,跟这么个单纯得一眼就能看透的小姑娘相处,那是轻松太多了。这,其实也是很多站在高处的领导型男人们所喜好的伴侣选择。

到了小红楼,张小苗要联系医生,萌萌自己先回了房间。但萌萌走到半截时,从窗外看到厉锦琛从备用楼梯离开,边走还边打着电话。她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却又不敢直接上前,怕打扰了大叔讲电话。两有一前一后走着,就到了院子里。

厉锦琛停在一颗避风的树下,声音极低。

萌萌听不清楚,想要靠得更近,就绕到另一边,刚好张小苗的车还停在那里,顺势他就钻上了车,爬在了后座上,朝厉锦琛的方向瞄。都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她也不明白自己为嘛像个贼似地这么跟着大叔,偷窥。不过,她就是不自觉地对大叔各种好奇。

那时,厉锦琛完全没意识到被人跟踪了,在结束了两个电话后,拔出了今晚最后一个,“完事了?”

对方哼哼,“你有事?”

“出来。”干净利落。

那头,接电话的正是刚刚处理完刘菲儿事件的屠锐,刚回宿舍,外套都脱掉了,“今晚?”

“明天我回帝都。”

“你不是想把欲求不满的气儿,撒我身上吧?”

“不敢?”

男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废话。何况,这两人从某个层面来说,属于同一类人。

“我去!”屠锐一把将外套扔掉,拿着电话就大步往外走去,顺手朝跑来的同袍挥了几个手式,那一个个双眼瞪得晶亮溜圆儿跟见了宝似的,立马屁巅巅地跟上了。

能不兴奋吗?

能亲眼目睹前任全能兵王,和现任全能兵王,pk。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已到熄灯时间,一群人嚷了还没一声就被灭掉,接着就见宿舍楼下几条鬼鬼祟祟的人影鱼贯而出,纷纷摸上了车,很快驶离。当他们都开出一段距离了,政委才气急败坏的跑出来大骂。

这一幕,其实已经成为特种兵部队的优良传统了。在他们看来,某些纪律那就是拿来破坏的。这叫啥:兵不厌诈!

另一方

厉锦琛挂断电话,回头就坐上了越野车。

后座上的萌萌闻声一怔,心头小鹿砰砰直叫。

突然,张小苗的声音传来,“boss,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厉锦琛没回答,只问,“萌萌回来了?”

张小苗点头,“这孩子之前洗澡换衣服的时候,没吹头有些受凉,又有些低烧。我正叫医生过来看看,再开点儿药。”

厉锦琛拧了下眉,“嗯,你先帮我看着点儿,我早点回来。”

说着,便动汽车,驶离了小红楼。

结果这停车点的位置有些黯,萌萌穿着厉锦琛之前扔下的大外套,厉锦琛上车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张小苗在车下的视线也没注意到后座的况。萌萌爬在后面,就一动不敢动了。心里还想着,大叔这么晚了,还跟什么人有约呢?

啊,该不会是那位立志当女将军的朱氏小姐吧?

深夜,不知名的电话,独自外出,没有告知去向和事件、人物,呜呜呜,这个形,怎么好像家庭肥皂剧里那什么外什么遇的初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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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的秘密要来啦!下集搞笑欢乐喜翻天,精彩连轴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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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一下下笔愁《辣宠纨绔小宝贝》,亲亲们要喜欢就自取哈!

温珒斯观念里,对待她就该:知她冷暖,慰她心安。疼她入髓,宠她上天。

顾苡北曾经这样评价过这个男人,财大气粗、傲睨万物、老奸巨猾、衣冠禽兽,啊呸!错了,总之所有高大上的词儿他全占了,搁那儿一站,绝壁是个吸引眼球的大人物!最后只有一句对他的形容最贴近这个男人很腹黑!

然而他故意让她缠上的理由也很简单或许是闲着无聊,想找个女人回家宠着玩。于是两人愉快地在一起同流合污,狼狈为奸,白天么么哒,晚上啪啪啪,没事再来虐虐贱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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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大PK里的蜡肉儿

越野车一路呼啸,速度极劲,一会爬坡一会盘旋,路况陡变但速度却丝毫不减,驾驶者的操作流畅无比,每一个转折都控制得恰到好处,足可见是驾驶老手,对路况的熟悉也让人惊叹。

不过,爬在后座的萌萌可就只能用惨兮兮形容了。

哦,她以前怎么没现,大叔开车居然这么猛!

一连处转了多少个弯儿,车屁股漂了几次,她的脑袋瓜子都撞得嗡嗡直叫,胳膊、腰杆儿都在疼,好几次都差点儿摔下座儿,要不是好歹也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反应还算好,怕早就被厉锦琛现了。

其实吧,萌萌是不知道,厉锦琛是想着小姑娘还病着,想要尽快结束了这场和屠锐比试的约定,好回去瞧瞧况。

汽车缓缓驶进约定的地点时,这片越野校场和萌萌训练的地方都不一样,没有空旷的广场跑道,或讲演高台,训练器具全掩映在一颗颗直挺挺的大小树下,有的直接就以树为梯,设置出各种障碍,有模拟废旧仓库、高桥、铁道或房屋的环境,甚至还有传统的战地防空洞、战壕等等,就是一个小型的实战演练场。要说在这里打场cs,都完全没问题。

厉锦琛的车缓缓驶进时,已经全神惯注,开始警戒突袭。

这是一场,没有事先确定好的比试。比试方法,目标,手段,或者任何器物,都没有确定,完全就是一抓瞎的状况。可也就是这样的无规则比试,在一开始就让人神经紧绷,根本不敢掉以轻心。

彼时,风声呼啸,夜色低糜,天边没有一丝亮光,云儿都早早躲了起来,整个天下只余几十米外的一处哨塔上,打着一盏反复扫荡着的探照灯,长长的光束掠过时,可以照亮三五米距离的范围,成为行至校场中唯一的光线来源。

厉锦琛慢慢打着方向盘,目色在如此幽黯寂寥的夜色下,更亮,更锐利,扫过四野时,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心中在计算着什么。

不过,做为无知地意外撞入者萌萌来说,正纠结着,缩脖子想要探看厉锦琛的况,犹豫着要不要爆露自己的行踪,以及爆露行踪后可能引起的后果。她啥也不怕,就怕大叔生气咩!要知道,平时对她总是温柔纵容的大叔,一旦生起气来,真是让她招架不住,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她得找个比较好的理由啊!要不,就说是一场意外的乌龙?

正在萌萌琢磨来琢磨去时,一条黑影已经悄悄摸近汽车,就要动手。

厉锦琛已经从后视镜里瞥见了入侵者的身影,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现除了这主动摸来的“敌人”,在附近几个点子上,还埋伏着其他人。他轻轻扯了下唇角,不以为意地打着方向盘,转过了车头,打算将车停好位置,以便于离开时的起步。

况突然就在这时生变化,那黑影一下乍起,攻向屠锐侧后路,通常来说都是人视觉上的盲点。

萌萌正缩着身子,一点点蹭着身子往前前挪,帖上了前座后椅背,想要偷窥厉锦琛的脸色,心里琢磨着,也许应该再等等,等到大叔约见的对象出现了,再爆露身份不迟。那时候,要抓奸,啊呸呸呸,什么捉奸啊,要说出个什么五四三,也比较好挥。

哪知道,突然就有人摸上车,一脚踩在她背上,疼得她“嗷”一声痛叫,同时惊到对峙的两人,那双双紧绷的弦同时大响,却也没有迟疑,迅速调整了状态,直接出手。

“萌萌?!”

厉锦琛低喝一声,已经抓着越野车上的铁栏,腾身而起,直直攻向了一身黑衣的屠锐。屠锐当然也被萌萌的出现吓了一跳,却也迅速收了神,一掌攥起萌萌的后衣领子,将人直接扔出了后车座,厉锦琛为了救小姑娘不致摔疼,伸手就把住了萌萌的手臂。萌萌自己也出于自救意识,眼看要摔下去了,另一只手攀住车门,方才稳住身子,双脚稳稳着地。

一口气不待喘地,就看到车上两个高大身影,拳声霍霍地打了起来。

“大叔?!”

萌萌一下惊骇地看着眼前的形。

因为屠锐蒙着脸,乌漆抹黑的一身,出手又快双准,更带着一股势必取胜的狠劲儿。厉锦琛因为心中有了个牵挂,一边分神关注萌萌,一边躲闪攻击,一不小心肩头被击中一拳,身子一下摔出了汽车。

糟糕,大叔被打了!

这时候,萌萌就这一个念头,她当然绝对不可能袖手旁观啊!救老公是第一,什么刺客高手都必须往前冲啊!当即就四下寻找可当武器的东西,地上几块不大不小的石块儿,冲着黑影后脑勺就砸去。

啪啪啪,几下出去,两个正中目标。

“坏蛋,不准伤害我家大叔。我打你,打你,打打打——”

屠锐抚着后脑勺回头,身形迅速避开了石头,看着那躲在车屁股后,边打边骂的小姑娘,一时即愤怒,又无奈,直觉这就是一出乌龙。

“臭丫头,你再打!”

“我打,我打,我就打,我不怕你。大叔,快灭了这个背后偷袭的小人!”

萌萌小姑娘这一边打,还不忘联系队友呢,大声叫着招呼那方已经奔来的厉锦琛,手里又摸到了新的武器。

这形,真是让远近埋伏着看新旧兵王大决斗的人,都一个个惊掉了眼珠子。

哟,这小姑娘是怎么蹦出来的?难道是老兵王偷偷捎带上的小助手不成?也太龟毛了点儿吧,用那种小石头就想阻止他们家屠老大,简直笑掉人大牙啊!

恰时,一条人影加入围观群众,瞪眼一看,低声惊呼,“哟,小萌萌怎么也参战了?”

来人正是温泽,他是刚洗完澡听朋友说了“兵王大对决”已经拉开,跑来的,没想一来正撞上这一出乌龙剧,也跟众人闹了个大傻眼儿。

话说,屠锐好好的攻击被萌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乌龙搅了局,心里有多不爽了,前不久这丫头还给他找了不少麻烦,前愁旧恨一起,他立马心生一计,跳上驾驶座就动了越野车。

汽车朝厉锦琛的方向冲去,厉锦琛不得不跃开躲避。

萌萌气得尖叫一声,扬手就把手里的新武器扔了出去,由于屠锐的汽车是背着萌萌冲向厉锦琛的,那东西正好就砸在屠锐的肩头上,让打方向盘的手歪滑了一下,没有把到最好的点子上,让厉锦琛轻松就避开了这一冲击。

“萌萌,快走开。”

厉锦琛现屠锐的意图时,大叫,却晚了。

汽车怎么也比人来得快,屠锐立马倒车冲到了萌萌面前,长手一伸将人逮进了车里,一踩油门儿就跑掉了。

同时,还丢下一句,“要你的小老婆,就自己来救!”

萌萌头昏眼花地从副驾位上爬起身,就只能朝着侧方驶过的厉锦琛大叫一声“大叔,救命”,哇呜一声就被屠锐不知拿什么破布团子塞了嘴。他一只脚就驾着方向盘,然后逮住胡乱扑腾的萌萌,三下五去二地绑结实了,十分满意小肉虫翻着大白眼儿瞪人的可怜相儿,伸手还拍了拍那张小脸儿。

扯着变调的声音,邪气地哼笑,“小妞儿,要是你男人不在一个小时之内寻来救你,你就是我的了。”

大手拍拍还不过瘾,突然现这肉嘟嘟的小脸捏起来很有手感,动作就更放肆了。

萌萌气得啊,想嚎又嚎不出,一颗小脑袋晃个不停,闪躲那只无耻的狼爪,拱着小身板,双脚一蹬,就狠狠撞上了屠锐。

嗷——

山间林木中,一声愤懑的低吼,惊起夜莺山雀无数。

今晚,注定很刺激了!

……

黑黝黝的山林,入夜后不见五指,当真是远离城市喧嚣,没有半点儿破绽可寻。

萌萌被屠锐提溜着,仿佛一袋货物,轻轻巧巧地就爬上了一颗不大不小的树,给直接绑一树丫子上了,成人蛹似的,还是用厉锦琛的那件大衣将她裹了个结结实实,只露颗脑袋在外。

拾掇好离开时,瞧着小姑娘瞪着一双大眼火烧似的逼亮,屠锐还是有些心软的,可当下是他寻了整整八年才寻到的机会,怎么想都不可能就此放弃,而且借着小姑娘的乌龙加入,倒是可以更一步激起那头蛰伏的野狼的狼性吧!

如此想着,他用刻意变调的声音,拍了拍萌萌气鼓鼓的小脸,道,“妞儿,今儿就委屈你了。乖乖待着,等着你家大叔来英雄救美吧!要是他提前挂了,放心,爷回头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还故意猥琐地笑笑,用力掐了把那水嫩的小脸,心里也不免嘀咕,难怪厉锦琛看得那么紧,这小丫头片子的确有几分料的。

哪料他调戏得漫不经心,萌萌早已经一门心思要“报仇”,小脑袋一转,张咬就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顿时疼得他一个措手不及,“嗷”地低吼一声,差点儿就爆露行迹。

“你这个……”

屠锐疼得咝咝地抽冷气儿,横眉怒眼地做势要威胁萌萌,哪知萌萌大眼眨了眨,眼神中透出一抹明彩,嘴里出唔噜两声,其实是已经猜中了他的身份。

屠锐也懒得管自己身份是否爆露,反正是迟早地事儿,恨恨地瞪了萌萌一眼,迅速窜下树去了。

萌萌瞪着大眼儿,也勉强只瞧见屠锐走过几颗树的身影,很快就什么都看不见。当即,四野茫茫,偶余虫鸣蛐蛐叫,天大地大,竟然只余她“活一体一人一肉一棒一子”一根。

呜呜呜,教官,你哪根筋搭错了线儿,要这么报复偶呀!银家只是扔了你几颗小石头,一瓶没喝完的矿泉水瓶子罢了,你就把人挂树上当山间风干的蜡肉嘛!

大叔,快来救我啊!呜呜呜……

屠锐选的这颗树,不大不小,枝叶也算藏茂盛,但比起周围某些更强壮的大树那是差了不只一星半点儿,其实也是方便他驮人安置,太高大了不方便,蛇虫鼠蚁什么的也多,太矮小了容易被厉锦琛找到,就没有比试的难度了。萌萌本来就着低烧,夜风一吹,山间寒意重,钻进鼻子里,又惹起一阵痒意,但嘴巴被布团子塞得紧紧的,在屠锐离开时还故意打了个封条,喷嚏打不出来,憋得她小脸通红,说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吹着吹着,难受得久了,这被无辜风干当蜡肉的仇,就给深深地记下了。

彼时,正跟厉锦琛一较高下的教官大人,也不经意地鼻头痒打了个大喷嚏,顺利地爆露了行踪,开始了一场精彩的八年之战!

吸,吸吸吸,吸吸……呜呜呜……一个小时该到了吧,怎么还没人来解救她啊!

大叔,教官,你们完事儿了没啊!

萌萌的鼻涕眼泪四管齐下,别提有多难受了,可怜这盼星星盼月亮,天地依然一片幽幽,啥也没盼到,却遭遇到了一只夜间出洞散步的小青蛇,慢悠悠地从一根细细的枝丫上滑下来,两只黑幽幽的小蛇眼儿,冷冷地盯着前方那根圆滚滚的“蜡人肉”,毫无迟疑地继续往前滑走。

萌萌现时,那小青蛇已经游到她面前几厘处,本来光线就暗,约约觉得有什么东西靠近,待她大眼一眨看清来物时,喉咙一阵急速滚动,就想尖嚎,无耐这嘴巴被封得严实,手脚抽搐没用,一下子憋得四管齐飙而出,摇头晃脑想要躲,终是不可避免了这一场“人蛇邂逅”——惊怵。

啊呜,教官我恨你,大叔救命啊啊啊……

那时,距离萌萌所在的地点不过百米的距离,厉锦琛与屠锐的最终交锋,直达白热化。那人影在树叶间穿梭腾挪,虽不至如武侠小说里描写的那般,穿云遮月,惊掠千叶,但在超现代化的特战武器的助阵下,两人的身影神出鬼没,连着跟来观战看好戏的温泽等人,无意中就成了“炮灰”一枚。

“哎哟,屠老大,自己人哪!”

“误,误伤同伴也不能算赢的哟!”

“嗷,谁踢我屁股!”

“温泽,你小子,别跑!你想送死啊?”

温泽是打算利用几个同袍做诱饵,引开屠锐的注意力,好去救他的小萌妹妹。或许屠锐当下心里还很不甘心,怎么他把人藏得那么隐密,可谓完全无迹可询,厉锦琛还能虚虞不差地奔着这个目标地而来呢?!其实吧,他是不知道萌萌还戴着的那个黑框眼镜,里面就有追踪信号,厉锦琛带着的一只战术眼镜里,赤果果地标出了萌萌所在的位置,他原来在反方向上安排的陷阱,都告吹了。

而温泽本来就是电子战的高手,也颇为熟悉厉锦琛的追踪器技术,半路截了信号要救人。千万别误会,温泽宗尉这是替厉锦琛做好事儿,他的心思只要稍了解的人都知道,他就是趁着前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拣渔翁之利。

想想,要是他把人给救了,以后这场划狼牙大队历史性的比试流传出去,除却两大兵王的精彩较量,最靓眼的一笔肯定是他这只玉面狐狸巧夺头彩,聪明头脑与一流战技更胜两位神极前辈的美名远播啊!

温泽想得美滋滋,一路潜行无阻,很快就行到了那颗目标大树下,抬头仰望,但树叶过于藏密,林下视线完全被遮挡,基本上什么也看不到,不过跟踪信号已经完全重叠,肯定萌萌一定就在树上了。于是立马拉绳勾索,准备爬上树去救人。

铿——

就在他将将拉好绳索,利用最新型的电动传动装置,把他达上大树时,一道冰冷的哨声划破了空气,直直射来,一下就把他套好的绳索切断掉,他一屁股跌下满是烂叶的大地,刚坐起身,脑袋就被人“砰”地一声拍了一巴掌,一头摊回了大地,头昏眼花,一堆破树叶烂树枝砸在脸上身上,就看到一抹黑影以奇快的速度窜上大树。

只能低嚎,“娘唉,琛哥,你真不是人!”

随即,屠锐气急败坏地跑了过来,一把将脸上的黑头套给扯了扔下,将将又砸中温泽的帅脸,可怜地低嚎一声。

“该死的,就差了一步!”

温泽继续躺尸,“老大,败在琛哥手下,一点儿都不可耻。”

可,屠锐那皇太子的骄傲可真心受不了,低头两道眼神儿杀过去,那叫一个冷血无啊,“温泽,谁让你动手的,罚跑五十公里负重越野!”

“老大,你这根本就是……”因公循私几个字儿没能吐出,树上降下的一人“一蜡肉”,人声嘎然而止。

屠锐只觉得眼前一花,举手遮挡,挡住了一团布条子,正是之前用来绑“蜡人肉儿”,但没挡住第二波突袭,前后只隔了两秒,按照医学上的神经反射原来来说,就是一个小小的延迟,于是屠锐感觉到脸上一凉,就被一块湿答答、粘糊糊、臭哄哄的东西正正拍中帅脸。

呃,那是用来塞“蜡人肉儿”嘴巴的破布团子,上面在一个小时内凝聚了不少“精华液”,那“味道儿”绝对正版无仿冒。

“呀,小萌萌,这,这是怎么……”温泽一下从地上腾起,冲到还做“蜡肉”状的女孩跟前,一双眼瞪得铜铃儿大,直直对着萌萌的小嘴儿,表瞬间就僵硬了。

当前啥状况?!

厉锦琛此时已丝毫看不出之前对敌时的冷戾锋芒,他拉开裹着女孩的外套后,仔细检察着女孩的况,在确定没有其他暗伤之后,目光也一片复杂担忧地看着女孩紧紧咬阖的小嘴。

屠锐立即拿出手电筒,打到萌萌嘴边,即道,“就是普通的蛇,吃素的,没事儿。”

恰时,其他观战的兵都悉悉簌簌围了过来,一看当前形,个个顿时都傻眼儿了。

一人道,“哇呜,这是啥状况?!”

二人道,“人蛇大战,丫四只眼睛都看不清楚,该回去养老娶媳妇儿了!”

三人道,“啧啧啧,这敢比两大兵王pk还刺激啊!咬住就不放。”

温泽抚着下巴,喃喃,“咬的位置很正道啊,正好是七寸!”

终于,在一片明显是“兴灾乐祸”的调侃声中,萌萌愣的眼珠子动了,她嘴里正咬着的就是那只不期而遇的小青蛇,没人知道当时的形有多惊怵,她吓得差点儿尿了,可毕竟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训练,之前还渡过了泥石流那样的自然灾害大危机,最后还是憋着一口气儿,在青蛇吐信儿靠近时,把心一横,张嘴就咬。

也好在她机灵儿,知道蛇的弱点——打蛇打七寸,扭着脖子,一口咬下去,正中七寸处。

“萌萌,松嘴。”

厉锦琛初时也判断这蛇无毒,不过他已经许久不在山林,怕自己判断有误,他直觉地有些无法承担那百分之一的失误,才没有立即拿掉女孩紧咬的小蛇,下了地让屠锐等人来确认。

萌萌黑白分明的大眼眨了一下,就眨下一串小水珠儿,惹得厉锦琛心头一阵纠结,一手逮着蛇,一手轻轻抚上女孩的小脸,却感觉到异常的灼热,胸口不由一紧,立即压着女孩的下颌,迫开小嘴,终于把蛇取了出来,但是……

“呜,大叔……”

萌萌痛得呜咽一声,还是僵着脖子根本不敢动,众人目光随着厉锦琛小心翼翼抓着蛇慢慢移向女孩的右边脸颊,屠锐的灯光一打,不由都在心里出一声哀叹:奇葩啊!

啥状况?

厉锦琛俯着身,借着屠锐的灯光,慢慢地捧起了萌萌右边的小耳朵,心里也忍不住悠悠一叹:这孩子怎么会搞成这样儿呢?

萌萌只能咧着小嘴儿,委委屈屈地叫大叔,四管齐下,狼狈又可怜。这能怪她嘛?!她是一口咬中了小青蛇的七寸,可是七寸之上,那蛇脑袋还能挣扎的嘛,而且活动空间也很大呀,竟然一口就咬住了她的耳肉肉,她疼得差点儿就松嘴了呀,可是要她松了、它不松,她不是亏大了嘛,死活也不能在畜牲面前败了阵儿,咬也要咬死透了才行。

于是,她用力咬啊咬,小青蛇好像也感觉到了猎物的汹汹斗志,也咬得死死的,这一人一蛇就这么僵上了。

“咦,这,咬穿了?”温泽突然一叫。

众人齐嚎,“奇葩啊!”

萌萌小身板儿一抖,差点儿就跌坐在地,幸好被厉锦琛及时抱住,顺手将蛇递给了屠锐,让他赶紧把那刺穿了小姑娘耳肉的蛇牙给拔出来。

“轻点儿!她怕疼。”

屠锐刚要动手时,厉锦琛的冷眼就横了过来。屠锐额角一抽,心下不以为然,无奈身为手下败将,只有乖乖听令,在温泽的帮忙下,终于将那几乎全陷进厚厚的小耳肉里的尖牙给拔了出来,一个免费耳洞就这么现世了。

此去经年,每每朋友们提起萌萌右耳的耳洞,都会戏谑地称之为“蛇洞”。可不是嘛?就是蛇牙开的洞,不叫蛇洞那叫啥!为此,萌萌可没少跟秦双吵嘴儿。对萌妞儿来说,生凭唯一一次军训的“纪念品”太多,偏偏就这个最奇特,最有名,来得很凶险啊!

温泽看看那红通通的耳垂子,提起小青蛇看看,不禁笑道,“萌萌,你咬了它两个洞,它只戳了你一个。算来还是你胜了!恭喜,今晚你家大叔也赢了,算是双喜临门,哎哟,老大,你干嘛踢我!”

当然是明知故问,没被揍都算客气的了。

厉锦琛擦了又擦小姑娘的眼泪鼻滋,将人抱起,错过屠锐时,口气不善地扔下一句,“你不该拿她做诱饵。早知如此,我不会浪费半个小时。”

屠锐闻,浑身大震,整个脸色都变了,那简直是不敢置信的惊愕,偏偏又不得不信的愤怒,当厉锦琛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背影时,屠锐大牙紧咬,俊脸几近扭曲。

厉锦琛。

四年!你到底是凭什么用四年时间,就能从一个窝囊废变成俯瞰全军的王者?!

八年!离开军营已经整整八年,竟然还能保持这样一流的身手,让人只能望其项背,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

“大叔,吸吸。教官太坏了,吸吸吸,根本就把人家当人形蜡肉。吸,你就该再修理他一下。吸!”

回程的路上,萌萌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数落着屠锐的不是。

厉锦琛的车没有来时开得快,留在车上的手机有几十通的未接电话,基本都是张小苗和谭誉打来的,不用猜也知道是现这丫头不见了,跟他报告。

“你是怎么跟来的?”

好半晌,轮到空档问出口。

萌萌不禁脖子一缩,还有几分紧张意识,啧嚅了一下,才老老实实交待了是出于好奇心,阴差阳错上了车给捎带上的。

厉锦琛只觉得一阵儿无语,这丫头怎么老搞这些让人措手不及的乌龙。之前,两次被温泽送进他房里都……他立即吐出一口气,抹去那晚的“小肉虫”画面。

萌萌泄完后,精力也着实透支,不大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小身子在座位上倒来倒去,但被安全带绑着,身子朝前一搭,真像条蜡肉似地,直接昏睡了过去。厉锦琛瞧着也不舍,索性又放慢了车速,将小姑娘从安全带里松了出来,小脑袋搁在自己大腿上,让她睡得舒服些,才慢慢将车开回了小红楼。

那时,小红楼里灯火通明,一大帮子人都被叫起来寻人,别提有多热闹,那消息差点儿就要通报全军,满山搜人。

可惜,萌萌被厉锦琛抱在怀里回了屋,这一夜的大动静她浑然不知,睡得沉且安心。

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萌萌伸着懒腰,竟然觉得说不出的通体舒畅,气劲儿十足,蜷在被窝里收缩了好几下,满足得叹息着,睁开了眼。就看到半靠在床边,一手支肘,双闭紧闭,还穿着头晚的迷彩作训服的厉锦琛。

窗外的晴曦,有一缕正正落在他微拧的额角,他眼下有些倦怠的阴影,轻抿的薄唇颜色极淡,这样看起来徒然生出几分脆弱的感觉,教人心头软,生出想要保护的感觉。

萌萌觉得有些奇怪。明明那么强大的人,头晚还pk赢了他们全年级学生都最害怕的魔鬼教官呢!

突然,那双紧闭的眼睁开,吓得萌萌一呆。

厉锦琛慢慢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状态,伸手抚了下女孩的额头,已经很正常,又叫女孩把胳肢窝里的温度计拿出来,仔细看了看,确定已经没事儿,方才放松了表。

“赶紧起来吃饭,你们还要到校场集合,贺叔会给你们做军训的最后演讲。”

“是,掌。”

厉锦琛看着女孩又精神十足地调皮样儿,摇摇头,离开了。

张小苗送了早餐过来,就忍不住女性的天生八卦本质,套问萌萌头是生的事儿,就把她失踪差点儿惊天动地要寻人的盛况来了个信息产换。两女可谓意趣相投,聊得不亦乐乎。

末了,萌萌好奇地问,“小苗姐,大叔在这里当了几年兵呢?”

张小苗却一脸茫然,“这个,我也不知道。你没问boss吗?”

萌萌也想啊,不过一直没机会。经历头晚的事儿,她觉得很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厉锦琛的军旅生涯。连魔鬼教官都要敬让三分的大叔,真是让人好奇死了。若连老婆都不知道自己老公这么伟大、辉煌、名垂不朽的风光事迹都不知道,也太不尽责了!

厉锦琛载萌萌去了集合地,下车时叮嘱说,“开完大会,你跟同学坐大卡回去?还是跟我们回城?”这正是周末,回学校后也是接着放假,休养的。

“我当然跟大叔小苗姐……”呃,萌萌大眼一转,突然又改了口,“那个,我还是不搞特殊了,跟大家一起回吧!那个……”

厉锦琛拍下小姑娘的军帽,“那我们就先走一步。等到了学校,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萌萌一听,乐得跟红苹果似的,乖乖地点头,“是,掌!”已经形成了习惯,飙出一个军礼来。

厉锦琛宛尔,伸手拍了拍女孩红扑扑的小脸。

萌萌下车后,一眼就瞅到了几个脸熟的兵,正是头晚看pk的那几个,瞧着自己来得太早,其他人都还没来,立即就跑过去探消息。

那几个兵正是受了昨晚屠大掌八年磨一剑,却赤果果滴败北了的余怒波及,被早早打来校场做苦力,倒是萌萌的运气了。几人一见小姑娘,也没客气,就拿头晚的“蜡人肉”和“人蛇大战”的事儿调侃,萌萌噘着小嘴儿,倒是不含模地给他们顶了回去。就凭她家大叔完胜的战绩,她这自信心可挺得足足的,半点儿不落相。这一来二去的,很快就滋生出了“革命友”,加上萌萌对自家教官的赞誉,也让兵油子们十分高兴,报交换的深度顺利到达了萌萌渴望的高度。

“要说厉掌的传奇啊!可惜我们最老的才五年军龄,八年前的事儿,都是听之前退役的兵王们说的,都是二三手的资源,不地道啊!”

哪知道突然就在这上面卡壳儿了,萌萌急得抓耳搔腮的,就把兵油子们给逗乐了。基于小姑娘的可爱傻冒样儿,立即施展十八般武艺,竟然把一个将将带兵跑场子的连长给叫住了,那连长听兵油子们爆料了头晚两大兵王pk的事儿,立即来了兴儿,把一帮小兵们甩给了副连长,就跟蹲树下,摆开了龙门阵。

“我也是厉老大离开的最后一年,才到队上的。不过我运气好,参加完新兵训练三个月,就幸运地被选进他们营,之后就参加了那次的对抗演习。当时,部队里已经开始转型,而做为老红军代表的机械化师在最近三年里,年年的大演习都是被新型电子军团的蓝军痛宰歼灭的对象。就算偶尔有赢,听说也是因为蓝军没有派真正的主力出战,红军才会以惨胜的方式勉强赢上那么小一次。事后,集团军长和团委大楼里,至少也要低气压个把月。”

萌萌好奇死了,“那个,大叔是红军吗?这个红军和蓝军,实力真差距那么大?”

兵油子们立即进行基础知识普及,“红军就是传统的机械化师,主要也代表了我们整个陆地国家的军事力量。古来有之,红军在建国时的地位很高。传统上来看,一直处于防守状态。而蓝军,代表的就是现代国际上最先进的信息电子对抗战部分,基本上如星条国、鬼子国这些国家,早就进入电子对抗时代,以极少的兵派,远距离打击敌人,其一直处于攻击地位。”

萌萌立即击掌,“啊,我知道了。大叔所在的红军就代表我们华夏帝国自己的兵,蓝军代表的就是总喜欢侵略他国的星条国和鬼子国的兵。”

“哎哟,小萌萌可真聪明,完全答对了。”

萌萌却一点儿不稀罕这种似褒实“侃”的漂扬,催促着老连长进入重点。

“就以红军连年惨败,偶尔惨胜的战绩,每到大演习的时候,都是被特种部队的蓝军,凭那么几只小猫就把咱杀得苦哈哈,别提有多郁闷。可是不管红军师令怎么调整战术战略,总是很难赢了那一小撮如耗子般的蓝军。而厉老大的出现后,就完全打破了那个该死的诅咒。我没机会参加厉老大所在的第一次大胜。但是第二次大胜,那是在蓝军在上一次失利时的指挥官和参谋官已经有了一次失败经验后,特别针对我们厉老大制定了一套战略,想要把咱们厉老大先歼灭掉,届时他们觉得整个红军就没有还手的余地了。结果……”

“结果怎样啊,快讲啊,大叔!”

哪知道这最精彩的部分,突然卡住了。老连长突然一挺身,朝萌萌身后的人行了个军礼,其他人慌忙跟上,齐声高呼,“掌好!”

萌萌转身,就看到屠锐一脸屎气地模样,也跟着行了个礼。

屠锐看也没看她,哼道,“一大早的,兵不练,事不做,在这儿缩边角唠嗑儿!你们倒是闲得很啊?!”

老连长急忙大声吆喝着,跟着“将将”跑过来的自家小兵们,跑掉了。其他几个兵油子急忙人五人六地吆喝着,跑去继续布置大会场。

萌萌缩着脖子也想溜,就被屠锐拎了领子,提溜到一边儿。

“教官,我就是想听听军营里的神话。回头,我参加了文学社,要写篇军训稿子呢!”当然都是瞎编的说,她目前啥社团都没能参加,反正屠锐也不可能跑去学校找她,找个漂亮借口唬弄过去就好。

屠锐一双厉眼,直勾勾地看着眼神闪躲的小姑娘,也不语,心里却很清楚那点儿弯花肠子。直瞪得萌萌觉得有些余烧未歇,最后抵不住魔鬼教官的强大气场,老实承认就是想多了解厉锦琛的事儿。

屠锐哼道,“厉锦琛从十六岁入伍,在军队待了整四年,一共参加了两次红蓝军对抗大演习。第二次是第四年,因为前一次蓝军的惨败,对方的副参谋长特别针对他制定了一个斩计划,头号要捉拿的将领就是他。厉锦琛似乎早就猜到了蓝军将领的意图,带着两个兵,孤身涉险,诈降入敌营。蓝军副参谋没有及时‘杀’掉他,反而让他窃取了蓝军的突袭计划,让另两个兵带回了红军大营。并以己之力,借助蓝军的装备,将蓝军的总参部搅了个一团乱,为红军争取到了反突袭计划的实施时间,重而再次让红军全胜蓝军。”

萌萌问,“那第一次呢?”

屠锐目光不自觉地调远,“第一次,他也是带着几个小兵,直接深入敌军总指挥所。第一步就把那位副总参给‘枪毙’了,从此他们就落下了仇。呃,算是吧!”

“那个副总参是……”萌萌有种预感。

“你之前已经见过,厉俊臣。”

“真的是他。”萌萌默了一下,抬头就笑了,“我真心不喜欢他。难怪他总是一副冤鬼相儿,原来是早早败在大叔手上了。不过,教官,我喜欢你,虽然你也败在大叔手上了。”

这话说得,屠锐胸口一个起伏,气喝,“臭丫头!能不能把最后那句去掉。”

小姑娘只是咧嘴笑,配上她那缺了个洞洞的小白牙,又傻又蠢,偏偏又单纯可爱得让人没法真正对她生气。

屠锐终是一叹,伸手叩了下萌萌的脑门儿,转步要走,“还想知道他的事,最好自己亲口去问。道听途说,难免失真。”

“遵命,掌!”

屠锐走了几步,“赶紧去整队。”

萌萌应了声,撒丫子跑向了已经陆续到场的同学们,不过半路又被不知打哪儿蹦出来的温泽拉住了。温泽就拿出一罐药膏,说是给萌萌擦蛇洞伤口的,就把人攥到一边去了。两人几句就聊到了萌萌刚才打探厉锦琛当年辉煌功记的事儿,温泽瞧着小姑娘说得津津有味儿,满眼泛光的模样,心思悄转。

忽道,“琛哥在十岁时,就是闻名在外的数学天才。但他却在本该升学十六岁那年,突然选择了入伍参军,以当时参军的最小年龄。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萌萌懵懂不解,觉得很不可思议。就她了解,现在十六岁就入伍当兵的娃,很多都是因为家境不好,多数来自山区贫困山村。但厉家不可能供不起一个学生,厉锦琛竟然弃学从伍,跟他现在站在金融界顶锋的况,差距太大,完全难以想像。

温泽突然冷了脸色,说,“我只知道,琛哥当年是因为一场意外,才决定入伍的。”

“什么意外?”

“一场意外的绑架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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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这里透露一些大叔的往事,嘿嘿,亲亲们可以充分挥一下你们的狗血式联想。

虽然秋知道,你们都猜不到,哈哈哈!长评有奖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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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逃跑爱人》原名《魔鬼的吻痕》

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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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关于大叔,关于绑架

“这次军训,毫不夸张地可以说是我们学校有史以来,最帖近开国拓疆的英祖先列们的……”

在初到时的那个高高的石台上,基地大领导、教官们,以及带队老师,纷纷表一连串慷慨激昂的演讲,场下不时爆出整齐划一的掌声。

台下的八个方阵,看起来仍如初到时,精神抖擞,但若仔细观察就会现其实已经与当初极大不同,那一双双经过磨难洗练的眼眸更亮更有神。毫无疑问,军训的打磨对这些孩子们来说,就像是一场精神与**的洗礼,在他们即将迎接新的学习生活时,就像一剂强心剂,振奋无比。

此时,众人没有再像初到时,坐着小板凳,他同周围的兵官们一样,双腿盘膝,直接坐在了绿茵地上。神如一,专注而认真地听着台上的。对他们来说,此刻不仅是对他们军训生活的总结大会,也是他们期待已久的表彰大会。

随即着贺晋大掌的出现,大会最重要的颁奖环节就要开始了。后方有一排小兵,仔细数数,一共八人,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红红的盒子。

然而,在这个众所期待的时刻,萌萌的思想严重地开起了小差,几乎一直神游方外。

大叔曾经被绑架过?!

因为绑架事件,决定入伍……是为了强大自我,不再被……

萌萌实在难以想像,在她印象里从头到尾都是那么强大了不起的大叔,不管是在商场,还是在战场,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大叔,曾经竟然有那样的经历。

这不是在看电影小说,想到自己身边的人,拥有闲昵的关系的那个人,或许曾经经历过十分可怕的事,她心里又震惊,震惊之后,就是说不出的难受,好像心里被塞了大团棉花,闷闷的。

再想想大叔,印象悄悄地变化了。男神的光彩固然耀眼,但是因为了解而慢慢为她褪下的那层光彩后的大叔,更让人生出心疼。

他家的大叔,并不是天生就这么强大的。没有人会想遭遇那样的磨难,而为之做出的改变,绝不是轻松的几句话就可以概括的。外人看到的光鲜背后,又有多少人知道那片阴影里的痛,和寂寞呢!

大叔……

萌萌一下就好后悔,早知道就该跟着大叔一起走的嘛!不对,要是跟大叔先走了,她就不可能打探到这么多大叔的事迹了。唉,希望大会快点儿结束啊,她好想快点儿见到大叔啊!现在大叔他们都出了,他们的车开得可比军卡快多了,估计等他们回帝都,都要下午才能见面了吧。

萌萌一边想着,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瘪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没有注意旁边的同学正在戳她提醒。

此时,台上已经站着一排获奖的同学,胸口都别上了一块手心大的金红色草莓图案的勋章,直挺挺地向台下众人行了礼,全场掌声雷动,喝彩声哨声四起。

当颁到最后一枚勋章时,贺晋亲自上前,拿着勋章说道,“这第八枚勋章,要授给的这位同学,她的班集其实在最后的拉练特训中,由于泥石流灾害而不得不自动退出。本来,之前拉练训练时已有规定,凡是向拉练指挥部出通讯求救的班级,都算做自动弃权。不过……”

“傻妞儿,什么呆呢!”萌萌半天没反应,让一旁的秦双都有些无语了,伸手狠戳了下萌萌的腰眼儿,害萌萌出一声不大不小的低讶,正好引得远近一片的关注。

萌萌不好意思地瞪回去,急忙又挺了挺小身板儿。终于现,似乎教官老师,还有不少别班的同学,都朝他们班看过来。

议论声里,大家都在猜测这第八枚勋章会落在哪个班里。贺晋所讲的班级,除了萌萌所在的一班,还有同他们一起走了同一条道的五班。不过,一班是主动求救的,五班却是迫于灾,由跟训的教官们给取消的。这两者,还是有很大区别性的。

故,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五班那方,贺英琦做为培训员,正跟带班老师站在一起,如果说只要参加的学生都有机会,那么贺英琦身份无虞,在灾害生时还帮忙抢救过同学,其获奖的几率大大提升,就格外地引人注目了。

“应该是贺学长吧!我听说,贺学长当时去帮忙救一班的同学了。后来还一块儿去帮忙搜索失踪者呢。”

“可不。我觉得贺学长实质名归,就该拿这第八枚勋章。”

“贺学长可是咱们的金牌社长呢!”

贺晋的讲话故意停顿了一下,在纵观台下一片况后,又接道,“我们这第八位小勇士,在这次拉练训练中,虽然其所在班级没能顺利走完全程,但在灾害生时,以她的聪明才智及时提醒同学躲避灾难。在同伴们接连失踪的况下,敢于不畏艰险,带队寻找失踪同伴,并出‘一个都不会丢下’的口号,团结同伴,鼓舞士气。在接二连三的危机事件中,都表现出了我们军人特有的精神:诚实、坚韧、无畏、不放弃!这位同学就是……”

众人看着大掌扫过所有班集的目光,一个个都不由紧张起来。而一班和五班的同学,也都不由自主地呼出了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之名。

“萌萌!姚萌萌——”

“啊,你们别乱叫啦!”

一班的人一喊出来,萌萌差点儿炸毛儿,转身就去捂秦双的嘴巴,但可惜旁边还有比秦双叫得更大声的。搞笑的是,隔壁二班的赵大志竟然也鼓动了自己一群哥们儿,叫起萌萌的名字,可惹得一圈儿笑声。

五班的都叫出了“贺英琦”的名字,但贺英琦丝毫不以为然,还上前喝止那些人。不知他说了什么,五班的声音很快就弱了下去,同学们还露出有些可怜不甘的神色。

贺晋纵观全场,慢慢露出了满意的笑,最终目光落在了自己最右手边第一位的一班,第一排,那个还是坐在最边上的小丫头身上,掷地有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姚萌萌同学,请上台。”

萌萌傻眼了,怎么还真的是她呀!这不对呀,她之前还犯了那么多错,指错了路。虽然是为小人所害,不过她自己也是有原因才会被小人钻了空子。她觉得……

“萌萌,大掌都叫你名字了,你快上去啊!”秦双一边鼓掌,一边攘着她,那兴奋劲儿比自己得了奖还高兴。

“姚萌萌,起立。”屠锐一声喝令。

萌萌吓了一跳,立即站了起来。不过由于坐了太久,腿有些麻,刚站起身就歪了身子,惹来周遭一片哄笑。

这都赶鸭子上架了,还能咋滴。奖就奖呗!萌萌索性也不扭捏了,当即向全班行了个礼,报了一声“有”,就跑上了台。

贺晋笑呵呵地看着小姑娘上台,心中真是与有荣焉哪!

“丫头,了不起!以后继续加油!”

“是,掌,绝不懈怠!”

萌萌挺着直直的小身板儿,行礼,接受了勋章。

金色的草莓,用鲜红色的搪瓷融出的色彩,鲜丽生动,在阳光下闪闪光,带着沉甸甸的份量,让人欣喜之时,也肃然起敬。

戴上时,萌萌还有些小忐忑,压着声儿悄悄问,“贺叔,这个,您没有走后门儿吧?”

贺晋正挥手致意,一派大将风范,听小姑娘这么一句,老脸不由也抽了抽,回头瞪过去一眼,“开什么玩笑!这是你们老师组,陪训员组,教官组,还有你的同班同学,一起举荐推选出来的。”

萌萌立即嘟嘟小嘴,“哦”了一声,随即又笑眯咪地冲贺晋讨好,“贺叔叔,一会拍个照嘛,我想让爸爸妈妈看看。我可是由大掌亲自颁的奖!”

“你这丫头!”

萌萌乐得见牙不见眼,回头行了一个端端正正的军礼,目光扫过了台下所有同学和老师,在落在屠锐和温泽那方时,笑容不自觉地拉大了几分,雪白的小贝齿上那颗小洞洞格外惹眼,让所有人都忍俊不禁,而她的耳朵上,还包着白纱布。

呀!大叔!

当目光要收回时,又霍地定在了屠锐那片的教官组后方,厉锦琛大步走来时,打了一个手式,最后是举起右手,竖起了大拇指,阳光的反光让她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可是她心里深深的感觉到了他向她传递的赞美和自豪。

台上的小丫头不自觉地又一挺胸,接过了麦克风后,认真地说道,“说真的,当时真的很想凭自己的力量,走完全程,找到高地,寻到宝藏。可是后来生的一切,我觉得我只是遗失了一次比赛的机会罢了,但我找到了比这些奖励更重要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的宝藏——就是我的朋友们、同学们,对我的支持和信任。”

厉锦琛跟屠锐握手,两人相视而笑,右臂拍拍自己的心口,握拳轻捶一下对方的肩,这是他们同身为狼牙大队一员的现役和前役队员之间,永远不变的心灵交流,和尊敬佩服。

“我要感谢他们,在我犯错之后,仍然愿意相信我,给我机会;也要感谢教官们,因为有他们严格的训练和没人性的刺激,变态的惩罚手段,才让我拥有了良好的体能和野外生存的技能;最重要的是,要感谢那些在背地里耍小手段搞乌龙的我的对手们,因为你们的卑鄙无耻,才能磨练出我良好的心理素质。”

厉锦琛跟曾经的队员、战友,还有带过的兵们,一一拥抱道别,互留联系方式。

轮到温泽这里时,温泽凑近了,低声笑侃,“哥,我可没说错吧?你瞧我们家小萌萌多优秀,你这回,可真是拣了天大的便宜了。还不快谢谢我这个超级红娘,要是没有我,你哪有肉……嗷!”

厉锦琛掐着温泽肩头侧后方,他疼得不好施力,一脸的苦逼相,被拉得更近,看着厉锦琛笑容可掬,仿佛人畜无害似的,压低了声回敬他,“记住,没有第三次!”

“谢谢大家,谢谢我爸妈,谢谢教官、大叔!”萌萌故意在最后一词里偷偷停顿了一下。男人们的目光同时投上了高台,映着那亮闪闪的大眼睛,会心一笑。

一片欢呼声起,一大帮子同学都冲上了高台,把他们的“英勇小草莓”全抛上了高空。

萌萌尖叫,“啊,别别,我,我还有伤,我,我恐高啦!”

“切,降落伞都跳了,恐高你唬谁呀!”在这种时候,英雄们也只有待宰的份儿了。

等到萌萌好不容易双腿踩上大地时,人都晕晕乎乎地没了方向感,爬在秦双怀里呜呜地假哭。众人笑闹够了,终于放过了小草莓。

……

终于,到了最后道别的一刻。

“立正,敬礼——”

屠锐和辅导员喊着铿锵有力的口令,向全班同学行礼,致敬。

看着他们那笔挺有力的身姿,坚毅清亮的眼神,一身铮铮铁骨,就让人想到了祖国的前线边境上,悍卫着所有人安康幸福的标枪。格外令人敬畏!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而在最初还十分怨愤那过于严厉又变态的训练手段。时至今日,那些小家子气的误解都烟消云散,也只有真正经历过了,才会明白,帝国的军人们有多么伟大,多么可爱!

随着口令的结束,众人不约而同地红了眼圈儿,突然在胸口奔涌的这种绪,根本地法用语表达。不舍,心疼,悲壮,感慨,崇敬,深深的不舍,交织成一种这一辈子最奇特的经历感受。

“稍息,立正——”

向东辰高喝一声,所有人都挺身立定,行礼,在一双双交织的目光里,已经积蓄了太多的感地法说,最后一刻,竟然都红了眼。

也不知道是谁先哭了起来,顿时男生群里一片低呜。

秦双忍不住骂了句娘,女生们也也开始吸鼻子。

屠锐受不了地喝骂一句,“哭什么哭,又没有死人。男子汉大丈夫,还有一群自谓女汉子的,再给我孬,以后出去了别告诉别人你们是我屠锐教过的兵!”

“是,教官!”

再一次,在这熟悉的喝令声中,众人重新抖擞精神,又破啼为笑。然后一个接一个,次序井然地向教官行礼道别,拥抱,或致歉,叙说着深埋心底的心里话。

终于轮到萌萌的时候,她歪歪小嘴儿,说,“教官,我觉得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屠锐薄唇抿紧了几分。

萌萌又说,“说真的,我也不能肯定,咱们这是缘份,还是孽缘。”伸手持了抚自己的右耳朵,上面还帖着ok绷。

屠锐的额角明显抽搐了几下。这臭丫头,明白就是在提醒他头晚谋划八年却惨遭滑铁卢的事实吧!

小姑娘忽又一笑,露出的洞洞牙,瞧起来就有几分小坏劲儿,“教官,你放心,我不会拿我的杀手锏来对付你的。”

屠锐脸色绷得更紧了,下颌动了动,还是没出声儿。

萌萌觉得奇怪,不过也没想太多,直接扑上前,学之前的那些男生样儿,抱住了教官大人浑身的腰身,还似模似样哥们儿地拍了一下,退开时,眼眶还是泛了红。

“教官,虽然你很腹黑,又狡诈,闷骚又可恶,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再、见!”

女孩转身跑掉,一头又扑进了好友的怀里。

屠锐终于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湛亮的目光也渐渐浮起一抹幽邃深远的色,将那一个个青春活力的身影,包容其中,久久难以平覆。

……

“行了行了,别装了!”秦双受不了地翻着白眼儿,拍着怀里越来越狡猾的小姑娘。

萌萌别出半只眼,“大家都走了?”

“走啦!哦,还有一个。”

“什么?”

不会是教官大人不甘心被调侃,要报回头怨吧?萌萌紧张了一把,但被秦双很没义气地推开了,让她自己解决。这一看,不是屠锐,而是一脸古怪神色的江海娜。

江海娜瘪着嘴,上前道,“姚萌萌,虽然我觉得你得这勋章,有点儿水份。不过,咱们班也挑不出谁更合适。”她伸右手。

萌萌愣了一下,也伸出了右手,与之相握。江海娜又道,“恭喜你,大熊猫!”

“哦!不客气。”萌萌弱弱地应着,其实吧,她心里还是有些心虚,觉得更有资格得这奖的应该是向东辰。但不知为什么,居然奖给了她。

说完,江海娜转身就走掉。

萌萌突然又追上去,“那个,江海娜,一会儿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啊?”

江海娜本来潇洒的脚步,一下定住,却犹豫着没有立即回头。她心里还是因为那晚的事,觉得很没面子,不爽。但她没想到,姚萌萌竟然就这样对她出邀请,有些奇怪。但,心里的高兴是抑不住的。

“我……”江海娜转身想问。

“这怎么行啊!我们四人帮可是已经满员了,再多出一个,怎么座啊!食堂的桌椅都是四人一桌的。”哪知道这突然杀出个赵大志,亲昵的攀着萌萌的肩,一脸吊尔啷当地斜睨着江海娜。

江海娜一看赵大志那样儿,一下气上头,气哼哼地吼了回去,“本小姐也不希罕跟个没品的爆户一起用餐,败胃口。姚萌萌,你的好意,本小姐心领了,不伺候!”

说完,转身就跑掉了。当江海娜中到军卡前时,撞见的是刘菲儿和杨静的嘲弄眼神。不过,这两人并没有跟着大部队走,而是由辅导员陪同等在路边。

这头,萌萌拍开了赵大志的爪子,绷着小脸哼哼,怪赵大志,“人家是女孩子,你怎么能那样说啊!”

赵大志不以为然,“你那晚不也把人家训惨了嘛,哥说两句又有什么。”

萌萌气急瞪了一眼,“就说了你这大老粗不懂。女孩子互相斗嘴,那是家常便饭。但是男生就不能那么瞎参和进来,那就是直接伤人家自尊的,你知不知道啊?”

赵大志搔搔脑袋,想了半天,还是一脸懵懂。

秦双哧笑,“行了,跟他这种爆户谈人性,就是对牛弹琴,走啦!”

赵大志愣了一下,在后面无辜地大叫,“喂,你们这些女人怎么能怪我们男人啊!明明就是你们小心眼儿,还怪我们直率坦白,这年头说真话还被人批,有没天理啊!”

萌萌无语,只能摇头走人。

不管天理何在,赵大志同学暂时被女孩们鄙视了。

他们走到军卡前时,也现了刘菲儿和杨静的异恙,因为今天领了勋章气氛一直都很好,似乎也没有多少人想到她们这对奇葩,此时看到,已经压下的那些愤忿又迅速浮了上来。

赵大志开口就嘲讽,秦双当仁不让地跟着一起唱双簧。立马就招来了其他同学的注意,如陈小飞这样喜欢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也加入到了嘲讽批斗的行列。

刘菲儿经不起激,跟着对骂起来,就要冲过来动手了。当然被辅导员喝斥给拦住了,但她那副模样让更多人瞧得眼疼,有人还私下里猛拍照,串成了一个“公主殿下现形记”的嘲讽漫画,很快在校园里风传了不短的时间。

屠锐见状,立即过来喝退了众人。

萌萌心下不满地问缘由,屠锐只拍了下头说,“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问了。回去,自会有人料理这些事。该他们受的,一样不会少!”

这话一落,众人便吃下了定心丸,纷纷上了军卡离开了。

果然,在他们架校后不久,学校教务处就出了通告,给刘菲儿和杨静都记了大过,了警告,并且停课待观察。通告出后大概一年多的时间,萌萌就再没在校园里见到过这两女人,着实太平了一段时间。

不过,她后来听说本来是要彻底开除这两人的,但不知为什么,处罚通告变成了“停课待观察”。

此中缘由,以待咱们后期分解。

……

回程的路上,军卡上又是高歌猛进,但与来时的心境已经大大不同。

萌萌和同学们唱歌,说笑,聊得不亦乐乎,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因为跟优秀的男生走得近,而被其他女生羡慕妒嫉排斥在圈外,而是真正融入了这个大集体。

少了刘菲儿等人的空间,萌萌觉得呼吸都顺畅不少了。

不过,萌萌依然觉得刘菲儿的运气,比周美薇真是好了不少。周美薇听说还是公主级的年级代表,都已经被迫转学,貌似说真的要出国留学洗刷自己的污点了。至于那两个跟班儿,因为得了那古怪的疹子,加上脸上还留了疤,人人敬而远之。由于他们的事件,性质看起来就比刘菲儿她们的要严重恶劣得多,蓄意谋害同学,那是直接针对萌萌的伤害,事后没多久,也双双转学离开了。

军训圆满结束,生活即将进入学习这条正轨。

萌萌没料到,在这个甫回校本该好好放松的周末日,突然遭遇了生命中的一场“地震”。

……

“小萌萌,今儿周末,哥哥请你和朋友们吃顿好的——全聚德烤鸭,还是辣妹子火锅,或者澳氏豆捞?随便你挑。这得好好补补,瞧瞧你这小脸儿,都抽尖了。过几天国庆回家,叔婶儿要瞧见,那得多心疼我们家小萌萌,那得多心疼。”

到了帝都,下车时,温泽乐巅巅地跑来拉着萌萌就要大掏腰包。

萌萌奇怪温泽这个兵当得可真是比别人都要轻松很多的样子,说是军事学院的高材生,但又在贺晋的第三基地里横行霸道随意进出,冠了中尉的军衔吧,但她看到他的学生证上,写的专业方向是“外交官”。真是各种奇怪啊!她好奇问他,他就老爱占她便宜。几轮下来,她还是什么奇怪着,什么也没问到。

“烤鸭太肥了,腻味儿。”萌萌摇头。

“不行不行,爷最近都长豆子了,不能吃上火的东西。”

“那就只有澳氏豆捞了,可海鲜不是物嘛!”

众人你一嘴来我一嘴儿,暂时没能敲定打牙祭的目标。

温泽眼明手快地,就把萌萌的四人帮团队叫上了。不过在找赵大志时,现这斯正在一女生面前搔头抓脸,一副孙子相儿。

萌萌奇怪地跑过去,想要叫人时,突然眼神一溜,怪叫一声,“江海娜,你们……”

江海娜其实是堵着赵大志的路,两人正在理论什么,没想萌萌突然跑来,立即就退开了,直跑到姚萌萌面前,说,“他跟我道歉呢!本来我是不打算原谅他这种糙男的,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勉强接受了。这顿饭,大家是凑份子的话,就算他这个爆户的了。”

“啊?”萌萌傻眼儿。

“喂,你丫什么意思啊!明明是你找我……”赵大志惊叫一声,跳脚了。

江海娜却大赤赤地当没见到,直接走向了温泽,表一改,讨好地叫着“温中尉”,各种套近乎。

秋文珏也走了过来,对萌萌说,“我,能不能也参加一个。不用温中尉破费,我自己掏份子钱。”

萌萌先愣了一下,忙摇手,“小珏,你别客气。我,那个,阿泽哥哥……”

“萌萌,等等,还有我,我啦!”苏佩佩也跑了过来,挽着萌萌笑说,“难得,咱们806寝室的都到齐,也该好好聚个餐呀!我说对不对呀,温大哥!”转头就朝一边的温泽抛起了媚眼儿。

其他几人见状,齐齐翻白眼转头,一副忍受不了那狐媚子劲儿的恶心样儿。

没想会多这么多人出来,萌萌惊喜之下,又不些不好意思让温泽破费,连忙跑去找温泽商量费用问题。后来,众人通过一致意见,就吃家常菜。费用比起之前的提案都十分经济实惠,费用问题也就此翻过。

由于新加入两人,饭桌上以往以秦双赵大志的嘴仗为主场的戏码,一下子有了新的变化和看点。

萌萌当起半个主人,拿着漂亮的菜单,跟温泽点菜。没注意,她刚一坐下,剩下身边唯一的位置就成了另外几人争抢的重点目标。

率先上前的便是赵大志,他向来大手脚又厚脸皮,瞅准了就要上位,哪知江海娜一下拦在他面前,他那一张国字脸立即抽搐了两下,脚步僵住。

不过两秒的停顿,秦双就拣了便宜,一屁股坐上后,斜着身子朝江海娜面前的赵大志打胜利“v”手势,气得赵大志两鼻孔都快喷出火来了,一把就攘开了江海娜,要坐到第二个近距离的位置,就是秦双身边。哪料江海娜故意夸张地一叫,赵大志愣了一下,第二好位置被抢了。他再转头,就看温泽旁边的位置,向东辰已经顺利入座,秋文珏当然从善如流地在向东辰身边坐下了。

最后,这包厢的大圆桌,一共八个位置,已经落下六个,剩下最后两个了。

“小珏,咱们806寝室这次可算是第一次聚餐呢!要不一块儿拍个照吧?”苏佩佩也不客气,立即挨着秋文珏坐下了,卯足了劲儿地想要加入萌萌的“黄金团体”。

赵大志被苏佩佩眼角撩来的一个眼神,激得浑身一个机灵儿啊,纵是满心不愿,也只能落在最后一个座位上了。看着跟自己两对门,距离一个球面直径两米远的萌萌,暗暗扼腕哪:该死,他家萌萌的周围,野狼是越来越多了啊!不行,他必须得想出清理办法啊!

回头,赵大志就点菜的问题,跟那个夺了他最佳位置的“人”,斗了起来。秦双看着难得距离那么远的赵某人,笑得可欢畅了,气势上就胜了一截。加上赵大志还被江海娜给别着,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两女一致针对他,他本就嘴拙,除了声音大了点儿,倒是半点儿便宜没占到。

而另一边,向东辰一如即往——不鸣则矣,一鸣惊人。对于赵大志和两女生的争论,一句话就四两拔千斤给翻了篇儿。

秋文珏算是萌萌的偶像之一,萌萌也特别照顾女生,总记得询问秋文珏的口味喜好。苏佩佩很幸运地就托了秋文珏的福,争得不少关注机会。几个同寝室的女生有说有笑,可羡煞了男生们。

赵大志瞧着别提心里有多难受,向东辰向来不屑跟他废话,全场女生居多,有两个还故意联合起来排挤他,老是抢他的话,让他挥不良。末了,这满桌的同学身份,人家不是同班就是同寝室,他整个儿就是一边外人员。可怜的大志,第一次在如此热闹的聚会上,成了一小透明儿。

宴罢,温泽因有半月没回家,必须打道回府了。就哄着萌萌,想要带人回家见见父母。萌萌尴尬得小脸通红,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时,厉锦琛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苏佩佩抓紧了时间,硬是攥着同寝室的四个女孩,拍了一张集体大头照。

而做为边外人员的江海娜和赵大志站在一边看着,心中各自滋味儿难。赵大志想要上前找萌萌说话时,恰巧萌萌揭着电话走开了。

江海娜轻哼一声,对赵大志低声说,“你现在可瞧见了,你和我,跟萌萌都差上那么一层。虽然我和萌萌是同班同学,不过以前是敌人,亲昵不起来。你嘛,本来还有些一席之地,现在萌萌身边的同性朋友一多,你这个异性,就得靠边儿站了。”

赵大志气得大脸扭曲,恨恨地瞪了江海娜一眼,不想理人,继续往萌萌身边蹭去,但双被江海娜拦住了。

“你这女人,有完没完了,少拿你那套阴险狡诈的调调来算计人。我和萌萌是铁打的关系,才不会……”

“赵大志,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和刘菲儿还是三年多的同窗闺蜜,她还是说抛弃就抛弃了。”

“那是你们女生小鸡肚肠,别把我跟你们这种一肚子坏水的巫婆们相题并论。哼,降了哥的格调!”

“赵大志!”江海娜还偏就拦着赵大志,有些气急败坏地说,“要是你真想多接近萌萌,咱俩就必须联手,不然……”

“去,哥没兴趣!”

“赵大志!”

男孩双手撑在衣兜里,歪着脖子,转脸走人。气得女孩大叫,只能在原地跺脚。而在他们的后方,秦双抱胸看着,像欣赏一出无聊的青春偶像剧,但脸上却没有真正看偶像剧的欢脱和乐趣。

这方

萌萌歉意地朝温泽瘪瘪小嘴,拿着电话走到一边,轻轻应了一声,“大叔。”

那头,厉锦琛刚刚结束了一场紧急会议,一边解着领结,一边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悬空的走廊设计,就像一道横跨银河的桥,头顶是几合图案的高高穹顶,足下的空中花园里,有翠枝红花将冰梭般的空间点缀得生机勃勃,放眼一切,这是一栋位于帝都最繁华地带的超级cbd商业中心,智能办公大厦。

他行走其间,便如脚踏金字塔顶端。身旁错身而过的人,均向厉锦琛点头致敬,轻呼一声“总裁好”。

他面容亲和,目色深远,气质却带着淡淡疏离,合身的黑色手工西装包裹着他健壮结实的身躯,行止之间,优雅,迷人,又高高在上。

却在接通电话的瞬间,偏向一旁的眼眸中,深色的墨晕,缓缓释出几缕不易让外人察觉的温柔似水,连同会议时那充满克制的平淡语声里,也渗如一股似有若无的波动。

“萌萌,回来了?”

之前会餐结束时,萌萌就给厉锦琛了一条短消息。

“嗯,吃完了。今天我们寝室,还有大志和江海娜一起,阿泽哥哥请的客,吃的家常炒菜,好撑啊!”

“好吃吗?”

“好吃。嘻,说真的,比军队里的伙食,的确要好吃些。”萌萌抿起小嘴儿,“啊,大叔,你说是不是我心影响味蕾了呢?!好像,军队里的食物也不是很难吃,不过……”

厉锦琛听着小姑娘的絮絮叨叨,已经走到自己办公室前,助理为他推开门,宽敞明亮的室内,西侧投射一抹橙色余辉,将整个洁净光亮的办公室,染上暖暖的色调。

他进去,直接走到衣帽架前,抄起长长的风衣,转身又往外走,边走边说,“萌萌,在你们校门口的水吧里,等我。大概一刻钟。”

“嗯,我等你,”

挂断电话,唇角的暖意,还留在整张俊美无匹的面容上。

“boss,今晚怎么庆祝啊!你们打了这么大一场漂亮仗,我跟谭哥、小苗商量,就近在‘帝宫’里包个大间儿,开几杯拉菲……”

“你们玩儿,所有费用我包了。”

“咦,boss,你要去哪儿啊!今晚大家一起……”

可惜王致诚的兴奋提议,只得了大boss一个结帐的好。穿上风衣的男人,也似风一般,挥挥手,把胜利的喜悦都留给了一众员工,潇洒离去。

回头,王致诚向张小苗抱怨,“boss这是咋的啦?好歹都忙了这个把月没休息,一回来又招各高管开紧急会议,签了那么大一单子,至少也该放松放松吧?”

张小苗哧笑,“笨蛋,你没瞧出来,咱们boss红銮心动,人家赶着回家看小老婆呢!”

“你瞎说啥啊!”王致诚赶紧地捂住了张小苗的嘴儿,将人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张小苗觉得这人就是大惊小怪。

“我的姑奶奶,之前都跟你说了,boss已婚的事儿是机密,你还那么大声,想死啊是不是?!”

张小苗诧异,“我知道。不过,未至婚龄就结婚这况,也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儿。迟早,boss还不是要召告天下的嘛!”

王致诚瞪了她一眼,“那可未必!boss只当萌萌是小孩子,就说有感,那也是亲。要说爱嘛,还是差远了。也许等小姑娘毕业,boss的监护责任一结束,那结婚证就噗~”他双手做了个撕掉的动作,还张嘴吹了吹根本不存在的纸片儿。

张小苗目光一闪,想说什么,开口却没能出声儿。

……

那时,厉宅。

卫丝颖一边别着耳环,一边走出房间。

客厅里,厉大秘书长正端着一盅香茗,看着国际频道的新闻,一身惬意。

这看起来十分居家的场景,在这个周末的午后,应是每个家庭常见的一幕,不过对厉家的一个个大忙人来说,却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存在。

卫丝颖见老公一副悠闲派,瘪了下嘴,叹息道,“让你给儿子打电话,打了没呀?”

厉珂闻一怔,立即放下茶杯,呵呵笑着,“这就打。我以为你还要一会儿才打扮好,难得这么久没见儿子了。”转身去拿放桌上的手机。

卫丝颖瞪了丈夫一眼,顺势坐在一边的单人黄花梨木沙上,拿起丈夫放下的茶杯,就喝了一口,“就知道你一看起电视,就要忘东忘西。”

厉珂笑得有些尴尬,电话接通,刚要说话时,卫丝颖突然倾身过来,夺了他手上的电话。

“喂,阿琛,你已经回来了吧?那正好,你安排下,今晚或者明天中午,见个面。”卫丝颖口气有些不善,看丈夫急着跟她打眼色,她也只是横过去一眼,自顾自地说,“这人都被你们一老一少给哄进门儿了,我这个做婆婆的要是连面都不见上一眼,要传出去了,人家还真把我说成什么新社会的恶婆婆。”

“小颖……”厉珂叹息。

“好吧,明天就明天。也好,你也才从军区回来,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回来吃饭?什么,不回来?”

挂了电话,卫丝颖的脸色不太好。

厉珂坐过去,想要拿电话再打给儿子,问问况,却立即被卫丝颖给叫住了。

“老珂,你说,这孩子是不是从我肚子里蹦出来的?!这都多久没见面了,之前都能抽空见个外人,怎么现在妈妈想见一面,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就这么……”

厉秘书长额头一跳,哎,亲亲老婆大人的更年期综合症又犯了。急忙捧起笑脸,挖空心思地哄起老婆来。

……

话说,萌萌这边挂掉电话后,就跟众人告辞,自己溜去学校大门前的咖啡吧。

秦双一脸贼笑地凑过去,低声问,“妞儿,你这不会是要去会你家大叔了吧?”

“讨厌,你瞎说什么呢!才不是。我是,我是真的有事儿。我要给我爸妈打电话,买礼物,还要……”这些借口都一一被女生们给笑话了,萌萌被臊得不行。

后来,秦双突然捏着萌萌小脸,提醒了她一件事,“我说,你是不是应该先把这个洞补补好。虽说你家大叔见多识广,早已经看惯各色鲜花,或者他先天就是个面痴。”

“讨厌啦,小双,人家知道啦!”

最后,小姑娘捂着脸,恨恨地瞪了一干损友,跑掉了。

萌萌刚到咖啡吧门口,就看到路的一头驶来了那辆惹眼的银色跑车,跑车在她面前停下。车里的男人朝她勾勾手,打开了车门。那少见的翅膀门,着实惹眼。萌萌立即钻进车子,埋头借系安全带躲避那些令人尴尬的指指点点。

厉锦琛看了眼小姑娘还穿着一身迷彩服,便道,“衣服都没换,先回公寓去洗个spa,好好休息一下。”

萌萌这方抬头,可蓄了一肚子的事儿要说,中气十足地叫了一声,“大叔!”

厉锦琛不禁失笑。

小姑娘立即凑近身,着急地说,“大叔,我们说好的,回帝都就给人家补牙的。”

转脸,看着那瘪起的小嘴,无辜可怜的表,厉锦琛笑出声,抬手抚了抚小脑袋,应了声“好”,说,“我让你小苗姐预约明天的专家门诊,今天先好好放松休息一下。”

“真的吗?太好了。还是赶紧补好这个洞最重要啊!不然……”有些哀怨地看了眼身边的美大叔,真是让人自惭形秽啊,“回家让爸妈看到,都会笑话人家的。”

“傻丫头,别胡思乱想。这样子,其实也很可爱!”

“大叔,你瞎说。”

“真的。”

“那你还笑!”

“呵呵!”

“啊,大叔!”小姑娘又突然一叫,扯着胸口,一双大眼眨得亮晶晶的,脸上都是洋洋得意,“你看,你看。”一边摇头晃脑,可劲儿地显摆啊!

那橄榄绿的军装上,一抹金红色的勋章格外显眼,但那是衬着女孩可爱的笑脸,还有一颗洞洞牙,让这“笑果”增加了数倍。

“萌萌现在是英勇小草莓了?”

“嗯,我是女汉子!”

“了不起。”不禁又揉了揉女孩的脑袋,“回去可要让你爸妈瞧瞧。”

“是呀是呀!以前妈还总说人家是温室里的花朵儿呢!”小姑娘头一昂,得意地宣布,“现在咱也是花朵儿,不过是霸、王、花、一朵!”

跑车里传出阵阵欢快的笑声,很快汇入了周末回家的车流中。

……

那时,花了一个下午帮老婆舒心散意的厉秘书长,趁着晚餐时光,终于喘了口气,重新又坐在电视前,惬意地看起了新闻时事。

卫丝颖则进了厨房,说是要给丈夫亲手做顿好吃的,跟着阿姨讨论菜单。

厉珂突然又想起还没跟儿子通消息,立即又拔了电话过去,交流隔日见面的注意事项。

没想到,卫丝颖突然就跑了出来,大叫一声,“老公,我决定了,儿子忙事业没空看咱们,咱们为什么不能去儿子那里,一起吃顿团圆饭哪!老公,你在给谁打电话呢?”

厉珂急忙挂了电话,摇头说没有的事儿。卫丝颖就攥着丈夫起身,拿上了阿姨已经准备好的几个食材,高歌猛进地直接杀去厉锦琛的公寓。

卫丝颖一边照着车上的后视境,一边对身边开车的丈夫说,“你有他那里的房卡吧?我记得阿琛有给你。”

厉珂心里跳了一下,“反正阿琛在,让他开门也一样。”

卫丝颖很不爽地睨了丈夫一眼,“这哪成!咱们就是要去给儿子一个惊喜,去,把卡拿上。不然多没意思?哎,算了,我去拿,你说放哪儿的。”

厉珂本想趁着老婆进门,再给儿子通风报信,哪知卫丝颖突然又刹回一脚,要了电话说还要叫个儿子最爱吃的外卖,厉珂傻眼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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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婆婆大人来捉“现行”哦!姑娘们,想看什么样滴“现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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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仇,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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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夫妻情趣之第一话你们别歪想

“大叔,我想拍两张结婚证的照片,给爸爸妈妈看看,行么?”

“行。 ”

萌萌想的就是让父母安心,小红本上终于有两人的大像,这桩婚事也算是圆满妥帖了。

“大叔,那个,我们之前照的军侣照,什么时候可以洗出来呢?小苗姐说,可以帮我们做出艺术照的样子。那是不是可以放大了,装在漂亮的相框里,挂在屋子里呢?啊,那得好好选选,得放张漂亮点儿的。哦……”

这姑娘可真是想了西瓜,又念着芝麻,一个不拉。

厉锦琛好笑地摇摇头,便给张小苗去了个电话,让把照片先洗套样板出来,让小姑娘挑挑。

车上,萌萌就像快乐的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厉锦琛的话其实并不多,除了教育孩子的时候,其他时间主要做听众,偶时回应小姑娘几句,画龙点睛的几笔,让聊天的气氛十分协调。

下车以后,小麻雀就当机了。

虽然跑车是驶入地下停车场,基本也没有什么人,不过萌萌矜持的少女之心,让她出了车门就乖乖帖帖地,一副淑女相儿。

车门开时,厉锦琛下了车,看着旁边的小姑娘也蹦下了车,小跑着绕到他这边,他的目光闪了一下,再看了眼车,按下了车锁键。

萌萌看着大叔的手臂时,小脑袋还左右晃了一晃,瞧着没人儿了,才伸手抱住了那手臂。

厉锦琛觉得小丫头的一举一动,都非常有趣儿,一路上楼,都弯着唇角。

坐电梯的时候,萌萌还有些紧张,怕电梯电途停顿,会上来什么陌生人。所以每次听到电梯铃响,都会下意识地松开怀里的手臂。

其实,那电梯铃声都是大厦里另外四部电梯的声音,因为都在一个位置,有时候听起来很明显。不过,厉锦琛就是看着小姑娘一惊一咋的紧张模样,没有点明。

电梯一路直行到公寓顶层,开门时,厉锦琛明显感觉到小姑娘浑身都放松下来。冲进玄关,就急急地把胶鞋脱下,褪掉袜子。还拎着袜子,吸了吸鼻子,露出一副“恶心”的表,不禁宛尔。

萌萌一边嚷着“臭死了臭死了”,一边将袜子塞进胶布鞋里,然后不光着脚丫子就往屋里跑去。

厉锦琛跟在后面,弯腰拾起那双专属于小姑娘的粉色毛绒兔耳朵拖鞋,这也是温泽当初买给小姑娘的,叫道,“萌萌,不要光脚,快把拖鞋穿上。”

女孩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叫着,“不行,人家的脚又臭又脏,不能把兔兔弄臭了。我先洗洗再穿!”

还真是个爱干净的孩子啊!

“我把鞋子放门口了,你洗了就赶紧穿上。”放下鞋后,厉锦琛往外走,突然又想起什么,进了卧室拿了一双粉黄色小圆点儿的绵袜,放在拖鞋上,才回了自己房间。

这套跃屋式公寓本来是一个主卧,两个侧卧。大浴室在主卧室里,现在都让小姑娘住上了。厉锦琛就搬到了另一间距离主卧软远的带浴室的侧卧里。

脱下外套,他也觉得有些疲倦。事实上,从基地回来后,他就马不停蹄地开会,把订单的后续工作安排先派了下去,算是硬挤了这些时间给小姑娘和父母。想到明日,父母会见到小姑娘,就有些不好的预感,从之前父亲来电时,他的眼皮子就不跳个不停。

这会儿,好像更剧烈了。

他揉了揉额头,进浴室洗了把脸,就进了厨房。先泡了一杯消食的柠檬水,给小姑娘。打开冰箱后,看到之前让人准备好的食材已经全放冰箱里了,一样样拿出来后,看了看陈色,比较满意。便立即开水、开火,拾弄起来。

小姑娘这次军训虽然算是胜利大圆满,不过期间也是吃了不少苦,受了几番罪的。整个过程,貌似就跟医疗室和医院结了个缘。先炖只老母鸡,做几个药膳,给小姑娘好好补补。

咳,算是趁着国庆前,尽点儿监护人的职责吧!想当初,自己在军营时,每半年回一次家教母亲大人瞧见,总会念叨得耳朵长茧。老是说他在军队里熬得又黑又瘦,浑身没半两肉,各种心疼不舍。

萌萌洗了脸和脚,穿上鞋袜出来,慢慢地也觉得,这公寓里有种家的温馨,曾经初到异地的陌离感、孤寂感,都跑光光了。出来找大叔,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姜香味儿,立即让勾起了她对家的回忆。

记得以前每逢秋冬交际时,似乎也经常在家里闻到这样的香气儿,条件反射性的就分泌出了口水。遁着香味儿和刀垛菜板的声音,到厨房,果然,大叔又是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系着格子围兜,正在洗手做羹汤呢!

厉锦琛头也没回地说,“如果肚子胀,把那杯柠檬水喝了。”

萌萌看到小吧桌上的果汁,双眼一亮就坐了过去,小吧桌也正对着厨房,喝一口,美滋滋地冒出一句广告词“酸酸甜甜好滋味儿”,惹得男人低头轻笑。这样的时光,真是太惬意了。

哎,都说工作时候的男人最帅。可她觉得啊,她家大叔不管在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好帅好帅的哦!

厉锦琛回身时,就看小姑娘爬在小吧桌上,吃得小嘴红溜溜儿的,单手支颐,捧着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瞪着一双水汪汪的漂亮大眼睛,眼镜已经拿下,那模样真像橱窗里的芭芘娃娃,可爱乖巧得让人心头直软。

他一边看着汤罐,一边说,“怎么不洗个澡,把衣服换了。”

小姑娘还穿着迷彩服。

就噘了噘小嘴儿,“人家舍不得啊!勋章要别在战服上,才够气势嘛!唉,要是早点儿就好了,我就可以戴着勋章跟大叔拍军侣照了呢!有点儿可惜哦!”

厉锦琛头也没抬地说,“你衣柜里有绿色的套装,配勋章也会很漂亮。”

小姑娘一下提高了声儿,“真的吗?大叔。”

厉锦琛抬头一笑,“不信,你自己去瞧瞧。”

萌萌立即跳下椅子,噔噔噔地跑回了卧室,很快,就出一声惊呼。

天哪,之前一柜子夏装,现在变成了一柜子秋装了咧!颜色类型不少,而且都是她喜欢也常穿的型。手顺着衣架溜了一圈儿,果然有绿色套装,拿出来一看,都是早前学校女生们特哈的流行电视剧里的学院派风格。

顿时心花怒放啊,拿着就跑了出去。

“大叔,大叔,你看,这件好不好看?”

厉锦琛回头,看着小姑娘在身前比划着衣服,一脸美滋滋的小模样,真有一种“家有儿女”的奇妙感觉。一边应承着,一边催促孩子快去洗澡。

“大叔,你叫我做spa。可是人家只听说美容院里有,从来也没做过,在家里怎么做呢?”

……

厉锦琛的鸡已经煲上,药膳食材也都理好了。便洗了把手,打了个手式,进了主卧的大浴室。

话说,这浴室跟洗手间隔了一面大大的彩绘玻璃,普通人看了,都会咋舌惊叹这堪比皇宫般的装饰和各项功能,面积跟主卧持平了,绝壁的豪华奢侈没底限的节奏啊!萌萌深深地觉得,大叔在沐浴一事上,一定非常讲究的吧!那个浴缸大得,要是她会游戏,都可以游上小两圈儿了。而且旁边两有两个圆形的功能浴池,整个池子里,泡上十来个人,都绰绰有余呢!

可是这百坪大的浴池,就只为一个人服务,哦,至少也要好几吨水了,多浪费啊!可她现吧,每次自己进去时,池子里的水都是满的。看起来清泠泠的,就是不知道干净不干净。自从第一次到帝都那晚闹了个乌龙,在小圆池子里泡了回按摩浴。后来她都是在旁边的花洒下,冲冲洗就算。

厉锦琛直接到旁边的一边的大理石浴柜前,打开了一扇门,里面放着一堆的瓶瓶罐罐,让跟在后面的萌萌一眼就看直了。

“大叔,那个……”

“这柜子里,有不少沐浴用品。洗澡液,香浴球,精油。如果你喜欢洗鲜花浴,以后可以叫人提前准备好。今天……”

厉锦琛一连拉开几个柜门儿,以前都被萌萌彻底忽视为“装饰墙”的东西,神奇而惊彩地出现了一幕在小姑娘看来无比“壮观”的画面。

哦,大叔空出的浴柜里,是开洗浴用品店的嘛!天哪,好多东西啊。

她瞧了半晌,看到旁边貌似还有一个高高的立柜门没有打开,上前拉开,就是低呼一声。

厉锦琛看了一眼,没有太多惊讶之色,“那是做spa的衣服,你可以换穿。”一边看着一堆漂亮的精油瓶子,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

萌萌从那柜子里取出一个衣架儿,上面就两块小小的布,印着水蓝色花纹,一个貌似是抹胸的东西,一个是小裤裤。呃,穿这个泡澡做spa?!会不会太那个了……

“萌萌,精油可以混合使用。就玫瑰和熏衣草,美容护肤,还可以助眠。”

“嗯,好。”

萌萌随口应着,拿着那小块布料,一下侧身挡住了厉锦琛看来的目光,小脸火辣辣的。厉锦琛已经习惯了小姑娘偶时的突槌和小神经,也不以为意,一边看着说明,一边开始调试小池子里的水温和按摩功能,一边讲解着spa的方法。

而萌萌却死盯着面前的小布料,脑子里一片糊糊儿,一会儿拿起又放下,犹犹豫豫,小心肝儿忽上忽下,一片纠结啊。当厉锦琛叫她时,一下把东西放进了柜子里,回头时掌心都是汗,都是做贼心虚般的尴尬。

“这房间的功能开关已经调到spa的模式,小池子里的精油我已经帮你放好了。大池子里的spa功能也自动启动,你可以先在大池子里玩一会儿,再泡小池子。”

厉锦琛一边说着,看着小姑娘瞪着自己有些傻愣的模样,不知为什么,就觉得有些不自在,回头看到一物,从高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遥控器,对着池子侧方的一面墙按了下,墙上竟然闪出一排光点儿,接着就从石板下升起了一台液晶电视机。

“可以边泡澡,边看电视。这里的节目,都可以随便点播。遥控器是防水的,你……”

这简直就是五星级,哦不,七星级饭店里的配备,恐怕也没这么完美帖心啊——饭店哪有这么帅的大叔呢!还带煲汤做美味,送牛奶和草莓小蛋糕来着。

“大叔,你要不要一起spa啊?”

萌萌一句话,就让厉锦琛失了声。

“大叔,你瞧你瞧,你的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儿,这段时间也很累的,对不对?一起泡吧!”

当这不要脸、没矜持的话第一次出口时,还是结巴的,不过有一就有二啊,再补充时,话就麻溜了些。还上前,抱着男人的手臂,对着旁边大大的镜子,指着他的脸说得一脸真诚又心疼。

“反正池子这么大,我们一人一个小池子,绰绰有余嘛!不然,多浪费这水呢。我妈妈说,现在水资源缺乏,要节约用水。对了,那个大池子里的水,干不干净呢?大叔,一起嘛。人家一个人,这么大个屋子,有点怕哦!哎呀,今天还有世锦赛,你们男生不都喜欢看球赛的嘛!大叔,我陪你……”

小姑娘拉着他一个劲儿地撒娇,讨好,可他怎么消受得起这娇嫩的小东西?!

眉头越皱越紧,沉沉一叹,“萌萌,你先泡着,乖!锅里还熬着东西,我必须去看着。”便立即离开了。

萌萌沮丧地看着关上的大门,深深地觉得女性的自尊心很受伤。她这样子,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呀?大叔是不是不高兴了呢?

其实,她就是想一起泡澡。记得小时候,她都是跟妈妈一起洗大浴场,那时候也是一堆阿姨泡在一起,说说笑笑,很容易增进感的说。不过,她也记得苏佩佩说过,跟异性坦诚相对,不可能保持那么单纯的关系,总会生些啥。至少会跟大叔生什么,她还没仔细想过。也许,因为两人本来就是夫妻,小红本儿都领了,她也没有那么多后顾之忧,就觉得这样子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啊!

她又回头瞄着那个衣柜,里面还放着明显一看就是男式的浴衣来着。瞧大叔的模样,就算生什么,她也觉得没什么可怕的。要是能真正感受一次大叔的吻……哇呜,讨厌,想什么啦!羞羞脸!

……小小萌天体抽搐,肉爪子死捂小脸,可还是爆露了指缝里一双色溜溜儿的小眼珠子……

她至今不知,自家大叔的双唇,吃起来是什么味道的呢?苏佩佩说,像果冻,又像绵花糖!

呜呜呜,停止!姚萌萌,不准再胡思乱想。

可是,这身体有时候比意识行动更快。

“大叔……”

正在切葱花的厉锦琛,听着那软糯糯明显含着撒娇味儿的娇唤,不禁一颗心都提了起来,默了足足三秒,才转过身。这一看,他就有些头痛。

这孩子胆子越来越大了,真是越来越不怕他了!

萌萌脱掉了作训服的上衣,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色背心,怀里抱着一堆衣物,披散着头,但也掩不住那小小白白的肩头,纯美柔软的曲线爆露在空气中,又故意顶着一张无辜可怜的小表。

对他说,“那个,我先进去泡澡了。要是,要是你忙完了,也一起泡泡吧!呃,我想喝点饮料,可以吗?还有……”那大眼瞄着冰箱的方向。

厉锦琛终于现自己为什么要头痛了,这丫头一高兴起来,就会同时进行好几件事,然后就会变成拾了芝麻丢了西瓜,搞得一团乱不说,还总闹个大乌龙。譬如现在,肯定是找着衣服突然就想起来要吃东西,跑出来跟他讲。而他们第一晚见面时的那个乌龙,大概也是因为想到美味儿,衣服没穿就去掏冰箱才惹出来的。

“萌萌,现在你第一件事是去浴室泡澡。牛奶和蛋糕我会准备。目前为止,到六点吃饭,你可以泡三个小时。起来之后,吃晚饭。吃完晚饭,七点出门散步。八点回来看一个小时电视,九点半睡觉。”

“大叔,人家已经是大学生了,又不是幼儿园的小学生。怎么要九点半就睡觉啊!”

“那就先去泡澡。一件一件事来,不准同时做几件事。一心不可二用!明白?你是不是还像像当初一样,拿冰箱门遮羞?”

“啊呜,才没有!”

这一说当初糗事儿,小姑娘就像小耗子似的一溜烟儿地跑了。

厉锦琛抚额,心想早知道说她糗事儿就这么听话,他就该早些提醒她。

“大叔,”哪知小姑娘又把脑袋挂门上,朝这方叫喊,“你什么时候给我牛奶和蛋糕啊?我要草莓的,还有之前我留说的那种提拉米苏哦?”

“马上就来。”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厚脸皮了。

厉锦琛还是立即拿出了冰箱里的牛奶热热了,端上两个小蛋糕,进了浴室。先敲了门,里面现一声“扑咚”的落水声,然后女孩回了一声。

他走进浴室,香气之中似乎就多了一丝什么,又暗哧自己敏感。直接把东西放在了池边专用的置物台上,便转身走掉。全程没有看那池子一眼儿,虽然,眼角似乎有划到白嫩嫩的手臂。

“大叔,你忙完了也来泡泡。真的很舒服哦!”哗啦啦的水声里,女孩欢欣雀跃的声音,显然是已经投入其中,真诚邀请,并没有什么歪歪心思。

厉锦琛退出去时,深深地看了大门一眼,转身走了。

萌萌也没有再想那么多,就开始继续她的坏习惯了。一脚踢水,一手选电视节目,一只手拿着小蛋糕,嘴里还吸着吸管喝牛奶。那是一心几用,手脚齐动。厉锦琛虽然不喜小姑娘这坏习惯,可是却准备了一根方便的习管,无形就是助长了这样的坏习惯继续展壮大。

说白了一句,那就是被宠出来的。

噔噔噔!

汩汩汩……

案上的菜,已经切完到不能再切了。

锅里的老母鸡,水泡一个一个爆掉,整个厨房都是浓浓的香味儿。

转,天边一线轻云镶着淡淡的金边,红彤彤的太阳,化成一丸快要融化的鸡蛋般,慢慢西斜。屋里静悄悄的,似乎与这个繁华喧嚣的城市彻底隔绝,只有菜香,水泡声。

回头,现以前多数时候都是奢侈的装饰品的厨房用品,开始变得生气有活力,处处洋溢着一种家的温馨气氛。浴室里,隐约传来了电视的声音,间或着疑似女孩的歌声。

“我爱洗澡,好多泡泡……嗷嗷嗷嗷……”

盖好锅盖,菜好装盘,炉火被关掉,该做的都做完了,距离晚餐时间还早。他脱掉围兜,站在洗水槽前久久地愣。直到有人按了房铃,才回了神。

来的人正是送照片的张小苗,进门时,就东瞄西瞄。被厉锦琛看了一眼,才假笑着把一大本相册放下。半是讨好地解说着照片的制作况,一边又旁敲侧击地询问萌萌的况。

厉锦琛看着张小苗难得一见的八卦相,跟一惯精明能干的助理形象有些差异,也不多说什么,只道,“她在做spa。就这些了吗?很好。晚点儿等她出来自己挑,要做成什么样,我让她直接跟你联系。”

说着,不由顿了一下。

张小苗这一听人竟然在浴室,这女人天生的敏锐因子是按都按不住,虽然她表面上是半点儿异恙都看不出来。天哪!都进入鸳鸯欲,呃不,浴浴,还有spa?!**oss该不会还给萌萌小姑娘马杀*!哦,真是看不出来,boss从来都是一副绝对禁欲系的顶极代表,一来就玩这么趣重口。

呃,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嘛?!小萌萌平常看起来那么单纯可爱的好孩子,也这么欧盆!

呃,打住,张小苗,人家可是合法夫妻,做什么都很正常。

可素,一联想到两个人的形象,之前一起的画面,怎么都很难让人想像生歼的场面……呃!打住,打住!

“boss您和姚小姐,呃不,小夫人拍的军侣照,真是非常漂亮。我想小夫人一定会很喜欢的。对了,boss,你们应该会想做大相框吧?要符合这里的气质的话,相框的选择就得花些心思了。啊,不好意思,这事儿晚点儿我和小夫人商量吧!就不打扰您和小夫人享受你们的甜蜜周末了,再见!”

厉锦琛的表有些冷。

张小苗再笨也知道自己这颗大电灯泡应该快快滚蛋,立马提起包包走人。在错过厨房时,从全开放式地玻璃门内,不小心地瞄到到了灶上正炖着的漂亮砂锅,淡淡的香味儿也溢了出来。不由得又偷瞄了一眼**oss不动如山的表,在心底惊呼。

哎哎哎,怎么会有这么极品的男人存活于世呢!这简直就是让女性同胞自杀的节奏啊呜!她得赶紧找男朋友了,不然真心受不了被狠狠诱惑却又完全不可能吃到嘴里的*折磨。

……大叔的折磨还在继续进行中……

“萌萌?”

厉锦琛敲了几下浴室门,里面只隐约传来电视声,小丫头的声音似乎消失了。但半晌没人回应,他又敲了几下,里面依然是静悄悄的。看着门,他蹙起眉,又在门前默了一默,终还是拧动了门把儿。

没有反锁。

他抿紧了唇,推门而入,传来电视里疑似谈说爱的声音,已经没有了玩水时的哗哗声。在洗手间和浴室的下行石阶上,脚步还是顿了一顿。

“萌萌?”

他又唤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隔着那层摩挲的彩绘玻璃,隐约可见内里水光盈盈、瓷色如碧,电视的闪光反映着整个空间,一闪一闪的。吸了口气,他走进了浴室。

放眼一看,大池子里没有人,那姑娘正靠在先前他放了精油的小圆池子里,歪着脑袋打起了盹儿。很显然,这是中午吃了大餐,这会儿都消化到胃里去了,大脑就昏呼了。池水开了摩擦功能,水花从池起滚动上来,让虚虚靠着的人儿,不时会被水浪给鼓动,朝一边歪着歪着,脑袋就往水里搭下去。不过刚刚堵着鼻子时,她就会下意识地抬起头,朝另一个方向歪去,然后又会被水堵着。

那瞌睡却又偏偏没法好好睡的模样,教人看了,着实有点儿可怜。

萌萌是真的很想睡啊,也许是那熏衣草的精油太给力了,害她泡了一会儿,就超想睡觉。池子里坐着不是很方便,但她又舍不得这会儿就爬上床去睡了。话说摩擦浴缸真是舒服极了,还有电视可以看,她就半睡半靠在赖在池子里。想想,打一会儿瞌睡就醒了。

身子在水里歪来歪去,歪好好半天,终于,出现一个牢实的靠搭,把她稳稳地支住了,不会再滑进水里,满足地叹息一声,睡了过去。

厉锦琛看着颈间蹭着的小脸,面无表,拿起遥控器,调换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军事教育台,看了起来。岸边,除了女孩吃了一半的蛋糕牛奶,还放着一杯红酒。

时间,在淡淡微熏的酒香,混和着熏衣草香,还有一抹似有若无的少女香,悄悄溜走。

当萌萌终于睡醒的时候,眨着迷迷糊糊的眼睛,感觉自己依靠的大理石台面变得质感丝滑,蹭一蹭,还有弹性,心里有点儿纳闷,顺着看去,怎么明明该是金白色的花纹变成了茶黝色,视线一点点爬上去,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纯男性面孔,俊立迷人,精雕细琢,完美无缺,真是超美型,超成熟。

“大叔?”

她一定在做梦吧,大叔怎么会真的跑来跟她一起泡澡呢,她应该还没睡醒吧,居然做起这种色色的梦,好丢人。

厉锦琛看着怀里抬起,又忽然埋下的小脑袋爪子,那张小脸上的迷糊劲儿都尽收眼里,却不动如山,静观其变。

果然,这丫头还在迷糊里,又抬起头,眯着眼儿瞄他,那小模样该怎么形容?他脑袋里竟然一时寻不到词儿。

“大叔,我又在做梦吧?”

也许是浴室里的灯光被他故意调黯了,好让小姑娘睡得更舒服一些,水气氤氲,颇有几分云山雾罩的感觉。

两只小爪子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摸了上来,摸上了男人的俊脸,直往他面前凑,一边还嘀咕着,“真的是梦啊,大叔好严肃啊!笑一个嘛?不过,这个样子,也好好看。”

咧着洞洞牙,就直冲着人傻笑,笑着笑着,那眯眯眼儿就有点儿变色了,两颗小黑豆子滴溜溜地转起来,还一边咂着小嘴儿,那模样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在厉锦琛要开口提醒时,一根小手指触上了他的唇,慢慢地移动着,摩挲,画过唇瓣。他的呼吸一下加重,本来还支在一边拿着酒杯的五指,都猛地收紧,僵住。眼前的女孩那湿漉漉的小脸,开始一点点靠近,因为池子也不深,她攀着他的肩头,轻松地就可以跟他面对面,眼对眼,鼻对鼻,唇对唇。

怀里的小身子一点点攀高,便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直到水面在心口的位置,横切下一条水线,水线下的雪白娇躯被一块水蓝色的布料包裹着,不甚丰满,也有了一点点小小的起伏。但那天生稚嫩的曲线,拥有另一种令人疯狂的力量。

砰砰砰砰——

粉嫩的红唇嘟了起来,标准的接吻唇在这一刻,正放射着几万伏的电量吧!一寸寸地冲上来……

厉锦琛看不到他自己此刻的表,看着想要戳上来的小红唇,他微微后仰的身子,根本没有什么逃避的空间,倒有些自欺欺人的可笑。

嗯!

好软哦!

终于,四唇相帖。

萌萌闭着眼感受着,蠕动着小嘴儿,又偷偷咧开一点儿,伸出小舌尖儿,舔了一下,就像是怕烫到似的,一下缩了回去。

厉锦琛有些受不了地缓缓逸出一口气,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双手搭上了女孩圆润的肩头。

萌萌的舌头又钻了出来,一边嘟嘴盖一下,然后用舌尖儿舔一下,都不知道她在盖章,还是在吃冰淇淋。

这无知的诱引着实让人无奈,又好笑,更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萌萌!”

厉锦琛沉声一唤,手上使了些劲儿,一把将女孩的身子撑开,但却用力将人按在了自己的双腿上坐着。

萌萌感觉肩头有些疼,一下睁开大眼,一股灼热的气息喷过面颊,带着男性特有的气息,看清眼前微微肃冷的面孔,小心肝儿瞬间爆点了。

“啊,大,大叔?!你,我……怎么……啊呜……”

她急忙抱着身子,转身闪躲,水花四溅起,但那只擒着她的大手没有放开,而是滑进了水下,一把扣住了她的软软的小腰儿,按压在自己身上,让她动弹不得,只能躬着身子缩着脖子,只露出上半颗脑袋,还用双手捂着脸。

“不好意思了?”

“呜唔……啊呜……”

“之前谁叫我一起来泡澡的?”

“唔……我……”

“自己泡迷糊了,想睡觉也不知道回床上去睡。”

“唔……”

“萌萌?”

“呜呜……”

“你在说什么?”

就是埋在水里,都感觉自己快要被煮熟了,可是这种况,说说和真的生,差异好大的说。她哪会懂嘛!大叔居然那么镇定,太欺负人了。

“我,我说……”

“……”厉锦琛抿紧了唇,一双眼子黯得厉害。

“大叔你,你没穿衣服!”

终于,萌萌勇敢地扭过了头,但也只敢瞄一眼,又捂着脸背过身去。感觉到最直接的,肌肤相亲……啊呜,羞死人了。

一声低低的震动,从男人胸腔中出,“谁泡澡还穿衣服?”

“可,可是……”咬唇,皱眉,明明很理直气壮,可偏偏找不出借口。

“你穿了?”

“男女授受不亲,我当然有穿了。”她突然鼓起勇气,转过身,双手插腰以壮气势地说。

厉锦琛神色依然很淡,但女孩似乎没现那双墨眸深处,正蓄着一团倾天大火,轻易就可以将她吞没。还挺了挺小飞机场,觉得很有说服力似的。

人家说,输人不输阵。

“哦,你穿了!”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指红酒,轻轻晃了晃,没有看怀里无知撩拔的女孩,垂下的眸掩去了那抹森森的焰色。

看着大叔喝水,萌萌突然也觉得有些口干,舔了下嘴唇,回头去拿自己的牛奶,直接就喝了一大口。食物可壮胆,终于有了些底气。

“大叔,不公平,你欺负人。”

厉锦琛微微挑眉,“我怎么欺负你了?”

女孩俏脸红得快滴血了,但那双大眼睛,依然清澄无一丝杂色,“你穿得比我少。你没穿上衣!”

厉锦琛真不知该怎么教育这孩子,直觉有些气恼,靠在岸边的手一把拧了下女孩鼓起的腮帮子,声音冷淡,“丫头,难怪温泽说你二。”

“疼啦!”萌萌抓下那只掐脸的大手,不满了,“阿泽哥哥胡说。他就是只狐狸,大叔你怎么能相信他。我,我才不二。我是第一!”

厉锦琛闭了闭眼,深深的,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想,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或者,也是低估了小姑娘的杀伤力。他仰一口饮尽了红酒,深深地看了眼女孩,然后突然将人推开,起身出了池子。

“大叔?!”

“你就是第一小傻瓜!”

哗啦啦的一片水花溅在脸上,糊了眼,她用力抹去一脸的水,却只看到男人转身,就进了旁边的小圆池子,背对着她坐下了。还拿着遥控器,转了台。

隐约之中,她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但是,又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看着男人那宽宽厚厚的臂膀,突然心跳变速,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涨满了心怀。刚才,她一直睡在大叔怀里吗?刚才,她亲了大叔!

她的初吻?!

不,不对。

“大叔,你那个池子都没有放精油,你想放哪种啊?我帮你拿。”

厉锦琛想要说不用,他一大男人哪里用那些东西。柜子里的东西,都是装修浴室的时候,司徒烨和温泽别出心裁给他弄的,他一直都没用过。要不是小姑娘住进来,怕是过不久就会被他扔掉了。回头就看小姑娘打开柜子,猫着腰儿,蹶着小屁屁,在那里东一瓶西一瓶地选着,还一边自问自答着。

虽然还没有完全育,不过那细细的小胳膊小腿儿,粉嫩的肌肤,已经拥有足够的诱惑力。

厉锦琛立即收回了目光,“萌萌,别在外面待太久,小心着凉。”默了一下,叹息,“就地中海气息的吧!”

“真的,就地中海的吗?还有红海的呢?红海是不是真的是红色的呢?哦,还有尼罗河气息的……”

“萌萌!”

“大叔,要不,每种都试试吧!”

女孩兴奋地转过身,怀里抱了一堆瓶瓶罐罐,让男人又是一阵头疼。

于是,在很多年后,朋友们调侃“夫妻趣”的话题时,萌萌小夫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第一次跟大叔泡澡的经历,让听者无不惊掉下巴。当然在事后,就被大叔老公“狠狠”修理了一番,家丑不可外扬啊!

“大叔,尼罗河的味道什么感觉啊?那个红海的放下去为什么不变红呢?黑海的都变黑了。大叔……人家可不可以过来试试呢?”

厉锦琛从这天开始知道乌鸦在头顶呱呱叫,是什么滋味儿了。

这小丫头可真是一点儿都不懂,男人的底线是经不得撩拔的,那有多么脆弱,他真该让她瞧瞧。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傻冒儿!

可惜,等到萌萌把一堆奇妙的罐子捣腾完,对面坐着的男人,只是把一杯红酒喝光了,闭着眼,不怎么说话。

萌萌把最后一口蛋糕吃完,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美大叔闭目养神的样子,小眼神儿又瞟向那双性感的唇,兀自舔了舔自己的唇,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似的。

一会儿,厉锦琛就感觉某物近身。

萌萌爬在厉锦琛身边,下巴搁在双手上,低低地唤了一声,“大叔……”

怯怯的,似乎又凑近了一点。

“人家问你个事儿……”

感觉到肩头有气息拂动,随即,就有个东西在他肩膀上画起了小圈圈儿。他眉头皱得更紧,胸口又慢慢堵着一股气儿。

“人家听小双说,之前,我落水的时候,你救我起来的。你……给我做了人工呼吸的,对不对?”

可怜萌萌埋着脑袋,根本不敢抬头,不然她就会现男人睁开了眼,眼底的火色再难掩饰,仿佛她的小手指再轻轻一动,就会喷薄而出。

“那个,当时,我嘴巴上,好像还破了皮流了血……是不是,呃……那个,我只是问问……是不是……”

要直接问出口,好丢人的说!算了!

她刚要抬头,却觉得后颈微疼,脑袋就被一只大掌扣住了,一下被迫抬起,迎上一双黯沉至极的眼眸,但那眼眸却似又极亮,像一柄利箭,任何抵抗力量都无效。

“大,大……”

她想后退,却现扣在后脑的大手力道更紧,抓得她都疼。

浓重的气息,纯男性,迎面扑来,一瞬压至零界点,几乎鼻尖相触,瞳孔放大到极致,映着一点点逼近的面孔,明明刚刚都极温柔沉稳的男人,仿佛变了个人。

眼前突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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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生嘛事儿?有奖问答!

第一可能:火辣辣滴no。1kiss,终于成啦!

第二可能:又咬到再出血。(萌萌:大叔的属相,是狗嘛?)

第三可能:抢枪走火,无极限……(厉大叔:小孩子不要胡思乱想。)

第四可能:啥也没生。(观众:大叔,你ed嘛?!作者:也许哦!呃,表砸我……)

第五可能:你们自由挥联想吧……(作者:摊手,俺不负责灭火哟!厉大叔都说了,不要乱想滴。)

92夫妻情趣之第二话撞上公婆

“大……唔!”

萌萌感觉唇上一热,还有几滴水珠儿,凉凉的浸入唇缝儿。|每两个看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的账号。身子像是撞上了一副钢筋铁骨,好痛,也好奇怪。可她来不及去细思哪里奇怪,就知道自己没法呼吸了,因为连鼻子都被重重地堵住了。她着急忙慌地呜咽大叫,双手拍打推攘跟前的男人。

匿大的水池里,啪啪啪的拍击声,光听声音就容易让人胡思乱想了。要是让旁人看到这一幕,少说不得血脉贲张,一泄千里了。

男人任女孩挣扎着,表却没有太大变化,只是一双黑眸幽深似海,焰色翻腾不休,却又隐忍不,俊容因为压抑而紧绷,掌间的力量也随之增大,臂间的青筋突突地跳动着。

天哪!她今天要被大叔的肉肉给憋死了!这种死法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啊!

萌萌感觉到掌下的身躯已经化石了,敲得她的手疼死了。而她整张小脸被压在厉锦琛的颈窝里,几近变形了,根本没法呼吸,极度缺氧之下胸肺都一阵阵地刺痛。

大叔这是为什么啊?

她完全预料不到况会走到这一步,这样的大叔太陌生,太,恐怖了!

几乎是在女孩快要休克的前一瞬,厉锦琛突然松了手,他抬起女孩的小脸,女孩水汪汪的大眼里写满了恐惧和不解,他的眼神迅速闪过一抹极复杂的颜色,又恢复成静如止水。

他一字一句说道,“萌萌,你已经算是个大姑娘了。就该知道女人和男人的差距有多大!男人不是可以随便招惹的,后果也许是你根本无法承担,明白吗?”

女孩眨眨眼,两行豆大的水珠滚下来,显然还是懵懵懂懂的。

厉锦琛将人放开,转身踏出了池子,没有管身后突然破出的抽泣声,带着一身水渍,直接离开了浴室。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双手撑在洗漱台上,重重地扒了下头,滚落的水珠滴打在光洁的石台上,五指关节隐隐地泛白。

抬起头,镜中的男人再不若那般淡定从容,他下颌抽搐着咬得死紧,脸色微微扭曲,压抑的绪已经无法遮掩,连同眼底轰然爆裂的欲念,裹夹着无法陈说的厌恶,自弃。

砰!

一记重拳捶击在大理石面上,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就仿佛那终年压抑的魔在深渊中威胁咆哮着想要突破他的人皮面具。

他眉间深深皱起,几近狰狞,倏地转身进了浴间,打开冷水从头淋到脚。

大浴室里

萌萌委屈地洒了几颗金豆子后,沮丧地爬在池边,脑子里空荡荡地,只反反复复播放着厉锦琛离开的最后一句话,不断地回味咀嚼着其中意谓。眉间的褶子也一点点加深,眼底澄澈的光茫,渐渐被迷惘、忧郁浸染,失去了曾经的光泽。

一边脸爬在手臂上,有些不舒服了,她侧过头爬在另一边脸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画面,繁华光影与寂寂落落交替闪过,似乎都与她再无关系。

淡淡的叹息,轻轻从胸逸中飘出。

有些成长,总是在不经意间生。有些变化,可以惊天动地,而更多的,都是悄无声息。

终于,眼睛只剩下微微的刺痒,堵在胸口的那口气化成了一堵看不见的墙,某个角落黯淡下去,变成了那堵墙上抹不去的颜色,但很清楚知道,那都是她的过去式了。

她深吸口气,看看身上穿着的水蓝色小布料,又抬头看到岸边还放着小半杯红酒,液体注水高脚杯时,红滟滟的液体折射出极深深浅浅的红,富丽又神秘。小小的汽泡扶摇而上,撞破水面时,破出浓浓的香气,即使不懂酒的人闻到也有一种微醺的感觉。

常常见人喝酒,但是周围的人都严禁她喝酒。她偿过,也不太喜欢那种奇怪的辛辣,或者憋人的苦涩。她觉得,这是大家对她的宠溺和疼爱。可在今天,她突然意识到,其实这也是一道无形的樊篱,划定的界限。

界限后,举杯相邀的人才真正属于一个世界。

……

这个时候,时间已过六点。

公寓楼下,一辆老牌稳重的黑色轿车驶进了即定的停车位,车上下来的正是厉氏夫妇。

“老厉,你快点儿。这都六点过了,不知道阿琛他吃没吃。咱们应该早点儿出门儿的,这进大学城挤死个人。大学城这片儿,交通倒是挺好的。哎,这个我来提。你去提后车箱里的东西。”卫丝颖一边唠叨着,一边看表。

厉珂打开后车箱后,不禁又惊了一跳,“老婆,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儿子哪吃得完哪!”

卫丝颖走上前,挽过丈夫的手就走,“咱们阿琛正值壮年,你还怕吃不完。要是真吃不完,就让他带去公司,给员工做福利。这可是他美丽聪明的妈妈做的爱心饭菜,不正好帮他笼络人心了嘛!”

厉珂连忙关上车后箱,按下车锁,一边笑,“瞧你说的啥。这要帮总裁儿子笼络人心的爱心便当,最好应该是总裁夫人来做。喧宾夺主,不利于婆媳关系的融洽哪!小颖,你先听我说,一会儿见到阿琛……”

厉珂这也是没办法先跟儿子通气,只有曲线救国,先跟妻子打打预防针,聊胜于无。

卫丝颖听着丈夫的劝说,脑海里又跳出当日在帝都大学初见萌萌的画面,表不由变了变,终是忍不住埋怨了一句,“说真的,要不是阿琛这些年一直没有异性朋友,基本从不跟女孩子私下往来。我也不可能勉强同意这桩婚事!凭我们家阿琛的条件,这帝都里,还怕找不到合适的女孩子。自打阿琛三年前回来,这三年里,每次我出席各种场合,跑来做媒人真是应都应付不来。”

厉珂一边摇头苦笑,一边好意提醒,“小颖,你也说阿琛以前不愿意跟女孩子随便来往。现在好不容易愿意主动跟萌萌相处,还娶了人家,这难道不是好事儿一桩?!这就是孩子自己的缘份到了,你就别……”

“行啦!你都没见过姚家的姑娘,在这儿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到了,快刷卡!”

“唉,我说你这!”

“不知道阿琛在不在屋。要是不在,你就赶紧给他打电话。我估摸着这孩子周末应该会有应酬,他那个项目刚刚拿下来,这会儿也正好是摆庆功宴,筹谢公关团队的时候。”

卫丝颖这也是依照自己经营公司的惯例,来推测儿子的生活。

门开时,出叮咚一声响。

则巧从浴室出来的萌萌,听到声音有些奇怪,就走向了玄关处,便听到男人和女人的絮叨,不由心下一紧,歪头朝玄关里张望。心想,不是说有三屋安全系统加嗯层小区警力覆盖,不可能会有闲杂人等进得来嘛?!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啊?

她心下一紧张,大眼左右一望,就想去抱花架上的一个青花瓷瓶做武器!并不知道这青花瓷瓶价值千万,用来砸入室小偷真心亏死。

“什么人?!”

可惜萌萌慢了一脚,厉爸爸穿上老婆送上的拖鞋,先一步走出玄关,就看到萌萌猫着腰儿,一副鬼鬼祟祟的摸向花架子,不禁重喝一声。料想厉秘书长身居要职多年,跟着帝国元行走全球见过多少大场面,甚至前不久还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那要摆起气场来绝壁是轻松秒杀,气势十足。

这一吼,就吓得萌萌失了手,差点儿把花瓶打了,连厉爸爸看着那在小架子上巅腾的花瓶儿都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抢救。

哐啷——

还是打了。

不过是萌萌手上拿着的还剩两小口没喝完的红酒杯。

卫丝颖过来一看,惊叫,“老厉,这在干什么?啊,你——”一下瞪着只穿了件薄薄的肉色丝织睡衣的萌萌,脸色全变了。

萌萌看着突然出现的美妇人,也惊了一跳,就叫出,“漂亮阿姨?你怎么……”

卫丝颖却是一眼瞅住萌萌的穿着,脸色难看至极,“谁是你阿姨。你,你多大个人了,穿成这样子就跑出来见客?!”

萌萌被这一骂,低头一看,也是低叫一声,抱着膀子转身跑掉,直接跑去了厉锦琛的房间,边跑还边叫着,“大叔!”

卫丝颖听得那声唤,眉头就是一跳,也跟着往那方走。

厉珂急忙拉住妻子,“小颖,那姑娘就是萌萌吗?你等等,人家这是小夫妻,在自己家里当然穿得随性些。你也不用……”

卫丝颖可不管,甩开丈夫的手就追,理所当然地说,“什么叫小夫妻啊!稍微有点儿教养的人家的女儿,听到有外人进了屋,最基本的应该先注意自己的仪表仪态吧!穿成那样子就跑出来见人,像什么话。你瞧瞧,我之前的担忧没有错吧?像这样没家教没气质,更没外貌长相的小姑娘,哪里配得上……”

卫丝颖的声音,嘎然而止于房门前。

门内传出一道低呼,就见厉锦琛也正穿着一件浴袍,正系着腰带,胸口坦露出大片性感肌肤,萌萌跑得太急,脚下一绊就扑进了那身肉实的胸膛里,看得卫丝颖登时大眼一突,差点儿尖叫,有人想要强了她的宝贝儿子。

“有,有人进来。”萌萌只说了这一句。

厉锦琛转头一看,没想到父母竟然不打招呼就来了。

卫丝颖就要叫儿子,哪料厉锦琛上前一步,说了句,“爸妈,你们先去客厅。”就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还上了锁。

“这,这……阿琛,你在里面干什么啊?你出来跟妈说。那孩子才多大,你们就这样胡来,这像什么话啊!阿琛,阿琛,你把门打开。”

果然,儿子是有先见之明地锁了房门,不然老婆大人肯定会冲进去“捉奸”!

厉珂心里叹着气,好说歹说劝着妻子回了客厅。卫丝颖很不甘愿地被拖走,回到客厅,又看到地上打碎的酒杯子,陈年拉菲的味道十分香醇,屋子里的酒香四处弥漫,想让人忽略都不行。厉珂连忙去厨房拿打扫工具,要把玻璃渣扫掉。卫丝颖抱胸坐在客厅沙上,看着丈夫忙来忙去,就开始数落起两个孩子的不是,一边责怪儿子的不尊重,长年不沾家,不听长辈的劝说,一边又指说姚家跟厉家门不当户不对,差距太大,两家的联姻根本就不合适,数落萌萌的种种不如意之处。

“……你不知道我第一眼见她,真是差点儿没把我心脏病吓出来。那脸画得跟鬼画符似的……老厉,你别嫌我在背后说人坏话,我说的可都是亲眼所见,就事论事,一点儿没夸张啊。哪,你瞧瞧,你这扫的是酒杯子吧?那孩子才多大,看起来小得跟十五六岁的中学生似的,就算她现在也才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学人喝酒了。咝!这酒气儿,都染我身上了。你说说,这像话吗?”

厉珂叹息一声,抬身正要开口,就见已经穿上一套居家服的儿子走了过来。

厉锦琛接过母亲的话,声音微沉,“妈,你和爸来这里,至少也该打个电话提前支会一声儿。而不是跑来这里,看到什么就用你自己的眼光进行加工处理,曲解我和萌萌的事。我是您的儿子,您埋怨责骂几句,都无所谓。因为你是我妈,我知道你的脾气,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不会往心里去。

但是萌萌年纪还小,经历的人事故也不多,没有多少处理这些的经验。你这样突然跑来,不仅会吓到她,还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萌萌现在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是她法定的监护人。基于此,我都有责任提醒您,希望您能尊重萌萌,尊重这桩婚事。”

说完,厉锦琛也没给母亲回话的机会,转身就进了主卧室,去拿女孩换穿的衣务。

卫丝颖张了张嘴,只吐出几个单音节,就被丈夫拉住劝说。但不管厉珂怎么说,卫丝颖这是第一次因为一个外面的女人,被儿子用如此严厉的口吻“教育”,心里别提有多别扭不舒服了,哪里还听得进去丈夫的劝说。甩开了丈夫的手,一人走到窗边,抱胸看着窗外的远景,生起了闷气。

厉珂知道妻子需要时间平覆绪,便去找厉锦琛谈话。厉锦琛送了衣服进屋后,出来看到父亲,父子两对看一眼就明白彼此的意思,便转身上了二楼的观景台说话。

厉锦琛揉了下眉心,面色微沉,他没想到今天一茬儿未解,父母又突然跑来,“爸,怎么来也不打个电话?”

厉珂也觉得这父亲做得有些失职,“哎,这不是突然才决定的嘛,不然早就告诉你了。你也别怪你妈,妈也是想你一个单身汉,一忙工作就会忘了顾及身体健康。虽然你现在身居高位,要什么都是一句话的功夫。但就是因为这样,旁人就是提醒你该休息了,都会被你那老板派头给压得不敢进。呵,这一点啊,你和你妈都一样,所以她是知儿莫若母,更放心不下。难得咱们老俩口都有空,就一起过来瞧瞧你。只是……”

厉珂尴尬地笑笑,想想刚才撞见小儿媳的形,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啊!回头看了眼楼下,就看到萌萌已经换了一身可爱的粉色家居服,走了出来,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厉锦琛又道,“我和萌萌都是今天才从军区回来。之前她在军训的时候,遇到一些事,还住了院。我带她回来休息,这个下午她都在做spa放松。我炖了些东西,做了几道药膳给她补身子。”

这算是儿子给自己的解释了,厉珂点点头,拍了拍儿子的肩,很哥们儿地说,“爸知道你做事有分寸。这丫头看起来那么小,你就是积蓄多年,应该也是控制得住自己的,应该不会乱来的。”

厉锦琛的眉头又拧了起来。父亲大人这话,听着可不是恭维,“爸,您不会是在暗示,我连禽兽都不如吧?”

厉珂干笑两声,“你也理解一下,你妈在公司里压力大,我也没法帮她什么。她的更年期综合症一直也没好全,就好担心。回头,我跟你妈说,咱们慢慢帮她疏导疏导,只要多多相处,互相了解了,就会好起来。”

厉锦琛微叹一声,点了下头。

而那个时候,萌萌和婆婆大人的第一次正式接触,刚刚拉开序幕。

……

萌萌从厉锦琛嘴里知道,这两位突然到访的男女正是自己的公公婆婆时,心里是很紧张的。厉锦琛安抚了她,她也笑着说没关系了。她心里很清楚,事实并非如此简单。

可是,她从刚才在浴室里那一幕后,明白了一些事,她强打起精神,想要让自己以更成熟懂事的形象,面对当前的况。

萌萌迅速换好了衣衫,但看着镜子里还红着眼又一脸委屈沮丧的自己,咬了咬唇,扑了几把冷水在脸上,果断地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这家居服貌似幼稚了一点儿,现在要换已经来不及了,她衣柜里也没有像大叔那样成熟的类型,只有以后买了。

想了想怎么讨好长辈的招儿,她就想到了客人到家里,必须泡茶,准备瓜果之类的东西。于是蹑手蹑脚溜进了厨房,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了独自站在景观窗前的优雅的女性身影,又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气。

东翻西找,总算找到了杯子和茶叶。烧水时现找不到烧水壶,可把她急坏了,终于想起客厅里有自动开水器。

萌萌在卫丝颖身后,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圈儿,总算把茶泡好了,也切好了两大盘水果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又抱着茶杯用力猛吹了几口,琢磨着要端给婆婆大人亲偿。虽然,她泡茶没什么讲究,也不懂像厉家这样的家世,泡茶的第一次水是要倒掉的,而且用水量也有标准。就连果盘里的水果,橙子类的都要皮肉分离,插上牙签方便客人使用,等等这些细节上的东西,被他们称为“基本礼仪”。萌萌一概不知!

卫丝颖一人对着风景生闷气,撸心。隐约也觉得身后有人走来走去,就以为是自己老公还在忙活。

萌萌捧着茶杯,小心翼翼上前时,卫丝颖就叹了口气,突然开了口。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要求太高,给孩子的压力太大了。可是咱们毕竟不比普通人,生在咱们这样的家庭的孩子,幸也是不幸。普通人家孩子无忧无虑地玩泥巴的时候,咱们的宝宝就开始学双语了。普通人不是没这条件吗?咱们有这条件,可那不仅是条件的因素,还有他未来必须承担的责任,让他不得不比别的孩子更早一步,更用力一些,更辛苦一点……”

萌萌本欲开口的叫唤,生生打住了。听着卫丝颖的话,心里也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感受来。有点儿明白,有点儿无奈,有点儿苦涩。

卫丝颖却不知自己倾叙错了对象,继续陷在自己的心思里,滔滔不绝,“……唉,我也是做妈妈的,哪会不知道每个孩子在父母眼里都是独一无二的完美宝贝,都希望把世界上最好的给他(她)。我们家阿琛,曾经吃了多少苦头才有的今天啊!我只是希望……

那姑娘,刚才你也看到了,模样看起来多小啊!完全就是个孩子,说今年就满十八了吧,可这看着还像个未成年。之前我去帝都大学就想瞧瞧她,哪知道……”

原来,婆婆大人这么爱大叔的,当初还专门到学校微服私访来着。可她们婆媳的第一次见面……萌萌小脸上皱出个大大的“苦”字,心里哀嚎——太糟糕了!她梦想的第一印象,早就完蛋了。

“……你们还骗我说这孩子很懂事儿。要真懂事儿,就不会这么轻易地跟一个大自己十岁的成年人乱来了。穿得不三不四的,小小年纪还喝酒。唉!孩子不懂事儿,可以说她还小。可是阿琛自己呢?他已经是个身居要职、阅历丰富的大人了,竟然还这样,这样子……胡来!就算他真喜欢幼啮萝莉型的,之前我给他介绍不少名模,也有十**岁的女孩子。那些女孩子至少也比这丫头成熟懂事多了。不会见个人,就着急忙慌地拿花瓶砸人,还自己跑掉吧?”

呃……

萌萌无力地搭拉下小脑袋,眨了眨眼,觉得胸口的棉花团子又变大了。

原来,婆婆大人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自己,所以当公证结婚的时候都没有出席。后来到帝都的时候,也没跟他父母见面。大叔也知道这个况,都没有主动提起过。之前允了她,大概也是碍于彼此身为亲家的面,才答应下来。

双手托起的茶杯,突然变得沉甸甸,扣上的指节微微泛了白。

“……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那些。而是,唉,那孩子给人感觉太小了,好像什么事都不懂似的。现在阿琛的工作这么忙,新的事业又刚刚起步,跟公家打交道向来不是容易的事儿,现在正是他全力加马的时候。却还要分心带个孩子似的小老婆,为她安排学校,吃住,衣物。这工作累了,回到家里也没有好菜好饭伺候着。好吧,你说这些事也可以吩咐助理秘书去办,请营养师大厨师来解决。那什么事都让助理去办了,还娶个老婆回家干什么啊?好歹,一天工作累了,回家能跟妻子交流两句说说话,舒缓一下工作压力吧!你觉得他们相差了十岁,能有共同话题嘛?”

卫丝颖说了半天,都没得到丈夫的一句认同或反对的意见,就觉得有些不舒服,说到最后终于转身抱怨,哪知一转眼看到萌萌捧着茶杯站在自己身后,还搭拉着湿漉漉的小脑袋,一头黑全垂在脸前,前额厚厚的流海几乎把整张小脸给掩去了,根本看不到五官。乍一看之下,就有点儿“贞子”的效果,刹时把她吓了一大跳。

“啊——”

卫丝颖吓得后退一大步,抚着胸口,血压一下飙高,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当然这其中不排除她在背后说人坏话儿,被当事人撞见的尴尬,羞愤。

“阿姨……”萌萌见状也吓了一跳,但见卫丝颖身形踉跄,就想上前搀扶。

“你别过来!”可卫丝颖一看小姑娘从一蓬乱里显露的小脸,苍白,没什么血色,一双大眼睛还渗着红,本来就被吓到了,这模样一看就感觉更不舒服,哪还受得了对方的靠近啊!

萌萌被卫丝颖这一吼,心里难以克制地抽搐了一下,没有再上前。面上的表也彻底呆滞,站在原地,捧着茶杯,慢慢低下了头。

卫丝颖一边抚胸口顺气,一边埋怨,“我说你怎么一直站在人背后,也不吱个声儿啊?”心里想着,这女孩的形象真是糟糕透了。那什么型啊,剪那么厚的流海,跟脸型完全就不搭,本来长得就抱歉了,还弄个这样糟糕的型,简直就是糟糕加三级,没救了!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你家长辈没教你要喊人的吗?唉,算了算了,不提这些,反正我说什么,现在都没意思了。”

卫丝颖摆摆手,转身走过。

萌萌捧着杯子,慢慢抬起头,看着那高佻优雅的身影,大眼里的光芒彻底黯淡下去。

“妈,萌萌给您泡了茶,就算您说了那么多话也不觉得口渴,至少也应该礼貌地接过之后,说声谢谢。这才是接人待物,最基本的礼仪,不是吗?我记得,我小时候您都是这样教我的。”

……

厉家父子在卫丝颖大叫时,急忙跑了下来,把之后的这段婆婆大人明显的排斥不屑的态度,以及萌萌小媳妇儿无辜可怜的反应,全收进了眼里。

厉珂本想上前拉妻子的,没想到儿子就先一步为小老婆帮腔了,而且一开口就“一针见血”了。

“阿琛,你,你说什么?”

“没什么。”厉锦琛走上前,拿过萌萌捧了半晌的茶杯,转手递还给父亲大人,“我和萌萌还有话说,您二位先自便。失陪一下!”便拉着萌萌,要离开。

卫丝颖脸上的表一下精彩了,想要跟儿子理论,却立即被丈夫攥住。厉珂难得变了脸色,十分严肃地喝了妻子一句。卫丝颖错愕于丈夫的严厉,就乖乖闭了嘴。

“大叔,我没事儿。刚才,只是误会。那个……”萌萌却是硬挣开了厉锦琛的手,跑到茶几前,又捧起了另一杯茶水,跑到厉家夫妇面前,仰着笑脸讨好地说,“叔叔,喝茶。阿姨,喝茶。刚才,是我太冒失了,你们别介意。”

厉珂没想到小姑娘会有这反应,明明看起来都要哭了,赶紧笑着接过了茶,“好好,乖孩子。叔叔刚好口渴了。谢谢!”顺手把刚才那杯递还给卫丝颖。

卫丝颖接过茶,但是眼睛却一下瞪得老大,“你,你的牙怎么还有个洞啊!”

萌萌因收到厉爸爸的好意,笑容自然了几分。可没想到被婆婆大人这一叫,瞬间恢复的那一点点儿血量就被一击洗百了。

她一别过头时,卫丝颖又叫,“你耳朵怎么了?怎么包着白布。”

得,这两句话,就同时戳出两个洞来。没救了!

厉爸爸急忙拉过妻子,“你又胡说什么呢!你这做长辈的也不知道留点儿口德啊?人家还是孩子。”

“我,我也只是……”这完全是出于职业本能啊!卫丝颖心里更不痛快了,感觉丈夫这就站在外人一边,也不替自己说话。耳朵里又听到萌萌对厉锦琛的称呼,话又直接蹦了出来,“等等!你刚才叫阿琛什么?大叔?你们就只差了十岁而矣,叫大哥更合适吧。再说我们家阿琛虽然大了你十岁,也没那么老吧?你这孩子,怎么叫人的。你叫阿琛大叔,刚才又叫你公公叔叔。这什么辈份儿关系啊?合计着,我丈夫跟我儿子成了同一辈人,我还老了你们一辈,这,这像什么……哎哎,我还没说完,你拉我干嘛啊!”

卫丝颖被丈夫拉走了。

厉锦琛看着僵在原地的小姑娘,轻轻一叹,上前拉着人回主卧。但是走了几步之后,手又再次被女孩挣脱,女孩哈哈地笑着,说,“那个,厉大哥,刚才阿姨也没说错。我是不该因为自己喜好就乱叫的。那个……你别怪阿姨,我,我回屋去,去……去把换下来的衣服收一收。”

天知道,那个笑声有多干瘪,本来一向单纯的笑脸渗杂了多少苦涩,这找的借口也明显很牵强。咧开的嘴尴尬地闭合上,也不敢看人一眼,转身就跑掉了。

厉锦琛站在原地,望着关上的门扉,眸色一片冷寂,突然有了种悔意。

……

“小颖,本来我是不想多说。可是,你刚才的行,也不见得有多礼貌。”厉爸爸脸色也不太好。

卫丝颖心里不爽,可是当丈夫真正不高兴的时候,却收敛了脾气,一副委屈状地捧着茶水,小声嘀咕着回嘴儿,“我就是心里不舒服,抱怨几句也不成了。”

厉爸爸声音一沉,“老人家都说过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厉家也从来没那么迂腐,非要搞什么门当户对。要真如此,以我当年一介穷酸书生的身份,配娶你卫大千金吗?!”

卫丝颖一下抬头,“老公,你怎么又提这事儿。咱们说好了不提的,你在我眼里是最棒的男人!谁说你是穷酸书生我跟谁急!”

其实,厉爸爸心里正在偷笑,有一个这么维护自己老公尊严的老婆,他也从来没后悔过那些吃过的苦头和受过的侮辱。但是教育妻子的时候,就必须端着大老爷们儿的架子,不能放松。

“既然如此,你也不能说萌萌就不适合咱们家阿琛了。这一代人跟一代人的需求不一样,阿琛即选择了萌萌,就有他自己的考量。你又不是阿琛,你怎么就能肯定他和萌萌就没有属于他们的共同话题?!依我看,萌萌比你介绍的那些什么超模靠谱儿多了。这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样子,十七八岁的人长得跟二三十岁似的,那不是成熟,是未老先衰。萌萌这样儿的,才是正常的!”

几乎不用猜,厉珂都知道老婆大人都抱怨了些什么。

“老头子,你就是故意帮着外人来教训我的,对不对?!”

“我哪有?!咱可是凭良心说话。”

“良心?!我看阿琛都那么护媳妇儿,你呢?”

这佬俩口说着说着,就绊起嘴来了。不过这气氛已经没有刚才的沉重,倒是寻常夫妻的交流。

厉锦琛看看父母,又看看卧室的方向,便对父亲说,“爸,我厨房里还有两个药膳没做,你帮我弄一下。”

“好好,没问题。”厉珂放下茶杯,站了起来,也看了下卧室的方向,“那孩子没事儿吧?你快去看看,我们去做饭。”

于是拉着卫丝颖,一起进了厨房,分派工作。

厉锦琛走到卧室前,默了一默,没有敲门。却转过身,上了二楼,打开了秘密实验室的门,走了进去。

房里

女孩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仰着小脸不断吸着冷气儿,甚至还跑到窗边,打开了侧面的通风小窗子,教高楼的冷风直直扑在脸上,立即就打了几个喷嚏,急忙从风口退下来,只觉得脸颊到胸口都是冰冷冰冷的。那团堵在胸口的棉花,好像已经冻住了,不疼了。

她沉沉地叹了口气,走进浴室里,拿冷水洗了把脸,还是有些踌躇,踏不出这扇门。

有些歇斯底里地用力揉了自己脑袋一把,又瞪着镜子里的鸡窝头失了神儿。

那大眼里的神彩,已经彻底消失,留下一片落漠寂寥。

她跑回床边,拿起手机,但刚划开屏幕又把手机放了下去。急忙去翻自己的包包,才现,父亲买的老手机还放在学校里,没有带回来。这屋子里,没有从老家带来的东西。都是温泽和厉锦琛买给她的。

一时之间,她呆在床边,没了表,也没了动作。

房间很大很豪华,应有尽有,暖气十足。

她埋下头,心里只念着父母,特别想回家,特别想念那些贫寒却普通的温暖。

昏暗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以及浴室里透出的些许淡白的光亮。一团红光突然出现在窗口,红光撞在了窗子上,顺着玻璃移动着,终于寻找未关严的窗缝儿,挤进了屋子。“咚”地一声掉下地,虽然有厚厚的地毯,响动还是很明显,不过正蹲在床边的女孩,却似乎一无所觉,一动不动。

光球咕噜噜地四下滚了滚,当红光闪烁围绕的那只疑似黑眼睛,终于将女孩的身影映入时,一下红光就变了几色,赤橙黄绿青蓝紫银,一下子彩光大放,将整个黯淡的房间都照亮了,同时出“咔嚓”一声,放出音乐声。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呜……我爱洗澡,好多泡泡……”

竟然是女孩最常唱的洗澡歌,这种在放松的时候下意识就会蹦出的旋律,立即引起了女孩的动静。她的表终于不再木然,露出愕异的表。小彩球一边唱,还一边随着旋律跳动,晃来晃去,很有灵性的感觉。她伸手想去抓时,小彩球竟然闪开了,还出一声疑似人声的惊叫。

“什么东西啊?”萌萌的神魂迅速回了身体。

哪知小彩球突然停了音乐,竟然回答,“我是小星。”

“小心?!”

“不对不对!”小彩球竟然听出了萌萌的错误音,激动地弹跳了两下,浑身放出红光,“是星星知我星的星啦,笨蛋!”

“哈哈哈,人家知道啦!不是蜡笔小新的新。”

“哼!我是小星,天上的星星。我才不是那种色小鬼。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光球小星为了表示自己的镇重认真,又亮起了红光,一下飞到了萌萌面前的小桌子上,口气颇有气势。不过,他那电子合成式的少年音色,还是让他有些霸气侧漏。

萌萌嘀咕,“只会唱歌儿,说什么智商啊!”一边又伸手去抓。

光球小星竟然十分灵敏,轻松就躲开了,飞到了半空中,彩光大放,显然十分得意的样子,“你个小笨妞儿,连歌都不会唱,说什么智商啊!”

竟然跟她学?!

萌萌一下来了兴致,蹦起身就去捉光球儿,一边追一边叫,“你有本事再唱一给我听听啊?要不唱英文歌啊?你智商高,能帮我做高等代数嘛?你别跑啊,胆小鬼才跑呢?”

“噜啦啦噜啦啦,你抓不到,抓不到!小笨妞儿,抓不到!”

这一人一球儿,就玩起了追遂游戏。

那时厉锦琛从楼上下来,一边对着手腕上的通讯器说,“斯塔克,不准让小星骂萌萌。”

耳麦里,传来无辜的争辩,“boss,是您要求要逗小夫人开心,我才启动了十三岁纯腹黑逗逼小少年模式。按照安慰成功几率的一千对况比较分析,只有逗逼小少年更适合心性纯良、性格偏二的小夫人。”

厉锦琛微微咬牙,“萌萌不是二,只是有点迟钝。”

斯塔克回答,“是,尊敬的boss大人,小夫人只是有点儿迟钝。”虽然语调很机械,但是也能听出明显的风凉味儿。

“闭嘴!”

厉锦琛沉声一喝,冲进了卧室。

“你别跑!啊呜——”

“大星哥,救命啊——”

这门一开,光球小星就飞了出来。随后追来的萌萌,一头撞进了厉锦琛的怀抱。

------题外话------

摸腮,偶觉得今天这大叔他妈,真是素即可恶,又可爱滴说!哈哈哈!再强悍的女汉子,内心都有一个小女孩,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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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公婆来了,小媳妇儿模式启动

厨房里

厉爸爸正掌勺炒火爆田螺,圆滚滚的红辣椒、香油、蒜瓣儿,和着指大的田螺在油锅里翻滚,不时起锅翻荡,大火一下舔进锅里,爆起一片红光,噼哩啪啦的咝油声,源源不断地香气飘散而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哪!

更让萌萌惊瞪眼的是,在厉爸爸身边打下手的婆婆大人,双手戴着长手套,穿着围兜,脸上还蒙上了原来素在脖子上的丝巾掩着,一副全副“武装”的模样,惊惊战战地躲得老远。

这画面儿,真是怎么看,怎么有趣儿啊!

厉锦琛早就见怪不怪了,伸手拍了看呆掉的小姑娘,吩咐,“乖,拿碗筷去摆桌子。”说着就挽起袖子,走过去要接手母亲大人的活计。

萌萌悄悄瞄着,走到碗柜前,打开柜子,慢吞吞地取碗筷。她的位置,又正好在中间,左手边是炉灶前正炒得热火朝天的厉爸爸。见她过来,厉珂还转头冲他一笑,说这美味儿马上就好,还说火爆田螺是妻儿都最喜欢的菜。

厉珂这一说话,就引起了萌萌另一边两人的注意。萌萌扭头去瞄时,将好对上卫丝颖的目光。

卫丝颖立即推开儿子的手,表示,“去去,一大男人待在厨房里像什么话。这点儿小菜,妈都搞不定了。去忙你自己的事儿去!你不是正在选加工厂吗?妈跟你舅舅打探了一些消息……”

萌萌被瞪了一眼,立即缩回脑袋,出了厨房。饭厅跟厨房本就是一体的,抬头就可尽观厨房里的一切。把碗筷刚放桌子上,砰地一声轻响,一颗小光球就滚上了桌子,浑身闪着彩光,一边唱歌,还一边跟萌萌斗嘴儿。

“呀,小星,你下去。这是餐桌,你那么脏!”刚才,厉锦琛已经跟她解释了这小光球的身份,人工智能机械人,性质是:家庭娱乐款。

小星轻松躲开萌萌的扑抓,唱着流氓歌,一边哧笑,“你才脏,你们全家都脏兮兮。”

“好哇!你骂脏话,我让boss灭了你。”

“哇哟哟,灭不到,啊啦啦,脏萌萌,萌萌脏!”

两人在桌子边追打起来,厨房里的声音突然一止,全朝这边儿看了过来。萌萌刚好抓住了小光球儿,看到婆婆大人投来的锐利眼神儿,一下失了手,小星直接蹦到她头顶,哇啦啦地欢叫起来。

萌萌感觉一头黑线,竟然让一个非人类鄙视了,人生灰暗哟!

厉锦琛端着一盘菜出来,瞄了一眼小星,小星立即嘀溜溜地飞进了他摊开了掌心,全身光芒自动熄灭。直接给揣进他裤兜里,歇下了。

萌萌眨眨眼,心说,大叔果然是“秒杀之神”哪!立即扬起小缺牙,蹭过去,“大叔,我帮你。”

厉锦琛看着一脸讨好的小姑娘,也舍不得打击那好不容易被他哄起来的兴致,点了点头,就从梳理台上拿了两颗圆溜溜儿的洋葱给她打理。

萌萌接到任务,很满足,“大叔,你不知道,我可最会切洋葱头了,别人切都会弄得……”

话没说完,手上一颗洋葱就被婆婆大人夺了去,“一个洋葱,有什么显摆的。多做事,少废话!阿琛,快去帮你爸搭把手,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厉锦琛打了下圆场,给萌萌拿了副切菜工具,回头帮父亲去了。

这边,婆婆和媳妇儿,分站在梳理台的两边,各人手执一把菜刀,那四道眼神儿在空中交汇,出噼哩啪啦比油爆声还激烈的小火花,随即,纷纷埋头,手起刀落,菜板子上出噔噔噔激烈的声音。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一场厮杀正在进行!

等到厉氏父子把一盅已经煲了整个下午的高汤倒好,盛上桌子,又摆上了两盘菜,回头再看那梳理台上的“战况”时,双双讶然。

“老婆,你……”

“萌萌,别切了!”

父子二人同时出声,老婆和小媳妇儿一齐抬头,竟然双双红着眼眶,四只眼睛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水淋淋的一片,还在一边眨一边滚水珠儿,同时蠕动着各自的鼻头,皱着脸,皆是一副不堪承受之痛苦表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儿是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

尤其是卫丝颖这个婆婆大人,本来是精致梳妆了一番来见宝贝儿子的,这会儿眼泪水抹得一塌糊涂,把眼影都抹掉了,弄得一脸的黑线儿。

萌萌扭头一看,先愣了一下,随即肚子里就爆出一片笑意,可这笑意刚拱到脸上就被婆婆大人哀怨的利眼儿给封杀住,于是她只能鼓着腮帮子拼命忍笑,忍得整张小脸都变形了,还出呼哧呼哧的响声,让人真是忍俊不禁。

偏偏,所有人包括厉爸爸也都忍着,不敢笑话老婆大人。

厉锦琛看不过去,立即拿走了案上的“肇事者”,拉着萌萌离开了厨房。厉珂忙上前给老婆擦脸,一声提醒,卫丝颖惊叫一声,急忙捂着脸,拿着皮包,往浴室冲。结果,这婆媳二人又在主卧的洗手间门口撞了个正着。

洗后间里,随处可见的镜面装饰,以360度无差别无死角地把两女人的窘相给照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折啊!

卫丝颖女士,号称东方世界的时尚女魔头,不仅打造了数不胜数的时尚界超级宠儿和无数大明星,平日私下里,她自己也绝对可称得上是同年龄阶段里,气质相貌品味风采超一流的贵妇人。几时有过今日这般狼狈丢脸的况,可不知为何,被萌萌那双清泠泠的单纯大眼睛一瞄,她就特别不是滋味儿。

“阿琛,你那里有卫生间吧!我去那里。”

卫丝颖脸色僵硬地转身就走,丝毫不给儿子和小媳妇儿一个回话的机会。

一股香风刮过脸,萌萌觉得冷飕飕地,打了个抖儿,可怜巴巴地对厉锦琛说,“大叔,婆婆她,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啊……”

这小脑袋一垂,又掉下两颗小水珠。

厉锦琛心下一叹,伸手将女孩抱进了怀里,轻声安抚道,“傻丫头,不是妈不喜欢你,其实她是太喜欢你了,喜欢到都不知道怎么正确表达了。”

萌萌不相信地抬头,皱着眉头问,“大叔,你瞎说。我明明感觉……”

厉锦琛截了话去,口气更为慎重道,“我做了她几十年的儿子,我很了解我妈。她从进门也没给我多少好脸色看,你觉得她那是讨厌我吗?”

这一问,倒把萌萌给问懵了。

厉锦琛见缝插针,又哄,“她常年身处高位,习惯了摆样子、端架子,突然碰到像萌萌你这么单纯可爱的小姑娘,心里其实是极喜欢的,但平日与外人虚与伪蛇久了,碰到自己人就不知道怎么相处了。刚才,她不是和你一样,都掉小水珠了。”

“可,可那只是因为,我们都在切洋葱啊!洋葱本来就辣眼睛。”

他一边擦着小姑娘的脸,一边柔声细语地说着,神色之间没有半分不自在或奇怪的感觉,仿佛这就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我妈是个极好面子的人,你以为她不知道切洋葱会有什么后果?像她那么好面子爱漂亮的时尚女人,会喜欢在外人面前丢脸弄花妆容?!所以……”

“所以什么?”

“她心里其实是把你当自己人,才会在你面前失态。那就是她信任你、喜欢你的表现。”

萌萌感觉不对劲儿,可被帅哥大叔在眼前这么晃着,耳朵里听似是而非的感分析,感觉逻辑上其实也能说得过去,稀里糊涂地就相信了。

乖乖讨教起来,“那,大叔,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婆婆像跟你和叔叔一样,跟我相处呢?”

厉锦琛淡淡一笑,简直就是温柔一刀,“这很简单。你跟她说话的时候,就像这样儿……”他直接捻过女孩的小圆脸,对上镜子。

萌萌只看到,镜子里的人不断地眨着大眼睛,眨得一双大眼水汪汪、红通通,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儿,真个让人心都软得一塌糊涂。只是她一时也不明白为什么厉锦琛要自己这样做,又不好意思再问,显得自己很笨似的。

婆婆大人其实是喜欢自己的。

婆婆大人对她有误会,觉得她太小不懂事儿,所以照顾不好大叔。so,只要解除误会让婆婆大人看到她成熟的一面,她能照顾好大叔,不给大叔添麻烦,还能帮忙大叔,婆婆肯定会能“恢复正常”,对她“表里如一”了。

吼,乖巧懂事的小媳妇儿模式,正式启动!

萌萌眨着星星眼,在心里握拳向天,挥舞,给自己打气加油。

……

于是,正式用餐时间,餐桌上的景又有了新一轮的转变。

座次的安排,在厉家当然是有讲究的。特别今天,上座以厉爸爸为,卫丝颖坐在丈夫的右手边,左手边是儿子。至于萌萌,起初在摆碗筷时,她就被卫丝颖安排到了自己这边的右下位。

晚餐开吃,萌萌看着坐在自己一臂之遥对桌的大叔,心里落落的,咬着筷子头儿,半天没动。

卫丝颖瞧着小姑娘委屈的小模样,心里就有些不爽,直接道,“家里待客,吃饭就要有个样子。客人都没拿筷子,主人家……”

话说一半,卫丝疑就被萌萌目不转睛的大眼给打断掉,不由自主地咳嗽一声,迅速别开眼,在萌萌乖乖地应下一声“阿姨,你说的对”,竟然就没能再提起一口教训的气劲儿。

接着,等一家男主人厉秘书长宣布“开动”,况就开始升级了。

卫丝颖先夹了一筷子丈夫最爱吃的笋尖儿,到丈夫碗里,送上一个温婉的笑容。话说这笋尖儿还是刚才她亲手理的菜,因为自己完全不擅厨艺,就只能挥点儿理菜的功能。

厉珂十分享受爱妻的殷,笑着吃下了。但笋尖还没吞下肚子,一双筷子隔着些距离,遥遥地伸了过来,勉勉强强地拎着根笋尖儿,摇摇欲坠地“投”了过来,他赶紧放下碗去,险险地接住了。

“叔叔,吃菜。”

萌萌弱弱地讨好了一声。

卫丝颖的脸色唰啦一下拉了下去,已经洗去眼影的美眸瞪过去,眼神就是一阵儿扭曲。

萌萌正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又讨好地看着她,还咧嘴一笑,露出的那个小洞洞牙,真是怎么看怎么让人“喷饭”。

卫丝颖庆幸自己还没吃下一口饭,喉头迅速滚动了一下,感觉额头有些紧,脸色就要沉下去了。

哪知道,萌萌又挑起一根笋尖儿,迅速投进了她碗里,“阿姨,吃菜。”那一下子笑得就像可爱的小苹果,加上之前哭过的眼还有些水红水红的,配上刻意讨好的小表,真是让人怎么都没法继续摆谱儿下去。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卫丝颖也并非品行缺失、心眼坏的恶婆婆,她就是审美眼光太高,期待太大,跟眼前的现实生了严重的冲突,心里膈应着一进还没过去。

此一瞬间,就觉得心里升起一股怪怪的感觉,说不清楚,就是别扭得厉害,可又没法子拒绝,似又爱又恨,又没法彻底放手,真是纠结死了。

萌萌埋下头时,没注意婆婆大人那矛盾纠结的表,兀自猛爬饭,小心肝儿也是砰砰地跳得厉害。

而餐桌上的男人们,从头到尾,保护旁观,兼沉默,空中迅速交流了一记眼神儿,不而喻,那都是老谋深算的默契和狡诈了。

也许,有了成功的第一次,第二次就脸皮就厚了,第三次胆子也大了,第四次、第五次,那就轻车熟路,毫无心理障碍了。

每当卫丝颖给丈夫、儿子夹一筷子菜,盛一碗汤,萌萌也有样儿学样地照做一次,心里还默默地记下了公公大人和厉大叔喜欢吃的菜样儿,觉得厉锦琛之前给她支的招儿,真是棒极了。

可萌萌没能现,婆婆大人在三番几次的模仿过程中,其忍耐限度已经快要逼近临界点儿了。当卫丝颖再次起身为丈夫盛汤时,萌萌也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卫丝颖终于忍不住了。

“姚萌萌!”

“啊,有,阿姨?”

这还是婆婆大人第一次叫自己名字,萌萌觉得,虽然口气差了点儿,表黑了点儿,可是婆婆大人总算正视自己了,那就是好事儿。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跟着我……”

厉珂突然开口,站起身,“丝颖,别给我盛汤了,我去趟洗手间啊!你先吃你自己的。”然后就去了厉锦琛的房间。

同时,厉锦琛也跟着父亲起身,一起去洗手间。

餐桌上,突然剩下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儿,却没有接着之前继续争执。

“阿姨?”

卫丝颖从丈夫和儿子的背影上收回眼儿,皱着眉头,一触到萌萌那眨着大眼睛的小模样,登时一口气又冲到喉咙口,想要说什么,哪知萌萌突然就挑了一筷子她喜欢吃的菜,当然这也是之前从公公大人那里观察来的,又讨好地咧嘴一笑,露出那颗闪亮亮的洞洞牙。

天哪!

卫丝颖那脆弱而敏感的艺术家神经,被拔了个乱七八糟一塌糊涂,终于声嘶力歇没法动弹了。

真是败给这个小傻妞儿了。

“行了。吃你自己的,别挑了。要真想给人布菜,就要另外拿一双筷子,不要用自己的。”

“可是……”

萌萌继续眨大眼儿,疑惑地看着卫丝颖也是拿自己的筷子给丈夫夹的菜。

卫丝颖眉头一挑,“那是我老公,当然不一样。”

顿时,萌萌悟了。

卫丝颖见小姑娘突然一脸惨淡地垂下脑袋,又有些不自在地追加一句,“你要挑就给阿琛挑,别给我挑了。”

“阿姨?”

小姑娘再次抬头,又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卫丝颖深呼吸,直觉自己快要被这丫头的萌萌眼给盯得吃不消了。内心抚额,这小土包子怎么能做出这么可爱的表啊!真是……受不了!她搓搓手背,都起鸡皮疙瘩了。

可基于卫丝颖那良好的个人素养,以及自诩的高人品,她就是再不喜欢,也很难在自己最亲的丈夫和儿子面前,做出什么过份出格的事儿来,只有默默地忍了。

等到两个男人回来后,厉珂抚着肚子说已经吃饱了,就开始哄卫丝颖吃东西,而卫丝颖向来要保持身材,这夫妻俩的喂食攻坚战就开始了。

萌萌应厉锦琛要求,到厨房里盛了碗汤过来,放下碗后,就被摁坐在其身边的位置,她的碗筷也早早移了位置。

“你下午泡了那么久spa,要多补充些维生素和水份。别光顾着给别人布菜,自己多吃点儿。”

“呃,那个……”

看着自己碗里一下多出的菜,都是自己最爱吃的,萌萌心里的幸福小泡泡迅速泛滥,小脸一片绯红,垂着脑袋,低声说了句“谢谢,大叔”,吃下的每一口菜,都觉得味道变成了甜的。

卫丝颖看着这一幕,脸色变了几变,也被丈夫攥了回来。不满地瞪了丈夫一眼,可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十五年来,她第一次亲眼看到儿子对一个异性,表现出如此温柔宠溺的态度。再回想之前儿子毫不掩饰,极力回护女孩的样子,就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看样子,儿子是真的挺喜欢这丫头的啊!

可是,为什么是这丫头呢?

这根本就是个“没救了”的典型,教她怎么重新改造呢?!婆婆大人再次被自己的绝对完美主义,给虐得外焦里嫩,一败涂地啊!

……对于完美主义强迫症患者,亲们要多多同一下厉妈妈……

吃完饭,萌萌立即自告奋勇要负责收拾碗筷洗碗,厉锦琛也让父母去休息,厉父顺杆儿溜地拉着妻子到楼上的健身房去做饭后运动。

当两夫妻一离开后,萌萌大大地松了口气。

“萌萌,去屋里休息一下。这里我来。”厉锦琛看出女孩的疲惫,拿过了女孩手里的碗盘,放进洗水槽里。

萌萌瞬间回神,看着厉锦琛轻车熟路的动作,就像突然什么刺了一下,叫了起来,“大叔,我来洗,你去休息吧!陪陪叔叔和阿姨。”

她抢过了手套,将厉锦琛推开,打开水龙头洗了起来。洗完一个,又抬头催促厉锦琛赶紧离开。她心里很清楚,现在正是重要的表现时间。之前母亲也多少提醒过她,她也看了不少小,就是再傻再钝,这点儿人事故她还是知道的。

男人娶了媳妇儿,婆婆都希望媳妇儿能照顾好儿子的起居生活、饮食穿衣等等。就算是做样子,这种时候也不能让厉锦琛一个干大事业的男人还待在厨房里。

“萌萌……”

厉锦琛想说什么,但见小姑娘一脸认真的模样,又含下了话。

恰时,卫丝颖在楼上叫着儿子的名字,厉锦琛叮嘱了萌萌两句,便解下围兜,离开了厨房。

萌萌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看着光鉴的装饰面上印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悄悄地咬了咬唇儿,慢慢地低下了头,表没在了一片阴影里。

但很快,厉锦琛又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一个东西,走到萌萌身后,轻唤一声,萌萌侧过身,眼前就花了一下,感觉脖子上被挂上了什么,腰间多出一双大手,帖着她的腰线慢慢绕到了背后。

原来,厉锦琛拿了一条同那蓝色格子相应的红色格子围兜,给萌萌系上了。

“萌萌,今晚辛苦你了。”

他摸摸她微凉的小脸,口气一如以往的温柔体贴。

她目光剧烈地闪动了几下,迅速低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不,不辛苦。谢谢,大叔。”又回过头继续擦着盘子,可是一颗心里酸酸涩涩地起伏跌宕,竟辨不清是喜是忧。

一下子单独相处时,两个人,在之前的spa事件里的尴尬,似乎还横亘在彼此之间。可是,仍有很多说不清忍不下的东西充斥其间,兜兜转转,缠绵不舍。

待一切收拾妥当,萌萌解下了粉红的格子围兜,看了半晌。手指眷恋地来回轻抚着,和厉锦琛常用的那条挂在了一起。

厉家夫妇下楼来,开了电视看新闻,一家人便围坐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吃着水果。

萌萌张罗着水果,拿牙签,又不时起身帮两位长辈续茶水。但对于他们聊的话题,自己都是有听没懂,完全无法插进一句话。政治是公公的长项,大叔虽是商人,但对国际局势似乎也很有见地,因为公公听儿子讲话时,也不时微笑点头。婆婆听说是个超级时尚女魔头似的人物,也不时搭话,还不时冒出好多组合式英语,语调十分熟稔。

反正,不管怎么看,他们一家三口,都是一个圈子的人。

萌萌默默地坐在一边,根本看不进新闻的一点东西,也插不上话。低头在矮几上乱晃时,就看到了那几本放在一边的相册,拿过来翻看了一下,她就来劲儿了,竟然是她和厉锦琛在军队时拍的军侣照的原始图片。那老摄影师拍得相当不错,把男女主角的表,捕捉得惟妙惟俏,看得萌萌高兴得小嘴儿直翘,大眼弯弯,偷乐起来。

恰时,厉爸爸放下茶杯,对杯中恰到好处的续水位置,很是上心。抬头就现坐在对面单人沙里的小姑娘,正自得其乐。

“萌萌,你在看什么好东西,也给爸爸看看?”厉爸爸笑着从沙里直起了身子。

萌萌低讶了一声,微微红了脸,摸摸怀里的相册,目光不自觉地朝旁边的厉锦琛看去。厉锦琛弯起唇角,探身就拿了一本递给父亲,厉珂却没接。

“哎,爸爸就好奇萌萌手上的那本是什么东西。萌萌,来,别坐得那么远,过来给爸爸看看,那是什么好东西,瞧你看得都开花儿了。”

厉锦琛一笑,顺手将相册塞给了身边同样好奇却还端着面子的母亲,出鼓励萌萌。萌萌突然从刚才被所有人忽略的小透明儿一下升级到众所睹目,有些受宠若惊,又很高兴,扭捏了一下,就坐到了厉氏父子中间。

“这个是?”厉爸爸故意欲又止,逗着小姑娘说话。

萌萌羞于启齿,厉锦琛又投以鼓励的眼神,她才呐呐地开口。厉爸爸本就是极善于与人交流的人,几句话,便让萌萌放松了下来。

厉爸爸翻着照片,抬眼看了下儿子,“萌萌很上相啊!瞧瞧,阿琛这么多年都不喜欢照片,表就是僵硬了一些。还是萌萌可爱,起了一个点睛之妙的作用。嗯,不错,不错。”

“爸爸,大叔他就是要这样的表,才能表达军人的严肃和忠勇的感觉啦!我觉得,很好很好的。”萌萌一听,就急着为自家大叔平反了,立即惹笑了长辈。

随着聊天内容的不断深入,萌萌不知不觉被厉爸爸引导出了本来的性,语不再如初时那般战战兢兢、殷讨好,变得灵气十足,活泼爽朗。

卫丝颖本来不想理睬,可是当她亲眼看到相片中儿子的表时,心里也开始五味杂陈了,她拍拍照片,脸色有些不满地对厉锦琛说,“阿琛,你瞧瞧,你就是没表的照片,都这么上相。当初妈妈要你拍一张照,就跟杀了你似的那么难。唉……”

做老妈子的总是会不自觉地在媳妇面前感叹,儿大不由娘,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妈!

厉珂立即拍了下妻子的手。

萌萌却急着问,“阿姨,琛哥他,不喜欢拍照吗?”

卫丝颖抿着嘴,看了眼儿子想要阻止的动作,也不管,故意抱怨,“那可不是。阿琛他从小就不爱拍照,看到照相机就躲。小时候,要是谁不听非要拍他,就还会气得去砸人家相机。长大后,就更难了。你没注意,慈森集团现在国内外名声大起,哪里有他的照片和专访报道?!就算是出席国际性的会议论坛,他也是坚决不准人拍照的。他呀,自己又会电子技术,身边配备的**安防系统,连手机拍照都能防得滴水不漏……”

萌萌这听得一副大开眼界的模样,让卫丝颖觉得很满足。

厉珂咳嗽一声,“小颖,你别胡说八道。你让儿子拍的照片是普通照片吗?儿子都说了为了家人安全,尽量让越少的人知道咱们一家人的真面目越好。你还让他做你集团下时尚杂志的专访节目,这就是强人所难。”

萌萌更是瞪大了眼,低呼一声,“阿姨,你要大叔,啊不,琛哥做专访?”

卫丝颖有种秘密被揭穿的尴尬,回头拧了丈夫一把,继续端着架子,“这有什么奇怪的。不都说这肥水不落外人田吗?我是他老妈,他都是从我肚子里钻出来的,做个专访拍个照,为家族事业出把力有什么不对的。再说了,你看看啊,我们家阿琛多帅,就这一个不笑的造型儿,比那棒子国的小白脸可有男人味儿多了。要是他笑笑……”

“妈,行了。你别教坏萌萌!”

厉锦琛直接截了话,一把将母亲手里的照片收了回来,连着其余几本,扔回了自己的房间。萌萌急忙跟上,揪着小手嘟哝起来。

“大叔,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你不喜欢拍照啊?”

“那不重要。”

“重要的!对我来说很重要啦!要是早知道,我,我就不会强迫你跟我拍这些照片了。”

“萌萌……”

“大叔,要是你真不喜欢,那些照片,我们烧掉好了。其实,只要我经常看到大叔,有没有照片都没关系。反正,那些都是形势主义啦!”

厉锦琛看着小姑娘急于澄清的模样,心下一叹,拍了拍她的小脸,“傻丫头,没关系。”

可惜啊,卫丝颖这个做妈妈的瞧着儿子那“厚此薄彼”的模样,心里多不是滋味儿啊,又想抱怨了。厉爸爸很清楚妻子的性子,无奈之下,就说时间不早要回家了。卫丝颖当然舍不得,嘀咕着这时间不过九点半,不想太早离开。

厉珂瞪了妻子一眼,“人家年轻小夫妻现在刚结婚,都想过过二人世界。你我一直笃在这里干什么?当老电灯泡啊?你不想抱孙子了?!”

卫丝颖登时被说得大张嘴,“我,我哪有当电灯泡。我这不是……老头子,你胡说什么啊!那丫头才多大,孙子?唔!”

突然被捂了嘴,回头一看,两孩子正瞪着眼看他们夫妻两,两人同时干笑两声,说要离开了。

“那爸妈,我们送送你们吧!”

厉锦琛点了下头,回头叫萌萌回屋换衣服,自己则跟父母说起一件重要的事儿。萌萌回了主卧,关门时瞄向屋外,想要瞧瞧他们在说什么,却被厉锦琛的目光瞄到,立即关上了门。

送厉家夫妇到楼下,沿着漂亮的花园绿道一路往小区大门走,四下人声寂寂,偶余几声虫鸣,秋风过处树叶沙沙作响,倒是另有几分韵致。

终于快到大门口时,厉珂先停下脚步,看着萌萌慈蔼一笑。

“萌萌。”

“呃,爸爸。”

虽然只相处了几个小时,厉珂给萌萌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虽然还是很不好意思,但厉珂出门前就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她,这就是改口费了。本来婆婆大人也该有一份的,但目前看起来,似乎还需要些时候啊。

“之前你和阿琛签证结婚,我和你阿姨也没能到场,实在过意不去。这次国庆,我们打算到涪城拜访你爸爸妈妈。咱们两家人也趁这个假期,好好熟悉一下,了解了解。”

萌萌一听,可高兴了。这个时候,她还不懂身为厉家的大家长厉珂说这句话,代表着多么重要的意义,那是对她和厉锦琛的婚姻关系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认可。同时,也暗示了卫丝颖虽然面上不待见,可是心里还是同丈夫一样,认可了萌萌在厉家的身份和地位,已经接纳了她成为厉家的媳妇儿。

萌萌只是单纯地觉得,之前父母专程大老远地赶来帝都,仍没能见到亲家,那是十分失望的事。现在,这份失落就要被弥补,而且厉家两佬还愿意亲自登门拜访,无疑也算是给姚家人一个大大的面子。

萌萌立即点点头,露出了今晚这一场意外相聚的最灿烂的笑容,“爸爸,谢谢你。我会跟我爸妈说您国庆要到我们家做客。我妈妈最会做你们这里的那道——元红烧肉,可好吃了。之前,贺叔叔和郎阿姨都说好吃。”

卫丝颖悄悄别了别头,就想到那一盘红汪汪、油滋滋的大肥肉,对于崇尚时尚、注重保养的人,她可不喜欢吃那种东西。瞧瞧这小丫头一副圆滚滚的模样,原来都是被亲家母给喂出来的。唉!没救了。原来是家族遗传哪!

厉珂对于小姑娘热的邀请,很是满意,抬手就要摸小姑娘的脑袋,却被旁边的儿子给拦了。瞪了儿子一眼,他收回手,但心里却是十分高兴。

“好好,呵呵,爸一定要偿偿亲家母的好手艺。”他多年来走遍全球,向来识人极准。自家儿子因少年时的一场变故,心性大变后就再不也愿意跟任何异性亲近,甚至连亲生母亲也生了些说不清的隔阂。这也一直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的一桩事儿。没人知道,他比妻子更早地做好了儿子可能独身一生的准备。

但现在,这小姑娘的出现让况一下生了意想不到的改变。其实他早就想见见这姑娘了,在贺晋誉成好事之后,他也收到了小姑娘的很多资料和信息。不过再多的赞誉,都没有今晚直接相处接触来得深刻,。小姑娘极懂事,虽然一时被忽略落单,也不吵不闹,一直照应着他们。对于婆婆的刁难和不待见,也没有表示出什么过渡的反应,只是躲在屋里自己调整绪。心胸十分宽达,很懂得为他人着想。听到小姑娘为让儿子开心,宁愿烧掉照片的话时,他和妻子心里都很欣慰。儿子说的没错,这孩子真是十分乖巧纯善。

看着小姑娘格外听儿子的话,儿子难得表现的对异性的体贴宠溺,他们是真正放心了。

“爸爸,阿姨,再见。”

萌萌笑得灿烂无比,就算是那颗让她尴尬的小缺牙,也无法抹掉她身上那令人觉得温暖的气息。

“萌萌,再见!”

厉珂很大方地道了拜拜,回头肘了下妻子。卫丝颖还是不想太快改变态度,有些扭捏,只像征性地抬手摆了一下。

厉珂一下肃了脸,说,“我也不强求你一下就喜欢上那孩子。不过,你好歹也是做婆婆的人,人家都顺了你的意没叫你妈,但你也该有点儿表示。见面礼,我都是在儿子那里临时借的钱,你这做老婆的是不是应该帮我想想法子,表示表示,也不算失了为人长辈的礼数啊?”

卫丝颖咬牙,瞪了丈夫一眼,“知道了。就你会做白脸,我都是唱黑脸的大坏蛋,行了吧?!”

厉珂抬了抬眉。

卫丝颖回头又叫住了萌萌,踩着噔噔直响的高跟鞋,上前叫道,“把你的右手给我。”

萌萌懵懂,在厉锦琛的眼神示意下,乖乖交出了自己的右手,没想到婆婆大人就抓着她的手,把自己腕上的一只金镶玉镯子褪了下来,顺势就戴上了萌萌的手腔,立即放开,道,“这也是你奶奶,阿琛的奶奶,前朝的郡主留下来的专门传给媳妇儿的。现在我传给你了,你,啧,好好收着吧!这可是古董。”

“妈,谢谢。”

厉锦琛先开了口,萌萌立即回神跟着道了谢。卫丝颖有些尴尬地别了别嘴,本想走人,但又顿下脚步,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烫金名片塞给萌萌,说以后要有什么事不方便找男人们,就给她打电话。那名片,并非卫丝颖这大老板本人的,而是负责接洽卫丝颖所有事务的最后一道关卡,机要秘书的直线电话。

“谢谢阿姨,我会收好的。”

萌萌摆摆手,卫丝颖心下直叹气儿啊,没救了,没救了,跟着丈夫快步走人。等到人都走远了,他们调头回公寓。萌萌这方仔细地看看手上的沉甸甸的玉镯子,又看看那张名片。

“w&x国际?!”

萌萌喃喃念着,觉得很眼熟的感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厉锦琛好心地提醒她,“萌萌,在我们观景阳台上,可以看到对面大厦楼顶的那个广告牌。”

萌萌立即惊叫一声,“啊,是那个香水女郎的……”

“还有你从帝都机场出来,机场前的立交桥上那块最大的广告牌。”

“啊啊,那,那个……”

小姑娘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厉锦琛伸手帮她抬起了下巴,“我妈的公司,世界前百强,亚洲第一强的时尚集团。不过,为了规避一些国内的人事,w&x国际是在国外注册,外人一直以为她是聘佣的亚洲区执行董事长。”

“啊啊,阿姨她……是时尚女魔头?!”

“对。那个品克奥帕,也是她公司旗下的一个专门针对亚洲少女设计的服饰品牌。如果你喜欢,可以去w&x的帝都本部,看看,让妈帮你挑挑,他们这一季新出的限量版套装。”

萌萌已经彻底傻眼儿了,脑子里转啊转啊转着各种信息,有种存储不良的反应。好半晌,才回了神儿,忙摆手摇头,“不不不,我,我不用了。那个,那个品克奥帕,不太适合我的风格。而且……阿姨家的东西,好贵哦!”

她现在还负债连利息都没实力偿还,嘤嘤嘤……

厉锦琛失笑。

“傻丫头,自家人的东西,可以打折的。”

“那,之前刘菲儿的那双限量版的袜子,他们有存货吗?”

厉锦琛一愣,随即想起,难道这丫头还打算要“赔偿”本来不该是自己的错?!他皱了下眉,想要说些什么。

萌萌瘪着小嘴儿,小眼神儿厉厉的,补充,“我要穿着一模一样的袜子,让她们瞧瞧,限量版的也没什么了不起。我这个土小帽儿也一样穿得起!”然后又转过脑袋,眨着星星眼地对男人说,“大叔,我就买那一双袜子,可不可以让阿姨给我打个大大的折扣呢?就和西丹那里一个价的?”

呃,母亲大人要是知道自己精心打造的品牌,成了地摊货一样的价值,会气得尖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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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宠文《萌婚之老公猛如虎》强势霸道大掌,上天入地追爱妻,各种奇招花招妙招阴招并出无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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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因为,我喜欢厉锦琛告白啦,嗷嗷嗷

“大叔,晚安!”

“晚安!”

房门关上,女孩那萌哒哒的模样,让厉锦琛有些百味杂陈。 看来这孩子不用他提醒,已经知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了。

他揉揉额心,到厨房给自己弄杯咖啡,但目光不自觉地扫过了整个厨房灶台梳理台,台面干净整洁,碗盘摆放齐整,连那两个格子围兜垂挂的褶子都似乎被精心梳理过,红格子的两根系腰的带子,就像两只小手似的,塞进了男格子胸前的兜兜里,这每一处都无形地透露出了女孩那可爱清甜的气息,让人不禁宛尔。

王致诚狗腿地说:boss,屋里住个小姑娘,是不是感觉连空气都是甜的?!哎,不是咱兄弟说您,您早就该在身边多弄几个雌性,调节一下您周围的磁场了。这阴阳失调,有时候表面也许瞧不出来,但骨子里真是“躁”得难受啊!您说是不是?

当然,后面部分都被他的厉眼瞪飞了。

张小苗也捧着一张“萌”脸跟他说:boss,我和致诚、阿誉一致讨论通过,自打您有了萌萌小姑娘之后,气色越来越好了,笑容越来越多了。最重要的是,咱们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公司在萌萌的一个“二缺一笑”的超强威力下,瞬间就升上了一个数量级的新台阶。

哎,简单一句话就是:萌萌姑娘有旺夫运!

他想,也许是时候,把这两个越来越喜欢胡秘碎嘴八卦的下属,做封疆大史委派出去好好为慈森打天下了。

那时,正在某酒吧走廊上,眼神对杀、唇枪舌战的一对男女,同时不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鼻头痒,恨恨地瞪了对方身边异性一眼,各自高傲美帅翻地扭头走人。

厉锦琛没有泡咖啡,泡了一杯茶,回到了自己的秘密实验室,打算再调试一下一个新设计的架构。

实验室门一打开,一颗红闪闪的球儿就直直撞进了他怀里,同时出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叫唤声儿。

“大叔,寒夜孤枕难眠,让小萌萌来温暖你吧!mua,啵啵啵,嘤嘤嘤……”

厉锦琛厉眉一挑,目光直直射向侧前方五米处,那悬空的机械手壁上挂着一张方块屏幕里的某虚拟人物,似乎被这一计厉眼吓到,将方块屏朝后缩去躲在了一块金属架后,掩耳盗铃地叫了一声,“晚上好,尊敬的boss大人!”

咔嚓一声,厉锦琛拿着那小光球,按下球体上的某处,古怪的声音瞬间消失。

然后,就见那修长漂亮的指,在激光屏上划动了几下,弹出一个画面时,躲在金属架后的屏幕脸一下尖叫地滑了出来。

“不要啊,boss大人,人家好不容易才收集齐了这些女性之友的经典电视剧,全是绝版中的高清高品质!”

厉锦琛面不改色地转过头,那表比起屏幕里的那张扭曲纠结的小媳妇儿表,更机械,更冰冷,一字一句道,“斯塔克,我记得给你设定的属性是男性。”

斯塔克一脸小媳妇儿相,“可素,男性不正需要女性进行阴阳协调嘛!”机械调的声音却说出撒娇的话来直让人瞬间头麻。

厉锦琛眉毛跳了一下。这人工智能已经能自主进化拥有性别意识了?

斯塔克见**oss不说话,又嘀咕了一句,“boss您自控能力一流堪比一代智能兄,但咱们可是新时代高精尖最帖近人类的智能精华之凝结体啊!”

厉锦琛慢悠悠地开口,“斯塔克,你再学萌萌说一句话,给我试试?”

悬臂机体在空中来了个大幅度运动,迅速凑到了厉锦琛面前,这姿态和高度算是伏低做小了,“boss大人,我错了!”

厉锦琛冷眼一扫,抬手在屏幕上划了两下,惹来斯塔克一声哀嚎。

接着说,“我关掉了你监控楼下房间的部分权限,以后不准再偷窥萌萌,更不准模仿她。”

斯塔克表面应着“是”,背过屏幕脸后,飘过了一串字,写着:男性对于女性的占有欲,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至成年阶段而膨胀到最顶点。尤其以正待期的男性为最!若有异性侵入,就可能激起尤如猴王被侵犯到了领土和母猴猴仔子似的狂躁和愤怒,充满攻击性!

从人类社会学、心理学上,此症状谓之:妒嫉。而从生物学角度来说,就是荷尔蒙、多巴胺及肾上腺系分泌过多。若要问最佳的治疗方法,采道家之说法,那就是阴阳调和,行房中之术。

斯塔克非常配合地,朝自己的下方看了看……(姑娘们,不要胡乱联想哦!)

……

隔天,正是周日。

厉锦琛忙了一夜,在自己实验室里醒过来时,时间已经有些晚。他起身,扒了下头,问,“斯塔克,怎么不叫醒我?”

斯塔克滑过来,表无辜,“boss,您昨天错手把我的定时闹钟程序关掉了,所以我也睡过了头。”

厉锦琛横眼劈过去,斯塔克立即缩了下往后大退。厉锦琛起身走过激光屏时,顺手划了一下,斯塔克连声哀嚎都不及生,就彻底歇菜了。

不过这内部程序还是非常活跃自由的,屏幕上默默地又滑过一串文字:早起的男人肾上腺素分泌过盛,得不到泄就会产生欲求不满、脾气暴躁的反应。

旁批:看得到闻得到就是吃不到,boss大人好可怜哦!嘤嘤嘤……boss大人急需小萌萌行阴阳调和之术哟哟哟哟!

走下楼的厉锦琛仍皱着眉,想到是否应该重新梳理一下斯塔克的原始程序了,这小子最近越来越“娘炮”了。

突然,大门玄关处传来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维,他看过去,就见萌萌小姑娘穿着一身粉红配天青的运动套装,正俯身换着鞋,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走近了一看,却是一袋金黄酥香的油条。

“大叔,你起来啦?”

厉锦琛点了下头,目光落在小姑娘的手上提着的东西。

萌萌腼腆地笑笑,说,“我买了点中式早餐。那个,我还做了西式早餐。”她立即走向厨房,他跟随在后,便看到餐桌上果然已经摆了不少东西,两盘煎蛋,两个疑似火腿三明治,几个小餐包,两个碗是空着的。

萌萌就从厨房里捧出一个小锅来,厉锦琛立即上前要接,却被她叫着铺垫子,他目光闪了一下,回头拿了几个小垫子拼一块儿,萌萌才将锅放下。然后轻轻揭开了锅盖子,一股清香漫溢开来。

“豆浆。这是你做的?”

看着小姑娘满脸期待欲眼又止的模样,厉锦琛的口气是肯定的。

萌萌点点头,忙又回头去拿了汤勺,小心地给他勺了一碗,一边说,“我昨晚出来喝水的时候,看到有黄豆,还有搅碎机,就泡了一些今早起来打的。这种新鲜豆浆最有营养,配着吃油条可香了。大叔,你偿偿吧?如果不合口味,我还准备了牛奶。”

说着,她又跑进厨房,拿出了一盅已经热好的牛奶,眼巴巴讨好地看着他。

厉锦琛把牛奶放了回去,坐下时说,“牛奶就留着晚点儿渴了当饮料喝。很久没喝豆浆了,小时候我们跟爷爷奶奶住一个大院时,我奶奶就常做豆浆给我们吃。”

他喝了一口,感觉温度刚好,口味清香,甜味适中,冲着女孩淡淡一笑,“很好喝。萌萌这是跟谁学的?”

萌萌得了鼓励,一下高兴得像小花朵儿似的,便把自家的饮食习惯都倒了出来。

厉锦琛一边听着,一边拿过油条,给女孩撕了放碗里,不时搭上两句。

这顿早餐吃得萌萌特别爽,特别高兴,因为她终于尽到了一次做老婆的义务,帮亲亲大叔老公做了一顿丰盛美味的大餐。

饭后,厉锦琛要负责洗碗,萌萌坚持要帮忙,厨房很快被收拾干净。

萌萌满足地擦了擦小手,脱下粉色围兜,回头看到厉锦琛穿着蓝色围兜的模样,心里别提有多甜蜜了。可是随即一想自己的计划,心里又小小纠结了一下,最终却是一咬牙,郑重其事地对厉锦琛开了口。

“大叔,我跟秦双约好今天一起温书,准备期中考。”其实吧,就是昨晚在网上跟秦双碰到,秦双洗涮她“见色忘友”,她想到要做个“贤妻良母”就不能总是粘着厉锦琛,妨碍大叔做正事儿,便决定回学校学习。

至于期中考的借口,当然是她临时捏出来的。想到中学时期都有期中考试,大学应该也差不多。完全忘了,期中考试这种事儿大学时代就彻底烟消云散去了。

厉锦琛一听,没有直接戳破小姑娘的谎,反问道,“你什么时候跟秦双约好的?”

萌萌立即答,“昨晚。我在线上碰到她,她提醒我的。”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厉锦琛本来温柔的两道眼神,让她不敢正视,垂下了眼帘,“你知道,我的成绩本来就不好,要是再不加紧多多学习,期末……”

厉锦琛默了一下,看了看窗外晴好的天气,事实上,他昨晚忙到极晚才睡,便是想腾出些时间,今天亲自带小姑娘去帝都好好转转。算是弥补当初的亏欠吧!可是没想到……还没出口的约会就被“拒绝”了,这感觉真是说不清。

萌萌见男人不开口,神色似乎也冷了几分,声音也越变越小,细如蚊蚋,“……可能会吊车尾。要不,就会当科!我听秦双说,要是当科了,下学校开学就必须参加补考。补考一门,还要给补考费五十块。好,好浪费哦!”

显然,小姑娘这是试图以装可怜博取大叔老公的理解和同。

厉锦琛垂下眼,掩去眸底微冷的墨色,道,“温书是好事。不过,昨日你让安排补牙的事,你小苗姐已经帮你预约好了专家。那位专家本来今天周日休息,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专门等着给你看牙。你忘了?”

萌萌刹时一僵,整个人儿傻掉。

她压根儿就把这茬儿给忘了,全程开启“厉氏小媳妇儿模式”,只想着做个懂事乖巧不让人操心的贤妻。

厉锦琛看她这模样,心里就有了计较,又道,“学业的确比面子更重要。那就算了吧!我打电话给专家取消,等你下周末有空了,再去也不迟。”

“不要啊,大叔!”

萌萌立即扑上前,抱住了厉锦琛做势要掏兜里手机的手臂。厉锦琛却不自觉地僵硬了动作,感觉压在手臂上的小身子,软呼呼的,就像一团绵花糖,虽然他从来没吃过那种东西。少女淡淡的馨香,又一次让他心里升起一股迷思。

没有太多思考时间,他冲口就问,“那你要什么?”

……

女孩仰起小脸,在屋里的时候,她已经习惯会摘掉那副有些难看的大眼镜,小小的心形脸蛋儿似乎因为军训时的几次意外,削尖了几分,褪去了一些婴儿肥,五官也变得精致了几分,她的皮肤真是非常好。也许跟天府之国多美人的水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这般近看,更似一掐就会浸出水似的,嫩嫩的,粉粉的,衬着那张微微开启的樱桃小嘴儿,真是说不出的诱人。

只是片刻,他便觉得体内刚刚喝下的那大盅豆浆,都被蒸一空,口干得厉害,眼神愈加沉黯。

“我,我要……”不知为什么,萌萌感觉厉锦琛的眼神又深又浓,像两个黑洞似地,要把魂儿都吸进去了,她不自觉地松开了手臂,朝后退去。

厉锦琛的眉头皱得更紧。

萌萌更明显地感觉到男人的不悦,不,比不悦的感觉更多几分,大叔是生气了吗?忙道,“我去,我去看专家。我让秦双陪我去好了,看完之后我再回学校温书。就,不耽搁大叔您休息,工作了。”

闻,厉锦琛的眉心一夹,抑下了胸口突然腾起的一股沸气,分不清是什么感觉,直接别过了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冷滞。

萌萌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离开的高大背影,觉得嘴巴眼睛心口,都酸涩涩的不舒服。

她又错了吗?

一刻钟后,两人各自换好衣衫出门来。

萌萌换上了那套绿色的百褶裙套装,一边按着领口,一边看向厉锦琛。这一看,她弱弱的少女心肝儿又不受控制地跳了两跳。

厉锦琛今日难得做了一身十分休闲的装妆,米色的长裤搭了一件绿色条纹的白色t恤,刚刚穿上的外套是小西服的样式,但却是七分袖的,袖口挽起的部分搭配的颜色和t恤的绿条纹一样。而且他还没打蜡或胶,短蓬松自然,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就年轻了好多岁,完全不输温泽那般的年轻气息,但更有男人味儿,更man。

这样的大叔,与之前她见惯的模样,都大大不同,真是——太惊艳了!

厉锦琛走到玄关旁,按了不知什么按钮,原来萌萌一直以为的彩色砖块墙突然就亮了,变成了透明的样子,里面显示出一双双的鞋子。厉锦琛晃了一眼,就点开了一个彩色方块,拿出一双同衣服一个色系的板鞋,穿上。

萌萌禁不住在心里惊呼一声,帅翻了!大叔好像一下子年轻了五岁啊!

厉锦琛转过头,“快换鞋。跟专家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必须准时赶到。”

萌萌“哦”了一声,急忙跑到玄关换鞋,边换边琢磨着当前这形到底是个什么状态。她一边穿鞋,一边偷瞄着厉锦琛,心里不禁又哀怨无比。

天知道,她多想跟大叔去约会、逛街,吃大餐,看电影,或者玩玩什么成人游戏。可素……

进了电梯,厉锦琛按下按钮,突然问,“你跟秦双约的什么时候见面?”

萌萌愣了一下,小脑袋一下搭了下去,“中午。”呜呜呜,大叔还提醒她这事儿,好残忍。

“具体什么时间?”

“中午十一点半。”呜呜呜,不仅残忍,还真是好残忍哪!

“牙齿不是小事。可能会花些时间,你提前给她说一声,最好把时间挪到下午。不然做了牙后,你也不方便说话吃东西,或者打电话。”

“哦……”

萌萌更沮丧了,听话地掏出了手机,开始拔打秦双的电话。

秦双的电话一接通,就调侃,“哟,小妞儿,你还真舍得跟你家大叔约会的时间,回来陪咱孤家寡人哪?!那正好,今儿学生会的学长还约咱们几个新班班委聚餐,做军训总结报告呢!说是聚餐,其实就是领导人物之间的相亲看对眼儿大会。听苏佩佩说,学生会的帅哥型男全是菁英中的精品,要不跟姐去偷偷欢哪。人家会长大人,可跟咱班长指名道姓地点了你的牌子哟。”

瞧瞧这说得,简直就像古代那个什么青楼里的某种专业人员的广告词儿,直把萌萌给哆嗦着,差点就挂了电话,忙捂着手机跟厉锦琛拉开距离。

厉锦琛伸手“嘀”地一下打开了车锁,但萌萌没看到那熟悉地升起来的“翅膀”,忙跟秦双报备,“小双,我不参加什么聚餐了啦!我今天要补牙齿,不能吃东西。那个,下午我可能回来得有点儿晚,大叔说……”

“又是大叔说!你丫自己有没有长脑子呀?依我看呀,你再这样子下去,未来一定会被你家大叔吃得死死的,连点儿翻身的余地都没有,也许还没变成黄脸婆,就先变成弃妇了!”

“小双,你别乱说,我们才不会那样子。大叔都是为我好,只是我觉得……”

此时,秦双只是一句无心的调侃,也想不到在不久之后,况真就朝那方向走了?!

那方,厉锦琛已经打开车门,遥遥看着小姑娘还缩在柱角嘀咕,不得不扬声唤了一声。

萌萌一听,就急着要挂电话了,“小双,我没法打电话,你记得给我打啊,一定要给我打。你要不打,以后我都不帮你逃课点名了。”

秦双哼哼了两声,懒洋洋地应下了,挂了电话。事实上,这妞儿现在还窝床上打游戏,各种快乐呢!

萌萌挂了电话,微微松了口气,可是心还是落落的,抬头寻着厉锦琛的车,现熟悉的那辆跑车没开门,车里似乎也没坐着人。

“大叔?”

“在这里!”

一转眼,看到厉锦琛站在一辆黑色轿车前,轿车的标志是一个银色的翅膀。萌萌不懂车子好坏,只觉得这车看起来比那辆赛车更庞大几分,车头也比旁边其他车子看起来更霸气老成,有种说不出的架势。呃,老板架势。

坐进车里,萌萌立即感觉到了一种扑面而来的低气压,不知是因为车里的装潢比之前那赛车更奢华精致高大上,还是因为身边的男人身上正散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说好了?”

“嗯,说好了。”

厉锦琛系上安全带,提醒了萌萌一句,随即动汽车,便一路无语。

萌萌想要改善况,说点儿什么活跃气氛,但她刚想开口,厉锦琛突然打开了财经广播频道,竟然还是英文版的,害她根本听不懂,更不可能插上什么话。

于是,两厢无语到牙科医院。

……

“呵呵,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少了这一颗牙,可着急了,是不?不过今天做好牙模,还得等两天才拿得到,安上以后就又是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了。国庆回家的时候,教爸爸妈妈看到,才会放心吧!不过,也不能贪嘴再吃什么硬东西了哟!”

牙医大叔是个非常亲和的乐天派,见面就给萌萌了一颗美牙糖吃。一番诊断治疗做下来,花去两个多小时,倒是没有她想像的痛苦。

“还要等两天才能安新牙?这个,医生,我听说是不是也可以用自己原来的牙?”

“的确可以。只是现在看你的况,怕是效果没有那么好,若是未来咬硬东西,容易再次崩坏,这样对你的牙龈影响也不好。当然,如果你坚持的话,叔也可以给你做。”

医生这样说着,目光却慢慢转向了坐在一旁翻看报纸的厉锦琛。厉锦琛抬头看过来,说了一句,“按照最好的方案执行,其他的不必了。”

医生视线落回萌萌,耸耸肩,“丫头,你家的家长很坚持啊!”

萌萌抚抚脸颊,弱弱地回答,“那,就按最好的方案执行吧!”

医生以眼神疑惑地点了下厉锦琛那方,还做口型说“吵架啦”?

萌萌瘪了下嘴,鼻头皱了皱,无奈地叹息一声。

医生笑了,竟然又从衣兜里掏出一颗糖,朝厉锦琛的方向比划了一下,又做口形说了句“甜蜜语”。

萌萌接过说了声谢谢,心里还是一片纠结。

等到终于看完牙走出医院,刚好十一点半。

厉锦琛拿了药出来,看到等在路边正在用脚踢小石子儿的小姑娘,双唇一抿,上前轻咳了一声,引回了小姑娘的注意力。

“谢谢大叔。”萌萌接过厉锦琛递来的药,便不知该说什么了。

厉锦琛看着她慢慢垂下脑袋,眉心又夹了一下,张口却没出声。

萌萌盯着地上的那双虽然简单,但绝壁是限量版的男性板鞋,好半晌见没动没声响,奇怪地抬头,“大叔,你还有事要忙吗?”

厉锦琛眉心不散,“嗯”了一声。

萌萌眼神不由一黯,“那,那我先回学校了。这里路我很熟,你,你不用担心。”她转过身要走。

厉锦琛突然觉得,不太喜欢女孩那活地图功能。也有些不能理解,她即观察能力那么好,为什么会看不出自己在生气呢?如果她已经看出来,怎么不像以往一样,想办法哄自己呢?这丫头怎么突然变得不粘自己了?难道……

萌萌走出两步,三步,唉,要成为贤妻良母的路可真不好走啊,她真舍不得这么难得跟大叔相处的机会啊!可是婆婆大人那晚的话,让她根本放不下。她要是一直粘着大叔,大叔就不能做重要的事业了。而且,大叔也说,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就该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他们不能靠太近,不然……他就会不高兴吧!

她是没法理解那天在浴室里,他差点儿把她憋死的生气原因。但从那话里,她就理解大概跟婆婆大人是一个意思吧!

唉……

“姚萌萌!”

突然一声爆喝,伴着一道机械呜鸣声一下从身边划过。萌萌感觉自己重重地撞进了一副胸怀,鼻息间留着一股金属机油味儿,整个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激烈得简直无法形容。

在她找回自己的声音时,抱着她的男人一把将她拉开,劈头盖脸地吼了起来。

“你到底在想什么,知不知道这里是马路有多少车来车往。你不走人行横道就直接横穿马路,你怎么在走路的?!”

厉锦琛脸色阴沉至极,整张俊脸都似被雷电笼罩,声音凶狠,气势十足,让吓了一跳的开车司机来看况时,都呐呐地站在原地不敢插嘴儿。男人那一身刚硬至极的气质,让人一看就感觉像是当过兵,在部队待过。本来还觉得很无辜的司机,看到男人一句话就把小姑娘骂哭了,顿时恻隐之心激生,就上前劝说。

哪知厉锦琛却愈气愤,冷冷地回了一句,“我在教育我家的孩子,先生的损失和所受惊吓的赔偿可以直接跟我的助理谈。抱歉!”

一张王致诚的名牌递了出去,厉锦琛拉着萌萌大步离开。

他走得太快,她腿太短,跟得踉踉跄跄,泪珠子蹦得满脸,却只敢用力抹去,连个抽泣声都不敢出。

大叔好凶啊!

大叔吓死人了!

大叔一定气死她这个笨瓜了!

嘤嘤嘤,大叔真的讨厌她了吗?她竟然连过个马路都突槌,差点儿被撞到。嘤嘤嘤……

厉锦琛似乎好多年没有过如此大的脾气了。若是让这些年最常跟在他身边的王致诚看到,一定会非常惊讶。就是曾经被人一次性亏掉半个慈森的资产,整个慈森差点儿宣布破产,他都没有大声过一句。但今天,看到那小姑娘竟然差点儿被一辆跑车撞上,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似乎蛰伏多年的怒气被放了出来,刚才那一吼根本克制不住,也不想克制。

终于,憋了太久的“火气”(提示:欲火和怒火)终于出来了,但那一颗颗小水珠打得他又立即后悔,一时之间说不出道歉的话,只能嘲笑自己的幼稚。

两人站在车前,都一动不动。

他侧着身,目光平直地看向不知什么方向。

她捂着脸,用力压抑着抽泣声,把眼睛揉成了两颗大核桃,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偷瞄着男人的反应。

好半晌,气氛压抑得让人呼吸困难。

萌萌的手机突然响起,语音报信正是秦双打来的,依照时间晚了点儿,但好歹这妞儿是没忘记朋友的嘱托。萌萌手一抖,没能接上给摁断了。

“到底怎么回事?”

厉锦琛有些难以忍受地转过身,看着萌萌梨花带雨的模样,虽然不舍又心疼,还是决定直面事实。他掏出纸巾,给她擦脸。她看着他一眨眼,又流下滚滚的水珠儿,立即垂下头。

他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抬起她的脸,直接问,“萌萌,你在想什么?”

她轻咬下唇,有些执拗地转开小脸,呜哝一声,“没,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你哭什么?”

“我……”

一开口,手机又响了,还是秦双打来的。那头的秦双可是牢记了萌妞儿之前的特别强调,第一次打被莫名其妙的挂掉,就有些担心,急忙穿好了衣服又打过来,却不知正撞上了一炮口。

萌萌看着屏幕,怔愣地不知该怎么反应。厉锦琛感觉一直被某个陈咬精打断,有些忍无可忍,突然冲上前抢过手机用力划断了。萌萌吓了一跳,被男人果断狠戾的动作,有些畏惧地朝后缩了缩。

厉锦琛一看女孩害怕自己的模样,就后悔了,深吸了几口气,才道,“刚才是不是我声音太大,吓到你了?如果有,那我道歉。别哭了!乖……”

突然,他的声音就放柔了数倍,可分明话语里还有埋怨,却能仿佛真没事儿似地又把她抱进怀里,轻声地哄。

她真是无法想像,为什么他可以变脸变得那么快?难道这就是他们大人和她这个孩子的区别吗?

这,就是他们的差距?

女孩竟然一下挣开了他的怀抱,退了一大步,看着他的大眼里倾出委屈的颜色,“大叔,我没事儿。我,刚才只是想事太投入才,才没注意到车。以后我一定会小心的,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她吸了下鼻子,声音终于没有那么无力,小脸上也渐渐罩上了一层新的颜色。

“我,先回学校了。小双还等着我……”

他眉头一拧,这丫头竟然还想着离开他。在她转身时,他一步跨过就将人抓了回来。

“姚萌萌,我有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嘎?”

他竟然夺过她手上的药包,直接上了车,将车门重重一关,出一声重响。汽车车锁“嘀”地一叫,车灯一下子亮了亮,灯光刚好刺进她眼里,她不自觉地别开了眼。

“上车!”

女孩没动。

正在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又是秦双打来“救”好姐妹的。

他在车里看到她要掏手机的动作,声音都硬,“你后面有车进来,我必须开出去给人家让停车位。你还要站在那里吗?”

萌萌回头一看,果然有车过来,但她没上车,而是转了身跑到一边不挡道儿的地方接了电话。厉锦琛看得眼眸微眯,手握方向盘的五指一紧,动了汽车。

今天这丫头,他还是小瞧了她,和她对自己的影响力。

厉锦琛开出车后,停在萌萌面前,然后又停下车,下车绕到另一边,打开了车门。萌萌拿着电话,里面传出秦双不断叫唤的声音,没能出声。

那时,已经驶进停车位的那辆车上,副驾上的女人一直津津有味地看着这方,当看到厉锦琛下车时,出了一声惊讶的低呼。

“怎么了?”驾驶座上的男人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女人手指戳着窗外厉锦琛所在的方向,说,“耀哥,你看,那个下车的男人。你认识他吗?”口气有些压抑的兴奋。

刘耀望了一眼,目光不由剧烈地一缩,却迅速掩去了脸上一闪而过的慌色,若无其事地应了一声,“没见过。怎么了?是你的前任小白脸儿?”低头抽了只烟。

女人立即感觉到男人的不悦,立即娇笑着靠了过去,为男人点了烟,丰满的胸脯蹭着男人的手臂,满口的撒娇讨好,“耀哥,我只是有一次跟导演去慈森集团谈投资的事,恰巧有机会瞄了一眼。就说那个人啊,就是慈森集团鼎鼎有名、神龙见不见尾的**oss。”

“哦,原来是大人物。难怪你这么春心荡漾!”

“讨厌啦,耀哥说的什么话。人家只是奇怪,会突然在这里碰到慈森的**oss。之前我听说这个**oss几乎不近女色,身边最亲近的人清一色的都是男人,很多人私下里猜测他是个guy!”

“哦,一个guy也能让你这么春心荡漾?”刘耀的大掌开始在女人身上乱钻起来。

“耀哥,你别笑话人家了。”女人娇笑地闪躲,却没有真正阻止探向裙内的大掌。“瞧瞧,你们男人就是坏,比女人还会装呢。说什么guy啊,你看那男人其实就是个重口的,喜欢小萝莉。瞧他那股子劲儿,真把小姑娘逮进车里,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呢!唔……耀哥,他那车,好像是原装限量版的……”

刘耀的动作突然使了些狠,让小女明星的声音突然变了调,被他狠狠压进了座椅里。

那方,萌萌终于还是乖乖上了车。

“我想回学校。”她还是坚持着。

“可以。”他转过身,看着她,“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难得的周末休息时间,你宁愿跟你同学一起吃饭,也不愿陪我吃个午餐?”

“我……”她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眼。

他接道,“我昨晚到三点才休息,把今天的事都提前处理完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萌萌?”

她终于抬起头,看着他的表有些不敢置信。

他再伸手去抚她的脸,她没有再躲开了,“我想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你就不喜欢粘我了?”

“大叔……”她的声音一抖,莫名地委屈又一次冲破了眼闸。

他叹息一声,轻轻抹去水花儿,“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做的?”

她摇头,又急忙点头。

似乎找到症结,他心里的浊气突然就平息了下去,“不管我妈说了什么,你都可以放心,她的想法不可能代表我,你不用太在意。”

“可是……”

“如果你实在很在意,但也要直接问我。你觉得你很了解我的想法了吗,萌萌?”

她皱起苦兮兮的小脸,无语凝噎。

他说,“你不了解,就自顾自地做决定,就会产生误会,你知道吗?”

她心里一个咯噔,有种即将掉进大叔布好的陷阱的预感,不过这预感并不坏。

“如果没误会,你怎么会掉这么多金豆子。以前不是说过,女孩子的眼泪不能随便掉,不然就不值钱了。别哭了!刚才凶你,是我不对。”

他顺势将人儿揽进怀里,轻轻拍着背,声音里倾出了无奈。

“大叔,”她委屈地哽咽一下,没有再挣开他的怀抱,抬头看着他说,“阿姨没有说什么。只是,我觉得阿姨的看法也没错,我,我比大叔小太多……可我想照顾大叔,不想大叔总是为我的事,那么辛苦。”

“所以你就一大早起来做早餐?”

“嗯。我能做的,好像只有这个了。衣服都有人洗,公寓也很干净……”她可是想了一整晚才找到这么个表现方法。

厉锦琛有些失笑,“萌萌,要是我真需要个做饭的直接请阿姨不就行了。”

萌萌又扬起小下巴,口气认真,“那不一样。人家,人家老婆亲手做的饭菜,是温暖牌的,意义不一样的。”

“傻丫头。”他突然觉得自己在这孩子面前,世故得太讨人厌了,“不是每家的老婆都必须做温暖牌的饭菜,才是好老婆。你没现我家掌勺的都是我爸,你婆婆她可是十指不沾杨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她当然不会告诉你,她自打嫁给我爸三十年,就没怎么做过饭。唯一一次给我熬的bb粥,差点儿把房子烧了。所以,你懂了吗?”

萌萌听得瞪大眼,半天挤出一句,“大,大叔,你不是为了安慰我,故意黑化阿姨吧?”

厉锦琛笑出了声,“萌萌,其实我现在的想法和初时也有了变化,我不希望你像我们一样偃苗助长,过早地戴上面具,勤于世故。我希望你能做自己,开心地做每件事,自然而然地成长,不要着急,一步一步慢慢来。”

萌萌听着听着,又揪起了眉头。

——萌萌,你已经算是个大姑娘了。就该知道女人和男人的差距有多大!男人不是可以随便招惹的,后果也许是你根本无法承担,明白吗?

“大叔,我不懂。你之前说,不可随便招惹男人?是不是因为是大叔,我需要为此承担什么后果?可我们……不是夫妻吗?”

厉锦琛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萌萌,我收回那句话。你还小,我不该跟你说那种成人话题。是我错了,对不起。”

萌萌摇头,“大叔,你知道吗?我觉得不管是什么后果我都可以承担。因为对象是大叔,是厉锦琛。因为,我喜欢厉锦琛,喜欢大叔。我,愿意!”

女孩的声音,轻轻地破碎在最后两个字里,化成两串清泠泠的小水珠,滚落脸颊。

他接住了小水珠,那温温软软的似化在了心上的委屈呵,熟悉,更心疼。

------题外话------

有时候呢,喜欢,说出来和不说出来,那是完全不同的效果滴!

所以,今天我们萌妞儿终于大胆滴表白啦!

姑娘们快快欢呼三声!

嘿嘿,大叔跑不掉啦?当防线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断的时候,有啥好景色?

95小二B和憋中之鳖王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终于说出口了。

虽然早就很清楚,可要是一天不说出口,那颗爱的小花苗儿还在游移飘乎着不着边际,虚不成形。现在说出来了,仿佛终于找到了一片沃土,欢欣雀跃,又有些壮士断腕的悲壮,复杂难。

也许是压抑了许久,为这种心煎熬着等待、期盼,惶惶惑惑,忧虑不安,更患得患失,反反复复,蓄了太多道不清说不明的绪,都在这一刻,化成了莫名其妙的委屈。

“乖,别哭了。”

当熟悉的大手,温柔地抚上她的脸颊,拭去那一*的潮水,温柔的哄慰声在耳边响起,反而催生了更多的感,一不可收拾。

她委屈地看着他,大眼眨一眨,那眼瞳变更愈清亮盈人,就像两颗迷人的宝石,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深陷。

厉锦琛心头一跳,莫名地升起一股熟悉的心慌那无法控制,他迅速别过眼,习惯性地克制自己,那只放在膝边的手立即握成了拳。

殊不知,恋爱中的女人总是特别敏感,就算没看到他的每一个动作,或者每一分细微的表变化,光是气息些微的改变,都让她们噤若寒蝉,堪比豌豆公主。

“大叔!”

萌萌一下抓住了厉锦琛为自己拭泪的手,鼓起勇气问,“你喜欢我吗?”她目光闪了一下,又急忙追加,“是像男人喜欢女人的那种喜欢!”

心里的那一道樊篱终于被跨了过去,松口气后,她突然意识到他没有给自己正面的回应,一颗迟到的羞耻之心“砰砰砰”地跳得疾快,但也阻止不了她破釜沉舟般追寻一个结果的心。

女孩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大手,刚才还那么脆弱可怜的眼神,此时竟然倾出难得的坚决和倔犟,一意孤行地迫他。

厉锦琛的无措在这瞬间,在女孩明亮的瞳仁里,一下被放到最大。他想要抽回手,可女孩比他想像的更坚决反把他抓得更紧,那双看起来白嫩柔软的小爪子啊,竟然有这样大的力量,竟然让他挣不开。

“萌萌……”

他都没现,他口气里有一丝无奈的挫败。

“大叔,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十八岁了,已经成年了。我,我已经是个女人了。”

她竟然如此强调自己的年龄和性别,要是放在几个月前,她都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大胆的举动。

厉锦琛脸上一闪而过的窘迫,被他迅速压下,“萌萌,你还小。”可是说出这话,他都觉得可笑得没有多少说服力。

萌萌一听,小脸立即皱了起来,“不,我不小了。我们寝室的苏佩佩,她,她经常都不在寝室住的。隔壁好多寝室,好多女生跟我一样大,有的还比我小呢,都在外面跟别男生……同居来着……”又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厉锦琛这听了,表一下严肃起来,“萌萌,你不是那些女孩。”

“我,可我明明……”

厉锦琛的口气更严厉,“我代替你父母监护你,就必须对你负责。一个好女孩,怎么可以随便跟男人同居?!何况你现在才十八岁,就算你二十了,你还是比我小,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孩子。”

“啊?”萌萌傻眼儿了,可一时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此刻的厉锦琛,就像之前她熟悉的那个大叔,教训起人来,比她父母还要严厉认真,且出口成章,头头是道。

厉锦琛继续道,“以后不准跟那些女孩来往,不然我以后没法跟你父母交待。那个苏佩佩,跟你一个寝室的?我让院长给你换个干净的寝室,或者,单独安排一间。研究生那边的公寓条件更好,或者安排一个博士生姐姐,你也能受些正面有益的影响。”

“大叔,不要啦!人家,人家说的……”

怎么这楼被歪得那么厉害,人家明明说的不是这个的,怎么转到换寝室上了。

厉锦琛还想继续教育几句,就此揭过今天的事儿了,小姑娘瘪起小嘴儿,怨怨地看着他,让他有些接不下去。

“大叔,我们,不是同居吗?”

“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合法夫妻,属于合法同居。”

厉锦琛眉一蹙,非常肯定,口气无比正直。

萌萌一听,就笑了,露出那个可爱的洞洞牙,厉锦琛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上了萌妞儿的当。他张张嘴想要再补充点什么,却被小姑娘一把抱住,甜蜜蜜地冲他笑得更开心。

又摇头晃脑地说,“大叔,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了。”她知道男生有时候其实很害羞,明明就是那么回事儿,偏偏说反话或者就是死嗑着嘴不说。这一点,她从赵大志和向东辰两个男生身上,都现了如此的雷同点。

她那一脸的得意劲儿,就像偷窥了天机的孙猴儿,又似偷吃了蜂蜜的小花猫,狡猾调皮,惹人心跳。

厉锦琛默了默,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立即动汽车,驶了出去。

突然,萌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秦双这义气好友打来“拯救”萌萌的。萌萌拿起电话时,一侧头又跟厉锦琛幽深的眼眸对上,吐了吐小舌头,跟秦双取消了约会。在秦双大叫“见色忘友”要漏音时,急忙挂断了电话,又讨好地冲厉锦琛一笑,小猫咪似地蹭过去,讨好,撒娇。

“大叔,我们中午吃什么呢?人家做了牙,好多美味儿都不能吃,好可怜哦!”

厉锦琛的脸部线条终于转柔,迅速打转了方向盘。不管怎样,这半日莫名其妙的酷刑总算结束了。

中午,厉锦琛带小姑娘吃了顿粤菜,粤菜口味清淡,以蒸煮为主,菜式软糯,格外养生,且模样也弄得很讨人喜欢。萌萌一看那一个个精致的金色小竹笼子,就瞪大了眼儿。当小竹笼子被揭开时,那一碟碟的菜肴,都用着漂亮的青花瓷盘盛着,被蒸得像水晶糕似的虎皮鸡爪,白胖胖的灌汤包,香糯糯的西米露粥,等等菜式,都让她直呼流口水。

吃了个小腹饱饱之后,厉锦琛又带着小姑娘在商场里散步消食,又购置了一批新冬服饰,还不忘逗弄上几句。

“大叔,好贵哦!”

“这是成熟的大姑娘都会穿的衣服。小姑娘的款,在那边。”

小姑娘还耿耿于怀于“你还小”那句定性词呢,一瘪小脸赶紧地去换上了男人挑选的衣服。

“大叔,这么点布料就要我妈一个月的工资,太可怕了!”

“别怕,我帮你记在帐上,以后赚钱还我就是。”

“那我都欠多少债了啊?人家现在连利息都还不上。”

“这个利息,我想想,可以采用一种物物交换方式。”

“物物交换?”

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一脸高深莫测,仿佛在思考一个巨额的投资方案的男人,殷殷地等待着。

“周末两日,给我做早餐兼打扫公寓,洗衣做饭剖菜,劳力抵偿。”

“啊?”

大手一抬,合上小姑娘落下的下巴,俊逸的面容上,笑意盈然,使得男人似乎又年轻了几岁。两人又着同色系的衣服宛如侣装,落在旁人眼里,便是最寻常不过的一对街头侣。虽然,形貌上有些差距,却更是惹人羡慕扼腕。

那时,从另一家专柜里走出一对男女,正好看到萌萌挽着厉锦琛的手臂,高高兴兴地走向电梯。那女人又低讶一声,男人却在看到那一幕时,迅速站住了脚步,伸手拿起一边货架上的皮带,看了看。

女人又回头示意男人,“耀哥,我又看到慈森集团的**oss了,他还是跟上午那女孩在一起。现在看,两人穿的竟然是侣装呢!果然是……”

刘耀眉心一夹,有些不耐地甩掉了手上的东西,让急着过来介绍的售货都吓了一跳。

“行了,别人的事瞎嘀咕啥。你们这种行业的女人,是不是个个都这么八卦爱挖人*?!”

“哎,耀哥,人家就是好奇。好嘛好嘛,你别生气,人家不说好了。你喜欢哪条领带,我帮你选啊。”

小明星殷地哄着刘耀,拿着领带比划来去。刘耀却在其不注意的时候,看了看电梯的方向,厉锦琛和萌萌早已经不见人影。他脸色沉了沉,别开了女人,走到角落里掏出手机打了出去。

“婉儿。我看到厉锦琛了,他跟一个小女孩在一起逛街,看起来,像侣。我没有胡说!今天也不知道怎么运气那么背,竟然撞到两次。我怎么知道?他家早就搬出大院几百年了,说是回来三年,但春节几家聚宴的时候都没瞧到过。你说真的?”

那方,女人口气也有几分怪异,“我也只是偷听到一些风声罢了,说是为了给他父母报恩,可能会娶那家的女儿。只是我们一直奇怪,贺晋只有一个独子,几时又蹦出个女儿来。听你现在这么说,我怕是来真的了。”

刘耀冷笑,“真的假的,现在也跟咱没关了。我先跟你提个醒儿,你和朱婧慈要搞什么幺蛾子可千万别牵到我头上。总之,十五年前,我跟厉锦琛就没关系了。”

“哥,你怎么……”

刘婉儿的话没完,刘耀就立即挂断了电话,看着那方人消失的方向,脸色依然阴沉得厉害。

……

过了一个开心又满足的周末,萌萌提着漂亮衣服和一大袋水果点心回了寝室。

衣服收好了,水果点心就迅速流遍了一个楼层,都是这一届的新生,经过军训之后大家都互相熟识了不少,闲嗑牙的美食一摊开,寝室里就热闹起来了。

苏佩佩捧着一个小蛋糕,一边说要减肥美容,一边又吃得欢畅,“萌萌,你在哪里买的小蛋糕啊,味道好好哦!这黄油奶酪简直就是极品。到底是哪家店啊?”

这蛋糕就是高级酒店配送的,萌萌随口编了个理由蒙混过去。心里却盘算着,以后还是买一般的免得惹起不必要的猜测麻烦。

“萌萌,你现在可成了咱们新生里的大明星了。”

“就是呀,连学生会的人都知道咱们这届新生里,有个英勇小熊猫。哈哈哈!”

话题很快就聊到了军训主题,多数人都露出十分怀念的表。

“我听说,辅导员拍了不少照片,还写了好几篇通讯,都校报上了。萌萌,这次你不想出名都难了。”

萌萌一听,差点儿喷,“校报上?!”

秋文珏就笑了,“萌萌,我必须提前支会你一声儿。咱们班的辅导员为了显摆你的功绩啊,已经把你的照片和通讯稿,都帖咱们班上的荣誉墙上了。明天上课,你可得hold住哦!”

萌萌没经历过“明星”生活,直到隔日周一,她早起走在路上被人指指点点,排队打饭时被动插队提前打到了大馒头,打水的时候就有人殷地上前帮忙,甚至有大胆的同年级男生们,走在路上都会大声跟她打招呼叫她“大熊猫”,可窘死她了。

到了上课的时候,班主任在门口点名,一看到萌萌就挂上了一副殷的笑脸,嘘寒问暖。甚至在大会上宣布要重选卫生委员,这橄榄枝直接就扔给了萌萌,萌萌吓得措手不及,想要拒绝却找不到好理由。还是向东辰出相助,帮她挡了这一道。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姚萌萌连打个开水都能殃及无辜,怎么指望她能安排好班级的清洁卫生工作。”

只是这推脱的借口说得忒埋汰人了,萌萌气得呼哧呼哧地冲向东辰喷气儿,秦双在一边兴灾乐祸得不得了。

下课后,萌萌只想迅速消失,避掉一切“看明星”的脑残粉儿。但却被三个高个儿男女拦住了,这三人衣着统一的英伦学院派风格,衣料一看就知是手工订制,那水晶闪闪的钮扣,莫名地跟周人拉出一道无形的距离,皆是俊男美女,瞬间让萌萌感觉自己无比渺小。但这三位王子公主郑重其事地自我介绍,说他们是学生会干事,要请萌萌前去一述。

“学生会?”

萌萌关于帝都大学学生会的事迹,仍是从苏佩佩这个小八卦那里听来的。据说这学生会都是一群能力一流、家世突出、魅力超群的菁英集积的地方。一听这标签,萌萌就觉得跟自己八杆子打不着,跟自己是个绝缘体。

可没想到这个绝缘体,会有一天出现在她面前,说会长大人要找她谈话。

“我们大家对姚同学这次在军训时的突出表现,都非常有兴趣,想跟姚同学交流一下心得。我们卫学长也说了,非常欢迎姚同学能加入我们这个集体,帮助更多的同学,找路!”

呃!最后这两字儿——找路,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换成活地图,或者导游什么的,都比较中听吧!

萌萌没有应付过这种场面,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跟学生会有啥瓜葛,在她的小脑袋瓜子里,目前最重要的事,第一是做贤妻良母照顾大叔,第二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早早赚钱还清债务。

三个男女见说了半天,这眼镜妹还是一副呆萌的表,没个正常反应,互相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儿,中间的女生直接出列,就去拉萌萌的手,打算来个直接行动。

不想差点碰到萌萌时,就被后方伸来的一只手挡了回去,萌萌直接被突然杀出的人扯到了身后。

“抱歉,姚萌萌同学正在复习准备考cet4。相信你们对她的况也应该有所了解,她本来就是个关系户,学习基础差。目前还没有时间和精力参加任何课外活动,请各位学长学姐见谅。”

说着,就摁着萌萌的小脑袋点头“道歉”,不待三人回应,就拉着人离开了。

本来很不爽被人当木偶折腾的,但萌萌听到cet4就紧张起来了。没走多远,就急着问,“向东辰,cet4,那是什么东西啊?”

本来在后面因为被拒绝博了面子的三个男女,一听这问话,同时憋出了一脸菜色。进了帝国最高学府,竟然还不知道英语四级考试的简写,这成绩得多差、多没常识啊!就凭这点儿质素,真不愧“关系户”之名了。回头要是卫老大问起,他们也好交差了啊!让这种缺根筋的逼逗小妞进学生会,纯就是集体拉低他们的水准嘛!

那头,被问话的男孩真是想敲开女孩的脑壳儿瞧瞧,她到底还缺失了哪些正常人必须的生活常识。

刚好听闻萌萌被学生会菁英围堵的消息赶来的秦双,正听到萌萌问这话,一个没憋住,直接笑爆了场。萌萌气得要爆走,就被拖了回来,被解释了一番。

了悟之后,连忙感谢向东辰,就把之前人家埋汰她的话都抛之脑后,忙不迭地请教起来。

秦双说,“我们初中补课的时候,就开始涉入四级的词汇范围,和相关的听力训练了。有些特别喜欢外语的人,高中的时候就参加过考级。不过因为没达规定学龄,不能计成绩拿证儿,就算过了也没用,纯当练手。”

向东辰说,“我做过四级的题,很简单。”

秦双哼了一声,“你小子连出国英语雅斯、托福都过了,还跟咱们说这种小儿科的cet有什么意思,纯当大人笑话小孩子的嘛!”

回头,就给了瞪大眼被惊到的萌萌一个眼神儿。

萌萌弱弱地问,“我记得,英语老师好像说过,一般大三才开始考级的呀?为什么你们,你们高中就开始考了?”

难道真是大城市的孩子都怕输在起跑线上,一个个的全这么“超前”,这叫人怎么活啊!

……天体小小萌极受刺激地抽搐中……

秦双立即白了萌萌一眼,“萌萌,你真该好好了解一下咱们帝都大学生活的安排了。大一都学的是基础课,大二全上专业课了,很多人都会在寒暑假找实践学习的机会,不管跟专业有没有关系,总之,都要向it界们的富们看齐,早早地开始挖自己的第一桶金。到了大三,像咱们金融系混得好的,早就给自己存上小金库了,在外做项目的比比皆是。大四的时候,几乎就很少有人会专门待在学校里等毕业证,全泡进社会这个大染缸里,开始逍遥快活,大展拳脚了。等到领完毕业证,至少就能拥有两年左右的实习、工作经验,那出门儿真找起工作来,都是秒杀其他院校的真正实力。”

萌萌听得目瞪口呆,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挤破头了、甚至她听说本地有复读三年就为考上帝都大学!

有时候,一个好的环境,真的能影响甚至改变人的一生哪!

向东辰又道,“在大学真正学习的时间,只有大一和大二的半个学期。你要怎么安排,才能不被别人拉下太远?”

这一句话,问得萌萌一脸菜色。她几科成绩里,就只有语这科还算拔尖儿,可是放到眼前这堆“从小抓起”的菁英眼里,那真是连个屁都不如。

嘤嘤嘤……小小萌正宽面条泪……嘤嘤嘤……

秦双看了眼向东辰的严肃神色,瘪了下嘴,又说,“萌萌,别气馁啦!现在努力都来得及的啦,我那里有很多不错的资料都给你。回头咱们去学校的英语角,多练练口语。语这东西,要学起来的最好办法,就是常记常用,说出来。这次元旦,你也跟咱们一起报级去试试水平,过不过不重要,看看自己的水平,树立个目标,再接再励。”

向东辰刚想开口说诸如“凭小熊猫的水平去考了要让人知道了就是丢脸”,却被秦双一巴掌推开,攥了萌萌走掉。

萌萌把眉毛揪成了可怜的苦八字,听到秦双这么仗义地要借她学习资料,才终于放了晴,立马巴拉上秦双的胳膊,边走边问考cet4的各种事儿。

向东辰又追上来,说,“去参加什么英语角,还不如先把听力学好。这听都听不懂,怎么说得出嘴?!”

萌萌一听,想了想,正要点头,又被秦双给攥着走,同时秦双还抬手做了个奇怪的手式。在萌萌想要问“干什么”的时候,向东辰就被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赵大志给抓住了。

赵大志一边死摁着向东辰,一边还朝女孩们嚷嚷,“双,晚点儿老地方见。”

秦双非常配合地做了个“ok”的手式,拉着一步三回头还一头雾水的萌萌走人。心说,向东辰这小子也太不上道了,以为她不知道他拦着萌萌不加入学生会,又不让去英语角,做何居心么!哼哼,只要是帝都大学的学生,就是现在刚进校门的新生,都知道学生会那是广聚帝都大学各学院各专业的菁英人才,那里的帅哥美女绝壁是顶尖的顶尖。要是能去学生会逛一圈儿,啥也不干,光见识下极品美人儿也是一大享受啊!更别提让学生会主席亲口招见,简直就跟古代蒙主宠招似的。主席可也是传说中的极品帅哥哟!

向东辰这个小心眼儿,就这么封杀了萌萌见大帅哥的机会,真是太过份了。连她想要借萌妞儿的光去瞅瞅帅哥美女的机会也没了。更别提去英语角!

“萌萌,你不知道,我刚打听到,英语角那地儿有好多国家来的交换生,老外一个顶一个帅炸天。有妞儿说,还可能碰到异国王子呢?”

“什么异国王子?你以为你在演灰姑娘在纽约的脑残棒子剧啊?!”突然从侧方飘出个冷艳嘲讽的声音,来人正是最近都不时会出现在他们旧四人帮身旁的江海娜。

秦双一见到这妞儿,立马就像竖起毛毛、充满斗气的猫儿,而江海娜那更是暗暗地早探出了利爪子的小野猫儿,两人一对上不至于像对上赵大志那般风云呼吸山崩地裂,但也是阴风惨惨、暗潮汹涌。

萌萌急忙给两人打圆场,再次当起了又“苏”又嫩的夹心饼干小炮灰儿。

他们正吵得不可开交时,赵大志突然出现,问,“什么英语角?你们又在八卦什么,什么异国王子?”

没料到,刚才还争得竖爪子的两妞儿,同时撤了脸色,不用萌萌多劝什么,双双换了口供。

秦双说,“我们在聊帮萌萌过cet4的事儿。”

江海娜补充,“学校不是有个英语角,有不少外籍学生在那里练口语,我们也想去看看。”

赵大志搔了下脑袋,有些困惑,“cet4,那是什么东西?”

两女的表,同时呆滞。

萌萌欢叫一声,泪奔抱住了赵大志,可把赵大志高兴坏了。感谢上帝佛主,这个世界还是有跟她一个组织的同胞啊!嘤嘤嘤……

“赵大志,放开萌萌。”

向东辰终于追了上来,很可惜,这次他终于被萌萌嫌弃了。

萌妞儿摊手,完全不是一个世界水平的嘛,这不能怪她歧视对待嘛!

……

自打提起了cet4的问题后,萌萌敏锐地现,自己身边很多人背单词都捧着一本cet4单词总汇,晚自习时埋头做英语题册的比比皆是,再来早上打饭时还有人挂着耳机漏音的都是英文。

而最帖身的信号就是同个寝室的学霸秋文珏,被萌萌问到是不是也计划这学期末考cet4,秋文珏扶扶眼镜,笑说,“四六级我早就过了。今年我打算把雅思和托福都过了,为交换生做准备。如果申请不到交换生,至少出国旅游也很方便。”

萌萌惊到,“这个,也可以吗?”

秋文珏现在对萌萌换了一种眼光后,就不会像以前要听到这种问题,都会在心里深深地鄙视萌萌一番,现在则是非常好室友一枚,本着帮助好朋友的心态,耐心地解释了一下,“我们那里搞教育改革试点的,所以初高中考过四六级的人很多。而且,现在这种考级都是自主报名,学校只硬性地规定非英语专业毕业前必须过cet4。”

看着学霸室友一脸轻松的模样,萌萌不好意思再继续问下去,急忙上网去查资料,制订四级英语攻坚具体学习计划了。

于是,到了周末回厉锦琛公寓的时候,小姑娘也背着厚厚一撂的学习资料。

厉锦琛熬滋补粥的时候,小萌妞儿就爬在窗边的简易书桌上,做着听力题,小鼻尖儿上布着一层细细密密的小汗珠,远远看来,亮晶晶的一片。他觉得,小姑娘这劲头儿就差在脑门上绷个红带子写上“加油”两字儿,认真得小模样,别提有多可爱。

做完了题,萌萌大松一口气。

厉锦琛叫她喝汤,她就嚷着还没有打分看成绩。

碗被送进手里,厉锦琛拿过本本,接过了打分的活儿。萌萌欢呼一声,美滋滋地喝着香汤,开始计划娱乐节目。

半晌,厉锦琛抬头,脸上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凝重色,“萌萌,你确定你大一就要考四级?”

萌萌小心肝一跳,没回答,就直接夺过自己的听力训练本,看着上面表示正确的勾勾,“大叔,你怎么这么问呢?大家都要考,我当然也不能落……怎么只有五个勾儿啊?”

厉锦琛看着小丫头的模样,有些不忍心打击她脆弱的小心肝儿。全部二十道题,这姑娘就是全部选一个“b”也能多碰对几个。可惜啊!真有点小*的潜质。

“这边的学校不都规定只要毕业前拿到四级证,就可能毕业证书。你不用太着急,回头我让……”

可惜厉锦琛的b计划还没出来,萌萌“哇啦”一声哀叫着,抱着习题册在沙上挺尸了,枕头蒙着脑袋,还不时抽搐地捶打几下。

“嘤嘤嘤……你们都不是人……嘤嘤嘤,为什么大家初中的时候都能过四级了啊!嘤嘤嘤,这是什么教育水平!嘤嘤嘤……你们都是大怪物!嘤嘤嘤,这个世界不公平……”

突然,抽搐哀叫的人一个挺尸坐起,问,“大叔,你什么时候过的英语四级啊?”

厉锦琛说,“我没在国内读大学。”

萌萌脸上一个抽搐,“你,你不学外语都能出国?!”又一头扎进沙里嗷嗷叫。

厉锦琛叹息一声,坐到一边,抚抚快要暴掉的小姑娘,“不是。我到国外时,一边打工一边上语学校。因为环境影响,全是老外,所以学得快点儿。”

“那你学了多久,才通过考核的?”萌萌支起小脑袋,眼巴巴地寻求着“同类”的安抚。

“大概……”厉锦琛犹豫了一下,想要寻找个不会让小姑娘太沮丧又能重拾些信心的答案,“半年吧!”

事实上,三个月。

“啊,才半年?!”萌萌瞬间被打击得石化了,敲着自己的愚木脑袋哀嚎,“人家初中高中学了整六年的英文啊,二十道题才对了四道!这是神马世界啊,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厉锦琛觉得自己还是不开口为妙。

这个世界,的确不公平!

泄完了,萌萌勉强从大叔的爱心晚餐里寻回些小小的安慰,然后就央着厉锦琛要做全方位的英语环境培养,在家里两人就只用英文对话,直接改称厉锦琛为“昂口”,听得厉锦琛也不禁直抽额角。接着,厉锦琛就现,他的世界变了!

烧菜叫拿盐巴的时候,小姑娘递成了白糖;出门说要带上伞时,小姑娘拿了一件雨衣;一起看电影的时候,前半段问个不停的解释,后半段就直接睡大觉。

最让小姑娘撞墙的是,在帝都打taxi,想要用英文报地名,出租车师傅本来以为她是鬼子国或棒子国的留学生,耐心地跟她交流。她就像机带卡壳了似的,半天没能说清楚,不小心蹦出了中文单字,瞬间就让人家师傅给笑了。

回头,小姑娘只能抱着“昂口”干嚎,“大叔,嘤嘤嘤,连帝都的出租车师傅都能讲那么好的英文,人家不要活了啦!嘤嘤嘤……i’m死了……”

厉锦琛很想安慰小姑娘,几年前帝都因为第一次申办到了奥运会,之后又立即获得世博会的举办资格,帝都人民为给世界人民创造一个良好的国际大都会的形象,全民运动学外语,每天早上那公园打太极的大爷和晚上跳广场舞的大妈们,在那段时间放的都是英语的日常用语,环境好,自然学得快。

不过,只是想想,还是算了。这孩子被打击得太彻底,还是慢慢来吧。

也许是打击着打击着,这皮就粗了肉也厚了,脆弱的小心肝也终于打散重组成了铁石心肠吧!

隔天萌萌就把耳机、习题册扔了,化身为小贤妻,给“昂口”做了顿丰盛的早餐,并得到了厉锦琛这样的表扬和安慰。

“萌萌,你看,你也不是第一次打豆浆,应该也是学了段时间才能做得这么好。语也一样,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来。”

萌萌嘟起小嘴,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高兴,吃了几口饭后,突然问,“大叔,你之前说慈森每年都会招大二以上的学生实习。那,招实习生也有语方面的要求吗?”

“这方面要问下你致诚哥,这种事一般都是他和人事部、规划部在组织安排。”其实根本不用多想,慈森本来就是做投资的,在全球各地都有业务,且业务圈子还不小。毕竟嘛,名列世界前百强的企业,员工都是绝壁的国际化。但凡跟他本人接触的高管,至少要懂英、汉、德三国语。公司内部文件的官方语方,是以英文为主的。

但为了安慰小姑娘,厉锦琛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哄骗,“你要是喜欢,今年寒假可以到公司来实习。公司里的语环境非常实用,针对性地实践学习,倒是比你这么照本宣科要强得多。”

果然,谎都是很漂亮的啊!

萌萌一听,大眼亮了三倍,瘪了一日的小脸终于舒开了花儿。立即扑到厉锦琛身边,一双小爪子乖乖地搭上了厉锦琛的手臂。

“昂口,我要我要,我要去你们公司实习。小双说,很多学生都在大二开始实习,出了学校就有至少两年的实习工作经验,比好多毕业生都要强。要是我今年就开始实习工作了,那到毕业就可以有四年的经验,哈哈哈,总算也跑到他们前面一步啦!”

想到这美好的前景哪,小姑娘就像拣了天大的便宜似的,高兴得不得了。

“昂口,我们去spa吧!你继续教我口语啊,昂口的口语和我们老师的都不太一样呢?不过我觉得昂口的更好听。人家都说,喜欢的就能学得很快。走嘛走嘛,昂口,我们去spa!对了,昂口,spa的全拼是什么呀?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小姑娘兴奋地叭啦叭啦说个不停,攥着厉锦琛往主卧去。那已经被好的小白牙,晃得人眼直花。

厉锦琛开始后悔哄得小丫头太过得意忘形,让自己先入了地狱。

……

周一,厉锦琛开着老成持重的宾利车,送萌萌上了学。

小姑娘临别时,还来了一句组合式英语,“昂口,see—you—next—周末!”

厉锦琛不得不又提醒周末的单词,重复了一遍完整的句子,摆摆手,离开了。

这日,到了公司,迎面就被某个吸着鼻子像狗似地家伙撞上了,攥着厉锦琛就嚷了起来,“boss,你这身味儿,难道是我给你准备的那套按摩精油的味儿?这都放了三年了,你终于用上了?”

司徒烨的一双桃花眼,闪个不停,绝对不是纯洁的光芒。

厉锦琛拔开他的爪子,大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司徒烨抚着下巴,紧随其后,继续挖掘**oss那不可告人的秘密,“arsen,说真的,你这脸色看起来不太像是泡了精油的状态啊!难道是那精油已经过保持期了?不可能啊,我问过印度那老家伙,说这玩艺儿至少保质十年不变。难道是,小嫂子昨晚没有满足你……”

厉锦琛将一文件件啪地拍在司徒烨面前,截断了话,声音微沉,“司徒烨,如果你很闲的话,创新部的事我让王致诚交给你来做,他就可以代替你去美洲部主掌大权了。”

司徒烨闻脸色一变,“咳,好吧!臣明白,欲求不满的男人惹不得!愿陛下保重龙体,微臣先行告退。”

关上门时,司徒烨看到厉锦琛仍是一脸“残”色地揉着额角,心下好奇:学长的小老婆,到底是何能耐,将他强大冷静自控力一流的英明学长折腾成了“残花败柳”啊?!不,憋成了鳖中之王!

厉锦琛垂眸,微一闭眼,脑子里就浮起一幕幕挥之不去的画面。

昂口……

大叔……

说那孩子聪明,可是在某些方面真是个小二缺,一高兴起来就会忘了他也是个成年男人,就算他从未想过要对她做什么事,但也是男女授授不亲,最好避嫌。

哪知,这晚上小姑娘在他拒绝时,是这样说的:“大叔,你都说咱们不是一般同居男女,咱们是合法夫妻。既然是合法夫妻,咱们现在就是合法泡澡,合法spa,合法沟通交流,共浴一室。那就不算是男女授受不亲了啊!”

真不知道她那小脑袋瓜子,怎么能转出这样的歪理。难道是他太宠着她了?

------题外话------

嗯啦,大家现在瞧出来了,咱们进入“好好学习”这个新主题单元啦!

呃,昨天是本宫的生日,本宫没啥大愿望,一愿长命百岁写到老,二愿修炼成万事如意的老妖精!哈哈哈!

么么哒,一路有亲亲们陪伴,爱你们,秋秋天天都开心!

96国庆前纪一撞上变态王子

深夜,越洋电话。|每两个看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的账号。

“婉儿,这么晚了,什么事?”

“婧慈,我有事要求你。”

那时,刘婉儿的房间里,正坐着一身西装革覆的刘立伟。刘立伟手中端着一杯咖啡杯,喝得极慢,姿态闲散,看不出丝毫求人的窘迫。毕竟是未来帝都市长的头号接班人,那种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的气度,也让这场送上门的求,变成了一种等价的利益交换。

刘婉儿很快将事说完,为了增加砝码,又补充了一部分,“小孩子之间的事儿,也就那些,其实你也清楚。不过,”她突然压低了声儿,捂着话筒说,“我哥的确看到厉锦琛和那个小女孩,行止亲昵,似乎……婧慈,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朱婧慈不置可否,“万一?哼!绝无可能。我在纽约三年,我们没少接触。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厉锦琛这个男人!一个乳嗅未干的小女孩懂什么?

长辈们怎么想的,要是厉锦琛在意的话,当年就不会违背家里的意思去参军了。

他这个人,若非他自愿,谁也迫他不得。那个小女孩,我知道,那不过是阿琛他为了报答贺晋对父母的救命之恩,帮忙揽下来的一桩英琦那小子不要的娃娃亲罢了。他为了能顺利插如帝国的军械制造业,总要做些牺牲,讨好贺晋就是最有效的捷径。”

刘婉儿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这番自信的宣舒展多少,只道,“婧慈,你能有信心我就放心了。只是现在,我表妹菲儿惹到那个女孩,厉锦琛就要将人开除学籍,驱逐出帝都,这未免太心狠手辣了。现在我是真没办法了,菲儿她还那么小,懂什么事儿啊,也不知道那个姚萌萌在厉锦琛面前说了些什么,心竟然那么毒,让人都没法在国内待了。”

朱婧慈轻叹一声,“呵,你就是担心菲儿那丫头罢,好歹当年她也叫了我一声姐,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得到这般明确的应允,刘婉儿着实松了口气,向刘立伟打了个手式,刘立伟低声说了句道谢的话,就先行离开了。

看着驶离的车,刘婉儿收回眼,那头的朱婧慈道,“是刘立伟来求你帮忙了吧?”

刘婉儿语调变得戏谑了几分,“是呀!我看他今晚回去,又要盯着女神你的学生照,失神好久了吧!”

“去你的,别胡说。”

“好,我不胡说了。我说真的啊,婧慈,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熟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之前是近,可现在隔了一个大洋那么远,还有什么意思。不赶紧地回来,以防人家抢了你的位啊!你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小姑娘可厉害得很。我听我们家菲儿说,那个叫姚萌萌的小姑娘,看起来单单纯纯的,学校里竟然好几个男生喜欢她,追她追得狂得不得了,甚至还为她打过架,她在他们院系里都是挺有名儿的小祸水了。”

朱婧慈只是笑,笑完了才道,“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阿琛不可能喜欢这种心性的女孩子。我想……”她的目光,从碧蓝的纽约晴空,转向另一面百页窗外的办公间,那里人头攒动,身着精致西装与合体套裙的菁英白领们,组成了这幅华尔街最寻常的忙碌画面。

“这边的事,我已经在交接中。我若回来,必然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让他没有理由再拒绝我。”

厉锦琛,想必跟那样乳嗅未干的小女孩相处之后,你已经明白除了我,没有人能配得上你。

电话被挂上,女人精致漂亮的眼,如最纯粹的黑色水晶一般,静静地看着桌案上的水晶座,水晶座里封存着一个天蓝色的标志,这标志现在在这条举世闻名的金融街上,已经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谓华人世界的一项金字招牌:慈森!

阿琛,难道不是你告诉我,这家公司从成立的那天起,就有我的一份,不是么?

……

阶梯教室

老师在讲台上讲,很快就写满了一个移动黑板。阶梯座上,不少人面前都放着平板或笔记本,倒是很少有拿手做笔记的人了。不过,不管到什么时候,总会出现一些与众不同的异类。譬如,像萌萌这样的。

对于前后左右朋友同学都人手一个电子本,她面前放着的是两个漂亮的笔记本,还有一堆五彩水笔。笔记本上有标签,且一页一页的颜色都不太一样。水性笔是一套六色,笔帽亮晶晶的还坠着一颗颗小星星、或者小草莓的装饰。

怎么看,萌萌这家档都有些像中小学生的配备。刚拿出来那会儿,可没少被旁人唏嘘,说她还活在童话时代,距离他们所在的后现代差了十万年。萌萌哼哼,不以为意,坚持我行我素真我风彩。

其实吧,刚开学那会儿听课,萌萌也是拿着“昂口”送的苹果ipad,那小心眼儿里也有几分寻常学生喜欢炫摆的得意劲儿。高科技呢!她可不是真的那么土老包,她还是有些能拿出手、跟得上时代潮流的家当滴!不过……

——读书要勤做笔记,或摘抄,或标记精读。古有孔子‘韦编三绝’,为了记笔记,把用来捆竹书的牛皮绳子都磨断了三次。近有著名作家钱钟书,他在大学图书馆的书藉留下不少佳句、妙语。

——大叔,现在呢?现在有什么名人实例呀?

萌萌在接受“家教”时,就像个好奇宝宝,那注意力完全就没在厉锦琛希望的点子上。对此,厉“昂口”很有点儿头疼,直接将萌萌拉到了二楼,随手取下一本书,塞给她让她自己现。

现在,就在萌萌眼前,她家昂口的藏书上,竟然留下不少笔记符号,或圈或点,批注评语。要问厉锦琛是不是现代名人,那是毋庸置疑的。只要他愿意接受采访或出席公众活动,要想家喻户晓、鼎鼎大名,根本不成问题。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过度使用方便的电子产品,你的脑子也会变得简单,什么东西都记不住。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学着手做笔记,做到从眼,到手,入心。

——可是同学们都是用的本本或者平板。手记,现在都过时了。

——不可偷懒,否则你的成绩就会“偷懒”。你知道古人没有笔记本,人家都写在窗台、书架、壁洞里。法国有名的科幻小说家肖伯纳一生做笔记二万五千多本。就是鲁迅写《小说史略》时,分类摘抄的纸片就有五千多张。

——可素人家又不是小说家、作家、哲学家,人家只是一般普通学生。

——除非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回头去趟文具店。

其实吧,萌萌就是故意耍赖撒娇讨关注呢!之后就在她见过最大的上下两层、琳琅满目不乏进口货的文具店里,逛了一个多小时,买了一堆漂亮可爱、奇奇怪怪的文具和小摆件儿。

——昂口,有你倾心相授,我一定会做好笔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所以,有厉大叔的爱心文具,就是旁人笑话她又老土,故意玩文艺腔,萌萌也无所谓。一有空档,她就在笔记本上画小东西,用自己和厉锦琛的名字字母,中间加上一个红心,成了她的专用名章,一个本子能戳上好几个,不同颜色。

这老人家的土办法确实挺凑效,萌萌做了几日笔记,现自己对老师在课堂上讲的东西记忆更深刻了。课后她还会把两大学霸的笔记又看一遍,摘抄一些自己漏失的东西,算是又多温了一遍书,效果俱佳。

等到下课铃声响起时,其他同学很快都收拾了电子本里的文档,关机走人。

萌萌还坐在座位上,喜滋滋地看着自己记录得漂亮又五彩斑斓的笔记,最后戳上自己和大叔的专属印章,写上日期。回他们的家过周末时,要让大叔欣赏一下自己美美的“杰作”。想想,要是哪日她成了大名人,估计这笔记也能卖点儿钱吧!

这个时候,萌萌完全想不到未来有朝一日,自己这学生时代的用品,会被冠上《公主日记》的美名,在国际著名的慈善拍卖会上,大放异彩,引起全球诸多皇室贵族们的一股“复古风”,许多贵族学校都将手工笔记做为皇室成员基本素养的培养课程之一。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佳话了。

“萌妞儿,好了没呀?快点收拾了去吃饭,今晚有英语角。咱们早点儿过去瞧瞧!”秦双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小镜子,竟然梳起头来了,可她那头小短,哪有什么打理的空间啊。

萌萌迅速戳上自己爱的印章后,一看秦双这模样,感觉有些古怪,“双,去吃饭,你梳头做什么?哦,你后脑勺又翘了咧。”心下直偷笑。

“啊,又翘了?哎,真讨厌。赶紧的,我回去要打点儿胶。”

萌萌翻白眼,跟着要走。她们这方起身,坐在下两排的向东辰也跟陈小飞等人起立要走人。秦双一看向东辰那投来的眼神儿,心里嘿嘿地笑,面上不动声色地将萌萌攥到另一边。萌萌不明所以,还在翻包包找手机看时间,没有注意另几人的暗潮汹涌。

当萌萌看了时间,琢磨着参加英语角和晚自习的时间分配时,眼角余光意外地瞄到了教室的角落里,江海娜正被几个女生堵着,看不到江海娜的脸色,不过从那方传来的声音里,听得出是几个女生正胁迫江海娜一个人打扫卫生,口气十分嘲弄,显然是在欺负人。

萌萌抿了下小嘴,咬了咬牙,转过头拉着还跟向东辰杠上的秦双要走。

“江海娜,你还是识实务些,乖乖地把卫生打扫了,回头咱还是一个寝室的好室友,这样大家都好做。”

“哼,谁跟你们这些没脑子的墙头草是好室友。我呸!”

“你,你再说一句。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你还是个凭小三妈上位的不要脸的小贱种,私生女!”

“就算我是贱种,现在我娘转正了,我也是公主殿下一枚。就凭你们这些没钱没势的穷光蛋土鳖女,你们以为你们能等来像姚萌萌那样的好……唔!”

一个女生竟然拿起了粉笔盒倒在江海娜头上,冷笑道,“别以为有个在帝都当官的叔叔了不起了,还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叔叔,怕不是打哪儿认来的干叔叔,还得用这一身贱骨头去喂……”

“你敢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贱嘴,就凭我那叔叔,就是我打断你所有门牙,你也别想把我怎么着。你们这群没脑子的墙头草,贱货……”

江海娜突然尖叫一声,咒骂着就朝那几女人扑打过去。虽然她气势十足,可还是人单力薄。偏偏这几个普通女生什么没有,就是身得比较壮实,尤其是拿粉笔盒拍人的那个身量尤其可观,一伸手就拎住江海娜细细的胳膊,让江海娜动弹不得,任另外几个女生欺负了。

萌萌实在看不过去,松开了秦双的手,就冲了上去。不过在她冲到之前,另有人先一步上前逮住了那壮实女生的手,轻轻一捏就令其呼疼松开,把江海娜拉出了“战圈”。

“啧啧啧,咱这个小组长还没走人呢,就在哥眼皮子底下耍横逞威风了?!当哥是死人呢这是!瞪什么瞪,丫三个欺负人一个,还有理了不是。谁规定可以在班上欺负同学的?哦,不屑跟哥谈规矩,要来潜规则是吧?那行,哥最近手痒,很久没打个贱女人了。先前你们主子没机会逮着凑上一顿出出恶气,今儿择日不如撞日,就拿你们几个小鬼练练手气。”

陈小飞一脸的痞子相,还真撸袖子。更让萌萌傻眼的是,这小飞筒子撸开的一只手臂上,竟然是一片黝森森的赤青,那图案晃眼一瞧还挺吓人的,莫说是她了,那三个欺负人的女生见了也吓了一跳,胆小儿的还尖叫了一声,只得瞪了几眼,放了句马后炮似的威胁话,跑了。

陈小飞不以为意拍拍手,把地上的打扫工具顺手扔给了身边的哥们,吆喝着打扫卫生。

萌萌看看依然一脸菜色的江海娜,也没多说什么,“那个,反正咱也没什么事,一起做快点儿结束。”也跟着去抢了个扫帚,加入了打扫行列。

那头争了半天啥也没结果的男孩和女孩,有些无语地叹气,翻白眼,也不得不稀里糊涂地加入了卫生队的行列。

江海娜在原地怔了好半晌,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立即夺过了陈小飞手上的扫把,跑到了萌萌身边。

江海娜看了萌萌一眼,低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萌萌这脑子还转着小飞身上纹的是什么东西,挺好奇的,随口“哦”了一声。

江海娜又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们,很看不起我吧?谁想真给人当跟班儿。谁不想自在自尊地活着。可是……”似乎是经历了一番极矛盾的挣扎,泄心中压抑已久的感,她还是说出了口,“我妈的确是小三上位。虽然她现在是成正室了,生活无虞了,可是却得不到周围人的尊重。特别是我……爸那边的亲戚,特别是不待见我妈,因为跟前任还有孩子,他们跟前任的关系一直保持很好。我妈,我妈她没有安全感,压力极大,平时都在偷偷吃药。我……我就算知道我妈不对,抢了别人家的男人和爸爸,可是,可她还是我妈,只有我这一个最亲的人,我不能看着她受人欺负,我就必须想办法保护她……”

萌萌本来觉得挺尴尬的,她是正常幸福家庭长大的温室小花朵,对于这种复杂的家庭关关系并不熟悉,也觉得自己没多少立场去聆听或开解当事人,不过听到这一句“我妈,只有我这一个最亲的人,我不能看着她受人欺负”时,她被触动了。

想当初,她大着胆子向厉锦琛求婚,也是受不了父母家人被人瞧不起,暗地里的编排欺负着。她这么努力,有一个最大的动力仍是保护自己的父母,让他们有朝一日能为她骄傲,在那些势利眼小心肠的亲戚朋友面前,大大地扬眉吐气。

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别说她什么天生玛丽苏喜欢当圣母,其实很多人要是碰到同样的遭遇,都不可能百分百保证自己心里没有一点点动摇。有正能量,必然就有负能量。江海娜是走了岔路,也是她在受到那些负能量攻击时,没有及时获得正能量的帮助和希望。而自己,刚好很幸运的碰到了大叔这样的好人。

不过,没有正能量帮忙也不能成为一个人往负能量靠近的理由和借口。求救,仍不如自救保险!自救者,如自立自强,才能保有自尊。这也是很多人,喜欢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不喜欢轻易求救欠下人债的原因。

萌萌听完,看着江海娜说,“我理解你。不过我爸爸说过,可以同流,但不可合污。”说完,她放下扫帚,和叫了自己老半天的秦双,一起离开。

江海娜在原地愣了半晌,反复咀嚼着萌萌说的最后那句话,看着窗外和同学好友笑遂颜开的女孩,目光明暗不定,最终一咬牙,扔下了拖把,追了上去。

“姚萌萌!”

江海娜大叫一声,萌萌等人回了头。

萌萌看女孩的样子,表如常,“我们要去吃饭呢,吃了饭要去英语角。你要一起去吗?”

江海娜笑了,忙应了一句,追了上去。

有时候,友谊就是来得这么简单,只要一个简单的微笑。

萌萌问,“江海娜,你今年元旦也要考cet4吗?”

江海娜说,“四级,那个太小儿科了吧!我高中就过了,这次多数人应该考的都是六级吧!早点过了,拿毕业证的学分就完了一个。也好早点儿找实习单位,这才是重中之重。哎,我妈就想我考什么公职,可帝都这么多世界五百强,要是不进cbd当白领,整天喝菜看报,不是白费咱读这么多书了嘛!”

萌萌无语,心中泪奔。怎么这一个个的,都那么nb啊!待在菁英群里,真是好油桑哟!

某只菜鸟彻底轮为大神圈子里被扁损的对象,还是那种人家扁了她,都不知道她被扁了的状态。

嘤嘤嘤……

……

吃完饭,这去英语角的活动,向东辰眼看着是阻止不了。

苏佩佩和秋文珏听秦双说,都兴致勃勃地要参加。秋文珏早就参加过了,便成了领队员,给一群第一次参加的人讲经验之谈。

“那里交换生,除了咱们本校的,还有不少外校的可能会来。其中多数当然是为了语交流,但也不排除其中个别是来混水摸鱼,想要趁机钓马子的。”

说这话时,秋文珏看了眼向东辰。向东辰转开脸,但没走人,反正这都不用废话了,他就是心里再不痛快也得跟着一群女生去当护花使者。虽然,他从头到尾都觉得这方法很蠢很二很傻b。可无奈啊,那只小熊猫可正在兴头儿上,唉,小土帽儿就是小土帽儿。没救了!

“千万别找那种打扮得油光水滑,还喜欢打腊油的家伙。还有,一来就喜欢跟人打招呼,用汉语叫你‘美女’的家伙……”

苏佩佩听得不耐烦,插话问起了“王子”的主题。

秋文珏不太想涉入这个话题,不过看其他人都听得很开心,便道,“王子什么的,都是传闻。就算真的有,咱们也不可能知道。你们想啊,好多贵族出来留学,会真的透露自己的身份,不都是事过境迁结业多年后,才会爆出消息来。”

秦双抱头叹息,“唉,那也是啊,王子千金贵躯,哪会轻易爆露在平民百姓身边,那多危险哪!”

萌萌点头表示同意,她是小城市出来的,经历的事少,突然现以往只在电视小说里看到的事儿突然出现在身边了,难免好奇。

之后,一大票人浩浩荡荡前往位于慈森堡后方,园林观景花园,传说中,享有帝大半个多世纪历史,且在整个帝都各大高级院校里,都是鼎鼎有名的外语角。

半路,当然撞到了赵大志这斯最不好学习的玩家,也屁巅巅地跟上,一路就同秦双和江海娜调侃绊嘴。

江海娜从战场上下来,趁着萌萌身边没人时,靠过去,拉着她问,“你跟苏佩佩关系很好吗?”

萌萌不明究理,“还好啊!佩佩人挺好处的,也挺热心的。”

江海娜瞧萌萌心无城府的傻样儿,心下翻了个白眼,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爸肯定也告诉过你,人心隔肚皮。总之,姐告戒你一句,别跟花蝴蝶走得太近。”

萌萌愣了下,看着一众人等,目光扫过几张脸,悄悄在心里默下了。

公园里,远远地就看到人头攒动,人声嚷嚷。走得近了,大多是听不懂在说什么的。就看到白脸粗皮的帅哥,身段丰腴打扮清凉的洋妞儿,不少东方面孔的人,可那个头儿一看就比西洋鬼子们矮了一大截。萌萌很快也现,不少高大帅气的洋哥哥面前,都不乏身段娇小玲珑的女子。本来在一众高个朋友里还有些小自卑,立马挺胸抬头去“找对相”。

一路曲回,穿花绕枝,游廊浮香。少男少女的交谈声,笑声,此起彼伏,宛如旧时沙龙名流聚会场。

萌萌只觉得知识的浪潮,正在缓缓地漫过她没见过世面的那片干涸的黄土地,心愈激动地等待着浪花的扑打。

秋文珏不愧是英语角的识途老马了,刚进园子,就见到有人主动跟她打招呼。跟着在她的介绍和帮助下,大方的秦双很快就跟两男两女聊上了网球。赵大志哼哼唧唧的,就跟秦双旁边的漂亮洋妞儿乱扯上了,他说得组合式英文,惹得洋妞儿嘎嘎直笑。江海娜一出口,赵大志就被洋妞儿给甩了。两人一斗上嘴儿就没完没了。接下来,苏佩佩被人主动搭讪,来的是两个十分帅气的男孩,让萌萌眼巴巴瞧着,说了一声“哈喽”,想要靠过去,就被向东辰拎了回来。结果人家帅哥眼里只有妖精美人儿,根本没把她这个四眼妹放在眼里。

再走下去,一大群的人招呼秋文珏,秋文珏拉着萌萌和向东辰加入进去。先一轮自我介绍时,萌萌的嗑吧语惹笑了众人,她觉得总算找到集体了。有些说不出来的词儿,还有向东辰帮忙提醒。不过……

……ps:以下[]代表外语……

[嗨,你真可爱。]

[3克油,我叫萌萌。我是大一新生,你呢?]

[你看起来好小啊,你成年了吗?]

[不,不。我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人就是十八岁。]

[那是你同学吗?他好帅、好酷啊!你是他女朋友吗?]

[不不,不行,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

[你别误会,我是帮我朋友问的。]

[哦,他们都是我朋友。露茜和我,一个床。]

[你们睡一个床?你们不会是……]

[是的,我们是一个床,女朋友,同学。]

[抱歉!]

[没关系,欢迎你也来我们床,玩,开心。]

[……]

对方脸色揪变地说“拜拜”,闪人了。萌萌觉得聊得很开心,虽然她基本上没怎么听懂对方说的话,就几个单词。回头就见向东辰一脸怪色,她插着腰炫摆自己终于跟老外聊上话了,而且还不只一句。向东辰酷酷的帅脸上,迅速抽搐了一下。

再然后,萌萌现找他说话的多数是女生,而每个女生都是点点她身边的向东辰,问名字,问年级,还问点喜好。她回答得嗑嗑巴巴,一着急就忘了句式,成了单词式英文,听得对方直翻白眼儿。后来大胆地就直接跟向东辰搭话了,但向东辰直接回答他的gf就是眼镜妹。

“向东辰,你跟他们说什么呢?什么叫gsses—sister?!”

“字面意思。”

萌萌皱眉嘟嘴,扭头走人。

向东辰骂着“笨蛋”,追上去,却在一堆欢闹的人群里,被丢掉了。

萌萌愤愤不平地想,这回她不假向东辰这老虎之威,也要找到自己的“威严”所在。

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她主动去搭讪的都说不了几句,被她的单词式英文吓走了,要拖出去连双语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能说得比她好。很快她就变成了一座眼巴巴的孤岛,无人问津。

虽然学习语本不该以貌取人的,可是跑来这英语角学习的学生,多是性格奔放、开朗活泼的人,交友的目的也很明确,当然更喜欢选择外形气质佳的人了。其中不少专业学生,譬如英文系、外贸专业,似乎招生机构都进行了特别的筛选,全是俊男靓女。

而入了学校,早已经青春萌动的少男少女们在学校这个小社会的大气氛影响下,注重形象打扮的比比皆是,就算是戴眼镜也不会像萌萌那样呆笨拙,就算是留着额前的流海,也不会把整张脸都掩完了似的,增加了呆笨拙的指数,萌萌身上的呆笨拙气质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甩掉的。

[嗨!]

突然碰到一个女生跟萌萌打招呼,萌萌反射性地扬起笑容回应。想自己总算碰到一个世界的人了,因为对方的模样也像她一样拙呆呆的,黑框眼镜加厚流海。可是女生的下一句,冒出的不知是鬼子语还是棒子语,让萌萌彻底歇菜了。

萌萌一脸苦逼地跑掉,绕到了几近无人的假山池塘后,拐角就坐上一张长木椅。

“啊!”

哪知一声大叫响起,吓得萌萌立即站了起来,回头才看清长椅的另一边已经躺着个人,那人的一只手就搭在她落屁股的位置,呈现出一个不太和谐的弯折角度。

[sorry,sorry,i,i…i…]

那人扶着手腕,脸色有些抽搐地侧过身,看着萌萌急红了一张小圆脸,本来冷漠无波的蓝眸飘过一抹异恙的神色。

[help,help,哎,这个…sos——dad……]

爸爸?!这是从哪个小学跑出来的脑残妞儿?

那人眉尖轻轻蹙,喃喃低语,说的不是英文,更不是汉语。

萌萌急得团团转,想要跑出去叫人,但那些人多数都听不懂她在叫什么,她急忙掏电话要打。哪知才按下出“12”,差个“0”,就被那人一把截走了电话。

“啊,你干什么?还我电话,我找我朋友呢!”

“叫了半天,原来是个汉族妞儿。”

萌萌愣了一下,看着高高悬在头顶上方好远的自家苹果,有点傻眼儿。天哪,这个人……好高啊!足足高了她一个头,长手长脚,他举着没受伤的那只手,拎着她的手机摆一摆,就像逗幼儿园小鬼似的。这画面,真是太邪恶了太邪恶了,不,太可恶了!

明明是他被她弄得手脱臼了,这模样看起来好像她才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蹦哒个不停。

“你,你的手不疼吗?”

“你说呢?”

这人眼睛肯定是长在头顶的,鼻孔都是朝天的,完全是没有下巴的,总之,萌萌绝不承认这八成得了巨人症的家伙长得很man,大概是今天一圈儿洋帅哥里最帅最能让女人尖叫的型儿了。

“对不起,刚才我就是太着急,才没看到你,你在椅子上。”

“我这么大一活人儿,你四只眼睛都看不清楚,那还留着这玩艺儿干嘛,给爷碎了!”长臂一伸就来了。

“啊,不要。我赔,你的医药费我都赔你。”萌萌立即双手护住脸,后退。

“哼,就凭你这种山里来的大熊猫,赔得起吗?!”

“就是个脱臼,顶多骨折嘛!我们先去校医室看看,不然就严重了。”口气拽,态度差,真是个讨厌鬼。

面对某只n孔朝天的孔雀男,萌萌耐着性子俯低作小小心翼翼,谁叫她是肇事者呢!她真是后悔死自己的屁股,怎么不长眼啊!

……长眼睛的屁股让小小萌很油桑啊……

“校医室?!爷可不去那种肮脏低贱的地方。”

“肮脏,低,贱?!”

萌萌被某男n孔朝天的形容扭曲到了。

正在这时,两个高大帅气的男孩跑了过来,一看到那高个少年就惊叫起来,不知那少年说了什么,两男孩咚咚两声单膝落地行吼大礼,噼哩啪啦地不知道说了什么,看模样似乎是很自责又害怕又惶恐。

萌萌奇怪,这说的不是汉语更不是英语,但她好像听过,想了半天,才想了起来。

“啊,你们是亚特帝国的人?”

高个少年突然掀唇一笑,绝对不是什么温柔友好的意思,两个男孩立即站起身,一左一右地架住了萌萌就走,萌萌莫名其妙大叫“sos”,少年似乎又下了一道令,她就被塞了嘴巴消了音,直接从假山后的路被带出了花园。秋季天本就黑得早,他们走出花园后,路上也没几个人,路边就停着一辆豪华轿车,车上的司机一看出来的人,立即打开车门,毕恭毕敬地迎进少年。

萌萌被扔进了后车座,竟然是双排的。她双手一脱困就取嘴里的棉团子,放声大叫救命。哪知少年长臂一伸就把她扣在座椅上,掐着她绯红的小脸威吓道,“你再叫,爷就在这儿报复了你。”

“报,报复我?”就是手腕脱臼,有这么夸张的嘛!

“应该还是个处儿吧?”长指直勾小下巴,现很肉很滑腻。

“啊,流氓——”

“你再叫,我就将流氓进行到底了。”

“你个变态!”

“噢——”

隔音良好的豪华轿车里,隐约出一声哀嚎,可惜外面几乎都听不太清楚。汽车很快就驶出了帝都大学,开向了帝都有名的使领馆生活区。

“殿下!”

“殿下,小心——”

萌萌气坏了,借着在军训时学了些花拳绣腿和女子防身术,来了个大爆。

“流氓,变态,以为你长得帅穿得好有点儿品味,就可以侮辱纯可爱善良的女孩子吗?!我要代替你爸你妈好好教训你,如何尊重女生!”

这个英语角之夜,有点儿不平静。

……

使领馆生活区,某幢雪白如宫殿般的小城堡里。

“可恶!明天就给我外交通告,我要告那只小熊猫。”

少年斜倚在金色织锦的大沙里,拿着一大袋冰块,捂着半边脸大吼,在他漂亮削薄的唇下还留着抹青紫的印记,因为叫得太大声又牵扯到伤口,疼得倒抽口冷气。

“敢公然对本殿下行凶,我要告到他全家破产!”

少年盯了眼面前矮几上,还散着一堆零钞,感觉伤处又隐隐抽疼。那个小呆瓜,竟然拿三十八块五毛六分钱打他,简直活腻了!

旁边,一身精致的黑色管家服的中年男人,双手负背,瞪着旁边待立的两个男孩。

“让你们好好护着殿下,竟然还会生这种意外,像话吗?对方还只是个小女孩,你们就让殿下伤得没脸没皮,要是真碰上什么刺杀者,你们还有命站在这里?!一个个的没出息,就知道泡马子。现在立即收拾东西回国去!”

两男孩一听,立马呼咚呼地又跪下了,双双拉着老管家的裤管求饶求开脱。

最后,还是少年觉得吵耳烦了,吼了一声,“慢着!提出外交通告还需要人证,他俩暂时留下给我当人证,等我把那小熊猫给整治透了,再滚不迟!”

使领馆外,一阵秋夜风过,萌萌连打了三五个喷嚏,耸耸小鼻头,回头又望了眼那座漂亮的小城堡,心里恨恨地骂。

——本殿下乃金枝玉叶之躯,就是一百只大熊猫也赔不起。

神经病!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你们钓男人的手段,丑人多作怪!

自恋狂!

——要本殿下原谅你也可以,给本殿下当一学期的女奴。

还女奴呢!去你妹!

萌萌才没心伺候他大爷的,直接撒丫子跑掉。当然,跑前把随身携带的一点儿零用钱,合计三十八块五毛六分,扔在了变态殿下用来搭脚的那张嵌金边的矮几上。她觉得,这么多钱足够买一盒最好的跌打损伤药膏,就是用上几十次都不定用得完呢!她也在第一时间道过歉了,够了。

天知道,她怎么会狗屎运地真撞上了个王子?!太匪夷所思了。捏下脸吧,疼啊!可惜这就真是个狗屎运,因为王子很高很帅很性格,也很渣很坏很变态。

她轻车熟路地跑出使领馆区,打了电话回去跟秦双等人报平安。慌称自己觉得无聊,去附近的小食摊买夜宵吃,在四周瞎溜达。话说,要不是为了抢回大叔送给她的宝贝手机,她也不会深入虎穴啊!

看到公交车时,萌萌叹息一声。太激动都忘了给自己留点儿路费,这要跑回去,五个街区,三分之一个帝都,好像有点儿难啊?

……

“boss,姚小姐我已经送到家了。大使馆那边,大概我明天必须过去一趟,处理一下。”

“不能退让。”

“是,您放心。他们私正挟持我国居民,这可不是好开脱的。咱主场作战,还是女孩子,绝壁完胜,您就放心好了。”

张小苗是法律专业毕业,成为厉锦琛的特助前便是业内响当当的新星一枚,而刚好,王致诚是工商管理专业毕业的,就缺了法律这一门。

“嗯。”

厉锦琛没多说什么,挂了电话。起身走到窗边时,便又有电话打了进来。听了之后,他的脸色迅速阴沉了下去。

“我不同意。”

对方急忙说了什么,厉锦琛将电话直接挂断,扔在了桌上,转身走掉。但很快,那座机又响了起来,这一晚竟然反反复复响了很多次。

厉锦琛隔日上班,汽车刚驶到停车位时,就有人影斜刺里冲上前拿他。他伸臂一档,就跟对方打了起来。但对方却是故意让他揍了一拳,大半个身子倒在别人的汽车上,撞得安全警铃嘎嘎作响。厉锦琛脱掉微微撕裂开的西装外套,看也不看那人一眼,拿起公文包,转身走人。

“厉锦琛,你给我站住。”

那人揩过嘴角的血渍,低咒一声又紧追而上,一直追到了办公大楼里。

于是,这一日,慈森集团帝都总部的不少高管们都看到这样奇异的一幕。一个模样跟他们大boss有着三五分相似的俊朗男子,一路追着他们大boss进了专属办公室。百页窗瞬间竖起,隔绝了一切好奇的眼光和猜测。

“厉锦琛,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答应?我真是弄不懂,一个小姑娘之间的争风吃醋,你犯得着把人赶尽杀绝吗?”

可是,不管厉俊臣怎么说,厉锦琛打开文件、电脑,拔通秘书电话,安排一应事宜,完全将之当成了一不存在的陌生人。气得厉俊臣有种拳头全打进了棉花里的无力感,真是快吐血了。

“好,厉锦琛,算我厉俊臣求你了,行不行?我们之间那个比试的约,我也不要了,成不!”

好半晌,当厉锦琛开完了一个视讯会议,方才抬头,仿佛才真正听了两句厉俊臣的郁闷咆哮,右手转着签字笔,慢悠悠地坐靠进老板椅里,那闲适悠然的姿态,真是气得厉俊臣蛋疼!

终于,厉锦琛开了口,“如果一定要把人弄死了才承担责任的话,犯到我头上的一个也活不了。”

厉俊臣本有一肚子的怒火要喷,却瞬间被这一句话,冷到了骨子里,表僵硬地僵立在原地,看着桌后那个一派菁英模样的男子,心里百味杂陈,竟哑口无。

“如果再让我听到一次,萌萌被刘家的人欺负侮辱,甚至伤害的话,别怪我不给你面子。这跟刘家、朱家,没有任何关系。你走吧!”

这话一落,门外竟然走进来六个身形强壮的彪形大汉,双双负手立于屋中,将厉俊臣给围住了。

厉俊臣这表,别提有多精彩了,最后丢下一句“有你的”,走了。

许久

案前的男人似乎都一动不动,以手掩面。

“厉俊臣,你很幸运,从不知道生不如死是何滋味儿。”

阴影里,那双沉压的眉下是一双隐隐泛红的眸,有什么再次被搅乱撕裂却无人知晓。

……

关于英语角的初次,萌萌觉得很丢脸,没有对任何人再提起当晚自己突然失踪的真相。最后她还是跑了三个街区,跟张小苗求助,才在熄灯前被送回了学校。

那晚的事,似乎就这么揭过了去了。临近国庆,苏佩佩在周末起号召,说要去西丹败点儿礼物送父母亲朋。秦双和秋文珏不是很感冒,萌萌却很积极地响应。

这是她第一次离开父母生活那么久,心里别提有多想念了。因为有厉锦琛的存在,她觉得自己的大学生活就像天堂一样,充满新鲜刺激,快乐开心。而留在小城的父母似乎就变得很可怜,让她觉得自己一人在大城市享福,很不好意思。

萌萌决定要去败家了,秦双当然不会不去,秋文珏也想转转给家人买些东西,便决定周末一起出游。最后还是多出向东辰、赵大志,以及江海娜这三个外援。

坐地铁时,苏佩佩蹭到萌萌身边,问,“萌妞儿,你,是不是真的跟厉教官在交往哪?”

萌萌正看着手机上的谷歌地图,思考最佳扫货路线,一听苏佩佩这话,吓得差点儿没抓紧手机。

“你,你别胡说。我哪有!厉教官他,他跟咱们八杆子打不到的好不好。”

苏佩佩却笑得很内涵,“哟哟,这张小脸根本就藏不住嘛!咱们都是好姐妹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我都看到了,在学校大门外的那条梧桐老街上。厉教官开的还是老板专驾宾利呢!好有范儿的大叔啊!”

“你,你真看到了?”

“对啊!我说你们也不是真想全藏着掖着吧?那条路经过的学生很多耶!现在大学生谈恋爱一点儿不稀奇。你没听学长学姐们说,大一不恋爱,大二就歇菜。大三大四就等着被大一的小嫩妞儿们淘汰。你呀,一把就抓着个大金龟……”

“不不不,佩佩,你完全误会了。厉大叔只是受他父母的朋友的朋友的我父母所托,代为照顾一下。根本,根本没可能……我们差了那么大年岁,你别胡说。要是让我父母知道,非骂死我不可。”

萌萌说得很严肃,苏佩佩也不好意思再提。但苏佩佩心里却有了几分计较,心想八成是跟学校里艺术系的女生们都差不多,趁着青春貌美傍大管,赚够人生第一桶金,毕业就有车有房不愁吃穿地享受一辈子了。在她看来,没有任何一种身份,比“帝都大学的大学生”来得更让“那些男人们”喜欢,且还觉得倍儿有面子的。虽然姚萌萌没貌没身材,但也不乏好她这口的奇葩男人存在。看姚萌萌的反应,大概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所以才故意隐瞒,怕她们这些质素佳的人抢了她的金饭碗吧!

苏佩佩一边想着,心下冷笑。能不能抢到手,保不保得住,男人和女人也就那点儿事,全凭各自本事了吧!

这次逛街的人一多,萌萌一被秦双和赵大志怂恿,花消就超支了。等她喜滋滋地清点自己败到的实惠货时,苏佩佩又叫着一起团购机票时,她一查自己的小金库,顿时歇菜了。

“啊,我的钱只够坐火车回家了。”

要借钱其实很简单,但萌萌觉得很多同学都是坐火车来校,自己父母当初也一样为了节省,她暗暗检讨了一下,决定随大流,就在网上订了火车卧铺票。

然而,隔日周末跟厉锦琛说起这一窘事儿,萌萌又傻了。

“我在涪城有业务要谈,会提前两天过去,先拜访一下你父母。你晚两日跟我爸妈一起过来,正好也可以给他们做个小向导,挥一下你的长才。”

“啊,大叔,我,我已经买了火车票了。花了五百多块的卧铺,寝室里所有同学好不容易守着下午三点,才帮我抢到的。”

厉锦琛移开了眼神,默了一下又转回头,问,“什么时候到?”

萌萌报了个准确时间,拿出手机调出了短信通知内容,为了给自己的傻帽儿找理由开脱,就把买东西败掉了路费的事给抖了出来,连同想要“勤俭节约做好孩子”的口号都抬出来了。

“啊,”可是突然想到自己还要在公婆面前树立好儿媳的形象,立即改口,“我还没领票呢!现在退票还来得及,没关系,我现在就退票。”

厉锦琛打断她,问,“跟你一起回城的有其他同学吗?”

萌萌不解,点头,“有啊!我还帮我们班长抢了一张,他跟我是老乡呢。”

向家的那个孩子。

厉锦琛想了想,笑道,“没关系。我们这边还没订票,你就别退票了,免得浪费。跟你同学一起,这路上互相有个照应,我也放心。你还没坐过那么久的火车回家,趁这次机会也可以体验一下。我听说……”

萌萌听完后,提起的小心肝儿就立马退了回去,开始期待即将到来的回家之旅。

大叔说,每个念大学的孩子都会和同学一起赶火车,一路上吹牛调侃,打牌吃东西,跟同行的旅客侃大山,天南海北地聊天,这是一趟非常有趣儿奇妙的人生之旅。希望她也和其他孩子一样,体验一下。

然而

卫丝颖本来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要跟个小姑娘出去见她这辈子都想像不到的亲家。突然儿子来电话说,即定的出行计划有了改变。

“什么?她一人儿坐火车,我们坐飞机。到了之后,再会合?这,这什么意思啊?我们可是长辈耶!第一次去他们家,她做为主人也该尽点儿地主之谊吧?怎么能这样呢?这样多不礼貌。她有没有把我当成她婆婆啊?”

厉珂在一边翻过一页报纸,提醒,“人家应你的要求叫的一直是阿姨。”

“去,你懂什么。”卫丝颖哼了声丈夫,回头继续埋怨,“现在的小孩子越来越没有敬老尊贤的意识了。阿琛,好歹你比她大了那么多,也该好好教教她啊!这人还没进门儿呢,就这样子没大没小的,像什么话啊!我就说过……”

厉锦琛轻轻一笑,道,“妈,我不知道萌萌失约没法陪您一起坐飞机,会让您这么失落。您放心,回头我会告诉她你的心意。”

“喂,喂,阿琛你说什么呢?我哪里有失落,我这明明就是……”

可惜,厉锦琛已经挂了电话,卫丝颖盯着电话呆了一呆,随即一放,气哼哼地踩着小高跟儿回房去做美容面膜了。

沙里,厉珂翻着报纸,唇角噙着深深的笑意。

------题外话------

嗯啦,国庆小单元开始啦!回家会生什么事捏?有亲现没,大叔和他的“小们”关系比较僵硬……。嗯,小是啥?就是13岁豆蔻年华里的伴儿……。嘿嘿!ok,剧透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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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国庆纪一又见乌龙,傲娇婆婆

国庆节出的当日,女生寝室806。

“唉唉,帮我拉下包!”

“不行不行,那个横着放,不然我买的二锅头就放不了了。我要把酒包在里面,抗震。”

“天哪,太紧了。快来个人,一起压压。一、二、三……”

经过好一番折腾,寝室里四个女生齐齐摊倒在小床上,都挣得满头满脸的大汗,互望一眼,小脸都是红通通的,不由“噗嗤”一声都笑开了。

萌萌想到出来学校报到时,她的东西全是父母负责准备、装箱,她基本上就没费什么劲儿,全在一边指点江山了。那时候,爸爸提前月余就列了一张清单出来,俱细糜遗。现在那单子,估计还装在爸爸的资料夹里,逮不定这回国庆过完回来的时候,爸爸又会拿出来,重新琢磨一次。

独立生活得越久,才会真正明白那句“在家千日好,出门步步难”的深刻含意。她的爸爸妈妈真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妈妈,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他们了,心里又高兴又有些酸酸的绪冒泡泡儿。

其他人也说起了回家的事儿。

秦双叹气,“唉,咱们806就我一人儿在帝都,回家就是半小时出租、一小时公交的差别。没劲儿!”

立即被众人轰了,这妞儿典型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呀!

秦双突然腾起身,“萌妞儿,我听说天府之国盛产美女啊,要不我跟你爬蜀道觅美男去?!”

这什么美女美男的啊!全瞎说的!萌萌正拿着小镜子照着自己刚刚安好的小门牙,直觉地在心里一顿反驳,瞬间从床上翻起身,大叫一声“不行”。她这次回家可是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带公婆见父母,这可是一等一的家庭大事件,秦双要来的话那一切都穿梆啦!

于是,被一口回驳连点儿场面话儿都没听着的秦双,开始跟萌萌绊起嘴来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斗得秦双暗暗奸笑,急得萌萌差点儿跳脚叫“姑奶奶放过我吧”。

苏佩佩叹气,“你们能不能别再在我们面前秀幸福美满了啊!这么大好的节日,当然是出去旅游,拓展人生维度啦!回家,多没意思啊!”

在苏佩佩的书桌上,早放着好几本国家地理旅游杂志和旅游手册,甚至还专门做了书签标注。一份早签好的旅游合同就插在书篓子里,整个寝室大概就她不会回家了。

秋文珏说,“我想下次也出去旅游,咱们一起吧!我听我表哥表姐他们说,最闲的时间其实还是读大学这会儿,要是不抓紧时间四处走走,未来上班以后就没有这么宽松的寒暑假。”

苏佩佩嘟哝,“说的也是。未来是要赚钱钓金龟找男人结婚生孩子变成黄脸婆相夫教子老死家中,哪还有时间逍遥快活人间畅游哪!我可不想等,咱就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

其他的女孩都笑着不接话头儿,多数还没那么洒脱,想要回家叙叙思乡之,跟父母亲友小伙伴们摆摆大学生活的酸甜苦辣。

短暂的沉默后,一串铃声打破了气氛。

那是寝室的专线电话,第一个冲过去的就是电话最多的蝴蝶花苏佩佩,但一接电话之后,她脸上的亮光迅速黯下,回头叫,“萌萌,你家班长找你!”

“什么我家班长啊,他也是你们的班长啦!”萌萌翻下床,接了电话,“向东辰。嗯,刚刚弄好,歇了一下。吃饭?可是火车下午四点才开,距离现在时间还那么长,用得着这么早出嘛?”

萌萌小姑娘对公交火车飞机的意识,还停留在小城阶段。秦双又在一边吃吃地笑,心说这小熊猫竟然还没现,向大班长这么赶无非也是希望借此机会,多多跟她单独相处练感分哪!

向东辰口气严肃,“今天是学生出行高峰,容易堵车。少废话,赶紧收拾完,我现在就上来接你。”

“不用啦,东西我自己能……”

可惜萌萌没说完,那电话就挂了。她嘟着小嘴儿转过身,就被其他人又取笑了一番。这嘴还没斗完,寝室门就被敲响了,同时传来走廊上一片惊艳的低呼声。由于多数人都忙着收拾东西赶路,整个楼层的大门几乎都是大敞的,故而向东辰的出现,以及良好的绅士风范,让前后左右的寝室女生们,都跟蜜蜂见了花儿似地扑腾过来,嗡嗡嗡地叫个不停。

“向东辰?!”

萌萌的角度没看到人,叫了一声,向东辰才移到了门口,目不斜视地直接看向萌萌的小床找人。萌萌从床上蹦下来,看到向东辰时也出一声惊艳的低呼。

“哇,你穿得好……”

清爽!这三个字没能出口,就被吼了。

“少废话,你的箱子是这个,还有什么东西?手机、平板、充电器带上了吗?还有身份证、学生证、零钱。都装在哪里的?安不安全?”

向东辰噼哩啪啦说了一堆就跟管家婆似的,看得周围女人啧啧称奇,羡慕妒嫉恨哪!等到向东辰检察出了萌萌几个漏洞,将姑娘批了一小顿后,时间就过去了半个小时。

“就知道你会浪费时间,走了。”看着手上的男士表,向东辰黑着脸,心里却在暗爽。

“喂,你怎么能说我啊。要不是你,我们早就出门了。你说的那些事,九牛一毛的根本没那么重要的好不好哇?”

男孩拖着行礼大步往前走,女孩必须小跑步的跟在后面追得苦哈哈。

“向东辰,你能不能照顾一下女生,走慢点啦?”

男孩可真是不体贴,根本不理,一劲儿往前冲。再不冲,万一半路杀出个陈咬金什么的坏了他诱拐小熊猫的大计,非悔死他不可。

当他们刚一离开,一男生风火轮似地冲到了806,一看那人去床空的小床,愤愤大吼,“可恶的面瘫怪,竟然利用调虎离山之计骗爷,把小熊猫先拐走了。向东辰,你个卑鄙小人!我赵大志跟你誓不两立!”

那时,向东辰很顺利地带着萌萌坐上了开往帝都火车中心站的公交车,虽然他已经掐好时间,但车上依然人满为患,且个个都人高马大的,挤得萌萌这个小小矮冬瓜东摇西晃快成了冬瓜泥。向东辰勉强将行李放好了,才把萌萌攥到了身边护着。

要问,向大公子难道没有大钞让心爱的姑娘坐车坐得舒服些吗?要真坐出租,那是什么状态,能这么抱着女孩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嘛!

萌萌喘着气,想着终于好一点点儿吧,一抬头看到黑压压的一片“背背山”,心里就拔凉拔凉的。

向东辰又冒出冷飕飕的一句,“让你磨蹭半天,还是撞上高峰了。”

萌萌皱皱鼻子,冤枉地叫,“怎么说我磨蹭啊,好歹都要吃饱了才能上路啊!不然刚才怎么有力气挤上来。现在才十二点半,不正是大多数人吃饭的时候嘛,怎么还这么多人哪?要在我家那里,我中午都坐车回家吃饭,这会儿公交车上只有小猫两三只。”

向东辰不由哧笑,旁边的某座“背背山”直接就给喷了,直说“小姑娘好可爱”云云。向东辰立即垮了脸,哼道,“你以为这里是哪里!没常识。”

“我怎么没常识了。那你说,到底要多早,才能错过高峰期。”

“早上六点半!”

“啊!我们下午四点半的火车,你要我大清早地六点起来赶公交,在火车站等上十个小时?!你还是不是人,你的心是黑的吧黑的吧黑的吧……”怨念重复无数次。

萌萌那小眼神儿啊,嗖嗖嗖地射出无数把小箭。

向东辰口气依然冷嘲,“呆瓜!你脑子里装的是豆腐渣,爷鉴定完毕!”话落,女孩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激烈反驳,可他眼里浮起深深浅浅的笑意。女孩没有注意到自己几乎是被男孩半拥在怀里,在这个人潮拥护的世界角落,藏着一颗纯纯萌动的少男心。

“你才是豆腐渣,你们全家都是豆腐渣!”

萌萌气哼哼地率先挤下了车,迈着小矮腿,直往前冲。没走几步就僵在了原地,瞪着前方广场上黑压压一片的人潮,大大小小如山如丘正在移动的行李包,形形色色的各色人种,再次傻眼儿。结果一个不小心,就被后方走来的人包撞到了,跌回向东辰面前。

“小心!什么愣,还不快走。”

“向东辰,这个是……”本来想问这是不是火车站的,“是不是纳粹的奥斯威辛集中营哪?”

向东辰一进就没转过脑子,愣了一下,别过脸去,俊脸有点儿扭曲了。他真是想不出这女孩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竟然扳出这段儿来。

萌萌苦着小脸,喘着粗气边走边咋舌,“太恐怖了。我感觉这里跟那个魔窟差不多,你瞧瞧这人多得都快成沙丁鱼罐头了。呃,好像我还没吃过那种罐头。不过,你看他们一个个的脸色、表,国人过节的回家之旅——好苦逼哦!”

她开始有咪咪后悔,早知如此,就不该贪图跟同学在一起的逍遥自在,乖乖去陪老人家啊!她这就是不孝敬老人的现实报吧?!嘤嘤嘤……

向东辰是不知道女孩的内心小纠结,按他的计划,换了车票进站后就直奔vip候车室。

可素,车票身份证对号验人头的时候,萌萌的那包大大的行礼在自动检验传送机里,被一声尖叫当住了。

萌萌还傻不拉叽地在另一头朝出口看,搔着脑袋嚷,“啊,机器坏了吗?怎么还不出来啊?太倒霉了!班长——”

向东辰也一头懵懂,不知况为何。毕竟,他这辈子除了飞机,坐的就是专车,火车这东西,也是生平第一次坐。

两个身着制服的车站治安员立即走了过来,进行解释,“同学,你包里放了违禁物品,必须拿出来,不能带上火车。请你开箱,我们检验一下。”

萌萌大叫,“违禁物品?!”瞬间小脸惨白,惊恐不矣。

向东辰立即明白了,上前拉过女孩细声安抚。

萌萌委屈地说,“人家哪有带什么违禁物品啊,人家还是普通学生呢!他们,不会是什么坏蛋,刚才在公交上有个男就一直挤我,是不是在我包里放了什么白,百粉……”

向东辰真要为女孩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绝倒了,而事实结果是……

“同学,这二锅头含酒精的,不能带上车。你自己处理了吧!”

“二锅头?!这个……”萌萌傻眼儿了,原来是酒在作怪。

向东辰一头黑线,“谁叫你买这东西的?”他很清楚,这小丫头家教也很紧,也不爱喝酒。

萌萌委屈地说,“大志说,帝都最有名的土特产就是这个,我瞧着瓶子挺可爱,而且又便宜,才二块钱一瓶。就想给爸爸带两瓶回去……”

向东辰抚额,抬手就敲了女孩一脑门儿,骂,“赵大志那个没脑子的话你也相信。这种东西,涪城的沃尔玛超市里有一模一样的!”

“啊,真的?”

那时候,赶往机场的赵大志坐在空调大开的出租车里,还狠争打了个喷嚏。

最后,那两瓶帝都土特产自动进了治安员们的嘴里,这个乌龙在车站里还传了段时间。

向东辰拖着行李,边走边训,“姚萌萌,在外面别说你是我同学。”

萌萌一听这话啊,根本就是故意侮辱她嘛,哪肯罢休啊,跟着就故意唱反调儿,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总算进了vip候车室。

“唉,这里,是按一位一杯算钱的吧?要多少钱呢?”萌萌的预算早就超支了,现在小荷包可紧实得很,就在门口张望一脸踌躇。

向东辰懒得理她,拖着行李直接进去,点了水,抽出一张大红钞,就舒舒服服地坐下了。仿佛自家房间似地,拿出手机平板开始拔弄。为了这妞儿挤了回平民公交,向公子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底限了。

萌萌觉得自己很呆,想到苏佩佩常说的跟男生出门,要是你搞aa制的话对方肯定生气,这表示你看不起人家,会让男生没面子,觉得自己很没用。雄性动作都有一种大男人主义,希望自己撑起一片天,有严重的被需要感,且越是被需要越觉得自己很爷们儿,极度能满足他的男性尊严。

看到一边自己的一大包行李,想了想,决定从善如流,因为她自认是一位聪明又矜持的女生。

当服务员送上饮料时,萌萌看到自己习惯喝的奶茶,心里一暖,就主动帮向东辰摆好咖啡,问,“向东辰,你的行李只有那一个?”

向东辰头也不抬地玩游戏,“嗯”了一声。

萌萌就开始自说自话,讨好卖萌了。向东辰开始分心,于是游戏里频频被枪毙、被烧死、被撞死、跳崖死等等几十种死法,却甘之如饴。

直到一声电话铃声响,萌萌立即收了声,看到来电时,眼睛小嘴儿甚至整张小脸都变成了“桃心儿”,美滋滋地“喂”了一声,就跑到角落里捧电话讲悄悄话了。

向东辰的脸色也瞬间黯了下去。

……

“萌萌,到车站了吗?”

“大叔,已经到了。幸好我们提前出门三个小时,路上人好挤,车站好大人好多,真是累死了。我们竟然花了近两个小时才到。”

萌萌吐吐小舌头,心里开始佩服向东辰的先见之明。要是自己的话,顶多提前一个半小时,抢到的票绝壁打水漂浪费光光,还不给悔到肠子青。当然,她自动掠过了自己那个丢脸的乌龙意外。

厉锦琛可以想像小姑娘说这话时,那丰富的表,不由浮上笑意,“现在vip候车室里?”

“哇,大叔你好神。”

不是他好神,凭向家少爷的水准,能陪着小姑娘坐火车已经是奇迹,肯定不会真跟一大群民工去挤外面的免费座椅。

厉锦琛转了话题,“身上钱还够吗?不够的话用我给你的卡取点,免得万一出事着急。出门在外……”

萌萌听着大叔温柔又知性的声音,觉得一惯让她倍感压力的“训导”时光,也变得格外美好。连声应是,各种乖巧。

“大叔,人家有点点后悔。”

“哦,后悔没能坐飞机,火车太挤了?”

“大叔,你真坏!”

“呵呵……”

“大叔,你见到我爸妈了吗?”

“嗯,伯父伯母都是非常亲切的人。伯母烧的菜,非常好吃。”

萌萌瞬间化身成了小仓鼠,虽然厉锦琛看不到,听着小姑娘叽叽喳喳愈兴奋的声音,不禁笑出。他此时正在一家老兵工厂里考察,利用上洗手间的时间暂时走开,在一颗老梧桐树下,给女孩打电话。

工厂的领导见人一直未回便来寻,正见着之前一直面目沉肃的男子,笑意暖暖,俊色迷人,与谈公务时可谓判若两人,心下不够有些唏嘘。想许是家眷,才会让这样一掷牛耳的大人物露出那样的表吧!

“哦,大叔,你说得人家都饿了。好久没吃我妈的菜,我菜绝壁是世界级的超级大厨师。她还会做可乐鸡翅,比麦当劳肯德基的都要好吃一万倍。”

“是吗?那我可要偿偿。”

这方工厂的领导人也不敢催促,在他们眼里,厉锦琛可是京里来的超级大人物,他们工厂新的大金主,要是能顺利做成这单子生意,他们就算是拿到了整个帝国的生意吃皇粮,在西南这片地界儿里都是别人羡慕得要死的金馍馍。

聊了约摸半个小时,挂断电话,厉锦琛觉得耳朵都有些烫,奇怪自己竟然能跟个小姑娘聊这么久,不禁摇扔头甩掉杂思,回头向等候许久的工厂领导说抱歉。

“李厂长,邓工,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李厂长是一位典型的国企领导人,膀肥腰圆,待人亲和,处事圆滑,忙摆手说不要紧,还打趣地问一定是家人,逢年过节没能团聚自是想念得紧,其他人便都笑着附合,气氛倒是非常好。

邓工属于典型的老技术工人,练就了近三十年的技术,一眼不能瞅出细微却致命的毛病来。对于场面应酬不是很在意,只是淡淡地朝厉锦琛点了点头。

厉锦琛打了个“请”式,众人便进了厂房,期间厉锦琛更喜欢跟邓工交流,因为他此行的目标就是要利用这家老军工厂的特殊生产线,生产他设计里的几个重要的零部件。

“邓工,听李厂长说,你女儿今年刚读大学?”

“是。”邓工愣了一下,问,“厉先生有女儿了?应该还是奶娃娃吧?”

厉锦琛看出邓工的局促,一笑,“呵,女儿倒是没有。不过,也算带着个孩子,有点儿操心。尤其是女孩子。”

邓工奇怪,但也不会过份,遂顺着应笑,“是是,女娃不比男娃,越大越让人不省心。这不,早早地就请假跑回家来了。咱厂附近就是熊猫基地,这几天都泡那儿逍遥快活着呢!那,厉先生家的那位……”

厉锦琛心下微转,“邓工您跟我爸都一个年纪了,叫我锦琛就好。正好,我家那个姑娘应该跟邓小姐一个年纪,就像一只小熊猫。”

彼时,萌萌打了个喷嚏,正被向东夺催促着爬坡上坎儿,跟着一大群背包老陕上火车。

“小熊猫?哈,那可是很可爱的。”

“是很可爱。原来你们这里还有熊猫基地,我想改日带她来玩玩。”

“欢迎欢迎,那正好让我家宝宝当向导。”

“那就先谢过邓工了。”

“哪里哪里,厉,锦琛,别客气。”

……

一号这日,正是厉家夫妇出的日子。

在候机室时,卫丝颖趁着丈夫去换登机牌,给儿子打电话,“阿琛,你给那孩子说了没?”

厉锦琛愣了一下,“妈,说什么?”

卫丝颖也愣了一下,似乎是没能接受儿子突然变笨了,连自己和丈夫出到涪城要让小媳妇儿接机这么大的重要事件,都没有及时通知到主要人头上,觉得有些不能适应。

“你这孩子!不是说好了让那孩子来接我和你爸?我和你爸可是微服私访,难得出门一次。要是在当地找人,那还不得惊动成什么样子了。可人生地不熟的没个带路人,你就把我和你爸扔到那小旮旯城儿,不管啦!”

卫丝颖本来心里就有疙瘩,这会儿被儿子难得的失忆和不体贴,弄得心又不爽起来。但常人听这语气,就知道这是抱怨也是撒娇。

厉锦琛听着母亲的絮絮叨叨,脸上却没有一丝因为漏失要事的尴尬,将电话换了一只手,等到母亲大人撒完娇,方才说道,“妈,中间传话其实不太妥当。你和爸有什么要求,最好你和萌萌亲自说,她很乖,也很听话。我现在就把她的手机号给你,我估计……她的火车今早也快到站了。”

“阿琛,我是让你给我……唉,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搞啊!我一个长辈,怎么能跟一个小鬼头打电话。那也太……”

“妈,萌萌不是小鬼头,她是你的儿媳妇,也是咱们家的救命恩人。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相信爸也是这么希望的。”

“说的容易。自古婆媳关系就不容易处的好不好?你不知道我当年……哎哎,妈知道了,妈现在就给萌萌打电话,联系好碰头的具体地点。”

厉锦琛听着母亲突然变调的口气,不禁失笑,不用猜也知道,父亲大人肯定回来了,随即挂了电话。

厉珂听到后面那段“大声”表态的话,心下宛尔,面上却不动声色,问,“怎么你要给萌萌打电话,阿琛没跟萌萌先说好吗?这孩子,一忙起工作什么都忘了。哎,我就说还是靠咱俩自己来最稳实。对了,你有萌萌的电话吧?之前她给我留了,要不我来打吧。”

“不用了。我这里有萌萌的电话呢,之前……那之前我不是给她拿名片了吗?她给我助理打了电话过来问好,我接过她的电话。”得,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当然不能爆露她根本从来没跟人联系过,不然多丢脸啊!可是,这老头子竟然早就有那小丫头的电话啦?

厉珂笑问,“哟,原来你们早就私下联系过了?跟小丫头聊天有意思吧?”

卫丝颖一听这话,脸色又变了,瞪了丈夫一眼,“哼,你是不是背着我跟那丫头经常联系?笑得这么猥琐。我就知道,你们父子两现在是有了新人笑就忘了旧人哭。”

厉珂一怔,“老婆,你怎么这么说。唉,小颖,你这么形容不妥当啊,先别走,咱俩好好……”

卫丝颖很不高兴地瞪了丈夫一眼,甩开丈夫的手,气哼哼地冲到前面,边走边打电话。

厉珂看着妻子似怒似嗔的模样,无奈摇头苦笑。其实吧,他很清楚,自家老婆从小是公主,长大接手家族事业后成了女王,自信过头,要求极高。这要求即是对她身边的人,更是对她自己严苛。她已经养成了事事追求完美的习惯,其实心里并不是真的讨厌萌萌,就是习惯地喜欢挑剔埋怨,用此来平衡自己的心理,不时地向他和儿子抱怨撒娇,获得一些认可感,以说服她自己慢慢去适应接受。

要是真的讨厌,豪门太太们的做法,自然是在他们这个阶层里一抓一抓把,那手段自也是一个比一个狠辣。

所以说,会叫的狗,一般不咬人。

咳,好像这样形容自家老婆,也不太妥当。

“小颖……”

厉珂直追那看起来高贵优雅上、实则还是一颗唯我独尊公主心的爱妻,卫丝颖刚好拔通了萌萌的电话,有些不耐烦地点着脚,心说,都响了三声了,这丫头怎么还不揭电话?!难道不知道让长辈等,是件非常不的礼貌的事儿吗?真是的!早知道,她就不该在丈夫儿子面前充面子,让他们爷俩儿去面对那只小熊猫。

脑海里突然蹦出女孩眨着星星眼,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样子。她猛一甩头,内心无比纠结!这熊孩子,怎么卖起萌来,那么像舒舒和塔塔啊?!

ps:舒舒,塔塔,正是厉夫人最宝贝的两只日本纯种仓鼠宝宝。取名来自于幼时的漫画人物,舒克和贝塔。

终于,电话被接通了。

“喂,萌萌吗?”卫丝颖口气急躁。

“……”那头隐约传来列车的车轮声。

卫丝颖奇怪,又喂了一声,“姚萌萌,这是姚萌萌的电话吗?喂喂,怎么不说话啊,这孩子?”难道是在耍着她玩?

“请问你哪位?”突然,冒出了一个纯正的男声。

卫丝颖惊了一跳,“该我问你,你是哪位吧?”怎么会是个男人啊?!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像肥皂泡泡似地冒出来,又迅速被她一口吹飞掉,“这是不是姚萌萌的电话?”

顿时,卫丝颖搬出了身为女企业家的严厉气势,口气咄咄。

那头似乎又顿了一下,才道,“这是。她现在……”

如果是的话,那就对了!卫丝颖突升起一股悲愤的绪,自家儿子还在努力赚钱打拼事业,现在的小姑娘就这么没有定性,转头就开始勾搭别的男人了?!

“我不管她现在干什么,你给我转告她。”

“请问你是……”

“我是她妈!”

哐嚓,卫丝颖根本受不了自己的各种猜测,本来还想骂几句奸夫淫妇来着,终是挂了电话,不想让丈夫听到也着急。

厉珂走来,见妻子脸色有些不对劲儿,问,“怎么了?萌萌跟你怎么说?她是几点到?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们去找她汇合也成。路都长在咱嘴上了,大不了一个出租车拉到底,不担心。”厉父是知道姚家的况,估摸着小姑娘也是个勤俭节约的孩子。

卫丝颖这会儿是压了又压,还是没能压下心头的惊愤,叫道,“亏你们还替她想得那么好。你知道刚才接电话的人是谁吗?”

“谁?”厉珂有些明白了。

“一个男人。”

厉珂愣住。

……

与此同时,奔向涪城的火车硬卧车厢里。

向东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微微拧着眉头,抬向对面铺位上睡得正香的小姑娘。因为买的是硬卧,多数都是返家的学生,晚上一个车皮都兴奋得跟什么似的。这姑娘也兴奋得跟什么似的,混熟了之后,受不了别人的热邀请,一起打牌吹牛侃大山吃东西,玩得不亦乐乎,再不抱怨赶火车苦逼了。这一下当然就玩过了头,到了零晨才睡下,一直睡到不少过路人都收拾东西离开了,还不想起。

这期间,她的电话也响起几次。向东辰本是不想接的,不过后来想到怕是女孩重要的亲人打来问候况的,现在社会治安也越来越让人不放心了,经常会有失联学生爆出来。故而,电话再响时,他就接了。哪知道对方一听他的声音,都不给他说明身份和况的机会,就气咆咆地挂断了电话。

她母亲?!

向东辰记得唯一一次见过萌萌父母的印象里,姚母说话声音的确挺大,一看就是个典型的家庭主妇,但那感觉也不像是电话里那个口气颇为趾高气扬的样子。

“笛”的一声汽笛长鸣,萌萌终于揉着眼睛醒了。

向东辰送上一杯刚打的温水,萌萌喝过道了声谢谢,又倒回铺伸懒腰,一副爱困的模样。向东辰默默地坐在一旁,这不长不短的三十个小时,可算是把女孩最私密的好多面都看足了。此时,女孩就像一只贪睡的小猫咪,抱着被子直蹭,不住地叹息着,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头凌乱,眼镜也褪下了,一张白嫩漂亮的心形脸蛋儿时隐时现,刚刚被温水润过的小嘴儿,湿湿的,粉粉的,嫩嫩的……

男孩立即别开眼,双腿并拢了一些,道,“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说,是你妈。”

萌萌脑子还迷糊着,一听到母亲给自己打电话,也没察觉到向东辰表述里的异恙,立即掏出手机,找到家里的电话打了出去。

“妈,你刚才给我打了电话吗?没有,是爸打的?我还有两个小时就到站了呢!嗯,有同学跟我一路,就是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超级学霸男。嘻嘻……”

萌萌捂着电话笑起来,小眼神儿还故意瞥旁边的向东辰。

向东辰抿着唇,扔过去一个无聊的眼神。

“哦,爸要来接我?不用了啦,我又不是找不到路。对了,你们……”本来想问厉锦琛的事,意识到当前场合不妥,萌萌又掐了话题,就挂了电话吆喝吃饭。

向东辰直觉刚才那通电话有些蹊跷,等萌萌捧了泡面过来,便又提了一下。

萌萌想到之前厉锦琛说要她代为接待公公婆婆的事,却没有给他公婆的航班号和到港时间,一下就急了,立即翻看了通话记录,一个陌生的号码让她小心肝儿都跳了起来,立即捧着电话跑到了车厢交结处打。

向东辰眸色微沉。那是什么电话,为什么一定要避着他打?比父母理不方便让他听到的人,还有谁?

不过萌萌没能打通卫丝颖的电话,因为那时候,厉氏夫妇刚好坐上飞机,卫丝颖因为心里不痛快着还闹了下不想去涪城刚刚被丈夫哄好,就直接关了电话。萌萌听到关机的声音,可着急了,就要打厉锦琛的电话。没想到,又一个陌生号码先打了过来。

“喂,是萌萌吗?”来电正是厉珂,借着上洗手间的空档,偷偷打来的。

“爸爸?你,你和阿姨已经到涪城了吗?”

“呵呵,没呢!刚上飞机,要到也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你呢?”

“我也还有两个小时左右才到。那个,琛哥让我去接你们,你把航班号和到港时间给我说一下,好吗?”

“好。”

萌萌收到了厉珂来的短信,本还想聊两句,无奈厉珂这方被空乘提醒飞机要起飞了,请他立即回座系好安全带。

“萌萌,等爸一下了飞机就跟你联系。你不着急啊,慢慢来。爸和你阿姨等着你。”

厉珂也只能先说到这里,不想让小姑娘也跟着一同纠结“错误的电话”问题。他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必然是跟同学在一起,同学有男有女,年轻人都不拘小节,帮忙接个电话也无可厚非。可惜妻子对儿子的事太敏感,才会那么胡思乱想的。唉,理了一辈子的国事天下事,这家里的事儿,也不简单哪!

萌萌得到公婆的到港信息后,微松了口气。但又一想,要是之前那个号是婆婆大人打来的,却被向东辰接了,会不会……引起什么误会啊?

带着惴惴不安的心,终于到了站。

萌萌自己拖着行李,看着时间,就直往外冲。向东辰被她那火烧屁股似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拉住了,避开了一波意外的撞击。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出站口又不会跑!”

“啊,我,我家里有急事儿呢!”

“我送你。”

那怎么行,会穿梆的啊!

“向,向东辰,我家住城北,你家住城南,完全不当道。我自己回去就好。”

“少废话。”

“向东辰!”

萌萌急了,站在原地不动,小眼神杠杠的,鼓着腮帮子一副不妥协的态度。

向东辰动了动唇,却没说出话,行李就被抢了,那另一只小手还摊在她面前,说,“我帮你买票的三百块钱,你先还我,我打的回去,一站到家门口。谢谢!”

女孩呲着牙,那颗被好的小白牙亮闪闪的,着实刺人眼。这一副耍宝又无赖的模样,实在让人气恼又偏偏不能真的恨起来。

“向东辰,谢谢你帮我拖行李啦!等空了咱们再联系,我请你吃烧烤哦!”萌萌拿着三张大红钞,边跑边跟向东辰摆摆手,招了汽车直奔机场,算着时间,小心肝砰砰地跳,希望能赶得及吧!

向东辰薄唇动了下。

烧烤?!

……

与此同时,机场,厉氏夫妇所搭的航班也刚刚到港。

飞机刚刚降落,厉珂就把手机打开了,趁着卫丝颖没注意,给儿子先拔了个电话过去。

口气有些捉急,“我们已经到了。我说,你这小子是不是故意把你妈往萌萌那儿支的?也不事先跟我说说,万一闹出什么乌龙,势得其反。”

厉锦琛反而一笑,“爸,如果只是乌龙,误会,倒更容易增进他们的感,不是吗?”

“唉,瞧你说的这像什么话。你妈都一大把年纪了,哪经得那么多折腾。”

“爸,我知道。萌萌是个好孩子,不会跟妈折腾,这事儿还得看妈自己。”

厉珂叹了口气,“你是存心给你妈上一堂挫折教育课了。”

卫丝颖过来,就问厉珂是给谁打电话,厉珂也没隐瞒说是接到儿子打来的问候电话。卫丝颖问厉锦琛是不是来接他们俩了,直接表示不麻烦人家孩子。

“妈,萌萌已经答应我,代我接待你们。你就等等她电话吧!嗯,差不多她也应该在来接你们的路上了。”

卫丝颖想要拒绝,可厉锦琛就说还有客人在旁,挂了电话。回头,她自己的手机就响了,号码她看一眼就知道是萌萌打来的了。但她直觉的就不想接,脸色不好。

厉珂一看妻子的表,几十年的夫妻把心性都摸得透透的,赶紧地抓着她那拿手机的手看了眼,声音带着温和的鼓励,催促卫丝颖赶紧接了萌萌的电话,免得担心。

卫丝颖脸面上又过意不去,又抱怨了一句,“怎么你和儿子都被她收买了嘛?好像我从头到尾都是恶婆婆,大坏蛋似的!我觉得我都快变成《101只狗》里的那个黑白点巫婆了。”

厉珂心知这是相处三十多年的娇妻又在撒娇了,连忙好声哄着,“小颖,你这又胡思乱想了不是。儿子他疼媳妇儿,但我疼你啊。你看你这么温柔美丽大方,能教出那么英俊帅气能干的儿子,还能教育不好一个小媳妇儿。你想想,你跟萌萌相处这几回,她哪次违逆你了?不都是挺听话的吗?这个时候,你更要把婆婆的责任当好,不仅是为咱儿子着想,咱一会儿就要见亲家了,也不能让亲家觉得咱们凭着身份地位家世就欺负别人。你也常说,看人要看品性,心性,对不对?”

这一番又捧又哄的正能量引导,卫丝颖的心结又给松开了。

终于接了电话。

“阿姨,你们到了吗?我正在出站口,还没看到你们出来?你们是不是还在里面呢?”

“咳,我和你,你爸正在往外走。”

“哦,阿姨,我今天穿的是黄色的衣服,很显眼的。”

“知道了。”

“阿姨,你们吃过早饭了吗?”

“还没。”

厉珂隐约听到这回答,就笑了,立即被卫丝疑捶了一下。他们早晨出门当然都有吃早餐,买的航班服务也是相当好的,中途加的餐食品种也非常丰富。

“啊,我,我看到你们了。”

电话一下挂断,卫丝颖又不满地皱了下眉头,怎么能挂长辈的电话呢,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礼貌。但她忘了,自己刚刚还被宝贝儿子挂了电话。

一道清朗欢快的叫声从前方响起,“爸,爸,这里。阿姨,这里,这里!”

一个亮黄色的娇小身影,就像颗小跳蛋儿似地在人群里挥着手,真是十分扎眼,想不看见都难。

卫丝颖走近的时候,萌萌立即从人堆里冲上前,欢欢喜喜地跟厉珂来了个抱抱,叫着“爸”。回头又想抱她时,却明显脚步踌躇了一下。今日她穿着一身华丽的皮草,妆容精致又时尚,一路上可惹了不少眼球儿。小姑娘憨憨地傻笑,叫了声,“阿姨,欢迎到涪城来玩!”。

卫丝颖心里因为小姑娘的差别待遇,别扭了一下,点了点头。但一眼角,就被周围人的奇怪眼光给扭曲到了,那些眼神和嘀咕似乎都在说,“瞧瞧,叫那男的爸爸,叫这娇娆女人阿姨。多半是个后妈,难怪不亲!”

顿时,卫丝颖这脸就拉了下去。

“还傻站着干什么。不说要请我们吃你们的地方特色小吃吗?坐了这么久飞机,我也饿了。”

卫丝颖也懒得理周人的目光和好奇,顺手把自己的包包递给了萌萌。萌萌接过后,愣了一下,又是一傻笑,急忙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跟了出去。

这景,要让旁人看来,绝壁不会相信她们这两人儿是一对公婆,而是大老板和小跟班儿,或者贵妇人和小保姆的搭配。

厉珂摇摇头,无奈地跟上了女人们的脚步。

------题外话------

唉,咱们家东东的“第一次”,也被萌萌无滴洗劫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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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滴都市完结宠文《萌婚之老公猛如虎》强势霸道大掌,上天入地追爱妻,各种奇招花招妙招阴招并出无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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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国庆纪一萌萌小媳妇儿V5

一边往机场外走,萌萌一边和公公聊天,说着家乡的好,一张小脸因为这一路急促的奔跑,红扑扑扑的,鼻尖上都是细密的小汗珠,但兴致高昂,妙语如珠。{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

走在一旁的卫丝颖一直抬挺胸,姿态高雅又隐隐透着不易亲近的贵气,目不斜视地直看着前方,眼梢儿吊得高高的。但怎么也伪装不了,其实一双耳朵全朝着身旁的两人,心里各种犯嘀咕。

“是呀!我们这里的火车站和机场,一个在北,一个在南,距离好远。幸好我打了个的,不然真赶不及。”

“哎,萌萌,瞧你都跑得满头大汗的,快把行李给爸爸。”

“爸,没事儿的,我是年轻人,多运动一下对身体好了。”

“萌萌,咱们家在哪儿啊?”

“咱们家?啊,哦,”帝都人士的语习惯,问对方啥事儿都喜欢换成“咱”、“我”为主语,萌萌待了几个月已经习惯,不过回到家乡突然没反应过来,“我家在西北方向,老城区,那里一条街上都是好久好久以前,我爸说是解放时,就修的兵工厂呢!”

萌萌似乎很轻松就能找到和公公的话题,一点儿都不冷场。虽然相处时间不多,她觉得厉爸爸可好相处了,一点儿没有大官员的架子,和在电视上看到的人很不一样,比她想像的更容易亲近。反倒是一旁在初见面号了一句司令后,就再默不作声的婆婆大人,和她想的有些差异,她本以为与大叔一样行商做大boss的婆婆应该不难沟通,现在看来,还真像那些狗血婆妈剧里演的,婆媳就是天生的不对盘儿。

出来机场,蜀地的气候温润潮湿,虽已至深秋十月,但进出来往仍可见打扮清凉的露胳膊露腿的人,迎面一阵风拂过脸颊,让在北方干冷气候待惯的厉氏夫妇两,都感觉有些热呼呼的粘腻感。

于是,在外站了一小会儿,卫丝颖就感觉额头汗液分泌加速,两颊隐隐温润,背心都在烧。咳,她怎么就脑子昏地穿了件皮草背心呢?!

这时候,萌萌当然丝毫不知道婆婆大人郁闷的问题,大眼正在不远处的出租车规定载客车道上,寻着合适的车辆。厉爸爸也在打望交通工具的问题,一样看到了从那个方向一辆辆驶离的出租车,就要上前。却教萌萌拉住,说她去帮他们叫车,他们只用等在这里。

厉爸爸觉得太难为小姑娘了,他也感觉得出来,萌萌应该是极少在这种地方出入,经验有限,倒不如他常年在外奔波的熟悉。小姑娘很坚持,那股小性子跟当年的儿子倒有几分相似,让厉珂生出浓浓的疼惜之。恰时,卫丝颖因为热得难受,攥着丈夫要帮忙换外套。他便也不强求,随了小姑娘,想稍后再慢慢转换。

萌萌这方放下了两大箱行李,跑去拦出租。

卫丝颖一边换外套,一边嚷着蜀地的气候就是潮得不舒服,一边双眼还瞄着萌萌那方,开始习惯性的挑剔,“你说这姑娘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呢,叫她跟咱们一起坐飞机,还非买什么火车票在路上耽搁一天一夜,就不是活招罪是什么。还有,之前接电话那男的……”

这话立即被厉珂给瞪了回去,“刚才阿琛都跟我说了,萌萌是跟老乡同学一起回来的,女生有男生陪着安全得多。这事儿咱就揭过去了,别再提了。再说了,那是萌萌节俭,为父母着想。你也不想想人家只是普通工薪阶层,之前你也听东霞说了,萌萌爸妈送女儿来帝都,自己都是坐火车的。”

卫丝颖被堵了一下,奇怪叫了起来,“那丫头怎么搞的啊?人家比我们晚出来的都上车了,她在折腾什么啊?老珂,你看你看,又开走一辆。”

厉珂朝出租车的方向一看,果然,萌萌不知为何跑到新出来的车前望了望,司机都问她要去哪里,她就皱着小脸,摇摇头,继续朝后面的车张望着,不知道在等什么。

卫丝颖换好外套,终于觉得浑身没那么躁热了,又道,“老珂,你说这孩子不是为了你说的节俭,在挑便宜的起价车吧?”

厉珂一时无语。

在萌萌焦急地扫视筛选,又不得不放过了七辆车后,第八辆车终于雀屏中选,开到了厉氏夫妇面前。萌萌是追着车子跑过来,先给卫丝颖开了车门,又急忙给厉珂开车门。还是一口一个阿姨,一口一个爸,听得出租车师傅心下小小诧异了一眼,就从后视镜里多看了这一行三人一眼,那眼神儿要给卫丝颖瞧见了,大概就不会想坐这车了。

“爸,我来,我来,你们上车坐。”

“萌萌,你是女孩子,哪搬得起这么重的行李啊。别说傻话了,爸爸就是年纪再大,也比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hold住。”

这父女俩是真的挺能处的,互相搭着手把行李装进了车后箱里。还真别说,萌萌挑的这车,后车箱就比之前一些车要大上那么一点儿,所以装得一点儿不费力。

上车后,萌萌还是抢着坐在副驾位上。厉珂就给卫丝颖一个眼神,无地说“你瞧吧,我没说错吧,这可真是个帖心的好孩子”。卫丝颖心里虽然明白,可是面上还瘪瘪嘴儿,回了个“就你吃小姑娘这一套”的无奈眼神,也没再多说什么。

汽车缓速驶出机场专用道后,上了机场高驾桥,速度就提起来了。因为秋高气爽,气候宜人,汽车也没有开空调,两边窗户大开,秋风呼啦啦地朝里灌。

萌萌从前视镜里看到卫丝颖不盛风力眯眼的模样,立即关掉了自己身侧的窗子,还提醒师傅也帮忙关小窗。

卫丝颖还是觉得不舒服,就叫司机开空调。司机想分辨几句,就给萌萌低声求唤的可怜样给软了心肠,开了空调。但一会儿,卫丝颖没感觉到想要的效果,就抱怨起来。要知道在帝都气候条件差,环境污染也不好,她的专属坐架内配备的空气净化器都是在德国订制的。这会儿自然又泛了公主病,各种抱怨起来。

听她不痛快,车里两父女就开始伺候女王殿下,又是哄又是骗的,好一番折腾。到后来出租车驶出收费站时,迎面驶过一辆垃圾回收车,那气味儿着实难闻,远近车辆都纷纷受荼毒,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卫丝颖却鸡蛋里挑骨头,说小城的环保就是做得差,这垃圾车要放在帝都,都是深夜或零晨出城,以免破坏城市形象,更兼扰民。从而就上升到了小城人民懒惰,不思进取,拖延症造成城市展缓慢,永远跟不上时代步伐,等等论调,终于惹火了司机大叔。

“这位大姐!”司机大叔从观后镜里,狠狠瞪了卫丝颖一眼,声音蓦地在车里响起,让有些吵嚷的环境一下静了下来。

其实,主要是卫丝颖一下住了嘴,脸上明显抽搐了两下。她心里这扭曲着呢,想她纵横时尚界这么多年,虽然儿子都快尔立之年了,可走出去哪个不说她才三十好几,保养得精致无比,比好多被家庭熬成了黄脸婆的女人都要年轻漂亮。这出租车司机到底是什么眼神儿,自己满脸沟渠,好意思叫她“大姐”,她明明都可以当他妹的好不好啊,这服务态度也太差了!

可她不敢再抱怨,只敢在心里嘀咕:小城市的人就是没见过世面,看这出租车司机就知道起早贪黑的操劳,年纪肯定没她大却一副老态。她一般不跟这种没素养的可怜人计较。哼!

司机大叔哪有女人这么多弯弯心思,快人快语道,“我看您也是有知识、有素养的人,应该听过入乡随俗这句话吧?!咱这儿是小城市没错,可小城市也有咱小城市的好。之所以这个点还会碰到垃圾车,那也是因为临近国庆,酒宴庆祝增多,晚上那一波清理不完,才在这时间点加开了垃圾运送,这路上咱们臭一臭就过了,总比咱吃饭的时候还看到成堆运不走的垃圾强吧!再说刚才,你家姑娘我可是瞧着前前后后选了六七辆车,最后咱才幸运地给挑上来为您二位长辈服务了。咱虽只是个小镇司机,开始是不知道这姑娘咋这么挑,现在是全明白了。”

司机微微一顿时,厉氏夫妇同时变了表。本来还想打圆场的厉珂闭上了嘴,卫丝颖抬起了头,似乎都等着司机揭密。

萌萌急道,“师傅,您别生气,我给你加钱。”

司机师傅叹气,就冒了方,“你这娃儿,就是要敬老尊贤,也不能太招后妈欺负三!”

卫丝颖又听到这话,那脸色别提有多精彩了。

萌萌要解释,就给司机师傅的气势盖过去了,“比起之前那些车,我这车是现在小城里最新最好的车型,不仅内座宽敞,舒适,而且干净。不信你们以后可以瞧瞧那些车,对比对比,光那坐垫都不知黑成什么样儿了。再来我那后备箱也比他们大了一圈儿。咱说句自夸的话,这位老爷子刚才放行礼应该知道,就是帝都怕好点儿的车也就这水准了。您说是吧,老爷子?”

厉珂当然不敢直接回答,咳嗽了一声,回头拉着老婆哄。

“呵呵,我说这么好闺女,你们该知足了。”司机当然也没真的想要对方回答,说完后就给着急的萌萌眨眨眼,不再废话人家家事。

萌萌无奈地垂下小脸,心想,她这是又惹婆婆生气了吗?唉,婆媳关系真不好搞啊。大叔说的“完美主义”简直如狼似虎——好可怕!

手机震动,她拿出一看,来消息的正是厉锦琛,问她接到父母没,况如何?

皱着小脸,有些苦逼地回了过去。

大叔,救命!嘤嘤嘤……

……吼吼,有木有觉得出租车师傅好v5滴呀!……

之后,卫丝颖就沉默不语,脸色也不太好了。

毕竟嘛,这在小辈子面前被外人教育,哪里面子挂得住。她虽爱挑剔抱怨,可是所受的教育就是心里再不痛快,也不可能像菜场大妈似地来个婆妇骂街。况且,她心里也明白,面子上就是拗不过,索性只能冷处理了。

先到了厉锦晋代为二佬预订的酒店,厉珂给萌萌打了眼色,说了句悄悄话,拖着行李和老婆就去前台办入住手续了。

萌萌告知了一声,就放下行李跑了出去,卫丝颖奇怪这丫头又搞什么飞机,却紧瞌着嘴不问,就跟着丈夫上楼去了。

厉锦琛当然给父母订的是最好的豪华套房,纯欧式的装修,其实要真计较起来也不比帝都同星级的酒店差。卫丝颖有些疲倦地坐在沙上,其他整理衣物用品的事都交给丈夫一手包办了。不过闭了小会儿眼,还不见萌萌回来,她的目光就落在了丈夫带上来的那个萌萌的行李箱,连同还有一个包装土气却包得很严实的包,这一路上那姑娘似乎特别宝贝这个包,一直都挎在身上。

有点儿好奇!

厉珂出来,见老婆正盯着小丫头的行李瞧,就笑了,倒好了温开水送上去,问这在瞧啥。

卫丝颖瘪瘪嘴,“怎么人还不上来啊?”

厉珂喝口水,叹息一声,“这不说要带咱吃好吃的小吃,刚才看你累了,舍不得中途又停车换车的麻烦,这会儿就自己出去买来给咱们偿鲜。说是有一家地道的粉丝店就在附近。”

卫丝颖本来虚眯着的眼,一下睁大了,“你,我说你也不拦一下。时间来不及,就算了,又不是只待这一天,急什么。”

厉珂一下就笑了。

卫丝颖又觉得老脸挂不上,哼哼了一声。

“小颖,这孩子挺好的。”

“我有眼睛,自己会看。”目光又盯着行李,故意岔开尴尬话题,“你说这丫头带那么多东西回家,也不嫌累。那一大包都装了些什么,跟宝贝似的。”

厉珂更好笑,但也没戳破妻子的小九九。这女人哪,都是刀子嘴豆腐心,还藏着一只好奇的猫儿。

大概过了半小时,萌萌顶着一头汗进了屋,一脸乐呵地说着买到的小吃风味特色,小心翼翼放到两佬面前,中途还把一双简易筷子给摸了回去,拿着一双超市里刚买好的筷子,说去洗洗消毒。这些细节的小动作,说不感动,除非这人是铁石心肠了。

虽然看着那碗有些油汪汪的白粉条儿,卫丝颖并不感兴趣,为了保持身材和形态,她向来对自己的饮食控制得很好。不过在那双期待的大眼睛的注视下,她还是接过了被烫得热呼呼的筷子,捧起被两个纸筒加固的快餐碗,小小口地吸了两根。

“唔,这味道好,棒,真爽口。萌萌啊,你可真会选,爸就喜欢吃你们这里的川江辣子。够味儿!”

厉珂向来是极给自家儿媳面子的,吃得十分给力。

“爸,那个,我让师傅少放了辣椒。现在天气干躁,要是,你觉得还行,这里有个辣椒包,可以自己加。”

厉珂看到送上的小包,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忙问萌萌怎么也不买一碗,萌萌忙说自己起得晚,早饭吃得多,还撑着呢!回头就去给两佬泡茶,说吃了面后一般都会口渴。

厉珂当然是不可能吃得那么辣,但几口吃完见妻子还在细嚼慢咽的就以为她不爱吃,就说自己还想要让给均一些。

卫丝颖立即捧起碗,躲开丈夫的筷子,嚷,“去,我正饿着呢!你把那碗汤喝了,就差不多了。”

厉珂立即笑了,凑近低语,“老婆,好吃就明说,咱不会笑你的。”

卫丝颖也不知是吃得热香,还是不好意思,老脸一片红透,连粉底都掩不住。

萌萌送上香茶后,还乖乖地表示她已经洗过一次茶,干净正好喝。

厉珂夸了小姑娘一番,拍拍身边的位置让萌萌坐下。随口问起那个土大包包都装了些什么,让她这么宝贝,萌萌就老老实实地答了,装的都是给父母的礼物。这一说,两佬又好奇这姑娘给父母都买了些什么。

萌萌搔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是我给爸妈买的礼物。啊,爸,阿姨,我不是不想送礼物给你们,只是……只是我买完了这些,钱不够了。”

厉珂闷笑了两声,连忙安慰小姑娘,萌萌看两人的模样似乎没不高兴,婆婆大人还吃着粉丝,连汤都喝了,才又鼓起勇气做介绍。

“这书和u盘是给我爸的。我爸喜欢捣腾电脑,中关村的电脑配件挺便宜的,我就给他淘了些零件。”一打开一塑料包里竟然都是大大小小的接插原件,不过一看就知道是二三手货了,“我家那电脑是刚出那会就买的,老贵了。这些年都被我爸更新换代了好多东西,虽然偶尔死机,不过也不比现代新的差。”末了还不忘夸奖父亲一番。

“我这是我同学介绍的护肤品,她皮肤本来就白,所以这都是抗皱产品,有点,贵。”就是因为狠下血本买了这套,她的小荷包才瘪下去的,“这个护手霜我觉得最值价,我同学说是目前最牛x的一款卖断货的大牌,我们运气正好碰上呢。原价要百多块,我这个只要二十。”

卫丝颖喝了一口香汤,抬头一看那护手爽,眼神儿就直了一直。不巧,这丫头拿的这款正是她旗下子公司最近收购的一个小日化公司的拳头产品,因为那子公司正在打造一条主妇妈妈护肤品牌线,有些大动干戈地上表到她的亚洲区总经理那里,说要买下那家小日化公司。那天她正好去视察工作,就随手拿了一管用,感觉的确挺不错,印象颇为深刻。现在,她自己的包包里就有这么一管,嗯,这姑娘还算有眼光,挺会选的。

不过,随即就想到自己和老公都没有节日礼物,有点儿讪讪地放下了纸碗儿。

亲爸,和老公的爸爸,还是有区别的唉!

“小颖,你看萌萌多聪明,多会选东西。这要让萌萌当了家,咱们就不用担心阿琛会乱花钱了。对吧?”

萌萌被这一夸,夸得小脸红得不得了。

卫丝颖也被厉珂这老不修的甜蜜语搞得有些哭笑不得。

两个女人终于笑了,厉秘书长暗自抹了把汗,其实这婆媳关系里最苦逼的,还是他们这些做公公和丈夫的男人啊!

夹心饼干不好当。

这吃饱喝足时,厉锦琛的电话刚好也打了过来,这时间上,真是不能不说掐得太好。

电话打到厉爸爸手上,厉爸爸为让两个女人高兴,就开了免提。没料到,厉锦琛刚好就跟姚家父母在一起,一听他们这边的声音,厉锦琛也非常机警地打开了免提。于是,这因缘际会的两个亲家,就以电话的方式,进行了第一次会晤。

咳,按厉爸爸习惯的官方话,这算是一次比较和谐且成功的电话会晤。

……

挂了电话后,厉锦琛回头恭敬地对姚家父母说,“伯父,伯母,就让萌萌陪着我父母,咱们先吃吧!说真的,闻到伯母做的菜香,真是有些饿了。”

姚家父母这前还有些紧张担忧,这听说亲家要来,两口子一大早就出门采买食材,鸡鸭鱼肉备着了。后来紧等不到女儿回来,也挺着急的,打了萌萌电话说还在路上。后来,厉锦琛赶来,他们就大大松了口气。

话说厉锦琛到涪城也有三天了,他一到就直接登门拜访,礼数做得足足的。姚家还住在工厂分的老住宿区里,门口的小小五斗柜上就放满了厉锦琛带来的见面礼,还有当地民俗里,新婿拜见岳父母时都要准备的郎酒,也备齐了。可见这份用心,姚家父母虽之前就对这桩婚事有些想法和担忧,现在见女婿亲自上门了,态度也是毕恭毕敬,周到细致,瞧着更是仪表堂堂,俊郎不凡,心里那道压了许久的坎儿,总算过去了,一半。

这会儿跟亲家聊了一聊,似乎并没有想像中那些大人物的压力,听声音,秘书长也挺随和的,而那位婆婆大人还夸赞萌萌买的地方小吃,味道很不错。心里的紧张劲儿,也放下不少。

之后,厉锦琛就借口父母长途劳顿,也刚好吃了午餐,就让先休息一下,下午两家人一起坐坐聊聊,晚上再摆宴。

“伯父,伯母,你们别误会。其实我是私心希望,萌萌趁着这机会,多跟我爸妈处处。他们平日里各自工作忙碌,鲜有机会能与我们见面。刚才我听他们处得挺好,说话也热络,就想再给他们些时间。”

厉锦琛一番“私心”话,说得真意切,合合理,也很有为人夫的周细考量。姚家父母一听这掏心窝子的话儿,想到横竖都是为自己女儿好,哪里有不受的。遂一扫心中疑虑,拿出了自家酿的葡萄酒,畅快一饮。

这一番相处下来,翁婿愉快,关系自也愈融洽起来。

饭后,厉锦琛还跟着姚爸爸到厂区里转了一圈儿,因为像他们这种老国营的家宿区一般都建在工厂四周,隔墙就是工厂。这一圈儿散步下来,翁婿二人相谈甚欢,都称起老兄老弟了。

姚妈妈瞧着心里也极欢喜,就早早把女儿的房间收拾了出来,让厉锦琛就在屋里休息休息。他们约好跟亲家见面的时间,正是两个小时之后。

下午三点

厉锦琛在淡淡阳光味儿的柔软小床上醒来,转头,看到床头上放着的可爱毛绒线偶,有粉红长劲鹿,青娃王子,龙猫,还有上面挂着一排糯米表娃娃,粉嫩可爱,处处透着小女孩特有的气息。

不过,再一转眼,就正对上天花板上帖着的好多海报,从欧美型男到棒子国的花样美男,从劲爆肉弹美女到鬼子国的清纯女优,在这一众美色里竟然还有一张爱因斯坦叼着烟斗的黑白照。

哎,现在这孩子们的欣赏角度,可真是五花八门儿,标新立异啊。

他一边应着门外姚母的敲门声,一边慢慢坐起身,小小的床出轻微的震荡,抬头望向彩色格子窗帘外,温煦绵软的阳光,想像着小姑娘在这少女闺房里的模样,唇角浮上一抹柔和的笑意,久久不散。

打开房门,姚父正在催促妻子,姚母还在伺弄头,嘴里说着担心第一印象的话,那紧张的模样倒是与萌萌有几分相似,让厉锦琛瞧着几分宛尔,便先辞了两佬,出去开车。

姚家夫妇坐上厉锦琛的车后,汽车要驶过一条长长的深巷,左右两边都是厂房,直接通到外面的大街上。

厉锦琛不禁问起,“萌萌以前上学,都要走这条路回家?”

姚母立即接道,“可不是。一想想,从她还没这汽车高的时候,整整都走了十来年。这巷子以前灯还少,隔好远才一盏,黑幽幽的地方,远远地瞧着就挺糁人的。小学毕业前,都是她爸天天负责接送,刮风下雨从不间断。我记得啊,这条道儿在过年那会儿晚上还出过抢劫案,她爸厂里一个零晨回来,就被抢得衣服裤子都……”

后话及时被姚爸爸给灭了。

由于巷子窄小,不时都有路人经过,厉锦琛也开得较慢,好一会儿才开到了大马路上。

那时候,他们也没注意,在他们错身而过时,正往里走的陈心洁从前驾驶座上,一眼看到了副驾位上指路的姚父,心下微讶,转身看着汽车一步步开远,就把车牌号记下了。

居然是从碧城来的,宝马,看款型,涪城都没人开过的,好气派啊!

可惜自打开学后,她打萌萌的手机就不通了。后来打到姚家问,就说萌萌真的是去读大学了。但是她没能问出萌萌读的哪所大学,感觉姚父似乎有故意隐瞒的意思。心里想着,兴许也不是个什么正规重点大学,所以才不好意思说。现在看姚父坐着那么豪华的轿车,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今天她就是按着可能萌萌会回家的日子,专门跑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姚家人就出门了。不知道萌萌是不是就在后车座上,因为左右后方都帖了玻璃膜,根本看不到。

姚家人当然不知陈心洁的这种小心思,姚爸心切,就在路上给萌萌打去了电话,但响了很久,也没人接,心里就有些奇怪。待到他们到了约会地点,中心公园门口,又打了一次,还是没人接。

厉锦琛停好汽车过来时,姚爸爸就着急,说是怕女儿一时犯二,把两亲家带拐迷了路就麻烦了。

厉锦琛知道两老是太着急了,才会这样,立即拔了电话到父亲手上。电话接通后,那头有些吵吵嚷嚷,似乎还有警车呼啦呼啦的叫声。

“爸?”

“阿琛,你们到了?哎,你们再等,等……”那头厉父似乎又跟别人在说着什么,“还要做笔录口供?呃,这个,好好。老婆,你先陪着萌萌,我马上就过来。”

“爸,出什么事了?”

“呵呵,没事儿。事已经圆满解决了。你别担心,也别让萌萌爸妈担心。就是就再等等,大概半个小时吧。你先把亲家照顾好,找个地方坐坐,我们随后就到啊。”

厉锦琛本来还有些紧张,不过听父亲话语里的笑意,便松了口气,回头跟姚家二佬说了况。姚爸爸就带路去了公园旁的二楼茶馆,等着亲家,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女儿是不是闯祸了?!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来了厉父的电话。

厉锦琛下楼去接人,姚爸不放心也要跟着去,姚妈当然更担心女儿出什么事儿,索性就结了帐下楼去。他们刚下楼走到门口时,就见到一行三人。

厉锦琛立即叫了“爸、妈”,忙给姚家父母介绍,目光却落在似乎是躲在父母后方垂着小脑袋的萌萌。这丫头还偷瞄他,以为他没现,心下不由好笑,更好奇,刚才究竟生了什么事儿,让这丫头现在这副龟毛样儿。

厉珂笑道,“不好意思,亲家,今天让你们担心久等了。呵呵,不过,今儿个咱们可不虚此行,大开眼界了一番哪!呵呵呵!”

众人被厉秘书长和蔼亲切的谈,笑去了之前的焦虑,倒是愈好好奇之前究竟生了什么事。于是两家人又重新上楼,厉锦琛很细心地叫开了个包间。

萌萌被母亲攥着仔细打量一番,“你这孩子,吓死妈妈了。”没见着什么嗑绊的伤就放下了心,小心询问。萌萌一脸的别扭,噘着嘴儿不想说。姚母又打量一番,突然现,“咦,这身衣服,新买的吧?看起来可不便宜,你是不是乱花人家的钱,被人家笑话了?”

“妈妈,人家没有啦!”

萌萌扭开母亲的手,就缩到了厉锦琛的背后求支援,厉锦琛刚办好包厢的手续,看小姑娘的模样,其实也有些好奇,就跟着姚母问了一样的问题。

萌萌可窘死了,跺着小脚,“人家就穿了件新衣服,你们就笑话人家了。这衣服,”大眼一转儿,立即又蹭到了卫丝颖身边,“这漂亮外套可是阿姨亲自挑选,买给我的,漂亮吧?”

她这会找靠山还故意撒娇卖萌的小模样,立即惹得一众长辈都笑开了。

待到众人坐下,香茶上案,室内淡淡的熏香让人放松,舒适的环境,轻盈的弦乐,便也分散了这初见的尴尬和不适。众人品上两口茶,对视间,会心一笑,便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小姑娘想要闪躲的问题上。

“萌萌,你的手怎么了?”

厉锦琛自是从进门就注意着小姑娘的一举一动,也自是第一个正式问的。

萌萌之前从帝都回来,因为冷,穿的是羽绒服。现在换了件薄外套,还是颇为时髦的七分花朵袖,不经意间就露出了小手臂上的一点乌痕。她本想躲的,可惜厉锦琛那动作快得跟非人类似的,两人还被长辈们故意安排在一对并座上,一手就拿着了。

“啊,疼!”

“我还没碰到。”

“大叔……”星星眼必杀技又来了。

“这套你对我妈使使最有效。”卫丝颖立即咳嗽了一声。“这该是被人抓住,揪扯过。你是不是用屠锐教你的擒拿术,摆脱对方的?”

“大叔,你有千里眼吗?”

“这里咱爸妈都在,别撒娇卖萌了,乖乖交待吧!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厉锦琛瞧瞧,并不严重,也便放了心,伸手抚了抚姑娘的头,口气温和,但目光却有几分不容回避的认真,回头还看了母亲一眼,显然这新外套买得是有些“特殊原因”的。

卫丝颖一接到儿子的目光,就哼了哼,“你们别担心,今天,我们家萌萌可是立了大功的。具体细节,就由厉珂同志给大家做个现场报告吧!”

本来又紧张起来的姚家父母,终于现厉家人喜欢用严肃的官腔口气开玩笑,笑果一流。随着谈话的深入,也慢慢融入了这样的气氛里。

厉爸爸喝完一杯茶,环顾众人一圈儿,那般神色转换间,大领导天生的气势难以忽略,但当他微微一笑,那股无形中的迫力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般。

萌萌的小心什儿“砰砰”地跳啊,她现在是一点儿不怕厉珂了,“爸爸!”立即一口叫出,口气里都是撒娇的味儿,一副别扭羞窘的小模样。

厉珂一下笑出声,“萌萌,你别不好意思。你今儿可是立了大功,要是往上报一报,还能再领一枚英勇勋章。”

萌萌不好意思地捂脸,就要借尿遁跑掉。厉锦琛说也要去卫生间,正好同路。他们俩这似打骂俏的,吵起小话儿来。那头厉珂就把之前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中间,还有卫丝颖的精彩现场版插叙。

原来,他们按约定时间出,出了酒店时,本来要是直接打出租就不会有事儿,可惜命运弄人哪!萌萌因为一眼看到路过的公交车正是要去公园的就叫了一声,厉爸爸宠着孩子就多问了几句,萌萌说起幼时喜欢做公交车,父亲就常带着她坐到腻味儿,尤其是喜欢坐车到公园玩。厉爸爸那这一听,心里那许久不曾有机会宠溺孩子的爸爸之心汹汹燃烧,当即一口决定陪着小姑娘坐公交,回味童年时光。

卫丝颖当然哧之以鼻,但碍于丈夫和女孩的兴奋劲儿,就勉强随遇而安了。他们就上了直达公园的公交车,为此厉爸爸专门告诉了儿子一声时间上要给他们宽裕一点。萌萌小姑娘别提有多高兴了,急急地走在前掏了零钱,还忙忙地帮两佬找位置。不过这时间段出游的人多,车上也已经有人了,厉爸爸也无所谓坐与不坐,就护着两位女同胞站到了一个比较不挤的位置。然而,意外就在他们才坐了三站时,突然生了。

“啊,我的手机掉了!还有我的钱包!”萌萌一声尖叫,吓得全车的人都惊了一跳。

那时候,车上人一听就开始议论说这逢年过节就是小偷多,还有人说这条去公园的路线上小偷尤其多,而且还是一些惯犯,这抓了没过多久就放出来,简直让人厌恶又无奈。

萌萌立即哭丧着小脸冲到厉珂面前叫“爸爸”,声音都带着哭腔,问该怎么办。厉珂当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当即就拿自己手机要打萌萌电话试试看况。

“你们可不知道啊,这个小丫头竟然拦着我,不让我打电话,就一直哭。没想到的是,立即就有其他乘客叫着自己也掉了手机。然后她阿姨就立即叫公交车停下,报警打110。当时就有人大声吆喝着有急事儿要办,刚好那里附近好像是有你们这里最好的中心医院吧?她胆子啊挺大,就跟对方吵起来。我看着对方还是一牛高马大的小伙子,就担心会出事儿,哪知道……”

厉珂故意卖官子,笑容变得更有趣儿了,但那看着萌萌的眼神里,都是欣赏与自豪的宠溺怜爱之色。

卫丝颖就接过了话头,一直没有大表的靓颜上也浮起几丝有趣的神色,“亲家,你们可不知道当时差点儿把我们吓坏了。对方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萌萌还直跟那人吵闹,甚至还动了手。当时老厉想拉都被攘了一把,这姑娘一下就乍毛儿了,扑上去拉扯那成年男人,就跟头小疯狮子似的。哎呀,可真是吓坏我了。”

厉珂见姚家父母都一副惊吓到的模样,知道妻子这泄后怕绪影响了他要讲叙的效果,急忙截了话,“别瞧萌萌生得娇娇小小,那起浑来力气还真是大啊!哦,她的军训看来训得很有价值,一拳头就击中了那人的要害,那人衣兜里啪啦一下就掉出两个手机,和一个钱包来。失主一眼就认出自己的东西来,这贼啊,就当场现形了!诺,就这当口,萌萌的手机就响了,我和她阿姨都奇怪。后来才知道,原来她一上车就现那小偷偷人家手机,可是她当时胆子小又不敢直接叫抓贼,只能用自己以身示警,提起真正失主警惕。”

厉锦琛立即知道,那时候正是他打的电话。

厉珂可笑开了,“咱们家小萌萌啊,可真是深藏不漏,大智若愚,机智果敢,帼国不让须眉。你们说,是不是该给她个嘉奖啊?”当就鼓起掌来。

萌萌不好意思得直嚷嚷,最后羞得抱着靠枕直把小脸捂起来,可惹得众长辈直笑。

不过,这笑过之后,卫丝颖就爆了她的短,“唉,我可不希望这样的事再来一次了。看她跟那么大个男人揪打,那人手上还有刀片儿呢,把我和几个乘客的包包都划了。要不是她穿得厚呀,怕都会见血。而不是弄了一车的毛毛,害人家老太太吸了毛毛,差点儿别过气去。”

萌萌哀叫一声,“啊呜,你们别说了,人家知道错了啦!”捂着小脸快缩到沙里面了。

厉锦琛看着身边的小姑娘,心中又惊又有些后悔,但更多的还是满心的爱怜和疼惜,甚至还有一种奇妙的自豪感。

他的小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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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国庆纪一温暖一眠,妈妈们的心思

长辈们聊着这一日的事儿,惊喜交错,智趣并举,倒是不知不觉轻轻松松拉近了两家的关系。

临近晚饭时间,两家人商量用餐地点。

厉锦琛说姚家夫妇早两日就准备了极丰盛的大餐,且都是亲手烹制,心意独具,希望就回家用餐。

但姚家夫妇却觉得贵客临门,这会儿也有些晚了,回家自己做还需要花时间,而且也陈了一顿,不想委屈亲家,说要到城里新开的一家大酒楼请客,也图个喜气热闹,还方便。

厉氏夫妇这方跟亲家处下来,对其一家人的印象都非常好,都当成了自家人似的,就不想亲家破费。不过,现在自家人都是来做客的,最好还是“客随主便”。

萌萌看着长辈们讨论来讨论去的,也插不上话儿,毕竟她年纪小,对于这些人事故还在熟悉中,怕是帮父母说话吧,得罪了公婆,帮公婆说话吧,让父母心里不舒服。索性,就乖乖地地窝在厉锦琛身边,东看一眼西看一眼,然后捂起嘴巴,打起了哈欠。

说真的,这一日,真是够她累的。接人,战战兢兢地伺候公婆,还出了个有些乌龙的意外,也没时间好好跟大叔说说话儿。虽然长辈们都是挺亲切的人,并不难相处,但毕竟不是在自己家里,神经一天都绷得有些紧,现在是真有些乏了。

厉锦琛这方协调两方父母,终于敲定了还是随着姚家,去酒楼。倒也觉得今日长辈们一惊一喜,都挺乏的了,吃酒楼也方便省心。回头就看小姑娘的脑袋一点一点的,那双大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儿了,偏偏还使命地睁着,睁大了又缓缓地瞌下去。

迷迷糊糊中,萌萌见众人突然都站了起来,也跟着站起身,哪知坐太久又困乏得很,一下打了个晃当,下意识地就抓住身边的人影,才稳住了身子。熟悉的气息拂在鼻端,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歪起脑袋,打着哈欠问,“要走了吗?”

谁知却没人出声。

她索性就抱住了身旁人的手臂,小脑袋歪靠在上面,彻底闭上了眼。

那时,小姑娘是没现,她打哈欠的爱困模样让两方家长都看得眉眼带笑,厉锦琛故意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长辈们也乐见其成,没有出声。

厉锦琛见小姑娘站着都能睡着,着实心疼她这一日的奔波,便轻声对长辈们说,“各位先行一步,我和萌萌一刻钟后到。”

两家的爸爸倒是相视一顾,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明了的笑意。谁没有青春年少、思萌动之时,同身为男子,自然最明白此刻孩子们的心了,便也乐见其成,就要拉着各自老伴离开。

但做妈妈的女人们的想法,就跟男人们大大不同了。姚妈妈是担心自己女儿,虽然已经成年满十八了,对方还是自己的女婿,并承诺过女孩未满法定年龄的二十二岁,都不会逾矩。可还是觉得女儿年纪太小,有些不合适。攥着丈夫的手,没动脚。

而卫丝颖的犹豫,当然不是怕自己儿子吃亏,反正在男孩父母的眼里,这男孩子在男女之事上总归是容易占便宜的。只不过,卫丝颖还是有自己的私心,还是有些不太接受儿子有了媳妇儿,就不要亲娘的改变。想两母子也有许久未见,之前萌萌不都跟儿子常在一起,这会儿子过节,她还有好多话想跟儿子聊聊呢。

不过,两方妈妈都被丈夫拉走,一边教育去了。

厉锦琛待人一走,轻轻揽过已经睡过去的小姑娘,慢慢坐了回去,将小姑娘放在大腿上,调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让那颗小脑袋帖在了自己的颈窝处,细细的呼吸轻轻吹拂着自己的下颌,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儿,从女孩的气息里,吹进了他的呼吸里。

他低头,指间轻触那圆润的小下巴,记起刚才姚妈见着女儿时,不无心疼地说女儿才三月不见,就折腾得又黑又瘦了一大截似的,对他可是不太客气地瞪了一眼,心下苦笑。

虽说是军训给闹的,校园里的那些七七八八的事儿,也确实让这孩子吃了些苦头。眼眸忽自一深,他一直不想再跟刘家有任何牵扯,可自家的姑娘竟然又被无辜地咬上,屡次三番被欺负,如何忍得。这三年的努力,似乎仍然差了一截,他刚刚涉入那个官权世界,地位仍不牢实,无法痛快淋漓地替她出那口恶气,但总有一日,那些屈辱和不公他都会替她讨回来。

似又想到什么,半垂的眸色愈加冰冷黑暗,似乎有一种难以喻的戾气从他周身散出。

怀中的人儿不安地动了动,又半虚着眼,咕嘀了一声“不走吗?”

厉锦琛迅速收敛一身冷酷气息,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背,“还不急,乖,再睡会儿。”他又将人儿拢进怀里些许,轻轻捋开额前厚厚的流海,烙下一个轻柔的吻,仿若虔诚的允诺。

我的小姑娘,希望你永远无忧无虑,开心快乐,不再动不动就掉小水珠了。

一刻钟的时间似乎很短,在记忆里,却可以变得很长很长。

当萌萌再醒来时,正被厉锦琛抱在怀里,朝茶馆外走去,一路上可招了不少注目,和精彩的低呼。

“大叔?!”一下醒了神儿,她立即羞得往他怀里钻,揉着眼睛的手就去捂脸。心里哀嚎,怎么这一日她都在丢脸的众目睽睽之下啊。嘤嘤嘤……

“醒了?”淡淡的声音从头顶飘过,一如既往,温柔又宠溺。

她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听到旁边路人叫着“啊,公主抱”、“那个大叔好帅哦”、“他们是侣吗?好羡慕。你从来都没那样抱过我!”、“拜托,你肥得跟猪似的,要跟那妞儿一样火柴,哥就抱”,等等惊呼低叹各种调侃。

她缩得更厉害了,可是,却不舍得立即离开这副怀抱,索性当起了小鸵鸟,一动不动。心里甜蜜蜜地想着,难怪刚才梦到坐船了,一荡一荡的……哇呜,被大叔当众公主抱抱,好幸福。虽然有点儿小尴尬,可是这甜蜜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嘛!所以,她得多装装柔弱,争取再赖一小会儿。

厉锦琛好笑地看着怀里的小丫头,竟然又闭上眼,一脸的瞌睡相儿,可那眼皮子下的眼珠子分明转得滴溜溜儿的圆。

到了门外,天色已经大黑,公园这方又是城中心最繁华的闹市区,人来人往,他们往这儿一站,着时抢眼得很。加之厉锦琛本就生得仪表堂堂、俊美不凡,更有人偷偷拿起手机抢镜街拍。

厉锦琛身形一侧,以最精确的角度避开了镁光灯,同时大半身子站在了灯下的阴影里,让门口的招待员去帮忙叫出租,本来这在店里是没有过的服务,不过那接待小姐被他温柔的一声请求弄得犯了花痴,就跑去叫车了。

他才低头好笑地看着怀里人,问,“萌萌,醒了没?爸妈还等着我们去酒楼吃晚餐。你是要我一直抱着你上出租,再进酒店吗?”

“啊?那个……爸妈阿姨他们都在等?我,我醒了,你放我下来吧!”

那小脸又惊又慌,还又挺遗憾的表,着实让厉锦琛心头大悦,笑着放下人儿,伸手帮她捋了捋微乱的丝,继续逗弄。

他们很快坐车离开了,却没有注意远远的一架长镜头单反相机,将两人相携而去的伉俪身影,拍了个清清楚楚。

……

酒楼大厅里,卫丝颖借口要到门口的品牌箱包店里看包包,因为她的包也在之前的意外里被划伤了,之前忙着给小姑娘买外套也没顾着自己。当然,这也都是想要看孩子来没来的借口。私心里,她还想给两孩子提个醒儿。

可姚妈妈基于女人的敏锐感,立即笑着说要陪卫丝颖一起去看看,还说可以帮忙讲价。卫丝颖心里不以为然,想那种全国都有的品牌专卖店哪有讲价之说,倒也不好戳亲家的脸,只有一路同行了。

于是,两个妈妈心有旁鹜地,一边看着包包,一双眼时不时地透过玻璃窗,朝外间张望个不停。这形,让想要殷介绍的店员都觉得很奇怪。

“唉,亲家,你说这都过去半小时了,两孩子到底在磨叽什么啊?”到底还是性子直爽的姚妈先打破了平静,先出了店门。

卫丝颖根本没心看包,也跟着姚妈妈走了出去,说,“半个小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口气却是不怎么肯定的,心想下午出门那一遭,也是不过半小时就出事儿了。

有女儿的姚妈妈想的却完全是另一件事儿,脸色不由得僵了一僵,咳嗽一声,“肯定没啥事儿。就是我家那孩子,秋天噬睡了点儿。昨晚在火车上一晚,那么吵又乱的地方,肯定没睡好。”

卫丝颖一听,心道难道是在责怪今天他们夫妻一直让小姑娘伺候着,心疼女儿受累了。不禁就默了一默,说,“我也知道,我家阿琛要是对谁好起来,那是疼啊宠到骨子里的。估计就是陪萌萌休息了会儿,应该快到了。”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点儿犯嘀咕的,虽说儿子多年不碰任何异性,可看萌萌那小丫头的眼神儿,就跟以前完全不同。以前哪,在儿子眼里男人和女人基本是没什么差异的,都是一视同仁。现在,倒真是很不一样,万一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之所致想干点儿什么,也无可厚非。毕竟,人家那是合法夫妻了嘛!

“阿琛这孩子我是知道他好的,不过,都说一刻钟,这都过去半小时了,不会是真的,又出什么事儿了吧?”姚妈妈心急啊,女儿大了,不比儿子啊,怎么着都是女孩子吃亏,她家宝贝儿才多点儿大啊。她可不想大学没读出来,就休学去生孩子。

不得不说,这做母亲的永远操的心比男人多,一刻钟不到,就想到了怀孕生子养孩子了。

卫丝颖有些不爽于亲家母这样“怀颖”自己儿子,立即掏出电话,“要不我给他们打个电话,估计这会儿该在来的路上了。”咱开诚布公,总不会再怀疑咱儿子的清白了吧!可是拔着电话时,心里又不住地祈祷,臭小子,你可给妈妈我撑着点儿面子,别真是在干什么“坏事”吧?

免提开启,嘟嘟声响了两下半,就被接通了。

“妈,我和萌萌快到了,你帮我跟伯父伯母说一声,让他们别担心。”

听厉锦琛声音如常地说着,隐约还传来周围的汽车人声,应该真是在路上了,两个妈妈才大大松了口气,对视一眼时,眼里都有一抹尴尬闪过。

厉锦琛是不知道这短短的几声“嘟嘟”响里,那时间的长短,着实让两位妈妈心脏跳快了好几拍啊!要是没人接,就完了;要是接慢了,难道是正在办坏事儿;要是接快了,难保不是太心虚不是。总之,就是各种纠结啊!

这挂了电话,两妈妈都安心了,但仍是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心照不宣地一起到了酒店大堂,一边聊着孩子们小时候的趣事,一边等着。

当卫丝颖看着厉锦琛被萌萌小姑娘抱着手臂,微低着头笑应着什么,一步步朝这方走来时,心中不由感慨。养大的儿子,终究还成了别人的。转念之间,要是这姑娘早点儿给她生个孙子,其实也不错啊!想到有一个和儿子幼时一模一样的小可爱叫自己“奶奶”,那许多纠结,就烟消云散了。

厉锦琛走来时,先叫了姚妈妈一声,再叫了卫丝颖。

卫丝颖正想着自己可爱的小孙儿,目光一下就落到了儿子的下半身上,心想:自己儿子虽然也许大概还是个处儿吧,也不至于弱到一刻或半钟就完事儿了那么不济吧?!

“妈,爸他们都在里面了?”厉锦琛直觉得母亲大人的眼光有点儿邪乎,出口提问。

卫丝颖立即收回眼神,拢拢一丝不苟的,“是呀,都等你们半天了。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人家萌萌还是小姑娘,你别胡乱来啊!”

这,当然是做给姚家妈妈看的,怎么着,也得表示自己儿子是个正人君子、知书答礼、人品一流。

厉锦琛笑了一下,没有答,反问,“妈,爸他们都点了些什么菜。萌萌之前受了凉,不亦吃凉性的东西但也忌辛辣。”

姚妈妈刚好把萌萌攥到身边,问这半小时都在搞什么,但耳朵听到厉锦琛这样照顾女儿,衣食住行都体贴入微,心里的疑虑也打消了大半,于是询问的话就和卫丝颖走了同一线路,“萌萌,你都是大姑娘了,说话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别再像个孩子似的,让人笑话。就是让人笑一笑,其实也没大关系,可是不能让大家担心哪?你说说,你之前跟人动拳脚,一个女孩子家,多让爸爸妈妈担心,要是真伤到哪里,你叔叔阿姨得多难过哪!”

萌萌垂着脑袋,呐呐地应着,但小眼神儿却看到走在前面的厉锦琛,背着手给她打了个手式:乖乖听话,不准哭鼻子!

她心下嘀咕,她怎么会哭鼻子呢!这都好久了,终于又能听到妈妈的唠叨,现在才知道弥足珍贵。遂朝那高大的背景,做了个鬼脸,恰巧被转过头询问的人逮个正着,骚红了耳尖儿。

他们一行从旋梯上三楼,宽敞的欧式螺旋梯,就如同许多时装豪门剧里的场景,头顶上一片亮晶晶的多层水晶灯,金色的烛台上还燃着儿臂粗的白蜡,处处彰显着一种高档、辉煌的气息。

萌萌还是第一次到这样高档的地方用餐,不禁好奇地东张西望。之前二姨妈为庆祝儿子顺利考上了警官学校,在涪城有名的老牌酒楼请客,那里的装潢要比起这里,显然还是要差上一截了。她是不知道,这酒楼也是她离开后这几个月才做起来的,面对的消费群体非富则贵,早不是那家老牌酒楼可以比拟的。其背后的东家,在整个西南地界,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看到奇怪处时,萌萌又蹦到厉锦琛面前,攥着大手,悄悄问,十足一个好奇宝宝。两个妈妈也很无奈,同时觉得这好不容易养大的娃,都成了别人的了。

就在他们上了一层,往二层走时,楼上便下来一群人。厉锦琛只看了那来人,便低下头,拉着萌萌朝旁边靠了靠。萌萌转头研究扶手上包金的花纹,小手指一戳一戳的,就给姚妈妈打掉了,母女两还斗起眼儿来,很是喜乐。

卫丝颖却没注意他们这方,迳自往上走,凭她的女王作派,从来是不可能专门给谁让位的,这下来的一群人里又没有老年人,让啥啊!

“这位,是姚萌萌同学吗?”

没想那人群里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萌萌突然被人叫到,抬头朝那方看去,就见从那人群后方走出一个中年人,一时竟没认出来,那人伸手又从人群后拉出一个女孩来。

“我是曾叔叔啊!美丽,看到老同学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原来竟是曾美丽的父亲,曾美丽被刚一拉出来时,脸上明显别着不愿,但在父亲的严厉眼神下,强打起笑脸,跟萌萌问好。

萌萌也虚虚地应着,哪会感觉不出曾美丽眼神里的排斥和厌恶,她有些奇怪这恶意到底从何而来。好在曾美丽还是好面子,当着人前都不会怎样,不像刘菲儿那么嚣张跋扈——直接能让人气到爆了。

他们两女孩虚应着,曾父就借机跟萌萌身边的姚妈妈攀话,两句就转到了厉锦琛身上。厉锦琛看过王致诚给的资料,对曾家有些印象,只是略一点头示意,没有答一句话,低头提醒萌萌父亲们该等急了。

恰时,已经走上去的卫丝颖见其他三人怎么还没上来,看着儿子叫了一声,“阿琛!”

不需要过多语,光听这口气,也知道母亲大人不乐意了。

厉锦琛也正好有了借口,一边应着母亲,拉起萌萌的手,半扶着岳母,说了句“抱歉”,就先离开了。

姚母当然是打从心里不太喜欢曾家人,因为萌萌虽然上学走了,可是他们还待在涪城工作生活啊,有些嫌碎语的自然也飘进了他们的耳朵里。她和姚父的脾气在这方面都着差不多,对于厌恶的人和事,都连虚应都觉得是浪费。全程,也跟厉锦琛一样,没有多说一句话。厉锦琛带头一走,她也乐得轻松,直接走人。

曾父从头到尾唱了出独角戏,现场冷得不得了,尴尬得一张老脸半点没抬正,心里也是一肚子火儿,想想自己现在好歹也是市里一把手底下的一员干将,姚家人竟然如此不给面子,真是不爽。

曾美丽一把甩开了父亲的手,低啐一句,“让你拿热脸帖人家冷屁股,恶心!”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曾美丽心里不痛快极了,气哼哼地先跑下了楼。一边跑,她心里却砰砰狂跳着,别提有多膈应了。

几个月不见,姚萌萌是黑了瘦了,虽然还是那难看的型和丑到爆的眼镜,但是她穿的外套是她看了好久的那家奢侈品店里,新上的少女秋装。现在,她身边的男性又换了一个,上次那个已经很菁英,这次这个简直就像是从小说电视剧里走出的最佳男主角,高大沉稳,温柔体贴,更英俊得跟白马王子一般,就是个傻子都能瞧得出这是极品中的极品。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四眼傻妞儿的运气会越来越好?!

除了还能拿自己的外形气质自我安慰一下,其他的……不!

曾美丽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向楼上,又不禁想到了那一面:这个姚萌萌到底在搞什么鬼?接二连三地跟那么多菁英似的男人勾搭上,该不是,他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这方想着,她就借口有东西拉在刚才吃饭的包厢里,跑了回去。

曾父对女儿的娇气也莫可奈合,到底爸爸是宠女儿更多的人,回头忙向客人赔笑,“胡主任,不好意思。刚才那……”他压低了声儿,避重就轻地说着几月前生的事儿,便问,“您认不认识那个年轻的?”

胡主任闻,心下也是一震,一抬眉就朝楼上再看去,但哪里还见得到人,却道,“不认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个都自以为是的很,像这样目无尊长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指的便是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他们一眼的厉锦琛。“你说的那个姚家的小孩,看起来,哪比得上你们家的美丽。别提外形都输了一大截,就是气质那差得更远了。”

曾父一听连招生办的主任都这样夸奖自己的女儿,心头一扫刚才的阴霾,急忙相请,说要再去喝茶聊聊孩子未来前途的问题。事实上,今正是曾父做东,请胡主任和几位老师一起聚餐,为撑面子才到这新开的豪华大酒楼,一顿饭下来,其实饭菜都不贵,就是那个酒,喝得他肉痛。不过想想为了女儿的前途,加上事业单位又可以报销七八成,便也揭过去了。

胡主任走了几步,又说,“那件事儿,你就别再担心了。我都问清楚了我老上级,说就是向家那孩子为同学打报不平。以后,你们看着向家的人就绕得远些,最好不要再有接触。呃……”

曾父听得频频点头称是,就差点头哈腰了,但吸胡主任突然一顿,又紧张问道,“胡主任,还有什么问题,您尽管给咱们多提几个醒儿。现在这世道啊,真是一不小心就踩到地雷。我们家美丽……”

胡主任一张削瘦的脸皮抖了抖,咳嗽一声说,“忘了跟你说。这家酒楼,也是那碧城向家旗下的产业。”

顿时,曾父的脸皮也抽搐了几下,仿佛被雷劈中了似的。

殊不知,在他们离开时,在酒楼上的酒店,一间豪华套房里,向东辰正独自面对小城繁华的夜色,满桌珍馐,吃得懒懒散散。

桌旁,一位穿着英式标准管家服的中年男人,双手戴着雪白的手套,为他服务。

一会儿,便有电话打来。

管家拿来电话,按下接听键,在向东辰的眼神示意下,打开了免提,那里传来了家人亲切的呼唤,不过他的表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和绪起伏。要是教此时的萌萌看到,必然哧之以鼻地嚷他是个冷酷面瘫怪。

“大表哥要来涪城?”

似乎一听到这消息,向东辰十分苦恼地皱起了眉头。

电话那头换了长辈严肃的声调,他听得心下烦躁,应得不不愿,但还是应下要尽地主之谊的任务。

“笨东东,谁让你自己放学不回家,偏要学非主流装成熟独立。一个人吃饭很爽吗?还是,真像传说中的那样,笨东东你真喜欢上那里的小姑娘了?”

“少废话。食不,我挂了!”

“喂喂喂,你敢挂我电话我马上就杀过来。”

向东辰一脸嫌恶,但也很无奈,只能将电话放到一边,听那头的人叽哩呱啦一堆有的没的,自说自唱的居然还能折腾半小时,直到他吃完了,敷衍了两句才叫消停。

从餐桌上起身,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边,俯瞰整个城市。比起他熟悉的另一个大城市,确实差远了。但那股青涩娇嫩,还保持着太多自然风的一面,对于看惯过于精致奢华的他来说,更显得几分纯朴可爱。

就像,那个小傻妞儿!

他不禁低笑,突然想到之前分手时两人的约定,便去拿电话。

脑中又闪过刚才家人提醒的一事,大表哥不是刚刚从那个遍地恐怖热感病毒的非洲世界回来,不好好歇息一下,就奔涪城而来,有什么事那么紧急?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闪念,此时他更关心的是这个假期,应该怎么打?!对于已经到手的邀约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

这顿晚饭上,两家爸爸似乎聊得格外投契,本来两人都不喜喝酒的性子,竟然连开了两瓶酒,让妈妈们都吓了一跳,连声急责。

厉秘书长竟然突然摆起脸色,对妻儿说,“我这翻越半壁帝国江山,难得觅一知己好兄弟。良辰好景,若不痛饮一番,叙叙这难得的谊,这辈子都会后悔晚矣。来来来!老姚,咱们再干一杯。”

姚爸爸有些受宠若惊,但厉爸爸举瓶斟酒来碰杯时,也大方地受了。两人一句话就敲到了心坎儿上,谈得畅意,笑得开怀,推杯换盏,不过稍刻,都成了关公脸。

两位妈妈也是无法,劝不下,便就在旁忙着布菜盛饭,劝两个已经有些走火入魔的男人,吃着垫底。私下里,还商量起了买醋酒药品的事儿,倒是被男人们也调侃了一番。

这方,萌萌看着两个爸爸聊得那么投机,心里也特别高兴。回头冲身边的男人一笑,眨着大眼睛,说,“大叔,你不知道,我爸爸好久都没有这样开心了。”

厉锦琛一边给小姑娘夹菜盛汤,一边应着,“嗯,我爸也是。”

萌萌一听,双眼更亮,“真的吗?大叔。你不知道,我爸的人缘其实也不太好,朋友也不多。我感觉,同一个车间单位的叔叔们,跟他都只是泛泛之交。难得见他有样开怀畅谈的时候。而且,他从来都不喜欢跟人应酬,更别提喝酒了。”

厉锦琛眸色微沉,笑容也有些不同,“我爸也是。看来,他俩是相见恨晚了!”

“对对对,琛儿说得对。爸爸要是能早点儿认识你姚叔叔,说不定那次在边境上,做英雄的就是你爸我,轮不到老晋那老小子啦!”哪知厉爸爸听到儿子的话,立即就接了话,看他那满面关公的豪气模样,众人都觉得厉爸爸肯定是喝高了。

殊不知,他所说的并非全是胡。那次边境被恐怖份子绑架内幕和当时的很多况,都不是单单新闻报道的那样简单,中间经历了多少惊心动魄,只有身行其中的人才知道。也因为如此,卫丝颖对于儿子因此事娶亲,虽有怨,但也不敢大肆反对。世界上在此类世界里人质存活的几率是微乎其微,他们竟然能全部获救回来,那是托了不少人的大手笔的。但是很多人知道了当时秘密潜伏在那边境十数年的贺晋,却不知还有一个姚谦,在这起事件里起了什么样关键性的作用。简单说起来,就是如果没有姚谦的帮忙分析指导,贺晋不会那么成功地找到人质窝点,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完胜!

这个秘密,是姚谦要求贺晋必须压下的,他甘心幕后沉寂,也不轻易显于人前。之前知道的人只有贺晋本人。后来贺晋为了恩师的遗愿,这也是他离家十几年,回来后的第一件要务,便将事说予了好友厉珂知道,以安抚好友。

故而这次来涪城,厉秘书长其实是神慕姚爸爸之能许久,没想真是一见如故,无所不谈。想姚爸爸偏居西南一隅,竟然能有那样惯古博今的眼界,和见识,厉珂说不惊讶是似的。

但姚爸爸仍是不愿打破自己现今的平静生活,甘于平淡,他这做好友的也只能随其所兴。不过到底是觉得埋没了那一腔天赋,便也借着另一种方式表达了出来。

卫丝颖拉着丈夫有些酒风的手,低声埋怨,厉珂突然又抬头,直摆手,“不不不,咱还是现在遇上的好。要是早遇上,咱们就成不了亲家了。这人哪,还是得让老晋来救,风头咱让他出。呵呵呵,萌萌这么可爱的小媳妇儿,还是乖乖地到咱们家琛儿的碗里来,最好!”

噗嗤一声,一桌人都被厉爸爸这可爱又时髦的醉话给逗笑了。

萌萌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也被高兴的公公要求喝了一杯葡萄酒以祝兴。中途,她的电话响了几次,但因来电显示上的人名,她都给偷偷按了。

另一方打电话的男孩每每听到挂断,一张俊脸沉到了底,最后将手机一扔进了浴室洗滞。心想,姚萌萌,敢挂我电话,回头有你好看的!

萌萌的双眼皮儿都在打架了,突然打了个喷嚏,觉得有些凉。厉锦琛瞧她爱困的模样,也着实心疼,便催促着母亲回去休息了。

一餐罢,宾主尽欢,夜色已浓。

厉珂有些不舍地拉着姚谦的手,说约好了隔日再叙,畅谈古今,阔论时事。

姚母则和卫丝颖早早下楼去附近的药店买解酒药,几人在酒店大厅里等着,还未见人回来。

萌萌又开始打起了哈欠,把大半个身子挂在了厉锦琛怀里,若非这是公众场合,厉锦琛真想把小姑娘抱回屋里睡下了。瞧她那张小脸,确也是乏透了,下午吃饭前就小睡了半小时,还是不够。

“萌萌,过来爸爸这里。你这姑娘,怎么一直粘着阿琛,不像话。”姚爸爸这一路上可一直挂着女儿的,但碍于亲家在前,难得竟跟堂堂秘书长聊得如此投机,这会儿将要归家,也忍不住为人父的骄傲心,把女儿拉了回来。

“爸……”萌萌一颗小脑袋软软地靠在父亲肩头,嘟哝着,“人家还有礼物要送给你和妈。还有相册,我军训的照片,过生日的时候被大家砸蛋糕的照片,呵呵,还有……”

缺了大门牙的丑照!哈哈哈!萌萌傻傻地乐呵着,继续打哈欠。

三个男人相视一笑,看着小姑娘爱困的可爱模样,眼里都是疼爱和宠溺。

终于等到妈妈们回来了。

姚妈妈看女儿那模样,又好笑又不好意思,拍拍女儿的小脸,现真是黑了好多,一时又心疼又不舍,就和亲家告辞要离开。

厉珂突然说,“萌萌的行李还在咱们那里。不如,今儿就跟咱们住一晚,明天我让阿琛送她回来吧!反正,那套房里房间多。”

这话一说,其他人表都是一僵。

厉锦琛直接对母亲说,“爸醉了。妈,你扶他先走。我送萌萌和伯父伯母回去。行李我明天送过去。”

众人一听,果断地执行了厉锦琛的命令。

厉秘书长有些不满,但也被卫丝颖拖着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跟妻子抱怨,“我说你怎么也这么不开窍,萌萌都是咱儿媳妇儿了,今晚跟咱们住一块儿,不正好给咱们琛儿制造机会嘛?!哎,要是萌萌给咱们生个小琛琛,那该多可爱啊!”

卫丝颖一听,本想骂丈夫昏头醉脑的,可一想到小娃娃,也开始后悔了。

另一方

萌萌上车时就抢了副驾位,但坐上去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姚家父母直叹气,便转了话题问厉锦琛父母的喜好,打算在自己家里,请亲家吃点儿家常。还安排了一些出游的节目,希望能让亲家在涪城玩得开心。这一番交流,汽车很快又驶进了那条长长的小巷,到了姚家。

下车时,萌萌整个人儿都睡沉了。

厉锦琛为两老开了车门,就打了个噤声的手式,将小丫头轻轻抱起,跟着姚妈妈上楼去。姚爸爸在后方关车门,帮着锁车,看着前面走着的高大背景,心下又酸又甜,百味杂陈。一方面是高兴女儿觅得良人,这厉锦琛虽然允婚的时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现在看来对女儿真是极好极体贴的。年长的男子更成熟懂事,能更好地照顾并教导小妻子,倒是女儿的幸运。另一方面,看着女儿如此信赖另一个男人,做爸爸的心里还是有些小妒嫉的。但不管怎样,都是为孩子高兴的。

将小丫头放在那张中午他睡过的小软床上,厉锦琛的一颗心在这一日里也是起起伏伏,说不清道不明的种种感受充塞心中,视线便久久地有些不舍移开。

姚妈妈将丈夫伺候上床,回头一见女儿房间,那俊逸深隽的男子仍坐在女儿床边,心下慰然一笑。

“阿琛,萌萌我来就好,时间不早了,你也忙了一日,快回去休息了。明天,不是说你还有工作要忙,你父母的事就交给伯父伯母,一定让你爸妈玩得开心。”

“伯母,明天我会安排个司机,要去哪里你们说一声便是,不用操心。今天,她该是累坏了。明天就让她多睡会儿,我父母那边不用急,来日方长。”

“好好。”

“时候不早,您也早点休息,晚安!”

……

隔日,日头朗朗,清风徐徐,正是个出游的好时光。

萌萌被家里的电话吵醒,又爱困地抱着被子,埋头脑袋继续睡。但她突然一个机灵儿,从床上翻起,顶着一头乱就往客厅里冲,刚好姚妈妈拿起电话讲了两句,就让萌萌接,说是陈心洁打来的电话。

萌萌还一头混乱着,她捂着电话问母亲厉锦琛什么时候会来。

姚妈瞧女儿那模样,叩了下脑门儿,直叹,“阿琛今天要工作,晚点儿你要么跟你同学去玩,要么跟我们几个老家伙出去走走,随便你了。”

“啊?”

本来萌萌是无限期待跟厉大叔的浪漫国庆游的说,怎么大叔那么不“合作”,直接就说工作,把她给扔下了呢?!嘤嘤嘤……

“萌萌,是你吗?”

这方,陈心洁还是抱着几分忐忑打来的电话,她可好奇姚家生的事。若能约萌萌出来,怎么也能挖到些内幕吧?昨晚,她在同学群里看到曾美丽的抱怨。

——哎,我听说很多人上了大学、出了社会,就会大变样,本来我是不相信的。但是今天跟父母出去吃饭时就碰到了,以前看着一副矮穷挫的模样,从来都不跟男生主动搭话的。没想到才三个月不见,公众场合,抱着男人亲亲我我,真是恶心死了。就是穿着龙袍,都不像太子。好好的名牌在那种人身上,真是要说有多丑就有多丑。你们要见了,一准儿笑死。

当时,群里可热闹了,全在猜测追问到底是谁那么猪八戒,会七十二变。

曾美丽没有说明抱怨的对象,说要替那老同学保着点儿名声,就不宣扬了。但听那口气和一些细节内容,一听就知道是在讲萌萌。

陈心洁又好奇,又激动,又有种隐隐地说不出的蠢蠢欲动。

------题外话------

大家说,陈心洁这属于什么型的人捏?貌似说她是墙头草型的吧!

——

《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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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KISS模式启动萌萌向前冲

漆黑的眸,似两汪深潭,被他凝住就动弹不得像要被吸卷进那个神秘的世界。 1xsw 1xsw

紧张,惶乱,尴尬,羞涩,更期待得小心肝砰砰乱跳。

她脖颈一阵僵硬,可是却没有再像以前害怕地退缩,她眨巴眨巴大眼睛,鼻翼里吸入的都是他的气息,晕红了一张小脸。

他闻到淡淡的奶香味儿,还带着一丝甜甜的果香,记得她刚才好像是捧着一杯橙汗,眸色不禁又黯了几分,那里深埋的暗潮蠢蠢欲动,让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邪气,又极具侵略性。

她紧张地张开小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咕咚”一下咽了咽喉结。

在黯沉如海的眼眸中,便有一朵红嫩娇艳的小花朵儿徐徐开放,花瓣上带着新亮的水珠儿,怯怯地惹人怜爱,更蕴藏了十足的诱惑力。

他不自觉地抬手摘掉了她小小鼻梁上的大眼镜,本来只是像往常一样,逗着她玩玩,没想到况突然变得不同。

接吻,都是要闭上眼睛的吧?

不知那样的动作对女孩来说就是莫大的鼓励,近在咫尺的雪肤花颜,竟然羞答答地瞌上了明亮的大眼睛,一张花瓣儿小嘴儿朝他直直戳了过来。

他的心一跳,万般心绪闪电般划过海脑,太快都不及捕捉。不管是顾虑,还是期待,或者是尴尬,还是犹豫,一瞬消失。

“哎,我说你们两商量好了没?我们都吃完了……呃!”谁知道卫丝颖突然冒出来,瞬间秒杀了绝佳的好气氛。

厉锦琛立即轻咳一声,拉直身子,顺手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雪白的男士手帕,一边给擦着那大眼镜,一边跟母亲说话,把一脸茫然的女孩挡在了身后。

“妈,明天就给萌萌放天假,我带她去玩玩。”

卫丝颖哪会不知道自己坏了人家夫妻好事儿,但心里可没一点儿愧疚,脸色就瘪了下去,“阿琛,这难得的假日,你都不好好陪陪爸妈?”

姚妈妈在后面打望了一眼,就听到这话,心里皱了皱眉想,这婆婆喜欢跟媳妇儿争风吃醋的肥皂剧,就要在他们家上演了?!心里对卫丝颖的印象又生了一级变化。

厉锦琛一笑,将擦好的眼镜转身给小姑娘戴上,大手拍拍那张还迷糊的小脸,那脸蛋儿一下爆红,又羞又恼地抓着他大手紧了紧,又甩开,他不禁哧笑一声,回头拆母亲的招儿。

“妈,你都有我爸陪了,我可不想长这么大了还当你俩的第三者。再说,”他背后的手抓着那双作乱的小手,将人攥了出来,揽在臂弯里,“我都把小媳妇儿借你们三天了,你们怎么也该把她还给我了。”

卫丝颖的老脸瞬间僵硬了,内心无限扭曲加委屈:呜呜呜,这儿子娶了媳妇儿就忘了娘啊!她这养的是什么没心肝的儿子啊啊啊啊啊?!

萌萌一听最后那句话时,瞬间双眼冒星星,歪着小脑袋看着男人俊峭迷人的侧面笑脸,心神荡漾就回到了刚才的美妙气氛中:介个,算不算大叔的正式表态啊?!噢呜——

此时,一个男人,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一个郁闷委屈怨,一个甜蜜满足乐,那就是万花齐放的春夏与万物枯零的秋冬的明显写照啊!

不过那个被夹在中间的男人,笑晏晏,在两个女人间游刃有余,拉着自己的小媳妇儿,坐回位时,就跟父亲大人报备,“爸,我都跟妈和萌萌商量好了,明天咱们都过二人世界。”

厉爸爸一愣,当即直道“好好好”。姚爸爸在妻子的厉眼儿下,立即跟老友碰杯,直说两年轻人多交流才是好事儿,他们老人家就不做电灯泡儿了。姚妈妈当然趁机附合,让回来的卫丝颖心里憋屈得没处泄中,还只能陪着众人笑应着,桌下一只保养极好、指甲修得尖尖的手,直直拧了秘书长腰肉一大圈儿。

这顿晚宴,终于圆满结束。

出来酒店时,助理小陈立即上前跟厉锦琛耳语,其他人都以为是谈工作的事儿。萌萌站在他身边,隐约听到了“车牌的确来自碧城”这样的话,心下微微紧张了一下,就蹭了过去,拉住了那只大手。

厉锦琛对小陈的处理点了下头,便说,“辛苦了。你帮我送我父母回酒店吧!”

小陈立即换了一副殷地表,迎向厉家夫妇。

卫丝颖有些不满地嘀咕,似乎在对厉珂抱怨,想要跟儿子好好说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但还是被厉珂给使脸压下去了。

厉锦琛又对几位长辈直接说了下隔日安排,“我明日的事不是很紧,但是还要去那边看调试后的成果。恰巧那边有个熊猫养殖基地,所以想带萌萌去玩玩。”

长辈们听说了还是要工作,心疼之余也更多了几分理解,遂也没再多说什么。

萌萌被那双温暖的大手握着,却有些担忧地问,“大叔,你还要工作啊?那我还是……”

“别多想,明天去跟你的同类好好玩玩。”厉锦琛看着小姑娘,伸手刮了下她皱起的小鼻子,笑道。

这一下,可惹得小姑娘又乍了毛儿。

“谁,谁跟他们是同类了!”

“大家不都叫你大熊猫?”

“大叔,你故意的。”

“呵呵呵!”

“不准笑啦!”

“熊猫很可爱。”

“难道比我还可爱?”两只手圈住眼睛,做可爱状。

“呃,这要仔细瞧瞧,这眼睛好像比熊猫还大。”煞有介事,表严肃。

“噢呜,大叔你真坏!”

“呵呵呵……”

这一晚,萌萌激动得有些睡不着,在屋子里翻腾到好晚,铺了一大床的衣服裙子,傻兮兮地央着母亲帮自己参谋穿哪套更适合隔天的约会。

姚妈妈开始还很替女儿欢喜,不过随着小姑娘那可劲儿的折腾,一会嫌颜色不配,一会又郁闷鞋子不搭,再一会儿全好了又怕婆婆公公不喜欢,总之这就是给爱烧的,索性也不伺候自己休息去了。

萌萌郁闷地一头倒在满是衣饰的大床上,即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翻来覆去烙烧饼。最后突然想起,应该问问大叔的意见,摸过手机,开始啪啪地按起来。

那时,厉锦琛刚回到酒店,看到来的短信,宛尔一笑。

——大叔,明天我穿什么搭你比较好啊?你工作,我是不是要穿得正式些呢?

——不用。穿得像大熊猫一样可爱就行了。

那时,姚家的窗口里传出一声小狼似的叫声。

“噢呜——”

床上的小烧饼儿直打滚儿。

大叔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怎么怎么怎么这样子——嘲笑她啊!

突然,烧饼从床上坐起,看着小镜子里的自己,把心一横,决定了。

……

同样的夜,在曾家却一点儿不平静。

啪——

镶着精致亮片的小包被重重地扔在大理石桌面上,但这桌子都是才买的新潮高档货,被那同样高档的金属划过,半点儿划痕都不见,就像投进湖里的小石子,连个泡儿都没有。

如何解气儿?!

于美萝往真皮沙上一座,双臂一抱,十足的女王派,斜眼看着进门弯腰换鞋的丈夫,眼里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怨愤,在心里暗骂了句:窝囊废!

曾父见状,也只在心里喷气儿,回头还帮女儿拿包挂外套,曾美丽虽不至于像她母亲一样怒气外泄,但脸上也写满了嫌恶,没看曾父一眼,趿拉着拖鞋就啪啪啪地回了自己房间,用力地关上了房门。

曾父叹息一声,坐在于美萝隔了一人的三人沙另一头,说,“老婆,我也不想那样,可是当时我听到那个男人叫那个小陈的人打电话找的不是局长,就是处长。你说咱能不……”

于美萝尖声打断话,“什么局长处长?人家打个电话就把你吓到了,你还能不能再出息点儿。那种连毛儿都没长齐的人,谁知道是不是在装腔作势。现在年轻的小鬼都只会虚张声势,在这种小城里,你以为能碰到几个省级单位的局啊处啊?!就你那孬样儿……”

曾强被妻子脸上明显的嫌恶状弄得心头也是气得一拱,就硬了声儿,“我那样儿还不是为了咱家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美丽那事儿,咱可砸了两万块。不是两千!这才过了多久?你又折腾。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知不知道。我瞧着那男人,不是本地的,又是帝都口音。要是不小心,谁不知道这次咱还会砸多少钱?我家的钱是大风吹来的?我容易嘛我!”

于美萝一听可不依了,声音再次拔尖,“明明就是你胆小怕事儿,我哥那事儿你都多久了还没给办下来。之前是谁拍着胸脯保证说没问题的?!啊?曾强,你觉得你还是个说话算话的男人嘛?难怪你连自家事都搞不定,出去就是一副龟孙儿相,被人直接打脸了还跟个毛头小子装孙子,你不嫌丢人,我都嫌膈应。”

“你,你这女人,说的什么话?!”

“我tm说的是人话,你听不懂吗?我哥前帮咱美丽进南山,不管美丽做了什么,后又帮我们美丽打通教育局的关系去好学校,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就只会在姚家面前装孙子?你管他家有什么后台呢?要真有后台,他姚家现在还会一直住在厂里的破宿舍,跟人家共用一个厕所洗手间,一家子的土鳖。就算他有后台,又跟你曾强有屁毛钱关系,关你什么事儿!你还怕姚萌萌那种小丫头了?依我看,我们家美丽啥也没做错,那女孩瞧着就是一副外表蠢钝内里不知道埋着什么烂骨子歪心肠的女孩,年纪轻轻地就跟成年男人搅缠不轻,她父母还那样纵容她,一家都不是什么清白干净的好货!”

……

那时,卧室里的曾美丽刚刚换上家居服,看着西洋镜里的自己,长长的棕色卷,衬得肌肤更是赛雪的白,尖小的瓜脸正是时下最流行的美人标本,更别提已经育得丰满有致的身材,比起萌萌孩子气的清汤挂面头、小圆脸、飞机场身材,不知好了多少倍。

她奇怪,为什么姚萌萌身边先后出现的那些菁英男人,都喜欢那种幼龄呢?!

她抚抚自己的脸,心想,男人不都喜欢童颜巨辱型的女人吗?那么俊美的男人,合该是站在自己身边才最合衬的啊!难道,真是因为那男人喜欢萝莉型的女孩,才将姚萌萌带在身边?

曾美丽的脑子里,不断闪现出厉锦琛冷酷俊美的外形,霸气强悍的气势,她从未见到这样的男人,那就像是小说漫画韩国电视剧里专门为女性创造的完美男神哪!

可为什么,这样好的男人会被萌萌那个小土包子占了便宜,太可恶了!姚萌萌不是已经有个向东辰了吗?她换男朋友的速度可真快啊,一个比一个有素质。气死人了!

她隐约听到母亲的话,也深以为然,但心里仍是有些忌惮向东辰的势力,还有那个男人深藏不漏的魄力,所以她心里虽不爽,可在外人面前也不敢太大张旗鼓地表现。

她一边想着,一边坐到了笔记本前。

在这间才装修不过三个多月的少女房里,全是粉嫩公主系,连她手上用的笔记本都是时下最新款,桃红色的外壳,每次她拿出去参加同学朋友聚会时,不知羡慕死了多少人。

很快,她点开了正聊得热络的同学群,其实说是同学群,还不如说是他们这些家境好、又有私人电脑的人的八卦小圈子。她又拿出了手机,翻到媒体库里找到了几张拍到的照片,挑了几张,就传到了电话里。

姚萌萌,想跟她曾美丽比,还差得远呢!

企鹅群里的人很快就热闹起来,因为有人不知打哪儿弄了个链接,一群节日里闲得蛋疼的学生们,开始疯狂截图,议论得热火朝天。

——天哪,你们看我刚才在天涯上看到什么东西了?

——有好货,快扔出来大家围观哪!

——咦,这照片上的人,看起来好像姚萌萌啊?大眼镜,锅盖头,都是萌呆儿的标志嘛!

——瞧不出她才出去混了三个月,回来就这么时髦啦?居然还挽了个男人?

——你们到底有没有看到重点啊?看看他们前面走的地方是哪儿?西湖大酒店,上面的豪华包房可是经常用来招待大领导的。姚萌萌不会也正在招待什么大领导吧?哈哈哈!

这人瞎侃一气,完全不知自己其实说的也**不离十,厉爸爸可是百分之百的超级大领导了。

——我去!她这明明就是援交好不好!不过我很怀疑那男人的眼光哪!

——喂,你们说什么呢?这真是姚萌萌?她在搞援交,真的假的?

这是曾美丽佯装惊讶地出现在讨论里,立即就有一圈儿男生围了上来。打探曾美丽的时间表,想要约出来一起玩,却听说她还在补习,就各种赞美,瞬间跟萌萌的“形象”拉开了一个天大的距离。

——美丽,你在南山的时候没听过姚萌萌的传吗?听说她那会儿补课的时候,就跟社会上的男人在搞援交了。真是完全看不出来?她那副呆傻挫的样儿,竟然钓了这么帅的男人哪!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丑人多做怪嘛!哈哈哈哈

——我说,你们谁知道陈心洁的电话,她不是跟姚萌萌关系很好吗?让她把人约出来,咱们近距离瞻仰一下大人物呗!

——班长没上来啊?不是说要开同学会嘛!本来没兴趣,要是真能叫上姚萌萌,我就很期待了。

——我前不久碰到班长说,过两天才能回涪城,计划在熊猫基地组织一次聚会。

——熊猫基地看熊猫,倒是个不错的主题啊,哈!

看群里聊得热火朝天,对姚萌萌是一片奚落,对自己却是一片赞誉吹捧,曾美丽终于找到了心理平衡,高兴地喘了口气,拿了换洗的衣服出门准备洗漱。

出来后,她现大舅竟然来了,正跟父母不知在商量什么,几人的脸色都还沉着,但已经没有初时进门的剑拔弩张了。她乖乖巧巧地叫了声,于振邦的脸色立即变得和蔼可亲,比起父母的脸色可好太多了,语气也更温和。

……

待曾美丽一进浴室,三个大人又重拾话题。

刚才曾强和于美萝的争执正达白热化时,于振邦刚好到场。开始于振邦当然是站在自己妹妹这边,怪曾强太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于美萝得到兄长的支持,理想变本加厉地喝斥丈夫的无能。但回头就被于振邦喝止,问清妹婿真正担心的前因后果之后,势就生了变化。

于强年长两夫妻几岁,又是家中老大,看人看事自要沉稳几分,也同意了曾强的顾虑。毕竟是他前后联系曾美丽的学校和教育局,对于当初那件谣事件知之甚详,事之后他们根本没机会救场,曾美丽就被驱离南山学校,整个涪城的学校都接到了通告,没人敢收了。向家的惊人势力,让他们一家人许久都没缓过气儿。而那两万块,自然也是于振邦出的主义,无非也是为了讨好软化两家关系,以免事后再生枝节。

好在之后的几个月里,他们一直暗中关注着姚家的动象,现姚家还真是没有任何变化,就是一普通小家庭,才终于放了心。

有了于振邦的调节,于美萝才勉强压下了一肚子火,跟两男人商量女儿未来的前程问题。于振邦表示只要曾美丽在省城里好好读书,明年考个大学问题不大。

女儿的事解决后,众人松了一口气,于美萝感激兄长的时候又狠狠刮了丈夫一眼,曾强才忆起自己这边的动作,忙道,“大哥,你知道我刚上位也不过这两个月的时间。张佬那里对我还是挺信任的,不过他做事向来求稳,要改要变还需要点儿契机。您也别急!我已经在朋友那里打听到,二重那边正在搞一个大单子的初期调试,好像碰到些问题。”

“二重?你说的可真是熊猫基地那边那个二重厂?那可是个大单位,他们李总去年刚上台,正是大兴土木的时候啊!”于振邦正是在当地国企重工里待了三十几年的老工人,因个人好学肯钻,连年考取技术证官位也一级级地升,但随着近些年国企重工改制改组转产转营,他一身本事无处施展就被耽置下来,近几年混得尤其不好,一直在寻找合适的职位。

此时,一听说这消息,自然是十分心动,恨不能自己立即走马上任。旁边的于美萝也特别忧心这事儿,没少让丈夫曾强帮忙打典,但这都过了几年了还没有个准信儿,一提此事就是夫妻两的心结,为此也吵过。现在一听有了苗头,也是十分高兴,就叫着曾强赶紧给大哥安排,又把女儿的事拿出来催促。

曾强其实心里没底,但这时候被大舅子帮了大忙,自然也得给人家表示表示,可妻子一副急功近利的急切样儿,就让他打从心里觉得不舒服。毕竟,哪个男人不爱面子,尤其是妻子娘家的人面前丢面子,就更不爽了。

而于美萝这些年养尊处优,又在市机关里极受重视,他没升上现在的位置时在家里就一直矮一头,现在升上来了,可这次国庆单位上的表示,却远远不及妻子一半。

他清了清喉咙,扫了于美萝一眼,于振邦按住妹妹的争切,好声相问,他才说,“二重那边是张佬最近的一大重点,他是非常重视的。所以,我想我们趁着过节这机会,去易主任里走动一下,探探况。要是你能帮他们解决些问题,我再推举你,在张佬那里帮你说说话,要进二重绝对没问题。就算做不了总工,先谋个副总工的职做做,凭大哥你的本事,还怕做不上总工吗?”

于家兄妹一听,连连点头,终于事了。

之后,送走了于振邦,于美萝想到曾强到底给大哥指了条明路,倒也和颜悦色起来,伺候着曾强洗漱,又泡了杯参茶供上,曾强终于缓和了脸色。便见势就偎进怀里,撒起娇来,这一来二去撩得曾强心猿意马,到底自己老婆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单位上下,老同学同事之间,都是娇艳性感的一株牡丹花儿,被捧得男性尊严膨胀,抱着一起就滚起了床单儿。于美萝在床上的功夫十分了得,向来能把曾强哄得服服帖帖,这一夜巅鸳倒凤后,曾强的怒火怨气也彻底消了。临到睡下时,抱着美艳老婆誓,一定会帮大舅子搞定工作的事儿。于美萝表示,要是兄长真当上了总工,他们家也会跟着一荣俱荣,种种美好前景的展望,让夫妻两开始飘飘然,转眼便忘了头日得罪了大人物的事儿。

隔日,于美萝早起时,想起了女儿那同学的事,便钻进女儿房间,见女儿已经早起,穿了一身粉紫色的运动装,那脸蛋身段儿,俱是遗传了自己的好,心中也不免得意又安慰。

便道,“美丽,你那同学的事儿,以后别再在你爸面前提,你爸胆子小得很,一点儿风吹草动的就草木皆兵,没出息。这人哪,做大事儿就要懂得冒些风险,只要捱过这个坎儿了,后面有的是好日子等着你。你放心,你爸不行,还有你妈支持你。吃一堑,长一智。你自己想做什么,自己也要用点儿脑子,多花点儿心思。不要那么轻易地就被人抓着把柄了,最好啊……”

曾美丽听着母亲的倾囊相授之后,漂亮的脸蛋上都是惊讶和信服,心里父母的那座天平瞬间变成了母亲高高居上,崇拜无比。并心想,难怪母亲不管是在单位、还是在众多公开场合,总是气场最足的那个。美丽本身就是一项武器,不用白不用。

“妈,”曾美丽听完母亲的话,信心大增,“你放心。之前那次是我自己傻笨,以后我知道了。人家做些见不得光的肮脏事儿,我可没必要让自己也傻傻地搅和进去。这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东窗事的时候。不是不,只是时间未到罢了。”

于美萝一听可打从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拉着女儿的手,美目中绽出盛气凌人的自傲光芒,说,“对。咱们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站在那里看好戏就够了。到时候,有的是马前卒子跑来供你使用。”

曾美丽的神色微变,也愈同母亲于美萝一样,自负睥睨。心想,不管姚萌萌使了什么手段,勾搭上那么多的帅哥菁英,凭她曾美丽天生的质素,就不信会比她差。

待母亲一走,曾美丽立即拿起手机,起了消息,背上一个漂亮精致的小垮包,在境子前,前后左右地照了又照,终于出了门。

……

那个时候,萌萌也正对着小小的镜子,照了又照,左右仍觉得有些不满意,可又碍于小镜子没法一窥全身,各种纠结无奈,都像是甜蜜的泡泡在破裂时,洒得人一脸的凉液,也无法掩饰她今日的好心。

姚妈妈敲了几次女儿的门,催促吃早饭。可屋里的姑娘一直叫着“马上”,就是没有出来。后来她换了一个借口,叫着厉锦琛来了,女儿的房门秒开,可惹得佬两口呵呵直笑。

等到厉锦琛真正到楼下等时,萌萌还在屋里磨叽着,给秦双了照片,问她这身打扮好不好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秦双从来都是个不修边幅的女汉子,一看萌萌的照片,心里可乐翻了,只回了一句:大熊猫,美翻了!

之后才想起问萌妞儿到底要跟谁约会,打扮得这么骚包,可惜就没人回了。

萌萌扯扯衣角,抓着同色系的小包包,心忐忑地跑下楼,远远地就看到厉锦琛正靠在车门上,一手抱臂,一手拿着手机在说着什么,转眸看到她走下来,立即结束了电话。

彼时,楼角的一枝香桂横支斜影,淡淡花痕落在他俊峭的鬓角,没有青衫落拓公子有礼,但他那一身温润如玉的气质,淡淡一笑,便似画里走出的风景。

“大叔。”

萌萌心中雀跃,如小鸟儿般蹦过去,牵住了厉锦琛伸来的大手。他故意举起她的小手,抬起时露出一截白嫩的粉臂,上面悬着打着结子的荷花袖,张开的袖角儿,就像一面漂亮的桃花扇子,在清晨的阳光下,丽影纤纤,茬地迷人可爱。

她唤出的声儿里,有明显的讨好撒娇,大眼眨呀眨的,虽然还隔着那黑框眼镜儿,他却觉得安心了几分,戏谑道,“真是一只大熊猫了。这一身儿,可是专门为今天见同类准备的。”

那花瓣儿似漂亮的小脸,一下子就变了调儿,“大叔,你明知道不是的。嗷呜,你又笑话人家!”

今日萌萌穿的一身黑底白波点外套,内里是粉红色及膝的毛线裙,细细的小腿上是一双同色系的毛线袜子,足蹬小高跟蝴蝶结小皮靴,整个儿就像日漫里的少女,俏丽可爱得不得了。

呵呵的笑声里,男士为女士开了车门,女士坐进去之后,还叽叽喳喳地嚷个不停,汽车动,这段旅程正式开启。

一路上打骂俏,倒也不无聊,等到他们到了工厂时,已经过去近一个小时。

下车前,厉锦琛抚抚女孩的脑袋,说,“我和人谈些事儿,晚点陪你。这里有位邓工,他女儿跟你一样大,都是今年大一的新生。我让她给你当导游,带你去隔壁的熊猫基地玩玩。稍后,就由我给我介绍你的同类了。”

“大叔……”

萌萌嗔怪地叫了一声,乖乖地应下了安排,就由厉锦琛拉着小手,交给了她的新导游,一个扎着长长的大辫子,感觉和秦双一样爽朗的高个子女生,名叫邓宝宝。

两个女孩子离开后,厉锦琛向邓工道谢,俱都露出会心一笑。

邓工略作一顿,随口问,“这小姑娘瞧着挺可爱,她是厉先生的……”

厉锦琛眉目峻峭,淡道,“小女朋友。”

虽然这口气有些轻随,邓工却从男人眼里看到了非比寻常的认真,而以他对这位帝都来的大人物的感觉,想这说的轻巧,但在他们这种人来说已经算是非常明确且正式的表态了。不由心下也记了一笔,想着寻着空档,还要跟女儿打个醒儿,一定要把这小娇客给照顾好了。

两人说着,也进了工厂。

接下来,连着两日萌萌都跟着厉锦琛往返于工厂和涪城两地。通常,厉锦琛忙上一两个小时,就结束陪萌萌。而一如厉锦琛所料,萌萌很容易就跟邓宝宝成了好朋友,除了对自己两人的私事有隐瞒外,其他方面都是无话不谈。邓宝宝知道萌萌竟然上的是帝都大学,就十分佩服羡慕。萌萌对于自己是关系户儿的事,也没有多加隐瞒,但邓宝宝为人爽朗宽达,毫不以为意。

厉锦琛陪着萌萌一起喂了大熊猫,给熊猫洗澡,跟小熊猫玩耍。至于后来还凭着关系,认养了一只小熊猫,并为其命名为“小白”。

“大叔,以后每年你都陪我来看看小白,好不?”

厉锦琛抚抚小丫头的脑袋,欣然应允,晚餐的时候,就逗着问,“真这么喜欢,移民到星条国去,你就可以在自己的庄园里想任何你想养的动物。要不要试试?”

旁人如邓家父女,早听得双眼大瞪,不敢置信。

萌萌别着眉头,噘嘴,“大叔,你又哄人家。哪有家养的熊猫啊?那不还能养鳄鱼和月亮熊啦!”

厉锦琛淡笑不语,心想若是假日这丫头跟他去拜访纽约金融大鳄梅尔。霍金斯的庄园,那表一定很可爱吧!

萌萌正努力咀嚼着熊猫们爱吃的竹笋,跟邓宝宝聊军训的趣事儿,完全不知道,身边的大叔已经开始计划下一个假期的安排了。她也想像不到,在不久的将来,在她另一个家的大水池里,养着世界上最丰富的热带鱼种,足以令任何巨贾都叹为观止。

这日回涪城时,邓工和厉锦琛握手,说,“厉先生,您真是太敬业了。这几日辛苦你从旁帮忙,明日就能出最终成果,相信会相当不错。明天早上,还是老时间老地方,我和女儿在这里等您和姚小姐。”

“邓工,您太客气了。”

那边,萌萌正跟邓宝宝交换着彼此一日拍摄的精彩照片,当萌萌看到邓宝宝手机里有一张厉锦琛的背影照时,急吼吼地要了过来,被邓宝宝取笑个不停。

“萌妞儿,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俩有jq。唉,别那么小气嘛,说说,你家大叔一夜几次啊?”

“宝宝,要淑女,不然是找不到好男人的!”

“切,面对厉先生那样的男神,你要真装淑女,就等着被人挖墙角吧!”

“切,你别胡说,我家大叔的防线可牢实的很。”

虽然这么说着,可萌萌脆弱的少女心还是被触动了,回去的路上,就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不时瞄一眼开车的男人。次数太多,让男人也有些奇怪。

到家时,萌萌也没动,还咬着唇想着,应该怎么淑女,不会被人挖墙角的办法。

“萌萌,时候不早了。”厉锦琛解开安全带,提醒着,“明天若是一切顺利,那边的工作就结束了。我可以抽一天时间陪你和爸妈,阿姨之前说想请……”

无奈他说了半天,这小姑娘似乎还神游方外,没有反应,他伸手在那眼前晃了晃,她突然一震扭头答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大叔,你,你别动。”

“什么?”

“你,你先闭上眼睛,我有,有个礼物要给你。”

“什么礼物?”他觉得有些奇怪。

“大叔,你,你闭上眼嘛,先闭上,不能偷看。”那小爪子就捂上了他的眼。

他叹息一声,“好了。我看不到了,什么礼物?”

萌萌看着那一开一瞌的粉薄唇瓣,小心肝砰砰地跳得极为剧烈,想到之前两家一起吃饭时,他们差点儿就kiss上了,却被婆婆大人打断,这两日明明是在约会却没有多少真正完全独处的时光。此时不吻,更待何时呀!

“萌……”

厉锦琛感觉唇上突然一温,一个软软的东西帖了上来,蠕动了两下,他立即睁开了眼,就看到闭着眼的小姑娘正噘着嘴儿戳上来,他正要开口,她也张开了小嘴儿试探,结果一下撞上他的大牙,嗑疼了唇儿,疼得一声抽气皱起了眉头,但仍没睁眼,还继续往他面前凑过来。

他心下一软,手却搭上了她的肩定住了她的身形。俯在那嘟起的小嘴边,留下了一吻,然后捧起那小脑袋,在她额心烙下一印,抚抚小脸叹息出声。

“萌萌,这个礼物,我很喜欢。”

“大叔……”

不对呀,怎么不是那样子的?不像电视演的那样?时间不会这么短的说?大叔这表,什么意思?怎么这样子啊?

小姑娘嘟着嘴,明显一副“不满意”的模样,教厉锦琛心头直跳,却又故做镇定。不禁拧眉,这丫头怎么突然闹这出,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

“大叔,不是那样的。”

竟然真的跟他理论这个事儿?!厉锦琛突然觉得头痛,他按着头,不知该说什么,可看着凑近来申诉的那张鼓腮的小脸,又不禁失笑。

“萌萌,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这还寻思着要再来一“啵”的妞儿,一下就僵了僵。心想,难道大叔要斥我好的不学,学做,**(御女)?!

厉锦琛伸手捏住那小腮帮子,“很像我妈你阿姨养的日本仓鼠,吃东西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萌萌一听,乍毛儿了,“大叔,你怎么可以说人家长得像老鼠啊!太欺负人了?!人家现在是吃不到东西,才这个样子的。”

“……!?”

ps:

!――吃不到

?——什么东西

不会是……

“嗷呜,大叔你笨死了。”

欲求不满,而终于恼羞成怒的小姑娘,气哼哼地下车跑掉了。

厉锦琛看着那消失在楼角的人影儿,有些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看了眼自己身下……,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久久地一动不动。

那个其实被尴尬羞涩气走的某人,一头扎进自己的小床里,嗷嗷直叫着猛捶床铺板儿。

门外,姚妈妈不明所以,敲着门叫,“萌萌,你公公婆婆后天就要离开了,我们要请他们在家里聚一餐。明天你留在家里,跟妈学做几道菜给他们吃啊!早点睡觉,明天早点起来跟妈去菜场,听到了没?”

床上的烙饼无力地应了一声,心说,人家都快饥渴死了,为什么大叔都不像小说里的男人,有一点儿反应呢?哦,难道她得去验证一下大叔的某项育是否已经成熟?噢……

大叔怎么可以说人家像老鼠啊?!

某妞儿就这么纠结了一夜。

隔日,陈心洁竟然一早跑到了姚家,还把班长也拖上了,说一起去熊猫基地搞同学聚会。萌萌想以家中待客为由拒绝,陈心洁就怪她这借口都老套了。

姚爸爸是希望女儿多跟朋友们交流,便拦下了姚妈妈的要求,鼓励女儿出去跟同学聚会。

萌萌有些意兴阑珊,但听父亲的劝说,加之班长大人都亲自上门,又打起精神决定去了。她心里埋着一个小九九,想着,要是自己突然出现在大叔面前,会不会是个惊喜?

正所谓失败乃成功之母——为了两人的kiss升级,必须加油!

------题外话------

嗯啦,特别感谢筒子“宝宝邓”损献美名一个,荣当本书个性女配,与咱们萌妞儿结为新好姐妹淘!

啦啦啦,特此祝贺。想要客串的亲们,赶紧贡献出你们可耐滴中文名哟,不时雀屏中奖,未来有望与性格男配们j无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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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同学会?踩人会

“萌萌,你真是越来越难请了!人家从你回来第一天就打电话来,这再过两天假期就结束了,还非得班长出马上门亲自请你,你才愿意出来!”

一路上,陈心洁就没少抱怨。{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萌萌有些心不在焉,只能弱弱地陪笑,看起来还和以前一样呆钝。

他们这一路去赶的是公交车,半路还要换乘,因为出门时间还早,换乘点的人也不多。班长大人一直在打电话,短信,在班级群里跟各同学联系,说是希望早点到现场去订午餐。

萌萌听着班长的话,想到不少熊猫基地的游玩细节,张了张嘴想要提个醒儿,又被陈心洁给截住了。

“萌萌,你打耳洞了?”

其实吧,陈心洁早就现萌萌耳朵上的蓝宝石耳钉了,开始不曾注意,但这会儿车上人挤,靠得近了,就多瞧了几眼,就瞧出了几分真章,不禁问出口。

萌萌摸了下耳朵,笑容多了几分羞涩,回道,“哦,这个,其实是军训的时候,呃,碰到的意外。不得不弄个东西戴上了。”

忆及耳洞的由来,萌萌不由自主地结巴了。想想那晚形,种种滋味儿浮上心头,又新奇、又刺激,又害怕、又有趣儿。但她不是很想分享给总显得一副目的性很强的陈心洁,直觉不合适。

这在陈心洁看来,就再次印证了萌萌“与人援交,即得利益”的事实,觉得萌萌现在都是娇造作,其实心里别提有多优越感了,遂这问话的口气也变更酸了。

“萌萌,那这耳钉,是你自己买的,还是?嘿嘿,好姐妹,别藏私了啦,都说上了大学就是恋爱天堂。老实交待,你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恰时,班长联系的空档,抬头掷来一笑,侃了句,“陈心洁,你不提,我还真觉得萌呆儿几个月不见,变瘦了,但也变漂亮了哈!”

陈心洁一迳地点头,追问,萌萌只能摇头,心中大呼受不了。而萌萌越是推拒不应,陈心洁也更肯定了多半是因为交往非“正常人士”,才不敢说出来,不免心中有些冷嘲。

班长也好奇起来,问,“萌呆儿,听说你在省外念大学?到底是哪所啊,介绍一下呗!要是一个地儿的,咱哥们儿可以组织个寝室联谊会,大家一起交流交流,沟通沟通嘛!”

男人们的那点儿心思,萌萌以前高中不甚在意,进了大学早在秦双和赵大志的激烈熏陶下,完全同化了。

萌萌不好意思拒绝热心的班长,班长为人相当爽朗,家世殷实,父亲是国企工厂小领导,母亲幼儿园老师,脾气好,擅交友,但没有像曾美丽那样的傲骄优越感和盛气凌人的脾气。便先问了问班长考的学校,知道跟帝都差得有些远,但也是华夏帝国出了名的大城市——泸城,被誉为东方夜巴黎。

“哇呜,班长,你未来要当大律师吗?”前不久才看了不错的律师电视剧,萌萌捧脸做星星眼。

男生一被捧,就不好意思搔头脸红。萌萌成功地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大学军训的趣事儿,男生对此当然是十分好奇兴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旁边的陈心洁看着萌萌愈健谈的模样,心头不悦,却又没法插进两人的话题,因为她现在还是个苦哈哈的复读生。人家两个都是大学新生,当然更有话题好说。

这坐公交车到熊猫基地,当然比搭专车费时费精力多了,等到了目的地,要真正进入熊猫基地的浏览区,还需要走上十来分钟路。车上有不少人也是来基地玩的,众人走走说说笑笑,倒也无妨。

不过陈心洁一下了车,就捶腰踢腿,埋怨班长挑的地点太远太偏太麻烦,怕是参加活动的同学会很少。班长不好意思地搔头,说大概是因为刚军训完,就特别喜欢满目大自然的环境,才一时兴起挑了此处。萌萌也表示非常喜欢,班长得了支持很高兴,不由也多看了萌萌几眼,心下更对其大为改观。

三人边走边吹牛时,萌萌的体力明显比以前好很多,步覆轻快,精神抖擞,又跟班长有同感便笑声附合,还走了几个方步,行了军礼。班长见状,男儿豪气一起,也跟着叫起了军号子。若非萌萌还是女孩子,怕都会来上一场越野赛跑了。

陈心洁看着两人笑闹不停,更现萌萌的变化不小,心里又有些震动,和不甘。但随即想到即将见到的其他同学,和头晚在群里看到的种种八卦爆料,又升起一股兴灾乐祸的期待来。

到了基地大门口,排队买票的人很多。萌萌来了无数次,有邓宝宝带着,他们厂每年给基地赞助,职工都有免费进出门卡,且工厂领导为招待好厉锦琛,又专门给基地的管理人员打了招呼,玩的几天几乎都混了个脸熟,她还没自己掏过钱买门票。

不过班集体活动,向来都是要等这个等那个,才会正式开始。班长找了个醒目的石坎子前站着做人体标杆,等着其他同学。倒是有几个男生提前一步到来,已经自己买票先进去玩了。那都是些家世相当好的,他们之中有一个带头的叫窦天,父亲是个包工头,近几年又做起了房地产买卖,算是个爆户儿,有钱也有点关系,当初高考放假前,他就跟曾美丽吹过,拿钱砸关系也能读大学。

……

时间很快就过去半个小时,今日天气却不如前几日好,有些阴风惨惨的感觉,萌萌出门时被爸爸多塞了一件外套,倒是不怕冷,加上她军训以后又被厉锦琛好好补了段时间,瞧着是瘦了,其实身体素质提升不少。反是陈心洁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开始抱怨起那些不守时的人。

陆陆续续到一些人,看萌萌的眼光都别有用心,主动上前打招呼的似乎都约好了似的,追问萌萌读的是哪所大学。

“萌呆儿,到底是什么学校,就算三流也是大学。我们这些复读生都没不好意思,还上赶着来被你们这些天堂学子打眼儿,说出来又不会死!”

“哎哎哎,我说你们够了啊!人家萌呆儿好歹是女孩子,人家不想说,你们也得尊重人家的**权。是不是?”班长见出萌萌不愿意深谈,鉴于这一路的好感就帮萌萌开脱。

“啧啧啧,班长,都使出你大律师的专业技巧了。你这不是看着萌呆儿变瘦了,穿衣有品了,就喜欢上人家了嘛?唉,你们现在都是有组织的人,就看不起咱们这些落榜的小虾米了。”

那群人说着酸话,但碍于班长一惯的正气,还是收了口。

但女生们缠上来,问东问西,尤其喜欢绕着男女问题,就更让萌萌烦不甚烦,感觉自己瞬间遭遇了十倍的苏佩佩角色。正在她郁闷得想找借口脱身时,一个惊喜的呼吸响起,成功地解救了她。

“萌萌,你怎么来了?今天厉先生说你不会来的呀!”

“宝宝!”

萌萌立即迎上去,猛眨了几眼,邓宝宝立即了然一笑。两人欢欢喜喜地手拉手走到了一边角落里,聊天说话。

萌萌瘪小嘴儿,“唉,如果不来参加这个同学聚会,就是在家跟老妈学习洗手做羹汤。其实,我宁愿待家里啦!不过……”耸肩做无奈状。

邓宝宝哧笑,“行了吧!我就知道你有见色忘友。宁愿待屋里学做贤妻良母吧?这种同学会,我感觉就是来八卦攀比,各种奸勾搭的。没意思!”

萌萌可劲地点头。

邓宝宝笑骂,“咱知道,你心里念着的只有你家大叔。对了,你这里什么时候结束,想不想给你家大叔来个惊喜?”

萌萌双眼大亮,开始跟邓宝宝商量及时溜号儿的方法和暗号了。

另一方

被萌萌“见异思迁”“冷落”掉的某些人,继续在私下里说小话,互相传递的都是姚萌萌傍上大款上了大学,而今见着老同学都有气场了,对自己所读学校专业交友况都吱唔不谈,刻意回避,显然是“心虚”。

“要是没傍大款,她父母怎么舍得给她买那身品牌,少说也要千把块吧!”

“会不会是高仿呢?我看网购网站上,有不少便宜货。但我姐都说是歪货,买不得。但是看起来真的很不错。”

“你们看她穿的那双新百伦,这个款我在网上都没见过呢!我看,八成还是歪货,高仿的。就算有金主,估计也不怎么样,不然就不会背她原来那么丑个包包了。”

话说,萌萌脚上的鞋子都是从帝都穿回来的。至于款式,因为厉锦琛在星条国时就非常喜欢这种舒适的鞋子,休闲时几乎都穿,而且慈森对该运动品牌顺利进入亚洲市场有着不可抹灭的功劳,为此其设计总监每年都会为厉锦琛设计几款独家款。所以,厉锦琛后来也让其给萌萌设计了几款,点名的是“侣款”。自然,那也是举世独一无二的,诸位同学肯定是查不到相关资料的。厉大叔比任何富豪商贾、皇室贵族,都喜欢低调再低调。

至于萌萌的包包嘛,因为是自己当年亲手选的宝贝,再丑再廉价也喜欢,而且出游功能齐备,她也受了厉锦琛的品味影响,并不喜欢在外人面前显摆什么优越感,就带上了。比起在场不少学生的过成人妆扮,手提亮皮小包包的形象,的确是显得有些不搭调。当然,最后这个重要原因是,厉大叔之前夸奖过萌萌选这包包的眼光,美观大方,经济实惠,非常好!

“喂,”班长本来跟几个要好的男同学聊天,却听到这样的耳旁风,忍不住就吼了一声,“你们这些女生,能不能收敛点儿啊!人家穿什么衣服拿什么包,关你们什么事儿。无聊!”

这一吼,立马就被一群女人取笑,是不是真看上萌呆儿了。还说现他们今天都戴着一式的眼镜,天生侣款。说得班长突然骚红了脸,正好萌萌就拉着邓宝宝过来,给他介绍认识。看着两个笑得灿烂的女孩,这人心里似乎真有些酵变化了。

陈心洁并没有在人群里表任何评论意见,本来她是想加入萌萌这方,但人家有意回避他们,她心头也有几分傲气,不屑讨好。但这会儿见萌萌都给班长做介绍了,心里不甘就主动靠上前蹭个存在感。

萌萌希望宝宝加入游玩,刚才被训斥的人心里不爽就说起了酸话,陈心洁便帮着萌萌这方,顺利赢得了一些好感。

最后一拔人终于到了,而且之前早进门的窦天和几个男生刚巧也跑了出来,正好跟曾美丽一起的几个女生来了个“胜利大会师”。听他们谈话,萌萌才知人家那拔早就约好了时间的,他们这等了老半天,倒像是热脸帖在了冷屁股上,班长大人这边的人尤其不太高兴。但也没多说,立即点了人数进场。

萌萌早跟班长打了招呼,借口是邓宝宝已经帮自己买了票。她们就先从军残幼通道进了场,教其他人看得眼直,就有人又酸溜溜地嘲弄说她们两人居然厚脸皮把自己当残疾人和幼童。

窦天从班长手里抢了曾美丽等人的票,就让早排好队的哥们带人先进了场,也惹得一众被故意拉后的人心生不满。

这一个简单的学生聚会,无形中就分成了三个小团体。一个是像萌萌这样的自由人;一个是窦天曾美丽的公子小姐圈,复读生不少;一个是以班长为,多数已经就读大学的普通家世学生。

……

“萌萌。”

本来是轻车熟路走在前面,后面有人叫自己,萌萌跟邓宝宝做了个鬼脸,回头应了声,见是常喜欢跟曾美丽一起的一个女生。而陈心洁似乎选择了中立似的,跟班长那群人走在了一起。

“之前都听说上了大学,混达了。我说这一身名牌的妞儿是谁呢,原来真是你。呵,你耳朵上的这个耳钉哪里买的呀?好漂亮。取下来咱们看看?”那女生说着就要动手取,萌萌立即躲开,哪料又跑上来几人,男女都有,还把邓宝宝给隔开了。

萌萌急忙护着耳朵直躲,众人虽说着笑,可是动作却半点儿不轻巧,有人去扯她的衣服,还有人踩了她一脚,本来跨在肩上的包都被人扯掉,到底是双手难敌众掌,耳朵上一疼,她大叫一声。心里又急又气,可是又不敢真的表现出来。

其实要说这种同学间的打闹调侃,寻常也是多见。可是,有时候谁又分得清那是真打趣儿,还是假胡闹,借机逞恶的?!

“喂喂喂,有你们这么过份的吗?让开,通通给姐滚粗!”

邓宝宝顿时大雷霆,同时还把本来走在后面就分了一半心来的班长给惊动了,跑过来才把萌萌从一群三八手里救了出来。

“唉,你们也太夸张了吧!萌萌这耳钉戴上才不过几日,人家医生都说了现在不能取,要取了对身体都不好的。”陈心洁上来时,就一口埋怨地说着。

那肇事的女生哧笑,“哪有那么娇气。我们又不是没打过耳洞,要真不舒服,擦点儿典酒消消毒就好啦。不还说参加了军训,身体素质变好了吗?就这点儿小事儿,就说咱折腾。还真是出去见了大世面,连碰都不能碰了。”这显然就是恶人先告状了。

“我们和同寝室的还经常交换饰品戴呢,也没出什么事儿。给看看都不行,又不是真钻石。”

萌萌想,要是假的我早取下来了,再说了,就算是假的,依你们刚才那土匪样儿,人家也不要你们碰大叔送我的节日礼物!哼!

萌萌懒得跟一群人争辨,说了声没事儿,拉着邓宝宝先走掉了。

“哼,瞧她一副小白花相儿!”

“真是上了个什么了不得的三流大学,拽什么拽啊!”

“不就是个破耳钉,只不过玻璃珠子镶得漂亮了点儿,得瑟什么。”

“就是,还不知道私下里对着她的金主儿干哥干爹是什么骚样儿。”

听到这些刻薄话,班长也气得大喝,“喂,你们这些女人,有完没完。没事儿抹黑同学很好玩吗?窦天,你管管你的人。还有曾美丽,你还是副班长,能不能挥下干部的职责。”就觉得这性质并不是单纯的打闹调侃,明显有种让人很不舒服的针对性。

曾美丽从头到尾作壁上观,给窦天打了个眼神,笑道,“班长,你不是真喜欢上那傻妞儿了嘛!这不正好,咱们给你创造了英雄救美的机会,你还不追上去安抚安抚你的心上人儿。”

顿时,众男人一顿哄笑。

班长被窘红了脸,骂了声“无聊”,就跟自己要好的走在了前面。但他并没有追上前面的萌萌,心里还是有些别扭,想当然上学的时候,男人群里都把姚萌萌划分为“恐龙族”,谁要是敢找她恋爱,不是神经大条,就是脑子逗逼。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儿就是了。最终,班长还是抑下了心头的那股子蠢蠢欲动。

邓宝宝一路上就忍不住抱怨,“萌萌,你班上都是些什么同学啊!真是奇葩。”

萌萌苦笑,她也觉得挺奇葩的。虽然也只是少数,大多数同学还是挺正常。刚才虽然只是那么一两下,她还是现了异恙之处。曾美丽看她的眼光,有些不同寻常。而上前动手拉扯的人,都跟曾美丽有过眼神交流。窦天是曾美丽一直以来的坚决拥护者,曾一度传出两人谈恋爱,后来说是流。不管真假,窦天都是极度维护曾美丽这一点勿庸置疑,加上两人家世相当,呃,臭味相投,难免蛇鼠一窝儿。

“萌萌,”她们正说着,曾美丽又跑了上来,“刚才真是对不起,那些家伙上了大学后,就跟脱疆的野马似的,越来越没格调了。竟胡来!你别生气啊,大家都是同学,我已经帮你骂过他们了。”

曾美丽一边说着,一边朝后打打手式,立即获得回应,那群人七嘴八舌地叫着“对不起”,又嘻嘻哈哈地围了上来。

“萌妞儿,你还没说你到底读的哪所大学呢?”

邓宝宝很想翻白眼,忍不住跟萌萌交换了一个无奈眼神:得,又来了!

萌萌故意打趣儿地爆出了邓宝宝的学校,那是靠近帝都的著名海港城市——大沽城,那里的重工业亦是国内十分有名的,邓宝宝考取那里的电子自动化专业,也是承袭了几分父业。因为那里距离帝都颇近,不过两三个小时的路程,轻重工业都十分达,全国闻名。

众人一听,也不知真假,但羡慕劲儿是肯定的。毕竟,那里可是靠近帝国都的地方啊!

邓宝宝听得萌萌把自己之前的介绍,说得一板一眼的,心里可笑翻了。心想,让你们丫的一群没见识的狗仔儿们得瑟吧!等到亮真章的时候,靓瞎你们的狗眼儿,惊爆你们的狗胆儿。

……

到了熊猫园时,游客都是只能远距离观看,看饲养员们跟熊猫互动,拍照留念。不过也只能远远地拍,想要像动物园里抱着摸着拍,那也是不可能的。再来就是买贵死人的熊猫专用食品,喂熊猫,才有机会来个亲密接触。否则,寻常食物是来禁投放的,一旦被抓到还会被罚款。这就是国宝级的待遇了,跟寻常动物园的保护级别大不一样。

抱着熊猫留影,或者是喂食什么的,萌萌当然是从没花过一分钱,早和宝宝玩得腻味儿了,就在圈儿外吹牛,没有靠近去。

“萌萌,你知道今天我爸和你家大叔要出成品模具吧?”

“嗯,知道。说是很快就忙完了,回头一起吃个饭。回程机票都买好了。”

“唉,我看我家老豆啊,这几天被你家大叔压榨得都生出好多白头啊!天天都熬夜到好晚。”

“啊,那么严重吗?大叔平时看着一点儿都不凶啊?只是有点儿严厉罢了。你没看错吧?”

“哈哈哈哈,瞧把你紧张得。”邓宝宝夸张地笑笑,萌萌的表却很认真,她不得不收了笑,认真说,“其实也不能怪厉大叔,主要是他们这次的单子要求精度超高。听说,还是德国标准,你知道吧?”

萌萌点头,知道是之前在贺晋那里拿到的军械单子,好东西当然需要付出格外的价值。那样随便一打就很准的枪,在细节精度上,必然要求极高。而要达到一个精准度“九九九”以上的结果,不仅要材料够“三九”,其他方面,譬如生产工艺流程,应该也要有个“三九”的精确吧!

“不过说真的,你没见过你家大叔工作的时候的样子吗?那可是这个样子的!”邓宝宝把眼角、嘴角都提了起来,一副“凶”相,“可吓人了。而且我爸说,你家大叔就是个天才。还没满三十岁,就拥有超高的机械设计水准,和丰富经验。提出的要求、问题,建议,全都是超专业水准的。压力啊,鸭梨山大!”这说着,还真从兜里掏出个雪梨,扔给萌萌一起降火儿。

“宝宝,你不是也学这个,可以帮你爸啊!”

“得了吧,我还是只嫩滴滴的小菜鸟,距离他们那大神级别的还差得远得多呢!”

两人正聊着时,基地的管理员路过看到两人,笑着打了招呼,还说萌萌认养的小白正在吃早餐,问他们要不要过去玩玩。两人一听,也来了兴致,就跟了过去。

一直有关注两人动向的曾美丽等人也跟了上去,就见萌萌和宝宝直接进了园子,都惊讶不矣。急忙要求也想进园子跟熊猫互动一下,管理员问了几人身份,跟萌萌确认后,便大方地给众人放了行。

萌萌和宝宝跟饲养员们打招呼,有说有笑,十分熟稔的样子,这画面儿令其他人都看得有些微心惊,有人羡慕惊艳,有人妒嫉恨。

萌萌轻车熟路地拿着竹子给她认养的一只听说才三个月大的小熊猫喂食,不管是技巧还是动作,都恰到好处,跟邓宝宝一起,玩得十分默契又开心。其他人见了,自然也非常巴望着一试身手,纷纷拿了竹子,想要施展一番,这里最突出的就是性格较为张狂的窦天等人。而窦天“知道”暑假补课事件里,萌萌“欺负”了曾美丽,早也在他群里(那班级群也是他为曾美丽而设的)听到萌萌的流蜚语,心下十分不以为然和看不惯,就跟几个要好的哥们儿使了眼色,想要“灭”掉四眼恐龙妹的“威风”。

那时,萌萌教陈心洁,“它才三个月大呢。所以这个挑竹子,一定要干净的,千万看清楚,不能让它吃到开花的……”

班长也凑了上来请教,邓宝宝因为这两人刚才帮了萌萌,态度也挺好。而班长就好奇地问起了她俩缘由,邓宝宝也没刻意宣传,就说其实她们早在这里玩了两天。

班长越听越奇怪,“我也来过不只一次,不过也没能进到这里面。你们……”

邓宝宝故做无谓道,“我爸是那边二重的总工,我有员工卡。”

班长等人一听,那眼色就不一样了。曾美丽等人也听到了,脸色虽没变,但心里头却是极不爽了。众人便都觉得,萌萌现在能摸到熊猫瞎得瑟,也不过是拖了这个邓宝宝的福。

窦天拿着竹子越过了萌萌,一边说,“叫什么小白那么没营养的名字。这家伙明明身上有黑有白,应该叫小花,对不对,美丽?”显然他这冒头就是为了博美人一笑。

萌萌急叫着窦天不要太冲动,会吓到小熊猫,这几个月大的宝宝胆子都小。可窦天根本不睬萌萌的告戒,自顾自地吆喝着,还真就把小白吓到了,拱着身子往假山里躲去。他一着急就更加紧地追了过去,饲养员一见就大声阻止,让他赶紧地回来。其他人一见这形,都吓住了脚步。可窦天在学校里就从来不是一个听话的主儿,虽不至无法无天,但他瞧着那小东西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就对旁人的警告根本不以为意。再加上萌萌的阻拦,让他更想当着喜欢的姑娘炫炫本事,博美人一笑。

萌萌也傻眼儿了,“他干什么啊?那边是小白妈妈的休息地,他那样子会触怒小白妈妈耶!”饲养员都说了在哺育期的母熊猫神经敏感,突然动怒。

嗷嗷——嗷——

萌萌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吼。

“啊,我的妈呀——”

就见窦天被突然冲出来的母熊猫吓到,撒丫子就跑,却被路上的乱石抖倒,摔了个屁滚尿流,耍帅耍到形象爆点,气质全失,狼狈不迭地跑回人群。

萌萌赶紧地把一众人带出了熊猫馆,闻讯赶来的管理员表示很生气,严厉批评了窦天等不听警告胡乱来的人,“刚才姚同学都警告过你们了,饲养员应该也有提醒你们吧!怎么一点儿不听人劝。你们好歹都是大学生了,没有常识,也该有点儿基本的礼貌和尊重吧?”

窦天真是被吓坏了,现在又被人训,心里更是老大不爽就回了句,“饲养员根本没说好不好。姚萌萌又不是饲养员,谁会相信她个呆子说的话啊!”他说得还挺是理直气壮的,让刚刚探完小白没事儿才出来的萌萌听个正着。

邓宝宝一听想要反驳,却给萌萌拉了回来。

管理员听到这死不悔改的话,更生气了,“你这小子,你把母熊猫惊到你还有理了。要不是看在姚同学和宝宝的面子上,这里你们根本进都别想进来。怎么,不服气?姚同学和宝宝她们在这里都熟悉了好几天,可听话得很,从来没惹出什么麻烦来,你们一来就出乱子。姚同学还认养了那只小白。怎么,你不信,那就去外面看看那个宝宝介绍的名牌儿!都是些什么爹妈教出的孩子,真是……”

哐啷一声,大门关掉了。

一众人苦哈哈地回到了普通浏览者的行列里,窦天和曾美丽到那名牌前一看,真看到了介绍:熊猫宝宝命名为小白,认养人姚萌萌。捐款集团:二重总经办!

众人一传十,十传百,瞬间都傻眼儿了。

别看平时听说哪个明星或者什么领导人,认养了熊猫宝宝,为其命名什么的,好像挺轻松随便的。那人家是有身份地位,凭你寻常普通人,就算是大老板、大企业家,也不定拥有这样的资格。可是他们身边一个看起来明明很普通的同学,竟然认养了一只熊猫,说不惊讶那是假的,除了惊讶,他们也只能惊讶了。这种事儿,他们连羡慕的资格都没有,那完全不在一个位面了啊!

邓宝宝见众人终于被吓到一脸菜色,心里可乐呵了,拉着萌萌咬耳朵,“妞儿,还是你聪明。这种时候就得让长辈去教训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小狗仔儿,才叫秒杀!”

萌萌哧笑,不而喻。其实吧,她只是遵行了她家大叔的教导,搞不定的时候就找领导。以上制下,事半功备,她又不花半分力气,多舒服。

于是,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些自觉有差距却又端着面子不屑与萌萌靠近的人,以窦天和曾美丽为的,围成了一桌儿。不巧,就让位子将将多出了几个。

“一桌十个。这也就多出了五个人,再开一桌也要给十个人的钱,划不来啊。还不如挤挤坐了。”

这话就是说得轻巧,可学生订的饭馆哪能跟大酒店相比,五个人一插进去,就挤得要死,谁喜欢缩着身子去坐那塑料小凳子,却看着别人坐着大椅子连屁股都不喜欢抬一下。

邓宝宝看到那端端坐在最上位的曾美丽等人,坐着舒服的大椅子动也不动,全是其他同学在努力移位子,心里就特别不爽,“哼,凭什么让我们挤成肉饼儿,他们就当王子公主似地供在上位。”

萌萌不好意思让邓宝宝陪着自己当沙丁鱼,今日要不是宝宝护着她,她的耳钉怕就被人拔了去,忙把班长拉了过来,说她们自己出钱另外开个小桌。班长心里其实对窦天等人不爽,主动站起了身将位置让了出去,说跟萌萌一起,陈心洁也跟了上来。

有人见了当然不乐意,故意嘲讽说话尖刻,明指萌萌等人搞特别,离群。但萌萌等人坐在舒服宽敞的位置后,就有当没听到,兀自吹起牛来。尤其是军训的见闻,聊得不亦乐乎。不过也很快爆露了萌萌和邓宝宝不是一个学校的事实。

萌萌吐吐舌,耸肩道,“不好意思啦,因为我是关系户,所以不想说。”

邓宝宝抚着萌萌的脑袋卖萌,“你们都是老同学了,居然不知道我们家萌妞儿面子薄,但自尊心又超强。一点儿小事儿,哪好意思像某些人考了个二流大学,就拿着到处炫摆啊!”她听到旁边那桌的窦天正在宣扬自己所读的大学,参观兵马俑都从来不花钱。

有个男生就问,“萌呆儿,你说你们军训是在第三基地,是不是就是贺晋尚将所在的那个军区?这,不会是帝都……”

萌萌点点头,想这时候也不用再扭捏了,“是帝都军区,第三基地,狼牙特种大队。”

话落,有人掉了勺子,有人没了筷子,一片寂静。

邓宝宝却敲着刚上的汤碗,欢脱地宣布,“你们不用瞪眼了,萌萌读的是帝都大学,金融学院,投资理财专业。这个专业,可是最近布的黄金就业专业中的前三甲。妞儿,未来要是姐姐在机械堆里混不出来,就去投奔你了。”

萌萌搔搔脑袋,“嗯,好。我让你现在就投奔我,今天这顿我请了。”

邓宝宝尖叫,“有你得瑟的。前两天可都是我请的耶!不行,待会儿还要来顿甜点。”

两人旁若无人地打笑起来,其他人都呆呆地看着姚萌萌,他们所有人眼里曾经的恐龙妹,四眼肥鸡,不起眼的小透明,竟然成为所有人都不敢宵想的帝国第一名校的金牌学院的新生之一。

还有什么事,比这更玄幻的吗?众人摇头,当然不可能再有了。

在一片起哄声里,萌萌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校徽,和夹在皮包里的学生证拿了出来,看到那鲜章和大钢印儿,众人再不敢有任何怀疑了。这憋着的事儿总算说了出来,她也大大松了口气,想自己之前也许太谨小慎微了。不过自己和大叔的真正关系,一直是她心里的秘密,虽然厉锦琛从来没有说过,但父母是再三警告过她不可告诉外人。她就习惯性地,想要将跟大叔有任何牵连的东西,都隐瞒了。

保护大叔,这是做妻子的义务嘛!

另一桌子的人,却大没有那么好的心。尤其是曾美丽,虽然还跟同学玩笑着,但半只耳朵都是朝着萌萌那桌儿。听得萌萌现在竟然如此好迹遇,各种风光,心里别提有多气恼了。

恰时身旁的女性友人就替占了些口头便宜,开始说萌萌八成是搞援交,才获得了这样的好机会。窦天一听,连声附合。几个男性好友,也纷纷丢出自己老豆商场上的一些龌龊事儿,加以佑证。他们这片儿讨论得热烈,便让起桌如厕的另一桌人听到了。

班长一听就怒了,直接拍桌子就喝斥曾美丽和窦天,“我说你们这些人,无不无聊。你们自己不也一样靠了关系,送礼帖脸子才上的大学。凭什么说人家萌萌?自己一身骚还怪旁人眼酸!有没有道理啊!你们再胡说,我这儿录了音,完全可以告你们诽谤,抵毁人家名誉。”

当即,窦天就站起来跟班长对骂了,“我说班长,这才一个半天,你就被这小熊猫给勾去了魂儿。前前后后,明里暗里的都帮着说话。你要想追人家,跟哥儿几个说说就是,何必把咱们拖下水。咱们就是吹吹牛,用得着你这么较真儿嘛?!”

他一说,众人起哄,笑闹得更夸张了。

班长顿时被说中心事似地涨红了一张脸,挂着黑眼镜的模样,跟萌萌还真有几分相似。

两人当众就吵了起来,而且越吵越不可开交,萌萌真是又急又气,努力想要打圆场把人拉回来。最后还是其他用餐客人闹他们太吵,邓宝宝趁机叫来了餐馆老板,不巧这家店他们前几日也吃过。老板出马,当然轻松就把一群小鬼的势头压了下来。

但这一顿完,萌萌和邓宝宝也没有多少用餐的食欲了。

饭吃得差不多时,萌萌接到了厉锦琛的电话。因为她这一早晨都忙着应付一帮子不省心的老同学,没有像以往一样,定点就会给厉锦琛消息。她捧着电话出门去讲,又教人看到电话上那漂亮的帖保,惹起一堆眼神儿来。

听到厉锦琛的声音,瞬间觉得之前的郁闷和小纠结都没有了。

“萌萌,你在外面?”

“嗯!大叔,你吃了没?”

“吃了。萌萌,”厉锦琛顿了一下,“今天我可能要失约了,你好好陪你父母,晚点我忙完了,给你电话。”

“嗯,没关系。大叔,其实我在参加同学会。”萌萌感觉到男人的声音里,似乎有种明显的疲色,便转移了话题。

“玩得开心吗?”

“一般一般啦!对了,大叔,你先忙,我同学叫我了。晚上,我等你电话哦!如果你不打,我就打你的哦!再见,么么哒!”

么么哒?!

挂上电话时,厉锦琛失笑,一直有点奇怪这小姑娘的网络语,等下次,问问那意思到底是什么吧。只是眼下……他揉了揉眉心,转身往厂房走时,突然厂里传来一声大叫,他脸色大变,抬腿冲了进去。

一片血泊!

……

萌萌挂上电话后,想着是不是厉锦琛那里出什么事了,想找邓宝宝去探探况。她怕自己多问,会让厉锦琛更忧心。她也很想知道,虽然不能帮忙,但感觉自己若是知道了,也许能帮大叔分担一些压力吧。

她转身往饭店里走,邓宝宝就一脸惊惶地跑了出来,拉着她就说,“萌萌,抱歉,我不能陪你了。我爸出事儿了,我必须现在赶过去。对不起!”

邓宝宝的声音一下变得沙哑,吓了萌萌一跳,直觉事不对劲儿。当即就只跟班长说了一声,跟着邓宝宝跑了出去。

“宝宝,你别急啊,小心车!”萌萌及时将人拉了回来,避开了将将错身开过的一辆轿车,心里不由紧缩成了一团,“这里离工厂还有些距离的,咱们打个的过去吧!”

萌萌扬手就招,但这熊猫基地本来偏僻,又正逢吃饭时间,来往车辆就极少。

邓宝宝一下哭了起来,攥着萌萌手说,“我爸他,他的手,被冲压机床给压断了!”

萌萌闻一僵,整颗心不由自主地凉了下去。她知道父亲所在的国企,也是有车钳刨工的,以前小时候她就常听说有人断了手指脚趾,家宿区里的一些上年纪的老工人,好多十个手指头都不齐的,有的更糟糕的就只剩下两三个手指头。

可是她知道邓爸爸是做总工的,一般都负责产品或工艺设计了,直接上机操作的时间并不多了。做微调试这些的,不用拼数量做任务的,小心一些都不会有事儿。

“宝宝,你别急啊,现在医学达了,你爸肯定没事儿了。”虽然知道这时候说这些,都是无用,萌萌也不知该怎么说了,半天也没车来,她不得不拿出电话打厉锦琛的那位助理小陈的电话,好在小陈正跟着厉锦琛在工厂那边,听说后立即开车出来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

两个女孩在路边等车,吃完了饭的人就跑了出来看究竟,一个女生又跑来找萌萌,说,“姚萌萌,不是说你们那桌你请客吗?怎么饭都没吃完就要中途溜号儿,把单都留给班长帮你顶着了。有钱上帝都大学,连个餐费都要逃,你好意思吗?”

正抹眼泪的邓宝宝一听这尖酸话,动作就僵住了。

萌萌愣了一下,立即从兜里掏出一叠大红钞,跑到跟来的班长面前将钱塞了出去,有些气哼哼地说了句“零钱不用找了”,回头就见小陈已经开来了车,朝他们摆手。

“姚小姐!”

小陈只叫了萌萌,这可是顶级大boss都十分宠爱的小女朋友,而没有叫邓宝宝。但只是这一个简单的细节,也让一干子学生心有戚戚。

以厉锦琛低调的性格,那车也是小城里极少见的大功率卡宴。车身在众人面前一甩,调头很快就开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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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大叔说,口渴了

“爸!”

车还没停稳当,邓宝宝就下了车,冲进了那片铅灰色的厂房。{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

萌萌解开安全带,却刹了一脚,回头问司机小陈知道的况。

小陈想到这几日没少跟小姑娘打交道,大boss对其呵护程度非比寻常,且他来接此任务时,总公司的王特助和张特助都特别跟他打过招呼,要好好伺候着这位小姑奶奶,遂在萌萌一问事件况时,他就答得一五一十了。

“boss要的东西,恐怕这家工厂生产不出来。早在节前,模具设计图早早地就送过来了,小姐你也看到,其实这几日他们做的都是生产流程的微调整,以期将产品精度调到最高。本来邓工以为没问题了,boss也十分看好这家工厂。我听王特助说,这家厂子好像是厉夫人介绍的。当年两弹元勋都曾在此工作过一段时间,这里一直倍受重视,用的机床和生产线,一直都是国内同行的顶尖儿。改制前那会儿,每年厂里拔款都不少,可算是个这片区域里的一大支柱性产业,就是在整人涪城辖区,也是数一数二的重工业企业。只可惜……”

萌萌忆起,之前两家人一起吃饭时,有听到婆婆大人提过此事,只是当时完全不了解况,有听也不懂。现在联系起来,便一下想通了。

“咱们boss设计的东西,真是太霸道了。想来,要是这里实在生产不出来,大概国内的其他厂家也没法生产,咱又是军工订单,要求极高,在技术保密性方面也是个问题。要是没法按时交货,只怕……”

后果会有多严重?

萌萌的小心肝儿不自觉地悬起。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厉锦琛,其实大叔的骄傲和完美主义,并不压于婆婆大人,从他平日里对她的严格管教里就可以看出。若这里不成,也许还有解决办法,但肯定都不是最好的办法了。难怪,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大叔的气息都不对劲儿。

还有,要是让完美主义的婆婆大人知道自己介绍的工厂没能帮到儿子,心里该是会非常失望的吧!这好好的一个假日,不能完美结尾,该多郁闷。

“最后还得让外国工厂来做这单子,可想而知,那成本预算又要高上一大截,还要承担保密风险。最麻烦的是,可能这回咱们赚不到钱还得倒帖。唉……”

萌萌的脸色也不由沉了下去。她又想到的是,她新交的朋友邓宝宝,早就告诉过她,当前二重厂刚刚改制改组完成,全部实行了合同聘用制,邓爸爸做为此次项目的总工程师,要是厉锦琛撤了单子,必然背负最大责任,也许会扣工资资金。因为自己爸爸也在工厂里工作几十年,萌萌多少知道一些事,现在竞争这么大,难保不会被人穿了小鞋,失掉工作。那么,宝宝的生活必然会受大影响。毕竟,大沽城大学那里的生活和消费,也是全国能排上名次的。

这,可真是牵一而动全局的难题啊!

……

“爸,你怎么样?你的手……爸,你怎么不去医院啊?这都流了这么多血,爸……”

萌萌随后跑进工厂,空旷高顶的厂房里,回荡着邓宝宝焦急嘶哑的声音,听来格外让人心疼。

在那条流水线的尽头处,萌萌一眼就看到斑斑血迹,从铁锈色的机床上,一直蔓延到涂满油污的地上,因为在这充满油污的厂房里,看起来真是不怎么打眼儿,可却更让人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难受。

萌萌轻轻走上前,拉住了人群里,身形最高大坚挺的那个男人的手,握在掌心里,轻轻摩挲了一下,立即感觉到那明显的一抖,随即将她一双小手都裹住了。

厉锦琛回过头时,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似的,唇角泛开一抹柔软的弧,深黑不见底的眸子看着她,仿佛在说“你来了”。

可萌萌还是从他打褶的眉心,看出他心中的焦虑。既然他之前都不想她担心,没告诉她,那么现在,她也不想多问,陡增他的心理压力。

现场,很快又来了几个老工人,似乎对于处理这种事故伤都非常有经验,七手八脚地帮邓工处理包扎。

“问题不大,就是伤到了皮肉,筋骨都没事儿。”

包扎完,一个老工人如此说着。可是,众人脸色却丝毫没有缓解。因为若仔细看,就会现那老工人的手,十个手指头,总共剩下不到一半。由他嘴里说出来的“没事儿”,真是让人背脊寒哪!

萌萌只看到邓爸爸的手,血糊糊的一片,也不知道到底伤在哪里,但必然皮开肉绽了,绝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

邓宝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爸,咱们去医院看看吧?那机床那么脏,万一污上铁锈什么的会得败血症的啊!”她也是学机械设计的,对于这些基本的安全常识,都是知之甚详,且事关自己爸爸,关心则乱,哪能不着急呢!

可……

“爸没事儿,这点儿小伤,你叔叔他们常碰到,没啥大不了的。爸这里还有工作,你乖乖回家去,你妈刚才都打电话来催你了。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这话,显然有部分是说给厉锦琛听的,萌萌感觉到被握住的手有些疼。

邓宝宝一听爸爸这话,别提有多激动了,一下就叫了起来,死攥着父亲不松手,还吵起来,说要是父亲不回家,自己也要留下,坚决不走。甚至还威胁,会把母亲叫来。

这一下,父女俩的争吵声似乎要掀翻了屋顶。

啪——

一个巴掌响,瞬间让闹哄哄的空间一下子安静得可怕。

邓爸爸竟然打了女儿一巴掌,一张爬满岁月沟壑的的黝色面容上激动地抖动着,眼里浮光掠影却是狠狠别开了头,指着大门喝骂女儿“你给我回去”!

“宝宝!”

萌萌吓到,看着邓宝宝捂着脸,唔咽一声就转身飞也似地跑了出去,“大叔,邓叔叔,我去看看宝宝,你们别担心。”

萌萌看了眼邓爸爸包得血糊糊的手,欲又止,追了出去。心里不禁打着颤儿,这实际况也许比她之前猜测的更糟糕吧!

邓宝宝就蹲在工厂外面的花坛边,抱着脑袋大哭。萌萌轻轻走过去,没有出声,默默地从包包里掏出纸巾湿巾等着。等到哭声小了些,她轻唤着伸手抚上好友的背。

邓宝宝终于抬起泪淋淋的脸,一双大眼哭得又红又肿,但她右脸上的那几道紫痕,更触目惊心。萌萌想起,邓爸爸在转开脸的那一刹,该是最后悔最心疼的人吧!不由也酸了鼻头儿。

“宝宝……”萌萌正想说什么,突然手被邓宝宝抓住,抓得死紧,紧得生疼。

邓宝宝急促地说,“萌萌,你帮帮我,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和我爸了。我爸说,你家大叔他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这次的订单上千万,要是咱们厂能拿下来,都够吃三年的了。我爸之前在李叔叔面前立了军令状,不成功便成仁。要是你家大叔真撤了单子,我爸就必须自动辞职。我,我家……”

萌萌讶然,没想到邓叔叔竟然下了这么重的誓。

“萌萌你不知道,我爸为坐上这个总工的位置有多辛苦。我,我就是想替他分担一点儿,我也喜欢机械制造,我想学成以后能跟在他身边。我爸就是个机械痴,我和我妈根本劝不得他。我想阻止不了,就陪着他,可是现在……”

如果说父母的心为儿女都是一样的不求回报,那么儿女为父母的心又何偿不是一样呢?!

邓宝宝说着哭着,突然又松开了萌萌的手,“不,不行。对不起,萌萌,我太自以为是,为难你了。”带着泪的脸又逸出一丝苦笑,又猛地一把抹去了满脸的泪水,强挤出一丝坚强来,“萌萌,你别当真。就算你真答应,我爸要知道了,我另一边脸恐怕也……”

萌萌一把握住了邓宝宝的手,说,“宝宝,我们是朋友。你别这么说,只要我能帮的我一定帮,好不好。现在事还没有完全确定,也许我们可以帮忙想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

邓宝宝很感动,心想自己果然没有看萌萌,虽然两人认识也不过四五天,她看得出萌萌真的是个心地十分善良可爱的姑娘,两人之间那份惺惺相惜的感,已经弥足深厚

随即,萌萌为了不让邓宝宝再难过伤心,转移了话题,“宝宝,你说你爸主要是做流程设计和工艺改进的,我们刚才看到的那条流水线,是不是就是他们的生产线呢?那么长一条,不知道有多少道工序?你别笑话我这个门外汉啊,我就是想……”

邓宝宝听了萌萌的话,觉得萌萌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只不过某些人事故上有点儿犯二,或者说她根本就是个大智若愚的人,不会为一些没必要的事操心,接道,“那条工序,早在我爸半个月前接着你们的单子就开始设计了,起早贪黑的。我到这边来,其实就是受我妈的命令,帮忙就近看着点儿爸按时吃饭休息,不然那熊猫园我打小就玩腻了,谁想天天泡那里呀!不过,你说的这个流程控制,我们虽然有学,但目前还在理论阶段,要投入实践都在大三的时候了。唉……”

萌萌又说,“可是我觉得你很懂啊!你之前跟我说了那么多,做陀螺,做筷子,怎么做出花纹,怎么保证个个儿都一样。你其实早在你爸厂里开始实习了嘛,比我可能干多了。”

邓宝宝听着萌萌的话,心里的难受劲儿过去了不少,就跟萌萌说起了自己的专业,和父亲的理想。两人热烈地讨论起来,竟然渐渐有了一些小苗头儿。

萌萌大胆地提议,“宝宝,要不我们去看看你爸设计的那个流水线,也许,我们能帮忙找出些什么他们大人没现的问题?你想,年轻人,和老年人,眼光眼界,都不一样的。就算没能帮上,但咱们也不会拉他们后腿啊!”

邓宝宝还是犹豫,“可是我现在很担心我爸的手,我想……”

萌萌笑,“你放心啦!这事儿叫大叔帮我们,我家大叔可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他可好了。”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消息给厉锦琛。

恰在这时,几辆轿车驶了进来,车上下来数人,有领导模样的中年人,被簇拥着大步朝厂房这里走了过来。

萌萌一转眼,就看到那群人里,竟然有曾美丽的父亲现身。接着,她和邓宝宝都同时低讶一声,因为又有一辆车驶了进来,那正是曾父的汽车,但车上下来的竟然是曾美丽和窦天等几个学生。

两女孩对看一眼:这些人来干什么?

心里同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

曾美丽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站在花坛边的萌萌和邓宝宝。心想,就算姚萌萌现在傍上大款,读到了帝都大学的金牌专业又如何,那也不可能生得三头六臂,面面俱到,连工厂里的事儿都能管得着。

这样一想,她眼底浮出几分得意之色。现在自己父亲及其领导,就是主管这家国营厂的大领导,而自己舅舅还是技术总工,身份地位在这里说一句话都能震三震的,再没有姚萌萌可以耍威风的机会了。就算父亲胆小不敢对姚萌萌怎样,但那个邓宝宝绝对跑不掉。刚才敢让她面子挂不住,等会儿寻着机会定要让邓宝宝下不来台。

同曾美丽一起下车的同学,都瞪大了眼环绕一圈儿内外,在窦天的带头下夸个不停,给足了曾美丽面子和优越感。

不过他们的兴奋没维持到五分钟,就被转回来的曾父给削了个灰头土脸。

“美丽,小天,不是让你们赶紧回家去吗?又跟来干什么?这像什么话。我们这是在干正事儿,不是你们小孩子可以瞎糁和的。快快快,赶紧回去,别让人家长辈们了看了笑话。”

原来,萌萌和邓宝宝急着离开后,曾美丽等人也没了游兴想要打道回府,班长就带人直接赶公交,但曾美丽等人在半路上竟然碰到了父亲和舅舅。舅舅开着曾家的车,主动跟曾美丽等人打了招呼,见他们要回家,便就把车给了他们。窦天是个留级生,早学会了开车,年龄也拿到了贺照。但他们顺口问了于振邦要去哪忙什么,听说是去那二重公司,一个个心里就开始捣鼓了,其实心里都对姚萌萌和邓宝宝有丝想法,最后一致决定跟来瞧瞧。

于振邦正陪着大领导,听曾强赶人心里其实不太痛快,不过重任在前,他也只是回头招呼了一声曾强赶紧回到领导身边。

曾美丽一被父亲训,心里就不高兴了,抬手直指萌萌和邓宝贝所站的地方,叫道,“爸,凭什么她们可以待在这里,我们就不能啊?!我可是你女儿耶!再说了,我们就是来见识一下世面,你们忙你们的,我们又不会打扰你们,更不会碍着你们什么。”

曾强回头一看,心下也惊讶于萌萌竟然会在这里。他一时没拗过女儿的话,只得在于振邦的招呼下回了大领导身边。

这时,工厂领导李厂长和几个管理员都闻讯迎了出来。

而邓父也走了出来,但没有随同厂长去见领导,而是急着来寻女儿的。这父女两一对上眼儿,俱是眼花闪烁,相视无。萌萌立即走了开,迎向缓缓从门内踱步而出的厉锦琛。

“大叔……”

萌萌上前,厉锦琛伸手抚上女孩的头,声音低柔,“你要留下?”却不禁露出几丝疲态来。

“我,想陪着大叔。”萌萌又转身看向已经相拥合好的父女两,轻轻叹息。

厉锦琛看了那方一眼,低下头,“随你吧!”

萌萌其实很想像宝宝一样,投进自家亲亲大叔的怀抱,可是不远处就一群外人,曾美丽那些人的眼睛瞪得跟铜铃儿似地大,盯着她这边,真是极端不舒服,为了自家大叔的名誉安全,她还是忍下了。立即打直身子,从兜里掏出东西来。

“大叔,你饿了没?我带了牛肉干儿,我妈昨晚就卤好的,今天味儿全进了,可好吃了。”

看着那张笑得像小花儿似的小脸,厉锦琛眉头微舒,拿起了牙签,“哦,伯母是为明天给我父母做送行宴,准备的?”

萌萌直点头,乖乖巧巧地把话题拉到了另外一个轻松柔软的世界,看着男人脸部的线条渐渐放松,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

而相对于他俩之间的亲昵互动,大领导们这边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凝重,诡异了。

李厂长也没想到,怎么会就惊劝了市里招商局的张局过来,但人已经到了,这瞒也瞒不住,当即就向张局介绍,“张老,那边那位年轻人,就是咱们厂这次的大客户,厉锦琛先生。”

这话一落,不必细究,也让曾父和于振邦,以及一旁走上前来的曾美丽等人吓了一大跳。

前者是心中懊恼万分,怪自己有眼不识泰山,竟然早在此前就得罪了这样的大人物,恐怕一会儿行事都会受阻止,大好的算盘还没开打怕就满盘皆输了。

后者别提有多郁闷了,本来曾美丽等人以为萌萌傍上的不过是寻常爆户,哪知竟然有如此了不得的身份,瞬间就把两人的距离拉到了不只一个数量级,怕已是完全两个世界,连比较的资格都没了。

见众人朝这方来,厉锦琛拍了拍萌萌的小脸,低声叮嘱了两句,就迎了上去。

萌萌回头,见邓宝宝也已经跟父亲和好,邓工上前跟她道了谢,也跟上厉锦琛的脚步,去应付那一帮子领导了。

邓宝宝虽眼睛还红着,眼神已经一片清明,精神好转不少,有些激动地拉着萌萌说,“我想到了,萌萌,你之前的提议,我想努力试试看。”

萌萌一听,双眼也是一亮,“真的吗?那,我帮你,好不好?虽然我是完全没什么机械专业的知识,物理数学都很糟糕,不过我可以帮你做个纪录啥的,肯定没问题。”

“萌萌,谢谢你。”

邓宝宝抱住微笑为朋友打气的女孩,心里很感动。

“四眼妹,你们可真够基的啊!哈哈哈……”一声刺耳的嘲笑打断了女孩们的相互安慰,来人正是学生群里最无法无天目中无人的窦天。他双手抱胸,正以一种猥琐的眼光,看着萌萌和邓宝宝。

萌萌回头,一看那眼神儿就觉得特别恶心,“你才基,你们全部都基!无聊!宝宝,别理他们,我们走。”

这会儿,适逢一番起伏后,萌萌也懒得跟这种无赖低级的家伙虚与伪蛇了,这种所谓的同学,不理也罢。

两女孩手拉手离开,邓宝宝还突然回头朝几人做了个鬼脸,气得窦天想放声大骂却曾美丽阻拦住。毕竟这也不是自己家,还是有诸位大领导在场,要是害自己父亲和舅舅丢了脸,她也难辞其咎。

……

萌萌跟邓宝宝顺着流水线走了一遍,萌萌粗略算算,竟然都有两百多米左右,真不是一般的高精尖哪!

邓宝宝告诉萌萌,这条生产线还是去年刚从德国引进,在全国都是最先近的,其生产的产品都达到世界顶级水准,可谓千里挑一。

两人所不知道的是,这套生产线是李厂长上任的一出重头戏。因为改制时,就算是国家委派的干部也是签了责任书,若是完不成任务也是一样要下岗的,这跟企业单位的职业经理人可以说是完全一样的了。李厂长当初竞聘上岗时,顶着极大的压力,向政府请款买了这套天价般的设备。至今,接的几个单子虽然口碑都挺好,但说真的,还没把买生产线的成本费给赚回来。

所以,这次接到厉锦琛的这个千万元的大单子,若是做成了,不仅成本回来了,还能有一笔不小的净利润,相当于工厂最好的一年利润总合了。

在场,大概就只有邓爸爸最清楚这其中厉害关系,知道李厂长的压力有多大。要是三年之内还无法收回生产线的成本,李厂长很可能下台走人。

站在尽头,萌萌眯着眼儿,朝另一头瞄去,似乎都看不到头儿,心里啧啧称叹,觉得这生产线真是很了不起,也进一步感觉到了邓爸爸的工作压力。就在她瞄来瞄去时,突然目光一定,心中闪过一抹讶异,随即调转小脑袋,朝其他方向看去。

邓宝宝正在笔记本上记录着自己观察到的问题,她俩在这一头忙活,现场也没几个人,倒也清静易思考。

突然,萌萌撑着机械台面站起身时,一下碰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还出“啊”的一声低叫,倒吓了她一大跳。

随即场面就有了新的变化,一声斥喝响起,“美丽,你在干什么?让你们出去玩,不要在这里捣蛋,怎么就是不听话。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鬼似的乱来。瞧你让叔叔伯伯们笑话!”

萌萌转身一看,原来刚才自己撞到的是曾美丽,正揉着下巴,怨怪地瞪了萌萌一眼,回头又拿萌萌做挡将牌,说她们都能在这里捣腾什么五四三,凭什么自己就不行。

这话,本来是想借机向所有人告萌萌和邓宝宝一状的,但是听在李厂长耳朵里,就格外的不舒服。一个是早就熟悉的孩子,一个是外来陈咬金的孩子,这能同日而语吗?!要不是张佬在这里,李厂长真会板起脸来,叫这几个熊孩子赶紧地走人。

曾父自然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儿,立即黑了脸,拉着曾美丽和窦天几人,往外送。

邓宝宝也被父亲叫到了一边。

萌萌没有理睬曾美丽不甘的表,在厉锦琛的眼神示意下,上前附耳说起了悄悄话儿。厉锦琛听罢,就跟众人打了个手式,拉着女孩走远了。

“萌萌,你想帮邓宝宝的父亲说?”厉锦琛看女孩的表,开门见山。

萌萌摇头,嘟起小嘴,“大叔你太坏了,明知道人家想就说出来,害人家都不好意思开口。”

厉锦琛宠溺地笑笑,揉了揉女孩的小脑袋。

萌萌接道,“这是公事,当然按公事办。我们的目标都一样嘛!对不对?”

厉锦琛刮了刮那挺起的小鼻尖儿,“萌萌,你可知,若是今日不成我明日就必须飞去德国跟人谈这事。这个单子,就算是赔上亿,我也必须做下去。”

萌萌咽了咽口水,心也沉了下去,她知道这不是儿戏,“大叔,你的意思是,邓爸爸还有这一个晚上的时间,对不对?能不能就帮这一个小忙,不要让外人来插手。您以前也跟我说过,阵前易帅,会大损士气。”

厉锦琛眉目深沉,没有多。

但另一方。

于振邦见自己的竞争对手都离开场子,立即接过话头,上前对脸色不虞的张局说,“张佬,这条线我通遍看下来,不是我夸张,恕我斗胆说一句,这不仅是咱们地区,就是走遍全国,怕是也找不出比咱们这个更好的生产线了。”

张佬一听,脸色倒真是稍稍缓和了几分。其实吧,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于振邦也拖了曾强的关系,早知道这条线正是张佬去年上任时,顶着不少压力给李厂长批下来的,所以这次听说有了大单子,自然非常重视,要是能拿下来,那立马就会算在张佬的政绩上。其中利害关系,自不用明说了。

“目前听厉先生介绍,产品的精准度总是差了两个百分点儿,我觉得只要给我几日,定能解决这个技术难题。”

他这话一落,张佬的表虽还是犹豫的,但是眉头倒是松了几分,眼中露出几分期许之色。

可李厂长的眉头立马皱得更深了,于振邦并不是他公司的人,这突然跟着大领导下来视察,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接与不接,真是个问题。

“不行。凭什么啊?我爸爸为了这个项目都半个多月没有好好休息过了,这大过节的还在这里通宵加班,凭什么你说来就来,这不公平!李叔叔,你……爸,你拉我干什么,我难道说错了吗?我……”

邓宝宝这直脾气自然是忍不下当众被人撬墙角的侮辱,立马飙叫骂起来,还是被父亲给攥走了。

她的抱怨和不平,在场哪个长辈不知,可他们各有各的立场,以及切身利益,抓得紧紧实实的,谁肯轻易放手?!一时之间,俱都沉默不语。

这接力棒,仿佛就落到了厉锦琛那头。毕竟,他才是这次项目的大主顾,他在这里拥有着不可动摇的决定权!

曾父回来时,刚好听到邓宝宝的大叫声,他急忙在张局面前陈说,“张佬,刚才厉先生都说了,其他厂家都已经开始投产了,就差咱们这个零件了。其中有个厂,还是张佬您家乡的……”

当曾父一说出某个重工厂的名字,张局的脸色明显变了一变。在场大概就只有曾父知道,张局正是从那里调过来的,要是现在政绩做得还不如原地好的话,这不是打自己老脸吗?!于是立即话,“那老李啊,你看现在这况,当真是救人如救火,争分夺秒慢不得。不如就让小于来看看,和邓工一起,这三个臭皮匠都能顶过一个诸葛亮,说不定……”

邓宝宝直想大叫“不准”,要是让姓于的来插一脚,那么事成之后必然表示他父亲无能了,说不定总工的位置就要出让。但若事不成,承担过错的人还是父亲。总之,她就觉得这个跟曾家有一腿的于老头儿不是什么好东西。更恨上了曾家,这根本就是专门跑来抢他爸饭碗的。

可邓爸爸狠狠瞪了女儿一眼,上前接领导的话去了。

邓宝宝委屈得直咬嘴儿,萌萌突然从背后拍了她一下,将她拉到了一边去说悄悄话。

厉锦琛也回到了人前,一句话缓住了张局的决定,“李厂长,邓工已经为这条生产线呕心沥血了半个多月,看在这份苦劳上,且他现在还受了伤,这时候临阵易帅,未必就是好事儿。我这里还有一日时间,可以再看看调试的结果,届时再做打算不迟。”

李厂长一听,亦喜亦忧,连连点头称是,“还是厉先生考虑得周到,这条线进咱们厂子很不容易,都是托了张局大刀阔斧的气魄。从进厂那天开始,一直都是邓工伺候左右,这里没有谁能比他更熟悉这条线的脾气。”

李厂长这席话也说得可圈可点、进退有度,他知道张局即带了个新手过来,自然是有意提拔给予机会的,故而先捧一捧放下,也算给了面子不会太得罪人。再来为了让自己人能稳稳地抓着机会,不被外来人抢了势头和主导权,必须再强调提高邓工的地位。如此,也勉强算是一语两权之计。

可张局心底着急啊,忙问会不会影响厉锦琛的全盘计划,生恐有误,态度中都有几分卑微了。厉锦琛面无他色,就事论事。

曾父和于振邦担心厉锦琛是因为那晚西湖酒店前生的事,对他们心存介怀,主动上前道歉,又以专业人事的身份,劝说厉锦琛早一步做打算为妥。

厉锦琛看着这一大帮子突然冒出来的外人,目光平淡,表从容,一时让众人废干了口舌,却不知其所想,有种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

最后,厉锦琛把视线投到了李厂长和邓工身上,这两人被喧宾夺主,脸色自然不好。

他问,“李长厂,刚才说了这么多话,我有些口渴了,有没有什么水果吃?”

“啊?”

众人同时僵住表,都为厉大boss这出人意表的一句,傻了眼儿。

谁会在这么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刻,说想吃水果呀!

当然没人注意,萌萌在跟邓宝宝说话时,喝光了她自带的妈妈爱心牌果汁,瘪了下小脸,给厉锦琛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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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啦,祝亲亲们节日快乐。秋秋还是老时间更新哟!筒子们看爽了别忘了给秋秋留哇!吃饭是很无聊滴,刷亲们的留才是生活的一大乐趣哟!来吧来吧,鲜花美钻通通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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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床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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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一掷亿金的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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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厉锦琛已经下了决定,可是张局在曾父和于振邦的游说下,十分动摇。 为了当前局势的良性展,张局便又下了令,急招二重厂的全体高管紧急到厂,开会商议更妥当的解决方案。

当然,这一方面是希望征得更多的可行性意见;另一方面,也有做给厉锦琛看的意思,看他们二重厂和当地领导有多么重视他这个单子,几乎整个重要的领导班子都齐聚一堂,如果事后不成,那也该给点儿面子,不用真的撤资。

如此运作的结果,自然无形中就给了此项目最前锋的邓工,以不小的压力。同时也让于振邦更有在周围跳腾的机会,一副随时跃跃欲试的模样,让邓宝宝和老技工们心烦眼疼的,但没人敢真将他赶走。

领导办公室里,会议开得热火朝天,讨论声此起彼伏,烟雾缭绕。不过眨眼的功夫,日色已西斜,又有酒菜一盘盘地被送进办公室,很快满室菜香弥漫。

不知谁叫了一声,“哎,那个,领导,厉先生的饭菜叫了吧?可不能把咱们的大客户给饿着了!”

李厂长一听,立即应着起了身,说要亲自去给大客户张罗饭菜,说厉锦琛口味独特,要求甚多,借机就遁出会议室,抹着一额头的汗,迎上已经在外久候多时的助理,询问厂房里的进展况。

那个时候

厂房里,早已是灯火通明,阵阵的机械运转声里,人声喁喁,忙碌的人们俱是一脸凝色,满手机油,早把饥饿的感觉都忘掉了,哪还记得已经到了晚餐时间。

这群人里,便有萌萌和邓宝宝两个小姑娘。整个下午时间,萌萌从邓宝宝那里了解到了不少流水线生产的专业知道,越明白越是对前方认真工作着的邓爸爸报以十分的崇拜。如果说,邓爸爸为了调试整个流水线的运作,已经折腾了百多个来回。那么,萌萌小姑娘也和好朋友一起,将整个流水线的每个环节,都琢磨了几十个来回了。

这会儿,虽然感觉到饥肠辘辘,但精神却异常亢奋着。

在萌萌又对比出一组数据时,再忍不住拿到邓宝宝面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宝宝,你看看刚才我在邓叔叔启动时,量出来的数据……我觉得,这里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整个车间环境。之前我听邓叔叔说,他们去德国购买生产线时,那工作环境比这里要干净许多,地上没有这么厚的机油,厂房拥有全电子化管理的通风和温控系统……你不是说过,金属元素对于温度的感应最灵敏……”

邓宝宝听着萌萌的观察,本是不太在意,毕竟不是本专业的人,她觉得不萌萌不可能真看出什么给予专业性的建议,但是这会儿听着听着,目光就渐渐变得不同了。

正在两人讨论得热烈时,突然飞来一物,将将打掉了她们拿在手中的记录本,甚至震疼了萌萌的手指头儿。两人低头一看,那正是块废铁。

萌萌大呼疼,放在嘴边儿直吹气儿。

邓宝宝扭头一看肇事者,气得一蹦而起,竟然操起就放在墙边的一根同样废弃的铁棒子,大吼一声就追打上去,“斗鸡眼儿,你tm只有胆子欺负女人是吧?姐就有胆子打断你的狗腿儿,让你敢在姐的地盘横行霸道,你个没长眼的斗鸡眼儿,你给我站住——”

萌萌想要阻拦,但又被冒出来的曾美丽等人挡住了。她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还没离开,而且个个手里还捧着一盒饭,吃得香喷喷的直冒热气儿,顿时勾得她压下的馋虫也蹦了出来,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一男生说,“四眼妹,你不是说你学的是金融系吗?你也好意思在这里冒充什么自动化专家?”

立即惹得一片嘲笑。

萌萌皱起小眉头,觉得这群人真是无聊透了,根本不想理睬,转身去拾自己和邓宝宝的笔记本,哪知手刚要碰到就被一只漂亮的漆皮靴子给踢开了。她气得抬头怒瞪恶人,没想竟然是曾美丽这个骚包孔雀。

话说今天曾美丽为了艳压群芳,穿着漂亮的红色背心裙,外罩一件黑色条纹小薄呢外套,在内增高的皮靴子作用下,身量显得又苗条又高佻,一头黯茶色的波浪卷,真是漂亮得像个洋娃娃。真是瞬间收服了窦天的心思,不然也不会像心甘愿一直陪着曾美丽到现在,还没脸没臊地当落水狗给邓宝宝追着打。

“姚萌萌,你就别再装腔做势了。谁不知道你那两把刷子,拿出来都要笑掉人大牙。啧,大家说说,去年运动会……”

“去年运动会怎么了!那也是去年,不是今年了。过去的失败,不代表今天就不能成功。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子,真是幼稚又无聊!以为在演什么八点档的偶像肥皂剧吗?”

那头,邓宝宝竟然凶悍地把一大男生追得哇哇大喊救命了!这方,萌萌唬着小脸儿,跟抱胸一副女王态的曾美丽对峙上了。

“对呀对呀!去年不是今年。今年,谁都看到姚萌萌你攀上个高富帅,就敢这么得瑟了。”曾美丽朝众人抛了个眼神,全嘎嘎地笑起来,那眼神儿全不怀好意,当看笑话般,脱口的话也一句比一句恶毒。

“认的干爹,还是干哥哥呢!”

“那么年轻,肯定是欧巴啦!”

“喂,你们第一次打啵儿,在什么地方?”

“哎哟,你这问的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吧?打个啵算什么,要问也要问第一次xo是在房子里,还是野外呢?”

“那位帅大叔,一看就是个禁欲系的冷面强攻,私底下是不是热似火,狂野不羁,喜欢玩什么花样儿啊?哦,不对,应该问你们已经玩过多少种花……唔!哦……啊!”

啪,砰,哐嚓——

“噢,姚萌萌你……”曾美丽看着身上被自己的菜碗泼了一身的油汤米粒,瞬间扭曲了美丽的脸蛋儿。

旁边立即有人要替美人儿出头,想要上前抓萌萌,萌萌小手一翻一转,反擒拿,将对方的手转了个圈儿一摁,疼得那一大男生嗷嗷直叫。又有女生上前抓萌萌,萌萌身形一矮,抬腿就扫。

顿时,一片哀嚎痛叫响起,一圈儿无聊的小鬼先被萌萌拿水果砸了面门塞了嘴,接着所有的饭盒都被扫落地,坐在自己的美味儿上,捂手捂肚子痛叫失声,一片混乱。

“姚萌萌,你疯了吗?!”曾美丽尖叫一声,却被旁边躲闪的人撞到了机床边上,钢铁铁泥的硌上软肉骨头,疼得瞬间脸色青白一片儿。

……

萌萌拍拍小手,双手插腰,横手一指,“这该是我要说的吧!你们一群人,欺负我一个,就很正常了吗?!凭什么我个子小,样子挫,就得被你们欺负嘲笑啊!我也是人,我也是有尊严的!”

萌萌一脸正色,表严肃,那一身杠杠的气魄,跟地上角落里狼狈的众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猫逼急了,也会变成母老虎的!”

她大吼一声,踏前一步,那模样要是让秦双等人看到,就会知道她此时无非模仿的就是屠锐训人时候的狂霸拽样儿。

其实,要是换做几个月前,高中刚毕业的那会儿,萌萌自知自己绝不会有现在的勇气,跟一大群人叫板儿。她也没想到不过几个月,自己再看眼前这些人,感觉就大不一样了。以前觉得他们高不可攀,还有点说不出的深不可测。现在就觉得,其实都是幼稚没长熟的小鬼。

那是当然,比起什么都不说就能把人整得跳脚的江海娜,还有私底下一肚子阴谋诡计却不易被人现的杨静,还有嚣张起来就无法无天的刘菲儿,曾美丽这样端着饭碗来找碴的货色,真是完全不够看!

而她姚萌萌,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被人嘲弄排挤挑刺儿,只会装傻,不懂攻击就是最好的自保的小呆瓜了。

不得不承认,环境和迹遇,真的能很快地改变一个人。

“曾美丽,你有什么不服的?你攘我推我还嘲笑我,就不许我自卫了是不是?你们还真当我傻呀!好吧,套咱班长一句话,现在是法制社会,私下斗殴动武是不对的。法制社会自然要用法律说话,你可以告我出手伤人了。我也要告你凭空捏造事实,造谣生事,抵毁我和厉锦琛先生的名誉,侮辱了我们的人格尊严,伤害了我们的感,我要告你诽谤!”

“告什么告啊,直接拍死更痛快啊!我去你个斗鸡眼儿——”邓宝宝追着人竟然跑了回来,大吼大叫,屁股后面还跟着一群人,邓爸爸和厉锦琛霍然在列,这声势可真别提有多劲爆了。

刹时,众人都傻眼儿了。

稍倾

邓宝宝终于放下屠棍,被父亲拎着耳朵教训,但依然没放弃自己合法申诉的权益,把曾美丽和窦天为的一群排排站着、垂头领罪的人都编排了一顿不是。

恰时,李厂长还真地带着两人,抱着两大盒子的饭菜来了。听说此事之后,十分生气,拿出了身为一厂之长的威严,直接将人赶出了厂房。

曾美丽竟然还没死心,不过这次她学聪明了,没有拿欺负萌萌的事说话。只是抬着窦天一只乌青的手臂,质问邓宝宝的伤人问题,“你把人打成这样儿,难道说一句对不起就想算了吗?”

“的确不能这样算了。”

厉锦琛的声音一出现时,全场的声音似乎一下子都消失了。没有人敢跟他的目光相触,一圈儿小鬼齐刷刷地垂下了脑袋,一副不打自招的模样。他朝前一步时,将萌萌拉到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明显是在确认有否受伤。

那大手抚过萌萌的小脸,抬高了她的下巴,目光逡巡一遍,连手指儿都一根一根地检察过,直弄得满脸红颊飞飞,乖乖地什么也没说,任之摆弄。

最后,他在众人不自觉地摒息声里,托起萌萌一只小爪子,指着上面几道不明显的红痕,道,“这表面的伤,看起来倒不是很明显。不过,肤之下的伤,可大可小。”他的目光朝旁扫了一下,正帮着端菜盘子的小陈瞬间心领神会,就站了出来。

“例来在诽谤罪名的判定上,国内虽然判得远不如国外案例,惊天动地,令人深刻。不过,基于我们姚小姐拥有半个外籍身份,才刚刚满十八岁,从心智上还不一定能很好地处理来自外界的心理伤害,要造成了什么严重的影响,很可能波及到她未来的幸福生活。基于此点,在量刑上,应该不会再低于区区两万块的处罚。若是加上主犯挑唆驱使多人,对姚小姐进行*,甚至精神上轮番的——侮辱和伤害,量刑肯定会加倍,要赔个二百万人民币,也不是不可能的!”

“两,两百万?!”

刹时,窦天先叫了出来。

曾美丽的脸色瞬间苍白一片,当那“两万块”一出口时,和“两百万”的强势压迫,她还不知道这其中的警告意谓,她就真该去撞铁块儿自贱算了。在场并没人知道当初那场造谣的真相,自然也没有几个人了解曾美丽此刻惶恐得想要尖叫的心。

一定是姚萌萌告诉了这个男人,这男人才拿那事威胁她!可恶!姚萌萌根本就是个小婊子,亏这男人还当宝儿似的捧在掌心,太可恶了!

“我没有伤她啊,刚才大家都看到,我正被这妞儿追着打呢!靠,哥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这种小姑娘计较了。你们别找我啊!我还伤筋动骨了,我内心也很伤啊!”窦天虽然横,可到底是跟着爆户父亲,也懂些人事故,知道哪些铁板是不能踢的,当即就软了骨头,示好以求饶。

毕竟,他爸再有钱有势,要让砸出两百万给儿子的糗事擦屁股,他一准儿会被亲爹打断腿的。

回头,窦天就劝曾美丽道个歉,服个软,将此事儿抹过去了。可曾美丽死死瞪着姚萌萌,一声都不吭儿。

恰时,闻讯赶来的曾父和于振邦见状,除了道歉还能怎么的。女儿不愿意低头,做父母的也只能帮女儿点头哈腰,抹掉一切老脸皮做龟孙子了。

最后,厉锦琛却只说,“今天生的一切,车间里的监控摄像头应该都记录下了真相。我们暂时保留法律追诉权!”便拉着萌萌去吃晚饭了。

邓宝宝高兴得又竖大拇指,又朝萌萌挥胜利的“v”手指。

这画面瞧得曾美丽别提有多眼疼了,她还执拗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曾父就觉得女儿今根本就是给自己找倒霉的,劝说不听还跟她母亲一样耍横,再好的脾气也被磨光了,怒气一生竟然扬手就给了女儿一巴掌。

曾美丽震惊当场,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竟然真当众打了自己。她气得又哭又嚎又叫又骂,甚至又骂萌萌,曾父急之下就拿起刚才萌萌用来砸人的苹果,一把塞住了女儿的嘴,将人连拉带攥地拖出了车间,扔上车,让窦天开车将人送走了。

至于其他陪衬们,也不敢废话,乖乖地抹低了脑袋,自己徒步回家去,此时附近的班车都早早收车了。

……

这饭,吃得气压有点儿低沉啊。

萌萌默默地咽着饭米粒,虽然面前的菜都很香很香,可她却不敢大快哚祭,筷子每每伸出,都有些忌惮面前气场有些大的男人。

期间,她的手机又响了几遍。

一是父母打来问她是否回家吃饭的,她只能一直往后推脱着。因说与厉锦琛在一起,父母倒也没有太多担忧。

二便是厉珂打来的,打探工厂这边的况。厉锦琛当然不可能向父亲大人说太多,男人们总习惯将重担压在自己肩头,不会轻易告诉家人。萌萌就顺理成章地当上了小间谍,为厉家夫妇播报最真实的消息。

三,呃,还是向东辰打来的。这种时候她当然不敢接啦!虽然大叔从来没表示过生气过吃醋,但她直觉得不好。之前都有短信给向东辰说明况,告之自己的安排。一时之间还真没法抽空,请他吃饭道谢。可这人也真是死心眼儿,偏偏不回短信,就一个劲儿地打电话。

唉……

必须先把大叔哄高兴了才成啊!

“大叔……”萌萌扭着屁股,蹭到了厉锦琛身边。

“大叔,这个豆子好好吃,不比我妈做的差。你偿偿嘛!”伺候吃食。

“大叔,这个汤也不错,你喝口看看嘛!”小心翼翼。

“大叔,刚才你真是神武极了!”眨动小星星眼儿卖萌,“从来没有哪个男生为我出过头!你是第一个耶,太帅了。”虽然肉麻,但很管用啊,大叔好像笑了耶。

“大叔,刚才我用了屠教官教我的那招佛山无影脚,还有你教我的无差别擒拿手,把他们打了个油里滚儿,真是爽啊!哈哈哈哈——”

萌萌一下闭上嘴,觉得自己的独角戏有点儿小白。又继续眨星星眼,往厉锦琛面前凑。厉锦琛真是终于受不了了,叹息一声,“好好吃饭。吃了饭,就回家去。”

“嗷,不行啦!人家都折腾了一个下午,好不容易找到一些瞄头儿,现在回去那就功败垂成了。大叔……”继续蹭蹭蹭。

头也不抬,口气没变,“再撒娇也没用。这里是大人的工作,不是你们小孩子玩家家的地方。”

嗷嗷直叫,“人家才没有玩家家。大叔,你也侮辱人!”

“不要乱用词语。”

“那你也不能乱行使家长权利,那叫*。”

这一大一小倒是吵得欢乐,吃得也愈开心。

正在这时,邓工拉着女儿过来道歉。这直实的老技工一脸愧色,直说自己女儿太皮,害萌萌受了伤。要赔款什么的都愿意,一提就是上万元。

萌萌一听差点儿喷了,结果呛到气管里,憋得小脸通红,差点儿没把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吓得一众人又是尴尬,又是送水道歉,忙活得邓宝宝直笑。

厉锦琛一边给萌萌顺背,一边朝邓工摆摆手,表示完全不用在意,错不在两个孩子,反而将两人的努力和孝心都表扬了一番。

萌萌的脑袋搭在厉锦琛的手臂上,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继续卖萌撒娇,“大叔,我和宝宝今晚决定加班,让你和邓叔叔陪好了。我们小女子,也有大肚量的。”

一句话,刹时就把尴尬解除了,还惹得长辈们哭笑不得,心疼到了骨子里。

“调皮!”

其实,这事真的是火烧眉毛,但看着那样真挚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讨好,谁也狠不起心来拒绝这样的好意。

后来,还是厉锦琛跟两家父母打电话解释说明,将这个通宵夜给敲定下来。

邓宝宝和萌萌高兴得相拥欢呼,急忙把她们忙了一个下午的成果拿出来说明。

……

“简直儿戏!”

张局听到于振邦说,竟然让两个乳嗅未干的女娃娃在生产线上找漏洞,而且其中一个女孩根本不是机械专业,学的是八杆子打不着的金融投资,顿时就喷出了一口愤怒的官腔。

曾父急忙安抚张局,朝旁边一个主任模样的小个子男人打手式,那人立即顺杆爬了过来,道,“张局,您先别生气。宝宝那孩子我们知道,从小就跟在邓工身边学机械设计和制造,也是个相当有天份的。这不,大学专业选的也是咱们这一行,就算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好歹那也是一片孝心为了父亲。”

这样说,当然是为平抚李厂长那边的气性儿,给他们这帮想要撬人墙角的留个后路。

“那学金融的孩子,听说是厉先生家的孩子。我想厉先生也是有意锻炼自家的孩子,咱们这些外人也不好说三道四的不是。”

说“不好”,但这两句话,就道出了一个“三四”——即让张局对姚萌萌不满,但这时候又不敢表示出什么,怕得罪了厉锦琛。

张局话是听了,但脑子也不是白长的,扭头就看曾强,“你不是说,那个姚萌萌跟你女儿是同班同学。父母都是建国路上那些老厂里的普通工人吗?怎么跟那个姓厉的公子爷又搭上关系了?”

曾强一脸无奈,心里却是有些兴灾乐祸的,嘴里说着“不知”,心里却希望张局就对姚萌萌留下个糟糕的印象,这样就可以转移其对自己女儿造成的不良影响的注意力了。未来,若时运到了,难说什么时候风水轮流转就转到自己家了。姚萌萌,到底是姓姚,而不是姓厉,不是么?

这时候,一个小工进来,就在刚才那小个子男人耳边说了什么,那男人眼光一亮,立即上前就跟曾强低语了两句。

曾强一听也是眉霁眼开,确认,“易主任,你确定?”

易主任点头,“曾主任,咱干这个都几十年的经验,哪会出什么问题。不如你现在就让张局过去主持大局,不管成还是不成,咱们……”那笑容浮在一张干瘦的脸上,实在是阴诡。

那时,已经深夜十点过。

邓工采纳了女儿和萌萌一起现的一些漏洞,进行全线调整,开启了第一次整改后的试运行。低沉的机械运转声中,多数人都目不转睛地等在出件口处,一个个都满脸满身的油污,神色凝重,仿佛等待着又一次命运的宣判。

然而,萌萌仍然瞪着大眼睛,从入料口,一路跟随零件传送,步步追踪,用自己的苹果手机拍下了许多运转的瞬间,这一晚她倒是又学会了几个抓拍瞬间的照相机功能。一边拍照,又一边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录着什么东西。

但是,若有人去看她的那个小本儿,只会看到全是条条杠杠的东西,外带一些奇怪的数字,完全看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简直就是个“鬼画符”。但若是让人知道了这些东西在之后的事件里,起到的巨大作用,那么必然会称之为“天书”。

仿佛窥见了“天机”一般,将问题神奇地解决掉了,不叫天书叫什么呢!我们萌萌小姑娘,可不是机械专业的高材生,而只是个金融投资的小菜鸟呢。

“萌萌,你又现什么了?我看了半天,感觉……”

“嘘……你听有风声吗?”

萌萌伸着白嫩的小食指,竖在红红的小嘴上,目光从机床上飞掠到了他们头上高高的穹顶,那里除了有垂悬而下、比人脸盘子还大的铁皮大灯,还有通用的天窗。而在墙壁上,开着满满一排用来通风、采光的老式铁玻璃窗子,有的窗子打大开,有的则关得紧紧实实。秋日的风从两侧的窗口掠过,很容易形成了一种空气对流,让匿大的厂房里,保持着冬暖夏凉,但秋夜却是冷飕飕的,让人直打寒糁。

萌萌身上披着厉锦琛昂贵的西装外套,袖口挽了两三圈儿,小小的手从那深色里钻出来,整个人儿笼在长长的衣摆里,看起来真是又萌又可爱。

厉锦琛坐在不远处,接过小陈送上的热茶,目光清明,神色平静,似乎完全不受整个现场紧张气氛的影响。

这让小陈心下里可佩服得不得了,这可是上亿的进出帐啊!要是国内这条最好的生产线做不出来,他们只有去生产线的明厂,即德国那里寻求支持。届时,就算**oss可以将生产成本压到最低,可这中间的运输成本,保密成本,那是不可能压缩的。满打满算下来,还是一个字:亏!

即便是如此,**oss竟然能如此老神在在地端坐于此,放手让那小姑娘折腾来折腾去。这要放在哪个人身上,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如那些中老年企业家,恐怕也没有这般,一掷亿金的豪气!

小陈并不知道萌萌于厉锦琛的真实身份,但也为如此毫无底限般的宠溺,感到震惊莫名。

“boss,”忍不住还是问出,“您觉得,姚小姐和邓小姐她们,真的能成?”

厉锦琛轻呷一口香茶,淡声道,“事在人为。如果在做的时候,心里总揣着成败得失,惴惴不安,一会儿否定自己一会儿又肯定自己,这样浮躁忧虑的心境,如此满身的包袱,是无法把事做好的。”

小陈大默,内心滚泪:boss,这世上有谁能有这么大度量,这么大胆量,背着亿万家产,还能稳坐泰山的啊!得,有您这样的家长,萌萌小姐就是头猪也能成猪神吧!

厉锦琛当然了解小陈这样的人的想法,但他并不在意,他现在只想看着自家的小姑娘会在这一次的现实考验中,又创造什么样的惊奇。一边,亦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自己那位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岳父大人,到底还藏着什么仙宝秘匙,竟然能培养出这样的女儿?!

“出来了,出来了!”

技工们出一声声欢叫,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跑到了出件口,看着那缓缓流动的传送带上,慢慢送出了一件精致的产品。

邓工半悬在空中的伤手,不可自抑地颤抖着。而在他身边一直相陪的李厂长也是紧张得直抹老汗,直问着“怎么样”,其实要看精度结果还是必须由检察员操作精密仪器,至少要一刻钟左右才知道结果了。

当传送带停止时,一时众人都直着眼瞪着,还没人敢上前去拿东西,好像那小小的一个零件就是个易碎的瓷娃娃似的。

邓宝宝先跑了过来,叫着,“萌萌,出来了!”一手就抄起那小小的组合体,嘀咕着,“小样儿的,二百米的距离,近百道工紊啊,你丫的这回可得给咱们美女的面子啊!叔——”

邓宝宝扬声大叫,直唤那检察员大叔,跑上前交货求结果了。天知道,她这一拿一放一嘀咕,把父亲和一众叔叔伯伯们的小心肝儿都晃得差点儿大吼了。

而萌萌呢?

还在一步一个脚印儿地观察着,计算着,比划着,没有众人那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绪,眯着小眼睛,爬在最后的一截传送带上,往口子里瞄着。邓宝宝跑来时,她还在嘀咕着,怪产品传送得太快,没有看到最后的出品细节云云。

“唉,萌萌,你就歇会儿。咱们先看看这次检验的结果吧!”

“哟,你不怕失败了呀?”

“失败乃成功他老母,不成咱再继续。”

“刚才还哭得跟猴儿似的,现在就信心爆棚了你唉!”萌萌接过热茶水,取笑。

邓宝宝美目一扬,“那可不。有你这个小美人儿,和那位大美人儿相助,咱美人儿信心倍增啊!”

“讨厌,不准说大叔是美人。”

“美男子!”

“宝宝!”

两姑娘这就闹了起来,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刚到现场的大领导。

张局脸色不虞地看了眼两女孩,对着戴大眼镜的萌萌明显不满地瘪了下嘴,就直接喝问李厂长况,李长厂说还人等一刻钟,张局的脸色却更沉了。李长厂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但领导现在最大,忙让人抬了舒服的坐椅来坐着。张局也是从基层爬起来的,倒是没有那么娇气。再说,眼前两小姑娘还在前后蹦哒着,他堂堂一朝廷命官,自然在人民面前也要端好身为公仆的架势。于是绷着脸,一边问起况,一边做着一些无关痛痒的批示。

这画面,看得邓宝宝直在心里皱鼻子。

“宝宝,你眼睛怎么了,抽筋啊!”萌萌突然说。

邓宝宝差点儿破功,岔了气儿就猛咳嗽,涨红了一张小脸,抖着手指着萌萌说,“小样儿,我现在才现,你就跟你家大叔一样,是个修炼成精的小腹黑。”

“人家哪有啊!”

“你敢否认,看我不拔了你的皮儿……”

“啊,大叔!”

邓宝宝一听就吓得当场立定,萌萌捂着嘴趁机跑掉,这才知自己又上了当。但萌萌已经跑回厉锦琛身边,端端地坐在小板凳上,拿厉锦琛的大腿做桌子,整理起自己的笔记。

厉锦琛问,“有多少把握?”

萌萌戳戳下巴,大眼眨巴两下,“大概就零点五个百分点左右!”

厉锦琛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嗯,很不错了。累了,就休息一下。”

萌萌顺势爬在温暖的大腿上,叹息,“大叔,你一定很辛苦吧?”

厉锦琛抿唇,长指轻轻撩过了女孩柔软的丝。已经不用多说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

虽然只是一个零件的问题,但亲爱的大叔,过去的一年,两年……那些年,你是怎么从这一个零件又一件零件的难题里,走到现在的呢?那每一步,一定比现在的我更辛苦好多倍吧!

“结果出来了!”

一声高呼,齐聚在张局身边的众人都不由绷紧了神经,却是心思各异。

检验员手上的数据一把就被那易主任夺在了手里,他迅速一眼瞥过,脸上表让众人也看不出是好是坏,但是曾强和于振邦却是一眼就明白了。

这是没成啊!

曾强不自觉地就朝十几米外的方向看去,却现,那个俊美沉稳的男子双手正捂着萌萌的耳朵,萌萌正爬在他膝怀里,似乎是睡着了。他垂下的面容,被阴影掩去,看得不太清明,可是他那周身的气息都让人感觉到一股温柔浪漫的怀。这个男人,倒是真的很宠姚家那丫头啊!

“九十八点五。”易主任摇头头,一口遗憾地宣布着,“邓工,你们上次也只达到了九十八点,只提升了零点五个百分点。离厉先生要求的九十九点五以上的精度,还差得远哪!”

失败了!

刹时,在场所有的技工师傅们都沉了脸色,邓工更是一脸菜色,邓宝宝急忙扶住父亲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形,声音也了颤。

张局老脸一抖,再不犹豫,“别再浪费时间了。小曾!”

“在,张佬您说。”

“那个小李啊,邓工这都受了伤了,难免影响思维和技术,不如就让他回去好好养着。小于,你上。你不是也熟悉了这一大下午了,你赶紧给瞧瞧,争取今晚一定要弄成了,让厉先生满意。”

“是,张佬您放心,我马上就做调试。不是我吹牛,只要交给我,百分之九十九的精准度我立马给您在天亮前整出来。”

他们这一番喧宾夺主,让李厂长等人都一脸菜色,却拿不出更有力的阻拦借口。曾强给易主任使着眼色,易主任瞬间就代替了李厂长开始对现场技工师傅们号司令,以配合于振邦的要求。于振邦当即脱掉了外套,撸起袖子,一副要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恰时,我们的萌萌小姑娘,终于被一堆人的叫嚷声吵醒了。她揉着眼睛,慢慢爬起身,糊糊的视线里慢慢清明时,突然看到一张皱巴巴的老脸出现在视野里,顿时吓得一哆嗦,大叫一声。

“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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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大家猜猜,萌萌这是看到谁了?哈哈哈!

105大叔说要不要再来一次?

一片抽气声、咳嗽声,从张局身后闷闷地传来,别提他心里有多气闷了。

本来张局是想亲自跟厉锦琛沟通一下,事急从权,换下邓工让于振邦上,也是多一个希望。哦不,其实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好歹也表示出他们领导班子,仍是非常积极地想办法解决问题。要是之后还是不成,好歹不看僧面看佛面,没有功劳有苦劳,即时他再抛点儿优惠政策,或者从地方建设的资金里拔笔款子,这事儿八成就成了。

想他拔的如意算盘有多响,却没想到这话都没出口,就先被萌萌小姑娘给摆了一道。

一句“鬼”,瞬秒领导之风。

不过,厉**oss倒是沉得住气的,面色不改地跟大领导道了歉,“张局,不好意思,这孩子睡糊涂了。您有什么问题,请直说吧!”

萌萌急忙揉掉了眼糊糊,躬身行礼,连声道歉,态度看起来还是挺诚恳的,稍稍挽回了一点儿大领导的老脸皮。

张局虽心中有忿,倒也不敢当着人家家长的面真飙,还得端着长辈的样子,呵呵地干笑两声,调侃两句,立即把这来意给说明白了。

但这改弦易辙的事儿刚说完,萌萌就先急了,“张伯伯,您别换邓叔叔啊,这,这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咱们等结果……”

邓宝宝急急跑来报备刚刚出的成果,一脸败色地拉着萌萌,悬然欲泣,充满渴求。

萌萌一听只提升了零点五,也是一愣,却仍决定据理力争。但她话未及出口,就被厉锦琛拍了拍,示意她走开,他有要事谈。她叫了声“大叔”,满带的撒娇味儿,丝因刚刚睡醒还有些凌乱。厉锦琛目色轻柔,抬手捋了捋她的乱,说了句“放心”,就给邓宝宝打了个眼色,邓宝宝还算是个心思敞亮的人,知道此时不易纠缠,攥着萌萌去喝热水去寒了。

萌萌哪放得下心哪,她折腾了这么一大晚上的,没想到结果仍是不尽如人意。可经过那么多的努力,要她轻易放弃,让别人且还是她极不喜的曾家亲戚来接手,别说邓宝宝有直接利益关系加身不甘心了,她更不甘心。

虽站得远远的,萌萌还是紧紧盯着厉锦琛和张局长的交谈,紧张的指节都泛白。

——厉先生,您看咱们相逢即是缘。一个东北,一个西南,可谓横跨了整个帝国最两端的距离。我知道你是体贴邓工,不忍让他难过,毕竟大家合作一场。可是在商商,您可是比咱们这些小村官都要见过大世面的人了,您在这万家团圆的国庆节里都一直泡在这厂子里,必然也是希望看到一个好结果的,不是吗?我老张给你打包票,于工的技术在咱们涪城所有厂子里,那都是顶呱呱的,年年还到市里去做过演讲和技术交流。只要……

——张局,或许您不太清楚重工这个行业的特性。在一条高精密度平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生产线,要提升零点五个百分点,到底有多不容易。但我还是坚持,阵前不可易帅。我对邓工的这次调试,比较满意。若是在明天八点前,他们能继续改进,提升到九九点五或以上,我会很乐意签下定制生产合约。

其他人,都远远地站着观望,但没人能听到两人的谈话,只能从那聊聊的表里,窥测一二。只是,厉锦琛始终面沉如水,根本看不出什么绪和意向。张局长也是个混迹官场多年的老人精了,绪收放自如,非熟悉的人也很难看出些端倪。

不过对萌萌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当厉锦琛表明态度之后,她高兴地一口喝下杯里的水,吓了邓宝宝一跳。

“萌萌,那水还有点儿烫啊,我……”

“啊啊啊,烫死我了,咝咝咝!”

邓工急忙送上微凉的茶水给萌萌,萌萌一看到那只染着血的白手绷带,也忘了喉咙里的疼,忙道,“邓叔叔,咱们再努把力,争取在明早八点前,达到九九五!”

邓工先是一愣,随后知道了厉锦琛和张局长商量的结果,才反应过来萌萌刚才的鼓励从何而来,不禁对其更刮目相看。本来有些沮丧的心,又是一振,吆喝着三五工友再接再励。

有人欢喜,便有人忧。

这阴谋阳谋了半多日,本以为可以重新翻盘的曾、于等人,可怎么甘心。

曾强口气有些委屈,“张局,您看于工也来了这大半日,好歹也让他给出出主意,多一个帮手也多一份成功的希望啊!”

于振邦也道,“咱这些年也在不少单位做过技术交流,还帮忙解决过市里几个大工程的难题,这个大家都知道的。二重这边也不必拿小人之心杜君子之腹,不管后果成与不成,咱也只是个外援,也不会抢什么功劳。这防三防四的,又是保必?!”

于振邦到底是搞技术多年,性子还是不如天天跟人打交道的曾强圆滑,也真是憋了这大半天,屡屡遭人白眼排挤着,心里自也不痛快,几句话就爆露了心中的不满。

张局心里也不太满意厉锦琛的坚持,遂只能曲线救国,找来李厂长拾掇一番。

李厂长自然不敢驳了大领导的面子,不过现在他有厉锦琛的明白态度撑底气,便道,“我们二重很感激领导对咱们的重视和各项支持。于工的大名我早有耳闻,每年市里的技术骨干代表,于工都有参加啊!这样吧,现在邓工的手也伤了,很多事也不太方便,若是于工不觉得屈就的话,就帮邓工打个下手。你们都是总工出身的,必然心有灵犀,一点就透。不像那些小技工,还需要多费唇舌,浪费时间。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于工你看如何?”

李厂长就把邓工招了过来,邓工当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反正他现在还是整个项目的总工,一切由他说了算,现在平白多出一个高工给他打下手,任他差遣,焉有拒绝的道理。

至于于振邦,开始听着李厂长的吹捧,心里倒有几分得意。可落到实头上,自己就成了个“小工”角色,心里当然不愿意。可现在当着大领导的面都说想要君子一回,不计回报地帮忙了,也不可能临贺退缩说不干了,最后只能硬着头皮上场,给人当起了使唤小工。

紧接着,萌萌的观察结果,和邓宝宝的专业眼光,加上邓工和一群技工师傅们的经验之谈,整个流水线开始了一场大刀阔斧的改变。

……

“萌萌,你确定这个也有那么大影响?”邓宝宝不可思议地指着头顶的天窗。

萌萌扶了扶眼镜,“如果没影响,那干嘛开个窗子。多做个窗子,也多一道手紊和成本,不是吗?”

“……”众人无语。

于振邦忍不住插嘴,“小丫头,我做了三十年,还真没听说过。”

萌萌立即接口,“人类花了几千年才有了飞机,能翱翔五大洲四大洋。要是三十年就能搞明白一切了,宝宝也不会去学机械专业,待在家里由邓叔叔教就够啦!”

这一句,还真噎死人不偿命的说。

旁边的技工师傅们倒是没有那么重的面子主义,立即笑开了,直说萌萌这小姑娘瞧着娇娇弱弱,骨子里倒是有股子男人豪气,出口一点儿不含乎。不愧是读了大学的,眼界和眼光就是跟他们一群粗汉子不一样。

邓工笑道,“萌萌说的有道理。环境变化,对分子运动有影响。虽然零件的原子排序不容易受影响,不过不排除,这机械里的运转,完全不受影响。”

邓宝宝突然了悟,“啊,我知道了。这里面近百道工序,要是每个来上那么千分之几的偏差,那走一遍下来加起来也也不小了啊!”

众人顿悟!

哪知萌萌竟然问了一句,“那个,宝宝,分子运动真那么大影响吗?我就是感觉大概可能会有些影响,先关了试试看。”

众人顿时绝倒。

敢这小姑娘还是瞎懵的不成?!

厉锦琛很清楚,这当然不是小姑娘瞎懵的,只是小姑娘不可能再把父亲大人的“单点位”和“多点位”拿出来解释,解释了一般人也不懂,只有这样玩笑两句,提醒众人注意。而刚好邓宝宝也是个聪明人,想通了其中一理,帮萌萌解了围。

经过积思广议获得的结论和寻找的办法,众人却觉得很靠谱儿。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便是这个道理。常年身处其中的技工们,更多关心的都是他们早已经熟悉的方面,反而忽略了另外一些因素。反倒是萌萌真的不太懂这个专业,但她仔细观察到的一些细节,正好是专业人士们会忽略掉的。如此,两厢一互补,况就生了微妙的变化。而厉锦琛所要的,便是那百分之零点几的差异——谓之黄金小数点。

“要是真有影响。不如,也把这地打扫一下,我看这油垢也太厚了。机械下面还有没有呢?要是有的坏,那个水平线的问题可能就被破坏了……”

众人正撸袖子准备拾掇周围环境时,萌萌绕着机器一圈儿,又指出一圈儿问题来。

邓工一看萌萌的指点处,立即一拍大腿,“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当时放机器时,这面上有些地方还糊着干掉的水泥胚子,不太平整。当时德国的技术员就批评过,但我们觉得问题不大就……姚小姐,你真是太聪明了!”

随即就赶紧地打电话,要调吊车师傅,要重新安置整个生产线。想想前后百米长的生产线要如此大动干戈,打扫卫生环境,控温、控湿,连一向油腻腻的生产车间都要保持如同制药厂般的干净程度,众人不可说头皮不麻!

于振邦想要反驳,可是却没一人听他的。他只能跟着一众技工师傅,搬铁块,调机器,推原料车,累得傻不隆咚,还被人随叫随唤“那个谁?新来的!”。堂堂工厂高级技工,沦落至此,别提有多郁闷了。

萌萌可乐呵了,觉得自己终于帮到了好友,也一鼓作气,和邓宝宝一起帮忙打扫环境,甚至还去抱铁料,就被厉锦琛拦住,换了人手,拉出了车间。

她不明究理,问,“大叔,这正忙着,你要说什么悄悄话吗?”笑得一脸讨喜。

厉锦琛看着小姑娘得意的小模样,伸手揪了那小翘鼻一下,拉着她走到车前,打开车门,才道,“小孩子的睡觉时间到了。如果不想我送你回家,就乖乖听话进去睡觉。”

“可是……”

“姚萌萌,你现在就想跟老板抢工作了?”

“啊?”

厉锦琛伸手拿掉了女孩脸上的眼镜,点了点她的眉心,那大眼睛下已经浮出疲惫的阴影,教他怎么舍得看她还跟着一群满身油污的大男人,泡在那样灰尘肆虐、污七八糟的环境。

“休息。”

这口气就是十足的命令,不让人违逆的了。

萌萌就是有天大的意见,也确实有些支撑不住,被厉锦琛一推坐进了车子里,门关上了。她有些着急地拍着车窗叫了几声,厉锦琛却没有立即离开,也跟着上了车,打开排气装置,开了暖气,又拿出一杯热的牛奶饮料。等到萌萌喝了,将车尾箱里备着的羊毛毯子拿来盖在小姑娘身上,坐了一会儿,等到人睡着了,才悄悄离开。

这一觉,萌萌睡得不太舒服,毕竟汽车再好也不比家里的大床舒服。但她确实累坏了,睡得很沉。便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眼时,一抹晨光透过前车窗,斜斜地投落在浅棕色的真皮座椅上,漂亮的徽记宛如踱了金,流光缓溢,静谧安详。

“大叔,宝宝……”

萌萌急急地跑进工厂,大呼小叫,这定眼一看,惊讶地现整个车间里焕然一新,大变样儿。一时还让她错觉,自己是不是穿越跑错地方了。幸好还有个脸熟的技工师傅在运料,看到她,笑着跟她道了声“早上好”。

她这一问,才知道,“成功了?大家都回去休息了?”

那人笑得一口白,“可不是。姚小姐,您是不知道,我们采纳你的建议,重新打扫环境,虽然花了五六个小时,但是重新安好生产线后,出来的第一个就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精准度。”

最后再做了一次微调整,整个流水顺终于顺利达标。

大功告成!

提前了半个小时。

“大家伙儿本来是想把这好消息告诉你的,不过厉先生说你累坏了,还没醒。让我们大家都先回去休息,把国庆剩下的两天假给休了,上班回来就正式开工!我们李厂长说不管怎样,都得好好谢谢姚……哎?”

萌萌已经不担心这事儿了,回头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就跑了过去。

“大叔……”

她一下投进那副怀抱,闻到了清晨太阳和露水的味道,还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儿。

“醒了?”他的声音有一丝淡哑,直击心灵。

她抬起头,在斜掠的光影中,望进那双深邃迷人的眼,漆黑的瞳忽然变成了赤金,流光溢彩,瞬间感觉像是被一道电流劈中,从头顶麻到了脚尖儿,心里却有一股热流瞬间沸腾得整个胸膛,都隆隆地狂响。

“大叔……”

她不自禁地低哑了嗓音,踮起脚尖儿,伸手勾住他微微下俯的脖子,嘟起小嘴儿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她的唇还是刚起的干涩,一碰到他的就瞬间融化了似的,又吸又吮着仿佛那就是一眼甘泉,甚至大胆地撬唇叩齿,急急冲撞而入。

他想要退,却没有她进得更快,快得让他再没机会竖起那道理智而压抑的高墙。

她的心儿砰砰地跳个不停,脑子里瞬间闪过“女孩子不能太主动”的警告,可是男色当前,又是心心念念宵想了许久的人,这一刻感的爆什么也顾不上了。

只有本能!

如果是那么那么,那么地喜欢一个人,最渴望和他(她)做什么呢?!

这一刻,萌萌觉得任何小说漫画影视作品都不足以形容这感觉,只有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懂,这份不自禁。就是刀山火海,你也会往里跳的!

只想着一个,我想他,想要他,想跟他更亲近更亲近更亲近,没有间隙,没有其他,彼此完全互属,紧紧相拥,深深缠绵,才能稍稍安抚这颗怦然驿动的心呵!

唔,她终于进去了吗?

舌根蓦地一疼,酥酥的麻从那一处爬遍了全身。往回缩时,才现自己被紧紧地吸吮住,那力量竟然如此之大,让她瞬间失去了刚才那股儿冲锋陷阵的力量,沦为俘虏,任之摆布,娇喘不迭,终失了所有城池。

一吻罢,两人都气喘吁吁,难自抑。

厉锦琛只觉得这来得太突然,一切都被搅乱了,怀里的小姑娘鬓散乱,满脸迷朦,小嘴微开,双唇红肿,水润晶亮,都是被他爱怜的模样,他一手创造。心思太乱,他僵立在原地,半晌也没能回过神儿来。

萌萌也好不到哪里去,脑子早成了浆糊,身子无力地靠在那副厚实温暖的怀抱里,迷离的眼还盯着男人薄红的柔软双唇,那唇角溢着一丝亮晶晶,让人垂涎。

“萌萌……”

男人无力又迷离地喘息一声,却禁不住女孩那纯稚的诱引,又一波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

钢铁的大门突然出一声低低的呜鸣,那是被什么重物撞击,低哑中有种无法负荷的压抑和释放。

男人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儿,气息急促得像要将人生吞活剖了般,实在是压抑太久,而这所有的火都是被这小东西惹起来的。尤其早上的男人是经不起太多撩拔的,在大难解除的这一刻,放松的界限轻易就被割裂,意识其实还是清明的,可是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大,大叔,有人……”

萌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挣扎着,叫出这一声。

厉锦琛的脸色真能用乌云密布、青电交错来形容了,他毫不迟疑地将她抱起,整个身子都嵌在他怀里,他大步往汽车的方向走去,目光沉定如石,仿佛他正思考着一件极其严肃的问题。可天知道,就是不用看,她都能感觉到他眼底里,身体上,那股沸腾的气息……

砰!

后车门被重重关上了,而前车窗的挡光板也被扯了下来,整个商务轿车的车箱瞬间黯沉得厉害,形成了一个完全密闭空间里,她睁开眼,世界里全是他,只有他。

沉沉压下的庞大身影,让她不自觉地缩了缩,嘤嘤地唤出一声,“大叔……”

……

回程的路上,萌萌垂着小脑袋,一路无语。

身旁,厉锦琛流畅地打着方向盘,驶入姚家的住宅区。

后座上,放着他们离开工厂时,邓工千求万谢地非要送上的一包老腊肉,说是没时间准备更好的,这些老腊肉都是他还在山里的老父老母们自己熏制的,口味绝对正宗。看在那一片心意上,厉锦琛也只有收下了。

但萌萌还在纠结着早上那个激烈缠绵差点儿越界的吻,到现在,某处似乎还有些隐隐地疼。呃,她根本不敢看身边的男人,觉得那一瞬间,仿佛自己熟悉的人完全大变样儿。让她一进有些懵懂,不知该怎么面对了。只有害羞!

下车时,萌萌没等厉锦琛开门,就蹦了下去,直直冲进了楼道。但是她转身偷瞄时,看到那高大的身影俯身从后座取东西,小眼神儿就不自觉地停留在了男人的下半……

呃……啊啊啊……瞬间小小萌同学被自己的小肉拳头揍成了包子脸!姚萌萌,赶紧地收好你那龌龊的思想,不准再乱看了!

萌萌捂着烫的小脸,噔噔噔地跑上了楼。

厉锦琛看着楼角一闪而过的身影,心下一叹,唇角微倾,大步上了楼。

这一日,正是姚妈妈为亲家夫妇精心准备的送行宴。不大的客厅里,桌椅都是被擦得干净亮洁,虽然比起厉家见惯的开敞高档环境,但也处处体现着小家庭的温暖美满。

进门时,两家爸爸正座在窗边的小桌边,相对弈棋,一边还畅谈着国家大事。已经能闻到香喷喷的饭菜香,看那小厨房里就走出正端着汤碗的卫丝颖,身上还系着一条一看就是自制蓝粗布的围兜。

“妈,我来!”

厉锦琛急忙上前搭手接过母亲捧着的一个雪白的大瓷盆,里面飘着碧绿、鲜红,热气腾腾。卫丝颖忍不住跟儿子显摆,这道菜还是她在亲家母的亲手指导下,一次完成,味道非常好,立即要给儿子盛一碗偿偿,正好补补熬夜损失的能量。

厉锦琛从善如流地捧着母亲的场,眼睛还往萌萌房间看去,说要两个碗,就把两个妈妈给逗笑了。

门响时,萌萌正埋在被子里,做鸵鸟状。

厉锦琛扯了扯唇角,将一碗鲜汤放到小桌上,坐在那张小小的椅子上,说,“你自己主动犯规,还害臊个没完没了。”

萌萌一下从被子里抽出脑袋,嗷嗷叫,“大叔,你凭什么笑话人家?那可是,是人家的第一次。”

厉锦琛放下碗,“嗯,那也是人家的第一次。”

刚捧起碗要喝的人,噗嗤一声,差点儿打翻,转眼满脸的惊讶,像看到了世界第九大奇迹!小嘴张得能塞进一颗蛋了,厉锦琛别开那尴尬的眼神,拿起一颗苹果就往那小嘴里塞。

“大叔,你说真的?”

这孩子是不能宠的!一宠,就出事儿。

随即厉锦琛深深地现这条真理名,在心里默默地叹气。

萌萌终于逮着了某人的大尾巴似的,转个不停,“大叔,你都亲过人家不只一次了。你怎么能说是第一次呢?大叔,你这个第一次到底是指的什么?一定不是亲嘴的,对不对?应该是,是……”

厉锦琛烦不胜烦,突然正色,“不记得了?那要不要再来一次,好好确定一下?”他一起身,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座小山似地罩下来,萌萌刚想尖叫却又捂住自己的嘴,瞪大了一双眼看着慢慢俯下身的人。

四目相接,明明只是戏谑逗弄,呼吸突然变了。

当彼此气息相闻时,萌萌一下松开小嘴儿,那红艳艳的唇儿刚刚被香汤滋润过,晶红亮,格外诱人。

“大叔……”

她再次主动娇唤,眨起大眼睛,又撒娇,又是说不出的诱惑味儿。

厉锦琛突然后悔想移开,脖子就被抱住了,脸颊一热,香喷喷的吻落下,带着调皮的笑声。

还卖乖地说,“大叔,你没刮胡子,有点儿刺耶!”

厉锦琛目光一沉,表绷得死紧,“姚、萌、萌!”

“到!”

她应得宝气,可来不及坏笑,就又被封了个结结实实,而这一次,直比车箱里的那场倾天大火,重重地烙在她心板上,灼出一个深刻圆满的爱痕。

她晕晕呼呼地想着,他们这是真的恋爱了吧?

……

那时候,忙活了一个通宵的于振邦,坐着张局的车回了涪城。但这一路上,都很沉默。这一来是真累了,毕竟都四十好几的人。二来,当然是窝火。

想他帮着忙活了这一遭,什么好处没捞到,尽成了邓工的打杂小弟了,累死累活到最后,最终结果出来后,成功达到了厉锦琛的要求。可所有人都向那男人和正舒舒服服睡在车上的那个姚家的小丫头道贺致谢,真是岂有此理?!

那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要是让他接手,他早就解决问题了。哪里需要那小丫头在全程指手划脚,胡乱瞎指挥。他绝不承认,最终结果是那姚萌萌出的主意,他在整个调试的过程中,也是出了不少意见的。

张局对于振邦说,“小于啊,今天真是辛苦你跑这一趟了。你的功劳,咱都看在眼里,没人能抹杀。你放心,是金子放在哪里都能光。二重的事,还是李厂长和邓工拾掇着妥当。毕竟,厉先生那人太有主见,人家是大主顾,咱们这些帮忙的也不好喧宾夺主,是不是!”

这官腔打得,就是蠢猪也知道是在暗示,让他另谋高就,别再宵想二重的那个总工的职位了。

张局是什么人呢?那可是在这场子里混了多年的老油条了,眼光自是杠杠的敞亮。他会接纳曾强的建议,带上于振邦时,也早料到了一些影响。面子虽重要,可当前这件事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况且,在厉氏那样的大家族面前丢点儿脸面,吃亏也是占便宜啊!可惜,曾强和于振邦这样的小人物,哪里知道自己撞上的是超级**oss。

下车时,张局又安抚了曾强几句,还叫曾强也不要把小儿女们的纠结放在心上,早点儿让女儿读上好大学,未来才有个好前程。

“小曾,这次二重的项目能成功拿下来,也有你的一份功能。你放心,组织上肯定是记着你的。好好干!现在赶紧回去好好休息,这假期还有两天,你也好多多陪陪你夫人。”

曾强连声笑应了,也趁机讨好了大领导几句,“张局你说笑了,这二重的项目能拿下来,都是您领导有方。”

心里却是半喜半忧,回头就撞上大舅子那阴黑到没边的脸,只能在心里叫苦。天知道,他现在最不想做的事儿,就是回家!

这会儿,于美萝八成已经准备好满清十大酷刑等着他了。昨晚,他打了女儿,还把女儿赶回家。今天,大舅子的好工作也彻底泡了汤。这一大一小,全拿着死人脸瞪着他,他容易嘛?!

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题外话------

下面咱接着k!

这么大滴福利,为嘛咪人欢呼鼓掌送鲜花啊喂!呜呜呜!

接着会有一个感*哟,嘿嘿,大家想想谁即将出来搅局啦!俺可是悄悄酝酿了好久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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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仇,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106光天化日,强抢黄花小闺女儿

厉锦琛毫不废力地攻占了小姑娘的芳香天地,小舌头还羞答答的任他伺弄着,又软又滑,这感觉难以形容,却让人食髓知味儿,欲罢不能。

随着一声声嘤吟遗落,势展有些不受控制了,某只小手不自觉地乱钻,指下的肌肤烫得惊人,**的就像石头一般,那铁箍似的手臂勒得人生疼,连呼吸都似要全部被抢走似的。

萌萌有些不安地扭了扭身子,感觉这压力愈来愈沉,有些难以负荷想要挣脱,可偏偏美好的纠缠让她难自禁,胆子竟然又大了几分,更像是要反击一般,扭着小身子,张大了嘴儿。

“大叔……”

厉锦琛突然顿了一下,微眯着眼,看着身下的小东西,丝散乱,双眼迷朦,一双小嘴儿因他艳开似花朵儿,心脏急速地收缩狂跳,身体里的血液都在奔腾咆哮,无法自抑。那压抑多时的欲……,仿佛就要破渊而出……

“唔,大……”

萌萌只觉得唇角一疼,仿佛偿到了一股腥咸的味道,可随之而来的攻掠让她彻底失去了招架之力,脑子里一片空白,约约地觉得似有一块烙铁肆意游走,甚至刺探私隐……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传来卫丝颖高兴的唤声。

“琛儿,你快出来偿偿妈妈……呃!”卫丝颖真是没想到自己会撞见儿子偷欢的一幕,“啊啊,那个你们还没喝完鱼汤啊,那就继续喝,喝……”立马关上了门儿,抚胸口喘大气儿。回头时爸爸们还在弈棋,好像没注意到这边。厨房离萌萌的房间较远,视角也看不到,姚妈妈还在忙活着。

可她为嘛觉得像是自己偷了腥,心慌个啥啊!自家儿子在占人家女儿的便宜,她这做妈妈的应该高兴才对。呃!不对,那是她儿媳妇。唉,除了年龄太小,有点儿小二龟毛,其实……也挺好的。

恰时,厉珂似乎意识到什么,冲妻子叫了一声,“老婆,你怎么只顾着孩子们,也不照顾下我们啊!那鱼汤那么香,也给咱们来两碗偿偿你的手艺!”回头就跟姚爸爸说,自家媳妇儿还是头一回给自己熬鱼汤,因为卫总裁向来不喜鱼腥味儿,连碰一下都不愿意呢!

卫丝颖笑骂两句,立即跑去厨房,这心心还砰砰地乱跳着。已经想到,哎呀,原来自家儿子也有如此龙精虎猛的时刻,果然是自己生的儿子,主动一点才有肉吃啊!虽然媳妇儿这小鲜肉是嫩了点儿,反正儿子喜欢就好。关键是……

卫丝颖想起几年前在米兰开时装布会时,自己做的糗事儿,当时她生恐儿子是个guy,刚好儿子去看她,她真是担心死了儿子被时装布会上那些妖里妖气的男型师、男化妆师,还有男设计师们给勾跑了。他们行内人可是都知道的,服装界的那些男人,十个里有九个都是变态不正常的说。所以,为免儿子被污染,她特意安排了几个各具风的小模特去照顾儿子。希望能借机,激出儿子的“男性雄风”。

哪知道,这美女们一个个都净身上场了,居然都被儿子拿床单裹了,请出了房间。当时她可吓坏了,把儿子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怕啊!怕啥?

就怕翻到最后,在阳台上或哪个旮旯里现一个裸男,那他们厉家不就因为她这个做妈的错,断子绝孙了嘛?!其实厉家会不会断子绝孙她也不关心,反正老公下面还有两弟弟,生的儿子够多。她虽是时尚女魔头,可是也无法接受未来跑出一个男媳妇儿。

呃,平常看惯了圈子里装腔作势的那些阴阳人,可她还是很传统的。

幸好,当时儿子说明自己绝对不是guy,而且也不喜欢她给他找的那些平均年龄未满二十的小嫩肉。

现在看来,儿子不是不喜欢小嫩肉,而是要看对象的么?!

“亲家,亲家,水要溢出来了?!”

姚妈妈奇怪,卫丝颖好像从儿女们回来,就开始犯二了。呃不,在此之前帮她做饭菜时,其实也二得不行,连花椒面和胡椒面都分不出来。现在,好像更严重了。不会是萌萌跟阿琛这两孩子,出什么事儿了吧?

“啊,亲家,你刚才说那糖醋排骨怎么做的?我们家琛儿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你教教我啊!”卫丝颖察觉到姚妈妈有外出的倾向,急忙不耻下问,各种找事儿。

这时候,可千万不能打扰了那两孩子培养趣,她还指望着抱孙子呢!

所以说,天下婆婆都是一条心——有孙媳妇儿大!

……

屋里,吻得如胶似漆、难分难离的两人,突然被这一打岔,当然是没法再继续。

厉锦琛立即撤了身,迅速平覆了呼吸,到底是军人素质,恢复速度惊人。但反观着摆平在柔软小床里的女孩,仍喘着气儿,小胸脯一起一伏,双唇红肿,仍保持着微张的姿势,双眼迷迷朦朦的模样,瞧得那叫人一个心猿意马,骚意难平。

“萌萌?”

厉锦琛怜意难忍,伸手将小东西揽抱入怀,轻轻拍着迷糊的小脸儿,指间揩过唇瓣边淡淡的血渍,有些后悔自己的粗爆,可是触到这诱人的软柔时,禁不住又是一阵骚意难平……

更想不到的是,那小嘴儿竟然一下喙住他的指,用力咬了他一下,微微的刺疼,瞬间搅起一股阴风邪气,令得那一双深凝的眸色,如黯潮汹涌将倾。

他的手臂一紧,萌萌疼得回转了些神儿,瞧着男人还是一副**的模样,仿佛刚才的激未曾留存丝毫在他身上似的,有些不爽,有些奇怪的委屈,嘤呜一声,一头撞进那厚实的胸膛。

“大叔,不公平。啊唔……”

她却不知,这一撞,正好撞散了男人将将积蓄起的一腔火焰,骤升的热意方才想到,此时此境,并不适合再深入下去,否则回头岳母怕要拿着菜刀来砍人,说他欺负人。虽然这丫头已经是他结婚证上的配偶了,可是,所有人的心里,其实仍然把她当孩子一般怜着疼着宠着,完全没当她是个成年人。直到今晨之前,他也和所有人一样。

厉锦琛眉头一皱,慢慢松开了紧抱女孩的手,将人放回床上,咳嗽一声,说了句“自己整理”,就转身离开。

萌萌一愣,有些无法接应的感觉,看着那笔直高大的背景迅速消失在卫生间的方向,纳闷儿:大叔这是怎么啦?刚才不都好好的么?

唔,这个吻真是前所未有的深入细致哦!嘻嘻嘻,啊——

她突然低头,想到刚才两人过度的亲昵时男人的某个反应,瞬间再次爆红了小脸,知道男人为什么离开了……一股热流一下子从胸臆间漫延全身,热呼呼的,出了一身的汗,粘腻得让人呼吸凝滞……

“啊唔……”

萌萌又低叫一声,捂着脸扑进被窝里,真是羞死人了!哦呜,姚萌萌,你真是蠢死了,呆死了,看了那么多台小说竟然连这么浅显的问题都没现。笨笨笨,真是笨死了。

可,小说上写得再精彩,再动人,比之现实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到底是,实践强胜理论数倍啊!

吃饭时,一张小方桌上,萌萌还是和厉锦琛坐在同一边。似乎还有些余羞未褪,她一直半低着头,没了之前的活跃。

长辈们有些奇怪,厉锦琛解释说,“昨天,她陪我熬了个通宵。人家一个百米长的生产线都被她折腾得人仰马翻,到今天早上我们离开时,才稍稍消停了。”

萌萌的小心眼立马反驳:大叔真坏!明明就是他折腾得人家上气不接下气来着,早上在工厂的汽车里那次,呃……某妞儿的小眼神儿不自觉地朝男人桌岸下的地方,瞄去,顿时又是一阵热气直往脸上冲。下一秒,教一只大掌给这小色脸给捻了回来,只碰了下那双深眸,就立即吓得躲开了。

厉锦琛收回眼时,桌下的双腿立即交叠在一起。

本来长辈们各自心里还在嘀咕,听厉锦琛那样一说,想到工厂里那么严肃的地方,也不会出什么事,便都转移了注意力。

厉锦琛就此转移话题,把萌萌在工厂里的丰功伟绩来了个现场直播,听得众人啧啧称奇,尤其是厉爸爸大为惊奇,对萌萌更是赞不绝口,看姚爸爸时感慨又佩服。

这顿送行宴,自然吃得宾主尽欢颜,笑语不断,齐乐融融。

饭间,厉爸劝姚爸,说,“老姚,你别嫌我多事啊!现在萌萌都大了,有阿琛照顾着,你们也不用太操心,抽空也可以享享清福了不是。不是已经有一套新房,那边的环境也比这里更清静,距离你们上班的地方也不远。这里放车还是不太方便,可那车放在车库里,天天都是贬值的,多划不来。不如就趁这段时间得空搬个新环境,等过年的时候萌萌回来,也能高兴高兴,是不是?”

“这……”

其实姚爸爸还是有些心里上过不去,总觉得自己像在卖女儿。之前虽然有厉锦琛劝说,但女儿离开了,他们看着车啊房啊的,却没能真正高兴得起来,便不约而同地将搬家的事都压了下来。依姚爸想的,他对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期待并不大,若是女儿未来跟厉锦琛分了,这车和房子还是要还回去的。故而就想,再等几年,等萌萌毕业以后再说。

卫丝颖接着丈夫的话头也劝了起来,“亲家,你们要是还不愿意接受,那就是还在生我和老厉的气了?!怪咱俩当初没能在这两孩子注册成婚时在现场。”

姚妈妈当然连连摆手摇头,看向丈夫。到底还是姚爸爸是一家之主,虽然姚妈妈事后也想过不少次,但碍于丈夫的性子,都忍下了。

萌萌不好插嘴大人们的事,而且她也清楚父亲清傲的性子,偷偷给父亲碗里夹了爱吃的菜,笑了笑,埋头继续吃饭。

大人们看到她乖巧可爱的动作,心下都是一暖,就这样的孩子疼着宠着也是理所当然。

“好,就听秘书长你的,咱挑个黄道吉日,都搬过去。那边三室两厅两卫,以后你们过来玩,也方便住。”

“好好好,那咱们就提前预祝你们,乔迁新喜!干杯——”

“cheers!”

萌萌一兴奋,吐出一句英文,又惹得众人笑起来。

厉珂一喜,就问,“阿琛,你什么时候带萌萌出国去玩玩,弥补一下你俩的蜜月啊?”

厉锦琛淡笑不语。

萌萌立即红了小脸,“啊,爸,那个,出国,我还没签证呢?而且,我外语,不太好。”唉唉,笨蛋,她怎么在公婆面前自爆其短啊,应该说想先饱览国内的大好河川,再出国也免得被西洋鬼子的**生活给迷失了心性啊!

卫丝颖一听就奇了,“萌萌,你还没过雅思和托福吗?我记得你不是学的金融投资专业,未来可以进阿琛公司做投资。到时候接触的可都是老外,慈森的对内文件通用语都是英文。”

“呃,这个……”瞬即,萌萌感觉脑子被一大钢锤砸了,抬不起了。

卫丝颖又道,“要是还没过,你赶紧地过了。阿琛,你公公,我,都会。要建立语环境,也很简单。你周末就到我公司实习,做内勤,即可以锻炼接人待物,又可以跟老外打打交道,很快口语就能过关。”

萌萌惊得抬起头,“阿姨,你们都过雅思和托福了?”

这一下,厉珂就笑了,“我们那年代,可没有这些东西,都是靠实战练出来的。”

卫丝颖这下看着丈夫就得意了,“可不是。你爸可是秘书长,经常跟元出访各国,要是连基本的外语都不会,那早就被元给刷下来了。你猜猜你爸会几种外语?”

“几、几种?!”萌萌一听,震了。

卫丝颖放下筷子,比出一个“ok”的手式,那三根手指头竖得直直的,比到萌萌眼前,“三种。英、法、德!”

厉珂呵呵一笑,补充,“我这不算啥,琛儿还会五种。”

“五种?!”这一下,彻底散了形儿。

厉锦琛心下好笑地看着萌萌,说,“这没什么好炫摆的,你阿泽哥哥还会六国。”

呜呜呜,六种!彻底被震得没形儿了。阿泽哥哥你不是人!

萌萌默默地在心里画圈圈儿,一脸颓废地埋下小脑袋拔饭,直觉自己在这些帝都“大人物”面前都是渺小得连小虾米都不如,呃,那就是一颗沙粒啊,一颗沙粒!

彼时,远在帝都的温某人突然连打好几个喷嚏,背脊寒。

这个话题,结束在了姚爸爸严肃认真的督促女儿要认真学习,不能骄奢忘本,需时时自勉。

……

在那个时候,涪城的小小机场迎来为数不多的一趟欧洲直达航班。

向东辰双手插兜,目光平直地看着出口处,一群旅客后方,很快走出一抹高大俊逸的身影。那人看到他时,唇角扬起一抹笑,风流倜傥,让走在他身旁的两三名漂亮空姐,都看得如沐春风,眼中有蠢蠢欲动之色。

不过,当男人走近时,向东辰对于他这美人环绕的状态,明显翻了个白眼儿,懒洋洋地唤了一声“哥”,伸手接过了男人的行李。

男人点了下头,转头对美人们说,“各位,很感谢你们一路上的周到服务,再见!”

美人们纷纷露出遗憾的神色,叫着“瑞恩,要浏览涪城记得给我电话啊”、“瑞恩,你可别忘了我呀!”、“瑞恩,你太不够意思了,今晚一起吃个晚饭也没空嘛?!”。那般美人殷,莺语切切,当真是慕煞旁人。

可是男人却一手攀上向东辰肩头,“各位美人儿,真不好意思。我已经半年多没见着我家小弟,要是再不好好哄哄他,回头一准给我闹。不好意思!”

向东辰直接皱眉,却只能任由男子箍着肩头,转身走掉。

这厮嘴上拒绝别人,可背过身儿,又朝那些女人放电眼,飞吻,真是让人忍无可忍,又无可奈何。

等到终于走出那几个女人的眼线,向东辰再忍不下去,肩头一抖,就迅速褪出男人的攀附。

男人也不以为意,顺势放了手。上车时,男人性感薄红的唇角始终擒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一手支颐,身子舒展在黑色椅背上,又着一身杏色休闲装,透着丝丝慵懒气息,精光微绽的眸色极富男人味儿,指间把玩着一枚金银色的钱币,气质里又隐隐透出睥睨天下的尊贵与骄傲。

开口道,“小东,脸色这么糟糕?我听说,你有喜欢的女孩了。”

“谁说的?”

“小西。”

“她的话你也信。”

“是不太相信。不过,我们家小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坐火车吧?要不要跟哥分享一下感受?!”

向东辰冷酷的俊颜,瞬即就绷不下去了,瞪过去的双眼冒着火儿。惹得男人一下哼笑出声,意态风流,双眸湛亮,盯得人更是无所遁形,懊恼不矣。

“这是我的事儿,你们管不着。”

“小东,什么时候把那姑娘约出来给哥瞧瞧,哥或许可以给你参谋参谋。”

“不必!我自己会解决。”

可惜这样嘴硬着,向东辰又紧了紧拿着手机的手,心里一下子恨到极到。这个姚萌萌,竟敢五天都不接他一个电话,就拿短消息敷衍他。不仅如此,他亲自打过去,竟然还挂他电话。这臭丫头,回头教他见了,他非要她好看不可!

她还欠着他一顿烧烤,他不会让她再轻松躲过去。

他又看了眼什么消息也没有手机,不,准确说来是堆满了短信和电话问候,却没有一通是来自他念想着的那个傻妞儿。

这越想越气,向东辰脸色更黑更硬,不管男人怎么逗,一路都没笑一下。

酒店住下后,男人收到了几条消息,看了看身边明显是闷闷不乐还故意装酷的大男孩,觉得有些好笑,清净的眸底却飘过几抹黯色。

忽道,“小东,哥刚才听说有两位重要的长辈也在涪城,刚好住在叔这家酒店,想去拜访一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向东辰立即丢了句“不去”,坐进旋转沙里,埋头又掏出了手机。

男人不以为意地一笑,状似地意地说了句,“唉,总是守株待兔,也不是次次都有那种好运气的。”就进房间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准备出门。

恰时,向东辰突然从沙里跳起,表示也要出门。

男人看着大男孩为掩饰心绪而紧抿的唇,心下暗笑,到底是青春年少经不起激的,孩子啊!

殊不知,向东辰方才跟自己赌咒般地,又给萌萌打了个电话,这一次,萌萌周边况似乎很安静,没有外人,终于接了电话。

“出来!”

“啊,班长,不行啦!我今天给人送行,真的没时间。”

“姚萌萌,还有比你更无耻过份的人吗?”

“当然有啊!刘菲儿、杨静,不就是那种人嘛!啊哦呸呸呸,我怎么能跟自己跟坏蛋做比较呢!”

“姚萌萌,你少给我装傻。”

“人家哪有啊!班长,人家说的是真的,很正经的。”

向东辰听这妞儿的口气,就觉得根本不是那回事儿。这要换了当初,他还是会相信个七八屋的。要经历这半个学期,身边有秦双、赵大志这些人污染,又受温泽这黑心狐狸的影响,还有那个男人!现在倒是越来越会油腔滑调,胡说八道地耍赖耍宝儿了。

“姚萌萌,你今儿个要不出来,信不信我跟你没完。”

“班长,你口气怎么能这么流氓啊?”

向东辰的声音明显一滞。圈内人都知道,他们向家是黑老大出身,这家族的黑暗历史能追溯到几百年前的古代世界,就是在近带的帝国统一大战中,那也曾是顶顶有名的一方霸主,其地位在解放战中更是一掷牛耳。若不是家族遗训在先,向氏弟子不可从政。怕现在帝国政坛里,如屠氏、卫氏、曲氏,也要望其项背。但向东辰从来自诩为讲礼守法的谦谦公子哥,从不屑于妹妹小西的地痞无赖。这会儿被萌萌无心的一句,给来了个一针见血,内心真是一阵翻江倒海,被哽了个结实!

萌萌似乎感觉到那头的不对劲儿,急忙装孙子,“向东辰,对不起啦!这几天,真的是很忙,应酬家里的亲戚都抽不开时间。昨天又被老同学拖去参加什么同学会,可郁闷死我了。你都不知道……”

“你又被人欺负了?!”

“呃,这个……”这人怎么可以这么直白啊,真讨厌!

“我就知道。凭你那蠢样儿,是个正常的见了都想欺负,而且一欺负一个准儿。”

“啊,向东辰,你能不能再可恶一点儿!”

得,终于风水轮流转,向大公子扳回一程。

“出来!”

“不行啦,今天要送亲戚。”

“明天!”那是最后一天假期了,“火车票我已经买好了。”

“啊?可我已经买好飞机票了。”

“退掉。”

“那怎么行?飞机票比火车票贵好几倍呢!”搔手指,纠结,不甘,舍不得啊!更舍不得跟大叔一起的机会呢!

“姚萌萌,你想找死吗?”

瞧瞧这口气,还是家族遗传啊!

“向东辰,人家都说了有事儿。要不回学校,再补给你烧烤嘛,好不好?”

“不准撒娇,你的机会早被用完了!”呼吸声越来越重。

“啊?”小气鬼。

“不答应,那就现在,我来找你。”

“啊,不行,我现在……”

“你再拒绝,咱俩就绝交!”

“向东辰你怎么这么无赖啊!”

于是,向东辰也懒得再管,直接挂了电话,又拔了几通出去查到了萌萌所在的地方,打算直接杀到现场逮人。

针对这只不知好好歹的小熊猫,到底是煎炸烹煮,还是炖烧清焯,他必须得好好想想。

然而,正在下电梯时,向东辰又接到电话。

“小少爷,那姑娘和家人刚好到咱们酒店了,貌似正在等什么人。”

“嗯,我知道了。”

“小少爷,还有一件事,不知该说不该。”

“跟那臭丫头有关的?”

“是。”

“快说。”

“碧城那边的兄弟前两天传了个消息,说有人在查一个车牌号。那车刚好是出自咱们的出租行,不过借车的人身份特殊,他们就把消息给截下来了。但现在,现那个追查方似乎也不简单,说是一口气就调了涪城所有监控路口的录相,其身份似乎还跟军方有关系。所以,现在事捅到黑哥那里了。而那个录相里,我刚看到,被那车差点儿撞到的小姑娘,应该就是姚小姐。”

向东辰眉峰一拧,抬头时,正好透过酒店大厅的透明玻璃墙,看到一抹熟悉的娇小身影,朝这方走来。

那不正是那挫呆呆的小熊猫,还有谁?!竟然还穿着一身黑底白点的外套!

……

那时,萌萌紧张兮兮地挂了电话,心里哀嚎:向东辰那个家伙,怎么突然在这时候变成缠人鬼了啊!唉,早知道就该抽同学会的时候,请他吃饭道谢。也不会被一堆不知所谓的小鬼欺负,呃,那也得不到大叔的法式舌吻了。啊唔,还是算了吧!

“萌萌,别玩手机了,快过来。”姚爸爸看女儿还没跟上,回头招手吆喝。

姚妈妈还拉扯着身上的衣服,看着前方金壁辉煌的大酒店,有些不习惯地嘀咕着。

萌萌立即将手机塞进兜里,跑上前挽住了父母。

恰时,厉锦琛陪同父母也刚好从一架电梯里下来,远远地也一眼看到了从酒店走进来的姚家三人。

然而,向东辰那方却是早了厉家一步,先就冲出了酒店大大的旋转门,迎上姚氏一家。

“姚萌萌!”

向东辰心里叫一个气啊,这丫头刚才明明看到他了,竟然装做没看到,直接躲到她父母身后。这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啊?!

这时候要不爆,更待何时?!

这要掐指算算,从回来第一日开始,一连七日,向东辰一连给萌萌打了好几次电话。刚开始两天,向东辰还存着些侥幸心理,想等着这小姑娘良心现,主动来投。哪知三天过去,竟然只得一条勉勉强强的短信,还是拒绝他的。再两天,他每次打电话就被挂断,只得两条道歉短信,全是借口敷衍。最近两日,那倒好,不是关机,就是打通了根本没人接。

天知道,向大公子这一肚子怒火、怨火,已经整整练化运转了多少个大周天,这一顿爆绝壁是通天入地泣鬼神哪!

……

“萌萌,你干什么?”

姚爸爸奇怪地看着女儿突然甩开自己的手,往夫妻两身后缩,就皱起了眉头,就想训女儿几句,身为大姑娘,现在还是别人的隐婚小媳妇儿,怎么也该注意一下形象和仪态。哪料前方传来一声高喝,就见一道高高的人影,风也似地冲了过来。

“姚萌萌,你敢给我躲!”

“唉,小伙子,你这……”

姚爸爸下意识地就想拦住这突然冲来的大男孩,保护自家闺女。哪料,那冲来的黑影宛如一道巨风,他的指尖只擦到一角衣片儿,身后的女儿哇啦一声大叫,就被大男孩拦腰抱起,掳到花坛边了。

姚家二佬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救女儿。姚妈妈甚至还大声呼叫,这可是法制时代,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黄花大闺女儿啊!

某人额角微抽着,大步走到姚家夫妇面前。同时,在那人的眼神示意下,一直暗随向东辰的保镖们也跑了出来,瞬即成了一堵人墙,将两方给直接隔了开。

姚妈妈一见此,刹时激动得大叫,“你们还敢当街耍流氓了呀?这大街上的可不是只有你们几个人,这边儿摄像头可都有好几个,再不让开,回头我们可要告你们绑架、非礼——”

顿时,一众男人,黑线直下。

丫这快五十的老太太,周围一圈儿年轻力壮的男人,非礼谁也轮不上您哪!可这足见姚妈妈爱女心切,护女坚决,救女果断!经她这一叫,还真就叫来了几个路人甲乙丙丁。当然,这里就有晚了几步的厉家三人。

厉锦琛一眼就看到了萌萌被向东辰掠走,未及向父母毛告之,就突然风也似地消失了。

厉珂本来一眼看到的还是知己姚爸爸,但一转眼,就看到了那个把儿子直接拦下的高大男人,心下不由一个咯噔:咦,这孩子怎么会在这里?呃,也不对。他与那家人是亲戚,会出现在此也不奇怪。只是为什么刚好就……

卫丝颖的反应,那和姚妈妈几乎出如一辙,见姚家夫妇被一群明显是保镖的男人拦住有些手足无措,但她却是见惯了大场面,真要横起来那一样是惊天动地的主儿,根本不怕那些横眉竖眼的粗汉子,立马抡起了新买的鳄鱼皮包包,就朝拦着姚母的那人头上砸去。

边砸边叫,“好你个不长眼的臭小子,敢欺负你大姐我,看我不打得你连亲妈都不认识,光天化日之下不仅帮人掳我家小媳妇儿,还敢欺负我们姐妹,今儿个我就替你老母教训你个不孝子!”

姚妈妈可真没想到,平日看起来各种高大上的白富美型亲家母,竟然有如此彪悍完全赶超男性的霸气之风,真是响当当的女汉子啊!一时之间也看愣了眼儿。

“哎,老婆!”顿时把厉珂吓了一跳,急忙去拉妻子。

而引起这一片混乱的两个始作怂恿者,突然爆出一声尖叫。

“啊,唔……”

所有人一下停了动作,朝那方看去——

高大俊帅的男孩双手紧紧捧着女孩的小脸,眼睛对眼睛,鼻尖蹭鼻尖儿,四片唇儿紧紧相帖,当真吻了个结结实实,半分不差。

这个画面,瞬间让一连串火爆激烈的叫闹声嘎然而止,陷入一片诡异的宁静。

彼时,花坛边、绿树下,雪白可爱的丘比特雕塑正拿着小金箭,箭尖直指着下方的少男少女,表调皮,眼神邪气。

------题外话------

哦哦,筒子们超喜欢看滴“吃醋”大戏开始了。爱爱要是没有醋意来做调料,将系多么滴无聊啊?打滚儿~哦哦哦,吃醋滴大叔会素神马样子?哦哦哦?期待滴筒子们,快快送上鲜花美钻,砸个果儿来啊啊啊!国庆节,亲妞儿们都是猫在被窝里,准时看咱8点正的更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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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大叔,你吃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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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锦琛瞬间握紧双拳,脸色阴沉,难看至极。

而挡在他面前的男人却似未发现,转头看了眼向东辰那边发展的状态,心道一句“好小子,够霸气啊!很有乃父之风”,回头笑问厉锦琛,“大boss什么时候也有兴趣英雄救美了?这丫头,似乎距离美人之名,还差了点。”

虽然佩服小侄的果断坚决,但对于侄儿的这个审美眼光,男人还是持保留意见的。不过回想家叔看家婶的眼光,想来这也是一种遗传吧!

厉锦琛的目色极冷,一把将压在胸口的那只手挥开,“太子爷,得罪了。”

男人根本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的手,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就被抛了出去,瞬间收缩的双眼中,映着厉锦琛冷酷阴沉的脸色,有些惊讶。

也托了男人这一跌,本来守在一旁的保镖们立即飞身上前接人,留出了空档。厉锦琛轻松搞定一人,就越过了防线,伸手直取向东辰后背。

“放开……”

但他话未说完,斜刺里突然攻入一道身影,将将截住了他伸出的手。定睛一看,竟然是个身形十分骄健的男子,亦是一身黑衣的保镖打扮,但显然这人的身手非凡,和旁边那些只看不中用的彪形大汉型保镖,完全不是一个水准的。

顿时,厉锦琛就跟这黑衣男过起招来。

“大……”

本来就瞪圆了眼的萌萌看到厉锦琛跟人打了起来,唔咽一声,就被向东辰钻了空子,长驱直入。顿时大脑一热,就重重地咬了下去。

“该死的,你这个女人!”向东辰吃痛地退开,一抹嘴角,见血了。气得就要咆哮,却被女孩用力一推,这一推早蓄足了怒火,力气颇大,他一个不察就朝后踉跄了好几大步,幸而被一个近身的保镖给扶住了。

萌萌小眼神儿喷着火,用袖子抹了把嘴巴,回头就叫着“大叔”,扑进了厉锦琛和那黑衣人对打的场子。

“你,这个……住手!天哥——”

可惜,向东辰叫得再大声,也没有两大高手的拳脚快。

“大……嗷唔!”

厉锦琛想收手,却教黑天偷了空子,故意使了一记巧劲儿,硬是把萌萌推进了拳路中,被“蹭”了一下。天知道,这高手过招,那是瞧着没个啥却是真真的铜皮铁骨,就是轻轻一“蹭”,跟寻常人揍出一拳的效果相当了。

萌萌只觉得脸颊一疼,眼镜被打歪,疼痛迅速漫延了半边脸蛋和整个鼻翼,疼得她双眼一眯,只能捂着脸,身子就朝后倒去。四方一片焦急的叫声里,她就感觉一股热意从鼻腔中涌出,淌出了鼻孔。

“萌萌(萌萌)——”妈妈们见状,几乎是同时叫出声来。可也只能跟爸爸们一样,看着小姑娘往地下栽去。

一左一右,两道身影齐齐扑向了萌萌倒下的方向。可是,其中一人俊眸含火,当女孩落进他手臂时,更同时一抓将另一人扣住,顺势一个转身避开那人抓女孩的手,就将人直接甩了出去。

啪啪啪的一串重物落地声响起,向东辰跌出去时摔在了几个保镖身上,眼里是恨得不行。

到底,堂堂特种兵王的名号不是叫着玩的。

黑天见状,心中自有不甘,愤而起身就要夺人,便给那太子爷挡住了。太子爷又给向东辰打了个眼色,纵是千般不愿,向东辰还是把黑天给叫了回来。

太子爷拉起向东辰,一边心不在焉地看了看其身上有无伤,一边大声问,“小东,不是哥说你,怎么能这么鲁莽?瞧你把大家吓得。”

这口气,就是再钝的人也听得出,说是责备,却满是宠溺纵容之气。

向东辰恨恨地看着厉锦琛那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走过来的两方父母,口气死硬,故意扬声道,“哥,这是实习时认识的同学,姚萌萌。跟我也是大学同学,这次,也是我们俩一起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回来的。我喜欢她,她是我女朋友!”

话落,现场再次一片死寂寂。

……

……

……

“噢,唔,呜……”

萌萌一听就要反驳,可一张嘴就觉得脸上疼得要死,一句话没能抖清楚。鼻血也源源不断地往下,可沮丧死了。

随即一声激烈的尖呼响起,“好哇,原来那天早上接电话的就是你这个臭小子。”卫丝颖从地上拣回自己的鳄鱼包包,跑上前,尖尖的手指几乎戳到向东辰的鼻子,那叫一个生气啊!完全一副捉奸在床的模样。

太子爷听得不由挑了个眉,目光扫过厉锦琛时,黑眸中隐有戏谑之色闪过。

向东辰面不改色,理直气壮接道,“原来,您就是萌萌的妈妈。阿姨好,刚才不好意思,唐突之处请您多多包涵。”

瞧这撬人墙有的陈咬金竟然还敢大模大样地跟自己问好,这简直就是打脸啊,卫丝颖哪里忍得,她这做妈妈的当然要旗帜鲜明地为儿子讨公道了,“谁,谁是你阿姨了,你别胡乱叫。你还好意思提刚才,刚才你……”

向东辰提气截了话,“刚才都是我不对,对不起。”

他一个九十度大躬,让所有人都不由得深抽了口气,连同急着想要上前表明真实身份、拿回妈妈主权的姚妈妈也给这郑重其事的态度给震了一震。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犯错的家伙当场就这么乖乖认错,还真是让一群深受教育的文明人有些反应不过。

太子爷在心里暗笑:流氓不可怕,但有文化的流氓就不得不怕了啊!

向东辰直起身时,目光却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卫丝颖,就说,“阿姨您不愧是国色天香。”

卫丝颖一听还被夸奖了,那就更不好意思出口叫骂,不由还端正了几分身形仪态,但她要是知道向东辰接下来要说的话,肯定不会有这心情了。

“不过,我很怀疑萌萌是不是您的亲生女儿。你把自己妆点得如此妖里妖气,惹人眼目。却把女儿打扮得土里土气,让人欺负嘲笑。不知道您这位母亲心里,孩子是不是只是你生活的一件附属品,存在的价值只是让你在别人面前炫摆你自己的成就。”

卫丝颖着实一僵,她哪料到向东辰的话锋转得这么快,竟然直直戳中了她虚荣心的一部分。虽然她不是萌萌的亲娘,可是渴望找个体面媳妇儿,在朋友亲戚面前有面子,那也是人之常情的。但现在被向东辰这么歪打正着地一通数落,就觉得格外丢脸羞愧啊!

“我,我哪有……”卫丝颖可郁闷了,就被厉珂救了回去。

姚妈妈想要上前表明身份,理论一二,就给姚爸爸拉住说女儿流鼻血了,姚妈妈吓了一跳,急忙在包包里掏帕子,一边叫着幺寿哦,跑到萌萌身边。

姚爸爸这方上前,解释清了身份问题。

向东辰听后,俊面微红,明显很是尴尬地又行了个九十度大躬,道了歉,但是那态度却是丝毫没变,声音更是全场可见地向着姚爸爸又宣布了一次,“叔叔,我叫向东辰,我很喜欢萌萌。我现在向您请求,希望您能给我个机会,同意我追求萌萌,让她做我的女朋友。我是认真的,我们会以结婚为目的认真交往,绝不儿戏!”

说到这时,向东辰的目光直接扫了厉锦琛那方一眼,挑衅之意极浓。

接着,向东辰又把太子爷和黑天攥过来,一一做了介绍,“叔,虽然今天时间有些仓促,场合也不对,您可以放心。这是我小叔和我黑哥,都是我非常重要的亲人,他们在场也可以给我和萌萌做个见证,我不是儿戏!”

姚爸爸看着面前的男孩,虽然没见过,但心里是很清楚这其中的一番曲直,只是没想到这孩子当初帮了萌萌,事后两人竟然读了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还是同一个班。世间缘份,真是兜兜转转,十分奇妙。女儿才离开不过几个月,竟然就兜了这么一笔桃花债回来。

姚爸爸摆了摆手,没有同意,转头又朝太子爷那方点了点头,当然也是知道其身份的,仍是没开口。转身回到了女儿身边。

向东辰当然不甘心没能得到正面回复,上前要再表态,太子爷抓住了他,低声说,“小东,给自己留点余地。”

向东辰把那手一甩,“我向家在这事上,不需要留什么余地。”直接冲到了萌萌面前。

……

萌萌还因为向东辰突如其来的大胆表白,发着呆。

要说不惊奇是假,要说不感动就是作。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当众表白呢!而且,对方还是这么帅、这么酷、这么有型的超级学霸啊!

好嘛,她承认自己有点儿小虚荣了,可是个女孩子都渴望有一次这样的经历吧!可是随即而来的却是隐隐的不安,和浓浓的忧心。

她立即偷瞄向厉锦琛,心头涩涩。之前她有明明白白跟大叔告白的,大叔很宠她也吻过她了,就是没有真正说出口,表明心意,总还是觉得有点儿小小的遗憾。呃……只有一点点啦!

“萌萌!”

向东辰上前,由于左右方都被厉锦琛和姚家父母占去,他蹲在萌萌正对面唯一空出的脚边位置,淡淡地瞥了眼厉锦琛,便道,“你以后就会明白,有些差距不是自欺欺人或一厢情愿,就可以忽略的。有些人,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敢表达,有什么资格占有。”

“啊,这个……”

这前一半萌萌懂,后一半自然是讲给厉锦琛的,让她下意识地抬眼去看他的表情。

厉锦琛仿佛完全没听到向东辰那一波接一波的攻击,不动如山,面沉如水,动作有条不紊地擦掉萌萌脸上的血渍,又接过录妈妈递上的纸团子,塞好女孩流血的鼻孔。便端着那张小脸,认真察看着被自己蹭到的小脸,左眼下到鼻梁上,都是乌青血紫的,眸中似乎逸出些后悔心疼之色。

还道,“萌萌,还疼吗?”长指轻轻捻了下那处淤血,萌萌发出一丝痛叫,慢慢露出很委屈又失望的神色。

厉锦琛突然倾身向前,萌萌看直了眼,视线直落在那双薄红的唇上,心脏猛地跳得有些不可自抑。

他的气息直接喷在了她的小脸上,心口烫得热气直往上冲,她不自觉地睁大眼,刚才的失望一下子变成希望盈满了双眼,楚楚地迎了上去。

周人一见这般亲密状,心头都不由咯噔了一下。连靠得最近的姚家夫妇都有些愣住,有些不敢置信这看起来颇为沉稳内敛的男子,会当众做出演员那样大胆的行迳。

向东辰的脸色瞬间苍白,僵硬,双拳握紧。

然而,厉锦琛并没有吻萌萌,就是凑得极近地,盯着那片淤血处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有大碍之后,竟然还吹了两口气,哄着说,“问题不大,别害怕,不会破相。回头做个冷敷就好!”

“啊,大叔!”

萌萌终于发出一声沮丧至极的哀叫,却被厉锦琛一下抱了起来。

厉锦琛对姚家父母说,“伯父伯母,爸妈,我送萌萌上车。”随即,一直待候在旁的小陈忙忙地上前引两家长辈上车。

厉珂这时候已经跟太子爷沟通了一下,听到儿子安排迅速结束了交谈,拉着还想嚷嚷着扳回一程的卫丝颖往前方已经泊好的商务车走去。

厉锦琛抱着萌萌,站在太子爷跟前三步距离,说,“今日的事我暂不追究,希望您能转告一下那位家长,教导孩子时最好不要用老一套办法。现在是法制社会,强取豪夺的流氓行迳已经行不通了。”

顿时,太子爷表情微微一僵,有种被噎到的感觉。向东辰要上前理论,却被太子爷拦住。不过年轻气盛的大男孩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标准,气势不弱地吼了回去,“厉锦琛,你要是敢伤害她,我跟你没完。”

萌萌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向东辰,刚才你还踢了我一脚呢!我跟谁没完去呀?你别幼稚了好不好哇!”

向东辰先是一阵后悔,看向女孩扬起的小腿,想要上前,但被后一句就给定在原地,气哼哼地反喷,“你就挨了一脚,我的嘴还被你咬出血了,你看到没,你是狗变的嘛?!”

显然,向东辰昂着下巴,指着自己嘴巴的幼稚举动,不仅彰显他刚才撬墙角的光辉战绩,更是为了刺激某位始终一副老神在在的人。

厉锦琛眉头一蹙,却未置可否。

本来都走开了的卫丝颖一听这话,顿时又乍了毛儿,一下甩开丈夫的手就奔了回来,指着向东辰叫,“你这个臭小子,你敢公然挖我家墙角,我就告你父母去。这什么家教啊这是!”

“臭老太婆,你又算哪根葱哪根蒜,凭什么来教育我。哼,我就是再无耻,也比某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连承认一句都不敢的胆小鬼强吧!”

“好你个臭小子,看我不代替你爹妈妈好好收拾……哎哎,老头子你又拉我干嘛,像这种没家教的坏小孩,就应该……”

可怜卫丝颖同志的正义批斗终是被厉珂给掐灭了,送上汽车,一门关上,干净。

萌萌心里为卫丝颖的叫骂内容,着实颤抖了一下,为掩饰自己心虚,继续顶上向东辰,“对对,我就是属狗的,怎么着了。谁叫你强吻啊!亏我一直当你是好朋友,可是你却跟强盗土匪没两样儿,太过份了你,向东辰!我不要再理你了!”然后又攥攥厉锦琛的衣领,“大叔,我们走吧!再跟这种流氓说下去,会气死自己的脑细胞,太划不来了。而且还是个有文化的小流氓,咱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姚萌萌——”

向东辰一下又气爆了,冲上前就要动作,幸好被太子爷一个眼神儿打来,及时给黑天抱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厉锦琛抱着女孩,上了汽车,扬长而去。直到车都开不见了,才被松开。

他恨恨地瞪了眼两个阻拦自己的长辈和哥哥,恨恨地转身就跑掉,却不是回酒店,而是冲上了出租车。黑天立即招集所有保镖,前去护着,本想自己也跟着追,但又想到什么留了下来,问太子爷话。

“小东不会是继续追那女孩吧?”

太子爷勾起唇角,几分高深莫测,“不会。那女孩都当众拒绝了小东,以小东的自尊心,现在要是再找去非折腾死不可。他应该也不想把关系搞到死僵,况且今天还有两家父母在,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合,他不会那么蠢的再送上门给人削。而且,他今日的目标也达到了。”

“他还有目标?是什么?我怎么感觉他从头到尾都被人踩啊!连女主角都这么不给力,咱帝尚的少爷可没他这么孬的。”黑天有些不懂,虽然他和小东青梅竹马时间很长,但心思方面远不及太子爷缜密,思虑若妖。

太子爷呵呵一笑,“那是你们还不知道,小东面对的这个情敌有多强。今日,他成功地在两方家长面前投下了一颗心理炸弹,若非绝对的信心,我想他也不会如此冒然行事,当众强吻。”

黑天微讶,“心理炸弹?那是什么?”

太子爷伸手一揽黑天的肩头,“我说小黑,你不要总是把我当百科全书,自己也花脑子想想啊。不然,以后怎么讨媳妇儿?难道真学你爷爷你爸那样,动不动就强娶豪夺?以后,恐怕还会被小东一样被人家笑话。”

“呃……”

黑天忆起头几是陪向东辰打发无聊时,自己喝了几杯小酒勾着向东辰的肩头说:女人嘛!要搞定很简单——强上!只要人是你的了,那心嘛又不是铁做的,软磨硬泡哄着宠着,迟早都是你的。你爸跟我爷爷我爸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这方法,绝壁凑效!

此时,真是满额冷汗,黑线直下。

……

厉锦琛带着萌萌单独上了一辆车,开去机场。

一上车,萌萌偷瞄了一眼后方,心里其实就开始后悔了。向东辰强吻自己是不对,可是她说的话也的确有些过份了。不论今日种种,在过去这段时间的相处里,她都知道,向东辰是个嘴硬心软小闷骚的人。虽然有时候他真的有些刻薄毒舌,可都是真心为自己好的。她当他做重要的好朋友,就算不能像男女朋友一样喜欢,也不该说出那样伤人心的话。

唉……

不过,向东辰的情感没错,可刚才的做为也实在可恶。这下子,爸妈和公婆们都亲眼看到更亲耳听到,在他们看来,自己大概已经变成了个“小妖精”,红杏出墙,把野汉子都招到面前来了。真是讨厌死了!向东辰怎么能说那些话,简直就是诛心嘛!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点公婆好印象,恐怕已经跌到负指数,没救了!

上车后,厉锦琛一言未发,目光直视前方,表情也淡漠得教人心底莫名地发寒。

“系上安全带。”连出口的声音都冷了三成,哦,要换做以往,她发呆时他都会主动帮她系的说。

呜呜呜,大叔还是生气了吗?!

萌萌垂下脑袋,有些沮丧地系上了安全带,汽车前行,车厢里的气压明显有些低沉。但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该找什么话题解除这种凝滞的气氛,咬着微疼的小嘴儿,暗自惆怅。

便没有注意,那双握着方向盘的手收得愈来愈紧,根根关节泛白突立。

——叔叔,我叫向东辰,我很喜欢萌萌。我现在向您请求,希望您能给我个机会,同意我追求萌萌,让她做我的女朋友。我是认真的,我们会以结婚为目的认真交往,绝不儿戏!

——你以后就会明白,有些差距不是自欺欺人或一厢情愿,就可以忽略的。有些人,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敢表达,有什么资格去占有。

——我就是再无耻,也比某些人占着茅坑不拉屎,连承认一句都不敢的胆小鬼强吧!

连承认一句都不敢的胆小鬼强吧!

胆小鬼!

胆小鬼……

孬种——

——厉锦琛是个胆小鬼,胆小鬼,连老鼠都害怕的胆小鬼!

——书呆子,胆小鬼,四眼田鸡!

——厉锦琛,你这个呆子,你除了会读书还会什么?!身为空军元帅的孙子,竟然有恐高症,你坐的还是民航飞机就吐成这样子,回头要让你坐我爸的直升机,怕是连胆都要吐出来吧?!哈哈哈哈!

——厉锦琛,你还是男人吗?生成这副小白眼的娘们儿相,我看你干脆变性去当女人得了。

——来来来,把他给扒光了瞧瞧,到底是个带把的爷们儿,还是女扮男装的小娘们儿啊?哈哈哈!

——别跟着我。厉家的孬种!你以为你有爷爷宠着疼着,就很了不起了是不是?!我不会承认你,厉锦琛,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嘎吱一声尖哨,汽车刮擦着地面发出,柏油路上竟泛起一阵青烟。

“大,大叔……”萌萌吓了一跳,身子不受控制地抖了下,安全带硌着胸口有些微痛,却是立即反射性地抓住了厉锦琛的衣角,担忧地唤出声。

厉锦琛脸色微白,目光不似以往清明温煦,黯色的瞳仁里沉沉浮浮的浑浊不清,迷惘,又透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脆弱。

他开口,声音有些干哑,“我接个电话。”

萌萌诧异,可他的电话根本没有响啊。

储物盒被突然打开,萌萌看着男人第一次拿出了烟和打火机,走下了车。心不由沉沉一坠,看着那走到路边,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那道隐形的鸿沟再次出现。

厉锦琛从不在她面前抽烟的,而且她几乎未从他身上闻到过烟味儿,她一直以为他是从来不抽的。而且,以前他接打电话都是当着她的面,也从来没有避讳过她在场。今天很奇怪!

到底是,大叔亲眼逮到她红杏出墙,生气了吗?呜呜呜,哪个男人喜欢当众戴绿帽子呀?可是大叔为了保护她这个非法年龄结婚的小妻子,又不能将两人关系公布于众,心里一定委屈死了。向东辰还那样说,大叔肯定很难过,这也不是大叔的错啊!

不行,她决定了,以后都不理向东辰了……呃,至少等大叔开心了再说。

厉锦琛下车时,电话突然响了。

“boss,碧城那边的线被帝尚的黑老大给掐了。我这边接手想找他当面谈谈,刚才他突然来电话说,此事关乎他们自己人的安危,他们会处理,不需要我们插手!”

黑老大,便是帝尚五少之一,主管集团保全事务,同时亦是西南这地界上响当当的地下魁首。他们之前吃过饭的最新豪华酒楼,还有这几日住的五星级新酒店,全是帝尚集团旗下产业,且由黑家主管。而黑天正是黑老大的小儿子。

王致诚透露出的这消息,显然是刚才事件的第一反馈了。黑天护着兄弟向东辰,必然在事发后立即告诉了自家老爹。而萌萌之前差点儿在路口被人撞的事,也许因为他让小陈追察时被对方洞悉。现在两桩事情联系起来,黑老大为侄子出头,截去调查后续,便是公然向他叫板要护这短了。

只是,少年泡马子惨遭滑铁卢并非什么风光得意之事,以向东辰的性子来说,必然是不太希望被长辈们知道,甚至插手来管。所以,黑天应该不是主动想起要上报父亲大人为兄弟出头,这背后的推手,非那位太子爷莫数了。

可太子爷肯定也知道,若他厉锦琛不想放手,现在,谁也抢不走他的。

自己人?!

厉锦琛眉头一蹙,漆黑的眸中突然破出两道锐光,宛如利刃划破黯沉的天际,道,“黑的进不去,那就反着从白的来。你给碧城公安厅的人说一声,如果他们帮不了这个忙,就让西南驻军的有关部门来接手。就说我亲口说的,这事儿的确不大,只是事关我亲人安危罢了。算我厉锦琛本人欠下的一个人情,随时可以来讨。”

王致诚心中霍然一惊,想以大boss回国这三年的行事准则,向来低调得恨不能连自家公司的员工都最好不见。为了军械厂的建立,坐镇欧美市场发展主力的司徒烨都被调回来坐镇总公司,平日几乎已不出席慈森的寻常会议了。大概没人有比他、小苗,还有司徒烨,更清楚厉锦琛的低调做风,更明白大boss性子有多傲气,呃,也可以称为傲娇了!~!

可今儿个似乎为了个小丫头又破了功,当初就是慈森快破产倒闭了都没低头求过人、卖人情面子,现在竟然要向个小小厅级干部、军区团长卖人情了,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

这情况,得多严重了啊?!

王致诚汹汹的八卦之心开始燃烧,极想知道大boss陪小老婆的回娘家一行,到底发生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儿,竟然还跟井水不泛河水的西南土皇帝杠上了。于是他这另一只手上的手机,就开始偷拔小陈的电话了。

车里,萌萌看着站在路边的男人,三两口就吸光了一根烟,脚边很快散了一堆烟头子。那速度,真是看得她小心肝儿一跳一跳的。虽然说,吸二手烟死得更快。可是吸一手烟的每一只就少活6秒啊!

不行不行,她看不下去了,受不了了,她要阻止大叔的自杀行为!

萌萌急忙解身上的安全带,开门下车,却不敢直接冲上前,只敢站在车边,弱弱地唤了一声,“大叔!”

厉锦琛回头。

女孩咬着唇,一脸担忧,想要靠近却又乖乖地站在原地,却把双手绞成了麻花儿。

厉锦琛抬了下手,低头迅速结束了电话,“你把二重的事理一下,回头我再找你商量。”

二重?

他没有生气,而是真的在处理公务?!

萌萌看不到他的唇型,但听到了一些尾音,惴惴的心思稍稍缓解了几分。看男人大步走回来,她咬咬牙上前一步抱住了胳膊。

“大叔,我错了。”

厉锦琛着实一愣,看着仰起的那张小花脸,现在没戴眼镜了,但青污的一只半眼睛,瞧着有些丑丑的,但在他眼里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一种极致的可爱,可爱到让他刚才冲动地出卖了一个最不喜欢的人情。

冰冷的眼眸悄悄回缓,紧绷的脸部线条也柔软下来,他伸手抚上她微肿的半边脸,说,“别说傻话,先上车。”

起风了!

风吹乱了女孩披散的发,纷纷绕绕,缠上他的指间,已经剪不断、理还乱。

“不,我要说清楚。大叔!”没想到女孩特有的小倔强又冒了出来,抱着他不动,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要真挚,明亮,惹人心怜,“刚才我不该那么不小心,就被别的男生碰了大叔的专属领地。”

专属,领地!

在心中堪堪掠过的四个字,以莫名的冲击力,一下冲垮了一道竖立多年的旧城墙。可是女孩不知,也一定想不到,他也不想让她知道……

“大叔,我错了。以后我会加强保护意识,绝不再让别的臭男生碰一下。就算是,是对我挺好的朋友也不行。”一边说,小姑娘还一边抹着小嘴儿,一下把刚刚结痂的疤给抹了也不自知。丝丝血痕浸润而出,染得那双唇儿愈发艳了。

他的眸底泛出层层波澜,呼吸不自觉地压抑起来,“萌萌,这不是你的错。”

小姑娘微微瘪下了小脸,咕哝道,“可是常言道,女人是祸水。虽然不是我所愿,可是我还是不小心招惹了来。唉,人家又呆又挫又丑又钝,真想不通为什么向东辰和大志他们,总是为我争个不停。要不是大叔的出现,我永远都不会碰到他们。如果不是大叔给我买漂亮衣服,我想他们应该也不会关注到我的吧!”

“胡说!”

其实藏着私心就不该说出他下面的话,可是面对着这样一颗纯稚温柔的心,谁舍得去欺骗。也许别人舍得,他却是舍不得的,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无法确定。

“我们家萌萌非常好,你现在可以不自信,因为你还小。但你必须相信身为帝国第一金融集团的老板我的眼光,连我都解决不了的生产问题,萌萌都帮我解决了。姚萌萌很棒,举世无双!”

他再次倾身向前,捧起她的小脑袋,在厚厚流海的额心上,印上一吻。

那样认真,那么虔诚,那么专注。

在那双漆黑如星子般闪亮的瞳仁里,她看到了令自己心醉神迷的一切,心头怦然,悸悸难平,直直扑进他为她敞开的怀抱,那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烟草味儿,也许致命,亦甘之如饴。

深情款款地说,“大叔,我只做你的举世无双就可以了。别人的,咱不稀罕!”

“萌萌……”

他轻轻叹息,宛如宿命的沉吟。

怀里的小脑袋用力地娇蹭了好几下,就像母亲的小仓鼠,那样可爱,怎么可以这么可爱,恨不能将她就此缩在怀里,不给任何人染指的机会了。

不知多久,怀里传来女孩闷闷的声音。

问,“大叔,你还生气吗?”

“我没生气。”

“那,大叔,你刚才都不说话,是不是,吃向东辰的醋啦?”

她一仰起小脸,那小眼神儿竟是坏坏的光芒,直愣愣瞅着他。

顿时,方知这一场,自己竟然着了她的道。

见他不语,她更着急地摇晃起他来,“大叔,你说实话嘛,你说是不是妒嫉呢?吃醋生气了,刚刚?大叔,诚实的孩子有糖吃,说谎的孩子会长残的。大叔,你这么帅,可不能长残啊!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吧?好不好,乖啦,乖啦?”

厉锦琛只觉得一颗头,两个大!

------题外话------

咳,说小东东是土皇帝的太子爷,其实也不算错哈。感觉,向家就像是老姜分封于西南的王啊!有木有筒子还怀念着我们家向老大啊!欢迎再回味儿一下《总裁好强大》又名《强吻亿万老婆》。

嘿嘿嘿,大家是不是觉得大叔反应平淡了点儿?嗯啦,大叔是成年人,不到万不得矣是不可能像十几岁的小孩子一样咆哮吼叫来表明立场滴。so,大叔有大叔滴做法哟!这不是又在教育咱们家小萌萌了,可是这时候的小萌萌了解大叔太少,还看不出来大叔这些动作的背后含意。(老男人都闷骚又自负,大家谁要真交往大自己8-10岁的才会明白滴。唉!无奈滴摊手中……。)

108大叔,人家吃醋了

“哎呀,你们这两孩子真是让人操心。|每两个看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的账号。以为你们很快就到了,哪知道等了这么久。要是再晚一步,我们都想报警了!萌萌,你是不是又闹什么事儿了?”

“阿琛,我说你都不小了,怎么也跟着小孩子似的胡闹呢!好歹也该给咱们做长辈的打个电话,说一声。你瞧瞧把大家都急成什么样儿了。”

两个妈妈一见到两孩子,立即拿各自的人来批评。口气都不太好,但那份担心是不作假的。

萌萌闷着一张脸,一边重新戴上了眼镜,一边踢踏着脚走到父母身边,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声,“爸,妈,半路堵车,我肚子不舒服,耽搁了一下。”一转头,就对着厉家夫妇笑,笑容显然有点儿干,“阿姨,爸爸,你们别怪大叔,都是我不好。”

立即帮着提行李,哗啦啦地往前冲去。

两方长辈都被小姑娘翻书似的表给怔住,满头疑惑,眼光又齐唰唰看向厉锦琛。

厉锦琛面沉如水,根本寻不到半分蛛丝蚂迹。他接过了姚家父母手上的萌萌的行李,说,“伯父,伯母,抱歉。刚才是我在路上接了个工作电话,耽搁了时间。萌萌没事儿,我会照顾好她。请你们放心!”说着,他欠了欠身,以示歉意,就追着小姑娘的步子去了。

四人看着一双儿女,这一前一后说的都不知是真是假,气氛也有些古怪,面面相窥后,尽都无语。

天知道,厉锦琛长这么大,貌似还没有像今天这么感激诸位长辈们的啰嗦担忧。若非之前母亲大人的一通电话,他还真不知该怎么逃脱小姑娘那令人尴尬的质问。

——大叔,你刚才都不说话,是不是,吃向东辰的醋啦?

“小姐,请出示您的登机牌?”制服小姐礼貌问询。

萌萌瘪着嘴儿,抬手指了指后方,就进了候车室。

厉锦琛把刚才从父亲手里拿出的登机牌递上前,看着小姑娘一迳往前冲,目色一深,又加大了步子。

“萌萌,等等。”

此时,萌萌最不想听的话就是厉锦琛说的,他越是叫她怎样,她越是要反着来,也许这就是她对他之于“强吻事件”反应的一种最直接简单的不满表示。她知道自己很幼稚,要成熟的人大概会直接说明,互相理解吧!可素,她现在真的成熟不起来,她也不想装成熟了,她就是不爽!

萌萌故意找了独角位坐下,后有墙壁,前有行李,量厉锦琛也没法近她身。

厉锦琛上前,轻轻一叹,递上一张登机牌,说,“萌萌,我们的飞机还要再往前走两个区。停在这里休息,无法及时察看飞机到港信息。”

这一下,真是戳爆了小汽球。

萌萌抬头猛猛地看了一眼,起身托起行李又要冲走,无奈人在气头上就特别容易出错,一下被椅子扶手绊到腿,疼得直抽冷气。厉锦琛拉她手想要察看一二,就被她气哼哼地说没事给打开了。可是抬头看到他温柔如初的眼神,心里又别扭得慌。急之下,她就拉着自己的行李,急匆匆地跑掉。迎上刚好进来的父母们,就指着不远处的候车位,说要带大家过去。

厉锦琛看着地上被撞倒的行李,对于小姑娘别扭的气劲儿,真是无可奈何。摇摇头,也没多说什么,跟在了大部队后头。

厉珂见儿子一副被“抛弃”的可怜相儿,退后几步,做起了家庭思想教育工作,“阿琛,虽然你阅历丰富,不过这结婚和夫妻相处,爸的经验比你丰富多了,必须得说你几句。萌萌年纪比你小,你就得多让着她点儿。当然,这孩子也很聪明,更需要你的尊重。不过,小姑娘多少还是有些虚荣心的。哦,别说小姑娘了,就说你妈现在,也是一颗公主心,喜欢别人把她捧着,哄着,特别是做丈夫的……”

厉锦琛咳嗽一声,“爸,我知道。我们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厉珂立马瞪了儿子一眼,“你能处理好?真那么能,怎么明明是萌萌被你敌吻了,该你生气,她有错在先该来你面前乖乖地待着讨好你,现在反是倒了个儿?”

厉锦琛瞬即无语。

厉珂突然眼一睁,“不对。你这状态……”

厉锦琛立即打住父亲,又转身去接电话了。

而在队伍前面,姚妈妈先丈夫一步攥着女儿一边说话,“萌萌,你这是闹的什么脾气啊?今儿虽然是一场意外,可是外人眼里,还是咱们理亏在先。当着大家的面儿,又耍什么小性子,你看你……这样子像什么话?”

萌萌噘嘴,“妈,我是不对,可是大叔他也有问题啊!”忧怨的小眼神儿朝后瞥了一下,好巧不巧就给厉锦琛逮住,现他似乎也在接受父亲大人的教导,立马尴尬地缩回头。

姚妈见女儿的样子,心里暗笑,面上还得挂着,“夫妻之间,谁没有问题。难道有问题,就要分道扬飙,那我和你爸不知道早分到哪里去了?你外公的事儿,你姨妈姨父那些奇葩事儿,还有眼下你一声不响地就嫁人了,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你是不知道,我都是好后面才知道你爸竟然给你找了个老男人!要早知道,妈肯定……”

萌萌立马急了,“妈,大叔才不是老男人。明明就是我太小了,我同学都说大叔这年纪,是男人最有魅力最有吸引力的黄金时期。你可不知道,他的女助理,小苗姐可漂亮了……”

姚妈妈一听,妻子式思维就开始飞速运转了,“什么小苗姐?阿琛的女助理很漂亮吗?不是说小王才是他的助理?这次来的又叫小陈?他到底有多少个助理啊?”

“妈啦!人家只是说说,大叔的助理只是助理而矣。”

“说说,你要是没想法,现在会在我面前翘小嘴儿!”姚妈妈刮了女儿一下,“你瞧你,一说你家大叔的不是就开始护短了。这么舍不得,现在还闹什么别扭啊?!去去去,给你公婆倒热水去。”

“妈啦!”

萌萌嘴上不服,但抓着行李的手还是松了。这时,厉珂也撺掇着儿子靠近小媳妇儿,争取早日获得原谅,争取宽大处理。两人就在饮水处碰了头,开始了一场新的纠结:

萌萌在找纸水杯,厉锦琛先一步找到,递上前。

萌萌本要伸手拿过,突然大眼一眯,抿抿唇儿,说,“现在好多奸商都紧缩开支,也不知道这个纸水杯是不是通过正规检验标准的。刚才我在微信圈儿里看到一则警示,说纸水杯是四大致癌”杯具“之一。”就没接那杯子,回头就跟妈妈要随身带的杯子。

厉锦琛愣了一愣,回头在旁边的水吧里买了两杯饮料给父母,陶瓷杯装着的。

卫丝颖可一直关注着小夫妻,立即甩了儿子一个大白眼,哼道,“连自家媳妇儿都压不住,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今儿明明就是她有错在先,你这会儿装什么孙子?!你好歹也端出点儿咱北方爷们儿的气场啊!”

厉珂立即截了话去,“什么北方爷们儿的气场。你要气场,我给你。咱儿子儿媳的事,你别去瞎参和。”就给儿子使眼色,赶紧过去小老婆那边伺候着。

卫丝颖可不依了,又跟厉珂撒娇嗔怒,显就是打骂俏了。

厉锦琛不禁好笑,回头将行礼重新放好位置,上前跟姚家父母说话。姚家父母也自是通透,几句话之后就把话题交给了女儿。

“萌萌,以后说话做事都要把细点儿,别再那么莽莽撞撞的,把自己给嗑了碰了的。你都是大姑娘了,要把自己照顾好,总是让阿琛操心,人家还要上班,可比你学习忙多了。要多替人家着想,知道吗?”

萌萌应着,表不虞。

姚爸爸又特别强调,“阿琛,这孩子犯二了你就别客气,该骂的骂,该打的时候也别手软。”

“爸!”萌萌大叫,“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妈……”

萌萌扑进妈妈怀里撒娇求安慰,却没注意父亲脸上一闪而过的惆怅和担忧。

厉锦琛立即接过话,“伯父,您不用担心。萌萌很聪明,也很听话,现在跟同学室友的关系都处得极好。”

姚妈妈却插了嘴,“也不能跟同学处得太好,瞧瞧你之前惹的祸。你刚才有没跟阿琛道歉,说明况啊?没有的话,现在赶紧了。有爸妈在这里也好做个见证,要是以后你敢胡乱惹些烂桃花儿,咱们老姚家的脸都被你丢光光了。”

萌萌一听可跳脚了,这不是明摆着三堂会审她一个人嘛,她也很冤枉的好不好啊,她哪知道这朵桃花那么猛,一来就用啃的!

“妈妈,人家老早就跟大叔解释过了,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啦!那,就是个同学,人家……”她迅速看一眼男人,男人还是一副老神在在、微笑从容的模样,好像根本不在意她被吻的事实,心里就有些扭曲的变态不爽,就想泄一把,接着就失控地喷了出来,“我喜欢的是大叔,别的男生我都不喜欢!”

这声音可不小,足以震动四野,惹来一干惊讶的目光。

厉锦琛的笑容有些僵,足定了几秒,才似回了神般,上前一步,朝萌萌伸出了手。

顿时,萌萌就出了一身的热汗,觉得自己太大胆,太没脸没皮了。那只大手朝她伸来时,她没有力气再动,只能任由他“得了手”。

厉锦琛抚上女孩倔将执着的小脸,又是一笑,眼底似乎多了一抹释怀,大拇指轻轻抚过女孩眼镜下的那片青紫,惹得女孩明显缩了一下,但她还是坚持地昂着小脑袋,迎上他的注视。

其实他知道,她的胆子向来不大,而每一次她冲冠一怒都是为了自己,不管是在军营里还是现在。

“嗯,我也喜欢萌萌,别的女生我都不喜欢。”

萌萌紧缩的小心肝一松,又道,“那别的女人呢?像,像小苗姐那么成熟的……”

厉锦琛低笑,“嗯,加上别的女人我都不喜欢。”

“真的?”

“比珍珠还真。”

他伸指刮了女孩鼻尖一下,女孩一双大眼几乎要飞出粉红泡泡,他捧起她的小脸,众目睽睽之下,郑重其事地吻了女孩的额头,轻喃般地低叹一声“傻孩子”。

刹时,周围竟然响起一片掌声,叫好,连带着还有人拍照,不过立即被助理小陈给阻止了。

萌萌可臊坏了,扑进厉锦琛的怀里,不想再抬头了。

这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吧!

正拉扯着上前来的厉家夫妇也被萌萌刚才那一声气势十足的宣,怔了一怔。本来还想表下意见的卫丝颖,也压下了心头的喷点儿,瞧着萌萌那霸气怒瞪儿子隐有逼迫之势的模样,觉得颇对味儿。

这姑娘,有些血性啊!倒是懂得刚柔并济,一举就拿下儿子,竟然迫得一向低调的儿子当场承认感。不得不说,这世上姻缘,真是“一物降一物”的了。现在看起来,那模样也不是完全“没救了”。也许,回头让向家那位天才给瞧瞧,说不定也能拾掇出来。嗯,她得赶紧地去预约一下,争取早点让小姑娘见上一面。

湛蓝的天空,余留一尾白尘,遥遥无尽。

姚家夫妇站在透明的墙幕后,久久未动,空中的飞机起起落落,早已不没有女儿的所在,方才收回眼,对视一笑,并肩执手离去。

姚妈妈微叹,“虽然阿琛当众承认说出了口,但是我还是放心不下。我们家萌萌还是太小了点儿,不太懂事,我担心……”

姚爸爸握紧妻子的手,宽慰道,“那孩子经历不凡,自然更成熟内敛一些。但你看他也不是没有一点改变,不是依着萌萌当众应下了吗?!两个人相处,本来就是这样嗑嗑碰碰,一点点改变的,急不来。你别杞人忧天了。还有老珂他们看着,不会有什么事儿。”

姚妈妈想到厉珂对萌萌的疼爱,倒也是松了口气,但一想婆婆卫丝颖还是不免忧心。姚爸爸无奈这女人就是爱操心,只得细细地劝说。

姚妈妈听着,突然扬声道,“你说我心里怎么那么不踏实,我总算想到了。这男人看着自家老婆被别的男人碰了,不吻了,就是牵个手搭个肩什么的心里都会不舒服,回头准会闹闹别扭。我瞧着萌萌和阿琛,况就有些不对劲儿。你没现,那个向家的孩子吻了萌萌之后,阿琛的反应——连个吃醋的表现都没有,不是太奇怪了吗?说是喜欢,可是,这反应是不是太平淡了点?”

姚爸爸一时无语,眉间慢慢拢了起来。

那时,已经在天空中平稳飞行的飞机上,vip舱。

萌萌第一次坐vip舱,感觉很新奇。这空间比起经济舱真是宽松多了,座位也足足大了一倍有余,而且上置大屏幕电视,高级隔音耳机,真品羊毛毯,眼罩,耳塞,等等配备真是相当有档次。她捣弄了一会儿,瞄到那方婆婆大人已经戴上眼罩,公公细心地给婆婆大人盖上毛毯,真是一副伉俪深的画面,让她生出许多羡慕,想自己到那时候,跟大叔一定也是这个模样吧!

厉珂感觉到小丫头的注视,抬头扔来一个有趣儿的眼神儿,下巴点了点儿子的方向,做唇型叫“加油”。萌萌被公公的逗得小脸粉红,回头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竟然还捧着电脑,上网处理公务。

“大叔,为什么你可以上网呢?”

厉锦琛一笑,“因为我想要上网。”

萌萌捧着下巴,也不惊奇,“你就不怕害了我们全机的人吗?”

“你怕吗?”厉锦琛头也不抬,键指如飞。

萌萌咧嘴一笑,极是傻气,“有大叔在,我就不怕了。”

厉锦琛伸手抚了下小姑娘的脑袋,继续工作。

萌萌打了会儿游戏,喝了杯果汁,又听了会儿英文,看了会小说,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段子,让她再次把某个疑问提上了脑门儿,就开始骚动了。

“大叔,你渴不渴?要不要杯牛奶,我帮你叫?”

“嗯,好。”

牛奶很快送上,殷的空姐直接就问厉锦琛,把隔在中间的萌萌大眼给忽略掉了。这细微的一举,让萌萌心里的小泡泡又开始酵,小脸有些瘪了。

厉锦琛刚喝了一口温度尚好的牛奶,那空姐又跑来问是否需要砂糖,还介绍说是特殊的糖品,对像厉大boss这样的商务人士特别好,极力推销的模样分明就是别有企图。

这看得萌萌心下一阵别扭,后来当空姐又跑来问要不要点心时,萌萌就来了个横插一刀。

“这位小姐,我未婚夫不喜欢吃甜腻的东西。”

空姐一听这脸色就尴尬得没边儿了。

萌萌忽又一笑,“不过我很喜欢吃,不知道有没有草莓蛋糕呢?给我来一块儿吧!”

空姐灰溜溜地走开了,之后送蛋糕来的就是另一名空姐了。然而,那个空姐给旁人续水时,却看到萌萌正在喂厉锦琛吃蛋糕,别提那脸色有多糟糕了。

萌萌咽下草莓,嘟哝道,“大叔,你都不会自保一下。”有点儿小怨气。

厉锦琛抬头看她一眼,眸底有些无奈,有些好笑,“你处理得很好。”

萌萌还是很不满,“可是人家还是不高兴。”

厉锦琛这方看着小姑娘鼓鼓的小脸,说,“萌萌,我不会看别的异性一眼。但是,我们不可能完全阻止别人的行。所以你要好好修炼一项拍苍蝇的神功。”

苍蝇!

嗯,萌萌觉得这个形容听着稍显舒服了一点儿。但是一想到这来来去去的女人,对自家大叔双眼放绿光的模样,心里就老大不痛快。

“大叔,我还是不高兴。”

厉锦琛不置可否,合上了笔记本,拿下小姑娘脸上的眼镜,仔细看了看,又拿出药膏揉淤血,还叫了空姐送冰敷袋子。

萌萌这方缓了几分绪,撒起娇来,“大叔,人家吃醋了。”

厉锦琛点了下那凑上来的小鼻尖儿,显然心极好,“嗯,多吃醋,有益消化。”

萌萌乍毛,“人家说认真的。”

厉锦琛点头,“我也是认真的。”

“大叔,你又唬人。”

厉锦琛眉稍微抬,眼神仿佛在说“有么”。

萌萌一下抽离了那只温暖的大手,小眼神厉厉的,口气更是森森的,“之前,我被向东辰吻的时候,你都没表现出生气吃醋的样子!”

唉!怎么刚才不是明明已经揭过去了,这会儿又提起来了?!

厉锦琛慢慢抽回手,萌萌立即一把抓住,连眉毛都竖了起来,一副“你敢再逃我就要不客气”的表,看得厉锦琛无奈又好笑。

“大叔,你都不吃醋,你不是真的喜欢人家的。”

说完,她松开了他的手,一脸颓丧地缩到角落,把膝上的毯子一抓起蒙住了脑袋。

这时就听到前后似乎有隐隐的笑意传来,厉锦琛的俊脸上,表可谓精彩万千,可惜蒙着脑袋的小姑娘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兀自生着闷气。如果够在意,就不会是那种反应。如果够喜欢,一定会有很大反应的,不是吗?大志每次都要找向东辰单挑。一如周美薇、刘菲儿,都因为妒嫉生气,对她行过激,甚至阴谋陷害。

厉锦琛别开眼,叹口气,又看向那颗包得跟小石头似的人儿,忽然觉得自己的那些心在女孩的坚持里,都变得渺小可笑,不值一提。

遂伸手拍拍那小脑袋,“萌萌,你听我说。”

毛毯突然又被扒下,萌萌睁着一双坚毅的大眼,道,“大叔,我吃醋了,我很不高兴,你暂时别理我,免得我说出不该说的话,让咱们误会了。”

“萌萌……”厉锦琛微愕,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淡淡的氤氲。

萌萌口气真是异常地坚决,“大叔,要是你有二奶小儿了,我一定会吃醋,会非常生气,非常难过,非常伤心。因为我是真的喜欢大叔,不是儿戏!”

宣誓完,又一把捞起毛毯将自己蒙得个严严实实,仿佛是生气,又仿佛是害怕什么,就是不理厉锦琛了。萌萌很肯定一点,要是让她看到厉锦琛跟一个女人打kiss,不管是谁主动,谁被迫,或者他们根本就是两相悦(唔,光想到这第三种可能,心就好痛),她绝对不可能保持像厉锦琛一样的镇定自若,从容不迫,她一定会抓狂,冲上去打小三,然后质问当事人。在她幼稚少女的爱观里,人眼里容不下半颗沙粒。喜欢就得一心一意,爱就必须一生一世,婚姻更要坚持到死!

可是为什么,现在她依然觉得很委屈,想哭?

厉锦琛有些哭笑不得,抚了抚那颗小鸵鸟,叹息,“萌萌,我也一样的。”

如果,这副眼镜可以永远把你的可爱藏起来;如果,你逗逼小二一些让别人看不到你的聪明善良;如果,换一所学校你不会难过新交的朋友又没有了……如果拿走你现在所有,你不会伤心失望,我会去做。

……

一样吗?

走在机场明亮的大厅里,萌萌看着身侧半步之前的俊伟男人,他穿着极普通的夹克和长裤,可是走在路上,总会频频惹得周人慕色而来,探看不停;甚至借机攀谈,索要电话号码什么的。

临到快出站时,前行的男人突然停下脚步,打开了右手拖着的那个粉红行礼箱,正是她的。

根本不一样!

萌萌最终下了定论,表有些木然呆滞,看着厉锦琛在她的箱子里翻找了一会儿,提起一件被母亲裹成筒子的衣服,抖开,抚平了,回头看向她。

“萌萌,你那件外套要不要脱了,把这件换上。今天帝都降温,只有几度了,会非常冷。”说着,又埋身下去找了条长裤出来。

这时,卫丝颖手上竟然也捧着衣服走了过来,说要跟萌萌一起去洗手间换衣服。萌萌还在懵懂中,就被婆婆大人拉走了。

这父子两把行李箱收拾了一下,退到路边等两位女士。厉锦琛看了看四周,便去中厅的咖啡吧买了两杯热饮回来,萌萌的是热牛奶,母亲的是奶茶。

换衣服时,卫丝颖就给萌萌进行了一次机会教育,“我说,你这孩子做事怎么也不看看场合啊?竟突槌!该使劲儿的时候不使劲儿,事后使劲儿,那有什么用。”

“阿姨,你,说什么意思,我没听懂?”萌萌怀里抱着卫丝颖的皮草外套,小脸都埋在了毛毛后面。

卫丝颖一叹,“我说你啊,什么八杆子打不到的生产线都能搞定,怎么连个男人都搞不定!真是……哎,哎,卡住了,快,快帮我……”

萌萌侧着身儿才看到女王陛下被拉链卡住,顺手一提过了。

卫丝颖理好衣服,终于穿上了皮草外套,一切完美无缺,看得萌萌心下暗暗赞叹:婆婆大人不愧是时尚女魔头!不管换什么样的衣服,都是顶顶的美啊!

“阿姨,真好看。”

萌萌下意识地赞美出声,眨着一双星星眼儿,就差捧着小脸惊呼了。

卫丝颖被她那模样一萌,就不好意思说重话了,咳嗽一声,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前后左右转了两圈儿,才又打开自己的化妆包,说道,“我给你说,越是有价值的男人,那觊觎的女人自然就越多。可那又怎么样?他既然现在帖上了我们的标签,那咱们就得像那啥,《冰川时代》里那颗小松鼠一样,把自己的美食保护好。谁敢来跟咱抢,咱就化身为剑齿虎,咬死她,撕碎她!”

萌萌被婆婆大人镜子里突然狰狞的表,彻底震撼,小小的心灵一片翻天覆地。

卫丝颖一边精心修饰妆容,一边将自己从丈夫由一个小小的办公厅秘书攀升到现在的帝国第一席幕僚后,一路行来,从被众人嘲讽嫁了个没用的软弱丈夫,到现在一窝蜜蜂扑来明里暗里勾搭她儒雅俊秀、气质一流的帝国第一秘书长丈夫,那各种心历路程的一难尽,简意骇地分享了冰山一角。

萌萌听得震惊无比,大开眼界,心头戚戚。

卫丝颖终于打扮完毕,转身拿过萌萌还捧着的包包,伸出尖尖的指,点了下她的眉心,“明白了没?只有好东西才会招人妒嫉和觊觎,没价值的谁会多看你一眼啊!你得为拥有了一个如此有魅力的男人,而感到自豪,更要为继续拥有他而努力奋斗。”

萌萌立即点头如捣蒜。

她这小模样,瞧得卫丝颖又万分矛盾。真是太呆了,可是,又可爱得萌死人。唉!儿子这是故意找个这样的“小杀器”来克她这个娘的吧!

她打了个响指,“这样吧!从这个周末开始,你到我公司来做实习生,先从培养品位做起。你这暂时,啧,修不了外在,就先修修内在。”

“周末?实习?”

萌萌真没想到,跟婆婆大人单独交流的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哦,你以为进咱们w&x集团很容易么?我们可不像慈森,从来都没收过实习生的。你呀,可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萌萌看着踏着猫步,优雅走出的婆婆大人,眼里渐渐露出向往的神色,心里默默地想着:去w&x公司实习,可以受婆婆大人的气质熏陶,变得更好一些,更配得上大叔一些吧!

……

在回公寓的路上。

厉锦琛看着身边正在拿平板查资料的姑娘,说,“妈那里你不用去,我稍后跟她说你这学期学业太重,还没有时间安排实习。你不用担心!”

萌萌立即抬头,“不,不用了。我想试试,如果不行,我会跟阿姨说的。”

“萌萌,w&x集团里的况你并不了解,而且我母亲她是个超级完美主义,要求极高。”他没说的是,以母亲那种吹毛求疵、近乎变态似的苛刻和毒舌,多半会把小姑娘打击得休无完肤,尸骨不存。

“大叔,你的意思是不相信我能达到阿姨的标准,一定会惹麻烦,让阿姨生气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萌萌……”

“那就这样。”

车厢里瞬即一片寂静。

两个人似乎还是头一次僵峙到没话可说。

萌萌低头查看着w&x集团资料,没有注意厉锦琛无奈地扒乱了一头,薄唇紧抿。

稍后,“大叔,等等,我想先回学校去。我妈带了那些土特产,不方便存放,我要先拿给小双她们。”

厉锦琛转头问,“这么着急?放冰箱里不是一样?午餐我让阿姨准备了你喜欢吃的京都排骨。”

萌萌抬头一笑,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笑容有多假,“大叔,这个的确很急啦!放冰箱里就不好吃了,你让阿姨下次再给我做京都排骨,好不好?”她凑上前,吻了下他的侧脸,他微微一愣神儿时,小姑娘就跳下了车。

那粉白色的毛绒帽子,在有些灰暗的天色下,格外惹眼,可是却偏偏背他而行。

萌萌拖着行礼,猛挥了挥手,就立即转身走掉了。

厉锦琛看着那跑远的身影,重重地叹了口气。愣了好半晌,才动了汽车。

难道一定要承认他真的吃醋了,这丫头才不会跟他闹别扭?

……

重新开学的第一天。

班主任老师做了一番节后振奋精神的讲演,并将期末考的大致时间做了一个通告,同时更列出期末的几项考级科目的报名时间。其中,霍然便有英语四六级的达标考试。而具体的报名事宜,就由辅导员负责。

萌萌听着周围不少同学都在讨论考六级,极少人说考四级,心下惴惴,连着手边的cet4的单词书都不好意思摆出来了。

唉!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了。

正在她暗自沮丧自勉时,秦双又戳了她一把,示意她看讲台。这一看,她的大眼就抽了一抽。

讲台上正站着一个穿着棒球服的帅气酷男,不是别人,正是向东辰。其目光当真是毫不避讳地直直逮着她,吓得她拿起面前的书就挡脸,惹得周围一片哄笑。

呃,这书还是cet4!

“今天趁着大家都在,我要宣布一件我个人的私事。我,向东辰,正式向姚萌萌同学起追求。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以后她的事就是我的向东辰的事,谁要敢明里暗里欺负她,就是针对我向东辰。”

全场刹时一静,连班主任和辅导员都傻眼儿了。

这宣,够性格啊!

“如果还有谁对萌萌有意思的话,识相点儿的就给我自动退出。想要竞争也可以,只要你有那本,我向东辰随时奉陪。”

少年双臂一环,黑眸横扫而过,那般睥睨气场瞬间惊爆全场。如陈小飞这样的跟班儿仔,立马鼓起大巴掌,连声大叫“好”、“帅爆了”、“老大我挺你”、“班长v5”。别的不提,至少在本班,现在是没人敢跟向大班长叫板儿的。众人早就习惯了向东辰回护小熊猫的举动了,现在直接宣告,也就是明着帖了个官方标签,以后要是萌萌被人撬墙角,估计但凡认识的人都会跟向东辰打小报告,趁机捞点儿向大班长的人了。

萌萌这臊得小脸通红,被前后左右人连番抱拳说恭喜,秦双更拎着她耳朵调侃,“我说小熊猫,人家都当众表态了,你好歹也给点儿反应啊?”

萌萌立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吼,“够了够了,都给我闭嘴儿。向东辰,你太过份了,你明明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你还在这儿胡说八道。好吧!我现在就回答你,我、不、愿、意。”

说完,她迅速收了东西,拖起包包就往教室外冲去。

“姚萌萌,你给我站住。”

向东辰叫着追了上去,两人就在人头攒动的走廊上,开始了一场追逐战。本来是长短跑健将的向东辰,愣是没能追上萌萌。眼看着萌萌跟小地鼠似的窜来窜去,竟然就窜不见了影儿。

“该死!”

他愤愤地挥下手,迅速掏出手机,就拔了出去。隐隐地听到前方有铃声响起,抬眸一望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正在掏手机,立即锁定了目标。

------题外话------

呃,为嘛我突然现,我把好好的酷哥,写成了小流氓呢?!难道是因为最近我看的小说,男主又渣又流氓吗?!唉呀,我不想的啊!大家快来救救我们家小东东!我们家小东东可素绝世好男银儿啊!这是有基因遗传滴不相信滴亲可以去看《强吻亿万老婆》又名《总裁好强大》,以示还我小东东之清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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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宠爱疼爱,也不是爱

奇怪啊!她为什么要逃?她又没做错什么?就算真做了不杀伯仁的过失,也用不着这样像过街老鼠似的孬吧?再说了,现在可是正而八经的上课时间啊!

萌萌本欲下楼逃走的动作,因为突然响起的上课铃声打住,兜里的手机又响了,她掏出来一看,正是那向大瘟神打来的。

屏幕上的酷脸,英秀俊逸,气质出尘,当真是难得一见的型男。其实向东辰这人挺好的,要是严格说来,他就像班上很多女生私下里八卦花痴说的那种漫画帅哥,对喜欢的女孩面冷内热,不离不弃,看似闷骚,其实心细如,体贴入微。就是脾气里有些小傲骄,在他身上看起来,就是一种亲民的表现,很可爱。

可是,她已经有喜欢的大叔了。

“姚萌萌,你想跑哪儿去?”

向东辰冲上前,一把扣住女孩的肩头,用力将人扳了回来。

萌萌看着额头青筋暴露的男孩,耸耸肩,没了初时的慌乱和逃避,目光坦然迎视,“我不逃了。我觉得应该逃的是你!”

向东辰一愣,不明所以。可看着女孩浮出一抹毅然的小脸,莫名地觉得心悬到了半空。饶是再自负,面对表白对象调头就跑的现实,还是让他偿到了极其挫败的感觉。

萌萌接道,“之前在涪城,你当着我那么多重要的人的面,强k我。你觉得你做得很正确,很绅士,很恰当吗?你难道不该跟我说声对不起,而不是当着全班人的面像个土霸王似的颁旨吓唬大家?”

向东辰眉毛一挑,“对不起?土霸王?”

萌萌更生气了,“对。你光天化日的非礼我,难道不该跟我道歉?要不是咱俩认识,又是同学兼老乡,我当然可以报警说你性骚扰。我都跟你说过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刚才还在大家面前那样说,你觉得你这样做是尊重我吗?我觉得你很过份,可是……”

“姚萌萌,你能不能再自以为是地笨下去?!”向东辰几乎是忍无可忍,抓着萌萌的肩头,浑身震动地大吼。

萌萌感觉一股腥风刷过面颊。老天,这人难道练过武功嘛!耳朵都要被震聋了。哦,她的肩膀好痛。

盛怒中的男孩哪管得了那么多,直接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那个老男人有什么好的?!当天是什么况你都忘了?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他连当众承认你们的关系都不敢,他算什么男人!你要再继续喜欢他,只会被伤害。你这个笨蛋,你难道根本看不清吗?你不是说中学时你k了很多小说吗?搞半天都是理论知识,你就是个实践上的二百五。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以为像他们那种男人,真会喜欢你这种乳嗅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你别再白日做梦了。到时候哭死你,你也别想别人同你,那都是你自己活该!”

萌萌小脸一别,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那唾沫星子溅到,心里直抽,也气得吼了回去,“我受伤,我笨蛋,我自欺,我哭我活该,那是我愿意,不关你的事儿!向东辰,你放手!”

她用力扭了一下,可惜男孩的脸色阴沉到底,两道执拗的眼光就像激光一下,满载着不容拒绝的杀伤力,直直盯着她,手上的力道大得惊人,疼得她直皱眉头,怒气勃。

“向东辰,你是不是还要耍流氓啊!你太过份了,你根本不了解大叔,你凭什么那样子说他。你这样子强迫人家喜欢你,难道你就很聪明,很了不起了。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土匪还是强盗霸王啊?你知不知道你么霸道,真是讨厌死了,我又不是你的谁,你放开——”

女孩气得用力一挥双臂,男孩的手一下被挥开时,身体还踉跄地朝后退了几大步。

刹时间,在四只愤怒怨恶的眼神里,每一个动作都化成了慢动作一般,在眼里一帧一帧地播放,似乎一下子连对方面容上的每一丝细微的表,都被清晰记录。

急速跳动的心脏,仿佛一下子空白了几秒。

双双脸色惨淡苍白下去。

——那是我愿意,不关你的事儿!

——你这个笨蛋,你难道根本看不清吗?……别再白日梦了。到时候哭死你,你也别想别人同你,那都是你自己活该!

恰时,后方跑来秦双和陈小飞等人,正好撞上这最后一幕,空荡荡的走廊上,男孩和女孩同时僵住了表和动作。

那一句话,就像一把双刃剑,同时插进了两人心里。

……

那天事后,萌萌无力地爬在小床上,各种绪低落。

秦双叹气,“萌萌,不是姐说你,那天你那话,说的真是有些伤人了啊!班长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就是面冷内热。你服个软,他自然就不会逼得那么急了。你越是硬着,他反弹就越大啊。”

萌萌翻身烙了一面儿,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一口气堵在胸口沉甸甸的。难道她就想那个样子吗?可是向东辰当时那样子说她和大叔之间的关系,本来她就跟大叔冷战着心里不痛快,当时她真是被他气坏了,才会口不择。

要错,也不能光怪她一个人啊!

可是萌萌没什么反驳的力气,早早地蒙头就睡了。

接下来的日子,这事儿的余波还让人头痛。

隔天赵大志就找上门儿来,这敌被当众pk下场,别提他有多高兴了,见了萌萌就来了个大熊抱抱,嚷着,“我们家萌萌真是太聪明了!一眼就识破了向东辰的狼子野心,知道跟这种面瘫冰山怪是过不上好日子的,趁早拒绝了的好。没关系,萌萌别难过啊,你还有哥在呢!哥的心大得很,你想怎么玩都成,总之,最后哥都会等着你,成为你最终的归宿。”

说着,这人抱着人家的小脑袋就要“啵”上一口,却教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江海娜和秦双一起pia飞了。

当然,这还没完。班里班外,不为向大班长打抱不平的大有人在。其中,女性居最。

打水时,一排女生站着位置就是不走人,还故意在萌萌面前埋汰“小熊猫”,明着指桑骂槐,各种不待见。打饭时,队伍里总是有人借着聊天对她冷嘲热讽,还故意插队,轮到她时,好饭好菜都被打光了。上课时,座位被人抹强力胶粘坏了裤子。或者体育课时,被球类不小心砸到脑袋手脚都是常有的。

好在还有秦双和江海娜护着,萌萌还能有口喘气的机会。

江海娜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戳了萌萌一脑门儿,“姚萌萌,你别总是一副霜打的茄子样儿,好不!拿出点儿你在军训时斗刘菲儿的魄力,看那些人还敢不敢胡乱来。你这样忍气吞声地被人家骂,是不是心里其实对向东辰有愧,才这样自虐啊?!”

萌萌一惊,抬头大吼,“我才没有!”

没人知道,她强忍着好些天没跟厉锦琛联系,想看看大叔的反应。没想到这一天又一夜过去,她连一个电话一个短消息都没收到。好几个早上,她晨跑到公寓楼下,望着高高的大厦,满心渴望却终是灰溜溜地又跑了回来。

她想到,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似乎都是她主动。他虽然也不是完全被动,可是最初的时候,她感觉得出来,他并不想两人深交的……

不过被江海娜这样一激一骂,萌萌倒是重新振作起精神,开始反击。正所谓人善被人欺。萌萌一恢复过来,那些粉丝团就没再讨到啥好处了,渐渐地就消停下去了。

……

萌萌没想到的是,向东辰向她当众表白的丰功伟绩早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他俩的戏剧化“恋”——冰山学霸男与逗逼熊猫妹的“那些事儿”,这帖子再次荣登校园八卦论坛之点击回复量榜。

贺英琦知道后,竟然找上门儿来。

那天,刚好是上午的两堂阶梯教室大课结束,坐窗边的人就开始低呼相传,“呀,金牌社长来了。”

“哦,贺学长什么时候看起来都超帅超有型!”

“不过看贺学长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不是听说他最近在追大校花朱碧婵,学生会副会长,可是真正的公主殿下,怎么有空跑这儿来啊?”众人说着,目光就不自觉地往萌萌那片盯去了。

八卦是怎么来的?萌萌算是明白了,那就是被人七嘴八舌各种添油加醋给炒起来的。

贺英琦其实并不想来,可是那天在室内运动场上,他们班跟萌萌班一起上的大课,他听到几个长舌腹叽叽喳喳地聊得不亦乐乎,不少男生都加入了讨论,八得热火朝天,各种精彩。他听得眉头直抖,忍无可忍。

“向东辰,你给我出来!”

贺英琦那身量差点儿就顶到门框上了,他往那一站,准备离开的众人就没有一个敢动了,全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两大新旧男神,即将开打pk的火爆现面。呃,可男神们为之pk的女神,是哪位呢?

向东辰刚好把东西收拾进包里,一副懒懒地模样,抬头看一眼贺英琦那眦眉怒目的样子,本来不欲搭理,但转眼看到萌萌正朝他这方向偷瞄,心下冷哼一声,顺手将包包扔给了陈小飞,双手插兜,一脸莫测地走了下去。

现场气氛有些诡异,但没人敢出声儿。

萌萌被向东辰的眼角厉色扫到,立即埋下脑袋,认真抄写秋文珏本本里的笔记,但不小心就弄错了几个,拿涂改液弄得乱糟糟。

“哼!讨厌死了!”

萌萌有些气馁地扔下笔和本子,抓抓脑袋,决定回寝室安安静静地学习,啥也不看啥也不听了。可是她跟着秦双等人出了教学楼时,就被陈小飞给抓住。

“萌萌,不好了?班长跟社长两打起来了,你快去劝劝他们,不然麻烦就大了。要是让教导处知道,记了过的话,以后班长就没法申请出国留学了。”

要说萌萌想拒绝吧,但听到最后一句“前途”问题,哪里狠得下心,跟着陈小飞跑了去。哪知道到了地方,班长大人和社长大人,一个双手插兜,一个双手抱臂,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哼鼻子斗眼儿,战况……看起来挺平和的嘛!

可这时候她想溜,哪可能啊。

男生们摊牌向来开门见山,明刀明枪。

贺英琦警告,“我告诉你,向东辰,别以为仗着家里势利,就可以在学校里强抢民女了。你要想动姚萌萌,也要问过我们贺家答不答应。”

向东辰也不客气,“贺英琦,别到处打烟雾弹,拿那些无聊的借口来唬弄人!呵,这倒难怪了,明明就喜欢萌萌还死不承认,果然跟厉锦琛是一丘之貉,死鸭子嘴硬。闷骚是病,得治!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名医。”

得得,向大班长这不鸣则矣,一鸣惊人的毒舌功真是与日渐长。瞬间就把贺英琦打得措手不及,气得张目结舌,俊脸上迅速飘上两朵小红云。

“向东辰,本少爷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姚萌萌他只是家父的友人托我们家照顾的,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以为,凭本少爷的眼光会看上她那种小呆瓜,她就是自动奉送,也比不上碧婵的一只鞋子。也只有你这种眼睛被蛤蟆肉糊到的奇葩,才会对这种妞儿念念不忘。”

萌萌刚好听到这段儿,刹时气得小脸阵红阵白,银牙紧咬,就想吼。

向东辰哼笑,“既然如此,你现在又以什么身份来教训我,警告我离她远点儿?”

贺英琦被击得一愣,“我,我……你以为我愿意,要不是因为我父母,我才懒得管她这种水性杨花,胡乱招惹男人的祸……哦!”

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子砸在贺英琦脑门儿上,还扑了一脸的灰,他气哼哼地低叫一声,一边抹脸吐灰,一边朝袭来的方向怒瞪过去,正好看到萌萌还埋头在地上找“武器”,顿时满额的青筋突跳。

“姚萌萌,你干什么?!”

萌萌气哼哼地插腰就骂,“我干什么?你长了两只2。5的眼睛都看不出来,我正找大便塞某人的茅坑嘴!”

“你,你给我……”贺英琦气得不清,谁叫他前被向东辰戳破了冠冕堂皇的皮儿,后又被萌萌鄙视扔石子,冲上前就要抓萌萌。

萌萌往旁边闪躲时,向东辰也越步上前挡贺英琦,这两男人一交上手就没完没了地打了起来。而且,让人惊讶的是他们出的招儿都是标准的格斗术,显都是经过了专业特殊训练的结果。

萌萌这脸上还留着上次被蹭的伤,没好全呢,立马俯身就溜儿,那速度身形可真是比耗子还快的。让两个正打得认真的男生,同时心头一个岔神儿,双双挨了对方一拳,跨行业跄退后几大步,互相瞪视的眼里都闪过一抹对对方拳脚功夫的诧异之色。

“向东辰,贺英琦,你们俩要打要警告要记过,我都不管了。随便你们!”萌萌本来要直接溜掉的,可是心里窝着火儿不泄不爽,又转头大吼,“我是蠢,我是呆,我是丑八怪也跟你们没关系。你们算什么好人啊?自以为是的自大狂,你们看不起我,姑奶奶我也不屑伺候,以后大家各走各的独木桥,谁也别碍谁的眼,谁也别管谁的闲事儿。你们通通都讨厌,讨厌死了!”

骂到最后,女孩突然红了眼圈儿,一扭头,跑掉。

男孩们对看一眼,脸上迅速闪过一抹尴尬,却是同时对哼一鼻子,分道扬飙。

……

“萌萌,谁欺负你了,怎么眼睛这么红啊?你告诉哥,哥帮你教训那些不长眼的王八糕子!tnnd,竟敢欺负我家妹子,活腻味儿了。”

赵大志闻讯赶来时,一瞧萌萌那小模样,心头一抖,立即撸袖子就要往花园那边冲,却教萌萌拉住了。

“大志,你说,我真的很丑很挫吗?为什么他们说着追求我喜欢我,还要骂我笨蛋呆子?难道……”

连向东辰都如此口是心非,厉大叔是不是也一样?宠爱疼爱,其实只是为了那一纸婚约的责任和义务,碍于父母长辈的嘱托。所以,这都过了一周多时间了,她没有给他消息,他也不会主动联系她。

赵大志愣住,搔头,“不会啊,我觉得萌萌超可爱,我就喜欢你这样儿的。再说了,人哪个没点儿缺点。要是好处都占尽了,容易天妒英才。小萌萌你这样儿,最好了。唉,我这人粗,也不知道怎么说,不过要是你真愿意,那……那个……”

男孩一下子涨红了国字脸,少有的结巴起来,“那个,萌萌,要不咱俩处处,哥一定不会像向东辰和贺英琦那些自以为是的土公鸡一样,让你难过的?”

呃,这不会是……

萌萌闻一愣,抬头看赵大志一脸羞涩状顿觉世界毁灭了。

“啊啊啊啊,我不要,啊啊啊——”

尖叫一声,抱着脑袋跑掉了。

赵大志被彻底打击愣在原地,就被秦双和江海娜纷纷拍了大脑门儿,轮着骂。

“你脑子被门夹了,萌萌现在正烦着烂桃花儿,你还火上浇油!连朋友都做不好,怎么做男朋友啊。蠢死了!你脑门儿里装的都是屎吧!”

“赵大志,我以为你稍微比向东辰那种人理智点儿,没想到你也就这点儿质素。”

赵大志傻眼儿,“我,我也喜欢萌萌,我就是表白一下,我怎么了……嗷,你们干嘛踢我!”抚着小腿儿疼得直跳脚,嘀咕,“凭什么向东辰都可以当着全班面儿,耀武扬威,哥就不行了!”

搞半天,这丫还是跟别的男生置气来着。

秦双和江海娜小眼神儿噼哩啪啦爆了一火之后,也各自扭头,哼声走人。

闹了这一两场之后,学校里暂时是消停了。

不过就这之后,秦双的绪也恹恹地,提不起劲儿。江海娜见了萌萌,脸色也阴沉沉地,不爱搭理人。以前吃饭时六个人总爱争座位,现在都各自一边,不凑桌了。

……

萌萌现,自己打破了朋友之间的平衡相处关系,很沮丧,却没什么精力去做改善。

真喜欢一个人,怎么会不妒嫉吃醋呢?先不管贺英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向东辰每次表态时,大志都会气哼哼地对着干。就是朋友,也会不满,何况是男女朋友……难道,上了年纪的人,跟他们小青年的表现都不一样吗?

对此,萌萌实在想不通。

某日,温泽跑来探望萌萌,又带了一堆漂亮的礼物讨好小姑娘。两人约在学院附近的水吧里,温泽细数自己带来的“丰富战果”,一如既往地讨好哄着逗着开心。

萌萌看着温泽一脸的温柔宠溺,突然觉得有些刺目,冲口而出,“阿泽哥哥,你喜欢我吗?”

温泽一愣,看小姑娘那表,不像是羞涩问询私人问题,倒像是在寻仇似的怨怼。

便道,“喜欢啊!萌萌怎么会这么问?有什么心事?”其实,他是得到一些风声和消息,特地跑来的。

萌萌口气坚持,“你先回答我,你喜欢我吗?喜欢我什么?你对我,是不是有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你是不是有想过,什么时候对我表白,要我做你女朋友?”

温泽心里终于肯定,这是真的出问题了,遂整理了下思绪,认真答道,“萌萌,哥说句老实话,哥其实第一眼看你,就很喜欢你。如果没有琛哥,也许阿泽哥哥会像男人对女人一样,喜欢上你。你忘了,哥第一天见你时,就对你表白过,哥很喜欢我们家小萌萌啊!”

萌萌一愣,有些心慌,但温泽的表太过坦然,让她又压下了。

温泽一笑,“可是我也知道,你心里早住进了一个大叔。所以哥就退而求其次,做哥哥妹妹,也是一辈子。而且,有时候比你家大叔更荣幸,能听到萌萌的心理话。只要萌萌你开心,哥就开心。爱和喜欢,不一定要得到了才是好事。所以……”

他本是要开导小姑娘,如向东辰和贺英琦这些男孩子,心性还稚嫩,不够成熟,有时候冲动地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不用太往心里去,也许过段时间,他们就会明白,就会主动来道歉,修复关系了。

萌萌有自己的一套想法,“爱和喜欢不一定要得到了,才是好事吗?所以大叔他,并不是真的喜欢我,这么久了都没有跟人家联系一次。就算真的有点喜欢,但也不是爱,所以没有必要妒嫉什么,只要做好监护人,尽足了责任和义务,就够了。更不可能有什么占有欲……毕竟,不是真的那么喜欢,到爱的地步……”

忆及以往,萌萌愈地沮丧到底,无力地摊在了小桌上。

温泽吓了一跳,“萌萌,你瞎说啥。哥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就扯到琛哥了。琛哥他……”

之前他听说这次国庆双方亲家相见,相当顺利,且非常愉快。厉大秘书长回帝都之后,就直接找了贺晋,畅谈涪城之游——兴哉兴哉!就是相当开心,满意。可这会儿小姑娘的反应,貌似不怎么对劲儿。

如果不是长辈们的问题,那只剩下当事人之间出了状况了。

温泽立即旁敲侧击,了解到了事实真相。琢磨了一番说辞,方才开口,“萌萌,看来是哥太粗心大意了。本来以为你不会介意,没想到,你已经现了……”

萌萌懒懒地歪过脑袋,问,“现什么了?”

温泽叹息一声,神色颇为凝重,说,“现琛哥有些心理问题,对于异性关系,从来都是踌躇不前,难于主动。甚至,有时候会刻意回避,不愿接触。”

“啊?”

萌萌一惊,立即坐直了身子,有些不可思议,“大叔他,怎么会有心理问题?”

温泽喝了口水,表更认真了,“其实准确说来,应该是心结。大概是当年生的那件事,让他会有一种,大概,嗯,我也不是医生,我只能说我的感觉,你可千万别误会啊!我觉得呢,就是近亲怯的心理。应该是,觉得萌萌太美好了,你家大叔有些自愣形秽……”

当年?!

萌萌的脑子迅速转着,“大叔那么优秀,怎么会自惭形秽呢?阿泽哥哥,你别又唬我,这根本不可能……大叔那么多人喜欢他,崇拜他,连小苗姐都说特别哈**oss,大叔怎么会自卑呢!”

虽然这么说着,猜测着,可是她自己心里隐隐地有了些眉目。其实外人看起来再聪明强大能干的人,内心都有份自卑,只是自卑的源头各不相同,五花八门儿。世无完人,人心再强也总有那么个小漏洞。就像她自己,虽然现在自己在军训时表现出色,身后有一堆大人物叔伯可以依靠。可她还是会觉得不安,无助,渺小,无能。

心理学家也说过,人在幼年时形成的心理阴影,会留存在潜意识里,对成年后的当事人也会产生或多或少的影响。

“阿泽哥哥,你不用再唬弄我了。我知道了,大叔会这样,都是因为朱家小姐拒绝了大叔,给大叔造成了感伤害,其实他心里一直住着一个朱家小姐。所以他和我接触时,他总是踌躇不定,犹豫不绝。他看到向东辰吻了我,生气只是因对朱家小姐的移作用,也许勾起了他对表哥厉俊臣的旧怨,并不是真的妒嫉吃醋,因为……我不是朱家小姐!”

要不然,为什么向东辰那样反复地刺激厉锦琛,明其无爱才不会当众表白心意,厉锦琛都不予以还击呢?!当着大家的面,说一句喜欢她,就那么难吗?

“大叔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不然不会被人当众戴了绿帽子,打脸了,还不生气妒嫉,宣布主权所有。”

温泽一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为什么小姑娘总是要往糟糕的方向理解呢?他开始不厌其烦地解释开导,自圆其说。

可萌萌心里却渐渐地笃定了一个事实:宠爱疼爱,也不是爱!

真的认清了,心里好难过。

……

姚萌萌,你又笨又挫,又是四眼丑八怪,像大叔那么棒的人怎么会真的喜欢你,像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呢?!

他也不只一次反复强调过,她在他眼里,还只是个孩子。

……

那个时候,厉锦琛刚从大沽城的工厂视察生产况回帝都,王致诚开了加长的房轿到机场迎接,颇有些排场,殷得不得了。就差亲自上前宽衣,为**oss捏肩捶背,揉腿掐腰了。

上车后,厉锦琛靠坐在椅背上,捏着眉心,气息微叹,“至诚,你搞什么?”

王致诚递上热茶,又送上点心,笑得就像古代太监般谄媚,道,“回**oss,咱这不是听说您都几宿没合眼,就为了这个军工单子忙得连家都不沾,做下属的于心有愧,特来接**oss您凯旋回朝。”

“搞这排场?”

“这哪是排场啊!这就是boss您最基本的配备罢了。”

“行了,直接说正事。”

厉锦琛抬手一挥,实在没心跟王致诚逗乐儿。王致诚也瞧出**oss似乎心有些欠佳,没有再捋虎须,乖乖地进行工作报告。

期间,厉锦琛看了眼私人手机,上面还是没有一通来电或半个短信。他眉峰一拧,将手机扔回兜里。

王致诚现**oss一心嗯用的准确率明显下降,有好几件事都漏听掉或做错批示。

恰时,一声电话铃响起。

厉锦琛马上掏出刚刚扔进兜的电话,可王致诚明明听出这铃声完全就是另一部公务手机的声音,两者差异那么大,以**oss一惯的敏锐不会弄错的,可今儿个就明显有些不对劲儿。

厉锦琛掏出那手机,屏幕上一片漆黑,没有意料中跳出的那张可爱的睡颜,眉峰皱得更紧,眸色一凝,薄唇抿成了一条直接,放开手机掏出了商务机。

“喂!”

大概就是个外人,也能听出这一声回应里,有多么的不耐烦。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一愣,才道,“厉先生,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我就是听说你还请了我女儿吃了饭,还跟宝宝他们导师都认识,冒昧打来电话感谢您对我们家宝宝的提携。宝宝还跟我说,元旦的时候会到帝都找姚小姐,到时候怕又要麻烦姚小姐……”

原来,这次大沽城之行,工厂的名誉技术总监就是邓宝宝学校的学院教授。因为萌萌小姑娘的关系,厉锦琛就顺便提了一把,学院教授为讨好他,自然以后对于邓宝宝这个同学的关照就要更多几分。

王致诚现,**oss说到小姑娘时,表稍霁。心里暗笑,八成是忙了一周没见到可爱的小老婆了,犯相思了啊!难怪之前脸色那么糟糕,这会儿聊到人就和颜悦色了。我说**oss,你真想老婆就想呗,丫名正顺的又不会有人笑您。嘿嘿,当然,他们就在心里乐呵两下嘛,绝对不会惊拢圣驾。

话毕,厉锦琛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日期:周五。

遂道,“这两天不要给我安排行程,我要过周末,休息一下。”

王致诚双眼瞬间成了奸的小黑豆,“没问题。boss您尽管好好享受难得的周末二人时光,其他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交给司徒就行了。”

厉锦琛睁开眼,不禁笑骂,“你一个小助理,还敢设计起执行总裁了?!”

王致诚心下终于笃定,boss笑了耶!果然是想小媳妇儿想的。

下车时,王致诚将刚刚特地开车去礼品店包装好的小礼盒,俯低做小地递给厉锦琛,摆着手,狗腿道,“祝boss您小别胜新婚,*一刻值千金。”

厉锦琛目色一深,王致诚吓得立即关上车门,继续狗腿地从车窗处探头说拜拜。

看了看手中包装漂亮的小礼物,厉锦琛的唇角慢慢上扬,透露出近日来难得的一抹欣悦之色。

那孩子似乎很喜欢收礼物,应该会很高兴吧!

上了电梯后,厉锦琛看看礼物,又看看头顶的数字,连自己都没现这频率已经破纪录了。

随着一声铃响,他踏入悬关,目光投向专门摆放女孩鞋袜的格子,没有。他提着公文包的五指不由紧了一下,没有如常般换下鞋覆,直接走进大厅,空荡荡没有一丝熟悉的气息。他眉峰慢慢褶起,直接走向厨房,一把打开了双门冰箱的保鲜室。

一、二、三

在常放小蛋糕的那个位置,放着三块原封不动的蛋糕。

女孩最喜欢的草莓,慕司,黑森林。

酒店每天都会送最新鲜的蛋糕过来,而蛋糕只有三天保持期。若是吃掉一个,酒店会补上一个新的,并按时间排放,方便他们安全食用。而现在,三个蛋糕一个都没少,依次摆放的时间正是最近三天。

也就是说,小姑娘早晨一次都没来拿她喜欢吃的蛋糕,没有踏进过这间公寓。

砰的一声,冰箱门被关掉。

厉锦琛站了一站,就朝主卧室走去。房间里,床铺平整如新,和他离开时的模样一样。愣了一下,又去他住的那间客房,依然一丝未变。

匿大精致的公寓里,空荡荡的寂无人息,唯有一抹被拉得长长的身影,久久不动。

------题外话------

推荐秋秋滴经典完结文之一《魔鬼的逃跑爱人》原名《魔鬼的吻痕》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

110周末夜,无比混乱

周五,英语角之夜。 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萌萌没忘了自己当前重要的学习任务,虽然第一次的体验不太好,但人不能因噎废食,必须向前看。

[你好,我叫萌萌。姚。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大一新生,你呢?]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操着半生不熟的英文,加手语,再加对方也极想学习的中文,慢慢摸上道儿,也能坚持聊上一刻钟,没有把聊友吓跑。

秋文珏笑赞道,“萌萌,我就知道你就是那种经摔耐打,越打压成长得越快的型儿。这在武侠小说里,一般说的叫那啥来着?”

由于近来朋友间的气氛不太好,秦双一放假就回家去了。江海娜的成绩一流,本就不屑来这里折腾。而苏佩佩这只花蝴蝶,也早过了四六级,一到了周末那是各种呼朋唤友,全是纨绔子弟争相竞邀,早不知疯哪里去了。

这下,秋文珏这个女学霸的正统气场就成了萌萌最喜欢靠近的,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两人的关系倒是更进一步了。

秋文珏一弹指,接道,“越锉越勇的张无忌型!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大神!”

萌萌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是知道张无忌乃金大神笔下的一大典型男主代表,虽然打小看多过武侠,但好歹电视剧是看了好多遍,知道这斯是个三花心,立马反驳自己是一心一意的好姑娘。

这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突然听到有人直唤一人名,萌萌心头一紧张,转头看过去,没想到向东辰竟然也来了,那吆喝得起劲的正是陈小飞。陈小飞不知这眼神儿怎么长的,花园里已经黑幽幽的一片,北方天黑得早,几盏明灯照得暧暧昧昧,竟然也能被他一眼瞄到。

“哥,萌萌在那儿呢!”陈小飞人高腿长,一招手就众所睹目得不得了,大叫着朝萌萌等人吆喝起来,惹得周围一片都朝这方望了过来。

萌萌立即一缩脖子,就躲到秋文珏身后。

秋文珏叹气,“萌萌,你还躲啊?这要躲到什么时候?反正你都已经跟班长说清楚了,这几天他也没做什么过激的事,你就……”

“小珏,你帮我挡挡,我先撤了啊!”

萌萌转身就溜进花笼里,挑着阴黑没光的道儿往回跑。心想,流氓学霸平常还维持着一副道貌岸然状是没错,人前装冰山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谁知道他私底下有多“坏”啊!

有一晚,向东辰托陈小飞捎信儿,又说要找她好好谈谈,说什么做不成恋人,至少做回朋友什么的。她是想啊,好歹两人还是同学,相处这么久,没有恋也有感啊。而且大叔和爸爸都说过,人在江湖,多个朋友总比多个冤家强。总之,她还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想要跟向东辰好好谈谈的。哪知道这根本就是陈小飞的托辞,骗她的。她去了约会地点,向东辰也是陈小飞骗来的。那家伙想要讨好自家老大,竟然就要牺牲她的“清白”,太过份了!

向东辰竟然厚颜无耻地说,“萌萌,那天我强吻你的时候,你并没有立推开我。虽然你不愿意承认,但可以肯定,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感觉你妹啊!

“反正我是不会看好你跟厉锦琛那老男人的展前景,所以我决定,我不逼你,我可以等。等你总有一天,你会认清那老家伙的卑鄙龌龊真面目。相信这一天,会很快到来。”

那时候,向东辰还是双手插兜,一脸冷若冰霜,眼神倨傲无比,真是说不出的酷拽叼炸天哪!

讨厌!

她讨厌死了!

他凭什么诅咒她和大叔的恋很快就要死翘翘啊!她决定不理他了,再也不理他了。

萌萌气哼哼地想着,一埋头的往前冲,未料刚拐出一个弯儿,眼见前方灯火通明的大路,却一头撞上个黑咕隆咚的人影儿,同时现一声低叫。她捂着脑袋想要让开时,头顶传来一声诅咒,就被人扣住了手腕,用力扯向前。

“啊,你,你干……”

“小、熊、猫!”

上方飘下一道阴森森的男低音,萌萌吓得一哆嗦,抬头就看到一弯雪亮雪亮的大白牙,吓得“啊”的一声尖叫,却被男人的大手一巴掌捂住嘴。那男人的手可真是大啊,估计要打篮球的话,一掌就能握着一只球了,加上那完美的一九零身高,简直就是最好的前锋队员吧!

霸道王子?!

她运气怎么这么背啊,来一次就撞上一次!老天爷,你长没长眼啊,呜呜呜!

阴暗的光线下,俯下的俊脸上,那双湛蓝的狭眸也几乎弯成了月芽儿,印着掌下小姑娘宛如笼中兔儿般垂死挣扎的可怜样儿,别提有多高兴了。天知道,自打那次在这学校里结冤之后,他几乎是一到了英语角聚会时间就在此蹲点儿,不信这只钢牙小白兔不会自投罗网。嘿嘿,没想才等了两次,就给他中奖了。

哦,为嘛平时不在学校蹲点儿,那中标几率不是更高吗?去!他好歹堂堂一国王子殿下,哪能大白天地出现在普通人群里,他还是要讲求人生安全的。再说了,他这么高大帅的哪能随便让普通人瞧了去。

“你,你x,唔,嘛?!”

王子慢慢俯下身,慢悠悠地审视掌中“玩物”。嗯,对头。他就是觉得这小白兔又傻又呆的样子,性子还总是冷不丁地咬人一口,非常有趣儿。她就是他最近这段时间,最感兴趣的玩物了。

王子殿下抿抿好看的薄唇,一字一句地吐出,“x、你!”

萌萌瞬间瞪大眼,表僵住。叫不出声儿,心里却在尖嚎:啊,去你xx的死变态!叉你妹啊,叉你全家!

王子殿下因为女孩震惊的反应,心里更得意了,又道,“x你?本殿下还觉得油了点。这又粗又短的包子相,挂这么粗个破眼镜儿,丑得快掉渣了都。啧啧啧,就凭你这丑样儿,也配让本殿下……本殿下就是再饥不择食,也瞧不上你这种丑八怪。”他一边笑骂,一边摘掉眼镜,突然动作就僵住了,“果然,你们帝国的那句谚语说得好,丑人多做……嗷!”

王子殿下瞬间抱住自己深深受创的宝贝,浑身哆嗦,原地跳跳跳,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几乎喷出火来,咬牙切齿,一瘸一拐地就追上去,“小熊猫,你竟敢侵犯本殿下的……咝!看我不抓着你,将你大卸八块儿,做成红油兔丁儿!你敢逃——”

萌萌轻松躲过一抓,边跑边骂,“去你个死变态,神经病!我叉叉你个圈圈儿,你算老几啊,这里是我们帝国的土地,你特么没资格在这里耍横。你再过来,我就告你非礼。非礼啊——”

“非礼你妹!凭你那丑样儿,我特么就是真礼熊猫,也不屑,噢……”

萌萌刚刚跳过一丛藤枝蔓蔓的石廊,顺手将抓到的一把藤枝放开,藤枝立即反弹甩出,一下抽在王子殿下的帅脸上,疼得王子殿下捂脸狂咒,简直要抓狂了。

一直护在暗处的保镖们,正是那两年轻男子终于跳了出来,为主子抹去一脸的小碎叶儿,就被主子一人打了一脑门儿,大骂,“还愣着干什么?看到本殿下被个肥妞儿欺负,也不知道帮忙。给我追啊!今晚要不抓到她就地解决了,爷就不叫奥伦。亚特!”

……

太可恶了!这什么人哪?仗着自己是殿下,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嘛!可恶,可恶,太可恶了!欺负一个将要失恋的可怜小妇女,这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

萌萌听到奥伦的话后,差点儿爆走。一路跑着,她就地收集弹药儿,猛砸那两帮凶保镖,一时间砸得人家嗷嗷直叫,一头一脸的青大包。不幸的王子殿下,也挨了几石头。但毕竟对方是三个大男生,其中两个还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保镖,凭萌萌一个小女生,哪里抗得赢。

很快,萌萌就被堵在了一假山水池边,一步步朝后缩退到没了后路。

奥伦笑得得意又猖狂,一张俊脸在背光的阴影里,有些变态的扭曲。

“非礼啊,非礼——”

“别叫了!小熊猫,谁让你自己要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嘿,你就乖乖地跟本殿下俯称臣,本殿下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儿!”

“你休想,你再过来,我就真跳下去了!”

萌萌一咬牙,竟然爬上了水池的白玉栏杆,因穿着棉衣而显得有些圆滚滚的身子,在空中摇摇晃晃,着实吓人。她根本不敢回头看,一双大眼死瞪着似乎真被吓到、终于停下脚步的奥伦。

奥伦一手抚着自己的宝贝,一手捂着被打的乌青眼,哼道,“别作了!要跳就跳,就是跳下去了,本殿下的亲卫也可以把你捞起来,正好借救人的名义,跟我回公馆。然后,扒光脱光,要怎么光都……”

“奥伦。亚特,你这个大变态!”

萌萌气得大骂,却从兜里拿出了手机,迅速播打110求救电话。而且,她刚才在逃命的时候就想到了,故而那些奥伦威胁她的无耻话,都被她给录了下来,事后完全可以用来做指证非礼侵犯、侮辱名誉更兼非法绑架等等罪名。

哼!欺负女孩是无耻的,欺负一个有知识有文化的聪明女孩,更是愚蠢加三级。她今天就要让这个自以为是的变态神经病殿下,偿偿侮辱女性的悲惨后果!

“好哇,小熊猫,你真敢打电话报警!笨蛋,呆着干嘛,给我上!”

三个男人同时从三个不同方向包抄而上,萌萌扬手扔出最后几颗石子,再次击中奥伦的另一只眼睛,奥伦吼叫着去抓萌萌的衣领,萌萌利用人小个儿矮的优势,一缩身子没被抓住,但双手就被两亲卫给抓住了,直接从栏杆后攥了进来,送到奥伦面前。

“啊啊啊,非礼啊——唔!”

小嘴儿再次被捂住了,萌萌瞪眼儿,差点儿昏倒。天哪,奥伦是用刚刚捂宝贝的那只脏手捂的她的嘴巴,啊呀呀个呸咧个呸!脏死了,恶心死了。

“非礼?!就凭你这颗圆球,也配让本殿下的金玉之身碰。本来本殿下是不想的,不过你一再如此热地邀请本殿下,本殿下就勉为其难将就一下,瞧瞧你到底有几两重的小包子……”奥伦在见到萌萌松口气的傻样儿,立即一转口气,坏笑着,另一只大手就探向萌萌的胸口。

萌萌气得啊,瞬间红了眼圈儿,呜呜呀呀地又叫又扭着身子躲避那只大狼爪。

“明明就是个小飞机场,还装什么……哎哟!啊……”在那狼爪差点儿就要覆上去时,奥伦突然惨叫一声,随即左右两亲卫也出两声闷哼,就摔倒在地。

萌萌一得脱身,立即收回泪珠儿,逮着机会又给了倒地上的奥伦两脚,算是解点儿气。

“哼,让你欺负女生!”

奥伦的腿弯子被踢得站不起来了,躺在地上指着萌萌,“你”了好半天也没叫出个所以然来,心里别提多呕了。他这次明明准备得很充分的,怎么还被突然杀出的陈咬金给搅了局。

该死的,到嘴儿的兔肉,又飞了。

“殿下,这里是我华夏帝国的领土,我帝国礼遇于您,也请您能恪守亚特帝国皇室一惯的优雅风范,不要做出有损国体的举动。否则,大家伤了和气,相信也不是贵国皇帝愿意看到的局面!”

来人身形虽未有奥伦那般高大,那也是十分的骄健英武,最重要的是他将萌萌护在身后,一身凛然正气,连出口的声音也充满力量,让人不由自主地信赖依靠,再加上他一口顺溜儿的外交辞令,轻松就戳得奥伦俊脸扭曲,不敢再如刚才那般狂亵语,还被两亲卫给特别提醒,必须“低调”。

萌萌现奥伦似乎是有些怕她的这个救命恩人,立马小人得志般地歪出脑袋,火上浇油,“学长,你说的太好了。但这变态色狼殿下刚才真非礼我了,我这里还有罪证。我要告他,让全华夏帝国的女性都知道这个亚特帝国的变态殿下——金絮其外、败絮其内的丑恶嘴脸!”

为我自己今天所受的侮辱,好好压压惊,泄泄火,此仇不报非女子也!当然,最后这段儿,萌萌只在心里小小腹诽了一下。

立于前方的学长不由唇角微扬,微微偏下头,瞥了眼右下方扒着自己探头探脑的小学妹,远处淡淡的灯光将将把那副又大又挫的黑边眼镜打亮,露出下面一张圆润饱满的可爱小脸,女孩一边嘟嘴又瘪脸的做怪表,一边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着实让人忍俊不禁。他本来还担心这丫头经历刚才的事件,会有心理阴影,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倒是多余了,这小姑娘的心理素质倒是挺好的。

“小熊猫,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别以为你是殿下,我们普通平民就会怕你,就会忍气吞生了。你别想拿金钱贿赂我原谅你哦!我都会录下来做陈堂证供,给法官检察官陪审团瞧瞧你的无耻本性,告倒你全家!”

“本殿下一人做事一人当,关我全家屁事儿啊!你脑子有毛病。”

“你才脑子有毛病,你全家脑子都有毛病,如果没毛病,会教出你这个卑鄙无耻、喜欢以欺负良家少女为乐趣的大变态嘛!”

“好你个小肥妞儿,你再骂一句试试看。”

“我就骂,我就骂,奥伦。亚特就是个神经病大变态!”

两人竟然又杠上了,还越吵越难听,越说越夸张。

学长有些哭笑不得,开口阻止。

奥伦也觉得太丢份儿,眼见着远处有人又寻来了,也不想真把脸面全丢光了,遂扔下一句狠话,“卫正阳,今儿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肥妞儿。回头要是再让我遇到她,保不定她就没现在这样的好运气,本殿下绝不会轻易放过!”

那恨恨的两道眼光,如钢钉般直愣愣地钉过来。

“好哇!你来啊来啊,我怕你哦!我就把你的罪供都放到网上,要是你敢动我一根毫毛儿,我就让你们亚特皇室丢脸丢遍全世界,丑名丑态全球皆知!”萌萌这会儿是有了了不得的依仗,那小拳头挥得嗷嗷带风,不过还是缩在学长身后的。

奥伦气得呲牙裂嘴,却只能哼一鼻子,转身走人。但当他走出花园时,突然就从兜里掏出一物,掌心摊开,一颗水蓝色的漂亮小耳钉,在灯光下闪烁着深邃迷人的光芒,凭他一眼就能瞧出其货真价实、价值不菲。

哼!就那一身穷酸相敢拿三十八块五毛六打他的小穷鬼,竟然戴得起这价值百万的钻石耳钉,她背后的人倒真是越来越让他感兴趣了。当然,他最感兴趣的还是这个小穷鬼。

他掂了掂耳钉,笑得阴邪无比,有了这小玩艺儿,不怕那妞儿不上钩!

……

萌萌抡着小拳头,乐得继续马后炮地耀武扬威。她此时还不知道,未来有朝一日,她会为今晚的意气之,汗如雨下,满头黑线儿。

待到这风波终于停歇,卫正阳方转身看着拍衣服的女孩,同时下许多爱扮靓的女孩一样,穿着一件正红色小圆领的短打小棉衣,配着一件高领包臀的白毛衣,那毛绒绒的毛衣托着一张白嫩的小脸,更衬得女孩娇憨可爱。

不禁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萌萌抬头,一笑,明媚清澈的眼眸,仿佛天上那弯盈盈月芽儿,声音脆嘎嘎的和她的人一样都裹着可爱的甜美味道,“我叫姚萌萌,女兆姚,圣人见微而知萌的萌。我是大一新生!卫学长,好。卫学长,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萌萌行礼又鞠躬,还想握手表示深深的敬意。

卫正阳一听,不禁先伸出手,握住了萌萌的右手,讶声道,“你就是姚萌萌?”

萌萌羞涩,“呃,我是姚萌萌。卫学长您,听说过我?”

看着女孩有些羞涩腼腆的笑脸,一双大眼眨得就像小鹿儿似的,可怜又清纯,感觉非常奇妙又有趣儿,心中为禁兴味大起,就没有松开握着的那只绵软小手,笑容不自觉地扩大了几分。

“萌萌,我这样叫你,你不介意吧?其实,之前我有托人邀请过你来我们学生……”

“卫正阳,你干什么!放开她——”

一声爆喝,突然从后方的石径上传来,紧接着一道骄健的身影冲过来,一把就将两人还握着的双手给用力斩断。来人动作迅捷地一把攘开卫正阳,卫正阳抬手挡开,再看时来人已经攥过萌萌退到了五大步远,双眼汹汹地瞪过来。

卫正阳一阵疑惑,“贺英琦,你搞什么鬼?”

贺英琦气哼道,“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卫大会长。这妞儿是我,我家监护的孩子,你凭什么色眯咪地抓着人家姑娘的手不放,你存心想非礼人家啊!”

呃,这口气听着,怎么怪别扭的啊!

萌萌觉得一脸瀑布汗哪,本来想要挣脱的手都慢了几拍,奇怪地瞅着贺英琦那似乎有些涨红的俊峭侧脸,抿了抿小嘴儿,突然想到之前向东辰嘲讽贺英琦的话,心里一个哆嗦,立即甩掉了那只大掌。

贺英琦正跟卫正阳打嘴仗,这手一被甩,回头就喝,“马桶妹,你干什么?”

卫正阳更好笑了,“马桶妹?贺英琦,你不觉得你这样叫小学妹太过没礼貌了吗?”

贺英琦有些应接不暇了,“我爱怎么叫是我家的事儿,我给你说,卫正阳,不准打她的主意,她已经是名草有主的女人了。”

姚萌萌当即乍毛儿,“贺英琦,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无聊。”说着就向卫正阳靠近。

卫正阳不由咀嚼着那句话,“孩子?女人?”这差距,还真有点儿让人匪夷所思。

“小熊猫,你干什么,你给我回来。你知不知道卫正阳这只山老虎,瞅准了就吃人不吐骨头的,你这个笨妞儿……”

萌萌直接躲开那探来的爪子,瞪回去,“刚才卫学长救了我,我正跟人家道谢呢!你这个万年马后炮嚷什么嚷啊!我跟你可没关系,你别‘我家我家’的乱叫!”于是伸出手,又重新握上了卫正阳的右手,认认真真地道起谢来。

贺英琦却被那句一针见血的“万年马后炮”,给生生地钉在原地,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貌似,他贺大公子真的是每一次,都晚了一步。不管是当初让他去接人,篮球比赛时矿泉水中毒,军训时被人推落水,更甚至是山中拉练跌入深渊……他的脸色很快蔫了,目光也黯淡下去了。

“英琦。”正在这时,石径上又走来一人,声音妩媚,娇中带柔,行入三人之间时,步覆翩翩,雪白的轻纱在黑色掐腰的毛呢大衣下,隐隐约约,真是说不出的风。当她走入灯光时,本来黯绰的池岸,刹时香风徒生,似乎所有的光芒都凝聚在她一人身上,端得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贺英琦脸上有一抹尴尬之色,迅速闪过,他张嘴想说什么,但仍不及美人来得快。

美人的美眸便直直落在了萌萌身上,“姚萌萌不会就是你,打小就由长辈们定下的那个小媳妇儿吧?”

本来看美人儿都有些看傻眼儿的萌萌,闻一个机伶儿回了神儿,想叫“不是”,但给贺英琦挡住截过了话。

“碧婵,我跟她早就解除婚约了,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你别误会!”贺英琦明显有几分紧张,说话的声音都**的。

事实上,今晚贺英琦是托卫正阳帮忙,把朱碧婵约出来,要正式表白展开恋的。又因朱碧婵是工商管理系的高材生,更是学生会副会长,还弹得一手古筝,可谓才貌双全的完美才女,故选在这处颇有些意境、常年侣相约的浪漫之所、更没有多少闲杂人的地方进行,所以他们才会出现在这僻静处。只是没想到这蓝牙小音响刚刚放了一小段儿古筝名乐,卫正阳就听到有人叫“非礼”,先离了场。反正他是介绍人,又不是主角倒也无防。但贺英琦在池边吵嚷起来时,隐约就听到了萌萌的叫嚷声,怎么也是心头放不下,草草地表白完后,就说卫正阳这方貌似敌手颇多,怕其对付不过来,就跑来帮忙了。

之后生的一切,朱碧婵刚才其实一直在石径的小竹丛后,将三人的表现,瞧得一清二楚。

萌萌瞧着眼前这形,到嘴的话儿慢慢咽了回去。她歪头看卫正阳,卫正阳朝她眨眨眼儿,做了个“俩相好”的小动作,萌萌一眼就“明”。也抬手回了一个,立即获得了卫正阳点头示意。然后卫正阳就打手式,表示他们两电灯泡应该功成身退,免得打扰人家追女神。萌萌小白牙一咧,欣然点头,抬手指指了石径,撤身就要溜走。

哪知贺英琦虽然一边跟朱碧婵解释着,一边还注意着他们这方,眼见着两人竟敢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暗送秋波,最后竟然展到公然暗度陈仓,双双携手“私奔”去,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碧婵,以你这么聪明的脑子一定知道我也是迫不得矣啊!你等等……”贺英琦迅速解释完,回头上前两大步就提住了萌萌的后衣领子,吓得萌萌哀叫一声。

“嗷呜,你干什么啊?贺英琦,放手啦!”这脖子被卡住了,多难受啊!

“姚萌萌,你还敢给我胡来。这深更半夜的你不回寝室温习功课睡美容觉,在这鬼地方瞎窜什么?刚才那变态还没让你长点儿教训,我说你这脑子里装的到底是豆腐渣儿还是豆腐脑儿!”

“我的事不要你管,你放手啦!”

“我是你哥,我就有责任管。”

“卫学长,救命啊!”

“你再叫我就告诉你爸妈,你一天到晚在学校里不学好,就知道勾搭纯小男生胡作非为。我问你,cet4你准备好了吗?有空在这儿吊凯子,小心回头我先告诉琛哥,让你……”

两人边吵边嚷着,渐行渐远了。

气质大帅哥,和气质大美人,都被丢在了夜风即起的池岸边,相顾无语。

……

806女生寝室

“朱碧婵,工商管理系第一才女。从三年前一入校,就是公众的帝花。其实这都不稀奇了,因为她本就是帝都人,家世听说在帝都都是数一数二,说她祖上是三公九卿也相差不远,绝壁根正苗红的公主殿下。她一直就读的都是帝都大学附属的幼儿园、中学部,一路升上来,魅力飙涨,经久不衰。可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等一的完美女人!”

苏佩佩一边做着护肤保养,一边给萌萌做校园名人普及。

末了,奇怪地问,“萌萌,你怎么突然对咱们帝花儿感兴趣了。听说之前学生会的人找了你,不会是帝花看上你,要招你去做她的新绿叶儿吧?哈哈哈!”

萌萌忙摆手,又问,“那,朱学姐她家只有她一个孩子吗?还有同有哥哥,或者姐姐之类的?”

苏佩佩更奇怪了,扭头看向萌萌,“朱碧婵是独生女,家里重点培养的未来皇太子妃呢!可精贵着。对了,你问这些到底想干嘛?”

萌萌讪讪地道,“也没什么。今晚在英语角碰到了,惊为天人。一堆女生男生围着,有点儿好奇罢了。对了,什么叫未来皇太子妃?”

苏佩佩心下记了一笔,叹息道,“皇太子妃,当然就是给咱们未来帝国继承人准备的老婆呗。你真是一点儿都不关注时政啊!你难道不知道,姜家、曲家、屠家,可谓并称为我帝国三大皇室豪门家族嘛!他们的继承人,时下已届尔立之年,正是成家立业之时。按照咱们国家的优良传统,必须先成家再立业,娶了老婆,上一辈的老家伙们才放心将国家大业交给新一辈接班人哪!”

萌萌讶然,“可是朱学姐也只比我们大了三岁,就要嫁给比自己大七八岁的男人,会不会太早了点啊?”

顿时,全寝室的人都笑了。

萌萌自知自己其实有点儿掩耳盗铃,也不再多问。其实她会突然想到打听这个,还是因为听贺英琦说那美人姓朱,想着是不是跟大叔的初恋人有点什么关系,才好奇地打听一下下。

一直在温书的秋文珏突然说道,“我听学生会的梁学姐说,贺社长好像一直在追求朱学姐。但因为贺学长矮了一级,一直未成功。”

苏佩佩心下一亮,就见萌萌闻时虽没表示什么意见,但明显小脸皱了一皱,心头便有了些主意。接着周末两日里,论坛上很快就飙出一则继冰山学霸男与逗逼熊猫妹的“那些事儿”之后,更火爆的八卦帖子:熊猫妹真心恋慕贺英琦社长,打探帝花朱碧婵况以备战圣诞夜表白。

于是,又一段狗血n角恋,开始在帝都的惺惺无聊学子们之间疯传。

那时候,萌萌浑然不知八卦风波又起,在这个周末,她真正展开了她生平第一次的实习生涯——挣扎在w&amp;x公司水深火热的泥潭中,欲生欲死。

------题外话------

推荐浅水的鱼《一爱到底之顾少毒宠妻》

什么?要她洗爬床上等他?“不是说要……人工……受……额……”在某公子冰冷的眼神下,林沫立刻明智地把要吐出来的话吞进肚子里。

“你怀疑我的能力?”  “不敢!”林沫很没骨气地摇头。

“过来!”某公子勾了勾手指,腹黑地眯起精眸。  “我……坚持……人工……”

林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拽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她以为她不会再爱,没想到最终还是丢了一颗心。

三年后  “该死的水沫!”顾公子一脸阴霾地瞪着屏幕。

她偷了他的孩子跑掉也就算了,竟然还把他们的故事写成网络连载第一的红文,

她把他写成冷血、无、腹黑、狠毒的男人也就算了,她竟然让小说的女主另觅金龟男!

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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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愤怒的红色小棉球大叔开始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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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夜晚,顶层公寓。

厉锦琛洗漱完,擦着头走出浴室,目光立即扫向床头柜上的手机,但又迅速移开了。他光着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穿上鞋,纯羊绒的长毛地毯从脚趾缝间穿过,痒痒的,温暖又舒服。

那个丫头,似乎在室内就不怎么喜欢穿鞋了,当时装修时虽然安了地暖,但客厅里装的大理石地砖,传温性不足以满足女性的需要,也许他该重新换一换,或者全铺上一层这样的地毯。

擦完头,厉锦琛又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手机,走上前,还是没有拿起来,转身出了房间,上了二楼的书房。

一个电话被接通,他整了整思绪,跟对方展开了一场不见硝烟的战斗。暗藏锋机的对峙,却又互为欣赏的惺惺相惜,更有棋逢对手的兴奋,还有些望年知交的淡淡遗憾和庆幸。

“黑老大,我很荣幸今晚能跟您做这样畅快淋漓的沟通。”

“厉家小子,叔就倚老卖老,收了你这个人情。回头有机会的话,来碧城看看叔,叔可要好好瞧瞧咱当代第一全能兵王的风姿,试试看到底有多厉害。我家那臭小子,最近训练可勤快多了,一直掂着要打败你。”

“黑叔您客气了,小天以现在的年纪有那样的身手,想必都是叔您悉心调教的成果,相信假以时日,必然把我等都甩在沙滩上了。”

这会儿,两人竟自动就攀亲带故,互相吹捧起来,倒是都不拘泥。

稍后,通话终于顺利结束,挂断电话的瞬间,厉锦琛微笑的俊容却瞬间冷了下去。他霍地起身,走到酒柜前,拿出一只晶莹剔透的荷兰水晶杯,伸手去酒格里取一瓶红酒。

——那个承租客叫迟滨。不过我的人查出那迟滨也只是个小跟班儿,当日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拿黑纱蒙着脸的女人。迟滨叫那女人弯弯,十分殷情。他们回帝都后,迟滨将这个弯弯送到了……

黑老大报了一个高级公寓楼的门牌号,但这个门牌号早在三年前回帝都时,已经由专业的情报机构收集送到他桌上了。

“刘家!”

哐啷一声,水晶杯落地打了个粉碎。

厉锦琛拿着酒瓶,在原地站了站,神色一片阴冷,目底已是怒意奔腾。又把酒瓶放了回去,他转身走到桌边,重新拿起了电话。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自以为是的蠢货,天堂有路不去走,偏要一头撞进地狱门。对于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也没必要再养精蓄锐,是时候给敌人发个檄文战帖什么的,热热身了。

一通电话拔出,他的声音冷而沉,在这样的深夜里,更蓄着几分噬杀的锐气,道,“烨,永胜华能的资金链,给我压到血线上。”

电话那头的司徒烨非常惊讶,以致于忘了抱怨好友突然打扰他享受浪漫周末,问,“arsen,永胜华能的人得罪你了?”

厉锦琛默了一下,目光眺向远处的那口古老的学院大钟,淡声道,“对。”

司徒烨的声音一下变得很兴奋,“没问题,这种小事儿包在兄弟身上。一定玩得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欲生欲死,舒舒服服地过好这个圣诞夜,还有春节!”天知道,他们最喜欢这种“玩死人”的游戏了。

厉锦琛一直沉肃的脸上,终于因为好友的调侃松软了一分,“先谢了。”

“哎,我说arsen,能不能透露一下……”

可怜话没问完,电话果断被挂。司徒烨忍不住抱怨这得了好处就过河拆桥,旁边的美人儿方才柔若无骨地偎上来,在他胸口画着圈儿,诱惑消息。

“司徒,永胜华能的老总姓刘,刚好是我一姐妹最近的金主呢!怎么会惹到你的哥们儿呢?你真的会对刘家动手吗?我听那姐妹说,那个刘耀的靠山可硬得很,貌似帝都市长的特助还是他亲表弟。你们也才到帝都三年而矣,就敢跟人家老龙王斗了?”

在女人眼里,慈森集团虽然具有钱,可在华夏帝国这样的特殊环境里,不比在星条国那种资本说话的国度,只有真正握着官权的才是真爷们儿。而且,比起已经创立五年、绝对的本化实业,且又拥有硬实的官权背景的永胜华能,一个外国投资、才入驻三年多的国际型“皮包”公司——慈森,只要稍有经验的人一比都知道谁更靠谱儿,谁更硬实。说真的,这也不怪女人没眼光,事实上多数人要把这两公司放一块儿,都会站在永胜这边。

司徒烨闻言一笑,本是向来不在女人面前谈及公务,不过想到之前厉锦琛也没有特别提醒他要保密啥的,便应了女人的话,“刘家算哪门子老龙王,顶多一个修成精的小蛟虫罢了。要跟咱比,可差得十万八千里。”

“真的?”女人那眼眸一亮,真仿佛装了两个大大的字:钱,权!

司徒烨洒然一笑,意态风流,大掌开始在女人的美丽丰腴上肆意,咬着那小而嫩的耳肉,呵着气儿,“真的,还是假的,妞儿试过了才知道,不是么?”

可怜他这一腔春意融融,另一方身在高处,俯瞰穹宇天际人间万色,已生出不胜寒意的寂寂之情。

厉锦琛收回远眺的眼,低头时,唇角自嘲地勾了下,便大步走回房间,拿起手机,拔出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号码。

“您所拔打的用户,已经关机。”

此时,已经零点。

唉,他怎么忘了,这个点正是孩子们睡觉的时间。只有等到明日一早再打……这个夜,怕会变得有点长了。

稍后,男人还是上了楼,进了书房。

……

永胜华能,刘耀悉心打理的能源公司,创立至今已有五年。从他拿到家族的十个亿创业启动基金,到借用朱家关系,入股政府能源部的海上天然气勘探挖掘项目,前后已经成功运营三个气坑。从最初亲自出门,现场考察,甚至死啃专业知识,到现在家中睡到自然醒,就有大把的票子滚进他瑞士银行的户头,税老虎啥的见了他都要自动绕道儿,省下的钱用来打点各方关系简直游刃有余,其中各种舒爽,都不必说。

最近一段时间,他和要好的合伙兄弟开始将目光转向了新型能源市场,海上风能的项目争夺成为他今年春节前想要拿下的新目标。若是能拿下之后,其技术专利权将紧紧握在他的手上,每年所产的电能,他已经跟几家国际著名的汽车公司谈好了便捷式充能合作方案。届时,这一条产业链若能圆满完成的话,莫说是在亚洲大陆这一块,就是在未来以能源为第一生产力的整个世界,他都是世界级大佬们争相巴结的对象。

这地位等同于谁?

阿拉伯湾的那些穿白大褂的石油大亨们,皇室贵族们,联合酋长们,早就该被淘汰出能源大战的战局,换他刘耀过一把能源帝王的瘾了!

这未来的蓝图有多么宏伟强大,刘耀这颗壮志之心就跳得有多激烈。

然而他死活也想不到的是,事情就在即将拍板签约的时候,横空杀出一股不知名的势力,签约泡汤,转眼不出三日,永胜华能上市股票因为一则“大陆架坍塌,海底天然气挖掘计划恐叫停板”的新闻,哗啦啦的一下,市值缩水了一半。

一直以来都是大涨长虹的能源版块儿,一下子惨绿一片,刘耀感觉自己整个儿脑门儿已经被染成了惨绿色,那感觉比被女人戴了绿帽子更让人生不如死。女人嘛,扔了再找也成,可自己的家底板儿平白三天就没了一半,足以让他口吐三升老血了。

这个十月,刘耀自创业以来遭遇了第一次事业的深秋。按往年的节奏,寻常上班族个个只能带着节日症候群去乖乖打工了,他刘大老板估计还在某个南海小岛上,享受美人、椰汁,哦不,奶汁等各种软玉温香的抚慰。结果一通深夜电话,他马不停蹄地飞回国,接连被虐,且还一虐再虐,虐无止境。

某银行大门口

“我说老兄,咱就借个两千万,这对你们银行一年数百亿的进帐来说,算个屁啊!这叫什么理由?中央紧缩财政预算,关咱屁事儿啊!你就是签个字的功夫,不用明年,就今年年底,你想在星条国搞几套房子都成,这对咱来说可真是救命的钱了啊……”

“唉,耀,你以为我不想帮你,实在是……上头压得紧。要真给你签了,我现在就得立马卷铺盖滚蛋,回头你让我跟你嫂子侄女儿大过年的喝西北风去啊!唉,耀儿,算哥求你了,你再去找下家试试!”

这满天雪花片片儿,瞬间就在刘耀眼里扩大到足以泰山压顶的地步。在华夏帝国这地界儿,就是稍有些脑子的,不用读那什么劳什子复杂得要死的金融专业都知道,只要你后台够硬,就可以拿着银行的钱赚钱生仔儿,回头借钱的银行他还得像个龟孙子似地给您擦鞋抹脸儿,求您有空了就舍点儿边毛儿鳞角儿的肉沫沫,给他们开一荤。为啥啊?那钱放银行里除了贬值还能干嘛?要想真下儿子生金蛋蛋,其实都要靠他们这些做“事业”的大老板把那些死钱转起来,转活了,转成一颗生生不息的摇钱树。

可现在,刘耀突然发现事实貌似不是这个样儿了。

其实任何稍大点儿的企业,哪一家没在银行举债亿儿千万的,怎么偏偏就在他要大兴土木的时候,给他“紧缩”了贷款,害他想要拿钱周转一下都不行,这不是存心要置人物死地吗?!

不过一个转身,原来当孙子的摇身一变全身了他家大爷的,一见到他就跟见到过街老鼠似的,就差直接喊打了,一个个的都闭门不见。想到以前和现在的差异,刘耀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哦不,他是连想杀人抢劫的心都有了。

接着跑光了帝都金融一条街,在路过那幢堪称整条金融街最豪华、最气派的深灰色大楼时,门口那两条张牙舞爪的青鳞红瞳五趾龙,面目狰狞,龙牙高翘,真是瞧得他小心肝儿阵阵地抽痛。那以专业堪舆之术而修造的九九八十一级石阶,一目延伸而上,真有种鱼跃龙门、高不可攀之感。

这大厦貌似也是从五年前开始修造的,历时两年才修好,修好了就挂上了慈森集团的红牌子,在此屹立不过三年,已经稳坐帝国第一金融集团交椅。

刘耀每次来这条街时,最不喜欢的其实就是这地方,只用看一眼,他就能感觉到那个男人从骨子里浸透出的骄傲,看似低调内敛,其实不叫的狗最会咬人,何况那男人根本就是头深藏不露的狼!

是的,那就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野狼!

那人回来三年了,虽然听厉俊臣似乎也没发生什么特别不利于他们的事儿,可是……他总有一种糟糕的预感。

“慈森大厦,在咱们这条号称全亚洲足以媲美星条国华尔街的金融一条街上,可算是最高、装修最豪华、设施最齐备、所驻金融公司最多的,名符其实的金融大厦。比起港城的国际金融大夏、华尔街的摩根大夏,以及伦敦金融城的瑞保大厦,他以最年轻的资历,才两岁哦,就揽集了全球各大金融集团驻此办事处,有三百六十八家之多,这也是世界之最哦!”

“阿姨,这个台阶好长,好多哟,是不是也是世界之最啊?”

“当然啦!九九八十一级,以紫薇星推背图测算出的,听说每块石阶里都筑有高僧颂经佛法加持过的金符,要是一阶一阶地认真走完,你这辈子的财运都超好哦!”

妈的,这牛吹得也太寒糁人了!

“导游小姐,有没厕所啊!”

“阿姨,我想喝水,有没有热饮店啊?”

举着小黄旗的导游小姐笑得亲切无比,“有有有,都有。慈集大厦的厕所,可是咱们整条街的大厦里,最多的。别说喝水了,进门就有一家著名的咖啡水吧,咱们团的亲亲们都能获得一杯免费的奶茶或咖啡哦!这个啊,可是慈森集团的创始人,厉先生给咱们前来参观的先生们、女士们、可爱的小朋友们,一份美味礼物哦!”

一片欢呼声中,众人攀走九九八十一阶石砖的劲头儿更足了。

刘耀扭头就走,双手握拳。妈的,哪个当老板的神经病,才会把自家公司弄成观光旅游地吧!还兼免费送水,排便服务!

“导游小姐,我听说,这家公司的大老板,是不是又年轻又帅气,比大明星还神,咱们有没机会瞧上一眼哪!?”

帅个头!厉锦琛就是个小白脸,软操蛋!

……

刘耀千托万请,几设饭局,甚至想尽办法送钱送房头女人,无一能成,不过半月,就成了人人唯恐见到的拒绝往来户。曾经对他笑脸相迎、各种抱大腿的那些人,现在一致对他关上大门,拒绝约谈。

路,貌似真被堵得死死的。终于没有办法,他不得不找上最不想找的刘立伟,二叔家的长公子,他的表弟,目前在市政府最吃香的大红人、未来帝都府尹的第一接班人。而且,刘立伟还是星条国长春藤高校毕业的优质高材生,比对他这个走野子发家勉强靠家中关系混了个大学毕业证的“爆发户”来说,刘立伟虽然在他面前是个顶顶的“穷光蛋”,可官这身份,加上那种种光环,都是他刘耀心生羡慕妒嫉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

“耀哥,我相信这次事件肯定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咱们都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热血沸腾,为心爱姑娘就会拼命的嫩头青了。不过,你知道这家里宠出来的女人们不管年纪多大了,还总是容易犯傻做出些蠢事儿的。你知道婉儿姐她国庆去了哪里吗?”

刘耀一听,心头一鼓气冲起来,就反驳,“那笨妞儿去哪儿关我什么事。她现在都是快奔三的老姑娘了,我这做哥哥的还管得住了。别说我,就是你家那位连二十都不到的小姑娘,更让人不省心吧!”

刘立伟一笑而过,点头应是,给了刘耀一个十足的台阶下,气氛轻松被缓和了。

“耀哥,”刘立伟送上一杯刘耀最喜欢喝的大红袍,口气温厚,“恕兄弟我口臭,必须跟你丑话说在前。你这习惯当真得改,在指责别人之前,至少先自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出了状况。咱自家人关起门来,说得再难听,打一架了事儿,还是一家人。可要放到外面,人家给咱的排骨吃、下脸面,那到时候再要求人办事儿,已经晚了。”

刘耀一听,哪里受得了刘立伟的这番明贬加暗讽。要不怎么说当官的腹黑脸皮厚,这种戳心窝子的话也能直接说给自家人听,别人受得了,他刘耀纵横江湖多少年,哪里受得了。脾气一上来,立马甩了茶碗儿,起身走人。

走之前,当然要撂两句话保点儿脸面,“刘立伟,你特么就干净得很,你特么就是正人君子了。我刘耀能走到今天,也不全是靠你拉拔。你要帮就帮,不帮就拉倒。少在那儿指桑骂槐,还装好人。作!”

甩门走人。

刘立伟只得深深一叹,莫可奈何。

事后,刘立伟还是迫于亲戚关系,暗中帮了几把,实在是他当前的权利也就仅止于此了。可惜刘耀并不知道,回头就撒开了帮子地求人办事儿,一直死撑着。这整个冬天,忙得脚不沾地儿,急得焦头烂额,比起当初他创业时更可怜倒霉,甚至一次应酬时喝到胃出血送医院急救……

一翻折腾下来,永胜华能也只能勉勉强强支撑到春节前。

……

周六,早晨七点半。

帝都最繁华的王府井大街上,w&x集团大厦的红色琉璃广场上。

萌萌正缩着脖子、拢着手,穿得像颗小棉球儿似的,跺着脚看着上方那张巨幅香水广告,广告里的金发女郎美得就像刚刚做好的鎏金人儿,连眼睫毛都金光灿灿,简直美到极致,叹为观止,看得她目瞪口呆,久久没能回神儿。

此时,广场上寒风呼啸,只有行人两三只,周末这一大早的当然不会有太多人,从她身边走过的人陆陆续续都进了那扇金红色的旋转门。

“哈,哈啾!”

穿得这么厚,她还是感觉好冷啊!实在是早上的温度已经逼近零度了,这在她家乡涪城要到元旦才会有这么冷,她着实不习惯,貌似衣服又穿少了。

可是看看那走进w&x大厦的时尚菁英们,她就禁不住连骨头都想打哆嗦了。那一个个风衣飘带,薄纱缠绕,小白腿在美丽的裙花里若隐若显,风情万种的波浪长发,光溜溜的脖子上只系了一根薄薄的,她一直以为是夏天才会用上的小丝巾。

呃!真是个个超足了风度,不要温度啊!

终于做好心理建设,她鼓足勇气拿出了婆婆大人好久前给的那张助理的名片,拔了过去。没想到接电话的竟然是婆婆本人。

卫丝颖这会儿竟然正在健身房里,跟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即名片的主人,一起做晨练,商讨公司新业务。

“到了。你就直接进去啊!找谁?先找前台,就说你要见我。哪来那么多话啊?自己想办法。今儿个你就从最基本的人际交流学起,如果连我人你都见不着,这种小事都做不到,以后你还能干什么。多动动脑子啊!”

听着那头小姑娘唯唯诺诺的应承,卫丝颖感觉心情大好,末了还不忘提醒一句,“姚萌萌,你可不准给我当着大家的面儿,哭鼻子啊!我听你妈说,你一急就喜欢掉金豆子。这公司就必须要有公司的样子,竞争的职场,是不会相信眼泪的。你好自为知!”

挂断电话,卫丝颖的劲儿似乎又足了几分。

旁边的好友拿过电话,不禁横了她一眼,说了句公道话,“阿颖,你都多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欺负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你不怕把小姑娘吓跑了,回头你家阿琛找你要女朋友?!”

当前,厉锦琛已婚的身份不便公开,但并不妨碍父母公开儿子终于有女朋友的事实。卫丝颖透露出这消息,无非是想打破圈子里的三姑六婆猜测她家宝贝儿子是个guy的龌龊流言。

对于好友的揶揄,卫丝颖不以为意,“都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别把人家说得那么脆弱。想当然,咱们十八的时候,可是提起一皮包就敢往别人公司里冲,正而八经谈六位数的生意了。我这是在培养人才,你别大惊小怪。”

好友摇头,拿走电话,准备洗漱下楼去上班了。

卫丝颖连忙从跑步机上追上来,说,“龙龙,这小姑娘我就交给你了。你千万别客气,该怎么教育批评,就怎么批评教育。总之,别手软就好!”

好友摇头,“你啊你!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这个完美主义强迫证!”

——自己想办法。今儿个你就从最基本的人际交流学起,如果连我人你都见不着,这种小事都做不到,以后你还能干什么。

挂断电话,萌萌就觉得这寒风啊,更猛了。一哆嗦,急忙小跑步地冲进了旋转门,恰时,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正是厉锦琛打来的。将将极度深寒的心,刹时就回暖如春了。

她捧着电话,呆呆地看着半晌,一直没舍得接。可铃声太吵,门童不得不上前提醒她,她才赶忙接起了电话。

“萌萌?”

“嗯,大叔。”

“起来了吗?”

“早就起来了。我现在都在阿姨的公司里了,今天是我第一天实习,好紧张。”

“你,你在w&x集团?”

此时,厉锦琛正坐在宾利车里,手边放着一包豆浆油条,往车窗外望,正是帝都大学的正校门。

“是呀!刚才已经跟阿姨联系过了,她让我去找她。那个,大叔,还有什么事吗?”

这一下,真让厉锦琛有些措手不及。这么久以来,他每一次安排,小姑娘都欣然赴约,还从来没有像这次这般,半路杀出一陈咬金,让他约会的计划彻底泡汤不提,想要搞破坏可对像是自己亲妈,也无从下手,又恼,又莫可奈何。

“中午,一起用餐吧!”

“这个,我现在还不知道阿姨的安排,要不到时候我看情况,再给你联系。”

“萌萌……”

“啊,不行,哦,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叔,我晚点联系你哦……拜!”

嘟嘟嘟,一片盲音响起,着实刺耳。

厉锦琛看着被挂断的手机,主久地愣在原地,没有动作。

却不知,另一方的萌萌又陷入了新的危机。

……

宽阔明亮的大厅,以乳白色为主调。雪白的沙发,雪白的座椅,雪白的石柱,雪白如飞盘般的前台,连同前台接待员,以及大厦的工作人员,呃,将将从身边走过的拖地机械,竟然都是雪白款的。

萌萌感觉眼睛快得雪盲症了吧!

为嘛都要弄成雪白的呢?

但很奇妙的是,在这些雪白的映衬下,来往各人身着或素淡、或艳丽的服饰,拿着精致漂亮、五颜六色的包包,随便挑一个,看起来都是顶顶的漂亮,都像是专为摄影师准备的画面一般,美得不可思议。

萌萌打着电话,心情很是激动,本来是再想跟厉锦琛多说几句话的,可突然撞进眼帘的画面,让她刹时僵住,一双大眼瞬即瞠得老大,直直盯着那一上一下,在空中翻滚,闪烁着幽幽蓝光的小耳钉。可糟糕的是,她遗失了一晚,害她也失眠了一整晚的宝贝耳钉竟然落进了她此生再不想见到的大变态手里。

奥伦王子,怎么又碰上这瘟神哪!

原来,她的耳钉是被这变态偷去的,太可恶了。

“小熊猫,早上好啊!”

奥伦唇角朝两头一扯,虽然还顶着两乌青眼儿,却丝毫不损及他的男性魅力,笑容直电得一旁的前台小姐差点儿心脏麻痹,可看在萌萌眼里,那就是恶魔的微笑,应该直接揉碎了拍死再轮回重造!

情急之下,她匆匆挂了电话,冲上前索要自己的宝贝耳钉。

奥伦怎么可能轻易让萌萌得手,这才过去十个小时不到,那怨气仇恨还热滚滚的帖在脸上半点儿没褪,没想到跑来w&x公司做专业美容消肿去淤的全身spa保养,散散心情,竟然又一次守株待兔,教这小熊猫自动撞上来,要是他不抓着机会好好拾掇拾掇这妞儿,他奥伦的名字就倒着写。

故而,w&x公司大厅第一次出现了这样戏剧化的一幕:一颗红色小棉球,直蹬着小短腿儿往一高大帅翻天的青年身上扑腾。仔细一看,才道是为了一颗晶光灿灿的蓝宝石。

只是这搭配,这情形,那嗷嗷叫骂声,实在跟一向以时尚优雅著称的w&x公司相去太远,很快就招来了大厅保安数名。

奥伦逗得可高兴了,这会儿见保安来了,那乌青眼一眯,恶光霍霍迸出,盯得萌萌浑身发寒。他长臂一指,就对保安说,“这妞儿是个变态神经病,不仅想公然非礼本殿下,还想偷本殿下的蓝宝石耳钉。你们w&x公司的保安素质也太差了点儿吧,怎么能把这种小变态放进来。赶紧的,把人给本殿下撵出去,不然我就投诉你们安全措施不过关……”

这哪行啊!

亚特帝国的王子殿下在他们这里做美容保养,那可是活生生的金字招牌,不知道被多少竞争公司眼红到爆。如此大一个财神爷,他们是绝计得罪不起的。当即,这金钱和权利的好处赤果果地将萌萌秒杀了,两保安根本不听她的辩解,左右一驾,就把她扔出了旋转大门儿,更站在门外不准她进。

这可把萌萌急得嗷嗷直叫,这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啊!急得在玻璃墙幕外团团转,却半点儿办法也没有,更看到奥伦故意走到墙边,对她做了个恶心的飞吻姿势,一手抱胸,继续玩着手上的小耳钉。这一下,她真差点儿急哭了,就红了眼,死死瞪着那张可恶的嘴脸,忽冷忽热的内外温差下,没一下又猛打起喷嚏来。鼻水横溢的片断,这模样别提有多可怜倒霉了。

正在这时,厉锦琛的车驶到了大厦楼下,正好看到那个红色小棉球,正挥舞着两只小胳膊,对着墙幕里的不知谁,比划着诸如此类的骂人话:大变态,神经病!你去死吧!王八蛋,臭男人!嗷嗷嗷——

他停下车,看着那情形,有点奇怪。

本来想立即下车去探个究竟,但刚跨出车门的一条腿又立即收了回来。他默了一默,遂还是掏出了手机,直接打上了w&x公司的五十七层,总经办。

“龙姨,我妈在吗?”

“阿琛,你怎么……呵,你妈还在更衣打扮。有什么事儿,直说吧?是,为了你那个小女朋友?”

厉锦琛不禁抚了下额,一边看到那小红球竟然冲到墙幕前,貌似踢了一脚,保安都跑过去了,一边轻咳一声,道,“萌萌给你打电话了吗?”

“之前有,不过给你妈接到了。唉!你这是来英雄救美的吧?依我看,你还是赶紧把这事结了,依你妈的性子,那小丫头就是再本事,落她手里不死也要脱层皮。”

哎,两保安又驾着萌萌,将人送到五十米外去了。

“萌萌似乎跟大堂里的人产生了什么误会,麻烦你给前台打个招呼,派人来处理一下。”

“阿琛,你舍得?”

“龙姨,这是萌萌自己选择的。她渴望学习历炼,就随她吧!”

“哎,教我怎么说你们两母子啊,算了算了,我去处理。”

“等等,龙姨,萌萌她……”

“放心。我不是你妈那个强迫症患者,我会看着那小姑娘的。”

很快,一个身着标准套装的年轻秘书下楼来,询问前台,前台一听总秘竟然是来接那个叫姚萌萌的小姑娘,且真如那姑娘所说,她是卫总裁正等着要见的人,都吓了一跳。

集团内外都知道,卫总向来亲自接见的人,不是大腕儿级的人物,就是集团董事或执行总裁。这会儿指名点姓要见的姑娘,那穿衣打扮、模样气质,完全在卫大总裁一惯的接受范围之外,差了十万八千里,这情形,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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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超甜蜜重口味黑帮文】。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床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112大叔在身边实习有妖怪

“姚小姐,真抱歉,让您受惊了。 请这边走!”

总秘小姐态度殷,语声温婉,恭恭敬敬地将萌萌重新迎进了大厅,一边小心翼翼地道歉,一边给旁边的助理打眼色,及时送上小梳子、小镜子给萌萌整理辫。

那时候,整个大厅的工作人员,莫不扭脖子、驻足探看,心头的疑惑好奇,又攀升了一级。没办法,w&x集团那是走在时尚前沿的公司,几乎多数员工都是女性。女人天生爱八卦,且这个行业又是女人八卦内容里,拥有最多话题,诸如美容、美体,护肤、整形,东家长来西家短,等等的存在。

在萌萌从大门走到电梯前的短短两百米距离,此起彼伏的议论猜疑,已经迅速从大厅,顺着微博、微信、口水的通道,以视频、图片等等方式,传遍整个集团。

“卫总今儿可是灵窍大开,想要会见这种类型的客人了?”

“我看她这造型儿,连卫总最低承受限度都达不到啊!怎么会见这种没救了的型?”

因为刚才跟奥伦的一番混战,萌萌本来打理得好好的形象都散了架,勉强拾掇起来,当然也没有出门时的干净整洁。而黑眼框的眼镜和厚重的流海,在满是时尚美人儿的大厦里,真是怎么看怎么土得掉渣儿。她穿的棉外套还是中学时期的,款式自然早就过时。不过她也舍不得换新棉衣,因为冬天洗衣服超冷手的。当然,会这样纠结,也仅是因为她最近一直都提不起兴致,去蹭厉锦琛的公寓洗衣机。

“这种型应该直接扔给研部来头痛的吧?”

“估计又有新的实验项目,卫总要看一眼也是正常的。”

“你们猜,她进卫总办公室,最快几分钟被踢出来?”

“五分钟。我赌三十八楼的最新香熏spa三次。”

“切,五分钟你也太看得起她了吧!三分钟,妹子们最新热爱的荷兰小香猪皮面膜,全部一折。”

顿时,这八卦娱乐转化为赤果果的实物交流活动。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和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喜欢看人家倒霉的丑态,更胜过风光得意。

这时候,萌萌当然不知道整个w&x集团的女性员工们,羡慕妒嫉而生恨,把她“八”得又土又傻又呆又锉,整个一无是处的小土包子了。

站到电梯前时,萌萌又开始紧张起来,想一会儿见到婆婆大人,应该叫“阿姨”还是“卫总”,又想到大叔都给她打电话约她吃饭了,她应该也服个软,其实吃不吃醋貌似也不是那么大不了的事儿吧,她好想见大叔的哦!那婆婆大人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呢。她已经明确婆婆大人似乎不太喜欢她抢走大叔的这个事实……

“小熊猫,你不想要你的耳钉了?”

突然,一抹阴影从头顶罩下来,萌萌一抬头看到头顶的墙上撑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一颗笑得欠扁的帅脸正低下盯着她。她立即朝总秘小姐身后躲,可在看到奥伦另一只里一抛一起的东西时,又冲上前。

“还我耳钉!”

糟了!要是教大叔看到她把耳钉搞丢了,肯定会难过的吧!

眼见着这两人又要上演一场猫捉老鼠的可笑戏码,总秘小姐急忙打圆场,给两人做了一番身份介绍后,劝说奥伦还耳钉不成,就哄萌萌说王子殿下只是开个小玩笑,稍后会还她耳钉地。

电梯很快到了三十八层,正是集团开设的高级美容中心。奥伦施施然地跨出电梯,回头对萌萌摆摆手,眼中全无好意,道,“小熊猫,想要回耳钉,本殿下就在这里等着看你诚意哦!祝你在一分钟之内,就被卫总赶出办公室。回头见!”

“大变态,你给我等着瞧。我才不会一分钟……”

电梯门很快关掉,萌萌气得踢了一脚门儿,又立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回头朝总秘小姐尴尬一笑道歉,啧嚅着说自己哪可能一分钟都呆不住被赶出来,太可笑了。可她现自己笑时,总秘小姐的笑容非常虚假,明显就是看低她不相信,她不得不干巴巴地收回了笑,暗自皱了皱小脸,心底里已经幽幽地浮起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结果是,萌萌根本就没有进总裁办公室见卫丝颖,因为卫丝颖已经打扮完毕,离开公司,直奔机场,出国参加某个时尚活动去了,预计周一才会回来。她被直接带到了集团总监的办公室时,聚赌的女人们可谓一片哀嚎,好处都给庄家赢走了。

“总监好!”

萌萌行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心忐忑无比地看着黑色大办公桌后,那个风格气质与婆婆大人完全不同的女人,长长的黑直全梳到脑后,油光水滑无一丝乱,削尖的小翻领黑西装服帖地勾勒出那保养得宛如少女般的纤细身形,站起身时,高度瞬秒萌萌小冬瓜。

真是个十分干练的女人!

呃,貌似看起来比婆婆大人更不好应付的样子。

龙天慧绕着小姑娘转了一圈儿,心里其实完全不如外表的沉静老练,早就乐呵坏了。啧啧啧,难怪阿颖一提到儿子这小女朋友会是那种表,这质素能让阿颖那挑剔狂接受还真是天要下红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她现自己难得和公司里的那些小女生们一样,生出了蓬勃的好奇心。

那两母子的眼界向来高于顶,怎么会挑中并接受了这样一个“没救了”型的小姑娘呢?

萌萌被龙天慧盯得浑身毛,冷汗直下,紧张得快把包包带给扯断了,就忍不住后悔,也许早听大叔的话推掉这次实习机会,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总监……”

萌萌突然鼓起勇气,迎视龙天慧审视的眼神,她那认真的小模样一下让龙天慧的动作僵在原地,脸上浮出明显的古怪神色,像是隐忍又像是释然了什么似的,突然就冲她笑了。

这一笑,瞬间化去了龙天慧身上那慑人的总监气场,变得亲切了几分。

萌萌的勇气指数迅速回升,接道,“之前卫总说可以让我在这里学外语口语,我也不知道这里的况。其实除了语,我也可以做很多事,学习一些人际交流、待人接物的,礼仪和一些社会常识。这个,随总监您的安排,我会全力以赴,做好每一件事。”

龙天慧心下悦然,点了下头,回到办公桌后,说,“卫总把你交给我,我当然会担起这份责任。我先问问,你之前有没有社会实践经验?卖过东西吗?洗过盘子没?帮人修指甲、洗脸、洗脚……”

面对这一串疑问,萌萌感觉自己的头都摇得愈丢脸,问到最后,小脑袋无力地垂下都抬不起来了。

龙天慧感觉终于逗够了,才清了清喉咙说,“什么经验都没有。嗯,这可麻烦了?”

萌萌一听着急了,“总监大人,就是因为我什么经验都没有,所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认真做,认真学的。绝对不会因为已经会了,就生出怠慢懒惰之心。”

龙天慧一听,眸色也不由一亮。感觉这小丫头倒是挺会转换思维的,并不像她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羞涩呆钝,遂道,“好吧!那你就去三十八楼打打杂,先从实习助理做起。那里客人形形色色的,你要学人际交流,学外语,都有空间。”

三十八楼?不就是刚才那个变态王子下的层吗?

萌萌想要说什么,龙天慧已经按了桌上的通话器,叫进一个秘书吩咐了几句,摆摆手就让人走了。萌萌很想换个地儿,可犹豫之时办公室的大门已经关上了,最后想想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萌萌刚走,刚才那位总秘进办公室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奥伦的事告诉了龙天慧,龙天慧听后有些诧异,想了想便道,“这丫头是总裁家的娇客,但不要把消息透露出去了。只要给下面的人打个招呼,好好把人带着,别出大岔子就行。奥伦那边,要是不好解决,就通知我。”

总秘衔命而去,心头却是大震,没想到这小姑娘的来头倒真是不小。虽然没见着总裁本人,但以“总裁家的娇客”这一身份,就够份量了。龙总监还特意吩咐要如此关照,应该是富贵千金特地跑来体验社会生活,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事儿。

……

当换上一身粉红色制服时,萌萌的实习生涯正式拉开序幕。

“我们帝都是整个亚洲大陆最达、最繁荣的时尚之都,从上个世纪上半叶到现在百多年间,定居在此的外籍人士已经有五百多万。所以来咱们这里做美容护肤、健身保养的人士,除了咱们本帝国的贵族菁英,还有来自世界各国的大腕富贾。咱们面对国际化的竞争,就必须拥有一流的国际化水准,不管是你们的衣着、谈吐、仪表……”

领班经理正在训话,目光扫过一众人等时,自动跳过了角落里那完全与“国际化水准”不沾边儿的小姑娘。

萌萌完全被经理的精神训话所感染,一脸精神抖擞,满腔斗志高昂,将之前的顾虑抛之脑后,有些跃跃欲试,急不可待地想要投入到美容服务行业了。

训话完后,萌萌被点名,积极地做了自我介绍,“很高兴加入这个团队,希望大家以后多多指教。”还行了个大大的礼,一下惹笑了众人。

经理见小姑娘如此认真,也不显娇气,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按着一惯培训新人的流程,把萌萌分配到了总务组,从打扫房间、准备物品等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做起。也就是说,萌萌暂时还无法直接接触客人。这让萌萌松了口气,又有些纠结。

见不到奥伦的话,那她的宝贝耳钉怎么要回来呢?

虽然这总务工作听起来很简单,但做起来却有非常多的规矩和原则,还有十分严格的礼仪标准。譬如,摆放洗漱用品的位置、间距,都要统一;譬如,在走廊上见到来往的客人,必须靠边停车让客人先走;再譬如,给正在服务的包厢送东西时,敲几下门表示送东西,或者敲几下门表示有“特殊况”生。

“特殊况?什么特殊况啊?”萌萌听新同事说到这词儿时,笑容都变得怪怪的。可她真是不懂,只能不耻下问了,更惹得女孩们笑话她个不停。

“萌萌,你真是山里来的吧?美容院这种地方,和酒吧夜总会差不多。虽然咱们这里是最高级最豪华的美容院,可是包厢那隔音效果那么好,又绝壁地保证客人*,来这里偷什么的可是非常安全的。难道你没看到好多大明星,都喜欢来这里……”

萌萌顿时大悟,“那个,刚才好像有个男士进了那个过气歌后的包厢,他们不是朋友,而是……”

众女哄笑起来,萌萌可臊红了脸。经理来时厉声一虽,吓得众人立即作鸟兽散。

“姚萌萌,你还有时间在这里插科打诨。之前包厢让你送的热毛巾,都冷了,客人都投诉了,你不知道吗?还有,让你端个冷饮,你也能打在客人身上,还不道歉。我不是跟你说过……”

啪啦啪啦,萌萌被训得小脑袋快掉地上去了。

天知道,这个所谓的投诉的客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阴魂不散的变态王子奥伦。亚特是也!

“现在你把这点心送过去,跟王子殿下好好道歉,争取原谅。赶紧的!别磨磨蹭蹭。”

经理并不知道这两人的过节,就事论事,解决问题。萌萌不知道自己受了关照,觉得这实习工作还是很严厉,一点不轻松。当然,要是少了奥伦那尊大瘟神,就更完美了。

“王子殿下,对不起。”

“声音太小,听不到。”掏耳朵。

一声大吼,瞬间震歪了王子殿下的型儿,爬起来,吼,“你特么是想震聋本殿下的耳朵啊!什么态度,叫你们经理过来,我要投诉!”

萌萌的小眼神“嗖嗖”地射去冷箭,但她已经被叫一次经理了,旁边的老人提醒她要是叫过三次,她就必须卷铺盖走人了。虽然是实习名义,可是也不能太过头。她只剩两次机会,必须珍惜。

“把盘子挪近点儿。再近了!啧,这东西连核都没剔,是想梗死本殿下吗?喂,你那什么表?存心让本殿下食不下咽,是不是?给我叫你们经理来……这还差不多。等等,谁说你可以走了。本殿下腰麻了,给我揉揉。喂,你没吃早饭吗?噢,你想谋杀吗?给我叫你们经理!”

砰啪,办公室大门关上。

萌萌埋着小脑袋,眼眶烧辣辣地接受经理的又一次训话,心里一个劲儿地给自己打气:忍,忍,忍!忍不住了,你也必须给我忍住,姚萌萌。你要真哭出来,就是孬种一个!

“按照规矩,要是你再被客人投诉一次,这个岗位就不适合你了。我也只是个小小领班,回头我只能向上面报告了。”

萌萌讶然,经理抚额摆手让她出去,她这也是有苦说不出。明明就是奥伦故意针对她,她做其他工作时都好好的啊!凭什么错误都怪在她一人头上,还要让她走人呢?

出来时,同组的老人很同她,却也道出一个现实,“做咱们服务业这行,就是要看人脸色。以前有人看到锥子脸的服务生就叫蛇脸,还死活不让人伺候的呢!但也有人生得不怎么样,却能让很多客人满意,点名道姓地要服务。这个,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其实,王子殿下那些折腾人的手段,在咱们看来都是很小儿科了。他其实就是逗你玩,你是能静下心来拿准他的七寸,事也不会那么糟糕。事在人为!

不过你们初出社会的小姑娘,都受不得委屈,也吃不得太多苦,听说你是读帝都大学的高材生,难怪这脸色拉不下去。好端端的找个专业对口的实习也好,也不用跑咱们这里来吃这份苦呗!”

这话里,有些道理,也不乏轻嘲暗讽,萌萌细细咀嚼之后,明白了一些道理。

……

那时,总秘进入龙天慧的办公室,龙天慧看时间已到饭点,想起了萌萌的事。

便问总秘,“那丫头的况如何?”

总秘目光一闪,事实上她刚刚从经理那里了解了一些况,正是想做个简单的汇报的,便稍稍斟酌了一下,全盘托出。

龙天慧听罢,不由一笑,“一个上午,就被奥伦投诉了两次。这小丫头真可怜啊!”

按照规矩,只要投诉三次,就会被辞退了。她可以想像这结果要让卫丝颖知道了,一定会暴跳如雷,大脾气。龙天慧本也没对萌萌抱多大的希望,倒也不觉得这结果有什么了不得的。

她正起身时,私人电话又响了,一看还是厉锦琛打来的,心下一叹,看来阿琛是真的挺紧张那小丫头。她也没对那丫头抱多大的希望,能在w&x集团过五关斩六将做出什么丰功伟绩,到底是阿琛的小女朋友,她还是亲自出马走一趟,救救场吧!

遂接起了电话,“阿琛,正好午饭时间,你是专程来请龙阿姨吃饭的吗?”

厉锦琛心下一个咯噔,知道这是长辈拿他打趣儿,道,“龙姨,抱歉,改天一定补上。我是想问问萌萌的况?刚才,我打她电话,没人接听。”

“哦,没人接?”

其实吧,没人接也并不奇怪。美容院的服务生们的私人物品都放在各自的更衣柜里,而按规定,服务期间若非必要,是不能随便接听私人电话,影响工作的。所以萌萌的手机,那会儿在柜子里响了好半晌,也没人理睬。

那时候,萌萌正在伺候奥伦的午餐。现在对于奥伦的故意刁难,挑刺儿,她没有再那么大的反应了。她也很快现,她听话乖顺,不吵不闹,奥伦虽语轻亵倒也没真的对她怎么样,几次之后也失了兴致,注意力就转到他喜欢的电子游戏上去了。

于是,萌萌开始寻思着,怎么要回自己的耳钉,便悄悄向奥伦的那两个看起来死板、实则很有些花花肠子的少年保镖打探消息。

龙天慧下来探况时,看到的正是萌萌笑得乖巧讨好,用点心贿赂两保镖,利用学亚特国语套近乎,比手划脚地聊得正投机。

经理一看大总监突然驾到,急忙迎接,做利好报告。龙天慧倒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问萌萌的况,一听这当前况跟总秘刚才报告的大不相同,奇怪之下又有些惊异。

“龙总监,这小丫头的确没多少经验,不过人不娇气,还挺好学,脾气也不错。之前我训了她一下,她这会儿就开窍了。您瞧,王子殿下已经不生她气了,她还懂得跟殿下的亲卫打好关系,了解客人需求。确实是个不错的好苗子,值得培养。”

这时候,就是再蠢的人也知道经龙总监亲自问询探视的小姑娘,不是寻常人,那夸赞的话是一溜儿地往外冒,毫无负担。

龙天慧离开后,拿出手机,原来厉锦琛的电话一直没挂断,“阿琛,你都听到经理的话了,现在该放心了吧?”

“谢谢龙姨。萌萌她很听话,希望龙姨平日能多指导她一下。”

“呵呵,你倒是跟你爸一样,就怕人家受委屈,是不?”

厉锦琛心下无奈一叹,又拜托了几句,挂了电话。他看向窗外的w&x大厦,已经有不少白领外出觅食,三三两两,皆是风万种、仪态万千,不少附近写字间出来的男士都早早候在门口,等着自己的女神了。

可是刚才龙天慧说,那小姑娘现在是个服务生,有内部就餐卷,依她勤俭节约的性子,八成会跟同事们一起,趁机拉近同事关系。应该,不会下楼来吃午餐了。想想也罢,小姑娘之前一直很向往实习积累工作经验,他不想成为她成长之路上的绊脚石,只有……忍忍吧!

厉锦琛打开身边的塑料袋,里面的豆浆和油条早已经冷了,他就着两三口吃完,目光却不时注视着大厦的大门,最后下车将垃圾扔进路边的垃圾筒里,在外站了一站,又上了车,终于开车离开。

……

“咱们这里从来还没有实习生,所以你是头一个。实习费就要问人事科了,不过按规定,只要是这里的员工,不管是在试用期,都有楼下食堂的就餐券。”

萌萌从经理手里接到一张打印得很简单的餐券,瞬间星星眼了。回头就跟同事大姐得瑟,“哦,这个是是我打工赚到的第一份薪资啊!真舍不得用啊!我能不能要一张做纪念啊?哦,拍下来?我手机在柜子里。那好啊,你帮我拍了,晚点下班了把照片传给我哦!”

她这一乐呵,竟然就把大叔还在等她电话的事给忘了。

这一日过去,萌萌觉得真不轻松,疲倦却又觉得很充实。第二日也一早准时上班,做事更认真勤奋。因听说她是帝都大学的学生,前来勤工俭学,很快认识了几个个性爽朗的富家洋妞儿,交换学习语。

奥伦晃上楼时,远远地就瞧见那个熟悉的冬瓜妞儿正拿着小本不知在记什么,十分专注,便生了坏心眼,悄悄摸到后方,一声大吼,吓得远近路人都拿看神经病似的眼光看他,他也不以为意。高兴地欣赏着小姑娘白着小脸,明明气得不行,瞪着一双火艳艳的大眼,却只是瞪了一会儿,就默默地收起笔和本子,恭顺地行礼,脱口是千篇一律的官方词令“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

顿感无趣儿!

可又实在不甘心,说真的,他也觉得自己这种心态满找抽的,但就是忍不住。人家不听话的时候,恨不能杀了对方;人家听话了,臣服了吧,又觉得不爽。想想还是被骂被打的时候,比较刺激。操,他这是存心犯贱嘛!

奥伦不爽了。不爽的时候,他也要弄得别人都不爽才觉得舒服,于是二话不提就抢了萌萌手上的小本子,翻开一看,记的都是酒店服务的规矩,还有英文单词和句式语法,甚至还有亚特日常语,连他那两sb保镖的全名都端端正正地记在上面。

“记些这鬼东西,有什么用啊?!”

“回殿下,这是我社会实践活动的学习成果,对我来说非常有用。”

“切,出息!做个破服务生,还成果。你要想赚钱,赎回你那蓝钻耳钉,给本殿下做小女佣,不也一样。”

“回殿下,我现在想学的是英语口语和与人沟通的能力。”

很不幸,奥伦只会汉语,英语也不怎么样,不然当初也不会听人介绍跑去帝都大学英语角学习了。至于与人沟通的能力,更不用提有多糟糕了。他向来以自我为中心,只要命令,不需要沟通,所以也没有真正的朋友。

“无聊!”奥伦一把将小本子甩了回去。

萌萌继续端着状似温和的表,“对殿下这种生来就衔着金汤勺的人来说,不用自力更生就能锦衣玉食一辈子。但我们不是殿下那么幸运好命,能投生皇家。必须学会自力更生、自强不息的本领,独立自主,养活自己。所以,学习是必须的过程。”

“我才说了一句,你就顶了这么多句,什么意思!看不起本殿下,本殿下好歹也是著名大学的留学生!”

奥伦吼得大声,但他面前的小姑娘和身后的两保镖,同时表淡漠,心知肚明。这位变态的神经质殿下,其实学习成绩超臭,从来都是找关系花钱升的级。准确说来,他应该是一名资深的“留级生”。一字之差,谬以千里啊!

很不凑巧,亚特帝国的第一继承人,皇太子亚德尼斯殿下却是个师长们喜爱夸奖的天才好学生,在学期间拿了双学位,接手帝国部分事务之后,还在读经管系博士。其表的几篇评亚太地区经济展新趋势的论文,在国际经济学界都受到极大的关注和好评。

总之,奥伦殿下十分十分滴,讨厌,呃,说痛恨也不为过,总之就是对于认真学习、积极进步的正能量人士,各种看不顺眼。

“不准在我面前说英文。我要吃葡萄,没籽的。还有,我脖子疼,给我按摩。”心一糟糕,这斯折腾人的劲头儿又回来了。

萌萌乖乖地应是,耐心应对,以无招胜有招,久而久之,奥伦的脾气都像打在棉花上,消弥于无形,很快这个周末就过去了。

周一,奥伦跷课,跑到美容院守株待兔,却紧等慢等地没能等来人,直等得他火冒三丈,抓着经理问缘由,经理非常无辜非常委屈地说萌萌平日要学习,只有周六周日才会来实习两天。

“殿下,人家小姑娘是大一新生,课业也不轻松,您就放过人家吧!”

“放过,没那么容易。本殿下还没玩够呢!”

昂着脖子,立马走人了。坐上车后,奥伦左右都不爽,汽车起步没一会儿,他就忍不住给宅砥管家打电话,吆喝着,“那什么破学校,老师无聊,一群笨蛋围着本殿下,本殿下还能学成材吗?!我不管,立马给我转到帝都大学,我要读就读最好的学校。哪个专业?”

那小熊猫是什么专业?天天学英文,八成是英文系的吧?

“英语系!”

万能的管家大伯的立即应承下来,心想,当初给殿下您安排的就是这所最好的大学,谁叫你自己说什么跟一群名列亚国前茅的书呆子待在一起,太无趣儿,于是选在体育学院,天天练沙包玩儿。现在怎么突然又要去菁英云集的地方?不是这老毛病又犯了,存心找抽犯贱?!

奥伦这方满意地挂了电话,高兴地翘起二郎腿,想着:小熊猫,别以为你能躲过本殿下,咱们等着瞧!

……

哈啾!

周一的清晨,萌萌穿着运动服,站在公寓小区门口,望着高处那一抹反映着阳光的楼顶。

撸了撸鼻子,迈步跑了进去。

其实周六晚回去,她就想起还欠厉锦琛一个电话,却犹豫再三,没有拔出去。

她告诉自己,万一大叔正在工作,她打过去不正好耽搁人家了吗?万一大叔正好休息,打扰了也不好,对不?万一没人接,打了也是白打……万一接了,听到他哄孩子般的调调,她就觉得难受。

总之,要想联系一个人了,什么阻拦都不成理由,要不想理一个人了,鸡毛蒜皮儿都能变成愚公的大山拦着你寸步难行。

电梯到,门打开,熟悉的灯光打亮漂亮的鲜花屏风,淡淡清爽的香气扑面而来,她踏上柔软的地毯,砰砰跳的心,也慢慢地落了地。

想,直接拿了蛋糕就走人,这是她今天唯一的目标。

但目光一下被鞋凳上的一张黄色小便签吸引,拿起来看,正是厉锦琛刚劲有力的笔迹,写着:

秋寒,入室穿鞋。

目光一落,正是她钟爱的粉红兔子毛拖,不知怎么的,她就脱下了运动鞋,穿了上去。

一步步走进客厅时,她突然就傻了眼儿,原来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上,铺上了一层暖咖色的长毛地毯,看起来真是温暖极了,让人忍不住就想用双脚踩上去。脚丫子刚钻出来时,她又想到,自己跑得一身汗臭的脚,踩上面就脏了,哪舍得。

这不会素……真的羊毛吧?

她俯下地,捻过毛毛,想拔两根下来烧烧看真假,不想大眼一瞄,又给她看到一张红色便签,取来一看,写着:可以不穿鞋,但不能玩太久。

“啊!”

萌萌太惊奇了。

这都是大叔专门为她铺上的吗?大叔怎么可以这个样子?怎么能对她这么好呢?怎么可以这么宠她呢?这只是宠爱疼爱吗?难道没有其他的感吗?

在客厅里走了一圈儿又一圈儿,走得脑子都晕呼呼的了。直到壁钟响起整点报时声,她才想起自己上课迟到了。急忙开冰箱拿蛋糕,就现除了以往的三个小蛋糕,还多了一个圆圆的小蛋糕,上面还写着什么字?

to:给我最可爱的小姑娘,yours-arsen。

我的阿琛?!

大叔是我的吗?真的吗?

------题外话------

俺知道最近姑娘们欲求不满,冤声载道啊!so,咱们大叔送上默默的温柔支持,虽然没有美少年们激似火,但这就是咱大叔式的温柔啊!做小姑娘啊,不能太贪心哦!

咳,再两章,还是有大爆滴。因为,第一女配要出场啦,哈哈哈哈

113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即将起飞的客机上,贵宾舱。

嘀嘀嘀的短信铃声响起,厉锦琛正在翻看股市的手指一顿,方才缓缓掏出了兜里的私人电话。

王致诚刚刚跟一个漂亮的空姐吹完牛回到座位,就看到boss大人身周的气场大变,早上出门时似乎还被突然北下的冷气团包围着,这会儿仿佛就春回见暖,一片喜意洋洋。

呃,虽然外人看boss大人还是那个沉稳内敛的成熟男人样儿,但凭他跟随boss多年的金牌助理的金牌经验,有内容哦!

王致诚悄悄地探头去瞄厉锦琛的手机信息,不想那警觉性是啥级别,刚一歪脑袋,就被秒杀成仙,乖乖拿着boss的杯子又去倒咖啡。

手机里,点开的画面,不知几时被小姑娘偷偷改成了卡通风格。

来信写着:大叔,谢谢你送我的深秋礼物。狐狸毛的围巾好暖好暖,帽子也好可爱,手套也好舒服,我好喜欢。可惜不能戴给大叔亲眼看看,就给大叔先看看萌萌哒的图片吧!

点开图片后,一张粉嫩可爱的嘟嘴大眼照跳出来,小姑娘双手握成两只小拳头,放在圆圆的小脸边,正她把他送的那套保暖护具的可爱特点散得淋漓尽致。

许久许久,厉大叔看着图片,只能出一声深深的、无奈又心软的叹息。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署名:yours—menmen!

你的萌萌

粗砺的拇指轻轻划过屏幕上,那张可爱的脸蛋,那大眼里诚挚而纯真的感,毫无避讳地冲进眼中,烙进了心底。一股说不出的灼热,让整颗心似乎都滚烫得像是要蹦出胸口。

飞机升空时,斯塔克传来了一段精心制作的视频。

“哦,这不是小萌萌吗?算算,我都好久没看到她了。这才过了一个国庆节,好像又漂亮了咧!是不是接受了什么方面的洋溢呢?哎,斯塔克兄的拍摄技巧是跟大师学的吗?啧啧,这小脚丫儿可真漂亮,就跟贝壳似的……呃,boss,你不会那么小气吧,人家就看看,又不会少块肉,你也……”

“要看,看你自己女人去。”

王致诚还想辩驳几句,但boss大人的眼光霍霍如刀,怕再继续下去自己未来的美好休闲时光就要泡汤了,遂乖乖打住,扭头去跟漂亮空姐打骂俏。

还故意嘀咕着,“哎,好歹咱这是看得到,闻得到,摸得到,还能吃得到的……啧,真香,好甜……”

这副猥琐相儿,着实让人瞧着眼疼。

厉锦琛看完一个小时前,小姑娘在公寓里因为他布置的一切,高兴的模样,额心的深痕迅速淡去,回头就对王致诚下了令,“把未来一周的行程缩短,腾两天时间,我要提前回来。”

过周末!

王致诚一听,哀叫,“boss,您行行好别折腾俺了,本来就是九天的行程已经压缩成七天了,您还要压不是想要把我压成人干儿吧?就算羡慕妒嫉恨别人的美好两性生活,也不待这样欺负人的?”

厉锦琛淡淡开口,问,“谁羡慕妒嫉恨,谁的美好两性……”

王致诚瞬间狗腿状,“好好好,我马上做,马上做,就是挤成人干咱也给boss您挤出两,两……保证让您提前回家,与小媳妇儿相聚甜美周末。呜呜呜……有这么欲求不满的嫉夫吗?”

“王致诚,我是不是该考虑给你配个助理,帮你减轻一下……”

“no。no。no!”

终于,王大助理自动给大嘴巴上拉链,闭严实了。

……

“呀,萌萌,你这套装备要不要太漂亮了呀!”

“好漂亮的毛呀,真的狐狸毛耶!”

“萌萌,你丫春天到了,穿得这么可爱想迷死谁呢!”

“萌萌,听说你周末去实习了,这么快就赚到大钱,买这么漂亮的奢侈品?咦,没牌子,不像是地毯货唉?你在淘宝上买的,多少钱,哪家网店给介绍个啊?”

不管这些闲碎语的,萌萌心无比愉悦,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和纠结,都是多余的。也许就像阿泽哥哥说的,三十的男人和二十的男生,在感表达上各有各的方式,不能混之为一谈。大叔也说过他有生气的啊,只不过大概碍于当时长辈们都在场,他一个成熟男人也不可能跟一毛头小子计较,那不是太降低自己格调了吗?!

于是,萌萌小花朵重新绽放,在大叔爱的滋润下,就要精神抖擞,迎接挑战。

“小珏,咱们晚上一起上晚自习吧?”

“好啊!”

女孩抱着一叠英文书,和朋友有说有笑地从窗边走过,座上的男孩脸色不虞地看着人儿渐行渐远,眸色也一点点黯淡下去。

秋文珏回头瞥了眼,忍不住问,“萌萌,小双怎么又不来?最近也很少看到娜娜了?”

萌萌一心二用地听着单词,一边答,“她们啊,因为大志都不理我了。最近好像都在为大志斗气,前天我还看到他们三个来着。”

“啊?你,你都不帮帮忙?”

萌萌无奈摊手,“我就是那个倒霉的‘被祸水’啊,他们看我都眼疼,这时候我要去做好心圣母瞎糁和,才是傻呢!”

秋文珏好笑,点头,“也对哦!你最近桃花太旺了,还是离男生远点儿,安全。感这事儿,也不是一人说了算,我想过段时间,她们会理解你的。”

萌萌高兴地挽上好友的手臂,“还好有小珏理解我啊!咱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修炼气质分,等到了时候自然有好男人被吸引来的。着什么急啊!”

秋文珏笑着去捏萌萌鼻尖儿,“是哦,你现在可是听大叔话的乖宝宝,其他男生都是渣渣啦!”

“讨厌,小珏你不准笑话人家。”

女孩们开心地嘻笑打闹,校园长道上,满地金黄,映着碧蓝的天空,青春无时不刻都镌刻着美好和希望。

学生食堂

“卫学长!”

萌萌没想到会在通往二楼餐厅的楼梯口,看到了卫正阳的身影,立即叫了一声,留住了人。她也没管周围有多少双眼睛和大嘴巴,噔噔噔地跑上前,笑嘻嘻地敬礼,就那晚的“救命之恩”,又郑重地道了一次谢。

卫正阳欣然接受,便要邀请萌萌一起用餐。萌萌立即摆手表示,应该由自己请救命恩人,不然就太不好意思了。为免小姑娘尴尬,卫正阳也十分大方地接受了小学妹的诚意。看萌萌身边只跟着一个要好的同学,便也只叫了自己一个同学,一行四人上了餐厅。

那时,陈小飞见状,立马掏手机给向东辰通风报信。

这方,四人一桌上,摆着香喷喷的三菜一汤,两位学长十分的亲切健谈,令两位本有些紧张的小学妹很快放松下来,聊得十分投机。

“对了,正阳,我看萌萌小学妹的观察归纳能力这么好,不如让她来帮咱们处理下运动员的资料卡,跟广播部那边合作小档案……”

“哎,不用。萌萌才上大一,学业要紧。我已经让碧婵找几个大三课业轻的学妹来帮忙,问题不大。”

话是这么说的,要真不需要,丫也不用在人家姑娘面前提不是,这不是存心惹人话柄嘛!

萌萌对卫正阳的印象非常好,之后还听说卫正阳就是学生会最强大的会长,这番接触交流之后,更觉得其仪表堂堂、十分正气,基于父亲大人教育的“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经验之谈,交友之心又蠢蠢欲动了。

但,她又有些犹豫,怕再招来桃花债。又想以卫正阳如此魅力,应该已经有心仪的女孩了,不可能个个都像赵大志和向东辰那奇特的眼光,看上自己这种型儿的吧!啊呸呸呸,姚萌萌你也不能杀自己威风自我贬低。

就在萌萌纠结时,秋文珏好奇地询问帮忙的内,另一位学长就耐心地解释了一下。原来,下个月学校就要举办秋季运动会,为了倡导同学们冬季健身,打好身体底子有利于学习,学生会主抓运动会的宣传事宜,要把往届的运动项目纪录保持者的况,整理出来,交由广播部写成稿子,做一个会前舆论预热。

萌萌越听越感兴趣,想想自己上大学这么久,也没参加什么社团,趁着运动会帮忙做个会务员,也能体验学习不少东西。之前国庆时的聚会,班长貌似都在申请进入学生会,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组织运作经验的团队。她越听,就越心痒。

“卫学长,我想……”

“不可能!”

向东辰风风火火地赶来,刚好听到了这一段儿,立马就截了萌萌的话,道,“呆子,你忘了你还要参加cet4考试。之前做的模拟题连八十分都达不到,你还有时间去折腾别的五四三。”

“啊,我?”

萌萌刚刚聚起的一丝丝勇气,就被戳了个精光。

向东辰回头又对卫正阳道,“卫学长,小学妹不知池水深浅,麻烦你高抬贵手放这傻妞儿一马。学生会里的美女才女一大把,大可不必捞过界。相信只要凭您一句话,不知道有多少空闲的学弟学妹,借您差唤,也不差这只小熊猫了。”

这话,说得萌萌彻底泄了气儿。

卫正阳闻,没有立即回应,看着向东辰一脸紧张的模样,心下宛尔,再看那一脸失望的小姑娘,更觉得有趣儿,遂抿了抿唇,方道,“萌萌,你在复习准备考cet4?”

问话出,几个人几张不同的表。

萌萌抬起头,非常无奈,又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卫正阳的笑容不禁慢慢扩大,眼中绽出一抹执色。

这形,让向东辰不自觉地握紧了拳。

……

入夜后,便是春意融融的“大叔小媳妇儿对话时间”。

“大叔,我想你了。”

“嗯。”

“你想我吗?”

“嗯。”

“为什么你只有一个字啊?人家都给你打这么多字了,没诚意。”

“在开会。”

……小小萌开始别扭地蠕动泄纠结绪……

“萌萌?”

“嗯。”

“今天过得开心吗?”

“嗯。”

“那就好,晚安!”

“啊,等等啦,大叔你真坏!”

“嗯。”

“讨厌,转回刚才的模式。”

“嗯。”

“我说的不是这个模式啦!大叔你真狡猾。”

“嗯!”

“我不理你了!”

“萌萌,我也想你了。”

……小小萌带着两朵小红霞蠕动泄兴奋绪……

“大叔,cet4好愁人哦!”

“不着急,慢慢来。”

“可是,人家还有好多想做的事,想学的东西,为什么大家都cet6了,只有我一个还在cet4蹦哒,好寂寞。”

厉锦琛再忍不住失笑,这让对面正在做现场背书的竞争对手头皮麻,因为传说慈森的创始人厉大boss是个深藏不漏的人物,一般喜怒不行于色,可谓相当的少年老成。这会儿竟然对着他们这些对手微笑,难道是已经对此单胸有成竹,十拿九稳了?!

对于boss大人不合时宜、场地的好心,王致诚只能在心里翻个白眼儿,给boss大人提个醒儿,注意现在还在“战场”上呢,拜托您佬稍微专心一点儿,不要在“上班时间”开小差儿,挑戏刚成年的小姑娘行不?!

“暂时的停留,是为了让你比别人看得更多,更深一些。”

“哦,是吗?可我现我学了六年的英文,还没人家五岁男娃仅学了三年的口语好耶!”

《爸爸去哪儿》二季萌娃们的出现,完全就是用来秒杀他们这些落后份子的。

“萌萌,你知道有的投资代理人想要见我,三年预约都没能获得五分钟的约谈时间,你却已经跟我短信聊了半小时。难道,这不是你的幸运吗?”

“哦,大叔,你怎么可以这么好呢!爱死你了!么么哒!”

一个“嘟嘟亲”的黄色小脸蹦出一大串儿,真是热得让人有些招架不住了。

王致诚不得不轻咳一声,提醒,“boss,您脸上的小红云,快要掩不住了。拜托……”幸好四周都是老外,说中文的危险性不大。都以为他们这是在商量什么重要对策,天知道,老板这是跟小老婆深夜话。哦哦哦,能有比boss大人更出格的人嘛!

“大叔,我想去学生会试试,帮忙组织筹划运动会。我听以前的班长说,学生会做活动特能锻炼人。我就想……”

小姑娘的话匣子打开了,那是不容易关住的。所以整个会议里,boss大人心愉快地一心二用了。即使如此,会议结束之后,单子依然毫无悬念地顺利拿到了他们手里。

后来与雇主握手庆贺时,对方以十分赞赏的口气说,“arsen不愧是华尔街的鬼才,金融城的皇太子,面对强敌竟也这般谈笑风生,令人佩服。虽然你们的方案比他们高了零点五个百分点,但我们董事会一致表示更信任你的才能!”

王致诚听得差点儿倒地,心说,这样也行啊!金融投行上的零点五个百分点,可不是小数目啊,一笔下来都是百万计的啊,这雇主是真的心太大,还是脑壳儿也犯痴了?!

“boss大人,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啊?难道这就是恋爱中男人的魅力吗?boss大人,你不是说你从来不用男色迷惑敌人的吗?”王致诚看到签好的合约,声音颤得都快抓狂了。

厉锦琛一如既往,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大步走出大厦,利落地下新指令,“立即约谈下一个,再把时间压一压,订后天晚上的飞机。”

“boss,你还是不是人哪?”居然又想提前一天,简直要人命哦!

厉锦琛淡笑不语,却是掩不住的意气风,锋芒毕露。

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他不懂,但,他已经不想拒绝。

那时,半个地球的另一端。

萌萌心满意足地关掉了平板,进入梦乡。

——萌萌,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加油!

啊,还是大叔最棒最好了。嘻嘻!

……

于是,这日午后的景观花园,假山池岸边。

“哇,这么多,还有cet6的资料?这个是……”

“这个u盘里都是听力训练,还有我个人收集的一些非常值得一听的外语电影原声,可以帮你熟悉真人的习惯性口语。这个本子里,是我针对其做的一些俚语记录。不过,你听之前不能看哦,最好反复听到八玖成懂的时候,再看这些记录,你的印象就会更深刻。”

萌萌捧着卫正阳送的学习资料,真是激动又感动的。没想到学长会这么好心,之前听她说要考级,就说有一些好资料可以借她用。想想她都没有好好感谢救命恩人,人家都这么帮助她,真有点儿小小汗颜。不过,她又生出一些难以启齿的顾虑……

卫正阳看着小姑娘高兴之后,又突然变得纠结的模样,本来还想进一步说服其加入学生会的事,也有些踌躇。他之前在档案室里查了下小姑娘的资料,知道她是凭关系进来的,贺家是其一,倒是不容小窥。不过,这成绩真是不怎么样,也难怪她明明挺渴望的,还是被向东辰的警告吓得不敢乱来。

“学长,你不是喜欢我吧?”

这突然一句,让卫正阳着实一愣。

萌萌觉得这是她目前最大的心结,实在忍不住就问出口了。

卫正阳有些心虚地转了转头,咳嗽一声才道,“萌萌,你想多了。我觉得咱们挺有缘的,我英雄救美还是第一遭。之前听不少学弟提起一年级新生里的小熊猫,在军训时表现十分出色,有些好奇。”

“那你是不喜欢我了?”萌萌立马高兴地瞪大了眼。

卫正阳觉得这况很有点儿“二二”的说不出的味儿,“这个……不能说不喜欢,应该是学长对学妹都有的那种……”

没想到魅力向来所向披糜的会长大人,被一个初入校园的小菜鸟给问得满头热汗。

“兄妹之吗?就是这样,对不对?”萌萌松了口气,就合盘托出,“学长,你别怪我神经质啊,最近人家真是遇到好多烂桃花。可事实上,人家心里已经有非常非常非常喜欢的人了。我就是怕,又‘被祸水’……现在好了,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不知为啥,卫正阳觉得有点儿不是滋味儿了。

但小姑娘却高兴地得很,急颠颠地表示,可以帮忙运动会的事,希望未来有机会成为学生会一员。

“我听我室友说,入了咱们帝都大学的同学会,未来一定会很好找工作的,对不对?我知道自己的姿质一般,也不奢望做什么干部,只要做个小打杂的,让我沾沾学长学姐们的智慧气场就行了。”

瞧这丫头的模样,让人就很难拒绝。卫正阳欣然应允,却非常巧妙地避开了刚才小姑娘的那段肯定的询问。想,反正他没有承认,也没有规定学长对学妹就是标准的兄妹之不是?!

“会长,我晚上都要上晚自习,周末还要打工实习,这个到学生会帮忙的时间可能不太好安排,您能不能帮帮忙……”

此时,萌萌还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中,虽然她英语考级是晚了所有人一大步,可是现在她的社会实践活动却大大提前了所有人几大步,嘿嘿!以后毕业,一定不愁找工作了。

之后,卫正阳就挑了萌萌的两个没课的下午时间,让她帮忙整理资料。又因萌萌从小就喜欢看小说,文笔还相当不错,她提笔写了一篇广播通稿后,让一起整理资料的学姐十分满意就直接收用了,还给她取了个笔名,叫萌妞儿。

在学生会进出几番后,萌萌性格温软好说话,人又勤快不娇气,好学更谦虚,给一帮学姐学长们留下了相当不错的印象,大家都开始亲切地叫她萌妞儿。混熟之后,萌萌还向英语系的高材生们请教语法,就地世起了口语,大家都挺帮忙,这让萌萌十分欣喜,觉得自己这个进入学生会的决定,非常正确。

当然,这都离不开亲亲大叔的鼓励和支持,大叔最棒。

……

终于又到周末。

周五,难得学生会的事告一段落,萌萌新做的一套模拟题终于奔上七十分了,她高兴地收拾包包,跟室友们道了声周末快乐,就冲出了校门,直奔公寓而去。

那时,正在收拾东西的秦双,动作不由僵了一下。

秋文珏不禁笑道,“萌妞儿最近可真是忙,弄完了学生会的东西,这会儿又要去打工吧!真不知道她那小身板儿,哪来那么多精力。”

苏佩佩正在桌前画蹦的妆,笑道,“不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我看她就是急着想赚钱,脱贫致富,早日奔小康。”

秦双皱眉,反驳道,“萌萌才不缺钱,她那是积累社会实践经验。”

苏佩佩似笑非笑地瞟去一眼,“哟,公主殿下现在眼里又有咱们这些平民小百姓了。”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秋文珏急忙打圆场,后又被秦双拉着问,“萌萌这是去哪里打工,安不安全啊?那丫头傻乎乎的,不会被人骗吧?”

秋文珏笑了,这人心里明明很担心,还跟人闹冷战,“我听说是在w&x集团,那可是个正规大公司,应该不会有事儿的。不过她有些不好意思跟我说,本来你们关系就好,等她回来你再好好问问,以防万一。”

这一晚,萌萌知道厉锦琛马上就要回来了,格外高兴。

“大叔,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公寓,我的床上。”

“啊,大叔你真没趣,怎么可以一下子就猜中了呀!”

因为了解,所以知道。

某妞儿在大床上臊得直打滚儿,那头只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

“大叔,有没有给人家带礼物呢?”

“太忙,都忘了。怎么办?”

“啊嗷……”

开始在人家的大床上打滚儿,嗷嗷叫,呜呜咽咽地撒娇耍赖。

事实上,那故意逗弄人的大叔手里,正拿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萌萌,明天你还要去实习?”

“嗯,要去啊!爸爸说,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你给爸打电话了?”

开始各说各的爸了。

萌萌一听,就尴尬了。话说厉秘书长早就把自己的私人电话给了萌萌,但萌萌却一次没打过,不知道公公大人会不会伤心呢?!

“那个,我现在就打,爸爸他会不会高兴呢?”

“你随时打,他都会高兴。”

“可是……”

“萌萌,亲人间的问候,不用分时间,关键是你必须向他传递一份心意。”

“好。那我现在就打……”

哪知这电话刚拔出去,萌萌又僵住了,“大叔,不好了。”

“怎么了?”厉锦琛正想着还给小姑娘买点儿什么。

“爸爸他,在电视里啊!”

他一笑,“那都是录像,至少都是十个小时前的了。”

萌萌好纠结,“可素,人家看到右上角写着直播啊……世界篮球锦标赛,亚洲赛区的直播现场……”

正在这时,萌萌手上的子母机竟然接通了。

“啊,爸!”

萌萌一下从沙上蹦了起来,厉锦琛那方也立即打开了电视机。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到,电视里的直播画面上,坐在元旁边的厉秘书长从兜里掏出手机,脸上的笑容依然保持着,但是那浑身流露的感觉已经大不一样。

“萌萌,呵呵,终于等到你给爸爸打电话了,好不容易啊!”

萌萌哆嗦了,“爸,我看到你,你在电视里,跟我……打电话。”

突然觉得,世界上好多奇妙的事儿,都在这一日全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真是让人应接不暇。

“是吗?呵呵,爸爸还算上镜吧?”

虽然平日公公大人都很亲切,很难跟她在电视里看到的人联想在一起,不过此时看着那正拿着电话,故意对着镜头一笑的老人,萌萌觉得小心肝跳得砰砰响,即感动,又激动,更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

“爸爸,很帅!”

紧张之下,小姑娘终于挤出两字儿。

这一下,可让现场的秘书长容颜大悦,不禁笑出声来,引来相的注意了。

然后萌萌就听到相问,谁打的电话让老厉你这么高兴?公公大人倒是直不讳地回,我们家小子的小女朋友跟我问好呢。长竟然说,有机会,也让我瞧瞧你们家阿琛的眼光。公公大人十分愉悦地应下了,还特别提了一句,别忘了带上见面礼啊!

两位超级大人物在现场微笑低语,就被电视上的解说员们评价成了对本国入场队员良好的精神面貌的肯定和自豪。

萌萌大囧~呃,居然还能这样啊?!

随即,厉珂也不得不做了结束语,“萌萌,咱们一家也好久没聚聚了,等爸回来,让阿琛接你到家里来,给你瞧瞧阿琛的秘密。”

“嗯,好,我以后再给您打电话,周末快乐,再见!”呀,大叔还有什么秘密呢?真想马上知道哦!

挂掉电话,萌萌看着电视里的镜头终于移开了大领导们,转到了运动员们的身上,方才缓缓松了口气,但小心眼里还是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好半晌,现厉锦琛的电话还没有挂掉。

“大叔?”

“嗯,我在。”

低沉柔缓的嗓音,完全听不出一丝被忽略而等待许久的不耐,那感觉仿佛是只要回头,他一定就会在那里等着,那么的地让人安心……踏实。

“大叔,爸爸说,等他回来,我们要一起聚餐呢!”

“好。”

“那个,我想给阿姨、爸爸做喜欢吃的菜,你知道他们最喜欢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他们都爱吃。”

“哎呀,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啦,你明明知道的。大叔,你不能这么偷懒啦!”

厉锦琛听着那软绵绵的娇嫩嗓音,唇角的弧度一直不减,脚下满城霓虹,异国他乡的风似乎突然变得不那么寒冷,记忆里的糖果香就仿佛一只调皮的小爪子,一下一下地掏挖清空了那些陈败的过往。

他打开手中的小方盒子,一片闪烁的星光,瑰丽夺目,就仿佛小姑娘那双纯稚清盈的大眼睛,也许现在撒着娇的就是这个模样。

突然想,他似乎遗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他立即转步走出卧室,朝大门走去,一边说,“萌萌,这事等我回来再商量,你那里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明天不是还要实习。”

小姑娘乖乖地道了晚安,挂了电话。

他便拔了另一个电话,“奥布里先生,不好意思打扰您午休。我想跟您谈谈,之前在贵珠宝店选购了一个系列的手镯,现在我有个新主意。您非常有远见,我觉得这个系列设计的真是非常完美,所以想要再买一个戒……”

恰时,门铃响了,还有人在外叩门。

厉锦琛本已走到门边,他在猫眼里看了一眼,话就断了。

随后,房门被拉开,门外的女人慢慢抬起头,朝他绽放一抹堪称绝色的笑容。她一袭黑色蕾丝边的包身及踝长裙,将窈窕丰腴的身段包裹得完美无缺,极致诱人,凹凸起伏的曲线由领口处的一圈儿闪闪夺目的钻石镶边结为一片汹涌的雪白起伏。

红唇轻启,连声音都无可挑剔,“阿琛,好久不见。”

厉锦琛放下电话,沉柔的俊容慢慢变得冷硬,漆黑的眸迅速被一层冷薄的雾色替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声音,冷酷无温。

------题外话------

不知为嘛,秋还是喜欢普通一点的暖妹子,不太喜欢艳冠群芳的大美人儿。呃,大家能猜到女人谁不?这种样样都好的女人,秋就是拿来虐的,满足一下咱现实里的羡慕妒嫉恨心理吧!好爽!

咱们萌妞儿十年后,绝壁会比这女人更美更漂亮,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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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5霸气,狂的没边,一张面瘫脸——这是她。

腹黑阴毒,温雅如玉,美得晃眼——这是他。

她是亲王冕下,习惯了惟我独尊,看惯了男人为附属品,靠女人吃饭。

他是尊贵权少,习惯了民主,见惯了女人为了攀附权贵无所不用其极。

所谓民主,就是众人是民,他是主!

当这样的两个人相遇,会碰撞出怎样的花火大戏?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114萌萌说大叔食言,要变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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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一周的初步打磨,萌萌的工作已经上道,更加熟练了。不过,还是难于摆脱那个瘟神王子的骚扰,可谓痛并快乐着。

“诺,精油。本殿下要全身上下都得抹上,别节约啊!本殿下可不是穷土包子,这点儿小钱,还是花得起的。”

萌萌看着那手掌大的一瓶精油,一脸便秘相,就被奥伦给嘲笑了。这斯的无聊乐趣就在于时时刻刻,逮着漏眼儿打击讽刺她,看她乍毛儿跳脚被经理训,就会特别痛快。

但,之前听说她要是被客户投诉满三次,就必须卷铺盖走人时,这斯居然还跑去跟经理吵,叫经理把三次滚蛋的规矩,针对她改成五次。别以为他这是良心发现,变仁慈了。事后,他极度无耻地告诉她说,“才骂你三次就走人了,只是小虐,好歹也要让你被骂上十七八次,大虐特虐,才够味儿不是!哈哈哈——”

毫无疑问,他的目标是等她满了五次,又给她宽限几次,以此让她有种在生死线上挣扎轮回的悲摧感,反复虐啊虐的,很可能变得跟他一样了。

变态!

对,简直就是大变态!

萌萌懒得理他,将精油一倒,呃,看着专业的精油师操作。她早说了,要她碰他的猪皮,她就直接辞职走人。

奥伦想想,这人走了就欺负不成了啊,还有什么地方比美容院更好,小服务生儿任他大客倌随便差使奴役嘲弄,多爽。要换了学校,或其他地方,也没这光明正大的机会不是。为免得不偿失,就此勉强接受了这个底限要求。

“喂,小熊猫,本殿下的身材好吧?”

“猪八戒照镜子而矣。”

“什么意思?”

“自己回去问问你的汉语老师吧!”

“靠,你别想唬弄本殿下,我告诉你……”

精油按摩师听这两人斗嘴,直“噗嗤噗嗤”地笑啊!

萌萌看时间差不多时,就端着用光的瓶瓶罐罐离开了,其实心里一直在想的是今天厉锦琛就回来了,晚上两人就可以一起过周末了。好像他们好久都没有一起过了,这距离国庆时也不过半个多月罢了,如隔三秋啊!

嘻,晚上,他们也可以来个精油spa耶!

想着开心的事,其他不开心的事都统统退散,啥也不能影响她的好心情,包括变态王子殿下。

奥伦很快发现了小姑娘发花痴甜蜜偷笑的样子不寻常,追问了几次未果,心里隐隐地就不爽了。

“一,二,三……咦,怎么多了两瓶,记录上明明就只有……”

“笨蛋,多两瓶你不会自己a来用啊!”

仓库里,萌萌因为取物品,不经意地就数了精油瓶一下,发现有些异恙。没想奥伦突然冒出来,吓了她一大跳。

她瞪去一眼,“我就是再穷也不屑a人家东西,好不好!”于是扣上本子,推着小车离开。奥伦瘪着嘴儿追上去,左右就是想从小姑娘身上挖掘点什么东西。

午休时,萌萌给厉锦琛发短消息,询问回程情况,但没得到立即回应,有点失望的样子。奥伦又缠了过来,萌萌烦不胜烦,索性也不休息了,跑去仓库准备补充包厢物品。在仓库门口时,还碰到了同事,看王子殿下老跟她,还对她打趣儿。

萌萌无奈极了,奥伦就直问她刚才给谁发短信,一脸的骚娘状。听得她直翻白眼儿,懒得开口了。

“咦,这数儿好像又对了。”

“我就说了,你不a人家难道不会a来自己用啊!瞧,便宜都给别人占了,就你这呆瓜脑子不好使。”

萌萌讶然,“你,你怎么知道?”

这回轮到奥伦翻白眼了,“你蠢啊,这么大公司没一两个中饱私囊的,这个世界就太平了。”

萌萌瞪去一眼,于是顺便就把库存里的其他货品,点了点,发现,“用量快又大的,好像都有一两个的出入。嗯,下午再来瞧瞧……”

“瞧什么瞧啊,直接报你们经理,你就算立了一功了。”

“奥伦。亚特,你能不能别这么三八。”

“我三八,你说我三八,你再说一遍。好你个小熊猫,本殿下这几天对你和颜悦色,你倒是长胆子了,敢骂本殿下,看我不扒你一层皮……”

那长手长脚地伸来,萌萌倒真是招架不住,气得她嗷嗷直叫。恰时,又有人来取物品就看到这幕,那眼神儿别提有多怪异了。萌萌气得直接来了个灭种必杀技,正中目标。

“好你个姚萌萌,我要告你们经理竟敢……我让你立马卷铺盖滚……”

奥伦一把掐住萌萌,萌萌却突然没了反应,而是看着那急急跑掉的人,脑海里又闪过几幅画面,喃喃着,“难道真是这样……”

这个下午时光,在萌萌还在琢磨仓库里的中饱私囊事件时,她和奥伦在仓库“火辣偷情”的消息就被几个八卦女传得人尽皆知了,甚至在微信圈子里还有图片发出来。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经理万般纠结,思前想后,考虑到总秘特别提醒过她那小姑娘是卫总家的娇客,要是真被王子殿下欺负了去,事关体大啊,于是直接上了总经办,把八卦报告给了龙总监。

龙天慧看了微信圈子里的东西,心下暗忖,此事可大可小,也不排除攀上皇家门槛比一个厉家貌似更风光体面。而且,亚特皇室还有过此先例,也就二十多年前的一桩秩事。现在的年轻小姑娘,看多了小说漫画肥皂剧,难免生出些不切实际的灰姑娘梦想。只是这小姑娘……

面上,龙天慧还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里就是八卦催生地,万一人家啥也没有被你们胡说乱传的伤了面子,因此要走人,传到卫总那里,你知道卫总的性子,打破沙锅问到底,追责肯定追到人头上去。”

经理一听这话,就吓到了。本来她是想推卸责任,反正姚萌萌只是个短期实习生,迟早要离开。她就不想为了这么个小姑娘,让自己培养多时的老员工受罚。但龙天慧一句话就把问题扔回她头上,暗示她没有管好底下的人,任其胡乱传播谣言,误伤卫总的小娇客。

要知道,卫总这人不仅是挑剔的完美主义者,更是超级护短。在外人面前,护员工。在家人面前,那员工绝壁靠边站。

经理立即表示会全权处理好此事,下楼去了。她刚走,卫丝颖就推门进来了。仿佛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劈头就问,“刚才那个是姚萌萌的直属上级吧?她实习得怎么样?”

龙天慧眼眸微转,即道,“吃苦耐劳,勤奋好学,乐于助人,谦逊有礼。另外,桃花运也十分旺盛,为咱们美容中心接连创利,可谓是一颗非常有潜质、值得培养的招财猫。”

“桃花运?招财猫?”

龙天慧看卫丝颖一下大变的脸色,便把之前经理报告的事说了下,卫丝颖要看微信圈子,但发现消息已经被删除掉了,已经老大不爽,一拍桌子喷道,“这笨妞儿,怎么又惹上这种烂桃花啊!真是,之前是向家,现在竟然是亚特皇室……”

龙天慧一听可更好奇了,她本就觉得好友对这小姑娘态度不一般,“阿颖,难道这不是第一次,红杏出墙了?”

卫丝颖这哪接受得了啊,“这,龙龙,你胡说什么!这,唉,算了,这事你别管,我把那丫头叫上来问问。”

龙天慧双手合十,“阿颖,你越来越不够朋友了。之前随便丢个人过来要我安排,现在又越权,说调人就调人。总裁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执行总监的存在啊?”

“呃,呵呵呵,龙龙,瞧你说的像什么话,我就是,就是……”

“只是阿琛的女朋友罢了。现在小孩子都没什么定性,你用得着这么瞎着急吗?又不是你家的儿媳妇,趁着这机会,还可以好好观察一下……”

卫丝颖心里那个纠结啊,怎么不是我媳妇儿了,要不是我媳妇儿我犯得着在这儿干着急嘛我!可惜,她又不能说。

就在这两长辈你来我往地阴谋阳谋时,经理又打来电话报告了。

龙天慧也没避讳,就当着卫丝颖的面打开了免提。

“……公器私用?中饱私囊……”

这话还没讲完,突然就传来一个男孩的叫嚷声,又狂又拽,又欠扁,“卫总,你们这里出了小偷,保安措施太差了!居然偷偷a了本殿下那么多昂贵的精油,都够人家小土包子三个月的伙食费了。”

“奥伦,你闭嘴……别胡说!”女孩的声音又怒又急。

这两孩子就在电话里对骂起来,吵得不可开交,最后以女孩走人,男孩追讨结束。

经理那是一个满头大汗啊,深刻体会到了奥伦殿下的“变态”功力,忙道,“龙总,您放心,我立马开始彻查此事,不用三天,一定抓出咱公司的油耗子”,油耗子这词儿本是萌萌说出来的,但刚才被奥伦动来发扬光大了,“全体美容中心的员工,都做一次深刻的自我检讨。”

经理想,这事儿的功臣是姚萌萌,届时她就推小姑娘一把,就给足卫总面子了,也算是对之前八卦事件的将功赎罪了吧!

这方,两位大腕级的妈妈长辈你看我我看你,眼底都是一样的疑惑,和好奇。

不过,卫丝颖心里更有底,前不久的国庆之行,这小丫头就帮儿子解决生产线的问题,现在发现自己公司里的问题,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她奇怪的是,这丫头又是怎么惹上奥伦。亚特那个奇葩孩子的?!

……

“大叔——”

萌萌一进门,把鞋子一踢,就风似地大叫着冲向厨房。

没人!

也没有她想像中,炉火艳艳的灶台,碗碟四散,和香气弥漫的香汤、好菜。

室内飘浮着熟悉的香芬气息,却是冷冰冰的感觉,因为没有主人,没有人气,脚下软软痒痒的毛毯瞬间也失去了暖意。

萌萌满心失落,就有一种奇怪的、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滋生着。

——明天你回来时,就有你喜欢的酸菜骨头汤,和烤五花肉。

头晚,两人结束通话时,大叔明明就是这么说的。从来,大叔都没有食言过的啊!怎么这次……

她心里坠坠的,急忙翻开包包,查看手机消息。

没有!

中午时她还发了条消息,要是飞机晚点或者突发事件,至少也能发个消息来说明一下吧!难道是根本无法发消息而突生的……意外?!

她一下手脚发凉,胸口闷得慌,不知所措之下猛翻着手机里的电话号码,直接拔了过去。

“您所拔打的号码,暂时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拔。”

连拔了好多次厉锦琛的号码,竟然都是这个回应。

不会是,真的出事儿了吧?

萌萌越想越害怕,又继续翻电话本,转而打给了王致诚,却是占线。她不甘心地反复拔打两人的电话,终于在半个小时之后,王致诚的通了。

“致诚哥哥,我是萌萌。大叔他现在在哪里啊?他昨晚跟我说好的,今天就到家的,可是现在都不见人。他是不是,是不是发生什么……”

王致诚立即听出小姑娘微微哽咽的声音,连忙安抚,“萌萌,你别着急,没什么事的。就是我们本来要出发了,刚签约的客户突然有紧急情况发生,需要我们帮忙,不得不耽搁下来。boss他正在跟客户谈事,就是你大概也听说的那家著名的珠宝公司,他们的,咳,财务总监被女人迷昏头,泄露了公司的机密……”

说得口干,才终于安抚下小姑娘的情况。

萌萌平息了自己的心慌,嘀咕,“大叔他,从来都是说话算话的,从来没有食过言。”

王致诚叹息,“唉,马有失蹄,人有失算嘛!小萌萌要理解一下boss大叔,人在江湖漂,难免不摊刀嘛!”

萌萌撑着小脸,无力地爬在沙发上,“人家也知道,就是有一点失望。哦,只是一点点啦!”

王致诚无奈,继续各种安慰。

萌萌抠着沙发角,心情还是闷闷地,突然她大叫一声,“致诚哥哥,我打不通大叔的电话。你能打通吗?”

王致诚立即回答,“你都打不通,我怎么可能打通啊!再说,现在人家在开紧急会议,哪能听电话。乖啊,体谅一下。”

萌萌噘嘴,“可是之前你们开会谈生意,他都跟我聊天来着。”

“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嘛!现在可比那时候紧张多了,是不?人家公司一大笔巨款没有了呢?”王致诚觉得自己还挺能急中生智的。

萌萌小嘴翘得更高了,“可是中午人家还发了短信给他,他都没回,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子的。”

“这个……估计是问题真的很严重,这个萌萌啊,你乖乖的别胡思乱想了,凡事总有第一次的。你们都热恋这么久了,也该让boss歇歇了。哥是过来人,你听哥说啊,这男人和女人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何况你俩还是夫妻对不?一般到手之后,都会进入守成阶段,就不会像刚开始那会儿,草木皆兵的……”

“什么都煮饭啊,我们根本就没有……大叔说人家还小呢!人家就是想大叔了,这跟草和兵有什么关系啦?”

“啊,这个……这个哥的形容不太对,你听哥解释啊……”

王致诚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是哪位哲人说的,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的啊,他是彻底拜服了!

这来来去去哄了小姑娘个把钟头,哄得王致诚的耳朵尖儿都发烧了,手机都插上充电了,才突然想起这小姑娘打的是越洋电话,地球那边的时间不早了,遂借着长辈的威严,勒令小姑娘赶紧地洗漱去睡觉,又哄说也许隔天睁开眼就能看到大叔啦,才终于结束了这场“世纪大骗局”。

妈哟,千万别再来一回了。

事实上——

王致诚现在还闷在自己的酒店套房里,忙着安排因为他们推迟启程,而耽搁的诸多事务。有些茫然地等着隔壁套房里的boss大人,下指令。其实他比谁都奇怪,之前boss大人明明归心似箭,几乎随时都在想办法挤时间早日回国吧,明明已经把行礼收拾好了,突然给他电话说“推迟启程”。

他当然很想知道原因,但没及问就被挂了电话。去敲隔壁的门,根本没人答理,害他担心半天,结果是楼层经理跑来说大boss在屋里,但不想任何人前去打扰。

发生什么事儿了?

他也很想知道啊!

天知道,这时候听到小萌萌一声哭腔地打电话过来,他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这奇怪的状况,因为以前厉锦琛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不舍之下,就只有编套话儿了。

安抚了小姑娘之后,王致诚怕这谎言穿帮,立即给厉锦琛发了条短信过去,因为打电话也是“不在服务区”。但他知道并非如此,厉锦琛故意开了这个摒避方式,自然有斯塔克那家伙帮他过滤筛选重要信息,以示提醒。

现在,只有希望,萌萌小姑娘在boss心目中的地位,能高出这“突发状况”一点点吧!

……

那时,隔壁,厉锦琛独自坐在一片阴影里,以手捂脸,浑身散发着一股不予人见的颓丧气息。在他手边的小桌上,放着两瓶已经空掉的酒瓶,远远的吧柜下,躺着一摊碎裂的玻璃片儿。

指缝的间隙里,隐隐透出一道道寒芒,仿佛蛰伏在黑夜里的兽,噬杀的狠意让周围的空气都似乎有些凝滞了。

时间倒回十个小时之前,他们即将出发回国的前一刻……

“阿琛,好久不见!”

女人直直扑到他身上,刹那间黯香浮动,软玉温香盈满怀,看在旁人眼里,那是怎样销魂的艳遇,可是他却瞬间感觉像是被毒蜂的尾蛰中,浑身僵硬,一片刺痛从记忆深入漫延开来。

纵使,这个女人美得夺人呼吸,丰腴成熟的身子能让任何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若是交往一下就会发现她不仅够美,还十分聪明,历练丰富,谈味优雅,气质一流,家世亦无可挑剔,简直就是现世中不可多见的的女神。

能得如此女神眷顾,该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值得骄傲自负的本钱了。

而他,却没有丝毫愉快的心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对他来说,自己的行程可算是公司的机密,竟然让一个待在国外的普通员工知悉得如此清楚,就不得不让人警惕了。他虽不是古代皇帝,但自古便有千金之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说法。身为跨国集团的终级大boss,生命安全亦是牵系着整个集团存亡的大问题,自然不得让人如此,轻亵,儿戏!

女人似乎很不满意,仰着一张魅惑至极的脸,口气怨怼地说,“阿琛,这么久不见,你一来就说这么扫兴的话,多没意思。”说着就想要往屋子里蹭。

他眉心一直紧皱着,褶痕更深,一把将女人推离身边,但那股浓烈的香水味儿还是让他心中不适,想在见小姑娘之前,必须重新换一套衣服,不,还得洗个澡。

女人知道厉锦琛的领土意识特别强,也不强求进房间,继续拿哀怨的眼神看着,“阿琛,我很想你。我们都已经多久没见面了,你都不在意吗?”

“你派人跟踪我?”厉锦琛在只意他在意的问题。

女人却也同样固执,坚持叙说相思,“已经四个多月,一百二十六天零八个小时!”

“还是你进了公司不该你进的地方,擅自得到我的行程表?”男人的固执只有更甚。

“阿琛,你有没有听我说,我说我想你啊,难道你真的一点儿也不想我?还是,你在亚国有了别的女人,你……”女人瞬间破了功,又扑了上去。

厉锦琛眉峰沉沉一压,闪身躲开了。

女人的脸面可谓被这一扑空,完全撕光,美眸中全是不甘,银牙一咬又转伸手去抓。顿时,两人竟然就在走廊上动起武来,但旁人都一眼能看出,女人的凶狠劲儿,以及男人克制隐忍的退让。最后女人几次未得手后忍无可忍,突然痛叫一声,佯似受伤跌倒在地,立即仰起一副楚楚可怜的面容,哀怨无比地看着冷漠地立在一旁的男人。

“阿琛,你就这么狠心?”

“朱婧慈,我问你最后一次,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阿琛,你知道今天我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来这里找你的吗?你明明知道,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我三年都没回家了,我从伦敦追到纽约这里,一个地球,都是……”

朱婧慈感觉自己真是被眼前这个冷漠狠心的男人刺伤了,她哪里甘心,她压抑着一股子爆发的情绪,硬是记住了柔能克钢,美眸瞬间凝聚了一处楚楚水光,盈盈颤颤地,惹得旁边路过的洋大汉都心疼要上前扶人,斥责厉锦琛太没绅士风度。

厉锦琛却一动不动,只是冷冷地扫了那大汉一眼,大汉立即闭了嘴。

“你不说可以。等我查出来,若有公司的人牵涉在内,一个都不能留。现在开始,朱婧慈小姐,你被开除了。”

说完,他转身回房,就要关上大门。

“厉锦琛——”

朱婧慈似乎是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气得大叫一声,突然就掀开身边的洋大汉,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厉锦琛的脖子,狠狠吻了上去,发了疯似地啃咬。她这模样,完全跟刚刚到场时的优雅美丽、智慧知性,判若两人,可把旁边的洋大汉都看傻眼儿了。

随即,一声重物落地声再次响起。砰的一下,关门声几乎震耳欲聋。

隐约,却还能听到女人愤怒拍打大门的声音。

“厉锦琛,你这个孬种,你明明在意,你躲起来算什么男人,你有种的就出来跟我说清楚啊!”

“厉锦琛,你不说,你就是默认了,你对我有感觉,你心里装着我,对不对?”

“阿琛,我告诉你,随你怎么逃避,这一生我都缠定你了,我不会放弃的!”

……

朱婧慈在门外等了好半晌,却不见厉锦琛出来。

王致诚那时还在外面,接到厉锦琛的电话后就去处理延迟回国的事宜,等他回来时,朱婧慈等不下去,就先走了。故而,王致诚也没有机会八卦到这个“意外”。

朱婧慈当然不甘心,正如她所说的,她折腾了三年,才好不容易进了慈森集团并爬到了一定的高度,又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跑来主动表白。她一直认为,厉锦琛是个内敛成熟的男人,仍有些少年时期的羞涩和腼腆,所以她入慈森之后一直通过各种渠道向他示意,大概是还受少年时那次绑架事件的影响,不敢亲近她。但她仍笃定,他在心里是一直喜欢着她这个初恋情人的。

她向来对自己很有信心。

她就在大厅里等着,却是等到了天亮也没等到厉锦琛下楼来,最后一问酒店前台,才知人早已经离开多时。

她心头火起,立即打电话询问国内的情况,那边的人立即帮她查了民航航班,都表示没有查到任何厉锦琛入境的消息。她奇怪,却毫不死心,继续透过自己的人脉,在大洋这边等消息。说到耐性,她自认这世上就没有几个女人能与她匹敌。

几个小时后,她终于收到图片,厉锦琛出现在帝都的公寓楼下。

“他是怎么回去的?不是说民航的航班根本查不到他吗?”

“大小姐,我们真的查了,确实没有他。他,好像走的不是民航的渠道。”

“不是民航渠道,难道会是……”

“大小姐,刚才消息过来,他走的是这方的渠道。貌似听说,他要在八个小时内回国,星条国那边的宇航局以做实验为名义调了一架超音速飞机,中途在夏威夷换剩了一位富豪的私人飞机,直接到帝都的军区机场。”

星条国的宇航局?!

他竟然就为了躲自己,连那种关系也用上了。

厉锦琛,你够狠!

可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急着逃离我,就越是代表我在你心里的份量啊!

阿琛,你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找你。你的心结,是由我种下的,我会亲自给你解开,给我们一个美好的未来。

……大家别吐了,真的好戏来了……

“微笑第一,服务第一!加油加油加油!”

清晨,服务中心都有早操,就像中学一样,但是跳的操却是五花八门儿,各种流行。萌萌虽然才来两个周末,就已经学会了跳《小苹果》,而经理为了给她更多体验机会,还让她上台领操,这极大地锻炼了她的厚脸皮。

虽然没有按时见到亲亲大叔,随着歌声舞动,她很快又振作精神,投入到新的一天的实习工作中。

早操后,她就被经理叫到了办公室里。经理传达了卫总和龙总的意思,竟然要萌萌继续观察美容中心的问题,不仅要找出那些“油耗子”,还要写一份观察报告,目的是对中心的运作流程做梳理,从而找到管理漏洞,进行大整顿。

萌萌一听傻眼儿了,这动作也太大了,而且要求也太高了,更重要的是她完全是个菜鸟,根本不懂美容行业,怎么找漏洞提改进意见啊!

经理也有些匪夷所思,“这是卫总他们的意思,也是给你的实习任务,必须完成,否则……”

萌萌一脸苦相,“经理,我完全是个门外汉,怎么可能梳理你们的运作管理流程啊?”

经理无奈,“事实上我也提过,可老总们坚持啊。要不,你实在为难,就自己上五十八楼找龙总和卫总解释一下。”

这一次,萌萌非常幸运的直接就进了卫丝颖的办公室。

可怜婆婆大人一句话就把她拍死了,“国庆的时候,你一学金融的都能跨刀找出机械专业的问题了,为什么就不能找找阿姨公司的问题啊?你这是看不起阿姨,还是没自信啊?这都半个月了,美容业也不是多么高深复杂的专业行业,你还有什么弄不懂的,阿姨给你解释。”

谁能扛得住婆婆大人那噼哩啪啦的攻击力啊,萌萌小姑娘只得乖乖下楼去干活儿——找漏!

不消半日,她就把嫌疑人找到了。但是还想观察一下,哪知奥伦那阴魂不散的家伙就跳出来,直接把人名报到了经理那里。萌萌想反驳,奥伦就抬出自己是“受害人”之一,有责任有义务为其他客人讨个公道。

得,客户就是上帝,早上才背过书!

“奥伦。亚特,你别太过份了。你知道什么?莉姐她孩子才一岁大,正是赚奶粉钱的时候。我想先跟她沟通一下,要是拿的不多,让她补回来就好。要是丢了工作,宝宝就好可怜的啊!”

奥伦不以为意,“可怜也是它的命!谁让它摊上一个做贼的母亲。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样白莲花,这个社会还需要法律、警察干嘛!妇人之仁!”

“你……你又没做过父母,你怎么能明白父母的心情啊!哼,你就是个自私自利、幸气好生在皇家的变态神经病。我懒得跟你说!”

萌萌气哼哼地离开,半路就看到那位莉姐红着眼从经理办公室里出来,旁人还安慰着她,说“也不知哪个缺德鬼告的,那些用不完的东西好多客人都嫌没效力扔了,我们做个回收买卖也是节约社会资源啊”,听得她心里沉甸甸的,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莫名地就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多事儿了。

她埋头脑袋在前面走,直往人少安静的角落里钻,走过了vip间,没有注意前面的一间包厢打开了,里面的人看到她时便站在那里一动没动。

她也没注意,直接与那间房擦身而过。

那人漆黑的眼眸瞬间黑沉无比,在小姑娘将将要完全走过时,突然大打开门,一把扣住她手腕用力一攥,一声“啊”的低叫响起,随着上关门声后就再无一丝声息了。

后面追来的奥伦拐过来没看到人,就奇怪了,着急之下就开始挨着一间间的包厢找。

其中一间,没有如愿打开。

殊不知,在那厚厚的隔音门后,萌萌被那人攥进屋,身子就被抵在柔软的包皮门上,小脸被高高托起,直接被吻了个结结实实,火辣无比,几欲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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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14。(下)已经更新了,如果看不到的亲们留言区寻求帮助!

所以说,我们琛哥啊,是为了见天使般可人的萌妞儿,才动用天大关系飞回来滴!

话说,你们把朱婧慈这女人,分成什么类别?白莲花,绿茶婊,貌似前面都有了。她属于什么?霸王花,牡丹花?还是什么东西?

115哦,大叔,有点疼甜潮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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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尊享区,超豪华包厢。

比起普通vip区的包厢要大上一倍有余,至少比萌萌家的两居室还要大,可此时她却觉得太逼仄、太窄小,她快要无容身之地了。

豪包里里的活动空间,足以开一个小型party,头顶的灯光听说请了意大利顶级提灯光设计师设计,有至少一百多种变幻风格,可以满足各种人士的情趣和偏好,可此时屋里只开了小小的两三盏壁灯,几乎黝黝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她只觉得一阵儿天旋地转,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来不及分辨,她的口鼻、喉舌就被完全占领,气息被尽数吞噬,仿佛一场狂风爆雨将她整个身心袭卷而去,瞬间失去意识。

这是……

男人就像饿了多日的兽,贪婪,凶猛,只知攻击、掠夺,也只因怀里的人儿太娇嫩、太诱人,太过让人欲罢不能。明明只想浅偿一解心头郁结,未想这一沾上,如注罂毒,放也放不开了。

他撬开她的贝齿时,她猛然回神,睁大眼,终于看到黑暗里那两只眼眸,锐亮逼人,幽幽的黯沉在那里起起伏伏,汹涌翻滚得仿佛只要再一点点力量,就要彻底贲发,无法阻止。

这样的他,她从未见过,那么陌生,与之前的印象完全判若两人。可她没有时间分辨什么,粗重的喘息声直直探进她喉底深入,他用力地咂弄,像要把她给吞进肚里去,无由的恐惧感一下子让她手足无措地求饶。

“大,大叔……”

好可怕,怎么会这样?这样突然出来,什么都不说就,就这样子?那么用力,他从来没有这样对过她,怎么突然……好像要把她吃了似的,好可怕,到底怎么了?

她用力推攘,可他纹丝不动,她的力气于他来说更像小猫骚痒,什么也撼动不了,却能恰到好处地激起雄性征服欲,本来还隐隐压抑的一丝界限,瞬间被冲破。

乖……

萌萌,给我。

她觉得心头莫名的一揪,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只觉得这声诱哄里,似乎还有一丝莫名的乞求。

他开始深入她的世界……

“抱紧我……”他下令,声音性感得不可思议。

她已经六神无主,乖乖地听从他的命令。

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她第一次感受到一个男人真正的欲望,和激情,无法逃脱。

许久……

在一声压抑的粗吼声里,终于结束。

萌萌捂着小脸,只能在内心咆哮:嗷呜,羞死人了!大叔太可怕了,呜呜呜,太可怕了……

……

那时,寻不着人的奥伦又急又气,撞破了几间豪包里的鸳鸯好事儿,惊得一片惊叫咒骂声,还是没能找到萌萌。最后只剩一间豪包打不开,他气急败坏地对着赶来安抚客人的经理大吼,叫拿钥匙。

“蠢祸,你们还傻愣在这里干什么。那小冬瓜被人掳进屋里去了,门根本打不开,要是出了什么逼良为娼的事儿,本殿下绝对会把你们美容中心告到死,w&x集团的生意也别想在我们亚特帝国再做下去。给我拿钥匙!妈的,这是什么锁,给我拿把斧头来!”

经理求爹爹告奶奶地拉着奥伦要砸门的动作,心说,这密码锁可是总裁大人专门从国外订制的,一把就好几万rmb啊!他大爷不稀罕这点儿小钱,可是要真砸了,她这个经理的季度奖金,甚至年终奖估计就泡汤了。

这边吵吵嚷嚷得没完没了,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总经办。当然不是经理蠢得自暴其短,而是总秘自己的眼线,本来是为配合“抓油耗子”行动安排的,没想油耗子的事刚水落石出还没报上去,就先把这事儿捅了出来。

那时,龙天慧正在卫丝颖的办公室里谈事。总秘紧急来报,看到卫丝颖就有些欲言又止。

但这女人就是天生第六感特灵,龙天慧见自己秘书的脸色,问,“又是三十八层的事?”

总秘见自家直属上司也没避讳,便把情况简单汇报了一下。

哪知卫丝颖听到一半,蹭地一下拍桌子站了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冲,边冲边生气地说,“这个小笨蛋,怎么老惹上这种事儿。豪包的人虽然不定是正人君子,可也没哪个敢在我的地盘上胡乱撒野的。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此乱来!”

其实心里早哆嗦了,哎呀呀,怎么办啊?!万一让儿子知道,他宝贝的小媳妇儿在她这儿实习的时候,被不良客人轻薄迷,迷,哎!不行,现在救场应该还来得及吧!老天上帝观世音菩萨,千万保佑那个小呆瓜机灵点儿,撑到援兵来啊!

当两位大老总下楼来时,保全队长终于找到了豪包密码门的备用钥匙。奥伦急吼吼地抢过钥匙就要开,又发现那密码板上哪里有钥匙孔啊,气得大骂。

“蠢祸,拿的什么东西?叫你拿斧头啊,直接劈了这大门,一了百了。再折腾下去,里面那只小呆瓜连皮儿都不剩了!”

一时急得,又抬脚狠踹了大门两下,可惜这豪包的装修那是一等一的实诚,大门纹思不动,连响声都听不到,足可媲美星条国宇航局的金属气闭门了,那密实性真是太好了。

刚好,这话给赶到的卫丝颖听到,心里都是一个咯噔。天哪,要是真的连瓜皮儿都没了,回头她也没脸见儿子了。本来就不怎么好的母子关系,彻底玩完,她会死掉的!

保全队长连忙解释,“殿,殿下,这个钥匙孔,在面板下面……”说着赶紧伸手抠了下面板下面,就打开了一个小盖,盖子下面霍然正是一个钥匙孔。

奥伦一见,脸上闪过一抹别扭的暗红,急忙将已经找好的钥匙插了进去,他正要扭门把往里推时,卫丝颖大叫一声,拉住了他的手,怒喝道,“奥伦王子,这里不是你的行宫,请你自重。”

奥伦被卫丝颖的气势吓得一愣,就被攘开了,卫丝颖扭动钥匙一转门把。

咔嚓一声,门终于开了。

卫丝颖的心也仿佛瞬间停跳了一拍,随着门缝儿拉开,一股熟悉的香熏气息扑面而来,这是她特地在印度的香熏大师里挑选来的品种,有安神解疲的功效。但随即,凭她女人的天性一下就分辨出那香熏里埋着另一股浓烈的性麝气息,再嗅了一下,她十有八玖可以肯定这里面定然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欢情。

完了完了!

卫丝颖心头一片惨然,却是没忘当前情况,立即挡住了门缝儿,把一干外人的眼光都拦了回去,走廊的灯亮非常明亮,屋里却是黑翁翁一片,几乎什么也看不清,疑似有小灯一两盏,但他们也看不清内里的情况,就被十分机警的龙天慧挡了去。

龙天慧也是老人精了,根本不需要卫丝颖打暗号,就以自己男人般的身高朝前一站挡住了大多数好奇的目光,回头就吩咐经理安抚其他受惊客人,闲杂人等一律离开。

开玩笑啊,这萌萌小姑娘可是厉大少的小女朋友,要真出什么事儿,那也不能让一群外人当免费看客不是。清场,切断八卦第一线,那是必须的。

奥伦初时被卫丝颖的气势震住,但这会儿就回了神儿,在龙天慧分神的空档,出其不意地就钻了进去。

“唉,奥伦殿下,你这是……”

“那里面有本殿下重要的朋友!”

奥伦十分傲气地吼了一声,懒得管那嚷嚷,进门后就一把将门关上了,连龙天慧招呼的保安都没来得及动作,这急忙又叫保安开门。保安们十分无辜地俩俩对看,说,“龙总,殿下把钥匙都拿进去了。”

当然,奥伦也不是真的笨蛋。

“萌萌?”

卫丝颖甫一进房间时,因为实在太黑,眼睛刚刚从明亮的地方进入黑暗处还无法适应,只糊糊地看到正前三五米处的小灯下,似乎坐着个人影。

“你在那儿吗?我是妈妈呀,你在就应个声儿啊!”卫丝颖亦步亦趋地朝前走,生怕惊动了可能已经受伤的小姑娘。

奥伦进屋后打门一关,两眼一抹黑,就开始摸墙壁,找灯的开关。

那时,室内的洗漱间突然被人打开,炽亮的白色灯光一下映亮一角天地,老妈子和小伙子同时瞪过去,却只看到屋里走出一个身形十分高大的男人,微低着头,走到沙发前,一下挡住了他们的视线。

沙发那里,的确坐着一个人儿。

可是为什么不出声儿呢?这男人是谁呀?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啊?卫丝颖心里一片纠结,又后悔又自责又郁闷,更气愤,一插腰就吼了出来。

“萌萌,妈妈在这里?你别怕啊,妈妈来救你了。我说,那人,你到底是谁,你把我女儿怎么了?我告诉你,这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在上,法制社会讲仁权,你别以为你有点儿本事就能支手遮天了,我卫丝颖可不怕你!你赶紧地把我女儿还给……”

啪!

室内终于大亮。

冲上前撸袖子的卫妈妈刚刚揪住那人的衣角,朝后拉了一把,那人侧首看向她,她一脸狰狞愤怒的表情,瞬间一僵。

嘎嘣——

刚刚鼓起的汹汹气势,就这么断了。

“阿,阿……”

可恶的登徒子竟然是自家儿子。

她刹时傻眼儿,结巴了。

奥伦就急吼吼地冲了上来,一边也跟着撸袖子,一边大声威胁着,“让让,老太婆,你个娘们儿冲在前面干嘛!这种教训无耻色狼强爆犯的事儿,就该由咱纯爷们儿$%&*%$……”

后面叽哩呱啦一堆亚特语,想当然不是什么好话了,可是他拳头刚刚抡出去,就给挡住了。

“你,老太婆你干嘛!”

奥伦又急又气地瞪着反来拦他的卫丝颖,心说这老太婆不是被那男人的一点小气场给吓傻了吧!

“妈,你们先出去,我们很快出来。”厉锦琛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小姑娘身上,他又伸手拢了拢女孩身上自己的外套,看到那双白生生的膝盖和小腿都露在外面,眉心立即夹了起来。这个地方的制服,太清凉了。

奥伦大叫,“什么妈啊,去你m的,你这个强爆犯,爷要……小熊猫,你给我过来!”他一眼瞥到萌萌从男人身侧偷看,立即急得大叫。

哪知道,萌萌就这么瞄了一眼,立即缩回脖子躲了起来。

搞什么飞机啊!

奥伦真是一头雾水,要冲上前抓人。

厉锦琛给小姑娘扣上了两颗扭扣,不甚其烦地转过身,看着又吼又叫的奥伦,眼神冷淡,表情微寒,看得奥伦莫名地背脊发凉,停止了动作。

“你这个,人模狗样的东西,你把小熊猫怎么了?我告诉你,你敢动本殿下的女人,本殿下的律师会告到你把你们国家的牢底都坐穿。这妞儿还是未成年!你丫的死定了!”

当——

母子两顿时觉得一吨级大铁锤砸在了脑门儿上,这哪里来的二货王子啊!

后面传来萌萌弱弱地解释,“奥伦,殿下,我,我没事的啦!”

“你没事儿,你没事儿还躲在那里坐什么,还不给我赶紧地出来。你身上穿着这野男人的衣服了,你还说你没事儿。姚萌萌,我告诉你,今儿个你是受害者,没必要为了这种人渣害怕什么。本殿下可以请最好的律师,告他身败名裂,倾家荡产,永世不得……”

厉锦琛淡淡开口,“奥伦殿下,你的汉语成语,学得不错。”

说完,就没有再理奥伦了。

卫丝颖觉得这亚特家的孩子,真是没救了,怎么比自家媳妇儿还要二啊!叹息一声,也懒得理了。急忙问儿子,“阿琛,你,不是说飞机晚点要明天才能回来吗?”口气是十分的小心翼翼。

厉锦琛俯身一把将萌萌从沙发上抱了起来,萌萌惊了一跳,急忙抱住脖子。两人眼神一撞,她不自觉地又红了脸,立即垂下脑袋,被他摁进了怀里。

“跟朋友借的飞机。妈,我之前答应萌萌来实习,没想到是这种地方。”

“呃……”卫丝颖立即尴尬地躲开儿子明显现责备的眼神,啧嚅两下,“那个,其实我那天出差了,我让,让你龙姨帮忙安排的。哪知道她……”

厉锦琛声音更淡,“妈,萌萌虽不是未成年少女。但是,也请你不要在她面前说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言。”

“阿琛,妈妈我……”

卫丝颖觉得那吨级大锤子全落自己头上了,偏偏她心里有愧,就算今天是虚惊一场,但在美容中心这种有些混杂的地方,的确难保小丫头不被欺负占便宜的可能。这不,那边还有个二货王子在蹦哒呢!

“妈,萌萌在此的实习就此结束。”

“这当然,不合适就该结束了。阿琛,你听妈解释,其实萌萌实习这几天,表现真的挺不错的……”卫丝颖只能以说媳妇儿好话的方式,曲线救国,寻求儿子的原谅和宽大处理了。

奥伦哪里肯放过,直接挡住了厉锦琛的去路,嗷嗷直喷就要动手抢人。

厉锦琛身形一顿,突然将萌萌放下地,奥伦立即伸手去抓,却被厉锦琛轻轻一抓一推,就四两拔千金地推开了。奥伦奇怪了一下,厉锦琛又上前一步半,伸手向他而来,他立即格手相挡就要使出皇室拳法,哪料厉锦琛的手腕只是翻转了两下,就把他的一只手曲转着锁住了另一只手,竟然动弹不得。

然后,厉锦琛伸手到他胸前,拿起那一堆花链子里的一根,轻轻一扯摘了去。声音听不出喜怒,道,“这东西,应该并不属于殿下你。”

口气,可是绝对的笃定,不容辩驳。

奥伦张口,但晚了一步。

“啊,我的耳钉。”

原来,奥伦把耳钉套在了自己的链子上,天天就那么戴着在萌萌眼前晃荡,故意激小姑娘玩。没想今日失察,给原主人直接拿了回去。

萌萌终于拿回了耳钉,别提有多高兴了,可是,“哦,奥伦,你这弄的什么啊,取不下来了,都箍死了。”

“你,你这个蠢女人。”奥伦羞恼无比,却仍是动弹不得。

萌萌更生气,“你把大叔送我的耳钉弄成这样了,我还没骂你了。你才是二货王子!”萌萌皱脸吐舌头,直接缩到厉锦琛身后,委屈地叫着“大叔”。

厉锦琛心中一软,方才松开了奥伦的手,淡淡看去一眼,转身为小姑娘又拢了拢外套,将人抱起,就离开了。

顿时,匿大的房间里,奥伦殿下这个英雄救美彻底成了出乌龙事件。

……

那是一个金属套子,将将箍住了耳钉,拔不出来,也缩不下去。萌萌弄了半天,只有无奈地叹气。

再回神时,他们已经到了卫线颖的办公室,厉锦琛将萌萌放下后,目光扫过那双光溜溜的小腿,不禁又眯了眯,回头就叫母亲。

“妈,这里有适合她穿的衣服吗?这裙子,太短了。”

卫丝颖正跟龙天慧商量了刚才事件的处理方式,一听儿子传唤,立马应了一声,“有有有,当然有。”

儿子大人真的生气了啊!这问的话,根本就是多余的。她这妈妈的整个集团的主营业务就是服装,怎么可能没有适合小姑娘的衣服。唉,儿子跟他老爹一个样儿,占有欲忒强了!只是露个小腿儿,就那么计较。

“阿琛,我让人送些过来,你们慢慢选。”

厉锦琛又拢了拢小姑娘的衣服和头发,只说,“我来选。”

那眼神儿一过,卫丝颖更肯定儿子对她给小姑娘穿这样的制服,非常不满,要全权做主张罗所有细节了。唉,话说他们美容中心的制服已经非常正统保守了啊,要知道那些街边的小美容院,有的领口都直接开到大腿的啊!

当然,卫妈妈这会儿半点儿反驳的话都不敢在儿子面前说的。稍后,她亲自出去把两车子衣服推了进来,厉锦琛极有耐心地将衣服一件一件看过之后,就挑了一套红白相配的衣裤,让萌萌进休息间去换了。

本来萌萌想说,自己的衣服都在员工柜子里,直接拿过来就好。可是看着大叔貌似不太好的脸色,也只有乖乖默下了。

待萌萌进休息间后,卫丝颖立即给儿子送上热茶,嘘寒问暖,战战兢兢,继续夸赞萌萌实习其间的立了大功。

厉锦琛喝下茶后,脸色稍霁,“妈,萌萌是女孩子,而且从来没有打工实习的经验,你不该一下把她丢到那么复杂的环境。这样拔苗助长,并不妥当。”

卫丝颖瘪瘪嘴,“妈知道错了,这不是,你龙姨建议,萌萌她自己也说……唉,其实就四天,也不会有什么事儿嘛!我看要不是你之前突然出现,也不打个招呼,我们也不会搞出那么大动静儿。这下子,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儿子……”

厉锦琛放下杯子,卫丝颖一下没了声儿,“妈,只是四天,奥伦殿下就要拿斧头砸门了。还抢了萌萌的东西,那耳钉是不值钱,但也是星条国宇航局的爱尔顿博士送给我的纪念品。”

挖到钻石的地方,其实是一个陨石坑。也就是说,这蓝宝石还不是地球的,而是天外来物!那价值,已经不是寻常的蓝宝石可以相比的了。

龙天慧处理完楼下的事,过来时就听这对母子的对峙,听得心下暗笑。看到厉锦琛已经从当年那个内向沉默的小男孩,长成这般俊朗英伟的男子汉,着实感慨。

恰时,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换好了衣服的萌萌亦步亦趋地走了出来。

三人同时眼前一亮,虽然这搭配和小姑娘最近穿的红棉衣差不多,不过,这款式、色泽,和袖口、衣领、裤角的细致之处,就完全是高大上的范儿了。穿在本来个头儿不太高的萌萌身上,让人视角上无形就拔高了几分。再穿上高帮隐形跟的纽百伦新款绑带鞋,真是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娃娃。

“唉,那眼镜别戴了啊!回头弄个美瞳就……”

两个妈妈可谓同时眼前一亮,心中低叫,原来她们之前都看走了眼,把一个好好的漂亮宝贝看成了没救型的废柴,简直太侮辱她们多年来的专业眼光了。

龙天慧忍不住的声音被厉锦琛一手挥去,“戴上。过来,我给你梳头。”他的声音淡淡的,却有不可置疑的权威。

萌萌不好意思地朝龙天慧笑笑,接过了卫丝颖递过的梳子,跟厉锦琛走到窗边的小藤椅上坐下,乖乖地任大叔拾掇。

卫丝颖忙把好友拉到一边,提醒不要在这个时候乱说话惹儿子不高兴,回头要是跟丈夫打小报告,她就完蛋了。

龙天慧翻了个白眼,哧笑道,“我说阿颖,怎么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被丈夫儿子吃得死死的啊!”

卫丝颖老脸微红,攘了好友一把。

……

窗边,萌萌怀里还抱着厉锦琛的外套,递回去,“大叔,你快把衣服穿上吧,会冷的。”

厉锦琛接过衣服,先放到了一边,开始认真地给小姑娘梳头发,一缕一缕地顺着理出来,有些还粘着湿湿的汗渍。捋开颈项里的粘发时,不意外地看到了几抹淡淡的紫红痕迹儿,他的目光一下变得幽深难测。那截雪白的小脖子,似乎正散发着让人无法摆脱的迷情香……

萌萌背着身,完全不知男人心思,她伸手又拿过了那件男式外套,抚了抚上面的褶子,一边踌躇的从衣兜里掏出了两张黄色小便签。

“大叔,你回过公寓了?”那两张便签正是她早上离开时,专门写好,放在显眼的位置。想万一他回来了,就能看到她的留言了。

“嗯。”厉锦琛淡淡地看了一眼,轻应了一声。

萌萌看着小签,笑说,“我就知道大叔不会食言的,今晚,酸菜骨头汤喝了吗?”

“嗯,出来时已经炖上了。”厉锦琛看了下腕表,“回去刚好。”

他的视线迅速扫过小姑娘手上的黄色小便签,不由得定了一定,才缓缓地移开了。

——我的阿琛:你回来晚了,美味蛋糕和凉拌花椰菜,还有你的大床被子和枕头,我就一个人独享啦!要是你半夜回来,我也不会让给你的哦!你的萌萌(眯眯眼)上

这张纸条,正帖在进门的鲜花屏风上。

——我的阿琛:要是你今天还不回来,我就报复你家的羊毛毯,把他们都踩扁踩扁,扁扁扁!如果你觉得愧疚了,就做我最喜欢吃的酸菜骨头汤。人家其实很好哄的……你的萌萌(星星眼)上

这张纸条,帖在厨房里的大冰箱上。

他的动作不由顿了一下,女孩却立即敏感地发现,歪过脑袋看着他,叫一声“大叔”,那小脸还一片酡红,羞羞怯怯地,碰到他的眼神,又立即缩了回去。小手把那两张小黄纸在手里蹂啊蹂的,天知道,那双小手就似正蹂在他的心上,躲不开,上了瘾。

其实屋里她留下的便签,应该还不只这两张。

他马上停蹄地用一半的时间从大洋彼岸赶回来,不可说没有逃避的心理,只是在看到便签时,他的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大概,这辈子只有他才明白那种滋味儿,有多么让他震惊。

他又习惯性地逃避,却是将便签揣进了兜里,他坐了超音速飞机,不眠不休地飞了八个小时,回到自己的地盘就只想放松一下,他直接去了厨房想要给自己倒杯热水先暖和一下。就看到了第二张便签……

而厨房里,小梳理台上,餐具散落,杯盘狼藉,显然是有人折腾了急着离开,都没有好好收拾整理。可是就这般脏脏乱乱的感觉,突然让同母亲一样窜有洁癖他觉得,莫名的温馨、舒服……很踏实。

他的小姑娘,一直在家里等着他!

这个念头就像一记钢钉,狠狠地钉进了他的意识。

他没有任何思考,抓起车钥匙就冲下了电梯,直接刹到了母亲的公司。他打她的电话还是没人接,他不得不转而打了龙姨的电话,才知道她具体的位置。那时候,他只想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告诉她,他其实比她想像的更“想念”她,她的味道。

他只想跟她单独在一起,外界的什么人和事都不想再管,就两个人。

只是没想到,黑暗抹去了俗世的烦恼,和他的忧惧,也同时将那隐忍压抑的羞耻欲念全释放了出来,她在他怀里叫他的时候,他真想就此沉沦,将她彻底据为己有。

“哦,大叔,有点疼。”

“乖,就好了。”

她伸手抚了下头皮,又迅速收回手,脸颊耳根子继续充血中……唉,怎么会这样子?真是羞死人了,她都不敢看大叔了啦!感觉那个时候,和现在的大叔,完全不是一个人哪!

他下意识的回答,却不自觉地又想起之前在豪包里,自己也说过一样的话……他不自觉地咳嗽一声,当时两人一起干的事儿,可不像现在这么单纯。

“萌萌,”他开始找话题,试着打破那个让人心思出轨的魔障,“这里的实习,有意思吗?”

萌萌正尴尬着不知道怎么跟亲亲大叔打破僵局,这会儿听他问得温柔,心下也放松了几分,想也没想,就乖乖地做起了总结报告,“人家从来没实习过,觉得这里,挺有意思的。跟我以前听说的,想像的,都不太一样。感觉,好专业的说……那个姐姐阿姨,对我都挺好,教我好多东西……就是有时候,某些客人不好伺候……”

“是那个奥伦吗?”

“对啦!其实也不全是啦,经理说,财大气粗的客人会有高要求,那也是因为他们在自己的领域里也是从高要求做起才获得了今天的成就,现在他们想要享受同样高品质的服务,才会来咱们这里的。这都可以理解啦!”

“奥伦是这种客人?”

“啊,对哦,奥伦是天生衔着金汤勺出生的,都没有努力奋斗过,根本不懂。”

“他不懂什么?”

“他不懂尊重人啊!其实不只对我,对其他人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做spa的时候特别能折腾,一会儿嫌按摩师力气重了轻了,一会儿又嫌人家长得不漂亮会把他都按丑了。我觉得他脑子真是长得跟常人不一样,不,就是生得比一般人讨厌……”

这话匣子一打开,似乎都不用男人刻意询问,小丫头就“如实全招了”。

末了,厉锦琛接过龙天慧笑眯眯地递来的一个漂亮的红色串珠头花,给小姑娘的大瓣子别上,在其遗憾的目光里,重新把流海梳了下去,掩住了那张漂亮精致的小脸。

萌萌转身,欣喜地朝着旁边的一面欧式落地镜,扭着脖子照来照去,啧啧直叹。

厉锦琛这方穿上了自己的外套,并将小姑娘扔在桌子上的小黄条捡了回来,妥妥地收进内袋中,方看着小姑娘,口气沉肃地做了结语,“你在这实习,就是时刻看别人spa。如此,即无益于未来的专业学习,对当前的英语考级也没有多少帮助,就到现在为止。”

萌萌一听,顿时傻眼儿,连忙辩解,“啊,没,我没有啊!我只是负责物品补给的,只不过有时候客人用量大临时要添,就会立即送到包厢去,不小心会瞄到,呃……”糟糕了,好像越描越黑了咧!

旁边,一直静观一切的龙天慧就给好友打眼色,卫丝颖这正愁怎么捋平儿子的气,哪有心情看人家打情骂俏啊。

厉锦琛回头就对母亲说,“妈,你让人把萌萌的东西取上来,我们先回去了。”

“啊,哦,我已经让人给拿上来了。”

龙天慧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卫丝颖一眼,卫丝颖向好友皱了下眉毛,急巅巅地从秘书手里接过一个土包包的大花包,递到儿子手上,颇为讨好。

龙天慧却开口道,“萌萌,你就这样走了,可不好。一般员工辞职,都要提前一个月打报告。虽然你只是个普通实习生,但也要做个工作交接,才合规矩。这也是做为一个职业人,应该有的责任心和……”

后话被卫丝颖给截了,说自家公司还麻烦什么。可龙天慧却十分坚持,目光直看着萌萌,等她决定。

萌萌想了下,拉住了已经往外走的厉锦琛。

“大叔,我觉得龙总监说得对,我,我不想做个不负责的人……”

厉锦琛停下脚步,伸手抚了下女孩的头,“好吧,我等你。”

女孩一下双眼亮如星晨,小脸开花,重重地点了下头,“大叔,你等等我哦,很快就好。”于是就问了龙天慧交接的步骤,要下楼去找经理,不过走到一半,她又跑了回来。

“说情?”

两位女老总有些奇怪,看着一脸腼腆地搓着小手的姑娘,两两对看一眼,让小姑娘继续说。

萌萌沉下气,将“油耗子”事件的后续处理情况简要说了下,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听其他阿姨姐姐们说,因为客人自己很浪费,就说开封的不新鲜质量下降,要用新的。所以他们有的收集了客人不要的拿到市场上去贱卖,因为东西很好,销路都很不错。

我想,这种行为欠妥当,但若因此将人开掉,似乎也有些可惜了。有时候人在利益的诱惑下,难免会走歪了路。而莉姐她,我知道她的小宝宝才几个月大,家里不是很宽裕,想给宝宝买好一些的奶粉,才会铤而走险吧!也或者,她还有其他原因,我了解的也不多。只是希望,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再多了解一下情况,酌情处理……不要那么就,直接开人,那样好可怜的……卫总和龙总监,都是做妈妈的,更知道做妈妈的心情,对不对?”

两位妈妈面面相窥,目底都不由闪过一抹惊色。这小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明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还能借她们两人的身份来打亲情牌,说服她们重新决定。

看着小姑娘眨着星星眼看着她们,哪个做妈妈的,不会为这样的良善和体贴心软折服呢!

------题外话------

最近听广播,不少老外自己说的,中国治安在同类水平国家及在发达国家中,非常好。这个跟国家的传统文化和社会价值观有很大关系。欧美犯罪有时候没有多么强烈确实的原因。咱们良民一般都是很尊纪守法的。真有个什么,也的确是社会生存压力的结果。没人真想违规犯法。

我们家女主撒的这点儿圣母光芒,也是秋滴一点儿美好愿望吧!因为我们身边的一些人和事,的确是迫于现实,才会如此的。当然不会有什么恩将仇报的情节,相信多数国人受助之后,心态会好一些,只有极个别bt才会妒嫉害人。

116大叔,你太坏了太坏了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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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谢谢你。我都听经理解释了,这事儿本来就是我做得不对。要真怪,我也怪那个二货王子,长得人模狗样儿的竟然跟娘们儿似的三八。”

“莉姐,对不起,其实我做事情也欠思考,让你受委屈了。”

一片笑声中,萌萌跟三十八楼的阿姨姐姐们道别,一切圆满。虽然只有几天时间,可这是她生凭第一次参加社会实践,意义非凡,记忆深刻。

和大家拍照、互留电话、微信之后,道了拜拜。下楼来,萌萌一眼就看到正等在大理石柱边的厉锦琛,他那一身气度和风采,让行经他身边的异性都频频注目,有的还故意耍小手段靠近,却被他直接就扔给了自己的助理,转头看到她时,立即朝她招手。

[快过来!]

他的唇轻轻动了动,听不到,她读懂了。

她笑开了花儿,跨着自己的大花包,快步跑过去。突然间明白了一个词的深邃含意:归心似箭!

可在萌萌才跑出几步时,一道身影倏地挡住了她的路,那竹杆似的身高真是让人见着牙痒痒啊!抬头,就看到奥伦一脸阴沉沉地瞪着她,仿佛她借了他谷子却还了一包糟糠。

萌萌立即抱紧了自己的包包,还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耳朵,才想起耳钉是拿回来了,但还没从链子上取下来,又放下手,朝后退了几大步。

奥伦瞧得那副戒备样儿,就觉得眼疼得厉害,他心里不爽,想也不想就喷了起来,“四眼妹,你那是什么表情。本殿下好心好意救你清白,你个小白目是狗咬大块冰,不识好人心啊!”

萌萌本想反驳,一听这胡编的成语,就憋着了。

“那种老男人有什么好的?你知不知道像他们那种老家伙,最喜欢玩的就是你们这些鲜嫩小萝莉,搞变态的sm,你是不是天生就是个受体质,喜欢被人家胡……”

“奥伦殿下!”

厉锦琛扬声截断了奥伦的话,直接站定在萌萌身边,将人儿纳入自己的保护范围,完全一副所有者的资源,圈在怀中,才道,“前不久,我刚好跟亚德尼斯殿下通过电话。令兄国务繁忙,却十分关怀身在异国他乡求学的弟弟,实在让厉某敬佩。令兄还托厉某代为关照殿下,厉某不才,正好虚长几岁,尚有些薄才可授予殿下一二。”

不是说人家“老”吗?厉大叔自然倚老卖老,就摆明了占你的“小”便宜呗!

“你,你胡说,我皇兄才不会……”

“奥伦殿下,”但不管怎样,厉锦琛早已经历练成熟的气势也不是奥伦轻易压得住的,“这两个周末,我们家萌萌多亏殿下您照拂了,若有机会,厉某想设宴以示款谢,还望殿下屈尊驾临。”

当下就摆明所有者的立场,不管你应不应邀,都不得不承认人家两人的关系,铁打的亲昵不换啊!

“你,厉锦琛,你别以为就凭你可以支手遮天了。我们……”奥伦被堵得结巴,恨恨地瞪向萌萌,“小熊猫,咱俩走着瞧!哼!”便甩手走人。

萌萌瞬间眨起星星眼,对厉锦琛捧脸,娇呼,“哇呜,大叔,你好棒哦!打得二货王子落花流水,太帅了!”

小姑娘高兴地叫着,一把抱住厉锦琛的手臂,高兴地蹭蹭蹭,“好崇拜哦!”

厉锦琛只是淡淡一笑,立即将眼光从女孩身上移开了,可臂弯间传来的柔软碰触让眸色悄悄转黯。

萌萌笑得正欢时,抬头一下瞥到了那抹眼神儿,心头莫名一跳,身子一僵,倏地一下抽回了小手,抱着自己的大花包,缩了半步回去。

啊,大叔的眼神儿,好像有点儿怪,有点像……那个豪包!

她暗暗咽了口口水,耸耸鼻尖儿,忽然闻到一股异香,又吸了吸鼻子,抬手嗅了嗅,手上有点儿,可这味道很特别,她这些日子在美容中心被阿姨姐姐们调教分辨精油香熏等等东西,倒是小有经验,一闻就知道这味道是美容中心没有过的。那她身上怎么会粘到啊?

随后,萌萌发现厉锦琛身上也有那味道。思忖着,大概是刚才在婆婆大人的办公室里染上的吧!便就没有再多心。可看着前面走着的人,她突然感觉臊得不行,有些不敢靠近了。

呃,今天的大叔,真是好奇怪哦!

……

当两个孩子离开后,两位妈妈又有了一番新的思量。

卫丝颖暗暗扼腕,今天她太丢脸了,回头必须找回妈妈气场,不能让儿子看扁了,更不能让媳妇儿借着儿子的宠溺就爬到她这个婆婆头上去啊!

龙天慧噗嗤一笑,就问,“我说阿颖,你们家阿琛到底是从哪里,找到这个跟舒舒和塔塔一样的人型版萌物啊?真是……唉,每次看她那卖萌的星星眼儿,都受不了……”

卫丝颖喘气,一脸无奈好笑,“你问我,是不是想让我吐血啊!要是当初我和他爸没遇到恐怖意外,八成就没这茬儿了。”

龙天慧一愣,脸色严肃下来,“阿颖,你的意思,该不是这女孩是你们救命恩人的孩子?可是贺尚将,我记得他只有儿子,没有女儿啊?难道,这是贺尚将失踪十几年的……不对啊,这孩子都十八了,就是贺晋失踪前……呃,东霞知不知道老贺背着她在儿子三岁时就外遇了?”

卫丝颖发现自己说溜了嘴儿,急忙截住了龙天慧的天马行空。

龙天慧也没强求,掐指一弹,换了话题,“我突然有个新提案,比咱们之前讨论的那些应该都好。”

卫丝颖看着好友的模样,接道,“你该不是说,要以萌萌的形象,打造一个萌物少女品牌?比我们之前商量的《星星》主角式帅辣二货美少女,还好?”随即摇头表示不看好。

《星星》的电视剧现在火爆了全球,萌萌小姑娘只是个无名小辈,完全没有品牌号召力啊!这个,想都不用想,卫丝颖是不可能同意的。

龙天慧却很有兴致,说,“阿颖,千颂依的确很有范儿,可是她很贵的啊!她本来就是棒子国各大媒体电台的宠儿了,加上更是三星集团轻松就能请到的御用品牌代言人,咱们就算有棒子国那边的关系可以请到,都只是抓个潮流的小尾巴罢了。你不是向来最讨厌当羊群一员,连领头羊都不屑做,而非要做牧羊人的嘛!”

卫丝颖开始沉思,认真思考了。

龙天慧可是一招就能切中好友最在意的核心,这见好友心思松动,又迅速将刚刚的新品牌形象设定进行了一次思维完善,愈发听得卫丝颖有些蠢蠢欲动了。

“……率真可爱,平易近人,萌萌哒的粉红小妞儿。”

突然,萌萌小姑娘的黑框眼镜造型,就在卫丝颖的专业设计师头脑里,进行了一番惊天动地的大改造。最终,踏着漂亮的桃红小高跟儿,萌萌哒地诞生了。不得不说,刚才两妈妈看到萌萌小姑娘隐藏多年的真面目,那心思早就开始活络了。

“不管是小姑娘还是老女人,天生对可爱的东西都没的抵抗力的。所以可爱的萌妞儿,亲民,并不需要人人都像千颂依那样的星霸气质,这样就更容易走入大众,不会流于高不可攀的尴尬境地。”龙天慧再接再励,扔下最后一颗惊人的大炸弹,“如果,再加上一个禁欲系的神级大叔,与之交相辉映,那简直就是……哇呜,绝配!”

卫丝颖听得浑身一抖,惊瞪好友,“龙龙,搞了半天,你居然打上我们家阿琛的主意了。你是真不想我活了啊?!”

龙天慧的真面目立即爆光,笑得没了素日的严整总监形象。

卫丝颖在心里嘀咕,儿子平生最厌恶的就是抛头露面,莫说是自家小媳妇儿了,连当个服务生都跟她摆脸做色。这要做什么品牌代言了,回家就轮到老头子骂她二了。不过,她家的阿琛今天可是已经开荤了呢?要不是今天奥伦胡闹,他们没去撞门开锁,是不是儿子已经成功脱离“处”的范畴了?也许,她可以借此回去避开老头的教训,一起开香槟庆祝,他们抱孙儿的征途,应该能看到头儿了。

龙天慧突然抓住卫线颖,口气极认真地说,“阿颖,不管怎么样,你得说服你们家阿琛,让萌萌继续来咱们公司实习,让我们找找灵感啊!”

卫丝颖在心里翻白眼儿,她还真是误交损友毁终生啊!

……

那时,萌萌本来要跟着厉锦琛去停车场,但看到是“地下”时,不禁就刹住了步子。

“大叔,我,在外面等你,好吗?”

不知为嘛,现在她看到黑洞洞的地方,心里就毛毛的,眼神儿还是不怎么敢跟大叔对视,有点儿……怕怕。之前周围人多,还有两位气场同样强大的阿姨在场,她都没大反应。这会儿,两人单独待一块儿了,她这迟钝的反应终于来了。

厉锦琛看着小姑娘垂下时露出的发顶心,雪白的一个小漩涡,淡淡地应了一声,说了句“小心”,就走了。

萌萌远远地看着那消失在拐角的高大背影,悄悄舒了口气,开始做各种心理建设。

别胡思乱想了,大叔那么好,从国外飞回来连时差都没有倒,就给她做东西吃,怎么能害怕他呢?!

——乖……萌萌,给我。

脑海里迅速闪过数个画面,轰地一下小脸涨红,她低呜一声捧住小脸,涩得直踩脚儿。内心的小小萌嗷嗷直叫……她又感觉自己的唇儿又刺又疼,仿佛……被男人那没有被修剪的粗砺胡尖扎到,刺刺的,疼疼的,可是又躲不开。

一股莫名的潮意又从下方袭来……

那时,厉锦琛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却没有立即发动汽车,目光沉沉地扫过自己的下方……他的脑海里,迅速掠过的一幕,是自己在豪包的卫生间里……他仰起头时,缓缓呼出一声压抑的喘息……

突然就想,若是没有屋外的那些骚动,和奥伦的捣乱,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紧急刹车!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紧了又紧。

萌萌被大厦的风一吹,浑身泛起一阵哆嗦,掏出了手机,戴上耳塞,把音乐调了出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能再想了,姚萌萌,你都快变成欲女啦!

可是……

她蹲下抱团儿时,一下感觉到那冰冰的、凉凉的感觉,呃……她是不是应该去个厕所啊!好羞人,丢死人了。

开始放眼找厕所,可是厉锦琛的汽车已经开了过来,还是那辆老成持重的宾利轿车。透过前窗,一眼就能看到他的人,然而在汽车微微偏转过来时,反光掩去了他的面目变得有些不清不楚,萌萌看着突然就忆起了黑暗里,那个面目不清的男人,含着她的耳肉,声音低沉得能像一块大石沉进人心底,压得她闷闷地喘不过气,却又莫名地觉得……有点儿空虚……

——环住我。

“哦……”

萌萌突然低叫一声,抱着大花包起身就要跑。

厉锦琛奇怪,立即按了哈喇,伸出头去叫人。萌萌被那一叫,就像瞬间被点了穴,僵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说,突然尿急,要去上个厕所,就头也不回地跑掉了。厉锦琛无奈,母亲这处写字楼虽然跟自己公司所在的金融街相差不过一条街,但是因为是商业购物娱乐地产,就中午这个点的来往人群特别多,楼下完全没有适合停车的地点,他这车又大又派,很不方便。

故而,萌萌在厕所里瞪着一团“鼻涕”纸,发了好大会儿的呆,才终于回来时,厉锦琛正跟一身交警模样的人说着话儿。

“很抱歉,我的小女朋友来了。我们马上就离开!”

厉锦琛说着,年轻的警察因得人通知,只做了一番训话,也没开什么实质性的单据,就放了行。等到人坐上车了,还帮忙打手式疏通道路,方便他们将车开走。

萌萌知道是自己犯二害厉大叔被警察找上了,连忙道歉,“大叔,对不起,你害你被扣分了。”

厉锦琛淡笑一下,“没关系。你赶紧去学车,我的分扣完了就用你的。”

萌萌一愕,小嘴张大,“啊,可以这样吗?”

随即,厉锦琛就笑出了声,她知道自己这又是被大叔严肃地调戏了。就哼了起来,开保温箱找零嘴儿吃。

厉锦琛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故意坐后排的小姑娘,心里幽幽一叹。唉,真是太小了!

后排的小姑娘现在是活泛了,一个人坐那么宽敞的位置,还没有危险的大人物虎视眈眈,在这大中午的排队堵车的空档,一边看电视,一边咔嚓咔嚓地吃零嘴儿,笑得无比欢畅,真正过上了国庆节后幸福的周末。

厉锦琛看了看前方的车阵长龙,觉得有点失策,在车起步时就应该把小丫头弄前面来。他抿抿薄唇,目光微转,看了看后视镜里已经玩得没形象的小姑娘,轻咳一声。

慢慢开口,“萌萌。”

“我有点口渴,你帮我……”

“茶吗?你等着,我给你拿啊!我知道,现在大叔喜欢喝红茶。我爸也说,冬天喝红茶最养身。诺!”

小爪子伸上前,厉锦琛抬手接过,指间不经意地擦过了掌心,萌萌不以为意地收回手,又在箱子里翻腾了一下,就拿着几个零嘴儿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先垫个肚子啥的。

“好像有点儿饿了。”

事实上,他上班时饿上一整日也不会吃零嘴儿。

“你都不喜欢吃甜咧!这里都是……啊,有了,鸡翅!”萌萌一叫,这口水都流出来了。

厉锦琛好笑,却道,“我喝茶,不能吃鸡翅。”其实,车上的所有零食,最开始是温泽人给萌萌买的吃不完,就挪了一部分过来。过了段时间,他发现那些迅速被吃光的品种,就重新添置了一些,时而久之,就掌握到了小姑娘的口味。刚好,这种鸡翅和鸡腿什么的正是她们家乡特产的味道,她就极喜欢吃。

果然,他一说不爱吃,她就收了回去,推销其他东西。

他勉强接受了一个蛋糕,两口就解决了。她一见,更开始认真给他挑吃的了,于是小半个身子都爬在了他的椅背上,接触面积不断扩大。

差不多的时候,小姑娘似乎已经没有初时那种羞惧无措的感觉,厉锦琛朝后瞄了一眼,就指着一袋薯片,问怎么不吃。

小姑娘一副挺懂养生地说,“妈妈说,这种膨化食品里,薯片是完全没有一丝好营养,只会让人三高的垃圾食品。味精味儿好重的……大叔你要吃吗?”

厉锦琛说,“嗯,只有一袋吃掉吧,不能浪费了。就算有毒,吃一袋应该不会出问题。”何况这也不过是个引子,待会儿有甜蜜小姑娘解毒,做出一些牺牲也是值得的。

恰时,路终于疏通了,他要吃的话,就只有由她亲手来喂了。

“味道不错。你偿偿?”厉锦琛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诱哄着。

萌萌很听话,立即偿了一片,点头赞同,就吃了起来。但吃了几片后,发现厉锦琛没吃,就提醒。

厉锦琛说,“开车。一会儿吧!”

萌萌看外面一条条的车龙,汽车开得很缓,偏偏这种中午的运营高锋期,路边维持交通安全秩序的路警还特别多,抓没系安全带的,或者超载的,比比皆是。而且,他们还在市中心的位置,距离公司所在的大学城,还在三环之外了,开回去最快都要半个多小时。

想到大叔本来就是刚出差回来,属于疲劳驾驶呢,这还饿着肚子,心疼了,于是自动跳进了那个圈儿,“那,大叔,我,我喂你吧!”

“等等,你在后面不方便。我停一下,你坐到前面来。”

这时候,想拒绝也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萌萌迅速收了一堆吃的,抱到了前座,展开了“长途”喂食活动。

“嗯,挺好吃。你也吃啊!”厉锦琛一边哄着,一边跟小姑娘聊了起来,“学生会的事情,好玩吗?”

萌萌一听这种话题,连最后一点儿注意力都转跑了,完全没发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沉笑意,就像那猫捉老鼠,很邪气。

你一片来,我一片,咔嚓咔嚓,一包薯片儿很快见底,余下的片片就越来越小了,直到某一片送进那双薄唇时,不可避免地吮到了那根小手指。

萌萌正说得开心,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又掏了一片喂嘴里,还咂吧了一下手指上的佑料粉儿,接着又继续喂。此时,汽车已经驶上了三环,快要到达他们的公寓了。当远远地见到大厦时,一片小小的薯片又被送到厉锦琛嘴边。他张开口时,突然脚下踩到刹车,那根来不及收回的小手指就被含进了嘴里,深深一截。

“啊!”

萌萌着实一惊,想要抽回手指,却被齿咬住。

“大叔!”

厉锦琛立即松开嘴,看了萌萌一眼。萌萌浑身一僵,早已经压下去的惧意又升了上来,瞬间就生了一身的潮汗。

——乖乖,你怎么可以这么甜……

那只“被轻薄”了的手指头,还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换气风吹过后,很快就变得湿湿的,凉凉的,跟之前她上厕所急救的感觉……嗷唔,怎么会这样子!

“萌萌,你脸色怎么那么红?”

厉锦琛仿佛什么也没发现,口气关切地问,目光还直视前方,一本正经地继续开汽车。

萌萌呜咽一声,“没事儿。”抽了张纸,侧转身对着车窗猛擦起来。

厉锦琛又不放心地说,“最近帝都的天气可能会降到零度以下,也许今年的早雪会提前到来。内外室温相差太大,一冷一热就容易感冒。你上车之后,应该把棉衣脱掉,不然出去就会……”

“不用,我没感冒!”

脱衣服?!

这三字儿一出,萌萌哪里还装得下去,回头就叫,一张红酡酡的小脸根本掩饰不住尴尬。

厉锦琛转头一看,就伸手来摸额头,还说,“好像脸更红了,真的没感冒?之前我听你打喷嚏了,回去先洗个热水澡,我给你熬点儿姜汤……”

洗澡?!要脱光光的呀!

“没,没啦!人家没有感冒,大叔,你不用……你先好好开车。”

那大掌伸来时,直接摸上她的脸,她浑身一抖就像触了电似的,一下从那片温凉处麻到了脚趾尖儿……好像那脑熟悉的潮意又袭上来了……她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就往后缩躲开那只探温的大手。

厉锦琛施施然地收回了手,深深看了小姑娘一眼,“好吧!”

萌萌松口气。

“不过,”瞬间又提起气,“回去先测一下体温。”

两小爪子搭在了车门上,小脑袋彻底垂下,双肩瞬间垮了下去。

完全没看到,开车的男人,唇角已经满意地翘了起来。

……

电梯里,一片沉寂。

萌萌将大花包紧紧抱怀里,站在角落。厉锦琛站在按钮前,低头看着手机发着什么消息,似乎在忙。

电梯走得可真慢啊!

萌萌看看脚,一会儿又看看面板数字,心想,为什么一定要住三十多层呢?她家才二楼,多方便。虽然这样想着,铃声一响,她立即就冲出了门。

厉锦琛跟在后面,看着小姑娘似乎早就把鞋带解了,两脚踢掉,趿着毛拖就跑进了屋,边跑边说先去洗澡了。可跑到一半,又折了回来,巴着墙角,眼神忧虑地看着他。

“大叔,我想好好洗洗,那个你要用洗手间,就用侧卧的,好不好?”

“好。”

厉锦琛面色如常地点了下头,顺手将脱下的衣服朝沙发上一扔。萌萌瞧着他撸起的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时,小眼神儿一眯,倏地缩回了屋子,连大门也关上了。

厉锦琛看着关上的大门,叹气。要是他真想进去,连五角大楼的保全都拦不住,她关那几道门儿,完全就是豆腐渣儿工程了。

可怜的是,萌萌小姑娘完全不知道大叔深藏不漏的身手到底到了何种程度,觉得落了锁,一切就安全了。

等萌萌完全地洗完澡,发现什么意外也没发生,穿上喜欢上秋季家居服,乐巅巅地打开房门出来时,屋子里已经满是饭菜香气,顿时口水直流,跑到厨房,正看到厉锦琛围着围兜的模样,端着一个雪白的青花大瓷盆过来,放在了小圆桌上。

“哇,好香。”

她咂咂嘴,就要勺来喝一口时,厉锦琛伸手打开她的小手,表情颇为严肃,“先量体温。”眼神朝茶几上扫了一下,示意她温度计已经准备好了。

“大叔,我没感冒,你别小题大做啦!”

“听话,这汤先别喝,你量了体温后,先把姜汤喝了。”

厉锦琛伸手靠向萌萌的额头,但这是刚洗了澡,而且还穿着很保暖的秋服,小脸连耳朵还是红通通的,有些微汗。萌萌感觉到那干燥的大手帖在肌肤上,立即又有些不好意思。

“乖,快去。”

他声音忽地一柔,她又像是被蜂尾蛰到似的,一缩身子就跳开了。他心下好笑,也没多管,想着吃了饭,再来慢慢拾掇这小娇人儿。

五分钟后,萌萌把胳肢窝里的温度计拿出来,顺利解禁,享受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吃得小肚儿圆圆,就摊在沙发上不想动了。

厉锦琛暗自一笑,收拾了盘碗,等他脱下围兜出来时,小姑娘已经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人世不醒。他坐到一旁,抚了抚那微湿的长发,又去拿了吹风机来吹干。呜呜呜的风声里,萌萌只觉得如初时安稳妥帖,睡得更沉了。

厉锦琛拿来了毛毯,将人儿搂进怀里安置好,一并睡下了。

这一睡,便睡到了天色黑沉,灯火与星光辉应,车水马龙交织一片夜色迷迷。

萌萌揉着眼儿伸起了懒腰儿,突然手就打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转头一看,一张放大的俊脸让她“啊”地大叫一声就要躲,不想在她缩退时一股猛力扣住她的腰儿将她扯了下去,直接摔在那副温厚的胸膛上,她的腿儿一蹬就被一双大腿夹住了动弹不得。

“大,大叔……”声音仿佛要哭,可惜根本无力抗拒男人的力量奇大,轻轻一提将她捞上几分,小嘴儿就被堵了个结结实实,声音被吃得干干净净。

她心中哀嚎,没有外人的大屋撞见一只饥渴的野兽——完蛋了!

当腰间传来一股凉意时,她吓得在叫,“啊,不要,大叔,我怕啦!不来了……呜呜呜……”

厉锦琛埋在萌萌肩头好一会儿,才抬起身,压抑又无奈地揪了她鼻尖儿一下,叹道,“别假哭了,我暂时没打算吃你。”

萌萌捂着脸,却裂着指缝儿,朝男人下面瞄去,“你,你吹牛!你,你都把汽球,吹起来了!”

汽球?!

厉大叔很是无语地看看自家人,目光微微一闪,一把拉过小姑娘捂脸的手,故意一攥,将人拖回怀里摁着,那只攥手的大手还故意地,夹在了两人中间。

“啊,大叔,你,你放手啦!”小姑娘已经蒸发干了。

“别动!”

他一喝,她真就不敢动了,他继续憋着劲儿,一字一句说,“萌萌,你不喜欢我了?”

“没,没有……”委屈啊!能不能换个姿势,她不想跟充汽球体太亲近啊!太羞人了啦!

“你讨厌我了?”

“没,没有……”

“那为什么要逃开?”

“呜呜呜,大叔你太坏了,你明明知道,人家……”剩下的几个字,都埋进了他的脖子里。

他不由心头一软,松开了小姑娘的手,还是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小脑袋,说,“以后多多练习,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可素人家暂时适应不了,发展好像太快了啦!

“这是夫妻之间都必须做的事情。”

“¥!%¥¥%……”哦,可素人家现在还小啦!

“未来如果想要个小小萌,就必须学会。”

终于,呜哩哇啦的逃避者抬起了头,直面大灰狼的谆谆教导,“小小萌?”

他伸手捋开她脸上的发丝,目光轻柔如水,一股温柔无限的情怀渐渐渲染开来,“那萌萌想要个什么样的小宝宝?”

“小小琛……”一脱口,她立即咬了自己的唇儿。其实,没人知道啊,她早就开始在心里构筑一个美妙的世界,那里就有一个小小琛。

他将她轻轻一搂,“现在,还怕我?”

她委屈地嘟嘴,“可是大叔今天那样子,真的……好可怕!完全不像……平常的样子。我……”

他一下一下地梳着她的发丝,认真问,“现在还会疼?”

她一愣,一脑袋又撞上他胸口,嗷呜一声,直嚷嚷,“大叔,你好坏好坏,太坏了太坏了,你怎么可以直接问人家女生啊,坏蛋!”

厉大叔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的镇定表情,但梳着头的大手,已经滑下姑娘的腰轻轻地揉了起来,“萌萌,早点开始实习,学习适应,到时候就不会那么疼了。”

小姑娘着实一僵,看他的脸色和眼神儿全变了,真像是在看超级大禽兽似的,“大叔,你说什么实习,什么学习啊,该不会你,你还要像今天那样……”

瞬间,小白兔乍毛儿了,一下翻身坐起要逃掉。他一个不察,被撞到腰眼儿,疼得低哼一声。在她“成功”脱身时,就倒下沙发爬地毯上一动不动了。小白兔一看大灰狼真出事儿了,又跑了回来,结果大灰狼一下起身将之抓回,压在身下又狠狠地吃了一顿。

吃完了,抚着一张湿涟涟的小脸,轻声细语地说,“别怕。我答应过你父母,在你毕业前,不会发生任何实质性关系。”

这口气,可谓一本正经得不能再一本正经了。

萌萌很想尖叫啊,既然你说不发生关系了,那为什么还猛吃人家的便宜肉肉啊!呜呜呜!

她今天才知道,她家大叔是个色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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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大叔的福利加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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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没逃,我已经到了。挂了啊!”卫丝颖正要挂时,又传来龙天慧放大的声音,叫着,“阿颖,事成之后给我个电话啊!不然今晚我都睡不着,一准杀儿到你家里去。”

卫丝颖看天,“行行行,女霸王,给你打。不过你别一会就敲电话过来,破坏气氛啊!”

终于挂了电话,卫丝颖看着电梯门打开,儿子已经端端地站在悬关前,手上拿着母亲专用的托鞋,叫了她一声,然后接过她手上的提包,一边询问来意,一边扶人坐下,半跪着给她换鞋。

看着儿子俯下的高大身形,刚挺有力的脊梁宛如一张有力的弓,抬头时,俊眉修目,英伟不凡,已经大不同于幼时那个沉默寡言却同样心思细腻、极有孝心的小男孩,一时心中又感慨,又心疼,不禁伸手抚了抚儿子的鬓角。想到下午小丫头用来劝服她和好友的话,便有些百味杂陈。

做事业搞管理,若说“理”是钢骨框架,那么“情”就是血肉灵魂,少了情,那这就是个行尸走肉。不可说,当时她和好友都是很受触动的。虽然,那理由简单得寻常无比,却是真的深深扣准每一个做妈妈的人的心。只有当妈的,才会真正理解。

“那孩子呢?不会就送回学校了吧?”

卫丝颖边走边四下张望,当然不只是在找人,她心里犯着嘀咕,上午两孩子才关在“暗黑豪包”里深度暧昧了一下,她就不信这会儿真舍得分开了!

大厉锦琛回答前,萌萌已经端着茶水,从厨房里出来了。甜甜地叫了卫丝颖“阿姨”,亲手送上香茶,还特别说明是厉锦琛熬的祛寒暖胃的。

卫丝颖接过之后,说了声“谢谢”坐下。心想,倒是挺会讨好人的。

萌萌放下茶后,大眼看了看这位置,卫丝颖坐在单人沙发里,厉锦琛坐在三人沙发靠母亲的这头,她斟酌了一下要坐大叔身边,可能婆婆会不太高兴,于是就拖了个小沙发凳,坐到卫丝颖的另一只手边,递上糖果盘子。

她那可爱又讨喜的模样,让卫丝颖真没什么好说的,便直接开门见山了来意。

萌萌一听婆婆大人还想让自己回去实习,心里就开始冒兴奋的小泡泡了,觉得实习时间虽短但好歹也获得了认可了,就更期待婆婆提的新实习岗位。

厉锦琛薄唇微抿,目光淡淡地扫过了小姑娘一脸的期待,说,“妈,我觉得萌萌的实习应该压后到明年,今年太赶了。她现在必须以学习为重,如此分散精力对她来说不太合适。本来,我并不是很同意你之前的决定。”

厉锦琛一席话,就把事情定板儿了。

两个女人几乎是同一时间,露出了失望不悦的表情,这让厉锦琛突然有种压力。

卫丝颖口气不悦地反驳,“阿琛,你自己从来做事情都要求有始有终,尽善尽美。人家萌萌本来做的好好的,今天下午的事也是你弄出来的,哪能都怪到妈妈管理不严的头上啊!好歹,我之前还安排了几个任务给萌萌,她也答应下来,正在进行中了。你一来,就要拆伙儿,是不是太霸道了啊?”

“我受姚爸姚妈所托,现在是萌萌的全权监护人,我对她也有责任。抱歉,妈,为了萌萌好,我必须**霸道。否则,奥伦的那种情况还会发生第二次。”

“呃!”卫丝颖明显被噎了一下,又迅速反击,“你是监护人,可我也是她婆婆,难道婆婆想培养一下资质潜力极好的媳妇儿,也不行吗?你别拿什么监护人说事儿,现在萌萌已经满十八岁了,大人了,还拥有公民投票权了,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啊!”

“妈,你说的没错。但是,我很坚持!”

“你你你,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子,是给萌萌树立了一个坏榜样,凭着自己的身份和权利,就要抹杀别人努力的成果,还要左右人家的选择权?!让萌萌刚开始实习就背上个没责任心的坏名号,就很合适了?”

厉锦琛默然。

不得不说,这不愧是两母子,都是商业大腕级的人物,那对峙起来,辨论激烈,各自言辞犀利,很难找到漏洞。一连几个来回,谁也没能说服谁,谁也不想屈服。

做为当事人的萌萌,左看看右看看,不得不举起了右手,表示有话要说。

“大叔,阿姨,我……”

“你等会儿(萌萌等等!)!”

母子两异口同声,把小姑娘别一边了。

萌萌举了几次手,也插不进话儿,翘了翘嘴儿,起身去了厨房。

卫丝颖突然灵光一闪,指着萌萌就叫,“萌萌!你看你看,你快看你家大叔有多霸道无理啊,他一点儿都不尊重你的决定,你来说说,你想不想到妈妈的总经办来帮忙啊?之前妈还让你给美容中心的运作流程做个梳理,查漏补缺来着,你都不想做啦?”

萌萌觉得,这一日的好多事情进展都超出了她的想像啊,比坐火箭上太空还要快哦!大叔突然变成了色大叔,傲骄婆婆一下变成了“妈”。

卫丝颖说不通儿子,立马想到逮软柿子捏了,而且一捏一个准儿,“之前是谁跟龙阿姨说,不会因为已经熟悉会了就怠慢工作的?萌萌,你是不是觉得妈那里让你吃苦受累,现在也学会了,就不想来了啊?”

“那个,阿……呃,妈,我没有这个意思啦!”萌萌急忙跑回来,一脸哀求地向着厉锦琛求救。

厉锦琛淡淡地看了眼母亲唱作俱佳的模样,放下了手上的茶杯,向萌萌伸出了手,萌萌犹豫了一下,就乖乖地走过去,没想到小手被那大手攥牢,一个用力就把她攥进怀里,搂着坐在大腿上,她又惊又羞地低叫一声,伸手去攘,却教他落下的沉沉眼光定住,不敢再乱挣扎了。

“……”

卫丝颖此时的表情,就只能用省略号表示了。在她瞬间呆滞的精致妆容下,别提有多么惊天动地了。天哪,她向来一本正经的愚木儿子竟然在她面前表演亲昵大戏。哦,她是不是眼花了,还是地球被外星人入侵了啊!

厉锦琛看着母亲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只余下一双帖着假睫毛的眼睛,不住地眨呀眨的,心里暗叹。

才道,“萌萌,你自己选择吧!”

瞬间,霸道大叔温柔民主得不可思议,只是这状态怎么看怎么奇怪。

萌萌又左看看、右看看,内心纠结啊,她谁也不想得罪也舍不得,犹豫来犹豫去的,把两母子给犹豫得没了耐心。

卫丝颖第一个叫,“萌萌,你就干脆点儿,说你想不想到妈公司来实习吧?你龙姨都帮你把办公桌准备好了。就算是实习生,要是想买公司产品的话,都有最低的三八折扣哦!”

厉锦琛轻哼一声,“妈,你觉得当着我的面,利诱萌萌这种东西,有价值吗?”

卫丝颖一下挺直了腰杆儿,笑得几分得意,“儿子啊,你这就不懂咱们小女人心目中的大女人的渴望了!对吧?萌萌,咱新时代女性怎么能让男人养着当米虫呢?!那多不靠谱儿,等他们把咱们养成了又丑又肥的黄脸婆,他们就会转而寻找下一个青春貌美的小情儿了。我们要是不随时随地保持危机感,迟早是做下堂妇的命啊!”

厉锦琛转过头,已经不想见母亲大人那胡扯瞎扯的模样了。

萌萌当然知道婆婆大人是夸张的了,但也抵不住内心的诱惑,终于开口请求,“大叔,我,能不能试试呢?”

厉锦琛默了一下,才道,“你现在要复习英语,还参加了学生会的活动,有多少时间学习了?周末还要到公司实习,你觉得你真的应付得来?”

这一针见血啊,立即说得萌萌垂下了头。貌似,的确,好像,有点儿吃不消的赶脚。

卫丝颖心思活络,迅速一转道,“萌萌,这样啊,你来实习就只做一天,呃不,两个半天。下午呢,时间你自由安排。你要学英文或者复习功课,在妈公司里也成,你就直属于我指挥,没人会打扰你。回头,妈教你怎么打扮穿衣服画妆,好不好?”

厉锦琛咳嗽一声,“妈,请你不要当着我的面,勾引萌萌。她还小,容易被带歪。”

“大叔,人家不小了。”

“她哪有小啊,她都能帮你解释上亿的项目问题,你可不能小看了我们家萌萌,对吧,萌萌?再说了,你们才差十岁而矣,我也比你爸小了六岁!”

萌萌立即记下了婆婆大人激动之下,不经意又透露的小秘密,并点头,“大叔,我不小了,我能照顾好自己,你放心啦!”

厉锦琛看着小姑娘一脸“拜托”的表情,心下有些郁结,抱着腰儿的手就故意用力捏了下,惊得小姑娘浑身一抖,就往旁边缩去,偏偏就蹭到了不该蹭地方,被他一把扣住以眼神警告之。萌萌立即感觉到了某颗球被吹起来了,这还对着婆婆大人呢,大叔又开始色色了,好坏好坏!

“对,萌萌说的对。阿琛,你看人家多懂事儿。”卫丝颖是完全不知儿子和媳妇儿正“暗通款曲”,瞧着小姑娘卸去眼镜后的娇俏模样,心中松了口气不用太担心未来孙子的基因问题了,但她天生挑剔的眼光如x射线般扫过一圈儿,突然又发现了新问题,“萌萌,你这胸是不是太平了点儿啊?你在家的时候,你妈给你炖过猪脚吃么?”

那可是儿子的福利啊,她做母亲的还得好好关注关注。

“阿,呃,妈,我有吃猪脚的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就是不给力啊!

萌萌一听,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双手就抚上了自己的小飞机场。不知怎么的,瞬间就想到了几个小时前的黑暗世界里发生的那一幕幕……声音瞬间变小。

厉锦琛突然站起身,萌萌还是被他扣在怀里,他疲色微露道,“妈,萌萌实习的事情就麻烦你废心了。我今天才从纽约飞回来,想早点休息。”

卫丝颖本还想提醒什么,但看儿子眼下隐有黑眼圈儿,也很心疼,便没再多说什么,想想反正来日方长,便起身告辞离开。偏偏还在走到悬关时,对厉锦琛耳提面命,“阿琛,你别像你爸似的只知道工作,得空的时候多给萌萌熬点木瓜猪脚汤,以后生孩子才好出奶。唉,真是小了点儿,要不我让你龙姨约个妇产科医生给瞧瞧,干脆还是找中医调理一下……”

萌萌越听越害臊,脸红得跟烧红的烙铁似的,看到电梯门终于关上了,才大大地松了口气。下一秒,她扳开身后男人的手蹦得老远,捂着脸说要去洗漱了,可指缝里的眼神儿却堪堪地扫过了男人的下三围。

嚷着,“大叔,你坏死了!”

噔噔噔地跑掉。

厉锦琛在原地站了一站,抚额轻叹,唇角微扬。但很快,他就迈步朝主卧走去,心想,要让小飞机场变成高耸的山峰,除了内养,还可以“外调”的。

“大叔,你不是说,你很累要倒时差的嘛?”

“嗯,萌萌陪我一起,倒时差吧!”

“……呜……”

直至月上星稀,温暖的房间里,人声渐熄。

男人就着淡淡的灯光,看着被子里睡去的漂亮小脸,目色渐柔渐暖。他本欲躺下,抬手给女孩掖被角时,突然想到一事,转身从床边的衣服兜里将一个小小方方的盒子摸了出来,打开后,一枚碎光闪闪的女士戒指,在黯淡的灯光,也十分耀眼夺目,迷人不矣。

他看了眼女孩,想要拉出那小手给她戴上。但是伸手时,他看到了自己右手腕上的一道白疤,动作突然僵在那里,眼底闪过一抹痛色。

最终,他还是收回了手,将戒指收了起来。

……

这一晚,萌萌睡得很纠结,也很满足。

睁开眼时,她爬在男人微烫的胸膛,听到“咚咚咚”的心跳声,又沉又重,觉得安心又踏实。她就像以前几次一样,微凉的小脸去蹭,鼻尖耳朵都凉凉的,蹭在男人身上那感觉……

“萌萌……”

厉锦琛的声音非比寻常的沙哑,睁开眼看着怀里的小兔子,眸色迅速变黯隐隐跳动着两团焰火,本来还放松的身体蓦地一紧,一把环住软软的身子,翻身就将人压进了软窝里,好好地拾掇了一番。

“啊呜,大叔,人,人家错了啦……不,不要了,呜呜呜……要要,要……”

“萌萌说,要。”

“不不,不是,人家说,唔……上学要迟到了啦!”

在经过了一番“早晨的爷们儿是不能随便挑逗”的“实战”型教育之后,萌萌把自己包成了小粽子,磨蹭了半晌才终于出了门。路上,就一直与某大叔保持安全距离。

——萌萌,你已经算是个大姑娘了。就该知道女人和男人的差距有多大!男人不是可以随便招惹的,后果也许是你根本无法承担,明白吗?

好吧!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当初两人一起spa的时候,大叔突然变得那么生气的原因了。

“嘻嘻嘻……咯咯咯……”

厉锦琛伸手拍了下身边闷头不知在偷笑什么的小丫头,萌萌转过头,小脸红通通地,立即变了脸,捂着小嘴嚷,“大叔,不来了啦!人家嘴巴都肿了,一会教人看出来大家都要笑话人家。”

厉锦琛发动汽车,一边说,“你不是说你们寝室恋爱的女生很多,还会对你大惊小怪?”

萌萌想到自己不过问了一下朱碧婵的情况,就被校网传成了暗恋贺英琦而侦擦情敌的八卦,心下暗暗懊恼,要是这事儿被大叔知道不知后果会怎样呢~!总之,她现在就想低调再低调,真不想当什么名人。芝麻大点儿事,也能被一堆人议论得跟见了外星怪物似的。

便说,“大叔,你可不知道,女生寝室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要是谁恋爱了,女生的对象就有责任和义务请全寝室的女生吃饭套交情,各种狠宰呢!”

厉锦琛笑,“你现在就开始帮我省钱包了?”

萌萌捧脸,“哪有!我得保护大叔,我答应过爸爸和妈妈的。”指的都是厉家夫妇。

厉锦琛心头一软,伸手摸小脸,任随小脸主人怎么躲,就是躲不掉,一摸一个着,羞得嗷嗷叫。

车停在了距离学校更远的地方,萌萌也是为了防止苏佩佩那个大喇叭看到,又胡说八道了去。

下车时,厉锦琛问,“我听说,温泽已经请你们寝室,还有那个赵大志他们,一起吃了饭?”

萌萌点头,不明白大叔怎么突然这么问。

但厉锦琛只问了这么一句,就没了下文,跳到,“今天放学有课外活动吗?”

“没有。我只有周二和周五下午有两个半天没空,就都贡献给学生会了。晚上都是晚自习时间,哦,周五晚上是英语角。”

厉锦琛瞬间拍板,“放学我来接你。周五晚上的英语角不用去了,我教你。”

萌萌一愣,“啊?大叔你,你工作……”

厉锦琛唇角斜斜一勾,“之前行程压缩了几天假期,就赔给你,为免长肥。乖乖的,好好学习,晚上见!”

萌萌突然就觉得脖子上在发痒,那里不知叠了多少个紫红印痕来着,“大叔,你,你什么意思啊?我,我……”

我还没做好准备被你揩油啊!

厉锦琛调转车头时,又开窗丢出一句,“晚上回来有木瓜炖猪脚吃!”

“大叔——”

萌萌一跺小脚,娇呼大作。

大叔的福利加餐,真有些吃不消啊呜!

……

上课时间已经迟了,萌萌直接去了第一堂课的教室,在全班戚戚的低呼声和直比放大镜的眼光里,萌萌有些紧张地抚了抚新眼镜,这也是一大早出门时,大叔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

坐上好室友帮忙占好的位置,一看连她留寝室的笔记套件儿都好好地摆在座位上了,十分感激地冲旁边的秋文珏说了声谢谢。

秋文珏趁着老师写黑板时,倾身过来笑说,“位置是我帮你占好的没错,不过想到你可能来晚先替你请假的是小双。”眨眨眼,萌萌明白了一切。

等到下课后,萌萌立即蹭到了秦双身边,从自己鼓鼓囊囊的包包里,就把一个用薄纸包好的东西塞了过去。秦双还又别扭了一下两下,结果江海娜过来故意叫闹萌萌“贿赂”,秦双就跟被通了电似的一下乍了毛儿,收了东西,就跟江海娜杠上了。

“你别眼红了,我们家萌萌人看着是呆了儿,这心可跟明镜儿似的,一眼就能把某些人卑鄙自私的丑相儿给照出来了。想跟咱面前耍狐媚子功夫,我劝你还是有多远走多远去!”

“哼,说得漂亮。谁知道之前羡慕妒嫉恨人家的桃花运,跟着不理人的。做了这么点儿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还好意思邀功,丢不丢人啊你!”

两姑娘吵上时,萌萌弱弱地举手,“能不能,吵架的时候别老带着埋汰我啊!我先申明,我不是呆子!”

没人理萌萌,萌萌只能缩回脖子,接着抄笔记了。

到上午结束时,赵大志竟然也跑了来,看着萌萌时大眼直放光,想上前吧却给萌萌身旁两女孩给瞪得不敢上前了。

秦双突然一扭脸,拉住萌萌,“萌妞儿,走,我们吃饭去。”于是又攥上秋文珏,大步走人了。

“唉,双,那个,萌萌……”

萌萌奇怪,回头时又被秦双把脑袋扳回来了,她更奇怪了,以眼神问秋文珏这两日不见剧情又有什么新的变化啦!秦双一改前些日子跟江海娜死杠故意缠着赵大志的模样,仿佛看破红尘,一切恢复如初。

但是当他们一群女生吃饭时,赵大志又死皮赖脸地蹭了过来,还直往秦双面前凑,一副讨好状。

秦双对萌萌耳语说,“男人都是贱东西,你越是好他,他就越是摆谱儿。但你不好了吧,瞧,他又跟见了骨头的狗似的凑上来。”这声音“低”到刚好一桌子的人都能听清楚。

赵大志一听,顿时就怒了,“秦小双,你够了啊你!爷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说了那天那个吻是个意外嘛,你偏不信。江海娜那女人根本就是故意气你的,你怎么就是不……”

突然,一声低咳在旁边响起。

脑袋们一扭,就见江海娜正端着盘子,站在赵大志身后呢,那眼神儿啊是一片的阴风残雨幽怨状,以赵大志那牛大的胆儿都颤了一颤。

“哇呜——”

整个食堂发出一片惊呼。

大志同学非常光荣地成为第n个,被女生扣了汤盆子的“落汤鸡”。

萌萌和好友们笑坏了,不管怎样,她终于和好友合好了。午休的时候,萌萌拿出厉锦琛给她准备的冬季新品零食,聊得不亦乐乎。

秦双特别问了萌萌实习的情况,萌萌避重就轻地介绍了一下,还是让女孩子们惊讶不矣。

“你才干了两周,就被提拔到办公室工作了。萌萌,你真是太牛气了,你这周问问你家主管还要不要人哪?我对美容塑身事业拥有多年经验啊,也帮我介绍个实习兼差吧,好不好,求求你啦,萌宝儿!”

苏佩佩这一唤,瞬间萌萌的等级发生了新的变化——终于从呆儿,变成了宝儿了!

秦双还是非常果断地掐掉了苏佩佩的异想天开,后来悄悄问萌萌,到底在什么集团公司实习,萌萌犹豫了半晌,吐了实。

秦双惊异之下,却没多问,只道,“w&x集团可是个大公司,萌宝儿,好好干,姐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跟姐说啊,别一个人傻呼呼地瞎折腾。咱做姐妹的就要互相帮忙,之前,对不住了啊!”

萌萌抱住好友,轻轻地应了一句,“没关系。”

真正的好友,不需要多说,已经心有灵犀。

“萌宝儿,你在咱们亚洲第一的时尚集团工作,有没有什么优惠折扣的便捷通道啊?”苏佩佩的这个话题,瞬间刺激了所有雌性动物。没有哪个女人是不爱美的,寝室里的所有人都拿星星眼瞪着她了。

萌萌骑虎难下,干笑道,“这个,应该有吧!等我去了之后,帮你们问问。我听说,好像可以打到三八折。”

“真的,三八折啊?我听说w&x集团基本从来不打折的,你这折扣要能拿到,咱们都可以在学校大赚一笔了。”

瞬间,这消息又不胫而走,惹来整个一层楼的女孩们,围在806寝室外,听萌萌小姑娘讲叙她的第一次实习经历。萌萌顶着一脑门儿的汗啊,第一次当了回非专业的说书先生,胡吹海吹了一通。

放学时,一帮子女孩都绕着萌萌,想要打好关系未来拿名牌折扣。厉锦琛的电话来时,萌萌差点儿抽不开身,还托了秦双帮忙,才溜出了学校。

见了厉锦琛的车后,那速度就像兔子似地一下就冲上了车,还紧张兮兮地问,“大叔,这遮光膜应该没有失效吧?哦!千万别让那帮女人看到,真是吓死我了。”

“发生什么事了?”厉锦琛奇怪,认真地问。

萌萌拍着胸口,叽哩呱啦地就把女生们为了化妆品和衣服包包,瞬间变狼的奇特现象,进行了一番爆料,听得厉锦琛直抚额角。

……

萌萌的生活和学习,都进入了一个无限美好的阶段。

学生会

萌萌按时到会所帮忙,因听说了她在w&x集团实习,围拢来打探消息的人就更多了。萌萌也不敢爆露太多实况,就只说自己在美容中心帮忙,当总物服务生。

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女人的地方,向来少不了八卦。

某学姐借机蹭到了萌萌身边,问,“萌妞儿,你上校网了没啊?最近你那帖子吵得很辣啊!别怪姐多事儿啊,姐也是好心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贺英琦社长?你知道贺英琦在追咱们朱副会长吧?”

萌萌心头一阵便秘的纠结啊,立即表明态度,“我跟贺英琦没什么关系,你们别瞎猜了。我,我来大学时早就有了喜欢的人,现在关系非常好。那什么帖子啊,全都是胡说八道。”

立马又有人凑头过来,接着八,“那怎么帖子里说你在打探朱碧婵的消息,还故意跑到学生会来,勾搭上我们会长大人,以向朱学姐示威?!”

萌萌蹭地一下站起身,激动地表态,“不是不是,通通不是啦!你们怎么可以道听途说,人家明明早就有了喜欢的人了,跟贺英琦和卫学长都没有关系!”

她这一吼完,本来等着其他人再接再励,她好借机澄清事实真相。毕竟,学生会成员的口碑在学生群里是非常有威信的,可说完后四下里一片死寂寂的,就只听后面开门的声响,传来和片脚步声。

她扭头一看,瞬间惨淡,啊呜,完了!

走在最前的是卫正阳,一脸的似笑非笑看着她。随后的就是脸色铁青、隐隐咬牙的贺英琦。最后,是永远风姿婀娜、气质高雅的朱碧婵副会长,暂时,呃,看不出来她是什么态度,总归凭女性的直觉,虽然朋友们都说她神经大条又二又钝的根本没这种敏感的东西,可是,她从第一天进入学生会,就觉得朱碧婵不喜欢她。

只不过,目前为止,朱碧婵对她的不待见只在于区别于其他人,不会主动跟她套近乎,路上见了也不会特别来打招呼,这里遇到了就点头打个招呼,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但今次却发生了一点意外。

这三人进屋后,表情各异,让一群八卦狂都默默地低下头,安静做正事儿。本来以为卫正阳大会长会说个几句,以正视听啥的。连向来惊乍的贺英琦,也只拿着一双黑眼瞪着萌萌,没开声。先开口的却是一向不怎么喜欢多话的朱碧婵。

朱碧婵淡淡地扫了一眼刚才八卦的女生,说,“有什么误会,说清楚澄清了就好,不用遮遮掩掩反而招人误会了,倒像是故意在那儿挑拔离间。”

卫正阳笑着接道,“碧婵说的没错,大家进入咱们这个团体,要多学着开诚布公。就像萌萌刚才一样,敢于大声说出来,以示清白。”

萌萌低呼,“卫学长!”

卫正阳只是笑,他那一身阳光正气似乎在任何时候,都雷打不动,光明磊落,教人心折。

接着贺英琦就直接表态了,“姚萌萌是我爸朋友的女儿,平日多谢大家照顾了。我现在的女朋友是碧婵,她这矮冬瓜,谁想追就去追好了,不用顾及我。”

萌萌怒了,“贺英琦,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真是的,你还是男生嘛,为嘛每次都要以踩低别人来抬高自己啊!”

贺英琦本要反驳,朱碧婵上前一步截了他的话,又道,“不好意思,贺社长现在只是我的追求者之一。正所谓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最清楚明白,旁人再多臆测也无济于事。我话已至此,希望今后在我们这个团队里,不要再听到那些不实的无聊八卦,拉低整个学生会的素质!”

一片低嗡声响起,却又迅速地消失掉。

萌萌尴尬,莫名地觉得,那句“不要拉低整体素质”的话,很有点儿针对自己的意思。不过随即她又摇摇头,应该是自己太敏感了。

随即,卫正阳宣布召开会议,除了运动会的相关准备事宜,还有学生会的一些运作项目。

萌萌这天下午的事情已经做完,本来应该离开的,不过听说会议的一些内容就有些好奇,想要旁听,就被人“举报”了。

朱碧婵口气如常地对卫正阳说,“会长,我们的议题里有期末考的位次安排和助理审卷的工作,这些事情都不便让非会员旁听的。”

话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扫向了还磨蹭着不走人的萌萌。萌萌可尴尬了,因为其他抽调来帮忙的学姐学长们刚才叫她赶紧走,她没听,这会儿就被人白眼儿了。

贺英琦突然道,“我也不是会员,那我也必须先走了。”说着,就站了起来往外去。

卫正阳急忙阻止,朱碧婵的脸色明显变得有些难看,却是抿着嘴儿低下头看资料,不再说话。

现场气氛非常僵硬,体育部长连忙打圆场,之所以会请贺英琦过来,也无非是为了商量校运会的事儿,哪能临到头儿了闹拆伙儿,还说朱副会长就是开个玩笑,萌萌要感兴趣留下学习无妨。

可是萌萌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立即起身大方“认错”,收拾东西走人。在门口时跟被卫正阳拉住的贺英琦错身而过,她看了贺英琦一眼,觉得这人今天的反应有点怪了。

他不是正追求朱碧婵吗?应该好好维护自家女神,无条件服从命令才对啊,怎么反倒当场拆女神的台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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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118大叔,你要温柔一点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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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蓦低垂,华灯初上。

厉锦琛在距离大学半条街远,等了好半天,终于看到了背着书包慢吞吞走来的小姑娘,立即下了车。他发现,今天这丫头情绪似乎不高,不像头几日蹦蹦跳跳,看到他都会急急地路来,虽然那股子羞涩劲儿始终不褪。

“今天学生会的事很忙?”开车后,他随意地问了下。

萌萌不由一叹,一手撑在车门上,托着下巴慢吞吞地转过来,说,“大叔,难道一个人又丑又呆又迟钝,都不招惹别人的,为什么还是让人讨厌呢?”

厉锦琛心下愣了愣,“因为这个人又丑又呆又迟钝,本身就让人讨厌。”

萌萌一听,哀叹一声,无力地摊在了椅背上。

厉锦琛见状,默了一会儿,理了下思绪,才慢慢说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大多数人喜欢跟自己一样的人,对于比自己好的会羡慕妒嫉恨,但对比自己差的又会瞧不起想欺负。萌萌是在为这些事烦恼吗?”

他伸手抚了抚姑娘的脸蛋,姑娘转头看着他,目光里有一种获救者的感动,说,“大叔,我明白了。可是,我明明就跟他们不一样,我不想装得一样,那好累!”

厉锦琛宠溺道,“不用装全部一样,只要装一点点就好。”

萌萌不满,“不要,一点点也不喜欢。”

厉锦琛笑了,“那就不装。有我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萌萌立即星星眼,“大叔,你会把我宠坏的。”

“那是必须的。”

他忍不住伸手又捻捻她的下巴,深邃的眸黑柔一片,倒映着车外飞逝而过的繁华灯火,美得像一颗璀璨的宝石,教人一下晃花了眼眸,迷了神魂。

萌萌的小心肝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撞击了一下,柔柔在落在一片芳香甜美世界,不断沦陷。

她立即倾身过去抱住男人的手臂,美美地唤出声,“大叔,你真好。全世界我最喜欢你了!”

他一手稳稳地抚着方向盘,目光仍直视前方路况,安全驾行,身子却朝女孩的方向倾了倾,任她安心依赖,唇角不自觉地往上扬,无声地依靠。

这场临时的心灵激励课并没有结束,车停下后,厉锦琛认真对萌萌说,“世人都崇拜敬仰强者。只有强者,才不会被人鄙视侮辱,而羡慕妒嫉恨的人也不敢随意冒犯强者。要想活出真我的风采,就要努力让自己足够强大。懂么?”

萌萌用力点了点头,“大叔,我懂。大家不都说,实力秒杀一切!”竖起了小拳头。

厉锦琛听罢一愣,随即笑了。这应该是时下年轻人们惯用的术语了,小丫头其实心里有答案,只是需要他人多鼓励。

萌萌一扫先前学生会里的郁闷遭遇,高兴地原地满血复活,下车就抱着厉锦琛的手臂,急巅巅地问晚上的美味和娱乐安排了。

其实,美味都是厉锦琛在去学校接她放学时,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娱乐无非是一起看英文原声片,教她听力和口语。都是非常简单平常的活动,她已经乐此不疲,习以为常。对于初时大叔暗示的“同居”一词,没有大惊小怪了,比提议者更乐在其中。

不过这日子久了,还是有些现实的小麻烦蹦了出来。

某晚,勤奋学习语言的姑娘又做完了一套模拟试题,本是信心满满地想检验一下自己这段时间突飞猛进的英文听力,哪知结果却大跌眼镜。

“大叔,为什么我的听力不进反退了啊?呜呜呜,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听的就是那个意思,可标准答案完全不一样呢!”

勤奋的姑娘欲哭无泪,疑惑的大叔跟着听了一遍看了选择,也跟着做了一遍,结果竟然跟姑娘一样:全错了!

顿时这两人大眼瞪小眼儿,一个惊讶全能的大叔竟然得分比自己还低,另一个头痛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之后,全能的大叔当然不想自己的完美形象毁于一张小小模拟试卷,连夜带着勤奋的姑娘跑书店重新买题,回来一起做测试。测试结果,呃,大叔还是比姑娘要能干一些,可听力内容还是有错漏。这让大叔有些不能淡定了,终于忍不住给温泽打了电话。

萌萌奇怪,“大叔,你怎么不叫致诚叔叔过来帮帮忙呢?”

厉锦琛只道,“他最近要升职了,旧职务的交接和新岗位的准备工作都很忙。”其实吧,原因很简单,王致诚这人太三八,关不住话儿。要是让这厮知道自家无比崇拜的全能大boss居然无法满分完成大学生小小四级的听力训练,肯定会激动得抽风!为免未来眼疼、耳朵疼,厉锦琛想来想去,也只有温泽勉强合适。

还给了萌萌一个很正的理由,“致诚毕业已经七八年了,温泽还在校,对于四六级考级的问题,更有权威性。”

萌萌点头,表示还是大叔考虑得周到啊!虽然,其实,她心里自从军训以后,对温泽就有些忌惮了。相比来说,还是什么都会表露出来的王致诚给她感觉要简单、安全一些。

终于,已经有段日子没见着萌萌,心里却一直对小丫头的“情感烦恼”关怀在心的温泽,一接到厉锦琛的电话后,火速到达指定地点。

这人一到,厉锦琛的脸色却不怎么好,伸手摊出,“拿来。”

温泽一边笑咪眯地跟萌萌打招呼,送上买来的一大包零嘴和少女喜欢的小玩艺儿,一边十分痛快地将一张卡片甩在厉锦琛手上,就欢天喜地地跟着姑娘去吹牛。

厉锦琛看了看手上又被温泽复制出来的房卡,本想扔掉,但随即一想这人八成是从女孩那里拿到的新的复制程序,这次竟然还逃过了斯塔克的监视系统,如入无人般地跑上来,半个警报都没触响。他都是在打开房门时,才知道这小子又对他家起心思了。随即就把卡片交给了机械人,拿回秘密研究室备案,准备看看温泽的新技术。

温泽早就心知肚明爆露偷偷复制人家家钥匙的行迳会有啥结果,他其实就是故意的,借此机会让厉锦琛又换新系统,他就可以针对进行攻击。两人这一来一回,却是在不断深挖技术难题,不断提升各自技术。

厉锦琛到厨房去给两孩子准备饮料,回来时,那两人排排坐在书桌边,聊得不亦乐乎,气氛十分融洽。经温泽一番讲解后,小姑娘一脸茅塞顿开的开心样儿,喜滋滋地拿着笔写写画画。

温泽是个极有耐心的人,大概源于他是独生子,家族里其他生的又都是小弟弟,幼时他就只记得萌萌这个小妹妹,那粉嘟嘟的可爱模样,至今留有一张泛黄的照片就在他的宝贝相薄里。正如他所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当初他听说照片上的可爱小姑娘要来帝都上大学时,自是使了一番计谋别开了贺英琦,抢了接人的任务。这会儿,难得小姑娘热恋期还能想着他,别提有多高兴,那是巴心巴肝全心全意地贡献自己仅有的一点儿小聪明,任卿使用。

温泽看完小姑娘做完的试题,总结了大叔和姑娘的问题盲点,“琛哥的英文听说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咱国内的外语教学却存在非常多的问题。琛哥当年是留学到异国时,被迫迅速学习语言,是为了实践使用。但是萌萌现在是为了应试,试题里的内容几乎都是东方思维,跟琛哥的就有明显差异。而且听力题的发音,是汉式发音,琛哥却是纯英式发音,里面有一些字母的发音是偏贵族化,已经在当代英语里失传了一些年头,是米旗国皇室贵族之间身份的像征。可惜,不适用于咱们帝国的考级环境,会发生错误也是在所难免的。”

说白了嘛,就是实用语言和书面应试语言的一次赤果果的矛盾大战。无奈强龙难压地头蛇,全知全能的大叔在此惨遭一回乌龙滑铁卢。

哦,不,大叔滑铁卢的不是学了拥有高贵血统的皇家语言发音,而是就此在语言学习上败在了温泽小狐狸手中,失去了萌萌小姑娘的无敌崇拜。

“哇呜,我听阿姨说,阿温泽哥哥会六国外语,比大叔都多一门呢!好了不起。这么复杂的古旧的机制问题都被你发现啦!那我这次考级一定能秒过咯!”

“那当然。有哥在,保你优过。”

一般考级的证书上不会打分数,只会打上极格、良、优等字眼样,即是六十分,七十分,八十分以上的区别。

萌萌可高兴了,那学习的信心足足的。

等厉锦琛已经洗漱完,回头叫小姑娘该睡觉时,还见那两人挨得紧紧的,几乎肩靠着肩,头碰着头儿,手上已经拿的不是单词书和模拟卷,换成了平板电脑,一人一根手指头在上面画来画去,显是一起玩游戏玩得正高兴。

厉锦琛的眸色黯了一黯,转头看一眼壁钟的时间,已经十一点过,便走上前,叩了叩两人的桌面,宣布游戏时间结束,睡觉时间到。

这两孩子,一个缺心眼儿,一个又是没心眼儿的,就直接来了个异口同声,“等等啦,马上就要冲过关了。”

厉锦琛俊柔的面部线条不禁慢慢绷紧,冷硬,石化,僵在桌前,双目紧紧锁着那两个继续欢欢喜喜打游戏,姿势动作愈发亲密,甚至脸都擦上了脸儿。

好半晌,终于顺利通关的两人,欢尖一声,互相击掌以示庆祝,甚至还没遮没揽地抱抱。只是没料到,这一次手掌没能碰上,就被人半路截去,将人儿直接攥起,塞进卧室里,勒令睡觉。

萌萌只来得及“啊,大叔”一声,怀里被塞了睡衣,浴室门就给关上了。

厉锦琛回到客厅,见那个第三者(已经迅速从救援者的地位上滚下来了)又拿着平板打了起来,他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声音骤冷,“温泽,我代萌萌谢谢你今天过来。现在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学校了。”

“等等,我打完这关就走啊!很快!”

温泽状似完全没察觉到主人家的不耐烦,侧转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边打还边说,“我好久没玩这游戏了,通关的一些决窍都快忘了。我先把这关打过,下次过来教萌萌过关。哥啊,你不知道,这丫头看着呆,其实脑子很活泛,从来不会犯相同的错误。一旦错了,回头立马就能纠正过来。而且,观察能力真是一流,死一次,就能瞧出大boss的漏洞了,一打一个准儿,哈哈哈哈——呃!”

眨眼之间,手上的玩具被抽走,迎上真正的大boss的一张冷酷阴沉的俊脸,瞬间感觉背脊有寒气刮过,浑身打了个哆嗦!

“萌萌现在以学业为主,你不要带坏她。她不是你那样天才,没人教也能突破我的智能安防系统一次又一次。回去,下次不需要你来了,我自有安排。”

温泽一下从座椅上跳起来,嗷嗷直叫,“哥,你不是吧!过河拆桥啊!”

厉锦琛面不改色地说,“你未经我允许,私自复制萌萌门卡里的解码程序,今日就用你给萌萌补课,暂时一笔勾消。”

温泽不爽了,“琛哥,我也只是复制了一小段,后面的八成都是我自己编的唉!”主要意思就是,那还是他自己本事,跟主人家提供的引线索没多大关系,还不够资格拿来做交换。

厉锦琛声音更冷,“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假做好人。下次要是触动了警报,被人抓走,别给我打电话去保释你。”

温泽一看这人真生气了,连忙服软,“别啊,琛哥,小弟知错了还不成嘛!小弟就是想那八成的程序,可是小弟花了这十几天才捣腾出来的,就等着哥您出手一试了。”

也就是说,这厮就是利用上次国庆前,请萌萌小姑娘和同学们一起吃饭时就盗得了门卡程序,利用这大半个多月的时候复制出了新的电子门卡,今儿就是故意来pk的。当然不能让屋主人生气,跟他pk了他就没法完善自己的代码了。要知道,若是能做成这一单,回头他就可以向上面申请一项专利技术,以此做为他结业的一项经典案例了。

但要是因此被抓去警察局,呃,虽然他也能在被抓前轻松逃走,但这也是不名誉的存在啊!

厉锦琛没看温泽那副伪装的讨好表情,转头又看了眼壁钟,冷声道,“萌萌快出来了,你还不走?”

温泽被那两道锐亮的死光盯得浑身一抖,一个跳脚就朝大门口冲了去,边走还边回头招手,叫着,“琛哥,你这醋劲儿也忒大了点儿。不就是一起打了个游戏嘛?你瞧瞧你把人家小萌萌的小脖子都咬得跟什么似的,你要温柔一点儿啊!”

电梯门关上时,厉锦琛正对着手腕上的斯塔克终端下令,“电梯停在半层,让他自己想办法出去。”

于是,深更半夜的,温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半层电梯里爬出来,一身机油地回了学校,教训惨痛——吃醋中的大boss,是不能捋虎须滴!

……

萌萌洗漱出来,厉锦琛已经靠坐在床头边看着书,他脸上架了一个金边的眼镜,因为沐浴后,发丝柔软而蓬松地落在脸颊上,看起来比白日都要柔和许多,也要年轻很多。

他抬头看她一眼,说了句,“把牛奶喝了。”

“哦!”她慢慢蹭过去,坐在床边的小沙发上,拿起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眼神却不住地往床上的男人瞄去。

其实吧,自打那次之后,他们开始了名符其实的同居生活,他每天都会来接她上下学,晚上都是他们的二人时光,感觉她一直以来的梦想都实现了,从未有过如此的幸福甜蜜。

只不过……

“床上冷,快上来。”看了一会儿东西的男人,突然抬头跟她说。只是被那目光淡淡地扫过,她还是莫名地觉得浑身一紧,有些小小的紧张。

哇呜!内心的小小萌正在激烈地抽搐中。

两人已经做了那种极亲蜜的事儿,他也遵守了诺言始终坚持没有突破那层底线。只是在她小小纠结的心里,一直对于那天发生的有些奇怪,奇怪之前一直不彰不显的人,好像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萌萌,你不冷吗?”

厉锦琛见小姑娘还在发呆,便要掀被子下床。

萌萌急忙阻止,爬上了床,将被子端端地盖好。呃,他们是一人一床被子,没有混被。因为厉锦琛发现她有裹被子独占的习惯,本想抱着她睡,她就直嚷着睡不着不习惯,他便没强求就依了她一人一床被子。说是姚家父母都这样儿,倒也没多说什么。

躺下后,厉锦琛将一侧的灯关掉,继续看着自己的书。

萌萌侧身向他,揉着被角,一下一下的,慢慢闭上了眼。若是没有那一天,他给她的态度也是非常宠溺的,她也不能肯定那些宠溺疼爱有什么问题。那天之后,两人之间似乎就多了一些东西,她说不出是什么,总之就是好像两个人的距离又更近了一些。而这个距离的缩短,主要来自于他主动向她靠近的那一大步。

也许是她敏感,也许是出于女性的直觉,那个周末他第一次对她失约,再见面两人突然就拉近了好大一步。可是当日的感觉,现在沉下心来理智地想想,似乎总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突然对自己这样重视起来,真正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待了?

也许这都是她胡思乱想吧!妈妈说,夫妻之间有时候就得装装糊涂,不用什么事情都打破沙锅问到底,只要他在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立即抛掉了脑子子里不合时宜的疑虑,萌萌蠕蠕身子,朝身边的男人又靠近了几分,虽然隔着两床被子,还是能感觉到男性温暖的体温,而他比她早上床,已经帮她把被子暖好了。嘻嘻,小说里说的还真没错,找个男人最大的用处就是冬天可以暖被窝儿,舒服极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身边的人终于关了灯,给她又掖了掖被角才躺下,额头有被轻触的感觉,温暖的气息刷过眼角眉梢,最后停留在唇上,似乎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觉得那话里的气息都是温柔得让人只觉得极为安心。

一夜好眠。

隔日,萌萌换衣服时,突然发现厉锦琛的那件大衣,不见了。她后来又在侧卧找了找,也没找到。只是记忆里的那个奇异的香水味儿,似乎愈发浓烈了几分。

……

很快又到了周末,萌萌如期乖乖去w&x集团实习。

而这日一大早,卫丝颖就打电话过来,说会亲自来接萌萌上班,“正好顺路就过来了,你们都吃了吧?反正你上班比我们还要远两条街,也麻烦。我也有正事要跟萌萌聊聊,再半小时就到了,不上来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赶紧地拾掇拾掇,到时候下来啊,我在大门口等着。”

天知道,这电话打得太是时候了,厉锦琛刚刚趁早“吃了一顿小鲜肉”,两人正抱着回味余韵呢!要不怎么总说婆婆大人是破坏夫妻生活的一大魔手呢?!

萌萌隐约听到电话里,婆婆大人说要来,一下就紧张了,攘着还半爬在身上的人说要赶紧收拾,掩灭罪证,否则后果难堪。

厉锦琛故意又搂紧了人儿不松手,继续使坏,惹得小姑娘嘤嘤呀呀地哼叽了好一会儿,在最后十分钟的时候才把人给放了。

趁着人在浴室里洗漱准备,他打了电话过去,“妈,推迟半小时,要么你先去,我会送萌萌。咳,您这是在报复小时候我打扰了你和爸亲热的二人世界吗?谢谢妈!”

稍后,萌萌坐上了婆婆的商务车,看着婆婆大人一身干练,自己却一身粉嫩的差别,还有婆婆大人开着如此霸气的八座位越野型豪车,萌萌愈发感觉到这之间的差异,又崇拜又有些小自卑。

卫丝颖一起步就问,“那个梳理报告,你做了没?”

“啊,那个,有,我都做好了。不过还有些遗漏,我想……”

“先给我看看。”趁着堵车的档口,卫丝颖伸手,一边又来了个即时教育,“萌萌,凡事儿都要有自信,就算做得不怎么样也要挺胸抬头给别人一种你肯定能做得更好的印象。懂么?”

“呃,懂!”

“别像个受欺负的小媳妇儿似的,打起精神来!”

“是,卫总!”

萌萌扬声一叫,拿出了几分军训时的气势,卫丝颖不由笑着肯定了一句。拿过文件迅速翻看了几页,心中惊喜,面上仍端着一张肃脸挑三拣四,让萌萌好生紧张了一路。

到了大厦,卫丝颖直接将车交给了专门的泊车员,就和萌萌一起从旋转大门走了进去,边走还一边翻看着萌萌做的资料,在遇到员工时,也不忘抬头应承,互为问好。

这天,萌萌觉得所有人投来的目光,在从婆婆大人转到她身上时,都发生了一个不小的扭曲,奇怪,疑惑,猜测,羡慕,妒嫉,各种能想到的人类情绪大概都有了。更何况,w&x集团是业内出了名的娘子军团,一堆女人凑一块儿,想不八卦都难。

于是萌萌还没有跟卫丝颖走到第五十八楼的总经办,关于萌萌在三十八层实习的点点滴滴,以及她与卫丝颖“不得不说的母女情缘”的超级大八卦,已经甚嚣尘上,一发不可收拾。

“这么说起来,咱们集团从来只招促销员,也不喜欢招什么在校实习生,那小萌妞儿倒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啊!”

“可不是!总经办的人谁不知道,卫总最注重形象了。身边的全是形貌气质一流的菁英,如果外形差了,能力再强都不招待见的。今儿收了这么个品种的带身边,要不是有那种关系……”

“哟哟哟,俗话说儿不嫌母丑,咱卫总又超级护短,肯定不会嫌自己的女儿丑啦!”

“可是我听说,卫总和丈夫只有一个独生子,什么时候冒出个……”

“唉,人家豪门大院的生个二胎算什么啊?再说卫总有双国籍,逮不定就是在国外的时候生的,一直放外面,最近才接回公司就近调教,未来接班咱集团。”

“未来的太子女?!”

那时候,萌萌已经跟着卫丝颖穿越五百多坪米的总经办办公区,接受一干亚洲时尚界一流菁英们的注目和审视。

卫丝颖一路还给萌萌做现场教育,“知道我为什么要带着你从集团大厅里,一路接受所有员人问候,到办公室吗?”

萌萌摇头。

“你要是跟阿一起去慈森集团,他多半会带着你从地下停车场的专用电梯,一路直接上总经办,那里只有他和执行总裁两人,直接到他的办公室。”

萌萌点头。心想,虽然她还没去过慈森大厦,但婆婆大人的猜她感觉八玖不离十的说。可要她就这么承认,总感觉,不对劲儿,所以她点了一下头就僵住了。

“比起阿琛喜好低调,而金融行业也需要那种内敛沉稳的气质风度,他维持一种神秘感,也是职业和生命安全的需要。

但是,咱们不一样。

咱们走在世界前茅的时尚业,恰恰就必须与之相反,我们必须高调,必须张扬,必然随时保持靓丽迷人的自信面貌,迎接所有人,所有爱美人士的审视,和羡慕!做为亚洲第一的时尚集团,w&x的员工,就必须随时保持最佳的外形状态、精神面貌,为集团树立一个惊艳的时尚形象。这样,才能让我们的客户们觉得使用我们设计制作的品牌产品,有品味,有眼光,有素质,更有范儿!”

如果说,当初经理给他们的精神训话是完整的写实版,那么今日卫丝颖做为集团创始人的这番训言,那就是完美升级的精神版,瞬间让萌萌对w&x集团的形象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暗暗赞叹,难怪婆婆大人随时都那么注重形象,公公还偷偷跟她抱怨过每逢老婆出门总要等上两钟头儿。婆婆大人真是太敬业了,她好崇拜啊——真正的职业女性呢!

卫丝颖见小姑娘没出声儿了,一回头,就撞上一双萌翻天的星星眼儿,对着自己眨呀眨的,顿时刚刚一翻精神宣言的壮志豪情瞬间被秒杀了。

“咳,行,行了,别卖萌了。”这姑娘怎么这么可爱,今天阿琛是故意给小姑娘挑这身衣服来削她的锐气的吧!知道她对可爱的东西向来没有丝毫免疫力,铁石心肠瞬间就化成绕指柔,儿子真是太狡猾了。

随即,就招呼办公区的人,向近百名高级员工做了宣告。

“这位姚萌萌同学,从今天开始在咱们这里实习,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萌萌立即主动做了个自我介绍,就读学校,所学专业,个性特长等等,倒是说得头头是道,还故意卖了个萌儿,惹得一众人都笑了开。

卫丝颖对于萌萌很会融入集体的作风,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不得不说是喜欢的,虽然她从来不承认。末了就让自己的秘书带萌萌去了早安排好的位置,就在她办公室外,打开门,或者透过百页窗,都能一眼看着小姑娘。

龙天慧看着外间的情形,笑道,“看刚才这孩子的自我介绍,倒不像样子那么腼腆。你知道,我第一个最担心什么?”

卫丝颖接道,“好做的是事儿,难做的是人。”

在一个女性员工占近八成的公司,协调人际关系、回避八卦流言等,有时候比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更重要。因为有时候若一个不小心,被人穿了小鞋,莫说功劳,就是苦劳也没你的份儿,就等着在同情的眼光里卷铺盖走得无声无息吧!

萌萌并不知长辈们的担心,她只想着婆婆大人的那翻精神训话,集中精神先完善了那个梳理流程漏洞的任务,又回三十八层溜了一圈儿。因顶了个“太子女”的大帽子,经理和前同事们对她都格外亲切,甚至隐有巴结讨好之意。这让她有些苦恼,太受人关注时就不容易观察到事情的真相了,没待多久就又回到了楼上。

但她交出的新一份报告后,让卫、龙二人十分吃惊,一番商讨之后,就给萌萌安排了两个供她学习的大主管。一个是广告企划部的冰山美人蓝雪,一个是公关部的活力美人洪曼云。前者萌萌可以跟着学习时尚界的基础知识,了解集团的核心团队运作情况;后者由是可以跟着见到客户,学习商务性外语,以及人际交流技巧。

这个安排,让萌萌可高兴了。下班之后,接到厉锦琛的电话就巅巅地先跑掉了。于是把本来想要一起吃晚餐的卫丝颖给扔下了,卫丝颖就被好友笑话魅力没有儿子大。

那时,萌萌跑出大厦,上了厉锦琛停在街对面的车,两人就像周末的所有情人一样,见面就亲热地kiss一个。而在灯火霓虹的繁华街面上,走过太多人,蓝雪开车错过他们的车时,目光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眸中不免闪过了一抹惊讶,但很快淹没在了她冰雪般的美丽面容之下。当厉锦琛的宾利起步时,洪曼云挽着男友迎面走过,因男友惊艳于宾利车型就多看了几眼,她就一眼看到了车里坐着的萌萌,同样露出了诧异的眼神。

“想吃什么?”

“哦,好冷哦,感觉都像到了我们那里的冬至了!”

“吃涮羊肉。应该比你们涪城更正宗,这里的羊可以当场宰杀。”

“啊,那也太血腥了吧?”

温暖的夜,萌萌小姑娘享受着大叔的殷情呵护,这时候她还想不到,自己很快又会被卷入一场新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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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啦啦啦,来个特别剧透吧,小萌萌很快就有机会跟着大boss进慈森集团一日游啦!

貌似,我预告得早了点儿。

哈哈哈!事情的诱因,就在“拉赞助”这个问题上。

119萌萌骨气我才不要肉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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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萌萌走在校园里,不时就会碰到同年级的同学跟她打招呼,其中还不乏高年级的学长学姐,那都是托在学生会帮忙时认识的。

这时候,广播里正在播放的新闻讲演,能听到她写的稿件了。她高兴不矣,拿出手机就录了一段,想要稍后就跟室友同学们分享。

“萌萌,你回来可真早啊!”

一声欢笑从食堂的方向飘来,萌萌一眼就看到了室友和同学,立即举着手机欢天喜地地跑过去献宝儿。

刚才叫她的苏佩佩一副打量的模样,突然凑近脸差点儿摘掉萌萌的眼镜,萌萌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保护伞,就听她说,“大家瞧瞧,萌妞儿最近是不是变漂亮了,感觉和之前好不一样啊!瞧瞧这小脸,油光水滑,白里透红,啧啧,这小脖子……”

“哦,佩佩,你别闹了啦!冷死了!人家哪有变漂亮,人家一直都这么漂亮的。”

萌萌躲开苏佩佩的探究,迅速导转话题,立即惹笑了众人,移开了注意力。

苏佩佩转开时的眼神,迅速蒙上了一抹阴沉,想到自己刚才扒开那令人羡慕的狐狸围巾时,看到的斑斑紫痕,唇角讥诮地扬了起来。还以为是什么纯情的货色,也不过如此,大家彼此彼此罢了。

稍后,萌萌跟着秦双、秋文珏一起去上课,秋文珏拉着她说了几句,“萌萌,你最近那么忙,又没住寝室了,我们也不好打扰你。不过有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必须跟你说说。”

萌萌看秋文珏有些踌躇腼腆的模样,脑中一闪想起了一事,“小珏,有什么事,你说啊?就是太忙了,大概我又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你尽管告诉我就是。”

秋文珏的目光立即调到前方不远处,正好看到陈小飞等人簇拥着向东辰走了出来,便道,“你都好久没跟班长说话了,我看他最近情绪有些消沉,听说他还去酒吧酗酒了。感情这事儿不便强求,不过,你能不能看在我面子上,言归于好,做个普通朋友也好。免得像现在这样,我怕……对不起啊,萌萌,我这要求太过份了。”

秦双说,“有时候,有些人就是当不了情侣,也很难当朋友。没办法啦!小珏你为心上人解忧,也无可厚非。不过,还是要看萌萌怎么选择了?这事儿,怎么也是会有人受伤的。”

三人不禁都默了一默。

萌萌点点头,表示会考虑。可事实上,她前后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一个好的处理方法。她心里最重要的位置已经留给了另一个人,说她自私也好卑鄙也罢,过河拆桥,只是真喜欢上一个人时,只想独占对方,更不可能允许自己去跟一个明明知道喜欢自己的异性有再多接触。

她的爱情世界,和大多数人一样,具有严重的排他性和独占欲。

结果,萌萌想了好久,也没想出好办法。偏偏陈小飞等人又急着给两人牵线搭桥,说向东辰借酒浇愁,差点儿被教务主任抓着处分,总之就是各种夸张,说的谎都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儿。后来就被向东辰当场喝斥,怒瞪她一眼,攥着兄弟走人。

彻底冷战到底,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

学生会

萌萌当然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想到向东辰有些消瘦的苍白脸色,心里很是愧疚,可是她也不知该怎么破局。这做起事情来,就有些心不在焉了。一不小心,弄错了内容,就被学姐揪着笑话起来。

恰时,朱碧婵和贺英琦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就看到萌萌正跟人认错的傻样儿,同时息了声。

卫正阳到了之后,宣布要招开紧急会议,事关运动会最重要的赞助环节,之前一直给学校赞助运动品牌服饰的周美薇的母亲,因为周美薇被开除学校的事件,停止了赞助计划。这下子,学生会借机创收的大东家就这么没了,现在正愁着寻找新的赞助商家。虽然以帝都大学的名义,要拉到赞助并不难,但是做为帝都第一名牌大学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其要求、规格也不亚于专业运动会了,自然不能随便拉些公司来站位,那也有很多要求的。

萌萌立即将没整理完的资料抱起,和几个同她一样前来帮忙的学姐一起,到隔壁的教室里去做。心里却有些小感慨,那次事件自己还是个受害者,没想到后续还会有这样的连锁反应。她已经感觉到在场某些人眼里投来的敌视目光,让人不太舒服。

这时,卫正阳看了看要离开的萌萌,有些欲言又止。萌萌毫无所觉,只是身边的学姐学长们都在暗暗地笑。等他们走出去时,就隐约听到有干部取笑卫正阳,说,“会长,你要想让小学妹们留下来旁听,参与讨论,咱们也举双手双脚赞同啊!”

但马上就有人反驳,“旁听当然没问题。但是要参与到具体的工作中来,进一步增加接触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有女生就笑了,“会长,你得赶紧地培养你家熊猫妹妹通过学生会正式成员入会的资格考试,以后要做什么咱们也没借口取笑咯!”

本来不爱八卦的贺英琦竟然接了口,“那个姚萌萌,就是运气特别好罢了,可不一定就能通过学生会的入会考核。一要自身够优秀,成绩一流,形象端正……”

成绩一流!

萌萌低头,感觉自己被秒杀了!

“二,拥有一技之长,还最好能拿个什么专业证儿啥的。诺,就像我们碧婵,钢琴五级,小提琴四级。”

特长?

还是四级五级的档次!

呃,她的特长就是观察能力好,这个……貌似很难界定啊!

“三,沟通交流能力好。四,在观察实习期对学生会做出过相当的供献。五,全体八成以上成员投票表决同意。”

这些条条里,萌萌无奈地叹气,自己恐怕只能达到一小半。原来,要当个学生会干事的要求这么高啊?!她之前很轻松地就获得了在此帮忙的机会,还以为要入会很简单呢,原来又是走了狗屎运。临到动真格儿的,自己这种水准就被排到马里亚那海沟底了。郁闷!

随即,听到这些墙角的人就取笑萌萌,说卫正阳对她有意思。萌萌却不以为然,就拿卫正阳刚才轻松反驳所有干部的话堵了众人一道。众人也察觉出萌萌的不乐意,立即转移了话题。

萌萌始终觉得,卫正阳是个正人君子,而且气度极大,跟向东辰、赵大志的小男生样儿大不相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卫正阳并没有经验粘着她,更没有刻意地约见她。每周就学生会这两个下午能碰个面,说两句,要说他喜欢她想追求,她觉得根本就是玩笑一个。

然后众人的话题又落在了申请成为学生会成员的事情上,一个学长说,“就像刚才贺英琦社长说的,条件很多,要求极高,真不容易进去的。我听说,有些人从大一申请到大四毕业,都没能进去。”

“啊,这么难?”萌萌惊了一跳。

“也有特例的!就是你为学生会和学校做出极大贡献,譬如,像刚才啊,帮忙拉到一个可以媲美周美薇妈妈的那个第一运动服务饰品牌的赞助,再或者帮学校拉个什么赞助捐个教学楼啥的。可是,我们普通人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萌萌瞬间沉默了。她就是有机会,也不可能要求大叔为自己当个学生会干部,捐一幢楼啊!那太不划算了啦,还不如等大二的时候,参加慈森集团的实习生招考。再不济,就跟大叔耍赖去慈森实习呗!等等,她记得,好像大叔有说过寒假就可以跟他去实习了。

就有学长爆料说,“那倒是啊!里面多数都是公主王子级的存在,之前周美薇就是靠赞助进了学生会。不过萌妞儿,你跟卫会长和贺社长的关系都挺好,完全可以走走潜规则之路,说不定……啊!”

该学长的帅脸就挨了一文件夹!

萌萌很有骨气地嚷道,“我才不要靠关系,我要靠我自己努力。全力以赴,不成功就成仁!”

瞬间赢得了一片叫好的巴掌声。

……

回头,萌萌小姑娘在跟厉大叔的一日学习报告中,还是忍不住埋怨了一下学生会招新干部的“苛刻”条件。

厉锦琛淡声道,“真那么想当学生会委员?”

萌萌点头,“想啊!本来人家就想凭自己努力的,但是今天贺英琦那个讨厌鬼,又说我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真是太看不起人了。我,我就偏要努力给他看看,我才没他说的那么糟糕。”

厉锦琛挑眉,“萌萌,你很在意贺英琦的看法?”

“呃,这个……”好像大叔的眼神,有点儿怪,“我也不是在意他的看法,而是,好像每次我做事的时候,都会碰到他在旁边喝倒彩,真是讨厌死了!人家小双和小珏他们,连大赵这次都特别支持我,给我加油呢!”

必须澄清一点,赵大志现在正哈啦着秦双,所以就此事本来他是全权举手反对的,现在萌萌晚上都不在学校,没人陪他一起上晚自习了啊,要是再参加捞什子的学生会,他们一起玩的时间就更少了。可是秦双一个瞪眼,他就蔫儿了,没敢把真心话说出来,但也没说支持的话。萌萌在这里,也就自欺欺人地表示沉默就代表默认了,把赵大志同学纳为自己的同盟军了。

“那要不我再捐个教学楼,让你封号公主,入主学生会?”

萌萌立马星星眼儿了,就在沙发上行拜拜,一头叩到厉锦琛的大腿上,乐得咯咯直笑,“谢主隆恩,臣妾莫齿难忘。”

一抬头,这小脑门儿就被“皇帝陛下”给敲了。

“出息!”

“大叔……”开始卖萌。

“当我是昏君!”

“大叔,大叔……”卖萌升级。

“那就使出你的绝招,看能不能迷昏朕。”漆黑的眸底漾着十足的笑意,两团小火苗开始酝酿中。

“大叔,你最好了,你最棒了,你最了不起了。我也不要您为我捐什么楼,那太大题小作了,只需要给他们做个赞助就可以啦。我听说哦,之前有周美薇的妈妈给运动会提供服饰赞助,但是这次……咳,所以这是个漏洞,我们刚好可以……”

“不可以。”

大叔的口气非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了。

“大叔,你听我说嘛!以慈森集团的名号儿,肯定会非常轻松……那到时候我就可以……我也不怕贺英琦他……我们金融学院也能沾点儿光呢……还有我们806寝室……哇呜,大叔,我真的好高兴……”

小姑娘开始吧啦吧啦画起了伟大美好的蓝图,说得口沫横飞,兼带指手画脚,一副远景设计师的模样,仿佛已经看到愿望实现,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芒,两朵小红云飞上脸蛋儿,别提有多高兴了。

话毕,她见唯一最重要的听众没吭声儿,表情还颇为严肃,立马紧张了。

“大叔……”怎么星星眼加美人计都不管用了啊?!现在怎么办啊?

厉锦琛看着小姑娘已经恢复了情绪,才慢慢说道,“萌萌,你当初说要靠自己努力,现在真的想我这样出手帮你?”

萌萌慢慢地,慢慢地,摇了摇头,“不要。就算我是真的公主,我也不要像周美薇那样败家!”

厉锦琛笑了,心里某处软得不可思议,将倔将地咬着唇儿的小姑娘揽进怀里,说,“如果那真是你的愿望,我也可以答应。不过,你也必须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懂么?”

萌萌一下警惕地直起身,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大叔,你不是想……”

他心下一笑,将女孩摁压在身上,扬手轻轻一拍,女孩大叫,就他打的那个位置,傻子也知道在暗示什么了啊!

“大叔,你不要脸,我不要跟你说了。我,我才不要肉偿!”

他仰视身上那愤怒的小脸,笑出了声,“原来,我们家小萌萌,已经知道什么叫肉偿了?”

她抢起小拳头,挥舞着嗷嗷抗议,“大叔,你太侮辱人了,这点儿常识,我在初中的时候就有了啦!”

他立即一本正经地点了下头,“但是,我是最近才知道,么么哒是什么意思。你今晚是在向我请求吗?是不是应该表示一点基本的诚意,给我一个,么么?”

“哦,不要!”

她真是被他弄得羞死了,直接捂住脸,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

这大灰狼都耐着性子逗了小红帽整整一个晚上了,就是没有赔偿啥的至少也得捞回点儿利息塞塞牙缝儿不是。

“啊,不要,大叔,痒啦痒死了……”

以大灰狼格斗技艺超一流的水准,对人体的研究自然也是超一流的,一双手轻松就逗得小红帽咯咯直笑,在沙发上钻来钻去,也怎么都钻不出他掌控的魔力世界,最后也只能摊在他早已敞开的怀里,软成了一摊泥,任之吃干抹净。

半晌后,某人从浴室里整理出来,看着还钻在被子底下害臊个没完的棉包,只觉得好笑,上床后伸手逮着一处落下去,正中某妞儿最具弹性又绵软浑圆的地方,被子底下就发出嗷地一声低叫,很快这棉包就发生了位移,迅速从前端探出一颗乱糟糟的脑袋。

“大叔,你讨厌!”

厉锦琛带着满身的沐浴乳香气,靠在床头上,一边舒展着身肢,一边伸手慢条斯里地捋顺了那颗鸡窝头儿,将一张怒气盈盈又红扑扑的小脸托了出来,口气还是一本正经,“诱惑失败!”

这一听,某妞儿又乍毛了,一把拍开那只大手,退到床边边,颇带怨气地嚷,“大叔,你明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厉锦琛慢慢地收回手,躺回去,慢慢地拿过被角,一点点捋顺了盖在身上,一边慢悠悠地“哦”了一声。

萌萌根本看不懂男人这表情、动作代表什么意思,心里还在琢磨,难道这就是大叔拒绝她的暗示,不想把话说得太白伤她的心,所以才换了这种方式?

其实吧,现在仔细想想,她之前只是听了学生会的一点儿墙角,也并不了解拉赞助的具体要求和注意事项,学长学姐们都说要求高,规定严,万一她好心好气地把慈森的赞助拉来,那个傲骄公主朱碧婵还找借口说不合适,不需要,怎么办?那就是赤果果的打脸了咧!她可舍不得。

再有,大叔虽疼爱她,但赞助并不是一笔小数目,也不是随便就能做决定的。运动会这个主题环境,是否适合慈森这个金融集团做形象宣传,貌似仔细想想也差得远了些啊!她可不想真当个狐媚惑主的妖姬,让大叔就因为自己做了失败的投资。那样,大叔的属下员工们要知道了,大概会看不起大叔呢!不行不行,她可舍不得让大叔丢脸。

厉锦琛见小姑娘半天不吭声儿,还一副挺严肃地表情,貌似在认真思考什么,然而这一次他难得地没能猜出那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就有些装不下去了,先开了口,“萌萌?”

萌萌回神,立即竖起小爪子,义正言辞地表示,“大叔,刚才是我得寸进尺了,你放心,我会凭自己力量努力争取会员资格的,不会再动歪脑筋想走捷径的!”

so,他的福利就没有了。

小姑娘开始认认真真地表达自己一颗红心高大上的决心,厉大叔听着只感觉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后悔。

末了,小姑嫂钻进被窝,乖乖摊好,道了晚安就要睡觉。

厉锦琛想了想,终于又开口,“萌萌,也许你可以打听一下,在周康氏运动名牌成为你们学校运动会赞助的主要厂家之前,你们学生会最初意向的一家运动品牌店是哪家?”

萌萌一听,睁开大眼,“还有这事儿?”

……

两日后,萌萌再到学生会时,就从学姐学长们口中知道了更多拉赞助的进展情况和内幕。

“每年的赞助项目,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节目其实我待了三年,也感觉有些乏善可陈。”这喜欢爆内幕的学姐是带领他们预备役小组的大三生,能力不提,但其家世貌似是学生会里少见的平民派,故而似乎跟他们特别靠近,这会儿发布的消息,也算是一手了。

有人就问,“我听说,卫学长的家族是做it电子类产品,每年的影音器材、声光布置,以及学生电子产品展台,都是由他们爱环集团提供的。跟做媒体的梁学长家合作,做现场直播采访什么的,真是超牛b。”

那学姐又说了,“可是每年都是他们这样换汤不换药的,也会觉得没新意啊!”于是扳起手指头开始细数类目,“卫学长家负责电子类,梁学长家负责媒体类,凭他们的关系,又拉到汪氏集团做餐饮赞助运动饮料……”

念了一大堆,还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给萌萌的一个感觉,那就是,“怎么运动会拉的赞助,好像开个展销会的赶脚啊?”

在众人向她投来惊讶带喷笑的眼神儿时,萌萌忆起了自己美丽的家乡涪城在每年十月国庆节时,都会在大街小巷摆摊设点,卖杂七杂八的东西,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当然,那种档次跟现在的帝都大学运动会的赞助商陈容,相去甚远。谁也不能把车展,跟美食一条街等同嘛!不过,这在性质上分明就是一样的嘛!

那学姐性子直率,当即没遮拦地哈哈大笑起来,拍桌子表示赞同,“哎,萌妞儿,你太奇葩了,不过,总结得很是一针见血!”

众人跟着拍起了巴掌,可把萌萌给取笑坏了。

随即,学姐又跟着八卦了,“你们肯定不知道,现在其他赞助都拉到手了,但是由朱大美人负责的运动服饰赞助都没有落实。”

有人就奇怪了,“咦,这事儿不是上周就说会解决,难道到了现在,朱碧婵还没找到合适的单位?这时间可不多了呀!”

那学姐双眼晶亮,难掩一丝兴灾乐祸状,“那可不是。这算是朱大美人第三次出师未捷身先死,惨遭命运滑铁卢吧!”

萌萌好奇,“都三次了?”

“之前不是有周美薇的妈支持嘛。朱大美人早就想捞这一块业务,无奈她是军人世家,家中关系做的都是能源版块儿,没有服饰业的,她就自告奋勇跟去跟w&x集团谈赞助合作。结果,连着两年,别人理都不理她。第三年,就是由周美薇的母亲包揽,没了她表现的机会啊!今天,不知道她从哪里又找到了那个法国那个最有名的品克运动公司联系,就是跟超有名的品克奥帕粉红豹少女服务一个系列的运动款啦,结果,你们猜结果怎样?”

这还用猜嘛,刚刚明明就说出来了嘛!

萌萌歪歪小嘴儿,觉得无聊没有接嘴儿。心里突然一诧,跟品克奥帕粉红豹是一个系列,那么,也应该是隶属于w&x公司旗下的子品牌吧!话说,大叔妈妈的集团真是了不起,居然做了这么多名牌出来,让学长学姐们都趋之若鹜,津津乐道。

恰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大门就发出砰地一声重响,跟着椅子似乎也被撞到,发出一道刺耳的尖哨声。

所有人立即息声,就看到两个学姐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她们身后跟着的就是八卦中遭受重锉的公主殿下朱碧婵。朱碧婵的脸色看不出那么明显的气愤,表情淡淡的,一惯的清傲模样。

刚才那八卦学姐立即起身,皮笑肉不笑地跟其打招呼,可惜回应她的人都只用鼻子哼了两声儿,她仿佛早已经习惯如此,回头就笑呵呵地招呼众人收拾东西,转战隔壁教室,给公主王子们挪出开大会的空间。

萌萌跟在众人身后离开,隐约听到了那两学姐安慰朱碧婵的话,“碧婵,别理那些土包子的话。他们懂什么,要到了w&x集团,恐惧他们多数连大门儿都进不了。”

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心眼儿,突然就叫道,“萌妞儿,听说你最近都在w&x集团实习,那家公司可是亚洲第一流的时尚公司,里面肯定有不错的运动品牌,要不你给帮帮忙,找你们主管说说?”

马上就有女生笑了,“你们别瞎说了,之前萌妞儿不都说了,她只是在三十八楼的美容中心帮助做服务生。一个小服务生,哪可能见得到集团高管嘛?别强人所难了。”

萌萌心里直哆嗦,这些三八怎么当着朱碧婵的面提这茬儿,根本就是利用她直接还击朱氏小团队。表面上是损她只是个小服务生,待在w&x公司旗下的美容中心都见不着集团高管老总了,其实是暗讽朱碧婵完全是个外人,更不可能见着顶顶大老板了,兴许连个小服务生都不如。

哎哎,这女人争强斗狠的事非圈儿,真是不宜久留啊!

萌萌急得往外钻去,想要尽快脱离这是非八卦圈儿,没想刚挤出人堆儿,就给撞上一人,怀里的资料哗啦啦地全落了地,惹得一帮子人又兴灾乐祸。

“哎哎,萌妞儿,你逃什么呀!大家又不是真要你去闯w&x集团这龙潭虎穴。”

“萌妞儿这闯不了龙潭虎穴,能撞进咱们会长的抱抱里,也是值得滴!”

又是一片笑闹声,萌萌气得狠瞪那帮子唯恐天下不乱的学长学姐们,小脸臊红一片地从卫正阳怀里接过了重新整理好的资料。卫正阳反身斥了众人几句,这才让现场消停下来。

回头,又忍不住问,“萌萌,最近都很少见你。听你室友说,你现在都住亲戚家,很少住校?”

萌萌佯似整理手里的资料,“嗯”了一声,“因为寝室里暖气不足,亲戚怕冻着我,所以就让我去他家了。”

卫正阳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继续问,“那你的四级英语复习得怎么样了?有信心一次考过吗?”

萌萌一听这问题,心里放松了几分,“还不错。我亲戚有找外语非常好的哥哥帮我补习,最近一次模拟题,已经能稳定在七十五分以上了。”

女孩说得高兴,大眼放光,十分迷人,可是卫正阳听得有些失望,这就明摆着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本来还想聊聊,其他学生会干事陆续到齐,路过他们时都跟着打趣两句,萌萌很不好意思,立即借口学姐还在等她的资料,就跑掉了。陡留好不容易见到面又错失机会的会长大人,兀自落寞。

然后,八卦学姐似乎很高兴能斗赢一回朱碧婵,终于爆出一个让萌萌奇怪的内幕。

“说来也很奇怪,我听前两届的学姐学长说,那时候w&x集团每年都会赞助学校很多活动项目来着,但是,从朱碧婵大一就进入学生会成为重要干事到后来三年一路荣升为副会长的这段时间,w&x集团的赞助,就与咱们学校彻底无缘了。朱碧婵为此,差点儿把人家集团公司大门给踏断了,都没谈成。

而且,非常不凑巧的是,好像天生就跟朱碧婵这人八字相克吧,w&x集团偏偏就在别的学校增加了不少的活动赞助,那活动做得有多精彩啊,每年运动会的时候还会有各大学校的一些联谊运动项目,旁边的民族大学、外语学院的学生会会长们过来,全穿着w&x集团赞助的服饰,那都是顶顶的国际名牌,一件顶咱们一个学期的食宿书本费了,简直能晃花咱的狗眼儿了。为此,咱们学校校运会在帝国台的露镜机会,因为少了够份量的服饰展区这一轮,平均时间比当年少了至少五秒到十二秒……”

萌萌心想,妈呀,这运动会办得真是太精致了。出镜时间都能算上,五秒到十二秒,这是什么概念,她也不太清楚,不过要是真能在那几秒里出现在帝国台里,就是面对十几亿的帝国公民,教亲友们看到,多给爸妈长脸啊!于是,内心真正开始紧张起来。

“所以啊,学生会在广告收益上就差了一截。虽然,这方面也有卫正阳会长的支持,勉强小小挂平,可大家心里都明白……”

真是奇怪啊!

萌萌急问,“为什么w&x集团现在都不赞助咱们呢?”

众人齐齐耸肩,均摇头表示,一无所知。

学姐嘿嘿一笑,自以为是道,“依本仙姑掐指一算,朱副会长八字天生与w&x集团会生相克,只要有她在一日,咱们学校就跟国际超级品牌服饰集团无缘哪无缘!”

众人哄笑,其实这都是八卦一说,也没人当真,纯就当个笑话一笑了之了,并没有多少人去深究其中的因由。毕竟不在其位,便不用忧其事了。

萌萌叹息,“如此说来,品克公司拒绝赞助,也是w&x集团的授意了。”众人突然奇怪地看过来,问她怎么这么说。她砸砸嘴儿,也奇怪地反问,“品克公司是w&x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啊,你们都知道跟品克奥帕粉红豹是一个系列的,不会不知道他们都是w&x集团下的子品牌吧?”

“子品牌?!”

众人大叫,齐齐摇摇,随即有人就激动了,“萌妞儿,不愧是混过大集团的,就是服务小妹也比咱们知道的多。要不你去试试看,能不能来个瞎猫撞上死耗子,把那个傲骄集团拿下了,你这正式会员的名额就成了板上钉钉的,谁也反不了!”

瞎猫撞上死耗子?!这形容也忒看不起人了吧!

萌萌不满地歪歪小嘴儿,心想,傲骄集团,呃,大叔妈妈的确是超傲骄的,跟傲骄的朱氏公主殿下相比,她还是更喜欢大叔妈妈了。这个,她要不要去试试看呢?

------题外话------

嗷嗷嗷,大家说说,我们家萌妞儿要不要去试试看?

这次傲骄婆婆会不会给萌妞儿出啥难题捏?嘿嘿,我们萌妞儿如何成攻入主学生会捏?

想知道为嘛大叔妈妈三年不给赞助?

无限精彩,请看下集!

(偶知道你们很饥渴很想拍偶,偶不怕,偶有如同萌妞儿一样的壮志雌心,咱先把后面精彩的情节想想好写出来,炫死妮玛滴,等着!咱这是浓缩滴精华,精华啊精华,瞬秒所谓的注水两万更。所以大家要支持正版,不要买太水太次的山寨货啦!请举起妞儿们小拳头,跟姐姐吼:正版光荣!)

120你们搞基,别拉上我

又到周末。

萌萌迅速收拾了东西,背着包包就要往外冲。

那时,秋文珏急忙叫住人,问,“萌宝儿,你怎么每周末都不在学校跟咱们过了啊?平常晚上出去逍遥就算了,你也太重色轻友了吧?”

萌萌一被指,就羞红了小脸,结结巴巴地找借口,“那个,我,我哪有啊!都是阿泽哥哥晚上过来给我温书,补习。他现在还是在读研究生,听说已经在单位实习了,时间也有限。我不想迟到了耽搁他回学校的时间,而矣……”

秦双闻,上前就戳了萌萌一脑门儿,“你丫就编吧!越来越不老实了。这是真的温书,还是跟着温泽学坏了?说起谎话来,越来越溜涮了!”

“双,人家没有啦!”

“行了,行了,别给咱们卖萌,咱不是男人不吃你那套。”

“哼!”

秋文珏笑着打圆场,说,“萌萌,马上就要冬至节了,我们寝室打算组织个联谊晚会,一起吃涮羊肉,大家热闹热闹,你也不想来吗?”

涮羊肉什么的,萌萌早吃过了,自然不会馋。不过想想自己最近只顾忙着自己的事儿,都忽略了好室友们的沟通,也有些惭愧,便欣然应允。

她离开后,秦双和秋文珏互看一眼,叹气,道,“唉,咱们也算仁至义尽了。到时候,就看萌萌的状态,和班长的挥了。”

那时候,萌萌并不知道室友们正在想办法,修复她和向东辰的关系。她快乐地奔向了厉锦琛早早停候的汽车,蹦进车里,缠绵热吻,娇喘不迭。殊不知,有一抹紧随而来的身影藏在了树影后,将这甜蜜的一幕,尽收眼底,悄悄握紧了拳头。

厉锦琛吻罢,轻轻捋了捋女孩微乱的,为她系好安全带,动引擎离开。踩下油门时,他的目光淡不经意地扫过了那片高大的梧桐树,又迅速地移开了。

那时,陈小飞跑出校大门,叫道,“东哥,可找到你了。秦双他们说,已经帮咱们约好了萌萌,一起吃涮羊肉。时间就定在冬至……”

向东辰却听也没听,转身走掉。

车上,萌萌侧着身子,怀里捧着爱喝的奶茶,一边吸,一边叽叽喳喳自说自话起来。

“大叔,你肯定不知道,我今天下午打探到了新消息呢!”

“哦?”

“那个,等回家了我慢慢给你讲哦,你先认真开车。”

“你说,无妨。”

“不要,人家今天要卖个官子。”

小姑娘笑得狡猾狡猾滴,露出一口月儿弯弯似的小白牙。

厉锦琛转头看一眼,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尖儿,宠溺地说,“调皮鬼!”

不过,这孩子真是闲不住的,堵车的空档,又骚动了,“大叔,你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厉锦琛将暖气调大了一些,因看小姑娘在搓手指头,“你猜?”

萌萌立即在坐位上蹦了下,“哦,大叔,你怎么能跟人家学啊!”

厉锦琛一手半撑在方向盘上,气息懒洋洋地,只是无声地笑看着小姑娘不自觉地嘟起的小红唇儿,眸色一点点变深。

萌萌开始耍赖,“男生都该让着女生的,你都是男人了,更应该让着人家小姑娘。”

厉锦琛的胸口又不自沉地迅速起伏了两下,但他向来定力惊人,依然面不改色的模样,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男人了?”

萌萌奇怪了,“你不是男人,难道还是女人嘛?”

厉锦琛抬手就拍了下她的脑袋瓜子,眼神很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懊色。

萌萌不由嘀咕了,“肯定不是女人的嘛!那不是男人,那是……”这一刹,她那颗小脑袋瓜里,充满幻想力的右脑,和灌满了各种记忆的左脑,开始飞速地运转着,并通过那超越了宇宇星星数量的神经元们进行沟通联接并重新组合配对,这些高精密度的计算排列,便是世界上任何一台超级计算机都无法比拟的存在。

啊,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蹦出,“男生?!”

厉锦琛没动。

萌萌觉得脑子里的一团小火花,正在自行运转出大叔的秘密,“大叔,你不会是在暗示我,你不是男人,还是个没有……呃,被那个……呃,男生?!”说着吧,她那小眼神儿就贼贼地往人家裤头子下面溜了去。

厉锦琛再淡定不下去了,侧目抬手,一把将小姑娘缓缓掉下来的下巴给合了上去,“够了,别胡思乱想。”

萌萌刹时小眼儿一亮,毕竟相处多时,亲亲大叔的一些反应,她已经能准确地分辨一二了,大叔现在这模样,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啊,大叔,你不会真的还是处……”

一声嘎吱响!

在帝都繁华的大道上,一辆豪华宾利车突然半路刹车,柏油路上都擦起一层青黝黝的烟尘。幸而此路段车辆已经较少,否则绝壁酿成懊悔终生之严重“事故”。

怎么可能呢?!

大叔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没有开荤吗?!

那些小里不都说,男生到了青春育期的时候,就会做那什么梦还在梦里丢下什么东西来着……大叔身在酒林肉池多年,竟然还能保守贞洁至今……no!no!no!不可能。那天在豪包里,大叔的动作和手段,可一点儿不像没有丝毫经验的嫩头青啊!

哦,姚萌萌,你瞎想什么乱七八糟五四三啊!你都是个没经验的菜鸟,凭什么断定大叔经验丰富,还是个纯果果的小处?!

这小眼儿再次忍不住朝那神秘的境地瞄了过去,这让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某大叔又是一阵腰紧,回头又伸手拍掉某妞儿的一脸馋色相儿,喝道,“姚萌萌同学,你敢再这样胡乱偷看,信不信我今晚就把你变成女人!”

“噢!大叔,原来你真的是雏……”

“闭嘴!”

糟糕了,不好了,大叔恼羞成怒了!

啊,哈哈,呃,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有种“山水终于轮流转啊转到了你们家”的小小快感。

厉锦琛从来没这么后悔,他竟然把自己的弱点爆露在了“敌人”面前,还是个这么弱这么呆的敌人,真是太侮辱他伟大英明的boss形象了。失策啊!

萌萌心里可别提有多乐呵了,待到终于下车的时候,她乐巅巅地抱上大叔的手臂,一副同盟军的口气劝慰道,“大叔,你不用害羞啦,现在咱们都一样呢!你放心啦,我以后会对你好好的,我不会笑话你的啦!”

心里早乐翻了天:嘻嘻嘻,她可赚大了!

不过,她并没有得意太久,一进电梯,某人立即狼形化,直接扑上小羊羔,吃了个羊毛儿都不留。

某妞儿瘫软无力地喘气儿,暗自牛肉满面:可恶,太失策了!

她怎么给忘了呢,所有小里的男主定律:禁欲太久的男猪脚们,一旦开荤就会就成禽兽一头,根本经不起一丝丝的撩拔,她今儿根本就是自取灭亡啊!

当那俊脸再次俯下时,她禁不住嗷叫一声,“呀灭蝶——”

厉锦琛陡然一僵,掐起小脸,喝问,“刚才这三个字,什么意思?”

萌萌傻傻地眨眼,说,“只要是男生都知道啊,大叔,难道你还不知道?”

一串小鸟儿,飞过了厉大叔的头顶。

小小萌再次兴奋得激烈抽搐:大叔连鬼子国的经典大片都没看过,真素——好纯洁哦!

……

不得不说,在萌萌那颗二呆的脑子里,也深深地埋着一颗腐女的心。

当然,在禁欲系大叔那一本正经的道貌岸然下,也住着一头魔鬼般的禽兽。

……

这一晚,突然造访的温泽,又在顶层公寓里上演了一场好戏,让本来正你侬我侬的人们吓了一大跳。

“哦,”萌萌坐在沙里,还拍着小胸脯给自己收惊,口气羞怨道,“阿泽哥哥,你也太吓人了,突然跑到人家家里躲着,都不懂非礼勿视嘛?还故意瞪着人家看,羞不羞啊你。”

温泽啃着大苹果咔嚓咔嚓响,一副不知羞的痞子相,笑得志得意满,“有什么好吓人的,这是琛哥给我的考题。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要真害怕,那哥哥就再多来几次,吓着吓着就不怕了呗!再说了,你们两在电梯里啃得你死我活的,都不知羞了,我这个旁观者有什么好害羞的。”

萌萌一听,就乍毛儿了,抡起沙上的抱枕就砸了过去。

“阿泽哥哥你坏死了,坏死了,坏死了!”

“哎哎,小萌萌,你这说不过就恼羞成怒乱砸人,可是顶顶的,哎哟,没礼貌的哟!”

“阿泽哥哥是飞天贼,偷窥狂,下次我要告诉温爸爸温妈妈。”

“好啊好啊,我差点儿忘了,早就该把咱们小萌萌带去见父母了,趁着你和琛哥还没有突破最后一层防线,把你给定下来,直接来个全垒打!”

“你休想!大叔,你看温泽,他欺负人!”

得了,这两大不小的家伙在客厅里闹得掀天覆地的,厉锦琛在厨房里忙得昏天暗地。后来看了一眼,就直接把温泽提溜到厨房帮忙,留小姑娘一人做习题。本来嘛,温泽的责任就是来当补课老师的,这都跟学生吵翻天了,像什么话。

“啊,琛哥,你你你,你怎么不说一声就下了。”

“水滴入油会爆沸的常识,你都不知道还需要我提醒?!”

这赤果果滴就是报复啊!

“琛哥,你是不是又不小心把醋坛子打翻了。”

“阿泽哥哥,你要不要也来点?”

某人非常没骨气地在这温柔的询问声中,默默滴举起了投降的小白旗。

饭后,在楼上健身房玩了个小游戏之后,萌萌如期进入学习时间。

“哦,为什么周末我都要这么辛苦地做功课,你们一个却可以逍遥地打游戏,一个可以看大片耍机械玩具啊?!世界好不公平啊!”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都很无语,这带孩子的最高境界是啥,老师说了,就得陪着小朋友一起玩,才能让她最快地学到知识。so,在小姑娘奸诈的眼神儿中,已经告别习题多年的男子汉们,不得不人手一枝铅笔,跟着一起做起了习题,而且还非常幼稚地要来个比分数高低,

四十五分钟之后

“萌萌,七十二分,下降了哈!”被敲了一脑门儿。

“温泽,九十八分。哈哈,要不是刚才你拿眼神诱惑我,我就是满百分了。”两颗枕头砸了过去。

“琛哥,不会吧……”

“大叔多少分,给人家看看啦?”

“够了!今晚的补习到此为止。”

“琛哥,你不是吧?你居然都没及格,你……”

“大叔,你居然还没我分数高?哦,天哪,是真的耶?大叔才刚刚极格儿,六十五分。还没有我高分,大叔是最低分要受罚,做graec姐姐的嘟嘟嘴含吸管写三个字,我输了!”

萌萌赶紧地跑去拿了手机,准备拍下这难得的历史性一刻。

哪知她回来的时候,两个男人已经打了起来,而且打得十分精彩,宛如电影里的特效动作,扔来扔去的花瓶最终没打碎,又被还回原位。她顿时看傻了眼儿,就被温泽指使接住了一个贝壳儿壁挂。回头放下壁挂后,她就开始拍照,可拍的都是虚影后,她就改成了摄影。

“哦,大叔这个劈腿太帅了。哇呜,阿哥哥这个凌空翻好有奥运健儿的风范。哇哇哇,大叔,大叔,你这个姿势是怎么做出来的,天哪,好受哦!”

两男人一边打,还真给小姑娘摆起了造型,哪知道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让两男人深觉不妥,迅速结束了内哄,齐齐将矛头指向了小姑娘的思想教育。

“萌萌,谁教你芽灭蝶这种词汇的?”

“小萌萌,快让哥看看,你刚才拍的琛哥哪个姿势够受的?”

“温泽,你再胡闹我立马把你从这里扔下楼去。”

“唉,琛哥,你别转移话题,我们这是在给小萌萌上思想品德教育课。”

萌萌浑身一抖,抱着枕头捂住脸嚷嚷,“我不来了,你们搞基,别拉上我!”

顿时,两男士石化鸟。

……

隔日,萌萌被如期送到了w&amp;x大厦楼下,下车前,厉锦琛狠狠嗫了小姑娘的嘴巴好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一边捋捋微乱的,一边叹息,“早知道,我该把你安排在慈森实习。这时间,太短了。”

这是说,觉得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了,想要时时刻刻粘在一起吗?哦呜,大叔真会说话啊!

萌萌红着小脸,低低地唤了一声“大叔”,表示会按时下班,走进旋转门时,在玻璃的映照下,还能看到那停在路边的大轿车,她的小心肝别提有多甜蜜了。

啊,今年的冬天,特别暖!

厉锦琛直看到小姑娘的身影消失掉,才重新动汽车离开,直接去了慈森大厦。

到了办公室后,被临时叫来加班的王致诚还一脸吹欠状,心里无限苦逼地想着:他家的**oss真是超级工作狂嘛?!没谈恋爱的时候,天天忙得全球打飞的;谈上恋爱了,为了挤时间谈恋爱连宇航局的超音速飞机都用上了。呃,特别得提一句,那玩艺儿有一半以上的专利设计都是boss大人的,他无偿地献给了宇航局,从此成为星条国宇航局的上宾,借用一下飞回国看自己的小娇妻,宇航局同样爱妻如命的教授大叔二话没说就同意了;现在进入热恋期了,不是该像连体婴似的,你侬我侬个不停,为嘛周末还要跑来加班捏?!

“boss,今天,小萌萌她有课外活动?”

“没有。”

那为什么您不在家陪娇妻,还跑来当工作超人啊,多不人道啊!

半晌,厉锦琛突然抬头,问,“致诚,我们公司实习生的招生要求,都有哪些?”

王致诚一听,眉眼笑得极讨好,“一,要本科二年级生;二,学年成绩良加以上;三,擅长沟通交流;四……”

这一连背书十几条,都是中规中短,倒也没有什么特别难的。但是,综合在一起,那就不容易了。所以每年报名的数百人里,也仅能挑出十来个。

末了,王致诚非常机灵地表示,“目前,除了外语口语交流能力要求较高,其他的以小萌萌的况,完全没问题。另外,咱们集团还有一个隐藏要求。”刹时笑得就像青楼里的老鸨推荐新出炉的小倌似的。

厉锦琛摆了摆手,让赶紧继续别装份儿了。

王致诚立即清了清喉咙,说,“就是对咱们慈森集团做出过相当重大、杰出的贡献者,以上条件通通可以秒杀,免试入集团实习!”

厉锦琛抬眉,“有这种规定?”

王致诚立即一脸狗腿太监似的点头,“我的**oss呐,在您问这个问题前,其实是没有滴。不过,经过您今儿的轻轻一点拔,属下我心有灵犀一点通,就应孕而生了这个非常非常重要的隐藏式条件。”

厉锦琛微微抚额。

一点拔?人家只是问了一个集团内的寻常制度的问题而矣。

谁要跟一个同性心有灵犀啊!

还应孕而生?!一大男人,孕什么孕,寒糁!

“**oss,这个隐藏式条件,可是专门为姚氏萌萌小夫人诞生的。您说,可予不可?”王致诚说着就做了一个欧式宫廷礼,却是一副标准的奴才相。

这看得厉锦琛一阵眼疼儿,问个制度问题,这厮就能折腾出这么些五四三,就问,“你觉得,拿这个理由,萌萌会不会接受?”

“怎么会不接受呢?这可是**oss您深深爱意的表现啊,这可是铁板上钉钉赤果果血淋淋,哦不,实打实的功绩啊!谁敢怀疑,谁敢说之前两超级大单子,不是托了小萌萌的福气,咱们小属下的才能从中分杯羹哪!”

厉锦琛受不了地摆了摆手,“行了,你可以下班去泡妞儿了。”

王致诚自认今儿伺主功德一件,乐巅巅地走人了。

厉锦琛却坐在大办公桌后,支着头,想着之前分手时,小姑娘跟自己报告的新况。

——大叔,原来我们学生会最初意向最佳的服饰赞助单位是大叔妈妈的w&amp;x公司,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三年就一直没答应合作。我在想,我能用什么办法,说服阿姨她答应给咱们学校赞助呢?可是我不想凭大叔您的关系,人家现在学校里老被人议论成关系户,真是丢脸死了。不管怎样,我要自己努力一把试试。大叔,你就做我的背后支持者,好不好?

他暗忖,当时那个“好”字,是不是说得太快了点儿?

……

w&amp;x公司,总经办。

萌萌心里藏了一个新的目标,做起事儿来就更有针对性了。她一大早就跟洪曼云讨活做了,因为洪曼云在集团已经供职五年,她觉得肯定能从洪曼云这里打探到w&amp;x集团拒绝赞助的真正原因。于是,这半日里跟着洪曼云忙里忙外,十分殷。就想着,逮准了机会,趁机打探下内幕消息。

“萌妞儿,你帮姐去给那两客户倒两杯饮料。圆的那个喜欢装范儿,给他泡祈门大红袍,瘦的那个爱美,就来杯酵素咖啡。别着急,慢慢来。一会儿你帮姐做会议记录,晚点儿带你去见个更大的客户,中午姐请你吃饭。”

“遵命!”圆的就是肥经理,瘦的就是漂亮小秘。这已经是她们私下里约定的戏称了。

“哎哟,真乖!”

萌萌去了茶水间,但隐约听到有人在谈自己,但当她进去之后,一众女人立即息声,她心下奇怪,却也不以为然。不过在找大红袍时,她翻了半天现已经被人喝光了,去找办公室主任问要,说这茶本就稀少贵,这会儿就只有老总那里有。但今天一大早卫丝颖就和龙天慧出去见客户了,估计下午才回来。

萌萌急着了,觉得自己连这点儿小问题都解决不了。恰时,蓝雪过来知道后,说,“卫总前天才给了我一些,你过来拿吧!”萌萌立即松了口气,跟着去蓝雪的办公室倒茶叶。

蓝雪真是个冰山美人,平日不苟笑,看起来很不易亲近。萌萌心里很清楚,做设计的人都有些个性,而且自己以前也不太合群擅交际,倒是有种惺惺惜惺惺的心理。

“谢谢您,蓝雪姐。”

萌萌端起杯子要走人,突然又被蓝雪叫住,看着她目光复杂,表奇怪,好半晌才道,“人家对你好也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别傻头呆脑地,做事看人,自己要留个心眼儿,懂吗?”

萌萌有些疑惑,但知道这是好话,遂乖乖地点了头,“我知道了,谢谢蓝雪姐提醒。”

看着小姑娘离开,蓝雪心里却深深地叹了口气。

萌萌想着蓝雪刚才的告戒,想起之前听公司同事说的八卦,蓝雪和洪曼云曾经是一起进公司的好姐妹,但后来因为展不同渐渐疏远了。而现在更是一对竞争者,同时竞争着一个媒体总监的职位。所以,卫丝颖虽然给萌萌安排了两个很好的前辈供她学习,也将她置于一个有些尴尬的境地。

所以这会儿开会时,洪曼云和蓝雪,就像是两个山头的霸主,不时都会针对合约的细则和具体操作上,产生分歧,虽然还不至于让人感觉到太过尖锐的针峰相对,但也让知的人很紧张。就怕她俩要真争上了头儿,把客户吓跑,就麻烦了。

之后,萌萌顺利完成了端茶倒水的任务,做了会议笔记,还跟客户握手交流了几句,心里很满足。洪曼云偷告诉萌萌说,她今天表现突出,客户都非常激赏,说晚点儿出去一起吃饭,届时趁机就把单子签了。萌萌想到中午已经说好跟厉锦琛吃饭,这临时改约,厉锦琛肯定会不高兴,可是自己又舍不得这个出去见世面的机会,便去打电话跟厉锦琛说明况,又求又拜托的,终于得到了“原谅”,当然是秋后算帐了。

“萌萌,你先送大家下去,我一会儿就过来。”

“好,洪姐。”

萌萌觉得自己被委派了重要的招呼顾客的责任,按照之前洪曼云对她的培训,非常职业化地带着客人们下楼去了。同时细致周到地让人将客户的汽车都直接开到了大门口,将人送上了车。

恰时,洪曼云赶下来,就要拉萌萌一起上车。但刚坐上车时,洪曼云突然又说,忘了合同里的一份重要的数据,正在让助理打印中,萌萌立即表示自己回去拿。洪曼云有些不好意思,但客户这边的小蜜在催促了,不得不放手让萌萌去拿了,随后赶来吃饭地点,并报了地名。

一家市内极有名的大酒店,听说幕后老板是港城人。

萌萌立即奔回总经办去拿洪曼云说拉下的数据单子,就跟出来的蓝雪碰上,问她怎么没跟洪曼云一起走。萌萌说合约不齐,还有个数据单子拉下了,她回来补齐的。蓝雪想了下,就和萌萌一起去找助理,拿到了单子,便要一起去大酒店。

萌萌奇怪,“蓝雪姐,你不是不喜欢应酬吗?”之前谈好单子,就直接走人。若非如此,洪曼云也不会故意讨好,实则被大家说成是替蓝雪擦屁股。

蓝雪目光丝毫不移,大步往前走,只道,“我突然改主意了,走吧!”

萌萌觉得有点儿奇怪,但凭她的小实习生身份,当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两人到了大酒店时,萌萌就被大厅的豪华装修给震惊到,四下打望个不停,忍不住还嘀咕,“哦,这酒店的装修风格,看起来跟我家乡新开的那家好像啊!”

蓝雪听了也当萌萌自自语,应也没应一声,只问萌萌洪曼云预订的包厢在哪一号。

萌萌立即打电话给洪曼云,就听到电话那头吵得很,讲了好几次,才听清楚包厢名。

“天麒一号房。”

蓝雪听后点头,说她知道在哪里,便走在了前方。萌萌跟在后面东张西望,满心好奇。当他们走入vip贵宾包厢时,偶时有门打开就能听到那屋里传来的杯盘轻叩声,嚷嚷人声,还有音乐声,嘻笑声。

“咦,这里的房间,灯光怎么那么暗呢?”萌萌唯一现古怪的就是这一点,晃到那些房间里的形,似乎跟她单纯以为的吃饭应酬不太一样。

蓝雪回头,一把将那好奇的小妞儿拉到身边,冷声道,“别东张西望的跟个土包子似的,洪曼云没教你在公众场合要保持基本的礼仪,你胸口还帖着公司的名牌,就代表着公司的形象,知道吗?”

萌萌一听,立即挺胸抬头,乖乖听训,应道,“是,蓝雪姐。”

她们拐过一个弯,蓝雪就看到了包厢,正要回头叫萌萌时,她手机就响了,听到里面的声音,才说了两句她就立即捂住了话筒,回头拉萌萌指了指前方的包厢,让萌萌先进去。

萌萌点点头,看着蓝雪压低声音走开,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她读出蓝雪的唇语,刚刚接电话时叫的是“曼云”两字。她一边朝包厢那方走去,一边回头看蓝雪去的方向,想一会儿要找人她也有方向。但蓝雪很快拐弯就不见了人,萌萌回头时,她面对的两个并挨的门,其中一扇突然打开,里面走出个人正是今天的客户带的小蜜,那小蜜也正打着电话,但一看到她就双眼一亮,直叫“到了,到了”,萌萌只隐约看到一个疑似“天麒一号房”的牌子在眼前晃了下,就被拉进了光线昏黯、彩灯闪耀的房间。

刹时一片吵耳音乐声掩去大多数人说话的声音,她被那小蜜推攘着到了桌边,一下就跌进了沙里,被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抱了个满怀,抬头一看,妈呀,吓得她差点儿叫出声来,正是白日那位“圆的”客户,正裂着一口金属大牙,张着肥厚的大嘴巴,朝她咬下来。这厮竟然只穿着一件白衬衣了,扣子也解了个七七八八,露出满肚肥肠,真是怎么看,怎么恶心啊!

萌萌尖叫,却被突然加大的音乐声给掩了去。

老天,这是搞什么鬼啊?

萌萌一边推攘,解释,却都不管用,这圆的肥经理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东西,舌头都大了,说的话也是混混噩噩,乱七八糟。萌萌使劲儿地抵挡着人,想要向熟悉的人求助,哪知晃了一圈儿都没有看到洪曼云的身影。

怎么不在呢?不是说就在这间包厢的吗?没理由的啊!

“卢经理,你也太菜了嘛,连这么个小姑娘都搞不定,要不要兄弟给你搭把手啊?”旁边有人早盯着萌萌这方眼馋了,稍有些经验的老混混都一眼瞧得出,这小姑娘还嫩得狠,值得一搞。

圆的肥经理说话都在大舌头了,其实是因为喝了混合酒,劲头儿太大一下子冲昏了头,这手脚也不利嗦了。那个叫喊的人也就鱼目混珠地蹭过来,想要一起玩,这也不是没有先例了。

萌萌刚刚挣开那酒臭的手脚,没想突然又撞上来一个,竟然把她拦腰一抱,扑倒在沙上,不巧的是她身后追上来拦人的肥经理就被她一脚踩到脚趾头,疼得“嗷”的一声大叫,歪倒下去。萌萌吓得双手在空中划了两个大大的圈儿,正好就撑在了肥经理的侧腰上,借力一下稳住了双脚,抬起膝盖就朝面前老男人一个狠踢。

“嗷”的一声痛叫,正中老色鬼的下三路,疼得人抱着宝贝直跳脚。

可恶!竟敢公然欺负人家妇女,她跟他们拼了!

本来刚进门时,萌萌还想说明自己不是来陪酒的,可是没人听。本还想为了公司的面子忍一忍,趁机溜走吧,哪知这些人在白日下都看起来挺正常的,怎么进了这黑屋子就全变态,直接见人就扑,甚至还扒她衣服。她也真没多少处理这状况的经验,除了直接反抗就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何况箭在弦上,不反抗就要城池尽失,回头大叔知道了,一定会……

呃,顺利跑出去的话,还是不要让大叔知道的好!

“好你个小蛮妞儿,够劲儿。想逃出哥哥的手掌心,可没那么容易,给我回来!”

哪知萌萌已经跨出去了,后面一股大力从头顶传来,顿时疼得她倒抽冷气,抱着脑袋大叫。刚才被摆了一道的两个老家伙,齐齐抓人。

“救命,救命啊——”

眼看着逃生之路离自己又远了,萌萌一下子急红了眼,大叫失声,身后的狼爪子们又攀上了她的背……

------题外话------

哦,这回,谁会当萌萌的英雄来救捏?

猜到有奖哇!我已经埋了伏笔啦,大家认真看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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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狗咬萌小兵,不识好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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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包厢门突然被人撞开,冲进数条身影,而最前方的那人猛如走豹,直冲到萌萌面前,对着她身后的男人抬脚就是狠狠一踢,踢得两老男人惨叫一声,跌成一团。

随即,那人对跟着进来的几个下属下令,“敢动本少爷的女人,给我往死里揍!手碰了断手,嘴巴碰了割舌头,打断那双狗腿撵出酒店,要是再敢进来,就卸了他一双腿永远坐轮椅。”

这声音冷酷至极,话里的狠意登时就叫闹哄哄的包厢,陷入一片死寂。

“是,小少爷。”

领命的众人齐唰唰地朝那人恭身行礼,回头就冲向沙发里已经吓软了腿、开始嗷嗷叫着求饶的两老色鬼。而那一干子陪酒陪闹的男人女人们,一个个吓得都往外逃,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惜他们刚出门就被外面等着的一群保镖模样的人拦住了,全踢到一边去抱着脑袋蹲墙角,这让其他包厢出来的客人们看到,还以为是警察突然来临检呢,结果被领头的人一解释,说是两个不长眼的二逼货得罪了酒店大老板的小公子,这会儿正在叩头认错中。

话说这大酒店的东家,正如萌萌初到时感觉的一样,与涪城那家新开的酒店是同一个大老板。皆属碧城帝尚集团旗下,由向家人主管。而向家与当朝的姜氏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使得他们在帝都拥有的势力虽远不如长年驻扎在此的屠氏、卫氏或曲氏来得那么强势霸道,但教训这些满脑肥肠的老色狼,已是绰绰有余。甚至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浪费了!

当然,人家小少爷愿意,高兴,这会儿附近来玩的不乏权势之辈,也不敢多管闲事儿。

萌萌被那人大力地拉出包厢,一时眼睛还没能适应外面的明亮,不禁拿手挡着眼,内心惊悸未定,被那大步往前冲的人拉得脚步都有些踉跄了。

刚出来,就听到了有人在叫她,她眨眨眼朝声源处望去,只隐约瞧见一抹女性身影冲到一半就被人给拦在住了,凭声音她听出那应该是打电话回来寻她的蓝雪。

蓝雪这会儿也吓了一跳,她没想到挂了电话回来,整个走廊就蹲满了人,其中那个小蜜她还认识,就要上前问情况,却一眼看到了从包厢里出来的萌萌,正被一个身形俊朗的男孩攥着,忙叫了一声,结果就被人拦住了。

恰时,这事故包厢的隔壁,即一墙之隔,门挨门的另一扇门被打开,走出来的正是洪曼云。蓝雪一看到她,就向那些拦人的保镖打手笑着解释说是自己人,保镖们当前也只针对旁边那个包厢里的人发难,对于其他客人也是相当礼遇,只要不捣蛋,通通放行。于是蓝雪被洪曼云拉进了包厢,包厢门一关上时,上面清晰地挂着一个名牌,写着:天麒一号房。要是这时候萌萌仔细看到门上的牌号,定然会尖叫,因为她刚才走错的那间叫天麟一号房,不过一字之差,却谬以千里。

门一关上时,蓝雪惊吼,“曼云,你到底又干了什么?”

洪曼云冷冷地勾起唇,慢条斯里地点燃了一根烟,金色的过滤嘴衬着她漂亮的红色美甲,格外妖娆,她一口浓烟吐出,氤氲了两人的视线,慢悠悠地道,“干了什么?呵,刚才你应该都看到了,多少也该听到了。不过,我真没想到那小姑娘的人面还挺广,看起来清清纯纯,竟然连这里的小太子爷都认识。”

蓝雪一听,瞬间变了脸色,咆哮着大吼,“你疯了!你在卫总身边干了多少年,难道还看不出来,卫总和龙总对姚萌萌是个什么纵容宠溺的态度?那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实习生。w&x集团的总经办,何时收过这么普通没啥天赋的实习生,根本从来都没有过实习生。你竟然……”

洪曼云完全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口气更是懒洋洋的,说,“蓝经理,这话你可就说拐了。今天带她来这里的人,可是你,不是我。要是你没来,那失职的全责自然由我负,可是,你却来了,不是吗?”

这一刻,平日的冰山大美人已是褪去了那层冰山的外衣,几乎爆跳如雷;而活力似火的美人,却满脸冰霜,仿佛已经冰冻万年的寒冰,无情又狠辣。

“就算如此,要让卫总和龙总她们知道了,你以为他们会猜不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

“哦,亲爱的雪儿好姐姐,你会舍得咱好姐妹被解职开除掉?”

蓝雪一下僵住了表情,脸色苍白如纸。

洪曼云唇艳齿白,笑意盈然,眼神却漆黑一片,毫无情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

那时,被带进新一间包厢的萌萌,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

“不要!”

死攥着她手不放的人,回头咆哮,“差点儿就被人给强了,你还有什么害怕的!笨蛋,我还没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

他将女孩推进门,一把将门甩上,发出轰地一声震响,还传来自动上锁的咔嚓声。

萌萌这前惊后吓的,就只觉得自己很无辜,今天这情况又不是她愿意的,怎么好像全是她的错,凭什么又骂她啊!这一想,就更觉得委屈,一下糊了眼睛,水珠子就往下落了。

男孩倒了杯热开水过来,就被萌萌一手攘开,冲着他吼,“向东辰,你以为你就是英雄,就可以随便骂人训人了嘛!有什么了不起,就算你不来,我也有办法打得那两色老鬼满地找牙,凶什么凶啊!过份,一点儿都不懂……小心眼,你个小气鬼……呜呜呜,我不要你帮忙,我要回去找我家……”

向东辰的手被水烫到,也丝毫不觉,看着女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突然满腹的怒火就似被浇熄了,见人扭头就要跑,他立即放下杯子,拉住手臂将人扯了回来,张开怀抱紧紧地抱住,深深一叹。

“别闹!”

“你放手,放手啦,我不要你管……呜呜呜,你就知道欺负人!呜呜呜,人家都快吓死了,刚刚……”

“咳,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骂你。”

“凶什么凶啊,都不知道安慰人家一下,你这算哪门子,嗝,英雄?!整个一大狗熊,坏蛋!”

“……”

“嗝,人家又不是故意要碰上,嗝,这种,嗝事儿的……”

“那你怎么会跑到我家酒店来?这个区域,都是给一些见不得光的斯文败类们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准备的。”

“人家哪知道啊?!要知道,嗝,打死我也不来的好不好!”

女孩仰着泪涟涟的小脸,叽哩咕噜地就把一堆委屈给倒了出来,说得有些巅三倒四,但向东辰也听明白七八成。

他一边给她抹着泪珠子,一边耐着快爆发的性子,僵硬地哄着,“别哭了,那两混帐东西我已经让人教训了,要是还不满足,回头我再让你踹他们几脚泄泄气儿。或者,把他们两扒光了,扔大街上去。今天下午外面开始强降温了,非冻死他们的人头猪脑不可。”

萌萌听着这话儿,就觉得舒服多了,本来就是嘛,又不是她的错,凭什么总骂她啊,应该骂,哦不,应该狠狠地诅咒那些干坏事儿的家伙,给他们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才对,敢欺负良家小妇女,冻死活该!哼!

“对对,冻死他们一个个的人头猪脑,敢欺负我!就该让大家看看欺负女孩子的下场……那里面,黑呼隆冬的,又臭又脏,谁想进去那种地方啊,要不是为了生意合约……人家的头皮都疼死了,向东辰,你把他们的头发都拔了,也让他们偿偿这感觉,好痛……”

萌萌揉上后脑皮儿,就感觉某一块儿似乎被人全扯下来了似的,还生生地疼着。

哪知向东辰半天没吭声儿,她抬头一看,这人的脸色又黑成了锅底色,没由来的就吓得搔后脑的手一抖,僵在了半空中。

冷飕飕、阴沉沉的声音,缓缓扬起,“姚萌萌,你是说,你今天是因为在打工实习,才会碰上这种事儿?”

萌萌直觉不安,缩了缩脖子,想往后退,“这个……今天纯属意外,我想,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向东辰,谢谢你啊,我已经没事儿了,我同事肯定在找我,我想回去……”

她说着就转身想跑,心想,这小霸王要是又出手,她是不担心那两老色鬼的下场有多惨,而是担心万一被大叔知道了,这次实习机会肯定泡汤,事故的余波更会波及到在外谈生意而一无所知的婆婆大人,这连锁效应就大了啊!内讧,她可不想。

“姚萌萌,你敢踏出去一步,我就报警!”

本来手已经搭上了门把儿,萌萌听到这威胁,立即转身嚷嚷,“向东辰,你能不能别这么自作主张啊!出了这事儿,我们公司会有相应处理方式的,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管了。我也没受什么伤,只是……”真是没经验,被吓到更多些。以前看电视电影也不乏这些桥段,自己突然碰到,就慌了神儿。

向东辰本来压下的气,被萌萌不以为然的态度又给打破了,冲上前伸手一攘,女孩儿的力气哪能跟男生比,这一攘就把萌萌推撞到了大门上,肩背手都疼得她哀叫一声。

他气得大吼,“你这实习的什么破公司?堂堂一个国际化大集团,就是随便把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往狼群里扔吗?谈的什么破生意,有多值钱,啊?你说,爷这儿就直接砸给你。就为了几个臭钱,你就这么没出息,教人欺负了还要这么遮遮掩掩的,你在维护哪个王八糕子?你们公司有什么处理方式,你都被我带走多久了,你电话还在你兜兜儿里,你同事有给你打电话问你平安与否吗?姚萌萌,你说啊?你这脑子里到底装的是豆腐渣还是豆腐脑儿……”

呜呜呜,又骂她是豆腐渣、豆腐脑儿,可恶,太可恶了!

萌萌怒了,立马回吼,“我就喜欢吃豆腐脑儿豆腐渣儿了,怎么样?小鬼子国就是吃这个东西健康又长寿的,我就喜欢吃,我就吃成个老妖怪了,关你什么事儿啊!你教训就教训人,凭什么总是埋汰骂人家笨啊!人家我可一点儿不笨,我告诉你,我不是笨蛋。向东辰——”

她最后一吼,当真吼得男孩的脑子也是突然一白。

还说自己不笨呢,有哪个傻蛋会这么说自己喜欢吃豆腐脑的啊!真是蠢死了。

这突来的一静,萌萌的手机就响了。

她立马得瑟了,拿起手机就要炫自己的同事还是打电话来了,哪知一看闪动的画面,却是厉锦琛,顿时内心两条宽面条泪。感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又一桩哪!

呜,大叔,你来的太是时候了?!

……

萌萌万般忐忑地走出了包厢,四下张望,发现走廊上的那些人都被清理干净了。

“别看了,人已经全撵出酒店了。”

向东辰冷哼一声,他身后就站着前来报告情况的经理。

毕竟大酒店是要做生意的,处理事情的应变能力一流,很快一切似乎又恢复如初,行过一些包厢时,微微裂开的门缝里,依然歌舞升平,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黑爆力”事件,对他们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萌萌“哦”了一声,随即又裂嘴一笑,“向东辰,谢谢你哦!不愧是咱们神勇无敌的大班长,之前你那一记佛山无影脚,真是太帅了!”

“够了,别在外人面前发傻!丢人。”

“……”

向东辰一喝,萌萌刚刚上扬的表情瞬间搭拉下去,拉成了一张小驴脸,内心秘便,对着向东辰的背影呲牙咧嘴地做口型:狗咬萌小兵,不识好萌心!

这情形看在跟在一侧的经理眼里,脸上直抽,内心早就忍俊不禁。而萌萌小姑娘的“精彩傻帽儿形象”,也以第一时间迅速传到了碧城向氏家族的核心成员耳中。

在大酒楼的大厅,萌萌如期看到了一直等候在此的蓝雪,蓝雪急忙上前却又被向东辰的人拦住了。萌萌连忙说好话,说是自己的直属上级领导。但向东辰立即脸色变得不好,萌萌不得不又软着声儿求了好半晌,蓝雪才被放了行。

“萌萌,你没事儿吧?对不起,都是我失职,才害你走错了包厢。你要怪就怪我,是我不对,不该丢你一个小姑娘在这种地方。回头我会跟卫总和龙总说明,所有责任都算我头上,跟其他人没关系。至于客户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合约已经签下来了。后续要是有什么事,都与你无关,我会处理好的。今天真是抱歉,让你受惊了……”

“蓝雪姐,我走错包厢了?可我明明看到我进的是……”萌萌奇怪地问,心里对蓝雪一劲地把所有过错揽在自己身上,感觉有些诧异。毕竟,今天饭局的安排者是洪曼云,蓝雪为什么这么“积极”?看起来,并不像公司里传得竞争得如火如荼的两个人的状态,这种倒霉事儿,是个正常人应该都会想着多拉一个垫背的,少一分责任的好吧?!

向东辰冷冷地截了话,“天麟一号房。旁边才是天麒一号房。你的国文成绩是不是瞎蒙的,还是考试作弊来的?!”

萌萌皱了下小脸,自动略过这段毒舌,笑着对蓝雪说自己没事儿,回头会帮她在两位妈妈老总面前说好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的。

蓝雪一听似乎有些着急,拉着萌萌直道歉,直把错误全往自己身上揽,两人拉拉扯扯说来说去,都有自己的坚持,半天也没说出个确切的结果。

这时候,厉锦琛从大门进来,正看到两个女人说个不停,目光一下落在了站在一旁、一身素黑的向东辰身上。这个男孩,似乎有些日子没见,比起上一次,那身上似乎又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戾气,尤其是在看到自己时,眼中立即浮起清晰的敌意和不屑。

他正要开口,向东辰却先行一步,伸手推了下萌萌的肩,朝大门口点了下下巴,口气冷淡不无讽刺地说,“你家大叔来了!”

萌萌闻言一愣,转头看到大步走来的男人,立即扬起了笑容,“啊,蓝雪姐,我家大叔来接我了。那个,回头你帮我跟曼云姐说说,那我就先下班啦!”

蓝雪自也是个聪明人,立即明白什么,也笑了,“没关系。现在都一点过了,本来你今天就是加班,回头我帮你跟她说一声,你就好好去过你的周末吧!”

向东辰转头,看天花板。心道,女人心真是海底针,这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向东辰,老师说了,虽然我们已经成年,可是还是不要在这种鱼龙混杂的青楼酒肆,胡乱搞的好。万一搞得不好,惹上什么a字打头的病毒,你家家长会……”

在向东辰变脸发飙前,萌萌立即蹦回了厉锦琛的保护圈儿,向东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走人,连半个招呼也不屑跟人打。那酷拽叼的模样,还让两个路过的美女直发花痴叫“帅哥”。

萌萌也只能马后炮地呲牙咧嘴,瞪瞪人家的背影,回头就裂着小白牙,讨好被晃点了两个小时的大叔。

“发生什么事了?”

厉锦琛出口一句话,萌萌吓得一阵腿软。

妈呀,大叔这是什么眼神儿,x射线嘛,人家已经做得好隐密了,居然还被瞧出了什么蛛丝马迹?!

连忙傻笑着摆手,说啥事儿没有,就是陪客户一起吃了顿饭,近距离见识了菁英级经理们的一流手腕,大呼大开眼界了。

“什么啊,哪有什么事儿啊!哦,大叔你是指向东辰吗?就是我和蓝经理刚吃完饭,在等洪经理结帐,刚好碰到罢了。不过……”

萌萌神秘兮兮地突然凑近厉锦琛,还故意左右看看仿佛真怕有什么偷听者,天知道他们这会儿已经坐上宾利车了,而且她不知道的是,这车子内外上下都是防弹的。厉锦琛瞧着小姑娘一脸的欲盖弥彰,也没多说,都顺着她去了。

“不过什么?”

萌萌没立即扣上安全带,歪着身子将脑袋靠上厉锦琛的肩头,一脸的一本正经,“大叔,我说了,你不要吃醋哦?”

厉锦琛平视前方,“嗯,你先说说看?”

萌萌抿了抿小嘴儿,小眼神里藏着抹小心翼翼的察颜观色,这模样就让厉锦琛特别叹息,因为母亲喂的那两只纯种仓鼠在逗弄他们上手掌心吃东西时,也是这副表情,真是……唉,想真的生气都很难。

“大叔,之前小双和小珏他们有跟我说,想搞一个寝室烧烤联谊party。其实我知道,他们是想让我和向东辰和好。我也很想啊,要知道我刚入学那会儿,都是他罩着我,帮我好多忙。因为他,呃……”貌似说的好太多了点,打住!

“国庆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们还没和好?”

“对啊!本来我也想的,可是你不知道……”呃,教室当众表白怎么能提啊,打住打住。

“不知道什么?是不是他在学校里,还经常骚扰你?”

“没有,没有,没有啦!他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像大志那个牛皮糖一样啊!再说,大志现在也有自己的女神了,就是我们寝室的小双哦!她是以无招胜有招,轻松打败了劲敌江海娜。”一说到人家的情事上,就有些关不住地花痴了。

厉锦琛发现这小姑娘的“三心二意”病又犯了,立即导正话题,“萌萌,我们说的是你和向东辰的问题!”

“哦哦,对。向东辰他才不会骚扰我,依他那种高冷傲的性子都是直接在班上,班……”嗷呜,姚萌萌,你傻啦,你怎么总是要不打自招啊!

哎哎,说谎话的孩子伤不起哦!

“他在班上当着所有同学的面,跟你表白了?”其实用脚趾头猜,也能猜得到。国庆那会儿的时候,向东辰可不就是故意当着两方家长的面,故意又亲又吻又宣誓的?!

这会儿,想到某个画面,厉锦琛的脸色也没由来的沉了下去。

“大叔,不是的啦!你听我解释……”

他转过头,“你真的要解释?”

什么叫越描越黑,看这只小呆萌就知道了。

萌萌看着厉锦琛极淡的脸色,暗暗吞了吞喉头,摇头,又立即追加,“大叔,其实我想说的是,我听小双和小珏说,他最近似乎很消沉,都跑到酒店,啊啊,应该就是今天那个酒楼。我和蓝经理、洪经理在的那个包厢区哦,都有看到他。你知道的嘛,那些人聚一起就是酗酒啊什么的,对身体健康极其不好。再说,我们还是学生呢!”

厉锦琛转回头,发动了汽车,说,“刚才不是说只是在大厅里碰到,这会儿就变成了在包厢里碰到。萌萌,再解释说明两句,会不会变成你们其实待在一个包厢里,你陪他借酒浇愁,尽述衷情,执手相看泪眼?”

噢——

萌萌觉得瞬间被大叔的一锤子砸中了脑门儿,失去了语言中枢的能力。大叔啊大叔,你怎么能那么聪明,哦,能不能不要有那么好的洞察力呢!

“大,大叔……我,我们没有借酒浇愁,执手相看……”

大手突然伸来,大拇指划过她的侧脸,口气更淡,“没有掉眼泪,那眼睛怎么这么红?今天除了他,还有谁欺负你了?”

噢、噢噢噢——

大叔啊大叔,你这是有火眼金睛,还是千里眼顺风耳呢!

不行不行,再说下去,她什么老底都被泄光光了。常言道,多说多错,不说不错啊!

“大叔,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了。”反正先认个错,博取同情为第一。没必要非把问题实质化,那就会越描越黑。

厉锦琛转头看了眼一脸“真诚认错”的女孩,点了下头,说,“态度不错。好,我等你自己想好了,跟我说真话。”

“啊?!”

小姑娘的下巴终于掉了下去。

……

这个下午,萌萌和厉锦琛如计划,复习功课,练习听力和口语,一起泡帝都的特色书店。

而在w&x集团,因为中午陪顾客吃饭的事发生了那场性质颇为恶劣的“意外”,也陷入一场危机公关中。

蓝雪在确定了萌萌的安全之后,就找到洪曼云追踪事件的后续发展。因为这顿饭由w&x集团的公关部负责,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那打人的人有通天的本事不怕被追究,被打的人当然也不敢真找对方闹,但总要有人为这事儿负责买单,他们做为直接责任人,又是普通没背景的民平小人物,首当其冲必须接受客户的冲天怒气。

洪曼云自然逃不掉客户的责难,赔钱都是小事,若处理不好,很可能卷铺盖走人,那就是大事儿了。

“曼云,你是不是疯了?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你尽管朝着我来好了,为什么要拖姚萌萌下水。你知不知道她是卫总的什么人?你也狠心下得了手吗?她今年才十八岁!”

“蓝雪,你说对了,我就是对你不满,我就是专门对付你。如果姚萌萌没有那个份量,我还不屑利用她。放心,只要你继续保持这种圣母姿态,这次你会如愿离开集团,而我会非常顺利地坐上媒体总监的位置。”

“你……”

旋转门前,洪曼云冷冷一笑,大步走了进去。蓝雪却一脸苍白地站在门外,任大厦的冷风吹乱了发。

那时,走进大门的洪曼云一如既往般,神情倨傲,仿佛又打赢了一场胜仗,签到了一个终级大合约,赢得左右来往同事的问候和赞美。当她走到前台,询问卫丝颖和龙慧是否已经回公司时,后方不远处的客户休息区里,立即站起三个女孩,为首的那个非常肯定地对自己的同伴说了句“就是她”,便一齐快步追了上去。

“洪经理。”

洪曼云转身,笑容完美。

为首的女孩立即行了一个礼,送上了自己的学生证件,笑得几分讨好,“你好,我就是之前跟您的秘书约过的帝都大学学生会的,朱碧婵。您的秘书说您还没回来,所以我在楼下等,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就碰到您了。”

“朱同学,你好。”洪曼云并没有多少热情,客套地与之握了握手。

朱碧婵立即说,“其实是我在民族大学的老同学跟我介绍,说您非常热心,近几年w&x集团的对外媒体联络事宜都是由您亲手把关的。所以就之前我们学校运动会的赞助企划案,我想跟您沟通一下,不知道您这会儿是否有时间?”

洪曼云本是不想答应的,不过她眼角余光刚好看到了蓝雪进来,顺口就应下了,带着一群人上了电梯。蓝雪本想再跟洪曼云好好谈谈酒店事件的处理办法,但见一群人跟着洪曼云显然是有事情谈,也只能作罢。

之后,朱碧婵终于成功进入了总经办,天知道这要不是托了老同学的帮助,前三天年她都是走到前台就被直接请出去了。被洪曼云交给秘书送进会客室时,她和同伴也很是高兴,觉得成功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她很有自信,凭这几年她的赞助企划经验,为了准备今次的见面,她是大大花费了一番功夫,自觉只要洪曼云能给她机会面谈,就有八玖成的自信将这次赞助拿下了。

然而,她们坐会客室里一等,一个多小时过去。秘书来了两次,给他们送饮料和点心,说洪“稍后就有空了”。可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有同伴坐不住了,就催促朱碧婵主动出击。哪知他们出了会议室,找人问洪曼云的办公室,想要直接去找人,就遇到了一场乱子。

突然有个中年妇女冲上办公区,又吼又骂地叫着洪曼云的名字,骂“小妖精”、“烂骚货”极其难听,对于阻拦的人根本看也不看就甩人。可怜今日周末办公的人本就少,而且这层楼上的除了美人就是美人儿,中年妇人当是少见的粗壮老妈子,大手一抡就掀翻一个。

不幸的是,朱碧婵见好找到洪曼云的办公室,今天为了见w&x集团顶顶有名的公关经理,她为了投其所好,穿了一身w&x集团粉红豹少女品牌最新一季的冬装新品,打扮得十分时髦,加上她本来气质就成熟,出众,乍一看之下,就跟在此工作的员工没两样儿。

话说,w&x集团的员工们,多数都以拥有本集团名牌服饰为自傲。

故而当那中年大妈一眼看到她站在洪曼云的办公室门口,瞧着朱碧婵描绘精致的面容,就直觉得她一脸的狐媚子气,且还是她一路走来看到最漂亮的女人。中年大妈之前就听说,自己丈夫是被这公司里公关部经理给坑了,这个经理是该公司里最漂亮的,一眼就能认出来。

于是,她自觉她是一眼认出来了,对着朱碧婵大骂一声“臭婊子”,抡起拳头就狠狠挥了过去。

朱碧婵大惊,在同学的大呼声中,才想起要躲避,但她只来得及侧下身子,那肉乎乎的大拳头还是落在了她的眼眉上,顿时打得她头昏眼花,身子踉跄后退,想要躲开,又被那中年大妈狠狠抓住了胸口,开始又扯又打,根本不听旁人的劝说根本认错了人。

直到洪曼云出门来的时候,保安终于赶到了,将人拉开,才澄清了“事实真相”,真是说有多倒霉就有多倒霉了。

“朱同学,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受池渔之灾了。”

虽然如此说,但洪曼云眼里可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同情。

不过朱碧婵就觉得这一次的牺牲也是有所回报的,至少,她现在没有再待在会客室里,而是终于进了洪曼云的办公室了,还由其亲手上药。若是此时再不懂得逮着机会,那就太傻了不是吗?

她立即摇手说没关系,递出了自己的企划案。

洪曼云笑着翻了几页之后,又递还了回去,依然是笑得风情万种,冷薄无情,“朱小姐,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我们卫总早就说过,不管你怎么申请,也不会接受你的企划案。所以,今天真是非常抱歉了。为表示我们w&x集团保全不周……”

最后,三个女生一人得了一张spa会馆的免费体验券,就被打发离开了。

朱碧婵别提有多气愤了,下楼时两个同学一边劝她,一边就爆料了中年大妈打人事件的背后内幕,“碧婵,你肯定想不到,原来姚萌萌就在这里实习呢!之前你进经理办公室,我就跟秘书打听,然后听说那个中年大妈的老公应酬时被人打了,姚萌萌就参与在打人事件中。说是她陪客人时大概被揩了油,不高兴就让她混黑道的情人帮忙出头打了那个大妈的老公,打得都住医院了,貌似很惨的样子,连头发好像都被拔光了。那中年大妈知道洪经理是当天饭局的招待人,才跑来撒气儿讨说法。其实……”

之前就听说姚萌萌在美容中心进行社会实践,还赚了不少的钱,那套狐狸毛的围巾帽子和耳捂,都是价值不菲。没想到,事实却是她其实是来当公关小姐,陪人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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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我一不小心,顺便给了小女配一棒子。其实呢,给小女配斗,也是因为小女配跟大女配有非常密切的关系,so,萌妞儿的战场比较广泛哈!下集还有更精彩的正面冲杀,哇哇!亲们多多留言啊,冬天到了,秋秋需要多多加油哦!

122乌龙抢救大叔

“嗯……唔,唔……”

哦,不行了,她又要滞息了。 呜呜呜,大叔怎么跟吸盘挂勾儿似的,吸住了就不放啊!人家的嘴巴都肿了啦?!公司的大姐姐们一眼就能瞄出“真相”,这叫她怎么见人哦!

好半晌,宾利轿车里的激热吻才告一段落。

眼神比清晨的天更黯的男人,慢慢地平抚着自己的呼吸,压抑着体内躁动的热意,大掌又将怀里的人儿紧了紧,直到一声痛叫,他慢慢放开了手,又忍不住拍了拍那圆臀一下。

“元旦前,必须结束实习。”

“知道了啦,大叔!结束实习,全力复习四级英语,备考嘛!”

男人漆黑的眸色突地一亮,又逮过那张嘟嘟嘴,咬了一口。咬得人家最后只能捂着脸,露出一双喷火的大眼睛,以示抗议了。

“知道就好。记住,中午十二点,准时下来。”

“遵命,长官!”

他还是露出了笑,伸手揉了揉女孩的脑袋,看着女孩朝他猛挥手,然后转身跑远,直到进了大厦。回头,他抚了抚额,暗自苦笑,不知道自己这样究竟在坚持什么。实在不愿意,也有千百种手段可以将小东西锁在自己身边。但是……

没有人喜欢被人操控的人生,他想,让她的笑容更自由自在一些,在他的视线里,就好。

经过一晚的甜蜜二人世界,萌萌已经把头天生的倒霉事忘了,乐巅巅地进了大楼后见着熟悉的人就问好,就像那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小鸟儿。

不过她一到总经办时,就被洪曼云的秘书截到,先就替自己经理解释求,偷偷送好东西以示歉意。告诉她说卫总和龙总已经知道了头天生的事,现正在办公室里训斥洪曼云和蓝雪,让她赶紧去救个场子。

萌萌听完秘书的话,心思微转,点了点头,就去敲了办公室的门。那时,龙天慧早看到了办公区里的萌萌,开了门就把萌萌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萌萌听到婆婆大人尖锐的喝斥声,不由得浑身都打了个机伶儿。等到龙天慧关上办公室门后,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萌萌,坐啊,别站着。你喜欢喝茶吗?哦,我听秘书说你们这些小姑娘更偏爱奶茶。正好阿姨这里有从台岛带回来的续水奶茶包,送给你。”

萌萌一看放到面前的一个大大的盒子,被龙天慧的盛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谢。

待喝了几口香茶,龙天慧觉得这亲牌也打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套问头日生的事。

“听说蓝雪是突然起意要去应酬,给你带路,却把你带进了错误的包厢,才导致客户被打?”

萌萌眨眨眼,说,“蓝经理是突然决定要去,不过她已经把我带到了包厢前面,没有错啊!我本来是要进包厢的,哪知道包厢门突然打开,我就被那个客户的小蜜硬拉了进去。”

这一点,不需要说谎,因为当时本来就是这样,走廊上有监视摄像头,都可以看出来。

龙天慧又问,“既然是洪曼云让你跟着一起去见世面,她怎么不出来接你,还让你被拖错了包厢,差点儿被人欺负了去?”

萌萌又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当时蓝雪接了洪经理的电话,蓝经理又给我指包厢,我想洪经理肯定是怕我们找不到打电话来,应该就在包厢里啊。哪知道……”她有些紧张地趋前身子,“龙总监,我听卫总似乎很生气呢?其实这个,都怪我啦,要不是我走错了包厢,被客户误认为陪酒的小妹,应该也不会生这事儿。我也没料到,居然被我一个同学,咳,他家正好是那家大酒店的大股东之一,他把我救出来的。当时我吓哭了,他以为我被欺负了,所以一生气就叫人打了客户。”

萌萌立即举手拜托,“龙姨,你帮帮我跟卫总解释一下,好不好。这事儿,其实不怪洪曼云和蓝雪,都是我太没经验了。居然连那么大个字都会看错……我同学一直安慰我,我出来之后才知道他把人家,咳,打得住了医院……”

龙天慧瞧着小姑娘单纯善良的模样,心里淡淡地叹气,真是这姑娘怎么是个小苏妹呢,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钞票。教她怎么说好呢?这事儿要是明眼人,多少都该有些意识,她就是那两个经理恶性竞争下的炮灰。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吗?

不管是洪曼云设计蓝雪,蓝雪将计就计。最后倒霉的都是萌萌一个!若是事就像这姑娘所说的,一切都是“阴差阳错”,她自己傻不愣登地被人拉进包厢的,没有什么阴谋阳谋。但最后也必须从洪曼云和蓝雪里找一个替罪羊,一方面是让事有个结果,另方面是推出去给客户一个交待。毕竟,人家家属都找到公司来了,还打了人,虽然那人不是他们自己公司的,这影响传出去了,总归是非常不好,影响公司形象的。现在可好,萌萌一句话,两个人都没错,这要让卫丝颖知道,一准又要生气,恨铁不成钢啊!

“好,龙姨知道了,你也别太自责了,这事儿我和你卫阿姨会调查清楚,绝对不会冤枉好人的。乖,把奶茶拿着,这是阿姨的礼物,算是给你昨天的事压压惊。要是你不接受,那就是怪咱们大主管不尽人了,连自己人受了惊吓都不安抚一下!”

“谢谢龙姨,呃,这个挺好喝的。那没什么事,我先出去啦!”

“嗯,乖,去忙你的吧!”

萌萌出了办公室,一晃眼,整个办公区的格子间里都探出了脑袋来,当看到她怀里捧着的东西时,全是一副惊讶的表。

“萌妞儿,龙总监没训你吧?你手里拿的是……”

想当然尔,萌萌小姑娘这个客户被打的“祸因”,不但没被批评,还接受到龙总监亲自的慰问安抚,其尊贵的太子女身份再一次被坐实,真是没得说了。若换了其他人,就算你差点儿贞操尽毁,但做公关的没能力应付这种况那就是“不合格”,没有人会对不合格的职员投以太多同,其结果肯定是扫地出门。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卫丝颖的总裁办公室,一齐猜测着这次竞争的结果,到底是哪位荣登宝座。

萌萌坐回自己的位置时,隔栏屏去了其他人的窥探,她才一脸阑珊地叹息一声,捧着小脸,一抹隐忧浮现。目光悄悄朝侧前方的婆婆大人办公室里瞄,也只能瞄到几个人影在里面走动,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很快,洪曼云的秘书又跑过来探问萌萌刚才龙总监的询问况,萌萌据实以答,秘书明显一副松口气的表。萌萌趁机也打听了一下自己离开后,客户老婆跑来打人的事儿。听到朱碧婵跑来拉赞助,竟然意外地遭了渔鱼之灾,心下很是诧异。

那秘书见萌萌似乎担心自己同学,就多透露了几分,“唉,说起来,你那个同学也真是够倒霉的。”至少,比太子女你倒霉太多了,真不是一个命啊!

“大概是她穿得正式,人又生得标志,刚好就站在我们经理门口,就被那大妈给误认为我们经理,结果……”

“那,她拉赞助的事儿……”萌萌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秘书露出一丝为难,还故意左右看看,才又压低了声音说,“你是不知道,但凡就是这个姓朱的小姐送来的案子,卫总和龙总都一概不接的。虽然从来没有明说过。但整个总经办的人心里都记得清清楚楚,谁敢接谁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这性质,就不是惹个客户飙那么简单了。”

“这个,这三年都这样?”

“咦?你知道啊!”

萌萌悟了,原来不仅在学生会已经成了特案,在w&amp;x公司也成了一个禁忌。可是,为什么呢?

……

总裁办公室

卫丝颖听完龙天慧的话,拧眉疑惑道,“那丫头真这么说的?”

龙天慧叹息,“你听的录音,还不相信。”

卫丝颖靠回真皮椅,保养精致的手,在黑色绷皮的大办公桌上,轻轻地点了点,脸色并不好看,毕竟刚才她手下两员大将闹的事儿虽不是最棘手,可是却是影响相当糟糕的一回。都闹到了公司里来打人了,甚至还有闹到警察局的。

这女人多的公司,是非就多,她一向忌讳,对于媒体舆论的控制也相当严格。但现在通讯达,微博、微信功能强大,随时移动上网,信息交流全球无障碍。公司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在相关的微信圈子,或微博频道里看到现场八图,各种八卦。有商业评论家说,现代社会已经是一个没有什么**的“透明化”时代了,丫随时得注意自己的一一行,不然,搞得太出格了,就可能成为别人的“人肉”对象。

在这种危机事件生后,公司形象就特别接受考验。她可不想自己的公司冠上,诸如跳楼公司,自杀公司,或者三陪公司,这种糟糕的名号儿。

可惜,这次闹事的当事人之一,就是她非常看好的公关经理洪曼云,以及广告部经理蓝雪。这两个都是她培养多年的菁英骨干,她可以接受她们正当的竞争,但是像今天这样波及旁人,甚至还……落到自家小媳妇儿头上,还真是让人有些,一难尽啊!

龙天慧见好友的模样,劝道,“其实,我觉得现在你最该要操心的,应该是你儿子的小女朋友,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这个步调,更让人担心哪!未来,你家阿琛得遭受多少诱惑,依萌萌这么单纯的性子,明明被两个女人陷害当枪使了,还帮着她俩人说话,把问题都揽自己一人身上。这……”

卫丝颖咬咬唇,“这个,萌萌应该不至于……”

结果龙天慧立即又播放了那段萌萌为两个经理姐姐说的话,用以敲醒好友爱屋及乌的现实。

“好啦,我知道了。你把她叫进来,我跟她好好说说。”卫丝颖摆摆手,但心里却与好友想法完全不同。和萌萌相处也有些日子了,这姑娘并不像她表面看起来的那么不通人事故,对于她在意的人,她却是非常聪明,自有一套小手段的。

不然,连她这么挑剔的婆婆,怎么会渐渐地就放下了心里的戒心,想要培养她,还特地破天荒地弄了个什么实习的名额,把她安在自己身边。

萌萌如预期般被叫进了屋,龙天慧本想留下,却被卫丝颖请出了办公室。当然,这关起门儿来,婆媳两才好说说自家话嘛!

“萌萌,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你老实告诉妈,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觉得到底是谁害你被人欺负的,直接说,别怕得罪人。只要你说,妈都相信,妈一定为你做主,把那些黑心没肠女人们都开除掉。让她们未来也别想在帝都谋生了,竟敢把歪主意打到我们家小萌萌头上,岂有此理!”

这么说,当然也是未来以防万一被儿子知道,她这个做妈的也要有点儿做长辈的面子,不能被逮了漏眼儿说自己媳妇儿都被人陷害欺负了,还不出手帮忙教训坏蛋的。

萌萌心里还是小紧张的,听了卫丝这样的开诚布公,没初时那么紧张忐忑了,但还是有些犹豫,在心里斟酌了好半晌,才慢悠悠地说道,“阿,呃,妈,你还记得当初把洪曼云和蓝雪介绍给我时,你说的话吗?”

——这两个大姐姐,可是跟了妈五六年的菁英,算是半个徒弟了。就他们自己所在的领域,在咱们公司能称第二,就没人敢在他们面前称第一了。

卫丝颖不解,“你的意思是?”

萌萌一字一句说,“妈,她们是你花费了那么长时间,相当于我上一个小学,或中学的总合了,比我上大学花费的时间还多两年,才培养出来的独一无二。大家不是都说,人才是实现现代化建设的第一资源。没了这个重要的资源,就没有科技,更不可能有什么生产力了。人才是一切的根本!我也不知该怎么说……”

她不好意思地抠抠头,但脑子里仍在努力地斟酌着更好的表达方式,希望能获得面前的长辈的理解,将本来已经很糟糕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皆大欢喜。

“所以,我想妈培养这两员大将付出的心血、资源,必然不少。这其中,时间成本更是不可再生的。可以说,人才也是一种不可再生的资源。一旦失去,就不容易再拥有一模一样。也许,妈对她们还有一些特殊的感……但不管是心血、资源、时间,或者感,都不是容易获得的,都应该珍惜。我想,也许我有些理想化,想得太简单,太天真了点儿,我还是不太懂商业竞争,办公室政治,尔虞我诈,只是想,想……”

卫丝颖本来轻点桌面的手,早已经因为女孩踌躇而真挚的剖白,悄悄握了起来,握出了一手的热汗。这一刻,她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似乎呆呆地总有些二二感觉的小姑娘,目光已经与以前大不相同。那是一种突然现了一块,堪比珍宝的稀世璞玉,一样的震撼,和惊喜。

“我想,要是这两人能继续留下,妈妈工作应该会更轻松一些,就有时间多休息休息,跟爸在一起。也可以,多做保养,锻炼身体,呃,我们还可以一起逛街购物,妈妈也有时间教我穿衣打扮……当然,前题是她们两人的竞争不要再危害到公司的形象,她们……可以尽释前嫌,做回曾经的,好姐妹……”

并不是每个人犯了错,就立即要将之惩罚到底。不管在法律上,还是在古老的宗族社会里,都要先“论罪”,才曰是否“当诛”。其实她早就感觉出,那两位姐姐奇怪的相处模式,见不得又离不得,争得就像要杀了对方,偏偏真到举刀的时候却总比对方还犹豫。

就拿当时的况来说,她心里总是有些笃信,洪曼云布了局故意陷害蓝雪,却同样把时间掐得极好,即给蓝雪打电话引开其注意力,又指使客户的小蜜把她拖进房间。大概,在差不多的时候洪曼云也会冲进包厢把她给救出来。只不过,这中间漏了向东辰这样一个“意外”。

不过面对卫丝颖这样老练、精明的企业管理人时,萌萌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异想天开,不过既然都说到这样的程度了,再多一句也不多了,“我是听老员工说,她们以前是一起进公司的好姐妹,后来因为一些误会什么的,才会变成这样。我感觉,她们俩……”

卫丝颖突然站起身,绕到桌前,扬手拍向萌萌。

萌萌吓了一跳,以为婆婆大人这是被她的“逗逼畅想”给气到了,要拍她脑子教训她呢,吓得急忙缩脖子,急叫“婆婆大人,我错了”。

这一叫吧,卫丝颖本来想要拍那张可爱小脸的手,中途拐了一下拍到了小姑娘的脑袋上,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你刚才叫我什么?!哎,算了算了。我说你这个孩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连龙龙都被你这傻样儿唬了。哦,没关系,你继续骗她,让她以后吓掉大下巴,谁小瞧了他人就得付出相当的代价!以后啊,她就不会说你是个小逗逼了,什么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你明明就现了真相,对不对?我就说,我们家小萌萌,连那么复杂的机械设计流程都能找出毛病,那两个小兔崽子竟然把心思打到你头上,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们一顿。说来说去,我们家小萌萌还是一心一意为妈妈好啊,对不对!真是太可爱了!”

卫丝颖越想越得瑟,高兴得捧起萌萌的脑袋瓜子,就重重地吻了下去。觉得这姑娘,确是真正的大智若愚。在遭遇那样的事时,竟然能冷静地思考到这一层面,就是历事多年的她自己和龙天慧,恐怕都不一定能冷静至此。毕竟,贞操事关一个女孩子的一辈子幸福,谁不会冲动绪。

想到此,卫丝颖心里还是非常后怕的。若是让儿子知道,什么都不必解释,肯定是将洪曼云和蓝雪彻底赶出帝都都算轻巧的了。可是这女孩如此大度心善,和儿子极其护短的冷酷狠辣,性子上倒是完全互补的,如此想想,她倒又放心了几分。

“啊,啊,妈,脖子……”快要脱臼了!

这天中午的时候,卫丝颖拉着萌萌一起下了班,见到厉锦琛时,还故意摆出妈妈的姿态,说,“阿琛,不要怪妈妈多嘴唠叨。人家萌萌还小,你平常,啧,悠着点儿。你瞧你把人家脖子弄得……”

“妈(妈!)……”

萌萌和厉锦琛同时出声,卫丝颖心里可乐坏了。厉锦琛邀请母亲一起用晚餐,卫丝颖也非常识趣地摆摆手说,自己要回家跟老头子过二人世界,就走了。而走了三步时,卫丝颖还突然回头,跟萌萌做了个手式,萌萌一愣,急忙回应。

厉锦琛直觉这两个女人,有了不为人知的小秘密,问,“妈跟你说什么秘密了?”

萌萌立即意识到,厉锦琛是懂手语的,急忙摇头,“那是我跟妈妈的秘密,跟你无关。”

“哦,你确定?”

萌萌坚持保守婆婆大人特别提醒的秘密。

——萌萌,这事儿你没告诉阿琛吧?聪明!要是让她知道,你晓得有啥后果吗?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了,从小独占欲就特别强。要让他知道,我一定会被骂。你也别想再来公司实习了,妈就没法教你穿衣打扮了。所以今儿这事,就是咱俩的秘密了,千万不能让他知道,还有你爸。来来,拉勾,一百年,不许变!

现在现,婆婆大人有时候,其实也挺可爱的哦!

……

为免又被厉锦琛套出话来,萌萌撒娇说好好的周末都在学习实习上,也没好好休息娱乐一下,央着厉锦琛在吃了午餐之后,带她去看大片儿。

“大叔,我来帝都这么久,还没去游乐园玩过呢?”

“你以为你还小,游乐园?”

厉锦琛伸手刮了刮抱着他手臂撒娇耍赖的小姑娘,心里暗笑,他怎会不知她那点儿小心思。

萌萌立即嚷开了,“大叔,你明明还说人家小,太小了。”

厉锦琛的目光闪了下,点头,“嗯,某方面来说,的确太小了点。”

萌萌注意到那眼光扫过之处,臊得“嗷”一下蹦起身,气哼哼地为自己充满潜力值的“小”辩驳,惹得厉锦琛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走在美食城中,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娇小秀丽,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美妙气场。

萌萌嘟着嘴央着,“大叔,大家都说两个人在一起,那个,一定要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才够浪漫。你至少要陪我坐一次啦,好不好?”

厉锦琛状似认真地思考,“坐旋转木马是没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小姑娘真是太心急,仰着脖子,露出那一截雪颈,上面还留有他种下的糜糜之色,让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加深了几分。

“今天外面太冷,那东西四面开风,坐上一会儿可会冷得很。”

“我不怕!”

他说得慢悠悠地,就想吓唬她,没想到她回应得比他想像的更快,更坚定,更高兴期待!那种似乎是年轻人才特有的义无反顾的激,似乎也一下子感染了他沉寂多年的心中,某一个从未被人点亮的其外,变得鲜活而有力量。

于是,在寒风呼啸却依然人声鼎沸的游乐园里,女孩被风刮进了大叔的怀抱,如愿以偿了她的公主梦。

“大叔,你怎么骑的是黑马呀!你该骑白马,就是标准的白马王子啦!”

“哦,那下轮我们换骑白马。”

“不要啦有要啦,你做我的黑马王子更酷!嘻嘻嘻!”

“你还真是不贪心。”

“那当然。人家心眼儿小,就一个都塞得满满的了,多一根头丝丝儿都不行。”

她比着大拇指和食指,掐出一个完全看不见的缝儿,他忍不住将大衣紧紧一拢,俯下身去,在半掩的竖领里,用力嗫上那张甜蜜的小嘴儿,久久回味。

在他们周围,欢笑声、叫闹声,幸福的呼声,此起彼伏,久久不绝。

萌萌觉得,这个冬天就像幼时的童话故事一样,美得让人窒息。

玩到天幕低垂时,小姑娘又攥着大叔直往电影院跑,嚷着不看完电影绝不结束周末。但是一下午都在寒风凛冽中玩得不亦乐乎,这会儿一进了暖气房,突然就打起连环喷嚏,不带停的十几个打下来,一张小脸憋得红如关公,鼻水长流,都被纸团子给扭变了形。

厉锦琛瞧得心疼,“下次来看也一样。回去喝点姜汤,做个热浴,晚上早点睡……”

这完全就是个“爸爸”级的思维模式,但放在正甜蜜恋爱的小姑娘身上,哪里肯行。

“哦,大叔,大叔,早就说好了的。只是打两个嘻喷嚏,不用那么大惊小怪的啦!你都答应人家了,不能食而肥。走嘛走嘛!你不是连票都买好了,不能浪费了。”

厉锦琛想说什么,可哪里拗得过小姑娘的执着,她睁着一双又红又水的大眼看着自己,真是什么都只能随着她去了。

回头,厉锦琛就在商场里找到了药店,买了感冒药让小姑娘对付着吃下了。这孩子又嚷着看电影一定要有可乐爆米花才够味儿,要去买。厉锦琛觉得自己的头也有些疼了,将人留在候影室里,出去买电影零食。

“给我一杯可乐,哦,不,来两杯热牛奶,小筒的红糖味爆米花。还有……”厉锦琛想要是给自己买一杯可乐,让那丫头喝牛奶肯定会埋怨,干脆就买一样的。本来要求是一大筒爆米花,不过这东西对于现在感冒的人来说,吃多了并不好。

他掏出钱包,打算付钱时,身后突然有人叫了一个名字,他的动作顿了一下,权当未听见,递出钱,拿回找零,提好一大包零嘴儿转身要直接离开。

可是那个叫人的人没得到回应,还没打算放弃,就追着他的背影来了。后面竟然还跟着别的人,一路尾随着到了候影区。

厉锦琛一眼看到萌萌正揉着鼻子眼睛,看药片说明书,心中自觉失策。这吃药必须用温开水,他忘了给她打杯热水来了。

就这一个愣神,后面追来的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急切地叫着,“俊臣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声音叫得有些大声,让周遭的人都朝他们这方看了过来,萌萌听到也扭过了头,就看到厉锦琛被一个身形高佻纤美的女孩抓着,偏头想看清那女孩的模样,偏偏就教厉锦琛一个侧身挡住了。她有些不爽,一边用纸团子撸鼻子,一边站起了身想要看个究竟。

与此同时,就听到有男声叫着,“碧婵,你要去哪儿?你干什么,你认识……”

萌萌一看到跑来的男孩,心里低啐一声:哦,真是狭路相逢、孽缘重生啊!怎么又碰到这对儿啊!贺英琦和朱碧婵,他们应该也是来约会的吧?不过,朱碧婵干嘛把她家大叔抓着不放啊?

“大叔!”

萌萌大叫一声,顿时毛毛直竖,就仿佛被人侵略了领地的母狮子,大眼瞪得溜圆儿,就朝厉锦琛冲了过来:抢救大叔!!!

“萌萌,慢点……

厉锦琛的话来不及说完,小姑娘完全不看地的就跑下来,这候影区是用一片实木加高了一层坎儿,与其他区域相区别,四周围还用同样的原木竖起一排排花篱,花篱边围做了尖角的造型,十分好看,却也存在一定的隐患。萌萌跑得太急,衣服就被尖角给挂到了,她又没注意脚下还有一层梯子,被绊了一下后,脚下踩了空,身子立即失去平衡就朝前方扑倒下去。

厉锦琛吓了一大跳,将手中的东西朝贺英琦那方向一扔,就扑上前去接萌萌。

砰,啪!

“啊!”

伴着朱碧婵的一声低呼,两人的身形已经稳稳定住了。

周围一下子变得寂寂无声,被眼前这惊险的一幕给看傻了眼儿。那高大俊美的男人借着大理石地板滑冲向前,一手稳稳地抓住了朝前扑的女孩的手,轻轻一拉攥进怀里,借着自己的冲力缓去了女孩的冲力,就仿佛冰上双人芭蕾的相拥姿势,顺势旋了两圈儿,缓去了惯性,稳稳地停在了花篱边。

若是除去刚才扔牛奶和爆米花的夸张动作,男人拥着女孩的这一连串动作,完全就是爱电影里的浪漫一幕啊!

好半晌,才终于有人低呼出声,“哇呜,这个男的是不是练体操的,还是练滑冰的呀,这英雄救美的姿势也太帅了!”

“就是啊!完全是专业级别的!”

“那么帅啊!会不会是特技演员哪?要不咱找他要个牵名,问问看他都演了哪些电影?”

当然,这些八卦行都被厉锦琛沉下脸的冷峻气质给打退回去。

这时候,刚好有电影开场,看热闹的人也立即回了神,候影场很快就少了一大半观众。

“大,大叔,对不起,我刚才……”

“还说自己是大人了。连路都走不稳,还摔跤。回头我是不是该像那个爸爸一样,给你套个走步绳。”厉锦琛抬手一指,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女娃正好由父亲拉着学步带,咿咿呀呀地叫着,欢喜无比地从他们身侧走过。

顿时,萌萌只觉得满头的黑线儿啊!虽然第一次救大叔乌龙了,不过一回生二回熟,萌萌加油!

“大叔……”萌萌垂下脑袋,双手却是紧紧攥着厉锦琛的胸口,一动不动。

现在不宣誓主权,更待何时啊!

一阵咳嗽声就从背后传来,贺英琦一脸受不了地瞪了萌萌背景一记,上前道,“琛哥,不好意思,刚才碧婵她认错人了。你,你们也来看电影?”

厉锦琛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接过递还的牛奶和爆米花,伸手去探萌萌红的小脸,试额头的温度。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能感觉得出,这两个人不同寻常的暧昧气氛。

一直看着这一切的珠碧婵,咬着唇,慢慢走上前,问,“厉先生,请问您和俊臣哥是……”

厉锦琛恍若未闻,正拿出刚买的湿纸巾,给萌萌撸鼻子。

还是贺英琦接过话,“厉锦琛是琛哥的表兄,比琛哥大两岁。俊臣哥没跟你说过吗?”

朱碧婵想要摇头,但似乎又想到什么,点了下头,朝前靠近了一步,“我是常听俊臣哥提起锦琛哥,不过,之前一直说锦琛哥在国外多年,没想到已经回国了。对了,锦琛哥,俊臣哥说你在国外一直和我婧慈姐在一起,怎么你回来,婧慈姐她没有跟你……”

啪!

一杯牛奶打落在地,将将滚到了朱碧婵脚边,她低讶一声往旁边躲,就蹭到了萌萌。

萌萌立即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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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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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抬举敌人,就是抬举自己

那股香味儿,并不浓。

萌萌不由耸了耸鼻子,凑上前去想闻得更清楚点儿,但腰间立时一紧,眨眼就跟朱碧婵的距离拉开了好远。

头顶飘来厉锦琛冷淡至极的声音,说,“既然你都是听厉俊臣说的,有什么疑问就回去问他。现在,我正在跟我的小女朋友约会,请不要在她面前胡说八道,引起我们的误会。”

光是听声音,萌萌都能感觉得出,抱着她的大叔很生气,他们紧紧相帖的身体都感觉有些僵硬。她也很不喜欢当前的形,更讨厌从朱碧婵嘴里说出来的话。她就是再小心眼儿,也听得出来,这女人故意想扰乱她和大叔之间的关系呢!

她就生得那么一副蠢样儿,自家亲亲大叔的话不相信,会相信她一个充满敌意和恶感的外人?

她什么时候招她惹她了?犯得着这么说话嘛!朱家的女人,真是讨厌啊!

贺英琦立即拉回朱碧婵,想要打圆场,缓和双方的气氛,但朱碧婵看着厉锦琛冷峭的面容,就一直没有移开眼。

刚才咋一看这挺拔身姿,容貌轮廓,和她印象中的那个男人几乎如出一辙。但当正面看清时,才现,两人的气质迥异,大不一样。厉俊臣长年待在军中,一身军人气质,刚毅果绝,不易亲近,又带着几分性格中抹不去的邪气和玩世不恭。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听说在伦敦纽约金融界多年,气质儒雅,温润如玉,刚才他对姚萌萌的呵护态度,但凡是个女人都会生出羡慕妒嫉来。可是此时,他横眉冷眼,两道锐利的目光丝毫不压于厉俊臣身上的军人锐气,着实震慑人心,不容小窥。亦是数一数二的人中之龙!

可是,凭什么姚萌萌这个小呆瓜能拥有这个男人?!她一直记得,她最崇拜的姐姐朱婧慈,这些年一直都追着这个男人,几乎跑遍了全球,吃尽了苦头。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在这里拥着别的女人,呵护倍致,逍遥快活,徒留表姐在异国他乡,孤独伤心呢?!是矣,她才会想也不想,就说出那番明嘲暗讽的话。

朱碧婵当然不会听贺英琦的,在她眼里,他只是她众多爱慕者里,在外形和家世上,勉强能配得上自己的公子哥。要不是昨日在w&x集团无故受辱,贺英琦正好打电话过来,她一时气闷对着他哭叙一番,颇受安抚,也想出来散散心,便应答了今天的约会。

“琛哥,”朱碧婵对于厉锦琛的冷眼和警告,视而无睹,听而不闻,又上前一步,“你不是说真的吧?你和姚萌萌是男女……”

“呀!朱学姐——”

萌萌突然高声一叫,打断了朱碧婵的独角戏,她轻轻拍了拍厉锦琛环在腰间的霸道大手,给了他一个“相信我”的眼神,他终于松开了手,她故意上前凑上朱碧婵,一脸的古怪。

“你的脸是怎么了?我刚刚还奇怪,这大黑的天,在房子里,还戴着墨镜干什么?原来,你受伤了啊?”

萌萌这叫得贼夸张,立即又惹来了新一波观影者的注意,都纷纷顺着她的叫声朝朱碧婵脸上瞥,小声嘀咕议论的人可不少,一下把朱碧婵给尴尬得直瞪眼。

“姚萌萌,你叫什么叫,你有没有公德心啊!”

萌萌一下压低声,又往前凑,“我再没公德心,也比当众挑拔人家侣关系的人,有良心多了。哼!”

朱碧婵被萌萌凑得直往后褪,一脸的嫌弃色。

不待她反驳,萌萌又抽回身,叫道,“你这脸怎么回事啊,青了好大一块。好像被人一拳头揍了的,谁打了你啊!贺学长,你知不知道谁伤了朱学姐呢?好端端的一张漂亮脸蛋,都有点儿变形了。”

贺英琦被萌萌这一叫,也气得不行,“姚萌萌,你给我闭嘴!”

萌萌立即一脸委屈,嘀哝起来,“贺学长,你这个做男朋友的很不体贴咩,女朋友都受了这种伤了,不在家里好好敷鸡蛋,消肿去淤,内养外调,还跑出来风吹雪打的,太失职……哈,哈啾——”

她突然打了个超大的喷嚏,星点散落,让贺英琦和朱碧媚同时别脸,却还是被喷了那么一两滴,瞬间纷纷黑线了。

“哦,抱歉,我,哈,哈秋,哈啾,哈啾——”

萌萌一连打了数个喷嚏,打得整张小脸都像快滴血了似的。厉锦琛可紧张了,懒得再理他人,连忙将人拉到刚才的位置,抽纸拿药膏,给小姑娘做紧急处理。刚弄好,他们的电影就到了。萌萌一看电子版上的通知,就央着厉锦琛赶紧进场。厉锦琛不愿意,立马又摆出星星眼央求。

“大叔,你答应人家吗?答应了,我就给你讲个今天妈妈才给我讲的笑话,保准儿你听了高兴。”

“闭嘴,先把药吃了,再进去。”

“哦,大叔,其实片头广告我也觉得好好看的说。好吧!”

一记“厉眼”过来,萌萌乖乖地做了一个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那时,朱碧婵看到萌萌看的电影竟然跟他们这场一样,就要进场去,贺英琦却说没兴致不想看了,两人就当场吵了起来。

厉锦琛很快打了杯温开水回来,看着萌萌乖乖吃下了感冒药,两人就直接进了场。

萌萌捧着牛奶,“大叔,你的牛奶撒了,我们喝一杯吧!嘻嘻,你看,这个爱心吸管,可爱不?”

厉锦琛眉头抖了下,转移话题,“你刚才要说什么笑话?”

萌萌瞄了眼后面还在吵的两人,说,“我听我的主管秘书说,昨天公司有小三儿,被闹上门的正妻给打了。不巧的是,朱学姐她当天就在场……”

“姚萌萌,你说什么呢你!”

朱碧婵听到尾音,瞬间失去了淑女形象,踩着小高跟儿就气势汹汹地追了上去。贺英琦在原地站了一下,翻了个白眼,暗骂句“该死”,还是跟了上去。

朱碧婵追到了放印室里,正要扬声喝斥萌萌胡说八道,乱传谣时,就被影院检票的人警告“请小声”。他们本来就来晚了,已经开始放正片了,她的举动也招来了观众们不满的呼声,纵是心头有气,她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坐下后,萌萌两人在后方,朱碧婵两人就在前几排。一整部电影,朱碧婵也没有认真看多少,而是借着几次机会偷拍了萌萌和厉锦琛好几张照片。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离开影院的时候,除了她立即给大洋彼岸的朱婧慈的两张,其他存下的照片全部花掉了,什么也看不清楚。

……

“姐,我记得你不是告诉过我,你喜欢的男人是俊臣哥的表弟,叫厉锦琛。可是为什么,我今天看到他跟别的女孩约会,一起看电影吃东西,亲昵得不得了?他还当着我和贺英琦的面说,那个叫姚萌萌的女孩是他的小女朋友?!”

大洋彼岸,连续加了两个通宵班,正帖了面膜准备睡个好觉的朱婧慈,接到了妹妹打来的电话。

“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你别一个人扛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我们哪?要不我找俊臣哥问问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再不行,我就告诉爸!”

“小婵,”朱婧慈急忙唤道,“别乱来。这是姐的事儿,你别瞎操心。”

“可是,我明明看到……要不要我现在给你视频,你看看他们……”那时,朱碧婵正站在马路牙子边等贺英琦开车过来,远远地,便看到厉锦琛为萌萌打开了宾利车的车门,“那个厉锦琛,对那女孩真的很……”

“行了,我早就知道。像他那种男人,多个小女朋友也不算什么。那女孩是贺家认的干女儿,他只是为了报答贺家对父母的救命之恩,才跟那小女孩玩玩罢了。”

“真的是这样吗?可是我看他们俩的感觉……”坐进车里的两人,依然你侬我侬,任谁看了都能感觉到那专属于彼此的人气场,根本不像逢场作戏。她更觉得,姐姐有些自欺欺人。

“男人逢场作戏,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是商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了。难道你比我还了解他吗?我跟他一起三年了。这次……是我跟他吵了架,我想他大概是在气我。”

“是吗?”朱碧婵心里却愈地觉得,姐姐这话说得就像已经为恋爱昏了头的傻女人,那么明显的事实还要狡辨,实在又急又无奈,“可是,俊臣哥就不会那样子。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接近。这个厉锦琛,好像完全不是这样子。姐,你是不是……”

朱婧慈重重地出了口气,声音冷硬,“大人的事,小孩子懂什么了。别说了,不准告诉爸。知道吗?今年春节,我会回来。”

朱碧婵乖乖应下了姐姐的要求,有些心不甘不愿地挂断了电话,又对着开走的宾利车猛拍了几张照片。

然而,在她急着要将照片传到云端,以防莫名消失时,手机就被人一手夺了。

“贺英琦,你搞什么?手机还给我。”

“朱大小姐,我提醒过你,不要随便拍琛哥,你怎么就是不听?!”贺英琦三下五去二地把手机里的那些照片全删除掉,才把手机还给朱碧婵,气得朱碧婵娇颜遽变,怒不可遏。

“贺英琦,你凭什么删掉我的东西,你凭什么啊,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朱碧婵,你又凭什么拍琛哥?你以为你是什么?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你,琛哥极重*,他还有双重国籍,他要是想告你侵犯*的话,你爸都不定保得住你。就算不坐牢,可是捅到法院去,让你接受教育,到时候丢脸的可是你,和你们朱家!”

“贺英琦,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我也是为了我姐,你懂什么。厉锦琛在国外几年,一直跟我姐在一起,他们是朱家和厉家,两家从小就公认过的侣。那个姚萌萌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对我姐的男人一副占有者的姿态,简直不要脸!”

朱碧婵这两日都被人直接、或间接地打脸,早憋着一肚子的不痛快,这会儿贺英琦过份的举动彻底触怒了她,她一扫往日一惯的完美形象,尤如泼妇一般对着贺英琦大骂,完全失去了淑女的基本教养。

“呵,朱碧婵,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你以为像琛哥那样的人,是你们女人说一就是一的。要是他自己不愿意,你以为凭朱大将,厉叔叔,就能左右他的决定了?!真是太可笑了!说什么你姐的男人,要真是你姐的男人,我们怎么从来没看到过你姐站在琛哥身边?被琛哥拉过手?”

这时候,贺英琦也真是被气昏了。天知道,之前要不是怕朱碧婵又对厉锦琛和萌萌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害她自己受伤丢脸,他实在不想再将这个约会继续进行下去。甚至,他对于自己暗恋她两年的事,都产生了怀疑。

眼前这个出口算计、行为小人的女孩,就是他一直以为的美丽善良的女神?!对于从出生就拥有太多优越感的人来说,施舍同给予弱者,就像是打个喷嚏那么容易。真相就是,她那些施舍就像喷嚏一样让人不舒服,只有打出来了,才舒服。她并不是出于真正的善意,或者悲天悯人。

“贺英琦,你能不能再过份一点!今天跟你约会的人是我,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帮着外人来对付我,责难我?!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对不对?其实你心里喜欢的是那个叫姚萌萌的小呆瓜,你就拿我……”

“萌萌她不是呆瓜。”贺英琦大声一吼,震得两人同时都愣了一愣。四目相接的这一刻,有惊讶,有震愕,更有一份来不及回避的尴尬,和了然。

“你,你又帮着她说话。你不觉得你简直就是不知所谓吗?”天知道,朱碧婵是花了多大的功夫,才能忍住没有当场失态,却已经红了眼眶。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男孩,竟然为了另一个其貌不扬的土包子,这样子喝斥自己。而且,已经不只一次!

贺英琦突然一笑,笑容里一抹释然的自嘲,更有些无奈的苦涩,“你说对了,我美丽傲骄的朱大小姐,其实我们都是一类人。呵,今晚真是一场不知所谓愚蠢致极的约、会!”

啪的一声,两个毛绒玩具被扔到了地上。那是贺英琦手上一直拿着的两个电影周边小玩偶,其实是他买来想要向朱碧婵赔不是,逗她开心的,没想到,最后是这样不欢而散的结局。

是的,他知道,这一切都结束了!

电影院门口,美丽迷人的少女气得对独自开走的汽车,跺脚大骂,继而也只能转身招出租离开。

冰冷地人的马路边,只留下那两个各倨一边的玩偶。

……

二人公寓里。

厉锦琛看了看温度计,“还好没烧。”

“哈,大叔,你当我还是小婴儿啊,一受风就烧的哦!”萌萌穿着一件又大又暖的纯羊羔绒家居服,坐在沙里,就仿佛一只雪白的小绵羊,只是她脸色有点白,两个鼻子都被揪得红通通的,说话的声音也嗡声嗡气。

“来,把姜汤喝了。”

“哦。”

“今天还是不洗澡了,去刷牙洗脸,进被子里捂着。”

“是。”

“肚子饿不饿,还要不要吃点东西?”

“蛋糕!”

“不行,生病的时候不能吃太油、太甜、太咸的东西。”

“……”那你还让人家吃什么呀?!

厉锦琛看着萌萌鼓圆的腮,心下一软,“可以吃点蛋糕,我给你打热,和牛奶一起吃。”

“耶!”

绵羊仔比了一个“v”手式,带着一翘一翘的球尾巴,进房间去了。

厉锦琛目光温柔如水,回头一笑,去给病号小妞张罗宵夜。

稍后,捧着蛋糕的绵羊仔,比了一个翅膀飞飞的姿势。

厉锦琛摇头,“香辣鸡翅,等你病好了再吃。中药疗法,忌辛辣。”

绵羊仔叹气,又比了一个手式。

继续摇头,“卤猪尾巴,也有辣椒,不行。”

绵羊仔郁闷了,几口喝完了牛奶,去刷了牙,钻进已经打开的被窝里,蒙头猛踢了踢脚,然后彻底挺尸了。

厉锦琛看得直在心里闷笑个不停,伸手给掖好被角,轻拍了下说,“捂好,我没给你打开你就别出来了。”

虾咪?这是存心要闷死她嘛?!哼,她才不信,她就闷给他看,看他是不是真舍得?!

不知过了多久,绵羊仔感觉喝下的东西在肚子里消化掉,产生了源源不断的热能量,尤其是之前那一大盅快喝得她吐掉的姜汁水,简直就是最佳升热饮料啊!她浑身都在冒汗,热得不行了,又因为没空气,闷得更难受,就开始在被子七拱八拱地动个不停。

某人坐在一旁,欣赏完了全过程。

“啊,要死了!闷死我了,热死我了!”

终于,还是自己忍不住爬了出来,大口喘气,回头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神,瞬间拉下小脸。

“大叔,你真狠心。”又爬回去,裹上自己的铺盖,睡过去了。

厉锦琛没有说话,萌萌的脑子却迅速转到了几个小时前的那场意外“撞见”。不是说她不介意,不好奇。当时感觉到他的特殊绪,她就没有追着去问。现在时过境迁,再问,好像又不对劲儿了。

如此东想西想着,不知不觉她就糊糊地睡过去了。

厉锦琛躺下时,伸手将那团绵软软的小东西搂进了怀里,在额心印下一吻,轻声说了句“晚安”,关上了灯。

一夜,万赖俱寂。

……

回到学校后,萌萌再见到向东辰,笑得灿烂无比地打招呼,“班长好!”

她这一叫,让一班的学生都诧异地朝他们张望,开始窃窃私语了。

向东辰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明显表示。不过身边的陈小飞等哥们儿很给力,齐齐举手回应,“嫂子好!”

瞬即惊得萌萌从阶梯上跌下去,幸好被人及时拉住,英雄者又是向东辰。

刹时,周围响起一片笑声。

萌萌尴尬地抽回手,指了指前面已经被秦双和秋文珏占好的位置,向东辰也没客气,在一片哥们儿的叫好声中,走了过去。

坐一块儿,这就算是初步合好了!

下课后,萌萌还拖着向东辰的电脑抄笔记,久违的毒舌功再次复苏。

“你能不能再寒糁点儿?”

“我喜欢,你们男生不懂,女生的艺术。”

“浪费时间。”

“你要觉得浪费了,那我抄小珏的好了。”

“抄你的,啰嗦什么。”

“谁跟谁在啰嗦啊,要不被分神儿,我早就抄完了!向东辰,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下面有注释,你四只眼……拿过来点,我给你讲。”

门口,秋文珏问秦双,“他们还要多久啊,食堂的好菜好饭快被打光了。”

秦双靠在门边吐泡泡,“没关系,晚了让班长请。反正,他现在爱心爆棚,舍得。”

陈小飞立即靠过来,“嗨,美人儿。听说你最近空档,要不把档期给哥吧!”

秦双吐出泡泡,“去,一小毛孩子,跟姐装大呢!等你屁股上的毛长齐了再来!”

他们这方你来我往的互损着表达着独物的友谊,走廊上立即传来一声高呼,跟着就见赵大志背着个新买的包包跑了过来,中途,就被江海娜挡住了。

稍后,在一片催促声里,萌萌终于完成了她美妙的彩色笔记,跟着大部队去吃大餐。终于,一群欢喜冤家重新坐在了同一桌,有说有笑。

不过,吃完饭后,萌萌又被向东辰逮到最后。

“你欠我两顿了。”

“啊,什么两顿?”

萌萌看着那在眼前晃荡的两根手指头,小嘴张得老大。

向东辰一哼,“国庆的烧烤,这次的救命之恩。”

萌萌再一次张大了小嘴儿,“向东辰,你是男人吗?”

向东辰脸立即一黑,“你再问一遍试试?!”

“啊!”萌萌立即捂住嘴,摇头再摇头,吱吱唔唔地叫出声,“好嘛,我答应你,回头先请你吃烧烤,再吃,吃涮羊肉,怎么样?上次我家大叔带我去吃的那家,呃,不行,那家太贵了。那个……哎,你别走啊,向东辰,要不你说,除了烧烤,你还想吃什么,不能太贵的哦?人家还是入不敷出的学生啦!”

“你不是在实习吗?有钱买狐狸毛,没钱给我赔礼道谢?!”

“这个,是大叔送我的冬至礼物啦!”

“姚萌萌,你到底有没有诚意?”

“我,我有啊!”

“不准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

“哦,那……明明就是你自己问起,人家不想撒谎嘛!”

“姚萌萌!”

“好啦好啦,自助餐,五十八一客的那家,不能再多了。人家还是学生,再说,我实习也是凭关系进去的,根本没有工资的……”

“出息!没工资还实习什么,白干?”

“不能这么说的啊,我赚的可是经验哪!”

“经验?被色狼客户性骚扰的经验,很值钱吗?”

“向东辰,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你要真缺钱,我雇佣你。就去那家那个酒店后堂去涮盘子,时薪一百。”

再一次,萌萌的嘴巴大张,下巴差点儿掉地上了。

“向东辰,谢谢你那天救了我,还,没有把事告诉大叔。我们,合好了吧?唉,你别不好意思嘛,你笔记都借我抄了,我们已经和好啦!那个,你家后堂涮盘子真的一百块,一个小时吗?要不,等我这次实习完了,去你家的后堂……”

满地金黄的落叶,铺展了整个校园,碧蓝的天空下,欢声笑语没有停歇。

……

学生会

运动会的筹备工作已经接近尾声,然而,服饰赞助这一块却没有进展,顿时让干部分都愁上了眉头。

有人说,干脆就多找几家小公司,每家出些力,凑一凑就成了。有人就反对了,说那样整个运动会开幕式的形象都会拉下一大截,跟隔壁其他学校如民族学院、国贸大学一比就要甩翻几条街。

又有人说,不一定非得找国际品牌,支持国货,群策群力。有人就笑了,说国内根本就没有能支撑整个运动会的赞助规模的公司,且朱碧婵做的那个漂亮的方案里,就国内的公司多半舍不得投那么多钱,也没有那么强大专业的媒体对外宣传部,在运动会现场支持运作这样的方案内容。

接着,争执就开始了。

有人坚持“以大化小”,第一种解决方案。有人就让朱碧婵做新的企划案出来,让国内的运动品牌公司可以运作。

“要不副会长就做三份企划案,咱们各拿一份去谈,看谁能谈成。总之,当前这个紧要阶段时间不能再拖了,不然工程部那边划区布置展台都不知道怎么搞了。会长,你下决定吧?”

最后,一番争论的结果,落在了卫正阳的手上,他点了点头,同意了体育部长的提议。

回头,卫正阳对于脸上还留着伤、精神状态有些不济的朱碧婵说,“抱歉,碧婵。大家只是太着急了,并不是否认你的方案和企划不好,你别往心里去。你的伤不要紧吧?我家里有个祖传的跌打损伤药膏,回头我给你拿点儿来。对了,贺英琦是不是又闹什么别扭了,今天我叫他来开会,他说……”

朱碧婵立即有了反应,“别跟我提他,我跟他没任何关系。”

周围其他人听了,都暗暗地笑了。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人开了,萌萌跟着一群预备役干员们走了进来。在场会员们有些奇怪,就见体育部长先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来,就听他说。

“大家听我说,今天这次请咱们运动会所有的筹备人员到场,也是为了最后这个拉赞助的工作做一个全面大冲刺。咱们就目前三个定立的方案,大撒网地寻找赞助商,大家同学可以自由组合出击。哪一组要是成功了,就可以获得一级晋升。尤其是预备役的同学们,要是你们谈成了赞助商,不用参加入会考核,可以直接成为咱们学生会的新成员!”

这话一落,现场可热闹了。

立即就有人寻着漏洞,嚷着,“要是我们傍着学长学姐们,一起拿到赞助,算不算成功啊?”

体育部长哈哈大笑,“算啊!当然算!这个,就要看你们自己选山头的功力了。当然,还得学长学姐们愿意带着你们啊,不能强迫中奖的哦!”

随即,一屋子就开始自由组队,寻找需要攻克的公司了。

女生们不少都非常大胆地往向正阳这边靠,向正阳摆了摆手,转身就走向了萌萌。

萌萌正被八卦学姐们拉着,讨论他们组队要攻关的公司,心里其实正纠结着是不是自己应该近水楼台去捞捞w&x集团婆婆大人手里的那颗月亮?!

“萌萌,你愿意加入我的团队吗?”卫正阳出声,旁边的人齐声起哄,学姐就把萌萌直接推了出去。

“卫学长,我,我想……”

“有什么想法,我们去那边谈。碧婵,一起吧!”卫正阳淡淡一笑,拍了拍萌萌的肩,回头又唤上几人,都是会里的重要骨干,这阵容可谓强大啊!纵观一圈儿,卫大会长亲自出马那成功率可是杠杠的,立马就有人吆喝着卫正阳这是给萌妞儿开小灶了,对此,卫正阳淡笑不语。

萌萌在惊讶之余,倒也没扭捏,因为她早就在觊觎这个事儿了,今天体育部长把他们拉来,她可求之不得。不过,这一组有朱碧婵在,况就没那么简单了。

真是冤家路窄啊!

“会长,我觉得姚同学不适合参加我们这一组。”一个女干员一来就给了萌萌一个下马威。

卫正阳对此,只是一笑,问,“能说说理由吗?”

他这般大度包容,不急不躁,让萌萌打从心里很尊敬,觉得不愧是会长大人,就是要有这种海纳百川的气度,才能做会长的嘛!大家群众的眼光果然是雪亮的,只让朱碧婵当个副会长。

那女干员说,“会长您包庇她的态度也太明显了。她交流手腕一般,能力又不出众,实力差了好大一截,来咱们这组就是专门蹭便宜的,教大家看了不嫌笑话吗?!”

立即就有人笑了,但还是有人帮忙,譬如卫正阳的好哥们儿体育部长。

待到一群人都表意见完了,卫正阳看了看萌萌,问她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萌萌清了清喉咙,道,“这位学姐说的都没错。不过,我觉得我有非常重要的优点:

一,我绝对不会给大家拖后腿的;二,我在w&x集团认识他们的广告宣传部经理和媒体部的公关经理。我想我们可以再去试试,就用朱副会长做好的这份,我也觉得非常漂亮完美的计划书。”

萌萌拿起了卫正阳面前的那个蓝色文件夹,目光直直落在了脸色揪变的朱碧婵及其一众拥护者身上。

大叔说,抬举自己的敌人,更是抬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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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们可以再去w&x集团试试,就用朱副会长做好的这份,我也觉得非常漂亮完美的计划书。 ”

萌萌话一落时,不仅卫正阳这个圈子的人,连附近其他小组的人听到,都纷纷看了过来,眼中全是惊讶之色。

萌萌心下也有几分预料,并不奇怪,继续说,“我想再试一次。也许,咱们只要再使劲儿挖这一锄头,就能掘到宝石了。若是不行,再寻找新的下家也不算浪费时间。你们觉得如何?”

这时候,萌萌的行举止,再不若平常只会听令行事的青嫩新生,倒真有几分大将风范,和担当的气度,明亮的大眼扫过众人时,都让人觉得值得信服,也许真应该像她所说的“再努力一把”!

在众人表态前,卫正阳似乎是最先从那盈盈大眼的魅力里回神,第一个拍板,“好,我赞同萌萌的提议。”

第一只手,举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整个大会议室竟然安静下来,周围其他人都紧张地看着他们这方的现场表决。隐隐地感觉到,若是没通过,萌萌小学妹就只能如之前那个女生所说,当个混大神圈子蹭便宜的小跟班儿,若是通过了……

体育部长举手前问了一句,“萌萌,你真认识那两位经理啊?不会仅是点头之交吧,唬弄我们吧?”

萌萌本来还挺温和期待的面容,立即一绷,严肃了十分,回道,“学长,你太侮辱我了。认识就是认识,如果仔细算起来,我一周见他们两次,跟一周见你们两次,统共算起来就比你们少了两周。”

如此认真具实的算计,众人这一听,哪还有不相信的啊!

跟着男生们就兴高采烈地举了手,站到了卫正阳这边,还打趣地叫“萌妞儿,咱们可都靠你了呀”,现场况立即一面倒。这一圈儿轮下来,最后就只剩下以朱碧婵为的两三个女生没有举手了。

萌萌也不奇怪,故意看着朱碧婵说出自己的初步计划,“这个周末我还会继续到w&x集团实习,我计划先跟这两位经理碰个面,通个气儿,打个先锋战,探探卫总对赞助事宜的看法,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我们的申请。必须找到真正原因,然后对症下药,想必一定就能药到病除了。”

朱碧婵听到这儿,立即接道,“卫总?你为什么说是卫总拒绝。w&x集团的对外媒体联络事宜向来都是龙总在全权负责,那个卫总……你说的是谁?我跑了他们集团三年多,还没听说过有这么个卫总。姚萌萌,你别撒大谎撒得都没底没限的。”

萌萌一听,露出奇怪的表,“龙姨,呃,龙总现在的确是身兼媒体总监之职,但是洪经理非常明确地告诉过我,在这件事上,卫总不同意,龙总也不能做决定。”

萌萌想,既然婆婆大人连这都没让学生会的人知道,也懒得解释卫丝颖的身份问题了。

事实上,对于一般的学生群体来说,不了解一个大型公司的管理层结构,也是非常寻常的。卫丝颖对外公开的w&x亚洲执行总裁的身份,也仅是对与她同一个级别的集团**oss、政府机关领导等人,一般人哪可能知道得那么多。更何况,卫丝颖这几年似乎是刻意有所针对,朱碧婵就更不可能知道太多内幕了。

朱碧婵脸色不虞,口气更冷,“姚萌萌,你别自以为是地编个什么卫总出来,唬大家不知道,就能把事办成了,哪那么简单?现在时间已经不多,咱们可没时间陪你玩大富翁游戏。”

萌萌抿嘴,心里也生了几分不耐,这人根本就是针对自己嘛,遂要提出更切实的证据,但卫正阳就先一步插了话,打着圆场说,“碧婵,萌萌说的没错。我听我父亲说过,我爷爷本家那个最小的姨婆的确在w&x集团职位不小,他们业内的人都说她是整个亚洲区的总负责人。”

卫正阳这个正版的卫家人说话,自然是没有多少人会怀疑了。

萌萌一听,突然醒过神儿,眼神奇怪地看着卫正阳,卫正阳只回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安抚眼神。自然,一会两人私下都是要沟通一下彼此的信息网。她怎么没想到,卫学长跟婆婆卫丝颖都姓“卫”,很可能是同根生的一个大家族的啊!即是如此,之前换卫学长去谈赞助,也许就不会像朱碧婵出马那么倒霉了啊!为啥卫会长不出马呢?

哎哎,一个疑问没解决,又钻出一个新的,这个世界好复杂啊!

有了会长大人卫正阳现身说法,朱碧婵再不愿,也抵不住民愿,勉强地表示了赞同,但她重振旗鼓的能力倒是十分强悍,转眼就道,“姚萌萌,你准备拿什么来说服你说的那位拥有最终决定权的卫总?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也才到那里实习个把月,一周才两天,不过十来天的功夫,你和那两位经理关系到底有多好?你觉得你有多少把握?我想,我们在坐的各位,还有大家,都很想知道你到底想用什么法子啃下这块硬骨头?”

萌萌真是有些烦不胜烦了,都到这时候了,用得着这么挤兑她让她出洋相嘛!于是她大眼一眨,裂嘴呵呵一笑,道,“卖萌,撒娇!”

话落,现场再次被秒杀,一片诡异的安静。

但随即,朱碧婵的后援队就顶了上来,“呵呵,我就说有什么奇招。原来,还是想出卖色相哪!”

“之前不是听说谁还为了实习,跑去酒店陪酒陪唱,差点儿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是说啊!姚萌萌,你可别为了拉点款子就真把自己给卖了,好歹咱们学生会可不是逼良为娼的社团哪!”

萌萌一听,立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几个说嫌话的女生,疾颜厉色道,“你们说什么?谁去酒店陪酒陪唱搞三陪了?你们听谁说的?”

本来萌萌刚才还是一副卖萌讨喜的模样,这一下子脸色大变,声色俱厉,一下子把全场又震了个鸦雀无声。

其实就是开个玩笑,回避朱碧婵的正面攻击,不想真在会议上把关系搞僵了,毕竟大家还是一个社团的人哪!可是,这世上就是有一些自以为是,不懂看人脸色的家伙,以为老虎不威是病猫呢!

萌萌深得厉锦琛的教诲,当忍则忍!要是侮辱到了门口,直接打脸了,那就没必要再圣母下去,直接还击才是维护尊严的最好手段。

萌萌一连串的责问,也问得那些女孩呐呐不能。毕竟在这种正式场合,要一直拿着没有实据的八卦流说事儿,更会显得她们这些向来自诩为公主殿下、世家小姐的人,没素质没教养。

萌萌见几人说不出话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愤,表态道,“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不实的流从哪里得来的,但是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们,完全没有那回事儿。关于流的源头,我会想办法查出来。若是必要,我会诉之法律以维护我的名誉和尊严。我想,我们做为一个团队的人,至少不该总是在队友背后放冷枪,不是吗?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大家群策群力,做好自己份内的事。而不是去排挤他人,破坏咱们社团的团结友爱关系。”

萌萌纵眼扫过所有人,扯了扯唇角,问,“大家觉得如何?”

卫正阳心中概叹,率先表示了赞同,以及鼓励,同时也告戒众人,不要内讧。心想,他之前还真是小瞧了姚萌萌这个小姑娘了,如今一瞧,还真是个沉睡的狮子,突然被惊醒了。

朱碧婵从头到尾紧抿着唇,不置一词,桌下的双手却早已经将一份资料撕成了两半。

姚萌萌,我们等着瞧!

……

晚上,萌萌把自己开大会秒杀全场的丰功伟绩,向厉锦琛和温泽进行了一场现场汇报。

“哎呀呀,我们小萌萌越来越能干了,连鼎鼎大名的帝都学生会都一举拿下了。了不起,了不起,小萌萌,真是太聪明,太能干,太了不起了!哥怎么会有这么个聪明美丽大方、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妹子呢!哎呀,真是太荣幸了,来给哥哥抱抱,让哥也沾点儿小萌萌的聪明之光,赶明儿能一举通过期末考试,不用再挂科补考……”

温泽这把肉麻当有趣儿,越说越夸张,最后还真趁机想捞人家的油儿,可惜这才站起身,手都没能伸出去,就被厉锦琛一挥给pia回了沙。

萌萌被温泽的窘样惹得大笑,“阿泽哥哥,你都比人家大了六岁,你这样子太丢脸了啦!”

“为小萌萌丢脸,那是天经地义!”

某无良没形象的家伙竟然行起了军礼,看得厉锦琛眼疼,直想把人踢走。萌萌笑得东倒西歪,好半晌才收住气儿。

成果炫得差不多了,萌萌也没忘向两个男人征询解决方案,“现在我是把这只硬骨头抢到了,不过啃不啃得动还不知道呢!”

她一双大眼在两个男人之间,看来看去,最后落在厉锦琛身上,希望亲亲大叔能快快接招。

厉锦琛捧着茶,温泽如预期中的一样第一个蹦哒出来。

“这个简单得很,你只要去卫姨面前的时候,不要带上让她很讨厌的朱家女,就成功一半了。对吧,琛哥?”温泽非常有信心地说,朝厉锦琛点了下下巴。

萌萌一听,借势就问,“可是为什么,妈会那么讨厌朱碧婵呢?”她看着厉锦琛,很希望他能给予回应。

厉锦琛没有回答,只道,“听你阿泽哥哥的,没有错。”说着,就起身去了厨房。

萌萌看着厉锦琛回避的态度,心里小小地沮丧了一下。虽然告诉过自己,若是大叔不高兴提起,也没必要问了。那天,他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有外人在呢,毫不避讳地宣称自己是他女朋友了,那就够了呀!

可素,可素,唉……人眼里容不下沙子,她真的好想知道那个朱家小姐,到底跟大叔是什么关系哦!现在看大叔的态度,大概,也许,可能……她都这样直接问了,他明明知道的,都不告诉她。

过份!

萌萌苦皱着小脸,埋进了大抱枕里,暗正郁闷。

“小萌萌,什么事那么苦恼啊,来来来,阿泽哥哥给你做知心姐姐,告诉阿泽哥哥,天大的烦恼都给你解决掉哦!”温泽爬到萌萌身边,伸手扯扯姑娘的大辫子,一副骗小孩的口气。

萌萌抬起一双幽怨的眼神儿,嘟哝地推开温泽凑近的脸,转身拒绝安抚,“我想知道的,只有大叔亲口告诉我,我才相信。”

“哦,这话太伤人心了,哦,阿泽哥哥被一箭穿心,死了——”温泽捧着心,一下歪倒在萌萌面前。

萌萌实在忍不住,还是温泽的耍宝给逗笑了,就说出了电影院那晚的事。

温泽听罢,态度也收敛了几分,说,“萌萌,你没想过刚才琛哥说,让你听我的没错,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萌萌眨眨眼,摇头。

温泽叹息,“傻丫头,谁都有些这样那样的秘密不予人说。琛哥不想说,也代表你没必要知道,知道了只是徒增烦恼,并不会对你们现在和未来的关系有任何影响。你想,既然这样,你还想知道,自寻烦恼?”

萌萌想了想,觉得,温泽说的很有道理。若这么说,的确是自己又钻牛角尖儿了吧!

“可是,人家还是想知道,朱碧婵说她姐姐过去几年在国外,都一直陪在大叔身边,现在还等着大叔。还威胁我说,只要她姐姐回来,大叔就不是我的了。我……我害怕嘛!”

当然朱碧婵没有说最后这段威胁,不过萌萌心里担忧,就自动加上了这段。

温泽心头一跳,迅速看了眼厨房方向,一抹冷意滑过他眼帘,脸色也渐渐变得严肃,“萌萌,现在也许还不是时候。不过你记着,琛哥现在选择了你,你应该着眼当下,而不是揪着一个男人不想提及的过去耿耿于怀。你懂么?”

萌萌被温泽难得严肃的表吓到,乖乖点了点头。

温泽不忍,又笑道,“萌萌,你只要相信阿泽哥哥的,回头直接好好跟卫姨说你要请她帮忙的事,别让朱家的人跟着凑她面前碍眼,一切就事半功备了。我听琛哥说,你之前帮了卫姨的大忙,相信你再多多撒个娇,卖个萌,你婆婆那颗看起来傲骄,其实最容易心软的心,肯定都会被你收服得妥妥帖帖。”

“好吧,我知道了。”

还是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萌萌心里有点儿小小的失落。

不禁心想,若是寻常的人或事,说出又有什么关系呢!故意不说,反而更容易让她误会的,不是吗?如果都舍得让她误会,猜忌,也不愿意说。那是不是说,事实真相真的很不好……痕迹太深了,根本不想再回忆,只能逃避?!

若是这样,知道了真相,也许她会很难接受,会伤心……可会伤心,她还是想知道大叔的事,就算那可能是大叔的“前度”,他的一切她都想知道啊!

“噢呜……”

萌萌沮丧地爬在懒骨头里,对于电视里放着的以往自己最喜欢的周末综艺节目,完全没了兴致。

这时候,晚餐已经结束,温泽已经离开,屋里只剩他们两人。厉锦琛不让她碰冷水,说天凉了,女生必须注意保暖,让她在客厅里玩着,等他打理完了配厨房,一会儿两人就到楼上的健身房运动。

可是这样胡思乱想着,她的精神儿都没了。

人眼里容不下半颗沙粒,光是想想那个可能的“前度”,她就妒嫉得要死。朱家小姐的事,她已经陆陆续续地听了很多人提起,本来以为早已经是过去式了,毕竟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可那天突然听朱碧婵说得那么信誓旦旦,现在越想就越后怕了。

唉,大叔为什么就是不肯直接告诉她呢?

旁人再多的举例说明、宽慰安抚,还不如他亲口说一句,譬如,那个朱xx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或者,那个朱xx根本就不是我什么人,再或者……

“唉……”

萌萌无力地叹息一声,彻底将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或者,她是打从心里觉得妒嫉,妒嫉那个朱婧慈在过去拥有了大叔的十年,或者更多青梅竹马的光阴,而自己,却连一年都没有。好可怜!

厉锦琛打扫完厨房出来,就看到小姑娘一副没精打彩的模样,摊在沙里一动不动,正放着平日她最喜欢看的节目,她也一动没动。便走上前,坐在一边,拍了拍那颗沮丧的脑袋瓜子。

“萌萌,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他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她突然抬起头,小眼神儿幽幽的沉,吐出一句,“大叔,我快被酸死了!”

“酸?今天我没做糖醋排骨,你吃了什么酸?”话一出,他有些明白。

“唔!”她鼓起腮帮子,直直地瞪着他,然后又埋回脑袋,继续郁闷。

他的手慢慢地僵住,呼吸沉而缓,久久地没有说话。

她觉得这样的沉默,比争吵更让人难受,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一个翻身就扑了出去,将男人给扑进了沙里,紧紧抱住,就像无尾熊抱着尤加利树似的紧实。

然后,声音在他胸口闷闷地响起,“大叔,你说,你是我一个人的,好不好?”

他被她撞得心跳加速,这一问,亦被问得胸口软,他又抬手轻轻抚上她坚持的脑袋,慢慢地说出了口,“是,我是萌萌一个人的。”

“现在是。”

“是,现在是。”

“未来也是。”

“是,未来也是。”

她抬起头,双眼晶亮,认真,却又有丝让人心拧的脆弱和委屈,看着他说,“大叔,你不要骗我哄我,如果你不能继续喜欢我了,要告诉我实话。虽然会很难过,要是对大叔好的话,我想我会努力接受的。”

闻,他狠狠一怔,有一瞬间无法明白,她清泠泠的大眼里何来这么多的忧惧、伤感,委屈和难过,他一直以为自己给她的一切,已经可以说明一切。这个小东西,她在担心什么?又有什么值得她担心的?他觉得,她担忧的从来都没有必要。

可是这份担心的份量,此刻由这张小嘴儿说出,竟然那么重,那么沉,比起她时时向自己表白的喜爱还要让他耿耿于怀,拧疼了心,放不下,舍不得。

“萌萌,别胡思乱想,我只有你一个。”

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只是厉锦琛急着吻住了那张轻颤的唇儿,想要行动去表明自己的决心,这是一个男人最直接的告白,可他却忘了把心里那句最重要的话告诉她。

……

实习日到。

萌萌本来觉得温泽的告戒,并不难。因为之前,她和卫正阳已经私下里沟通过。正如她所料,卫正阳其实早就现了w&x集团是从朱碧婵开始,开始拒绝为帝都大学提供赞助的。

——本来我想亲自去申请,但是碧婵对于自己的失利太过在意,坚持要自己解决。可是她到最后,还是解决不了。她向来心高气傲,自视甚高。我们也不想她太难过,只有随了她。每次就提前做好预备方案,若是她的不成功,还有替代上场的不会闹空档。

所以,这次运动会赞助方案,其实他们也留了后手,已经有两家国内品牌公司等着他们最后拍板签约了。

“只是没想到,今年会突然冒出你这匹黑马,让咱们大跌眼镜啊!”

卫正阳当时笑着说,眼中不乏真正的佩服。再不是初遇时,那简简单单的一些好奇和有趣儿了。

这些都是前话了,再说也没用,麻烦的就是现在啊!她和卫正阳约好在w&x集团大厅见面,想一起先去找洪曼云说明来意,打探些虚实。

没料到朱碧婵竟然就等在大门口,对他们两人扬道,“我说过,做为计划书的第一设计者,你们要谈就必须带上我。会长,你这样私下跟姚萌萌串通好了将我别在一旁,是什么意思?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头晚,朱碧婵就给卫正阳打电话,没有得到消息,心里就已经下定决心在此守株待兔了。没想到,还真被她逮个正着。想到她为了这个方案,被人无辜打脸,她哪里肯放手。何况对手还是姚萌萌,抢了贺英琦不说,现在还占着卫正阳不放,虽然她并不喜欢这两男生,可是,她就是受不了看着这个小土包子现在在学生会的人气不断攀升,混得风生水气。

顿时,有意隐瞒的卫正阳也面露尴尬。萌萌只能无语地看天花板,有种不好的预感开始了。

上电梯时,朱碧婵就把计划书从卫正阳手上强抢了过来,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方案设计,即时要亲自背书。

萌萌心里哼哼,就算送我,我也不屑用别人设计的东西来撑自己的门面儿。

“萌萌,早啊!”

不过很快陆续上来的人,都非常热地朝萌萌打招呼,这里面有她认识的,好多不认识的。萌萌都一一礼貌回应,态度谦卑,又不失稳重。

见此况,卫正阳看萌萌的眼神又有了新的变化。朱碧婵终于意识到萌萌之前所说的“很熟悉”,并不是胡吹瞎侃,空穴来风,确实是有几分真实性。

其实吧,萌萌不在的这一周,w&x集团的总经办里也生了一些不小的变动,她都还不知道。因为那些变动,她这个“太子女”的身份从最初的仅仅一个虚虚的“小名头”,到现在已经坐实了几分真实力,更在某些人刻意的推动下,打上了更多的光环。

“萌萌,可等到你了。之前听说你都到大门口了,怎么这么久才上来啊?”洪曼云的秘书一看到萌萌,跟见到救世主似的笑得灿烂如花,拖着萌萌就往洪曼云的办公室走,“我们经理都等你好久了,就说你一到就先去她办公室,有好事儿跟你说哦!”

“什么好事啊?不会是洪经理升职啦?”萌萌有些受宠若惊,被秘书小姐的喜悦之感染,她好奇起来。

跟在一旁的卫正阳和朱碧婵都不禁露出惊诧的表,要说刚才还存着几丝怀疑,这会儿算是都被打消掉了。毕竟,之前他们来w&x集团时,都是求人办事,终是要低人一等的姿态,几时像今日这般,被人亲切问询,一来就被拖着拉着地往对方经理大人的办公室走,而没有再被随随便便地扔在会客室里,自生自灭。

“咦,那不是洪经理的办公室。”萌萌大眼看着本写着“公关经理”名牌的房间被错过,秘书笑得更有内涵了。

不过,他们还是没能走到目的地,半路碰到了蓝雪,直接拉着萌萌走人,可把那小秘书给急坏了,急忙跑掉去搬救兵。

“啊,蓝雪姐,那个洪经理还等着我们,我同学……”

“萌萌,你先跟姐过来啊!那两位同学,真不好意思,我先借一下萌萌很快就还给你们。”蓝雪立即叫了自己的秘书招呼卫正阳和朱碧婵,就把萌萌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卫正阳和朱碧婵还没回神儿,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娇斥,紧接着洪曼云的妖娆身影就从那头冲了出来,边走边埋怨着,“蓝雪这女人就喜欢玩横插一刀,早知道你该通知我亲自来接萌萌。”

这瞧着,萌萌小姑娘竟然成了w&x两大高级主管争抢的人,比起早前所说的“认识”,这级别瞬间又跳了三级啊!说不傻眼儿,都难了。

……

“萌萌,真是太感谢你了。”

“啊,蓝雪姐,你干,唔,什么啊?”

这门一关上,萌萌就被蓝雪抱着一通乱亲,盛难却啊,亲得她又紧张又奇怪。可还来不及说事儿,这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撞开了,洪曼云冲过来,就指着蓝雪笑骂,看到萌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来了个大抱抱。

“哦,洪经理,你,你别这样,我,唔,啊……”

萌萌无比郁闷,歪着脑袋,伸长了脖子,躲避美人们过份的热。心说,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是超级“凶器”啊,她快被她们的肉肉给憋死了!

这一番美人们的投怀送抱好一会儿才结束,萌萌觉得自己都快被温香软玉给埋了。居然让她突然体验出一句古老的格:最难消受美人恩!

“萌萌,谢谢你。卫总和龙总都跟我们说了,以前是我们太自以为是,太自大自负,太卑鄙无耻,太小心眼儿,太看不开,太……”

洪曼云和蓝雪并肩向萌萌行了一个大礼,吓了萌萌一跳。并将两人友谊的萌牙和崩溃过程,以及这一周生的一些事和改变,告诉了萌萌。

原来,洪曼云和蓝雪是从同一所大学毕业,同一个专业,同一个寝室,同一个班,一路风雨同舟近十年走来的好友。这样的缘份,这样的友,在当世真不是那么容易遇到的。故而,两人在共同租住的简陋出租房里,一起握着小拳头,要征服这个帝国最棒的城市,要把自己的青春和热血都洒在这片北方的天地下,并且还约下了要在此成家立业,一起做孩子他妈。

“好闺蜜,一辈子!”

萌萌看着她们手握着手,叙说着青春和友谊,心也随之激动起来,不自觉地想到了自己的好室友们。

只是,理想向来是丰满的,现实总是太骨感。

因为各自的理想和价值理念在社会现实的打磨下,慢慢生了改变,在两人共同努力竟然都进入w&x集团后,那种分歧也与日俱增,终于让两人因为一次业务上的竞争,生了一场难堪的悲剧,关系彻底崩溃,从此水火不融。

至于是什么样的悲剧,萌萌不用问,大致也猜到了七八分,跟自己之前在酒店包厢里遭遇的应该如出一辙。

“可是我不愿意离开公司,因为,我知道她坚决不会离开。当初我们为了进集团,真的很辛苦。”蓝雪说。

“哼,说什么我不愿意,明明就是你不可能离开好不。那时候,你职位一下子升得比我还高,大把的票子和帅哥哈拉着你,我可不想输给你。”洪曼云立即反驳。

所以,这看似崩溃的表象下,依然悄悄流淌着一条温脉脉的牵系和不舍,无法再像以前相亲相爱地相处,就演变成了后来的时时刻刻充满火药味儿的相厌相杀。

也许是真的杀得太久,争得太累,终于在这一次,两人竟然再一次做了相同的决定。

萌萌低叫,“啊,你们一起递了辞呈?!”

引咎辞职!

因为那位客户的老婆有点儿关系,硬是将屎盆子扣在洪曼云头上,加上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顶罪。她们两人当时在卫丝颖的办公室里,听到了萌萌先后所做的供词,在卫丝颖一番语重心长的劝说下,多年的误解终于开释,仇恨也随着一场声嘶力歇的哭叙,终于回归到最初。

这说着,两个误会开释的好姐妹又一次执手相看泪眼,萌萌都红了眼,急忙喊停,给两人送上一杯奶茶。

洪曼云拿着奶茶,失笑,“当年是谁说喝多这种东西,会得胃病的,居然准备了两杯!”

蓝雪笑笑,完全没有冰山美人的气场,整个就是一温柔体贴的大姐姐,“吃东西呢,还堵不住你那张叼嘴儿。以前是谁说感冒了不喝上一杯,就绝对好不了的。”

萌萌瞧着时间,有些着争了,今天自己还有重大事件要忙活,就问了这事件的最后结果。

洪曼云心里对萌萌的歉疚最胜,立即接话道,“结果当然是我们强大无敌的卫总,找人托关系把那头肥猪摆平了。鉴于我的优秀表现,升我做媒体总监,我的小云云以后就是我最坚实的后盾和支持者。现在,太子女殿下您有何吩咐,尽管提出来,只要我们俩能办到的,一定肝脑涂地,再所不辞!”

萌萌望天。

其实,事当然没有她们说得那么轻松愉快。虽然不用付什么刑事责任,毕竟这人也不是她们打的,但为了平息那正室的怒火,女人们这多年来的积蓄被削光光了。

“所以,我们必须重新拼租,一夜打回刚出社会的菜鸟财物水平!拼死拼活地为卫总和龙总赚钱,年终奖没了。”

萌萌一听,着急了,“那个,今天我是和我同学来拉赞助的,听你们这么说,我感觉好忧虑啊!”

两个动不动就腻味姐妹的女人终于打住,询问萌萌况。

听完之后,洪曼云表严肃,口气中恳地劝道,“萌萌,卫总那么疼你,由你去申请,姐姐们帮你把关企划案,绝对事半功备。”

蓝雪立即补充,“但是你不能让姓朱的那个女孩去见卫总,否则……”

两人同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表严肃无比,让萌萌愈奇怪。

“为什么呢?为什么妈,呃,卫总她那么讨厌朱碧婵啊?”其实她一直就想知道原因啊!

两人又同时摇头,摊手,“不知道。这是龙总以前特别特别特别,特别严肃地叮嘱过我们,卫总讨厌那个姓朱的姑娘,理由不解释,大家只要记住就好。千错万错,也不能触了她老人家这块逆鳞,否则,后果……”

so,你们两个,包括温泽哥哥,在提起此一问题的时候,都是这副“皇家绝秘、外传必杀”的表来警告她。

折腾了这半天,萌萌进去时顶了一问号儿,出来时顶了两问号,郁闷了。这消息打探半天,跟没打探一个样儿了啊!好像更糟糕了。

“萌萌?”

终于出来时,卫正阳和朱碧婵也正坐在外面的秘书处,立即迎上前询问况。

萌萌看着迎上来的两人,心下为难起来,这要怎么说,朱碧婵听了肯定会以为她故意针对她,而对她大责难吧!可是若不说,今天这事儿铁定不成,这可不是她的来意。

“学长,我想……”

她就想跟卫正阳说出实,让他去和朱碧婵周旋,但恰在这时,卫丝颖来了。

“萌萌来了吗?快叫她过来。”

卫丝颖一到,就碰到洪曼云的秘书,听说了况后,就直接下了命令。但走了两步,她心中有些急切,脚步一转又跟上那秘书去要亲自逮人。

萌萌这一抬头就看到了婆婆大人,一脸笑意地走来,伸手就抓住她,“你这孩子,是不是一来就被她们骗去了?!哎,这种奶茶,你们女孩子要少喝。对了,今天这套衣服是你自己搭的吗?还不错。不过,这个型不好,回头我另外给你弄一个。眼镜不能取,不过型可以改改……”

现在,卫丝颖对萌萌的亲切偏爱,已经愈自然随性,在人前也没有特别掩饰了。众人对于萌萌“太子女”的身份,已经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虽然,这跟事实还是有那么点差距。

“卫总,早。那个,我今天有件非常重要的案子,想跟您商量。”

“呵呵呵,这一大早的,就要找妈谈生意啊?”

卫丝颖推开门,笑着揪下萌萌红红的小脸。

萌萌紧张地朝卫正阳打了个手式,叫他跟进来。

卫丝颖见状,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萌萌立即对着她傻笑,急忙挽住手臂,低声说,“妈,那是我同学,跟我一起来的。”

卫丝颖眉头一蹙,美眸眯了起来,“怎么又是帅哥啊?!”

萌萌头皮一紧,“那个,他是我们学生会的会长,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就是旁边那位,气质大美女呢!”后背立即出了一身的汗。

看吧看吧,人家有女朋友了,我可没有招蜂引蝶啊!婆婆大人明鉴。

卫丝颖收回眼,立即端起了总裁驾势,朝旁边的沙打了眼色。

萌萌松了口气,回头叫人,哪知朱碧婵就先冲了进来,对着卫丝颖就大声做起了自我介绍,萌萌根本来不及阻止。

那是当然,朱碧婵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她觉得之前只是自己运气不好,现在好运终于找上门儿,她当然没理由放过,必须主动出击。

“卫总您好,我是帝都大学学生会副会长,朱碧婵。很高兴今天能见到你,我和我们会长,还有萌萌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这次我们校运会的运动服饰的赞助事宜,想要跟卫总您谈谈,具体的合作方式。请恕我冒昧,之前我们就针对贵集团做了一份企划案,希望卫总您能看看。”

朱碧婵也不管萌萌阻拦,立即将文件夹捧了上去。

卫丝颖站在办公桌前,姿势没变,表却已经瞬间冷到了骨子里。

不过在场的另两人毫不知,以为这就是大集团老板本来的姿态,但萌萌心底已经开始哀呼:完蛋了。婆婆大人会不会把她骂死哦!她的耳朵已经开始烧了。估计婆婆大人已经开始在心里骂她呆瓜了!

卫丝颖看着那文件件,没有立即回应,故意晾了好半晌,才伸手接过了,说,“那好吧!既然都是萌萌的同学,那我就看看。”

话是这么说,全是为了抬举她。可是她感觉婆婆大人投来的那计眼神儿,好可怕啊!

一刻钟,熬煎般地过去了。

当文件终于合上时,萌萌感觉自己的死期终于到了。

卫丝颖却突然笑了,“朱碧婵。这份企划,都是你做的?”

朱碧婵感觉自己在这时候被点名,觉得特别长脸,急忙点头,询问卫丝颖有无问题。

卫丝颖说,“没有问题。你们可以先离开了。”随手地,将文件夹扔在了桌子上。

朱碧婵不解,“卫总,你的意思是?”

卫丝颖双手抱臂,下巴慢慢抬高,一字一句道,“我不会赞助,这份企划上的任何内容,请回。”

“可是卫总,您刚才不是已经看过了,到底哪里不满意,能不能告诉我,我一定能改到让您完全满意的,我很有这个信心。你们……”

朱碧婵完全没想到,竟然还是这样的结果。她据理力争,想要上前说服,卫正阳就在萌萌的眼神示意下,拉她离开。她真是不甘心,如此临到头了还是失败了,就冲着萌萌起火来。

“姚萌萌,你搞什么鬼啊?我明明说的好好的,你……”

萌萌也不想理朱碧婵的自作主张了,待人一出门,就急急地将门关上了,本来还想关窗子,就听到卫丝颖在叫自己。

“萌萌,过来。”

“哦。嗯,卫总……”

她立即低下头,走了上去。

那时,百页窗外,卫正阳还拉着气愤挣扎的朱碧婵劝说,办公室的人突然脸色都是一变,惊讶地看着总裁室里飘飞一地的文件纸,哗啦啦地全打落在萌萌脚下。

办公室里

卫丝颖瞬间变成了罗刹脸,气至极点地大喝,“姚萌萌,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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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床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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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厉氏家规,抢媳妇儿?

世界突然崩塌!

蓝色文件被狠狠砸出,可以说那完全是看都没看人地飞过来,萌萌也根本没想到卫丝颖会有此极端反应,也许从刚才朱碧婵急吼吼地跑进办公室做自我介绍,说明来意又递出文件开始,这股子邪火就开始酝酿了。

是什么样的怒火,和怨恨,让婆婆大人竟然只隐忍了这一会儿,就彻底沸腾爆炸?!

那要什么样的理由,才会让就是再不情愿也能保持基本礼仪的婆婆大人,失控愤怒到此?!

逆鳞!

当文件夹带着冷风,堪堪擦过她脸颊的一刹,她双眼大睁,心脏仿佛遽停了一拍,卫丝颖精致的妆容彻底破裂狰狞的模样,深深定格在了脑海里。

朱家小姐到底做过什么让婆婆这么憎恶,却还要当面隐忍不发?!

心中本来已经放下的疑虑,再一次空前高涨于心里。涨得她的太阳穴竟然也隐隐的有些犯疼,一股莫名的委屈从心底某处扶摇直上,涨红了双眼。

文件如雪片儿般散开,飞得到底都是,埋了她的双脚。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子里飞速地翻过一页又一页,关于朱家的一切。

——朱家独女,祖父是开国元勋,父亲是一区军长,母亲也是文宫团里的一枝花儿。十三岁开始,就在他们那片大院里美名远播。漂亮、聪明,气质一流,立志要当梁红玉似的女将军。听说厉锦琛也是其裙下拜臣,不过可惜那时候他太不起眼。而厉俊臣跟他完全不同,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是厉氏嫡系一脉的佼佼者,轻易赢得美人归。

——锦琛哥,俊臣哥说你在国外一直和我婧慈姐在一起,怎么你回来,婧慈姐她没有跟你……——温泽:绑架案

——龙总以前特别特别特别,特别严肃地叮嘱过我们,卫总讨厌那个姓朱的姑娘,理由不解释,大家只要记住就好。千错万错,也不能触了她老人家这块逆鳞,否则,后果……

“姚萌萌,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卫丝颖是真的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天知道她今天一早来就想见见这姑娘。这孩子瞧着貌不惊人,却用轻轻两句话就帮她点醒了她麾下两员大将多年的心结,若说之前为儿子立下一次又一次功绩是这姑娘幸运的意外,或也有儿子的包庇宠溺在内。但在她的公司里,自己的眼皮子下,她并没有给这孩子太多的援助和额外的提点,全凭其自己的摸索和悟性,竟然能成就这样的结果,就不得不令她真正打从心里,刮目相看了。

无颖,她之前的心情是非常愉悦的,那比当初招到洪曼云和蓝雪这两员潜力大将还要高兴。毕竟这是发现儿子挑媳妇儿的眼光真没错,萌萌的确是块浑金璞玉。未来只要加以时日,好好雕琢一番,必成大气。同时她也为自己没有一意孤行反对而庆幸,不然她肯定会后悔死。

然而没料到这天堂的下一步,就是地狱。

若说她今日见着萌萌有多高兴,那么在见到朱碧婵这个朱家人之后就有多么深恶痛绝,恨不能当场将之扔下集团大楼。

还必须插一句,来之前儿子就给她打了电话,特别提点了一句,萌萌会跟她谈帝都大学运动会赞助的事情,她当然知道这事儿。想小姑娘这下子终于要求到自己了,更有点儿奇妙的兴奋。又想提点小姑娘,又想故意为难逗逗,还想看小姑娘跟她使招儿,会不会又用儿子教的那计“卖萌必杀计”。

总之,而今的卫丝颖是越来越期待跟小姑娘过招,呃,相处了。

没想到,她等来的是这个笨丫头把大仇敌带进了自家的大本营,还让这大仇人当着他们的面,喧宾夺主,自以为是,能不教她生气嘛!

哪有自家人帮忙仇家,给仇家长脸,触自家霉头的啊?!

她一下子气血冲脑,想也不想,就直接把手上的文件夹砸了出去,破口大骂,其实也实在是恨铁不成钢,爱之深,责之切,怒之极了!

……

萌萌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能发出声。

因为知道,在婆婆大人这个盛怒的时候,其实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还不若让婆婆大人尽情地发泄一通,把心里压抑的怒火给彻底发泄光光了,这样……呃,大概要有益身心一些。

萌萌最终是乖乖垂下脑袋,没有说一句话。

恰时,龙天慧闻讯赶来,立即挥开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敲了敲门想进去,但卫丝颖没有理睬她,萌萌转头看到她的手式,立即去把百页窗帘给拉上了,阻隔了所有人的视线。

回头,龙天慧问起情况,洪曼云就把前后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她是跟着萌萌一路过来的,就看到了朱碧婵自以为是地往总裁办公室里冲,最终引发了这场史无前例的盛怒。这,还是她们一群从来只听“传说”,终于亲见卫丝颖因朱家的人事彻底发怒的第一次。

自然,因为萌萌在里面成了第一炮灰,还没人能帮忙,这外面的人都不自觉地把卫正阳和朱碧婵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的肇事者。

龙天慧十分不客气地下令,“两位已经看到了,你们的请求我们w&x集团绝对不会答应,请回吧!对于这位朱小姐的冒失和不敬,我代表卫总和w&x集团全体员工,都表示非常不满,我们不会接受你们的道歉,但是从今以后,本集团不欢迎你们踏进本集团一步。请回!”

这话一落,三个保安竟然已经等在一旁,要把人清理出大厦了。

卫正阳非常尴尬地道了声“抱歉”,就拉着还想辩驳的朱碧婵,迅速离开。

他们走后,蓝雪靠到洪曼云身边问了内部情况,洪曼云也只是点点头。蓝雪机伶儿,专门叫来了保安将人赶走,给朱碧婵一个下马威。不过,看着巨大的玻璃墙下,那截专门留出的半米空间里,一地白花花的纸片儿,实在让人难以安心。

……

办公室内

其实,当萌萌张嘴想唤人,却又因为担忧恐惧而慢慢垂下脑袋时,卫丝颖立即就后悔了。

其一,就是因为她毕竟一个历世多年的成熟女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对着一个小姑娘如此失态,实在是非常尴尬。其二,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萌萌肯定不知道朱家的事和朱家女人干下的勾当,对于当年发生的事,也一无所知,她只是帮忙同学,并无可厚非,这样受她喝斥责骂,实属无辜极了。

刚才萌萌开口的模样,她只屑一眼,就看出那是想叫她,“妈”。

顿时,心中惭愧骤升,有些无颜以对。

她心里矛盾非常,又为自己找理由,就算不知道当年之事,但小姑娘之前大概也打探过赞助的事,也应该听了洪曼云和蓝雪的告戒,不能在她面前提朱家的事,更不能让她看到朱氏女。

唉,这丫头就是性子太软,太善良了吧?!

如此纠纠结结,办公室里久久地陷入一场窒息的死寂中。

好半晌,卫丝颖才终于收拾起情绪,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坐回大办公椅,拿起秘书早早泡好的茶,喝了几大口,终于把胸口的那团沸火给灭掉了。

她放下茶杯,清了清喉咙,才道,“把东西拣起来。”

“……是!”

萌萌就像个终于得到指示的机械人,开始在匿大的办公室里落了一地的文件,一张一张,边拣还边记着编页号。

她匍匐在地时,办公室外的人都能看到,就让人特别心紧担忧。洪曼云因为心里对萌萌特别有愧,若不是蓝雪拉着,好几次都着急得差点儿冲进卫丝颖的办公室,替萌萌说好话。

终于将文件都拣齐了,其中有几张,还飞到了大办公桌下,萌萌不得不顶着一脑门儿的冷汗,伸长了手去够,偏偏有那么一两张飘到了只有一条缝儿高的柜子下,她掏得辛苦,还用嘴吹个不停。

卫丝颖等得不耐烦了,回头一看那丫头还蹶着个屁股,一张小脸都快钻进那柜子底下的缝缝儿里了,也不知道拿她桌上的尺子去掏,笨挫的模样,惹得她胸口一跳,没由来地就想笑,于是最后的一抹怨气就被笑没了。伸手,就把尺子递了过去,戳了戳那丫头的屁屁,这迟钝的丫头才回头。

一回头,卫丝颖的表情就扭曲了。因为萌萌的鼻尖儿上就抹着一坨灰,沾着絮絮,真是即可怜,又可爱,更让人心疼。

“行了行了,那破文件拣不齐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要!”

“啊?”

萌萌哀叫一地声,露出非常杯具的表情。心说,婆婆大人您这是故事折腾人家的嘛,既然都不用了,还叫人家拣什么拣啊。

“就那些,都扔进那个碎纸机里,给我狠狠地搅,全部搅碎了。”卫丝颖横眉一指,萌萌的小心肝儿都抽了抽。

原来,真是让她拣起来碎尸万段,借机撒气儿的嘛!

“按那个最大的粉碎扭,最好给我挫骨扬灰,一丝都不剩!”

唔,这口气,好像是“灭族谱”的等级了啊!

机械呜呜呜地响着,萌萌专心致志地一张张往那大扁嘴里塞着,看着下面打得粉碎的纸沫沫,就觉得自己超悲摧,超无辜,好委屈的哦!她趁着婆婆大人貌似不注意时,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睛,喂纸的动作也越来越麻利了。

讨厌的猪会长,搅碎你搅碎你;可恶的猪会长,打成肉泥泥肉泥泥!

呜呜呜,大叔,人家好可怜啊!

恰时,一条街外的大厦上,正在办公的男人没由来地打了个喷嚏,不禁抬头转向窗外,远远的一幢大厦,大厦顶上有着两个醒目的灯光标志“w。x”,一幅巨型的香水广告,真是遥过两公里都能瞧见。

卫丝颖看完了一份文件,签字让秘书进屋拿走。这会儿,脾气算是都消下去了,也有理智和头脑思考接下来对小姑娘的“处理方案”了。

瞧着那丫头还在埋头认真,且显带愤慨地碎着文件,只觉得好气又好笑。

遂开口问道,“萌萌?”

“有!”萌萌立即警惕地大声应道,抬头看向卫线颖。

卫丝颖也故意端颜肃色,抬了下手,示意,“你过来。”

萌萌也正好把最后一张文件扔进了碎纸机里,拍拍手上的纸灰,走到了那张黑色大办公桌前,端端坐了下去,一双大眼也认真无比地迎视着卫丝颖。

这让卫丝颖心里有种即怜又爱的情感,隐隐地搅着她惯来强硬的心,遂也不自觉地放软了几分态度,一字一句说道,“萌萌,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都乖乖记好了,要做我厉家的人,就要遵守我们厉家的这条最重要的家规。”

厉家的家规!

萌萌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东西,以往跟厉锦琛和公公相处,从来都没听说过呢!遂小脸一绷,正襟危坐,更认真了。

卫丝颖对小姑娘这样的态度非常满意,接道,“听妈说,就算我w&x集团倒闭破产,我厉家人要上街乞讨,咱们也不屑跟朱家人做生意,或者有一丝一毫的往来。原因,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牢牢记着,做我大家的人,就必须以朱家人为敌!不死、不休!”

噢哇,不死、不休?!

天哪,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让婆婆发下这么重的誓,立下这么严重的家规呢?!

可是,还是不能问缘因。啊啊啊啊,好讨厌,为什么非要吊起人家的好奇心,死活都不给说的啊?!

萌萌的小脸上顿时出现极为纠结又矛盾的抽搐,咬唇,眯眼,皱眉,瘪脸,揪衣角,搓小脚,却仍是毫不犹豫地应下了一声,“是,妈!”

这一声脆嘎嘎的叫唤,顿时让卫丝颖老怀大慰,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不过这笑容还没撑开,又迅速收了回去,她又着重地告戒道,“以后要是再跟那个叫朱碧婵的女人碰上,绝对不能给她好脸色看,知道吗?还有,要是她敢对你不利,立即告诉妈,妈帮你教训。要是妈不在,就告诉你家大叔。呃,阿琛。要是阿琛也不在,就告诉你公公。不管怎样,你都记着,咱们跟朱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有机会,灭了朱家的女人,绝对不能手软。只要她们在的场合,你必须用你的智慧、气场,将她们牢牢压死在地狱最底层!明白没?”

噢哇,好,好可怕的诅咒!

“明白。”

虽然心里打着抖儿,不过萌萌仍非常坚定地点下了点。

“很好,萌萌,你是个好孩子。今天,是妈不对,妈太失态,妈跟你赔不是,你别往心里去。刚才,咳,妈不是针对你,就是被朱家那个自以为是的女孩子给气坏了。”

“妈,没关系的。”

“有关系。咱不能为了一个讨厌的外人,让自家人受委屈,对不?回头,妈请你和阿琛吃海底捞,赔罪。”

“啊,妈,没关系,真的。”

“好,我们萌萌是乖孩子,心大。不过,你要听妈的,那个朱碧婵,以后不要再来往。”

“是,绝对不来往。”

婆婆大人终于露出了以往和煦的笑容,萌萌的小心肝儿也终于落回了肚子里,大大地松了口气。

“好了。没事儿了,你回去玩一会儿,就给你家大叔打电话,叫他准时过来接我们去吃大餐。”

“嗯,好。”

说完,萌萌松口气地起身要离开,但走到门口时,总觉得似乎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没说,当她打开办公室门,看到门外站着一群人紧张地看着她,尤其是着急的洪曼云看到她出来,就想问她情况如何。她一下忆起了自己今天最重要的来意!

“妈——”

砰的一声,在这一声唤里,办公室门又迅速关上了。

可是,萌萌却不知这一声唤,又带给待候在外的一群员工人怎样的震撼。这可是真的亲耳听到萌妞儿叫“妈”了,那毋庸置疑,就是真正的太子女了呀!

“怎么?”卫丝颖头也不抬地看着文件,问了一声。

萌萌又紧张兮兮地蹭回座椅,双手不自觉地搭上了黑色大办公桌沿,探着脑袋看着婆婆大人,心里斟酌着应该怎么开头儿。唉,刚才婆婆大人那么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会赞助,她现在旧事重提,会不会又让她不高兴呢?!

可是不提,之前自己在学生会里信誓旦旦的宣言,想要以此打倒朱碧婵的决心……咦,有了。

“妈,我有个重要的忙,只有您才能帮我。这,这是关于,是否能够打倒那个朱氏女的关键问题。”

果然,一听到朱氏女,卫丝颖立即抬头,目光炯亮。

“好,你说。”于是,连手上的笔都放下了。

萌萌抿抿小嘴儿,无比认真地说,“妈,你不知道,其实我也没打算淌这浑水的。但是,我们会长,啊,就是之前你看到的那位,他救过我。就是奥伦在我们学校乱欺负人的时候,学长人挺好的。我都是为了还报救命之恩,想来拜托妈赞助我们的校运会。会长说,妈妈以前给咱们学校赞助过的,但是后来,呃……一颗老鼠屎打坏了一锅汤。本来我今天只约了会长过来,哪知道那颗老鼠屎也跑了过来,仗着她写的那个……呃,渣渣方案,想要邀功啊!因为,之前我就在开会的时候,说要帮忙会长拿到赞助款,那个朱……她就不服气吧,所以故意跑来抢功。要是她拿到了赞助款,我就会在学生会的所有人面前颜面扫地了,更没法进入学生会成为干事。

刚好,她今年本来就是大四最后一年干员,还是副会长。我就想,我怎么也不能输给她啊,她凭什么不让我进学生会啊,我就要进去,而且我还要做到会长,比她高一级!妈妈,你一定要帮我啊!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坏,她列了一大堆的条件,说我没资格,说我丑,说我没实力,说我成绩差,还联合其他干员一起排挤我,要不是会长为人公正……”

这样背着人埋汰一个不太喜欢的人,萌萌还是第一次,开始还有些脸红。不过说着说着,想到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胆子就大起来,越说越顺,脸不红气也不喘了。而且,为了讨好卫丝颖,还非常适当地调换了某些措词。

说完,她紧张兮兮地看着卫丝颖,等待着最后判决。

卫丝颖这听得,心里觉得好笑,尤其配上萌萌那小心翼翼、充满期翼的表情,心里某处变得很柔软。但是在商言商,她还是端着大boss的架子,状似思考了一下,才开口。

“咱们厉家人,当然不能对朱家人示弱,更不能被欺负,被他们嘲笑无能。”

“对对对,妈妈说的对。so……”

“要我赞助也行。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妈妈您尽管说,我一定全力以赴做到。”

“这企划书,必须由你自己来做。我可不想再看到朱家人冠名的东西。明白?”

“明白,明白。”

“好了。还有没其他的事儿?”

“啊,妈妈,没有其他要求了?”

“你还想我要求什么?再把碎纸机里的那些讨厌东西拿出来碎一遍!”

“如果妈妈能高兴,我就拿出来再碎一遍!”

“你这孩子!行了,快出去解决你的后援团。再晚点,我怕他们都要冲进来跟我要人了。”

“是。”

萌萌还有些忐忑地起身,有些恍惚,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吗?哦!本来以为刚才一场惊天动地,一切已成定局。结果这一转眼,就柳黯花明又一村啦!

她高兴地往外走,可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内心激动,突然又转回身,看着俯于案上的美妇人,心中一阵激荡,又回身高喝一句,“妈妈,谢谢你!”

然后行了一个大大的九十度礼,终于跑了出去。

卫丝颖看着那抹可爱的身影,淡淡地笑了。恰时,龙天慧进来探情况,就看到这样的笑容,心里也暗暗吐了口气。

这办公室门一关上,门外的女人们就激动地叫了起来。

“萌萌,你没事儿吧?”

“天哪,快让姐姐瞧瞧,你这是不是缺了眼睛,还是没了嘴?”

“萌萌,刚才真是吓死人了,我们还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呢!”

萌萌被一堆女人的七手八脚、七嘴八舌搞得不好意思,嗷嗷直叫,“啊啦,我没事儿,你们,别那么大惊小怪。卫总又不是母老虎,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众女齐声“切”了她一句,几乎是异口同声说,“你要不是太子女啊,不出十秒就被t出来卷铺盖走人了。卫总她啊,比母老虎还可怕,那就是史前鳄鱼一只!”

太子女?!

萌萌对于女人们的形容,只能在心里翻白眼儿。随即,她就攥着洪曼云和蓝雪回了办公室,拜托两人帮忙自己做赞助方案。还真别说,萌萌绝对是因祸得福的幸运小姑娘,洪曼云和蓝雪在三年前,都曾经亲自负责组织过帝都大学的赞助活动,最近三年,也负责过其他学校的赞助事宜,对于其中的流程和细则,可谓再清楚不过,而且资料更是多不胜举。她这会儿要做企划案,有这两人帮忙,已经是事半功备了。

……

中午,厉锦琛来接两位女士用餐,可惜的是厉秘书长还在国外陪元首做国事访问,归期待定

席间,两个传说中天生的仇人,比往日看起来都亲昵了好几分,这情形让厉锦琛觉得有几分诧异。

“妈妈,等等,你不爱吃香菜,我帮你先把这牛腩里的香菜挑出来。嘿,正好大叔也不喜欢,你们都可以吃。”婆婆大人和大叔,都是满挑剔的呢!

挑得干干净净的菜被摆到两母子面前,两母子同时对看一眼,眼中都漾着十足的笑意,一人一筷子挑了块带着亮筋的,同时送到了萌萌那铺着香菜的碗里。不巧,这丫头就喜欢带着香菜味儿的红烧牛腩。

“萌萌乖,先吃妈妈的这块哦!”

卫丝颖抛过去一个媚眼儿,萌萌被电得小手一抖,有些傻眼儿。

厉锦琛突然觉得母亲大人的表情、动作,言辞,有些碍眼,就催促了一句,“快吃,傻瞪着不会饱。”

“哦,哦,我吃。啊?”

萌萌刚要吃那块卫丝颖夹的那块,又大块,又红亮,看起来就超爽的,哪知筷子一动就被厉锦琛夹了过去,一口吃掉,再次傻眼儿了。

厉锦琛慢慢地咀嚼了十数下,终于将牛腩吞下,才道,“你再不吃,那一块也给我。”

萌萌和卫丝颖同时对看一眼,才问,“大叔,你不是不吃香菜的,可是,刚才那块牛腩上面有香菜。你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

厉锦琛闻言,表情明显一僵。难怪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消灭了“第三者”的殷情,不小心吃下了毒药?!失策。

经小丫头一提,他愈发感觉口腔里的感觉不太舒服,终于皱着眉头站起身说要去一趟洗手间。

卫丝颖瞧着儿子这模样,终于噗嗤一声笑出来,调侃道,“阿琛,你连妈妈的醋都吃啊!啧啧啧,真是太甜蜜,腻得妈都开始想念你爸在的日子了。”这一边说着,还一边向旁边惊讶的萌萌眨眼儿。

“大叔,你……”

可惜她话没完,被厉锦琛拍了下脑袋,这人就先消失了。她低下头,看着碗里那坨大大的牛楠,突然觉得无比幸福,叹息道,“哎,牛腩兄,今天谢谢咯谢谢咯!”

立马一口吞下香肉肉,咀嚼得小脸都一鼓一鼓的,冲着旁边的婆婆大人傻笑个不停。

这一下,刚刚喝了口汤的卫丝颖看到小姑娘那模样,瞬间想到了家中仓鼠宝贝们吃干果粟子的模样,简直就如出一辙啊,一下子被萌翻了,差点儿一口把嘴里的汤给吐出来。急忙捂着嘴,心中万般哀叹着,抬手指了指洗手间,遁去也。

萌萌不解,大叔和婆婆,今天真奇怪哦!不愧是母子。嘻嘻!

貌似这种得意是容易遭天遣的啊,等到母子回来之后,萌萌的小得意就开始遭报应了。

厉锦琛突然问起母亲,“妈,我听说最近有人到你公司找岔儿,你还给对方赔了钱,是不是对方拿什么威胁w&x集团,要不要我……”

卫丝颖立即摇头打断了话,“不用,这种小事儿,你妈我见太多了,根本不够看,已经搞定了。”

厉锦琛转头看着正认真喝自己盛的鸡汤的小姑娘,说,“我有点奇怪,听说好像帝尚集团的小公子,也跟你们公司这件事有些关联?”

卫丝颖立即垂下了头,状似不经意地打哈哈,想要蒙混过去。

厉锦琛却道,“也不是我想故意打听什么。只是,上次去涪城时,我跟帝尚集团的黑老大有些交情,他打电话过来问候我时,提了两句。”

卫丝颖心里毛毛的,真没“什么”,那你还问个不停。哎呀,不会真的又知道了吧?!难道她公司里现在已经有了儿子的耳目了?不会啊!难道是为了小丫头的安全,最近安插进来的?

这会儿,萌萌吃得正欢畅呢,完全没发现母子两正在斗法。卫丝颖有些招架不住时,忍不住伸脚踢了萌萌一下。萌萌奇怪,抬头看向厉锦琛,因为她压根儿没感觉出来是谁踢了自己。见厉锦琛表情不变,只是伸手就给她夹了块她爱吃的香酥排骨,于是欢喜地接过,埋头认真吃。

卫丝颖心里哀叹,这个傻妞儿,连谁跟她打暗号都感觉不出来,真是……怎么跟舒舒塔塔一样,吃起来就没了脑子呢!于是又一脚踢过去。

“妈,你有什么话要说,请直接开口,不用老踢我。”

厉锦琛一句话,瞬间把老娘给秒杀了。

萌萌吃得满意十足抬起头,发现这母子两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儿,立即讨好地给两人盛汤夹菜,顿时就遭了池渔之灾。

厉锦琛问,“你的赞助企划做得怎么样了?”

萌萌立即欢天喜地表达了对婆婆大人英明决定的感谢,又小小地炫摆了一下深受公司阿姨姐姐们的帮助,已经把大纲拟好,内容很快就能添好。

厉锦琛一笑,抬手抚着萌萌脑袋,说,“我们家萌宝儿越来越聪明了,懂得利用资源,节省时间成本了。那正好,等你做完这个企划案,时间也差不多,在妈那里的实习就可以结束了,专心复习英文考级。”

萌萌立即要点头,表示大叔英明啊!

没想到,卫丝颖立即就横杀一刀,“萌萌,我先说哦,光是利用以前曼云和小雪给你的东西,可不行。这几年,我们在别的学校搞的活动,创新层出不穷。你要拿他们三年前的那些过时的东西来唬弄我,我可是不会看你是我儿媳妇儿,就放水让你通过的。”

“啊?妈妈……”

“叫妈妈也不行。”

“唔……”

“吃饭时间,不准卖萌!”

“……”只能看向厉锦琛。

“找外援也要找专业点儿的,你家大叔根本不懂时尚服饰和美妆美容。”

so?

萌萌不得不调转脑袋,可怜巴巴地看着婆婆大人一脸绝对称之为“奸猾”的笑容。

卫丝颖十分得意自己终于又拿回了今天的主权,说,“要做一个完美的企划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至少,咳,之前那颗不怎么样的老鼠屎递上来的方案内容,还算是真有点儿新意的。你不是说要打倒她,在学生会树立起你的势力吗?”

呜呜呜,萌萌同学内心已经是黄河长江泪了。当时那么说也就是为了酝酿个气氛,好成功拿到机会的嘛,这会儿却像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怎么样,你这方案也要做得比那颗老鼠屎好,才不枉费妈把这么大好的机会交给你。要知道,你们学校要的可是全项赞助,从运动服,到开幕式礼服,甚至还有演出服这些东西。然后,在这三天里,我们还要在校园里做展示活动,除了以前的老手段,现在微博微信都出来了,还有……”

叭啦叭啦,卫大boss一说起工作内容那是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瞬间占去了整个午餐的时间,让儿子厉大boss听得耳朵疼,几次想要打断,都被萌萌着急的询问给抹去了。

“妈,难道我今天列的大纲,全部要重新推翻吗?”萌萌已经没想法了,只想保着今天已经做好的工作内容。

卫丝颖温柔一笑,“那倒不必。妈妈刚才说的只是内容细节上,你要多花心思,想出一个精彩、绝佳,举世无双的企划案,在你们学生会一炮打响知名度,让那颗老鼠屎彻底消失!你听妈的,妈全是为你好哦。乖,再吃一块牛排。”

“唔,谢谢妈。”

so?

见儿子已经无语,卫丝颖打铁趁热,诱拐到底,“你放心,妈亲自辅导你做这个方案,保证不会影响你的复习计划。不过时间上,可能再增加一下,要不今天下午你就跟妈妈回公司……”

原来,前面做了这么多的铺垫无非就是为了跟儿子抢媳妇儿啊?!

------题外话------

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情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情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126大叔,求你,抱我上

阶梯教室里,两个班的学生一起上着大课,因课目的重要性,众人都十分认真地做着笔记。

萌萌今日没有俯案奋笔疾书,而是拿出了自己新配好键盘的平板,几乎头也不抬地在上面敲着字,一双小眉头拧得死紧,不时地拿着鼠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

若是不仔细看她打的内容,她身边所有人都会以为这姑娘就像往常一样,认真听课呢!可是当秦双不经意地去描了一眼,现好友记的笔记格式,跟他们的都太不一样,于是定睛一看,就怪了。她一声“咦”,就惹得周围其他人也关注过来。

鉴于姚萌萌同学这个其貌不扬、却屡屡成为班级和年级,甚至快要幅射到全校的“新闻人物”,熟悉她的秦双、秋文珏和向东辰等人,直觉地就是这丫头又出什么状况了。

秦双低声念出,“w&x集团服饰赞助企划案,草案?!萌萌你……”

“嘘……”萌萌急忙捂住好友的嘴,直摇头,目光迅速扫过周围看来的一圈儿人,急得向所有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秋文珏就坐在萌萌身边,探头过来瞪。坐后面的江海娜也拉长了脖子想看个究竟,就被眼尖的秦双给捂住,甩了两记眼刀子。偏偏江海娜身边的赵大志也在偷看萌萌的电脑,就冲着秦双傻笑起来。而坐在前方的向东辰转过头来,非常严肃地警告了众人一圈儿,竟然顺手就拿走了萌萌桌子上的平板,惹得萌萌蹭地一下站起身来,探身就去抢。

顿时,他们这团儿的骚动太大,就惹得周围所有学生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向东辰,姚萌萌,现在是上课时间,请你们不要在我严肃的课堂上,打骂俏,动手动脚,影响我授业解惑,还影响其他同学学习!”

他们今天这一班和三班合上的大课,正是由学院以严厉著称的老教授所上的经济学导论,因为其作学严谨的风范,但凡是上他的课都必须全员到齐,认真听讲,就算是做样子也不能有太出格的捣蛋行径,否则,就等着挂科吧!

萌萌尴尬得要死,连忙向老教授躬身哈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错了,我错了。”还是没能抢回平板,只能苦哈哈地坐下,气得蹬了卫东辰的椅背一脚。过了好半晌,平板终于被还了过来,不过在文档最下方多了一条拽兮兮的命令:下课之后,好好交待况!

萌萌气得直瞪前方的后脑勺儿,这人怎么搞的啊,还“好好交待”呢,她又不是他的犯人,过份!

虽然这么想着,可是下课后,萌萌还是乖乖地被一众同友(同学朋友)们围着,一五一十地将上周学生会会议的结果,以及自己和卫正阳到w&x集团拉赞助的事说了一遍。其中自动掠过了朱碧婵的部分。

可惜的是,这话能瞒过其他人,却瞒不过有特殊手段的向东辰,当她一说完,就非常不客气地指出,“你说的这个案子,不是由副会长负责,你没事儿跟校花凑什么热闹,你以为以你那颗脑子真斗得过人家大三的优秀学生会干部?!”

萌萌被炸了个现行,又气又急,“凭什么说我跟她斗啊,为什么你们就不觉得是她故意要跟我斗的咧?!”她就是横竖不满意向东辰看扁她的那种眼神儿,想也没想,就自动爆光了。

“哼,就凭你那点儿质素,人家还不屑把你当对手!”

其他人一听,说不紧张是骗人的。开学这么久以来,他们都多少知道学生会成员们牛扳的身家和阅历,不说未来,至少现在那些人是他们不能轻易招惹的。可萌萌这个“井”字辈儿的小呆瓜,竟然跟帝都大学第一美人副会长杠上了,能不着急嘛!

“萌萌,你别冲动啊!”秦双劝。

“就是啊,萌萌,班长也是为你好。”秋文珏附合。

“我听说那个朱副会长家里来头可不小,祖上全是帝国将级军官哪!”江海娜爆料。

“朱家一门忠烈,阳盛阴衰,这一辈小的里面十多个男丁,就只得两个女娃。”秦双进一步说明,“朱碧婵就是朱家当前年龄最小的公主,在家中所受宠爱,不亚于长其十岁的姐姐朱婧慈。而朱婧慈,亦是帝都大学军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近年旅居国外,正是当前南方最大军区总司令朱大将唯一一的掌上明珠。”

朱婧慈!

萌萌默默地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说,可是现在听秦双道来,就好像终于一步步接近自己最终的敌人,得悉彼此实力相差何等悬殊,畏惧之心由然而生,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也在心底悄悄埋下了疑虑的种子。

“萌萌,你怎么会淌上这波混水呢?”江海娜立即抓着为众人忽略,却又是极重要的问题。

萌萌抬起头,看着众人,表和语中渐渐透出一股毅力,“我想加入学生会,这是一次十分难得的机会。若是以他们的标准考核要求来走,我有七成以上无法达到。”

向东辰心中不屑,想要斥责女孩异想天开,但赵大志却更积极热为萌萌加油,说,“萌妞儿,哥支持你。打倒帝大第一美人,成为咱帝大有史以来最独具特色的新校花儿。你说,有没什么需要帮忙的,哥一定力挺你到底。”

有时候,也许就需要像赵大这志这样热而盲目的追随者,让一件看起来不太可能的事变得可能而充满希望。

他这方一叫,众人似乎才终于意识到,萌萌已经开始做方案企划了,他们在这种时候提议打退堂鼓其实已经不合适,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开弓。面对强敌已经压境,鼓吹敌人的强大,畏惧胆怯已经毫无意义,更应该思考的是如何组织进攻,夺取胜利。

江海娜突然又问,“萌萌,我听说贺英琦学长已经跟朱碧婵分手了,传都说是你抢了贺学长。校网上还有帖子炒说你在校外实习是做陪酒女,牺牲色相,出卖自身,才换来一身名牌服饰和奢侈用度……”

这话没说完,现场其他人就爆场了,当然第一个就是赵大志。

向东辰沉着声问,“姚萌萌,原来你在学生会折腾一遭,又招惹回这么多桃色是非!”

萌萌最近本来就忙活,哪有注意那么多,而且她家有睿智成熟稳重大叔一枚,根本没兴趣跟一群嫩头青和年轻小鬼头交流,哪里知道自己早已经谣缠身,被抵毁得不成样子了。当即就气得虎了一张小脸,贝齿咬得咯咯响,大吼一声“我才没有”,就把和朱碧婵的一些过节由来说了一遍。当然,也自动摒避了厉锦琛的部分。

众人一听,立即为萌萌义奋填膺,同仇敌忾。

向东辰做为酒店事件的当事人,更清楚其中事实,在低头看了下校网疯传的东西之后,给陈小飞等人打了个手式,陈小飞等立即奸笑着离开了。而在几个小时之后,校网服务器被黑,那些无聊的炒作帖子就被删除光光。

最后,众人一致决定,“萌妞儿,以后这种事不能瞒着咱,除非你从来没当咱们是朋友。回头若需要什么援助帮忙,不准再自己一人闷着。那个朱碧婵也有自己的后援队,萌萌你也有我们。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对不起,谢谢你们,大家!”

萌萌和朋友们拥抱,心里感动不矣。

……

之后,在学生会气氛诡异的大会上,萌萌避重就轻地宣布了自己已经由w&x集团亚洲区最高执行总裁同意,并做了深入切实的沟通交流,要重新拟定一份赞助企划,最迟将在本周末定下。

这事一说,所有人都拿极其惊讶的眼神看着萌萌,曾经那些不以为然的轻视,以及暗嘲,都消失掉了,取而代之的,有佩服,有刮目相看,亦有不敢置信,怀疑,愤怒不甘。

但不管有什么样的绪,在卫正阳的证实下,没有人再敢当场提出异议了,更别说像之前分派任务的会议上那种直接的指摘和贬损之。

之前,都说萌萌跟着会长和副会长一组,必然能占尽大便宜,轻松获得免试入会的机会了。可这会儿,连副会长都几年都未拿下的大集团,竟然败倒在萌萌手下,这能说明什么呢?

姚萌萌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呆笨锉,却是个真正有实力又低调的大将一名。经此一事,众人又重新认识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大一新生,为其所划的心理地位也有了新的提升,就是心里的那座天平也生了明显的倾斜。

会议还没结束,就有人不遗余力地找萌萌说话,借机攀交搞好关系。毕竟,卫正阳和朱碧婵已经大四,学生会干部进入交棒阶段。而萌萌虽然年纪还小,但未来难保不会成为学生会的一员大干将。

“现在只是做个方案罢了,又没有真正拿下赞助机会。我看我们还是要做好第三手准备,万一没拿下来,总不能让大家自己准备队服,穿得花里胡哨儿地搞开幕式吧?!”

虽然,这话是为提醒众人“小心使得万年船”,但有耳朵的人谁听不出朱碧婵的亲援团口气里的不屑和不甘。

对此提议,自然仍有部分人举手赞同。毕竟,萌萌这只是拿到机会,还没有真正拿到红纸白字的赞助合约。

朱碧婵没有直接表什么意见,脸色也不是特别好,或许说还有几分憔悴,虽然她化妆掩饰得极好。但那双向来顾盼生辉的美眸中,并无多少神彩。不过在扫过萌萌时,萌萌仍感觉到似有一股冷风刮过面门,让她极不舒服。

会议结束后,萌萌又和卫正阳等几个干员了解了一下往年运动会活动的况,为自己的企划案积累资料,以启思维做新的创意。她提出的一些建议和看法,有稍显稚嫩的,被其他人驳斥了;但却有非常新颖且实用的,也让众人耳目一新,颇为兴奋。同时,更让众人了解到萌萌在w&x集团实习并非吹虚之,对于集团内高层的管理的熟悉,以及相关运作流程都非常熟悉,也从侧面上攻破了那些“陪酒”的流。

如此一番交流后,眼前由卫正阳招集的骨干会员们,对于萌萌的印象又生了新的改观。大概是因为萌萌和朱碧婵是传说中的敌,众人不由得都把她和朱碧婵相较,觉得萌萌比起朱氏公主殿下,平易近人很多,不管是交流,闲侃,都让人觉得很轻松没有压力。与朱碧婵傲人一等、有些压人一级的聪慧不同,萌萌思维敏捷,更容易接受他人建议,并举一反三,加以完善。众人都极喜欢跟她交流,即能获得肯定,又能获得新的东西,而且瞧着这么个可爱的小萌妹子,没有压力,比起跟大美人相处,真是轻松许多,舒服许多。

“萌妞儿,咱们的漂亮衣服,可就看你的了!”

“嗯哈,我会努力的。不过,你们必须帮忙我,不然……嘿嘿嘿!”

“你这丫头,还跟学长学姐摆起谱儿来了啦!”

“哦,学长,你身高这么特殊,不摆谱儿的话我怕搞不定呢!”

虽然还没有成为正式会员,但萌萌的人气已经在学生会里迅速窜升了。

放学时

卫正阳要亲自送萌萌离开,不禁又问,“萌萌,那天我看卫总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连碧婵的企划书都扔掉了,你真的……”

萌萌摆摆手,表示没有问题。

恰时,朱碧婵等人走过来,说,“正阳说的没错。姚萌萌,你别以为现在唬得大家相信你就得意了,那天我和正阳都看得很清楚,卫总她可是非常生气。我看若非因为你是她的员工之一,怕当时下场也跟我们一样。”

萌萌想要反驳,要是真一样,她现在会拿到赞助机会吗?!这些女人真是妒嫉也妒嫉得有些头脑和水平好不好。

可是朱碧婵的后援队们没给萌萌插话的机会,就急着说,“会长,我们已经收到周美薇母亲的回应,康总答应跟我们见面谈谈校运会赞助的事儿。呵,说不定回头我们就得帮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土包子,擦屁股,收拾善后呢!”

那些轻蔑看不起人的眼神,让萌萌十分不忿,立即反驳,“哼!是螺子是马,拿出来溜溜。现在,谁说都没着。咱们就让最后事实来说话!”

“好呀,谁要是输了,就得在彩排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自称‘我是愚蠢的土包子’三次,怎么样,姚萌萌,你敢不敢赌?”

“哦,我知道了,你是个愚蠢的土包子。”萌萌故意皮笑肉不笑地干笑两声。

“姚萌萌,你就敢使小人行迳,你有没胆子跟咱们赌?”朱氏后援团激动地叫了起来。

最后,双方还真就以卫正阳为见证人,立下军令状了。

……

萌萌一路跑出学校大门,冲过大半条街,就摁掉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厉锦琛打来催促她的。

“萌萌?!”

但是在她快要跑到宾利车前时,一辆红色轿车先拦住了她,里面探头出来跟她打招呼的正是蓝雪。萌萌有些奇怪,一边朝前方的宾利车打手式,一边不得不停下跟蓝雪说话。

“总算等到你了,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呢!”

“啊,蓝雪姐,你给我打过电话?”

萌萌拿出电话一看,其中五通都是蓝雪打的,只有两通才是厉锦琛打的,她瞄了一眼后方,问了蓝雪的来由。

蓝雪笑道,“为了帮你一次通过卫总那关审核,所以我和曼云商量着,接你到公司一起帮你做企划案啊!”其实,这其中是有卫丝颖的故意暗示,洪曼云对此也特别积极,但因现在身居要职一时走不开,就专门让蓝雪来接人。

要是萌萌知道,很快就能猜到,这是婆婆大人跟大叔的“大战”还没有结束。

萌萌一听就为难了,不得不去跟厉锦琛解释说明,“大叔,你知道妈妈她要求有多严格的,我又是第一次做这个,完全没经验,现在都靠大家帮忙我。他们都那么积极,要是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给力,那就太不够意思了,对不对?而且……”

厉锦琛明显沉下的眸色,没有表的俊脸,让萌萌如坐针毡,压力剧增,又接道,“刚才我出来时,朱碧婵和她的后援团们,又怀疑我是空口说胡话,不相信我拿到了妈妈给的赞助机会,要跟我打赌。要是我输了的话,我,我就要在运动会的开幕式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说自己是没用的小土包子。大叔,我不想输!”

她立即抓着男人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眨着大眼睛。

厉锦琛心里沉沉一叹,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会撒娇惹人心软了。

萌萌感觉厉大叔似乎有些松软了,又赖上去撒娇,施展起了美人计,小脸蹭上去,亲了一下厉锦琛的脸颊,咕哝着说起了甜甜蜜蜜的话儿,好半晌,终于把人给哄笑了,才获得了“原谅”。

不过,这接送人的工作,还是没能轮到蓝雪等人,厉锦琛直接拒绝了她们的献殷。

饭后,厉锦琛才把人送到w&x大厦,临下车前,两人又缠绵了一会儿,萌萌才不满地嘟哝着下了车。到了办公室里,可没少被两位姐姐取笑。

开始工作后,萌萌十分认真,全神贯注之下,也让洪曼云和蓝雪现了这小姑娘令人惊讶的观察分析能力,才终于知道为什么卫丝颖会将人从三十八楼提到总经办来,之前听说还做了38楼个管理流程的梳理工作。最近一段时间,楼下反应上来的关于美容美体护肤方面的信息,越来越有利用价值了。最有趣儿的还是,男装部的设计师在奥伦王子殿下的客户档案卡里获得的信息,产生了新的设计灵感,就明年春夏季的新款设计概念进行了一个新的梳理,设计会议上获得了一致好评。

萌萌小姑娘的能力,其实不是那么一下子就会爆出来的,但其影响力却是让人无时不刻都能感觉到,并为之惊讶赞叹。

卫丝颖悄悄溜到了办公室外,看着萌萌向自己的两员大将讨教学习,那一丝不苟的认真模样,真是越看越喜欢得紧。现在,她总算明白,丈夫为什么对于当初这桩婚事没有任何的反对,就一口应下了。刚才跟丈夫通话谈家常时,丈夫知道她是真的放下戒心接受了这个小媳妇儿,才告诉她,说萌萌有如此好的观察分析能力,全因于姚父从小到大的培养和教育。而他们当初能成功脱险,由贺晋所救,其中也隐藏着姚父默默的功劳。

厉珂本性是个极低调的人,不喜权,亦不贪功。卫丝颖终于明白丈夫跟姚父交好的根本原因,这是本性相投的缘份。厉珂相信,承袭了姚父精神的萌萌,跟自己的儿子会非常般配。而事实,的确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好。

现在,萌萌在他们二佬眼里,就是一块宛如孙猴子一般刚刚破石而出的一块,浑金璞玉。未来只要好好雕琢,终会焕出专属于她的耀眼光芒。

不知不觉就到了点,厉锦琛的电话如整点报时般,准时打来。萌萌接了电话,立即应着马下楼,却又埋头在一段新的内容上。

回头,卫丝颖就接到了儿子的电话,厉锦琛那冷冰冰气场仿佛顺着电话线爬到了卫丝颖身上。

“妈,萌萌不是你的员工或接班人。”

“咳,儿子,妈知道。不过,妈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觉得萌萌真的有潜质做我的接班人。你想想啊……”

卫丝颖又开始天马行空了,厉锦琛拧着眉心,直接下了车,一边跟母亲大人唇枪舌战,一边朝大厦走去。

半个小时之后

萌萌跟着厉锦琛离开w&x集团,不过,她现大叔的气场有些不对劲儿,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自己哪里惹了大叔生气。呃,难道因为刚才她接了电话,没有立即下楼去吗?可素,那时候她本来是要立即走人的,但是看到婆婆大人竟然也在加班就一起聊了几句关于企划案的事,又获得了一些不错的灵感,于是……这聊得正兴奋的时候,转头就看到大叔一脸沉郁地出现在楼上。

呃!大概,她知道原因了。

“大叔,冰箱里有芝士蛋糕吗?我突然好想吃哦!”第一招,撒娇,分散注意力。

“有。”

“大叔,明天上午我们只有两节课呢,今晚一起spa,明天可以睡个大懒觉。”第二招,色诱,化戾气为祥和(不是欲火?)。

“明天上午我有会。”

呃,踢到第一层铁板。

“大叔,我有点儿担心。”第三招,叙苦,博取同以转移戾气。

“什么?”

“之前朱碧婵的人还说,周美薇的母亲有答应跟他们见面谈赞助的事儿了。我当然有自信我一定能达到婆婆的要求,拿出让她满意的方案。可是,我们还赌了,今年我的赞助款一定要比周康氏去年赞助的多,而且还能为学生会创造更多的活动收益。如果不能超过以往的成绩,也算我输,我就不能申请会员名额了。”

汽车停好,厉锦琛打亮了车内的灯,看着萌萌渴求帮助的眼神,说,“别人的挑战,有那么了不得?”

萌萌抿起嘴,眼神变得极亮,点头,“至少,朱碧婵的挑战对我来说就很了不得,我不要认输。”

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朱家小姐,在厉锦琛的心里地位非比寻常。不论这是一种怎样的不同寻常,只要她想到一点,碰到一点,都觉得极不舒服。她知道,这种不舒服,甚至,点点的隐忧,更多来自于厉锦琛并没有直接跟她提起过,或者谈起过,更甚至对她解释一点,或者只需要坦白一点点,关于朱碧婵那晚说过的话里信息。

为什么,朱碧婵会说,大叔在国外那几年,都有朱婧婧慈陪伴在侧?

她真的非常非常想要知道啊!可是他的回避态度,让她觉得自己仍是与他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她好像没有资格去触及他的过去,只能拥有他的未来。可是他的过去,似乎时刻都在影响着他们的未来,她就想知道啊!

她知道自己这是犯了恋爱中的人都有的毛病吧?疑神疑鬼,没有自信,胡思乱想……可是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爱?!如果要她未来爱上一个人,她想除了他,不会有别人的。在朱碧婵的挑战来时,她就只想将之狠狠打倒。仿佛……打倒了朱碧婵,就打倒了他心里那个不同寻常的……朱婧慈的存在!

厉锦琛不是没察觉小姑娘眼底里不同寻常的坚持,他只当她是年青人的一种意气用事,道,“难道进一个学生会就那么重要?你现在才大一,还有三年那么长时间,何必求于一时。你知道你给自己太大压力,还树立那么多目标,很危险吗?”

萌萌突然生气,觉得不满,“大叔,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做法,很幼稚,很孩子气呢?!可是现在的我,只能让自己尽全力做到这些,才会觉得跟大叔你靠得更近一些。就算有些压力,有些危险,可是能站到大叔身边,我就觉得很值得了。可是大叔你为什么总爱用教育的口吻跟我说话?我并不是你的孩子!”

话一落,她突然红了眼眶,心中涌上一股难以掩饰的自卑,和后悔。她立即打开车门,跳下车,大步跑掉。

他愣了一愣,立即下车叫着追了上去。

“萌萌,你等等,你要去哪里?那里是出口,别出去,你还没穿外套,外面……”

下雪了。

萌萌一冲出入口,迎面一道大风刮过脸颊,什么东西打落地脸颊上,很快化成冰冰点点的水珠,覆满了她的脸,口中呼出的气体,化成一股股浓重的白雾,糊去了她的视线,却感觉吸进肺里的空气冷得刺痛了肺部,她仍向外奔跑着,大力地奔跑着,仿佛要把身体里那些令人疼痛而无力的执着,痴傻,都泄掉。

这一一下子跑到了宽敞的庭园中,漫天的飞雪兜头淋下,前途一片白茫茫,回头时,已经辨不清来路。

陌生的环境,冲击着她心底的界限。

灼热的液体一下从心底涌上眼眶,她迅速地抬手抹去,只留下满脸的冰凉,继续往前跑。

“萌萌——”

追来的厉锦琛看到站在大雪中的人儿,偏偏穿着一件雪白的貂绒小毛衣,又不管不顾地往大门外冲,大吼一声,瞬间爆狂冲而上。

萌萌被那一声吼,震得心里又痛又难受,又害怕,又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将自己心底里的自卑爆露出来,她从没想过要把这些心思,告诉他人。可是之前绪不知为何突然变得那么糟糕,还是她大姨妈快来了,竟然就溜出了口。她真是蠢死了,她怎么有脸再面对他,她只想逃得远远的,当刚才那些都没有生过。

厉锦琛叫得越凶,萌萌吓得跑得越快越急。

这是今年入冬以来,帝都所下的第一场雪,大雪,从他们上车之后到一路驶回来,才半个小时,路面上就铺了一层薄薄的雪被,而这时候,恰恰是最溜滑的时候。萌萌刚跑上小区大门前的广场,那里用大理石地板铺就,她一个不稳被滑倒,身子就摔倒在宽大的石阶上,顺着阶梯滚了下去,一下就栽进了下方的一个圆圆的浅水喷池里。

厉锦琛吓了一大跳,急忙冲上前将人捞了出来,同时大门上的保安也闻讯赶来,拿着手电梯给他们照明,询问是否需要叫救护车,但被厉锦琛拒绝了。

厉锦琛喝斥保安们转身,一把将萌萌身上已经浸湿的毛衣扯下扔掉,把自己跑出来时拿的自己的外套包裹住瑟瑟抖的人儿,然后对保安们说了句抱歉,并请求对他们的**保密,就抱着人大步离开了。

厉锦琛先抱着人跑回汽车,又把湿掉的裤子脱掉,动作略显粗鲁,可是女孩一声都没吭。

待到将人重新用羊毛毯和大衣包裹住,他突然现女孩的脸色过于苍白,表也不是惊吓过度的慌恐,而显得有些呆滞。

“萌萌,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跟我说话,姚萌萌?”

他用大手搓揉着她冰冷的小脸,俯下身亲吻她的脸颊,用自己温暖的脸颊去蹭她柔软的小脸,想要让她的况恢复到正常。

好半晌,她任他搓揉着,没有太大回应。他开始着急,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她瞪着一双大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不安的表,然后,慢慢地,慢慢地,伸出了两只白生生、细嫩嫩的胳膊,缠上了他的脖子,一抬头,吮上了他的唇。

她仿佛呢喃地求唤着,“大叔,求你,抱我,好吗?”

他动作一愣,第一道防线就被她轻易破入,柔软温热的小舌头钻进了他口中,咂住了他的舌头之后突然用力,咬住,舌尖的一点疼痛仿佛火星落入滚油之中,瞬间灼烧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她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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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篇已经上!评论自取,过时不候。

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127血红的手指头,大叔你坏死了

隔日,萌萌醒来,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儿。本站新域名()的字母,最大的免費中文網站,趕緊來吧。

头有些重,貌似嘴里还有姜汁水的味道,可以肯定是睡前还是被厉大叔灌了药,不过好像还是……有些头疼。浑身没啥力气,大概是因为没吃宵夜的原因吧?!

她清了清神儿,动了一下,立即感觉到身体更多的不对劲儿。肌肤所触之处,除了棉暖的被襦,还有,哦,还有一副温暖灼烫的胸膛正紧紧地帖实着她的背,而她整个人儿几乎是嵌在那副怀抱里,以赤果果的姿态……

哦,同床共枕这么久,她真的没有这样子跟他睡过啊!

突然之间,她感觉背心好烫,顶心似乎有微微的风拂过,然后,胸口处似乎有些什么不对劲儿,屁屁后面也有,最让她感觉到不对劲儿的,就是被子下,一只铁条般的手臂箍住的腰身之下,肚脐再下,再下再下,呃不对,肚子……

有些微的刺痛从那里传来,头晚在停车场的那辆大大的宾利老板车,后厢里,生的事,一幕幕就像电影倒带似的,飞带地滑过脑子,惊醒了她全身的感官一般,她浑身一抖,就感觉……

呜,糟糕了!

突然,一个低沉得不可思议的男性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醒了?”

然后,耳朵肉肉似乎就被什么东西舔了,又咬住,重重地一咬。

“唔……大叔……”她疼得低叫一声。

被子下的大手又开始乱动,她立即蜷着身子想要躲开那副火热的怀抱,真的好热,好烫,让她一度怀疑是不是那人在烧,无奈腰间的铁条手臂轻轻一用力,两人帖得更紧实了。

“萌萌,饿了么?”随着他的询问,他的动作也非常实诚地表达了同一个“意思”的另一个方面。

萌萌羞涩得快要爆掉了,一边扭着脑袋躲避那赤果果的吻,一边嚷着,“大,大叔,我,我疼……”

他的动作才缓缓打住,却是十分邪恶地故意弄疼她,问,“哪里疼?告诉我。”

“呜呜,大叔……”

“有什么就好好说,不要怪音。”

“你明明,明明就知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继续轻挑慢捻,甚至隐隐有更恶劣的趋势。

某妞儿实在不堪骚扰,立即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委屈地嚷开了,“大叔,我肚子疼!”

他停下,微微松开了怀抱,却直接将人扳正了,来了个正面的大抱抱,再一次,彼此身体密实相嵌,没有分毫空隙,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肌肤的滑腻度,更烫了,怎么会这么烫呢?呼吸的急促,心跳的剧烈,睛神里的期待,火热,羞涩的期待,踌躇的靠近,犹豫……

“肚子,哪里疼?”

“我,我……呜,你别……”

他故意又紧了紧怀抱,她涩得扭头不敢看他,气息都喷在他的颈脖间,被子里气温仿佛又升级了。

她已经窘得没了边,底线大概被他踩破了,脑袋一昂,小眼神直直地瞪着他,委屈地叫了出来,“大叔,你明明说过不会跟人家生……可是我,我那里疼,肚子也疼,你,你是不是……昨晚趁着人家昏过去的时候,把人家给……”

“给怎么?”

他心里暗暗地压着一股火,一股子想要将怀里的小白人儿整个吞下去咀嚼怠尽的冲动,声音低得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出。

“呜呜呜,你把人家给戳坏了!人家肚子好疼……”

厉锦琛差点儿笑出来,却是伸手去试了试,哪知拿起来一看,真的有血?!

“啊,流血了,真的流血了,你你你,大叔你……你好可怕!”

女孩哇呜一声大叫,竟然推男人推开,当然也是因为男人突然看到血红红的手指头,吓了一跳,竟然还真的顺着女孩傻叫的方向去想。

昨晚,他根本就没打算做到底,虽然每一次都想,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她根本不可能……

砰咚一声,萌萌退得太急,直接从大床上掉下去了。

“萌萌……”

厉锦琛吓了一跳,急忙掀开大被子,就看到黯灰色的床单上,有一团醒目的腥红色。瞬间,他大概明白生什么事了。

越过床,看到地上爬着的小白人儿,朝上的两团粉白小屁屁上,果然糊了几抹腥红的液体。

不禁抚额,长叹。

(画外配音:养孩子,不容易啊!)

半个小时之后

萌萌撑着酸软的腰杆儿,躬着身子,一步一踌躇地走出了卧室。房里,已经飘起了浓浓的香汤味儿,有姜,有鸡,还有什么,总之一闻到就让她的五脏庙开始打鸣。可是她目前最想吃的不是汤,而是刚才在换衣服时就幻想了一百万遍的美味甜点。

“萌萌,你干什么?”厉锦琛一转头,看到小姑娘竟然去开冰箱,就大叫一声。

吓得萌萌手一抖,转过头去,竟然拿着冰箱门掩着脸,睨他,就像在睨一个坏蛋似的眼神儿,“我,我想吃蛋糕!”

“不行。你的,”大叔咳嗽了一声,似乎在寻常最佳措辞,“癸水来了,忌食生冷辛辣刺激性物品。水果暂时也不能吃,等过了之后再吃。”

砰,他一只大手伸来就把冰箱门压上了。

她郁闷得瞪着他,小脸一点点皱成了咸干菜似的,小嘴嘟起一点点涨成了两个小包子。

他心下宛尔,伸手抚她的脑袋安抚,“可以喝甜牛奶,热的蛋挞,还有乌鸡墨……”

“牛奶,蛋挞,在哪里?人家要饿死了啦!我要吃甜的,甜的,甜的,要死了,甜的……”

小姑娘立即跳开男人的大掌,现在被她看成“魔掌”了,就奔去亮着的微波炉里拿好吃的,又在柜子里搜罗到饼干等小零嘴儿,往小桌子上一摊,开始吃吃喝喝起来。

呃,拿屁股背对着他的方向。

厉锦琛眉心皱了一下,立即到灶边继续看顾女人专用的乌鸡墨鱼汤。每次,母亲大人在这种时候闹肚子疼时,父亲大人都会体贴地为之熬上一盅,振痛活血,滋阴效果一流。当然,他也很清楚女人通常在这种时候,绪都比较不正常。难怪,昨晚这小丫头竟然突然捻虎须?!

萌萌吃了些暖热的东西后,觉得舒服多了,但是,小腹还是隐隐做疼,极不舒服。她在高脚凳上,扭来扭去,躬着身子爬在桌子上,几乎就要缩到桌子下去了,捧着脸蛋儿,皱着眉头,一副痛苦又不得不忍受的表。

厉锦琛把汤粥盛好,端到女孩面前,看她那表,伸手又想探探她的额头,就被她瞪着大眼躲开了。

这绪!

厉锦琛收回手,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说,“专门给你熬了,喝了会舒服些。谁让你昨晚乱跑,还往冰池子里滚,现在吃到苦头了?!”

萌萌一下委屈了,“人家都摔池子里了,你还骂人家!”

厉锦琛被这一叫,堵得瞬间失了声。

萌萌气哼哼地跳下凳子就跑,可是没走几步,一股刺痛倏地从腹下升起,就像有人拿锥子滑着上端往下狠狠划了一笔,疼得她低呜一声就抱着肚子,蹲了下去。这一下就把厉锦琛给吓到了,他急忙跑过去将人抱起来,就看到她疼得一张小脸都煞白煞白的,嘴唇也咬得泛白,眼睛里都蓄上两汪湖了。

这一急之下,厉锦琛就打电话求救。虽然很不愿意,但是还是打给了自己的母亲大人。卫丝颖一听,就被儿子的描述给吓到,听说还掉进了冰池子里,就更担心了,直接就下令去医院做个全身检察。

萌萌痛过那阵儿之后,就好些了,结果听说要去医院,还要做什么全身检察,就吓到了。

“我,我又没病,为什么要去医院哪?不要,我不要去医院。做什么全身检察,之前军训的时候,人家已经做过了啦!我不要去,不要去,我不要闻消毒水味儿,不要看白大褂,不要不要看医生。”

虽然萌萌嚷了半天,厉锦琛还是当她在这时候绪化是正常的,直接拿了一件大狐氅子将人一抱,送上了车。萌萌郁闷坏了,大嚷,“不要啦,我不要这个样子去医院,丢脸死了啦!大叔,你让我穿上正常的衣服,正常的衣服了啦!”

厉锦琛只想着,母亲大人说,女人这每个月一次需要特别关注,弄不好要是着了寒什么的落下根儿,以后每月都会那么痛苦,可糟糕了。想想头晚自己还那么激烈地用手给她**了,估计,恐怕太激动,真的戳坏了什么……基于真没有这方面的常识,他也不敢多想,只是尽量将车速加快了不少。

萌萌真是欲哭无泪,被抱进医院时,她整个脑袋都埋在大大的狐氅里,可成了当日入院“急救”的神奇第一人。

啊呜,大叔怎么能这样子嘛,这根本就是个大乌龙好不好!

半个小时之后

在卫丝颖和厉锦琛一致紧张的眼神中,老中医笑呵呵地宽慰面前的小病人,说,“就是受了些凉,没什么大碍。当时不是还喝了姜汤了吗?这急救得好。药也不用吃,就这几日好好食补一下。那个,小厉你说熬了乌鸡墨鱼汤,这就挺好了。加了当归吧?行行,回去多喝几碗。也可以喝点红糖姜汁水,一会儿就不疼了。要是再不舒服,就弄个小热水壶,放在肚子上温着。用你自己的手掌温着都行,没啥大事儿。”

萌萌心说,本来就没啥大不了的。瘪着脸,跟老中医说了谢谢。

卫丝颖和厉锦琛心里是同时松了大口气,忙给老中医道了谢。

老中医见萌萌还皱着小脸,又笑道,“这个时候,女同志们的绪一般会变得敏感,男同志就体贴一些,多多担待了。哎,真没啥,瞧你们这样子倒把人家姑娘给吓着了。是不是呀,小朋友?”

萌萌被这声“小朋友”唤得差点儿打巅,对着老中医干干地笑了两声,知道这也是医生伯伯在哄她开心。可是回头看着厉锦琛,就觉得有点儿眼疼了。

要不是大叔,她就不会是这副熊样儿了啦!

医生的诊疗室门口,正有一群姑娘大妈扒着门框子看得抽搐得直笑呢!真是丢脸丢到人民医院来了,呜呜呜!

“啊,讨厌,我要回去换衣服。”

最后,小姑娘还是扑进大叔怀怀里,闹了一阵儿歇斯底里。

之后,卫丝颖悄悄问儿子,“你们,昨晚搞得多剧烈啊,居然把人都吓得掉进冰池子里了?!”

厉锦琛瞪了母亲一眼,“妈,都是你害的!”也没客气了。

卫丝颖被这一瞪,心头咯噔一下,“不会是,你昨晚想一脚入车位,却撞了红灯,不得不半途罢工?!”啧啧啧,儿子该多么可怜啊!可怜她的宝贝儿孙儿们大概全冲马桶地下道去了吧?

“妈,你能不能别胡说八道。”厉锦琛哼叫一声,侧身别开了母亲大人的眼神扫射。

“哎,妈妈也是为儿子的性幸福生活着想。看你们天天同一屋檐下,还同床共枕,鸳鸯缠绵,却不能直接来个全垒打,那多……”伤身,又伤孙儿啊!

“妈,只要你别使那些无聊的伎俩让萌萌疲于应付,剥夺我们正常的相处时间,一切都会非常好。”

卫丝颖直接被儿子扫地出门儿,关上电梯门后,才噗嗤一声笑出来。

原来,这一不留神撞了红灯,都是因为吃大醋给吃的哟?!

“大叔,我要上学。”

“你连腰都直不起,怎么上学。我已经给你请假了!”

“啊,你怎么都不问问人家啦?我只是来个大姨妈,又不是重病不起,传出去人家会笑话我的。”

“不舒服就休息,有什么笑不笑话的。”

“那你不去上班吗?”等你走了,我就好回去上学。

“我今天在家办公。你该喝姜汁了。”

“人家才喝没多久啊!”

“你刚才已经上过厕所了。”

“……”

喝完后,她撑着腰拿了英文资料,窝在沙里温书。但是第一日这失血的疲倦感,不时传来的震痛,让她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加上……

“哦!”

再次坐上马桶,尿意一通,觉得肚子的胀痛感似乎又弱了很多。心里却忍不住埋怨,都怪大叔让她喝了太多的水,不然肚子也不会这么涨涨的。于是,干脆拿着单词书坐在马桶上不走了。

好半晌,厉锦琛现这小姑娘还没从厕所里出来,就有些担心,踌躇半天,还是去卧室看况,就现这孩子竟然就那么坐在马桶上背单词。

“萌萌?”

“啊,你干什么进来?人家还在上大号。讨厌,你出去啦!大叔,你不要脸,你偷看人家尿尿啊!”

厉锦琛再次感觉头痛,都是这大姨妈来得!以往没碰到,因为他们就是近一个月才正式同居的。没想到这一次撞上,就这么让人印象深刻,他开始担忧未来的每一个月,这几天……自己是不是也要跟着忧郁几日?!

晚上,吃了晚饭,喝了两盅乌鸡墨鱼汤,萌萌的症状明显减弱。还嚷着喝太饱,要运动一下,跑到了楼上去玩走步机,倒腾那些男士专用的健身器材。厉锦琛打扫完厨房后上楼来,就看到小姑娘正拿着臂式器上的一小块钢板,扯得唰啦啦直响。

看到他时,还得意洋洋地给他摆起了pose,又乐得一脸放光。

果然,女人这时候非常绪化。

之后,遵医嘱,多休息。看了电视才九点过,厉锦琛就催促小姑娘上床休息了。萌萌耍了一会儿赖,又多看了半个小时的电视,最后在十点时上了床,还抱着平板打温泽教的游戏。厉锦琛上床时,警告了一下,才乖乖关了机躺下。

躺下后,她就在被子里翻腾来翻腾去的,抗议共用一床棉被的不适感。

厉锦琛将人抱进怀里,说,“你想一个人睡,让我去客房?”

然后,这人就不动了。

良久,才传来她嚅嚅的声音,“大叔,对不起。”

“嗯。”

“大叔,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嗯。”女人一月一次的神经质,他知道了。

“大叔,你是我一个人的,对不对?”

“嗯。”果然很敏感,这话她这一日已经问过不下十次了。

“大叔,我也是你一个人的。”

“嗯。”

“大叔,你就没有别的什么要说嘛?人家都说了那么多。”

“闭眼,睡觉。”

“大叔……”

余下出咿咿呜呜的声音,然后,终于消停,转为窃窃私语,窃窃低笑。

那里,大大的手掌捂在微凉的小腹上,一切疼痛,悄悄退散。

……

隔日,萌萌终于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状态。

“大叔,人家今天可以吃蛋糕了嘛?我知道,水果我让小双她们帮我吃,不浪费哦!今天周二,下午我要去学生会开会。唉,昨天拉下的课堂笔记我只有晚上拿回来做了。啊,我的企划案……”

厉锦琛看着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边嘀咕,一边东一下西下的小姑娘,就觉得这丫头一捉急了就乱成一锅粥的坏习惯,还是没多大变化,不得不亲自出手,接口道,“你的企划案大纲已经做好了,余下需要什么资料,可以跟他们电话联系,或者电邮,不用跑去公司做。在家,在学校,有时间也可以做。”

萌萌暂时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就乖乖应下了厉锦琛的安排。反正,有大叔在,万事无忧啊!

此时,她已经完全把之前的郁闷和绪化,抛之脑后。

汽车开到一条街前要停下时,萌萌便要求再到校门口,厉锦琛也没多问,开到了校门口那片专门用来停车的区域,同许多其他车辆一样。

“大叔,晚上见。”

萌萌主动倾过身去,高兴地揽着厉锦琛的脖子,送上一个大大的吻,眉开眼笑地跳下了汽车,接过厉锦琛递上的电饭盒,里面还煲着一盅墨鱼汤。这种饭盒插上电,就可以温饭煲汤,还是头晚让王致诚去超市买过来的。

萌萌就像那许多富家女一样,提着自己的精致便当,冲厉锦琛微笑,挥手道别,更加落落大方,进了学校。对于周遭投来的眼神,和一些窃窃私语,她也再不去介意了。

她和大叔,可是合法夫妻,就算是隐婚,可是他们的交往自然而然,互相尊重,凭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来往?!她以往那样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心虚模样,反而显得小家子气,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儿。完全没必要啊!

她那个样子让大叔好像很见不得光似的,也许,无形中也伤了大叔的心呢!大叔都在朱碧婵那样的人面前,直接承认了她的身份,她还有什么好担心,好疑虑的。之前就像大叔说的,都是她自己歇斯底里,胡思乱想。所以,以后她不用再把大叔藏着掖着,她就要让那些人知道,她这是在正正常常地谈恋爱。才没有被什么大款包养,搞什么援交,什么陪酒。让那些该死的流蜚语,通通滚粗!

这一日,萌萌也没少被朋友们笑话她,一个大姨妈竟然搞得那么轰动还请假,说这假居然是副院长过来,亲自给那位老教授说明况的。当时,上大课的是三个班,也就是说全年级百分之七十五的人都知道她因为大姨妈请假一日。

萌萌在中午的时候,抱着自己的电饭盒,就被不少人问候“大姨妈来啦”,又尴尬,又好笑。

下午在学生会集合时,八卦学姐们果然问起萌萌早上被宾利车豪主送上学的感受。

萌萌直接宣布,“琛哥不是什么豪主,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已经认真交往一个学期了,当然是以结婚为目标的。不然,那就是耍流氓。”

其他人立即跟着起哄,萌萌还是觉得有些臊脸,但也不回避他们的调侃。有人就说,这有钱男人说话都好听,那什么拿结婚做借口来交往耍流氓的帝都大爷,多如牛毛儿。总之,也就是不相信萌萌是正常交往关系,或者根本就是被成熟男人的花巧语给哄骗了。

“如果他敢骗我的话,一定会被我爸妈,他爸妈,还有贺叔叔郎阿姨教训的。不信,你们可以问贺学长啊!”

话间,贺英琦刚好跟卫正阳说着话,走进会议室来,听到萌萌的这句话,贺英琦的脸色遽变,厉眼狠狠地扫过了那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八卦狗仔队,冲着萌萌喝道,“这里是学生会,你们除了那些桃色八卦就没有点儿正事说了?姚萌萌,你的企划案做得怎么样了?别到时候跑到大会上出丑,丢我妈和琛哥的脸。”

萌萌一听,立即紧张了,“贺英琦,你不是说,那天琛哥也会来参加开幕式吧?”

其他人都听不太懂他们的话,但是后面走来的朱碧婵却是拉尖了耳朵,心里一阵复杂。

贺英琦没理萌萌,但其他八卦们却非常积极地告诉萌萌说,像这等一年一度的盛会,所有赞助厂家都会派人参加,还有不少政商界的名流也会应邀而来,为大会助兴。而且会上还会有贫困学生捐助,以及现场放贫困生助学金等活动。

萌萌的小心肝砰咚一跳,啊呜,大叔真的会来吗?那她更不能输给朱家小姐了啊!

开会做总结时,萌萌通报了自己的企划进度,并积极地向所有学姐学长们收集往届活动的资料,信息,虚心求助,十分认真且诚恳,让众人都感觉到了她渴望将事做好的决心和毅力。

卫正阳还关切地问,“听说昨天你请假了,现在身体吃得消吗?如果有困难,你要不把企划里的一些版块拿出来给我们帮你做?”

立即就有人故意附合,“就是啊!那么大的企划案,当初碧婵可是花了一个学期才做好的,哪那么容易一周内就搞定。别想一口吃个大胖子,到头来还把自己给撑死了。”

这风凉话说得,让其他人也听得直皱眉头。

萌萌笑着婉拒,解释道,“不是我不想拿给你们做,而是,卫总她要求我必须全部自己做。我想我既然答应了客户,就必须诚信守信,不能蒙混欺骗。所以,请大家不要生气,若是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不会客气麻烦你们的。”

这样开诚布公的态度,落落大方的气质,让周人一下子觉得眼前这个戴着粗黑眼镜的小姑娘,变得不一样了。虽然,样子还是土老帽的感觉,可是,从那双镜片后透露的聪慧之光,不自觉地让人更信任,也生出一丝佩服来。

尤其是一直带着萌萌做事的八卦学姐,第一个就站出来支持萌萌,而所有的预备役同学们也都拍着胸脯向萌萌表态,只要她需要一定会帮忙。

卫正阳也不得不暗自惊叹,这萌萌小学妹,真是初看时其貌不扬,性格也不是特别张扬吸引人,可是,她那种平易近人的亲和力,还有温柔包容的处事态度,以及不卑不亢的交际原则,偶时一鸣惊人的能力,都让人不知不觉地为之折服,悄悄喜欢上。

“萌萌,我……”

“啊,你们可说好了。我后期有一些数据一定需要你们帮忙,才能搞定的哦!到时候,就要麻烦大家啦!”

萌萌高兴地宣布,立即赢得周人的助喝,而忽略了会长大人欲又止的模样,很快结束了会议,就急匆匆地离开了。

卫正阳还想拔电话,就被贺英琦给拦住了,还警告他说,“你最好别对她动非份之想,她已经是有主儿的女人了。”

卫正阳不解地一挑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两个男孩无声地对视几秒,卫正阳却不以为然地笑了下,“她还那么小,懂什么叫真正的爱。不一定那个人就是她的真命天子!”说着,又要拔出去。

贺英琦却一下夺了手机,摁掉通话键才扔回去,口气冷硬,“不管怎样,你最好别瞎参和。”

卫正阳笑容冷却,“贺英琦,你凭什么管这么多。难不成真像他们所说的,你其实喜欢的是姚萌萌,才会停止了对朱碧婵的追求?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可笑?至少,我很清楚地知道我要什么。”说着,他又拿出手机做势要打。

贺英琦一下子就怒了,夺过手机,竟然狠狠扬手砸向墙角,手机撞在墙面上,哐嚓一下粉身碎骨,登时令得几个走来招呼他们的干员都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两个向来关系还不错的人,怎么突然就一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的阵仗了。

而在他们不远处,朱碧婵听到了男孩们争执的全部内容,瞬间气红了眼,甩开朋友的手,转身大步跑掉。

卫正阳的脸色完全沉了下去,看着贺英琦阴沉的眼色,一字一句道,“英琦,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贺英琦僵在当场,眼底蒙上一层浓重的阴霾。

他这是在做什么?他想要做什么?他还能做什么?

他不让卫正阳做的,其实是他想做的,可是他不能跟最敬重的琛哥抢女人,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

……

之后几天,萌萌除了学习,其他时间全投注在企划案的完善上了。有时上课,突然想到一个不错的点子,她都会立即记下来,通过网络向远在w&amp;x集团的洪、蓝二人请教。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临近周末时,企划案终于完成了八玖成。

余下的便是对一些数据的收集,整理,和分析,并此对项目进行最后的调整和资源整合。

刚好在学生会的一周中的第二次集会,萌萌没客气地提出了帮忙的要求。

“我需要过去三年,校运会参赛学生的数量,后勤人数,接待外校人员数量,以及……”

萌萌念了一大堆的数握需求,众人都听得很认真,纷纷举手表示自己可以负责的板块儿,很快这任务就分配下去了。让萌萌真是意想不到,又大松口气。

之后,卫正阳表示,“萌萌,你下周就要交企划案了吧?要不今晚一起吃饭,我们一起讨论下后期的几个细节问题?”

萌萌愣了一下,歉意道,“会长,不好意思,我还有几个重要的数据需要到w&amp;x集团去一趟,恐怕没法跟你讨论了。你要有什么要求,可以写下来电邮给我。抱歉啊,我家大叔在催我了。拜拜!”

萌萌头也不回地跑掉了,完全没注意卫正阳那明显一脸失落的表。

企划案所需要的三组数据,萌萌迅速收集到了两组,最后一组便是具体的费用预算。龙天慧正好负责这一块,听到萌萌需要这些数据时,她心下也着实一惊,就先跟卫丝颖打了个电话。卫丝颖似乎一点儿不奇怪,只叫龙天慧放心地给萌萌数据。因此,龙天慧开始对萌萌的“小女朋友”身份,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不过,拿到数据的萌萌依然觉得不足,正抓耳搔腮地纠结愁时,张小苗以送艺术照的名义找上门来,本来是想趁机打探下小姑娘和她家大叔的恋爱展况,得此小姑娘的苦恼后,就送上了一记绝招。

“萌萌,这问题小case啊!你找你家大叔,可以瞬秒。”

萌萌不解,“大叔他,会知道w&amp;x集团那么重要的财务数据?”

张小苗就笑了,“傻丫头,你没想想你家大叔是什么身份?卫总的财务总监是由龙总监兼任的,他们财务部的结构根本不完整,主要处理日常帐户的往来,更资深的层面其实早就外包给了你家大叔,他儿子处理,难道卫总还信不过资产早就超过自己的亲儿子吗?”

“哦,这样也可以!”

萌萌现,自己还有很多菜鸟级的疑问没解决,急需补齐。再一次,厉锦琛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又拔高了一个数量级。

“大叔!”

晚上,厉锦琛来接萌萌时,小姑娘兴奋得跟什么似的,飞奔上前,一头钻进了那早已经敞开的温暖怀抱,被包裹在厚厚的羊毛大衣里。

厉锦琛觉得,小姑娘的大姨妈终于走了,这人果然也开朗了不只一个数量级。

“企划案都做完了?”

“嗯,nonono!”她点头,又摇头,然后笑得见牙不见眼。

厉锦琛深深地觉得,这姑娘大姨妈走后,似乎就特别兴奋。按照那个日子的排列分析,这几天,应该是她的安全期。

上车后,萌萌一边喝着热饮,吃着宵夜,一边跟厉锦琛报告自己的功绩。

“so?”开着车,厉锦琛淡淡地笑应一句,等着小姑娘公布最终的圆满结果。这样,他们之间就会少一个多余的w&amp;x集团。

“大叔,明天你要加班吗?”

“嗯,有一个远程会议。你还是要去w&amp;x集团?”

萌萌觉得大叔的表,总在提到婆婆的公司时,会僵硬那么一下下。立即笑嘻嘻地说,“嗯,还有最后一组数据要收集。完了,我可以放个小假了!哎,最近真是又紧张又累。”

她在座位上伸了一个懒腰,转转脖子,又揉揉肩,继续偷瞄厉锦琛的表。路灯一闪一闪地划过那张俊峭的侧颜,尤其是唇形的弧度,总是让她移不开眼,不自觉地开始胡思乱想,想到浑身热。嘻,她家大叔,真是一等一的男神啊!

“爸昨天回来了,可以一起聚餐。”厉锦琛想了想,说道。

就算他现在不说,这两夫妻估计也会给小姑娘打电话,胡乱约时间,还不若由他事先定好。至少,他们还有一些自由安排的时间。

萌萌一听,乐了,急忙问着公公有关的事儿,就想干脆自己打电话。

“爸爸之前给我短信,说有给我带吉祥物呢!”

厉锦琛阻止了她的动作,说,“既然如此,那就当面再说,这样他才有送你礼物的满足感。”不然待会聊得太高兴,要叫他们立即回大宅,今晚二人的烛光晚餐就必须取消服。

萌萌一听,“啊,还是大叔想得周到。嘻嘻!那,我们明晚穿什么衣服呢?”话题便越拉越远了。

她偷乐地想着,隔日悄悄去慈森大厦,给大叔一个惊喜,不知道大叔会是什么表呢!

顺便,她也想好好看看大叔经营的世界级大公司是什么样子的?未来,慈森可是她第一想要实习的公司呢!

于是萌萌小姑娘的第一次慈森集团之旅,悄悄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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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新地图出现啦!撒花鼓掌吧!先进慈森集团溜溜儿,来个预热,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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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小红球,勇闯慈森大厦

隔日,九点整,厉锦琛将萌萌送到w&x集团大厦下。嫂索,看最哆的清女生爾說

萌萌故意问,“大叔,慈森周末上班的人,多吗?”

厉锦琛淡淡地答道,“不多。”

萌萌立即打了个响指,“哦,我忘了,周末几大股市都休假呢!”

厉锦琛弯起唇,“快去吧!早点结束,我来接你。”

萌萌笑得有点皮,“那我马上结束了呢?大叔你的会议要开多久呢?”

厉锦琛伸手给小姑娘顺毛,一边心不在焉地说,“一个多小时,不会太久。”

萌萌嘟嘟小嘴,“那么快啊?!”

“好了,快上去。”

“哦,你那么急着赶人家走?”

他失笑。

她伸出手臂,来了个小亲亲,满足地舔舔唇角,咕哝一句“盖好章啦”,在他遽然变深的眼眸中,急急地跳下了车,挥着手,跑远了。

那时,厉锦琛脑中闪了一下,觉得今天小姑娘有点奇怪。不过,想也许是大姨妈刚结束,还有点儿绪余波,倒也没有在意太多。方向盘一打,开向远处那幢目力可见的深灰色大厦。

宾利车开过大厦正门时,直接驶向旁边的侧门旁的地下停车场,厉锦琛突然看到一个男人,步覆踌躇地在石阶下走来走去,他眼中绽出一抹极冷的光,没做过多停留,将车开走。

那时,那个在慈森大厦前,徘徊不去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最近被各大银行避之如蛇蝎的永胜华能总负责人,刘耀。

……

话说萌萌在w&x集团让洪、蓝二人帮忙看了看企划案的初步完稿,听取了修改意见,并确定了自己所需的财务数据,的确需要请示龙天慧,再从厉锦琛那里调取,便决定前往慈森集团。

卫丝颖却突然杀出来,说要萌萌陪自己去逛街购物,准备明晚的全家聚餐。

萌萌可为难死了,“妈妈,人家计划好要去大叔那里,调最后一组数据呢!”

卫丝颖一愣,“不是说已经弄好了,怎么还要去他那儿?什么数据啊,我让人给你调,哪用得着专门跑去慈森啊那么麻烦。”这心里早笑歪了,哪会不知道这小丫头是去玩趣的,不过为了自己的利益,直接就抹掉了儿子的意外福利。

萌萌被卫丝颖强挽着就要走,萌萌急着解释,眼见着今日的惊喜计划就要夭折,龙天慧突然出现就说有重要事要跟卫丝颖商量。恰时,洪、蓝二人收到萌萌打来的求救眼神,全来帮忙。

卫丝颖非常不满地埋怨自己的好友和大将,“这才几日,你们的心都被这小丫头给收买了?像什么话啊,居然联合起来对付我一个人哪?”

话是说得酸溜溜的,但卫丝颖心里更多的是真的高兴,想想,不愧是自家宝贝儿子挑中的对象,不动声色地就把自己人给收服了。之前,她还有些担心,萌萌未来对于他们这样的权贵世家的生活不能适应,现在看来,这孩子可塑性极强,未来的事再难再不容易,凭着她这股子毅力,应该不难渡过了。

“妈咪,等您通过我的企划案了,我天天都陪你哦!”离开时,萌萌故意压低了声儿地讨好婆婆大人。

卫丝疑伸手拧了拧那张讨好的小脸,“行了,我知道了。别瞎乱承诺了,回头,你家大叔又要跟我横鼻子冷脸地说我抢了他的小媳妇,你公公又会怪我不利于家庭团结呢!快去吧!”

萌萌吐吐小舌头,高兴地离开了。

看着小丫头跑掉,龙天慧靠上来,对好友说,“这姑娘真不错,可比你脾气好太多,大度多了,你要真拣着这样的儿媳妇儿,未来就不用担心婆媳问题,全是你的幸运了啊!”

“去你的。还用拣,她本来就是我媳妇儿。咳,你又不是不知道,阿琛看中的人,还有跑得了的。”

龙天慧立即哧笑,“哟哟,还真别说。当年你们家宝贝不是看中了朱家那朵霸王花?最后……”

卫丝颖最忌讳别人提这事儿,虽然龙天慧立即住了口,还是沉了脸,“天慧,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当年阿琛根本不喜欢朱婧慈那丫头。唉,算了算了,不提这事儿了。”

龙天慧若有所思地看了好友一眼,也没有再提。但她很清楚,圈子里所有人几乎都一致认为,当年绑架事件的起因,就是因为厉锦琛想要追求朱婧慈,在和朱婧慈的第一次约会过程中,意外遭人绑架,才导致后来的性大变。虽然对此事,厉家人一直保持缄默,事之后对外封锁了所有消息。事后卫丝颖一再强调,儿子的初恋人根本不是朱婧慈,也并不是真的有多喜欢朱婧慈,可是朱家那丫头从几年前就追着厉锦琛全球跑,也是圈内供认不讳的事实。

这半年,厉锦琛身边一下冒出来一个叫“姚萌萌”的小姑娘,并获得其亲口承认了小女友的身份,这让圈子里听到风声的人,无不好奇,还互相打探,想要确认厉家是否已经承认了这个未来儿媳妇儿的身份。

其实很简单,这就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连锁效应了。话说,除去皇太子们,在当前官权商新一代的小辈里,纵观几大家族,论家世、人品、外貌以及个人能力等诸多方面,厉锦琛绝对是最佳的丈夫人选。没有之一,只有第一!天知道,众家千金名媛们,早就盯着厉家了。可惜,厉家向来行事低调,厉锦琛更不喜参加任何社交活动,还是个典型的工作狂,平常神龙见不见尾,至今对于众家美人们来说,他还是一个停留在传说状态中的“大人物”。

龙天慧跟上卫丝颖的脚步,忍不住提醒道,“阿颖,刚才是我不对,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就是听说,朱家那丫头好像还没有放弃你们家阿琛。若要真的争斗起来,论起手段心机来,萌萌这小丫头,肯定是敌不过的。她现在没回来倒好,要是什么时候回来了,怕是萌萌多半会吃亏。”

卫丝颖其实也有些隐忧,但随即想到丈夫的叮嘱,傲气一笑,“回来就回来,我们厉家的人可从来没怕过他们朱家。哼!就算萌萌嫩了些,她也不是傻子。再说,阿琛对萌萌可宝贝得很,要是朱婧慈真敢做什么,绝对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说不定还可以触进他们二人感。再不济,还有我和老厉,老贺和东霞。”

龙天慧突然美目大开,道,“阿颖,你们是不是私下早就把人家小姑娘定下了?瞒得我好辛苦啊,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龙龙,你,你是故意套我话的是不是?!”

两位长辈的斗智斗嘴,在得意的笑声和无奈的叹息中结束。

……

萌萌将脑袋仰了一个快二百七十度的垂直角度,也没能看到深灰色大厦的顶端。

此时,天空一片碧蓝,阳光打亮大厦茶青色的玻璃窗,古朴的翘角檐上,蹲立着精雕细琢的垂脊兽,在斜落的光影里,仿佛是从时光中走出,气派十足。尤其是门口蹲卧那一青一黑的两条石龙,张牙舞爪,气势汹汹,随石阶而上时,真仿佛再一眨眼,两头恶龙就要腾空而起,耳边呼呼的风声仿佛化为深渊的龙啸。任谁第一眼看到这幢高楼大厦,说不震撼都是假的。

这就是,大叔的慈森集团?!这修造的风格跟前后左右,她一路走来的所看到的所有大厦都不一样啊!简直就只能用一个字形容:帅毙了!

不愧是他家大叔哦,跟婆婆大人一样,品味酷呆了。

萌萌的小心肝砰砰地乱跳着,因为震惊,因为佩服,因为说不出的崇拜之,还有即将迎来的见面。

哇呜,现在她这个小小人物,就要进去见拥有这幢宏伟大厦的大人物,真是越想越激动。

虽然,他们明明才分开两个小时没到!

“一、二、三……”

萌萌终于迈开小脚,边数边往上走。期间,无独有隅,她就碰到了恰逢周末,举着小黄旗到慈森大厦来参观的旅游团。她仍低着脑袋,认认真真地数完了九九八十一级,高兴地一脚跳上最后的石面,做了一个体操运动员的完美落地姿势。

“八十一!哈哈,大叔,我来啦!”

与此同时,卫丝颖那边突然想到,“萌萌这丫头去慈森集团,应该有给阿琛打招呼吧?要是没有的话,她就是有九九八十一变,也见不着阿琛的啊!”

对此,卫大总裁想了想,自己儿子应该不会把自家小媳妇儿拦在门外滴,便也当自己多虑,没有再想。

那时,就在慈森大厦门口

萌萌惊讶地现,从大厦里进进出出的人,男士无不西装革覆,女士都是精致套装,清一色的黑白灰系,鲜有……呃,像她这般身穿圆滚滚的红色羽绒服、脚蹬ugg澳毛雪地靴、头戴毛绒绒的裘帽,浑身都是一副未成年气息的小姑娘,跟这幢菁英气质瞬秒的大厦,完、全、不、搭、调啊啊啊啊啊!

“小姐,请出示你的证件。”

于是,萌萌小姑娘根本连人家大门儿都进不了。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每一个走过的菁英门,拿出兜里一张卡,“嘀”的一声,顺利通关。

嗷噢,怎么会这样啊?大叔的大厦竟然还需要进出门卡?!

她想讨好守门大哥,说几句好话,卖卖萌,可惜人家非常严肃地告诉她,“抱歉,小姑娘,我们慈森集团每日流动着整个亚洲大陆最庞大的资金期货股票,种种财富。为了保证我们客户的人生安全以及财富安全,人员必须有专业的身份识别卡,才能进出。如果你没有,请立即离开,否则我们将以危险人物对你提出警告,若是你不听警告,我们有资格按照金融街治安管理条例第……”

“nonono!你别吓唬我,我这就打电话叫人带我进去。”

萌萌又急又气地跑掉,心里却全是不甘。有没有搞错啊,难道她今天想要给大叔的意外惊喜,就因为这个可恶的小小身份卡,胎死腹中。一定要打电话叫致诚哥哥,还是小苗姐来接她嘛?那多没意思啊!

此时,小姑娘内心的汹汹斗志燃烧起来,横竖都想凭自己的智慧,到达目的地,会郎!

可惜这时候呢,萌萌并不知道,其实她只要拿出厉锦琛给她的那张公寓的门卡,轻轻一刷,所有烦恼都能迎刃而解啦!

正在那时,刘耀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到了大门前。

“我是永胜华能的执行总裁,让我进去,我是来谈业务的大客户!”

“抱歉,刘先生,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了,今天周末,厉总他没有在公司,您请回。”

“那我就找你们的总经理,司徒烨!”

“抱歉,司徒总经理说过,没有提前预约,一概不见。”

“妈的,你们这是什么破集团,有钱送你们都不要的吗?该死的,叫厉锦琛那个混蛋出来,叫司徒烨那个王八糕子给我滚出来,你们敢动我试试看,爷在这皇城根儿下三十年,还从来没人敢动爷的!”

刘耀的叫骂立即惹来了一群保安,将他团团围住,虽然不敢直接对他动手,但他要想突破重围进入大厦,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恰在这时,萌萌已经非常顺利地进入了大厦。

“excuse—me!谢谢,太感谢啦!”

原来,萌萌拜托了旅游团里的老外,说她想要进大厦给周末还在加班的亲亲男友一个惊喜,她那卖萌的可爱小模样,老外直接就把她划为了一个未成年人,没有什么威胁性,就一口应允,就帮她给带队的导游说了好话,当然她也出了个观赏大厦的人头费,一百块rmb。

呜呜呜,大叔啊大叔,为了见您一面,人家还花了一张大红皮!

终于进入大厦的大厅,脚下踏着导游解说的一整块玄武岩打磨而成的大理石地板,上面绘制着古老而神秘的东方图腾,似鸟似蛇又似鹰的动物,大厅中的八根石柱亦是雕龙盘凤、飞鹤祥云,咋一看就仿佛走进了……噢,故宫博物馆!

大叔不会是把皇帝早朝的乾清宫搬到自己公司了吧?!好有型呐!

萌萌就真跟游客们一样,一边享受着“所谓免费”的美味咖啡,一边听着导游介绍建筑物的典故,一边跟所有人一样拿着手机拍大头照,还去敲打那漂亮的莲花石蹲底座,测试石头的硬度是否真如介绍所说,硬度不比钻石差。

这丫几乎就把来此的要目标给忘了。

突然一声大叫,拉回萌萌的注意力,“啊,那个小姑娘,刚才你们也没让进去的啊,她怎么会跑进去的。她根本不是旅游团的人,她是冒充的!你们怎么不去抓她啊!”

刘耀一眼看到了萌萌,他心里也知道这女孩于厉锦琛来说不一般,可是现在他被挡在门外受辱,心理严重不平衡,反正是能逮着一个垫被的不逮白不逮!

萌萌立即感觉到门口的人都朝她看过来,有刚才见过她的保安立即走了过来,她吓得一缩脖子,狠狠瞪了眼那个没公德心的老男人,转身撒腿就跑。

“喂,那姑娘,给我站住,不准跑!”

切,不跑等你抓啊,人家又不是傻子,哼哼!

……

萌萌一溜烟儿地就冲进一部上行电梯,跟着几个高高帅帅的菁英们打了个“hello”的招呼,立即缩到最后方,报出一个楼层号。

“五十六楼,谢谢!”

哪知,电梯里的人都拿古怪的眼神看她,她还一副掩耳盗铃的样子用毛绒绒的白色手套挡着自己的脸。

一位男士好笑地提醒,“小姑娘,我们这是员工电梯。要到老板所在的楼层,必然有治安管理部的人给身份卡开通相关权限,才能上去。”

啊?萌萌傻眼儿,竟然还有这样的规定。瞬间,她觉得w&x集团的自由往来,真是太幸福,太开明,太人性化了。

“那,那就到距离五十六楼最近的一层吧!”

“五十三楼,可以吗?姑娘。”

萌萌咧嘴一笑,“可以,可以,快关门吧!谢谢啊!”然后掏出手机,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打电话去跟人求助呢?!翻了半天电话本,还是非常不甘心地收了起来。

她回头朝电梯外一望,现这电梯是全透明式的观光电梯,那些没能追到她的保安们,有几个正在大厅中,仰头一眼就看到了她醒目的红色羽绒服,全指着她的方向,对着布话机里说着什么。

嗷呜,糟糕,被现了啊!

为免被抓出去,萌萌不得不提前在四十多层的位置下了电梯。虽然她猜到对方大概能从监视器上看到她,不过这信息的传达,到实际行动,中间总会耗费些时间的,只要她利用这个时间差,应该能躲得过去。

于是,这日的慈森大厦,六名大厅保安,同每一层的四名楼层保安,一齐投入了漏网“小红球”的追捕行动中,几乎搅得整个大厦安保系统,人仰马翻。本来他们认为很简单的事儿,却因为“小红球”奇异的“通关密卡”而屡遭滑铁卢。

“呼,累死了,还有最后三楼。怎么上去啊?!”

萌萌在几个安全梯里跑来跑去,竟然成功躲过了保安们的追捕,还用眼镜就打开了几个密码锁,她也没时间思考,为什么自己的眼纹能开锁,权当自己今天鸿运高照吧!这个机械,总归是比不上人的。出了漏洞,也是正常的哦!

终于爬到了五十三楼的栏杆上,她朝上望去,因为整个大楼内部呈几何图案,上面二十多层,装修得跟楼下的古色古香完全不同的纯现代风格,纯白色的主调下,透明的玻璃墙幕,雪白的扶手,水晶般剔透的穹顶,每一处都仿佛置身于未来世界。

上下二十多屋的中空天井设计,在五十三层以上,竟然横竖架着三座天桥,桥上还植有绿色花卉,好像空中花园,真是奇特极了。

萌萌看得目瞪口呆,一时就忘了身边的危险,保安们终于冲出安全门,对着正探头探脑的小姑娘大叫。萌萌立即回过神来,跑进身后的安全梯门,可惜立即撞上正从下方跑上来的保安们,不得不退了出来,绕着长廊狂奔。

“我不是危险份子啦,你们别追我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

萌萌大眼四扫,脑子里迅速地规划逃生之路,想干脆先下楼去甩掉这些人,然后再想办法上楼去。

然而保安们已经被晃点了多少次,已经费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把人给拧出大厦,若是传上主管层,以他们这样的办事能力,季度奖金肯定泡汤了。这会儿全都卯足了劲儿,抓捕小红球。

“站住!”左路不通。

“小姑娘,不准再跑了。”右路被堵。

萌萌面前只剩一道二十层高的天井了,她突然大叫一声,“你们再过来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如此雄壮的宣,在匿大的空间里,被传得远远的,气势可真是不小!顿时吓得保安们的脚步都顿了一顿,谁也不敢活活逼死个小姑娘啊,领头模样的人立即软下姿态想要好相劝。

萌萌急得手掌心脚板心都冒汗了,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了,正在这时,她背后传来“叮咚”一声响,转身一看,就见那座专属电梯门被打开,里面走出菁英模样的人,她想也不想就直直冲了进去。

“总经理,别关门儿。那姑娘不是……”

可惜,这电梯门很快就关上了。

萌萌立即向电梯里的高大男人表示,“我不是坏蛋,我只是来见我男朋友的。没想到这个大厦的保全系统竟然这么不可爱,你看我这样子,像坏蛋嘛?”

那人斜斜地靠在一侧,一双桃花眼将小姑娘从头打量到脚,扯了扯唇角,说,“的确不像坏蛋,不过,”他故意托长的尾音,低沉好听,又让人有些心惊胆跳,“更像一只,小妖精!”

萌萌瞬间傻眼儿,大大的瞳仁里,印着男人风流倜傥的笑容。

“我叫司徒,单名一个烨。火,华,烨。”

“我叫……”

萌萌直觉眼前的男人,不是个很安全的人物,当电梯门一开时,就退了出去。

司徒烨却道,“你想见的是厉锦琛?”

萌萌立即点头,“你知道他在哪间办公室吗?”

司徒烨微微眯了下桃花眼,那眼中波光滟滟,端得迷人,他慢慢踱出电梯,优雅姿态仿佛古代画卷里走出的翩翩贵公子,他今日又穿了一身白色休闲装,气质上竟然跟厉锦琛有些雷同,但若仔细分辨,却又是大大不同。比起厉锦琛隐忍性格的内敛深沉,司徒烨显然要更阳光灿烂一些。

“我刚才可救了你,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芳名?”

“我,我叫姚……”萌萌的眼角余光一下瞄到了保安们竟然已经跑到了下一层,可是却都指着他们这方,大叫着,仿佛五十五层已经是他们的极限,再无法上来了,她紧张地朝四方张望,想要寻找线索。

“萌萌?”

“啊?”

司徒烨一唤,女孩立即回头应声,他绽开一抹笑,真如春光绽现,桃花芬芳。

“原来,你就是arsen金屋里藏的小娇娃!”

他走上前,保安主管就朝他这方大叫,“总经理,那女孩是未经允许、身份可疑的人物啊,您小心千万别被她……”

伤害到三个字没能叫出,就见司徒烨一把将萌萌扣进怀里,俯身在她额际间吻了一下,笑道,“你们误会了,她是我的小女朋友,刚才跟大家开个玩笑罢!已经没有问题了。”

萌萌大惊,一把将人推开,大叫,“我才不是你的小女朋友,你别胡说八道。”

“总经理,那姑娘是个危险人物啊!她连高管层的三纹识别锁都能轻易通过。”

保安们一头黑线儿,知道这又是花花公子总经理阁下的随性之举。

事实上这姑娘还是个“危险人物”,不然怎么能上得了专属电梯呢?!所有人都知道,未经总裁允许输入人员通行信息,一进专属电梯就会被中央安全系统的红外扫描电子眼现,从而向保全部起警告,电梯也不会再动,直到等到陌生入侵者被抓住。

如果有像司徒烨这样的高级管理人员在电梯里,中央安全系统还会调出保护程序,对入侵者采取电击方式,以保护公司高层主管。可是,这姑娘竟然上去了,电梯门还关上了,万一这她真使了什么高科技手段,那就是对正在此层办公的总裁和总经理最大的威胁啊!

萌萌转身就跑,直直跑向了厉锦琛所在的总裁办公室。

那时,正在开远程会议的厉锦琛的桌面上,传来了中央安全系统的警示铃。

“总裁,总裁,有一危险份子侵入该层,正朝您所在的办公室而来。我们无法上楼,请您给予权限。”

厉锦琛心头一异,顺手开了保安组的上楼权限,便随手调出了楼道监视画面,一个画面被迅速放大,正好就是司徒烨抱住萌萌偷亲一口的画面,蹭地一下从座椅上站起身,就往外走。

与此同时,保安们成功进入五十六层,从两个方向的安全楼道跑了上来,其中一队刚好挡在了萌萌跟前。

“站住!”

众保安们一字排开,竟然双双抽出了腰间的电棒子,指着萌萌威胁道。

萌萌正好看到厉锦琛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哪里肯听那些警告啊,把心一横就直直冲了上去,半途还跑了个奇怪的“z”字型。

看得跟在后面的司徒烨一阵儿奇怪,这小姑娘想干啥呢?!

因为萌萌做的“假动作”,那一排保安也随着她的动作移动,让本来看起来很密实的人墙出现了漏洞,萌萌突然将身子一俯低,瞬间加速,堪堪擦过了几只大手,在地上一滚儿,竟然就那么越过了保安们的人墙。

司徒烨忍不住打了个响哨儿,心中暗道,有意思!

“大叔!”

萌萌欢天喜地地大叫一声,撒丫子奔向了亲亲帅大叔。

而身后被突围的保安们在瞬间呆愕之后,心中更加笃定手脚如此灵活,且还懂得些武功的小姑娘铁定就是冲着他们大老板而来的“危险份子”。见人直直朝厉锦琛奔去,急得纷纷大叫,“总裁,小心啊!”

“总裁,那是个危险份子!”

“总裁,那姑娘会武功——”

急之下,竟然人将已经打开的电棍子直接扔了出去,在萌萌差一步就要蹦进厉锦琛的怀抱时,侧腰、手掌被击中,刹时一股电流穿透全身。

“嗷呜……”

砰啪一声,小红球儿停下了脚步,面朝下,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五体投地。

噢,她的鼻子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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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哈哈哈,我们家萌宝儿差一步就全垒打了咧!勇气可佳的嘛,至少也该给人家一朵小红花哟喂!

剧透一下:今天这场追逃躲煞到桃花男的乌龙好戏,只是对未来真正刺激的异国追杀、夺宝奇兵的一个小小的预演。

萌萌,v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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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国庆纪一婆婆难伺候,大叔真V5

听到老同学的声音,萌萌曾经的感觉又溜了回来,应得意兴阑珊,脑子里就开始转着要给厉锦琛打电话,或者短消息小小埋怨一下。|每两个看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的账号。

陈心洁自顾自地说着,“萌萌,听你妈说你昨天就回来了,都不给人家打个电话。我说你,走的时候悄悄咪眯,回来的时候也不声不响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萌萌一边虚应着,一手搅着电话线,大眼儿就朝旁边的窗外瞄着,她家就在二楼,一眼就能看到窗外楼下的况,拉长了脖子还能看到小区的大门进出车辆的地方。

陈心洁以为萌萌刚睡醒,回话才那么懒洋洋的,“萌萌,今天有没有时间出来见个面,一起逛街,吃冰,聊聊你的大学生活啊?你父母都说你上大学了,可每次问,都说是一般的大学,也不说是哪家大学。真想不明白这种好事儿你们家瞒着干嘛?”

其实,这时候陈心洁感觉萌萌这态度,就跟头晚听曾美丽抱怨时的况进行了一个完整对接。心想,兴许姚萌萌真是傍上有钱老男人,成了小干女儿什么的小蜜,混大了,难怪这脾气也傲起来了。毕竟好友多年,彼此的喜好都比较了解,她觉得姚萌萌那么喜欢看小说漫画,的更是不离手,会喜欢那些年纪大那么多的菁英老男人,也无可厚非。但这样想着,又觉得姚萌萌这个一般的女生,竟然一下混得比自己好,比自己洋气,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口气就愈地坏了起来。

“我说,萌萌,你有没在听啊?不是在外面见了大世面,回来就看不起我们这些复读生了吧?”

萌萌不得不说,“小洁,你想太多了。昨天我一回来,我们家族吃团圆饭,可赶死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的规矩,吃饭不能耽搁时间,我连行礼都没放就跑去了,可累死我了。你不知道,火车站有多少人回家,可挤死我了。昨晚晚上好晚才回家的,我还拖着行李……”

一连三个“死”,陈心洁瞬即无语。

这方,端着早餐出来的姚妈妈听着女儿一口一个“死”字,回头还赏了萌萌屁股一巴掌,斥她“这大过节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忌讳!”,萌萌回头朝母亲不满地挤眉弄眼,嚷嚷反驳着,精神头儿见是又好了些。

恰时,萌萌隐约听到自己卧室里有手机短信的声音,讲电话就更心不在焉儿了。陈心洁就想见面,甚至表示已经出门过来了。萌萌心里痒痒着短信的事儿,搁下电话跑进卧室,完全没听到陈心洁的“威胁”。回来一边听着电话,一边看短信,现正是厉锦琛的,瞬间满血复活。

“小洁,不好意思啊,今天还有家族集体活动。唉,我也没办法,谁叫我姨家的宝贝蛋蛋当上警察了,各种风光,当然要好好炫摆一下啦!等空了,我跟你联系啊!不讲了,我妈叫我吃饭了,拜拜!么么哒!”

经过秦双和赵大志这两扯蛋的家伙训练,萌萌说起谎来也已经炉火纯青了。迅速解决了电话,回头抱着自己的手机拔了过去。

这方,姚妈就跟从洗手间出来的姚爸抱怨,说女儿这出去几个月,性子真变了好多,说起谎来都那么溜刷了。姚爸就说女儿变得活泼开朗,懂得待人接物,当是好事儿。姚妈妈一边欣慰,一边叹气,被姚爸提醒了一句厨房里还煮着东西,立即跑了回去。

那头,电话一接通了,萌萌一副苦巴巴的口气对厉锦琛嗔,“大叔……”

那时,秋阳明媚,清风徐徐,厉锦琛手里正拖着萌萌的行李,在路上走着。空气里还飘荡着淡淡的桂子香,小城的环境比起大城市清新太多了,沁人心肺,抖擞精神。

听到小姑娘娇滴滴的声音,更是打从头皮一下子麻到了脚尖儿,“萌萌。”

那不自觉压低的磁性嗓音,让萌萌刚刚升起的怨气儿就消了一半,“大叔,你说了要给人家送行李的,又说有工作要忙来不了。食而肥,帅哥会长残的,你不害怕嘛?”

厉锦琛哧笑,“萌萌,你忘了你妈说你都是大姑娘了,那么粘人,不害羞。”

萌萌立即歪倒在小床上,打着滚儿地嗷,“人家是大姑娘,可你也说了再大在你眼里都是孩子啊!大人说话不算坏,那就是给咱们孩子做坏榜样。大叔,你不羞愧的嘛?”

厉锦琛失笑出声,“萌萌,你起床了?”

床上的小肉虫伸了个大懒腰,咂咂嘴,呼着气儿说,“你猜?”

厉锦琛无奈,之前常听下面的人抱怨小女儿古灵精怪,他现在是一天比一天感受强烈。

“我猜你床是起了,但是还没有换衣服。你给你一刻钟时间,如果能按时换好衣服,我就送你一个惊喜的礼物。”

“大叔,你要送我节日礼物吗?是什么?不会也要我猜吧?大叔,你好狡猾哦!大人不可以这样子欺负小孩子的。大叔,大叔,你直接告诉我吧?人家心痒死了。大叔,好大叔,帅大叔,宇宙超级无敌霸王帅的……”

“萌萌,还有十分钟了!”

“啊——”

屋外,已经将碗筷摆好的姚家父母,断断续续听到女儿卧室里传来的声音,一惊一乍的,真是很无奈,又好笑。

十分钟时间迅速过去,萌萌还散着,将将刷完了牙,家中门铃就响了。

“谁呀?”姚妈妈一边问着,一边往猫眼里望。

萌萌跑出来,眼光顺势朝窗外瞥了一眼,就出一声惊叫,叫着“完了完了”,抱着脑袋往卧室里跑,砰地一声大力关上房门。

姚爸爸拿着报纸,不动如山。

姚妈妈一边抱怨着女儿的毛躁劲儿,一边打开了门,瞬间就换上了一脸亲切笑容,“阿琛,来得正好。阿姨刚做好了早餐,就等着你过来了。”回头看眼女儿房门,有些妈妈的恨铁不成钢,“唉,那丫头一大早的闹腾个不停,让你见笑了。”

厉锦琛向两佬问了好,淡笑道,“麻烦阿姨了。大概我过来早了,教萌萌尴尬了。”那从容温润的气度,加上今日刻意的休闲装装扮,让丈母娘越看越是心头欢喜。

姚爸爸要上前接过女儿行李,却接过了厉锦琛所说的女儿的爱心礼物包,夫妻两看着那一大包东西,眉眼都酿着蜜。

厉锦琛拖着行礼,到女孩门口,抬手轻轻叩了叩门,唤出声。好半晌,房门才虚虚地打开,露出一条缝儿,探出一双大眼儿,不知道在害羞什么,但见着那温煦带笑的俊容,呐呐地叫了一声,终于拉开了门。

然后,房门在姚家二佬面前又嗑上了,两人对看一眼,低头看看手上大礼物包,有些无语。

卧室里

厉锦琛问了问,将行李箱放到一边,因头看女孩正纠结地摆弄着自己的一头乱毛,便上前拿过了梳子,将人摁在书桌前坐着,一下一下地梳起了头。萌萌羞得大眼东瞄西瞄,开始东拉西扯转移尴尬气氛。

“大叔,你说的礼物呢?”

“没有按时换好衣服,礼物取消了。”

“啊?怎么这样子。”小手抠着桌角儿,咬牙磨啊磨。

一边梳着辨子,一边笑,“这才几日,军训的效力都没了,坏毛病全钻出来了。”

脑袋一垂,“嗷……”

“唉,别动,辫歪了出去被你妈笑。”

“歪就歪。你都没时间陪人家了,不能连安抚心灵的礼物都没有啊?”厚着脸皮伸手要了。

他拍掉那只伸来的小爪子,“等梳好了再说。”

“呀,大叔,你就爱吓唬人。我就知道,哎哟,痛。”

“叫你别动。”

恰巧,屋外正要敲门的姚妈妈听到女儿叫“痛”,刹时寒毛直立,差点儿伸手去推门,就被姚爸爸给攥回来了。

很快,房门打开,一个梳着漂亮羊角辫的小姑娘,笑得见牙不见眼地跑出来了,冲着父母昂起小脖子,指着自己的右耳朵,可劲儿地炫摆,“妈,妈,爸,爸,你们看,大叔送我的节日礼物,漂亮不?好闪的,好正的湖蓝色,就像贝劳最纯洁的海水一样,人家好喜欢!”

姚爸爸惊讶,“萌萌,你什么时候打的耳洞?”

姚妈妈眯眼看着女儿那肉嘟嘟的小耳朵上,闪亮亮的耳钉,“这个,阿琛,你给孩子送这礼物,会不会太贵重了?”不会是真的蓝宝石吧?

厉锦琛拍拍女孩得意忘形的小脸,眼神示意上饭桌,笑说,“叔,姨,这是我和朋友旅游时意外挖到的。我也不戴这些东西,一直就放屋里。之前听医生说,萌萌这耳洞要是不戴真金白银,怕对她身子不好。我听说这石头有调理气血的作用,就让人加工给萌萌戴着,只出了点加工费。不过因为材料有限,只能做一只。”

他这边说得轻描淡写,姚家父母听说只做了一只,真的就信了。殊不知,这挖钻石的地方属于星条国的军事保护区,可不是寻常人都能进去随便挖的。至于钻石的质量,虽不是极品,但也值姚这有一屋子家当好几倍了。

萌萌一嘴叼着馒头片儿,一边不满地嚷嚷,“大叔,刚才你跟我说的跟这完全不一样。”

厉锦琛咳嗽了一声,掩饰被人当众拆台的尴尬,深眸重重地盯了小姑娘一眼。小姑娘却笑得贝齿雪白莹亮,美滋滋地对母亲说,“妈,刚才大叔说他挖到这石头可幸运了,一路去旅游的没一人有他这好运气。所以他把这石头送我,祝我好运连连呢!”

事实上,当时被亲手戴上这石头时,某妞儿的原话是这样的:大叔,你是想拿你的好运,来抵消掉我被当成腊人肉儿挂树上撞上条蛇被咬个洞洞的霉运吧?

他们当然没说这耳洞的由来,两人同时默契地唬过了父母。

饭后,厉锦琛就真的要去办事儿了,临走时萌萌腻歪了半晌,直到厉锦琛承认说过了这两日不紧张了,一定会陪她。

临走时,小姑娘行了个军礼,煞有介事地保证,“报告掌,我一定完成任务,照顾好咱爸咱妈,让他们吃好耍好睡好样样好。随时接受掌视察工作!”

惹得几人笑个不停。

……

吃完早餐,萌萌依依不舍地送厉锦琛下楼去。

汽车前,厉锦琛捋了捋女孩耳边的小碎,突然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黑色钱包,塞到那小手里,说,“收好。有需要的时候就用,不要拘泥。”

萌萌奇怪,打开一看,一片红闪闪的人头钞给闪花了眼,“啊,大叔,好多……”

厉锦琛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说,“这是我们共同的财产,你好好保管。咱爸妈这几日都需你照顾,你得把好咱家财政这一关,懂么?”

萌萌迎上厉锦琛的黑眸,深邃中透着信任的神色,心里一暖,乖乖地点头应下了。小心肝儿里有种被人重视,尊重,又信任的满足感。

厉锦琛抚抚小丫头的脑袋,上了车,先行离开。

姚爸姚妈忙问女儿又拿了女婿什么东西,担心女婿太过宠女儿,宠出了毛病。

萌萌抱着自己的兜兜,笑得小狡猾的,说,“琛哥说了,这是我们夫妻俩共同的财产,要由我这个小老婆一手把关。爸妈你们,等着享福就行了,其他的都由本姑娘安排。”

“你这丫头片子,连稀粥都煮不好,好意思说是人家老婆。”

“萌萌啊,阿琛是不是又给你拿钱了,爸爸早跟你说过,咱家虽不比厉家有钱,但这点儿花消还是承担得起的,你快……”

姚家父母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一时仍是转换不过,萌萌翻着小白眼跟父母过招。这才刚说了几句,便有人来敲门了。三人以为是厉锦琛安排的司机来报到了,没想来的却是陈心洁。

陈心洁问了好,就和萌萌钻进屋里说话。

“萌萌,你老实交待吧?你是不是交了个大叔男朋友啊?”

“啊?”

“别装了啦!人家刚才过来的时候,都看到了,你侬我侬的,可亲热了。你快说说,那人多大啊?我瞧瞧好像也不是特别大,不过,看起来真是太有型了,瞬秒都教授啊!”

“……”

萌萌的小心肝儿这回真的颤了,忘了女人的八卦功力有时候天生超越狗仔队。她心下惴惴,面上却浮出了羞涩,旁敲侧击地套出了陈心洁偷瞄现场的时间,在确定对方并没有看到太多,也没听到关键内容,悄悄松了口气。

“心洁,你别胡说啊。他是我爸朋友的朋友的儿子,因为到涪城来办事儿,代替他父母来看看我爸的。人家可是大城市里,跟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都是礼节性的来往。再说,人家已经有老婆了。你那乱猜的纯就是毁我名誉嘛!你瞧我这么挫的,人家怎么看得上啊!”

萌萌一边胡馅儿,一边在心里对厉大叔说抱歉。阿泽哥哥说了,这说谎话也真假参半,模零两可,似是而非的最妥当。未来就算被拆穿了,还可以游刃余地自圆其说一番,不会太快穿梆。

陈心洁一听是这况,心下那严重翻滚的绪立即平覆下去了。虽然觉得萌萌话里漏洞不少,似是而非的,但她从感上还是想要选择相信。

两人没聊多久,姚妈就来敲门催促了。萌萌迅速结束了话题,顺手拿了件西丹百货血拼时,店家赠送的小礼品给陈心洁,陈心洁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临走,还邀萌萌参加同学聚会,说班上出去读大学的基本上都回来了,班长想要组织一起玩玩,畅谈大学感受。

因为还是没能挖到萌萌到底读了什么三流大学(姚家父母的借口),陈心洁真是不遗余力地使法子。

萌萌应得似是而非,还是说有时间就去。心里想的却是,国庆不过七天假,这头三四天陪长辈们,后几天当然是跟大叔约会啦!至于同学聚会,以后寒暑假多的是机会,也不在此一时。

却不知,这小小的聚会,也能掀起一台不小的风波。

……

陈心洁一走,姚妈妈立即拉着女儿进了房间,脸色也有些严肃。

萌萌以为母亲担心自己兴奋过头,胡乱说话爆露了厉锦琛的身份,急忙澄清表示自己口风很紧,姚妈妈看女儿着急的模样,又叹气,又好笑。

“傻丫头,现在就这么为顾你老公了。唉,到底是长大了,嫁人了哟!”

“妈妈,再嫁人,人家也是你的小棉袄啦!妈,妈……”

萌萌一下腻进母亲怀里,趁机撒起娇来。

姚妈妈享受了一会儿女儿的亲昵,才把刚才就压心里的事说了出来,“现在你身份不一般了,虽然咱也不是那么势利的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陈心洁自打你走之后,就常打电话来旁敲侧击的,我给你提个醒儿。她之前是不是跟曾家的那个曾美丽走得近?”

萌萌说了毕业前夕的一些小事儿。

姚妈妈更认真了,“那就是了,以后,还是该保持距离的就保持距离。至于曾家,咱们不能来往。”

萌萌奇怪,姚妈妈才郑重其事地把当初补习事件的真相说了出来,“其实,我们也不想给孩子们心理负担,想许是一时犯糊涂才做出那等事儿。不过,后来消息竟然都流了出去,传得多难听,我和你爸都很生气。那天看那孩子的样子,就不对劲儿。以后,你千万小心着点儿!”

萌萌心下大讶,却没在母亲面前表现出来。她是真没想到,自己和王致诚的照片会被曾美丽拿来造谣,真是世间无奇不有。但想想,以曾美丽的公主心性,会干出这种事儿也不奇怪。毕竟,曾家是班上有钱有势又有些权的权贵家庭,曾美丽生活优越,笔记本手机早几年都有了,上网冲浪也是全班第一家,且班上有个群也是她和几个有钱世家的同学一起开的。随手一,吹两句,就转得满城风雨了。

“本来,你爸是不准我跟你说的。可是,我看我们家小萌萌真是长成大姑娘了,都敢抓小偷了。”姚妈妈抚抚女儿的小脸,又高兴,又心酸,“妈妈想,该让你知道些社会险恶。咱不害人,但也不能随便给人欺负。曾家,于家,咱都不来往。曾美丽你要小心,她妈妈于美萝也不是简单的人物。我曾经听人说于美萝能在机关里做得那么舒服,似乎也跟上面的领导有些什么……”

恰时姚爸爸来敲门,打断了姚母的话。姚母突然也觉得自己跟孩子谈太多这种事儿,不恰当,索性也收了口,只叫女儿小心。

萌萌乖乖地应着母亲的提醒,心里叹气,唉,都是些什么人啊,什么同学会啊,八成是又想让她出洋相笑话她的吧,她可不想去参加。

……

在接下来的两日里,萌萌陪着长辈们吃喝玩乐,游山玩水,定时给厉锦琛汇报“任务”况,交流导游心得,过得十分开心而充实。

随着两家人的深入交流,变化最大的当属两家爸爸了。这会儿已展到称兄道弟、惺惺相惜的地步,都约好了过年也一定要好好聚聚,敲定届时由姚家到帝都,感受阔别已久的帝都年味儿。甚至在晚上醉酒之后,开始争着要给未来孙儿取名字了。

爸爸们的好谊,让萌萌舒心畅怀,很是高兴。反观妈妈们的相处,就有些让她抓头了。

也许还是应了那句老话,婆媳就是天生的敌人,卫丝颖对萌萌母女的态度,保持着不亲不近的状态,即不过份热络得像男人们似的勾肩搭背,也没有疏远冷漠得像陌生人。

就如这日一起出游钓鱼,这都是男人们特别喜欢的运动,女人们则绕着青山绿水散步聊天。

为此,姚妈妈准备了不少自制美味和小零嘴儿,男人们就特别喜欢,尤其是厉爸爸特别捧场,当然不是当面夸奖,而是把姚妈妈留下的两篮子卤味、凉菜,饭卷、点心,都扫荡一空。

到了卫丝颖这边,况就屡屡碰壁。

姚妈妈专门给女儿炸的小酥鱼,萌萌哇啦啦地欢叫着,一口一个,才在母亲严厉的眼神儿下,捧着漂亮的小食盒子贡到婆婆大人面前。

那炸得黄金流油、香酥无比的小鱼儿,到了卫丝颖眼里就变成了高热量、高脂肪、高盐份的制癌食品,表一抽就想拒绝,偏偏还得憋着吃下一个,以示礼貌,然后就微笑表示自己身体不受,不益多吃。

话说这借口,大是比“不喜欢”这样的更让人无可反驳。

随即,低热量、低脂肪、低糖低盐的健康食品,诸如芹菜炒百合、红豆薏米粥等等,姚妈妈让女儿跟女婿问来的亲家母的食谱,全部铩羽而归。

“阿姨,我妈做的为个金鼓排骨,超好吃的,你要不要偿一个?”歇在凉亭一角时,萌萌超例捧着妈妈此次为招待客人,咬牙忍痛买下的一套保证无毒无害的品牌餐具,送到卫丝颖面前。

同时,萌萌还准备好了塑料手套,以及湿纸巾,甚至在姚妈妈的包里还有一瓶威露士抗菌杀毒洗手液,就为亲家母的洁癖、高品质要求,准备着。

“呵,萌萌,谢谢了,阿姨都吃饱了。这排骨闻着真香啊,你多吃点儿。”卫丝颖笑得倒是有几分真意,她也是明白亲家两口子都和这孩子似的,性子直率老实,脾气温和好处,倒是极善良的人。可是她仍是觉得彼此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保持适当的距离最好,走得近了反而会造成彼此尴尬。

总的来说,就是因为彼此关系非同一般,保持一种客气又礼貌的状态,即不会让你觉得太难堪,但是你也别想再进一步,想要建立亲昵的关系,那是不可能的。

萌萌早就料到了,一如既往地笑笑,就当是完成了一种硬性任务,还趁机跟卫丝颖讨教了几种厉锦琛喜欢吃的菜肴。说到两人同时关心着的男人,卫丝颖的态度就会有明显的改变,说话也不会再那么客气高大上。

几乎是吃完了一盒排骨,萌萌才结束了话题,回了母亲身边,笑眯咪地跟妈妈撒娇要吃的,以弥补母亲急欲拉近亲家关系却不得其门而入的沮丧心。

姚妈妈算是看明白了,也不再多想,有自家女儿这么可爱懂事,便也暂时放下了那些烦恼。

到了晚上,就是萌萌最期待的时刻,因为厉锦琛都能寻着机会来陪长辈们一起用餐,她也可以跟“掌”大人来个现场汇报了。

这日一行人在西湖公园玩,晚餐便也安排在了那家顶有名的西湖饭店,之前萌萌高中毕业时就是在这里参加班集组织的谢师宴。

“唉,没什么胃口。”卫丝颖摆摆手,推开了丈夫递来的菜单。厉珂便把单子转给了姚爸爸。

萌萌见状,讨好地询问,“阿姨,这里附近有一家老字号的米粉店,可好吃了,味道比那天我帮你和爸买的还要好。要不要偿偿上次爸吃的那种酸菜味的,很开胃的。”

卫丝颖本来想摆手拒绝,这已经成了她面对姚家时的习惯性动作,不过一听到是丈夫之前吃的那种味儿,就有些想,便顺着丈夫的意思点了点头。

萌萌高兴地抓起包包,就往外跑,姚妈妈立即跟着出包厢,叮嘱女儿过马路要小心,心里就有点儿心疼女儿这般伺候公婆,着实辛苦了些。想姚妈嫁给姚爸时,都在姚爸是从外地分配到涪城来工作的,完全没有婆媳方面的问题,就见了两三次婆婆,在萌萌两岁左右时,婆婆就去逝了。

此时,外间天色已暗。

“妈啦,我去去就回了,你回去陪大家,不然照你说的显得我还是小姑娘,多娇气的。”萌萌体贴地安抚妈妈,心里也多少知道母亲的担忧,笑得特别讨喜。其实吧,她现在一颗心都奔外间儿,想去外面等厉锦琛。

姚妈妈想了想,还是回去了。萌萌小鸟儿似地奔出饭店,一路张望见来往车辆,一边给厉锦琛消息。

那时,厉锦琛正在来的路上,笑着回复:有点堵,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今天大家玩得开心吗?我们家小姑娘玩得开心吗?

萌萌看着短信内容,心里甜蜜得不得了。她很快买好了米粉,用塑料袋包了三层,小心翼翼地捧着过马路。

恰时,她兜里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她怕是厉锦琛打来的,三步并两步地往前小跑,想要冲过已经正在闪烁的步行绿灯,然而在绿灯一下变红,距离马路牙子还有十来步距离时,侧方右手道上超出一辆黑色轿车,速度非比寻常地快,萌萌吓得直冲了过去,那汽车将将擦过她后腰开了过去,一股寒意直接从她脊梁骨上窜到头顶儿,满脸麻。

“哎哟!”

哪料人行横道上正走来一群要过马路的人,等在路边就被她撞上了,手中的香汤一漾,溢了出来,对方伸手就推,萌萌急护着手中的汤碗,就被推了个踉跄。眼见就要稳不住了,坐倒地上,可她还护着手里的碗,没有用手去支持。

啊呀,这要摔下去,她的米线会不会完蛋啊?!

这是萌萌那一刹的思维。

不过一股绵力及时从后方撑住她,让她安稳地落在了一副宽厚的怀抱里。她还在回魂儿时,就听到有人不住地道歉。

一道充满威慑力的严厉声音从头顶飘过,“虽然这里天夜很暗,但路灯的灯光还不至于让各位看不清这小姑娘差点儿被撞灯的车撞到,你们没伸手帮一把,还把人推倒。就凭这自私冷漠的举止,涪城也佩评什么卫生文明城市么?!”

大叔?!

萌萌抬头,就看到厉锦琛一脸阴沉,眼下投落的阴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庭上判官,冷酷威严,那些被骂的人多数根本不认识他,却被他这一身外放的强悍气场震得哑然失声。

其中最快反应过来的人,急忙攘开了刚才那个“肇事者”,两人还交换了一个彼此嫌恶的眼神,男人就把女人推开了,上前躬身哈腰,连声地道歉。

“曾美丽?!”萌萌抬眼直接看到的是老同学,而那个推了自己一把的女人就站在曾美丽跟前,正是曾美丽那个在机关单位里干文职的漂亮妈妈于美萝。于美萝表复杂,更多的还是被厉锦琛一句戳中死穴般的尴尬,和惶恐,却是紧咬着唇没吭声儿。

“对不起,萌萌,都是曾叔叔不好,刚才没注意。你没伤到哪儿吧?别担心,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叔叔给你出医药费。刚才真是对不住,你突然跑来咱也没看清楚,你瞧这大黑天儿的,咱年纪大了,眼睛也有些不好使,不然,刚才叔肯定会拉你一把,也不会……”

厉锦琛冷冷地截断了曾强的话,“这位先生,刚才这十几双眼睛看到的肇事者,是你身后那位女士,而不是你。要道歉,是不是也该讲点儿诚意?”

曾强声音一哑,转头朝身后妻女望去,于美萝死咬着唇,扔去一个厌恶的眼神儿,示意丈夫自己搞定。曾美丽想让母亲服软,她心里对当初被揪出真相的力量还心存余悸,不敢在姚萌萌面前作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且父亲之前也特别警告过她。可于美萝却不管,索性将头扭到了一边。

曾强见状,继续点头哈腰说好话,更让于美萝和同行的其他于家人,眼中流露出了不屑的戏谑之色,其中就有一位中年男人,正是于美萝的亲大哥,身得膀大腰圆,算是这一行人看起来颇有些底气的,上前要理论。

厉锦琛有见当没看到,对曾强道,“我们家再不济,那点儿医药费还不至于去讹像你们这种人。”便低头问了几句萌萌是否有事儿,萌萌只垮着小脸,抬了抬手里溢出汤汁的米粉。

“唉,再不回去,粉儿都被泡没了,更不好吃了。”萌萌直觉地不想厉锦琛生气,更不想继续待在这地方,握上一只大手,打眼神儿想走。

恰时,一个年轻男人小跑过来,神色微惶地询问,“厉先生,生什么事了?姚小姐是不是受伤了?我车还在那儿,我送你们去医院。”

厉锦琛也不想在此浪费时间,便道,“小陈,你帮我联系一下,我要调这个路口的监控录像,时间是……”他低头看了下表,报出了一个时间段。

他的声音极轻,可落在旁人耳里,就像千斤重石砸在脑门儿上,一时全都呆住了。想在这小小的城市里,他们于家还从来没碰到口气这样大,想调监控就调监控的。难道,这男人在公安里有关系?

小陈便是此次公干,由王致诚安排给厉锦琛的临时助理,还是从碧城的西南总公司调来的,一看**oss这脸色不对劲儿,小陈立即应下,就掏出了手机,“喂”了一句那出口的就是某某局、某某处。于美萝和家人离得完,听得不太清,但离得近的曾强却听得很清楚,登时就感觉事严重了。

“大叔,我也没受什么伤,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萌萌有种奇怪的感觉,但这时她又想不出因由,只是希望男人能舒展眉头,恢复到平时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

感觉被一只温滑的小手握着,厉锦琛慢慢沉下一口气,低头看小姑娘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便不再多说,提过那已经浸湿了油的袋子,转身离开。

曾强理有些担忧,连忙回头拉着于美萝低声威胁两句,死攥着上前来道歉。这形,让于家人都面面相窥,尤其是于美萝的大哥,脸色一沉就上前想把妹妹攥回来,还骂妹婿无能。

曾强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急道,“先生,这位先生,我老婆她刚才真是做得不对,我让她跟你们道歉。咱们为人父母的都知道,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女儿都跟宝贝似的护着,您就看在萌萌和美丽都是近十二年的同学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萌萌,你帮叔叔说说……先生,”曾父看到正打电话的小陈,突然想到什么,大叫一声,“先生,刚才我看到那辆差点儿撞上萌萌的汽车,不是咱们涪城本地的牌照,应该是外地的,那打头的字母是……”

厉锦琛竟然停了脚。

曾父心中一亮,叫出,“川a,碧城的牌照。对对,绝对没错,就是碧城。”

厉锦琛微转过头,口气冷淡,“曾先生,现在大黑的天,你这做父亲的也一把年纪,你确定你那双老花眼,还好使看得清那么快开走的车牌是哪个地方的?”这话无疑是对刚才曾强借口老眼昏花的一个大巴掌还击。

路口处一股强风刮过,冷透人骨。

那群人只能呆呆地看着男人高大的背景,消失在饭店明亮的灯光后,一个个的都仿佛被人当众扇了一巴掌,羞愧,尴尬,愤愤难消。

……

萌萌一路想要打破那种僵冷的气氛,但厉锦琛沉着眉,久久地不应一句话。

其实刚才就是差点儿被汽车撞到那幕,有点怕人,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那车突然就冲了过来。若非这异恙感觉,她也不会没注意撞到了曾美丽的那个傲骄妈妈。于美萝在他们不少同学心里,就是一个喜欢摆官太太威风的贵妇人。不过,自打见过婆婆卫丝颖之后,于美萝在她心里瞬间就成了渣渣。

婆婆大人pk于美萝,那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嘛!

“大叔,你……”

萌萌还想拉一把厉锦琛,包厢门就被打开了,众人回头一看,就立即现不对劲儿,虽然他脸上表不多,还是挺有礼貌地向众长辈打招呼,但就是感觉他的气场有些冷。

厉珂一看,立即上前接过儿子手里的东西,故意笑道,“咱们都等萌萌好久了,还说怎么这么久不回来,原来你们俩这撞在又在路上说悄悄话,啧啧,可惜,那么香的好油汤都给你们两打了。”

本是说笑的话,厉锦琛喝茶的手僵了一下。

厉珂习惯儿子的脾气了,倒也不觉得什么,努力改善气氛,把油呼的袋子扔了,擦干净了一次性碗,放到妻子面前,催促,“瞧瞧,儿子媳妇儿一起给你买的粉儿,快偿偿。”

卫丝颖抿着嘴接过筷子,但只吃了一筷子,就放下了,说,“哎,还是没有上回萌萌买的那家店好吃,这米粉全都泡坏了。不过……”

“妈!”厉锦琛突然开口,“刚才萌萌出去,是你想吃这粉儿,她才跑去买的?”

这一问,包厢气氛都是一凝,众人脸色都变了一变。

厉珂敏锐地察觉到刚才在外面可能生了什么事儿,儿子口气才会这样,但又觉得有些不应该,毕竟儿子都经历了太多大风大浪的摩擦,在这小城里还会生什么事让儿子如此怒形于外,有些失态。

“妈不吃,给我吧!之前你们一直说这米线好吃,我都没机会吃。”厉锦琛起身将碗挪到了自己面前,埋头就吃了好几大口。

“阿琛……”萌萌从桌下轻轻握着男人的大手,小心地摩挲。

厉锦琛将那小手一握,再抬起头时,面色恢复了些语,淡淡一笑,说,“嗯,很好吃。虽然不知道妈之前吃的那家如何,我觉得这家的味道,比咱帝都的烤鸭好吃多了。香而不腻!”

大手轻轻紧了一下,萌萌笑了。

姚妈妈回头给丈夫一个安心的眼神,心想,看这形,在厉家,女婿的地位并不低,而且是个挺有主见和脾气的人,不会迂腐愚孝,也懂得体贴长辈的心。女儿也许会受点儿委屈,但女婿很成熟稳重,很会调节气氛,更懂得为女儿做主,她倒是可以放下些心了。

晚时,萌萌把装在平板电脑里的军训照,以及跟厉锦琛拍的军旅照拿给长辈们看,众人一边传阅,笑评,一边听着她讲军训时候的事儿,气氛十分喜乐。

还有两日,厉氏夫妇就要回帝都,姚妈妈一直想要在家里请亲家吃顿家常便饭,便由姚父提了出来,厉爸爸当即拍板儿定下了,卫丝颖在一旁陪笑,问起了姚妈妈那道京鼓排骨的做法,说想带回去研究。

可萌萌这时候小纠结了,从父母身边蹭到厉锦琛身边,问他隔日的安排。

“明天开始不是特别忙,也许有时间……”

大眼刚刚亮起,就被母亲拖回去,说大姑娘不能太粘人,要她在家帮忙采买食材,学给公婆做好吃的。

顿时,一脸期待的小姑娘变成了蔫菜花儿。

“爸……”为了争取个人利益,萌萌又蹭到了厉珂身边,抱着手臂撒起娇来。

厉珂看着儿子那一副不动如山的,咳,闷骚样儿,瞪了一眼,哄着小姑娘,说也想偿偿媳妇儿的手艺。卫丝颖也抿着笑,说还没偿过,很期待。

这一下,萌萌孤立无援,可郁闷坏了,涨红了一张小脸尿遁当鸵鸟去了。

等她一溜烟儿,一直坐在旁边默默看文件、喝咖啡的男人站了起来,在众长辈好笑的眼神里,前去安抚某只乍毛儿的小动物。

那时,马桶上的萌萌看到之前的来电还是向东辰,本来想打一个的却听到了厉锦琛的传来的声音,果断地“见色轻友”,只迅速回了条短信过去,就关掉了手机铃声。

“萌萌?”

“……”

“你不开门的话,我就进来了?”

冲水声。

“裤子穿好了没?”

“大叔,你不要脸!”

“可以开门了吗?”口气真的很绅士。

“不要。”

“你是不要见我,还是不想跟我商量明天一起出游的事儿?”

“啊,真的?”

大门儿很没节操地立即就打开了,刚才还一脸尿样儿的小脸,立即光芒闪闪。

“煮的!”

“嗷呜,大叔你太过份了,你又耍人家,我要告爸……唔!”

男人突然俯下身,俊峭的面目直直逼近到女孩呼吸之中,冰冷的鼻尖摩擦,刹时一道电流仿佛从相视的眼眸中,流遍全身。

大叔,要吻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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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之前错了一章,现在修改回来。亲们再看,也可以省点儿小钱哈。重复订也不给钱的。明天嘛,还是101章了,看不看就随便亲们了。么么哒!谢谢大亲亲们的月票,几个妹子一下砸了十几章,真素超感动。当然,还要感谢亲们的鲜花和美钻,哦哦!咱们真正国庆要来啦!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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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啦,特别感谢筒子“宝宝邓”损献美名一个,荣当本书个性女配,与咱们萌妞儿结为新好姐妹淘!

啦啦啦,特此祝贺。想要客串的亲们,赶紧贡献出你们可耐滴中文名哟,不时雀屏中奖,未来有望与性格男配们j无限哟!。。

129一老一嫩默契PK采花大叔

“萌萌!”

厉锦琛可真是吓了一跳,急忙挥手阻止了保安。

跟在后面的司徒烨也立即进行了说明,众人才知这的确是大老板的亲亲小女友,顿时一个个都变了脸色,忐忑不安起来。司徒烨想跟保安组长说什么,眼角余光忽见厉锦琛的动作,急忙大叫一声。

“arsen,先别抱她。”

司徒烨立即折身冲上前,抓住了厉锦琛的手,阻止其想要抱起萌萌的动作,脸色十分严肃道,“她刚才接连被电击,这会儿还僵着,身体里的电量肯定还没释放完,先让她在地上爬会儿,把余电给排……”

萌萌一听,心里更悲苦了,怎么还会有这种说法呀?!虽然脸部肌肉都僵着了,眼珠子还是能转的,立即瞪了司徒烨一眼,朝厉锦琛眨星星眼求助。呜呜呜,大叔啊大叔,千万别听这个采花贼的胡乱语哦!这个姿势真是丢死人了啦!

厉锦琛只是愣了一下,就抹开了司徒烨的手,毫无犹豫地将萌萌从冰冷的石地上抱了起来,边走边说,“电击棍的电量还没那么大,用不着。你那方法,等着被雷劈的时候再用不迟。”

萌萌心中大呼:大叔英明!

“呃,这个!我,我也是在度娘上看到人家专业电厂工人现身说法,应该不会错!”司徒烨站在原地,摸着漂亮高挺的鼻子,无辜地表白自己“贫瘠”的常识来源地。哎呀,好像学长大人这气儿来得不小呢,还透着股浓重的酸味儿。

萌萌被厉锦琛打横抱在怀里时,脖子稍稍能动了,转向了司徒烨,做了一个皱眉咧嘴的动作,可惜还是不出声儿。不过从她那挤眉弄眼的表里,司徒烨读出了一个意思:没常识的大坏蛋!

嗯,这两人的战斗,从今日正式拉开序幕。

萌萌被厉锦琛抱回办公室时,身体肌肉已经渐渐恢复正常,转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奇大奇空旷的办公室,比起婆婆大人那间放满了时尚杂志、精致的珠宝配饰水晶展台、试衣人偶等等充满时尚气息的办公室,还要大上两三倍。

可是这么大的空间啊,竟然只放了一张大办公桌,上面排放着六台电脑,而且显示屏都各不相同,有全黑的,半透明的,还有立起来跟书本似的。桌后一排高高的书柜,里面似乎放满了密密麻麻的资料文件书籍似的东西。

然后,在靠窗的一面放着一组待客沙,另一面墙因为正对窗子采光良好,墙上绘着就像蝌蚪似的奇怪文字,貌似是藏经。而在办公桌椅正对着的空旷空间的另一头,放着跑步机、大肌群锻炼器等几组运动器械。

清一色的黑白配,除了待客沙上放着些绿色植物,就再没有其他任何柔性物什。

真是非常非常非常——纯男性化的房间,就如同她初到帝都那晚见到的顶层公寓的模样。

瞄一眼那张大大的黑色办公桌,一时也寻不出任何女性存在的痕迹,这番纵横观察后得出的结果,让萌萌有些糟糕的心迅速恢复起来。

不知道除了小苗姐,她是不是唯一进入这间办公室的非公司女性呢?

嘻,嘻嘻!

应该、八成、肯定就是啦!

“丫头,你乐什么呢?都快被电成大熊猫了,全平面造型儿都,arsen的眼光可真奇特啊!”司徒烨突然蹲在了萌萌面前,伸出一根长长如玉葱般的食指,戳向萌萌小脸上那副要掉不掉的黑框眼镜。

萌萌大眼一瞪,立即扭过头,就朝着厉锦琛的方向大吼,“大叔,救命啊,采花贼又来了。”

采、花、贼?!

司徒烨瞬间被这句吼叫声定住,话说他这近三十年人生纵横脂粉美人圈儿,还从来没谁叫过他这种名号儿,眼前这只小熊猫,要真称为花儿,那也只是路边那最不起眼的狗尾巴花儿。要不是为了逗学长,想看看学长的学术性俊脸除了平淡严肃以外的表,他也不会冒着那“潜在的巨大危险”,刚才偷吻了一下这只熊猫的头。

对,司徒烨坚决地认为,他只是擦到了女孩的一点“皮毛”,严格算起来那根本不叫吻。

这丫头凭什么给他扣上这么大顶帽子?简直就是冤枉人哪!

可惜,司徒烨想要申辩,就感觉到身后一股极冷的寒气卷来,他反射性地拉直身体,迅速移开,就看到厉锦琛肃着脸,一手拿着切好的水果,一手端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站在那里。他暗暗咽了口口水,心想学长刚才是不是要把那杯热牛奶倒他脑袋上。想当年……

哎呀,还是不要想当年了。瞧学长这模样,完全一副绝世好男友的体贴模样,可看在他眼里就像左手举刀、右手执戟的死神,只能敬而远之。

厉锦琛扶起萌萌,一边给她喂吃的,一边解释,“他叫司徒烨,是我从美国分公司调过来执掌慈森当前一切主要事务的总经理。他现在未婚,无女友,炮友无数,喜欢胡乱对雌性动物放电,以后你离他远点。”

司徒烨立即气得急辨,“arsen,你别当着小姑娘的面抹黑我啊!我哪里是炮友无数……”

萌萌突然接了一句,“不是无数,难道是无穷?”

司徒烨登时被堵得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愣是没能挤出半个反驳的字儿来。心里暗恨,看不出来啊,这一老一嫩竟然已经培养出这么好的默契,一个明刀,一个暗箭,他孤家寡人一个的战斗力,堪忧呐!

萌萌转回头,接过牛奶抿了一口,朝厉锦琛乖乖一笑,两人波光交转的眼眸中,都淌过一抹盈盈笑意。他伸手抚抚她终于转红的小脸,捏了下那微红的鼻尖,她皱起眉头呼疼,他轻轻捋顺她微乱的,这般人间的柔缱绻,让一旁的司徒烨心燥又眼疼,到嘴的调侃都咽了回去。

“大叔,人家想吃蛋糕。”

“蛋糕一会儿就送上来。先把牛奶喝了,吃点水果,已经被热过了。”

“啊呜,热的,好酸!”

“电击后必须补充蛋白质,和维生素c,才能让你迅速被电死的细胞尽快恢复过来。”

“啊,酸死了,不信你吃。”

“乖,都吃掉,不能浪费。”

“唔……”

“我准备了巧克力。”

“吃完了。巧克力救命……”

……

这两人旁若无人地你侬我侬,旁人瞬间成了隐形人。

司徒烨已经从初时看稀奇的心态,迅速转了回来,就觉得这一大一嫩两人真是腻味得要命,实在待不下去,遂拧着眉,出了办公室。

不过他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外站了一片神色不安的保安们,而以保安组长为的立即朝他围了上来,还探头探脑地打探办公室里的形。可惜的是,大老板的办公室大门口专门放了一个风水屏,挡住了所有直来直往的视线。

司徒烨奇怪,“组长,已经没事儿了。今天一切都是误会,你们回去执勤吧!”

保安组长却很紧张,搓着手道,“我们知道是一场误会,可是,到底还是让大老板的小女朋友受了伤。这,这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能不能请总经理帮个忙,我们就是想亲自跟小姐道个歉?”

司徒烨想了想,就明白了这些小保安的顾虑,到底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能进入慈森集团供职,那是打着灯笼都不一定找得到的好差使。说得不客气点儿,比起那些在政府机关拿着公奉吃着皇粮的,舒服稳妥百倍不止。可现在他们这些小人物,一下子得罪了大老板的小女朋友,不管未来这女孩是否能成为老板娘,还是要尽力讨好一番,以释前嫌,以防万一。

司徒烨觉得厉锦琛还不至于跟这些小人物一般计较,要真报复,他这个“采花贼”应该当其冲吧!不过,他心里也有几分不甘,遂念头一转,就点了头,答应替保安们请示去。

再进去时,那个被电得七荤八素的小姑娘,已经恢复得生龙活虎了,正拿着一块橙子要喂厉锦琛。

厉锦琛本来还有些犹豫,但眼角余光一扫到司徒烨进来,背脊立即挺直,将那块橙子推回女孩面前,站起了身。

“还不走?”

厉锦琛一边撸着袖子,一边走过来。

司徒烨心头一个咯噔,这问话的下半句,显然就是“等着挨刮算总帐吗”。他不由得磨了磨后槽牙,直接说出门外保安们的请求。

厉锦琛没有立即回应,转头看向萌萌。

萌萌正皱小脸将那块橙子努力往下咽,咽完了急忙喝了口热水,回头才喘着气道,“好啊,我接受他们的道歉,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啦!没什么大不了的咯,一回生,二回熟嘛!”

男人们心中同时飘过一句,还真是豁达大度,自然随性啊!

稍后,一排十几个保安,在萌萌面前端端立正,随着组长的一声高喝,齐齐向萌萌躬腰行了个九十度大礼,齐声道,“对不起,姚小姐,我们错了,请您原谅。”

萌萌被这阵仗震得愣了好几秒,才有些手忙脚乱,“哎,你们,你们别这样嘛!这只是小事儿,没什么……”呃,好像也不是小事儿,都惊动了整个大楼的所有保安哦。实在不好意思,又抿抿小嘴儿,傻笑,“呵呵呵,都是误会,误会啦!你们快起身,快起身。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的嘛!我也应该好好检讨一下,保证不会有下次,让大家为难了,真是不好意思。对不起!”

于是,萌萌非常尴尬地向众人行了一礼。

保安组长吓了一跳,眼角余光瞄到大老板不动如山的表,心想还是继续伏低做小来得安全,总归道歉致敬是没有错滴,于是带着众人,又向萌萌行了一礼,“姚小姐,您太客气了,还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请您原谅。”

“哪里哪里,都是我太调皮了,刚才大叔已经训过我了。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啊!对不起哦!”

萌萌又行了一礼。

哪知保安们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又急急还礼回去。

他们这一来二去的,看得旁边的两个大男人一阵儿眼疼。

“行了。”厉锦琛拧着眉,打断了这可笑的循环式道歉,让保安们离开了。

司徒烨早已经侧过身,嘴里含着气儿吐不出,出“噗嗤噗嗤”的憋笑声儿。

“采花贼,你笑什么?再笑下去,本来就凹凸起伏的全打上褶子了,少女们的眼光就只能朝旁边瞄了。”

“你……”这小丫头看起来呆呆的,没想到还挺伶牙俐齿的。

萌萌的小白牙一咧,立即跑开掉,躲到了厉锦琛身后,笑得恣意又得意。

虽然是这短短一会儿的相处,司徒烨算是领教到了这个看起来拙拙傻傻的小姑娘,跟他的顶头大老板一样,深藏不露,一鸣惊人。

是呀!居然敢在保安系数堪称整个金融街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慈森大厦里,横冲直撞地跑到了闲杂人等禁止入内的大老板办公区,这能耐就不一般。

……

“萌萌,别调皮。你怎么突然跑来,事先怎么不打个电话?”

只要一个电话,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乌龙。厉锦琛办事向来极注重效率,小丫头今天这招,幸好有惊无险,不然他真要头疼,考虑是不是在她身上安个定位仪,以策安全了。

萌萌立即抱上去,口气娇嗔,“大叔,人家就是想来给你个惊喜啊!哪知道……”

这幽怨的小眼神儿又瞄向了司徒烨那边,司徒烨立即抬手,“这可与我无关,你们别盯着我。”回头自己去倒了那没喝完的一匝牛奶,喝了起来,旁观好戏。

这两人也旁若无人似的,开始了新一轮打骂俏。

萌萌埋怨起来,“我怎么知道,进大叔的公司还要刷卡的?妈的公司都不用刷,顶多就是需要预约。可素人家就想给你个惊喜嘛!”

厉锦琛叹息,“的确,有惊,但这喜……”

萌萌立即捧脸卖萌,“哦,大叔,难道你看到人家都不高兴?因为我的头被电难看了吗?”她一边猛按着翘的尾,一边嘀咕,“哎,人家出来时,妈还特意给我打理过呢!太可惜了。”

厉锦琛拉下那双手,“行了,不用捋,我看出来了,很漂亮。”

“真的?”

点头。

司徒烨再次别过了身,迅速将含在口中的牛奶咽了下去,觉得这牛奶真是太甜了,甜得腻死个人,他快要全喷出来了。哎呀,现在小姑娘的嘴儿怎么都那么甜啊?

“大叔,你都不知道,人家为了看你,花了一百块rmb呢!”小姑娘竖起一根嫩生生的小手指,表十分无辜,又认真。

厉锦琛走回办公桌坐下,开始继续刚才被突然打断的公务。

察觉出大叔的不悦,萌萌立即顾左右而他地继续歪楼,“大叔,其实这一百块花的很值!别的游客就只能在下面溜溜儿,我还看到天梯了,好漂亮啊,上面竟然有亭台楼阁。大叔,你是怎么想到要弄那种天梯呢?好像《哈里波特》里的魔法梯哦!”

开始撒娇讨好了。

厉锦琛淡淡地“哦”了一声,又抬头看来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被一群人追得鸡狗子鬼叫,还触电跌了个大马扑,也值得那么高兴。明明一个电话就能轻松解决,这不是小白是什么?!

萌萌不以为然,“我是跟着旅行团进来的,好在我现在英文的口语交流不错,嘻嘻!大叔,这都该感谢你和阿泽哥哥的教导。要不是遇到一个讨厌鬼,爆露了我的身份,我也不会被保安大叔们追捕啊!说来说去,都是那个讨厌鬼害的啦!他自己想见大叔,进不来,就告我的状。真奇怪,我又没招他惹他,他长得那么肥,居然那么小心眼儿,肯定是食而肥,这种人啊,活该进不来哦!”

小姑娘越说越得意,不但没有反省,还开始为自己惹了一堆人追捕沾沾自喜了。

司徒烨看到大老板握着签字笔的手,都紧了一紧,明显那额心的褶子又深了几分,偏偏这小姑娘说得起劲儿。这样胡乱捻虎须,可是会死得很难看的哦,难道这孩子不知道惹学长生气的后果有多严重吗?

“司徒!”

突然被点名,司徒烨吓了一跳,立即回了一句“有”,招来小姑娘那古怪得像看傻子似的眼神,他暗自抹汗尴尬了一把。靠,要不是被他们两这乌龙对话给弄的,他也不会成傻冒了。

“那人处理好了吗?”

“已经处理干净了。”

萌萌似乎听出什么,“采花大叔,你是去处理那个讨厌的肥大叔吗?”

采花大叔?!肥大叔?!

司徒烨的内心便秘了,极度别扭起来。

“咳,那个人是一家公司的老总,想来慈森找贷款。”

“想来借钱态度还不诚恳点儿,又老又肥,心态还那么糟糕地欺负我一小姑娘,这种人啊,信誉还真是让人担忧。我看,最好以后都不要让他进慈森集团,免得欺负别的单纯小姑娘。”

两男人同时领教到了小姑娘的奇特逻辑,黑线瀑布汗。

“萌萌,你还没说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儿?”厉锦琛不得不叩了叩桌子,再次正楼。

萌萌眨眨眼,仿佛真是在回忆自己此行的目标,当她就要想起来的瞬间,司徒烨突然插了话。

“我说,丫头,我可以跟你保证那个肥大叔以后不会再出现在咱们慈森集团。不过,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大叔,我比你家大叔还要小一岁,呃,好吧,八个月。”

萌萌又眨眼了,要是熟悉她的就能看到她眼底悄悄滑过的那抹狡黠色,她还十分认真地看着司徒烨,口气微带上了几分疑惑,“不叫你大叔,难道叫你大哥吗?”

司徒烨内心宽面条泪,这谁家的孩子,太聪明了!可惜他哪敢当着超级护短的厉**oss的面,说人家孩子的不是。立即点头,表示小姑娘聪明。

哪知萌萌接下来的一句话,就把他秒杀了,“叫你采花大哥,那你是想比大叔矮一辈,那以后都跟我一起叫大叔咯?”

司徒烨的俊脸明显抽搐了一下,想他堂堂跨国集团的总经理,要跟着一小姑娘叫自家大老板“叔叔”,哎哟喂,今天的世界都玄幻了吗?!

“呃,算了,你还是,还是叫我大叔吧!能不能把前面两个字去掉?”

“不行。大叔是大叔,采花是采花。我家大叔没有采花!”

你采花,所以这名头帖上就别想拿下来了。

这时候,司徒烨开始深深地为之前轻率的举动,悔得肠子都青了。

厉锦琛微低下头,唇角的弧度也不自觉地加深了几分。

于是,绕了一大圈儿,还是给绕了回来,司徒烨的“采花大叔”头衔暂时是很难从萌萌小姑娘嘴里拿掉了。

“萌萌?”厉锦琛不得不又导回正题。

萌萌这方一打指,跑去拿自己的包包,将一个粉蓝色帖着小白云朵的可爱文件夹拿了出来,笑嘻嘻地解释了来意。厉锦琛拿过文件,一页页翻看完后,在萌萌的指示下看到那个空下的表格,扫了两眼,就找出了问题所在。

最后,厉锦琛一扬手就把文件夹扔给了凑过头来好奇的司徒烨,轻松下令,“正好你没事,帮她把这东西补全了。顺便,再帮她润润色。”

司徒烨瞬间感觉接到了烫手山芋,“arsen,陷害人不是这样的。这种东西,你怎么能……”

厉锦琛眉眼一挑,目射寒芒,“你没空?刚才怎么有空在天井看风景?”

司徒烨表一僵,呃,本来以为已经躲过去了,没想到还在为那个“kiss”捻酸哪,唉!学长还是老样子,总是深藏不漏之间杀人个措手不及。

萌萌适时地眨起星星眼,崇拜地问,“采花大叔,你觉得我这企划案有什么问题吗?之前我的实习经理都帮我润过色了呢?我觉得都挺好的了。”

被这双大眼睛一瞄,司徒烨觉得吧,难怪**oss都乖乖投降了,要是辜负了这样一双充满期待和崇拜的眼睛,那就是灭自己的男人威风。于是,一打响指,就说,“问题应该不大,只要稍做修饰,就百分之百完美了。这样吧,你跟我来我办公室,我帮你弄。”

“不行!”

啪的一声,厉锦琛放下手中的签字笔,将一份文件合上了,目光淡淡扫来。

声音无波无绪地说,“就在这里做。”

然后,萌萌乐得见牙不见眼,立即自动自地去拖椅子,拖到厉锦琛的大办公桌边,四个边,左右两个边都有大大的空间可以蹭唉,不过她最想的还是跟大叔面对面,这样子,一抬头就能看到大叔了。

好棒!

她一人忙活个不停,掏出自己的电脑,接上厉锦琛递来的无线键盘,很快摆好了工作的驾势,催促还有些愣的司徒烨。

厉锦琛看了下表,说,“还有一个半小时,到十二点吃饭。做不完,你下午就继续加班。明天把文件送我公寓来。”

司徒烨再也忍不住大叫,“厉锦琛,你是黄世仁转世,还是周扒皮投胎啊!你还能不能再过份点儿,这企划案又不是……”

“采花大叔!”

萌萌出声打断,立即跑上前拿过了司徒烨手里的文件,一脸歉意道,“对不起,让你为难了。今天周末,你肯定还要跟炮友,呃不,女朋友约会聚餐的。那个,这我自己来做就好了。你,你别跟大叔生气啦!好不好?”

背对着厉锦琛的小姑娘,对着司徒烨又是挤眉弄眼,又是合手作揖拜托,看得出是真的歉意不好意思,想要他包涵原谅。

最后,司徒烨觉得自己是不忍心小姑娘今天受了一遭罪,无功而返,本着绅士风度,答应帮忙了。当然这心里是别扭着,不想让小姑娘真觉得他休息就是如厉boss所说的一般,找人打炮,好歹得维护一下自己的绅士形象啊!

必须强调,他绝不是惧怕厉**oss的雄威,实在是萌萌这小姑娘太可爱了。

“采花大叔,你幺指上的这个尾戒不会是……guy的意思吧!那你的炮友性别……”

噢,也很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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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家宴,深入大叔的世界

那时候,在萌萌顺利登上慈森集团的最高管理中心,享受两位男士的呵护和殷时,楼下的大门前,刘耀已经连续被保安们驾出大厦数次,最远一次,只是将将跑到大厅中央,就被截住了。

刘耀已经没什么形象了,刚到时还一身西装革覆,头梳得油光水滑,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这会儿,西装外套已经皱巴巴地被扔在地上,头散乱,满脸郁结之色,垂头丧气地蹲在角落的石柱下,喘着粗气儿。

该死的!为什么那个小丫头能进去,他横竖就是不行呢!这该死的破公司竟然重女轻男了不成?!

话说刘耀在几次硬碰硬之后,也不得不服软,跟着旅行团装游客,想要混进去。可惜,他这招在萌萌使用曝光之后,他自己又反复折腾得保安们一眼都能认出他这个“危险份子”,再加上,司徒烨特别跟保安组的人打过招呼,或者还有保安组长们因为让萌萌成功突围上了管理中心而非常自责,这大门口的安检力度就加强了三四倍。到此,刘耀真是死活也没法子进去了。

接着,刘耀就想,干脆守株待兔吧。再怎么着,里面的人总会出来的,反正他知道厉锦琛和司徒烨今天都在里面,他就不信他们会一直待在公司,不回家了。

可惜的是,守到天都黑了,也没见那两人从里面出来,倒是看到不少早上进去的员工,都在五点左右下班出来了。

“妈的,存心跟老子玩躲迷藏?!”

刘耀再也等不下去,气得从柱子下蹦起身,天知道今天他过得有多惨,中午都不敢离开就怕把人给错过了,打电话叫了附近的快餐,缩在角落里吃得跟个路边乞丐似的。偏偏大厦里的人还跑来驱赶他,说他把大厦环境给搞脏了。

可这些所有的辛苦等待,都没能等到他想等的人,他忍无可忍又想往里冲,边冲边吼边骂厉锦琛和司徒烨,再次遭到保安们的一致镇压。

最后实在是保安组长要下班了,看他等了一天的可怜相儿,终于好心地告诉他,“这位爷,不是哥们不放你进去。实在是,咳,你这闹的一出又一出,给咱们公司造成了极不好的影响。上头说了,不见。大老板和总经理他们,上午就已经忙完工作,中午就离开了。”

刘耀被两保安压在地上,歪着脑袋怪叫,“你说什么,他们中午就走了?!可是我明明一直守在这里,怎么没看到啊?”

保安组长挥了挥手,让两保安将人放开了,俯身将人扶起,说,“唉,这位爷,中午咱兄弟不是想告诉你吗?可您在气头上就把咱兄弟打跑了,你瞧!”

说来说去,还是丫自己人品差,倒霉。

“我们大老板向来为人低调,自打新的总经理来上任后,就极少到公司上班了。而且他们那些高级主管,安全级别是最高的,平常上下班几乎都不走这大门儿,在地下停车场里都有他们自己的专属电梯直达办公室。我看这天色都这么晚了,今晚还有大雪,爷您还是早点回家歇着吧!免得家里老人担心哪!”

保安组长帮着拣起了地上的西装,给刘耀披上,好心地拍拍他的背,叫让赶紧离开了。

刘耀走到石阶边,脑子里还一片空白。

折腾了一整日,他前后装游客都不止五六次,给导游和旅客塞钱求帮忙,加起来也也好几千块了。但到最后,竟然连厉锦琛的一面都没见到!

“该死!厉锦琛,有你的!”

刘耀恨恨地大骂一声,扬手狠击青石龙,却疼得跳脚甩手,捂着痛处大步离开了。

他开着车,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酒肉朋友的酒吧买醉,喝得神五神六时被个酒吧女拐上床,巅鸳倒凤了一翻,才稍稍解去几分心头郁积。可天一大亮,他重新打开关了一整日的手机,上百个未接来电,寻人短信,公司的催款消息,就如倾盆大雨似地砸在了他头上。他又急又气,一怒之下把手机红砸了。才拖着宿醉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回到自己的豪华公寓。

三层上下,足有两百多坪,能举办一个近百人的小型party的华宅,怕很快就得抵押给银行拿去周转他的公司了。

“哥,你终于回来了,我打你电话都快打疯了。你,唉,你这,又跑去喝酒了。要是让妈知道,一定……”

“走开,老子的事,谁也管不着!你又跑来干什么?你是不是钱又花光了,得,哥现在已经快成负资产了,你要缺钱,就把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搬去卖了,什么值钱的随便拿。免得到时候抵给银行,丫一个子儿都得不到!”

“哥,你当我是什么人啊!我是你亲妹子,你说的什么话啊!要不是你公司的总经理一天一夜都没找着你的人,我也不会……”

“呵呵,说的好,你真是我亲妹子。要不是为了你这个亲妹子,现在厉锦琛会死活避着都不见我吗?老子真受够了在那小白脸面前当孙子的滋味儿,受够了!”

刘耀一股脑儿地把头日积蓄的愤怒,全泄了出来,对着屋子里的东西又砸又打,边吼边骂。

刘婉儿也没办法,只得任哥哥泄。差不多时,她的电话响了,看到来电的人,面上迅速换上了欣喜的神色,将电话直接送到了刘耀的耳边。

来电不是别人,正是远在大洋彼岸的朱婧慈,“耀哥,我有一位很好的朋友,他现在东太平洋地区急需帮忙。我知道你有一个天然气采矿基地就在那附近的海面上,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勿必帮这个忙。只要你答应下来,你们公司的贷款危机,我的朋友可以立即投给你们五千万,美元。就算事后东太平洋的事没成功,我的朋友也不会怪你……耀哥,如果你能答应,就是同时帮助了你和我,我们俩。”

五千万美元,那就是近四亿rmb,绝不是小数目。这笔钱,足以解去公司目前的燃眉之急,撑上三个月到春节,没有问题了。若是没有,他明天就得去睡大马路了。

刘耀继续听着朱婧慈的说明,脸上颓丧的神色一点点褪去,本来已经黯然无光的双眼里重新点燃了希望之色。

最终,这场交换毫无悬念地达成了。

刘耀吐了大口气,语气终于变得轻松了起来,“小慈,你什么时候回来?别怪耀哥说话难听,实在是最近,唉……婉儿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但耀哥还是必须跟你说一句,我这几日都去慈森找厉锦琛谈贷款的事,但他始终不答应。而且,他身边总是带着那个叫姚萌萌的小姑娘,听说好像是贺家的干女儿。哥是不知你和厉锦琛在国外是怎么回事儿,但现在我们凡是见过他们相处的人,都看得出来,厉锦琛十分疼爱那小姑娘,连上班都带在身边,在办公室里你侬我侬……他们公司的人,都说那姚萌萌是他们大老板的小女朋友,听说厉锦琛本人,已经亲口承认了!”

朱婧慈听得掌心冒汗,却仍是优雅地手执电话,跟自己对面坐着的中年外国人说了句“抱歉”,立即起身走到一边继续听电话。

“耀哥,这事儿我自己会处理,你们不用担心。厉,arsen他只是跟我赌气,之前他来纽约的时候,我们吵了一架。他……”

刘耀此时跟妹妹刘婉儿交换了一个相同的眼神,心里都希望朱婧慈这个大靠山能早日回国,这样他们的日子就会好过太多,根本不用再被某些人汲汲打压得喘不过气,遂不断给其施压,“唉,小慈,哥知道你向来很有自己的安排。可是你还是不够了解男人啊,这男人要是没个女人在身边看着,平日再道貌岸然,也是只随时想要偷腥的猫儿,就算他不偷,凭他那身条件,不知就有多少人掂记着了,你啊……”

朱婧慈越听心越慌,可是她还是一如之前刘婉儿警告她时,狠狠地压住了想要立即回国的冲动。

“耀哥,我必须帮我那位朋友把事处理好了,才能回国。我知道arsen他现在全部精力已经不在慈森集团,而是在他多年筹划的大事业上,我要帮他。我现在就是为了这个,才一直留在这里。我相信,等我回国的时候,他就会明白,他最需要的是我,而不是那种乳嗅未干,什么都不能为他做的小丫头。”

电话被挂断。

刘耀和刘婉儿对视一眼,即高兴,却又有些遗憾。

刘婉儿笑说,“哥,现在问题总算解决了一半。你放心好了,我会派人继续监视那边的动象,催促朱婧慈尽快回国。”

刘耀松了大大一口气,“丫头,真有你的。赶紧地把我们的保命符给弄回来,过年哥就送你最想要的那辆限量版的法拉利。”

刘婉儿却嘟起嘴,“哥,你明明知道人家最想要的不是那个。你啊,什么时候帮我约大家出来,我听说他早就回帝都了!”

刘耀双眼一亮,捏了捏刘婉儿的脸,“知道,你的俊臣哥嘛!行了,经历这事儿我也想开了。回头找个机会,我让立伟帮我联系一下,你回去再在爸妈面前做做工作,把厉家的人都约出来,大家聚聚,开诚布公……”

……

周日的晚上,萌萌应公婆之邀,跟着厉锦琛,第一次到厉家大宅进行家庭聚会。

出前,萌萌非常紧张,对着镜子里穿得像个粉红熊猫的自己,打量来打量去,很是忐忑不安。

“大叔,我想换一件,这个看起来,还是好肿的感觉!”

“你已经换了八件了。”

也就是说,再换也不过是所有衣服重新轮回一次。

“这样很可爱。”

厉锦琛俯身轻吻女孩嘟起的小嘴儿,将人拉进了电梯,以企划案的事转移了小姑娘的注意力。

“大叔,我觉得采花大叔真是火眼金睛,他一下就帮我找到了曼云姐和雪姐姐没现的问题呢!不愧是做金融的,好细心诺!我有信心,妈咪看了之后,一定会喜欢的。”

“嗯!”赞誉那么多,以后还是少让两人接触的好。

“可是,”小姑娘立即又揪起眉头,捧脸叹气,“妈咪向来要求高,又好完美主义,我还是好紧张,好害怕。”

厉锦琛伸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将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抚,到停车时,开出来的是许久没怎么坐过的那辆翅膀车。

萌萌一看打开的车灯,兴奋地叫了一声,跑上前,“大叔,这里面怎么会有花啊!都是康乃馨,好漂亮,粉红色,我好喜欢。”

厉锦琛走上前,让小姑娘先坐上车,系好安全带,等他坐上驾驶位后,才笑道,“这是一会儿送给你的婆婆大人的礼物。”

“啊,你怎么不早说啊!第一次到公婆家拜访,应该带礼物的啊!”

“傻妞儿,你们那里的习俗和我们这里的一样,女婿才要准备礼物,媳妇儿只需要等着收大红包。”

细雪霏霏的帝都,银装素裹,灯光璀璨,粗旷又壮丽,厚重又神秘。

拉风的跑车一路驶进了军事管制区,经过层层关卡哨岗,终于驶进了一幢西洋院落。

透过车窗,萌萌好奇地打量着,雪白的小洋楼外,都爬满了藤蔓,也早已经被雪覆盖,要不是门前的厅廊的雪被打扫干净,一时还很难辨出这幢小洋楼本来的面目。

听到他们的汽车引擎声,玻璃窗口立即出现了人影。

厉锦琛拿起大束鲜花,萌萌挽着他的手臂,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走进了已经打开的大门。

一进屋,温暖的房间里已经飘起了食物的清香,卫丝颖身着素色羊绒毛衫,肩头披着一张大大的波西米亚风格的窜珠绣花毛坎肩儿,头自然披垂,笑容可掬,看起来居家又亲切,让萌萌高束的心都放松了下来。

“妈,周末愉快。”

“妈咪,周末愉快。”

卫丝颖看着两个孩子,一个高大英俊,一个娇小可爱,心里很是满足,自动忽略了一些不如意的小细节,诸如萌萌小姑娘那像颗圆球似的小身子,在脱掉粉红色的毛裘大衣后,身子就显得干瘪了几分,还是一副飞机场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儿子到底有没有照她给的食方,给姑娘熬木瓜猪脚汤啊。

“啊,好香啊!爸爸在做什么好吃的?”萌萌寻香识路,就找到了厨房里,正穿着围兜,跟阿姨一起做晚饭的厉爸爸。

厉珂已经许久未见着小姑娘,回头一看那粉扑扑、红嫩嫩的笑脸,立即大笑开怀,就忙在正炖煮的锅里,给两孩子盛了两碗已经熬了一整个下午的香汤。

“萌萌,咱们多久没见了?瞧瞧,这小脸怎么还这么瘦,阿琛是怎么照顾你的。这大冬天的,就该胖点儿,太瘦了可不好过冬。”厉珂伸手拧拧小姑娘的脸蛋。

萌萌立即表态,“大叔天天都有给我熬好喝的汤,有白萝卜大骨头汤,木瓜猪脚汤,还有银耳枸杞汤,很多哦!人家真的有长胖三斤了。”

厉珂立即摆手,“才三斤,太少了太少了。这可不行,至少还要再胖个十斤才有看头啊!”

“爸,人家不要当肥猪!”

小姑娘羞涩地一跺脚,全家都笑了。

“哎呀,我们小萌萌还没收改口费就叫爸爸了,可划不来了。爸爸要是再不表示一下,可就太丢人了。老婆,你快把礼物拿出来。”

卫丝颖笑睨了丈夫一眼,立即上楼把一个用卡通纸包装好的大纸袋子拿了下来,萌萌伸手接过时,卫丝颖看到了小姑娘戴在手上的自己送的那个金镶玉镯子,心里也十分高兴。

萌萌打开纸袋子,正是一只黄绿相间的玩偶,她抱着咯咯直笑,“呀,豆豆龙!运动会的吉祥物!咦,这里还有签名,这是……都是冠军们的签名吗?哦,我达了!要是放上网能卖多少钱呢?”

小姑娘耍起宝儿来,整个厉宅已经是欢声笑语不断,热闹非凡了。

这一晚,萌萌初入厉宅就得了可爱的礼物,并两个大大的红包儿,这让她受宠若惊,也没想到这只是开始,接下来她将进一步深入厉大叔的世界。

……

厨房里,暂时成了男人们的天下,父子两人都挽起了袖子,给心爱的女人做羹汤。

厉珂回头看了眼客厅了方向,不禁凑近儿子,问,“儿子,你,破了没?”

正在切菜的厉锦琛动作一顿,“爸,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厉珂立即瞪过去,“说的什么话,难道你憋着不难受。上次不是说,反应很剧烈吗?”

厉锦琛额头抽搐,“我没那么说。”俊脸立即绷了起来,明显闪过一抹尴尬。

厉珂知道儿子这是不好意思了,急忙压低声,笑道,“看你那么护着人家姑娘的样子,就知道不仅仅是,有一点,那么简单了!”说完,就端着一大盅汤出去了。

厉锦琛终于松了口气,动作却不由停了下来,目光越过玻璃窗口,看向客厅里的人影,眸色变得温柔似海,深沉绵长。

客厅里,萌萌略显紧张地坐在卫丝颖跟前,等着婆婆大人审阅她做好的企划案,小心肝儿随着时间的增长,越跳越快。

终于,卫丝颖翻完了最后一页,抬起头,表淡然一时之间看不出喜怒绪,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问,“这全是你自己做的?”

萌萌冷汗直下,老实地把洪、蓝二人,以及厉锦琛和司徒烨帮忙润稿,但凡是帮过她一把,为她提供信息资料的人都报了一遍。

卫丝颖听得心下直叹气儿,这孩子也太实诚了,才打断了那冗长的“感谢词”,道,“这里面,哪个点子是你自己想的?”

萌萌立即上前,一边翻,一边说,“我从洪经理和蓝经理那里知道,我们集团的运动品牌一直走的是高端路线,但是学生群体本来就是纯消费者,他们可支配的资金本来就有限,虽然非常喜欢我们的品牌,可是却根本买不起。但是,目前我们集团没有专门针对低端消费者的品牌,我们也不可能改变我们的品牌宗旨,贱价出售,那样会损坏我们的品牌形象。我们的运动系列,不管是从款式,用料,剪裁等等方面,都是业内数一数二的,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我们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运动会就改变品牌的营锁战略。不过,我听说,我们仓库里也积压了一些往年的老款式,这些老款虽然已经过时,但是其质量方面是非常过硬的,所以我就想……”

萌萌巨细糜遗地讲叙着自己的构思和理念,卫丝颖虽然不动声色地听着,心里却是十分佩服这个小姑娘,不管她是否依靠了很多人的帮忙才能完成这份企划案,只是听她这样讲叙自己的构思,已经能感觉到她为此花费的心思和付出的诸多努力。当初把这事交给她做,其实只是想让她明白,世界上任何事都要付出自己的努力才能获得好的结果,不希望她有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懒惰思想。当然,这也是做母亲的,渴望给儿子更多一些爱的自私心理。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迟钝呆二的小丫头,又一次让她惊讶了。

“嗯,还行。把我刚才说的那几点,再完善一下。周一你跟你们学生会能说话的人过来,把合约签了。我们也好早点进场,做布置安排。设计师和工厂那边,也一起配合,才能及时赶出你们要的礼服。”

卫丝颖把安排说完,萌萌听完后还有些傻,似乎觉得就这样拍了板,比她之前预计的还容易,有些不可思议。

“妈,真的,可以签约了?”

“傻丫头,你不想签,那就把这东西拿回去重新做一遍!”

“哦,妈,妈咪,你别吓人家了啦!我听到了,您都一口答应了,说话不算话要变胖的。”

“哟,你还敢威胁妈了?”

“嘻嘻嘻,我知道,妈咪最好了,最英明,最伟大了!”

“你刚才喝的是骨头汤,不是蜜啊,怎么这小嘴儿这么甜,是不是偷吃了糖?”

厉珂出来,看到两个女人相处融洽,也是非常满意。回头再看儿子,他觉得当前最担心的事儿,就只有那一桩了。

于是,餐桌上时,厉珂不经意地问道,“萌萌啊,帝都比你家那里的冬天要冷吧?都零下了。你们寝室,暖气足不足,冷不冷啊?”

萌萌据实以答,表示适应得挺好,暖气很足。

厉珂有些急,“你瞧你,学校的伙食肯定没家里好,暖气更不可能有你大叔公寓那里舒服了。对不对?”

萌萌不疑有他,点头认同,冲着厉锦琛乖乖一笑。

厉珂觉得时机到了,立即接道,“前不久我才跟你爸妈通过电话,也担心你在帝都过第一个冬不适应。我就说,反正你学校离阿琛的公寓那么近,你就干脆有到他那里住,彼此也好有个照应,是不是?”

萌萌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们两人已经同居的事,还一直没敢跟父母提呢!公公这意思……

卫丝颖一听丈夫说这话,心里也跟着亮堂起来,急忙加入了游说行列。夫妻俩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儿,想赶紧的让儿子儿媳*,早日抱孙儿。至于小姑娘的学业可能被耽搁,也没关系,反正在大学里休学生孩子,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最关键的是,他们都希望快至尔立之年的儿子得尽快结束童男的身份,搁置心头多年的那块大石才能彻底放下。

“阿琛的房间我早就收拾出来了,今晚你们别走了,就睡这里啊!”卫丝颖打蛇随棍上,补上了这最后一句。跟丈夫迅速交换了一个志同道合的眼神儿,心里可乐坏了。

萌萌傻眼儿了。

厉锦琛慢条斯里地拿纸巾擦去根本没有任何汤渍的薄唇,淡淡应下,“好吧!”

萌萌一听,红晕迅速染到了耳朵脖子下?!

噢呜,今晚她要在大叔的床上……唔,好像很多小的男女主第一次都是在这种况下生的呀!

哦,大叔的房间。

啊呜,大叔的大床。

大叔的被子,枕头……还有大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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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131相册里的秘密三年

水槽里的水哗哗地响,微温的水流淌过指间,似乎也染上了一股说不出的脉脉温。|每两个看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的账号。

萌萌垂着小脑袋,认真地擦拭过碗盘上的水珠,又仔仔细细地放进滤水篮里,其实她的大半个魂儿都在神游着。

今晚要睡在大叔的家里了呢!感觉好不一样啊!之前妈妈也询问过她,有没有到公婆家里去过,她什么也不懂,摇头说没有,主要出入大叔的公寓。那时候,妈妈的表似乎略有失落,她并不清楚妈妈的担忧。但现在,能被公婆邀请在这个大叔曾经成长居住多年的环境里住下,觉得有一种被承认、被认可的喜悦。隐隐的,她也有些明白母亲的担忧了。

好在现在都没问题啦,公婆对她都好好,送了好大的红包哦,那么厚厚的一撂,她从小到大这十几年收到的红包加起来,恐怕都没有今晚公婆送给她的多呢!

她的动作一顿,歪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侧脸的线条落到柔和的下巴处,看起来真是即居家又温柔,好令人心动哦!

这一瞬间,就让人忘了本来想要开口问的话,看傻了眼。

厉锦琛转眼,就看到小姑娘又瞪着自己傻,心下宛尔,眸色轻柔,“萌萌?”

“唔?”萌萌觉得被那双波光滟潋的眸子凝住,脑子里一片空白,懵懵懂懂地应着。

忽然,那张俊帅至极的脸庞压了下来,她就感觉鼻尖一疼,低“呀”一声,手里的盘子“哐啷”一下打落梳理台,惊得两人一阵儿手忙脚乱,再对视时,她娇嗔出声,脸红耳赤的小模样,惹得他低声笑出,那笑声浅漾迷人,任人听见都能感觉到这甜蜜美妙的恋爱气息。

“大叔,今天爸妈送了我好大两个红包呢!”

“嗯。”

“好像,有两万块啊!”

“高兴么?”

“高兴啊。可是……”

“什么?”

“人家不敢用。”

“嗯。”

“哎呀,你帮人家出出了主意嘛!不然拿着这么多钱,心痒痒痒死了咩!”

“去逛街,购物,买你喜欢的东西。”

“我不敢啦!爸妈一月只给我八百块生活费,我都不敢乱用,我还想放寒假的时候,省些钱给他们买帝都的土物产,礼物什么的。啊,这次回去就搬新家了,我要准备乔迁新礼。”

“嗯。”

“大叔,你别故做神秘了嘛,你快帮我想想,这笔钱,怎么办?”

“给我。”

“啊?”

“元旦,爸妈打算把你父母接来团个圆。届时,土特产礼物有他们准备,你不用操心了。乔迁新礼也不用花这么多,这也该由我来准备。你喜欢吃的玩的,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应该把这份意外收入,交给我保管,算是……利息吧!”

“啊~怎么这样子啊?!”

小姑娘彻底歇菜了,兴奋了半天,才现自己根本不是小富婆,还是个负债累累的小穷鬼。

厉大叔玩转一圈儿,看着那张瘪下的小脸,心十分愉快。

本想进来看况帮忙的厉珂瞧见这一幕,也非常自觉地缩回了脚步,笑着悄悄褪了出来。回到客厅,见妻子还拿着叠文件在看,忍不住就开口。

“我说,小颖,难得孩子们过来玩,你还逮着工作不放,是不是太藐视咱们的家规了~!”

在厉家,的确有不少家规。不过和萌萌所知的内容,差异就大了。譬如现在秘书长大人故意严厉提醒的内容,就是厉氏夫妇早在结婚时定下的规矩,不能将工作带回家,更不能在家里处理公务,回家之后就必须以家人为重,洗手做羹汤,相夫教子,夫妇有责。故而,虽然夫妇两在外都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了,进入这个家门后,那还是和所有普通家庭一样,许多事都要自己亲手去做,即使男主人占据了本该女主人主导的厨房餐食,女主人也非常自觉地负责起其他诸如打扫房间、洗衣叠被等事务。各自均有分工,没人会因为自己在外已经位高权重而端爷们儿相不干家务的,是矣夫妻多年,他们比起某些所谓的女主内男主外的家庭,关系更为融洽和谐。

卫丝颖听丈夫责怪,却没有心虚,反而冲丈夫一笑,做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招手让丈夫过来,将文件塞了过去,示意丈夫好好瞧瞧。

厉珂一瞧,惊讶道,“这写给你们集团的赞助企划案,是萌萌做的?哟,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的,你已经答应合作了?”

似乎涉及到小媳妇儿的事,夫妻两都不约而同地放宽了政策。

卫丝颖颇为得意地将自己拐了小媳妇儿进公司实习,跟儿子打了几场争媳妇儿大战各有输赢的事,一五一十地跟丈夫八卦了,当然也没忘褒奖萌萌对于那出“酒店阴谋”的处理方式,十分赞许。

厉珂听完,心中十分震动,面上却只露几分惊讶之色,“你说的,是真的?这真是萌萌她……”

卫丝颖也不掩感叹,把手机里的录音拿了出来,递给丈夫,“要不信,你自己听听看就知道了。”

厉珂拿过手机,果真戴上蓝牙耳机听了起来,当然这不是他不信任妻子的话或萌萌的作为,而是对于自己喜爱的孩子的一种父爱般的关怀。

“……这两人能继续留下,妈妈工作应该会更轻松一些,就有时间多休息休息,跟爸在一起。也可以,多做保养,锻炼身体……”

听着那仍略带稚气的年轻声音,说着那么懂事帖心的话儿,为父多年的厉珂也禁不住心潮翻涌,微微酸了眼眸,不住地点头叹息,冲妻子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来。

卫丝颖接道,“说真的啊,咱们这个亲家真是不简单,竟然教出这样心性宽宏,大智若愚的好孩子。就是咱们这些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看着那双清澄的眼睛,有时候都会自惭不如呢!老厉啊,我就想这过圣诞,还是元旦的时候,咱们能不能接他们过来聚一聚……”

此时,厉珂心里却转着一个隐藏许久的念头,催促着他立即必须做些什么,为了儿子。

“唉,老厉,我问你呢,你这人怎么又?!还叫我不要打扰人家二人世界,怎么还老往人家小俩口跟前凑啊?!”

卫丝颖见丈夫久未答话,竟然又冲厨房跑去了,不禁嘀咕。不过她自己已经有了主意,之前还跟厉锦琛提过了,也得到了支持,就琢磨着想给亲家打电话了。可惜,她之前端面子没要人家电话,还得找老伴儿要,遂也跟着起了身。

厉珂就拉着萌萌出来了,一边笑着,口气又哄又宠的说,“这个礼物,爸保证你会喜欢。来来来,跟爸上楼去,顺便给你看看阿琛的房间。”

卫丝颖一听就叫了,“喂,老头子,你是故意抢功的是不是?阿琛的房间可是我今天一大早就开始整理的,怎么说也该我给萌萌介绍。你别跟我抢啊!我说你,刚才跟你说的事儿,你有没听啊?还有什么奇怪的礼物,我也要瞧瞧。”

厉珂不得不先把萌萌推进了书房里,回头跟卫丝颖咬耳朵。

萌萌看着满满几墙壁的古老书架上,还需要搭着梯子才能够到的满满当当的书,心下十分咋舌。好多书啊!晃眼一看,竟然还有那种十分古老的皮线装订本,厚得跟砖块似的超级大书。转了一圈儿,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个英式壁橱上,放着一排大大小小的相框,全用白橡木做框,在颜色厚重的一片红橡家具里,显得十分醒目,又充满了一种年轻的活力。

她上前,一眼就看到了立起的一个大相框里,穿着特种兵礼服、头戴黑色贝蕾帽的厉锦琛,剑眉英眸,冷峻坚毅,不怒而威,看起来比现在似乎要年轻几分,不是容颜,而是那种经历岁月打磨才有的内敛沉稳气质,现在更甚当初。

壁橱上的照片,全是厉锦琛一人。且除了这张特种兵照片,其他的全是年纪更小时拍的,看起来一样的英俊脸庞在一张张照片中辗转,似乎又有着看似微小却又无比巨大的变化,在一个个光阴的碎片中,静静呈现。

卫丝颖被说服下楼去了,厉珂这才推门进了书房,果见小姑娘对着壁橱上儿子的照片,看得目不转睛,心头微微一软,又漫出些难以说的轻疼。

他轻咳一声,在萌萌转身唤了一声“爸”,那娇脆轻甜的声音,一下抹去了他眼底的担忧,重又扬起了笑容。这个孩子虽然年纪小,却对人事观察入微,关键时刻会审时度势,懂得舍小利取大义,以德报怨,化戾气为祥和,真是不得不佩服姚谦的教育方法。之前,他还在犹豫是否该将儿子的一些*透露给小姑娘。今日听了妻子的话,他觉得,有如此好心性的姑娘,定然也会理解,并接受儿子的那些不欲为外人道的秘密吧!

“萌萌,你都看到啦?能不能猜出这些照片里,阿琛都是在多少岁拍的?”

萌萌意识到公公大人所说的礼物,原来就是厉锦琛这些代表着岁月成长的照片,突然反问,“爸,我听妈说,大叔他从来不喜欢拍照的。可是我看这些照片,有点儿奇怪。”

厉珂心头一亮,这么快就教小姑娘现照片的异处了。

“呵呵呵,你这到是问到点子上了。不过,你先说说你现的奇怪之处?爸再告诉你。”

萌萌点头,就从照片里挑出几张,声音里不无忧虑,“这些,还有这张,那张,似乎是大叔在十三四岁之前的照片,看起来感觉都差不多,是个沉默内敛,有些腼腆羞涩的男孩。而之后的照片,除了这张应该是二十岁多岁的,其他照片里的大叔,看起来……看起来,好像都有点……”

萌萌努力斟酌着心中的词句,想要找一个妥帖的形容来表达自己的感觉,可是又犹豫着,心里升起一丝不舒服的预感,让她生出不忍。

厉珂鼓励道,“萌萌,说说你的感觉,别担心。那些已经过去了……”

萌萌一下睁大眼,觉得公公此时的态度有些说不出的愁绪,遂抿了抿唇,道,“大叔他,遭遇过什么不好的事吗?这些照片里的他,看起来冷漠疏离,不同于那些幼时的照片只是因为性格内向而显得腼腆羞涩,这里的他……”

她拿起一张,照片明显是悄悄拍摄,男孩的面庞没有直盯着相机,他沐浴在一片斑驳的光影里,双手随性地插在裤兜里,静静地站在那里,表模糊,蓬松的梢垂落在白皙的额角,将那双半掩在丝里的眼睛,衬得有如鹰隼般明亮,却透着极其阴沉的神色。

那种阴沉,就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般,连那样温暖的阳光和美丽的红花,都无法将之浸染,冷漠,孤立,仿佛跟整个世界都拉开了一段远远的距离,让人难以亲近。

同期的其他照片,不管他穿着什么衣服,在什么样热闹的环境里,那一身的阴沉,积郁,始终压在他深邃的眉宇间,没有消淡,甚至随着一些增长,更透着一种狂躁不安的气息,仿佛就要生什么无法压抑的事。

然而,在那几张照片之后,中间就像缺失了很大一段时间,一下子跳跃到了那张特种兵时期。此时的男子,已经褪去了那种显而易见的阴郁气息,也许由于岁月的磨炼让他拥有了更好的自控力,让他看起来和正常人差不多。但是若有心之人,总会现他眼底铺着一层厚厚的疏离,淡漠。就好像……

她第一次在海城酒店的空中花园,见到的那个孤立在一片海风中的男人。他用奇妙的笛音吸引她靠近,可是他转头看向她的那一刹,让她觉得沉重压抑的阴冷,孤郁,就像万年不化的坚冰。

不过那种感觉并没有吓到她,她只觉得他特别需要人靠近,需要一种温暖驱散他身上的那些冷冷的气息,她想把他捂热了,她想看到他露出笑容,变得真实,温暖。

“是不是觉得,他看起来阴沉,冷漠,仿佛世界生什么事都与他无关。可是若要是惹怒了他,他就会瞬间变成豹子扑上来,将人一口咬死!?”

“爸!”

萌萌突然觉得心慌意乱,看着照片里的少年,心尖都在抽疼着。

厉珂走到书柜前,从里面抽出了一个厚厚大书,笑着朝萌萌招手,说,“孩子,别害怕,来,爸给你看个东西。”

萌萌狐疑地走上前,仍是禁不住回头看一眼壁橱上的那些照片,那么多双眼睛,但却没有一双如她记忆中的那般温存明亮,像是另一个人。她知道,这是自己从不知晓的另一个厉锦琛。

厉珂将那本大大的书推到萌萌面前,示意她自己打开,她心忐忑地慢慢翻开那颇有些份量的厚重封页,一张大大的黑白照,占剧了整个书页的二分之一,照片里却是一个笑得不见牙不见眼的肥胖小婴儿。

“呀,这是!”

厉珂笑了,“这是阿琛刚出生满月时照的,看起来很胖,对不对?我们那时也想,这小胖娃以后怎么可能长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原来,这是一本记录了厉锦琛成长时光的专属相册。除了厉锦琛本人的,还有厉氏夫妇,以及一些长辈。也看到了一群小屁孩,有疑似朱氏女的漂亮女孩儿。

“呀,爸爸好帅哦!妈妈那时候跟现在好像变化好小呢!”

“呵呵呵,是嘛?你妈从小就是个小妖精,超爱漂亮。每次出门,都要折腾好半晌。那时候,阿琛的脾气就非常好,总是会乖乖地在一边玩自己的东西,等她妈妈打扮。那时候,他那么听话乖巧,我们都猜到他也许会成为商界奇才,他在数学方面十分有天赋。却想不到,他有朝一日会成为一个特种兵兵王……”

似乎提到特种兵时,厉珂的声音总透着一股沉沉的心疼和无奈,并不像贺晋那样总是对厉锦琛十分自豪喜爱。这让萌萌觉得奇怪,直觉这其中必然有些原因。

萌萌反复翻看了几页,道,“爸,好像少了几年吗?这里应该是小学毕业照吧?不过,好像一下子跳到参军入伍,这样子应该是十五六岁的时候。哦,我想起来了,阿泽哥哥说大叔是十六岁就参军,没有进入高中。那,他在哪里读的初中呢?”

这一问,厉珂的脸色突然沉了下去。

他声音也极阴沉,“那三年,阿琛没有拍过任何照片。”

……

那时,楼下。

厉锦琛差不多已经整理完厨房,见卫丝颖进厨房来,就问起父亲带萌萌去看什么礼物了。

卫丝颖哪会说实话,就反问儿子,“阿琛,妈问你个事儿啊,你别不好意思,唉呀大家都是过来人。你老实告诉妈妈,你和萌萌,有没有,突破最后那一层,实现全垒打?”

厉锦琛顿时头痛,“妈,请你不要问些有的没的。”

卫丝颖立即激动了,“什么有的没的啊?这可是大事儿。你都不知道,我和你爸一直担心你不能……”

厉锦琛突然下颌一错,“爸带萌萌上楼,不会是也跟萌萌说……”他立即扯下围裙,就要往楼上冲,阻止父亲大人的“机会教育”。

卫丝颖只能追着解释,事不是他所想的那么夸张。眼见着儿子身影就要拐过楼梯口,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才打住了厉锦琛紧张的身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多想了,默了一下,才接起了电话,从楼上走了下来,只递给卫丝颖一个警告的眼神,拿着电话出去了。

卫丝颖大大地松了口气。但却在心里遗憾了一把,看儿子那紧张着急的样子,八成是还没吃进肚子里,否则不该是唯恐媳妇儿被带坏的着急表。

屋廊下

厉锦琛接到王致诚的电话,王致诚的口气急切而紧张,“boss,出现了一个麻烦。星条国的一个富豪冒险家在东太平洋附近现了一种稀有金属……”

厉锦琛一听,脸色也微变,“我知道,这种稀有金属若是跟高精钢结合,就能使高精钢拥有即坚硬又十分有柔韧性的特质,而且比单钢体具体更好的耐热耐寒耐酸蚀等等超优特性,同我们帝国盛产的稀土有种异曲同工之妙。这种合金材料适用于许多工业领域,尤其是航天航空技术,以及……轻型武器的再次革命性升级。届时……”

王致诚已经听得心慌意乱了,“boss,不出一周,华尔街的钢价期货就会猛涨。一个月内,全球钢铁需求量会生巨大的变化,我们的订单更会受到大大的影响。您刚刚投建的新工厂恐怕会有叫停工的可能啊!妈的,该死的,那些洋鬼子真是一天到晚闲得蛋疼,搞什么毛冒险啊!太平洋那么大,怎么就让他们折腾出了这么个烫手山芋?!”

国际金融市场,向来是争分夺秒,瞬息万变。不少风险投资客,能在上一秒赚成亿万富翁,却也可能在下一分钟,就负债累累被逼跳楼自杀。

厉锦琛却没有王致诚那么着急,只问,“具体的负责人查出来了吗?我亲自过去跟他洽谈。虽然会影响钢铁的价格和输出,不过这种合金对我的设计研究也只有利而无害。别着急!”

结束电话,厉锦琛又沉思了片刻,才回到屋中。他看了看楼上,想到这不得不出的差,不知道能不能在小姑娘的运动会结束前赶回来。

……

那时,书房里的气氛沉了下去。

厉珂一下沉下的表,让萌萌的心没由来地又是一紧,她不知该怎么接下去,手里继续翻着相册,突然就被上面新出现的画面所吸引。

那是一群男孩女孩的合影,看样子似乎是在田间农地里玩了一圈儿,满头大汗,晶莹的汗珠挂在每一张无邪的笑脸上,包括那个模样看起来格外纤细、皮肤比别的男孩都要显得白皙许多的男孩,此时也洋溢着完全属于那个年龄孩子的单纯笑容。

萌萌一眼就认出他来,因为在那么多张照片里,很少看到他像这张笑得如此开怀畅意,明媚如春。而他手臂里还攀着另一个身形略高于他、体格也明显比他壮一些的男孩,两人笑得一样开心,而且眉目十分相似,宛如兄弟。

“这个人是……”

“那是琛儿的堂哥,大他两岁,叫厉俊臣。”

接着还有两三张,都是厉锦琛和厉俊臣的合影,影中的厉锦琛都笑得非常开心,而且有一张拍出他看着厉俊臣的样子,充满了崇拜、敬畏,以及向往。

“他们那时候,关系似乎挺好。”

厉珂似看到儿子幼时的笑容,迅速收敛了刚才的阴沉气息,笑道,“是。那年,俊臣才随他父母,从西南军区转回帝都军区,回到大院儿。因为他长年生活在军中,各方面能力都十分出众,胆子大,主意多,没多久就成了大院子里的孩子王,连比他大两三岁的高中生都要敬让他几分。阿琛,呵,那孩子就从那天开始,不粘爸爸了,开始粘上那个小子,可真让爸爸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

虽然这样说着,可是萌萌却隐隐地觉得,公公的笑容里藏着一股莫名的沉重。她抽出了那张兄弟般的照片,看到背后,用一种明显稚嫩的笔触,写着年月日,应该是当时的日子,距离现在,正好是十五年前。

厉锦琛十三岁,厉俊臣十五岁。

落款是:与俊臣哥,在爷爷的田园。琛,于盛夏。

她又抽出其他几张照片,现,除了跟厉俊臣一起的合照,跟别的小合照都没有记下任何说明。而几张合照里,都不乏一个模样十分漂亮的女孩的身影,她猜测这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朱家小姐,大叔的初恋。心里有些无奈的妒嫉,但又因为某些细节更加疑惑起来。

“爸,我听阿泽哥哥说,大叔十六岁时没有继续升学,而决定入伍,是您亲自送他进部队。”

“呵,阿琛那孩子,平日看起来温柔体贴,可遇到他坚持的事,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那,我可以问问,大叔他十三岁到十六岁这三年里,生了什么?”

厉珂那掩饰性的笑容,终于又慢慢地消失了,萌萌也不自觉地咬着唇,想要就此打住,因为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公公那双温煦的眼里慢慢被一种无奈的伤感替代,那是一种仿佛沉淀了许多年却依然在提起时无法克制的感,挑起别人悲伤而不愿回忆的记忆绝不是礼貌的行为。但她也知道公公说要给她的“礼物”,就是掩藏在这本相册里的秘密。

可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让这位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的秘书长,都犹豫踌躇,难以启齿?!

“爸,其实……”

萌萌突然觉得胸口闷堵得难受,如果真是那么痛苦而根本不想忆起的回忆,那就用不着再挖出伤口,让他们都沉入时光之河,成为永远的过去就好。

但她不及出口,房门被叩响,传来厉锦琛的声音,“爸,我可以进来吗?萌萌在里面吗?”

几乎是同一时间,萌萌和公公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不约而同地做出一个相同的决定。萌萌立即将相册薄合了起来,放回了原来的位置,回头时接到厉珂明显感激的眼神。

“我们在,你进来吧!”

房门打开,厉锦琛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地走了进来,看到父亲和小姑娘用着同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这让他略略有了些不自在。

萌萌再次和公公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笑了,笑容中,在彼此眼中都找到了一种释然,像是熬过了一段漫长而痛苦的旅程终于找回了自己丢失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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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132阿琛,我们相爱吧

“大叔!”

萌萌立即恢复以往,像只快乐的小兔子,要蹦回厉锦琛的怀里。 厉锦琛本来沉寂的俊容,就像投石入湖般,因为女孩的娇呼欢颜,慢慢泛开一抹温柔如水的笑意。

厉珂看到儿子如此明显的改变,心中终于下了决定,半途又拉住了小姑娘,附耳低语一句后,拍拍她的肩,微笑地注视着两人离开。

“爸又给了你什么礼物?”

“嘻嘻,大叔,你猜?”

“调皮。”

“哦,大叔你不要因为猜不到,就笑话我。”

“如果是太贵重的礼物,如房契珠宝类,你最好立即交给我。”

“啊?!为什么呀?那是爸爸送给我的,就是我的财富了。我干嘛要交给你呢?”

“在你完全自食其立之前,我都是你的监护人。对于超出你实际能力的巨额财富,我有责任和义务替你保管,以免你因财失智,犯下大错。”

“切,人家才不会因财失智,人家只会……”

女孩突然停下脚步,歪着脑袋睨着高大俊朗的男子,一字一句道,“为、色、所、迷!”

——萌萌,那三年是阿琛的秘密,恕爸爸没有权利替他做决定告诉你。但是爸希望你能获得他的信任和依赖,让他有朝一日能放下戒心,亲口告诉你。你是个好孩子,爸把阿琛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珍惜。爸相信你一定能成功。加油!

书房的门慢慢掩上了,父亲充满期许疼惜的爱意,也终于交付出去。

随后,卫丝颖进了书房,有些紧张地问丈夫,“你把那事,告诉萌萌了?”

厉珂摇头,“没有。”

卫丝颖松了好大一口气,喃喃般地道,“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最好是等他们俩已经……”

厉珂上前抚上妻子的肩头,轻轻安抚道,“萌萌是个好孩子,琛儿既然选中她,我们也要相信琛儿的决定,相信萌萌。你也现了,自从有了萌萌之后,琛儿没有像以前一样只知道忙工作,当个工作狂了。而且,他的笑容,也多了。”

卫丝颖笑了,“这个我都知道。只是那件事,不是获得一个笑容那么简单。我是怕万一萌萌还没有准备好,或者琛儿他……对了,今年,他还没去慕尼黑吧?”

厉珂点头,“没有。不过,距离那个时间也快到了。希望……”

卫丝颖也不禁同时叹息,“若是琛儿已经不再去了,那就真的……太好了。”

夫妻两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一抹沉缅而微疼的笑容,无声地相拥在一起。

……

女孩一把抱住男子,将整个小脸都蹭在男子的心口,似撒娇又似叹息般地说,“大叔,你说需要多少房契珠宝那样的巨额财富,才能把你买到手,完完全全变成我的绝对不、动、产哪?”

男子闻方,身形明显一僵。

“说的什么傻话。”

女孩立即嘟嚷起来,“人家才没说傻话,人家很认真。”她还用力拍了拍怀里坚实柔韧的身躯,信誓旦旦,“我这人哪,这辈子真没多大愿望了,只希望未来终老时,抱着这副阳刚俊美之躯,陪我收棺入敛,余愿足矣。”

生同穴,死同衾么?!

怀里的小东西念得文绉绉的,勿然都觉得自己挺好笑地“咯咯”的傻笑起来。

她没有注意,抱着她的他,眸色忽似寒冰春融,深如大海,柔如春阳。他一下收紧了怀抱,俯在她顶心烙下一吻,悄悄地将内心的激涌,一点点地压下来,生恐会吓到了怀里的她。

“萌萌?”

“嗯?”

“谢谢。”

“谢我什么呀?是不是对我倾家荡产,也要跟美男来个牡丹花下死做女鬼也很风流,非常感动呢?”

厉锦琛突然肃了脸,伸手揪住仰起的小脸,“越来越调皮了。这都是跟谁学的?是不是那两个打炮高手,王致诚,还是司徒?”

萌萌尖叫一声,突然将人推开,边跑边叫,“好哇,大叔你说致诚哥哥是打炮高手,我要告诉他。”

厉锦琛突然觉得,孩子某方面的教育需要导正,跟了上去,“难道是温泽?”

萌萌大眼瞄啊瞄,想着婆婆之前告诉她厉锦琛的房间位置,正是上楼右拐最末一间,就直直冲了进去,一把将门关上,背靠着门板,小心肝跳得“扑咚扑咚”响,全是闹着玩给闹的。

再抬眼,就看到一个完全开放式的纯男性房间,清一色的黑白,绿!跟慈森集团的那间办公室风格,差不多。

电脑桌上的电脑很老式,还是crt的柱面显示器。书桌上更是收敛得一丝不苟,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品。置物架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显示主人个性的物品,一切都纤尘不染。连最有人气的床头柜,也仅放了一本专业书籍,没有烟灰缸,也没有打火机。连柜子边的垃圾筒,都放得端端正正。

若不是已经铺好的床上,放了两颗心形的卡通抱枕,她就要认为,这房间就是个样板房,从来没有被人居住过的感觉。

突然,萌萌的脑子闪过一些信息。

等等,从那些照片里可以看出,在他十三岁前,都跟那群小伙伴儿们玩在一起,所处的环境、屋舍,都是传统的帝都四合院,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小洋楼。然后是十六岁参军的入伍照片,背景全是营房或野外环境……

那么说,这里是他十三岁之后新搬的家!那三年,他都住在这里?因为只住了那么短的时间,就离家参军,当兵的一年都没法回家一次,这里几乎就更没怎么住人了。阿泽哥哥说,他只当了四年兵,二十岁就独自一人出国留学,没有要家里的任何资金帮助,就办了张旅游签证,像一个流浪汉似的独自一人在外漂泊。那五年里,在头三年,家里都未曾获得过他一星半点的消息……

所以说,她想像的充满大叔气息、和许多秘密的世界,其实、也许、大概,就形同虚设,没有留下他多少的时光!

噢呜——

萌萌因为自己的推测,顿时沮丧不矣,一头扑进了那张在整个房间里,唯一算得上拥有一丝人气儿的大床。因为,大床虽换上了黑白色的床套被单,但是却放着两个大大的心形卡通抱枕。显然这是公婆为了讨好她,故意给放上的。

呜呜呜,可素这跟她最初期待想像的,完全不一样啊!

……

那时,屋外的厉锦琛又接到了王致诚的紧急电话,不得不暂时走开了。

“boss,有新消息。”

“快说。”

“那啥,这时候,您该不会已经招宠就寝了吧?”

“少废话!”

啧啧啧,一听这就是一种欲求不满的口气啊!

王致诚深以为然,也不敢继续挑逗一个老处男,立即道,“我联系上那个富豪冒险家在亚洲事务的代理人,这个人,boss您肯定料想不到!”

“我认识?”

“对,不仅认识,而且曾经还是我们慈森的一员猛将唉。我一直奇怪,boss您为什么放着那么精明能干的一个大将,就是不肯给她加官晋爵。凭她的实力,其实坐镇纽约分公司总监的职位,应该是游刃有余,司徒也可以早点回国帮您了。”

厉锦琛的口气遽然一紧,几乎是厉声说道,“是那个女人!”

“呃,boss您不用这么……”激动二字没能说出,王致诚就被厉锦琛更为严厉,甚至可以说已经明显怒的态度给震慑。

“航班订好了吗?如果没有,就调南方军区的飞机。再不行,把我的私人飞机调过去。最迟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要见到那个女人,还有她新找的主、雇。”

王致诚连声应下,心说,这该是多么深刻的“爱意”,才能让**oss激动得连人家的名字都说不出口,就急着要立马见着人家了啊!哦,小萌萌,你可千万要原谅致诚哥哥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哦,哥哥不是真心要把你家大叔送给那个千年狐狸精滴啊!

……

房门“咔嚓”一声被打开,厉锦琛走进房间,眼眸迅速扫过整个空间,在大床上看到了那个爬着一动不动的纤细身影。本来还一片寒芒的黑眸,迅速褪去冷色,笼上了一层柔柔的光色,就像女孩身上雪白柔软的兔毛衣。

他慢慢走过去,坐在一旁,伸手轻轻抚向女孩柔顺光滑的,一点点捋开,露出那张可爱的小脸,拿掉她脸上伪装的眼镜,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

然后,他合衣在她身边躺下,轻轻将她拥进了怀里,嗅着她间的清香,刚才心底翻涌的血气才终于一点点地平息下来。

不行,他还没能完全控制好自己,否则刚才不会那样,若是有朝一日真因为那些肮脏龌龊的外人伤害了怀里的小东西,他会后悔一辈子。他不准,绝对不允许!

那时,微微瞌上的黑眸里,浮出了两抹森然的杀意!

萌萌悄悄睁开了眼,看到近在咫尺的俊容,心里的那些纠结沮丧一下子奇迹般地就消失了。唉,过去的事儿干嘛想那么多,那么计较,有什么意思。最重要的还是现在啊,现在大叔在自己身边呢,就够啦!

她满足地扬起小小的笑,一边蹬着双腿,扭着屁屁,往男子面前凑,嘟起红嫩嫩的嘴儿,就要戳上自己的大章。

“萌萌?”没想到他突然出声,吓了她一跳。

这一戳,唉,歪了,没有戳到那双性感的薄唇,戳到了高顶微凉的鼻尖儿。

“噢!大叔,你坏!”她尴尬得小脸涨红,收回嘴巴,却又在接到男子含笑的眼神,气性儿一起,伸手抱住男子的头,又重重地嘬了那性感的唇一下。抽回身时,乐得“咯咯”直笑,得意得不得了。

他突然起身,一下将小姑娘抓进怀里紧紧箍住,抚着那张红艳艳的小脸,笑得几分邪气,“萌萌,又偷袭?”

“啊呜,大叔,你,你好重。”她扬起小爪子直攘,他却是岿如磐石,一动不动。

“偷袭了,就想溜,嗯?”

低沉的语调,在末梢处微微一扬,就仿佛羽毛的梢儿轻轻拂过了心尖尖儿,痒得人浑身止不住轻颤。他声音平淡无比,可是动作却无比森猛,瞬间就把她打了个折儿。

她吓得小嘴儿张成了“o”形,就被他直接捉住,一不可收拾。

他的热来得急切,有些不同寻常,那种说不出的驭望更是又急又猛。匿大的床很快就一片凌乱,压抑的喘息和着颤抖的娇吟,久久回荡,结束时已经是一片糜糜之息弥漫在整个房间,连明亮的灯光都似乎笼上一层暧昧的光色。

呜呜……

大叔真是坏死了……呜呜……

娇喘推拒的声音,变成了低低的呜咽声。

抵抗的声音柔弱无力,在男子低沉到不可思该的笑声里,隐没在了那块大大的摩挲玻璃后。卧室里的灯照不到那里,他也没有开灯,黑暗里的感官更敏锐,敏锐得让人难以克制,却又不得不克制。

萌萌……

大,大叔……

乖孩子。

呜,大……

似乎是爱上了这样求而不得的折磨,水声哗哗里,他听着那如小猫儿般出的嘤嘤呜咽,所有烦躁纷杂的思绪都被抛之脑后,另一种奇异的满足感添满了胸腔,非常非常,舒服。

良久,魇足的男人抱着缩成一团的女孩回到了大床上,被子一拉开,那团雪嫩嫩的白就立即滚进了被子里,远远的,回头两道小眼神儿就像两柄小箭“嗖嗖”地朝他射个不停。

他一笑,此时又温柔得仿如谦谦君子,与刚才那如狼似虎的暴君判若两人,道,“饿了没?要不要吃点宵夜?”

“大叔,你不要脸!”小白人立即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在被子里不知还嗡声嗡气地说了什么。

“你不吃的话,那我一个人吃了。”低低的笑声,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愉悦和舒畅。

“大叔,你太过份了。”

他心头一软,上前轻轻抚了抚被子下的小脑袋,温柔地低叹一声,然后起身离开了,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要给小姑娘准备什么吃的,补充刚才流量的那么多……体力。光是想想,又不自觉地热,他急忙别去了脑海里的思维,默念着佛教清心咒,大步下楼去。

萌萌怨怪地大叫,可没人再回应她了,过了好半晌,似乎传来关门的声音,然后屋子里陷入一片安详的宁静,她才迟疑地探出脑袋。

虾咪?人真走啦!真的只拿他一个人吃的东西嘛?啊,完了,大叔向来都是这样,说一不二的。哦,不管了,要是他真让她看着他吃东西不给,她就把他吃了!

楼下,壁钟刚刚敲过十二下。

厉锦琛在厨房里找着夜宵,打热牛奶,温热糕点,正忙着,又有响动传来。

“啊,阿琛,你还没睡,这么晚了还吃东西,对肠胃可不好啊!给我倒杯热水。”这来的人正是厉爸爸,显然是已经睡过一觉,口渴才出来的。

厉锦琛没有多说什么,立即给父亲倒了杯热水递上去。

厉珂喝了水之后,这精神头儿就明显清醒了几分,看儿子忙活的样子,不禁露出了几分了然的笑意。突然就道,“阿琛,你加油啊!前两天我碰到你大伯,还说俊臣已经谈恋爱了,说不定很快就会结婚,一定会在我之前抱上孙子。我想啊,那可不一定。要是萌萌真有了,爸就跟你曲伯伯告半年假,去国外陪萌萌待产……”

厉锦琛本来是随老人唠叨,左耳进右耳出了,哪知道父亲大人从母亲大人那里传染来的天马行空式妄想症愈地严重了,竟然提到了“生孩子”的问题,便沉默不下去了。

“爸,你和妈别太急了,会吓到萌萌。她还是个孩子,我不可能让她在求学时期让她怀孕。”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这思想比我们还老八股啊?”

“不是我老八股,按照女性最佳生育年龄,应该在……”

“行了行了,你别跟爸说教。”厉珂摆摆手,起了身,“爸这不也是为你着想嘛!你们搞得那么大动静儿,你要是老憋着不冲锋阵,多伤身子。”

“爸……”

厉爸爸转身时,露出了狡黠的笑。

厉锦琛站在原地,俊逸的面容上慢慢浮上了两抹黯红。

以后,还是少回老宅的好——这里隔音效果太差了!

……

萌萌在床上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人回来,忍不住了,迅速套上了厉锦琛的睡衣,因为公婆是临时起意留宿两人而没有准备她的衣物。

她跳下床四处转悠,东翻翻,西摸摸,现这屋子真是没人生活过的太多痕迹,连书架上的书都只有寥寥几本,几乎全是军事类书籍。很显然,她的推测没有错。厉锦琛入伍后,厉家就搬到这处小洋楼了。所以这里只有他入伍后,偶时回来留下的一些东西。小学,甚至更小的时候的东西,都没有一件。

等等,她又现不对劲儿的地方了。怎么可能连一件幼年的东西都没有留下呢?就算是搬家了,多少也该留下一些的呀。至少,还有三年初中生活,也该有点儿东西留下才对哦!

于是,萌萌小姑娘开始在屋子里大肆翻找,想要寻出个大叔奶嘴儿,或者尿片儿,呃不不不,儿时玩具,或者小人儿书什么的。可惜屋子里的私人用品真是少得可怜,没几下就被她巡遍了,也没翻到什么东西。最后她坐在电脑桌前,顺手取下了一本又大又厚的电脑专业书,在手里随意地翻翻,大眼还四处瞄着,想自己还遗漏了什么。

突然,手中的书本里,飘出了一张东西,滑落在地。

她双眼一亮,急忙拣了起来,仔细一看,就怔住了。她迅速地正反两面看了看,心中的惊疑瞬间扩大至极点。本想再翻翻书里还有没有类似的东西,但走廊上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她急忙将东西插回书里,放回原地,扑回大床。忽又觉得不行,转而跑进了洗手间。

厉锦琛进门时,看大床上没人,厕所里传来冲水马涌的声音,一会儿,小姑娘就一步一蹭地走了出来,一张小脸红扑扑水嫩嫩,让他心头不禁又窜起一股小火,立即移开了眼。故而也没现她神色之间有几分异恙。

“啊,有烤鸡腿!”

“只能吃一个。”

“蛋糕!芝士蛋糕啊!我喜欢。”

“只能吃半块,芝士的热量太大。”

“大叔,你太扫兴了!”

他眉毛轻轻一挑,淡淡的表,却十足的邪气,“你要我尽兴一次?”

她被他那一眼,盯得顿时浑身如火烧,刚才经历的某些画面迅速在脑海中飘过,臊得不行,恨不能立即打个洞钻进去,可惜房间根本没有洞,而且是全开放式,连厕所浴室都只是用摩挲玻璃隔开,灯光一打亮了都能约约地看到个人形儿,完全没有*的唉!

“大叔,你坏死了。”

她急得一踩脚,就往屋外跑去,出门前竟然还没忘拿了鸡腿和芝士蛋糕。

“萌萌,你去哪儿?外面冷,快回来。”

厉锦琛叹气,这是逗得太过火了么?他其实只是说说,虽然他已经无数次想要彻底失控一次。却还是,在最后关头给忍住了。

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鸡腿,跟着追了出去。最后在大厅的观景窗边小沙里,小姑娘蹲缩在他大大的睡袍里,一边赏雪景,一边啃鸡腿,吃得不亦乐呼呢,还哼着“洗澡歌”。

客厅里,亮着小夜灯。

通过观景窗,还能看到庭院里的灯影下,那飘飘扬扬落下的雪粒子,那么冷的天呵,灯影里竟然还有不断扑飞的小虫子,那么楔而不舍,让人叹息。

她看到玻璃里映出了男人伟岸的身影,他张开双臂,用厚厚的大毛毯将她裹进怀里,侧亲吻她微凉的脸颊,微责的语声里却是浓浓的宠溺。

在这样的夜里,这样的气息里,她觉得心软得不可思议,转过头接上他宠溺的眼神,不自禁地说,“阿琛,我们相爱吧!”

夜,已经很深。

窗外寒风呼啸,树叶沙沙作响。

明日若是早起,世界也许已经是另一种模样。

他揽着这个小人儿,突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是怎样遇见的?也许真的是上帝的赐予。

“好!”

四唇相帖的那一刻,他觉得在这个聚少离多,一直只是一个叫“家”的名词的像征的小洋楼里,第一次拥有了一个真实而温暖的记忆。

……

这夜,萌萌睡得很香很美。

可是一早醒来,却得知厉锦琛已经离开几个小时,坐最早的航机出差去了。而且,归期难定。

“哦呜,大叔,你太坏了。吃干抹净的,就溜掉了啊!”

那时候,正在飞机上看资料的厉锦琛,觉得耳朵没由来地烫,但是很快,资料里的信息让他的眼神变得又冷又厉。

乔纳森。比伯,喜好冒险的企业家,业已退休。稀有金属矿产的最大主人,除此外,因为矿产地部分延伸入帝国境内而邀请了一位本国合资人,为帝国南方军区总司令朱大将的掌上明珠,朱婧慈。

------题外话------

灭哈哈哈哈,看到这里,小妞儿们终于明白秋秋素个慢热滴种。

萌萌在书页里现了什么东西呢?下章揭晓!

嗷呜,别打偶,实在是,这部分节真心不好写。

结果虽然重要,可是更重要的是过程。结果其实很简单,但这个过程非常重要。如果不这样酝酿,我觉得大家是感受不到大叔当年那种痛苦的。

3年地狱!

他的小姑娘133相册里的秘密大叔的心结

这一早,萌萌是被婆婆大人给拍醒的。

迷迷糊糊间,还以为是自己老妈子,立即缩进被子里撒娇耍赖。卫丝颖还是第一次瞧着这般软萌萌的一幕,立即就笑了。看着被子里隆起的那一小团东西,曾经那过盛却没得到满足的母性心理再次被激,扬手就拍了下去,正中小姑娘的屁屁。哪知那团隆起物更往旁边缩去,心瞬间软成了泥。

“萌萌,你今天还要上学。阿琛说你上午有四堂课,不能睡懒觉的哦!好像还有什么古板老教授的课,若是不去,期末肯定会挂科补考……”

“啊?!”

萌萌终于现这教床的人不对,回过了神儿,翻身掀开被子,就见婆婆大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立即又吓得用被子捂住了脖子以下部分,瞬间烧成了大红脸。

“妈,妈你怎么……”

卫丝颖已经是过来人,哪会不知小姑娘欲盖弥彰的原因,遂把厉锦琛有急事出差的事说了,就把一个挂衣架子拖过来,上面放着一套全新的漂亮冬装,连同饰、围帽、包包都搭配一新,让刚刚还一脸失落的小姑娘,一下子又大眼放光。

“我们这里离你们学校还有点儿远,再晚了,可就真的要迟到了。”

“啊啊,我,我……妈,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要,穿衣服。”

“哎呀,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衣服可是妈妈亲手给你挑的,你快起来,妈帮你打扮。”

“妈,人家……人家……”

看着小姑娘又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只小山丘,卫丝颖终于觉得逗够了,呵呵笑着离开了房间,顿觉一日精神抖擞,心大爽。

下楼时,厉珂见妻子一脸喜色,还问,“什么事那么高兴?丫头起来了吗?一会儿我送她上学去。”想想,这送孩子上学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至少十几年了。而今竟然还能再体验一次,倒是满让人期待的。

卫丝颖立即反驳,“得了吧,你又不顺路,又是个准点准时的模范领导。人还是由我送的好,我们娘儿俩也好说说知心话。”

“啧啧啧,难得今天我起得早,至少也要让我送一回,我车都准备好了。大不了,今天我就搞个特殊,让人开下路。”

“老厉,你**了啊!见着年轻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就晚节不保了啊!小心我举报你哦!”

这老夫妻两儿又因为萌萌小姑娘,开始斗起嘴儿来了。

那时,楼上。

萌萌迅速换上了婆婆大人悉心为自己精心准备的漂亮衣衫,高兴地在镜子前转来转去,抚抚衣领上的水晶别针,又摸摸袖子上的水晶袖扣,拍拍跨在肩头上镶满亮晶晶彩色水晶的牛皮小包包,真是怎么看,怎么时尚fashion!不愧是时尚女魔头的眼光,简直就是焕然一新哪!

可是最后,她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把那幅完全不搭调的黑粗眼镜戴了上去,头依然保持清汤挂面式,用厚厚的流海和清汤挂面式的长直掩去了本来圆润可爱的漂亮脸蛋。

出门前,她忍不住又翻看了一下那本电脑书里卡着的照片,心中依然惊讶,还有一丝莫名的慌惧。这照片正是之前在相薄里看到的那张大合照,一模一样的男孩女孩们,一模一样的笑脸,甚至连背后写留下的题记都一模一样:与俊臣哥,在爷爷的田园。琛,于盛夏。

可以肯定,那个时候,大叔和厉俊臣的关系非常好。或者,更准确点形容,大叔看起来是相当崇拜厉俊臣这个堂哥的,非常喜欢跟堂哥在一起玩吧!

只是,这张照片却是被人狠狠撕碎成片儿,最终又被一张一张全找了回来,然后重新粘好了。

但这张照片越看,就越觉得有些恐惧的感觉。第一,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凑巧,照片里的每一张笑脸都刚好跟身体分了家。若是气愤之下,将之一把撕碎了,也不会撕得这么“蹊跷”吧?可若说不是愤怒之下的举动,其撕裂口看起来都是非常随性,并没有经过什么严格的计算和规划。第二,被重新帖上时,竟然一块都没缺,只是拼帖者显然脾气也不好,帖得斑斑驳驳,好多撕裂的白边没有被重合好,森森爬过每一个人的脖子、身体,真像是……碎尸万断!偏偏,还要留着这样森然的痕迹,像是要故意要将那愤怒至极的憎恨、仇视,通通烙印在灵魂深处,永远也不要忘记。

是的!这张照片,绝不像是相薄里那些充满快乐回忆的写照,更像是为了某种绝不可忘怀的悲愤纪念,被刻意地用这种形式保留了下来。

这是他保留下来的吗?

她直觉地不愿意相信,那与平日他的形象和给她的感觉,根本不似同一人。

也许,这是别人撕掉,也许就是相片里某个关系跟他绝裂的人,将这张共同拥有的照片给撕掉了,他念着旧把照片捡了回来重新粘好。

这不是悲愤的纪念,而是为了一段逝去的友谊,或……初恋?!

“萌萌,你还没好呀?时间要来不及咯!”

楼下再次传来卫丝颖的叫声,拉回萌萌的思绪,她立即挥去脑中的种种臆测,匆匆下楼去。

其实不管是哪一种猜测,她都直觉地不愿意肯定,希望还能有第三种可能。

下楼来,饭厅里,厉珂正在吃豆浆油条,看到萌萌终于下来,便觉眼前一亮,语气轻快地赞美小姑娘一身靓丽衣衫,尤其雪地中的一枝红梅,俏丽可爱。

萌萌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在两佬身边坐下。突然又因为厉珂的笑容,想到了头晚在书房里那段没有完成的交流。

——萌萌,那三年是阿琛的秘密,恕爸爸没有权利替他做决定告诉你。但是爸希望你能获得他的信任和依赖,让他有朝一日能放下戒心,亲口告诉你。

难道,公公专门给她看那本相册,就是为了让她现那张夹在电脑书里的撕裂照片,暗示她那里面就藏着大叔的秘密?!

可是那样成熟稳重、温柔体贴的大叔,几近于一个完美无缺的男人,会有什么样的秘密?让公公犹豫踌躇,又心疼担忧,偏偏无法对她启口,要她亲自去探询?

这一餐,萌萌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

“哎,早知道不该让人帮忙开路,这也到得太快了点儿。”

最后,还是卫丝颖坐了丈夫的车,一起送萌萌上学。到校门口时,时间还有一刻钟。这一路上,萌萌跟夫妇两吹牛调侃,笑声不断,临到要分手,都有些不舍了。

“爸,妈,谢谢你们送我,我上学去啦!”

萌萌跳下车前,一人送上一个吻,笑嘻嘻地站在路边朝二佬挥手道别,就像路边许多家庭一样。

厉珂不禁道,“萌萌,放学后还是回家来。反正现在阿琛不在,你就住爸妈家好了。也方便我们帮阿琛照顾你。”

卫丝颖也道,“就这么定了啊!你今天几点放学,妈过来接你一起回去家。”

对于这样的热,萌萌有些受宠若惊,便想到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再多向厉珂打探厉锦琛的秘密,也许还可以从婆婆那边突破关于朱氏女的事。遂乖乖报上时间表,回厉家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这周一,萌萌有两节大课,都是两三个班一起上,托她一身最新名牌服饰包包的福,又一次荣登校园网最新热门话题榜第一:草根族萌妹子的时尚穿衣搭配街拍(绝对真相)

“萌萌,你这个饰好漂亮,这水晶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萌宝儿,你达啦?全身都是晶光闪闪的,晚上出门儿可得小哪!”

“萌妞儿,你这包好漂亮,要不跟姐的lv包包换一下,反正你那个没牌子的,我这个可是上一季限量版,三万八一个呢!”

萌萌抱头捂脸,“安啦!你们别折腾我了,我要好好听课。”

秦双拍掉那只想要摘夹的手,“去去去,都是假水晶了你们还抢什么。”

秋文珏担忧道,“快要过年了!萌萌,你还是小心点儿,穿得这么珠光宝气,出门都得由咱们跟着啊!”

江海娜已经笑没了形,“我说lv姐姐,你真好意思拿你人手一个的大众货,跟人家的独家个性化订制款比哟?!你那种东西早就过时了啦!”

一堆苍蝇蚊子终于被朋友们驱散,萌萌感动得抱头呜噎,又被朋友们笑话了一番。

江海娜却很奇怪,伸手就要摘萌萌的眼镜,“我说萌妞儿,你衣服鞋子那么漂亮,干嘛就弄了这么个难看得要死的型啊,这种黑眼镜老土死了,你能不能换个隐形眼镜,也比……”

“不要!换天换地,也不能换眼镜。这是我爸妈给我的宝贝,绝对不能换。”

萌萌对眼镜和型的坚持,就是连卫丝颖也无法撼动,而且还得到了厉锦琛的全力支持,但凡有人想要动她的脑袋和脸,都会被严肃拒绝,没有余地。

熟悉的人立即暗示江海娜,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时,苏佩佩突然凑过来,笑嘻嘻地问,“萌萌,我看到今天送你来上学的车,挂的可是蓝牌,政府车耶!那是你家亲戚么?我好像听到你叫什么爸、妈的?”

顿时,萌萌又是一阵头疼。好像每次苏佩佩这人就特别会逮“重点”,总是一针见血,戳到她不想说的问题上。其实厉家夫妇和大叔,从来没有跟她强调要隐瞒什么,但是她只是小麻雀,已经习惯了不起眼的低调风格,刚好厉锦琛也是这样的性格,不想张扬任何帝都的那些人和事,两人在这方面倒是十分默契的。但若有心人要查,也不是完全无迹可寻的。只不过,一般人就是知道了,以厉家和贺家的权势,也不敢兴风作浪。

秦双很清楚萌萌的性子,遂一如既往地接过苏佩佩的话,打起了嘴仗,就把问题揭了过去。

萌萌松口气,回头还是把过份耀眼的饰和包包扔回了寝室。好在寝室里的人,家世个个都比自己好,她倒也从来没担心过掉东西的问题。

学生会的再次聚会时,萌萌宣布了企划案已经顺利通过的好消息,当即获得了所有人的鼓掌和赞许。她做的企划案副本也在干员们手中传阅,其中不少人还曾看过朱碧婵做的企划案,自然就在心里对两者进行了一次比较。

“萌妞儿,你这里是不是说,除了仪仗队可以穿上专门订制的高端运动装,每个班负责举班牌的人也有一套同格规的套装哪?”

“天哪!那这回咱们是真赚到了。虽然只有一套,往年可是只会赞助彩旗队他们。这回这个举牌子的领长可赚到了。一般都是班长吧?!”

“哇,萌妞儿,那个卫总真答应出清他们的往年的库存来赞助咱们啦?太棒了。不知道有没有我最喜欢的那套春秋款,才一折起售,这回我一定要捞一套。萌妞儿,你太给力了!爱死你了。”

萌萌笑了,“学姐,这点子也是你出的,不用爱死我,你小心别在展会的时候把未来三个月的伙食费都花掉就好了。”

众人闻哈哈大笑。

没有人会否认,萌萌的企划案可比朱碧婵那高大上的企划高明了许多。毕竟,这内容里不少都是萌萌征询借鉴整合了在场不少人的智慧,拥有坚实的群众基础,能不支持吗?!

萌萌心里也松了口气,因为具体实施时,w&x集团虽然会派协调员过来,但学生会做为这项目的主办人,更需要他们在现场帮忙调度。现在能获得所有人的认可和喜欢,即时婆婆公司的来人就能获得更多的帮助和便利,也不枉她这一番努力了。

一片笑谈中,大概只有副会长朱碧婵表面平淡如水,内心却无比煎熬,不甘,郁闷。连同她的后援团里,也有女孩经不住名牌的诱惑,加入了热闹的讨论中。

“会长,”萌萌还没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你帮我看看我已经打印好的合约吧?我已经和卫总约好了了时间,上门签约,你看你能空出时间,陪我去趟w&x集团吗?”

卫正阳还没及回答,热的体育部长就暧昧地吆喝开了,“哟,萌萌小学妹的盛邀约,咱们卫大会长怎么会舍得拒绝啊?会长大人,快接住小萌妹的绣球啊喂!”

瞬即,会议室里一片笑闹声,萌萌再次尴尬地暗自抹冷汗。她明明就已经说过自己有男朋友了啊,这些大哥大姐怎么老喜欢开这种玩笑,真让人困扰啊!

可是青春无敌的大学生活本就如此,不管是真、奸,还是基,都在这片单纯的土地里,拥有勃勃生机。萌萌才初入校,一切都在适应中。

会议结束后,卫正阳在大门口叫住了萌萌,问,“这段时间你都忙着企划案的事,英语考级复习得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你测试一下?”

萌萌微讶,刚想拒绝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从侧方传来,“不必了。她的课业问题,已经由我们班委全权负责,不劳会长您瞎好心。”

“咦,班长,你怎么……”

向东辰一把抢过萌萌的书包,酷酷地直接转身走人,根本不废话,以行动说明一切。萌萌翻了个白眼,急忙跟卫正阳说“拜拜”,叫嚷着追着向东辰走了。

体育部长出来看到这幕,一手搭上好友肩头,叹息道,“唉,我说会长同志,你也稳重得过火了。好歹也跟一年级的小学弟学学,热点儿,强势点儿,再霸道点。现在女生就喜欢那种酷拽炫的哥哥!你要再不努力,老这么温吞吞的绅士风度,小萌妞儿可就被别人拐走了。”

卫正阳看着走远的人影,神色不辨。

而在他们身后,朱碧婵站在屋檐的阴影里,愤愤地咬红了唇。

那方,萌萌的短腿怎么也追不上长腿班长,急得嗷嗷直叫,“向东辰,你给我站住!你再跑,我就叫人啦!”

没理,步伐均速前进。

可惜校园里的积雪都还没清干净,细细的小雪又飘了起来,路又滑,萌萌根本不敢跑太快,就怕又遭遇那晚的倒霉事儿。

“向东辰!”萌萌急得直跺脚,大吼,无果,大眼一扫,就从花坛上抓了几把雪捏成了大大的雪团子,追上几步就对着那高大削瘦的背影,用力砸了出去。

啪!

正中肩头。

终于停下了脚步。

萌萌顿时就乐了,手里还捏着第二颗雪团子,做好了射的姿势,扬着小下巴威胁道,“喂,你滴,缴枪不杀!”伸手示意要对方把自己的书包还来。

向东辰本来微抽的额角一松,冷薄的眸色就像白雪凝结的日光,映着女孩又跳又叫的傻气样儿,变得温暖柔软。

萌萌顺利抢回了自己的包包,嘀咕了一串抱怨,又被男孩抓住。

“陪我!”

“啊,赔你?你衣服就是沾了点雪水嘛,大不了,大不了我帮你洗干净好了。哼,连点小玩笑都开不起,一个大男生怎么那么小心眼儿啊!”

“笨蛋!”

“喂,你干嘛又无缘无故骂人家。刚才中弹的可不是我,你才是笨蛋。”

“走。”

“喂喂,去哪儿啊?人家还要背单词,做两套模拟题啦!”

最后,萌萌是被向东辰拉到了校外商业街的一家人头攒动的饭馆前,赵大志正等在门外,一见到他们就使力地挥手大叫着“这儿,这儿”。饭馆里可谓是一片人声鼎沸,香烟缭缭,白雾腾腾,嗅一口,就禁不住满口生津,饿感骤起。

“这是……”

“你赔我的涮羊肉!”

原来,今天正是冬至节,早前就约好的一起过节,这学习神马滴就通通靠后了。

……

“呼,撑死我了!”

晚上,萌萌被卫丝颖接回厉宅,就摊在沙上动不了。内心还在宽面条泪,呜呜呜,帝都的消费伤不起啊,一顿饭吃完她不仅花光了所有的生活费,还借了三百多块外债啊喂!未来的日子怎么过啊?呜呜呜……照这个节奏,只有在公婆家蹭饭了,不然她就只能喝西北风了呀!

啊哦,她的确刚得了公婆的改品费两万块,可素……她早上出门前现,两红包真不在了?!呜呜呜,大叔,大叔,你真是黄世仁投胎转世来的嘛!竟然真把她的巨款给没收了,可恶!

厉珂忙给小姑娘送上一碗醋汤。

萌萌喝完,就被卫丝颖念叨起了饮食养身、塑身美体的常识,进行美学机会性洗脑教育。稍后舒服了点儿,萌萌表示想要温书,便被厉珂送进书房。

刚好秘书长大人的外语造诣也是一等一的,就顺势当起了小姑娘的陪读。一个背英文单词,一个就教授记忆法门;一个做模拟试题,一个就负责改错讲解。

末了,萌萌捧着小脸一副崇拜的眼神看着公公,“爸爸,你的英文可比大叔要好多了。他的书本语法都有错呢!”

厉珂一边改卷子,一边笑道,“他是从口语入门的。之后才学的语法,有些语习惯早在口语时根深蒂固了。”

萌萌大眼一转,立即问,“爸,我听阿泽哥哥说,大叔二十岁独自留学,都没有靠家里出钱,一路打工一路赚路费学费,真的吗?”

厉珂点头,娓娓讲来,眼里又透露出心疼的神色。萌萌慢慢明白,那绝不是一条轻松的路。自己听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困难重重,不禁担忧心疼。当时公公婆婆失去儿子的消息,肯定更着急千百倍。虽然现在大叔已经磨炼成一个了不起的男子汉,可是哪个父母又真的舍得自己的儿女去吃那么多苦头呢!

“爸爸,我听说,大叔以前被绑架过,那个秘密是不是与这件意外有关呢?”

厉珂先是怔了一下,“这,谁告诉你的?是阿琛吗?呃,不对。那是……”

“是阿泽哥哥。他好像知道很多大叔的事,这个,是不是不太好呢?”萌萌察觉到公公欲又止,有些担忧。

厉珂笑笑,摆手无所谓道,“这没关系。那他还告诉你了一些什么?”

萌萌摇头,感觉公公似乎松了口气,便又转了问题,“爸,大叔以前和厉俊臣,关系很好吗?可是我之前在军训的时候,感觉大叔似乎很不喜欢跟厉俊臣接触。不过厉俊臣似乎总是刺激大叔,而且还一再挑衅,要大叔跟他比试。不过,在我们离开时,大叔都没有答应,反而跟屠教官一试高下。”

说着,她又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右耳的耳钉。这是厉锦琛在离开前,在她睡着时,重新给她戴上的。

厉珂点头,“是。小时候,琛儿有段时间特别喜欢跟着俊臣玩。俊臣身体好,还会点功夫,从小就是一副将军样儿,在院子里极有领袖气场。琛儿似乎很崇拜俊臣,就是当个被使唤的小兵,也非常高兴。那时候,他的笑容,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干净,单纯,无忧无虑。”

所以,才会有那好多张兄弟快乐的合影。

萌萌急忙又问,“那,那个总跟他们一起的漂亮女孩,是叫朱婧慈吗?她是大叔的……”

厉珂一眼就知道小丫头的心思了,故做神秘道,“小慈的事,你可要亲自问阿琛了,爸对这事没有权。”

“那,后来厉俊臣是不是和朱婧慈在一起了?”

厉珂但笑不语。

萌萌知道问不出来,其实心里也挺排斥的,索性也不想去纠结。她想了又想,终于把卧室里看到的那张撕毁又重新粘好的照片,说了出来。

厉珂抚上小姑娘的头,语重心长道,“阿琛因为当年那场意外,心中有结。爸希望萌萌能做这味心药,帮阿琛治好那个心病。萌萌有信心吗?”

萌萌心中一震。原来,那张照片真的是大叔亲手撕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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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134急大叔滴滴要不保啦

东太平洋

日暮时分,一架军用直升机仿佛从天边融化的金丸中冲出,迷彩涂装被漫天霞彩染成了金色,朝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座雪白的珊瑚群飞去,在那片雪白如大陆架般的生命体上,载生着一座仅数十平方公里大的小岛。

降下小岛时,从直升机刚刚经过的后方来路可见,好几座巨大的海塔屹立在大海中,每个海塔至少三十多层楼高,浮于海面的塔台至少有四五个篮球场大,这不是什么稀奇的海上建筑,在矿藏勘探者眼里,正是专门用于海上作业的深海钻井台。

飞机顺利降落在海边的专用机坪上,机门一开,王致诚跳下飞机,顺手将隔音耳机扔回去,浑身抖了抖,急忙追上已经大步走在前方的厉锦琛。黑色的风衣被海风鼓起,既使不看表,王致诚也感觉得到**oss身上压抑着一股沉沉的怒意,气场周围,都紧绷得吓死人哪!

朱大小姐,你自求多福哦!

“boss,我这里现个问题。”

“说。”

“刚才过来时,我们看到了五个塔台。所以无聊我就查了一下,在这附近作业的勘探队属于哪个公司?您肯定想不到……”

“直接说!”

啧啧啧,这声音比入夜的海风还要阴冷哪!

“根据我拍到的一个塔台上的公司标志,正是属于永胜华能这家公司。就我所知,这家靠着吃皇粮才起来的公司,突然失宠,最近两个月资金严重周转不灵,四处借贷却四处碰壁。最近,貌似他们老总还跑到咱们集团来贷款,好像……”王致诚偷眼打量着厉锦琛的表,故意顿了一下,接道,“被boss您和总经理都拒绝掉了。”

要是谁拿面镜子给王致诚看看,他就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有多么八卦了。

厉锦琛让司徒烨做的事,当然不可能召告天下。司徒烨是个花花公子没错,但不是八卦社长,做事非常稳健,某些方面甚至比厉锦琛还要狠辣几分。

厉锦琛顿了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自己最得力偏偏又是最八卦的员工,“你只调查到了这些皮毛?”

其实王致诚会这副三八相,也不能全怪他。毕竟在厉锦琛身边工作,那压力绝不是一般的大,简直要像孙猴子似的七十二变样样精通。而他做助理这几年,学到不少宝贵的经验,也承受了寻常人,就是之后新招的助理张小苗也不一定能承受的诸多压力和磨练。偶时三八犯二,其实也是为了有效地解压,疏解绪罢了。

不过他这故意一句话调三吊的“作态”,此时让厉锦琛很是不屑。要是凭王致诚的王牌助理身份收集到的都是这些boss自己也能轻松得到的资料,还留着他干嘛呢!

王致诚被那双厉眼一盯,内心一哆嗦,不敢再卖官子,公布道,“目前这块海域已经属于公海了,而永胜华能的确在这片有探井,不过那也是在我们帝国海域线之内,主要负责采集海下天然气。但他们的塔台已经开出国跑到这片公海,况就不一般了。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五架塔台里,只有一台是永胜华能的,其他四台,应该属于这座小岛的主人——乔纳森。比伯先生。”

这段报已经清楚暗示了一个可能,这处稀有金属矿的主人,除了老外,和朱婧慈,还可以再加上一个被他们故意折腾了很久的刘耀。同时也预示着,这趟竞购稀有金属的旅程,不会太顺利。更或者,会无功而返。

厉锦琛的眸色比身后已经陷入黑暗的大海,更沉更重,俊脸冷凝,在风灯中表亦明暗不定,浑身都透着股强势霸道的冷硬。

前方的白色阳棚下,明亮的灯光很快朝他们移了过来,海风里,听到一道十分豪气欢快的问候声,“mr。arsen,久仰大名,终于等到你的驾临了。哈哈哈!”

来人身形同许多中年老外一样,高大、壮硕,穿着夏威夷特色的花衬衣和大腿裤,一副修剪齐整的花白胡子,红光满面,笑起来十分有感染力,对着厉锦琛热地张开双臂,迎面上前给了一个大抱抱,主动拉起手,重重地握了两下。此人正是岛屿主人,乔纳森。比伯。

王致诚心下哆嗦了一下,不禁为洋鬼子暗捏一把冷汗。看来boss大人还记他们正站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脾气算是勉强拿捏住了,他真担心要是不小心过了界,比伯先生伸手的下一秒,就会来个乾坤倒转,直接与大地亲吻。被摔成脑震荡是小事儿,要是断个手、断个胳膊啥的,就惨了。严重滴国际纠纷哪!

然而,王致诚的小心肝还没完全放下,后方行来的一抹窈窕身影,就让这场欢迎气氛,瞬间降到了零点。

“乔。”

优雅中,带着她那天生傲气的美丽嗓音,让一群男人也迅速安静下来。

乔纳森转头看到灯火中的娉婷佳人,笑容迅速收敛了几分,急忙给厉锦琛介绍,“瞧我这一见到朋友,就高兴得忘了正事儿啊!arsen,我必须给你介绍,这位是我最能干、最美丽的合伙人,茜茜公主。我听sisi说,她曾经可是你麾下的一员大将。呵呵呵,现在成了我的合伙人,希望arsen你要不要太妒嫉我哦!哈哈哈——”

乔纳森笑得十分开怀,一双精明的眼却在这对俊男靓女之间来回打着转儿。

厉锦琛的目光慢慢移到了乔纳森身边,女人穿了一件长及脚踝的裸色羊毛长裙,完全帖身的编织将她完美的身体曲线,一丝不差地勾勒出来,丰胸细腰,浑圆挺翘的臀,从头到脚包得挺严实,但低低的v领口因她正抱着双臂揽着肩头的一张大大的波西米亚风格大花披风,两团雪白的嫩色被深深地挤出一条性感至极的沟儿。

只要是雄性动物,没有人不会往那胸前风光瞄上几眼。

咳,至少王致诚非常没骨气地瞄了好几眼,又心里唾弃自己,跟屋里那根小苗儿比也没多大,哦,不过肯定比萌萌小姑娘大多了。唉哟,担忧啊!

女人伸出手时,捋了一下被海风吹乱的,披缎般的黑丝衬着一截雪白的颈,真是让人心猿意马,大概在那双美眸盈睐时,再铁石心肠的男人,都会忍不住赶紧握住那双香葱玉手的。

可是,厉锦琛的眼眸在看清来人时,缓缓地眯了起来,俊容线条更为冷硬。

女人笑意盈盈,美眸亦带着几分夙愿达成的得意,但她另一只紧着披肩的手泄露了她悄悄隐藏的忐忑不安,在迎上男人明显阴冷的眸色时,也不由僵了下。

厉锦琛没有握住那只漂亮的手,而是冷冷地质问,“朱婧慈,我警告过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朱婧慈万没想到,在这样的况下,在这个男人也要低头求人办事的况下,他竟然还能如此冷酷,此时他急于求见的卖主还在眼前,他连半分薄面都不给地,这样冷冷地喝斥她。饶是心性再强势如朱婧慈,此时也有些挂不住面子,僵在半空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面容立即没了血色,苍白得可怜。

这个男人,说的还是所有人都能听懂的英文。

要是换了别的男人,怕根本舍不得美人颦眉。

可惜,朱婧慈面对的是厉锦琛,一个她自以为很了解,却到头来现每每出乎她意料之外。

“arsen!”

可是她为了今日,为了让厉锦琛亲自来见她,废了多大的功夫,岂会因为这小小的一个举动就打了退堂鼓?!

不得不说,朱婧慈到底是经历了些风浪,在尴尬的下一刻就收回了手,抚过自己的,直接唤出厉锦琛的英文名。

“朱婧慈,”但厉锦琛依然直接用英文,口气殊无义,目光更冷得直比深海,“我跟你没有任何可说的,你最好搞明白。”

“阿琛,你难道……”

可惜,厉锦琛转头再也不看朱婧慈,任她说了什么,厉锦琛直接用英文跟有些懵懂二人关系的乔纳森交流,关于购买稀有金属的事。

乔纳森看看已经有些失态的美人,又看着面前这位闻名不如见面的华尔街钜子,口气犹豫道,“今天已经有些晚了,我想你们先享用一顿我这里的特色晚餐。公务的事,咱们明日再谈,不急。arsen,你大概也知道,我还没放出消息,已经有非常多的朋友跟我打探况了。因为你是sisi的朋友,所以我才特别先邀请您前来。”

乔纳森显然是有意想搓和两人,哪知厉锦琛快人快语道,“多谢比伯先生。请恕我无礼了,我出差时曾答应过我可爱的爱人,不可以看别的漂亮女士一眼,也不能跟除工作伙伴以外的异性多说一句话。我们帝国有一句谚语,相信比伯先生应该也听过,叫人眼里容不下一颗沙粒。所以,也许非常失礼,但我很坚持,我不想与这位女士有任何接触。”

乔纳森听完,脸上一片诧异,看看已经再无笑容的朱婧慈,再看看从头到尾根本没有见到人的喜悦的厉锦琛,仍觉得有些纳闷儿。

厉锦琛一如所,退到一旁,不再说话,甚至连目光都转向大海的方向,连看也不看这方了。王致诚立即上前与乔纳森交涉晚餐和居住事宜,乔纳森很奇怪,但老外素来也注重他人*,便不再多管闲事。

男人们立即离开了。

朱姐慈仍站在原处,看着远去的高大背影,冷傲得遥不可及,口中早已经一片咸涩。

厉锦琛,你该早知道我在这里却还是来了。

三天,我们有的是时间,认清彼此的心。

……

“我是愚蠢的土包子!”

在运动场的主席台上,几个女生轮流上前,拿着麦克风大声自嘲,刹时令得正在操场跑道上练习走方块阵的学生们,都奇怪地频频往那方张望。主席台上还有不少正在搭建灯光摄影装置的工人,也纷纷露出诧异的神色,奇怪现在这孩子玩的都是一样比一样奇怪了。

与此同时,台下还站着几个人,都一脸讪笑地看着台上的人,还故意在一人说完时,大声吆喝着“再叫大声点,听不到”,硬是气得台上的人脸红脖子粗,却偏偏没办法反驳。

不远处,萌萌正在自己的班队里,认真练习着。听到那几声叫唤,朝那方向一望,就看到了八卦学姐和几个熟悉的预备役在一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事实上,她早就忘了这事,没想到今天彩排,那些打赌输掉的人会真的乖乖跑来实践赌约。

周围的人都不禁议论纷纷,还有认出那是学生会干部的人,八卦之风再次刮遍神州大地,萌萌只能默默地叹气。

“萌宝儿,你才报了一个项目。这可不行!你是咱们班的明星学生,至少也要报满三个项目。”体育委员突然叫了起来,“班长,你瞧瞧萌宝儿还能参加什么项目?”

萌萌急了,“喂喂,没规定必须参加三项的啦!你们要问,也该问我,干嘛问向东辰啊!”

众人一致抬头,笑道,“安啦,有班长帮你把关,更能帮你挥出真正的实力啦!”

“胡,胡说。啊,我不要参加短跑,人家没爆力。长跑不行,我耐力不好啦!喂喂,你们怎么可以不听群众意见啊?*,独裁,我不干啦!”

可惜,萌萌的呼声都被人藐视了,她急得直跳脚,最终还是被强迫中奖了三个项目:跳远,跳高,扔铅球。

呃,当然,这最后一项才是她自己选的。一来没时间限制,轻松;二来肯定看的人很少,不用太紧张。且她个头儿小、吨位轻,一看就是炮灰型的,输了也是天经地义。她当时报名只是图个“重在参与”,而且这项比赛就在第一天,参加完之后,后两天就没事儿了,她可以溜回家,补补自己拉下的英语。

哪知道,所有小算盘就被一群无良的班委给打破了。呜呜呜,她是不是应该先争取班委的职务,给自己捞点特权啥的,再更上一层楼去学生会谋职。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赶鸭子上马,三天都被人给*了。

“萌妞儿,方阵练完了吧!快,咱们还要开会商量大会期间执勤安排,帮忙协调各大商家的活动呢!”八卦学姐跑来,拉着萌萌就走人。

“啊,还有这事儿?”

“你个傻妞儿,你以为学生会干部是那么好当的嘛?不过,帮忙协调还是有很多好处的。譬如,商家搞活动时要抛送的小礼物啊,咱们可以在后台随便挑选哦!另外,凡是执勤当天的人,有大方的商家都会特别准备一份实物酬劳,你知不知道,上次会长他们家的电子展台,给执勤员一人送了一个智能运动手环,国外进口的,市价至少一千多rmb呢!”

“一千多块钱的礼品?!”

对于现在还是无产阶级的萌妞儿,虽然浑身用度都是超级名牌,每月其实只有父母给的几百块生活费,可以自由支配,这交际应酬买买零嘴儿充充饭卡啥的,就没剩几个钱了。呜呜呜,最糟糕的是,这个月的零用金已经被向东辰那伙儿恶狼吃光光了,她天天只有听班上的同学讨论圣诞节打折买什么漂亮东西,只有吞口水的份儿。

这会儿,一听到这样的巨额礼品,瞬间一扫前忧,原地满血复活,高高兴兴地争着去做苦力了。

即能得大礼品,又能赚些实践经验,双赢啊!

……

“呼,累死了!”

萌萌被厉珂接回厉家时,再次没力气地摊在了沙上。

卫丝颖已经做完了一套美容操,过来看到小姑娘那副憔悴样儿,啧啧直叹现在的学生生活竟然也能把人熬成小人干,立即拉着萌萌去做spa,恢复精气神儿。

吃饭时,厉家夫妇听说萌萌就要开运动会了,聊起了运动项目,都很想去现场给小姑娘加油。

卫丝颖笑话丈夫,“老厉你的份儿就免了吧!我去现场给萌萌摇摇小红旗,就够了啊!”

厉珂很不爽,“谁说我不能去了。我又不是明星,站人堆儿里谁还能认得出来。”

“你的确不是明星。不过,这也要咨询一下你的安全顾问和保镖们,可不可行,值不值得了?小心啊,告你以私谋私哦!”

“这算什么以权谋私。领导关怀一下大学生生活,哦,我才想起全国运动员选拔赛也在这段时间举行,明年还有奥运会。正好我帮老曲去视察一下。”

萌萌咬着筷子,惊奇地看着两位大人物你来我去地,特喜欢打着官腔斗嘴,找乐子,觉得其实大人物的日常生活,也和自己父母差不多。

“萌萌,你的项目时间表给爸爸一个,爸一定抽时间来瞧瞧。”厉珂就是经不起妻子的激将法,立即出手了。

“萌萌,妈妈也要一个。还有开幕式!这回我们萌萌可是穿着妈妈公司设计的最漂亮的运动服出场,对了,举名牌应该安排的是你吧?”

萌萌一愣,“啊!妈,那个……我,我太矮了,安排的是我们的副班长,女学霸,我的室友小珏。”

卫丝颖一下就不乐了“这怎么行呢!敢我花了那么多钱赞助,想看我家媳妇儿穿漂亮衣服亮相全场都不行,啊?快快快,赶紧地给你们领导商量下。要不,你是内部人员不好意思,妈帮你说去。”

“啊,妈……”

囧死她了啦!

萌萌跟厉珂求救,哪知公公却说,“我们家小萌萌这么可爱,爸也想看看萌萌举名牌的英姿!”

otz……

上床后,萌萌终于可以捧着平板,跟大叔报备。不过这次不知道厉锦琛出差到什么地方,当前时间是多少,她先通知了运动会的具体时间,询问能否及时归国,回来看她举牌子。

呃,打出去,突然觉得自己怎么也跟着厉爸厉妈犯二了呢?!

可是已经打出去了唉,那就再追加一点……人家会穿妈妈设计的超漂亮运动服,还有运动鞋,以及妈妈独家秘制的运动头绳,呃……

她自己乐得在大床上打滚儿,音乐放着传统的运动会主题曲,哼哼叽叽,好不开心。

可是等了半天,厉锦琛没有回应,有点失望,又把学生会上受表扬的事炫了一下,还有彩排上斗倒的敌人覆行赌约自爆丑态的趣事儿,以及一起跟朋友们吃涮洋肉吃到撑的事儿……

to大叔:

大叔,你才走了两天,感觉就像过了两季那么久那么久。现在人家躺在你的大床上,唔,还有你的味道。大叔,人家好想你,快点回来啦!么么哒!(脸红表……)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某妞儿的小脸越来越红,就像虫似地开始在床上蠕动起来。

再to大叔:

大叔,如果你明天就回来,我就(捂脸的表),我就答应给你吹汽球!(捂脸的表)噢,大叔,你真是太坏了太坏了,你怎么可以让人家说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再再to大叔:

呜呜呜,大叔,你在哪里啊?再不回话,人家要睡觉了哦!

不知多久,灯光黯柔,床上的人儿呼呼睡去,床头的电脑还闪动着盈盈的柔光。

大洋上的小岛,正在举办一场小型舞会。

舞厅中,光影闪烁,颜色暧昧,酒香裹着美人香,酒不醉人人自醉。

厉锦琛向来是不喝酒的,在国外时一般不注重这点,而在国内时若非如贺晋、屠锐这样的人物和身份,寻常工作应酬都由专业的公关人员负责。但今次,况特殊,他还是跟舞会的举办者,岛屿的主人乔纳森喝了几杯葡萄酒,以示敬意和诚意。

“呵呵呵,arsen真是痛快,不愧是华尔街钜子,华夏帝国的金融帝王哪!来来来,再干一杯。”

不知何时,酒从红的喝成了白的。

王致诚从一群人里脱身出来时,就现厉锦琛的眼神已经有些飘忽了,立即跟主人道了歉,扶人回房间。他们住的房间是建在那片雪白的珊瑚浅滩上的方形椰子屋,内里装潢亦相当齐备。这一片海湾上,也不过十来座,却是专门招待贵宾的,一般的客人都住在岸上的一幢大别墅里。

“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厉锦琛一进屋,就从刚才的不甚酒力状,迅速恢复正常。除了脸色确实有些红,眸中精光微湛,显也是早就计划好的。

王致诚将之前从宾客里挖到的一些消息报告了一遍,就离开了。

门关上后,厉锦琛立即进入浴室,打开冷水从头淋到了脚,连同衣服也来不及褪下,他觉得体内有一股邪火腾腾地往上冒,压也压不住。

确实大意了!没想到,那老洋鬼子竟然还使这招。

冲了一会儿时,感觉燥意已经没有那么猛烈,他才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正准备要脱掉最后的裤子时,似乎听到门头有响动。他立即停下动作,将裤子提起,慢慢出了浴室。房间并不大,又是全开放式,一眼就能扫光全屋,并没有外人。

他看到床头手机屏亮了,显示有信号,看了下手腕上的智能表显示小姑娘给他了消息。他立即把平板打开,就在他们专用的通讯软件上,看到了那些小姑娘的牢骚和趣话儿。

其实除了工作外,他寻常几乎是不跟人闲聊的。如果有,他更多的还是做一个友好的听众。他和小丫头的日常相处,更多时候都是那孩子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他偶时会应上几句,惹得她更叽叽喳喳个没完。也许一开始觉得有些吵耳,可是时日愈久,突然没有了,却非常想念。

这种不知不觉的习惯,在此时此刻,看到那些啰哩啰嗦的话儿时,如疯草般兹长于心头,牵扯着丝丝缕缕说不清的愫……

何止两季,分明是两个年轮,甚至更久更久。

萌萌……

这一瞬,他的神思飘远,在脑海里,感官里,勾勒着女孩的甜美馨香,柔软娇滑……

突然,一双柔滑的手臂从身后揽住他的腰身,暧昧的女音从耳后缠绵而上,“锦琛,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那双手紧帖着男人的心口,感受着那雄劲有力的心跳,便顺着刚毅柔韧的雄性线条,一路下滑,直入禁区,男人的心跳和呼吸遽然加快,浑身肌肉瞬间硬如磐石,女人的动作更加大胆,碰到腰线时,直直钻入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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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们家大叔要*了,哦哦哦!

急寻救“贞操”员出线,啊啊啊!

135大叔,大叔,快回来

半年小时之前

“姐,你什么时候回来,人家……想你了!”电话里,朱碧婵的声音隐隐地带着丝哽咽,似乎有许多说不出的委屈,此时打给姐姐就只想宣泄一番。

朱婧慈本不想谈太多,但她这个妹妹自小就依赖自己,虽然自己出国多年,妹妹已经长大不少,也开始学着独立了,若非真是解决不了的心理问题,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了。她看了看窗外宴会厅的方向,耐下了性子,安抚妹妹的绪。

没想到,妹妹的话题还是绕着那个叫姚萌萌的小姑娘,她已经看过不少刘婉儿来的照片和视频资料,觉得有些奇怪。以自己妹妹的姿质,竟然会被这种其貌不扬的小姑娘打压得还击不得,更为好奇,便多问了一句。

朱碧婵此时也再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厌恶,一口气将学校的诸多传和网络爆料全抖落出来,总归都不可能是什么好话,末了,义奋填膺地低咆,“卫正阳、贺英琦他们真是眼睛被癞蛤蟆给糊了,那种小土包子有什么好的,竟然个个儿都帮着她!我还真觉得就像网上说的,八成她私底下真是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才弄得那群没脑子的小鬼昏了头,就绕着她团团转。”

朱婧慈听着,淡声问道,“哦,那贺英琦为什么会这样?他不都为了你把他的娃娃亲都毁了,不要那个姚萌萌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朱碧婵就觉得特别委屈,一下红了眼眶,“姐,别再提这个大笨蛋。他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达的匹夫!”

一听这话,朱婧慈不用想都知道况了,心中不免对那个自己从来都不曾放在心上的“敌”,生出了几分异恙的烦躁,出口的语气变了,“姚萌萌那么厉害,连喜欢了你几年的贺英琦,才开学几个月,就被她勾走了?”

“姐!你别……”

“碧婵,我们朱家的女人,何时如此不济了?!你不要一味地跟我抱怨,你也得想想你自身的问题。一个两个,可以说别人有手段。三个四个,或者更多的时候,你就必须自我检讨一下。”

随即,朱碧婵被训得没了声儿,泪水已滚滚而下。

朱婧慈的口气不禁又放软了几分,却仍然不失严厉,“小婵,你在姐姐这里可以随便叫骂,但面对你的对手的时候,就绝对不可这样爆露自己的弱点。要掌握一个男人并不简单,一味高傲很可能大意失荆州,还不若先放低姿态,男人其实都有一种喜欢保护弱小的大男子心态。怎么着,我们朱家的女人,也不能败在一个小土包子手里。小婵,姐姐也在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你更不能自卑。等姐回来,希望能看到我们家小婵,高高兴兴地挽着一个能干得体的男孩子,介绍给我。你行吗?”

“姐,我行!”

这段姐妹通话很快结束了,挂下电话时,在地球的两半,两个虽然相差了十岁的女人,却拥有了同样破釜沉舟的决心。

……

“阿琛……”

女人柔滑的脸庞轻轻蹭在男人背心上,几无寸缕的娇躯仿佛灵蛇般缠绕而上,寸寸服帖,丝丝撩人。

空气中迅速融入一股有别于他沐浴的女人香,浓而不烈,娇而不腻,堪为上乘,任何人在此此景下嗅到,就算没有立即卸甲投降,多少也该心猿意马,动摇防线了。

厉锦琛在嗅到这股熟悉的香味儿时,浑身肌肉瞬间紧绷、收缩,硬如磐石,寒毛直立,手臂、颈脖上甚至浮出一片片鸡皮疙瘩,可惜女人似乎丝毫不觉,还大胆犯禁。

在那双纤纤玉手以为就要突破重围,抓住那寻常男性最脆弱的把柄时,那副刚铁之躯突然肌肉贲张,爆起力,一个展臂挣开了如蛇玉臂,浑身狠狠一震,女人出一声意想不到的惨叫,“啊”地一下,就像被弹射而出,一下子朝后方飞跌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几米后的木墙上,出咚的一声重响,跟着就无力地跌坐在角落里,睁大了一双惊恐的眸子,看着那仍然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的男人。

仿佛,刚才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可分明浑身疼痛得就像被人狠狠摔打了一番,那么清晰,切骨。

床头的灯光,打亮男子还湿漉漉的,梢儿上的水珠莹莹亮,便有两颗正不胜重力跌落在那宽阔厚实的肩头上,一颗接一颗地,溜过那修韧有力的曲线,漂亮得让人窒息。可那样挺直的背影,此时竟透着让人瑟瑟抖的,莫名的,煞气。

“厉锦琛,你,你疯了吗?”

朱婧慈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心里委屈得不得了,一下哽咽着红了眼。

厉锦琛没有回头,而是俯身拿起之前换下的本该拿去洗的衣物,以极快的速度穿戴起来,扣子也只扣了最基本的两颗,最后抄起沙上的毛料大衣套上,才转过身。

那面目背着光,朱婧慈只看到两点阴冷的眼光,而不愿意承认看到的更多的事实。

那声音冷淡至极,问道,“你流血了!”肯定的语气,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问话里的关切之意,就是简单地,无地,陈述着一个事实般。

朱婧慈心已坠到谷底,可怜道,“阿琛,我站不起来了,我,我也不知道伤到哪里,你……”她伸出一只手,身子微微前倾,细细的肉色掉带滑落肩头,胸口一大片美好风光都爆露在男人居高临下的眼里。

男人已然西装革覆,周身散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气息。对于朱婧慈乞求般充满诱惑的姿态,男人毫不动容,又重复了一次,“你流血了!”

朱婧慈刹时僵住了所有可怜的表,男人冰冷的声音,让她只感觉到了一种可笑至极的狼狈,和尴尬。

“不要动,我叫人来处理。”

说完,厉锦琛目不斜视地几步走到门边,打开大门,离开。

房门关上时,朱婧慈的脑子有一瞬间空白,随即她迅速搜索着房间,看到行礼箱、公文包等物什还留在屋中,确定他并没有如她刚才恐惧的,真的离开了,而松了大大一口气。

也许,他根本就是害羞!她可以肯定,这些年他从来没有过女人,像今晚这样大胆地跟一个女人如此亲密,他应该是……害羞了,肯定是!

所以他这也不是离开,而是为之前的条件反射愧疚,不好意思面对误伤的她,而急着去帮她找医护人员吧!一定是。

也许她不该突然给他这样大的刺激,可是她不后悔!

有时候,感也一样,不破不立!

刚才他对自己是有感觉的,她感觉到了。相信经历这次,他对她应该会有一些改变。他去给她叫医生去了,不是吗?而不是像上次一样,将她拒之门外避而不见,最后却突然消失掉。

那么,她只要在他的屋子里,静静地等着他回来就好了。

于是,朱婧慈爬上了那大床,想要搜索些属于男人的气息,但可惜这里的客房服务人员非常尽责,早已经把头晚用过的床单被套都搜去洗掉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去,醒来时是被手臂上微微的刺痛给惊醒,立即就被人压住手臂,提醒她正在治疗。

“我只是有些软组织挫伤,干嘛打针?”

“因为小姐您受伤的地方有触碰到这屋子里年久生锈的物品,为以防万一,厉先生特别提醒最好打一针破伤风为好。”

听到是厉锦琛叮嘱的,朱婧慈才放松下来。但随即又想起什么,四处搜索。

王致诚走了上来,笑着解释,“朱小姐,我们boss非常过意不去,因为长年生活习惯的原因,误伤了您。所以让我找了位女医生来给您看看,您不用担心,只是小擦伤,boss表示会全权负责医疗费。要是不小心留下伤疤啥的,要做整形手术,我们也会一力承担到底。”

朱婧慈隐隐地觉得哪里不对劲儿,“阿琛他人呢?他怎么没回来?他……他是得乔纳森谈购买合同去了?”

王致诚笑容不变,眼神极冷,“他boss临时接到紧急电话,要回国处理重要事物,所以先一步离开了。”

“你说什么?”

“朱小姐有什么问题,或需要,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全力以赴为您处理好。”

“阿琛他什么时候走的?”朱婧慈急得一把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哪知脚刚沾地,就是一阵浓重的昏眩感袭来,让她身形一个踉跄,就被身形粗壮的女医生给摁了回去。刹那间,她看到这男助理恭敬外表下,透露出一抹极致的嘲讽,让她瞬间失去了反应,只觉得此时真是赤身**般爆露在陌生人面前,尴尬得无法语,更气得浑身抖。

王致诚看着这个为爱已经不顾廉耻的女人,觉得可恨又可怜,更可笑,声音平板板地回道,“一个小时前,boss已经坐飞机离开。朱小姐还是好生将养身子,切勿急躁。”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屋内属于厉锦琛遗落的物品一一收拾装箱,带走。

朱婧慈已经彻底傻眼儿。

王致诚提着行礼箱,打开了房门,又回头说,“若朱小姐没有别的吩咐,就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也必须去追我们boss,抱歉。若您还有什么需要,可以打我的电话直接联系我解决。名片,我放在床头柜上了。拜拜,朱小姐!”

不待朱婧慈回应,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岸边已经有一辆白色电动汽车等着他了,走了几步时,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伴着女人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似乎在问厉锦琛去了哪里?!想追吗?不可能了。不管是一个小时前就已经离开的飞机,那管针药里的镇定剂也不可能让她在明天天亮前,踏出那个房间。这女人太过自诩聪明,想要狩猎却根本不了解猎物的习性,反而被猎物困缚在她自己投设的圈套中。

唉,居然对**oss下谜药,这就是在捋虎须戳逆鳞,只是让丫出点小血睡一晚上,已经是小case了。

想到那个目的地,王致诚的脸色也不禁黯了下去。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为厉锦琛预订去德国慕尼黑的机票,但厉锦琛从来都是单独前往,在那里至少待上一周时间,不会跟任何人联系,没人知道他每年去慕尼黑干什么。但他种感觉,这段时间,**oss的绪似乎也会受气候影响,有些伤春悲秋的阴郁。本来,在出这趟差之前,他感觉boss的绪因为萌萌的出现,非比寻常的好,提起此事时,也没有让他订机票。谁料到……

……

慕尼黑

这中欧的冬天,格外寒冷,干躁,天空高阔,万里无云,有些垂暮的萧瑟、苍凉。

身着黑色毛料大衣的男人,大步走进了一所医立医疗机构,他那纯东方人的俊峭与雍容气质,让行经者莫不投以惊艳的注目,却又被他宛如西伯利亚冰川般的冷酷气质慑到,只敢远观。

男人推开雪白的办公室大门,门内身着一身白大褂的中年大夫看到他时,立即扬起朋友自远方来的笑容,叫着“arsen,好久不见”,便张臂迎了上去,宛如老朋友般互相拍了拍肩背。室中的护士们纷纷向厉锦琛问好,亦有几位中年护士,十分熟悉地向其打招呼,然后离开。

中年大夫十分欣慰,拍拍厉锦琛硬实的肩背,眼中透露出长辈特有慈蔼神色,道,“arsen,我听你父亲说,你遇到了你的命运女神。现在看来,的确不假,你的况看起非常好。呵呵呵,本来我以为你今年不会来了,我想,你应该是来给我送喜帖的,或者邀请我去参加你们的婚礼?!”

中年大夫十分健谈,不待厉锦琛开口就先噼哩啪啦说了一堆,随即才现对方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对劲儿。

“海恩,我想杀了她!”

男人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无比,蹙紧的眉峰宛如深深插进了两把峰刃,漆黑的眼眸中仿佛就要滴出血出来,从那深沉的黑暗里涌出的疯狂恨意,再无掩饰。

海恩医生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立即走上前,张臂一把那副早已经高过自己一个头的刚毅男子抱住,轻拍那绷得刚直的背脊,轻声安慰,“我的孩子,别紧张,慢慢呼吸,别害怕,我就在你身边,我会帮助你,你不是孤单一个人,你还有我,有杰森(厉父的德文名,意为治愈伤口拥有丰富知识的人)。我的孩子,别怕……”

男人霍地抬头,眼底已经一片腥色杀意,用着一种寻常人从不可听闻的冷酷嗓音重复,“我必须杀了她,早就该杀了那个毒蝎似的女人!还有她的那些帮凶,那头该死的愚蠢的肥猪,那只自以为狡猾却卑鄙低劣的混蛋,他们通通都该死。我应该杀了那个女人在,则不是……”

海恩医生心头惶然,语声仍然轻柔舒缓地给男人做着心理疏导,“我的孩子,我知道你有多么痛苦,可是我们不是已经努力这么多年,都跨过那些困难了吗?我相信你现在已经更强大,根本不用惧怕那些威胁了。你瞧,你并没有让魔鬼控制你,你来到了这里,你需要的不是杀戮,对不对?你心里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你更渴望将他分享给你爱的人,你爱的女神,对不对?”

“不,我必须杀了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否则,她一定会伤害我的小姑娘,我的小姑娘还太小,太柔弱了,她是那么单纯,她什么都不知道……不,我要杀了那个女人——”

说着,男人突然挣开海恩医生的怀抱,转身就大步往外走去,似乎真要离开去杀人。

海恩医生急忙大叫着阻止,重新将人抱住,一只手已经伸进了侧衣口袋里,那里随时放着一只专门应付这种突状况的镇定剂。虽然,他不知道现在是否能制服这个拥有超强力量的男人,也许只有几分钟,但他也不能让这可怜的孩子真地跑去杀人。

是的,依他担任男子十几年的精神科主治大夫的经验,他完全相信,男人说的“杀人”,绝不是一句儿戏。若是他在此做了决定,也许不出24小时,那个人就会彻底消失在地球上了。男人不仅早生怨恨杀意,也早已具备了这样的强大实力。

可是,他绝不能让他那样做,否则,这十几年的努力治疗,就彻底功亏一篑了。

“哦,我的可怜的孩子,你这样做,你觉得你的女神真的会高兴吗?她那么单纯,你不该用如此残酷的现实去伤害她啊,我的孩子,你冷静点,好好想想,千万别冲动!我知道你可以的,你一定能行,arsen,我的好孩子……”

混浊森冷的意识里,浮出的可爱笑脸,就像阴霾的冬日里的一束温暖的阳光,一下照亮那片黑暗逼仄的世界。

海恩医生感觉到男人浑身的紧绷在慢慢放松,极度扭曲的面容也微微平覆了一些,他心中欣喜于“女神”的力量,立即见缝插针地就以此为突破口,循循善诱,温柔劝慰,终于慢慢平覆了男人激动的绪。

男人抱着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痛苦挣扎的意识里,脊背沉沉地弯了下去,声音微颤,“那些该死的混帐东西,我真不该留着他们。要不是因为他们是他重视的人……我不会再姑息他们,我可以不杀他们,但是,他们要再敢靠近我,或者伤害我的小姑娘,我不会手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海恩,你不要阻止我!”

海恩叹息,心疼又无耐,只是道,“arsen,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可以理解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你已经有一个想要守护的天使,你舍得她为你担心吗?”

他森恶的表突然一僵,渐渐被极致的痛苦矛盾所扭曲,“萌萌,不!我不能让她知道,绝对不能。她还那么小,她什么都不懂,她那么单纯善良,干净,纯洁……她还是个孩子,她很依赖我,我不想……决不能让那些肮脏龌龊的东西伤害她,玷污她,一点也不行!”

……

“致诚哥哥,还要一周啊?那大叔就不能回来看我运动会了。我知道,只是有点担心。那,你帮我告诉他,等他忙完了,记得给我回消息哦!不然,人家会担心的。”

萌萌挂掉电话,失落地摊回大床。其实,她也不是随时都要粘着,只是这几天的消息,厉锦琛一个都没回,她直觉不同寻常。曾经,他在跟客户谈生意时,还悄悄跟她聊天。而这种况,似乎和上一次周末食,有些雷同。

那个黑暗豪包里的厉锦琛,每次回想,都让她觉得很不同寻常,有些陌生。

这时,阿姨来催促萌萌,今天是运动会的第一天,她在班级上虽没什么职务,但做为学生会的预备役干员就没那么轻松了。

“啊,我好了,我来啦!”萌萌立即抓起头晚已经打包好的东西,冲下楼。

卫丝颖看小姑娘风风火火的模样,母性大,又唠叨地提醒这个那个,厉珂还亲自动手帮忙检察。夫妻两一齐给小姑娘打理衣物型,很有一种仍在养孩子的使命感,倒是十分乐在其中。

卫丝颖认真叮嘱,“萌萌,记得出场的时候,一定要挺胸抬头,这样拍出来才漂亮好看。”

厉珂不无遗憾,“哎,可惜爸爸今天挤不出时间……”

萌萌立即蹦过去各种讨好安抚,才让秘书长大人喜笑颜开,末了还提醒妻子要把最好的dv带上,找关系弄点特权啥的,要把萌萌小姑娘的英姿都拍下来,回头还要跟老友一起分享。

“啊,爸,你要跟元一起看?哦,那多丢脸。”

“呵呵呵,哪有什么丢脸的!我还跟曲总一起看过他孙儿拉黄金的视频。哦,阿琛也没时间回来参加,这录了不正好让他也瞧瞧。”

于是,出门的时候,萌萌看着婆婆大人的装备时,吓了一跳。公公提到的dv机加单反相机,竟然就装了一个大书包,光是电池就准备了五块之多,还有一个高能蓄电池式的充电宝,连续拍摄一百个小时都没问题。

上车时,公婆还叮嘱了司机大叔,要跟着婆婆一块儿行动,帮忙提东西送水啥的。这阵仗之大,萌萌感觉鸭梨山大,这比她当初高考的阵仗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唉!受宠若惊之下,又是满满的感动。

公公婆婆这是真的喜欢自己了吧?大叔,你不回来,真的好可惜唉!

那时,地球的另一半。

双手抱头的男人,仍在魔魇中徘徊挣扎。

突然,他的衣兜里传来了信息提示音,他浑身一震,立即掏出了手机就宛如迷失大海的人现了岸头的灯塔,双眼中迸出极亮的光芒。

to大叔:大叔,我和妈一起出啦!晚点儿妈咪负责现场直播哟,你要捧场哟!好想好想你等消息等成熊猫眼的萌萌,么么哒!

……

清晨,匿大的校园里,已经彩旗飘扬,歌乐高唱。

一眼就能看到高高飘扬的彩色汽球,下方悬挂着赞助单位的祝贺词,数道红幅从正门的大教学堂前垂落,都是来自各行业的祝贺。校门前,穿着带着运动气息的礼服的学生,正彬彬有礼地接待着各类来校人员,更有赞助商的工作人员在其间穿梭,分传单,现场气氛十分热闹,不时传来学生和前来观礼的家长们的笑谈声。

萌萌跟着卫丝颖下车后,也不乏几位官太太或富太太跟他们打招呼,而萌萌也从对方的态度中,清晰地感觉到了明显的巴结讨好之意。

而卫丝颖在对方询问萌萌身份时,都会这样介绍,“这可是我们家养的小媳妇儿。唉,你们也知道我儿子内向得很,向来不太会交朋友。所以,我和他爸就计划干脆养个小媳妇儿。你们瞧,我们家萌萌多可爱,多乖巧,多听话。”

在这似真似真、故做神秘的打趣儿里,问候的人也只能跟着打趣儿说些漂亮的恭维话,心里却更多的是不太相信。反正,卫丝颖的目的也是这样,不否认,也不澄清,最好这些风风语都传到朱家人的耳朵里去,让他们知道一个看起来“普通平凡”的小姑娘就把他们朱家的公主殿下都打败了,获得了儿子的青睐,那多爽啊!

萌萌完全不知道婆婆大人的“恶毒”心思,只是面对这样的场面,很是羞涩,有些忐忑,怕自己做得不够好丢了婆婆的面子。

之后,卫丝颖安排小姑娘说,“等你放大假了,妈带你认识几个港城的名媛,你跟她们学学最专业的礼仪和交际手腕。”

萌萌一听,先是乐了,跟着又蔫了,“妈咪,原来之前你和龙姨都耍人家来着。说在三十八楼学习人际交流,结果完全不是那样子。”

卫丝颖一听这抱怨,就笑了。想到了龙天慧所说的,若是找个二十多已经工作的成熟女孩做媳妇儿,也许会轻松很多,一个圈子的人都更便于交流。但是碍于自古婆媳多纷争的定律,要真正交心,像现在这样随口而出些小心思、真心话,就不可能了。只除了,真当彼此是母女一般相处,心性单纯没有城府,如萌萌这样的孩子。

还是孩子,就更有可塑性。因为是孩子,童无忌,彼此可以不断磨合,却不会留下什么伤痕。年龄小的优势,在这个时候真是非常明显。也许,儿子能放下心里的介蒂,愿意接受这小姑娘,也有这些方面的原因吧!

“阿颖,你来啦!哟,昨晚闹得那么凶,我还以为你多么捧场,也要穿一身漂亮的运动装来参加运动会呢!哎,萌萌这身儿,可真漂亮啊!琦琦,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叫人啊!”

琦琦?!

萌萌瞬间双眼一瞪,看向郎东霞身后,果然站着一个手长脚长的大帅哥,穿着……呃,这身运动服好眼熟哪!不是贺英琦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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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花前月下,她头一次天真无比的问他,“你到底懂不懂爱?”

他俯身吻住她,吻得她几乎气绝,他眼角眉梢笑意勾魂,“爱是用来做的,不是用来说的。”

136萌萌说大叔臭

妈妈们走到一起,要是还带着宝贝的,必然会来上一番比较。 若是,一个妈妈带着男娃娃,一个妈妈带着女娃娃,会有什么后续展呢?

郎东霞见儿子一直坠在身后,故意大声打趣儿,“阿颖,你看我们家这小子,都多大的个头儿了,越大还越面浅了,这见了小姑娘还不好意思了,哈哈哈!”

卫丝颖性子直,跟郎东霞比龙天慧更真性子,接道,“就是啊!想当年,他才多大点儿就会拐小姑娘了,听说萌萌还是他拿几颗大白兔奶糖哄来的。呵呵呵!”

“妈(妈咪)——”

男娃和女娃同时受不了地大叫出声,一脸囧状。

贺英琦臭着一张脸,瞪了萌萌一眼,但还是把手上早准备好的热饮塞进萌萌手里。

萌萌otz了,婆婆大人啊,您这也太大方了吧!

“可惜啊,现在小萌萌已经易主成你们家媳妇儿了。”

“有啥可惜的。我听说,你们家琦琦不是找了个学生会副会长,校花当女朋友吗?!”

萌萌立即缩脖子往后躲去了,这八卦是她不小心八给婆婆大人的。

贺英琦心里那个恨啊,也缩到后面来了,又瞪了萌萌一眼。

两位妈妈八卦得差不多了,突然才想起了此行的目标,急忙问起两孩子的项目况。

贺英琦已经不耐烦了,报完了就打算走人,“两百米、四百米、八百米集体接力。个人项目,一百米短跑,一百米跨栏,两百米短跑。”

哇呜!不愧是长腿欧巴,这劲儿全使在下两肢了哟!

萌萌忍不住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翻,一双小眼神儿还特别在那双长腿上多停留了几秒,被贺英琦现喷了好几口。却终于现贺英琦身上穿的运动服,竟然跟自己的是举名牌的男女搭配款。

“看什么看,快报上你的项目。”贺英琦哼道,可是看着小姑娘的一身装扮,心跳还是失速了两下。她,很适合靓丽的桃粉色。

萌萌嘟嘴哼了一声,冲两妈妈笑道,“我没有集体赛,我参加的都是田赛项目,跳远,跳高,掷铅球。”回头扔了贺英琦两道小眼神儿,心想,哼哼,你是径赛,我是田赛,好坏都没得比啦!有什么好拽的。

哪知贺英琦哧地一下笑了,“没有集体赛,那是人家不需要你去拖后腿吧!小矮人儿。只报田赛,也注定只能做田里的一口井。”

横竖都是个“二”!

“贺英琦,你才二,你全家都二!”

萌萌气急之下双手比出两根手指头,一下瞄到笑开花的郎东霞,急忙收回手道歉。内心狂汗,嘤嘤嘤,贺叔叔,人家绝对没有不尊敬您的意思!

看着小姑娘跳脚的模样,贺英琦突然心大好,拣回了气场,双手一抱胸,以十足睥睨的姿态,道,“很好。今天我有两个集体项目,两个个人项目。你也有两个田赛。咱们就比比,谁是二,谁是一!哦,恐怕,某只东瓜连二都捞不到,只能是这个!”

他举起右手,比出了一根幺指,故意朝下一指。

萌萌炸毛儿了。

妈妈们瞧着两人斗得脸红脖子粗,觉得可爱有趣,直说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卫丝颖便拿出了相机和dv,开拍起来,还一边跟好友分享。郎东霞也兴起给儿子偷拍了几张,明目张胆透露儿子的最佳拍摄角度给卫丝颖,两人分享了好一会儿,但郎东霞做为裁判组的老师还有任务,把卫丝颖的拍摄权限安排好之后,就不得不离开了。

开幕式即将开始,贺英琦也丢下一句十足的调侃,离开了,“小熊猫,一会儿你举牌子带队,别又把队伍带错了地儿,给咱校运会创造史上第一笑话!”

“呸呸呸,你才会带错道!”

萌萌气得张牙舞爪,贺英琦哼笑着离开了。

开幕式开始时,贺英琦做为国旗手,走在入场队伍的最前方,英姿飒爽,引得周围一片女性的赞叹低呼,萌萌也不由得衷心承认,在这片绿茵地上,贺英琦无疑是最耀眼的那颗明星!本来她训练时都不紧张的,因为贺英琦刚才的一番话,弄得格外小心,瞪大了一双眼,收腹挺胸,腰背绷得笔直,一路走到正确的位置,才终于放松下来。

卫丝颖拍完了全程,看录相时就喃喃道,“这姑娘严肃起来,跟琛儿还真有些相像啊!这才处了多久,都有夫妻相了。”

一个半小时的开幕式,成为艺术学院和传媒学院的舞台。但也有个别例外,诸如,做为婵连三年的校花,朱碧婵表演了一段古琴演奏。在一群伴舞的人员里,除了表演系的人,竟然还有苏佩佩位列其中。萌萌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室友会捞到了这样的美差,经同学提醒看到人时,都是一阵惊艳,跟着众人鼓掌又叫好。

等到从台上下来时,苏佩佩才说,她在表演系有要好的老同学,经常一起玩就碰巧在选角时缺一个,她本就爱唱歌跳舞,便成了补角。当初高考时也差点儿选了表演系,但因为父母考虑到表演系未来毕业找工作不易,且花费方面也相当困难,还是让她选了容易赚钱的金融系了。

表演结束后,赛事便紧罗密鼓地开始了。

相较于高中时的运动会,萌萌所在的小小子弟校,学生不过数百,那第一天的径赛项目,特别是集体接力赛,现场别提有多兴奋高氵朝了。而今到了大学,整个帝都大学在校学生近万人,除去研究生,余下参加运动会的少说也有几千人,当令枪一响,跑道外的加油声、呐喊声,声声震耳,临近冲刺时的爆喝声更如山呼海啸,此起彼伏,震聋馈,足可谓盛况空前,令人难忘。

“小飞加油,小飞超过他,小飞啊啊啊!班长,快快快,班长加油加油加石油,啊啊啊啊——向东辰,第一名!哇呜,向东辰,你不仅学霸,还是径霸哎!”

萌萌激动地跑上前,送上不知谁塞给她的毛巾和矿泉水,本来还扭捏得不得了,不过在赛事胜利的兴奋冲击下,那些不自然的扭捏都烟消云散,一张小脸已经兴奋得红光闪闪,镜片后的大眼睛更是眨个不停。

向东辰接过了矿泉水,喝了几大口之后,将瓶子一扔,伸手突然摘掉了萌萌的大眼镜,就拿着那张大毛巾用力擦了几下,擦得女孩直嚷嚷疼,在众人看过来之前,他又迅速地将眼镜给重新戴上了,然后听着女孩不满地抱怨,用那张大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汗。

“……哦,真是的,还是那么霸道。人家早上弄了好久的头都乱了,哎,妈咪不会又在偷拍吧?快帮我挡一下,丑死了,要是不小心给致诚哥哥、阿泽哥哥他们看到,一定会笑话死我。”

向东辰不喜欢听女孩提起不相干的人,就问,“你的项目快开始了吧?走,我陪你过去,看你今天能跳多远,蹦多高。”

这话语间的戏谑之意,有耳朵的谁会听不出来。萌萌小脸一瘪,就顶了回去。恰时,广播里果然在播放跳远比赛的通知了,于是一扭头就冲了出去。

“喂,姚萌萌,你跑什么?你知道c区赛场在哪里啊?”

萌萌心里哼哼,本姑娘都参与了赛区规划的会不知道吗?整个帝都大学的立体地图早就印在她脑子里了,不仅秦双,连赵大志他们都要她指路呢。

“贺学长,加油!”

“天哪,贺学长真是太帅了。”

“哦,贺学长不愧是咱们的长腿欧巴!太有型了。”

半路上,萌萌刚找到卫丝颖,就碰到了贺英琦的径赛项目,赛道两旁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叠满了人,男生们的呼吼十分有力,但也不及女生的叫声夸张激。再看跑道上正在冲峰的人,真是不用费力气,一眼就能看到贺英琦的身影,因为,在所有选手里,他遥遥领选在前,完全是没有悬念地获胜。

萌萌暗忖,的确很帅啊!也不比向东辰差呢。当然,要是真比腿长、比个性的话,贺英琦的确更胜一筹呢,难怪好多学姐都在哇哇怪叫,甚至还有哭了的。好夸张!

“有什么好看的,一头脑达四肢简单的青蛙!”

视线突然被人捂了,萌萌急忙抓下手,就听卫丝颖叫唤起来,埋怨“向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啊”,可向东辰却一本自经地行绅士之礼,抬手隔开了冲撞过来的同学,对卫丝颖十分恭敬,就让卫丝颖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方,仿佛是早有所觉般,贺英琦一眼睇来,正对上萌萌的眼,就伸出右手,又比了一个幺指向下的轻蔑手式。

萌萌登时瞪大了眼,迅速回敬了一串手式,可惜敌对方是一个没看懂,扯唇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再指向她。这意思非常简单明确:等着,爷会亲自到现场观战,看着你失败的二相!

萌萌唬着脸,又气哼哼地比了一个大叉叉的姿势,回头扶着卫丝颖,大步往赛场去了。

向东辰回头看了眼贺英琦,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接,立即蹦出了浓浓的火药味儿,但都同时转开了眼,心思各异。

……

那时在不远处,同样刚跑完接力赛,被众星拱月的朱碧婵本来想向同样获胜的贺英琦道贺时,却看到贺英琦在跟萌萌比划来比划去,传递着仿佛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秘密。萌萌离开了,但贺英琦却露出了十分爽朗的笑容,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她本想借此机会,跟其示好,修复关系。哪知道……

刚刚亮起的美眸,瞬即黯淡下去。

朱碧婵暗暗咬唇,不甘。本来她并不是那么讨厌姚萌萌,毕竟以其姿质,横竖都不可能成为她的对手。可是接二连三的不顺都是因姚萌萌而起,她愈无法忽视这种糟糕的感觉了。

看着贺英琦在逗弄萌萌时,完全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萌萌走远了,还不时观望。很快就换了件衣服,追去了田赛区,她已经难于克制心中的不甘。

“羡慕妒嫉恨么?呵,想要报复么?或者教训一下,给那不知天高地厚,凭着点儿运气就风声水起的小丫头?”

“你不是……”

“你别管我是什么,如果刚才的答案都‘是’的话,我可以帮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

那女孩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手表,朱碧婵一惊,立即撸袖子看自己手腕,果然空空如野。这是朱婧慈在她满二十岁时送她的世界级名表,上面还记得了她的名字,她一直戴着不离身的,却神不知鬼不觉地被那女孩偷走了。

“你,你有什么条件?”世上自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让我进学生会,把姚萌萌的机会取消掉。”

“好,成交。”

事实上,她现在比任何人更不想在学生会里再看到姚萌萌。

……

萌萌站在赛场上时,突然极度后悔当初应该坚定立场,不让向东辰给自己报这么多项目。

“萌萌,加油,我们看好你哦!”秋文珏等女同学不停挥手鼓劲儿。

“萌妞儿,咱不指望你拿奖,小心别把你那张小饼脸拍成大饼脸就成了。”秦双带头调侃。

“说的啥话啊,我们家萌宝儿怎么着也能进入总决赛!瞧她身小体娇轻如燕,绝壁一蹬就飞出去了。”呜呜呜,还是大志同学最哥们儿,最给力。

“那咱们得祈祷她飞出去可别跌回来,成了负数就太那啥了哈!”陈小飞攀着向东辰的肩头,此番设想立即惹得一众男生哈哈大笑。

连向东辰也跟着笑了,说,“萌宝儿,你就正常挥吧!提前淘汰了,正好节约时间,请我吃烧烤。”

萌萌真是被这群损友给气坏了,双拳一挥,大吼,“去你们的,让你们看不起人,我就跳进总决赛给你们瞧。咒我的人,给我打一个学期的开水!”

立马就有人叫了,“萌宝儿,这赌注你亏了吧!你现在都不住校了,天天跟你男朋友**,还要开水干嘛?!洗鸳鸯浴哟!”

这一叫可过火了,萌萌直接抓起沙坑里的一把沙子掷了过去,这就打起了沙仗。直到裁判老师到场,才叫停。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郎东霞,身后跟着一脸看好戏、眼神充满鄙视劲儿的贺英琦,还故意又伸出一只手,对她比幺指。

萌萌真是被这群人气死了,心里想着是完后一定要跟亲亲大叔打小报告。

哪料,卫丝颖忙将人拉了回来,质问,“萌萌,他们说你都不住校了,是怎么回事儿?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会是你跟阿琛早就同居了吧?”顿时双眼大放光彩。

“妈咪——”

哦,天哪,大叔快回来救救她吧!

郎东霞一吹哨子,所有运动员依依点名,点到萌萌时,她不禁笑道,“萌萌,加油哦!输了不要紧,阿姨准备了你上次喜欢的奶油小蛋糕做安慰奖。”

萌萌满头黑线,低咆,“郎阿姨,我还没有开始跳呢!你们不能这样子啦!”

四下一片哄笑。

卫丝颖十分尽责地将小姑娘郁闷之下,奋图强的汹汹气势给拍了个三百六十度全面还原。只想着,晚上回家跟老伴儿分享,回头还可以在儿子面前显摆,谁叫他临到这时候跑出国去,活该欣赏不到自家小媳妇儿的英姿飒爽。

接着,萌萌还真是挺争气的,竟然顺利渡过了第一轮淘汰赛。

众人本来还十分笃定这丫头会立马被刷下来,都惊奇了,于是赵大志立即摆起赌盘。

“我押一盘红烧肉!”

“我押一个月打开水。”

“我押每天的卤鸡蛋两颗。”

“赌姚萌萌成为本次跳远比赛的超级黑马。”众男生竟然一反刚才的嘲讽之态,齐齐声援,无比给力。

萌萌傻了。

“让让,我押三套运动服,名牌的啊!赌我们家萌萌能拿第三!”

“妈咪,为什么不是第一啊!”

“乖女儿,咱拿个名次就好,比赛重在参与,关键是头脑够灵活就行了。”

卫妈妈一句话,瞬间将全场体育健儿们给秒杀了。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啊!这让人家拿第一的多么郁闷,不就明白顶上了这个四肢达、头脑简单的大帽子了嘛!

但这不不算啥,向东辰也押了,“你们所有的赌注,押萌萌马上被淘汰。”

萌萌没法淡定了,“向东辰,你什么意思啊?你太没义气了。”

哪知陈小飞蹭过来一阵耳语,萌萌一听,嘀咕,“那我要是被故意淘汰,不就成了当年的国足?!”

陈小飞瞬间崇拜,“萌宝儿,你还真是宝儿啊,连国足之耻都知道啊!得,那咱们东哥真赔了也值啊,加油啊!真心的!”

萌萌大叫,“我让你们小瞧我!”

一声哨响儿,一锤定音。

“一米二,淘汰!”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子啊,郎老师,再给一闪机会吧!妈咪,嘤嘤嘤嘤嘤……”

卫丝颖的脸一边抽搐,一边拍着小姑娘的肩头,温柔安慰,“正所谓人有失算,马有失蹄,没关系的啦!虽然你没站稳,可是你这次跳的成绩真不错唉,我让你郎阿姨瞧瞧,啧,能入决赛,说明你还是有实力的。”

可惜萌萌这次挥的其实挺好,但是最好的一跳落地时,因为之前的人跳下的沙坑处虽被推平了,但下面的沙层添的不够实,她这一脚跳到那坑里,脚板儿被拐到,身子就失去平衡朝后翻去,于是双手着地,那一米二就出来了。

郎东霞还在一旁笑劝,“没关系,才三件衣服,妈就是赔三千件也值。”

“妈咪!”

众人已经非常疑惑了,“萌宝儿,你什么时候换了这么漂亮个妈啊?”

赵大志更是傻眼儿,“阿姨,您这皮哪里拉的,哪个美容中心做的减肥,哪家医院做的整形手术,介绍个呗!我回头让我老娘也做做,简直是几个月不见,阿姨您就孙悟空七十二变都比不上您惊天动地啊!”赵大志完全把这当成了开学时送萌萌来的姚妈妈了。

“去你的,臭小子,瞎说什么。阿姨这都是原装正版货!”

然后,在一片红烧肉和卤鸡蛋没了的哀叹声中,向东辰鼓励萌萌,“别气馁,红烧肉、卤鸡蛋都有了,打开水的劳力也有了,运动服也是你的了。这些东西,比奖状和奖品更有价值。”

萌萌一脸便秘相,梗着脖子哼哼,“你这是在夸奖我,还是在埋汰我无能,没本事跟其他同学在一个赛场上竞争啊?”

向东辰伸手抚上萌萌的脑袋,表平淡,声音更平淡,“都有吧!”

萌萌再一次乍毛儿了。

回头,众所睹目的萌氏跳高,在萌萌连续三次踢到架杆,一次砸到裁判,一次砸到围观者,最后一次差点儿砸到自己,光荣结束了。

被请出场时,她郁闷地瞪着那个方向的贺英琦:可恶,老天爷怎么不长眼啊,怎么就是没砸到这个有头没脑的坏家伙啊!三次,贺英琦就朝萌萌比了三次倒竖的幺指,她感觉自己会如此丢人地惨败下场,完全就是被这家伙给霉的。

运动会第一天,萌萌很无奈地被郎东霞评为,有基本的运动能力,但没有多少运动细胞的孩子。军训时,爬爬栏杆滚滚坡儿还成,那就拼点儿体力,不需要过于细致的技巧,要真当运动员在田径赛场上争高下,那就另当别论了。

赵大志说,“萌宝儿,没关系,天才也有缺一门儿的时候。就像爱因斯坦,大科学家呢,连鸡蛋都不会煮。”

萌萌觉得自己始终都有赵大志这个知音,瞬间原地满血复活,就说要请赵大志吃饭。其他人一听都起义了,萌萌一挥手,颇有些气吞山河的豪迈,叫道,“本将军只奖励军心坚定的士兵,尔等墙头草,速速自生自灭去吧!”

于是拉着赵大志就跑了,众人一哄而起,又笑又叫着追了上去。

……

晚上,厉珂回来,就跟妻子在书房里看录相和照片了。

萌萌一早洗漱上床后,爬在床上,挑照片儿给厉锦琛,一边啪啪啪地唠咯白天生的种种事件,两人爱用的即时聊天框上,满满的都是她的桃红色字体,久久的,也没有弹出厉锦琛那标准的黑色小铅字。

当最后一张照片完后,萌萌看着没有回信的对话框,郁闷地粘了一大片儿的黄色小哭脸,就在床上挺尸了。

“臭大叔,坏大叔,大叔坏,大叔臭,回来不给你么么哒了!哼哼哼……大叔真没风度,人家小姑娘都这么积极努力地跟人家联系了,至少也要回个信号儿啊!讨厌,讨厌,真讨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嘛?!

踢腾抱怨了好半晌,迷迷糊糊差点儿睡着了,不知怎么突然又惊醒。

急忙看电脑,现自己所的消息,对方已经阅读了。这软件和国内的qq、微信等即时信息不同,似乎是大叔自己明的东西,看没看都能知道。

她急忙敲了话,“大叔,你在吗?”

可等了许久,依然显示已经被阅读,却没回音。好奇怪……

又打了一堆询问,况不变。

怎么回事儿?

萌萌急了,开始在床上打转儿,查看电源,无线网络,功能是否正常,捣腾了半天,确定机器并没问题。然后看着没回音的屏幕,她一狠心就把软件关掉了,重新启动一次。

那时,远在慕尼黑的男人,还在慢慢地读着小姑娘的那堆牢骚,但突然现姑娘的可爱头像变灰了,表示已经下线。他心头莫名一颤,立即拿起电脑,却又放下,迅速翻找文件包,把无线键盘拿了出来,然后接上了实线,开始飞快地敲击键盘。

萌萌正撑着脑袋,等着程序启动,心里乱糟糟地开始各种猜想。虽然两人关系已经相当亲密,除了那最后一层没捅破的纸,她觉得已经可以无话不谈。可是……

大叔永远还是那个深不可测的大叔,萌萌于大叔来说,早就是一个大大的透明体了吧!

每每想到这种感觉,她就觉得特别沮丧,这种不安的感觉总会在这种联系不上、听不到声音、又……咦!她又犯二了。

小姑娘急忙爬到床头,抓起还在充电的手机,翻出电话薄,第一个就是厉锦琛的电话,没有犹豫,直接拔出去了。

她真是蠢死了,要真那么想,直接打电话不是很速度嘛!干嘛扭扭捏捏,他们本来就是夫妻,她这做老婆的打电话问候老公况,旅行在外嘘寒问暖,也是合合理的嘛!

越想越哆嗦,她认真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就没有注意电脑里已经弹出的对话框,已经出现了她梦寐以求的黑色小铅字。

“咦,怎么没人接呢?”那头的电话是通了,却没人接,这种况又是第一次。

她最近从公婆那里得知,厉家三人都有这样一只专属于直系亲人的电话,不管是在任何地方,包括南北极,甚至水下几十米,都能收到信号并出信息。据说是在卫星上有他们家的一条专线,出自于厉锦琛控股的一家卫星通讯公司之手。而她,在他送给她电话那天开始,成为这条专线上的第四名受益人。

虽然厉家人平常真是非常忙,但是他们都把这部专线电话带在身边,几乎随时都不会离身,一旦响起,都会在第一时间接听。

生什么事了呢?为什么大叔不接电话?还是把电话丢在哪里了?难道被偷了?

萌萌越想越急,立即挂了电话打给王致诚,她知道这次出差,王致诚依然陪伴在厉锦琛身边。

而另一方,厉锦琛现自己的消息,小姑娘一直没查阅,心急之下就直接黑了过去,启动了摄像头,现小姑娘真不在电脑前。

突然,一声“砰”响通过刚刚打开的扩音器,传到了地球的另一半。

“萌萌?”他叫出声。

------题外话------

哈哈哈,萌妞儿这是咋啦?

137大叔说萌萌,等我

哎!

萌萌抚着被撞疼的脑袋,看着方方正正的几何吊顶,想用力眨掉眼里的黑花。 还想着,幸好大叔不在啊,要是让他看到她一边打电话,一手想够平板电脑,一只脚还伸出床去异想天开地想把旁边的滑轮小桌托过上,上面正放着她最喜欢的宵夜——草莓蛋糕。这样没头没脑地一心恩用,混乱出状况,一定会对她碎碎念,训得她耳朵烧了。

呜,她的耳朵已经烧了唔,刚才,好像有听到大叔在叫她的样子。

看看手机屏幕,电话并没被接通呀!难道她想大叔都想出幻听了?

“萌萌?”

再一次,厉锦琛将电脑的声音开到最大,一下子清晰地回响在整间屋子里。

萌萌终于意识到什么,急忙爬上床,拖过电脑,正正对上一双隐没在阴影里的眼,心头没由来的咯噔一下,双手拿起了电脑,有些不确定地叫了一声,“大叔,是你吗?”

“萌萌,你在干什么?”

“我,呃……”

她立即将镜头转了个方向,闪开了身后那张没有被拉回来却被她踢到墙边的滑轮小桌,还有被小桌子撞歪的一堆物什,嘿嘿地干笑起来,急忙转移话题,“大叔,人家刚才给你打电话呢!可是响了好久,你怎么都不接呢?你……该不会跟我一样,正在洗蓬蓬,要睡觉了吧?”

阴影里的人,似乎释出一丝笑意,那双唯一明亮的眸子焕出更为柔和的光彩,将刚才那种冷鸷的感觉消去了。

“又在一心多用!”

“大叔……”怎么可以这么一针见血嘛!过份!

那时,在窗帘阴影里的男人,头凌乱,形容憔悴,仿佛打了一场大仗,又更似经历了一场难以说的苦难,像个荒野里求生的旅人终于寻到了希望之门,紧紧地盯着那七寸见方的小方块里,莹亮的光晕里,女孩古灵精怪的模样,那一颦一笑,都成了他最终的救赎,只想紧紧地握牢,什么也不再去管。

他的声音慢慢地变得有些沙哑,呼吸沉重。

“大叔,你在哪里呢?什么时候回来呀?人家,都好想你了……”

“萌萌……”

“你怎么又不给人家回消息,人家担心死了,刚才还给致诚哥哥打电话,可是他的电话也不通。大叔,刚才,你在洗澡,才没法接电话的吧?”

“嗯……”

“大叔,你是不是很累呢?你出差的地方也天黑了吗?”

“嗯。”

“大叔,今天运动会,我也很累了呢!要不,我们一起睡觉吧!”

小姑娘笑得像小花朵儿似的,一口白莹莹的牙,一双红嫩嫩的唇,干净,纯洁,不染纤尘,他贪恋地轻轻抚着那张可爱的笑脸,心口终于慢慢感觉到有了温度,那里似乎终于又从冰封中解脱出来,开始回暖,有了跳动。

“好……”

她的脑袋歪了下去,显是已经躺下了。

他突然感觉身体冰冷而空虚,一个人待在这间屋子里,隔绝了一切,身无依持,寂寥孤独,若是能像以往的每个夜晚抱着那团柔软粉嫩的人儿,会多么温暖,甜蜜。

“大叔,你看了我给你的图片吗?”

“看,了。”

她柔柔的一笑,眼睛已经不自觉地瞌了下去,显是白日真的累到了。

“大叔,晚安。么么!”她突然凑上前,重重地吻在了屏幕上,出好似“哒”的一声,小白牙在柔黯的灯光下,白莹莹的可爱。然后,慢慢地在镜头里,合上了大眼,沉沉睡去。

他操纵着电脑,没有关闭,淡淡的莹光一直罩着女孩熟睡的面容,那甜蜜的容颜,就像一个落入凡尘的天使,她是专属于他的那束照亮他黑冷灵魂的暖阳。

长长的线连着电脑,悄悄地牵系着,这一夜的专注、凝视。

“萌萌,等我。”

……

一早起床,萌萌难得没有懒床,早早地洗漱穿戴妥当就下楼了。

一惯早起晨练的卫丝颖看到小姑娘起得这么早,都惊奇了一下,两人一唠嗑儿,才道是昨晚小俩口儿在网上话绵绵,今日就精神抖擞了。

饭间,厉珂问,“萌萌,今天有你的项目吗?”

萌萌乖乖回答,“没有啦!今天我要参加学生会执勤,负责赞助商家们的宣传展览协调工作。后天我还有最后一个项目。”

说到运动项目,小姑娘的表明显有异,没有继续下去。

厉珂和卫丝颖交换了一个夫妻间才懂的眼神儿,心里都揣着满满的笑意,又道,“什么项目?”

萌萌垂头脑袋,口气颇有些无奈老人家的打破沙锅问到底,“掷铅球。”

厉珂其实早就知道了,不过这样子逗小姑娘说话,已经成为夫妻两近日现的新乐趣儿。

“哎呀,我们萌萌可真威武,这么小的个头儿,就敢跟那些大块头儿似的比掷铅球了。了不起了不起!爸一定要想办法腾出时间,争取明天去看萌萌这最后一场比赛。”

“爸啦!”

终于,小姑娘不经逗,瘪脸鼓腮,瞪大眼儿了。

夫妻俩同时笑出了声。

这一日,卫丝颖把萌萌送到学校,把拍摄工作交给了郎东霞,本来郎东霞说能找摄影学院的学生,两人还商议好了给一日的辛苦费。结果……

“你,你干嘛?”小姑娘缩着肩头往后退。

“你长了四只眼睛,还看不出来我要干嘛!”长腿欧巴双手抱胸,故意朝前凑。

这一高一矮两人,偏偏还穿着男女生款的漂亮运动服,真是让过往路人频频注目,不打眼儿都难啊!

萌萌忍不住乍毛了,“贺英琦,你不是运动员吗?你不是有六项运动要参加吗?你干嘛要拿着那东西跟着我啊!”

贺英琦看了眼手上的单反,嘴角无聊的一别,几乎是拿眼角余光睨人,道,“你以为我愿意。我妈答应了你婆婆要负责拍你今天的活动蠢样儿,但不巧的是今天摄影系的人全都有公职任务,没空伺候你这这只国宝。我妈不能食,只能由我这个倒霉儿子帮她善后了。”

“善后?!”

这个头脑简单的讨厌鬼什么意思啊,她就这么没品只能在他眼里算个吊车尾的货色嘛,哼哼,今儿她就偏要让他看看,她姚萌萌也是主角——千金不换的大主角!

女孩小嘴一瘪,扭身走人。

没有第一观众,贺英琦也没法继续拽气耍酷,立即跟了上去,“喂,我说马桶妹,叫你换个型会死啊!你难道想一直被人叫小土包子。真搞不明白……喂,你到底有没听本学长说话。你跑什么?你白痴啊,这个学校就是百米短跑最后一名都能轻松超过你好不好?这个傻妞儿!”

虽然这么骂着,男孩还是屁巅巅儿地追上去了,前面的女孩不时回头过来吐舌头拉眼皮地做鬼脸,男孩却十分机警地逮着机会就卡上一张照,不知不觉地为那古灵精怪的笑靥上了瘾。

萌萌先到学生会开了安排会议,听取了第一日执勤人员的况介绍和一些特殊说明,诸如哪个商家的经理脾气很好说话,或者哪家经理喜欢八卦,哪家伙食要求极高等等,为怕自己忘掉,她还专门拿出小本子做记录。

咔嚓,咔嚓。

不时就会有快门声和闪光灯在周围飘移,参会人员颇有些奇怪,但碍于会长大人有些冷肃的脸色没敢多吭声儿。

会议很快结束,那八卦学姐就嚷嚷开了,“贺英琦,你什么时候参加摄影社团了,怎么也该去赛场上拍拍运动员,跑我们这儿拍什么啊?美人么?!”说着就故意摆了个芙蓉姐姐的造型,惹得一片讪笑。

贺英琦冷哼一声,根本不予理会,只对萌萌叫道,“磨蹭完了吗?快点,十点半我还有场比赛。”

萌萌其实真不想理睬,可是想到郎东霞对自己的照顾,也只能耐着性子,哼道,“你有比赛就去比啊,我又没栓着你!”

哪知这不配合,贺英琦立即举起相机又是一闪,笑得恶劣又肆意,分明就是故意使绊子。

萌萌急得跺脚,气冲冲地跑掉了。

“早点认清不就得了,娇啥!”贺英琦斜斜嘴角,迈着大长腿,悠悠地跟上去。

他们这样奇怪的举动,让学生会的人又骚动起来,流蜚语层出不穷。八卦学姐就像闻到肉香的狗儿,立马就追了上去。

卫正阳看着远去的人,脸色似乎更冷了。

朱碧婵在三五好友的簇拥下也离开了,耳边都是好友们为她打抱不平,直骂贺英琦头脑简单,眼睛被蛤蟆肉糊到了竟然看上个三无小土包子。朱碧婵也没想到贺英琦竟然转变得那么快,现在都公然拿着相机专门给姚萌萌拍写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暗暗咬了咬牙,忍不住翻出手机,了条短消息出去。

“你有多少把握?”

“七成以上。怎么?”

“为什么不是十成?我要她站得越高,摔得越重!”

“呵,这么大气性儿,她又惹到你了?想要更棒的结果,自己也得努把力,不是吗?”

那口气里的嘲讽令朱碧婵脸色阵青阵白,惹来了旁人的关注,她急忙摇头微笑掩饰,却掩不去眼底渐起的失落和阴霾。

……

萌萌还没到商品展区时,就被人叫住了,一看来人正是八卦学姐,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八卦学姐看看萌萌,又看看捣弄着相机的贺英琦,笑得更是有盐有味儿,直让萌萌头皮麻。

萌萌有些受不了那满是流味儿的眼神扫射,先制人道,“学姐,你别不是让大家推来问八卦的吧?唉,我都说我跟他真没关系。只是我干妈和郎阿姨关系好,今天她工作忙没空过来,只有托郎阿姨,谁知道郎阿姨就……安排了他过来。”

八卦学姐似笑非笑地听着萌萌东拉西扯的一堆解释,笑意更深,笑得萌萌实在受不了,回头就朝贺英琦叫,“你不是还有比赛吗?我听喇叭在叫了,你还不去啊!”

贺英琦还真看了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做准备运动。东西你自己拿着,反正今天你也没正事儿。”

“啊?谁说我今天没正事儿了,你什么意思啊喂。这么重,我才不要……”

“这东西可是你干妈的宝贝,卖了你都买不起。要丢了,你自己提头去见你干妈吧!我走了!”

萌萌被威胁内容吓到,只能抱着大大的摄影包,看着那不负责的家伙跑掉。

八卦学姐这算是看够了好戏,才道明真正来意,原来是其男友在第三日有重要的比赛,想要去加油做“爱的后勤”,但其安排的执勤日正好是第三天,时间撞车,就想跟萌萌做个调换。

“唉,本来我是这么想的。不过,刚才看你和贺学长那么浓蜜意,刚好第三日贺学长也有他最拿手的百米跨栏终级压轴好戏,届时听说国家队的大领导可能过来现场观摹。你肯定也想去看看的,对不对?我怎么好意思为了自己快活,就棒打鸳鸯啊!”

“我都说了我们没有浓蜜意啦!你要换班对不对?没问题,这都是小case,包在我身上。”

“那太感谢你了,我们家萌宝儿真是世界第一美丽、可爱、善良的好姑娘啊!”八卦学姐立即送上一个大抱抱,不改八卦本性,“萌宝儿,姐昨天就跟着会长大人在这片儿转悠了,姐跟你说啊……”

八卦堂姐人还是很厚道的,透露了不少会议上都没人透露的赞助商家的况和特性,萌萌一一记下,很受脾益。

“萌宝儿,我听说今天会长家的爱环集团会有新活动,礼品好康的说。要是现在你没事儿,我们一起过去,姐帮你弄一对儿,你和英琦哥哥一人一个侣款。哎哟,别不好意思嘛?咱们女孩子就得趁着现在这个时候,好好享受男生们的殷啦!多几个不同品种的,生活才有意思嘛,人家学姐盼都盼不来你这么好的桃花运呐!哎哎,萌宝儿,别害羞啊,你别跑呀……”

于是,萌萌这日也没闲着,先跟着八卦学姐熟悉了一番商家们的况,一日折腾下来,收获颇丰,让她大呼过瘾。

贺英琦比赛完后,连奖台都没兴趣登,也没跟同学庆祝,就来寻萌萌。那时,萌萌正在难得的大太阳下,帮忙传单,做商品介绍,一会儿还上台帮忙做主持人,参加即兴活动,跟商家促销员们打成一片儿,忙得不亦乐乎。

他重新拿起相机,把女孩每一个认真努力的瞬间都拍了下来。似乎从来没有哪一刻,像今日这般,距离她那么近,她的一举一动,都像那天河边亮闪闪的星子,格外迷人,让人无法移开眼。

奇怪,为什么他以前没有现,她是这样可爱,有趣儿?!

咔嚓,咔嚓,快门不断地闪动,偶时传来女孩不满地叫嚷。可她始终只是抱怨两句,没有真的跑来抢走他手中的相机,他就像着了魔一般,乐此不疲地换着各种角度,拍下女孩的一颦一蹙。却永远也想不到,这突来的幸运一日,会以那么快、那么无奈的方式彻底结束掉。

日色渐暮,萌萌终于挥别了各大商家,提着一大包东西,高兴地往寝室跑。之前已经给厉家打了电话,今晚她计划宿在寝室里,跟室友们分享今天的快乐经历,以及,各种好康的小礼物。

才走没几步,后方的脚步声追上来,一把抄过了萌萌手上的大布袋,就开始翻找,“我的呢?”

听这口气,问得多么理所应当,欠扁欠抽啊!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啊!

“贺英琦,你干嘛啦?那都是我要送给小双小珏娜娜她们的东西,讨厌,那个是送给大志和向东辰的。你别,你还给我啊!你是土匪还是强盗啊,贺英琦!”

高高的路灯下,晕黄的灯光投亮一方天地,娇小的女孩气得哇哇大叫着,不断往一个高大俊立的少年身上扑腾,好像飞蛾扑火,可这只小飞蛾却不是那么个愚木脑袋,几扑不着之后,气得狠狠跺了少年一脚,少年疼得捂脚,女孩抢过东西就撒丫子跑掉。

少年没有再追,只是静静地立在灯影下,看着女孩消失在了前方的宿舍大门后,才抬起手,看着掌心里躺着一只蓝色的水晶小海豚,然后用力地收进了兜里,转身离开。眼中的笑意再难掩饰,唇角高高地扬了起来。

……

这一夜,萌萌因为贺英琦抢走了她准备送给厉锦琛的小礼物,气鼓鼓地没睡好。

殊不知,厉锦琛已在这个时候,回到了帝都,自己的顶层公寓。

看到房间里的每一处,不再像半年前那样冷硬无温,早已经染上了一抹甜蜜粉嫩的颜色,处处透露着温暖的气息。他紧锁的眉心,终于在经历一番长途的奔波后,慢慢松解。

他慢慢坐进沙里,旁边,是女孩最喜欢蹲踞的角落,他放松了身体,想像一颗小脑袋瓜子慢吞吞的,总有些小心翼翼地,终是非常执着的,蹭到自己大腿上的样子。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里的气息很淡,但仍能离到一缕熟悉的幽香。

良久,屋内光影蹁跹,窗台的日光悄悄爬进了屋内,映亮一室空旷寂寂。

厉锦琛睁开眼时,一抹伶俐之色蹦出,下一刻却因掌间所触及的柔软,厉色柔转,定了一定,他重新站起了身。高大的身姿沐浴在冬日淡白的日光中,清冷,孤傲,隐隐压抑着一股蓄势待的力量。

他转身上了秘密实验室,一声令下,整个实验室都似活了起来,指示灯闪烁宛如夏夜天中无垠的星子,同时升起的数个电子屏幕上,显示出全世界所有金融中心的股指期货市场实时数据。

他的手指迅速在上面点动过,毫不犹豫之间,已经悄悄掀起了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某些人的命运瞬间被改写。

这一日,股市刚刚开盘,能源版块的三只股票就以神奇的速度,瞬间跌停版,成为当日收盘时,被所有股票交易厅津津谈论的奇怪事件。

而在永胜华能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办公桌上的电话已经被刘耀砸了个稀巴烂,最后是总经理拿着三个电话跑进来。

“刘总,政券管理办的主任来电话,说要派调查组过来盘查我们的财务状况和经营管理流程。刚才他们科的人给我透信儿,叫我们做好清盘退市的准备。”

这无疑已经宣告了刘耀,不出三日,他即将破产!

“该死的,到底是哪个王八糕子跟爷过不去,要是让爷现,一定要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刘耀急得嗷嗷大叫。

总经理默默无地站在门口,地上已经被砸得不能走人了,心里在想,要是爷您真能让人家吃不完都着走,也不会搞到今日这般惨境。明明之前五各多万美元注资成功,已经成功渡过那一劫。怎么知道这山水轮流转得那么快,那么狠,眨眼之间,竟然就从天堂跌入无底地狱。

而能操纵这一切的那个对手,该有怎样的通天手段,竟然就把拥有如此坚实后台的永胜华能搞得如此凄惨!

……

萌萌起床时,现自己的脸浮肿了,一边揉脸一边骂着那个害她一夜难眠的罪魁祸。

恰时,苏佩佩洗脸,看萌萌一脸愁苦的模样,笑道,“萌妞儿,你今天是不是又要执勤,还要参加个比赛呢?两头跑,你忙得过来吗?”

秦双立即过来掐话,表示有人照顾帮忙,暗示不需要他人多操心。但萌萌知道今天室友们都有项目,尤其是秦双还有个女子一千五百米长跑,秋文珏貌似没项目,但做为副班长,被运动会主办老师抽去帮忙处理后勤了。苏佩佩也要准备晚上闭幕式的舞蹈表演,总之,这三日相对来说还是她最轻松。

经苏佩佩这一提醒,萌萌也没空纠结了,赶紧收拾了去了学生会开早会总结。心里想着,反正今日还要去执勤,不如趁机再跟那商铺经理讨好讨好,要一个小蓝海豚。

好在,今日没有扰人的苍蝇在旁边乱闪了,萌萌松了很大一口气,笑容也终于灿烂了几分。

“萌妞儿,你的护花使者怎么今天没来啊?”但还是有人故意八卦。

萌萌歪嘴,不答。

旁边不乏热心人士提供答案,“今天贺学长要参加四百米集体接力赛,听说体育部的领导还要过来,大概还要去负责接待,晚上的闭幕式上他好像要做领旗手呢!可忙着咧!”

太好了!

嘀嘀嘀,突然都里的手机传来了短信声,萌萌以为是朋友们打来,早上吃饭时赵大志说要去给她掷铅球加油来着,没想到,竟然是厉锦琛的消息。

只有四个字:萌萌,等我。

哇呜,今天真是大吉!

------题外话------

哦,大叔开始又一波反击了。so,这部分的一个大高氵朝要来啦!

ps:特别剧透一下,为啥要逮着刘耀这只傻葱折腾呢?因为,当年的意外他有份儿的。他是男人又是哥哥,当然就成了某些人的马前卒子。唉,现在不辗他不踩他不虐他,还虐谁呢!知道当年事之后,亲们就会理解这段的必要性了,不虐渣渣不成书啊!

138萌萌哭我要死了

哇呜,太棒了,大叔终于要回来了。

他叫她等他,好像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唔,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会不会是给她带了什么有趣的礼物呢?还是别的?

看着那四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字,这脑海里竟然就能生出那么多猜想。

嘴角的笑意,简直收也收不住啊!

“姚萌萌,走了!”

突然,一记冷冰冰的女声打断了萌萌的旖旎幻想,抬头就对上了朱碧婵没有多少表情的美颜,那双戴上了专业美瞳的眼睛,又大又亮,却没有给人多么温暖的感觉,还泛出碧幽幽的光芒,倒是跟她今日身上穿的绿色系运动服非常相配,高贵冷艳得不得了,萌萌只觉得那两道眼光,像毒蛇似的,被盯上就浑身不舒服。

“哦,副会长,我来啦!”萌萌立即回了条消息过去:大叔,我等你!然后,拿起一撂分发的资料,都是商家今日活动的安排,追上了执勤队。

朱碧婵口气冷淡地说,“姚萌萌,今天我们都是新手,你做为小组长,希望你能尽职专心一些,不要开小差影响大家的士气。商家那边的情况到底什么样的,你也该给大家先通个气儿。要是咱们不小心得罪了这些财神爷,以后怎么好意思再去请人家赞助咱们啊!你别忘了,我们学生会可是做为帝都大学的各位学弟学妹们,第一扇对外的窗口,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形象礼仪。不能丢了咱们学校的脸!”

呃,怎么朱副会长教训起人来,也那么一套一套的,都能跟大叔比肩了唉。

萌萌连声应着,却对着跟在身旁要好的学姐学长们吐舌头做怪脸,惹得众人呵呵直笑。朱碧婵只觉得自己的面子被扫了,气得立即收了声。

萌萌拿出了商家的活动资料,边走边给众人讲解起来,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和嘀咕,她心里默默地记下了一些干员的个性特色,再做了一番若有似无的观察之后,在快到商家展区时,将执勤的队伍进行了一个小小的划分。

因为商家并不少,每天执勤的人员当然不只一人,都是由干员们轮着来。每天都有带队的组长,刚好萌萌在头天的表现非常不错,跟各大商家的沟通交流也非常棒,之后还受到了经理们的一致好评,这也是之后才反应到大组长那里的。之前开早会时,因为大组长还有晚上闭幕式的工作要忙,就暂时把这最后一天带队的任务交给了萌萌。

朱碧婵其实本来不在这次执勤人员名单里的,因为她做为老干员在前三年已经执过勤,目前主要派来的执勤干员都是新手或预备干员,也是专门为了锻炼新干员们的办事能力。而且,她晚上还有闭幕式的表演。但因为今天这组人里也有同八卦学姐一样想要为男朋友加油的人,跟朱碧婵又是朋友,便商量着交换着前来执勤。这又有萌萌和八卦学姐交换执勤的先例,也没人多说什么。

“姚萌萌,你凭什么这么划分啊?我听大组长都没这么分,你别搞什么幺蛾子了。到时候没有锦上添花,还弄巧成拙,出了什么问题,谁负责啊!”不巧的是,今天这组里,朱氏后援团的人,似乎不少。

“萌妞儿,依我看,咱们还是照着大组长之前弄好的来吧!别弄什么新的分配……”要好的学姐凑上前给萌萌咬耳朵,劝说,“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也少逮个把柄啥的。今天学姐她也不在,咱们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唉!”

那方的人就故意叫起来,“就是唉!要是出了事儿,逮大头的砍,我们家碧婵不就是枪打出头鸟嘛!担责的都是大领导,我们碧婵可亏大了。”

萌萌心下为难,到底她还缺乏整合团队力量、指挥大部队的经验,当下这左一句右一句的,就有些阵前失措。这队伍里还有明显跟她不对盘的人,就更不好办了。

眼看着已经临近前方的布展区,萌萌想了又想,心中仍是有股不服输的劲儿,遂把小脸一横,拿出几分气势,语气非常坚定地说道,“我这个安排都是为了更方便大家做事,绝对没有任何栽脏陷害,推卸责任,或者要谁替我顶错的想法。希望大家做为咱们这个集体的一份子,能够齐心协力地把事情做好,而不是还没开始就在幻想失败,还没有犯错,就想着推卸责任。对于自己的队员,还没有开始合作,就互相猜疑抵毁,这样的言行,恐怕不妥!”

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

萌萌刚正不阿的目光扫过那些故意发牢骚臆测的人时,那些女孩都不好意思与之对视,再说什么了。

朱碧婵抿了抿嘴,心里有些不甘,见旁人都不语,终于抵不过那人说的“舍不着儿子套不着狼”,开口反驳,“姚萌萌,你说的没错。不过,你这样安排跟我们往年都不同,你若说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们也没有多少信心去执行。”

萌萌心中早料到朱碧婵会这样说,当即不紧不慢地就把腹案全倒了出来,“今次赞助商家一共……其中,电脑it数码周边的爱环集团、汪氏餐饮集团、w&x集团……这几家均数大企业,此次前来布展的团队齐备、分工细致到位,基本上不需要我们太多帮忙,他们自己的专业人员都可以处理展位上的问题了。针对这种大公司,我们就没必要还分配同样多的人员去守候,只要派个沟通能力好、反应机灵的联络员,做好商家和协调老师之间的沟通,对于……然后就是像电动滑轮车、户外运动用品、周康氏运动服饰……等几家属于小型企业,他们派来布展的人员不多,且一人身兼数职,容易忙不过来,就需要我们人员的大力配合,所以在小商家这里多安排一些人手帮忙,合理配置人力资源……另外,安排男主外,女主内,也是为了分工协作,男女搭配不累的原则……”

萌萌噼哩啪啦说了一大串,粗中有细,还带着几个颇为专业的名词,一时之间,在场就是曾经有过经验的人也挑不出毛病来,难免暗暗惊讶。

最后,还是队伍里的男性干员们,见不得女生们的吵嚷,就纷纷表示支持萌萌的安排,催促大部队赶紧进入状态,朱氏等人才消停了下来。

……

此时八点半,距离运动会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到场布展的商家并不多。真正要全部到齐,大概拖拖拉拉地都要到近十点了,一般那个时候,才是校园学生活动的高峰期,同时也是成交量的高峰。

萌萌已经早有经验,加上她特殊的观察分析能力,负责全场的协调和调度工作,可谓游刃有余,得心应手。

而就在临近九点一刻时,一向计划安排十分严谨的w&x集团还没有到场,萌萌就有担心了,立即给负责人去了电话,才知道那方因头两日的良好反响,以及萌萌帮忙协调时收集的信息和提出的一些建议,他们晚上回公司略做总结之后,重新制定了一个新的布展方案,这会儿正在做最好的材料准备,耽搁了些时间。

“萌萌,昨天我们特别向你们协调老师要求扩大一圈儿场地,你们老师也同意了。一会儿我们的货车过来,规格好像会超过你们学校的进场标准,我能不能先帮我们想想办法啊?”

“这个好办啊!我马上就去找协调老师,做个说明。你们走东校门吧,那里距离展区更近,而且这个时候正校门那里人太多了,不好开进来。东校门几乎没人。”

负责人听后十分高兴,立即挂了电话去准备了。萌萌在这头却是大大松了口气,还以为出了什么大问题,要是开了天窗,回头婆婆大人可要失望了。到底是自家的生意,她也必须有主人翁的自觉性。

挂了电话,萌萌急忙找现场的副小队长做了个简单交待,就跑去找协调老师了。她这方一走,就有好事者跑到了朱碧婵面前递消息,说小话儿。

朱碧婵正和几个人在周康氏的展位上,帮忙发传单做宣传。其实周康氏的规模并不小,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型公司了,不过比起w&x集团这样排在全球百强之前的企业,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周美薇的母亲康夫人之所以会答应朱碧婵,其实也是不想在w&x集团面前示弱,至少输人不输阵。虽然康夫人一直耿耿于怀于萌萌的事,但多秒还是忌惮着w&x集团背后明里暗里的势力,所以答应了赞助,在投入和布置上,明显不敢与w&x集团争峰,规模就要小上一截。

“那个姚萌萌还真会肥水不落外人田哪!她干妈的事情一来,就丢下咱们这么多摊子,专门跑去伺候。”

“这不都说了,那是人家认的干妈!这些商家又没收她那样能干的干女儿,当然只有蹭点儿边角好处,已经算不错了。”

“唉,我听说昨天她当值,可捞了不少好处呢!人家只有两对的小海豚水晶挂饰,她就捞了一对去。穿的一身名牌,还贪图那种小便宜。”

“呵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山里来的就是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骨子里还是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土包子,一身的穷酸劲儿。她要不占这些小便宜,那让谁占去。我们家碧婵才不屑干那种无聊的事儿。”

朱碧婵的目光看到女孩们身后的人,似乎正拉长了耳朵,听她们八卦,便故意接了一句,“你们还说她没见过世面,我看她今天这人员分配的方式就挺好啊!大公司就不用咱锦上添花,小公司咱们就多多围护,不也挺好的吗?”

“说的是没错啦!可咱们拉来的周康氏也不算小企业了,唉,我倒觉得她那根本就是看不起人家规模小了,说什么帮忙,感觉就像是施舍。”

果然,听到此,那个侧耳偷听的人立即转身走回了后台。

朱碧婵立即掏出电话,走出了人群。

正在这时,一个脖子上挂着“运动会后勤管理组委会”牌子的老师跑了过来,若是萌萌在此处,定会一眼认出此人正是当初她第一天到帝都大学时,在入学处的学籍办公室里见到的那位老师,当时跟刘菲儿和江海娜聊得非常开心,姓卢。

卢老师一眼瞅到正在打电话的朱碧婵,就直接把其当成学生会的领队,上前拍了一下,倒把朱碧婵吓了一跳。

“卢老师,您,您这是有什么事吗?”

“当然是有重要的大事儿了。刚才上头来电话,说今天下午的闭幕式,有大领导要出席观礼,还要给鳞选出来的这届优秀运动员亲手颁奖。这不,大领导的警卫队刚刚到场,对学校做保全检察,说汽车要走这边的干道过,现在这些商家都占着路,经过我们管委会老师紧急开会商议……”

卢老师的官腔打了半天,朱碧婵听得心里直叹气,不过就是大领导出行,闲人退避,占道商家必须移位这么简单的事儿,啰嗦了一大堆,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在这事件里担任了多么重要的“管委会成员”一职。

“几点前完成转移工作啊?”朱碧婵问出重点。

“当然是越快越好啊!闭幕式是下午四点到六点,警卫队长说大领导的车在三点四十五分就必须开进来,走这边干道到达一号体育馆。”

朱碧婵眼眸一转,道,“现在才九点过,重新挪位置肯定来得及。不过对商家的说明,还需要老师您出面才能帮咱们镇住场子。”

卢老师被朱碧婵这样捧着,心里自然是高兴的,表示自己亲自跑来就是为了这一遭,“都是咱们重要的合作单位,咱们也不能怠慢了。”

朱碧婵一笑,正要走时,突然又一顿,露出一脸的为难色,“卢老师,不好意思啊,我忘了跟你说,今天我们协调小组的带队组长是姚萌萌同学,她现在也不知跑哪里去了,现在这么大动静,我想应该通知她一声。”

“姚萌萌?!”

卢老师本就是刘菲儿的远房亲戚,一听到这名字,心中一股怨火就蹭蹭蹭地往上冒。在她这位长辈眼里,对于能凭实力考上帝都大学这样的名牌一流大学,人又生得漂亮,更听话懂事,孝敬长辈的刘菲儿,就是顶顶的乖孩子。竟然因为得罪了更高的权贵子女,被迫遣送出国,离乡背景,心里别提有多气了。

当即听朱碧婵这一说,自然就没有好脸色,直接就下话不用理睬,“这个姚萌萌像什么话啊!自己做组长的人,现在这么重要紧张的时刻,她自己擅离职守,不好好待在自己的岗位上,还东跑西跑的。不用管她,回头我会跟你们会长说明情况的。”

于是,展区现场开始大挪移,虽然商家们都多有埋怨,但在卢老师和朱碧婵的诚意致歉下,都开始搬迁位置。新安排的位置,因为大领导即将要行经的路线而对正校门进行了管制和道路限行,外来人员就改从东校门进入了。

这个时候,萌萌已经跟协调老师联系好了w&x集团的入场事宜,立即就接到了苏佩佩的电话。

“萌萌啊,你跑哪去了,怎么我没在展区看到你呢?”

“我在阶梯教室这里呢,什么事啊,佩佩,你说吧!现在可忙死我了。”

“萌萌,你没听广播吗?晚上的闭幕式提前到下午四点到六点了。所以,你的掷铅球也提前了。我就是提醒你一句,别忘了啊!”

“哦,提前了那么多啊!好啊,我知道了。谢谢你哦,佩佩。”

“都是好室友呢,说什么谢谢啊!诺,我把新的时间表都给你带来了……”

突然,萌萌感觉肩头被人一拍,回头就看到苏佩佩笑嘻嘻地站在自己面前,手里正拿着一张打印纸。两人打起趣儿来,边聊边往回走。

“唉,又没电了。萌萌,能不能借你电话用用,刚才舞蹈组的人打来的。谢谢啊,这智能手机真是麻烦死了!喂,哦,要再排练一下啊!好好,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到的啦!”

苏佩佩说好一会儿,才把电话还给萌萌。说闭幕式似乎有重要嘉宾要到场,舞蹈组的老师有些紧张,让他们抽时间再组织一次彩排。萌萌听着苏佩佩絮絮叨叨的,知道其就是有些喜欢小显摆。毕竟,在台上穿得美美的跳舞,还是比自己当个学生会员,一身劳碌命强。

不过萌萌很喜欢现在这状态,很充实。虽然她打从心里也挺羡慕苏佩佩每天都打扮得漂亮亮的,是个女孩子都会羡慕,但仔细想想自己最想要的幸福,与苏佩佩的幸福是不一样的,心理就平衡了。

她们刚离开,便有一队警卫模样的人朝正校门而去,正是大领导警卫员去进行进出管制和道路安全巡查布置。

与此同时,朱碧婵就叫男干员给姚萌萌联系,通知其换展区的事宜。只是,不管男干员怎么打,也打不通萌萌的电话,一直提示占线。打了几通,因为要帮商家们换展区忙了起来,男干员也办法,只能暂时作罢。

那时,走到叉路口时,萌萌就不得不跟苏佩佩道别,“我还要去东校门等w&x集团,他们今天貌似布展有改动,会进来一辆大货车呢!要是有时候,你可要过来看看有什么好康的东西可淘哟!”

苏佩佩一脸惊喜,立即点头应下了,还叫萌萌真有好康的记得给大家打电话,回头就跟着那群纨绔帅哥,踏着新买的电动单轮滑车离开了。

而萌萌这时候仍不知展位上发生的大调整,在她到达东校门时,霍然发现这里进出人群似乎增多了,她以为应该是最后一天,闻讯前来的人变多了。倒是有些高兴,因为人多就意谓着商机多,如此负责人做的新调整就更能发挥作用了吧!

她想得挺美好的,浑然不知自己正掉进一个大大的陷阱。

终于,w&x集团的货车到了,但也正好撞上了十点钟的人员进出高峰期,四处的喇叭里已经响起了运动会的主题曲,附近的不少居民也朝这方涌来,东校门俨然成为了主校门的状况,进出车辆和人群都愈发捅堵起来。

货车卡在了大门口,虽然萌萌早向保安叔叔请托帮忙,还是行进得有些缓慢。

“姚小姐,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啊?咦,不是说这个校门的人很少吗?怎么这么多人哪?”

“这个,我也不知道,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啊!”萌萌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掏出手机拔了拔,都是盲音。当下情势紧张,她也没时间去管这小问题了。

“要不咱们走正大门吧,也许那里不挤。”

保安立即就说,“不行。正校门那边扫行交通管制了,你们进不去的。走这个门儿是对的,来来来,我们再努把力啊!”

虽然出了意外,不过好在保安叔叔们帮忙,货车终于顺利进入学校,而在行过之前以为还会堵的那条前往展区的主干道时,竟然没有多少人,这倒让负责人和萌萌都松了品气。

而他们到达展会区时,那里还有几个商家没有撤完,萌萌就觉得有些奇怪。

负责人却非常高兴,“萌萌,你这办事效率真不错唉!留下这么大块给咱们,正好咱们的新方案就可以大展拳脚了。”于是立即招呼工人师傅和助理、促销们,一起搭新展位。

萌萌看看四下的情况,愈发觉得不对劲儿,忙阻止道,“经理,先别搭。我觉得有些不对,都这个点儿了,这里都没有什么人,我去问问是不是有什么变动。”

萌萌想要打电话问学生会的干员,哪知电话都一直占线,而她也不知,在她急着打电话时,也有不少人在给她打电话,却因为她的手机设成了呼叫限制,所有人都没法打进来。

就在萌萌打电话这会儿,还没完全撤走的商家里,便有周康氏,他们的一个留守模样的员工跑到w&x集团展位,一脸羡慕地跟其唠嗑儿。负责人看萌萌一直打不通电话着急的样子,想问问同行也没什么差。

那人便道,“之前不是他们的协调老师说,你们要扩大展位,所以就挪走了两家,其他家啊当然还没来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是周末,路上堵的呗!哦呵呵,我们家为啥没走?这不是为了跟你们展开竞争,之前听说你们有新动作啊,我们经理也卯起了劲儿,这会儿回公司去提新货,想要来个亡羊补牢呗!”

负责人一听,也跟着笑了。心想到底是姚小姐这安排得好,给他们腾了这么大位置。而他们的竞争对手周康氏还在这里,那用担心什么。眼见着之前都浪费了一两个小时,也不想再折腾,遂吆喝着所有员工,加紧将展台搭起来,准备迎客。

萌萌折腾了半晌,愣是一个电话没能打出去,她也是个手机白痴,只会用,一时也看不出手机里出了什么问题。等她再回头想要借别人的电话打打看时,负责人已经把展台初步搭好了,这新的展台比之前的真是大了一圈儿,最惹人眼球的就是背后展板上的海报,做得比之前的更吸引眼球,真是相当不错,当即就吸引了一些从此路过的学生。

萌萌借来电话打了一个去协调办公室,但没有人接电话。后来又拔给了协调老师,但她不知那时学校的后勤骨干们都忙着迎接领导做布置,紧张得不得了,根本没听到她的电话。萌萌觉得有些奇怪,但因为跑来询问的学生越来越多,她不得不加入了宣传介绍的行列。

他们这边忙得不亦乐乎时,便没有注意刚才那位周康氏的员工,正悄悄地跟另外两个展台的人说着什么,还偷偷给对方塞了一袋什么东西,那两人乐得眉开眼笑,回头也忙着就展台上的东西,招呼来咨询的学生。

因为陆续到来的学生不少,很快这里就聚集起了不少人,虽然只有他们这三四个商家,但w&x集团的新活动方案十分吸引学生,竟然一个传一个地呼朋唤友,很快就聚集了一大群人。

“哎呀,这电源怎么都被拆走了?幸好咱们准备齐全,货车里还有头天别组做活动留下的一台发电机,正好派上用场。赶紧的,抬出来。”

萌萌见状,急忙跑去电源室里找电源,毕竟发电机也只能撑一会儿。哪料那临时开启的电源室竟然关得紧紧的,已经没有值班老师在里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回头朝展区一望,突然发现另外三个商家好像也没有接电源,但他们卖的东西都是衣饰用品,并不是电子类产品。一下子,她脑中又是灵光一闪。电子it类产品向来是学生们最喜欢的东西,而这片展区距离学生宿舍那么近,他们没理由这么晚了还不到场啊!

她想要到it展位上看看情况,因为那里似乎散落着不少东西。但才跑过去时,就被负责人叫住了,因为又涌来了一批外来客,全是附近的居民,他们人手不够,萌萌只能跑去帮忙了。结果这一阵儿忙过,竟然就到了吃饭时间。但由于活动方案的成功,连吃饭的时候都有太多人。萌萌也不得不留了下来,帮他们替换工作人员用餐,自己也拖到最后才在展台后勉强吃了个盒饭。

负责人十分感激萌萌的鼎力相助,见她还在摆弄电话就给瞧了两眼,试着打了一下,竟然没有收到任何来信。萌萌惊讶,原来自己拿的电话变成了打不进来也打不出去的死手机。好好地撞上这节骨眼儿,怎么回事儿啊?

刚好员工里就有个手机达人,便被叫来帮忙看情况。那人捣弄了半晌,笑道,“姚小姐,估计是你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限制呼叫功能,所以才成了这样儿。好了,我帮你把设制重新弄好了,现在应该可以接打了。”

结果根本不用试,这电话刚联上线,短消息、未接来电,全哗啦啦地显示出来,吓了萌萌一跳。

此时,已经两点过快三点了。

萌萌只来得及看了一堆未接来电,有几个陌生的学校内号码,还有学生会干员的,其中一个还是朱碧婵的号码。短信没及看,就立即收到一个电话。

“萌妞儿,你跑哪去了?我们都快忙死了,今天的人可太多了。现在都变成朱碧婵在当组长了,你要再不回来,回头这功劳都算她头上了。”

萌萌一听就懵了,“我在展区这里啊,我怎么没看到你们,你们跑哪里去了啊?!”其实她早就发觉不对劲儿,就是商家再晚来,学生会的执勤员们不可能只剩她一人在此倒腾。可那时候摊位上忙得热火朝她,已经骑虎难下,她只有将计就计了,哪料眼下这问题,似乎大条了!

挂断电话,萌萌再看向另外那三个商家,因为蹭着他们w&x集团带来的人气,也做得似模似样。但她立即发现了那个周康氏的负责人,每每瞄向她的眼神,都带着一种阴沉敌视的感觉,并不像在跟负责人打交道时那么和蔼可亲。

很显然,他们这回是中了别人的计了。

萌萌想要立即跟负责人说明情况,趁着现在大领导还没有到,半个小时……呃,半个小时真的能把这么大一场子清走吗?!

一时间,萌萌看着里外围着两三层,至少围了近三百人左右的展台,真是比之前两天都要盛况空前,心中真是没底了。

恰时,一群胸口挂着“管委会”牌子的老师,脸色不好地从大道上走了过来,他们正是帮忙警卫队员来巡路的,为首之一的正是那位卢老师。当她一看到萌萌正是这一群人里,唯一的协调员时,登时脸色大变。

“姚萌萌,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今天有重要的国家级领导过来,这边已经划成管制区,一会儿领导的车驾都会从这里经过,这里的商家展区已经撤到东大门那里,别人家都过去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在这里搞特殊吗?”

比起东大门,这里距离学生宿舍区可近得多了,所以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聚集起这么多的人。

有声音就故意嚷开了,“到底是自己干妈的生意,当然要削尖了脑袋往好地儿钻了。占个道儿罢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到底是朝里有人好办事儿,这年头,投胎没中,找个干的也很方便啊!”

这酸气十足,意有所指的话立即让众委员们变了脸色,萌萌听得心头也是一个咯噔。

正在这时,萌萌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惶惶然地接起电话,就听到秦双和秋文珏急切的声音,“萌妞儿,你的掷铅球比赛开始了,你怎么还没过来啊?”

接着是向东辰的声音,“萌萌,出什么事了,你的电话怎么一直占线打不通?”

与此同时,一队身着黯蓝色警卫服的人从大道上跑了过来,当首的队长一脸冷酷严肃地责问此处之前不是已经清扫干净,这会儿怎么还有这么多在聚集在此,必须立即撤离,因为大领导的车驾已经提前抵达学校,走到校门口了。

顿时,所有人责难的眼神全聚集在了萌萌头上,她无疑成了这起“事故”的第一责任人。

萌萌哆嗦着嗓子,对着电话叫,“向,向东辰,我……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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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大叔到,有凶险呐

w&amp;x的负责人见众人都质问萌萌,急忙上前帮忙解围,毕竟现在公司谁人不知这小姑娘是太子女啊!不管事实怎样,大老板的宝贝疙瘩可要护好。

“这位同志,”负责人对警卫队长说,“萌萌同学刚才一直尽职尽责地接待我们,帮我们打通校门,铺展位,估计是太忙了,所以没能听到电话通知才会这样。你们瞧……”

警卫队长凝眉看着一脸无措难过的萌萌,毕竟是个小姑娘,也不忍心苛责重了。但没想那位卢老师却是极有心的,立即截了话驳回去,“经理,您可别这么说。这姚萌萌是今天协调小组的组长,她做为一个组长,连这么重要的换展位的事都不知道,而造成现在这局面,完全就是她自己失职。”

“我,我……”

萌萌一听卢老师这话,又气又难过,想要反驳,却又真是无从说起,一下子就憋红了眼眶儿。而电话那头的众人,也隐约听到了这番指责,立即互相打了眼色,就朝展区这方奔来。

负责人只是想帮萌萌脱些罪,没料这卢老师似乎故意要给萌萌戴大帽子,到底也是经历过无数场办公室斗争的人,眼眸一转立即明白了,遂将矛头一转,指向了周康氏等公司的铺位,道,“卢老师这样说,我们也很奇怪了。萌萌之前一直在帮我们做协调,没在这铺位上,她的电话之前又莫名其妙出了问题,才会遗漏了你们的通知。

但是,康氏公司他们这几家,一直在铺位上,难道没听到你们的通知撤转摊位?我们过来的时候,也是看他们还在这里,问他们也没提到任何必须撤换展位的事,我们以为协调老师那边已经帮我们扩充了展位,其他商家才会临时搬离这里,给我们腾出空间来,所以我们才会在此布展。”

卢老师立即找来周康氏的人问况,但已经不是萌萌之前所见的那位负责人了,“这,这个我们,我们本来是打算离开的,可是看到w&amp;x这样的大集团都没有走,这里的位置又那么好,而且你们安排的协调队员还在这里帮忙。凭什么他们可以待在这里,我们就不行……难不成,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儿嘛?”

这小员工一边说着,一边偷瞄了下萌萌和负责人,显然是私下里早听说过萌萌是w&amp;x集团的太子女的八卦了,这会儿正好拿来大做文章。即使萌萌事后有大人物庇护,不会受什么大的处罚,但经历此类事件之后,萌萌名声就坏了,这就不是拿金钱可以衡量的损失了。

负责人一听这明显推诿责任的话,彻底明白,他们这回是真的中了人家的套儿了,遂心神一绷,急急喝了回去,“要推卸责任可不是这样的!这大家明眼人都看得清楚,一把年纪的人昧着良心说话,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一个小姑娘头上,也不嫌寒糁?!”

这话一落,一众委员们都变了脸色。

要说这w&amp;x集团可是国际排名的大公司,里面不说藏龙卧虎,这被派来做展会的经理自也不是好惹的主儿。而在业内拥有铁娘子军团之称的企业文化影响下,身为女人的负责人那一双厉眼扫过,那一堆想要在警队队长面前推卸责任的心态,都打了个机伶儿。

“依我看,你们这里内部的上传下达的环节,恐怕也存在很大的问题。这么重要的一件事,萌萌做为协调组长竟然一无所知,这不奇怪吗?之前萌萌还帮我们联系了协调老师,帮我们拓展一下展位,她也获得了同意。而你们的协调老师为什么当时不告诉萌萌这个消息,看来,你们自己内部还真是……”

没想到辨来辨去,还真教负责人辨出了一个大大的漏洞。

而事实上,协调老师是在答应了萌萌之后才收到消息的,想要再转告时,萌萌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便也存着侥幸的心理想其他人应该会告诉萌萌,而没有再继续打电话。

得,这责任的大皮球,被一众人等踢来踢去,又踢回了管委会,众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警卫队长听得也一阵头疼,军人都是注重结果的,也不想看一众人在这里嚼舌根,果断地下令,“别啰嗦了!现在领导的车队已经卡在路上了,你们这里立即把道路清理出来。”

他才这说话间,布话机里就传来的询问声,便立即拿着话机走到了一旁。

“萌萌!”

恰时,向东辰等人赶到了现场,一眼看到被孤立在两派之中,已经红了眼的萌萌,心头都是一紧。

秦双立即上前将萌萌从人群里攥了出来,看也懒得看一众人,她身上还穿着长跑服,显然是刚刚下场,满头大汗,但此时却只有对好友的担忧。

“小双!”萌萌声音一颤,似乎就要哭出来。其实当前这阵仗也没什么了不起,想当初在军训时那阵仗比现在还大,面对严厉到变态的教官和上百名同学,她也不怕。但那时候都是直来直去,哪像今日,似乎没头没脑地就变成了现在这副窘状,说不清也道不明,就觉得非常委屈。

“别怕,天塌下来还有咱个儿高的顶着。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跟我说说。”

秦双把萌萌拉到一边,和秋文珏一起低声劝慰。

向东辰便接过了一切,通过负责人的三两语解释,就明白了当前况,当即立断,“各位老师,现在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帮忙把这里的展区挪到他们该去的位置,才是第一。毕竟,我们是主,商家们是客。我们没有把客人们招待好,便是我们的不是。而大领导难得来一次,自然更不可怠慢。废话不说了,还是先动手吧!”

说着,就率先一个撸起袖子,帮忙搬起了商品。

经他这一番雷厉风行的行,跟着陈小飞等人也互相吆喝着,开始抬东西,同时还把周围围观八卦的学生们都动员了起来。而当他看到那边还笃着摆谱的一众大人时,就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哎,亲爱的老师们,你们这是要给咱搭把手,还是要一直站在这里,看守咱们搬东西,怕咱们a了客人们的重要货品?”

这可真是讽刺极了,一些没心眼儿的学生当场就噗嗤地笑了起来。

有几个老师红了脸,立即笑骂着上前帮忙。但那位卢老师就铁青了脸,因为她算是管委会人群里叫得最凶的一个,明显有些骑虎难下。最后被搬东西的人都攘到一边,只能悻悻然地说要回去报告领导,趁机就溜了。

……

这时候,警队队长的报告刚要结束,布话机里突然传来了另一个声音的询问。

“你说那个负责协调的同学叫什么?”

“姓姚,叫姚萌萌。”

片刻沉吟后,那声音说,“他们的人手要是不够的话,你们搭把手,我们这里不着急。”

“是,长!”

警队队长当然知道这最后说话的人,声音十分年轻,却是沉浑有力,不怒而威,并非他们护卫的大长,但却是想也没想就接下了命令,回头朝一众警卫挥手,警卫们早就跃跃欲试等着这一声令了,立即上前去帮忙了。

一时间,刚才还看似又大又繁杂的一个展场,很快收拾干净,装箱上车,驶往新的展场。而w&amp;x集团的员工协作性在此时也格外突出的展现出来,纷纷向帮忙的同学散了十分精致的小礼品,又把新一轮的活动内容宣传出去,让一群学生在接受了馈赠之后,又当起了积极的免费推销员,纷纷打电话短信地叫朋友同学前来参加活动。有的机灵的促销员还招呼着一些人,一起朝展场现场进,对于还要帮忙他们搭展场的同学直接给予购物折扣,可把一众忙得满头大汗的人给乐坏了。

然后,负责人来到萌萌面前,宽慰道,“其实,你们这些孩子,多数都是挺单纯,懂得知恩图报的!姚小姐,你的朋友很不错。你也别为之前的事再难过了,现在问题都解决了。”

萌萌在朋友们的宽慰下,已经收敛好了绪,点了点头,“谢谢经理,我知道了。”遂一挥手,也冲向了展区,“咱们先把阵仗重新摆起来,就要让那些无耻小人瞧瞧,咱们都是打不倒的小强!”

众人一看小姑娘又一次满血复活,精神抖擞,都松了一口气,露出会心一笑。

“萌萌,我叫人来啦!”

远处又传来一声高呼,就见赵大志带着一帮人高马大的男同学跑了过来,那一个两个的不少人身上还穿着接力赛的运动服,今天正好有不少集体接力赛,他们都是刚刚从赛场上下来的选手,还满头大汗地就被赵大志拉来帮忙了。

当然,这援兵也是秦双刚才打电话给招来的。

这人多力量大,再大的难题还有什么渡不过的。萌萌的笑容更加灿烂,心底深深地为一众好友拔刀相助,感动不矣!

这时候,三辆黑色轿车缓缓驶了过来,而被排在中间的那辆轿车比起另两辆都要宽大不少。当他们一到场时,警卫队长立即一声号令,警卫们立即上前列队相迎,齐齐敬礼。

他们这样的仗势,让还剩下的一众人等都不由得肃然起敬,纷纷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站在原地。一个个都在猜想,今儿到底来的是什么国家大领导啊?!

没想到,黑色轿车驶到近处时停了下来,从第一辆车上下来了一个人,手里夹着个时髦的公文包,眉开眼笑地朝萌萌这方跑了过来。

萌萌刚将一盒东西装上拖板车,回头就看到来人,低呼出声,“至诚哥哥!”

王致诚朝众人挥了下手,那姿势颇为帅气,随即从上衣口袋里抽出那个折得相当漂亮的花手帕,轻轻一抖,就往萌萌有些花汗的小脸上擦去,边擦边说,“哎呀,才多久没见我们家小萌萌,竟然就瘦成这样子。怎么还给人当起搬运工了,像这种粗活,应该他们那些大老爷们来干。像咱们小萌萌这么娇滴滴的姑娘,就该……”

他的表突然一抽,嘴角朝右方呲了呲,瞬间换了口气,“小萌萌,你家大叔和大叔他爹,陪着一位神秘大领导来了。等会儿,记得别跑远啦,一起吃晚饭哦!ok!指令传达到位,开始做苦力吧!哎呀呀,咱们这超级特助简直就是孙猴子七十二变的能耐,却是比老牛还苦的劳累命哦!”一边说着,也跟着一起撸袖子,搬东西。其实,这时候已经没剩多少东西了。而那边的警卫队长似乎又得了命令,分了一半人手过来帮忙。

在场其他还帮忙的老师见着这样的形,心中都不由惊异了一番。虽然王致诚那声音故意压低了些许,但是大领导要请这大一新生一起吃饭,那其中含义已经不自明了啊!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不过是王致诚打的一个烟幕弹,一起吃饭那是必然的,但不一定就是跟大领导吃饭啊~!

“大叔来了!”

萌萌顿时就傻眼儿了,转头看向黑色轿车的方向,直觉似乎有两道熟悉而温柔的目光落在身上。

那时候,汽车里的大领导突然笑道,“阿琛,这么紧张,怎么不自己过去帮忙呢?”

坐在前方副驾位的男人,默了一下,才淡淡答道,“曲叔,她没有那么脆弱。”

被唤为曲叔的中年男人呵呵一笑,转头对身边的老友,正是厉珂,道,“老厉,瞧瞧,你家琛儿可尽得你真传,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

厉珂却不掩一丝骄傲道,“呵呵,那可不。他对小萌萌可有信心得很!”

厉锦琛心中无奈,没有再参合到长辈们的调侃中,目光一直透过车窗,看着远处那个穿着一身运动服的小姑娘,心中一片柔软祥和。

“开车吧!”

三辆黑色轿车缓缓开走了,警卫队也齐步跟随离开。

展区这边也清理得差不多了,连同周康氏的展台也被一并运走。

萌萌看着离开的车队,还有些不敢置信地兀自愣。大叔,真的来了吗?连公公也来了。一会儿,就可以见到他们啦?!

她心中一动,急忙去掏兜里的手机,想要听听那个声音亲口对他说出这个好消息。在刚刚遭受了一场风波之后,那个他的存在就像是一记强心针,让她小心肝碰碰跳个不停,说不出的力量在胸臆间涨满。感觉又惊奇,又神奇!

“萌萌,你打什么电话啊?快跟我去田赛场啊!”秋文珏拉着萌萌就往体育馆跑。

萌萌奇怪,“去田赛场干嘛啦?”她整颗心思都飞到大叔身上去了。

“哎,你累糊涂了吗?你还有最后一个项目,掷铅球啊!我们来之前,让郎老师帮忙给你留着机会呢,这会儿别的运动员应该都扔完了,就差你啦!再不过去,就是自动弃权,你可不能这时候当逃兵啊!”

啊!还要比赛啊!

看到萌萌那郁闷的表,众人全都笑开了。

……

“姚萌萌,我还以为你被前两项比赛给吓爬下,这第三项比赛,准备当逃兵了!”

铅球场边,贺英琦在人群中当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只见他双手抱胸,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出口就满是嘲讽。

这让本来还在郁闷,一波未平一浪又起的萌萌,立马乍了毛儿。这个世界太不和谐了,为嘛总有那么多讨厌鬼来挡路啊!

“谁说我要当逃兵了,我,我就是去做了一个大热身运动!你,你又不是裁判,在这儿笃着干嘛啊?!让开让开,别挡着本运动员上场,小心被误伤,我可不负责!”

萌萌一声大嚷,像一颗小火车头儿似地冲进了人圈儿,一脚就往贺英琦的大脚丫子上跺去,贺英琦自然早有所防,轻松躲过,抬手就敲了萌萌一脑门儿,顿时惹得周围一片笑声。

郎东霞连忙打断两人的叫闹,提醒道,“萌萌,阿姨已经帮你拖了这么久时间,你赶紧比完了。听说今天还有大领导要来参加闭幕式,就剩咱们这里没清场了。”

萌萌立即觉得不好意思,难怪她来时看到其他赛事貌似都结束了,就这块儿还有帖着号码布的运动员。

秋文珏给萌萌戴上了号码布,一边鼓励,“萌萌,咱们不求你拿什么奖状了哈,你好好地扔完这三个球儿,别砸到阿猫阿狗啥猪尾巴的,咱们就谢天谢地了。”

“小珏,你也笑话我啊!”

又是一片笑声,一颗黑溜溜的铅球送到了萌萌面前。

“快扔啊!熊猫妹,不过小心点儿别把自己扔出去啦!”

当下,这铅球坑附近留下的除了已经比完的选手,更多的都是萌萌的同学朋友,那呼声一个叫一个夸张爆笑,倒是让本来已经渐渐安静的赛场又热闹起来,又引来了一些围观者。

那时,在一群校领导的簇拥下,大领导们来到了体育馆,远远地就听到了这一片的呼声。警卫队员们立即紧张起来,收缩了护卫的圈子,并向旁边的领导询问况。

体育部的总负责人立即解释,“集体项目基本上已经全完了,还有个别田赛项目。目前,哦,这里还有一个掷铅球比赛,应该已经进入决赛尾声了。”

总负责人因为没有按时完成校领导的计划安排,边说边抹冷汗,盯着那方的叫闹得正欢畅赛场,心里直郁闷啊,这也不能全怪他,要不是大领导们突然提前到场,也不会撞上这出啊!不过,掷铅球这种比赛本来不像赛跑,一场比赛十几秒完结了,花的时间都比较长。

哪料,当的大领导听厉珂说了什么,却极有兴致,“瞧着挺热闹的嘛,咱一来就撞上决赛,正好上去,看看咱们运动小将们的风姿啊!”

厉锦琛远远地已经看到场上的形,心下微微一漾。的确是个运动小、将!

当即,这里面极会察颜观色的人就跑去了铅球场,直接拖了郎东霞吩咐,要让特别安排一下,给大领导一个惊喜。

郎东霞听了,直瞪眼,“什么惊喜啊!难不成让我上场,掷个世界纪录出来。”

那人一听就直叹气儿,“我说郎老师,这非常时刻,也要机动处。至少,”他朝场上一望,就看到娇娇小小的萌萌姑娘,一下掷出一球,堪堪砸在了基准线上,完全落后于后方那一片小红旗,“唉,这个选手也太次了点儿,你挑几个像样点,能耐点儿的,上场表演表演,让大领导高兴高兴。”

郎东霞瞄一眼已经第二次拾起铅球的萌萌,不以为然道,“什么领导那么无聊啊?这是正式比赛,又不是表演赛。要看表演,到马戏团去啊。”以她的性子,向来就看不过这种趋炎附势的人,自然也没给多少面子。

那人脸色唰啦一下变了,本来是想要趁机拍马屁的,无奈这马鞭不给力,还没拍到就被后脚蹄子给踹飞了出去,断了。

“唉——”

萌萌小姑娘的第二颗球掷出去,只比第一颗,进步了大约一掌宽,比起前方那一堆小红旗,差得可远了。而以在场选手和老师们的经验,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歇。要想最后这一下掷出多么好的成绩,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比赛结果已经没啥悬念了,众人又开始调侃萌萌小姑娘。

“哎,小熊猫,不错了,没把自己扔出去,谢天谢地了哈!”

“我赌这最后一球,会在基础线之内!”

靠,那基础线只有三米远呐,简直太侮辱人了。

“我能不能赌负分呢!之前跳远的时候,萌宝儿就创造了一次这样的突破。”

萌萌眼神杀过去,陈小飞这个臭小子的声音是不是太兴奋了一点啊!这些臭男生啊,看别人出糗就那么高兴吗!

向东辰已经帮忙处理完了那方展位的事,正好跑过来,见状就道,“别磨蹭了,赶紧淘汰了回去做你的协调员。你又欠我一次!”

萌萌顿时全部拉黑了,这些臭男生!于是转头去寻找自己的最佳同盟军——赵大志,哪知道赵大志竟然又在摆赌局,赌的还是她输,边收赌本,边嚷嚷,“萌萌,你快扔啊,扔完了这一球,回头他们赌你入决赛的衣服裤子、化妆品、大餐小炒,哥哥我都送你哦!”

“你们太过份了啦!”

男生们乐得哄堂大笑。

萌萌真想把手中的球砸到那些可恶的笑脸上去。

郎东霞懒得理那马屁精,走到赛场边,看了眼贺英琦记下的数据,“啧啧,萌萌啊,最后一次机会了。加油!比赛嘛,重在参与,别紧张,别有什么压力。阿姨看好你哦!”

郎东霞向萌萌眨了眨眼,但她跟前的贺英琦又起了右手,朝她倒竖小幺指。

萌萌气得一张小脸快绷成铁皮了,一把将铅球托上肩头,身子一压,一转就要掷出去,哪知这一转身,就看到了那群正在朝他们走来的人里,厉锦琛的身影霍然就在其中,身子不自觉地就转过了头儿。

“大……”

啊——

周人一片低叫,伴着某男生的咒骂,整个锥形人圈都不约而同地朝外扩散了一圈儿,以测安全。

“姚萌萌,你想谋杀吗?!”

贺英琦气得大叫,非常不巧,那颗脱了轨的小铅球儿将将砸落在他岔开的双腿间,男生们不约而同地为贺大社长抹了把冷汗!

好凶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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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剧透,欢迎大家围观下一章萌萌小姑娘一手创造天方夜潭般滴奇迹!哈哈哈!

ps:其实,作者俺是有过类似经历滴!

——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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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超级甜大叔,求安慰捏

“哟,这是决赛,还是赛场事故啊?”

大领导上前来时,一眼看到倒地的男孩,和危险的小铅球,语带笑意地问道。

刹时,围观比赛的学生们都“噗嗤噗嗤”地忍笑忍得一个个肩头直抖,却偏偏碍于有学校大领导们的严肃脸色,不敢真地笑出声来。

赵大志因为背对着那方,还在兴奋地收战利品,“哎呀,萌宝儿太给力了,又创造了一次惊人的记录。喂,你别小子别想赖帐啊,那个卤鸡蛋可是我们家萌宝儿最喜欢的。哎,别推我啊,你们自己有眼不识泰山赌输了,好歹也得有点赌……”被好哥们儿扭过头一瞧,登时就被那已经走近的教导主任大黑脸给吓得一个机伶儿,立即起立站好,一叠赌条儿都落了地。

“啊,那个,抱歉,不好意思,这球儿,哈哈哈,它自己滚粗了。”萌萌趁着大家都被赵大志聚众赌博的“突出事迹”吸引,连忙上前把铅球拾了回来,拍干净了泥沙,似模似样地朝记分的老师吆喝,“最后一次,真的最后一次了。”

记分老师仿佛才大梦初醒,“这个,姚萌萌同学,刚才你已经……哦!”就被郎东霞踩了一脚,递了个“放水”的眼神儿,立即改了口,“哦哦,刚才那是意外,不算,那就……”

“郎老师,这怎么行啊!刚刚大家明明都看得很清楚,这姑娘……”教导主任一看萌萌那瘦巴巴没几两肉的轻嫩模样儿,就直觉这运动员“不好看”,至少也要像贺英琦这样的孩子,才适合在大领导面前露脸,不至于丢了他们帝都大学的门面哪!

郎东霞心下一哧,又来个拍马屁的,于是故意压低了声儿,一脸讨好状,“主任,这孩子也不容易,刚才这不是被领导的气势给吓到了,失了手嘛!就让她再试一次,说不定,在领导光辉的感召下,会出现奇迹呢!”

“你瞎说什么!”教导主任立即沉声一喝,黑了脸。

郎东霞转过脸,当没看到,就给萌萌打手势。

萌萌也不管大人之间的那些官腔和猫腻了,拿起铅球又回到了投掷圈内,朝着慢慢踱步而来的大领导傻傻一笑,用着十分清脆讨好的嗓音,叫了一声,“领导好!”

大领导果然笑开了,现场气氛迅速转变,仿佛都被这个看起来娇小可爱的女孩给攥在了手里。

然后萌萌又偷偷朝旁边的公公眨了下眼,最后小脸一绷,端正表情,将铅球托上了肩头,目光中印下了厉锦琛以单手打出的一个手式暗语:好姑娘,加油!

全场,只有警卫队长深黑的眸子闪过一抹惊异,知悉其意。而向东辰和贺英琦虽然发现了厉锦琛的小动作,还是一无所知。

萌萌深吸了口气,脑海里回播着郎东霞刚才教导她的要点,算好助推步伐,站好姿势,右手将铅球紧紧抵压在脖颈处,心中倒数着三、二、一的同时,脑海中也播放出专业运动员的掷球姿势,转过了身子,就像拧紧的钢丝一样,用力拧紧,利用腰部的力量,身体就像一个弹簧一样,气下丹田,出手。

“吼!”

萌萌一声低吼,小小的身子转过后就像一根绷直的弹簧,在空中张成了一个完美的投掷姿势。

这一瞬,众人的瞳孔都不约而同地睁大,再睁大,看着那颗小铅球以不可思议的抛物线高高飞出,“啪”地一下砸到了一面小红旗,堪堪停在了一、二、三、四……根据第一根基础线三米,后面每一根基础线都增加一米的规律,球停在了十几米的位置——甚至,越过了那片小红旗最密集的区域,差点儿就跟那个冠军旗的位置,比肩了。

这一幕,瞬间将一圈儿围观者震惊得全掉了下巴、眼珠子。

萌萌并没看清楚自己到底扔了多远,还在探头张望,这边秦双第一个“哇”地跳了起来,冲进投掷圈儿里抱着萌萌就大叫起来,“萌宝儿,你太棒了,太神了,真是奇迹啊喂!你丫进决赛了,终于进决赛了!哈哈哈哈哈,我们家萌宝儿一出,谁与争锋!”

“萌萌,你哪来的神力啊,真是太让人意外了。”秋文珏也跑过来,将刚刚拍到的短片给众人放来看,就是再惊奇,数十双眼睛加这时实短片,也骗不了人哪!

萌萌还不敢相信,“啊,我,真的,进决赛啦?”她傻傻地转过头,目光直直看向厉锦琛的方向。

厉锦琛举手鼓掌,大领导也和厉珂一起,一边鼓掌一边向校领导夸奖“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大赞帝都大学不愧是帝国第一名牌学府,藏龙卧虎。校领导们立即陪笑,回“都是领导的光辉感招”,托萌萌小姑娘的这场“奇迹式”表演,这官腔可谓打得精彩又圆满。

贺英琦拉着皮尺到了铅球坑处,俊脸紧绷着,看到真正的成绩时,心下也是百味杂阵,有些不情不愿地报出数值,再一次又引动全场欢声擂鼓。又不是第一名,有必要这么高兴得这样吗,真是一群无聊的小鬼!

郎东霞记下数据,顺势一排,笑道,“萌萌,恭喜你,总排名第四哦!顺利进入总决赛。来来来,其他选手们准备好,打起精神,强敌压境啦,你们可不能输给这个小不点儿学妹啊!”

经她这一声笑闹,所有人的精神都被调动起来,根据成绩重新排号,换号码牌。

“啊,不是吧?萌宝儿,你刚才是大力神附体了,怎么会扔出全员第四的成绩,这太玄幻了,不可能!贺英琦,你今天没戴眼镜,是不是眼花啊?!”赵大志被一群男生追讨赌本儿,满地乱窜。

贺英琦根本不睬这种小鬼,冷冷地嘲讽萌萌,“不过是侥幸,下面的决赛估计就会从第四跌到第十了。我押上去国家队的资格,要是姚萌萌你能拿到前三名的任何一名,我就不去国家队!”

“英琦,你说什么呢!”郎东霞还在跟助理裁判老师商量细节,一听儿子下这种赌注,就觉得不对劲儿了。遂将成绩薄交给助理老师,拉着儿子走到了一旁。

那时,王致诚正谨遵大boss命令,不知打哪儿变出两听热牛奶,本来想自己递到小姑娘手中,哪知厉锦琛截了过去,拿着牛奶朝小姑娘走去。

“呀,厉教官!”

学生群里,竟然有人一眼就认出了厉锦琛,低呼出声。随即,越来越多的大一新生都认了出来,也同时奇怪这位看起来淡淡的,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的帅教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厉锦琛对于认识自己的学生,只是抱以点头示意,没有多说一句话,直到女孩跟前几步处。

“萌萌。”

……

那时,郎东霞察觉到了儿子明显低潮的情绪,“英琦,你要开玩笑也别拿这种事儿出来乱说,这里还有那么多长辈,像什么话啊!你要跟他们玩,赌个吃的玩的都成。你都多大了,做事说话怎么还那么没轻没重的。也不怕被你琛哥笑话!”

贺英琦侧首看去,就正看到厉锦琛在一众师、学生的惊讶眼光中,将一罐已经插好吸管的热牛奶放到女孩手中,女孩一张小脸红艳艳的,接过牛奶时低低地应了一声,小嘴儿已经高高地翘起,不用看她那双盈闪着动人光芒眼睛,也知道,她正在为心上人的殷情甜蜜不矣。

可是,这一切看在他眼里,愈发地刺目。

“妈,我考虑过爸的提议了。我觉得……”男孩慢慢地垂下头去,一只插入裤兜里的手,紧紧地握着一个物什,正是那个水晶蓝海豚。

这方

萌萌惊讶地看着厉锦琛站在同学们的身后,面容柔和,目光微漾,举起手中的牛奶,朝她轻轻晃了一下,她立即推开好友上前,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叫他。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她的同学师长面前,当着大家所有的面,对她举止亲昵。她心里即激动,又不安,却是真的甜蜜又幸福的。有一种,终于被认同的感觉。

“来,补充点蛋白质,一会儿才好冲击冠军。”

“冠军啊?!”萌萌侧头瞄了眼目前那位冠军同学,正是个大家传统中都非常认同的铅球选手,个子高她一个头儿,吨位也足有两个她,那气势啊,呃,冠军同学正好在哈啦厉大叔,两人眼神儿一碰,竟然擦出了火花。

萌萌立即垮了肩,小嘴一嘟一嘟地吸着吸管,嘀咕,“太夸张了啦!”

厉锦琛胸口微伏,抑住笑意,“有志者,事尽成!”

萌萌一下抬起头,“琛哥这是在说人家没有大志向,连冠军之位都不敢想嘛?”小白牙霍霍发光。

厉锦琛薄唇微微勾起,淡淡道,“我们家小萌萌,只是缺乏一点信心。”

哗啦啦的一声响,一罐牛奶被爆销掉,她歪着小嘴似乎有些不满,他伸出大手接过空罐子,又将另一罐已经插好吸管的牛奶递进她手里,始终垂眸含笑,那十足宠溺的姿态,当真让在场的男生女生都快要爆掉眼珠子,因为这两人互动的每一个动作,频频爆出惊艳的低呼。

“哦,男神啊!”

“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啊!”

“厉教官不管穿军装,还是西装,都好有型哦!”

“呜呜呜,不行了,我的心脏要碎了!”

“为什么他可以对着熊猫妹笑得那么温柔多情,简直爆敛天物啊!”

萌萌听得一众怨女叫,有些忍无可忍,回头乍毛大吼,“你们再胡说八道,我就告你们诽谤了啊!琛哥可是我的!”

她一把挽住厉锦琛的手臂,将人脱离了女人们的眼神雷射区,惹得一众女生鬼哭狼嚎的,更让男生们愤愤不平。

“小萌萌,你怎么能见了帅哥就跑啊!太不够意气了,哥可为了赔光了这个月的零花钱哪!”赵大志怪叫,“哎哎,之前的赌本我都还你们,你们就别跟哥追债了。不行?要番翻。我说你们前世是黄世仁投抬的是不是啊!”

萌萌有些后悔,噘着嘴看着厉锦琛好笑的表情,“我后悔了,大叔还是应该藏在屋子里,不能被那些饿鬼似的女人看到。太不安全了!”

厉锦琛低笑,抬手抚了抚女孩微乱的小脑袋,捋去一丝乱发,声音低沉迷人,“傻丫头,我只是你一个人的。”

正在吮吸的小嘴儿,一下不动了。

体育场上的风还呼呼地吹着,他高大的身躯却将将站在了迎风处,将娇小的她护在了一方平静天地。今日天色并不好,此时下午已经有些阴沉了。可是他看着她的目光那么柔,那么亮,突然便似被一道电流击中,心跳遽然停止在他性感得无以伦比的笑容里。

“唔,大……咳咳咳咳咳咳!”

结果这一不小心,又出“事故”了。

“唉,”厉锦琛无奈一叹,“都告诉过你很多次了,不能一心多用。你瞧,又难受了不是。”他一边轻轻拍着女孩的背,一边拿出自己上衣口袋里的手帕,给女孩擦脸。

萌萌忙从兜里掏出刚才王致诚给自己的手帕,舍不得把大叔雪白的帕子弄脏了。厉锦琛一看到那帕子,眼神微微一变,就夺了过来,随手塞在兜里,表示没收了。

不远处一直待命的金牌助理看到这小小的一幕,俊脸也不由抽了一抽,抚了抚自己的耳朵,里面塞着一个耳麦,刚才在展区那里,他可被厉锦琛的那句严厉的低斥,给震得耳膜现在还不舒服呢:boss大人,您用得着这么小心眼儿嘛!不就是一根手帕。那可是我家小苗儿送我的,我都没来得及用捏!

萌萌咳得差点儿连刚喝下去的两听牛奶都吐出来了,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怨怼无比地瞅着厉锦琛,不用说,厉锦琛都知道是在埋怨他。他的掌心有些微汗,拍抚的动作也有些僵硬了。

最后,他咳嗽一声,道,“好了。一会儿尽力就行,比赛名次不重要,运动贵在参与。”

萌萌瘪嘴,“说来说去,还是觉得人家不行。”

他低笑,“我知道,你很行。”

她又被那邪气的笑给电到,受不了地跺脚,“琛哥,你等着看好了,拿不到第一,第二就该是我的。”

没想到的是,身后立马传来一片嘘声。气得她呲牙回去冲着所有人嚷嚷,“你们通通给本姑奶奶等着瞧!”遂将空罐子塞还给厉锦琛,撸起袖子,大步走向赛场。

无奈,一股冷风扫过,女孩那挺直的背脊就打了个哆嗦。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小女子一去兮,大家也别给太高的期待啊!

……

“哎呀,这姑娘看起来娇娇小小的,没想到跟那么多大块头比,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大领导在比赛结束时,就做了这么一句玩笑似的点评,便随校领导们前往已经布置好的主席台,等着即将开始的闭幕式表演了。

萌萌心情有些悲催地看着公公给她打了个“大拇指”,瘪着小脸,真不想回头去看那些让她眼疼的八卦嘴脸哪!

“萌萌,前六名都有奖状的耶!”

“就是啊,你这第一次运动会也不算白参加了嘛!三项比赛,总算得了一个奖,不错了啦!”

“安慰奖,也是奖,咱连安慰奖都没有呢!”

呀呀个呸!你丫都得的是一二三名的大奖,还需要什么安慰奖啊!这群人就是羡慕妒嫉恨,当然逮着机会就想损人家一顿了。

萌萌越听越冒火,直接乍了毛儿,“你们这些臭男生,真是讨厌死了!哼!”回头“咿呜”一声投奔厉锦琛的怀抱了。

“怎么了?!”厉锦琛抚抚怀里的小脑袋,安慰道,“第六名的成绩也不错。算是你的正常发挥成绩了。”

小姑娘似乎很不乐意,埋着脑袋咿哩呜噜地哼哼。厉锦琛只觉得好笑,又劝了几句,却不得不离开了。他今日是顶了父亲的秘书之名,跟着元首大人一起来的,也不能太擅离职守了。

“人家已经尽力了,他们还笑话我。怎么说我在预赛的时候,也是第四名。在我们学校那里,最终结果也要算上预赛成绩的。人家还是第四名!”

原来,还在纠结这名次的问题!

厉锦琛默了一下,才道,“在我心里,我们萌萌永远都是第一名。”

“大叔……呜呜呜……”

“好了,你再撒娇耍赖下去,他们都要笑话你。乖,等闭幕式完了,跟我们回家,妈说给你熬了木瓜猪脚汤。”

萌萌瞬间复活,“啊,真的?”口水已经开始分泌了。

厉锦琛的目光不由黯了一下,目光迅速扫过了小姑娘那平坦无比的胸部,轻轻“嗯”了一声,终于将人放开,又拍拍小姑娘的脑袋,转身离开。而一直候在一旁的带路老师可真是看傻了眼儿,若非王致诚提醒,估计还在发呆中。

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萌萌突生了极度的不舍。虽然明明知道不过两个小时,两人就又能在一起了,可是……喜欢到了极致,真舍不得分开一下下的这种感觉,就是爱吧!

哦……

捂着又开始发烫的脸,兀自傻笑了。

突然两只胳膊从身后攀了上来,一左一右地压着她,正是秦双和秋文珏,一人一句地调侃逗弄,惹得萌萌哇哇大叫,跟着一群人追着打闹玩儿。

不过他们这会儿瞎高兴还没完,萌萌的手机又响了,打来的正是八卦学姐,“萌萌,你比赛完了吗?哎呀,今天真是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不过现在商展还在继续呢,你得赶紧过来啊!不然,这场子都要被朱碧婵那个女人抢光风头……”

敢情今天的“好事儿”还没完呢!

萌萌立即表示马上赶到,挂掉电话,就跟朋友们商量起了之前展区发生的一切。

秦双说,“这里最大的问题就是,你手机被人动了手脚,才让你对整个局势的判断出了差子。”

秋文珏点头,“对。现在都是信息时代了,消息不灵通,就会吃大亏。”

向东辰直接下了定论,“在你去东校门等人的这一个小时里,正是协调老师通知各单位换展位的时候,你的电话,给谁用过?”

萌萌想了想,眉头却慢慢皱了起来,“我给……”

——萌萌,我的手机没电了,借你的用一下,我给舞蹈队的朋友说一声。

秦双一听,立即变了脸,恨声道,“妈的,我就知道是那只狐狸精。这回终于让咱们逮着把柄了!我去抓她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不把今儿这事说清楚了,萌萌就白受那些不白之冤了!”

秋文珏有些为难,“这,闭幕式马上就要开始了,苏佩佩她又是舞蹈队的人,我听说她的节目就在开场。恐怕……”

秦双这脾气上来却是不管的,立即撸起袖子,就大叫一声。赵大志立即屁巅巅儿地跑了过来,听说要去抓狐狸精,瞬间就来劲儿了,立马就招了一群狐朋狗友。他们还是很清楚,这苏佩佩跟她们寝室的人都是泛泛之交,只贪好处,从来有事都不会出力的。虽然苏家在帝都没什么势力,苏佩佩也只是个小平民。不过她平日结交了不少纨绔子弟,要真闹出什么事来,难保那些小爷们会帮其撑腰。秦双叫上赵大志,也就是图个保险。

然而,江海娜却突然跑来,说,“苏佩佩那个婊子很好收拾,不过萌萌现在还是先到展区去拿回协调组长的权利,才是当务之急!”

向东辰想了想,点头道,“对,先去展区。之前我听w&x的负责人说的一些问题,那个周康氏在这次事件里也脱不了关系。总之,咱们先过去。”

于是,一行人直奔东校门展区而去。

一边走,萌萌也一边在思索着当时发生的一些细节,越想就越觉得心底发寒。

秦双回头时,发现,“萌萌,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你脸色……”

萌萌收回神,扯出一个笑,“没啊,我没不舒服。咱们快点吧,之前把东西搬上车我都没去现场看看,我怕那个周康氏趁着我不在就故意为难w&x集团他们。”

秦双瞥过好友脸上根本掩饰不住的那些阴霾,心里也暗暗地堵了一口气。

他们到达现场时,果真撞上了一场意料之内的争斗,正是w&x集团和周康氏,已经演变到了要找学校领导的程度。

萌萌却一眼看到正在一排大树后的朱碧婵,跟一个老师模样的人说话。她拉了拉秦双的手,就一起摸了过去。而秋文珏一直跟着向东辰走,一回头发现萌萌和秦双两人不见,正想追过去时,就瞧见了苏佩佩的身影,她心中一异,就跟了上去,便看到苏佩佩正跟学生会的几个男性干部聊得很开的样子。其中,竟然还有学生会会长卫正阳。

“碧婵,那个姚萌萌可精灵着呢!今儿明明就是她没做好协调工作,竟然还胡搅蛮缠,当着那么多领导和老师的面,巅倒黑白,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家长教出这样的孩子,太没有素质了!”

“卢老师,您别激动。我听说她背后好像很有人,不然她也不敢那么嚣张啊,连最基本的尊重师长都做不到。”

萌萌一听,真是差点儿就跳出去了。这两人竟然背后这样胡说八道,到底谁在巅倒黑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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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黑萌出,朋友V5,大叔秒杀

萌萌没有冲出去,主要是因为身边的秦双一副抡拳头要找人大干一场的凶样,她不得不阻止。 可是,听到卢老师竟然说到自己父母头上,心里一股气就埋下了。

“唉,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仗着攀高枝儿,给人做小儿,半点儿不知羞耻遮掩,还那么耀武扬威地到处炫摆!”卢老师因为之前对商家展区处理问题的“不理智作为”,被校领导排除在了大领导的陪同团队,所以才只能在这里嚼舌根儿。

朱碧婵却没敢接这话儿,却问,“卢老师,你在管学籍的,你知道姚萌萌背后,到底是谁在帮她撑腰吗?我知道她好像跟郎老师很熟,也很受照顾,难道……她真的像传说的,其实是,咳,哪位大领导当年上山下乡时,留在小城的私生女?”

朱碧婵当然不知道姚萌萌具体的家庭况,不过,她知道多数人都不清楚,因为她曾托关系打听过,学校里似乎有大领导刻意隐瞒着。但也就是因为大家都不清楚,且根据诸多谣传,还有姚萌萌自己说是草根层,父母都是普通工薪层的说法,进行这些不好的臆测,但凡是厌恶姚萌萌的人,一听都会相信。

如此,一传十,十传百,不用刻多少力气,姚萌萌的名声就完蛋了。就算未来真混到了上流社会,学生时代的这些不好的名声,也会一直跟着她到死,她会永远抬不起头。呵呵,她很清楚,她们这个权贵阶层,不缺钱不缺势,眼里其实最重视的却是寻常老百姓不是特别在意的“名誉”!

卢老师一听,果然像是逮着了又一个给力的泄口,哼哼道,“她学籍上写得很清楚,档案也的确是从那小城子弟校里调过来的没假。是不是私生女咱倒说不清,不过她在小城上的日子肯定没有现在这么舒服,到了大城市,被这纸醉金迷的世界一泡。啧啧啧,怕早就心性不保了。我刚才还听她同学说,她这才上学多久,国庆回来就跑出去跟人同居了,几乎晚上都不回寝室,周末还有豪车接送……依我看,八成儿就是国庆的时候傍上金主儿了,之前我还在学校里看到她穿金戴银,一身珠光宝气的……”

萌萌这会儿彻底是彻底明白,人心有多龌龊,流这以讹传讹的变态特性了。

“这小城市的人哪,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见着点儿好就没了基本的道德底限哪!估计,姚萌萌家的父母也都是眼力浅的人,也许得了女儿从金主那里拿来的好处,也就像那些贫民家人一样,觉得养个女儿就是赔钱货,现在能攀上个金主儿,就跟杨贵妃似的‘不重生男重生女’,觉得不赚白不赚!”

女孩们觉得,这位卢老师编故事的能力,真能去拿个诺贝尔文学奖才不算被埋没了此等异能啊!

卢老师这泄得很是畅快,越说越起劲儿了,“唉,现在完全可以理解,这世上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大概也是因为父母都那么厚颜无耻让女儿去做小儿。所以说,这教育还真是从娃娃抓起的。古人说得好啊,养儿不教父之过。这个姚父,八成就不是什么好……”

突然哗啦一声破响,一堆雪块当头落下,正好砸在了卢老师和朱碧婵的头上。她们吓了一跳,急急地捂着头从大树后跳了出来,就一眼撞见走出过来的萌萌和秦双。

瞧着两人脸色都不好,朱碧婵心里一个“咯噔”,眼底迅速闪过一丝被撞见内幕的尴尬和慌乱,但她立即掩饰了过去。

卢老师一见到两人,立即就叫了起来,“你们,刚才是不是你们把树上的积雪打下来的。这像什么话啊?你们还公然欺负老师了不成?”

在秦双吼回去之前,萌萌将之一攥,就先顶了回去,“背着别人,在这里胡说八道、抵毁别人清誉,这就是为人师表的作为吗?!依我看,这也是老天爷有眼,想要给某些自以为是的老师一点告戒示警。”

卢老师几时被学生如此不尊重过,且多年来做贯了被学生们、学长们奉迎的学籍管理者,手上把握的权利让她从未在学生面前丢过面子,此时被萌萌直直戳了背脊,哪还克制得住,就大吼了起来,“姚萌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有你这么巅倒是非、自以为是的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报到教导处,通告全校,你即不尊重老师同学,还故意……”

萌萌突然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手机,上面显示着正在录音的状态,声音不高不低地道,“尊敬的老师,刚才,在那树下,到底是谁在子虚乌有地侮辱学生,还有学生的家长。要不要我现在就放出来给你们听听?好啊,咱们就到教导处去,让大家都听听,我们尊敬的老师在人后到底是用怎样一副尖酸刻薄地嘴脸,议论他人是非,胡说八道,异想天开,没凭没据地就以个人喜好猜杜他人,给他人名誉抹黑!”

萌萌手指一滑,果真放出了刚才卢老师那自以为是的泄性论,声音颇为清晰,顿时就让卢老师脸由红转白,由白变青,一张老面直抽搐,额头青筋仿佛都要蹦出来了,却不敢再有大声气儿。

“姚萌萌,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就是你行不端不正,你,你还怕别人说。录的什么鬼东西,给我删除掉!”这时候,卢老师也只有硬着头皮,端所谓的老师架子来吓唬人了。

萌萌一扫先前被陷害时,委屈无助的可怜样儿,气势十足地挺胸抬头,目光如炬,道,“朱学姐,听说您正在攻读的第二专业是法律,什么样的辞可以做为陈堂证供,应该比我们在场的都最清楚。刚才,卢老师的这些论,已经严重地伤害到我这个学生的尊严和人格了,甚至还有我父母的名誉,我是不是有权利告她诽谤?”

朱碧婵只觉得心底窜过一抹凉意,此时,这个平日看起来那么温善好欺的小姑娘,咄咄逼人得让人难以招架。她抿唇不语,她心里当然很清楚,不然刚才她只是利用专业的诱供手段,引出卢老师的心中怨愤,自己在语之间却有诸多保留,就算是真被人录了去,也完全有争辨脱嫌的空间。

卢老师气得嘴唇开始打哆嗦了,“姚萌萌,你胡说什么,我哪有诽谤你。你,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啊!你小小年纪的,动不动就告这个告那个,怎么心思如此歹毒啊?”

秦双听到这儿,也再忍不住,跳出来就狂喷了,“卢永华,你才是为老不尊。刚才是谁在这里背着人,胡乱编排萌萌的家世和生活?是谁啥也不知道,就说萌萌是私生女三陪女,还侮辱萌萌的父母?又是谁,被人撞见了龌龊下作不知廉耻的下作事儿,就嚷着要通告全校老师同学,开除学籍的?谁更歹毒,谁更无耻啊?你特么为人师表,行得正坐得端,你敢不敢现在就跟咱们到体育馆去,校长和元都在那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儿,让大家来评评理,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颠倒黑白、心思歹毒!”

最后四个字,秦双咬得又重又狠,目光也狠狠地盯在了朱碧婵瞬间惨白的脸上。

萌萌已经将朱碧婵从头到尾,每一个细微的表变化,都装在了脑海里。

……

“小双,我们走!”

“啊,我特么还没骂够呢!”

“展区那边出事儿了,我们先过去看看。”

“可是,萌萌,就这么放过这一老一小两无耻的极品,我气不过唉!现在趁着你家大叔还在,有人撑腰,不破……”

萌萌走了两步,回头又扫了那两女人一眼,两个女人竟然同时一抖,仿佛被惊吓到。

她声音极淡地说,“我手里有证据了,还怕什么。咱们,有的是时间,秋后算帐!”

哇呜!

秦双在心里惊呼一声,瞬间明白了萌萌小姑娘这一招之狠——当面打脸的确是快狠爽啊,刚才她们就做过了。但故意给人家留两口气儿,仅仅是这两口气就像悬在他们心头的一把刀,什么时候落下,全凭她们一句话的功夫。

说白了,一下子把人拍死了,是痛快。可也比不上,让人活得惴惴不安、随时担忧得七上八下,未来还得乖乖看你脸色说话行事,来得更解气儿啊!

秦双看着萌萌那张粉嘟嘟的可爱小脸,突然觉得,自己无意中结交的好友,真是不可貌相,深藏不漏,真正的大智惹愚唉!对于自己当初的明智选择,就有点儿小小的得意了。

刚进展区,就听到了争执声,“这位置我们早就摆好了,你们凭什么一来就抢啊!”

然后萌萌和秦双就看到两个女性促销员在拉扯衣服,“喂,这位同学明明看上的是我们家的品牌,你怎么把人家拖过去,抢生意也不是这样的,有点素质好不好啊!”

而另一边两男性工作人员竟然在推攘对方的展台,似乎像是展位抢过界的样子,“你信不信你再移过来,老子就要你好看了啊!”

而这一团乱的根源,恰恰就出在了并排布展的w&x集团和周康氏之间。本来这两家都是运动服饰品牌,被安排在一起也是理之中,只是到了新展区,就闹出了这样的幺蛾子。其实不用多想,当下的形,跟之前生的事件有着密不可分的因果关系。

再一转眼,两个展位间的负责人也正横眉冷对,互相喝斥。

“明明就是我们先到这里,摆都摆好了,你们一来就要我们让,凭什么啊!”周康氏的负责人口气很是无辜。

w&x的负责人冷笑,“什么叫你们都摆好了,你们明明就是抢占了我们的位置,只给我们留这么小一块儿,我还想问你们凭什么呢!我们集团是此次最大的服饰赞助商,你们出了几根毛儿啊!放眼问问其他商家,谁出钱多,谁就是土豪。怎么,你特么不服气,那咱们就告到赞助商协调委员会去,让他们来评评理,到底谁该是这地儿的主!”

萌萌再一次在心里,为婆婆大人的强悍属下喝彩!平日大家都会说,和气生财。的确,商家竞争之间难免有些嗑嗑碰碰,本着这一原则,也不用撕破了脸,搞个两败俱伤,那不是商人所为。可是,那也要看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来说吧!

就这一群人背地里前前后后地算计自己,使阴谋诡计,真是让她透心凉。她当时想到录音,也实在是被逼得没法儿,太委屈,太生气了。凭什么他们可以背着她搞那么多的小动作,陷她于不义,她就不能耍些手段了。但她还是没那么阴诡毒辣,没兴趣跟他们拐那么多弯弯道道儿,咱们就直接开门见山,叫骂威胁,白刀子来红刀子出!

负责人也跟她一样,咱就是有实力,咱就是大公司,咱就是出钱最多的主儿,凭什么你们在背地里使小动作,姐就不能财大气粗地压你们这些小鬼一头!咱还真不屑使啥阴招儿,那都是实力完全不如人,明着没法儿才使的龌龊手段,姐现在就明着压你,不怕压不死丫小样儿的!

于是,负责人这牛气哄哄的话一出,周康氏那负责人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她本也是想替自家大老板出口恶气来着,借机讨好,为自己升迁创造人砝码。没想到,w&x集团的人,个个都是行业菁英,哪是那么好啃的骨头。

周围立即赶来学生会的协调员进行劝说,协调老师也赶了过来,一大群学生在旁边围观。再看一圈,仍没看到朱碧婵的身影,萌萌觉得奇怪。呃,萌萌还看到有人趁机小偷小摸,真是一团乱啊!

她默默地思索了一下,迅速在脑子里拟定了几个预案,跟秦双咬了下耳朵,便挤进了爆风中心。秦双本是不愿意的,想等朱碧婵来了,一起秋后算帐。但萌萌怕事态闹大,还是决定亲自出马了。

正好这时候,争执的双方已经把矛头指向了第三方,协调老师。可惜协调老师并不熟悉两位赞助商的权益况,这方面信息都是由拉赞助的学生会在掌握,一时之间也被两张女人嘴顶得骑虎难下。

这时候萌萌的出现,就像是一颗救心丸,让协调老师终于大大松口气。

“萌萌,你是组长,正好你应该最清楚他们之间的那个赞助合约里的内容,你来说说。”

萌萌点点头,她朝前一站时,本来小小的个头儿,挫挫的外表,但是无形中散出的沉稳气质,竟然慢慢地让现场的吵杂声歇了下来。她扶了扶黑粗眼镜,说,“两位可否先让自己的员工,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疏通这里的堵塞,让大家能自由通畅地选购商品?这样,于人于己,都有利无弊。毕竟,合气才能生财。拜托了!”

萌萌把姿态放低,语调中也不乏讨好,她转向周康氏的负责人俯俯身,转而又向w&x集团的负责眨眼睛。前者当然不好意思伸手再打笑脸人,经过刚才的急吵意气之后,也恢复了商人本性,没有异议,回头就去招呼下属了。后者,自然是本着自己人也要给自己人撑门面的心思,回头大手一挥,那刚才还剑拔弩张要掀摊子的男士,立即就变了脸。

萌萌不得不暗暗乍舌,负责人这可是早就看到她回来了吗?

在两方都做内务处理时,萌萌看了看双方的展位况。很明显,周康氏趁着之前先一步撤到此处,就占去了大半个运动服饰区的展示位,把本该划给w&x集团的位置给捞去了三分之一,这使得后来者的w&x集团本来又扩大了一圈儿展示计划,显得局促又伸不开拳脚,大大受限。本来的优势,也被打压下去,也难怪这边员人们都是一脸不忿的表,显在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里,是受够了周康氏的气。

“萌萌,你可回来了。还是你本事啊,刚才真是太凶险了,差点儿真要抢椅子砸人了似的。”要好的学姐这方挤了过来,给萌萌透露这段时间的况。

因为朱碧婵明显偏向于周康氏,使得w&x集团伸不开拳脚,被憋曲在旁。可就算如此,w&x集团的生气明显比周康氏好太多了,于是,就造成了不断涌来的客户,有的不知道的就进了周康氏的换衣间换衣服。有些没选到满意的,直接把衣服扔在了换衣间里,w&x集团的人去找,就被周康氏的员工说成了偷东西。于是,这摩擦,就在有心人的故意支使下,从小小的误会演变成了刚才的大冲突。

“朱碧婵还没回来吗?”

萌萌放眼眺望,还真是不见人,其他干员也围拢到萌萌身边,有男性干员就跑出来说,马上闭幕式要开始了,有表演的朱碧婵见萌萌过来,就和会长卫正阳先一步去准备了。

萌萌暗忖,这是害怕了,以逃避来面对直接的质询,没胆子跟她当面对质吗?!

恰在这时,又响起了一片骚动,众人遁声看过去,就见苏佩佩一脸别扭地被秋文珏拉着过来,但在看到萌萌时,立即变了脸色,似乎是满惊喜地跑了过来。

“萌萌,你铅球比赛完啦?刚才我听说,你一鸣惊人,在预赛就拿到了第四名。真没看出来啊!”苏佩佩亲亲热热地要去挽萌萌的手,却教萌萌躲开了。

秋文珏却十分生气道,“佩佩,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在萌萌的手机上动了手脚,才害萌萌没能及时收到展区换位的通知,让她在管委会老师和商家们面前,百口难辨?!”

苏佩佩一听,一脸盲然,随即就是大大的委屈叫嚷,“萌萌,你怎么能怀疑我?我们是朋友,还是室友,又是同学。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种背地里阴人的人吗?要是我真做了这种无耻的事儿,那我就立即退学!”

萌萌看着已然红了眼的苏佩佩,十分正气坚决的模样,甚至不惜那么重的毒誓来挽回自己的清白,心里就觉得特别难受,说不清是何感觉。

这时,秦双想要说什么,但被秋文珏按住。

萌萌心下深深地吸了口气,望进苏佩佩的眼睛,一字一句问,“佩佩,真的不是你吗?”

“当然不是!”这话一落,苏佩佩当场就流下了两行清泪,那模样看起来坚决,委屈,又让人可怜同。

萌萌忽然一笑,“好,我相信你。”掏出了一张面巾纸,递给了苏佩佩。

苏佩佩没有接过,一脸紧张小心地又问萌萌是不是真的相信自己,萌萌笑笑,将面巾纸塞进她手里,没有再多说什么。苏佩佩仍是一脸担忧状,仿佛得不到朋友的亲口原谅,十分伤心。但抬头时,就接到了秋文珏疑惑的眼神,还有秦双那记大大的瞪眼儿。

秦双十分不客气地威胁道,“苏佩佩,要是让咱们真逮到什么真凭实据,你就等着收拾铺盖,滚出帝都大学吧!”

苏佩佩却委委屈屈地拿着面巾纸,站在原地嘟嚷,“秦双,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陈见。你是公主殿下,不需要努力就拥有一切了。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难道我交些朋友也有错吗?你不理解我就算了,我相信萌萌一定能理解我的。”

萌萌听着那最后一句话,心里那处更似堵了团棉花,化不开。

一个女孩突然就冲出来,愤愤地挡在了苏佩佩面前,冲萌萌等人横叫道,“你们够了啊!别仗着人多就欺负人。拿贼拿脏,捉奸捉双!你们有什么凭据就说佩佩的不是,难道不是姚萌萌你自己犯二,平常连打个开水都让人退避三舍,明明就是自己没脑子出错,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无能小白,就出来怨怪冤枉好人,凭什么啊!”此人正是跟苏佩佩同乡,在舞蹈组里的老同学。

“别说了啦!”苏佩佩阻止。

“佩佩,这种又笨又挫,还自诩牡丹花的极品,咱们可高攀不起。人家都看不起咱,凭白无顾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冤枉人,咱凭什么要给人俯低做小,白受这份儿委屈啊!太没道理了,走!咱不稀罕做她什么好朋友,好同学。赶明儿,就让后勤部老师调寝室去。”

于是攥着仍苦苦叫唤的苏佩佩,大步跑掉了。

萌萌忍不住抚了抚额头,心叹:人都跑了,现在这烂摊子就全扔给她一个人了!她还真是呆笨钝,又小白啊!

……

回头,周康氏的经理仍然胡搅蛮缠,“之前,你们朱副会长就给我们划了这个位置,我们摆得好好的,凭什么你姚萌萌一来,要让咱挪位置。你们就是财大气粗,也不能明着这么欺负人?!”

萌萌也没了好脾气,直道,“经理,我们当然没有仗势欺人的意思。既然,朱副会长现在不在这里,针对咱们双方商家签定的赞助细则,也无法明摆眼前。不如,大家就各退一步,以和为贵。如何?”

那周康氏的经理斜眉一挑,颇为傲气地问,“怎么个以和为贵法,别不是……”

萌萌截了话,“你们先到,这入口的位置就是你们的了。w&x集团后到,他们位置就靠后一步。”

周康氏经理听了,很满意地点点头。

萌萌接道,“不过,眼下w&x集团的位置小了点儿,其实我看了下你们两家的况,经理您要是能挪出两步的距离,对你们的展区也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也可以让朋友单位正常运用,不会再出现跨过界徒闹笑话和误会的况了。”

萌萌换了一种十分无辜的口气说出来,便立即招呼其他协调员们帮忙周康氏挪展位,连同协调老师也帮忙说好话。

可是那经理一眼瞥见了w&x的负责人那冷傲的模样,心底又堵上了,硬是咬着嘴不松口道,“凭什么要我们挪,他们占的位置已经不小了,现在还要为了让他们,把我们挤出展区不成了?!再说了,之前朱碧婵同学给我们安排得好好的,凭什么你一来,就要我们让,这未免也说不过去了。真要说的话,那你们就把朱碧婵给我找来,我们一直是跟她一起合作,要谈也该是跟她这个责任人谈。”

按萌萌说法,挪出一两步的距离,那就是让w&x集团原地扩宽一个圈儿,跟之前的展区不是一样了吗?!这明摆着还是偏心要照顾自己干妈的公司,专踩他们家,她当然不同意。

萌萌的脸色也渐渐变得不好了,这人现在就是知道朱碧婵来不了,故意拖着不动要死倔着这口气了。朱碧婵却偏偏挑在这个时候走人,之前也没跟她直接对着干,趁机就跑了。怕是心里早就把此刻的势都盘算好了,借机倒打她一耙。

这还真愁上了。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即保住一团和气,又让事圆满化解呢?!

协调老师见谈判又崩了,连忙上前说好话儿打圆场。秦双这直脾气就受不了经理那一副故意拿朱碧婵当令牌使的泼妇样儿,跟着就要吵起来,秋文珏忙在旁边拉劝。而w&x负责人也极为看不惯对方的趾高气扬,就想帮萌萌出头,这刚刚平息的矛盾又趋向尖锐化。

正愁时,一个人突然跌撞进了谈话圈儿,这一看,竟然正是那个在原展区故意误导了他们的周康氏员工。看到此人,那位周康氏经理一看就变了脸色。那人就想跑,可是回头就撞上了向东辰,其身后还跟着以陈小飞为的一群大男生。只要瞧他们那模样,萌萌就直想到三个字:黑社会。

呃!班长大人哪,你明明说自己不是混的,为嘛每次出场都好,呃,好霸气哦!

“这小子是你撵回公司的吧?倒是干了件好事儿的大功臣。但是这功,立得不怎么光彩,刚好在炫摆的时候就被我们撞见了。要不要放要大家伙儿听听,你们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好事儿?”

向东辰手里拿着部手机,显然,这招使得跟萌萌刚才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周康氏的经理顿时表僵硬,转头要去问那员工,那员工一直摇头说自己什么也没做更没说。

哪料陈小飞一脚飞踢过去,正中那员工的屁股,骂道,“你没没干没说什么,干嘛这一副心虚气短的样子?刚才是谁见了咱兄弟就一脸惊慌失措,跟贼似地撒丫子就跑的?!你特么心里没鬼,你怕什么,跑什么啊?东哥,别给他们这群傻b留面子,放给大家听听。刚好,小龙,你那儿不是刚买了个什么无线蓝牙小钢炮嘛?我听着那声音不比老师的喇叭差,放给大家伙听听,让大家来评评理!”

这一下,周康氏的人真被一群毛头孩子气得全变了脸色,所有员工都跑了出来,要维护他们的领导,那仗势真是让萌萌头疼不矣,要不是朱碧婵先带头跑掉,苏佩佩也不过是一个过门儿角色,她也不想把事闹到这样不可开交的地步。

也不知哪个透的信儿,连附近大门的保安都跑来了。

“等等,你们别吵,都听我说啊!”萌萌大叫,想要按住激动的双方。

向东辰却是一把将人攥了回来,沉着脸道,“你往前冲什么。他们一个个都牛高马大地,要给再打到眼睛,看谁护着你。这个周康氏今儿明显就是二缺少根筋,做出那种事就该自己承担后果。反正,卫总也不差你学校里的这点儿薄利。回头你再被他们一两天布展的时间,什么本儿都捞回来了。”

“可是,我也不想把关系都搞得这么……”

“朱碧婵自己拉来的客户,都舍得扔这儿让你踩了,你还给敌人护着面子,当圣母很高兴吗?!去,一边待着去,这里我来解决。”

“向东辰,你别,别总是用你那套流氓手段好不好啊!这不过是大家做个生意,也没必要弄得这么僵,不然以后……”

“以后还有爷给你担着,你怕什么。你不是还有一个大叔吗?要是他连这种事儿都解决不了,你还是趁早跟他分了得了。”

“啊,你,你这人怎么老这样霸道啊!”

萌萌拗不过向东辰的劲儿,被牢牢护在了后方。

周康氏这边刚好跟w&x的负责人交上火时,一个电话铃声响起,那经理本不想理睬,但她的助理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遽变,连忙攥过人低声耳语。萌萌攘开人要上前维持现场时,就从那助理的唇动中,读出了信息:康总叫咱们赶紧收手,给人家把位置让出来。不能把事闹大了……唉,不知道啊!口气很不好,别争了,赶紧的,现在时间也不多了。

于是,这一场争执,竟然就在这一个电话之后,莫名其妙地解决了。

萌萌终于松口气,和好友们露出了欣慰的笑,帮着负责人重新把展位布好,今日之事总算有了一个不太圆满却还算让人满意的结果。

那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在远处的松柏之下,王致诚松口气地结束了一通电话。

这整个现场,也没有一个人知道,远在体育馆那边的主席台上,厉锦琛拔了个电话出去,“妈,康氏那个运动品牌,你有没有兴趣?呵,既然您要留着慢慢玩,那就算了。的确,对手太弱也没意思。”

这般谈笑风生之间,就让身在城市另一端的周家别墅里,康夫人训斥总经理的声音,几乎要冲破整个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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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哈,终于让小苏妹这个绿茶婊暴了一次光了,现在她就成了较为明显的嫌疑人咯!

下面当然还没完,朱小姐还得收拾一下。于是,朱大姐正在准备粉墨登场。哈哈哈!

142大叔说我的完美无缺

天色渐黯,整个体育场已经灯火辉煌,一片通明。随着那充满传统色彩的运动主题曲响起,匿大的绿茵场上,身着各色鲜亮运动服的学生陆续入场,其中不少人胸口已经挂上了奖牌,召示着这场运动盛事的圆满结束。

高高的舞台上响起了嘹亮的歌声,正是历届奥运会里最受欢迎的主题曲,几道明亮的光束一下子凝聚在那高台之上,舞者们身在零摄氏度的夜风中,舞姿依然充满激情和活力,整个校运会的闭幕式正式拉开序幕。

萌萌看着那宏大的场面,多次忍不住赞叹并庆幸。不愧是百年名校哎,她感觉这真像是在上电视似的,风光又好有优越感哦!

这样想着,她又挺直了背脊,将手上的班级牌子举得更高了。走过主席台时,她想瞧瞧厉锦琛和公公大人所在的位置,无奈舞台上的灯光太强烈,几乎看不清后方主席。

收回眼时,她就看到了正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人群里,正有苏佩佩身在其中,于是,身边不少男生都在朝台上吹口哨,甚至走在前后其他班级里,也不乏仰慕者。这会儿跳的还是动感十足的劲歌热舞,虽然所有女生穿的服装都一样,可是苏佩佩却总是会使些小手段,让她看起来格外地与众不同,惹人眼眸。

唉!

萌萌低头,看了眼自己飞机场似的胸口,其实、貌似,呃,吃了婆婆大人的丰胸大补汤,还有大叔的……呃,物理按摩,貌似已经有些起色了。可素,呜呜呜,跟苏佩佩那种波霸相比,真素完全没看头啊!唉,人比人气死人哎,不比了。反正……

——乖,小有小的好处。

大叔都不嫌弃,她就不纠结啦!

舞台的灯光终于黯下去了,体育部的主任老师上台做校运会的总结报告。

萌萌拉长脖子寻找坐于主席台中的厉锦琛,便在一片铺着红色锦布的桌台后,看到了人。她的小心肝儿咚地一下漏跳一拍,这隔了多远哪,少说也有两三百米的距离了,可她却感觉,他似乎早就注意着自己了。

那时,厉珂因与元首搭话没能看到萌萌,就询问身边的儿子。厉锦琛微微倾身附耳,说明方位,厉珂顺眼望过去,就看到了正扶着班牌朝他们这方打望的小姑娘,心下不禁宛尔。

元首挥完手,终于坐下时,不禁回头问了厉锦琛一句,“阿琛,你很喜欢那丫头么?”口气是肯定的。老人家在这权利场中与人为交多年,自是一眼就窥清了人心。

厉锦琛默了一下,回道,“是。”薄薄的唇角慢慢翘起。

元首轻轻点了点头,“一会儿结束,一起吃个饭吧!这小丫头,我瞧着也挺可心。”

厉珂一听,不禁笑了,心下却是有些犹豫的。元首心性平和,处事温厚庸正,在核心层里属于一股清泉般的存在,自开国时就是平衡那两派势力的主要力量。儿子回国三年,虽至今未曾有明显表态,但在他娶了贺晋介绍的小萌萌,贺晋隶属于屠家的阵营。目前虽未公开,但以元首的手段自然早就非常清楚,怕是想借此机会,给儿子敲个警钟什么的。毕竟,曲家当年乃是从姜家分出,归根结底这心还是偏向了自己本家吧!他就担心,自己心性孤傲的儿子,会做出如何反应。

厉锦琛轻轻一笑,道,“曲叔客气了。那丫头要是知道,恐怕会兴奋得消化不良,整晚睡不着了。”这话,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元首呵呵一笑,倒是没有再提了。

厉锦琛表情依然淡定从容,眸色却不禁黯了几分,袖下的手也微微紧了紧。

那时,台上的体育部领导开始宣读本届校运会中,各种表现突出的运动员风采,并公布最新的校纪录情况。

“我们的一流运动员,贺英琦同学,今年又打破了一项前三年由他自己创下的校纪录。大家为他祝贺……”

啪啦啦的掌声中,贺英琦做为运动员的第一位代表,上场讲话。他手上本拿着一个早由同学帮忙起草好的讲演稿,但是当他站到麦克风前,却将稿子一把撕掉了,引起了一片人群的低呼,便听他扶正话筒,说道,“我很满意今年的临场发挥,没有让大家失望。但是,我在这里必须先告诉大家一个攸关我人生的重要决定,我经过这段时间的深思熟虑,已经决定放弃成为职业运动员的目标……”

哗啦一声低呼,刹时掩去了贺英琦随后的话。萌萌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周围可惜的哀叹声夹杂着各种八卦议论,让她觉得这是不是在做梦啊?!

那个一直以来都口口声声表示,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名像郎阿姨一样的职业运动员,将来扬名国际赛坛,为帝国争荣誉的大男孩,突然宣布要放弃梦想。为什么啊?

别说萌萌奇怪,大家奇怪,贺英琦的铁哥们奇怪,连他的亲娘郎东霞都又急又不解,即使之前她旁敲侧击了许多,仍是搞不明白。无奈儿子在某些方面,其实跟他老子完全是一相模子刻出来的,若非他自己决定或想通,旁人很难撼动他的决定。

贺英琦没有理睬主任老师的焦急,也没管自己辅导员的茫然,更没跟跑来的母亲多说什么,而是远远地望了一眼运动员队伍里,那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女孩,深深地看了一眼,即转身离开了赛场。

此时,天空开始飘下淅淅沥沥的小雪,很快隐没了那抹颀长而略显萧瑟的身影。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必须走的路。

……

“本届表现最突出的新人运动员,向东辰同学,他带领班队拿到一个全年纪四百米接力第一,个人获得两金一银,并打破了一项校纪录。向同学还是他们那个小城乃至整个省市地区的状元郎,其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正是我们在场每一们同学应该学习的榜样……”

表彰大会仍然进行着,随着向东辰的上台,全场气氛似乎很快就从刚才某人挂冠而去的失落中恢复过来。

向东辰从入学初,就因为与赵大志的一场pk,而一战成名,成为新年级里最受睹目的佼佼者。走了一个长腿欧巴,又来一个完美校草,也不用太失落唉。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秦双趁着一团议论的混乱中,凑到萌萌身后,故意调侃道。

萌萌抿抿小嘴儿,回头想反驳,却一眼看到秦双脖子上挂着的奖牌,神经立即分了岔儿,低呼道,“小双,你,你也得了一等奖啊!”

秦双立即乐歪了嘴,一脸臭显摆,道,“哎呀,没什么啦,就是女子四百米跑,以前高中的时候这牌子全由我囊括了。可惜其他项目,那藏龙卧虎的人就多了,八百米跑只得了个第二。另外参加集体赛,跟着班长拿了第一,本来他要我上台去讲话的,无奈班主任老师不批唉!”

萌萌小脸僵住,心说:呀呀你个呸,拿了那么多奖,还为不能上台演讲郁闷,娇情!

立即四下寻找安慰,瞄见了秋文珏。秋文珏正转身跟旁人说话,这一回过头来,那胸口的一块奖牌,瞬间又亮瞎了萌萌小姑娘的大眼睛。

“萌萌,你刚才叫我?”秋文珏不明所以,但不妨碍秦双这个坏心眼的爆了萌萌的短,她不禁也是一笑,跟着一起恶作剧,说,“我没小双能干,虽然拿了三个奖,但是只有一块银牌。另外两个都是铜牌。”

萌萌小脸开始抽搐了。

秦双又故意补充,“小珏太谦虚了啦!你预赛平了一个校纪录,要不是有点感冒,决赛也不可能只是银牌了。体育部的老师可盯你盯得超紧的,之前集合时就听他跟班主任说要抓你和向东辰一起做五好同学的标杆,大肆宣传。”

萌萌的小眼神彻底阴郁了。这些损友,真是太可恶了!竟然背着她得了这么多奖,这会儿存心就是来刺激她滴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虐法儿还没完呢,接着就在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里,萌萌小姑娘知道了,除了自己,朋友们全都得了小牌牌一枚两枚或三枚。如,陈小飞拿了一银一铜;江海娜也得了一银;甚至连苏佩佩这个平日看起来娇滴滴的人,也拿了个三等奖。而赵大志除了没破纪录,其他奖项方面跟向东辰不相上下,已经被体育部主任点名,同向东辰一起成为校队出外征伐的潜力种子之一了。

总之,朋友们都各种风光,萌萌小姑娘彻底黯淡了。

“其实,因为这大学的学生比中学时多多了,班级也多。一个年纪的同一个项目,还分了好几个小组来比赛,各赛自己的冠亚季军,并没有完全统一成一个组。所以,这得了冠军也不过是一个小组冠军啦!也许跟别的组冠军比起来,还会差那么一点儿,也不是多么了不得的事!”

萌萌瞬间就泪奔了,“小珏,你这是在安慰人还是在笑话人家锉啊!都分成那么多组分别竞争了,人家也没蹭到一个奖,嘤嘤嘤嘤嘤……太没天理了!人家也想要个小金牌儿……”

众人无奈,心口起伏,嘴角憋笑,已经心照不宣了。运动完了,大家总要放松放松精神,娱乐娱乐心灵嘛!可爱的熊猫小妞儿,你就牺牲奉献一下吧!

恰时,台上的主持人叫道,“现在,我们请元首大人、厉秘书长为此次校运会的优秀运动员们,颁发奖章!大家为他们鼓掌——”

啪啦啦的掌声从四周响起,萌萌沉着小脸,噘着小嘴,满眼的羡慕妒嫉恨哪,看着赵大志跑出队伍,得瑟地回头朝他们这方猛挥手,她不满地瞪过去,男孩哈哈大笑着,攀着那些因一场比赛而结识的新朋友,一起上了台,可谓精神抖擞,英气勃发。

萌萌其实还是为朋友们真心高兴,只是看到疼自己的公公大人在为别人颁奖,自己却没机会,就有些小沮丧了。忍不住想啊,什么时候,她也能上台,给父母,给大叔,给公婆们,长长脸呢?

不是男生才有那么强烈的荣誉心,人家女孩子也有的咩!

好在天下雪了,校领导考虑到元首大人年事已高,压缩了闭幕式,提前半小时结束。

往回的路上时,陈小飞在向东辰身边咬了阵儿耳朵,却教赵大志先听到了,赵大志这鬼灵精先发制人,乐巅巅地跑到萌萌面前,把自己脖子上的一堆奖牌全挂到了萌萌脖子上,故意大声地喧嚷道,“小萌萌,熟话说我的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哥能得这奖,也是因为小萌萌在一旁卖力地给哥加油,振奋了哥的精神,给哥注满了动力热血啊!所以,这奖牌也是小萌萌的~!乖,哥这儿就送给萌萌你啦!你可不能收别……”

可惜这杀尾的话没说完,就被机灵儿的秦双截了去,“萌宝儿,咱们好姐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诺,我的奖牌也就是你的奖牌啦!”

“啊,这个,大志,小双……”萌萌还没及开口,秋文珏也有样学样儿地把自己的奖牌挂了上来。

有他们这帮子抢先的人,让原创主义的陈小飞气得哇哇直叫,“赵大志,秦小双,你们两夫妻真是狼狈为奸哪!啊,竟敢盗版本小爷的爱心创意,可恶,兄弟咱也要给大哥扎起!萌宝儿——”

“啊,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她滴脖子好重哟!

一根接一根的奖牌全套上了萌萌的脖了,开始只是要好的朋友,哪知当向东辰把自己的奖牌挂萌萌脖子上时,瞪着眼不准她取,还向众人宣布了一句,“好像吉尼斯纪录里,至少还没有一项,看看一个人的脖子能承受多少块奖牌的纪录项目,不如今儿就由你来破了吧!”

“啊?!”

这素什么意思呀?!她为什么要为了破这种奇怪的纪录,戴这么多这么重的奖牌啊啊啊啊啊啊!这些损友,存心捉弄她的嘛!

无奈萌萌怎么抗议,这年轻人一疯起来可真是没底线的,自己班上的人挂完了不提,赵大志还鼓励三班的人也跑来折腾,美其名早“创纪录”。转眼间,萌萌这小脖子上少说也挂上了几大斤牌牌。这一边挂,那一边就有爆多的人开始拍照,交流八卦,微博,微信,校园论坛,齐齐上。

咔嚓一声声,闪光灯花了眼,萌萌再一次荣幸地登上了校运会体育专题的爆笑图片一百之第一,没有第二!

正在孩子们玩得正疯时,王致诚从远处跑来,一看萌萌那一脖子的花绳子和奖牌,顿时就乐了,“哎哟,我们家小萌萌竟然得了这么多奖牌,可以封神了啊!来来来,快跟哥哥走了,那边秘书长和大boss还等着,要回家给你开庆功宴了哈!”

萌萌叫嚷着,要把脖子上的东西都取了,哪知王致诚根本不给她机会,而那一帮子搞怪的家伙们故意不给她机会,纷纷跑掉了。没想到,在厉锦琛的汇合处,元首大人还没有离开,正在跟学校领导话别。那一群人里,除了警卫队的严密把守,贺英琦母子霍然在场,卫正阳和朱碧婵也在,且似乎做为学生代表,正在跟元首做着简短的交流。

萌萌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场合,自己这样子出场真是会——囧爆啊!

“等等,致诚哥哥,你先帮我把这些奖牌拿下来啦!”因为太多,都搅缠在一起,萌萌想一下子取下来就勾挂到了头发,束起的发一下子都散了,铺了一脸。教这王致诚一看就吓了跳,连忙给她压了回去,说还不如眼前这样好看。

“好看?!”

萌萌傻眼儿。

那头厉珂一眼看到萌萌,连忙摇手招呼,萌萌没了办法,只得被王致诚半哄半拖地推到了厉珂面前。厉珂一看小姑娘胸口挂的那一片闪闪发光的各色奖牌,登时就乐坏了。问萌萌得了多少奖牌,回头就催促儿子给拍张照以做留念,正好可以跟老婆显摆他也赚到了小媳妇儿一个独一无二的运动造型儿。

厉锦琛失笑,给王致诚递了个眼色,金牌助理立即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单反相机,给两人拍照。

那时,朱碧婵终于接上了元首的话,说了两句,还没有说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萌萌那头的情景吸引了。因为,元首大人的目光转了向。校领导们也不得不示意她暂时打停,她扭头一看又是姚萌萌坏了她在元首面前表现的机会,心头真是郁闷又憋曲,偏偏又无可奈何。

自然,对元首来说,这种情况是非常少见的。可是见着平日稳重严肃的老友,在跟那小姑娘一块儿时,竟然也显露出一种童心未泯,瞧着真是让人羡慕,让他也不禁好奇起来。遂扬声唤了厉珂,“老古,你们学校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人才,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儿?要是现在没看到,一会儿走了,我这次的视察可就遗漏了好大一个惊彩,回头让我怎么跟总统大人汇报!”

古校长看到萌萌小姑娘的模样,心下尴尬又有些奇怪,忙跟身旁的众领导打眼神,因为他压根儿就不认识萌萌这号儿小人物。金融学院的院长立即上前,附耳一语,古校长登时双眼放光,盯向厉珂和萌萌,那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一老一小旁边,静立淡笑的俊伟男子。

朱碧婵将一众大人物们的颜色表情都收入眼中,随即见众人都对萌萌那方从最开始的不解轻屑之色,变成了惊讶小心翼翼,心头别提有多不是滋味儿了。要知道,她的家世在整个帝都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了。当初她入学时,院领导还专门设宴请她父母用餐,那巴结讨好之意,跟现在没有两样儿。是矣,她当选了学生会副会长,很大部分也来自于老师和领导的提携。

可现在,真是风水轮流转吗?可她还有一年才毕业,这些人就开始见风转舵,真是可笑!

古校长知道了萌萌有厉家撑腰,立即从金融院长提供的支言片语里,提取精华,告予元首老友,不过萌萌小姑娘的情况,实在有些乏善可陈,也让校长大人好一阵头痛该如何措词,终还是拿军训时的突出事迹,做了个突出性介绍。

郎东霞也夸了萌萌两句。

同时,卫正阳主动补充,说,“萌萌同学非常特别,她现在是我们学生会的预备役干员,她的人缘非常好,跟咱们老干员都打成一片。刚才元首您说我们的运动服比往年漂亮了,这都归功于萌萌帮我们拉来了最好的服饰公司赞助。我听说,他班上的同学都非常喜欢她。”

这话,当真是一笔点睛。

元首点头,微笑,“看得出来。她那脖子上的集体荣誉,可耀眼得很哪!”

众领导齐声陪笑,也觉得确实挺可笑的。尤其厉秘书长迫着小姑娘拍照,小姑娘笑得苦哈哈的样子,虽然没啥突出的能力,但至少瞧着挺可爱挺舒服,挺有亲和力的。这眼缘,也不是人人都能有的。至少,萌萌在这方面,绝对是当前的独一无二。

“老厉,你可真不够意思!自己和年轻小姑娘有说有笑,就把我这晾在这里,也不给咱们介绍介绍,这位小运动员竟然得了这么多奖牌,可是今天的大王牌了?!”

厉珂本来是要跟儿子一起回家的,这也是高兴儿女在旁,一时高兴就忘了大上司还在场,立即把萌萌拉上前,笑着给众人做了个介绍。

“小萌萌,是我只叹相识太晚的一位好友的掌上明珠。我和爱人一见这小姑娘就喜欢得紧,巴不得立即拐回家来做咱们的女儿。这不,咱们家这个不孝子终于派上用场了。就等着小萌萌一毕业,直接举行婚礼!咱就不来订婚那一套了,对吧,老曲,咱们家的男儿汉,瞅准了就一锤子定下,千金不换!”

众人一听秘书长这样介绍这小姑娘,心中都不由得一惊。如此说来,这姚萌萌显已经是飞上枝头,麻雀变凤凰了。

这下被明显震到的卫正阳回头想询问贺英琦什么,却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几乎感觉得出周围散发的愤懑,到口的话就咽了回去。同时,他也发现了旁边的朱碧婵双手紧揪着衣角,几乎要将那布料都撕碎了般。明明看起来很漂亮的侧廓,此时看起来也显得有几分狰狞,不禁在心底叹息。

朱碧婵已经彻底无语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明明今日她大挫姚萌萌,被老师商家等都批了一顿的逗逼小土包子,这转眼之间就翻身称“王”,接连被两位大人物捧到了今晚的最高点!想要让她摔下来,除了这两大人物突然爆毙。可是这当然是绝对不可能的,就像那一片刺眼的奖牌似的,没得改了。

她之前预想地利用今天的事件,搞臭萌萌的名誉和形象,就此也彻底泡汤了。现在,连元首大人都对姚萌萌赞誉有佳,谁还敢在背后说三道四,胡乱造谣。恐怕很快校网上那些胡说八道的东西都会被网警清理掉,接着是整个学校高层的暗中通报,从此以后,姚萌萌在学校的地位,可谓一日千里,连她这个老人,都没得比了。

这个姚萌萌,怎么运气就那么好呢?不,她不是运气好。她根本就是因为攀上了厉家这棵高枝儿,否则她一样什么都不是。

……

老友的掌上明珠!自己的准儿媳!儿子的女神!

哇呜,萌萌听着公公的介绍,瞬间一扫先前的尴尬囧态,大眼睛里星光闪闪,崇拜得五体投体,瞬间觉得脖子上的牌子真给自己增了光啊!立马把腰杆儿挺得更直了。

“元首伯伯好!”

小姑娘向着自己行了一个好大的礼,元首也不由一愣,随即就笑开了,直夸小姑娘乖巧有趣儿,精气神儿特别好,很有职业运动员的卖相。

那时,一旁的贺英琦忍不住哧之以鼻,第一个说了句损话,“元首您别瞧她这副模样,其实是个田字辈儿的,正事不足,邪而有余!”

好哇,这个长腿怪欺负她一天了,在这种见大人物的时候还埋汰她,太可恶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她要爆发!

萌萌刚开口,没想身后一股坚实的力道将她朝后一拉,稳稳地揽住,头顶就传来了厉锦琛沉浑有力的声音,一字一句道,“元首,萌萌是我们家的开心果。我跟我爸我妈都说了,这个家里,三个精英已经够了。有了萌萌这个单纯的小姑娘,一切,完美无缺。”

完美无缺!大叔是说,她是他身上那块被上帝拿走的肋骨吗?!哦哦哦,这么浪漫!

他微笑晗首,迎上女孩瞬间莹亮如星的眼睛,俯首在她额心烙下一吻,全场气息瞬间一静,任何人都无法再多说一句。此时,就是一个小小的音节,都显得多余,亵渎!

贺英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身形仿佛踉跄了了下,退出了人群。一直搅着手立在一旁的朱碧婵,正听着卫正阳的劝说,见到贺英琦的模样,心中一动,压低声反驳了卫正阳,“你喜欢她,当然为她说话。可并不是每个人,都必须那么做!”

她甩开卫正阳的手,退身去拉住了贺英琦,却看到贺英琦从胸口扯下了一个疑似海豹的小挂饰,心下有些奇怪。

两人退到人圈外,她急切地说,“英琦,你真那么喜欢那个姚萌萌吗?她跟多少男生搞暧昧,现在竟然还攀上了厉家这个高枝儿,你怎么还没看出她水性杨花的贱……”

“朱碧婵,你住口!你再多说一句,别怪我……”

话音未落,萌萌那边又爆出一片笑声。两人都不约而同,举眸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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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重口味】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143火辣辣的一天,开始了上

“元首伯伯,我运动不是强项,但是我头脑灵活。”

“哦,有多灵活啊?”

“我会说七国外语。”

萌萌下巴一扬,那大言不惭的模样,顿时惹得一众长辈笑起来。

元首奇异道,与厉珂交换了一个有趣的眼神,“七国外语,你要真会,那就快赶上你的准公公厉珂秘书长了啊!”

萌萌立即清清喉咙,认真无比地说,“元首伯伯要不相信,我现在就说给你们听。”

只见那胸口挂满了闪闪发亮的奖牌的小姑娘,抬手作揖,就先来了句普通话,“元首先生,您好。”然后,双手平放身体两侧,掐指一提,双腿身弯,欠身一幅,行了一个欧式宫廷礼,吐出一句英文的问候。接着,她嘴里吐出各国问候语,配合上稀奇古怪,但众人又在不少地方见识过的问候姿势,一一显摆。

“……¥¥%……”

最后,萌萌说了一句鬼子国的问候语,行了一个九十度大躬。

“七!”元首自己数着语种,不由心中一动,抬手鼓掌,大笑,“哈哈哈,真是个小鬼灵精。哈哈哈——”

旁边当然有人说只会问候语,人人都可以说懂了七国语言了啊!但这种话一出声,就立即被大领导给掐了。这元首大人都没指摘,已经接受了小姑娘的耍宝讨巧,旁人再废这种话,那就是存心讨没趣儿了。

一众人等都跟着元首鼓掌叫好,可把萌萌给臊得不行。其实吧,她就是不想在贺英琦面前落了相儿,好歹现在可是帝国的元首,以前从来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超级大人物呐!那个臭小子也不给她面子,实在是太可恶了。还是自家大叔给力!

心里一软,萌萌小姑娘就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厉锦琛身边缩去了。

厉锦琛低声问,“什么时候学会七国语言的?”

萌萌抿唇,笑得狡黠,“阿泽哥哥不是会七国语言嘛,我可不信,那天他在我面前炫摆了一下。我当然不能轻易放过他啦!”

厉锦琛眸色一深,拧了下小姑娘的鼻尖儿,“调皮!”

彼时,正累得跟哈巴狗似地终于躺尸于宿舍小床上的温泽,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呃,怎么,有人想他啦?!哦,好像很久都没跟可爱的小萌萌联系了,貌似最近帝都大学在开校运会,不知道小萌萌得了几块金牌。唉,等完成这一波的训练,怎么也得挤时间去瞧瞧。

众人后方

朱碧婵看完全程,哼道,“不过是些奇淫技巧的东西,会一句话就叫懂,真是马不知脸长。听说,她连四级英语这种菜鸟等级的考试都没过。要是让元首知道……”

“够了,碧婵!”

贺英琦冷冷地看向眼前这个因为妒嫉而变得丑陋的女孩,一时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喜欢上。不过开口阻止的不是贺英琦,而是跟来的卫正阳。

卫正阳的脸色难得如此严肃,甚至可以说有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冷冽,“虽然今天商家展区的事,我没有直接参与,但是我也听到干员们的如实反应了。别的我不多说了,希望你自己回去想想。现在这个场合,说话做事都要注意分寸。拍马屁,未偿不是一个好办法。至少,不会显得自己真是幼稚无知的象牙塔小鬼,也不会得罪不该得罪、或根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贺英琦眉头微微一拧,转眸直向人群里,那个看起来又二又锉的小姑娘。突然才似乎真正明白了什么,低头时,暗自苦笑一声。

原来,自己才是彻头彻尾最笨的那一个!

朱碧婵心中不快,但碍于卫正阳此时的气场,也只能乖乖点头,应下了。

此时,萌萌和元首大人的第一次愉快对话,也接近了尾声。

元首道,“我说老厉,你们也不用麻烦了,就坐我的车走吧!这样,咱们也可以多跟这小丫头唠唠嗑儿。”

厉珂有些为难,看向儿子。厉锦琛率先表示,能得元首赏识自然是小姑娘的福气,恭敬不如从命,就跟着上了那辆中间的大轿车。车门打开,萌萌得窥一眼内部装饰,十分老练稳重,虽没有厉锦琛的那辆宾利老板车架豪华,但也不失上位者的雍容气度,自成一格。还是两排座,空间十分宽敞。她拉着厉锦琛坐在一起,教两位长辈看着笑,小脸已经红如关公了。

“小丫头,累了吧?”

元首眼光何其敏锐,看出了萌萌的紧张,那小手一直攥着厉锦琛不放,还猛揉了几下眼睛,偷偷别脸打了个哈欠。

萌萌臊得有些结巴,厉锦琛代答,“曲伯伯,你就别逗她了。来,萌萌,把你脖子上的东西都取了。这会儿没人了,不用再耍宝儿了。”

“啊,大叔!”

怎么能这么一针见血啊,大人物们都还在跟前呢,她的老底都被他戳光光了!嘤嘤嘤嘤嘤……

一下子就被打回了原型,萌萌强装镇定的小脸瞬间瘪了下去,疲态尽显,忍不住就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话说,她今天几乎是全校跑,先帮着卖东西,后又处理一堆混乱的纠纷,被千夫所指担惊受怕,然后还在寒风凛冽的操场上站了那么久的时间。

厉锦琛口气轻松,态度从容,从头到尾都没有遇见超级大人物的不适态。更显得萌萌小姑娘扭捏了几分,她不想在两位长辈面前太丢脸,当一脖子的牌牌都取下来时,就立即挪屁屁,拉开两人的距离了。

“萌萌,乖,到爸这边来。”厉珂还在这时候添油加醋地逗两孩子。

“爸,你不要当着外人的面,制造家庭不和谐。”厉锦琛一伸手,真是老实不客气地展露极霸道的一面,就把小姑娘抓了回来,摁在怀中。

萌萌嗷嗷叫着,让元首瞧出一脸兴味儿,问道,“小萌萌,你怎么叫阿琛大叔?你这么叫,那我和你准公公不就成了你的祖爷爷辈儿了。”

萌萌一听,讶了一下,就笑了,“呀,元首伯伯,你好聪明。以前他们听我叫,都说被拉低了辈份儿不乐意呢!说自己被升级做了祖爷爷辈儿的,您还是第一位呢!”

这一闹,车里又满是笑声,在这个雪花飘飘的夜里,格外温暖心扉。

元首的车架是顺利离开了,但留下校长等一众校内高级领导们,心中明镜又擦亮了几分。说这帝都大学里,人才济济,拥有不菲身家和家世的二代三代们不胜枚举,但也有一个亲疏远近的三六九等划分。今日一遭,不管姚萌萌的学籍册上,注明的父母是怎样的普通工薪层,而今有厉家在背后撑着腰,那也是不可轻忽的小辈。以后若遇何事,自然这处理方法就大不相同了。

……

“贺英琦,你给我站住!”

朱碧婵放声大叫,在空旷的校园里,那声音听来竟有几分说不出的凄凉,像是被逼到了尽头。

贺英琦本要跟母亲一起离开,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将他从天堂推入了地域,他从来不知道人的心境可以在短短三天,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记得第一天,也只有那一天,他感觉到了放释地面对一个女孩时,那么轻松,那么自在。她不经意间的一颦一笑,都被他悄悄摄于心底,于是那个夜晚,他看着自己电脑里那一张张照片,彻底失了眠。他几乎问了自己一整个晚上,问了一千遍一万遍,为什么?!

可今日,现实给了他一个最残酷的答案。而他,竟然只能选择转身,逃离。这辈子,他唯一一次不得不选择认输,告诉自己必须放弃。

郎东霞担忧地看着儿子从未有如此冷淡的模样,眼底里似乎都埋着一股说不出的苍凉,“英琦,你要不好意思……”

“妈!你先走,我一会儿来。”

贺英琦安抚了母亲,转身又走回了朱碧婵的面前,看到这个向来在他面前,都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女子,竟然红了眼眶,落下了两串晶泪。要是换做以前,他大概早就手足无措地各种讨好哄劝了。现在,他却一动不想动。

朱碧婵看他回来了,声音就软了一分,“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这就是你说的喜欢我,想要我做你女朋友,未来,未来做你妻子的真相吗?贺英琦,你是不是男子汉,你说啊?”声音一下破掉,泪如泉涌。

贺英琦目光闪了闪,叹息,“碧婵,这不像你。你一直以来,都没有认真看过我,也并没有真正把我放在你心上。上次在假山那里表白时,你也没有答应与我交往。而在学生会,你也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你忘了吗?”

刹时,这话堵得朱碧婵哑口无言。

贺英琦心下自嘲,口气也冷了几分,目光调转了方向,“碧婵,其实你眼里一直都没有我。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现在这样,只是因为虚荣心罢了。一直喜欢你的人,却对另一个完全不如你、甚至你根本都看不上的对手吸引了。你现在的愤怒和不甘心,只是因为别人得到了,而并不是因为你自己真的喜欢上了。

我在你身边这些年,你从来都把朋友和爱人的界限划得那么清楚明白,丝毫不曾松解。要不是萌萌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我想我一直都会回避你心里其实早住着一个男人的事实。不过,现在已经不用了,我其实要感谢萌萌,让我从不良的恋情里醒悟过来,不用再跟你暧昧不明下去。我不想再做满足你虚荣心,帮你排解寂寞的漂亮备胎了,我还有很多非常重要的,有意义的事,必须去做。抱歉!”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依然如过去许多次,被拒绝时的模样,那么潇洒羁。

朱碧婵抖着双唇,千言万语,各种反驳,都在那坚决的背影下,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又羞,又愧,又不甘,又委屈,浑身发抖,却不知是因为被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生这样拒绝,太丢脸,太狼狈,还是因为……其实,在那么多个因想而不得的寂寞时光里,有这样一个简单、温柔的男孩相伴,已经悄悄为之动情。

“不,我不是虚荣,这不是虚荣!”

可是,人影已逝,再多的辩解都已徒劳无益。

……

第n个哈欠。

萌萌悄悄别开脸,捂嘴打完,埋头勺过一大坨猪肉塞进嘴里,有力无力地咀嚼着。

“阿颖,你瞧,你之前拍了那么多张照片,可有我今日抓拍的这张够份量!瞧瞧我们家小萌萌,得多多少块金牌?琛儿,你有没帮萌萌数数,她今晚戴回来多少块牌子?”厉珂在前两天被妻子的炫摆劲儿已经憋足了气儿,今晚一逮着机会,就全讨回来了,这饭桌上就没消停。

萌萌暗暗庆幸,幸好自己戴着眼镜,只要小心点,就没人会发现她现在已经快要昏死过去了。好累哦!

厉锦琛给身边的小姑娘布了菜,早已经将其困顿的可怜表情收进眼里,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八十八块。”

“你瞧,我没说错吧!八十八块啊!可把老曲给羡慕死了。呵呵呵!”

“爸,妈,一会儿我和萌萌回公寓休息,今晚就不住在这里了。”

厉锦琛宣布完这个决定,两个凑头看照片的长辈终于齐齐抬头,投来一个疑惑又惊讶的目光。连旁边趁机打盹儿的萌萌也醒了神儿,打着哈欠转头看身边的男人。她那副可怜模样,也同时落进了两佬眼中。

“萌萌今天太累了。”

厉锦琛有些心疼地抚了抚小丫头的脑袋,“吃饱了,咱们就走。”

卫丝颖立即反驳,“阿琛,既然萌萌都那么累了,那就歇在这里不挺好的嘛!何必……”

“这个周末,我们想单独过。”

呃,这理由真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哪!

本想劝说的厉珂也不得不在儿子严厉的眼神下,收回了到嘴边的话。

厉锦琛开着之前留下的跑车,载着萌萌回了公寓。汽车停下时,萌萌已经摊在被他刻意放平的椅子上,睡得香香甜甜,嘴角挂着美美的笑容。一时便舍不得打扰这样酣甜的美梦,他坐在副驾上,久久地看着,一动未动。

父亲说,她是他的女神!

长夜寂寂,此时寒意凛冽,大雪纷飞,就像曾经的那个冬夜,那个记忆深处最深、最黑、最冷的夜,孤寂无助的灵魂寻不到救赎,在魔鬼肆虐的世界徒步逃窜,退无可退。

他最讨厌帝都的冬天,可是却选择了在纬度更高的伦敦和纽约,一住多年。

长指轻轻抚上那温暖柔软的小脸,其实,她于他更像是一个突然降临的小精灵,时而可爱,时而呆挫,时面狡默,时而……性感迷人。

良久,厉锦琛觉得汽车的引擎开动暖气也有些吵人,还是下了车。用厚厚的羊毛毯子将熟睡的人儿裹实了,抱上了电梯。她在他怀里歪了歪脑袋,整张脸都埋进他胸口,像一只寻到安全感的小羊羔,真是惹人心怜得紧。

——大叔,人家好想好想好想好想你哦!好像都过了两季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从来不知道,原来一声想念会有这样大的力量,让他可以放弃一切,包括为之奋斗多年的事业,就为了赶回来看她一眼。只是一眼!

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每次那个朱婧慈出现时,似乎都……

厉锦琛踏入公寓后,先将小姑娘安置在大床上,然后把整个房间的温度都调高了一些。然后他进了浴室,水温微凉,敲打在刚韧有力的肌肤上,让他全身放松,神思却更加清明了。

——我的孩子,你千万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要做出有违你真心的事情啊!

六年前,就在他纽约总部的公司刚刚突破瓶劲,顺利上市运营时,那个女人不知通过什么手段,悄悄进入了慈森集团。

一个东方人要在满是金发高鼻子甚至还隐藏着不知多少种族歧视的圈子里,打拼出一片天地,并不容易。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注意人事变动这方面的小事,直到三年后。或者真要佩服一下那个女人,竟然能为之隐忍三年不发。却不鸣则矣,一鸣惊人。

——boss,我叫sisi。

他根本不关心那女人有个怎样浪漫的英文名,他只记得那个于他如毒蝎虫蚁般的女人,有一个令他再也不想提起的中文名:朱婧慈。

一直以为,这个名字早就石沉大海,再也不可能被提起了。没想到……

水声突然歇止,男人撑在光鉴的墙面,俯下头,一颗颗冰冷的水珠打落在地面,轻微的碎响,在这样寂冷的夜里格外清晰入耳。

——厉锦琛,你这根本就是在逃避?!

对,他是在逃避。可她又知道他在逃避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依然是那样自以为是的令他厌恶。

他突然抬起头,眼底浸出浓重的腥色,他看不到镜中的自己的模样,扯过架上的白色浴袍将自己裹上,直接离开了卧室。

那时候,卧室里的小姑娘越睡越热,开始不舒服地踢被子,后来似乎感觉到身上未尽余的衣务累赘,眯着眼将衣服甩下床,踢掉裤子,钻进热呼呼的被窝里,嗅着熟悉的男性气息,那是厉锦琛早一日回来时留下的,觉得安心无比,睡得更沉了。

走出卧室的男人直接来到吧柜前,抄起一瓶早被打开的红酒,没有用杯子,仰头就狠狠地灌下了一大口。

——阿琛,为了你的女神,为了你父母,也为了我,你不能前功尽弃啊!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我的孩子,你能做到的!不要输给你身体里的那头野兽,不要轻易认输。

哐啷,酒瓶碎落在地,红色液体急先恐后地溢出,仿佛血液,迅速爬满了雪白的长毯地毯。

他怔了一怔,胸口开始沉重地起伏。抬头时,又抓过酒柜里一瓶白色的酒,抖着手,打开了瓶盖,狠狠地送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喉结。

是的,他不能让身体里的那头野兽跑出来,绝对不能。

灯光幽黯,谁在喃喃自语,勿自舔着那陈年旧伤,终不得眠。

一墙之隔,稚子醋然入梦,幻想着种种幸福的“在一起”,种种开心,每一个未来,都因有他的参与,充满甜期许。

……

这一觉,萌萌睡得香过了头儿。虽然到点儿还是醒了,但没人催她,又继续眯着睡。反正,在学校有秦双这个教床高手,在厉家有婆婆大人的压力,在大叔的公寓……嘻嘻,大叔的教床法儿,很那个那个那个……嘻嘻,就是很那个啦!

小姑娘在温暖的被窝里蠕来动去,直往熟悉的那一边蹭呀蹭,就想很快能蹭到亲亲大叔,可是都蹭到微凉的地方,还是没碰到那副温暖的身躯,也没有人抱她进滚烫的胸膛。

怎么没人呢?难道,是去嘘嘘啦?哦,大叔为了不破戒,每早都会先嘘嘘,再抱抱她。呃,当然,这个是她在寝室的时候,听苏佩佩这个已经宣称不是处女的熟女,公布的男性秘密。

又过了一会儿,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身边依然没人。还是懒得动,她拉嗓子叫唤了一声,半晌也没人回应。于是也憋不住自己的尿意,爬下床上厕所。马桶上一座,醒了些神儿后,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了。抠了半天头,想起自己头日折腾了一天,一身风尘汗渍还没打理。这下就真睡不着了!

今天周末啊,大叔回来了,她也不能再邋遢下去,必须打扮美美滴和大叔过周末呢!

于是,洗澡。

“……左搓搓,右揉揉……”

半个小时后,萌萌终于洗漱妥当,擦干净水珠儿穿衣出门。呃!

糟糕了,她又忘了拿换的衣服,浴室里现在只有——大白毛巾!呃,那是平常大叔用来围下三围的。呜呜呜,为什么跟她这么有缘哪?!

萌萌开门朝着外面又叫了两声,可等了半晌,还是没见厉锦琛送衣服来,她心里就慌了。也不管什么上三围还是下三围了,反正今天屋子里暖得跟阳春三月似的,立即裹上了大白毛巾跑出去大叫着找人。

第一个就是厨房,她家的大叔平日在外看起来真是高冷艳贵傲啊,可是回了屋,绝壁是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居家好男人。

没有!

厨房冷冷清清,没有往日她熟悉的香味儿。却在旁边的小餐桌上,放着一块被挖去一角的草莓蛋糕。

萌萌愣了一下,觉得这情况有点奇怪。她走上前,看看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于是伸出手指头,挑了块奶油送进嘴里,依然如记忆中香滑可口、奶香四溢,只是大叔向来都不吃甜食的,怎么突然会“动了”这块蛋糕,放在这里。

她大眼四巡,仍是没发现什么线索,顺手抄起蛋糕,边吃边找人。

咳,睡了一晚,她也真的饿了哎!洗澡什么的,最耗体力了。

不过,这时候的小姑娘还想不到,一会儿就会发现一件更耗体力的激情之事。

“大叔,你在哪儿啊!?大叔,你在吗?”

萌萌慢慢踱向吧台的方向,因为看到那里似乎有些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她也说不出具体问题,就是一眼看过去,整个房间就那里明显有异。她一步步走过去,顺着那朝四周张望,一边是通往客房的走廊,一边是大大的落地窗,包览了整个城市的繁华,日光已经透出云层,下了一夜的雪,整个城市都铺上了一层雪白的绵被,非常漂亮。这是在厉家的小洋楼里看不到的美景,她一时被吸引,就走了过去。

恰时,已经由斯坦克提醒的厉锦琛匆匆从楼上奔下,将将看到小姑娘走向那掩藏在长毛地毯中的玻璃碎片儿,冰棱的寒芒,在阳光下刺入他眼中,他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萌萌,站住——”

只见男人飞也似地冲上前,女孩快要落进一堆玻璃渣的雪白小光足,将将停在了半空中,她扭回头,看着像黑豹似地朝她冲过来的男人,不禁吓了一跳。

大叔!

一阵天旋地转,暖暖的风擦过了面颊,身子砰地一下撞上一副*的身躯,似乎有什么松开了,可她立即看到手中脱飞出去的草莓蛋糕。

伸手去抓,“啊,蛋糕。”

她一动,他变了脸色,不知怎么的脚下竟然打巅儿,就朝后方栽了下去。

美味的草莓蛋糕,从他肩头滚落,砸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串诱人的奶油曲线……

谁的呼吸蓦然凝重,谁惊讶地瞪大了眼。

肌肤寸寸相帖,火辣辣的一天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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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剧透

为嘛大叔脚下打巅?请看下篇

蛋糕兄即将创造新滴巅峰,啥峰?呃,请看下篇

兄弟姐妹们呀,瞪大眼睛滴都来看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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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问题大条了大叔,你流血了

可以肯定,这是厉锦琛经历过的——最痛苦难熬的一夜。

没有之一,只有第一。

落地窗边的长毛地毯上,冰棱之光还隐隐闪烁,那堆碎玻璃仍未被主人清走。而在旁边的位置,长毛地毯还残留着些许被压的痕迹,雪白之中参了一抹杂色,已经干枯成了褐红色。再往吧台的方向,那块草莓蛋糕,已经彻底变了形,静静地躺在那里,等着主人家来收拾。

而造成这一切混乱的主人呢?

在镜前沉思了许久,久到时间都臣服在了他的脚下,浴室里氤氲一片,镜子只浮出一只黯魅阴浊的眼眸,似乎正在努力地驱逐着什么,在睁闭了几次之后,终于慢慢褪去了那层似乎暧昧不明的颜色,重新恢复了清明。

——arsen,为了你的女神,你一定能战胜它的!孩子,千万不要放弃啊!

咔嚓一声,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长毛地毯彻底消去了那经过长年训练而完全隐匿的脚步声,到达卧室门外时,脚步停住了。

厉锦琛已经换洗一新,青髯不再,但面容淡白,眉宇之间陷下两道阴郁的深痕,浓丽的剑眉下,眸色阴霾,蒙上了一层化不去的雾色。他静静地倾听着,门内的响动。不自觉地摒住了呼吸,却仍是嗅到了空气中飘散的香气,之前的一幕不可控制地跳进了脑海中。

……那是最优秀的画者也无法描绘的美丽画卷——女孩宛如一朵夜色下,徐徐开放的香昙,美丽,娇嫩,可爱,迷人,相信任何人看到那样的小人儿,都会情难自禁,都会沉迷失魂,都会……

他吐出一口气,迅速赶走脑海中的画面,搭上了卧室门把,却犹豫着,开或是不开?!

然而,记忆里的那道惨叫声简直能撕裂他的灵魂,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就是曾经为执行任务穿越冰裂谷、大沙漠、大雪山时挑战了各种人类极限,九死一生,也不像现在这一刻,这般仿佛灵魂都被那声痛叫禁锢住,根本动弹不得。

因为她!

瞬间苍白了小脸,整个扭曲,泪水像源源不断的海水倾泄而下,她用哑嘶至极的声音,恳求他,那痛苦的模样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难受,让他整颗心也为之揪紧了。

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人体上有多少致痛点,哪些可以让人痛不欲生却不会真的死掉,可以用来拷问犯人却不会留下证据。他当然知道她不会死,那是每个女人都会经历的,一生一次的痛。而事实上,他自己,也很痛。那痛,也不会亚于她。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海恩称她是他的女神,一点儿也不夸张。如果不是女神,他怎么会在那样的紧要关头,拿那两个炮王司徒烨和王致诚的话来说,男人的子弟上膛要不发射出来是会短寿的,可他宁愿自己短寿,也舍不得。

舍不得她那样期期哀哀地求自己,却还能铁石心肠只顾自己感受地,将一切进行到底。

当时的一幕幕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飘过,就像才刚刚发生。也许他不得不诅咒自己过于敏锐的观察力或超强的记忆力,仿佛那些痛苦都如他曾经历过的最大的苦难降临在了他自己身上。不,那是加倍地落在他身上,让他无法,根本不能,再舍得继续做出伤害她的事。

纵使,那样会让他自己生不如死。

他的女神,大概现在根本不想看到他吧!

主卧室内的浴池里。

哗啦一声,大浴池里扬起一片大大的水花。

萌萌咬着小嘴儿,愤愤地拍击着水面,扬起一*的水花,溅得整个浴室一地狼狈,可是她却只是手上逞逞凶,脖子以下都埋在水里,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她保持这个僵硬别扭的姿势,已经很久,久到肚子已经开始唱起了空城计,提醒她这个主人应该考虑一下大家伙儿的民生问题了。

天哪,那个画面太可怕了!

不不不,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绝对想像不到,小说里描绘的那些什么只要男主角技术好,只是开始疼一点点,很快就舒服了。啊,骗子,放屁!她觉得自己都快被撕掉了。

那种时候,服软撒娇,耍赖飙泪,才是王道啊!

可当时看他一脸阴郁至极,口气更是冰冷酷寒,整个人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这感觉,一下让她想起了当初在黑暗豪包里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可是她又不懂得,男人在那种时候是不是都会完全变成另一个人,而厉锦琛的变化让她感觉尤其明显。平日那么温柔宠溺着她的人,强悍霸道起来简直让她无法招架。也就是在那一刻,她觉得要是自己不哭不闹,他一定不会……放过她。那时候的他,让她觉得自己实在渺小得,就像一只小蚂蚁,只要他轻轻一捏,就没了。

可到底是放过了,她觉得,那依然是她的亲亲大叔。只是又有一些莫名的失落,说不出是为什么……唔!

她一下缩进了水里,又不自觉地泛上一抹羞意,想要是他们昨晚真的全垒打了,她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多古怪想法。就不会吓得独自一人躲在这水里,各种瞎想了。

只是微微几个动作,她立即又感觉到身体的不适,即使没有进行到底,可身体上的酸涩无力,还有某些地方的刺痛感依然非常明显,让身为初妹的她觉得很有些不安。她很想现在就回到那副怀抱里,可是又下不了决心。

越想越郁闷,更气愤,“哼,小说都是骗人的!”

她真的决定,戒小说了,尤其是言情小说=脑残小说!简直就是误人子弟啊喂!

“可恶,电视剧里演的一点儿都不到位!”

关着窗子,就一声痛叫,那叫声多假啊!她现在,喉咙都还疼着呢!

“唔……以后再也不能碰大叔的小白毛巾了,啊……”

她一下子从水里站起了身,因为想到刚才她被他抱进浴室,耍着别扭把他吼出去勒令不准再进来,这浴室里现在可是连一条备用的毛巾和浴袍都没有,这次她不得打着赤膊出去,连一块小毛巾都没得裹了!

“哦……”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又一双。因为起立的动作太剧烈,又拉扯到了之前的伤处,疼得她双腿一颤,又跌回水下,一不小心呛了水,咳得差点儿闭过气去。

唉,为什么小说里可以描写得那么唯美诱人,让人欲罢不能。她的亲身经历,却是这么惨烈,让人根本不再去回忆那种痛感。太可怕了!听说,好像生孩子更痛啊!嘤嘤嘤,为什么她们女生这么可怜……

这时,浴室的门被叩响。

……

“萌萌,好点了吗?”

门外传来厉锦琛温和的询问声,一如既往。

可惜现在她一听到那声音,脑海里就会蹦出早前的画面,又羞又愤又臊得慌,极度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下意识地,完全是掩耳盗铃地把自己埋进水里。

厉锦琛沉下眉,心里猜测着小姑娘种种可能的心思、反应,心下叹息,还是太小了啊!于是转身走开了。

萌萌埋在水里半晌,没有再听到声响,暗暗喘了口气。

啊,可素现在该怎么办?她难道一直泡在这里,不出去了?

厉锦琛到厨房做早餐,先弄了一杯热牛奶,做了一个火腿三明治,夹上了小姑娘喜欢吃的蕃茄酱,和一大颗鸡蛋……嗯,那种事情之后,需要多多补充维生素和蛋白质。

端进卧室,又叩响了浴室门,“萌萌,别泡太久。饿了没,我准备了牛奶和你喜欢的火腿鸡蛋蕃茄三明治。”

“啊,我不要,我不饿,你别进来啦!”

一听到“火腿”两字,姑娘乍毛了。

厉锦琛被里面激烈的反应,弄得怔了一怔,转身将东西放在了床边的移动小几上,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其实在萌萌叫出那一声后,就立即后悔了。随之而来的,是她肚子里发出的一声更大的空鸣,严正向她抗议着:饿死了!

她犹豫了又犹豫,终于还是从池子里起身,拿小小的洗脸帕子把身子擦干了,似乎那里也没初时想像的那么疼了,然后猫在门边儿打探了半晌确定卧室里真的没人,才蹑手蹑脚地跑出来,抓起一件大袍子套上。

呃!站在穿衣镜前一照,发现这大袍子也是厉锦琛之前留下的,上面还沾满着他的味道。突然之间,下方似乎又有些隐隐的刺痛,她的脸色忽白勿红,心情无比复杂。

不能全怪大叔的唉,要不是她自己随随便便惯了,丢三拉四,又三心二意,怎么会不穿衣服就跑出卧室乱逛,结果撞上了大叔……如果不够喜欢,没有爱的话,也不会一下子就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当时……

那一滴滴的汗珠从他光洁漂亮的额头渗出,濡湿了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慢慢滑下柔润却有型的下巴,最后,打落在她的胸口。他呼吸沉重,表情压抑,眼神晦黯如大海,更火热如熔炉……

他应该也会痛的吧,第一次。他……其实也不是很舒服,不,肯定不舒服的啦,在那种时候突然叫停……婆婆大人曾私下询问,告戒她,说男人要是总冲动,没疏解,是很伤身体了。

“哦……”

一头扎进了柔软的大床,有些沮丧。

可是她好害怕,若是在今天以前,她还悄悄地憧憬着两人灵肉合一的这一刻,但是今天之后,她真无法想像当他真的完全进入自己,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接受……会不会坏掉啊?!好痛!

怎么办?她也不想让大叔总那么难受,要是真伤了身体,那损失的也是自己未来的幸福啊!

怎么办?她该怎么帮大叔呢?

“萌萌,早饭要好了。”

卧室外,又传来男性的低沉嗓音。

萌萌立即从颓废中弹起身,回应了一声,“我,我马上就好,就出来了。”急忙在衣柜里翻找衣物,边换边想,回头时就看到移动小桌上的牛奶面包,心中那些别扭也一点点开始消散。

她喝了一口牛奶,微甜,咬下一口三明治,呃,要是没有火腿肠的话,真会少了很多美味儿的感觉。几口解决了之后,深吸一口气,她踏出了房间。

蹭到厨房前,她如期看到了那个系着格子围兜,正在灶台前忙碌的高大背影,忍不住一千零一次偷偷感叹:她前世是修了什么样的功德,今生才能遇到这样完美的好男人呢?

她走上前,轻轻唤了一声,“大叔,我,我帮你。”

然后端起刚刚盛好的菜盘,举眸朝看来的他,嫣然一笑,他举锅的手也顿在半空,足足三秒的凝望,两人同时收回眼,转身时,脸颊都不禁微微发热。

萌萌埋着脑袋,只觉得胸口跳得好急好快,就像……当初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呃……那情景还是不要再想了。太出神,走出厨房的隔间时,脚没有在隔离坎前抬起,直直地撞了上去……

而厉锦琛看着油腻腻的黑锅,瞬间失神,不知下一步应该做什么,脑海里、眼里,全是刚才女孩似乎已经摒去芥蒂的那一笑,幽幽地,连呼吸都飘走了似的。

“啊……”

突然一声低叫,惊回神,他立即转身就看小姑娘绊在厨房隔断上,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手扣扶住腰,一手端住菜盘子,堪堪将人稳住了。柔软的小人儿又重回怀里,真是百般滋味儿在心头。

萌萌爬在厚实的胸膛上,半晌才慢慢抬头,小脸上写满懊恼,“大叔,我,我是不是太笨了啊,连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更别说,像之前那样的大事儿,呜……

他一愣,隐约猜到了她沮丧的原因,不禁失笑,“还好,我还能应付。”抬手轻叩了下她的额头,将菜放上餐桌。

小姑娘有些不满地嘟起嘴,坐上桌子,双手撑着小脸,大眼跟着厉锦琛移动,“大叔,你为什么会喜欢这么二的我啊?”目光回转时,就看到了落地窗边,那片玻璃渣已经被清理掉了,只是旁边的位置,好像……

厉锦琛在厨房里回应,“你觉得赵大志、向东辰他们,为什么会喜欢你?”

姑娘没回话,他回头,人已经不在餐桌边。

“萌萌?”

萌萌正站在窗边,低头看着上面一片褐红,然后蹲下身,伸手去捻那个地方。血渍还有点润,蹭在指间,拿到鼻尖嗅了嗅,有腥味儿,她又伸出舌尖去舔。心想,她貌似没有留血啊,他初初就进去了一点点,因为她叫痛就立即退了出来,当时她还特别注意到他摸了她一把,检察有没有出血,他手上没有血,然后他就立即抱她进了浴室。

那,这里的血,哪来的啊?不过她可以肯定,她之前想在这看风景时,这里还没有这抹血。那就可以肯定,这要不是她流的,肯定就是……

突然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她转过头,指着那团小褐色,急问,“大叔,你受伤了吗?这里有血!”

厉锦琛的表情着实一僵,立在原地。

萌萌眨眨眼,有些奇怪厉锦琛的反应,但她没有多想,立即蹦起身就窜到他身边拉他的手,一边晃,一边说出自己分析出来的疑惑,追问不得,就伸手去扒拉他的衣服,找伤口。

“大叔,你别藏着啊,快让我瞧瞧,是不是伤到了你自己也没发现啊?要是伤口被感染了,会很糟糕的。现在冬天那么冷,伤口会愈合得很慢的……”

萌萌着急地又去卷袖子,又去扯人家衬衣,除了没解裤子,连领口的扣子都去解了几颗出来,露出了深蜜色的胸膛。

咕噜!

她突然咽下一口口水,竟然还觉得有点口干,于是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舔有些干的唇。

天知道那无意识的动作,看在厉锦琛眼里,在他刚刚好不容易压下的欲海中又掀起了一股惊滔骇浪。

“萌萌,我没事!”

他立即挡开了她往更下方探去的小手,口气显出一丝难得的懊恼,脸上也显出明显的气愤神色。她缩了缩小手,可是心里的担忧却更严重了。

婆婆大人说,大叔和公公都有大男子主义,受伤了、出大问题了,都不会告诉最亲密的伴侣。现在不就是这样子嘛!可素,她实在想不通,受伤了就得治啊,干嘛要藏着掖着,又不是小孩子任性的时候。

厉锦琛有些受不了那无辜的眼神,随即脱下了围兜,“你先吃饭,我去换件衣服。”借口,暂时逃离这种尴尬的情形。

萌萌看着厉锦琛走得干脆的背影,心下更奇怪,好像一下子,刚刚的情形在这会儿倒了个儿。尴尬羞涩不好意思地躲起来的人,换成大叔了?!

为什么啊?

她哪有心情吃饭啊,她的亲亲大叔都受伤流血了,而且还不知道伤在哪里,他怎么不让她看啊?要是不方便上药,她还可以帮忙的啊!

呃,不方便……的位置么?

萌萌小姑娘双眼一眯,突然大彻大悟了。既然专家都说,男人第一次也会疼,那是不是说,男人的第一次……也会流血啊?!

so——

一个机伶儿,萌萌立即跑向客房,本来想叫的又突然打住,在门口来回蹭了两圈儿,突然凑近大门,爬在门上,附耳偷听,可惜这门都是价值值千金,隔音效果奇佳,她什么也没听到。

倒是让门内正脱下衬衣的男人生了警觉,外面是什么也听不到的,但是里面的人却能感觉到那房门上的响动。他抬起手腕,对智能机械人下令,立即获得了时实回报。

斯坦克:报告大boss,小夫人正在您的门外,做爬山虎状,偷窥兼偷听。(声音非常正统,严肃!)

厉锦琛闻言,眉峰再次深褶,有种无力感。

他对着穿衣镜照了一下自己的侧腰,那里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正是被溅到那处的玻璃渣子划伤,伤口并不大,且已经自动止血,他就没有再多管。此时伤口处有些红肿发炎,至多涂些消毒的隔离水,很快就会结痂子。

他不想让小姑娘再碰到自己。

那双过于纯稚的眼神,比任何一种赤一裸的勾引,更让人失控。

……

“大叔,大叔!”

萌萌被自己的猜想吓到,终于忍不住猛拍起门来。大叔的健康,可是她的幸福捏,必须重点保护啊喂!

“大叔,你是不是伤到……呃,是不是很严重啊,我看都流血了,那么多血唉!”

厉锦琛额头不自觉地抽搐,这丫头,在想什么。

“大叔,你别不好意思啦,人家不会笑话你的啦!”

这丫头!

“大叔,你是不是很严重,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哪!”

厉锦琛叹息一声,迅速在伤口上喷了消毒的喷雾剂,套上了一件黑色羊毛衫,打开了门。萌萌正用力敲着手,一下子失手落在了厉锦琛的胸口上,吓得她急忙收回手,表情着实一呆。

“大,大叔,你,没事儿吧?”

可那小眼神儿啊,就滴溜溜儿地顺着男人的胸口一路下滑到了下方。

厉锦琛不禁轻咳一声,“瞎想什么。只是小伤,不碍事儿,回去吃饭。”他伸手抬起小姑娘的下巴,走了出去。

萌萌还是很着急,急急地窜上前,认真打望观察,想要寻出些蛛丝蚂迹来,“大叔……”霍然发现那张俊美无比的面颊上,似乎轻浮着一抹黯红。

呃……大叔,好像在害羞啊!

“萌萌,你干什么?”

厉锦琛没想到这小姑娘又对自己“出手”,直接摸上了他的脸,立即将手拉下,感觉真是很无奈。

萌萌收回手就摸了下自己的脸,心下再次确定,嗯,比自己的脸都烫唉!又抬头瞄一眼,再次在心底肯定点头,大叔的表情有点尴尬的感觉呢!原来,真的是,那个问题。

这丫头又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了?!厉锦琛将人拉到坐位上摁下,看着那变幻莫定的古怪表情,他发现自己似乎也越来越难以明白小女生的想法了。

于是,整个早餐时间,厉锦琛被那小女神的古怪眼神儿,瞄了瞄啊瞄了不下十数次,而且,那眼神儿还总是朝某个不雅的部位瞄。瞄得他发现自己的定力竟然在消褪,差点儿就要把持不住,脸色也变得有些铁青。

萌萌被吓到,立即埋头乖乖扒饭。可厉锦琛的反应,让她更忧心了。

洗碗时,她在一边磨磨叽叽,欲言又止无数次,目光还在那劲窄的腰身处打转儿,兀自心疼着。

“大叔,听说,那个……男生的第一次,也会很疼的,也可能……会流血的,对不对?”

哐啷一声,盘子碎了。

厉锦琛转过身,萌萌发现大叔真的脸红了,“萌萌,你到底在想什么?”

哗啦啦一声,吓得两人同时朝后退。

碗碟也碎了。

噢,问题大条了!

------题外话------

香肠兄、蘑菇兄齐齐泪如泉涌: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啊喂!

作者:既然都中枪了,你们就乖乖躺着吧!为了小姑娘的第一次牺牲是非常伟大滴!

逃爱《败犬重生女王来袭》

“哼,生了个赔钱货还让我帮你养?做梦,离婚!”这是亲爹!

“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瞒你,这才是我真心喜欢的人,我们分手吧!”相爱三年的男友,还真的是狠心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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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爹重男轻女,要离婚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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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云渺,性格懦弱,备受欺负,败犬一枚,最后落得母亲惨死,男友抛弃,孤苦一生的下场!

这一世,她决不再做败犬,她要做自己的女王!

145初哥初妹很惨烈,不得不分开

接连两声破响,震得气氛瞬间一片死寂。嫂索,看最哆的清女生爾說

地上一片雪白碎渣,男人和女孩分倨两侧,大眼瞪小眼儿,半晌都没出一个音。

最终还是萌萌先败下阵来,吓得低下头去。其实吧,她最想问的还是,大叔你的……呃,那儿……是不是真的受伤流血了?!呃,现在看大叔都快恼羞成怒了,再问的话她估计会“很惨很惨很惨”,虽然不知道到底会生什么,基于生物对危险信号的本能反应,还是……

“啊,我去拿扫帚。”赶紧地绕道,逃啊!

萌萌一背过身儿,厉锦琛的声音立即响起,“不用了。这里我会收拾,你去把浴室打扫一下,换洗的衣服都收拾好。”

“哦,啊,好!”还好,还好,不算很惨。只是以往从来不会命令她做家务,今天就是打扫一下浴室,整理一下脏衣服而矣。

看着小姑娘一副贼兮兮的模样溜掉,厉锦琛不禁靠在整理台上,抚额叹息。这丫头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连这种问题都敢问了。真不知道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坏?!

养孩子果真不容易。

厉锦琛用了比平常更久的时间,打理厨房,甚至用消毒剂把整个空间都擦了一遍,喷了空气清新剂,又让扫地机械人来回工作了三遍确定没有再遗落碎瓷渣,并且亲自拿清洁剂把长毛地毯上的那抹血渍洗掉,并从几个角度审视是否已经完全变回了原色。

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看着锃光瓦亮的厨房,雪白如新的地毯,他额头汗水直下,抹了一把,方沉下一口气,打算去看看不知在卧室里折腾了这么久还没出来的小姑娘,又在搞什么飞机。

卧室里

床铺已经被叠了起来,仔细看看,竟然还是规规整整的一大、一中、一小两个豆腐块儿,他抿了抿唇,脑海里就闪出一幅画面——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一只没有眼镜,一只没有长头,好奇怪好奇怪!”小姑娘在大床上上上下下地折腾,把被子翻来覆去地抖动,一边扭着屁股又跳又唱,她对此美其名曰是去湿杀菌。虽然他已经告诉过她,这棉被每三个月都会送到专业的床上用品公司进行消毒杀菌处理,她这样子抖打只会破坏里面的棉纤维,并没什么好处。她那套老式做法,在现代不断革新的技术产品下,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

大概,小姑娘唱累跳够觉得无聊了,就兴起了叠被子的冲动。而这其中的乐趣,莫过于叠出个造型儿来自娱自乐一下。至今他们谈论的话题里,与军营相关的人事物都是她的重要的保留话题,还老问他关于屠锐的况,一直遗憾于没能要到电话好常常联络感。他当然有屠锐的联系方式,但绝对不会主动给她。

床铺整理好了,桌椅也挪顺了位置,桌上的水杯水壶都摆得很端正,连窗帘轻纱的褶子似乎都经过了细心的打理。最后,浴室,没有什么动静。

他吸了口气,上前叩门,问询。而没有像以往,敲了门就进去。虽然小姑娘似乎已经从那敏感又古怪的羞涩反应里恢复些许正常,甚至还有些过了头反来关心他……咳!

“萌萌,你在里面吗?”

那时,萌萌小姑娘正坐在马桶上踹气儿,一脸呲牙裂嘴的反应,一双小手用力搓着膝盖和屁屁,吸吸地直抽冷气儿。哎哟,刚才她唱着洗澡歌,又跳着骑马舞,一边干活,结果不小心把肥皂打落地,自己一脚踩上去,摔了。哎哟,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二缺。

一听到厉锦琛的声音,她浑身一抖,想到要是让大叔知道她又三心二意,胡作非为地把自己弄伤了,一定会训得她脑袋冰的。刚才还黑着脸对她下令呢,这一想,好可怕!

萌萌半晌没吭声儿,思忖着该怎么找借口呢?大叔那特种兵王的观察力和嗅觉可是超敏锐的。

而这时,厉锦琛一直没得到小姑娘的回应,一时就紧张了起来,没有再犹豫便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似乎正抱着肚子坐在……马桶盖上的女孩,其脸色似乎不怎么对劲儿。且在看了他一眼后,急忙回说没事儿,又有些心慌地撤开了眼,完全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

他走上前,蹲下身,狐疑地问,“你坐这里干什么,还说没事儿?”伸手抬起了那张闪躲的小脸。

哦,她怎么现在才现大叔的目光好锐利啊!难怪连屠教官那样强悍霸道的人物都败下阵来。怎么办啊,怎么办?

“你是不是又边玩边做事,一心多用,坏了事儿?”

噢呜,大叔是上帝“椰酥”吗,竟然一猜就中!呜呜呜,快快快,想出个办法蒙混过去呀!

“萌萌,你到底在想什么?”

厉锦琛有些失了耐心,伸手将小脸转向自己,直直望进那双大眼深处,想要寻出个究竟来。

其实吧,要不是经历了之前的事儿,厉锦琛很容易就能断出小姑娘的问题。可当下他关心则乱,已经断出的事实又被他不自信地否决掉了,直觉女孩的况比自己猜测的严重,不敢掉以轻心。

萌萌被那双眼看得心慌意乱,一双小手在膝盖上搅啊搅啊搅,想要躲开那只大手,那粗砺的指间刷过脸颊的触感,掌心烘帖着肌肤的热度,开始一点点地染红了她的脸颊,终于的终于,她有些受不了地往后一缩,侧转过身子,双手捂脸,低低地嘤吟一声。

“大叔,人,人家就是……就是,呃,那个……刚才不小心好像,好像拉扯……有点不舒服,痛……不过好像已经,好点儿了。”

噢唔,怎么让她憋出这么个理由捏,好羞人,羞死人了。

可惜萌萌不知道,目前对厉锦琛来说,也只有这个理由最具说服力。他暗暗狠骂自己,握了握拳,便已经肯定了还是自己作的孽,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将女孩抱了起来。

萌萌低讶一声,看到厉大叔果然沉着脸,心中忐忑万分,心虚地又捂住脸直嚷嚷没事儿,却没想到厉锦琛将她放在大床上后,居高临下地说,“在这里待着,别动。我去,给你找药!”

他的话明显顿了一下,她直觉他似乎是想说给她找医生。可素这种事怎么能找医生啊,好丢脸的啊!吓得她急忙抓住他的手,央求道,“大叔,我真的,没事儿了。你别,别……怎么能让别人知道,丢脸死了啦!”

她羞得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埋进他怀里。可他高高站着,她的小脑袋正好撞在他腰腹上,淡淡的馨香缭绕进鼻端,让他一个机伶儿,急忙将人推开,声音都有些莫名地紧,还咳嗽了一声才把话说完。

“我不是要找人,是找药。你别胡思乱想,那个……”让斯塔克跟医生交涉,应该没有问题。

厉锦琛转过头,有些别扭,“书上有写,必须消毒消,肿,万一感染了病毒就不好了。现在还疼,大概,还有些炎症。必须处理!”

消毒?病毒?必须处、理?!

萌萌脑子嗡嗡一响,直觉自己这是把事越描越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一场更惨烈的煎熬,在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况下,开始了。

“啊,大叔,我,我不是……”

看到男人手上拿着的一堆药盒,甚至还有针管,小姑娘整个哆嗦了。

男人表十分严肃,还特意戴上了一副无框眼镜,那模样看起来更像怪医博士,让人不寒而栗啊,“是不是,要看了才知道。”

“不要啦,人家真的已经没事儿了。”呜呜呜,怎么会展成这样儿啊!

“刚才你疼得都站不住,坐马桶上了。我说过,马桶盖上的细菌有马桶里的还多。”

噢呜,这种时候还要说教是为神马啊!

“乖,躺下,擦了药,对你有好处。”

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他态度很坚决,她内心已经无比懊悔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个愚蠢的理由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萌萌小姑娘再次被推倒。

在一阵悉悉簌簌的褪衣服声里,态度坚决的男人几不可见地重重吐了口气,又迅速抿住呼吸,蹲下身去。他深深地感觉到,这一刻的煎熬堪比曾经爬大雪山、涉大裂谷、过大沙滩,还要难熬。前者是**的折磨和精神的锻炼,而后者却是和自己的灵魂本能对抗,后者折磨胜过前者不知多少倍。

呜呜呜,大叔,我,我讨厌你了……呜……

萌萌只敢在内心宽面条泪,却还是得咬紧了牙关,捂住了双眼,完全一副掩耳盗铃状,悔得肠子都青了。

那时,太阳已经高高升到正空,室内一片灿烂光影,却在大墙上投下一幕奇怪的景观。

屋里很静,静得仿佛只剩下人类的呼吸声,还有偶时出的,玻璃瓶子地叩响声。

其实再看墙上的壁钟,时间只过去了短短一刻钟。

对两人来说,却像是打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仗似的……快死掉了。

终于,厉锦琛从地上站起身,顺手拉过被子将女孩的身子掩上,说了句叫她穿好衣服,立即端着那一盘子药物匆匆离开。

萌萌躺在床上久久地没能回神儿,隐约听到了客房那方向传来的关门声。又安安静静地过去了半个小时,待到厉锦琛再出来时,梢微湿,浑身浸润着一股水气,显是刚刚沐浴过了。

他走到她面前,想要伸手捋她的梢儿,却又突然收了回去,目光极深,却避开了她偏向一旁,道,“今天去爸妈那里,你要是身体不舒服,我就回了。”

萌萌心里一个咯噔,伸手抓住那只要缩回的大手,“没,刚才……已经好多了。”她立即红着脸垂下头去,可是又更忧心,大叔的手好冰啊,怎么这样子,难道……真的是又跑回去淋了冷水——泄火。

“萌萌?”

女孩突然扔开了自己的手,厉锦琛拧了下眉,不自觉地唤出声。

两人的目光一对上,就像同极相斥,“砰”地一下又迅速移开了。这别扭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厉宅,萌萌跟着卫丝颖去做美容,厉锦琛跟父亲下棋,两人分开后,都不由得同时松了口气。

唉!

初哥和初妹的初次,有点儿伤不起哦!

……

“将军!”厉珂落下一子时,故意提高了音量,看着儿子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禁笑道,“阿琛,你这已经连输两盘了,今天是不是碰到什么喜事儿,得意忘形了。”

厉锦琛轻咳一声,“爸,你多想了。”迅速收回神,目光也从某个方向转回,收拾棋盘再摆子,重新开战。

厉珂却开始心不在焉,试探地问,“你和小萌萌,终于开荤了?”

啪嗒,厉锦琛刚刚拿起的其子,失手落下,打乱了一盘棋。

厉珂满脸意味深长的笑,厉锦琛的表僵硬微微抽搐,半晌,父子两之间默然不语。

良久,厉珂道,“阿琛,有些问题请教长辈,比起只看书本要来得快得多。”

“爸,我能解决,你别多管!”

难得,向来听话守礼的儿子口气和表都出现了裂痕。这让厉珂更肯定了心中的猜测,可惜又无计可施,只能默默叹气。想来,养了一个这么因御守旧、思想保守,偏偏又聪明绝顶的儿子,做家长也是有点儿苦恼的。

另一方

阳光满溢的花厅里,两个女人,齐齐将脸埋在一个粉红色的罩子里,不时有缕缕白烟从里溢出,连同两人说话交谈的声音也变得嗡声嗡气。

“听说之前布展的时候,周康氏的人跟咱们家起了冲突?”

“嗯,只是有点误会啦,当时客人太多了,走错了换衣间拿错了衣服。”

“我说你这孩子,人家都欺骗到咱头上了,你还替人家说话啊!”

“妈咪啦,不是啦,他们借口我是您干女儿偏坦偏护你们,要是我做得太过明显,会被学生会的干员们逮着尾巴不放的。”

“我听说,向家那小子这回还很仗义,帮咱们家踩了周康氏一脚,不错!”

“呃,妈咪,您,又降低你的底限啦?”

卫丝颖一下抬起头,那脸上竟然还粘着一层不知是什么东西,亮晶晶的一层,嚷道,“我哪有降低底限,我这可是就事论事,对事不对人!”

萌萌也跟着起了身,脸上却糊着一片黑漆漆的海藻泥,显然没有婆婆大人的高大上,“妈咪,我也是对事不对人哪!只有这样,他们才不能逮着我的小辫子,事后还戳我脊梁骨。”

“哎,你这孩子!”果然还是太嫩了,不懂这办公室政治必须斩草除根哪!看来,她还得好好教导教导。

“妈咪啦,你不知道学生会现在还是朱氏女的半壁天下,我才捞到了一点点口碑,这回就因为这件事,我担心她事后还会难呢!要是她联合其他干员,不批我入会的资格,我就只有破釜沉舟了!”萌萌握起小拳头,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她手上还有一个杀手锏。

卫丝颖一听,认真道,“萌萌,关于办公室政治这门学问,你可得听妈的……”

萌萌觉得自己学不来婆婆大人的强势霸道,和高大贵气场,毕竟两人出身不同,成长经历不同,性格也不同,遇事的思考方式也不一样,要形成一样的处理风格也不现实。不过,这也不妨碍她听听婆婆大人的哲学理论,因地制夷,自己融会贯通出一套适合自己的见解和手段。

这一席交流下来,萌萌再一次对女人之间的斗争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结合自己在学生会方面的况,更感觉受益颇丰。而无形中,她又透露了不少朱碧婵的事,让卫丝颖彻底将之视为这场“商场战术课”的第一假想敌,进行了深入而切实,还有点儿惊心动魄的战术设计。

“……像这种千金小姐,妈妈比你更了解。咱从小就生活在那种圈子,她们哪,别说有多自以为是了,就拿朱家这一大一小两人来说,以妈对朱大姐的了解,这个据说跟姐姐关系极好的朱小姐,多半也脱不了那个胚子,都是自以为是,喜欢男人围着自己转,自己不要的货色,也不许别人拣的自私鬼……”

萌萌听到朱大姐时,立即一个机伶儿,见缝插针地问,“妈咪,听爸说,朱大姐当年的爱慕者也超多的。那,琛哥他是不是,也是……”

卫丝颖立即一瞪眼,低吼道,“绝对不是。我家琛儿才不是那么浮浅无聊的小鬼,我家琛儿从小可是超级天才,他爷爷几个孙儿里,就数他最乖巧懂事,聪明伶俐,他爷爷最喜欢他。虽然他爷爷也是军人出身,不过最高做到总参,喜欢动脑子。而像厉俊臣那个野小鬼,就只会武刀弄枪卖弄肌肉,哪里比得上我们家的小绅士……”

一想到小时候儿子的乖巧懂事,卫丝颖吼完之后,又瞬间一脸的缅怀,眼中泛出一层淡淡的愁思。萌萌都看在眼里,心里有疑惑,又更好奇。寻思着,要多从婆婆嘴里套点儿“想当年”,遂用力拍着马屁,诱导卫丝颖的回忆。

“我家琛儿那会儿,最喜欢的就是数学物理,才上小学二年级就已经自学完了初高中的数学物理知识,开始涉猎大学的内容,甚至被他爸现,还有研究生的内容。对于那些浮浅的,一天到晚只会斯混在男人堆里的没脑子的小女生,从来不屑一顾。”

原来,大叔真是天才哪!数理化天才呐!她以前最不喜欢数理化了,嗯哈,现在为了她家大叔,她决定重新喜欢上。

不过转念又想,婆婆的话是这么说,可在那些照片上,厉锦琛和朱大姐他们在一起时就特别开心,而且眼神也有时会看向朱大姐啊!这里,大概有婆婆故意回避或不愿正视的真相吧。

“可是妈咪,我都从来没有看到大叔跟他的小一起聚会呢?是不是因为当年,呃,为而伤,坏了幼年谊,各自分道扬飙,就再没有……”

“去去去,你这小脑袋瓜子想的什么。以为咱们这些有点儿门弟的家族,都是港岛台岛那些所谓的豪门大家,天天演苦虐恋肥皂剧啊!”

“呃,妈咪,人家就是听爸说……”

“好你个坏丫头,越来越狡猾了,是想从妈这里套消息吧?都是听你爸说,那你也不用听我说了,回头问你爸去吧!”

呜呜,姜还是老的辣。没撬到多少,就被反撬了!

“啊,妈咪,不要啦,你就告诉人家嘛!求求你了啦,你要什么要求,人家都答应你咯!看在人家在w&amp;x实习那么久,都没有要一块实习费的面子上……”

“好你个小样儿,还敢跟你妈我要实习费了!”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嘿嘿!”

卫丝颖重重地拧了萌萌一下,她只能苦撑着一脸傻笑,暗自抽冷气,哦哟,这个下手真不轻,好疼哪!

“去去去,要问就找当事人你大叔问去,妈这里,绝对保密。”

“妈啦~”

“不准眨星星眼,不然我就让你养舒舒和塔塔。”

啾啾啾!

卫丝颖这一叫,就把萌萌的小爪子吓掉了。回头一看,在两人旁边洒满阳光的毛毯上,放着一个漂亮精致的大笼子,占地足有三四个平方米,里面的小房子、小楼梯、小滚轮等等,五颜六色,绝对档次。而这东西竟然只是一双鬼子国纯种仓鼠的家园,初看到时都吓了她一跳,然后厉锦琛告诉她说,这套仓鼠家园也是从鬼子国的专业仓鼠之家特别订做的。且,每个月都会有专业人员,上门为鼠宝儿们做身体检察,简直比他们主人家的保健还做得勤快。

呃,很不巧,她从小就最怕蛇虫鼠蚁这样的东西,虽然这小仓鼠很可爱,可素要她来养还是别自虐了吧!而且,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厉锦琛之前要她眨星星眼装可怜卖萌对付婆婆大人了,因为,呃……她真不想承认,那两只老鼠(人家是仓鼠不素老鼠啦!)一见婆婆大人时,就会立起双腿,眨眼抖胡须子卖萌讨吃食,要是给了,那副欢腾劲儿,别提有多萌多可爱了。哎哟,真不想承认自己竟然像一只老鼠啊!啊啊啊啊啊啊……

吱吱吱!

两只仓鼠似乎有感觉到主人的绪波动般,纷纷朝着她们两人直叫,那黑溜溜儿的小眼珠子,仿佛真能读懂人心,叫完了就在地上打滚儿甩屁屁,真有一种被嘲讽取笑的感觉唉!

表示,小姑娘很不喜欢这两只仓鼠!

萌萌的战术被婆婆大人识破之后,就没再套到什么消息了。之后出门去酒店吃早订好的大餐时,卫丝颖就盯着萌萌猛看,那眼神儿让小姑娘心里又直犯哆嗦。

接着,卫丝颖趁着厉锦琛去开车时,突然就问,“萌萌,你该不是跟阿琛已经,做了吧?”

啪嗒,萌萌手上的提包,落进了雪堆里,小嘴大张,完全一副“被猜中”的呆样儿。

卫丝颖迅速和丈夫交换了一个“果真如此”的高兴眼神儿,立即攥过小姑娘,开始了又一番新的“战术指导”!

萌萌被婆婆大人轰炸得头昏眼花,回头看到厉锦琛时,都不敢给正脸儿了。

这个周末,在一种莫名的异恙气氛里,以让两人同时感觉太过缓慢的速度,过完了。

上学和上班的当日。

萌萌搅着衣角,语气弱弱,但态度很坚定地说,“大叔,这段时间奋战期末复习考,还有英语考级,我想住在寝室,暂时就不过来了。”

厉锦琛竟然没有犹豫,立即答应了,“也好。临近年关,我可能应酬会比较多,没法照顾你。你在学校也有室友同学帮忙,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他只吻了她一下额头,她有些犹豫地看了他一眼,又一眼,一步两回头,还是自己提着包包,进了学校大门儿。

这个时候,也许分开才是对对方最好的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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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分开的前两日TO大叔和萌萌

分开前一天

to萌萌

花厅里,婆婆大人的“战术课”讲解得让萌萌印象深刻,又惴惴不安。

“萌萌,你听妈的没错,这男人啊一定要在家里喂饱了,满足了。那他出门在外,见着别的女人都是杂草,要花儿只能回家,那才是女人毕生为之努力的目标!”

“妈咪!”萌萌尖叫,简直不敢相信。

“那倒不会。这点,妈还是比你更了解琛儿。他呀,有洁癖的,尤其是长大以后,越来越严重了。”

“那个,是不是小学毕业,升初中那会呀?”

“嗯……好像是,我记得他参军回来的时候,就有点儿严重了。你没发现,他的房间像样板房,不太像人住过的?哦,好像这样说自己儿子不太好。总之,妈跟你保证,琛儿他肯定会对自己老婆超忠诚。所以,你必须好好对我们家琛儿哦!唉,这楼怎么又歪了,我们现在讨论的应该是你怎么伺候自家相公的战术问题。”

“那个妈啊,大叔还从来没有过……你们知道?”

“这个,倒不是很清楚。你很介意他不是……?”

“没没没,没啦!我,就是听我同学说……”

“你同学说什么啦?”再次被歪楼的婆婆大人有点暴燥的倾向。

萌萌低头,揪手指,“她们说,男生和女生一样,第一次也会……,还会……”

“还会怎样?”可急死人了!也好奇死了,哦哦哦,现在的小姑娘真可爱啊!

“会,可能会……出血!”

“琛儿流血了?!”卫丝颖惊得大叫一声,吓得萌萌想都没想就去捂婆婆的嘴,结果把婆婆的假睫毛给弄掉了,四下张望的结果没有半个外人,只有两只双双原地站立在彩虹地毯上朝她俩这里打望的小老鼠,呃,仓鼠。

“妈啦,不是大叔,是别人家啦!”

卫丝颖掉着半边睫毛,面目有些狰狞了,“什么别人!你还敢红杏出墙,哪个野男人第一次流血了?!啊,是谁?是不是向东辰,还是那个傻不兮兮的赵大志,还有卫正阳那臭小子,那臭小子我早该给他敲个警钟了,他敢给我搞乱仑,回头我就……”

“妈啦,妈咪,我没有啦,你别乱猜想!”萌萌发现婆婆大人一扯宝贝儿子的事情,这智商都会拉低到负指数,完全抓狂。

卫丝颖收了声,瞪得萌萌寒毛直立,道,“你是说,琛儿他出血了。”

“没有啦!”

卫丝颖迅速整理了仪容,心想也对,自己儿子是什么水准的,应该没那么逊才对。不过,就更好奇了,“没有?那……是什么?”

“我是担心,大叔都憋了二十八年了,会不会一旦那个……就可能……”

“这个啊,据我的经验,也有可能。毕竟,如此可爱的小鲜肉天天抱着若是不吃进嘴里,难免会气血过旺得不到疏解就会转为内淤,寻常男生的表现那就是满脸都冒那种青春豆,你们学校应该有吧!那你的大叔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这表现大概会有不一样。要是真流血了……你可得为他负责啊!姚、萌、萌!”卫丝颖煞有介事地严辞以令。

萌萌小媳妇点头如捣蒜,“啊,我负我负,我当然会……”

萌萌大叫着,突然就被人一阵猛摇,睁开眼后,就看到厉锦琛。

他担忧地问,“萌萌,你做恶梦了?”

呼,原来刚才是做梦。她真是被婆婆大人给吓坏了,当时不得不“承认”两人已经发生关系,还表示一定会负责到底,不然婆婆大人大概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她的了。

可是那个决定要做下来,她光想想,就好难过哦!

“大叔……”

to厉锦琛

在又一次上药的熬煎结束后,厉锦琛又冲了一次冷水,他站在梳洗台上,久久地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动不动,眼神晦黯,表情阴冷。

啪嚓一声,手上的木梳被折断,他愣了一下,将断木扔进垃圾筒。

想着,小姑娘的情况,似乎正如医生所说,已经有明显好转。但是……他迅速打住思维,思考今天的晚餐,该给小家伙怎么进进补。

好半晌,卧室里的人都没有出来,估计……还在不好意思。或者……

跺菜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就像是要将脑海里的一幕幕画面给跺碎了,不要再想起。

终于等到那处房门传来响动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拿着电话没有去往常的落地窗前,而是往回走,走向书房的方向,路过卧室时看着女孩捂着小脸走出来,探头探脑的样子,突然看到他时吓了一跳的样子,他心下一揪,随口说了一句,就上了楼。

他感觉,她似乎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

因为,不用再面对他吗?

“喂?”

“厉锦琛,我是刘耀,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想跟你谈谈,能不能出来见个面。我,我请客,你说地点。”

还真是开门见山!

“谁给你我的电话?”口气极度冷酷。

“唉,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怎么……”

“我问你,谁给你,我的电话?”虽然这是专门的对公电话,但是有资格知道号码,并打过来的,也是寥寥可数之人。至少,刘耀从来不可能在此之列。除非,他自以为他可以跟国行的行长等同而立。

刘耀被噎了一下,但很快撸顺了舌头,“唉,我托俊臣帮忙,从你爷爷那里讨来的。”虽然早知道这样打电话过来,肯定不讨好,但也没料到,这小子的口气那么糟糕。要不是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按以前的性子,恐怕早就不屑为之,直接挂电话了。

“原来如此。”

厉锦琛淡淡地道,沉吟子一下,咔嚓一声,挂了电话。本来心情就糟糕,哪还有精力应付一个看一眼都觉得恶心的手下败将。

他下了楼,就看到小姑娘正抱着电脑,一如往常,戴着耳机学英语,非常认真。他看着,手却不自觉地攥成了拳。

还是低估了刘耀的决心,晚上的时候,电话又打过来了,在他已经屏避了刘耀的电话之后,他竟然唆动了爷爷,借着爷爷的电话给他打了过来。

“厉锦琛,你能不能别那么过份?好歹还是一个大院里出来的,兄弟要不是现在生不如死差点儿就跳楼了,也不会打电话过来麻烦你啊!我知道你现在是大老板了,看不起咱这种……呸呸呸,算我嘴贱,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就见一面,一见就好!我……”

十秒!

只坚持了十秒!比上次的十五秒还少了。

to萌萌

大叔今天给她上完药,又冲冷水了,这么冷的天,屋外都是零下摄氏度,她觉得要是走在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就会变成冰雕一座。

大叔当时听了,还笑话她来着。还说做特种兵的都有抗极限训练,这点冰水远不及当年的十分之一。她很想说,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啊!养生大师都说了,人到三十以后,身体各项机能都开始走下去皮路了。不然,当年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走下来的年轻小伙姑娘们,老了为嘛都一身病呢!他们一起睡时,他都跟她洗的是热水啊!现在突然这样子,她不想歪都难。

摸着那冰冷的大手,她就觉得,自己成了祸水。还是个最丑的,嗷呜,好愧疚!

“你先睡,我临时有点公务要处理。”

事实上,这一晚他都没有回来主卧,而是从客卧里出来的。

大叔在回避她,她知道。连吃饭、拿东西的时候,他们的接触开始明显减少了。甚至,连两人眼神交汇的几率,都降低了八八成。她能猜到一些原因,可是还是觉得有点难过。好几次她想干脆就慷慨就义吧,反正她都已经认定他了,他们又是合法夫妻,做那种事情天经地义啊!

可一想到当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她就害怕啊!呃,虽然抹了药已经不疼了,但是上厕所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舒服。

犹豫再三,既然不能给大叔解围,只有离大叔远远地不让大叔再那么难受,偷偷冲凉水降火,那样子真素非常伤身啊!她之前查了好多资料,都说憋着不好。

……

分开前两天

to大叔

厉锦琛看到女孩独自一人坐在马桶上,来不及收回的慌乱表情,不敢直视他眼神的惶惶之色,心里没由来地揪疼了一下。

追问半晌,答案果然不出他所料。

“人家就是……就是,呃,那个……刚才不小心好像,好像拉扯……有点不舒服,痛……”

他还是伤害了他的女神,她那么单纯,不善伪装,所有的恐惧担忧都写在了小脸上,她明明不舒服,还在他面前强颜欢笑!

他躲到了书房里,咨询了专家,“没有流血,但是一直叫疼。我该……”

专家说,“应该是对疼痛反应属于敏感的体质,在那种时候就会特别害怕。”

他拧了下眉,说,“应该不是敏感体质。”

专家默了一下,“因为从来没有过类似经历,会因为心理上的紧张,也会更加敏感化……故而出现比平常都要敏感很多。首先,还是要心理上接受,生理才更容易适应……”

他想到她每晚喜欢腻着他睡觉的依赖劲儿,还有那句动情的告白,想要自欺欺人都没办法。

——锦琛,我爱你。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现在已经过了一夜,她好像,还很疼,连站都站不起来。”

专家大概有点纠结了,沉默的时间稍长了一下,才小心问了一句。

这次,他沉默的时间更长,回答,“没有。”

两人同时感觉冷汗淋淋,有些难以为继。

专家叹息一声,进行了一番专业而学术性的解释,听得男人眉头深锁,并没有因此而放松。

他的声音一下变得急促,“不用担心?!她疼得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了,还哭了。”

专家望天,无语,又默了默,“您先别着急。女孩子年龄小,生得娇嫩也是正常的。咳,这种情况可以擦些消炎镇痛的外用药,再多补充点营养,两三天症状就会减轻或者消失。要是还是不舒服,我建议还是入院就医最好。”

他不满,“现在都不能确诊,一定要拖上两三天,让她一直都那么不舒服地生活学习,这样妥当吗?”

医生叹气,“先生,我以我从医三十年的信誉跟您保证,您觉得妥当吗?”

挂掉电话后,厉锦琛始终觉得不是很妥当。但,他思来想去也寻不着妥当的办法,只能试一试了。等到药品送到后,他也认真研究了一下才进了屋。

那时,看到女孩因见他进来,又露出那样甜美可爱的笑容,充满信任地看着他,虽然还有一些忐忑不安,但……他突然觉得自己真该死,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要情不自禁,为什么要伤害她?

明明早就计划好在她未满婚龄时,绝不碰她!不,从一开始,他并不打算有任何情感纠葛,只想等她自食其立之后,就解除婚约。可是,从在这公寓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一切都开始脱轨了……

……

——我……暂时就不过来了。

——也好。

……

不能给大叔幸福,至少不能再继续让大叔痛苦。

呜呜呜……

可素才分开一天,华灯初上,炊烟缭缭,她就想起大叔在校门口,一片灯火阑珊下,等她的样子;回到两人世界的公寓里,观星望月,一起洗手做羹汤……

哦,她好想大叔!

“萌宝儿,你不喜欢吃红烧狮子头就给我吧!瞧你把这么好的美味儿糟蹋得都不成样了。”

赵大志的筷子立马被秦双打掉,“萌萌,你这茶不思饭不想的,该不是在跟咱们演绎现场版的相思病吧?食不下咽……难道,有了?”

轰啦啦一片低嘘!

“我,我才没有呢!哼,这红烧肉是我的。”

萌萌一回神儿,就从赵大志的饭碟子里插走了一块红津津的大肉,塞进嘴里吃得欢畅。

向东辰一直保持沉默。

饭后,向东辰逮住了萌萌,问,“还有一个月就四级考了,你的情况怎么样?今晚我拿一套去年的模拟考题你做做,看看情况。”

萌萌瘪嘴看着人,“我自己会复习的,你不用把我当小孩子似的。”转身要走人。

“站住。”

继续走。

“姚萌萌,你别忘了你又欠我一次。”

不站住也得站住,回头叫,“向东辰,你胡说啥啊,欠你的我明明已经还清了好不好。人家的生活费都被你们吃到明年了啦,还不知道够不够支撑到期末考呢!有你这么小气吧啦的男生嘛!”

向东辰只低头看了眼表,冷冷道,“现在六点半,一个小时之后,阶梯教室见。”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孩急得跳脚就追,直问什么时候又欠了一回。男孩却翘着唇角,始终闭嘴不答。

……

学生会

校运会这件大事结束之后,学生会的事务就基本没有多少可忙的了。余下的都是些小型活动,如万圣节的化妆舞会,促进新老学生的交流;圣诞节的各校联谊活动,促进学校之间的交流;最重要的还是元旦晚会,由校办主办,属于帝国传统节日就要比之前的两个小洋节重要隆重得多,会大肆操办一下。

关于唱歌跳舞,都是萌萌的弱项。她舞是不会跳的,还能吼两嗓子,但是放在干员里有专业过级的美声学姐们面前,她这种业余打酱油的就完全没啥看头了。她目前最紧张的还是自己的学习问题,故也跟卫正阳透露了暂时不想再负责什么活动的组织,想专心温书,卫正阳也表示理解。

不过今天,却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事要宣布,她才会过来。针对之前运动会中,预备役干员们的表现,会里决定对于一些表现突出的预备役干员,提前转正,并授予学生会的会章。

这无疑是近日来对萌萌而言,最开心的事儿了。努力有成果,之前吃的苦受的怕都值了。她本来以为正式升级要到明年开学了,没想到这就天上掉下了个大惊喜啊。

“我们不同意姚萌萌现在转正成为正式成员。”

可谁料到,卫正阳刚念到萌萌名字的时候,就有不是很熟悉的干员提出异议,萌萌见那几人,男女都有,除了其中一个可以肯定跟朱碧婵常往来,其他人从来也没什么冲突过。她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多人,一齐反对自己呢?

——萌萌,人与人之间,更多时候仍是一种利益交换的链条。敌友关系,有时候不是一层不变的。这次布展你有朋友帮忙,那是因为你们有交流有互利。你好,他们也会好。若是反之呢?

反之?

卫正阳没想到会有人公开反对,这倒是他碰到的头一遭,遂问及理由。

那群人说,“这次校运会时,的确涌现不少表现突出的同学,咱们提前授予会章也是对同学们一直以来为大家贡献的肯定,这样做合情合理,不拘一格。

但是,这也是要看情况,和看人的。姚萌萌同学能破冰拉到已经拒绝了我们三年的w&x集团,不可谓不让人惊艳于她的能力。但是,据我们了解,她本是w&x集团执行总裁的干女儿,俨然就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了。值得我们认真考核的是,在商家入展期间,她帮其他干员执勤,本是值得表扬和学习的,可是她竟然就利用职权,向商家索要小礼品,这无疑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

原来,这是要跟她秋后算帐的么!

萌萌瞄了一眼朱碧婵的方向,其本人似乎并无所异,可是那几个公主殿下的跟班儿却是大大表现出兴灾乐祸的模样。

“……最糟糕的是,后来轮到她担任组长执勤的时候,竟然因公循私,只顾着自家干妈的场子,还占道经营,不理会老师管委会的通知,使得来校视察的大领导安全受到威胁,处事十分自私自利。之后她也完全不管其他商家,甚至还让两个商家当场吵架,差点儿酿成斗殴流血事件,影响非常坏。至此,我们觉得姚萌萌同学现在还没有资格成为我们正式的会员,其在这次校运会上的表现,功过相抵,最好再观察一段时间,到明年再视其表现,确定是否真正适合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谢谢大家听完我们陈述!”

那人坐下后,萌萌就从旁边的学姐递来的纸条上看到了,这发言人条理分明、思维敏捷,却原来是法律系的高材生。估计就是朱碧婵提前修习二本时,认识的人了。哼哼,不用看,她都已经嗅到了果果的奸情味儿。

萌萌立即举起手,叫道,“不好意思,我有话要说。会长,各位,至少在判刑之前,做为罪犯也可以为自己辩护几句吧?”

好吧,既然你们喜欢下套使绊子,咱们也没必要客气了。

卫正阳抬手,“好,你说。”

同时,朱碧婵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但她低头看着不知什么的资料,没人知道。而她身旁的跟班们,都露出了便秘似的表情。萌萌对面的那群弹核团队,也一副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做为刚才的那个瘦削的眼镜豆豆男,非常学术地扶了下金边眼镜。

萌萌心里歪了歪小嘴,看向朱碧婵,“我希望朱副会长给我做个证,证明我在暂时离开老展区去找协调老师做协调时,卢老师到现场通知换场地的事后,她有给我打电话,但我的电话却出了问题,她根本没打通,对吧?朱副会长。”

萌萌一说完,朱碧婵愕然抬头,而第一个出声是当日跟萌萌执勤的学姐,表示萌萌的电话当时出了问题,一直打不通。朱碧婵没动,接着那个曾受朱碧婵要求,给萌萌打电话的男干员,也站了出来,表示当时的确有此情况。

萌萌接道,“要不是我电话突然出了问题,我也不可能漏掉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承认,在当天处理一些状况时,我经验不足,有失妥当。但是我不会承认,我因公循私,自私自利,中饱私囊。

首先,w&x集团的确是我干妈的公司,但是我为了得到这个赞助单子,费尽了心思写企划案,这个相信在场大家都有目共睹,不能仅凭一个‘干妈’就否定我这段时间所做的努力。

其次,当时w&x集团一直未到场,不管是我当组长还是别的组长,都会有责任有义务了解商家情况。这一点,请问大组长您若遇到当时情形,会如何处置?嗯,谢谢。

最后,说我向商家讨要小礼物,呵,好吧,在座各位曾经或现在执勤过的同学,敢问你们书包上的那些小挂饰,还有背的新运动包,戴的新帽子,都是自己花钱买来的。如果你们都敢站出来说‘是’,这条罪过我就认了。”

在座者都不由朝后靠了,低议声嗡嗡四起。自然也有一帮人,站在了萌萌这边。

高才生的眼镜片一亮,即道,“以上解释我不做评价。但是,若非你一力庇护w&x集团,也不会导致后来两方人员大打出手,严重影响了我们学校的声誉,还有当时的展区治安。而你到场所做的调停工作,还直接导致了周康氏集团对我们学生会表示严重的不满,要我们拿出个说法来。这一点,你不能否认吧?”

萌萌当仁不让,“那我必须解释一下,若非周康氏的人恶意隐瞒,误导我们并没有换场地这回事儿,w&x集团也不会因为晚来了一个小时,而急于投入宣传,以此将错就错下去,才会酿成了之后影响大领导车驾入校的大错。这一点,管委会的诸多老师当时也在场,可以为我做证。”

说这话时,萌萌的目光直接扫在了朱碧婵身上,后者却当做未见,但放在桌下的手,早已经紧紧揪得发疼。

“同时,我也必须进行检讨,我的确有私心。可是大家若能扪心自问一下,难道我连希望自己干妈生意能做得好一些的私心都没有,我还配做她的干女儿吗?如果能在力所能及的基础上,帮忙一把,我自认在这上面没有做错。”

萌萌吸了口气,“在当时几百个学生围在展台周围时,我不能保持良好的判断力,我承认我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如果因此而拒绝我成为正式干员,我认。”

朱碧婵终于抬起头,面色沉定,接了口,“既然姚萌萌同学也承认自己没有资格,那么,会长……”

“朱副会长,”萌萌截断了话,“我想问问,当天卢老师在九点过就到场通知换场地了,你什么时候给我打的电话,却始终没有打通?我在九点四十五分时,电话还打出去过,并可正常接通。”

朱碧婵闻言一愣,瞬间心就沉到了底,她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只隐约记得,在得到那个人发来的消息时,她又生恐出差子就故意拖拉了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个姚萌萌竟然连这种细节也没漏掉,今天要想借他人之手给其一击,恐怕不易,还把自己又扯进去了。

而事实上,这个时间差貌似差得有些远,若真要挑刺儿的话,她自己就无法置身世外,也得加入这场问责大战了!

“啊,我,我这里有!当时是副会长让我给萌妞儿打过电话的!”

真是不巧,那位被朱碧婵拜托的男干员非常诚实地举起了手,一手里还在拔弄着自己的手机,调出了当天通话的时间记录。

萌萌的心也在这一刻,提了起来。其实她也不知道,朱碧婵是不是在第一时间打过来,刚好因为苏佩佩打了几分钟的电话而错过了。她不过是在度小人之心,赌一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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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豪门深似海,豪门内战,婆媳大战,妯娌纷争,四大豪门,商场如战场,她一小小贫女,他,护她周全

147害相思黎明前的黑暗

“我这电话记录可都还在呢!我记得好像是……”

“大概是十点差一刻还是二十分钟的时候吧!哎哟,当时我上了个厕所回来,就刚好看到萌妞儿说要去找协调老师。”

“你记得倒是挺清楚的嘛!”

“哎,我刚好拉肚子时间有点长,怕萌组长找不着我就看了手机啊。”

“切,谁不知道你是蹲马桶上打游戏,打忘了时间吧!”

当日执勤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但似乎都不自觉地偏向了萌萌这方。虽然当天一多半时间,都是由朱碧婵组织众人行动的。

朱碧婵看到此情此景,桌下揪紧的手指都几乎变了形。

旁边还有人催促那男干员,那男干员直嚷着“快找到了”,还被人调侃是不是妹妹的电话太多都排没了。

萌萌则看着众人积极为自己寻找证据脱罪的仗义之举,心头一暖,就坐下了,脸上咄咄逼人的表情也立即撤了回去,悄声谢过了帮忙的学姐们,回头看向卫正阳,“会长,我想,我可以接受留后待审的决定。请你……”

哪知那男干员突然大叫一声,“找到了,时间是……”

卢老师是九点半来的,但却过了近一个小时才打给萌萌,这无疑就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和不解。

朱碧婵的高冷姿态有些装不下去了,她拧着眉,双唇紧抿,面对法律系学长的置疑,以及一部分人的不满,留下一部分一直以来支持她的都保持了缄默,除了她最忠诚的死党闺蜜还在为她说话。

“一般手机对同一号码的接打时间,都是保留最后一通,不会保留第一通的时间啊!”闺蜜辩解。

男干员立即举起了自己的手机,只见上面按开了萌萌的手机号之后,就显示了每个电话的拔打时间,“我们现在都有软件可以记录每个拔打通话时间了,你瞧,就只有这两通啊。最早的时间……”

有人还故意调侃,此男都是为了预防妹妹太多,忘记打电话的次序,才安上这么个泡妞儿必杀器,惹得一众人直笑。

众人的低低议论声里,不乏倒戈向萌萌的,包括之前义正言辞提出不同意萌萌转正的那群人里的某些干员,也露出尴尬和不好意思的表情,有性子直爽的就主动向萌萌道歉了。

情势竟然逆转得如此之快,这令之前对反对案胸有成竹的某些人,都暗暗吃了一惊,不得不重新审视姚萌萌这个看起来呆挫挫的小土包子,她真如她外表所显的那么呆钝吗?刚才,那一番自我辩护,声情并茂,亦情亦理,惹人同情,且言辞犀利,让人寻不着漏点儿,这怎么可能是呆钝?!而今一切已经不言而喻,人家分明就是大智若愚,扮猪吃老虎呢!真要说来,他们才是那个最呆最迟钝的,竟然现在才发现小姑娘深藏不漏。

在卫正阳等老干员发话前,萌萌突然开了口,说,“大家能不能再听我说一句。”

所有人停下了议论,都看着那个又恢复成平日怯怯微笑,看起来柔和又亲切的女孩,突然感觉这样的女孩跟刚才恃才强辨为自己洗冤的人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可是,这分明就是一个人呵!一时之间,众人心中都有些惊奇,竟是说不出的滋味儿,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全等着女孩说话。

这一刻,会议室里似乎比以往卫正阳下禁言令,还要安静许多。

而与此同时,在会议室外深深的走廊上,陆陆续续聚集了一些人,这里有萌萌不认识的,也有萌萌认识,且非常熟悉的同学兼好友。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由于到了预约时间点,会议室里还没有人出来带他们进去,有性急调皮者就偷偷扒开了会议室的门,刚好把萌萌的这段话,听了去。

“本来在这件事上,我觉得自己挺委屈的。可是,直到刚才我因为一些人和事进行了反思,我发现我现在的确还不够资格转为正式干员,我决定继续接受大家的考验,争取明年开学后,能成为大家中的一员。”

“萌萌,”身边的学姐们有些不平了,尤其是当日一起合作过的,急忙要给萌萌打抱不平,“那明明就不是你的错啊!你为嘛要妥协,咱们这不是都找到……”

萌萌握住了那学姐的手,以眼神表达了感激之情,转头看向了朱碧婵,“当日我自己的确犯了不少错,因为急于做好眼前的事情,而失了顾全大局的眼光和缜密思维。这是我的问题,我觉得在很多方面,我还不够于担任好一个学生会干部的职责,我想我应该再多多历练自省,总结经验教训。所以,我觉得在那样忙碌嘈杂的情况下,朱副会长能在我离开后,将各大商家安排得那么妥当,这是她的能力。没能及时打电话通知,也是人之常。像我啊,我自己的电话出了问题,我完全可以借别人的电话询问大家,可是我却忙昏了头,没有想到唉!”

突然,萌萌就朝朱碧婵的方向,行了一礼,口气和表情都十分诚恳地说道,“副会长,对不起,是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了。请你原谅我刚才的鲁莽!我想在以后的工作里,多多向你学习,好好跟大家沟通,不断自我提升。”

说完,萌萌坐下,回头朝要好的学姐们眨眨眼,还低声说,“学姐,谢谢你们。我就是突然觉得,那些都不重要。有你们这么支持信任我,我就很满足了。正好我要准备四级英语,大概也没多少时间过来学生会……”

朱碧婵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一副说辞,要背水一战,哪知道自己的敌人竟然突然鸣金收兵,摇着白旗向她投降不说,还递出了友好交往的橄榄枝。说不震惊是假的,说不疑惑也不可能,她紧紧揪住的双手突然脱力,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失去了刚才一触即发的锐气。

看着众人纷纷向萌萌示好,表示同情和理解,朱碧婵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她们还没有完全直接交手,她就败得一塌糊涂!有什么人能在明明已经败下阵来的情况下,竟然还可以这样风风光光地接受众人的好意和支持?!这个姚萌萌,她真是小看她了!

就如同在贺英琦的这件事上,她一直是那么骄傲自信于可以一直稳稳地掌握那个男孩子的心和注意力,可却在不知不觉中,就失去了。等到她终于发现心会痛,想要挽回,一切都晚了。

她倏地起身想要逃离这种该死的、令她快要室息的气氛,却被身旁的卫正阳拉住压了回去,附耳对她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做为学姐,怎么样也必须有个明确的表态,不然就真的输得彻彻底底。”

朱碧婵霍然看进卫正阳冷沉的眸底,心中一凛,再看向那个和众人有说有笑的女孩,终是银牙一咬,站起身,走到了女孩面前,笑着伸出了手。

“姚萌萌,我也必须跟你说声抱歉,你也让我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我希望,未来咱们可以一起进步!”

“好,一起进步。”

萌萌似乎毫无心理障碍地伸手握住了那只漂亮白皙的纤纤玉手,发现这大美人不愧是大美人,连手都生得这么漂亮,一根根宛如香葱玉笋,白嫩柔滑。自己的小胖手和小短指跟人家一比啊,哎哎哎,完全没看头。

……

透过门缝儿,外面的人看到那戴着粗框眼镜的女孩,笑得心无城府,花儿般灿烂,让人不自觉地就生出了想要与她靠近做朋友的期待。

刚才女孩那番发言,真是不可谓不精彩绝伦了!也许借此机会,揭穿那个可能的背后阴谋者,可以令自己扬眉吐气一番,大快人心了。可也难免不会在众学生心里留下一个过于强势霸道、锱铢必较的形象。要知道,这学校的求学殿堂,还是一座较为单纯的象牙塔,不是波谲云诡的古代朝堂或后宫,也不是肥皂剧里的豪门大宅,没有必要场场都斗得你死我活,一朝得势,就要把人踩扁。学校里的学生多数仍是相当单纯,没有多少城府,且大多数都一副侠义心肠,同情心十足。

女孩在为自己辩解了几个涉及到人格尊严的罪名之后,抛砖引玉,引出对手的弱点,又及时杀车打住,没有完全将其揭露得赤果果而伤了颜面,反而以退为进,表示友好。这样,在众人心目中,无疑是即洗刷了自己冤屈,又重新树立起了一个温和包容、以德报怨的好好人形象。

对于之前军训时,造成的周美薇和刘菲儿事件的诸多后遗症,也是一个非常好的解释和注脚。也许不能完全消除众人心中的顾虑,但也能在很大程度上,弱化那些事件恶性影响力。毕竟在普通人的认识里,一个巴掌拍不响,斗败的一方不能说不可恶,但赢了的一方有时候也不一定会得到人们真心的信服。

女孩这一主动示弱,诚恳检讨的做为,成功地获得了所有人的同情和认同,可算是不战而屈其之兵的另一种妙用。

亦可谓,有容乃大!有足够的包容之心,便可获得更多的理解,和无穷的资源。

此时,真该更庆幸地应该是与女孩做朋友的人吧!

向东辰微微勾起了唇,退后一步时,侧头瞥了眼后方的一个女孩,那女孩还来不及收回咬牙切齿的阴憎表情,在瞬间撞上他的眼神时,迅速地换上一副笑容。

“班长,我们萌萌可真聪明呢!刚才我真是替她担心死了,那个戴眼镜的学长好像是法律系的高材生,叫钟什么来着,听说前两年就是他代表帝大参加,带队大学生辩论赛,连连夺冠,可是一个了不得的风云人物。萌萌能……”

向东辰轻哼了一声,打断了这滔滔不绝的赞美,“苏佩佩,萌萌能辨赢了校内第一辨手,你是不是很紧张?!”

“我……”苏佩佩的脸上一阵尴尬,却无言以对,棉衣下的手也早已揪成了麻花状。她紧张个屁,不过是那妞儿运气好罢了!她本以为朱碧婵这个副会长有多少能耐,结果一对上那小土包子就败下阵来,真是没出用极了。看来,以后她还得小心点儿了……

这时,会议室里有人推门出来,将已经守候在外的人都叫了进来。

然后,萌萌一眼瞧见了自己熟悉的两个人,同时听到卫正阳宣布,“除了这次提前转正的干员外,托这次校运会之福,我们又招蓦到了不少人才,将要加入我们这个团队。现在,我为大家介绍一下新的预备役干员们,第一位,呵,相信看过第一天大接力赛的同学们都认识这位高大拽酷帅的冰山小学弟……”

“向东辰?!佩佩,你怎么也来了?!”

萌萌低呼出声,立即被几双眼睛扫射,不好意思地红着脸捂上了嘴,跌回坐椅。但那双眨巴个不停的大眼睛,已经充分泄露了她心中的惊喜和愉悦。都说朋友多了好办事儿,现在一下子来两位啊,还是万能无敌滴班长大人,呵呵呵,太棒了,以后她就不用在这片荆棘之地独自挣扎求存了咩!

向东辰冷淡淡地瞄了眼眉眼笑弯的女孩,眸底却隐有笑意。这个傻妞儿,真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愚蠢,现在就开始瞎得意了,他会来这里可不完全是为了她。呃,好吧,他承认她占很大部分原因。应该说,这丫头其实不笨,就是有时候会犯二。好在,她犯二时挑的情况,都在所有人能接受的范围内,这算是——聪明的二货么?!

开完大会,一起回宿舍时,萌萌可欢腾了,唱着土老帽儿的儿歌,一会儿像小鸟儿似地在向东辰身边扑腾,被人家瞪了冷眼后,又挽着苏佩佩叽叽吱吱地说起了学生会里的八卦,总之看起来真是快乐上了天。

临到分手时,向东辰突然问,“你昨天做的模拟题,成绩怎么样?”

“嘎?!”

快乐的小花朵儿,瞬间蔫儿了。

班长大人真是太不可爱太不可爱太不可爱太不可爱,一万次循环,怎么能在人家这么高兴地时候提这么让人扫兴的话题啊!

“成绩又下降了?晚上补习,老时间,老地方。敢不来,以后就别让我帮忙。”

说完,冰山学霸又酷酷地走人,留下后方郁闷得哇哇跺脚的女孩。

雪花飘飘,一地银白,路灯为其染上一层暖融融的桔光,这是个美丽的年岁,快乐的时光。

……

“大叔,今天发生了好多事呢!可惊险了,你听我说哦……”

厉锦琛抬手示意,一场跨国视频会议,就此多了一刻钟的中场休息,屏幕上的各色人种组成的高管们在同时松口气的档口,忍不住猜是什么人的电话,会让向来视工作为第一位的boss大人,竟然中断了这样重要的会议。

这,可是第一次呢!

厉锦琛离开了办公桌,靠在窗边,看着远处那隐约可见的高高的钟塔,一边听着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说着那些,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整个人都不自觉地放松了。

听起来,今天小丫头似乎很高兴。

“你很喜欢跟那个向东辰一起做事情?”他问。

“啊,介个……其实也不全是啦!”女孩的声音一下变得结巴,他可以想像她那藏不住心事的抓急表情,唇角不自觉地漾起,“就是,你知道的嘛,人家有时候容易丢三拉四的。向东辰这家伙……”

那方,萌萌感觉自己好像是越描越黑,转了两圈儿迅速跳过了话题。

唠叨了好半晌,终于听到厉锦琛说,“萌萌,药还在擦吗?”

电话里瞬间死寂一片。

厉锦琛又问,“萌萌,你还在听吗?”

“唔,大叔,我,我有在听。那个……”

“身子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若有问题不可拖,不然小病拖成大病,你忘了军训时的教训?”

“啊,那个,我,我有擦药。已经,好……好多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

呜呜呜,大叔真不害臊,怎么问人家这种问题啊!

萌萌正抠着墙角的石砾子,暗自懊恼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萌萌?”

“我,在。”

“快回寝室。”

“啊,那个大叔……”她感觉到他似乎要挂电话,低叫一声,却啧嚅着不知说什么了。

“嗯,你说。”

灯火霓火中,那座黑黝黝的灯塔,似乎突然变得有些遥不可及。有点可笑,明明彼此吸引的两个人,却因为些有的没的事儿,必须这样隔着电波说话,还如此惴惴不安。

似乎都能感觉到一股柔软清甜的气息,悄悄拂过了耳畔,他听到她说,“阿琛,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我的小姑娘!”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

萌萌心满意足地结束了电话,回了寝室睡大觉。

厉锦琛还要继续开通宵的会,但在中途的时候,竟然又接到了刘耀的电话。这是继之前两次无疾而终之后的第三次,连他都不禁生出几分佩服。

“是谁帮你打进来的?”

毫无悬念,刘耀已经猜到厉锦琛会问什么话了,便答,“厉锦琛,算我求你了。俗话说的好,冤家易解不易结。你要怎么折腾我,随便你。但是永胜华能里面上万名员工不该跟着我倒霉,他们还要吃饭,要养儿育女照顾老人啊!我知道说这种话真是卑鄙,可是我真是没办法了。就算你可怜可怜我!”

“别让我问第三次!”

厉锦琛的态度,始终如一,没有丝毫动摇。

刘耀只觉得心头阵阵发寒,可是朱碧婵让他来这儿使力,比去求任何人都管用,他本不相信,可事实上却真将他逼上了这条他打一开始就不屑的路,绕了一大圈儿,他刘耀终于还是败在了当年那个没用的小白脸脚下!果真是山水轮流转,今年到你家!

该死的,就算如此,他也特么认了,只要能让自己辛苦了几年的企业起死回生,做孙子他也认了。反正求谁不是求呢!

“厉锦琛,我知道你并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周日,九龙山皇家牧场,我等着你,到时候俊臣也会来。”

刘耀不带喘地一口气说完,感觉到对方一静,立即意识到那绝壁是要挂电话的前秦了,急忙又大叫,“是碧婵!”

咔嚓!

电话还是断了。

厉锦琛的眉头压得又重又沉,下颌微微抽搐,甚至有青影跳动着。

朱碧婵自然没有那么强悍的电子对抗技术,能找到切入他手机通讯的端口。这后面,必然还有人帮她的忙,那就是她背后的朱氏家族。

砰——

一声巨响,伴着哗啦啦的碎裂声,在匿大空旷的房间里,刺得人耳膜隆隆作响。

唯一做出反应的是墙角一面突然升起的墙后,滚出一个圆筒机械人,红蓝色的光线在室内扫描着,光线将那一地狼籍覆住了,前往垃圾场打扫卫生。

同时,屋顶上降下了一个摇臂,斯塔克一张小心翼翼地表情出现在方方正正的电子屏里,却不敢靠近桌后男人太多,已经变得平板的声音里,还是透露出了担忧的气息。

“boss,我有一百零八种杀人于无形的计划,可以替您除去您的心头大患。从现在开始进行运算,三天之内,我可以为您制定八套计划,目前可以肯定这八套计划里,最长的无痕迹执行方式需要十五年时间,即可将朱碧婵,及其整个家族,彻底蚕食瓦解得一毫不留。或者,boss您希望用更黑暗卑鄙的手段,让那个白莲花似的女人偿到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滋味儿,然后孤老一生?经过我刚刚瞬秒的搜索结果,针对史上最惨绝人寰之处罚女人的一百零八种办法里,根据其性格、容貌、体形,以及基因特点,筛选适合朱碧婵的种种折磨法……”

“够了!斯塔克,你给我闭嘴,让我静一静!”

“boss,或者……您可以给小夫人打个电话,现在已经零晨六点差十分,已经有不少人早起。”

厉锦琛已经抬手要切断斯塔克的中枢供电系统,要是按下去,这位体贴细心却躺枪的人工智能就只能无辜地瘫痪上一个月。然听到萌萌,他的手竟然停住了继续施虐的动作。

“萌萌……”

“boss,您的肾上腺素正在成倍增加,要是再升高两个百分点,就必须采取紧急措施,注射镇定剂。”斯塔克头上的一颗红灯亮了起来,与此同时,屋内的一块金属墙向外突出,一个盒子被机械手臂取了过来,通过透明的盒体往里看,可以看到那正装着一副针头和药剂。

“不用!”

厉锦琛倏地站起身,抄起衣架上的大衣,拿出了兜里的车钥匙,竟真的应同了斯塔克的提议要去找萌萌了。

正在此时,斯塔克的中枢扫描仪里的数据突然变红,冲破了峰值,警铃大作:boss的身体状态,危险,危险!必须立即注射镇定剂,立即注射镇定剂!不能让他离开。

哐啷,刚刚打开的电梯门竟然一下子关闭了。

厉锦琛瞬间爆怒,一拳狠狠击在门上,大吼,“该死的,斯塔克,把门给我打开!”

门上,竟然生生地被那一记重拳击出了一个深深的凹槽。

电子遥臂从天花板上降下,屏幕里的面容悲天悯人。

“boss……”

霍然抬头的男人,俊容彻底扭曲,满面狰狞宛如恶兽,双眼赤红一片仿佛要滴出血来。

“斯塔克,把、门、打、开!”

哐嚓,再次伸出的铁掌以让人不可思议的速度,一把抓住了遥臂,屏幕脸一下子抖落出一片黑白雪花点,咝咝咝地电流声响起,瞬间成了黑屏。

此时,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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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爱《败犬重生女王来袭》

“哼,生了个赔钱货还让我帮你养?做梦,离婚!”这是亲爹!

“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瞒你,这才是我真心喜欢的人,我们分手吧!”相爱三年的男友,还真的是狠心绝情!

“你个赔钱货,活着干什么?浪费粮草!”极品亲戚!

……

渣爹重男轻女,要离婚是吗?

好,我就让你身败名裂,悔不当初!

还有前男友想要脚踏两条船,攀附权贵?

行,我要你自食其果,后悔来到这世上!

极品亲戚嘴毒狠心是吗?

可以,我让你瞧瞧这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前世的云渺,性格懦弱,备受欺负,败犬一枚,最后落得母亲惨死,男友抛弃,孤苦一生的下场!

这一世,她决不再做败犬,她要做自己的女王!

148萌妞儿要占大便宜

大叔——

萌萌突然惊醒,寝室的灯被打开,对铺的秋文珏和下铺的秦双都从棉帐里探出头来,叫萌萌的名字。

“我,我没事儿,只是……做了个噩梦。”竟然出了一背的冷汗,可再想又忆不起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好像是关于大叔的事。

她喘着气,慢慢平抚自己的心跳,但心头已经被一股不好的感觉笼罩。

此时,已是天亮时分,寝室没有再关灯,盯着灯光,萌萌禁不住有些胡思乱想。

其实他们也才两三日没见面,怎么这次会做这种古怪的梦呢?难道是什么预言?还是她自己的潜意识在做怪?其实根本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她的女性敏感罢了?

她翻了个身,看到已经充好电的手机,立即开了机。想起之前两人还情话绵绵,互道相思,她心里的不安就消褪了不少。

to大叔:大叔,刚才做梦,我梦到你了哦!不过已经记不清具体是什么情形了,唔!真不想离开暖暖的被窝,大叔,你醒了吗?(嘟嘴亲亲的表情)

很快,她就收到了回信。

to萌萌:想我了?

嗷呜,大叔好直接,哦不,大叔一直都很直接,嗯,也不,大叔最近变得好浪漫。嘻嘻!

to大叔:你不想人家嘛?

to萌萌:想。

嗷呜,大叔真是太直接了太直接了太直接了——受不了!

to萌萌:很想。

嗷呜,这是秒杀嘛!

小姑娘一大早地在床上扭动个不停,终于折腾得室友们睡不着,齐声声讨才消停。

早餐时

秦双一巴掌拍在萌萌的脑袋上,筷子上的鸡蛋“砰咚”一下跌回碗里,溅了她一脸的米粥,气得她昂首哇哇抗议。

秦双哼笑,“我说萌妞儿,你跟你家大叔也不过同居了个把月,这才分开几天就一副魂不守舍,日日犯相思的孬样儿!你这是存心刺激我们这些没男友没帅哥没大叔没爱慕者的单身美少女,小小脆弱滴心灵嘛?!”

秋文珏也故意笑着点头,“就是啊!萌萌,你也太刺激人了,晚上还叫得那么大声。”

周围立即有数双眼睛加耳朵凑了过来。

萌萌急躁了,“你们俩一搭一唱地玩双簧啊!人家哪有啊!”

“我们都听到了!”两女孩异口同声,真是比双簧还双簧啊,差点儿没急得萌萌打地洞钻掉。

好在她还记得反驳,“谁说你们没男友没帅哥,没爱慕者了,那不就是嘛!大志,你快过来啊,这里这里,小双身边有空位。大志,刚才小双还抱怨说自己没有爱慕者,你赶紧地上去填补空白哦!”

“姚萌萌,你再唯恐天下不乱,别怪姐妹儿不帮你——占位置。”

赵大志已经霸上位置了,“没关系,萌妞儿,她们不帮你占,哥帮你占啊!”

“我吃完了!”

“喂,等等,还有颗卤鸡蛋没吃呢!喂……”

这对儿顺利双宿双飞去了。

但萌萌旁边的位置,立即被人坐了去,“喂,我听说,苏佩佩也进了学生会?你怎么不想办法把她弄走啊?一颗定时炸弹放身边,你练胆量哪?”

来有正是江海娜。她目光微黯,看了眼那两人消失的方向。

萌萌终于吞掉蛋蛋,扭头,眯眼,“为什么要把她弄走?”

江海娜叹气,“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儿。”

秋文珏也有些担忧道,“萌萌,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虽然有班长跟着进了学生会,但你还是小心点为上。娜娜说的也没错。”

萌萌抿抿唇,想了下,道,“嗯,谢谢你们,我会小心的。”

就在这时,一片笑声里,就见苏佩佩在几个高大帅的男生们簇拥下进了食堂,看到萌萌后立即跑了过来,笑道,“萌萌,昨天我回来得太晚,忘了跟你说。昨天学生会开会,要准备圣诞晚会,要出表演节目。说是我们学生会自己的干员要是想表演的话,可以优先择录节目哦!凡是参加的人,不管最后网络投票竞选最佳节目结果如何,都有好好的参与奖。另外,还有抽奖活动呢!会长和副会长他们已经找了两家赞助公司,一家数码,一家手机,一等奖可是价值五千的……”

萌萌想,要是秦双在这里肯定早在“表演节目”这里,直接喊卡开喷了。因为,他们寝室除了苏佩佩一人擅长表演,其他人就秋文珏最擅长学习外,都是没啥突出专长的。苏佩佩什么时候不好挑,偏挑在这种公众场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哪是为了邀约室友参加活动,更像是在炫摆自己已经是学生会一员,还会在晚会上大大风光表演一场。

不过,听到后面的抽奖项目,萌萌这颗小土包子好贪便宜的心肝儿,就止不住地砰砰乱跳了。

“好啊,好啊,我们报个合唱节目吧!”

“萌萌(姚萌萌)——”

秋文珏和江海娜同时叫出声,却教萌萌一手拍掉,眨眼皱鼻子地打暗语,两女孩无奈又奇怪,只得等苏佩佩人走之后急急斥问。

江海娜似乎对很多事都非常有经验,说,“像这种表演活动,向来都被艺术院系的人包揽完了,我们根本不可能被选上节目的啊!”

秋文珏叹气,“萌萌,你是不是最近没有大叔抱,太过空虚寂寞呢?”

萌萌叫道,“哪有啦!我知道咱们不可能被选上,但是要想抽到大奖,就得打入敌人内部,挖掘可靠消息。到时候,咱内部干员一般都会给多发抽奖券,就机会抽中大奖啦!所以,我想要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入内部,报个节目去参加,那是最掩人耳目的体面办法啦!”

两女孩瞬间绝倒!

……

学生会

正在整理报名候选节目单的女孩突然发出一声低呼,立即引得其他人注意,于是报名单很快传到了朱碧婵手中。

“姚萌萌?她们要唱鸟叔的名曲,跳……骑马舞!”朱碧婵的脑子迅速闪出了萌萌小姑娘穿着黑色西服,梳着油光水滑的大披头,做骑马状,又唱又跳的锉样儿,美颜不禁抽搐了两下,立即拿笔要将之划掉直接淘汰了,“太可笑了,这种节目谁让填上的。还以为……”

“等等!”

可惜朱碧婵的笔没能画下去,报名单就被人抽走了,来人正是一脸娇笑的苏佩佩。

朱碧婵眉色一沉,苏佩佩先道,“副会长,别这么大惊小怪的嘛!我觉得萌萌她们报的这个节目,很有意思。虽然现在鸟叔潮已经淡了,不过由全女生装备的这种节目,还是非常能吸引同学看点的。”

“你,苏佩佩,你别太过份。这选节目的事情是由我全权负责,不是你这种菜鸟自以为是的两句话就可以决定的。名单拿来!”

“哟,像选节目这种大事件不是我这种菜鸟决定,难道副会长大人就可以公报私仇,连全员会议都不开就私下把我们内部会员报的节目删除掉?”

正在这时,卫正阳等几个男性干员到了,不巧地就听到了苏佩佩的最后两句话,便好奇地询问起来。当看到萌萌带室友们报的节目时,都不禁笑了起来,均表示挺期待这小妞儿的表现,还说很有创意。

朱碧婵当场就颜面尽失,气得双唇发颤,却是笑了出来。

“既然你们这些臭男生都喜欢看人家小姑娘出丑,那就随便你们吧!”

最后,大笔一划,萌萌满心以为完全不会中选,完全是她随便乱想的节目,竟然赤果果地登上了圣诞晚会的节目名单。

当晚苏佩佩把这好消息带回寝室时,闻讯的三人同时僵掉。

秦双第一个跳脚,去揪萌萌的耳朵,“好你个小妮子,你一天不给姐找事儿你就不消停哪!你就三天没被你家大叔压压压,你就来折腾我们!跳什么骑马舞,你自己一个人跳去!”

萌萌苦哈哈地叫,“双,双啦,人家只是想去抽大奖,我哪知道那么容易就被选上了啦!双啊双啦,帮帮人家嘛,听说头等大奖五千块耶,三等奖都是一千多的呢,好像还有你喜欢的那种丰胸按摩器……”

“你你你,你天天用着连五千块都买不到的手机和平板儿,你还贪那种小便宜!”

萌萌食指对对戳,嘀咕,“人家就是忍不住想贪贪看嘛?万一中奖了,多棒啊!”

一双星星大眼瞬间秒杀了寝室所有人,众人一声哀叹,再次绝倒。

校园生活,总是几多欢喜几多愁啊!

……

同样的夜晚

朱碧婵心情糟糕,晚饭没有吃多少,就回房间温书了。

今天,她去校办办事时,碰到了贺英琦正从学籍管理处出来,两人一如普通朋友般打了招呼。当时她的心情很复杂,可是也有一丝偶遇的喜悦,可是当问到贺英琦到此的来意时,她就再端不住了。

“你要退学?为什么?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你是为了姚萌萌那个小土包子……”

“碧婵,请你不要这么说萌萌。”

“可是你不是也那么说过,我……”

“对,我可以说。但是我不喜欢听到从别人的嘴里,用这么鄙视轻蔑的口气那样叫她。”

她真是无法理解,姚萌萌那个小挫妞儿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让一个两个男生都像蛤蟆肉糊了眼,全对她神魂巅倒的。现在……

“可是她已经有喜欢的男人了,你明明都认识,为什么还要为了她退学,为她要放弃你努力了这么多年的理想,这值得吗?”

“值得!”

“为什么?”

“因为是她点醒了我,让我意识到,我曾经的那些理想多么幼稚可笑,无足轻重!因为她,我决定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这也是为了我自己!”

“可是她明明没有拿到掷铅球的奖,你,你根本不用……”她明明知道自己这样根本无异于死缠烂打,已经失去了做为一名淑女应有的矜持和态度,可是她就是忍不住,不甘心。

“这个决定,我早在运动会之前就下定了。其实,当时只是说说罢了,跟她也没有直接的关系。你不用胡思乱想,以后要是能跟她做朋友,你就会明白那是多么有趣儿。”

她会跟姚萌萌做朋友,除非天上下红雨了!

“姐……”

这电话一接通,朱碧婵压下的委屈再也忍不住,像潮水般涌了出来。

那方,朱婧慈叹息,只能听着小妹诉苦抱怨,也从中了解到了更多关于萌萌的情况。心中酝酿已久的那些计谋,也在迅速地发生着重排再组。

朱碧婵发泄了个把小时之后,心情终于有所好转,可是却也提不起劲儿再去温书或准备留学考级,恹恹地躺在床上,就像幼时撒娇一般,“姐,你就不能早点回来吗?我看,厉家人似乎从厉锦琛到他父亲,都承认萌萌的身份了。甚至,那天元首大人来学校视察的时候,还特别关照了姚萌萌,他们后来还一起离开,听说还吃了饭。”

“什么?你说真的?连元首都见过那小丫头了?”

“是呀!那个姚萌萌,真是个深藏不漏的主儿。姐,你可不知道,她就说了七国的问候语,就把元首逗得老怀大慰,让她同行。那晚上,她就在元首面前耍宝……”

朱婧慈真有点儿难以控制了,她越听越心惊,不仅因为厉锦琛一而再地拒绝和冷酷手段,还有妹妹所述中,那个男人竟然让那小丫头跟元首搭上了话,讨到了好。这里意谓着什么?!

要知道,就是专门负责给大领导们拍照的编内记者,在给领导拍照时也是有严格的距离要求,只能在十米外进行。那还是专职此项工作多年的人,都无法轻易获得其信任,任其近身。可现在就凭姚萌萌这个没家世、没外貌、更没学识的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竟然能与元首他老人家同行。先别开是否真因其个人魅力,博得元首大人的喜好,但这其中必然有厉家人的刻意而为。厉锦琛这显然是在为姚萌萌找靠山,一个无比强大而不会轻易被撼动,也不会有人敢去招惹的大靠山。

他真的喜欢上那小女孩吗?

这怎么可能!

“姐,我好烦啊,怎么办呢?”

朱碧婵久未听到姐姐的回应,又撒起娇来。

朱婧慈迅速收敛了内心浮起的那一*巨大震荡,克制地说道,“要是你心情实在不好,就跟你婉儿姐姐打个电话,让她带你去散心。我们朱家现在还能在上面说得起话,做得好事情,也多得刘家帮我们在下面运作,这个你也该清楚。要不,你就代替姐姐,跟刘家打好关系。”

“啊,又要跟刘家人打交道啊!姐,你还不知道之前那个刘菲儿在一年级军训时,闹了些什么丑事儿。而且,我也不太喜欢婉儿姐那些玩乐。要是给我妈知道了……”

朱碧婵本是朱家最小的女儿,从小到大都被家人捧在掌心,家教颇严,还属于乖乖女一列。对于刘婉儿、刘菲儿一流,听说其经常出入于地下娱乐场所、舞夜场,就很不以为然,也不喜欢跟其攀亲带故。且之前刘菲儿刚入学时,也是有意想要跟她拉近关系的,都被她高冷地拒绝了。

就在那时,一个电话打到了朱家,目的正是找朱碧婵。佣人阿姨将子母机送上楼,叩门提醒朱碧婵有来电接听。朱碧婵不得不跳下床,有些不耐烦地拿过电话“喂”了一声,让朱碧婵立即变了脸色。

“婉儿姐姐?”

……

在那之前

话说刘耀终于成功向厉锦琛发出邀约,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立即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便是向大洋另一边的朱婧慈报告情况。毕竟,这电话能一再打通厉锦琛的专属号码,都多得朱家人的帮忙。这个谢意,必须第一时间传到。

“小婵,我听得出,阿琛他还在生我的气。唉,你还是早些回来,帮咱们解解这心结。你说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他还在耿耿于怀。小时候的一个恶作剧,竟然记恨到现在,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我想,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这个仙女儿还是早点回来点拔点拔你的情郎啊!”

朱婧慈回应得口气,似乎没有过去那么有信心。这让刘耀莫名地就生出些不安,本来他还想问问之前终于诱到厉锦琛去了那个美国富豪的小岛赴约,朱婧慈到底有没有“得手”。若是能成功得手,那厉锦琛就算想跑,朱家人也不会轻易放过的了。这有权有势人家的女儿,不管是普通人碰了,还是权贵子弟们碰了,都不是轻松说两句话就能了的。

可惜朱婧慈口风极紧,很快就结束了通话。

刘耀在之后的几日等待里,真是度日如年啊!公司股票清了盘,他已经是实打实的破产总裁一枚了。出去哪里都不受人待见,霉得都长饱子了。要不是老子托人找关系帮忙,这天然气矿产又是国家占大头,算是从组织那里又捞到了一个“缓刑期限”,让他想办法找回资金链,解决问题,不然这会儿他估计已经蹲在大牢里,吃苦牢饭了。

时间能耗损人的毅志,刘耀也只是个靠群带关系有了些能耐的凡夫俗子,很快熬不过自己的心魔,担心厉锦琛周末根本不会覆约,于是左想右想,终于还是又找上了家族里的智囊,刘立伟。

刘立伟听到刘耀竟然能联系上厉锦琛了,也是相当惊讶,于是要求立即当面详谈。

刘耀也没想到这次刘立伟没有再拿一副教育孙子的嘴脸对自己,有些出乎意料地积极帮忙。两人约在外详谈了一番后,刘立伟就给出了一套十分诱人的方案。

“阿耀,我觉得你能联系上厉锦琛,那就是一个契机。但是,厉锦琛会不会前往赴约,我觉得这几率极小。所以,这里的第一步就是扩大稀有合金的宣传力度,让厉锦琛知道咱们是亚洲这块抢购的唯一入口。”

刘耀一怵,道,“这个,我怕会触怒厉锦琛,要是给我来个斧底抽薪,恐怕俺就活不了了!”要知道他现在还是托爷爷辈儿的人给面子,才勉强保住了这一线生机。

刘立伟却愈发地表示出信心十足的样子,“阿耀,幸好你这次及时告诉我了。咱们可是同系连枝的兄弟,怎么可能不帮忙。刚好,我最近结交到了一个人物,若是能请动这个人到场,为咱们平衡双方的势力,这事情可就成功了一半。”

刘耀听闻,心中一动,急问,“什么人物?还有什么大人物能让厉锦琛那臭小子低头的?妈的,你可不知道我为了不破产,找了多少人。连国行行长都托爷爷帮忙引荐了,可是人家怎么说的,摇头没法儿。还有比那更大的人物吗?”

刘立伟心中叹气,心想他这个兄弟会被折腾成这样儿,还真是不能怪别人,自己安于现状眼界狭小,折腾了五年不过赚了两个钱就自以为是了。身在权势圈子里,却完全不了解这个圈子的水有多深,权势之威到底有多大。结果被人家动动小手指,就被逼上了绝路。

但刘立伟也没再像以往那样,想要诱导刘耀看清那么多真相,只道,“你知道,厉锦琛的恩师是屠家一派的吧?那么,你也应该知道,能称得上皇太子的除了屠家的那位,还有谁能与之匹敌?”

“你是说姜……”刘耀闻言,脸颊就是一抖。他平日在自己的圈子里称大爷,混得风升水气,大小明星模特随便挑着玩儿。可是,那要再上一层就好像比登天还难。他曾经也尝试过,进入像朱家那样的上流圈子,但寻了不少路子,他也只有妹妹跟朱家大小姐朱婧慈是学校姐妹淘兼闺蜜这一条路。要是他自己说跟朱家小姐是好友,人家瞥都不会瞥他一眼。

想当年啊,他们刘家姐妹能进那军队大院儿玩儿,那也是颇有些机缘的。可他们刘家到底是世代为商,就这一代的刘立伟方才算是正式入仕权势阶层,且还混得有模有样儿,在家族的这一代子弟里,都是长辈们过节过年都会夸赞的榜样。同时,经刘立伟庇护的兄弟姐妹,也不在少数。

姜立伟觉得刘耀还不算完全没救,笑着点了点头,道,“姜太子出马,厉锦琛他就是再想仰仗屠家的关系,那也要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了。这样,你有姜家做靠山,才能与厉锦琛他平起平坐地谈判。我想,如果可以利用那个稀有合金的案子,把厉锦琛拉入姜太子的阵营。姜太子一定会记下你的功劳,到时候一步登天的可能都不在话下了。”

刘耀听了,只觉得有些口干舌躁,仍是觉得不可思议。刘家跟朱家比,都是小草民一个。那朱家跟姜家比,几乎也算是半个草民了。帝国的三大家族,姜,屠,曲。不管是对刘家,还是朱家,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啊!而这三家之首,正是姜家,当前帝国真正执掌大权的第一家族。他竟然能有幸见到真正的皇太子,这应该是老天怜悯,不忍见他刘耀就此走衰啊!

“但是,立伟,你真能请动姜太子出马,帮咱们斡旋这事儿?”

刘立伟倒颇有几分得意的笑了,“这个,还是要感谢你自己。多亏你之前果断地帮了朱家,拿到了那个稀有合金的一部分原始股权。你大概不知道,那稀有合金,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小东西啊!阿耀,你真是抱着宝贝疙瘩都不知道利用,要是不够重要,你以为厉锦琛会亲自在第一时间飞去商洽购买?!”

刘耀似乎立即醒悟,“你是说,姜太子也想拿到这个稀有合金。”

刘立伟又摆摆手,“不是那么简单,但是帝国也需要这种稀有合金,现在听说之后,正后悔没能早星条国一步发现。毕竟,那里可距离咱们海域那么近啊!所以,这事儿,姜太子也想办好了跟老爷子邀功吧!所以,这事儿咱们只要处理好了,你小子不仅能渡过此次劫,说不定就此晋升于他们那个圈子。”

兄弟一商量,就从白日到了华灯初上。

末了,刘立伟又想起一事,提醒道,“赛马这茬儿安排得不错,够热血沸腾。不过还是要安排些调剂品,呃,这个档次不能太低了。那些明星模特什么的,最好不要来。”

刘耀一听,先是眼一亮,就想到了最近认识的妖娆小明星,可刘立伟后一句就让他苦恼了,“档次不能太低?这个,大明星的档次也低了?”

刘立伟横睁了刘耀一眼,叹道,“太子爷要玩小明星,还需要你刘耀牵线搭桥。我说的是调剂,不是三陪。像他们那些人,家教都非常严,不可能在公开场合里搞七捻三,人家要的是一种格调,气氛调剂。”

刘耀顿时抓头搔脑,急了,“明星模特不行,要格调。我靠,难不成请一庙子尼姑,这个够有格调!”

刘立伟又好笑又好气,直道,“唉,戏子肯定不行。最好是家世好,待字闺中,清清白白,又有学识情调的女孩。譬如,朱婧慈的那个听说做了学生会副会长的妹妹,貌似还是帝都大学近几年来的第一校花。”

“你是说,朱碧婵那小妮子!”

说出名字时,刘耀自己心都在发痒了。

于是,刘耀立即给自己妹妹打了电话,要其无论如何也要说服朱碧婵参加周末的马场活动。故而,便有了刘婉儿打到朱家的这个电话。

“姐,我不想……那个,你又不是不知道,刘菲儿之前闹的那事儿有多恶劣啊!全校都通报批评了。而且我还看到她离开学籍处那天,又撒泼又哭骂的样子,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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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超甜蜜重口味黑x文】。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149人家快累死了上

丢脸死了!

朱碧婵打心底里不喜欢跟刘家人有牵扯,直觉刘家跟朱家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嫂索,看最哆的清女生爾說她交朋友也并非一定要门当户对,资源互换,但至少脾气、格调要相当。加上她本就小了朱婧慈十岁,在朱婧慈跟刘家玩成小时,她家也没跟朱婧慈家住一个大院,几乎没有多少接触。等到她被父母教育成了真正的淑女小公主,那看人待事的眼光和方式,已经形成,即算后来跟朱婧慈走得很近很亲密,也很崇拜这位族姐,但横竖怎么看都看不惯刘家人的作派,不喜与之同流合污。

嗯,是的,朱碧婵觉得刘家人就是一块污泥,特别是亲眼看到刘菲儿的一些作为时,更笃定了这一点。

这会儿,隔着越洋电话,朱婧慈也不好劝说什么,就在这时候,刘婉儿的电话就直接打到了朱家。

朱碧婵没有挂姐姐的电话,听着刘婉儿语气亲切、宛如亲姐般地问候,对于刘菲儿那种移般的厌恶感就淡去了一些。

刘婉儿对朱碧婵是有相当了解的,这一方面是通过闺蜜朱婧慈,另一方面便是通过表妹刘菲儿。当然,比起两个绪化的小妹妹,她为人处事自要成熟圆润许多,极懂得顺毛捋。

“……小婵,也许是刘姐多事儿了。之前就是听你慈姐姐说,你最近心不好,刘姐就想着自己有亲妹子却因故不能关心照顾,婧慈她身在国外又力所不及,所以我就大胆着越俎代庖地打个电话来问问。希望你别介意啊!”

朱碧婵听得对方如此客气,倒也没最初那么抵触,遂耐着性子又应了下去。

刘婉儿心下得意,就是像朱婧慈那样高傲的女人都喜欢跟她做朋友,朱碧婵这样的娇小姐对她来说根本是小菜一碟,很快就能被搞定。

又道,“最近牧场诞了冬马哦!可爱极了。姐就想小婵对小马儿有没有兴趣,跟姐去瞧瞧。当然啦,小马是没有小熊猫可爱,不过骑骑马儿,打打猎,纵山野,也可以释放心。要知道,姐失恋的时候就喜欢去九龙山上的别墅住上几天,那一下心就霍然开朗了!呵呵呵,小婵千万别误会,姐可不是说小婵你失恋。这次是你刘耀哥哥做东,到时候还可以吃烤全羊、烤全牛,跳藏舞,看跳铁圈儿啥的节目,大概还有你认识的朋友会来,像是厉家……”

朱碧婵听到“纵山野”,就有些心动了,想这整日待在学校那种象牙塔里,有时候真会憋坏人,要不是临近期末,她放大假时都喜欢寻访名山大川,全球各地旅游,遂一听到此,就忍不住问出,“俊臣哥,他也会去吗?”

刘婉儿的话一顿,眉头微蹙了下,就又扬起了笑,“你耀哥跟俊臣哥向来关系还不错呢,前不久两人才一起喝酒吹牛,应该会来。怎么,你这丫头,属意你俊臣哥?”

朱碧婵现自己失态,又立即回避,“没。只是,我怕你们的朋友,我都不认识。我只认识,俊臣哥一个……”

刘婉儿心下冷嘲,又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解除朱碧婵的戒心,最终成功约定了接人的时间,满意地挂上了电话。

那时,刘耀就凑在刘婉儿身边,听到那头女孩终于应下一声“好”之后,心大好,直觉得那电话里柔柔弱弱的少女声音,如莺啼燕鸣,美妙无比,诱人无比。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朱碧婵时的形,心头莫名地泛起一丝期待感。

刘婉儿窥出几分端倪,就攘了兄长一把,骂道,“怎么,光听到人家小姑娘的声音就心驰神荡了?这只骄傲的孔雀,心怡的可是你的好哥们儿臣少,你这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趁打打消你的如意算盘吧!”

刘耀冷哼一声,“瞎说什么。那才多大点儿的小丫头,现在爷最重要的事可不是泡妞儿。”

刘婉儿懒得理兄长的欲盖迷彰,心里只盘算着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事,问,“你真的确定,厉俊臣会来九龙山牧场?我听说他还在南方军区,恐怕要过年才能回得来了呀?”

军人没有多少自由时间,除非是极端重要的事,否则不会突然离开驻地。

刘耀翘着二郎腿,摊在沙里,一边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开始呼唤狐朋狗友,帮忙筹划当日的具体活动了,一边哼笑,“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哥自有的是办法,把你的心上人弄到你面前。”

刘婉儿娇嗔一句,遂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裙,立即跳起来叫着要去购物打扮。她很有自信,像厉俊臣那样的男人,不可能喜欢上朱碧婵那样生涩的小鬼。哦,至于厉锦琛那个懦弱的小白脸,会喜欢上一个幼啮,呵呵,那也是他狗改不了吃屎,天生总是差他们一截!

……

自打萌萌报了节目后,新的流开始在她四周开花立朵儿,各种风传。

“萌妞儿,听说你报了节目要参加圣诞晚会啊!”

“熊猫妹,听说你要上圣诞晚会表演鸟叔的经典舞曲啊,怎么不是跳熊猫舞呢!”

“萌萌,我们好期待你跳熊猫舞啊!一定好可爱滴,我们已经准备好萤光棒了,你要好好排练哦!”

“萌宝儿,我也参加跳熊猫舞,鸟叔的熊猫舞里都有女生,你们舞里也得有像咱这种高大威武帅炸天的哥哥撑场子才行啊!”赵大志已经激动得当场放起了鸟叔的音乐。

“萌宝儿,我听说你要在圣诞晚会上挑大梁,跳舞唱歌还当主持人!混得不错啊!我说班长,咱们班有此一宝儿,可胜过那八十八枚奖牌的威力啊!”陈小飞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无视了向东辰微沉的脸色,继续以讹传讹,彻底扭曲了真正的事实。

萌萌算是彻底领教了流的威力,只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走人,懒得再理这些颠倒黑白的胡说八道了。

向东辰却不打算放过小丫头,将人抓到角落里,又是一阵海批。

萌萌郁闷地叫道,“这不准那不准,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总是限制人家啊!还是你也学会贺英琦的马后炮功力,事先选节目的时候你在学生会怎么不帮我拦着,把节目给我刷下来啊!现在选都选上了,横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啊!”

向东辰气吼,“你还敢怪我。谁让你自作主张,也不跟人说一下。明明就是自己笨,没事儿找事儿,你还敢怪我了!”这说着吧,真是越来越生气,一把掐住了小姑娘气鼓鼓的小脸,掐得人嗷嗷直叫,开始对掐。

无奈,萌萌人矮手短,掐不到也挣不掉,想掐手臂吧,大冬天的穿得太多,根本掐不到,且男孩那一身骨肉练得结实,连块皮都拧不起来,自己却痛得要死。最后只能使诈装哭叫痛骗其手软,这手一拿开,她立马小人得势,狠狠就是一脚跺下去,疼得男孩一下弯了腰,就朝后蹦出好大步。

“向东辰,你不帮忙就算了,我的事我自己搞定!”

“姚萌萌,你有种的就别再给我打电话求、救!”

萌萌裂嘴拉眼皮做着鬼脸跑掉,心里却在想,哼哼,姐姐本业就没种啊,回头要真出事儿了,丫就等着救驾吧!

好吧,经过向大班长的熏陶,丫小萌妞儿也终于训练出了一套以黑制黑的赖皮手段了。

哼哼,敢小看她滴人,通通滚粗!

之后,向东辰到学生会跟定节目的干员大肆辩论了一番,还是卫正阳的一句话,平息了冰山学霸的怒火,“节目单虽然定下了,但是晚会前还有一个彩排预演。要是到时候大家都觉得萌萌她们的节目不合适,也会被刷下去的。你这时候打击人家的积极性,不是存心讨人嫌吗?”

向东辰磨牙,那个小肥妞儿,回头有她好看的。随即,他想到一件要事,就给萌萌打了电话。

“你,最近的模拟题测试成绩怎么样了?还有,期末复习得怎么样了?别告诉我你们晚上全花在排练节目上了,你还没摸书。别给我结结巴巴的,我这里有老师特别勾选的考试题目,八成准。今晚,阶梯教室。要不要,随你。”

立即挂了电话,想到女孩那郁闷又捉急的叫唤声,他就忍心不住有些小小的得意。一个老男人算什么?我会让你们都知道,有些差距不是一厢愿就可以摆脱的。谁才是最适合的,日久见人心!

萌萌现,运动会明明已经结束了,可她好像比之前还要忙活,和种事压在日程表上,看了她直搔头儿,一把将计划表给灭了,可惜回头还得面对一堆麻烦事。当其次的,就是为了占小便宜却惹来了大麻烦的鸟舞!

“小双,小珏,我要死了!”

为此,她不得不又装可怜博同地向秦双和秋文珏求助。

“去,等你死了,姐会帮你收尸的。”秦双觉得,这二货应该吃点教训,不然不会长记性,决定狠心不理。

“唉,萌萌,别哭了,先把今天的单词背了,题做了,书温了,咱们再想编舞的事儿吧!”秋文珏一句话,让萌萌真是欲哭无泪。

回头,萌萌只能背着书包去赴向东辰的约了。而今看来,正途太艰辛,只能另谋捷径了。

向东辰如期看到一颗鬼头鬼脑的身影在教室门口张望,立即大叫一声,把人给拎到了身边,开始全方位各种“折磨”,看着小姑娘一脸不甘却偏偏又要腆着脸求自己的模样,心中大爽。

不过,两人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时间。

才刚坐下没一小时,萌萌的电话就响了。向东辰十分不满地下令,学习时间关机。可萌萌一看来电显示是厉锦琛的专线,那一身奴骨顿时就反了,立即接了电话,没说两句,就只应着“好好,我马上就出来”。于是迅速收拾战场,要溜了。

“姚萌萌,你又要临阵脱逃。”

“哪有啦!人家大叔来接我了,回去学习也一样的嘛!这个题册就借我了嘛,班长大人你最好了哟!我再欠你一顿大餐做酬谢啦,拜拜啦,周末愉快!”

向东辰想要阻止,可惜小姑娘竟然先下手为强,一把就扫走了重要的习题册,然后借着之前就故意要求的座位优势,顺利跑掉,他想要抓却碍于被桌椅拌了手脚,将将就晚了那么一点点。他当然不会轻易死心,立即追了出去,身后还跟着陈小飞等人的兴奋呐喊声。

“老大,加油!”

谁料,万万想不到的事生了。

他追出教学楼,就在那片暖融融的路灯灯光下,被清理出的空地上,正停着一辆颇为惹眼的红色跑车,两只翅膀般的车门高高开起,引得来往师生都惊讶恻目。就在车旁,站着一个着黑色大衣的男子,墨镜和高高的立领几乎掩去了他的面容,只透露出些许的白皙,便似那肩头的一抹皑皑白雪,透着冷傲、孤清的气质。

偏偏就是这样遗世独立般的气质,更让人移不开眼,不自觉地被吸引。

他听到女孩娇脆脆的呼唤,然后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儿,扑进了男人敞开的怀中,被黑色大衣裹住,掩去了那颗红艳艳的小球儿,然后俯身向下,似乎吻了女孩的额心,就将人迅速推进了车内。翅膀般的车门迅速合上了,车内亮起了灯光。

灯光里,完全是两个人的世界。

他笑着拧了拧她乖笑的小脸,她嘟嚷着好冷,把手往他怀里最温暖的地方钻,他宠溺地捏她的鼻尖儿,从保温柜里拿了一罐已经温好的热奶,塞到她手里。

“大叔,你都不知道,人家快累死了。”

厉锦琛动汽车,目光扫过了教学楼阶梯上突然停住的身影一眼,便收回了眼,一边笑应,“那回去先做个spa,好好休息一下,事都放到明天。”

“好啊好啊,我也觉得,我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不然,真要烦死了。”这个时候的萌小妞儿,最想听到的就是这种“鼓励”,那头点得如捣蒜,把期末考、cet4通通抛到了脑后。

车尾扬起一层淡淡的雪沫,很快消失在灯火阑珊之中。

阶上的少年,久久驻立,神色已晦黯不明。

……

本来该是放松的spa在意料之中的“意外”里,迅速转变成了一场香滟刺激的水下斯磨,甚至好几次差点儿擦枪走伙,欲罢不能,便不知如何竟然又演变出了一些令小姑娘想像不到的“新花样儿”。在驭这一课里,她又再一次被震撼到了。

夜色更深,厉锦琛终于如一头魇足的兽,抱着已经毫无抵抗力几乎昏过去的小姑娘,出了卫生间,将人安置在了大床里。

小人儿就像一条白生生的美人鱼,裹在深色的被子里,粉颊嫣然,就像一道可口的美味,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他替她掩上被子后,在船上深深凝望了半晌,又转身回了卫生间,转开冰冷的水,将自己从头淋到了脚,睁开眼时,在光可鉴人的瓷面上,尤可见一双漆黑的眼眸,隐隐泛着血色。根本没有获得懑足,甚至……

哐啷,地上落下一片碎瓷渣,每一片,都倒映出一张可怖的嘴脸,让眼眸颤抖。水流里蜿蜒出一缕缕的血色,悄悄流向地底。

那副昂立的身影突然跪落在地,出砰的一声重响,沉闷而压抑,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儿越来越浓,水雾渐渐抹去了一切真实与虚幻。

萌萌这一觉睡得极沉,完全是被饿醒的。她哼哼叽叽地叫着饿,身子就朝熟悉的身旁蹭了过去,很快就抵上了一副热烫柔韧的身子,那温暖的感觉实在太诱一人了,也许是本能,也许是对那个热源完全信任,手脚在被子下钻啊钻啊钻的,就钻到了隔壁被窝里,立即被那团热源抱进怀里舒服得小脸直蹭,满足得直叹气。

可是,过了一会儿,灵台渐渐清明,她霍然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然后,懒觉的一刻彻底走了调儿……

她的抗议,都没啥作用,最后只能乖乖就范。她总会忍不住奇怪,似乎在这种时候,厉锦琛就会变得特别不一样。平日的他,从容淡然,沉稳克制,虽不至严肃得让人害怕,但也总与人保持着一种不易亲近的距离。而在两人独处的此刻,他热如火,邪魅逼人,简直让人无法招架。所有的难和郁闷只有在下中慢慢道来……

这一遭足足磨叽了好半晌,她感觉比晚上那一遭spa还要熬磨人,可偏偏似乎开始适应了似的,任之摆弄来去,明明饿得不行了,这一次竟然没有昏过去。他离开时,还故意拍拍她小脸,口气哑哑地笑谑她,“乖,完事了,就可以吃东西了。”

完事了,她连手都抬不起来了,怎么吃东西啊!

“大叔,我要抗议!”

萌萌捂在被子里扑腾着,嗷嗷埋怨,可惜她声如蚊蚋,正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丝毫不觉。她又磨嗦了一会儿,才钻出被子,双眼立即被船边的东西定住。

移动小桌上,有正温着的牛奶,巧克力蛋糕,还有火腿三明治。那叫一个色香味俱合哪,瞬间让刚刚还嗷叫已经连一根头丝儿都动不了的小姑娘,立即跳蚤附体了,爬起身裹着被子,就伸手去抓了蛋糕来,大大地咬下一口,连味道都没认真品偿,就咽了下去。几大口就解决完了,末了,舔着手指头回味儿着,嘀咕着,“哦,真是太香了,太香了,怎么能这么香呢!从来都没觉得这巧克力能这么香的,唔,早知道就慢慢吃了咩!”

她一双大眼还瞄着牛奶和火腿三明治,思索着先扫荡哪样,或者两样同时扫荡,更爽啊!

双手刚刚伸出被窝,卧室门就被厉锦琛推开了。那伸出的一双手,立即僵了一下就缩回来,尖叫随之响起。

“大叔,你不要脸,你不敲门。”

厉锦琛深吸了口气,大概是已经习惯了小姑娘时不时的羞涩式抽风,只轻轻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就打开衣柜,挑出了女孩的衣服,扔在船上,下令“起船”。

小姑娘继续在船上耍赖,撒泼,玩傲娇了,“大叔,你太过份了。之前就知道训人家,现在落在你们大人自己身上,就各种放宽模糊。这根本不公平!现在人家都没什么力气,哪能在一刻钟内完成洗漱穿衣梳头打扮,那么那么多事儿啊!我们女生又不是你们男生,裤子一套就可以到处乱跑了。哦,我说的是夏天啦!唉……人家现在,手手手臂都好酸好痛……”

她一边娇滴滴地叫着,一边用力捶着大船,嗷嗷直叫。想起他之前说的话,真是……啊啊啊啊啊,大叔太坏了,她真想尖叫啊!

“……大叔,你太坏了太坏了太坏了啦……嘤嘤嘤嘤嘤……”

厉锦琛本来不想睬这小丫头,让她自导自演,但是想一想这时间到了不做完该做的事,晚点儿她会更嚷嚷个没完,于是又转回了步子,突然,那叫嚷声就停了。

他不禁勾起唇角,眸色沉了沉,伸手拍了拍被子下的那团球,立即听到嗷呜叫声,“萌萌,你昨天没做完的事,不是计划今天做吗?或者,你要让我提前教你,怎么……”

“嗷呜,大叔你——”

突然冒出来一颗鸡窝头,散乱的长下,那张写满惊恐的小脸刹时让男人的心揪了一下,迅速转开了眼,掩去眼底浮起的腥色雾气。

“呜呜呜,你太惨绝人寰了,我,我,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她抱着被子去拱坐一边的他,他抬眸时,突然眼底纵过一抹锐色,一把将那小脑袋从被子里掏了出来,捧在掌中,直直吻了下去。

顿时,这吻得天翻地覆,日月无光,有出气没进气,憋得脸红脖子粗,差点儿又要来一场驭海沉浮,把昨晚的好戏再演一遍,女孩呜咽地拍打男人坚硬的背脊,却是在一阵昏眩之后,才被放开。

“听话,起船。”

他拍了拍她的脸颊,立即起身离开。

她昏昏呼呼躺床上,隐隐地感觉到有丝不对劲儿,正蔓延在两人之间,可一时之间,她又觉不出哪里不对。记得她那几个损友都曾旁敲侧击过,她和大叔进展到了哪个阶段。且异口同声说,禁x太多太久的男人,一旦被唤醒,那就是一头无法满足的野兽,会出奇不意地把你“咬”死。

完蛋了,她怎么觉得,自己已经有种要“死”了的感觉呢?之前总是觉得“不够”,不够亲密,不够帖心,不够了解……现在,呃,真是亲昵过了头儿唉!

萌萌终于磨下了床,然而在洗漱时,她突然现,浴室蓬头边的瓷砖墙,竟然被什么东西砸坏了,露出好大一个洞啊!可她明明记得昨晚两人洗鸳鸯浴时,都还好好的啊!呃,打住,姚萌萌,不准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以后绝对不跟大叔一起spa了……

她看了看墙上的裂痕,感觉像是一个重物直接击在瓷砖中,裂纹都朝四下散而出。

洗漱完后,她来到厨房说要帮忙,就看到了厉锦琛掌勺的手掌上,裹上了白色的绷带,心头莫名一跳,问,“大叔,你的手受伤了?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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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补上新花样儿,想要享受大叔式的震撼式教育,赶紧滴留哇亲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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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你想赶超他们?

白色绷带上,参出了点点红腥。

萌萌心疼,上前想要看个清楚,厉锦琛只说“没事儿”,还大力翻炒着锅里的菜,似乎真的只是小伤,并不影响他做事情。

可是心上人都受伤了,做老婆的却完全没发现。萌萌觉得自己很失职,就一直守在一旁端盘递碗,抢着干活儿。一旦要沾水的活计,她都嚷着直接抢了过去。他无奈地笑笑,她就絮絮地唠叨着,暗示他不该过于“大男人主义”云云。

吃饭时,萌萌想要看看厉锦琛的手,但只摸到一下,说了句,“唉,都参出血来了,伤口是不是还没有处理好呢?一会儿吃完,我帮你上药吧,大……”

厉锦琛立即抽回了手,将碗筷推到萌萌面前,淡淡地回绝了,“快吃你的。别瞎操心了!”

“怎么那么说啊!人家……”

萌萌的爱心被打击到,有些不满地嘟起了嘴儿,但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厉锦琛的态度似乎特别回避着手伤的事情。她呐呐地又低声抱怨了两句,没有再多说什么,转移了话题。心里,却不知不觉地埋下了一抹隐忧。

她寻思起那伤,到底是什么时候弄上的……昨晚两人在浴室时,手还是好好的。不过她被他折腾得high了好几次,后来甚至昏了过去,什么时候回到大床上的,已经记不得了。今早醒来的时候,又被他折腾了一番……好吧,她貌似真有点a萌体质嘛,竟然越来越适应了。头晚吃了妈咪准备的木瓜炖猪脚、红烧澳洲牛腩,还是有些体力不支,累昏过去。今早貌似还饿着肚子,竟然没有昏头……等等,等等,她明明是在搜索,大叔到底什么时候伤了手?

呃,他们爱爱,应该不会伤到手吧!

那早上他离开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伤到呢?

唉唉唉,怎么老是想到那些歪七扭八的上面,就是想不起关键……唔!

“萌萌,你是要把三明治戳成泥吃吗?”厉锦琛突然出声,吓得思想正严重抛锚的小姑娘手一抖筷子全落了地,一张小脸红如关公,艳似朝阳。

换了新筷子,迅速扒完饭,萌萌立即主动收碗,表示受伤的手绝对不能沾水,态度颇为坚决,厉锦琛也没说什么,便由了小丫头。

厉锦琛看着女孩认真的模样,说,“今天就在家里复习功课。”

萌萌仰脸一笑,“好。”

他的目色不自觉地放柔,“正好我也有些公务要处理。”

她裂嘴,露出一口莹牙,“好。”

他愣了一下,在她再转过脸来将洗好的碗交到他手中时,他俯首吻了上去,同时接过了碗一轮帕子擦去了水渍,单手放好,另一只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腰,将她轻轻揽进怀中,加深了吻。彼此的唇舌中,还留着早饭的味道,不能说有多么美妙,可是却是专属于自己,唯一的对方,不可替代,令人沉缅,令人陶醉。

她晕晕眩眩间,恍惚听到那无奈又压抑的喘息,听他声音沙哑说,“萌萌,快要忍不住了……”

那团无名火,瞬间点燃了她。

……

坐地爬满了阳光的桌前,萌萌抱着绯红的小脸,还觉得浑身虚软无力,脑子里浑浑噩噩,什么事也做不了,什么事也不想做。

——快要忍不住了……

这,就是男人的难以克制吗?!真像小说里写的一样,似乎,真的很痛苦的样子。

她一下放开了捂脸的手,看着自己小小巧巧的手掌,每一根手指,虽然不是标准美女那么纤长玉润,可是也算精致可爱……呃,精致、可爱……呃,跟某些东西比起来,还真是相差剧大啊啊啊啊啊!

噢!姚萌萌,你差不多一点好不好啊!现在是复习时间,你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噢,她是不是周末也不该回来啊,这样子下去,她真是什么都做不了,光是瞄一眼厨房的方向,都浑身发抖。

萌萌条件反射性地双膝一拢,哀叹一声,立即跳下椅子,跑回了卧室,冲进卫生间,脱裤,坐马桶。

她都不敢看,自己……只看到,白瓷的砖面上,落了几点晶莹水渍。

却不想,这眼光四处乱瞄,就瞄到了浴室里,那一片光洁可人的瓷面,花洒上连着的长长的金属管子,波光鳞鳞的池面,隐约可见的水底石台,还有,还有……无数个暧昧的,莹糜的,呻喘的画面,闪过脑海,无法克制身体的反应。

哦!

她双腿一拢,哀叹着,只想打个洞将自己埋了。

姚萌萌,你完蛋了。

那时,二楼的秘密办公室。

厉锦琛坐在办公椅里,也愣了好半晌,浑身愣是憋出了一层热汗,不得不喝了杯冰镇咖啡提神,才稍稍收敛了些心神,开始办事。

那时,道貌岸然的人工智能斯塔克通过生物扫描仪,测算出了一组数据。

大boss:肾上腺素分泌超高,多巴胺达到近一个月的峰值。

小夫人:肾上腺素也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多巴腔跟大boss齐平。

哦哦哦,想知道分析结果嘛?!

大boss的……已经多次超负荷充能却没有得到完全的能量释放,正在极度骚动不安态;小夫人的激素分泌度也达到了最近24小时滴一个超高峰值。经过本尊的观察和分析,小夫人要是再维持此种状态,到达下一次最佳……时期,应该可以顺利接纳大boss,而不会再中图“ng”,让妈咪期待的一堆小小琛都贡献给了下水道兄。

“斯塔克,你又在干什么?我说过不准再看棒子剧!”

“报告boss,我没看棒子剧了。”

“也不能看美剧!”

“我没看,我发誓。”

“国剧也不行!”

“啊,boss,其实刚才我在看一条最新发布的人类生物医学科研结果。”

叮咚!

厉锦琛正对面的屏幕,突然弹出了一个对话框,上面闪动着斯塔克很是谄媚的表情,用的是时下最流行的“小白人”形象。厉锦琛看得一阵眼疼,就要点叉叉灭掉,但是上面却有一行内容简介:女性在自己的no。1的最佳年龄重新获得研究证明,在……

斯塔克悄悄捂嘴(虽然他其实根本没嘴),偷乐:哦哦哦,boss大人终于还是抵不住那赤果果的本能,点了!

本能,永远是人类无法逃避的苦恼啊!

厉锦琛的眼眸迅速眯了起来,眉头间的褶子也加深了几许,随着内容的深入,他握着签字笔的手指,已经不自觉地泛了白。

两个小时之后

砰咚一声巨响,萌萌从高脚椅上摔下了地,满头小鸟跳舞,内心懊丧无比地,捂脸沉吟。

“不行了不行了,再这样下去,什么事都做不了啊!”

与此同时,楼上的男人猛k冰水,不时地上厕所,远程会议经常被打断,且多次失神忘了会议方在讲些什么,道歉已经不知说了多少遍。

终于觉得太丢脸,关掉了视频框从椅子站起身时,又伸手想拿杯子时,将一杯的冰块儿都打落在地。

他用力扒了扒头发,心中哀叹:该死的,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楼下的重响传进耳中,他心中一跳,立即往下冲去,却想着: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萌萌,你怎么了?”

“啊,我没事儿!”

厉锦琛下楼时,正看到小姑娘将翻倒的高脚椅扶起来,她穿着极宽松可爱的套头毛病,领口其实不大,可是在那俯身起身的瞬间,仍然让他的目光饱览到一片美景,不由眼神又是一黯。

他伸手时,她下意识地躲开了。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一碰,也双双移开,各看他处,嘴里不知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他的眼神,落在了女孩一双细细的腿儿上,虽然女孩不高,其实身材相当匀称……她的目光,落在男人那只包着绷带的大手上,看样子应该是手背上受的伤吧,好像手指没有伤到。幸好,不然,他平日握笔签字该多不方便啊。在做那个的时候,呃……

彼时,窗外阳光映着满城雪色,男人和女孩的脸颊上,也悄悄爬上了一抹绯红。

随即,两人同时发出咳嗽声,又同时想要问对方情况,但又同时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直到一通电话铃声响起,两人同时寻找自己的手机,才发现,那响起的不是手机,而是客厅里的坐机。

厉锦琛心中暗松一口气,回头去接了电话,来电的正是厉家夫妻,催促两小夫妻过去吃饭,厉锦琛想了想,就以小姑娘要温书复习给拒绝掉了。萌萌隐约听到,就跑了过去,却在一个三人沙发的距离外,瞄啊瞄。

厉锦琛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朝她招手,她就站在原地,小声说,“吃个饭,也不会影响复习的。”她想一周老人家只能见他们一次面,一定想得紧吧!另一面,要是不去见见公婆,婆婆大人一定会以为他俩你侬我侬得不想分开被人打扰,回头再见面,估计……会问:小萌萌啊,你这个月的那个,癸水,正常吧?!不不不,婆婆他们那些“大人”会非常直接地问:怀孕了没?!

哦呜……

“萌萌,妈要跟你说话。”

厉锦琛没有把电话交到女孩手里,而是将之放在桌上,起身走开了。

萌萌看看那背影,心里怪怪地,接起电话后就开始跟卫丝颖天马行空了一番,最后顺利敲定中午一起用餐,话家常。

当然,不管是一周还是两周,卫丝颖关注的问题依然让这对小夫妻哑口无言。用过饭后,两人十分默契地找了借口,一起逃掉了。

回屋后,似乎没有再那么尴尬,依然各倨一方,学习的学习,办公的办公,直到日暮低垂。

吃了晚饭,两人依旧一起洗碗收拾厨房。

萌萌叹息时光飞逝,好像没做什么事情,一天就过完了。

厉锦琛直觉这丫头肚子里有想法,故意没搭腔,看她会怎么表演。

萌萌见大叔没有给出反应,心里有些不爽,但随即又想,也许是手受了伤,心情不佳吧!那,就更需要一些娱乐项目,来分散注意力,最好这娱乐是……有许多人参与的。只要不在封闭的空间,应该就不会再发生上午的那些事情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自顾自地肯定点头。

“大叔,我想今晚……”

刚开口,厉锦琛的电话就响了,他接着电话打了个“稍后再说”的手式,就离开了厨房,走到了二楼的平台上。

“爷爷。”

“阿琛,我都听说了,你什么时候把那孩子带来给我瞧瞧。”

“……”厉锦琛拧紧眉不语。

那方略显苍老的声音,却是中气十足,“你回国这么久了,才来看过我这老头子几次?该不是,要等到我收棺入敛了……”

“爷爷,我没有。”

“还说没有,那好,就定在明天。你奶奶听你妈在电话里夸了不止一百遍了,刚才还……”

“明天不行。”

“你……”老人的气息明显起伏了数下,传来旁人的劝慰。

厉锦琛的脸色阴沉至极,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道,“爷爷,明天刘家的人约了我,在九龙山。”

老人一听,气息变了几变,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郁闷,“怎么早不约晚不约,偏偏挑在我想见我未来孙儿媳妇儿的时候见啊!这刘家怎么这么……”

“爷爷,刘耀说,我的电话是您给他的。”

顿时,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那时楼下。

萌萌收拾完了厨房后,瞄一眼楼上还没下来的人,就把平板电脑摸出来,开始在网上搜团购信息。很快,她找到了几个非常不错的集体节目,哦哦哦,内心无比激动起来。

第一,看电影。

放映厅里那么多的人哪,这个是最安全的了。嘻嘻嘻!之前已经有经验,这个是首先。

第二,密室逃亡。

最近超流行的游戏耶,还可以再找朋友来参加。不过要是两个人,情侣档,那玩起来一定超有趣儿。凭大叔超级兵王的身份,估计可以成为店里的秒杀王,拿到大奖吧!嘻嘻嘻!虽然有点儿作弊的赶脚,可是,周末就是要开心哪!

第三,游乐园。

哦,这是她心中的保留节目。因为最近世界级有名的嘉年华,刚好转到帝都呢!看介绍,居然有三层高的旋转木马,堪称世界之最。在飘雪的夜里,被帅帅的美大叔抱着坐在大白马上,好浪漫哦!

萌萌兀自幻想着美妙的周末夜,没有注意已经走下楼来的厉锦琛,脸色有些黯沉,眼色冰冷一片。

“大叔!”

她高兴地抬头叫道,噼哩啪啦地说起自己的计划,他拧了下眉,坐到一旁,仰头叹息。她这才发现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凑近了握起那只受伤的大手,关切地询问是否要换药了。

他回头时,眸色已经软柔,抚了抚她的小脑袋,说不用,但是似乎很疲倦的感觉,让她愣愣地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默了一会儿,他突然转头冲她一笑,“选好了,先玩哪个?”

萌萌想了下,“大叔,你有没有最想玩的?”

他想说没有,他的童年时光,在他的脑海里早已经被大量的药物给模糊侵蚀得一干二净了。可是瞧着那张充满希翼的小脸,他冲口而出,“游乐园。”

这夜,鹿铃在耳边唱歌,海盗船在天上飞,巨人的豌豆大树拔地而起射出万丈光芒,幽黯阴森的湿沼里突然窜出吐着长信儿的大蟒蛇,跳火圈儿的狮子老虎,踩高翘的小丑,在耳边吹喇叭的大狗熊,还有在天上嘶声尖叫的小萌萌。

“啊,啊啊啊——”

巨大的飞碟闪着五彩斑斓的光,远远看着,还有一条条长级的彩带从最底下随着飞碟的升高而逐级增亮,那种刺激的感觉光是在地下看着就想上去试试,更莫说那上面叫得声嘶力歇的人群们,双腿悬在半空,真是超刺激的。

“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大叔,我要死了。”

“再坚持一下,最后十五秒。”

其实她想说的是她快要后悔死了。

因为在下方受了这大飞碟的诱惑,才指着说一定要坐坐看。因为上一次,她就一直偷偷觊觎,没敢说想玩。这一次,想到帮大叔分散注意力,毅然决然地抛弃了那点儿小恐惧,于是就踏上了“悔恨”滴方舟啊!

“呕,呕呕……呕——呜……”一下飞碟,萌萌就彻底摊了。

厉锦琛瞧着小姑娘可怜,就决定赶紧打道回府了,心里还盘算着一件事要跟小姑娘说。

“呀,厉教官!”

“咦,小萌萌,你也在。你怎么吐成这样儿,不会是……”

秦双和赵大志竟然双双出现,秦双盯着厉锦琛犯花痴,赵大志就盯着萌萌大呼小叫,惹起一团乱。

“你怀孕了?!”

四人同时瞪大眼儿,不过各有各的“内涵”。

秦双扬手就拍了赵大志一脑门儿,骂,“你脑抽啊!你这么大肚子,三个月了吧!”又一巴掌拍在那看起来还真有点儿大的肚子上,其实,都是棉衣给撑的。

赵大志捂头捂脸,嗷嗷反驳。

萌萌本来有些苍白的脸色,一下涨红了,大声抗议,就跟秦双一起打上了。

厉锦琛瞧小姑娘竟然这么快就满血复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回头就给所有人买了牛奶,一人一杯,一旁说话。

萌萌恢复之后,大眼一眨瞪着两个“暗渡陈仓”的家伙,笑得很是谄媚,“哟哟哟,之前还说什么关系都没有,现在被我逮到了吧!哼哼,居然还是同系、同款、同颜色的——情侣装啊!”

两人立即被萌萌臊得,异口同声地反驳起来,吵得不可开交。

厉锦琛只做旁观,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萌萌闹不赢两张嘴,立即反扑回来找援兵,“大叔,我们也去买情侣装,就他们那种的。你穿起来,一定比大志帅!”

“萌萌,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姚萌萌,你别忘圣诞节的节目还得靠姐们撑着。”

萌萌立即石化鸟。

之后,一行四人就自动组团行动了。

坐旋转木马的第二轮,萌萌就攥着秦双问,“你俩真好上了?老实说,abcd,进行到哪一段了。”

秦双一副看小白的表情睁了萌萌一眼,懒懒地说,“该有的都有了。切,你以为,我们还像你和你家大叔,还在玩过家家的幼稚园游戏哦。”

萌萌立即唬了脸,“谁说我们玩过家家的,我们……”

炒菜,做饭,看电视,玩酷跑……浪漫鸡情的spa,到大船上荡漾无限……只除了做最后一步!不,半步。不是已经突破了一个开头了嘛!

话在半截自动断档,就被秦双瞧出内幕,立即指着鼻子嗷嗷大笑,两人在马背上争来争去差点儿跌出事故来。

末了,秦双狡诈一笑,伸手刮了萌萌的鼻子,道,“原来厉教官那么man,你们都同居这么久了,他竟然能忍得住不吃你这块小鲜肉!之前我本来是不怎么看好你们的,差距太大了。不过现在嘛,小样儿,你可得把这奇葩好男人抓紧咯!”

“秦小双!”

秦双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对了,你确定厉教官那方面,没问题吧?虽然我和大志还没打炮,但是我可是很肯定他在那方面的能力应该不差。不然,未来守活寡多可怜。”

萌萌想要掐人了,秦双轻松躲过继续挑逗,“我说,你家大叔肯定憋得挺辛苦的吧!好像,都长豆豆了咧!”

“什么,你胡说!”

萌萌一骗就着,立即跑回厉锦琛身边,攥着人家衣领要看脸,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傻样儿,深深地娱乐了这对学生情侣。

结果,本来要打道回府的萌萌,就被秦双和赵大志厚脸皮地蹭上了车。半路上看到娱乐城上的宣传游戏《密室逃亡》,于是你一句来我一句地吹嘘互激,最后又一拍掌决定来个智力大比拼。这比试结果自不用想,但素……

“大,大叔,这里是公众……”

“乖,你不觉得,公众才有意思?”

“呃……”

天哪,这是大叔说的话吗?嗷嗷嗷,这是大叔说的话吗?

这个周末,萌萌对大叔彻底跪了。

但大叔非常会精打细算,几乎是掐在了秦双和赵大志解迷完成的前五分钟,结束一场鸡情暗战,衣冠楚楚地半抱着已经腰虚腿软的小萌妞儿出来。

萌萌看着厉锦琛跟赵大志从容交谈的模样,心里森森的,森森的,了解了一个事实:大叔就是个腹黑啊大腹黑!

不过转头,她就发现了秦双不对劲儿的地方,凑了过去,“双,你一直捂着嘴干嘛,你也怀孕了?”这是故意报之前的一冤之仇呢!嘿嘿!

秦双一激,就松手吼人,“谁怀孕啊!你别胡说八道,我俩这才是第一次出来约……”

萌萌立即指着好友,一脸的“终于抓到你”的窍喜表情,“哦哦哦,哟哟哟,原来才是第一次,竟然在人家面前装老鬼。哼!嘴巴这么肿,刚才你们在里面偷吃了多久啊?这么晚才出来!”

这下,萌妞儿彻底崛起了,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种生恐被人抓现行的尴尬状,借着秦双的露馅儿,可乐坏了。然后,那两情侣一致表示没兴趣蹭“小人”的车,双双走粗。

萌萌乐得在厉锦琛面前直戳好友的底,“哼,小双之前还唬我说他们全垒打了,笑话我们还是幼稚园玩过家家。切,他们明明才是初哥初姐好不好啊!大叔,你说他们好不好笑啊?”

厉锦琛淡淡回看一眼,说,“你想赶超他们吗?”

萌萌吓得立即捂嘴,默了。

厉锦琛唇角淡淡地勾起。

萌萌慢慢勾下小脑袋,开始后知后觉似地为之前在密室里“遭遇”的一切,发窘,目光又悄悄往男人的胸口以下以下再以下的地方瞄去。

“萌萌!”

厉锦琛突然停下车,心中暗叹,这小姑娘真不知道是胆子太大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就是太疼她宠她,已经放过她很多次,她竟然还会露出这么“不安份”的表情,真是让他……

“大,大叔,你……你是不是手疼了?”萌萌见他突然刹车,吓了一跳。

厉锦琛的表情有些僵硬,道,“本来,爷爷想要见你,说明天去大院。但是明天我有一个重要的应酬,见面的事情以后再说。明日我没法陪你,你一个人在家里要是无聊,就去爸妈家,好好温书,晚上我来接你。”

“啊,哦,那个,你不用担心我的,我会照顾好自己。”好奇怪,突然话题转到这里,大叔这是在逃避手伤的问题吗?“大叔,爷爷是……”

“我爷爷。现在不用多想。”

“哦,大叔,你怎么又这样子逗人家。都说出来了,又叫人家不要多想,这怎么可能不要多想啊!”

小姑娘又恢复常态,嚷嚷起来。

厉锦琛暗暗舒了口气,看向车窗外的眼眸,却悄悄蒙上了一层阴霾。

明天,不知会有什么好戏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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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最强的兵王这太敏锐的感官,貌似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唉!哈哈哈!

下面这个剧情属于本单元的最后一个剧情*,嗯哈,具体的亲们看了就知道了。

这个单元完后,就是朱大姐响亮登场,进入激烈滴情感冲突期。

姑娘们,系好安全带咯!

151大叔你要乖乖滴开启穿越之旅

汽车停下时,厉锦琛没有立即下车。

萌萌一边说着肚子饿想吃宵夜了,一边解下了安全带,回头发现男人一动不动,似乎在出神。她调皮地一笑,伸手到人家眼前晃一晃,仿佛神婆似地幽幽叫着,“阿琛大叔,魂归来兮哟!魂归来兮哟,乖乖,琛儿,嘻嘻嘻……”

小手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逮住了,她故意讶叫一声。

厉锦琛转过脸,面色平淡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可是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无法言喻的压力,迫得人动弹不得,他缓缓启口,“小东西,还想在这里做一次?”

“啊呜,大叔,你不要脸!”

砰咚,车门声在地下停车场震得老远。

萌萌捂着滚烫的小脸,直接跑向了电梯口,跺着小脚,就想着先一步上屋里去,躲着吓人家一跳好扳回一程,无奈这智能电梯都是被斯塔克控制着的,门刚一开,厉锦琛刚刚走到。

萌萌跑进去要关门,回头就看到慢慢踱度而来的男人,那施施然不紧不慢的模样,完全都是一副大权在握的王者姿态,更显得她自己像个过街小老鼠似的可笑无比。

她按了半天关门键,可就是没反应,气得她很用力地踢了电梯一脚。斯塔克在心中哀叫:小夫人呐,不素奴才不帮忙,实在是大boss手里有特权啊!

萌萌立即缩到电梯角落里,话说这私人电梯竟然还那么大,也是多数大楼电梯里准截人数最高的25人的标准,前后左右的间距少说也有一米多了。可是待男人一进来,她就觉得,这空间实在太小太小了。

“萌萌,你觉得那样,能躲开我。”

厉锦琛淡淡说着,伸手按下了扭,然后双手抱胸,懒懒地靠在金属壁上,非常随意的姿态却也抹不去从军练就的那身笔挺修韧的体态美感,他心下觉得这小东西真是越来越可爱,好笑了。

“大叔,你的手……”

没想下一秒,那缩得远远的丫头就啥也不顾地冲上前,抓着他那只包扎的手,一脸忧愁,“啊,比之前更红了。还是湿的,伤口还没有止住血吗?你到底伤到哪里了,回去让我看看,好不好?求你了。”

怕再被拒绝,萌萌直接以哀求者的姿态,用力眨着星星眼,心里还琢磨着要是男人还不让自己看的话,她就使出他曾经教过她的“必杀技”了。

也许是厉锦琛真感觉到了萌萌眼底里的坚持,遂应了声“好”。随即却是将手一收,抓住了她的手,将人用力攥进怀里,狠狠吻了上去,全身都帖在了金属壁上,吻了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电梯已经停下许久,才将人放开。

他抵着她的耳畔,气息粗沉,声音低哑地说,“小东西,这是治疗前必须的,心理疗程。”

她真想一巴掌拍开他,可惜就被吻得气虚力软,只能噘嘴不甘心地瞪他一眼,他却突然放声大笑着,抱起他进了屋。

冥冥之中,萌萌觉得厉锦琛似乎变了,不知道是不是只针对自己,还是他的本性即是如此,变得更加捉摸不定,更加邪气魅惑,更加,阴晴不定。

她不能肯定这样的变化是好是坏,只是隐隐的,有了些不安,特别是在看到他打开绷带的手伤时。

……

“大叔,你,你怎么可以这么粗心啊!”

“乖,别哭,只要用医用镊子子挑出来,消毒止血,就没事儿了。”

不知为何,看到那拳头上血淋淋翻卷的皮肉,那些嵌入肉里的渣质已经因堵塞着血脉而使得伤口变成了黑褐色,还有少许的化脓症状,瞧得萌萌一下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他伸手要去擦她眼泪,她立即别开脸,哼哼,“既然可以这么简单就能处理好了,那你为什么之前都不让人家看看,就那么随意地包一包,一点都不爱惜自己。你是不是……”

总是把她当成孩子,什么事也不会跟她说。就像是父母于子女,许多事只有等到自己成年之后,才会明白当时父母的辛酸和不易。可是他们明明是夫妻,她一直想要融入他的世界,可是他依然在每一个细微之处,就将她推得远远的。

原来,身体再契合,亲吻再甜蜜,那个距离始终还是存在。就像向东辰说的一样,不管她多么努力,也无法逃避那个“一厢情愿”的事实吗?

她的话说了一半,突然打住,然后站起身时,声音变得有些哆嗦,“我,我去热些牛奶来喝。你失血多,要,要补充蛋白质。”

她逃进了厨房里,机械般地做着那些事,却觉得心里有些痛,难受,堵得慌。

她这是在一厢情愿吗?不不不,也许,大叔有他的理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吧!姚萌萌,你没必要钻这种牛角尖儿啊!

厉锦琛看着突然逃走的背影,有一瞬的怔忡。女孩那个突然疏离拉远的眼神,他看清了,那里似乎除了有不被依重的忧虑,还有他看不太懂的受伤神色。为什么会受伤呢?

他看看自己的手,然后拿起医用镊子,一点点将里面的渣子挑了出来。那里传来的痛感,好像也有好久没有感觉过了。比起当初执行那些危险任何时,枪里弹里去,可真是如蚊虫叮咬一般,完全不算什么。大概也是因为这样与常人完全不同的心态,让小丫头……难过了?!

等到小人儿端着加了巧克力的牛奶过来时,厉锦琛非常配合地将一大杯喝掉。然后教导小姑娘消毒包扎伤口的一些简单外科知识,小姑娘学得很认真,做得也非常仔细,比他想像的动手能力更强。很快手法就变得非常熟练,把他包扎得十分扎实,还弄了个蝴蝶结似的绷带,看得他有些哭笑不得。

做完后,她十分满意自己的成果,还拿出手机拍了照说要保存起来,督促他爱护身体。

他看她又笑了,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萌萌,抱歉。”

她正埋头在手机里打字,听他突然一说,抬眼时有些诧异,但随即就明白了,扬起的笑容慢慢降了下去,看着他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非常认真,轻咬着唇,仿佛在思量犹豫着什么。

他用未伤的手握住她的小手,将人轻轻拉近,倾身想在她额头吻一下,安抚情绪有些异恙的小东西。心想,好像这丫头的大姨妈快要来了,才会这样敏感吧!

没想到她一偏头,躲开了,目光中一下腾起了两簇小火苗儿,“大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别总是用哄的唬弄我。”

“萌萌……”他突然就不明白了。

萌萌没有管男人是否懂,只是觉得在这种时候,应该保持基本气结,道,“厉锦琛,你说过,你是我一个人的。对不对?”

“……对。”他觉得小姑娘八成是月亮周期到了。

“我癸水的时候,你会照顾我。那么,你受伤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我照顾你呢?”

“……是。”这情绪啊!

“可是你总是习惯一个人把事情都处理掉,明明就在人家眼前,还非说没事儿。我觉得你这样做实在……实在,”她的眼眶忽又升起先前那样的雾色,教他一下有些无措。

“萌萌,其实这种伤在我当兵的时候……”

她却用有些尖锐的声音截断道,“可是大叔你现在没有当兵。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愿意跟我分享,我,我觉得我很没用,我于大叔来说像个外人,我觉得,孤单,也好……好寂寞的啊!”

明明是除了父母,世上最亲蜜的两个人,却总觉得有一堵无形墙横亘在两人之间。难怪会有歌儿里唱,被爱着却仍是觉得很孤单。难道是因为这根本不是爱,还是因为,两个人不是一个世界,所以总也无法将心意传达到对方心里。

“傻丫头,又胡思乱想。”

他无奈一笑,觉得这小姑娘果然又在情绪化了,一般医嘱上说在癸水前的一周到十天左右,女性都会变得敏感而易动情。他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抚着脑袋,低声哄着,她也任他抱着,嘀咕着“大叔最坏了”,可最后还是会非常乖巧地埋在他怀里,叹息着表白那些甜蜜舒心的话儿。

“大叔,以后不准你这样子。”

“……你明明伤了手,竟然,还用这只手抱我啊!你都不疼的嘛?”

“厉锦琛,我明白了,你就是在骗我!”

“好吧,人家暂时,免强相信你一次,只有这一次哦!不然怎样?好哇大叔,我还没原谅你,你就开始预计下一次犯错了嘛!”

“大叔,我表示今天晚上,我很不高兴,我有点生气,我们分房吧!”

厉锦琛看着小姑娘竟然把一颗枕头塞进他怀里,就在他面前关上了房门,鼻尖有些微疼,他无奈地低头,觉得,这小女生果然很情绪化。遂一叹,回了自己房间。

那时,独自一人爬在大床上等着男人来哄自己的女孩,久久地等不到叫唤声,失落之下,也沉沉地睡去。这一晚,她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好不容易挣扎着醒过来,朝身边一摸,竟然还是空空如野。她满心以为,他还会哄着她,晚点儿就会偷偷摸回来睡了呢!

怎么这样?

心里突然落了慌儿,像踩不到底似地难受极了,她立即抱起自己的枕头去找人,直接推门进入客房,果然在那床上看到了正侧卧而眠的男人,本来是想直接扑进他怀里寻求最真实的安抚,将之前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情绪都抛弃掉,可是突然看到他时,她的脚就像生了根似地,一动也动不了了。

萌萌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又回到了主卧室,她摊在床上,瞪大的眼睛一点点地重新瞌上了。

那时,厉锦琛看着来了又跑掉的小姑娘,怔忡片刻,慢慢坐起了身。事实上,他根本没睡着,她在那间屋里的响动,轻轻一点,他都能感觉到。他没想到她会在半夜三点这个时候,突然跑来。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梦臆,应该是清醒的。但是又突然跑回去,没有寻求他的安抚,是……突然又不好意思了,还是……

他默了一默,本想起身去看看,却又顿住,回头看了眼床头柜,打开最下面的抽屉,摸索到最里面,拿出一个铁盒子,盒子里放着一根根没有任何品牌封皮的香烟,然后,他点燃了一只,慢慢地吸了起来。缭缭轻烟掩去了那双深眸中最冷的颜色,勾勒出一副模糊而萧索的轮廓。

他想,要是这个时候的自己,被他的女神看到,兴许会十分诧异,会对他又说教一番,就像他平日最爱对她做的一样,像一个身品极正的长辈。

他有些厌恶地一笑,一口大力将最后一点全部吸光。然后,他又点燃了第二支,打火的手都有些轻轻颤抖。

如果,他的女神有朝一日看到那一个自己,会怎样反应?还会不会像今晚这样,什么也不说地就跑掉?!

……

隔日,萌萌醒来时,只看到床头上帖着厉锦琛的纸条。

——萌萌,早饭已经做好了,温在煲里。若要去爸妈那里,给致诚打电话他可以送你过去。不要胡思乱想,好好温书,晚上我会回来一起吃晚餐。

落款是:你的锦琛。

本来有些小小的失落,不过看到这个署名,她就很没出息地妥协了。刚刚洗漱完,她突然想起一事,急忙给厉锦琛打了电话。

“喂,大叔,大叔,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厉锦琛朝身边的人打了个手式,停下谈话,接着电话走到了一边。那时,被大boss别开的人故意打了个响哨儿,显是听到了那手机里的漏音,知道是萌萌小姑娘打来的电话。遂扬了扬手里的车钥匙,表示由他来开车,就按响了自己的电子锁。此人正是慈森的总经理,司徒烨。

“可以,你说。”

“大叔,你的手换药了没?有没有流血啊?伤口还疼不疼?你要小心千万不要沾水哦!不然,你的炎症会加重的,这个是你自己说的。”

厉锦琛宛尔,“我让司徒帮我换了药。没有流水了,伤口还有一点疼,我会小心不沾水。晚上回来,你再帮我换药,好吗?”

“嗯嗯,好,很好。大叔,你要乖乖的哦,拜拜!”

他要乖乖的?!

电话已经被挂断,厉锦琛有些无奈地轻笑一声,收回电话。一束光从身后射来,他慢慢转身,司徒烨嘎吱一声刹停在他身旁,从摇下的车窗里探身过来,笑得风流肆意,道,“大boss,快上车吧!赶紧应酬完了,就可以早早回家陪小夫人了哦!”

厉锦琛轻哧一声,却想到了清晨离开时,他坐在大床边,大手被那一双小手紧紧握着,她在半梦半醒之间,许还是以为她自己在坐梦,蹭着他,委委屈屈地呜咽着说,“……大叔,人家已经不是小姑娘了,人家是大姑娘了啊!你不要躲着我,好不好,我不怕疼了,你抱我吧!”

一夜的孤冷,似乎都化在了那温暖的小水珠里。

……

匿大的屋子一下只剩萌萌一人,吃完亲亲大叔做的爱心早餐,哇呜,真的是“爱心”早餐哦!一向都好严肃好中规中矩的大叔,竟然为她煎了一个“心”形的鸡蛋。可素他们家明明就没有准备“心”型的模具,大叔竟然能煎出这样的蛋蛋,哇呜,好浪漫,好有用心哦!

于是,她在厨房里磨叽了好半天,又唱又跳,才收拾完。之后,就坐在阳光满洒的落地窗边,看着一片雪白的城市,发起呆来。脑子里,兜兜转转的,都是和那个人的一点一滴,再无其他。一会傻笑,一会皱眉,一会儿又嘀咕,一会儿还拍大腿。在高脚转椅上打转儿,真是别提有多傻气了。

这个情况让一直暗中窥视的斯塔克看得大为惊奇,他迅速地查阅着他的资料库,寻找着小夫人如此“古怪”行迳的内因。至于他查阅的资料库嘛,多数其实都是各大电媒上的高收视剧。当然,他也非常忠诚地记录下了小夫人的一举一动,就想着等大boss回来时,可以打个结结实实的粉红大报告!

恰在那时,萌萌回神发现竟然发呆发花地浪费了一个多小时,急忙掏出自己的学习工具,想要及时补上。

可素在抱书本的时候,平板电脑突然被打开了,里面弹出了一个广告。呃,淘宝的宝贝销售广告,那是一件穿着皮大衣的老外,看起来可真是帅气极了,一下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就抱着平板开始逛淘宝了。

淘宝的魔力向来被寝室的姐妹们称之为拥有罂粟般的毒瘾,她这一逛,满脑子都是自家大叔英俊帅气、高大威猛的形象。呃,威猛哦,就是那个那个威猛啦!

想想认识这么久,大叔已经给她买了那么多礼物,她竟然没有给亲亲大叔买一件礼物,简直太太太太太失误了啊!

想她之前为了讨好公婆,还让厉锦琛陪着她去挑了好些礼物,在其指导下,公婆都十分高兴她送的礼物。呃,当然这个钱,还是欠在大叔滴帐上说以后她毕业了再还。不过,对于心爱的人儿,至少也要尽个心意啊!

她开始抓头,两颗眼珠子快要掉进电脑屏幕里了。

“哦,这件皮大衣太帅了!我家大叔要是穿上,绝壁秒杀这个男模,这男模的脸太窄了啦!不好看不好看。哦,这个短夹克,也不错唉!貌似,只看过大叔穿过短的特种兵夹克,平常都是西装外套。哇呜,这个金黄大红的仿老虎大氅,好霸气。要是大叔穿上……”

“哎呀,这么小一件就要二千,哦,那个大氅要三万一,哦……”

她一下捂着小脸纠结了,要是她拿公婆给的改口费,再借大叔一万块,差不多就能买一件了。可素要是让大叔事后知道,会不会又给她进行洗脑式教育啊?!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

萌萌一边看着电脑,一边接起了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里来了卫正阳的声音。

“萌萌,你怎么还没到啊!我们大家都等你了。”

“咦,等我,等我什么?”

萌萌被问得一头雾水,还被那电话里飘来的苏佩佩的声音给惊到。原来,学生会在周五的集体会议上商定周日组织一次内部会团活动,当时萌萌因为向东辰的勒令做模拟题,就由其请假没有去。向东辰是去开了会,却故意没有告诉她。她还记得晚自习的时候,她正忙着抄向东辰所说的考点,手机被他按了几下,大概就是那时候,把卫正阳的通知电话和短信给灭了。之后她就跟着厉锦琛回公寓了,苏佩佩自然也没机会通知她。

当然,为什么这些人都不再打电话通知她,她也不清楚。可是现在突然打电话来,让她苦恼又纠结。

“萌萌,这是大家都要参加的集体活动。你最近已经很少来开会了,难得假日,也该出来跟大家联谊一下,交流下感情。之前,是谁说会好好接受组织考核,争取明年就转正成为正式干员的?”

“啊,会长,您怎么能……”

卫正阳虽然来常都以温和姿态露面处事,但是其口才自然是不输那些法律系高材生的。萌萌后来也才知道,卫正阳早在大一开始,就开始接管家族企业。且还是非常勤奋地从最低层的小员工做起,到现在快毕业时,已经升任到了公司的部门经理了。心中也是极为佩服,将之视为自己学习的偶像的。

偶像的话,她哪好意思反驳。

“那个,会长,我现在赶过来的话,我怕……”

“打个的过来。我给你报帐,快点。九龙山的皇家牧场。今天我们安排了骑马,赛马,还有篝火晚会,吃烤全羊。另外,你们女生还可以穿漂亮的前朝格格的漂亮旗装,你们喜欢的《蒸环传》里的戏服,随便你们换,可以拍照留念玩穿越。”

“前朝格格的漂亮旗装?!”

萌萌一听,瞬间就被吸引了。

她即没骑过马,也没吃过烤全羊,更没穿过格格的漂亮旗装,那部火爆宫斗剧里的衣服可是件件都能亮瞎人眼的哪!会长大人竟然能搞到这种好康的,简直要撸死人家小女生的脆弱小心肝儿的嘛!嗷嗷嗷,她怎么能够放弃穿越做格格滴机会,嗷嗷嗷~!

“会长,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萌萌立即打给了王致诚。

而另一方,卫正阳的好哥们儿调侃他,“明明就想得很,怎么不亲自去接过来,路上也好趁机,嗯嗯?”

卫正阳神色变了几变,道,“别废话了。这丫头,可不是随便哪个谁都可以染指的香馍馍,我可警告你们了,叫上她都是咱全体干员的要求,别再往我头上扯。”

说着,他们已经带头下了车。后面跟着一个旅游小巴,下来的都是学生会的干员,包括正式的和所有预备级,约摸着也有二十来人。

其他几个男生也察觉到了卫正阳的不悦,遂转移了话题,“正阳,向东辰那小子是不是太自以为是的了点,以为就掐了两个电话能挡着萌妞儿来参加集体活动了。现下他不来,呵呵,回头咱多拍几张萌妞儿的靓照,靓瞎他的狗眼,可有机会好好涮涮他了。”

卫正阳不禁也笑了,“向家的小子,向来清高自傲得很。也该让他偿点后悔药了!”

另一人又接道,“唉,不过可惜,今天咱们的大美人儿不来,一片芳菲之中,就少了那么一抹独领风骚的景致啊!”

这人酸溜溜的口气当然被其他人拍了。众男生回头看着小巴里下来的一群女孩子,那眼眸瞪时就亮了两三倍。说是出来放松联谊,交流新老干员的感情。其实说白了,还是找个好名目玩耍,青年男女走到一起,无非就那么三两件事罢。

卫正阳不置可否,但眼底却闪出一抹兴味。想到之前邀请朱碧婵出来散心时,朱碧婵说早已经跟要好的姐姐相约,要到九龙山散心。这九龙山上,能够得上公主级品味的娱乐场,除了皇家牧场,不做第二选。一会儿若要是碰上,那场面应该会很精彩吧!

众人三五成群,有说有笑地前往牧场大门走去,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十分震耳的机车轰鸣声从后方山道上一溜儿上行,与他们擦身而过,带起一阵冷风,尾焰爆出青绿的光芒,浑身火红色的火焰纹身,在一片雪色中,格外让人眼前一亮。那些喜好钢铁玩具的男生们,就像老鼠闻着腥儿似的,立即加快了脚步。

机车将将停在了正大门口,众人便见那车上下来了两个骑士,都是身形十分高大的男性。骑手最先拿下了头盔,发出惊叹的却是女生们,其中以苏佩佩的声音最大,且还是她认识的人。

另一个骑手拿下头盔时,所有人都是一阵惊喜,叫出了名。

“贺英琦!?”

卫正阳没想到,竟然碰到个意料之外的人物。

------题外话------

哦哦哦,大家猜猜,跟英琦哥哥来的帅哥,是谁捏?嘿嘿!接下来各路人马即将粉墨登场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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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情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情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152啊,要成马下亡魂?

“致诚哥哥,你的脸怎么受伤了啊?”

“啊,那个,就是家里新养了一只小花猫。 我这不是出来赴美人之约,那小花猫儿不高兴我出来见小美人儿啊,一生气就在门槛上抓了我一巴掌,哎哟!可疼了。小萌萌,来,帮哥哥吹吹。”

“切,致诚哥哥你又贫嘴。我看啊,未来一定要找个强悍点的嫂子,才能管得致诚哥哥。温柔型的,管不住致诚哥哥,你就可能会成脱缰的野马,最后沦为,那种女生都不喜欢的动物。嗯,这样看来,我未来的嫂子必须非常强大。”

“萌萌,你怎么这么狠心,就想着要把你哥我给捆牢实啊!现在咱们这么自由自在的多好,凭嘛要找个人来管自己啊!”

“那可不一样。我觉得,有大叔管着,才叫幸福。没人理没人睬的,好孤单的。”

“唉,那是你太小了,小女生是不懂得大男人的渴望和追求的。”

王致诚又偷瞄一下观后镜里,自己的侧脸。想到之前出门时的形,又气又愤,但又无可奈何。要是换平日,他是不会跟小姑娘透露那么多个性化想法的,不过今日形特殊,话匣子一拉开就有些关不住了。

萌萌一听王致诚说“大男人的渴望和追求”,心里就紧张好奇起来,遂顺着话题追了下去。

王致诚脸色也变得有些严肃认真起来,“我们男人天生就是外向型的,诺,身体构造就决定了。就算追求女生的时候会常围着你们打转儿,可一大老爷们儿也不可能随时那么娘炮,总有自己的圈子和空间。你们女人家一旦恋爱了那心眼儿就只有针尖尖儿那么大,只关心自己院子里的一亩三分地,还想着男人跟你们一样,那怎么可能啊!”

萌萌听了,心下不满,“人家眼里只有你,那也是因为喜欢,爱嘛!要是不喜欢,不够爱,谁稀罕天天想着你们这些臭男生!”

王致诚有些忍俊不禁,但一想到屋里那只小猫,心里就有些说不出的烦闷,“喜欢和爱,也不能用来当借口束缚人不是?!唉,小萌萌,你还太小了,你还不了解成人的世界有多么复杂。”

萌萌更不乐意,“我已经是大姑娘了,总有一天也会变成跟你们一样的。有什么复杂不复杂的,我可以理解的。”

王致诚叹息一声,“boss会保护好你,他那么宠着你,你也不用非来见识我们这种郁闷的成人世界,乖乖当你的象牙塔公主,也可以幸福快乐一辈子。”

萌萌微愕,慢慢问,“致诚哥哥,你的意思是,大叔会承担外面世界的一切压力和问题,我只要乖乖地享福,在家里做她的听话的小妻子,就可以了?”

王致诚突然有些语塞,“其实哥的意思是,你现在没必要考虑这么多。”

萌萌哪里还淡定得下来,“可是我已经开始考虑了!我并不喜欢你们都把我当孩子,什么都不告诉我,明明跟我有莫大关系,我却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说,你不喜欢被人束缚的喜欢和爱意,那么,我们女人就会喜欢总是被人蒙蔽和隐瞒的爱和喜欢吗?!”

“呃,这个……”

——王致诚,你以为我喜欢管你那些破事儿吗?我只是不想当个傻子似的,最后等着你的小三儿小儿挺个肚子到我面前来耀舞扬威的时候,才知道你特么是匹地地道道的大种马、大人渣!

之后一路,两人尽皆无语。

王致诚其实是不用亲自来送人,可以安排公司的司机。不过因为之前跟家里的女人吵了架,就跑出来散散心,顺道逗逗可爱的小姑娘,小姑娘人简单,相处没压力。只是没想到,一番谈话,竟然最后说到他哑口无,不得不深思起一些个人感问题。

萌萌因为王致诚的话,心里藏着的那个隐忧又加深了几分。不能说王致诚就说中了厉锦琛行为背后的想法,但是男人的某些想法,有时候都是惊人的相似。厉锦琛比自己大了十岁,而她还是身在象牙塔里的学生,比之不知单纯多少倍,这种差距,有时候似乎比起身份地位财富的差距,更让人无力,也让人很矛盾。

她即喜欢他将自己当成孩子般宠溺疼爱,却不喜欢他总是将她当不懂事的孩子,什么也不告诉他。他在她面前呈现的似乎永远只是一面,连生气都极少极少。只除了,在两人的亲昵事里,他的变化却是最明显,最让她感到惊讶的。

唉,她也觉得自己很奇怪。同性们在一起时,谈到男生,都喜欢时下流行的暖男,听计从,事事理解包容。她也每每为自己能拥有一个暖男型的大叔老公,暗爽了不知多少遍了。可是那样的大叔啊,大概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如果你天天看着自己的亲密爱人,都是用一种态度对待你。你却从来没看过他其他的一面,譬如不温柔的时候,生气的时候,骂人的时候,吵架的时候……简单说来,应该就是他平常在人前掩饰的那些,可能是不好的一面……

这感觉就像什么呢?她知道秦双丈义,但也知道秦双嘴毒性直容易得罪人;她知道秋文珏勤奋好学也喜欢帮助同学,但其实心里并不喜欢跟成绩太差的人,是以成绩分等交朋友。而苏佩佩就不一样了,她一直以来只见过苏佩佩爱美擅长交际,却从没接触过她算计人,因为平日在寝室里,她都是被秦双给压制着,她就总觉得苏佩佩是有点可怜的那一方。所以,自打运动会之后,她明白了,虽然觉得心寒,却已经有了防备之心,不会太担心来自身边的暗算了。

旁人告诉了她很多关于厉锦琛的事,她就对他更好奇了。

可是,厉锦琛曾经当过兵,还是特种兵王,这是军训时,才从贺叔叔那里知道的;厉锦琛在军队创造了多少辉煌事迹,也是听阿泽哥哥、屠教官才知道;关于绑架,关于大叔的小,关于那个似是而非的初恋,还有那个总在传说中起着重要影响力的朱家大小姐——

这些,统统,都是旁人告诉她的。

他就算知道了她已经知道,也从来没有跟她好好谈起过那些往事。给她的感觉,就仿佛,他只是他生活里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没有必要,呃,也许就像致诚哥哥说的一样,他并不想跟她分享他的**和空间。甚至于,连曾经的经历,幼年回忆,随口谈两句都不曾有过。

这是正常的吗?合理的吗?

是不是,像他那样身份地位或经历阅历的男人,就会这样呢?

至少她知道,父母平常的相处和交流,跟自己和厉锦琛的完全不一样。以前觉得父母老爱吵架,现在突然就觉得,原来那样的争论和争吵却是一种完全交心的,爱的表现。

因为爱你,因为知道你也很爱我,所以我敢于在你面前表现我真实的想法,甚至是最邋遢的模样,最令人厌恶的缺点,我也不会害怕你离我而去。

厉锦琛之于她,仍然是一个深不可测的迷团。

……

“好啦,到了!你给你同学打个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接你。不然这牧场可大得很,不好找人。而且现在是化雪期,也冷得很。”王致诚的车也停在了大门下方的专用停车坪上,笑着提醒萌萌。

萌萌立即拿出手机,打卫正阳的电话,。

王致诚先下了车,到路边抽了支烟,看着远山雪景,有些出神。稍后听到小姑娘的叫唤声,他往回走时,眼角余光意外地瞄到了一辆颇为熟悉的车,遂看了看那车牌号,心中暗暗一惊。

萌萌下了车,叫着,“致诚哥哥,会长有派人在大门口等我呢!我自己上去就好,谢谢你送我过来,你可以回去休息不用等我了。我们会长说他们有包车,晚上我坐包车回来就行了。”

王致诚却是不敢这样轻易将老板脱手,便送萌萌到了牧场大门口。

远远地,就见有一穿着一身橄榄绿的男子,朝他们招声,声音嘹亮,在整个山间回起来。

萌萌一听那声音,高兴不矣,撒牙子就奔了上去,大叫着,“阿泽哥哥!”

远远地,便可见那上坡道的一颗黄色小棉球儿,一头撞进了帅气男子敞开的怀抱,被抱着在空中转了三大圈儿,又笑又闹,好不畅意。

萌萌可有段时间没见着温泽了,她一下被他像抱小娃娃似地举在半空中兜圈儿,可别提有多刺激了,而他戴的那个防风用的雷锋帽子让她格外觉得有趣儿,伸手就抓开给自己戴上了,乐得咯咯直笑。

他们这兄妹两打闹得开心,可把旁边的人都忽略掉了。

王致诚见到温泽的同行人,便靠上前搭话,“英琦,你们学生会搞活动,可以拉外援?”外援指的自然是温泽。

贺英琦表一直很冷,皱着眉收回了眼,“我们不是一路的。”随即扬声叫了温泽,“人你送过去,我要回去了。”于是就要搭王致诚的顺风车。

“这怎么行,我今儿可是专门陪你出来散……呵呵,没想到今儿运气这么好能在这碰到小萌萌,哥哥我太有福了,怎么能接着大福袋就扔掉。”

萌萌正惊讶地看着贺英琦,心想,这难道是孽缘嘛!怎么又碰上这个毒蛇怪啊!直觉着接下来一日的快乐之旅肯定不会太痛快了。谁知又被温泽用力抱住,就跟抱洋娃娃似的,差点儿没把她憋死。

“啊,阿泽哥哥,人家要不能呼吸了啦!你松手啦!”

好不容易挣扎出来,就听到贺英琦冷哼道,“什么福袋,根本就是一坨黄金大便好不好!”

噗嗤两声不客气的笑声喷出。

萌萌气得当场哇哇大叫,抓了路边的积雪做团子,就朝贺英琦砸了出去,跳脚反骂“黑大便”,却显然是不敢恋战,打了两火,跳脚就跑到了王致诚背后。温泽一见就叫委屈了,跑去当小姑娘的挡将牌,当头就被贺英琦的一颗大雪球击中。这一下,王致诚就成了中间的炮灰,无故挨了一头雪沫泥坨子的,忍不住也加入了战场。

萌萌小姑娘满山腰地瞎窜乱叫着,借着温泽和王致诚做掩护,跟贺英琦打了起来。

他们这一路打着闹着,就朝牧场里走去。

温泽听了萌萌关于学生会安排的节目,故意逗笑,说,“萌萌,你要做前朝格格,那阿泽哥哥当你的亲亲驸马爷,好不好?咱俩一起穿越吧!为了伟大的爱——”

萌萌可乐坏了,“才不要。人家的驸马早就定了是大叔,才不要你插花儿。”

“哎哎,小萌萌,你这就不可爱了。现在琛哥又不在,咱客串一回都不成啊?!”

“不行不行,好女不侍二夫,坚决不行。”

小姑娘摇头如波浪鼓,躲来躲去就是不给温泽得逞。两人追来打去,玩得好不开心,一时又把另两人给晾下了。直到已经远远可见前方圈出的大跑场,一行人才放慢了脚步。跑场边围着一群人,不时出吆喝声,跑场里已经有几骑跑得正欢畅。

萌萌一见就乐了,叫着熟悉的干员名字,就迎了上去。那方一些人回头见是她,也非常高兴地迎了过来,谈笑一片。

王致诚朝四下里望了望,琢磨着有没必要留下,但随即收到了一条短信,还是决定回城。遂将萌萌拉回来,叮嘱道,“萌萌啊,这山大,千万别一个人乱跑哦!另外,记得跟boss说一声你在皇家牧场这里跟同学联谊。还有,晚上玩篝火烧烤,不能喝酒的哦!”

萌萌乖乖应下,心里暖暖的。想,不能怪大家都当她是孩子般宠着哄着,她的确还不够成熟,她还是该懂得知福惜福。至于沟通的问题,以后慢慢来就好。她有信心,会越来越了解大叔。

……

“萌萌,你看,那是会长他们。”八卦学姐非常高兴地拉着萌萌到栅栏边,指着远处正在奔驰的人,语气十分兴奋,“你肯定不知道,会长还是这里马术俱乐部的一员。这可不是随便哪个公子爷都能玩得起的娱乐项目哦,会长骑的马儿,都是他自己寄养在这里的呢!”

萌萌只知骑马不容易,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那么多的内幕,奇怪道,“寄养?这里的马儿,不是牧场自己的?”

八卦学姐啐笑一声,“当然不是啦,小呆瓜。这里可是皇家牧场,名符其实,只有家底殷实的皇子公主级别,才有实力到这里转一圈儿。他们一般在这里都有寄养自己的马驹,到了这种时候,就可以拿出来炫摆炫摆了。今儿要不是托了会长的福,我们可没机会来这里一饱眼福呢!”她这一边说着,就瞧着温泽那方移不开眼了。

萌萌还真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儿,“哦,都是自己寄养马驹。那,养一匹马,要多少钱哪?”想想也对哦,现在已经看不到一般人养马了。顶多养条狗啊猫的,打时间就不错了。不过,她知道父母有仍在乡下的亲戚,貌似养一头大黄牛,那年底卖了也值万把块钱,可不便宜。

哪知八卦学姐心思都跑了,攥着萌萌低声问,“萌妞儿,刚才那个你叫阿泽哥哥的,真是你亲哥?以前怎么没听你说啊?气质很不错唉!有没有女朋友呢?给介绍个呗!”

萌萌一听就笑了,“梁学姐,你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嘛?而且,我阿泽哥哥好多人追呢,你确定要我介绍给你?”

梁音攘了萌萌一下,暧昧地笑,“唉,别提了,我那个快要拜了。只要名草无主,谁追不是追啊!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哪!万一刚好我就是他的那盘菜。就算不成,跟帅哥唠唠嗑儿,也比跟那群嫩头青瞎扯强唉!”于是推着萌萌就上前去搭讪。

萌萌满心地无语,心道这“速食”爱是不是也太快了啊。

不巧,苏佩佩一声高呼,先跑到了温泽身边,抢占了最佳搭讪位置。梁音一见,忍不住啐了一句“小狐狸精”,立即一整气势也跑上前。萌萌立即成了夹心饼干,在帮忙介绍完后,就被女人们排挤在外了。看着温泽那应付得游刃有余的模样,她只能在心里叹气:原来阿泽哥哥,和至诚哥哥、采花大叔,都属于一个品种的哦!

这时候要是让温泽知道自己被划成了“采花”一行,必然不会在萌萌小姑娘面前卖弄自己的男性魅力,想要引起小姑娘的注意力了。

萌萌又被其他女生拉去套况,但她更感兴趣的还是场中奔驰的马儿,什么时候能让她上去一逞雌风。

要好的学姐口气有些遗憾地说,“本来会长说,今天马儿够咱们一人一匹的。不过,牧场今天来了大人物,马儿被调走了一些,就不够了。待会儿,我们大概只能轮着一人骑一会儿了。”

萌萌却一点儿不失望,“没关系啦,只要能骑一下也好。我还从来没骑过呢?我们能不能进去啊,我想摸摸那个马儿,看起来好可爱滴哟!会长好像骑的是白马的样子唉,哈哈,会长会长,白马王子!”

萌萌看到跑来的卫正阳,高兴地扬手大叫,一矮身就从本来主要用来栏马儿的栅栏下钻了进去,迎了上去。其他人见状,也确实忍不住当了半天看客,跟着也跑了出去。但人群里却有朱氏集团的跟班们,十分不满地叫着,大声喝止众人的行动,可惜毫无作用。

“会长,会长,你今天打扮得好帅哇!”

萌萌一直以来都把卫正阳当成真正的学长来看待,说话做事也从不扭捏,这会儿看到骑在漂亮大白马上的男孩,更是欢喜不矣,跳着脚挥手。待人和马儿跑近时,那小嘴儿里的好听话可冒个不停,但若仔细看就会现,这小姑娘全盯着大白马,满眼放光。

卫正阳一眼就瞧出萌萌的注意力所在,心下苦笑,慢慢缓住了马儿的步伐。

“会长,你别动哦,我给你拍张白马王子照,放在咱学校论坛上,保准儿火到爆耶!”

“萌萌,你别乱拍。哎……”

“一,二,三,茄子!”

卫正阳非常无奈地,不得不配合着念了声茄子,可被随后驰来的伙伴们给笑话了。于是几个男生都叫着要拍照,抢着在萌萌面前摆pose,闹得可欢腾了。

无独有偶,这朱氏跟班里便有女生心仪着卫正阳的亲卫队男生们,看萌萌在心上人面前那么露脸,这心里别提有多么不是滋味儿了。然后,当她们看到后方跑来的一匹漂亮的金棕色大马时,双双眼神大亮,急忙迎了上去。

萌萌拍了好多照之后,就借机要求摸马儿,趁势想要上马一试了。

男生们之前得了好处,自然不好意思拒绝可爱女孩们的要求,遂纷纷下马来做骑士,于是跟萌萌走得近的女生们成为第一批跟马儿亲密接触的幸运儿。再次让朱氏跟班们心下愤愤,跟其直接划开了距离。

这方,萌萌可完全没注意到女生之间的明争暗斗,看着大白马就各种兴奋,在卫正阳的指导下,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抚抚马头,攥攥马鬃,真是说不出的有趣儿。

“小心!不能单独走马儿身后过。如果一定要过的话,就要一只手抚着她,慢慢地绕到后面,否则容易被踢到。马后蹄就像汽车后轮似的,几乎前进的躯动力都靠后面了。要是挨上一脚,可能会死人的。”

“这个我知道。电视电影里都有演呢!”

萌萌信心满满地顺着马儿的毛毛,贺英琦突然冷冷地来了一句,“电视里没演过熊猫骑大马,今儿你是不是有兴趣给咱们大家示犯一下。”

得,这种话一落,那笑声从男生堆爆到了女生群里。

萌萌气得跳脚,蹬着小蹄子,就要上大白马一展雌威,“贺英琦,我偏就骑给你看看。要不要你也给大家表演一下,瘦竹杆儿骑大马的帅姿啊!会长,你帮帮我,我就要他好看!”

本来还在泡美人的温泽一看这仗势,立即上前圆场,“英琦,你骑术也只是入门阶段,别逞能了。萌萌还小,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儿。”猛打眼色暗示。

贺英琦拧眉不语。

就被萌萌小姑娘抢了先,“哼,自大鬼,谁怕你啊,本姑娘就骑给你看。”说着就攥上疆绳,要往马背上爬去。可惜这马儿不是自家人,且纯种马还很有脾气,萌萌还没有跟其熟悉,卫正阳也来不及给爱骑介绍可爱的小姑娘,萌萌一上前时,高傲的白马王子就出“咝”的一声尖鸣,跺着蹄子躲开了萌萌的攀骑。

“啊,怎么回事儿啊?白马王子,你就让我骑一下,给那个坏蛋一点颜色瞧瞧,一下下就好了嘛!”萌萌可急了,抓着疆绳就不放,跟着马儿在原地画起了一个圈儿,把周人都惊散了开。

恰在这时,骑马过来的朱碧婵一眼看到了站在白马后的贺英琦,心头不由一喜,双腿一夹,驾马上前。心中不禁猜测,对方怎么会突然来这里,难道是追着她来的吗?

可随即,她看到大白马转开身,立即露出了萌萌的身影,扬起的笑容立即降了下去。本想就此停下,但旁边跑出的好友招唤她,她心下又一咬牙,不想在人前失了自己的风范,遂又扬起下巴,慢慢驱马踱了过去。

而在朱碧婵身后又驶来一匹大黑马,大黑马小跑着停在了一旁,抹着额角的细汗,问,“碧婵,怎么不跑了?这些都是你的同学妈?”

“婉儿姐姐,他们都是我在学生会的同学。这是……”朱碧婵趁机介绍几个要好的同学给刘婉儿,她偷眼看着贺英琦那方,没有注意刘婉儿在眼神在划过萌萌时,骤然变得犀利而冷鸷。

跟班儿们一看刘婉儿穿着打扮、妆容饰品,心中都是一阵艳羡,遂主动与之攀谈。

而一个女孩凑近了朱碧婵,口气不屑道,“真不知道这些男生是瞎了眼,还是眼睛都抽筋了,竟然都围着那个土包子打转儿,真是无聊透了。”

朱碧婵抿唇不语,她已经听出贺英琦似乎又是在跟姚萌萌抬杠,心中刚刚升起的喜悦已经彻底消失了。

“小婵,那也是你同学吗?”

刘婉儿策着马儿,更靠近朱碧婵,顺手指向了正跟白马打着圈儿对抗的萌萌,朱碧婵心头一阵烦躁,根本不想说出一个有关萌萌的事件,便没有立即开口,唇抿得更紧了。刘婉儿立即嗅到这其中的问题,心下冷笑一声,抬起右手掩了掩鼻唇。

“白马王子,让我骑一下嘛!”

萌萌还在求唤,不料变故突生。大白马似乎很不耐烦,突然昂直脑袋出呼哧的喷气声,张开马嘴就朝她咬了过来。她吓了一跳,伸出想扶持马儿的手立即缩了回来,就朝后躲去,结果左脚绊右脚,直接跌倒在地,背向着朱碧婵这方。

“萌萌!”贺英琦急忙去扶人。

可萌萌却不屑贺英琦扶,噘着嘴儿打掉了贺英琦的手,贺英琦当场僵在那里。

突然,一声嘶鸣从他们身后传出,萌萌扭头一看,就只看到一头金棕大马高高扬起了马蹄子,正好就在贺英琦的身后,吓得伸手一把推开了贺英琦,正好撞上见状要抢上前抢人的温泽。两男撞作一堆,也来不及去拉萌萌,只能看着大白马跺下一双结实的大蹄子。

心中同时咯噔一下,完了完了,这丫头要为他俩受了伤,回头肯定会被厉锦琛给刮死的!

啪嗒!

旁边众人也只来得及看清那双大前蹄子重重落地,不约而同地闭了下眼,仿佛是在逃避即将到来的惨状。

萌萌这一瞬想:完了完了,她今儿真要变成马蹄下的亡魂了!nonono,变成亡魂还是好的,要是被踩个半身不遂,瘪脸歪嘴没眼睛,多惨哪!~

------题外话------

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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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萌萌叫马子,我要征服你们

一片惊呼声中,聚集的人群同时朝外扩散开去。

萌萌吓得只能闭着眼,身子下意识地蜷缩成一团,抱着脑袋,就怕被踩到脸毁容了。哪知千均一发之际,她的胳膊不知被谁扣住,用力一攥,那力道好大,拉得她蜷抱的姿势都散了架,耳边蹄声低震,接着“啪啪”的不知什么东西打在身上、脸上,脑袋就撞上了什么尖东西,疼得她又是一缩。

耳边响起男子狠狠地斥骂声,“你这个白痴!你推什么推啊,你不要命了!”

萌萌睁开眼,就看到驾英琦呲牙裂嘴的凶暴样儿,下颌不断抽动的样子,显然刚才她脑头心顶撞到的就是长腿欧巴的尖下巴了。哦!要不要这么凶啊!

可惜贺英琦救了人,没得到半个感激的眼神,还被小姑娘皱着眉头怨怪了一眼,接着喷出来的话,差点儿把他给气闭过去,“对啦对啦,我就是不要命,只要脸,怎么啦!又没让你救,谁教你多事儿啊!”

“小萌萌,你别……”温泽这方已经把突然受惊的金棕马拉住,本想问问两孩子的情况,哪知道这两只竟然又绊起嘴来,完全没有点儿马蹄脱险该有的后怕意识,顿感无奈。

朱碧婵被跟班儿们扶下了马,刘婉儿急忙询问有无伤到,她苍白着脸摇头推开扶持的手,双眼微红地看着还坐在地上,像无知的小鬼似的两人,你骂一句,我还一段,你攘我一把,我踢你一脚,没完没了,偏偏看起来又是那么让人羡慕妒嫉,恨!

“我说你们两个,一定要在这里表演另类的英雄救美,打情骂俏、以身相许吗?!”直到卫正阳的一句话,才终于让那两人有了些自觉,各自冷哼一声,拍屁屁站起身。

起身后,萌萌动动胳膊踢踢腿,完全没了什么异恙,看看大马已经被温泽制住了,也大大松了口气,就忍不住埋怨,“真是的,抓得人家手腕比屁屁还疼。”

这小丫头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贺其琦听得眉眼直抽筋,就大吼,“姚萌萌,你有胆儿地再说一句,我就送你到马蹄子下再去好好享受、享受!”最后几个字,可咬得又狠又死啊!

萌萌一扬下巴,插腰做茶壶状,“怎么,本姑奶奶怕你不成。你来啊,你来啊,你来给我表演好看的……噗嗤,哈哈哈哈哈……”

这话没说完,她就指着贺英琦的脸,哇哈哈地大笑起来,直叫“煤婆”。其实,周围其他人早就暗暗偷笑了。萌萌笑了还不打紧,急忙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就给贺英琦卡照。贺英琦伸手一挡,大吼大骂,不准人拍。偏偏已经有好事者,趁机偷拍了几张,又是男生,被其他人都峰拥去抢,闹得不可开交。

“贺学长的经典煤婆造型儿!唉唉,别抢啊,等俺发了围脖,欢迎你们都来围观点赞啊!俺要做绝对的原创咩!”

原来,刚才金棕大马没有踩到人,但马蹄子跺在融雪的泥洼里,扬起一泼泥点子。其他人由于散得快,只有零星两点。他俩坐在地上,地势较矮,被溅的泥点特别多,萌萌自己其实还是个大花脸,但贺英琦溅上的几个泥点位置特别“经典”,于是又引发了一场“泥点危机”。

众人闹得起劲儿,贺英琦这傲骄的少爷脾气哪里容得别人开他的玩笑,一怒之下,就抓起栅栏上的雪沫子捏成团,直打得那几个男生抱头鼠窜,乖乖删除了相机里的照片才叫消停。

温泽看着那动静儿,心下也很是无奈,但也没阻止。他今天会跟贺英出现在此,也是临时起意。因为知道贺英琦的那些心事,且这小子马上也会成为自己的学弟了,专门带人来此散心了。哪知道会在这里碰到小子的“心结”,他也不得不叹这大概就是“天意弄人”啊!

“小萌萌,好歹你英琦哥哥刚才救了你,你怎么也该感谢人家一声。怎么老跟他吵架?女孩子,还是要温柔一点,才可爱。平常你可不是这么不礼貌的姑娘啊!你可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这受惊的马儿一蹄子落下,就是你哥哥我的胸大骨都会断两三根,更别提你这小身板……”

温泽一边给小姑娘擦泥脸,一边叭啦叭啦地教育了一堆。萌萌开始会反驳,不过心里还是明白自己也确实有不对的地方,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温泽见势追击,就唆动小姑娘认真去道谢,基于“本是同根生”的原则,与贺英琦言归于好。

“就算看在阿泽哥哥面子上,你好好跟英琦说话,别总是抬杠。小萌萌,你也该听说了,英琦已经从帝都大学退学了,转到我们学院。未来,他可不轻松。他要花比别人更多的精力和时间,追赶上比他早两年入学的学弟,否则前途并不乐观。其实,他现在的压力,很大的,你就好好体谅体谅……你以前不是说,最崇拜军人的吗?乖,哥帮你先去说说他,保证这回不打嘴仗了。”

萌萌抹抹脸,跟在温泽后面几大步远,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又拿眼角儿余光偷瞄。看到温泽攥着贺英琦低头说话,贺英琦本来身形一动就要冲过来的样子,吓得萌萌就想跑,但还是被温泽拉住了,只睇来一个瞪眼,萌萌本来还想以其人之道还至其身,可想到温泽的劝说,硬是挤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虚伪又干瘪,看得贺英琦一阵鸡皮疙瘩。

“行了,哥,我知道了。我一男人,还会跟那小屁孩一般计较。”

“你,唉!行。你,带萌萌过去小屋那边有净水,帮她把身上的泥点儿擦擦。”

贺英琦别嘴,“本来就是一坨大便了,点缀一下,显然这就是坨消化不良的……”大便二字还是被温泽给瞪回去了。

温泽回头又去给萌萌姑娘做思想工作,旁边窜开的男生又被贺英琦一手招回,压低声了问,“那坨,咳,那丫头的麻脸照拍了?好,全部给我,一张都不准私留。不准说出去,不然爷有你好看的。”

可怜滴男生捂着已经被黑泥马屎抹过的脸,点头如捣蒜,连连应诺着,双手拔着手机。贺英琦看着收到的消息,非常满意地勾起了唇角。回头时,下巴一昂,双手抱胸如大将军般,看着那团缀了浑身黑点的小黄球一巅一巅地走过来。

……

在薄雪茵茵的大草垫上,就见一个长腿黑色火焰夹克的男孩,身后跟着一团黄球,两人徐徐朝不远处的马房走去。

多数人都被已经牵出的马儿吸引,一个个跃跃欲试,兴奋地叽叽喳喳,似乎已经将刚才的虚惊一场忘掉。

朱碧婵被刘婉儿拉着,走向马厩前已经停好的电动汽车,说要介绍一些大哥哥给她认识,语气颇有几分暧昧的逗弄。然而,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被走来的贺英琦和萌萌吸引。

刘婉儿却在这时突然声音一扬,“小婵,今天厉家的哥哥都会来哦!不知道,你想要见的是哪个,厉锦琛,还是,厉俊臣?”

萌萌一下抬起头,隐约觉得似乎有人在说大叔的名字,却看到朱碧婵和那位御姐在一起。现在她还不知道御姐姓什名谁,只是直觉地感觉那双看来的目光,让人有些不舒服。她见贺英琦停下脚步,心想这两老情人见面,她这个“被电灯泡”还是速速离开的好,于是身子一矮,就溜走了。

朱碧婵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没及发出声,贺英琦深深地看了两个女人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身走掉。那种冷漠疏离,甚至隐隐透出的厌恶不屑,真是半点不掩饰。

“小婵,大家该等咱们了,咱们先过去吧!”刘婉儿心头冷哼一声,小屁孩。挽起朱碧婵的手,就往汽车走去。

朱碧婵突然就叫口渴,叫刘婉儿弄些温热水喝。刘婉儿瞧出女孩有心事,也便没多说,就去寻热水了。

那时,萌萌寻到了一处水台,可惜水管结冰被堵住,出不了水了。正发愁时,贺英琦不声不响地走过来,又吓了她一跳。两人互相盯了好半晌,唇动了动却都没有发出声,像是在同时克制两人之前习惯的吵架相处模式。

然后,贺英琦看了下天,上前不知怎么地对着管子一通摆弄,竟然把水弄出来了。

萌萌立即上前,想要上前擦泥点,但摸遍全身也只有小纸几张。一直带身上的厉锦琛的手帕,她可舍不得用,拿出来后又塞了回去。

贺英琦看了两眼,突然转身走掉了。

萌萌嘀咕,“明明说来和好的呢,弄个水管就不理人了,还是那么小气。还自称爷们儿呢,没点儿大男人的胸襟。人家大叔都会主动承认错误呢!嗯,这一点跟班长还挺像的。难道同性相斥,就是指他们两吗?!可是每次见面,为啥我们也总是吵架。我们也是同性相斥?!哈哈哈……”

她自顾自的胡言乱语,没想贺英琦很快就回来了,正听到了后半段,扬手就把一东西砸在了她身上。

“啊,贺英琦,你干嘛啊!”扔来的竟然是块半湿的干净帕子。

“帮你洗洗脑子,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豆腐渣儿!”

说着,贺英琦还真不客气地上前拿着帕子,在小姑娘脸上、身上,一阵乱舞。把萌萌疼得嗷嗷直叫,又吵上了。

“贺,贺英琦你再欺负人,我就告贺叔叔了。”萌萌一下乍了毛儿,两把挥开揉她脑袋的大手,就像颗小钢球似地撞上去。贺英琦也没啥防备,被撞个正着,还有些吃疼,手上力道松开,身子踉跄几步才稳住,一个东西突然就从他兜里掉了出来。

水蓝色的晶莹光色,一下吸引了萌萌的眼光,她立即将东西拣起来,“小蓝海豚。”有些讶然地看着表情似乎有些尴尬的大男孩。

他别开了眼,“这破东西,我拿着也没用,还你了。你别再跟个娘们儿,咳,跟我嚷嚷,吵死了。”

她擦干净海豚,却没有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又看看男孩,皱皱眉,不知该说什么。

贺英琦瘪了下嘴,拿起帕子沾了水,口气不太好,“转过去,我帮你擦后面的。”

“哦!”萌萌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一时,两人尽皆无声,只余下帕子擦过棉服衣料时,发出的轻轻摩擦声。微风从屋顶滑过,留住了这一方静谧,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处静止了。

男孩看着眼前毛绒绒的脑袋,嗅到了女孩的馨香,心神微微激荡,却又陷入一种无法言说的矛盾和痛苦中,久久徘徊,落落无言。

萌萌觉得这气氛很怪,可是想到温泽之前的劝说,还是决定不说就不会吵了,干脆也乖乖闭了嘴。

好半晌,似乎泥点子终于被擦得没得再擦了,贺英琦不得不松了手。

“好了吗?”女孩没有回头,就问。

他不答,静静地站在那里。手还放在女孩的肩背上,看起来,就像是她静静地待在他怀里,任他抱着。

萌萌开始有些慌张,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儿,肩头上的压力突然往下滑去,吓得立即转身,飞拂的头发一下撞到了男孩的衣口,疼得低“咝”一声,就被摁住了。

“别动,你头发挂到我衣服了。”

“哦,好痛,你快取下来啦!”

“叫你别动,缠得更紧了,要我一把拔掉吗?”

“不不,不要啦!人家还要留着烫大波浪,你别乱扯,痛。”

“你们女生就爱瞎臭美。一只熊猫,还想烫什么波浪,想要直接升级成怪物!”

“你才怪物呢,你们全家……”

“你又连我爸妈一……”

她一着急想要拉开两人距离,因为身子几乎都在男孩怀里,让她只觉得尴尬别扭极了。可是这一转身,男孩也是一动,不知打哪儿又拂来一股风吹得另一边的头发也飞了起来,勾得更全面了,头皮被扯得生疼,连眼镜也被挂歪掉。

他又想开口骂笨,却看到眼镜下的小脸,情不自禁将之取了下来,看到了那双楚楚可怜、有些惊慌的大眼睛,顿感一股电流击穿了一颗心,怔怔地失了神,俯下了脸。恰时她捉急不矣,抬头催促,一不小心擦到了将将压下来的唇。

“啊,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萌萌还不及尖叫,旁边几步远处就传来了叫声。她想回头看清来人,可头发还缠着一扭就扯着疼。贺英琦几下解开了发丝缠绵,心里升起一股失落感,还有好事被人打断的气愤。

“朱碧婵!”

“贺英琦,你和姚萌萌,你们……她已经有未婚夫了,你竟然勾引人家有夫之妇。你,你还……”

“闭嘴!我的事……”

贺英琦一眼看到后方屋檐下似乎有一闪而过的人影,低咒一声,几步上前攥住朱碧婵就要走。但走了两步又回头把眼镜扔还给萌萌,叫她赶紧自己收拾好了跟着温泽,不准乱跑。

萌萌急忙戴上自己的眼镜,一边嘀咕,“哼,还是这么霸道讨人厌。”但走了几步,又朝那方吼了两声,“喂,朱碧婵你不要误会啊,我跟贺英琦什么关系都没有,刚才那只是误会。”

吼完,她立即跑向了大部队。完全没注意那话嚷出时,贺英琦的脸色瞬间变得有多难看。边跑,她边抹了把嘴儿,心想,这显然就是意外嘛,多少小言里都写过的呀!

之后,摸到兜里的那个小蓝海豚,她只想着:都沾了别人气息的东西哪里还能送给大叔呢,还是找个时间还给当事人比较妥当。

……

“我来啦!我已经满血复活啦!”

萌萌乐巅巅儿地大叫着,展臂冲进了人群里,一把跟要好的学姐抱成一团儿。众人都见她精神气儿十足,问她真不害怕,她拍拍胸膛自谓是“打不死的小强”,举着小拳头高呼,“马子,我一定要征服你们!”

竟然还加了个“们”它,众人不得不拍手称好了。

瞧着梁音学姐都先上马了,还在马背上朝做领导式摆手,就让萌萌一阵猴急,急忙寻着卫正阳的所在,就想去讨马儿骑。但半路上被温泽给拦住了。

“阿泽哥哥,人家没事儿了啦!只是溅了点泥,不碍事的啦!人家好想骑马,我要从精神和*上彻底征服这些低等动物。”

温泽真是觉得这孩子太宝气了,本来想板着脸再训两句安全事宜,可还是忍心不住喷笑出声,“行了,行了。要骑马还不简单,哥教你就是!”

萌萌噘着小嘴儿,看着场中已经“马马有主”的大马儿们,可惜道,“唉,现在都十一点过了,再半小时就要吃午饭了。轮到我还不知道能骑多久时间呢!唉,今天也不是多好的天儿,大领导为嘛不在茶馆里待着,非要跑来这里跟咱们抢小马儿呢!”

温泽并不知道今天还有什么什么大领导,不过见小姑娘那么渴望的模样,心里一软,拍了拍那小脸,做了个神秘的表情,“小萌萌,你要是也亲哥一下,哥就立马给你变个……黑马王子出来。”

“切,阿泽哥哥你太坏了,大叔叫我离你远点儿。”

“小萌萌,刚才你都亲了英琦哥……唔!”

这嘴立即被小姑娘捂住了,又是横眉毛竖眼睛的,不让说。温泽眉眼弯成了新月儿,一副等着享受的表情。萌萌扭捏得不行,怎么也不愿意再“失守”。兄妹两磨蹭来磨叽去,终于让温泽偷了一香,便跑了出去。

萌萌捂着额角,愤愤地跺小脚嚷嚷。

恰时,苏佩佩蹭了过来,一如既往地问候关怀,又问,“萌萌,你跟温大哥的感情真好,跟亲兄妹一样呢!好让人羡慕。对了,刚才,你跟英琦学长怎么去了那么久啊?啧,好像朱学姐很生气地走掉了呢!你看……”

苏佩佩一指,正看到从马房那边跑出来的朱碧婵,似乎正捂着脸,跑向了刚从屋子里出来的刘婉儿。刘婉儿似乎见朱碧婵的状态不对,回头就冲着走出来的贺英琦大声说了什么,因为距离远,那里又是下风处,他们这方基本听不到。

之后,刘婉儿就搂着朱碧婵离开了。贺英琦转身朝他们这方走回来,可以看到他一脸的满不在乎。

萌萌当然不会再透露更多的给苏佩佩,挖不到什么内幕,苏佩佩就转了话题,“萌萌,你知道那个御女是什么人吗?”

萌萌摇头,在贺英琦走近时,立即转了身。就听苏佩佩一副神秘状地说,“我听说,那位御女叫刘婉儿,好像,跟刘菲儿是亲戚关系。”

刘菲儿!

自从军训以后,似乎就很少听到这个名字了。那个御姐竟然跟刘菲儿有关系的么?!

不知为何,萌萌忽然觉得背脊窜过一抹森凉,不由回头朝那两女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就见电动小汽车开动了,似乎那个开车的女人有朝自己看了一眼,那眼神就让她极不舒服。

……

“小婵,那种不懂事的小鬼,咱没必要为他伤心啊!”

“我,我才没有,哼!他算什么,他也是我早就不要的!”

“对对对,咱们小婵可是这一代人里最佼佼有名的小公主呢!像贺英琦那种只有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小男生,哪里配得上咱们的小公主呢!乖,别哭啦!”

刘婉儿在这时候,就同朱婧慈这个姐姐在时,哄着朱碧婵,帖心又善解人意,熟读女儿心。

“我,我这不是为他哭!我就是觉得不公平,姚萌萌那个小土包子算什么呀?之前还敢当着大家的面,拆我台,刚才那马蹄子怎么不把她踩死啊!真是,讨厌死了!她凭什么跟我比。贺英琦这个混蛋!”

刚才,朱碧婵被贺英琦拉走时,还以为他真是在意自己,想要为那个“意外”,她当然不愿意承认那是男孩的预谋,而是要对她解释。即是解释,那说明他心里还是在意自己感觉和想法的。却没料到,贺英琦攥走她单独谈,只是为了让她保密,因为姚萌萌现在是厉家的准儿媳妇儿,要是让旁人知道嚼了舌根去,定会让萌萌在厉家难做。

说白了,这就是在替喜欢的人各种考虑,她怎么受得了啊!

朱碧婵当然大声斥责贺英琦没脑子,替一个小土包子遮掩,简直愚不可及。贺英琦当然也不喜欢听自己喜欢的女孩被人背后辱骂,说话更是不客气,一下就戳破了朱碧婵的强悍面具。

——朱碧婵,你这么激动愤慨有意义吗?老实说,我真不明白你们女生一天到晚脑子里在想什么。至少我很清楚我现在喜欢的是谁,我愿意为她的开心隐忍或牺牲,那都是我的心甘心愿,我不后悔。你呢?你能肯定你心里真正喜欢的到底是什么吗?你心里掂着,眼里又瞅着,你这种三心二意的状态难道就不是水性杨花了。至少,姚萌萌很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她宁愿被你的马踩也不稀罕被我救!

碧婵,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很可怜。至少朋友一场,我不希望你真的陷入那种自哀自怜的泥沼里。呵,你要告诉琛哥,好!那也可以让我看看,琛哥到底有多喜欢萌萌。看看琛哥他会相信自己的未婚妻,还是你这个外、人!你的婧慈姐姐,呵,据我所知,你那位了不起的军中红花从头到尾都没有可能成为琛哥会在意的人。

“小婵,快看,那人是谁?”

汽车绕到了赛马场的另一头,所有的功能性和观赏性建筑群都在这一方,巨大的白岩石广场上,正站着一群人。他们均一身西装革覆,皮裘大氅,更或着深筒高靴,貂狐围脖,装束看似简单,却是低调又奢华。

略略一看,个个均可谓相貌堂堂,长身玉立,那般气度风范一看便道不同寻常。

朱碧婵顺着刘婉儿的手指看过去,一眼就瞧见中间那个只着了一件长长的黑色毛料大衣的男子,那样的身高竟然在一众男士之中,鹤立鸡群,尤为醒目。他本是背对着她们的方向,当他微微侧身时,峻立的轮廓便似那巍巍山峨般深邃而神秘,又更比任何一种黄金分割更精致到无比伦比,令人心襟震荡,魂迷魄失。

朱碧婵的心儿仿佛瞬间就失了速,心中的那个人儿的名字,也不禁脱口而出,“俊臣哥哥……”便跑上前去。

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眉心却是一夹,慢慢转向了声源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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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语:冷妞儿,爷爱你就像爱人民币般超越生命!】

【女主语:臭流氓,搞破神秘,最好塞回你妈肚了里再生一回!】

【精彩片段一】

一身警服威严,又酷又美又拽的她,带着满身的戾气儿,从腰间摸出警棍闯进房间。

屏风后坐着一个男人,轮廓模糊,举手投足间隐约透出帝王气场。

她不怕死地走过去,扬声吆喝:“警察,给我站起来,扫黄。”

对讲机乍然响起,传来老大冷肃的声音。

“咳……咳,小冷,立刻从那房间出来,不许问。”

人不许动,还不许问,黑社会?卧底?还是什么微服私访的神秘大人物?

154萌萌哭快来一个活雷锋啊

赛马场边

苏佩佩凑在萌萌耳边嘀咕个不停,借着刘婉儿与刘菲儿的身份关系,更深入话题,“萌萌,你没发现刚才朱碧婵的马突然受惊,有什么异处吗?”

萌萌一脸懵懂道,“异处?什么异处啊?刚才班长和马夫不都说了,这个天儿太冷,马儿刚从马厩里出来还没有完全适应外面的气候环境,会受惊也是常有的。而且,貌似像公主殿下他们自己寄养在此的纯血统马儿们,很骄贵,脾气也不太好的样子。所以我就说啊,咱不贪名牌珍稀贵,只要能骑着跑跑,感受一下御马奔驰在风中的快感,就行啦!对不对,学姐?”

后半句时,萌萌故意扬高了声儿,让一旁等待的人都跟着齐点头。虽然萌萌身份被不少人私下传说不一般,但她平日说话做事还是没啥大变化,众人基于先入为主的观感,从来也没把她当成第一级的公主殿下来看,彼此之间的共鸣和群落感仍是十分浓厚的。

苏佩佩被这不动声色般的笑闹声,给隔了开,没法再继续那些有的没的嫌言碎语,萌萌身边的女孩们又不喜欢她这只花蝴蝶似的人物,搭不上话来,她只有转回了男生堆。

众人有牧场的马夫陪着,聊起了关于马儿的一些常识。

有女生好奇问,“这场上最好的马儿,就是会长他们那三匹吧?还有刚才朱副会长的大金龙了?”

马夫点头,笑道,“他们几位的马儿的确不错,都是血缘比较纯正的。这其中,会长的小白龙血统应该是最好的,听说是从英国著名的皇家马场里挑来的。其他几匹,都是咱们本国牧场里自行繁殖的第一代纯血种,也相当难得了。”

立即有男生追问,“我听说普通马儿都要几千了,赛马上万。那个一代纯血种貌似是一千多万。不知道会长的小白龙,价值多少英磅啊?”

光听前面几个数据,已经让一众小老百姓级的学生娃们连连惊呼了,最后这一问,几乎所有等着马儿的人全瞪大眼看着马夫等着惊死人的天文数字。

果然,当马夫吐出一个英磅数时,低呼四起,而且还追回一句,除了钱,那还得有杠杠硬实的身份和关系。否则,那就是有钱也买不到滴。

萌萌扳起了手指头,“二千万英磅啊!竟然值2亿rmb。天哪,就是一匹小马驹居然要浪费这么多钱?!”

在萌萌小姑娘的价值观里,白马王子再纯再帅再贵,跑得再快再美再第一,那也比不起上她每天都要吃的大白米和一想到就要流口水的美味草莓蛋糕啊!还有现在身上必须穿的羽绒服和ugg毛靴。没有这些吃的穿的,谁还有心情在这里赞叹一匹畜牲有多帅啊?!

所以,当卫正阳提前结束了某人兄骑自家小白龙的时间,急急地想要给栅栏边的小姑娘一个惊喜,牵着马儿来载美人时,就被价值观“超凡脱俗”的小姑娘,给涮了个石化状。

“会长,你这马儿能让咱们一群人不愁吃穿一生一世了。啧啧啧,一年就骑着跑两跑,你真是太败家太败家了太败家了,真是太太太太太败家了啊!”

萌萌摇头晃脑,指着小白龙直摇手指头,顿时让周人一个个都没忍住,全爆笑当场。

卫正阳好气又好笑,“萌萌,你到底想不想骑小白龙了?”

“我啊!”萌萌探头看看那大白马,就直觉马儿漂亮的棕金色眼睛里,透露出明显的不屑眼神儿,心里就有些纠结。不得不承认,她这会儿数落这马儿,多少还是有些小心眼儿的报复。刚才要不是这马儿傲气不合作,死活不让她骑一下,她也不会被朱碧婵的那匹大黄马给弄得一身泥点儿,成为贺英琦嘴里“消化不良的大便”。

卫正阳猜到小姑娘这心里还对之前的“意外”,有些芥蒂,遂温柔一笑,好声好气地哄着让其先来摸摸马毛,跟爱骑亲密接触一下,再循序渐进,以达成功上马一骑。当然,他心里已经有一个亲近女孩的如意算盘了。

“卟卟卟卟……卟……”

小白龙突然打了一串马喷,躲开了萌萌的小手碰触。萌萌瞪大眼,心里十分肯定,自己真是被这马儿鄙视了。

不禁问道,“会长啊,你家小白是不是母的?同性相斥唉!”

“小白龙她……”的确是匹母马。呃,会长大人也当场纠结了。

萌萌一眼看到其他男人偷摸上来,都没被拒绝,立即肯定地嚷了开,顿时惹得众人又是一片大笑。

那时,朱氏跟班们刚好骑上了好马儿,高兴地在场上兜圈子,恰好马儿的主人都是自己的心上人,自然开心不矣。可没想到栅栏边的那群人似乎比他们这边骑马的还要兴奋、热闹,笑声频频,惹得本来为他们掌马的男生都将疆绳扔给了马夫,跑去看热闹,那心里别提有多不爽了。

萌萌大叫,“会长,你骗人,你家小白是公主,不是王子啊!唉,我的真命天马在哪里啊?”

一声马啸从众人身后传来,就见一匹浑身漆黑的高头大马从马厩的方向跑来,正午的阳光正好打在那高高昂起的马首上,将那一身充满流线造型的肌肉和皮毛,打得如丝缎般黑亮光滑,简直就是“力与美”的写照,顿时一片惊艳的低呼,在人群中炸了开。

“阿泽哥哥?”

萌萌第一个冲了出去,没想到温泽策马小跑而来,却没有放慢马速,等到近了竟是在萌萌后退的大叫声里,弯身将人一捞,就捞上了马背,扣压在身前,又跑了两步,才“吁吁”地勒停了马儿。

“啊呀,吓死我了。”

“萌萌,别紧张,放松下来。小黑能感觉到你的情绪,你过于紧张,他也会紧张的。”

“哦,可是刚才真的吓死我了。人家还以为,今天成了被马踩专业户了。”

温泽被小姑娘闹得哈哈大笑,其他人也趁时靠拢来,询问这漂亮大黑马的来历。尤其是以卫正阳为首的几位贵公子,对于突然出现的这匹“黑马”,真正的黑马啊,简直眼放金光了。凭他们对马儿的了解,一眼就能看出小黑的不凡。

果然,温泽一边轻抚马鬃,一边道,“小黑是萌萌的未来大伯,寄养在这里才一年的欧洲纯血马第一百四十七代冠军马。”

“什么,我未来的大伯?谁啊?!”

这话被温泽神秘一笑,直接掐了。

其他人也不好意思问别人家的私事,就此也跳过了这一茬儿。不过众人心里都很清楚温泽这样说的用意,那就是让那些之前有意无意地想要给萌萌下脸子,害萌萌出洋相的小鬼们,看清楚真相,别惹到了不该惹也惹不起的人。

多数人都不懂这什么系什么代,但卫正阳几人一听,都是一声惊异的低呼。

卫正阳说,“我家小白也是纯血马,虽然血统不相上下,不过冠军家的马儿,可是名声不小。在纯血统家族里,等同于英皇的地位了。”另几个公子哥立即点头附和,兴致勃勃地开始了他们的“马经”。

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的萌萌,却是暗暗嘀咕了一下,“这么说,小黑比小白,还有之前那只大黄,都要贵咯!啧啧啧,我怎么感觉,好像我骑在了一块会移动的金砖上呢?好忧愁哦!这么大块金砖唉……”

她的声音本来不大,而且在男生们满激动的议论声里,真是不算突出的。可偏偏她这话一落下,距离最近的温泽,声音就是一顿。卫正阳等人因为靠得近,当然听得很清楚,也都是齐齐一愣。

一位公子爷的帅脸明显抽搐了两下,忍不住就跳脚叫了起来,“姚萌萌,你能不能别那么俗气啊!这可是冠军马,冠军马啊!你知不知道冠军马代表着什么含意吗?”

萌萌皱皱小鼻子,口气懒懒地,“冠军马有多么伟大的含意,是不是代表今天中午的午餐你可以不吃了,都让给我们大家啊?!”

得,这就是个外行和内行的区别,牛头不对马嘴,根本没得交流的余地啊!

一众爱马的男生们,齐齐顿足直呼,“对牛弹琴!”

萌萌小姑娘完全不以为意,这一会儿,她终于有了些马背上的感觉,高兴地拍了拍身下的大马头,叫道,“我知道你们男生平常最喜欢泡马子,我侮辱了你们的心上人,你们不高兴我能理解。好啦好啦,你们就别对着我的马哥嚷嚷了,我们要飞云逐日,迎风踏雪去!阿泽哥哥,驾——”

温泽不禁笑骂,“你这丫头,就知道耍宝儿!抓好了。”

在一众男生的叫闹声,和女生们的欢笑声里,萌萌终于开始驰骋大草原了。

来回溜了几大圈儿,萌萌感受了快马驰骋的乐趣儿,也懂了基本的骑马技巧,于是在拍了照留了念之后,就开始对独自驾马跃跃欲试了。

温泽却不同意,“不行。这马儿娇贵得很,你要是骑坏了,回头卖了你都赔不起。”

萌萌娇嗔,“阿泽哥哥你又吓唬人!”

诱哄不成,只得摆脸了,“小黑还太小了,也是你未来大伯刚从米国那里买回来,才刚过一年气候适应期,性子还在磨。平常只有我骑过,驯马师都驾他不住。就你这小身板儿……”

那口气里的不屑啊,瞬间激出了小姑娘的一身帼国热血,“不试试怎么知道啊!我觉得小黑挺喜欢我的,比那个小白好太多了。”说着,萌萌就朝旁边驰来的卫正阳哼了一鼻子,“小黑是男孩子,会疼女生!”

温泽一听,差点儿绝倒。

卫正阳只觉得小姑娘故意耍赖太可爱,就帮着说话了,于是立即获得了小姑娘的欢心。

温泽不禁气道,“你们两合着伙儿地来对付我吧,啊?卫正阳同学,你不会不知道要是纯血统马儿发起脾气来,会是什么后果?这合计着不是你在骑小黑,给我乱使什么幺蛾子!”

卫正阳立即道,“温大哥您说笑了。要不咱俩换骑,我载萌萌跑两圈儿,您休息一下。”

温泽顿悟,“行了吧你,臭小子。”竟然把如意算盘打到他头上来了,他会让才有怪。

“阿泽哥哥~”

突然一声嗲死人的叫唤,差点儿惊掉温泽手上的疆绳,低头就见小姑娘眨着一双萌死人的星星眼儿,小手扒拉着他的羊毛夹克领口,一扯一扯的可怜样儿,顿时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又被那大眼里放射出的强大电力,给瞬间抹平了。

就是旁边的卫正阳听到,也浑身打了个机伶儿。

于是,经过萌萌小姑娘楔而不舍的软磨硬泡,温泽终于不得不败下阵来,下马牵马绳,给小姑娘自己操作的机会。

可惜,就此一遭,萌萌小姑娘就成了哥哥们眼中的“放羊滴孩子”,不仅搞出一场虚惊,就此断绝了与众多“刺激*”结缘滴机会。

“阿泽哥哥,我觉得很简单啊!你瞧,小黑多给力啊!”

“别得意,你这才走了几步而矣。马儿的脾气可多着,认真点,把腰打直了。”明明就担心得都快抱着马脖子了,还跟他显摆。这丫头!

只一小会儿……

“会长,会长,你看我!”萌萌已经可以开始小跑了,高兴得跟一众路人挥手摆起了pose。当然,温泽仍是牵着马绳,跟着一起跑。

“阿泽哥哥,你休息一下嘛?小黑很听话,我就绕一圈儿回你这来。你一直跟着人家跑,人家都不好意思咧。”

温泽当然不敢放手,但也实在累了,遂叫了马夫来跟着。马夫跟着跑了一会儿,也累得不行。

萌萌的兴致高昂,嚷着,“让我自己跑一圈儿嘛,最后一圈儿。这一圈儿跑完,正好可以吃午饭。”

男人们齐汗,这姑娘的脑回路真是了得!

温泽瞧着小姑娘也确实有些能耐了,遂想了想,便允了。萌萌顿时发出一声欢叫,一夹马肚子,叫了声,“驾!小黑,冲啊!”

顿时,温泽就后悔了,忙追上去大声叮嘱。可惜他没马,回头时就见卫正阳扔给他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儿,颇有几分“终于给我逮着机会”的得意,跟着冲了出去。很快,两人就跑得不见影儿。

等了一会儿,温泽等不住了,立即借了旁人电话给卫正阳打过去,没想接通了没说几句,就听马儿一声嘶鸣,卫正阳叫了一声,“不好,惊马了!”

温泽哀呼一声,回头套了一匹马儿,就飞驰而出。

马夫也是吓了一跳,有两个也骑马追了出去,还有立即给牧场管理部电去了求救电话。

那时,萌萌在马背上吓得哇哇大叫,几乎就要被狂奔的黑马巅腾出去,危急之下她俯身抱住了马脖子,才险险逃过几次起伏。可是再一抬头时,前方霍然出现栅栏,原来他们竟然已经跑出了跑马场的边缘。

“啊啊啊,小黑,绕开,绕开,啊——”

大黑马竟然一个扬蹄,生生地从栅栏上飞跃而过,继续朝前冲了出去。

这使得后方追来的一大群人马,全看傻了眼儿。本来想要博一回,也冲过栅栏的卫正阳,小白龙却在跑到栅栏近前时,生生给停住了。就这停下的一刻,后面的温泽追了上来,身子更加低伏,扬手狠狠拍在了马屁上,在众人再次惊震的眼光中,竟然一跃而过。

萌萌根本看不清前路了,只觉得自己的肚子都快要被马儿抖散了架,双手几乎就要抱不住马脖子了。吓得哇啦啦大叫,可惜毫无办法。之前温泽教导过的所有应变措施,都被吓得飞出了脑子。

“啊,救命啊,救命啊——”

眼见这一人一马,竟然就奔进了那片白岩石广场,广场上正准备要离去,进酒店吃午饭的男人们,立即被那响彻广场的马蹄声和哭嚎声怔住,纷纷回头,就是大惊。

厉锦琛一见马背上摇摇欲坠的小黄球,双眼一眯,立即认出了那正是小姑娘衣柜里的一件款式,这衣服自然是难寻第二件的,再听那声音,不是姚萌萌同学,还有谁?!

在所有人都纷纷退走,等着后方的马夫来处理时,厉锦琛却是直接跨出了人群。刘耀想要阻拦,就怕自己重要的贵客出了什么闪失,却被其一个冷眼给吓退了回去。

男人迎着大黑马奔来的方向,屹立如山,长风扬起他黑色的大衣,衣袜飘举间真有一股出世高人的味道,无形中也让惊惧的众人莫名生出了几分佩服。

……

我们的时间,暂时回到男人们初到皇家牧场时。

约定时间已经到,刘耀还没接到山下人的通知,顿时急得又在原地画起圈儿来。事实上,在之前的一个小时里,他已经在地上画了好几个圈儿了。可惜,没圈住一个想圈的人,自己快转昏了头。

从酒店出来的刘立伟本想问情况,一看刘耀那副紧张得像第一次约会的小男生模样,心下直摇头,只能口头上安抚几句,也没啥作用。

事实上,厉锦琛是个非常守时的人,和司徒烨也是准时抵达。但他像是故意似的,并没有享用刘耀早在山下安排好的特权,直接开车进牧场,而是顺着大道走了上来。不过因为大道早早与赛马场的小道分离,故而他也不知道萌萌也来了此处。

刘耀一直只关注着汽车,直到两人踏上白岩石广场,被刘立伟一眼瞧到,刘耀这才松了老大一口气,也是心怀大慰,笑着迎了上去。

“哎呀,等了大半天了。锦琛,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可等死我了!”刘耀颇为豪气地伸出手,想要借此重逢的大好气氛,好好拉拢拉拢感情。

谁料,厉锦琛只是淡淡地看了刘耀一眼,对那伸来的手视若无睹,双手负背,就将目光转向了后方的仿古建筑群。

火辣辣的热情瞬间被扔进了冰水了,别提刘耀的一张圆脸抽搐得有多厉害了,眼底里的怒火差点儿就要喷涌出来,幸而被刘立伟侧手挡过,借话绕过了这一瞬间尴尬的气氛,跟司徒烨握上了手,才堪堪翻过初见面的这一页。

相较于向来不惯于应酬,且是打心底不想应酬刘家人的厉大boss来说,司徒烨这位慈森总经理,绝对称得上是位八面玲珑、交际手腕一流的谦谦佳公子了。

可跟刘立伟向来的好运气一比,倒霉的刘耀心下气得肠子都打结了,也没法翻板儿。只能继续腆着脸,装孙子,各种讨好。

只聊了两句,刘立伟的无线通讯器响了,他走到一旁听罢,立即扬起了几分得意之色。刘耀注意他打来的手式,顿时这腰杆儿就挺了个笔直。

司徒烨迅速跟厉锦琛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瞧这兄弟两的得意劲儿,大概真如他们先前所料,为今次的谈判找了什么大人物来压场子。

果不其然,来人的身份的确让两人刮目相看。

刘立伟兴奋地将来人迎到了众人面前,先做了一番介绍,虽然态度和表情看起来依然谦逊,可是也掩不住那眉眼里的得意之色。

但纵使如此,厉锦琛也只是淡淡地向对方点了下头,没有主动举手。

来人却是完全不以为意似的,洒然一笑,率先伸出了手,“厉大boss,在下姜亦儒,久仰大名。今日有幸得刘家兄弟牵线相识,实乃在下之幸。”

厉锦琛眉心微微蹙了一下,还是举起了手,与之交握。

司徒烨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厉锦琛,心道,看学长的样子不像是会屈服什么大人物的样子。现在这样儿,好像两人之前就认识的样子。

“东辰,快过来。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厉大boss,可是咱们帝国金融界的第一把交椅。你应该比哥更清楚厉先生的事迹,诺!哥今儿没骗你吧,说要给你引荐一位业内大人物!厉boss,这位是我家小弟,向东辰。他学的也是金融专业,以后,恐怕要托您多指点指点了。”

没错了,今儿刘家兄弟请来的的确是大人物。姜氏的太子爷,当今总统阁下的长子。被称为皇太子也不为过,其政龄已经不小,只是家族十分低调,关于其事迹从业未曾见报或上电视。向东辰,则是偏居西南一隅,曾属于姜家的地下势力的向家的幺子。两人在帝国新一代人的地位中,可谓一掷牛耳,数一数二了。

可惜,刘家兄弟还不知道,这大小两位太子爷,早就与厉锦琛相识。眼看着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厉锦琛,在面对皇太子时,也不得不低下了姿态,主动伸尊手,心下也对之后即将实施的计划,有了更多的信心和把握。

就在此时,刘婉儿和朱碧婵这两朵儿鲜花到了。

朱碧婵不负刘家兄妹重望,到场就以认错了人这个美丽浪漫的误会,引起了男士们的广泛关注。

厉锦琛对于那声错呼,只给了一个极其冷淡的眼神,顿时让脸颊飞红的朱碧婵血色尽失,尴尬又窘迫。

朱碧婵只能呐呐地道一声“抱歉”,却觉得,在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面前,自己完全一文不值,那看来的一个眼神,让人感觉那并不是因为她唤错了人,很可能只是因为,他唤的那个人跟他有些关系。不然,也许直唤他的名字,他也不会看自己一眼。

朱碧婵立即在其他男士的殷情问候下,拾回信心,摇头否决了自己刚才的那个猜想。

然,下一刻,她刚刚升起的那丝优越感,就被眼前发生的事,震得一丝不剩了。

因为,那个男人就在所有人面前,凭着那模糊不清的叫声,还有那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在马背上巅腾得摇摇欲坠的女孩。当着所有人的面,毫无一丝惧色地,站在了众人最前方,面向着大黑马冲来的方向。

如果不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儿,哪个男人会有这样的勇气,直面一头一脚跺下就能踢断人骨的纯血统冠军马。对很多人来说,尤其是像他们这种出身尊贵、手握权财的男人们,多数都比任何人要惜命得多,哪里又真舍得为了一个小女子,犯难犯险?!

也许明知马上是自己的亲妈,在没有任何专业的驯马经验的前题下,就是专业驯马师也十分忌惮的情况,谁敢这么直接迎头就上的?!

现在可不是古代,那个马上打天下的帝国时代了。现代社会里,男人们更多的是执笔握枪举刀子,对于马儿这种现在只能拿来撑面子的奢侈宠物,要真出了事儿,那比起汽车来,可难搞得了。两个都可能要人命,但对于前者来说,现代的多数男人们是束手无策,只有靠边站的。

“啊啊啊,快让开,让开啊……救命……”

呜呜呜,虽然更不想撞到路人甲乙丙丁,可好歹也出来个救人滴活雷峰啊咩!她的手快要抓不住鬃毛儿了啊!

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叫声响起,“萌萌,松手。”

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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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情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情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155大叔说不听话,打

话说,这马儿真不愧是冠军家的种,用箭步如飞、蹄踏跟斗云来形容都是绰绰有余。

若是用汽车品牌来区别这些马儿,那么,学姐们骑的那些就是地道的土国产如马自达、比亚迪;学长少爷们骑的就是中外合资的品牌,如奥迪、大众;卫正阳学长的就是地道的进口货,原装宝马!

自己身上的这匹啊?!

那就是大叔的那辆私人定制的翅膀跑车——梅赛德斯,瞬间秒杀以上所有马儿。

呜呜呜,把她的小心肝儿也给秒了。

“救命啊——”

那时,广场上的人一见冲过来的黑头大马,一个个立即退避三舍。唯有厉锦琛转眸的瞬间,眉头一拧,立即踏步上前,一把脱掉了身上的黑色大衣扔给司徒烨,一声喝令,“全部退到石阶上去”。

那命令声,又重又狠,给人以绝无置喙的机会,只能乖乖听令行事。

哒哒哒!

马蹄声近了,女孩惊恐的尖叫声,交织着风声,马儿重重有力的踢踏声,像是直接撞击在人的心脏上,心跳加速,肾上腺急速分泌,血液冲向全身,使得瞳孔扩大,面容上青色的血管都蹦突出来,力量蓄积到了四肢百骇。

“萌萌,松手。”

厉锦琛沉喝一声,身形已如林中黑豹般冲向马儿的一侧,那一侧正是萌萌身体悬悬欲坠的方向。

大叔?!

萌萌脑中隐约闪出这样一个念头,手已经攥不住马鬃,终于被巅腾的马背甩了出去。她吓得只来得及抱着自己的脑袋,放声尖叫,把一路奔来闷在肚子里的惊恐一次彻底释放了出去。

“啊——”

站在远处石阶上的众人,正对着的是马儿的另一侧,马背上的那团疑似人形的物体从另一侧飞出,马身挡住了那一侧的情形,他们只看到男人冲上去,一个眨眼的时间都没有,怀里就抱着那团黄色物体滚落在地,连翻七八个圈儿,撞在了白岩石广场边的石头牙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方才停下。

而在这短短的两秒钟内,男人在冲上前救女孩时,还对着从后方追到的人,叫了一声“温泽”。温泽狠狠一抽马屁,就在萌萌脱离大黑马的瞬间,自己也与大黑马齐身,一个纵跃竟然就跳上了小黑。这也是防止马儿乱跑乱撞,伤了无辜路人。这里来的人虽不多,但游人也不少。温泽上马后不禁奇怪地“咦”了一声,随即就紧紧勒住马疆,驾着马儿跑出了白岩石广场。

这时,广场上终于安静下来。

众人见险情已解,纷纷松下一口气。司徒烨率先奔向石牙上的两人,虽说他也曾经历过一些险况,不过今日瞧着这模样,也不禁吓出了一头冷汗。

“学长,您没事儿吧?”情急之下,司徒烨也叫出了和厉锦琛之间,最为亲昵的称呼。

厉锦琛横卧于地,他的背正抵在那坚硬的石牙子上,脸色并不好。但他一手紧箍着怀里的人儿,另一只大手抚着女孩的头,将女孩的脑袋都压在自己胸怀里,手臂都紧紧护着。若是懂得救护知识的人,更能看出他双腿缠绕着女孩的姿势,也是非常专业的保护姿态。如此,竟是将女孩护了个密不透风。却也同时暗示出一个信息,所有的翻滚撞击伤痛,八成以上都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我没事。”

厉锦琛抬起头,回应的声音铿锵有力,没有一丝迟疑。就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救人一幕,只是稀松平常的一个滚儿。司徒烨心头一震,纵是早有预感以学长大人强悍的身手会有此反应,可还是忍不住为之叹息,生出难以言说的崇敬之情。

司徒烨伸手想先扶起厉锦琛怀里的女孩,“萌萌,没事儿了。你抬头看看,你家大叔……”

话被厉锦琛的一个手式打断,他轻轻拍了拍人儿的脑袋,道,“乖,别怕,没事儿了。”

这声音温柔得简直让人惊奇,跟之前男人那冷硬强悍的作派,完全不一样,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使得随后赶来问询情况的人,尤其是女人们,心下都是暗暗一惊。

萌萌刚落地那一阵儿翻滚,脑子还是嗡嗡作响,小鸟直叫的。这爬了一会儿,稍稍见好,清晰地听到了那个熟悉温柔,又格外让人安心的声音,才慢慢抬起了头,迎上了那双幽沉深邃的眼眸。

“大叔……”

没想到,这一唤出声,一股子埋也埋不住的委屈就从鼻腔里溢了出来,眼眶迅速涨红,泪水就像拧开的水龙头似地叭嗒叭嗒掉了下来。

厉锦琛只能一叹,轻轻拍着女孩的脑袋,柔声劝慰,低声安抚,那疼惜宠溺的模样,让刚才倍受冷遇和漠视的男士女士们,通通大跌眼镜。齐齐惊叹,现在他们眼前的这个哄孩子的温柔男人,跟刚才那个冷面阎罗是同一个人吗?!

这差异真是,太让人憋曲了!

萌萌真是吓坏了,也后悔得不得了。

天知道,这骑在疯狂的马背上,在电视里看的时候,总觉得没有什么了不得的,还曾经一度鄙视过那些古装美人儿掐调装腔太柔弱,想要是自己上去只要紧紧死抱着马脖子、夹着马身子,坚持一下下,哪那么容易就甩成了破美人儿。经历今日这一朝,她算是彻底明白那滋味儿了,在巅腾的马背上的感觉,那跟坐疯狂过山车是一个感觉——完全的身不由己。就算你初时抓得牢实,可随着时间的加剧,马儿跑上半小时才上感,你丫能抓上五分钟都算了不起了。

她竟然跑到了一片水泥地板上,这甩下去,恐怕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亲亲大叔,还被大叔救了。其实要换成别的人,她也不会这么娇气。可是看到那双温柔担忧的眼神,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好好地宣泄一下。自己最脆弱无助的一面,总是会在最重要的人面前,毫无保留。

厉锦琛有些无奈,“萌萌,别哭了,你再哭下去,大家该笑话你了。”

“大家?”似乎,小泪人儿这会才发现,自己还活在人世,抬头朝旁边扫了一眼,只看到一排大脚立在近旁,远近高呼低叫地似乎都在说救援、受伤的事。下一秒,她的魂儿方才重回人世间。立即不好意思地低讶一声,就想爬起身。

厉锦琛扣住人儿,慢声道,“别着急,你慢点起来,看看身体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告诉我。”同时,他朝周人扫了一眼,那目光显然在说:没用的人别笃在这里碍事儿,惹他家小姑娘不好意思,赶紧地有多远滚多远去!

当即,刘婉儿就拉着朱碧婵说了句“这里我们也帮不上忙,还是别在这里添乱子了”,拉着人就避开了。

刘耀急着想问情况,但也被刘立伟攥住了,代为表达了几句招待不周的歉意,就支使刘耀去找牧场的医疗人员。刘耀心里就怕厉锦琛出了什么问题,让自己今天的大事泡汤,急急地去找医生了。刘立伟就留了下来,主要目标还是在姜家太子爷身边周应着,不管怎样,今日的大贵客是万不可离身的。可也就这一小会儿,他敏锐地发现了姜亦儒十分重视的那个向家小公子,似乎从刚才疯马冲来时,情况就不大对劲儿。

这向小公子认识厉锦琛怀里的宝贝疙瘩?!

只是,从大黑马出场时,姜亦儒就抓住了向东辰。虽然向东辰当时并不知道厉锦琛迎上去的原因,但凭着男人的直觉,他就想上前瞧瞧情况,可惜被姜亦儒抓着就晚了那么一拍。听到厉锦琛叫“萌萌”时,那样笃定、镇定,以及那充满自信的保护者姿态,毫无畏惧地冲上前的强者气魄,也狠狠地将他震在原地,动弹不得。

姜亦儒在那一刻,声音严厉地对他说,“除非你有厉锦琛全身而退的本事,我不会拦你。”

他想,他特么地做梦也想。可惜,他没有!

他只能这样,站在“闲杂人等”的圈子里,看着他喜欢的女孩被那个更强大的男人,紧紧地护在怀里,温柔哄慰,小心呵疼。

这一瞬,他从来没有如此觉得自己竟然这么没用,如此不济,如此愤恨——为什么他比他少了那十年?!

……

随即,学生会的其他人都赶到了,看到萌萌好端端地待在厉锦琛怀里泼泪撒娇,都不禁调侃起来。

萌萌终于觉得不好意思,吸着鼻子关掉了泪水龙头,认真地跟厉锦琛报告了身体状况。

“我,我觉得,浑身都疼。”

她这一说,别提周人的脸色有多少变化了。

厉锦琛的脸色就沉了下去,回头跟酒店经理要房间,又吩咐熬煮一种压惊汤,便抱着人先走了。

而活动举办人的卫正阳,可急坏了。立即拉着牧场经理,叫派最好的医生,还考虑要不要提前结束活动,送萌萌去医院做全身检察。谁叫这人儿,都是在他身边出事儿的,回头……他就觉得厉锦琛离开时的那一眼,让人浑身恶寒。

将将把医生找来的刘耀,一听小姑娘那声哀叫,心瞬间沉到了底。别人或许不是很清楚,但他当初可是深有体会的啊!他被慈森集团拒之门外一整天,这个叫姚萌萌的小姑娘却轻松进了慈森大门,还直上总经办。不管外界传闻怎么说,光就这一招,也瞧得出厉锦琛有多宝贝这小姑娘了,现在这小祖宗叫“全身都疼”,完了完了,真的完了。他顿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回头就攥着刘立伟求助。

刘立伟只觉得,厉锦琛那样儿,纯就是关心则乱。以当时那情形,其实要说真有问题的应该是护着小姑娘的他自己。

刘立伟不是很着急的态度,就让刘耀更是六神无主了。

这时候,向东辰对姜亦儒求道,“哥,你是外科专家,你去帮萌萌瞧瞧吧!我求你了。”

刘耀这一听,还真没料到自己的大救星就在身边,急忙上前作揖求情,各种好话都出炉了。

姜亦儒淡淡一笑,温文儒雅,道,“这个,还是得先看看厉boss的意思了。救人之事,在下自然是义不容辞。”

他很清楚,眼下这些人,都跟自家的小兄弟一样,关心则乱。以厉锦琛那秒杀国际一流特种兵的身手,刚才那种救援,还真是小菜一碟了。就算真有伤,那也不过是些擦伤。男人身上肯定比女孩的要严重得多了。女孩那嚷嚷,纯就是被一场纵马奔腾给吓的。其实,休息一会儿,喝上那盅中药世家的秘方压惊汤,不出一个小时,该又活蹦乱跳的了。

随即,众人进了酒店,各尽人事去了。

在酒店大厅里,喝着热饮的朱碧婵接连看着一波接一波的人上楼去,嘴里说的都是跟姚萌萌有关的问题,已经舒缓的脸色又渐渐沉了下去。

为什么明明是那小土包子不听话,想要骑马逞英雄,才酿成现在的事故,竟然没一个人苛责,还一个个上赶着忙这忙那,就像伺候公主殿下似的?!真是不知所谓。

刘婉儿看着朱碧婵神色不虞,心下冷笑一声,慢慢靠上前,叹息道,“唉,这小姑娘还真是好命,得了一个厉锦琛,就平步青云,众星拱月了。”

朱碧婵拧了下眉,回头看着刘婉儿,问,“婉儿姐,你说男生真的都喜欢姚萌萌那种,二缺,脑呆,喜欢卖萌撒娇,跟个傻帽儿似的,讨好别人?”

刘婉儿抬手拍拍朱碧婵的脑袋,宛如邻家姐姐般温柔亲昵,说,“傻丫头,各花入各眼,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你只是还没遇到一个真正懂得欣赏你好的男人,别着急,会有的。”

可是,朱碧婵看到贺英琦急吼吼地跑进大厅,就大叫着经理,抓了人问了厉锦琛和姚萌萌的去处,等不及坐电梯,就直接冲上了安全通道,心中郁结,如何能解?!

……

所谓特色套房,进门第一眼,竟然是一座山水屏风!

绕过屏风,萌萌以为自己穿越了,竟然进到了一个只有在前朝古装剧里能见到的卧室,枣红色的雕花木质家具,大红绣鸯洒花掐银丝床罩,金铜玲珑鼎中香烟缭缭,漂亮的丝缎软垫子放在鼓腹小凳上,真是处处精致,样样不菲。

这一下子,就瞧得她忘了浑身不适,瞪大了眼儿,嚷着从厉锦琛怀里落了地,伸手就去拿桌上奇怪的铜柄长杆儿,奇怪那是干嘛用的。她就顺着桌子,摸上椅了,然后又推开纯木制窗户,再爬上了那张铺上了鸳鸯锦、四下都罩着锦帏的大床。嘴里啧啧称奇!

厉锦琛在外吩咐经理几句,又进屋时,就只看到大床上蹶起来的一个屁股,和那声声掩不住惊讶的叹息。目光一沉,走上前,坐在了床边,扬手就拍了下去。

“嗷呜——”

女孩大叫一声,跌坐在了床襦上,不解地看着男人有些沉的脸色。

厉锦琛道,“现在,哪里疼?”

她直觉地就想说,被你打的屁屁很疼啊!可下一秒就发现这不对劲儿,啧嚅了一下,没能挤出声儿。

厉锦琛神色更严肃,“刚才还叫全身都疼,现在就不疼了,又开始捣乱了?”

“大叔……”萌萌拉长了娇唤声,伸手想去摸厉锦琛的大手,眨起一双星星。这显然就是要使那招以柔克刚了。

厉锦琛移开手,双臂抱胸,上身挺直如松,目光也瞬间变得锐利逼人,盯得萌萌浑身一个哆嗦,直觉:糟糕了,迟到的审判终于要开始了吗?

“嗷呜……”她突然一叫,身子就跟着又栽进了大床,一边皱着脸叫,“痛……呃,大,大叔,我觉得……肩疼,哦,好像腰也有点疼……呜呜,肚子疼,还有大腿也疼,小腿也疼……”

其实,还是真的疼的,只不过,她自己很清楚那就是轻微的软组织挫伤。就像用力拍巴掌的那种,其实歇一会儿就自己散了好了。可在大叔生气的这个当口,这种小问题都得当大问题来处理。否则,她的屁屁可能就不只刚才那一下了。

虽然大叔从来没打过她,不过看眼前这情形,她很怕大叔今天会气得破戒。呃,刚才那一幕,真的很惊险啊!

厉锦琛眉头抽搐了两下,不得不移开眼,拧眉心。他觉得要是自己再看下去,真是会眼疼。床上的女孩简直就像只哈巴狗,又嗷又叫,又是打混儿又是讨好,这脸皮厚得让他感觉不像是自己当初应下婚事的羞涩小丫头了。

真是——越来越皮实了!

“行了!”

终于,厉大叔有些受不了小姑娘那肉麻当有趣儿,出声喝止。

“呜呜,大叔……”萌萌一听,立即乖乖收声。看着男人又转开的眼,那起伏的胸口明显似在压抑着什么。怎么这么久了,还那么生气啊!她眨巴眨巴大眼,寻常着一百零八种破兵之法,最后……猫下身子,一点点,说她像蜗牛吧其实更似蚯蚓,只不过蜗牛这样形容还比较可爱一些,慢慢蠕动到了男人身边,半仰着小脸,看了男人的侧脸一眼,就将脸埋在了男人的大腿上,闷闷地道,“大叔,人家知道错了啦,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人家,好害怕哦!不信,你摸……”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攥过男人的大手,帖上了自己的心。

想,不知道用这一招,有没有用呢?

男人只觉得掌心一热,一软,登时瞳仁收缩,直直盯住女孩讨好的笑脸。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一个房间,上有屋顶,四面皆墙,窗户紧闭。

中间一张大床,还是红色的!

“姚萌萌!”

正在那时,门外正打算敲门的温泽忽听门内传来了一声“嗷呜”的叫声,心下一异,干脆就自己动手撬了门,进了屋,一见那船上正进行了一场“惨案”。

“呜呜呜,大叔,别打了,别打了,疼死了!嗷呜,人家知道错了啦!哎哟,疼,疼,真的疼……”

可惜,厉锦琛的大巴掌还是重重地往下落,拍在小姑娘的羽绒裤上,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厉锦琛边打,边训斥,“还真是三天不打,学会上房揭瓦了。现在知道疼了?别给我叫委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好奇心能抓死猫,那匹纯种马是你求着他们让你单独骑的,对不对?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今天我在场,换成别人,你现在就是想撒娇耍赖蒙混过关,绝、无、可、能!”

温泽默默滴摸着鼻子,就想悄悄撤退。心想,连小姑娘都上“刑台”受刑了,自己要是送上门儿就只有一个“坎头”的下场哇,还没人给收尸呢!

“温泽,站住。”

可惜,厉大boss是多么的洞察先机,温泽身子还没扭过去就被喝住了。结果,只能苦哈哈地上前,为小姑娘说好话。

萌萌一听竟然来了了个“第三者”,虽然也是很亲的哥哥,可是女孩子的羞涩还是让她顿感无地自容,很是屈辱。立即从惩罚的大掌中挣扎而出,揉着屁股一拐一拐地躲到了边的贵妃榻上,小眼神儿开始嗖嗖地射火箭。

厉锦琛表情依然严肃,“还不知悔改!”

萌萌举起了申冤的小爪子,叫道,“大叔冤枉人!”

厉锦琛眉毛一挑,那压迫感真是让人窒息,“哦,我哪里冤枉你了?”

萌萌端得更是义正言辞,“人家已经道歉认错了,而且情况也没有那么糟糕,凭什么还打人?你,难道你们父母都没教过你们,随便打女生屁股是非常不尊重人的作为吗?”

厉锦琛似乎是冷哼了一声,“你不顾自己的安全,就胡来,差点儿没了小命。你连自己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都不尊重,凭什么要别人来尊重你,的屁股!”

前半段真是说得人抬不起头的,但厉大叔加上后面几个字后,两个小辈儿的脸蛋儿就瞬间扭曲了。真是生气也不是吧,笑又不敢笑出来的!总之,这表情就非常奇怪,心情也突然变得很是别扭。

萌萌当然是被驳得说不出话来,可是心里还是觉得很郁闷,遂瘪着小脸,扭头不说话了。

厉锦琛也不想再纵容孩子,下话道,“给你十分钟反省,一会儿就跟我回家去!”

他想,如果这丫头还倔,干脆就让父母来帮忙教育教育。总之,这回这事儿,肯定是不能轻易就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唉!也许自己真是太宠她了,才让她胆子变得这么大。

萌萌一听这命令,顿时就乍毛了,“不,我不要回去。人家又没事儿,为什么要离开啊?凭什么你一来,就把人家的乐趣都通通扼杀掉啊?就是惊了马儿,电视里也经常演,只要以后小心注意一下就成啦!正所谓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总不能因为这种小困难,就因噎废食啊!人家,人家还要参加时空穿越篝火晚会呢~”

这说着说着,还带上了励志名言,不过声音却迅速小了下去,心里的委屈又浮了上来,红了眼眶。

男人没开口,只是看着那双红眼睛。

女孩执拗地瞪过去,大有一副: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不会走。

唉,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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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大叔说我高兴

屋内的气氛一下变得沉闷,明明刚刚还闹得挺欢腾的一对,这会就成了互相敌视的仇人了。

温泽不得不在心里暗叹,果然是冤家唉!

“咳,琛哥!”

他立即转身截断了那四道“兹兹”作响的拼斗眼神儿,见厉锦琛也没拒绝,遂低声陈述了之前状况发生的具体细节,故意用了一种十分客观的语气。要是让当事人们来听,都会直指这番说辞完全包庇了小姑娘。

萌萌看不到厉锦琛的表情,但是凭她直觉,大叔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不会看她都哭了,还不原谅她,过来哄她的。她想想就觉得委屈,也打定了主义不会轻易就范。

看到厕所的方向,她起身蹭了过去。心想,干脆先溜掉再说。反正,大叔他现在还有正事,不可能一直盯着自己。等今天回去后,她就先去爸妈家躲着,来个恶人先告状!啊呸呸呸,她明明是受害者的说。对对,先跟爸妈打个腹稿。到时候,嘿嘿嘿,依爸妈现在对她的宠溺,看他还敢不敢打自己屁股。

那边,小姑娘打着如意算盘,进了卫生间,想玩尿遁。

厉锦琛不是没看到,但他完全不担心这丫头趁机溜掉。因为,这里是楼上,厕所窗子太小太高她也爬不上去。出来厕所,她就必须打自己眼前过。

“琛哥,萌萌毕竟是大姑娘了,你刚才那样,要是换我,也觉得没面子啊!”

厉锦琛盯了温泽一眼,“那你挑那时候进来干什么?!”

要是换了别人,温泽肯定就叫“那还不是为了救人”,可惜在面对厉锦琛锐利透析的双眼,他是啥辩解也不敢吐出来,只能别开眼摸摸鼻子。

厉锦琛也没继续追究温泽跑来看好戏的心态,便问,“既然都来了,还躲着干什么?看好戏吗?”

温泽一听这话,顿时浑身一个哆嗦,差点儿就要站不稳了,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厉锦琛,“哥”了半天,也没抖出一句话来。

厉锦琛见惯不怪,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口气不乏嘲讽,“那边有椅子,我没让你罚站。”

“琛哥!”

温泽低叫一声,重重一叹,“你怎么发现的啊?当时那么紧急,你明明都盯着小萌萌了,怎么会发现……”

厉锦琛冷冷地睨了一眼,“你以为,以你的骑术就能那么轻松跳上小黑的背,还在广场外就把它给控制住了。要是它的主人没在暗处襄助你一把,恐怕我和萌萌也会被跺上几脚。”

那匹马,他知道是那个人专门从米国买来,送给自己的。他一直没来看,也不稀罕这种礼物。只是没想到今天会给这小丫头骑着玩,闹出了这一番风波。显然,温泽在这件事里花的心思,也不可谓不少了。

温泽算是对厉锦琛的敏锐洞察力跪了,当时他能一下跃上那小黑的马背,而没有被小黑当场给掀下背去,其实也觉得很奇怪。所以他才“咦”了一下,在勒停小黑之后,他就发现了刚好藏在树林后的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朱碧婵和刘婉儿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

“臣哥!”

温泽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一看那树后显出身的男人,立即扔开了疆绳,很是惊喜地迎上前。

厉俊臣暗自一叹,抬手打断温泽的叫唤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指大黑马,又比划了一下,温泽立即点头,回头将马儿牵走,交给了牧场管理员,自己折身又回到了树林中。就看到厉俊臣还站在原来那棵树边,指间夹了一只烟。

“臣哥,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出来啊?”

厉俊臣本是不想被发现,可惜当前这情形也容不得他回避,只有暗中出了手,他有些烦躁地睨了温泽一眼,温泽狡诈一笑,接过了递来的烟,就着厉俊臣的烟头,点燃了烟。

他故意喷出一口烟,道,“臣哥,别怪弟弟我鸡婆!这回你救了小萌萌,可真是做对了。琛哥那可是把这小姑娘疼进了骨子里,你可以趁这次机会,重修……”

“行了行了,你一个通讯兵。怎么学得跟侦察兵似的,那么鸡婆。爷不知道,还要你教!”

温泽嘿嘿笑得更得瑟了,“是,爷您什么都知道。可是这不都磨蹭了十多年,还没把关系复原。咱做弟弟的,就是看着有点儿捉急呗!”

厉俊臣额头一抽,抬腿就想踢人。可温泽何等狡猾,早就洞察其意,一个闪身就轻松避开了。当下,两人就地比划起来,拳声打得虎虎生威,震得附近树木雪尘纷落,一时竟似漫天迷雾,不见人身,只辨掌声霍霍。

忽听一声沉吼,伴着一声痛呼,又传来“咦”的一声。雪尘落地时,温泽摔在了地上,抚着腰叫“大爷饶命啊!”。厉俊臣笑骂一句,上前一把将人从地上攥了起来。

温泽见人笑了,立马又说服其与自己一起去见厉锦琛和萌萌。

厉俊臣却摇了头,“今日我来,也是答应了一个朋友,刘家兄弟邀请我来的。现在过去,不合适。”

温泽一听,脸色却沉了下去,“哥,你怎么还跟刘家走那么近?你那什么朋友,不会是朱家小姐吧?还是场上那个朱二小姐?”

厉俊臣一口被道破后,脸上明显闪过一抹尴尬之色,直摆手,“你个小鬼头懂什么,去去去,大人做事小孩子插什么嘴。”说着,摆摆手就要走人,不想多谈的样子。

温泽追了上去,急道,“哥,你不觉得你这些年太过纵容刘家兄妹了吗?小心被所谓的自己人坑死了都不知道。哥!”见那人脚步迈得更大,就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温泽气得大叫,也不管附近是不是有人,就吼了出来,“当年的事,难道真是阴差阳错的意外吗?哥,你也是最出色的侦察兵,你也参加过特种训练,我不相信你从来没有回忆过当年的事有蹊跷!但不管怎样,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要真想往前看,跟琛哥和好,就该抓住现在的机会。算我鸡婆,反正我也只说这一次,萌萌她是你和琛哥之间最大的契机。要不要把握,看你自己了。”

说完,温泽难得一头恼色地扭头走人。

厉俊臣却回了身,脸上是温泽也不曾见到的表情。他张口想唤住人,却发不出声。

温泽走了几大步时,突然又停下了,背着身说,“不管哥你怎么想的,总之,我已经选择站在琛哥这边。之前小萌萌被朱碧婵的马吓到,溅了一身泥,那个刘婉儿也在场。”

……

温泽收回思绪,咳嗽一声,道,“之前朱碧婵的马不小心惊到,溅了萌萌一身泥。当时……刘婉儿在场。不过这次小黑受惊跑掉,应该是意外了。”

“你想了这大半天,就想出这一套说辞来唬弄我!温泽,你倒是长劲儿。”

厉锦琛的目光睇来时,温泽心头咯噔一下,直觉那眼神就在说:想要借与萌萌有关的事情分散我的注意力,也太蠢了!这一招,无疑是越描越黑。

温泽尴尬得都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儿放了,转眼就看到了厕所门开开合合的,显然这会儿又多了一个偷听者。

厉锦琛瞥了厕所那方一眼,又道,“你可以告诉他,我不会感谢他,也没欠他人情。”

温泽大窘,“琛哥,您看这事儿,好歹萌萌她现在不都好好的,您就……”他一边明着为萌萌求起情来,一边背着身给厕所里探头出来的小姑娘打手式。

萌萌一眼就认出那手式“快过来帮忙”,哦不对,是“快趁机溜走”。于是想都没多想,立马窜出门就朝屏风后跑去。

“萌萌,你要去哪儿?”

一声低唤让已经跑到门口握着门把的萌萌僵了一僵,但那叛逃的心一起,都知道被逮回去很可能“九死一生”哪,就只是迟疑了一下还是扭开门把往外冲去。

“哎哟喂!”

唉!这就一头撞上了正待敲门的大活人一个,哦不,一堆。

“萌萌,你没事儿吧?”

同时几个人出声,让抚着额头呼疼的萌萌心头一阵乱跳,抬头就看到三张熟悉的脸,个个都挺养眼的,可是都让她很郁闷:全堵在门上这是存心断她的逃路哇!遂也没啥好脸色了。

向东辰一看姑娘的脸色还那么不好,急了,“怎么脸色还那么难看,是不是伤到内脏了。哥,你快帮萌萌看看,那位大夫,麻烦你把工具借我哥用用。”他说着,一边拉着萌萌,一边接过那牧场大夫的医疗急救箱,一边还叫着经理想要另外安排一间房。

“不,不用了啦!我没事儿。”萌萌急忙抽回手,想跑掉,就被贺英琦给拦着了。

这人口气更糟糕,“呆子,你脑子是不是被摔成豆腐渣了。万一脑震荡,或者哪里内出血,你不赶紧看看,拖到晚上逮不定就game—over了!现在不是你犯二的时候,去,进屋里去,让专业大夫瞧瞧才是王道。”

贺英琦横臂一展,当场就跟向东辰抢起了人,话里可真没把太子爷放眼里。

姜亦儒虽然接过了医疗箱,但并没有动。他面淡薄笑地站在一边,看两个小鬼斗法,其实是等着屋里的人出来善后。

“萌萌,你要去哪儿?”

萌萌正见着空隙想溜,厉锦琛的声音从后方飘来,她顿觉背脊脖子一阵冷风刮过,只能在心里哀叹:大势已去!

“厉教官(琛哥)!”

向东辰和贺英琦同时僵硬地唤出声,也同时被萌萌的小眼神狠狠瞪了一记。

厉锦琛伸手将小姑娘攥了回来,摁在了自己怀里,那强烈的个人气场瞬间弥散开来,教一众人等明显感觉到了那种疑似宣布主权的气氛。

“姜少来这里是?”

向、贺两人的目的,不言自明了。姜亦儒的身份,并不像喜欢凑热闹的人。

姜亦儒一笑,扬了扬手中的医疗盒子,说,“我大学的专业是外科,同时修了中医内科。应我家小弟之命,特来给他的……姚萌萌同学,检察一二。”

厉锦琛的目光直接略过了向、贺二人,点了下头,“那就有劳姜少了。”便侧身让道,姜亦儒朝向东辰笑了笑,就大步进了屋。

只可惜,屋主只邀请了一人,其他闲杂人等还是只能在屋外等着。

房门一关,被忽略在外的两个大男生,十分不爽地互瞪对方,责怪要不是对方,自己八成就能跟着蹭进屋了。

正在这时,卫正阳急匆匆地跑来了,开口也问萌萌的情况。

向、贺二人一看他,同时找到了发泄口,直接炮轰。

“卫正阳,谁让你打电话叫那个小笨蛋来牧场的?!之前我拒绝的理由,你还不清楚。现在害她受伤,很可能脑震荡兼内出血,你赔得起吗?!”向东辰恼极了。

“卫正阳,我早警告过你,不要打萌萌的主义。要是萌萌真出了什么事儿,你就等着怎么死都不知道吧!她是琛哥的女人,谁也别想抢。”贺英琦一句话,同时警告了两个人。不,三个,包括他自己。

卫正阳被两人喷得有些懵,只挑了重点反问,“萌萌脑震荡,内出血,那应该赶紧送医院,你们还在守在这里干什么?打电话叫救护车了吗?”

说着,就掏手机要打线电话了。哪知这号码没拔出去,同时又被两男生给摁住了。

“你二啊(逗逼啊你)!”又是一个异口同声。

卫正阳也恼了!

恰在这时,房门突然又打开了,三人同时看去。

温泽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抬手朝这所有人里最最没有存在感的人招手,“刘立伟先生,是吧?我琛哥让我来问问,什么时候开饭?”

他们家那疑似脑震荡,又兼内出血的小姑娘,刚才叫饿了。

刘立伟是一直跟着姜亦儒这尊大佛来的,打从太子爷进屋后,别提他心里有多捉急了,直觉厉锦琛会暗地里使诈,让他大好的计划付之东流。可他貌似是一群人里最没存在感的,厉锦琛刚才出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所以,小鬼们还是比较有存在价值的。

刘立伟一听温泽的问话,立即笑应着表示午餐已经在准备中,客人们什么时候想吃都能上桌,那般体贴周到,殷情讨好,着实让人佩服不愧是市长人的特助,服侍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温泽自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主,“那就有劳刘先生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送两听……这个牌子的牛奶,要温热的。”

向东辰立即加了一句,“萌萌喜欢喝的那个牌子吧!如果有草莓蛋糕,也来一块,这丫头就好这口。”

“好,没问题,我马上让人去准备。”刘立伟不得不去叫酒店经理,心里却窝着一股火儿。他好歹还是市长特助,这些无知的小鬼竟然个个都把他当奴才似地使唤!

刘立伟刚走出没多远,就立即听到温泽说,“你们都担心萌萌吧,那就都进来吧!”他脚步就是一顿,回头时就只看到温泽关上了门。

该死的,他等了那么久,也没叫人进去,现在他一走……这小鬼跟厉锦琛好像很熟的样子,八成是厉锦琛的意思——故意分开他和姜太子。哼,没那么容易。

……

姜亦儒给萌萌量了血压,测了下体温,又把了下脉向,还摁了几个穴位,就完成了一套检察。

“的确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不可再做剧烈运动。其他方面,都没问题。个别小擦伤,抹点消炎药,注意不要沾水就好了。”

其实姜亦儒很清楚,之前在外面时,厉锦琛扶小姑娘起身就做了一番检察。这水准如何,他是不清楚的。若是真的严重,以其对小丫头的重视程度来说,不可能不立即叫救护车将人打包带走了。

这话一落时,萌萌想要开口朝厉锦琛表态,但话就被向东辰先一步截去了。

“都脑震荡了,刚才还往外瞎跑什么,也不知道好好休息。别起来,给我好好躺着。让你贪鲜,现在知道痛了吧?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没通知你来牧场玩?你要骑马,机会多的是,根本用不着跑这儿来跟一堆人嘈嘈,全是些不入流的杂种马,有什么好玩的。”

“啊,我……”

可惜萌萌还是没能开口,贺英琦就接上了,“说的没错。这丫就是个逗逼,喜欢瞎凑热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竟然就敢挑战那种纯血统的冠军马!照我看,在场诸位,恐怕只有琛哥才有能力驾驭,是吧?温大哥!”

温泽和萌萌同时张了张嘴,又给卫正阳抢了先,“你们这么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点儿。我承认这次意外,是我看护不周。但这大黑马并不是我安排的,而是温大哥给牵来的。唉,萌萌,你也太调皮了。我说小跑一圈儿,你就要玩赛马,这下出大问题了吧!”

“会,会长,你……”

萌萌瞪大了眼,小嘴张了又张都不知道该骂哪个混蛋王八蛋了。这些家伙,哪里是来关心她的啊!根本就是故意来训斥她,顺便在大叔面前戳她老底!真是太可恶了——这些臭男生!

向东辰很坚持,“还是去医院做个检察,更安心。”

贺英琦也站在了同一战线,“本来这脑子就不灵光了,要是有个万一,直接从*转成傻逼,就麻烦了。”

卫正阳做为今日活动的组织者,更担心,“萌萌,对不起,这事儿我全权负责,我现在就叫最好的医疗救护队来接你去医院做个全面检察。”

萌萌彻底乍毛儿了,从大床上翻起身就把围在床边的男孩们一个个全攘了开,插腰跺脚,大吼,“我不要!”

“萌萌(萌萌)——”

“你们,你们还讲不讲仁权了啊!”

小姑娘大手一挥,瞬间让男孩们都石化当场。

而远远地坐在一旁喝茶的男人们,不约而同地勾起了唇角。温泽咳嗽一声,直接退出了那个‘*’的圈子,表示自己绝对不是一路人。

萌萌气坏了,挨个儿点了名,“向东辰,我的生活我做主,你凭什么替我做选择啊!我就喜欢骑马,我就喜欢玩穿越,你是我同学,不是我老爸,你能不能尊重我一次啊!每次都这样,真是讨厌死了。”

贺英琦刚要笑,就被指了,“还有你啊,贺英琦,你早上起床一定没刷牙。我蠢我傻我*,关你什么事儿啊!凭什么轮到你来教训我,当时你也在场,我可没忘,你还说我是废材加脑残,要不是被你激将法,我也不会赌气要骑小黑跑一圈儿。”

“我,怎么是我……”

接着就轮到卫正阳了,萌萌冲下来一把抢过了手机给摁掉,表示,“班长,今儿意外不关你的事。我不回去,我身体很好,我没事儿,我要参加接下来的活动,一个都不能少!”

这时,一直沉默的厉锦琛开了口,“不能再骑马!”

众男生立即点头应同,“对对对,不能让她再碰马了!”

萌萌尖叫,“你们管不着!”

厉锦琛接道,“那我呢?”

萌萌呜呀一声,一跺脚,“你们,你们全都合着伙儿来欺负我!我讨厌你们,今儿我都不跟你们说话了。你们这群,臭、男、生——”

直接跑出了房间,寻找同性友人去了。卫正阳也跟着追了出去。

“这样也行啊!”不知是谁喃喃道。

厉锦琛淡淡道,“让她去。”

“这怎么行!”向东辰不满。

“琛哥,你不能太惯着这丫头。”贺英琦附合。

厉锦琛看着两男孩,慢慢站起身,轻轻抚了抚刚才被小姑娘抓皱的衣领,道,“我高兴。”

一句话,瞬秒众男孩。

姜亦儒别开头,有些不忍看自家兄弟的惨相儿。人家管教或宠溺自家未来的小媳妇儿,还是法定监护人,谁也比不过啊!

厉锦琛又道,“她心气高。你们要想得到她原谅,尽量顺着她点儿。”回头看了眼姜亦儒,姜亦儒笑笑也收拾东西站了起来,给了向东辰一个好自为知的眼神,也一起离开了房间。

屋里默了许久,两男孩再次互瞪一眼,双双离开。

现在,他们也更认识了厉锦琛这个人,表面看起来似乎不温不火,平淡从容。其实,在萌萌这小姑娘身上,却是极其霸道,不容置喙的。那句“我高兴”,足以表达一个男人所有的占有欲。因为他喜欢,他宠着;因为他喜欢,他护着;更因为他喜欢,自己可以批评教育,别人就不行!

今天,这是厉锦琛正式向他们发出警告了——谁也不能觊觎他家的小姑娘!就是口头上的,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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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萌萌吃醋了,后果很严重

男孩们都离开了。嘴上说着“不稀罕”,但见着别人去找女孩,也不甘心地跟上了。

套房里一下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厉锦琛和姜亦儒两人。

两人对视一眼,却都默然不语。

这时候,司徒烨推门进来,看到两人,便是一笑。在厉锦琛的一个眼神下,就从臂弯里的黑色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东西,递到姜亦儒面前。

姜亦儒淡笑的面容微微冷了一丝,接过时,轻声道,“呵,我还以为厉大boss能继续沉着……”话在翻开文件的一刻,就断了。淡笑也终于消失。

随后,厉锦琛和司徒烨一起离开了房间。走到拐角时,就碰到了匆匆赶来的刘立伟。刘立伟只看到这两人,没见着姜亦儒,心头亦喜亦忧,遂问起姜的行踪。

司徒烨本要代答,没想到身边的男人竟然出人意表地先开口,“还在我房间里。”

这话一落,就看到刘立伟那总是一副毕恭毕敬的面具瞬间龟裂。可是厉锦琛仿若未见,提步朝前走去,始终面沉如水,不喜不怒,从容的模样让背转过身的刘立伟瞬间恨得咬牙切齿,偏偏无可奈何。

司徒烨低低哼笑,语带调侃。

两人行至刘立伟所说的餐厅,大厅里便能听到一群孩子们的大呼小叫,好不热闹。

“学长,咱刚才把姓刘的急成那样儿,你就不怕他在今天的饭菜里下毒什么的?!”司徒烨因一眼瞄到萌萌的所在,忍不住啰嗦了一句。

“他不敢!”

厉锦琛无比坚定的口气,恐怕刘立伟当场听到,想使坏的心眼儿都得换个新的了。

恰在那时,不知学生群里一个眼尖的家伙,就大叫了一声。

“呀,厉教官!”

……

话说萌萌气得跑出来后,就遇上了担心她想来看她的学姐们。学姐们只知她这是被人救了,也已经检察过没有大碍,还能继续跟大家伙一起玩,也着实松了口气。

梁音就道,“今天会长可出了大血,给咱们准备了正宗的烤全猪大餐。正好给你压压惊!”

旁人立马笑开了,纷纷调侃这吃猪肉压惊,会不会越压越傻了去。又把萌萌给逗急了,一圈儿嚷嚷着就直接去了餐厅。

萌萌抚抚肚子,刚才也只喝了几口热牛奶,草莓蛋糕还没来得及吃就被一群臭男人气出来了,也确实饿得很。好歹,之前那场骑马奔驰,可消耗了不少能量呢!

一群女生们有说有笑地往餐厅去,路上就碰到了同样到餐厅用餐的朱碧婵和刘婉儿。

女生堆里依然有人主动打招呼,萌萌也没扭捏,觉得就是一个招呼,也不会丢几坨肉。朱碧婵没想到萌萌还会跟自己打招呼,心下也是愣了一愣,回应就慢了半拍。随即,她打发刘婉儿先走,自己想跟同学们聊一聊。

“姚萌萌,之前真是抱歉,让你……呵,要是你不介意的话,这衣服我帮你去干洗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干洗店……”

萌萌自然是不好意思,忙摆手说,“没关系啦,那都是意外。我这不也惊了马儿嘛!你的小金可比我的小黑温柔多了,几个泥点子不算啥。现在我浑身还骨头疼呢!”

众女笑开,倒也似一笑泯恩愁了。

只是没想笑完后,萌萌转头就看到了已经追出来的贺英琦,心下似乎就明白了什么。

朱碧婵笑得更是妩媚,姿态大方,问众人订的桌席在哪里,一会儿还想过来蹭饭,女孩们一齐打趣,一片和乐融融,让旁边的男生都不好意思插嘴。直到刘婉儿派了个服务员来催促,朱碧婵还颇为不舍地离开,临走还故意向贺英琦问了声好,贺英琦明显回应得有些僵硬,让转身离开的朱碧婵心里莫名地舒坦了不少。

向东辰走上前时,立即就斥了萌萌一句,“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你。你还有轻微脑震荡,别在这儿像个八婆似地大声嘈嘈。”

萌萌一听,小脸就被气得一鼓,想要嗷回去。但被学姐梁音攥向另一边,旁边几个女生也是一脸兴味地早早转向了大堂外走来的人,一个个都指指戳戳的,兴奋低语。

“萌萌,快看,那是谁?!”

萌萌看向那走进来的高佻女人,这大冷的天竟然穿着裙装,那双漂亮的美腿有一半露在外,黑色丝袜也不知是真肉还是假肉,真是性感无比。但她上半身罩在一件大大的黑色貂毛斗蓬装里,还戴着墨镜,那模样看起来神神秘秘的,一时竟看不清脸,只觉得应该是个气质大美人。

“谁啊?捂得那么严实,谁看得出来啊?”她低低地嚷着,自也没注意梁音向男生们打手式。

有女孩低呼出了一个大明星的名字,“那不就是《蒸环传》里的那个皇贵妃嘛!哎呀,看现代装比古装里更年轻更漂亮呢!”

“这不废话嘛!人家才大四,还是赤果果的校花一枚,嫩着呢!唉,咱们过去要个签名,她会不会认呢?”

“别切。人家也是来休闲放松的,又捂得那么严实,连个保姆经济人都没带,肯定不想人家看到啊!”

萌萌觉得,现在这些人追星追得好“体贴”哦!连人家捂得这么严实,也能一眼瞄出来。八卦堂姐的眼光不愧是x级的,穿透力惊人哪!但她半天也没瞧出那位贵妃的真容,没看多少那种勾心斗角的宫斗剧,也只跟着众人瞎凑热闹。

神秘大明星秀快消失在包厢的走廊里,众人悻悻然地收回了眼光,去找预订的座位,就听到了熟人的招呼声。

那时,萌萌又不经意地发现又有两个年轻女子,有说有笑地从外面进来,进了包厢区。

学生们喜欢热闹,卫正阳定的是大厅,此时几个老干员正在餐桌上张罗着。萌萌一眼瞄见上面的冷盘,那金红油流的大肉片儿,惹得她口水直冒。于是,萌萌姑娘成了第一个冲到最佳位次的人。

体育部长调侃道,“哟,萌妞儿,看样子你这精气神儿挺足的啊!”口气不乏关切。

萌萌扬笑,“那当然。小黑骑起来,很是振奋精神哪!有机会,你们也试试。”

“哟哟哟,咱们今天最强女骑士,得好好干一杯哪!”

一众男生立即跟着起哄,卫正阳想要阻止,也没压过众人的声势。萌萌高兴地凑上前,就接过了一人递过来的高脚酒杯,拿在手里像宝贝似地端详一番,就有酒瓶伸了过来,要给她满上。

可惜这场笑闹还没开始,就被一左一右伸出的手,夺了酒杯,截了酒瓶。

向东辰和贺英琦难得再一次通力合作。

一个喝斥,“你脑子真被震坏了,还敢喝酒。”

一个警告,“姚萌萌,你再犯二,我可不管那么多,直接把你打包送回去。”

萌萌气得一个垛脚,一个甩手,挣开两人立即钻到女生堆里,大叫,“今天我只跟女生坐。”竟然真是看也不看他俩一眼,这话也是对着众女生说。

梁音学姐颇为惋惜,肘了下萌萌,“妞儿,你要想清楚啊!那可是今天在场仅有的几枚极品帅哥啊!”

不时何时,苏佩佩也凑到了萌萌身边,“萌宝儿,班长和学长也是为你好,你就别闹别扭啦!”

萌萌别开眼,“今天我只跟女生坐。我不会跟他们那种*、霸道,不懂得尊重女生的臭男生说一句话!”

瞬间,众人默了。

被萌萌故意挽住的女生们,齐齐在内心中疾呼:真素爆敛天物哪!好歹也给她们分个一星半点儿,也好哇!

两位小爷们儿被当场扫面子,那脸色也彻底沉了下去。眼见着某个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一人从后拍住了两人的肩,朝萌萌笑道,“小萌萌,阿泽哥哥好歹没得罪你吧!是不是我也要跟你道声歉,才能坐你身边?”

萌萌讶然。

于是,这场关于位置的争议就以温泽这匹黑马直接杀出线,而宣告结束。

那时刚好厉锦琛和司徒烨出来,苏佩佩眼尖一下看到就唤了出来。在场,大一的新生就她和萌萌、向东辰,其他学生会的干员们都没见过厉锦琛,更别提认识了。而之前众人赶到白岩石广场时,现场已经被打扫干净,在场也只有卫正阳知道是厉锦琛救了萌萌。

厉锦琛本不欲出面,但被叫之后,默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卫正阳立即上前,给众人介绍,厉锦琛就是萌萌的救命恩人。萌萌本来还在纠结着喝酒的事儿,这一见大叔出来,立即收起了小白牙,低着脑袋顺着卫正阳的话,还乖乖地道了一声谢。

“谢谢,厉教官。”

“嗯,以后小心点。”

在场的几个知情者,以男生们为最,直接扭头翻了个大白眼儿。心说,这两人真是受不了!

说完,厉锦琛就点头示意,告辞离开。

萌萌看着那挺直的背景,和那包着纱布的右手,憋鼓的小脸慢慢松开,有些失了神。

一众男生女生们,看着那高大伟岸,又俊逸无双的身影走得不见人了,才终于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儿。

梁音学姐立即凑萌萌身边,嘀咕,“你小妞儿,这运气也太好了点儿吧!这么极品的男人,被英雄救美,要是我,也看不上眼前这圈儿青菜胡萝卜了!”

苏佩佩也笑着附合,“那是呀!我们家萌萌,这桃花运和艳福可都不浅呢!”

这两女竟然就一搭一唱,好上了。

萌萌垂着脑袋皱着眉,只想着:是呀!极品男人!让你们去试试极品男人的极品大巴掌,看你们还花痴得起来。不过大叔的手伤,要不要紧呢?

坐下后,温泽一如既往,一边说笑话活络全场气氛,一边给小姑娘布菜,呵护逗弄,总算又让小姑娘重展欢颜。

萌萌一旁的梁音学姐等女生们,则高兴又满足,因为他们正对面的就是两位极品帅哥,这就是摸不着,光看看养养眼,也是不错滴,很增进食欲啊!

可怜,萌萌觉得有些食不下咽了。

丫想想啊,好好的美味儿摆眼前,却被两黑脸关公盯着,这食能下咽吗?!

她郁闷地捂着额头,埋下脸,猛扒碗里的东西,也不知吃了些什么,愈发觉得味同嚼蜡。搞什么嘛?!明明就是他们欺负她一个女生,势单力薄。她干嘛要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真不公平。一个个都是自以为是的自大鬼,讨厌。

“哎,萌萌,哥说话呢,你怎么都不理哥,哥可伤心死了。看哥给你夹了这么多好吃的,你给哥一颗肉丸子吧!”

温泽见小姑娘那别扭劲儿,心下好笑,就忍不住逗弄起来。

萌萌塞了一腮帮的饭食,吃得乱没形象一把的,一听温泽这么一说,心里本来就有些愧疚,这下就更不好意思了,立即抬头四处找丸子。她知道,温泽很喜欢吃肉丸子的。一眼瞧见了白菜汤里的两颗大肉丸,心中一喜,起身要夹。

啪!

筷子被人打了,丸子就被抢了。

我再夹!

啪啪!

再次落空。

萌萌厉眼一瞪,就要骂那两可恶的陈咬精。

哪知贺英琦咬掉一半丸子,边嚼边哼笑,“啧啧,不是不跟咱们说一句话吗?!”

萌萌到嘴的怒斥,硬是梗粗了脖子给咽了下去。

贺英琦更变本加厉,咂着嘴儿笑,“啧啧,这丸子,可真好吃啊!”说着更故意朝温泽眨眼,一脸得意状,仿佛肉丸子是姑娘夹给自己的。

温泽心里暗笑着,面上却叹气自己的丸子竟然就没有了。

萌萌哪里舍得自己体贴的温泽哥哥受这等“委屈”,立即大叫着“会长,我们这桌要加丸子”,卫正阳急忙急忙从另一桌过来招呼,为了弥补自己的歉疚,就上了不少萌萌喜欢点的菜。只是想不到,随即就开始了一场更大规模的抢菜大战。

“萌萌,哥也喜欢吃鸡腿。”

“没鸡腿,那就羊腿吧!”

“羊腿也没了,那个什么鱼也不错的样子。”

这厮够绝的,竟然就只给她留下一个鱼头儿。偏偏她之前立了誓,不跟他们说话。他们就变着法儿地激她,害她有气骂不出来,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啊!

温泽看小姑娘都快急得冒火了,遂淡淡一笑道,“萌萌,哥就吃你的吧!萌萌爱吃的,味道肯定不错。”于是,就直接从萌萌碗里挑吃的。

萌萌顿时心中大亮,对滴呀,这些家伙那是妒嫉阿泽哥哥呢,但却不敢抢她爱吃的东西。她都挑给自己,阿泽哥哥不就有吃的啦!

“会长,我们要加菜!”

“萌萌,你今天胃口不错啊!哦,我差点忘了,厉boss刚才让人熬了压惊汤,应该好了,我让厨房催催给你端来。”

卫正阳过来张罗,就把那一桌正拼酒的男生们引来凑热闹,给一圈儿人斟酒,要喝上一盅。

萌萌早就有些羡慕那漂亮的高脚杯里,渗上艳丽的红酒,拿着这样的杯子品酒,很有种风雅时髦的感觉,就想趁着这会儿众人起兴儿,蹭上一口试试。

“姚萌萌,你不能喝酒。你忘了人还有脑震汤!”

“熊猫妹,你别给爷找抽啊,你敢碰那杯子一下,回头我就告琛哥去。让他把你打开花儿!”

萌萌气啊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偏偏就是没法骂一句话。

温泽也道,“萌萌,琛哥的压惊汤来了,你乖乖地喝汤。这酒,还是……”

萌萌竟然抱起汤盅,咕咚咕咚地仰头就喝,吓得在场敬酒的人都是一阵死寂寂,最后她放下汤盅,竟然喝了个底朝天,打了一个大大的嗝儿,环顾众人一堆,死瞪着那两个陈咬金,恨恨地说了一句,“我吃完了!”

于是,起身,推椅子,走人,直奔卫生间而去。

……

“萌萌,等等我,我也一起去。”苏佩佩立即起身追了上去,一把挽住了萌萌,打趣道,“怎么还不开心呢?我听会长说,这会儿服饰都送到了,一会儿吃了饭,我们就可以去换衣服了呢!还专门请了造型师给我们做造型,可以让摄像师帮咱们拍个够。”

萌萌一听这话题,双眼大亮,烦恼立即一扫而空,今儿她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呀!就跟苏佩佩热烈地讨论起来。

两人到卫生间时,没想门口竟然挂上了“正在修理”的牌子,出来了一个服务员就让她们去包厢区有公用卫生间。两人又不得不转了道,走上了那条长长的红地毯。

当她们走过一个包厢时,苏佩佩眼尖地看到了包厢里的人,恰时跟着服务员出来两个窈窕女孩,正是萌萌之前看到的那两个。此时,这两女孩都脱掉了刚进门时穿的那身大衣和皮草,内里穿的都是十分修身的衣裙,一身丰腴的身体曲线真是曼妙迷人,低低的领口处,雪白一片,实在惹人眼球儿。

不知为何,萌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苏佩佩顺手从停在一旁的移动餐车上,拿了个酒瓶子,就地一踢过去,正好将两女孩打开的门给卡住了。她们走过去时,都不约而同地朝里望了一眼。

哎,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可就吓了一大跳。

一般来说,靠近门的位置都是最不好的下等位,要是请客招待大人物,那么大人物必然是坐在最里座,可能会正对着大门。

所以,萌萌和苏佩佩这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桌席上的两位大人物,厉锦琛和姜亦儒。但是,让两姑娘同时打到眼的却不是这两人,而是正坐在两人中间的一个女人。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一干学生会干员们讨论过的明星校花。

此时,明星校花也同刚才那两女孩一样,褪去了那一身黑色斗蓬,露出一身粉嫩纱裙公主装,一头茶金色的波浪长发下,那双睛睛被假睫毛、黑眼线、粉红眼隐,勾勒得真是神气活现,清纯,又绝对勾人。

她穿的真不露,比起刚才那两个女孩,可以说是相当保守正常的,不过,却露出了一双纤纤玉臂,在粉色衣裙的衬托下,更显得白皙幼嫩。而且,胸前那片的海拔高度,也是轻松傲视刚才离开的两女孩。对萌萌而言,绝壁秒杀到尘埃里了。

她小手一紧,目光直直盯在了厉锦琛的身上。就见那明星校花正举手盛汤,小心翼翼地放在厉锦琛面前,还故意勺起一勺用舌头试了试温度,回头就冲厉锦琛嫣然一笑,娇嗲嗲地说了一句,“厉总,不烫呢,正好喝。”

那声音,说有多肉麻就有多肉麻,可是偏偏由那女孩说出来,似乎又恰到好处,让人很受用。

旁边,姜亦儒不知说了什么,明星校花立即回眸一笑,也乖乖地给盛了一碗送上。

这女人,还真会左右逢缘,尽享齐人之福啊!

萌萌胸口一股浊气直冲脑门儿,一口的小白牙重重咬在了红唇上。

大叔,你今儿就是这样应酬的嘛!

厉锦琛的目光投来时,萌萌已经被气翻了天,回头攥了苏佩佩就走,还故意大声嚷了起来,“佩佩,走,我们上了厕所,再接着喝。刚才喝的那个什么葡萄酒,会长说是专门从法国空运来的顶级波尔多。太好喝了,今儿咱们不醉不归!”

苏佩佩却低声道,“没想到明星也来这里坐台呢!萌萌,你说要不要咱们拍下来,卖给报社杂志,还可以赚到爆料费呢!”

萌萌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一招,貌似挺解气儿的啊!明星,不都挺怕这种陪酒陪吃陪那啥啥的一听就是负面的新闻嘛!尤其,那个校花应该还是个刚刚红起来的新人,刚才听梁音学姐说走的是清纯路线。要是这种三陪新闻放出去,那八成就……

苏佩佩见萌萌心动,就拿出手机,调出了相机功能。而他们进入厕所后,非常“幸运”地又碰到了一轮诱人的八卦。那两个漂亮女孩没有注意将要进门的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地八了起来。

“什么大明星啊?见了男人还不是跟猫儿见了腥似的,扑上去。”

“哼!凭什么就让她坐两位老板中间,真是……早知道我就不来了。人比人,气死人!”

“唉,那也不一定人家就喜欢她那种作。依我看,那个冷面的厉老板,就不怎么买她的帐。”

“说真的啊,要是能让那位厉老板多看两眼,我都愿意。真是太有型了!我觉得这种外冷型的酷男,那上了床肯定超……”

够了够了,真受够了!这些三八凭什么把她家大叔当成x幻想对象啊,她真受够了!

萌萌瞬间小宇宙大开,直接冲了进去,一边捂着嘴发出“呕呕”的声音,仿佛就要吐了,一边叫着“混蛋,王八蛋,我还要喝”,脚步翩翩倒倒地在洗手间里晃来晃去。

正好洗手间本来就不大,她半弯着身子,冲进去时,一把就揪住了一个女孩的衣角,结果用力过猛,把女孩揪得“啊”地惊叫一声,急忙去提肩头,大半个胸脯都被扯掉了。萌萌就顺着那女孩的一推,正好扑向另一个女孩,她“哇”的一声做势欲吐,吓得那女孩也大叫一声,就听嘶啦一声,不知哪里也被扯坏了。

最后她被推到了洗手台上,顺手拧开水龙头,手指头故意朝里面一塞,两股喷柱就从左右射了出去,又溅到了两女身上,惊得那叫一个鸡猫子鬼叫,两女终于大叫大骂着,夺路而逃。

跟谁急,也不能跟个酒疯子急啊!

萌萌搞完这一通之后,心里可乐了,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心想,这两妞儿的战斗力弱爆了,她才装个酒疯就被吓跑了哦!

苏佩佩这时候站在门口,都是一脸惊呆的样子,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萌萌这小丫头平日看起来都是一副弱兮兮的呆钝样儿,被向班长和秦双公主给保护得妥妥的,平常待人也都是温和又讨好的,没想到今日撒起泼来,真是爆炸性的震撼!

那时,一人从后拍了拍苏佩佩的肩,她一回头,还突出的大眼都不及收回,差点又脱口而出,却教那人做噤声的动作,打发走了。她边走,又边回头,看着那抹高大伟岸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后,心里却渐渐有一股气流上下翻腾个不停。

姚萌萌这个土包子,凭什么那么好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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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从开始就不该贪念

话说那个时候,服务员将玻璃瓶抽走,包厢大门重新关上了。

姜亦儒不由倾身低语,“啧啧啧,这下可闹大咯!”

厉锦琛眸色一沉,将那块被女人铺在面前的餐巾一抽,直接扔在桌面上,将将把明星校花布好的一片菜和汤,都掩去了。

他抽身而起,说,“抱歉。”

众人刚才还正聊得开心,根本不知道一个开门关门间,有什么意外突生。很好奇姜太子口中的“大”事是什么,更疑惑厉锦琛这番突如其来的态度。

刘耀就着急了,他刚才也是正忙着照顾身边的小美人朱碧婵,完全没注意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就起身讨好道歉。

厉锦琛脚步定了下,说,“我去一下卫生间。另外,麻烦帮我换个位置,我对香水过敏。”

说完,欠身离开,谁也不敢说这是无礼。

刚上走廊,厉锦琛就听到了卫生间方向传来的奇怪叫声,不由加快了脚步。

那丫头,又在搞什么事儿?

卫生间的门,正好半掩着,因为苏佩佩也被里面的情形给惊呆了,透过一道人宽的缝儿,他看到印象中一向羞涩乖巧的小姑娘,就像头发疯的小牛犊子,哇哇乱叫着横冲直闯,借机踩人家的脚,扯人家的衣服,还撕坏了人家丝袜,更利用水柱弄花了人家的妆容和发式。

两女孩朝外冲时,他立即避开了,没被发现。但就那一眼,他也能肯定,小丫头把人家“毁”得够彻底的。

当然,她自己也被毁得差不多了。

遣开了闲杂人等,他进了卫生间。

那时,萌萌被洒了一脸的水花,湿了头发,糊了眼睛,还在抹脸,就嚷着,“佩佩,有没手纸啊,我睁不开眼了。”

她扬手,就被一只大掌抓住了。心下“咦”了一声,身子被转过来,一块软绵绵的布料落在她紧闭的脸上,慢条斯里地擦了起来。她立即睁开眼,就看到了男人的黑色灰条纹毛衣,视线再向上一抬。

“大叔!”惊呼出声。

“好玩吗?”

“啊,这里是女厕所啊!”

他扯了扯唇角,殊无笑意。扬手拍了她一脑门儿。这丫头,刚才那么聪明捣蛋,这会儿就给他犯二。

萌萌被拍了,刚刚扬起的唇角,立即垮了下去,一把抢走了大绵帕,退到几步外,小眼神儿倏倏地射过来,哼道,“我自己会擦,不用你帮忙了。你不是还在应酬吗?还不回去。不怕你的明星校花等急了,厉、总。”

她故意掐腔拿调地嗲叫了一声,顿时觉得鸡皮疙瘩都掉地上了,受不了地揉了下手臂,哼哼着转身就要走人。

“萌萌!”

厉锦琛觉得这小姑娘还真给他二人了。

萌萌还在气头上,胆子就大了,有听当没见,脚步丝毫没停顿。心里闷闷地想着,难怪想要把她支走呢,原来是想留在这里花天酒地、左拥右抱,果然男人没一个不贪鲜的。那个明星校花,可真是块鲜嫩肉呢!

一想到刚才那白生生的手臂直往男人身上蹭,心里的酸泡泡就迅速发酵,简直无法抑制了。脚步迈得更坚决!

可第三步还没落下,伸出的手还有一掌远就搭上门把了,身体突然悬空,失重,一个空中大回旋!噢,my—god!

“唔!”

唇上一凉一热,浓重的鼻息绞进她的鼻息中,那粗壮有力的大舌头直直绞了进来,绞住她的小舌头重重地吮住,又急又狠地让人根本脱身不得,连气都无法喘了,满满的都被他占领。

只要五秒!

搞,搞什么啊!这个也太,太那个了吧!怎么可以这样子啊,过份!可恶,她要……

“唔,唔,大,大叔……不……呼吸……噢……”

抗议,抗议,严正抗议啊!

眷恋不舍地来回*着两片唇儿,丰满有型,真是让人欲罢不能,无法克制,他扣紧了那颗闪躲的小脑袋,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总也觉得不够。她抡着拳头往他身上招呼,嘤嘤的呜咽声,就像小猫儿似的可爱,让他怎么舍得放开。

门外不断有人敲门了,他将小东西抵在门上,直接上了锁,又低头品偿。直吃了小人儿浑身虚软,面颊绯红,完全一副无力招架的可爱模样,才终于魇足地松了口。

她喘着气儿,只能无力地倚着他,看他理理身上凌乱的毛衣褶子,然后抬头,漆黑的眸子宛如两道勾子般死死地勾着她根本无法把眼光从他身上移开。

“检察清楚了么?”

她的脑子完全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他微微弯唇,那模样竟是少见的邪气,帅得迷死人,“我检察清楚了。”

“什么?”她只能傻傻地问出口。

他抬手开始为她整理凌乱的发丝,动作温柔,眼里泛出浅浅光晕,“还以为喝了酒在发酒疯,原来,这是醋喝多了,都酸坏脑子了。”

长指,轻轻点了点她的太阳穴。

她嗷地一叫,直直撞进他怀里,抡拳头又叫又打,“大叔,你太过份了,太过份了,太过份了!凭什么只准周官放火,不准人家点灯哪!你都可以左拥右抱大美人儿了,人家喝两口酒都不行。太过份了,太过份了,人家真的生气了!”

打完,转身又要跑掉。

可惜,还是被男人轻松拎回怀里,像小鸡儿似的,嘴儿噘起很高很高。那瘪起的小脸,别提有多怨怼了,典型就是一嫉妇的模样。

他瞧着一眼,两眼,三眼,就忍不住哧笑出声。

她又急又气,又委屈,一下就红了眼眶,哑了声音。

“大叔,你讨厌。”

他心知不能再逗下去了,捧起那红湿湿的小脸,边吻边哄着,“乖,我这不来找你了。”

她耸耸鼻子,开始耍赖,“你臭死了,别碰我。不准用被别的女人生碰过的脏手,碰我。”

他轻笑一声,“她没碰到。”

她立即大嚷,“你骗人!刚刚我明明就看到,她有碰了,碰了,碰了这里,这里,这里,还有那里!”

那小手指啊,真比机关枪还给力,一下子把他全身都点射了。

他无奈,大手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水渍,轻轻一叹,“傻丫头……”

她小脸一鼓,立即抓着他的手,到洗漱台上,用水冲,还挤了一大坨绿幽幽的洗手液抹在他手上,就像妈妈给宝宝洗手似的,洗了一大槽子的白泡泡,搞得他一阵哭笑不得。

“萌萌!”

“别动,必须洗干净。”

“……”

“不洗干净,就不准碰我。”

“……”

“怎么可以让那个狐狸精靠得那么近啊!”

“……”

“盛汤布菜的特权,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

“呃,可以加上咱妈。”

“……”

“不准让她靠近你半径十米,不五十米!”

“萌萌。”

“大叔,大叔是我一个人的。”她死死抱住了他的腰,口气快把自己都酸死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她真是受不了,一点点都受不了,一个那样的女……孩,待在她的大叔身边。比她漂亮,比她白,头发比她长,胸更比她大,个头又比她高……真是太碍眼了,讨厌死了!如果可以,她真想化身为恶女将所有靠近大叔的雌性动物杀光光!

“唉……”

这孩子较起真儿来,真了不得。

“大叔,咱们回家吧!”

仰起的小脸、小鼻子、大眼睛,还是红通通的。这说出的话,已经任性到了极点。

他弯起唇角,心情却是到了这里之后,最好的一刻,“好。”

还有什么,比让怀里的小东西开心,同时还可以让自己开心,更重要。这样子任性一次又何妨,谁也阻止不了他们,在一起!

“大叔,你都答应我了,你只能跟我在一起。你是我一个人的!”

她又非常认真地强调了一遍,更收紧了环抱的双臂。他轻轻抚着她微湿的小脑袋,身心竟是从未有过的放松,那些黑暗的角落都似被怀里这颗温暖的小太阳,通通击退。

他不禁在心里说,我的小姑娘,谢谢你!

……

两人打开卫生间时,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

萌萌臊得不行,已经没了刚才那宣誓主权般的霸道劲儿,躲在厉锦琛身后,恨不能当即打个地洞钻进去。啊呜,她明明没有喝酒的咩,怎么突然会变身为女霸王了。

厉锦琛完全没有什么尴尬,只是对准备开门的人说了句,“抱歉,孩子闹脾气。”

众人双眼大瞪,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护着怀里的小姑娘,大步离开。

这脾气闹得也忒大了点吧,把酒店的整个内务组都惊来开个厕所门儿,实在够“大”!

走到包厢前时,厉锦琛捋捋女孩还有些湿的发,有些担心,“吃了饭,别乱跑,回房间去休息,睡个午觉。”

“哦。”

“听话。他们也不是要欺负你。”

“我,知道啦!”

“我不会让别的女人碰。”

“大叔!”

她抬起小脸,又是一片绯红,眨着星星眼,很是感动。

他心中又是一软,俯身在那还微肿的唇儿上,轻轻啄了一下,伸手弹了下女孩的鼻尖,惹得女孩捂脸娇嗔,他笑得温柔又宠溺。

这一幕,又让刚刚被打开的门内众人,不小心窥见,尽皆失声。

无疑,这样的厉锦琛是他们从来不曾见过的。

更不用猜测,这个女孩对他来说,的确非比寻常。

包厢门关上,厉锦琛的新座位还是和姜亦儒紧挨,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些人有心而为。

姜亦儒侧头朝厉锦琛扯了扯唇角,说,“真是嫉煞旁人!”

厉锦琛单手支着下颌,回看一眼,“彼此彼此!”

姜亦儒的另一只手边,这会儿竟然又换成了朱碧婵。

朱碧婵略带惊讶地目光看向厉锦琛,在对方眼神睇来时,却又迅速移了开。她的心,跳得很快,也不知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厉锦琛的侧廓真是像极了厉俊臣。

可是看着这个男人那样地宠溺呵护着一个女孩子,那种气息、眼神、语调、表情,是多么让人着迷,移不开眼呵!多么渴望,自己就是他面前的那个女孩。该死,她在想什么。她真正喜欢的,一直喜欢的,应该是厉俊臣。

那个小土包子,凭什么有这样好的运气?!

“小婵,来,陪我喝一杯。今天有幸认识一位未来的女老板,可是姜某之幸。”

一杯渗满的白酒,直接嗑上她手边的小酒杯,里面也是白酒。她真不想喝,可是刚才换座时,刘婉儿特别提醒她,那是姜家的太子爷,千万要小心应对,不然恐怕会对他们朱家不利。她对权利场上的人脉关系知道的不多,但是帝国三大皇室家族,就是三岁小孩都知道。此时,又岂敢怠慢。

“姜少,我,不能再喝了。”

“唉,我满杯,你随意。乖,就一小口!”

虽然这个男人很温柔,似乎也挺体贴女士。可是她就是觉得,那种感觉跟厉锦琛对姚萌萌的完全不一样。他看她的眼神,充满戏谑,有趣,乐子,温情脉脉,却没有多少真实的热度,只让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身为家族的小公主,在这种时候是不能退缩的。她只能皱着眉头,以杯就唇,只想抿那么一小口意思意思,谁料一个大力从杯下升起,她不及反应,一整杯酒就被灌进了嘴里,顿时呛得她捂唇直咳嗽。然后另一只大手就正正拍上她的背,一边慢悠悠地说着,“瞧你,着什么急呢!我不是说了吗,你慢慢来,随意就好,真是个傻姑娘。”

那大手就此停在了她背上,缓慢而踯躅地游移起来,气息几乎喷在她脸颊上,那还握着她执杯的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她的掌心。一时之间,她只觉得那股*的水流在胸中扩散,化为一片实质般堵塞了浑身的气血,脸颊涨得更红了。

她竟然看不清半抱着自己的男人,到底是何模样。

“小婵,你酒喝得太猛了。快别缠着姜少了,来来来,快吃点儿蔬菜垫垫肚子。唉,你们女孩子哪能喝那么多白酒,这酒气太大了。姜少,您就高抬贵手,小婵她还小呢……”

旁边,似乎还是那个从刚才就对她献殷情个没完,长得一脸肥头猪耳的刘耀。

一阵笑声,突然又从对面传来。朱碧婵就见那两个年轻女孩,自己介绍说是从音乐学院来的,正一左一右地伺候着厉锦琛的那位总经理,好像是叫司徒烨。这男人从刚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是一副在脂粉堆里游刃有余的模样,她看着就眼疼。而再一转,那位明星校花已经移坐到了刘立伟身边了。她不禁在心头冷笑,勾搭上不厉锦琛和太子爷,搭上未来的市长候选人,似乎也不错啊。

这些女人,不过都是男人的玩物罢了。突然,朱碧婵眼神一定,落在正慢条斯理吃东西的刘婉儿身上。全场,似乎就刘婉儿一人,独善其身。连自己都……

“抱歉,我吃饱了。诸位慢用,我出去走走。”

正在这时,厉锦琛起身告辞,距离刚进来,也不过十来分钟。而他要离开,也没有半个人敢说个不字。甚至对刘氏兄妹来说,这真是求之不得的机会呢!

朱碧婵却在心中叫唤,别走啊,要走也请带上我,我不想再留在这地方。

可惜,她的杯子里又被斟上了酒,而且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还是好几种酒混在了一起,再次送上了她的唇边,无法拒绝。

……

萌萌回到席座上时,众人已经吃了个七七八八,但是她发现,自己跟前放着个大盘子上,上面分别罗列了不少她爱吃的菜,显然是人有心给她留着的。

她回来后,自然少不得被调侃几句。但也没人说多么夸张的话,除了苏佩佩暧昧地朝她眨了眨眼,其他人学生会的人并不知道她和厉锦琛的关系。她也就乐得轻松,继续大快朵祭。

这时候,贺英琦不知跑哪里去了,向东辰还肃着脸坐在原地,慢悠悠地吃着,那用餐的姿势让一群女人们时不时都要品头论足一番。萌萌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这一个个的女人哪,一天到晚就会嚷着减肥。结果吧,为了看帅哥吃饭,平白往自己身上搭上几千卡的热量,估计待会儿离桌之后,又会在背后嚷嚷,后悔啦,吃了那么多啊!

温泽笑着凑上来,说,“出去上个洗手间,也能把眼睛和嘴巴都上肿了。啧啧啧,你这丫头真是让人没法省心,下次还是哥陪你去,比较安心。你瞧,英琦说去找你,现在还没回来。”

萌萌奇怪,“贺英琦来找我?我没看到啊!”

温泽只是神秘笑笑,只催促她赶紧吃。

萌萌也懒得想其他,开心地扒饭。经过刚才那一遭,她觉得心口郁结的气终于散了,眼前一片大好光明哪!

大叔可是她一个人的呢!

吃完饭,卫正阳给众人安排了房间午休。当然,都是几个女生一间,几个男生一间,屋子也是非常普通的标间。萌萌本想跟女生们挤一处,唠唠嗑儿什么的。但突然接到了厉锦琛的电话,立即见色忘友跑掉了。

卫正阳见小姑娘突然跑出来,本想叫住人,却教温泽给拦住了。

萌萌依着厉锦琛的指示,拿着手机开始寻路,“白岩石广场,朱雀位、玄武位夹角三十度,日光影指向正前方,九十九步……呃,这个步距是我的还是大叔的啊?二十,二十一……”

小姑娘一人在匿大的牧场里,一路沿坡而上,走过排排直立的青松翠柏,一路绕到了酒店后的一排排沿山而筑的古老行宫中。

远远的立在一扇窗后的男子,看着那黄色的小小身影一步步接近,不禁展露笑颜。丫头的识途能力,果真是了得!

萌萌走过一路,还碰到卖工艺品的商贩,做传统小吃的大妈,于是一路蹦蹦跳跳,走走看看,玩玩买买,颇费了些功夫,才走到了短信的指定地点——正是一座绘满彩色壁画和浮雕的大殿,大殿正中搭着很前朝式的戏台子。台子下,放着一把把很是古朴的雕花圈椅,还有几个游客正坐在上面吹牛嗑瓜子儿,十分悠适。柱角上的喇叭里就放着京剧,咿咿呀呀的唱调,便是颇有些气氛。

一边吃着臭豆腐,一边东张西望,就没见着人。心里不免嘀咕,一边就绕着戏台子,转了起来。发现了墙上的彩色壁画,内容很是有趣儿。仔细瞧来,却是前朝皇帝携王公大臣们至此秋狩,骑射捕兽,放鹰打鸟的故事。一路看下来,还真有些意思,看着看着,就让她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神话故事。

正在这时,一道人影从身后走来,靠近时却没有提醒小姑娘,而是抓着她的一只手,将那竹竿上最的一块豆腐吃掉。

“呀,大叔!”

“中午饭还没吃饱,又买这么多零食。”

“你,你吃了那个……”

“这么臭的东西,你也吃得下。”

“嘻嘻嘻嘻嘻,大叔,你也吃啦,好不好吃?很臭吗?我闻闻!”

“调皮!”

他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儿,顺手握住了她伸来的小手,塞进了自己的大衣兜里,两人慢步大殿中,就像身后、身前,那一对对携手走过的情侣,嬉笑打闹。

“看到什么有趣的了?”

“有,有。那里有一个故事,我觉得很动人。”小姑娘立即拉着他来到一幅幅连续的浮雕画前,指说道,“你看这里有八幅讲的都是一个故事。这个小兔子被那外猎人救了,就每天在被救的地方等猎人,送猎人庄稼种子、珍稀的宝物,猎人送兔子好吃的胡萝卜。他们的友谊持续了很久很久,你看古人好聪明的,好多个月亮的阴晴圆缺来代表时间流逝哦!然后,某一日,猎人突然没有来了,可兔子还是在那里等猎人给它送胡萝卜,它准备了一颗宝石给猎人呢!这算是……求婚吗?哈哈哈,古人好浪漫哦,竟然有这么奇妙的构思啊!”

其实,就是因为看到兔子拿了一个宝石,她刚才才会特别认真看了这一串浮雕画,就浮想连翩了。

“猎人没来,可是一群坏蛋跑来了,打死了兔子,抢走了宝石。猎人来时,抱着兔子非常悲伤,结果神仙出现,就把他俩的灵魂一起升上了天空,最后就化成了月亮里的吴刚,和玉兔!啦啦啦,大团圆结局,怎么样,精彩吧?!这可是,跨越物种滴爱恋呢,好伟大哦!”

小姑娘欢快地鼓着掌,“大叔,你不觉得嘛?”

厉锦琛只觉得,自己的思维是跟不上年轻人的脑回路了,拍了萌萌脑袋一下,“瞎扯!”

萌萌捂着脑袋,一脸不满。想她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编出这么个浪漫动人的爱情故事啊,大叔竟然就给这么个批语,简直是,“大叔,你真没情调!”

一跺脚,姑娘跑远了。

厉锦琛回头看着那幅画,其实小姑娘少看了两幅图,那杀死兔子的坏蛋其实认识猎人,猎人的身份是皇太子,皇太子怀壁其罪,惹来其他皇子的觊觎。因为凭兔子赠予的东西,皇太子博得了皇帝的喜好,皇子们羡慕妒嫉,寻到兔子想要占为己有,兔子不从,被射死。面对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宝贝,皇太子的贪念害死了兔子。神并非成全皇太子的愧疚,而是惩罚皇太子,将其送到兔子身边,永远禁锢在月宫中,令皇太子思其过,日日后悔。

那样的美好,如果你不能将之保护好,从开始就不该贪念占有!

------题外话------

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情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情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159我们一骑两人跟你们斗

萌萌一溜烟儿地,又跑到了一个靶场,看着别人搭手射箭,正中红心或直接落靶,愈地兴奋起来。嫂索,看最哆的清女生爾說

这时候,还有一队旅游团从他们身边经过,就听到导游小姐做的介绍,“……这皇家牧场,曾经都是皇帝家的专属牧场,只在三元节的时候,皇帝才会携同亲眷,以及特别宠幸的臣子及其家人,巡幸至此,进行狩猎活动。因为这里没有皇宫中多少金银玉器,贵重物品,所以在多国联军攻破紫禁城时,没有遭到破坏性的浩劫,这里的地形地貌、楼阁殿堂都获得较为完好的保存……”

于是,立即有人笑嚷起来,“真保存得那么好的话,会不会还有皇帝、皇子们打猎时漏掉的猎物化石啊,或者古箭啥啥的?要不要咱们到林子里去拣拣漏啊,说不定……”

萌萌捂嘴偷笑,这都过了百余十年了,这里每年迎来的游客不知凡几,哪还有漏等着他们来拣啊。

哪知导游竟然说,“这也说不一定呢!前些年,我们就听说了有人偷偷在这里的山林里拣到宝贝,带回海外拍卖了大价钱。为此,当地文物局还特地对此地进行了一次地毯式搜索……”

萌萌心里摊手,这不就结了嘛!组织都派人来搜刮过一次了,就是还有,那都已经落进了公家口袋,哪还有他们平头小老百姓儿的便宜可占啊!

那群人说笑着,有的就留下就地打靶,说拣不到漏好歹也体验一下古人弯弓射大雕的感觉呗!

厉锦琛过来时,就看到小姑娘在靶线后探头探脑,捂嘴偷笑,又一脸向往状的小模样,心头的阴影又被迅速扫空,上前笑问,“想玩?”

萌萌歪回小脑袋,没立即回答,又转回头揪着衣角想着:噢,依大叔的特种兵王水准,这完全是小儿科啊!看大叔的眼神儿就知道,等着看她笑话儿呢!

最后竟然歪歪小嘴,摇摇头,一蹦一跳地跑了。

厉锦琛觉得古怪了,一时不明白这丫头在想什么了,回头看了看那射靶的好处,遂悠悠一笑,掏出了钱包。

萌萌追着那队旅游团,就在一旁蹭导游介绍,听得津津有味儿,知道了不少皇家牧场的典故,诸如:当年那个垂帘听政的太后陛下,就是在那个假山水池边引项一曲,勾引皇帝成功,一举怀上龙子;哪个皇子又是从石崖上跌下去,成了轮椅族;哪片林子的哪坨大树桩上,曾是几位皇子同时狩到大熊,而一起拍下了老照片……

直听到中场时,萌萌才现自家大叔竟然没有跟上来,再一看时间也快到卫正阳说好的集合点了,急忙跑了回去。一路上就听到有女人啧啧直叹着奇怪的话儿,“哇呜,那个男人好帅,又好萌啊!”

“对对对,那个画面真是太强大了,怎么忘了拍下来啊!”

“切,当时都看傻眼儿了,谁还记得那种事。”

什么男人,好帅,好萌!不会是,在说她家大叔吧?

萌萌急忙往回跑,跑到那个缓缓的下坡的弯道时,后方还是那片大大的箭靶场,依然有不少游人在玩着箭靶。而在颇为宽敞的大道上,一个高大的男人缓步而来,奇怪是在他半径五米距离成了真空地带般,来往的游人们都不约而同地绕其道而行,却又一个个地忍不住探头观望,移不开眼神。

因为,那个男人实在是非常高大,一身军队磨练过的站姿精神抖擞,尤其是那一身笔直挺刮的黑色毛料大衣更衬得他长身玉立,巍然如一尊金塑,完美的面容半掩在高竖的黑色衣领里,露出若隐若显的半弯唇红,被风抚乱的梢下,一双漆黑的墨眸,精黯迷人,似乎只肖一眼,就能夺人心魄。

他的气质如此出众,形象如此成熟稳重,偏偏怀里却抱了一只粉红圆点长颈鹿,可爱得不得了,萌得不得了,这巨大的反差性搭配放在一起,莫怪来往之人都啧啧称奇,惊艳,又好奇得不得了。

这个帅哥,抱着一只粉红长颈鹿,走在这里,是单身一人呢?还是有同行的女伴呢?那个可爱的玩偶,是他为心上人打靶得来的奖品吧?!噢呜,真是太浪漫,太可爱,萌萌哒啊!

年纪稍小的女孩们,都嘻笑着从男人身边经过,频频回头傻笑,仿佛都渴望成为那粉红玩偶的女主人。

然后,俊帅的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让一直跟在一旁的某些人,也悄悄停下了脚步,更仿佛似那场童话中的舞会,王子终于等到心目中的公主出场,蓦然停下脚步,远远遥望着……

“……锦琛!”

萌萌嚅了嚅小嘴儿,改口叫出了男人的名字,直接奔进了那为她敞开的怀抱。

厉锦琛被冲来的小牛犊子撞得微微颤了一下,唇角不自觉地弯起,这力量有多么大?似乎,比他曾经经历的撞车、撞飞机、撞轮船、撞潜水艇,还要撼人心神哪!

他抬手,轻轻抚上女孩的脑袋,柔声问,“找到什么好玩的了?”

女孩抬起头,拉开一口小米牙,紧紧地环抱住他,馨甜的气息从她脖颈间拂出,连心儿都被那甜美的笑靥暖热了,她的声音能甜化了人心,“找到了,大叔!嘻嘻嘻……”

她用转着小脸去蹭被他们两人挤压在怀里的粉红长颈鹿,欢喜地咯咯直笑,还调皮地鼻尖去拱长颈鹿的脑袋,那小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孩子。

这是他喜爱的孩子!他亦舍不得放手的小可爱。

大衣轻轻一裹,将两人裹在了一片小小天地中,他低头在她额心印下一吻,“回去吧!”

她乖乖巧巧地应着,“嗯。”一双小手儿寻着他的大手,十指相扣,紧紧相缠。

“大叔,刚才我听到好多传说呢!”

“嗯。”

“听说,在那个水池边儿转三圈儿,这个冬天就会撞到像太后陛下那么好的桃花运,遇到真命天子呢!刚才我就转了三圈儿哦,嘻嘻嘻,就遇到了呢!”

“……嗯!”

“还有还有啊,我还听说,那边那个高崖,有穷途末路的皇孙从那里跳下去过。那下面不是跑马场吗?不知道那里会不会有皇孙掉下的东西,没有被人现呢!”

“……”

“大叔,你说我运气这么好,今天会不会真的拣到漏啊?!”

厉锦琛轻咳一声,抑住心里翻涌起伏的气滔,低头迎上女孩小鹿般天真可爱,又傻气得没法的小眼神儿,抬手拧了拧那张脸,轻叹道,“有了我,你还那么贪心!”

萌萌一下张开小嘴,大大地“哦”了起来,“大叔,你不是在为水池、断崖和皇孙的遗物,吃醋吧?!”

厉锦琛俊容抽了一下,转身走人。

萌萌抱着长颈鹿,立即跳脚就追,“大叔,大叔,等等我啦!人家说着玩的嘛!人家不是真的那个意思啦!谁叫你刚才那么酷地站在路中间,还抱着这么打眼儿的梅花鹿,让那么多人免费观看,真是太讨厌了。大叔,大叔……”

小黄球再次撞进黑色帏幕里,将人扒紧了,紧张又坚定地宣称,“大叔是我一个人的!”

唉,这孩子上瘾了么!

……

两人走回白岩石广场时,卫正阳正从酒店里出来,要打萌萌的电话。看到两人回来,目光也不由黯了一黯,还是笑着迎上前,提醒这戏服已经送到了,其他人都去换了,要是再晚一步,好看合适的衣服都被别人选走了。

“啊,这怎么行啊!在哪里啊?我要选粉红系的,跟这个梅花鹿一样的颜色啊!会长,会长,你给我开个后门儿吧!”

萌萌指着长颈鹿说梅花鹿,还当场拉关系,惹得一长一少两男人都有些失笑了。

“大叔,你等着看我穿得和它一样漂亮哦!”

萌萌乐巅巅地跑进了酒店,就像那快乐的梅花小鹿。

卫正阳看看一脸温柔的厉锦琛,立即转身跟着小姑娘跑掉了,故意忽略了那两道眼光里投来的审视又有些严厉的神色。

萌萌进大门时,门童刚刚拉开门,一道熟悉的身影就卷着一股香风冲了出来,她忙朝边上让了一让才躲开那人的冲势。跑出来的人正是朱碧婵,她竟然没有穿外套,内里只一件深紫色缀满水晶片的及膝纱裙,跟她的淑女气质很搭。

空气中突然浓重的香味儿,让萌萌怔在原地,虽然有浓重的酒气掩饰,但是她还是立即能肯定这香味儿曾经在厉锦琛身上闻到过。她回头一看,就现朱碧婵跑上白岩石广场时,明显在厉锦琛的面前停了停脚步,但似乎是慑于什么,抖了抖身子,就朝另一个方向跑掉了。

厉锦琛似乎完全没理睬从身边跑过的女孩,他正拿着手机,不知在给谁打电话,说着事儿,表也颇为严肃。

萌萌没有再多想,转身进了酒店。迅速将这个小小的插曲,从脑子里抹去了。

当他们正在等电梯时,另一部电梯里便下来了一群人,正是刘家兄弟,陪着姜亦儒,左右美人相环,香风四起,莺声燕语笑不断。

姜亦儒一眼就看到正抱着粉红长颈鹿,跟卫正阳甜甜说话的萌萌,立即停下了脚步,眉眼浮出十足的谑笑。他身后的其他人,也不得不跟着他停下脚步。

但听姜亦儒口气幽幽道,“唉呀,我们好像忘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啊!”他的目光,直直落在萌萌身上,一点儿都不做掩饰。

这细微的一幕,其实并不明显,但是长年在男人身上讨饭吃的女人们,察颜观色的本领自是一流的,心中不免就对萌萌升起一丝异恙。

萌萌奇怪地扭头看过来,正好迎上姜亦儒似笑非笑的眼,想也不想,就直接瞪了回去。在萌萌有限地几次与之接触的经验里,她直觉这个皇太子,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特别是国庆那次,她被向东辰强吻时,她可没忘记,这个看起来斯文俊秀、极有内蕴的男子,正是在一旁负责望风,调派打手的头头儿。

嗯,姜亦儒在萌萌小姑娘的观感里,第一次就跟龟公画上了等号儿。

可惜这时候,姜亦儒根本不知道,只是觉得萌萌小姑娘挺有意思,故意逗弄一下。看看厉锦琛那个家伙变脸着急的模样,就非常有成就感。这真是个难以解释说明的男性劣根性啊!

“哼!”

萌萌却只给了一鼻子冷哼,转头就上了电梯,想要躲进角落里避开所有人的目光。然而,眼角余光一下挂到一人,不禁叫出,“采花大叔!”

本来,落在众人最后的司徒烨还在自嘲,今儿应该是被小姑娘从头忽略到脚了。跟**oss在一起时,这丫头就只看到boss一个人。现在跟着姜太子在一起,也只掂着跟太子哼哼了。

可现在好不容易现自己了吧,他都来不及自得一下,这小心肝儿就被这一声“甜甜”的呼吸,给“啪”飞了。

“咳,萌萌,boss没跟你一起回来?”明知故问。刚才厉锦琛正是给他电话,联络况。

“回来啦,就在外面呢!”萌萌扇扇鼻子,一副受不了烟酒味儿的模样,“采花大叔,今天辛苦你了。晚点儿要是你们还要喝酒应酬,拜托你多帮大叔挡挡哦!还有,那些野喇叭花儿。”

司徒烨:“……”

姜亦儒:“……”

女人们齐齐:“……”

所有人都:“……”

萌萌小姑娘可懒得管这些“臭男人和脏女人”,立即按下了关门键,扯着没啥诚意的笑脸道了声“回头见”。

司徒烨已经将脸转向一旁,不理会任何女人关于“那小丫头为什么叫你采花大叔啊”这样丢脸的询问。

姜亦儒被这一鼻子灰碰得,不禁摸了摸鼻子,暗忖: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小姑奶奶了?!自家兄弟还屡屡英雄救美,怎么着也该有点儿移的好感,给他吧?!

恰时,刘婉儿似乎想到什么,这便接道,“姜少,瞧咱们只顾着自己喝得痛快,都忘了小婵还在卫生间里没出来呢!倒是让姜少您挂心了,我这就回去找找。”

姜亦儒觉得这刘家的女人,倒是个灵性儿的,便就顺着那台阶给下了,抹去了萌萌小姑娘制造的尴尬,抬步出了酒店,果然看到了正等在白岩石广场上的厉锦琛。

此时,众人都站在几极石阶之上,可谓身在高处,身傍以众,气势当是不弱的。可见那片白净之中,矗立的一抹黑色身影,高伟之姿,凛凛之势,当真于天地万物之间,在众人眼中徒然之间便似拔升了不知多少,教人竟生出高高不可攀之感。

长风过,风儿撩起男人翩长衣袂,他举目朝众人睇来,不怒不笑,不不语,淡漠的目光便似一柄利刃,带起一阵罡风正气,让某些心怀叵测之人,无由地就生出股寒意,目光闪躲开来。

厉锦琛恍若未见众人那各形各异的表眼神,几步上前,便道,“我不想浪费时间,今日之事,就用一场赛马来决定。”

众人一听,皆是一怔。

……

话说之前跑出来的朱碧婵,连外套都忘了拿,撑着一肚子火气只想着马上离开这个污烟障气的鬼地方。

该死的,她怎么会蠢得答应跑到这里来散心。这根本就不是来散心的,她简直就是来犯贱找抽的!

朱碧婵一边跑,一边脑子里却不自觉地回播着刚才在包厢里生的一幕幕。

刚进包厢时,她被安排坐在厉锦琛的身边,但那个明星校花嚷着自己不能坐在空调机下,男士们以司徒烨为的就叫着调位置,结果调来调去,那校花就霸住厉锦琛和姜亦儒的中间位置不动了。而她的身边就多了个肥头大耳的刘耀,一直操着一口的酒气,对着她喷口水献殷,她真是烦透了。

她想要跟刘婉儿换位置,刘婉儿却借着去洗手间尿遁了。

那时候,姜亦儒就借着刘耀之便,开始跟她搭讪了。

那个姜亦儒——简直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怕男人!

可惜刚开始的时候她完全没察觉,她对座次并不甚在意,因为她渴望见到的人都没到场。她也不想靠厉锦琛太近,直觉这个男人其实并不是很待见她。但是当厉锦琛似乎因为听到姚萌萌嚷嚷的那些话,就立即离开再回来后,况又生了新的变化。她转来转去,就被转到了姜亦儒身边。刘耀那个讨厌鬼也始终粘着她,不时给她布菜盛汤,倒也勉强能忍受。

可是随即下来,他们开始不动声色地灌她酒,趁着她昏的时候,刘耀摸了她的手,还借着给她递纸擦汗,摸她的脸和手。她气得将他打开,他还嘻皮笑脸地跟她打趣儿,要不是有旁人在,她真想煽他两记耳光。真是马不知脸长,那副丑八怪的相儿也敢往她面前凑,恶心死她了。

于是她就傻得想借着跟姜亦儒搭话来避开那种尴尬。毕竟那时候又是公众场合,她碍于众人身份不敢小姐脾气。姜亦儒在那时候,看起来还是个满绅士的男人,对其他女人也只是逢场作戏的样子。她想,皇太子怎么也该有点儿格调,不会像其他男人那么下作无聊。这些男人里,就数厉锦琛的那个总经理,好像是叫司徒什么的最不要脸,跟那两个自称是艺院的女孩打得火热,勾勾搭搭,真是难看死了。她都怀疑,厉锦琛怎么会把这种不入流的角色,放在自己身边。八成,也是物以类聚,骨子里男人都好这口。哼,亏得刚才还表现得那么紧张姚萌萌的样子,根本就是障眼法吧!她猜,回头那个叫司徒的就会把两个女孩带回房间,多出来的一个肯定是分给自家老板的。

她现在想想,真觉得自己当时太愚蠢了。

厉锦琛是第一个离席的,离席去做了什么?!她刚才在酒店大门口,就知道了。厉锦琛是真的非常在意姚萌萌,这两人私下约会去了,姚萌萌怀里的那个小玩偶,扎得她眼疼。

而她,竟然是被姜亦儒给生生地吓得逃了出来。

……你用的什么香水,这味道,真是特别……诱人。碧婵,上穷落碧,千里共婵娟!真是好名字……呵呵,小婵,来,再陪我喝一杯……啧啧啧,果然是婵娟妩媚,天上地下都难寻的……

他一边哄着她,一边悄悄欺近她身,攀她的肩膀,搂她的腰,甚至还往桌下钻去,借着椅子并挨的无缝空间,故意将整个身子都靠过来蹭她,而另一边的刘耀也趁着她头昏眼花,在她身上揩油,上上下下的蹭得她心火腾腾,简直无法忍受,在不知道是谁的手竟然要触及她的禁区,她猛然惊醒了似地,弹跳起身,慌称要上厕所,急急逃了走。

然而,就在她逃出房间略略回头的那一刻,看到姜亦儒抬起的那只左手,食指和拇指正轻轻捻着,指间似乎沾着一层水渍,惊得她差点跌倒在走廊上。

那什么太子爷,简直就是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她在厕所里躲了一会儿,本来还犹豫怎么办,就听那两个学生妹进来,看着她就冷笑,“哟,现在才看清楚,这不是帝都大学婵连三年的校花,朱副会长嘛!听说你们朱家挺有能耐的,怎么也出来坐台啊?”

“你胡说什么,谁出来坐台了。你再说一句试试看!”朱碧婵当时气得恨不能把垃圾筒扣在那女孩脸上。

可女孩毫不以为意,拿着一双画得夸张得可怕的大眼上下瞅瞅她,别嘴冷笑,“哟,这都喝成酒国女豪杰了还说不是出来做的。看来,豪门名媛也不是那么好坐的。见了高枝儿,也是不要脸不要皮地往上帖的说。哈哈哈……”

她在那个时候才猛然醒转,原来,自己今天根本不是来散心,而是被人骗来这里当三陪女,交际花,供男人们嬉弄玩乐,随意亵玩。该死的刘婉儿,可恶的刘耀,还有那个奸诈阴狠的刘立伟,通通不是好东西,包藏祸心!刘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她竟然会相信,屁巅巅地跑来什么也没捞到,却惹来一身腥骚!?

该死的刘家人,该千刀万剐的刘家人!

“啊!”

突然,朱碧婵撞上一人,撞得她头昏眼花,一阵天眩地转就往地上栽去。幸而被人一把攥住,没有跌得太惨,只是漂亮的裙子就被树枝勾到,拉出一条长长的口子来。她一看自己立马要走光,只觉得救自己的男人也是不安好意,气得将那伸来要扶她的手狠狠一推,大骂一声,竟然就号啕大哭起来。

那人被吓住,但也只是愣了一愣,就立即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上前一把将朱碧婵裹了起来,用力箍住了她的扑打的双臂,重重地吼了一声,“朱碧婵,你看清楚我是谁。谁教你喝那么多酒的?!是不是刘婉儿那个女人把你搞成这样的?之前我就警告过你,不要跟刘家人来往,你偏不听,现在知道教训了?!”

朱碧婵没想到会在这里,这么狼狈糟糕的时候,碰到贺英琦。

贺英琦捏着朱碧婵酡红的脸颊,其实光是刚才看一眼,他就知道她喝多了,但是听她那一堆叫骂,神智显然还在,不然也不会一个人连衣服都不穿就跑出来,这样吹吹冷风,醒醒神儿也好。可是他毕竟个男孩子,受的教育也是要保护柔弱的女性的,他没法真狠下心,看着一个曾经喜欢过的女孩一身狼狈地在寒风冰雪中乱跑,视若无睹。

可是朱碧婵只觉得,她最糟糕的一面被他看到,心中的屈辱和委屈,瞬间飙到了最高点,尖叫着一声将贺英琦攘开,又骂又哭,“是,我是蠢,我是傻,才会跑到这里来自取其辱。你的萌萌小熊猫聪明伶俐,会选男人,被你们一个个的都捧在掌心里疼着宠着。就我,就我最笨,被人骗了还帮着人数钞票。贺英琦,你现在高兴了吧?高兴看到我这个自诩公主殿下的倒霉鬼,现在沦为别人手上的一颗棋子,像个交际花儿似的,任人欺负,上下其手,还不敢吭声儿,你满意了,你的选择多么正确,多么明智啊!我就是个让人讨厌、恶心的女配角!”

吼完骂完,朱碧婵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地跌倒在地,哭得没了形象。今日经历的一切,已经突破了她二十一年来单纯的生活底限,终于崩溃了。

贺英琦其实也是出来散心的,可惜他也很倒霉催的,半路上也碰到了厉锦琛和萌萌两人腻腻歪歪地逛古迹,他跟了半途就觉得实在是愚蠢无聊便退了回来,没想到这会儿会碰到逃离权色交易圈儿的朱碧婵。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他就是再铁石心肠也狠不下心再苛责一句。

毕竟,她和自己一样,其实在感这条路上,都是幼稚无知又自以为是的傻瓜一个,罢了。

好半晌,朱碧婵泄完之后,脑子也清醒了很多,理智也回到了身体中。

贺英琦才道,“刚才,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被他们骗来的。你,好点了没?要不你在这等等,别乱跑,我去帮你拿衣服。如果你要回去的话,我可以送你。温大哥他可以跟琛哥他们回去。”

朱碧婵抹着眼泪,觉得穿在身上的衣服很暖,抬眼却看到男孩双手插兜里,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其实自己早已经冻得鼻头红,突然之间,一股说不出的愫又从鼻翼间涌出,不知不觉顺着她的脸庞滑下双颊。

这一次,她是真的开始后悔,曾经错过了那么重要的东西。

“谢,谢谢你,英琦。”

两人一起往回走,朱碧婵在踏上白岩石广场前,看到广场中聚集的一泼人,心下一慌,几步上前抓住了贺英琦的手,贺英琦回头有些不解,她尴尬地放开手,却悄悄咬住下唇。贺英琦看向场中的众人,跟场下站着的厉锦琛,直觉那气氛有点儿不对劲儿,也没多想,回头将朱碧婵攥到身边,握着那明显打颤的冰冷手腕,没有再松开。

……

“我不想浪费时间,今日之事,就用一场赛马来决定。”

厉锦琛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极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就是连司徒烨也为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感到有些惊愕,他立即别开了搭在自己身上的少女的手,想要上前先问问**oss怎么突然改变计划,要玩这么一出“意外”?!

事实上,他们早在来之前,就已经料到了刘立伟会有所动作。看到姜亦儒时,他就明白厉**oss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刘立伟要打的这副牌,才会让他准备了那份资料。虽然姜亦儒事后没有立即表态,但就其对厉锦琛的亲随姿态,这局势已经牢牢抓在了他们手中。

至于刘家人想要达到的目标,不用多说,必然都是痴心妄想。也根本不需要厉**oss废一根手指头,一切早有定论。

只是让司徒烨同样没有料到的是,厉锦琛接下来的话,“如果你们刘家人能赢,那么永胜华能的贷款封杀,我可以全部取消!”

要说前一句只是令众人惊愕,那么这句话一出,无疑是直接秒杀了!

第一个爆跳如雷的,当数刘耀,“你,你说什么,厉锦琛?!”

天知道刘耀最近这几个月,为了让自己辛苦多年的企业不破产,不倒闭,费了多少心血吃了多少苦头熬断了多少根头啊!虽然知道可能后面有人针对他,他多年来得罪的人也不少了,可真没想到这背后的黑手会是眼前这个男人——当年最被他们瞧不上眼的懦弱小白脸。

刘耀当即就要冲下台去揍人,却教刘立伟一把抱住,死死不松手。

“阿耀,别激动,他这是故意在激你啊!”刘立伟一边安抚刘耀,一边又朝石阶下的人急道,“厉锦琛,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

信口开河,或者胡说八道?!

刘立伟只想抹掉刚才那句惊人之语,可惜厉锦琛不给他掩耳盗铃的机会,直道,“你们此行的目标,不就是这个?答不答应,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考虑。如果没胆量一比,我们会立即离开。”

用一场赛马,决定一个千余员工的全国性大企业的命运。不得不说,就算是商业最知名的领袖性人物,恐怕也不敢如此儿戏,更没有这等魄力。

这话实在像是开玩笑,可惜说出这话的男人,没有丝毫笑意,俊容无波无绪,却让人觉得心里升起森森的寒意。黑色的风衣依然在风中轻轻飘动,那伟岸的身姿立于一片广玉白净中,突然好似幻化成了身披黑色斗蓬、手刃长勾镰刀、从地狱而来专司收割生命的死神,让人不寒而栗。

“厉锦琛,你,你这个小人,你特么的从头到尾这件事,就是你做的,对不对?对不对?你害得老子公司破产清盘连住的地方都抵押给了银行,你特么的阴险小人,卑鄙无耻。你特么的混帐王八蛋,老子不会要你好……”

刘耀的狂吼乱骂立即被刘立伟捂住了,叫了保安合力才将人拦住。

从头到尾,姜亦儒不置一辞,只是用着一种疏离冷漠的眼,似笑非笑的表,冷冷地看着这生的一切。厉锦琛才出了一手,刘家的人就慌乱成了这样儿。这仗根本不用打了,还赛什么马。厉锦琛也实在是多此一举!可是,他今天心实在好,就勉为其难,接着看戏罢。

想到此,姜亦儒看到另一边的男孩和女孩,唇角一勾,慢慢踱下石阶走了过去。看起来他像是朝那两人走去,吓得朱碧婵立即往贺英琦身后躲去。他不禁好笑,却是脚步故意一转,走到了厉锦琛身边。

“你小子,是不是把底牌亮得太早了?这样子,多不好玩。”

厉锦琛没看姜亦儒,只道,“这是他们逼我的。”

“啧啧啧,说得这么可怜。要教他们听到,该不吐血了!”

厉锦琛扯了下唇角,没有接话。

“我比,我特妈还怕你个小白脸不成。厉锦琛,我跟你拼定了。我刘耀今天就是豁出去了,也要跟你拼到底。”

刘耀扳开抱拉他的刘立伟和保安等人,脸红脖子粗地叫嚷着。刘立伟想要阻止,也根本没办法。而今,刘耀一答应下来,他们是死活都被厉锦琛牵着鼻子走了。可这是为什么?明明之前,大家都还在私下接触,商讨,周旋,衡量。为什么饭才吃完,厉锦琛就突然这样,像是改变了什么主意?!这到底是生了什么事?

恰时,装腔作势地到楼上寻朱碧婵的刘婉儿回来,看到兄长大吼大叫的模样,直觉生了什么不在掌握之内的事。她想询问刘立伟,却被一堆男人给撞到,难于近身。慌急之下大声劝说兄长,却接到了厉锦琛投来的阴鸷眼光,心头不由一凛。这……不会是,被这个男人现什么了吧?

一个巴掌声响起,却听姜亦儒说,“阿琛这个提议,我觉得,非常不错。咱们今儿本来就是来赛马的,借此一博,也正好彰显我们华夏帝国男儿的雄姿,敢拼,敢斗,敢上马!”

随即,另一个巴掌声也响起来,正是司徒烨,“姜少说的好,在下没啥好说的,举双手支持,愿以我家**oss马示瞻!”他突然,故意一拐,道,“boss,要是我也参加,咱们算是组队,还是全部个人赛呢?”

“你说呢?”

“嘿嘿,我也就是问问罢了,这肯定是个体赛了,对不对,姜少?”

姜亦儒却故意挑眉道,“我觉得有个问题,咱们必须提前说一说。阿琛毕竟是特种兵出身的王牌大兵,这骑术什么的应该都是超专业水准的。如此,跟刘耀刘公子比试,似乎有些以大欺小、以强欺弱的嫌疑啊!这茬儿,咱们是不是应该想个法子,平衡,平衡?”

刘耀一听姜亦儒的话,再加上刘立伟从旁劝说,立即就觉出了这么个“契机”,再不挣扎吵嚷了,也跟着一起提出了抗议。

恰在这时,酒店里涌出一群人来,个个着绫罗锦缎,衣带飘飘。男的戴帖玉小帽,一身团字纹,贵气逼人;女的着团花绣凤,鱼鸟戏裙罗,手拿流莹小扇,头簪璎珞翡翠步摇。正是学生党们,叽叽喳喳地笑闹着,就跑到了白岩石大广场,摆pose的摆pose,拍照的拍照,玩得可不亦乐乎了。

最后,从门里跑出来个粉绿罗裙的小姑娘,梳着两把式头,黑色的屏头上绣着与罗裙一色的花儿,额上一丛厚厚的流海,小鼻子上架着一副厚厚的大眼镜,这妆扮是即可爱,又可笑,实在是非常打眼儿。她似乎在急着寻找什么人,从屋里寻到屋外,终于现了站在广场上,那个头儿最高、气势最强悍的男人。

“大叔,大叔!”

萌萌简直乐坏了,跟小鹿儿似的三窜两跳地凑到厉锦琛面前,摇头摆脑转圈圈儿。

“好不好看?可不可爱?漂不漂亮?”

眼见着刚才还一片剑拔弩张的气氛里,突然冒出这么个不搭匝的萌物,一身粉绿配粉红的锦缎长花袄子,小脖子上一圈儿漂亮的白毛,足蹬花盆底鞋,在那里插花摆pose,装可爱卖萌小天真,实在是让众人的心脏和呼吸都岔了三岔儿。

厉锦琛额头微微跳了两下,突然伸手将小姑娘攥进怀里,一把托在了臂弯里,就像大人抱着小娃娃似的动作,顿时惊得旁边一众学生党们都出了惊艳的低呼。

便听厉锦琛说,“我们一骑两人跟你们斗!只要你们刘家三人中,有任何一个人能赢过我们,就算你们赢。敢来吗?”

------题外话------

哦哦哦,大叔v5,秒杀刘渣渣。

啊啊啊,我们家大叔和萌萌要一起并肩战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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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一生一次,做祸水

“敢来吗?”

厉锦琛将那粉嫩的小人儿揽进怀里时,平静无波的俊容绽开一抹笑,那是众人都没见过的肆意张扬,意气风,仿如王者登临,江山美人都已尽在他手的豪气,阔达!

这一句挑衅般的宣战,立即激起了男人们的豪血气,当数刘耀最积极响应,立即大叫一声。嫂索,看最哆的清女生爾說

“敢,谁特么不敢谁就是孬种!”

旁边的刘婉儿根本不敢直视厉锦琛,她直觉地认为现在他们还没有那个实力直接跟厉锦琛叫板斗狠,就想攥刘耀阻止,可刘耀这时候被厉锦琛挑起了压抑已久的愤恨,而今找着机会泄,哪肯临阵脱逃。

“我刘耀今儿就跟你厉锦琛拼到底!”

其实吧,刘耀心里开始是没底儿的,但现在厉锦琛要两人一骑跟他比,他的信心就足足的了。当然,他也更气愤,因为厉锦琛竟然如此轻蔑他,好似已经认定若非两人一骑来跟他比,他是输定了。反正现在厉锦琛要给他便宜占,他特么要真傻了才会笨得拒绝这么好的机会。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好歹,他也是皇家牧场这的赛马协会的骨干份子,骑术也是拿过牌子的。而他就没听说过,厉锦琛有拿过什么牌子。哼,他就不信,一个天天摸枪杆子的特种兵,能有多大的能耐,还逆天了不成?!

刘立伟见已骑虎难下,只得拉回了刘婉儿咬了一句耳朵,上前道,“既然厉大老板故意承让,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那么,这是一场比赛,咱们就得找一个……”

突然,一道叫声截断了刘立伟的话,不是别人,正是被厉锦琛抱在怀中的女孩。

萌萌嚷道,“这不公平,不公平了啦!”她现在几乎与男人齐肩高了,一把抓着那厚实的肩头,口气急切无比,“大叔,你这样儿马儿多累啊,肯定跑不快的啦!你这不是存心要输给他们嘛?那可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要你输,我不要做红颜祸水啦!”

“噗嗤”几声笑就从人群里喷了出来,笑得最灿烂的便是姜亦儒,他身边的向东辰却是完全相反的阴沉脸色。

司徒烨一脸好心地哄萌萌说,“小萌萌,学长大人拿过骑术大奖,这根本不用担心。”

也换上了一套贝勒服的温泽出来,也正碰上这一段儿,“小萌萌,这一辈子能做一次红颜祸水,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的机会,且做且珍惜啊!”

“你们一个个的就是故意想要我家大叔赢不了的,是不是啊?!”萌萌可怒了,完全不屑于他们的调侃打趣儿,急地直摇厉锦琛,“大叔,大叔,你再考虑看看啦!不要算上我,虽然人家很想跟你共骑一乘,可是也不是在这个时候,人家不要害你输。绝对不……唔!?”





……

一吻封缄。

他用自己全心的信任和爱恋,安抚她的担忧和不安,相濡以沫,缱绻缠绵,恋恋不舍。

现场的气氛再次为之一窒,所有人,包括那些到处拍照玩穿越流的学生们都被夺去了呼声,有些傻眼儿地看着场上那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男人将女孩高高托在臂弯中,仰吻住了女孩喋喋不休的小嘴儿,就仿佛——骑士正在亲吻他美丽可爱的公主,献上自己最虔诚的爱意。

“你就是我的胜利女神,有你在,我就能赢!你相信我吗,萌萌?”

她又羞又涩地不敢见人了,直钻进他颈弯里,软糯糯地应了一声,“好嘛,大叔,我都听你的。”

又捶他一记胸口,埋怨,“大叔,你真坏,竟然用这个法子。”

他低低笑出声,眉眼都如天上的暖阳一般,温柔和煦,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宠溺着自己心上人儿的普通男人。

这时候,刘立伟又轻咳一声,接着刚才的话说,“既然如此,咱们是不是也该选一个裁判,给这场赌局做个见证,到时候输赢一定,也不会有人赖帐了。”

这根本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场人也没有反对,毕竟这要真出了结果,那是涉及到一个百亿资产的大企业的生死存亡,以及数千员工的生计保障。

姜亦儒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我来做裁判吧!大家觉得如何?”

皇太子殿下要担这个中裁之责,当然没有人敢有异议了。而纵观全场,也确实除了姜亦儒的身份地位,能压住所有人的权财势力,已无第二人选了。

这时,司徒烨忍不住插了一句,“boss,我和阿泽也跟你一个团队的,要是咱们任何一人赢了他们刘家所有人,也算你赢啊!”

自己的学长兼大老板,更有深厚的朋友谊,当然不能落在敌人阵营之后了。

温泽也举双手表态,要跟随厉锦琛策马征服大草原,那股子兴奋劲儿,让萌萌瞧了都直呲牙裂嘴地哼哼。这个狐狸哥哥,根本不像是来帮忙的,倒像是来凑热闹找乐子的。

厉锦琛道,“不必了,我和萌萌,足矣!”

萌萌一听厉大叔竟然如此信任自己,可高兴得直拍小手,冲着另两团员说,“采花大叔,你还是算了吧!我怕你的马儿骑到半路,就被路边的野花小草给勾跑了。还有阿泽哥哥,你只比我家大叔会多说一国外语,又不会马语,就别来拖咱们后腿了。”

两个男人被小姑娘当众洗涮儿,哪肯罢休,当即就吵起了嘴儿。这你一来我一语,笑骂自在,让旁人听了都忍俊不禁,又羡又嫉。

……

一众人便就此商量妥当,唤来了牧场的电动车,直接坐车前往赛马场。

同时,卫正阳得一众学生们的撺掇,忙跑到裁判姜亦儒面前,请示,“姜少,我和同学们想到场为萌萌和厉教官加油,您看方不方便?”

姜亦儒目光一亮,看着卫正阳一脸期待的模样,唇角一弯,随口应下了,末了又瞄见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小姑娘,便道,“你们女孩子也不少,那就跟咱们一起,顺便弄点鲜花啥的,在终点等着给骑士们献花。你瞧,这事儿不管输赢,都该给参赛者一个心理安抚是不?”

卫正阳直觉这人的目光不太对劲儿,但一时又觉得像姜亦儒这样的身份,应该不会有大碍,遂点头应是,回去跟一众同学报告好消息了。

而就在萌萌跟厉锦琛坐上车时,苏佩佩急急跑上前,“萌萌,厉教官,会长说我们也跟你们一起去赛场,帮你们加油呢!呵呵,我相信以厉教官的能耐,要赢那几个人,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苏佩佩一劲儿地谄媚讨好,顺势就跳上了电动车,一副想要同行的模样,让远处亲见的几个女孩以梁音为的都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萌萌笑得有些干涩,回应得不是很热络,心里其实也是不愿意跟苏佩佩走得太近,尤其是这种紧张时刻。而且,她打从心里仍是担心刘家的人。之前她被马儿溅了泥时,温泽还特别警告过她,不要跟刘家人走得太近,朱家人更甚。她是不知道厉锦琛跟刘家,到底还有什么往事过结,但看那个叫刘耀的肥头男对着自家大叔叫嚣的张狂劲儿,她就想起当初在慈森大厦巧遇的形,要不是被刘耀那一嗓门儿瞎嚷嚷,自己也不会被一堆保安追得如过街老鼠,还不幸被电棒击中,那滋味儿至今难忘哪!

“苏同学,你们会长帮你们找到车了,你们应该是去终点等着咱们,给咱献花。我们这会儿要去的是起点,道不同哦!”司徒烨倒是没有丝毫顾及,暗示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把苏佩佩打走了。

苏佩佩下车时,颇有些可怜不舍地望着萌萌,萌萌只笑道,“佩佩,你快过去吧,别让会长着急,大家等着了。一会儿,咱们终点见啊!”

萌萌摆摆手,回头就继续跟厉锦琛说话,没有再给苏佩佩任何攀附的机会。苏佩佩看着汽车开走,恨恨地揪住自己的衣角,微垂的眼眸中涌上层层阴霾之色。

一个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小土包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刮目相看。

苏佩佩走向那一大帮子人挤满的电动车,心头烦躁,回头又望向那些顶极权贵时,看到刘婉儿正拉着刘耀不知在争什么,之后又跟刘立伟附耳低语些什么,神容之间让她脑中灵光一闪,似乎又有了什么好主意。

话说刘婉儿十分不放心这场比式,就又想出些什么法子,保证稳胜之后,好向厉锦琛讨说法,还道,“哥,刚才厉锦琛承认故意打压永胜华能的话,我都录下来了。再不济,咱们就找爸妈出面,找他们厉家要个说法。他厉家虽厉害,但也不能这样欺负人,耍着人玩啊!”

其实刘婉儿想到的大靠山,还是朱家。之前是没有直接证据,现在人家都亲口承认是其做的手脚,这要拿到长辈们面前,倒是个不错的砝码了。

“不,我今儿就要让厉锦琛看看,爷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凭什么这么瞧不起人。”厉锦琛既然敢这么直不讳地说出来,显就是不怕他们端出长辈来。要是真怕了那些老家伙,之前他托关系时早就凑效了。也不会拖到后来,公司彻底清盘了!

这时候,刘立伟也摇头,“这事儿不能这么搞。不到万不得矣,还是不能太过惊动上面的人。而且,今儿姜太子还在这里,咱们事后要是找了父辈们出马,那显就是根本不给他面子。这个人,我们可得罪不起!”

刘婉儿一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忍不住火了,“我说你们这些男人怎么这么没用啊!这事儿,明明就是厉锦琛先不仁,我们凭什么不能无义!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凭他一个小白脸,以为当了几年兵,喝了点儿什么洋墨水,就能在咱们头上撒尿拉屎了?想当年,他还不是被咱们整得只会嗷嗷叫,根本没有……”

这话,被刘立伟一把掐断了。

刘耀抬起头时,目光疑虑地看了妹妹一眼,却没张嘴问,像是硬把心头的什么事给压了下去,只道,“这事儿已经决定了。我相信厉锦琛敢当着姜太子的面战帖,到时候要真输了就不敢赖帐!立伟,你说是吧?”

刘立伟以眼色警告刘婉儿,回头对刘耀点头赞成,“对,阿耀这话说的不假。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找牧场最好的骑师,给咱们挑上最好的马儿,跟他厉锦琛来个全力一博。呵呵,他即故意要两人一乘,让咱占便宜,咱们也不要辜负了人家好意。对吧,阿耀?”

刘耀十分高兴,终于有人完全站在了自己的一方。与刘立伟互相笑着拍了拍肩,也跟着赶向了马厩。

刘婉儿心中不忿,没有立即跟两人走,只说要回屋换骑装。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众人最后方看况的朱碧婵,见着刘婉儿那着急气愤的模样,心头就觉得很爽很舒服。现在她真是厌恶死了这个刘家的女人,比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刘菲儿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英琦,我们也去看看!虽然我不喜欢厉锦琛和姚萌萌,但是,他们要是能让刘家人吃鳖,也是一场值得一观的好戏呢!”朱碧婵就想看刘家倒霉,好一解自己之前受人鱼肉的一口恶气。

贺英琦却全然没有了这样的好心,“不了。我没兴趣,你要看自己去看吧!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也没理朱碧婵的叫嚷,贺英琦立即跑到萌萌的那辆电动车前,跟车上的温泽说明了况,要来了摩托车的钥匙,就要离开。

朱碧婵急忙追上前,拉着人不让走,“英琦,你别走,好不好,就算我求你,你,你能不能陪陪我。”

贺英琦却不看朱碧那悬然欲泣的哀求面容,只看到电动车开走,坐在后面的那一男一女,笑容晏晏,甜蜜又开心,那些画面就像一根钢针扎在心头,纵他表现得再如何不以为然,也不想再看下去,让心徒受煎熬。

就如同,他终于认清朱碧婵心里还有另一个男人,对感要求极高极纯的他来说,就不想再夹缠不清。他也必须斩断自己对那女孩的非份之想,他更不屑去当一个无聊的第三者,乏低自己又给对方带来不必要的苦恼。

他的爱,也有他的骄傲。所以他选择抽身离开,不再碰触。不管是对姚萌萌,还是朱碧婵,都一样。

“碧婵,对不起。”

说完,贺英琦扳开朱碧婵的手,大步离开。

朱碧婵怎么叫也没用,气得直跺脚,又滚了一脸的泪水。心中难解的结也越结越大,无法拔除了。刘家人可恶,姚萌萌也可恨,这些人通通都不是好东西。贺英琦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她还有俊臣哥哥!

抹掉泪水,朱碧婵回到酒店找到了自己的衣服换上,想将贺英琦的外套扔进垃圾筒。但在服务员拿走时,又大嚷着将衣服抢了回来。她暗骂自己没用,最终,还是没能舍得扔掉,偷偷收了起来,才又赶去赛马场。

……

赛马场上

车一停,萌萌就跳下车往起点处跑去。

那里,几个马夫已经牵着马儿陆续走到了各自的起跑点上,她挨着一匹匹察看马儿的牙,想要先挑一匹好马儿给自家大叔。刚才在车上时,温泽给她普及了不少马匹的知识,她就一心掂上这个了。

男人们似乎毫不在意,只在一旁闲聊,等着还未到场的刘家人。

司徒烨直道,“他们这么久都不到,怕已经在铺排后续了吧?”口气冷戾。

温泽接道,“呵呵,他们那些手段要跟那弹片火箭齐飞的战场比起来,完全是小儿科。对吧,琛哥?”

司徒烨闻,目露精光,心下也不禁暗暗惊异。

但见厉锦琛朝远处看了一眼,神色始终从容不动,道,“随便他们去。”便转回头,看着在场子上唯一的小小身影,跳腾来去,为自己忙活着,狭眸微弯。

两人顺着他眼光看过去,也都忍俊不禁。

司徒烨却仍是不放心,“boss,你真不需要咱们一起组团,好歹也防他们一手。”

“不必。除了萌萌,我不想分心到时候还得来救你们。”

得,这话说得简直让男人们郁闷,又无可奈何。事实上,这况很有可能会如此演变。有时候多一分助益,但也代表着会多一分麻烦。这好坏,总是相对的。厉锦琛敢说出这样的话,也并非是口出狂,而是对当前况尽握在手的沉稳自信。

这时,温泽一看远处又一人牵着匹马儿出来,心下一异,立即跑了上去。同时,观察完所有马儿的萌萌,没能选到自己认为的好马,回头一眼看到了那阳光下一身鲜亮皮毛、肌肉结实有力的黑色大马儿,立即跑了过去。

温泽正跟那马夫说着什么,那马夫戴着个低檐帽,又故意垂着脑袋十分低调不惹眼的样子,萌萌也没注意那人,就只盯着大黑马叫嚷起来,“大叔,大叔,快来看,小黑也来了。呀,小黑还是壮小伙儿,牙也好好,这身体比例完全就是黄金打造啊!大叔,我们选这匹吧,一定稳赢。”

厉锦琛听得小姑娘招唤,立即上前,笑着抚了抚女孩仰笑的小脸,柔声应着,“好。”

那宠溺的姿态,笑靥,让那个压低帽子装低调的马夫,也不禁抬头朝他们看了一眼,却立即被厉锦琛锐利的眼眸捕捉到,有些尴尬地立即转开了眼。而厉锦琛分明认出来人,却故做不见,依然同其他人谈笑风生。这又令那马夫暗暗扼腕,抓着马绳就不肯放手。

“喂,马夫大哥,你松松手啊,我们要试骑一下,让小黑适应我们的重量呢!”萌萌攥了几下马绳,那人都不松手,就有些急了。心下也有些奇怪,就朝那人多看了几眼,不料似乎觉得那轮廓有些熟悉的样子,忍不住转头凑近了去看。

“萌萌。”厉锦琛立即将小姑娘提溜回来,直接抱上了马背,自己翻身上马坐在后面,将之牢牢抱在怀中,还对那差点儿露馅儿的马夫下令道,“麻烦,带我们走两圈儿。”

那人一听,差点儿起哨,“你竟敢……”

却在萌萌一个“咦”音中,急忙低下头去。而萌萌小姑娘正要奇怪马夫那张脸实在是有些眼熟时,就被厉锦琛抬起下巴,指向远处跑场,给她讲叙地形、地表环境,以及风向、光影,对于马儿的影响,还有稍后比赛时,她必须做好的准备。倒是避开了小姑娘和马夫的直面相对。

马夫又暗暗扼腕:这臭小子,根本是故意的吧!还真特么敢把他当马夫使唤!

后方,温泽立即转身笑开,倒是让始终不放心的司徒烨有些奇怪,问他到底在笑啥。

温泽笑了半天,才道,“没啥!我就是笑,某些人是吃饱了撑的瞎折腾!”

“谁吃饱了撑的,瞎折腾?”司徒烨越听越奇怪,还喃喃重复着,刚巧就给走回来的两人一骑一马夫听到,那马夫攥着马绳的手一紧,差点儿就要甩脱了冲上前揪温泽的衣领子,可是马背上的萌萌一声吆喝,就不得不又乖乖低下头去。

“唉,马夫大哥你会不会牵马儿啊,小黑不舒服呢!你轻一点啦,不然惹小黑不舒服,我和大叔都可能被惊掉马背的。马夫大哥,你可不知道之前我都被小黑摔了一跤呢!”

天知道,那左一句“马夫大哥”右一句“马夫大哥”,直把那人叫得满脑袋疙瘩,真想让小姑娘看看庐山真面目还敢这么瞎嚷嚷,但他又别扭地不想早厉锦琛一步爆露自己身份。总之,这人就是自动送上门儿让萌萌小姑娘折腾的不是?!

好半天,终于才等到了前来的刘家三兄妹。

相较于厉锦琛和萌萌,刘家三兄妹可是换上了正宗专业的骑士装,一种防风又抗阻的布料,脚上也穿着便于马镫的靴子,头戴防风帽,着实让众人眼前一亮。

姜亦儒看了众人一眼,上前宣布比赛方法和规则,“终点就是前面那座白马塔,我已经派人在那里等着了。为了能赶上你们的速度,我可是临时找来了一辆哈雷机车,派一位超级驾驶员随同诸位同行,以免中途生什么不必要的意外或麻烦。”

姜亦儒大手一挥,一个身着机车手服饰的男孩走了出来,刹时学生会群体里爆出一片惊呼声,“向班长,加油!向班长,超级帅!”

向东辰不管众人的欢呼,径直走到厉锦琛面前,脸色不爽道,“厉锦琛,萌萌才摔了马,脑震荡还没好,你就带着她冒险,这合适吗?!依我看,你还是换一个骑伴的好,不要让萌萌再涉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啊,向东辰,你说什么呀!”

萌萌一听傻眼儿了,她压根儿就忘了那茬儿,向东辰竟然一来就逮着她的软肋戳,真是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太太太太……太可恶了!

旁边一片学生会们的欢呼也在向东辰的一句警告里,慢慢消减下去。

卫正阳也跑了上来,“厉先生,我觉得向东辰说的没错。之前医生不也说过了,萌萌不适合再进行剧烈运动。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当下两个目的不纯,目标却非常一致的男孩竟然联合起来。

厉锦琛向来都不会轻易动摇的,可是在这个时候,却动摇了。

“抱歉,是我太冲动,竟然忘了这事。”说着,他就要把怀里的小姑娘放下地去。

说出那话时,真是不自禁。他苦笑,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冲动肆意了?!可是当时看着这个可爱的小萌物在眼前跳来跳去,就只想将她逮进怀里好好爱上一番。

原来,爱真的可以让人变得幼稚。让他,不自禁也想宣誓自己的快乐。

“啊,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跟大叔分开!”

哪知才一动,小姑娘就像八爪鱼似地,不管不顾地抱住他,姿势极其不雅地大叫大嚷了起来。

之前她怕成了红颜祸水拖累大叔,这会儿却又因为别人两句话要跟大叔分开,这风水也转得太快了点儿吧!教她怎么甘心哪,她可不干!

一时,这场面又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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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本书由潇湘书院,请勿转载!

161赛马我们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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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一凛,一个词儿立即蹦出脑海:马儿失蹄!

与此同时,她听到厉锦琛出一声警告,“萌萌,抓紧!”

然而,她还只叫出一声,就感觉马儿的脚步似乎突然巅了一下,整个马儿身体失去了平衡,朝前右侧方向倾下,她的身子也要朝右侧滑倒。

萌萌第一次在这样的高速奔跑中,亲身感受到马上杂耍般的姿势,可她就是这样爬伏在马背上都被巅得难以自持,对于厉锦琛突然展示的姿态可吓得不轻,紧张得声音都哆嗦了,就怕厉锦琛要是一个没抓牢,把他自己摔出去。

“大,大叔!”

随即,她就感觉身上一轻,那一直护压在身上的力量消失了,她一转头,就看到厉锦琛单手抓在马鞍上,整个身子以不可思议的水平角度,与地面保持齐平,伸手到卫正阳的马背上,攥住了卫正阳的缰绳,似乎对着大白马出一声低啸,那声音极为短促,却是立竿见影,就像她之前听到的一样。大白马立即调开步子,斜斜地朝前跑开了。

萌萌莫名地觉得气氛似乎更凝重,她看到前方的地形时,突然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就听耳边传来厉锦琛低沉而紧绷的声音,“卫正阳,小心。”

厉锦琛在刘立伟主动退场时,注视前方的目光更加锐利,但他并非是盯着刘耀的马屁股。

就在三人谈话的这一会儿,场上的势再次生了异变。

司机大汉突然叫道,“快看!”

姜亦儒却摆了摆手,让大汉迅速切换了新的画面,“那可不一定。刘耀这小子,笨是笨了点儿,其实还是有些血性的,应该不至于动这些小手段。”

温泽气得直拍座椅,“该死,琛哥根本不该答应跟刘家人比什么赛马,这一家子都是满肚子坏肠烂水,没一个好东西。”

仍是只有悍马车上,可以从空中看到航拍效果的三人,不得不在心中暗道一声,“好狡猾。”

前行的两匹并没有现这异恙,从后方追上来的向东辰心系萌萌,也没现。

另一边的刘立伟似乎见根本拼不过,突然一笑,扬声道,“厉老板,今儿只能认输了!”他从马背上直起了身,一副已然放弃的模样,却是不动声色地将马转了向,与其前行的方向就偏离了一个三十度角的距离。

与此同时,黑马的速度再次提升。

萌萌转头朝卫正阳一笑,随即就被厉锦琛的大掌挡住视线,扳了回去,警告道,“不要分神。”

卫正阳真是非常惊讶,起跑时落在最后面的竟然追到了他们这里,开始他都为两人暗暗捏把汗,现在不佩服都不行了,忍不住就冲两人叫了声好,“萌萌,你真行!”

厉锦琛和萌萌在中间,左手边是刘立伟,右手边是马技颇为不俗的卫正阳。

但那个时候,向东辰只是隐约觉出这片草坪有“机关”,在勉强顺利开过后,就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前方并驾齐驱的三匹马儿上。

直到赛事结束,向东辰将头盔取下时,才现那被嗑到的地方,竟然有了小小的裂痕。这掷射力道可真是不小,要是真击在马上,马儿必然吃疼受惊。后果,不堪设定。

司徒烨跑过那一段之后,绕了个大弯子追向厉锦琛。于是,在横过那片厉锦琛跃过的草坪时,他非常直观地看到了可能生的“惨案”——那就是没有依照警告绕道的而一直紧随其后的向东辰,骑着摩托车直接驶过了那片草场,便在车轮辗压到一块草坪时,一个几乎肉眼难见的东西一下弹出。若是马儿的话,定然就击中了马儿的面,使得马儿受惊。但因为摩托车没有马头高,那弹起的物什飞出后,直接擦到了向东辰的头盔上,出“啪”的一声碎响。

姜亦儒却在暗忖,今日若换了那只爆龙,是不是也能做得这般漂亮。但听说,之前那爆龙跟厉锦琛比试了一场,还是败得有点惨。

“琛哥,好样儿的!”温泽不掩喜色。

司机大汉即道,“好样儿了!不愧是全能兵王,令国外的各特种兵大将们听到名字都会肃然起敬的大人物啊!”

悍马里的三个男人同时出了惊讶的低呼。

跟在后的刘婉儿恨恨地甩下了马鞭,骂道,“该死的,难道被现了?!”

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内。

众人都惊了,竟然还有人用这样的方法加快马速,超越敌人的么?!

“那是?!”

与此同时,远近前后的人,就看到了这样奇异的一幕:本来还在平地上飞奔的大黑马,突然凌空跳起,那长长的一跃,足有三五米高,丈余宽,落地时脚步竟然丝毫不慢,高昂的马头嘶鸣着瞬间就冲到了前方两骑之间。

随即,萌萌再次听到厉锦琛出一声奇异的尖啸,还来不及分辨跟之前的声音有何不同,她立即感觉到了一阵失重的感觉。

司徒烨也不明就理,却是明白厉锦琛出的警告,绝不是儿戏,立即减慢了马速,换了行进的方向。

厉锦琛又同时朝紧随的司徒烨出警告,“烨,转向西六十度。”

萌萌乖乖听令,不问任何缘由,全然的信任交出,立即将身子紧紧帖在了马背上,这样子倒是可以减低那种共震的不适。

就在这时,厉锦琛注视着前方的目光,迅速闪过了一抹锐色,沉声道,“萌萌,抓紧!”

萌萌看着渐渐接近的前三骑,感觉自己的胸腹也被马背震得有些疼起来,但她丝毫不在意,控制好了呼吸,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超越,同时也感觉到马儿似乎又开始加速了。

……

“他敢以一人挑战刘家三人,自然是有绝对的手段!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嘎?!”

不过,姜亦儒接下来的话,就让他一愣,“既然你家琛哥那么厉害,你以为,他会想不到刘家兄妹晚来那么些时间会在草场里做手脚?!”

温泽是真的炸毛了,立即催促大汉司机加快速。虽然他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但想及时赶到那处,也好及时施救。

“这特么还用说吗?!要耍阴招,琛哥随便动动小手指,他们兄妹三人就别想完整地从这片赛场上走出去!”

姜亦儒却懒懒地靠进舒服的大靠椅里,笑道,“人家来晚了一刻钟,总得做些什么。何况,兵不厌诈。你们比试前,并没有说不能耍阴招啊!”

可既然已经确定了绝壁有问题,温泽哪里坐得住,“妈的,我就知道刘家人不是好东西,还真敢在场子里动手脚。”

即是五成的几率,可以越过那片危险区,若是越不过,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也不得而知了。

大汉沉吟了两秒,“五成。”

姜亦儒拍了拍温泽的肩头,表示,“这等专业问题你就不用多问了。”又问大汉,“严重么?他们有没有机会避开?”

温泽暗惊,“这个,怎么看出来的?”

大汉不知动了什么,那画面立即切出了两个小画面,他伸手点了点,“这里的草地有问题。”

姜亦儒却不以为意地说,“爷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做裁判,自然要把细点儿。”就问大汉,“什么问题?”

温泽忍不住惊呼,“你这车上有卫星监视系统?!”直接从卫星镭射望眼镜上监视跟拍地上的画面,清晰度完全不亚于普通摄影技术里的航拍。得,他真是服了皇太子殿下的大手笔。

温泽立即凑上前,就看到戴墨镜的男人把驾驶盘一翻就露出了一个匿大的电子显示仪,上面竟然出现了宛如航拍的赛场竞技画面。

“什么问题?”

这时,开车的汉子在转过赛场边沿的弯道时,突然道,“爷,那片有问题。”

姜亦儒听得冷哧一声,都懒得回应。

温泽没有加入赛马队,在第一时间就跳上了姜亦儒借来的这辆大功率悍马,便笑道,“姜少过奖了,我们家小萌萌,自然是有做祸水的这个实力的。只是,一般人那凡胎肉眼是不可能现她的神慧内蕴。”

“啧,温泽,你这个小妹妹还真不愧是祸水!”

那时,向东辰驾着摩托车从刘婉儿身边驰过,头盔内,向东辰扫到了刘婉儿那包藏祸心般的冷笑,心中不由一凛,立即又加大了油门儿,这让坐着汽车在外围马路上奔驰的姜亦儒看得直叹气。

刘婉儿见大势已经去,便不再拼命加速,直起了身看着迅速跑远的人,心中又气又恨,看着远处的一块不规速的草皮时,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厉锦琛,土包子,我看你们能得意到几时。”

萌萌数着,一、二、三……在第五秒时,黑马的马就超过了刘婉儿的马,她侧狠狠盯了刘婉儿略带讶异的表一眼,心头大爽。

就像是为了心爱的姑娘,勇士能够创造出令人惊叹的奇迹般,厉锦琛将身子俯得更低,紧紧抱着怀中的人儿,口中又出一个独特的音节,大黑马的身体韵律似乎一下又加快了。

迅速调整呼吸之后,她憋出了三个字,“超过她!”

萌萌这时候根本没法开口,心中却真是又急又气,她想起,自己似乎已经不只一次,听到有人骂厉锦琛,叫“没用的小白脸”,或“懦弱的书呆子”。她隐隐知道那应该是属于厉锦琛过去的秘密,他没有告诉她,她也不想去挖这显然不是很令人愿意回忆起的过往。但是,她绝不允许有人在她面前,侮辱她心爱的大叔。

厉锦琛立即提醒,“别被她影响,她是故意的。”

可惜,刘婉儿不知萌萌懂得唇语,且还是极高段的水准,虽然隔得不算近,可是萌萌戴着的眼镜又拥有特殊的功能,在他们出时,她就启动了远近视图像捕捉功能,一眨眼就把刘婉儿回头这一瞬的表给拍了下来。心头更为其吐出的污蔑侮辱性词,心气儿翻涌,呼吸便乱了。

恰时,刘婉儿似乎感觉到了后方的迫力,回头一看,眼中惊色一闪而过,绽出一抹冷艳的笑。她动了动唇,轻蔑而极端嘲讽地吐出一句话,“没用的小白脸,没脑子的土包子,倒是天生一对!”

萌萌不禁咬住了一口气,死死盯着那骑手的背景,很快认出正是刘婉儿。这个女人,她直觉地就不喜欢,似乎比朱碧婵的感觉还糟糕。她一定要超过去!

很快,他们追上了又一匹马。

司徒烨出一声低哨,便紧紧尾随在两人之后。

她虽然心急,却是全然相信他的,于是沉下心来,两人呼吸配合上了马儿奔驰的频率。同时将身子俯得更低,减去了风的阻力。随即,他用力一抽马鞭,脆亮的响声中,黑色的马儿瞬间提速,从空中看去,就宛如青白原野上的一个闪闪亮的光点,迅速朝前方飙去,不过五秒,就超过了最后一名的司徒烨。

他立即安慰她,“别急,调整好呼吸,我们马上就能追上他们。”

她不禁娇呼,“大叔,我们……”放眼看向一旁,霍然现,其他骑手竟然全都跑到前面去了,顿时又慌了神儿。

“好孩子,非常好。”他轻笑一声,竟然侧脸吻了她脸颊一下。

突然,他又在她耳边轻语,她有些紧张地差点松了缰绳,顾前就顾不了后。他及时握紧了她的小手,始终如山岳般稳稳地抱着她的身子,给予她最强大的支持,让她迅速调整呼吸,一点一点,靠近了他的频率。

“乖,跟着我,调整呼吸!”

呃,虽然刚才决心杠杠的,一片雄心万丈,可是真到这时候,还是好难适应这马背上的颠簸,确实没有电视电影里演的那么美妙。

他握着她的手攥紧了缰绳,低声出了一个她从未听过的奇怪音节,身下的黑马浑身一振,便如离弦之箭,飙射而出,刹时,那隆隆的震动从下方传来,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也跟着颤抖起来。

随着哨声骤然飙出“跑!”

她感觉到,他熟悉的气息吹拂在颊边,浓浓的体息将她包裹,似乎隔去了草场上那丝丝冷冽的北风。在这样小小一方天地中,她觉得安全又踏实。连同胜利的信心,都激增了好几倍。

厉锦琛瞧着小姑娘那样认真乖巧,心中宛尔,俯身时,两人几乎脸帖着脸,躬俯下的身子也如母亲怀抱着婴儿般,那样和谐,宛如一体。

“嗯!”她轻轻地应着,小脸也绷得紧紧的。

她的耳边,是厉锦琛的低声嘱咐,“俯低上身,比马低,同时降低重心,减少马儿奔跑时的阻力,还有地球加速重力。”

萌萌随着厉锦琛将身子俯低在马背上,微笑着朝同学们打了一个“v”手式,迅速将目光调向了前方的目标。

学生会的同学们,挥着扇子、腰带为萌萌加油,一个个古装打扮,衬着马背上那一群都是现代装的人来看,真有相当穿越的感觉。

姜亦儒将声音拉得又长又有力,那听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心提得老高。

“各就各位——”

起跑线上共有六骑,除了萌萌和厉锦琛一匹,刘家三兄妹,司徒烨不放心厉锦琛决定跟随,卫正阳说是想要跟大神们比划比划,纯属为兴趣加入,但却被向东辰哼了哼,其实自己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

那时

他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扫过了萌萌,萌萌一皱鼻子,轻哼一声,瞪他一眼,就不理他了。他又看向架着摩托车与众马拉开一段横向距离的向东辰,心下微微一叹,在接到向东辰一个“已经准备好”的眼神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姜亦儒挥了挥手中的花边小旗,据说这也是一件古物,在前朝也是专司赛事的官员用来喊令的器物。一边嘴里也含了个口哨,大力一吹,一边挥着小旗让闲杂人等退出了安全线。

“好,各位赛手,各就各位!”

……

马夫忽又转口,“算了。现在说这些还早,朱婧慈也还没回来。先把眼下的问题解决了,才是紧要。”他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正在埋头商量着什么的刘家三兄妹身上,目光不由也黯了一黯。

温泽一怔,看向马夫。

马夫埋了埋头,却道,“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那小丫头。可据我所知,朱婧慈已经在他身上花费了整六年时间,不可能因此就轻易放弃他。”

温泽不知何时摸到了他身边,用肩头碰了碰他,笑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小萌萌就是琛哥的软肋,哥你要想跟琛哥和好,就要学会从她找机会了。”

那时,已经站在人群外的那个马夫,看着厉锦琛俯含笑,拭去女孩脸上的泪水,又低声轻哄的模样,心头的讶异也渐渐淡了去。

“好,我们一起。”

两人的目光僵峙在了半空中,周遭还议论个不停的人,也渐渐收去声息,静待二人表态。

她气呼呼地攥着他的手用力晃了晃,委屈换成了一脸倔傲地瞪着他,也同他如出一辙,下定的决心没人可以轻易撼动。

小姑娘继续抽抽嗒嗒地说,“人家只是有点轻微的,又不是多么了不得的大问题。你说你会赢,你也可以保护好我的,对不对?为什么大家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就动摇了,就不再坚持相信我可以呢?大叔,我可以的啊!”

厉锦琛被这话弄得心头一哽,竟然没想到任何好反驳的话。纵使有再多的理由和原因,甚至他也不敢去碰触的“万一”,也没有女孩嘴里吐出的这一个理由,来得绝对唯一。

萌萌大眼迅速充满了哀怨之色,紧紧瞅着厉锦琛,口气更是怨怼无比地说,“大叔,刚才是你说,我是你的胜利女神。这才半个小时呢,你就不要人家了嘛!”

司徒烨迅速在温泽耳边说了一句,“得,一哭二闹,三要抱!”

萌萌其实早感觉出厉锦琛的决定,才会如此不顾形象地大声嘈嚷,这下一听他还是这样说,鼻头一酸,泪水就涮涮地流了下来。

“不……”

厉锦琛不想再听众人啰嗦了,还是下了决定,“萌萌,乖,到终点等我。”

周人闻,也不由笑喷了。其实吧,刘耀当然长得不丑,可以说也是相当的型男一枚。毕竟大富人家娶的媳妇儿都是美人,生出的娃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刘耀站在厉锦琛、姜亦儒这样的气质美男面前,就大大的矮了一戴,经过军队历练的男人气质,刚毅、有型,气场强劲!刘耀长年在脂粉堆、烟酒场上打滚儿,脂粉味儿就重了些,少了些女孩们喜欢的纯爷们儿气息,这时候就落了些下风。加上他还有点虚胖,又生了张娃娃脸,其实笑起来也是很阳光灿烂的,疑似暖男一枚。

刘耀皱眉抚脸,“我哪里肥了啊!?你长了四只眼睛都看不清楚哥这款属于可爱型的啊!”

萌萌瞬间又炸毛儿了,就叫出一声,“肥大叔,就凭你那个……唔唔,大叔……不……”可惜这后话又被厉锦琛给截了。

后来,刘耀一边戴着骑术手套,一边踱步过来,语带讥讽地道,“这还有完没完,比不比了?依我看,这小妞儿薄得跟张纸似的一吹就飘,还不如换个吨位更足的上去,来得更扎实、稳妥!”他故意冲着萌萌裂嘴一笑,邪气,又可恶。

这群人里,真心劝说的没几个,倒是一堆人故意跟着逗弄小姑娘看反应,闹得不亦乐乎。

可萌萌一听这建议,瞬间就恨上了卫正阳,恼恨地瞪着一脸坏笑的梁音,直嚷,“不一样不一样,我和佩佩差远了。你们都是胡说八道瞎乱扯,我不让,我就不让,这个位置是我的。”

其他人见状,也觉得这两女孩身高相近、体型相似,只除了苏佩佩拥有傲人的胸前风光。

苏佩佩被梁音这突来一招给吓到,嘴里嚷着,“不不不,这哪行,我跟萌萌可差远了。不行,不行……”但这心里却不自觉地生出了期待。

跟着,卫正阳也上前劝说,还鼓动其他女生,叫萌萌下来换别的女生也行。梁音的大眼一转儿,就把苏佩佩给攘了出去,叫着,“萌萌,佩佩跟你身形体形差不多,换她不也一样的份量嘛!”

温泽咳得一脸通红,上前劝导,“咳,小萌萌,这赛马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那速度,比你之前惊了马还要恐怖好几十倍。你听哥的,乖乖的下来啊,琛哥自有办法解决这个小问题。”他伸手要去拉姑娘的手,可惜姑娘只给了他“一脚”!他只能捂着心口,哀叫着倒退好几步。

虽然已经及时捂住了小姑娘失控的叫嚷,还是让一众男人同时出现了空白的表。

“采花大叔,你别想跟我家大叔共用一骑。我们家大叔是直的,直的,直……唔!”

他故意摇头,真有一副脑震荡小姑娘的命运已经注定了“旦夕祸福”似的,听得萌萌一阵耳朵痛,气得直嚷嚷。

司徒烨也是十分成熟谨慎的人,“是呀,boss,我觉得姜少说的没错。万事,谨慎为妙!你或许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可到底天有不则风云,人嘛……”

他这样说着,还故意朝刘家那方向打了个意谓不明的眼神儿。厉锦琛却瞧得清楚,知道这家伙是在暗示万一刘家在赛场上做个什么手脚的,再出什么意外,就麻烦了。

没想到,姜亦儒却上前,道,“厉**oss,我觉得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刚才我给小姑娘检察身体,虽然没有大碍,但这女孩子家都是身娇肉贵的主儿,可不像咱们大老爷们儿皮粗肉厚耐摔打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人家早就做好了准备要跟大叔同舟共济,班长这个家伙就是存心来破坏她和大叔感的嘛!她才没那么笨地让他得逞呢!他们比金坚,一定能经受住马儿的考验。呃,好像,有点儿不对……

萌萌一听这话,大炸毛,“向东辰,你才蠢笨,你全家才是蠢蛋!我的事儿,你管不着。我有大叔保护我,不需要你瞎操心。你真是讨厌,讨厌死了!”

向东辰哪肯甘心,他今儿就是逮准了这个机会来的,恨道,“姚萌萌,你脑子已经够蠢笨的了,你是不是还想摔两下成名符其实的蠢蛋,才高兴!”

厉锦琛有些无奈地将小姑娘给捞了回来,示意向东辰不要用强的了。

“我就不要命了,你丫的管不着!讨厌讨厌啦,你放手,放手啦,人家的裤子要掉了啦!”

向东辰十分恼火,“笨蛋,你要不要命了!”上前就要把小姑娘给抓下来,于是就演出了一幕颇为滑稽的画面:男孩攥着那粉绿色的裙裳,就像攥着一个方长形的大口袋,在半空一晃一荡,大方口袋还出嗷嗷的叫骂声。

小姑娘大吼大叫,死扒着马上的男人不松手,场上的其他人就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

“不要不要啦!”

162报复,精彩绝伦

马儿失蹄了,后果会如何?

萌萌只知道,历史上那位挺有名的大不列巅联合王国的征服者,就是在盛年时因为跌下马儿摔断了脖子,结束了他辉煌卓绝的一生。对一世袅雄来说,真是徒呼奈何?

后果很严重,非常严重!

远近各方的人看到这一幕时,全都不约而同地打直身,瞪大眼,惊呼出声。

距离最近的便是一直紧随其后的向东辰,他只看到萌萌身子在马背上就要甩出来的样子,吓得大叫一声“萌萌——”,右手转动加速杆想要冲上去英雄救美,可这点儿时间,以他的功夫,如何施救?

再来就是被厉锦琛击出陷阱区的卫正阳,回头时,正好看到大黑马前右蹄子似乎踏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跪了下去,他吓得立即勒住马绳,可哪有时间给他赶回去救助?!这心儿,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只要熟悉马儿的人都知道,在这样加足了马力疾驰的时候,那是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一旦出现,就等于是满盘皆输。经常都可以看到在电影电视里有演,疾驰的马儿若突然嗑了腿弯子,那是连人带马都直接摔地上,没有丝毫挽救的余地。只因为,速度太快!

这一瞬,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可恶!”悍马车上的温泽立即大骂出声。

姜亦儒和司机大汉却是抿紧了唇,一个紧盯着卫星屏幕,一个望着车窗外的大草原,眉头紧锁,似乎都在等待着那个预期中的,可怕结果。

在大多数人惊恐担忧时,主动弃了权的刘家两兄妹却是走到了一块儿,对视的眼中都是等着看好戏的阴鸷嘲讽。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记飞骑甩着甩亮的鞭声从他们兄妹二人身边驰过,那马上骑手正是之前负责牵大黑马的马夫,风儿一下子刮落了他掩脸的低檐帽,露出了那张英美邪俊的面容,让刘婉儿一眼认出了来人,低呼一声,“俊臣!”

马上的厉俊臣只是略略斜了一眼,那眼神又冷又沉,就如两道射线般瞬间洞穿人心,让刘婉儿立即打了个机灵儿,浑身出了层冷汗,森森的后怕和悔意袭上心头。糟糕,难道俊臣发现了?!

在这千均一发之际,萌萌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想,因为,根本来不及。

一切,都是凭借本能,或者是厉锦琛这一路驰来,与她身体相附、呼吸相通,无形中便有了一种奇妙的默契。

感觉到马儿身体失衡的瞬间,听到厉锦琛的警告,她的身子有些不受控制地就随着马身倾斜的方向滑去,同时眼角余光一下瞄到厉锦琛竟然双脚落了地,与马儿一齐前奔着,似乎是在支持着马儿失蹄的平衡力量。

这虽然只是一刹间发生的事,她脑中如电光火石般,什么也没及想,身体就先做出了应急措施,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那样大的力气——双腿用力一夹,腰力一挺,硬是用下半身的力量将自己牢牢固定在了马背上,同时还往左侧方斜下身子,以平衡厉锦琛在右侧的支持力,虽然她不能像厉锦琛那样与马儿齐跑,但是她这般作为,也帮大黑马很好地保持了一个平衡。

厉锦琛的手还在大黑马的右腿处,迅速按下了几个地方,这一系列动作快若闪电,若不近看,几乎是发现不了他的作为。

众人全咬紧了牙关盯着那两人一骑,数着:一秒、两秒、三秒……五秒!

大黑马的蹄腕终于又打直了,那脚速快得奇异的男人轻轻一个腾跃,就弹回了马背,伸手一捞把那险险就要抓拿不住被甩飞出马背的小人儿给抓了回来。

呼!

看着大黑马竟然又顺利地疾奔而出,所有人都不由在心中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心脏却似乎还停留在刚才那一瞬险境之中,“砰砰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不过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大黑马和前方刘耀的距离又拉开了一大截,眼看着这场比试显然就要败北了。萌萌心头真是不甘心哪,虽然她不知道刚才发生的失蹄有人为因素,但在厉锦琛前后两次让同行的人调转方向,隐约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又急又怒地低呼,“大叔!”

这声音里,饱含了太多情绪,厉锦琛岂会听察不出!

他将怀中的女孩抱紧了,胸口紧着一口气,因为女孩刚才与自己做出的默契之举,又心疼,又惊讶,又感动,亦有太多情绪难以言说,却是突然令他想起了那个“万一”,一阵后怕,全身浸出一层冷汗,胸口热得发烫。

“乖,别怕!”

他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侧首在她冰冷的小脸印下重重一吻,同时右手重重地抽下一鞭,口中发出奇异的啸声,人耳亦难辨的频率,远远地震荡而出。

那时,前方刘耀回头看一眼自己的竞争对手竟然还拉下那么远,再朝前看那胜利的小白塔似乎已经在向他微笑招手,更兴奋地快马加鞭。想现在有姜太子在场做证,只要他赢了,厉锦琛就不敢再出暗手折腾他的公司了。他终于可以从这该死的、一团糟的倒霉日子里,彻底脱身了!若是能成功脱身,他就不怕再被厉锦琛钳制,回头非要想法子好好报复一番不可!敢阴他刘耀,他就要他厉锦琛吃不完兜着走,加倍奉还。

刘耀已经开始幻想事后报复时,踩着厉锦琛让其像幼时一样,爬在地上跟他求侥的屈辱样儿,心头一阵大快。却不想变故就在此时突然发生,他的马儿突然长啸一声,步子就慢了下来,又是摆头,又是甩尾的,前蹄一下高高抬起,竟然是要停下不跑的样子。

“妈的,搞什么鬼!悍儿,给我跑啊,还有这么点儿距离,你发什么脾气啊!?妈的,怎么回事儿,跑啊,给爷跑啊~!该死的,这什么时候给爷使倔儿,看爷不抽死你丫的,爷的小命都悬在你脚下,你倒是给爷跑啊……”

啪啪啪,一阵激烈的猛抽,刘耀的爱驹悍儿勉勉强强地朝前奔了几下,又停下原地打转儿,就是跑不起来了。这一折腾,厉锦琛和萌萌的大黑马就顺利地追了上来,几乎没费啥力的,便与刘耀跑在了一起。

厉锦琛斜斜地瞥了一眼急得满头大汗、脸如关公的刘耀,一手曲在口中,又是一吹,人耳却听不到什么声音,但下一秒,刘耀身下的马儿就如听到大赫一般,没有在摇头摆尾地跳腾,转而就跟着大黑马的屁股跑了起来。

刘耀急得哇哇大叫,“妈的!搞什么鬼,悍儿,你特么出息了跟着人家。你给我起来,超过去,给爷超过去啊!”

啪啪啪,这马鞭就像不要命地抽起来,一下子打得马臀上皮开肉绽,马儿疼得又嘶嘶地尖叫起来。

萌萌回头时,就看到那血水飞溅的场面,刘耀扬起的鞭子都被马血浸得鲜红,在阳光下闪着晶红的光斑,看得她心头一阵难受不适,就忍不住为那可惜的马儿心疼。真是好马遇上了劣主,太可惜了。

可惜刘耀眼见着到手的胜利,竟然以如此诡异的状态,与他说拜拜了。哪里肯罢休!他急得哇哇大叫,就骂了起来,“厉锦琛,你刚才使了什么阴招儿。该死的你个阴险无耻的小白脸,你特么说你到底使了什么招,害我的悍儿跑不起来,还原地打转儿乱叫。肯定是你,是你使了坏招儿,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没实力的小白脸,你除了会使这些,你特么还……啊——”

可悲的是,可恶叫骂的刘耀在就要冲过白塔时,马儿一个趔趄,突然就在前方拉起的冲锋线五六米处,跪俯下去,加上这一路跟着大黑马跑来的加速度也不慢,整个身体就像一颗脱飞的小石子,直直飞跌了出去。

当大黑马顺利冲过了最后的终点,马儿带着长长的彩色冲锋线跑出一截才被勒停下,回首时,就看到刘耀脑袋朝下,来了个狗啃泥似的着地,就地滚了好几圈儿,才勉强停下了,却是将将爬在了萌萌和厉锦琛的脚下,那五体投地的匍匐态,真是说有多狼狈多倒霉多么不堪,就有多惨烈多么悲摧。

萌萌低讶一声,发现,刘耀的一只腿弯曲的角度,明显不对劲儿。

急急跑来的人看到刘耀那模样,也是吓了一跳,想要上前察看情况,又害怕弄巧成拙,随即就听厉锦琛一声喝令,“都别动他!”又纷纷退了回去。连一群已经冲到近前的人,也都停在一旁,未置一词。

“大叔,他,他还活着吗?”萌萌抚着还未完全平覆砰砰乱跳的小心肝儿,小小声地问抱着自己的男人。的确很讨厌刘家人,不过,她可不想因为一场赛马,让厉锦琛和自己背上一个害死人的罪名,就不好了。

不想,萌萌这不大的声音,可是被正疼得呲牙裂嘴的刘耀听得清清楚楚的,本来动弹不得的身体,硬是抽搐了一下,一只手突然就抬了起来,惊得小姑娘一声尖叫。

“啊,炸尸!”

在萌萌博览小说漫画的脑子里,直接把刘耀此时的状态,套了进去,就蹦出这么一句,当真是惊死个人。

让一众围在周旁的大男人们听得都是脸颊一抽,噗嗤声此起彼伏。却是没有一人主动上前察看刘耀的情况,就任他爬在冰冷的大地上,呼吸泥土的芬芳。

向东辰先跳下摩托车,跑上前询问萌萌的情况,有无受伤。毕竟刚才的情形真是一见一个心惊胆飞,萌萌的手就磨破了皮儿,还真有点儿疼,此外手臂也有些擦撞伤。便被厉锦琛抱下了马,察看了一下也没什么大碍,就让向东辰帮忙处理了。

卫正阳和司徒烨因厉锦琛的提醒,都险险地躲过了一劫,心中早如明镜般,只在一旁远观,当然不可能对刘耀伸出任何援手了。姜亦儒等人到时,向东辰就把姜叫去给萌萌上药水了。温泽看到萌萌没事儿,就急忙询问厉锦琛的情况。

厉锦琛摆摆手,走向刘耀。他步覆平稳,一派从容,完全看不出是经历了一场接近生死的比赛,那样的大将风范让周人都是暗暗心惊,或心生敬佩。

只见他走到刘耀身边,慢慢蹲了下去,低声说了一句,众人因被正在讲叙刚才险要经过的萌萌而吸引,没有听到他们的交谈。

“算你赢!”

闻言,还在郁闷愤恨中不断发酵的刘耀,霍然抬头,脖子发出咯嘣响也顾不得,直瞪着居高临下的那张冷峻容颜,惊得大叫一声,“厉锦琛,你,你刚才说什么?!”

厉锦琛却已不答,又道,“站得起来吗?”一只手,已经搭上了刘耀的手腕,食指和中食正好搭在了刘耀的脉门上,不动声色地号着脉向。

恰在这时,厉俊臣已经奔到,他一眼看到厉锦琛朝刘耀伸手,心中一凛也顾不得马儿未停,就大叫一声“等等”,直接从马背上跃下,那动作亦不亚于刚才厉锦琛的身手,就直直越过了人群,冲到中心,要阻止厉锦琛似的。

厉锦琛慢慢抬起头,看到来人也毫不惊讶,眼神极淡,动作也停了下来。厉俊臣冲上前伸手想要拿他手,却又在半空中僵住,一双收缩的瞳仁直直盯着他,就像两柄即将出鞘的剑刃,锐色逼人。

时间仿佛一下停滞,互相对视的两个男人,那让人惊讶的相似的轮廓,相似的五官,相似的眼神,甚至连浑身的气质都十分相似,同样的让人惊才绝艳,难以移开目光。

厉锦琛却只是看了厉俊臣一眼,道,“脏腑没事,只是受了些震荡。伤应该都在腿上,你帮我把他翻过来放平,先处理腿上的问题。”

厉俊臣眯了一下眼,眉头重重一皱,竟是随了厉锦琛的命令,“好,你抬他上身,我来看看他的腿。”

厉锦琛却道,“不行,你不懂外科跌打损伤。你来抬他上身,我看他的腿。”

厉俊臣顿了一下,有些不愿苟同,“你就懂外科跌打损伤了?据我所知,之前小姑娘的轻微脑震荡,还是让姜少给看的。不如,咱们还是让专业医师来瞧瞧,更妥当?”

得,这兄弟两果然还是给杠上了。

众人同时看向萌萌那方,姜亦儒正在一旁细心指导着自家兄弟,给心爱的姑娘上红蓝药水,弄得有点儿手忙脚乱,惹得小姑娘嗷嗷直叫换医生,乱喜感一把的。比起刘耀这边的情形,倒是欢脱轻松多了。

已经赶到的刘婉儿见这情形,急忙上前求请姜亦儒帮忙。

向东辰横瞥去一眼,冷声道,“我哥要帮我照顾萌萌,萌萌还有脑震荡,没空。”

这拒绝得可真是毫无余地啊!

刘婉儿这年长了十岁的老脸皮,可被驳得彻底,难看得要命,心里不知骂了多少遍“死小子”,偏偏面上也不敢表露太多,向家的太子爷,他们刘家也一样惹不起的。那刻毒的目光就往萌萌身上射,却立即被向东辰给挡住了。

姜亦儒立即赔笑道,“刘小姐别着急,我这处理完就给刘耀看看。您大可放心,厉大boss的外科水平也不在我之下,只是他为人比较谦虚。何况,不还有厉大校在吗?有他们俩,你耀哥不会有事儿的。”

“可……”

刘婉儿欲言又止,也真是没有办法。要不是因为都是厉家人,一个有大仇,一个又不懂,她也不会拉下脸皮来让个小屁孩儿折损。恰在这时,刘立伟终于到了,刘婉儿立即迎了上去说情况。

萌萌立即弯着小嘴儿,凑近了向东辰,口气十分哈啦加狗腿地偷笑,“班长,班长,你真强!气死那个臭婆娘!”她故意用方言说出来,一解心头气儿。

倒让突然听到家乡话的向东辰一愣,随即一张冰山酷脸就有些绷不住了,伸手去扣了一脑门儿。

萌萌乐得眉眼弯弯,小嘴儿弯弯,可开心了。

那时,温泽看到来人,脸色就阴沉了不只多少。他很清楚,这人晚来这么久,应是去毁灭之前那些陷阱的遗痕了。竟然放着自家兄妹不管不顾,就只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不折手段、无所不用其极,难怪是刘氏当前新一辈里最“出息”的官场新贵。

——够阴,够狠!

“阿耀,你怎么样?真吓死我了,刚才我的马儿也差点儿惊了。这鬼天气还是太冷了,早知道不该出来安排大家在此赛马,实在是太不安全了。就是有什么要谈的,还是在屋子里妥当。”刘立伟忙不迭地跑进人群,冲到刘耀面前,一脸的愧疚和自责。

——够虚伪!

他这一叫,让还在僵持的两位厉家公子同时大皱其眉。

厉锦琛直接松开了把住刘耀的脉向,道,“要找其他人吗?那好。”于是就要站起身,甩手走人。

刘耀的手被甩开时,疼得嗷地低叫一声,本来一张关公脸这时已经变得卡白卡白的,好不可怜。毕竟,这还是大冬天的,地上都是雪水躺在上面,也不会太舒服的。

“等等。”厉俊臣终于还是妥协了,因为姜亦儒说的没错,对于跌打损伤他也只懂些皮毛,用来治疗平日训练的伤痛,绰绰有余。但真正出任务时的大伤大患,或诛如眼前的这种伤筋动骨,还是个生手,不如专业医师。

刘立伟急忙询问,“厉老板,俊臣,这,阿耀没事儿吧?咱们是不是该立即打120,让人过来赶紧把阿耀送医院哪?”说着就拿起电话拔起来。

厉俊臣有些不耐烦地阻止了刘立伟,“行了,别捣腾了。厉锦琛,我服了你了,麻烦你,不,拜托你,这臭小子的小命儿就交由你办了。”

厉锦琛站在原地,目光深深地看着厉俊臣略带着别扭的肯求眼神,半晌没有答话。

得,这兄弟两又杠上了。

好半晌,在众人摒息摒得都有些胸口发疼了,又听厉锦琛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

“你刚才说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到!”

瞬间,全场被秒杀了。

萌萌小姑娘捂嘴偷笑,给大家现身说法,“我家大叔啊,可是非常腹黑,极度护短,有仇必报,绝不手软的哦!所以,你们这些坏心眼儿的家伙们,要小、心、啦!”

……

“厉锦琛,我服了你了,拜托你,求求你,救救刘耀的腿!”

厉俊臣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吼出这一句之后,厉锦琛也没有再端架子,给刘耀就地治疗起来。

刘耀终于被翻了过来,一口吐出了满嘴泥雪水,模样很是狼狈,更被疼得当下差点儿背过气去,豆大的汗水一下子爬满一张脸,颗颗顺着脸颊往下淌,脸色已经卡白一片,更衬得粗眉下的那双铜铃大眼儿红得吓人。

这瞧着吧,还真是可怜得很。毕竟刘耀是在大城市里养尊处优惯了的公子哥,何曾受过这般痛苦。曾经为事业打拼奋斗,也就是累得慌了点儿,养一养就好了。哪如今日,竟然摔了个狗吃屎,加大马扑,浑身就跟已经断了骨头似的处处都疼,最疼的就是断腿那处,他完全使不上劲儿了。

这会儿被厉家兄弟一动,更是钻心的疼,他就是被刚才两兄弟斗法给气得,也是想骂也骂不出声儿来,只能拿眼白瞪人两下,还被人误解了。

“啊,啊,他,他都翻白眼儿,会不会……快……”死翘翘三字儿,立马被人给截了。

“死不了。顶多,生不如死!”这个截话的人,更毒舌啊!

刘家人听得都变了脸,可惜人家一个娇宝贝,一个太子爷,众目睽睽之下,谁也拿人家咋样儿?!

温泽和司徒烨可听着乐坏了,同时朝萌萌小姑娘和向东辰竖起了大拇指。

萌萌有点儿不满,心说人家是真的担心,明明还没死人的,万一自家大叔好心救人不成功,就被“事主”给赖上了可咋办?!这年头,东郭先生是万万当不得了,更何况刘家人本来就是一群白眼狼加黑心狼,个个儿的都没安好心的样子。大叔主动帮忙,这就是以德报怨,估计要帮成了,也不定能拣着多少好呢!

反正,萌萌小姑娘在经历了刚才一场凶险赛马后,还心有余悸,一点儿也不想对讨厌的刘家人布施圣母光辉。不过,大叔刚才那一招报复,还真是大快人心哪!

不过萌萌现在还想不到,这接下来还有报复,不仅明目张胆,有恃无恐,更是一波强过一波,精彩绝伦,让人拍案啊!

“啊——痛痛痛,啊,啊啊——”

杀猪般的痛叫声,一下子传遍四野,震荡八荒,惊得周下人群纷纷退后一大步,个个别脸不忍目睹。

------题外话------

这是嘛呢?嘿嘿,咱下章接着分解,小惩刘家人。还有大叔的一场世纪宣言!

有姑娘说这场景写多了,嗯哈,秋检讨,后面加快点!

说明一下,这场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部分,一来是修理刘家渣渣,他们之前一直在幕后使各种坏动作,要是再不提溜出来解决了,那咱们萌妞儿和大叔之前的罪就白受了。同时,还有大叔的一个宣言,那是为了圆萌萌一直以来的心愿。咱也不是刻意而为,毕竟咱萌妞儿那么想要了解大叔,大叔也不是没有感觉的,所以牧场这里的一番经历,也让大叔的心境终于有了个质的变化。大家接着看下去,就会明白啦!不要嫌长哟,咱这不是长也不是啰嗦,而是细腻动人哪!

么么哒,谢谢大家的票票和花花。

163我最重要的女人我的女神

“啊呜,干嘛捂人家眼睛啊,人家要看啦!讨厌,向东辰,哦,阿泽哥哥,你们干什么啦!”

萌萌本来拉长了脖子,想要看亲亲厉大叔妙手回春,施展野外外科急救术。奈何,叫声一响,眼睛就被人向东辰捂住,她急得又蹦又跳,又被温泽给拦住了。

两男人把小姑娘攥在人群后,护得严实,还一左一右地说服教育。

“笨蛋,杀一只猪,有什么好看的。”

“小萌萌,你乖乖的,那种丑陋的画面不要污了眼睛,就跟哥哥在一起啊。”

萌萌嚷嚷,“你们胡说什么啦,人家要找大叔,你们放手啦!万一大叔真把人给弄死了,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啦!放手啦,我要阻止大叔犯错误啦!”

两男人闻言一异,还真没想到,这姑娘原来还有着这样担忧的心思。不由松了手,立即让萌萌逮着机会跑进了人圈儿。

不巧,这听到刘耀叫得跟杀猪似的可怕,刘婉儿就急着想帮亲哥哥出头,没想刚张开嘴就被冲进来的萌萌给撞个正着,都到了喉咙口的话硬是被撞飞了。

“大叔,你别杀人哪!”

萌萌一叫,周下众人就是一愣。连正在惨叫嗷个不停的刘耀,也被这一句“仁义之言”给戳到,哑了一下。

但随即萌萌说的话,就让刘家人差点全喷出血来,“现在大家都看着呢!顶多,咱不救了呗,让他们打120好啦!”

得,这姑娘的意思是,要是没人看着那就能杀啦?!再不就是放着不管,让人家自生自灭了去?!

还真是有够黑心的呐!

厉锦琛抬起头,朝跑来的小姑娘安抚性地一笑,接道,“别担心,我现在不会杀人。”

得,男人说这话的语气,着实让刘家人没能喷出血来的脸色更难看了。您的意思不会是,现在不杀,不代表未来不杀吧?!

完蛋了!刘耀同志你横竖都别想落着好啊!

萌萌小姑娘终于松口气似地蹲在一边,用力点点头,“对对,现在人多嘴杂,不能做违法的事儿。”

厉锦琛宛尔一笑,“萌萌很聪明。”

萌萌被夸得小脸微红,缩缩小脚朝厉大叔靠近,“大叔,他会变瘸子吗?”小眼神儿瞄了一眼刘耀的那只断腿,立马吓得收了回来。

啧啧啧,折成那种角度,就像整颗脑袋被拧到了脑后似的,真心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废”啊!

“看运气吧!”

这痛得不断干嚎的刘耀一听,再也忍不住,撑着上半身瞪了过来,“厉,厉锦琛,你要真想杀了我就一刀给个干净吧!别特么折腾人了,老子……嗷呜……”

萌萌被那声惨嚎吓得,缩到了厉锦琛身后,捂着眼睛,从指缝缝儿里看厉锦琛,紧张无比地问,“大叔,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要不,你就应他要求,给个痛快吧!”

顿时,围观者们又忍不住开始耸肩,噗嗤噗嗤地喘气儿了。

于是,温泽和司徒烨再一次对上眼儿,手上打出个大拇指来。心说:还是萌萌小姑娘气场足,句句都能秒杀全场啊!

向东辰被姜亦儒拦住了,没能上前攥回萌萌,暗自生着闷气。姜亦儒附耳笑谑道,“这丫头的确有趣儿,哥支持你横刀夺爱,加油!”向东辰回头就瞪了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兄长一眼。

这方,刘婉儿哪里忍得自家人被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拾掇欺负,上前喝斥厉锦琛和姚萌萌的乌龙式对话,但她才说了两句,就被厉俊臣瞪住了,然后被刘立伟给攥了回去,暗示她收敛。

她心中哪里平覆得了,压低了声恨道,“那个小*,她以为她是谁,竟敢在这里口出诓语,简直不知所谓,没有家教,真该给她两巴掌让她醒醒神儿看清楚这是谁的地盘!”

刘立伟叹气,“我知道你气。我又何偿不是。可……可现在情势比人强,咱们也没办法帮上阿耀。好歹俊臣还是护着阿耀的,也不怕厉锦琛,当着众人面儿,还有姜太子在,他不敢做什么手脚的。”他垂下的眼眸里,滑过一抹浓重的阴霾之色。

之前,他在打扫“现场”时,姜亦儒等人从旁经过,他不知是否有察觉到他的异恙;还有厉俊臣,在途经他身边时,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他很是不安。

“啊……痛,痛死爷了……厉,厉锦琛,你……你到底会不会……啊呜……”

咔嚓,咯嘣,哐啷!

萌萌听着那骨头相错时发出的摩擦声儿,莫名地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发疼,又往厉锦琛背后缩了缩,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她又掩着小嘴儿问厉锦琛,“大叔,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痛的样子耶!”

靠!何止好疼啊,这哪里是“好像”啊,这明明就快疼死个人了啊!

刘耀很想吼那小萌妞儿一嗓子,之前听妹妹和朱碧婵都说这姑娘是个二货,现在真真觉得不仅二,还很蠢啊!笨得能气死个人!

“嗯!”

厉锦琛轻声应了下,淡淡地看了眼刘耀对萌萌投出的鄙视眼神儿,手上却突然来了一个大动作,向上一抬,就听嘎嘣一声,刘耀的腿又扭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然后再往下一折,又是嘎嘣一声。

这给刘耀疼得啊,爆出一道大吼,简直震聋发馈,众人都不由得掏了掏耳朵洞洞,都震得发痒痒了呢!就见那只转了个快九十度的脚终于被扳了回来。

萌萌看一眼刘耀那苍白得跟快要昏过去,偏偏又昏不过去的白纸脸,有了一米米的同情,还发现刘耀几乎整张包子脸都扭曲变形了,还把牙都咬出血来了,这一嗷完就吐了一口血水出来,真是说有多惨就有多惨哪!

她又问,“有多疼呢?是不是,比女人生孩子还要疼啊?!”

瞬间,刘耀同志在小姑娘的眼睛里幻化成了挺肚腰圆的准妈妈一枚,不过现下刘耀这姿势——躺卧,他的那只伤腿就被高高地举在半空中,双腿自然就成了劈岔子,很有孕妇上产床那般驾势。他疼得上半身直挺挺地上仰着头看着他的腿,那眼神儿痛苦又心疼,还含着泪花儿。也颇有几分准妈妈生产成功的感动。

只是再仔细眨眼看清楚吧,得,人家朝她投来的都是郁闷得恨不能刮了她皮皮的愤恨眼神。

有丫这么形容的吗?!

刘耀暗骂:这小丫头果然是个没脑子的二货,配厉锦琛这小白脸,绝配!

哪知,随即就听厉锦琛的回话,气不死人不吐血不偿命,“要差一点儿。”

“哦……”

小姑娘故意拉长了音调,小眼神里都是蔑视地盯了刘耀一眼,差点儿把刘耀给气得别过气去。

“剪刀!”

突然,厉锦琛又下令了。

萌萌奇怪,又小声嘀咕,“还真是生产完了要剪脐带了啊!”

顿时,所有人再忍不住齐齐转身喷笑去了。唯剩地上那可怜的“病患”一张包子脸由白转青,由青转紫,又由紫变白,眼一花昏了过去。

刘家人可真是被掌了脸却也没法喷出火来,憋着劲儿赶紧叫人去找。牧场的医生其实早就来了,不过还是被人给拦住了。

剪刀送上时,厉俊臣不得不出声了,“怎么现在才用?”

厉锦琛只给了他一个淡淡的眼神,口气理所当然般,“到时候了。”

折磨得差不多了,脸也丢得精光了,苦头也吃得不少了,自家姑娘朋友们的仇恨恶也报回了一点点,呃,可以上正戏了。

当然,要是这种心声被刘耀同志听到了,估计他连哭都哭不出来,直接嗑死算球了。谁教他敢在厉大boss头上动土,那就必须做好这生不如死,生生死死,死了还得活过来继续受折磨的命运。

闻言,厉俊臣不由抽了抽额头,虽然有些不忍,可他也没出言阻止。谁叫刘家阴损在前,也怪不得厉锦琛借着机会给狠狠地黑了回来。

阴谋阳谋,都是谋,可要谋得好、谋得妙,还得看真实力了。刘家人谋得太下作,得不到众人的认同;厉锦琛谋得光明正大,无人敢说一句不是,还要鼓巴掌齐声赞好。这般一较,高下立现,选择站队,还有什么犹豫的!

只见厉锦琛接过剪刀,咔嚓咔嚓咔嚓几下下,就把刘耀身上这国外私人订制的高级骑装裤给剪了个稀巴烂,两万块rmb爆消了。终于露出那条扭曲的腿时,胆儿小的姑娘们都不禁发出一声低低的抽气声儿。

“哦呜……”

萌萌也吓得将脸全掩在厉锦琛背后了。不能说她胆小了,因为刘耀的那只腿,真是……呃,看着脚板是跟脸一样朝正前方了没错,可是那腿肚子竟然还是朝一边歪着的,不仅如此,他那个膝盖骨竟然歪到了腿内侧?!

呃,怎么说呢?看着那条腿吧,就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爸爸最喜欢教她玩的魔方,各种颜色被打乱了,没有排在一个平面上。可那不是魔方耶,而是一个大男人的腿耶!

介个,刚才大叔难道在扳魔方吗?!

回忆着刚才厉锦琛的姿势动作,萌萌小心肝儿又卟咚卟咚地一阵儿乱跳,呃,难怪刘耀叫得那么惨,自己的腿腿被扳魔方不痛死才怪捏!可刚才都是掩在裤子里的,大家多数被刘耀的凄惨状给吸引了,没怎么发现刘耀腿的内在情况吧!现在剪开裤子了,那一切真相就大白了。也不好再扳魔法了,得最后复位了。

呃,那刚才大叔不会是……故意的吧?!

萌萌顿时觉得自己发现了超级大秘密,咬咬下唇,看厉锦琛眼神儿又变了几变,最后弯了起来,就像月儿。

“啊……”

咔!

“噢呜……”

咔嚓!

“……呜呜呜……”

咯嘣,咔!

最后,膝盖头儿,腿肚子,脚板儿,终于转回了正常的直线,没有再偏位了。

刘耀也终于支持不了,从咬牙切齿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心酸,可怜又可悲,彻底没有了刘氏公子的形象,真真被这一场赛马比赛,给毁了个彻彻底底。

萌萌捂着小脸,当厉锦琛起身朝她看来时,她裂嘴一笑,以袖掩手,打了一个“v”手式。厉锦琛不禁宛尔,抬手轻轻抚了抚女孩的小脑袋,心情自也是一片舒畅。萌萌立即低叫一声,去端来温水和热毛巾给厉锦琛擦脸洗手,消消毒。

随即,那早已等在一旁的牧场医生,应刘婉儿要求上前察看情况。同时,不远处还响起了120急救的铃声,很快便有一众白大褂医生提着医疗箱,从马场栅栏后钻了进来,跑了过来。

牧场医生就了两把那腿骨后,脸上不乏惊讶之色,“这,骨头都接好了,应该没有问题了。可以扶他起来走走,活络一下刚才错位的关节,也好迅速疏通经络血脉。”

刘耀气虚地嚷嚷,“什,什么骨头接好了,我都特么,特么快疼死了,哪有力气起身啊!”他心里依然怀颖厉锦琛,可以厉俊臣和姜亦儒为代表的有经验的人都没有说话,他就是再痛也不敢得罪了太子爷们。

刘婉儿也跟着嚷开,“你是不是医生啊!还是只会治马儿,根本就是个江湖郎中。去去去,让医院的人来看看。”她立即朝跑来的白大褂们招手示意,还驱开了其他学生,态度十分霸道又恶劣。牧场医生见状也不无愤懑,索性就站到一边跟着众人看好戏。

这让梁音等女生们颇为不满,蹭到萌萌身边咬耳朵,“这个刘婉儿啊,真是让人讨厌。我看那个刘菲儿,八成也是跟她这姐姐学的。有其姐,必有其妹呐!”

萌萌看去一眼,在心里猛点头,面上还做息事宁人状,“算了啦,咱们以后小心小人就好。”

梁音立即点头称是。

然而之后也托得有今日之事,萌萌之前弄走周、刘两女孩的恶霸之名,也被洗涮一清。八卦学姐的能耐当然不只是八卦别人的事儿,同时也会帮忙宣传自己人的好啦!

厉锦琛准备离去时,突然又折回身,对刘氏兄妹道,“要是现在还站不起来的话,最好上救户车,去医院检察一下你的肝、胆、脾、肾等脏器功能。”

刘耀一听,那白圆脸就是一绷,颤着声叫问,“你,你什么意思啊,厉锦琛?”

厉锦琛却是冷面无波,不紧不慢道,“我已经把你严重脱臼的腿给正回来了。以你当前壮年,理应现在就能站起来。如果站不起来,只能说明你阳虚体弱,肾衰脾虚,肝胃不和,内分泌失调。估计是昼夜不分,烟酒过度,暴饮暴食,纵欲过度。”

这每个四字词,都可谓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刘耀的脑袋上,可以说是完美概括了他的日常生活,让他顿时刚刚干掉的冷汗又出了一背心儿。

“你,你胡说八道,本少爷年年都检察身体,什么时候肾……”

唰啦一下,刘耀竟然撑着要扶他上担架的刘婉儿和刘立伟,站了起来。众人一见,也是一片低呼。

随即,刘耀也惊讶莫名,想他刚才明明疼得要死的,怎么这会儿站着一点不疼了。然后,他试着挪动了一下伤腿,竟然能迈步子。接着他又朝前走了一步,没有痛感。第三步,没有摔倒,平衡感非常好。他一把推开了扶持自己的两人,躬着腰又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竟然真是如覆平地,没有任何问题或不适了。

“咦,我怎么觉得,好像还变得轻巧了些。哈哈,我能走啊,我没事儿了。哈哈哈!”

刘耀一下子跳了起来,竟然蹦得老高,顿时兴奋得他就像重新活过来的垂死之人。

刘婉儿看哥哥这模样,吓了一跳,急忙阻止,“哥,你别乱来啊,你刚刚才好。咱们还是去医院瞧瞧,不怕一万,就怕……”

“去去去,哥又没毛病,为嘛要去医院。不去不去,你们叫他们回去吧!”刘耀立即摆摆手,根本不睬那些医生了。这种时候,哪个男人肯哪!要是明明能跑会跳地,还要去医院,不是明摆着承认某人所说的自己肾衰体弱嘛!哪个大老爷们儿也不喜欢承认自己才三十好几的壮年,就肾衰的啊!

萌萌跟刘婉儿错身时,不禁歪歪小嘴儿,吐出一句,“唉,没文化,真可怕!”

“你……”刘婉儿登时气得,手臂扬起做势欲打。天知道,她已经忍这个姚萌萌很久很久了。

可惜,刘婉儿的手立即被一人抓住,沉凝的低斥声响起,震得她瞬间苍白了一张脸,眼神儿都不敢正视来人。

萌萌却叫道,“大堂哥,你真没意思!”遂哼了一鼻子,从头到脚地睨了刘婉儿一眼,学着屠锐那警告人的动作,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刘婉儿,意谓“姐我可一直看着你呢,小心点!”,才拍拍屁屁,蹦跺跳跳回到厉锦琛身边,挽着手臂,回头冲她又是一记大鬼脸。

刘婉儿气得浑身打颤,却教厉俊臣一声喝住。

厉俊臣一时也不知该对萌萌如何反应,回头看着刘婉儿,斥道,“还想自作聪明到什么时候?!你们知不知道,他外婆袁家是最古老的中医世家。要不是他刚才给阿耀正骨、刮筋,等真送到医院,阿耀的腿逮不定就全废了。”

刘婉儿就是有满腹怨恨,也不敢再在厉俊臣面前表现半分一毫了。

“俊臣,我也只是看哥刚才那么痛苦,都,都……不然我也,也不会……”一句话,刘婉儿就梨花带雨,泪不成声,凄凄哀哀,好不可怜。

厉俊臣也不好对一个哭哭涕涕的女人再下重口,心下也明白刚才厉锦琛也是有意报复,给刘家人苦头吃。遂换了口气,又说了几句,便也追着萌萌和厉锦琛的方向去了。刘婉儿拉住人想要留住,却被厉俊臣沉着脸,抹开了手,他眼神极冷,对她的纠缠明显的没什么耐心,转头就走。

然而,一道身影就在这时,迅速从刘婉儿身边擦身而过,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叫着“俊臣哥哥”,便宛如一只美丽的紫色蝴蝶,飞进了厉俊臣的怀里。厉俊臣竟然没有如刚才对刘婉儿那般,将女孩推开,而是扶住了女孩的肩头,眉头还皱着,眼神却柔和了几分。

他语带一丝疑惑,“小婵,你怎么在这里?你跟同学一起来的吗?怎么又穿得这么少,瞧你腿都露在外面。走,回酒店找条裤子来。你姐不在这儿,你就连穿衣服都胡乱来。不像话!”

那口气虽然严厉,却都是满满的关怀。

朱碧婵趁势叫着冷,更偎进厉俊臣的怀里,回头时,还故意朝刘婉儿叫,“婉儿姐姐,我跟俊臣哥哥回酒店了,你不用照顾我咯。之前,真谢谢你了。”

这一对两对都挽着手,高高兴兴离开。刘婉儿瞧着眼眸都快射出毒箭,却莫可奈何,只能暗自扼腕,在心里诅咒发着毒誓。

……

萌萌一看事了,立即抢过了温泽递来的厉锦琛的外套,宛如小妻子般,抖了抖,提着肩领想帮厉锦琛穿上。

无奈,她个头儿实在是差了那么一截,举过了头顶也勉强只到厉锦琛的胸口。瞧着她那“够不着”的模样,周人看到全又忍不出噗嗤噗嗤直喘气儿。

梁音直接喷笑道,“萌萌,你就别折腾了。要伺候美男穿衣,回头你们自个儿回屋去,打根凳子垫着把距离再拉近些,试试无妨啊!这种公众场合,你就心心好,别来挑战咱们的笑点了哈!”

这话一落,众人笑得更大声儿了

正这时,苏佩佩就捧着一大束鲜花跑到厉锦琛面前,叫得甜腻腻的,“厉教官,祝贺你们跑了全场第一。”

萌萌目光迅速闪过一抹锐色,看到苏佩佩竟然趁着递花,就趁机卡了她家大叔的手手一把油啊,立即嚷嚷开了,“我也是骑手之一,我没有鲜花啊?!我不干啦……”于是蹦上前就攘开了苏佩佩,做势要抢鲜花。

“萌萌,你的鲜花在这里。”卫正阳的声音从后方响起了。

萌萌一回头看到那束花竟然比厉锦琛的这束更大、更漂亮,小眼神儿一亮,就松开了手,转身要去接卫正阳的花,哪知厉锦琛就把怀里的花塞进了她怀里,伸手一把拿过了卫正阳的花束,然后顺势也塞进了她怀里。

卫正阳看着大好的亲近机会又被卡了,郁闷得叹了口气,却接上厉锦琛投来的警告眼神儿,不禁心下一个咯噔。

这一下子捧着两个大大的花束,萌萌的一张小脸都快要被花儿给埋了,登时乐得欢天喜地,嗷嗷直叫。

“我们是冠军啦!阿泽哥哥,快快,给我和大叔拍个穿越照啦!”回头,可以给爸妈吹吹牛,炫摆炫摆,一定超有爱的哦!

她这一嚷嚷,其他同学怎么肯放过这大好的机会,一涌而上,嬉闹成一片。

厉锦琛立即退出了镜头区,就撞上赶紧凑过来的刘耀。

刘耀还店着自己的赌约呢,腼着脸就道了个大大的谢,“阿琛,你之前说的那个,算,算我赢。这意思不会是,是不会再……拦着咱永胜的,的那个贷……”

刘耀前后又是摔马又是正腿骨的一番折腾,着实对厉锦琛的能耐没折,且又羡又嫉,还有些敬畏。这会儿对着厉锦琛那双漆黑凛冽的眼神,说起话来舌头也有些撸不直,结巴得厉害。

“你到底想说什么?”厉锦琛显然没什么耐性。

刘耀吓得一抖,忙道,“阿琛,”但这称呼让厉锦琛拧起眉头,冷声拒绝,刘耀不得不改口,“厉总,我真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不痛快了。虽然咱小时候有些过结,可是好歹也过了那么多年了。你回来后,咱们又没联系,你也不爱回大院那边。咱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你总得给我个原因吧!到底我啥时候得罪您老人家,您非得这样折腾我们。好歹,你折腾这一招,也要花些功夫,这……这两败俱伤的事儿,咱人小言微的真心杠不住。但于你们,也该没什么好处。请您直接给个话儿,到底是为什么?咱有错改过,无错加勉嘛!就算,算我刘耀替我那几千名员工,求厉总您了,成不?”

厉锦琛没有看刘耀那卑躬屈膝的孬样儿,目光转回到了萌萌身上,小姑娘又骑上了大马儿,摆起英武姿势,似模似样儿的,似乎还学会了他操马的小手段,表演起来,惹得一众小伙伴儿全围着她啧啧称奇,玩得很是开心。

他突然就开口,“你把他们叫来。”

“什么?”刘耀不解,却在温泽的提醒下知道,厉锦琛是让他把刘家另两人叫来,才继续谈。刘耀不敢怠慢,立即跑去叫人。

厉锦琛朝马上的小姑娘招了招手,“萌萌,过来。”

萌萌一见厉锦琛似乎谈完公务了,立即跳下马儿,那姿势动作竟然已经颇为熟练地道,不像刚到时那会儿生疏小心翼翼,这倒是让一众男人都在心底暗暗惊呼,这小丫头真是人不可貌相。

“大叔?”

萌萌看厉锦琛似乎有些凝重的模样,心下不解。

厉锦琛拉过她的小手,抬头看向刘家兄弟,又扫了一眼近处几人,对女孩说,“我给你介绍几个人。”

萌萌更奇怪了,“哦”了一声。心想,这里的人,基本上她都认识了,还有什么好介绍的呢?!

刘耀攥着刘婉儿前来,急切又有些忐忑,他很担心厉锦琛反口,毕竟这场比试是自己输了。刘婉儿被兄长拖得脚步有些踉跄,抱怨几声刘耀都没听到似的。她心中愤愤,本来就想马上离开了,却被刘耀临时拦住,死活要攥她过来面对那些让她眼疼的男人和,愚蠢的小土包子。

刘立伟心中不爽,但也想知道厉锦琛的用意。而今至此,他也明白自己之前太不了解姜亦儒了,完全是被其外表的形象给唬弄了。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他可以掌握或利用的,今儿他显是栽了。

“厉总,我把他们都叫来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刘耀紧张兮兮,一改之前还有些高傲姿态,可谓是毕恭毕敬。

只是他没想到,厉锦琛开口的话,却是这些,“萌萌,我给你介绍,这是我曾经在老区大院里,一起长大的发小。他叫刘耀,那位是他的亲妹妹刘婉儿,这位是他们兄妹两的堂兄弟,刘立伟。”

萌萌一听,双眼大亮,顿时笑得眉眼弯弯,可爱讨喜,就朝三人行了个浅浅的礼,道,“你们好,我叫姚萌萌。女兆姚,圣人见微而知萌的萌。很高兴认识你们!”

厉锦琛的面色立即变得柔软而温煦,顿时让刘家三兄妹,都有些傻眼,不知反应。

厉锦琛又道,“刘耀,刘婉儿,刘立伟,这是我的小未婚妻,姚萌萌。”

这话一出,近处的其他人都纷纷朝他们看了过来。

刘家三兄妹在厉锦琛的目光下,一一与萌萌问了好,这会儿就是再蠢钝也都明白了厉锦琛的意思。

温泽跑来时,厉锦琛说,“萌萌,温泽也是曾经与我家一个大院的。我的相棋,是温爷爷教的。阿泽,虽然我是你哥,不过萌萌以后就是你嫂子了。”

温泽嘴一别,“咱们各交各的,小萌萌还是咱的小萌萌。”

萌萌乐得亮起了小白牙,朝温泽调皮地眨眨眼。温泽回以一个夸张的笑脸,兄妹两已经极有默契了。

接着,便是司徒烨,“阿烨是我在哈佛商学院认识的学弟,起因是他想拒绝一个死缠烂打的洋妞儿,就拿我做挡将牌。”

萌萌小嘴一张,气愤大叫,“采花大叔,你说大叔是你的基友啊!好哇,我就知道,你早就对我家大叔图谋不轨了。去去去,你必须离我家大叔五米外,别把花柳病传染给我家大叔。”

顿时,四下一片笑声。

“姜亦儒,我的救命恩人。”

“啊,他是大叔你的救命恩人?”

姜亦儒也没料到厉锦琛会这样介绍自己,继而一笑,握住了萌萌的小手,故意在掌握主里细细揉捏起来,如同之前对朱碧婵那般,口气戏谑又温存魅惑,“萌萌姑娘,我和你家大叔在十几年前就认识咯。缘份,可不浅呢!”

萌萌大惊。完全没被姜亦儒散发的诱引气息迷惑,心思全转到另一边儿去了。厉锦琛的目光却如锥子般戳过来,一把拉回了萌萌的小手攥在自己手中,把人搂得更紧了些。

然后,添上一句,“不过,我也救了他十八次,已经不欠他了。”随即揽着还在惊讶中的小姑娘,来到卫正阳面前。

“正阳,你该叫萌萌婶婶。”

“婶婶?!”萌萌惊掉了下巴,被厉锦琛重新合了上去。

厉锦琛解释,“他是我母亲那边的亲戚,因为隔房有点远,所以,按辈份来算,我该是他的叔叔,自然你就是她的未来婶婶了。”

得,这个事实终于被公布出来。卫正阳只有苦笑,却道,“萌萌,只要你有一天没嫁给我叔,我还是有机会的。”

“会……会长,你说什么啊?!”

厉锦琛再次合上小姑娘的下巴,回应道,“正阳,你早就没机会了。”又带着萌萌来到最后一人面前,正是厉俊臣。

萌萌一看那人,裂嘴一笑,道,“这个我们早就认识了。大堂哥,好!”

厉锦琛拍拍姑娘的脑袋,道,“厉俊臣,我堂哥。我们在大院里同住了一年多,我会参军,有部分是因为他。他现在已经是南方军区的副总参,军衔至大校。或许不到四十,他就会成为帝国当前最年轻的将军。前途,无量!”

厉锦琛和厉俊臣的目光,直直对上时,空气似乎瞬间变得有些稀薄,周遭的一切,都在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面前,迅速褪色。天地之下,只余他二人睥睨相对,舍我其谁?!

萌萌却生生插了进去,道,“大叔,我听屠教官和第三基地的所有人都说,要是您不离开军队,现在已经是贺叔叔的左膀右臂,不到三十五岁的大将军。”

闻言,厉俊臣的俊脸明显抽了一下,后槽牙也磋了磋,喷道,“小丫头,你懂什么。别信口开河!”

懂什么?!哼哼,姑娘我什么都不懂,只懂得面对敌人要毫不留情痛打落水狗,面对自己人要护短到底捧上天!

厉锦琛却笑着抚了抚小丫头讨好的脑袋,对厉俊臣说,“厉俊臣,姚萌萌,她是你的准弟媳妇儿。也是我厉氏的小三少奶奶。如果不是今日有约,我和她现在应该在爷爷那里。所以,以后请堂哥你,多多指教了。”

萌萌喃喃自语,“小三少奶奶?!好有豪门的味道。”

突然厉锦琛一低身,就把嘀咕的小姑娘抱了起来,托进臂弯中,四目相对,笑眼相映。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焦点放在了两人身上,但见那男子,黑衣劲魅,高大挺拔,站在一众天之娇子之中,亦是伟岸绝伦,独一无二。可最吸引人的却是他怀抱着粉绿衣裙的女孩时,削薄疏冷的脸部脸条,如瑞雪遇见了春阳,俱都融成了一片温柔缠绵,缱绻柔情,当教人即惊又羡。

他故意将女孩高高托起于掌心,微仰着头向所有人宣布,“姚萌萌,是我厉锦琛最重要的女人。我的女神!”

这是宣誓,宣布男人对女人的绝对拥有权;这亦是警告,警告所有意图不轨或有爱慕之心的人。

“谁敢对萌萌不敬,就是对我厉锦琛不、敬!我厉锦琛,必加倍奉还!”

------题外话------

吼吼吼,本单元最大*,哈哈!宣布主权,以示警告。萌萌姑娘的渴望,终于实现啦!

下集精彩继续,送渣女入监狱哈!

164送上门儿的小鲜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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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这男人,疯了!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哟——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题外话------

怎么又傻得成了送上狼口的小鲜肉啦!

“噢呜,不行,我……”

萌萌一下子傻眼儿了,不得不又看向东辰的方向,刚好向东辰也朝她这边看了过来,突然撑着凭栏跳出了长廊,直朝她这方大步走了过来,那张冰冷的面容,在灯火下落下一片片阴影,有些赫人,她不自觉地就想往后退,无奈被姜亦儒揽着,无路可退。

“我家小东,如何?”

“啊?!”

姜亦儒却大笑一声,一伸手,攀上了萌萌的肩头,戏谑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丫头你真是太客气了。不过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面子上,我就不客气了。俗话说的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来报还国。可惜大叔我被爹娘生错了性别,没机会与你家大叔共效于飞,白白可怜了那段救命姻缘。既然你如此有诚意,那莫不,你就代替你家大叔,许给我……”

厉俊臣的面容扯了扯,没能出声。

看着那张红通通的小脸,两个男人顿悟了。

就见小姑娘眨眨眼,一脸认真诚恳,让人不自觉地也跟着紧张起来,听她说,“姜少救过大叔,我想感谢姜少的仗义相救。您即是大叔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

两个男人都有些奇怪。

“道谢?”

萌萌一看那廊回下站着喝闷酒的少年,心头一个咯噔,她此行的目标可不是那个呀,可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竟然把班长大人给忘了,尴尬之下,她不得不直接说明了意图,“那个,这是我专门给您烤的,班长的我另外再烤一些给他。那个,其实……我是想跟你来道谢的。”

姜亦儒当然感觉到了小姑娘突然对自己的格外讨好,正所谓吃人嘴软,他决定跳坑了,这可还是个香喷喷的坑啊,“萌萌,你真是太客气了。难怪我家小东这么喜欢你!你瞧,你烤了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不如你给小东送点儿过去。”

厉俊臣忍不住看了乐在其中的姜亦儒一眼,眉头沉了沉,抬头又看向厉锦琛那方,立即现,厉锦琛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朝他们这方投来,显然是一直没有离开过小姑娘。

“姜少,这个鸡翅超好吃的哦!还有这个,姜少,我加了蜂蜜,味道超棒的。这个这个……”

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帮着拾掇起来,让两大男人颇有些受宠若惊。

“吃肉之前,先偿偿这个香菇和青笋吧,味道真的很棒耶。这个白菜裹着这个烤肥牛片吃,可香了。你们北方的大白菜,真好吃。”

这一看,竟然是他俩的话题女主角出场了。那一脸讨好的可爱笑脸,真是让人没法拒绝,而且这笑容里还带着十足的母性光辉。

放下杯子时,一道软糯糯、仿佛还带着奶香气息的声音,出现在两人面前,“姜少,大堂哥,吃烧烤吧!喝那么多冰碑,也要暖暖胃啊!”

随即,两人纵声大笑,一杯干尽。

姜亦儒笑开,“你这话我喜欢!权势是正餐,女人是点心,一样都少不得。”

厉俊臣听得不由一笑,直接碰上杯,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人不风流枉少年,哪个年少不轻狂一把!”

姜亦儒举杯朝一旁的朱碧婵点了点,“你不知道吗?我可听她同学说,这丫头的爱慕者还不只我小弟这一个。诺,卫家那个,还有之前离开的贺家小子。那小子提前离开了,倒是聪明。卫家这小子倒是大气,有他爷爷卫元帅的风范。就是温泽这只小狐狸,也懂得距离产生美。可惜我家东小子,啧啧啧,注定专都被多伤。”

两人对视一眼,重重碰了一杯。

姜亦儒哧笑出声,攀上了厉俊臣的肩,“俊臣,你老实说吧,其实你这第一眼也瞧不大上那丫头,对不对?不过你这个小堂弟,性子也跟我家这只一样,认准了就不会回头。”

厉俊臣不禁开始斟酌字句,“这丫头,还是个香馍馍了?我看东辰的眼光不像是这么……”

一碰杯,一口灌下,也颇为豪气。

姜亦儒却没多少顾及,叹气,“不怕你笑话,今儿会来此赴约,也是想带这小子散散心。没想到这心没散透,却招来更多的烦心了。”

厉俊臣微愕,“东辰他喜欢……”后话他没有说出来,怕会冲撞到了贵人。

向东辰这时就像个世纪绝缘体,独自一人站在亭廊中,拿着一罐啤酒大口大口地罐着,眉眼冰冷至极,目光却火热无比地瞪着场中那个黄色的娇小身影。

姜亦儒接过啤酒,呷了一口,就朝一旁眯了下下巴,“诺,你都看到了,还不是为了我们家那小伙子。”

那时,厉俊臣拿着一听啤酒递给姜亦儒,敬道,“姜少怎么有时间跑这儿逍遥?”他跟这位皇太子的交并不深,但皇太子似乎跟谁都特别能打成一片儿,是矣他也没客气地跑来借机了解些东西。

萌萌一点儿不惭愧,努力跟几个烧烤老手取经学习,很快就端出一盘金黄澄亮、油珠儿滋滋冒的香辣烤盘。可惜,温泽这次没得到,就被萌萌选送到了厉锦琛和司徒烨手里,惹得温泽哇哇大叫亏惨了,就跟司徒烨抢了起来。

失败乃成功之母啊,没有糊掉的,哪来烤得好的。

萌萌暗地里吐小舌头,面上却不好意思地说,“人家不想浪费嘛!这是人家第一次作品,想让阿泽哥哥帮忙偿偿看,给点意见嘛!我现在烤这锅,肯定比那第一锅要好得多得多。”

“唉,小萌萌,你怎么让哥吃你烤糊的失败品啊?”温泽端着一盘黑糊糊的东西,跑到萌萌面前表示不满了。

这些门道儿,当然不是萌萌小姑娘会关注的,因为得了一众人的祝福和讨好,她本着几分主人翁似的精神,一直忙活在烧烤架前,欢欢喜喜地散播她的母性光辉,烤了一堆的美味儿。

众人都向卫正阳竖大拇指,卫正阳却把功劳推到萌萌、向东辰和朱碧婵身上,退居一旁。不过明眼人都知道,卫正阳的说服力也不容小窥。他这样做,无疑给一众同学好友们打开了一扇方便之门。要想成为站在高处的人,那自然就要学会跟巨人们交朋友,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必然比那些仅凭自己之力攀登的人,要高出不只一个等级了。

不过几串烧肉加啤酒,商场大享、权势新贵、军界大将,跟一堆小萝卜头们互侃大山,聊得兴致勃勃,不亦乐乎。

卫正阳这个会长的组织能力,不可谓不绝。经他安排,一帮子干员们就在院子里摆起了烧烤。且还借着萌萌和向东辰的关系,使得厉锦琛和姜亦儒这两位大人物都留下了,为这日的活动添彩不少。

天色渐黯时,一方亭廊,几株苍松翠柏相环,几株寒梅欺霜并立,却尽闻得阵阵肉香扑鼻,炊烟缭缭腾升,欢声笑语中都是吃食声。

……

如此,厉俊臣也不得不担心,朱婧慈要回国了,这两人的关系会受到怎样的冲击?!

外人怎么看,完全不重要,只要厉锦琛觉得好,愿意,就够了。

深沉难测的厉锦琛,就需要一个简单可爱的萌萌小姑娘。

套金大神的那句话吧,问世间为何物,不过一物降了一物!

他今儿也不得不承认,像厉锦琛这样出色完美的男人,并不一定就要像朱婧慈那样出色完美的女人来配。他要的,也许只是一个单纯的陪伴,一个纯净的微笑,一个没有杂芜不需要费心思的心灵,一个清澈可爱、也善解他意的女孩。他要的,也许就是女孩子才有的那种简单,这是一个成熟女人早已经不具备的特质。至少,在厉锦琛这个成熟强大的男人的观感里,才十八岁的姚萌萌,肯定要比二十八岁的朱婧慈,简单多了。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然而,事实是,厉锦琛在军区时,就因为她,拒绝了他的邀战,反而跟屠锐比试了一场。今天,又为了她,向众人示警宣告,几乎将她捧上了天。

嗯,这丫头根本还没长大。除了会卖萌撒娇耍宝儿,他就真没看出她一滴滴的女性魅力。要这些可爱劲儿,他兄弟家的小奶娃就能胜任了,何必还要她来装逼?!

姚萌萌这件“抵押物”,第一次出现厉俊臣眼里,真是毫不起眼极了。齐眉的流海,又大又丑的粗框眼镜,掩去了大半张明显婴儿肥的小脸。个头比起北方的女孩真是差远了,生得娇小玲珑,却是前不突后不翘,没多少女人味儿,只有一身奶味儿。

一个成熟理智、睿智狡诈的商人,会忠诚于契约,但不可能会爱上那一纸契约中的抵押物吧?!

最开始据他所知,姚萌萌也只是厉锦琛为了达到自己的事业目标,为拉近和贺晋的势力关系,所做的一项妥协的契约证明。

而且就他们这一代小辈子们一听,想都不会想要去攀,就直接摇头的。因为,不管是做设计,还是建立研究所,这一条条一项项,都要跟无数个陈旧迂腐的老规矩、老制度,以及一堆还没有死绝了的老古板们,斗智斗勇,周旋来去。

厉锦琛能拿到军械设计的国内专利,建立特种项目研究所,进而拿到了军部的大订单,这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项行业创举了。虽然现在还无法自建工厂进行生产,还必须通过军部指定的工厂进行组装装配,除了在设计和原材料这一块有些赢头,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顶多能算是不会大亏。可是举国上下,有那么多来钱稳赚的行业可以投资,也有许多新兴实业项目可以满足大展拳脚的理想,还有谁敢有他那样的气魄,选择这样难走的一条路。这条路,不仅与他来钱又快又轻松的金融贸易,完全是南辕北辙的差异。但凡是在金融市场赚到快钱的实业家们,都很难逃脱快钱的诱惑毒性,这已经是行业内一个难以改变的人性劣根性。试想想,做实力要等工期、要准备源材料、要雇佣工人、要等销售旺季、要等结帐结款,哪里像钞股这般在电脑上点一点,就能日进斗金那么轻松舒服?!

而且,厉锦琛在权利场上,也是左右逢缘,无网不利。若非他有这样的大实力,寻常的商业大鳄又怎么有资格,敢于染指向来只由帝**方内部全权负责的军械生产。由于华夏帝国与米国、星条国等资本大国的国体制度不同,诸如大多数能源产业,都是牢牢掌握在国家手里,而不是个别大资本企业手中。

在当前这个时代,能将经济一脉执于掌中的人,不受国界、地域、人种、政治所限,才是真正立于世界金字塔顶端的大人物。

俗话说,乱世兵权,盛世金元。

厉俊臣的眼光一直都非常挑剔,就是承认厉锦琛早已经强过于自己,他也花了不少年的时间。若不是这次亲历刘耀的事,他也不可能从父母辈那里了解到,厉锦琛的羽翼竟然已经如此丰满。厉锦琛如今已经是稳坐帝国金融界第一把交椅的人物,从三年前慈森大厦在金融街揭幕的那一天起,那个五十六楼,已经成为帝国第二个经济决策拟定的地方,其与常委会议的地位,可谓已经不相仲伯了。

温泽乐陶陶地下了定论,并完全一副深以为然的模样。

“小萌萌才是琛哥的真命天女!”

厉俊臣有些不以为然的表,再看向场中那对儿一大一小时,渐渐有了些变化。曾经他在那两人身上瞧见的那种怎么都不对劲儿地方,也变得有些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呢?

温泽怔了一下,司徒烨忍不住接道,“这小丫头可不是什么软骨头。刚才马儿失蹄时,相信不少人都看到了,她跟boss可谓配合得天衣无缝,默契十足。据我所知,这还是他们俩第一次共骑。”

厉俊臣眉头一沉,“什么软肋!他不需要软肋。”

温泽看到厉俊臣过来时,立即凑了上去,有些炫宝儿似地说,“哥,我没说错吧?小萌萌可是琛哥的软肋。”

温泽和司徒烨倒成了一对默契,同时向厉锦琛竖起了大拇指。

对此,卫正阳只是摸了摸鼻子,抱以一笑。至于这笑容背后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了。卫家的男人,自然也不是会轻易放弃认输的种。

姜亦儒叹气,“人家不是在挑衅,人家那是在宣布主权。你就真没看出来,那妞儿已经跟这男人……”话在刘立伟过来时打断了。他无奈地敲了少年一下,转出人圈儿。

向东辰眼底泛起丝丝红光,咬牙狠道,“不。我向家的男人,还会怕这种警告和挑衅。”

姜亦儒肘了小弟一下,低声道,“行了,别在这儿自虐了,回去。”

对于厉俊臣的暗示,他笑着应下了,表示不会傻得逆水而上,干蠢事儿。厉俊臣似乎很满意,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就离开了。他心下冷嘲,这些当兵的不过是一介莽夫罢了,哪里懂得权利平衡、潜规则的道道儿。

刘立伟也避开了厉锦琛的那记眼光,他朝四下看了看,想要挪到姜亦儒身边去,但转就看到厉俊臣朝自己走来。两人照面,他客套地跟厉俊臣寒喧了一番,宛如儿时兄弟一般,但心中很清楚,这种看似亲热的表象下也不过是打官腔罢了。

朱碧婵十分诧异,她以前一直听说厉俊臣和厉锦琛关系并不好,似乎是因为幼年闹过一次大矛盾,从此就形同陌路,不,形同世仇。可现在,怎么厉俊臣处处都向着厉锦琛说话呢?!

——碧婵,不知道你跟你姐姐还有没有经常联系。有吗?很好。今日的事你应该都看得很清楚。厉锦琛现在喜欢在意重视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姚萌萌,他现在跟我们介绍姚萌萌,不仅是在宣告所有权,更是在提醒某些人……小婵,你是聪明人。希望你也能劝劝你姐,不管过去几年她和厉锦琛有过怎样的纠缠,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让她早点放下,这即是为她自己好,对大家也好。你就说,是我厉俊臣说的。如果她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

没想到这时候厉俊臣会靠近她,这让她觉得仿佛是抓到了一个救生圈儿,立即偎了上去。厉俊臣却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并对她也来了一番警示般的训戒。

她直觉,这个男人比他外表的温文儒雅,要可怕得多得多。

事实上,朱碧婵也想不到,厉锦琛会那样看她一眼。比起早晨在白岩石广场上,对于她的视若无睹,她倒更宁愿也如当初一般,好过这一眼扫过令她遍体生寒,忍不住打颤儿。

厉俊臣的警告才是真正让她紧张、恐惧的。她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下了,并极力为自己辩解。可是厉俊臣竟然转头去照顾那个朱家的小骚蹄子?!该死的,她怎么没料到,朱婧慈的这个小表妹也有这样大的魅力了?现在的这些小女生,真是一个比一个会勾搭男人了。

——婉儿,你最好劝劝婧慈,叫她趁早收拾心,不要再对锦琛有什么幻想了。如果她能成的话早就成了,就轮不到今天锦琛当着我们所有的面,承认姚萌萌的地位。你不会不懂,这是他的警告!

刘婉儿在那一刹,低下了头。要她像哥哥刘耀一样臣服于厉锦琛的实力之下?作梦!不管现在厉锦琛多么有魅力,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坨扶不起墙的烂泥,她永远都记得那个幼时只会跟着他们屁股后面跑,沉默、懦弱、无能的瘦弱男孩。她绝不会承认,他现在比任何人都强了。

——阿耀,你根本不明白他现在有多大的实力。自打他回国后,帝国的经济指数飞速上升,财政部的数字连年番翻,这都是上面那些大老板们日日可见的。你以为,瞧着这样的结果,谁敢不给他面子。这是他的实力!咱们这一轮小辈子里,就只有他有这能耐,让上面那些人拍手叫好。不然,你以为姜亦儒为什么今天会来?你以为刘立伟就真的请得动皇太子吗?

刘耀心头自是一片说不出的滋味儿,要说他这么短的时间就臣服于厉锦琛的实力之下了吗?依他的性子,和多年来对厉锦琛的观感及陈见,根本不可能。但今日之不同在于,厉俊臣的出现。

第一波便是刘家三兄妹。

宣誓兼警告的时候,厉锦琛的目光深深地划过了在场那一众人等。

……

她羞涩地红了小脸,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小小声说着撒娇地话儿,惹得他眉眼唇角都轻轻上扬。这一刻浓密意,谁也无法涉入,谁也不能插足,只有他们彼此。

一吻封缄。

他们双手紧扣,十指相缠,心跳相合,都在心里默读着一个信念,要努力在一起,给他(她)幸福和快乐。

心中的那个小爱苗儿,在这相濡以沫的一次次缠绵里,开始茁壮成长,根深入境,叶茂参天,它的枝丫还在向上,向着最温暖最美丽的世界延伸,终有一天,会开出美丽的花儿,结出幸福的果实。

他把她捧得高高的,以与她平等而视,她也愿意低下身去,与他比翼齐肩。

她没有丝毫迟疑,双手捧住他的脸,低头送上双唇,深深帖附,浓辗转,缠绵不舍。

女孩的声音轻轻颤,镜片后的大眼睛闪闪亮,漾动着钻石般美妙的光,她轻轻唤他名字,如两人最浓蜜意时的呢喃,她吐气如兰,瞬间迷醉了他,让他向来凛立于孤峰中的心一下子变得温暖而依恋,不自禁地想要靠近这团温暖的小东西。

“锦琛……”

如此得来不易,她如何敢不珍惜呢?!那么她能为他做什么?

别人,她是不了解需要怎样的勇气才愿意对一个外人,这样打开心房。但是她很明白,她家大叔愿意为她走到这一步,并不容易。她能感受到,此时此刻,她凝着这双漆黑闪耀,如星星般美丽,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眸,她能感觉到他必是下了一个大大的决心。

他当着亲戚、朋友、兄弟、同事的面,郑重其事地把她介绍给他们,也把他们介绍给她。他给予了她最想要的尊重和信任,同时,也把他自己呈于她面前,那个他从来都不愿意提起的过去,过去的那个他,和他的世界,都在慢慢地向她打开大门。

她明白,他这是在他在向她宣告,她属于他,他亦属于她,独一无二。

这一刻周围的一切都褪去了,羞涩难为也迅速淡去,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砰咚砰咚,一声比一声清晰,都是为了眼前的男人。

她即惊讶,又惊慌,但更多的却是大大的惊喜。

男人的声音并不大,却有如雷贯耳的力量,震慑全场,更深深地撼动了她的心。

“谁敢对姚萌萌不敬,就是对我厉锦琛不、敬!”

165真心话,大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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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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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咱接着要把渣女给踩到底哟哟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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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锦琛竟然直接走人了?!

哪知道,“你们玩,我离开一下。嫂索,看最哆的清女生爾說”

可是想要知道大叔真心话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萌萌还是举手表示参与。

“好,就来真心话大冒险。”

萌萌心里打鼓。以她对厉锦琛的了解,大叔也是很腹黑的啊!若是真触及到他的哪根底线,他就黑了她,她也只有任打任挨的份儿耶。

“真的吗?”

温泽敲了小丫头一记,“笨蛋,你要是觉得他说谎,就直接指出来!大家若是一致支持你,他就必须接受大冒险了。再说了,琛哥向来是不屑说谎的。”

“可是,万一,大叔他说谎怎么办?”

这真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哪!

温泽偷偷咬了萌萌的耳朵,诱哄道,“你可以借机问问你家大叔的一些私人问题,譬如,他的初恋人是谁?”

司徒烨故意朝厉**oss抖眉,挑衅,“boss,你敢不敢参加啊?”这游戏,他在酒吧夜店里可没少玩儿,特别适用于参与者之间都有侣或者有暗恋对象各种暧昧yy的,过程绝对比《跑男》更劲爆,那内容也绝对比《娱乐爆料》更精彩。

学生党们可从来没玩过这样的,立即嗷嗷大叫着围成了圈儿。

还真是超刺激的说!

更过份的是司徒烨这个大耍家还出了个更馊的主义,“双轮真心话大冒险,两个酒瓶子同时转动。可以问对方两人相关的问题,要是两个人的答案不对口的话,就必须一起接受大冒险!”

可惜她这一叫,立即就有人调侃她这是怕在亲亲大叔面前爆露自己不为人知的**,立即惹得众人一片起轰,她见势头不对就想溜号儿,结果被梁音带头给拦住了。温泽和司徒烨竟然阵前倒戈进来,表示也要参加。

“不行不行,换一个,不要挖人家**的坏游戏,这游戏不尊重仁权啦!”萌萌早就在寝室里跟室友们玩过了,深知这游戏的危险系数极高,轮到自己就只有出糗的份儿,她可不想继续娱乐大众啊!

都不知道是谁提的意见,一片叫好声响起,众人的目光都染上了一层绿幽幽的光芒,就像x光线,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却是兴奋得迫不及待想要开始了。

“真心话大冒险吧!”

旁人一听,就把这小群众的意见反应上去,于是游戏组织大会立即商量着换一个不见输赢也一样有趣儿刺激的游戏来。

一直输滴孩子,伤不起啊!

她小脸一鼓,“什么天意啊?分明就是他们欺负人,老是弄这么复杂的游戏。讨厌死了!”

厉锦琛笑,“玩了这么多局了,不行就是天意。”

“嗷呜,大叔,你都不帮帮人家。”左右真是没天份哪地,只能一头扎进大叔怀里求安慰。

一片大笑声中,萌萌小姑娘又被秒杀了。前后这几轮下来,她都是最早出局只能一旁干瞪眼,想着法儿要在下一次蹲萝卜时坚持更长点时间,偏偏每到关键时刻就漏气儿。可郁闷坏了!

“红萝卜蹲,红萝卡蹲,红萝卡蹲完白萝卜蹲……白萝卜蹲,啊……出局出局,萌萌你出局了。你是黄萝卜!”

另一方,饱喝足的学生党们又开始玩起了游戏。

……

厉俊臣方才意识到什么,眉头又拧了起来。

朱碧婵却不堪在心上人面前受辱,捂着脸,哭着跑掉了。而且还特别表明,厉俊臣不走,她今晚也不会离开。

厉俊臣不得不打断了姜亦儒的故意逗弄,申明朱碧婵的身份。

“姜少,够了!”

姜亦儒继续逗,“哟,这是看不起姜哥哥,那你想要谁今晚陪你?”

“你,你胡说什么。”朱碧婵登时气红了脸。

一声轻笑,从他们旁边响起,就见姜亦儒拎着罐啤酒摇了过来,歪过头瞅着朱碧婵,道,“小朱妹妹,人家小萌萌跟大叔可是男女朋友关系,准未婚夫妻,住在一起都无可厚非的。要不,你做我女朋友,就可以名正顺地留下了。想留多久,就留多久,怎么样?”

厉俊臣一愣,还真没反应过来,被问住了。

朱碧婵却是又羞又气,一下子叫了出来,“俊臣哥,你凭什么只说我。刚才姚萌萌也跑来给你们送吃的,还敬酒。刚才我听说,她还要跟厉锦琛留下来过夜。为什么她可以留下,我就不可以?”

厉俊臣却没有了耐心,“你还小,那种成人的圈子不适合你,早点回去,免得你父母担心。”说着,就拔通了电话。

朱碧婵一愣,真没想到,“俊臣哥,你,你都看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来了?”他来了,却没有出面帮忙他?!不不,要不是贺英琦先一步出场,兴许当时给她温暖安抚的就是他了啊!她运气怎么那么背,怎么错失了那么好的机会?!

“不是来做陪的?那之前,你为什么哭哭涕涕地从酒店里跑出来?还是小贺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你穿。”

朱碧婵慌了,急忙抓着厉俊臣的手解释。

说着,就掏出了电话。

厉俊臣的脸色更冷,“小婵,虽然你姐不在国内,但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能让你在这种环境里胡混。吃完东西,就回家去。我给你家司机打电话!”

“我,我的确是跟婉儿姐一起来的。但是我并没有……”

朱碧婵一听,小脸就变了色,她还无法在厉俊臣这样锐利的眼神下,掩饰得太好。

厉俊臣拿了一串烤肉,吃了一口,表示了赞美,但随即就说,“小婵,我听别人说,你是刘婉儿请来陪他们吃饭的?”他伸手指了指正跟那明星校花打得火热的司徒烨,他直觉就不喜欢这种满脑子花花肠子的男人。

她想,塞翁失马,嫣知非福?!贺英琦是走了,但老天待她不薄啊,她还是有运气的,她也算等来了自己的真命天子,所以她绝不能让这样的机会白白溜掉。

那时,朱碧婵送上美味儿,满心希望厉俊臣能像厉锦琛享受萌萌的殷一样,给予她些许回应。

……

当然,这是有交换条件的。

刘耀起身先离开了,他没有告诉那两人,其实厉锦琛已经答应放过永胜华能了,刚才邀两人进屋谈话其实也有试探的意谓。公司的总经理就打来电话,又惊又喜地告诉他,国行的经理已经打电话表示会马上给他们放贷,其条件比之以前,更宽松舒服。

闻,两人同时僵住,无语。

刘耀却看向妹妹,突然阴下脸,沉声道,“婉儿,就算再为闺蜜着想,也不能对姚萌萌下手。我感觉得出,厉锦琛不会忍受当年的事再生。若是姚萌萌出了什么事,他会不惜杀人!”

刘婉儿立即表示支持。

刘立伟先打破沉默,“阿耀,先不说这些陈年往事了。你现在输了比赛,厉锦琛说一不二是不会放过你的。咱们现在手上捏着那个稀有金属的购买口径,就只有请姜太子帮帮忙了。咱们现在就过去,好歹死马也要当成活马医。不然,今儿咱们的全盘计划,都白打算了!”

一时,三人都沉默了。

“那他为什么变化那么大?回来后就去参了军。四年时间,厉俊臣就完败在他手上。又一个八年,他就成了可以随手掌控我公司生死的大人物。你们从来就没有奇怪过吗?”

两人摇头。刘婉儿十分不满地哼哼。

刘耀没有反驳,因为刘立伟说的他都知道,也都是他们当年的认知。但默了一下,他还是问,“你们都不知道,那三年,他跑去哪里了?”

刘立伟有些不耐,“阿耀,这都过去那么多年的陈年往事儿了,你还提他做什么。我只记得,你们当年都看不起他瘦弱寡,还很怯场,故意想要耍他玩儿,看他反应。我跟他接触的机会,又没你和婉儿多。但我也感觉得出来,厉锦琛这人小时候是有些自闭症的,虽然大家都不说,也是碍于他在家受他爷爷宠,不敢说他有病。俊臣不也因为这个妒嫉他,才想要整整他吗?他自闭,性格偏激,古怪,只是表白被拒绝,反应就像世界末日到了似的。他妈宝贝他就为这事儿闹得跟什么似,这当时大院里的人都知道。就这点儿小事儿,长这么大了,还记恨到现在,我还真没见过像他那么懦弱小心眼儿的男人。”

“以前我还觉得那个卫丝颖就是个称王称霸的母老虎,连她老公都管不了。可是,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厉锦琛就因为被朱婧慈耍了,拒绝了,就突然失踪了三年?这三年,你们知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我问俊臣,连他也不知道。”

刘婉儿和刘立伟同时别开了眼,一副不想深谈的模样。

刘耀眉头揪得死紧,“当年我们只是用朱婧慈的名义,骗他到仓库里,想吓他一吓。可是为什么,事后他就性大变,他们厉家的人差点儿恨死了我们刘家,要不是朱大将从中帮忙说好话,恐怕他那个婆妇似的妈妈就把我们几个小孩给生吞活剖了!我听小婵说,她在学生会拉赞助,w&amp;x集团就拒绝了三年。今年要不是那个姚萌萌,厉锦琛他妈都不会答应。”

刘立伟摇头,“阿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当年的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怎么突然又问起这个?这跟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

他一转头,将刘立伟微讶的表收进眼中,质问,“立伟,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出了什么意外?”

刘耀却是忍了极久了,他这些年可没少为刘婉儿的任性收拾烂摊子,且他也比任何人清楚,这个妹妹的报复心有多重,“我问你,当年的事儿,不是已经早就过去了。之前厉锦琛回国,并没有找我麻烦,为什么今年他跟姚萌萌一认识,我就开始倒霉了。我也不过就在商场碰到过他跟那小丫头约会逛街,我都躲得远远的,不想跟他有半点儿纠扯。可为什么,我还是破产了?”

刘婉儿气得大叫。

“哥!”

刘耀的目光却变得更锐利,“不知道?菲儿的事都是你在四处张罗想办法,我都知道是跟这个姚萌萌有关系,你真不知道吗?没机会,要是真没机会,你会那么了解姚萌萌平日的作息时间,知道她明明是大一学生,却不是跟同学在一起,就是跟厉锦琛在一起,所以你根本没机会下手?!就只有借朱碧婵的手,惊吓别人。”

刘婉儿没料到刘耀突然问到此事,脸色立即一僵,唇角扯了扯,声音有些颤,“你,你胡说什么?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姑娘。之前,我都是听菲儿在我面前说起。我能做什么事?她一个学生妞儿,整日不是学校,就是跟厉锦琛在一起,我就是想也没机会的好不好。”

他直接看着刘婉儿,问道,“婉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背着我对那个姚萌萌做了什么事?”

他当时还有些懵懂,但现在看妹妹的反应,他似乎有了些眉目。厉锦琛其实不完全是针对他,或许只是对他们出一个警告。可是他们里却有人根本不懂,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胁到那个姚萌萌了吗?

——因为你还算是个男人。可惜很多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女人尤其无知下贱。

刘耀早就料到这两人会如此反应,还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没能吐出字儿。他想到之前跟厉锦琛单独在一起时,他追问原因。

刘立伟也一脸阴沉,“阿耀,你这场比赛是输给厉锦琛的。以为他帮你治了腿,就会放过你吗?没可能的。”

刘婉儿的声音又尖又利,她已经忍了一肚子的火没处泄,这会儿被刘耀斥说他们之前在马场不该胡乱动手脚,就来了气儿。若非对方是她亲哥,怕她那又尖又长的指甲已经直接戳上刘耀的鼻子了。

“哥,你是不是傻了。厉锦琛才是害你公司破产,还差点儿摔断了腿的混蛋,你竟然反过来怪我们自己,你到底还有没有脑子,有没有良心啊!”

那时的刘家兄妹又一次起了争执。

……

黑色大衣角下,叠落一角粉红柔绿的娇色,四目相绞,浓得化也化不开的娇甜味儿,在那浅浅的嘤吟中,变得愈地浓了。

彼时,廊外雪沫霏霏,一片银白,廊内烛火映红了廊柱,尚不及怀中娇儿的嫣红双颊。

她见状,羞涩地想要缩回手,就被他伸手一揽抱进了怀里,哪里躲得开去,微讶的小嘴儿就被一口吃掉了。

她剔下铁签上的肉,裹上蔬菜,又蘸上蕃茄酱,递到他面前,笑得讨好又可爱。却不觉,她自己的脸脸染上了花污,鼻尖一抹黑灰,煞是可爱,惹得他心口升起一股怜意,低头就着她的小手,就咬上了一口。

他们坐在回廊里摆好的小圆桌上,也是酒店专门为贵客布置的歇脚处,同院子里喧闹的烧烤现场,被几株开得正艳的梅隔了开。

萌萌端着一大盘美味儿,备齐了各种配料,又捧了一个刚刚出炉由酒店服务员送来的菠萝饭,给张罗开了。

“大叔,烤好啦!”

一瞬间,他真有种奇妙的感觉,真像跨越了时空,隔着那玲珑精妙的时光之纱,窥见一个乖娇美丽的小格格,在马上奔驰,在绿茵上欢笑,在叫他的名字。

“嘻嘻嘻,大叔,我给你倒温水啊!哦,我再给你烤点儿东西,吃点辣椒正好去去你冰啤酒的寒气啦!”她嘻笑着一下跳开,一身粉红绿绣裙装在灯火下流光溢彩,脖间那一圈雪白的狐狸毛,更衬得那张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可爱又纯洁,漂亮的璎珞在她脸庞边晶光灿灿,映照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灵气逼人。

“萌萌!”

“大叔,”她埋下小脑袋直接拱到了他的怀里,撒娇地蹭了蹭,“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哦!”

她抬起头,就被他叩了下额心,看到他眼底掩饰的光,她慢慢拉开了一口小白牙,笑得莹莹生光。他却立即别开眼,说要喝水,让她去打。其实水壶就在桌上,还有他刚才喝的茶。

“嘎!”

“不准再给别的男人烤肉。”

“……是。”其实人家不是要报恩的说。

“我的救命之恩,不需要你来报还。”

“我知道了。”刚才这一遭,她就是再笨也感觉得出来啦!那个姜亦儒,也是只花狐狸。

“那个人很危险,不是你能应付的。”

“是。”大叔脸色有点难看,不知道是因为喝了三听啤酒的原因,还是被她的蠢劲儿给气到了。

萌萌被厉锦琛拉回大本营后,就被刮了,“不准再靠近那个男人。”

这方

……

姜亦儒听到那声音,不由也跟着转过头,唇角慢慢上扬。

厉俊臣不想再自找麻烦,转身就要走,却迎上了早已经打望许久的朱碧婵,送上一盘已经烤好的肉,眼带期待地看着他,弱弱地唤他一声,“俊臣哥哥,这是我烤的,你偿偿看。”

姜亦儒却只是哧哧地笑了两声,目光淡淡地扫过厉俊臣,不置可否了。

厉俊臣别开眼,似乎是为了掩饰他有些里外不是人的尴尬,“多一个合作者,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姜亦儒异道,“厉俊臣,你不会是双面间谍吧?”一边护着厉锦琛,一边又帮着刘家小子说话,立场如此摇摆,倒是让人有些看不懂了。

厉俊臣立即补上空位,就仿佛是早就计算好的,咳嗽一声,“您要是真想为难他,大可以在刘耀这件事更进一步。”

厉锦琛的眼角微微上挑,道,“姜少很有眼光。不好意思,失陪!”便拉着萌萌,转身离开。

萌萌立即埋下脑袋,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件大蠢事儿。错把大灰狼当成了小绵羊,而害自家大叔拼命相救,真是太蠢了。以后,她要离这个姜少越远越好!

姜亦儒吃着手里的菜肉卷,咬得咔嚓作响,笑容可掬,仿佛又恢复到了他平实亲和的形象。

“嗯,萌萌小姑娘的手艺真不错,这肥牛肉烤得嫩中带脆,入口香甜,裹上青菜吃,一点儿也不油腻,倒是刚刚好。”

正所谓一笑泯恩仇,厉锦琛这下给的面子并不小,姜亦儒心中为自家兄弟找气场,要讨回些颜面,但也知轻重拿捏,喝完一杯,便就这台阶下了,揭过了这段尴尬。

姜亦儒立即大笑出声,伸手直拍厉锦琛的肩头,直道,“好好好,厉boss不愧是爽快人。本少喜欢!我也敬你一杯,不枉今日之约。”

当真是,干脆,利落。

两个啤酒罐子落地时,都出一样的空响声。

砰,咚……

接着又开了一听,一饮而尽。

萌萌有些担心了,更感觉到这气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剑拔弩张地,着急地拉住了厉锦琛的手臂,他却只冲她笑笑,一手轻轻抚抚她的手,眼神温柔,仿佛在说:我没事儿。

“大叔……”

厉锦琛的口气有点冷,随手又抄起一听啤酒,拉开扣儿,金色的泡沫就争先恐后地从小口中冲出,他仰头一饮,几口之下又是空罐。

“不必!”

厉俊臣立即道,“我替他……”他知道,厉锦琛是不喝酒的,从来应酬都有他人代劳。这习惯,听说已经有十几年。

“厉总,这可不合规矩了。商场上,至少也要罚上三杯吧?”

厉俊臣正待开口圆场时,姜亦儒看到走到半途的向东辰眉头一皱,霍然转身走掉,收回眼时,就笑了。

“已经过时了十多年的陆战手语:自私鬼,小气鬼。”温泽闲闲地答。

“这丫头刚才那手式什么意思?”司徒烨问。

这两人竟然同时摇了摇头,耸耸肩表示,不想淌这出混水。萌萌气得嘟嘴干瞪眼,打了一个手式:自私鬼!可惜两人都做雾沙沙状,表示不明白。

着急之下,萌萌四下张望想找救兵,立即挑中了厉俊臣喝着小嘴儿叫“大堂哥”,这让想要置身事外的厉俊臣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却不能不真的坐视不管,便要上前。但萌萌没看出他要出手的动作,立即转眼向温泽和司徒烨求助。

萌萌瞧着不明所以,却也不敢再随便插花。其实她并不知道姜亦儒是何身份,只是隐约觉得所有人,包括刘家兄妹似乎都特别尊敬这位爷。她只是想趁着道歉的机会,打听一些“十五年前”的故事,多了解一下厉锦琛的事,没想会突然僵持成这样。

两人间的气氛,变得愈诡异。

姜亦儒脸色不变,目光冷丝丝地看着厉锦琛,厉锦琛也没有任何闪躲地上那两道视线,不卑不亢。

说着,仰头一口,只见那喉头上下滑动,很快一瓶碑酒就空了。罐子扔出时,出叮咚的空响声,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格外醒耳。

朗声道,“这一杯,我敬你。”

萌萌一看得罪到救命恩人了,急忙打圆场,说好听话儿,想杨让厉锦琛先放开自己。厉锦琛却非常坚决地半分也不松手,突然俯身从桌上拿起一瓶碑酒,朝姜亦儒一举。

姜亦儒慢慢收了脸上笑意,一改刚才的亲切圆和,眼神也冷了下去。

周人都看了过来,气氛明显有些僵滞。

那长臂一伸,粉绿小格格就被捞回了男人怀中,男人淡漠平静的面容看不出喜怒,但近身者都能感觉到那浑身散的魄力,教人不敢造次。

“姜少,请不要跟萌萌开这种玩笑。她胆子小!”

166为了大叔,我要寻宝

厉锦琛看到司徒烨打的手式,拍了拍小姑娘的脸蛋,便起身离开了儿。

其实,他向来好静,并不习惯人多嘈杂的环境,陪着小姑娘玩闹了一会儿,已经是他的极限。

司徒烨看人走来,瞄到后方投来极其不满的小眼神儿,不由摸摸鼻子,自嘲,“boss大人,我解救了您,却得罪了未来老板娘,可真成了猪八戒照镜子了。”

厉锦琛顿了一下,唇角不由挽起一抹笑,“那你就小心一点。”也没有回头,径直朝前走了。

“学长,有没搞错哇!您这也太不义气了吧!”司徒烨十分郁闷地笑着,追了上去。

厉锦琛却淡淡地丢来一句,“是谁说,见色忘友,实乃人之本能也!”

“呃,这,这不都是几年前的说词儿了,现在已经过时了。你还那么掂记干嘛啊?”现在,撇清关系才是第一。

厉锦琛抬头看了看天上渐露的新月儿,回头问,“你是说,我老古板,过时了?”

得,竟然又被绕成了越描越黑,还要不要人活啊!

“boss,算我错了。好歹,看在咱同事一场,也为您做牛做马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你就跟小夫人说说,把那个明显就是贬意的头衔,帮小的摘了吧?”抬手抱拳,作了一个揖。

厉锦琛点头,“准了!谢主隆恩吧!”

司徒烨双眼猛然一瞪,大叫,“学长!”

两人竟是说笑着,去了约定地点。那里,果然是姜亦儒、刘家两兄弟,已经等着了。厉锦琛的目光淡淡地瞥过那几人,眼角余光却捕捉到刘婉儿正招呼着酒店服务员,往学生们玩乐的草坪上搭篝火架子,似乎还准备了烟火等器具,立即招来一众学生党们的欢呼追捧,同时,朱碧婵也成了刘婉儿的帮手。

男人们进入将将搭好的隔风毡包里,布置得很是温暖舒适,几张条桌置于厚厚的毛皮垫子上,浓香的酥油茶被端了上来,曾经的宫廷糕点宵夜,精致摆放。

姜亦儒当居上位,而厉锦琛和司徒烨,与刘耀、刘立伟兄弟,相对而坐,如此泾渭分明,接下来的话题自然不言而喻。

“咱们折腾了一日,就不说废话了。”喝了一口酥油茶暖身子,姜亦儒放下白瓷青花碟,直接开门见山。

所有人都没有动,眼光都调向了他。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两方人马,道,“稀有金属这一块,帝国势在必得。所以,希望两位各退一步,联合共赢!”

厉锦琛和刘耀似乎没有多大的意外,司徒烨和刘立伟,却是最有反应的人了。

司徒烨回头看自家老板,眼带询问。

刘立伟桌下的手一下攥住了刘耀,低声急问,“你已经答应了?”

姜亦儒的话,自然重在于“帝国”,而绝非各退一步了。说白了吧,就是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尔等小利私斗,都必须让步。

厉锦琛只道,“我们没有任何损失。”

刘立伟这方却快急死了,“阿耀,你已经输给厉锦琛,公司都不保了。现在要是把这份股权和放购权都交出去,咱们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啊!”最重要的是,他本想利用此等机会做个好人给厉锦琛卖些人情和好处,借之拉拢其到姜亦儒的阵营,双方讨好,两处获利,做个无本万利的生意的如意算盘,就全部落空了。

稀有金属的股权,就是今天最大的砝码。

现在刘耀要把东西送出去,那根本就是在自绝后路。这教他如何愿意?要知道,为了今日谈判,他上上下下前后打点花费了多少心血时间,甚至还不惜使了些不入流的阴招儿。到头来,却要落得个两头空的下场吗?这教他如何甘心?

……

萌萌看着厉锦琛的背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大毡包,心里顿觉空落落的。

大叔在躲避她吗?!

大叔还是不愿意向她敞开心扉,让她更了解他一些吗?

还是,自己太贪心了?

“啊啊啊啊啊,烦死了!给我一个冲天炮——”

萌萌抢上前,在抬来的烟花大箱子里翻找自己想要的发泄物,一下抽出个形看起来十分叼的东东,问了大致效果,就拿着打火机跑到了草场中。

一声哨音冲天而起,几乎能刺穿了耳膜,接着震天价响的爆炸声在天空中开出一大片一大片,红橙莹绿的花儿,映得每张脸都笑意盈盈,又惊又喜,欢腾声不断。

不知谁叫了一声“停”,提议一边做游戏一边放烟花,并拿烟花做一种冒险项目,顿时就刺激了在场所有极富冒险精神的学生党们。

“我,我第一个来!”萌萌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举手大叫着抢过了那个酒瓶子,在白瓷盘里一转。竟然就转到了自己,顿时乐得她哈哈直笑,嚷着要大冒险。

“那个,”卫正阳见小姑娘一副满血的兴奋样儿,心下有些担心,便提了一个温和的小冒险,“萌萌,你熊猫妹的来由挺经典的。而且,大熊猫就是你们家乡的特产。要不,你给大家跳一个……熊猫舞吧!”

这真是非常轻松有趣的冒险了,萌萌当即用曾经风靡一时的棒子国“三只小熊”的歌曲做配音,跳了一段惟妙惟肖的熊猫舞,赢得了阵阵掌声和叫好声。

“呀,你们在玩这个游戏啊!呵呵呵,平常我们在酒吧里也特别喜欢玩这个,还是双轮盘的,够刺激哦!能不能参加一个啊?小婵,你也来啊!”

玩了几轮后,刘婉儿张罗完了一应事务,就凑进了人圈儿里。众人见她为他们架了篝火,还准备了一大堆宵夜的点心,吃人嘴软也不好拒绝,便就让出了位置。两人的位置均对着萌萌而来,接下来几轮之后,萌萌不小心被刘婉儿指中,选择大冒险就滚了一身的水泥沫子。又隔了几轮,再次被朱碧婵指中,怕这回冒完险自己就成水人儿,索性就第一次选了真心话。

朱碧婵狡然一笑,问,“萌萌,你和厉锦琛,做了没?”

这话一出,全场一片轰动啊!

一直旁观的向东辰立即上前喝止,还对转卫正阳,说他不该同意玩这种歪风邪气的游戏。

就有卫正阳的好友驳了回去,笑讽,“小学弟,听说你前不久还泡吧酗酒,带队揍人,多风光,多刺激。咱们这跟大家同学玩玩,开开玩笑罢了,你犯得着跟老爹老妈似的嘛?!还是,羡慕妒嫉恨人家萌妞儿天天沐浴在大叔的温暖……”

“够了!”向东辰竟然没经起激,绕过人群就要攥萌萌走人。立即有几个学长蹦了起来,挡在了萌萌跟前,气氛立即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唉,你们,你们别这样啊!就是一个玩笑,没关系的啦!”萌萌急忙打圆场,回头就冲着一脸看好戏的朱碧婵叫了声,“还没有啦!”

轰——

又是一片起哄,有人惊叫,“不是吧?厉大boss真是极品禁欲系的大叔吗?!哦哦哦,真是太想不到了,太友爱了。哦哦哦……”

向东辰被顺利挤走了,萌萌被一群八卦花痴女给埋了,七嘴八舌的毫无遮拦地都问出口了。

“厉大叔,忍得一定很辛苦吧?”

“哎呀,厉大叔还未到尔立之年,这天天抱着你这么个小鲜肉不吃,不得馋死了?!”

“我说,不会你家厉大叔那方面有点儿……”

萌萌受不了地尖叫,“呸呸呸,你们别胡说八道,我家大叔非常正常,非常健康!”

“要是真那么正常,能忍这么久,不怕功能受伤害,以后不孕不育嘛?”

这人是谁啊,能说出这么害臊的话来。

“真的没有发生啊?还是,萌妞儿,你有替你家大叔吹那啥,或者用五姑娘给那啥……”

“啊啊啊,只有一个问题,你们没转瓶子不能问!”

“我转,我转,该轮到我转了。”

萌萌差点儿昏倒,突然就“明白了”刚才厉锦琛会临阵离场的原因。当众爆*,这感觉太糟了。好好的事儿都被这些三八们给叽歪得变形了,幸好厉锦琛没选择留下,不然真会被这群花痴女人给生吞活拔了去。

行啊,真心话比大冒险更可怕哟,还是加紧再来了。

下一轮,竟然又指中了萌萌。

“到毡房里去,对着里面你认为最帅的男人,发情学猪叫,再打上几个滚儿。”这种馊主义还真是说不出的刺激啊,萌萌第三次被点中时,并不意外地发现,那个给同学支点子的人是谁了。

卫正阳一听,拧眉阻止道,“这个冒险不太好,换一个吧!毡帐里的人都在谈正事儿,最好不要去打扰。”

刘婉儿立即笑道,“卫公子,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大家同学们就是闹着玩玩罢了。我哥他们也不会那么小气的。再说了,萌萌的准未婚夫都还在里面,还担心什么?大不了事后我们大家都帮萌萌澄清,不过是游戏一场罢了。”

随即,在朱氏跟班们的起哄下,都嚷着叫萌萌去毡帐里,发表爱情宣言。

萌萌本是有些为难的,但众人提到让她去回应之前厉锦琛发表的爱情宣言,便有些蠢蠢欲动了。

“不行!”

这时候,一直远远地在人群后喝闷酒的向东辰,立即跳出来阻止,神色严厉,“他们在谈非常重要的事情,你们再怎么瞎闹也不能跑进去胡来。”

萌萌立即偃旗息鼓了。她平日没少被向东辰训斥,且其所说的话和见解也很正道,至今而来很多事情最后都印证了他的正确性。现在向东辰一出声,她就习惯性地认同并臣服了。

但其他人却不认同,有几个声音闹得特别大,直说要是一般人就不叫“大冒险”了,既然是大冒险自然要挑特别的人,才够有意思。于是当下就开始打起了嘴仗,无奈今日向东辰只是跟兄长来散心,并没带上陈小飞等一帮好兄弟撑气场,辩论对方又以女性居多,那嘈起来的架势可真是让人难以招架。

最后,萌萌就被一群八卦女生给攘到了毡帐前,催促她赶紧完成冒险。还有人在后面偷偷拿手机拍照,录相。萌萌直觉自己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儿,真后悔死了。

“姚萌萌,你给我……唔,你,温泽你……”向东辰冲上前想要抓人回来,却被温泽这不知打哪儿又冒出来的给捂嘴攥到了一边。可怜他功夫有限,过了几招都没能脱身,再回头时,就看到几个好事的女生直接把萌萌推进了毡帐里。

“该死的,温泽,你到底有没长脑子。那种地方让她进去耍宝,你以为厉锦琛就真会喜欢那种方式吗?”

温泽却是一脸高深莫测地回道,“小东同学,你凭什么就认为琛哥会不喜欢?所有人之前都以为琛哥喜欢的,应该是像朱家大小姐那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大家闺秀。可是,谁又真正用心去了解过琛哥的喜好?凭什么你们要拿自己的价值观,去约束别人的?”说着,他已经松了手。

向东辰却没有再追上去阻止,只是目光疾闪,气息更乱,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我没有,拿自己的价值观……我哥他不喜欢谈正事的时候,有人打扰。不然……”

两人的目光同时调向了毡帐处,一个好奇,一个惊忧。

话说萌萌一个跟斗被推进帐内,温暖的气息迎面扑来,还带着好闻的茉莉花香味儿,可一看到在场五位男士同时射来的目光,她的小腿肚儿一颤,砰咚一声跌坐在地。

“萌萌?”

小姑娘坐下了,厉锦琛却倏地一下从毛皮毯上站了起来,走过去要将人扶起来询问缘由。

恰时帐外传来一片低呼,“快说啊,快说哦!不说的话,就是冒险失败回头必须接受真心话啊!”

唉唉唉,骑虎难下,咱就骑吧!她可不想让别人再挖他家的秘密了,大叔的秘密也必须是她一个人的宝贝。

“大,呃不,厉锦琛!”萌萌一咬牙,抬起头,抓住了厉锦琛伸来的手臂,一脸认真地大声叫道,“是,是我姚萌萌最重要的男人。我的男神!”

轰的一声,门外爆出一片惊呼,伴着无数闪光灯和咔嚓声响起。

“谁敢对锦琛不敬,就是对我姚萌萌不、敬!我姚萌萌,一定不会放过敢欺负我家大叔的,坏蛋!”

这话一出口,似乎就没有开口那么紧张难言了,越说越溜,最后她竟然一扬眉看向了刘家人再到首座上的姜亦儒,整个气场大开,看着一个个男人被自己惊变了脸色,心底竟然升起一股小小的得意。

“咳!萌萌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们这是在跟你家锦琛谈生意,不是要欺负他。你大可不必这么兴师动众地跑来,跟咱们叫板。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无辜!”

没想到,姜亦儒竟然没有如向东辰所想的,生气,反而是十分调侃地将这一尴尬的中场意外给抹过去了。

厉锦琛却沉了脸色,抬手叩了萌萌一脑门儿,轻斥,“简直胡闹!”

将人一把扶起后,说了声“抱歉,失陪一下”,便拉着人出了毡帐。门口打望的学生党们立即作鸟兽散,都被厉锦琛那一身冷酷气场给吓坏了。

厉锦琛还真是没客气,语气严肃地将萌萌训了个底朝天儿,完全抬不起头,除了乖乖认错点头再点头认错,啥话都不敢辩驳。这跟之前进毡帐时那一番豪言壮语的大胆气魄,真是相差甚远啊!

躲在远处的学生党们看了,直大摇其头。

末了,厉锦琛看到温泽,将人叫到跟前,“温泽,这馊主义是你出的。看来,我不能让萌萌再跟着你,好好的一个苗子都被你带成歪脖子树了。”

温泽无辜地大叫,想要反驳,却被厉锦琛一个森森的厉眼给劈了回去,只能苦哈哈地也跟着认错保证,加求饶。心里却嘀咕:哥,您就暗爽吧您!

萌萌看着温泽那没骨气的模样,射去两道小眼神儿,恨恨地想:丫刚才还叫说没事儿呢,这会都自身难保了!哼,活该!

“时候不早了,跟温泽去车上等着,我这里稍后就完,立即回家。”

“是(是……)。”

两个点头翁齐齐应下,以敬畏地眼神目送走了大人物,齐齐垮肩松了一口气。

却没人看到,当厉锦琛转身回毡帐时,眼底却早已是掩不住的笑意了。

“哎哎哎,萌萌小学妹,你也太没出息了。刚才你的表白那么热情给力,你家大叔就这样训戒你,连个基本的表示都没有,像什么话啊!”一众学姐都蹦过来,教训起小姑娘了。

梁音尤其激动,“萌萌,你现在就被他压着,以后要真结婚了那肯定会被吃得死死的,连一点儿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啊!”

“就是就是,就是啊!”众人八卦起哄。

萌萌懵懂,“这个……大叔也是为我好,他,他说的也没错啊!”

梁音接道,“萌萌,你还是太小太不了解男人了,必须抓回你的主权啊!当家作主的主权哪!你听姐说哦……”

萌萌疑惑道,“梁学姐,你也还没结婚呢!”

真是一句话堵死人不偿命哦!

得,谁说这小妞儿二的,谁说我特么抽死她(他)!梁音败下阵来,只能在心里泪嚎。

温泽拉着姚萌萌要离开了,萌萌也自知自己玩过火,向众人道歉要先走一步了。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其实时间尚早,因为帝都处于帝国最西方,冬天便是早亮早黑。山上空气清朗,月明星稀,烟火簌簌,炮响不断,热闹劲儿也才刚刚拉开帏幕,那方的卡啦ok小舞台已经搭起来了。

苏佩佩急急跑了上来,抓着萌萌道,“别走啊,萌萌,这儿酒店安排了新节目,有表演呢!还有寻宝活动,听说中奖率百分之百。参与奖都是那种精美的刺绣暖手宝,三等奖是一个妆镜盒,二等奖是一座水晶封的双面绣,一等奖啊,你猜猜是什么?”

萌萌一听有大奖,有便宜占,瞬间整张小脸都亮了,急着就上钩了,“是什么,什么呀?快说呀,佩佩,不会是皇帝的龙袍吧?”

苏佩佩笑着打了萌萌一下,“傻瓜,怎么会是那种东西啦!当然都是民俗品,不过,听说是真正有些历史的前朝八旗子弟用过的大弓,现在搭上箭都可以射天上的飞禽。市值好几万呢!”

“嗷呜,我要参加,我要寻宝,我要得这个大弓可以送给大叔啊!”

她还没有送过他一件像样的礼物呢!这不正是个好机会嘛!

……

温泽被小姑娘求得浑身直掉鸡皮疙瘩,不得不给厉锦琛发了个消息过去说明。

那时,男人们的谈判刚刚进行到最后阶段。

“我愿意!”

刘耀突然一拍桌子,下了定槌,目光直直盯向了对面的厉锦琛,却不想厉锦琛刚好垂下头去看来信,他有些发愣,回头才看向正上座的姜亦儒。

姜亦儒一笑,直道一个“好”字,目光也带着几丝疑惑地瞥了下厉锦琛,接着就拍手让长腿旗袍的漂亮服务员们上酒来,同时一串弦乐响起,一个身着前朝古长袍,却故意香肩半露的浓妆女人挥着长袍,跳了进来,开始了一段祝兴的舞蹈,这显然是姜亦儒自己安排的庆功好戏。

仔细看那女子,还是那名明星校花,跳起前朝的古舞,确有几分野性美。

可惜,有心情欣赏的男人却没几个。

“刘耀,你疯啦!”刘立伟回头一把抓着刘耀的手,声音都几近变了调。

刘耀却看着对面的厉锦琛,慢声道,“厉锦琛已经答应我,不会再打压我,之前我接的电话,就是他让国行给我放贷的经理打来的。姜亦儒也跟我保证了,只要我愿意拿出这份不适合我控制的权利,可以保证厉锦琛不会再针对我出手。我最大的目的就是这个,我很清醒,我没疯。倒是你和婉儿两个合着伙儿,在赛马场上下黑手,你以为我不说,就真的一点儿不在意吗?!”

刘立伟不以为意,“我们下黑手,那还不是为了让你赢。”

刘耀一下甩开了他的手,“那么结果是什么?我赢了吗?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厉锦琛,我这条腿恐怕就废了。你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吗?”

刘立伟迅速眨了几眨眼,不甘地问,“厉锦琛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咱们了?真的还是假的?姜少什么时候跟你许的那个承诺?还是,这根本就是厉俊臣从中周旋?”

现在大势已去,他已经没办法挽回。但,也要搞明白,这一次坏他好事儿的家伙,到底是哪一个?!

刘耀收回眼,叹了口气,“立伟,我很感谢你前后为我做的。可是,你和婉儿的法子,我不赞同。当年的事,我想了很多次,有很多细节都觉得有些想不通。”他抬眼,目光如炬地看着刘立伟,“当年的事如果真像你和婉儿说的那么简单,那就让那些都过去吧!但我必须警告你们,厉锦琛今时不同往日。你也帮我劝劝婉儿,让她不要再帮着朱婧慈瞎折腾了。今天大家都看得清楚,厉锦琛对那小丫头不一般。”

刘立伟仍是没问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气愤地借口离开了大毡帐,正好碰到了来找他的刘婉儿。

刘婉儿笑道,“伟哥,小兔崽子们要玩寻宝游戏。你帮我跟经理说说,待会儿园子里的灯光,可得给我打亮点儿,我也报了名参加,争取给你们拿个大奖啊!”

刘立伟应随着,举眸看向那片热闹地儿,目光愈发阴沉了。寻宝游戏?哼,那就让你们寻个毕生难忘的大奖!

帐内

姜亦儒成了最大的赢家,高兴地给厉锦琛敬酒,还故意凑声道,“厉boss,回头你定时间,我亲自到慈森集团来跟你接着谈下面的生意,如何?”

厉锦琛抬起头,却没有说话。

司徒烨主动碰了那一杯,“姜少客气,回头我让boss的总秘跟您确定时间。我们慈森集团全体员工,随时恭候太子殿下光临。”

显然,厉大boss已经没功夫应酬了,司徒烨这个八面玲珑的总经理就接过了棒子。

“你们聊,我失陪一下。”

厉锦琛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下去,点了个头,大步出了帐子。

“又去找他的小老婆了?”

“男人嘛!”

两人一碰杯,笑得意味深长,默契十足。

那时候,帐外的好戏已经开锣了。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宣布,“今天到咱们牧场的同学们应该人手都有一张门票,我们就这门票的副联进行抽奖。现在,我现场抽出念号的同学,就是咱们今晚冒险寻宝活动的八名幸运儿里,将会有三位幸运儿有机会赢得咱们这三件宝器。”

萌萌连忙摸出被自己塞在内兜里的门票,紧张地哆嗦着嗓子,还不断向上天祝福,“中啊中啊,咱们这才二十多个人,就有八个名额,一定要中啊,中啊!”

“……卫正阳,朱碧婵……梁音,向东辰……最后一个啦!”

萌萌快哭了,怎么念了一大圈儿,连那个讨厌的刘婉儿都有,就没有她呢?!

“向东辰同学!”

顿时,萌萌傻眼了:竟然没有她!她今儿运气怎么那么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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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重口味】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167就像在看着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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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救救我家大叔啊喂!

啊呜,大叔他这是怎么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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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斜斜看来的眼神,已经不是杀气凛然,而像是在看着……看着一具尸体,那么黑暗冷寂,简直不像人类,恐惧到了极点。

而他想要阻止的人,另一只手,仍然将司徒烨高高地举在半空中。

砰的一拳,正中厉俊臣胸口,他直接飞跌了出去。

比那黑枪口更冷的,是执枪者投来的眼神,寒到骨子里。更在看清他的模样时,从那酷寒的眼底爆出的浓重杀意让他惊愕得说不出话,失去了最好的反击机会,被活生生……

看到那个男人投来的毫无人性的眼神时,厉俊臣突然忆起那一年,两人第一次在演习场上交锋的形:身为蓝军的他刚刚拟好了一个绝妙的计划,要一举端掉红军总指挥部,却不想放下手中笔,起身活动筋骨时,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就正正抵上了他的额心。

刘耀突然又叫,“之前他介绍那个姚萌萌时,说姜太子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还是十五年前。难道就是那个时候,他跟姜太子就认识了?这也太……那姜太子是不是也知道当时的事,那天究竟还生了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事?”

而上至爷爷,下到父亲,都把那三年的秘密全部隐藏了起来,就为了保护那个没用的懦弱小鬼。他为此心理不平衡了多年!直到最近因为一个意外,而得知了一些事,有了一个惊人的推论!

厉俊臣也有些不解,“我不知道。那三年,是厉家整个家族的秘密。我问过一次,差点儿没被我爸打死,要不是我妈护着我,爷爷把我送到南方军区,恐怕……”早就被卫丝颖这个婶婶给烦死了。当时外人都以为送他去朱大将那里磨练,是为了帮他和朱婧慈创造机会,培养感。天知道,其实他根本就是被家族放弃的那一个!

“哥,我就只问了他一下,那三年他去了哪里。然后,他好像突然就是……当年到底还生了什么,你当时接他回来的啊?你看到生什么事了吗?啊啊,我记起来当时他就像变了个人似地,逮着你就打。为什么?就因为朱婧慈拒绝了他,因为你,所以他就……可现在朱婧慈不是已经爱上他,满世界地追着他跑,为什么他却一直拒绝,而且似乎十分不愿意提起朱婧慈,为什么?……哥,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们啊?我担心,下一个恐怕就轮到婉儿和立伟他们……”

刚才刘耀的话,一下子窜进他脑中。

然而,厉锦琛回过头来时,厉俊臣也吓了一跳。那眼神,在忽明忽暗的火光里,就像刚刚从黑暗深渊里惊醒的怒兽,爆怒混和着致命的杀意,直直射向所有阻拦他怒的人。

已经走远的厉俊臣看到这幕,也吓坏了,急忙扔下刘耀又奔了回来,大叫,“阿琛,你干什么啊?那是司徒,你学弟啊!你快放开他,你会杀了他的!”

可惜想要利用萌萌让厉锦琛清醒的办法,失效了,司徒烨一下子差点儿昏过去。

司徒烨几乎不能呼吸,急之下,叫出,“学长,小萌萌她……她说你的手不能……”

周人见状,吓得一片惊呼。

老天!他也不过比学长矮了那么一点,竟然就被直接提离地面。虽然早知道学长身手不凡,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了,可现在这状况——真是相识四年来第一遭!

司徒烨一直留意着这方,见况有异,立即推开了一众美眉上前查看况。没想到,他看到厉锦琛的手上血迹斑斑,想要伸手看看时,突然喉头一紧,就被厉锦琛抓着脖子,整个人儿被提离了地面。

“学长,你的手……呃!”

男人周身的杀气仍然没有收敛,直盯着刘耀和厉俊臣离开的方向,似乎正在积蓄什么。

地上,余留一片雪白的碎瓷,仿佛一堆白骨般,森森地骇人。

“阿琛,你别听这蠢小子的话,我去好好说说他。”厉俊臣突然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一把勾住了刘耀快要下滑的身体,就将人半拉半攥地拖走了。显然是迅速逃离那种绝杀的气氛!

他要杀他,那真的是毫无掩饰的杀气!

“锦,锦……”刘耀迎上厉锦琛的眼,就差点儿直接跪下去了,小腿肚子竟然突然抽筋,那是钻心的疼啊,眼看着就要直接躺地上去了,其实他更想直接昏过去算了。就不用面对那双阴冷噬血、爆满杀意的眼。

一声碎响声音不大,却瞬间让刘耀吓得瞪大了眼,浑身冷汗直冒,如坠冰窖。他看到男人原来拿在手上的骨瓷杯,突然就碎成了一包渣,那恐怖的握力简直不似人类所有。连他们这些大男人都要废点儿劲儿,更怕被那渣子扎到手,这男人就像捏面粉儿似的。

咔嚓!

想到郁闷处,他不禁问,“阿琛,那三年你到底去了哪里?能不能跟兄弟们说说。其实那事之后,我们大家都被家里人罚了半年没敢在外溜达,俊臣他更是被你爷爷关禁闭……”

唉……现在除了割肉赔款,保着小命儿,还能有啥办法?!

虽然是帝国的份额,可这个男人竟然有本事让那些人见死不救,让他活活地被破产清了盘,到头来帝国派个姜亦儒就把事儿给抹了,而自己还得为不成事的弟妹擦屁股。刘耀能不郁闷么?!当初跟小明星打得火热时,意外撞见厉锦琛出现在商场,他直觉地就不想跟其照面。这,完全就是一种动物对危险的本能反应吧!

“锦琛,很抱歉。我才知道婉儿和立伟他们在赛马场上,咳!我回头会再好好训训他们,这都是我们的错。你能不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他们……我,我想申请慈森的贷款,利头分成你说了算。或者,你们入股也成,百分之五?不,百分之八!这个已经是我能做主的最高份额。你知道,永胜虽然一直是我在主事,但是一半以上的股权还是帝国的……”

厉锦琛可以利用这十几年的成长,远远超过了他一个头;他现在就是再奋图强,恐怕也没法再赶上人家半个脑袋了。

以前自己都要高小厉锦琛半个头的,现在他已经矮了人家一个脑袋了!现在想想幼年时的作为,真是幼稚得可笑。那三年,厉锦琛必然是远离他们这些浮躁的小鬼,开始韬光养晦了。不然,怎么会在三年后,进入军队的一鸣惊人。四年中在军队里做出的成绩,更是惊艳长辈上下。

厉锦琛这个男人,虽然与父亲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但在商界的影响之大,完全不亚于其父在政坛上身为中流砥柱的地位。

曾经被家族不甚看好的一个小小厅级干部,厉父,现如今已经平步青云,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是,厉家人向来低调,已经是他们的家族传统了。其低调的作风,已经融入骨髓了般,时而久之竟然让人忘了他们其实一直都是蛰伏在暗处,随时有能力对你出致命攻击的——狼!

他有些自嘲地想,若非厉俊臣和姜亦儒提醒,他仍会自欺欺下去,看不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成长到多么强大的地步,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小伙伴儿们早早地被其抛在身后了。

刘耀正心忐忑地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而今突然现,曾经是他们一群孩子里最矮小瘦弱的男孩,竟然早已经高过他们。那黑色军装式的大衣罩在他颀长的身躯上,显得有些瘦削,可是若仔细看就会现那下面撑起鼓鼓的肌肉,在白日赛马时,男人褪去大衣骑在马背上的雄壮英姿,现在想来,当真是不敢逼视。

山脚下的篝火营旁

……

回头时,果然看到那两人正朝他们的方向看来。她的小心肝砰砰跳得又快又急,借口赶上朱碧婵,就急急地窜到了队伍前面。

刘婉儿突然又侧了下身子,挡住了那人大半个身子,看不到那人在说什么了,但似乎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递了过去。萌萌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不想梁音现她掉队了,立即叫了起来。她窜出阴影儿,跑出一截才应了声儿。

但见那人双唇翕动,萌萌约略读出了,“……都布置好了,您完全可以放心……绝对不留痕迹,跟意外没两样儿。到时候灯一熄,就……要是您不放心,我可以……”

水电工?!

刘婉儿背过身去,继续跟那男人说话。萌萌唇角一抿,摸了摸眼镜杆,夜视效果立即打开,再看那谈话的两人便清晰了很多。她故意放慢了脚步,借着绑鞋带跑到路灯的阴影下,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那男人。男人个头还真不矮,而且生得虎背熊腰,感觉很壮实。不像是那些普通的端茶递水的服务员,穿着黑布套装,更像是后勤人员。

他们经过时,刘婉儿立即回头朝他们打招呼,还十分热地叫他们“加油”!

他们上山的路正要经过通往酒店的岔路口,就正好看到刘婉儿跟一个从酒店方向跑来的一个男人接上头,不知在说什么。

而那时,萌萌也和厉锦琛一样,寻了下那个女人,却让她幸运地看到了:刘婉儿。

“锦琛。”身后传来唤声,厉锦琛知道来人是谁,并没回头,而是又朝四下望了望,心头浮起一抹阴云:那个女人,不在这里!

四下逡巡了一圈儿,厉锦琛沉下眉,对温泽点了点头,温泽笑着宽慰了一句,就消失在了夜色中。那身手若让寻常人见着,定然惊讶不矣。

“跟着也好。小心点!”

厉锦琛一边听着,目光转向了小姑娘消失的路上,那一片莹莹灯火也不过点亮了大山的一个小点儿,尚连白日里都目不及远,到了这大晚上的,可视范围和视线清晰度都严重缩小,要寻找埋藏好的东西,并不容易。

温泽一接到厉锦琛投来的不满眼光,急忙上前坦白自己的“失误”,报告具体况。

小姑娘拉着他的手摇了摇,转身就跑掉了,回头时,还拿着大大的探照灯跟他挥手。浑然不觉,自己一身金黄色的漂亮羽绒服,已经一片污渍,头凌乱,模样很有些糟糕。

萌萌本被梁音抓着要追大部队,却不得不跑回厉锦琛面前,急道,“大叔,我要参加寻宝活动。很快,就半个小时,你等着我给你寻到一个大大的奖哦!回头见!”

“大叔!”

“萌萌,你们要去哪里?”

正在这时,厉锦琛就出来了,看到这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便朝小姑娘走了过去。

朱碧婵才懒得管萌萌的挑衅,直接转身走人。大部队这就出了,萌萌还在跟帅哥嘀咕着,梁音忙跑来叫人。

小姑娘摇啊摇啊摇,心想,温泽可是真正的侦察兵,平常还爱跟厉锦琛切磋,那实力一定不弱。有他帮忙指点,那比起那些门外汉的小鬼们可强多了啊!

“阿泽哥哥,我们要上山寻宝呢!”萌萌立即笑嘻嘻地奔上来,随即就压低了声音,“你帮帮我啦,听说一等奖的大弓还是古代王孙用过的,送给大叔!好不好嘛?悄悄的嘛,他们那些小心眼的臭男生都不帮我。只有阿泽哥哥你最好了……”

“萌萌!”

温泽出来本是想通知小姑娘准备打道回府,没想到就撞见这么一出好戏,当下也真不好意思当个陈咬金了。

一片巴掌声响起。

“副会长,”萌萌回头又向朱碧婵出了挑衅,“这大弓可没刻上你家的名字,这都说了,谁先找到就归谁。你有箭和筒又怎么样,要是没弓还不是白搭!哼,大家就各凭本事,谁也别埋汰谁,找到了东西才是见真章!”

被晾在原地的男同胞们,纷纷别开脸,望天翻白眼。这只可恶的墙头小草!

“好啊好啊,学姐还是你最好了!”姑娘气势一收,立马就化成狗腿扑进了女同胞们的怀抱。

姑娘这一声吼,真是气拔山兮力盖势啊,惹得其他围观的竞争者们直拍手叫好。其中,梁音学姐嚷笑道,“萌妞儿,姐只要个妆镜盒就好,要不你帮姐找到了,姐就帮你找大弓啊!”

萌萌疼得嗷嗷叫,好不容易抢救回来自己的脸蛋,捂着红红的脸儿,气哼哼地瞪了两人,也不想再唬弄下去,索性来了个破罐子破摔,给他们横上了,“是!不瞒你们说,我寻宝的主要、唯一目标,就是为了找到大弓,送给我家大叔!那又怎么样啊?我送礼物给我喜欢的男人,难道还有错了嘛?!可恶,你们不帮我就算了,凭本姑娘的本事,不定儿你们还会拖我的后腿呢!哼,本姑娘不稀罕,本姑娘就自己找去!”

“唉,萌萌,你太让学长我伤心了。”卫正阳双手抱胸,显然是一点儿不打算英雄救美的了。

“姚萌萌,你竟敢又骗我!”向东辰气得一把拧住了萌萌的小圆脸。

萌萌还真不明白,这个朱碧婵凭什么有那么大的自信,就一定能找到那宝贝。

朱碧婵美眸倒竖,哼道,“姚萌萌,你要什么大弓啊!我家可是有一筒前朝皇族遗留下来的古箭和箭筒,正好用这只大弓配成一套,送给俊臣哥哥。你单单抢个弓有什么意思?别傻帽儿了,这只大弓,我势在必得!”

“啊,我,我想……”萌萌被抓了个现形,又慌,又不甘,但话没爆出口,又给自己招来了一个大大的劲敌。

可怜她还没叫出声,向东辰和卫正阳已经追上来,一把抓住了萌萌的另一只手,喝问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家伙,你老实说,你的根本目标是不是那柄大弓?拿到了,你想送给厉锦琛,是不是?”

朱碧婵一看到坏了自己好事儿的家伙,立即气得大叫,“姚萌萌,你走路都不……”

“俊臣哥哥,我找到大弓,送给你,好不好?”朱碧婵正在讨好厉俊臣,厉俊臣不忍驳了女孩的兴致,还在犹豫着怎么回答,没想就被突然撞上来的萌萌给“拯救”了。

结果,一不小心正撞上一人。

两个男孩的目光同时变得锐利逼人,脸色同样沉了下去,异口同声地叫出她名字,她吓得一缩脖子,转身就想跑。心想,懒得在这里啰嗦找什么同盟军了,反正自己已经拿到了名额,还是先下手为强来得实在啊!

“姚萌萌(萌萌)!”

萌萌立马反驳,就赤果果地露馅了!

“啊,那哪成,我就是……”

但卫正阳说了,“若是找到双面绣和妆镜盒,我都送给你。不过,若找到那宝弓,你就送给我,做为咱们一起冒险的纪念,怎么样?这个交换条件对你可划算了!”

可惜,萌萌小姑娘这墙头草当得太称职了,立马甩了向东辰而就卫正阳。

“萌萌,他不愿意,我俩联盟吧!”正在这时,卫正阳竟然插来一脚,故意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不耐的向东辰,非常满意地在其脸上看到了投来的愤恨眼光。

萌萌一下乐了,忙巴上去,“班长,既然你都不稀罕,那就帮人家找找嘛!最多,我连下学期的大餐和占位置都包了,求求你啦?!”

向东辰立即甩开了萌萌的手,“无聊!就那几件破东西,有什么好稀罕的。”

萌萌嘟嘴,“不相信她,难道相信你的吗?她好歹算是半个内部人员呢!要不你帮我跟主办方打听一下,那三件宝贝都放在什么地方了?”

向东辰却是一把攥过萌萌,冷冷地看了眼刘婉儿,道,“那女人不是个好东西,你敢相信她的话?”

这会儿,人员一确定,众人就要出了。

只见那宝山其实就是白日里她和厉锦琛一起走过的一段林子,路也很缓,不过十来度的倾角一路向上,似乎一直延伸到折向更高处的山顶之路,在弯折处正好是一处较高的崖台,那崖台就听说是某位王孙曾自杀的地方,而崖台下就是一汪人工池,此时池面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若是人踏上去也很容易就脆裂了。

萌萌忍不住朝宝山上望去,没有注意刘婉儿眼底一闪而逝的阴毒神色。

最后、最高的地方?!

刘婉儿闻一怔,心说这小土包子可不是一般的贪心哪,脸上迅速恢复正常,笑着就揪了萌萌的小脸一把,道,“你这个小贪心鬼儿,好吧,姐就卖你个人。有红灯笼的地方,你都多注意找找看。不过最大的奖啊,放在最后、最高的地方,你可要小心了!”

萌萌一听,乐了,“姐,我,我都想要,不知道主办方会不会准呢?”

刘婉儿见萌萌没有什么不悦的表现,立即攥过了萌萌,咬起耳朵来,“萌萌,你告诉姐,你想拿哪个大奖,姐知道大概位置哦?”

哦?借机示好来的?还是……

刘婉儿立即点头,就把已经分下来的山地高倍探照灯递了上来,还不无歉意说道,“萌萌,别客气啊,这本来就是你的机会。姐姐必须跟你说声抱歉,之前都是些误会,你别放在心上啊!”

萌萌一愣,惊讶道,“真的?”

“萌萌,”正在这时,刘婉儿突然走过来,竟是满脸讨好的灿笑,语声亲切地说,“刚才主持人搞错了,我不是寻宝活动的参与者,他却把我给算上了。其实,最后这个名额应该是你的。”

他紧绷着俊脸,不动声色地瞧着女孩卖萌耍宝儿,胸口也有些抑不住地一起一伏,憋着不想破功。心里又气又无奈,为什么就是无法对她真正生气呢?这只可恶的……又偏偏那么可爱的小熊猫!

向东辰已经压了一整日的火头儿,好不容易在这快散场的当口逮着机会,早想好“惩治”的各种方法,却都在女孩苦苦哀求的可爱表下,变得软弱无力,摇摇欲坠了。

萌萌看到向东辰态度上的明显松软,立即娇声嗲气地讨好起来,又承诺会请大餐,还说要帮忙打水、占位置,啥啥的。

“人家想要那个最……最漂亮的奖,水晶封的双面绣。我家刚好搬了新家呢,摆在新房子的客厅里,还是古董,即漂亮又有范儿。还可以在我家的势利鬼亲戚面前显摆显摆。班长……”

“你想寻什么宝贝,说实话,否则别想我把机会让给你。”

“班长……”

萌萌悬起的小心肝再次被pia下了,十分丧气地哀呜一声,可恶啊!她一定要捞个名额才行啊!垛着小脚回头想找水喝喝压压心火儿。但她一转头,就看到了向东辰和卫正阳,大脑立时灵光一闪,就选择了向东辰。班长兼老乡,怎么还是比会长大人要亲近太多了。

主持人说得很畅快,还自顾自地鼓起掌来。

“若是能找到三件大宝贝的话,也可以获得咱们的安慰——精美刺绣暖手宝一个!”

萌萌激动了,急忙凑到了最前面,心里快伸出小爪子尖叫“落选者也有机会得大奖呀喂”!立即开始期待那些幸运儿们都寻不着宝贝,等着她来探!她想,凭军训时,厉锦琛、温泽,还有屠教官业余时间教她的那些侦察常识,她有自信一定能赢过身边这批纯业余玩家。

主持人忙道,“同学们,请听我说。这个寻宝时间只有半个小时,若是时间超过,还没有一人找到那三件大宝贝,那么就只能人手一只安慰奖了。其他同学嘛,就请耐心等候,半个小时之后,你们也可以上山去寻宝,如果能找到那三件大宝贝的话……”

刹时间,学生党们都出一片惊艳的低呼,全部蠢蠢欲动,想要上山林去玩玩。

主持人大手朝身后一挥,刹时间,他们背后那一片原本黑黝黝的山林,一下子亮起一盏盏银白的灯火,就像天幕中突然被放大了的星星,照出一棵棵树影婆娑,神秘枝丫。深笼处,还点缀以红色小灯笼,仿佛真有什么宝贝正在朝众人招手呼唤。

“好!现在请念到名字的同学出列,报个数儿,就可以上咱们的宝山去寻宝啦!”

168完蛋了超惊险

话说萌萌这方,走在白日里走过的林间道中,却没有了那种豁达旷阔、悠然闲静的感觉,放眼四下俱是一片黑影绰绰,就算有灯火相映,目力也难于远达,碰着黑暗处便不敢深入。没一会儿,已经习惯了城市灯光的学生党们,渐渐被这种一望无边的黑暗寂静侵蚀着心理底线,没了初入宝山时的豪情壮志,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也小了下来。

一股山风呼啸而过时,突然从树丛里窜出个小动物,诸如小松鼠一类,或者是飞蛾、跳蚤啥的,吓得女生们一个叫得比一个声音大,一人抓着个男士傍身,再不敢独自往树丛深处去寻了。

“正阳,我们一起吧!我找弓,你找妆镜盒,也不冲突。”朱碧婵直接抓着卫正阳就不松了,两人多年同窗,默契倒是不少。

“哦,我好像突然改变主意,也想要个大弓玩玩。箭簇和箭筒啥的,刚好家里就有一套。”

“去你的,少贫嘴!快啦,我们快去前面看看,找到了再说。”朱碧婵面对卫正阳的调侃,熟知他的脾性,知道他不过是在开玩笑,急着脱离大部队。还不忘回头瞄一眼萌萌的方向,发现那丫头竟然已经早早往岔道里寻去,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刚才她得了刘婉儿的特别提示,弓就藏在最高处。遂拉着卫正阳急急地往上寻去了。

随即,众人纷纷寻找男士壮胆儿。宝贝重要,可自己的人生安全也很重要啊!好在活动主办者似乎早就想到了这点,当前是男女生各占一半,每位公主都有一个骑士倒也分配均匀。

梁音逮着一男生时,回头发现萌萌小姑娘竟然一人往林子里的一个岔路里走去,基于长者习惯忙上前将人给攥住,“你这丫头,里面黑咕隆咚的,你就一人儿往里钻,不害怕嘛?!好歹把你家班长带上呗!”遂一指前后左右,还真成双成对了。

萌萌从刚才开始,脑子里就一直想着那个水电工说的话:“都布置好了”,不知道是指的埋藏宝贝,还是有其他?“绝对不留痕”,且还是“跟意外没两样儿”,越听就越感觉有不好的陷阱就埋伏在这宝山上。尤其是“意外”那两个字里,透出的不安感……

刘婉儿究竟给了那水电工什么呢?

她可以肯定那两人商量的事儿,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儿。本来她是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可是刘婉儿一出现自己就差点被马踩溅了一身泥点,后来在赛马场上的一战她无声地侮辱自己和大叔,以及刚才玩“真心话大冒险”时自己频频被整,无一不存在刘婉儿的身影。本来,她不想再横生事端,如当初刘菲儿事件一样,本着息事宁人的心态,尽量回避。要是他们真在这寻宝活动里动什么手脚,她……

“啊!学姐,你吓我一跳呢,人家正在想事情。哦,你也给温柔点儿嘛!吓死我了。”

突然被人拍一巴掌,是人都会害怕的说。虽然听到了声音,可是她整个神儿都还在思维里没出来呢。

梁音笑骂,“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啊!我可是好心呢,向大班长,这迷糊蛋可就交给你了,我们先走了啊。听说压箱的大奖都在后面呢!”

梁音一把将萌萌攘到向东辰身边,转身就走。

向东辰其实一直跟着萌萌身后,不远也不近地看着人儿,这会被外人一说,却立即别开了脸,不置可否,也没有走开。

“哎,学姐,你们别急啊!我发现了一点线索,你不是想要那个妆镜盒吗?”萌萌急着唤回梁音,没有管向东辰。

向东辰眉毛挑了一下,看向小姑娘刚才扒拉的那片区别,目光也不由眯了眯。

梁音一听萌萌的话就刹住了脚,攥着自己的搭档跑回来。这搭档的男生还不怎么相信,拿话儿笑人。萌萌却不以为然,就拉着梁音解释了一堆,诸如这地上有人为处理的痕迹啦,树叶断掉的钜齿太过规整像是被什么压过的啊,因为箱子有重量必然会在泥地上留下脚印,扒开枯叶子就看到啥啥的。听得几人慢慢睁大了眼,眼底都不由透出几分惊讶之色。

随即,梁音和她的搭档东刨刨西翻翻,竟然就真翻出了个箱子,惊得差点儿尖叫起来。

萌萌看了一眼,摇头,“唉,不是妆镜盒,就是双面绣屏,肯定不是大弓。班长,咱们走吧!”

“啊,萌萌,你怎么看出来的呀?!我说,你找到的东西都不看一眼就走啦?喂喂,姐姐我可不客气了啊!”

小姑娘潇洒地摇摇手,“那么小个盒子,连弓的一半都不可能有啦!本来就是给你找的,我们先走啦!”

“哎哎,萌萌,你等等,姐跟你一起找啊!喂,你这臭小子,凭什么跟我抢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女士优先哪!刚才你还不相信萌萌的话呢?你没听到萌萌说是帮我找的嘛?!”

结果梁音跟搭档开始了分脏不均的争执,被萌萌给拉下了。

向东辰问萌萌,“你真不要那些东西?这主办方为了讨好我哥和你大叔他们,准备的奖品不敢参假的,应该都是真品。就是刚才那个妆镜盒,少说也值万把块。凭你这本事,三宝全部包揽……”

萌萌一下转回声,摇摇小手指,“不用了。本姑娘就只要找到送给大叔的大弓,就够了。我爸说过,人不可太贪心。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懂吗?”

其实,这丫头并不是真的爱贪小便宜。抽奖,那是一种平凡生活里不可遇的惊喜;寻宝,则是自我锻炼的一种乐趣。她不过是想凭着自己的能力,给心爱的男人一份独特的礼物。要是真的犯二贪什么便宜,以他向氏家族太子爷的身份和眼光,会看上她吗?!她能让厉锦琛当众宣布身份地位,完全护短,必然有她不同寻常的魅力和内在美。

向东辰瞬即咬牙,一把又捏住了小姑娘洋洋得意的小脸,“你以为就你懂!你那什么大叔,有什么了不起?这大弓要给我找到了,别想我给你。”

说着,气冲冲地朝前走了。

萌萌一下气得跳脚追上去,“向东辰,你不能那么没义气,人家都说了请你吃大餐了啊?!刚才你没有否认,就代表你默认了,你不能反悔啊啊啊!”

可惜,向东辰一倔起来,十匹牛都拉不回来。

萌萌左右是气不过的,后来寻着条线索就把向东辰给甩下了。

“姚萌萌!”

向东辰回头时,发现那小丫头已经消失在一片黑翁翁的林叶间,急得大叫却只得其他组队人的调侃。放眼再看亮灯的范围,竟然一下子看不到头,之前在山下看着似乎不大的一片儿,这会身在其中竟觉得自己渺小如蚁,举目之间景致仿佛都差不多,一时竟有种难于迈步的感觉。

那个笨蛋!

……

“唉,又不是!”

萌萌和向东辰走散之后,不巧就撞上一对将将摩擦出暧昧小火花的学姐学长,惊得学姐羞涩低叫躲进学长怀里时,让她发现了二等奖。

光看箱子大小,她就知道不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当即别下走人。可让学姐学长们惊喜坏了,今儿晚上不仅收获了浪漫情缘,还得了个大便宜,怎能不兴奋,双双就留在原地,一边欣赏古代刺绣,一边隅隅私语,好不快活。

可怜萌萌一看时间,还有十分钟不到了!心说这两个宝物都挺好找的,那一等奖的大弓应该不难找才是啊!

她看看四周,都静悄悄的、黑黝黝的一片,突然觉得背心有点儿发寒,急忙口念佛经,搓着小手儿,朝前寻去,“嗡玛尼贝贝嗡!加油加油,一定要找到大叔的弓!加油——”

小姑娘一路深入前方灯影映照的密林,她走了没一会儿。向东辰就找到了那两个占了大便宜,正情话绵绵的家伙。一听说小姑娘刚才的确来过,立即就追了上去。但走了几步又跑了回来,指着那漂亮的双面绣座说这东西是萌萌找到的,两家伙别想私吞。随即还摇了摇手上刚才录下的音,让两小情儿直接傻了眼。

萌萌一路边找边叫卫正阳,她想朱碧婵肯定不会应,但向来对她很好的会长大人肯定不会那么小气巴啦。

的确如此。

卫正阳因听到了萌萌的叫唤声,想要去寻小佳人儿,便只有对朱碧婵说抱歉了。朱碧婵也没强求,只要求卫正阳不准把人带到这一片儿来,卫正阳欣然应允,心里想的却是要是萌萌姑娘自己找来的话,也不算他失言了。

朱碧婵立即朝前方那个挂着红灯笼的三叉树走去,一边低头仔细寻找线索。本来她是想要早点到这地方的,可是又怕被其他人发现异恙,只能恙装绕了几次岔路没寻着。其实,出发前,刘婉儿就跟她道歉,并把大弓隐藏的地点告诉她,说算是送她的小礼物,还说厉俊臣向来很喜欢射箭这种游戏。

她当然有怀疑过刘婉儿的用心,不过后来想想,刘婉儿也并不敢真的害她。之前吃饭时的事儿,其实只要她不愿意,也没人敢拿她怎么样。都怪贺英琦搞乱了她的心,都已经过去了。俊臣哥才是她的真命天子。她一定要在姚萌萌之前,找到大弓,扳回这一程!

那时,卫正阳往萌萌叫唤的方向迎去,很快就在一盏红灯旁看到了小姑娘正埋着身子,爬在草地上,像只小狗儿似的,左瞧瞧右看看,还拿着枯叶枝,不知在搞什么。又望了下后方,似乎没有向东辰的身影,心下虽奇怪,却也很高兴,终于运气地拣到一个单独跟小姑娘相处的机会了。

遂大步走上前,高兴地叫道,“萌萌!”

“别动,会长,站在原地,千万别动啊!”萌萌突然一叫,紧张得不得了的样子,让卫正阳有些微吃惊,还是非常听话地停在了原处。

“怎么了,萌萌?你发现什么了?不会是害怕我踩到你要找的宝贝大弓了吧?”卫正阳还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笑着调侃,“你放心,这路我刚才就走过,并没发现大弓。”

萌萌别了根一米多长的枯树枝儿,开始猛扫地上的枯树叶,直到扫出了黑色的泥地,还紧张兮兮地用力往泥里戳戳戳,戳了半天似乎没有什么特殊变化,心下才松了口气,又露出疑惑的表情,嘀咕起来,“没有树根儿,难道是我判断错误了。”

她撑在地上,仰头问,“班长,你真地从那前面过来的,那里没问题吗?”

卫正阳笑着,觉得小姑娘一惊一乍的,“当然是从那过来的。能有什么问题?我可什么都没发现,就发现了你这个小家伙儿。”他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叩了她一下脑门儿,之前看厉锦琛这样做,他就想了很久了。

“哎,大侄子,你怎么能叩你婶婶的脑门儿啊,不听话!”萌萌白了一句,扬手就朝卫正阳脑门儿上叩。

卫正阳一把抓住了那小手,哼笑,“你还真以为是我小婶婶了?我们两家可以说根本没多少血缘关系。再说,你现在还没嫁,我还是有机会……”

“切,会长,你别想顾左右而言他啊!是不是朱碧婵就在前面,你别挡着我,我可要比她先找到大弓才行。”说着绕过人,就直接跑掉。

卫正阳沉默了一瞬,唇角泛出一抹意谓深长的笑,立即叫着追上去。

那时,后方的向东辰隐约听到人声,却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想找的人,也加快了脚步。

萌萌说急,但是朝前深入时却一直用那根树枝在地上边刨边走,走得颇为谨慎小心。卫正阳觉得奇怪,却没有多问,只是享受着难得和女孩独处的机会,还掏出了手机放起一首颇为浪漫的爵士乐创造气氛。可惜走着走着,又把整个身子都爬在地上的女孩,完全没有被他刻意创造的气氛感染到,就像只真正的狗儿似地爬在了地上一边刨枯树叶,一边走,小脑袋左右晃个不停,瞧得卫正阳眉眼直跳,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萌萌,你到底在找什么?你这样子……”唉,就差抬腿朝树脚下撒泡尿了,可以直接跟狗儿画等号了。似乎是有些不忍自己眼中的可爱姑娘化身为异类,他直接越过了小心翼翼的她,朝前边走边说,“这里我刚才都走过,真没什么问题。如果你不信,我给你带路,快起来吧,你那样子要教朱碧婵瞧见,又要笑话你了。对了,向东辰不是跟你在一块儿,你……”

“会长,你慢点,小心魔鬼沼泽啊!”

萌萌立即从地上蹦起来就朝前冲,要去拉卫正阳。

卫正阳听了只觉得好笑,这大山里哪来的沼泽啊,回头就说,“萌萌,你傻眼儿了。这里是山上,哪里来的沼泽啊?”

“啊,那是……”

萌萌一下看到了前方似乎正准备爬树的朱碧婵,大眼朝那树周一望,立即剧烈收缩,大叫一声,“朱碧婵,别动啊!”

那树上一人高的地方,正挂着一个红灯笼,灯光刚好映亮了树的上下四五米的范围,把那正架在树丫上的大弓照了个清清楚楚。没想到这一等奖跟别的都不一样,没放在箱子里埋在树叶堆里,而是大赤赤地挂在了树丫子上,光看到还不行,要想拿到手还得废翻功夫。可是目测一下距离,少说也得爬上一截才能拿到,而且那弓又挂在树丫横支出空中一米多的位置,这位置……

萌萌一看清那位置,就大叫了起来。心里对之前看到那水电工说的话所产生的疑问,突然有了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都布置好了,绝对不留痕——这不就是指,利用这天然的崖边林木,经年久堆积的枯叶形成一片看似实地的地段,其实下方却是大大的漏空段,有时候能突出崖边十来米,却都是大树根须向下盘结生长而托起的一片虚地,若是人不知走上去,很可能一脚踏空就从树根洞直接掉下去了。

刚才,她说“沼泽”,其实也是对这种野外地势的形象比喻而矣。因为一时紧张着急,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形容的好。

现在,因为四周都没有灯,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崖边,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身处于随时踏空掉下去的危险。加上那把大弓刻意放置的位置,那么显眼,在红灯笼的映照下,只要抬头就能发现,这时候任谁都会非常激动地跑上前去拿,哪里还会管脚下的情况啊!

那男人说,跟意外没两样儿!

要是就从崖边掉下去,还真的……说是一场意外,也不会有人想到去追究谁的责任吧?!这样的心思,真是太可恶,太歹毒了。那个刘、婉、儿!

“萌萌,你怎么了?”卫正阳奇怪这丫头怎么又叫人“不动”,上前想要拉人问清楚,算是给好友创造个得奖的机会。

哪知萌萌回头对着他也是一声大叫,“会长,站住,不要乱动!”她一边叫着,一边用脚去扫地下铺盖的厚厚一层枯叶,果然看到了冒地面的树根须,心中大赫,叫声都发颤变了音。

卫正阳阻绝也觉出不对劲儿,便没有再动了。

萌萌再看朱碧婵要发出警告时,却一眼看到朱碧婵竟然一巴掌拍掉了树上的红灯笼,而灯笼还是串的电线,结果导致这一下子周围一片全黑了,整个山头彻底陷入了乌漆抹黑几乎不见五指的环境。

“朱碧婵,你疯啦,干嘛把灯都弄灭掉啊!”

……到时候灯一息,就……

萌萌再次想起了那个男人说的话,直觉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风中隐约传来了朱碧婵的冷哧声,“不灭掉,难道等你冲过来跟我抢大奖啊!姚萌萌,这大弓可是我先找到的,那就是我的了!你休想跟我抢!”

原来,朱碧婵认定了萌萌叫这个站住、那个不准动,就只是为了私心抢夺大弓。她可没那么笨,这到嘴的肥肉等着别人来抢,为此她干脆一脚踢掉了那专门用来照路的红灯笼,没想竟然灭了一片。她心下得意,想正好啊,趁着这个档口,自己可以安心爬树取奖品了。

一边想着,朱碧婵一边用力往树上跳,却感觉到脚下一软,似乎地皮子在往下缩似的,她又换了一边,一蹬脚没有那种怪感觉,终于爬上了树。但她又想到刚才自己走过这颗树没立即发现,有几处落脚感软软的似乎有下陷的倾向,她也没多想,就觉得那应该是树叶铺得太厚的错觉。

“朱碧婵,你别乱来啊,你那下面没有实地,都是树根和枯叶,别用力了,那颗小树要是承不住你的力量,会掉下去的啊!”

“呸,你别胡说八道,你就是想跟我抢大弓,我可不会上你的当。”朱碧婵用力往上爬,这种紧张时刻她已经把所有的淑女矜持都抛弃掉了,完全没注意树下的情形——她当下攀爬的树,不大,只有一个二十厘米直径的粗细,树干上有一些树结巴,倒是方便攀登,但是在她攀动时,树根处出现了明显的松动情况,当她爬向横支出来的那根分岔时,树下另一侧的根径已经被拔出了地表,露出了根部,上面脱落了一层薄薄的泥后,就全是些枯叶,完全没有其他的抓地力去支持已经被朱碧婵的身体坠得开始往下倾倒的树身了。

要是他们从外处往这方看,就会惊一大跳:距离那渐渐弯垂的小树外,不过三四米的距离,就是一个落差足有六七层楼高,约二十来米的土崖,崖下还有一片鳞鳞冰光与草丛中的白光辉映,莫名森寒。就算是刚才灯光齐明,由于照射范围有限,加上周围又长满了一人高的杂草,根本没有那个眼力发现。

“谁要跟你抢啊,你,你有没好好看你脚下的大地啊!笨蛋,天哪,树要倒了啦——”

萌萌借着探照灯看着脚下的地,小心地朝前挪移着,虽然卫正阳说刚才走过来时没事儿,但她根本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厉锦琛和屠锐都告诉过她,越是紧张危险的时刻,越工谨慎小心,不能慌乱。不然,危险很可能提前出现。

那时,萌萌的探照灯朝前一打,正好打到了已经翘出地面的小树根径,吓得她大叫,也顾不得自己脚下的路了,拣着看起来厚实的地方朝前奔了出去。

“我要够到了,够到了……”眼看着就差那么一点点了,朱碧婵虽然感觉到了树下的不对劲儿之处,可手就差那么几厘米,将身子拉长了最长去够那大弓的弓柄。

卫正阳看到情形,也管不了那么多,跟着跑了过去,边跑边叫,“碧婵,树要倒了,你别动了!”

恰时,向东辰也亦步亦趁地寻了过来,远远地看到卫正阳都朝一个方向奔去,而那个方向上也有一盏正在空中摇摇晃晃的探照灯,他以为那正是萌萌,大喊了一声,也跟着跑了上去。

“抓到了!”

朱碧婵一把抓住了大弓的弦,一口憋实的气儿终于吐了出来。哪知下一秒,身下一阵悬空就直接掉了下去。

“啊……”

朱碧婵大叫一声,直接摔在了那片看起来枯叶茂实还长着一片草丛的地上,本以为会疼上一下,哪知摔上去后没感觉,身体微微弹了一下,就往下陷去。她伸手想抓什么东西,一手拿弓,一手执灯,什么也没抓住,就借着灯光看到刚才攀的小树朝她直直砸了下来,吓得她直接伸手护头,身体就顺着那个被她砸出来的树洞往下滑去。

萌萌跑到时,就正看到这一幕,结果只能蹦扑上去,伸手去抓,刚好抓到了朱碧婵拿着的木质弓柄,大叫一声,“朱碧婵——”

一盏手执探照灯,从山崖上滚落,在空中打了几个圈儿,直直落了下去,发出“啪咔”一声响。

那时候,余下的人都跑到山脚下想要看寻宝结果,等着若有遗落下的奖品,就第一时间冲进去拣漏儿。哪知山上走下两对人来,手里都抱着一物,说一等大奖正由四个人争夺,于是瞧着时间将近,一群人便哄闹着都说要跑去看最后的“争夺盛况”,因为刚才的人都听到了萌萌姑娘要跟副会长大人争头奖。

谁曾想……

“姚萌萌,我,我好像……”朱碧婵感觉到自己身体悬空了,想踩住什么东西,竟然全是扑簌簌地朝下掉的泥土和枯树烂叶,顿时所有的心思和埋怨都飞了。

“抓紧了别松手啊,千万别乱动啊!”萌萌只觉得自己抓着的弓柄并不沉,心里悬乎极了,心跳简直像跑马拉松,呼吸里全是泥腥味儿,嘴里更塞了一嘴的泥。

怎么没感觉呢?她是抓着了弓,却没有人身量的感觉。她想看清楚情况,但是自己的探照灯落在了几米远,根本够不到。她猜测大概是弓柄卡在了树根之间,暂时支撑住了朱碧婵的重量。

她回头看两男生,两男人刚好腾出手来朝她这方打灯。

她一下就看到,卫正阳撑住了那颗要倒下的小树,正和向东辰一起往旁边挪离她们的头顶。

她苦叫,“向,向东辰,救命啊……”

向东辰早在心里把萌萌骂上千万遍了,可这手上的小树看着不大,北方木质却十分地坚忍沉实,两人很是费劲儿地移动着,脚下就发生了异恙。

“闭嘴,别瞎嚷嚷!自己稳住……”

向东辰话一落,卫正阳就叫了一声“不好”,他的身体就有些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去,向东辰想去抓时,发现自己的一只脚与陷了下去,显然,他们靠近崖边的距离也太近了,也进入了树根空洞区,脚下的力量一空,两人手上杠树的力量就完了。

恰时,萌萌听到手上某处发现“嘎嘣”一声,仿似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身体就朝下一陷,哗啦啦的泥土和根系折断的声音传来,一下子就朝下坠了下去。

“啊……”

“救,救命,啊……”

萌萌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单音节。朱碧婵瞬间破音被吓哭了,心里就想着“这回真的死定了”!

出于本能,萌萌奋起了全身的力量,手脚、甚至嘴全用上了,抓住能抓的东西,抱住能抱的物体,勾住能够的根藤,或者用双腿蹬住能蹬的东西。

哗啦啦的碎泥、枯叶、藤枝从身侧、头顶上滑落,一次又一次抓空了,她也不放弃,感觉到掌心被割破了,她也毫不迟疑地去抓攀身边所有的东西。

“抓住啊!”

她大叫一声,张嘴不知咬住了什么东西,竟然死死地将自己的身体给稳住了,脚下似乎蹬住了什么东西,而一直抓着弓柄的手上传来一股沉重的力量,接着就感觉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似乎是根茎似的东西,但是那沉实的力量太重了,似乎是朱碧婵的身体,她差点儿就没能抓住,可是心里想着这可是最最宝贵的生命啊,她大牙重重一咬,咬出满口的泥土,都不知道咬到了什么植物的根,一股苦味儿从舌根漫延而出,竟然苦得差点儿让她闭过气儿去。

妈呀!好苦啊!

呜呜呜,她的手臂好像要断了。朱碧婵那只比她高上一个脑袋啊,北方的大块头姑娘啊,得多重多沉啊!

随即,就听到了朱碧婵的哭声,“呜呜,我,我要死了……呜呜,谁来救救我啊,我要掉下去了,啊……”

“闭嘴,别叫了!朱碧婵,看看你身围有没有什么能抓的,你,你太重了,我要抓不住了,你快看看啊,找东西抓住!”

“不行,什么都没有,我抓不住,我要掉下去了,天哪!下面,下面是什么?”

“掉下去也不会死的啦,下面应该是一个人工湖,你会游戏就不会死的啦!你快找东西抓,我要不行了……”

“我抓不到,呜呜呜,不行……”朱碧婵这会是面朝外,对着一片漆黑的虚空,她只有一只手紧紧攥着那大弓的弦,弓弦倒是相当有韧性,竟然把她一人悬着没有断掉。她另一只手舞了半天,也什么都没有抓到,还感觉到身体在往下坠,几次之后,她那一丁点儿信心都被冷汗、恐惧给吞噬光了,“不行,我,我死定了,不行,我看不到下面,哪里有湖啊,姚萌萌,你别骗我……”

“不准松手。”萌萌在朱碧婵想要放弃的一瞬间,大叫,“那湖小,你跳下去也不一定能掉进去,万一砸到那个九曲回廊上,不死都是半残啊!你再加把劲儿,抓个东西支撑一下,会长和班长都在上面,他们很快就会叫人来救我们的!坚持住……呸呸……”

为了说出这段话,萌萌好不容易吐掉嘴里的东西,还不小心呛了几口泥沙,喉咙又疼又涩。

“不行,不行……啊……”

哪知朱碧婵的又一次偿试,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萌萌感觉到大弓一晃,那根用来支持她手臂的根藤再次断了,她的身体被朱碧婵的重量坠着就往下滑去,其实她不知道,她还帖着部分崖部,要是她放开了朱碧婵,自己完全可以得救,可是她根本想也没想,用力蹬着脚下的支持力,可朱碧婵这一晃,那个支持力也终于破了功,一下子被她踩掉了,整个身体再一次下滑。

完蛋了?!

她的心里冒出这三个字,心也跟着荡进了那幽幽的一片黑暗中。

------题外话------

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情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情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169大叔来救架,凶手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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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哈,我知道亲们等得急了,秋秋也在尽量改善自己行文讲故事的技巧,希望能让大家看得舒服刺激又爽又开心。本站新域名()的字母,最大的免費中文網站,趕緊來吧。不过事无绝对,人无完美,希望亲们能有耐心地包容一些不如意,譬如萌妞儿的小二是一种可爱的形容,并不是她真的就二。希望大家都能出来,给予意见,或参与讨论。秋秋这些年来的进步,都跟亲们的支持和追随息息相关,秋秋会更加努力滴!

下面就是萌萌脑洞大开,踩渣女的大**。同时也爆露了大叔况的一个较为恶性的问题。并不是秋秋要多么拖文啊,其实只是为了让亲们更了解当年男主所遭受的寻常人可能不是会特别了解的那种伤害。至此以后,他经年必须承受的痛苦。因为他不是普通人,他可是个天才。天才,都有一些非常非常滴怪癖哦!

------题外话------

萌萌气哼哼地大叫,忍无可忍地指着刘婉儿,说,“刘婉儿,就是你安排的这一切,害我和朱碧婵掉下树根洞!就是你!”

“是你!”

萌萌一看到来人,呼吸便是一沉,厉锦琛立即感觉到了小姑娘沉沉起伏的胸口,便直接走了上去。

恰在这时,刘婉儿才姗姗来迟,她立即扑到了朱碧婵的单架旁,担忧又认真地询问况,还一个劲儿地自责抱歉。之前她还做了个大好人,让出了名额,一时众人也没对她有何看法。

当萌萌眼光来时,刘立伟立即朝后缩了一下,找救援人员了解况,因为他是当前来得最晚的一个。刘耀心里直哆嗦,想退又不敢退,只能暗暗叫苦,完全就避开了萌萌的眼光。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萌萌身上,萌萌喘着气,小脑袋就朝四下看去,被她眼光扫过的人反应自然各不相同。学生党们最是积极,帮着寻真凶,也跟着朝自己身边周人看去,倒没一个心虚的。对于事都处在懵懂状态的救援人员只在心中打鼓,都有些疑惑地东看看西看看。而这里面,有着明显反应的,显然就是刘耀和刘立伟了。

“萌萌,你说,谁是真凶?竟敢使这种歹计,绝不能让这混蛋蒙混过去。”

众人一听,先是一静,立即爆出一片嗡嗡的争议声。尤其以向东辰更为激烈,立即上前问萌萌,谁是真凶。

萌萌猛地从厉锦琛背上仰起头,就叫了起来,“不是她,不是朱碧婵啦!真凶另有其人,我们都是受害者。”

那时,萌萌爬在厉锦琛宽厚的背上,终于放心下来,浑身大放松,就要昏睡过去。却听到厉俊臣在问朱碧婵坠崖的原因,向东辰口气极其严厉的指出萌萌就是为了救朱碧婵,才会坠崖,此事朱碧婵必须负最大责任。卫正阳不忍好友刚一脱险,又面对千夫所指,便帮着说起好话来。两个男孩意见不同,说辞各异,当场就吵了起来。

厉锦琛立即拒绝了救援队的动作,说,“不用,我背她下去。”

援救组早已经准备好,闻立即上前,想要把小姑娘接下来放提架上,可这姑娘竟然死抱着厉锦琛的脖子不放。

“这,这,担架!”温泽咽了一咽,却是反应迅速地换了口。

所有人都在奇怪,这不是坠崖吗?为嘛这姑娘屁股上,会插着一根箭呢?这箭是哪儿来的啊?难道刚才的工兵铲子,就是来掘这玩艺儿的?

可怜后面的话,立即被厉锦琛的一记厉眼给封住了。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太直接了,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也都憋着没敢大惊小怪。

这惊讶未歇,温泽迎上前时,看到厉锦琛背上的小姑娘时,低呼一声,“萌萌,你的屁股怎么……”

众人一时看得有些目瞪口呆,都以为自己看到了欧美大片里的特技镜头。那个看起来比他们高大强壮许多,吨位应该也不小的男子,走在那片随时塌陷的根藤区,仿佛身轻如燕,如覆平地,可明明他身上还背着个人啊!

折腾了大约半个小时,萌萌小姑娘终于被厉锦琛背上了崖。没有用一根绳索,完全是徒手攀爬而上,一个轻跃,落在了那颗倒下的小树上,然后几个步子,就落在了安全线后的实地上。

虽然人人都觉得奇怪,但也没人敢对厉**oss的话有异议,牧场的人员立即送来了两把兵工铲。

崖上的人听了之后,都是一阵奇怪?怎么不是再降绳子好拉人,需要铲子干嘛?用来铲土吗?可是半崖下,都是根须,哪里还需要铲子呢?!

两把铲子?!

厉锦琛戴上了那个头灯,慢慢欺近看去,眉头也越揪越紧,最后,他对电话里的温泽道,“让上面降两把铲子来。”

“唉,你个小丫头,你不要……”冲口而出的话立即被厉锦琛的一个瞪眼灭掉,无奈两人只有换手了。

厉俊臣刚刚凑近的脑袋,立即被萌萌一巴掌推开,吓得他差点儿失手。

哪知萌萌突然哀叫一声,直接拒绝,“呜呜,不要啦,人家不要他看。大叔,大叔,疼,不要他看。”

厉俊臣心下一叹,“我来看看。”他头上戴着一盏灯,那正是援求人员降下的一种灯,便朝小姑娘那一直牢牢粘在后壁上的位置探去。

厉锦琛道,“她被东西划破衣服,可能是刺进肉里了。”

“怎么回事儿?”厉俊臣回头就问这边的况,看着这两人还抱着你侬我侬地嘀咕个没完,心下无奈道,“她还动不了?”

说着,厉俊臣朝上方吼了一声,上面的一众学生党听说终于救到人了,一个个立即使上了莽劲儿,用力拖攥。朱碧婵也来不及再说什么,很快就被拖了上去。

“不用管我。”

“那你……”

厉俊臣眉目冷峻,完全没有厉锦琛哄着萌萌的那副温柔疼惜样,只道,“嗯。你不用害怕,温泽的能力也不亚于我,他会安全把你拉上去。”

朱碧婵见厉俊臣竟然不跟自己一起走,就急了,“俊臣哥,你,你不上去吗?”

上方的灯同时降下两条,厉俊臣将一直瑟瑟抖的朱碧婵绑好之后,让温泽等人拉了上去。

终于,在那双眼神的注视下,萌萌感觉身体又重新一点点积蓄起力量来,双腿终于放松,那股沉重的压力被卸去后,她被厉锦琛稳稳地抱住,搂进怀里轻轻安抚着。

“我,可以!”

那一瞬的虚脱感被萌萌强力驱散,她眨眨朦胧的眼,终于眼前的图画又变得清晰起来,那是男人担忧的眼神,漂亮的薄唇都抿成了一条冷直的线。

“萌萌,看着我。”厉锦琛的声音沉了沉,抬起姑娘**的小脸,目光坚毅柔沉,“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松开你的腿,让朱碧婵脱身。好孩子,你现在告诉我,你还可以再坚持一下,跟我,我们一起平安回到地面上去。”

萌萌突然觉得眼前一花,浑身脱力得厉害,全身就后股处疼得钻心,同时也有了濡湿的感觉,已经流血了。

厉锦琛攥着灯朝小姑娘身后打,就现似乎屁股那一处跟崖壁帖得很牢实,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刺进小姑娘的衣服里,扎进肉里了。他神色变得愈凝重,朝下方的厉俊臣又打了几个手式。

“屁,人家的屁股……有东西,呜呜……”

厉锦琛瞪了眼下方,“萌萌,哪里疼?”

“啊呜,好痛。”

慢慢的,萌萌终于感觉肌肉似乎变得没有那么紧绷了,下方的厉俊臣偿试着要解开萌萌盘曲的双腿,把朱碧婵的脑袋给解出来。但他一动,萌萌突然又大叫一声。

“傻姑娘,放松。”

“大叔,我相信你……对,对不起!”

他一边抚着她呜咽的小脸,一边轻声解释诱哄着,不厌其烦,在这样危急的况下,让旁人见之只觉惊诧莫名,唏嘘不矣。

“萌萌,别怕,没事儿。这只是你身体的自然反应,人在高度紧张达到极限点的时候,肌肉纤维极度收缩……这是你的大脑在向你的身体下命令,你想保命,也想救人。放心,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我不会让你有事儿。你相信我,对不对?”

萌萌真是吓死了,她真没想到身体竟然在这个千均一之际失去了主控力,她真的很想松开盘曲的双腿,把朱碧婵这只“大肥猪”给放开了,可是不管她怎么使力,双腿僵硬得厉害,肌肉就像变成了石头似的无法自由收缩了。

“大,大叔,我的屁股,好痛……我的腿,动不了了……呜呜……”

随即,萌萌感觉下方的力量一轻,厉锦琛叫她可以松开双腿了,她却感觉自己的骨头都没法动了,肌肉整个儿都僵住了。

他抓牢她的手,给了她更多的支撑力,伸出另一只手,用手背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和汗水,“乖,很快就好。”

萌萌眨眨眼,又滚下两串泪水,额头的冷汗更是大滴大滴地滑落,被崖边的冷风一吹,真是冷得冻人,可是此时她心中已经没有了初时落崖那么惶恐害怕了。

他轻声哄着,那声音绵长深厚,让人只觉得非常有力,令人依赖。

“别怕!交给我。”

这个丫头,竟然就靠这么一条根藤,抓着弓臂挂着一个人,支撑了这么久?!

厉锦琛看了眼下方已经爬上来的厉俊臣,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只交汇了两秒,就立即分开。然后,他爬到萌萌身边,一把握住了她的左手,瞬间减去了她手上所承受的重力,那沉甸甸的份量在过入他手中时,他心中都是一惊。

萌萌立即眨了眨大眼,两串泪水滑下脸庞,点了点头,“我,我还可以,坚持!”她知道,他现在应该是要先救朱碧婵,帮她卸掉她身上的负担。

看到淡淡的光影里,小姑娘瞪大了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碎乱的光影在大眼中闪烁,他纵是有天大的怒火也都被那片水光熄灭,出口的问询是连他自己都惊愕的温柔疼惜。

“好孩子,还能坚持吗?”

萌萌张口想唤时,声音莫名地哽咽了。很快,从那一片朦胧的灯影中,渐渐浮现出一张熟悉的俊容,一惯温柔的线条此时变得严肃、冷毅,却让人觉得无比强大、无比安心,只要有他出现,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那简直就是天神降临啊!

“啊,呜……”

大叔?!

然后,下面就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不用,我看到她们了。”

萌萌隐约听到上面的温泽在问,“琛哥,你看到了吗?要不要把灯再往下放一些?”

突然,下方传来骚动声,两人个女孩吃力地交流声同时停止。

“我不会,不会再放弃!你放心好了,我……”

朱碧婵哪里想要放弃,可是,在当时那一瞬间,她真是支撑不住,觉得痛苦万分想要放弃算了。其实,人都有那么一刻脆弱的时候。但是现在,她觉得钻在人家的跨下很丢人,可是看着四周陆续落下的一盏盏希望的明灯,心里的求生**也汹汹燃烧起来。

那时,萌萌已经累得浑身冷汗直下,气喘吁吁地骂道,“朱碧婵,你,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哎,我的屁股……”

很快,在那黑漆漆一片的山崖上,落下一盏、两盏、三盏……原来,得知姑娘们遇险的消息,先赶到现场的学生党们,把自己的探照灯都供献了出来,男生们更帮忙就地取材,瞬间山上的灯全灭了,而崖下却成了一片光明的世界,照亮了女孩们惶惶无助的心。

同时,也是为他指明小姑娘所在的,大致位置。

随即,就听厉锦琛的声音,“我在下面。这里太黑,把灯拴在绳子上放下来,慢点放,放到萌萌他们的位置。有光亮,她们不会那么害怕。”

“琛哥……”温泽一听这声音,也不由肃然起敬,不敢乱来,立即阻止了向东辰。

突然,温泽的电话里传来厉锦琛严厉的喝斥声,“不准乱来!全部原地等着我命令!”原来,他们的通话一直没有挂断,手机就放在温泽的夹克上衣兜里。

向东辰拴好了电线,就挑着离萌萌掉下去较远的地方要往下跳。

“别废话话了,我下去!”

“温大哥,这恐怕来得不及啊?等我们下去,她们恐怕早就支撑不住了。”

温泽急忙阻止两人别着急,“现在最好的法子是从下面往上,我来时看这处其实地势也不是很高,不过二三十米,他们现在也许掉下去有十米左右了。如果从下面……”

两个男孩都着急地想要靠过来,可是小树承不住力,就有石块往下滑落去。

卫正阳在后方用力扯着电线,听到向东辰所说,吓了一跳,忙问,“小婵没事儿吧?她还在下面对不对?”毕竟这同窗三年的谊,也不是真的会见色就忘了友的。

“不能再想了,必须快点下去救人。”向东辰脱掉了厚重的上衣,就把电线往身上缠,“萌萌叫疼了,肯定是伤到哪里了。朱碧婵的声音基本听不到……”

“别急,我再想想!”

向东辰和卫正阳急道,“电线不够我们还可以再去攥些上来,但是,不能从这里下去救人,那怎么救啊?”

温泽看了看那电线,“不行,太短了。刚才我还看到她俩,现在看不到了。估计掉到更下面的内弯角里,那里的土层更疏松脆弱,我怕我这要是一下去,会引起更糟糕的连锁反应!”

听到的男生们都是一愣,他们从电灯笼那里抽出了一根三芯电线,绑着就想跳下崖去救人,小姑娘的话实在是让人喷气,虽然是在如此紧张的况下,似乎仍不改她二货的本质,总要搞出些突槌的状况来。

屁股?!

萌萌听到温泽的声音,恐惧又彷徨的心终于得到了一丝丝的安抚,哭叫,“阿泽哥哥,你快啊,我……我的屁股,要痛死了……”

果然这一跟吧,还真是让他现了一些东西。那水电工竟然是个侦察能手,隐在孩子们身后,众人都毫无察觉。他很快现,那水电工一直跟着朱碧婵到了最后这处大弓的所在,还在一些地方动了手脚。他待到那人离开后,就去查看,不想竟然被伤到了。等他猛然听到孩子们的叫声,才意识到,自己太过自以为是,其实是被反追踪调虎离山了。

温泽心里又急又悔,又恨得不行。之前他暗中跟着萌萌小姑娘,现萌萌似乎在偷窥刘婉儿和那水电工,他也好奇起来多关注了几下。由于他最近也在恶补学习唇语,便也看到了几个疑点,一时好奇就跟上了那个水电工。直觉那人不简单!

急得他只能干瞪眼,大叫,“萌萌,你坚持住啊,哥马上下来救你!”

因为,看到下面正是一汪人工池。要是他能抱着人一起跳下去,冷了冷了点儿,但凭他的训练本事保证姑娘不受大伤,回头受寒的话养一养就好了。可是现在下面是两个姑娘,他就没有万全的把握了。

那时,上面的向东辰和卫正阳两人被温泽及时拉出了树根洞,才没有造成又一次塌陷,而影响萌萌和朱碧弹这方的势。他借着那根倒下边缘的小树慢慢挪移到了悬崖边上,拿探灯寻找着小姑娘们的方位,没想这两孩子就生了第二次坠落,可吓得他差点儿也跟着跳下去了。

于是,萌萌的姿势变成了,以屁股为着力点,左手抓着大弓绞着朱碧婵的胳膊,挂在了一支根藤上,右手抓着一只根藤,双腿打盘状,被朱碧婵紧紧抱住了,朱的脑袋就从她跨下穿过。真是说有多窘就有多窘,她简直要哭了!

她能夹住朱碧婵,也是因为在下坠时裤子似乎被什么尖锐物体穿破,缓解了她下坠的趋势,但是当她承住了朱碧婵的重量时,那穿刺力突入,一下子就刺入了肉肉里。

不巧,那时厉锦琛等人听到的女孩惨叫,正是萌萌出的这一声痛呼。

“嗷呜,我的屁股啊——”

一道灯光从上方打下来,萌萌一下看到了朱碧婵的身体就在跟前儿,结果想也没想就伸脚去夹,竟然让她夹住了朱的脑袋,只知一道撕裂声后,她就感觉到一阵锥心刺骨的疼,从下方传来。

这一次滑坠,萌萌感觉到抓住大弓的力量突然一弱,瞬间意识到朱碧婵要放弃了,她急忙抓着大弓去捞朱碧婵,想到捞到一只手臂、胳膊或者腿也好啊,也许真是她毅力卓绝,还真给她捞到了朱碧婵的胳膊,大弓的皮筋缠住了。

“嗷呜,朱碧婵,我恨死你了……你竟然让我这样子救你!”

……

姜亦儒当即立断,调配起人手来。

“俊臣,你跟着他过去。我去找酒店的救护队!”

下一秒,厉俊臣只感觉面前冷风一刮,原来那种沉闷的压迫力骤然消失,远远地只看一抹高大的黑影以最近距离的笔直方向,朝那声源处狂奔而去,眨眼就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中。

显是女孩们的尖叫。

“啊嗷——”

电话立即被抢走,他们的目光同时移向人工池上方的山崖,立即听到了那里隐约传来的大叫声。

厉俊臣愕然道,“温泽说,丫头她掉进树沼里,就挂在那边……”

便听到厉锦琛阴冷至极地声音,一字一句道,“萌萌出什么事儿了?”

厉俊臣正听着温泽的说明,抬头只见一团阴影袭来,想也没想地出于本能就滚躲开。

与此同时,被刘耀招呼着一起阻止厉锦琛的三四个人,一下子就被他震飞出去,他的动作却是一顿,终于将手中的司徒烨给松了开,转步就朝厉俊臣走来。

电话突然被人夺走了,免提的声音被打开,“萌萌她们陷进树沼,挂在人工池上的悬崖下面……”正是一直伺机在旁的姜亦儒。

正在这时,一个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正在厉俊臣身边,他抬头一看正是自己掉落的手机,上面显示着温泽的来电,他咬了下牙,还是拿起接通了,就听到温泽气息急促地大叫着,“臣哥,琛哥他怎么不接电话啊?萌萌出事儿了!妈的,我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

现在,不管他叫得多么大声,多么撕心裂肺,那个已经长成了男子汉的人,完全听不到了。

“小琛……”

曾经那些属于他们这群小小少年的心思,都已经随岁月流逝,随光阴淡薄,猛然回时现,留下的竟然是一片难以化解的忧伤,悔痛。

厉珂和卫丝颖都叫琛儿。他觉得太腻呼。爷爷奶奶喜欢叫琛儿,他就要像长辈一样叫他,因为他年长于他。

——好吧!我就叫你小琛。

——不一样!

——哈,你还跟娘们儿似的吃醋啊!

——那刘耀他们就不能这么叫你哥。

因为那时父母辈响应组织号召,只生了他们一个孩子。在家总是寂寞的,渴望有个兄弟姐妹的心,让他们在那一刻的凝视里相视而笑。去掉一个前缀,更亲蜜就像同胞兄弟了。

——好啊!

——臣哥,我叫你哥,好不好?

他叫出了已经尘封多年的那个名字,那个曾经总是爱追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小男孩,在两人关系最哥们儿的时候,他们笑闹着都会这样叫。

“阿琛,别,你会杀了你学弟的!”厉俊臣大叫着往厉锦琛的方向爬去,“小琛……”

厉俊臣飞跌出去时,他们这方突生的异变终于引起在场其他人的注意了。但是,跑回来大叫的刘耀,还有远处听到呼声的刘立伟,或酒店主持、服务生,都没可能上前阻止。更别提那帮子用来调节气氛的花瓶女们,除了尖叫助长况更加恶劣,就没啥用处了。

可是,为什么?

那种杀气来得又狠又烈,他真的没想到时隔整整五年后的那天,两人会以那样的方式见面。他在那时候才惊悟到,这个小堂弟竟然恨他到想要杀了他的地步!

他想,要不是他的兵在关键一刻叫了他,唤回了他些许理智的话,也许自己现在根本不会站在这里了。

那一枪本来是对准他的额心的!

他瞪大了眼,看着厉锦琛那张冰冷无的面容,脑海里同时浮出那第一次联合对抗大演习上的那一幕,因为帐子外有人叫了一声“班长”,他估摸着那应该是当时跟他一起执行任务的兵,紧接着,他也一样感觉到心口一震,一片雪白的空炮弹粉在胸口漫延开来。

那一击拳出,厉俊臣只感觉胸口像被整个锤进了胸腔里,来不及感觉痛楚,就已经飞跌了出去。

砰——

170我的任性,只有你懂

“刘婉儿,就是你!”

萌萌是深呼了好几口气,才积蓄起力量,吼出这一声。

刹时,现场便是一静。所有人的目光射向半蹲在地上的刘婉儿,刘婉儿的表情可谓精彩分呈,她先是一愣,心中大赫,可随即又暗暗沉定下来,眼珠子在瞳孔里转来转去,不敢直视萌萌这方,脑袋也跟着转动,仿佛是完全不知情般地无辜,面颊抽了几抽,表情也是无知的惊讶多过于被人揭穿的尴尬。

“呵,这,这怎么会……萌萌,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那个……”她故意大眼一瞪,站起身就要欺上前,可厉锦琛微微一动,就吓得她顿立原地,根本不敢看男人一个正眼,声音又哆嗦了几分,“萌萌,你的屁股上插着什么?怎么会……受伤的啊?唉,我说你们大家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孩子们去医院瞧瞧,这……”

厉锦琛微微抬起头,目光又冷又直,漆黑的眸底一抹极锐的焰色隐隐跳动着,煞气森森骇人。吓得刘婉儿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那么消失了。

萌萌冷汗直下,终于又蓄起一波力气,喝道,“我上山前,你在干什么?我们在场的人可都看得很清楚,你正跟一个穿着蓝布套装的水电工勾结,布局陷害我们。你们说……”

……都布置好了,您完全可以放心……绝对不留痕迹,跟意外没两样儿。到时候灯一熄,就……要是您不放心,我可以……

萌萌把自己听到的话,原字不漏的全讲了出来。其中有些部分并不清楚,她也没有掩饰这可能造成被指控者趁机钻漏洞。

这话一说完,所有人都不禁发出一片低呼,再次看向刘婉儿的目光中从最初萌萌点名指控的惊讶疑惑,震惊之中多了几分厌恶和愤怒,且有性子直利如梁音学姐等人,本来因为朱碧婵的关系对刘婉儿的印象就不好,当即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讨伐起来。

“之前抽奖时,我还当这人多大方呢!原来,早就设计好了圈套让咱们往里跳啊!”

“那可不。天哪,想想就可怕,要不是萌萌和副会长走在前面给撞上了,那我们到了那个地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太可怕了!这大便宜果然占不得,通通都包藏祸心哪!”

“萌萌太可怜了,之前要不是她帮咱们,咱们根本不可能找得到这些奖品哪!说来,都是萌妞儿替咱们挡了这灾,要是换咱们,估计早摔下去不死也是个残废了!”

“这女人的心怎么那么歹毒啊!”

“切,之前我看她跟副会长骑马过来跟咱们打招呼,突然副会长的马就惊了,差点儿就踩到萌萌和贺学长呢!不会那也是她……”

“哎呀,你这一说我就想起之前赛马的时候,萌妞儿他们的马不是突然就嗑了马蹄子嘛,当时情况也好奇怪的说……”

要不怎么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滴,群众的力量是强大滴捏!经过众人这一番八卦,不管是真的假的,这些有的没的的东西,就化成了一柄尖锐的舆论之刺,直直戳到刘婉儿脊梁骨上,让她即惊又怒,本来装很得无辜的表情渐渐地也有些挂不住,开始怒火中烧。

听到有人说到“惊马”的事情时,她已经忍无可忍,一起身就指着那个臆测的女学生喝骂,“你胡说什么!你们有什么证据,就在这里随意诬陷我,小心我告你诬赖让你吃不完兜着……”

后话被趋上前的刘耀一把攥没了,重重地喝了刘婉儿一声,刘婉儿被骂得一怔。

一旁的朱碧婵也从担架上爬了起来,上前质问,“婉儿姐,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是你……当时我骑得好好的,已经勒停了马儿。你本来一直跑在我前面,却落在后面。我的路易突然受惊,原来是你……”

其实这事儿不提,朱碧婵也就淡了去了。因为那时候她的全副精神都落在了贺英琦身上,看着他看姚萌萌的眼神心里就极不舒坦,根本没注意自己的马儿被人动了手脚。故而惊马扬蹄时,她只害怕马儿踏着贺英琦了,根本没有想过当时为什么自己驾得好好的马儿会被惊到。要知道,路易是她二十岁的生日礼物,她都骑了一年多了。据她了解,刘婉儿并不是很喜欢马儿。她和卫正阳就常喜欢来牧场骑马,却基本没碰到过刘婉儿一次。现在,听得旁人提起,联系起今日刘婉儿的诸多作为,从惊马,到陪酒被调戏,再到抽奖时故意透露大弓的所在,似乎巧合太多,拼在一起,就是再傻的人也能察觉出,那些事根本不是巧合。再结合之前她暗中注意,听到司徒烨和温泽的谈话,知道赛马的时候刘家人也做了手脚,就更可以肯定,这次寻宝多半也不是刘婉儿的“歉意”,根本就是刘婉儿蓄意而为。

“小婵,你怎么能这么说!怎么连你都不相信姐姐,姐是那种人吗?这真是太可笑了,我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聊的事针对你们?你们一个个的都还是乳嗅未干的小萝卜头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犯得着吗?你们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刘婉儿这么一喝,倒吓住了梁音等一帮子趁火打劫的学生党,渐渐息了声儿。

可是已经灭不到那团怀疑的火种,在她越来越多的情绪爆发中,燃得更旺更炽,一发不可收拾了。

朱碧婵的目光迅速滑过了厉俊臣阴沉的脸色,还有刘耀着急的神色,遂拧着眉头质问,“刘婉儿,你是妒嫉俊臣哥对我好,是吧?其实,你心里喜欢的是俊臣哥,所以你之前告诉我大弓在哪里,根本就是想利用我和姚萌萌的陈怨旧恨,借刀杀人,来个一箭双雕!”

其实,这开始只是朱碧婵的猜测。因为刘婉儿实在掩饰得太好了,这一日厉俊臣出现,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亲昵讨好之意。可女性在恋爱时总是特别敏感,周围有没有其他雌性动物觊觎自己的对象,总会多少有些感觉的。她无意中还是看了,刘家三兄妹和厉俊臣私下交流时,刘婉儿对厉俊臣的态度,很不一样。

从那时起,她似乎隐约明白了很多细节上的因由,譬如:

为什么以前跟自己并没多少往来,突然这一日就特别热情地邀请自己,那无非是因为刘家的生意出了问题,需要她这个朱氏女帮忙添些底气罢了!为什么桌子那么大,她们俩却没坐在一起,自己总是被安排在刘耀身边,要么就是姜亦儒身边?刘婉儿根本就是把她当成了讨好兄长和巴结姜氏的工具!而俊臣哥也成了这个女人用来哄骗自己的鱼饵,厉俊臣明明是他们午餐之后才在赛马场上出现的,要不是刘婉儿私下透露,俊臣哥又怎么会质问她,叫她立即回家。她的名誉和清白,就这么被刘婉儿给破坏了。她竟然傻得相信了刘婉儿的歉意和奖品讨好,跳进了这个可怕的圈套。

那个高度,说真的要是真那么摔下去,的确不会立即死掉,可半死不活地对于她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来说,才是真正生不如死的惩罚。

朱碧婵越想越觉得,刘婉儿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心思太歹毒了。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那是母亲在几年前就告诉过她的刘家秘史,那和刘婉儿真正的身世有关系,也是从那时候起她就格外不喜刘家人,不管长姐朱婧慈怎么搓合她跟刘家亲近,跟刘菲儿做朋友,她都兴趣缺缺。

“小婵,你疯了吗?!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你是不是脑子摔坏了,怎么能跟这些人一样胡说八道?!”

刘婉儿气得真想打人,想要狠狠地给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娇娇女一巴掌。可是她必须隐忍怒火,尖嚎的声音就更大了。

“够了!”

厉锦琛突然开口打断,目光轻轻扫过刘婉儿,刘婉儿瞬间僵如石化。旁边的刘耀唯恐妹妹出事,立即上前攥住刘婉儿想要将人拉回来。他心里可还清楚地记得刚才厉锦琛不分敌我地,差点儿把自己人司徒烨给掐死的恐怖场景。

那画面,真是太惊怵了。要是换成了自己妹妹,肯定连十秒钟都坚持不了,小脖子直接断掉嗝屁。

“萌萌?”

厉锦琛这一唤,声音却又是不同的温柔和担忧,还有明白的询问。他是为了她的那份坚持才没有立即插手当前的事,对于他来说,那些幕后的黑手要灭掉,但自家小姑娘的意愿和身体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萌萌喘着气,道,“大叔,对不起,我想,再坚持一下下。”已经不用多说,她就明白此时情形如此紧张,他没有像之前惊马时打她屁股,带她立即离开,而是留了这么多时间给她抓真相的真正用意。

她也许是真的很任性,可她没有办法不任性,因为她的任性,都是因为他的理解和包容。

他也懂了她,懂得一个十八的姑娘的任性和固执,他愿意包容她的一切,为她等候。纵使,现在他恨不能直接捏碎了面前的一堆混帐东西,直接带姑娘离开这堆该死的是是非非。

因为,她现在是在为他战斗,“刘婉儿,要知道是不是冤枉了你,就把那个之前跟你私交过的水电工找出来,大家来个现场对质。怎么样,你敢吗?”

刘婉儿明显表情大变,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恰时,一声哀叫从后方传来,众人立即让开了一条道,就见一个穿着粗蓝布衣的粗壮男人被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给攘了进来,却不敢抬头看任何人,一直低着头,模样很是让人诧异。

随即,就听到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我是不是来得正是时候?”

向东辰立即叫了一声“哥”,迎了上去。

来人步伐不急不缓,笑容不深不浅,声音也不高不低,他一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身子微倾,与他唇角的弧度配合得天衣无缝,他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十分随性自然的感觉,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没有什么强大气势的男人,当他淡然无波的目光轻轻射来时,就仿佛已经将一切掌控在手,占尽先机。

刘婉儿根本不敢直视姜亦儒的眼,那人眼光一扫过来,她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又朝刘耀身后退了一步。她直觉,这个姜亦儒绝不会比厉锦琛好惹。

“就是他!”萌萌一看清那个蓝布粗衣的男人,就叫起来,“就是他和刘婉儿合谋,给我和朱碧婵下套,差点儿掉下悬崖!”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就从刘婉儿身上,迅速聚集到了那个男人身上。

向东辰想说什么,被姜亦儒打断,示意他只作壁上观。便立即听得温泽第一个冲上前,抓着那人喝声问,“你小子,倒挺会溜儿的。故意给我下套儿,使调虎离山之计,害我没能及时阻止萌萌她们,害我们家姑娘中箭,回头你丫的屁股给给行上一杆试试看是什么好滋味儿。”

一听这任性的诅咒,都不由咳嗽起来。

那人却垂着眉,“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适才,我只是在山上检察灯线设备是否妥帖,都是为了确定孩子们的寻宝安全。”

温泽大怒,“你还敢狡辩?!你要真妈为了他们的安全,会不知道那颗小树根本就是长在树根洞上,根本承不得什么力,外面三米全是树根洞,那里平常根本没有人去,你怎么会好好的把灯笼挂在那个地方?!”

那人却一直低头脸,摇头,“不,我不知道,以往我们巡山走过那里,从来没有发生过那种事。我不知道先生您在说什么,我确实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我只是做好我的本职工作,没有其他。”

不管温泽怎么质问,那人竟然都是咬死了不知,完全的油盐不进。刘婉儿也忍不住叫起冤来,跟其口径几乎保持一致。眼见着这场质询要陷入死局时,厉俊臣突然开了口。

“你是哪个部队退役的?不愿意说吗?呵,阿泽,把他的脸扫下来,到部队的数据库里人肉一下。如果你现在不说,那我就让你曾经的下属和上级来帮你说说。”

没人知道,厉俊臣这一记是多么的斧底抽薪。

他的话一落,那人一直垂下的脑袋倏地抬了起来,目光又直又亮,完全不像刚才他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立即低吼道,“不要,我,我说!我是……”他口气颇为艰难地报出了一个部队番号,并急切地说,“首掌,我并没有做什么,请您不要惊动部队。我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我所做的一切都跟部队没有关系。”

纵是如此,这个人依然口风极紧,让人难于寻找漏洞。

萌萌低声询问,“大叔?”

厉锦琛没有等她问出具体的问题,就知道了,“他是侦察兵。”

啊!难怪能逃开阿泽哥哥这个通讯兵的追踪呢!侦察兵的反追踪能力可是他们这个兵种的重点考核标准,且在特种部队的选拔里,侦察科的兵也都是他们重点招揽的第一对象。因为特种兵最初诞生的兵种,就是从侦察兵里来的,那是为了在战争中以快、奇、狠、准的标准涉入敌人最前线,获取战争发展的第一情报,成为大战胜利的第一先决力量。可谓,举足轻重!

萌萌又问,“不是,特种兵吗?”

厉锦琛答,“不是,他还不够格,落选了。”

最后六个字,说得轻,可是却清晰地飘进了那几人耳中,尤其是那个退役兵似乎是虎躯一震,直接朝厉锦琛看来,萌萌心中一惊,因为她清楚地看到了那人眼中的震惊、愤怒、不甘,甚至还有一抹也许只有同他一样的人才会有的恨、憾。

“我没有,做任何对孩子们不利的事。”

退役兵仍死咬着不松口。

刘婉儿得了这一口保证般的供词,似乎一下子又咸鱼大翻身,开始为自己哭叙委屈了。刘立伟这时候跑上来,见到此等情形,就直接维护起自己人来。刘耀瞧着也想大事化小,忙站出来提醒赶紧将两姑娘送医院治疗,特别是萌萌屁股上的伤,这姑娘还插着一把不知打哪儿来的箭,真是看一眼,惊一身冷汗的节奏。

可是萌萌不甘心,这场审判是她挑起的,她焉有就此打住的道理,再次鼓起中气,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一个可以相信,但两个,三个,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了。这位叔叔,要是你真是为我们好,那阿泽哥哥跟着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直接站出来表态说明,为什么还要甩掉阿泽哥哥?”

“我……”

“你之前说,一切都布置好了,您完全可以放心,是什么意思?”

“这片寻宝的灯光安置都是由我一手安排,我向刘小姐汇报情况罢了。”

“那么,绝对不留痕迹,跟意外没两样儿呢?”

“呵,这奖品价值不菲,当然不能让你们太容易找到,我当然要好好布置不能太显然,更不能轻易让你们寻出痕迹。至于什么意外,那肯定就是你听错了吧!”

“那还有到时候灯一熄,就可以下手呢?”

“根本没那回事儿。”

“要是您不放心,我可以随时跟随目标对象,随时出手呢?”

“还是那一句,这都是你小姑娘胡乱臆想,根本没有那回事儿。”那人回应得愈发顺遂有理,信心笃定,不紧不慢。

“刘婉儿给你签了多大一张支票,让你这样信誓旦旦,有恃无恐呢?”

“你……”

终于,一直顺遂的退役兵表情还是出现了一丝诧异的龟裂。

萌萌立即看向刘婉儿,“婉儿姐姐,你为什么要给他签支票呢?”

刘婉儿心头一急,她之前就没有直接回应姚萌萌关于这段对话的质询,就是不想多说多错。但没想到这个退役兵竟然蠢得把两人说过的话一一拿来解释说明,不是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吗?!

刘婉儿又气又急,却仍是努力故做镇定,叫道,“哪有什么支票,这根本是你找不到证据,胡乱扳出来唬人的吧!”她就给退役兵打了个眼色。

退役兵心里却是警铃大作,暗骂一句“白痴女人”。这现场有追踪审训高手在场,一味的逃避那就是心虚的表现,还不如就事论事,把一切说开来了,只要隐瞒住那最关键的两点咬死了不说,加上他已经把那些做过手脚的地方都湮灭掉了,对方根本拿他们没法儿。因为,真是没有非常直接的罪证。光凭一个小姑娘的说辞,就不可能对他们定罪。当然,得罪了这批人是再所难免的了。要不他之前怎么会要价那么高,想好做了这一票就立即远走高飞,到他们都找不到的地方。凭借一身反追踪的本事,他有的是办法逃开警察的追踪。

“有没有,搜一搜,就知道了。”

厉锦琛代言,他冷淡的声音比这山崖上刮起了夜风更寒酷逼人。

那退役兵一听,都不由从心底打了个哆嗦,当温泽上前动手时,他直觉地就想反抗,可怕刚伸出手脚就被另一股大力给制止了。回头一看,这人竟然跟那个下令的人眉目之间十分神似,其动作可真是直接狠辣,当下就招架不住,被摁倒在地。此人正是厉俊臣。

女生们立即低讶一声,纷纷转过了身。

当然,这搜东西就要扒衣服脱裤子,场面可不待见人。

厉锦琛将萌萌从背上放了下来,看了看那浑身泥迹斑斑的箭簇,又稍稍察看了下伤势。就向牧场来的医生要了针剂,和几味药,给萌萌做了一个初步的处理。然后就拔了医院的电话,做了一番准备工作。回头就对萌萌说,“十分钟!”

萌萌知道他的意思,乖乖地点了点头,“足够了。”她咬着牙,悄悄隐忍着身体上席卷的不适。

他抽出手帕给她拭去满额的冷汗,她却握住了他那只本来受过伤的手,那上面的白绷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扔掉了,又露出那片狰狞的伤疤,渗出了血水,还有泥渣混在伤口处,心里一下子比任何时候都要自责。

要不是自己,他也不会又为她受伤吃痛……

“大叔,你,你的……”

“嘘,都是小伤。你屁股上的伤还不知是不是伤到了骨头,若是伤到座骨神经,以后可有你受的了。”

“可是……”

“放心!你欠的债,我们稍后慢慢算。”

他突然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微倾的唇角,看起来真是性感迷人得不得了。顿时惊得她的小心肝一跳,连声音都咆哮了。

“大叔,你,你……你趁火打劫啊!”

“现在才知道已经太晚了。”

……

这方,厉俊臣和温泽搜遍了那人全身,竟然没发现任何支票。

刘婉儿一见,心头可松了大大一口气,急忙为自己辩驳,“姜少,你应该是我们这群人里,最公正的人了。请你说句公道话,为我评评理!”

随即,所有人看向了姜亦儒。

退役兵却在心里再次骂了刘婉儿一句“蠢女人”,竟然还看不明白。他就是被这个姜太子派人抓来的,抓他的时候,根本连半个字都没有问就直接做了。可见这人心思根本就是偏向于另一方的,这女人竟然还向自己的敌人求助,真是……退役兵的心思正在飞速运转的,但在他想出退身之计时,有一个人比他更快地出手了。

“我知道他的支票藏在哪里!”

萌萌再次开口,其实她是想速战速决,可是自己身体状况不佳,倒是让对方连连钻了不少空子,失去了一举灭敌的先机,拖到了现在。

“你们到他的宿舍去查一下,应该是藏在他的鞋子里了。他现在穿的这双鞋,和他之前跟刘婉儿谈话时穿的鞋不一样。”

众人惊讶。

而厉俊臣、姜亦儒、温泽,还有男孩们,心中却是一震。

很快,搜索宿舍的人直接打电话回来说,找到了支票,且还拍了照回来,用某学生党随身的大平板放出来,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刘婉儿签下的自家大名。

现在,当真是人脏俱获,罪名落实了,还能有什么说辞。

“刘婉儿,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温泽将平板往刘婉儿面前一比,他真是厌恶透了刘家的女人,不管是当初害萌萌的刘菲儿,还是现在眼前这个自以为是聪明的歹毒女人。

刘婉儿一见,脸上血色尽褪,一头冷汗,几乎浑身哆嗦却仍力图镇定,她立即抢过平板,随即指着那退役兵斥骂,“好你个小偷!你竟敢偷了我给你们经理的支票。各位,这支票是我们刘家支付给酒店,用来购买这些奖品,以图给大家一个开心乐子。这些奖品都是古物,可不是便宜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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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重口味】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171就凭我家姑娘说君王般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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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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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这个单元已完。嫂索,看最哆的清女生爾說下一个,就是萌妞儿和朱大姐见面啦!

哦哦哦,萌妞儿的屁屁好哀伤,需要花花鼓励,钻钻暖心。

------题外话------

麻醉剂虽然是局部性的,可是萌萌这折腾了一整日,也实在是累坏了,直接闷头就睡了过去。完全不知,在她上手术台、又下手术台,舒舒服服地爬睡在医院的专属病房上的这段时间里,外面的世界,正生着大大的变化。而她单纯的感生活,也将从一片平川,渐渐驶进一条湍流之中,即将迎接命运真正的考验。

小姑娘刚刚扬起的笑容立即瘪了下去,跟着就开始吆喝疼,让旁边一直静坐的一男两女的医生和护士瞧得想笑又不敢笑,因为掌大人的脸色真是只能用阴云密布来形容了。

糟糕了,大叔终于回过味儿来了。

“呃……”

厉锦琛问,“你就是为了这个,跑上山折腾了这么一大圈?”口气没有一丝热度。

“听说还是前朝皇孙们把玩过的,皇帝御赐的宝贝呢!少说,也要值个十来万吧!诺,送给你的。”她觉得超有成就感,这也算是凭她自己本事,没花一毛钱赚来的大奖啊!比起她拿公婆的钱给他买礼物,可有意义多了。

萌萌在打麻醉针昏过去之前,总算露出了笑容,手里摸着那只大弓,十分得瑟地向厉锦琛炫起来,“大叔!今晚人家不是没有收获的。瞧,这只大弓,漂亮吧?”好在这一番折腾没白搞,朱碧婵看她屁股都中招了,也不好意思跟她要弓,借口“救命之恩”,就一派公主风范地把弓送给她了。虽然波折了点儿,好在,这结果是喜人滴嘛!

那时,开走的救护车上。

……

“这个你就得慢慢听兄弟讲了……”

“我说,那箭,到底哪儿来的?”

“嘿,你别不信,你刚才不也看到了,那丫头屁股上,不插着一只箭呢!”

“去你个臭小子,你就吹吧你!”

“嘿嘿,这个,容我慢慢给你讲啊!今晚,琛哥一记佛山无影手,收拾了史上第一贱货。但这都不算啥,哥我看琛哥的那些拳脚功夫都看腻味儿。这最精彩的,还数咱们萌萌小姑娘的那一套降妖十八连环天雷炮,那真是叫一个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日月无光,鬼哭狼嚎啊!”

“什么精彩好戏?”

司徒烨抚着明显肿疼的脖子,心下苦笑,他的小命儿都差点儿被boss大人的五指山给收了,花了好大会儿功夫才缓过劲儿来,现在喉咙还疼得要命,回头还得去医院瞧瞧。

回头时,温泽拍上司徒烨的肩,说,“你刚才忙什么呢?怎么不上山上来,可错过了一场精彩好戏啊!”

车门关上了,隔着车窗,司徒烨仍笑着给厉锦琛挥了挥手,那笑容里,有包容,有理解,还有不必说出口的兄弟谊。

“学长,有什么话回头再说。我看小萌萌都快坚持不住了,你快送她去医院吧!啧啧啧,怎么插这么长支箭啊?你们不是在寻宝,难道真穿越去了一趟古战场,带了把古箭回来?!”

“烨……”

司徒烨笑着摸了摸鼻子,刚想说什么,厉锦琛开了口。

厉锦琛看着司徒烨,半晌没有回应。

“学长!”司徒烨抚着脖子跑到车前,看着车里的男人,露出一口雪白的牙,“这,小萌萌受伤了,天哪!怎么屁股上那么长根东西,怎么插进……呃!”因接到萌萌投来的郁闷眼神儿,不得不及时打住,又冲男人一笑,“那个,你们急,先走吧!这里的事儿我和温泽来善后,放心,回头一定让boss您满意。”

汽车开下山时,停了一下。

他舍不得她痛,她流泪,万分之一的危险都不想让她遭遇。

若非如此,之前他们也不会要了工兵铲子,把箭直接挖了出来。要是当场拔箭,就怕里面的倒刺伤到了神经,留下后患。

厉锦琛皱着眉头,抱起还在不满嘀咕的萌萌,上了车,说,“先把她身上的这只箭取了。”他默了一下,又道,“有倒刺,不能直接拔。”

而他们还没下山时,山下就“呜啦呜啦”地开上来两辆大型军用的救护车,上面下来的人外面穿着白大褂,内里却是一身橄榄绿。其负责人直接小史上到了厉锦琛面前,行了一个刚正有形的军礼,直接报出了自己的部队番号,道,“掌,请您下令。”

刘耀不由分说地用东西堵了她的嘴,直接将人拖下了山。

刘婉儿的尖叫被彻底灭了。

“不……”

谁要敢拦敢挡,那就是遇神杀神、遇佛灭佛!

说他颠倒黑白吗,太过张狂吗,可他是厉锦琛!他就有资格,也有这个资本,如此狂妄霸道的宣布罪与惩,生与死。此时此刻,他就像个冷酷至极的君王,护着自己娇宠至极的妃子,哪论他是非对错青红皂白,横竖就是要出这口气儿,谁也拦不住,谁也挡不了。

“阿琛……”厉俊臣想要上前说,却被姜亦儒给制止了。这个时候,谁蹦出去都是挨枪子儿了,那个男人已经快忍耐到极限了,没有直接动手,已经算是给他们面子的了。

这跟事实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他要宠着疼着自家小姑娘,任何冒犯者通通要付出成倍的代价。

你就是!

男人笃定的语气,已经充分说明了一个事实。就算证据不充分,还有很多漏眼儿可挑,甚至就算你是真清白,并没犯错——可我家萌萌姑娘就是看你不顺眼,就要栽脏陷害你了,说你是傻帽儿二愣子杀人犯表子,你就是!

厉锦琛的眸色沉如爆风雨前的黑夜般,他直视已经有些巅狂的刘婉儿,一字一句道,“就凭我家姑娘说你是真凶,你就是!”

“凭什么?!”

刘婉儿突然尖笑起来,“哈哈哈,想告我,凭什么?就凭你们的一面之词吗?你们没有真凭实据,有什么资格告我!”

厉锦琛声音更冷到了骨子里,“你没资格叫叫我。”他的眼光淡淡地划过了想要上前的刘立伟,刘立伟心下一怵,竟然又生生地退了回去,低头不语。

刘耀一听差点儿腿软,“阿琛,别啊!”

厉锦琛声音平板地说,“道不道歉,回头等法院的传票吧!”

刘婉儿尖嚎,“姚萌萌,你休想!小白脸,想让我道歉,除非你杀了我!你不服,不服又怎么样。瞧你那副懦弱样儿,还跟当年一样。你凭什么要我道歉,我就偏不道。”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嘀咕,“她无缘无故地老是骂我家锦琛,必须跟锦琛道歉,不然,我不会原谅她的。”

萌萌也不是不想给这面子,她也挺心软的,瞧着刘耀这可怜样儿,又想到当初他被拒绝在慈森大厦外的惨样儿,多少还是挺佩服他的恒心和毅力的,知道他也是为了自己公司,自己的家人而矣,并不是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坏事儿。

“碧婵,对不住了,今儿都是耀哥不好。哥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好歹看在你还叫我一声耀哥的份儿上,千万别告我妹妹。姚小姐,萌萌同学,今儿真是对不起。我妹她真是脑子犯糊涂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你这么可爱善良,肯定不忍心见哥哥没了妹妹的,对不对?请你跟你家大叔求求……”

可是,他却没法放手。

贱!还真他妈贱!

他今天的确够爷们儿了,也够孙子了。弟妹惹的一堆又一堆祸事儿,全教他没脸没皮地扛下来了。不管是事初,还是事了。可惜,家中妹妹被人娇惯坏了,整日只会游手好闲,吃喝玩乐,给他找麻烦让他擦屁股。而今这死亡的大门都为她打开了,她竟然还不知进退地继续不要命地撒泼耍横。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什么个况,不像萌萌那丫头已经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有厉锦琛这样的**oss护着,想怎么撒泼耍赖,都没人敢多说一个字儿。

这时候,刘耀看着厉锦琛对着怀里小姑娘的温柔呵护,也瞬间明白了之前,厉锦琛警告过他的那句话:因为你还算是个男人。可惜很多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女人尤其无知下贱。

家门不幸,当前这形真是寡妇死了儿——没法指望弟妹帮上忙了。也许细数今天在场所有人里,其实最倒霉的应该算是他吧!

最后还是刘耀这个做大哥地上前点头哈腰做孙子,一边被合伙的兄弟抛弃,一边被亲妹妹喝骂,对着萌萌和朱碧婵一一行礼致歉,态度和表还颇为诚恳,不像是在做假,但这浑身的苦逼无奈,也是掩都掩不住的。

“我道,我道!”

因为这道理太简单了,这歉若道了,那就是变相承认今儿一圈儿恶事儿就是自己做的了。可要是不道歉,更会连姜太子、向家、厉家,全部得罪光。横竖都是打脸,任谁也不愿意去出这个头儿了。

于是,刘立伟只是讳默如深,没有回应。

刘立伟却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刘婉儿,莫可奈何。他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根本想直接走人,什么也不参和了。当初他计划得好好的,一片前程似锦的蓝图啊,竟然就在边一连串阴差阳错的事件里,彻底泡了汤。他花了大把的时间精力,甚至还投入了不少财物,到头来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真是搬石头砸自己脚,有苦都吐不出啊。

这,就是警告。

姜亦儒轻咳一声,轻声对刘立伟说,“既然受害人都要求了,好歹你们也该表示表示歉意,不然,这事儿恐怕不好收尾啊!”

当然,刘婉儿没迈出第三步,就被自家两兄弟给攥了回来。

这一戳,又准准地戳到了刘婉儿的软肋上。她圈中的姐妹好多在她这个年纪,已经嫁人,甚至孩子都两三岁会叫她阿姨了。就算是没嫁的,也多半都有了未婚夫,一切都在进行中了。她却是没有一个固定的男朋友,这些年来若非心中有愿,一直都悄悄等着厉俊臣的回,又何至于蹉跎到让一个乳嗅未干的小娃娃当场戳她的脊梁骨。

“你,你个小兔崽子,我撕了你这张臭嘴!”

“我就是傍上了厉家这棵大树又怎么样,你不是想攀上我大堂哥这棵大树人家还不屑让你攀呢!”厉俊臣的脸立即抽搐了一下,不少学生党都朝他看了过来。而在“自家人”的支持下,萌萌骂得更欢畅了,“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没人要的老女人,你还真是只有回炉重造的份儿。看看你这邋遢相儿,谁要你啊!”

“姚萌萌,你要不是傍上了厉家这棵大树,你以为今天有你在这里横的?!”

“我是人,你才不是个东西!”

“你个小土包子,你算什么东西!”

“你还想转世重生,看来你也知道自己今生已经罪孽深重得连以死谢罪都脱刷不干净了啊!”

当下,一个捂着狂流血的手腕,一个歪着插了箭的屁股,于新月如钩下,山风呼啸中,两两相对,虎视眈眈,互不相让地对骂起来。

得,刘婉儿也真是被萌萌的泼劲儿给激出了真形儿,直接杠上了。

“想要我道歉,除非让我刘婉儿转世重生,投胎再来!”

此事之后,对于萌萌勇敢悍卫自家未婚夫的“义举”,甚至得到了从厉家夫妇到元大人的一致好评——竖大拇指,必须滴!

比起刚才男人那华丽精妙的秒杀,女孩这段儿的确粗糙了点儿。可俗话说的好,咱糙了糙了点儿,可实在啊,够给力啊,效果好啊!这打得渣女嗷嗷直叫满脸泥的丑相儿,着实精彩,更解气儿啊!

男人们都看傻眼儿了。女人们的下巴全掉地上了。

刹时,死寂寂一片的山头上,传出萌萌小姑娘一个人气势十足的呼吼声,可谓声震四野,惊荡八荒啊!

“道歉——”

当下,只见那屁股上还插着根棒棒的小姑娘,竟然像一个凶悍的小斗士一样,这屁股也不疼了,脚也不软了,胳膊也有劲儿了,那动作更精彩了。她抓起地上能拾起来的东西,就朝刘婉儿身上招呼,瞧那双手抡得跟关公耍大刀似的,虎虎生风哪!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全砸出去了,而且这命中的目标还不只一个,但凡跟刘婉儿站在一个方位的人,全遭了殃!当然,那些人全都姓刘,没一个是好东西,正好一网打尽了吧!

“刘婉儿,今儿你要是不向我们家锦琛道歉,我跟你没完没完没完没完没完没完没完……”

本来萌萌是真没多少精力出手,可是刘婉儿出口的话一次又一次戳中了她的软肋。虽然还没有从厉锦琛嘴里亲口得知当年的事,不管当时是谁对谁错起因如何,她都很清楚,自家大叔受了很重很重的伤害。她可以跟大叔使性子脾气吵吵架,却不能从别人嘴里听到一点点侮辱甚至轻蔑厉锦琛的话儿。就算也许是事实,也不行!

“刘婉儿,你混蛋,王八蛋,你再敢说一句我们家锦琛的坏话,我就让你吃臭包蛋!住嘴住嘴住嘴——我打你,打你,我就要用烂泥封你的臭嘴!可恶,臭女人……”

一个石子横空飞来,正正砸中了刘婉儿的一只眼,疼得她低唔一声,手还没举起来,就被一颗更大的石头砸中了脑袋,疼得嗷一声大叫,接着是一大把泥砂兜头落下,还伴着枯枝碎叶,和女孩隐忍太久的愤怒咆哮。

她回头就攥着从头到尾不吭声,也没为她说过一句好话的刘立伟,“立伟哥,你可是市长助理啊,刚才的事你都看到了对不对,你做我的污点证人,告死这个小白脸。厉锦琛,你这个懦弱无能的小白脸,当年就因为我们婧慈不要你,你就要死要活地闹得整个大院人尽皆知,简直丢脸死了,可怜,可悲,真特么地孬……唔!”

刘婉儿哪里愿意,她被自己深爱的男人当场抛弃,已经失了理智,现在还要她卑躬屈膝地道歉,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她气得一把挥开了刘耀的扶持,更指着萌萌和朱碧婵大骂,“你们这些愚蠢无知的小**算什么东西,想要本姑奶奶道歉,等下辈子吧!厉锦琛,刚才大家都看到了,是你动手伤我,还打了我。我要告你——”

刘耀一见,心疼妹妹,急忙向姜亦儒求,回头又拉着刘婉儿叫她赶紧给大家道歉。

牧场医生本来就一直在萌萌和朱碧婵身边照顾,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出于仁道主义精神,提起箱子相上前帮忙,哪知立即就被向东辰给一把挡住了。

“哥,哥,我的手,好痛,好痛……啊,不,不能动了,血……好多血,快给我止血啊!”刘婉儿捂着手腕,哇啦啦地大叫。

厉俊臣一眼就从那男人的眼里,看到了致命的杀意,真正的杀意,这跟刚才司徒烨无端受到刘耀牵连时的况,又有了些明显的不同。这让他满心的疑虑,更沉更重。他无法出手阻止,只能勉强护着另一方,却只是为了不让这整个局面再朝难以挽回的方向展。

不,其实他并不是留,而是因为现场有他单纯的小姑娘在,不能让其看到他过于冷酷的一面。否则,若是换一个场合,恐怕刘婉儿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了。

可就是这样,让在场大多数人都觉得很温柔的绅士,竟然突然变得那么暴戾,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动了手。且还是那么干净,利落,毫不留。

平日的厉锦琛,绝对可以说是一位绅士。比起姜亦儒、刘立伟之流,更像是地道的绅士。所有人都知道,他曾长年旅居于米国伦敦,深受当地上流社会气息浸染,气质风范,比起本土的贵公子们,只有过之而绝无不及。且其内藏底又深受家族的书香之气熏陶,浸淫了几代人数百年的渊源,也不是寻常人能模仿的。

那个总是低调内敛,看起来有点冷,对自家的小姑娘却总是那么温柔,平日虽然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可怎么也让人无法跟刚才那个神速,出手快、狠、准的黑煞神联系到一起啊!

可是这一切,真是那个男人做的吗?

这一巴掌打得可真是爽透了!

那抹银光,怎么射出的啊?好像根本没看到那人出手啊?

刚才,真是人类的身手吗?!

众人傻眼!

刚刚四下还一片众人的谴责声,这两下子过去,完全消失,一片死寂。只觉林间夜风更加阴冷噬人,沙沙的树叶摩挲声就像刀子刮在人骨头上,森森地冻人。却也比不上,那个迅速转身回到女孩身边的黑色身影,高大凌厉,让人惊怵。

可怜,刘婉儿手刚刚抬起,就被一抹银光划过,她来不及捂手,一道黑影倏地欺近,“啪”的一巴掌狠狠落在她脸上,打得她一个踉跄,脑袋“嗡嗡”作响,只感觉眼前一片花黑。若非刘耀先一步冲出将她接住,恐怕她就直接砸在那片乱石堆上,嗑个牙破血流了。

刘婉儿一听,气得张牙舞爪就朝向东辰冲上去,“好你个臭小子,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啊……”

得,这说辞,无疑瞬间将整件事拔高到了一个难以挽回的地步。

“好你个不要脸的老女人,你还敢指责萌萌的不是。哥,把证据交给检察院,让他们来这里取证。”向东辰瞬间就怒了,回头就对所有同学说,“你们都是人证,今儿她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陈堂证供。到时候要上法庭,你们尽管作证,不用担心。我向家可以保你们平安!”

她这一骂出口,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刘婉儿一直紧绷着的最后那层面具,终于被她自己亲手撕破,露出了深埋在心里多年的泼辣和狠毒。

“我一面之辞不妥当,不值得相信。那这个小土包子的信口开河,你们就相信了?她个四眼田鸡的眼睛看到的东西,你们凭什么都相信了?就因为她们自己愚蠢低能,找个东西都能掉下悬崖这种倒霉事儿,凭什么全往我头上栽,凭什么啊?”

厉、俊、臣!

然而,这一幕落在了刘婉儿向家人求助的眼里,心中的一面墙瞬间崩溃,她的世界就此坍塌。她张了张口,却谁也没能叫出来,虽然她早已在心里叫了那个名字十几年,那名字的主人十几年都未曾真心回应过自己,而今是真的一脚将她踢进了地狱。

毕竟,现在的厉家,厉锦琛,再不是当年那个默默无闻,低调得可以任人打脸,也毫不还击的人了。

厉俊臣却是更快一步将人按住,摇头制止。他很清楚姜亦儒问刘家兄弟的意思,无非就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自己主动认了错,此事儿就可以迅速结了。再扯下去,只会越描越黑,越来越无法收拾,更会将人得罪到底。要想保下刘婉儿,就更难了。很可能,刘家至此会遭受到比刘耀公司更惨重的打击。

“立伟!”

可刘立伟立即拦住了刘耀的主动投诚,上前为刘婉儿说说项。

刘耀已经傻眼,他真是又急又气,又恨又无奈,他很清楚这事儿八成跟妹妹脱不了干系了,与其继续折腾下去惹人讨厌,牵扯更多无辜者,还不如就地求饶博些同,争取宽大处理。呃……看一眼厉锦琛那对小姑娘呵护疼痛的模样,宽大恐怕都难了,至少能留个青山在吧!

姜亦儒的目光,立即睇向了刘家兄弟。

姜亦儒的人负责找出了这个证据,他自不能置身事外,看着刘婉儿这女人初时只是觉得不怎么受待见,这会儿一番辞来往,确实愈地让人厌恶起来。不过,他先一步摁下了向东辰的冲动之举,摇了摇头,才道,“哦,单凭你一面之辞,好像也不太妥当吧?”

朱碧婵气道,“婉儿姐,你还真是让人不意外都难!”

卫正阳拧眉不悦道,“刘小姐,都这样了,你还能狡辨,有意义吗!”

温泽气得冷笑,“还真是越来越会编故事了。”

至于其他人……

学生党们对于这看起来又一波峰回路转,惊讶莫名,个个面面相窥,窃窃私语。

真是没想到,都到这地步了,人脏俱获了,刘婉儿还能就地取材地反咬一口,大肆挥,毫无怯懦。

“这支票是我们刘家支付给酒店的!”

172爆打熊孩子精彩

医院

厉锦琛在无人的角落里,接了司徒烨打来的电话。

司徒烨说,“温泽这小子真不错,不愧是跟着学长您混出来的。那人还以为掩饰得非常好,但还是让我们找出了罪证。咳,就是审问的时候,那场面实在……”

这一边说着,司徒烨转头看着酒店专门提供出来的房间里,隐约传来的哀嚎声,不禁抹了抹鼻尖的冷汗。心里也不禁想,果然跟厉锦琛是一个体系出来的嘛!手段可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哪!

厉锦琛听出司徒烨的忌惮,缓缓开口道,“烨,抱歉。”

司徒烨立即连声道,“nonono,学长您别误会。我不是那意思……”

厉锦琛却打断了他的话,“你放两周假,好好休息下。公司的事,暂时交给你的副手们去办,正好也可以磨磨他们。那么高的薪水,也不能白花了。”

司徒烨不禁失笑,“学长,你不是开玩笑吧。眼见就年关了,正是最忙的时候。特别是国行那边对口的很多业务都要做清算,我哪有时间休息。行了行了,您就别操那个心了。你照顾好你的未来小老婆,公司里的事我来解决。安心的……”

“司徒,”厉锦琛的声音突然一硬,口气不容置喙,“这是命令。”

司徒悟了,却立即开始讨价还价起来。

“半个月太长了,都赶上两蛋节,不行不行。”

“不要跟我讨价还价,我还是董事长。”

“学长,顶多就两天!”

“不行。”

“三天!”

“……”

“三天半!”

“……”

“唉,学长,不能再长了。刚才我手机提示我国外的十几家分公司的这一季汇总已经发过来了,你这是不是故意想要断了我今年的年终奖金啊?”

“……”

“三天半,绝对绝对不能再多了!boss大人,学长哥哥,我的阿琛啊……你是不是要逼死我的节奏啊!”

“……”

司徒烨奇怪,怎么还没声儿,“我亲爱的学长,您行行好,吭个声儿啊,我喉咙还没好呢,你要我求你到几时,顶多就四天了!不然就是兄弟你不尊重我。”

“五天,不准再讨价还价!”

“好!”司徒烨不禁笑开,心想到底还是戳到学长大人心软的地方了,遂又急忙追道,“学长啊,你现在医院照顾小夫人,要不要也顺便检察一下,看看医生?”

“不用。回头到医院来检察一下,我会审核!”

“什么?”

咔嚓一声,电话被果断挂掉。

司徒烨盯着电话好一会儿,不禁幽幽一叹,有些担忧。

另一方

一片淡淡青烟中,男人的面目阴鸷至极,眉间宛如被锋刃狠狠刻画,那漆黑的眼底汹涌着一*难以平覆般的风暴。

他一手握着手机,死死收紧的五指勒得条条泛白。另一只手上夹着一根已经吸到尽头的烟蒂,他却又更用力地吸了一口,那手指都在打颤儿。

烟灭,他深吸了口气,青烟却似乎变得更浓重。他又从兜里掏出烟盒,打开后发现竟然已空,大掌一把将盒子揉成团。

纸团落地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寂寥。

半晌,突然一声沉闷的嗡响震动了整个楼道,随后才慢慢消失。直到清扫楼道的清洁员到来,奇怪地发现vip住院部的安全楼道里,铁制的扶手竟然被深深地锤进去好大一块,那凹陷处瞧着就像人的拳头,这奇观一时传了好些天。

……

隔日,医院。

萌萌醒来时,还是被饿的。

睁开眼,她就看到面前的床头柜上放着水杯,立即就感觉口渴得要命,伸手要去够,她本是爬着的,没想这一动,屁屁上就一股锥痛传来,疼得她“咝咝”地低叫。

很快就有一只手伸来,托起她的身子,把她搂在怀里,拿着杯子递到她唇边,杯子里放着吸管正好方向这样的姿势,她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发现温度挺合适地就吸光了杯子里的水,带了点淡淡的甜味儿。

喝了水,舔舔有些干涩的唇角,她抬头道,“大叔,今天周一吗?”

厉锦琛面目沉定,看不出喜怒,回道,“已经给你请假了。你同学说会帮你做好考前笔记,晚些时候过来看你会带给你。”

萌萌心想,一定是向班长的意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但又立即提了起来。

“大叔,那个……”

“先吃饭。”

她看着他的手,想问问情况,却被打断了。

餐车被推进来,品种倒是比她想像的住院餐要丰富多了。不过,男人的脸色依然有些冷淡,气氛有些严肃。她转着眼珠儿,想要活络气氛。

“大叔,这个青椒……”

厉锦琛的口气立即又重了几分,“不准挑食。现在你伤口没有愈合,忌生冷、辛辣等刺激性食物,油炸、烧烤或垃圾食品也不能吃。多休息看书,可以看电视,不能长期打游戏,玩平板,上网……¥!%……%……—……%¥!¥¥……”

萌萌小姑娘就看着那一堆美味儿近在咫尺,却听着厉大叔操着不急不紊的调调啰嗦教训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却只能乖乖听着,不住点头,应“是”,咽口水。等到他教育完了,美味儿终于送到面前时,她却只吃了几口,就突然没了食欲。

太奇怪了!

说是她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可是还是弄了这么大一堆好吃的东西,哦,都在规定范围内呢,都是她能吃的东西。大叔这样子训她,是在暗示啥呢?

“又忘了?!”

她漫不经心地勺着汤,男人突然又开口了,口气还颇为严厉,表情也更严肃,让她本要落下的勺子就僵在了半空中,不敢动。

这,又怎么了?

便听他说,“吃饭的规矩,又忘了?”

“大叔……”她实在觉得很无辜啊!他们一起吃饭,什么时候有规矩了。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饭前喝汤,饭中不能喝太多。不然会影响你咀嚼食物,加重胃肠的负担。先吃东西,吃完了饭半个小时之后,再喝水。”

“大叔……”

她明白了,大叔这儿是在跟她生气呢!这也不行,那也不妥,这个不对,那个不好,存心来虐她身又虐她心呐!呜呜呜……

对于小姑娘投来的可怜眼神儿,厉锦琛直接转身不看,丢下一句,“三十到四十五分钟,必须吃完。稍后护士会来收东西,专心吃饭,我还有事,出去一下。”

门,就关上了。

留下她一个孤零零儿的小病人,没人陪啊没人问,更没人帮忙,她现在可是爬着的啊啊啊啊!面对一堆看起来很美味的美食,她竟然奇异地没有了味口,虽然肚子还是很饿。却提不起勺子……

怎么办?大叔还在发回头怨呢?!唉……她就知道没有那么轻松躲过去滴,现在紧要的事情解决了吧,大叔就开始磨她了。唉唉唉,怎么办好呢?这都闹到住院了,大叔一定气坏了吧!想上一次入院,就是军训那会儿,自己因为隐瞒身体病情坚持训练,后来被他发现后可发了好大一顿脾气,现在想想,都觉得那时候的厉大叔又凶又冷,还好害怕的说!

这一次,似乎好了一点点,因为两个人比那时候熟悉亲昵多了。可是,呜呜呜,虽然没之前那么害怕了,可是这样子彼此生着气儿,连看都不看人家一眼的态度,让人好伤心哪!呜呜呜……

人家已经知道错了嘛,怎么也不陪陪人家,给人家一个说话认错的机会嘛!怎么就直接走人了呀?难道不知道,这种冷处理最伤人心的嘛!她宁愿他像刚才那样子,对她啰嗦教育个不停,两人斗斗嘴儿,什么事儿就过去了嘛!

“呜呜呜……大叔,小心眼……”

萌萌一人在屋子里,呜呜咽咽地边掉小水珠儿,边吃早饭。虽然很委屈,她还是乖乖地把厉锦琛要求的都吃完了。

……

关门出来的男人,暗暗握紧了那只受伤的拳头。他眉头紧皱,在门口站了许久,才迈着有些滞缓的步子,离开了。

在经过护士站时,屋子里传出了女孩埋怨的声音,还有男人一迳讨好诱哄的哀求。女孩很不耐烦地甩开男人的手走出来,恰好看到厉锦琛从门前走过,形容阴沉,背景孤傲,立即失了声儿,露出有些紧张的表情,就僵在门口不动了。

“小婵,你听我说……呃,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那男人正是刘耀,女孩就是由他送到医院来检察的朱碧婵。

朱碧婵一把打掉扶在自己肩头的脏手,是的,她就是打从心眼里看不起刘耀,觉得他俗不可耐,脏得要死。

回头,一个冷眼瞪过去,“我都说了我的事不要你管,我自己能做完检察,下午我还要回学校。你走吧,别来烦我了。”

刘耀却仍是腆着脸,上前,却不敢再碰女孩,“我说小姑奶奶,我怎么能不看着你。这检察那么多项,还要等着拿报告。这都吃早餐的时间了,你刚才抽了卧血肯定会头昏没力气,瞧瞧,你冷汗都出来了。快别说话了,先坐着,哥给你买早餐去。”

朱碧婵很不耐烦,“我都说我不需要你,你干嘛还像个牛皮糖似的粘着人家啊!讨厌死了!”已经渐渐地没了耐性,基本的礼仪也被磨得没了影儿,完全爆露出大小姐的臭脾气了。

刘耀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天知道,这要换了别的其他女人,他早一巴掌扇过去,要么一脚踹一边儿去了,平日他可也是被女人惯着的主儿。可这就是一物降一物的命啊,这楼上关着的一个,和眼前闹着的一个,都让他放不开手。

“小婵,别任性。你乖乖的,去一边歇着。你瞧,你之前的衣服什么的都坏了,就算身上有钱,也不方便出去买不是。哥都帮你去办好了,妥妥的,回头你要回家还是回学校,哥都陪着你。”

朱碧婵气得一巴掌挥开刘耀伸来为她搭衣服的手,就要叫,正好看到一个走来的男人,刹时双眼一亮,就笑着站起身,挥手叫起来,“俊臣哥,我在这里,俊臣哥……”

她这一瞬的改变,真是一个天差地别。看在刘耀眼里,说不气那绝壁是假的了。他好歹也是个男人,如此宠着一个小姑奶奶,回头这厮不给自己好脸色也就罢了,竟然一见了其他男人就上赶着笑脸迎人,天上地下的待遇,他真是在心里恨恨地想着,要不摆平了这小丫头片子,他就不叫刘耀。

厉俊臣为了刘菲儿的事,在牧场跟温泽和司徒烨折腾了大半天,才有时间过来医院看情况。因为他的关系和势力都在南方,在帝都做事儿其实很多方面都不太方便。还要让温泽这个地头蛇牵线搭桥,偏偏这小子一心偏着厉锦琛和姚萌萌,要治刘婉儿一个大罪难逃。司徒烨更是完全护短,就算厉锦琛之前差点儿去了他的小命儿,也是一颗红心向着自家学长。为了应付这两人,他可真是耗了不少精力,差点儿没把头发给熬断了,才勉强寻了个中间的法子,先按下了两人递状子到法院的事儿。本来,他还想跟姜太子探探当年的事儿,可惜这厮就是一只修成精的狐狸,转眼就不见了影儿。

“俊臣哥,你可来了。那里的事都处理完了吗?”朱碧婵立即靠上前挽着厉俊臣的胳膊,口气尤带撒娇的味儿。

刘耀瞧着,眼色又黑了两分。

厉俊臣却是立即将胳膊上的小手抹了下去,面色不冷不热地问,“阿琛呢?他还在医院吗?那丫头怎么样了?”

刘耀立即指着刚才厉锦琛消失的方向,“阿琛应该是去那边找姚萌萌的主治大夫,看检察结果了。那只箭已经取出来了,昨晚可是惊动了院长,把最好的几个外科医生都叫了来。让一个做过十几年战地医生的主任给做的手术,说是手术过程很顺利。听说,那取出来的箭还是六个倒钩,十分罕见。已经送去文物科鉴定了……因为那箭锈迹斑斑,怕是上面细菌也不少。而且,貌似那丫头还咬了什么树的根,有轻微中毒的现象,唉,可把阿琛给折腾坏了,早上貌似还给国内有名的病毒专家预约了会诊,估计也是去问这事儿,那专家估计很快就会赶过来……”

刘耀故意啰嗦了一大堆东西,让朱碧婵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了。话一说完,厉俊臣就着急地去找厉锦琛了。朱碧婵叫了两声,也没理她,气得直跺脚。回头一看刘耀又迎上来的那张圆满的笑脸,又烦又委屈,直接坐一边椅子上,红着眼睛生起闷气儿,却没有再拒绝刘耀的张罗了。

刘耀这下心里可高兴了,他哪会看不出这小丫头片子的那点心思。可惜以他对厉俊臣的了解,厉俊臣是绝对不会喜欢上朱家女人的,这小丫头注定要失恋了。

刘耀的心情终于大好,回头问了下妹妹刘婉儿的情况,医生说打了镇定剂,至少要晚上才会醒来,便立即下楼去给朱碧婵和自己张罗早餐,还吩咐助理准备衣服手饰什么的都送到医院。回头,又给总经理打了电话,询问公司的情况,知道暂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着实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放心。

这次的事儿真是闹大了!他有预感,厉锦琛不可能就此罢休,当时要不是厉俊臣动作快一步,估计自己就成了司徒烨那一角。司徒烨好歹还是他自己人,要是换了自己,肯定就直接升天了。他心里越想越后怕,对于厉俊臣承诺会帮忙,也没多少底气。他还得再想办法……

“刘耀!”

刚出电梯,就被一声惊叫给吓到,可惜人还没看清楚,一个毛绒绒的精致女包就砸上了脑袋。一边打他,还一边叫骂,“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小兔崽子,竟敢又欺负我们家琛儿。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小兔崽子,既然你没人教,老娘我就代替你娘教训你丫的,臭小子,叫你欺负我家琛儿,叫你欺负人。你还敢欺负我们家小萌萌,看我不打死你个坏东西,臭小子,小混球——”

卫丝颖的包包可抡得呼呼生风,打得刘耀嗷嗷直叫,却根本不敢还手,只能抱着脑袋往厉珂身后躲去,直叫着“厉叔,救命”,那模样也着实可怜又可笑。

刘耀在心里哀嗷:妈的,怎么撞上这母老虎!不管多久没见,这老女人竟然还跟当年似的,又凶又悍,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女人。

厉珂好不容易才把老婆拉住,“小颖,咱们还是赶紧上楼去看看小萌萌的情况吧!这傻孩子,晚点儿教训也不迟。”

得,一听这话,刘耀差点儿吐血。靠,厉珂这位叔叔还是十年如一日的腹黑,狡诈啊!他也最不喜欢这种满肚子坏水的男人了,所以他一直喜欢有话直说的厉俊臣,对于一直像个小闷葫芦的厉锦琛特别不待见。

为了赶紧脱身,他不得不吆喝了几句,“对对,厉叔,厉……阿姨,你们快去看看吧!听萌萌主治大夫说,萌萌好像还有点儿轻微中毒,因为误食了树根……好像很严重,阿琛都打电话找专门的解毒专家了……”

一听这话,两夫妻就没心思耗下去了,急忙上了电梯。

刘耀方才松了口气,暗自嘀咕,厉锦琛应该没通知这两老家伙,那这两人是怎么知道的?他想了一圈儿人,也找不出一个真会告密的。

……

事实上,刘耀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大秘密就是他极想巴结的姜太子的小兄弟向东辰给告的。

托当初那场“强吻”的意外,以及之后的几次接触,卫丝颖对向东辰的印象变得很是特殊。这次向东辰料到厉锦琛不可能将此事告诉父母,主要是不想老人家担心萌萌。虽然笃信厉锦琛这一次应该不会再放过刘婉儿,就怕万一。要是不把事情闹上去,闹大了,难保向着刘家的厉俊臣会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而且,他也早从黑天那里知道了当初国庆节时,差点儿撞到萌萌的幕后主使者就是刘婉儿。这对于睚眦必报的他来说,新仇加旧恨哪能那么轻易放过。刘婉儿都摆明了要害萌萌,要是再放虎归山,那必然是一大隐患,必须一棒子敲死。

向东辰也是摸着卫丝颖的性子,才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卫丝颖的办公室。将当日牧场里发生的所有与刘婉儿有关的倒霉事儿,都说了出来。

可想而知啊,这从被马儿溅泥,到马儿惊跑,再到赛马场上的黑手,最后还有宝山上的惊险一幕。那说出一桩,卫丝颖的血压就升上一截。说完之后,卫丝颖的火头就蹭蹭爆了点儿。本来吧,卫丝颖是想直接杀到刘家去兴师问罪的!但一听说,萌萌小姑娘中箭了,受了重伤,也吓到了。要知道这小姑娘嫁到他们家还没享多少福,竟然就连连受伤出意外的,他们能不愧疚嘛!于是叫了老公,急急地就赶来了。

厉珂请假离开时,元首也不禁关问了一句,听说是家里出了急事儿,大概过不了多久,实际情况就会传上去了。

总之,向东辰想要把事情闹大,给刘家一个狠狠的教训的目的,是轻松达到了。

……

那时,厉俊臣听主治大夫说了萌萌的情况,其实也没有多严重。心里也算放下一块大石了。

从办公室出来后,他就提起了处置刘婉儿的事,“阿琛,这事儿真闹大了也没意思,就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让上面的人知道了,丢脸的还是咱们男人。到时候两家真撕破了脸,也不是叔叔婶婶,爷爷奶奶愿意看到的。其实,把刘婉儿送到精神病院,看起来,她也不敢再兴风作浪。那对她,其实比囚禁还痛苦。你看这样……”

厉锦琛始终拧眉不语,根本不看厉俊臣讨好的嘴脸一眼,提步往回走。

恰时,电梯里下来厉家夫妇想找护士问病房位置,一眼就看到了儿子。第二眼,看到了厉俊臣。

“厉俊臣!”

“唉,小颖,你别……”

瞬间,卫丝颖的火炮再次被点燃,直接拿着包包,同样是二话不说,先往厉俊臣头上砸过去,啪啪啪地一通乱打。不过这次没刚才那么激动破形象,只打了一通,没有泼妇骂街。

厉俊臣只来得及叫一声“三婶儿”,就被打得乱没形象一把的,还只能认挨了。

卫丝颖气得很想拧厉俊臣的耳朵,可惜吧,现在这熊孩子长得太高了,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已经拧不到了,只能插腰指着鼻子骂,“厉俊臣,我就知道这种好事儿从来少不了你参和。你竟然还帮着外人来欺负我们琛儿,害我们家萌萌小媳妇儿受重伤,我告诉你,回头我就告诉你爸你妈,还有你爷爷奶奶,非打得你屁股开花不可!你别以为你长大了,翅膀就硬了,你就是再七老八十了在咱眼里你就还只是个小萝卜头儿,缺心眼,没眼光,傻不拉叽的尽交些没脑子的狐朋狗友。都过了十多年了,还这么没长劲儿地尽给自家人找霉头,将来哪个姑娘嫁了你还真是倒霉透了!”

厉俊臣是不觉得哪个姑娘嫁了自己会倒霉,只觉得自己今儿遇到三婶儿这个泼妇才是扛了黑锅一头黑线!

------题外话------

哦哦哦,婆婆v5!

外面的世界混乱鸟,萌萌姑娘即将接受风暴滴洗礼哟!

173小号,不是小问题

那时,萌萌在规定时间内吃完了饭,爬在床上等厉锦琛。可是左等右等,等过了护士量体温,换点滴瓶,跟她说明她的病情,也没等来人。

她郁郁地爬着生闷气儿,生着生着,一个大麻烦事儿就来了。

唉!好想尿尿哦!

刚起来没上厕所,先喝了一大杯的水。后来跟厉大叔交峰,直接给憋着了。吃饭的时候,尿意不重,还能忍。现在……呜呜呜,护士小姐说她不能随意移动,因为伤口刚刚缝合,需要绝对好的静养才能尽快愈合,可这么爬着,让人怎么尿尿啊?!

小便能爬着解决了,那大便怎么办,啊啊啊,真是越想越郁闷!

正在萌萌万分纠结,是要叫护士,还是打电话向厉锦琛求助时,病房门就被一身气势的卫丝颖给推开了。

“萌萌,妈妈爸爸来看你来了。”

卫丝颖一进屋,就看屋子里冷冷清清的,电视没开,桌台上水果鲜花的什么都没有,小姑娘一人孤零零地爬在床上,被子还被扇开了都没人帮忙给掩上,可心疼了。急忙上前帮忙掩被子,一边又自责出门太着急,什么也没准备就跑来了。

厉珂忙问萌萌想吃什么,喝什么。一边说儿子照顾得不好,一边说要去公寓帮她拿些换穿的衣——现在这一身病号服,瞧着太单薄了点儿。

俩口子在屋子里拾掇了一翻,倒也热闹了几分,让萌萌惊讶又不好意思,但眼下她的主要问题还是不好意思跟两佬说,只能憋着一张小脸苦笑应承。

厉锦琛把厉俊臣打发走了,才走了进来,就看到父母俩倒腾个没完,小姑娘的表情有些怪,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上前低声询问。

萌萌看厉锦琛温柔的样子,心里的别扭也坚持不下去了,攥住了那只大手,仰起脑袋一脸乞求地看着那双温柔深邃的眼,他低下身,她立即闻到了一股不常有的烟味儿,心下奇怪了一下,才小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尴尬纠结。

“嗯,是有点麻烦。”厉锦琛一听,不由宛尔。

萌萌听他真这么说,小脸刷啦一下红了,“大叔……”

这娇滴滴的撒娇声儿,让正在忙活的两佬同时看了过来,都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卫丝颖故意凑上前去偷听,厉珂本想阻止的,可还是给她听到了,立即就笑开了,“萌萌,上个洗手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你给妈妈说,妈也可以帮你啊!哦,这孩子现在对妈都害臊,对你家大叔就不害臊了哟?你家大叔可是男生啊?”

“哎,老婆,你就别说了。你看孩子都要钻被窝儿了。”厉珂虽然劝说,却是一脸的打趣儿。

“爸妈……”

萌萌真不好意思大声嚷嚷开了,直接抓着厉锦琛的手,埋进了他怀里。嗅嗅嗅,咦?大叔真的抽过烟了,味道好重的感觉。可是以前都没发现他有抽烟的习惯啊?!采花大叔也说boss大人从来不抽烟,也不喝酒的说?那这是……

笑完了,厉锦琛抱着小姑娘进了卫生间,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即没碰到伤口,也没让她出一丝力气。只是……

“大叔,你可不可以把眼睛闭上啊?”她耳朵都红透了,实在是这如厕的姿势,有生以来头一遭啊!

“好。”他也很体贴,立即闭上了眼,但是双手扔稳稳稳地托着她的身子。

这时候,她爬在他怀里,已经出了一脑门儿的汗了。内心无比宽面条泪,呜呜呜,这辈子就只能这一次这么丢脸了,呜呜呜,以后就是天大的事儿也必须把屁屁保护好啊!不然真心好窘好窘啊~

许是实在不好意思,放松了半天,她才终于把憋了很久的这把尿给解了。

听着嘘嘘的声音,她想要是自己是真正的婴儿,就不会这么尴尬了吧?!她现在这姿势,跟婴儿把尿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何解?

想啊,婴儿那不是被父母托着背,面朝前方大开叉嘛!她现在就是反着来的,面朝着男人,双手勾着她的脖子,他稳稳地托着她不用使半分力气,腿儿挂在他手上,悬在马桶上方……嗷呜,天哪!这姿势真是让她窘死了……

听着自己的水声从小小的,到一下子加大,肚子终于舒服了一大截。

水声消失时,他在她上方提醒,“解干净。”

“……哦!”她的声音如蚊呐般小,又使了点劲儿,竟然又给憋出一大泡来,瞬间好有撞墙寻死滴冲动了。

嗷呜,这辈子她都不要再来了。太太太太太,太丢人了!

解完小号儿后,他轻柔无比地给她拾掇好,甚至还不忘拿纸巾给她擦屁屁,她忍不住又叫出声来。

“大叔,你,你怎么……”

他奇怪地看她一眼,“怎么,你不是解了手要擦一下吗?”

她的表情瞬间僵化了,唇抖了抖,很艰难地挤出字儿来,“可……可是,我自己……你,你是……”

他突然低笑一声,俯首轻啄了一下她的小嘴儿,脸颊轻轻蹭过时,她感觉到他新冒的胡渣有点儿扎人,瞬间感觉整个人儿都快要喷火了。可是她现在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来支撑,没法捂脸,真是不好意思极了,只能发出娇娇地呜咽声,被他调戏。

“傻丫头,你全身上下哪处没被我碰过,还这么害臊。”

“大叔,你坏死了,那不一样的啦!”

“怎么不一样?”

“那你让我给你把把尿,就知道了!”

“哦?你有兴趣?”

“……呃!”她怎么觉得,他的眼神儿有点怪呢!

他突然笑得有些内涵,将她稳稳抱起后,说,“下次,教你新花样儿。”

“大叔……”尖叫。

她被彻底征服了!

从卫生间出来,屋子里又多了一拔人,正是闻讯赶来的主治大夫们,给秘书长汇报小姑娘的治疗情况。

……

“幸好异物扎的不深,没有伤到骨头,而且紧急处理得很不错。手术非常顺利,留下的创口也不大。等到完全愈合之后,辅以相应的药膏,以后连一点儿印子也不会留下。秘书长和夫人可以放心,我们会尽全力让小姑娘尽快康复的。”

主治大夫说得十分轻松,其他医护人员也殷情回应。

萌萌听了,心里却不以为然。当时她可觉得扎得好深的说,要不是扎得那么深,也没有那么大力气,撑着她一直把朱碧婵给拉着,坚持到了厉锦琛的求援到来。不过好在没伤到坐骨神经,不然以后就麻烦了。

“啊,大叔!”

突然又想一事,她急忙去抓厉锦琛的右手,捉起来察看,“你换药了没啊?有没有变严重呢?之前我看……”

其他人也被她这一叫吸引来,卫丝颖看到儿子的手也受了伤,为人母的立即就急了,忙叫医生给瞧瞧。

厉锦琛却收回手,目光扫过一众人等,口气很淡,“不用了,只是小伤,不用麻烦。”遂站起身,称要打电话安排工作,又离开了病房。

萌萌很失落地看着人走掉,心说,怎么又走啦,都不多陪陪人家?这是故意回避自己的伤吗?真奇怪!受伤了就要好好保护嘛?可为啥就是双重标准呢!她连动一下都不能,他却一点儿不爱惜自己,之前爬山崖时,貌似还有不少擦伤和软组织挫伤吧……

大叔他,究竟在想什么呢?

厉家夫妇送走主治大夫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卫丝颖就打发丈夫去买水果鲜花,先妆点病房,增加点儿活力,有益身心。自己则留了下来,准备给小姑娘来一番机会教育。

“萌萌。”

“妈……”

“怎么了,是不是爬着不舒服,要不妈叫护士给你调个侧躺。刚才都问过医生了,你另一边屁股还好好的,可以换姿势的,不用担心。”

“不是啦,妈,我这样子,没事儿的。”

“呵,那跟妈说说,昨天,刘家那个坏心眼儿的女人是怎么欺负人来着?”

卫丝颖拖过椅子一座,摆出了几分总裁的强大气场,看得萌萌心里一个“咯噔”,哎,她怎么突然忘了婆婆大人可不是好唬弄的主儿。刚才大叔走得那么快,也不给人提示一下,这事儿要怎么说才比较妥当,不会引起更糟糕的连锁反应呢?!

因为姚父姚母常在电话里叮嘱女儿,凡事要学着自己拿主义,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可能太过依赖别人,给人添麻烦。何况厉家还是大户人家,虽然厉家夫妇相处熟了,其实都满平易近人的,但也不能太放肆。渐渐的,萌萌知道凡事要三思而后行,特别是这种时候。

“怎么?还有什么事儿,不方便跟妈说的?还是你家大叔叮嘱了你什么不能说,什么能说?”

这姜当然是老的辣。卫丝颖一看小姑娘的表情,就知道那小心思在琢磨纠结什么了,心里觉得好笑又好气,面容也慢慢变得严肃起来。打定了主意,要趁这机会给小姑娘好好洗洗脑。

“妈,没有啦,我只是在想……大叔!”

“行了,大叔早就是你碗里的肉,一会儿再想。先听妈妈说!”

“是!”囧~

卫丝颖见小姑娘又这么听话,差点儿绷不住脸又想笑,连忙咳嗽一声,道,“我听说,你这屁屁中箭,还是因为救朱家的那个姑娘,是不是真的?”

“呃……”

婆婆大人果然不愧是婆婆大人啊,一来就抓住了关键重点——壹针见血哪!最近一直都很欢脱的说,差点儿忘了婆婆大人可是亚洲第一时尚女魔头。呜呜呜,这教已经重伤在身的她怎么招架啊?大叔,救命~

那时候,厉锦琛正跟司徒烨交流着,怎么处理刘耀的永胜华能,以及刘家的其他产业。

卫丝颖口气更严厉,“萌萌,你不是要为那个小朱女辩驳什么吧?这情况,妈可了解得*不离十,有现场人员亲口告诉我的。你之前不说,跟那小朱不共戴天吗?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敌我不分地胡乱救人呢?”

“妈……”萌萌真要泪了,她完全没想到婆婆大人竟然这么“狠”!

卫丝颖立即接道,“叫妈也没用。现在,你得好好认识一下你的错误。救人是没错,虽然那还是咱的大仇敌。可是,那也不能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你那仇敌还在外面舒舒服服地泡帅哥,享受美人福。我问你,你受伤后,她有在第一时间来看你,问候你,向你表示谢意吗?”

“这个……”

“瞧瞧瞧,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啊,真是缺心眼儿,救了这么头白眼狼,值得吗?!”

“妈妈,我错了!”

还是直接认错吧,在婆婆大人强悍的世界观里,黑和白都是被转着玩儿以他们厉家人为中心打圈儿的。所以这时候,及时俯首称臣才是王道啊王道!

卫丝颖一叹,“唉,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妈知道,妈能理解。但是以后啊,一定要看清了人再救,知道吗?”

萌萌连连点头称是,态度好得不得了,最后才弱弱地吱出一声儿,“其实,人家就是想,想找到那个御赐皇弓,送给大叔,做……两蛋礼物!”

圣诞圆蛋,哦不,元旦!

卫丝颖点头,表示认可,“嗯,这心意是好的,就是代价大了点儿。我听说那弓的确价值不菲,不过萌萌啊,咱们厉家不缺那些贵重的东西,看重的就是你的一份心意。懂吗?以后要是想送你大叔东西,其实不用那么贵重珍稀,只要给他做喜欢的烤香肠,烤牛糕,还有蒸鸡蛋,就行啦!或者,你送他一个笔记本,一支钢笔也可以。要不知道,可以来找爸妈咨询啊!”

“嗯嗯嗯,妈妈说的对。”

卫丝颖的面容也不由变得亲切,声音也温和了许多,“你瞧,虽然那大弓是好。可是伤了身子,教你大叔和爸妈多担心。这钱财乃身外之物,身体好才是最重要的,懂吗?”

“嗯嗯嗯,妈妈说的对极了!”

小姑娘点头如捣蒜,卫丝颖瞧着也更心疼了。

“所以啊,以后不要再跟朱家人有接触,这见不着面,也不会捣腾出这些事儿了。还有,要特别小心刘家的人!他们啊,没一个好东西。男的懦弱无能,没知识没文化,就是个爆发户。女的心胸狭隘,狡诈歹毒,一肚子坏水儿。”

“嗯嗯嗯,妈妈总结得太经典了。刘家的人,可讨厌了!他们不但欺负我和大叔,还辱骂我和大叔。真该再多扔几块烂泥塞她的嘴,敲了她的大牙,让她没法再胡说八道!”

想起当时情形,萌萌小眼神终于闪闪发亮,心说,真该让那个坏女人也去山崖下掉掉看,让她享受一下最原始的蹦极刺激感。真是可惜了啊!

卫丝颖立即对于小姑娘这一层觉悟给予了高度的表扬,“对对对,就该好好教训一下那个黑心眼的坏丫头。我也听说了,你做得很好,萌萌。妈妈很欣慰,能把阿琛交给你。”

萌萌握住了婆婆伸来的手,点头,一脸郑重其事,“妈,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大叔的。谁也不能欺负我们家阿琛,谁敢骂他我就千倍百倍地骂回来,谁也欺负他我就千倍万倍地欺负回来。哼!打倒所有欺负大叔的坏蛋!”

卫丝颖终于欣慰地笑开了,这母女两聊得愈发投机。

萌萌随后又问,“可是我很奇怪呢,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刘婉儿,怎么她就对我这么大意见呢?接二连三地使阴招,真是太可恶了!”

卫丝颖想了想,道,“萌萌,你看过琛儿小时候的照顾吧?那里面,就有她啊!”

“啊?”

萌萌大惊,可算是今日最大的收获。

卫丝颖接道,“这个刘婉儿,小时候还真看不太出来,心思这么歹毒。不过现在想想小时候她大老远地巴着朱家的大姑娘,形影不离,好得跟什么似的。原来这么有心眼儿……唉,她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会扭曲成这样儿,也不奇怪了。”

萌萌一听,可好奇了,“妈妈,刘婉儿的家,什么环境呢?”

卫丝颖有些好笑,遂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便要说,“这刘婉儿虽是刘家的女儿,但在家里并不受母亲待见。因为她其实跟刘耀是……”

正在这时,房门被打开了,传来一片嘈杂的人声,把卫丝颖的声音都盖了去。

“小萌萌!哥哥来看你了,你瞧这是什么?!”

进来的正是温泽,向东辰和一干学生会干员,还有秦双赵大志等人。这群人呼啦啦的一下子把病床都围实了,卫丝颖招呼了两句,就先离开了。

萌萌这刚刚被挑起的好奇心哪,真是被猫儿给搔坏了,也只能稍后再问婆婆大人了。转眼就被温泽送上的东西给惊了一跳。

“啊,这个……”

温泽托着一个长长的盒子,盒子上本来是包着一层红绒布的,做着一副神秘样儿,托到萌萌面前时,旁边的向东辰搭了把手儿,冷着脸儿把那红绒布一把抽掉,露出了一个水晶盒子,盒子里以金色丝绒衬底,黑木支架上放着一只长长的箭。

不用说,这箭就是从萌萌的屁股上拔出来的那支了。

只见那泥斑锈迹已经被打理干净,露出了通体乌亮的箭身,竟然隐隐盘刻着奇妙花纹,延伸至箭头,箭头十分尖锐,竟然有六个倒钩,那花纹也更加明显,就仿佛是一团焰火,箭尾处已经无箭翎,但也可以想像若在它飞驰长空之时,必是五彩七色,又美又霸气。

温泽一脸的献宝状,急不可待地公布道,“小萌萌,你可不知道,你这一屁股可扎到了一个大宝贝哦!”

“大宝贝?”萌萌这会儿改成了侧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被包得高高的屁屁,心里就有点儿窘。

“这箭比你夺到的那个弓,更值钱!”向东辰先一步说了出来。

温泽不满地瞪了一眼,道,“萌萌,你别听这小子说得那么俗气。这箭,哥本来是发在微博上,给大家瞧瞧我们家小妹的能耐,掉个崖都能拣到这等大便宜,没想到……”

“阿泽哥哥,你告诉所有人,人家屁股中箭了嘛!啊呜,你真讨厌,怎么可以说这种事情啊!人家屁屁中箭,发言权在人家手里,你都没征求人家抽意就胡乱说。你太过份了啦!”

萌萌立即嚷了起来,顿时整个房间一片爆笑。

温泽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一声,连忙安抚小姑娘,他其实没有说这种可笑的细节。

才怪!

——泽,你家小妹不是在演《还猪哥哥》吧?

——这么二的小妹儿,什么时候拉出来给兄弟们瞧瞧啊!

——屁股上插了这根箭?啧啧啧,肉多,也不怕。反正以后只有她老公看得到,也不算破相啦!

——上回不说用嘴巴咬中了蛇的七寸,把蛇都咬死了吗?

——阿泽,你妹妹可真牛b啊!

——何止牛b,简直就是一傻b啊!

无数经典留言在温泽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他暗自咽了口唾沫,嘿嘿笑着哄骗小姑娘将话题接回主题。

“行行行,你们别歪楼了。萌萌啊,你听哥哥说,哥那个读考古的哥们儿帮哥查了,这玩艺儿可是传说中,后羿射日的神箭哪!”

顿时,众人都一阵惊呼。

温泽心里贼笑起来,道出了铁箭的来历。其实吧,说是后羿射日的神箭,那当然是制作者吹出来的。这箭其实是一件法器,初步判断是在五千年前由周朝皇室制出,在每年的春分时,用来祭祀太阳之神。后来一路传了几代名人,诸如拥有骑射神技的项羽,再到马背上的帝国之君成吉思汉,还曾沦为天可汗唐皇的陪葬品,在近代时又做为上供给军阀头子的礼品,之后就在战乱中遗失了。等等!

因为温泽的那位考古的哥们特别喜欢研究古代武器,像这支箭刚好在一些曲集上有特别记载,六倒勾,加阴铭纹,还有那独特的蛇形尾翎,都成为一个证明。

“哥想先拿给你瞧瞧。回头,再送到文物鉴定部门给做做碳十四的鉴定,就可以确定下来了。”

萌萌只觉得越听越神奇,天上竟然有这等好事儿让她误打误撞给蒙上了?!记得当天听那导游说过,那地方因为没什么金银财宝,战乱的时候受波及少,故而还有游客在山里拣了漏。当时她只叹自己晚生了几十年,漏都被人拣走了。没想到却成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不得不说,命运真奇妙!

赵大志兴奋地问了一句,“要是真鉴定出来是个西周的古物,那得值多少钱哪?我家老头子收藏了一个宋朝的瓷罐罐,就值上千万,这个西周的箭,好说也要上亿吧?”

他这一嘈嘈,屋子里的呼声差点儿能掀翻了天了。

萌萌一个失力跌回了大床,心里哆嗦:几个忆?!不是吧?真的吗?天哪!那她这一屁股,可真是赚大发了。

秦双就笑开了,“萌妞儿,你行啊!这屁屁插个东西,都能变成古物了。一夜之间就成亿万小富婆儿了!”

哈哈哈哈,又是一片笑声。

屋外,听得这般笑闹的厉家夫妇,也不禁惊讶对视。

卫丝颖问,“真的假的?萌萌屁股上取下的那箭,是古董?”

厉珂抚抚下巴,“既然是阿泽的专业朋友看的,就算不是西周那么古早的,也该是有些年头儿吧!”

卫丝颖乐了,“老头子,那这事儿告诉亲家,也算是个因祸得福了?”

厉珂还没及开口,话就被人夺了。

“不行,暂时不要告诉岳父岳母,免得他们担心。住院不是小事儿。”

厉锦琛说着,推门进了病房,病房的笑声很快就消失了。

听到萌萌高兴的声音,“大叔,我送你的神弓,现在有一只神箭相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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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超甜蜜重口味黑x文】。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174大号,真是个大问题

“大叔,我送你的神弓,现在有一只神箭相伴啦!”

女孩扬着手中的水晶盒子,笑得灿烂讨喜,就算是那副黑框眼镜再难看,也掩不住她的青春美好,甜蜜气息。嫂索,看最哆的清女生爾說

“谢谢!”

他走上前,接过了箭,掌心轻轻捂上她软软的小手,暖意漫入眼底。

只是极轻极淡的两个字,他的女孩就像沉眠了一夜的小花朵儿,一下子快乐得迎风招展,荡漾无边。

这一刻,世界为他们沉息。

……

众人离开,都不禁叹息他们印象中那高冷俊艳的“厉教官”,竟然会有这样温柔体贴的一面,简直让人跌破眼镜儿。

病房门最后关上时,向东辰的目光久久无法收回。

卫正阳一把攀上向东辰,又叹又笑,“得了,别看了,你没听刚才姑娘都叫上我大侄子了。再望,就算化成了忘妻石,你也就是把男小三的虚名做实罢了。”

向东辰咬牙,一把甩开了卫正阳的手,“哼!现在,不代表未来。”

转身大步离开。

卫正阳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扉,轻哨一声,追了上去,还故意笑道,“向东辰,我突然觉得你说的很对,未来,也算上我一个。”

四目交接,瞬间崩出了兹兹的火花。

得,多一个未来的竞争者,确实让人很不爽啊!

女生堆里

因为当日只有苏佩佩一人在场,大一的新生们都围在她身边打探消息。

“……当时我们全帮忙拉绳子救人呢,那形可惊险死了。你们没看到唉……朱副会长闹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刘婉儿,竟然是刘菲儿的表姐……我们刚到的时候,朱副会长的马儿就惊了,差点踩到萌萌,幸好贺学长在旁边,拉了萌妞儿一把……哦,我们中午吃饭的时候还碰到了《蒸环传》里的那个皇贵妃,对啦,就是那个校花啊!呵呵呵,你们可没见到萌萌吃起醋来,可厉害了,把人家整得嗷嗷直叫……”

这会儿连赵大志都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儿,跟着一群八卦男女一会惊呼萌萌好运,一会咒骂刘氏女可恶,一会儿又好奇起明星秩事儿。

秦双没有直接加入讨论,秦双冷冷地看着苏佩佩被众星拱月似的得瑟劲儿,直哼哼。

秋文珏靠过来,口气疑惑,“难得看她这么大方地宣传萌萌的伟迹呢!”

秦双没好气地哼道,“反常必有妖!小心着她点儿。”

人的心是不易播下怀疑的种子的,可一旦种下就让人有种草木皆兵的紧迫感,同样的事进了眼,就跟以往大大不同了。对于苏佩佩的疑虑,渐渐地在回忆和眼前被重新诠释了。

可这个时候,谁也料不到这一番看似无心的小八卦,在不久之后,就惹来一番风波。

……

“大叔……”

萌萌看着又回到身边的男人,着实松了口气,觉得安心了。她侧躺着,抓着他的大手紧紧不放,就怕他突然又走掉。

病房重新安静下来,心里有很多话想要跟他讲,可是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怔怔地凝望着,就不知不觉地失了神儿。

突然肚子里一股浊气滚过小腹,被子里出几声低低的“炮”响。

呃……

萌萌的小脸瞬间涨红,立即松开了男人的大手,就要往被子里钻。

厉锦琛先是一异,立即阻止,“萌萌,打出的屁里都是废气和有害物质,你钻被窝是要把他们都吸回去吗?!”

“啊呜,大叔,你……”

他一个没忍住,终于笑出声来。她被臊得咿呀直叫,就想背身不理人,偏偏扯到伤口痛叫一声,就被他抱住动弹不得。

他抬指轻弹她的脑门儿,斥笑,“怎么还那么容易害羞?”

她噘起小嘴儿,嚷道,“人家已经是大姑娘了,懂矜持,知羞耻啦!”

他不以为然,拧她的鼻尖儿,“这么孩子气。”

她甩着脑袋,不满地哼哼,“那是大叔你太老气横秋了。”

他挑眉,“哦,我老气横秋?”

她认真点头,扳起手指头,开始数落起来,“就是。我看大堂哥也没你这么严厉,还有那个老大叔……就是刘耀啦,他不是跟你一个年纪的吗?还不是缺根筋似的,嘈嘈起来跟大志都有得一拼了。不过,我觉得大志可比他可爱多了。”

他突然问,“你,喜欢厉俊臣?”

她嗅到什么,转头直视他的眼,“大叔不喜欢吗?如果大叔不喜欢的话,我们就略过吧!”

瞧她那副讨好的小人劲儿,他又笑了,笑没了眼底将将凝起的黑雾。

“很听话。”

她双眼一亮,开始得寸进尺了,“大叔,大叔,你别离那么远嘛!你坐上来嘛,这床这么大,够用的,够用的啦!”她攥着他的手臂往里拖,他慨然一笑,坐上了病床,就着她的姿势,将她抱进怀里,让她换爬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她帖着他跳动有力的胸口,心里、眼里、唇角边儿,都漾起满足的笑意。

他轻轻梳过她柔软的,慢慢调均了呼吸。

“该给个奖励。”他喃喃道。

“唔?什么?”她不解,撑起脑袋看他。

他神秘一笑,捧着她的小脑袋,压向他的唇,一吻封缄,室内的温度突然升高,又甜又软,又糯又腻,相濡以沫,缠绵不休。

她不自禁地哼吟着,在他怀里下意识地蠕动起来,惹得他一阵儿心猿意马,难以自持,急急打住,才没有出大状况。却已是惹得一身热汗,气息混乱。她感觉到那股熟悉的动,也不敢再乱来,乖乖地爬在他怀里,聆听他急促的心跳,心里满满的都是说不出的心动。

“大叔……”

她唤着,想要对他说那三个字,可似乎又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如两人火热缠绵时那般,胆大。

“……嗯。”

他有些无意识地回应着,仍尽力克制着体内涌动未灭的潮,抚着人儿的大手不自觉地收紧。

她有些不甘心,继续积蓄着勇气,想借着这份力量,向他坦诚更多的心迹。内心的小小萌开始抽搐,又蹦哒个不停,尖声嚷着:快说啊快说啊,说完有大奖啊!笨蛋,现在不说,以后就没这么好的机会和气氛了,快说啦,说啦说啦,说了就可以问问大叔的“当年”啦!

“大叔,我……”

爱你!

她撑起身想要一吐为快,哪知看入那双投来的漆黑眸子,竟是爱在心口难开啊难开!怎么这样子啊啊啊啊啊!

卟~——

一声怪响再次从屁屁里传出,彻底毁掉了这将将酝酿好的气氛。

“嗷呜……”

小姑娘羞愤至极地将脸埋进了男人怀里,嗷嗷地捶着小拳头,沮丧极了:姚萌萌,你真是不做不死啊!这样好的机会都能被你屁掉了,你干脆自剔以谢罪吧!阿门不送!

卟卟卟~砰砰……

竟然还是一串大合声哪!

厉锦琛忍不住胸口起伏了几下,本来有些辛苦的感觉都被小丫头的突槌反应给震没了形了,语带笑意地问,“萌萌,你是不是……”

萌萌终于不得不抬起小脸,一脸苦逼地哀嚎,“大叔,人家想,想要……”

大号!

这预感也来得太快了点儿,杀得人措手不及啊,呜呜呜……还有什么伤,比屁屁更悲催滴?至少,她现在还想不到。

于是,清晨的那幕“把尿”再次于卫生间里上演,这一次,呃,咳咳,操作难度系数增加了。

第一分钟。

“大叔,屁屁……”

“伤口疼?”

含泪点头,于是不得不调换姿势……成原状……

她不敢看他,因为太羞射了,没有用之前那个姿势,结果憋了半天还是没拉出来,实在是不好意思站着茅坑不拉屎,只的换吧。

接着,第五分钟。

厉锦琛看着白白的瓷砖,不得不又唤了一声儿,“萌萌?”

为了照顾小姑娘的矜持羞射,他一直没有看况,可是半天没了响动,似乎不问也不行。

萌萌的小脸快憋出血了,“大叔,我,我……”

厉锦琛耐着性子,可是鼻尖儿也不自觉地冒出一层汗来,小心翼翼地哄着,“别怕,我们慢慢来。放松……”

在这温柔的哄慰下,萌萌终于又拾回了一米米的信心,开始力!

呜呜呜,便便兄,刚才你明明来势汹汹滴,为虾米现在成哑炮儿了,嗷呜……

然后,第十分钟。

“啊,大,大叔,好像,流血了……”

萌萌瞄到大腿上滑下的一缕血丝,尖叫起来,浑身颤抖,声音都哆嗦了。

厉锦琛终于移下了目光,心下一叹,将女孩抱进怀里,哄着,“没事儿,应该是伤口震开了,你先排便,一会儿让医生来检察一下。反正也要换药。”

说得很轻松,让萌萌那颗在拉与不拉中挣扎的小心肝,得到了一丝丝安慰。可素,要继续下去真心好无力的赶脚啊,呜呜呜……小小萌再一次天体抽搐,无限沮丧哀凄!

“可是,大叔,我……我要没力气了……”

“不怕,喝点水,我给你按个穴位,再继续。”

“真的……有用吗?”

“乖,相信我。”

他有些好笑地抹去她一脸泪水,加汗水,又重新给她穿上裤子,抱回大床,喝了水,很快她又有了“屎”意,他在她肚子上按了几下,又抱着她回到卫生间,继续大号。

说真的,两个人的年纪加起来也快半百了,还真是从没碰到过这么艰难的大号。

他又重新给她弄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她几乎全身都爬在他身上,他蹲在地上,裤子被扔在了一边,她的双腿也被他托在双掌中,温暖的力量透过肌肤给予她安心和鼓励。他们面对着面,他镇定而毫无异恙的表,诱哄安慰的语气,都让她渐渐没那么尴尬别扭,慢慢找回了正常的反应。

“大叔……”

“有感觉了吗?”

“有,有一点了。”

“疼不疼?”

她摇头,埋下小脸蹭上他的脸颊,更清晰地感觉到他脸上长出的胡髯儿,刺刺的感觉。为了照顾自己,他眼里有好多红血丝了,他是不是一夜都没睡呢?其实她还是疼,是,心疼。

又过去五分钟……

“呜呜呜,大叔……”

竟然还没有能拉出来,可是堵着某姑娘的肚子又极不舒服。

“早上吃的都是流质,怎么会拉不出来?”厉锦琛觉得奇怪了,想要找医生过来想办法了。

萌萌吱唔了半天,终于不得不招出实,“昨天,昨天肉肉吃太多了。没有,青菜!”

便秘的杀手,就是烧烤啊!

厉锦琛一听,就算是见惯各种场面,表也僵了僵,轻咳一声,“只有换个办法了。”

于是,萌萌小姑娘又一次出卫生间,扑在病床上,彻底沮丧完了。

厉锦琛出去找医生时,厉家夫妇回来了。提了大包小包,有萌萌换洗的衣服,还有水果、零嘴儿,消遣用的杂志,甚至玩具。总之是能想到的,都买了,夫妇两差点儿提不动,还不得不叫上了一个护士来帮忙,才提回了病房。

这一下,整个病房里除了同学们来探病时,送的鲜花水果,又堆上夫妇两的东西,整个房间充斥了果香和花香,缤纷多彩的颜色让萌萌有些郁卒的心稍稍和缓了一点儿。

“萌萌,来来来,妈给你削你最喜欢吃的苹果。医说是不能吃生冷的,咱们买了加热器给你弄热了吃。这苹果性平,不是寒物,加热了吃也好帮你补充维生素,病好得更快些。”

“唔,妈,我现在……”

这还没排空,哪有空间放新的东西啊!

小姑娘一脸苦相,又欲又止的,卫丝颖太积极没有注意,厉珂却现了不对劲儿,把妻子支去整理衣物,悄悄问缘由。

萌萌涩着脸儿,吱吱唔唔地半天也没说明白,厉珂不得不挥自己的超强解析力,勉强算是明白了姑娘的意思,“想,上厕所?”

萌萌一边点头,又一边摇头,“大叔他已经去帮我……刚才,好像伤口,流血了……”

卫丝颖听到后半截,一下子大叫着转过身来,就说要叫医生,顺手就把床头上的紧急呼叫铃给按下了。父女两齐声喝止,也来不及。

于是,等到厉锦琛带着专业的泌尿科医生来给萌萌看时,主治大夫等一泼人也匆匆赶了过来,病房里一下子又热闹了。

卫丝颖听说萌萌伤口又流血了,可着急得不得了,就要主治大夫赶紧给瞧瞧,是不是感染了,还是病毒没有清理干净又炎了。厉锦琛在父亲耳边说了实,厉珂老脸抽搐了一下,急忙把会错意的妻子给攥了回来嘀咕。然后,厉锦琛才解释了一下,主治医生们才离开了,让泌尿科医生先给看过后开了通便的药。又抱着萌萌进了卫生间。

卫丝颖看着关上的卫生间门,不禁问了句,“老珂,那个泌尿科的医生,开的是肠融片吧?用那东西不得把片片塞进……”

厉珂立即打断了妻子的嘀咕,“嗯,对。这说明,咱们儿子真的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

噗嗤一声闷笑,话题结束了。

稍后,片片终于挥了功效,萌萌想“屎”的心终于得到了解放,听到唏哩哗啦加大炮响,虽然觉得丢脸,但两个人都同时露出了松口气的表。

大号,真是个大问题啊!

末了,厉锦琛又下了一道烧烤禁令,所有垃圾食口开始远离萌萌。虽然很遗憾,可是为了这惨烈血腥的一幕不再重演,姑娘只有默默滴认了。

青春,都是带痛点滴啊!

……

“大叔,我爱你!”

不过,在彻底释放的那一刻,萌萌姑娘抱着厉大叔的脖子,中气十足地表白了。

厉锦琛表瞬间僵死,额头渗出大汗,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萌萌其实已经用光了劲儿,泪水汗水直下。

话声落,就是一股哗哗的水流声,伴着实在难以启齿的浑浊气味儿,飘荡在两人之间……这气氛,表白,真心是自杀的节奏啊!

事后多年,萌萌每每想起这一遭,都恨不能打个地洞将自己埋了。

当时,厉锦琛足足愣了好半晌,才咳嗽一声,回应了一句,“我知道。”

然后,面不改色地拿过卫生纸,给这又二又逼的孩子擦屁屁,一边擦,一边汗如雨下,心如擂鼓,对自己说:自己的定力,还需要再好好修练一下。

萌萌却在心里哀嚎:大叔,大叔,你怎么就这三个字啊!这么平淡,这么普通,这么没激。定力也太好了吧?至少也该表现一点热,给人家一个吻什么滴呀!

拾掇干净后,回到了温暖的被窝儿。但碍于还有长辈在场,没能将那浪漫旖旎的表白延续下去,又回到了之前婆婆妈妈的状态。

萌萌也只有捺下性子,跟老人家搭话儿,“妈咪,你之前说刘婉儿其实是刘耀的什么呢?”她也确实有点儿掂记着这茬儿。

卫丝颖立即看了眼丈夫和儿子,现两人在谈事儿,似乎没注意他们这边,才压低了声儿,说,“他们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刘婉儿是刘父下乡的时候,跟当地的姑娘好上后生的。其实在刘父下乡前,已经跟刘母有了一岁多的刘耀。”

萌萌表示多少也知道一些知青下乡的事儿,只是家乡的版本多是负心汉离了糟糠妻,回到大城市享福去了。儿女也一辈子不联系,就此老死不相往来。而今从婆婆嘴里听到的,类似于豪门秘辛。

“刘父天生就是个粑耳朵。”这是卫丝颖从萌萌身上学来的涪城土话,“但又舍不得女儿,就把女儿给带了回来,先博了长辈的喜好。后来刘母不知怎么就认了那姑娘当亲生女儿,却让刘父彻底跟那边断了往来。刘婉儿年纪小,一直不知道。但是刘母心里很清楚啊,对这女儿心里却是亲不起来的。不过刘耀却十分疼这个妹妹,那时候刚好实行计划生育,你瞧我们家和俊臣家,都是一个。他得了个可爱妹妹,在他们那群小伙伴儿里,可得瑟得不得了……”

原来,刘婉儿是个私生女。

这方

厉珂说,“刘婉儿的事,爸支持你。都说事不过三,既然之前在涪城都起了心思,这一次,真不能放过。若需要什么帮忙,尽管跟爸说。不过,我已经跟老简那边打过招呼了。一切,按规矩办。”

厉锦琛点头,“谢谢爸。”

厉珂轻笑,看了眼正在嘀咕的两母女,眼神柔和了几分,又问,“那,刘耀那小子的事儿,你计划怎么办?”

厉锦琛目光瞬间冷下,“他们敢有恃无恐,我那就卸了他们的有恃。”

厉珂听罢,不禁拧眉,“琛儿……”

厉锦琛直道,“爸,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机会,已经被他们用完了。况且,这样未偿不是给刘耀留条活路。刘立伟那个人,迟早会出事儿。”

厉珂默然,终也是遂了儿子的意思。

一家人说说笑笑,时间倒也过得很快,一起用过午餐后,厉珂便因工作必须离开,卫丝颖要代厉锦琛在此照顾萌萌,厉锦琛却没有同意。母子两有了小小的争执,正斗着嘴时,便有人来敲房门。

厉锦琛去开门,来人的声音先飘进了屋子里。

“小琛,怎么好久不见,连卢阿姨都不认识了?”

卢?!

萌萌的小耳朵一抖,就把这个姓给死死地攥住了。话说那位卢老师自运动会之后,就没见过面了。不过有一次苏佩佩告诉她说,卢老师在运动会之后被领导训了,为人就更低调了许多。平日都是绕着她们走,估计一面是忌惮萌萌打小报告,把那段录音抖落出去;另一方面,就是萌萌得元称好,还一起同行吃饭,这身份地位在那里,谁又敢惹。不愿意腆着脸来巴结示好,以释前嫌,那就只有避而不见,老死不相往来,以策安全。

“卢阿姨。”

厉锦琛的声音毫无一丝感,侧身让那妇人进了屋。

随即,萌萌现婆婆大人和公公大人的表生了明显的改变,脸色冷肃,如大敌当前。她也不自觉地插直了背脊,呃,可怜她还躺着挺也没啥效果!

这个刘婉儿名义上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其实还是有点儿好奇的。刘婉儿的模样,其实长得有些甜美,但是却画着浓妆,眉毛总是挑得很高,让一张本来可以很亲切的脸看起来有些严厉,不易亲近的感觉。

“呵,这就是萌萌吧?果然是个满可爱的姑娘,跟我们家婉儿一个脸型儿。老厉你们也实在掖着太紧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也该给大家介绍介绍,认识认识,大家熟悉了,成朋友了,也不会闹出这样的误会了。阿琛,你说是不是?”

进来的中年妇人,约莫也有四十来岁,虽然远不如婆婆大人漂亮时尚,但保养得也非常好,面上光滑如新,笑容得体大方。

只是,萌萌感觉到那睇来的眼神,殊无笑意。眼睛又细又长,那明显是专业秀过的眉峰也是又细又长,绿幽幽的颜色,说得好看是孔雀凤凰眼,萌萌却觉得阴森冷鸷,让人极不舒服,透露出一种尖酸刻薄的感觉。

突然,刘婉儿的眉毛与这个卢阿姨的细长眉重合了,当真是如出一辙的感觉。

不愧是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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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175全家齐心PK老女人

“也该给大家介绍介绍,认识认识,大家熟悉了,成朋友了,也不会闹出这样的误会了。 阿琛,你说是不是?”

厉锦琛没有回答,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表不喜不怒,平静得就像一汪冰水。

可是萌萌却清晰地感觉到,她家大叔,非常不高兴见到这个女人,也非常不愿意跟这种女人说话,更非常非常讨厌应付这种女人。刚才能叫上那么一声,都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施恩中的施恩了。

卢英似乎并不意外厉锦琛的态度,自我解嘲似地一笑,就把尴尬给抹过去了,转而跟厉家夫妇搭话。卫丝颖和儿子一样,抿着唇,绷着脸,不搭卢英的话头儿。

“孩子还小,现在重在学业,有的是朋友同学和师长,哪喜欢跟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打交道。随她再玩几年,再说了。”厉珂当然接上了,但显然也不是非常乐意。

卢英笑道,“老厉啊,你们还真是一点儿没变。十几年了,当年阿琛这样宠着,连老朋友想见个面都三年寻不着,现在讨个这么可爱的未来小媳妇儿,也这么藏着掖着的,倒是宝贝得不得了。”

哐啷一声重响,厉锦琛手上拿着的玻璃茶杯碎了一地,溅起的水是刚刚才给厉家父母泡上的开水,很不巧地就落在了卢英的脚边,她穿着一字裙内是条素色打底裤,显然厚度也不怎么靠谱儿,溅到几滴就“哇”地低叫一声,动作迅速地闪开了,直拍双腿,一边抱歉,顿时那端庄优雅都泡汤。

厉锦琛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抱歉。”但是脸上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

卢英见状,可真是气得有苦嚎不出,一张还算能看的脸瞬间就更难入眼了。

“大叔!”萌萌担忧地看着厉锦琛明显阴云密布的眼神,直觉地回忆刚才卢英说的话里,出现了什么样的敏感词,让男人突然就做出如此失当的举止。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萌萌,阿姨这么叫你,不介意吧?呵呵呵,你可真是好福气呢,能找到你厉叔叔一家,阿琛这孩子可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可了不得。”卢英见在厉家人这里显然讨不到好,立即就转了攻击对象。

萌萌觉得,那刘婉儿能说会侃的性子也许不是完全遗传来的,但肯定受了这个卢夫人极大的影响。只可惜,刘婉儿没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现下才会被关在了医院里,成了精神病人。

说她好福气,其实是嘲笑她攀高枝儿吧!说大叔了不得,却不直接说“好”,其实心里还是不甘心比超过她的孩子,还被厉大叔给踩了。肯定早就气得肠子都青了,却还能在这里装模作样儿,跟他们一家虚与伪蛇,说不佩服这老女人的厚脸皮都难啊。

萌萌宛尔一笑,甜甜地接道,“卢阿姨您的确不知道,您还真是误会了。呵呵呵!”

既然是你先说不认识,就会误会的,那咱们又客气啥!

小姑娘这话一出,卢英从进门时就端端正正的表,不禁也抽了一抽。大概是没想到这么个看起来土里拉稀的包子,会接应得这么顺溜儿,第一句就给她下了脸。

“哦,卢阿姨误会什么了?”

“其实我们应该早就认识了,之前刘菲儿就是我同学,可惜彼此价值观不同,实在没法成为朋友。常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相信卢阿姨您也明白。”

卢英本想接话,但萌萌没有停顿,接着又道,“还有啊,妈咪和爸爸总说他们才是最有福气的人,才能遇到我这个乖孩子,做他们的媳妇儿。因为是锦琛亲自到我家提亲,送上汽车美宅并一堆证券股票做聘礼,想要求娶于我。大家都说我有帮夫运呢!我和锦琛在一起之后,他可谈了好几个大大的单子呢!爸,妈,锦琛,你们说,我是不是福宝儿啊?”

萌萌说得振振有辞,末了却又这般娇憨一问,立即惹得厉家夫妻会心一笑,连声点头称道,厉锦琛的脸色也柔和了几分。

道是童无忌,卢英心里就是有再大的不痛快,也不会真跟一个还躺在病床上的小丫头片子一般计较。否则,就太有失她豪门太太的风范了。

这一局,自是萌萌小胜。

“瞧这孩子,还真是能善道。”其实心里暗骂,敢跟长辈如此顶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果然是没见过世面,更没啥家教的土包子。

卫丝颖立即接道,“卢英,你还真是说对了。我们家萌萌最大的优点,就是会说帖心话儿。我就最喜欢她这一点,不仅帖心,而且说的还都是真心话,大实话!”

这最后几个字故意拖长了英,萌萌捂嘴怯笑,不意外地看到了婆婆大人背着手给她打了个“v”手式,心头可乐呵了。

然后,战场就变成了两个中年妈妈过招,全是笑里藏刀,你来我往,不见血腥飞溅,却能闻到硝烟弥漫。

萌萌偏头揉了下眼睛,厉锦琛眸色立时一暗,开口截断了母亲的斗法。

“萌萌累了,医生说要多休息。有什么事,快说吧!”

得,大叔终于失去耐心了。

萌萌抓着那只温暖的大手,抱在怀里,轻轻揉捏,感觉他紧绷的肌肉终于慢慢松解下去。心头突然一怔,她想到了,刚才卢英说了一个“三年”!肯定是那个三年!似乎,这个字眼儿对他的影响很大。可她什么时候才能从他嘴里知道那个三年的秘密呢?

卢英似乎也有些装不下去了,脸色正了正,道,“我是来带婉儿回家的。她犯了错,我也不会包庇。但到底是自家的女儿,我也不能真丢下她不闻不问,任人误会,或是平白伤害了去。她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阿琛你不会不给阿姨这个面子吧?”

刘婉儿害人,说是误会?

他们自卫,说是伤害?

啧啧啧,萌萌在心里暗暗摇头,不怪乎刘婉儿在被人指出人证、物证的时候,还敢那么大不惭地为自己的无耻阴险辩驳、叫骂,原来这都是这个卢英“教母有方”哪!

厉锦琛没有回应,连看都不看卢英一眼。

这已经在萌萌意料之中了。若是现在,她还不知道周美薇被开除学籍,潜送出国,以及刘菲儿记大过休学实则也被赶出帝都,都是谁为她所做的,她就是真的愚蠢无知的二货了。

她才懒得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怎么做,她只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好,就算所有人都说他不对,倨傲,无礼,不通人事故,等等等等,她也支持他到底。

哼哼!谁让你女儿,你家亲戚,耍阴谋玩手段,欺负人,陷害人,甚至还想害死人。咱哥儿姐儿今天,偏就不给你面子,怎么了!

卢英得不到回应,脸色也有些挂不住,却仍是力图镇定,转头向厉家夫妇求,“老厉,你看这事儿,好歹大家还做了那么久的邻居朋友,也不用如此撕破脸皮儿是不是?”

卫丝颖不满道,“就是因为是邻居朋友,先前的那些糟蹋事儿咱们都不提了。那都是小姑娘们不懂事儿吧!”这指的自然就是刘菲儿的事了。

“可是你家婉儿好歹都快奔三的人了,说话做事还没什么门把儿似的。她到底干了什么,你这个当母亲都不问问清楚,就来找我们要人,是不是也太护短了点儿。据我所知,要不是你儿子把你女儿送到医院的精神科里养着,那你现在根本不可能上咱们这儿来讨姑娘,就得去找监狱长求了。”

卫丝颖这话说得卢英那光滑的脸,都抽出了褶子。事实上,她本是直接去病房要人,但门口守着的保镖都不让她进去,她想要直撞,带来的帮手不给力,四个人就被人家两个人轻松撂下了。还引来了医院的保安,说刘婉儿没有上头的命令不会放人,属于在押看管的犯人。

她没得办法,只得来找事主儿,蹭点儿所谓的旧,把刘婉儿先捞出来,才是第一。

卫丝颖说完,厉珂又接道,“虽然我们家小萌萌平常也总给咱们惹事儿,你瞧,这回出去玩玩,还给插着只古箭回来。唉,不过好歹她也算懂事儿,宁愿为救同学让自己受伤,也没想过去伤害别人。咱们厉家教育孩子,不要求成龙成凤。只要求,咱清清白白地做人,干干净净地做事儿,就够了。”

宾果!

公公v5啊!

萌萌忍不住,就朝厉家夫妻打“v”手式。卫丝颖偷偷掩着脸回应,厉珂送来的眼角余光都含着淡淡的笑意。

卢英自知人家这是一家齐了心地给她排头吃,也不客气了,口气有些生气道,“老厉,阿琛,你们这样说,是不是也有些欺负人了。就算我们婉儿做的有什么不对,那也该是由警察来管这事儿,法院下传票,或者检察院提出告诉。凭什么你们能派打手把人关起来,还见都不让人见一眼?难道你们这样做就是合合理,合法吗?我也可以告你们非法拘禁啊!”

这一下,室内的气氛一下变得僵滞。

萌萌暗叹,有其母,必有其女嘛!不,显然在无耻阴险、胡搅蛮缠上,卢英这个当妈的更甚女儿不知多少畴了。懂得拿鸡毛当令箭使,倒是比刘婉儿要高明了那么一点点。

只是……

厉锦琛终于回头,给了一个正眼,口气不急不缓地说道,“既然觉得我们是非法拘禁刘婉儿,那么,您大可以去警察局或者法院告。我,厉锦琛,随时恭候大架!”

哦哦哦!

大叔也好v5啊!

被子下,萌萌的一双小手抓着那只灼烫的大掌又搓又揉,别提有多兴奋了。

厉锦琛收回眼时,看着小姑娘那闪闪亮的大眼睛,只觉得好笑,抬手就拧了她的小鼻子。

萌萌这会儿又是爬着的,卢英看不到表,可是看这两人眉来眼去各种小动作的样子,那是比完全漠视更大的打脸啊!心里顿时气得都哆嗦了,暗骂:小兔崽子,小混蛋,总有让你们好看的时候。

“唉,阿琛,你这不是又误会阿姨了吗?!阿姨哪是那个意思,阿姨这不是也急坏了吗?昨儿个接到小耀的电话,一宿都没能合上眼。今天想着怎么也该过来给你们赔个礼,道个歉。俗话说的好,这子不教母之过。唉,婉儿会做出这种错事儿,全是我这个当妈妈的……”

呃……这,就哭上了?!

萌萌瞬间觉得,刘家人真是极品啊!个个都可以去演奥斯卡了吧,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真真地让她长见识了。

她朝身边的男人眨眨眼,男人似乎叹了一口气,开始眼神交流。

萌萌:怎么会这样儿啊?太夸张了吧!

大叔:不奇怪。

萌萌:哦,你早知道了?

大叔:习以为常。

萌萌:真服了这家人了。

大叔:更精彩的来了。

厉锦琛扬了扬眉,下巴朝那方点了下。萌萌又瞪眼儿,小嘴儿微张,一脸不敢置信状。

“阿琛,老厉,算我这个做妈的求你们了。让我带婉儿回去,好好教训教训,事后一定带人登门跟你们请罪。俗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也是为人父母,该懂咱的心啊?!唉……”

卢英竟然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似的法子,哭着说着就往地上倒去。

卫丝颖和厉珂都低叫了一声,却只是做了做动作,没一个上前去扶的。这下卢英倒在地上,仪态尽失,妆容微乱,那模样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再一次让萌萌小姑娘见识到了,什么叫人致贱则无敌,什么叫底限就是让人来破的——真理啊!

这番唠唠叨叨,萌萌都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厉锦琛起身要飙时,刚好又有人来敲门儿,他前去开门,这会儿来的就是量体温、检察伤口重新换药的医生和护士了。

这外人一多,卢英就不好意思再坐地不起,撒泼耍赖装可怜了。急忙起身整理衣衫,迅速端出一副贵妇相儿,让萌萌小姑娘又大开了一回眼界——变脸的绝招不是川剧的专利啊!

之后的事儿,萌萌就是从来探病的温泽那里得知的了。卢英没在厉家夫妇和厉锦琛这里讨到半丝好,只有转而回去求厉家的老太爷,似乎还有其他重量级的人从中说,晚上的时候,刘婉儿还是被刘耀接回了刘家。

……

刘家

“哥,是妈找人把我弄出来的?”在车上的时候,刘婉儿问刘耀。

刘耀含,表示肯定,却不敢多说什么。心里闪过母亲当时说的话,唇不自觉地抿紧了。

——这么个小贱蹄子,就你当宝儿似的护着宠着,瞧瞧给你宠成什么样儿了!又蠢又呆又没脑子,连那么个没脸没皮的小土包子都拿不下,还给人逮着把柄,把自己搞成了精神病人。混得还真有脸有皮的,有本事的就别叫我卖着一张老脸去求别人开恩放行啊!耀儿,你是不是存心想把妈妈逼死啊?这个小贱人,你还管她干什么?看到她那张脸,就让人恶心。

他早已经知道母亲为什么不喜欢妹妹了,可是,他打小护了这么多年的宝贝,让他就此放手不管,哪里可能。对于玩玩的女人,他当然可以没心没肺。可这,是跟他有血缘的妹妹。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有快三十年的感了。

母亲不让他把人带回家,眼下却是不得不行的。刘家大宅好歹还有人看着护着,刘婉儿待在家里比他在外面安排房子雇佣保镖要安全得多。

得到兄长的肯定后,刘婉儿松了口气,回家的步子也快了几分,急急地就往熟悉的家里冲去。这一幢三层的大洋楼,她已经好久没看到了,前面的草坪,花园,依然如旧。虽然以前他们兄妹一起玩的沙坑被填了,那个刘耀专门给她做的秋千也没了,但是这里还是留下了她许多美好的回忆,和快乐的童年。要不是之前因为跟男人交往的问题,与母亲吵架,她也不会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从此就靠着兄长接济生活,天天混迹于夜店了。

“妈!”

刘婉儿跑进大屋,看到熟悉的一切,终于安心。看到站在厅中的母亲熟悉的身影时,也不自禁地红了眼眶,叫出声来,上前就想投进母亲的怀抱寻求安慰。

哪知却被追上来的刘耀一把抓住了,“婉儿,妈为你操了一夜的心,已经累了。你让妈休息休息,有什么事儿晚点儿再说。”说着攥着人就往楼上老房间去。

卢英却走上前,说,“耀儿,你要带她去哪里?”

刘耀愣了一下,直接道,“回婉儿的房间啊!有什么事儿,晚点儿再说吧!”他只想快点把妹妹塞回屋子里,再慢慢说明当前家中的况。

这里,早已经跟刘婉儿五年前离开时,大不一样了。

卢英唇角一勾,却没什么笑意,道,“这里没她的房间!”

刘耀愕然,“可那不是……”

卢英立即截道,“那间房已经改成杂物房了,你几年没回来,不知道。”

刘耀立即转口,“我的房间还在吧?就睡我的房。”

卢英厉声喝道,“不行!这像什么话。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怎么能让一个女人随便睡你的房间。就算是所谓的妹妹,也不行!”

刘婉儿初时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以,可卢英最后一句话时朝她投来的厌恶眼神,让她心头莫名一凉,却依然不敢置信,一把甩开了刘耀的手,上前叫着,“妈,你刚才说什么,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我的房间改成杂物房,为什么我不能睡哥的……”

啪,啪!

两个响亮的耳光,打得整个大厅都传出了回声。

“妈!”

刘耀惊叫一声,急忙上前攥回了刘婉儿,挡住了卢英还想要落下的巴掌。刘婉儿脸上本来被厉锦琛打的掌印还肿得老高,这下又挨了卢英不明所以的两巴掌,一时青红绀紫浮上脸颊,甚至又浸出血印儿,瞧着很是触目惊心。

刘耀又急又气,又无可奈何,一时又沦为两个女人之间的夹心饼干,如无头苍蝇。

刘婉儿抚着脸,慢慢抬起头,看着那个总是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中年美妇,声音沙哑地问,“妈,为……”

卢英却立即夺了话,“别叫我妈,我根本不是你妈。你的亲妈,早就死了。听你叫了二十多年,真是听够了。以后你要再叫我一声妈,我就赏你一耳光。五年前你自己离开这个大屋,说不会再回来,我也彻底省了心,对老头子也好交待了。毕竟是你自己不知好歹,要离家独立的,可不是我拿棒子赶你的。”

刘婉儿顿时泪如雨下,问,“您,您真的不要我了?”

卢英面色极冷,直接把之前在厉家受的气全撒在了刘婉儿的头上,也许这也是她为懦弱的丈夫和蔼了近三十年的嫉恨和怨气,终于找到了出口。

“哼,要不是为了刘家的面子,你以为我会收下你?!看到你这张脸,就让我恶心。你跟你娘一样,都是不要脸的小三。你知道吗?你就是个私生女,专门破坏我家庭的一颗恶心的毒瘤。我想要切掉这颗恶心的毒瘤,已经很多年了。你大概不知道,你说要离家出走,再也不回这个家,我心里有多高兴。好啊,我就让你走,你走了,就永远别想再回来我这个家。”

刘婉儿顿时面如死灰,跌倒在地。

其实,她也早在离家出走前两年,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是,幼年的记忆里不太受母亲待见,但好歹还是有那么一些美好的回忆的。她一直自欺着自己身体里也留着刘家人的血,是刘家的女儿。她有爸爸,有哥哥,而且哥哥非常疼爱她,她想要什么都会给她。虽然父亲显得懦弱了一些,在母亲面前从来对她不亲,背地里还是会对她非常好。母亲严厉,其实也是为了自己好。有时候对哥哥,更严厉。她一直觉得,虽然自己不是卢英亲生的,但她对自己是有感的。那次离家出走,她就是想试探她。

当时,卢英被她气得都红了眼,她回忆过很多次,那是有感的啊!后来她在外面胡来,惹了不少事儿,卢英都有暗地里帮她解决。甚至,在她没钱花的时候,还会派人给她送钱送东西。她们时常都会通电话,交流一下最近的生活况。她向卢英撒娇,也能得到母亲般的宠溺。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只是出家独立了,并没觉得是被抛弃。

而且离开家之后,她觉得卢英似乎对她更好了一些,对于她想要做的一些事一些想法,卢英都特别支持。在姚萌萌这件事上,为了跟朱家打好关系,她出手前也征询过卢英的想法。因为卢英说为了刘家的未来,为了刘耀的前程,她做什么都支持她。否则,她也没有那么大地胆子,让人开车去撞姚萌萌。她一直觉得他们是有感的……可是没想到……

原来,她竟然是卢英用来保刘家的一颗棋子么?现在事败露,厉家要找她开刀了,为了刘家的脸面立马跟她蔽清关系,不相往来,也不会太过得罪了厉家。还真是一举数得啊!

终于,让她自欺了五年的借口,彻底被打碎了。

“妈,你别说了。”刘耀挡住母亲,去扶刘婉儿。想着实在不行,也只有带着刘婉儿出去住了。就算回头可能还是会被检察院的人找到,抓回去,好歹也让妹妹能安静地过几天安静日子。届时也能理智一些地面对庭审,为自己辩护时多寻点儿生机。

卢英却叫住了两人,“慢着,她走之前,我还有东西必须交给她。那是她那个不要脸的小三妈妈留给她的。”

她拍了拍手,佣人立即送出了一个牛皮纸袋子。她接过后,打开封口看了看,就一把甩在了刘婉儿的脚下,袋子里的东西也跟着滑了出来,霍然都是证件类的东西,且还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刘婉儿先拣起那张照片,现里面扎着一个大大麻花辫的女子,跟自己眉目之间长得极为神似,照片一角写着一个名字。

卢英说,“看清楚了,付晓云才是你的亲娘。我卢英只是被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妈妈破坏了幸福家庭的女人。哼!从今天开始,你已经从我们刘家的户口本上除了名,你不姓刘,你姓付。诺,身份证都帮你办好了。现在起,你叫付婉儿。与我们刘家,没有一丝关系!给你五分钟时间,滚出我们刘家大宅!”

妇人的声音,在诺大的厅堂里冷冷扬起,刻薄,无,冷血,更冷酷。

刘婉儿,哦不,付婉儿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前一脚被人抓了现形沦为精神病犯人,下一脚就被家族抛弃,姓氏被革除,彻底沦为没人要的孤儿。还背负了一个破坏别人幸福家庭的小三的私生女臭名!

众叛亲离!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妈,妈……我是您的女儿,我是您的婉婉啊?你别不要我,你别不要我啊,呜呜呜……妈,妈,我错了,我都错了,您要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不要抛弃我……”

------题外话------

大家猜猜,刘家这事儿会怎么展?付婉儿会被赶出刘家吗?

卢英本就想赶付婉儿离开,为什么还会跑去救她出来捏?

ps:吼吼吼,秋秋今天收藏过万,特此吆喝一声,感谢亲亲们一直以来对《小萌妻》的支持和追随。话说,明天就是双12啦,亲们准备海拼多少年货啊,哈哈哈?!嗯啦,秋终于更了文,这会儿回赶紧去淘宝!

176交换秘密1利诱大叔

“妈,妈,别不要我,求求你,别不要我……呜呜呜,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千万别不要我,呜呜……我是您的女儿啊,我不认识那个小三,我不要那样的妈,我只要您,只要您……呜呜……”

付婉儿失声大哭,边哭边爬到了卢英的脚下,匍匐宛如一只被遗弃的可怜狗仔儿。|每两个看的人当中,就有一个注册过的账号。不管卢英扬脚就踢了她好几脚,甚至踢到她的脸,她也死死攥住了卢英的裤脚。

“……妈,妈,你原谅我吧,婉婉给你叩头了,对不起,妈,对不起,婉婉给您叩头了……”

咚咚咚的叩响,成了哭声里的又一个混音。佣人看到年轻女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已经不忍多见,当这叩头声响起时,眼见那迅速红肿、破皮、流血的额头,当真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恻隐。

卢英想要再抬脚时,就有些抬不起来了。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幼儿时的付婉儿,也曾无数次这样,哭红了小脸,嘤嘤呜呜地叫妈妈,时常要叫上很久很久,哭得嗓子都哑了,她才会施舍那么一点点关心。通常,都是儿子舍不得妹妹,跑去哄。

这个时候,还是儿子心疼红了眼,跑去拉付婉儿,但是付婉儿这骨子里似乎真浸淫了几分她才有的执傲,硬是不起身,对着她猛嗑头,嗑得皮破流血,满脸血污……连攥着她裤脚的手腕也渗出血来,听说是被厉家的那个小兔崽子给划伤的,连那张肿得半天高的脸,也是被人家给打的。

厉家的人多狠哪,她今日算是真正见识了。果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年他们刘家欠他们厉家的,难道都要到现在全还了么?

她在医院还听到那些小护士说,厉锦琛下了令,人关着,伤病都不给治,左右死不了,活着上庭受审进监狱就行了。

真没想到啊,当年那个弱不禁风、沉默得不起眼儿的臭小子,而今竟然可以一手遮天,随意地揉捏她的儿子和女……

“呜呜呜……都是婉婉的错,婉婉再也不敢了,呜呜……妈妈,婉婉再也不敢了,妈,你原谅婉婉吧……婉婉给您叩头了……”

咚咚咚……咚咚咚……

最后,厅堂里就只剩下沉重的撞击声,玉色大理石地砖上,竟嗑出一大波的鲜血碎肉,那嗡嗡的声音震进耳膜里,莫名地让人遍体生寒。不仅为了那受叩之人的冷酷寡,还有为那叩之人的坚决固执,一样的狠劲儿!

刘耀劝不了母亲,也拉不走妹妹,急怒之下也跟着跪下了,“妈,你要赶婉儿走,那连儿子也一起赶走吧!儿子求求您,就看在几十年的养育之恩,您并不是真的对婉儿没有一丝感的啊,求求你,别赶她走,儿子求您了……”

咚!咚!

这一次,同时两颗头颅落下,出的声音更响更重,惊得佣人们都低呼出声,藏在角落里的人更是窃窃私语个不停。

“够了!看什么看,再看就给我收拾铺盖滚回家去。”

卢英真是被两人给气坏了,喝声大叫,吓得一众佣人全缩回了房,回头看着儿子的样子,更是恨铁不成钢。她这个笨儿子,就是性子太直,才会被这个小贱人给骗得团团转,做了这么多年的冤大头还舍不得放手,真是快气死她了。

“妈!”刘耀急得又喝一声,也跟着攥住了母亲的脚。

“……呜呜,妈……婉婉……”付婉儿抬起一脸的血泪,眼神凄凄哀哀,瞧着真是可怜极了。

卢英扭过头,努力平覆着胸口的起伏,“别哭了,丧气!一个个都是没出息的笨蛋,在外面被人欺负折磨,没本事反抗,就只会回家哭哭哭,哭丧啊!我还没死,我们刘家还有人,你们的爷爷、祖爷爷,还是前朝的大学士,大商人,你们就是这样给我刘家争脸的吗?!真是越看越恶心……”

她一脚甩开两孩子的手,回头接过了佣人递来的茶水,喝了几大口来压肺火。

付婉儿见状,心知这第一关,终于顺利过去了,急忙爬上前,嘶哑着嗓子说,“妈,妈,您别气,婉儿一定帮您报复厉家,让厉家那小白脸,还有那个小土包子,吃不完兜着走。让他们总有一天,也爬在妈脚下,求饶认错……把妈今天受的耻辱,通通都找回来,让他们加倍偿还,加倍……”

付婉儿信誓旦旦,同仇敌忾。卢英听着,就没有再拿脚踢开她了。却无人能见到,那张爬满血泪的面容下,一颗孤冷恶毒的心,彻底长成了形。今日你们不灭了我个干净,他日,我必以千倍万倍,亿倍偿还你们今日给我的侮辱和伤害,绝不手软!否则,我就不姓付!姓刘的,姓卢的,你们以为你们有多了不起吗?还不是被我亲妈给上了,哈哈哈!你们一个个地都等着吧!

“婉儿,别说了!”刘耀实在听不下去,虽然觉得很畸形,很难以理解,“妈,如果宅里实在没有我们住的地方,我们这就离开。不会再给您找麻烦,以后有什么事儿,我会自己解决,不会再……”

其实付婉儿的一些说辞,也正中卢英的心。不过儿子那过于直率的性子,让她本来已经沉下的脸,顿时又显出一片狰狞,大喝,“你胡说什么!刘耀,你姓刘,不姓付,你跟着这个小贱人学什么学,也学会要离家出走,永远也不归家了?!你知不知道,你爸手里的东西,以后全是你的。你现在公司都做成别人的了,你还出去干什么?再去别人公司大门口蹲着当乞丐,被人羞辱耻笑,拿来做咱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吗?!你丢得起那个脸,我们老刘家可没那个脸给你拿出去丢!”

“妈?!”

刘耀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母亲抽搐得已经爬满皱纹的面容,心终于重重地沉了下去。本来这几年春节大聚会时,他那点成就还算在这一批子弟里,颇能拿得出手的。也算是给父母长了些脸面,在小辈子里也挺得直腰杆子,大家都会叫他一声“耀哥”,而不是以前的“小耀”了。他对自己也很有信心,只是没想到……看着妹妹的样子,他脑中又闪过了厉锦琛说过的话。

卢英其实不是没为这个儿子骄傲过,儿子做的能源行业,的确是时下最赚钱最有身价的新兴产业。从帝国内部到国际市场上,都是数一数二的新贵。她这几年走到哪里,不是被人羡慕奉迎的主儿。能教出这么个敢于不靠祖荫,自己拼出一番事业的能干儿子,她这个做妈妈的,说不高兴是假的。且私底下,已经有不少人把刘耀和厉锦琛做对比,虽然厉锦琛这几年风头更劲儿,但刘耀的光辉也没有被完全盖住。可没想到的是,这一切,竟然就败在了付婉儿这个小贱人手上。

“叫什么叫!”卢英喝斥,却是看着付婉儿,骂出,“一个个的,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大厅里,又响起妇人严厉狠辣的训斥声,声声震耳,句句刨心。直到屋外又响起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随后,刘家的家主刘诚君踏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一看大厅中的况,本来还一派气定神闲的表立即大变。

“英,你这是干什么?”虽然叫着着急,可音调却是迅速软了下去。刘诚君将公文包一扔,就急巅巅地跑到妻子身边,扶着卢英要坐下,一边给儿女打手式赶紧走人,由他来善后。

卢英扶着额头,恨恨地瞪了丈夫一眼,却没有拒绝其殷,由着扶回了沙坐下。

刘诚君立即唤来佣人,备汤上茶,热水伺候,一边捏着卢英的手臂,又帮忙揉太阳穴,一边好声好气地哄着劝着,一场风波似乎终于就此过去。

刘耀立即扶起付婉儿上了楼去,卢英的眼角余光看着人离开,撑着额角低声斥骂,“都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惹的这一摊子烂事儿。真气死我了,今天去找厉家要人,你是没看到他们家怎么仗势欺人,真是……”

刘诚君唯唯诺诺地应着,顺着妻子利毛慢慢捋,“是是是。把夫人气坏了,都是为夫的不好。回头我就去厉家跟老厉说说理去。这小孩子家打打闹闹的事儿,犯得着非要闹上法院那么严重吗?!不是说人都没事儿,就给点儿钱打得了。还犯得着您亲自出马,真是心疼死我了。要不是今天跟市委谈个大项目,我就亲自去了。其实就是些熊孩子闹脾气,有什么好气的。乖,别气了啊!再气,这小脸儿就不美了……”

不得不说刘父是真正摸透了卢英的脾气,很快就将人安抚下来,还顺利地把两孩子给留了下来,叫家庭医生给看伤治病,让佣人炖了上好的补品送上楼去。

那时,刘耀的房间。

付婉儿躺上柔软舒服的大床后,终于定下心思开始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虽然她现在改了姓,可是只要刘家一日没有向外宣称与她这个女儿断绝关系,她名义上依然是刘家的女儿,况且,她身体里还留着刘诚君的血,而不是她卢英的。

可是卢英的后台够硬,刘家也一直仰仗着卢家在帝国内部的权利做生意,无能的刘诚君依然要顾及卢英的想法和感受。卢英非常自私,且心胸狭窄,但也是个能力有限的老女人了,自己对她还有利用价值,她就暂时不会再兴起要赶走自己的决定。只要利用这一点,她有的是翻盘的机会。

她其实很有信心,在这家里,刘诚君和刘耀都会护着自己,但是也没法给自己所最想要的一切。她必须自己争取,伸手去要,要不到就骗,骗不了就抢!

“婉儿,我问你件事。”刘耀安置好一切后,思考了半晌才终于说出口。

付婉儿气焰尽失,柔柔弱弱,就像小时候一样,哀哀地看着刘耀,说,“哥,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说着,泪水又滑了下来。

刘耀叹息一声,坐上床轻轻拍着妹妹的背,轻声安慰着,接道,“没事儿,事都过去了。有爸,还有哥帮你顶着。厉家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不过,婉儿,哥有事必须问问你,当年,是由你负责去通知朱婧慈跟厉锦琛约会的时间地点,而且你还跟着朱婧慈一起去赴约。那时候,还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你记得吗?”

“什么奇怪的事?”付婉儿心中一阵警觉。

刘耀冥思了一下,才道,“我们一直觉得,厉锦琛就因为被朱婧慈拒绝,事后对我和厉俊臣那么大地火,又是拳打脚踢,又是嘶心裂肺地吼骂,未免太过于……之后三年,他到底跑哪去了,回来后就性大变样,连俊臣都拿他没法子了。这……里面似乎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大事儿?当初卫丝颖那婆娘闹得太凶,我们人小都没去想是为什么。事后想要道歉,都被拒之门外。好长段时间,跟厉家关系都特别僵……俊臣他父亲还把他狠凑一顿,扔到了南方军区。他们家人,包括现在的俊臣,似乎都觉得很愧对厉锦琛似的,可我就是想不通……”

付婉儿心头冷哼一声,却道,“哥,那时候人家才十二岁,哪记得那么多啊!我和婧慈都是女孩子,虽然不喜欢那个厉锦琛,当场拒绝了他。可是,婧慈也不是没有一点难过的,毕竟大家都是朋友嘛。至于你说的其他什么意外,三年,我们根本没想那么多……只是这一次……”

刘耀没问到想知道的况,有些无力,但听最后一句,又急忙追问,“只是什么?”

付婉儿神色流露出沮丧,“我没有跟哥你说,其实母亲一直鼓动我跟朱家交好,不然我也不会一直巴结着朱婧慈,甚至在国庆的时候,为了帮她出口恶气,托了人去涪城给那小土包子一个教训看看……”

刘耀大惊,“你,你派人去撞姚萌萌?!”

付婉儿泪水落得更快了,口气更无辜,更可怜,“哥,都是我一时糊涂……妈说,无论如何也要把朱家的关系保住,我就想……想朱家当初帮哥那么多忙,这回要是除掉姚萌萌,让朱婧慈回来无后顾之忧地追上厉锦琛,对你,对咱们刘家都有好处。当时,我给妈打过电话,她也支持我的。可没想到这一次……”

刘耀脑中轰然炸响。

这一下,前后生的一切,都通通串连了起来。为什么国庆节的时候,他在外渡假玩得正舒服,突然公司就出了事儿,害他不得不结束悠闲地假期,跑回来解决问题。哪知这问题就像一团乱麻,越理越乱,越理越不着头绪。最后把他逼上了绝路,还真像母亲说的一样,成了个乞丐似地跑到人家大门口狂吠乱叫。殊不知,一切的起因,正是因为家里的两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倏地一下从床上站起,刚刚还平静的表一下子爆怒至极,恨声大吼,“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娘俩儿合着伙儿来坑我的!好,很好,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算我刘耀没长眼,愚蠢至极,白痴至极!”

“哥——”

刘耀转身就要走,付婉儿哪里肯让,立即跳下床抱住刘耀死活不让人走。

开玩笑啊!成功挑拔了这对母子的感,只是第一步而矣。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刘耀走掉,否则卢英事后一定会怪到她头上。所以……

砰——

“啊……”

付婉儿被刘耀甩落墙角,顿时撞得不醒人事。刘耀吓了一大跳,人命关天也不敢再熊脾气了,急忙叫来医生给看。听到说只是暂时昏过去了,他才重重无力地跌坐下去。看着一屋子的混乱,想着这连日来生的一桩桩一件件糟心的事儿,整个人儿都蔫儿了。

——因为你还算是个男人。可惜很多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女人尤其无知下贱!

原来,厉锦琛早就暗示他一切的起因了。因为他是男人,所以他家女人做的恶心事儿,都该由他这个男人承担。但也因为他还算是个有担当的男人,没有使阴招儿,所以才会看在姜亦儒的面子上,把公司还给了他。可是现在母亲和妹妹弄的这一堆烂事儿出来,他都不好意思再上门去求别人网开一面!不为别的,要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人这么暗算阴谋,他也恨不能灭了对方祖宗十八代。

哪个男人能容许?!

……

医院

厉家夫妇本想留下来照顾萌萌,但厉锦琛坚持,在一起吃过晚餐后,就离开了。

离开时,卫丝颖又再次征求两个孩子的意见,是否要把此事通知给亲家母亲家公。

“不要(暂时不要)!”

没想到两孩子几乎是异口同声,让俩佬都笑了。

萌萌看看厉锦琛,厉锦琛抚抚她的头,解释道,“等萌萌好了,再告诉不迟。现在临近年关,岳父岳母的工作应该比较忙。之前我打电话问候他们时,他们刚搬了新屋,还有很多需要打理的,还托我邀请爸妈去新屋玩。我想……”

看着大叔安排得头头是道,萌萌小脸漾着安心信任的笑,乖乖地听着话儿,什么异议都没有。

话毕,厉锦琛回眸一看,姑娘像小猫儿似地蹭着她的大手玩,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禁不住那样的柔软香甜,在父母一离开,就捧着那小脑袋重重地蹂躏了一番,惹得嘤嘤娇喘不迭,羞腆得直往怀里钻。

他们的这个夜晚,比起刘家大宅可是温馨得多了。

“啊,大叔,你的手还没换药!”

这一回神儿,萌萌看到男人手上的又浸上血的白绷带,心里就疼得紧。不容拒绝地表态,让厉锦琛无奈只得遵从地从护士站要来了医药箱,让小姑娘一展身手。

绷带打开,萌萌又傻眼儿了,“啊,怎么,怎么好像更严重了呢!”

那是当然。楼道清洁工不说了,“谁这么大力气,把这么厚实的不锈钢扶手都戳出这么大个拳头印儿啊!这拳头还是骨头做的嘛!啧啧啧,太可怕了。”

五指的关节处,本来没有什么肉,全是皮绷骨头,这一用力,自然皮开肉绽,化脓流血,白骨森森。

顿时,姑娘大火了。

“大叔,你太不爱惜自己了。人家屁屁受伤是不得矣的,你这个伤……”

“好,我知道错了。”

“呃……”

这错误承认得太快,也是不好滴啊!姑娘这怒火都没有好好泄一下,就给生生地掐断了。接下来一边打理伤口,那小脸就一直瘪着,射来的小眼神儿也是怨怨的,看得男人心里只有无奈苦笑。

等到伤口终于被包扎好,厉锦琛更有些哭笑不得了。其实只是手背受伤,小姑娘却把他整只手都抱实了,五指都握不起来,只能小幅度地动一动,要再想拿拳头砸东西,怕是有心也没力了。不得不在心里赞叹一声,这丫头,其实比很多人想像的更聪明,也更敏感。

“好了。时间不早了,喝了牛奶,就睡觉。”他宠溺地抚抚她的脸,想抚去她脸上的不开心。

“大叔,”她嘟起小嘴儿,习惯性地撒起娇来,“那你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好。”

咬着吸管时,萌萌瞪着大眼珠,喃喃,“大叔,我现,好像只有小朋友睡前才会这么按时准时地喝牛奶,九点钟准时睡觉。”

瞄一眼壁钟,果然已经九点,分秒不差啊!

厉锦琛一边收拾着病房,一边回头说,“喝完了,就爬下。”

萌萌翻个小白眼儿,将空杯子一放,就侧身、翘脚、蹶着屁股,做了个自以为很妖娆的姿势,嗲声嗲气地朝人家招招手儿,“锦琛,快来睡觉觉啦,来嘛来嘛,到这个大大的床上来!mua,么么哒……嘻嘻嘻……”

男人腰杆一硬,觉得满头黑线了。

小姑娘玩得开心了,就想在床上打滚儿,仿佛在两人的公寓里。可惜忘了自己还是个大病号儿,一动就碰着屁屁的伤,嗷地惨叫一声,爬着不敢动了。

“教你胡来!”

厉锦琛收拾完后,方才脱了外套,上床将姑娘抱上床,拍了下她没伤的屁股,轻声斥道,眼底却酿着浓浓的笑意。

“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大叔,人家不小了!”她立即从他胸口昂起脑袋,一脸严肃地表态,“本姑娘啊,能吃会睡身体棒,斗得赢小三儿,拼得过花痴,驾得了大马,挖得到宝藏,最重要的是,泡得了特种兵王!耶!”

当即竖起两根小手指,一口小米牙霍霍光,当真是洋洋得意得很。

侥是为一堆烦心事累了一整日,厉锦琛也禁不住这逗趣儿,笑出了声儿。

姑娘乐得嘎嘎笑,可很快又沉下小脸,捧着男人的俊脸,幽幽地说,“大叔,除了让你开心,人家也在努力学习,让你放心、省心。我会很快长大,变成可以配得上你的淑女,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她心里想着,是不是应该向婆婆大人求助,把之前那个淑女训练课程提前,去见那位传说中的骨灰级时尚教父?!

“乖。”

“大叔,对不起,之前在马场我太任性了,让你担心了。还为了我,又受了这么多伤。”说到这里,她想起他为救落马的她还撞了背,她都没有好好关心他,却是一迳地耍小脾气,还胡乱吃飞醋,后来又一意孤行地跑去寻宝往人家布好的死亡陷井里跳,惹得鸡飞狗跳,还有狐狸老妈上门来踢场子哭闹。

这真心细数下来,真是件件傻,事事错,朱碧婵和刘婉儿骂的也不算错。她愿意认错,愿意自省,不为自己,只为了面前这个好男人,低头都是值得的。

“知错能改,为时不晚。”

唉,大叔还是这么简意骇,一语中的啊!

“大叔……”

怀里的小身子蠕啊蠕,他只觉得眼前微微一黯,唇就被吃住了,他没有立即动,让她自行挥。感觉那小小的唇儿就像两根细细的小手指,轻捻慢挑,徐徐图来,撬开他的齿,缠上他的舌,在刚刚吮出味儿来时,又突然缩回去,真是逗得人心痒痒的,教他一个沉呼,终是忍不住反“受”为“攻”。呃……

一吻罢,两人都慢慢地平抚着身心的热潮,气息起伏不定。

她腻了腻,终于鼓起勇气,看着男人的眼,轻声说,“大叔,你想知道为什么我明明没有近视,却总要戴着那个黑框眼镜吗?”

他微微一愣。

她抿抿红肿的小嘴儿,眼神认真而诚挚地看来,他心中莫名一动,想回应却终是没能出声。

------题外话------

哦哦哦,萌姑娘今晚要给大家爆这个大秘密啦!嗯哈,真是不好意思,酝酿了这176章,终于要解开咱故事第一章的秘密啦,哈哈哈哈!

大家兴奋不,鸡冻不?哦哦哦,鲜花美钻来伺候,潜水滴姑娘来冒泡儿啊,欢迎围观扔红包哟哟哟!

明天好戏接着上哈!

177交换秘密2全是为了爱

男人明明的动容,却选择了沉默以对,连一点点的好奇都不给予,并非是真的要给予她倾吐心声的机会,其实是暗示着一种心灵交流的钥匙。

用我心里的秘密,换你心里秘密,可以吗?锦琛。

他未语的沉默,看在她眼里,不得不说,她是有些失落的。已经这么久了,她依然无法让他对自己打开心扉,主动倾述那陈年的过往。

她突然一笑,小手抚上他的俊容,手指轻轻画过他浓黑的剑眉,微翘的眼角,比女人还要浓密的睫毛,让人妒嫉的高挺鼻梁,还有那刚刚被她吃过的性感薄唇。

喃喃道,“唉,我们家琛儿,生得可真好。”

“萌萌!”他气息一促,捉住她作乱的小手,胸口急速地起伏了两下。

很好,很好,她家大叔对自己可是非常非常,非常有感觉的。

殊不知,男人的身体感官在这样的午夜,也是非常非常,非常敏感的,经不起太多的撩拔。

“大叔,你知道的,人家是真的真的,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欢你。”

“嗯。”

她有些不满地抿抿嘴儿,“你就这一个字,回应我这般如滔滔江山,绵绵不绝的意嘛?”

“嗯!”

他回答得很干脆,眉眼已经漾开浓浓的笑意,显是故意逗弄她。

她又拍上他的脸,还故意使坏地揉了两把,直到被他的大掌捉住,幽幽地道,“大叔,你知道吗?其实,很早很早以前,我就知道,我可能,也许,大概……唉,不是爸妈亲生的孩子。唉……”

其实她还想着,当年生了什么样糟糕的事,让她那么知性英秀的大叔变成了现在这样内敛隐忍。她感谢他的曾经塑造了现在的这个让自己深爱的他,可也心疼那个曾经的他的那些不便为人知的遭遇。究竟生了什么,才会让一个人性大变?

他立即很温柔地安抚她,说,“人与人的感,并不是仅仅用血缘来联系的。”

她立即接着,“就像大叔和我吗?”

他淡笑不语,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头儿。

她瘪瘪小嘴,爬回他胸口,开始娓娓道来深埋在自己心中的那个结,“小时候,街坊叔叔阿姨们就特别喜欢掐我的脸,一边掐还一边说,哦,小萌萌,好可爱呀,皮肤真好呀,又白又嫩跟水晶球儿做的似的。你说,他们掐就掐嘛,完了就走人呗!可是折腾完人家之后,背转过身儿,三姑六婆就开始八卦,说我生得这么白,即不像姚家人,也不像我妈那边阮家的人。我真是讨厌死那些人了,后来他们一靠近我就哭闹,于是我爸就不让那些人随便碰我,还跟别人倒班,专门在家里照顾我。唉……我想,那个时候,爸爸大概知道了那些阿姨的议论,就不让我妈轻易带着我去别家串门儿,跟那堆讨厌的三姑六婆见面……”

她有些无力地喘气,他一手抚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还轻轻拍着她的背,真像是哄孩子一般。

他道,“那个时候,你不过一两岁,就记得这些了?”

她答得有气无力,“是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因为要搞明白一些事的原因,这些记忆就会从脑子里浮上来了。好奇怪!以前我总以为是后来学了爸爸教我的那些东西,不过时间久了又生,两者都有些联系吧!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突然,她来劲儿地又从他怀里撑起身子,大眼直闪,“大叔,其实我会游泳的,我不是旱鸭子。我爸说我婴儿时期就会游泳了,根本不要人教的。而且我也记得,我在上幼儿园前,常跟着爸爸去大河边游泳。夏天的涪江水,勉勉强强才会充满整个河道,不深也不浅。爸爸身体好棒了,我觉得也不比大叔你的差啦!爸爸就会带着我顺流而下,游好远好远啊,我那时候觉得好像游完了一条银河……哦!有个故事叫什么鲁兵逊漂流记吧?我就觉得,我们游了那么远……”

那应该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小姑娘说得兴奋处,小手就猛拍他的胸膛,虽然身体忍着难受,可是他很喜欢她这样有精神的模样。

遂问,“你确定你那个时候是在游泳,而不是在狗刨?”

“切,大叔,你太看不起人了啦!人家是真的会游,爸爸还给我拍了照呢!等这回回家,我给你看,以照为证。啊,不对不对,你不能歪楼。”

“呵呵!”到底是谁自己先歪的。

“那时候,邻居叔叔哥哥们都很惊奇我拥有这样强大的泳技,无师自通。还说,未来的小萌萌要做游泳皇后!”

厉锦琛轻笑,想想小姑娘那个年岁时,刚好是帝国第一次拿到亚运会的举办权,那时全民掀起了运动健身的风潮,且帝国的游泳项目在全球体坛上连连大放异彩,促使很多家长开始放开高考这唯一一条鲤鱼跃龙头之路,把孩子往体育事业上培养。

“可是你现在成了旱鸭子!”他伸手勾了勾她得意洋洋的鼻尖儿。

刚刚开放的小花朵儿,兹啦一下就蔫儿了,“唉,那是因为,冬天一捂就白了。过年的时候,各家孩子们都会拼成绩,在外公外婆面前讨赏。我当时的成绩最好,最优秀,嗑头之后拿的红包最大最厚,招表弟妹们妒嫉了。他们……不仅把我做好的作业偷藏起来,害我快上学时才现,不得不补写作业到晚上三点。而且还当着我的面,指着我鼻子说我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说我是路边拣来的小野种……后来……”

小花朵儿开始蓄起了小水花,声音也变得咽咽的,“后来,我听到姨妈们在外公外婆面前说,我长得一点儿都不像爸爸妈妈。本来爸爸是要被调到大城市里去当官的,可是却因为有了我,突然就决定不去大城市了。还说妈妈本来也是要当官太太的……说我是个扫帚星,坏了阮家的风水,外公早于外婆过逝了……”

他勾起她的小脸,眼神坚定,沉声道,“他们胡说!”

她帖上他温暖的掌心,乖顺地蹭进他的颈弯里,叹息,“我知道啊,我也想这样告诉自己的。可是每天早上梳头的时候,妈妈和我一起照镜子,我就现,我真的一点儿不像她……还有爸爸。可是他们明明那么爱我,我看好多书里写的后爸后妈对孩子不好,可他们对我可好可好了,比我隔壁邻居的亲爸亲妈还要好,还要温柔,还要强大……”

“因为他们是你的父母,这与血缘没有绝对关系。”他轻轻拭过她脸颊的泪珠儿,转而问,“手语也是那个时候学会的?”

她点头,“那是在我快上小学的时候,因为姨妈他们和一些街坊邻居闲嗑牙,说我越大越不像爸妈的孩子,那天……”她突然吸了吸鼻子,眼神垂了下去,“我提着妈给她们做的肉包子,去拜年……我可气了,到后来我没给他们包子,我一个人都吃了,我,我也没叫他们……我没给他们拜年,我在外面游荡了好晚好晚……爸妈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开始高烧……高烧没了声音后,我就不想说话了,当时爸爸为了知道生了什么事儿,就想尽办法跟我交流,于是教了我手语……”

厉锦琛心下又好笑,又心疼,想到自己第一次的确看走眼了。以为就是个害羞内敛的小姑娘,哪知道真性其实是调皮捣蛋、有仇必报的女汉子。从小,就知道怎么折腾大人了。

“岳父他早就会这种手语了?”

“哦,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是后来跟聋哑人接触后才知道,我这种手语老过进了,哈哈,好多他们不懂。只有爸爸懂,我想,这是我和爸爸永远的秘密呢!”她突然双眼大亮,又笑得像讨好的宝贝,“没想到,大叔也懂,你不知道当时我多高兴!”

她真是太高兴了,现在也一样如初识一般,嘟起小嘴儿送上香吻。

他唯恐她又惹火烧身,立即转移话题,“那眼镜呢?”

“哦,那就是后来我听到很多阿姨,叔叔,都背着我那样说……我真是讨厌死他们了。跟他们屁毛钱关系都没有,他们天天说来说去的都不知道会破坏别人的心,和家庭和谐嘛!我有段时间,就特别郁闷。爸爸以为我青春期提前到了,差点就让我休学,带我出去旅游来着。我,我舍不得他们为我浪费钱……”

所以,他开始得到的资料,说这孩子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喜欢看书,朋友极少,不爱集体活动等等,其实不全是她的真性,只是因为一些人一些事想不通,才束缚了她的那双美丽的翅膀。

“所以,你就开始戴眼镜了?”他轻轻拔过她额前厚厚的流海,这个型几乎把她所有的美好都掩去了。这么厚,这么浓,这么密,掩得这么深,也全是为了爱。

“有一次,我和妈妈去逛街时,我一时好奇戴上眼镜,和妈妈一起照镜子,店员阿姨就说我们母女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特别像。我就央着妈妈买了那个眼镜,戴上后爸爸也说好看。而且,爸爸他也戴着眼镜,我就想,以后我要一直一直戴着眼镜,一直一直做爸爸妈妈的宝贝!”

“嗯,萌萌是好孩子。”

“大叔?”

“嗯。”

她又托起脑袋,看着他,“我听贺叔叔和公公说,如果爸爸愿意出来,可以帮他找到更合适的职位,是不是,真的呢?”

他立即明白了她的想法,“只要岳父愿意,这边都不是问题。”

厉锦琛想,凭姚父的那套观察学,若是能书而成著,经军方考验通过肯定没问题,届时就是不能进入军部,但封上一个尉衔留在军校里教书,那也绝对是非常不错的美差了。部队上给予的奖励,也足够夫妇两在帝都生活殷实。何况,还有一个这么孝顺努力的乖女儿。

萌萌一听,整张小脸都亮了,“真的吗?太好了。等这次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劝劝爸妈。不过……”哪知只高兴了一下,又蔫了,“我忘了,爸爸脾气向来固执。而且和妈妈都是家中老大,要照顾老人家,可能不会在这个年纪再离乡远走吧!唉……”

其实这才是最大的问题。人在每一个年纪,都会有不同的追求和渴望。并不是每个人都敢于做超过自己年龄的事,或谈理想,讲追求。除了内心的束缚,也有来自环境和社会的压力。

厉锦琛不忍姑娘难过,劝道,“这事可以慢慢来。你说说,他们那么疼你,要是这次告诉他们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会不会立即飞过来看你?”

“会!”

萌萌立即又抬起身儿,沉寂的亮光从眼底又慢慢升起,笑容浮上脸颊,一下子想明白了。

“大叔,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让爸妈为了我,迁过来?哈哈,真的是这样的咩!我以前就听邻居阿姨说,她女儿在外地结了婚,因为带了孩子需要人照顾,她们一家就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搬到女儿的城市了。他们亲戚朋友可舍不得了,不过……爸爸和家里亲戚关系不近,妈妈那边的亲戚不要也罢。这里有爹地和贺叔叔做爸爸的朋友,爸爸也不会寂寞的。”

这朵小花儿,真是给一点点阳光,就能开得这么高兴。让他沉寂的心,都轻松了很多。

小花朵儿嚷着嚷着,突然收回声儿,嘟起小嘴儿,眨巴着眼看着他,说,“大叔,大叔,我要快点长大,早点举办婚礼,怀上小娃娃。妈妈就可以早点过来跟我一起住了……大叔,大叔……”

被姑娘抱紧了脖子,厉锦琛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有重新燃回的苗头,急忙换了话题,“萌萌,你从来没想过亲生父母的事?”

“不想不想,谁让他们不要我了,我才不要想那些不要我的人的事。”

“如果是意外呢?”

“意外那就是天意了。说明我这辈子注定是姚家的女儿,就不需要再想其他什么爸爸妈妈了。”

“你就没想过,有一天他们找到你,你该怎么办?”

“凉拌呗!”

不得不说,这丫头有时候比他想像的更直率,简单。

她又收回了声儿,认真地看着他的眼,口气变得了一种试探,“大叔,人家都告诉你这么多秘密了,你是不是也该告诉人家一点点……譬如,姜大叔说的,你们十五年前就认识,他还救了你的命,那是怎么回事儿呢?”

厉锦琛没有回答,神色却一点点收回。他还是轻轻抚着她的头,可是却越来越慢,仿佛被什么堵塞了,动弹不得,或者根本不想再去触动。

萌萌的眼神也一点点黯淡。还是不行吗?不管两个人已经多么亲密,她把自己藏得很深很深的秘密都告诉他了,还是不行吗?

“唉,好困,这事儿明天再说吧!好像医生开的药,开始起效了……”

姑娘口气咽咽地爬回了他的胸口,一动不动。他的心跳却开始不自觉地加速,砰砰砰的,那么用力,他深深地呼了口气。

“……萌萌。”

那声音有些明显的干涩,就像是许久不说话的人,终于决定开口了。

萌萌心中大动,可是却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就怕自己反应太过把刚刚探出头的乌龟给吓回去了,呃,好像这样形容大叔不太好,她只轻轻“唔”了一声。

他似乎叹息了一声,说起来,“那年意外被绑架,先是被屠锐所救。没想到姜亦儒当时正跟他比斗,而我算是无意中闯进他们争斗的第三者。他帮我脱了困,我帮他跟姜亦儒斗。姜亦儒当时也现了绑架我的人,便将计就计地跟我们斗了起来。他们帮我报复了绑架者,而我让他们打成了平手。”

啊,怎么是这样子啊?!

萌萌不可思议地抬起脑袋,问,“大叔,你那么早就同时认识了他们两个人?”

厉锦琛点头,晦黯阴沉的眼神又因为小姑娘眼里的奇异,而悄悄隐退,但他掩在被下的手,却悄悄握成了拳,“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我跟帝国的两位皇太子,早已是旧识。之后,我入军再与屠锐见面,一起上过理论课。因为我们在不同的军区服役,一直没有交手的机会。我参加的两次大演习,他也因为有事没有参加。”

“所以,他一直想跟你比试一下,就拖到了十几年后的现在?!”

“是。我出国留学后,在国外碰到姜亦儒。当时他还是外交部的实习生,不过因为一些内部原因,我不得不帮他做了一些事,几度涉险,救过他很多次。”

萌萌点头,“说起来,姜大叔应该庆幸当初就早早地救了大叔你这个救命恩人,才在未来保住了他金贵的小命哪!”

厉锦琛无奈地笑了。

“那这么说起来,大叔跟姜大叔,比屠教官更熟悉一些了?”

“可以这么说。”

“那姜大叔当初还挡着大叔你……呃,那个,这次牧场的事,姜大叔是站在咱们慈森这边的吧?”差点儿就把国庆的事儿给说溜嘴儿了咧,唉唉唉,过去的错误就过去吧,她怎么能蠢得又提起。

厉锦琛说,“你想问,国庆时见面,他为向东辰接着我,还总装成一副从不认识的样子?向东辰毕竟是他家小弟,注定斗不过我,更抢不走你,只有给些面子。他本就是身份敏感的人物,会有所保留也是人之常。”其实这也是他们两人多年来的默契,姜亦儒是为帝国的第一顺位接班人,其的一举一动随时为太多人关注。保存一些隐形的实力,这是每一个上位者必然都有的一种策略。

“哦,大叔!”您是不是太自信过头了!

当然后话萌萌不敢说,还是就此揭过国庆意外的任何细节吧!

“好奇心满足了?该睡觉了。”

“是,长官!”

“精神还这么好,是不是应该再做点什么?”

“啊呜,长官,我,我还是病人!哈……我睡了。”

姑娘立即不敢动了,因为感觉到大叔深深的,森森的……某个威胁。

一室静好,灯光黯下。

他还没有闭上眼,听着女孩均匀的呼吸声,心跳渐渐缓和。也许女孩心里知道,他看似透露了很多,其实却什么也没说。他和姜亦儒可谓是生死之交,早已经不需表面上的那一套,一切心里都明白。姜亦儒应该已经知道他娶了丫头,故而带着向东辰到牧场散心,一方面也是要向自家兄弟展示一个男人都应该明白的事实。不过,他们都没想到,那天萌萌会出现。才会生后面一连串的,乌龙!

……

住院的日子可以说是挺舒服的,尤其是天天都能跟着喜欢的人在一起,萌萌觉得这半个月时间真是幸福坏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比较纠结的事儿,那就是平日的大小号儿,她都被厉锦琛抱进抱出,把屎把尿,女孩子的什么矜持啦,羞涩啦,都成了浮云啊浮云。完了后,她有种奇妙的感觉,仿佛两人已经成了老夫老妻了。

嘻嘻嘻!

在此期间,学业当然是不能拉下的。几乎每日秦双和秋文珏都会轮换着来给她补课送笔记,赵大志会跟着秦双来插花,向东辰因为有学生会的事,说是帮她顶去了一些工作,来得少。不过每次来的时候,总是冷着一张臭脸,而且在一次看到她是被厉锦琛把尿,狠狠地训了她,说她“没出息”!

嗷呜,这些臭男生可真是无聊透了。人家好端端的一个病人,不便如厕,需要帮忙,跟出息不出息有什么关系啊!哼,她才懒得理他。

卫正阳来看她时,朱碧婵跟着一块儿,又给她道了歉,还送不少外国补品。让她惊奇的是,朱碧婵还把之前所说的那箭筒和几只古董箭也带来了,说为表示歉意,要送给她做为补偿。

她当然不敢收那么贵重的歉意啦,怎么说前朝的东西也值上五位数了。可是厉大叔不在场,她最终在卫正阳的三寸不烂之舌下,被强迫中奖了。事后见了厉大叔,表示回头一定要送回去。

没想到,厉锦琛看了一眼,淡淡地说,“不过百来万,便宜她了。”

呃,那个箭筒加几支箭竟然就百来万?!妈呀!吓死她了。

可出院的时候,还有更惊人的消息等着她。

好在古箭只伤到了肉,没伤到骨头或神经。这段时间好吃好喝的,出院的时候,一众同学来接她时全都说她长胖了。差点儿把她给郁闷死!

当天,温泽也来了。且还带来了厉锦琛没有告诉过她的事,关于刘婉儿的后续处理结果。

“刘家人真是无耻透了,竟然想找厉爷爷说。呵,可惜他们动作没有你家大叔快。结果,呵呵,你猜怎么着,老爷子知道刘婉儿害自己未来孙媳妇受了重伤,就没给刘家老爷子开门儿。后来还想闹到朱家,朱家小妹大概在父母那里早使了劲儿,好像还有朗阿姨的作用。刘家人两头没搞到好,还是刘立伟跟法官说了些好话,又利用之前说的精神病问题,给刘婉儿判了三年,缓刑一年半。”

没想到,之前借精神病关押刘婉儿,还帮了她一把么?这大概是他们这方都始料未及的吧!如此看来,那个刘立伟也不是个草包,倒是有几分本事了。

温泽还神秘一笑,说,“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这点儿小惩罚对琛哥来说,可是一点儿都不满意的。虽然刘家已经把你住院的款提前给结了,还赔了一千万让琛哥息火。不过,这些东西琛哥都让人全退了回去。因为,有更大个儿的。”

萌萌奇怪极了,“什么更大个儿的?”

那个时候,刘耀一脸铁青地开着车,几乎没命似地冲向慈森大厦,且还连接撞了三五个红灯,不知道是否有酿成交通事故,到了大厦前时,他甩下车,就冲了上去。

当然,保安们还是将他拦住了,他却突然掏出了一把枪,对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开了一枪,刹时惊得整个大厅所有人都抱着脑袋蹲地上了。包括,前来参观的旅游团里,小孩子都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厉锦琛让人放了行。

刘耀坐着电梯直上五十六楼,冲进了厉锦琛的办公室,这还是第一次。

看到正负手站在窗边的男人,他气得大吼,“厉锦琛,你特么存心耍老子,是不是?你说了不会再卡永盛的贷款,为什么突然就收购永盛的股票,你什么意思?竟然要我吐出百分之十的股权,凭什么?我已经把稀有金属的股权全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要把人逼死,你才满意。好,好,好,你要逼死人是不是?那今天爷就不出这个大门,跟你直接同归于尽得了!”

刘耀拿着枪,冲向了厉锦琛,食指压下扳机。

砰——

呼声响起。

“学长——”

“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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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178越挫越勇

枪声,吼声,重物落地声,相继爆出,却又迅速沉寂。

冲进办公室的人全惊愕地震在原地,看着已经静止下来的一幕,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司徒烨的目光随着一物滴溜溜儿地滚到自己脚边,静止住,仔细一看,那是一枚印着女皇头像的金币。当然,他知道这并非真正的金币,只是十七世纪工业革命成功之时,为庆祝米国女皇的英明决段而特别煅制的纪念金币,那是用黄金、黄铜、铁等浇铸成的合金币,硬度比现在的技术还要高上几分。仅铸有百枚,都由女主赏赐给了当时重要的权臣、贵族们,而留存至今的只有十几枚了。

眼前这一枚,正是厉锦琛平日爱在手中把玩的物件儿。

如此,再看那躺在地上,蜷缩着一动不动的刘耀,可知一二了。

哐啦——

紧接着一声碎响,打破了这一刹的寂静。

正是男人身后的那片落地玻璃窗的一块,突然碎裂,崩坏,哗啦啦地砸落地,吓得一众保安都不由缩了缩身子。而男人却慢慢朝他们踱来,步覆沉稳,不急不紊,就宛如散步林中的猎豹,仿佛丝毫未因刚才那惊险的一幕所震动,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他那睥睨般的气度,让倒在地上的刘耀都一动不动了。

他不是人!

竟然能在这么短的距离,躲过子弟的速度——厉锦琛简直不是人类!

刘耀此时脑中只闪出这一句话,其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忘了来此的目的,忘了心中的愤怒怨恨,更忘了自己身处何处,只能怔怔地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向他,带着死神般的气息。

司徒烨回神,忙上前,“学长,你没事儿吧?”他顺势拍了下保安队长的肩头,以眼角余光示意他们赶紧地把“肇事者”给处理掉。

厉锦琛举手打断,“让他留下。”看向司徒烨,“我没事,这里我会处理,你们都出去。”

“老板,这人带了枪,刚才还在楼下放了枪,打坏了水晶灯,还把旅游团里的孩子们都吓哭了。恐怕……”保安队长是非常后悔放了刘耀上楼,虽然当时是大老板下的令,基于对慈森集团的忠诚,仍是说出了护短的谏。

他们一个个表都非常急切,生恐自家老板再受威胁,有人自作主张地先一步上前把刘耀手上的枪给卸了,交给了保安队长。就算刚才大老板不知使了什么招儿侥幸躲过了,他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司徒烨心头宛尔一笑,其实公司鲜有人知道这位神秘大老板的身手,那就是所有保安加起来估计也敌他不过。而自己,也是前不久的牧场赛马时,也是第二次领教这位学长的功夫,要是按武侠小说里的说法,应该是已达化境吧。不得不暗叹,这个男人藏得之深,令人难以想像。

对于保安队长的担忧,厉锦琛也点了下头,“嗯。等我跟他谈完话,其他的就按规矩处理。”

听闻,保安们才放心地松了口气,但仍不敢离开,生恐那已经爬地上半天起不来还一脸苦痛色的男人,会对自家老板造成威胁。最后还是司徒烨招呼众人,才一步两回头地离开了。

人走后,厉锦琛站在刘耀面前,淡声道,“只是一个硬币,就起不来了?”

纵是这口气再平淡,刘耀也能听出这辛辣十足的嘲讽,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厉锦琛,你,你这个妖怪!卑鄙无耻的小人,要不你来试试被人家踢爆*的感觉,有多爽啊!”

厉锦琛倏地转身,走回自己的大办公桌,动作利落又透着股无狠戾,边走边说,“比起刚才某人对准别人的脑门儿开枪,致人于死地,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吼骂,我想,我已经很仁致义尽了!”

“你,厉锦琛你……咝……”刘耀气得爬起身,一下牵扯到痛处,立即又抱着自家小弟直跳脚儿,吸着气儿一张娃娃脸都变了形。

厉锦琛只是抬手挥了一下,示意桌前有椅子可坐。

刘耀恨恨地瞪着桌后气定神闲的男人,心里却已经一片无力,只能一拐一拐地过去坐下了。

随即,厉锦琛不知是随手,还是有意,从一叠文件里抽出一份扔到了刘耀面前,开门见山就道,“我厉锦琛的行事准则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欺人,人若犯我我必处之。你母姐屡次为难甚至加害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让她们坐牢失去买凶作恶的钱财,不过是小惩。你以为你母亲找来的检察官,就那么好说话?”

刘耀的嘴皮抖了抖,还真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但又转念想到另一面,吼出,“厉锦琛,你不会不知道,虽然我是永盛的总裁,但股份是帝国占了主导,你还没资格对永盛指手划脚!”

厉锦琛双手交握,目光森然,“所以,你必须把你的百分之十还给我,剩下二十也够你们一家四口用的了。”

“还?你,什么意思?”刘耀就是再蠢,也听清了这话里的疑点,心中疑窦重重,有种无法压抑的感觉似乎就要冲闸而出。

厉锦琛一点弯子都没绕,说,“帝国的能源项目,有七成以上,我平均投资控股在百分之十以上。不巧,你这个项目我当初非常有兴趣,投了百分之二十。”

“你说什么?!”

帝国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他刘耀有百分之三十五,余下百分之十四全是零散的小股东。

现在厉锦琛说他在那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里,早就拥有百分之二十,现在还要自己吐出百分之十,自己就只有二十了,厉锦琛就拥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了。这就意为着,要是开股东大会重新选择一个新的执行总裁,自己很可能会因为近期错误的决策能力,将执行总裁的宝座拱手相让!

“余下那百分之三十,不用我说,你该知道那属于谁!”

刘耀再次瞪大眼,余下那三十,难道是……姜亦儒?!

他一个杠不住蹭地站起身大吼,“厉锦琛,搞了半天,你早就和姜亦儒串通起来,想要吞掉我的永盛,对不对?你们早就合计好了!亏我当初还以为刘立伟跟姜亦儒关系更近,原来,原来我们只是你们手中的一颗微不足道、可以随便戏玩的棋子。”

现在想来,当时他们兄妹三人在背地里谋划商议,幻想美好前景,当真是可笑至极,愚蠢至极!到头来,搞得自己人才两空,得不偿失,后悔晚矣。

“对。如果没有那场蓄意而为的,所谓夺宝游戏!你以为一个小小的天然气项目,能比过星际矿业的投资和回报率?!”

厉锦琛声音倏地冷沉到底,目光锐利更比刚才那一声枪响,只是落在刘耀身上他根本无还击之力,只有受死一途。

顿时,刘耀脑中闪过那晚母亲和妹妹之间的争执,和妹妹的坦白,终于失去了辨驳的力气,颓然跌回椅子。并不是他不够卖力不够尽力,只是因为他们无端端招惹的人太强大。他的公司是五年前创立的,那时厉锦琛就已经投资了永盛。慈森集团在三年前才将总部设于帝都,厉锦琛才回国主持业务。那时候要想吞了永盛,早已经是易如凡掌,又何必等到今日,私怨旧仇加一块儿,徒招憎恨。

女人,才是真正的毒!

他终于抖着手,翻开了那份文件,甫一看上面的一条条数据,眼珠子又差点儿瞪出来,随即就只能用心如死灰来形容他的心了。

“这,这是,真的?不是你们……”

“你现在可以去亲眼看看。”

厉锦琛的声音,就像宣判死刑的审判长,没有一丝波澜。

刘耀倏地起身,再没有任何兴师问罪的冲动,就要往外冲,但临时又刹了一脚,口气不无窘迫地说,“那个,给我……”

“十二个小时。”

“好,就十二个小时。回头我会去自!”

刘耀再次马不停蹄地冲出慈森大厦,可惜那辆被他随意扔在楼下广场上的汽车已经不见了。保安队长冷哼地把一张拖车罚单交给他,他圆脸一抽,只得打的走人。

这一次,他直接冲到了父亲的公司,且没有再横冲直撞,而是聪明地选择了他熟悉的隐密通道直上董事长室,在推开门的刹那,里面传出年轻女人的娇笑微喘,和着中年男人放浪形骸的低吼,那肮脏糜乱的画面,顿时让刘耀大梦初醒。

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大人刘诚君。

刘氏,快垮了!

……

这一次住院完,刚好错过了圣诞节,而一周后就是元旦节了。

对萌萌姑娘来说,迫在眉睫的事儿除了期末考,还有元旦晚会上要表演的节目。之前住院时,卫正阳就说帮萌萌取消了这个节目,不用再操心折腾了。萌萌也乐得轻松,没有再想。

不过回学校的第一天,在食堂打饭时,被一群认识不认识的人打招呼问候,她也很大方地回应大家的关怀。没想到,就听到有人借机说事儿。

“现在人家可是名符其实的国宝级大人物了。跟元都吃过饭呢!”

“难怪那么喜欢耍大牌,不就是屁股上被戳了一下,弄得跟断了腿似的。”

“可不是!现在上上下下都当她是国宝,保着护着,说明明都定好的节目,说不演就不演了。”

“啧啧啧,现在这些x二代x三代们都是一副德性,凭兴趣做事儿,爱做不做随意,反正人家背靠大树好乘凉。”

“就是!现在啊,拼爹是不可能了,拼男人还是有机会的。听说那高考成绩差得要死,连四百分都没考到,差居然都能进帝都大学。啧啧啧,有了那样的男人还用得着读书这么辛苦嘛,不如直接回家生孩子相夫教子算了。估计,那文聘到时候还得靠睡……”

啪嚓!

简易筷子断成两截。

萌萌倏地从座位上站起身,让秋文珏吓了一跳,起身就想拉劝,怕萌萌把手里搬着的金属饭盘给扣那桌人头上去,引起公众争斗就麻烦大了。很可能落人口食,说成她又仗势欺人。

“萌萌,你别……”

“啊……”

那桌碎嘴的学生突然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惊慌地抖落着身上的菜油沫子,又惊又气地想要骂人,却在看清了倒他一身东西的人是向东辰时,恨恨地甩下几句马后炮的话,立即跑掉了。

秦双端着盘子哼笑一声,“还是咱班长的手脚快啊,姐都来不及挥了!”

秋文珏叹气,“你们就别再火上浇油了!”

萌萌拧眉问,“大家都这么说吗?”

两女孩沉默。

向东辰道,“嘴长在人家身上,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吃饭!”伸手接过了萌萌的饭盘子,就从旁边又拿过一个打着新鲜蔬菜的塞到萌萌手里。

萌萌眨眨眼,抿了抿小嘴,坐下吃继续吃,没再说什么。但是,她开始敏感地现周围人投来的异恙眼光越来越多。这一晚上完自习回寝室后,萌萌也一人关在蚊帐里,听着英文听力,没有像以往一样,跟大家打趣儿唠嗑儿,秦双和秋文珏都有些担忧。

又过了两日,大家现萌妞儿越来越沉默了,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复习和英语考级复习上,且笑容少了,被向东辰和赵大志逗时,也不耍宝儿了,甚至还会语不惊人死不休,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陈小飞忍不住在向东辰身边埋怨,“萌妞儿现在完全是一副高冷相啊,我还是喜欢她以前那样,傻傻的,二二的,多可爱!我说班长,你不是把人家训伤心了。不对你笑,可以前她都爱对咱们笑啊!”

对此,何止陈小飞一人,但凡是喜欢萌萌的人都忍心不住出来遗憾两把。

当晚饭后,秦双就攥住了又背起书包要去晚自习的萌萌,说要开大会,就直接把人拖到了一个教室里,门一关上,教室里响起了鸟叔的经典舞曲。一群男生和女生齐聚于此,眼神极亮地看着萌萌。

秦双说,“萌妞儿,我们问了卫会长,说只要我们这两天把节目排出来,不管好坏都让咱们上元旦晚会。”

秋文珏接道,“萌妞儿,别人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自己问心无愧,开心就好。”

江海娜攘开了陈小飞,“姚萌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以前那个敢带着全班连山洪都不怕的人,还怕了那几张妒嫉的臭嘴嘛!”

陈小飞抢在赵大志前嚷了出来,“萌妞儿,咱们哥儿姐儿都给你两肋插刀,要是你再不笑一个,哥就哭给你看了啊!”

赵大志更直接,“小萌萌,笑一个笑一个!”就唱了起来,“我一见你就笑,你那漂亮可爱滴小模样,如果没有你,叫我们怎么过哦哦哦哦……”

噗嗤一声,萌萌终于笑了。

“好,我们就要给他们好看!”

女孩终于又恢复如初,握着小拳头,跟一众好友们笑闹打趣儿,终于振作起来。

向东辰在最后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表无波,眸底却轻轻漾起层层波澜,那波澜的中心仍然是那个女孩。

这最后两日的排练,所有人都非常认真。甚至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还一起请假半天时间做最后的彩排练习。

这日,他们在艺术社的那个有名的服务间里试衣服,选的都是跟鸟叔的那套黑西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燕尾服。一群人换上正装出来,全都惊笑连连,互相逗趣儿个不停。尤其是萌萌,在所有人这中个头最娇小,偏偏这燕尾服就没有特别合适她的,出来的形象就像偷穿妈妈衣服的小孩子,惹得众人频频调侃。

“笑吧笑吧,这就是我要的笑果!”

萌萌却很是满意,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瞧瞧,还给自己拍了照,给了厉锦琛。

那时,厉锦琛正在政府办公厅里,父亲的办公室,商讨正务。恰逢午时,卫丝颖竟然也来了。一家人极少在这样的环境下碰头,倒是新奇了一下。

厉锦琛的电话响时,两佬一听就知道是他们自家人的那部直线手机,这时候父母都在场,还有什么人会给厉锦琛短消息,却不是直接打电话说事儿。夫妇两不用猜都知道,那肯定是萌萌小姑娘了。

厉锦琛点开短信时,接到了小姑娘搞怪的照片,不禁目色一亮,俊朗的脸部线条迅速变得柔和不少。卫丝颖朝丈夫眨了下眼,立即倾身去偷看儿子的短消息。

“妈!”

“哎呀,这不会是小萌萌吧?呵呵呵,怎么弄成这个造型,真是又呆又傻。唉,老厉,你快来看看咱闺女儿的宝相儿,今儿又添一个新的。”

厉锦琛不满,但也敌不过母亲大人的狡猾,手机被夺了去,两佬就当着他的面开始品头论足,了短信过去。

“妈,你们别胡来。”

厉锦琛受不了地拿回自己手机,卫丝颖不满地嘀咕起来。

厉珂笑道,“不如你打电话问问,丫头的表演是什么时候,咱们抽时间去瞧瞧。”

卫丝颖一听,狡黠一笑,就开始拔起电话,边拔边说,“阿琛,反正那天你肯定很忙没时间,也没可能抛头露面,我和你爸去看萌萌的演出就行啦!顺便,再替你送束鲜花。一起吃个元旦大餐。”

厉锦琛微微抿起唇,不置可否,心里却慢慢又把刚才小姑娘的一身有趣儿妆扮过了一遍。

她要跳骑马舞?!倒真是个越挫越勇的性子。

另一方

萌萌接到公婆的电话,有些惊讶,还是乖乖地告之了元旦晚会的时间,得知公婆要来捧场,心下激动又高兴,抱着电话说了好一会儿话,还又了几张团体照过去,才挂了电话。

那时,秦双和秋文珏等还在商量,要不要趁这时间给萌萌改衣服。这一半人同意,一半人又觉得没必要。萌萌听后,想了想把袖子裤脚挽了起来,露出一戴雪白内衽,跳了几下子。众立即觉得这模样倒是相当不错,便就此对服装拍了板儿。

眼见着天色已晚,众人忙着试衣都没有吃晚饭,便急急收拾卸了妆,关好服装室大门,前去觅食。

夜色深浓,服装室大门外忽似有黑影悄悄掠过。零晨时分,北风呼啸,一场大火在众人好梦正酣时,几乎吞掉了整个服装室。

这日,正好是这一年中的最后一天。

“什么,服装室走水了?衣服都被烧掉了!”一大早,打水洗脸时,萌萌等人就在洗漱台边,听到打饭的人回来说着,惊得手一歪,脸盆落地溅起一片惊呼,转头就跑回寝室。

正好一头撞上同样一脸惊色从外面回来的秦双,抓着她也说,“萌萌,服装室被烧了,我们的衣服,大家的演出服,几乎都被烧没了。天哪,这回元旦晚会怕是要开天窗了!”

顿时,众人一筹莫展,郁闷不矣。

随后,向东辰打电话来说,“我和会长打算出去借演出服。文艺社的人有不少关系,这边影视城的服装非常多。不用着急!”

萌萌等人松了口气,心想有班长亲自出马,他们的演出服应该不难搞定了。

但到下午的时候,基本上八成以上的节目所需要的演出服都借到了,萌萌这边的燕尾服却迟迟没有音讯,后来向东辰传回消息说,借到了老外的,式样太大,怕他们穿了根本不好跳舞。但也寥胜于无啊!

演出后台

萌萌已经画好了妆,梳得油光水滑的小脑袋上,还是挂了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看起来又呆又萌,很是可爱。她一直在门口张望着,现在他们就差演出服了。却迟迟未见着向东辰出现。

恰时,卫丝颖的电话打来,询问她现在的况,“啊,妈妈,你们已经来啦?我们的节目在第十二个,还有一会儿呢!那我出来接你们。”

挂了电话,萌萌穿上外套,跑出演出场馆接厉家夫妇。

卫丝颖一看到她的模样,乐得不行,立即让厉珂帮忙拍照。但厉珂立即现了萌萌的异恙,问起怎么没穿演出服。萌萌叹气,说起了服装室走水,现在还在借演出服,等消息中。

卫丝颖听罢,一个响指,“你怎么不跟妈说呢,燕尾服我们公司也有啊!”

萌萌一喜,“真的吗?妈,你那里有啊?那有没合适我穿的呢?还有大家的身量,他们比我高壮一点?一共要十二套呢!班长出去借了,但是都不太合适,而且好像套数也不够。我们正愁呢!”

卫丝颖立即打了电话,就说,“有,我让人马上给你们送过来。”

萌萌一听可乐坏了,高兴地抱着卫丝颖亲了一大口,就跑回去通知朋友好朋友了。一进换衣室,不少演员的妆容服饰都就位,进进出出,十分热闹。

“萌萌,你们的演出服找到了吗?刚才秦双还在找你呢!”萌萌突然被一个宫装美人拉住,那浓重的妆容一时竟让她没认出是谁,仔细一看,才道是苏佩佩。

早在她定下节目时,苏佩佩也一早加入了之前那个舞蹈团,同她那同乡好友一起排了新舞。

萌萌很高兴,直道,“我们的戏服已经借到啦,很快就送来。哦,小双在哪里,我正要告诉她呢!”她朝四周张望着,也忍不住赞了苏佩佩几句漂亮,“佩佩,你们这套神女装好漂亮啊,也是会长帮你们借的戏服吗?”

苏佩佩只道,“哦,不是呢!这是我们团长自己借来的,也是刚才送到。”

“是吗?那你们团运气可真好,没有被火烧呢!啊,小双,这里!”萌萌看到了秦双,立即迎了上去。但她心里却升起了一股凉意。

因为她想起了之前在这后台,听到苏佩佩的舞伴们得意地说,因为是他们团长借来的衣服,都十分精贵,还是由苏佩佩提议由自己个人保管,免得放到文艺社的服装室,演出前都去取衣服弄得一团乱,又浪费时间。纵观所有节目表演者,几乎八成以上都是在艺术社的服装室借来的衣服,受了火灾的影响。而苏佩佩的团长,也是艺术社的社员之一。

这其中猫腻,若是寻常人也就过去了,可放在此时此刻,要她一点儿没想法,都不可能。可她总是想不通,为什么苏佩佩会针对自己?她们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啊?难道,又是因为男生的关系?貌似,苏佩佩似乎一直对阿泽哥哥有意思,常跟自己打探消息,所以也生了嫉恨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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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每个女孩的渴望我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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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后台大门口的萌萌,终于在现场已经表演到第十个节目时,等到了来送衣服的人。

“姚小姐,不好意思,今晚路上实在太堵,来晚了。”

“没关系,没关系,还有时间呢!我瞧瞧衣服。”

萌萌想看,陈小飞就叫着第十一个节目已经上场了,要来不及了,赶紧人手一件拿着换才是正道。于是众人也没功夫看了,就各自抢了一件跑去更衣室。

萌萌瞧着叫,“哎哎,有没有大小码的啊,你们这么随便,待会儿穿不上搞毛啊?”

就听那送衣服的人说,“姚小姐,放心,我听管仓库的人说这衣服不挑人,只要是个人型儿的都能穿上。”

“啊?是个人型儿的都能穿?”萌萌有些懵了,心里不知为何就泛起一丝古怪的感觉来。可时间不等人,台上的第十一个节目,已经开始了,时间也不过十分钟左右。

她急忙跟着秦双和秋文珏跑进更衣室,悉悉簌簌一阵儿折腾,出来时三人都是大眼瞪小眼儿,跟着其他男孩们也出来了,对上眼儿了就一个个全傻眼儿了。

“萌妞儿,不对劲儿啊这!”

陈小飞大叫一声,“你能不能给咱解释一下,这叫啥事儿?”

赵大志拉扯着身上的衣服,怪叫道,“我还以为是布的,怎么是合成纤维的啊?哟,还有点儿弹性。”

萌萌扯扯身上的衣服,终于明白送衣服的人那一脸好笑的表,从何而来了。

秋文珏着急,“哎,这,这怎么行啊?萌萌,你看这样上台,肯定会被大家笑死的。”

秦双也拧起了眉,一脸的不乐观,“唉,早知道换班长刚才送来的衣服,虽然也大了点儿,不过好歹还有点形,这整个儿就是一布袋人儿。”

布袋装!

萌萌等人穿上的的确是燕尾服,后面都有两个燕子尾巴,只不这就是一个整体式布袋连体装,那衣服领子包包啥的都完全像是画上去的,根本没个正型儿,跟他们初时想要的效果,真是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这时,向东辰跑来看到这形,也有些傻眼儿。

即道,“这衣服不行,赶紧换下来。我让主持人先上后面的节目,你们重新回去换我带来的。至于还差那么一套,萌萌就穿……”

突然一声惊叫插入,砰的一声响伴着呼啦啦的气流声,众人的目光瞪在中间的萌萌姑娘身上,刹时一颗颗眼珠子似乎都差点儿从眼眶里滚出来,彻底呆掉了。

正在这时,幕后场务急巅巅地跑来通知,“一班,该你们的骑马舞上场啊,准备好没啊?哇呜,你们这,这演出服哪找儿的啊?太,太无敌了!”

萌萌有些困难地转过身,眼眸中却闪闪光,立即道,“我们准备好了。请先降下帏幕,我们必须先摆好队型才能跳!”

众人一惊,齐齐大呼,“萌萌——”

女孩狡黠一笑,道,“诺,刚才我是拉这个栓,变成现在这效果的。我先上台,你们一个个都跟着上哈!我相信,今晚咱们一定给他们一个超级大惊、喜!”

说着,萌萌就动了动手脚,比出了一个骑马的动作,蹦哒了两下,表示这舞姿完全不受影响,可以操作,欣喜愈甚地催促众人跟上她的脚步。

“快拉呀,我看看效果呀!哦哟,这里肯定装不下咱们了,嘿嘿,我先退后。”

许是明白了萌萌的用意,或许仅是因为她那个从容的笑,在赵大志第一个偿鲜表示一切感觉良好,也跟着萌萌蹦哒着,嬉笑着先一步往舞台去了。其他人也急急行动,一个跟一个,一路行过时那仗势一下子就把整个后台的人也给惊呆了相儿,不管是已经表演完的还是没表演完的,甚至还有正在换衣服的,全奔走相告着跑来看他们新奇的演出服。

“哇噻!”

惊叫声,低呼声,此起彼伏,这还没开幕,后台竟然就因为萌萌等人的特异演出服,炸开了锅儿。

黑幕前,两主持人报完了幕,回到帏幕之后这一看,女主持人都低叫一声“哇呜,你们这样儿……”,这声惊叹毫无遗漏地传到了前台的观众区,刹时惹得台下众人都不由朝神秘兮兮的帏后张望起来,音乐声同时响起,众人都禁不住议论起来,这鸟叔已经烂熟得不能再烂的骑马舞,还能搞出什么新花样儿来?!

那时候台下的观众区

最前两排的领导席上,厉家夫妇正和好友朗东霞同席而座,聊着彼此的近况,主题都是围绕着孩子们打转儿。

卫丝颖试探性地问起贺英琦的事儿。

朗东霞不禁叹气,转头睨了眼好友一眼,“孩子大了,翅膀硬了呗!那小子从出生开始就说绝不要像他老爸一样,十几年不沾家,没责任心没爱心。结果,他骨子里跟他爸一样,和着就要把我这老太婆扔下不理人了。你倒好,现在儿女双全,再不久估计就子孙满堂,唉……”

卫丝颖听得一阵哆嗦,连忙转话题,就被朗东霞给掐了一把,笑骂道,“阿颖,现在你可享福了啊!有萌萌这么可爱的姑娘,真是让人妒嫉死了。我真后悔……”

厉珂被妻子戳了一把,不得不帮忙答腔,“东霞,儿孙自有儿孙福。英琦这孩子,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或者未来,都是个有想法,极有行动力,更有理想报复的好孩子。相信未来给你找的媳妇儿,肯定不会比咱们家萌萌差。”

“行了,又夫唱妇随的,教人家眼红啊!”

“哪有的事儿嘛,唉,萌萌的节目要开始了,快,快看节目!”

卫丝颖听到报幕,连忙指着高台上已经降下的帏幕,郎东霞也不过是开开好友的玩笑,遂便揭了过去。

而那时候,在后方的入口处,走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孩,头上压着低檐帽,檐下的目光明亮而执着,看着台上缓缓升起的帏幕,薄红的唇角立即泛起一个深深的笑。

这丫头,果然出人意表!

……

“哥哥是江南style

哦哦哦,性感女士

虽然看起来贤淑但该玩的时候玩的女人

只要到这个时候就会立马开窍的女人

虽然遮住但是比若隐若现还要性感的女人

那种令人充满快感的女人……”

动感十足的音乐声响起时,帏幕只升起了一半,露出里面一个个圆滚滚的身形时,现场轰地一片低呼声起,不少人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惹得后排观众嚷嚷不满,可前面的一个个全举着手机、单反,闪光灯亮个不停,那兴奋劲儿根本不管什么公共道德了,抢拍今晚最精彩的节目画面,才是王道啊!

“哇噻,这也太喜感了吧!”

“可不是,还是第一次看这种骑马舞啊!”

“鸟叔虽胖了点,但是台上这几个都是超相扑级别的了,经典啊!”

“不愧是他们一班的小熊猫啊,脑子够活的,竟然能想出这么古怪的招儿,太有意思了!”

“咦,不对呀,之前我听说服装室走水了嘛?好多节目的演出服都烧坏了,还是学生会长帮忙去影视城借了部分回来,好几个节目都是自己准备的衣服了。我看过他们彩排,之前他们穿的都是正常的燕尾服呢!”

“管他的呢,反正我觉得现在他们这身儿充气胖子装,更有趣儿啊!哈哈哈哈!快看快看,撞上了。哈哈哈哈——”

原来,卫丝颖让人送来的燕尾服装,竟然是用上好的太空型尼龙面料制作的充气服,萌萌一拉衣服上的一个栓绳,眨眼不过五秒钟左右,就被充成了一个胖呼呼的球人儿,胖胳膊胖腿儿,圆滚滚的身体,连后面两个剪刀式的燕尾看起来都格外的有趣儿搞笑,衬得一颗油光水滑的小脑袋更小更可爱了。虽然充满了气,但是对于他们的行动却没有什么阻碍。

可以想见,穿着这样又胖又萌萌哒的衣服,跳起那世界著名的骑马舞,画面有多喜感,有多特别,有多与众不同了。至少在现有的各种版本里,似乎还没有萌萌今晚的这种版本。可以想见,学生们急着拍完全场上网络,又将引起新一轮的热潮了。

一时间,几乎一大片的人都站了起来,踩椅子、搭人梯的比比皆是,全都为台上的骑马舞轰动了。纵观前后表演的所有节目里,虽然也有喜剧小品和相声,这些传统性节目再有趣,也仍是少了些新意。而在萌萌之前的舞蹈节目,正是苏佩佩的舞蹈组表演的《三国》,可谓美伦美奂,惹人眼球儿,除了漂亮,也没有特别之处。

刚下台的苏佩佩和同伴们正拿着平板,刷新校网上最佳元旦节目评选的页面,本来他们刚表演的节目可谓独战鳌头,哪知舞台上的骑马舞呼声四起的下一分钟,排行榜上的数据以疯狂之势,迅速直逼他们的舞蹈。

“有没有搞错啊?那种无厘头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啊!”

“就是嘛!一群丑八怪,根本就是哗众取宠!”

愤愤不平的声音响起,苏佩佩脸色不定地看看排行榜,又看看前台跳得正欢畅的那群“大胖子”,银牙暗咬,目色愤然,嫉恨难消。

“啊,天哪,才五分钟就冲到第一名了!”

同乡一声低呼,这一局暗斗,输赢已定,再无回天之力。

话说,萌萌选的这只舞曲,本来就是近一年来最流行火爆的,动感十足,却配上那这样圆胖可爱,与“动感”完全相反的爆萌形象,严重偏差的对比感,在众人熟练的舞姿演绎下,兹生出一种古怪却又相当和谐的统一。当真是现场所有节目里,最独树一帜,令人惊艳的一笔了。

其实已经不用更多形容,看观众们的反应就知道了。由于新舞服的特异性,某些动作难免生擦撞接触,跟之前训练时完全不同,却有了一种意料不到的惊喜“笑果”。在萌萌第一次出“错”时现了这个问题,索性就吆喝其他人,将计就计,顿时场下的笑声一台接一台,掌声、欢呼声、叫好声,持续完了整歌曲。

那时候,主席位上,妈妈们已经笑个不停了。

郎东霞笑得一眼水花,“哎哎,阿颖,萌萌这丫头是打哪儿搞到这种演出服的,真是绝了。”她回头一望,直笑道,“依我看,今年这校网上要评选第一优秀节目,真非他们莫属了啊!”

卫丝颖一边附合陪着笑,心里却不免咯噔了一下,她本来以为下属说的是正经的燕尾服,哪会知道竟然是这种充气服呢!她也隐约记得当时貌似这套燕尾服,是用航空材料做来,为他们一个户外运动品牌新一季产品,做促销宣传时做出来的。那时,鸟叔这骑马舞曲,正是最最火爆的时候。

不过现在看来效果很好,一会儿要是小姑娘奇怪,她就装得不知道就此揭过去吧!

“咦,不会是,那小子。”朗东霞转回头时,似乎看到了儿子,但是再仔细望过去,已经不见人了。

贺英琦本来只想在门口看一眼就走,可见着那活泼的人儿时,到底是忍不住又朝前挤了几步。恰时,朱碧婵一身白色公主裙,一边打着手机,一边从侧门走了出来,神色中亦惊亦喜,将好从贺英琦身边经过,竟然没有现。

贺英琦本看到朱碧婵时,本想打个招呼就离开了,但没想到朱碧婵似乎太专注,完全没有看到他,他却听到了她对电话里说着,“姐,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呀?你就在外面,天哪,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接你哦!”

姐?!

贺英琦听到后心头暗暗一惊,想到能让朱碧婵这样叫唤的,除了朱氏的那位传说琴棋书画刀枪棍棒样样精通的天才公主,朱婧慈,别无他人。

怎么,朱婧慈终于回来了?

贺英琦想也没想就转身跟了上去,本来这根本不需要他去管,可他却不由自主。跟到了大门外时,他远远地看到朱碧婵朝一片树影下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跑去。可惜那里光线偏暗,那人坐在车里,一时看不清模样。他想要再靠近些看看,突然肩头一沉,吓了他一跳,回头亦被突然出现的人惊到。

“琛哥!你怎么……”

……

闪烁不停的彩色霓虹灯下,一身深色及踝大衣的男人,身形笔直硬挺,灯光在他俊恻的面容上落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尤衬得那双深眉下的眼,湛亮逼人。然此时,他唇角勾着一抹淡淡的悦色,成熟男人的迷人气息,就连同是男人的自己也每每为之赞服。

是了,他不仅听卫正阳说了,后来温泽也跟他实况转播了一番当日他离开后,赛马场上生的那场浪漫而强势的主权宣。

——姚萌萌,是我厉锦琛最重要的女人。我的女神!

厉锦琛已经向众人介绍了萌萌的身份,宣誓其地位不容人轻亵,更不喜人觊觎。现在会出现在此,也无可厚非。老公来看老婆的节目表演,结束后夫妻双双把家还,还有……

“英琦,我是不是错过萌萌的节目了?”

厉锦琛语调轻和,朝场馆里点了点下巴,示意一起进去瞧瞧。

贺英琦只道,“音乐还没结束,哥您快点进去,还能看上几眼。我朋友找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转身就跑进了花园中。

是了,凭他现在这副孬相儿,哪里比得过琛哥。谁叫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放弃在先,而那个小丫头的一颗心早就遗失在别人身上了。再留下,只是徒增烦恼。他就是再不济,也不会像某些人将自己的感沦为让人厌恶的存在。

贺英琦冲进花园时,目光朝朱碧婵那方瞥了一眼,正看到车里的人终于下了车,只是一个淡淡模糊的背影,女人抬手掠过耳旁风乱的丝,窈窕身姿,风万种,已经让偶尔途经的年轻异性们,频频回头。

琛哥刚好也到,不会跟这个女人有什么关系吧?

贺英琦甩甩头,觉得自己真是想法太多了。厉锦琛既然都那样当众宣布,还把朱婧慈的小刘婉儿给成功地弄进了监狱里,这态度已经够明确了。只是,希望那个迟钝二缺的丫头,不要出什么问题就好。

树荫下

朱碧婵高兴得扑进了朱婧慈怀里,“姐,姐,你真的回来了,可想死我了!”

朱婧慈淡笑着,拍拍妹妹的肩,“傻丫头,姐早说过会回来,这么激动做什么。瞧你,已经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还这么叽叽喳喳的,不怕被同学笑话。”

朱碧婵搂着姐姐的腰,只管撒娇,“姐啦,人家再大也还是姐姐您的小妹,嘻嘻!姐,你来得正好呢,我的节目是压轴戏。走啦,我给你安排个最棒的好位置。”

姐妹两手拉着手往馆场里走,没想到在入门时,同时看到了那道高大俊挺的身影,虽然他站在最后方无人的角落里,窗外的彩灯打亮了那张成熟内敛的俊颜,可是只要看到他,目光就难以移开。

“姐,他……”朱碧婵讶然。

“嘘,我们走我们的。今天我来,就是想看看你……”朱婧慈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口气平静,眉心却夹了起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有那样愉悦温柔的表。她顺着男人的目光,朝舞台上望去。

此时,骑马舞已经接近尾声,在一片欢快的呼声中,台上那个最娇小的女孩被周围的舞伴挤到了正中间,要摆出跟原创一样的造型时,却因为胖呼呼的充气衣服影响,表动作都颇为滑稽,顿时惹得全场爆笑,乐声一落,掌声雷鸣。

朱碧婵也觉到了姐姐的异恙,看到台上被众星拱月般抬起的萌萌,正哇哇大叫,却显然是极受众人喜欢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儿。她又回头望了眼男人所在的地方,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姐姐其实已经没什么机会了。纵使自己并不是多么了解厉锦琛这个男人,可是看他和姚萌萌之间的互动,和各种呵护宠溺,就算不是爱,那至少这其中的感必然已经不同寻常的了,还有那天震慑众人的宣誓和警告,刘家的下场,都一再说明,这两个人之间,已经不容第三者插足了。

可惜当下势不对,她也没时间跟姐姐谈,只有将人安置在了主席前位,就匆匆到后台准备自己的节目了。

而相隔不过两三个席位,正是卫家夫妇,卫丝颖恰好背对着那方没有现,朗东霞却第一个看到,表明显一变,就引起了卫丝颖的注意。卫丝颖转头一看到来人,瞬即满脸的笑容就沉到了底,重重地哼了一声。

厉珂奇怪,卫丝颖打了眼色,看过去时目光只是微微沉了下去,便道,“今天,我们是来看萌萌的表演,其他人和事没必要在意。”

两位妈妈点了点头,便没有去多看。但在各自心中,已经有了些计较。

朱婧慈回国了,还出现在此,意欲为何?!

长辈们看完了孩子的表演,便跟校领导告了辞,去后台看萌萌。那时,萌萌正被要好的同学朋友们抛天球儿,直嚷着自己有“脑震荡”,还有“旧伤未愈”,众人笑闹着终于把她给放回了地面。

看到公婆过来,她急忙迎上前,“妈咪,你帮我都录下了吗?导演组那里还有一段节目拷贝,回头大叔就可以看不同的视角啦!”

临近年尾,厉锦琛工作非常忙,加上之前为照顾自己耽搁了不少工作,没时间来看她表演,便决定录了回去一起看。想想这次舞蹈的惊险过程,她心里就有很多话想要跟厉锦琛说,这会儿忙不迭地开始做准备工作了。

回头换了衣服,立即看到手机上的来信:萌萌,演出很棒!

呀,大叔怎么知道的,难道他来了?!

“妈咪,爸!大叔来了!”

萌萌只脱下了演出服,就惊叫着跑了出去,拿着电话拔打过去,很快那头被接通了,开口便是有些严厉的声音,“怎么衣服都不穿好就跑出来了,外面在下雪。”

“啊?”

萌萌一异,隐约听到声音转头回身时,一下落进了一片阴影里,身子被牢牢裹住,温暖又熟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抬头时魂儿似落进了一片璀璨星空,簌簌的雪沫一颗一颗地落在他的尖、眉角、领口,他是那么英俊,帅气,如山如岳,令人怦然心动,又让人安心踏实。

他呼出的气息轻轻喷在她微凉的小脸上,有点痒。她伸手轻轻地沾去他梢的水珠,手儿就被滚烫的大掌握住塞回了衣兜里。

“调皮,快进去。”

“大叔,我好爱你。”

她却用力抱住了他的腰,钻进他怀里,更想深深地钻进他心里。

神啊,请让这美妙的一刻,永远停留!

……

这是每个恋爱着的女孩都曾许下的渴望吧!许久以后,当她每每回忆起这一夜时,都会禁不住泪流满面。如果爱得不是那样深,那么真,她的心就不会这么疼,这样难以释怀,无法容忍。

只是爱的毒,越是在浓蜜意时作越教人噬心蚀骨。

------题外话------

吼吼,距离新的一年到来还有15天啦,亲亲们,你渴望你的他,对你说什么呢?我就让大叔说给你们听!

提前预告:元旦留有大奖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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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女神也漏气儿

换好衣服,萌萌就很想卸妆,可惜小脸都有卸妆油用,这梳好的大披头真心不好处理,让她在镜子前纠结了好半晌。

就在这时,秦双等人都换好了要离门儿,见这小姑娘竟然还在瞎臭美,就忍不住吓唬她。

“萌萌,你要再不出来,你家大叔就要被花蝴蝶和女王蜂给抢走了咯!”

那时,厉锦琛和父母在后台的饮水区等着萌萌,虽然他看起来温文儒雅,却并不是多么好亲近的人物。不过,这个时期的学生党们都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苏佩佩热地叫着“厉教官”,主动搭讪套交后,不少金融系的学生知道这个看起来宛如翩翩贵公子的男士,竟然是帝国金融界的第一把交椅时,都纷纷围拢上前,与大人物对话,借以寻找机遇。

厉锦琛是不喜欢应酬的,不过对于心思较为单纯、目的更为简单的学生,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耐心。

萌萌那厢一听,从秦双故意掀开的门朝外望见饮水区那片的热络劲儿,一眼看到苏佩佩当其冲,立即醋劲儿大爆,戴上黑框眼镜,四下瞄了两眼正好瞅见一顶帽子,对着镜子一照还颇为可爱,就冲出门去抢救自家大叔了。

秦双和秋文珏跟在后脚,边走边笑。不过临近时,两人刹了一脚,秋文珏突然皱着眉头跟秦双说了自己听说的事儿,正是萌萌之前也听说过的。闻,秦双的脸色唰啦一下拉到低,就要上前攥人,秋文珏紧张地将人拉住。

秦双冷笑道,“你放心,现在无凭无据,要是照道听途说地指责她,估计别人就真把咱们806的当成土豪霸王室了。我有分寸的……至少,姐不能让她跑去破坏萌萌的幸福。”

秋文珏一愕,就见秦双从旁边的杂物桌上拿了一杯不知谁喝剩的奶茶,就朝苏佩佩走去,在苏被突入的萌萌挤开时,冲上前一下将奶茶洒在肩颈上,那污黑污黑的水汁立即顺着苏佩佩一直洋洋得意的漂亮宫廷装一路向下,被污了个彻底。

“秦双,你搞什么啊!”

“哎呀,真是抱歉,我,我一时急着跟厉教官说话,没注意到你在这儿,不好意思啊!你赶紧去换掉戏服吧,再演下去这衣服要是洗不干净怕是要赔钱的哦!”

苏佩佩恨恨地瞪去一眼,不得不离开去换衣服了。

回头秦双就和萌萌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儿,瞧那花蝴蝶根本就是故意不换衣服,跑到男人面前玩风骚,不整白不整啊!

厉家夫妇年纪大了,这会儿也必须回去休息了。

厉锦琛也要带萌萌离开,可萌萌心里还掂着一件重要的事儿。本来她之前都打算放弃了,但后来凭着一股义气上了节目。梁音学姐等人一见了她,就把抽奖的票都塞给她了,还祝她好运。要是这会儿走了,不就白白浪费了学长学姐们的好意嘛!

“什么时候弄了这种帽子?”

多余的人一离开,厉锦琛心稍解,抬手弹了下萌萌脑袋上的一只牛角,揉着那毛绒绒的牛耳朵,笑容变得真实又温存。

萌萌摸了下帽子,嘿嘿傻笑,说,“最近流行嘛,我就赶了一回潮流啊!妈妈说,与流行接轨的人生会更容易交到好朋友哦!”

哪知她话一落,后面就传来一声叫骂,“谁啊,谁偷我新买的牛角帽子!啊,姚萌萌——”

吓得萌萌一缩脖子,真想打个地洞钻进去。这也太倒霉了,一来就被人抓个现行啊!

厉锦琛只觉得好笑,帮小姑娘把帽子还了。失主一见这样气度不凡的男士诚意道歉,竟立马眼冒桃花红心泡泡,说要将帽子相赠。这回,又换萌萌姑娘义奋填膺地拒绝那别有目的的“好意”,想也没想攥着厉锦琛就往外逃,不想再招来什么苍蝇蚊子。

跑出来之后,她左右看看,校园中早已人迹寥寥,方才松口气。回头,一把抱住男人的腰,娇声娇气地宣告,“大叔,我后悔了,以后你都不要来学校接我,或者看我比赛,你就看录相吧!把你爆露在大家面前,的确很我觉得,有点虚荣的小幸福啦!可素招来那么多苍蝇蚊子花蝴蝶,真讨厌死了。大叔是我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能觊觎,通通滚粗!”

厉锦琛轻叹,拍拍那颗油亮亮的小脑袋,心里却笑个不停,全从湛亮的眼睛中倾泄而出。

“好了。我们回家!”

萌萌乖乖地应下,可是走了几步立马又叫了起来,“啊,等等,大叔,我,我还有……还有非常重要的事……”

抽大奖啊!

哦哟,这被男色一迷就差点儿昏头转向啦!

厉锦琛低下头,眼神深邃,声音清逸,“什么重要的事?”

“那个……”萌萌不太敢直视那种仿佛能一眼看穿人心的眼神,转向后方的表演大厅,厅中正传出一串优美的钢琴曲,立即胡馅儿道,“啊,我,我们学生会的学姐,就是现在正弹这曲子的,我说好要送鲜花给她的。之前彩排时,她可帮了我不少忙耶。大叔,要不你在角角里,等等我,好不好?不要多久,就……顶多就半个小时!”

厉锦琛略略抬了下下巴,目色有些高深,“可以。不过……”

萌萌立即狗腿地巴上去,“谢谢大叔,大叔最好了。有什么条件,俺都答应啦!嘻嘻嘻!”

厉锦琛口气微扬,“这么好?什么条件都答应?”

“嗯嗯嗯。走啦,大叔,学姐快要弹完了,我怕要来不及了咯!”萌萌攥着人又往回跑,没有注意那倏然变深的眼神中,一片暗焰悄悄升腾。他握紧了掌中柔若无骨的小手,深深地吸了口气。

……

一回到表演场,看舞台上的表演者时,萌萌登时傻了眼儿。

厉锦琛伸手叩了她一脑门儿,“这就是你急着回来的原因?”口气不乏轻嘲。

原来,这正在舞台上表演的是朱碧婵的钢琴曲,其一身白色纱裙,仙气儿十足,裙摆上缀着水晶宝石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烁烁,而她面容上也特别画上了银彩妆,抬头俯时,随光影变色,梦幻迷离,美丽动人。

较于之前她们跳的动感舞曲,这钢琴曲也选得恰到好处,娴静优雅,弹得清灵动人,在两者鲜明的对比之下,在投票排行榜上的位置也飞速窜升上来,好评不断。

萌萌讪笑两声,“咳,这个……朱学姐弹的,真心不错哦!其实大叔,现在我们已经井水不泛河水了。你和爸都说,冤家易解不易结嘛!所以……”

厉锦琛低头看她一眼,“你要给她献花?”

萌萌立即摆手,表明立场,“不不,不用啦!会长也没叫我,那边都有好多男生排排站了,也不会少我一个啦!嘿嘿……”她一边傻笑,一边摇着他的大手撒娇蒙混。

厉锦琛淡声道,“既然没你的事儿,回了。”转身又要走!

“啊,啊,大叔,等,等等啦!这曲子好好听,那个,我想要听完再走,好不好嘛?!”

“听完以后呢?”他微微眯起眼。

“啊,那个……”她眼神飘忽,随即掏出手机看时间,傻笑,“反正时间还早,我想,可不可以……再那个……”

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往他怀里蹭着撒娇个不停。他拧了下那调皮的小脸,走到大厅后方的角落里落座,将人逮进怀里,狠狠地拾掇了一番。可把姑娘给羞坏了,直小声嘀咕着抗议“有人啦”,却仍是不由自主沉沦于那甜蜜的怀抱和热吻中。

琴声清灵婉约,却也及不上热恋的人们,缠绵悱恻。

一曲罢,掌声和安可不绝于耳。

纠缠的唇舌,依依不舍地分离,姑娘红着小脸跺跺脚儿,借口要去问歌曲名儿,溜掉了。

男人留在阴影里,目光精森地看着跑掉的小人儿,开始细细地回味,做着大灰狼的筹谋打算,笑意在眼底不曾消退。

突然,他转头看向另一侧,却似乎只是一片叫闹的学生党,没有异恙。

那时,迅速隐身于柱子后的朱婧慈,快要咬碎了银牙,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连额角都渗出丝丝缕缕的冷汗,转身时忽被一人撞上,那人看到自己竟然撞上个极品御姐,登时目光一亮,将人扶住不放手,连声道歉,借机卡油。

朱婧慈瞪去一眼,将人甩开,还用了几分巧劲儿,让那男子吃了一亏,却是有些恋恋不舍地盯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都舍不得收回眼。那人眼底慢慢燃起深重的焰火,似乎下了什么决定。

朱婧慈跑到无人的角落里,抚着胸口大口喘气,一手紧握,尖锐的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疼入钻心。

没想到,真没想到!她不愿相信,根本不想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是真实的——在那霓虹暗转的阴影角落里,那个男人抱着个乳嗅未干的小姑娘,缠绵不舍,恋恋不愿放手的模样……他宽厚的怀抱,他温暖的笑,他温柔的眼神,他霸道的索取,他喃喃低语的诱人魅力……

她曾渴望过的,温柔,他尽付他人。

她曾幻想过的,怀抱,被别的女人占领。

她迷恋不矣的,笑容,只为那女孩绽放。

甚至,竟然有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他”,在那个女孩的面前,精彩分呈,逐一展现。

此时此刻,她竟然现自己曾经以为的、拥有过的、幻想过的,竟然是那么贫瘠、浅漏,可笑至极!

那十分钟里生的一切,狠狠嘲笑了她自以为是的六年追逐,真是太讽刺,太可笑了。

朱婧慈,你竟然卑微至此!

那么,你决定放弃了吗?

……

朱碧婵怀里塞满了鲜花,多数都是男生们送的,一一谢过之后,下台来她急着想找姐姐。

“这位美丽可爱的小姐,这是急着寻哪位郎?”

卫正阳笑着,双手负背迎上前来。朱碧婵瘪嘴一笑,顺手就把怀里的花束全塞给了卫正阳。卫正阳忙不迭地接过,一脸苦笑。

“我说小婵,你这样是不是太不厚道了。让我接收这么多你不要爱慕,鸭梨山大啊!”

“切!我看你向来都很享受这感觉。行了,别贫,我姐呢?刚才说好了,我一表演完,就一起回家的。”

卫正阳摇摇头,方才从背后将自己的祝贺送上。朱碧婵看到一支紫色的玫瑰花,有些惊喜,高兴地收下了。

恰时,萌萌跑来,先跟卫正阳打了招呼,就往朱碧婵面前凑,“副会长,我能不能问问你,之前你弹的那曲子叫什么名字啊?真是太好听了,我也想学学。”

朱碧婵表抽搐了一下,但也没过多端做,报了曲名,心里不以为然地冷哧着,她弹这曲子都练了两年才敢拿出手,这个小土包子果然是什么都不懂,就妄图吃个大胖子。

萌萌立即拿手机上网查名字,输入好之后,又凑到朱碧婵面前询问字是否打对,一股熟悉的香味儿就飘进了鼻中。她心中一动,脱口问出,“副会长,你,你的香水味儿好好闻啊,那这个……是哪个牌子的呀?”

朱碧婵表明显不耐烦了,“这是我姐自己调制的,外面买不到。”说完,立即想到那三人的复杂关系,遂不想深入话题,转头就要走人,却被卫正阳拦住,附耳说了几句,就更有些不乐意的样子。

萌萌查到资料后,忙上前询问,没想朱碧婵突然从她那漂亮的毛皮包包里,掏出一张纸塞了过来,口气不虞地说,“拿去,祝你抽个大奖!我还有事儿,不聊了。”

“咦,这个……”

卫正阳呵呵笑着,就把自己的票也塞了过来,“萌萌,听说你参加咱们的节目,就是为了抽大奖。诺,为了表示歉意,我的抽奖号也给你。相信以你掉个崖都能拣到上古名箭的好运气,肯定能夺得头彩!加油!”

脸蛋被用力一揪,她嚷嚷着“喂,你们什么意思啊”,卫正阳也跑掉了。

什么意思?当然是趁机讨好,化干戈为玉帛了。

卫正阳劝说朱碧婵先示好,也是为了不得罪厉家,而朱碧婵心仪于厉俊臣,大可以借姚萌萌之便与之增加接触机会,完全没必要与之为敌。当然,朱碧婵当下心态还没完全调整好,示起好来也显得僵硬而别扭。

萌萌往回走时,手里攥着一大把大家送的票票,一边数着,脑子里却想着刚才朱碧婵所说的“这是我姐自己调制的”,那就是说,这种独特的香味儿,是私人diy,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别无分号啊!

心不由地有些低落下去……朱碧婵所说的姐,应该就是那位朱家的大小姐,曾经的军营红花,完美淑女。若那香水味是世间独一,那么当初厉锦琛和自己在豪包密室里第一次那么亲昵的接触时,隐约之中闻到从他身上飘散的香水味,是怎么来的?难道是意外的巧合?还是那个朱婧慈也送了他一瓶?!

不不不!不可能。

可是,她还记得,那时候他在国外出差,说好要回来的却因为客户出错而耽搁了航班。可是他突然出现在她实习的地方,还不由分说地把她掳进房间里,肆意缠绵,差点儿越界。当时她意乱迷,并未多想。事后两人感迅速升温,她更没想那么多。

可是疑虑总是埋在人心里,难以拔除。那幽灵般的香水味儿,总在她不经意的一刻,钻了出来……之后不久,他们在父母家过夜后的第二天他匆匆离开,回来时他的那件染上了香水味的大衣被直接处理掉,再也没看他穿过。

他并不是一个特别奢侈的人,衣柜里的衣服也没有平常人以为的如山如海,一日一套,有那么七八套大衣,也是经常换穿的。反观是他为她制办的衣饰用品,最近僻了个独立的衣帽间给她陈放,可谓细心不矣。

他始终没有对她坦诚那些人,和事,也许他觉得那并不重要。她听恋爱的学姐们说,男女之间也要保持一些自我的*空间,没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她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愿意说就算了。

有时候,她真讨厌自己自小养成的这种敏锐的观察力。不经意之间,就把别人没人注意到的东西记在了脑子里。当事生时,脑子就立即送出一个又一个事实,给她做证据供,让她下意识地开始分析对比,找出其中真相!心里那种突升起的矛盾,失落,淡淡的寂寞,让她真没那么大的心去迅速释怀。

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还要有秘密呢?而那个秘密,还总是跟一个女人挂上钩,想想就让人好讨厌啊!

她想要知道他的一切啊!她都把自己的秘密全告诉他了呢!

原来爱,从来都是不平等的。

一边埋头神游着,一不小心就撞上了人。急忙抬头道歉,就被厉锦琛抓个正着。

“你哪儿那么多票?这不会是想……”

“啊,大叔!这都是学长学姐他们的好意思啦,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他们。他们说,说是对我之前出意外的歉意和补偿。我要是不收下,那多,多不好意思。”

“还敢瞎扯!”

“哦哦哦,大叔,疼,疼啦,脸脸揪丑了晚上会吓死你的!”

“好,今晚我等着你吓死我。要是没吓死,咱们,慢慢来!”

慢慢来?!

哦呜,为嘛她感觉大叔这个表,好阴暗,好邪恶,好,好那个,有内涵啊~

“大家注意了,咱们心跳加速的一刻马上要到来了。接下来的环节是什么,同学们谁知道啊?大声地叫出来!哈哈哈,大家都看到我身后摆放的各种大奖。没错,这位同学说的太好了,现在就是咱们在新年钟声敲响前,撞大运的时候!”

铿——

喇叭里传出一道长长的模拟钟声,现场气氛再次爆点。

秦双等人找到萌萌,竟然齐齐把一撂奖票都塞给了萌萌。

赵大志说,“咱们的票可都给你拿着了,就是沾点儿你的好运气,争取在今年最后一刻,撞上个大鸿运,哥们就是失去了你这个可爱的妹子,也满足了。你丫滴,要hold住啊!”

“萌萌,我的六级变速山地车,靠你了。”陈小飞说的是三等奖。

“萌妞儿,我的苹果手机,就看你的了。”秋文珏呵呵直笑。

秦双一巴掌拍来,“妞儿,姐不贪心,就一等奖,最新的苹果电脑。你好好功啊!”

萌萌被损得直跺小脚,哼哼着躲到了厉锦琛身后,完全一副我有大树我怕谁的阵仗,惹得众人笑闹不断。

“唉,这么多张,人家怎么记得住号码啊!”

“拿来。”

萌萌埋怨着一群损友,乖乖地把票票都交给了厉锦琛,厉锦琛一张张扫过一眼后,台上的主持人开始请校领导抓秋儿念中奖号了。

“现在我们抽幸运奖十个,号码是xxx、ooo、aaa、bbb……”

“有,我,我中啦!哈哈哈~!”

“有,还有我。”

“我也中啦!哈~”

“这里,这里。”

眼见着前方的人群,一个接一个地举起手来,兴高采烈地上台去领奖,他们这群却是一直静悄悄的等着。

萌萌看厉锦琛看了一遍票子,就不再看了,有些着急了,“大叔,不是我们吗?真的吗?你再看看?一个幸运奖都没有呀?”

“没有。”厉锦琛口气果断,又把票还给了小姑娘。

“大家注意了,接下来是三等奖,三个,号码是……”

这回,大家中奖的反应开始变得有点慢,好半晌,有人蹦出来大叫一声,“有,中了!”。顿时人群一片熙嚷,那得到山地车的男生可谓熊纠纠气昂昂的上了台,还很臭屁地向台下的众人抱拳作揖,说“承让了,兄弟们”,惹得一堆荧光棒加手板掌砸上台去。

萌萌埋头翻票票,“还有2个,我们这么票不可能没有呀!小双,大志,你们帮我看着票票啊!”

当主持人念出第二个号时,厉锦琛只道“没有”。

萌萌急得哇哇大叫,所有人都开始埋头看票上的数字,可惜没看完,场中已经有人吆喝中了。

接下来,余下的三等奖、二等奖,都在厉锦琛一句果断的“没有”声中,都奖落别家了。

萌萌真快傻眼儿了,“啊,怎么会呢,怎么一个奖都没有哇,呜呜呜,不可能这么衰的呀!我们这里有三十张票票,好歹也要中个幸运奖,呜呜呜……大叔!”

其他人也傻眼儿了。

“还真是没运气啊!”

“可不是,我以为这么大量,至少应该有一个的。”

“得了,幸运奖都没有捞到一个,最后这个一等奖,别想了。”

“我说萌妞儿,你今儿是不是衰神附体啊!”

“唉,女神也有漏气儿的时候啊!认命吧!”

陈小飞和赵大志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勾肩搭背,齐齐一声长叹,叹得萌萌小脸都惨绿惨绿的了,只能埋在厉大叔的怀里郁闷得嚎嚎叫。

主持人声音一扬,大叫,“一等奖,来了!这位幸运者是xxsde号同学,请站出来让咱们大家都沾沾好运气!”

萌萌念着自己手上的票号,一个数字一个数定竟然慢慢对上,教周围已经全部放弃的人全凑了上来,瞪大了眼看着萌萌完了前几个数字,就差最后一个数定了。

哪知,这小姑娘竟然眼圈儿一红儿,瘪着小嘴儿看向众人。

赵大志最心急,“妞儿啊,你哭什么哭,这是中了还是没……”

“中了!”

“没有。”这是厉锦琛的一锤定音。

前一声,便是人群里真正的幸运儿的叫声。

顿时,这一圈儿人都黯了。

想这萌萌小妞儿拿到了最多张的抽奖票,竟然连一个小小安慰奖都没得到,真是打击到不行了。

最后秋文珏非常中恳地评了一句,“女神的好运也总有用完的时候啊!萌萌,别难过,明年咱们再继续。”

“继续个毛呀!”

萌萌呜呀呀一声怒叫,回头攥着厉锦琛要离开这个倒霉背运的地方。众人笑着跟她道拜拜,她郁闷地挥了挥手,拉着人就往外跑了。边跑边握着小拳头,嚷嚷着。

“老天爷今晚一定去睡觉了,不然不会让咱这么不幸运的!”

厉锦琛只觉得好笑,这丫头已经有了最好的平板电脑,还爱贪那种小便宜,当初他真是没看出来,她会有这种奇怪的嗜好。

……

那时,朱碧婵站在朱婧慈身后,看着姐姐望着那对手拉着手、欢欢喜喜离开的人,久久地僵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模样,很是担忧,却又无可奈何。

她一边为姐姐不值,她畏惧厉锦琛,又不喜姚萌萌;一边又觉得,姐姐没了厉锦琛,其实也不愁找不到比其更好的对象,也不用一颗树上吊死。

可是相差十岁的年龄,她无法理解姐姐的感受和心理,只能叹气。

突然,朱婧慈开了口,“小婵,你不奇怪我今晚为什么只是跟着他来,却不上前相认吧?”

她自嘲一笑,“其实,我是想直接上前,跟他面对面。让他看看,他呵护的小丫头会有多么幼稚可笑,无能,弱智。”

“姐,你别。那个姚萌萌,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朱碧婵一听急了,忙警告姐姐。

朱婧慈冷哼,“她也许有点儿小聪明,不过……我已经想好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已经回来了,并不愁没机会跟他单独相处。机会,多的是。”

要她朱婧慈就此放弃追逐了六年的感,谈何容易?!何况,抢走他的那个小女孩,怎么看怎么不起眼儿,就算天姿可以,但那样的气质、品味,根本配不上他的桀骜、不羁!

厉锦琛,我会让你看清楚,谁更适合你!

------题外话------

哦哦哦,这一场是朱大姐滴预热赛!接下来,会节节升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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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丢丢《权少的呆萌宠妻》一对一宠文

财倾天下的太子爷vs父母双亡的落魄千金

每次见面,她都莫名其妙地被他强吻,见面不过三次便领了红本儿。

精彩片段一:

“我……”苏米莉哑然,顿了半天才支支吾吾道,“我怕长针眼!你……穿上……”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感到耳边传来温润的气息。就在她缩着脖子不敢动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低沉的男声:“你以为我这宝贝是会随便给人看的吗?”

精彩片段二:

她看了一眼窗外,窗帘没有拉上,窗外和煦的阳光洒了进来。

“你……我们……一整晚都……”苏米莉结巴了。

江皓成肯定地点了点头,平静地说:“单纯的睡在一起!”

181大叔,你食言而肥上

“爸,妈!”

一上车,萌萌就给远在涪城的父母打了的电话。

姚家夫妇虽然每周都会跟女儿通话,但在元旦佳节到来之季,格外想念女儿。可小姑娘现在生活精彩又丰富得不得了,这会儿才现未接来电里有父母打来的电话。

“萌萌啊,这大晚上的你跑哪里去了,怎么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是不是又调皮捣蛋,让别人操心了?阿琛在不在?替我们跟你公婆问好了没?……”

姚母一连问了不少问题,有的问题还真是直戳女儿的小心肝。萌萌应得呲牙裂嘴儿,旁边开车的厉锦琛摇头直笑。

汽车驶离停车位时,厉锦琛朝不远处的一颗大树望了一眼,眉心微微一夹,便又收回了眸光,仿佛一切如常。

汽车很已然驶出了学校,余留下一溜长长的车轮印,和飞扬而起的淡淡雪沫。

那时,隐在大树后的朱婧慈才慢慢走了出来,看着那片被辗压过的车轮印,暗暗咬下丰润的唇。

朱碧婵担忧地问,“姐,我们是不是也该……”

“谁在哪儿?”不想,朱婧慈突然大喝一声,看向他们侧后方的一颗小树。

朱碧婵吓了一跳,不自觉地退到姐姐身后朝那方望去,就见一个身形不高不矮的削瘦身影慢慢地从那树影中走了出来,不是很出众的年轻面庞上扬着讨好的笑容,还是之前在会场上那副吊尔郎当的调调,叫着“美女”。

朱碧婵看一眼,就给这男生定位为自以为是的中下等小草根,想要把人打走。

那人却忙道,“唉,我说大校花儿,我想搭讪的是你那位风华绝代的姐姐,又不是你这块小鲜肉,你紧张个啥。我说美人儿,我叫……”

朱婧慈把妹妹叫开,走上前问了一句,“刘鹏,你是哪个系,哪个班的?”

叫刘鹏的男生终于被女神瞧了正眼,忙道,“美人,我是工商管理系,三班的。哦,我也是班上的卫生委员,兼科代表。平日喜欢跑步、打篮球,游泳什么的也是一把罩。我在我们省里还拿过大奖,这次高考加了三十分……”

这男生很会见缝插针,便滔滔不绝地自我介绍起来。

朱婧慈不禁笑了。

朱碧婵见惯不怪,别着嘴嘀咕“无聊的小鬼”。

刘鹏却十分兴奋,说得比手划脚,满面生光,使得他那张不是很帅气的脸也看起来特别有招气有活力,似乎更顺眼了几分。

“好了。我认识你了,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以后有空我请你喝茶。”朱婧慈竟然拿出了手机。

“真,真的吗?美女,你会约我?!那个,我,好好,我的号码是……”他哆嗦着声音报完了自己的号码后,又眼巴巴儿地问,“美女,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应该姓朱,那芳名是……”

朱婧慈记下号码后就收回了手机,只是一笑,道,“下次有机会,我告诉告诉你吧!小滴滴,呵!”

说完,潇洒地挥挥手,上车离开了。

车上

朱碧婵很奇怪,“姐,你为什么要跟这种乳嗅未干的小男生打交道啊?他应该是大一新生吧!”

朱婧慈淡声道,“也许,以后会有用。”

那时候,谁也没料到,刘鹏的作用还真是不小。

而得到女神正眼一笑的刘鹏,正翻着自己手机里的相册,翻来覆去地端看他现的超级女神,开始各种幻想。当然这最多内容,都是大清早那最兴奋的起立时刻,让他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常常在半楚半醒之间,都叫着那不知名的女神,达到兴奋的顶峰。

……

萌萌的家话一路说回公寓,还滔滔不绝,兴奋异常。

“萌萌啊,要听你老公的话,也要听公婆的话,不准耍小脾气。懂吗?”

“是啦是啦,妈妈,你都说了好多好多遍啦,人家耳朵都生老茧了啦!”

“你这孩子,好好考试,考完了早点回来。妈做了你最喜欢吃的广味儿花生玉米肠。”

“呀,真的?做了多少?我要烤着吃。”

厉锦琛拍了了拍姑娘的脑袋,倾身过去,“伯母,不知道我有没有口福?”

姚妈妈一听女婿亲口讨食,顿时乐不可支地应承着,直到姚爸提醒姚妈这电话费不少了,姚妈妈才依依不舍地结束了通话。

电话挂断,萌萌深深地叹息一声,脑袋蹭上男人的肩头,嘟嚷说,“唉,大叔,咱们家搬了新屋,姨妈们就把元旦团圆的地点放在我们新家了。唉……爸妈没时间过来陪我过元旦了,也不能赴爹地妈咪的约了。好不爽哦!”

厉锦琛着拍拍那鼓起的小脸,“没关系,春节的时候,我和爸妈去你家拜年。再接他们来帝都旅游,好好玩玩。”

“可素人家还是觉得好遗憾,之前都说得好好的。唉,真讨厌,一定是二姨小姨她们……”萌萌一想到家里亲戚们的嘴脸,小嘴就瘪了下去。想到自己在这里享福,每天都过得这么开心快乐,父母却在小城里受限制受人气,就觉得挺有点儿不孝的。

厉锦琛温声安慰,“以后会好的。元旦三天假,我都在家里陪你。”

“真的?”话说,大叔都忙了半个多月,他们没有好好聚聚了。一听这承诺,萌萌瞬间又复活了。

厉锦琛拧了拧那小鼻尖儿,宠溺之意不减。

“大叔,你太好了。”小姑娘顿时化身成了小糖人儿,那吐出的话儿真是一句比一句腻呼人,甜死人,“大叔大叔,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呢?哎哎,要是哪天你不对我好了,不理我了,不要我了,我一定会死掉的。”

“又说傻话!”

两人下了车,一路说着话逗趣儿上了电梯。

“人家没说傻话,最近,真的有这种感觉,有点儿……怕怕的!”四下无人,她胆子竟然出奇地大了起来,抱着他的腰,又撒起了娇。

他将人儿环紧了,脑中闪过学校里的一幕幕,又迅速将之扫空,口气温存宠溺,“绝无可能。”

“真的?”能听到这样坚定而果断的承诺,真是比什么定心丸都有效了啊。

“比珍珠,还真!”他学她的话儿。

小花朵儿立即欢欢喜喜笑开颜,送上红唇一张,吐气如兰。

顿时,小小的电梯里,热晴高涨,火焰升腾,限致级的画面开始上演。到深时,男人腾出一只手朝角落里的监视器打了个手式,那一头正瞧得津津有味儿的人工智能机械人斯塔克先生,不得不郁闷地捂住了眼睛。

内心抱怨不满:呜呜呜,boss大人,你太不仁道了。自己可以做得那么大张旗鼓,人家看两眼都不行哦!怎么也不可怜可怜人家这种没有实体,可是内心世界也非常丰富滴——男人哪!boss大人,强烈要求您为我造个身体啊,你有的我也要有啊,特别是那个会自动变大又缩小的滴滴。

“大,大叔……”

萌萌惊呼一声,就被厉锦琛整个儿抱了起来,压在了金属电梯门上,吻得力虚气短,无法招架。

随着叮咚一声响,电梯门开,他就托着她的小屁屁,仍一分不放地边吻边扔掉了手上的包,踢掉脚上的鞋,揉散了她的,把两人的外套都拉在了路上,直接投入那汪大大的浴池中,水花伴着尖叫声四溅。

斯塔克再一次捂上了眼睛,贱呵呵地笑:boss大人,祝你今晚吃顿大大餐,赶紧地完成美女和帅哥的愿望,把小小琛种下去吧!加油加油!一夜x次,一击中的!哦呜……

深深的水里,男人的一只手再次举起,斯塔克不得不进入了半休眠状态。

这种美妙的时刻,偷窥什么的都是最可耻的。

“大,大叔,我,我突然肚子有点饿,能不能先,先吃点儿草莓,蛋糕……”

“不行,今天有非常重要的……要教给你,等下半场的时候,我喂你吃!”

“啊?教我,什么?还,还有下半场!”

“傻丫头,你该懂!”

哦,大家都该懂的!

可爱的小泡泡,从水底幽幽升起,一场伙辣辣的搞潮迅速席卷了整个世界,不眠不休,难舍难离。

……

这一夜,可把萌萌累坏了。明明没有全垒打,可她却觉得自己浑身都像被车轮辗过来辗过去,快要碎掉了。可偏偏在大清早的时候,她又被那无法魇足的男人给辗了一遍。

彻底,爆胎了。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他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还把一个冰凉的东西戴到了她的身体上,因为实在累坏了,她完全没有意识地接受着。

终于,世界归于平静,她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个觉了。

可是在梦境里,她似乎又听到“呜呜”的声音,好像自己那时的哭求,立即将脑袋缩进被子逃避。可是那声音怎么也逃不掉,一直在她耳边叫着。直到好几次之后,终于消停了。

殊不知,那其实是刚刚下火车的邓宝宝给萌萌打的电话,可怜这姑娘没能联系上好友,只能自己拿着手机地图,前往帝都大学找人。

萌萌睡到肚子咕咕叫不得不翻身起床,张口就是一声“大叔……”,连叫三声,竟然没人回应。觉没对,她立马醒了神儿,一边叫着随便裹了件外套就想往外跑去找人。哪知脚刚一沾地,整个人儿就直直摔倒在地毯上,出“咚”的一声沉闷的响声,同时推倒了跟前的滑轮小餐桌,桌上有东西飘了下来,落在她额头上,取下一看,满身的血液一点点都消寂下去。

萌萌,很抱歉,公司临时有急事必须由我亲自处理,我会尽快处理完,给你电话。乖,先吃点东西。早餐我已经温在厨房里,午时若我未归,你可以去爸妈那里,今天他们都休假。你的琛。

沉寂下去的心,因为最后那个署名,又悄悄回升了一点儿。

“大叔,你食而肥!”明明说要陪她三天的嘛,怎么她一觉醒来,就成泡影了啊!

萌萌愤愤地拿起电话,给厉锦琛了一条抗议短信过去。却看到有八个未接来电,竟然都是一个人打来的,“宝宝!天哪——”

所有失落郁闷不翼而飞,她立即想起之前邓宝宝在qq上给她留说,元旦会过来找她玩。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大事给忘光光了,只想着自己的风花雪月。老天!宝宝这会应该已经到帝都了,不会迷失在帝都的蜘蛛网式的地铁里了吧?

萌萌急忙打去电话,“宝宝,你在哪儿啊?”

邓宝宝一脸苦笑,“萌萌,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啊?我以为我坐上的是去帝都大学的公交车,哪知道……好像方向坐反了!”

“啊,你别急,别怕,我马上来救你!”

萌萌迅速把小桌子上的东西吃掉了,厨房里男人给做的早餐打了包带上,打算和迷途也许还没吃早饭的好友一起分享。换鞋时,她才现脚上多了一个银色的脚链,链子上串着三颗珠子,中间一颗是粉红色的,左右两颗是深蓝色的,色泽非常漂亮,内里的物质殊密有质,看起来神秘又独特。她猜到这应该是男人送给自己的元旦礼物了,心中最后一丝被爽约的不快,这才消失了。

随后,萌萌花了三个小时终于把迷途的好友找到了,两个女孩惊叫地在人潮涌动的大马路边又抱又笑,叽叽喳喳地说起了自己的家乡话儿,什么烦恼郁闷都被抛之脑后。

“宝宝,你这路迷得太好了。这里就是西丹哪,女人血拼的天堂呐!走,我先带你去吃帝都最有名的小吃,烤全鹅。然后,咱们狠狠地血拼一番。”

“好啊好啊!咦,对了,我不会耽搁你和你家大叔卿卿我我吧?”

萌萌愣了一下,立即挥挥手一副不在意状,“哎,他那种大老板临近年关的时候,事最多了。不过他昨天也抽时间陪了我,今天就是咱们的姐妹之夜。走啦走啦,一切我请客!他给我的节日礼物就是一张卡!”

其实吧,这还是她自己的生活费。至今,她也没有动用过他给的信用卡上的一分一毫。

“哟,一张卡,还真是妒嫉得让人眼红呢!”宝宝故意打趣儿,偷偷去拉萌萌的领口儿,立即出一声暧昧的低叫。

“好哇!你个小妮子,现在也越学越坏了啊!”

两个青春活泼的小姑娘一边打闹着,一边混入了节日的人潮。

而令萌萌没有想到的是,厉锦琛承诺给她的三天相陪,连半日都没实现,变成了他忙他的大事业,她会她的同乡好友。

很久以后,萌萌回忆起这个元旦节时,只觉得难过又无力,似乎……他和她的很多改变,就是从这一日开始的。但那个时候,她和邓宝宝逛完整整一日,累极了摊在长毛地毯上就睡了过去,根本没有想过,厉锦琛正在经历着什么样的冲击。

……

那个清晨,男人从深眠中醒来,在经历了一夜的尽泄,他觉得神清气爽、满足无比。

怀里的小东西,仍沉沉睡着,粉嫩水透的小脸儿上,眼角还有些湿润润的,这都是缘于两个小时前,他还缠着她折腾了一翻。特别是那张可爱的小嘴儿,仍是又红又肿,让人……

他深吸口气,不敢深想,立即下了床。想给小姑娘先熬上一盅营养汤,补充一晚上的激烈运动造成的蛋白质和热量的严重流失。

进入厨房,他第一个打开的仍是冰箱。

不禁宛尔,似乎在叮嘱她改掉坏习惯的同时,他自己也沾染上了一些不知名的习惯。

……大叔,呜呜呜,人家,不要学了……呜呜,难受……人家要吐了……

夺、夺夺的切菜声里,神思总会不自觉地神游到那个夜色下的奇丽美妙之中,难以自拔。他开大了水龙头,用冷水冲着肌肤,努力挥掉脑海里的画面。

……真是个磨人的小东西。

他用力咳嗽一声,把煮好的牛奶拿了起来,放在一边的台案上。然后,就站在那里,看着热水微微的奶白色液体,微微失了神儿。

直到兜里的手机突然一震,铃声响起,那代表着来自公司的消息,不得不转身出了厨房。

来电的是司徒烨,“boss,姜少来电说,今天要跟你谈谈稀有合金的事。我记得他明明有你的手机号,怎么突然打电话打到我这里。他还说,因为是东太平洋那边刚刚勘探现,那条矿脉有延伸入我帝国的海域,为不造成两国纠纷。乔纳森。比伯亲自前来跟咱们商议,联合开采。您知道稀有金属一旦爆露在空气中就容易氧化,必须以全密闭方式进行开采,技术手段要求非常高。这是咱们之前给出的报告里,也提到过的。而乔纳森那边已经开始开采了,我们这里却是刚刚现。姜少希望你能尽快过去,做他的技术顾问,兼谈判伙伴。”

厉锦琛的脸色迅速沉了下去,随即,姜亦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时间倒是掐得非常好。

“阿琛,这回我都靠你了。你是专家,而且之前你跟那老家伙也接触过。我真没什么把握……”

厉锦琛立即截断了话,“你打的倒是时候!”

握着电话的姜亦儒只是呵呵轻笑了两声,没有接这茬儿。显然,他是很清楚这大清早的会扰人好梦,坏人好事儿,不敢自己先打过来,让司徒烨先当炮灰。这等心思,真可谓狡诈卑鄙。而且,稍后要是厉锦琛过来见到谈判成员里,还有一个他最不喜见到的人,估计拿枪毙了他的冲动都会有。

挂了电话,姜亦儒颇为烦恼地揉着眉心,让属下安排自己的安全事宜。话说,这还是皇太子第一次这么担忧自己会小命不保。

厉锦琛的眉头已经折了几个深痕,他回到厨房关掉了灶火。站在客厅里,看着时间,默了一下,回到了卧室。

小姑娘还睡得极香,一颗脑袋几乎全埋在了被子里,他上前将人挖出来,摆好姿势,不小心瞥见那一道道深红浅紫的痕,都是他烙下的。他不敢去碰,匆匆将之收敛在深深的被寝中,俯在她浓密的香中印下一吻,在心里留:乖,等我回来。

离开时,厉锦琛认为,他会很快回来。不是以为,是认为。他向来很会控制自己的工作,比起当年在部队里的一场场大大小小的演习,还有最后半年与兄弟们在死亡边缘挣扎,工作对他来说,算是最简单的事了。

他开着新买的商务越野车,直接前往慈森大厦。这汽车其实是因为小姑娘的一句无心的话儿,他才买的。

——大叔,卫会长开来的车子上,可以打三缺一麻将斗地主呢!那车子瞧着也不大啊,里面功能可真齐全。小飞还跟我炫摆说,班长也有一辆那样的越野车,出去自驾游可方便了。不过我觉得那个底盘满高的,开起来不容易陷进雪地里吧!小天使好矮哟,虽然坐着舒服,可是让她一直在水里雪里泡着,会不会生锈呢?

他记着她当时犯二的小模样,心中只有暖意。

头晚的新年狂欢,这一大清早的路上,人流要比往常少了许多。清冷的雪香,从车窗缝儿里浸入,令他头脑一片清明,准备应战。

走上百级石阶,越过左右青龙,他不用刷卡也不用递名片,所有的闸口都会同时为他打开。

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这里最高高在上、独一无二的帝王。

似乎等待许久的秘书急忙迎上前,报告,“boss,姜少和客人们,已经在五十六楼的会议室等您了。”

厉锦琛点了下头,接过秘书递上的平板电脑,查看所有人的资料和信息。

“这怎么回事儿?”

他突然抬头问秘书,秘书立即吓得表一抖,心下惶惶:天哪,这么快就被boss现了吗?boss这是什么观察力啊!太可怕了!

秘书吓得垂下头,根本不敢看大老板那森冷锐利的眼神,“姜少征得了司徒总经理的同意,将唯一一位客人的资料给屏蔽了。”

厉锦琛将电脑扔回去,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大楼的最高监视权限,直接会议室的画面。

观光电梯里

一身黑色及踝大衣的男人,宛如王者般迅速越过所有楼层,直达五十六楼。

电梯门打开时,门外等待多时的人一抬头,顿时被男人脸上冷酷至极的寒气吓得,没能叫出声儿来。

司徒烨只能在心里哀嚎:狡猾的姜太子,竟然回回都被他算计来顶学长的炮口。这美妙的节日,他真是最苦逼的一个,没有之一!

“司徒,你早知道了?”

指的当然是之前在公寓给他电话的时候。

司徒烨咳嗽一声,“学长,我也是……”

会议室大门前,厉锦琛停下脚步,口气更冷,“那天我在牧场说的话,不是儿戏!”

司徒烨顿时脸色大变,“学长,我错了。”

大门自动打开,厉锦琛已经大步走了进去,没有去看司徒烨的懊悔和自责。

在一整壁的落地墙幕前,充足的阳光下,看不太清那些人的面目,只将他们长长的身影拉到了后方的墙壁上。那其中有一抹窈窕身姿,第一个转向了厉锦琛,款款上前。

略显空旷的大会议室里,只有女人又尖又细的金色高跟与大理石地板出的叩击声,清脆,刺耳。

“阿琛,我们又见面了。”

——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朱婧慈,你被开除了。

——朱婧慈!

女人挑着粉红色的丰唇,扬起一个成熟妩媚的笑容,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挡那种只有她这个年龄的女人才可能拥有的迷人魅力。

她又一次朝男人伸出那纤纤玉手,闪烁的美瞳中,都是势在必得的自信和自傲。

厉锦琛,你不是说不想再看到我吗,你拒绝了我那么多次,你给了我多少难堪和侮辱。

可是,那又怎么样?

我还是看到你,在你创造的帝国的顶峰上。我站在与你平视的地位上,你除了看着我,你还能怎么样?!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把我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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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大家猜猜,大叔会怎么搞?!

哦哦哦,不知为嘛仇富仇美仇高冷派女人滴偶,最喜欢虐的就是这种贱货了,哈哈哈!啦啦啦!大家快来围观哪!

182我会杀了你

“阿琛,我们又见面了。嫂索,看最哆的清女生爾說”

朱婧慈在一众男士面前,第一个迎上前,做势要与厉锦琛握手问候。

而与她同行的乔纳森。比伯,及其女秘书,见状都有些微的惊讶,互相对视一眼,又都默默地藏下了眼中的惊异之色,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其实乔纳森才是今天的主要谈判方,朱婧慈的身份是做为华夏方的引荐人,明面上没有提示其也属于稀有金属项目的所有人之一。也因此在这个时候,虽然乔纳森隐约觉得朱婧慈这样过于主动积极的态度,不太妥当,可毕竟这次谈判的引荐人身份也不低,他也不好在人家“自己人”面前有太多表示,怕影响了谈判的进程。

不过在接下来的接触和交往里,乔纳森已经开始不只一次为自己为美色吸引而做下的决定,后悔不迭。

“姜亦儒,她怎么会在这里?!”

厉锦琛的态度,一如当初。

微扬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如惊雷炸耳,震动了每个人的耳膜。

他看也没看朱婧慈一眼,转头质问姜亦儒,这连名带姓的叫法儿凡是听得懂汉语的人都能感觉出话者的怒意,两道冷鸷的目光,阴沉到了极点,似有一片爆风雨已经开始酝酿。

姜亦儒唇角微弯,似乎毫不受其怒气影响,道,“朱大小姐是这次谈判的起人。非常抱歉,我以为这不是多么重要且紧要的事儿,所以也觉得没有必要做特别的,事先说明。”

不是多么重要……没必要……事先说明……

闻,厉锦琛锐寒的眸色竟是消褪了几分,虽然俊峭的脸部线条仍然绷得死紧,也阴沉得不得了。好在,没有直接作了,叫保安进来撵人离开。

见状,众人都不约地在心里松了口气。

司徒烨不禁又多看了几眼那个最为气定神闲的皇太子殿下,心说这男人果真不简单,不过一句话,就把**oss的怒火给压住了。要是boss真把人撵走了,不就正中了这家伙说的“重要”、“在意”了吗?!**oss肯定不会给人这样的把柄抓,其结果就只有在太子的阳谋之下,认栽了。

“会议可以马上开始。现在不需要起人和引荐人,请闲杂人等,离开!”

说着,那冷傲至极的男人迈步上前,直接越过了朱婧慈,朝乔纳森。比伯伸出了手,点了点头,问候寒喧,辞亲和,态度优雅,完全不见刚才那面对朱婧慈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无礼。

乔纳森愣了一下,立即笑着回握了厉锦琛。虽然他不懂汉语,不过这会儿再次感觉到厉锦琛对朱婧慈的排斥,甚至可以说带了种厌恨的绪,心下就有些动摇了。似乎,他真不该带她来一起谈判。可是基于一些实际考量,他暂时又舍不得别开这个帮手。便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眼色,让其说服朱婧慈先离开。

司徒烨也跟着上前,给朱婧慈示意。

朱婧慈这辈子可以说都是顺风顺水,一路平稳。不管是幼时的学业,还是在交际圈子里的风头,甚至出国以后自己打拼事业,几乎都是一帆风顺。何曾像今日这般,当着一众大人物的面,遭受如此侮辱和漠视。

她气得银牙暗咬,啮白了红唇,一双美眸狠狠瞪着男人那高大挺直的背影,指甲再次陷入了掌心,很快就是一掌的湿濡。

这时,三个男人竟已是谈笑风生,颇为投意。而做为本次东道主的厉锦琛给乔纳森做了个“请”示,让乔纳森坐上了上座,然后又为姜亦儒安座,态度亦不乏恭敬礼遇之意。

总之这横竖对比,她朱婧慈就是最不受人待见,直接被忽略得彻底的那一个?!呵呵,厉锦琛,真有你的!

可怜司徒烨和洋秘书低声请了朱大小姐好几次,人家连个正眼儿都不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那已经坐好的三大巨头,一双美眸瞪得就快要掉出来似的。真恼火啊,这不会是要瞪成望夫石吧!?司徒烨在心里哀叹,可惜朱大小姐你也不瞧瞧你现在的身份,要真成望夫石也该小萌萌来顶这一角儿,您连**oss的衣角儿都没资格碰,谈何资格?!

……

厉锦琛给姜亦儒安位置时,目光别过了所有人,送过去的就是一片死刀子。

他低语了一句,“我不会退步!”

姜亦儒目光一闪,仰头低笑,“开个玩笑罢了!用得着这么在意么?想我家那只,现在还醉得人世不醒,我不过就是个做兄长的。”

一句话,抖出他今日故意找茬儿的真正动机,乃这是哥哥为小弟出头报复敌呢!

厉锦琛最后狠狠刮了姜亦儒一眼,迅速转身。

乔纳森对于两人说悄悄话的行迳,出了不满的呼声,现场又是一片笑谈。

笑声落,厉锦琛竟是毫不客气地开门见山道,“关于稀有金属的合作开采事宜,我只有一个前题,不需要朱婧慈这个第三者插手。否则,我厉锦琛宁可赔得倾家荡产,退出这次的开采计划,再、所、不、惜。”

顿时,现场一片死寂。

男人用英文说了一遍,又用汉语重叙一遍。这般做为的含意,只要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简单不用丝毫猜测。

随后,姜亦儒“啧啧”了两声,没有表示异议。

乔纳森一脸歉意地向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朱婧慈表达了歉意,“sisi,真是不好意思。既然厉先生执意,我们也只有这样了。请你一定要谅解,晚点儿我们再见。”又给秘书打了个眼色。

洋秘书也是一脸的为难,轻声戏说,实在没法只能动手去扶朱的手臂。司徒烨是男士,自然不好动手,只能低声劝说。

啪的一声响,朱婧慈攘开了洋秘书,冲到厉锦琛面前,竟是完全不顾场合,嘶声哭叫了起来。

“厉锦琛,你能不能再过份一些!你知不知道,这些年为了追上你的脚步,我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有多辛苦,多有努力?!你凭什么连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要赶我走,凭什么?!”

刹时,会议室里又陷入一片死寂。

男人们都傻眼儿了,他们来之前虽然想过厉锦琛会脾气,不过好在厉**oss的自控力还算给力,没有当场爆,给女士难堪,当然,其实之前的说词也够让人难堪的了。可怎么也没想到,向来在人前都保持大家风范、淑女气质的朱大小姐,会当场失仪,痛哭流涕地倾叙心怀。

这实在是一场大跌眼镜的见面啊!

朱婧慈的声音更加嘶哑,凄楚,充满了委屈,“你说话啊,厉锦琛,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哪里做得不对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难道我朱婧慈合该就被你这么欺负,侮辱,嫌弃吗?到底为什么?”

可是任凭她怎么闹,座在位的男人依然目不斜视,面不改色,完全一副无动于衷的表,只是在轻微收拢的眉间可见他心中隐抑的不耐烦。

朱婧慈怎么甘心,气急之下她冲上前,“厉锦琛,你说话啊!”

她一把抓住了厉锦琛的衣袖,倾身时一头如云秀扫落在男人的肩头胸口,她痛苦嘶嚎,“如果你真对我没一点点感,那么当年你为什么要跟着俊臣一起编花环,当着所有长辈的面送给我,还说喜欢我?你为什么天天到校门口等我,接我放学要跟我一起回大院?为什么凭我如何瞧不起、看不惯、鄙视你的懦弱胆小,你还是要亲近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啊,到底是为什么?你帮我做作业,帮我撒谎……甚至还差点儿把大院给烧了,就为了给我做个生日蛋糕……”

“为什么,你现在却连看我一眼都不能,这么厌恶我?我做错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很无辜,好委屈,很委屈啊!”

“难道,从头到尾,都是我会错了你的意,都是我一厢愿,自做多吗?”

“我追了你整整六年,六年的青春,你凭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要叫人赶我走,凭什么?!”

“厉锦琛,你特妈的,混蛋!”

……

那时,热闹的西丹百货商场里,萌萌和好友邓宝宝杀价血拼,一路吃喝,满载而归,乐得不行。

已经过了午时,两姑娘才终于坐上了饭桌,吃着帝都有名的大肉包子,闲侃起了家常。

邓宝宝说,“萌萌,真要多谢你和你家大叔的帮忙了。现在我爸的厂不仅借你们的生意更稳定了,还有不少客户慕名而来,其中还有老外呢!都是看中厂里的军工水准技术,有专家来考察的时候还说水准都达到了宇航局的标准,可了不得了。元旦这次,我爸领的奖金说是我出生这么多年来,最多的呢!所以啊,这顿饭怎么的也该我请,你可别跟我争!”

萌萌笑起来,“哟哟,说了这老半天的感谢话儿,原来狐狸尾巴是这个哟!”

两人都笑了,会心的眼底有更多的谊,悄悄滋长。

美味上桌时,两姑娘都拿着手机猛拍照。

邓宝宝故意调侃,“我拍给我爸看的,你这是拍给你爸妈看,还是公婆看,还是你家大叔……”

“讨厌啦!”

萌萌捂住手机,转身又勾选了一个人。心想:她可是很贪心的,人人都要有!

于是,除了厉锦琛,姚家夫妇和厉家夫妇,都收到了小姑娘快乐的逛街照,一同开怀。

两人略做休息,又继续拼杀卖场。非常有趣的是,接连碰到了好几波同学侣,先有八卦学姐梁音,这妞儿貌似又换窖了。接着就是秦双和赵大志,呃,竟然还多了一个江海娜。三人行的关系,真是让人匪疑所思啊!再接着,卫正阳和朱碧婵竟然也出来平民街扫货,让萌萌大跌眼镜儿。

卫正阳见了两姑娘后,就想加入一起逛街。

朱碧婵表示不满,说两人早说好了要帮她挑送给姐姐的元旦礼物。

萌萌一听这茬,就忍不住插话,问,“副会长,你今天怎么不洒你姐送你的香水啊?”

朱碧婵斜睨一眼,哼道,“这关你什么事啊!我说姚萌萌,这大好的日子,你不跟你未婚夫卿卿我我,却跑来跟女同学逛大马路,呵,不会是被甩了吧?!”她笑得一脸的兴灾乐祸,其实是早知道慈森集团的事,这会儿见了萌萌跟邓宝宝在一起,就像自己也打了个胜仗似的得意,“像厉锦琛那样的男人,眼光远,需求多,保不定在哪儿跟人风花雪月。成熟女人的魅力,可不是乳嗅未干的二货能比得上的。”

萌萌一听,心头莫名沉下去。

邓宝宝的直脾气登时就被激了起来,直接吼了回去,“这位大妈,你这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内分泌失调吧!哟,说你大妈你还得瑟了,你不是大妈你抹那么厚的粉儿干嘛,是为了遮掩你肮脏无聊的狗脸,还是用来掩饰你羡慕妒嫉恨的可怜相啊!”

这一吵就有人围观了,还有人微博呢!萌萌立即捂着脸,攥着邓宝宝走掉。邓宝宝就一直为萌萌打抱不平,想她远在泸城上学,也不怕得罪了帝都人,没什么顾及,更要为朋友两肋插刀了。

萌萌心里却掂着厉锦琛的留,看看电话却一直没有来信,或回信儿。

疑心这东西,总是在人们不知不觉之中,诞生,兹长,盘根错节。

她的消息,又一次石沉大海。好像之前有几次,也是这样……

邓宝宝见好友失神的模样,问,“萌萌,要不我们直接杀去你家大叔公司楼下,给他一个惊喜。你瞧这时间也不早了,也是吃晚饭的时候。工作再忙,也是要吃晚饭的嘛,对不?这也不算打扰**oss工作啊?”

萌萌一听,心中便是一亮,“这个……”

“哎呀,别这个那个啦!心动不如行动。你不是还给人家大叔买了小礼物么。嘻嘻,今天可是新年的第一天,跟心上人一起来个浪漫的烛光晚餐,可是个爱好兆头。”

邓宝宝没给萌萌犹豫的机会,伸手就招来一辆出租车,直接杀向慈森大厦。

……

时间回溯到清晨,慈森大厦,第五十六层总裁会议室。

“厉锦琛,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砰的一声大响,女人撕心裂肺般的吼声,瞬间消失在冰冷的黑色大会议桌上,她的咽喉被一只铁钳般的五指狠狠扼住,最后只能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咕噜声,一张精致的面容迅速涨红,抽搐,丑陋不堪。

可是她的眼,却含着十足的嘲讽,笑盈盈地看着上方扼住自己的男人。就好像,这一局还是她赢了似的。

众人震惊不矣地瞪着眼前这一幕,说不出话来。

而最先反应的还是乔纳森这个在场男士中,算是最怜香惜玉的洋鬼子,急忙叫着“arsen”,要去拉厉锦琛掐朱婧慈的手,但是立即被姜亦儒叫住了。他不明所以地被一脸高深莫测的姜亦儒拉到一旁低语,越听越觉得这东方人的爱纠葛,真是比他们西方人差太多了,完全不同,难以理解。

说这场戏这叫什么,相爱相杀?!相爱不是该甜蜜语,温柔缠绵吗?怎么东方人这么奇怪,还要杀了对方呢?看来他们老外一直以为东方人很含蓄,那也是一种误解了。真看不出来,其实也挺重口味的哦!

厉锦琛的表一点没变,更没有因为朱婧慈那一阵疯狂的怨骂、凄厉的嘶喊,而有一丝动摇,眼神冷如千年寒冰,一字一句道,“我不想废话。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过去的事,我不想听。我不需要跟你解释什么,我已经说得很明白。我已经订婚,已经有心爱的未婚妻。你最好离我远点儿,否则,我会杀了你。”

然后,厉锦琛甩开朱婧慈,力道看起来不大,朱婧慈却是跌在地上还滚了一圈儿,一头嗑在了桌角上,生生划出了一道血痕,在雪白光洁的额角上,还出“嗡”的一声撞响。

让那同为女人的洋秘书都不由吓得眼睛一眨,不敢直视,更不敢同地上前掺扶。

厉锦琛又用英文,说一遍最后那段话:我已经订婚,已经有心爱的未婚妻。你最好离我远点儿,否则,我会杀了你!

这无疑是在向乔纳森等人宣布,他的底线,就这么多了。

如此一来,算是彻底断却朱婧慈想要借着稀有金属的项目,一再接触厉锦琛的机会。

照这势来看,大局已定,真没什么好说的了。司徒烨立即叫来了王致诚和张小苗,让把朱大小姐扶出去,也算是给了些面子,没有叫保安那些大男人。

哪知,朱婧慈这个女人竟然又一次让男人们刮目相看了。

“呵呵呵,厉锦琛,你怕了吧!我真想看看,你的女神要是看到你刚才那副杀人的模样,会是什么表?”

刹时,厉锦琛的面容紧绷得跳出青色的筋,唇角拉成一条森冷的直线。

朱婧慈继续不管不顾地刺激对方的底线,她推开了要上前搀扶的手,摇摇晃晃地起了身,“阿琛,我不怕你,我也不在乎你怎么对我了。呵,算我喜欢犯贱吧!我认命,我对爱你这件事实认命!呵呵,阿琛,要是你真这么笃信自己对我一点感都没有,你还怕跟我接触吗?用得着每次见我,都是一副厌弃得要杀人的模样吗?我这么让你激动吗?我能不能理解为,其实你比你自己想像的还要在意我,的存在?!”

周人又是一阵讶异,心说这女人真是疯了!

想朱婧慈要走在何处,都是异性捧着宠着的公主殿下,天之娇女,何致于非要死缠着厉锦琛这个男人。凭她的条件,什么样优秀的男人寻不到,何必非要把她的骄傲和尊严都踩在脚下,就为了眼前这个对她毫不怜惜,甚至厌恶到见一面都想杀人的地步的男人身上。

要说真的,她承认自己犯贱,还真是一点儿不夸张了。

可是在她刚才的嘶吼里,又不难现这其中存在的问题,可是厉锦琛是个男人,男人从来不喜欢解释什么,更别说对于自己厌恶到想要杀掉的女人解释什么。

过去的,早就过去了。

“厉锦琛,其实你没你表现的那么强大无敌。你眼里连我这么个无害的女人都容不下,你觉得你真能给你的小姑娘以幸福。还是等到有一天,你当着她的面,把我杀掉?!呵呵呵,阿琛,其实我现在想想,我更喜欢你小时候腼腆内向的样子。那个时候……”

男人袖下的拳头越握越紧,脸色也不容初时那般平静如水,突然爆喝一声。

“够了!朱婧慈,少拿你那套自以为是来猜测他人。今天你想留下,可以,但是你若再说出那些与会议内容毫无关系的话,就立即给我滚出慈森!”

众人大惊,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再一次,众人惊讶的目光全聚到朱婧慈自得的笑脸上,她额头还浸着血渍,十足狼狈,可她竟然变得出奇地从容淡定。

竟然,真的被留下了?!

朱婧慈接过张小苗送上的温毛巾拭擦伤口血渍时,非常大方地柔声说了句谢谢。张小苗闻到那股奇异的香水味儿,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就被王致诚肘了一下,才急忙离开。

王致诚留下来做会议记录,看着主座上终于恢复如常般的**oss,心里却沉甸甸地藏着一抹说不出的忧虑。

这场会议比众人想像的都要持久,且还牺牲了午餐时间,众人都非常默契地没有多说什么,就着送来的餐食,边吃边继续讨论。当会议终于结束时,再抬头,窗外天色竟已经黯下,已可见华灯初上,有节日的烟火在空中跳闪烁。

厉锦琛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指间一点火心,地上已经一片烟头。

姜亦儒突然折返,看到男人侧廓的线条冷硬如石,还有那眉间两道深深的划痕,走上前,轻咳一声,算是引起那人注意,道,“抱歉。”

两个字,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滚——”

还真是够干脆利落。

姜亦儒摸摸鼻子,转身要走时,回头看了眼那地上的烟头子,眉心微微一蹙,走了。他出来时对自己的帖身保镖低语了两句,那保镖无声离开。

那时,司徒烨送走了乔纳森和朱婧慈,有些担忧地回到会议室,看着窗边站立的男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他想起了两人初遇时的形,跟那日自己无故被掐得快断气儿,不禁心有戚戚。记得当时,他是为躲女孩的正式男友,一不和挑衅生事打了起来,在逃跑的路上碰上一个同胞,见厉锦琛生得那样高大,就借机求助,慌称自己是同性恋。哪料,那女孩的男友竟然口出讥讽,就要亵戏厉锦琛。他们那时候才二十四五岁的年纪,东方人生得又比西方人年轻许多,厉锦琛五官本就漂亮,看在老外眼里就是顶顶的小受模样。

可那大个子不知自己竟是挠了龙的逆鳞,当然,连司徒烨自己也不知。在大个子伸来去摸厉锦琛的脸时,旁边的一众老外都在嗷嗷直叫,叫什么“把他扳弯”等盈秽的话,咔嚓一声轻响,那只手腕,少说也有两个儿臂粗了,竟然直接就断了。嘲讽声、笑闹声,顿时变成一片凄风惨雨的哀嚎。五分钟后,所有人都爬下了,包括司徒烨他自己。

从那时起,司徒烨知道绝对不可在厉锦琛面前开任何与同性恋有关的玩笑,开始他以为这位冷面学长不喜接触异性,是有那方面倾向,不喜被人说道。但是后来现,他连同性都拒之于千里之外。自己能跟其交上朋友,也全是多亏他自己越挫越勇,各方位挥耍赖无耻的绝招,才终于展出这样一段奇特的友谊。现在,他回头想想也觉得极不可思议了。

正在这沉默的当口,王致诚笑着跑进来,手上拿着手机朝他们挥了挥,“boss,好消息。小萌萌来了,就在楼下。她怕打扰你工作,所以就先跟我说了。您没看手机吧?”

终于,那雕像般的人终于动了。

人去屋空时,一道人影悄悄遗入,拾走了走上一颗小小烟头而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慈森大厦下

“哇噻,萌萌,你家大叔的公司好漂亮啊!”

“再漂亮也没我们宝宝漂亮啊!来来来,靓妞儿,姐给你闪几张左青龙,右白虎!里面还有宫廷式的莲花柱子,一会儿你要爬在地上照都没问题。”

石阶左右的仿古灯突然一片齐明,女孩们兴奋得嗷嗷直叫,拿着手机、相机,拍了个不亦乐乎。

那时乔纳森应朱婧慈的要求,没有直接到地下停车场,从正门而出,不过是为了再感受一番。便看到了女孩们摆pose秀个不停的傻样儿。朱婧慈一眼就认出萌萌,便留在阶下,以等车为名,隔着夜色光影观察。

萌萌浑然不觉,笑得灿烂开怀。

“等等,我给你照到后面的金融街全景啊,这个角度太完美了。”萌萌退啊退啊,取镜头,一下子撞上一人,就被扣住了,回头一看来人,小脸刹时如夜空中绽放的烟花,明媚动人。

“大叔!”

“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那一处旖旎的美景,在朱婧慈眼里迅速湮灭。她转回头,唇角冷冷一勾,立即走向驶来的车,心中暗哼一声:小丫头,咱们等着瞧!

------题外话------

嗯哈,这一局是暗中过招,看出来谁输谁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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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十一娘的《盛世嫡女商千云》

她是商国公府大小姐,钦定四王妃,将集盛宠荣耀于一身!岂料命运捉弄,一夕之间尽观人间冷暖,爹宠、妹亲、姨娘疼,无非是做戏一场。本该奉旨完婚。岂料姨娘设计毒杀,鸠占鹊巢、妹替姐嫁,真的是不祥之人?不该拥有尊崇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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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她落魄嫡女翻云覆雨闹京城!

183讨厌的年末,可恶的终考

“大叔,你今年一定会长肥的!”

萌萌想到自己被爽约的事,怨怨地绷起了小脸,捶了男人胸口一下。嫂索,看最哆的清女生爾說

男人低笑,迅速柔化了一腔冷硬,“你打算展示你的厨艺了?”

瘪嘴,“诺,我不用那么麻烦,也可以把你喂成男猪脚!”抬手就把一个油光光的塑料袋子塞了过去。

厉锦琛接过一大堆手提带子,打开那塑料袋子,就闻到一股香酥孜然味儿,顿时胃口大开,就伸手去捻了一块,咬上一口,顿时满口酥脆,软嫩焦香,他感觉似乎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垃圾食品。换做以往,他也是严格禁令小姑娘吃这种东西的,今日自己却有些欲罢不能了。

萌萌拉着邓宝宝进了大厦大厅,接着拍照。

跟出来的王致诚忙给厉锦琛递来外套,接过了那一堆大小袋子,就直往那香味处凑,嚷着什么好东西也要偿偿,就被厉锦琛推开,“啊呀,boss,那个不会是西丹商场的美食街上,那家人气爆棚的香酥炸**?!天哪,那味道可美了,上回我跟我们家小猫儿去可是在寒风凛冽中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才买到的。您老看在咱们元旦日都在加班的份上儿,赏给小的一小块儿吧?!”

啪嗒,一块被啃光的肉骨头被扔了过来,王致诚接个正着,却只能欲哭无泪地捧着。为嘛?慈森大厦是不能乱扔垃圾滴,做为员工还必须帮忙维护,否则摄像头儿会记下这没公德的行为而在月底体现在亲的薪资条上。

不公平?!哦,这规矩是**oss亲自定的,做为规矩的制定者当然拥有绝对霍免权啦!

等到拍光了大厅景致,邓宝宝也急着直攥朋友的衣角,提醒人家**oss都等好半天了。萌萌才心满意足地跑回去,嚷了一声,“我的炸鸡架呢?啊,大叔,你都吃完啦?!嗷呜,你怎么这样子,都不给人家留一点,你真要变成大肥猪哦!”

厉锦琛面不改色地挪了一下,“不是我,是你致诚哥哥。”

很不巧,王致诚手里提着垃圾袋,装了一堆骨头,瞬间就坐实了偷吃的罪名,挨了姑娘一堆小拳头,抱头嚷冤枉叫救命,而一边拿着最后一个鸡架的张小苗笑得乱没形象,趁机拍了不少照。

快乐的时光,总是感觉溜得特别快。

厉锦琛请众人一起到金融街有名的米其林餐厅吃过大餐后,邓宝宝被安置在了慈森集团的员工宿舍里,便和萌萌一起回了公寓。

汽车上,萌萌兴奋地讲叙着自己一日的血拼史,滔滔不绝,文并茂。

厉锦琛一边听着,不时点评一两句,惹得小姑娘嘎嘎直笑,彼此默契更甚。

“哈欠!”

似乎暖风一吹,鼻子就痒痒了,一个喷嚏打出来,揉揉鼻头,又连打几个。

厉锦琛一边减了车速,一边轻斥着,“今晚大降温,你刚才出来也不把外套扣上,着凉了。”便从保温箱里拿出了一盅随时备有的姜汤水。

萌萌喝了一大口,小脸红扑扑的,“刚才人家是真的热嘛!”说着,就倾身蹭过去撒娇,如期被捏了鼻尖儿。却没有立即娇叫着缩回来,又用力吸了吸鼻子,皱起了眉头。

怎么,好像又闻到那股香味儿了。

心里疑窦渐生,又扭头嗅了嗅男人的肩头,似乎那香味儿又没了。

“想睡了?”

“哈,是呀!”

她打了个大哈欠,又蹭了蹭,没有再闻到什么,心中暗恼自己太神经过敏,明明大姨妈都走了好些天了说。

他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让她先眯会儿,她闭上眼,满足地叹息一声。

下车时,厉锦琛提着一堆袋子,把自己的外套罩在女孩身上,揽着人儿往电梯走。

萌萌一边打着大哈欠,一边拢了拢肩头的黑色大衣,继续昏昏欲睡。突然,一股幽香又窜进鼻端,脑袋左右晃了晃,现似乎是大衣的肩头上残留的,当电梯里的灯光一下加强时,她一眼就看到了上面残留着一根绝对不可能是男人长度的丝,弯弯曲曲地粘在领口处,盘到了胸口。

熟悉的香水味儿,女人的长?!

介个!

萌萌的脑子瞬间一阵炸响,当机了。

进屋后,厉锦琛又把暖气调高了几分,没有现姑娘的异恙,以为她只是在打瞌睡,将人拍进卧室里去换衣服,等着喝现熬的去寒汤。

萌萌如行尸走肉般走进卧室的一刹,立马炸尸,将肩头的大衣给轻轻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把那根长长的黑给捻了下来,拉长了一根直线测长度,至少有四五十厘米长呢,好一个长美女啊!还是烫的大波浪啊,风无限哦!又俯身猛嗅那股香味儿,很浓,难怪会沾到了男人的内衬衣上。

难道,厉锦琛已经跟他的初恋人,悄悄见面了?!衣服都脱了,香味儿留在了上面……

——像厉锦琛那样的男人,眼光远,需求多,保不定在哪儿跟人风花雪月。成熟女人的魅力,可不是乳嗅未干的二货能比得上的。

朱碧婵的话尤在耳,心不自觉地紧缩了一下,她缩紧双臂抱着自己,在心里摇头。不,不可能的,大叔说过只要她一个人,绝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哼!一定是意外。

可是心里另一个恶魔般的声音说:什么意外啊?明明都闻到三次了。第一次是黑暗豪包;第二次是被处理掉的大衣;现在这是第三次。凡事不可过三,现在已经三次了。保不齐还有第四次、第五次……

“啊啊啊啊,不可能——”

她急得尖叫一声,扑倒在大床上,用力地拳床,一副歇斯底里状。

厉锦琛听到异响,立即放下手中的碗,进卧室询问,“萌萌,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今晚吃多了,肚子又疼?”

他把小姑娘拉起来,摘掉了眼镜,抬起小脸叫她伸舌头。她却鼓着小脸,蹙着眉头,瞪着他一动不动,小眼神儿里氤氲着一股怨气,他有些奇怪。

“怎么了?”

她想着,与其这么挖空心思地胡思乱想,各种怀疑,还不如直接问出来开门见山,开诚布公,一了百了!啊呸呸呸,什么叫一了百了。人家要的不是“”,而是……

“大叔,你明天一早会不会又突然消失掉,让人家找不到啊?”她扑进他怀里,可怜巴巴地问。

他心中一震,被依赖撒娇的感觉就像一波暖流,窜遍全身,舒服不矣,“傻瓜,今天是紧急况。明天不会了,明后两天我都陪你。”

他信誓旦旦地说着,似乎小姑娘终于没再闹腾,乖乖洗洗上了床。

洗漱时,他隐约闻到身上的香水味儿,眉头一皱将外套失进了垃圾筒,之后又现那件大衣也染上了,便也连同一起处理掉。

揭开被子坐进被窝里,旁边的小东西立即翻过被被山钻进了他怀里,他不由声音微哑,“萌萌,你怎么……”

“大叔,这是今年的新年礼物,你收了吧!”她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自己收拾干净,光溜溜儿地送到他嘴边的。虽然有经验的大姐们都说用吃肉这招留男人,非常下作。可是现在她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就做出了这个看起来也许很傻的决定。

傻吗?爱来时,智商必须让道。

她想过要是再过三十年自己会不会后悔,她想一定不会的,那么现在不做的话她却一定会后悔。既然如此,还犹豫什么!

他闭了闭眼,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将嫩嫩的小鲜肉压在怀里不动,平覆了了一下呼吸,才道,“你玩了一天,先睡觉。”

“不!”她十分坚持,甚至开始狡猾地出招儿。

“萌萌,乖!”他气息被扰乱,尾音有些轻浮。

“不,今天不要乖,只要你。”她固执地胡乱来,心里却浮起一片阴影。以前每一次,她都能感觉到他是多么渴望她,虽然她完全没有御姐的料,跟电脑里的图片比起来,真是青嫩到家了,好歹——呜呜,她是他老婆啊!

厉锦琛有些僵,“萌萌……”却不忍心太过僵硬地拒绝,伤了小姑娘的心。

“老公……”

得,这一声颤音响起,对男人来说那绝壁是秒杀了,何况怀里还有一团肉儿在乱动,要是再不拿回主权那就真的孬萎了!

小鲜肉来了个先下嘴为强,吻得兹兹作响,香津乱流。

厉锦琛的身体却越绷越紧,从没想过会被小姑娘这样逼到手足无措,头脑空白,万分煎熬。

这吻着吻着,自然就会擦到枪,走了火,全垒打的局面眼看就要破功,四年后的洞房也即将提前到来。

“不行!”

突然,厉锦琛低喝一声,推开怀里的人儿坐起身,掀开被子下了床。

萌萌惊诧地低叫,却被男人回头一把包进了被子里,压进大床里,令她不得再乱动。

黑暗里,他的眸子却极亮极亮,分明簇着两团烈火,却隐忍不,生生将她推开了。

“阿琛……”

她一叫,他离开的速度更快,大门被关得很响,就像打在她心上。郁闷地低叫一声,将脑袋埋进被子里,狠狠踢了两脚,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啊!到底是为什么?!去牧场的前个早晨,他们差点儿就在一起了。他明明很想要她的,为什么会一再拒绝她?难道是因为……他已经在外面“吃”饱了?!

她立即摇头甩掉了脑海中那个可怕的念头,也不管他的命令了,掀被子下床,就拿他的睡袍裹在身上,追了出去。在客房没找到人,又找了厨房、客厅,都没人。最后,她在二楼的落地阳台上看到他对着大开的窗户,猛吸一口,浓重的烟味儿飘散在空中,一下呛得她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出来干什么。回房间去!”

他的声音竟然比那寒风更冻人。

她的心脏微微一缩,疼,张口想要叫他,却被他迅速截断,“听话,回屋里去。”

他大力抽了一口烟,迅速将烟头灭掉了,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却在颤抖,根本止不住。他走下来,一把将她抱起,回了卧室,要放她上床,她勾住他的脖子不动,直直望进了他眼里,那里,阴云密布,宛如这个大降温的黑夜天。

“为什么,你不要我?”

“萌萌,你太小了。”

“我会长大的。”

“那就等你长大了。”

“可是我想现在就要!”

“不行!”

“为什么?”

问题绕了一圈儿,又回到原点,他张了张唇,却不能给出她答案。

“不要任性。”

良久,他又把她安置回被窝,为她掖好被子,她搭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是啊,她能说什么。平时看起来他是什么都顺着她的,可是当他要坚持的事,她什么也左右不了,或者说,做了什么都没用。纵使他是那么宠她,那么纵着她,对她照顾体贴,细致入微,她应该满足了,对不对?

可惜她实在自不量力,妄图跨越十年的光阴,想要走进男人的内心。结果是次次碰壁,次次无功而返,换得一个“任性”的斥责,终于被留在原地,看着他又掩回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道心门,两个世界。

是不是因为他们隔着十年的光阴,所以总也无法真正携手?

……

隔日醒来,揉着有些红肿的眼睛,又看到了滑动小饭桌上的蛋糕,牛奶,和黄色便笺。

厨房里,有煲好的汤粥,炒好的菜,煮好的饭,还做了她喜欢的炸鸡翅以示歉意。匿大的餐桌上放满了美味儿,可是却只有她一个人,冷冷清清。

厉锦琛又失约了,这个元旦节,他们没有好好在一起待过一日,除了那晚和邓宝宝去慈森大厦找他时,大家一起聚餐的美好时光,到三天假期结束时,到火车站送走邓宝宝,第二晚她借口想要看看慈森集团的员工宿舍,想要来个闺蜜之夜,没有回公寓。

她知道,自己这样真是幼稚,很任性。

假日结束时,他们总算碰了头,因为按之前计划说好的要到父母家吃饭。之前因为公婆有外事访问,没能一家聚餐。这忙完两天,公公也回家了,必然是不能失约的。

欢笑,问候,闲扯家常,屋里充斥着笑声,似乎一切都没变。

可是萌萌看向厉锦琛时,目光失去了以往的明亮,带着一种怨怼和迷惘。厉锦琛只是刮一下她的小脸,或者拧一下鼻子,一如既往般地逗弄她,仿佛什么事也没生,全当小丫头闹性子,过一阵儿就好了。

在客厅里,那把大弓和古箭被厉珂让人做了个漂亮的摆架,放在了一个十分显眼的位置,还竖了一个水晶牌,写着由来。颇为合景,一家人观看时,也少不得说笑调侃几句。

萌萌看着看着,突然湿了眼眶,借口尿遁了。她坐在马桶上,却想到了最后那次两人缠绵,他怕伤到她的屁屁,抱着他在水里厮磨了许久,久到她以为自己都快要化掉了。

夜里的时候,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就偷溜下了楼,来到那个窗边的老位置,看着窗外呼啸的风雪,院里的盈灯。想起第一次到厉宅时,自己说的话。

阿琛,我们想爱吧!

他说,好。

她想小说里果然没说错,在自己说出那句话时,其实她早就爱上他了。而他呢?他的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的心里,是不是还装着别人?

她沉沉一叹,觉得自己仿佛在这两三日里已经老了好多岁。她把身子缩成一团,还是觉得冷,不是手脚,不是身体,而是心里落落地,就像那悬在门廊下的风铃儿,被寒风肆意调戏着,却永远无法挣脱那一线束缚,又冷,又寂寞地,守在原地。就好像,她被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怎么也撞不进去,好难过……

“怎么又穿这么少蹲在窗子边,你还有有些寒。”轻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时,那温暖的怀抱降了下来,将他团团围住,她的心在叫嚣着“不要对我那么好”,可是身体却已经习惯了,犯贱地就往那怀里钻,于是又很无奈地叹出一声长气。

他拧了她脸一把,“还在生气?”

她埋下头,不想说话。或者因为心塞太久,话憋太多,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看着她厌厌的神色,心中不忍,怜意激生,抱着她回了房,边走边哄着,“还在为那件事生气?萌萌,看着我。你知道你的感受对我来说意谓着什么?”

“什么?”她懒懒地应。

“比慈森更重要。”

“啊?!”

“我会担心,无法工作。”

“大叔……”

“还生气么?”

“我……是不是太幼稚了?根本,配不上你?”

突然,他就笑了。他的小姑娘竟然开始担心这些事了,真的开始长大了呵。虽然他也希望她一直这样简单着,他也不介意她一直任性使性子。

“配不配得上,我说了算。”

终于,她的大眼睛又亮了起来,扑进他怀里叫着说“对不起”。他在心里,早就说了无数遍“抱歉”。

这一次冷战,很快又宣告结束。

厉锦琛说,“元旦三日都献给公司,我可以请假三日补还给你。不过,我记得你说四级考试就在元旦后的两天。我想,你那三天都给邓宝宝了,这几日应该需要再温下书了。”

萌萌本来美得想要吆喝“耶”了,最后那句话就把她打回了原型儿。

“啊呜,我讨厌年尾!”

一堆节日要花钱,一堆考试要折腾,还有一堆应酬逃不掉,做人好辛苦啊!

厉锦琛拍着怀里的小脑袋,轻轻地笑了。

……

四级考试

呃,暂时是不能说的秘密。

“姚萌萌,你往哪儿跑!”

一声大叫,惊得走墙根的姑娘一蹦而起,抬起小矮腿就跑,借着夜色迷离,想要躲过陈小飞那喳呼的叫嚷追逐。可惜,陈小飞的外号就叫飞毛腿,速度起来连向东辰都要叫吃力,萌萌哪里躲得过,很快就被就地正法了。

向东辰慢慢从灯影里走来,背光的面容上两点冷光就像照妖镜似地让姑娘瑟瑟抖,声音冷酷依旧,“刚才我帮你查了成绩,只考了四十八分。你高考是四百八,倒是很有缘。”

萌萌一听这鄙视啊,那是气得立马炸毛了,“四十八不是四百八,四百八也不是四十八。你这人识不识数儿啊,这叫什么对比,你别胡乱攀关系啊!我还要复习期末考呢,没功夫跟你们啰嗦。”

可怜这小辫子被人一逮住,就溜不掉了。

“啊,我的头,疼疼疼,向东辰,你干嘛啦!”

“天天跟男人风花雪月胡乱搞,现在搞出问题了。不跟我走,想要期末完了唱曲”满江红“吗?!”

“呜呜呜,你这个讨厌乌鸦嘴,人家还没开考你就诅咒人家,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嘛!”

“不能!”

最后谁能敌过冰山酷班长的盈威,萌萌姑娘醉了。

接着一周多的时间全泡在了书本里,被习题和向东辰虐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关,被秦双等人呼为“海扁妞儿”,就是被班长大人不断扁损的意思。谁要是看了这两人的复习过程,都会对这个名号竖起大拇指的。为啥呀?向东辰本来就是个没耐心的冰山酷哥哥,要不是因为喜欢姑娘,哪会花时间给人补课,那说出去他当年的同窗们都会把下巴吓掉的。现在不仅补课,还每天起早贪黑地拎着姑娘做题、查卷,在陈小飞嘴里就变成了“24孝好班长”。当然,只针对萌萌姑娘一个。

就在如此密集的复习之后,萌萌姑娘的期末成绩如何呢?

放成绩的前一天,萌萌的小心肝儿被向东辰给震到了,说要是她有挂科的话,寒假回家还得接着补,否则,就有她好看的。呜哇,她讨厌年末,恨死终考了。她还幻想着跟亲亲大叔来个双宿双飞的,怎么能又回到高中时代的补习生活,那太惨了太惨了。

因为,寝室里的姑娘们都在商量放假了去哪里happy。之前邓宝宝给萌萌说,考完了就让她到泸城,要请她享受江南的美味小吃,看青花瓷,撑油纸伞,看江南烟雨蒙蒙,走白娘子和许仙走过的爱桥?!呃,断桥。好像有点儿不吉利的感觉。

于是这日一大早她就堵到了班主任,询问成绩如何,班主任看到她时,那表唉……嘤嘤嘤,她立马乌云罩顶了。

班主任老师从上级那里知道这姑娘后台不一般,可是,成绩是成绩,学校也不可能在这方面弄虚作假坏自己招牌。用得上关系的,都是在某些机会上给予大尺度。不过就她们这样有背景的学生,也用不上学校给那点儿机会了。所以,只有抱歉地一笑,安慰道,“一共七科,挂了三科。也不算最糟糕的。三班还有挂六科的。你别难过,你本来底子薄了些,回头抽假期好好补补。对了,你未婚夫不是学金融的吗?叫他给你指导一下,或者向班长也成,你们是同乡吧。别难过啊,回家好好过年。”

“老师,我今天请假,成不?”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向东辰了,因为这家伙之前就说过,要是当了三科,一定会抽她筋扒她骨喝她血的,呃,总之就是先溜为上策。

当然,这也是秋后算帐的节奏了。

萌萌带着一颗倍受摧残的心……话说她忙着闭关复习,手机电脑都被向东辰严格管制了,没有跟厉锦琛联系过了。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大叔温暖的怀抱,温柔的安慰,还有,巧克力牛奶一杯。

萌萌直冲到慈森大厦,现在她不需要任何通报,就可以坐五十六楼给厉锦琛一个大大的惊喜了。

五十六楼还跟她之前来过的一样,非常安静,就像根本没人办公似的。

她帖在门上当了会儿巴壁虎,终于推开了门,入眼还是那座屏风,便听到一个女人优雅悦耳的声音传来,“阿琛,幸好我们元旦抓紧了机会,在寒流台风到达前把设备送到,这第一波的开采量十分喜人。我真是想不佩服你都不行,乔一直在电话里跟我夸你……”

那个女人,背对着她,着一身彩色格子羊毛大衣,束腰的款型托出她格外高佻窈窕的身形,一头又黑又长的柔柔地倾落在侧肩,如丝如缎,空气里除了一贯的清冷,还渗杂着一股浓郁而独特的香气,只要闻之者必然不会忘。

正是那个香味儿……那个女人——小三!

------题外话------

每一本经典爱小说里,都会有这样一个绝对经典的角色,他在结局时会焕出比男主角更强大的光芒,他就叫——永远被辜负的完美男配角!嘤嘤嘤,怎么没有妹子为我们可爱滴超纯度东东哥呐喊尖叫啊?

下章开始正面对绝哟,哈哈哈!斗小三的刺激大戏开始啦!

184斗小三战役,正式打响

那个女人,就是朱家大小姐——朱婧慈。

萌萌的身体一下变得僵硬起来,一颗欢快跃动的小心肝儿迅速沉寂。她松开了扒着屏风的手,拉直了身子,上弯的唇角拉了下来,抿成一条直线,走了出去。

脑海里翻滚着太多疑问和愤懑——朱婧慈怎么会在这里?之前阿泽哥哥说她还在国外,她什么时候回国的?难道真如朱碧婵所说,就是元旦的时候……厉锦琛对自己失约的那个时候?!她现在会出现在大叔的办公室,是因为工作才在一起,还是因为……

“萌萌。”

厉锦琛抬眼就看到从屏风后走出的女孩,那小脸真是一点儿情绪都藏不住,拉得老长,小嘴儿也抿得直直的叩得跟蚌壳儿似的,心中不由一软,从刚才就一直隐忍的烦躁感在这一眼里便消散一空。但随即,他想起什么,看了眼坐在桌后的朱婧慈,便起身迎向女孩。

同时,更冷酷地扔下一句话,“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朱婧慈脸上那怡然自得的笑意,在男人起身离开时,迅速沉了下去,放在几近光裸的膝头上的五指又迅速收拢,但这次咯到的是一层厚厚的纱布,血色却慢慢浸了出来。

事实上,今天她只是借着机会来送文件,并不是来做进展汇报的。厉锦琛这个男人防得滴水不漏,把所有的渠道和机会都给她封杀了。要不是今天的文件非常重要,必须由人亲自送来,恐怕她根本进不了慈森的大门,就会被保全请走。

刚才那句话她说得有些突兀,男人会察觉也不奇怪。因为,她刚才一眼就从桌上的金属电镀坐钟上,看到了那个在屏风后遮遮掩掩的娇小身影。立即想到了一个事实,让她无法克制心中压抑的妒嫉,而说出了那翻听似颇有些亲昵的话来。

这个事实,就是她进来时被保安认真盘察了一翻,甚至还拿好几种仪器过了身不提。她还足足在大厅等了近半个小时,等得手脚都快冻僵了才被姗姗来迟的秘书带上了楼。为了保持优雅美丽的体态,她在这帝都一年中最冷的元月里,内里一件毛线长裙,只穿了一条天鹅绒长袜,外面一件羊毛长大衣。足踏十厘米水晶高跟鞋,跟着那秘书拐来拐去地转乘电梯。

当时她忍不住问了,“这里,没有直达电梯吗?”

那秘书笑笑,“抱歉,直达电梯是总裁和总经理的专属,我们的级别没有开电梯的权限。就算搭个方便,也要总裁和总经理当场授权,否则会被中央保安系统认为是对总裁和总经理有害的人物,被电击的。”

她知道这幢大厦几乎掌握着整个帝国庞大的资金流动,和市场运转,会有此等越权式的保安设计,也无可厚非。但是,而今却全使在了为难她的身上,不得不说这必是某些人的故意而为了。

想她朱婧慈何曾如此憋曲,她为了这个早晨的一面,精心打扮了两个小时,却不及那个又矮又拙,看起来又呆又傻,还穿得那么臃肿得就像一只大熊猫似的小姑娘?!

他发现了又如何?

呵,迟早,她和这个叫姚萌萌的小姑娘,都会在战场上相见,誓不两立!

……

厉锦琛迎上小姑娘,一如往常两人见面,伸手拍了拍她羽绒服上已经化成水的雪沫子,然后褪掉她背着的书包,拿过她脱下的手套、围脖、帽子、耳捂等等物什,最后是外套。

这些动作在两人做来,已是非常流畅,就宛如,至少在朱婧慈愈发阴沉的眼神里,看起来就像生活在一起多年的老夫老妻,让她刚刚压下的妒嫉瞬间转成了深沉的恨意。

想叫她走,现在,可没那么容易!

萌萌是正对着朱婧慈的,虽然这个女人表面上还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可是凭女人的直觉,她一眼就看出那笑容未达眼底,甚至还藏着一抹讥诮。

果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么!

朱婧慈站了起来,慢慢转过身来,仅是这一个小小的九十度转身,就让萌萌恨得牙痒痒的——这个女人根本就是跑来勾引她家大叔的啊,啊啊啊啊啊啊,竟然穿得这么少、这么爆露、这么这么无耻下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脸的狐狸精!

羊毛大衣是典型的大翻领,只在腰间扎了一个斜斜的大蝴蝶结,显得那腰儿不盈一握,身形比例直逼九头身呢!该死!深色大衣里的毛衣虽然是中领,却翻出一个很大的领口落下来,她想要是以厉锦琛那身高,角度稍好点儿就能瞄到那大领口里的无限好风光了吧!真该死!果然是穿了高跟鞋的,而且还是高防水台加高跟儿,难道是为了跟大叔的身高相匹配吗?!啊啊啊啊,该死该死该死绝了啊!

这么冷的天,外面都零下了,吐口唾沫瞬间就能化成冰疙瘩,这女人竟然就穿着一条露肉的丝袜!想要美丽冻人嘛,冻死你丫的活该倒霉。

兹兹兹的一阵儿无声的爆响,女人们的眼光在空中迅速交汇,瞬间厮杀达白热化,浓浓的火药味儿已经开始弥漫整个大办公室。

朱婧慈:小丫头,就凭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小萌萌:老太婆,想要撬我家墙角,等你回炉重生到十年前吧~!

“萌萌?”

厉锦琛背对着朱婧慈那方,并不知道两个女人已经暗斗了一番,他只看到小姑娘的脸色愈发阴沉,那小嘴儿噘得越来越高,遂好笑地勾了下小嘴儿,柔声询问。

萌萌一看厉锦琛担忧的神色,瞬间就像泄了气儿的皮球,感觉自己真是时运不迹,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现在想要吐苦水寻求安慰也不行,她那点小破事儿可不能拿出来在情敌面前爆光,那不是丢份儿嘛!

“我去换件衣服。你先陪你的客户吧,不用管我。”

她闷闷地转身去了隐形的隔间,那里准备了在办公间里换穿的衣服,自从她来过之后,他也给她备了一柜子。

呃,今儿她就不客气了。

看着一柜子琳琅满目的少女家居服,萌萌挑了一件颜色最扎眼、款式最可爱、造形最夸张的穿上了身。那是她在网上淘宝时找到的一家叫“魔法大布娃娃”的电商,厉锦琛当时皱着眉头给她定制了几套。这家子的东西真是相当的劲爆啊,货送到之后她就傻眼儿了,根本不敢穿出门,就怕被人当怪物,却辗转地被她弄到了这里。当时她是想啊,她来这里的时间和机会也不多,多半也没机会穿。可没想到会碰到今天这样的情况,小三都上门踢馆了都,她要是还保持淡定,那就不叫大叔的小姑娘了!

哼!

于是,萌萌小姑娘的“斗小三”战役,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牛角,又黑又亮,还在空中打了个圈儿,要是真搁在牛身上,这头牛必然是个有资历、有实力、更有极强战斗力的公牛!

一身棕咖色的毛毛看起来又暖又舒服,大大地直接罩到膝盖上,浑身的花纹编织看起来错落有致,下方还缀着时下最流行的蕾丝花边,繁复重叠,宛如欧洲十七世纪宫廷装的典雅精致。在下围处还缀满了好几圈儿红色小草莓,咳,她就是为了这圈儿草莓才买的这件外套毛衣——山羊装!

“咳!哈欠……”

萌萌故意咳嗽一声,却忍不住真打了个喷嚏。她抬手捂嘴时,就露出一双形似羊蹄的半截手套。

恰时,办公桌前的男人和女人同时看过来,瞬间就被这隆重的形象给怔到了。

“哇呜!小萌萌,你今儿这造型——超级萌物啊!”

不巧,王致诚捧着一叠待签字的文件夹进来,却是一眼就瞅上了从隐室里走出来的小姑娘,发出一声极为夸张的叫声,仿佛早有预谋。嗯,的确是有预谋的。

经这一叫,男人和女人的表情迅速敛回,可是小姑娘走过来的震撼效果完全没有减弱。

萌萌边走边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这个造型算是店里最含蓄的了,你还没瞧见其他款的,那个美人鱼款的鱼尾巴好大的说。”她就抬了抬脚,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了过去。

原来,她把靴子脱了,穿了一双大大的熊掌,黑白花纹,衬得她那一双小腿儿又细了几分。

嗯哈,要的就是这效果——震死你丫的不偿命。

这就是著名的营销大师毕生最著名的营销理论之一——对立定位。虽然她挂了三科,可是理论知识学的还是非常不错的。她是比不过朱小三的胸大腰细屁股圆,可是朱小三也比不过她天生粉嫩超级萌的气质。她家大叔早说了,就喜欢她的呆萌可爱。所以,她只要把她这吸引大叔的风格发挥到极致,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跟一个老女人拼成熟妩媚,未老先衰不是她该走的路线。

瞧,大叔的眼睛都瞪直了呢!

小姑娘一个侧身,一个转身,就把屁屁上的那根翘翘的山羊小尾巴给露了出来。话说她这衣服虽然大吧,可是穿在她身上还是挺有形的,还能看得出来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呢——还是有曲线的哦!

“大叔,大叔,我可爱吗?!”

她学着经典视频里的卖乖女们,小蹄子一捧脸,眨眼、嘟嘴儿做可爱状——山羊角、小尾巴,加熊猫大脚掌,花花绿绿的撞色搭配,真是让人看花了眼,视觉冲击力简直飙停板了,绝壁震撼加三级啊!

一声轻笑,从厉锦琛轻抑的胸口发出,不得不捂以拳抵唇,轻咳一声,“别闹了!过来喝点热水。”

一个超咔哇伊的粉红色长颈鹿保温杯被男人推了出来,超级无敌的大萌物欢呼一声,踩着那啪嗒啪嗒的熊猫鞋直接冲到了厉锦琛的坐位上,屁股一歪坐上男人的大腿,拿起杯子闻了闻,顿时心花怒放,又发嗲。

“啊,好香哦!有可可,还有玫瑰香。大叔,你怎么知道我想喝玫瑰?好像有点儿烫呢,你试试?”

她把杯子往厉锦琛唇边递,竟然就那样子喂他喝起来,而他也在那几道惊羡又妒嫉的眼光中,真地喝了一小口,唇角都沾上了咖色的汁,说,“不烫,可以喝了。”

她嘿嘿一笑,两只可笑的小蹄子捧着喝起来,一小口一小口地,每喝一口,都要看看他,笑一眼,竟然在两人唇角的同一个位置都沾上了汁。他一边轻笑着,一手拔拔她的大帽子,抚抚那一身的软毛儿,最后拍了下她屁屁上的尾巴,让她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

这气氛哪,真是说不出的甜蜜温馨,让某人瞧得几乎双眼喷火,胸口那堵得都快要气炸了。

……

“你怎么还不走?”

回头,厉锦琛对上朱婧慈,那就是暖春与严冬的差异了。表情一丝不苟,眼神冰冷无温,完全不加慈色。

朱婧慈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仍是优雅一笑,道,“厉boss,除了这份文件,我这里还有好几组数据和细则需要与您亲自敲定。乔和他的助手现在都在现场,相信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挖掘现场的气候条件现在有多糟糕。他现在不可能亲自过来,所以这些数据只有委托给我,来跟贵公司商洽……”

萌萌在心里冷哼:借口,通通都是借口!

厉锦琛接过又递来的文件夹一看,眉心深深地夹了起来,似乎情况正如其所说,必须由人亲自在此商量,还要做录音。现在他和乔纳森是合作开采双方的主要代表,负责对项目的实时沟通和各项协调。而由于某些原因,他没有和乔纳森一起到现场指挥,而是留在了国内指挥。

于是一场纯专业性的讨论开始了,萌萌咬着杯角,什么也听不懂,更不可能插话。没大一会儿,就觉得十分无聊,打开平板开始上网。

这小企鹅一打开,无数颗企鹅、人脸在闪动,还有几个直接跳出了弹窗,都不知道他们哪里搞来的软件,发来好多古里古怪的问候表情。

突然,砰的一声响,萌萌的平板屏幕全黑了。

一段声音播了出来,“姚萌萌,你敢跑就不要回来!”

她“啊”地低叫一声,又急忙捂住了嘴,瞄了眼身侧的男人,缩了缩脖子,侧转身子挡住了自己的电脑屏幕。这动作看在厉锦琛眼里,那就像只受惊吓躲边边儿的小羊羔,冷硬的眼神也不由一柔。可这段插花让朱婧慈看得很无语,心底冷嘲简直就是幼稚可笑加三级!整个儿一小屁孩。

萌萌缩着脖子,瞪着自己的电脑很快就恢复了,心底暗骂:向东辰,你个大变态!

原来,刚才那是向东辰弄来的一颗大炸弹,炸完之后,就害她整个黑屏了好几秒,还播出了一句威胁性十足的话。哼,反正考完就放假了,她就不回去,看他能怎么样。

“萌萌?”

厉锦琛突然出声,吓了萌萌一跳。

“大,大叔,那个……刚才就是大家开玩笑。嘻嘻,没事儿,没事儿,你们继续谈正事,直接忽略我吧!”

又侧了侧身,点开了女同胞的消息。

秦双:你这臭丫头,竟然一声不响地就溜了。咱输人不输场,怕个鸟啊!赵大志那头猪也挂了两科。

呜呜呜,可是公主殿下你一科都没挂,还被老师表扬了。这是秋文珏透露的消息。

秋文珏:萌萌,你别难过啦!回头我把笔记借你,放假抽空好好复习一下,开学争取一次考过啊!

赵大志:妞儿,哥也挂了两科,跟你一样啦!秦双那个臭婆娘可骂死我了,幸好你溜得快,还是你丫聪明。开学补考咱俩坐一块儿,发挥革命友谊,哥罩着你。

呜呜呜,小珏和大志给力啊,不愧是最铁的姐妹和好哥们儿。

萌萌立即给赵大志回了消息过去,哪知道向东辰的消息立即跳了出来。

向东辰:臭丫头,你敢不理我。想跟赵大志一起作弊吗?被抓到的话你就死定了。

砰,又是一颗大炸弹!

“啊呀,有没搞错啊,欺负人哪!我也要加入vip,炸死你丫的。”啪啪啪的一顿狂拍,萌萌决定做三个月的小企鹅高级会员。期末挂科就算了,上个qq想找点同志安慰都被人监视兼鄙视,简直太没天理了没天理啊!

“萌萌!”

厉锦琛又打断了那方的谈话,目光有些深地看了过来,“你在跟谁吵架?”

萌萌下意识地捂住了电脑,“没啦,都是些同学。你,你都认识的啦!”

厉锦琛目光一闪,“向东辰?”

萌萌立即摇头,但随即又用力点头,那一对牛角随着她的动作一弹一弹的,惹得男人有些绷不住脸,不得不轻咳一声掩饰胸口的愉悦起伏。

说真的,他这办公室装修得简洁利落,专业严谨,但是换一步来说,又显得冷硬单调,太过空旷。可现在在他黑色大办公桌的一角,蹦出一个鲜亮亮的小东西,连同她占领的他的这个角落也变得柔媚可爱,格外与众不同。

那一处,就像一个持续不断的发光点,源源不断地放送着她的热力,感染着周围的人和事。

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控和专注力,都在她的面前受到了严峻的考验——频频分了心,无法将眼光从她身上移开,工作效率史无前例地低下,他依然甘之如饴。

“呃,有,有。还有大志,小双,小珏……小飞,梁音学姐……卫会长,他们……”

小姑娘抱了一堆人名儿出来,想要混淆视听,还嘿嘿地傻笑,不知自己唇角还留着抹水渍,衬着一张白嫩鲜亮的小脸,格外可爱萌人,让他情不自禁,伸出了手。

“唔,大叔……”

唇角一热,萌萌石化了。

“小花猫。”

他低低一笑,长指勾过那抹水渍,却递到了自己唇边,用舌头舔尽。

轰的一下,萌萌的小脸全红了,耳根子也烫得快冒火了。天哪,大叔这是玩哪般,难道他没看到对面坐着的女人那双大铜眼儿快喷火了嘛!哦,大叔这是在……安她的心吗?!

“我记得,今天好像是你成绩放榜的时间。”

“啊,大叔,我,我有急,不耽搁你们谈正事儿。我出去一下!”萌萌吓得立即起身尿遁去,可是她才走出两步,身后的男人又追来一句。

“回来后,我们再好好谈谈你的学、习、问、题。”

但见那只小绵羊浑身一僵,立即夺门而逃,啪嗒啪嗒的声响在匿大的办公室里仿佛久久地不绝于耳。

而当萌萌跑出办公室时,只顾着羞窘郁闷,根本不知道这厕所在哪里。本来办公室里是有厕所的,她这纯就是没事儿找抽的形象。四下打望,偏偏一个能问路的人儿都没有,急得她团团转。哎哎,五十六楼是人草绝迹的世界嘛?!没想到,一转身就看到厉锦琛那疑似一堵墙的办公室突然就亮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办公桌后的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只迷途的小羊羔。

萌萌傻眼儿,哦,有没搞错,这个办公室的墙竟然可以这样子搞的啊?!

高科技,伤不起!

最后,小羊羔真是急坏了,抬手就打了几个手式,还加上鼓脸、皱眉、踩大脚的动作,里面的男人才老神在在地抬起尊手,给她指了个明路。于是小羊羔终于收起表情,又严肃兮兮地打了几个手式,得到男人一个回应后,小眼神最后瞄了眼表情已经抽搐的朱小三,才甩着小尾巴啪啪啪地跑掉了。

朱婧慈终于忍不住,冲动地问出口,“你们在说什么?”

可惜一出口,她就大大地后悔了。

厉锦琛只是冷冷地睇他一眼,“与你无关!”

她不相信!也许女孩开始打的手式与她无关,可是之后似乎就有些不一样。这是她的一大遗漏——她竟然不知道这个男人会手语,而且这种手式跟寻常聋哑人用的手语很有些不同。他在军队那些年、以及出国留学的情况,她都通过专人有所了解,也不知道他会这种手语。什么时候学的?难道是他突然失踪的那三年!应该是了。他的行踪和诸多情况,她几乎都是了若指掌。她有自信,连他的父母都没有她了解他了解得多。而她唯一遗漏的,就是那个“三年”!

“阿琛,我会弄明白的。”

啪的一声响,哗啦啦的一片雪白的纸片儿飞落一地。

朱婧慈微微偏了下头,才躲开了那个塑料文件夹,但是仍被夹角给划到了脸,脸颊上迅速渗出一道红红的血迹,在她精致的面容上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朱婧慈,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对萌萌出手,我一定会杀了你!”

------题外话------

魔法大布娃娃,凡是看咱故事滴妹子们都可以去搜索一下这家网店的定制风格,哦呜,我不是在打广告哈!那风格真素,哟哟哟,非常劲爆。亲们看了,就知道萌萌那对比的形象画面,是多么劲爆有感啦!哈哈哈哈!看过绝对不会后悔。

哦哦哦,比起大叔的狠,我们家萌萌走的是萌杀路线!

大叔的目标:让你没命!——摧残肉体

萌萌的目标:让你没脸!——捣毁精神

哦哦哦,双壁合一,绝壁秒杀!

185黑大叔,I服了U




“我一定会杀了你!”

厉锦琛倏地站了起来,扬手一甩,那只漂亮的金笔竟然将高强化合金桌面给划出一道印痕,飞弹到地面上,摔成了几截。

他的脸色阴兀至极,眼神如刀片儿般狠狠刮过面前的女人,对于那道很可能会令大美人毁容的血痕,没有丝毫怜惜。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浑身的杀气一如他的警告,没有丝毫作伪的成份。

纵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朱婧慈也在看不见的桌面下,缠着绷带的手紧紧握着另一只抖的手,她的本能叫她赶紧离开,可是她骄傲的自尊却让她终是昂起了头,扯出一个毫不自然的笑,直面男人滔天的怒火。

“阿琛,你大可以放心。我还没有兴趣跟一个小了我十岁的小姑娘,一般见识。不过……”

厉锦琛转身走出办公桌,直接走到窗边,一只手抱着另一只肘,轻轻拧压着自己的眉间穴,仿佛是在极力控制着什么,他扣着手肘的那只手也在轻微抖。

女人的声音从身后幽幽地传来,就如附身噬骨的毒咒,“不过,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什么也没做,她却向我出那么强烈的敌意。呵呵呵,真没想到,你选女人的眼光是这样子的。”

他的耳朵突然沙鸣,没有听清楚女人最后一句轻笑的嘲讽。他用力抹了两把脸,呼吸有些微颤。他下意识地去掏兜里的东西,掏出来之后,抽出一根想要点燃,却在火花擦亮之时,动作又僵住。

朱婧慈看着男人的动作,猜测着他此时的心,是真的在控制想要杀她的冲动,还是……被她话里的嘲讽给气到,其实是已经在潜意识里承认她所说的,姚萌萌就是个乳嗅未干,又幼稚无知的小土包子,根本配不上那么优秀又独一无二的他。

当然,她更渴望相信是后者。她不认为他会真的杀了她,他自控力那么好,怎么会允许自己犯下这等可笑的过错呢!不管是他的性格,还是他的脾气,甚至是他不是很在意的家世背景,都不会让他那样做的。虽然,第一日来慈森时,她脖子肿了一周多都不敢示人,每每夜里看着那几个深紫的指印,她即难过,又有一种……犯贱似的欣悦。那,可是他第一次亲手在她身上留下的印痕呢!

不管是他的好,还是他的不好,她都有绝对信心比姚萌萌更有资格接受,并承受。

她冷冷地扫过桌上、桌下的一片凌乱,方才站起身收拾起一地的狼籍。

他站在窗边,通过淡淡的反射看到女人故意侧着身子,弯腰、俯身,或直接爬跪在地上,伸长了手臂和脖子……每一个动作似乎都经过专业训练般,倒映在玻璃上的时候,正好向他展示出性感至极的女人味儿。

雪白娇嫩的胸口,修长有形的美腿,纤细优雅的手臂,窈窕迷人的身姿,甚至连那头浅浅的波浪长都是对男人的一柄绝杀利器。这种风格的女人,向来都是对男人毅志力的挑战!

可惜,看在他眼里,却愈地显得可憎可恨,恶心至极~!当然,这会儿要是换了另一个大办公室里的男人……

“啧啧啧,我亲爱的大boss,您今天真是艳福不浅。怎么也不叫上学弟一声,一起来饱览这等美景。太不够兄弟义了!”

只是想想,没想到那只花狐狸就到了。

司徒烨看着匍匐在地的女人,故意探长了身子地拣一张文件,故意将胸口的一大片风光朝向厉锦琛的方向,可惜那男人太过不解风,完全不懂得欣赏这样的好风光,徒留一地瑟瑟。

他一边调笑着,几大步走到了朱婧慈面前,将那张小手伸了好半天都没有拣到的纸片片拣了起来,递上前,还极绅士地笑着伸出手,要扶起美丽的女士。

朱婧慈美颜倏变,立即抢过文件,朝胸口一捂就站了起来。惹得司徒烨一边“啧啧”笑叹,那双贼溜溜儿的眼珠子毫不避讳地从女人的脸蛋胸口,溜到了下方从衣缝里钻出来的黑色丝袜大腿。朱婧慈被那溜气的眼神瞧得又羞又气,竟然红了脸。司徒烨更不客气地凑上前,念出一句艳诗祝兴,就被骂了句“无耻”。

司徒烨眸色一沉,面上笑容微冷,回道,“俗话说的好,窈窕美人,君子好逑。朱小姐都这么优雅大方的淑、女,何出此等粗秽语呢!”

“司徒烨,你最好看清楚我是谁。你要想在帝都好好混下去的话,最好不要……”

“不要怎样?!美人儿,怎么不说啦?”

因为厉锦琛转身走了回来,朱婧慈立即收敛住外放的女王气场,又做回小女人状,转过去就一口怨怼地说,“阿琛,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小学弟,他这样子,是不是太有失礼术?!”

厉锦琛没有回应,反问司徒烨,“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事实上,司徒烨也在接待重要的合作火伴,会在这个工作点跑过来,当然是很有内的。因为,刚才出去的那只小羊羔非常不巧地被他的客户从单反玻璃墙内看到了。那位客户正是澳国第一乳制品企业的负责人,一看到小羊羔身上穿的那萌翻天的家居服,整个儿就傻眼儿了。刚好,这位客户还是三个宝宝的妈妈,对于小羊羔的衣服产生了极其浓厚的兴趣。咳,人家也生产羊奶粉,所以除了牛,就是对羊有份特殊的怀。刚好,小羊羔穿的那衣服形象,就跟人家牧场里养的羊仔非常雷同。

这可真是赶巧了哈!他应客户要求,就把未来的小夫人介绍给了客户。这会儿,那位妈妈和小姑娘正用生硬的汉语加蹩脚的英文,聊得不亦乐乎呢!不然,他也没机会出来执行小羊羔提出的交换条件了。

当然,司徒烨现在也没功夫跟大boss解释具体细节,只嘿嘿一笑,道,“只要是见美人儿,哪会没时间呢!你说是吧,朱大美人儿。”他朝桌边一靠,双手抱胸,完全一副纨绔状,朝朱婧慈猛抛媚眼,狂放电。

朱婧慈立即又退后两步,不敢坐那椅子了。

当然,在远离司徒烨时,也算是离大boss又远了几分。

——采花大叔,你帮我把大叔办公室里的那只狐狸精撵走,我就帮你搞定这个客户。不然,我可没时间啊!

即可以赏玩一下大美人儿,又能哄着小美人开心,他这个世纪末第一好绅士哪有不从的道理啊!

司徒烨笑得愈妖娆,双手抱胸就朝朱婧慈身边靠去。

厉锦琛默了了下,就道,“萌萌在你那儿?”

口气是肯定的。就这个点,澳国那位客人要谈的合作不可能那么快就谈完。除非是有其他意外生。而这整层楼里,今天最大的意外除了他眼前的女人,就只有那小丫头了。

“呵呵呵,boss,您真神了。在下小弟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甘愿为奴啊!”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儿。回去做你的,把她给我叫回来。”

“boss,这可有些麻烦了。我那位妈妈客户对小姑娘可是一见如故,两人闲扯家常,又畅谈理想报复,没个一天半天的,恐怕很难结束。不如,我们一起过去?”

“不用。我过去,你在这里帮朱小姐核准余下的几个数据。重要的部分我已经做完,余下的稍后做完了我会过目。”

说着,厉锦琛拍拍司徒烨的肩头,对视的眼神里明显闪过一抹笑意,就大步离开,公然换了办公室。

“等等,阿琛,这剩下的部分更重要,你怎么能交给一个完全不懂的门外汉。”朱婧慈可傻眼儿了,急急地想去追人,却被司徒烨一把拉住。

“朱大美人儿,识实务者,方为俊杰!”

司徒烨仍笑着,可是眼神却一片冰冷,他一把将女人摁回了椅子,动作可弹不上多少怜香惜玉,颇有几分强势霸道。

朱婧慈这时才现,她似乎也小看了这个花花大少。只能咬着唇,重新摊开了文件。却故意拖拉着速度,不时望向走廊外。

……

总经理办公室

“有三只熊住在一起,熊爸爸,熊妈妈,熊娃娃。熊爸爸真强大,熊妈妈身材真好呀!”

厉锦琛进来时,办公室里除了客户,王致诚和张小苗也跑来了,还有几名应该是上楼来做工作汇报的高管,全部围着一只小羊羔打拍子。而那只棕咖色的小羊羔竟然在跳“熊”舞,这画面,这搭配,实在是怎么看怎么古怪、搞笑。

他心头的阴霾,也瞬间一扫而空。

“熊娃娃真tm可爱呀,一天一天长大拉!”

一跳完,一片叫好巴掌声响起,王致诚还带头叫“再来一个”,更夸张的有高管还叫“来个小苹果”。女人们可都笑开了,七嘴八舌地东拉西扯,没一件跟工作有关,确实如司徒烨所说是“家常”。且还夹杂着各种怪腔怪调的汉语、方、外语,简直是一团囫轮的大杂烩。

直到张小苗转头时眼角余光一下看到大boss正负手而立,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心头一个咯噔,那舌头就打不直了,一句话直接糊了锅儿。这连锁反应就像一道风,迅速刮过了所有人。

“大,大boss,好!”

“总裁好!”

“好好,总裁!”

萌萌个头儿最矮,拔拉开人群才看到过来的男人,顿时喜笑颜开地跑上去,那熊猫大脚掌在室内出啪啪啪的响声,真是又奇怪又好笑。

“大叔,你来啦!”她扑进他怀里,高兴得小脸绯红,大眼里闪烁着奸计得逞的得意光芒。没想到大叔真的过来了,如此看来采花大叔的计谋是完全成功啦!

他抬手敲了她一个小脑门儿,笑斥,“调皮!你把我所有的高管都弄到这儿来公然怠工,叫我怎么处罚他们?还是该先好好处罚你这只迷途的羔羊?竟然挂了三科!”

“啊!”

萌萌哀叫一声,羊爪子把脸给捂实了。天哪,大叔怎么会知道的啊?她本来还打算着瞒上一瞒,先装可怜博点儿同心,酝酿一下悲凄可怜的气氛,最后再交待一下,讨安慰来着。这会儿就被扒开皮儿,场合完全不对,还不死定了。

“boss,我去送文件了。”

“老板,您再帮我签个字,我就下楼去了。”

“总裁,其实我是来送水的,我这就走。”

当即,众人都是闻风知雨立马借口溜掉儿,只留下萌萌小姑娘独自面对表莫测的大boss。

大家出门时,都偷偷给小姑娘打了个“v5”的手式。

萌萌急得差点儿跺小脚,这些叔叔阿姨简直太没义气了,都不给帮忙说点儿好话,玩完了就拍拍屁股跑掉,下次再也不给他们表演娱乐节目了。郁闷!

“厉先生,你好。刚才萌萌就一直跟我说您是一位温柔善良、大度包容的绅士,现在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好在还有一位热的国外友人现场插刀,帮萌萌压了些厉大boss的气场。

“卡蜜拉女士,你好。很荣誉您能看中我们慈森,能与贵公司合作,是在下的荣幸,请坐。”

厉锦琛请卡蜜拉女士时,顺手拍了下小姑娘的小尾巴,小姑娘垂脸吐了吐小舌头,也跟着乖乖坐了下来。

接下来,厉锦琛以流畅优雅的外语与卡蜜拉女士交流谈话,萌萌完全是有听没得懂,因为里面的专业名词太多了。不过这两人却都有极高的谈话技巧,期间谈到一些与萌萌有关的话题时,都会转为汉语,没有让萌萌太尴尬地坐板凳,一番谈话下来,三方愉快,十分满意。

而今天,亦是萌萌第一次亲身经历厉锦琛进行商业谈判的全过程,他那优雅大气的风范,风趣幽默的谈吐,跟训起人时的严厉和冷肃完全不同,让人如沐春风,很容易就沉迷在他的魅力中。

哦,她家大叔,真是顶顶的男神啊!

“卡蜜拉阿姨,春节一过就能喝上你们那里的牛奶了呀?太棒了!我好期待哦,到时候我一定帮你们做宣传,让我们同学、老师、家长,都买你们家的货!”

萌萌高兴地与卡蜜拉女士握手道再见,就被厉锦琛敲了一下。

“你以为你在玩淘宝吗!”

萌萌小嘴一歪,哼回去,“大叔,人家可是真心诚意的,淘宝体现在正流行,咱要跟上时代潮流,才不会变成奥特乌马~!”

卡蜜拉女士立即就笑了,说对“淘宝”也非常感兴趣,因为她从小姑娘这里咨询到这套山羊装就在上面买的,刚才已经在姑娘的帮助下,给自家宝宝选了三套。且还萌生了在网上开旗舰店的构思,在刚才的交谈里也都提到了相关的项目。

最后卡蜜拉女士离开时,就送了萌萌一套公司的果蔬型奶制品,包装也是又萌又可爱,萌萌十分高兴,又互留了msn帐号,想要以后多联系秀淘宝宝贝。

“大叔,我好饿了,我们回去把这个泡来吃吃看吧!看起来,好q好美味的样子。哦哦,我要拍照,我要写微博。嘿嘿!”

萌萌抱着东西就要往回跑,因为她的杯子盘碗都在厉锦琛的办公室里备了一套。应酬外国友人这是即费体力,又费脑力啊,她真心觉得应该好好补充一下能量了。小手抠开了盒子盖儿,就闻到了里面的香味儿,迈着小短腿就直往回奔了。

“等等!”

哪知厉锦琛低喝一声,伸手就拎住了某人的山羊角,一下子把小羊羔给扯变了形儿。

“大叔,人家真的饿了。能不能,吃了再说,那件事儿啊!不然,未来整个寒假都会没有胃口的。”

瞧着那哀怨至极的小眼神儿,厉锦琛胸口震动了两下,不得不别开眼咳嗽两声,抑住快要冲破喉咙的笑意,无奈之下也只有允了。不过这姑娘使诈把他换过来,这时候又往回跑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当然是去打扫战场,收拾战果啦!

萌萌心里从刚才就掂记着,司徒烨这会儿有没有把朱婧慈给就地正法了。要是能看到香艳刺激的一幕,那就赚回票价了。

一边想着,就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准备来个现场实拍。这留下了罪证之后,让这朱小三再无翻身之地。哼哼!敢觊觎她家大叔,根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存心找死!

“萌萌,你干什么?”

跟在姑娘身后的厉锦琛很奇怪,这孩子不直接进门,爬在门上当巴壁虎是做什么?她不知道自己和司徒的办公室都是采用航天航空材料,绝对隔音,且还可以调整光曲度,进行单、双面反射。她想要这样子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都是不可能的。

“嘘,我瞧瞧,采花大叔的采花过程,进行到哪一步了?!”

“你真想看?”

“那当然。不然我干嘛派他去勾引……呃,大叔,嘻嘻嘻,我,我都是,说笑的啦!”

小姑娘回头搓着小蹄子,尴尬地傻笑起来。

厉锦琛伸手刮了她鼻子一下,笑骂,“调皮!”便抬手一按,整片玻璃墙幕一闪,就像刚才一样,又变成了一个透明玻璃,可以把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了。

萌萌惊讶得低叫一声,捂住小嘴儿。

“哇呜,大叔,他们好像……”

“他们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此时,可清晰地看到办公桌前的男人和女人的每个表和动作。司徒烨故意坐在了朱婧慈身边,不时地就往朱的身上凑。朱婧慈显然是一脸的烦不甚烦,偏偏又必须压着火忍着,跟拿着文件对着什么东西。不知道说到什么,司徒烨一倾身,就把手搭在了朱的椅子上,几乎呈半环抱状态,将人半揽在了怀里。

其实,司徒烨也是个极漂亮、极有魅力的男人,此时他低侧着头,唇角弯着一抹又坏又邪的笑,但凡是女生都会忍不住被吸引,被电得七昏八素的了。

可惜朱婧慈也不是个散茬,动作很利索地将那只顺着肩头就要抚上她腰的咸猪手给抓住了,用力朝外一别(这可是教官都教过他们的防狼绝招啊)。哪知司徒烨竟然以无招应有招儿,手顺势一转竟然将这招给化了,就抓着朱婧慈的小手不放了,还凑到嘴边亲了一口,就立即闪开身,躲开了那水晶高脚跟儿的一记狠踏。

“哎,采花大叔好身手,继续加油啊!”

萌萌这会儿又变成了巴壁虎,还不忘给司徒烨的采花大业加油。她并不知道,司徒烨这个反防狼手的绝招正是自己身边的男神教的,多年来一直屡试不爽。不得不说,他被姑娘冠上“采花”的美名儿,也真是一点儿都没辱没。

厉锦琛只觉本来让他极为不适的场面,现在变得乌龙又好笑,心底那股难以压抑的绪似乎一到了这小丫头面前,就像不堪一击的鸡蛋似的,瞬间就碎了!

“上啊上啊,采花大叔,我不介意你污了大叔的桌子。只要把这只狐狸精给收了,我就给你改个美名儿。嘻嘻嘻!”

“萌萌,你们还达成了什么协议?”

“啊,大叔,没,什么协议啊!”

“有没有,问问看。”

“啊,大叔……”

这说着,厉锦琛已经推开办公室门,走了进去。萌萌爬在门口偷瞄,听到朱婧慈的一声低斥,才跟着溜了进去,借着厉锦琛的背影挡着偷瞄儿。

为嘛不光明正大地瞄啊?因为人家要拍现场照啊!

才刚刚闪了一张,就被厉大叔瞪了一眼,不得不乖乖收回手机。

没想,厉锦琛打了个手式,朝头上一指。

萌萌觉得,世界瞬间亮了啊亮啦!

厉大叔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这办公室全由他操纵着,司徒烨也是不知道刚才自己泡妞儿的帅姿都爆光了,只知道那玻璃的曲光度主要为室内主人服务,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皆在大boss掌中。而且在厉锦琛离开之后,监视器就被打开了。萌萌要什么好画面,回头可以在录相里截,哪还用得着偷拍,选角都麻烦唉!

真够黑的啊,大叔,i服了u!

萌萌立马给自家大叔竖大拇指,心里崇拜得五体投地。

厉锦琛将小姑娘捞到身边,大手揉了揉她那颗小脑袋。她咧着一口小米牙,笑得又奸诈又可爱。似乎是为了跟敌对抗吧,她不仅换了衣服,还把眼镜给取了下来。除了型差了点儿,没有人敢否认她的漂亮,若是再过几年长开了形儿,不知会有多少人觊觎。

想到此,男人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抬目朝那两人看去。

朱婧慈已经被气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她知道自己是着了道儿,可是叫她立即离开,她又舍不得这样的好机会。

司徒烨则是跟萌萌打了个“ok”的手式,彼此笑得很有内容,只要有点眼色的人都能看出来。

“完了吗?”厉锦琛问司徒烨。

“完了。朱大小姐,非常专业。”司徒烨笑得花枝乱颤,那眼神儿又把朱婧慈看得娇容失色。

“你可以走了。”厉锦琛可真是不客气。

朱婧慈似乎对男人的这种冷酷,已经有了极好的免疫力,娇然一笑,“恐怕还不行呢,厉总,我还要等您的审核通过之后,确定完全没问题了,才能离开。请原谅我的坚持!这些数据和资料,关系着施工现场人员的生命安全。”

厉锦琛眉心一夹,气氛瞬间冷了八度。

萌萌突然道,“那个,你们慢慢谈,我去泡牛奶丸子。”

于是绕过三人,到办公桌后的柜子里唏哩哗啦地翻出一套可爱的盘碗,抱着就往饮水区去。

“刚好我也有些渴。姚小姐,我帮你吧!”朱婧慈毫不客气地拿过了萌萌手里的一个小碗,就朝饮水区去了。

萌萌不得不回头朝两男人打了个手式:赶紧把这骚包弄走啊!

两男人对视一眼,都在怂恿对方:你去!

最后在女人们消失时,还是司徒烨的剪刀石头布输掉了,不得不又摸摸鼻子去了,却不想就给他撞上了一场女人对决的精彩好戏!

“姚小姐,我好像还没给你自我介绍。我和阿琛从会走路时就认识了。呵,算是青梅竹马吧!”

“姚小姐,恕我直,据我了解阿琛并不喜欢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

“姚小姐,也许你不知道,但是我在海外为阿琛工作六年,很了解他的脾气。他这人有洁癖,不喜欢别人把他的环境弄得太乱。你的东西全散落在他的桌子上,对他办公非常不方便,你没有现吗?”

这,是大姐姐在教训小妹妹,要怎么伺候男人吗?

------题外话------

哦哦哦,终于要正面pk了,偶好兴奋!为嘛感觉俺现在也越来越喜欢踩渣女了。哎呀,这个渣女被我写得太欠踩了!下面俺们就狠狠滴踩踩踩!

186女人战争,持续升级高潮必看

“姚小姐,真不好意思,刚才忙着工作,阿琛都忘了给我们彼此介绍。本站新域名()的字母,最大的免費中文網站,趕緊來吧。”

窈窕女人低头看着身边矮了自己半个多头的女孩,口气轻佻高扬,笑容自信又骄傲。

“哦!你是……”

娇小的女孩弱弱地应了一句,斜仰着小脑袋看女人,偏侧的小脸上写着一丝懵懂无知。

这在外人眼里,两人的对比差异实在是太大了,怎么瞧,怎么奇特!刚好司徒烨又知道两人的敌身份,那画面感瞬间就强烈的好几分——高大上的公主殿下vs呆萌可爱的小草莓,会是个啥结果喃?

是小草莓一脚被公主殿下踩死红泥浆,还是小草莓突出奇招黑公主个人仰马翻?!

因为他自己就在小草莓面前失过手,且今天小草莓还利用自己将了公主殿下一军,小草莓的隐藏战斗力可谓是无限值的。虽然觉得小草莓直接对上公主殿下胜算也不大,可本着到底是自家侄女儿的初衷,还是好好守着,随时准备救驾吧!

“boss,你快过来啊,她们好像要打起来了。你家小草莓怕就要被公主殿下一巴掌拍坏啦!你不得心疼死嘛!”

独自观战多没意思啊,总得拉上个观众,才好分享围观感啊不是!

司徒烨没那么蠢,直接把手机视频通话打开,对着饮水间里的女人们,开始了现场直播。

于是,本来正在翻看卷棕,想要速战速决把朱婧慈死赖着不走的理由给解决了,才好跟自家姑娘畅快地解决“新问题”的大**oss,目光又移不开手机屏幕了,两个女人的动作和对话,都清晰地传了过来。

“姚小姐,我姓朱,我太祖爷爷正是帝国的开国元勋,咱们小学课本上都有讲的,你该记得吧!名字婧慈,因为我奶奶信佛,这名字是由她给起的。”

刚刚放下碗盘,萌萌正找着纸盒子上的开口,朱婧慈就把手伸到了她面前,一副友好的笑容,可眼底分明没多少诚意。

哼,一来就说你家祖宗多牛瓣,那也只是百多年前的过去式了,存心想来压咱们小草根嘛!

萌萌立即扬起一抹天真又甜蜜的笑容,“啊,朱大元帅啊!我知道,我知道。我爸说,朱大元帅以前还在我们老家打过仗,当时幸好被我们姚家太祖爷爷帮忙,率整个村子的人帮忙隐藏其行踪,不然早就……嘻嘻嘻!其实那都是他们年轻时候的事儿。后来帝国统一,才知道当初救的那是开国大元帅呢!真是太奇妙了。”

“你说真的?你们姚家祖宗救过我们朱家……”

朱婧慈一激动就问了出来,因为她从小就听父亲讲太祖爷爷的故事,十分崇拜这位祖先。似乎也曾听过祖宗年轻时被村民救助的事儿,一时就有些冲动了。但随即见小姑娘笑得人畜无害的模样,顿觉上当。那都是百多年前的事儿,现在要囫囵毫无依据的史实,也就是两片嘴皮碰一碰的事儿。

这个小丫头,根本就是借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儿,唬弄嘲笑自己呢!自己竟然这么快就上当了。

她想起小妹之前说的有关姚萌萌这丫头的事儿,看起来呆萌蠢钝,那也只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上,但真要碰到紧要关头、重大事件时,却是比谁都要猴精,有远见。看来,还是自己太轻敌了。

萌萌心里可乐翻了,心说,你身受家传祖训,我爸爸也给我讲过很多老故事。不巧,这个朱大元帅在爸爸的老家的确干过革命工作。她就是捕风捉影了,嘿嘿,没想还给她蒙对了。

不过这个朱小三似乎也太好唬了点儿,并不像她外表表现的那么精明强悍啊!咳,当然,这个程度当然是跟厉大叔相比的。想她天天受**oss的调教洗礼,什么气势啊、气场啊、强悍啊、霸道啊,都成了小儿科,根本上不了她的眼了。

这叫啥?这就叫眼界开阔的同时,境界也会同步提升。

要是早个半年与朱婧慈对上,她还真没有现在这个气定神闲的境界呢!

可怜要是朱婧慈知道自己寿谋计划所花费了太多时间,其实才是失败的最大原因,该多么郁闷呢!因为眼前的这个她看不上眼儿的小敌,其实是她自己给予了充足的时间,成长起来的。

当然,朱婧慈一现自己被小姑娘带着走了,立马调转头就拿回了主场,又换了话题,“姚小姐,不知道阿琛有没跟你说过,我和他从会走路说话起就住在一个大院儿了。呵,可以算是青梅竹马吧!”

又来炫摆!唉,这些x二代x三代还真是只会xxx,明明自己还算有些本事,非要拿祖宗给的庇荫来炫摆,也就这个格调儿。

萌萌心里嘀咕着,终于抠开了纸盒子,倒出一堆小丸子,看着个个都是乳白乳白的,闻起来带着浓浓的奶香,心中不由一喜,立即去看开水器,一边回道,“哦,你是大叔的小啊!那叫我萌萌就好啦,不用那么生疏啦!”

朱婧慈继续抄手站着,根本没如她所说也口渴想喝水,而是带着一种极其挑剔的目光,看着小姑娘傻乎乎地摆弄着最新型的饮水机,口气更为自傲轻蔑,“既然如此,萌萌你也可以叫我……”

“姐啊,你帮我拿下碗哦,这个水已经烧开了。”

朱婧慈的表瞬间僵了一下。

萌萌扭过小脑袋,依然是那副天真的笑,“我常听我们副会长,啊,就是朱碧婵啊,都是这么叫姐姐的。刚好,我是家族里的老大,只有妹妹都没有姐姐呢!你和大叔是青梅竹马,年龄应该差不多吧!我叫您姐,您不会介意吧?”

吼吼吼!你有祖宗祖荫,咱真拼不上。可是我正青春灿烂,你已昨日黄花,看谁拼得过谁。

朱婧慈只能干笑两声,还得听话地把碗递给了小姑娘。

“谢谢姐。”

没叫您“阿姨”,也算是给您这个大叔的青梅面子了啊!内心的小小萌已经笑得快抽筋了。

那时,一旁观战的司徒烨差点儿就拍大腿叫声“好”了。但他刚扬起的手就被抓住,拖了出来。来人正是厉**oss,一脸沉肃,瞧不出喜怒。司徒烨却激动起来,抓着人就兴奋地聒噪起来。

“哎哟喂,学长,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你从哪儿找到萌萌这活宝儿的?精彩啊!刚才那段儿你看到没,刚才哪,你那个自以为是的青梅竹马就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哈哈哈哈!小萌萌,真v5!”

“要我看好戏,那你去把数据都审核了。一会儿他们出来,让那女人立即离开。”

“唉唉,学长,亲爱的学长,这么精彩的好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要是不亲临其境,多可惜啊!您就行行好,让我看个全套呗,要是这么半途卡掉,我今晚都会失眠的。我加班还不成嘛!”

司徒烨一边说着,一边很八婆地又想去巴墙角儿。

其实他并不是个爱八的人,不过今天之事涉及到总裁夫人,他的衣食父母之一,无论如何都是不容错过滴。

“我说学长,小萌萌还是重女轻男的,她都叫我和你大叔了,怎么不叫朱婧慈阿姨呢!太不公平了!回头你必须好好说说她。”

哪知厉锦琛又一把提着领子将人拉回来,司徒烨正想严正抗议,厉锦琛就把一个平板电脑扔到他手上,进了饮水间隔壁的那个大会议室,“嘀”的一声响,整个墙幕变成了透明状,隔壁两女人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声声在耳——这才是全保真环绕立体声兼3d超大屏现场直播啊!

厉大叔,i服了u!

司徒烨也对男人竖起了大拇指。

女人们的斗争,持续升级。

……

饮水间里,一时只有汩汩的注水声,淡淡的水雾从古瓷小碗中腾出。

男人们都清楚地看到,小姑娘盯着碗儿的小脸儿,就像花朵儿般徐徐绽放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大眼里写着“惊奇”两字。与后方死盯着她的美丽女人那几乎拉得比马还长的扭曲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哎呀,太可爱了。哦呜,要是用水晶玻璃杯,才是完美啊!”

萌萌捧起小碗,喜滋滋地叫起来,凑到脸色还有些不正常的朱婧慈面前,献宝儿似地叫朱婧慈瞧瞧碗里五颜六色的奶香珍珠小丸子。

朱婧慈却只瞧了一眼,就闻到了一阵果甜的香气,直觉那就是小孩子吃的玩艺儿,跟她素来的品味格调完全不搭匝,出口的话就有些不太客气了。

“萌萌,据我所知,阿琛从小就不喜欢甜食。我也不喜欢,谢谢了。”

“这样啊,那太可惜了。不过采花大叔很喜欢,我给他多弄点儿。”

那时,厉锦琛淡淡地扫了眼司徒烨,司徒烨连忙摆手申冤,“boss,冤枉哪,我从来没告诉过小萌萌,我喜欢吃甜。我跟您一样,真不喜,呃……”

好像,横竖都不对劲儿。

厉锦琛说,“她给你准备的,比我的多。”

司徒烨顿时一个哆嗦,“学长,您就别了,我给您跪了还不成嘛!一会儿我就把我那碗给您换。”

“不稀罕!”

得,真得跪了!

“姐,你真不来点儿吗?这可是国外原装进口呢!”萌萌用着小市民特有的贪便宜口气,讨好地问朱婧慈。

朱婧慈微微拧了下眉,“谢谢了,我最近在减肥,控制饮食。”

萌萌立即瘪下小脸,口气很可惜道,“唉,真羡慕姐姐的身材,我就常被我同学笑我是小熊猫。他们还给我取了这个歪号儿,太打击人了。您说,是吧?”

朱婧慈点头,“现在帝国饮食问题不少,国人饮食普遍过油过腻过盐过糖。据我所知,你们川省那边的菜色都偏油。女孩子,要保持较好的体态,才能有出众的气质。控制饮食也是必须的,尤其在当今职场。一张脸皮,一副好身段,就是升遣和机遇的敲门砖,缺一不可!”

萌萌听罢,乖乖地点头,连声称是,“是呀是呀,姐姐说得太对了。我同学平常都笑话我是‘没救了’型的代表。就是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呢!现在就是个以貌取人的年代,唉唉,真是……”

小姑娘连连摇头叹气,朱婧慈觉得自己总算能挺直腰杆儿了,连隔壁的男人们都开始以为小姑娘真郁闷上了形象问题,司徒烨就开始在厉锦琛耳边帮萌萌说话了,却不想小姑娘立马来了个还击。

“不过,好在我们家大叔从来都不介意。他说,他就喜欢我胖胖的婴儿肥,很可爱。妈咪说,我这体型儿好生养,虽然咱胸不大,屁股可不小。大叔还说,我现在这副婴儿肥都有一群男生掂记着,要是我再长漂亮了,他就得把我捆在裤腰带儿上,天天带在身边才安心。不然,没法好好工作了。我可不想做祸水!”

朱婧慈早就从妹妹朱碧婵那里听说了,姚萌萌同学“水性杨花”的风月史,从开学就招致两男生为她设擂台pk,且同时盯着她的男孩们,一个家世比一个好,一个地位比一个高。这都是铁铮铮的事实!无法反驳。

在女人们的爱价值观里,拒绝一个矮穷挫的*丝绝对不值得拿出来说道,要是拒绝了一个高富帅、x二代x三代什么的名人,那绝壁就得好好的大肆宣扬一把了!女人们通常因为所嫁的男人而自得意满,同时也可以因为拒绝的男人的价值高低,而炫耀得意。在这一番接受与拒绝的爱游戏里,从来少不了价值的衡量与攀比。

这套理论,也是萌萌从博览群书里读到的,当时的她根本不懂。其实她并不想炫耀什么,可是在面对敌时也容不得她多想了。看朱婧慈为之僵硬的表,她愈明白了这些心理的可悲可笑。不禁又在心里暗暗警醒自己,绝不流于如此俗套。因为,班长、大志、会长他们,是她真心喜欢的好朋友,朋友之间需要的是真诚,而不是那些幼稚的虚荣心。

“嘻嘻,好在我们家大叔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呢!他还说,人眼里出西施,我就是她的西施。啊呜,不过姐,你都不知道,大叔入冬后给我炖了好多滋补品,吃得我都快长出小肚腩了。他还说,有肉抱着才舒服。”

这一记还击,在爱战场上可谓绝对秒杀啊!

爱是什么?

萌萌姑娘其实并不懂,但在她十八岁的爱里,除了认同同性绝壁是真爱,那么就是和厉大叔跨越年龄身份地位的爱,最令她心折,甘之如饴。

朱婧慈再次被雷到,“你说,他给你做东西吃?”

萌萌无辜地眨眨大眼,“是呀!大叔的手艺可棒了。你们不是青梅,一起长大的,你不知道吗?”

朱婧慈直觉这姑娘根本就是从头到尾在胡谄儿,以她了解的那个男人,就算对女人格外温柔了,也不可能给一个小女孩洗手做羹汤。他平日工作那么忙,全球的业务让他几乎一天只睡上三五个小时,哪有时间给人做饭菜。虽然她一直知道厉珂怕老婆,所以家务都是秘书长做。可是他给女孩子做东西,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专属于……

朱婧慈的面容又抽搐了一下,“咳,我知道,阿琛的手艺应该都是厉秘书长传授的。”

萌萌摇头,“不是吧?爸爸说大叔从十三岁后就常年离家在外,他没怎么教过大叔做饭菜呢!”

朱婧慈再次结巴,原因很简单,她的根据都是雇人调查,有失偏颇。萌萌的依据却都是亲眼所见,从厉锦琛的父母而来,怎么算都要比她的消息可靠得多得多。

她不得不又换了话题,“说的也对。萌萌,我常听阿琛提起你呢!说你很单纯,很可爱。”

萌萌看了过来,惊讶道,“是吗?哦,我就知道大叔会那样子说我。他肯定还说我又呆又二的,对不对?不过,好奇怪呢,姐姐,我好像从来没听大叔提起过你呢!”

那是当然滴嘛!只要是个有脑子的男人,谁会在正妻面前提起小三儿的事,这不是存心被逮把柄嘛!所以也只有小三才会跟男人谈正妻的事儿,因为想要打探敌的况,才好撬人家墙角嘛!一般来说哦,只有想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才会干这些无聊的缺德事儿。

萌萌内心森森的,深深地,鄙视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高大上又骄傲,其实一门心思的龌龊脏水儿。说真的,她觉得朱碧婵都比她这个姐姐好那么一点点儿,当然,只是一点点。这两姐妹,还是半斤八两的。

“没关系啦!我现在就回去问问他,怎么连姐姐这么漂亮的大美人儿都不记得介绍给我。”

说着,萌萌自动找台阶下,把一个个小碗端上盘子放好,又从柜子里和保温箱里,拿出几盒点心和小零食,端着就往外走去。

在她转身时,朱婧慈的脸色瞬间阴沉至极,所有的厌恶和憎恨都浮出表面。看着那个穿得花里胡哨幼稚可笑的小小身影,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良好教养,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就凭这个小屁孩儿,就想跟她争,怎么可能!

“萌萌,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完。”

萌萌刹住脚步,转回身,奇怪,“姐,什么话呀?边走边说呗!”

朱婧慈敛去了笑意,“这话不适合让他们男人听到了。其实我想你肯定不知道,我在海外为阿琛工作了六年,很了解他的脾气。他这人有洁癖,不喜欢别人动他东西,还把他的地盘给弄乱。你的东西那样子全散落在他的桌子上,对他办公也非常不便。你不是他女朋友吗,都没现吗?”

“哦,那个啊……呀!”

萌萌一脸懵懂,仿佛还没品过话里的味儿来,手上的大盘子出叩碰声儿。

那时,司徒烨已经一脸着急地追着厉锦琛出了会议室,低叫着想要阻止大老板飙。厉锦琛突然出现在萌萌面前,吓了她一跳,她手里捧着的大盘子就被夺了过去。

一个刀片儿似的眼光狠狠刮过,朱婧慈还未收回的得意笑容瞬即一僵。

厉锦琛的声音压着明显的怒意,“倒个水,也这么磨磨蹭蹭的。”

萌萌仿佛完全没察觉这暗潮汹涌,立即挽上了男人的胳膊,笑嘻嘻地撒起娇来,“大叔,人家就知道你会来帮忙的嘛!诺,我给你弄的这碗,小丸子不多。刚才姐说,你不喜欢吃甜腻的东西。所以,我给采花大叔多弄了些。我想,他平常哄女生嘴那么甜,肯定喜欢吃甜的,对吧,采花大叔?”

司徒烨瞬间欲哭无泪,只能干干地傻笑,“呵,呵呵呵,小萌萌,你太有心了。”

说着就要去端那碗多的,立即被厉锦琛的厉眼瞪了,朝他点了下下巴,“少的。”

小夫人在前,敢跟大老板抢饭碗,这不是明摆着找抽自杀嘛!

“大叔,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嘛?那碗好多的。”

“我饿了。”

“我拿了点心,你要不要也吃点。哎,都是甜的。要不我再去拿几包豆腐干。”

“不用,就这些,我喜欢。”

“咦?姐说你都不……”

“我说了算!”

别的女人说的啥,通通都不算!

顿时,小姑娘真个眉开眼笑,咯咯直笑,卖萌撒娇,一样不落。

瞬间这两个人的世界,似乎谁也插不进去,看起来明明那么的不搭调儿,却偏偏生出了一个独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气场,将旁人都排除在外了。

司徒烨吃了一口丸子,顿觉奶香四溢,口感绵滑,味道醇厚,甜而不腻,小丸子咀嚼起来的口感完全不像街边的那些小小水吧里的用食用明胶的化学元料做的丸子,又q又滑,轻轻一咬又溢出一股酸酸甜甜的水果味儿。

“咦,我怎么还吃出芦荟的味儿了。挺不错啊,美人儿,你真的不来一碗偿偿?”司徒烨啧啧称叹,本着对方到底是合伙人,好心地提了一句。

朱婧慈双手抱胸,看着那三个人吃得津津有味儿,有说有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排除在外了。对于司徒烨好心的问询,也当成了别有用心的嘲讽,立即佯笑摇了摇头。

下午茶时间结束,男人们又进入了工作状态。

萌萌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大叔的桌角儿,跟一群损友唠嗑儿,时不时地出一声低呼,得到朱婧慈好几个卫生眼,却浑然不知。

下午五点半时,工作如期结束。

萌萌挽着厉锦琛走,朱婧慈忍受着司徒烨的骚扰也上了同一部电弟,电梯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

两个男人一起去取车。

司徒烨奇道,“boss,刚才你俩又在打什么哑迷呢?”他刚才可看到,小丫头和大叔打了好几个手式,还做足了表,可好奇死了。

厉锦琛只挑了挑眉,“与你无关。”眼底却明显闪过一抹悦色。

那时,萌萌看着男人们走远,回头朝朱婧慈露出一个非常客气的笑,道,“朱小姐,我想你知道我故意支开厉锦琛,是想跟你说几句吧?”

朱婧慈突然觉得,眼前的女孩让她有些看不懂了。

萌萌才懒得管敌怎么想,直接道,“对于几件事,我想我应该跟你说明一下。不是解释!你也知道锦琛是个工作狂,一忙起来,吃饭睡觉都顾不上的。他的胃其实不像他的特种兵实力那样强悍,所以饮水区里的茶叶是用来招待客人的,不是他喝的。”

“那个果奶丸子是澳国的第一乳制品公司总负责人今天亲自拿来,给我们的赠品。锦琛说,要为客户做好服务,就必须先了解客户。这个要求我想凡是生为慈森集团的员工都应该知道,是吧?锦琛平日长期对着电脑,那丸子是用蔬菜和水果制成,可以帮他补充维生素,对眼睛身体都有宜。”

“锦琛他整日几乎都坐在办公桌前工作,动得少。我弄乱了桌面,他就会不时地起身帮我收拾一下,也算帮他活动一下身体。他因为担心我磨蹭,总会在我不回去的时候出来找我,正好也增加一下他的活动量。我对他的打断和影响,绝不会影响他的工作效率。你们今天不是在五点半之前,完成了任务吗?”

“朱小姐,今天与你一会,也的确让我深感自己的浅薄和无知。谢谢你提醒我,我对锦琛的了解还有很多的不足。今后我会继续努力,绝不会给任何其他女人以机会,怀揣不道德目标以各种名义为借口,来接近我姚萌萌的男人!”

女孩满面笑容,看起来亲切又温存,让人第一眼就能生出好感来,却也瞬间扎疼了女人那充满妒嫉的眼。

这一刻,女孩的话无疑是对今日战事的一次,彻彻底底的斧底抽薪。

孰胜,孰败,已经不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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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十一娘的《盛世嫡女商千云》

她是商国公府大小姐,钦定四王妃,将集盛宠荣耀于一身!岂料命运捉弄,一夕之间尽观人间冷暖,爹宠、妹亲、姨娘疼,无非是做戏一场。本该奉旨完婚。岂料姨娘设计毒杀,鸠占鹊巢、妹替姐嫁,真的是不祥之人?不该拥有尊崇荣耀?

怨天不公?乞求爱怜?

绝不!天公不公,绝不妥协!要么我死,要么讨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且看她落魄嫡女翻云覆雨闹京城!

187大叔,我们来互补吧

“今后,我会继续努力,绝不会给任何其他女人以机会,怀揣不道德目标以各种名义为借口,来接近我姚萌萌的男人!”

话落时,笑容一点点从女孩的脸上消失,再没有初时的呆萌状,更无一丝戏谑。嫂索,看最哆的清女生爾說那副几乎遮完她整张小脸的黑框眼镜,此时看起来却有几分让人不可进犯的严厉。

朱婧慈不可谓没有震惊之感,如果之前妹妹朱碧婵说的“不简单”,那么她现在真要重新给这个姚萌萌进行评判了。

“我也不想握手说再见了。其实,你我心里都很清楚,对对方并没有什么好感和交流兴趣。希望以后最好不要见!”

萌萌小脸微微板了起来,点了点头,便转身大步离开了。

朱婧慈想要说什么,可是小姑娘前后差异变化太大,真是让她完全没有料到,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才是最佳攻击方式,张了张嘴,最终也没吐出一个字。

司徒烨的车一脚刹在了朱婧慈面前,将其咬牙切齿却无以对的尴尬表尽收眼底,却依然能绅士地笑着,为其开车门,说笑打趣儿。

朱婧慈也没有再多顾及,要求要等厉锦琛出来再开车。

司徒烨的笑容微微弱了几分,“朱小姐,恕我多嘴一句……”

朱婧慈立即截断了话,“既然知道是多嘴,那就不必多说了。”

司徒烨笑容尽失,仍道,“学长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种人,如果想要小命安在,还是别去招惹萌萌的好。”

虽然他了解的不多,但仅仅从那起牧场事件也足以一窥,厉锦琛对于自己回护的人,态度非常偏执,甚至残忍。刘婉儿的事其实也可以庭下和解,但是他坚决要其付出代价,谁的面子也不给。为此,得罪了多少人,亦未可知。但他有实力、更有魅力震慑住那些势力,纵是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接受那个结果。

其实,有时候也不得不为这种世事不平而叹一声气。若是刘婉儿伤到的是毫无背景的普通人,恐怕屁事儿都没有。可到底刘氏家族在帝都有些关系,明白的谋杀罪却判了那么好个缓刑。还是拘役罪,而不是劳改罪。前者大可以舒舒服服地待在局子里,多塞些钱,就当与世隔绝地渡过假了。后者劳改的话,那每天还得做零件,条件差的监狱甚至必须上山挖矿采石什么的。坐牢,绝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

偏偏,朱婧慈在这件事里,还是帮了刘家不少忙。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儿吧!司徒总经理。莫不是,你也成了那小丫头的裙下拜臣。据我所知,那小丫头前前后后的追求者……”

突然,司徒烨就动了汽车,没有再待厉锦琛前来。这一脚就冲出了地下停车场,汇入了下班的车流中。直到一盏红灯亮起,才将将刹住脚。车身一个剧震,吓得女人低叫一声,死死抓住了车门杠。

司徒烨转头,声音阴冷至极,“别把人人都想得像你这么龌龊阴暗,幼稚无聊。我把小丫头当妹妹,不仅为学长,更为这个小妹子,我郑重警告你,朱小姐,把你那些下作的心思收起来。不然,学长不好动手,我这个海外国籍拥有外交涉免权的香蕉人,可是非常乐意帮他解决那些不知廉耻的小三儿!”

咔嚓,车门被打开了。

“不好意思,朱小姐,哥们儿跟朋友还有约,路不顺道,就不送你了。请下车!”

“司徒烨,你,你这个混蛋!”

不管美人儿叫得多响亮,走在零下十度的夜色马路边有多么可怜,司徒烨潇洒地挥挥,绿灯一亮,立马踩油门儿走人。

开什么玩笑啊!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当人家小三的烂女人。光凭这一点,再美,也是心如蛇蝎,不值与交。

这件光荣的战绩,事后不久就被萌萌小姑娘知道了。

萌萌非常高兴,直给司徒烨竖大拇指,还说要给他改称呼了。他这一听可乐了,心想自己总算做了件好事儿,能在姑娘面前改观了啊!于是十分期待地等着小姑娘叫自己“好哥哥”。

“大叔您心似玲珑有九窍,美颜俊态惹蜂蝶。蜂蝶都是绕着花心儿转的嘛,所以以后我就改叫你花心大叔。代表你不是真的见色起意乱采花,乃是有自己的格调和品味,更有眼光的大叔!花心大叔,之前都是我不好,太小看你了。你能为我和大叔大义灭掉白莲花小三儿,那就是咱们永远的朋友!抱抱……哦,不行,那就握个手吧!”

可惜,一切都跟他预想的差太远了。名字终于改了,可改了跟没改也一个样儿。这手是握了,不过握的是**oss的手,还被疼得一天没能握笔。这醋劲儿也忒可怕了!

他这做媒人的容易嘛!

……

厉锦琛慢慢地将车倒入车位,停得很稳,每个动作都很轻,似乎就怕吵醒了身边已经睡去的小姑娘。

今天,她上车以后只跟他聒噪了几句那家澳国牛奶的事儿,就捂着小嘴儿打着吹欠,歪在一边闭目不语了。

他轻轻地把安全带解开,有些心疼地把人儿包进羊毛毯子里,抱出了车,走向他们的电梯。看着她明显的疲色,他很后悔。后悔他没有将女人的问题解决好,还要累她与对方来回折腾暗斗。

朱婧慈是他招惹来的麻烦,根本不该让她来面对。他觉得自己不是个好男人,给他心爱的姑娘带来了最糟糕的感受,非常不应该。在他看来,一个合格的男人,合格的丈夫,应该把这些花花草的事都处理好,最大限度地将影响夫妻关系的因素都排除在外。

若是拿什么外在因素、社会风俗、行业潜规则来当借口,肆意放纵,那就是承认自己无能、无耻,不配当男人!

“对不起。”

他低叹一声,轻轻道出心中的歉疚。

怀里的小东西似乎睡得更熟了,嘤呜一声,将小脸都埋在了他怀里,还习惯性地蹭一蹭,蹭得他整颗心都酥酥麻麻的,柔软一片。

……谢谢你提醒我,我对锦琛的了解还有很多的不足。今后我会继续努力……我姚萌萌的男人!

……他的胃其实不像他的特种兵实力那样强悍,所以饮水区里的茶叶是用来招待客人的,不是他喝的。

……锦琛他整日几乎都坐在办公桌前工作,动得少。我弄乱了桌面,他就会不时地起身帮我收拾一下,也算帮他活动一下身体。

虽然早就知道这孩子观察力一流,可是,当今日亲耳听到她竟然为他用了这么多的小心思,一条条,一桩桩,都是那么在意他,说不震动都是假的。在所以人眼里幼稚任性,背后竟然藏着这么多拳拳用心,怎能叫人不感动,不心疼,不喜爱。

他一直把她当孩子般看待,从未想过她必须为自己做些什么。平日听她说话,看她调皮捣蛋,享受她的撒娇亲昵,已经成为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部分了。他已经获得了这么多,他已经别无所求。

可是这一天,突然现自己眼里的孩子,其实心思细腻完全不亚于自己,用心体贴亦不输于自己,而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习惯了她的那些小小的用心,也许开始有不习惯,但现在完全明白了她的心思之后,教他怎能不感动。

他很感激上帝,让他能在他拥有足够的能力、财富、权势的时候,遇到她——他的女神。他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让她远离那些肮脏不堪的人事物,快快乐乐地成长。

为此,他很清楚,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了。

“萌萌,再等等我。”

他轻轻低喃着,吻了吻女孩的额头,将人儿安置在温暖的大床上,悄悄离开。

……

隔日

萌萌醒来时,现厉锦琛一如既往在厨房里给她准备早餐。她在洗手间里磨蹭了好半天,才拿着手机走了出去,边走边对着手机说着话。

“已经放啦,没问题,一切都很好。爸妈,我知道了。我会跟大叔和公公婆婆商量好回来的时间,不会的啦,人家很乖的。大叔他年末都很忙的嘛,你们别着急啦!嗯嗯嗯,是是是,好好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瞄厨房里的男人,心里一边打着小鼓儿,又胡乱说了几句,才收起了手机。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来电,纯就是她瞎扯。走进厨房,去拉冰箱大门。

厉锦琛开了口,“你的蛋糕已经拿出来了。在桌上。”

“啊,哦……”

萌萌可被吓得心儿砰砰乱跳,又瞄了男人背影两眼,坐上了桌,拿过正温着的牛奶就喝了一大杯,吃了口蛋糕,现有些不对劲儿。

“大叔,怎么没有草莓了?”

“你的癸水要来了,不能吃生冷的东西。”

癸水?!呃……

萌萌肩头一抖,默默地垂下了头。现在,好像大叔比她还要了解她的生理周期,真素……叫人怎么活啊!

果然,端上桌的早餐里,多了一盅药膳汤,墨鱼炖乌鸡。不敢啰嗦,乖乖地喝掉。

等到男人上了桌,她讨好地笑笑,表示自己已经喝完了规定任务。然后讨好地凑近了,询问刚才喝的牛奶是不是那家澳国品牌的,然后从牛奶扯到了下午餐零食,又扯到最新的寒假大片,再一步步避开她的死穴,往目标进。

“大叔,爸妈叫我们过去吃饭。你要没时间的话,我自己过去,然后再带好吃的去公司陪你,好不好?”

“嗯。”

“嘻嘻嘻,大叔。你不知道,宝宝回去把慈森的照片网上了,好多人点赞哪!我拍的那几张特别有人气哦!”

“嗯。”

“宝宝说,这个时候泸城那边的嘉年华可好玩了。距离泸城的天堂城的景色,据说也是一年中最美的。你去过天堂城吧?那里地西湖断桥,冬日美景,也是一绝呢!”

“你不想直接回家,想去泸城玩?”

厉锦琛一句话就揪准了萌萌的小心思,姑娘立马直点头,眨着希望的大眼,等着大叔批示。这事儿啊,要是告诉父母,肯定会被扒的。为啥?要钱哪!泸城乃是帝都最达的三大城市之一,去那里旅游花费不菲。姚家父母肯定不会同意。但她只要取得厉大叔的同意,就万无一失啦!

当然,在此之前千万不能提起成绩的事儿。先把旅游机会拿下了,再说也不迟。其实吧,她是早前就答应了邓宝宝,舍不得失约。而且当时她也没想到期末考成绩会那么难,之前都听说大学考很简单的啊!加上四级考也死得惨兮兮,她可郁闷坏了。就想先散个心,回头就接受向东辰的那个魔鬼补习班。

话说,头天下午她一边斗小三,也一边跟向东辰谈补习的事儿。毫无疑问,她已经签下了一个不平等的交换条件,下半学期都得给向东辰打饭、占位置,洗被套!这个臭男生,洗被套这事儿他明明有小弟全包了,他还故意拿来折腾她。

“上了一学期课,旅游放松一下,也合合理。”

“嗯嗯嗯。”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谈谈你的……”

“啊,大叔,我,我先上个厕所着。”

萌萌小脸一变,蹭地站起身就遁了。

厉锦琛看着小东西那害怕样儿,心下不由宛尔。怎么就这么害怕谈学习问题?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必须及时纠正这种逃避错误的心态才行。

最终,不管姑娘怎么郁闷纠结,还是只能乖乖地面对厉锦琛的严肃询问,搭拉着脑袋,供认自己的过错。

“……因为,学生会的事儿……后来又受伤了……准备跳舞也费了不少时间。长时间没看书,就……生疏了……加上又要准备期末考……有点儿应付不过来的感觉……高等代数,真的好难哦!班长给我勾了重点,我,我还是……”

这说着说着脑袋已经快垂到沙缝缝儿里了。

厉锦琛好笑又好气,又有些均可奈何,但仍是认真地说道,“之前,是谁说要努力学习,给父母买车买房,不啃老的?就碰到这点儿困难,现在就要逃避退缩了?雄心壮志都是说说就算儿,唬弄我的?”

“才没有!我是认真的,我没有……”萌萌一下红了眼眶,唇儿一咬,改了口,“那,那我不去旅游了。我,我现在就开始补课好了。班长和小珏已经帮我准备了资料,回头我就开始。”

父母的耻辱,正是孩子心中最大的痛。

萌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似乎因为最近过得太安宜,太舒服,被厉锦琛宠得有些不知所谓,忘了自己的本份。一时觉得自己的那些逃避过错的小心眼,即羞耻,又无能,真是愧对父母。终是把心一横,勇敢地认了,决定不再逃避问题。

“萌萌,抱歉,我并不想让你难过。”

厉锦琛叹息一声,将人搂进怀里。他怎么忘了这孩子当初答应嫁给自己,还是一心想为父母争口气。她心思敏感,有雄心壮志,也很聪明。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和空间成长,需要一个人能为她插上理想的翅膀,帮助她去翱翔天空。

“学习的事,需要时间,也需要技巧。这事你不用着急,你不用在我面前觉得这事很难堪。我读书时,只有数理化最好,其他也是一团糟。”

“啊?大叔,你说真的?你,其他的都一团糟?”

“是的。”

“那,我们不是刚好互补吗?”

“嗯。”

“你可以,帮我补数学了?”

“如果你希望的话。”

“我当然希望啦!”

小姑娘乐得眉开眼笑,又追加一句,“大叔,我可以帮你补习语文哦!”

厉锦琛的唇角落了下去。

萌萌笑得倒进怀怀里,这心头的一块大石落了地,她不用再装睡装傻装b到底了。唉!天知道哦,昨晚回来的路上她就怕他跟她谈“学习问题”,才装睡到后来真的睡着了。

“不过,这事儿不能跟你父母撒谎,要如实汇报。”

“啊呜,大叔,我知错了啦,能不能不要告诉爸妈,不然,这个假期肯定全部泡汤了,我的耳朵会被妈妈念出大茧子。我是罪人,我承认了,还不行嘛!大叔大叔,你最好了,你行行好,不要那么残忍啦……呜呜呜……你不答应,我就真哭给你看!”

厉锦琛在内心默默地叹气,面上还是维持原样,“上诉驳回。再敢胡说,罪加一等!”

“哼!小人。”

厉锦琛起身收拾盘碗,头也不回地说,“过来洗碗。你已经开始放假,家务事就多做一些。”

“哦!”小人儿噘着嘴,趿拉着拖鞋跟了上去。

“爸妈那里必须去一下,成绩如实汇报,坦诚错误,才能获得宽大处理。完之后,跟你父母好好打电话说明况。刚好我也要去泸城分公司走走,你就跟我一起。时间安排在……”

“大叔,真的吗?哇呜,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最好了。我们家大叔,一极棒。”

“别高兴得太早。我只在泸城停留三天。”

“三天,够了够了!”

“下周二过去,周五就回帝都。”

“好好好。呃,回帝都?那个……好,都听大叔的。”

厉锦琛觉得这小东西还有事儿瞒着自己,不过暂时主要问题解决了,其他的就随了她也未尝不可。

“那个,大叔,你是怎么知道我挂了三科的啊?难道你有班主任的手机?”

“不是我,是你致诚哥哥。”

“啊,原来是他告的密啊!”

萌萌想起头日王致诚一脸奸笑地跑来办公室,跟厉锦琛眉来眼去的样子。之后,厉锦琛就说出了“学习问题”的话。

那时,正在开车上班的王大助理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

萌萌心满意足地回了学校,准备先跟同学们道别,然后收拾好寝室的东西,打扫卫生,做好离校的清洁工作。

厉锦琛把她送到校门口,叮嘱了几句,就先离开了。时间尚早,走在校园里已可见归家的同学,大箱小包地往外拖着去赶车了。更有三五一群的背包族,显然就是要出去旅游的。

萌萌走在清朗的校园大道上,放下了大石的心也十分好。她边走边给寝室的人消息,还在群里显身聊天。就在她走出大道,进入学生宿舍的分道时,在远处的花坛上正蹲着几个打扮有些溜气的男生,立马熄了烟,就朝她冲了过来。

“臭丫头,总算让我们等到你了。”

“眼镜妹,你是不是叫姚萌萌。”

“呵,是就对了。兄弟,先给我架住了,先把她这张喜欢三八的臭嘴狠狠地给我打!”

萌萌惊叫,“你,你们竟敢在学校打人!你们凭什么抓我,放手,混蛋——救命啊——非礼啊——”

完全没想到,怎么大清早地会碰到一群这样的人,竟然逮着她就要掌她的嘴。

萌萌吓得边叫,边逃,被抓住时,她使出军训时的招儿,躲过了一击又跑。然而来者势众,五六个男生对她一个身小力弱腿又短的女生,她哪里拼得过。没几下就被男生们逼到了角落里,由于这还是一大清早的,来往的人并不多,她也没叫几声就被塞住了嘴。

“啪——”

一个巴掌重重地落下,打得她耳朵嗡嗡作响,瞬间觉得左脸颊火辣辣的烧疼,好像肿了。浓重的树影里,看到那人又再扬起大巴掌,那巴掌上好像还有金属的光泽闪烁着。

萌萌真是吓死了,她最近除了朱家人,在学校也没得罪什么人了啊!而且她好歹也算救了朱碧婵,也没怎么再去学生会惹争端了。难道那女人还因为贺英琦的事儿,叫人这样来教训她?!

“臭婆娘,让你三八,竟然害我们的冬儿受委屈。你特么敢胡说八道,我就废了你这张大嘴巴!”

甩巴掌的男孩恨恨地骂着,一巴掌又落了下来。

萌萌奇怪,冬儿是谁?!她根本不认识啊!难道这些人是搞错了?那自己可冤枉死了啊!她只能闭上眼,等着这一巴掌落下来。心里想着,回头要给大家看到,一定又骂她犯二了。连这种找人报复的事儿,都能被她撞上乌龙,她最近是不是犯小鬼,回头初一必须去好好烧个高香拜神佛了。

呜呜呜!谁来救救她啊!

一声惨叫响起,这第二个巴掌没有落在脸上。萌萌睁开眼,就看到打她的人已经一个倒栽葱地倒地路牙子上,跟着一个瘦高身影就上前对着那人肚子狠踢好几脚,听得骨头都咔咔脆响,接着就被两个她的同班男同学从地上攥了起来,瘦高个儿上前就对着那人的脸,啪啪啪地抽了三个大巴掌。

“萌妞儿,你没事儿吧?”秦双把萌萌扶了起来,之前抓着萌萌的人,正在被陈小飞等人修理着。

萌萌再一看,自家班上的同学来了七八个,全是属于向东辰一党的。而刚才那个甩巴掌的,正是向东辰本人。

向东辰打了三个巴掌之后,到萌萌面前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伤势,脸色阴沉地问,“他还打了你哪里?”

萌萌被向东辰冷酷至极的声音吓得一抖,就道,“打,打了一个巴掌。刚才他们追我的时候,打了我的脑袋……还有我的手臂,也撞得好疼,手腕也……”

她一边说着,一边数着,听得那个被架住的男生一阵儿哆嗦。因为向东辰转回身时,一身爆躁的气势就像狂的兽,阴狠酷戾,完全不像普通学生,浓重的杀意十分骇人。

随即,在打手们找的这个僻静的角落里,痛呼、哀嚎声,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最后全化为一片可怜的求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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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本文只要看过的妹子,绝对不会后悔滴哟!秋秋在双蛋节特别推荐,吼吼吼!

188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坐在温暖明亮的水吧角落,萌萌对着半透明的玻璃,照着脸上的伤痕,心头可郁卒了。嫂索,看最哆的清女生爾說因为解决了学习问题,还能跟亲亲大叔一起出游的好心,瞬间被打成了猪头脸。

秦双走来,将一杯热牛奶放到萌萌面前,坐在对面,叹气,“唉,我说你这家伙不知道是运气太背,还是运气太好。幸好今天一早,班长组织我们一群班委,去帮班主任整理学生材料。不然小飞也不可能眼尖地先现你,竟然被人拖进了树丛里黑打。当时一听他们说是你,我和小珏可吓了一跳呢!”

是呀!想她姚萌萌虽然是名符其实的小草根儿,可是这一学期生的事可真不少,每一桩每一件,都可能是别人一辈子、或者一个青春,都只能碰着一件的,全教她撞齐了。

“我……我也不想的啊!谁知道,那群小流氓一冲上来就问我是不是姚萌萌,我,我……”

跟着脑袋就被挨了一火儿,秦双斥骂,“笨蛋,一大早的这脑子就犯混哪!那一个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不会唬弄说不是啊!你自己还说喜欢看《韦小宝》,怎么就没学着点儿书里人的机灵劲儿。之前你损那个卢老师、斗朱碧婵,怎么就那么灵性儿。”

萌萌默默地垂下了脑袋,咕哝,“人家……人家当时太高兴了嘛,没想那么多咯!要是随时都像一只战斗的母鸡似的,多累啊!”成绩的问题度过了大叔的难关,就是她最大的心事了。马上就可以出去旅游,和邓宝宝见面,想想都高兴得她有些忘形了,人家一问姓名,哪还想得到那么多弯弯道道儿。再说,她又不是生活在混乱古代社会的韦小宝,必须时刻算计着过日子,多累啊!

顿时,秦双捂脸,算是悟了。这小妞儿就是个小懒虫,若非必要,没有压力的况下,就懒得动脑子挥她的聪明才智。平日浑浑噩噩、装逼卖萌,就有一堆人拱手送上诸多好处给她,真是活得舒服又潇洒。敢儿,他们这帮活得明明白白的菁英,都成了她的自愿兵了啊!

想着吧,秦双又想敲萌萌的脑袋,就被跑来的秋文珏给拦住了。秋文珏性子软,一边为萌萌说好话,一边安慰着受伤的人儿,还把找来的熟鸡蛋包在帕子里给萌萌揉伤,让萌萌立即投奔成了大恩人。

“还是小珏最好了。小双越来越凶了,果然是见色忘友,越来越没人性了。”

“姚小萌,你别给了三分颜色就开染房了啊!瞧你这模样,回头儿再把猪头萌的绰号给坐实了吧!”

“秦小双,你能不能再恶毒一点啊!”

“要领教本姑娘的无敌铁嘴功吗?”

“切,谁怕你!”

“哎哎,我说你们两个,一个还受着伤呢,什么傻去挑战人家一空手道高手啊!还有你啊,空手道高手好意思欺负人家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嘛!”

顿时,三个姑娘你一来我一语,嬉笑怒骂,倒把刚才的一番郁闷的气氛给化解了。

一会儿,向东辰和陈小飞等男生们终于过来了。

萌萌一看到向东辰那张阎王脸,下意识地就往秋文珏的后面缩了缩。毫无疑问,向东辰就和秦双是一个格调儿的,出了事儿都会把她给训一顿。何况,这回竟然在自家校园里给外人打了,那不骂得她脑袋冰才怪。

唉呀,她怎么竟交些婆婆妈妈的损友哪,要是都像小珏这么温柔体贴就好了。

向东辰看了眼缩头缩脑的女孩,一双黑眸迸出凌厉的冷光,一屁股坐在女孩斜对面的位置上。当前这桌子也就四个位置,女孩身边的位置被帮忙疗伤的好友占了,也只剩下这最后一个位置。

即使如此,在四边形最远距离的对角线儿上,萌萌姑娘还是觉得冰山酷班长的冷气太刺人,恨不能拿着手里的小鸡蛋把自己给埋了,别着脸儿都不敢看其正眼。

向东辰冷脸冷色地瞪了那头几秒,身子朝后一靠,一副大爷状地叩了下桌子,开口了,“说,你是怎么惹上伎校的那个戏子,叫萧若彤的?”

萌萌傻眼儿,“萧若彤?谁啊?”

秋文珏讶道,“萧若彤!那不是演《蒸环传》里的那个皇贵妃,说是全部剧里年龄最小,但演技最为出重,角色也非常出众的新演员嘛?!萌萌怎么会……”

秦双同向东辰摆出了一样的姿势,叩了叩桌面,“姚萌萌同学,你行哪!什么时候惹上了当红大明星,竟然让人家的脑残粉儿找上门儿,打个正着!”几乎没有想太多,根据之前打得鸡狗子鬼叫的那阵叫骂内容,已经可以推测出了一个大概的事件由来。

萌萌立即摇头,就仿佛终于找到了一块救命浮木,“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萧若彤,好不好啊?那个火剧《蒸环传》我也只断断续续看过一点儿,当时大家都忙着高考呢,谁有心思看那些勾心斗角的东西,人家一般都看《多啦a梦》放松放松一下脑子的说!”

女孩头一昂,一副正气凛然状,表明自己的清白。立即惹得四下一片喷气声儿,陈小飞等一众男生们再次憋气抖肩儿,一脸要喷不喷的表,就立即被向东辰的一记厉眼儿给抹了脸。

向东辰哪会相信萌萌的片面之辞,又道,“照你这么说,你根本不认识人家,人家的脑残粉儿就找上门儿来,指着你姚萌萌的大名儿,直接开打,其实是找错了同名同姓的人。今儿个你挨了巴掌还被打,就是你姚萌萌活该倒大霉?!”

萌萌一听,就急得喷了,“谁活该倒大霉啊,人家明明就不认识嘛,你,班长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啊!人家都受伤了,你还嘲讽骂人家……早知道就不要你救了,你就是存心逮着机会泄你的回头怨的,对不对?”

“姚萌萌,你敢再说一句。”

“我就说,我就说,我就说了,我就说说说说说说说……”无限循环嗯个说字儿,但内容就是没再说出来,听得众人一阵头昏,直揉耳朵。看这两冤家一对上的小白劲儿,他们这些观众才真是醉了。

眼看着这场面就要僵住,陈小飞突然得到旁人的一阵耳语,立即打断了两人幼稚地争吵,“班长,我让人买了些东西过来。兴许给萌萌瞧瞧,会让她想起些什么。”

接着,就有男同学拿了一撂的报刊杂志,放到桌上,萌萌一眼就拿过最上面那本封面十分惹眼的杂志,双眼大睁,指点着封面上几张穿着露肩古舞服,在面相模糊的男人身边妖娆陪酒的女人,嚷了起来。

“向东辰,这女人这模样,你也看过啊,当时你也在场啊!说不定就是你八卦,跟媒体透露了这种消息,人家不敢找你麻烦,就指着名儿的欺负跟你最要好的朋友我这个小女生。这事儿,你不也该好好检讨检讨嘛?我根本就不是伯仁,却因你这个真伯仁遭这倒霉的灾。搞了半天,我其实是为你顶了灾啊,你该谢谢我的说!”

顿时,现场一片死寂寂。

不管是女生,还是男生,还是被指责的当事人都有点儿傻眼儿的状态。心说,这姑娘竟然看了眼照片,就能挥如此丰富又旖旎的联想,将罪名推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身上,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高杆儿,还真是……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杯子杂志都抖了几抖,向东辰气得一个起身就伸手去捉萌萌的脑袋,嘴里骂着,“你这个马后炮。现在有脑子给我胡扯,怎么当时那么蠢要自认是找打的对象,今天儿就要撬开你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豆腐渣儿还是豆腐脑儿!”

“嗷嗷嗷,班长杀人啊!”

顿时,众人只能拉的拉、劝的劝,最后还是秦双一语惊醒正斗得嗷嗷直叫的男孩和女孩。

“现在外敌都还没解决,你们内部就因为羡慕妒嫉恨的小心眼,开始闹内讧了。那这背后使诈的混蛋,倒是非常高兴看到你们这副蠢样子了。你们一个两个的,看着都不笨,能不能别那么幼稚。都坐下来,把事好好说清楚了。萌妞儿,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别瞎扯些有的没的。”

萌萌苦叫,“双,双,不公平。你,你让他松手,人家一边脸都肿了,另一边还被他虐。我我……”

秦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说,“他今儿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将就地给他点儿甜头,掐一把就算抵债了。不然按照人家向老大的江湖规矩,你都被他救场多少次了,没叫你以身相许、抢回山寨当压寨夫人,算是对得起你了。”

“啊呜,小双,你这个内奸、叛徒、双面间谍……”

“唉,你也别给我脸上帖金了,这些大人物我还配不上称。”

萌萌郁闷了好半晌,向东辰终于松了手,回了座。一伸手把一份报纸给扯了出来,抽出了一张更大版的报道,里面还有萧若彤开新闻布会,掩面哭泣叫无辜叫误会的内容。

萌萌一看,就哼哼了,“那天虽然她戴着墨镜,大家都认出她来了啊!后来,她跳舞时画的妆虽然浓了点儿,可是我明明听花心大叔叫她冬儿,哦,应该是叫的彤儿吧!这么赤果果的照片,竟然说是网友ps出来的替身照。啧啧啧,这些明星啊……”

秦双瞪去一眼,萌萌瞬即收声儿,话题被导正,“我们当天没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具体况。班长,萌萌,当时除了你们,还有哪些人在场,会把这些照片拍下来拿去杂志社卖钱炒作?”

向东辰道,“这照片里的男人,都是极有身份地位的。从杂志和报社照片上有些打上马赛克的标志,足可见偷拍的人并不清楚其中轻重,取的全景。从这一点就可以排除当时很大一部分人。先,那些大人物绝对不可能让这种娱乐节目爆光,那对他们的杀伤力也不小……”

说着,这目光就扫了萌萌一眼,萌萌大眼一翻给顶了回去。心想,我家大叔当天可规矩了,就是采花大叔、刘家兄弟那些,还有那个狡猾如狼的姜亦儒才喜欢泡妹妹。

“学生会的成员,当天几乎全去了。这里面,跟萌萌有仇的就只有朱碧婵。但是朱碧婵为萌萌所救,不可能回头又搞这种小手段。刚才我已经打电话问过卫正阳,朱碧婵是个标准的乖乖牌,平日也从未跟那种社会小流氓打交道,应该不是她。”

突然,秋文珏低讶一声,“班长,你说你们学生会的人都去了牧场,那是不是还有苏佩佩?”

这话一出,向东辰和萌萌的表都不惊讶,显然,他们心里早已经想到了一个人,却没有第一个提出来。

萌萌觉得心烦意乱,其实很不想把自己日日几乎生活在身边的人,想得那么糟糕那么坏。自入学以来,她已经在学校太过出风头,招惹了不少明的暗的妒嫉恨。如果可以,她真想……做外缩头乌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向东辰却是看着萌萌咬唇纠结的模样,也一直保持了沉默,只是一步步做着推理,等待着什么。也许是等着女孩认清现实的残酷,人心的黑暗,也或许是等着旁人来做这个“坏人”。

陈小飞见状,才道出了之前拷问那几个他校的流氓学生,得到的一些况,“……他们说,照片被登出来时,萧若彤怀疑的是当日去现场陪酒的另两个嫩模学生。他们先找到了那两个嫩模学生,那两人没有什么硬实的后台,被他们一恐吓,就说出了实。说是有人私底下给她们图片,叫她们放到杂志社去,黑了萧若彤,就可以给她们一个取代萧若彤名气地位的机会。她们当然也没那么笨地给人当枪使,这事儿要是干不好,她们反而会踢到大铁板,被连累得彻底被封杀。所以在一番交流之后,对方暗示他们,当日也在现场,因为萧若彤觊觎了她的男朋友,所以才想要报复萧若彤的无知和无耻,给她点儿颜色瞧瞧。而通过同行的力量打击萧若彤,当然是最有杀伤力的。”

故而,两嫩模直接就想到了萌萌。因为在之后的赛马场上,厉锦琛可是当众宣布了萌萌的身份地位,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了。那么,两人对于之前自己被萌萌突然袭击,拉坏了衣服又弄得一身水的事儿,就明白了个大概。随即,对于提供照片的人也不再怀疑了。当日谁都看得出来,萧若彤对厉锦琛十分有兴趣,对姜亦儒都只是顺道应酬一下。

两嫩模开始还有些庆幸地以为,自己找到了个大靠山。萧若彤被媒体炒黑了之后,自己就有上位的机会了。却不想,萧若彤拥有的背后势力,光就一个粉丝团都能轻易把她们俩给逼得走投无路,只能乖乖招实了。这会儿,两人正抱着比萌萌更可怕的猪头脸,缩在公寓里不敢出门。

听完后,秦双接道,“这一记借刀杀人,使得可真是够阴毒的。不过很可惜,对方显然势力也不如向大班长你,这么快就被现了大漏洞。”

给两嫩模图片、指使其抹黑炒作萧若彤的当然不是萌萌,那么这另有其人者必然就是对萌萌不满的人。要是朱碧婵被完全排除掉,刘婉儿已经进了监狱是否能指派这事儿还待考察,余下的人里就只剩下朱碧婵的跟班儿,以及苏佩佩。

其实如此看来,苏佩佩的嫌疑应该是最小的,朱的跟班们嫌疑应该最大。可是一听到事件内部的那些弯弯绕绕,女孩们就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苏佩佩。当初在运动会一事上,苏佩佩就是那些重要环节里四两拔千金的一道枢钮,跟这一次的手法几乎如出一辙。都是暗中算计两方人马,自己却总是拥有最好的“不在场证明”,让人无法立即抓出把柄,一切都是大家的直觉和猜测。

萌萌脑海里只来回播放着当日,苏佩佩顺手就拿起了停在门外的餐车上的空酒瓶子,轻轻一抛就准确地卡住了即将关上的大门,那瓶子的大小,滚动的速度,等等技巧绝非一般人能在朝夕之间练就的眼力和手法。这些种种,与女孩平日里娇笑晏晏的美丽模样,实在差异太大。如非有心,根本想不是到在那张漂亮诱人的皮囊下,住着一颗怎样可怕的灵魂。

“苏佩佩她现在还在吗?”

萌萌抬起头,目光清亮地看着秦双和秋文珏,之前那一直掩在那双大眼中的迷蒙之色,已经尽数退去,变得一片清明,甚至有一股说不出的严厉,让人觉得有些压力。

秋文珏愣了一下,没想到萌萌这么快就振作起来了。

秦双接道,“她在班主任宣布放假当天,就打包走人了。你没注意,在宣布成绩的头天她就把行礼什么都打包好了,东西都放在教室里。”

众人闻也是一惊,心想,这女人倒是好狡猾啊,竟然那么快就准备好了逃路。

萌萌默了下去。

向东辰冷哼一声,朝陈小飞打了个眼色,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她下学期不来帝都大学上课,否则……”

咔咔咔,一阵儿手指关节响,嘣得萌萌大眼直抖,直觉得脸上的巴掌印儿似乎又疼了几分。突然想到什么,就掏出手机照伤口,手机就有了来电,正是厉锦琛。

她愣了一下,立即起身走一旁去接听。

向东辰瞥了女孩一眼,便跟其他人商量起处理那些脑残粉的事儿,还问起了苏佩佩的老家所在。

……

“喂,大叔。啊,对不起,我碰到小双他们一起去帮老师整理期末的资料。班长和班委他们平常都很照顾我的,我想尽点力所能及的……这个,最多明天一天就能弄完。我们还想陪小珏去逛逛西丹,给父母买些礼物呢!那个,爹地妈米的礼物是他们的心意,人家自己也有心意要表达啊……嘻嘻,谢谢大叔。我有钱啦,不用了啦……”

另一方,厉锦琛只是开会时,突然觉得一只眼跳得特别厉害。他也不是什么迷信的人,不过看着时间,想到小姑娘三心二意的做事习惯,怕她又折腾半天,到了接她的时间还没把东西整理好,就想打个电话问下况,催促一下。哪知,这丫头竟然直接就把两人见面的时间,推到了两天后。

想想这期末的时候,孩子们要分开,总有些离要叙叙,索性就随她去了。

挂断电话后,萌萌着实松了口气。

哪知向东辰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看她,跑得了初一,还能不能跑过十五。”

萌萌立即转头看过去,就迎上向东辰阴恻恻的眼神,心里一阵哆嗦。不是明明在说苏佩佩的事儿嘛,为嘛她感觉这家人好像在指桑骂槐呢!哦,真讨厌。

一边郁闷着,一边又对着手机照照已经明显肿高的脸,更多地开始琢磨的都是如何让脸蛋儿在两天内消肿到厉锦琛和公婆都看不太出来的样子,这下子,擦遮瑕膏是再所难免了。但要是跟厉锦琛住一块儿,洗洗漱漱间,难免还是会被现端倪。

“那个,大师傅,能不能帮我把鸡蛋热热啊!现在没那么热,效果肯定不够好了咯!”萌萌立即跑去了厨房找帮忙,一边捂着小脸装可怜,“哎,好疼呢,热的滚在脸上也舒服一些,更促进血液循环吧!”

大师傅一看多可爱的小姑娘脸上竟然那么大一个巴掌印儿,同心立马爆棚,一连就提了好些个消肿止痛的法子。萌萌听得连连点头感谢,还被大师傅送了一大袋鸡蛋,叫她多补充营养,好得更快。这可真是赚到了啊!回头就要去寻消肿的方子,跟众人道了别。

可惜,向东辰岂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了。直说为了救她耽搁了正事,要她也跟着一块儿去贡献劳动力。本来萌萌是不愿意的,不过后来听秋文珏说对开学生补考有好处,迫于形势便也跟着去了。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为了随时敷脸,还逼得向东辰借了个电热壶给她随时温着一堆鸡蛋,可把老师和一众同学给逗笑坏了。

这一晚,萌萌回寝室后,就一心一意地拾掇她那张包子脸了,可没少被秦双和秋文珏取笑成了苏佩佩二号。

萌萌只有在心里叹气,其实她是不想让厉锦琛看到之后,把事又闹大。想想向东辰打起人来的确够狠,但处理事要更含蓄一些,要是让厉大叔知道……开除学籍,流放国外,甚至入狱……呃,她怕她那个恃宠而娇、仗势欺人的恶霸熊猫之名,又要流传好久了。她现在只想低调再低调,不然恶霸熊猫之名下,又会添上一个丢人的定语:连挂三门的超差生。

唉唉唉,她一直想走的其实是低调路线哪!

正打算睡觉时,寝室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没想竟然还是向东辰打来的。

“你们出来,找到苏佩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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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路女神怒摔……早知道我也去吃胖了!

189虐绿茶婊,群起PK王子殿下

苏佩佩找到了?!

三个女孩一听,都有同样的惊异。她们都记得头天考完,苏佩佩就拉着行李箱跟大家道拜拜,之前还把买好的火车票给大家看,说约好了老乡一起,要先去几个地方旅游一番,卡准除夕夜才回家。总之,她拿着旅游画册在寝室里炫摆时,萌萌特别羡慕。她长这么大,除了这次上学,还从来没有到外省旅游过。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三人急忙地穿戴整齐,跑下楼去。

“啊,小双,你,你拿扫帚干嘛?”快跑出宿舍大门时,萌萌见秦双突然抄起放在门后的长条扫帚,叫了起来。

秦双俏脸一横,“打她我怕脏了我的手,用这玩艺儿,才够爽!”

两女孩同时感觉满头黑线。

出了大门,没见着向东辰等人,而是被派来的一个男生给她们带路去了学校的一号大操场。在操场看台下的角落里,立即听到了苏佩佩可怜巴巴的解释哭泣声。乍一看清现场,女孩们心里也都飘过了一抹不舒服的感觉。

苏佩佩发丝微乱,被一圈儿大男生围在其中,她身形本也同萌萌差不多,比较娇小可人,面对一张张阴沉、嘲讽,或哧笑、嫌恶的面容,那种惶恐、担忧、害怕,也不需多说。而且她向来爱美,这大冬天的夜里竟然还穿着只到大腿的黑色蕾丝裙,高高的筒靴和短裙之间露出一截若隐若现的雪白,显也是没穿多少。她瑟缩着身子,想退路都被人拦完了,看起来真是十分可怜。

然,大家心里更清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向东辰看到萌萌来了,便上前一步,喝问,“苏佩佩,现在当着萌萌的面,你最后问你一次,萧若彤的事儿,是不是你在前后捣鬼?”

秦双立即骂道,“苏佩佩,老娘早就看你不顺眼儿了,你说,你是不是借着机会报复萌萌来跟我示威啊?你特么有本事的就直接冲我来,老是欺负萌萌算什么东西?萌萌就是性子软,不跟你一般计较。你别以为,你当初在服装室里做的那些手脚,没人知道。说什么帮萌萌做造型,却害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满校园走落下个丑名儿!之前元旦晚会,要不是学校的监视器视线太暗,否则,你以为我们还会让你继续逍遥法外!”

萌萌和秋文珏听闻,脸色都变了几变。她们两人平日心思都很单纯,一个认真学习,一个学习加恋爱。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没有再去多想。防人之心不可无,也都谨记在心。可当下听秦双说出过往的一件又一件事,特别是萌萌这小脸还又疼又肿着,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秋文珏拉住萌萌的手,低声轻唤一声“萌萌”,给好友一些心理上的支撑。萌萌抬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深吸了口冷气,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而秦双的话一落,苏佩佩先是一愣,眼珠子迅速转动,随即大睁,叫道,“秦双,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是在背后说过你坏话,谁叫你总是仗着一副很有家世的样子,处处跟我作对。我骂你几句,也无可厚非吧!但你说什么我欺负陷害萌萌,完全是子虚乌有,根本不可能。我跟她向来关系很好,无怨无仇的,我有什么理由要欺负陷害她啊?”

秋文珏也上前道,“佩佩,有时候羡慕妒嫉一个人,并不需要绝对的理由。只要她刚好戳到你最在意的问题上,这一点,我想你自己都无法骗你自己,对不对?”

虽然这段话并没有秦双那样充满尖锐的攻击性,却让苏佩佩心中大慌,眼神闪躲,表情也抽搐得不行,像是什么东西差点儿要破闸而出。

越是害怕,这反应越激烈。

苏佩佩立即尖叫,“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有做,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们凭什么把我抓回来,我要报警,你们没资格开小公堂审问我,你们这是犯法。”说着,她真开始掏包包拿手机,一副要打110报警的样子。

谁知手机刚刚摸出来,就被一人抢上前,“啪”地一巴掌给打飞了去,撞在墙上,砸了个粉碎。

陈小飞拍了拍手,冷笑,“佩佩,妄本少还偷偷暗恋过你一阵儿,没想到你还真是个蛇蝎美人。要报警是吧?诺,我借你手机,要不要打打看?”

一只黑色手机被递了出来,苏佩佩根本不敢伸手去接,只蹙着眉头看着地上一片残尸的三星手机。突然目光一颤,抬头时就满脸泪痕,扑向了萌萌。

萌萌被吓了一跳,幸好向东辰快了一步,将苏佩佩挡住了。

苏佩佩被旁人一把攘开,跌撞到墙上,却不管不顾地一边往萌萌跟前冲,一边哭叫着,“萌萌,我都是冤枉的。寝室里,就只有你愿意平心跟我交往,她们都对我戴有有色眼光。我怎么会害你呢?呜呜呜,萌萌,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这都是误会啊!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说的事情,萌萌,你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啊……”

得,又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装委屈,装无辜,这不是小白花绿茶婊的贯用伎俩么。所有人的眼里都传递着这个思想。

向东辰的脸色阴沉到底,朝陈小飞使了个眼色,陈小飞就把一张又细又长的单子甩在了苏佩佩身上,道,“还想狡辨!看看你自己打的电话单,这上面画红线的号码是谁?你说你无辜,那这两个小嫩模的号码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自己的短信记录上?你当爷都是傻子啊!要真无辜,你特么也把罪证抹干净点儿,不要让人一查就逮到这么明显的证据好不好。还想继续在我们面前装什么?格表子!”

“苏佩佩,”秦双冷着眼开口道,“你肯定不记得在开学前,我们就撞见过。不过,那时候,你仗着那些纨绔子弟目中无人,排队买票无耻插队,还挑唆男生打别的女生。进了学校就完全一副乖乖牌的作派,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别怪我从头到尾都针对你,你就是个不作不死的绿茶表。我就不会让你靠近真正单纯善良的萌萌,就算你们都说我无理取闹,姐也无所谓。”

此时,萌萌终于明白了。这世上并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恨,以前的不理解,现在都明白了,明白之后,她看着那倔傲的好友,心里有惭愧,更有庆幸和感动。能交上这样真性情的好朋友,应该是她这半年在外求学里,最大的收获吧!

为了面前这些一心为她着想的好友们,她也不能再当缩头乌龟,怕这怕那,只想着自己低调做人,就把朋友们推到风口浪尖上去。那样,她不也变成跟苏佩佩这样的人一样自私了么。

心随意动,她的目光突然一亮,看到苏佩佩的动作似乎有些奇怪。

……

“不,萌萌,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那,那个短信,你可以查消息内容啊,我是发了,可是我发的只是帮其他同学问要萧若彤的电话号码,因为他们是萧若彤的粉丝。我根本没有做他们说的什么,那些,完全没有的事儿根本不是那样子的啊!你相信我,相信我……”

苏佩佩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嗷哭着,一个劲儿想冲到萌萌面前。

“还作!脸皮够厚,那就撕了!”

向东辰冷冷一声声,一步上前,抓着苏佩佩,扬手就落下两个大巴掌,“啪啪”两声竟是又响又脆,正打在苏佩佩左右两边脸上,瞬即,现场终于安静了。

“东辰,别……”

萌萌第一次被向东辰那样的表情吓到了,阴狠酷戾得骇人。虽然,之前在实习的酒店事件里,她也见过向东辰修理那些想要欺负她的男人,但是那是针对成年人,而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恻隐之心让她心惊,不想看到这样的向东辰。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这个向来矜冷神贵的男孩子染上那样糟糕的颜色,那是对他骄傲心性的一种侮辱。

“你要帮她求情?”向东辰被萌萌阻拦,声音倏地变得黯哑,而有隐隐压抑着一股怒火。

萌萌摇头,“不,她不值得你这样。东辰,你别为了……这样。我已经知道了,我,不会再傻得去相信。虽然今晚知道一些事实,让我很……”她的眼角余光又发现,苏佩佩的动作不寻常,话没说完就上前要去拉苏佩佩一直背在身侧的那只左手,其他人一见,都觉得很奇怪。

向东辰正要上前时,突然操场外传来一阵十分刺耳的引擎轰鸣声,很快就呼啸着从大门处冲了进来,两盏雪亮的灯光宛如利刃,直直刺进了他们一群人眼中,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手遮挡那刺眼的光芒。

萌萌迅速转回眼,抓住了苏佩佩藏起来的那只手,用力朝外一拔,又一部手机落了出来,上面显示着正在通话中的,一晃眼间可见通话时间已经有一刻来钟,即是从刚才她们赶到,秦双和陈小飞等人开始疑问苏佩佩开始。

呜呜呜的轰鸣声逼近时,并没有立即熄灭,而是直直冲着向东辰这方的人群撞了进来。

这时候,是个人都知道人肉皮骨不可能跟钢筋铁皮相抗,那无疑是在自寻死路,立即让了开。

“萌萌!”

向东辰怒喝一声,冲上前一把将萌萌攥了回来,将将与冲过来的钢铁巨物擦身而过,一个低低的闷响声像是从骨头上发出,听得心头让萌萌又惊又怒,把抢来的那只手机牢牢握在了手上。

机车轰鸣声终于停下,那机车司机的脚一踢,车就停在了墙边,前射灯光弱了几分,那颀高健挺的身姿被包裹在一身黑色紧身皮衣里,霸气非常,更是嚣张无比。

众人气得咬牙,却因为随着那骑士之后还跟着两架同样庞大的机车,十分有规则地护卫住了那黑衣骑士。

黑衣骑士一把取下纹着黯蓝色闪电的头盔,苏佩佩就扑了上去,一脸的梨花带雨,叫出一声“殿下”。

萌萌心头莫名一跳,总觉得这情形瞧着有点儿眼疼呢!

黑衣骑士伸手扣住了苏佩佩的下巴,动作没多少怜惜地将人拉近了,左右转着脸看了看,就立即将人丢开,方才跨下了机车,一边脱着手套,一边大摇大摆地走向向东辰和萌萌这方,那双冷傲又骄矜的蓝色眸子,就像萌萌第一次见到时一样,又拽又无耻。

没错,正是许久不曾出现的奥伦。亚特,南海的海洋帝国亚特国的王子殿下。

“谁特么敢动本殿下的女人,给我站出来。”

向东辰正要迎上前,没想身边的小女人先叫了出来,“我。她是我打的!”

萌萌先一步上前,面对奥伦嚣张霸道的气焰,丝毫不惧,高高仰起小下巴,与奥伦冰蓝的眸子直视。

奥伦嘴一斜,就哧笑起来,“啧啧啧,我当是什么货色敢欺负本殿下的美人儿。原来是你这种又矮又挫又丑又呆的小冬瓜!”他抬手就要抓萌萌,蓝眼中虚掩着一抹极度的兴奋,就像等待已久的猎人。

啪,奥伦的手被向东辰挡掉。

“那个贱人是我打的。你是什么人?”向东辰要上前,却教奥伦的两个亲卫给挡住了,亲卫们同时说出“不准对殿下无礼”的话。向东辰心中一动,方才觉得眼前男人看起来有几分眼熟。

奥伦这才给了向东辰一个正眼,啧啧了两声,声音变得更古怪,“哟,她说她打的,你说你打的。这到底是谁打的?”

“我(我)!”两人又异口同声,随即就争了起来。

“姚萌萌,你给我闭嘴。我是男人。”

“向东辰,你给我闭嘴。我是女人,但也懂得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这个……”

“你又骂我,我以后就不要你帮忙了!”

萌萌赌气的口吻,在外人听来颇有几分撒娇的意谓,但那也只是在面对已经非常熟悉的朋友。此时,听在奥伦耳朵里却是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儿,蓝眸一黯,就把苏佩佩又扯到身边,冷声喝问。

“妞儿,到底是谁打的你?”

苏佩佩其实只是撞大运,才撞上了奥伦竟然会亲来救她,刚才看清人时,她整个儿都心花怒放,脸都不疼了,更不害怕了,那腰杆也挺得更直了。这会儿被一问及,觉得奥伦这是真的要为自己出头,眼珠子一转,垂着脸,委委屈屈地哭道,“那,那是我们班长,他说我害我室友,就是那个女同学被人打。可是我根本就是被冤枉的,我根本没有啊,他们不听我解释,就直接……”

前一个“他们”,后一个“他们”,左右就是在暗示打她苏佩佩的是这两个人。

奥伦笑了,“够了,啰嗦什么!就是这他们两狗男女打了我的美人儿,那就必须付出……”

“奥伦。亚特,这里是我华夏帝国的土地,哪容你这种夷狗嚣张!”向东辰大吼一声,上前一步挡住了那不怀好意一直在萌萌身上打转儿的眼神儿。

“夷狗?!”奥伦的声音徒然一沉。

萌萌急忙拉住向东辰,“奥伦,这是我们和苏佩佩的事儿,与你无关,请你不要瞎参和。”

奥伦剑眉一挑,“本殿下偏要参和,你们又能怎么样?难道还敢偿我两巴掌不成?”他一脸无赖相,偏偏又帅得一塌糊涂,让萌萌又气又无可奈何,直想冲上去撒掉他那张讨人厌的脸。

苏佩佩却早已经乐得心花怒放,心想英雄救美果真很有效。她这回真是押对宝了。要是真能成功掳获王子的心,飞上枝头当王妃,可比姚萌萌的豪门少奶奶要风光得多得多了。到时候她再也不用羡慕妒嫉姚萌萌的好命……明明都是实打实的小草根儿,凭什么又丑又挫的姚萌萌什么都没做,就能让那么多优秀的男孩喜欢上,得到厉锦琛那样的大人物的呵护疼宠。自己那么努力,竟然到头来什么也没捞到。教她怎么甘心!好在,这回终于让她撞上真正的大运了。

“那你想怎么样?苏佩佩已经被我们找到证据陷害萌萌,她是跑不掉的。这事儿要报到警察局,完全可以立案,告她个蓄意伤人罪,挑唆行凶罪。就算坐不穿牢底,至少别想再在帝都大学混了。”陈小飞等人纷纷上前,力挺自家班长老大。

奥伦轻哧一声,伸手一把将苏佩佩拉进了怀里,俯首就是一吻,随即扬首宣布道,“那你们打了我的亲亲未来王妃,做为我亚特帝国的准贵族之一,你侮辱了我们的尊严和荣誉,这笔帐,怎么算?!”

“未来王妃?!”

众人低呼。

连身为当事人的苏佩佩登时也傻眼儿了,看着抱着自己的英俊霸气男人,她的芳心瞬间完全遗失了。她耍了那么多男人,纨绔子弟,富豪名流,可是至今还没有一个男人会像奥伦这样,在人前如此为她找面子,不惜以“王妃”的名字来保护她。不管是真是假,是意气之斗,还是……若有可能弄假成真,她就是再挨十个巴掌也愿意啊!

奥伦完全不知女人心思,只顾着逞凶斗狠,要跟向东辰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隐咬精,斗到底,“要打官司,好!本殿下随时奉陪。拿你们帝国的俗语来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就不信你那个四眼田鸡妹会有多干净清纯。正好现在放大假了,本殿下正愁没有乐子玩儿,正好陪你们好好玩、玩!”

啊,那怎么行?!

萌萌直觉这事情又要闹大了,就想阻止,可是两个同样强悍,已经完全被挑衅的大男孩根本不愿意退让,三言两语斗下来,最终就决定来场私下决斗,以输赢定乾坤。

向东辰恨道,“好,我接受决斗。可是我们赢了,苏佩佩就必须自动离开帝都大学,永远不准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奥伦笑道,“如果是我们赢了呢?”

向东辰一愣,“你们……”

奥伦截了话儿,迈动长腿,慢悠悠地走向萌萌,冰蓝的目光幽幽的就如同老鼠盯着猫儿,大灰狼盯着小羊羔,哧笑着,“如果我赢了,我要她!”

长臂一伸,那根食指正正指中了萌萌。

众人大惊。

……

嚣张的机车轰鸣声迅速离开校园,刺目的灯光在匿大的校园里十分惹眼,此时还有很多学生没有离校,八卦也很快游开。

朱碧婵刚好收拾了寝室的一些东西,要回家开始过寒假了。从学生公寓出来时,她正好看到奥伦的车队离开,后面还跟着几辆汽车,兼摩托车,车上似乎有几个眼熟的人。正疑惑时,从外面回来的一些学生都在兴奋地谈论着萌萌白日被打的事儿。

她有些好奇,就见回来的人里有自己的好友,便拉着人问了两句。

那人还一脸惊讶,“小婵,你不知道啊?虽然我们没看到那个一年级生被打成什么样儿,不过他们同学帮她报仇,可把那群小混混修理惨了。修理完之后,还直接扔给了学校的治安大队,把管治安的人也给训了一顿,说他们随便放些社会小混混进学校,危害到了学生安危呢!现在这些小孩子,生活可真精彩啊,跟演电影儿古惑仔似的。”

朱碧婵想了想,一边走,又一边给自己的跟班朋友们打了电话,了解情况,果然有人了解的情况更清楚深入。

“姚萌萌被打了一巴掌,这一天都躲在寝室里敷脸呢!呵呵呵,可惜当时一大早的,没能亲眼所见,真是太可惜了。哦,刚才啊?我听说好像是他们找到指使小流氓的幕后指者人,私下设公堂开审。没想到,对方似乎也有些来头儿,叫来了援兵,结果就擦出火啦!

现在发展怎么样,就不清楚了。那两方的人马似乎怕影响太大,惊动了校领导不好收场,就离开学校……我估计,多半是去私了吧!啧啧,小婵,你说那姚萌萌那丫是不是个事儿妈,这都放大假了,还能惹出一堆事儿来……”

朱碧婵听完,刚好来接她的车到了,正是姐姐朱婧慈。两姐妹说好,放假就要出去玩玩,散散心。

没想上车时,朱婧慈就问起来,“刚才我进学校时,好像看到亚特帝国的奥伦王子,还有姚萌萌似乎也在那群车队里,你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吗?”

朱碧婵摇头表示不知,便把自己之前听到的消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出来。边说,也边遍损萌萌的闯祸天份,不以为然。回头发现姐姐听得似乎有些入神,心下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说,“姐,我觉得,俊臣哥说的也没错,那个厉锦琛并不适合你。他都有未婚妻了,而且连元首大人都见过……姐,除了厉锦琛,凭你的条件要想找什么样优秀的……”

“碧婵,这是我的事儿!你就为了讨好厉俊臣,想要把姐姐卖了吗?!”朱婧慈的口气在严厉之下,又迅速变软,回头给了妹妹一个并没笑意的笑。

朱碧婵抿了抿唇,被姐姐的气势压到,也不好再劝什么了。

随即,朱婧慈又问了一些跟萌萌在关的事儿,朱碧婵都是知无不言。到家时,朱婧慈默了一下,看着朱碧婵,口气略有肯求道,“小婵,你能不能帮姐姐一个忙。”

“什么忙?”

不知为什么,朱碧婵看着朱婧慈有些黯沉的眼神,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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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姑娘玩大发了

“准王妃殿下,为确保王子殿下保持更好的状态,完成稍后的比试,请您先坐臣下的车。”

亲卫兵之一的少年恭恭敬敬地请示苏佩佩,那样的态度和语气,让苏佩佩顿时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和极大的虚荣心被满足感。

此时,奥伦与向东辰已经达成协议,通过哈雷机车的比赛,来解决这起掌脸事件的争端。他们此时正是在起程出发去郊外的比赛地点,一决高下。

“殿下,我真的不能跟你,共乘一骑吗?”苏佩佩跑到奥伦身边撒娇,伸手就去拉奥伦已经撑在方向把上的手。

奥伦直觉地就想把女人的手甩开,他是喜欢女人,更喜欢玩漂亮女人,且还喜欢温柔会撒娇讨好诱惑得像猫咪似的小女人,可是他也没什么好脾气,对于不听话爱自作主张的女人特别烦。可是当他要动手甩人喝斥时,看到萌萌坐着向东辰开的车过来了,正朝他们这方张望,心下冷哼一声,回头就攥过苏佩佩,又亲了人家一下脸。

“乖,我喜欢听话的女孩儿。要想我帮你赢了这一局,以后安安心心待在帝都大学的话,就过去坐亲卫的车。”说着,坏笑一下,拍了苏佩佩挺翘的屁股一把,整一个花心纨绔的形象。

看在这方萌萌眼里,直接一哼鼻子,转开了眼,心里暗骂:不要脸的流氓王子!除了会欺负挑戏小姑娘,就没别的本事了。真是恶心!

随即萌萌心思又是一转,有些奇怪,苏佩佩什么时候会搭上了奥伦王子这个超级大人物呢?

她在w&x集团实习时间虽不长,因为奥伦的恶劣行止,她也下意识地百度了解了不少这个流氓王子的事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呢!这家伙从十七岁到华夏帝国留学,至今已经五个年头,那就是个名符其实的“留学生”,一个大学读了五年才升到大二的阶段,中间竟然留了三年级。

萌萌还真没见过有这么蠢的王子!丢脸啊!

虽然,这也是她平生见到的第一个王子啦!哦,之前见的亚特帝国的皇太子,也是那么叼兮兮、拽兮兮的,不愧是一家人,都一副嚣张霸道,让人完全喜欢不起来的样子。

那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亚特帝国皇宫里,仍在奋夜办公的亚德尼斯皇太子突然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揉了下并不发痒的漂亮鼻子,不由得有些失了神儿。

这个时候呢,萌萌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跟她眼里“完全喜欢不起来”的两个大男人,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且还不得不同处一个屋檐下,每天大眼瞪小眼儿地面对面。

“瞧瞧,苏佩佩那副麻雀样儿,得瑟!”后座的秦双瞧着眼前的情形,依然直言快语,毫不掩饰自己对绿茶表一类人的厌恶,“那个猪头王子就是说了两句漂亮话,她就一副自己已经是王妃的蠢相儿,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还不知道人家根本就是在耍她嘛?切,天天泡在男人堆里连这么点儿眼色都瞧不出来……”

她伸手就拍了前面的驾驶坐,“班长,待会儿千万别客气,连猪头王子和绿茶表一起狠狠地踩,死命地虐!”

回应秦双的是向东辰狠踩一记油门儿,迈巴赫发出一声不亚于机车的轰鸣声,倏地一声冲了出去。

秋文珏哆嗦着嗓子,道,“我说,你们知不知道,苏佩佩到底是怎么又傍上了一个王子的啊?”

众人只是无语。

陈小飞啐了一口,“依我男人的直觉,苏佩佩根本就是走了老鼠运,给她瞎撞上的。”

其实,苏佩佩自己也觉得碰到奥伦的情况,有些奇特……

那日,正是从牧场回来后的一个周末,她因为在牧场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心情郁闷,约了要好的同乡一起到水吧里k歌,发泄情绪。

难得遇到那么多个大人物在场,竟然没有给她吊上一个半个的,反而是让姚萌萌出尽了风头,她也想要去寻宝却因为朱碧婵在刘婉儿面前嚼舌根,害自己没有被抽中。看着后来被酒店经理专门送到萌萌病房的那些礼物,可眼红死她了。

想她和姚萌萌虽然都是草根层出生,但她比姚萌萌漂亮、可爱,身材好,成绩好,亲和力和人缘在班上都非常不错。可偏偏初入学时,明明样样都落后于她的姚萌萌,现在竟然已经是一年级新生里小有名气的人物了。不管这名气里是丑名多些,或者威名更甚,但更多的还是颇受师长、同学赞许的美名。偏偏两人又在一个寝室,她比谁都了解姚萌萌这丫头是个什么样儿,她始终觉得这丫头又笨又蠢更呆得要死,简直就是个愚木脑袋,外面的人个个都被癞蛤蟆糊了眼,才会把这个矮穷挫的小丫头当成了金钵钵般,人人都捧着她。

没想到半路她接到几个纨绔公子哥儿的邀请,邀她到一个挺有名的夜总会跳舞。近来她因为想着找一个能跟厉锦琛相媲美的大人物,也早早定个未婚夫可以让她轻松地过上舒服又风光的豪门少奶奶生活,对于那些纨绔弟子就无形地疏远了一些。毕竟,像厉氏那样的豪门大户,想要的媳妇人选肯定要干净单纯一些,个人名誉非常重要。

可是今天只想好好发泄一下心情,就拉着同乡去了夜总会。在门廊中等公子们来接她们时,她看到一个女孩身上穿的仿冒名牌,心里又腾起一股火儿,口气尖酸地跟同乡抱怨,“小静,你看,你看那个女的领口别的那只胸针,还有她的耳环和项链。那个姚萌萌有一次也戴过……后来我听刘菲儿的跟班说,那都是品克奥帕公司的设计,非卖品。之前一直陈列在他们的设计总监的设计品展示区里……靠,也没什么了不起嘛!还不是有女人跟她戴上一样的东西了。可惜你没看到当时姚萌萌那副土鳖相儿,呵呵呵,真是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的……”

正说着,公子哥们看到了她们,朝她们打招呼。

苏佩佩扬手回应,正要迎上前时,没想到拐角处突然出来一个身形十分高大,感觉就跟本国男人完全不一样的气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扯进了怀里。

她惊魂未定,以为遇到了夜总会黑社会人士,就要挣扎。没想到对方将她重重一搂,又拽又霸道地向公子哥们宣布,“这妞儿,本殿下要了!不服的话,就找我的亲卫聊聊天吧!”

然后,她就被奥伦王子掳进了包间里,开始“谈心”。当时的她并不知道奥伦的真实身份,只以为这也是男人耍帅的一种称呼罢了,没把殿下二字放在心上。但见奥伦一身名牌,应该也是世家公子。虽掳了她进屋,也没对她不规矩,而且半晌都没听门外传来什么声响,她就知道那两纨绔公子恐怕是真怕了对方势力跑了,失落之余,两人便谈了起来。

不知怎么的,就谈起了她的学校生活,寝室里的郁闷,班级上的趣事儿,更多的都是姚萌萌的糗事儿。他们就那样聊了一晚,临别时,奥伦还把专线电话留给她了,说她要是在学校或寝室里又有什么不满,或跟姚萌萌有关的不开心,都可以找他吐苦水。

没想到,自那以后,他们就成了名符其实的聊友。她觉得奥伦是个挺有耐心的人,竟然愿意听她发牢骚,而且从来都不会说一句指责。于是心里就慢慢觉得,也许奥伦是真的把她当成了一个灵魂伴侣,彼此倾听心事。虽然,事实是奥伦跟苏佩佩在一起时,从来都不怎么说话,只负责听八卦。

……

夜色深寒,时近午时。

淡淡的雪沫子拍打在车窗上,很快留下一条条细细的雨丝。路灯外,一片黑黝黝的山林,什么也看不到,让人没由来地只觉得寒颤。

向东辰从开车后,就一直一脸的凝重沉郁,几乎没说什么话。

萌萌开始还跟其他人搭腔,但渐渐感觉到身边人的沉闷,想到一会儿要在这样黑的夜、这么冷的天里比赛,就愈发地后悔。要是向东辰真为了自己出了什么事儿,以后怎么扯得清?!

越想越害怕,她终于开口,“向东辰,这天好黑,还下雪了,路肯定很滑,能不能不比了啊!万一你出事儿了……”

向东辰突然扭头,喷道,“你放心,就算我死了也是我的事儿,不会要你以身相许给我当冥妻!”

“啊!”

顿时,整个车内一片死寂寂,偶出几个呼哧声。

随即,萌萌脾气就真来了,“向东辰,人家是说认真的,你别这样别扭好不好!如果你始终无法接受我爱上厉锦琛的事实,那么咱们就不要再往来。只要你心里能好受些,我宁愿……”

老死不相往来吗?!

汽车突然一个急刹,吓得没系安全带的人一个撞了一个头,纷纷发出痛叫声。

萌萌脸色一片雪白,被向东辰死死扣住了肩头,“姚萌萌,你休想就此跟我撇清关系!今晚上要是我真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忘了我。”

“嘎!”

萌萌真个儿傻眼了,她想要再说什么,却教向东辰从储物盒里拿出块面包,塞了她的嘴。

呜呜呜,有没有这样的人啊!

比赛地点终于到了,正是在一座小山丘的百米盘山公路之下,做为起点。从起点往上约百米的高度,盘山公道蜿蜒曲折,险转环生,至少有三个左右的大弯道,到达山顶时有一处可供转弯的大平台,再倒转回到起点。谁最先完成往返路程,谁就是赢家!

下车后,萌萌只觉山风凛冽,顿时冻得浑身一个哆嗦,跟着就打了好几个喷嚏。一件外套就兜头落下,沾染着男孩特有的冷贵气息,抚过脸颊都热呼呼的。

“东辰……”

今晚,这是她第二次如此唤他。

他的表情始终阴冷,没有一丝轻松,可是对她的霸道言行从未改变,甚至更过份了。

在跟奥伦商量好比试的方法后,他转身大步走向她,一把捧住她的小脑袋,突然俯首,她吓得一下闭上眼更闭紧了唇,他的眼底迅速受过一抹黯淡的光色,就听“砰”的一声轻响。

“嗷呜,好痛!向东辰,你干嘛撞人家脑门儿,疼死了,会变成傻瓜的啊!这个地方最脆弱的啊,你……”

“萌萌,”他的声音格外低沉,也格外阴冷,那微微起伏的气息里压抑着一个男孩,在这一生里最奢侈的情感,他一字一句说,“如果不想这辈子都对我愧疚难忘,梦到我的鬼魂被吓死,那就祈祷我一定会赢!我绝不会再把你,交给另一个男人!还是猪一样蠢的男人。”

呃……

奥伦殿下直接躺枪了。

“向东辰,你特么有本事的别在人背后说小话儿,有种的上车,咱俩单挑!我告诉你,今晚那只小熊猫,本殿下是赢定了!”

轰轰轰的引擎轰鸣声,在漆黑一片的夜天下,发出爆怒般的咆哮声,震得人耳膜隆隆作响,青色的尾焰在银色喷气管内肆意燃烧,黑色的皮轮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擦出了青色的烟,空气里弥漫着寒冷的雪味,还有浓重的机油味儿。

人群们靠路边散开,两个女孩应骑士要求,一人手执一只小旗帜,站到了两辆摩托车前方正中,做为比赛开始的传令人。

萌萌双手握着小旗,走到后方时,哆嗦着嗓子问,“这个距离,可以了没呀?”

奥伦一摆车头,故意把刺目的前射灯打亮,刺到萌萌,就哈哈大笑起来,“小熊猫,本殿下赛了这么多年的车,还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么丑、这么矮的发车员!哈哈哈哈——”

萌萌气得一踩脚,哼骂道,“奥伦。亚特,我才不是你的发车员,你别在那儿傻笑往自己脸上帖金。呸,不要脸的自大狂,连扣子都不会自己扣还会扣错的草莓族!呸!”

“好你个臭熊猫,回头等我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一着急,奥伦又忘了自己的尊称了。

向东辰冷冷地喝声,“准备好了没,快开始!爷已经等不及,把这只蠢猪踢进山沟里。”

“殿下,加油!殿下,一级棒!殿下,超无敌!”苏佩佩竟然当场扭腰摆臀地跳起了拉拉队的舞,刹时获得了两个亲卫的大力鼓掌,却被奥伦一个横眼瞪掉了。

奥伦在心里暗骂:这两蠢猪,这么久了竟然还没看出他根本就是拿那女人做垫脚石,用来接近那只小熊猫的!

“一,二,go!”

呜的一声尖锐的哨鸣,伴着一声女孩的尖叫,两辆哈雷机车焰火狂喷,迅速冲进了黑压压的山林。这盘山公路上根本没有寻常城里的路灯,又有大转弯,遮眼的山壁,寻常速度开起来都要步步小心,更别提在这深更半夜、雪花飘飘的时候,绝对是玩心跳又玩命的一场生命豪赌。

“哦,这两个疯子!”

萌萌抚着被扯疼的头皮跑回起点,郁闷又无奈地紧紧看着山上那两盏时隐时出的灯光,搓着小手直跺脚。刚才两男孩出发时,一个夺了她的旗帜,一个扯了她的发绳,真是不知所谓啊!

秦双靠拢,“妞儿,我发现好像我们都漏掉了一个事实。”

秋文珏接上,“是呀!萌萌,那个奥伦王子是不是也认识你啊?看样子……”

陈小飞直接跳了过来,一脸忠犬义气地为自家主子叫冤,“小熊猫,你给我老实交待,你什么时候勾搭上那个留级生王子的?!你丫的,太不安份了你!”

对此,萌萌就只翻了个白眼儿,推开众人跑了出去,放声大叫,“向东辰,你必须活着给我回来!”

幽幽黑山,风雪呼啸,飞驰在山道上的两个男孩前后死死咬着,几乎并贺齐驱地冲过了最后一个弯道到达转折点。那处平台并不大,所以需要极高超的技巧,最精准的控制。

奥伦这个标准纨绔整日不学无数,倒是在这些拼命又刺激的大型娱乐项目里特别有天赋,独占鳌头。在千均一发之际,他的技巧险胜于向东辰几分,终于拉开了两人之间的一个较大的距离。

一番得意之下,奥伦大笑,吼道,“向东辰,你的女人是我的了!哈哈哈——”

向东辰薄唇一抿,瞬间引擎轰鸣声如刺天之戟,身子紧紧帖在车背上,几乎将速度飙到了顶点。

那时山下的人齐声叫了起来,“下来了,下来了!”

亲卫们更兴奋,“殿下领先!不愧是咱奥伦殿下,哈雷王子啊!”跟着就学起了刚才苏佩佩的加油口号,叫得十分带劲儿。

秦双一见,也拉着众人喊起了口号,他们这方人多势重,轻松就盖过了对方两个人,接着又斗起了嘴,打起骂仗,脸红脖子粗的手舞足蹈,谁也不让谁。

此时,苏佩佩却没有了初时的兴奋和激情,她就是再自以为是也发现情况似乎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奥伦殿下,似乎认识姚萌萌。她心中忐忑,便拉过一个斗败下来的亲卫,技巧性地探问起来,很快那个忠心耿耿,却没有多少脑细胞,且常被主人骂猪头的亲卫就把事实抖落出来。

刹时,苏佩佩羞恼不矣,妒恨至极。也终于明白自己这一段美妙的灰姑娘嫁入帝国当王妃的美梦,从一开始就是托了姚萌萌的“福”,才做起来的!

为什么会这样?!

苏佩佩想要尖叫,却根本叫不出来。

呜呜呜,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引擎声由远而近,仿若排山倒海般朝终点奔来,一时之间,也看不出谁先谁后。奥伦没想到向东辰竟然那么沉得住气,竟然在几个转弯的完美发挥下,硬生生地给他追上来了。此时最后一段直线冲峰,两人又并驾齐驱,不分先后。他又急又气,就想使阴招儿了,谁料得向东辰只骂了句“留级生蠢猪”。就正中奥伦的大忌,奥伦气得扭头骂回去,斜过车头去撞人,又伸手劈腿去踢人,看得终点的人一个个都吓坏了,急忙退散开。

结果,这两人竟然一路向回开,没完没了了。

众人见状也不得不纷纷上了车去追赶,等到他们追进了公路管制区时,竟然见到好几辆警车停在路边,围着那两辆超速驾驶的哈雷机车。

奥伦还真是不愧蠢猪王子的封号,见了谁都端着一副王子派头,拽得不得了。

向东辰却是非常配合地道歉、认错,跟着警察回了局。并要陈小飞把人都带回去,后续的事他自己会处理。可是萌萌哪里放得下,坚持要跟着一起去警察局说明解释,请求宽大处理。

哪知道,警察一看他们开着迈巴赫,就要查驾照。陈小飞虽然会开车,但年龄没到,一查就爆光了。于是一群学生飙车党全跟着去了警察局。

奥伦一见对方全部落网,顿时得意非凡,哈哈大笑着嘲讽,“小鬼们,让你们笑话本殿下。现在倒霉了吧!哼,谁叫你们不留级。本殿下刚好达到了你们帝国规定的机动车辆驾驶年龄标准,敢跟本殿下比,再过五年来吧!”

众人啥也不说,齐齐比起中指,朝下一戳。都懒得跟这种猪头三说话了,竟然把丢脸当荣誉,也只有这种没脑子的留级生才干得出来了。

奥伦见状气得嗷嗷大叫,嚷着尊严受辱要找大使馆,要告谁谁谁,要维护皇室尊严啥啥啥,却没人再理睬他。一个警察还十分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在奥伦脸上,就像抓篮球儿似地,捂住了那张哇哇直叫的大嘴巴,笑骂,“得了,小子,就算你真是王子殿下,达到了本帝国驾驶年龄,今儿你还是个罪犯。”直接拖上警车,又赏了几颗爆粟子,瞬间就消停了。

那时,秦双前后看看,问警察,“叔叔,我们还有个同学,叫苏佩佩,也是这起事件的主要挑唆人。你们抓住她了吗?”

警察奇怪,询问同事,一致表示并没有看到这个人。

向东辰冷哼,“没关系。跑得了初一,看她还能跑过十五。”

那时,苏佩佩一人缩在寒天冻地的公路边,一边庆幸着能躲过警察一劫,一边又诅咒着姚萌萌害她从天堂跌进了地狱。

……

隔日

厉锦琛一早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阿琛,萌萌是不是已经放假啦?怎么也不过来看看我们,是不是你把人儿给扣着不让过来啊?呵呵呵,爸爸开个玩笑,你们要忙就忙你们的,没关系。不过,你妈要配合欧美那边开时装发布会,我今年要出去走访基层,元首也要出国走访几个侨民商会,预定计划提前了几天。我就想,咱们是不是也把聚餐的时间提一提,今晚你们两有没时间?”

厉锦琛揉着眉头,失笑,“爸,我知道了。晚点,我会带萌萌早些过来陪你们。”

“好好好。”

电话随即就变了音,被卫丝颖抢去了,“阿琛啊,你们早点儿过来,妈给萌萌准备好漂亮衣服,还有手饰。给她做个新造型儿,今天天气这么好,咱们去外面公园转转玩玩,拍几张照啊!”

厉锦琛的下颌紧了紧,“妈,我可以给你们拍。”

“哎哟,你这孩子。来了再说!”卫丝颖可是很清楚儿子不喜拍照的习惯,也不在电话里跟他多说。只想着到时候就借着小萌萌这把保护伞,多偷几张儿子的美照。

听父母唠叨完,厉锦琛熬夜的疲倦也消失了,便立即拔了电话给小姑娘,他隐约觉得那孩子似乎又有什么事儿瞒着自己,说要后天才去接她,看现在提前了两日,恐怕这会儿找过去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

他这样想着,刚拔出的号又摁断了。

难得竟然兴起一丝久违的兴致,他直接拿起外套,车钥匙,就直接开车去了帝都大学。瞧瞧那丫头背着她又在搞什么小动作?!

可惜厉锦琛怎么也没想到,学校里没有接到萌萌,却从其他学生嘴里听到了一个爆炸性的大新闻。

“厉教官,您不知道吗?萌萌他们昨晚公路飙车,现在还在警察局里扣着呢!班主任和校主任已经赶去警察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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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ps:飙车危险!小朋友们小姑娘们小伙子们,本书纯属虚构,请勿模仿猪头王子变猪头!

哦呜,捂脸!

这一晚竟然玩进了警察局,小萌萌的生活真素超精彩滴,有木有鲜花点点赞啊!

看到王子滴亲们不用怀疑,素滴,下学期,王子殿下的出镜率会大大增加啦,喜欢王子滴亲们赶紧撒花儿吧!目前王子妃还空缺哟?

191大叔,不要抛弃我,呜呜呜

警察局

唉,最糟糕的也不过如此啦!

这是萌萌跟着朋友们踏进警察局时,彻底的觉悟了。之前还想息事宁人,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想到折腾一圈儿回来,自己倒成了犯人。真正的阴谋打人教唆犯还逃之夭夭了!

唉,果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啊啊!这年头,做好人也是要看对象的。早知道,在抓到苏佩佩的时候就不该开什么小公堂,直接把犯人、人证、物证都送到教导处,让伟大而公正的社会法律和道德廉耻来鞭笞苏佩佩。也好过现在……

呜呜呜,这事儿要是给家人知道了,她可以想像自己屁屁的节操又将不保了!

萌萌脑海里已经幻化出一张张严厉指责的长辈表情,一颗小脑袋从进警察局开始,垂着就没能抬起来过。

“哟,哥们儿,你今儿晚上不是巡视那条车辆最少最没事儿的郊区入山公路嘛,怎么收获这么丰富啊!”

“哎,别提了!这不是快收工了,竟然碰上这么一群没家教的xx代熊孩子。一个玩飙车,还想撞警戒线;一个无证驾驶,还耍哥们儿意气。”

“咦,还有小美人儿啊?”

“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纨绔子弟仗着有几个臭钱就玩命耍帅,还不是为了在女孩子面前逞威风。”

一进警察局大门,那一老一少两警察就开始调侃起来,这损劲儿可让少男少女们听得小脸直抽搐。

萌萌的小脑袋垂得更低了。虽然她很想表示,自己绝对不是他们嘴里的那个“美人儿”,却实在无力得很。

陈小飞这初生的牛犊子向来不畏虎,就顶了回去,“你们胡说什么呢?谁说我们是为了在女生面前耍帅,你们睁大眼睛看看这两妞儿,哪个够得上美人儿的称号?!”

两大人扭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眼镜妹和短发小男生一齐伸手拍那嚷嚷的少年的脑袋,竟然也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看笑话的眼神和表情。

陈小飞很不服气,“你们是警察就可以胡说八道了吗?事情都没了解调查清楚,就胡乱给人扣大帽子。我告诉你们,虽然咱们无证驾驶,但这属于违返交管法规。你们凭空地诬赖构陷我们清清白白的男儿身,我们可以告你诬赖罪,要求你们赔偿精神损失费的!”

想当然尔,警察叔叔们是见多了像陈小飞这样的“纨绔”,有听当没懂,直接把一群熊孩子都关进了拘留室里。

“喂喂喂,你们凭什么关押我们,我们有律师,我们要上诉!”

把着铁栏杆,陈小飞等人大叫着抗议。

老警察晃了晃手里装了一堆手机的塑料小篮子,呵呵直笑,“孩子们,今晚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反省一下。认真学习一下交管局颁发的《公路交通安全行驶手册》。明儿个,等你们的家长来保释你们吧!”

屋外已经有人大叫着老警察,吆喝着“下班啦!”。那大门一关,彻底隔绝了男孩们不满的抗议声。

“妈的,你们华夏帝国的警察竟然敢虐待亚特帝国皇室,我要告你们,告到你们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该死的,竟敢把本殿下关起来,你们到底有没有长脑子!一群低等的小草民,回头本殿下一定给你们好看的,你们有胆儿的别跑!”

门都关上很久了,奥伦还在隔壁的牢间里,嗷嗷直叫,又跳又骂。他那两个亲卫只能从旁劝说,以被拍脑袋被踢脚被捶打等方式,帮助王子殿下释放过多的怒火和能量。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奥伦闹腾够了,才消停下来。

回头一看隔壁笼子里坐着的男男女女,冰蓝的眼珠子一转,就蹭了过去,说道,“向东辰,现在你我同为阶下囚,必须联手抗敌。怎么样?你人多,我有外交赫免权。咱们联合起来把这间小派出所虐待未成年少女,虐待囚犯,非法拘禁他国皇室贵族的罪行公布于众。只要发上网,随便炒作一下,就能让舆论的大山压死他们一个个小草根,让他们没法在帝都这片土地上混饭吃!”

萌萌一听奥伦这种“被摘了一根葱就要毁掉人家整片果林”的恶毒计划,终于抬起头,惊讶地瞪着奥伦那一脸的沾沾自喜、洋洋得意,重重地哼了一声。

叫道,“谁要跟你这种二缺王子同盟,谁就是猪头!”

奥伦一听自己竟然被小姑娘给鄙视了,蹭地一下又跳起来,抓着中间隔着的铁栅栏,就像发怒的大猩猩似的,一边摇晃,一边指着萌萌大叫大吼,“姚萌萌,你给本殿下等着!”

萌萌小脖子一歪,一脸嫌弃地哼哼,“人家都等了一学期了,也没见你有什么了不得的行动。”

之前离开实习地时,奥伦的威胁还着实让她紧张了一阵子呢!不过,后来好长段时间都没见着人,她就不以为然了。想想就算你是王子殿下,在别人的国家也得遵守基本的法律法规,不可能随便乱来的呀!

“姚萌萌,你别忘了你还欠本王子一……唔,呸呸呸!”

突然一物飞出,正中奥伦的嘴巴。

萌萌回头一看,才道是向东辰竟然把那整整一本的《公路交通安全行驶手册》撕成了碎渣渣,揉成团,精准无比地扔进了奥伦的嘴巴里,奥伦一咬里面的碎片就蹦了出来,差点儿呛到他的气管。他憋红了脸地掏嘴里的一堆碎纸片儿,暂时消停了。

秦双忍不住接上了之前问过的题,“萌萌,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二货的啊?我听家里人说,这小子纯就是被送来咱们这里混吃等死的猪头王子。跟他们家的那位惊材绝艳的皇太子,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云,一个地下泥。”

萌萌叹气,“唉,此话说来就长了……”

奥伦听到秦双鄙薄的评价,心里迅速问候了人家一家十八代人。郁闷又憋气儿!为啥他后来没能在向萌萌威胁之后,立即转到帝都大学呢?其实,原因非常简单。帝都大学向来治学严谨,收纳学生都有标准有要求的。当奥伦的老管家让亚特帝国的大使把王子希望转学入校的申请递到校长办公室时,校长也是十分惊讶的。这事儿嘛,要放在五年前,即是奥伦初到华夏帝国时,古校长大概会为了一种名人效应而欣然接受了。但在五年后的今天,连续几所帝都内的名校被奥伦王子搅了个乌烟瘴气,在教育部组织开会学习时,那些校长们聚在一起要是一提起奥伦王子,必然是摇头叹气,一脸菜色,宛如一夜之间同时被七个以上心理变态的青壮年雄性蹂躏对待的那什么某种家禽类动物,可谓怨声载道啊!面对这样完全可以预计的未来惨况,拥有数百年历史的帝都学校第xxxx任英明的古校长,在心里就把这瘟神王子打了个大叉叉,绝计是不愿纳入学校,遗害自己学校那些纯洁可爱的小红苗儿。

当然,大使把对方的犹豫看得很明白,立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第一就表示奥伦王子十分喜欢帝都大学的英语角,常来此学习交流,故而觉得这里的学习气氛比现在就读的学校要好得多,算是慕书香之名而来;第二,若是帝都大学愿望接收奥伦王子,亚特帝国的兰达雅家族会额外赞助学校一笔可观的经费,同时在一年一度的南海名校交流会上,给予帝都大学更多的参会名额,以及其他诸多实惠。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非常诱人的饵,古校长还是动了心,虽然只是动了一咪眯。

可无巧不成书的是,这日王致诚依照每月惯例到学校了解萌萌的学习生活情况,顺便拜访校长,即他曾在此就读时还是金融学院院长的师长,聊以叙旧,培养感情。便碰到了亚特大使,借着自己还没遗忘太多的侦察兵技能,听到了墙根儿角。立马就采取了行动!

事实上,那时候正是“黑暗豪包”事件发生后不久,厉锦琛提醒了王致诚要注意奥伦王子的动向,将之尽量屏避于小姑娘活范围之外。他虽不知道原因,眼下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他哪能不出招儿。

最终,转学一事没能立即成功,古校长不免得罪尊贵的他国皇室,打了一记太级拳,提了两个入校的必备条件,就轻松将王子殿下的入学申请给驳回了。

这是啥样的两个条件呢?呵呵,大家完全可以想到。一,进入帝国最高学府,就必须通过入学考试,按照帝国高考的艺体生收分线之最低标准,至少也要有个四百分以上的成绩。老管家一听这要求,脸瞬间就灰了。他家王子殿下连初中的三角几何题都做不来,选择题要按照那啥xxx原则全部选b,能考个二百分就得全王子家臣们欢呼雀跃十天十夜了。而第二条,每年期末考的科目通过率,必须保持在百分之六十以上,除非是非自然等不可抗拒之因素诸如生病天灾**等等,帝都大学是不会允许学生随便留级滴!老管家汗如雨下,一张老脸竟然瞬间拉平竟然没了皱纹。这就是个长耳朵的都能听出别人拒绝的意思了,身为堂堂亚特帝国的贵族大管家,王子殿下不要脸啊,他还是要脸滴!

奥伦听说后,可是发了好一阵儿脾气,使得专门为王子公馆翻新装修的公司又在新年即将到来之际,荷包大大收丰了一番。不过令老管家诧异的是,王子殿下随即而来的反应,简直让一干家臣们跌破眼睛珠子。

奥伦脾气发完之后,就问起帝都大学的入学考试要求、科目设置等等细节,开始摩拳擦掌地表示要发奋图强,立志读好书考入帝都大学。

命令下来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了天:哦,圣明的海神啊,难道您要降红雨了么?!

“喂喂喂,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啊,还敢看不起本殿下?!本殿下难道还不如一只愚蠢的小熊猫,她都能考上,凭麻这么英明睿智的本殿下我会进不了那个破学校。老,本殿下就要让那个狗眼看人低的老家伙瞧瞧,我亚特皇族绝不是好惹的!”

王子殿下握拳向天,咆哮发誓,来年春天,一定要跟那只装国宝的小胖妞儿呼吸同一所大学的空气。

无人可知对于亚特帝国来说,这一夜发生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历史性的转折。

而在很久以后,奥伦才知道厉锦琛阻挠他入学的这一黑手,趁机可报了不少回头怨。

话说十年之后,已经贵为帝国最英明睿智、风流傥倜的摄政王殿下的奥伦,对这一造成他洗新革面的历史转折性事件,一直不以为然。但做为当事人之一且已经晋升为皇家亲卫队长的当前这两个亲卫兵,却是津津乐道于摄政王殿下与帝国第一公主之间的友谊成长经历。为此,还在老年退休时,出了一本回忆录——《摄政王与第一公主: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足足捞了个盆满钵满。

……

距离天亮,还有三五个小时。

萌萌郁闷地想着即将到来的种种惩罚,又郁闷又无奈,不知不觉就歪在秦双的肩头睡了过去,当她再醒来时,已经转入了向东辰的怀里。她吓了一跳,想要脱身离开,不想男孩把她抱得极紧。她抬头想唤人,发现他闭着眼,似乎还睡着,面容比平日清醒时要明显放松许多,但眉宇间仍拢着一层淡淡的青影,瞧得出他应该比她更疲惫许多。

有些不忍……

毕竟,不管如何计较,他为了自己辛苦折腾了一天一夜的这份心意,也不能被抹杀。人世间真实的情感,其实从来不像小说电视里演的那么绝决、狠戾。

她在几次的冲突和争吵里,也曾有过一个闪念:若是她先遇到的人是向东辰,也许现在的情形会大大不同。

可是假设也永远是假设!她很快就推翻了那种幼稚的念头。因为,若没有厉锦琛的援助,她不会由王致诚安排去补习,就不可能碰到向东辰了;若没有厉锦琛的安排,她不可能来上帝都大学,就更不可能与向东辰有多少交集了。

如果没有厉锦琛,就没有现在的姚萌萌。她能在学校里肆无忌惮地享受幸福的大学时光,都是因为有大叔给她的,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上的支持。

大叔他要是知道自己竟然进了警察局,一定会很失望吧……哎哎,不行不行,她得想想办法将麻烦降低到最少。毕竟她也只是个搭车人,没有开车,更没有飙车。回头拜托向东辰的保释人把她一起保出去,应该没问题的吧!幸好现在已经放寒假了,学生今天离校的肯定更多,也不会造成多么夸张的影响。苏佩佩虽然跑了,但她肯定不敢去大嘴巴的宣传,连带着还可能连累她自己。当下,奥伦也不可能说。陈小飞秦双都是自己人,这事儿,八成能瞒住!

可怜萌萌这一番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偏离她的预想,直接给了她一记当头棒喝!

警察叔叔的正式上班时间,早上八点。

实际情况是什么呢?

一脸惺忪状的叔叔多也是提着豆浆油条或拎着炸机热狗,来到办公地点,一边闲嗑牙,一边享受美味儿。等着八点半例行的早会。

于是,在这个点儿也正是本应该在学校排队打饭的同学们,闻着一屋子浓浓的饭菜香味儿,一个个全部饥肠辘辘,迫于本能地吸着香味儿又一脸厌恶至极地看着那一个个似笑非笑,显然都是故意嘲笑他们的叔叔们在面前晃来晃去。

当然,这第一个受不了的娇气包儿不做他想,奥伦王子第一个就吼了起来。正值青壮年的半大男人嘛正是发育成长的时候,这些年的养尊处优何时让他吃过这种苦头受过这种气?!

还好这王子的老管家早早就在警察局外等着了,终于得到允许后急急进来,就带着一大盒子的早餐,才及时平息了王子的怒焰。

“小熊猫儿,叫声奥伦哥哥,就给你吃个鸡腿,怎么样?”奥伦这家伙向来是给点儿颜色就开染房的无赖主儿,拿着手里的卤鸡腿儿,就坐在栅栏边,朝萌萌的方向吹气儿。

他那副流氓状态,哪里有堂堂一国皇室的风范哪!看得所有人都是一阵儿眼疼,可偏偏又没人阻止得了他。

萌萌哼了一声,回头瘪着小嘴儿攘攘已经在装睡的向东辰,这斯竟然在刚才奥伦骂他“趁睡觉揩熊猫的油”的叫声里,依然稳坐泰山。

“向东辰,你快起来想想办法啊!能不能叫你家人帮个忙,把我们也保释出去。不要惊动我和小双的家人了?你瞧,我们也很无辜。我们都不知道小飞那么大个人竟然没有驾照?!不然我们也不会坐他的车了啦!我们都是‘被违规者’。你就行行好,帮帮忙嘛?大不了,我把下下个学期的占位置、打饭打水,都给你包了。喂喂,向东辰……”

萌萌可没管陈小飞等男生的抗议,反正现在连警察局都进了,什么脸皮都被剖光光了,她还顾及啥。最重要的是将影响降低到最低——纸包不住火那就直接增加厚度将之灭掉!

“小熊猫,他不帮你,本殿下帮你啊!只要你答应做我未来三年,哦不,看你是女生就让你一步,一年的女仆。保准儿没人敢拿这事儿嚼舌根儿!”

“真的?”萌萌一听,一把攘开向东辰,冲到了栅栏边。顺手就拿起奥伦盘子上的鸡腿,吃了起来。

奥伦也没在意,两人一边吃,一边商量起了瞒天过海的大计。

顿时,众人瞧得又是一阵儿眼疼。

“姚萌萌,你脑子秀逗啦!跟这种二缺人渣谈什么谈!”向东辰一蹦而起,加入了抢食大战。

“喂,你们——”奥伦发现时,他盘子里的鸡腿儿已经不翼而飞。

殊不知,他们这一番叫闹,全落在了一门之后的几双眼睛里。而警察局对于拘留室又有专业的监视监听设备,别说之前萌萌的一番交换条件了,连他们叭叽叭叽啃骨头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咳,boss,我想小萌萌她只是迫于现状,才会,咳咳,并不是真的……哎……”

王致诚心中哀嚎一声,只能埋着脑袋跟着厉锦琛进了拘留室。话说他一早是接到了班主任和教务处主任等人打来的电话,才急忙赶到此。老师们当然是本着“已经放假,大事化小”的原则,不想让学校的重要金主为难,也给留些面子吧!并没有真的直接出面。可王致诚没想到竟然正正撞上一脸阴沉的厉大boss,差点儿没让他的小心肝儿崩出喉咙口儿。

知情不报,还被抓个现形儿。他这个代理监护人,之后会有啥惩罚,想都不敢想了。呜呜呜……小萌萌,致诚哥哥已经黠驴技穷啦,你就自求多福吧!

那一瞬间,萌萌的背脊突然窜过一溜儿寒意,但还一边咀嚼着美味儿鸡腿肉,一边跟奥伦讨价还价,“一年太长了。我还要学习呢,我今年挂了三科,我可不想跟你一样一个大学读了五年才升到大二,太丢脸了。顶多,一个月!”

“喂,小熊猫,你当本殿下是好欺负的嘛!凭什么你愿意给那个死人脸做一年的苦工,到本殿下这儿就打折啊!啊?本殿下还比不上那个死人脸了?!”

“东辰是我同学兼好友,要不是他平日帮我补习、考试帮我抓重点,我也不会只挂了三科了。”

听到这话的向东辰一张俊脸上绷得一丝丝儿纹都没有了,幽黑的眸子里全是焰火腾腾。可惜被灼烤着后背的姑娘浑然不觉般,继续不要命地瞎侃。

“我跟殿下您可没有那么多好交情。再说了,昨晚要不是你挑衅一定要赛什么车,我们也不会被关在这里啊!这事儿你要负最大责任!”

奥伦听得叫一个羡慕妒嫉恨哪,自己竟然就被这装国宝的家伙排到了后面的后面!

“休想!一年,不二价。才挂了三科而矣,这有什么了不起。本殿下一年挂全科也还活得好好的,你怕什么。”

两个亲卫们同时捂脸,心想,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像王子殿下这么不要皮的,可他们还是要脸的啊!赶紧捂上吧!真是丢脸丢到别人国家,唉,被骂二缺,实至名归啊!

可惜奥伦完全不以为然,还沾沾自喜地继续大言不愧地提条件,“要是能顺利通过本殿下的女仆试用期前三个月,未来就包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做人上人,还读什么臭书,无聊。为皇室打工,五金一险包买齐,安全安定,每年外出旅游不限次,全部皇家级别。不信,你问那老头儿?”

奥伦信手一指,指中了自己忠诚又谦卑的管家爷爷。管家爷爷好脾气地呵呵干笑两声,满头黑线地为奥伦证了名。

“殿下非常好相处,姚小姐完全可以好好考虑。”

顿时,众人嘴角直抽,除了眼睛疼,嘴也疼了。

这还真是有个空口说白话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睁眼说瞎话的仆人。

“是吗?那么奥伦殿下打算给萌萌支付多少月薪?个人保险买哪个级别?除了保险,还有没有其他福利如探亲假、高低温补帖、股票分红……”

“有有有,当然有,本殿下有的,熊猫妹你一样都不少!”

“如此看来,的确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萌萌,你可以好好考虑王子殿下的提议,这里也不用我和你致诚哥哥来保你出去了。”

萌萌瞬间从初见时的魔障里蹦了起来,大叫着冲到栏杆前,伸长了手嘶声大叫,“不要走啊,大叔,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抛弃我!哇呜——”

小姑娘刹时哭得叫一个惊天动地、电闪雷鸣,那摇晃着铁栏杆的力量,比起头晚奥伦大猩猩似的疯狂毫不逊色。

再一次,众人下巴抽搐,随着那一记重重的、绝裂般的关门响,门上半块大玻璃后,那黑色背影更是迅速消失,干净,利落。

妈呀,够狠!

随即,所有人上前劝说诱哄,奥伦更是跳脚咒骂厉锦琛是个“无情无义没心肝儿”的家伙,那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姑娘根本不听,甚至还跳起来把啃完的鸡腿骨头都砸到了奥伦头上,气势十足如猛虎出笼地一声大吼,“不准骂我家大叔,不然我跟你拼命!”

刹时,这场面又让众人好一阵儿眼疼。

这都是啥跟啥,哪跟哪儿啊!

大约过了一刻钟,那门又打开了,厉锦琛走进来,臂弯上搭着一件大衣。

王致诚把刚刚办好的保释手续递给一旁看管的警察叔叔,警察叔叔附耳说了几句好话,譬如,“教管孩子还是要讲求办法滴!女孩子脸皮薄儿,说两句就好,可千万不要把孩子吓坏了。那个动拳头巴掌什么的,也是不提倡的。”等等劝说,声音还不大不小,够让一旁满脸阴沉、一身煞气的“孩子他大叔”听到了。

栅栏门儿终于被打开,警察叔叔好声好气地叫道,“姚萌萌,可以出来了。”

“大叔?!”

萌萌还不敢相信,那么绝决离开的人突然又回来了,还捂着哭红的眼睛,不敢置信。

厉锦琛脸色更难看了。小姑娘此时几乎被向家的男孩抱在怀里哄劝,还有奥伦那个二货王子帮忙递帕子,倒很是左右逢缘,半点不寂寞。

这口气,也更糟糕了,“还舍不得离开你那些难兄难弟,就留下吧!”

说着,他转身就走。

萌萌尖叫一声,“不要!”就直直冲了出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厉锦琛的腰,死紧死紧的。他低头时看着抓在腰间的那双雪白小手,也觉得有些眼疼,随即狠着心,将那双小手给挣开了。

“大……”萌萌只觉得被撇开的一瞬间,心疼得厉害。

那样绝决的拒绝,她从来没有在他身上感受过,这一次,是第一次。竟然让她害怕得僵立在原地,不敢再去伸手。

可随即,所有人眼眸都是一抖,就见男人突然转身,手中的大衣飞展开,一下将女孩娇小的身影罩实了,紧紧一裹,搂着人就大步走出了拘留室。

随着大门关上时,通过半边玻璃门再看到男人走了两步,又将女孩打横抱起,很快消失掉。

奥伦回神,啐了一口骨头渣子,“妈的,又替人做嫁!小熊猫,你还是属白眼狼儿的,回头给本殿下等着!”

向东辰拧眉不语,慢慢收回了还留有女孩体温的手。

其他人无语。

似乎小姑娘一走,整个拘留室的气氛,真的开始苦大仇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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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情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情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192将哄大叔进行到底

厉大叔真的生气了!

后果很严重,路人请走避!

……

被抱起来时,萌萌立即轻车熟路地揽上了厉锦琛的脖子,却半点儿不敢看人家的脸,鸵鸟似地将脑袋埋在那温暖厚实的胸膛里,想想能躲一时算一时,能拖一会儿算一会儿。

说她没骨气嘛,她就没骨气呗!谁叫现在是她错在先,刚刚还胡乱折腾了一番给撞个正着,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又一双哪!她最近运气怎么就那么背呢,也许,今年初一的时候真的必须早起,跟老妈去庙里烧烧高香,祝福自己至少来年能风调雨顺一点点。

“吸吸!”

一出警局,迎面冷风刮过脸,鼻子又痒得不行,鼻水开始疯狂分泌了。唉哟,昨晚果然吹感冒了。好难受哦,卫生纸在头一晚都用光光了,现在……吸吸吸,总不能蹭在大叔胸口,大叔这羊绒大衣可是很昂贵的。

怀里的小脑袋动来动去,厉锦琛脸色一黑,将人放下了地,下了个命令“等着”,就去旁边的巷子里开车。因为这警察局所在的位置是条老街巷,门口不能随便停车。

萌萌赶紧地去掏包包,可怜厉大叔的大衣里也没有备着卫生纸,一时急得她小脸只能让“长龙”逆流了。

当小姑娘仰着脑袋,在门口跺脚时,随后出来的王致诚看到只觉得奇怪,正想上前询问缘由,萌萌仰头时戴着的遮耳帽就掉了地,他立即给拾了起来,转过来一看小姑娘,就给吓了一跳。

“萌萌,你的脸怎么……”

“致诚哥哥,你有没有卫生,吸吸吸……”

看着小姑娘小鼻头被揪得像胡萝卜,王致诚只觉得眼疼,急忙掏出随时被女人塞上的小纸包,全塞了过去,等小姑娘用了半包纸拾掇好了,只来得及说了声谢谢,就拿过他手上的帽子,戴好了将那红痕遮去,匆匆跑去了正在喇叭大响的越野车。

王致诚跟过去,表示一切都处理好了,看了眼萌萌,没有再多说什么。等到汽车走后,他想了一想,又回到了拘留室,调查那巴掌印儿的由来。

心想,未来还是生儿子省心哪!这生个女儿,长到这么大可是各种操心。要是换他儿子被人打了巴掌,他肯定就当小伙子体验社会生活,眨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了。可要换成女儿挨了巴掌,能不追究到底嘛?

……

汽车上

萌萌继续捂着鼻子,连大一点的声音也不敢发出,脑袋快要垂到胸口上去了。因为刚才上车时,她就小小地瞄了厉大叔一眼,就被那闪电般的眼刀子给劈到了。吓得她差点儿被到嘴的叫唤给呛到,憋得又喷出两条长龙来。

眨眼用光了王致诚给的整包卫生纸,却不敢伸手扔纸团子,就怕一个不小心惊醒了什么沉睡中的怪兽,那就倒大霉了。

路程在一片无声无息中行进着,车厢里压抑着一股沉闷的气氛。

女孩谨小缜微的反应,看在男人的眼中,亦是说不出的烦躁,憋闷。

其实,刚才警察局的大队长说小姑娘只是不懂事,坐了无证驾驶的车,问题倒也不是很大,只要以后好好学学交管规定就好了。正所谓,哪个年少不轻狂。想当年,跟着厉俊臣在从大院出去,各方调皮捣蛋、惹是生非。被家长罚抄《道德经》、《论语》,冬天给整个军区扫雪,夏天端着水盆子在花藤子下喂蚊子,这些经历他们幼时一样没少过。

可是,为什么现在就是满肚子的火气,憋都憋不住?!

他也怕这一开口,又把小丫头吓得哇哇大哭。偏偏,他和母亲一样,对这小东西哭鼻子的样子,也毫无免疫力,唉……果真是,一物降一物么?!

进入拥堵的路段,不得不抱着良好的心态,开始等红灯,等行人,等公交,等帝都百万辆的私家车。

萌萌看着窗外庞大的车流,眼泪和鼻涕又顺流而下,终于忍不住,伸手从车窗前台上拿过了抽纸,用力地一吸,发出很大一声震鸣。

厉锦琛再也淡定不下去了,拧眉问,“感冒了?”想到刚才看到她时,脸色就红得有些不像话。

萌萌捂着鼻子,咿咿呜呜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可是看着她把鼻头掐得又红又肿,他那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终还是被那双迎来的水润眸子,给击得一败涂地。

“先把去寒的喝了。”

厉锦琛从汽车的保温箱里,拿出了姜茶,递到女孩手里,同时又把车里的暖气开大了几分。

“谢谢,大叔。”

女孩嗡声嗡气地开口,声音里还满是委屈,听得厉锦琛心里一阵微颤。却不想那么快就原谅了这小丫头,还是必须给一个更深刻一些的教训,否则……又想到刚才在拘留所里的情形,小丫头虽然身处囹囫,却不乏男孩子们的细照拂。似乎,那个向家的男孩每一次都在这种时候陪着她,她还在跟男孩请求那些……

男人的脸色倏地又变得极难看。

萌萌喝完姜汁水觉得暖和了不少,想要说些什么打破僵局,哪知一看那脸色,又吓得缩了回去。

唉,大叔的脸色真的好糟糕,这次一定不会那么容易被原谅了吧!都进警察局了,还被保释出来。她……是不是已经变成电视电影里常看到的那些,问题学生,叛逆少女了啊?!

啊呜,呸呸呸,姚萌萌,这根本是两回事儿的好不好!她哪里有叛逆,有问题啊,她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结果阴差阳错才撞上……姑娘握起小拳头,一定是流年不利,撞小鬼了,回头必须烧高香!

汽车重新启动,经过这一短暂的放松之后,沉闷的气氛继续在车内流荡。

不知为什么,今天这路况也难得的糟糕,还没开多远,又死死地堵上了。

萌萌发现,大叔的脸色更糟糕了。只敢爬在窗口,看着乌沉沉的天色下,八车道的立交桥上,大车小车私车公交旅游车,前不见车头,后不见车尾,难得如此亲临帝都庞大车阵中,更觉得连心也堵得慌了。

此时,时值各大高校放假,也正式进入了春运期。他们被抓在了城西的派出所里,大学城都在城东,一个穿城的距离,通途也要个把小时了,何况现在一大早的十点钟前后,都是运输高峰期。

偏偏,刚才厉锦琛上车时没有开gps导航避开拥堵车段,愣是一头扎进了堵车大军中,一如他现在心情的真实写照——进、退两难!

……

这段路程,最后在厉锦琛重新开了导航,拐了岔路后,终于提前结束。

中途,萌萌还吃了感冒药,昏昏欲睡地到了公寓,但她却一直撑着没有睡过去,在汽车停下锁一解时,就自己解了安全带,下了车去,抱着厉锦琛的黑大衣,站在一边等着他停好车。

“大叔,你的衣服。”

地下停车场虽然没有外面冷,但是也没开空调,厉锦琛内里只穿着一件羊毛衣,手臂贲起的肌肉将毛衣撑起,看起来跟他略显俊秀的面庞,有些差异,却更给人以安全踏实的感觉。

小姑娘眼巴巴的模样,让厉锦琛心头很复杂,他没有接过大衣,只道,“穿着。”反手又给她披上了。

她愣了一下,又被他扣住肩,上了电梯。

一路,依然无言。

不过,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子塞得要命,小脸涨得通红,眼神儿一片雾气朦胧,脑袋也开始昏昏沉沉了。她甩了甩脑袋,想要保持清醒,审判时间临近,她不能再逃避了。

终于,进了屋。

厉锦琛又以命令的口吻下令,“把衣服换了,洗把脸,不要洗澡。测下体温!”

他有些担心,她的脸色红得不像话,怕是感冒了。可是他没有像以往一样,用手,或者直接用额头去探温度。

小姑娘顿时一脸沮丧,垮着肩头进了卧室。

他深吸了口气,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一饮而尽。

萌萌洗了一把冷水脸,觉得手指头都快冻疆了,可感觉脑子快被烧成猪头了,脸上那个红肿的印子还有些发紫了。她急忙梳下来遮住脸蛋,又把眼镜重新戴上。甩甩头,出了房间,还是在客厅的窗边,看到那道背对着她的身影。

“大叔,我知道我错了,你能不能,听我解释?随后,我随便你处罚,好不好?”

男人没有开口,她就当他默认了。

“其实是奥伦跑到学校,又想欺负我,正好被班长和小双他们看到。奥伦和班长互相挑衅,差点儿就打了起来。后来,那个……我也不知道他们男生怎么会那么冲动,就弄到要以飙车定输赢上去了。班长他,大概是气不过奥伦那副嚣张霸道样儿,想要帮我出头,就应下了。我有阻止过的,可是他们……你刚才也看到了,奥伦真的很可恶,仗着他的王子身份,老是嚷着他有外交赫免权……”

萌萌避重就轻,又掐头去尾地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本来还有些担忧,但一说到奥伦时,想到那副嚣张霸道又可恶至极的嘴脸时,这谎话说起来就更顺溜了,也更有感觉了。

末了,她吸吸鼻子,又靠前一步,软着声儿可怜巴巴地说,“大叔,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让事端扩大化,应该……要是应付不过来,可以给你或者致诚哥哥打电话,再了不得就找老师帮忙。不该这么私下让事态一再恶化,到……”

她鼓起勇气,伸手去抓住了那只放在身侧的大手,声音带上了往日撒娇的味儿,“大叔,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这样子,人家……好难过……”

吸吸吸,又猛力吸了好几下鼻子,那鼻音也浓重得不得了。光是听声音,都让人心软了,更别提回头看一眼小姑娘红眼睛、红鼻子,又是红嘴巴的可怜相儿。

可事实上,厉锦琛转身时,那张本来已经有些阴沉的面容,竟然剧烈地抽搐了两下,一把将抓着自己的小手给挥掉了。

萌萌吓了一跳,朝后退了一大步,绊到长毛地毯身形还踉跄了一下。

厉锦琛生气地喝道,“姚萌萌,你还在说谎!”

啊,怎么,大叔怎么一下子就识破了?!她哪里露出破绽啊?!

萌萌想要摇头否认,可被那双锐利的眼眸死盯着,脖子莫名地僵掉了,动不了。只能下意识地往后退,退,再退,一下子被身后的桌子抵往,无路可退!

厉锦琛似乎更生气,“怎么不继续编你美妙的谎言了?刚才说得那么溜儿,现在哑巴了?”

“大叔……”

一出声,声音都哑了,两串泪水夺眶而出。这,都是给吓的!

厉锦琛上跨前一步,却又止住,英俊的面容因为怒气,看起来十分骇人,他背着光面向她,她吓得直往后仰,只觉得那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座黑黝黝的小山,就要将她压扁儿了。

“为了一个向东辰,现在又多一个奥伦。下一次,你还打算为哪个男生,跟我说谎,欺骗,编个珍贵友情的动人故事?!”

他几乎是压抑地吼了出来,声音却嘎然而止。

两人的表情同时冻住。

他惊讶于自己竟然把压了一路的火头儿全喷了出来,黑沉的脸颊上,迅速也烧了起来。

她眨眨眼,两串水珠儿又滑下脸颊,两管鼻水也滑下了小嘴儿,不得不吸了两下,晶莹的长龙收缩了两下,又十分没意气地继续冲向“河口”。

最后,某人把心一狠,一把抹掉长龙,嗡声道,“大叔,你,你这是在吃醋吗?”

厉锦琛的俊脸再次没形象地抽搐了两下,几乎是恶声恶气地吼,“姚萌萌,这是你做错事情该有的态度吗?”

“大叔……”

萌萌再也没啥顾及,也不再害怕黑脸的男人,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嘤嘤呀呀地叫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大叔,我指天发过毒誓的,我心里只有大叔一个男人。别的臭男生,啊,他们可真是幼稚极了。大叔,你不知道,明明没什么事儿,结果让他们吵来吵去,折腾来折腾去,竟然搞到飙车进了警察局。人家也好郁闷,好委屈的……”

她可以肯定,厉锦琛是因为吃醋,而不是因为真的知道了真正的内情。乖乖,吓死她了。还好还好,对付吃醋的大叔,那可简单了,她的法子可多了。

“奥伦真是讨厌死了。以前人家实习的时候,就没事儿找事儿欺负我。没想到,昨天好死不死被他给撞上,要不是跟小双在一起,我就真的被奥伦抓去当他的女仆了。太可恶,太邪恶了,那个二缺白痴王子留在我们帝都,就是一只大大的毒瘤……”

叽哩呱啦,呱啦叽哩!

小姑娘这回掌握到了告黑状的技巧了,这话里不能提到任何“异性”,连公狗公猫都不行,只能是同性雌性。这就安全了!瞧,这回大叔没有甩开她,再喷她了。

萌萌一边哭叙着,一边用小手拍打着男人的胸口,也没管男人还穿着昂贵的羊绒衣,那眼泪鼻涕地就全往上抹了。这才叫亲密嘛!一边调整着情绪,将“哄大叔”进行到底。

“大叔,”随即,萌萌抬起头,眨着星星眼,充满鼻音的撒娇音,听起来更具有强大的催化作用,“我错了,对不起……吸吸,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不反抗……”

她小脸一片不自常的绯红,眼睛被泪水浸得雾气朦胧,有些塌塌的小鼻子也红通通的,小嘴儿一开一合,带着一股淡淡的姜香味儿,心知可怜之后必有可恨之处,偏偏逃脱不了这小模样撒下的层层魔障。

“大叔,要不……你抱我!我,我愿意……”

这一边诱惑着,那小手就开始乱钻了。

一股凉意一下钻进肤里,将厉锦琛给激醒了神儿,一把将怀里的小狐狸给推了开。

“女孩子家,不准随便说这种不知羞耻的话。”

“大叔,人家只对你一个人说咧!”

她算是食髓知味儿,彻底抓着他的把柄了,腆着脸儿,没脸没皮地往他怀里蹭,抱着他的腰就不松手了,软声嗲气地又求饶又送肉吃,任是那练就了钢筋铁骨铜皮石心的帝国第一特种兵王,也只能乖乖化为绕指柔,任那纤纤小手儿给拎着一颗心肝儿,七上八下,乖乖臣服。

他捧起那张小脸儿,重重吻了下去。这一吻,绵长,火热,深沉,不舍,缠缠绵绵,难休难止。终于探出头儿的冬阳,暖暖地照在两个交颈厮磨的人儿身上,暖洋洋的感觉,就像彼此心中正汩汩流淌的暖暖爱意,绵绵不绝,甜甜蜜蜜。

“也许我该给你安排两个保镖!”

“对,只能是女的,男的我不要!”

她仰起的小脸上都是满满的节操啊,他胸口一动,抑住了那股子笑意,伸手拧了她脸蛋儿一下,她疼得捂住脸,吓得差点儿就穿梆,立即捂着额头嚷嚷着头昏,随即就从胳膊窝里把刚才放的那根温度计给摸了出来。

厉锦琛深深地看了眼小姑娘那副还有内幕的模样,也不直接挑破,看了看度数,“三十七度,八!有点低烧。”

“哦,低烧……”萌萌一听,立即软进了大叔怀里,一副娇不受力的模样。

厉锦琛就是再想绷脸,也实在绷不起来了,拍了小丫头的脑门儿一下,又拿了些感冒药让她吃下,叫她回卧室去睡觉,并把跟父母约好的聚餐时间提前的事说了一下,等她睡醒了,就直接去厉宅。

萌萌一听,心头又是一阵儿紧张,哪里还睡得着啊!这要去见婆婆大人,一定会发现她脸上的伤,追问缘由的呀!怎么办?唉唉,现在除了画妆遮掩,就没别的办法了。

厉锦琛被小姑娘过于乖巧的模样欺骗了,去厨房弄些治感冒的土方,想等人睡醒之后再喝上一盅。同时,又琢磨着请保镖的问题。那时候,被气得扔在了汽车上的电话,一直呜呜地响个不停。正是王致诚调查到了全部事实情况,要向大boss报告。

这手机打不通吧,只有打座机了。

座机刚响,就被卧室里的子母机给揭了起来。那时,萌萌刚好在捣腾卫丝颖早前送给她的那套她只用过一次的化妆品。

听到是王致诚的声音,萌萌高兴地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打开门朝厉锦琛叫了一声,自己已经揭了电话。回头就忙说,“致诚哥哥,我已经把事实真相都告诉大叔了,大叔也原谅我了。你刚才也听到了,他正在给我熬感冒药呢!嗯啦,你不用担心啦,我们很好。放心,这事儿就揭过去了。你以后也别再提,不然,我怕他听了又生气呢!嗯嗯,谢谢致诚哥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嗯,以后我会谨慎交友的,嗯哈,拜拜!”

最后几句话,萌萌是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厨房边,朝厉锦琛汇报了一下王致诚只是打电话来关心他们有没有“打起来”。厉锦琛笑骂一句,催促女孩赶紧回床上去,又继续忙了起来。他转身时,没有注意小丫头偷偷吐了吐舌头,一副做贼心虚的坏模样。事实上,刚才这电话正是王致诚打来向厉锦琛汇报“打脸真相”的,哪知道被萌萌接了这后,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王致诚给唬了一通,就此算是瞒天过海了。

……

吃了药,睡了一觉之后,萌萌感觉好多了。

于是在卫生间里折腾了好半天,终于穿上漂亮衣服,挽着帅帅的大叔,去公婆家赴宴。

途中,她不停地照着小镜子,确定没有露馅儿。

厉锦琛看姑娘难得那么隆重地竟然化了妆,有些好笑,“怎么突然想到要化妆?”

萌萌手中的镜子差点儿掉地上,立马敛神笑道,“之前洗脸时突然看到的嘛!妈妈送的那套画妆品好久了,我才用过一次。我想起妈说,再好的只能用半年,我不想浪费嘛!”

厉锦琛也没多想,又换了话题。似乎是为了弥补之前怒气的不良气氛,难得话就多了几分。

到了厉宅,萌萌捧着刚买的鲜花,扑进婆婆怀里就开始撒起娇来,三两下子就逗得两佬又笑逐颜开。厉锦琛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一软,便拿出手机,给三人拍了下来。小丫头听到快门声,回头就比了一个萌萌哒的“v”手式,让他给拍了个特写。

恰时,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竟然是金融学院的院长。厉锦琛打了手式,走进了花园揭电话。

“院长,新年快乐。您……”

突然间,厉锦琛看向窗内人儿的笑容,一点点地褪了下去,漆黑的眸底窜起两道火焰。

那时,屋里的萌萌正讨好着卫丝颖。

卫丝颖发现萌萌今天格外不同,“你化妆了?怎么,突然想起扮靓,是不是你和你家大叔……”伸手就去勾萌萌的衣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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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哈,下章是“东窗事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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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情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情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193当东窗事发以后甜

“妈咪啦,没有啦!”

萌萌一个机伶儿闪开了卫丝颖的手,躲到了厉珂身边。

卫丝颖立即笑骂道,“好你个小妮子,之前还唬我说已经办过事儿了,现在都穿梆了。”

萌萌一阵脸发烧,也不知是不是还有些低烧,“人家哪有那么说!才没有。爸爸,你帮人家做证啊!”

“小样儿,学会找靠山啦!你可别忘了,你靠的男人可是妈妈我的老公。”

厉珂被两个女人逗得呵呵直笑,还一边在中间打圆场,一副很是享受前簇后拥的样子。

突然,大门被重重地拉扯开,发出哐啷一声大响。震得屋里的三个人,同时朝大门看去。就见厉锦琛一身黑衣素雪,夹着一股寒风站在那里,脸色一片山雨欲来。

厉家夫妇又惊又疑。萌萌的小心肝咯噔了一下,扬起的娇笑就有些撑不住了。

接着,砰地一声响,房门被重新关上,寒风过境的余波却让屋里的人都面面相窥,不知所谓。

做为母亲的卫丝颖率先上前,“阿琛,这都多大的人了,进个门儿还一惊一乍的。看你把大家都吓着了!”她想去拉儿子的手,让儿子收敛点儿赫人的气势。

厉锦琛被母亲拉着,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正在父亲背后缩脖子偷瞄明显一副做贼心虚状的小姑娘,俊脸绷得死紧,“姚萌萌,跟我来书房!”

说着,转身就上了楼。

夫妻两不由对看一眼,心里都很清楚,儿子这仗势显都是跟着老子学的,必然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或者有重要的训话。

回头,夫妇两的眼神都落在了垂头丧气的小丫头身上,人要走,卫丝颖又急忙拦住询问。萌萌笑容没了,顶着一张苦瓜脸只叹气儿。厉珂不忍为难孩子,就把妻子拉开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儿,给孩子们留些自己的空间。

“萌萌,要是阿琛敢欺负你,你尽管出来告诉我们,我们帮你做主啊!其实成绩什么的差点儿也没关系,以前阿琛的文科也超差的,现在还不是成材了。”

“啊,妈妈,你们已经……”萌萌是真惊了啊,公婆是怎么知道她那丢脸的期末考啊?!

夫妇两立即笑开了,同时也放下了一颗心,以为真是此事才让儿子对小姑娘要进行严肃的训话,觉得也不怎么严重。

卫丝颖非常仗义地给萌萌打气,这让萌萌真心非常感动。虽然自己跟公婆相处时间并不多,可是在对她的包容度上,却已经远胜于楼上那个大男人了。她乖乖向公婆道了声儿没事儿,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反正她就不信,今儿在公婆家,厉大叔还会打她屁股不成。

书房门关上的声音传来时,楼下的两夫妇却静不下来。

卫丝颖还是一副鸡婆心,放不下来,来回踱着脚,唠叨着,“老厉,你说阿琛这孩子是不是太较真儿了?学习什么的事都可以慢慢来,他是不是反应太大了点儿?不就是挂了科嘛!”

厉珂看了眼楼上,扶着妻子坐了下来,递上一杯茶,轻叹道,“琛儿性子倔傲,早已经习惯自己掌握一切。小姑娘有些随性散慢,会不听话,也是常有的事儿。”

卫丝颖一听,急了,“啊,那他们性格不是不怎么相配了?那以后……”

厉珂就笑了,“我的意思是,他俩性格刚好互补。萌萌的随性恬淡正好缓解了琛儿过于紧张、偏执的心态。琛儿可比咱们更疼萌萌,不然他不会那么严厉。这你该懂,恨铁不成钢嘛!”

卫丝颖立即明白了,也笑了起来,“照你这么说,我就没那么担心了。”

厉珂抿了口茶,点点头,忽又道,“其实我并不担心琛儿是因为成绩的事,对小萌萌生气。我是怕,最近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儿,我们不知道的?”

卫丝颖看着丈夫,“我们不知道的其他大事儿?”像是立即想到了什么,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就往楼上去。

厉珂叫不住妻子,只能跟上,“小颖,你别这样。我只是推测,也许根本就是我们杞人忧天了。孩子们的事还是由他们自己……”

卫丝颖却不以为然,临近书房时压低了声儿说,“那可不行。你忘了,之前萌萌差点儿被刘家女儿害得掉崖,屁股还中了箭的事儿,要不是向家的小子跟我打小报告。恐怕,阿琛就打算瞒着我们,根本不说了。现在,他肯定也没跟亲家他们汇报。这就算了吧!万一今天这事儿……”

厉珂听着也觉得妻子说的没错,最后就默认了妻子从他们的卧房里拿了两个空玻璃杯子,听墙角儿。

……

东窗事发了!

从看到厉锦琛黑着脸进门的第一秒,萌萌脑海里就蹦出了这几个字儿。

然而,厉锦琛并没有如其所说的到书房,而是转步进了他们自己的房间,还把坠在后面的她一把扯进了屋里,将门甩上了。

“大叔,我……”

她想吧,为免事发被“灭”,还是先下手为强,主动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吧!谁料——

厉锦琛二话不说,托着萌萌进了卫生间,摘了她的眼镜,将挂在墙的那个专门用来洗脸时揽头发的粉红发套拿了下来,就往她脖子上套去!

“啊,不要杀我!”

萌萌登时被厉锦琛黑沉的脸色吓得大叫,感觉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迸出的都是杀气啊,赤果果的杀气啊!

“你再叫,我就真的在这里先奸后杀!”

“啊唔!”

这这这,这是大叔吗?大叔是不是被邪魔附体了,怎么会说出这么下流的话啊!

当然,厉锦琛并没有被邪魔附体,只是在知晓了全部真相之后,想到之前小丫头竟然把自己唬得团团转,还剖开了他真实的心情,就让他有点,呃不,非常非常的恼、羞、成怒!

终于的终于,小萌萌在不知不觉中又将厉大叔的一道心底防线给踩爆了。

粉红发套还是继续发挥着揽头发的作用,将小姑娘的整张可爱小脸都爆露了出来,然后厉锦琛用湿冷冷的毛巾将那张小脸上精描了一早上的各种颜料都抹了去,终于在姑娘疼得又飙出小水珠时,把那张还留着指印儿的脸蛋擦了出来。

一个巴掌印儿,已经消了两根多,还剩下三根仍有些泛紫。这已经是第三天,还如此明显,可以想见被打当日,会是什么情形。

“姚萌萌,这就是你骗了我一次又一次的真相!”

他气得箍着她的小脑袋,转身大大的镜子。由于镜灯的强光作用,她的小脸被映得格外苍白,脸颊上那几个指印也看起来似乎更严重了。而他的脸色,也比之前任何时候,甚至比在警察局里,更要阴沉好几倍。

她抽抽鼻子,在内心中彻底认了命——

姚萌萌,死就死吧!谁教你嫁的是帝国第一特种兵王呢,据说人家的侦察能力可是超猎犬级别的!

谎言啊,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啊!

“对不起。我,我就是不想你像现在这么生气,才……”

他一下松开了她,气得撑着腰,来回踱步却被限于窄小的卫生间而无法伸展,怒焰一涨一拳头打在门上。

砰地一响,她立即哭着扑上前抱住他的手,哭了起来,“阿琛,阿琛,你要打就打我好了。你别这样子,你的手还没好呢!呜呜呜,我都知道错了,我,我没告诉你,是真不想,再把事情闹大了。我害怕……”

“怕什么?有我在,你还需要怕什么!要是我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我还佩称男人吗?!”

从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他用这么大的声音,用这么愤怒的眼神,那眼神里还灌注着明显的痛楚神色,看着她,对她喝骂。

萌萌很后悔,自己的小聪明似乎真的伤害到面前这个男人。她才知道,自己以为的小哄小骗,原来对他来说那么严重,那么不可原谅,那么让他生气,甚至,受伤了。

原来,他从不说爱,其实早已经把她看得这么这么重要。她之前的自怜自哀和种种委屈,在他这样认真得锱铢必较的情感里,显得多么幼稚可笑啊!

姚萌萌,你何德何能,让一个这么好的男人,这么在乎你,为你失了控?!

“锦琛,谢谢你,我爱你!”

她紧紧抱住他,将整个人都埋进他怀里,温柔万千地倾叙心语。

闻言,愤怒气苦的他呼吸不由一窒,这真像是一道魔咒,竟然一下子就让他无法动弹了。

她一边蹭着他的胸膛,一边说,“我不是怕你不能保护我。我是真的不想让事情再扩大,其实,都是我自私了。我只想到自己,没有顾虑到你的心情。之前因为刘菲儿和周美薇的事,学校里、论坛上,都说我是个仗着靠山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的……土匪熊。大家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说我肯定也有不对的地方,才会招惹来那些女生的妒嫉。我,我胆小,我没用……我怕,再失去朋友。我也不想让朋友们总是为了我,身陷险境……”

原来,这个小东西比他想像的更敏感,更自责,更惶惶不安。

人,再强大,再能干,也不可能独自一人活在这世上。总是需要亲人,朋友,并因此而获得更多的力量,更多的情感,更丰富的人生经历。

她独自一人来到帝都,刚下飞机就跟刘菲儿结下了梁子。好在有温泽陪伴,哄着她,给她以信心。

到学校报告,却被不怀好意的江海娜欺负带错路,出了好大一场洋相,现在遇到曾经在男生宿舍门前撞到的男生,还会取笑她当时的土挫相儿。好在,她遇到了爽朗的赵大志,及时给了她信心。

再后来,在异乡碰到身为同乡的向东辰,她怎么能不激动。只有远行的游子才能体会到,他乡遇乡音的那种感动,和迫切。

虽然她一直告诉自己“已经是大姑娘了,要学会独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可是在这个成长的过程里,谁能保证自己的心能随时随地都那么坚强,会有累的时候,会有懦弱的时候,会有气馁的时候,更会有难过想哭的时候。这些时候,这些情绪,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陪伴在她身边,不可能由他一个人来承受、安抚,呵护着。

她需要朋友,需要真情。她不是他,拥有强大的能力和个人魅力,以及身家和实力,已经可以抵卸那些来自外界和他人的攻击。她只能用她自己的方式,尽量避开,若避不开了就想办法去化解,去宽容,再不行,才是反击。

今日的争端,其实也只是因为两个人的处世价值观不同罢了。

就像她初到时,参加军训,他教她用眼泪耍赖,其实他们也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句宽慰人的玩笑罢了。她因为有了他,而获得了很多,但她却不能因为他有了她,而丢脸被嘲笑贬损,她也想要自强自立,让他为她骄傲,而不是总让他来为她收拾烂摊子。女孩子渴望被英雄骑士保护,但也不想次次都等着他人来帮忙救赎。女孩子,也有自尊的!

慢慢的,他心中冲撞的那些气息终于被女孩柔柔软软的轻语安抚下来,有些酸,有些涩,有些复杂难言。

终于他伸手将人儿回抱,长长地叹息一声,“你不该骗我。你知不知道,每次从别人嘴里知道你被人欺负,我都想……”

杀了那个欺负你的混蛋,还是灭了这么没用的自己!?

“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我会尽量给你自己的空间,但是……你受伤了,只能在我怀里哭!”而不是总让他看到,由别的男生安慰她,心疼她的样子。

这一次,她真是让他见识到了,身为一个成熟男人,最不成熟的一面!

他不禁在心里苦笑,莫可耐何,又,甘之如饴。

“大叔,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还敢有几个以后?”

他恨恨地拍了她屁股一下。她急忙仰起小脸,勾住他的脖子,啄了他的下巴一下,“大叔,我爱你。”大眼也跟着眨呀眨的,一副讨好相儿。

闻言,他又是一怔,觉得心跳又停止了。

“我爱你,大叔,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她又拱进他怀里,蹭啊蹭啊蹭,仿佛已经拿捏到他一个新的软肋,愈用愈发地娴熟了。一边撒着娇儿说爱语,一边勾上他的脖子又亲又啄又吻,这哄大叔的手段也瞬间升级了好几级!

一时,他有些哭笑不得。

正想开口说什么,房门突然一响,冲进来一串脚步声,很快到了卫生间门口,大门就被卫丝颖一把扭开了,用着气吞山河般的夸张架势,叫着,“萌萌,爸妈来救你了。阿琛,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准动武欺负女孩子啊!呃……”

可惜这撞上人家小夫妻正耳鬓厮磨、隅隅情话中,就算真是“欺负”了,那也属于夫妻情趣,完全够不上婆婆大人担忧的范畴啊!

卫丝颖这回可真的囧到了~

“妈咪,大叔没有欺负我啦!我们只是在……交流感情!对不对,大叔?”萌萌笑得乖巧又讨好。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卫丝颖转身就想走,只想赶紧地离开孩子们促狭的眼神儿。唉唉唉,今天她这张老脸又丢光光了。

其实也不能怪婆婆大人太夸张,实在是刚才他们夫妻两书房门外听了老半会儿,竟然连一丝丝声音都没有。还是厉珂最先发现异状,开门进去一看没人儿。卫丝颖就着急了,想到儿子竟然瞒着他们故意使了个空城计,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儿不能当着他们面,更不能让他们偷听到,就急急地冲到了儿子卧室。

幸好进来时大床上没乱,也没衣服被乱扔,倒着实让厉珂松了口气。万一撞上儿子媳妇儿的尴尬,那多不好。只是他再仔细一看小俩口儿时,比心虚的妻子先一步发现了异处。

“萌萌,你的脸怎么了?”

厉珂这一句话,瞬间让另外三人都愣了一下。

“那手掌印儿,该不是阿琛你刚才打的吧?”

厉珂的声音一沉,脸色也严肃起来,目光直逼向儿子,不容回避的姿态,整个小小卫生间的气氛史无前例的紧绷起来。

卫丝颖回头一看,登时就激动了,冲上前一把攥过萌萌,扶着小脸左看右看,越看心越紧,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这心里正义的天平还是倾向了正义的一方,“阿琛,你太过份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竟然用打的?你瞧瞧萌萌这小脸儿,都被你打出血了。天哪,乖乖,耳朵听不听得清楚啊?就他那一巴掌,你的牙齿没事儿吧?”

萌萌被婆婆大人拧耳朵、拉嘴巴,急急地为厉锦琛辩驳。

哪知厉珂上前挡在了儿子面前,说,“萌萌,你别怕,今儿爸妈都在这里,他真敢打了你,就别想推卸责任。爸妈一定给你做主,让他必须深刻反省。”

厉锦琛叹,“爸,妈,你们不要……”

过份担心,如此夸张,其实也是因为两佬是真心担忧小姑娘。要是让他们知道事情真相,其结果恐怕比自己还要夸张吧!尤其是母亲,估计立即就要嚷着上警察局去讨公道了。昨晚的事情又牵涉到了奥伦王子,要真闹起来,怕就演变成一场国际纠纷。的确……

这时候,厉锦琛也理解了小姑娘瞒而不报的心情,面对父母的责难也只有一阵无语,心下好笑。

最后,小夫妻非常默契地瞒下了奥伦王子和进警局的那一出,把巴掌事件浓缩成了学校寝室同学之间的摩擦不和,从而导致的一起意外事件。

卫丝颖听后,果真很激动,“这什么同学啊?见不得人家好,心眼儿那么小还怎么在社会上立足。帝都这大了去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要是见着比自己好的就羡慕妒嫉恨的,还怎么活了。老厉,你得给老古他们说说,该加强一下学生的素质教育了。还有阿琛,赶紧地想办法给萌萌把那室友换了。这种借刀杀人的阴险小人,留不得!”

萌萌听得,连连点头称是。

卫丝颖见小姑娘这么听话懂事儿,挨了巴掌都不敢跟家人说,还遮遮掩掩的,心里也是害怕着急,就脱口而出,“萌萌,以后在外受了欺负,回来一定要告诉阿琛和爸妈啊!千万别藏着憋着,万一把你憋坏了,回头我们怎么跟你爸妈交待呢!唉,当年琛儿就是这样子一个闷葫芦,可把我和你爸都愁死了。你可不能再这个样子,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儿,跟爸妈说说也好。过去咱没能力就不说了,现在我们和你大叔要在帝都这地儿说上几句话,就是总统他家也得给几分薄面!知道没?”

“妈咪,爹地,我知道了。谢谢你们,我,我爱你们!”

萌萌感动得一塌糊涂,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抱着两人,一人亲了一大口。

这一段巴掌风波,总算平息。

……

当然,事后萌萌又被婆婆大人一顿洗脑,“萌萌啊,虽然这次是个误会。不过,妈知道你家大叔脾气也不是特别好,有时候强硬起来就是十头牛都拉不走。你啊,性子也别太软了,该坚持的时候一定要坚持。懂没?咱们可是新时代的女汉子,要是总是让男人牵着鼻子走,未来可连一点儿自由都没有了。你别瞧你公公平常好像挺温柔的样子,其实骨子里都是大男人主义。想当年,我也是费了好大番功夫,才争取到民主独立的啊!”

哦!大男子主义的公公,有点儿难以想像啊!不过婆婆大人提醒的问题,也许,的确,应该想一想。

……

升空的飞机上,萌萌大口呼着气儿,平衡着耳朵里的不适。一边在平板上点个不停,跟着群里的同学们吹牛胡侃,不亦乐乎。

赵大志:好你个小萌萌,发生那么大的事儿竟然没叫上哥们儿,太不够意思!

萌萌:谁叫你就知道睡懒觉,活该啊!小双,赶紧地换个勤快点儿的白马王子,甩了这个大猪公吧!

陈小飞:小样儿,你还敢在这里挑拔别人的感情哪!哥们儿为你两肋插刀,你和着回头就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了,狠狠插了咱们哥们儿无数刀啊!

一颗夸张的红心一下子蹦出来,接着又弹出颗黑色手雷,轰地一声响。

“啊,怎么又这样啊!这样家伙太可恶了,就你们会用电脑嘛!哼,可恶,下次我就让阿泽哥哥也给我做一只木马踏死你们的电脑脑脑脑脑!”

一杯热可可放到了萌萌面前,萌萌拿起喝了一大口,就听旁边的男人说,“你要现在报仇也可以。”

“什么?大叔,你有办法?”

“我刚才算了一笔费用!”突然就转了话题。

“什……什么费用?”直觉不安。

“一般来说,期末考得好,就可以奖励孩子出门旅游增广见识。不过你今年挂了三科,这个奖励本来是没有的。而且之前警察局的保释金,也不是笔小数目……¥¥%¥¥¥—*—*……”

很快,萌萌就被厉锦琛的一堆数字游戏给转晕了头儿。

“大叔,我好爱你哦!”

“别想拿这招来唬弄!你的帐我都记下了,按这个负债速度……”

“阿琛,我这么爱你,能不能,算便宜一点点嘛,打个五五折咯。”

“咳,你最迟必须在大二的时候开始赚钱还债,否则……”

余音消失在调皮的小嘴儿里,可可的香浓甜蜜,甜化了两颗怦然而动的心。

寒假旅行,终于开始了。

平板上的字幕,仍在激情地跳动着。

陈小飞:臭丫头,看你能躲得了初一还能不能跑过十五?!

赵大志:萌萌,你真的是去泸城看断桥残雪吗?咱们来个偶遇吧,哈哈哈!

砰,一颗炸弹再次黑了屏,留下了一串威胁性的字句:姚萌萌,你给我等着!

最后平板被一只大手给直接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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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泸城游1白雪公主效应

帝都大学

朱碧婵抱着一撂书从学校图书馆里出来,迎面与几个面熟的学妹打了招呼。

“咦,学姐你还在啊,我们以为你出去旅游了呢?”按照朱碧婵以往的安排,的确早就在放假的第一时间飞出国,至少也飞出帝都畅游在山水之间了。且她在冬季最喜欢的渡假圣地,都在南方,或南海的亚特帝国

朱碧婵摇了摇头,随口应付了两句。心里却暗暗无奈着,若非姐姐朱婧慈要求,她根本不想继续待在学校里,还必须帮忙打探姚萌萌的同学和室友的事儿。

朱碧婵看了看时间,便直接去了校办。此时学校的老师多数仍然在岗处理期末的后续工作,她来到学籍处时,这里依然是闹庭若市,份外热闹。门里门外,除了学生就是家长。透过开合的门扉,她一眼就看到了卢老师端作虚荣的笑脸。这个女人仗着手上那点儿权利,不知私下里捞了家长学生多少油水儿。基于对刘家人的厌恶,与之拥有深厚姻亲关系的卢家,她也愈发不喜。有时候突然一想,就会觉得自己很奇怪很矛盾,明明不喜欢,为啥还屡次陷入这种尴尬郁闷的境地呢?

“哟,小婵,你来啦!正好,我现在可快忙死了。来来来,你帮我找找这孩子的学籍资料,赶紧想办法调出来,明年这时候,这漂亮小伙儿就能实实在在叫我一声老师了。呵呵呵!”

这笑脸真是虚伪得恶心,要不是看在男孩父母那一身油光水滑的皮草大衣、满身珠光宝气,能把一头肥得跟猪似的小子叫做“漂亮小伙儿”,大概举目整层楼的老师,只有这个姓卢的有这等“功力”了。

一个牛皮纸袋子悄悄被塞进了卢老师的lv包包里,回头送走了一屋子人,就开始挺着瓜子,八卦碎嘴了,“哎,小婵,还是你这孩子乖巧听话,懂得尊敬师长。那个姚萌萌啊……”

朱碧婵只需要随口拔两句,卢老师那天生压不住心头事的话笆篓就噼哩啪啦地倒出一堆信息,“这回飙车事件,要不是因为已经放寒假,学校肯定会大肆处理。就算他们那几个背后有靠山,也不可能大事化小。毕竟是进了警察局啊,多恶劣!老天真是不公平啊,怎么就给了他们那么好运气……”

怪老天不公!那你为啥还要私收家长贿赂,放些素质低下的猪头学生进学校,拉低整个大学的学生素质水平呢!那些成绩好却家境贫困没钱给你上供的学生,就只能倒霉地与帝国最好的学校失之交臂?!

“只给个警告,真是太轻松了!就算有什么外交压力,那也该在那些落后小国面前,长长咱泱泱千年大国的风范和威严啊,你说是不是?”

汗!这老女人是真没见识还是自大得没了脑子,亚特帝国是落后小国嘛?人家小是小,可却是亚洲大陆最发达的国家,没有之一。虽然人口只有华夏帝国的十分之一,可是人家的国民平均gdp在全球都排在前十,更是华夏帝国的五到十倍好不?!在西方社会的眼里,亚洲大陆就只有亚特帝国能入他们的眼!华夏帝国啊,还处在农村往城市转型的阶段,落后了人家至少半个多世纪。

朱碧婵实在听不下去卢老师的无知宣言,立即将话题导回她最想知道的主题。

“最终处理结果啊?当然最倒霉的还是没有什么家世背景的那个叫,好像是叫苏……对,就是苏佩佩。这女孩子可怜哪,平白无故地被栽脏了。你说这打人的明明就是校外的,怎么就非说是自己室友捣的鬼。那些小流氓明明说是姚萌萌得罪了那个明星校花,才惹到外来人员进校打人。真是人心不古啊……”

“那苏佩佩也被警告了?还是,要她退学,就像……”

“哼,要是这回那些领导还这么处理,我看不少人都要抗议了。这回没有依姚萌萌那个大靠山的要求将人给开除学籍,只是给记了个过,已经让调离寝室了。我估计也是上头的人迫于群众压力……你说,小苏这孩子多可怜哪?早前隔三差五的都会过来帮我打开水,整理文件呢!校运会上,表现也很突出,就是在学生堆里那人缘也顶好的。怎么一撞上姚萌萌这个小土包子,就全……”

总算知道了一个结果,朱碧婵再也受不了卢老师的虚伪和唠叨,很快借口就离开了。

……

学生宿舍

“嗨,真看不出来,这人平常看着多清纯温柔好相处,没想到骨子里竟然装了一肚子坏水儿啊!”

“我说也真是可惜了,明明长得也不比姚萌萌差,何必妒嫉人家耍那种无聊的手段。”

“唉,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切,依我看这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姚萌萌就没有一点儿错误了?!这种事儿,可没有绝对之说。都是半斤八两吧!”

议论声里,苏佩佩揣着满心的愤懑,拖着自己的大箱子走出了806。回头时,秦双抱胸站在门内,眼神冷洌。旁边的秋文珏仍是心软,还帮忙拿了东西一起出来。可是她看着秋文珏那张好好人的笑脸,就觉得恶心。

“我不需要同情!”苏佩佩一把将秋文珏手上的东西抢了回来,故意压低了声音哼道,“总有一天,你们会比我更后悔认识姚萌萌这头没脑子的白眼儿狼!”

秦双一松手,上前两大步就把秋文珏攥了回来,哼道,“苏佩佩,你总算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很好,那我们就等着那一天,你像那晚上一样哭着嚷着要咱们和萌萌原谅你。快走吧!你的姘夫们来了。”

一回头,还真是苏佩佩平日要好的那些男生们,不过可惜的是今天来的没有那些衣着光鲜体面的纨绔贵公子们,全是些身份普通的学生。但好歹占个人场,她胸口一挺,脸色一转又笑咪眯地把东西递给那些人,说说笑笑地离开了。

可惜现实总是能给人一个当头棒呵!

当初王致诚也想过给萌萌安排最好的女生公寓,那里便是两人一间,环境更为宽敞、清幽,配备了电梯,以及专人负责打扫日常卫生、提供热水,室内配有洗浴、空调设备。几乎等同于酒店标间的服务。要是有兴趣,还可以自己买些功能性厨具,在公寓里煲点靓汤,煮个小火锅什么的,算是学生住宿条件里的小资水准了。

萌萌她们当前所住的女生宿舍,算是普通住宿条件,处于整个学校住宿标准的中层。必须自己每天爬五六楼打开水,洗澡必须去学校统一的澡堂子。只有冬天有暖气,夏天是没有空调的。卫生更是必须自己打扫,且每周都有一次大检察。不达标的还会被扣学分。这是厉锦琛最后的定夺,目标也是为了培养小姑娘自力更生的能力。

而现在,苏佩佩被调去了混合住宿楼。那是学校最老的住宿区,自不用提那地处环境嘈杂,旁边还是个已经拆除的小区,即将兴建大楼的施工工地,平日吵得不得了。即是混居楼,下四层住的都是男生,而上三层是女生。且宿舍人员也良莠不齐,多是帝都大学附属学院诸如成教、电大、夜班、函授的学生,且这些学生里不乏年龄较大的在职生,那素质就别提有多复杂了。

当然,只要你够节身自好、心坚志硬,在这样的环境也一样可以磨练出来。

但苏佩佩一进新的寝室,顿时就傻眼儿了。因为里面是整整八个床位,每个床位几乎都塞满了人和东西,没有专门的衣柜、书桌,中间放下两张桌子之后,几乎没有多少通行的路了。一间房里挤了近八个人,刚进门就被滴了一头冷水,抬头一看,竟然有人将内衣裤挂在了门口两床之间拉起的绳子上。

“抱歉啊,挂外面已经被老家伙们偷了好多次了。这两件买的是品牌货,舍不得唉!”

苏佩佩仔细看了一眼,轻蔑厌恶的情绪已经有些藏不住了。还品牌货,她一眼就能看出根本就是仿冒品,带子都明显变形了,这素质简直让她难以忍受。

该死的,她难道就要困死在这滩烂泥堆里了吗?!

深夜,在一片施工工地的汽车轰鸣声里,苏佩佩辗转反辙,久久难眠。虽然隔日就可以坐上飞机出去旅游了,可以暂时逃避一下这糟糕可怕的环境,可是越想心里越是难受委屈,忍耐的感觉让她几乎咬碎了银牙。

隔日天刚亮,苏佩佩就第一个爬了起来,迅速穿衣打扮。整个寝室照得透亮,而惹得其他还在睡梦中的人怨声载道,她也听而不闻。当然,这会儿她心情真的很不好,要是换在以前的寝室,她是绝对不敢这么折腾的。眼下环境差,且住的都是些小草根,她还怕啥?!

打扮好之后,时间刚好八点,她立即拖着行李箱走人了,也没理睬屋里传来的责难声。心里想着,现在这寝室管理宽松,社会人士多,也不限制学生在外租房。来年开学,她就托人在外找房子,到时候就逍遥自在了。

其实吧,她当初上大学时就有想过,但最终选择住校其实就是因为想跟学校里的某些家世好的学生交上朋友,未来路好走。看来以后得另外想办法了……

她边想边打电话,让约好的朋友上楼来帮她提箱子,正在这时就听到楼下有男声在向舍监询问她的所在,她立即朝楼下叫了一声,高兴地等着人上来了。

只是没想到,等了半天走上来两个男人,竟然不是她认识的朋友。

那墨绿色的标准制服上,袖章处别着“公安”两字,头上的宽沿帽上帖着庄严而神圣的国徽,霍然正是两个警察,登时吓得她腿脚发软,差点儿跌倒在地。

“你是苏佩佩?”

“苏佩佩同学,我们是城西派出所,就之前你涉嫌参与一起公路飙车事件,想要你配合我们做个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正如向东辰和陈小飞所说,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苏佩佩还是没能逃过这一遭难,郎当入狱。

……

泸城机场

“萌萌!”

“宝宝——”

两个青春可爱的姑娘摇手呼应,在出站口抱成一团,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呼,不亦喜哉!

厉锦琛托着大红色的猴子行李箱,一身黑衣,跟在女孩们身后,那鲜明古怪的对比,亦招来不少恻目。

出了机场,一股冷风稍稍平覆了些女孩们激动的情绪,才忆起身后跟着的大人物,急忙回头去拖自己行李的,还有代家父问好的。

厉锦琛不以为意,围拢了小姑娘的毛绒围脖,示意上车说话。一行人直接到达东方明珠酒店,位于泸城最繁华的外滩,一上观光电梯便可见远近一片海湾处,船乌在黄浦江中缓缓行驶,还有巨大的集装箱马头忙碌不矣,处处可见世界港口城市的繁荣兴旺。

身边,还可闻来自世界各地的语言和面貌,萌萌在心里暗暗赞叹,不愧是东方世界的一颗明珠,誉有东方夜巴黎之称的美丽城市。这一趟真是来对了啊!不妄废她之前没脸没皮地认错求饶讨好哄骗。

邓宝宝却很细心,“厉先生,刚才我看这里是亚经年会的贵宾指定下榻地点,您也是来参加这个会议的吧?”

萌萌立即截了话,挽着宝宝狡笑,“是呀!大叔他是来工作的,所以未来三天就咱们俩双宿双飞,好好逍遥一番啦!不过晚上得记得给他买宵夜犒劳一下他白日的辛苦,以示慰籍。”

“调皮!”厉锦琛敲了姑娘一记脑门儿。

邓宝宝捂嘴直笑,然后凑到萌萌耳边调侃,“晚上可以慰籍的,可多着呢?除了宵夜,还有红烧烤肉吧?”

“好你个坏妮子,跟谁学会说荤笑话了啊!”

他们出了电梯,便踏上了厚厚的地毯,华丽繁复的织花贵气逼人,走廊上布置得宛如皇家宅砥,鲜花插瓶、名画连墙,竟然还有一步一岗。

迎面立即走来一位衣着酒店制服的经理,十分恭敬,打了个请示,便走在小半步前引路。但他们没走几步,前方就出现两列衣着黑色西装、身形飙悍、戴着墨镜,若仔细观察还能看到耳朵里塞着单耳麦的外国大汉。

保镖啊!萌萌在心中低讶,数了数,竟然有二三十个之多。这规格,就是帝国的总统了,也不过如此吧!当然,那是指明面上的量。但就眼前这仗势看来,这帮人的主子,其身份地位也不定跟帝国总统相当了。

果然,那帮人里疑似老大的人迎了上来,用姑娘们完全听不来的语言跟经理和厉锦琛进行了一个简短的交流。

邓宝宝扯扯萌萌的手,萌萌心领神会,暗示一会儿再说。

这方交涉完之后,经理似乎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带着厉锦琛一行人继续往前走,拐过一个弯终于到了他们预定的套房。

那时,萌萌说,“那里住的是亚特帝国的人吗,大叔?”

厉锦琛应了一声“是”。

邓宝宝一脸神秘地凑近,“我看报纸上说,这次他们的皇太子殿下也会到场呢!那里,不会是住的皇太子吧?”这大眼里立马也露出了疑似花痴的星星泡泡儿。

萌萌想到那次海城的意外见面,也没多想,立即别嘴哼哼,“宝宝,你别犯花痴了。那个皇太子啊,自大又高傲,典型一副大男人主义,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想要嫁给他似的。拽得不得了,特没意思!”

邓宝宝一听,双眼光芒更亮了,一口就击中了萌萌话中的核心,“萌萌,你还见过皇太子!”

“啊,那个……那个,我就是看电视,感觉嘛,他……这不是新闻里都有报道他的身世的嘛!因为母亲是我们帝国的灰姑娘,母家势力不强,帝国贵族们都对他不是很待见,貌似就养成了他那种……”

厉锦琛兀自想着什么,回头看着正努力想要自圆其说的小姑娘,心头一软,笑意躯散了眼底的深幽。

就在萌萌进房开始啧啧称叹时,他们刚才路过的那扇大门突然被人猛地从里打开,走出来的高大男孩气哼哼地叫着,“人都快憋死了,再不出去走走,我怕我就跟大哥你一样,未老先衰,被那些帝国的小姑娘们嘲讽为毫无情趣的石头皇帝!”

“奥伦,站住!我们现在在谈你在华夏帝国的留学问题。你如果不给我解释清楚,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与人飙车还被抓进了警察局这么丢脸,回头在叔父面前,我恐怕不能很好地为你掩饰。那么,你自由的留学十年的计划,恐怕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跨出的长腿,倏地定住了。

……

总统级套房内

“哦,天哪,这就是皇太子也住的房间,规格吗?哦,这个,痰盂,不会是金子做的吧?这个珐琅掐丝好太漂亮了!”

“萌萌,把东西放下。去卫生间洗手消毒!不听话,现在就送你回家。”

几乎是在不同的房间,两个同样俊面冷峻的男人,说着教训人的话都极有异曲同工之妙。

萌萌小姑娘尴尬地吐吐小舌头,在好友的哧笑声里,急忙去了卫生间。

厉锦琛叹了口气,回头接了个电话,“嗯,可以。分班换专业的事,我会跟她谈。肯定会有反弹……王致诚,你的意思是说我会把她弄哭?别谄媚。你赶紧把事情办好,这边的问题我会解决。”

挂断电话,厉锦琛看着在房间里蹦来跳去,玩得不亦乐乎的小姑娘,心里微微一叹。帝都大学的教育方式,比起帝国其他学校都要效率得多。普通大学也许整个一年级都在学习基础课程,到了大二,有的甚至到大三,或者干脆弄到了毕业后,让学生自己去寻找实习机会,只为了添一张学校的表格,完完全全的“应试教育”方式,不知遗害了多少慕名大学之名的学子。

但在帝大,基础课程只有半年,下学期就进入专业学习,到大三的时候很多已经开始在外兼职,或参加学校的项目组,甚至自己主动出去找实践机会了。所以,之前萌萌兴奋的提前实习,拥有比普通高校毕业生还多一年到两年的社会实践活动经验,早已经在帝都大学的学习计划里,安排得满满当当。

而今要她换专业,从一个顶瓜瓜的赚钱行业,换到一个刚刚兴起还不太知名的专业里。他揉了下眉心,开始后悔之前那些有关债务的玩笑,会让小姑娘有不小的反弹吧!不太赚钱的行业,怎么偿还她欠下他的那一笔笔巨款呢?

这个时候,萌萌对于未来事业的一个大转折,还毫不知情,兀正沉浸在第一次出游的兴奋中。拉着邓宝宝翻遍了衣柜里,为客人准备的各式礼服,珠宝,真金白银鸽子蛋般的大钻石,看得两小姑娘哇哇直叫,一边试戴试穿,一边猛拍照片。

“哦,这里简直就是《公主日记》的现实写真版啊!”

“可不是嘛!快快快,宝宝,咱们多拍几张,回头让他们猜猜,咱们是不是真去了一趟好莱坞的片场。哈哈!”

厉锦琛看了看时间,不得不上前叩门,提醒,“萌萌,我必须去泸城分部视察。余下的时间,你和邓小姐好好玩。我让酒店给你们安排了一个司机,要去哪里,你们跟司机商量好。”

“大叔!”

萌萌立即蹦向了她的大金主儿,送上一个感谢的香吻,顺道再念上几句“工作不要太辛苦”或“记得按时离开电脑走一走”等等爱的叮嘱。

厉锦琛拧了拧女孩的小脸,也非常认真地叮嘱,“晚上一起吃饭,我订了东方明珠电视塔上的西餐,不准跑得太远。”

“遵命,首掌!”

萌萌调皮地敬了个军礼,被敲了一下。

随后,厉锦锦换了一套衣服,就先离开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立即就称霸王了。

“哇呜,宝宝,咱们出发吧!”

两孩子没有那么讲究,把行礼一放,也没敢真地去穿戴那些珠宝,手拉手就离开了酒店。那时,正下行的观光电梯里,两个被一众保镖簇拥保护的男子,看着推门离开的两个女孩,对于那个模样最挫最呆的小姑娘,目光都不由变了几变。

这一日,萌萌就跟着宝宝去了其就读的泸城大学,在就近的学生活动区享受了一堆学生美食。也就是寻常人俗称的苍蝇馆子。

对萌萌来说,平常的吃穿用度都有厉锦琛安排好了,还有王致诚、温泽,以及公婆帮她添置各种物什,真心要她自己花钱的事情其实少之又少,几乎于无了。但真要她自己花钱的话,这消费观还是停留在原始阶段,并没有染上富豪,甚至是小康姑娘们,那种见了华贵物品就收不住口儿,或者进了奢侈品商场就开始疯狂的恶习。

所以,宝宝的推荐游览地,让萌萌满意极了。

而让两个女孩意想不到的是,她们在烤猪腿的长龙队伍里,碰到了一个熟人。

“萌萌?”

“呀,何班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突然从前面两三人的位置伸出一张熟悉的脸,萌萌惊讶极了。正是萌萌的高中班长,之前国庆一别,萌萌忙于学校的事根本没空想高中同学。这会儿见面,才突然想起班长也说过,考到了泸城,学的是律师专业。

这下两姑娘得了便宜,提前买到了等了许久的烤猪脚,一起窝到温暖的小水吧里闲嗑牙。

“萌萌,这才两个多月没见,你好像又变了不少!”何班长状似无心地提了一句,其实心里仍有些惊异于这个女同学的变化,似乎自从上了大学以后,感觉就愈发的不一样了。

此时,萌萌就是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种无形的优雅气质。虽然还有些小女孩的毛躁,但已经与周围很多人不一样了。

其实,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白雪公主效应了。萌萌有厉锦琛这个标准英伦绅士的影响,还有卫丝颖这个婆婆的点拔和教导,言行举止有了不少改变。平日里,又受秦双影响性子更开朗了,而出身书香世家的秋文珏也对其有潜移墨化的作用。加上她自己想要努力跟大叔和朋友们拉近距离,在耳濡目染之下,要是还没变化,那卫丝颖都要去撞墙了。

对于何班长有些赞美,又有些暧昧的注目下,萌萌只是笑笑,没有接话头儿。看着和厉锦琛约定的晚餐时间将近,天色也晚,不得不起身说再见。

何班长却是舍不得他乡遇家音,这么快就分手的。忙表示愿意带两女孩游玩几个泸城的经典景区,还要请吃晚餐,介绍自己的哥们认识。其实心里想的是,趁此机会跟女孩们套近乎,叫上一个好哥们儿,他才更方便从这两个同乡女孩里挑选一个更适合自己的,再进一步建立更深入的“友谊关系”。

当然,虽然惊讶于萌萌的变化之大,但何班长还是顾及于当初国庆聚会时,被老同学调侃的“眼光独到”,心里便把目标放在了邓宝宝身上。邓宝宝生得很是甜美可爱,最重要的是,她有一个在二重任总工的父亲,光家世就比萌萌的普通工人父母要强太多倍了。

如此,这顿晚餐肯定是跑不掉了。

“萌萌,咱们老同学都多久没见了。一起吃个晚饭,不会都不给面子吧?!”

何班长一下子热情爆涨,让两个女孩有些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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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情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情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195泸城游2老乡见老乡

“班长,不好意思,之前我家大叔已经说了今晚要一起吃饭。”

萌萌想要回绝,没想到何班长极力劝说,还表示愿意连同“大叔”一起请。

“萌萌,人多热闹嘛!难得咱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正好一起聚聚,说说家乡话儿。你别跟我客气了,咱们都是老同学了。这顿就由我请了,你给你家大叔说一声,要是他不介意满桌子都是年轻人,一起喝一盅,不是更痛快嘛?我和我同学白的红的黄的都行,保准儿大家吃得尽兴!”

呃,还白的红的……。什么黄的?!她家大叔根本不喝酒的好不。

邓宝宝本来想说明“大叔”的真实身份,但想到萌萌为人向来低调,之前在涪城熊猫园闹了那些不痛快,都从来没有把厉锦琛抬出来炫摆过,也就作罢了。

萌萌还是坚持要走,没想到何班长的同学就来了,几个大男生一起哄,女孩子们的声音就被压了下去,一群人圈着她们两就往一家饭店去。

真有点儿盛情难却啊!

萌萌一个头顿时两个大,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遇到男生们这么积极热情的。想当初,她在班上的时候,常见曾美丽、窦天等人经常在周末吆五喝六地叫上一些家世相当的同学出外游玩。那被男生们殷情围绕,各种积极谄媚的都是曾美丽呢!曾美丽向来很享受这种众星拱月的情形,她也私下里偷偷羡慕过。

可是现在,真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当初自己的想法很幼稚。在心里已经装着一个心爱的人时,其他人的殷情和谄媚都变成了一种莫名的负担,只会让人心烦不舒服。她没有虚荣,也明白了,现在还有以后的自己,更不需要这种虚荣了。

“何班长,今晚真的很抱歉,我早就有约了。这个约,我不想破坏。我也很高兴今天能在这里遇到班长,和大家认识。明天我和宝宝都有时间,这顿饭挪到明天,我相信我们大家都能尽兴。”

萌萌态度坚持,口气诚恳,表情和气势也在无形中发生了改变,让一时闹哄哄想要混水摸鱼的男生们都不好再强硬行事,纷纷看向了何班长。

何班长这下子被萌萌如此郑重其事地拒绝了,大男人的面子自然有些挂不住,尴尬之余也有些不快,心下便不自觉地偏向了从头到尾都表现得更善解人意的邓宝宝,便遂了萌萌的意思,改日再聚。趁机就要了邓宝宝的电话,问她们要去赴约的地方,可以开摩托车送她们一程。

因为两个女孩在学校周边玩耍都是徒步而行,男孩们也不知道,这司机师傅其实就停在不远处,也并不需要他们相送。

萌萌正想给司机打电话时,厉锦琛来了电话,便走到一边去接。

邓宝宝见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说了,“萌萌她家大叔晚餐定在东方明珠电视塔上面的餐厅,说是吃西餐。呵呵,真是谢谢你们了,其实我们早前来时有车送我们过来,这会儿师傅应该来电话了。这也是萌萌的大叔安排,我们也不好拒绝。你们,懂的哦?”

男孩们听到最后这一句,就算是不懂,也必须装懂了啊!人家姑娘可真不是跟他们装客气不好意思,东方明珠那上面的西餐可不是一般学生族能负担得起的唉。一个个都挺郁闷地又看着何大班长了,瞧着两女孩这柔柔弱弱的样子,好像是独自来玩,原来是大有来头。这家伙连人家的底细都没摸清楚,就想充当土霸王。没想到,这下就被人家轻轻松松一句话,从地头蛇拍成了土鳖一只。

当然,这里面也不乏“有眼色”的人,嘀咕着这“大叔”并非他们最开始认为的那种“单纯”的含义了。

“晚餐暂时取消?!”

萌萌有些讶异,因为厉锦琛似乎许久不曾失约。

那时,会议已经结束的厉锦琛在接受完两个采访后,就迅速离开,要前往约定的地点,等小姑娘了。这一日,那丫头竟然一条消息也没发给他,让他有些意外。呃,大概是不太习惯。想当初,他开会时常会收到她有趣的聊天信息,倒成了工作的一种调剂了。他急于见到女孩,听她叽叽喳喳地讲讲一日的见闻,那于他来说,似乎是一天最好的放松了。

只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同他一样不喜欢媒体的亚特皇太子也跟着他的后脚跑了出来,两人就这么撞上了。本来只是打个招呼,就各走各路的。没想到亚特尼斯身边还跟着一个奥伦王子,奥伦王子吵嚷着说要自己出去放松,就被当场训斥了。

这话题随即就扯到了之前公路飙车的事件上,亚特尼斯口气十分严厉,并以极郑重的态度邀请厉锦琛共用晚餐,以对他及他的小监护人表达歉意。也就是要连着萌萌一起请了。

奥伦立即停止了闹腾,垂下的俊脸上难以抑制地浮起了一丝兴奋。天知道,他本来就是追来逮小熊猫玩的,哪知道刚到泸城就被亚德尼斯的保镖发现,把他给拘了起来。要不是因为亚德尼斯算是他的一大衣食父母,得罪不得,他奥伦岂会甘心地被人拘着,参加那些枯躁得要死的破会嘛!

好在,亚德尼斯做错了所有事儿,现在这件事儿正中他下怀啊。哈哈哈哈!小熊猫,你丫的跑不掉了。

“很抱歉,殿下。我的小未婚妻今晚已经有约了,她和她的同乡同学要聚餐。如果殿下不介意的话,我很荣信能与两位殿下共餐。”

厉锦琛一句话,轻松打破了奥伦的小算盘。

“厉锦琛,你瞎吹的吧!哥,你别听他胡吹,那小熊猫……”

亚德尼斯眸色一寒,喝道,“奥伦,这是你对厉先生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这一刹,奥伦就被那冷眼瞪得纵有滔天不甘的怨气,也只能恨恨地吞下了,瞪了厉锦琛一眼。厉锦琛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和亚德尼斯就白日的会议内容,展开了专业性的讨论。奥伦左右都讨不到好,气得只能直打哈欠,没办法,虽然他学的是金融,可惜却是个留了三级的二白生,对于男人们说的全是有听没懂,两眼一抹黑。

这方

萌萌听明原因,对于亚特皇太子破坏了自己和大叔的大餐,心里可不痛快极了,当即就瘪了小脸,哼哼,“好吧,大叔就陪男人吃饭好了。我去陪男生们吃饭了,拜拜!晚上我就不用给你带宵夜了。”

挂了电话,她也没啥不好意思地,直接就问,“班长,你之前说的哪家的鱼肉最好吃,走吧!被人爽约的女子,今晚要大开杀戒!”

刚才被拒的男孩们不爽,可当下见小女生竟然如此豪气豁达,立即高兴地起哄,一起走了。

那时,被女孩气呼呼挂了电话的厉锦琛,对于气话里的“男生们”的含义,开始有些想法了。

……

话说萌萌被何班长带到了一家规模不小、颇有些年代的老渔庄,这里装修极为考究,古朴精致,极有水乡气息,每一个席位都像是一个小小的渔船,脚下有流水潺潺而过,竟然还飘着淡淡的烟雾,足可见青黝黝的鱼儿在脚下穿游。

萌萌的坏心情一扫而空,开始兴致勃勃地向男生们讨教隔日的游览地,还非常认真地给记了下来,想回头就上网查查,跟司机师傅商量路程。

落坐时,何班长故意坐到了邓宝宝身边,一边深入交流,一边殷情地为其置物备菜。

萌萌跟旁边的男生讨教一番之后,回头一看,就偷偷地笑了。邓宝宝却不明所以,在桌下两只小手就掐来捏去,互咬起了耳朵。

看着两个女生低笑嬉戏的模样,男生们难免就有些心痒痒的。有胆子大的就撺掇着,说萌萌可以把那眼镜摘掉会更漂亮可爱。何班长就立即爆料说萌萌从上学就戴着,连跑步都不会摘下来。于是立即引起男生们的起哄,鼓动萌萌“大胆改变”。

萌萌被哄得脸红得不行,立即以尿遁跑掉了。邓宝宝终于发挥了一次泼辣脾气,喝止了众人的好奇心,并勒令不准再提这无理的要求让女生尴尬。萌萌回来时,这出戏就此揭过了。为了讨好姑娘们,男生们竟然叫店家把距离有些远的液晶电视挪到了他们这桌最近的位置,众人一边涮鱼片,一边看起了新闻。

没想到,新闻上正在直播的便是亚特皇太子和帝国金融钜子的新闻,以及当前共餐的画面。

萌萌筷子上的鱼片儿,啪地一下落进了大红锅里,看着那个熟悉的背景,竟然出现在了电视上。呃,一时之间,有点儿时空错位的奇妙感觉。

旁边的人却就此津津乐道开了,男生们似乎对这些新闻比女生更敏锐,也更有深度。

“这个慈森的创始人可真是神秘又高拽啊,新闻不少,可是就没有一张正面照。”

“那可是人肉台印钞机啊,保持神秘也是为了人生安全。要是随便被人看去,不知多少恐怖份子要来抢那颗金头脑了。”

“可不是!半年前就听说慈森跟亚特帝国深入合作,投资了多少个亿来着,那都能买个边垂小国了。”

“哎,萌萌小姐,就算你犯花痴,也不用把辣椒沫子都往哥们身上溅,把你美妙的眼神儿都给了那个背影吧?!”

顿时,众人都笑了。

现场只有邓宝宝给了萌萌一个知情的暧昧眼神,萌萌立即收眼埋头继续吃鱼。心里突然傻傻地想着,要是哪天真让大叔在事业荣誉和她之间,选一个,大叔是爱江山还是爱美人儿呢?

萌萌吃得一脸绯红,连大大的镜片儿上也是一片雾气氤氲,抿着小嘴儿略低着头的模样,也让某些男孩瞧得心中蠢蠢欲动。不知不觉,主动给她夹菜送鱼片的也多了起来。

殊不知那个时候,电视画面里的那场在所有人瞧起来都感觉美味又昂贵的晚餐,用餐者却远不如众人看到的那么美好舒畅。

亚德尼斯的这个邀请,很快就被闻风而至的记者们拍到了。对于两大帝国新一代最杰出的菁英人物,在这种时候共聚一桌,那话题自然是少不了的。

厉锦琛却是拒绝抛头露脸,只发表言论,禁止媒体登任何照片的,此时吃个饭都被骚扰,那心情就不太好了。对于面前两个破坏他约会的陈咬金,自然就不带有好果子吃了。

尤其是当奥伦的言谈里,明显带上了几分不知轻重的嘲讽。

“这年头儿,最流行的就是老牛啃嫩草。像咱们这些青春活力四射的男生,都只能找初中生妹妹了。哥,你可不知道,我在那大学的妹子对于我们这些嫩头青连看也不看一眼。目光啊,全集中在了像厉总这样的成功人士身上。真正的高大帅、原始股!”

厉锦琛慢慢放下了刀叉,唇角微微一挑,道,“奥伦王子说的没错,按照优生优育、幸福婚姻的统计标准,女人嫁个大自己十岁的男人,幸福感最好。就像王子您酷爱的飙车运动,在你年富力强的二十岁来驾驭必是游刃有余,即可夺个花采,又能博来美人眼球儿,倒是非常拉风。更让我等整日困缚于格子间的人来说,羡慕得不得了。”

奥伦也一把扔掉了刀叉,声音极响,“厉锦琛,你什么意思?”

亚德尼斯立即喝斥声,“奥伦,注意你的礼仪。厉先生说的没错,你年纪轻轻不好好读书,整日搞些有的没的,这次我听管家说你又要转学。之前还进了警察局,你是不是该当着我和厉先生的面,好好说说,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我这个也是一个巴掌……”奥伦立即要辩驳。

亚德尼斯声音更严厉地一句话就让其蔫了气,“你这两个巴掌就够精彩了!哪个平头百姓会没事儿跟你一个王子瞎折腾计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着自己的身份,丢了帝国多少次脸了。”

奥伦就是想嚎,在亚德尼斯句句一针见血的指责里,最终只能乖乖挨训。

妈的!要不是因为本殿下手里无钱无权,还有你个小杂种嚎的份儿!

可惜奥伦殿下就算早生努力十年,恐怕也难于企及亚德尼斯的高度,除非真有意外发生。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意料不到,在不久的将来,这个意外竟然真的发生了。

于是,整个用餐画面上,奥伦殿下的脑袋没有再正面出现在镜头里。

……

在一顿美味饱腹之后,男生们当然不肯就此作罢,趁着热火劲儿,就吆喝着去唱卡啦ok到的吧跳舞了。

萌萌心里其实一心仍掂着另一方,就有些犹豫。也不知道那种一看就感觉像是商务性的晚餐,能不能让人吃得像他们这般随性,尽兴。

如此想着,她就更舍不得了。

“班长,我想去买点儿宵夜,回酒店休息了。已经玩了一天,有些累了。”

邓宝宝看萌萌的模样,心有灵犀地也跟着说累了。

顿时,喝了几小杯酒的男生就不痛快了,尤其是之前就不怎么待见萌萌这个小眼镜的男生,直接就叫了起来,“别这么扫兴好不好啊!之前说不吃饭的是你,说吃鱼的也是你。这出门在外的都是朋友,哪来这么娇情儿。也不瞧瞧你那熊样儿!”

得,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就降至零点。

旁边的男生立即捂住了那男生的嘴,拖到了一边。何班长急忙打圆场,又劝萌萌给朋友面子,毕竟多交个朋友出门在外才好有个照应。

萌萌其实也不是很在意刚才男生说的事儿,她一门心思都落在了给厉锦琛带宵夜的事情上。便道,“班长,抱歉,让你为难了。其实我这次出来,是由长辈带着一起来的。太晚不回酒店,长辈知道会不高兴。所以,这事儿我先打个电话问问,请你们多多包涵啦!”

说着,萌萌很有风度地朝刚才那男生笑了笑,说了句没关系的话,就拿着电话去一边打给厉锦琛了。

邓宝宝趁机就跟何班长敲锭子,为自家姐妹说话。这会儿两人已经聊得很熟,谈话间也更随意了几分。何班长明白了萌萌的处境,便也没往心里去,回头就教训了自己同学。

萌萌这边。

“歌厅舞厅,那种地方不干不净,有什么好玩的?你问问他们,准备去哪家?如果不是……”厉锦琛一口就报出了泸城最有名的夜总会、卡拉ok歌城,口气冷淡,态度却十分强硬,“如果不是这几家安保措施好,环境好的地方,其他没听说的就不用去了。”

“大叔,你……晚餐没吃好吗?”

脾气这么差,口气如此挑剔,还是第一次呢!

厉锦琛闻言一怔,没有回答,“九点前,必须回酒店。”

“嘎?!”

萌萌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就给她半小时哦!大叔好狡猾啊!

虽然很惊讶,不过,萌萌却是开心的。因为她本来性子就宅,已经习惯了日落而息,宁愿一起待在屋里,一个工作,一个学习,互不打扰,感觉在一个空间里就很满足了。

萌萌回头要跟众人表达歉意时,没想人群里竟然又出现一个大熟人。不过,此人于她来说就有些冤家路窄的感觉了。

何班长看向萌萌的表情明显非常尴尬,“呵,萌萌,今天真是太巧了。没想到小丽也来这里吃渔,哦,她也是跟长辈出来旅游。听说春节之后也要到帝都读书,现在我们班已知的同学里,就你们两在帝都混,以后咱们哥们儿来帝都玩,可要仰仗你们带路当导游,蹭点儿好吃好喝了!呵呵呵……”

男生们都笑得十分开怀,毕竟,曾美丽是当前最名符其实的大美女。

萌萌和邓宝宝都是一身简单的羽绒服,戴着双耳帽,蹬着ugg雪地靴,浑身都是一股学生气。

曾美丽穿着一身雪白的羽绒服,真皮毛草在脖颈和双袖间自然舒展,搭上那头似乎刚刚经过精心打理做了发膜的粟金色波浪长发,还画了点小淡妆,整个人看起来继续延袭了她国庆节时的仙女范儿。即美又仙,也不会让人觉得过于成熟,看得一众男生们直跟何班长打探其情况。

无疑,在这样的场合,曾美丽的气场是强大滴,瞬间压过了萌萌和邓宝宝。

萌萌说出自己必须在九点前回去的“家规”,众男生也没有再像之前反应那么大。已经有了一个小仙女儿,谁还稀罕一个只是有点小可爱的四眼妹哪!

邓宝宝当然不可能跟曾美丽为伍,立即站到了萌萌这边,这让何班长很是郁闷。就悄悄地跟她们招了实,说熊猫园事件后,曾美丽主动找到他道歉,窦天也表示多一个朋友也比多一个仇人的好。还说要是萌萌和邓宝宝回涪城了,可以安排大家一起吃个饭,重修关系。

邓宝宝不耐烦地道,“咱们价值观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饭就免了,这歉意我们就领了。今儿个,就到此为止吧!要是明天就你和那几个灵性儿的帅哥相陪,我们还是很乐意的。”

说完,就朝男生们摆摆手道了再见。

两女孩商量着要去买些宵夜,再跟司机联系回酒店了。

没想到曾美丽就叫住了她们,基于礼貌,萌萌跟邓宝宝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回头应对。曾美丽立即抓住了萌萌的手,一脸诚恳认真地说,“萌萌,之前的事儿,我真的非常抱歉。当时我真是太幼稚了,一点儿不懂事。事后我爸妈都好好训过我了,我也想过好久,很对不起你。”

萌萌尴尬地咳嗽两声,“别这么说,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咳,那个过去的就别提了吧!祝你北上读书,一切顺利啊!”

哪知曾美丽立即就顺杆爬上来,“萌萌,以后来帝都,要多多麻烦你照顾了。对了,你在帝都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呢?”

萌萌暗忖,怎么感觉好像走了一个苏佩佩,又来了一个曾美丽呢!

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碍于那么多人在场,萌萌也只能把号码告诉了曾美丽,突然就想到自己是不是也学厉大叔弄个双卡呢?感觉好像一颗老鼠屎打坏了一锅汤……呜呜呜,这锅汤里明明只有她家大叔这一块香肉肉来着!

“萌萌,你打算在泸城玩几天呢?要不明天咱们也一起啊,人多热闹,更有意思。我都来好几天了,我知道一条外贸街,那里的东西全是国际名牌,超便宜的。你看我买的这个皮草包包,打折下来才一千二。要是正品,至少要八千多。”

萌萌顿时后悔无比!

她美妙的泸城之旅啊~这回真是老乡见老乡满肚子泪汪汪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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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重口味】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196泸城游3一防人之心不可无

萌萌由邓宝宝陪着,又去学校附近的小食摊买了几样厉锦琛喜欢的口味小吃,便联系上司机,约定好了接送地点,两个女孩边聊边往回走。

萌萌想到刚才吃涮渔片的乐趣,肩头撞了下好友,“宝宝,我感觉,何班长好像对你有意思哦?刚才吃鱼的时候,还有你拒绝去卡拉ok的时候,他反应就特别明显哦!”

邓宝宝下巴一昂,立即哼哼,“别想给我拉什么红线儿。他刚才还帮着曾美丽那个自以为是的白莲花,显然价值观都跟咱不是一个频率的。而且,交朋友的素质也不怎么样。也没顾及你的情况……”

萌萌无所谓地摆摆手,口气认真了几分,“我是第三者唉,谁会顾及一个电灯泡的情况啊!我觉得何班长人也算不错的了,以前在班上,其他同学都容易忽略我,他还能听我说几句话。”

“喂喂喂,小妮子你是不是过得太幸福了,也开始鸡婆地想当大红娘了啊!”

“哪有啦!人家只是,只是觉得……啊,那个你们都在泸城,又是同乡,以后熟悉了彼此有个照应也不错啊!”

“切,我读的是理工科专业,系里院里的男生一抓一大把,我还愁没人照顾嘛!你呀,就别瞎操心了,顾好你自己吧!”

“也对哦!我怎么忘了。”

“我说萌萌,你为我好也要看看情况嘛!”邓宝宝指突然乐呵起来,伸手就去揉萌萌的脸蛋,“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点,聪明,又简单。没有那些女人的孔雀心态。”

对于自己喜欢的朋友亲人,总是无私无怨地付出,且从不留任何心眼儿;但一面对敌手时,就会竖起满头毛毛,像头狡猾的狼仔儿,一招就命中敌人要害。可谓爱憎分明,偏偏又有一副菩萨般的大度心肠。说萌萌软善好欺吧,其实只是在朋友们面前从来没有那么强烈的要求,也不需要多么显耀的存在感,跟她做朋友十分轻松舒服又自在。在她犯二发傻的时候,大家也一样不管原则的帮助她,照顾她。

邓宝宝把萌萌送到了和司机约好的地点,就要各回各的窝儿了。临到头,邓宝宝又不忘调侃萌萌一句,说那酒店的总统套房那么大,她们可以来个姐妹之夜了。萌萌立即僵了脸色,想到难得和厉大叔单独出来旅游一趟,呃,虽然其实是她陪他来公干,她独自旅游啦,但也是第一次。估计晚上厉锦琛肯定不会放她跟女孩子闲聊吹牛。毕竟,之前为了考试复习,他们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一起“住”过了。

“哦哟,跟你开玩笑的啦,萌萌,你别一脸的被抓奸的表情好不好,让人家这个孤家寡人好妒嫉的说!你这个天天有神级美男抱抱的家伙!”

邓宝宝趁着萌萌害臊,狠拧了一下人家脸蛋儿就跑掉了。

萌萌臊得原地跺脚来了记马后炮,说“明天有你好看的”,这才上了车,扬长而去。

那时,两个女孩都不知道,在马路对面,跟他们分手多时的何班长和曾美丽一行竟然出现了。

有男生一眼就看到了萌萌坐上了一辆超豪华的劳斯莱斯轿车,且车牌号非常特别,竟然是六个八,都啧啧称奇。

而那个耍过酒疯的尤其酸刻地说,“啧啧,大班长,你可看到了,那个眼镜妹人家都有司机豪车接送了,就这档次,难怪从开头作到尾邀她吃饭唱歌就拉稀摆带各种作。亏你刚才还把两丑妞儿捧得跟什么似的,人家早就傍上大金主儿了,哪会看上咱这穷小子!”

曾美丽却劝道,“别这么说,兴许,萌萌她在泸城这里也有亲戚朋友啊!”

又有男生接了话,“美丽你在这里也有亲戚朋友,也没见像她们俩那么作的。一起吃饭说有人先约了,吃了饭唱歌又说家长规定了回门时间。都老大一个人了,搞得还跟个未成年似的。”

何班长立即打断了所有人的嘈嚷议论,“行了行了,都别啰嗦了。人家有人家的情况,具体情况你们又不了解,别在这儿瞎说什么跟一老娘们儿似的。”

其他人要反驳,曾美丽又帮忙说了几句体贴的好话,让何班长有了台阶下,事后颇受感激。

要说何班长真是没想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之前送两人离开时,他虽觉得不痛快,但想到女孩子家娇气问题多,萌萌的要求其实也并不过份。他们目前身边没有长辈,萌萌跟着长辈出来旅游,当然必须遵守长辈的要求了。而且在他印象里,萌萌这个同学平常极不出众,爱看小说,典型的宅女一枚,也是个乖乖牌。便没有再多想什么。

可是,这会儿因为陪曾美丽逛到这里买女生用品,无意中瞧见,那黑色轿车上的白银天使标志,所代表的种种含意,足以刺激到每个男人的自尊心。说一点不生气,那就是真虚伪了。又联想到之前一起吃饭时,邓宝宝偶时和萌萌说话时,突然的欲言又止和特殊笑意,他突然明白那就是一种距离、水准的差异所造就的。真的不需要废话,只要看看那辆车,就明白这之间的差异了。

“何班,明天你还要约那两丑妞儿?”

唱歌时,那哥们儿喝了几盅又提起这茬儿。

何班长酒精刺激下心里一想更酸了,直接吼了一声“都说是丑妞儿了,还约个屁啊!要约也约美丽这样儿的仙女儿啊!”

曾美丽正小口地抿着一杯果汁,只是淡淡地笑着劝男生们少喝几杯,没有再多说什么。

其实要是何班长够细心一点就会发现,这一次再见的女生里,他身旁的曾美丽才是变化最大的。

……

萌萌背着双手,亦步亦趁地朝那桌案后的男人走去。

男人背着身后一片巨大的繁华夜景而坐,笔记本淡淡的光照在他专注俊峭的面容上,使他看起来更加净白,儒雅,小小的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更显得俊秀、斯文了几分。

此时,任何人看到他的模样,只会联想到企业菁英、社会栋梁,绝对想不到这个男人一旦换了装束,俊脸上被墨色油彩掩去之后,那双柔光下微眯起的眼眸中,会迸出比豹子还要锐利逼人的目光。

萌萌发现,自己其实已经走进了男人的世界,看到了他许多与众不同的一面。突然之间,感觉满足不矣。蹦上前就想扑个满怀抱抱,却没想被男人先声夺人。

“吃得一身臭味,去洗干净了再过来。”

“啊,大叔!”

小姑娘原地跺脚,表示不满,却没有真敢扑上来。

男人抬头,扶了下眼镜,一抹白光闪过,俊容更显清俊逼人。

“我已经洗过了。”

那投来的眼神就好像在说:你要把我弄得跟你一样臭吗?

萌萌瘪嘴,在肚子里嘀咕了一句“小气鬼”、“洁癖狂”,扭身就要走掉。其实心里已经开始了反攻大计,要在皇家豪华的浴缸里泡个全身香喷喷地,出来熏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唔,诱惑大叔b计划开始。

“啊,大叔,我给你买了宵夜,你要是不吃我今晚都会睡不好的。”

转身的一刹,小姑娘又突然冲上前,将一大包塑料袋扔到了厉锦琛面前,袋子一开,就满是那腻死人的烤鱿鱼味儿,还有炸鸡腿,臭豆腐,等等……全部都是之前被他禁令过的高热量、高油脂的垃圾食品。说完,一溜烟儿地跑掉了,还不忘甩给他一个“你中计了”的狡黠眼神儿。

关门声响起。

厉锦琛揉着太阳穴,取下了眼镜,有些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那大包“宵夜”。本来不想理,但不一会儿就隐隐传来了女孩的“洗澡歌”。终于,他的手伸出,抽了一根竹签出来,送进嘴里,他脑海里还闪过一连串统计数据,这种学校周围的路边摊,用来串烧食物的竹签多数没有经过专业的卫生消毒,上面附着了至少几千几万个致命菌……

吃起来,味道的确不错。难怪年轻的孩子们完全不顾及事后的“创痛”,依然乐此不疲,长豆长火泡儿,也不放弃享受这种垃圾美食。

快一个小时,萌萌咳嗽着出了浴室。其实,她的确是又泡着睡着了,好在她泡澡的水缸都是循环式热水,不用怕被泡凉了。不过却难以避免地喝了几口洗澡水,心下奇怪要照以往,厉大叔早就来叫她了,她还可以趁机,嘻,那个那个一下下。

今天,怎么好像出拐了呢?

回到客厅一看,萌萌的大眼珠儿差点儿掉地上去了。

“啊,大叔你……”

此时,刚才还帖着俊秀、儒雅等气质标签的男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换,懒洋洋地靠在柔软的雪白如云朵般的大沙发里,一条修长的腿放纵地搭在了玻璃茶几上——这造型儿,以前可是被某人自己批评为“不像话”,严令禁止小姑娘摆的。

他一手边放着好几个塑料袋,都是姑娘带回来的美味儿宵夜。满屋子浓浓的孜然花椒面辣椒面香味儿,那些袋子几乎都快见了底,余留下盘子里的一堆碎骨头。

萌萌立即扑向她的美味儿,没错,其实她早就知道厉锦琛一般是不会碰这些东西的,所以这些其实都是她借了个美名买回来给自己享用的。

“你都吃完啦?!”

哗啦,没了,哗啦啦,也没有了,哗啦啦啦,几乎都没了。

看着小姑娘奸计惨被识破的郁闷样儿,厉锦琛吮了下油亮的手指头,轻咳一声,又喝了口清茶,才道,“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顿时,姑娘的脸儿成苦瓜了,还是粉中带红,白里透水的那种粉红色苦瓜,瞧得厉锦琛心情一片大好,伸手就去拧那小红脸儿。却立即被姑娘躲开了,拿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朝他直射小飞箭。

淡淡一笑,站起身,“如果不吃的话,就都扔掉。反正除了高热量和治癌素,没啥营养。”

“没啥营养你还给人家吃光光了!”抗议啊,必须抗议,坚决抗议!

厉锦琛回头瞥了一眼,颇为好心地说,“不吃完,难道让你吃掉所有的治癌素?!”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厉大叔这是多么高尚富有牺牲精神啊!必须膜拜!

“大叔!”气得直跺脚,可惜穿着柔软的大棉拖,没声没响,更没气势。

厉锦琛挑了下眉,“我身体比你好,受得住。”

嘎?!这,这什么话啊!

“乖,快吃了去漱口,上床睡觉了。明天九点半,还有会。”

他转身就欲走,她突然大叫一声,竟然跳上沙发,扑到他身上。他真没想到这姑娘会“为食疯狂”,也没特意做防护,就被扑倒在了旁边最大的云朵沙发里。顿时,浓浓的沐香气儿盈满口鼻,那和刚才的烧烤油炸香味儿,完全不同,却同样诱得人口干舌躁,浑身血液沸腾。

那香喷喷的小东西,竟然还说,“你把我的都吃了,我现在只能吃你了!”

有没吃过烧烤油炸孜然版的大叔?

今晚,萌萌偿了一回鲜儿。

当然,到最后她才是那个被拆吃入腹的小鲜肉,气得捶桌子踢床也没用,在当今这个社会,实力说明一切,没有人家个头高、力气大、肌肉粗、腿腿长,只有被欺压的份儿。

事了,已经是个把钟头儿后的事儿了。

至于那最后剩下的一点点小残渣,也被男人给咪西掉了,美其名曰:我身体比你好,受得住。

哪个女人能面对男人如此“舍生忘死”的甜言蜜语,还能坚决地保持气节滴?除非他不是人!表示,大叔的魅力已经达到男女通杀的神级地段位了。

隔日

萌萌懒床不想起,也托着厉锦琛不让起。

“不是说今天跟邓小姐有约?你好意思又让人家等你?”一巴掌,拍在身上的小屁屁上。

她嗷一声,埋怨道,“昨天是谁说了要请人家和朋友吃饭的,食言而肥。你肥定了?”拧,拧,拧,哇呜,怎么这么紧,橡皮胶做的嘛,拧得人家手手好疼啊!

口气更怨怼,“宁愿跟两个帅哥吃饭,都不愿意陪两个美人吃饭。我严重怀疑大叔你有出柜的倾向!”

眼神倏地变了色,某人起立了,“你真的怀疑?”

“啊,那个,这个啊……其实嘛,我想,也许,大概,可能……”

想要闪躲滴某块小鲜肉,巨大的漏洞被戳了个正着,最后只能乖乖求饶。

小脸被拧了起来,“昨天是谁打电话说,要跟男生们享受美味儿?今天我有时间,把他们都请来,我也好认识认识,确定一下。”

确定什么?!

萌萌当然不敢问,立即转称话题。

哪知道,男人的眼光更锐利,“那个奥伦王子,似乎对你很有兴趣。”

萌萌心头一怵,“哪有!他就是个神经病。”这种疑问必须迅速打死,不能让其抬头。

正在走廊上踌躇不前的奥伦王子,突然打了个大喷嚏,惹得所有保镖都朝他看过来。王子殿下还穿着一身拉风又骚包的皮草大衣呢!

“真的?”厉锦琛脸色沉了沉。

萌萌立即竖起了发誓的中指和食指,“我和奥伦绝对没有任何不清不白的关系,否则,我就,我就再也不吃烧烤了。”

呜呜呜,为神马明明是她先责问他的食言,怎么到最后还是她不对了啊!厉大叔真正黑!

厉锦琛深深地看了小丫头一眼,似乎真是这个烧烤的毒誓很有震撼力,不置可否,没有再继续那话题,翻身下了床。

“大叔,嗷呜……”正要申诉,可一眼看到一副结实紧扎、挺翘无比的……男性美臀,某人彻底结巴了,脸部的毛线血管又再次充血。

厉锦琛迅速穿上衣服,萌萌还呆愣在床上,想着那修韧有力的腰身在昏暗的灯光下……嗯嗯嗯,“啊——”

脑袋又被拍了。

“再睡,我让邓小姐上楼来等你?”

“大叔!”抗议,严正抗议。

“呵!”

稍后,萌萌打着哈欠,眼神欠欠地瞄着已经衣冠楚楚的男人,暗暗咬咬小银牙。为什么每次两人亲昵之后,男人都是神清气爽,她却像被蹂躏败了的残花败柳,乱没精神一把的。

厉锦琛喝着牛奶,看着报纸,瞄一眼像小狗似地爬在桌边的姑娘,道,“累了,玩够了,想回家了?”

“哪有!”她立即坐直了身子,开始补充能量。

他问,“今天计划去哪里?”

萌萌一想到曾美丽的问题,又烦躁起来,哀声叹气,就把事儿给说了出来,“我听妈妈说,曾美丽的妈妈特有本事,娘家好像关系也特别多。在什么教育局还是招生办,都有关系。”突然又笑了起来,“嘻嘻嘻,要是她没经过高考也能上名牌大学,那不是跟我一样,都成了关系户了嘛!那她就不用那么显摆兮兮的了。我还怕她做什么!”

厉锦琛心下好笑,道,“如果你不喜欢跟她见面,我可以让致诚安排一下。”

即是靠关系才进入帝都的大学,那么,也可以因为关系不稳,临到前被刷下去。关系,本来就不是最可靠的东西,一如人心,朝夕可变。若是凭真实力,就要另当别论了。偏偏曾美丽至今不知,自己对上的人是即有关系又有实力。

萌萌一怔,急道,“大叔,你不是说真的吧?你可以把她弄出……不行不行,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昨天她又当着大家的面儿跟我道歉了,我觉得也没什么。也太……我会防着她的啦,咱没必要去为这种人废那种功夫了哦!”

“乖,我开玩笑的。”

厉锦琛起身轻轻拍了拍姑娘的小脑袋,笑容变得温柔如水,仿佛刚才那一字千斤的话,只是水过无痕。

萌萌看着那离开的高大背景,很明白他的心。只要能让她开心,安全,他可以腹黑到无所不用其极。可是她也有自己的价值观,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也不可有。她从来不是一个仗势欺人、得理不饶人的人,未来也不会是。只要曾美丽不踩她的底线,让她虚荣一下、炫摆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嘿嘿,当然,她始终相信,真理总是站在真正的聪明人这里,真正的朋友会理解。

厉锦琛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了鬼头鬼脑的奥伦。

四只眼睛一对上,奥伦还是败下阵来,哼哼一声,扭头一声不吭地走了。

厉锦琛回头看了眼大门,迈出的脚步仍是踌躇了几分。

那个孩子,深受姚家父母影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只可惜,这个世界比她想像的更复杂。除了防人不害人,人类还发明了很多方法,可以不着声色的将人逼致绝境,还不会担上一丝一毫害人的恶名。

……

同样的一日,在萌萌纠结着同行伙伴的问题时,本来也计划了旅游的苏佩佩正陷入另一场煎熬中。

该死的,她完全低估了姚萌萌的那个男人的隐藏实力了!

苏佩佩坐在街边花园里,身边放着大大的行礼箱。手机开着免提,传来的是银行查帐的声音:你的活期帐户余额为:一元七角八分。重听请按星号键,返回上一级菜单请按井号键。

一元七角八分!

苏佩佩的脸色已经灰白一片,反复地重听着银行消息,几乎把一口银牙咬碎。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又一双!

那日她被警察带回拘留所,就被控以交通肇事,要拘留教育几日,且还需要家长保释才能离开。她哪敢让父母知道这事儿啊,真是吓坏了。可是到底还留有一丝理智,寻了个办法。那时她姑妈姑父的儿子林浩,她的表弟跑来帝都找同学玩,她就给林浩打了求救电话,让他帮忙找长辈来保释她。

没想到她才刚打完电话没过半天,就有人上拘留所将她保释了出来。她高兴不矣,想要请林洗和那长辈一起吃饭,表示谢意。但林浩的电话却打不通了,那个保释她的律师却表示自己是另有雇主,且其雇主想要跟苏佩佩交流一下。

当时她很奇怪,这到底是什么人?

——你的情况,我很了解。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甘心如此下去。

——不想被人利用当枪使?呵,那么你以为你自己折腾的现在这副模样,亲自动手,你又能高明到哪里去?还不是轻易就被一个向家的少爷查了出来。你以为,凭厉锦琛的本事,这种小事儿他要想弄清楚明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就连在帝都有实力的刘家,更甚至周家,都不敢得罪厉家。就凭你,你以为他还会给你几次机会,接近姚萌萌?

——你想报复!

——你并不笨,怎么之前就犯了那种错,被姚萌萌发现?如果我没有万全的把握,我就不会来找你。既然找了你,你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发现。刘婉儿的事情相信你应该知道,厉锦琛本是要让她坐上七八年牢。但她却有一半以上的缓刑,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释放出来。

见那个人的时候,他们隔着一层厚重的帘子,她只看到那人的影子,声音被伪装,根本听不出男女。她对那个人一无所知,所以到最后虽然对方用难以辩驳的证据解释了一些她的疑问,但她这次栽得太狠,心有余悸,仍没有轻易答应下来。

过凭她混世多年的阅历,直觉对方必然身份不凡,有些社会地位,重视名誉,才会如此小心翼翼。而且,对厉锦琛的熟悉程度非同一般。就此,她莫名地觉得有些兴奋起来。

——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不能再长了。

——如果你能提供我一些,关于姚萌萌“不为人知的事情”,学校的事我可以帮你重新调整安排。消息够有价值,你也可以获得一笔不小的报酬。

不为人知的秘密的!

苏佩佩的脑子里已经反反复复闪过无数次这段话,心中又急又躁,进退维难。她划开手机,换到了媒体图片库里,很快调出了一张被隐藏在陌生文件夹里的照片,在手机屏上放大再放大,眼睛也随之变得愈发阴沉,如风暴来临前。

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她真的很怕在这节骨眼儿上,被赶出寝室已经很糟糕了,要是再被赶出学校的话?!她根本遭受不起如周美薇和刘菲儿那样的后果打击!

更该死的是她那个表弟林浩,根本没有帮她找人,而是把她拿去让他请人帮忙的卡上的所有钱,都利用淘宝帐号给偷了出来,自己拿去逍遥自在,花光光了。现在她身无分文,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电话也欠费停机了,更没钱买返程车票,又饿又冷地蹲在这街边花园里避寒风,真是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凄惨过。

而那个雇主,似乎是挑好了这个她最低谷的时间,给她扔了一个热呼呼香喷喷的大肉包子,让她不得不咬下!

看着那三张照片,她心里非常笃定,这些东西一定会让那个人满意。但她必须找到一个更稳妥安全的办法——弄清楚那个自称不畏厉家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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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重口味】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197泸城游4一解释等于掩饰

朱家

朱婧慈刚刚从外面回来,就被翘首等待多时的母亲攥到了房里。

朱母虽年过半百,却也是实实在在的美人胚子,保养得十分好,与朱婧慈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五官,此时却布满忧色,苦口婆心道,“慈儿,你又去厉家老宅了?”

朱婧慈似乎已经料到母亲要说的话,立即挣开了母亲的手,要起身,“妈,我已经是大人了,你别整天都当我还是个孩子似的,去哪里还要跟你们汇报。”

朱母脸色一沉,立即拉住女儿,低喝道,“婧慈,你好好听妈说。我和你爸,都不会同意你跟厉家那个孩子在一起。而且,人家一家人已经承认了一个小姑娘是未来媳妇儿,你还往人家跟前凑,这不是存心惹人嫌吗?”

朱婧慈也恼了,“妈,这是我的事。你根本不懂我和厉锦琛的关系,听那些三姑六婆胡说八道些什么都相信,你还不相信自己女儿的话,你还是不是我妈啊?”

“婧慈!”

朱母一下被女儿激得失了控,也跟着起身一声低喝。可随即就见女儿竟然红了眼眶,这为情所苦的痛,她自己在年轻时也没少吃。也许是性格遗传,更或许真是红颜薄命,想要追求真正幸福的那种决心,让两代人同时红了眼。

“妈,我爱他!不管你们怎么说,我是不会放弃的。”

朱母心下沉沉一叹,只得软下语调,“小慈,妈知道你心里的苦。可是,女追男那也要男孩本身心无旁鹜,厉家的那个孩子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啊!你难道连女孩子的颜面都不要了,你还在国外喝过洋墨水的,至少要有些尊严吧!”

朱婧慈口气十分笃定地说,“厉家不是寻常人家,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够嫁进去的,就算嫁进去了,也不一定能适应那种家族的生活。那个女孩我了解得非常清楚,就是个小草根儿,什么都不如我。我会让厉锦琛明白,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他,最配得上他的。”

朱母苦笑摇头,“慈儿啊,你真是被爱情充昏了头。要是厉家那孩子明白,你就不用追了他六年,他还没有接受你。折腾到今年,人家都公开宣布自己有喜欢的女孩,即将娶之为妻。你再这样没脸没皮的帖上去,那就是不知羞耻,公然要充当第三者,被人家骂小三的啊?!”

朱婧慈面容明显一抖,叫了起来,“妈,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他就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追求,没有他,就没有我。我就不相信,凭我的本事,还敌不过一个乳嗅未干的小丫头!”

朱母看着女儿眼底渐愈疯狂的神色,心中又急又慌,又心疼,又难过,“慈儿,你,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我和你爸从来都没有支持过你跟那孩子在一起吗?就算真要选,你选厉俊臣,咱们都百分之百支持。厉家老爷子也喜欢你,你要是跟俊臣……”

朱婧慈有些忍无可忍地甩掉包包,将钻石耳坠重重地扔进珠宝盒里,“别说了!我跟俊臣只是朋友,从小到大,只是朋友而矣,就像哥们儿。你要我跟我哥们儿在一起,那就是同性恋!”

朱母顿时抚胸喘出了好几大口气,直觉女大不由娘,留女只会留成愁。

“妈,你刚才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还瞒着我什么,关于阿琛的事?”朱婧慈反应过来,又回到母亲身边,直直看着母亲的眼,想搜索出什么蛛丝蚂迹。

朱母只是叹气,眼神更为郑重,“你们小时候应该就发现,那孩子跟普通人不一样。具体的你就不用问了,总之我们大人都知道,那孩子若是没有意外,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现在听说他们家给他安排了一个普通家庭的小姑娘,我想以他那样的情况,也就只有找个家世不如他们的,能够接受他那种情况。”

朱婧慈没能问出什么,倒是越听越糊涂了,“妈,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们大人都知道什么,你说清楚啊?为什么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可他已经宣布要等那女孩一毕业就要结婚了啊?凭什么我追了他这些年,我就不能成为他的例外!妈,你说啊,到底为什么?妈,我没有跟你们说着玩,我这辈子,除了他,我谁也不嫁!我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嫁给他!”

朱婧慈口气一狠,面色也跟着彻底阴沉了下去。

朱母一见女儿这个样子,也急了,“婧慈,你疯了吗?!那个厉锦琛有什么好的,他有病啊,那病发作起来是要死人的啊!爸妈怎么舍得把你放在一颗定时炸弹身边,他会把你杀了的啊!那三年他突然消失就是……”

朱母激动的吼声嘎然而止,就像是突然打开的潘多拉盒子又被人迅速关上了。

可是朱婧慈的那一计激将法,已经看到了盒子里的宝物,岂会就此放过挖宝的机会,立即捉住了神色犹疑不定的母亲,急问,“那三年,阿琛发生了什么事?妈,告诉我。我有直觉,要是我知道了,一定可以帮助阿琛治好病,我有这个信心。妈,求求你,为了我的幸福,求您了!妈,你该知道,得不到自己最爱的那种痛苦,难道你都不愿帮帮我吗?妈,你知道这些年追着他全球跑,我有多累,多苦……”

朱母看着女儿一下哭倒在地的模样,楚楚可怜,心中长叹,却无可奈何。

任随朱婧慈如何磨,却怎么也无法再从母亲口里挖到一丝一毫的内幕了,到最后她几乎有些恼羞成怒,又跟母亲吵了起来。

朱母已经没有办法,终是一脸淡漠了站起了身,说,“不告诉你,那是因为我们几家父母都曾在厉老爷子面前发过毒誓,为了保护那孩子的名誉。这也关系到我们几大家子的家族利益!况且,现在厉锦琛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他掌握的那些权利,就连我们这些长辈都要忌惮三分。慈儿,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左右,从这几家长辈的嘴里,她是不可能套到任何消息了。

“妈,要是我凭自己的能力查到的话,那是不是就不算你们打破了那个誓言?也不能算是你们的错了?”

“婧慈,要是你想让你爸爸和你爷爷都过不好晚年生活的话,你尽管去做,只要你事后不后悔!”

朱母说完,转身离开。

朱婧慈听到母亲最后这一句警告,心头也不由一跳。她知道这肯定不是危言耸听,要迫她放手的话。老一辈人之间的信诺,都是以生命为誓。不然,也不会在当年绑架之后,就瞒到现在整整十五年了,仍是没有任何人知道厉锦琛在那之后的三年里,到底去了哪里。

但不管如何,她总算挖到了一些可以使力儿的地方。她想,也许真是因为那个“不可能结婚”的理由,厉锦琛才会一再拒绝自己。要是能帮他解开那个结,就不需要姚萌萌这个应急之下的草案,而完全可以转为执行她这个更好的正牌计划。

哼,凭那个小女孩,怎么能成为她的对象!?

正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

朱婧慈看了眼来电,唇角便浮起一抹笑意:鱼儿总算上钩了!

……

第二日游玩项目,在曾美丽的加入下,有麻烦,却也不乏惊喜。

麻烦的是,曾大小姐向来性好奢侈品,诸如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或者手表、手机、平板电脑,花了半天时间在商场里转悠,血拼,不亦乐乎。且丝毫没有发现她身边的男男女女,对于那些只可远观却不敢亵玩焉的东西,除了兴趣缺缺,就是乍舌形秽,更是意兴阑珊。

曾美丽却非常得意,在场三个女生,就她最漂亮最有型,频频得到男生们的赞美和殷情,倒是大大满足了一把她的虚荣心。同时,她也是有心向那些想要追求自己的幼稚的小男生们暗示,想要追求她,那至少得比过她家的家世,要是连个最便宜的奥米茄手表都送不起,那还是去一边待着吧!

经曾美丽这么一折腾,果然之前兴奋着跟小仙女儿游街的男孩们,也不好意思买那路边十元一杯的奶茶孝敬女神。进了港式甜品店之后,萌萌一看柜台里的三十多块一杯的奶茶,就嚷着太贵,穷学生只能aa制了。于是,在曾美丽说要请所有人吃甜品时,率先自己买了单。接着,一群还都是学生仔的纯消费者们,也争先恐后的先买了单。

众人此时都一个心声:幸好是习惯先结帐后吃东西的港式甜品店啊,不是法式店。否则,这回家的路费都要打白条儿去借咯!

当然,男生们终于第一次感觉,有萌萌这个实在的小姑娘在,就显得轻松许多了。已经相处了这两天时间,大家也渐渐发现,这姑娘除了家长要求多了点,性子其实很随意,偶时有点二,但无伤大雅还很可爱,不记仇,头天的不快完全忘了似的,还会跟之前嘲讽自己的男生开玩笑,逗乐子。

当上午的购物活动结束后,进入下午的民俗游览、淘宝、逛古董市场,大家就渐渐发现,这个看起来二二的姑娘,竟然满肚子墨水,知识涉猎广博,某些方面还有些深度,且什么样的民俗都略知一二,让所有同行的人都大开眼界和耳界,逛得开心,聊得也很投机。

正好男生的话题,多数女生都不喜欢,或者并不精深。萌萌从小就爱读书看小说,姚父也是个书虫,两父女的书柜可是放满了一壁的墙。跟男生们聊起政治、经济、军事方面的话题,也是滔滔不绝,尤有些独特见地。

于是,从早上一大堆男生围着曾美丽献殷情帮提包包,到了下午,萌萌身边就没缺过男孩子帮忙买小吃、送甜水儿。

这里有个最大的原因,就是男生们发现这姑娘最大、最可人的优点,虽然是坐着超级豪车回酒店,可消费观、价值观跟他们完全就是同一国的,完全没有爆发户那种狗眼看人低的鳖相儿。不像曾大美人儿,全身上下的精致名牌,美则美矣,可中看不中用啊!要在曾美人身边待久了,真会自惭形秽啊!男生们虽然爱美人,可也还是挺有自尊的。

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这时候何大班长看到这一日前后的变化,心中也不免鄙视自己头晚醉酒之后吐出的浅薄之言。故而在照顾三个女生时,也没有再厚此薄彼,都一视同仁。对于曾美丽一些略有攻击性的言行,也进行了适当地干预,全程没有发生明显的摩擦和不快。

萌萌正在古董小摊前捣腾漂亮的石头,突然冒出来个大掌一拍上她的肩头就扣住不放,将她整个人儿压进了怀里,低头在她耳边威胁,“小熊猫,总算给我逮到了!”

萌萌一惊,转头就看到一颗蒙头遮脸的脑袋,那双闪烁着邪恶蓝光的眼睛,差点儿低叫出口,又给奥伦截了。

“你要是想引起骚动,就尽管叫好了。本殿下,毫不介绍向大家介绍一下,我养的这只似人又似熊的宠物——人熊!”

呀呀你个呸哦!谁是你的宠物,谁特么是人熊了,你全家才是宠物,全家都是人熊!

得,萌姑娘这时候诅咒得太快,完全不知自己其实也在中弹的范围之内。

曾美丽第一个发现萌萌这方的异恙,就叫开了。何班长等男生一看萌萌状似被藏头缩尾的男人猥亵,全拥了过来。

奥伦冷眼扫了一下众人,回头哼哼,“小样儿,你行啊!这才多久不见,一下子就整出这么多男人。”

萌萌小脸一抽,抬脚就狠跺了下去,疼得奥伦跳脚差点儿骂娘,就听姑娘介绍了,“呵呵,这位是我在我们学校英语角认识的外国友人,他叫,阿伦!是亚特人,汉语说的很不错哦!是吧,阿伦,给大家秀一个。”

奥伦伸手把萌萌一夹,一边假笑着朝众人打招呼,一边暗暗朝萌萌哧牙,“人熊,别想再甩开我。否则,别怪我告诉你家大叔,咱俩的姻缘来由。还有你这些同学,肯定也很好奇……”

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混球儿,萌萌真是讨厌死了奥伦这只阴魂不散的陈咬精了。可迫于当前情势特殊,萌萌实在不想奥伦的身份爆光,又给自己招来麻烦,瞪了奥伦一眼,暂时默了。

而随着奥伦加入游街队伍后,男生群就更热闹了。奥伦一边以言语上贬损萌萌为乐,一边又凭着自己专业耍家的身份,轻松以吃喝玩乐的话题获得了男生们的崇拜;但是姿体动作却明摆着对萌萌的“所有者”身份,把一直想要凑上前套近乎的曾美丽,完全排除在外。

萌萌忍无可忍,成功地跺了几次王子的脚丫子,加几个厉眼威胁,终于摆脱了王子的狼爪子。

“老板,这个碗怎么卖?”

“小姑娘,你看看清楚,这可不是一般的碗,这可是前朝官窖烧的祭祀用的供碟,虽然这个碟子是烧败了,可是那也是官窖出来的……”老板振振有词,说得一众学生党听得津津有味,也开始有信以为真。

“行行行,这故事编得好听,你就直接开个价儿吧!”

奥伦立即蹭上来,嚷道,“这都是些什么破玩艺儿,你要喜欢,爷回头从家里拿几件好的给你们瞧瞧鲜儿,随便一件都能震死……”

“死死死死你妹啦!你要再敢打岔,我就告你哥,我没开玩笑的!”萌萌眼神狠,口气更狠,就拿了厉锦琛头晚透露的奥伦死肋猛打。奥伦被吓了一跳,可见小姑娘那么认真的样子,只在心里记下了,想等你完事儿了,哥再收拾你小样儿的。竟敢这么扫哥的面子!可恶的人熊!

萌萌这是应了某个男生的要求,帮忙砍价,买了那碗想要送给家中信佛的奶奶用来放供果供品的。说是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古物,送给老人家,瞧着有些意思。

“三千八!”

“老板,你真不实诚。”直接转身走人。

心里数着,三、二……

“唉唉唉,同学,生意买卖是谈成,你先别走,咱先谈谈呗!”

“三、八耶,老板,你这存心在骂我们女生嘛!”

“咳咳,这个……哪有的事儿,就是图个发财嘛!要不,瞧小姑娘你这么识货,你给还个价?”

萌萌蹲在地上,一手撑在膝盖上支着脑袋,一手拿着那碗,左瞧瞧右瞧瞧,嘴里喃喃着一堆瓷器鉴别门道,让那摊主老头听得眼冒精光。为啥呀?因为就是要像萌萌这种似懂非懂,还不懂装懂的人,最好骗了。而且,老板一眼就看到萌萌撑头的手腕上,别着一个镶了钻石的粉红色kitty猫钻石名表,瞧着就是奢侈品,心下明白这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迅速调整着脸上的表情,想要全力攻下这个小金主儿。

“依我看,就值八十块,建国初期。你我年龄加在一起,那么点儿年陈。”

旁人听得这两人讨价还价都听得大瞪眼儿,竟然直接砍了人家一个十倍。

不仅奥伦,和男生们,曾美丽何班长也十分惊讶,邓宝宝听萌萌说过和同学在帝都的西丹商场砍价的经历,眼下也够佩服的了。

最后,这两件“古董”以三百二的价格成交。

摊主老板已经一头大汗,又悲又喜,不由埋怨着,“我说小同学你眼也太毒了,我就只赚了你二十块钱。你说你都戴着限量版的名表,咋就不多尊重点儿大叔摆摊养娃多辛苦啊!”

萌萌奇怪,“你说这是限量版名表?”举起手腕,看了看。

其实这表还是早上厉锦琛出门时,扔给她的,提醒她出门在外玩耍不能忘了回屋的时间。她问来由,他就说是大会举办方发给参会者的纪念品。就是会议礼物啦,萌萌想到父亲开会也发笔记本啊什么的,就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纪念礼品。汗!

萌萌也没再深究,想着晚上回去问厉大叔,就知道了。

却不知,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曾美丽看到了那个表的标志后,眼神倏地暗了许多。她今日血拼了不少东西,大袋小袋也十来个,可是都不如萌萌手腕上那一块表值钱。

那男生没想到竟然能杀价到此,开始本来不报希望了,最后竟然柳暗花明,顿时一个个都佩服起萌萌的这项“女性特长”来。

“哼,不值钱的便宜货,有什么……嗷呜!”奥伦一开口,脚又被狠跺了一火。纯手工制的皮鞋已经不成形状了,回头就狠揉萌萌的脑袋,萌萌就叉他眼睛,一路上可闹腾出不少笑话。

眼看天色渐晚,又到了吃饭的时间。这会儿没有人再自做主动,先询问了女孩们的意思。

奥伦大手一挥,终于要摆摆王子排场了,哪知萌萌一把攥住他的手,以眼神警告,就说,“我先打电话问问我家大叔,他之前有说,想要请我朋友一起吃饭。你们……”

哪知曾美丽就把话给截了,“萌萌,不用麻烦了。我爸已经在海鲜大酒楼订好了位置,请我们大家都过去。还要谢谢你们陪我逛了一天。有超大的澳洲龙虾哦!”

显然是曾美丽要故意压萌萌一头的。这一日下来,萌萌也多少了解到似乎曾父最近升了大官儿,曾母好像调到了市级单位任职。可谓两人得道,曾美丽一整日都在孔雀开屏,花钱讲排场的模式从头开到尾,这会儿会吆喝吃海鲜大餐,也不奇怪了。

不过从何班长那里,萌萌又听说了曾美丽到帝都就学,仍是托了关系,才挤进了一个二流大学的预科班。说白了,那还是拿钱给砸的。一年至少三五万的建校费,要是再算上曾美丽的海派消费风格,一个月至少也要出去个小五位数吧!萌萌暗暗在心里乍舌。

对于曾美丽的排场,萌萌也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去打电话了。奥伦见状,也没兴趣在一群平民面前得瑟,鬼鬼祟祟地猫在萌萌身后。

电话一通,萌萌刚要开口,奥伦就故意凑上前,叫了一声,“萌萌。”那声音真是从未听过的暧昧,顿时惊得萌萌一个哆嗦。

“萌萌,奥伦怎么跟你在一起?”

天哪,大叔的耳朵是不是太敏锐了一点啊!

“大,大叔,你听我解释……”

跟着奥伦又叫出一声“宝贝儿”,被萌萌狠跺了一脚儿,还比了个杀头的动作。奥伦却笑得得瑟又欠扁,完全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无赖嘴脸。

厉锦琛的声音又传来,“是谁说,解释就是掩饰!”

萌萌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啊,好冷,怎么这么冷啊,泸城没下雪啊!

“大,大叔,我也不知道奥伦怎么会突然蹦出来的。今天早上我出门时明明很小心的……”噢唔,她在说什么啊!这根本就是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要是跟奥伦没什么,用得着“小心”地躲来躲去嘛!呜呜呜,可素她明明跟这家伙就没什么啊!

奥伦又叫,“萌宝儿,我们真是太有缘了。”

萌萌抡起了小拳头,“大叔,你听我说!”

厉锦琛的声音变得有些沉,“是谁说,和奥伦根本就不熟!”

“呃,大叔,其实是……”

奥伦又凑过来,“萌萌,我们从国庆前就认识到现在,怎么能说不熟呢!”

萌萌简直要炸雷了。

“立即回来。”

“大叔,不是的啦,你听我……”

突然,曾美丽的声音又响来,“萌萌,人多热闹嘛!难道今天又加入一个新朋友,你就别扫兴了嘛!这位大叔,你就行行好,我们吃完饭,最迟不会超过十点,就把萌妞儿完璧归赵地给您送回来哦!”

“哎,我还没说……大叔,你等我下!”

“你们要在哪里吃饭?”

厉锦琛的声音突然变得又冷又沉,不容反驳。

萌萌顿时汗如雨下,哀嚎,糟糕了,问题大条了!

------题外话------

《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重口味】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198泸城游5一三帅大PK

与此同时,帝都。

在萌萌享受假日里的一桩桩惊而不奇的事件时,远在帝都,朱婧慈也即将迎接她回国后的第一波震撼。

远离帝都大学区的城市的另一边,半开放的古老民巷左右,俱是各种旗帜风格鲜明的酒水吧。入夜后,这里便成了外国居民和国际游客们最多聚集的地方。

朱婧慈身姿娉婷地走在人群中,忽略掉周遭投来的打量和戏谑眼神儿,她身旁有保镖时时为她挡去来自行人的冲撞和暗藏的骚扰。很快,她来到了一家客人爆满、乐声爆棚的酒吧。保镖一再确认正是此间没错,她不自觉地蹙起了秀眉,显是不喜此处闹腾,但仍是跨步走了进去。

随即,在保镖确认了什么之后,回头附耳告诉朱婧慈,“我已经安排好了,您从右侧进去,对方什么也看不到。”

朱婧慈点了点头,心里为自己的小小失策感到不满。因为自己过于迫切的心态,在对方提出见面时间地点后就立即同意了。忽略了基本的保密措施,虽然对方只是个穷学生,就算让对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对方估计也不敢做什么。但,基于军政世家子弟行事的谨慎习惯,她知道自己有些关心则乱了。

低头将变音器又调整了一下,朱婧慈自我调节了一下,走向了那个酒吧里,勉强算是没那么吵的角落,一个由假花木藤和半高的隔板分开的小隔间,那里的光线是整个酒吧里最暗地方。她进了旁边的隔间,保镖给对方递了个蓝牙音频接收器,不用面对面,也可交谈。

可惜若是仍像第一次由他们这方采取主动,或许朱婧慈就不会在稍后,对今日的疏忽感动后悔,且耿耿于怀。说到底,还是她对自己所要面对的“穷学生”,认识了解得太少了。

其实,从朱婧慈和保镖出现在酒吧门口时,苏佩佩就大概地认出了来人。原因很简单,在朱婧慈从妹妹处了解到苏佩佩其人时,早于运动会那会儿,苏佩佩就从与朱碧婵的合作中,及其与萌萌的争斗中,隐约知道了其姐朱婧慈觊觎厉锦琛多年的事实。

当然在最初的时候,苏佩佩也担心还有更多不知名的势力,打着厉锦琛的主意,对姚萌萌不怀好意。所以她早来酒吧布置一切。会选在这里,当然是因为她和纨绔子弟常来这里玩耍,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刚才保镖来这角落做检察,虽然一切都在没有面目的情况下进行着,可对方大概根本没想过自己会有胆子刺探他们的真面目,才会那么大意。

此时,苏佩佩借用几面小镜子的反光功能,清楚地看到了朱婧慈的面目,虽然灯光黯淡,但那张与朱碧婵神似的娇容,已经展露无遗。她心里暗暗吁了口气,万事筹谋在前,方能决胜于后。要扳回第一局失去的大势,这一局她必然要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朱小姐,你很准时!”

苏佩佩先发制人,道出来人的真实身份。

刚刚拿起领口的变声器准备开口的朱婧慈,听到便是一愣。怔愣之下,她立即抬手要叫保镖前来,又听到苏佩佩的声音。

“朱小姐,请不要招来第三个人。现在我们要谈的是事关你我的绝密大事,我真不希望让更多的人知道。难道,你还担心我一个没权没势的穷学生会对你有什么危害吗?”

朱婧慈当然不那么认为,可是对于突然脱离自己掌握的情况,她心中隐有不安,在一阵沉默之后,迅速镇定下来,“既然都知道彼此身份了,那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话落没有几秒,朱婧慈这边的黑色垂帘被掀开了。

不远处的保镖见状立即上前阻拦,就被朱婧慈示意走开了。

苏佩佩倒是丝毫不扭捏,坐下后,就开口要了一堆吃的东西,并说,“朱小姐您都看到了,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过饭菜了。我要的也不多,就是想安安生生地过日子,读好书,早点毕业赚钱,真正独立。”

这话说得并不虚假,但用心就另当别论了。

朱婧慈虽不以为然,只是任由苏佩佩借机大吃大喝,很快角落里充斥了浓郁的饭菜香,让朱婧慈微微皱起了眉头。大概一刻钟左右,终于到了她的极限。

“苏小姐,我的时间有限。”朱婧慈不得不出声提醒正吃得直咂嘴的女学生。

苏佩佩等的就是这个时候,“抱歉,我真是几天没吃过正常饭菜了。之前被我表弟偷走了我所有的钱,害我连家都回不了。我真是郁闷了,那个臭小子要是被我看到,我一定凑死他。不好意思,朱小姐,像我们这种贫民家庭的状况,想必您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或许连听都很少听到吧!我有什么办法,我生下来就是这个命。家里重男轻女,我能读上帝都大学,我自己都觉得是个奇迹。我现在的费用,一半是母亲心疼我,几年来给我攒下的,一半都是靠我在这种地方打工、被人卡油水,随时都可能不小心地掉进这堆纸醉金迷里不可自拔,可我一直在努力不让自己像那些人一样,迷失,堕落……”

苏佩佩当然不想这样挖心掏肺地自爆家丑,但现在这是唯一进一步取信于眼前这个高傲得目中无人的公主殿下的办法。对于人心来说,似乎只有交换了彼此的秘密,才会更进一步信任对方,比较安心。

这一席啰嗦,果然让朱婧慈脸上的不耐烦神色减淡了一些,并示意苏佩佩尽快吃,若还觉得不够,等事情谈完后可以买单,让她再打包些吃食。

苏佩佩心中得意一笑,这世界上只有爱情才会让女人变得愚不可耐,而对她来说,这只是最值得利用的一把利器罢了。

“朱小姐,您真是太好了。我真羡慕朱副会长有您这样的好姐姐,要是我有的不是弟弟,而是个姐姐,唉……”

朱婧慈不禁冷哧一声,“苏小姐,今天我来不是听你抱怨家长里短,施舍同情心的,请尽快拿出你要交换的货物,我的耐心有限。”

到底是见过太多人情事故的女人,岂会感觉不到苏佩佩的别有用心。但正如苏佩佩所认定的一样,朱婧慈太骄傲了,根本不相信与自己判断不符合的情况的发生。也没有给予足够多的重视,只是有些后悔当前被个穷学生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就想尽快解决走人。

苏佩佩料到公主殿已经不耐烦,有些失去控制,立即乖巧地说了声“抱歉”,就掏出了自己的平板电脑,打开后,调出了那几张图片,双手递给了朱婧慈,而没有说太多修辞性的话,诸如,自己是如何得到这些东西,等等算是相当重要的内容细节。

朱婧慈狐疑地接过平板,画面一下跳进眼里,她整个表情瞬间就凝固了。瞳仁蓦地收缩成针尖儿,光芒颤抖,然后不断扩大收缩再收缩扩大,反反复复,不知多个回合,在她感觉就像过了一世那么漫长而煎熬。

“不,这不可能!”她声音僵硬得打颤,放下平板的动作更僵硬得浑身都在发抖似的,“这是你们用电脑p出来的图吧?绝不可能,厉锦琛怎么会,怎么会……阿涛!”

朱婧蓦地失去了冷静般,尖声叫出了保镖的名字。

虽然很明白叫保镖也没用,是真是假,只要做些调查和鉴定就知道了,可是她此时已经开始六神无主,理智散失,只能下意识地叫着跟随自己多年的保镖的名字。

见到这种情形,苏佩佩心里却痛快极了。呵,就算你是公主殿下,还是皇后陛下,越是骄傲尊贵的女人得不到男人的爱,越是会变得卑鄙丑陋,甚至下贱无比。

……

泸城

正骑虎难下的萌萌,被奥伦骚扰,更被电话里厉锦琛的严厉的口气赫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最妥当。

奥伦十分恶劣地威胁萌萌,没再让电话另一头的人听到,“人熊,答应陪哥吃了今晚这顿免费的海鲜大餐,哥现在可以保证不会泄露咱们相识、相知、相……嘿嘿,各方面的不欲为人道的细节,和秘密!”

萌萌一愣,回头怒瞪奥伦,捂着电话就想喝,“我什么时候跟你有不欲为人道的,啊,电话还给我!”

哪知,这不过是奥伦用来分散俘虏注意力的小伎俩,他一把抢了萌萌手机,在空中挥舞不断,逗弄小姑娘又像当初一般,今日又宛如一颗可爱的小雪球儿,围着自己又蹦又跳,呲牙咧嘴,好不有趣儿。

本来之前一直鄙视人家的身高,这时候,他莫名其妙地就喜欢上了这只“小短腿”!

可怜的萌妞儿,头上又无端端地多了一个不怎么样的绰号儿。

奥伦拿着电话,立即坐上了曾美丽叫来的车,突然拉下了掩脸的围脖,露出一张英俊贵气,又玩世不恭的笑脸,冲曾美丽讨好地叫着,“美人儿,咱们就搭你这辆顺风车了!听说你和人熊是好同乡兼好同学,咱们能在这里相遇,可真是难得的缘份哪!幸会。”

奥伦那招牌似的灿烂笑容一出,对于没见过多少洋帅哥又心存戚戚的曾美丽来说,杀伤力可谓是原子弹级别的。回头,曾美丽就不得不对何班长等几个要好的男生说抱歉,表示“照顾国际友人”,也是泱泱大国一代新新学子应该拥有的基本礼仪。同时,连想要救好友的曾宝宝也被曾美丽关在车门外。

何班长等男生们扯了扯嘴角,只得另外叫了车。

“宝宝,班长,救命啊,你们别相信这头自大的……唔唔,奥伦,你个王八……唔!”

可怜萌萌的叫喊声被满街的车流呜鸣声给掩去了,虽然有几个男生听到,面对当前情形也只能磨牙不满私下嘀咕的份儿。

“厉大叔,你家萌宝儿今晚的饭由本殿下管了,你就自己解决去吧!拜拜了,不送。”

奥伦故意对着电话里吆喝一声,可算是把这两日被厉锦琛威胁的“鳖”气儿给撒了一回,痛快啊!

萌萌可气坏了,“奥伦,你个王八蛋!别想本姑奶奶会陪你吃饭,还我手机,吃你个大头鬼……”

嗷的一声惨叫,从突然打拐的出租车里传出。

王子殿下捂着眼睛咒骂,“四眼狗,人熊,呆瓜,你再敢戳,本殿下就要你,啊……”

萌萌姑娘张牙舞爪,不畏强权,“你什么王子,白痴,无赖,强盗土匪,臭不要脸的欺负女孩子的混蛋——我要替你爸妈教训你个没礼貌的坏小孩,看我的……”

这两人就在本来还不算挤的后座里,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

司机本来想劝,可从那句“殿下”的称呼里,就认出了奥伦的身份,临时停车时没有撵人,竟然拿出手机给拍照留念,好歹这辈子大概就这点儿狗屎运能拉上一回王子吧!这照片要是打印出来帖在自己车上,肯定能帮忙招揽不少生意呢!

这情形让本来想借机攀攀交情的曾美丽,真是又爱又恨,又无可奈何。

话说,那时候被奥伦挂了电话的厉锦琛,略一沉吟之后,立即打开手机里的一个程序,很快上面就显示出了一个正徐徐移动的红色小点儿,那正是萌萌手机的追踪信号。没有多想,就往酒店外而去。

而为免又惹起一些狗仔性记者,想利用这种时间段抓拍一些商界黄金钻石单身汉们“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大做文章,他选择走了侧门。

当然,这会议上绝对不只他一个最炙手可热的商界菁英。非常不凑巧的,刚走出大门招来了酒店的备车,一人就从门内跑了出来,在厉锦琛刚坐进车里,也顺势坐了进去,一把将门关上,并以极其严肃的声音命令,“快开车!”

那司机本有些奇怪,但回头时看到旁边侧门里跑出一群人来,立即非常识实务地发动了引擎,在一片大呼小叫声中,车子很快汇入了夜色下的庞大车流。

厉锦琛眉头一直紧蹙,不置一言。

眼见着逃脱了一群女人追踪的亚德尼斯,这方朝车主人点了点头,面上不无尴尬,却仍是保持了良好的皇家礼仪,振振有辞地说,“厉先生,非常感谢您的仗义相助。贵国的女记者们,真是太热情了,可惜在下的行程安排有限。”

厉锦琛眼神很冷。因为,亚德尼斯在形貌上,跟奥伦还是很有些神似的。

亚德尼斯哪会感觉不出眼前这个男人的不悦和怒气,也权当未见,“厉先生,今天实在有缘。你应该也是出去觅食吧?那正好。昨天我请了你一顿,以你们千百年来遵奉礼尚往来的礼仪之邦。今晚,厉先生是不是可以回请我一餐?相信厉先生的安排一定会非常惊喜。在下拭目以待。”

得,要不是今晚亲眼所见,估计所有人都会认为这位亚特帝国的未来准皇帝是个如外表一般,一惯冷傲孤漠、极其不易亲近的人物。这几日论坛会议前后,想要邀请皇太子殿下的上至行区首掌,下至大商人,不胜枚举,却无一能成功。除了获得殿下的邀请召见,想要让皇太子殿下屈尊赏脸一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眼下,皇太子殿下竟然不无讨好之意地,甚至有些死皮赖脸地,邀请着身旁这个一直脸色铁冷、眉目阴沉的男人,不得不说是一个奇闻了。

偏偏,被邀请的帝国金融之王,对此可以说是哧之以鼻了,虽然没有明显地哼哼,但那表情绝不是受皇室邀请后该有的庆幸和荣誉。反而有点儿,强迫中奖的烦躁和不奈。

半晌,厉锦琛才吐出一句,“殿下自来熟的本事,跟乃弟奥伦殿下,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车厢里刹时一静。

不得不说,平常惜字如金却在论坛上随便一句话便惊动全场的金融钜子,不仅深藏不露,更懂得如何一击正中敌人要穴。

亚德尼斯半晌,只吐出一句,“过奖!”便扭头不再废话。

似乎,两人多次交手,虽不说谁真的输了什么赢了什么,亚德尼斯明白自己在很多方面,与眼前这男人相比仍有着明显的差距。

汽车停在一家招牌炫烂的海鲜酒楼前,此处早已经是门庭若市,可见不少摘去了车牌的豪车,停在灯光较为阴暗的地方。在帝都这地方富人已经不稀罕,贵人才是真正让人想要多看几眼的存在。

亚德尼斯先下了车,一眼就看到了那灿烂的美人鱼霓虹灯下,有些熟悉的女孩身影。不由想来,像那样单纯得就像一张白纸、一汪澄澈的碧海的小女孩,怎么能hold住这样一个深不可测、复杂又城俯的成熟……老男人!

请原谅皇太子殿下这不太礼貌的称呼,实在是这几日的论坛上,他为厉锦琛远见绰绝、洞若观火,敏锐无比的市场洞察力和见识所折服的同时,想要深交为友,却不得其门而入地被其傲冷之气蛰到,即羡又嫉,更有不甘。

亚德尼斯故意开口道,“阿琛,原来你对海鲜也情有独衷么?那么明年春天,你一定要来我亚特首都——大西城,我请你吃最正宗的海鲜大餐。”

很显然,此时再见奥伦招惹到那小丫头,皇太子殿下心里莫名地感觉到一丝平衡,语气里就多了一丝小小的兴灾乐祸。

厉锦琛没做任何回应,大步走向海鲜酒楼的大门。那里,穿着一身雪白羽绒服的萌萌姑娘,正在高个子金发少年身边蹦来跳去,娇嫩的嗓音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还给我,混蛋,把手机还给我啊!”

厉锦琛的脸色阴沉,额角的线条绷得死紧,眸底似乎酝酿着一股即将到来的爆风雨,没人知道在高竖的毛料大衣领下,他脖颈间那深深突起的血管,沸腾的血液都充斥在已经握得骨节咔咔作响的拳头间。

他踏上几级石阶进,近处的人蓦地被他行来的强烈气场给慑住,震惊地瞪大了眼,根本不认识,就只是那一眼,就僵在了原地不动。

他跨前一步,一把扣住侧向着自己的女孩,轻轻一拔,就把人攥进了怀里扣住。奥伦从看到厉锦琛走上石阶时,就已经全毛直竖,当萌萌被抢走时,他立即低呼一声“你干什么”,伸手就要去抓回人来,没想厉锦琛的动作更快,一把将他手上拿的手机先夺了回来,随即就扣住他的手,不知这劲儿是怎么使出来的,那速度之快,简直让奥伦无法想像,只感觉到一股山呼海啸般的巨力重重地掀击在自己全身,就不受控制地朝石阶下跌去,连一丝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完败!

奥伦瞪大了眼地倒下去,知道没救了,脑海里立即蹦出了“此难不死,必报大仇”的不服输的念头儿,眼神狠狠地瞪着厉锦琛傲岸俊挺的身姿,咬紧了牙。

不过,奥伦并没摔倒,而是被随后赶到的亚德尼扶接个正着。被瞪了一眼之后,就被下了新的命令,“不想就此输掉,就跟着我说的做。”

奥伦不解,但清楚这个名义上的表哥是站在自己这方的,立即冲上石阶挡住了厉锦琛要离开的路。

那时,前后左右的客人都不禁被他们这方出众的男人们吸引,频频探望过来,有性好帅哥的贵女们似乎已经认出三人,纷纷惊呼出声。

亚德尼斯扔出了一颗大饵,“阿琛,既然都来了,何不进去一啖美食。正好,我也很想跟你谈谈太平洋西部公海的那个稀有金属矿脉的事情。那条矿脉好像正是我亚特帝国的海下大神山的一只支脉而矣……”

这一句话,旁人几乎无人能懂。但在厉锦琛心中掀起的波浪,可谓惊人。本来一去绝决的脚步,竟然真地被拦住了。

……

那时,帝都的酒吧。

朱婧慈反复地翻看着那仅仅三张照片,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放大,缩小,指甲与屏幕撞击发出“咝咝”的声响,听得苏佩佩一阵心疼,伸手一把将自己的平板抢了回来。

“给我!”

朱婧慈更加失控,仿佛自己的心窝子被人挖了似的,低叫一声,失态地起身伸手去抢回了平板电脑。

苏佩佩不得不提醒,“朱小姐,你想要的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已经给你了,你是不是应该兑现你给我的承诺啊?!”

她可不是来看一个为爱疯魔的女人发巅的,她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朱婧慈几乎是有些声斯力歇地吼回去,“这算什么秘密,这根本就是你ps造假出来的。你骗我!这根本不可能!”

苏佩佩只能摊手,耸耸肩,无奈地说,“朱小姐,如果真是一眼就能看出是ps的假货,我会蠢得拿到你面前来。你随便找个专家都能验出真伪来,我这不是自掘坟墓!”

“这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已经结婚成了夫妻?!阿琛不可能娶个乳嗅未干的小丫头,不可能!卫丝颖不会同意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土包子当儿媳妇儿的!厉珂是帝国秘书总长,不可能接受一个平民小丫头配自己的宝贝儿子。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信!”

苏佩佩觉得今日这场戏,真是太精彩了。看着堂堂公主殿下,一代天之娇女,竟然在自己面前严重失态,歇斯底里地叫骂,连日来的阴霾和郁闷都一扫而空。人就是这样可怜,尤其是女人,只要看到比自己更惨更倒霉更可怜的人,就会觉得自己好多了棒多了。

为此,她毫不迟疑地丢下一句话,尤其一泼冷水,当头淋在朱婧慈头上。

“如果不是夫妻,像厉锦琛这样的男人会跟一个乳嗅未干的小丫头同居吗?会天天接送她来上下学吗?会在元首面前正名她的身份吗?他的父母会在人前一再说萌萌是他们未来的小媳妇吗?甚至连元首都没有任何异议,还邀请姚萌萌一起吃了饭。要是毫无关系的人,会这样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朱婧慈的脸上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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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重口味】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199大叔说吃白食

话说,萌萌看到突然出现的厉锦琛时,吓了一大跳。

不会吧?大叔不会那么凑巧的和那个皇太子殿下到这里来吃饭,就给他们撞上了?但理智就选择不予相信,凭大叔的本事,她这回显然是被逮个正着啊!呜呜呜……

本来她计划抢回手机后,先溜之大吉,主动回去找厉锦琛“自首”的。俗话说的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相信自己只要及时滴、主动滴,呃,无比热情地去亡羊补牢,应该能顺利逃过这次的训戒。哪知道……

呜呜呜,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嘛?!

萌萌感觉厉锦琛的手扣得极紧,她现在虽瞧着穿得挺厚实的,可那只是羽绒服制造的虚假现象嘛,腰肉肉好疼啊!可厉大叔现在盛怒中,她又不敢吭声儿,就怕这会儿怒火的尾焰扫到自己,脸蛋儿还带着伤,屁屁更承受不起啊。

也许是在萌萌姑娘的深情呼唤下,真神终于显灵了。

亚德尼斯殿下的一句话,似乎引走了厉锦琛的注意力。两个男人谈话时,亚德尼斯一把将奥伦之前用来遮脸的围脖给扯上去了,自己也掏出了墨镜戴上,示意一起进了酒店,避开了旁人的耳目。

待环境安静下来,厉锦琛立即拧眉追问,“你说那条矿脉,只是你们神山的一个支脉?怎么可能?你们在印度洋,凭一个小小的地理名词就想捞过整个南海到太平洋!什么时候亚特帝国英明的皇太子殿下,也染上了棒子和鬼子们胡吹扯吹的本事,拿世界地图寻开心?”

这话,可真是嘲讽至极,没有再给皇太子殿下留下应有的尊重,和基本的礼仪了。

亚德尼斯知道厉锦琛显然还在奥伦欺负小姑娘的余怒中,也不气恼,只是以严厉的眼神看了想要起哨的奥伦,才缓缓道来,“我会这样说,自然不是吹牛。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亲自来大西城(亚特的首都),我们的海下勘探系统会给你一个最详实的答案。”

亚特帝国首都大西城里有一座举世睹目的活火山,谓为塞迪亚山。当然,其不同于鬼子岛上的那座著名的富士山,塞迪亚山是一座真正的活火山。每年,都会有定期的喷发时间。就如同古埃及的尼罗河的泛滥期一样,随着火山的喷发,会对自然环境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在亚特帝国百年来的研究和实践中,已经渐渐地学会了治理火山危害,并充分利用火山带来的巨大便宜,在军事、经济上,都创造了世界著名,且独一无二的军事力量,以及经济产能。

故而,在亚特帝国将塞迪亚火山奉为神山,在亚特帝国自神秘的亚特兰大帝国沉溺于海底灭亡之后,视神山为其后裔子民逐渐克服并学会利用曾经灭族的火山的精神领袖,无上神明。

塞迪亚神山,对每一个亚特帝国的子民而言,都是神一般的存在。而且,这还是一位“活”的神明,每年都会现身于人世,造福万民。

厉锦琛很清楚这一点,故而相信亚德尼斯不可能拿帝国最神圣的神明开玩笑。同时,也知道亚特帝国在海上、海下勘探的实力稳居全球诸国之首,不然也不会成为整个东方世界鼎鼎有名的强国,这套勘探系统的出生,当年也有自己的几分力,这也勿需怀疑其真实性了。

此时,他的军械设计和生产的大篮图,已经进行到了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从自主设计提供方案、找工厂代工,到自建工厂、寻找最佳原材料。虽然,自建军工厂的提案还没有批下来,也许是帝国未来两三年甚至五六七八年才可能进行的事,他也不想漏掉任何一个为之做好准备的重要机会。在上一期,军械厂项目的智囊团们齐聚开会,提出的一个非常有力的条件,若能将这一重要的稀有金属矿藏拿到手,那么在向帝国提出独立建厂申请时,成功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虽然此时极不想给这两个亚特人面子,厉锦琛还是压下了一腔的火头,耐着性子跟亚德尼斯谈话。

“好。既然是皇太子殿下的邀请,在下必然在最快的时间内安排,赴贵国一探。希望到时候殿下不要食言,藏着掖着自家的宝贝后悔的好!”

“呵,阿琛你的东方式幽默,真是让人敬谢不敏!”

两个刚刚还火药味儿十足、差点动手的男人,竟然又重新将友谊的手握到了一起。

萌萌看得有点儿傻眼儿,也下意识地记下了他们谈话中的一个关键名词:矿脉!

随即,亚德尼斯的话峰一转,“那么,今日是不是应该由阿琛你做东,请我们兄弟偿偿你们帝国大厨的手艺?”

厉锦琛终于有时间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姑娘了。

萌萌姑娘正在摆弄手机,没干别的,就是在向落在后面的邓宝宝、何班长求救,发短消息呢!

突然感觉到头顶的交谈声消失了,紧迫的气息似乎压了下来,她抬头一看,立即下意识地将手机给休眠了,嘿嘿嘿地傻笑起来,故意掐着调儿,腻死人地唤了一声,“大叔,你们谈完啦?”

一副懵懂幼稚、天真无知的可爱样儿,眨着水盈盈的大眼睛迷惑人呢!

厉锦琛手下一紧,立即疼得小姑娘痛叫一声。

奥伦就激动了,“厉锦琛,你干什么欺负一个小姑娘啊?你放开她,你没瞧见她都叫疼了吗?亚尼,你别拉着我!”

亚尼,是亚德尼斯的小名。

厉锦琛看也没看奥伦,沉着声问,“搬救兵?”

萌萌的小心肝咯噔一下,“没,什么啦,大叔,你在说什么呀!我,今晚咱们就吃海鲜吧?人家肚子都饿了。”

一边说着,一只小手抚上了男人紧扣于腰间的大掌,很是讨好地摩挲了两下。

“别想顾左右而言它!”

“大叔,我知道啦!回头随便你怎么训我,你瞧现在国际贵宾在跟前儿,咱们这做主人的也不能太怠慢的,对不对?”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另一只小手朝亚德尼斯和奥伦的方向打手式——求救!

厉锦琛毫无国际礼仪地当场就拆贵宾们的台,“对于某些不知所谓的贵宾,怠慢一下又何妨?!”

萌萌满头黑线,心中狂叫“大叔您这可是明着黑人了啊!这什么段数啊!谁招架得住啊!”,嘴上却继续娇嗲耍赖,“大叔啦,别这样子嘛!”

就在他们这儿你来我往,僵持不下时,也把两位国际贵宾给看得一阵阵儿地眼疼。

那时,曾美丽的母亲于美萝出来找到了女儿。可一看到女儿身边站了一大帮子男同学,刚刚上脸的笑容就僵住了。

“同学们好,没想到美丽在泸城的同学这么多,呵呵呵,真是难得啊!原来小何也在这里,好好好。”嘴上说着好,于美萝却是气急败坏地一把攥过不知还在四下打望谁的曾美丽到一边,拧了女儿一胳膊,骂道,“臭丫头,你说请两个身家不错的同学过来帮你撑门面儿,就请的这些穷小子?!”

曾美丽当然知道母亲的不悦,但她的性子也完全遗传于母亲,更隐隐有“青出于篮而胜于篮”的潜质,立即解释道,“妈咪啦,何班长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算是书香世家了。而且,我之前听你的话跟他交好之后,听说他也有亲戚在泸城。而且,他外公竟然是个退休的老干部,其下几个门生在泸城任官,所以他们家的人才要他死活也要考到泸城来出人投地。人家是真的有人有地‘可投’,才不是什么穷小子。”

听完这番内幕,于美萝僵笑的脸色立即缓和了几分,就朝何班长等一众男人又笑了笑。

曾美丽见母亲对自己的说明很受用,立即又举了两三个身家不错的男孩,同时又提起了邓宝宝。虽然国庆时,二重厂一斗,邓家人已经成了于家心中的一根刺,但基于利益关系,做不成朋友也不想多一个仇敌,表面上曾家人决定主动化干戈为玉帛,尽量拉拢这些在当地有些权势和能力的人物,至少不能让其成为自己向上攀爬的绊脚石了。所以曾美丽说起客人里会有邓宝宝,于美萝也没吭声儿表示一二。

最后,曾美丽才指着不远处的萌萌等人说,“妈,我还碰到姚萌萌和,她的那个大金主儿了。”

曾美丽指了指那角落处,于美萝看到了厉锦琛严肃冷峻的侧廓,不由心头就是一震。在二重厂事件之后,曾强当然有托人打探厉锦琛的背景。可惜他的人脉耳目,哪里是厉锦琛的对手。才打听到上面两层,就被人警告下来,不准探听其任何消息和情况,否则得罪了大人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恰时,因为曾强也替大老板办好了几件大事儿,即将获得提拔,唯恐自己升官发财的大事又像二重厂时,临时异变他可受不了,便立即收了手,不敢再去追询。

故而到了今天,曾家人只知道厉锦琛是金融钜子,势力惊人,对其所具备的身家背景,也毫不知情。

总之,于美萝知道对于这个人,宁可躲得远远的,也绝对招惹不得。

“这,咱们真要请他们?他们愿不愿意……别到时候又给咱们下面子啊?美丽,现在包厢里坐着的可是你杨姨赖叔请来的大人物——左副厅长,整个泸城警局的直属上司,连警局局长都要给大面子,黑白两道通吃,还分管特警大队,甚至连交警大队都归他管。要是你认了这个人做干爹,未来在泸城就是横着走也没人敢把你怎么样。等明年开学,去了帝都,也多个名头罩着,出门在外,爸妈才不会担心你被人欺负了去。”

说着,于美萝看到了萌萌,心想自己女儿上次在二重厂里被姚家女儿欺负的事儿,她这做母亲的无论如何也是要想办法找补回来的。

说到这里,曾美丽也有些担心起来,“妈,要不把我同学安在另一间屋里,不然咱把人家叫来总不能又把人撵走吧?那我多没面子啊!”便撒起娇来。

曾美萝对女儿的任性有些生气,可是想来女儿也是听了自己的话,广交朋友为未来的前程打算,倒也没错。遂也决定另开一间包厢,让曾美丽做个小东家,一会儿两边走动一下,倒更显得女儿朋友多,大方得体,成熟稳重,还乖巧懂事。

如此一合计,曾母就笑呵呵地上前跟众男生们说明。

却不知,当他们母女两算计人心时,邓宝宝偷听到了“左副厅长”的这喙头,立即跑去给萌萌通风报信儿。萌萌成功地被好友“救”出来,蹲一边看到了那母女两最后的决定。

当然,也被厉锦琛一眼看破了。

“啊,大叔,你干什么?”

厉锦琛又一把扣住萌萌的手,拉着人直接朝曾家母女两走了上去,低头看了眼着急的小姑娘,不冷不热地吐出三个字,“吃白食。”

“嘎?!”

萌萌顿时张大嘴儿,傻眼儿了——她刚才不是产生幻觉,听错了吧?

随即,发生了以下一幕。

于美萝正在犹豫,是不是由自己亲自去请女儿同学的长辈,但看一眼厉锦琛的身影,心下又着实地有些畏惧。曾美丽看着那方的人,有些着急,就怕厉锦琛将萌萌带走了,那么那个疑似王子殿下的奥伦也可能跟着离开。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畏虎!

曾美丽虽然亲眼见识过厉锦琛的厉害,却没有多少的忌惮,立即上前想将萌萌给拉住。她想的很简单,这些人似乎都是因为姚萌萌而聚在一起,那么抓住姚萌萌一个,其他人多半就会被留下来了。

不得不说,曾家母女在这人情事故方面具有天生的敏锐力,到是观察得很准确。

只可惜,她们的如意算盘早在对方的洞悉之中。

曾美丽一上前时,就看到厉锦琛拉着萌萌直接过来了,她扬起笑容,抬起手就叫了一声,“萌萌!”

萌萌也抬起手,正要招呼时,厉锦琛的眼角余光斜斜地睨了她一眼,她到中的话就被咽住了。于是,他们两人同时从曾美丽的身边走过,厉锦琛就像根本没有看到这个人的存在,直接站在了于美萝的面前。

声音、表情,都冷冷地,说道,“曾太太吗?”

于美萝被突然冲到面前的俊帅男人给吓了一跳,不知是慑于厉锦琛强悍的气势,还是惧于心中所知的那些情况,她那张妆容精致的面容明显抽搐了两下,忽红忽白,表情很奇怪。

“是,我,我丈夫是姓曾。我叫……”

厉锦琛才懒得听这喜好攀权附贵的老女人说什么,直接截断,道,“听说,今晚你们要请萌萌和同学们吃海鲜大餐。本来这次是我出来公干,顺便带萌萌出来玩玩。但这两日工作太忙,我们连一起吃好好吃顿饭的机会都没有,前后都因为一些人、一些事,无故耽搁了。”

说这话时,曾美丽和何班长,以后后面站着的两位外国友人,都觉得耳朵有点儿发烫,纷纷把脸面转向了一旁。

而做为“主角”存在的姚萌萌同学,此时却乖乖地半垂着眼睛,不敢吭半儿,做乖巧小媳妇儿状。

呃,大叔生气了,后果很严生哦!附近人畜请赶快走避哦,逃不掉滴嘛,只有被抓来当壮丁,干嘛?当沙包儿帮大叔练拳头,出出气儿了。so,当下荣获“沙包”美名儿的,八玖不离十大概就是眼前的曾家母女了。

于美萝只能应承,“啊,是吗?那太可惜了。那现在……”

厉锦琛继续道,“今晚本来我们计划要一起享受二人晚餐。没想到萌萌又碰到老同学,我们做家长的总不能破坏孩子们的聚会,只顾着自己。”

“对对对。”于美萝也开始觉得耳朵发烧,却连看一眼面前的男人都不敢。

“所以,为免让萌萌失望,我想只有让曾太太破费,请我和萌萌的两位外国友人,一起聚餐。正所谓,人多,好热闹!吃起东西,更美味儿。”

呃,不知为何,闻者尽皆汗如雨下。

萌萌觉得自己耳朵上的小火苗已经漫延到全身,她觉得这句话真是听一次,被毁一次啊!而今从厉大叔的尊口里说出来,简直要登峰造极了!

“曾太太,您不会介意吧?”

“哪里哪里,能请到厉先生大驾光临,咱们才真是蓬荜生辉,求之不得呢!”

于美萝一迳儿地陪笑,看了眼厉锦琛朝后一指的两个国际友人,那一个遮嘴翻着大白眼,站得歪歪扭扭,毫无礼仪,根本不像女儿嘴里说的“疑似皇族”,另一个在大晚上的戴着幅墨镜,简直不伦不类,自己看过来的时候还掩鼻咳嗽,不知道是不是生了什么病,瞧着真让人不舒服。

这嘴上说的痛快好听,其实她心里也直打鼓,担忧要是请了这一堆人,回头女儿的正事会不会被耽搁呢?!可眼下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回头就把曾美丽攥了过来,吩咐由其招待众人,自己先回楼上去找经理再调一间包厢。

只是没想到,厉锦琛立即要求,“曾太太,我和萌萌,还有这两位国际友人,最好安排在一间屋。”

“对,我和人熊必须是一桌儿。我要坐她旁边,别给本……爷安错位置了。”奥伦终于有机会发挥一下了,可半点儿不含糊。一身的痞子劲儿,让曾家两母女的脸色都变了。

于美萝当然是更认定了这个所谓的国际友人,不过就是个小盲流。像这种跑到帝国来混吃混喝的老外,她也没少听说过,自然就很看不起奥伦。

曾美丽的目标就是奥伦啊,急忙给母亲咬耳朵,“妈啦,那个是奥伦王子。你难道没认出来吗?那跟着他的另一个多半是他的保镖。我一定要跟他们坐一块儿的。你把何班长和那个邓宝宝安在别桌啦!”

于美萝哼道,“王子!小丽,你别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似的,王子殿下会是他那副德性。站没站姿,坐没坐相,整个儿一地痞小流氓的相儿。我警告你,今晚可是你的大事,你给我由着点儿,不准任性!”

很不凑巧,这母女两的话都被萌萌读出来了,还故意读给了奥伦听。奥伦还来不及对萌萌呲牙,就被这话里充满鄙视的意义给气得七窍生烟,报复的苗头直直指了出去,以至于很快为曾家母女酿制了一盅毕生难忘的“好酒”。

曾美丽不甘地跺了跺脚,也只能听从母亲的安排。给众人带路时,一双美眸没有离开奥伦那一方。

这时候,萌萌看着在前面引路的曾家母女,心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哎哎,大叔好腹黑啊!竟然摆明了说人家坏了他们单独用餐的好事儿,要求人家请客,以示赔偿。虽然没直接说出“赔偿”二字,不过那样嚣张的表态,已经不言而喻了。

哦,这都不算是腹黑了,根本就是明着黑你,你丫的也必须笑着受了。不仅如此,这会儿又“迫使”自己借曾家母女的“悄悄话”来攻击奥伦,这一招借刀杀人,只有尖叫没有血——太强大了。

突然,她有点儿替古代领死的忠良,还要向皇帝叩头“谢恩”的悲凄状,感到无限同情哪!

“宝宝,一会儿你跟我坐一块儿哦!”

不过,萌萌也没忘了借机揩油水,把好朋友紧紧攥在身边。

邓宝宝笑着点头,表示山呼海啸也绝对不会脱离自家的大部队。同时还不忘取笑萌萌,自家大叔一来就蔫菜的孬样儿。萌萌急着反驳,就被厉锦琛给捏了手。

他淡淡地瞄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回去,咱们再好好谈谈。”

谈谈?!

这两字儿咬得好重哦,她怎么突然觉得屁屁上的旧伤又发作了呢!

“各位同学。”

到了包厢区,于美萝回头一脸谄笑地看着众人,指了指手边一间已经打开的包厢,说道,“不好意思,今天我们还请了其他客人,这一桌只能坐八个人,这里朋友这么多,肯定坐不下。所以就给同学们再开了一个包厢,只要麻烦大家将就挤一挤了。”

于是,立即给女儿曾美丽打眼色,将不能入主桌的人往包厢里扫。果然,就因为邓宝宝的属桌儿,萌萌跟曾美丽又对上了。

“美丽,我这次来泸城玩就是跟宝宝约好的。要是这最后一顿饭不能坐在一起吃,那就太没意思了啊!不如那桌就给挤挤呗,我瞧着这桌子那么大,再挤六七个也不成问题的哦!”

萌萌以何班长等人落座的包厢做对比,口气软糯,但态度十分坚持。

“我只跟人熊坐一块儿,别想把爷安别处去。”奥伦立即来声援,在得到了萌萌姑娘一个正眼儿后,一得瑟,立即又加上一句,“我哥也跟咱一块儿。虽然他可能有点儿感冒,喉咙不舒服,但吃饭肯定没问题。”

亚德尼斯碍于当前外人太多,只是狠狠剜了奥伦一眼,奥伦急着讨好小佳人,完全无视了。

厉锦琛更狠,只道,“位置不够,加两个塑料板凳就行了。”回头就问旁边的服务生有没有塑料板凳,问得那人双眼大鼓,却也不敢得罪这位看起来十分有气质的大老板,连连点头说有。心说,现在这些所谓的大人物,似乎个个儿都有些稀奇古怪的毛病。立马就让人去隔壁的苍蝇馆里借两把来,也要满足上帝的需要这是第一啊!

恰时,学生包厢对面的包厢就被服务员打开了,原来是里面的人听到了于美萝等人的声音,叫服务员打开招人进屋的。

这一下,众人就看到了坐在屋中上位的两男一女,正坐在最靠近的上上位。余下五个座位,其中三个位置左右靠墙,两个位置正对着包厢大门,当属座次中最差的了。这般数一数,不多不少,就只有八个位置。可是,眼下加上萌萌这方要求的五个人,再加上曾家母女两人,刚好十个人,多出两个位置。

众人心中不由一亮:那两个塑料凳子,该由谁来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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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200咱就让你请个够,显个够绝

包厢大门一开时,便可见大大的三层转桌上,已经摆上了十分漂亮精致的冷盘,中间一只大大的龙虾昂首翘尾,一块块晶莹的尾肉,被削成大拇指大小,整齐有形地垒砌成一只虾身,金红的虾壳,雪白的虾肉,墨绿色的酱汁,真是色香味儿俱全,惹人口舌生津哪!

萌萌一下子瞪圆了大眼睛,口中喃喃,“好大的虾子啊!”

小姑娘久居内陆,只吃过小时候和爸爸一起钓过的河虾,不过一指长大小,哪里见过这从海里打来的超级大虾王。细数数,恐怕从小到大吃过的所有河虾加起来,才有眼前这么大一坨吧!

厉锦琛心下宛尔,轻声道,“一会儿让你吃个够,吃不完,打包回去当宵夜。”

闻言,萌萌立即羞红了小脸,小手在袖子里抠了抠男人厚实的掌心,抿着小嘴儿,斜斜地瞪了男人一眼。却不想这样娇嗔的风情,看在男人眼中,脑海中浮现的“儿童不宜”画面让眼神又更深了几分。似乎是也想到了什么,萌萌一下红透了耳根子,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他俩人在那儿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挑逗调情,完全无视了前后两拔人面面相窥时的惊疑和不满。

还是奥伦先嚷了出来,打破了两人的浓情蜜意,叫着走了一整天,腿都快断了。这夸张的话儿,立即引来席上夫妇两和左副厅长的注意,左副厅长看到这蒙脸的少年,也同初见到厉锦琛时一样,目光微微闪了下,就没有更多的表示了。

此时,一众长者的脑子里,大约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位置怎么安?

曾美丽一听奥伦叫了,也没多考虑,就上前指着靠墙一侧的三个位置,正好也是自己和母亲即将落座的位置,“奥伦,你们就坐这里吧!别客气啊。”

这三个位置,最里面的正靠着那左副厅长,于美萝安排这位置当然是方便给自己女儿认干爹,从拉近距离再拉近关系的一个好地势。此时对于女儿有些喧宾夺主的做法,明显不赞同。她即不追星也不怎么关心他国皇室贵族,哪里认得奥伦身份,就只把这蒙面的无礼少年当成个混吃骗喝的洋流氓。这种人,在大势开放的帝国内,逐年增加,新闻不断,她自觉见过世面不少,一眼就看穿了少年的“真面目”,如此哪肯让曾美丽如愿,只想将人挪得越远越好。

“美丽,现在这里位置不齐,你别乱来。”于美萝急忙将女儿拉过来。

奥伦根本没理曾美丽说什么,大眼一扫,最后落在萌萌身上,“妞儿,你坐里面,哥坐你旁边。”他上前要拉人,没被厉锦琛的脸色吓到,却被亚德尼斯的手给攥了回来,以眼神威胁。

随即,厉锦琛一副彬彬有礼地朝席上的人点了点头,说了句,“多谢曾太太盛情款待,厉某携未婚妻不盛荣幸,我们就不客气了!”说着,就拉着萌萌,坐到了左副厅长身边。邓宝宝十分有眼色地跟着上,最后,萌萌被厉大叔和同乡好友夹在了中间,安安全全,妥妥当当。

当即,尘埃落定,众人的呼吸一窒,所有表情仿佛被定了格。

再一次撬动全场的,还是奥伦这个没眼水的家伙,“厉锦琛,有你的。哥就坐这儿了!”立马抢了邓宝宝旁边的位置要坐下,那里正是对着大门的方向,算是下下位了。可王子殿下一点儿在不意,觉得只要跟小人熊坐得越近,越有食欲。

曾美丽一看,就叫了起来,“殿下,不行啦,你怎么能坐那种位置。”

于美萝也跟着劝说奥伦换位置,心里却把已经端端坐下,低声跟左副厅长自我介绍起来的三个人,给恨上了。

亚德尼斯就算是当下这个混乱、夸张,平生还是第一次碰到的情况下,依然保持着基本的王族礼仪,没有喧宾夺主,而是非常积极地“帮忙”主人家,“拔乱反正”,一把将奥伦攥了起来,以眼警告。奥伦气得正在咆哮,没料到那明明跟人聊天的男人突然又开了口。

“这两位是在下的外国友人,坐在门口似乎也不太妥当。”厉锦琛抿了一口茶水,目光淡淡地扫过了于美萝。

顿时,于美萝的表情可谓精彩万分。一面,她想要维持主人的体面笑容可掬,可是她向来骄傲的脾气又受不了被人喧宾夺主,还被人安排指使来去;另一面,偏偏丈夫和自己老领导之前都耳提面命地让她千万忍着脾气,绝对不可跟这神秘的厉大老板横着来。她这内心别提有多煎熬了,可出门在外,强龙敌不过地头蛇,她不敢摆脸做色,脸颊肌肉在内心双方力量的绞杀下,抽搐扭曲得非常厉害。

“这恐怕不好吧!”

终于有道声援之音出来帮助于美萝了,不是别人,正是那对夫妇中的美妇人。话说,萌萌从刚才进门第一个惊讶的是色香味俱全的大龙虾,那么第二个惊讶的就是这对看起来,年龄、形象差异颇大的夫妻了。要不是刚才邓宝宝给她送来的情报,她第一眼看到这两人,只会认为那是一对认识的长辈和晚辈,绝对无法往夫妻上去想。

为啥呢?因为男的生得膀大腰圆、满脸肥肠,一看就是那种小说里描写的典型爆发户形象,且理出的小平头儿都是一片华色,表情一动就满脸是纹,至少也有自己爸爸的年纪了。身边那女士看起来大概也就男人的一半年龄,肤白丰腰,这会儿一出声时就站了起来,露出那包裹在紧身皮裤里的挺翘娇臀,一头性感长发披顺而下,当真一个顶呱呱的性感尤物啊,看得萌萌不自觉地眨了眨眼儿。

这夫妻档,呃,实在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某个带数字符号的人物,把人家的家庭拆散,来了个卑鄙无耻的鸠占鹊巢啥啥滴……大家都懂滴!

不过姑娘心里除了惊讶,也并没有其他不好的思想,反而觉得这样的老少配,呃,挺有种亲切的感觉……大家都懂滴!

“敢问,哪里不好了?”

回话的,不是别人,而是继续喧宾夺主的厉大boss。一手还端着小小的白瓷茶杯,眉眼都没有抬一下地,声音极淡。

可是这样淡得要是不认真听,几乎就听不到的声音,听在某些人耳朵里,却是如雷贯耳,警声长鸣的。

第一个插脚的人,也让曾家母女想不到,“呵呵呵,小于,来者是客。咱们做主人的自不可怠慢了贵客,客人想坐哪里,随便就好。两位,请!”

这下站起身说话的便是厉锦琛身边的左副厅长,他这一起身,吓得旁边的老男人也跟着低叫了一声“左老”,连忙回手拉了下身边的女人,以眼神示意不要多事儿。尤物美妇不甘地咬了咬红唇,只能无奈地看了眼好友于美萝,仿佛在说“你怎么还请了这么难编的烂螺丝来”,于是,今儿晚上的一锅好汤,注定被搅坏了。

“大家都挪一挪,紧一紧,叫服务员再给安两个位置进来吧!”

副厅长左老似乎是接过了主人的权利,颇为细心体贴地给剩下的两位女士腾位置。可除了他们三人动了下,邓宝宝挪了一点,其他人根本一动不动。尤其是厉锦琛按住了萌萌的动作,以眼神暗示,完全没必要。

于是这腾出的位置空间自然不怎么开阔,虽然,原来八个位置安得稀松宽敞,再腾四个位置都没问题。可是有人就是不愿意动,使得搬来新的椅子一眼看就知道放不下。

众人正尴尬犹豫着是不是再叫人挪位置,奥伦就性急地嚷开了,“还搬什么椅子,不是说有塑料凳子嘛,快拿两张来坐下,赶紧开饭了,哥都快饿死了!人熊,你说是不是啊?这虾子,能吃了吧?哎,亚尼,你干嘛又踩我脚,难道你不饿?我说服务员,能不能来点儿热食,这大冬天的……”

萌萌从来没有现在这一刻,觉得奥伦的八婆功真是可爱死了。

天知道,这时候的于美萝真是恨死了奥伦这个洋流氓,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自己下地狱去了,叫服务员去拿板凳来。

曾美丽则是看着完全没有礼仪,直接就转着桌子,吃起了冷盘儿的奥伦,心里一直疑惑着一个问题:那明明就是亚特帝国的奥伦王子啊?!怎么会这么没有礼貌,这么粗俗,这么流氓,这么低级,这么的……跟姚萌萌一唱一和,关系怎么也这么好呢?为什么呢?之前的那个向家的公子是这样,现在到了泸城,还是这样?!?!真该死!早知如此,她根本不该请姚萌萌过来,根本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最终,曾家母女两个明明是请客的半个主人家,竟然坐在了门口最差的两个位置,不是椅子,还是经理着急只能从街对面的苍蝇馆子里借来的两个又脏又丑的塑料板凳。

菜很快被传上来,而每个上菜的都是从曾家母亲头上过,由两人中间放在了旋转桌上。来来去去的服务员都不得不叉在两人中间调整盘碟,布置起菜盘摆放,让两人吃起东西来非常不方便,且还要不时的让位,保持仪态,说话也常常被前来上菜的服务员打断,一席吃下来,菜真没吃多少,早已经被气饱了。

……

一听说可以开动了,萌萌的黑眼豆豆就开始翻动,一眨一眨地向厉锦琛放送超强电力。

厉锦琛心头好笑,却没有立即给小姑娘夹第一层圆桌上的大龙虾。而是先叮嘱了吃饭前,喝一盅热汤的养生好习惯。

萌萌看着奥伦吃得唏哩呼噜,正好两人对着面儿,那呲着大牙把虾肉咬得津汁爆流的画面,着实刺激人哪!两人的眼神儿就在半空中,咝咝咝地杀了起来。

等到一盅素菜汤先上来时,厉锦琛才给姑娘盛了碗热汤提醒,这小规模战役才草草结束在一汪香烟渺渺的美汤中。

场中人瞧着这喧宾夺主却无丝毫自觉的外来客们,一派作相,心里别提有多不是滋味儿了,可在场的男人们却似乎不以为意,吹捧敬酒的序幕很快拉了起来。

“厉先生,左某敬你一杯。今日有幸能与咱们帝国最年轻的菁英同席而坐,实乃左某的荣幸哪!”

“抱歉,我不喝酒。就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厉锦琛面对一直礼遇己方的左副厅长,也算是客气的了。但要放在平常,像这种人想要见到身份地位待同于帝国最高权利机构经济部长地位的厉锦琛,那几率绝对是非常非常低的了。

其他人对于左副厅长意谓不明的称呼,心中也是微微一怔,突然觉得自己或许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便缓和了几分脸色。

随即,那尤物妇人立即起身要给副厅长敬酒,那番敬酒词说得圆满讨喜,即不会太谄媚,又把马屁拍得恰到好处,风雅至极,让左副厅长很是受用,就笑呵呵地受了两杯。

萌萌瞧着一众人杯来盏往,一时也没看明白他们这是闹的哪出,权当是席桌上的寻常应酬,埋头兴奋地吃起了厉锦琛给她夹的龙虾肉肉,貌似比河虾肉是粗了点儿,不过挺有嚼劲儿的,口味非常独特。只可惜,哎哎哎,厉大家长太过严谨了,食不过量的家训把得严严的,只给她挑了定量的五块肉,就示意她吃别的东西了。让她看着对面的奥伦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自由模样,好一阵儿羡慕啊!

奥伦发现姑娘看似幸福的有人随时布菜,其实吃得并不怎么尽兴的逼样儿,心头暗笑,就把几块肉放在了二层的转盘上,示意她“自力更生”。没大一会儿,这两人就从刚才“你死我活”的敌对状态,转变成了“你帮我助”的友兵。不亦乐乎!

话说那尤物妇人在敬完酒后,就顺口将话头子拉到了自家姐妹于美萝母女身上,以眼角余光示意于美萝别忘了今晚请大人物的第一目标:给曾美丽搭桥拉后盾。

于美萝立即站了起来,也是先敬酒,一番讨喜的马屁拍下来,这功夫跟尤物女人不相上下。一杯干完,话头儿顺势就落在了女儿曾美丽身上,曾美丽也极有母父之风,在长辈们笑遂颜开的起哄声下,笑盈盈地踢开塑料板凳,走到了副厅长面前,行了一个乖乖巧巧的拜年礼,甜甜地叫了一声“左伯伯”,也以先干为敬的方式,给足了副厅长面子。

萌萌瞧着那小小的白瓷杯,不由自主咽了下唾沫。心想,真没看出来,以前聚会时都直呼酒量不好、不喝白酒的曾大小姐,一口闷下一杯水井坊。她真觉得心苦啊!那酒她就是在国庆家宴上,偷偷拿秘子沾了点儿爸爸杯子里的偿了偿,苦辣得不得了,当时可把大家都给笑坏了。

曾美丽一杯白酒下去,顿时满脸红光,尤如雪中一只红梅绽放,端得美艳不可方物,瞬间成为满桌子最青春靓丽的一道风景线。除了厉锦琛和亚德尼斯,其他男人,包括奥伦在内,都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儿。

副厅长不动声色地敛下精光微湛的眼色,连声说了三个“好”字,示意曾美丽回座。曾美丽却在母亲和姨妈的撺掇下,继续找各种喙头,给副厅长敬酒、夹菜。尤物妇人立即顺势就把话题往副厅长的女儿孙女头上转,副厅长立即表示,家中带把儿的一个接一个,还真就没有这样靓丽可人儿的闺女,不无遗憾云云。

女人们面色一喜,立即打蛇随杆上,就要让曾美丽叫“干爹”了。

没想到这千均一发之际,奥伦突然一拍桌子,怪叫一声,“不是说海鲜大宴吗?怎么连最有名的亚特皇室三道御用经典菜肴都没有啊?你们是不是点漏了?哦,要是真点漏了,那赶紧地叫服务员啊,服务员!咱们要加菜!”

服务员一听这大爷们儿吆喝了,丝毫不敢怠慢,立即递上了一本制作得极为精美漂亮,配着图片、品名以及相关制作方式的菜单,一把就翻到了酒店的招牌大菜。

“诺诺诺,这不就有吗?!黄金鱼、美人膏、食人鱼蛋!号称咱们帝王餐桌上每日必不可少的三道家常菜!人熊,你今儿要是吃了海鲜,没吃这三道菜,那就是白来这海鲜大酒楼了。哥,你说是不是呀?”

奥伦一边三八,还一边拉着萌萌一起三八,且更不忘提起亚德尼斯的“存在感”,这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讽刺嘲笑。萌萌一看奥伦展示的图片儿,顿时小眼神儿就闪闪发亮了,一副嘴馋又好奇的模样,包括旁边的邓宝宝也加入了期待的讨论行列。

这一眼看到的图片,自然是非常漂亮诱人口水的,但是,下面的一排黑溜溜的rmb数字,就被奥伦那华丽的制作介绍忽略掉了。

包厢服务员当然是巴不得客人消费越高越多越好,那么他们的服务费也就会越高越漂亮。于是这菜品一点完,根本没想向请客的主人家请示,就立即跑去传菜了。

这让已经转头示意的于美萝和有些着急已经站起身的尤物女人,都只能看着离开的背景,暗骂“蠢货”,默默滴只有认栽了。

话说这认“干爹”的油头儿被打断,就知该再怎么续起来了。奥伦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把曾美丽也拉进了讨论圈儿,让认爹流程彻底中断得无影无踪,现场席桌就成了一群小萝卜头儿胡吹瞎砍的天地。

“我告诉你们,这黄金鱼每天都要吃掉一克的黄金粉,拉出来的都是黄金屎哦!”

“吹牛!”“瞎说!”“奥伦你看你看,猪都上天了,就在你头上拉黄金呢!”

女孩们,包括老女人们都笑了。

“我才没瞎说,不信你们问我哥,是不是真的?还有那个美人膏,可是从美人鱼身上刮下来的,刮的时候,那些美人鱼啊哭叫得可惨了,简直就是本世界第一大爆刑啊!但要是男人吃了这东西,就能……嘿嘿嘿,具体功能请咨询我哥,他可是天天都要吃这个东西的。”

一再被提及,受到众人眼光重视的亚德尼斯,不得不表态了,“奥伦!”

奥伦却是不遗余力地帮皇室丢着脸,“食人鱼蛋这是必须说的,这可是女士们的最爱,含有世界上最丰富的胶原蛋白,天天吃啊,连老太婆都能变成青春美少女。不相信,那你们可以问问我哥他亲妈!”

“奥伦!”

哗啦一声杯盘叩响,伴着亚德尼斯的一声低斥,瞬即让满室的欢闹嬉笑声消失掉。这个时候众人才终于多看了几眼那个从进屋后就几乎一直保持着沉默和低调,连吃饭也没摘下墨镜的奇怪男人。

亚德尼斯松开了奥伦的脖子后,就轻咳一声掩饰着尴尬,起身说了句“失陪”,即转身离开了。

恰时,三大亚特国名菜被送到了。

萌萌愣了一下,也说要去方便一下,离了席,跟着宝宝也叫着要一块儿,这倒是女孩子之间的习惯了。随着她们两姑娘的一个打岔,现场的气氛似乎才又恢复正常。

离开包厢时,萌萌也不明白自己这不自觉的行为,看着亚德尼斯走在前方的背景,感觉很奇异。而没走几步,前方突然出现一群衣着严谨、模样明显不是来用餐的高头大汉,就吓住了他们的脚步。

来的一群人,正是皇太子殿下迟到的亲卫队。亚德尼斯朝队长低语了两句,回头看到两个女孩,微微朝她们点头示意,萌萌急忙溜进了女卫生间。

宝宝不得不好奇地问,“妞儿,你可真行啊,什么时候连外国的皇子、王子都认识了?”

想到跟这两人古怪的缘份由来,萌萌只有干干地傻笑,叹气。

“唉,一言难尽啊!”

回包厢时,萌萌没有忘记一同前来的何班长等男生,拉着宝宝加入了男生们的圈子,把刚才奥伦介绍的三道名菜又点了一圈儿,并以自己理解参透的菜品由来,又胡吹海侃了一番,惹得满屋笑声不断。直到隔壁的男人催促,趁机又多扒了几块她最喜欢吃的肉肉,窃笑着离开了男生们的包厢。

这时候,亚德尼斯就换了位置,跟厉锦琛坐在一起,用亚特语谈起了事。旁边的左副厅长有听没懂,却又一副极想加入交流的模样。萌萌回来时,跟亚德尼斯坐在了一起。而曾家母女不得不为邓宝宝让了一个位置出来。惹事儿的奥伦顺利地投入了曾美丽的势力圈儿,被一番“嘘寒问暖”,照顾得十分细致周到。

饭局终于结束了,但真正获益的人却是突然加入的一群不速之客,主人家从头吃鳖到尾,一个目标没达成,最后还得面对酒店经理喜笑颜开地送来的巨额帐单!

当两个女主人看到数额时,同时瞪大了眼儿,差二十块,就上六位数儿了啊!

“怎么会这么多啊?!我们要的酒,不是说正在促销大降价,打二折吗?”于美萝瞬间失声质问经理。

经理面带微笑地解释,“太太,你们开了两个包厢,另一桌的开销比你们这桌大了点儿。他们后来也点了亚特帝国的三道名菜,这菜的原料都是从亚特帝国空运来的,一天就卖十份。他们男孩子有点多,点了不少酒水……”

于美萝瞬间傻眼儿了。

尤物美妇气得一把将单子塞给了于美萝,“美萝,谁让你请这么多穷小子来吃饭的,真是……今儿这帐单我们就付我们这一桌的,那些学生仔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是当然!他们帮忙请人,帮忙设宴,还付了一桌子昂贵到爆的菜钱,做朋友做到这份儿上已经仁致意尽了。没理由还要当那冤大头儿,帮不相干的外人付钱。

于美萝的声音一下就哆嗦了,“杨杨,我今儿来泸城根本就没带那么多钱哪!你看,能不能让老赖帮忙垫付点儿,回头我就让老强给你们打过来。”

尤物妇人叹气一声,道,“可以。不过,你们必须先打个欠条给我,写上还款日期。不然,我在老赖那里也不好交待。”

这一刻,于美萝也终于领教到了泸城人民精于计算、小鸡肚肠的民俗特色了。

……

很久很久以后,萌萌姑娘从何班长口中得知曾家母女的这一日憋屈,只能摊手表示惋惜:难怪厉大叔说要“吃白食”,谁叫之前打电话时曾美丽在那里吆喝着图热闹要请客的。嗯哈,你想请客,你想显摆,厉大叔就让你请个够、显个够——够绝!

绝?掘?

掘光了您家的老本儿,真不是咱们故意的。毕竟,要请厉大boss吃饭,至少也该是皇帝级别的待遇。才将将吃了个五位数儿,真是小意思了。

------题外话------

《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重口味】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201一切,从今夜开始

“太太。”

两位结帐人话还没说完,包厢的服务生又跑来了,貌似还是之前积极传菜的那位,满面油光水滑的笑容啊,一下子让两位闻声的太太都不约而同地眯了下眼,直觉不安。

跟着,那服务员就端端正正递上了一张单子,当然她很聪明地递给了经理,半垂着眼说,“刚才,那位白衣服的小姐打包了今天店里最后一份美人膏和食人鱼子酱。共计,一万八千元。”

当的一声响,于美萝感觉一个千斤大锤头正正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连骂人的话都不知该找哪句才能表达内心突然爆发的活火山。

尤物美妇立即将那单子推到了于美萝手里,继续刺激火山爆发,“美萝,这就不能怪姐妹我不仁义了。实在是你们这次,唉,摊上个瘟神,就当买个教训吧!”

那是当然,按照泸城人的优良传统,你自己请来的客人消费的金额就得你自己来负担。人家只请你们母女两人,而不是后来多出来的一桌子穷学生和那几个摆明了吃白食的男男女女。

于美萝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尖叫起来,“开什么玩笑啊!他们要打包的东西,凭什么叫我们付帐?!你们服务员脑子都抽了还是怎么的?这些东西你们应该找他们打包的收钱啊!”

该死的,还说什么国际友人,简直就是一群流洋的蝗虫!

那服务员却说,“我们当时也要求了,但,但太太您的女儿是叫曾美丽小姐吧?她说今天吃的东西都归你们付款,她的那些朋友们都不用……啊,曾小姐过来了,不信您可以问问您女儿。”

曾美丽哪里知道那菜会那么贵,她这几日大手大脚地花消惯了,那钱当然都是尤物美妇及其丈夫给送的见面礼。哪里会想到只是吃一顿饭,再贵也贵不到哪里去,就随口包揽了下来。

“妈,怎么了?不就是两道菜嘛,难道我们家连两道菜都送不起了。再说了,刚才左副厅长也在,还夸奖了萌萌,说她继承了老一辈先烈们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把没吃完的一些完全没动过的菜,都打了包。”

当时那么多人在场,一群男生都帮着萌萌姑娘鼓掌呢!

曾美丽就是不甘心自己当冤大头,也只有打肿脸充胖子了。天知道,萌萌姑娘这打包加外送的饭菜美食,已经抵得过穷学生们吃上十年的大学伙食了。当然,这前题是物价在十年里没有明显增长的情况下。勤俭节约哦,众人全在心里笑翻了天。

看着女儿懵懂无知,大手大脚的模样,于美萝已经欲哭无泪了。曾美丽这种舍小利得大益的“吃亏”思想和作派,其实还是她自己教育出来的,怪得了谁!现在偿到教育不完善的苦果了,只有认栽了啊!

尤物美妇见状,也只能摇摇头,“这年头,打着名头骗吃骗喝的穷洋鬼子越来越多了,大过年的,还是小心些为妙。”

尤物美妇意有所指地给于美萝上了一课,最后表示副厅长大人其实还是挺喜欢美丽的,稍后再有机会聚一聚,估计事情就成了,即时他们会再联系于美萝。然后结了自己那份儿帐,夫妇俩就借口送副厅大人回家,先离开了。

曾美丽完全不知母亲苦衷,也借口去送同学,先跑掉了。

于美萝苦哈哈地东拼西凑,在一干经理服务员们越来越冷漠的眼光里,差点儿就要被当下洗盘子,最后终于刷爆了家里所有的信用卡,才把帐给结干净了。

离开海鲜大酒楼时,于美萝回头一看那宛如老虎口的霓虹大招牌,顿时一阵儿头昏目眩,出了一背的冷汗。记得她在出门前找大师卜了一卦,大师说她此行忌虎,她就想吃海鲜不至于犯冲了吧,哪知道——哎哎哎,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哪!

于美萝出了酒店,就想攥了女儿回去好好教训一顿。

她刚出来,就被一片刺目的灯光给闪了眼,立即被女儿捉住了手臂,听到那兴奋得快爆点的嚷嚷,“妈,妈,你看,我告诉过你,他们真的是王子。那个叫亚尼的人其实是亚特帝国的皇太子亚德尼斯啊!你看,他的亲卫队全来了,之前他们可是微服私访,跟咱们坐同一桌!天哪,妈咪,今天咱们可是跟两位皇室贵族共餐,我为什么没想到拍张照呢?天哪,我们真是太傻了!”

“皇室贵族?!真,真的?”

于美萝再次傻眼儿。

只见原来酒店前宽敞的一片停车场,几乎被皇太子的亲卫队给拥满了,除此还有附近闻讯赶来的片警帮忙维持秩序。人圈儿外最激动的还是女客人,夸张的尖叫、哭泣的呐喊,此起彼伏,嘈杂一片,简直让人叹为难止,这阵仗比起世界巨星都不遑多让。

可是皇太子、王子又怎么样,他们吃白食的行迳也是独一无二的了。对于更现实几分的于美萝记住了刚才被经理和服务员看白眼儿的不甘和屈辱,心中对萌萌一帮人已经恨上了心。之后曾美丽知道今晚母亲遭的罪之后,也同仇敌忾。

“妈,这真不公平。为什么那个又丑又矮又挫的姚萌萌,总有那么多有钱有势的男人护着绕着宠着,太不公平!”

于美萝阴沉沉地道,“美丽,别难过。再好的运气也有用光的一天,真正混在道还得靠自己的实力。男人什么的东西,是靠不太住的。”

曾美丽立即表示,“妈,你放心。女儿以后一定会把你今天受的耻辱都报复回来!”

于美萝忽然一笑,“乖女儿,你的心意妈妈知道就够了。这仇,咱就不用费太多心思了。等到姚萌萌回家,就知道什么叫这个世界真残酷了!呵呵呵……”

……

那时,萌萌已经被厉锦琛顺利带出了包围圈,到路边自己打的回酒店。

萌萌看着人群里的两个高大的金发碧眼帅哥,喃喃道,“奥伦好像很喜欢跟他哥哥作对呢?”

原来,刚才外面本来没那么多人的,就是多几辆亲卫队的车,顶多让人好奇恻目一下。可是奥伦却突然摘掉了亚德尼斯的墨镜,耍宝儿惹来旁人的观注,才造成了现在的水泄不通。

厉锦琛微微眯眼看了那方一下,淡声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咦?可是他们都姓亚特啊!”

“那只代表,他们拥有帝国继承权。”

“继承权?什么意思呢?”

“姓氏的最末有亚特这个国姓,不只亚特尼斯一家。奥伦的家族姓兰达雅。而亚德尼斯的家族姓雷奥斯。”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

那就是两个皇室家族的争斗了吧?!

与萌萌等人离开包围圈儿的何班长等人,也在路边打车,听到厉锦琛的说明,也啧啧称奇。男生们都很直接爽朗,纷纷质问萌萌是怎么认识了王子殿下,萌萌随口胡谄,说是在森林里不小心坐断了王子的胳膊,从此结下了一段孽缘,不提也罢,唉唉,不提也罢!

众人只当她根本是在说笑话,因为托邓宝宝的介绍才知道,这姑娘的长辈竟然是金融钜子,对于之前的一些误会也释然了。而萌萌虽然有大靠山,但是本性依然没变,给众人的印象比起曾美丽的爆发户式形象可好太多了。遂纷纷又交换了一些电话号码,约着上网吹牛多联络,便各自分道扬飙。

厉锦琛突然放弃打的,叫来了酒店的配车,却没有要司机开车。

上车后,他问了一句,“安全带系好了么?”

萌萌“嗯”了一声。

随即,长手握住了排档杆,前后一拉,刹车和油门同时被踩了下去,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伴着前轮被刹住的摩擦声,尖锐得刺耳。

萌萌还在瞄手里的食物袋子,想着回去享受美味儿,有些奇怪身边人的动作,转头一看时,刹车突然被放开,汽车如离弦的箭,轰地一声冲了出去,惯性让她重重地撞击在椅背上,虽然有真皮做缓冲,还是吓了她一大跳。汽车冲进了来往的车流中,在宽敞的八车道上,风驰电掣!

“啊,大,大叔,你,你……”

怎么回事儿啊!萌萌完全没料到,向来沉稳如磐石的厉大叔会突然来这出——飙车!

她只喊出一句未完,就只剩下接连不断的惊叫声了。

男人驾驶着酒店特别提供的豪华法拉利,虽然不是最新款的,不过型号也是极为霸道的经典,火红色的漆身在夜色中的马路上奔驰而过,宛如一道红色的流莹划过天际,简直让人惊艳得无法言喻,却也让路边的行人们都惊出一身的冷汗,纷纷躲避。

刚开始,红色法拉利还在顺流而下,于车阵中辗转疾驰,如电流般轻松越过一辆又一辆车,每每在闯红灯时,于车阵中险峻突行,惹得周遭一片激烈的喇叭声,叫骂声,却轻松丢下身后一片混乱,消失得无影无踪。

谁能以两百的时速在市林车阵中穿梭?!

这绝对不是《速度与激情》里可以比拟的惊险场面,这是活生生发生在萌萌姑娘身边的事儿啊!

“啊啊,太快了,太快了,要,要……大叔……呜呜呜……”

终于,在法拉利驶入了一条逆行车阵时,萌萌脆弱的小心肝再也承受不了,吓哭了!

得,换谁坐上这种媲美死亡时速的汽车上,面对一辆辆正面撞上来的车辆,超级大卡车,没被吓破胆儿的那一定不是正常人类啊!

飞驰疾速中,萌萌感觉自己的面容都被惯性的力量给拉变了形,真是太快了,她刚才瞄了一眼速度盘,指针已经进入了红色地带,且还在疯狂提升中。

因为,她身边的司机貌似根本没有看仪表盘,而是一直在踩油门,再踩油门儿,加速、加速,再加速!

“大叔,求你……”

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每一秒似乎都与死亡擦身而过的恐惧,歪身去拉男人的衣角。不敢拉胳膊,怕稍有不甚影响他驾驶,两人一起完蛋洗百白。

厉锦琛转过头时,依然是温柔一笑,就仿佛他手上疾速转动的方向盘和换档杆儿完全不存在般,还伸手抚了抚萌萌已经吓得苍白的小脸,说,“乖,再一会儿,就好了!”

那声音,依旧是又轻又柔,带着浓浓的宠溺。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神儿,却没有一丝亮光,阴沉幽黯仿佛正蓄积着一场可怕的爆风雨。隐隐的,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坠落感觉。

萌萌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大概是看错了,怎么会有“死气沉沉”的感觉,她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想要再看清楚些,他已经转过头去。窗外一盏盏迅速闪过的霓虹灯,在他俊峭的侧廓上打落一片片阴影。

发生了什么让他突然有此疯狂之举?到底之前发生了什么呢?她开始极度后悔,自己不该打破两人早计划好的一切。也许,他就不会突然失控成这样儿?她想他一定心里也不好受,不然不会这样子看着她都哭了,还克制不了自己的疯狂。要知道,他连别人骂她、侮辱她一句都舍不得的。

萌萌不得不闭上眼睛,努力回忆今晚从两人见面开始,有哪些细节是她没有注意,却可能已经触犯到他的禁忌?!有哪些呢……

法拉利呼啸着穿过了一条长长的逆行车道,终于又回到了顺行的车流中,一路冲出了城市,驶进了一片黑黝黝的山林,最后停在了一个突起的小山崖上,远眺可见远处一片城市灯火,夜色的寒雾如纱如练,轻轻笼罩在上空,那处看着仿佛一片海市蜃楼般。

萌萌只觉得,自己此时已经置身于虚幻美景中,身体都僵硬得动弹不得,却能感觉到颈项间缓缓滑过的冷汗一汩汩地流下背脊,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呼吸。

旁边的男人一声不吭地下了车,嘀的一声,就把车子锁上了。

萌萌猛地回神,拍打车窗,在山风呼啸的土坡上,却几乎什么也听不到。

厉锦琛从兜里掏出了打火机和白色烟盒,烟盒上什么标志都没有,他的手在抽出一支时,颤抖得有些厉害,他深吸了口气,夹住了烟杆,然后开始一遍遍地打着火。山风实在太大,一月的泸城,最冷。吐一口唾沫,很快就能结成冰了。

擦撞的火花在指尖跳跃,仿如恶魔诱惑人心的魅影,一下一下地撞击着人心,终于火被点燃了,那小小的一朵随时会涅灭在狂肆的风中,那么脆弱,偏偏又那么美艳迷人,让人恨不能一口吞进肚。

白色的薄纸里裹着黑黄相间的烟叶子,很快被火红的焰色舔噬,蹂躏,融化……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将那恍惚中香甜的味道,整个儿灌入心肺深处。

他的手在拌。

大叔,大叔……呜呜呜……

风声里,他似乎听到女孩的哭声,似乎又很远很远。

他的手抖得愈发厉害。

一支烟抽完,他又去摸第二支,手碰到了*的车锁,如果这时候打开了那道闸门,那个脆弱的小东西就会被这朵火花,彻底涅灭吧!不不不不不,绝对不行,不能!

他迅速掏出烟盒子,几乎将之揉碎了般,取出一根又接着另一根点燃了,深浓的一吸,那浓烈刺鼻的香味儿窜进心肺时,迅速扩散成了一片迷蒙的雾气般,将他脑子里的那个恶魔般肆虐的声音给彻底压了下去。

不不不,他必须控制住自己,不能在她面前发作,绝对不能。

他躬着脑袋,捂着口鼻用力咳嗽着,一只烟又很快落了地,接着是第三支,第四支……整整一盒二十支,不足半个钟头就被他吸光了。

“大叔……”

萌萌在男人偶一回头时,看到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似乎泛着魔一般血红的光,心中大骇。

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儿,为什么他把她关在车上,也不愿意让她靠近,只是让她看着?不,不该是这样的。他明明知道她这么爱他,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难道……

她突然想到了之前几次,他在外出差时突然联络不上的状态,难道当前的情况跟现在是有关系的吗?她相信他是爱自己的,也许他就是不想让自己看到此时的他的模样,才故意不联系她?!现在的模样……

她觉得心里很难受,很迷惘,很无力。

是不是这样的情况已经不只一次,而这一次碰巧被她碰上,他才不得不把她关在这里,不让她靠近的?

不,不是只有这一次。那一次在黑暗豪包里,他的反应也是那么突然而毫无预警。然后,他们的关系突飞猛进。还有那次在窗边地毯上,他差点儿占有了自己后,似乎非常懊恼,甚至为此他们分开了好一段时间。

她一直宽慰自己,她家大叔是与众不同的,所以一些反应也不同于常人,那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她都说爱他了,他也忍得那么辛苦,为什么就是不抱她呢?不是她不够矜持,更不是他不值得她付出,她一直对于他坚持不碰自己的理由,存在着一丝疑虑。这丝疑虑是不是就跟现在似乎是失控的他,有关系呢?

这一刻,萌萌有些无法忍耐了,不想再等待他主动向她坦白了,她开始用力拍打着车窗,叫吼着,她想要冲出去,问问他,那个“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绑架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

似乎一直以来无法真正触碰到彼此的灵魂,都是被那个“三年”的秘密。她以为那根本不可能成为影响他们关系的问题,但似乎从这一晚开始,一切开始变得不同了。

……

盒子里的烟,终于没有了。

身体里沸腾的血液,终于冷却。无法抵制的麻痒刺痛,似乎也终于消失了。

男人站在漆黑的山坡上,怔怔如一尊已经石化的雕像,眼晴里一片漆黑,殊无一丝亮光。

车里的叫喊声突然加剧,他心中一疼,伸手进兜里将车锁解了。

车门终于开了,萌萌脚步踉跄地跑出来,直直扑到了男人身后,将他紧紧抱住,哭着叫道,“锦琛,锦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别,别这个样子,我好怕。”

她摇晃着他的身体,心里那些积压的秘密和疑问,在这一刻就像山洪爆发一样折磨得她难受致极,又委屈不矣。

他没有动。

她急得转到他正面,攥住他胸口往下拉,想要够到他,想要看清他的表情,看他的眼睛,可是他直挺挺地那样站着,一动不动,不管她怎么哭叫,也不愿意为她弯下腰身。

他那么高,仔细算来高了她几乎两个头,她在他面前真的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上一代和下一代的距离。

“阿琛……”

她真的哭了。

如果说之前她是被吓哭,现在的眼泪是真的伤心了。

即伤心,又无奈,更被他急得发了火。

“厉锦琛,你到底怎么了,你在想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啊?我可以认错,我可以改正。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我好害怕,你知不知道?厉锦琛……”

他突然弯下了身,捧起她泪湿的脸蛋,深深地吻了上去,他的动作温柔,可是气息却急促得像要将她吞掉,整个儿辗压进去,瞬间就把她的一切榨得干干得,她除了承受似乎就没有了反击的力量,完全折在了他的手中,那么轻易。

她在几近缺氧的状态下,终于被他放开,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仍是像曾经一般用大衣将瑟瑟发抖的她裹进怀里,抱回了车里。他要放下她时,她抱住他的脖子不松手,直直看着他的眼睛。

“萌萌……”

“厉锦琛,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要飙车?”

“我不好,刚才多喝了两杯。”

“你骗人!如果你没骗我,那你看着我说。”

“萌萌……”

“厉锦琛,你是不是觉得我小,我就不需要知道一些事一些人?”

“你还小。”

他扳开她的手,为她系上了安全带,将车门甩上,从另一边上了车。

她不依不饶地追问,“厉锦琛,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事。”抓住了他要发动车子的手,目光平而直地看着他黯淡冰冷的眼。

他不开口。

依然是这种讳莫如深,即不赞同,也不拒绝的态度。是不是不表态,就不会有伤害了?这是掩耳盗铃,还是……根本就觉得并没有重要到要用同样的心去交换,只要宠着,疼着,纵着,满足了物质需要,就可以了?

“你能不能告诉我,绑架之后那三年,你去了哪里?爸和妈都只告诉我,你没有读初中,你……唔!”

嘴突然被他的大掌捂住,力量之大,整个下颌都仿佛要被他捏碎掉。

她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一幕,他拿拳头狠狠击碎了卫生间里的瓷砖,碎裂一地的瓷渣,大大的拳头上血色斑驳、白骨立现。

那黑暗无光的眼神,就像变了一个人,浓重的杀气从那里透露出来,教人莫名地恐惧。

“萌萌。”

他的声音,依然轻柔,微微带了一丝沙哑,像在压抑着什么。

他倾身凑近她,气息缓缓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她惊恐地瞪大眼,急促地呼吸着,可是却觉得肺部传来阵阵刺痛,她嗅到他掌上传来的浓重的烟草味儿,他靠近的衣衫上透出浸人的寒意。

“不要问。”

耳廓突然一阵剧痛,湿濡的感觉顺着肌肤流下,被他咬破了。

“乖……”

口鼻都被死死封住了,他的声音仍是那么轻柔,却连最后一丝空隙都给她堵死了。

他说,“不要再让我听到你问这个问题。”

胸肺如针扎般的疼,可是她仍可耻地感觉到那温热的舌尖滑过耳廓*去血珠的吸吮声,一下下被蹂躏的耳洞里,传出麻痒痒的异恙感觉。她浑身开始颤抖,却被他一只大掌定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懂了么?”

他轻轻地问着,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多情。

可是她却感觉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脑子里忽然有一瞬间空白得什么都没有,遍体冰凉。

如果她不答应,他就要杀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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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超甜蜜重口味黑x文】。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202贱人,闭嘴爆了

“萌萌,听话。”

似乎是半晌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又加重了几分音量。

她因为缺氧和心神大震之下,变得有些混沌的脑子重新更醒,双手一把抓上了他的手用力推攘,可是没想到她用尽了力量,也只是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丝丝的空气,他的手几乎是岿然不动。

其实,他们之间,差得那么多的,何止一个力气悬殊。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吃力地挤出了三个字,“我知道。”两管泪水倏地滑下脸庞,曾经积蓄的那么多信心,似乎都因为这一夜,这一刻的变故,彻底被打碎了。

“乖,不哭……”

他终于松开了手,大拇指拭过她脸上的泪水,又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又化为她熟悉的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将她半搂进怀里,抚着她僵硬的背脊,一声声地低哄着。

可是她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没有从他的眼中看到任何情绪,那里依然漆黑如幽深寒潭,冰冷空洞。让人打从心里觉得冷,眼前的一切就像是虚假的幻象,根本让人生不出暖意来。

他在身边,其实遥如星辰。

她突然似明白了什么,胸口梗得发疼,泪水却停止了。

他抚抚她湿冷的小脸,她没有什么表情地轻轻呼着气儿,汽车里冷得有了白雾,他立即加强了暖气,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目光直愣愣地看着窗外,没有了反应,包括他依然细致入微的动作。

她似乎仍能感觉刚才那股浓重的杀气,在胸臆间徘徊不去,她的眼睛里也只有一片黑漆漆的森林,没有边界,没有光明。似乎,有一片隐藏许久的阴云终于化为实质,正正压在了他们的头顶。

他握着方向盘,十指关节微微泛白。

默了许久,他终于发动引擎。

红色的洗拉利如来时一般,呼啸而去,迅速消失在了山路上。

……

汽车停下时,厉锦琛方回头看身边的小姑娘,霍然发现她脸色苍白,两颊依然是湿漉漉的一片,表情却木木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神彩。

他吓了一跳,立即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倾身拍了拍女孩的小脸,柔声询问,“萌萌,醒醒,你怎么了?萌萌?”

她似乎被突然惊醒一般,一抬眼,又有两行泪水滚落脸颊,声音微微沙哑地唤出,“大叔?!”似乎还懵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自己在流泪也未察觉,就像个无知的小婴儿。

瞬间,他的心被她的模样拧疼了,一把将她重重地抱进了怀里,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和内疚,“宝贝,对不起,我……”

他似乎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声音哽在了喉头。

她乖顺地帖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真是非常听话。

他喃喃着一堆抱歉的话语,却没有提一句之前发生的事,只是苦恼地呢喃,“小东西,你究竟想让我拿你怎么办?”

他是那么无奈,那么困挠,那么自责,仿佛又恢复到了平日的那个他,与之前的那个扼住她呼吸迫她就范的男人,几乎判若两人。

她竟然想冷笑一声,真的是两个人吗?还需要自欺欺人吗!

“萌萌,我只是太生气了。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为什么?”

在意识之前,她还是没出息地问出了口。

“因为,奥伦。”

“……”她在心里问:真的吗?

“你并不是在母亲公司实习那时,认识他的,对不对?”

“是。”

差点儿忘了,他才是真正的军人,拥有王牌之称的特种兵侦察员。她曾经想要瞒天过海,息事宁人,以大化小,都成了最可笑的笑话。

“我不喜欢,这种不在自己掌握中的感觉。虽然不想承认,可是我的确很大男人主义。”

他低下头,抬起她的小脸,亲吻她的额头,鼻尖儿。唇瓣温柔,语声如叙,缠绵不舍。

她不自觉地移开了他的眼神直视,声音低低的,“你,在吃醋?”

他抱紧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也许吧!”

她的泪水又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他没得到她的回应,拉开两人一看,却只见到她的泪水,不禁有些慌了手脚,一边为她拭泪,一边柔声哄着,“萌萌,乖,别哭了。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很怕你流眼泪……唉,你们女孩子……”

他似乎终于有了词穷的时候,只能将她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来来回回地说着那么一两句哄人的话儿,汽车里慢慢陷入无边的沉寂。

良久,她的泪水终于停下,声音沙哑地讲叙,“我的确早就认识奥伦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帝都大学的英语角,那晚上我不小心弄断了他的手臂……”

淡淡地讲完了跟奥伦前后的几次交集,并附有旁证,诸如:断手后在旁伺候的那位大管家;英语角再遇后差点被逼跳水被卫正阳、贺英琦及朱碧婵所救;后来在实习时被刁难,有诸多同事所见;再后来就是厉锦琛亲眼所见,她被奥伦欺负;然后便是飙车事件,有秦双向东辰等人在场;最后这一次,便是有他前后都在场。

其实,除了开始一两次是意外,其他几次都是奥伦刻意而为,若要分析也不难得出。真要怪也不能全怪萌萌一人,况且身为钻石单身汉的厉锦琛自己也并非从来没有蝴蝶蜜蜂扑就。

“好了,我知道了。之前……”他的声音仍是顿了一下,“都是我太紧张。抱歉!”

他口气有些僵硬地第三次道歉,俯首蹭了蹭她凉柔的小脸,含住了她的唇儿细细辗吮,呵护般地低喃着温柔的话语,似乎想用相濡以沫的温情抹去她眼底的那层浓重的阴霾之色。

这番缠绵纠结足足持续了个把钟头,直到女孩苍白的脸色上终于因为情动而泛出丝丝红晕后,他放才放手暗自在心里舒了口气儿。

他抚抚她的脸,口气遗憾地说,“小东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想,必须给你增加一个国籍,允许你可以立即嫁给我,举行婚礼,召告全天下人,我们是已婚夫妻,就不会有这些苍蝇蚊子的烦恼了。”

她闻言,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为了这个笑容,又情不自禁地捧着她的脸儿一阵深深的吻,甚至极为动情,差点儿就要擦枪走火,被她嘤呜着推拒开,他才回了神。

“这车太小了,我们还是先回屋。”

听着她娇嗔的低吟,他心情大好地拉着她坐上了回房的电梯,甚至在电梯里也情不自禁地缠绵拥吻在一起,让随时上电梯的人都为这对恋人产生了小小的尴尬。

终于到达他们的住宿屋,电梯门一开,厉锦琛就抱起小姑娘,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却没想到,已经快零晨两点的走廊上,除了警立如钟的皇太子亲卫兵,还有一个靠着墙的男子身影,在看到他们回来时,一下子跳了出来,将他们拦住。

萌萌感觉男人的身体一僵,她没有看奥伦,而是看向男人的眼底,那浓重阴沉的颜色再一次布满那整个眼眶。

“大叔……”

她出声时,被男人俯身放下地。

奥伦立即冲上前,一边斥骂着,“厉锦琛,这大半夜的你们跑哪儿去了?小熊猫,你们怎么回来这么晚?你脸上怎么了?”

没想到奥伦一把撩开萌萌已经披散开的长发,这头发是之前一翻混乱中被厉锦琛解开,梳理在脸旁的,她自己并没发觉有什么异恙,只当他是想让她放松。可是奥伦却似乎嗅到了什么,撩开长发就看到了女孩原来本没有巴掌伤的另一边脸上,此时竟然多了几个黯红色的指印儿,明显是被人掐过的。

而且,女孩明显哭过,眼睛还泛着红,鼻头也是红的,连嘴唇也是肿的。

“你竟然敢打她?!”

奥伦怒喝一声,热血冲上头,一个拳头就朝厉锦琛挥了上去。

“不要——”

萌萌大叫一声,想要推开奥伦,但她刚伸出手,腰间便是一紧被一只铁臂牢牢地箍住了,腰间甚是一疼。然后她立即看到,奥伦挥出的那只拳头正正被厉锦琛的大掌给握住,就像时间停滞,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奥伦的脸上闪过一片惊异,咬牙想要挣脱,更惊恐地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去扳,竟然纹丝不动,且还感觉到那股巨大的握力正在慢慢收紧,越来越紧,自己的拳头发出咯咯咯的骨头错响,剧烈的疼痛从关节处发出,倏地幅射到了全身,疼得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吼。

旁边的亲卫兵见王子被伤,立即要上前帮忙。

厉锦琛抬眸冷冷扫过,如电芒惊掠震得众亲卫心头一惊,便听,“这是我们的私事,不劳诸位出手。”

亲卫们都是清楚自家主子对眼前这个男人十分敬重,且还有些依重,不然不会屈尊降贵地追着对方一起用餐,还闹出了昨晚的一场乱子。而王子殿下虽然身份尊贵,但到底不是他们的主子。亲卫队长在一番利害关系的衡量之后,决定了只要男人不重伤王子,他们就只作壁上观即可。

也正如厉锦琛之前给萌萌的说明,虽然都是帝国贵族,但毕竟不是同一个家族的人,雷奥斯的家臣亲兵们自然没有必须为兰达雅家族的王子出头儿。只要不是打死人的事儿,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奥伦更是傲气的一声大吼,“你们都走开,这里不需要你们多事。今儿爷就要狠狠教训这个自以为是的老家伙!”

于是,这会儿就只有萌萌成了劝架人。

“奥伦,这是我们的事,不关你的事,你,你走开啦!”萌萌实在不想这时候再摊上奥伦这个麻烦。

奥伦一听,哪里肯干,想他在此等了两人这许久,回来看到的竟然是这副画面,教他如何甘心。平生第一次,王子殿下觉得自己必须像个爷们儿,拯救被恶龙抓走的公主,抬起一脚就朝厉锦琛踢了出去。

“不要——”

萌萌尖叫一声,却根本阻止不了眼前瞬息之间的剧变。

砰的一声,奥伦的身体被击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走廊边的红木条案上,撞翻了条案的同时,把上面放着的一个大大的陶瓷花盆也打破在地,水花泼溅,小白石落了一地,他自己倒在一片碎瓷片里,捂着被一脚踢中的腹部,吐出一嘴的血沫子。

亲卫们见状,不好再袖手旁观,不得不上前阻止。

萌萌也冲上前抱住了厉锦琛,他的脚步顿了一下,淡淡地出声,“乖,到一边去,我很快结束这一切。”他拍了拍她的头,她却因为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看向他的眼。

竟然又变成了不见一丝光亮的阴沉黑暗。

“大,大叔……”

她抖着唇,下意识地缩回了手,退了开。

他似乎没察觉到她的恐惧,转头看向地上正被扶起的奥伦,淡淡扬声,“你刚才说什么?”

奥伦一把挥开了亲卫,嘲笑,“老家伙!你就是只老牛啃嫩草的老家伙,你根本配不上她。”

“哦?我配不上?”厉锦琛的声音更轻,更柔。

“对,要配,也是本王子。”奥伦不管手上、臂上,还有腰间,被扎出的血,竟又似蛮牛般冲向了厉锦琛。

两人再次交手,胜负根本没有悬念。奥伦的冲势虽猛,可那根本就是公子哥儿平日跑跑健身房练的些漂亮好看的花拳绣腿,哪里比得过厉锦琛经过专业格斗杀人训练出来的铁拳钢臂。每一招落下,只是拳对拳,臂对臂,腿对腿,奥伦根本招架不住厉锦琛的钢筋铁骨,只是格挡一下对方的拳脚,骨头都似被钢管劈中般,疼得快要骨裂了。

可是在心动的女孩面前,骄傲的王子就是咬碎牙快要疼死,也没有后退一步。一拳被揍爬下了,他又爬起身再冲上去挨揍。一脚被踢飞了,又爬起来继续挨踢。如此反复数个回复,周人想要帮忙阻止,却又被他喷血喝止,场面愈发糟糕。

萌萌不敢靠近厉锦琛,知道就是眼前的所有亲卫兵上场,估计也打不赢这个男人,万般无奈只能回头敲大门叫亚德尼斯,想也许以其特殊的身份地位,厉锦琛会给几分面子。

……

那时,已经快零晨三点,正是皇太子殿下的最佳睡眠时间。本来大门的隔音效果还是非常好的,可抗不住门外的打斗太过激烈,守在屋里的亲卫们也被惊动了。

门开后,萌萌就放声大叫“救命”,亲卫们虽然及时阻止了小姑娘的冒犯之举,亚德尼斯还是被惊醒了。

皇太子穿着黑色睡衣出来,揉着额角,脸色明显不怎么好。听到亲卫和小姑娘同时嘈嚷着厉锦琛和奥伦在打架,心头更是烦躁不矣。之前那顿饭吃得他并不是很舒心,特别是奥伦那个混小子胡乱搅事儿,给他招了不少麻烦,听到这小子被人修理,亚德尼斯真是半点儿都不紧张,更觉得这是奥伦罪有应得的教训。有时候,孩子不听话,让别人教训一顿,比起自家人苦口婆心摆利害说道理,那是有效果多了。

人性本贱啊!亚德尼斯腹黑地想着,看着厉锦琛拳脚如风的超级身手,还啧啧地惋惜着,堂堂特种兵王的身手用来教训一个小纨绔,还真是大柴小用,有些浪费了啊!

“殿下,你快想想办法阻止他们两个,我怕,怕大叔会把王子殿下打死了。”

萌萌可吓坏了,想到那一地的白瓷碎片里,夹杂着明显来自奥伦身上的血水,心里就害怕得不行。虽然厉锦琛跟自己认了错,两人看似也解除了什么误会的样子,其实她很清楚,那不过是一个表象。他和她之间,已经将那道一直以来存在于两人之间的鸿沟,彻底拉开了。

亚德尼斯并不知道女孩心里的忧伤,他懒懒地靠在大门口,看着那个一面倒的虐人场面,他那个名义上的小弟被对方的钢铁大拳揍得已经有些面目全非了,竟然还颇有势气地大叫大骂着,又没头没脑地冲上去送死。

就这种骨气,亚德尼斯还是要为奥伦竖大拇指的。

不过,要他上去帮忙解决问题,恕他现在可没这么好心情,平日思虑劳累而现在又睡眠不足的人,其实也很想揍人。

他懒洋洋地问,“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萌萌张口,却不知怎么答。旁边的亲卫兵互相看了看,但主子没问他们,他们也不好意思说王子殿下是为了拯救眼前的女孩,其实是个第三者插足,被人家正宫宫主给教训了。

亚德尼斯见姑娘难于启齿的模样,好心地帮忙接上了,“为了你?”

萌萌语塞,“不,不是的。只是,只是因为……”在对方冷淡的目光下,声音越来越小。

亚德尼斯不禁笑哧一声,“如果奥伦真的喜欢你,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嫁入皇室。有我母亲这个先例,你在皇室的境遇肯定会比她当年要好得多。这比起做一个平民的老婆,做一名王子妃更能荣耀你家门眉,不是么?姚小姐。”

萌萌登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淡漠地开着玩笑的皇太子。

这些男人都在想什么啊!

“噢呜……”

一声哀嚎伴着沉闷的重物落地声,砸在了两人跟前不足两米位置,奥伦被揍得脸仰面向上,血沫子喷洒在空中。

萌萌吓得朝后缩了一步,却不自觉地抬头看向那个站在奥伦后方的高大身影,他半垂着头,宽厚的背微微躬着,一股沉重而强大的气势全聚集在他周围,他抬手轻轻拭过侧颊,头顶的灯光洒下,映亮他额角布满一层细密而晶亮的汗渍。他浑身上下惯注着阴冷酷戾的气息,生人勿近。

显然,厉锦琛听到了刚才亚德尼斯的不良鼓动。

“大叔……”萌萌一下子冲到了出去,挡在了厉锦琛面前,伸出去的手却在微微发颤,“这都是误会,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

她的双臂一下被他扣住,他面容冷峻至极,眼神黑冷无温,却是看着亚德尼斯的方向,说,“乖,你先回屋去,我处理完了这里的问题,就回来。”

那个令人陌生又恐惧的“人”回来了!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萌萌一咬牙,再次扑出去抱住了男人,“大叔,求求你,别这样,我好怕,萌萌好怕……”她一边给地上的奥伦打手式让他快离开,哪知才挥动了两下的手猛地被一只大手抓住,疼得她霍然抬头,对上一双阴戾的眼。

那张向来俊雅温润的面容,竟然迸裂出骇人的煞气,一手钳住她的下巴,道,“小东西,你是不是很喜欢跟这些年轻漂亮的男生玩暧昧?”

她愣住了,根本想不到他会这样说,她想要摇头,可下巴上的力量几乎要将她捏碎,“没有,没有,大叔,你误会了,真的没有。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你……”

“贱人,闭嘴!”

再一次,是今晚的第二次,她被他扼住了口鼻,小脸立即涨红。

“你是不是打从心里就根本瞧不起我?”

不不不,她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愈发疯狂的男人。

“你以为我是蠢货吗?哪个女人会轻易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这么多的老男人?!”

他到底在说什么,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你还想狡辨什么?可怜的小东西,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早就告诉过你,没有回头路,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不……

他突然松了手,将她狠狠推回他们房间的方向,爆吼一声,“滚回屋去!”

这一吼,震得整个走廊上的人僵了一僵,只能看着女孩被男人无情的推开,脚步踉跄得撞在墙边的条桌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脸色迅速惨白地帖着墙滑下地去,没人敢上前搀扶关心一下。

而且,也没人来得及。

下一秒,所有的亲卫都大叫着“殿下”,男人高大的身影宛如一只迅捷的猎豹,闪电般的出拳,旋踢,闪躲,眨眼之间就冲到了亚德尼斯的面前,扬拳狠狠一击,轰然一声击在了亚德尼斯靠着的墙壁上,发出一声低闷的响声。

抚着震痛的腰背,萌萌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随后,她第一次真实见识到传说的特种兵王的超强战力,整个走廊上一片狼籍,吼叫声、咒骂声,混杂着痛苦的闷叫哀嚎,那么多人一齐冲上去阻拦,竟然都被那人震开。

亚德尼斯就是在十多人的护卫下,也被挨上了好同拳,奥伦几次想要偷袭,却被那人一个勾拳彻底击昏在地。看似人多力量大,那人却只挨了亲卫队长几拳,身形趔趄之间,却能迅速调整自己的状态,以劣势之态还击敌人,一脚出去就扫倒三个亲卫。

那人似乎越战越勇,几乎是一拳就击倒一个,画面感如同欧美大片里的那些肌肉十足的特种兵狂人,被击倒的亲卫几乎再也站不起来。

终于,亚德尼斯面前的队长被击倒,走廊上竟然躺满了飙形大汉,个个几乎都超过了他的身形。

萌萌意识到情况已经完全失控,也无法再考虑什么了,哭叫着扑上去阻止,“大叔,不要打了,再打下去,他们会死掉的。求求你,不要打了……”

她冲到他身后时,想要伸手去抱住他,就像过去很多很多次一样。她想他应该还有些理智,会因为自己的眼泪和恐惧而恢复理智的。他之前不也说了,他最怕她哭,最怕她的眼泪吗?

“小心!”

可惜亚德尼斯自身都难保,他叫出这一声时,厉锦琛眼角的余光看到的是一个又要起身攻击自己的亲卫,抬起手刀就朝后挥去。

特种兵王的一手刀,力量有多大呢?

萌萌在军训时只听大兵们侃大山说,军队里有专业的武术教练修习的硬气功,一个手刀可以劈掉三五匹红砖,相当于几百斤的力量冲击。要是落在小姑娘身上,无异于单手折断一根筷子的强大力量。

萌萌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风声划过,眼镜掉了,脑子嗑到了石头上,耳朵里嗡地一声鸣叫,发丝飞散间,再开眼时,只看到了白莹莹的天花板在头顶,声音完全消失。

然后,厉锦琛紧张的表情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着什么,可是她什么都听不到,她试着抬了下手,手立即被他握住,他的表情变得更恐惧了,她想说自己没什么,好像是刚才脚上踏到了小石子滑了脚,并没有被他打到。

“厉锦琛,快送她去医院瞧瞧。”

亚德尼斯在这时候保持了相当的冷静,一句话点醒了几乎惊慌失措的男人。

厉锦琛立即抱起萌萌离开,但在起身的一刹,回头看了眼整个走廊的混乱场景,眉宇重重地皱起。

亚德尼斯扶起队长时,见人还没走的样子,叹了口气,“今天的茬子是奥伦先惹起来的,咱们一报还一报了。不过,一切损失费和医药费,稍后我会让人计算好把帐单寄给你的。”

得,打了别国的皇储和贵族,想这么轻松结了?!当然没那么简单,不过这也都是后话了。

厉锦琛离开后,亚德尼斯拧着眉,让人把昏迷的奥伦给打了包,直接抬上了回国的专机。赶紧地把这祸根送回国,才是第一。要是再给那男人看到……

隔日

“殿下,您要去哪儿?您的伤必须处理一下,不然教公众看到,恐怕……”亲卫队长刚派人去叫随行的皇家医师过来,却见亚德尼斯换了衣服,还戴上了帽子,一副要外出的样子。

“我要去医院看看那个女孩。”

“殿下,您这是何必,那女孩是自己摔倒的,也多亏了她自己摔倒,不然以厉锦琛刚才那一计手刀,她恐怕小命都难保了。这跟您完全没关系!”

队长以为自己尊贵的主子又善心大发,要往自己身上揽麻烦了,急忙劝说阻止。而且这前后因为那女孩的原因,王子才闹出这么一场乱事,害他们的殿下受伤,他实在不想看主子再被牵扯进去。

“不,我必须去看看。”

亚德尼斯非常坚持地出了门。

此时,没人知道他脑子里反复回想的都是那个女孩被拳风扫倒的一刹,浓密的流海下,露出一张很是漂亮的小脸,还有些婴儿肥,可是那漂亮可爱的五官,一下子让他觉得仿佛看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他的这个决定,就像是一种本能的驱使,让他很想很想,再去看她一眼。

又回到走廊时,服务员早已经把一切打扫干净,只除了打掉的花瓶和壁画暂时无法补齐,其他都还一如当初。

亚德尼斯的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刚才女孩摔倒的地方,突然定在墙角木桌下的一角,他立即走过去,不管身旁的人疑问,俯身从桌下拾出一物。

正是女孩被打掉的黑框大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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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个新文《一妻难求》——萌宠折磨高大上的故事

她追他用了三年,倒过来轮到他追她了,却用了一辈子。

认识的时候她还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他已经是个高中生了,他眼里,她就像是臭水沟里一条泥鳅,除了长得过得去,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能入他的眼。

三年里她从扬言要嫁他开始,一直默默无闻的跟在他身后,阴谋阳谋用尽了,也没能得偿所愿,到底她的心还是被他的无动于衷灼伤了,最终选择了放手。

再次见面她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玉人,光着脚,披着发,盘腿坐在草坪上数着贝壳,一切都犹如昨天,但她已经不记得他了……

203原来,他要把她扔下?

在这个漫长的夜里,帝都,朱婧慈也一样彻夜难眠。

“慈儿,睡了么?”

房门被轻叩响,朱母在门外轻轻唤了两声,没有得到女儿的回应,只得轻叹一声回了屋。因为从下午朱婧慈回来后,就一直把自己锁在屋里,饭也不吃,也不让人进门,做母亲的很担心。

可怜大宅子里,长年只有她一个女人和一个负责衣食的阿姨,丈夫长年在军营没法回家,对于这个女儿,朱母投注的心血比任何人都多。瞧着女儿为情所伤,做母亲的却碍莫能助,还不得不从中阻挠,她也很苦恼,很矛盾,又……无可耐何。

屋内

朱婧慈从床上爬起,一双眼睛已经红肿得不像样儿,她当然不能让母亲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手边的平板电脑已经被她划得没了电,从下午那场约见回来后,她就反反复复地看着那三张图片,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绝不可能”的四个大字,却把图片发给了国外的朋友予以鉴定是否由ps软件弄虚作假而来。

她在种种矛盾冲突的心情中等待着,等待着,这一个下午的感觉就仿佛已经超过了过去六年的苦苦守候,她的心几乎要被折磨得扭曲疯狂了,终于等到了现实的宣判——绝对残酷!

图片绝对真实,无伪。

厉锦琛,这个她为之迷惑了十多年,追求了整整六年的男人,竟然已经结婚了,已经名草有主——厉锦琛已经是别的女人的所有物了!

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姚萌萌,是我厉锦琛最重要的女人。我的女神!谁敢对萌萌不敬,就是对我厉锦琛不、敬!我厉锦琛,必加倍奉还!

——我出差时曾答应过我可爱的爱人,不可以看别的漂亮女士一眼,也不能跟除工作伙伴以外的异性多说一句话。我们帝国有一句谚语,叫情人眼里容不下一颗沙粒。……我很坚持,我不想与这位女士有任何接触。

——朱婧慈,你被开除了!

她自嘲得想笑,可是泪水却完全不受控制地狂泄而下,几乎这一刻,把她这六年来所有的付出和努力却得不到一丝赞美和肯定,甚至连一个友好温存的眼光都没有的——全部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她哭了整整一个下午,她难过极了,也伤心极了。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的东西!”

她愤怒地咒骂,撕扯,咬牙,自虐,把触手的东西几乎都砸了个精光。到了愤怒极点的时候,她甚至从抽屉的密格子里掏出了一把手枪,想要冲出去把厉锦琛杀了,然后再自杀。就算是下了地狱,她也要拉上他一块儿。

不不不,她怎么能那么容易就让他死掉。他也要他像自己这样,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被自己最在意最重视最爱的人,伤到底!她要他也偿一偿自己所受的这所有痛苦,不甘,妒嫉,想要杀人的愤怒!

与此同时,那个女学生的话狠狠地撞进了她的心,掀起了一场惊滔骇浪。

——姚萌萌刚到学校的时候,简直就是个土包子。您可以看看她的样子,是不是很惊讶?呵,要不是因为背后有厉教官那样的男人,她根本不可能在军训上出尽风头,还在运动会上被元首赞扬、请吃饭。

——我们所有的同学都觉得,姚萌萌根本就是拣到了狗屎运,不然怎么会成为厉教官的未婚妻?这太匪夷所思了。不管是从外貌、气质、品行,或者是她的才智学识,真是随便一样都比不上朱小姐您啊!

——我觉得姚萌萌根本就是走了狗屎运,要么,就是她身上真隐藏着什么重大的利益关系,才让厉教官不得不勉强接受了这样的伴侣?说不定,只是暂时的呢?不然,姚萌萌为什么明明已婚,还要藏着掖着,甚至告诉我们所有人,他们只是未婚夫妻,这不是很没意思嘛?虽然帝国对于军人的纪律要求非常来苛,可是厉教官已经退役十几年了,他只是个商人,貌似,用不着这么谨小慎微吧?

朱婧慈也不得不佩服那个叫苏佩佩的女孩,此时想来,竟然给了她一线希望。

所有人都不相信,厉锦琛是因为真的喜欢而娶了姚萌萌。这太不可思议了!至少,她追随他六年多来,他遇到过的年轻可爱,性格同姚萌萌差不多的女孩并不少,都不曾见他动心过。所以,苏佩佩提出的这个疑问,她也打从心里认同。

看结婚证上的注册日期,她回忆在那之前的时间里,厉锦琛正在筹备夺取军部订单的事宜,几乎上午在东半球,下午就已经飞往西半球,名符其实的空中飞人,忙于做慈森集团大权的交接工作,并没有跟任何女性相处过。

也就是说,这两人并没有婚前相处就结婚了。而她看到的那些浓情蜜意,应该都是在结婚之后培养出来的。有人或许会说,怎么开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是大家都渴望的。但那也只是部分人的想法,对于多数人来说,其实都非常在意“最初的动机”这个问题。若是把这问题掀开了,会产生多大的影响,会不会动摇那两个人在这短短时间里培养的情感,亦未可知。但她可以肯定,这必然会成为一股不小的冲击波。

——厉教官和萌萌年龄差距那么大,我看厉教官平日对姚萌萌,完全是一副大人对小孩子的态度,不太像夫妻或是恋人。我觉得,朱小姐你跟厉教官才是最登对的情人。

——其实,不管厉教官怎么想,姚萌萌年龄还这么小,在学校里招惹的桃花还真是不少。先就是我们班的向班长,他对那丫头可是死心踏地得很,而且,他们不仅是同学,更是同乡,可以说现在更多的时间是他们相处在一起,这情感绝非一般了。除此外,还有好几个男生,连学生会的卫正阳会长似乎也想追求萌萌,您可想想,在她身边的诱惑何其多啊!厉教官已经是成年人,平日工作那么忙,难免会有照顾不到小妻子的时候,每每这个时候,第一个为萌萌出头的都是向班长……

现在想起这些分析说明,朱婧慈终于冷静下来,开始思考苏佩佩提出的那些疑问。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度是众人眼里的不婚者的厉锦琛,突然就娶了姚萌萌这个土得掉渣的小城姑娘?既然已经娶了,为什么都隐瞒不说,还要欺瞒大家说是未婚夫妻,如此多此一举?

也许弄明白这两个原因,会成为她一个重要的突破口。现在已经不能针对厉锦琛进行了,这个男人太强横,只能是硬碰硬得不偿失。换做从姚萌萌这里寻找突破口,也许更好。

当然,这办法也是苏佩佩提出来。这个女学生提出要跟她合作,口气十分大胆。

“朱小姐,你帮我报复姚萌萌,我帮你找到他们的弱点,助你赢回厉教官的心。咱们各取所需,皆大欢喜。如果你答应的话,就请资助我回家过年,这是我的银行卡号,谢谢您了,朱小姐。”

距离春节,也不过四五天的时间了。那个女学生确实有些聪明,竟然用这种方法给了她一个下决定的时间限制。

可是,她真的要跟这个普通女学生合作?

……

泸城医院,急诊室。

萌萌躺在隔帘的病床上,由医生做了初步的检察。医生看到她脸颊和下颌上的瘀青时,目光微闪了下,低声询问是否有被人猥亵或侵犯过。

萌萌看着半透明的隔帘后站着的人影,垂下眼摇了摇头。医生对这种隐瞒的态度,似乎已经见惯不怪了,也没有再追问,便把外面等待的厉锦琛叫了进来。

“初步判断,应该有些轻微的脑震荡,而且之前她是不是被人打过耳光,这里还留有明显的指印,对耳膜产生了损伤,还没有完全修复好,又震到了脑子,影响到了听觉系统。具体,还需要照个片才能确定到底伤到了哪个部位。”

说这话时,医生看着厉锦琛的眼光是带着责备的,因为之前送人来时,厉锦琛报的是萌萌的法定监护人。

“现在学生刚放假,兴奋高兴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也要注意分寸,这好不容易养大个孩子,家长们都不容易。就算不是亲生的,这最基本的良心还是要有的。同学,你有你父母的电话吗?我建议最好有直系亲属在场照顾你,比较妥当。”

呃,萌萌有些窘。不敢看厉锦琛此刻被医生训斥的脸色,只能诺诺地说自己已经成年,感觉问题也不大,想等检察完了好好吃药注意安全,早点回家看父母。

医生听后,才稍稍松了口气,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小小的空间里,一时陷入难耐的沉默。

萌萌绞着被角,心情忐忑。这一晚事情太多,前后还有几个令人无法理解的巨大变故,她越想越想不通,想问又怕触了逆鳞,得不偿失,反反复复之下,终至身心俱疲。

“大叔,我好困,我想睡一会儿。你……”

“也好。我叫医生安排病房。”

厉锦琛似乎松了口气,伸手抚了抚姑娘的脑袋,便转身离开。

从头到尾,他也没看她的眼睛。

等到萌萌再醒来时,已经身处一间单人病房里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进来的,料想该是自己睡得太沉,被厉锦琛抱进来,还褪去了外衣,也不知道。

“你醒了?”突然,床边传来一个年轻而陌生的嗓音。

萌萌奇怪地扭过头,看到床边竟然坐着亚特帝国的皇太子。她有些错愕,貌似这情况不该是这样的吧?厉锦琛呢?他竟然允许头晚被打的对象守在她床边?

似乎是明白了小姑娘的疑惑,亚德尼斯微微拧了下眉,解释,“他回酒店了。”

萌萌其实听得不太清楚,耳朵仍有些沙沙的,不过她习惯读唇语,所以亚特尼斯说的话她也很清楚。但心里却有些落落的,说不出的担忧和难受。以往她入院,厉锦琛都一直陪伴在侧,不论事情大小。而今竟让她独自一人待在医院,醒来时看到的还是个不亲不熟的陌生人。

“要喝水吗?”

亚德尼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他贵为皇太子,从小养尊处优,也没有什么照顾人的经验,更甭提是病人了。僵了半晌,才想到这一个问题。因为他自己每日早起,总要依照母亲的叮嘱,喝上一杯温开水养身。否则,就不准喝他喜欢的咖啡提神。

萌萌点了点头,精神仍是恹恹的。

亚德尼斯给女孩倒了水,女孩喝了水后说了声谢谢,就没有再多言。他突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坐着,看着床上女孩出神的模样,在心里悄悄勾勒着另一个更成熟美丽的影像,做着对比。

女孩的头发虽也乌黑发亮,但是并没有那个人的那么柔顺,反而有些虚浮的干躁,不规则的曲度。不过,女孩的皮肤同那人一样白皙水嫩,颊上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大爱诺海里的红珊瑚鱼。而最神似的却是那双漆黑的大眼睛,泛着一丝微红,水盈盈的模样,就像含着整个大西城的爱诺海水,神秘,美丽,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等着人去探询。不若自己是像父亲一样的蓝眼睛。

“咳,殿下,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奥伦他怎么样了?”

萌萌感觉到身旁愈发深重的眼神注视,有些待不住了,终于找到了一些问题。

亚德尼斯有些尴尬地收回眼,长这么大,除了母亲,和失踪的亲妹妹,他还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一个女孩子那么久,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道,“他没事,已经送他回国了。你们不用担心,至少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来骚扰你们。我,咳,我是来看看受伤的亲卫治疗情况。本来想找厉锦琛商量陪偿问题,不过……顺便来看看你的情况,毕竟,这场争斗多少也有我的责任,没有看管好奥伦。”

皇太子私下里似乎并不像面对外人时,那么亲切健谈,反而显得有些严肃冷淡。这和萌萌第一次碰到他时,感觉并没多大差异。

听到这说法,萌萌叹息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亚德尼斯的表情明显一僵。

这不啻是在责怪他当晚不该火上浇油,说什么欢迎她加入皇室,更进一步刺激了厉锦琛的发狂。

发狂?!萌萌突然为这个想法震了一下,立即挥掉了脑海里的念头。不,她家大叔只是被妒嫉刺昏了头,才会失控。况且,自己在面对奥伦那个……自大、无耻、狂妄又二缺的王子时,也忍不住失去理智,有想杀人的冲动。对,不是大叔的错,都是奥伦和眼前这个同样自傲的皇太子的错。

“姚小姐,你这样说,好像有些不太妥当。”王室尊严岂容一个小女子如此诋毁,亚德尼斯难得跟人较起了真儿。

萌萌瘪瘪小嘴,“难道不是吗?要不是令弟三番两次地骚扰我,还故意言语攻击,我家大叔也不会气到想要打人。实在是奥伦太过份了,我现在会躺在这里,你们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对吧?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咱们不过半斤八两,没理由我们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扛下了。难道就因为大叔的战力比你们强,把你们都打败了,就必须要我们负全责,这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吗?好歹可是你们那么那么多的人,打我家大叔一个人耶!要是换到战争时期,你们根本就是战败国啊!战败国才应该承担战争造成的损失赔偿吧?如此说来,咱们这笔帐是不是应该重新算算,才够公平呢?皇太子殿下。”

皇太子殿下的一句话,没想到惹来了小姑娘噼哩啪啦一番回击,且这话中论据观点初听之下,还颇为缜密,合情合理,一时这间还真找不到更好的还击之处。

他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看着那张变得义正言辞的小脸,被晨曦打亮,笼罩在一片淡淡的光晕里,美丽,又圣洁,竟然让他生出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心跳莫名加快,血液沸腾,黝色的脸颊竟然浮上一层黯红。

“你伶牙利齿的模样,跟我母亲很像!”

“呃,你说什么?”

萌萌骤然住口,奇怪地眨眨大眼睛。

此时,亲卫敲门进来报告,厉锦琛已经来医院了。亚德尼斯敛去外露的神色,起身告辞,并从衣兜里拿出了那副黑框眼镜,递还给萌萌,并说,“若你能和厉锦琛一起来亚特大西城,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认识?亚特皇后?!

萌萌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年轻的皇太子殿下朝她微微欠了欠身,礼术周全地离开了。她还愣着,手里握着失而复得的眼镜,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男人跑来看她,到底是为什么?

医院走廊上

亚德尼斯没有避讳地跟厉锦琛撞了个正面,厉锦琛脸色并不太好,但已经褪去了几个小时前的爆戾之气,一身浅色系略带休闲风格的外套,看起来温和不少,更透着十足的贵族气质,成功人事的沉稳练达,一时很难让人将几个小时前那个疯狂如魔、身手狠戾的男人联想成一个人。

亲卫们都十分警惕,立即绷紧了神经,将主子护在中间,摆出了保护兼攻击的阵势。但立即被皇太子本人挥退了。

“把小姑娘一个人丢在这种地方,似乎并不是一个尽职的监护者该有的作为吧!厉先生。”

“殿下到此有何贵干?”

两个男人,同样冷傲不羁,气场一样强大不易亲近,此时一对上就有些王见王的紧张压迫,互不相让。

在一个短暂却让人极为窒息的沉寂之后,亲卫队长在主子的眼神示意下,方才醒悟一般,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单据,霍然正是亲卫队员们受伤治疗的费用明细。

“厉先生,希望在我们离开贵国时,能看到您覆行之前的承诺。”

说完,一行人尽数离开。

厉锦琛并没看帐单上那故意夸大的数据,将之揣进兜里,进了病房。就看到萌萌正要下床,立即上前要将人扶住询问,没想到萌萌似乎被吓了一跳,立即将手从他手里抽出,跌回病床上,看向他的目光里,闪烁着明显的恐惧神色,虽然很快被她压了下去,但一种说不出的气氛开始弥漫在两人之间。

“我,想吃点东西。”

“抱歉,我忘了你还没吃早餐。等等!”

厉锦琛出去一刻钟左右,就推了一个餐车回来,上面都是她喜欢吃的,中西餐点都有。

她默默地吃着饭,他打开了电视看新闻。新闻里很快出现了亚德尼斯的消息,她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眼,却立即对上他的眼神,她马上闪了开,似乎仍在害怕什么,他额角抽紧有些发白。

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尴尬。

他先开了口,“刚才我问了医生,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静养几日,不要剧烈运动,听力会慢慢恢复。”

她“嗯”了一声。

微微冷了一会儿场,他又说,“我给邓宝宝打了电话,晚点儿她可以来陪陪你。”

她忙问,“你告诉她我……”

他接道,唇角柔和地扬起,“我说昨晚带你回去时,兜了风,不小心受凉。”

她怪嗔,“啊,这个理由就入院,还住单人病房,会被她笑的啦!”

他咳嗽一声,“要不你自己想个更好的理由。”

她不由嚷了起来,“大叔,你自己捅的漏子怎么要人家来补啊!”

似乎这一瞬,两人又恢复到了过往的相处模式。

他看着她娇嗔的模样,额头紧绷的线条终于放松,慢慢释出一个放心的笑意,朝她又靠近了几分。她看着他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微微泛了酸。

“大叔,我想喝热牛奶。”

“好。”

他起身给她拿一直温着的牛奶,她接过时,趁机握住了他的大手,仰眸看着他,期期的眼神就如两道焰火一下燃进了他心里,让他不自觉地浑身微颤。

“锦琛,我们都忘掉过去的不愉快,好不好?”

“好。”

“过年,你会陪我回家的,对不对?”

“对。”

一得到他的允诺,她高兴得笑开了,立即又变回原来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说起了早上皇太子殿下来看她,被她一顿洗脑,争取主权,却无言以驳的窘状。然后就看到他拿出的巨额赔偿单,尖叫一声,开始大势挞伐皇太子实乃“小人”一枚。

那时,正在汽车上的太子突然觉得耳朵发烧。

邓宝宝到医院后,并没有追问萌萌突然入院的理由。随后又来了一个人,让萌萌惊讶了一把。

“致诚哥哥!”

厉锦琛示意道,“我让致诚给你们安排接下来的行程,要继续留下来玩几日,或者立即回涪城,都随意。不过,最晚回去的时间不能超过除儿前三天。”

萌萌心头不由一沉,“那你呢?”

厉锦琛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头,安抚道,“我还要去港城巡视,完了就直接到涪城陪你。”

明明知道是工作,可是她心里还是觉得不安,“你之前说过要我跟你一起的……”声音委屈地小了下去。

原来,他找来她的好友,又叫来他的王牌助理,都是为了把她给扔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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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超甜蜜重口味黑x文】。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204等我你的琛

机场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暖气十足,各色拖着行李的旅人来来往往。春节将至,彩灯红帜,处处可见,节日的气氛浓烈又温暖。有外出旅人的兴奋欢笑,也有送行千里的依依不舍。

萌萌的心有些煎熬,一面期待着即将归家见到父母,一面又因即将与重要的人分别而郁郁低落。

“飞往川省碧城的旅客们请尽快换好登机牌,入候机室等待登机!”

当播音小姐的声音传来时,萌萌紧揪的小手一松,冲上一步,将男人手里的行李箱抢了过来,说了句,“我去上个卫生间!”

王致诚正要去换登机牌,不禁嚷嚷,“小萌萌,你上卫生间也不用拖着那么大箱行李啊?!咱们买这么贵的票,机场的草纸可以随便扯的说!”

邓宝宝噗嗤笑着,非常了解地朝男人们说了一声,就追着萌萌去了。

萌萌出卫生间时,邓宝宝有些奇怪地说,“萌萌,你家大叔可是大人物,工作忙没空跟你腻着也是人之常啊!你用不着那么小气吧?我听说,豪门少奶奶都是这样儿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毕竟,有失必有得咯!”

萌萌苦笑以对,心想,她担心纠结的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要是真如好友所说,那么简单。她这会儿就不会躲到卫生间里,来重新梳理自己的绪了。

邓宝宝感觉到好友的郁卒,又开起玩笑,“我说萌妞儿,不会真是因为你桃花开到国外,你家大叔吃醋了吧?放心啦,小别肯定胜新婚!回头等他来涪城陪你过除夕,估计你会乐得见牙不见眼了。”

萌萌叹气,“也许吧!”

厉锦琛真的会覆行承诺吗?可以她这前的数次经验,似乎厉大叔的信用值越来越低了。

回去时,邓宝宝一眼看到厉锦琛手上拿着两杯奶茶,贼贼地一笑,立即抢走了萌萌手里的行李,顺了一杯奶茶,就跟着王致诚先跑掉了。

“萌萌,喝点牛奶暖暖身子。”

厉锦琛走上前,拉起姑娘的小手,将杯子塞进那小手里。萌萌握着杯子,任由厉锦琛揽着走向了安检口,然后跟着她一起进了候机厅。

“大叔,你不是很忙吗?送到这里就好了,你快回去吧!”

萌萌突然在安检口停下,仰头对厉锦琛说,表平淡。

厉锦琛看了看女孩强装成熟的模样,心中一叹,什么也没说,只是抚抚她的头,揽着她的肩头继续往前走。

萌萌低下头,暗暗咬住了唇。心里觉得难过又怨怼,怕一开口又说出让两人尴尬而不快的话,便没有再开口。

到了候机室里坐下后,两人的气氛就更冷淡了。厉锦琛本就不喜谈,好静。平日两人相处都是女孩说个不停,热络着气氛。此时女孩一静下来,似乎那种普通又快乐的感觉,骤然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四周的客人越来越多,结伴而行的人都叽叽喳喳地说这说那。

厉锦琛听到旁人的谈话,方开口道,“回去给新家多拍几张照,让我看看伯父伯母装修的效果如何?”

“啊?哦!好。”萌萌呆呆地应着。

厉锦琛又接道,“还有你的房间。我记得你之前说,很喜欢粉红ketty猫的风格。”

“现在不喜欢了。”口气变得沉沉的。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

“喜欢……”她目光散开去,看到前方的电视新闻里出现的画面,喃喃道,“水晶宫。”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中微露诧异之色。

她喃喃道,“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孙猴子大闹水晶宫的故事,里面的珊瑚,水怪,游鱼,就感觉特别亲切。哎,都没去泸城的迪斯尼乐园,看看海底世界。”

他温柔地抚抚她的头,“下次我带你去看。或者,过完小年夜,我们去南半球的澳国,去大岛礁潜水,你可以亲手去触摸那些热带鱼类,还有各种珊瑚……”

他还想告诉她许多有趣的海洋旅游节目,她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大叔,要登机了,你和致诚哥哥回去吧!”

“不急,我看着你走。”

“……”

她难于掩饰地皱起了眉头,脸色沉郁。

他伸手想帮她拖行李,她却让开了,“大叔,你不用看着我走。我不是未成年的小孩子,登个机又不会迷路,再说我认路的本事连致诚哥哥都比不上。你,你们去忙你们的事吧!不用担心我了。”

“萌萌?”他伸手想要拉住女孩,女孩却走到了朋友身边,很快走到了队伍前列,没有回头。

王致诚担忧地靠过来,“boss,你们……”这又是生什么事了?之前让订票一起来公干时,貌似挺开心的样子。

厉锦琛站在原地,目送着女孩在队伍前一点点移动,娇小的身影很快没入了登机舱内。黑眸中的光彩,似乎也一点点黯淡了下去。直到飞机冲过跑道,飞入高空,消失不见,男人才转身离开。

萌萌坐下后,戴上眼罩说要小睡一下,闭上眼时,湿意悄悄浸染了鬓角。哎,自己到底又在别扭什么呢?嘴上说着要成熟,其实现在还是在耍小女生脾气吧!

厉锦琛一出机场后,就把王致诚给甩下,要独自开车离开。

“boss,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这大过年的,您可要小心安全别被扒手扒了包,被人碰了瓷儿……”王致诚本想利用哀求的口气博点儿同,搭个顺风车啥的,可怜大老板铁石心肠依旧,在小美人一消失就毫不掩饰了,真是太太太太太……没良心了,亏他一个电话从温暖的被窝里挖了出来,千里迢迢跑来,就只为老板大人买了两张机票,开了一回车。

厉boss,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人工成本有多贵,您就是有钱那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啊啊啊!

是夜,泸城最大的地下夜总会。

爆炸般的重金属音乐,光怪陆离的灯光影像,妆扮前卫甚至到诡异的舞群,交织成繁华都市背后的另一面众生相。

黑天进了包厢后,门一关,所有嘈杂的声音几乎减去了七成。

“小辰,你要再胡乱喝下去,回头我可不帮你在你爸面前说慌了。不然,我也非被我爸给练死在擂台上不可。”

黑天走到桌边时,顺手就把向东辰手里正灌着一杯洋酒拿开了,命令一旁站立的下属将所有酒精饮品撤走。

卫东辰十分不满,狠咒了一声,扑到黑天身上就去抢酒,两兄弟立即打也起来。差点儿把门砸坏了,把场上正玩闹的人们都吓了一跳。

“你这臭小子!”

黑天抹了把裂开的唇角,拖起被打得已经站不起身的向东辰,直接离开了夜总会,出来后就忍不住骂开了,“我说你也太孬了点吧?不就是一个小土妞儿,想要那样的,哥这里找不到,回头让你姐帮你到学校里一找一大把。犯得着这么纠结,还买醉。我说你小子真是越活越出息了!要是真那么喜欢放不下,就趁早先上了,私定终生。就算她名草有主怎么样,只要肚子里种上了你的种,还怕他父母不把她嫁给你。不过,我说你才多大点儿,真要现在就把自己埋葬在婚姻的坟墓里,过你爸妈那种生活?太没意思了吧?我记得你爸也是三十好几才被你妈收拾的……”

黑天嘟嘟嚷嚷地埋怨着,把人托出大门扔到了马路上吹冷风,让他清醒清醒。随即掏出一只烟,装模作样儿地打了火,很快就站在夜风里吞云吐雾,好不痛快。

天知道,其实他抽的也是假烟。没办法,其实家规严得要死,烟啊酒什么的都是父母严令禁止的东西。不然也不会借口跑出来,趁机逍遥了。

那时,黑天一边调侃着仰面躺在地上的兄弟,一边四处打晃,没想就让他看到一辆汽车从夜总会大楼的侧巷里开出来,一晃而过的前车窗里出现一张脸,让他连连眨了好几下眼睛,还追着车跑了几步,把车牌号儿给记下来了。

回头就看到从暗巷里跑出个缩头缩脑的男人,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将人抓住了,“老头儿,你刚才跟那047的车主做交易了?卖的什么东西?”

被叫“老头儿”的男人其实不过三十出头,专门在夜场里以兜售各种药店里肯定买不到的特殊药品维生。听到少年这样叫,心头着实不快,但一看到男孩身后出现的人物正是夜总会的保安头头儿,就吓住了,老老实实地交待了实。

随后,黑天跑到向东辰面前布大消息,“小辰,你知道刚才我看到谁了吧?竟然是厉锦琛。他竟然在黑市上买药?你说,他买那种药不会是来调查我们黑家,准备来个年终大扫荡,为公安立大功?不对啊,我听我家老头儿说,他是军部的,跟公安部井水不犯河水。难道是他自己用?听说以前他也在边境上跟毒贩子干过架?不会是……他帮别人买的吧?”

向东辰开始还没啥反应,但听着听着,突然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抓住黑天脖子,低吼,“你刚才说,厉锦琛买什么药?”

黑天咳着骂出一个名词,向东辰才松了手,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

“这个药,我记得你说是从欧洲那片流行过来,而且有好些年了。不是说东方这边的人受不住,药劲儿太猛了,而且还会严重影响男人的那个……功能?”

黑天抚抚脖子,突然就乐了,“哈哈哈,要真是厉锦琛自己用岂不更好。他把自己玩废了,那个小萌萌不就是你的了。哈哈哈,得,豹哥,你给那老头儿传个话,叫他以后要是再碰到那个客人,来个买一送一再打五五折,量大从优。”

向东辰却完全没有这种玩笑心思,甩开黑天,就说要回碧城。

……

碧城机场

——萌萌,我会来涪城陪你守岁,等我。你的琛!

下飞机时,手机一开,萌萌第一个收到的消息是厉锦琛来的。看着时间,似乎正是她登机的时候。

你的琛!

看着最后这三个字,她眼睛一热,差点又掉下泪来。突然就很后悔,自己不该在离开那会儿,还跟他闹别扭。也许他真的有不得矣的苦衷,才不想再谈及往事。毕竟那并不是一场令人想要忆起的好事儿,而是一段不怎么好的经历。唉,还说自己是大人了,不需要别人担心了,结果每每绪上来时,就像孩子似的赌气,她对自己也觉得很沮丧。

“哟,一下飞机就忙着回爱的短信呀?现在是不是后悔之前没好好你侬我侬的嘀咕一番哪?”

邓宝宝凑上来,萌萌立即捂住了手机,笑着把短信了出去。

——大叔,我等你。不可以再食而肥哦!你的小姑娘。

两个女孩又拖着大小行李,直奔火车站而去。因为涪城太小,虽然有机场,但并没有从泸城直达的航班,两姑娘只能转一次火车。虽然奔忙了一点,但有好友随行,这段旅途也充满了乐趣。

天麻麻黑时,萌萌和邓宝宝分了手,终于回到了自己家。

好容易把行李拖上二楼,敲门半晌,竟然没人来开门儿,似乎刚才从楼下瞧着屋里也没开灯,萌萌奇怪了。不得不掏出手机,给父母打电话。

姚妈妈一接电话,就笑开了,“傻孩子,咱们都搬家了,现在我和你爸都在新房子里,你都忘啦?!”

“啊,妈呀,我还在旧房子这里呢!人家今天坐飞机又赶火车,可累死了。”

“乖妞儿,”姚爸爸立即接过了电话,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在那儿等着,爸爸马上开车过来接你。”

“咦,爸?你会开车啦?”

萌萌想起当初签那个结婚协议时,厉锦琛的确给他们家送了一辆家用型suv小轿车。

果然,不一会儿,楼下就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那时萌萌正坐在隔壁邻居家吃着小面包允饥,瞎吹乱侃着自己求学旅游的种种经历,逗得一屋子大小乐得不行,还惹来几个小朋友的崇拜羡慕的眼神儿,心里美美的。听到父亲的叫唤声,立即窜了出去,站在公共阳台上朝父亲招手。

姚父一边和左邻右舍的老朋友打着招呼,便直接上了楼。这楼上楼下住的都是工厂里的工人,这些年也陆续有不少人离开工厂下海经商跑销售去了,其中亦不乏达之后,买车乔迁新居的人家。

姚父和老邻居道了谢,回头敲了女儿一下,“早前儿就说了,怎么还没头没脑地跑到老家来了。你这孩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给人家阿琛惹了不少麻烦吧?”

得,父亲大人一提这茬儿,萌萌姑娘立马就收起了在外练就的油腔滑调,乖乖地跟着爸爸走了。

动汽车时,萌萌现疑点,“爸,你不说你不会开车吗?怎么好像手法挺熟练的样子哦!”她歪着小脑袋凑过去,就被父亲拍了一巴掌。

“坐好,把安全带系好,大过年的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爸爸,你别想顾左右而他。”

“你这丫头,出去这段时间,都学会刑讯逼供啦?”

“切,才没有,人家在外面很乖的。只有人家欺负我,我哪有……”

“又被谁欺负了?你脸上怎么回事儿,被虫子叮的,还是……”

“哈哈哈哈,爸爸,你今年了多少年终奖啊?人家刚好看中一件绵衣,好便宜的说,人家想买来除夕守岁穿,一定给大叔一个惊艳!”

“你这身儿衣服应该不便宜吧?还买?那箱子那么沉,你到底带了多少衣服回来?”

姚爸爸悄悄敛去了眼底的一抹忧虑,不动声色地又把话题岔开了。

萌萌一听父亲这一针见血的指摘,立即扭着身子撒起娇来,惹得姚爸爸又好笑又无奈,女儿这在外读书半年多,还真是变化不小。不仅小嘴儿油滑了不少,脸皮也更厚了。不过不管怎样,看着女儿容光焕地回来,比起以往更开朗更开心,做父母的就心满意足了。

汽车开了不过十分钟,驶到了一片占地颇广的小区前,小区大门竖以欧式雪白圆柱,进门就见一个大大的小天使喷泉,入目一片灯光辉映,绿草荫荫,树影婆娑。一看环境就十分幽静,管理完善。与他们之前离开的老厂区环境,自然是一个天一个地的。

萌萌微张着小嘴儿,出惊讶的低呼,“哇呜,爸,你们怎么选到这里的呀?好漂亮,完全不输大叔的公寓呢!哦呜,那个花园好漂亮,不是吧,还有游泳池吗?花园小道还是用瓷砖拼的,好奢侈哦!”

姚爸爸听着女儿的大呼小叫,摇头直笑,心里也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女儿这么高兴,他们当初其实也不用那么娇,也可以让女儿多高兴高兴了。

“这也是你家大叔和你致诚哥哥帮忙给咱们挑的,环境的确很好,距离咱们老家也很近。这附近新建起的商业住宿区下,有大商场,电影院,游乐场。出门走五分钟就能上河堤,散步,运动,都方便。除了离你的母校远了点儿,其他都挺好。”

萌萌才不稀罕离母校太近,问到离邓宝宝家很近,就乐开了花儿地起了短消息。

姚爸爸又说,“倒是离你三姨、小姨家近便了些,坐三个公交就到了。”

萌萌一听,就叫了,“才不要!”

姚爸爸见女儿竟然这么明确地表示了不满,再不像以前只哼哼两声,不由就笑开了。

汽车停在了楼下专用的停车坪上,这也是王致诚之前特别建议他们买下的。因考虑到近年来人们的生活水平好了,陆续买车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像这种较好的小区都专门配置了不少停车位,但也不可能家家户户都有。为未来五年考虑,极力说服他们买了下来。果然,这不久前几个一线大城市都开始实行汽车限购令、限行令,二、三线城市纷纷闹起了紧张。还没过年,几个亲戚家都在商量着买车的事了。

“哇呜,楼梯上都帖瓷砖,回头要让宝宝看到,肯定会说咱家是土豪了。”

“这叫啥土豪,尽瞎说!”

父女两打着趣儿,拾级而上。楼上的姚母已经等不及了出来,就听到楼下的声音,大声叫起了女儿的名字。萌萌高兴地应着,急急地蹦上了楼去。

姚爸看着女儿跑没了身影,笑容不减,也加快了脚步。进屋时,姚母急忙跑来拉着丈夫压低了声音问,“你说萌萌去了老区,她有没听说……”

姚爸打住了姚妈的话,“你放心,这种事左邻右舍的怎么会随便对孩子说。再说,正式的通知也还没下来,到时候要下来了,老陈也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你放心,也许等萌萌知道的时候,我已经找着更好……”

“爸,妈,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是不是给人家准备了什么,神秘的回家礼物啊?”

萌萌在新屋子里转悠,惊喜不断,赞叹连连,简直高兴坏了。虽然这已经不是他们家第一次搬家,不过却是她记忆里最漂亮,最棒的一次。她东摸摸,西看看,回头想问父母一些问题哪知这两人竟然在那里咬耳朵。

女儿这一叫,可把两佬吓了一跳。

夫妇两立即笑着分开,互相打了个眼色。姚母一边招呼着女儿先换衣服,进屋看看她自己的房间。姚父则是暗自叹了口气,进了厨房。

吃过饭后,萌萌享受了自家的新浴室,就扑上了温暖的粉红大床。

萌萌:大叔,大叔,我来啦!

萌萌:大叔,大叔,你肯定想不到我的房间是什么样子,哈哈哈哈!

萌萌:大叔,你不在吗?

萌萌:给你看图片儿。

萌萌:哦,漂亮不,可爱不,嘻嘻嘻!人家真的没想到,爸妈竟然真给我做了一helloketty的卧室耶,哇呜,我可高兴死了。

萌萌:大叔,你在不在啦?

姑娘习惯性地在大床上打滚儿,头顶呜呜地吹着暖气,粉红大床上的小姑娘,穿着蓝色小象的睡衣套装,刚刚洗过澡的小脸更是粉嫩如蛋壳般,头上还包着干帽。

打了一会儿滚,她一把扯掉干帽,开始吹头,大眼不时瞄向平板电脑,等着男人的消息。

可惜头都吹完了,厉锦琛还没有消息,回来的都是邓宝宝,和老同学群里的。陈心洁给萌萌留了,要约见面一起玩,萌萌现在心胸开阔了,对于一些人一些事都有了新的认识,倒没有再对往事过于芥蒂,也高高兴兴地在群里聊了起来。

可是聊到打瞌睡,仍没有厉锦琛的消息,她自我安慰着,兴许是大叔真的很忙,相信明天醒来,应该就有消息了吧!带着一丝忐忑不安,进入了梦乡。

……

那时,远在泸城,仍是那间总统套房。

帘幕低垂,室内一片阴暗,寸许的光影里,可见地上一片狼籍,桌椅翻倒,器物砸落一地,歪倒的沙上竟然有破洞,像是被什么重物直接洞穿了。

直至卧室黑暗的一角,一个黑影缩在角落里,瑟瑟抖,深重的抽吸声仿佛野兽赢弱的喘息,不时还传出仿佛骨骼被错动的声音。

厚重的窗幕裂开的一角光影里,散落着几张雪白的方纸片,那上面还残留着不知名的白色粉末。

大床另一头的床柜上,手机左上角的信号提示灯闪闪烁烁。旁边的小沙上搭着的衣兜里,也不时传来呜呜的震动声。

然而一切都仿佛在这个时空,彻底静止了。

折磨不断,痛苦不断,煎熬不断,命运之神似乎再一次抛弃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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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205闪婚的内幕




    隔日,地处盆地的涪城,阳光大盛,难得好晴天。

    萌萌一夜好眠,窝在温暖的被窝里闷头睡懒觉,父母也知她头日旅途劳累,没有叫她起床,就兀自忙自己的去了。直到睡到肚子咕咕叫,实在饿得不行,她才习惯性地从被子里钻出脑袋来,叫嚷申唤着。

    “大叔,我要喝水……”

    唤了半晌,竟然没有动静儿,突然一个醒神儿才想起自己早已离开那个城市几千公里,厉大叔并没跟她一起回来,就算一起回来了吧,大概可能也许……呃,父母大概不会让他们住在一间屋子吧。

    “大叔!”

    萌萌立即爬出被窝,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和平板电脑,打开查消息。

    没有?!

    再查……还是没有。

    看时间,更沮丧了。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都没有消息,只能说明……

    她立即扼住自己的负面思想,定了定神,决定起床觅食去。恰时,手机就传来了短消息的嘀嘀声,而刚刚登陆的小企鹅也间出无数个头像、弹窗,一大堆人和事蜂涌而来。

    邓宝宝调侃她是不是还在床上跟厉大叔话;何班长从邓宝宝处得知她也回来了,邀约她出来讲《奇遇王子记》,估摸着对于那晚惊鸿一瞥还念念不忘,现在这些男生都一代比一代八卦了咩,好像正应了小双之前所说的,现在都是伪娘时代了;唔,陈心洁也约她出去玩,还就国庆的事又跟她说了抱歉;何班长的群里了不少他们在泸城旅游时拍的照片,围观者甚众,吐槽爆点,询问实况的人更是吆喝着要聚会联络感。明明就是八卦嘛!

    萌萌仍是觉得有些吵,不是很想应酬这些关系。懒懒地趿拉着妈妈新给买的粉红拖鞋,进了卫生间洗漱,一边刷牙一边听着手机音乐,以及那不停的小企鹅消息声,脑子里也翻来覆去地又开始转动。洗完了脸,她的决定就变了。

    出去会会同学朋友,也没什么不好的!

    看着电视新闻,吃完了父母留下的早餐,精神也大好。

    换衣服时,本来打算穿留在家里的那些旧衣服,也好拉近跟同学们的距离,她可没义务像企鹅群里的那些人吆喝着,穿一身土豪金出去招人笑话。可是,拿出一件、两件、三件……比划了半天,竟然也没挑出一件她觉得满意的。

    不是已经有破损褪色了,就是款式实在土得掉渣,再不就是颜色上下实在搭不出来,再来就是没有合适的鞋包配。她想,反正小城人民的审美观以前就这样儿,将就一下吧!于是换穿上身后,在爸爸特意给她做的西式穿衣镜前一照,艾玛,完蛋了!

    萌萌看着镜中的人儿,简直无法想像半年前,自己的审美观竟然能接受这样的造型,简直惨不忍睹啊!她终于能够理解婆婆大人当初的切肤之痛了。

    最终,萌萌放弃了改造旧衣服的念头,还是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还没有拆标牌的羽绒服套装穿上了。看着镜子里粉嫩可爱,又不失优雅成熟少女气质的自己,方才舒了一口气儿。

    话说她最初的计划本来是借着去泸城旅游,顺便和邓宝宝一起结伴回家的。没想到年终忙于工作的厉锦琛会陪她去旅游,也说好了回程的安排,她只带了一套换洗的内衣裤就去了泸城。而最后,更没想到的是厉锦琛竟然要送她和邓宝宝离开,毁了之前两人出时的约定,要单飞继续去公干。

    说不怨怼,绝对是假的。她只是冥冥中感觉,厉大叔对她食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了。难道就像秦双所说,男人对于得到手的女人就不会太过在意重视了?!

    不不不,她家大叔才不是那种人。

    由于根本没带什么衣物,临出前,厉锦琛叫来的王致诚自然就担负起了为姑娘准备回家行李的工作。此前在卫丝颖插手萌萌穿着衣饰打扮前,王致诚在张小苗的帮忙下,为小姑娘准备过好几次衣饰用品,这一次自然也是轻车熟路,顺理成章。几乎半人高的大箱子,分层分格的装排着各种衣饰用品,小到内衣裤包包配饰,都跟衣服有着三种以上的搭配款式。另外还有一个拖运的箱子里,全是鞋,已经提前寄到了姚家。

    衣服鞋子包包,一应俱全后,萌萌对着镜子放下了额上的厚流海,戴上那副看起来很厚重、其实很轻便的眼镜。虽然这样子一下子将她全身的妆扮都打了个大折扣,可是少女爱美的天性依然抑不住,让她为此时自己的形象,感到沾沾自喜,就闪了张自拍!

    萌萌:大叔,这是致诚哥哥给我弄的新形象哦!漂亮吧?你又食不理人家,人家出去找别人约会了。哼哼!生气的萌萌!

    换上了新鞋,准备出门的萌萌突然听到屋里的电话就响了。

    一揭,还是姚爸爸打来提醒萌萌的,“饭都吃啦?你这孩子起得也太早了吧!给你家大叔和公婆打电话了没?回来了,也要给长辈们报个平安,就知道睡懒觉,都睡得小猪头了。”

    听到父亲调侃宠溺的语气,萌萌心里那淡淡的阴霾也一扫而空,立即乖乖应下,拔了公婆的专线。

    厉珂已经已经开始陪同元在全国老区进行慰问活动,这个一点左右正是饭后休息的时间,接到萌萌的电话时非常高兴,走到一边和小姑娘聊了好半晌,还非常技巧性地挖掘了一些儿子儿媳相处的秘密小细节,惹得姑娘在电话里都不好意思,开始吱吱唔唔了,方才尽兴。

    接着是婆婆大人,萌萌暗暗警告自己别聊得太兴奋,像被公公似地套出些私密来。电话接通时,卫丝颖那边音乐畅响、人声鼎沸,说是正在准备春夏季的时装布会,忙着呢!不过听到是自家小媳妇儿打来电话,卫丝颖立即抽出了身,询问萌萌和儿子旅游的况,萌萌回答得中规中矩,没想到还是被调侃了一顿。

    “公干?!这好好的冬日恋歌不享受,公干啥呀!我说阿琛这孩子也真是太不懂得浪漫了,之前你们结婚连个蜜月都没有,趁这机会也该补上。我记得之前你不是说去旅游的,怎么就变成了公干啊!”

    萌萌囧了~

    之前对公公大人说是旅游,被套出住在豪华的总统套房里享受超大按摩浴缸;这会儿对婆婆大人说公干嘛,还是被批了不懂得享受和浪漫。

    姑娘幼小的心灵受不了打击,好不容易婆婆大人结束了机会教育式大轰炸。

    末了,萌萌忍不住问,“妈咪,大叔他回帝都了吗?”

    卫丝颖被助手叫走,应得有些心不在蔫了,“我可不是他的秘书助理,哪会知道呀!”

    电话结束了,萌萌想了想,便给王致诚打了个电话,询问厉锦琛的况,王致诚回道,“送走你们之后,我就被boss派回帝都了。他大概是正跟港城那边的总经理开会吧,你不知道港城这地方势力多且复杂,汇集了帝国、西方、星旗国,甚至还有鬼子国的势力,麻烦着呢!估计也忙上一两天了。”

    如此,今天就是厉锦琛最忙的一天,要不晚上,或者明天再联系,应该会有回音吧!

    萌萌没有再多想,便出门参加同学聚会去了。

    ……

    这晚,卫丝颖忙完准备回家时,接到了好友朗东霞的电话。

    朗东霞口气有些凝重,“阿颖,今天我和老晋去老院探望叔伯们,看到朱家的那位大小姐也在那里,跟厉老和几位老叔伯十分热络,听他们谈话,似乎朱大小姐已经不只一次来探望他们,膝前尽孝。我还听你二婶子说,你婆婆对朱大小姐的印象都不错,还说让朱大小姐在厉俊臣和你儿子里,挑一个做老公,赶紧给他们生个从孙儿出来抱抱。”

    “放特么狗屁!就是全世界女人都死绝了,也轮不到他朱家的人踏进我们厉家大门一步!”

    “阿颖,咳,你听我说完……”

    朗东霞说的“从孙儿”其实只是其他一些并不清楚厉朱两家小辈子恩怨的老人们,在厉老太太和厉家二媳妇儿面前说的玩笑话罢了,做为厉家的人其实并没对此事做任何明确的表态,毕竟人家一花儿年纪的大姑娘来探望他们老人家,总不能人家都没提什么,你就一锄头掘了人家的路吧!再说,厉家世代都是深习诗书乐礼、圣人教训的大书香世家,家族的气质、风范都在那里,祖上多出名臣大将,将也都是以儒将参谋为主,不像某些老将都是从泥腿子里爬出来的,凡事总会给人留三分薄面,不像某些泥腿子老将们那么直来直往、一根肠子通到底。

    故而,厉家不管是在战乱,还是在现在的和平年代,在帝国高层都占有相当重要的一席之地,都是跟其家风有极大关系。

    郎东霞没料到卫丝颖这老大一把年纪了,反应还那么大,立即解释了一番,才把好友爆起的火头给压了下去,末了也不忘提醒好友,“我就是担心,这朱家大小姐一回来的动作就那么明显,野心似乎还不小。怕会给小萌萌带来什么不愉快的事,那丫头虽然大智若愚,也很聪明。但女人一碰到感的事儿,比男人更容易犯糊涂,你和老厉可要小心盯着点儿,别闹出什么问题才是。”

    卫丝颖明白了好友打来电话的意思,立即道谢应了下来,表示一定会看好家里两个宝儿。

    挂断电话,卫丝颖的脑子自然停不下来了,不禁立即想到了白日里萌萌打电话来询问儿子的事,虽然只是寻常的一句询问,现在经朋友一点,她立即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她知道两孩子早就开始同居了,以这样的关系,彼此之间的行踪其实应该比他们父母了解得更清楚。萌萌今日却在电话里问她儿子是否回帝都,似乎况有些不合理了。这两孩子本来在泸城同游,就算分手也该知道个大概况。而且,昨天才分开,今天就不知道况了,感觉就很奇怪,不太合理。

    难道,真如好友所说,那个朱大小姐已经悄悄出手,让两孩子之间产生了什么间隙了?!

    卫丝颖越想越不安,想也没想,立即就拔了儿子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心里就更着急了。等到吃完饭后,她还没接到儿子回拔的电话,就感觉肯定出问题了。急忙就给厉锦琛的两个重要的特助打电话,王致诚,和张小苗。

    王致诚接到总裁的母亲大人的电话时,也是吓了一跳,“夫人,您别急。我刚才泸城回来,boss他说要亲自去港城分区巡视一下。您知道最近那边和深市突然闹了个大牛市,boss放心不想就想过去瞧瞧。”

    卫丝颖立即冷哼一声,“你还想在我面前打什么马虎眼儿。以往再忙,就是跟星旗国的国务卿开会,我打过去的电话他也会接。今儿我打了半天,没接又没回。什么大不了的会议,有咱们老家伙的命重要吗?我不管你什么理由,给你十二个小时把人给我找到,让他立即给我和他爸打个电话,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事要问他。”

    说完,咔嚓一声重响,电话被挂断。

    王致诚可是一脸的苦相,叹声叹气地埋怨着大boss这玩的是哪般神龙见不见尾的游戏,继续拔厉锦琛的电话。之后经张小苗的提醒,才又转了搜索方式。

    “酒店根本没退房。服务生说住在里面的客人也一直不让人进屋,从录相上显示,估计boss还在屋子里。不过要是boss愿意,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来,不被任何监视器现,也是轻而易举的。但是,boss这么隐藏自己的行踪,有什么理由呢?”

    这个疑问,现在除了当事人,恐怕无人能知。

    ……

    “爸,别怪媳妇儿我丑话说在前头,不管朱家那丫头在你们面前怎么献殷,讨好卖乖,那都是其心可诛!”

    “妈,我和厉珂的意思,你们十五年前就知道了。别以为,时过就境迁了。就去年琛儿依然去了德国……好在自从有了小萌萌之后,他的况变化了不少。等过年时,让琛儿把那姑娘带回来给你们瞧瞧,就知道了。”

    是夜,心不安的卫丝颖一咬牙就给公婆去了电话,且秉持她一惯的雷厉风行,开门见山地把事捅破了窗户纸。这让厉家的老先生老太太也不免惊了一跳,对于这个三儿媳妇儿的态度,更多的还是同和包容。

    之后,厉老太太询问丈夫真正的意思,“唉,我瞧着小朱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但咱家那两小子要是没福份,这么一直耽搁着人家,也是不太好啊!”

    厉老爷子叩着金丝楠木的老圈椅,恨恨地说,“你这个三儿媳妇儿啊,以为咱们真是年纪大老糊涂了不成,没事儿谁会在孙儿辈的那些爱爱里当配角瞎折腾?!平常爱看那些肥皂剧的是你们这些老婆子,可不是我这个老头儿。要不是你白日里在贺小子他媳妇儿面前说话没个收敛,那丫头会跑去你三儿媳妇儿面前打小报告。”

    不愧是帝国曾经的第一大参谋长,一个电话就立即分析出了前前后后的门道儿。老太太听罢,无奈地叹了口气,直要老头子拿出主意来。

    厉老爷子当然不可能被儿孙们呼来喝去,心头自有一把如意算盘,“既然那大的小的,连那么多外人,都护着那个小小丫头,咱就等着人来给咱拜年,瞧瞧看,到底有些啥能耐再说。”

    厉老太太一听就知道丈夫又起了什么心思,不由笑骂两句,便将事揭了过去。

    然而,厉家人此时远远不知,朱婧慈和厉锦琛此前的几番较量的激烈,更不知朱婧慈的决心和疯狂。

    也正是这几日,朱婧慈借父母拜访老干部的机会,不动声色地跟一群老太太们搭上了线儿。这群老太太们,多数孙儿已经长大进入奋斗期,虽然不少已至适婚年龄却多数还未娶妻生子,正好处于一个相对空闲的时期,难免寂寞无聊。

    刚好厉家老太太就是其中一员,一生得三子,三个儿子生的又都是儿子,竟然没有一个女儿。眼下三个孙儿都忙于事业,大孙和二孙都是军人,那婚事短时间真没瞧头。倒是幺孙儿从商,听说已经定下了一个才刚上大学的小姑娘。但由于种种原因,还没能见着面儿。

    朱婧慈利用老妇人们的这个空档,各种殷讨好,尤其是对厉老太太和二儿媳妇儿,一连几日借口来探望陪伴,很快就让老人们放下戒心,喜爱不矣。并从二儿媳妇儿那里,套得了一些消息。之后,那日贺晋携妻朗东霞到老干部聚会的活动上慰问老人们,一堆老家伙们最喜欢谈的当然都是子孙们的事儿。三两语之间,就让朱婧慈挖到了意想不到的报。

    原来,姚萌萌和厉锦琛的婚事,竟然是贺晋从中牵线搭桥给搞成的。表面上说因为贺英琦拒绝幼时与姚萌萌定下的娃娃亲,厉锦琛因为贺晋即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又是父母的救命恩人,从而认了贺晋为干爹,代表贺英琦完成了跟姚家的婚约。实则,要是有心人看看结婚前后那段时间,厉锦琛正在进行什么样事业计划,就能窥见这桩“报恩型婚姻”的真正内幕了。

    其实有很多有人都不知道,对于军部的那帮子大佬们从开国元勋那一代传承下来的一些难于改变的传统里,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成家者,不谈立业之本。

    那个时候,厉锦琛要从老军工手里竞争得到军部的订购单,已婚的身份肯定比未婚身份更容易获得大佬们的信任。别以为这是在说什么笑话,或者觉得这种要求实在奇怪没必要,但事实上如同曾经在星旗国上演了为时一年多的那起总统外遇弹骇案来说,连老外那样open的国家里,国民们对于总统个人行为是否俭点都有那样高的要求,虽然这只是别人的私事,并不代表其执政能力的高低,可事实上,在这种社会风气民俗之下,想要做一些事,就无法免俗。

    如果是同样的竞争者,军部的大佬们当然会选择一个看起来更稳妥、负责的人来做,而老一辈们评断一个男孩真正长大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的标准,就是结婚成家,承担起一个做丈夫的职责以及做爸爸的责任。只有真的经历过这些,才能称这个男人长大了,成熟了。否则,只要一日未成家,在老一辈人眼里就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虽然,这种观念有些迂腐,也有些不通理,不公平,可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儿道理的。至少以那些老人瑞们近百年的人生经验来说,有家世的男人更值得人信任、依重一些。

    若非如此,被风传为不婚主义者,不管异性甚至连同性都不易亲近的厉锦琛,怎么会选择娶一个乳嗅未干的小娃娃呢!而且,还是名符其实的闪婚,两人婚前根本没有什么感基础,一切不过是因为——利益。

    这是一场纯利益的婚姻!

    虽然姚萌萌本身并没有什么价值,但是她成为联系两大利益交换方的重要的**砝码,天平另一端的砝码,就是厉锦琛目前最重视的军工产业。

    朱婧慈在搞清楚了这一切的真相之后,高兴得甚至一夜未眠。不过是一场利益婚姻,只要是有点儿血性的男人,谁会喜欢这种交换型的婚姻关系。以厉锦琛那样傲气的性子,怕是根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一点真相吧,包括那个叫姚萌萌的砝码。

    至于姚萌萌那傻妞儿,据她目前掌握的资料显示,这姑娘太喜欢看小说,且都是些没有营养的爱小说,大概是真的相信了厉锦琛对自己这种灰姑娘一见钟了,才娶了她吧!把她救出贫瘠低下的生活环境,高考的分数差那么多,还把她弄到了帝国最好的大学,学习最好的专业。可惜,这叫花子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听妹妹说,第一学期就挂了三科,成绩实在糟糕得很,不过就是有点儿小聪明和好运气罢了。那也全是因为厉锦琛给她当靠山。若是哪日,厉锦琛撤走了一切,这小丫头肯定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也不灵,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呵呵,姚萌萌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她当然可以理解,可是更多的却是同了。很快她就必须从这个美梦中更醒了,毕竟人不可能一辈子自欺下去,不是吗?

    可朱婧慈并没有高兴得太久,苏佩佩的一个电话打过来。

    “朱小姐,不管你有多自信能夺回厉锦琛,但他毕竟已经结婚了。想要破坏他们的婚姻关系,若由你直接出手,你不怕传出去会有失自己和家族的颜面吗?”

    ------题外话------

    《魔鬼的逃跑爱人》原名《魔鬼的吻痕》

    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

    

    

206小心你的贞操上

话说萌萌出门赴了何班长的约,何班长很诚恳地向萌萌表示了歉意,希望萌萌能邀邓宝宝出来一起玩。萌萌忍不住开了何班长的玩笑,可把男孩给窘坏了。

“萌妞儿,我说你出门一趟,越来越会损人了啊!以前可没见你嘴这么欠的,真是够得上伶牙利齿了。哎哎哎,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何班长夸张地叫起来。

萌萌歪了歪小嘴儿,哼道,“班长,你就是想泡我们家宝宝,明说嘛?说什么人多好热闹,这借口听了真耳朵疼。”立马掏了掏耳朵。

“哈哈,班长,你再叫一个美媚,那是不是故意要让咱们两个女生落单呢?是不是应该再多叫些帅哥出来,才不是只热闹了你一个人,把咱们给冷下去了?”陈心洁因为跟班长家住在一幢楼,也跟着来了。

萌萌也没有去介意那么多,现在她的确更希望气氛越热闹越好,立即就给邓宝宝打了电话。何班长得知小美人很快就到,也开始翻电话本儿,想要叫些哥们出来帮忙凑份子。

一行人约在了市中心很繁华的中心公园碰头,何班长约来的男生先到,看到萌萌就立即吆喝上了,要她赶紧讲讲《奇遇王子记》。

“那可是亚特帝国响当当的皇太子和王子殿下,不是一般人能看得到、摸得到、说得上话的大人物呢!这其中的渊源,那说来话就长了——”

萌萌故意卖起了官子,一下子惹得众人的小心肝儿都跟猫抓似的,追问个不停。她这小手一指,就让在场姑娘们人手一罐奶茶,等到了邓宝宝之后,一行大队伍就开进了公园里,边走边侃大山,快乐地交流着彼此的各种见闻。

男生们初见到萌萌的衣着打扮时,也起了一阵儿哄。

有人就调侃,“萌妞儿,听说你这是傍上了大款,读上了帝都大学,难怪这连衣打扮都上档次了。”

这话里有多少嘲讽,多少玩笑,萌萌一笑置之,就话侃了回去,“那可不。我家大叔可是个顶瓜瓜的大人物,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也和承袭祖荫差不多,有利也有弊嘛!”

她这话说得不卑不亢,有有理,旁人听出了味儿,也非常识趣儿地没有再拿个中之事,瞎做文章,立即转移了话题。

不知不觉之间,萌萌在一线大城市里接受到的先资讯,观念,见识,让她成为这个三线小城市里的众多同龄人里,谈吐不俗的女孩子。渐渐的,不少话题都以她为中心展开。在老同学们的观感里,对萌萌的印象也悄悄生着改变。至少,她再也不是众人口中的那个“萌呆儿”了。

聊了一会儿时,有男生突然问起何班长,“之前你在网上说,曾美丽明年开春也要到帝都去读预科了吗?怎么不把她叫来一起玩玩?不说你们的误会已经解除,都和好了吗?”

刚刚上大学的这个年纪的孩子们,其实多数还是很单纯,喜恶爱憎都非常直接,行事也更爽快。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若是诚心道歉,很快就毫无介蒂,又称兄道弟了。何况是美人先低头,男子汉们自然不会小家子气了去。

那男生说者似是无心,何班长却有些紧张地看了萌萌和邓宝宝一眼,见两女孩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应,才道,“曾美丽她这两天好像在走亲戚,说不准时间。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问问,看她能不能出来一起玩玩,今晚大家涮火锅去?”

萌萌非常大方地叫了一声“好啊”,邓宝宝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异议。陈心洁开始数落着附近好吃火锅店,提议着选择哪一家更经济实惠。众人很快就选出了一家,就往那出去了。

何班长联系了曾美丽后,曾美丽听到又有萌萌和邓宝宝在场,还有本来跟萌萌就要好的陈心洁,便没有答应来赴约。萌萌听说后,倒也暗暗松了口气。

殊不知,曾美丽早萌萌一步从泸城回到涪城后,因为和母亲一起折腾出了一顿天价饭局,被父亲和舅舅联合批斗了一晚。要不是母亲于美萝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两个男性长辈给吓住了。恐怕还会闹到天亮都没个消停。

可也由于那顿天价饭局,她这个本来该华丽丽胜过所有人的新年,一下子变得干瘪瘪苦哈哈,连门都不敢出了。那晚一口气吃掉了父母的所有年终奖金,连同她一年的零用钱、压岁钱都给吃进去了。虽然还不至于把家里存着的老本给吃没了,但曾强却是铁了心要让家里两个女人长长记性,记住这个大教训,坚决握住了家里的经济大权。说至少要半年后,才肯放松这根裤腰带儿。

出门儿没钱,那感觉是说话没劲,走路也打不直腰肝儿,这教向来宽裕舒服,喜欢在同学朋友面前炫摆的曾美丽哪里受得了。与其出门缩手缩脚让人笑话,还不如待在家里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曾美丽天生就不是个能在家里宅得住的人,上网冲浪时,在群里就看那男生聚餐的照片,正好就拍到了萌萌等在座的女孩们。那随便晃一圈儿,就能看出,在场女孩里就数姚萌萌最有档次。瞧那羽绒服面料,款式,最惹眼就是帽子上的的超大超丰满真皮草,就不是旁边一般小女生的学生绵袄子能比的了。再看小露半截的背包儿,以前她会讳心地说那是仿版a货。现在,只能看着咬牙干瞪眼儿了。

羡慕妒嫉恨哪!

可恶啊,要不是因为姚萌萌在那顿饭后又打包了一堆好吃的,竟然足有两万多块钱哪!她现在也不用蹲在家里,苦哈哈地瞪着电脑屏幕,还是一肚子怨愤不甘。真是太不公平了!

恰时,于美萝下班回来,叫女儿吃猕猴桃,说是专门在新开的大超市里买的,几块钱一个。也是想讨女儿开心,去去晦气吧!

曾美丽从卧室出来,一脸的不乐意。于美萝问了两句,就把话全套出来了。

听女儿抱怨完,于美萝就笑了,立即从包里拿了几张红头钞塞进女儿手里,道,“不就是几个钱的事儿,你爸就是小气。咱把眼光放远点儿,只要做对了人,以后这东西多的是。下次他们再约你,就出去玩玩,怕什么!咱们是花多了点,可又不是花不起。现在你爸和我的收入况,比起姚家那两口子,要是一个天一个地。对了,那个姚萌萌知不知道她父母的事儿?”

曾美丽立即双眼大亮,“好像不知道的样子。要是真知道了,以她那性子恐怕没那么好心还跟一群男生吃喝玩乐吧?不过也不一定,万一她就仗着傍上的那个老男人有钱,根本不担心呢?妈,我先去探探。要是真不知道的话……”

曾美丽终于满血复活,叼着水果又高高兴兴地回屋去了。

于美萝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也松了口气,想到姚家人,心里一阵冷笑,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就算女儿傍了个大款又怎么样,一家子还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工人。没权没势,还不懂得人关系,被人涮了下来,那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呵呵!

……

一连几日,萌萌都跟同学玩在一起,姚爸爸也十分喜欢女儿多跟人打打交道,磨练一下应对人事故的能力,也有利于以后独立在社会上行走,积累经验。

这日,何班长又起意约众人到熊猫园来个故地重游。众人事先一阵打趣儿后,也都欣然前往。而姚爸爸听说女儿要走那么远,就说要送女孩们直接到熊猫园。

“爸,往年你们单位这时候不都挺忙的吗?你怎么有空请假呀?这一来一回的,也要半天时间呢。”

姚爸爸所在的部门,每到年末都要担负起检察全厂生产线的安全问题,也是举足轻重的。而萌萌记得曾经有一年,因为有人在这时候请假,检察工作没有做好,导致正值放春假时厂里就生了火灾。以至于整个部门的季度奖金都被扣光光了,还做了全场的批评检讨,很是肉痛啊。

“没事儿,爸爸刚好有空。要不是你们定在明天,还没这么好机会让你们搭顺风车。”姚爸爸轻松带过,萌萌也不疑有他。

隔日,女孩们坐着姚父的车,一路高歌猛进,开心得不得了。

萌萌也想不到,半年前她还暗暗羡慕着曾美丽有父亲开车接送上下学,半年后的今天,父亲就开着小车送她和要好的朋友们出去玩了。做女儿的,对于父母的这种变化也是有些小小的虚荣心的。

不过走在半路上时,萌萌突然接到了向东辰打来的电话。

“在哪儿?”

“啊,班长,你,你回涪城了吗?我和朋友在外面玩呢!”

“在哪儿!”

向大班长的脾气可比何班长差太多了,问一次得不到答案,第二次的口气就像要甩电话的节奏了。萌萌立即报了熊猫园的大名,还想问问对方况,这电话就给砸了,不免嘀咕起来。旁边的女生们也趁机拿她打趣儿。

萌萌无所谓地说,“就之前跟你们说过,我们班班长。虽然脾气差,没耐心,冰山面瘫脸,不过人挺好的。”

女孩们听了前面几句形容,同时拉脸唏嘘,“这还叫人好啊!”

萌萌也觉得自己的形容不太对劲儿,又亡羊补牢道,“哎,向班长很强的,他可是咱们城的理科状元呢!对了,心洁你见过的啊,就是向东辰啦!”

陈心洁一想起那个男孩,就直摆手表示“敬谢不敏”,心里却是又一阵儿羡慕。邓宝宝立即就笑开了。

萌萌也不好意思再辩驳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向东辰叹气,不是姐妹不挺你,实在是班长大人您真的“臭名远播”了唉!

这一下车,萌萌就被向东辰给截去了。

姚爸爸担心女儿,立即上前说和。向东辰看到姚父,也不好意思太无礼,立即松开了萌萌道了歉。姚爸又教育了几句,得到男孩的点头保证后,才笑着离开了。

等到汽车一走,向东辰又故态复萌,抓过萌萌就走掉。

“喂喂喂,向东辰,你刚才跟我爸保证过不欺负人家的啊!你干嘛啦?人家今天第一约的可不是你!”

向东辰将人拉到了僻静的角落,脸色沉沉地看着呲牙歪嘴的小丫头,目光深深地盯着人看了半晌,看得姑娘心里直毛,才突然开口问,“厉锦琛最近在干什么?”

“咦,你突然问大叔,想干什么?”萌萌立即警觉起来。

向东辰抓住她,“你不知道吗?”

萌萌忽觉不安,却扬起下巴道,“我当然知道。大叔他巡视完泸城分部,就去港城了。那里是慈森集团在帝国的三大分部之一,最近不是又闹了个夸张的牛市,所以他要亲自去看看。”

向东辰眼神更沉,“你确定他现在是在港城,而不是在别的地方?”

萌萌张嘴,哑然。

向东辰突然移开眼,眉峰却皱得死紧,咬了咬唇,下颌似乎抽得更紧,像是欲又止的模样。

萌萌的心不自觉地沉了下去,退了一步,“向东辰,你到底什么意思?”

向东辰看着女孩变得有些难受的脸色,忽然不忍,道,“没什么。就是想确定一下敌有没有跟来,短时间要是他不出现的话,你就是我的了。”

说着,他长臂一勾,竟然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将姑娘挟进胳膊,回头迎上了姑娘的同学,还主动地打招呼进行了一番极有“威胁性”的自我介绍。

“我姓向,全名向东辰。我只是到涪城来读书,老家在碧城。这只小熊猫是我先拣到的,有什么事儿,都有本少爷罩着。”

男生们一听这话,简直就是惊为天人了。女生们,以邓宝宝为的可笑得合不拢嘴。但站在人群后的曾美丽却暗暗攥紧了拳头,她直觉这话都是向东辰跟自己说的,因为当初补习的那段恩怨。

随后,众人都领教了向大班长的脾气差,没耐心,冰山面瘫面,全程只有萌萌姑娘敢对这个气势十足的男生大呼小叫的,仿佛完全免疫于其冷酷气场似的,倒是让男生们好一阵儿佩服。不过很快,在众人走累了玩饿了的时候,向大班长的“好人牌”打出来,所有饮食费用全包了,立马获得了男生奉为爷,女生们对着萌萌嚷妒嫉。

在这样一顶安全帽的保护下,萌萌当然没有再经历曾经那些“踩人”、“贬人”的意外了,这一日都过得很顺遂。

临近晚餐时,向东辰又请众人到城里新开的那家大酒店吃饭,正是萌萌父母曾经请厉家夫妇的那家。何班长有些不好意思,说一天都让向东辰请完了,这晚餐一顿就由大家凑份子请他一个人。

向东辰也不是完全一点儿不通人事故的人,这一天处下来,眼里也有了一些人,特别是对萌萌真心诚意的人更容易获得他的好感和尊重,何班长说出这个提议时,他没有立即同意,换了种调侃的语气跟男生们打混唠叩儿,最后众人才知道那家大酒店是向大少的家族产业,就没有再坚持下去了。

末了,邓宝宝凑到萌萌面前,哼哼,“我说萌妞儿,你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前不久才邂逅王子,这会儿又有世家公子爷任你差遣,你快让我转三圈儿兜点儿你的桃花运哪,姐妹也好想邂逅个高富帅啥滴!”

萌萌哀叫,“邂逅一个就够了啦!要是同时砸你三个,看你能有多美,不烦死就算万幸了啊!”

“萌萌。”曾美丽突然插了进来,笑道,“听心洁说,之前是姚伯伯开车送你们来的,一会儿我们去吃饭,能不能搭个顺风车啊?”

对于曾大小姐竟然肯低下身段来求搭车,萌萌觉得有些奇怪。眼下人并不多,女生其实就他们四个,萌萌也没理由拒绝。

“不用了。”但没想到向东辰这个大少爷直接挥手给抹了,“我让酒店的人开了个大巴过来接我们过去。你给你爸说一声,不用他再跑来了。晚点儿我送你回家。”

“向东辰,你能不能再霸道一点啊!”萌萌鼓着小脸,也只能人父亲打电话过去了。

邓宝宝笑坏了,调侃,“向大少,你是不是想知道萌萌家的新房在哪里,明早捧着鲜花等在人楼下唱歌呢?”

向东辰双手一抱胸,回道,“有何不可!”

刹时,一群人可乐开了花,算是完全领教了向氏幽默的精华所在。

向东辰哼一声,掏电话联系人去了。

曾美丽见着这难得的空档,立即又蹭到了萌萌身边,闲话家常,“萌萌,你爸不该是在上班,怎么今天有空送你来玩呢?从涪城到熊猫园,少说也要开半个小时车了。”

“哦,他说不是很忙,我也奇怪呢!”其实她更奇怪的是曾美丽怎么关心起自己父亲的事儿来。曾家父母都是公务员,跟自己只是工厂工人和小干部的父母,八竿子打不着。

曾美丽心里肯定萌萌不知道家里大人的事,心下冷笑,表面却继续随意说着,“哎,其实我就是听我舅舅说,你知道我舅是高工嘛!他现在已经在鲁省齐城的一家大型重工厂担任总工了,昨天我们家团年,我听他说,你爸厂也开始改制了呢!”

萌萌心头一跳,还想再问几句,向东辰已经过来了,曾美丽立即掐了话头子就跑掉了。她却隐隐地感觉,这个曾大小姐肯定是话里有话。

父亲所在的工厂也曾是从兵工产业转型而来的,近几年的确听说跟不上市场,连年亏损,已经从减产开始到减员了。曾经一度招来的很多合同工都被裁了,而父亲是正式有编制的老员工,且还是属于技术型的小干部,一直说都是满稳当的。母亲也在她面前埋怨过父亲人太老实,人事故不够圆环,担心父亲被人穿小鞋。

企业改制她并不太懂,但所有人都知道,改制的第一个最大影响必然就是员工,其结果只有一个:下岗!

回去的路上,萌萌有些提不起精神。向东辰跟几个男生打了会儿牌,就现姑娘精神不佳,甩了牌过来关怀。就在那时,陈心洁突然指着窗外叫了起来,“萌萌,刚才我好像看到叔叔的车了呢?好像姚叔车上还有人,不过他好像朝另一个方向开出去了。也许是我眼花吧?那个方向应该是出城的,都这个点了,他出城做什么呢?哦,大概是我眼花了,应该不是姚叔叔。”

萌萌想了想,就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姚父那边的声音却很安静,不像是正在开车。但她心里,却有些放不下了。

吃饭时,向东辰让萌萌点菜,萌萌却没有什么兴致和;有口,将菜薄子递了出去,曾美丽一把接过就表示自己在这家吃过几次,知道口味,于是就成了众人的点菜军师,开始大刀阔斧地点起菜来。事后,萌萌不小心瞄了下向东辰签的帐单,看到金额才吓了一跳。心里暗忖,看来曾美丽对于之前泸城的那一顿天价饭局,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得那么平淡哪!敢这次是铁着心,趁机报复啊。竟然点了五位数的饭菜!

虽然,这只是当初饭局的十分之一罢了。

可现在请客的是向东辰,要报复直接找她啊,凭什么让班长来顶这黑锅。

“我们才十几个人,就点了三十多个菜,好像太浪费了吧!依我看,按一人一盘的量,男生上浮一点五盘的量来算,就点二十个菜够了哈!哦,这个酒太贵了,而且你们不都喜欢喝啤酒么,白酒多没劲儿啊!我知道有一种水果酒的配法啊,我给你们醒来喝,可好喝了。女生可以美容养颜助睡眠,男生可以健体强身,别笑啦!我这个可是深得帝国第一时尚养身女魔头卫女士的亲身真传呢!”

于是,在萌萌一番大刀阔斧的宰宰杀杀,以及诱之以利、动之以的各种花腔下,菜单进行了一次精彩的大浓缩。曾美丽本想再看菜谱,也被向东辰一个眼神儿,让负责的经理一把收走了,只能暗恨咬牙。

向东辰送萌萌回了家,看到小区环境后,也不禁赞了几句姚父的好眼光。

萌萌回道,“这是致诚哥哥帮我们家选的。”当然,这里面肯定有厉锦琛的意见。

向东辰立即沉了脸,“哼,难道选的地方靠水那么近,也不怕洪水被冲了。”

萌萌立即气得大叫,向东辰继续戏谑调侃,两人吵吵闹闹到了单元楼下,萌萌就把向东辰使劲儿往外推,跳进大门里上了锁,在玻璃门内得意地做鬼脸。向东辰竟然做了一个“小白痴”的手式,让萌萌大为吃惊。

“好了,快上去。”向东辰摆了摆手,忽觉一抹寒意窜过,目光警觉地朝四下看了看,灯影绰绰间,小区的绿化做得相当优美,每一单元之间,都隔着十分漂亮茂盛的绿化带,并没有什么异恙,又道,“没事儿晚上别出来瞎溜哒,最近涪城可有色魔出行,小心你的贞操!哦,我忘了,你的贞操早就交待给厉锦琛那个老家伙了。算我杞人忧天!明天见。”

“喂喂,向东辰,明天人家要睡懒觉,不要见啦!”

男孩已经转身走远了。

萌萌原地跺了跺脚,转身上了楼。

那时,向东辰走进了一丛芭蕉树下,看到女孩所说的套房房间亮起了灯,才离开了小区。

萌萌回家时,母亲留说去了姨妈家拿东西,父亲竟然也没回家,屋子里就她一个人,打开电脑后,仍然没有厉锦琛的消息,顿时觉得一日的疲倦都涌上心头,心里某处空得厉害,在没人的屋子里就更觉得难受。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啦?那我下去等你哦!今晚跟班长他们吃火锅太撑了,我就在小区里转转消消食,等你啦!”

拿着手机和钥匙下了楼,来到她挺喜欢的花园里兜圈子,因为时间也近八点,冬天也比较楼,散步的人几乎很少。走到小竹亭里时,她按下了那个号码,咬着唇儿听着接通后的嘟嘟声,心儿不自觉地悬了起来。

小竹亭三面都被翠竹环绕,唯一一面开敞的入口望出去,路灯点缀在小径上,却是弯了一个弧儿就又被一丛丛高大的芭蕉树挡住直接的视线,这里便形成了一个相对隐蔽的空间。

亭子里的女孩低头看着手机,十分专注。完全没有注意身后的树丛里窜进了一抹人影,无声无息地欺到她身后,两只手臂伸出,一只捂向她的嘴,一只箍向她的腰。

“啊唔!”

女孩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声,双眼瞬间瞪大,瞳孔急速收缩着,却在几秒钟这后,慢慢萎顿了下去,闭上了双眼。

恰时,小花园的几盏灯也无声无息地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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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逃跑爱人》原名《魔鬼的吻痕》

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

01她该如何决择?

萌萌只感觉,光明和温暖从这一刻开始,彻底离开了她的生命。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每每想起这从这一晚第一次生的这件事,她都会恐惧得浑身颤抖,满心哆嗦,无法正常语,说不出的痛苦,似乎要夺去她一生的快乐和幸福……

那种感觉,只能用诡异来形容——她看不到,却能听到,就像从深深的水底听到水面上出的声音,沉闷而混浊,似乎是因为视觉受限之后人类的听觉就会特别达,那声音虽然混浊,却一声比一声更清晰。

那是一个男人。

一个成年的男人。

她根本不认识的陌生的成年男人!

他想干什么?

向东辰离开时,那句不知是出于无心还是有意的戏谑之话,猛地洞入脑中:没事儿晚上别出来瞎溜哒,最近涪城可有色魔出行,小心你的贞操!

难道是向东辰他……不!这个念头在冒出来的瞬间就被扑灭,刚才男人抱住自己时的庞大壮硕的身形,并不像少年人那么单薄瘦削。可是在接下来生的一切里,她倒宁愿是向东辰终于爆露了他“流氓世家”的本性,跟她开的一个玩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可怕的……恐惧的……无法挽回的……

她没有一丝力气,可是意识却非常清醒,感官更随之敏锐得连一个微小的刺激,都禁不住想要颤抖——他正在解她身上的衣服。

不,更准确地说,他是用扒的,而且动作极其不温柔,非常粗爆,甚至迫不及待地拉扯着,撕掉了她的一颗扭扣。

她万分后悔以为在这还算是城里较为高档的小区里,应该是很安全的,那些什么色魔、变态、猥亵狂……不!那双大手突然就钻进了她的衣服……老天!为什么要让她保持这样清晰的意识,和如此敏锐的感官,这是老天爷故意要让她看清楚,这一切根本不是玩笑,也不是一个梦吗?!

不,不要……她想要挣扎,逃脱,可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感官敏锐得不可思议,那只格外粗糙的大掌开始肆意凌虐……她惊得想要放声大叫,可是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量都没有,那滚到喉口的声音就像梦镜中被压在了巨大的山石下,根本不出声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早已经顺着紧闭的眼眶,打湿了双颊。

紧接着,她感觉到一股呛人的酒气混和着浓重的烟草味儿,直直冲进了她的呼吸、嘴里,那个陌生男人竟然在吻她,他包住了她整张小嘴儿在嘴里咂吮着,技巧颇为高超,粗重的呼吸声全滚进她耳中,糜乱,邪恶,让她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正在被一个陌生醉汉给猥亵了!

不,不要,放开我!

呜呜呜……大叔——

爸爸,妈……

向东辰……

呜呜,宝宝……

呜……

“啊呃……”

不要,大叔——

……

萌萌再次恢复意识时,感觉脸颊有些疼痛,睁开眼就看到父亲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有一刹分不清今昔是何昔。

姚父紧张地询问,“萌萌,你怎么在这种地方就睡着了?这天儿多冷,你才穿这么点也不怕着凉?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没轻没重的,要是感冒了,这大过年的什么好吃的东西都吃不了。”语气里带了些明显的责备,“回头可别跟我和你妈嚷嚷可怜,唉,怎么才说你两句,就哭了……”

“……爸!”

萌萌唔咽一声,一头撞进父亲怀里紧紧抱住父亲,用力吸着父亲熟悉的气息想要找回些心安,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簌簌往下掉。

姚爸突然觉得女儿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可是一时又想不出来,“萌萌,你是不是之前给爸爸打了电话,就跑下楼来等爸爸了?”

姚爸爸在心里算着,这前后其实也不过半个钟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

萌萌只是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心里一直反复着一个声音,之前生的一切,应该都是梦吧?那都是一个恶梦,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姚爸又问,“该不会是,之前锦琛说会陪你回家,人家工作忙临时没抽得出时间,你就跟人家闹脾气了?”想了半晌,姚爸爸觉得只有这个问题,才会让女儿此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么伤心了。记得,她白日里跟同学们玩了一整天,给他打电话时声音听起来都挺高兴的。

萌萌一边摇头,一边又点头,她下意识地不想让父亲知道,更教父亲担心。可一低头,就现自己衣领上的一颗钮扣不见了,吓得她浑身僵直,一动不动。

正在这时,她兜里的电话就响了,她伸出右手去摸右边的口袋,因为这是她习惯放手机的位置,可是,这一摸,却落了空。她的心,也跟着失去了重量。

电话在左边口袋里,拿出来后,她看到了上面的来电显示,男人英俊成熟的侧颜,此时看起来竟然有些扎眼,让她久久地没有力气划开那条短短的绿色通道。

“萌萌,锦琛这不是打电话来了,你怎么不接?”

姚爸爸见女儿愣的模样,心里隐隐的不安,立即拿过电话接通了,“喂,锦琛啊?我是。萌萌她啊,这丫头……唉!”

电话又被女儿抢了过去,姚爸爸只得一叹。

萌萌颤抖着手,将电话靠近耳边,听到那里传来一个低沉柔和的熟悉嗓音,“萌萌?”

那是怎样的心有灵犀,让他立即就感觉到电话被她拿回了呢?

“大叔……”可是一出声,心底深入就划过一抹疾痛,喉咙口就像被什么巨爪给死死扼住,什么声音都不出来。

厉锦琛似乎一下子感觉到女孩绪的不对劲儿,声音徒然高扬,“萌萌,抱歉,我……”随即,声音又迅速低沉下去,终至消失。

一时间,电话双方,各怀心事,陷入一阵死寂中。

久久的,电话里只有女孩低低的啜泣声,抽息声,男人缓慢而悠长的呼吸声。

他看不到,女孩紧紧握着自己胸口的衣领,五根细细的手指白得似要被折断,更似在扼住她从心底升起的恐惧不安和渴望求救,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脚步虚虚浮浮,只能任由父亲半扶半抱着往回走。

她也看不到,他的世界也一片黑暗,望不到头的黑暗,他听着她的哭泣声却无能为力,焦急得扒乱了满头,衬衣的扣子都被猛力扯坏了,浑身皱巴巴的丝毫不像平日精明干练的商务菁英。他真想插上双翅奔过去抱住他心爱的姑娘,可是他却觉得双脚如上镣铐,举步维艰,背负大山。

两个人,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索紧紧牵系着,一齐走向前方无边的黑暗深渊。

“萌萌,别哭了。我食没有陪你回家,全是我的错。”

“不,不是的……”

不是的话,那是什么呢?!

她突然想,如果他能依陪自己回家,她也许就不会在这个时间段独自一人跑出家来,就不会遭遇……其实就算他不陪她回来,至少能回她几条消息,或者打个电话过来,而不是让她总是在疑云滚滚的不安中等了又等,盼了又盼,联系不上他,只能跟所有跟他有关的人打听他的消息,他却像是石沉大海,半个泡儿都没冒出一个。现在他终于有了音讯,却又挑在这个节骨眼儿,挑在她最心慌意乱、无法思考的当口。

“萌萌,对不起。我这里一结束,我马上就来涪城。”他沉沉一叹,口气里都满是乞求,“乖,别哭了。你知道我最怕你的眼泪……”

“那我要你现在就过来,现在就过来!厉锦琛。”

她突然吼了出来,声音压抑得微微颤抖,有些变调。她心里,竟然开始有些恨他了。

姚爸爸不禁看了看女儿变得有些狰狞的表,心下隐隐地更不安了,脑海里迅速回想起什么来。

“萌萌……”他的声音多了更多的无奈。

“厉锦琛,如果我明天醒过来看不到你,你,你就不用来了。你总是食,你总是让我……”

咔嚓,电话的嘟嘟声,比“失望”两个字更重地击疼了男人的心。

他愕然地看着电话,怔愣在那里,他这是第一次被小姑娘生气地挂了电话,第一次!

另一方

“萌萌,你这是闹的什么脾气?!阿琛他已经不是学生了,哪能像你一样任性。你……唉……”

姚爸本想劝女儿两句,可是一进屋,姑娘就冲回了房间,将房门重重地关上,他敲了几下都没回应,只能慨叹“儿大不由爹”,离开了。

房间里

萌萌一头扑进自己的大床,想要放声大哭,可是听到父亲还在门口,立即拿过枕头捂住了脸,缩在墙角,压抑地大哭起来。

那时,被扔在床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呜呜的声音,混和着女孩低低的呜咽,久久不绝。

不知过了多久,萌萌终于从枕头里抬起了头,双眼已经哭肿得不成样子,屋外隐隐传来了母亲和父亲谈话的声音,她心中莫名地一颤:如果父母知道她遭遇了那种事,会怎么样?毋庸置疑,一定会非常难过。而以父亲的直实和母亲的爽利,肯定会为她想办法把那个混蛋猥亵狂抓到,为她讨回公道。

可是光想想,她就好害怕,她已经不干净了,她被沾污了,她已经不是大叔一个人的姑娘了——她已经因为自己的愚蠢无知,一手毁掉了他们的婚姻!

不不不,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绝对不能!就算是被出轨,那也是出轨。

可心里又一个声音在说:如果对方偷偷录下了什么东西,在她失去意识昏迷的那段时间,拿来威胁她就范,她该怎么办?!况会演变到那个糟糕的境地吗?这一瞬间,她脑海里闪出许多在网上看到的各种桃色新闻,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有可能成为其中的女主角!

她立即站了起来,身形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在地,双腿麻得厉害,就像已经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可她顾不得这点毛病,冲到自己新的可爱的梳妆台前,急急地解开了外套,一把拉下毛衣领子,霍然僵硬在了大大的妆镜前。

镜子里,那截雪白的脖子上,一片青青紫紫的印痕,那么刺目,锁骨上的几处甚至还破了皮,留下了几个明显的牙印儿。身体的热气里,似乎隐隐地还沾上了那个猥亵狂身上的烟酒味儿,让她浑身一颤皮肤上立即生出一片片的鸡皮疙瘩。房间里明明开着暖气,非常热和,可她却觉寒气打从心底里升起,瞬间遍布了全身。

她又捞起内衣,看到上面星星点点地密布着各种虐痕,指印,齿痕,掐痕,浓重的异性气息从自己的身体里散出来,如附骨之蛆,已经挥之不去。

“啊……”

她刚刚出一个尖叫音节,就一口咬住了自己拳头,死死地忍住。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真有种冲动想要拿拳头将那一切可怖的景象都砸碎……最终,她还是没用地一头埋进枕头时,像只可怜的鸵鸟,压抑地颤抖,浑身绷紧宛如弓弦,几乎再要用一些力量就会整个儿折断!

恰时,房门又被叩响,传来了姚妈妈小心翼翼地询问,“萌萌,睡了吗?要不要喝杯牛奶再睡,这是你公婆前不久给我们寄来的外国奶粉,很好喝的。”

姚妈妈是跟丈夫讨论了一番,专门借着牛奶跑来探听女儿况的。现在女儿大了,心事多了,父母操的心却是不自觉地更多了。尤其是跟异姓交往的问题,最让父母头痛。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就算女儿已经是个小妇人的身份了,还是无法让他们完全放心。

房门突然被拉开,萌萌头散乱,捂着眼睛嘟嚷着“人家刚才差点就快睡着了”,似乎还真是一脸困意,顺手就把姚妈妈手上的牛奶夺了过去,之后立即又关上了门。

姚妈妈心下不满女儿的“无礼”态度,也懒得敲门了,直接推门进了屋,坐在了女儿身边,开始进行妈妈式教育,苦口婆心地讲叙自己当年与姚爸爸坷坷绊绊的婚姻相处经历,传身教地暗示加明示,不要跟丈夫闹小孩子脾气,要懂事,要大度,要包容,要体贴,要理解……等等,等等,萌萌只是吱吱唔唔地随口应着,忍着有些作呕的感觉,强自咽下一口口的热牛奶,心里阵阵抽疼着。

“……萌萌,阿琛是个好男人,这个妈能感觉得出来。只是工作忙,没能陪着你,这都是人之常。他现在正是忙事业的时候,你要学着多体谅人家……”

天知道,她多想把一切告诉妈妈,就可以在妈妈温暖柔软的怀里放心地痛哭泄一番,也许心里就不会这么痛苦难受。可是,她不能,她的身体不愿意,张不开嘴,心里就像撕裂了一样的难受。

“唔,妈,我知道了。”

好不容易她才勉强挤出了一句话应付母亲,姚母见女儿神色疲倦,也不好多说什么,又温柔地哄了几句,才离开了。而她前脚一走,萌萌立即从衣柜里拿出内衣裤,冲进了浴室。她必须把身体上残留的那些,该死的味道通通洗掉,灭干净,一点儿都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那时,回屋的姚母听到外面门开门关的声音,不禁跟姚父母叹气,“我看那孩子好像还是在为阿琛没能过来在生气,不像是已经知道了你的事儿。要是真知道,刚才我说了那么多,她早就忍不住问出来了,不会像个闷葫芦似的,半点儿口风都没透。”

姚父听罢,才叹了口气。

浴室里

雾气氤氲中,大大的搓澡帕用力地抹过娇嫩的身躯,很快把一片片雪白的肌肤磨得一片涩红,甚至浸出淡紫的颜色。水帘洒下,一大坨一大坨的泡沫流下,女孩还在用力地挤压着沐浴乳,一块香皂迅速去了一多半。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整个浴室里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而那双伸出的五指,早已经被水渍泡得皱,甚至被碱性洗剂磨得层层脱皮,女孩才扶着墙,关掉了花洒。

——小**,这么快就湿了,早就被男人调教过的吧!

那个魔鬼在咬她耳朵时,说出了这无比下流恶心的话。

她一拳打在洗面台上,手疼,身心更痛,简直无法忍受……怎么办,谁来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怎么会是真的——她竟然被一个陌生男人猥亵了。

虽然她可以感觉得出,那个男人并没有彻底夺去她的贞操,但是就回忆当时的一个细小节,她都觉得难以忍受得想要立即死去。

“……呃唔,呜呜呜呜……”

她抱着头无力地蹲下地,又无法自抑地哭了起来,泪水夺眶而出,眼睛刺,水珠滑下脸庞,脸颊上也刺刺地疼,可是她除了用力地抹去,将皮肤抹得刺疼红肿,根本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来减轻心中的恐惧,负疚,不安,焦虑……极致的痛苦沦回……

——乖娃儿,下次我们玩个全套。到时候你莫又这门拉稀摆带得。

男人最后吐出的竟然是地地道道的涪城话。

……

“王致诚,这已经是第几个12小时了,阿琛到底在哪里?!”

是夜,王致诚带着几个泸城公司的高管,其实吧就是为了撞门时给自己壮个胆儿。在终于打通了酒店方的背后关系,由酒店经理拿着门卡,打开了总统套房的大门。王致诚实在也是没了办法,在卫丝颖下命令的几天里,他想尽了各种办法,甚至不忘拿萌萌做借口,联系厉锦琛,却都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还有三五日,厉秘书长就要跟元一起回来了,到时候要再找不着人,恐怕这性质就要上升一个台阶。他是不怕被总裁的父母苛责,却更怕厉锦琛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除了慈森集团,还可能波及到整个帝国的经济运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厉锦琛的身份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了,他肩上还担负有国家经济兴止的重责大任。

为此,他不得不出了下策,带人撞大门儿。但由于**oss订的大酒店,其后台老板非常硬实,对于能与他国皇储预订一样的房间的客人,其保密措施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谁要想到这家大酒店来抓人,要是没有上面颁的规规正正的搜索令或逮捕令,那是绝对没法把尊贵的客人们带走的。所以,王致诚想要撞门儿,那也不是说一句就能成的,这两日也颇费了些功夫才办成。不然,早在那第一个12小时里,他就带人来撞了。

双扇大门被打开时,王致诚第一个冲进屋,大叫着“老板”,没想到才冲进屋没几步,就一脚踩上个圆滚滚的酒瓶子,差点儿来个五体投地,在酒店经理叫着“小心”的惊呼声里,他脚步几个踉跄才扶住沙稳住,但仔细一摸之下现有些不对劲儿,恰时经理先把房间的灯打开了,看清眼前的景时,众人都是一片低呼。

那简直是一片狼籍,难以形容的混乱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台风过境。

随即,王致诚冲到酒店经理旁边把灯给摁熄了,在其疑惑的同时,又跑了出去,一边拿着手机吆喝着“老板来电了”,一边招呼着众人不用进屋一探究竟了,里面没什么好看的云云,就把一众想要进房间的人给全挡在了外面。经理默了一下,立即明白了个中原因,迅速将大门上了。

这房间里,并没有人。但是入眼的况,用“糟糕”二字形容都不够,要是让太多人看到难免产生“不良猜测”,很可能对慈森集团造成影响。试想想,要是有人溜嘴儿爆一句“帝国最大金融集团慈森集团董事长在某某酒店无故失踪xx天”——完了,只要当天股市没收盘,那绝壁就是个“大跌相”,紧随而来的就是他们酒店被帝国的公检法警,还有军部,等等部分联合清查盘算,请去喝茶开会了。

王致诚把一众高管拦住之后,心里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郁闷。可他也实在没办法,只能棋行险招儿了。装模作样地拿着电话给“大老板”嗯嗯啊啊了一堆,就要按“大老板的命令”打道回府,心里却呕得不得了,想着回头只有到厉宅负荆请罪,争取宽大处理了。

一行人在电梯口议论纷纷,几个脾气较直的高管忍不住数落起王致诚。王致诚也只有往肚子里咽着苦水,面上点头哈腰地跟几人赔不是。

电梯铃声一响,王致诚埋头就往里冲,没想差点儿撞上出来的客人,急忙朝旁边让了开去,就听身后的一众人等竟然齐呼出声,“boss,您回来啦?”

什么?

王致诚一扭头,就看到厉锦琛冷峻淡漠的侧脸,急忙反身冲到面前,看清人后就是一声哀呼般的大叫,“boss大人,您这到底……我可找到您了,有大事必须跟您亲自汇报,不然总裁夫人就要把我大卸八块儿了。”

厉锦琛被王致诚夸张的反应是触得微微拧了下眉,唇角抿直,淡声道,“有话慢慢说。其他人有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都回去忙你们自己的吧!”

高管们面面相窥,直觉得今日这一遭是被王致诚给忽悠了,一个个都朝其打了个“稍后有你好看的”眼神儿,纷纷向厉锦琛示了意,离开了。

王致诚看着男人的模样,衣冠齐整,面容洁净,似乎一如既往,可是隐约却给人一种不太对劲儿的感觉,到底是哪里不对,他一时也瞧不出来,只能默默地埋在了心里。

“有什么事?”

厉锦琛转步走向房间方向,王致诚被问得心里打起鼓来。

这看起来好像并没生什么事,可一连数日完全失去联系,总不能因为现在好端端地出现了就抹去之前的异恙吧?

“boss,这几天我一直给您联系,您……”

“我知道,太忙,没空回复。”

“可是,我……我也一直在酒店大堂里等您,酒店都说您在屋里没离开,为什么……”

“在你来时我已经出去办事了。”

“您几天都没回来?”

“你一直守在大堂,还问我做什么?”

“呃,这个……”

“公司的事都有司徒,若解决不了他会直接跟我联系。你打探我的行踪,做什么?”厉锦琛拿出房门,朝门上一插时,淡淡地转头看向王致诚,表淡漠,口气如常,似乎这几日的失联只是很寻常的一件事,根本无足挂齿。

“boss……”王致诚顿时觉得自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男人这样不以为然的态度,让他满腹的疑问突然卡在了喉咙口,好像无故失踪让人着急的人变成了自己。

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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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名

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

02他不能的,我都可以给你东东逆袭

从那日起,萌萌就以伤风感冒为由,拒绝了一切出游的邀约。而事实上,她也的确感冒了。不知是因为被猥亵时赤身在户外时间太长,还是因为反复地洗澡,呆,自虐似地拿搓澡布弄得一身痕迹。

一整日都窝在房间里,藏在被窝中。而因为父母都还在上班时间,新家距离厂区又有些时间,中午父母都没有回来吃饭,只是头晚给她做好了菜,让她中午自己煮饭热菜吃即可。但是她根本不想离开房间,或者说,离开目前觉得最安全的被窝一步,早上被母亲训着吃了饭,午饭都废了。

这绪也才持续了两天多,姚家父母这晚下班一起回来时,买了萌萌最喜欢吃的酸菜炖猪脚给她补身子,哪知萌萌从房间出来时,形容憔悴不堪,小脸浮肿,眼睛鼻子嘴巴都红通通的,鼻子已经被她揪得破了皮,一个喷嚏打出来,还流血了。

顿时把夫妇两给吓坏了,一摸额头,烫手得不得了。立即着就要送去医院,怕明明一个小病莫名其妙拖成了大病,那这个春节可不好过了。

“不要,我只是有点低烧,去什么医院啊,浪费钱。”萌萌挪开父亲的手,就去扒拉母亲提回来的猪脚汤,酸酸的香味儿很是振奋食欲,她终于有了想要吃东西的冲动。

姚爸爸却很不放心,他直觉女儿这两日的况不太对劲儿,“不行,小病不治成大病。吃完饭,咱就去医院。之前给你捡的感冒药吃了都没效,万一还有什么毛病,这回一次看清了。”

萌萌无语。她连午饭都懒得吃,父母放在床头的药都被她扔垃圾筒了,当然没效啦!

姚妈妈把饭菜都端上桌时,不禁问丈夫,“会不会是水土不服啊?我听说帝都那里都在下雪,咱们这里湿冷。”

姚爸爸抿唇摇头,“她才过去生活了半年不到,哪来的水土不服,要不服早就折腾完了,哪会拖到现在。”

萌萌瘪着脸反驳,“爸,你别大题小作好不好。就是低烧,平常大叔给我熬姜汁红糖大枣水……”

话声,嘎然而止。

她立即埋下头,抱起碗,大口地喝汤。

姚家夫妇互相对视一眼,不自明:自家姑娘这一病,八成还是跟厉锦琛有莫大的关系。可惜感这事儿,旁人再着急也插不上什么手,叫他们做母亲的也无可奈何。

萌萌喝得太急,一下子被烫到,吐着舌头哀叫,姚妈妈拿来凉水,她却不小心又呛到气管儿,咳得哗啦啦一下把刚吃下的东西全吐了出来,瞬间就没了力气,小脸一片惨白,眼前一黑就跌到地上。

这一下,可真把姚家夫妇给吓坏了。姚爸爸将女儿一抱就要走,姚妈妈急忙取了件家里的老式军大衣,将孩子从头裹到脚,一齐出了门,直奔最近的职工医院。但车开到一半时,姚爸又怕厂办医院的水平不好,一咬牙还是把车开到了市中心医院,挂了急诊。

虽然现在饭点儿上,但中心医院的病人依然非常多,那排队挂号拿药的队伍都到门口儿了。眼见着临近春节,这医院里的气氛也着实让人舒服不起来。

萌萌被母亲抱着坐在大厅边的椅子上,头昏脑涨,浑身冰,但已经没有之前吐时那么难受严重,脸色也没那么惨白,倒是好了些了。看着医院里熙来攘往的模样,那些拖儿带女推着老人的,都是一副愁眉肃眸的样子,心更糟糕了。

“妈,我不想看医生,我……我想回家。”

话一出,两串泪水又滑下脸庞。

姚妈妈见女儿可怜的模样,又心疼又不舍,直哄着,“萌萌乖,就让医生看一下,开个药,病好了就没事儿了。你瞧你,多大的姑娘了,难道还怕打针?现在人家小朋友都不怕了。”

“我,我不是怕,打针……我……”她有满腹的委屈和难受,却根本说不出来,也不敢说出来,最后声音一哽,抱着母亲哇哇大哭起来,只不停地叫着,“妈,我怕,我想回家……呜呜呜,妈,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看了,不看了……呜呜,我要回家……”

姚爸爸好不容易厚着脸皮求人插列子挂了急诊病号跑来,一看闺女哭成这样儿,心头更是酸得不得了。最近他自己也碰上人生中的大问题,还急待解决,也舍不得让女儿担心。一时间两方酸楚,皆是无语凝噎,看着女儿可怜的模样,怔忡半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内心矛盾纠结,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似乎还是女人更具备强大的毅力,姚妈妈强势地抓回了家庭主导权,给姚父下令,抱起女儿就往急诊室去。也不管萌萌怎么哭闹,硬是将人摁在了医生面前,把前后病的况一一说明,又量了体温,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被诊断为轻感冒转成了重感冒,轻度呼吸道感染。至于突然呕吐,跟饮食不规律,以及绪起伏波动太大有直接关系。

听完医生的嘱咐,姚家父母心中均是一叹,这病因里多少还是有那些爱爱的影响。

姚爸爸去拿药时,终是忍不住拔了个电话出去。

接电话的正是厉锦琛。

“阿琛,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没有打扰到你休息吧?”

“伯父,您别客气,是不是萌萌有什么事儿?我这两日跟她联系,她都没有回消息。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本来姚爸爸是有点儿绪,想要责问一下,但听厉锦琛这样说,似乎还是自己女儿不懂事,没有跟人家好好沟通,自己闹脾气病加重,一时倒有些不好意思说真实况了。

厉锦琛接道,“伯父,前两天我和萌萌联系时,听到她好像在打喷嚏,她是不是感冒了?现在好点儿了吗?我再过两日,就可以过来了,您帮我转告一下。对了,她之前在帝都这边也感冒过,医生也开了方子给她调理过,不过她吃药好像不怎么听话……”

姚爸爸这一的“前因后果”,就觉得还是自己女儿不懂事,更觉得厉锦琛成熟稳重,很会照顾人,不然一个那么忙的大总裁怎么会把吃药、补身的事儿记得那么清楚、细腻。心中的最后一丝疑惑遂也散了,便把萌萌姑娘当前的况一一说了出来。

厉锦琛听完,口气有些着急,“伯父,能不能让萌萌听下电话?我想我和她的误会,还是需要澄清一下。但我一时无法亲自过来,我想先跟她聊聊。”

姚爸爸同意了,回头去找女儿。才走到一半,萌萌就哭着跑了出来,看到父亲就扑了上来,大叫着,“爸,我要回家,我不看病了,我要回家,回家……呜呜,爸,我怕……我要回家……”

姚爸爸大惊,姚妈妈跟着跑来叹气道,“唉,她是听到针药室里孩子哭得惨,又给吓着了,不要打针!”

夫妇两都是一阵无奈。

姚爸把手机递上去时,萌萌一听是厉锦琛打来的,表有瞬间的僵硬,随即叫了出来,“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不要再打过来了。”

咔嚓,电话再次被挂断。

厉锦琛讶然地看着手机,这,是女孩第二次挂掉他的电话了。

……

“你这孩子,自己弄得感冒烧,还跟别人生气。你这生的是哪门子气啊?人家阿琛好端端地打电话过来关心你,你怎么连点儿礼貌都没有……”

姚妈妈唠叨了一路,最后让姚爸爸给压下去了。

萌萌坐在后座,整个脑袋几乎都埋在大衣里,一动不动,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脸庞。其实,母亲完全会错意了,她会突然跑掉并不是因为听到小朋友哭不想打针,而是因为等在针药室门外时,恰好有两个争论室的女护士来拿针药时,交谈的一些内容。

“我看那个刚才被送来的女孩,年龄好小的样子,不知道成年了没有?那一身的痕迹,真是……啧啧啧,我看八成已经被人给……”

“我刚才偷看了下电脑,好像才刚刚成年,啧啧啧,一朵鲜花就这么被毁了。主任好像已经报警了吧?你说咱们这里不会真有色魔吧?这大过年的,真可怕啊!”

“之前我在网上是看到有人在群里消息,都认为那是造谣呢,群主还把图片的人给踢出去了。但当时那些图片,还真是……”

“嘘,你小声点儿。官方没布消息,我们别乱传,万一追究起责任来……反正,这大过年的,咱们千万小心点儿。回去通知家里闺女大了的,绝对不能让孩子晚上单独一人出门。”

真的有色魔在涪城出没?!

当时,她真的懵了,傻了,不由自主地就想跟着那两护士去看看她们口中的女孩的况,但母亲却阻止她,她一急之下只得拿“不打针”做借口蒙混过去。

老天,她该怎么办,她已经被玷污了,她已经不干净了,她怎么面对他……她现在根本不想见到他,她怕,她真正怕的是自己没脸再面对他的好,他的温柔,他的一切一切……她觉得自己真的彻底配不上他了……怎么办……

为什么这种事会落到自己头上?她怎么会碰到这种事?如果那时自己不跟他冲脾气,乖乖待在家里等父母,也许她就根本不会碰到那外猥亵狂,她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难过。

都是她自做孽,不可活!

——萌萌,等我。

那么温柔迷人的话儿,似乎还在耳边回荡着,可时至今日,似乎一切都变了。

……大叔,大叔,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从医院回家后,萌萌没有再整日待在房间里,作息恢复了正常,认真吃药,按时吃饭,身体也很快恢复了过来。

随后,萌萌主动把挂科的事,跟父母坦白了。当然,姚爸爸非常生气,但看着女儿刚刚病愈消瘦的小脸,精神头儿还不怎么好,只说了两句重话就被姚妈妈给打住了。随即,萌萌表示寒假的第一安排就是补习,准备开学生的补考,不想出门交际应酬。

姚父听得女儿口气里的怨怼,心下有些苦笑,想他当初鼓励女儿多跟人交朋友,其实也是鉴于自己性格过于孤僻,才在人事故上吃了大亏,不想女儿也走自己的老路子。现在倒让这小丫头逮着自己的短了,来反怨起他来。

姚妈妈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就觉得女儿家还是不要天天往外跑的好,多修修内在美才是第一。当然,这也是因为姚妈妈知道自己女儿其实很可爱也很漂亮,再说女儿也已经结婚,相对的还是要学会避嫌了。要是再搞出国庆那档子事儿,他们姚家可真不知该怎么向亲家交待了。

如上,一家三口倒也默认了接下来的生活模式。

然而,姚家夫妇所不知道的是,萌萌一人在家,已经浏览了不少新闻网站,搜索有关“色魔”的事儿。但都没有搜索到官方确切的消息,全是一些民间的谣传,或者论坛炒作。很多消息出来后,很快就有人僻谣了,其中不少图片竟然是非常非常老的图片进行ps嫁接而成的。

总之,搜来搜去,结果都不像她所想的那样。

可若结果如她所料,那她不是就是板上钉钉一样的受害者之一了,同样无法接受。整日的心起起伏伏,无法平覆。她养成了习惯,在睡觉的时候也要紧紧地锁严了门窗。夜里却屡屡突然惊醒,觉得好像有人在房间里,暗暗地窥探着自己。

她觉得自己再这样疑神疑鬼下去,肯定会神经哀弱的。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神色憔悴,精神萎顿,简直就像个病入膏肓的人,父母每每出门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忧心忡忡。她在心里暗暗自责着,也很想努力振作起来。

这日,忍无可忍的向东辰直接找上了门,在门外猛按门铃,当电话一接通,他就吼了起来,“姚萌萌,要是你再敢给我躲下去,信不信我把大门给砸了!下来。不然就开门让我上去。听到没?”

萌萌呆呆地站在门口,拿着电话,一声不吭,但也没有挂断电话,一直能听到楼下的声音。听到男孩不耐烦地猛按门铃,还低声诅咒着,她的心不断翻覆,来来回回。突然就传来一声重重地踢门声,男孩出了最后的威胁。

“你,你上来吧!”

咯嗒一声,电子门开了。

向东辰愣了一秒,立即进了单元楼,坐电梯直上十八楼。当他看到几日不见的女孩时,当真是吓了一大跳。

“姚萌萌,你是不是穿越去了索马里,怎么把自己搞得像个营养不良的非洲难民?!还是你爹娶了后妈,天天虐待你。”

萌萌根本没精神跟向东辰吵架抬杠,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向东辰心头一阵怪异,但又说不出什么,拧着眉跟着女孩进了房,看到粉嫩可爱的房间风格,直觉这应该不像是姚家夫妇的手笔,多半是那个男人特别授意讨好女孩的。顿时,心里又一阵不舒服。

他把手上提的东西一下子放在女孩的书桌上,沉声问,“到底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因为厉锦琛?!”他口气一下变得又冲又坏。

女孩看着书本,头也不抬,动也不动。

向东辰突然失去了耐心,一把将女孩扳了过来面对面,张口又想骂,却霍然现女孩竟然已经泪流满面,咬破了唇,泪水一颗一颗地从下巴上掉落在胸口,他一把揭掉了她的眼镜,惊愕地现女孩原来婴儿肥的小脸竟然消尖得厉害。虽然现在这样子,更符合时下锥子脸似的审美观,可是怎么看,怎么让他难以接受。

怎么才几日不见,那个阳光般可爱的女孩,就不见了?!

向东辰从来没见过萌萌这个样子,无声无息地难过落泪,还在努力隐忍压抑着什么。他真是心急如焚,却也知道当前这形不对劲儿,不能直来直去地逼问。

“这是你上次找到的宝物,我看摆你家里正好。你们家这新房,装修得还不错。”

向东辰开始转移话题,分散女孩的注意力。萌萌擦干眼泪,看清了男孩带来的礼物,竟然是当初在牧场的寻宝赛里,她找到的第二件宝贝——锦绣彩屏摆件。现在认真瞧来,那双面刺绣的艳红大牡丹花,真是相当精致,又别致,看起来十分富贵喜气。摆在自己的新家里,的确更添一分喜意。

于是,为了给这漂亮的摆件找个恰当的位置,男孩和女孩就在屋子里折腾了起来。

“不好,这位置太阴暗了。我叔说过,像这种古董老物件,还是放个阳气旺盛的比较好,能镇得住它身上的阴气。”

“阴气?!”

“哎,也就是东西放久了会有点潮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儿,好像也不太好,太偏了,都看不到。这么个宝贝,进门能让客人们一眼看到,更有价值,更好炫摆。”

“向东辰,你很龟毛呐你知不知道。放多宝阁哪里不好了啦?讨厌,我不弄了,放餐桌上吧!”

“嗯,这位置正好。向阳,醒目,还有正对着灶神和火神给震着,不怕阴气外泄。”

萌萌顿时翻起了白眼儿,“你这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的论调。不都说了咱们是四有新人,不相信任何鬼神论的嘛!亏你还是理科状元,竟然这么迷信!”她没现自己的绪已经被男孩带离了压抑悲伤,小脸上也因为刚才的一番攀高踩低的折腾,有了些自然的红润,眼神里也有了些光彩。

恰时,姚家父母回来时,看到家里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还是国庆时的那个向家少爷,脸色就有些不妥。但见着女儿出来时,精神焕,还有了笑容,登时就收起了脸色。

“咦,这桌上的东西是……”姚妈妈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的双面刺绣座屏,问出口。

萌萌说是向东辰送过来,给他们拜年的礼物。

向东辰却哼了一声,说了实,就跟萌萌又斗起嘴来。

姚家父母听罢有些惊讶,见两孩子又吵又闹,还动起手来,屋子里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往日女儿身上那股子沉闷压抑的气息似乎一下子消散不少。而且,这送来的礼物还是个古董,价值不匪,遂也不约而同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忙各的去了。

向东辰当然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吃了一顿寻常人家的家常饭菜。

“小向,别客气啊,多吃点儿。”姚妈妈对于能让闺女开心的好同学,非常热,连连挑了几筷子的肉肉,向东辰连声说谢,几大口就把那些金红流油的“好意”给吃光光了。

萌萌一看,低叫,“向东辰,你不是从来不吃蒜头儿的嘛?我妈刚才好像给你……”

向东辰的俊脸明显一绷,“那不是蒜头,那是阿姨烧的小芋头儿。咳,味道很好。我妈都烧不出来。”

萌萌闻,偷偷瘪了下脸。她从陈小飞嘴里了解了不少关于向家的家庭内幕,譬如,向东辰同学从来不吃香菜类的东西,蒜、葱、香油等等,只要沾上一点儿,立马罢筷子。

啧啧啧,还真是少爷脾气啊!

向东辰是家里的老幺,十分受宠,且已经宠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任性得不得了。在上高中之前的十几年,完全跟现在是两个样儿,打架,斗殴,飙车,泡夜店,玩游戏,样样精通,除了学习。奥伦那种大学读了五年只到二年级都是小儿科了,向小少在小学时期就缀学了,从十岁左右就开始混耍混玩,简直逍遥得不得了。如此放野马般放了整整六年,突然某一日,向小少的脑回路大颠覆,决定重新回到学校。

可惜这时候,整个碧城被向小少的威风震撼过的学校都不敢收他了,老师也不敢教他。而家里也因为他之前六年的荒唐生活给予了惩罚,不给他请家庭老师,要让他自己想办法。于是想来想去吧,他决定离开碧城,到母亲曾经的家乡的重点高中就读。

当然,要进入涪城的重点高中也是靠他自己考上的。

萌萌觉得自己听到了一部《英雄史诗传》,睁大了眼地问陈小飞,“你说他花了半年时间,就把小学初中的课程全学完了,还通过了南山中学的入学考试,破格成为快班的学生?”

陈小飞故意耍帅地“嗯哼”一声。当时的萌萌听完后,对向东辰剩下的全是闪闪亮的敬仰啊敬仰!

其实萌萌瞄到过向东辰皮夹子里的全家福,他的母亲看起来是个十分有亲和力的美人,而且做饭的功夫也非常好。此时他这样说,无非就是让母亲高兴。

这一晚,萌萌也多吃了一碗饭,让姚家父母很是欣慰。

饭后,向东辰就要告辞,且还非常直接地表示,“叔叔阿姨,明天开始我过来帮萌萌补习,学英文。不好意思,还要继续叨扰你们了。至于她的学费,就以中餐和晚餐结算吧!当然,如果还有红烧肉,就更好了。”

“向东辰,有人像你这么厚脸皮的嘛!”

向东辰表一层不变,“你没查过帝都大学学生补习的课时费,在网上报价以青蛙皮一张计。以某人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相儿,付得起本少的课时费么?”

萌萌被这激得,立即掏出了一张卡,“谁说我付不起,我这卡里可是六位数儿的巨额,都够买你一夜了!”

得,一出口,姑娘就后悔地垮下了脸。姚爸睁眼儿,姚妈妈直接拍了女儿一脑门儿。那卡这是厉锦琛给她的零用钱,但她从未想过要动用。

冰山酷帅向小少,终于笑了。

“要是你敢用这卡买我一夜,回头我一定会告诉厉锦琛,让他杠上一个帮小未婚妻养小白脸的儿的大绿帽子!”

顿时,姚家人都囧翻了~

萌萌只把人送进了电梯,就要转身走人,却教向东辰拉住了,他看着她的眼,表极为认真,口气也变得慎重,“萌萌,不管之前生了什么事,你想说我也不会问。但是我要你知道,不管生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解决,就算是与厉锦琛有关的也一样。”

男孩突然倾下身来,她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却被一双臂膀牢牢地抱住,低沉的声音,以罕有的温柔在她耳边说,“他不能时刻陪着你,但是我可以。他不能给你的安全感,我给。他给你的那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说完,男孩毫不迟疑地踏进了电梯,目光深深地看着怔忡在原地的女孩,电梯门缓缓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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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03姚家的大地震

在除夕前的几日里,向东辰几乎天天到姚家报到,美其名曰补习功课,学习外语。而事实况嘛,就让人不得不唏嘘了。

粉嫩可爱的少女卧一角,淡淡的冬阳从飘窗斜入,小草莓纱帘在乳白色的地毯上落下一颗颗可爱的小影子,跪爬在地毯上的少女,俯在飘窗台上,拧着粗粗的小眉毛,冥思苦想着,笔杆子不时戳戳下巴,又顶顶鼻尖儿。

屋角,一个莲花小熏台上冒出淡淡的白烟,整个房间里也染上了一股好闻的玫瑰花香味儿,怡人怡性。

而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的便是那个一身黑衣的冷面男孩,正靠座在房间里唯一的懒骨头花朵沙里,玩着手机游戏,那悠闲的模样跟正在苦眉苦脸做题的女孩形成了天壤之别。

没一会儿,男孩抬头看了眼墙头的壁钟,目光一闪,转头看向窗边爬着的身影,唇角慢慢拉开一道雪白的弧。随即……

“笨蛋,这个公式你都倒背如流了,还不会用。”

“嗷呜,你怎么又打人家的头啦,打傻了……”

“我负责。”

“呸,不要脸!嗷呜,你干嘛打人家手,向东辰!”

“今天的英语模拟题要能达到八十分以上,就可以放假了。”

“真的?”

“煮的!”

“哼!姑奶奶我就做给你看。”

“姚萌萌,你刚才说什么?”

“给你好看。”

“就你那飞机场有什么看头。”

“嗷呜,向东辰,你真讨厌。”

“八十分!”

“呜……”

女孩郁闷的嘀咕声不时传出,夹杂着男孩语气冰冷却总是蓄含了浓烈感的调侃和逗弄,不时从半掩的门缝内透出,让刚刚切好水果要送进屋的姚妈妈听得,心中也颇为复杂。虽然夫妇两觉得应该对向家这孩子极力避嫌,可是女儿最近绪波动起伏大,有些奇怪,他们瞧着也实在无能为力,加之自己也有一堆问题需要解决,更是力不从心。没想到从男孩来之后,眼见着女儿况日渐好转,病好了,笑容也多了,精神头儿也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他们姚家人也不可能那么自私,过河拆桥,见着女儿好了就借口避嫌地赶男孩子走不是。偏偏向东辰这孩子虽表面看起来冷冰冰的不易亲近,但心肠极好,也很细心,对他们这些长辈也极为尊重,阿姨长叔叔短地叫着,粗茶淡饭的也不计较,总是非常捧场地吃完并表示赞赏。甚至有时候他们夫妇回来晚了,没时间做饭,还会拎着萌萌一块儿给他们做饭菜。当然,公子哥儿的手艺还有点儿粗糙,可瞧着两个小儿女在屋里打打闹闹,给这新房子添了不少人气儿,那许多的顾及和嫌隙,也慢慢淡了。

至于其他的什么东西,姚家夫妇也许有想过,但也只是在心里过一遍,就悄悄给压下去了。想想,少男少女们的世界,不能拿成人世界的价值观来看,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终于,在向东辰的严厉教导下,萌萌成功地、暂时的结束了实习,可以出门散心了。

“啊,走啦走啦,晚上回来我还要看个全英文大片呢!向东辰,你快点啦!你好好一个男生,怎么那么磨蹭啊!哎哎,还擦鞋油,你今天怎么不穿运动鞋改穿皮鞋,哟呵呵,不会是因为要跟我这个美人儿走一块儿,故意换了这身西装外套。嘻嘻,摸着这毛料子还挺,啊!”

男孩穿好鞋后一直起身,就抓着在自己领子上乱动的小手,重重一握,攥着出了大门。

姚妈妈一边叮嘱着按时回家,看着两孩子走进电梯,心中还是重重地松了口气。想前几日,他们催着赶着姑娘下楼去走走,姑娘死活都不愿意,说得多了就给他们红眼圈儿。他们其实挺担忧,是不是姑娘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不敢说,就躲在屋里自己闷着。可夫妇两都想了很多办法,旁敲侧击,仍是没有半点用。期间,他们也给厉锦琛打电话求救,但很奇怪,这一次似乎彻底失灵了。

萌萌拒绝接厉锦琛的电话,仿佛完全把这个人搁在了一边。

不管怎样,现在女儿急吼吼地闹着要出门的兴奋样儿,总归是好的。至于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姚家人似乎都有一种随遇而安的豁达性格,不会过份地去斤斤计较,汲汲营营。或许因此种性格,他们很可能怀材不遇,平淡一生。但也因此,他们拥有了比更多人,多一份的恬淡从容,幸福安宜。本来,幸福感就是一种主观感受。

这种随遇而安的性子的影响,也在萌萌的性格中常有体现。或许也因此,有时候舍弃,才会有真正的获得。

萌萌跟着冰山酷帅来到了涪城新兴的繁华商业地带,一脚就进了一幢貌似也是新修不过一年多的商业大厦,直接上了楼去。

“上楼干什么呢?从下面逛上去多好啊!”萌萌的眼珠子还往观光电梯外张望着,可以看到楼下的广场上正在举行非常热闹的商家促销活动,不断有小礼品被甩出高台,引得民众哄抢,而且那还是一家火锅店,浓浓的香味儿飘得满大街,难怪惹来那么多围观群众,这香味儿和热闹劲儿让她看得直流口水,骨子里的小市民怀,在蛰伏已久的此刻都爆了,直想加入其中。

“你想买什么东西?”

“没啦,就是看看嘛。”

“浪费!”

“向东辰,你懂什么,这可是女人生活的一大乐趣咩!”

“不懂。”

“也对哦,除非你变性成女人,不然怎么懂得女人心。嗷呜,你怎么又打人家脑袋啦,讨厌!我要打回来——”

下一刻,电梯门打开时,门外的人们就看到一个身形矫健的男孩轻松蹦了出来,身后追着一个哇哇大叫着抡着一双毛绒绒的拳头追打的娇小女孩,女孩又穿得一身粉嫩,衣服上还有个毛绒绒的球状尾巴,追着黑衣男孩的模样,还真像是一只小羊羔正反攻大灰狼。很快,众人的眼里都盈满了笑意,为这一对充满青春活力的学生侣。

打闹了一圈儿,萌萌才回头现自己所处的环境,竟然是一家极大的健身中心。触目可及的都是一排排的跑步机、自行车、举重器等等健身器材。而在此健身的人还真不少,且一个个看起来都颇为专业的感觉。看着那些人或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或在自行车上听着音乐骑蹬,还有惯常只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方形擂台上博击,极富动感的乐声震动着心弦,身体里本能的某种渴求被慢慢激,萌萌不自觉地就很想加入那些人的行列,来场热身运动。

走过擂台时,台上正对打的人齐齐朝向东辰伸手打招呼,其中那个拳击手还爬到了围栏边,对着萌萌吹了一记口哨,调侃地吆喝道,“小东,这不会是你女朋友吧?啧啧,就你这眼光,还真是史上第一奇葩啊!”

顿时,周人都会意地笑了起来。

萌萌当然听出男人们的嘲意,但也就是一种取笑,也并没多大的恶意。不过基于女孩子的自尊,她还是不太高兴这些人以貌取人,直接哼了一鼻子。

本来嘛,你敢当众取笑人家,也别想人家给你什么好脸色了。

“哟,这四眼妹还有些脾气哪!”那人夸张地叫起来,又惹得一阵哄笑。

但也不乏有人拿他开涮儿,“雷少,你泡了那么多妞儿连个四眼妹都没泡上过,还敢嘲笑我们小东的品味。带种的,今儿你们两就战上一局,分个输赢高下。”显然,这人就是故意挑起战事,想要看热闹的。

顿时,前后左右不少人都围了上来,老的少的,高的矮的,壮的瘦的,全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萌萌有些郁闷地现,这么多人里,竟然没有几个同性人。有吧,貌似也独善其身,不屑与这帮臭汗爷们儿打混的。直觉这地盘的气场实在不太对自己的盘,就想走人,但被向东辰及时给抓了回来。

“没兴趣!”

向东辰冷冷地丢下了三个字,就拉着咿呀不满的萌萌去了更衣室的方向。留下一堆被放了冷鸽子的大男人们面面相窥,嘻笑退场。

叫雷少的男人还不甘心地吆喝几声,就得到萌萌的几个意谓不明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的手式,顿觉有趣儿。

“慢跑半小时,三公里。器械九组。十分钟动感单车。再二十分钟瑜伽放松。”

“啊,跑那么久啊!还要跑那么长,三公里都有三千米了,人家跑不完了啦!”

“不准讨价还价。否则,就回去做英语模拟题。”

得,做题和跑步,是个聪明人都选后者了不是。何况已经被连续几日压榨脑力的姑娘,小脸绷起一股虎气,直接上了断头,哦不,跑步机。

想想当初军训时翻山越领的都过来了,还怕这点儿。萌萌看着向东辰给自己设计好之后,也踏上了旁边已经开动的跑步机,大牙一咬,开始调整呼吸,摆动双臂。

不过几分钟,就已经感觉出了毛毛汗,十分钟后,汗湿颊背,二十分钟,气喘如牛,最后十分钟简直是度日如年的感觉,每每想要放弃时看看旁边同样挥动着手臂、听着音乐、始终如一的少年时,莫名地就又有了一些坚持的力量。当目标终于结束时,萌萌的眼睛已经被汗水模花了有些刺痛,可是身体却没有立即停下,仍然惯性地跑动着,已经感觉不到累了。

向东辰一边提醒着结束,一边给姑娘降下了跑带速度。萌萌喘过气来之后,顿时觉得大汗之后,浑身舒畅得不得了,就好像一下子脱胎焕骨,神清气明,精神焕,连心底积压的那些阴郁忧虑都消散了一大部。

专家说过,运动流汗可以触使人体中分泌出一种快乐激素,让人心愉悦,十分有宜身心。

这时候,萌萌也明白了向东辰带自己来健身中心的真正用意。感动之下,更卖力地挥洒汗水,终于开怀大笑,笑走了心底的最后一丝阴霾。

……

接下来的日子,萌萌每天除了背单词练口语,就是催促向东辰带她去健身房“玩”。是滴,姑娘现在都当健身是一种娱乐,并且乐此不疲,乐不思蜀。比起向东辰,已经有了过之而无不及之势。

“周姐姐,你都开跑啦,看来我得调快一点才能赶上你咯!”

“石叔,我今天要再加一斤重量啦!”

“嘻,雷少,你陪我练瑜伽吧!哦,你不好意思哦,那陪我跳健美操嘛,美女多多哦!”

“向东辰,你别把脸打花了,过年拍个熊猫脸哦!”

才不过几天,萌萌姑娘就跟健身房里的常客们混了个脸熟,甚至比向东辰认识的人还要多,每每提起那个谁谁谁打乒乓球特别行,让向东辰也一头雾水不知何方神圣获得姑娘的热崇拜。

不过,这都不是让向东辰最头痛的,这眼瞅着除夕就要到了,雷少终于说动了向东辰打一场拳。且还设了一个小赌约。说打赢的人,要请整个健身中心在场的人搓一顿儿。当然,这都是小意思。雷少却早有预谋地扔出一个叼钻的条件,“如果我赢了,萌妞儿就得认我做干哥哥。”

“啊,为什么你们俩打架,还要拉上我做筹码啊!我不要!”萌萌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向东辰也立即表示不屑。

雷少毕竟年长两人几岁,已经是半个人精儿,立马就用三寸不烂之舌把小男女给说动了,“唉,向东辰,你不会觉得肯定打不赢我,就不敢跟我赌吧!再说了,认我雷少做哥的人难道还亏了你不成。这要在道上说出去,那都是你的福气。你这小傻妞儿,竟然上赶着把福气往外推。”

向东辰不屑地哼哼。只可惜雷少不知道,萌妞儿的哥哥可真是不少了,而且一个个的也真不比雷少差,那份是一个足过一个的。

萌萌却听出了话里的另一番意思,小心思一转,立即就笑了,“可以。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雷少一听,就乐了,这心一愉悦嘛,大男人主义就会蒙蔽正常理智了,不知不觉就掉进了姑娘纯洁的笑容陷阱里。

“雷哥哥你要教我防狼术!”

“啊,防狼术?你学这东西干嘛,防向东辰吗?好好好,你这妹子本少可收了。向东辰,来吧!”

这一番歪歪语又惹得众人大笑。

萌萌觉得,横竖自己都不吃亏咩,不认白不认咯。其实萌萌很清楚,有向东辰这个“小心眼”的人在,自己根本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吃亏。

这一场博击,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好多已经准备过年的人都被朋友叫到了健身中心,说是观战吧,其实一个个心里都掂着这两少年请客好蹭饭呢!萌萌跟着众人说笑调侃,拿着手机趁机闪了好多“特殊照片”,一张小脸美得全场都没合上嘴儿。

中场时,向东辰有些不满地朝萌萌喷,“你都拍了些什么,我看看。”

“没拍什么啦!都是你和雷哥的英武之姿,精彩瞬间。”嚯嚯嚯,被打脸歪嘴的精彩,屁屁摔开花,倒在地的丑陋瞬间。嚯嚯嚯!

向东辰想要逮姑娘过来质问,但裁判已经叫起下一场开始了。萌萌及时蹦出了少年的手掌,退出人圈儿寻找最佳拍摄点,刚举起手机时,她突然感觉背脊莫名寒,立即转头看去,后方是一排排的跑步机,自行车,最底处的是健美操瑜伽室,因为已经到下班时间,老板已经关掉了灯,时值下午三四点,光线黯淡,但也能看出没什么人。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但立即绕到了另一方靠墙且人多的位置。

擂台赛以双方战成了平手,宣告结束。当然还是以更年长一些的雷少为马示瞻,楼下正是个大大的火锅城,一声吆喝,众人都奔下楼去享受美食了。

雷少回头就逮住向东辰身边的小姑娘,“萌妞儿,你是不是也该给干哥哥我递根毛巾,接杯水啥的?”开始大赤赤地行使起身为“兄长”的职责了。

萌萌也不扭捏,就这些天的相处,她知道这个大哥哥看起来凶巴巴,其实为人非常爽朗大方,比起向东辰来说,肚量可大了,立即从善如流,皆大欢喜。只是没想到,雷少还是耍了点儿小心思,早向东辰一部换衣服出来逗弄小姑娘,借着教防狼术的便利,一把摘掉了姑娘脸上的眼镜,顿时惊为天人。

向东辰出来一看,顿时酸气大冒,怒了,一把将眼镜抢了回来重新给女孩戴上,拉着人就要直接走人。雷少知道自己是触到逆鳞,连忙赔不是拉着人劝了半晌,才把人劝住了。

雷少叹气,“你这小子,也忒小气了。不过藏着这么个宝贝,哥们很理解你的心。呃,妞儿,看在你叫咱一声哥的份儿上,回头哥一定好好教你防狼术哦!”

年轻男人笑得十足奸诈。两个小青年瞧着,满头黑线直下。

此时整个健身中心大部地方已经全熄了灯,向东辰走在最前,他突然眉峰一皱,抬头看向反射的玻璃镜面里,目光不由一闪,转头朝倒映的方向看去,那里只一片在昏暗中笃立的健身器。

“小东,怎么不走了?什么呆呢?哎哟,不会是生气哥把你的宝贝给占了,诺诺诺,还给你。”雷少笑着调侃了几句。

萌萌看了向东辰一眼,又低下头,皱起眉。难道向东辰刚才也感觉到了那种,异恙冰冷的,仿佛被人窥视着的感觉?!她不敢询问,只是咬了咬牙,悄悄朝向东辰又靠近了几分。

向东辰没说什么,默默地站在女孩身后,将人紧紧看护着,陷入了沉思。刚才,仍是他的错觉吗?似乎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从那天送姑娘回家后,时不时地就会出现。难道是家族的什么老仇家找上门来了?他心中一怵,迅速有了主意。

吃饭的中间空档,向东辰离席打了两个电话。当饭吃完后,萌萌跟着从火锅店出来,就有一辆商务加长车静静等在门口了。车上立即上来两个年长的叔叔辈人物,跟向东辰致敬,叫着“小少爷”,打开了后车门。萌萌又看到,车上还坐着两个衣着寻常、形貌都极普通的男人。这仗势,让她隐隐地生出些不安来。

向东辰感觉出女孩的不安,拍了拍她的肩,道,“我爸刚才打电话过来,让他们接我回家过除夕的。没事儿。”

萌萌一听是向家人的安排,立即放松了。想,毕竟向东辰的家是在碧城,随即就紧张起来,问,“向东辰,你今晚要回碧城吧?那个,初一我家要烧香,初二要请客,初三……”

向东辰目光微亮,接道,“除夕我陪你守岁,初三你到碧城给我做饺子吃。就这么说定了!”

“嘎?!这,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啦!除夕我们都在外婆家……”

“行了。不说自己是大姑娘,现在过年谁还跟父母凑堆儿,你那个何班长说他们往年都跟同学一起玩通宵。到时候通知他们,我请你们到酒店顶楼放烟火,不怕城管管制。”

“在城里可以放烟火?”

“有我在,没什么不可能。”

两人聊得投入,一边准备上车,突然出店的食客里就有人叫了萌萌的名字,随即从人群里钻了过来。

向东辰看清来人模样,眼眸不自觉地眯了一下。那人个头不高,圆头阔脸,剪着一个小平头,冲过来的动作倒也麻溜儿,只是那双微眯的小豆眼儿,让人瞧着不怎么舒服。

“萌萌,你怎么在这儿?你也跟同学来这儿吃火锅?”

“帅哥,你也跟同学来这吃火锅的?”

“可不,这好不容易才排到位置,这儿生意太好了,不是vip又没法预约。可是东西实在好吃啊,没办法,我们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你们,刚吃完出来?”

此时,已经七点过,天已经黑了。叫帅哥的小胖哥朝向东辰等人看去,露出了古怪的表。

萌萌道,“哦,我们来得早,已经吃完了。味道的确不错,你慢慢等,我先走咯。”其实,他们就是一个小时前下楼就进了包厢,立即就开吃,根本没等过。至于个中原由,自不用多费思量。

“嗨,那是你朋友吗?怎么都不介绍下?”小胖哥的眼神儿直往向东辰及其身后的保镖们身上溜儿,那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有些不同寻常。

萌萌并不想说太多,可现在被问上了,也不好回避,“这是我大学同学,咳,这位是我二姨妈的独生子,我表弟,曾帅。”

曾帅立即挺直了腰杆,笑呵呵地朝向东辰伸出手去,主动询问其姓名,举止之间十分热大方,是个很会自来熟的人。虽然本人长得实在跟“帅”字差得有些远,但朋友们大多都会非常捧场地叫他一声“帅哥”。

向东辰淡淡地报了自己姓名,对于曾帅的积极攀谈不太理睬,让向来通吃的曾帅热脸有些挂不住。

萌萌其实也不太想跟曾帅扯太多,对于曾帅的这种趋炎附势的攀交习性也有些不待见,便立即结束话题要走人。

曾帅很是体贴地笑道,“的确时间不早了,萌萌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大姨夫担心。哦,我妈让我代她跟大姨父说一声,叫你爸别着急,现在工作机会多的是,就算下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有好多下岗工人再就业,创出一片新天地的嘛!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跟咱们说,都是亲里亲戚的,叫你们别客气。”

萌萌一听大惊,“你说什么?我爸下岗了?”

就父母那一代,多数人都是一辈子在一家工厂里从年轻干到老退休,那种对工厂车间的依赖程度,跟当前商品时代三五个月就换工作的况大不一样了。对于一个靠工厂生活了几十年的普通小城三口之家来说,无疑是个大大的地震,足可谓斧底抽薪。

向东辰在感受到女孩的极大震惊,和焦虑的同时,终于看明白小胖子曾帅眼底里那古怪的神色,正是兴灾乐祸,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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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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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可以吗?




    “咦?你爸妈没告诉你?”曾帅一脸惊讶的模样,随即就闭了嘴。

    萌萌太明白这表背后的含意了,想当初上小学时,他们两姐弟因为在其他弟妹里年龄最相仿,前后只差了几个月,那时候常常玩在一起,感还挺不错。可自打上学后,曾帅性好玩乐,成绩糟糕,写作业什么的都是大问题。而反观从小就是乖宝宝的萌萌,一直成绩优异,写作业从来不需要父母操心。家长们在养孩子的时候最喜欢干的无聊又可恶的事,那就是拿宝宝们比来比去,结果把宝宝们的心思都给比歪了。

    好吧,从小就成了歪脖子树这也是没办法的。萌萌写好的寒暑假作业,接连几次无故失踪,她质问曾帅时,曾帅就是现在这副明明做了却装做不知的样子,要不是事后二姨妈打扫房间时无意中找出了她的作业本拿给她,她还不知道原来是“内贼”,折腾得她连续奋战了几个通宵,这切身之痛可让她记忆深刻啊。

    其实,虽然,她也一直很渴望有一个别人嘴里说的好哥哥或好弟弟,但是在父母亲的亲戚里,实在找不着,她就死心了。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她已经有了很多好哥哥,再不会因为过往的事而遗憾,自然也不会因为当前被曾帅爆露了家中窘境,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是她还是有些愤怒,厌恶。

    曾帅仿佛没看到表姐黯下的表,继续自顾自说着,“有点奇怪啊!你爸妈不是都找关系让你读上帝都大学了,怎么大姨夫自己还会被公司涮下来,都没有保他呢?你爸在厂里也算是老资格了。”

    萌萌逮到了一个核心,“你说我爸是被涮下来的,什么意思?”

    曾帅现萌萌似乎真是一点不知,更是及不可待地大爆料,“现在工厂不都在改制吗?一般不都涮的是新进几年的合同工。我记得以前不都说,你爸还是大城市里分派到这边厂里的编制内干部,怎么说资历在那里,也不该是他先被人涮下来。可怜你们现在还搬了商品房,养房子的费用,应该不低吧?还有你在帝都求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听说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爸妈之前都劝过你父母,把房子卖了,供你这个大学生应该绰绰有余。正好,我妈最近问到好几个朋友想买你们那小区的新房子,之前元旦时到你家吃饭,这装修做的还不错……”

    萌萌立即打断了曾帅的兴灾乐祸,火上浇油,“这我看大概用不上了。我爸最近一直很忙,每天起早贪黑的,我估计他已经找到工作了。大概是怕我担心,又想给我个大大的惊喜吧?之前我坐飞机回来时,他还开了新车来接我呢!呵呵,谢谢你啦,帅哥。回头也帮我和我爸妈带个话给你爸妈,谢谢你们全家的关心。”

    萌萌迅速收敛了惊讶的表,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看着表弟听到“汽车”的事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妥,便迅速打住了话。不过这个收尾的问候语,让向东辰看了女孩一眼,眼底里也涌出了一丝笑意。

    曾帅不悦地抿了下嘴,“姨父姨妈还真放得开。不会是,真像你们邻居所说的,你这是在外面傍上……咳,找到好婆家了?”那贼溜溜的目光就直朝萌萌身后的向东辰身上瞄去,又讨好地笑起来。

    向东辰只觉得越看这小胖子越是眼疼,听他说的那些话,耳朵也疼,索性完全就不睬人。曾帅就是再蠢,也感觉出了对方的不待见,心里冷哼着,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小白脸儿。

    萌萌根本懒得搭曾帅的话,“那怎么可能,我可没那质素!哦,帅哥,你朋友叫你了呢!你快去吧,不打扰你们聚会了哟!大年三十见。”曾帅应着朋友,萌萌突然又回头提醒了一句,“帅哥,那家店老板的招牌回锅肉特别好吃,你们一定要点一盘偿偿哟!”

    坐上汽车后,向东辰就伸手捏了把那绯红的小脸,姑娘嗷嗷直叫。

    他笑哼道,“你倒是越来越会使奸耍诈了。那回锅肉,是随便哪个都能吃到的,还能叫老板的私房菜?”

    萌萌一哼哼,歪过脑袋看着表弟进了火锅店,裂开的小嘴又渐渐瘪了回去,眉头蹙起,心思全绕到了父母身上。

    至于曾帅同学,从小养成的好胜攀比心,看着萌萌家里不仅搬了新房,还买了新车,当下还坐着超豪华的商务车离开,心里别捍有多不平衡了。点菜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再输一仗,看也没看菜单就要点老板的回锅肉。想当然尔,这店老板其实是雷少的朋友,而健身中心更是雷少家的产业,两哥们儿楼上楼下开店,经常互相照应,今儿雷少请客当然要给朋友扎场子,才露了一手。这会儿一小毛孩子嚷着要人家亲自动手,不是说笑嘛。

    可曾帅平日在同学哥们面前“大气”惯了,根本不相信一个小服务员说的话就闹开了,最后店经理前来做了说明,这完全是人家老板家的私房菜,只招待亲戚朋友,绝不外卖的。这下子,曾帅被经理一番话当场扫了面子,打了脸,当场还有他想要泡的美眉在,在美女面前丢脸,心里可怨上了萌萌。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舍了一大把米!

    ……

    一路上,萌萌都在回忆回家的这段时间。

    从她当天走错家门,跑回了旧房子那时开始。当时在邻居阿姨家蹭饭时,似乎夫妇两也有欲又止的反应。回到新房后,父母亲似乎说了什么悄悄话,那些被她忽略的许多的细节,不经意间的眼神表,都一点点迅速在脑海里回放着。

    她立即能肯定,那晚从熊猫园回来的大巴车上,陈心洁说看到了父亲开车去郊外,应该不是眼花,而是真的了。若非如此,那天父亲也不会突然说要送她去熊猫园,还说完了可以来接她。

    父亲白日都在忙什么呢?难道是……

    想的越多,心就更沉几分,也更为自己的不懂事而自责,难过,内疚。她明明和爸妈住在一起,竟然连这么大的事儿都没有现,还自以为家中一切都很好很顺利,根本用不着自己操心。她只顾着自己的伤心难过,自己的绪纠结,爱爱,完全没有用心关注过父母。

    “萌萌!”

    向东辰突然现女孩竟然泪流满面,咬白了一双唇儿。立即扳过女孩脸,急促地叫保镖递抽纸给女孩擦眼泪。

    “失业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叔喜欢干什么工作,我可以叫人帮忙介绍。你哭什么?刚才还那么叼钻地给别人使诈,这会儿就钻牛角尖了!刚说你聪明,你就给我犯傻。”

    “人家,人家就是觉得难过,想哭,不行嘛!你才傻,你们全家都……呜呜呜,向东辰,你讨厌死了。”

    向东辰只能翻白眼无语了,他讨人厌还让她骂他一户口本儿,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胆儿肥了。

    前面两保镖不由自主地回头来瞄,立即被少主子给瞪了回去。一个个心里都暗暗地哧笑,想当年小主子不学无术、横行霸道整个碧城的中小学生界,多威风哪!一圈儿可爱漂亮的小姑娘追着少主子,少主子都不屑一顾。可如今却栽在一个呆傻拙的眼镜妹手上,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句:造化弄人啊!

    哭过之后,萌萌的绪迅速回转,一咬牙,就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我爸能渡过这个难关,我和妈妈都会帮助他的。向东辰,谢谢你。”

    这是几日来,女孩第一次主动握了他的手,这么认真地跟自己道谢。

    向东辰愣了一下,别头说了句“没啥好道谢的”,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却又立即后悔了,俊俏的面容上悄悄浮上了一层黯红。

    萌萌的思维也迅速地转了起来,“暂时,不能让我爸知道我已经知道他下岗的事儿了。我爸脾气比我还倔傲,心性也很高,不到万不得矣的况,他肯定不会轻易接受他人的帮助的。”

    当初,要不是关系到她未来的前程,她想父亲也不会向贺晋叔叔求帮忙。

    “而且我都回来这么久了,爸妈都一直瞒着我,肯定是不想让我担心。而他们眼里,就算我担心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就从头到尾都不要让我知道的好。那么暂时,我就假装不知道好了。等过了除夕,我再找机会探探我爸的口风。”

    “嗯,在这种事上,我相信你不会犯二。”

    “切,人家哪二了啦!”

    两人一闹,刚才还有些沉重的气氛迅速散了。保镖们不禁面面相窥,心里感叹,待会儿要回碧城也好跟大老板交待了,少主子相中的姑娘属于“内在美”的典型代表。

    “而且我之前也没瞎吹牛,我爸的确每天起早贪黑的在忙着什么。我想,多半可能是在,打黑车吧!”小姑娘说到这儿时,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缩着脑袋捂住了小嘴儿。

    这让一众旁观的保镖们,不约而同地咳嗽起来。向东辰立即丢过去几个冷眼儿,才迅速收敛。

    才道,“现在大过年的,要是真做这生意,应该很不错。相信以伯父对涪城的熟悉,应该很容易上手,且赚的不错。”

    向东辰当然是往好处想的,记得在姚家蹭饭的几天,姚爸爸有几次晚上下班回来,买了不少名店熟食,绪也颇高地要跟他喝两盅小酒。看样子,应该是生意做得不错了。

    萌萌听了直点头,“嗯,我也觉得是这样。凭我爸的能力,也许离开了那个死气沉沉、迂腐不通的事业单位,还能得到更好的展呢!啊,对对对……”她立即想到了之前和厉锦琛聊过的话题,顿时兴奋不矣,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随即,暗暗有了些主意。

    向东辰如常般,将女孩送上了楼,又宽慰了几句,并定下了除夕之约,才下楼离开。当他独自走过小区花园里,忽觉一股寒意斗升,脚步一停朝花丛暗影处看去,花园里小径徘徊,灯光掩映在草坪上,如星如眼,时间已晚,并不见有人散步其中。单元楼间风声瑟瑟,拂得满园沙沙树响,瞧多了几眼倒有些疑神疑鬼的感觉。

    向东辰拧了下眉,转身大叔离开了。

    也许,那只是一种错觉。

    这一晚,向东辰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回了碧城。汽车行至家门口时,他小睡片刻醒来,便让司机停了车,故意狂按大门上的门铃,迎面一股冷风立即让他精神一振,在看到那头被自己吵醒的家人不满的脸色时,笑得十分开怀。

    大门上的一扇专门走人的小门开了锁,他朝保镖们挥了挥手,推小门而入。

    汽车刚刚从男孩身后驶离,他推门的手一下僵住,迅速折身回头,大喝一声,“谁?!”随即退出门朝一片风动的树丛庭院大喝,“谁在哪里,给我出来?妈的,有胆子跟踪本少爷到这么远,就没胆子出来见人吗?!混蛋,你给我出来!”

    愤怒加上疑惑,向东辰拾起花坛上的石子,朝一片黑森森的树影里猛砸。回应他的只有石子擦过树叶,打在后方石墙上的声音,忽尔狂风过镜,摇曳满丫树影婆娑,却并没有什么人出现。

    屋里的人听到他激烈的叫吼,立即跑出来几人,有保镖,还有家人。

    向东辰愣在原地半晌,暗暗咬了咬牙,跟家人们说了句“没事儿”就跑进了屋。但是他并没如表面上那么放心,只睡了四五个小时,突然就想起到别墅的监视系统上去查录相资料,于是,这个大年三十的大半天时间,向小少都泡在了电脑前,雷打不动。

    ……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呢!

    萌萌回家时,看到案几上的老黄历,撕掉今天一页,就是大年三十了。

    看着上面写的宜事忌讳,对于男人所说的会来陪她过除夕,她已经没有了丝毫的信心。

    父母一如既往地等到她回来,才开始洗漱。她一如既往地跟父母汇报着一日的趣事,连同遇到表弟曾帅的事也提了一句,但并未见父母脸上有什么异恙表。心里,还是有些疼惜。

    这时,姚妈妈说了件刚决定的事,“今年你姨父姨妈们们说年纪大了,不想在家里弄得汤汤水水,想在酒店包场子团年,方便干净。说是包场的话还送晚餐和下午晚上的茶水棋牌娱乐。听说现在很多家里都包场,酒店还会组织会安排烟花表演,也可以放火炮什么的。你外婆看年龄也大了,做东西怕冷手冷脚的,我们就商量了……”

    这种攀比似的奢侈提议,必然是最有钱的小姨父提议,最娇气也最不喜欢做饭菜闻油烟味儿的三姨妈支持,最后是总揽大权的二姨妈权衡得失……呃,之前看曾帅一身名牌,还拿着苹果六炫个不停,大概是年终奖又大大滴,或者,升官了?!

    萌萌心里骂着贪官污吏,问,“那,我们家要出多少呢?”

    姚爸爸立即就接过了话头,“小孩子问这么多做啥,到时候你尽管吃,尽管玩就是。说不定,还能在碰到熟人朋友同学什么的,过节人多好热闹嘛!乖,快去洗洗早点睡了,不要玩电脑太晚。明天早点给你公婆打电话,还有你的大叔,你这几日有没有跟人家好好说过话,还闹脾气呢?自己的事都没有办好,回头可别又跟咱们哭鼻子。”

    萌萌知道父亲该是有意岔开话题,嘟嘟嘴儿表示不满,也没有再追问母亲,等到明天只要问问小表妹白娉婷就知道了。

    夜深人静时

    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号码,萌萌怔怔地一动不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从那晚意外开始,到现在,他们大概已经有一周时间,她没有跟他有过任何联系,电话,短信,或者网络消息。

    但是,他每天定时都会消息来。

    早上八点,他说:萌萌,起床了吗?今天有什么计划?

    上午会不定时两条消息:今天有没有背单词,做试题。向东辰是不是有帮你补习功课?

    中午:萌萌,中午都吃了些什么好吃的?

    下午依然是不定时的两条消息:午觉不要睡太久,晚上会睡不着。玩游戏的时间不可超过一个小时,必须休息眼睛。萌萌,给我打个电话吧?

    其实,他每天都会打,但她都没有接。

    看着一日的消息,未接电话,已经那么多天了,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忍住不接电话、不回消息,看着屏幕里的一条条简讯,眼泪又一颗一颗掉下来,打湿了屏幕。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有灵犀,一条短信就了过来。不是同学们的问候,正是他来的。

    厉锦琛:萌萌,我想你了。

    她不禁捂住嘴,泪水却滑下了手背。

    天知道,其实她真的真的非常想他,想得心都疼了,却不敢跟他说一句话,一条短信,甚至,看到他的消息,她都会升起一股十足的恐惧感。她很害怕!

    她甚至希望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失不来涪城了,也许正好。这样她就不用面对他的温柔,宠溺,纵容,和疼惜,却再也没有当初那样坦荡荡的心去接受,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个无耻的小偷。

    虽然她明明知道,生那种事并不是自己的事,可是她就是忍不住不去在意、不去愧疚、不去后悔、不去自责……

    手机的震动声,又传来了。

    厉锦琛:萌萌,你想我吗?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可以吗?

    即使只是看到几个字,她仿佛都能听到他熟悉而温柔的声音了。

    “大叔……”

    她无法再忍受满心纠结的绪,胸口闷痛得厉害,她咬牙将手机关掉了,将自己深深地埋进了被子里,一如他曾经戏谑所说,当一只不见天日的鸵鸟,假装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自欺,也只是无奈时不得不为。

    暗夜里

    男人狠狠地将手中的电话掼在石墙上,精致的仪器不堪这摧毁般的力量,应声碎成了一堆电子垃圾。

    雪白的烟盒子被抖着手掏了出来,可是用来点火的打火机擦了几下,已经没有了汽油,打不燃了。

    一记重拳击在墙上,人影慢慢地矮了下去,黑暗中,只剩下喑哑如野兽般的低咆,久久不绝。

    ……

    同样的夜,帝都下起了小雪。

    厉宅,卫丝颖放下电话后,就在厅里转来转去,下意识地紧张地搓着手,目光不时朝大门处张望,脑海里还转着刚才跟人通话的内容。

    ——前几天我让王致诚找人,他给我来电话说,找到了,很快就会回帝都来。可是我都等了这几天了,竟然半个人影儿都不见。

    ——夫人,您别着急,我们查到贵公子的确预订了到帝都的机票,不过,好像他并没有上飞机。

    ——没上飞机,那这人还留在泸城?

    ——我们正扩大范围搜索,相信很快会有消息。

    ——唉,上次你们也这么说,可这都过去整整一天,24个小时了啊!这都是报警的最后时间了啊!你说这孩子到底会跑哪里去啊?大过年的,怎么说话不算话。

    ——咳!夫人,令公子他,可是一流的特种兵,我怕他若是有意避开追踪,那么我们恐怕也很难找到他。

    ——唉,你这说的什么意思啊?难不成还是我儿子故意要跟咱们玩迷藏,不让人现。他这是在……

    突然之间,一丝无法抵制的恐惧担忧窜上中年美妇的心头,让她再也忍不住,给丈夫去了电话。厉珂现正在赶往回家的路上,也不知是飞机还是陆上交通工具。好在电话响了几声,立即就被接通了。

    “阿颖,我刚上飞机一会儿。预计明天上午十点过能到家,着急了?”

    “唉,老公,我不是打来撒娇的。我是为了我们的儿子啊!”

    厉珂立即敛去笑,正色道,“阿琛怎么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在涪城,不会是……”

    卫丝疑闻似乎一下想通,“老公,还是你聪明,我都忘了阿琛说会去涪城陪萌萌守岁呢!呵呵呵,瞧我都快老糊涂了,我还以为阿琛他失踪了呢!”

    失踪?!

    厉珂一听,心头却莫名地跳了跳。没人知道,他此时的公文包里还放了一份来自慕尼黑医院最近一次,即头年十一月时的检察报告。其数据,有些令人不安。

    卫丝颖又随口和丈夫聊了几句,心头不安稍稍安抚后,挂了电话。

    这时,房门处传来响动,她抬头一看,一抹高大的黑色身影带着一身淡淡的风雪气息,走了进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着急紧张觅寻踪已有一周的宝贝儿子——厉锦琛!

    ------题外话------

    如果亲们要分裂成2派的话,提前告诉俺一声,咱们来个投票选最终花魁吧!

    到底萌萌这朵小花,会落在谁滴手里捏?

    色魔大叔的身份,到底是谁捏?

    

    

05过年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大年三十这一天

    话说苏佩佩非常高兴地,按照她事先的安排,与先行离开的同伴汇合,完成了她的旅游计划。并在年三十这天,顺利回到了家中。

    她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完全没有之前遭遇一番挫折侮辱,被打脸被驱逐,甚至被亲兄弟欺骗身无分文的窘迫和愤怒。要说她真的靠旅游一圈儿,就把一身的戾气屈辱化为详和了吗?

    “爷爷奶奶,各位姑父姑妈们,大家今天在这里,我必须跟大家说一件事,今天我能及时回家可谓千辛万苦,跋山涉水,也不为过。其中过程,你们可以想像一下一个身无分文的女孩子,必须跨越帝国半片领土,必须要面对些什么?!而造成这一切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站在你们面前,还在装乖孩子的林浩,我的表弟。”

    不管是泪如雨下,还是如泣如叙的演说,更或者是揽衣撸袖子后的种种**伤害,都在苏佩佩堪称高超的演技下,为她赢得了全家所有人的惊讶和同。随之而来的一切,也正如她所料,表弟林浩立即被姑姑和姑父拎回了家,且当场就被性子傲、好面子的姑父一顿胖揍,整幢干部小红楼里,都是林浩哭天抢地的声厮厉嚎。

    那时,苏佩佩蜷缩在母亲的怀里,早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其他姑妈姑父们都在一旁劝说,各种同安抚,几乎一片倒地全落在苏佩佩身上。

    若是此时形都教朱婧慈看到,必然大为惊讶。虽然,此前在两人你来我往的谈判和暗中博奕时,都各有输赢。但是,苏佩佩隐藏之深,就是同寝室生活多时的秦双、萌萌等人,也没有看出分毫端倪。更何况对于苏佩佩并不了解的朱婧慈,只是将其当成一个有点儿小心机的学生来看待。故而,在苏佩佩离开帝都前的最后一通电话警告里,朱婧慈的防守终于动摇了。

    ——朱小姐,不管你有多自信能夺回厉锦琛,但他毕竟已经结婚了。想要破坏他们的婚姻关系,若由你直接出手,你不怕传出去会有失自己和家族的颜面吗?

    朱婧慈当然不会再直接出手了。原因很简单,她上次在慈森集团与姚萌萌的一番正面对决中,几乎没有占到丝毫便宜。不仅是厉锦琛本人,就连厉锦琛身边的司徒烨、王致诚等人,全部一面倒地站在姚萌萌那方,对她出了明确的敌对信号。

    朱婧慈在国内读的是军事院校,也在部队待过一两年时间。很清楚,要是自己再继续以这种颓败之势,出现在敌及敌的各大援兵面前,根本没有多少胜算的机会。更会打草惊蛇,惹来更多的嫌隙,万一教敌利用了去,那么自己很可能未战就败了个彻底。这话怎么说呢?要是厉锦琛在厉老爷子要求时,就带萌萌回厉家老宅,介绍给家族里正当权的大人物,博得老爷子和老太太的欢心,那么之后根本就没有朱婧慈出场的机会了。毕竟,厉锦琛姓厉,朱婧慈姓朱,横竖厉家人要维护的都该是自己的姓氏。

    好在厉锦琛不喜交际,甚至连家族里的人都不怎么往来。便给朱婧慈一个大好的机会,钻了这个空子。

    所以此时,最好行缓兵之计,学习曾经伟大的领袖历经图志的战略思想,曲线救国,从周边包围核心目标。当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蛰伏,示敌以弱。

    苏佩佩当然不知道朱婧慈已经在姚萌萌手下吃过败仗了,朱婧慈也绝对不会把这种丢脸的事儿告诉一个并不清楚了解的小人。也可以说,苏佩佩最后那通电话,也是在赌,赌的是朱婧慈对厉锦琛那个极品男神的重视程度。好在,她赌赢了这一把。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朱小姐,你不知道我在寝室里,平日总是受姚萌萌和秦双这些太子女公主殿下的欺负,我们这些没靠山的女生,从来见了他们只能靠墙走。前不久她还纠集班上她的那些爱慕者,打了我,还诬蔑是我害她挨了大明星粉丝的攻击。现在我又被她整得遭了学校的警告和处分,住在最糟糕的寝室环境里,我真恨不能她立即从天堂掉进地狱,被男人甩,被男人轮,被赶出帝都大学,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不管之前对朱婧慈撒了多少慌,博取同。但这一席话绝对是苏佩佩的肺腑之,绪里绝无一丝渗假。

    朱婧慈就这样松了口,说,“苏小姐,你的意思我都懂了。但我很清楚感之事不可强求的道理。我想你也许有些误会了,我跟你联系也只是想了解一下厉锦琛所喜欢的女人,并无他意。至于苏小姐的况,我个人表示非常同。这其中多少有些阿琛的原因,我代他跟你说声抱歉,至于苏小姐所蒙受的损失,我会琢予以一定补偿,希望苏小姐不要再涉足姚萌萌有关的任何事件。”

    不足两小时,苏佩佩的卡上就打来了一笔不小的金额。可以说,比她损失的还要多出好几倍,这简直让她喜出望外。同时,她也在心中暗暗冷笑。

    误会?不要涉足?!补偿?以厉锦琛的名义。

    鬼才信!

    ……

    话说,朱婧慈在应付完苏佩佩之后,绪也并没有因为暗中插了一颗钉子在校园里,可以不时地给姚萌萌制造麻烦,且还能在第一时间获得其一手资料,而感到丝毫愉悦。

    眼见着临近大年三十了,帝都的旧友也纷纷联系起来,她多年未在国内过春节,也参加了几场聚会。但这无疑又对她是一项不见伤的打击。聚会上来的人,无疑都是成双成对,甚至还不乏胆大妄为的同性恋友人,肆意打骂俏,好不快活。

    反观自己,曾经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军中名花,火中凤凰,美丽骄傲,艳冠群芳。虽然,现在她也不愧于这些名号,可是当朋友抱着一个个粉嫩粉的小娃娃,奶声奶气叫她“阿姨”、“姑姑”的时候,再强大的女人心灵也遭受不起这样的“柔嫩软糯”的攻击。

    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越是美丽智慧号称完美的女神,在爱的领域里总是不那么称心如意。

    “唉,想当年她多风光啊!哪次聚会不是众星拱月。”

    “现在可不一样了。像我妈和婆婆说的,一个女人到了什么岁数就该做什么事儿。这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嫁不出去,甭管你是什么千金名媛还是智慧女神,到别人眼里也只是一个没人要的老剩女。”

    “呵呵呵,是呀,可不就是个老剩女嘛!早几年,男人还会拿她当宝儿。现在哦,人老珠黄,人家都去捧漂亮小嫩妹儿了,谁还鞍前马后的任她差遣哪!”

    “可不就是嘛!我听说,厉家的那位三少已经定了门亲事,对方可是比她小上十根手指的大一学生呢!”

    这一刻,朱婧慈是彻底恶心了国内的交际圈子,直接甩门走了人。要知道在国外社会,老外的价值观里,二十四五的女人社会经验和阅人资历不足,反而是已经有些人生阅历但还没变成老熟女的二十八岁,正是一个女人最娇嫩且初具成熟风韵的时期,这个时候的女人,不管是外貌,身体,内在心灵,都是最棒的,最值得男士们追求的。

    可惜朱婧慈已经多年不回国,其价值观体系已经严重脱离了国内姐妹们的群体,身心上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在如此巨大的落差下,顿时有种寻不着组织的失落感。

    恰时,刘耀打来电话,口气苦涩地拜托她去拘役所里看看妹妹付婉儿。这时候,付婉儿入狱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朱婧慈开始犹豫了一下,因为之前宣判下来时,父亲非常严厉地警告过她,帮忙缓刑可以,但是不可再有密切地往来和联系,否则不会再出手帮忙。她知道,父亲对于和刘家的关系已经因为此事有些动摇了。毕竟,之前刘菲儿出事若说是偶然,现在付婉儿又入狱,在任何人眼里,更甭提身为大元帅的父亲眼里,刘家无疑已经被列为往来的黑名单了。

    可是,此时她被一群无知的小同学背后耻笑、奚落,正需要一个朋友宣泄倾听。而一直以来,国内与她神交最久、最谈得来的就只有付婉儿了。而且,付婉儿也同她年纪一般,单身无男友。说起来,她也知道付婉儿心怡于厉俊臣多年,她们都是暗恋未果的天涯沦落人。

    如此一想,朱婧慈便顾不得父亲的警告,立即前往拘役所,并带上了不少慰问的礼物探望付婉儿。

    看押付婉儿的拘役所,算是朱家为其安排的位于帝都郊区的最好的拘役所了。且关押在这里的不乏大人物,诸如某些双规的大领导,或者高智商经济罪犯,还有些身份见不得光的敌国间谍等等。由于多数犯人身份的特别,这监视的环境可谓是足比五星级宾馆的。每个犯人所住的房间,都跟酒店一样的单人标间。内设舒服的单人床,个人卫浴设备,还有大窗子可以望望远山风景。平时在屋里,可以看书上网看电视等等,要是此人是个“宅属性”的,那无疑就是个小天堂了。因为,开饭时间准确,且伙食营养也相当不错。毕竟,这些大人物的家人们每年都会往监狱里捐赠不小的金额,让住在里面却依然拥有不少权利的亲人们,能舒舒服服地熬到缓刑再缓刑的出狱时间。

    朱婧慈在小单间里看到付婉儿时,还微微吃了一惊。

    “婉儿,如果不说,我还真以为你是来这里疗养,而不是来……”

    付婉儿在监狱的正常作息管理下,早睡早起,必须每天跟着所有犯人们去出早操锻炼,还有定时午觉,下午放风的习惯。将她以前昼伏夜出、晚睡熬夜的坏习惯都改掉了,故而此时朱婧慈惊讶地现,付婉儿竟然养得白里透红、体态盈美,一副滋润得不得了的模样。

    付婉儿淡淡一笑,气度似乎也比当年更沉练不少,声音温柔而恬淡地说起了监狱生活,并对好友各种感激。末了便慢慢将话题转到了朱婧慈近来的生活上,谆谆善诱地将其一番苦水和不甘都引了出来。一时间,这对患难姐妹聊兴大,尽叙衷肠,又哭又笑,十分投契,且更生出患难见真的惺惺相惜。

    最后,朱婧慈把苏佩佩的事说了出来,让付婉儿帮忙拿主义。

    付婉儿一语中的,“苏佩佩即跟姚萌萌他们同住那么长时间,又是同班同学,应该是非常了解姚萌萌。好在她没有像周美薇和菲儿一样,被赶出学校,现在只是搬出寝室,以后可有的是机会了。不过,听你说她使小计让你爆露了身份,可见这个女孩也是个有心思的,不能太相信她。在一定范围内,利用她搞些小动作,通风报信,倒是不错的人选。以后若是被现了,要撇清关系也很简单,只要拿钱就能解决了。再不济……”

    “再不济什么?”朱婧慈觉得好友的分析十分精准,几乎是对方话微一停顿,她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付婉儿眼底闪过一抹阴沉,接道,“要是真爆露了什么,拿她做替罪羊也很简单,多给一些封口费就行了。最重要的是,像苏佩佩这样的人如果能再多找几个,同样对姚萌萌不满的,那么以后的行事就方便多了。”

    但立即朱婧慈脸上就显出了一丝犹豫,付婉儿一眼就知道这女人在担心什么,不外乎就是朱家的那些名誉和在厉锦琛面前的形象。可惜,她一点儿也不在乎,更要大加利用,大肆刺激。

    付婉儿握住了朱婧慈的手,口气认真又诚恳地说,“婧慈,这次多亏了你的帮忙,我才能现在这么舒服的修身养息的时间。等我出去之后,这一切我都可以帮你处理,你只管等着当你纯洁漂亮的新娘子就可以了。

    到时候多给厉锦琛生几个可爱的宝宝,给那些三姑六婆瞧瞧,让他们一个个的都妒嫉得吐血。据我所知,厉家一直响应帝国号召都是独生子,且阳盛阴衰。要是你能生出厉家第一个小公主,厉老爷子老太太恐怕会把你捧上天!有他们罩着,还怕厉珂和卫丝颖给你难堪嘛?!”

    往往最能刺激人类的无非就是**中可以实现的美好愿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朱婧慈终于找到了她认为最值得信赖和依赖的盟友,立即允诺会想办法让付婉儿更快地被放出来,并说服刘家,帮付婉儿挽回刘家的支持,重回刘家的户籍和族谱。

    随后不久,在不少有心人的推动和运作下,付婉儿果然再次获得了三个月的缓刑,比预期更提前地出狱了,而由她所掀起的一场大风暴,那就是后话了。

    ……

    大年三十,厉家老宅张灯结彩,青石墙、老玻璃窗帖上了红红的剪纸花,院中的小廊上也悬上红盈盈的灯笼。家里的男男女女,有的忙着帖窗花,有的在厨房里帮忙掌勺,忙得不亦乐乎,喜气洋洋。

    只可惜,这满屋子男男女女,都是成年男女,没有一个幼童或奶娃娃,人气是足了不少,但热闹劲儿还是差了些。

    那时,长媳拉着卫丝颖在后院一边剖着花生米,一边说,“小颖,阿琛之前跟老爷子说好了,会带你们家那小萌萌过来给大家瞅瞅,怎么没把人带来啊?咱们家又不是吃人的龙潭虎穴,小姑娘还害羞不成?”

    卫丝颖其实是一肚子郁闷和疑惑,但也不想在妯娌间透露太多,只是叹气,“唉,大姐,你也知道这男人忙起事业来就是不要命的。别看我们家阿琛的确是不需要像小和小臣一样,一年到头待在军队,看起来轻松自由,可他那性子就跟他老爸一个样儿,忙过了才想起自己的事。可惜人家姑娘在帝都读了这么久书,也想父母得很,这大过年的,当然想回家啦!”

    长媳一听,也明白了三弟妹的下之意,遂顺着话头接了,“瞧我这记性,这厉家的男人啊,大的小的都一个样儿。得,我们家晟今早才从藏区出,还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中午饭呢!唉,照他这速度,要赶上你们家阿琛的小媳妇儿生宝宝时,能让人家姑娘瞧上眼,我都阿弥陀佛了。”

    卫丝颖急忙说起了好话,“大姐,瞧您别这么说。晟可是铁铮铮的军人,逮不定你今儿一个军令,他就把媳妇儿孙子都给你带回来了。”

    相较于妈妈们的你恭维来我吹捧,厉家男人们那方又是另一番景。

    厉老爷子一看到厉锦琛,脸色就臭得黑,直喝一声,“人呢?”

    厉锦琛刚刚准备脱下大衣,进屋喝茶,就被老爷子这一声喝问给怔了一下,随即脱大衣的手也停下了,说了一句,“回家陪父母了。小年的时候,我再带她来。”说完就转身又出了门。

    显然,这是躲老爷子的炮轰呢!

    “好你个臭小子,说话不算话,违抗军令,这要放在五十年前,你这会儿脑袋就给爷爷我当球踢了!”

    老爷子气哼哼地猛跺乌木拐子,立即引得老太太出来无奈劝说,二子厉坤给老父亲送上了茶消火气,顺便帮忙说了两句好话,就进了厨房。

    厉珂正帮忙阿姨炒菜,掌勺做大厨,看兄长进来,笑问了一句。

    厉坤见阿姨端菜出去,才道,“阿琛他,最近好吧?”问得颇有些小心翼翼,但语气里仍能听出中年人真心的关怀。

    厉珂道,“有什么不好的,你刚才不都看到了,还是老样子。不过要是萌萌来了,估计会有不同。”

    厉坤心里就正为这事儿打鼓,立即顺道,“老三,既然阿琛那么中意那小姑娘,怎么不带来家里给大家瞧瞧,这样也好绝了某些人的心思,免得夜长梦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厉珂不禁看眼兄长,“二哥,你说的那幺蛾子是……”

    厉坤叹了口气,还是把自家媳妇儿之前做的“错事”,给弟弟坦白了一番。

    屋外

    厉锦琛进了长廊,刚准备掏烟出来,就被从杂物房里出来的厉俊臣撞上。厉俊臣跟着两个老爷子的勤务兵,手里都提着红灯笼等喜庆的物什,勤务兵提着梯子绳索,显然是要用来张灯结彩的。

    “喂,别在这儿污染空气了,快来搭把手。”厉俊臣也不客气,立即下起命令。

    厉锦琛拧了下眉,把烟和打火机收了起来,便接到了厉俊臣扔来的东西。

    这形,让那两个勤卫兵不禁惊讶地互相看了又看,还被厉俊臣给敲了脑袋,才讪讪地开始接活儿。

    此时要看在知人的眼里,没有人不惊奇的。厉家人都知道,厉锦琛不喜谈,非常孤僻。不仅很少回厉家老宅来看老人家,更是但凡有厉俊臣的地方,就不会多待一秒。今天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两兄弟竟然一起挂红灯笼。

    哦,这画面儿,兄弟亲恭,怎么瞧怎么诡异,讳和啊!

    “哟,你们兄弟俩都在这儿啊!”刚刚挂完灯笼时,一个肩披墨绿色军呢大衣的俊美男子施施然地走进了小廊,左手提着酒,右手提着红纸包的礼盒,笑看着两个同样俊伟不凡的男子。他那微微细长上挑的凤眼中,立即倾出桃花翩翩的笑意,仿佛倒映着小院中,那几珠初绽的红梅,风流婉约。

    厉俊臣拍了拍手上的灰,笑应道,“太子爷驾到,有失远迎哪!”抬手做了个请势。

    两个勤卫兵见状,立即识趣儿地将一应东西收拾提走。

    姜亦儒上前,边走边问,“就你们俩,大哥还没回来?”

    厉锦琛只是朝姜亦儒点了点头,就先转身大步走在前,一声不吭。

    厉俊臣淡淡地扫了那背影一眼,继续招待贵客,“哥说是早上才出,估计还要一会儿。”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心里估着时间,但眼角余光立即捕捉到了太子爷脸上一闪而过的神秘一笑,心里不由微微打起鼓来。

    厉锦琛进屋时,老爷子又想骂人,但这身一让就露出了姜亦儒的身影,到喉咙口的话硬是被咽了下去。

    老爷子接过姜亦儒的问候和拜贺时,忍不住朝小孙儿歪了歪眼,哼哼道,“连小儒都记得我这个糟老头儿喜欢喝点小酒,品点小茶,吃些小点心,寻了这些用心的礼物。可惜糟老头儿一手带大的亲孙儿,进门之后连声爷爷都没叫过,还给人做脸做色,更食而肥。说好的……”

    顿时,众人就被老爷子那孩子气的抱怨给逗乐了。

    厉锦琛不得不又迸了两颗金豆子,解释了萌萌回家陪父母过年,稍后会带人来看老人家。可惜厉老爷子横竖就是跟孙儿杠上了,抱怨的话跟连珠炮似的。

    “哼,元旦前老爷子就打了电话。说可以。双蛋节都过完了,影儿都没见一个,又推春节。春节这到了,还是半个泡泡儿都不见冒一个。真亏了那些媒体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儿,什么帝国百年一出的金融天才,一诺九鼎的大老板。依我老头子看,这些通通都是夸夸其谈,简直就是个……”

    屁字差点儿蹦出来时,这大门上传来一声响,众人惊得纷纷回头,就见一个勤兵满脸震惊、表古怪地叫道,“老爷子,大掌,晟大少爷他……回来了!”

    厉老爷子很不高兴自己教训孙儿的兴致被打断,哼骂,“回就回了,慌张个啥。又不是没见过,大惊小怪的像什么样子,纪律呢!”

    老爷子一声吼,吓得两小兵立即来了个稍息立,朝一边排排站,让出了正道。

    众人看到进屋的人,一时都惊讶得瞪大了眼。

    原来,厉晟并不像往年一样独自一人归家,而是是手里还牵着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笑盈盈地向众人问好。

    稍后

    姜亦儒找到廊院里独自孤立的男人,沉声道,“阿琛,我以为你该和小丫头在一起。”

    厉锦琛默然不语,但夹着烟头的食指和中指,却明显地颤了颤,抖落一地烟灰。

    姜亦儒面上的笑容,也在看到那一地的烟头子,迅速敛去,转到男人面前,面上浮出凝重的担忧,“阿琛,”他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臂,用了极大的力量才没有被男人反射性的甩开,推倒,“你抽这烟多久了?”

    厉锦琛眉头拧得死紧,依然不语。

    姜亦儒的口气急得有些颤,“阿琛,你想毁了自己吗?!”甚至低声咆哮起来。

    厉锦琛一动不动,目光有瞬间的迷惘。

    “我看你最好去慕尼黑一趟。或者,我把姚萌萌送到你身……”

    “闭嘴!”话未完,姜亦儒突然感觉脖颈间一股巨力勒得他瞬间无法呼吸,双脚离了地,眼前的男人刚刚还凝沉如水的表,竟然一下子狰狞得仿佛要杀人,眼神凶戾地警告,“我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你最好给我滚得,远远的!”

    ------题外话------

    《魔鬼的逃跑爱人》原名《魔鬼的吻痕》

    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

    

    

06过年了大叔你说过的




    “我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扼住脖子的手臂上青筋爆突,宛如遒曲蠕动的蛇。

    姜亦儒自问体重也不轻,少说有近二百来斤了,而且个头也不比厉锦琛矮多少,可他这样一大男人就被对方轻易地扼住了脖子,就拎小鸡似地提到了半空中,想要用手扳掉脖子上的铁钳,厉锦琛的动作更快更狠,一把将他重重地掼在石柱上,撞得他一阵头昏眼花,就把最佳的反击时间给撞没了,瞬间胸腔里的空气又被抽掉大半,整张俊俏的脸涨得通红。

    厉锦琛阴恻恻地骂出,“你们这些烦人的小爬虫,通通都该去……”

    咯嗒,那是骨骼错动的声音。

    姜亦儒瞬间觉得一股腥气从喉底喷涌而出,却又被喉间的那只大手给生生扼住了,他眼里没有恐惧之色,因为面前这男人曾是与自己生死过命的兄弟,惊见此变,他除了担忧,还是更深的忧虑。

    他们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响起厉俊臣焦急的声音,“阿琛,你干什么?快放开太子爷。你……”

    “疯了”二字一下子卡在厉俊臣喉口,他瞬间忆起当初在牧场的一幕,下意识地选择了不再刺激厉锦琛。

    而这时,姜亦儒竟然抬起了手,以同样焦急的眼神阻止厉俊臣出手。

    “厉锦琛!”厉俊臣冲到两人之间,想要伸手碰厉锦琛,厉锦琛侧头盯住他伸出的手,那漆黑的瞳仁里没有一丝光彩,黑压压的仿佛糜天黯夜,森冷一片。

    厉俊臣心中仿佛被重重蛰了一下,又疼又酸,胸腔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口中尽是苦涩。

    只能看着,那个人双眼倒竖,眉头堆成了断裂的崖,他的俊脸却白得吓人,甚至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紧绷的下颌就像要锉断什么东西,出沉重的磨噬声。

    厉俊臣的双眼在两个男人之间打转,他一边担心太子爷要是真在自己家中嗝屁了,回头必然天下大乱;可是他私心里更担心这个明显精神再次失常的……小弟。

    “小琛……”

    终于,厉俊臣还是出了手,他一把扣住了男人苍白萧索的面庞,将之用力地转向了自己,而避开了已经脸色紫涨红的太子爷,目光炯炯有神地注视着那一双宛如死境的眼,低哑地嘶喊两人之间,曾经最亲昵的称呼。

    “小琛,你看着我,我是哥!你哥啊,听话,放手!”

    曾经,在他们共同拥有的那些金色的少年时光,他们常常形影不离,养成了许多兄弟之间才会有的小习惯。譬如,每当厉锦琛生气,陷入孤僻的自我封闭时,厉俊臣都会极有耐心的,就像父亲在军队里对待那些难训的兵时一样,软硬兼施,宠罚并重地诱导厉锦琛走出自己心灵的桎梏。

    ——小琛,刚才那死胖子说的是很难听,可是也不是完全的错。你瞧,你现在要是能马上想办法反攻,下次就不会被他嘲笑成咱们迟钝,懦夫,胆小鬼了。

    ——小琛,把手给我,哥拉你上来。

    ——小琛,加油!

    ——小琛……

    这个称呼,曾经就像是一把打开少年心灵之门的钥匙,产生了令众人根本想像不到惊奇效果。但这也如同一把双刃剑,当巨剑突然折返挥向了施剑者自己时,兹生并释放了一头怎样的恶兽。

    “小琛,你并不想这么做的,姜亦儒是你的朋友,你重要的好兄弟!小琛……”

    厉俊臣急促的语调,在慢慢变缓变柔,一如当初。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双充红微澜的眼,他仿佛又看到了初识的形……

    被一大群孩子围绕在中心,少年的他洋洋得意于自己不足半天就收服了一堆崇拜的心,他琢磨着怎样把这群小兵蛋子培养成自己的兵,就像父亲一样,在小小的大院里摆开自己的将军帐。

    可是整个大院里所有的孩子都叫他“大将军”,以他为马示瞻,唯独那个坐地墙角下,戴着个又大又丑的老黑框眼镜,捧着本厚厚的书,看得头也不抬的小男孩完全不给自己面子。

    真不爽!

    那时候,大哥厉晟已经上了军高,肩头都挂上了一个大兵小红牌,他这个做老二的当然没法指挥自己的大哥了。可这家族里唯一的小幺,怎么着也得给自己兄弟扎起场子吧?

    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不知道自家人应该帮着自家人,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好歹你也来支持个人场,哥们儿才有面子啊!

    那时候的厉俊臣只想到自己的威风,自己小小男子汉的尊严,看不惯小锦琛天天捧着书本的一副文弱书生相儿。当下就在一众小兵们的呼喝声里,迈着大步子朝那坐在廊檐下的小少年走了过去。

    迈着八字步,把地踏得啪啪响,一摇一摆的真像是大将军降临。

    “喂,厉锦琛,你怎么不来排队。刚才本将军下了令,所有士兵听从指挥,整队,稍息,立正——”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把号子叫得能掀了整个小院儿的青瓦铛,一众小兵蛋子们听令行事,立即站成一条直线,高矮胖瘦依序排得还有那么回事儿,同时收脚时出的脚步声,震得刚刚歇在屋檐角上的几只灰鸽子都震翅飞走了。

    可那捧着大书本的小少年,仿佛完全没听到,更没看到,仍是一动不动。

    厉俊臣当时可真是气得够呛啊,这臭小子竟然完全不买他的帐,这不是存心让他在一众兵蛋子面前丢份儿没脸吗?!当时啊,他就觉得这小子肯定装了一肚子坏水,才会想出这种“以静制动”、“示敌以弱”的奸计,让他失去了一个大将军该有的威严。

    真看不出来,这臭小子年纪小,就能这么四两拔千斤地黑了他一把——有够黑的!

    厉俊臣小将军在小表弟厉锦琛面前足足站了十来分钟,只看到对方施施然地翻过了两页书,都对他这一大活人儿没一丝反应,顿时炸了毛,一把就夺过了小少年的大书本,一把扔给了自己临时任命的副队长小胖子刘耀,同时又俯身去揭小少年脸上的黑框眼镜。

    这一次,小少年终于动了。他抬起了头,一张还显稚嫩的脸上有些微的虚胖,可是皮肤真是非常白,还白里透红,不像刘耀那种是一张黑面皮子包子脸,厉锦琛这生得又白又嘟的模样,就像三叔从国外带回来的洋娃娃,漂亮,精致,这凑近了一看还真有些炫目啊!

    其实,这都是因为厉锦琛从小体弱多病,卫丝颖把儿子从小药石珍馐地补着,就养成了一副小白脸儿的模样。这个还真不能怪人家自己不够爷们儿,小孩子嘛,再嚎得凶也难于反抗父母的权威啊!

    美!

    这个词是厉俊臣第一次感受到的,却不是因为女孩子,而是在自己的小表弟身上。

    但基于他纯爷们儿的性,立即就把脑子里这奇怪的感觉给甩掉了,心中更笃定了一定要把这小娘娘枪似的表弟训练成纯爷们儿,回头都可以在长辈们面前好得瑟一番了。因为他刚回家时就在元帅爷爷跟前听到老爷子对这个小表弟的担忧和哀叹,要是自己能把这事儿做成了,那不是连元帅大人都要表扬自己嘛!

    这不过是一个闪念的时间,厉俊臣的手已经碰到了黑框眼镜,没想到一直静如处子的小少年竟然突然出手了,啪的一巴掌,打开了他伸来的手。他心头大惊,真没想到这小白脸还敢反抗啊,顿时火气腾腾地上窜,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抓,啪!毫无例外的,这手又挨了巴掌。

    嗨,这不会邪门儿了吧!

    两击未中,厉俊臣又出了第三次攻击,双手同时伸出,立即被一双白生生的小手抓住了。那时,他心里还感觉到,这么细的胳膊,啥肉都没有,完全不像小少年脸上的肉肉,怎么有这么大胆子敢pia他啊!

    得,双方,四手,这一扣上就没完没了,开始了一场滚长廊的近身肉搏战。那叫打得个昏天黑地,日用无光,小兵蛋子们从最开始的“将军加油”,到后来敌方那看似柔弱不堪一击的男孩竟然神奇般地死死扼住了将军大人的胜利成果,几番僵持不下,甚至隐隐有全面翻盘的局势时,一半的叫声开始变成了“厉锦琛揍他”,这样的戏剧化。

    直到大人们回来,这场战事才终于告结束。

    “小琛,这不是你想做的,你可以控制自己,哥相信你!小琛,你醒醒,醒醒啊!”

    一声重物落地响起,姜亦儒终于从魔爪中逃离,捂着脖子坐在地上一阵干咳,喉咙里真卡了一块血水来,心头不由苦笑,他这明明是来拜年的怎么变成好像自己成了送上屠刀的鲜肉,生生地从死门关上兜了一圈儿。

    厉锦琛面容抽搐,瞳孔几乎收缩成了针尖儿,惊恐,慌乱,后悔,恻痛,一一在他面上闪过,最后他一把挥开厉俊臣的手,连退几大步。

    姜亦儒和厉俊臣看着他的模样,焦急又担忧,都想上前劝说什么。

    可是厉锦琛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唇角动了动,似乎是说了什么,可是出口的声音却模糊得让人根本难于辨别,他的右手握着刚才扼人的那只左手,浑身都在抖,仿佛还在抵制着什么恐怖的可能,在两个男人惊讶的眼神中,突然转身,大步跑掉了。

    姜亦儒扶着石柱站起身,疑惑地问,“你听清了,他刚才说了什么?”

    厉俊臣眉峰沉压一下,“好像是……抱歉!”

    两人不由对看一眼,眼底都是说不出的,深深的惆怅。

    ……

    屋中

    厉锦琛几乎是脸色苍惶地冲回屋中,想要跟众人告辞,只是没想到他进屋时,屋子里十分安静,明明坐了满满一屋子的人,但众人似乎都屏息以待,等着什么。他微微一愣,一眼看到母亲正笑得一脸神秘地将电话放在人圈儿正中,用手一划接通键,就迅速按下了“免提”。

    “喂!妈咪?”

    电话里立即传出一道娇嫩的少女轻呼,虽然还没见着人儿,众人一听这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幻想起声音的主人,肯定是个十分可爱的小姑娘。

    “我是萌萌,嘻嘻,新年快乐!”

    轻盈的笑声传出时,众人更肯定,这必然是一个十分甜美的姑娘。

    是呵,那真是一个单纯、甜美,又聪明的可爱女孩,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就抚平了他心中激烈的心跳,沸腾咆哮的狂血,那糟糕可恶的一切似乎一下子就从他身上褪去。

    厉锦琛眼神也不由一荡,紧握的拳头松了下去,紧皱的眉峰被悄悄抚平。

    老天,他有多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上一次,是一万年前吗?

    男人的脚步没有再动,更没有说出要离开的话,他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静静地聆听着女孩充满活力的声音,感觉着女孩由衷的祝福,和娇羞的女儿心。

    卫丝颖有些得意地朝众人扫了一圈儿,立即接道,“哎哎,萌萌,是妈咪呢!妈咪和你爸爸正念着你呢,没想到你就打电话过来了。你有没有想我们啊?”

    卫丝颖的妯娌们都不约而同地指着她笑起来,可更多的还是羡慕。

    萌萌立即殷又热地叫着,“想啦,当然有想啦!人家刚起床,都还没洗好脸就给你们打电话了。爸爸呢?”

    得,这话一出,众人可捂着嘴笑喷了。

    瞧瞧现在这都几点了?!不过听得女孩显然是在撒娇,跟卫丝颖这关系定是好得很,不然也不会主动把自己耍懒的事儿都说出来了。

    厉老爷子垛了下拐木,大眼一瞪,看了厉锦琛一眼,扬扬下巴点了他身边的壁钟,这都十点过了。小丫头才起床,还真是名符其实的小懒猪一头啊!看老爷子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八成在埋怨萌萌小姑娘的懒劲儿了,这要放在五十年前,当兵的娃儿们都已经跑完早操,进入正式训练了。这个小丫头啊,不合格,肯定不合格,自己的小幺孙儿怎么娶了这么个“懒婆娘”!

    可惜,这时候的夫妇两完全不知道老爷子的心思,不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抱着电话傻呼呼地撒娇卖萌,另一个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听着声音,千般想念万般相思。

    卫丝颖当然没给萌萌转移话题的机会,一边拍开了丈夫的手,一边哼哼道,“又唬弄妈咪,是不是?你二十二号就回老家了,到今天大年三十整八天,妈咪可没接到你一通问候的电话哦!”

    当!彼时的萌萌姑娘只觉得头顶挨了一记大钢锤,大过年滴,婆婆大人怎么还能这么犀利啊!招驾不住唉。

    “妈咪啦……”

    得,事实胜于雄辨,她是雌滴肯定辨不过滴嘛,只有用这最后一招杀手锏——撒娇耍赖蒙混过去。

    可以想像,当萌萌这娇嗲嗲的声音一出,顿时惊得全场男女老少都在心里打了个哆嗦。夸张的是,男人们都不由得悄悄搓了搓手背,抹去那突立的鸡皮疙瘩,全不约而同地看向一旁的厉锦琛,笑开了眼。

    厉锦琛的二婶,即是厉俊臣的亲娘,低笑着对身边的女人说,“大嫂,依我看,小叔家可真赚到一个小甜心了。”

    两女人立即低低地笑了起来,但立即被卫丝颖做“噤”声手式给压下去了。

    “妈咪,人家有想你的啦,真的真的真的想过你,本来每次都想给你们打电话的,可是第一天我就在电视上看到爸爸正在外面采访,我怕万一又是现场直播,打扰爸爸工作多不好呀!”

    “啊,原来你最先想到的是给你爸打,不是给我打啊?亏我还怕你从泸城出回家,没准备足够的衣服回家穿,让阿琛又给你寄了那么多过去。”

    “妈咪,妈咪,不是的啦,你听人家说完嘛!然后我就想给你打啊,可是,你好像很忙的样子,都没有接人家电话。人家后来在报纸杂志上看到,你正在参加最新的时装布会,得了好多大奖。妈妈在红地毯上穿的那套晚礼服,比范爷的女皇装还漂亮一万倍!我和同学聚会上,他们都这么说呢,说妈咪要是演则天女皇,那范儿,那样儿,那身段儿,那气势啊,一定秒杀全帝国中老青三代男性同胞。”

    对付婆婆大人的不二法宝——那就是吹啊捧啊捧啦吹啊!女人,不管是什么年龄的女人,且尤其是像卫丝颖这样的神级美女对于恭维赞美都是没啥免疫力的。

    得,萌萌这一番即兴挥完,全场摒息的所有中老青三代终于忍不住爆了场。

    “哎哟,这姑娘可真是个活宝啊!今儿个没能来咱家,锦琛,这可就是你这个未婚夫的不是了。咱们全家中老青三代男性同胞,可没法放过你了啊!”

    厉家的长孙厉晟,向来都非常沉稳的性子,这会儿也忍不住做了一众人的表率,笑着调侃了小表弟。众人全笑开了!

    也从这一个春节开始,厉家家族内就开始流行起了“中老青三代男性同胞”这个口头禅。

    想当然尔,众人没关住的笑声全通过免提传到了那头萌萌耳朵里,萌萌可傻眼儿了,半天没再吭出一声儿。就听到婆婆大人吆喝着众人不准笑,吓着自家媳妇儿了,可就不理众人了。

    萌萌心泪了啊,这乍回事儿呀?难不成大年三十,她莫名其妙就被婆婆大人给卖了,当着整个厉家人的面丢了丑,呜呜呜呜,婆婆您怎么能这么害人家啊唔!

    最后还是厉珂眼明手快,及时将小姑娘的面子抢救回了一半,拿回了桌上的,关了免提,跟姑娘聊了几句,这惹得根本还没听够兴儿的厉老爷子直哼哼瞪眼睛,可惜人家父女俩说得眉开眼笑,只能让人妒嫉了。

    厉珂聊完之后,又把卫丝颖伸来的手给拍掉了,就朝儿子挥了下,示意厉锦琛来接电话。

    厉锦琛一动不动,众人都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的表,似乎才现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可是这里多数人对衣锦还乡的男人的了解,仍然停留在十几年前,平常极少来往。

    当众人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时,重回到屋中的厉俊臣就先一步上前,拿过了电话,直接塞到了厉锦琛的手中,惹来长辈们的笑骂。但见到这两兄弟似乎关系恢复的样子,也是笑在眼中。

    “长途电话费不便宜,你不给你媳妇儿打算打算?”

    厉俊臣故意调侃,众人才从厉锦琛古怪的反应里移开了,都低声催促鼓励着。

    厉晟有些好笑地插了话来,“阿琛,你一个大男人还扭捏个啥?好姑娘就要主动出击。你一大老爷们难不成还害羞啊?!”

    顿时,屋里又是一片笑声。

    在家人亲戚们的笑闹声里,厉锦琛的眉头又慢慢地压了下来,他面容依然有些苍白,但其他人似乎都没有现。厉珂瞧着儿子的模样,心头窜过一丝不安,就想上前把儿子拉到安静的地方。他这做父亲的很清楚儿子的习性,不喜欢人太多、环境太吵的地方,尤其是像现在这种热络非常的人世界,这种环境跟他组织国际性的商务会议、参加贸易论坛,还是有些本质上的区别。

    不过在厉珂起身前,厉锦琛还是动了,他慢慢收回了手,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大叔,大叔……锦琛,你在吗?”

    里面传来女孩一声声的轻呼,那么真切,可是,又那么遥远。

    “萌萌……”

    厉锦琛的声音十分低沉,有些沙哑得难以辨听,周围安静下来,他话语里踌躇和莫名的困缚,听到萌萌耳中,掀起一浪比一浪高的绪起伏。

    “大叔,新年快乐!祝你,万事如意。”

    她似乎力持镇定着,说了一通千篇一律的贺词。

    可他却想着在不久前,某一个相拥的夜色中,她偎在他怀里,他俩就坐在长毛地毯上,裹着埃及长绒毯,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着满城夜色,银雪霏霏。她要他讲故事催眠,他搜罗光了脑海,只勉强寻到一个还算将就的欧洲童话故事,关于圣诞节的传说。听完之后,她笑咯咯地摊出小手,学着故事里的小动物一样,向他讨赏,说出“恭喜恭喜,恭喜财,红包拿来”!

    他没有给她红包,却索了一个深深甜甜的吻。

    “萌萌,我……”

    说好,让你等我。也说好,要在一起。还说了很多很多,他打定主义要为她构筑的幸福城堡呵!却都在刚才的那一团混混噩噩的黑色迷梦中被打碎。

    他紧握着手机的手,几乎骨节爆爆裂,话机都出咯咯咯要断裂般的声音。

    女孩着急地追问出,“大叔,你说过除夕会陪我一起守岁的,你现在还在家里吗?你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吗?还是你又打算……”

    他突然仰,闭上了眼,无人能见他心中煎熬如岩浆爆裂过境,只余下一片漆黑无望的焦土。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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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他怎么有脸再去看她?

男人垂落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竟然握出一片血红的粘稠,红晶晶的珠子顺着掌心,就要滴落在白洁的大理石地板上。

厉俊臣心中大震,终是不顾姜亦儒的警示,上前一步握住了那只手。

被握住手的男人却没有任何反应,他缓缓地垂下了头,厉俊臣只见得一片萧索苍茫似乎已经覆尽那双漆黑的眼,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又似曾相识,他惊愕地搜索着脑中的记忆,太多太多的讯息划过,却没有逮住一个,或者说,他根本不敢去承认已经水落石出的一个真相。

便听那声音几近苍凉地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电话里的女音急促地传来,连他听得极是不忍,想要反戈,可偏偏女孩唤的人不是自己,“大叔,你说什么?阿琛……你说过的,你说过的……厉锦琛……你怎么可以又食……”

淡淡的泣声,小小地从那话筒里传来,只有靠得最近的他们两人才听得到。

他想,是什么样的心境才能让一个拒绝者,看起来竟然比被拒绝者更痛苦更难过,更脆弱得就像已经失去了灵魂。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呢?

在两个男人进屋前,还生了一段这样的谈话。

厉俊臣本想立即追上厉锦琛,但姜亦儒叫了一声“等等”,他权衡一番,还是不能让太子爷在自己家中受这等重伤也不管不顾的,只得回头将人扶了起来,查看伤处。

姜亦儒拍开厉俊臣的手,喘着气,说,“他理智尚在,应该不会立即离开厉宅,多少还是会顾及你家里人在场,虚应一下。”他咳嗽两声,觉得喉咙应该是种了,腥咸味很重,看来回头还得找医生瞧瞧,而且还不能让长辈知道了。

唉,这节过得!

“俊臣,你瞧瞧那烟头子。”

“什么?”

厉俊臣不解,但知道这个在圈内被奉为其智若妖的太子爷,不可能无的放矢,遂把地上的烟头拿起来,想了想,拿到鼻端闻了一下,心头微微一震之后,立即熟练地撕开余下的包纸,将未燃尽的烟草捻在指间,再闻了闻,又用舌头舔偿了一点后,脸色一寸寸地凉了下去。

“这是毒……”那个“品”字,竟是一根倒刺插在喉头,让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姜亦儒叹出一口气,面上并无丝毫惊讶,又道,“你能分辨出,属于哪个品种?来自哪里?功效如何?”

厉俊臣本已经如梗在喉的心,顿时更凉了。他在南方军区服役初期,朱大帅为了磨练他的性子,有段时间让他在公安、交通、海关等几个大队都轮了一圈儿,一来锻炼他的侦察能力,二来抓各种犯人更是考察观察和思维能力,三来也熟悉了帝国各个反爆力部门的运作况,让他大大长了一番见识。自然,对于警察、海关都会经常接触到的毒一品,也知之甚详。

他捻了捻烟叶子,又仔细嗅闻了一下,“香味儿里带了点甜馨,这是欧洲那边流行一时的制幻药剂的一个特色,但其中也分了好几种。目前在帝国内,最具危害性的那几种,因为海关和缉毒司的大力清扫,已经基本上断了路子。当然,最主要原因还在于,这几种药品里,虽然不易上瘾,也容易戒掉,但是一旦真吸上瘾了,这辈子就戒不掉了。而且,不仅会破坏人的身体,致使多数男性失去……正常功能,严重则会破坏人的神精中枢,时常产生幻觉,甚至失去自控……”

厉俊臣声音一顿,惊得一把抓住姜亦儒,低喝道,“你早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阻止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你知道绑架案之后那三年的事,对不对?姜亦儒,不,算我求你,告诉我真相!该死!”

接连而来的一*震惊,让已经指挥三军多年的副总参竟然失去了一惯的冷静,歇斯底里地咒骂不断,急得在原地团团转,抬脚就要去追那人。

姜亦儒苦笑着看看自己被抓疼又被甩掉的手,叫住了急躁中的男人,“厉俊臣,我提醒你这些,不是让你找他去兴帅问罪。”

厉俊臣满腔的焦切找不着泄之处,被憋得回头就吼,“那你是什么意思?要我这做兄长地看着自己兄弟迷途深陷,越走越远,直接下地狱吗?!该死的,阿琛怎么会吸毒?!他当年明明也参加过西南边境线上的缉毒大队,也抓过毒犯子,立下了二等大功的啊!难道是那个时候,他明明正当巅峰时期,却毅然退伍,难道是因为……”

当时连厉老爷子都惊讶于这个从小病弱的孙子,竟然能缔造出不亚于祖辈的累累军功,于是振兴厉家武运军力的希望瞬间就从厉俊臣的头上,转到了厉锦琛头上了。天知道家里人在那年春节,多么津津乐道于从军区里传回来的好消息。

可是厉锦琛竟然毫不留恋地就放弃了军部即将颁下的勋章和军衔,远走高飞,出国留学去了。那时候,他心里虽然妒嫉羡慕得要死,可也为厉锦琛那样的潇洒,暗暗佩服不矣。那可是他渴望已久的理想啊!那小子竟然说也不说一声,就放下了。可也正因如此,他又有些嫉恨那小子,总之那段时间他的心非常复杂,根本没想过厉锦琛离开,是否还有其他不可抗拒的原因。

“他出国留学,是为了去国外的戒毒所戒毒瘾?!”

姜亦儒摆了摆手,有些好笑道,“俊臣,我很佩服你举一反三的联想侦破能力。不过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告诉你,是因为你是阿琛打从心里很在意的亲人。虽然他现在谁也不信任,不过,好歹刚才我差点儿被掐死时,你对他还是有些影响作用的。”

“……”厉俊臣直觉这话是在打他耳光。

“我是希望,如果可能的话,你尽快想办法让他好好看看医生,不要让病再恶化下去。姚萌萌似乎也能给他个较好的影响,必要的时候,让那小姑娘帮帮忙也可以。”

厉俊臣目光微闪,口气冷了些,“你就这么信得过我?”

姜亦儒弯了弯唇,又恢复了一惯的轻慢随意,道,“我和阿琛一样,谁也不信。不过从牧场一事之后,我觉得你还可以信一点点。毕竟,我可没有后悔愧疚十五年。”

厉俊臣的脸色倏地又拉长了。

这让姜亦儒的心似乎格外好起来,故意又道,“而且,在这十五年里,我和阿琛的关系可是如鱼得水,顺得成章,亲密无间,兄弟深。”

得,某人脸彻底黑了。

……

对不起,有什么用呢?

你还是伤了她的心,你还是让她失望了啊!

她等了这么久,可是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会有多失望,多难过?

“厉锦琛,我讨厌你!”

女孩从高兴的翼望,到失落的泣叙,一声声钻进耳中,男人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整个人只是僵冷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周围的人,声,色,无一物能入他眼。

他看到的是什么?

是飞驰在车流中的哭泣呐咕;是气息将尽的痛苦求唤;是迷蒙眼神中的恐惧不安;更是红肿着眼,亦不敢询问缘由,乖乖听话的讨好亲昵?!

你把她的底线压到了何种卑微的程度,却仍想将她自私地禁锢,你知道你有多可恶?!

……厉先生,我愿意嫁给你……大叔?

厉大哥……阿琛……大叔,大叔,我一看你就笑……

阿琛,我们相爱吧?

锦琛……

我爱你,大叔!

所有的声音,都离他远去。

正在此时

屋门被人推开,来人却朝微讶的厉家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挑着一抹得意的笑容,指了指厉锦琛所在的地方,就轻手轻脚地走到背后,伸手捂住了对方的眼睛。

不巧的是,这人厉俊臣认识,想阻止时就晚了一步。而他们两兄弟也刚好挡住了前方卫丝颖和厉珂的视线,夫妇两人若是看到来人,至少卫丝颖肯定会阻止。而见状不妙的姜亦儒正坐在门边揉可怜的脖子,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坏事儿了~!

几个知人的眼时在,同时升起了这样的警告。

可那个肇事者还洋洋得意,娇羞无比地笑着,附在厉锦琛耳边,叫出,“阿琛,猜猜我是谁?呵呵,这么久不见,不会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吧?”

那副亲昵熟悉的模样,让外人见了真会误会,何况某些厉家人并不清楚其中缘由,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神色。

而这女人的声音,也非常清楚地传进了还拿在厉锦琛手上,并未被挂断的电话上。

他从来都等着小姑娘先挂电话,而他的小姑娘总是喜欢拖拖拉拉,不喜欢挂电话,那一刻的不舍,就像一段无声、又美好的时光,让感酵,让相思浓郁。

可是没想到在这一刻,竟成了淬剑的毒,直刺人心。

萌萌在听到朱婧慈的声音时,心中遽痛之极,终于停止了质问,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的响声,在厉锦琛耳中如雷轰鸣。

咔嚓一声,电话机被他捏碎,转身时落在了地上,精深的双眼瞬间又收缩成针尖般,全凝在了朱婧慈一副自我陶醉的殷笑容上,伸手就要碎了这张娇美的脸,在他眼里丑陋得令人作呕。

“小琛!”

厉俊臣低叫一声,捉住厉锦琛的手,兄弟两的双手立即绞在了一起被生生压了下去。因为他们身后,就是正走进门来的朱大帅,正笑呵呵呵地朝厉家众人问候。在这样的大佬面前,要是看出了什么端倪,虽然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可是厉俊臣也不希望“家丑外扬”,直觉地就出了手。

“朱伯伯,没想到您会来这里,今儿我一次拜访了两位帝国大帅,可是小生的福气了。”

姜亦儒倒是寻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在朱大帅看向厉家兄弟时,及时出场插了个花儿。而厉晟也接到了太子爷的信号,立即做主人家上前邀请上坐。

厉俊臣虎口开裂,才将厉锦琛攥到了一边,压低了声音安抚道,“阿琛,有什么事最好当面跟萌萌说清楚,你这样在电话里就三个字,让人家女孩子怎么想?!天大的事,还有哥我帮你顶着。”

话重在最后那一句上。

可是厉俊臣却必须失望了。

厉锦琛咬牙哼道,“不需要。萌萌的事,谁敢插手我就杀了谁!”

说话间,仿佛厉锦琛已经恢复如常,狠狠地刮了眼要上前的朱婧慈,只丢下两个字,“失赔”,又离开了大屋子。

厉俊臣想要追上去,他怕这人又躲在一边抽那毒烟,那玩艺儿就是个慢性自杀。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事再恶化下去,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办法。

可是朱大帅却叫住了厉俊臣,还有另一位一同前来的娇小姐。

“俊臣哥,新年快乐,恭喜财,红包拿来!”

朱碧婵笑盈盈地朝厉俊臣伸出双手,渴望引起他的注意力。今天她可花了三个小时,精心打扮了一番,就希望能在自己的男神面前有一个最完美最印象深刻的表现。

“呃,谢谢,这个红包,暂时没准备,诺,吃颗奶糖吧!”厉俊臣随手从桌上的拖盘上抓了一把花生瓜子和果粮塞进女孩手里,跟老上级随口瞎扯了几句之后,朱大帅也看出这得意的下属明显心不在焉,也就不再强求,放了人。

厉俊臣和姜亦儒相继找了借口,离开了。

朱婧慈却只能看着男人们走掉,被明显一脸不悦的卫丝颖给拦在了屋里。而厉晟的未婚妻也是个十分灵性儿的姑娘,在厉家人的刻意介绍说明下,主动招呼起朱家的小公主朱碧婵,一屋子人随意闲谈,没人再提之前生的那紧张的一幕。

幽幽石廊下,红灯盈盈中。

厉锦琛抱头坐在石登上,丝被揉得一片凌乱,他的手机屏幕里正不断跳动着一组组图片,全是萌萌的照片。从他们相识开始到如今,她的街拍,她的节目照,她献宝的生活照,她卖萌的呆相儿,还有他们为结婚证照的军旅装,照片里的女孩可谓古灵精怪,却又乖巧可爱,青春靓丽,让人愈看愈放不开手。

大叔……

天要黑了,下雪了,可是我的小姑娘,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的眼犯红,目光渐渐模糊。

他怎么有脸再去看她?

……

涪城,姚家新宅。

姚妈妈出一声惊呼,“萌萌,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哎,你这孩子,刚才不是都好好的吗?还说大家都在笑话你,怎么这一转眼的也没几分钟就……”

萌萌再也忍不住,扑进母亲怀里,哇哇大哭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打落在地,哭得撕心裂肺般,就像要把这些日子以来承受的所有失望,难过,相思,恐惧,不安,焦虑,都通通流光。

姚爸爸刚从外头回来,听到屋里的哭声也践了一跳,急忙上前问缘由,哪知姚妈妈也跟着女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得不成声儿,姚爸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能打着热毛巾给娘俩儿擦脸擦鼻涕。

于是,这一哭吧,就哭了个把钟头。

直哭到亲戚电话来催,这大年三十的团圆宴就要开始了呀!就只姚家人没到场了。

姚爸爸听得电话里的催促,心里还蓄着一把火,口气也不怎么好,“我车坏了,晚就晚点儿吧!你们先开席,不用等我们了。”

萌萌经过一番宣泄后,已经恢复了少许。听到父亲愤懑的声音,今日的正事儿终于一件件地飘进了脑子里。

今天是大年三十,全家族团圆的日子啊!一会儿还要见那帮子势利的亲戚,她怎么能还陷在自己的儿女长里,自怨自哀呢!至少,今天要陪爸妈把这大年关给好好过了。她已经坏了一个好势头了,不能……不能再让父母担心下去。

眼泪流干了,还有什么好想的呢!

其实早上醒来时,看着那个时间,她就已经料到,他又一次失约了。失落难过是必然的,可是她最难受的却是再次听到了朱婧慈的声音……又是因为这个女人,厉锦琛才失约的吗?就像之前好几次,她已经数不清了,在那奇特的香水味出现的时候,必然伴随着厉锦琛的失踪、联系不上,彻底失约!

他说的只有她一个女人,她是他的唯一,包括初恋,都是哄她的话吗?

那次在慈森集团时,她和朱婧慈相斗,他明明从头到尾都帮着自己的啊?!

可心里又一个声音冷嘲热讽地说:要是厉锦琛真在意你,根本就不该让朱婧慈这个大凶器出现在你们之间,还让她厚颜无耻地一次又一次介入他们的二人世界!若没心思,何来机会?

所以,才有了那句“对不起”吧!

可是她却卑微地希望不是因为别的女人的原因,而是因为……因为是自己已经不贞不洁了,老天爷都觉得她配不上他了,才会在这时打碎了她一直以来的美梦,要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他可以嫌弃她,不满意她,而放弃她。可她真不想承认,因为他心里有了别的女人,而让他们之前那段美好的时光,背上了背叛的阴影而变得不堪,让所有美好的回忆都染上了不洁的污点——他在说唯一时,是不是心里早有了另一个女人;他在吻她时,是不是通过她在想着另一个女人的唇;在他们缠绵恩爱时,是不是也拿她的生涩无知和另一个成熟女人的妖娆妩媚做着对比?!

“姚萌萌——”

她尖叫一声,狠狠地揉了揉脑袋,像要把脑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快要把她逼疯掉的想法通通甩掉。

门外,姚家夫妇互看一眼,眼中都写满了忧虑。可是爱之事,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姚父拧着眉,转身去打电话。

姚妈妈站在女儿门外,无声地叹息。

萌萌在梳妆镜前深呼吸了三口,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姚萌萌,振作!天没塌,地没陷,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来就不来!哼!”

气愤之下,萌萌就把手机给关机了。

拿出粉笔眼线迅速给自己上了个淡妆,再戴上眼镜后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接下来她要打好今年最后一仗,为了父母,也为了自己。

振作,姚萌萌!

萌萌出了门,中气十足地唤着父母,拿礼物,数红包,似乎又恢复正常,元气十足了。

“爸呢?他给谁打电话呢?”萌萌一边给母亲打围巾结子,一边看向阳台上的父亲。

姚妈妈立即说,“刚才你姨妈来电话催呢,你爸说咱们车坏了。呵呵!得,让他去啰嗦,我们先下楼等着他。”

父女两吆喝了一声,就提着大小包东西下楼去了。

那时,姚爸爸给厉锦琛打电话,但是电话没通,想了想他就给厉珂打了过去。那时厉珂心里也着急着儿子的况,却不得不应付着朱大帅的到来,这时来了电话,正好借口脱了身。

“老姚,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呵呵呵,应该早点给你们打电话的,刚才萌萌都给我们拜年了。真想这小家伙儿啊,虽然这才几日没见。你和弟妹,身体都好吧?”厉珂口气十分热络,心下却是掂着一块冰似的,忐忑不安。

姚爸爸沉吟了一下,却没有如常般打官腔,“老厉,实不相瞒,今天大年三十,各家都忙。我和老婆也是打算晚上空点儿的时候,跟你们好好叙叙。可是刚才,萌萌打完电话就跟她妈一起大哭了一场……”

两位爸爸的心,在这一刻都凝重起来。

一个有苦说不出,一个有怨怒也不好泄。你来我往之间,便不由少了往日那般爽利直白,什么确实的消息都没有得到,没说几句便挂了电话。

姚爸爸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却上了心,打算稍晚直接跟厉锦琛联系。他的宝贝女儿还是个孩子,感上的事完全是个新手,根本什么都不懂。做父母的要是不把严关口,他很难想像那个后果。之前几日,孩子都伤心得生重病,这绝不是一个父母愿意看到的恋爱过程。

不可讳的,姚爸爸始终有些后悔答应了这门亲事,因为他自己的无能。他已经暗暗下了决定,要是这两孩子因为差距太大,实在不合适,就把婚事给退了。反正孩子还小,而且一直以来两人都是隐婚,对外宣称的还是在谈朋友,哪日分了手,也不会太影响女儿未来的婚姻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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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除夕夜又来了




    年三十,整个涪城都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从萌萌出门,就看到隔壁邻居家门上帖上了红对联,大福字,楼外隐隐听到哪家哪户已在燃放爆竹,声声脆耳,热烈非凡。

    “萌萌,来坐前面,让你妈拿东西坐后面。”

    “哦,爸,不用了啦!”

    萌萌的精神还是有些恹顿,下意识地想把自己藏起来暗暗舔舔伤口。但姚爸爸难得强硬了一回,把女儿手上的东西塞给了妻子,姚妈妈也积极地配合着推着萌萌上了前座。

    哗啦一声轻铃儿般的响声从眼前响起,萌萌低头系好安全带再抬头时,看着父亲正拔弄着后视镜上的一串红火火的坠饰,那正是她和邓宝宝逛西丹时买来装饰新屋子的小礼品,没想到被父亲挂在了车上,一时就笑了。随即,姚爸爸又指指车前台上放着的香水座,小摆件,全是萌萌一手制办的。便就这些小东西的由来等等经历,拉起了话匣子。

    “嘻嘻,这个辣椒串我看好多店里、车上,都有挂呢!我就问老板这到底有什么意思,老板说代表家宅旺达,生意兴隆,红红火火。”

    “嗯,爸爸也觉得萌萌这个东西选得好,漂亮,又扎眼,寓意还挺好。咱们家啊,肯定会越来越红火。”

    “唉,你们父女俩这眼神儿就只看到前面了,后座上这些玩偶可都是我选的,也不差呀!”

    充满祝福的物件,所勾起的回忆总是愉悦开心的。这一路聊下来,节日的欢庆气氛终于又回到了一家三口的脸上。

    汽车开上大街,大道两道全部张灯结彩,串串红灯笼、彩旗迎风招展,萌萌还现了家乡也开始蓬勃兴起的房地产广告海报,不少小商铺已经歇业关门,而大型商超的崛起让小城的除夕夜比起往年更热闹不少,商场前的广场上正载歌载舞,人潮涌动。

    新年新气象,萌萌深深地感受到了,心里的阴霾也一点点被暂时地逼退了。

    汽车开了一刻来钟,几乎已经横跨了整个涪城市区,停在了一家显是新开不久的大酒店前,萌萌不禁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看着那熟悉的招牌。

    “妈,二姨他们订的是这家酒店啊?!”

    不是别家,正是当初姚家父母请厉氏一家三口的那家新酒楼,比起几个月前那次,这里显得更热闹了不少,且人气十足。上一次还空空如野的广场上,以前都是广告招商牌,现在多数已经变成了酒店、影院、衣饰店的宣传海报了,酒店所在的豪华电梯楼盘似乎住进了不少人,楼下来往的车辆行人也多了好几倍。尤其是今日的除夕,汽车一辆接一辆,两边大道上的公道站台上那上上下下的乘客也是一拔接一拔。

    很显然,这块之前还略显冷清的商业地盘已经被迅速盘活,生动而形象地运营在了萌萌的眼前。

    姚妈妈笑着应道,“是呀!他们单位好像在这里请过客,说是味道好,环境优雅,几家一合计,就都决定选在这里了。而且还听说,他们不少同事家也会选在这里团圆,热闹。”

    萌萌立即瘪嘴翻了个小白眼,就被母亲笑骂了两句,连忙把节日礼物提了出来。

    “爸,你在哪儿停车啊?”离开时,萌萌仍细心地问了父亲一下。

    “你们先上去,爸自有办法。”姚爸爸摆了摆手,做男人的都不喜欢自家女人操太多心。

    姚妈妈给女儿宽了宽心,解释说姚爸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停车什么的根本不用担心。而且在这家酒店吃饭,可以凭小票免费停车。萌萌才放心地跟着母亲上了楼。

    看到大厅里熟悉的摆设,那种古欧式的典雅长旋梯,头顶上层层叠叠的豪华水晶灯,空气里飘荡着清新的鲜花香,萌萌有一瞬的恍惚,仿如隔世。

    明明距离上一次也不过两三个月,怎么好像天地都大变了似的。那时,她还是被他拉着,一步步走上这金色的大理石台阶,他为她轻松挡去了曾家的困扰,他对她呵护备致,他们在卫生间门内外的打骂俏……来得那么让人措手不及,现在却似烟消云散去。

    “唉,萌萌,刚才我好像看到你同学了。”姚妈妈突然叫了一声,拉回了萌萌低落的思绪。

    萌萌顺着母亲的眼光看去,并没看到什么熟悉的人,倒是被大堂的服务员迎上询问来由,听说是已经包厢的除夕宴贵宾,服务员十分殷地给两位带路。

    萌萌目光闪到大厅前台的大海报,立即靠近母亲,低声询问,“妈啦,他们订的是什么档次的?我看最低的贵宾级都是六八八。豪宾级是九八八,那个最高档的白金级一千二百八十八,钻石级是一千六百八十八。天哪,是以一位计的,好贵啊!”

    似乎走在前面的服务员听到萌萌这惊叹,不由回头笑着解释,“这位小姐,那价值要是订购十人以上,会员都可以打九五折的。要是开店时就办了我们赠送的白金会员卡,还可以打到八八折。”

    姚妈妈立即道,“我记得我们十月来吃时,好像你爸就办了一个,当时可是免费的呢!别担心啦,咱们家肯定能打八八折。”

    服务员又补充,“而且,凡是咱们的除夕宴贵宾,都附赠一晚的标间服务和初一早晨的特色自助早餐。”

    萌萌不由双眼一亮,“呀,还送标间房啊?那你们这里能看到外面放烟花吗?”

    服务员更乐了,“小姐,您真问对了。今年我们酒店早就拿到了市内烟花燃放特许权,在我们群楼上的空中花园里,已经安排好了燃放点,届时在标间房里都可以直接看到。我们请的可是……”

    服务员滔滔不绝地介绍着酒店的各种除夕特色服务,倒真是把那昂贵的价格解析了一个通通透透,合合理。在走上包厢层时,服务员立即就在楼层总管的服务总台上拿了两个礼盒子,说是专门赠送给除夕宴贵宾的红包。

    姚家母女都有典型的小市民心理,这下拿人手短,马上就是吃人嘴软,晚上要再住了标大概腿都软了,就算心里还是觉得这顿饭吃得太昂,在某种感上也算是得到了等价的满足了。

    萌萌想,小姨妈家最有钱,但是二姨妈向来牵头做平衡的应该不会选白金级的,顶多一个豪宾级,过不了四位数。回头让爸爸拿白金会员卡刷,呃……妈妈一个月的收入就没了。还是有点儿肉痛啊!

    就在萌萌还在为父母的荷包愁时,服务员已经带到了地方,包厢里的服务员立即将双扇大门全打开,说着“欢迎光临,新年快乐”等祝贺词,将他们迎进了大包厢。

    呃……

    萌萌一看包厢布置,有些傻眼儿了。

    ……

    这哪是包厢啊,那简直就是一间只有在英剧美剧里看到的贵族家的豪华大客厅,完全巅覆了萌萌对于酒店包厢的寻常定义。繁花堆绣的大地毯就如同国宴上看到的一样,被垫在了正中那个大大的雕花大圆桌下,锦绣桌布上牡丹穿凤绕云纹,一转儿高背穿雀云连枝花圈椅上,都铺着大红的金丝围纹绣软垫。左侧靠墙的是两台全自动麻将桌,姨妈姨父们各组两队,哗啦啦的杀得正酣。正对大门的一片落地玻璃墙边,放着一组一看就很舒服的沙组,懒骨头,角落处还拼了一片榻榻米,假花藤下摇荡着一个藤编的小掉椅,弟妹们都在这一片上网、看电视。靠走廊这边墙放了一片条桌儿,上面放满了各色小点心、酒水。

    晃眼全场,至少有五个身着旗袍的漂亮女服务生,来往全场,帮忙给麻将桌的男女续茶水送水果,或应了落地窗边的少爷小姐们送点心奶茶。

    好家伙,这都是哪儿来的土豪啊!

    虽说萌萌在帝都待了半年多,也算见多识广不怯场了。可是鉴于厉家的低调作风,身在帝国最高权利和经济中心,就是跟元大人那晚的一顿饭,环境也选得颇为讲究,却也是简朴内敛,极有一种家的气息,绝不似眼前这般金壁辉煌,呃,穷奢极欲啊!

    萌萌突然就理解了元大人当晚说的一个成语的真实含意:藏富于民。唉,要是元伯伯看到她们姚家的亲戚朋友,摆的这一屋子除夕夜宴,比起他们当初一起吃的家常便饭还要豪华奢侈,一定会非常欣慰的吧!可不知为何,萌萌总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总觉得有种爆户似的丢脸感觉呢!

    这时候,萌萌就特别佩服赵大志同学,身为极品爆户那面对世俗眼光和观念,毫不脸红气喘,时刻都一副理所当然,甚至还大义凛然地挥霍着爆户的牛气。

    可是,不管从哪个角度哪个方位,妈妈的姐妹们夫家再有钱有势,其实也都是普通人。怎么搞得这么排场呢?

    这个疑惑暂时埋在了萌萌心里,也来不及解惑,就被二姨妈瞧见了,二姨妈立即把儿子曾帅叫来抵她的牌位,曾帅正跟一个模样十分立体的美人话绵绵,颇为不满地瞪了她们一眼。

    萌萌心里一个咯噔,直觉曾帅那眼神儿内涵丰富,就想到那日火锅一别,不会真生了什么吧?!暗暗警醒自己,下面可得小心点儿了。

    “大姐,可等到你们了。这前还说马上就出门了,我们想你们有汽车,今天大年三十又不堵,应该是最先到的。哪知道……咦,姐夫呢?”

    二姨妈的口气虽然热络如常,但萌萌知道这话里不无埋怨他们迟到的绪。有汽车还迟到,身为家族老大还是该自我检讨一下。

    姚妈妈对种况早就习以为常了,也不介意妹妹如家长般的教训口吻,以无招胜有招,有看当没见地笑应着寒喧来往。

    萌萌现这屋子里除了姨妈家的人,还有些不半生不熟的人来往其间,问候拜年,不禁就问出了口。

    二姨妈阮敏笑道,“呵呵,友文的一个战友也在这里包了场。那天我和丽华过来看预定场子,正好碰到他们战友老婆就认出来了,后来一起把所有场子都溜了一转儿,就合计着一起订在一层楼,到时候也好一起玩牌,孩子们也多认识几个朋友。这不,帅帅刚才就跟友文那战友的女儿聊着呢!”

    曾友文即是二姨妈的丈夫。阮丽华是萌萌有三姨妈。

    这一段话听在萌萌耳里,透露的信息可真不少。显然今年改在外面过节,并不全是因为姨妈们年纪大了不想在家里弄,更多的还是借机会与人拉关系,为儿女们的未来铺路添砖,打好人脉基础吧!

    三姨妈阮丽华中场下桌子过来拿点心吃,也迎了上来,介绍说,“萌萌来啦!正好,这一层楼的人都是咱自己人,年轻孩子多,你小姨父家那边的亲戚也有几个孩子上了大学,你们大学生可有话题多聊聊了。也好给弟妹们做个榜样,以后啊,弟弟妹妹还要你们做哥哥姐姐的多拉拔一把。”

    一整层楼都是“自己人”!

    萌萌心下真的惊了,真没想到姨妈们竟然网罗了这么多人关系户在一起过年,功夫做得这么足,难不成即将又有什么大动作吗?

    萌萌揣着一肚子的疑问,还有些莫名的担忧,就被三姨妈阮丽华推到了那片孩子活动区。萌萌一步一回头地看着母亲被二姨妈拉到一边,不知说什么。不过二姨妈阮敏几乎背对着她的方向,一时看不到况。恰时,姚爸爸也终于到了,姨父们纷纷起立问好,还送上烟茶。姚爸朝女儿摆了摆手,表示不用管他们长辈,自己玩自己的去。

    “萌萌姐,你化妆啦?”

    吊椅上走下的女孩,身形略显瘦削,但穿着一件雪白的兔毛毛衣裙,毛衣裙上缀满了亮晶晶的彩钻装饰,一头茶金色的波浪长下,是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看起来真像是淘宝网店里的那些小嫩模,倒是颇有几分姿色的了。

    “哦,幼蓉,我用了点bb霜。前几天重感冒才好,唉,我妈让我遮下病容。今天恐怕没法吃大鱼大肉了!”

    商幼蓉正是三姨妈阮丽华的宝贝独生女,小萌萌两岁半,当下妆扮却显然比萌萌更显成熟妩媚。她身后的懒骨头沙里,坐着正跟不知是同学还是隔壁的邻居打游戏的小表妹白娉婷,还是一副纯学生的打扮。而今天萌萌在出门前的一场大哭后,换下了那身精致的真丝制羽绒套装,穿了一套旧衣服前来。屋子里的女孩里,就只有商幼蓉烫了,其他都是一式的清汤挂面学生头。商幼蓉走过来时,很吸引了一票男女的眼光,让那精致妆容的脸上笑容更得意了几分。

    萌萌以生病做借口避开了商幼蓉的审视,但商幼蓉随即就看上了她忘了换下的包包,绝对是原装正版货的名牌。

    “姐,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包啊?这不会是真的吧?好像没看过这牌子有这种款。”

    呃,当然没有啦!因为这是婆婆大人叫人空运来的,即将在二十天后才会正式出现在奢侈品柜台上的新品。

    不过萌萌这时候也不知道,只信口胡谄,“唉,这是我和同学在西丹杀来的,可贵了!”

    听到钱的事儿,附近几个少男少女都不由投来了好奇的眼光,看到萌萌一身装扮后,眼中都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抹轻视。

    “多少钱啊?”商幼蓉一听不是正版货就松了口气,可还是很羡慕地问。

    “八十八。”后面再加两个零吧,估计。

    马上就爆出了一片笑声。

    商幼蓉充满期待的表,也瞬间扭曲到了。而年纪同商幼蓉一样的白娉婷和她身边的朋友,就表现得很直接了,直调侃萌萌这包买得值,能“大财”。

    但这时商幼蓉已经打开了包包,就看到了萌萌的化妆品,拿出来一看竟然又是大名牌,眼光就直了。

    萌萌睁着眼睛说瞎话,“唉,都是我同学带我在批城和淘宝上,淘来的高仿a货啦!不值几个钱的,不过很实用,感觉也不错啦!”

    商幼蓉却一脸不赞同地说,“姐,你包包用高仿倒没啥,反正又看不来。可是化妆品这东西还是要用正品的好,不然,万一买到什么铅含量超标的东西,对人的伤害可大着呢!特别是咱女人的一张脸,可是咱们的第一生命啊!”

    白娉婷也立即声援二表姐,说,“我可不敢在商场外买东西,淘宝上的东西太歪了。”

    那个跟曾帅聊天的女孩也连连称是,一圈儿女孩们都异口同声地表示对商场“正品”的无限推崇。于是话题很快转到了哪个商场的化妆品专柜品种最丰富,活动最多,优惠最大,礼品最丰富。

    商幼蓉立即跟其他女孩们聊了起来,萌萌松口气地拯救回了自己的包包,对于女孩们的话题完全没兴趣。因为她自己现在分文未赚,能穿好的、用好的、擦好的,都是长辈们的爱意。对此她很感恩,也很珍惜,但不想拿此显摆炫耀什么。拿祖宗的功绩来炫摆,感觉就很蠢啊!她可不想当网上人人嘲讽恶心的“二世祖”。

    她也觉得不能用劣制的化妆护肤品,但廉价实惠的商品并不代表就是劣制,名牌并不代表就十全十美。她更不想玩物丧志,追求名牌,将心思钻营在这些上面。这次回家,婆婆的礼物寄到时,父亲也告戒过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多思考自己应该付出些什么,而不是总想得到,穷奢极欲。唯有保持一颗平常心,才不会迷失在物质世界,只有让精神真正富足起来,才是真正的幸福。

    萌萌想到该给同学们祝福的短信,便把手机掏了出来。才想起自己关了机,难怪耳朵这么烫呢!之前向东辰说会来陪他过除夕夜,一起守岁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呃,他这人做事儿总是有计划有安排,肯定一大早就会打电话过来说明……

    听着苹果开机的标准声音,萌萌的小心肝儿不自觉地开始哆嗦了。

    可惜在几个小时前,萌萌给厉家人打电话时,向小少爷就一直打占线,气得不行,摔了电话。结果被自家老爹看不顺眼,这大过年的什么臭脾气,平常不沾家就算了,大年三十沾家就射负能量,于是当场就把幺儿训了一顿,给训得摔门离家。

    向东辰离家就点了保镖和司机,直接开赴涪城。短短一个半小时的路,走了两个半小时,临近午饭点才终于到了涪城自家的大酒店。

    没错,跟萌妞儿在一个地儿。之前姚妈妈在大堂里瞄见的身影,正是向东辰。酒店的总经理听说向小少驾临,立即率高管相迎,那一大群的人浩浩荡荡地直接走了管理人员专用电梯。

    向东辰早就在这儿订下了专层,这过来正好问问准备的况。经理殷地回应着,因为这可是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大老板的大哥的小儿子,要是周应好了,逮不定就能升一级了。

    萌萌打开电话后,果然看到秘书台来的短信,向大班长非常牛气地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并来一条威赫十足的话:姚萌萌,敢不接我的电话!咱一会等着瞧!

    光看这话就能想像向东辰说话时的表了,那冰块脸大概都快掉下冰渣子了。

    虽然这么想着,可是萌萌还是没敢回电话过去,不想提前接受炮轰。就窝在沙里,看赵大志来的搞笑成人短信,给秦双拷贝过去,然后被秦双骂了,转给赵大志。转了几圈儿之后,那两人才现被这个小妮子给耍了,于是同时打电话过来,萌萌第一次现了自己手机居然有同时连两线的功能,就玩了起来。

    萌萌起身接电话时,男孩女孩们又都看了过来,有男孩一眼看到萌萌的手机就亮眼了。等萌萌接完电话回来时,就要求看看,这一看吧又拉出一堆话匣子来。瞬间小玻璃桌子上放满了一个个小方块儿,还有最新型的平板电脑。

    “姐,你这是什么型号的苹果啊?这样式看起来好特别,好像没见过呢?”

    “好大的屏。目前苹果没有出这么大的屏啊!”

    得,小孩子们一个个都是手机达人啊!萌萌哪里懂啊,一脸雾沙沙的。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厉锦琛送的东西不可能是歪货,打的苹果标志,就肯定是正品了。可看男孩女孩们的表,她就无语了。

    商幼蓉本想开口说什么,白娉婷压不住地就笑了起来,“姐,你不是连这手机也是山寨货吧?看这质量真不错,跟咱们的正品苹果差不多呢?好像国庆你回来的时候,就有了。是不是大姨夫买给你的,多少钱啊?这信号标志好奇怪,有没死机过啊?”

    唉,为什么话题除了衣服、包包,化装品、手机……就没有别的稍微有营养一些的呢?!

    萌萌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十分怀念被向东辰洗涮,斗嘴,与邓宝宝吹牛,听何班长讲侦探故事的聚会时光。那些话题,现在感觉随便一个都比衣服和包包更有营养有内涵啊!

    这时候,长辈们的麻将机终于停止了哗啦声,全下了麻将桌,招呼着小孩子们各回各包厢,要正式开席了。那大大的三层旋转桌上,已经放上了不少的凉菜拼盘,其菜色之精致,品种之丰富,让人见之乍舌。

    萌萌心想,连凉菜都是海鲜,那之后的热菜不会把熊掌都端上来吧!

    正要入座时,萌萌大眼转了一圈儿数儿,十把椅子!没错,这大宴桌子只有十把椅子,可是他们是四家人,都是独生子女,全是一家三口,就有十二个人了。加上外婆一个,就十三了。可当前只有十把椅子,那不是又要有人坐塑料板凳了?!

    刚想到此,姨妈们就开始叫了。

    “大姐,你那里位置挪一下,正好可以插三个位置。”

    萌萌一听,小脸就沉了下去。

    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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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他有别的女人了,呜呜




    本来以为这大过年的,应该不会闹这种幺蛾子!

    二姨妈阮敏当即就开口下令了,“大姐,你那里位置挪一下,就在那‘插’三个位置吧!”

    姚妈妈向来不挑剔,随‘性’就坐下了却被二妹叫起来,虽然心中不快,但这主导权早就握在二妹手中,也不好说什么了。

    三姨妈阮丽华接道,“蓉儿,你过来妈这里坐着。你动什么动啊,那椅子让服务员来移……”

    后面的话声音太低,萌萌却看明白了,这说的是给了不少的包厢服务费的,哪还用得着自己动手,有劳力不使白不使。

    她这个三姨妈从‘女’儿商幼蓉出生后,基本上就没有再上过班,在家一直做全职太太。而且还做的是抄手太太,每天睡到自然醒,丈夫商铭是涪城城心客运站里的客运司机,平日多在外跑,三天两日才回家一次,故而连饭菜也用不着她来做。萌萌推测,提议今年在酒店团年过除夕的人里肯定有这位娇滴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姨三妈。

    小姨妈也不让趟儿地叫回了‘女’儿,“婷婷来跟你姐坐一块儿。蓉儿,听说你‘交’上个高富帅男朋友啊?”

    这话一说,顿时满场的姨妈姨父们都开始绕着商幼蓉问东问西,诸如男孩姓什么,家里干什么的,家住哪里,见家长了吗?简单一句话,就是有多高,有多富,有多帅?!

    萌萌抿起小嘴儿,看着姨妈们把儿‘女’都揽到自己身边,全都远离‘门’口那即将到来的三个塑料板凳,‘唇’角越拉越直。他们倒是会转移话题的注意力,把这倒霉催的位置又推给他们家,凭什么啊?!

    “妈,你的电话。”

    萌萌借口接电话,就把母亲拉了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关于他们预计送给外婆新年贺礼的事儿。姚妈妈并未多想,听着‘女’儿说的‘挺’有彩头,便都一一点头应下了。

    恰时,一个男服务生提着三根塑料凳子进来了。萌萌立即招呼着服务生将凳子端端地放在朝‘门’口的位置,服务生见是一小姑娘说话,动作就有些犹豫了,目光朝大人们看去。

    萌萌立即板起小脸,道,“同志,你不用看别人了,我妈是老大,我是我家老大,让你安就安嘛,你怕什么。”

    说着,又裂嘴一笑,先‘抽’走了服务生手里的一根凳子,放在了已经挪出的位置上。

    那时刚送走了隔壁美‘女’的曾帅走过来,就扬声道,“姚萌萌,你干嘛呢?外婆都坐下了,你这瞎折腾啥?!”说着就一副大哥状,的确他也真是大哥,朝另两个妹妹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坐下不用听萌萌的安排。

    萌萌知道曾帅或许会因为火锅店一事,对她有所为难,既然他都直接叫上板儿了,她也没必要跟他客气了,便直接说道,“现在位置不够,当然要把椅子都挪好了,大家坐着吃饭才舒服。外婆是这里最大的长辈,应该坐最上上座,这是尊重。大家起个身儿挪一下,把空间留足点儿,坐着吃饭才舒服,这更是尊重。再说了,你还是个左拐子,不给你多留点儿位置,万一嗑到我身上怎么办?”

    “你这,这什么……”曾帅啧嚅了两声,就不知该说什么了。没办法,小时候读书不用功,跟美人胡说海侃还凑合,这要落在正经事儿上讲讲道理,哪里说得过从小就遍读诗书通晓天文地理的萌萌啊,两句“尊重”就把他给噎着,真说不出什么好反驳的道理。

    最终,只能为自己辩驳两句,因为他确实是个左拐子,“我又不坐你旁边,我跟蓉儿一起坐,嗑不到你。”立即一屁股坐在了商幼蓉身边的椅子上,就拍了拍自己左右的位置,叫两妹妹坐自己身边。

    然而这时候,长辈们都看着萌萌他们这些小辈的闹腾,递起了眼‘色’,没有立即表态。

    萌萌却深知“会哭的孩子有‘奶’喝”的道理,如果她不出声不表态,最后被人左右安排的必然就是自己。现在既然姨妈们不开口,她就不客气了。

    萌萌笑了,“帅帅哥,真不好意思,这还有个位置没安进来。请你高抬贵‘臀’,好歹让人家把位置安好了再坐。不然,你打算让谁站着吃饭啊?!”

    曾帅一看所有人都还站着,那眼神虽然也没责备他,可是再加上包厢里的服务员们也都等着他的样子,他现在的脸皮子也没训练得像两年后做人民公仆那么厚实,最后只得指着萌萌讪笑两声“萌萌,有你的啊”,站了起来。

    趁着服务生调均坐间距时,萌萌又接道,“外婆,我和妈一起给您选了一件新年礼物,嘻嘻,现在就给您呈上来!”

    说着,姚妈妈已经捧着礼物盒子走了过来。本来一直挨着老人站的三姨妈阮芙蓉不得不给自家大姐让开了位置。萌萌双眼一亮,也跟着上前,小表妹白娉婷不得不挪开位置让给了萌萌。

    “等等,外婆得先上座,我们才好给老佛爷呈上礼物。”

    顿时,老人就被自己的大孙‘女’儿给逗乐了,连声说了好。这时,服务生们也颇有眼‘色’,两个‘女’服务员连忙上前拉出了椅子,让老人坐下。

    众人也被这一幕吸引了,而不知不觉顺着萌萌姑娘的一手导演,成了群众演员。一看到那漂亮又古‘色’古香的盒子,小辈们都好奇那是什么礼物,吆喝着让老太太现场折礼物。

    萌萌正巴不得有人鼓动呢,待礼物盒子一打开,‘露’出正品时,就开始吹起来了,“这是我在潘家园子拣的漏哦!你们都知道潘家园儿吧?那可是帝都有名的古董收藏市场。这个母子陶相摆件儿,可‘花’了我好多好多个月的零用钱哪!哦,当然还有妈妈支助……老板说了,这摆件儿还有个非常动人的故事……”

    萌萌立即又朝父亲招了招手,一家三口都站在了老人面前,一边行了大礼,一边振振有辞地讲道,“咱们华夏国的古老历史里,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关于母亲的故事。孟子大家都知道吧?他是咱们历史上最有名的哲学家,xx家,而他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名气,被现代人都尊为圣人,很大部原因是因为他有一个非常有智慧的母亲。孟母三迁,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这个故事。其实内容很简单,讲的就是,孟母为了让儿子安心读者,长大成材,曾经三次迁居,就为了给读书的儿子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督促儿子成才……”

    “这故事告诉我们做小辈的人,应该深记母亲的爱和恩赐。古人有训,父母在,不远游。就是这个意思啦!所以呢,外婆您坐着,咱们才能坐着。妈妈爸爸坐下了,我嘛才能坐下。”萌萌一边笑说着,一边扶着母亲坐在了外婆的身边。

    在场众人仔细算算,就数萌萌的学历最高,平日读的书最多,肚子里最有货,这一说一唱地很轻松就把一众人等给唬住了,没有注意姑娘的小动作。

    待父母都坐在了上位后,萌萌的眼角余光已经看到某些人变了脸‘色’,便似立即惊悟般从座位上跳起来,嘻嘻笑道,“哎呀,姨妈姨父都没坐下呢!”

    顿时,曾帅为的就起哄了,“萌萌,你可别打马虎眼儿,你位置在这儿呢!”当下就指着自己一旁的塑料凳子。

    萌萌也不恼,在她看来只要自己父母坐在了正当的位置,自己坐哪儿都无所谓,回头一把抱住了曾帅的亲妈,“二姨,刚才我看隔壁的爷爷‘奶’‘奶’身边,左边坐长子,右边坐长‘女’,依次轮下去,小辈子都不上大桌,坐的另一个小桌呢!幸好咱们人不多,都能轮上。您就坐……”

    “二姐坐妈这边吧!”小姨妈阮芙蓉立即接了口,以前一直是他们两姐妹站占据老人左右两位置,现在大姐坐了妈的上手位,剩下的位置自然不可能让家中最小的自己占了去了。

    毕竟,萌萌刚才那番“长幼有序”的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谁还听不懂啊!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长辈的也不好跟小辈计较那么多,他们也确实没有很有力的说辞,当下也只有默认了萌萌的安排。同时,也是给家中有权势的二姐让位,博个好,也算是卖了些人面子了。

    然而,曾帅是肯定不痛快的,当下只要是出于萌萌的意见,他都不问理由不管原因,一彻反对到底。

    “姚萌萌,现在长辈们坐下了,该我们小辈子的了。咱们四儿,你要坐凳子还是坐椅子?”

    曾帅一手把着仅剩一张的椅子,眼里都是看笑话。

    萌萌走上前,笑着一把拍开曾帅的手,在其咆哮前,一把拉过了白娉婷,将人摁进了椅子里,笑道,“长幼有序,且尊老爱幼,当然是让最小的婷婷坐好椅子啦!孔融让梨,别告诉我你没学过。我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要让着弟弟妹妹,给他们做个好榜样,对吧?”

    位置终于安排完毕,这个结果正是萌萌一直以来最期望看到的。

    ……

    “哎呀,萌萌现在出外读书,见了世面,这人变开朗了,说话做事都越来越大气了。”

    刚开席没一会儿,小姨夫白小刚就端着一杯酒站了起来。萌萌一听这话,就竖起了‘毛’‘毛’。

    “来来来,小姨夫敬你一杯,敬咱们家的大闺‘女’,终于长大了,都能独当一面了。以后这帮子弟弟妹妹要是到帝都北漂,可都要仰仗你这个姐姐帮忙照顾咯!”

    果然,全家族里唯一一个南漂过的姨父,见多识广自然也油腔滑调,心思活络得比任何人都要快得多,三两句就挖了个坑让人不得不跳下去。

    姚爸爸立即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酒杯,就碰了过去,说,“萌萌还小,不能喝酒,这杯我就代喝了。我们做父母的都不指望孩子能回报咱什么,有什么事她能自己独立处理好就够了。”

    这下之意,在座的诸位家长哪会听不出意思来。于是酒是敬了,也喝了,气氛并没有变得多么热络。萌萌知道,自家人的脾‘性’和价值观,跟姨妈姨夫家真是差太远了,几十年形成的结果,现在要再来讨好迎合,不管是哪一方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了。索‘性’也没想太多,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没想到,这菜上到第三盘时,一个超级大龙虾就被端了上来,众人齐声出一声惊叹。

    “哇,好大呀!好像电视里演的一样呢!”妹妹们都叫了起来。

    “《赌神》里那只虾子,差不多就这么大吧!”曾帅也兴奋得拿起手机,拍下记念。

    萌萌正吃着碗里的,看了眼大龙虾,呃……真说大嘛,比起痛宰曾美丽家的那顿,严重缩小了三倍有余吧!她估‘摸’着这条应该是虾儿,还是虾孙儿,肯定及不上“大龙虾”的称号了。

    看着旁边弟妹们积极地往各自碗里撸虾‘肉’,而他们的父母也在帮忙装盘装碗,生恐自家孩子吃不饱吃不够似的急怂样儿,尤其是自诩于“官太太”的二姨妈,总喜欢拿“我们帅帅最喜欢吃这个”为由,直接就把人家只挑了几筷子的盘子给捞走了。所以,二姨妈家三口,算是亲戚里最“富态”有“官相”的。

    尤萌萌心里又忍不住便秘了一下,才伸长了筷子挑了一块,一边沾酱,一边给父母盛了一小碟子送到面前。

    一边解释起来,“回来之前,我碰到老同学了。他们家人就请我们吃了一回海鲜,也点了道龙虾呢!店长还介绍了龙虾的亚特国独特吃法,说这里放着的三种酱料,应该是各沾一个位置,然后要从长边的角度吃进嘴里,至少要咀嚼上三七二十一下……”

    关于这一堆无聊啰嗦的东西呢,其实萌萌也不在意的。不过当时奥伦就在桌上炫摆个不停,还当场表演了一番。因为王子殿下难得能把龙虾吃得那么优雅,她无意中就记下了不少。没想今儿个就用上了,倒让在场的一圈儿从来没吃过、更没听过其中典故的人,也大开了眼界。

    “咦,姐,真的这样子比较好吃呢!”白娉婷比较没心机,一听就学着尝试一番,夸赞起来。

    萌萌笑道,“口感的确特别。不过虾‘肉’‘性’寒,‘女’孩子不易多吃,特别是大姨妈的时候啦!”

    这话一落,两个筷子高扬的‘女’孩动作明显一顿,都慢悠悠地收了回来。

    曾帅却吃下几大口,哼道,“姚萌萌,你就别瞎吹了。合着咱男人火气足,就可以多吃点儿了。”

    萌萌‘唇’角一扯,“嗯,理论上是这样。不过,我之前看网上一新闻说有男孩从小爱吃龙虾,结果吃到二十多岁结婚时想生孩子就生不出来……不知道是真是假?!”

    最后,三个弟妹都傻呆呆地看着萌萌大吃鱼‘肉’,举箸踌躇了。

    萌萌可在心里笑翻了,不过为免气氛太僵硬,立即给弟妹们指了几道美容养身补铁补钙的好菜,气氛才算恢复正常。

    “姐,我忘了,咱还真得敬你一杯,多谢你那天的指点,那家火锅店的回锅‘肉’的确很好吃!”曾帅回过味儿后,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哪里肯罢休。正好两人又坐在一起,立即端起一杯红酒,就泼着劲儿地劝萌萌喝酒。

    这小胖哥的‘交’际能力真不差,三两句劝下来,又鼓动另两个妹妹帮忙。最后萌萌骑虎难下,人少势弱,只得喝下了拿饮料兑过的红酒。喝酒这事儿只要开了个头儿,你就别想有结尾了。紧跟着长辈们的酒也轮了过来,不知喝光了几次,萌萌开始感觉头重脚轻,眼睛‘花’,脸颊烫得能煎熟一只‘鸡’蛋了。

    姚爸爸见‘女’儿的模样不对劲儿,立即把酒杯拿走了,盛了一大碗菜汤。

    萌萌喝下汤后,很快就有了反应,立马离席去上厕所。出了包厢后,走廊上的空气要凉爽很多,冷风一吹,她终于感觉自己清醒了一些。厚重的大‘门’隔去了一屋子闹轰轰的气氛,她抚着头往走廊尽头走,完全忘了自家的包厢里本就有附设的卫生间,根本不用出‘门’找。

    目光糊糊的瞧着模模糊糊的各种烫金‘门’牌儿,可走过去后,现根本没有,她就有些昏头了。眼镜片上又沾上了一层薄薄的糊气,她两根手指头伸进去抹了几圈儿,大眼几乎眯成了缝儿地去盯墙上的标志。

    萌萌此时的模样,看在外人那就是已经醉昏头的一小姑娘,当服务生现她的状况后都不禁好笑,立即上前询问需要。但姑娘本人完全没觉得自己醉了,看清了标志后,现那只是紧急逃生通道,郁闷地摆摆手,嘴里咕哝着什么,继续往前寻去。

    “哎……”

    结果一头就撞在迎面走来的人身上,疼得她抚着脑袋不满地嚷嚷起来,“怎么走路不看路啊,专‘门’出来撞人嘛!”

    “爷就是专‘门’来撞你这没长眼睛的小白眼狼!”

    砰的一下,一个更重的爆粟子敲在萌萌的脑‘门’儿上,顿时让她三魂七魄醒了一半,瞪圆了眼看清原来撞上了一个黑脸冷眼的大煞神儿。当即就是狠狠一推,转身就要跑。只可惜她‘腿’短‘毛’又长,一把就教人家逮住了小辫子,疼得“嗷”一声大叫,嘴巴立即被捂住了。

    刹时间,脑子里被猥亵的恐惧记忆在相同的动作中瞬间复苏,萌萌瞪大了眼,想都没想,张大口就狠狠咬下了男人的手。

    干哥哥雷少说了,对付‘色’狼的第一招,要是嘴巴被捂住,在狼爪还没封实的瞬间立即张嘴大咬,一定是一咬一个准儿的。这零点零一秒的自救机会,稍纵即逝,但只要把握好了,就可以绝地逢生。

    “嗷呜……”

    向东辰还是第一次吃这种痛,急忙掐着姑娘下颌,才把手给拯救回来。姑娘立即要逃,就被他抱住脑袋大吼,“姚萌萌,你是不是真给我喝昏了头,你看清楚我是谁。”

    “啊呜,‘色’狼,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你敢碰我我就咬死你!呜呜呜呜呜……”

    被姑娘一顿小拳头招呼,打得‘胸’口咚咚作响,虽然不是很疼,呃,可轮着这么砸下来还是有点儿疼的。又疼,又奇怪,他真没想到这姑娘突然反应这么大,跟个小疯子似的,哭得鼻涕全飙自己身上了。像这种歇斯底里的况,他记得上次是出现是在她实习时差点儿被男人猥亵的时候……不对劲儿!

    向东辰立即抱着姑娘进了自己订的包厢,正好就在他们楼上,而萌萌这层全是白金级的包厢,向东辰自然订的是酒店最好最高级的钻石级。

    萌萌这一下又哭了个昏天黑地,向东辰给她擦眼泪时,现这双眼睛似乎肿得不像才哭过的,再一抹那小脸上,果然有遮瑕霜的痕迹。

    “谁欺负你了?”

    “你啊你,就是你啊,呜呜呜,‘色’狼,我杀了你……”

    这小酒疯子还真是疯上瘾了似的,竟然一扑就把向东辰给扑倒在地毯上,一双小手扼着脖子就用起力来,向东辰顿时觉得有点儿气紧。保镖见状急忙上前想要拉走压在小少爷身上的强悍‘女’孩,心想之前瞧着还文文弱弱小小巧巧的,喝了酒竟然这么悍,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但被向东辰给挥退了。

    看着‘女’孩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哭得那么伤心,他气,又恨,可是更舍不得。只能任由‘女’孩将自己当成了泄的工具,放肆地打骂。至少,她敢于把她最真实的一面呈现在他面前,让他看到这个真实的她。而不是像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总是戴着一副眼镜,故意掩藏着一些什么东西。这让他觉得,他们之间变得更亲近了。

    过了好一会儿,姑娘终于打累了,哭够了,没力气了,缩在了沙角里把自己蜷成了一团小虾米。

    向东辰叹息一声,接过了保镖送来的醒酒汤,强塞进了姑娘手里,哄着,“乖,把汤喝了。免得一会儿你就要闹头疼。之前喝的是不是果酒?那种东西后劲儿大。”

    萌萌脑子还昏昏噩噩的,但潜意识里却是知道此刻陪在身边的人,是安全的,可靠的,可以依赖的,乖乖地把醒酒汤给喝了。

    喝完后,似乎是补充足了水份,眼泪又一颗颗地落了下来,无声无息地落了男孩一手。

    “萌萌,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你家亲戚欺负你?”刚才保镖才从经理那里得到消息,他知道她们母亲家族的人今天正好就在这里团年。

    萌萌捂着眼睛,‘抽’噎道,“他不要我了。”

    向东辰一听,心就沉了下去,“又是厉锦琛?”

    萌萌仿佛完全没感觉到男孩的‘阴’沉愤怒,在酒‘精’的影响下,沉进了自己的小世界里,“他明明说,要陪我一起过除夕,一起守岁的……呜呜……叫人家等他,人家乖乖等了,可是……他又食,老是食……呜呜,他有别的‘女’人了。哇啊呜呜呜呜呜呜——”

    ‘女’孩再一次号啕大哭起来,一头撞进了男孩怀里

    “他有别的‘女’人了……”

    反反复复地哭叫着这一句话,直哭到又没了力气,睡着了,可一张小脸小鼻子已经变得红通通的,被泪水浸得都泛出丝丝的血红。

    向东辰看着那浸出的血丝,目光也变得‘阴’沉,似有焰光雷闪在眼底窜过,十指紧握。

    那个该死的男人,要是让他看到,他一定会狠揍那人一顿,竟敢让他心爱的‘女’孩这么伤心,‘混’帐东西!

    厉锦琛!

    ------题外话------

    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73593dsuaahhh24590653-->

    

    

10抢个压寨夫人

等到萌萌酒醒时,还是被兜里的手机给震醒来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意识懵懂地想到自己好像离开包厢有点久,多半是爸爸或者妈妈打电话来找她了,一边掏着包里的手机,一边四下打望环境,傻气地想着怎么厕所变成了大屋子?!难道以他们包厢的等级,卫生间也修得这么豪华堪比总统套房了?!

“喂?”

“萌萌,我是爸爸。”

那边的声音并非姚谦,但脑子还糊着的萌萌并没立即分辨出来就应了。

“爸,我马上就回来。哦,这里的卫生间也好豪华啊,好像总统套房似的,这得要多少包厢费呀?姨妈他们好奢侈哦!我说,咱们要不中途撤离,来个,吃白食吧?哈哈哈!”

显然这就是醉话了。

厉珂有些哭笑不得,“萌萌,你是不是喝醉了?”不过问出来,厉秘书长就觉得自己也“醉”了。

萌萌抚着脑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四下打望,一边惊喜地分享起来,“爸,爸,你真该来他们家厕所瞧瞧哦!居然还有观景阳台,哇呜,风光真好,咦?好像……好像可以看到我们新家的小区呢!可是好奇怪啊,这个厕所什么都有,怎么就没有马桶呢……”

“萌萌,我是厉爸爸。”

厉珂不得不表明身份,心下微微叹息。目光看着窗外花园的某个角落里,那一直驻立在寒夜青藤中的黯色身影,语气加重了几分,“爸爸想跟你说说阿琛的事儿。”

阿琛?!

正高兴地嚷嚷的声音徒然一降,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而失去了所有的冲劲儿,僵顿在了原地。

茫茫然,如那一片涪江面上,升起的雾蔼,迷迷蒙蒙,幽怨难断。

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么?

“爸爸看得出来,之前阿琛和你通话时,是真的很……不舍。请原谅爸的自私,爸还是希望萌萌能坚强一些,帮帮阿琛。萌萌答应过爸爸的,对不对?如果说现在这样的困难,真的让你裹足不前、犹豫不决,那么爸爸和妈咪,也会很……难过。”

——爸爸,我会努力让大叔亲口告诉我的。

厉珂说完后长长一叹,也没有再多说其他的,叮嘱了几句不要喝太多酒,新年快乐,就挂了电话。

萌萌如梦初醒,立即离开了包厢。门口候立的服务员小姐立即上前询问需要,她问清了当前的正是酒店海报宣传里的钻石级包厢层,这一层只有两个包厢。而以楼下的四个可以媲美篮球场大小的白金级来看,楼上的面积有多庞大了!

萌萌没有管服务员小姐的挽留,就下了楼去,思考回笼的同时她想到了更多眼下很棘手的问题。

等到向东辰在楼上花园安排好了晚上的烟火表演,回到包厢时,小白眼狼已经拍拍屁股走人了。虽然是早有些预料到的况,可是听着服务员小姐的说明,这心头火还是一拱一拱的。

“姚萌萌,咱们晚上等着瞧。”

不过,似乎还没等到晚上,酒店经理就一脸奇异地跑来,说有一群小流氓似的人物点名找向小少爷。向东辰眉梢一凛,就跟着经理下楼去了。没想来的人竟然是一群铁哥们儿,其中那领头的尤其嚣张,但见着向东辰时却是十分狗腿地称兄道弟着。

一行人刚说上小会儿话,就有长辈模样的人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见着那嚣张少年便笑遂颜开,可语之间却又透露出十足的讨好和规劝之意,向东辰也有些奇怪,不料嚣张少年话峰一转就兜到了他的头上。

“王叔,瞧您说的,我爸托您照看着我,该感谢的是我才对。其实你还真不用太担心,诺,这是我哥们儿向东辰,人称向小公子。他老爸就是碧城帝尚集团的总裁兼董事长,有他在,您还怕我能怎么着了。”

那一派刚严明正的官员气质的中年人,一听说面前俊秀少年的身份,顿时可谓熊躯一振,刚才还眯缝着的一双眼徒然大睁。不用任何人解读,那双眼里直裸裸地射出几个大字儿:哎哟妈呀,大人物!

随即,这你一来我一语,嚣张少年就拖着向东辰一起,接受叔伯辈的“照顾”了。

……

话说,萌萌一回到自家包厢后,再次看到令人不快的场景。

眼下已经一点过快两点,但于老习俗来说,正进入了宴席聚会的一个重要环节:敬酒。正应了姨妈们之前所说,这一层的人几乎都是熟人,这走包串厢的人倒真是不少。小姨夫的土豪亲戚们来了一大拔的人,不过他们都围着几个衣着笔挺,看起来十分体面的中年人,瞧那些人的气派气度,以萌萌这半年在厉锦琛和秘书长公公的厉珂的熏陶下,一眼就知道这几个陌生人必是有权势的大人物。

小姨夫家有财,最喜欢笼络的就是有权势的人了。在他们家族的信条里,钱能通神。这个神是谁?此时便不而喻了。

而令萌萌不快的是,在那些代表着权势、财富的人面前,父亲被小姨夫托着做了介绍,但随即就被众人冷落到了一边,却又碍于亲戚面子,不得不僵着笑脸陪立一旁。她的心里就有股莫名的火气,一拱一拱的往上突腾,就是极不喜欢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读着那些人说的话:

……小刚能干啊,女儿都长这么大了,跟她妈妈一样漂亮可爱。哦!考的是卫校啊,未来做护士,这个工作好。(小姨夫叫白小刚)

……可不是嘛!女孩子做护士,未来可好找对象了。娉婷跟她妈妈年青时一样漂亮啊,未来找个主治医师什么的,这辈子就什么都不愁了。

……这个还要多多感谢马姨帮忙了。要不是您这忙前跑后的,咱们大概连火门儿都摸不着,还不知道要怎么砸锅卖铁的恐怕都整不出一条好路子来。

……来来来,咱们干一杯!

小表妹白娉婷被她那长袖擅舞的父母提溜着,一会给这个叔伯敬酒,一会儿又给那个阿姨倒酒,一张小脸喝得红扑扑粉艳艳,非常光荣地成为在场最具注意力的小辈了。

当然,三姨妈家也借着财壮胆势,跟着小姨夫拉关系凑堆敬酒,也算杀出了自己的一条酒途。而二姨妈家本来就是体制内的,二姨夫始终站在两位大领导身边,各种周应陪笑讨好。

……张哥,还要多谢你帮我们家这么多忙。帅帅,还不过来跟张伯伯拜个年!要不是你张伯伯,你小子的警察梦这辈子都只能是在做梦了。

……呵呵,张哥,今后我们的工作就全凭您指导了,咱们一切行动听指挥!来来来,干一杯。

什么关系户,什么体制内,那什么xx相卫啦,还有那什么专门吃腐肉的鸟类动物都是一样的黑啦,萌萌通通没兴趣管了。她只想着,把在自己眼里最了不起、最尊敬的爸爸解救出来,脱离那一片乌烟瘴气,物欲横流。

然而没走几步,又看到一脸惶色的母亲把那堆权势圈里的二姨妈给攥了出来,托到角落里,焦急地询问着什么。她直觉预感应验,走了几步拐过了一个角度后

,就看到了母亲所说的话。

——老二,你之前明明说是贵宾包厢,一人只要九百多,我家有白金卡可以打折上折,下来一人也就五百块左右。怎么,怎么今天你们这里包的成了白金。那一个人打下来就是贵宾的三倍啊!我们家三个人,不是要……

——姐!之前我打电话问过你们,你们也同意了啊!贵宾包订的人太多了,早在我们来之前三天就订完了。现在我们能抢到这个白金包还是好说歹说,托关系托朋友卖人,才勉强抢到的。而且,人家也给咱们打了折扣。

其实当时姚家夫妇正担心萌萌的事,老二阮敏打电话来说订包厢的事时,姚妈向来信任大妹的办事能力就没有多过问,谁知这次竟然闹了这么大个漏洞出来。随即,三姨妈也加入了劝说行列。

——大姐,咱们花这几千块钱真的划算。你可不知道,平常要想见着这些大人物,凭咱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哪有机会啊!今儿要不是托这机会,小刚家的姐姐和姐夫帮忙牵线介绍,人家哪会到咱们包厢来坐一坐。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机会呢!再说了,你和姐夫的年终奖加起来也不只几千块钱,还买了车。这养车一个月也要……

三姨妈的话立即被更会看眼色的二姨妈给打断了,还递去了眼色,不知又说了什么。

母亲的脸色阵青阵白,却是一脸有苦说不出的模样,萌萌心头大火,就直接冲了过去,没想到才走近就听到另一番让人气节的话。

小姨妈不知怎么地插入三位姐姐的话题,说,“大姐,大姐夫现在养车一个月也要千而八百的了,还可惜这四五千块钱吗?”

二姨妈立即又斥了妹妹,“小幺,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就是因为姐夫买了车,这资金周围才紧张。而且他们还要供萌萌读大学这帝都的生活水平可不低。大姐,您别担心,这钱咱们姐妹帮您先垫着就是……”

可别以为这就是雪中送碳了!

“芙蓉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带娉婷过去给张叔敬个酒。张姨一直就喜欢娉婷……”小姨夫突然过来一把就将老婆拉走了。

接着,三姨妈也借口溜掉。

三下五除二,提到借钱的事这姐妹俩及其夫君的行可谓是夫唱妇随。

姚妈妈看着二妹,只能是一叹,“我也不是拿不出钱来,只是觉得这实在太……”

二姨妈阮敏正要开口,萌萌已经冲上前拉住了母亲的手,抱怨道,“妈,我头疼!好像……哈啾!”

女儿一到场,姚妈妈阮灵芝就不好再跟妹妹们商讨钱的事了,心下立即转到了女儿身体上,拉着萌萌就走开了。

萌萌和母亲到了窗边无人的角落,就笑道,“妈,我忘了跟你说哦,我国庆后有到婆婆公司实习,婆婆给我了近五千块的实习费呢!人家本来想给你们买成礼物的,可是上次我回来时你们说要礼物不如要钱,所以我就偷懒……”

说着,萌萌就从内衣兜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塞进母亲手里。姚妈妈立即推了回去,态度和动作都十分坚决,口气也更强硬。

“萌萌,这是你自己赚的钱,你应该自己保管起来。”

“妈啦,我又用不上这么多,人家第一次赚的钱,就想用来孝敬爸爸妈妈!”

“不行不行,妈妈哪能拿女儿的钱,这说出去人家都要笑话。你还在读书呢!”

“怎么不行了!儿女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谁规定读书的孩子就不能给父母拿钱了?!你要不收,我就白读这书了,连基本的孝敬父母都不知道,那就是枉读圣贤书!”

“哎,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一样……”

“妈妈您不也一样嘛!还说人家!”

母女两这正推来攘去的时候,二姨妈阮敏又过来了,这还是提的借钱的事,“大姐,我刚才跟大家商量过了,我们借你三千,老三老幺一人借你一千。你也知道,这大过年的,家家钱都紧张得很,要是不熟的人想挤个一两百块都难。好在咱们都是亲姐妹,也都不是外人,回头你看是不是让……”

二姨妈话没说完,曾帅就一脸兴冲冲地撞进来,道明了那一前段话的最终目的,“大姨,我想借大姨夫的车练练手。我最近在驾校练车,马上就要拿到驾照了。”

萌萌一阵胡疑,“曾帅,我记得交管局规定必须年满……”

曾帅比萌萌小几个月,而年份上却是小一年的,目前还没满十八。

曾帅根本不睬萌萌,就径自求了起来,腆着脸殷讨好,一副无所不用其极的模样,加上刚才大妹又答应借钱也算帮了他们忙,姚妈妈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了。

可萌萌这前不久才因为无照驾驶的原因,进了局子,印象深刻,正后怕着呢!而且她也了解了一些规定,就算曾帅不怕未拿驾照就被抓了,但做为提供车辆的车主也会受到一定的惩罚,多是破财免灾。可凭什么啊?他们家刚刚因为二姨妈事先的语焉不详,栽了个大跟斗。现在难道又要让他们家的儿子来埋个不定时炸弹。虽说曾帅驾车也不一定出事儿,可是萌萌直觉这家伙的眼神儿不地道。

立即开口拒绝,“不行。这是违法的!我坐过汽车都知道,你现在正学车呢不可能不懂交通法规。要是被抓着,我爸也会被罚钱的,到时候谁赔钱啊?!我家本来就没你们家有钱,现在又吃了这么多奢侈品,难不成到时候要让我爸去蹲局子?!”

姚家人倒是没有那么重的面子主义,萌萌也就破罐子破摔了。现在人家正闹没钱借着呢,你来搅事万一破了财,谁给啊!咱家可没钱!

曾帅本就掖着占便宜的心态来欺负人的,哪里受得了萌萌这一针见血的指责,偏偏有些还戳中了他的一点险恶用心,他也气过地嚷了出来,“姚萌萌,你到底啥意思?先前你在火锅店摆我一道,我还没跟你算帐呢!好歹咱还是表姐弟,咱大男人不跟小人和女子一般计较。你犯得着那么小家子气?就是借个车开两圈儿,现在这个时候城里到处都空得很,根本没啥警察,哦,我一开就要被抓进局子,这大过年的,有你说得那么倒霉难听的吗?!”

恰时,小姨夫竟然走来帮腔,“萌萌说的没错。不过,凭姨夫我开了十几年的车,这大年三十出去溜达一下,只要小心别撞上啥东西,一般警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用担心。”

萌萌皱着小脸,根本不想看那明显狼狈为奸的两姨侄,从小到大,小姨夫因为攀交二姨夫的制度内关系,加上想儿子又没生出儿子来,就把曾帅当儿子似的宠着,啥话都向着他说。可是,要是他真把曾帅当亲生儿子似的疼着,就像二姨妈为小表妹白娉婷找卫校学习又包管工作那么热,他为啥不把自己开了十几年的出租车,给曾帅开开来练手?!现在在这里唱白脸装好人,倒让他们姚家出钱出力后,还得不到对方半点念好,这世界还真是奇了幻了。

“不行,我爸爸的新车万一被你弄坏了,蹭破皮儿了,怎么办?大红色是我最喜欢的,我才不要!”

索性,萌萌耍起赖。

“哼,车是你爸的,又不是你的,我找大姨夫去。”

“不准去!我爸车,就是我的车,我说了算。”

姐弟两当即就吵了起来,姚爸爸听闻也赶了过来劝说。听了事来由后,并没那么在意。曾帅一看就得意了,萌萌心里就过不去那股子气,拿了父亲的钥匙,就是不给曾帅。

曾帅见伏低做小地殷求人都搞不定,当即也火了,又拿着火锅店的事大肆叫闹起来,“姚萌萌,小姨夫还说你出门半年长见识了,依我看根本就是你跟社会上的流氓混混打成一片,学了一身的流氓匪气吧?不然,火锅店那里,我和同学好端端吃个火锅,怎么会被人下绊子,差点儿被人家撵出来?你说,是不是你耍的那个流氓小头头在背后给咱使阴招呢?!”

顿时,所有姨妈们都看着萌萌,震惊于曾帅口中的“流氓小头头”。二姨妈阮敏尤其敏感地叫了出来,显然当妈的已经听儿子抱怨过了,这会儿才会有如此直接的反应。

“萌萌,你什么时候认识了社会上的人啊?”

“萌萌,你不是真跟什么黑社会的人,搭上关系了吧?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啊!”

“帅帅,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有没受伤啊?之前还说没啥,你是不是在骗妈妈啊?”

一群姨妈们都闹腾起来了。

曾帅不仅瞬间满血斗志满百,更像得了个**宝似的眼中尽是得意招摇,还故意哼道,“你们是没看到。萌萌当时跟着那小流氓头头,身边全是一个个跟电视里一样的黑衣打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有的人脸上还有刀疤!我好像还看到了,他们腰间别了枪的。”

女人们大惊。

恰时,一道轻扬的声音,冷冷地从后方射进了人圈儿,“谁是小流氓头头?!”

众人转头,就见一个高大俊峭的少年信步踱来,白皙的面庞宛如冰雪雕成,穿着一式纯黑的中长款大衣,纯欧式学院派的风格,让他看起来矜贵,非凡,气场强悍,让所有人眼神都不由一颤,生出些敬畏之心。

曾帅似浑然未觉来人的势头,指着少年就对母亲和姨妈们叫了起来,“对,就是他!妈,小姨夫,就是这个小流氓,前儿我看他带着萌萌一起下馆子,还有好大一群的打手!”他又横手一指,刚好戳到了站在外围的保镖们,保镖们一个个面不改色,眼观鼻鼻观心,内心齐齐为这孩子哀悼起来。

唉,惹上了他们家的小霸王,不死都要脱成皮哟!

“你说我?”向东辰声音微扬。

“对,就是你!”曾帅还一无所知地戳着右食指,只想到当前这么多长辈和大人物在场,谅这个流氓小头头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当地官员面前反天。

萌萌立马回了神儿,上前一步就把曾帅那根不知死活的手给攥了下来,忙冲到向东辰面前,哪知就被向东辰给扣回怀里,成了有去无回的“肉包”一颗。

向东辰似笑非笑,“既然说本少是流氓,那本少就不客气了。今儿过来,没啥目的,就为打劫这头小白眼狼回去做压寨夫人。”

萌萌回头翻白眼儿,这头?!

“顺便,也给某些不开眼儿的小白目长长眼!陈叔叔,您在公检法部门工作多年,你说这当众诬陷诽谤他人,担造莫需有的事实,损坏他人名誉,造成被诽谤者严重的精神损伤以及财产损失,该怎么处理啊?”

话说本来在屋里的那两位张氏、马氏领导,刚才一见进来的人全都吓了一跳,忙忙地上前迎人。而这跟着向东辰过来的人里有两位大人物,一位就是刚才那位接着陈小飞的王叔叔,另一位就是这姓陈的中年长者。

张氏和马氏第一个拜见的就是那位王叔叔,显然这位权更大,叫出的称职刚才已经把男人们给震住了。那可是整个涪城的一把手啊!而男孩叫的陈叔叔,正是当地政法机构里的第一大头头。

陈检察长被突然点了名,心下是挺尴尬的,可碍于自己的老上级王领导在场,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周应着,清了下喉咙,以一种半开玩笑,息事宁人的语气做了解答。

“……轻则五年以上,重则三年以下。不过,小东啊,这小弟弟看起来应该还未成年。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最好是进行说服教育,只要肯认真反省,主动承认错误,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大过年的,有什么事好好说,闹什么小孩子脾气!”

话毕,长辈们都笑了。

王领导颇为赞许地看了眼陈检察长,队检察长暗自抹汗,心说这都哪跟哪儿啊!

不过气氛终于回转,而所有人再看向东辰的眼光,就变了。

下一刻,向东辰轻轻一笑,提溜着萌萌就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姚家父母施大礼拜了年,并且还送上了十分漂亮的两篮子水果,水果篮子上帖着四个烫金大字,写着:招福,纳宝!

其中意谓,让众位喜欢搞另类交流和接触的官爷们,都闪了眼睛。众人再看那沉默不好辞交际的姚家夫妇,眼神儿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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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大叔,我想你

帝都

厉珂在结束了和萌萌的通话后,就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形。

那时,大哥的儿子厉晟以兄长的身份,带着众人玩起了飞飙的小游戏,一边‘交’流着彼此的生活和工作,或者还有感。时有笑声传来,气氛真是说不出的和乐融融。身为长辈者,看到那一个个出落得,或高大俊朗,或娇俏‘迷’人的孩子们,心中都是欣慰之。

可是,若这一群成绩斐然的孩子里,却没有那个本应该最应该笑傲当场的孩子,这心中又会是怎样酸涩?!

厉锦琛并不在那群人里,他还是像幼时一样,距离众人远远地,陷身在‘阴’黯的角落里,一个人,沉默,孤寂,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更没人能明白他需要什么。就算有人多么渴望的,积极地,想要接近他,或者想要把他拉出他那个封闭、孤冷的世界,可惜,这样做的结果很可能遭到当事人的拒绝,甚至,无法想像的后果。

在场上最是左右逢缘、妙语如珠的朱婧慈,前后打量半晌终于现了厉锦琛的身影正隐在青藤之后,随即退出了人群,悄悄靠近。

厉珂眉头倏地收紧,转身时,一人推‘门’而入,看到他就走了过来。

“三叔,”厉俊臣左右看看无人,刚才还一片清朗的神‘色’慢慢罩上了一抹凝重,“关于阿琛的况。”随即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递给厉珂。

厉珂拧眉打开纸包,里面霍然正是之前厉锦琛‘抽’剩下的烟头子,“这是琛儿他……”

老秘书长似乎只是看一眼,就明白了一切,脸‘色’勃然大变。

厉俊臣心下更急了,“三叔,你清楚阿琛的况,对不对?这是他今天在屋外‘抽’的,据我在海关和缉毒组工作的经验,那些量已经足以致其上瘾,而且很难戒掉。”

厉珂双眼一睁,却又迅速收敛,若非厉俊臣常年训练也觉察不出老秘书长这转瞬即失的复杂神‘色’,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料不到这位长者到底在想些什么。

“快去阻止朱婧慈,别让她再靠近阿琛,不然……”

“三叔,能不能请您告诉我,当年到底生了什么事让阿琛他‘性’大变?”

“俊臣,你快让开。”

“那三年,他到底去哪里了?”

“俊臣,你不怕朱婧慈受伤吗?”

“她再怎么受伤也能自我恢复,可是这十五年过去了,阿琛他比我当年遇到他时,更糟糕了!”

年轻的男人竟然死死地堵在了‘门’口,阻止中年人的行动。他面‘色’冷峻,目光执着,浑身透‘露’着一种狠绝的气息,而这话里的意义,也一下子‘激’馈了中年人一直保持的深沉和冷静。

“俊臣……”

“叔,对不起。”

两人竟然对峙沉默了好半晌,中年人终于无奈地叹息一声。

“好,我告诉你。不过现在你先去看看人怎么样了?”

厉俊臣松开了挡住‘门’把的手,打开‘门’时,又回头十分郑重地看了长辈一眼,说,“叔,你可别回头就反悔啊!我可是录下您的话了,要是您翻脸不认帐,我可要告到爷爷那边去。到时候……”

“你这臭小子!”

厉珂笑骂一句,厉俊臣呲嘴一笑,转身跑掉。

然而,当厉俊臣跑到那青藤一角时,厉锦琛的人已经不在了,地上只留下一片略显凌‘乱’的脚印。他急忙询问院子里玩得正欢的人们,却一个个都在摇头。

正一筹莫展时,朱碧婵悄悄靠近,说她知道那两人去了哪里。

厉俊臣一听,就有股邪火儿在心头一拱一拱的,着急地喝问朱碧婵。

朱碧婵被其‘激’烈的态度吓了一跳,微红了眼圈儿,“俊臣哥,你是不是一直喜欢的都是我姐?”

厉俊臣本来还有些后悔自己的急躁态度吓着小姑娘了,哪知这孩子一出口都是牛头不对马嘴,再也捺不住脾气,吼道,“都这时候了,别跟我婆婆妈妈的。快告诉我,你姐现在哪里?要是再晚一步,恐怕咱们只能替她收尸了!”

朱碧婵真被吓到,才乖乖吐实,“我刚才看到,锦琛哥带着姐姐上楼去了。”

上楼?!

厉俊臣看向小红楼,一栋三层。爷爷‘奶’‘奶’现在因为‘腿’脚不方便都搬到了一楼居住,以前他们三家人在这里都有一间房。三叔家的房间在三楼,有三间房。厉锦琛有自己单独的一间房。这让当时只能跟父母同住一室的厉晟和厉俊臣两兄弟,都满眼红羡慕的。

厉俊臣立即跑进了屋,而其他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厉晟给未婚妻打了个暗示,便也跟了上去。

……

涪城

白金豪包里,原来应该属最不起眼的姚家,因为向东辰的突然出现,竟然一下子变成了这整层楼里权贵云集,最热闹的包间。而本来该是姚家人里最不受关注的长房,也因为萌萌姑娘突然成了向小少爷口中的“押寨夫人”,摇身一变,成了个小红人儿。

“这,这小……人到底是谁啊?”曾帅已经被吓‘迷’糊了。

“哥,”最机灵的还属三姨妈的‘女’儿商幼蓉,立即窜过来给曾帅报信,“这回你真踢到大铁板了。人家可不是什么小人,而是大人物啊!你千万别再流氓长流氓短的了。我刚才听你爸跟那个王书籍说,向少家的关系是直接从总统那里……”

萌萌皱着眉头瞪着向东辰,虽什么没说,不过向东辰也知道这妞儿不乐意如此张扬,面‘色’也一样沉着,给她瞪了回去。

“撞了人,不说道歉,还抡拳头打人。吃了白食,拍拍屁股就溜掉,也不跟主人家说一声。姚萌萌,你确定你是属虎的,而不是属狼的?!”

“哼!你明明知道人家醉了,还不晓得让让,被撞上也是你自找的啊!什么叫吃白食溜掉啊,人家给你机会表现绅士风度,正所谓大恩不谢,你带着那么多打手小弟,连这种小恩都要讨,称什么大哥啊!连我们小‘女’子都要为你这小‘鸡’肚肠脸红呢!小飞,你说是不是?”

正端着一盘子点心好菜路过的陈小飞被点名,立即捧场地哈哈大笑,指着哥们说“倒霉”,这手上的盘子就被向东辰揭了去,立即吆喝着扑上来抢。两男孩就动起了拳脚功夫,让其他男孩‘女’孩们围观,连声叫好。

萌萌就被热的小姨妈拉走了,直接送到了一众权贵长辈面前,拍着肩头,与有荣焉地介绍,“我们家萌萌从小就喜欢读书画画写字,要是当年大姐姐夫条件好点儿,八成连琴也学好了。虽然琴棋书画四缺一,但人家可考上的是帝都大学,帝国的第一学府呢!”

在场已经上大学的孩子不少,但除了向东辰和陈小飞,就没有哪个能考上真正的好学校。几乎多一半人都和商幼蓉、白娉婷一样的关系户儿,听到这条爆料时,之前还不以为然的目光,也都变了几变。

商幼蓉和曾帅一边咬耳朵

,脸‘色’都不怎么好了。白娉婷却被母亲拉着凑到萌萌身边,做出一副姐妹好的模样,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自己‘女’儿也好静,就跟萌萌谈得来。

萌萌听着小姨妈的临场挥,口若悬河,心里直翻着白眼儿。她这个小姨妈生平唯一仅有的爱好,以及做为家庭‘妇’‘女’最大的‘精’神食粮和娱乐节目就是打麻将,曾经差点儿因为输光了家中所有积蓄,被小姨夫休妻。当然,这妻是没休掉,谁叫小姨夫的姐姐家是涪城小有名气的第一批爆户,有这样的后台抵着,输掉小几万也还扛得住。

王书籍听罢,自然少不得夸赞。对姚爸爸能教出这样的‘女’儿,十分佩服。

姚爸爸很清楚现在的变故都多托了向东辰这孩子,根本不想居功,就是实话实说,说‘女’儿还是凭老朋友的关系,并不是靠自己考上的。姚妈妈为人很实诚,没说几句就爆‘露’了‘女’儿的缺点。众人听罢,都笑了起来。

“姐,你真的第一学期就挂了三科?”

萌萌内心已经牛‘肉’满面,“呃,这个……”妈妈呀,你为嘛老爱在背后放‘女’儿的气呢!

“姐,帝都大学很不好念吧?!”白娉婷就差捂脸,对萌萌表示同哀悼了。

萌萌已经躁得不行,真想打地‘洞’钻下去啊,她大眼往溜去,就被向东辰抓着。向东辰当然听到了姚妈妈的“自爆其短”,身边的陈小飞都快笑爬下了。萌萌气得甩过去几道卫生眼,向东辰立即排除“障碍”,上前将萌萌给拖离了“苦海”。

“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姐姐们,我和萌萌早约好了,今晚一起过除夕守岁,就在楼上。这儿,就不打扰诸位的兴致了。”

向东辰直接将萌萌攥走了,让萌萌郁闷的是自家老妈似乎丝毫不担心‘女’儿的“人生安全”问题,还跟众人笑谈,说,“小东这孩子虽然看着‘挺’糙的,人可真不错。先前一段时间,天天上咱们家给萌萌补习呢!我听萌萌说,小东还是咱们涪城的高考理科状元。他俩也真是有缘,之前一起补习过,成了旧识,到帝都竟然成了同班同学……”

姚妈妈说者无心,不管是先前爆了‘女’儿短,还是这段又为‘女’儿镶了金。不管怎样,萌萌姑娘这回在地方大领导面前算是‘露’了回脸,且印象不可谓不深刻。王书籍在公子爷离开后,很快就结束了话题,回到了自己的包厢。而跟他一起离开的陈检察官临走时,又问了姚家夫‘妇’一个小问题。

“令媛在去年国庆的时候,是不是回来过?”

“是呀!孩子第一次出远‘门’,独立生活,当时可赶着回来呢!”

姚妈妈现在跟大领导打‘交’道,感觉也有些得心应手了,觉得似乎并没有之前想像的难,应得很是利索。姚爸爸本来担心妻子又“自爆家丑”,怡笑大方,但也阻止不及。

不过陈检察官听罢笑了笑,又赞了几句‘女’儿养得好,没再说其他的,就离开了。

……

被拉出包厢的萌萌却仍担心着父母,“哎,你放手啦,我要回去保护我爸妈。”

向东辰哧笑,“别说笑话了。你爸妈都多大的人了,还需要你保护。你是想留在那儿,继续丢脸让人看笑话,是不是?”

某妞被损,非常不满,“向东辰,你凭什么说我就是笑话。今儿要不是你……”

“我怎样?!”

萌萌一下噎住,大牙磨得咕咕响,瞪着男孩似笑非笑的一脸得意,瘪着嘴啥也说不出。

“行了。你这是要摆着一副苦瓜脸让所有人笑话,还是拿这副模样迎接新一年?”

大‘门’被男孩一把推开,之前萌萌离开的豪华大房间里,传来了欢快的笑闹声,仔细一看全是萌萌熟悉的好朋友。

“宝宝,班长,心洁,你们都来啦!”

看到要好的朋友们,萌萌只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组织,憋了一上午的郁闷都没了。拉着好友们就叽叽喳喳地笑闹起来,畅快又高兴。

邓宝宝趁着无人时,问萌萌,“萌妞儿,之前不是说你家大叔会陪你守岁,一起过除夕吗?”

萌萌叹气,“他在他们家里团圆,来不了了。”

邓宝宝立即笑道,“不是吧?你们现在就为了过年回谁家,闹起拉钜战了?”随即就把话题引到了网络上的话题,想要岔开气氛。

萌萌回得意兴阑珊,眼神飘忽时,看到向东辰正和几个男生站在大大的落地窗边,那般气质风华,在一众高高大大的男孩堆里,真是非常出众,可谓鹤立‘鸡’群。隐约之间,那种沉稳内敛的感觉,竟然跟某个人有几分雷同。

若是十年后,这个大男孩定会成长为不输于厉锦琛那样的男人吧!

邓宝宝看好友的模样,也知感之事,当局者‘迷’,旁观者也不便多说什么遂将旁边的位置让给了男孩。

向东辰端着一杯热饮过来,还是强硬地塞到了‘女’孩手里,口气霸道,“姚萌萌,喝下这杯‘奶’茶,就把那些让你不快的人和事都扔在过去。新年,应该有个新面貌!”

铿!

手中的杯子,被男孩叩响。

目光里是那片‘波’光‘荡’漾的世界,甜甜的香味儿,仿佛似曾相识。

她仰头一口喝完,香甜的味道迅速滑过味蕾,喉管,直到腹底,暖暖的热意从那一片弥散全身,舒畅不矣。

“谢谢你,向东辰。”

她仰起笑脸,真心诚意地跟男孩道谢。当然,以往不是没有过,只是今时今日格外让人感怀不同。

男孩抬起手抚上‘女’孩依然深藏的小脸,目光深深,他似乎有什么话想问,张了张口却没有问出。因为他从她眼中看到了熟悉的逃避和退离……

“嗷呜,好痛!你干又捏人家的脸啊!”

“姚阿姨的手艺不错,你这熊猫的歪名儿暂时别想摘掉了。”

‘女’孩气哼哼地鼓眼,瘪嘴,追着男孩要“报复”大业,匿大的房间里一片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快乐的时间,总是飞逝如电。

除夕的钟声即将响起时,少男少‘女’们一起上了裙楼的空中‘花’园,竟然看到一*大的月牙,都惊讶得直拿手机拍照。

这时,除了早早准备放烟火的酒店人员,还有一群人提着大包小包,架起白幕,摆开阵仗。

当一众长辈们被请上台时,全都惊讶得差点儿掉眼珠子。

“哇呜,向东辰,你怎么‘弄’的啊?小双,小双,你看到我没?大志,大志,新年快乐,哈哈哈!恭喜财,红包拿来!哇呜,太‘棒’了。”

萌萌看着白‘色’投影布上分成了一个个小方格,每一个小方格里都有一张熟悉的笑脸,全是帝都大学的同学们。在这一刻,通过神奇的电‘波’和网络,竟然让他们齐聚在一起,一起守岁,等待新年的降临。

萌萌高兴坏了,尖叫感动中,一把抱住了向东辰,同时湿红

了眼睛。

男孩扣住‘女’孩的肩头,慢慢俯下脸,在一众惊讶的目光和惊叹声中,两人几乎鼻息相亲,宛如一对璧人,羡煞所有人。

他在她眼里看过一闪而过的惊慌,心头某一角又传来熟悉的疼痛,他咬牙,仍是不容她拒绝地俯下头。

“向……”

“闭嘴!”

砰!

萌萌觉得脑‘门’儿真个天炫地转,日月无光,有一群小鸟正在她头上跳圆圈儿舞。

太无辜了,“你,你是不是要让我的脑震‘荡’再作一次啊!疼死了啦!”抚着额头哀嚎。

“凭什么,他可以有,我就没有。”

“哦,别……”

砰!

萌萌整个泪奔了,这是啥跟啥啊,难道向家的传统就是大除夕夜地跟人撞脑‘门’儿叩头送祝福嘛?!难道不觉得这种问候方式,危险系数和后遗症太高了嘛!

“姚萌萌,今晚,现在,你只能看着我!”不准想别的男人,不准看着手机失神,不准为那个人红了眼眶,偷偷掉眼泪!

萌萌怔怔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孩,心里酸涩难,又感动,又难过,还有份难以摆脱的自责,惭愧。

“什么都别想,只要开心!”

男孩信誓旦旦地说着,将‘女’孩泛着水‘花’的眼移向了漆黑的天空。

“……十,九,八……三,二,一!”

砰啪,轰隆,一片巨响从他们面前爆开,一下子连绵成一片地吼雷鸣‘激’‘荡’而出,下一刻,天幕上盛开出一朵又一朵五彩炫烂的‘花’儿,金红,橙桔,幽紫,炫蓝。山呼海啸般的哨鸣,随之而起,一排排银光,如蛇如练,窜上高空,幻化成一片片夺目的星子,耀人眼眸,目不暇给。

萌萌看着朋友们欢欣的笑脸,听着一声声美好的祝福,笑容灿烂,一如天上正盛开的繁‘花’似锦。

只是无人得见,藏在袖子里的小手已经十指深陷,痛得没了感觉。

……大叔,新年快乐!

……大叔,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大叔,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大叔,今晚有什么人陪你守岁么?

……锦琛,你有没有在这一刻,想起我呢?

……大叔,我真的很想很想你,你知道吗?

那时,屋外一片喧嚣热闹,屋人无人的黑暗角落里,叮当猫外形的手机正不断地震动着,震动着,契而不舍地叫着唱着,却无人知晓,终于沉寂。

……

帝都

房间大‘门’被厉晟和厉俊臣用力撞开,就听到一片哗啦啦的声响,两人什么都没看到,因为屋里一片黑暗。

刚才两人也敲了半天‘门’,可是里面也什么声音都没有,更没有回应。而以两位经历过真实战场的大男人的敏锐感觉,都隐隐地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儿。于是忍不住,只能破‘门’而入了。

好在这时候附近的爆竹声已经很大,长辈们还被厉珂给引出屋子。

“阿琛,你在里面吗?”

厉俊臣在‘门’一撞开就冲了进去,根本没有管厉晟的担忧和谨慎。他一脚踩在什么东西上,差点儿被绊个趔趄。他努力搜索着屋内的形,却只看到一片凌‘乱’,满地狼籍,几乎寸步难行。

啪的一声,灯亮了。还是更为稳重冷静的厉晟先‘摸’到了开关,谨慎地冲到厉俊臣的左前方,厉眸迅速扫过整个房间。

真是毁得有够彻底的!

除了大型物件如老原木‘床’、衣柜,那上好的红木书桌都被砸断了一条‘腿’,更别提其他物什,如桌椅板凳,灯台玻璃镜,无一幸免,成了废物一堆。

“血……”

厉俊臣在梳妆镜前看到了大片的血泊,伸手一抹,还没有干掉。窗户完好如初,关得紧实,屋内温度还不算低。

厉晟已经迅速将屋内扫完,站在紧闭的窗口,朝外望着,“他已经走了!”

可以看到小洋楼外的‘门’岗处,一辆商务越野车已经悄悄驶离。

厉俊臣紧蹙着眉头,看着蜷缩在翻倒的摇椅式老沙背后的‘女’人,丝凌‘乱’,衣衫破碎,双眼撑大,一只手紧紧地塞在嘴里,咬得血‘肉’模糊。

难以想像之前到底生了什么事?朱婧慈在这样的况下,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个男人将一切都毁了,竟然没有杀了她,这实在是个奇迹吧!

厉晟眼里有疑‘惑’。

厉俊臣走上前,慢慢蹲了下去,轻声问,“婧慈,阿琛他怎么样了?”

朱婧慈慢慢抬起头,慢慢放下了咬住的手,那手上的血几乎干涩了,不知她到底咬了多久,她却突然咧开一个笑,看在男人们眼中,怪异,又难看,而更令人诧异的是她接下来的话。

她一把抓住厉俊臣,“呵呵呵,阿琛他是在意我的,他心里是有我的!他还是心疼我,舍不得我受伤,不管他有多难受多么无法自控,可是他还是舍不得伤害我。他宁原选择逃走,毁掉这里的一切,也舍不得伤害我。你们看,他没有打我,也没有伤害我,真的!”

面对‘女’人喋喋不休近乎疯魔的样子,兄弟两对看一眼,拧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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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大叔,我不爱你了满足你们啦

天幕流光,夜色异彩。

远远近近的爆竹声,声声震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新年到了。

众人举杯相邀,共同祝愿,贺声夹着笑闹声,此时此刻,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圆满。

萌萌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额头还隐隐作痛,喉口吞下沉沉的苦涩和相思,她扬起笑,与朋友们一起碰了杯。

也不知道被陈小飞倒了些什么,那厮笑得太贼,饮下喉的味道又苦又麻又辣,真是说不出的滋味儿……也许,就像她此刻翻涌沸腾又死死按捺的心吧!嗯,倒是有点儿应景,索性就喝光它。

刚一举杯,手就被从抓住了,接着杯子被抽走,暖意从一只掌心传来。

男孩狠敲了那个包藏祸心的小贼一个爆粟子,斥她,“什么呆!小飞给你倒了烈酒,你还喝得下去。”

接着脸蛋就被一阵猛揉,揉得她再也按捺不住……装深沉,好吧!

“嗷呜,向,向东辰,你干嘛,疼死人家了!”萌萌尖叫着,在一众人的笑声中,躲开向东辰的魔掌。今晚她已经被他连撞再掐又揉呀捏的好几次了,她怀疑自己已经成了猪头脸,没脸见人了。

“还知道疼,刚才怎么不叫辣了?!”

“哼,新年尝试新事物,不行了?”

向东辰本来板起的冰块脸,突然绽出一抹笑,被身旁的灯光映得温柔如水,暖似春风,却惊得萌萌一个哆嗦,直觉地就想转身跑掉。可他怎么会给她逃跑的机会呢,一把将人逮回怀里,又捧起了那张圆嘟嘟的小脸,口气十分郑重地说,“姚萌萌,要不要在新年里,尝试一下新的恋?”

啊呜,这,这这这,这口气儿,这眼神儿,这,这这这表,是向东辰嘛!颠覆啊——

“不不不不不不……不用了,谢谢!”

“你,你这个该死的……”竟然拒绝得那么快,真是太打击男人的自尊心了,“拒绝就拒绝,你说什么谢谢啊?本少爷还需要你可怜同,你这个可恶的……”

砰!

呜……呜呜,她明明没喝多少酒了啊,为什么小鸟儿又来找她跳圆圈儿舞呢?!

“姐,你要不要喝点儿热水,醒醒神儿啊?大姨说你之前重感冒才好没多久,还是别喝酒了。”商幼蓉不知什么时候蹭到萌萌身边,萌萌正抚额咒骂向东辰的野蛮,也没拒绝这好意。

萌萌刚喝了两口,陈小飞又闹腾上了。

“真心话大冒险?!又来这个,不要,我不来了。”萌萌立即拒绝参与这等危险游戏。记得从牧场回来后,厉锦琛就特别严令她以后都不准玩大冒险,丢脸都丢到太子爷面前了,就是因为是熟人,才感觉特别丢人。

咳咳,厉oss并不是像表面那么镇定的,其实,再糙的男人也还是会在女人这事儿上,好点面子的。

“哎呀,听起来好像挺好玩的样子。姐,你们在大学里,是不是常玩这种游戏啊?我之前看电视小说,都经常看到耶。”白娉婷也被商幼蓉拉来了,这姑娘就跟她娘一个样儿,麻将打得顺溜儿,更是个网游迷,谈到游戏的事儿,立马大眼放光。

美人儿总是容易招异性待见的,陈小飞这厮立即就跳腾起来了,而邓宝宝等人也都被他唬得跃跃欲试,想要玩。年轻人走在一起,总是需要一些刺激性的节目,才能泄旺盛的精力啊!

“你们玩你们的,我和萌萌自便。”

向东辰也是牧场事件的亲历者,最厌恶的也是这个游戏。立马大手一挥,气势无人能挡,拉着萌萌就走进了青花藤小廊,碎石小径,在一座避风的石亭里坐下,亭中安置着红红的火炉,石几上还摆着茶水点心。服务生一看客人过来,立即笑着离开了。

“我们这么走掉,会不会太扫兴了啊?”萌萌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来的方向望了望,隐约听到陈小飞气得跳脚骂“不够朋友”。

向东辰又往女孩手里塞了杯颜色黯红的水杯,一边俯身将火炉又调旺了点,哼道,“你想回去参加那破游戏,在所有人面前说蠢话,给大家做新年笑话?”

萌萌立即小脸一瘪,哼回去,“我才不要!”

一想到牧场时的那一次,小脸腾腾地红起来,捧着杯子猛喝水,炉火映得一张圆润小脸线条极其可爱,镜片后的睫毛似两排小扇子,羞得抖个不停,半垂的眼眸中倒映着一叠水光,滟滟如波,刹时看愣了男孩。

小亭中,久久无声。

勿然一股夜风过去,响起男孩低低的声音,“萌萌,我可以等你,十年!”

等到我与现在的他,一般的年纪,一样的成就,更甚的风采,是不是可以弥补我仅仅晚了他那一步?!

闻间,萌萌心跳一滞,垂下的眼眸中,掉落一颗晶莹的珍珠,她迅速地眨眼,抹掉了手背,举起杯子喝掉里面所有的水,才现些微的辛辣感一下落进了肚子里,仔细一看,才现他给她准备的是姜汁水。这味道,和另一个人给她做的,一模一样。

铿的一声,她仿佛听到心底深处,某根深弦被拔动的鸣响,却震得她心神微颤,阵阵遽痛。

她突然抬起头,冲他笑得灿烂,一如初见,问,“班长,你的理想是做什么样的人呢?”

这突如其来转换的话题,让少年明显一怔,注视的眼眸一下黯淡,薄唇边泛上一丝苦笑,但很快隐敛而去,又俯身调了下炉火,开口道,“你呢?你想做什么样的人?”

啊呜,这些男人怎么都这么可恶,老喜欢把疑问扔回来啊!萌萌在内心咆哮了一声,还是乖乖答了。

“我啊,太遥远的未来我没想过,目前最大的理想就是做爸妈的好女儿,赶紧学会赚钱,给他们买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过上好日子。不用像那个广告一样,等xx长大了,您就享福了!我不想让他们一直等这个等那个,享福应该在当下!”

“很好,姚萌萌果然是个乖孩子。”少年伸手拍了拍女孩的脑袋,立即让女孩咋毛了。

“喂,人家都说了,该你了?”

少年突然扯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立即让女孩警觉地缩了缩身子,想到了陈小飞之前透露过的那段,关于向小少混世魔王般的青春岁月。

“我嘛!你也知道,我是衔着金汤勺出身的贵公子,家财万贯,良田万顷,不愁吃不愁穿,钱财未来几辈子都花不完。我还是家中幺子,上面有哥哥姐姐撑着负责家族事业,要是我再那么努力奋斗,不就容易引起家族的豪门内斗、兄弟姐妹阎墙不和!所以,我最近的理想……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伸手要打,立马被躲开了。

萌萌便秘的表刚刚过完,“所以陈小飞说你以前是个混世魔王,除了作奸犯科,其他什么坏事儿都干完了!”

姑娘一脸的鄙夷啊,看得少年一阵儿眼疼。

“他懂个屁?!”

“哦,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他突然又扯出一抹邪气的笑,“等你回

心转意,把你从厉锦琛那个老男人身边夺走,随时做你的第一备胎和吸泪绵球兼出气筒,只要你回头就一定能看到我的守候。”

女孩已经僵愣当场,久久地张着小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少年哧笑两声,双臂当枕靠在了凭栏上,“我想凭自己的实力,出国留学。周游全世界,领略各地的风土民,用我一双腿,丈量地球的宽宏博大、浩瀚精深,用我的眼睛看遍世间美景,用我的一生,领略大自然的美好和激!”

“哇呜——”姑娘听得一脸向往,出赞叹的低呼,看着男孩的目光也变得炯炯有神,无限崇拜。

男孩眸色微转,继续接道,“我希望,有一个女孩能陪我一起看遍世间千颜万色。这才是最大的圆满~!”

噗嗤一声,那刚刚吹起来的崇拜汽球就泄了。

怎么兜来转去,又给他绕回来了啊!真恼火!

男孩看出女孩的郁闷,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在别脸的瞬间,一抹晶莹的水光被远远地抛进火光的阴影里。

“哟哟哟,搞半天,你们竟然坐在这里逍遥自在,还畅谈理想?真是高大上啊!”陈小飞等人全跑了过来,一下子把整个小石亭给挤得满满当当,把石桌上的点心给扫荡一空,惹得萌萌跟男生们抢成一团。

接着一群少男少女们都纷纷谈起了,理想。

“我的理想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恋爱结婚,相夫教子!”白娉婷十分积极地第一个表了态,赢得一群男生们的口哨喝彩。

“我的理想是,做一个像咱们国母一样的音乐家,然后,恋爱结婚,相夫教子!”商幼蓉跟着妹妹的脚步,说完后还和白娉婷惺惺相惜的一笑。当然,这也得到了众人的巴掌声。

萌萌笑着看邓宝宝,这时候男士们都难得绅士地遵行了“女士优先”的原则,却是一个个等着看好戏的不良表。

邓宝宝拍拍手上的花生皮,道,“我要做帝国第一的女机械师,开创一个机械帝国!”

“哇呜,宝宝好棒,好科幻!”萌萌鼓掌。

陈小飞嚷了起来,“那本少爷就只有当个宇宙第一的机甲师了,机械师同学,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一御用席技术顾问了!”

“客气!”

“哪里哪里!”

哦,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合拍了啊!

萌萌好笑地看向了何班长,何班长扶扶眼镜,身为未来大律师的冷锐气势也隐隐积蓄,道,“在目前这个和平年代,我立志做一名能真正为民众伸张正义、绝不同流合污的律师,坚决遵循律师的天职!”

啪啪啪——

萌萌第一个鼓掌叫好,觉得今晚最正常合理的理想,就属自己和何班长了。其他人都是胡说八道!

“那个,还有我呢!”陈心洁的声音弱弱地传来,她现在无疑成了一个小透明,不得不扬高了声音,当众人的目光投来时,她紧张地说,“希望今年高考,我能考得离你们近一些,以后就可以常聚会,一起玩了。”

萌萌继续鼓掌,觉得陈心洁的理想也非常实在,顺便瞄了眼一圈男孩,批道,“我们女生和何班长的最靠谱儿,就你们这些小流氓,全是瞎忽悠!”

“姚萌萌,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房了!”向东辰声音一沉。

“小熊猫,你是不是看爷们儿平时让着你,你这胆儿都长肥啦!”陈小飞忽拉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的流氓相。

两个小爷们儿这一吼,现场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在场女孩们都没见过这两个大少爷脾气,此时这两人黑着脸,一脸怒容,满身横气儿,当真是十分吓人。连何班长都紧张起来,想要上前当和平使者了。而有点夸张的是,本来亲亲蜜蜜蹭在萌萌一边的两个小表妹,同时抽身退后,一副想要划清界线的模样。

所以说,只有在最危急的关头,才能看到人最真实的一面。

萌萌完全不以为然地哼哼,“怎么着,你们要怎么样啊?你们还敢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欺负我一个女生吗?哼!刚才是谁老撞人家的脑袋的?不准骂我傻,陈小飞,不然我就告诉所有爱慕你的女生,说你到了七岁还会在床上尿……”

“姚萌萌!”飞哥怒起要捂嘴。

“小飞!”向东辰瞬间换了阵营,捂了姑娘惹事的小嘴,一手挡住乍毛的兄弟。

陈小飞一双眼睛都瞪圆了,“她怎么会知道的,是不是你告诉她的?!”

向东辰咳嗽一声,“你再叫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陈小飞脖子上的青筋都快爆了,却恨得只能收回手,“好你个向东辰,好你个姚萌萌,哥儿算明白了。你们都是有了异性没人性啊,哥的新年愿望就是诅咒你们今年通通失恋,为所困,困兽之斗,自相残杀……唔!”

“宝宝,堵得好!这家伙嘴欠,就该堵上!”

随即,一群娘子军胜利地把爆起的小流氓修理了一个彻彻底底。

只是这时候谁也想不到,陈小飞同学竟然一语成谶!

……

看着女孩的睡靥,男孩久久失神。

“萌萌,那个理想其实应该换一个顺序……我想和我喜欢的女孩,一起留学,一起走遍全世界,一起看春花秋实,夏花冬雪。我希望,一路上有你相伴。”

梦里的女孩,忽然笑了。

男孩痴痴不舍地看了许久许久,终于慢慢俯下身去,在那张微微开启的红唇上,印下一吻。

其实比谁都舍不得你疼,可是,如果不让你疼,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记得我的存在?

……

梦里的女孩,也在问着一个人:阿琛,你的理想是什么呢?

除了庞大的事业版图,宏伟的人生卷轴,还有呢?

你的未来,有没有想过,与我同行呢?

……

当新年的第一缕阳光,洒亮整个房间,落在女孩恬美的睡颜上时,蝴蝶般的睫羽轻轻一颤,晶瞳开启,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伸着懒腰醒来,小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半晌落了空,满头蓬地滑下床爬到沙边翻衣服堆,终于掏出了目标物:手机。

拔出第一个号码打出去,咦,没声音!仔细一看,黑屏,没电了。怎么又是那个红红的信号灯画面,怎么回事儿啊?!她这手机可堪比老人机,一周才充一次电咩,怎么她明明记得昨天出门时电充得足足的,竟然现在就没电啦!

这点儿小问题哪里拦得住刚刚醒来的姑娘,爬回大床打座机,号码早已经刻在脑子里。

“大叔,大叔,我想你了,你要再不来看我,我就休了你,休了你,休了你,休了你你你你你你你,呜呜呜,大叔,你讨厌,我不爱你了!呜呜呜……”

砰咚,听筒被姑娘扔在一边儿,蒙起被子,继续呼呼大睡。

一切,就像一场梦!

在这场梦境里,刚才还是乌

云罩日,天地无色,一片泥泞世界,忽然天空打下那一声雷鸣,瞬间拔云见目,晴空万里,一片坦途。

“萌萌,等我。”

男人声音沙哑,低低地从那听筒中传出,仿佛抖落了一世的尘埃,终于从黑暗的角落里站起了身,大步冲出了桎梏。

蓝天白云,任之翱翔。

这一日,萌萌睡得天昏地黯,再醒过来时,还是被不断地敲门声给吵醒的。她一边应着,一边吃力地掀开身上的被子,抚着脑袋开了门,接着就被母亲大人一顿批头盖脸的斥责,可惜她已经饿得前胸帖后背,根本没得反驳,乖乖任母亲大人拾掇拾掇妥当,给拎出了房间,要离开大酒店。

到了大厅时,萌萌还一个劲儿地打哈欠,“妈,不吃了早饭才走嘛?咱们包了那么贵的白金包厢,至少也要送顿早餐吧?!”

姚妈妈一巴掌打过来,“你这混孩子!也不看看现在都下午几点了,午饭时间都过了,还想吃免费早餐。做白日梦呢你!”

萌萌一下醒了神儿,掏手机想看时间,可惜没电了,只能看服务台前的大钟,心下哆嗦了一下。唉,真是酒后误事儿啊!昨晚后来,她又被陈小飞骗了多少酒啊?!这贼人,以后得千万小心了。腹黑指数不比向东辰差,可报复心可强了数倍不止啊。

“这位夫人,你们房间的帐已经结清了,您可以和令媛离开了。”

“结清了?这……这前的包厢费的确是结了,不过不是说送的房间只能到中午前,不然就算超时吗?”

“夫人,这是经理吩咐下来,令媛多休息一会儿不算钱的,这是咱们酒店对新老客户的一个倾回馈,您大可放心离开。欢迎您下次光临!”

萌萌立即拉走了狐疑的母亲,心里却很清楚,昨晚就听陈小飞酒后吐真,知道这酒店连这片小区附近一大片儿,都属于向东辰家的帝尚集团的房产项目,太子爷在此宴宾,谁还敢跟爷斤斤计较这些小事儿呢!早知道,她该早点叫向东辰给自家打个五五折,不,精神损失费可高着呢,三点八折吧,唉,零点八还要啥,干脆四舍五入地给舍了呗,就三折!

“你爸怎么还没把车开出来,等着,妈打个电话!”

萌萌有力无力地应着,又掏出手机,看着屏莫上的红以信号一闪一闪的,觉得很奇怪。可惜还是没电!

恰时,向东辰也下楼来了,问了前台才知这人刚走,转眼看到玻璃墙幕外的身影,立即跑了出去。可是一转眼,他就看到了一辆挂着蓝牌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女孩面前。女孩还埋着脑袋,不知在拔弄什么。那车门被打开,走下一个同样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刹时,广场上的气流似乎都为这个男人而停滞了,来往的路人纷纷驻足惊叹。

被风吹乱的,抚过他高阔的额,向来整洁的面容留着淡淡青髯儿,成熟之中平添一抹令人心折的落拓不羁。他的个子真是非常高,这显然是家族遗传。在这个西南的小城里,更是鹤立鸡群,惹人注目。

毫无疑问,他看到女孩在抬眼的瞬间,动作像被定了格儿。

那个男人的唇动了动,就像按下了开关键,女孩一下如离弦的小箭,笔直的投进了男人的怀中。

整个广场的静止画面,似乎立即恢复了正常运转。

向东辰紧紧握着拳头,站在开启的大门内,看着那对紧紧相拥的男女,也毫无意外地接到了男人直直投来的锐利眼光,甚至,他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杀意。

脊背霍然爬过一抹森凉,他慢慢走上前,走出了大门,迎上男人森冷的眼神。

……

与此同时,帝都,厉锦琛的公寓楼中。

温泽过五关斩六将地终于爬上了顶层,拿出了自己花了大半个学期新写的门卡程序,一把刷开了人家的大门儿。

“当当当当,琛哥,我来啦!”

他兴奋地冲进房间,叫嚷着,想要在敌人面前摆个胜利的pose,为自己除夕夜突灵感想到破解办法终于在大年初一成功突破防守,而沾沾自喜,大势宣扬一番。

哪知,眼前的一景,吓得他瞬间僵冷当场。

上二楼的那个小厅堂上,竟然开了老大一个洞,从洞口里掉下一片沙石灰泥破砖头,露出了浇注在水泥里的钢筋铁条儿,还有冒着兹兹的电火花,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长长的机械悬臂从上面迤逦落地,宛如死掉的龙头,搭拉在一堆碎石堆上。

“斯塔克?!”

温泽当然认得这个只有一张屏幕脸的人工智能,忙上前将那已经裂屏的脸拿一起来,进行抢救。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难道琛哥以前的仇人杀过来了,把琛哥的老巢都毁了?!”他正嘀咕着,斯塔克的屏幕一闪,黑白忽闪的雪花中隐隐地出现一张欠揍的脸。他刚想习惯性地嘲笑两声斯塔克的倒霉劲儿,那张屏幕脸却变得惊恐而焦虑。

“斯塔克,你想说什么?出什么事了?喂,你特么……”

嘎然而止的问话里,一行模糊不清的字浮出屏幕。

一级警备:boss,疯了。

进入黑暗而的……戒荤戒菜戒稀饭滴时间开始了……你们懂滴!唉,难道你们一点儿都不愿意动脑子嘛,就是大鱼大x大那啥啥啥滴杀鸡宰羊该吃x那啥啥啥滴~

13被黑打了

“一级警备?!什么叫,琛哥疯了?喂喂,斯塔克,你在说什么啊?等等,别跑,我马上把你修好。”

温泽拿起屏幕脸就往楼上跑,他知道那里有一个厉锦琛的秘密研究室。这要是放在往常,他肯定进不去的。不过今天,他看着塌倒一地的烂书架,洒了一地的碎纸片儿,直觉况严重。

可惜,他还没冲进秘密实验室,手中的屏幕突然烫,他不得不将之甩掉,“砰”地一声就整个爆掉了,火焰喷出高合金钢外壳,迅速吞噬掉内部的精细电子零件,重要的芯片等等数据都不复存在了。

温泽立即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没有再想,冲进实验室里寻找主机的所在。

这个突然的爆炸很不寻常,斯塔克的供电活动悬擘都被断掉了,留存下来的备用电量并不多,也不至于将整个屏幕炸掉。排除掉种种可能,疑点就直指向有人蓄意要毁灭掉什么东西,那屏幕里唯一剩下的除了人工智能的屏幕表和语音文件,还有最后一刻钟通过屏幕的眼睛,即是高清摄像头拍下的信息。

“怎么会这样?!”

可惜,温泽找到了主机,却现连主机都已经被爆掉了,那明显被火焰灼烧过的痕迹,就像一个可怕的洞口,森森地瞪视着他。

真是厉锦琛曾经的仇人寻上门来,还是什么人跑来窃取厉锦琛的军械设计资料?!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现在厉锦琛所有的事业重心都放在这上面了。也只有这种涉及到帝国之间综合军事力量的事件,才可能造成眼前这番毁灭性的结果。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响动。

温泽警惕性地一震,暗恼自己还是太不冷静了,上来之前都没有好好把其他房间检察一遍,万一这作案人还在屋中呢?!这么一想,他袖中立即弹出一柄雪亮的刀刃,缓步下了楼。

“阿琛?!”

一记熟悉的男声传来,温泽跑到门口,才见是厉俊臣。两人大眼瞪小眼儿,厉俊臣更被温泽身后的巨大天坑给吓了一跳,出口问的是,“阿琛不在?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来的时候,这里就这样了?”

厉俊臣扫视周下,并没有像温泽一样到看起来毁坏最严重的楼上,而是在客厅、厨房、卧室和卫生间转了一圈儿,在窗边拿起了一个塞满了烟头的烟灰缸,然后又在卫生间里现了池子里有血的遗留。

温泽觉出眼前的男人应该比自己了解更多的况,问道,“俊臣哥,你们不该在厉家老宅团年吗,怎么你跑到这里来?是不是琛哥出什么事了?”他一把抓住了厉俊臣正在拎马桶盖子的手。

厉俊臣眉眸肃戾,看着温泽,“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一个没答。”

这是质问,也是斥责。

温泽脾气了上了脸,“厉俊臣,你也一个没回答我。”

厉俊臣刚刚打开了衣柜,转头看向一脸恼色的温泽,薄唇抿了抿,突然呼吸一顿,转头看向衣柜里挂着的一件件男式大衣,一线的黑,款式略有不同,但都是中长款,足以完美衬托男主人的挺拔身姿,纯男性风采。但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拿起其中一件,轻轻嗅了嗅。

温泽不明所矣,趋前也嗅了一口,道,“怎么有股女人的香水味儿?这香味儿,不像是萌萌用过的。”

砰的一声,厉俊臣把衣柜合上了,冷冷地看着温泽。

两人无对峙,谁也不退让,都想让对方先投降。

半晌,厉俊臣的电话响了,他恨恨地剜了温泽一眼,骂了句“臭小子”,揭着电话走开了。

温泽翻了个白眼,跟了上去。

“第一班去涪城的飞机?!”

“琛哥去涪城了吗?哈,肯定没错了,他是找小萌萌过新年去了。咦,不对!”

厉俊臣以眼神制止了温泽的叨叨,跟对方说了两句后,很快挂掉了电话,即道,“昨天家里团年时,朱大帅带着两个女孩到我家。阿琛的况似乎有些怪异……”

厉俊臣还是先把况说了出来,温泽完立马就乍毛了,“又是朱家姐妹!哥,我早跟你说过,不要再跟朱家人来往,你偏不听。这下把琛哥给气跑了吧?幸好琛哥是去了小萌萌那里,有丫头安抚,应该不会有问题。趁着这会儿,咱们赶紧把朱家的女人解决了,一了百了。”

温泽竟然拉着厉俊臣就要往外走,这回轮到厉俊臣惊诧不悦。

“温泽,你以为才还十三岁,可以无法无天胡乱折腾?!”

“我哪有瞎折腾?!到你老上级的家里,把事说明白。琛哥和萌萌已经结婚了,是合法夫妻。朱家的女人要想个五四三,那就是第三者插足,整个儿一不要脸的小三儿。把牌摊明了,让他们全家死了心,让他老子把女儿看严了,别动不动就放出来,看她还有没有脸跑别人家里嗲耍泼!”

顿时,厉俊臣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但看温泽一脸正气凛然的模样,又现其实这说的也真没错。他们前后暗示明示喝斥责备了朱婧慈多少次了,可那女人就跟着魔了似的,完全不管不顾,甚至在那种况下,竟然还说出那种话……阿琛他是在意我的,他心里是有我的!你们看,他没有打我,也没有伤害我,真的!要认真论起来,朱婧慈恐怕比厉锦琛疯得还要厉害。至少,朱婧慈并没有那方面的病史,就那样执迷不悟到几乎病态的偏执,

“哦,哥,我来时还现了……”

温泽把人工智能的事说了出来,厉俊臣听罢脸色大变,就要离开。

“哥,你是不是还有事没跟我坦白。你怎么会有琛哥家的门卡的啊?我花了这几个月才好不容易重新破译了,哦不,应该是因为这里的主机坏了,我才进得来。”

“没空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儿。你留下来帮阿琛把屋子打扫打扫。”

“唉,你……凭啥正事论不到俺,我就是给你们跑龙套打杂的嘛!我要抗议!”

可惜,厉俊臣根本没听到某人的抱怨,他下楼时就给厉珂拔去了电话,口气无比凝重,“小叔,阿琛他去涪城找姚萌萌了。公寓这边,他应该是刚走不久。但是……况比我们想像的糟糕,人工智能防御系统被毁……我推测,应该是被阿琛他自己毁掉的。温泽早我一步来,人工智能出了警告,说,说阿琛他疯了!”

……

涪城

其实,萌萌有很多新年愿望,请原谅她的贪心,她第一个想的是初一不能睡懒觉,早早跟妈妈去寺庙里祈福烧香,去去晦气。可惜这个愿望已经没法实现了,她被恶梦惊醒,哭着给厉锦琛打了个电话,又倒进被子里醉生梦死地睡啊睡。

现在!

她不是在做梦吧?

“萌萌,过来。”

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竟然在初一的早晨,站在她面前。她掐了自己一把,真疼啊!她看到他在笑,那是她傻气犯二时,总能看到他那样笑。他不知道啊,他真是很少笑的,他那样笑起来,有多温柔多迷人哪,那是她第一次看他笑时的笑

容呢!平常时候,他总是淡淡的、冷冷的,似乎总是竖起一道墙跟这个世界隔离开了似的,也只有在她她总喜欢犯犯傻,他会露出这样的笑,看起来很真实,很人性化。这,是专属于她的笑容,所以她爱犯傻,也只是希望多看两眼这样的他。

“大叔……”

她一头扑进了那敞开的怀抱,搂上他的脖子,蹭进他的颈弯里,就像过去很多次很多次一样。

突然,一股熟悉的香味儿窜进鼻端,让她刚刚火热起来的心,像被兜头淋了一盆冰水,冷到了骨子里。

她抬起头看着他,他漆黑眸子依然深邃,他微笑的模样温柔如昔,可是为什么又让她在他身上闻到另一个女人的味道?!难道……

不不不,没有难道,没有也许,什么都没有,没有……

“萌萌,别哭。我不是来了么?对不起,我该早点过来的,只是之前答应爷爷……”

拭泪的手一下僵在半空,怀里的女孩已经跳了出去,她蹙着眉头,眼神充满恨意地瞪着自己,他突然说不出口。他五指一握,上前要拉回女孩,哪知女孩拒绝地低吼一声,转身跑回母亲身边,垂头落泪,再不看他。

气氛一度紧绷,变得冰冷。

姚妈妈看着这形就有些好气又好笑,“昨天打电话就哭得跟核桃人儿似的,现在见着人了又哭。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娇气,不给人笑话!”

厉锦琛上前向长辈问了,声音温柔宠溺,全是纵容。这看在旁人眼里,哪里还好意思苛责这个成熟优秀的男人。姚爸爸终于开车过来了,看到突然到来的男人,本来心头还压着一口气,也因为厉锦琛妥帖周到的问候和道歉,放松了不少。

“行了,先回家再说。车子停在这里堵着别人也不好,走吧!”姚爸爸看出女儿在耍别扭,便以家长的身份下了行动命令,给妻子递了个眼色。

姚妈妈拉着女儿就往丈夫的车子走,萌萌却突然站住了脚,看着转身要走回自己车的男人,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厉锦琛突然就回了头,迎上女孩来不及收回的眼神,问,“萌萌,坐我的车吧!”他又朝她伸出手。

她磨磨牙,哼了一声,扭头就朝父亲的车跑去了。夫妇两看着这小儿女闹别扭的模样,都不由会心地笑了。

“姚萌萌!”

一声重喝从后方传来,萌萌站住脚,转身时就被向东辰冲上来,一把扣住了肩头。向东辰的目光却是直直挑上了厉锦琛,嚣张霸道,火药味儿十足。

“别忘了昨晚我说过的话!十年后,我一定比他强。”

“呃……”

再一次,两个男人,四道目光,火热地撕杀在一起。

“向东辰。”

萌萌跳到男孩面前打断了这一局厮杀,推着人往后退,一边压低了声音说,“对不起,我不想骗你。虽然,我和他之间存在很多问题。可是我不想因为难过,逃避,就躲进别人的怀里求安慰。昨晚,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会记着一辈子的。”

向东辰抚上女孩的脸,“你现在流的眼泪,是为了我吗?”

萌萌一愣,咬着下唇想退开,向东辰却扣紧了她不让她退缩。

他挑衅地看向侧后方的厉锦琛,一字一句道,“今年的除夕夜,是我陪她一起守到新年。明年,也会一样!”

“不可能。”

厉锦琛淡淡地开口,表依然不动如山,再一次朝萌萌伸出了手,“萌萌,过来,听话。”

虽然那声音极淡,可是在场的人都听出那话里的不容置喙,绝对命令。

萌萌一点点抠开了肩头扣实的五指,退出了男孩的范围,双唇碰了碰,转身时,就被突然上前的男人拉进怀里,裹进了黑色大衣中,搂着走向了黑色轿车。

向东辰看到女孩脸上一闪而过的沉沉忧愁,不甘地追上去,一边叫着,“厉锦琛,如果你再让她哭,让她难过,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抢回来。”

回应男孩挑衅的,是一记沉闷的关门声。

车窗迅速落下,男人冰冷的声音飘出,“那就让我看看,你付得起什么样的代价?向东辰。”

漆黑的目光,冷酷如冰锥般直直地朝向东辰投来,他只觉得背脊似窜一抹熟悉的阴冷,身形微颤。这是厉锦琛第一次当众叫向东辰的名字,也同时意谓着厉锦琛终于把他当成了一个平等的竞争对手。只是在厉锦琛接下他的战帖时,他竟然感觉到一股沉重的煞气,让人心底直寒。

姚爸爸本想插一脚,把女儿拉回来,但姚妈妈却阻止了丈夫,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想女儿毕竟已经嫁人,这种出现敌的事儿还是当事人自己解决比较好。姚爸爸却不赞同,表示男人的想法跟女人不同。不过也想现在在外面不好跟厉锦琛解释向东辰的事,想到一会儿回了家,再找机会给孩子说明一下,免得造成不必要的心结了。

可惜让姚爸爸失望了,他们的车开到一半时,厉锦琛就打转了方向盘,开进了另一条大道。等到他们到了小区才现这车没跟上来,只接到厉锦琛打来的一个说明电话,要跟萌萌单独呆会儿。

姚爸爸总有些担心,眼瞅着时间,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就借口问吃饭的事,给两孩子打了电话过去,探口风。

“伯父,我和萌萌已经到小区了。”

没想到两孩子真的很快就回来了,姚爸爸暗暗松了口气。

……

小区楼下

车一停时,萌萌自己解了安全带先下了车。

厉锦琛对她说,“我去停车,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带我逛逛你们的新小区。”

萌萌乖乖点头应是,看着汽车驶向了停车坪的方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本来松开的眉头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眼里是吹不开的层层忧色。她转身埋头往回走,可走了一段现忘了自己还得等人。抬头一看,自己正对着一丛茂盛的竹林,一阵风过,树林里出沙沙沙的树叶摩擦声,心头莫名一紧。

脑海里突然跳出一幕夜色下的画面,现在还是白天,草丛里的小路灯没有亮,可那丛密实的竹林突然让她感觉寒毛直竖,浑身凉。

——小,这么快就湿了,早就被男人调叫过的吧!

沙沙沙,一阵狂风骤起,仿佛隐隐传来那夜粗鄙男人充满亵戏的恶心话。

萌萌低叫一声,连连后退,就要跑掉,却被一股大力攥了回去,用力箍住了动弹不得。她什么都没看清,就放声大叫“色狼,放开我”,可没叫完就被一只厚实的大掌捂住了。那茧子的感觉,就好像那晚被突然捂住嘴时,一模一样。

“萌萌,你看清楚,是我!”

厉锦琛捧起女孩惊慌失措的小脸,慢慢放开了捂嘴的手,女孩已经吓得小脸惨白,急促地喘息着,瞳仁慢慢放松了下来,可是那眼底的惊惧和抗拒,却让人无法忽视。

他看了眼后方那片幽深的竹林,里面似乎还有个小亭子,

目光不由黯了黯。收回目光时,看着女孩又变得温柔如水,小心翼翼,“萌萌,生什么事了?你很紧张。这小区里治安应该不会差?怎么会有色狼?”

这每一个问句,都让萌萌的心轻颤一下。那明明已经被压下去的不安,她以为经过向东辰那段时间的开导,已经好了。可是没想到今天又想起那种感觉,让她根本无法面对厉锦琛的质问。

她躲开了他的眼神,他不解地轻声询问,小心翼翼,可是她已经不愿意向他坦诚。就像之前……

——萌萌,我希望你原谅我的失。你愿意吗?

——我,愿意。过年,人人都想跟家人团圆。

——你还生我气。

——我没有了啦!

——萌萌,别骗我。

——好嘛好嘛,我就生气,气死了,气坏了,气得……

——你说不爱我了。

——好嘛好嘛,人家承认当时是气坏了才会口不择。这话我收回!

她是个非常善良的小东西,他那样一说她就彻底心软了,就乖乖地跟他坦白了心迹,还一再保证跟那个男孩没有暧昧。只是他很清楚,那个男孩应该已经非常明确地跟她表白,不然不会在酒店前说出那种挑衅十足的话。

“萌萌,生了什么事?”

他抚过她别开的小脸,轻声问着,“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世上,除了让时光倒流、起死回生,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跟我说。乖!”他甚至诱哄着她开口。

可是,女孩抿紧了唇,眼神闪躲,目光盈闪,可怜得就像是他欺负她,忧愁而委屈。

“没什么,只是刚才,刚才想起昨晚他们男生看的恐怖片……你刚才又突然出来,吓了我一大跳。吓死我了!呜呜呜,大叔,以后我都不要跟他们看恐惧片儿。”

“只是虚构的故事罢了,没事儿了。”

她扑进他怀里,他抬手轻轻抚过她的头,揽着她慢慢往前走,一边低声哄着她,给她解析起欧美大片的特技效果都是怎么来的。

她心不在焉的听着,眼角的余光擦过那座小亭子时,心中寒意突突地跳,立即抽回了眼。不,刚才那熟悉的恐惧感都是幻觉,都是幻觉……

单元楼大门打开时,萌萌突然奇怪,“大叔,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个单元啊?”

厉锦琛淡淡一笑,叩了下萌萌的脑门,“傻丫头,你爸早告诉过我。刚才停车时,旁边的小区布告栏上不也有你们的小区分布图。你还朝这个方向走……”

“哦!”她倒忘了,他可是王牌侦察兵出身呢。

两人走进门,大铁门在身后关上了。

厉锦琛侧看了一眼,从这处隐约可见那中心小花园里,一片茂密的竹林,和高高伸出的木亭尖顶,眼神变得阴暗至极,粉红的薄唇轻轻上勾。

……

“少爷,总裁打电话让您回家,总裁夫人想你了。”

“告诉他们,本少爷今天心不好,不回!”

向东辰甩掉一干保镖,跳上一辆出租车就跑了,但一时之间也不知去哪儿,司机在城里兜了半天,问了他好几次,他突然看到一个建筑物就蹦出了口。

最后,还是来到萌萌所住的小区前,掏出电话,犹豫着是否要打。

半晌,他还是拔了出去,只是没想到接电话的是厉锦琛。

“萌萌正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向东辰震惊地看着电话,男人的声音淡淡传来,很是气定神闲。他只觉得满头黑线,心头火起,恨恨地挂掉了电话。

可凭他的少爷脾气,立即走掉就像是在认输,他不甘心地蹲在小区外,估计着女孩出浴的时间,又打了一通过去。

“萌萌在看电视,你要跟她说话吗?”

磨牙,不甘心,“厉锦琛,你凭什么接她的电话?让她跟我说话!”

萌萌撒娇的声音传来,叫着“大叔,张嘴”,随即传来某种咀嚼的声音,叭叽叭叽的实在让让向小少浑身颤抖,差点儿就把手机给摔了。可他立即想到,总不能为了敌把自家东西给毁了。于是就回忆着厉锦琛白天开的车牌号,摸进了小区去作案。

等向东辰作案成功出来时,夜色已深。他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感觉终于是出了一大口气。吹着口哨儿往回走,想像着隔日厉锦琛看到自己的轿车上画了个王八大乌龟,气得一脸铁青的样子,就是一阵儿暗爽。

看看时间不早,本想招车才现皮夹子里有卡没现金了,在这种小城市里爆多人连pose机是什么都不知道,只得打电话叫人来接。

电话刚刚接通时,他一边讲着,隐约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转身看过去,没想到迎面一个黑影直直袭来,他迅速后仰,却根本避不过对方的拳风,被一拳击中下颌骨,顿时感觉头昏眼花,倒地失力。

“谁?!”

他只来得及叫出一声,脖子就被人卡住了,那人就像拖个烂麻袋似地轻松将他拖进了旁边的暗巷中,一顿爆打。拳头如雨点打下,无狠戾,招招都几乎击中他的要害,他根本连一丝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因为,对方的速度太快了,快得不像人类。

最后,他被高高提起,抵压在灰石墙面上,他用力睁开眼想要看清袭击自己的人,可惜血液模糊了他的眼,他只隐约看到一双如野兽般凶戾的眼,一闪而过,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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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阳初春新文《大人物闪婚后爱》

谷馨予回国向她亮出一张写满英文的黑色小单子,笑靥如白莲地道:“表姐,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我与你老公的结婚证,我们已在国外注册结婚!”誓要爱她一辈子的老公,原来在国外偷筑香巢。

脚踏两只船,牲畜一枚!妄想坐享齐人之福,门儿都没有!

跌入地狱那日,酒醉之时,用一块硬币买了‘某男’初夜。偷看了他的身份证,才知,原来错把“大人物”当鸭了,麻麻呀!

14上小宝贝,我们真有缘

隔日

向东辰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睁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上亮着柔和的灯光。

保镖听到小护士的叫声,立即凑上前,诚惶诚恐地询问向东辰的身体况以及遇袭经过,生恐这小主子出了半点儿差池,回头他们大概只有跟大主子和女主子割头谢罪的份儿了。还是小护士提醒了一句,病人刚醒需要些时间恢复清醒,才让保镖缓了一口气。

待医生又来做了番检察,确认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向东辰皱着眉头,忍着唇角撕裂般的疼,勉强喝了几碗粥,又默了半晌。急得保镖们直在一旁抓耳搔腮,就差又叫来一堆精神科或啥啥科的医生给小主子瞧瞧是不是落下什么后遗症了。

“小主子……”

保镖队长几乎是颤着音儿问出声时,向东辰终于开了口,“你们把那条黑巷子前后街道的所有摄像资料拿到手了没?有没现偷袭我的人,查到那人身份了吗?”

基于半大男子汉的尊严,说成偷袭比起袭击要那么有面子些。不然,堂堂西南三省第一龙头老大的幺子就那么遭人黑打得完全没有一丝还击之力不提,还昏死了一天一夜,说出去可是超没面子的了。

保镖队长非常职业地回道,“小主子,我们在找到你的当时就去调了附近所有的摄像头。”说到这里,保镖队长脸上出现一抹古怪神色,道,“前后相邻街道总共十八个摄像头,咳,有八个是装饰品,根本没有联上公安系统。而剩下十个里面四个断网存储数据有限……”

也难怪保镖队长会面露苦色了,实在是在西南第一大城市碧城待得久了,被各种高精尖的基础公共设施包围习惯后,到了这小破城儿真是有种钻木取火的郁闷无奈啊。

“那六个呢?”向东辰急问。

“最后六个联系上了当地公安局的监控系统,调出的数据我们已经排察过一次,没有现任何足以使您受如此重伤的人物。”

要知道,向东辰从小就和黑天等几个异性兄弟姐妹们,一起接受家族内自己父亲大人,以及几位叔叔的不同技能的训练。不说水平有多么顶尖,也不会被人打得连一丝还击之力都没有,就给昏死个一天一夜的糟糕状态。

听到保镖的这个调查结果,向东辰眉头拧得更紧。

“把我的电话拿来。”

保镖从床头柜里取出手机,递上前时,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小主子,早上大主子来过电话打您,女主子也希望您能尽快回去。”

向东辰接过电话,冷冷地扫了保镖队长一眼,哼道,“你瞧我这样儿能回去吗?你们不怕被我爸削掉一层皮,我还怕我妈的眼泪攻势呢!”

保镖队长的脊椎骨都快打五折了,连忙表示大主子和女主子的问题已经被搪塞过去。

向东辰又哼了一声,直接拔通了萌萌的电话,在响了两声之后,就被接通了。

“向东辰。”

没想到,那头竟然还是厉锦琛接的电话,声音清淡得让人莫名地就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向东辰闻声,一声低吼,“厉锦琛,你好样儿的!别以为那巷子太黑我就没看清,打我的是你,对不对?你别想否认。”

厉锦琛声音更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厉锦琛,你不承认!好你的王八¥%¥—*¥¥%……”向东辰一怒,瞬间吐出一堆三字金都不带喘气儿的,那要是萌萌姑娘在此,估计会为此刻狡舌如簧的向大班长报以爆突眼儿的注目礼。

可惜骂了半天,厉锦琛只淡淡地扔来一句,“没事,我挂了。”

面对这般的油盐不进,向东辰真是忍无可忍了,重重一磨牙,低吼道,“让姚萌萌来接电话!”

心头十分不爽地想着,不是说是未婚夫妻吗?为嘛这老家伙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姚家新宅。按涪城本地人的民风俗,应该还没有开放到让一个才刚成年的小姑娘就跟一个老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那么poen吧?!

可怜腹诽半晌,他得到的还是,“萌萌没空。”

“你凭什……”

咔嚓一声,电话直接挂断了,比起前几次还能说上两句,这一次厉锦琛完全没给向东辰一丝机会了。

听着“嘟嘟嘟”的响声,向东辰差点儿把自己手机甩了,回头看到保镖队长一脸担忧想劝的模样,心头一横,就把手上的针管拔掉了,大吼着,“我要出院!”

妈的!他都住院了,想正好趁这个机会演出苦肉计,把那只笨蛋小熊猫给唬过来,趁机揭露那个老男人的真面目。那老男人竟然又先行一招,把他的如意算盘给打了。这教他如何肯罢休,非要踢上馆去,一泄心头怒火不可。

于是,向东辰在保镖们可怜的求劝声中,冲到了萌萌家。一副凶悍相儿,差点儿让小区保安报警抓人。没想到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还多亏熟悉姚妈妈的邻居才知,姚家一早就出门走亲戚窜门子拜年去了。

向东辰又想冲去萌萌的亲戚家,可怜走了一半路就被两辆黑车给拦住了。没想到向东辰的父亲大人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知道儿子被人黑打以及任性出院,不听医嘱和保镖规劝跑去人家家中踢门的糗事儿,在妻子担忧的泪眼中,一怒之下派人把儿子抓回了碧城。

……

话说在向东辰给萌萌打电话的时候,萌萌刚刚换好衣服走出自己的卧房,就看到厉锦琛接着电话从书房里出来。

姚家父母当然不会让还是孩子般的女儿跟厉锦琛同住一间屋,虽然两人已经是法律的夫妻了。当然,这里还有萌萌自己的一些别扭的心态,和余怒未歇。

“大叔……”

小姑娘见到厉锦琛时,仍有些不自觉的陌离感,唤得怯怯生生,不若曾经那般亲昵熟稔。

厉锦琛的目光不由一闪,瞬间就挂断了电话。

两人遥遥相望,半晌,竟然无以对。

当厉锦琛终于想到什么,要开口时,姚爸爸刚好从主卧里出来,一边拉着衣领,一边看到女儿女婿唤了两声,而刚好从厨房里端早餐出来的姚妈妈也朝他们打探了一睛,吆喝着吃早点了。

那独属于二人的凝视气息被截断,两人同时默默地落坐在彼此身侧,却仿佛已经隔了很远的距离,难于跨越那道无形的樊篱。

姚家夫妇虽然并不清楚两孩子在帝都的具体相处模式,但也感觉到了这气氛的不对劲儿。但清官难断家务事,除了尽量和谐气氛。

这日,姚家按往常的贯例,其实该待在家中休息,或者自己一家出门游玩,隔日才会去拜见长辈。考虑到今年的特殊况,做了些更改,决定提前拜访外婆。

开车时,毫无意外地,厉锦琛看到了自己车上画的数只大小乌龟,那画是叫一个惟妙惟肖,题词更是充满了冷潮热讽之意。教萌萌看得一声低呼,引来父母。

姚爸姚妈都是一额黑线,为自家小区的保安措施捏了把冷汗,纷纷表示一定要立即投诉到物管办公室讨个说法,为厉锦琛讨一笔赔偿费。姚妈还打了打丈夫的手,姚爸立即道,“阿琛,要不你们坐咱们的车,这车子……”

厉锦琛敛去一脸的阴沉,展眉一笑,道,“无妨,车险公司会来处理。我们先走吧,别耽搁了跟外婆的约会时间,让老人家等不太好。”于是抚过萌萌的小脸,低头戏谑一笑,拉着人儿上车了。

萌萌不禁嘀咕着,“这谁家的孩子啊,真是没教养。今年可是羊年,画个可爱温顺的羊咩咩多好!”

这话立即就被姚爸爸给斥了。

厉锦琛担着掌心里的小手,轻轻地笑出声,斜睨一眼被父亲说得直翘小嘴的姑娘,温声道,“那就不让保险公司上漆了,回头萌萌你去一施长才,画只喜洋洋,如何?”

萌萌可被这话给羞得抬不起小脸了,耳朵尖尖都烧了起来,才现厉锦琛一直握着她的手,在掌里揉来揉去,就好像……以前她常爱玩他的大手一样,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捏揉着,缓慢有力,温暖厚实的感觉,实在教人身心颤,一阵电流仿佛从头通到脚。

可偏偏那个不动声色,就把人家调弄得浑身热的男人,还能道貌岸然地跟父母闲侃大山,句句珠玑。趁着车辆转行时,他突然倾身咬了她的小耳朵,低沉浑厚的声音,透过热呼呼的耳肉肉,直坠进她颤抖的心中。

“萌萌一点都不想念小乌龟么?”

天哪!

萌萌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炸响,仿佛除夕夜里漫天的烟花都在脑子里炸开了。小嘴张大,半天没吐出一个字,只能傻傻地看着男人唇角微倾,俊眉柔眼,把她电了个七荤八素,小嘴小脸上被偷了好几个吻,根本招架不住男人瞬间魅力大开的状态,彻底臣服了。

在接下来的这一日里,萌萌虽仍想拉开点两人的距离,仍不想太快原谅,可是架不住厉锦琛时不时展现的柔密意,直教那刻骨的髓透了骨,渗了心,一整日都有些神思恍惚。

到了老太太家中,才现早有人到了。还有些冤家路窄的感觉,来的人正是二姨一家。曾帅一眼看到走进来的萌萌和厉锦琛,蹭地一下就从小沙上窜了起来,一不小心把面前的老式火碳盆子给踢得,被溅出的火花星子烫到昂贵的西装裤,惊得一屋子大呼小叫。

萌萌在心中暗爽了一把,却没忘立即把手从厉锦琛掌中抽了出来。

厉锦琛的目光淡淡扫过小胖子的失态后,回头看了眼了身旁的小姑娘,目光有点暗。

萌萌也直接略过了,忙上前给外婆行大礼拜年,讨了个红包,就乐得见牙不见眼了。

她刚起身,旁边的小胖子曾帅就忍不住哼笑着调侃道,“萌萌,我听大姨说,你在帝都上学时,还勤功俭学到大公司里实习了,应该有赚到些实习费什么的,算是有产阶级了吧?还好意思跟外婆要压岁钱!该轮到你孝敬外婆,给外婆压岁钱了吧?”

一听这话,姚家父女同时看向了低下头装咳嗽的姚妈妈。大概父女两都同时在叹息,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家财不可外显,姚妈妈这一高兴起来就有些得意忘形,把自家的好事糗事儿都抖落了出去。

“说的没错。萌萌的确有给外婆准备了一份特别的新年礼物。”

厉锦琛非常适宜地接过了招儿,侃侃笑谈起萌萌在“大公司”实习的“辛苦”及“不易”,以及受到上至领导下到同事的一致好评,语中尽是溢美之辞,听得老太太连连点头称赞,而二姨一家心中真是百味杂陈,曾帅的一张小圆脸更是皱成了包褶子。

整个小小的套一式的小屋子里,久久地回荡着男人温厚、低醇,充满慑人魅力的声音,当他讲完时,屋内久久地一片平静,众人都不由得被他那生动形象、幽默诙谐的语能力给摄服了。那是当然,厉锦琛一年之中要参加多少场商业论坛、国际经贸会议,要开多少场跨国跨地区的高管会,同时更深得外交官父亲及家族遗传,应付眼前这一群平头小老百姓的水准,那是绰绰有余的。可以不客气的说,曾帅搁到向东辰面前还能嗷两嗓子,而到了厉锦琛这样的大人物面前,已经被其散出的强大气场给震得连口都打不开了。

最后,厉锦琛从兜里掏出一个一掌长的锦盒,金银镶边,团花敏簇,还未打开,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儿,顿时让一直半眯缝着眼儿、宛如一尊佛相般的老太太也瞪大了眼睛。

“这是檀……”

“外婆您真有眼光,这盒子的确是拿老香檀木做骨,以十二漆雕花镶金而成。”

老太太直觉得太贵重,不敢伸手接,可是厉锦琛恭敬地递到她面前,她不接也不行了。当盒子一过手,厉锦琛提醒了一句“小心,有点沉”,老太太的手就立即朝下一晃,她立即十指明明抓住才稳稳地放回了自己膝上。

旁人就是瞧着,都能感觉到这器物不同寻常的份量。传说中真正的紫檀木一年才得毫厘,比黄金还珍贵百倍,也比黄金更沉上许多,要是能拥有那么一小截儿,都能成为百万元富了。

在众人好奇焦急地催促声中,老太太一点点打开了盒子,更浓郁的香气飘荡而出,在小小的火碳盆热气的烘烤下似乎一下子盈满整个房间,众全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包括萌萌姑娘也好奇地探长了脖子,心里嘀咕着:哦哦哦,自己到底给外婆准备了怎样“惊奇”的礼物啊,怎么大叔也不早点吱会自己一声儿!

盒子打开,铺垫着一片正红的丝锦,上面静静地躺着一串白玉菩提子,每一个都圆润饱满,色泽盈腻自然,链头饰以蓝田脂玉小珠子,执于老人手中,以食指和拇指轻轻捻过菩提子,珠玑叩响,仿佛梵音在耳,说不出的端庄,安详,沉静自在。

话说老人从年轻守寡至今,理佛已有三十多年,这期间自然不乏小辈赠予各种佛家器物,其中也有十分喜爱常常把玩的,自然也对这些器物的贵贱高低有些见识了。干枯的老手抚了抚珠串儿,就立即缩了回去,将盒子盖好了要递还回去。

“不行不行,这东西太贵重,咱们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人了,哪能拿这种东西啊!老太婆受不起,受不了,收回去,快收回去。”

虽然老太太不知这串子价格几何,但也知道定然不是自己这样的平头小百姓用得起的,就跟大女儿和二女儿推攘起来,两个女婿也出相劝,让老太太收下孙儿们的一片孝心。

萌萌好奇地凑到厉锦琛身边,问,“这个,很贵吗?”

厉锦琛宛尔一笑,难得姑娘会主动靠近自己了,声音更温柔,“没有你贵。”

萌萌刚刚才消火的小脸,立即又烧得一片绯红如霞。厉锦琛看着姑娘圆润可爱的小脸,伸手轻轻勾去她鬓边一缕青丝,捋到耳后。

两人这小小的亲昵动作,落在了老太太眼中,老太太不禁问起两人的关系来。因为刚才进门时,姚爸爸只介绍了厉锦琛是故友之子,前来小城感受春节气氛。但现在看这帅气男子和长孙女的互动,就好奇起来。

姚妈妈在大妹的示意下,就把那盒子收进了母亲的箱子里,这礼物终是收下了。同时,也不知不觉中,惹红了某些人的心眼儿。

姚爸爸也早就想到老人可能会现什么,准备好了说辞,“这是我以前在部队里的老战友的独子。我托老战友帮忙照顾着点儿萌萌,刚到帝都时,丫头就是住的他家。阿琛大萌萌近十岁,把萌萌当妹妹一样照顾着。这都处了半年多时间,两人感自是不错的。刚好阿琛在我们这里也有些公务要处理,我就邀请他来我家住,顺便答谢一下他帮忙照顾我们家萌萌。”

这番人义理说得头头是道,暧昧是有,但也不便于让旁人挑明地说些什么五四三。众人听罢,都连声赞叹,一边羡慕姚爸爸还有那样的帝都关系,一边又艳慕萌萌竟然能认到这么俊帅有气质的大哥哥,得其照顾。刚才那个香檀木的礼物,其中意谓只要稍稍明白点儿的人一想,就知道其中含意了。

只可惜姚爸爸已经这样介绍,二姨一家也不好再碎嘴什么。

倒是一顿午餐后,曾帅偷空蹭到落单的萌萌身边,不无嘲讽地说,“姚萌萌,你跟那个老男人有关系的吧?这年头,男人都喜欢又鲜又嫩的小鲜肉。但凡是有钱有势,还有点儿貌的,喏喏,像之前炒闹得沸沸扬扬的南岛上那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迷x的女人里还有未成年小嫩模。”

曾帅的上下晃荡的眼神儿,一下子变得溜里溜气,难看至极。萌萌骂了句“无聊”,转身就想走,又被曾帅不服气地挡住了。

“姚萌萌,你别误会啊!咱好歹还是有血缘的姐弟,又不会害你。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小心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谢谢你的好心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萌萌瘪着嘴回应,面上还得装装人。

可是曾帅似乎并没打算立即放过她,又凑近了问,“我说,是不是因为你爸说的那个帝都的战友,你凭那关系上了帝都大学的?而不是……嘿嘿,哥儿就是瞧着那个老男人对你可亲昵得很,要是真合适就考虑看看呗,那可是个货真价实的高富帅啊!你们女生不都喜欢这种……”

那省略号儿,那弹动的暧昧小粗眉,那闪烁着yd之光的小眼神儿,无一不在暗示着,她根本就是个靠某种见不得光的特殊关系,才混到今天这般舒服的境地。

萌萌很想一脚踢掉面前这只满脑子都是龌龊思想的小猪头,可是抬眼就看到长辈们过来了,只得一把将人攘了开,转身走人。

曾帅就像块牛皮糖似地粘上来,“哎哎,哥开几句玩笑就生气了啊?!你们女生要不要这么小气的啊!我说,你这身牌,还有那手机,应该都是那男人送的吧?大姨夫向来可节约得很,哪舍得送你那种奢侈品?!再说,他都下岗了,还能开新车?你不知道,现在养个车,一月至少也要个千而八百的!”

萌萌有些忍无可忍,回头抓着曾帅的胸口,沉声低呜,“曾小帅,你要敢在我爸面前嘀咕这些有的没的,别怪我就利用……”她突然顿住,换口道,“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嘿,你还能把哥怎么个不客气法儿了,你倒是……呃!”

曾帅故意耍起了无赖,不过话到一半,就被厉锦琛的一个阴沉的眼神截断掉。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心里犯着嘀咕,妈的,真有点儿邪门儿!这小白脸男人,有什么好怕的。但到了长辈们面前,曾帅也不敢再那么放肆。

饭后,众人又坐了一坐,由于老人有午睡的习惯,便也纷纷告辞,结束了这一日的探访。

离开时,二姨阮敏极想跟大姐阮灵芝一起行动,就一劲地拉着大姐东拉西扯个不停,趁机想套些有利消息。

萌萌见状,可一点儿不想跟二姨家的人同行。厉锦琛看出姑娘的烦恼,就提出要姑娘陪自己逛街,买两身衣服,因为之前来涪城来得急,没有准备多少衣物。这样明显的约会式意见,让长辈们的眼神都变了几变。

萌萌也顾不得曾帅一脸的贱相儿,就拉着厉锦琛离开了。

其实,不是她敌不过曾帅的嘲讽和讥笑,只是仔细想一想这段时间生的种种改变,前因后果,曾帅说的也不算全错。

因为她现在拥有的一切,衣服,包包,手机,电脑,鞋子……甚至内衣,他给她新置的衣帽间里,光是适应四季变化、搭配各种场合各种衣饰的内衣,都装了满满一柜子。还有新家,房子,车子,以及国内最好大学的就读名额……等等等等,都是他给她的。

而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能给予他的一切,在他眼里是不是等值的交换。在旁人眼里肯定不是等值的,至少在大多数人眼里都不是等值的,而在自己父母心中更是觉得低人一等似的,在使用那些恩惠,或者难听点叫交换价值时,总是心虚不好意思。

毕竟,这些东西如果说是婚姻关系的聘礼的话,按寻常人来看,都显得太过贵重。如此不平等的况下,似乎很多很多事的决定权都捏在了他的手上。

他可以漂洋过海,来到她身边;他可以飞越大陆,走到她面前;他也可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彩虹,却留给她无法跨越的鸿沟,无法添满的思念;更可以,若有那么一天,他不要她了,推开她,让她离开,她除了听从他的命令,能用自己的力量挽回一切吗?

她看着他温醇迷人的笑容,听着他动人心扉的话语,感受他给她的所有疼惜宠溺,她心里却一点儿底都没有。

没有!

一股深重的寒意突然窜上背脊,萌萌不自觉地一抖,抬头却对上厉锦琛有些担忧的眼子。

他问她,“萌萌,你在想什么?”

她摇头,“没,哦不,我在想带你去哪里买衣服比较适合你的……”

他宛尔一笑,把她的手勾进自己的臂弯,“小傻瓜!”

她立即明白,他刚才是在帮自己解围随便说说而矣,她竟然信以为真。

“那我们……”

“今天太阳很好。”

大叔心也很好,和小姑娘手牵手,散散步,正是好时光。

他拉着她,朝前方人潮涌动的大街走去。她却不自觉地朝四下张望,心中隐隐地不安,刚才似乎又突生出那种暗中被人窥视的……错觉吗?!

虽说是随意走走,在现新建的奢侈品商场时,萌萌兴冲冲地拉着厉锦琛进去一探究竟,就出了春夏新装。不知是不是染上了卫丝疑的毒,从拿起第一件男士衬衫开始,萌萌就忍不住想要亲手打扮自己的男人。托卫丝颖不定时的传身教,还免费提供了爆多的经典流行杂志让萌萌训练品味和眼力,时间尚短了些,却丝毫不妨碍姑娘的即兴挥。

“大叔,这件,还有这件,拜托啦!试试看,一定很棒。”

厉锦琛看着女孩手上一堆自己从来没穿过的颜色,眉毛轻挑,“你确定,要我试这些?”

姑娘十分认真地点点头,“确定!”

大眼眨动着十足的好奇,一看就知道有些不怀好意了。

厉锦琛本就疼孩子,当然不忍打破当前这样“友好亲昵”的气氛,遂轻轻一叹,拿过衣服,走进了换衣间。

萌萌高兴地继续挑选衣饰,在一堆高高低低、层层叠叠的衣帽架中穿梭,忙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本来在旁边帮忙拿主义的服务员离开了身边,去招呼新到的客人。这奢侈品店刚开不久,向来客人非常少,买卖之间也都是非常随意,不若寻常商场客往迎来的热闹。匿大的专柜间,一下子就剩下萌萌一人。

她埋身于一排长长的黑色大衣前,想到那充满异恙香水味的大衣,给男人换一身行头的冲动更强烈,打定主义一定要给厉锦琛买上两套新衣服。

她完全没有注意侧后方突然冒出一个黑影,厚重的精致地毯消去了那人的脚步声,他欺到女孩背后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壮硕的身形几乎将女孩娇小的身子守全掩尽,当女孩终于选到厉锦琛的衣码直起身时,正好撞上了男人胸口。

“啊唔唔……唔……”

她惊得转身要叫,口鼻立即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牢牢捂实了,身子被一只铁臂扣紧,直接托进了一片黯沉的小屋子,入目之处全是打扫用的工具,显然那是一间杂物房,空气中飘动着消毒水的难闻气息,她却感觉脑子一阵昏眩,像被注射了什么东西,力气尽失。

震惊慌乱之间,她再一次听到了那个恶魔般粗哑的声音,舔着她的耳肉,说,“小宝贝,我们真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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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记得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一条国外的统计数据,说除了自家屋子里,最刺激的偷之地就有汽车上,办公室,公共卫生间,飞机卫生间,还有就是大型商场的换衣间。咳,在人潮涌动的公共环境,大家觉得如何?

15我很肯定,我要萌萌

碧城

天刚黑,别墅的角落里就翻出一个人影,可惜这人还没落地,一群人就冲到了墙下。

那人恨恨地扔了一把残枝败叶,索性坐在墙头上耍起赖来。

墙下的保镖们苦口婆心地劝说,没用!

一个少年拔开人群走上前,双手抱胸,好笑地说,“小东,大过年的,你这儿顶着一张关公脸跟你爸闹的啥呢?!”

“我要去涪城!”向东辰的牙关磨得咕咕作响。

黑天朝保镖们挥了挥手,保镖们还很犹豫,黑天道,“放心!他就是没受伤也打不过我,还怕他跑了!回头有什么,我帮你们顶着。”

保镖双双对望几眼,最终退开了。

这人一走,向东辰就跳下了墙头,黑天哧叫一声上前将人接住,两人双双滚落在地,气得黑天一把推开人就骂,“你这臭小子,有异性没人性啊!兄弟我可是为了帮你,顶着你爸跟我爸的拳头来的,你特么的就……”

向东辰一把攥起黑天,就往外走去,边走边说,“陪我去涪城,帮我查出那个对我出黑手的家伙。妈的,涪城的小区保安系统太落后了,十几个摄像头竟然一个都没拍到袭击我的人。”

黑天听得皱眉,“十几个都没拍到一个?要是真有这样的人,那只能说你这回是栽在高手手上了。就算查完整个涪城的摄像头也查不到!”

向东辰停下脚步,“高手?!有多高的手,能完全躲过那么多摄像头?不会是什么海豹特种兵!”

黑天别别嘴,用一副看小白的眼神看着向东辰,“海豹那都老掉牙了好不好!就我们帝国的常规编制特种兵,随便一个拉出来溜溜儿都有那水准了。更别提就是黑打你一个不留痕迹,根本就是小儿科啊!”

向东辰气得一掌攘出去,“放屁!那人出手快得我根本看不见,但是我还能看到你出拳。”他咬着大拇指,极恨,“要不是天太晚,路灯又不够亮,我肯定能看清楚他的样子……”

黑天冷笑,“省省吧,小东!对方既然能躲过那么多摄像头儿,还怕被你看到真面目。要是他真让你看到了,恐怕你现在就没气儿回来跟你爹你妈还有你兄弟我瞎嚷嚷,耍少爷脾气了。哎哎,你干嘛?”

向东辰抓着黑天的领口,将人直往后推攘,吼道,“我被人黑打了,你做兄弟的不帮我找出真凶报仇,还在这儿嘲笑我,你这像是做兄弟的嘛!”

黑天仰着脑袋,笑,“放心,你娘的宝贝幺儿顶着这么张大花脸回家,你爹舍得不理你,你娘也舍不得啊!我爸已经派人去涪城调查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向东辰松开了手,“你说,那个人到底为什么突然袭击我?”

黑天轻哼一声,“你自己心里已经有数儿了,干嘛还问我?!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涪城那地儿你都待了三年多,一直相安无事儿,怎么到了现在才突然被人黑打?那样的高手,连你都看不清拳路的,除了我爹和你爹在全盛期有那样的水准,在帝国内部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了。”

向东辰俊面一绷,张了张唇,却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厉锦琛?!

……

与此同时,姚家。

夫妇两一回家后,姚妈妈就急着去张罗晚上的吃食了。

姚爸爸则进了书房,脸色似乎不太好。他又把收在柜底箱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个不太起眼的小铁匣子,便是几十年代时,印着xx语录的那种专门用来放票据的,已经锈迹斑斑,足见陈年了。

这里面,不仅放着家里的许多重要的物件,譬如身份证、房产证,还有女儿萌萌结婚时签下的那些股份和期票等等价值不菲的东西。

姚父就这般看着,眉头也越蹙越紧,目光越来越深。最终,他紧了紧手指拿出了那些股票和期票,仔细地叠好后收在了抽屉里,然后就出了房间。

姚妈妈见丈夫出来,就忍不住又唠叨起来,“孩子他爸,你说这两孩子会去哪里逛,会不会逛了不回来吃饭了?唉,你说阿琛这孩子也挺有心的了。这大过年的,都没在家里陪父母,还专门跑过来。咱不说什么其他的,就他这份心意,其实也很不错了。”

姚爸爸一听,刚刚松开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这有什么不容易的!你家过年,我不是年年都陪着你的嘛!让你回老家陪我看看父母,你就老给我摆脸做色的。他那样做,是他份内的事儿。哦,他是大老板就不要敬孝了?他也在家里陪父母过了除夕!既然如此,陪妻子探望婆家也是理所当然的。有什么麻烦的?别老做得自己好像低人一等的样子,就算我们女儿是高攀,那也是他来求的亲!”

姚妈妈被这一顿说号儿,就怪咦了一声,“哎,我说你这老头子在说什么。我就说了这一句,你就念了这一堆。我什么时候说我低人一等了,咱就是将心比心地为别人想一想,咱女儿平时有多迷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把她也当花儿似地娇养着,平日也不知道给人家添了多少麻烦。你又不是没瞧见阿琛是怎么宠着萌萌的。我看咱闺女被宠得都有点儿生在福中不知福了。所以……”

姚爸爸却完全不同意姚妈妈的说辞,佬俩口就你一嘴我一句地炒了起来。

……

怎么会?

那个魔鬼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可能!

不,不——

纵使她睁大了眼,极力呼吸,想要狠咬男人一口,可没想到她前不久才从雷哥那里学到的防狼招数根本不管用,嘴刚一张开,魔鬼似乎就察觉了她的意图,用大手堵住了她嘴。她想,好啊,既然你都自己送进上门儿,我就不客气了。

她狠狠咬下大牙,记得雷哥说过人类的咬颌力虽然没有动物界里的超级猎食者,如鲨鱼、鳄鱼,具有强大的杀伤力,但是用来对付个把色狼肯定绰绰有余了。

可惜她料到了开始,没算到结局。

男人似乎是随时带着那种奇异的香料,她脑子一糊,咬力就骤然消失了。而男人真是深谙人体反应,一边扣住了她颌骨,让她根本合不拢嘴,一丝一毫的反抗似乎都在他意料之中,被将将掐断……

瞬间,她的眼泪就逼了出来。

杂物间的门被关上了,视线一下子变得昏暗不明,可那气息却像灼铁般,如附骨之蛆般,令她浑身开始颤抖,寒意如湖,从脚底漫延到全身……她出低低的唔咽声,奋力扭着头相躲开他的攻击,却是徒劳……

小宝贝儿……

男人的声音充满异恙的味道,令她瞬间寒毛直立,遍体生凉……她愤怒地别开头,逃开了他恶心的亵戏,现自己的力气似乎隐隐有恢复的状况,心中即悲且愤,浑身颤抖得就像要爆炸了似的。

她难以压抑地低吼出声,“你是谁,你,你就不怕被人现?!”

不行,她受不了了,她不想再忍受下去,她要告他,告这个该死的卑鄙的杀千刀的混蛋魔鬼。这一次就是豁出去了,她也要抓住这个混蛋。

也许他已经让很多女孩受到这种惊吓和侮辱,她不为自己,为了更多像她一样的女孩,也应该站出来,申张正…义。

“怕?!呵呵呵……”魔鬼低笑着,完全没有一丝退缩的意思。“我要是害怕的话,就不会在这里。”

萌萌哭得泪流满面,最终蓄集了所有力气,就要放声大叫——

“厉锦琛——唔……”

哪料那人竟然在她刚刚放出声时就捂住了她的嘴,她惊骗得睁大眼

恰时,门外似乎传来了厉锦琛的轻唤声,“萌萌?”

接着,就是厉锦琛跟专柜小姐询问的声音,两人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也令得魔鬼男人不得不停止了动作,似乎也在聆听外面的动静。

随即,厉锦琛和专柜小姐的声音又离远了,也许是去找人帮忙寻人了。

“真可惜!”

魔鬼低低呢喃一句,竟然将她放开了,还非常“好心”地帮她打理了一下仪容后,从身后抱着她亲吻着,说,“宝贝儿,从这里出门左拐就是女士卫生间。”

这个该死的魔鬼是料到她不想让厉锦琛现这一切吗?!

“去吧,你的男人正在等你,我知道你不会想我,但我会非常非常、非常地想念……你的滋味儿。”

男人呵呵的低笑声仿佛仍在耳畔。

门猛地被拉开,刺目的灯光一下射进眼中,她来不及适应就被男人推了出去,男人还故意涩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她回头想看清那人的模样,可是门已经关上了,她怔愣了一下,这一刹的迟疑,却是千万种矛盾和挣扎,让她不能自矣,气得浑身颤抖。

但突然传来的售货员的声音,身体比心思更快行动,就顺着男人所说的方向掩面跑了出去。

好在这奢侈品店里的人真的很少,而且这还是大年初二,出来逛街的人更少,她顺利冲进了女卫生间时没有被任何人撞上,一下子坐在马桶上,她只能咬着拳,掩面大哭。

你真没用,你这个懦夫,你果然像大家说的是个逗逼,你不是决定要揭那个混蛋吗?为什么不敢大声叫出来?你不是想要彻底结束这一切屈辱吗?!你躲在这里懦弱地哭泣,算什么东西?!原来,你这就是自找的,活该被那样的人渣侮辱!

她抱着头,一迳地痛哭起来。无人的卫生间里,传出不住地抽息声和啜泣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生间里进来人唤着“姚小姐”,接着就传来厉锦琛焦急的询问声。门上传来了轻叩声,专柜小姐是一格一格地察看最后敲到了萌萌的面前。

萌萌知道自己不能躲太久,吸了几下鼻子,才勉强出声,“大叔,我,我突然闹肚子,再一会儿就好啦!你,你别进来,我马上就出来了。”

厉锦琛似乎是叹了口气,“萌萌,你不舒服吗?是不是拉肚子了?”

他细心地询问着她的身体细节,她每听一句,心就似被刺一下,她只能大口地吸着气,力图保持镇定,保持声音不变调,利用一惯的撒娇手段,让他暂时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走出小隔间,用冷水拍去了脸上的红痕,庆幸流海和眼镜还能帮忙遮挡一下窘态,一会儿要是厉锦琛问起什么,都可以用肚子疼得掉眼泪来搪塞过去。

出了卫生间后,专柜小姐竟然就等在一旁,看到她出来可松了一大口气,还一迳地把她突然失踪后厉锦琛着急的态度和体贴的男士风范给大大夸赞了一番。回到专柜间时,萌萌直觉地不想去看刚才那个角落。

厉锦琛上前想要抚她的脸,被她躲开了。他竟然真给她买了治拉肚子的药,要求她先服下稍后就去医院瞧瞧。那细心周到的模样,让专柜小姐们都频频笑赞。

萌萌不想再停留在那件事上,看到厉锦琛还穿着她为他选的衣服,立即转移了话题,“大叔,你穿这样子真好看,就买这套,和刚才她们介绍的那一套,好不好?”

也许是厉锦琛被刚才的事吓到,看姑娘小脸都是青白青白的模样,没有说什么,就朝专柜小姐们点了点头,专姐小姐们差点儿笑花了脸,立即去打包衣服了。厉锦琛刷完了卡,签了字,回头看着姑娘有些失神的模样,伸手去抚那小脸,双眼微眯地看进镜片后的红红大眼睛,想要询问什么。她突然转过头,大眼中竟然迸出惊恐至极的神色,一下子躲开了他的手。

“萌萌,你怎么了?刚才是不是生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只是想到,曾帅说我爸爸下岗的事儿,我回来这么久了,爸妈他们半个字儿都不愿意透露给我……”

厉锦琛的目光黯了黯,宽慰女孩,但是女孩却似乎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小脸也苍白得厉害。提着东西离开后,他建议到商场附设的甜品店休息一下,吃些甜点可以帮她改善心。她没有拒绝,跟在男人身后半步的距离。他想要拉她的手,也被她借口要帮他提东西而避开了。

不过,厉锦琛也现,似乎除了与他接触外,其他一切还是正常的。她会跟他撒娇,还会趁着没人看到时,给他喂一勺甜点,看着他微皱着眉头吃完,还美其名曰要胖一起胖,要减肥一起减肥什么的。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你喝了那么多水,不上个卫生间?”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我怕爸爸妈妈又爱胡思乱想!”

她皱皱鼻子,一副“你该知道家长都会乱想孩子的约会内容”的表。他再一次尝试伸手揉她的脑袋,她却一下子俯身去拿包包躲开了他的手,似乎只是意外。

两人回到姚家后,姚家夫妇早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青菜居多,说之前吃馆子太多油腻,自己家做的都是素菜了,清清肠胃也好。厉锦琛就提起了萌萌之前拉肚子的事,表示非常认同二佬的饮食习惯。姚妈妈就在饭桌上问起拉肚子的况,被萌萌娇声斥掉了,说吃饭时间不能说这种怪恶心的事儿,众人笑开,一顿饭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饭后,萌萌称累吆喝着要早睡,进了洗浴间梳洗去了。

厉锦琛拿出药,跟姚妈妈讨论姑娘之前的病。姚爸爸看着女儿抱着一堆衣服进了浴室,眉心微褶,泡了一壶茶,叫厉锦琛一起到阳台上共饮。厉锦琛觉出老丈人显是有话要说,便结束了跟岳母的谈话。

那时,浴室里一片烟雾缭绕,女孩对着大大的镜子,拿着粗毛刷子用力地擦刷着身上的肌肤,一丝丝腥红从雪白的身体上滑落,汇入水流中,伴着低低的呜咽声,久久不绝……

……  ……

姚家阳台

男人们的谈话正在进行中。

姚爸爸喝了一口茶,托着温热茶杯,便开门见山地说了起来,“其实还是怪我这个做爸爸的无能,才让萌萌走到今天这一步。至今,我仍不能肯定当初那样的选择,是对还是对。”

厉锦琛欲埋下的头立即抬了起来,“伯父……”

“哎,让我先说完。”姚爸爸抬手轻轻压了压,“我们虽然不是她的亲

生父母,可是我们一直自认对她绝不压于亲身父母分毫。可是从件事上,我又时常在想,当年有一个极庞大的势力,以及那件罕见的随身信物来看。这孩子真实的身份必然不一般,也许她的亲生父母能让她获得更好的展条件,完全不用像现在这般因为我们,心里总是藏着一种卑微和不甘。让她过早地接触现实中的残忍,过早地做出根本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沉重选择,还要承担起不该孩子来承担的那么多责任……唉,我们不是好父母,我们愧对于她的亲生父母啊!”

厉锦琛已经无法说什么了,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位极力想要给孩子爱和幸福的普通的父亲。姚爸爸在回溯中自责懊悔,他也必须让他将这些心绪说出来,把绪都释放掉。这样才能更有利于男人做出一个更明智理性的选择吧!

可是厉锦琛开始感觉到,姚爸爸即将做出的选择很明显地会对自己不利。

在叙述完那一切前因之后,姚爸爸口气微转,看了过来,“阿琛,我后悔了,如果可以,能不能拜托你取消和萌萌的婚姻,还她以自由,再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趁着现在……你们才认识相处了半年时间,而她身边也有要好的同学……我知道说这种话太无耻,但就算姚叔倚老卖老,求阿琛你高抬贵手放过萌萌一马吧?”

老人说到最后时,竟然满眶盈闪着水花。

厉锦琛张口欲拒,却被那水花打僵原地,脸色倏地失去了血色,一片苍白,怔怔无语。面对这位心中一直相当崇拜,还颇为好奇的长辈,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今日之变,他又张了张嘴,可是却仍是不出音来。他转过头,微垂的眼眸中迅速闪过一抹冷黯阴沉。

两个男人同时陷入了窒息般的沉默,却让一直端着水果盘在后方偷听的姚妈妈大受打击。她也没想到,丈夫好好地竟突然要退婚,做为一个普通女人,却也是孩子的妈妈,她咬了又咬牙,终于忍不住冲了上去。

“我不同意!老姚,萌萌的事儿我也有份儿,我也有话语权,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夫妻之间,重要在于互相体谅,哪有天生下来就一定门当户对的?!哪有人心里没点儿自卑小疙瘩的?我嫁你时,我爹妈还嫌弃你是外地人,还嫌弃你家连像样儿的聘礼都没有,是个响当当的穷当兵的。我算是下嫁给你,下嫁,你明白吗?!凭什么我们的女儿就不能高攀了?人家阿琛好好的,萌萌也好好的,人家小俩口吵个嘴儿,闹个脾气,你一个大男人在里面瞎担心个啥儿?现在的孩子们有他们的相处模式,你别一看女儿哭个鼻子,就把所有罪过往自己头上大包大揽地在这儿,在这儿瞎出主意!坏人婚姻是要遭天打雷霹的!”

姚妈妈虽然不是强辨手,要是在论家里这一亩三分地,没有人比她更有话语权,那一说起来,瞬间就秒杀了在场的两个男人,两男人被妈妈大人训得眼皮儿都不敢眨一下,同时甘败下风。

这一刻,没人知道厉锦琛有多么佩服岳母大人的仗义相助,瞬间就对这位岳母有了新的认识。

“你,你这个女人懂个什么?”

“我不懂,难道你这个大男人更懂女儿的心思。虽然孩子们的亲事是咱们大人促成的,可是最终做选择的还是他们自己。阿琛,你说是吧?这亲事是你来提的吧?”

厉锦琛立即接过了岳母大人传来的接力棒,点头表示,“爸,妈说的没错。我承认当时的确是出于一些利益考量,才选择了这桩婚姻。但是真正让我下定决心,还是在见过萌萌第一眼之后。妈说的很对,每个人都有自卑,我也有。只是我比萌萌更成熟一些,已经学会了收敛和伪装。”

姚妈妈一听厉锦琛第一次改了口,立即挑着眉毛攘了丈夫一巴掌,直撸嘴巴表示自己的看法果然没错。

厉锦琛趁热打铁,又道,“我很理解两位的担忧,所以这次我来涪城,也希望你们能和萌萌一起到帝都玩玩。爷爷他早前已经提出想见见萌萌,和两位。我想趁此机会,将你们介绍给他老人家,也算了却老人家一桩多年的夙愿。我爸妈也已经给他老人家提过我和萌萌的关系了,所以我觉得这一次两个家族的正式见面,非常必要且重要。希望,爸妈你们能答应我,这个诚意的邀请。若你们对我有什么看法,意见,我都会尽力去改正。我现在很肯定,我要萌萌,她对我比你们想像的更重要。”

面对如此优秀男子的诚意邀请,很难不让人心动的。对姚家夫妇来说,去见厉家当前最重要的大家长厉老爷子,那无遗是在整个厉家公认萌萌的身份了。有了这层公认的身份,萌萌也相当于拥有了一个非常好的护身符。对于帝国上层建筑里的大世家大门阀来说,结婚不一定要门当户对,但是一定要求婚姻忠诚、道德,不允许有任何个人作风上的丑闻。这也是所有至今仍延续并昌盛的世家大门阀们,百年来一直屹立于帝国最顶端的重要的门风家德里必备的一条。

姚父很清楚,厉锦琛让他们一起去帝都,便是为了打消他之前的那些身份地位所产生的问题和顾虑,为了给女儿撑腰扎场子,他不去也得去了。

随即,姚妈妈把丈夫给撵开了,向厉锦琛透露了一事,“我猜孩子他爸是因为前段时间,萌萌似乎是因为一直跟你闹脾气,你除夕夜没有依来陪她,她就一直在家里生闷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闹了场高烧……诺,你瞧,那丫头都洗了这么久了还没出来,我和她爸可真担心她是不是……”

“萌萌还在浴室里?”厉锦琛惊了一跳,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看了看腕表,上面显示从小姑娘进浴室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钟头。他想也没想,就往浴室方向冲去。

姚妈妈“哎”了两声,是又惊又不好意思。

“妈,浴室里有浴缸?”

“没呀?咱们浴室小,你也看到了,哪还能安下什么缸啊!”

厉锦琛立即敲叩响了门,大叫,“萌萌,你在吗?回答我!”

他侧耳倾听,只听到里面还有哗哗的水声,隐约还有什么声音却听不真切。他眉头一皱,回头对姚妈妈说了句“抱歉”,退后一步,抬脚狠狠踢出。

砰的一声响,力道也掌握得刚刚好,浴室门被踢开,一股浊白的烟雾从里面飘出,浓重得让门外两人一时都没看清里面的形,只听到一记重物落地的声音。

“萌萌(萌萌)——”

两人同时叫出声。

厉锦琛先一步冲进了浴室,却不想一记尖锐的叫声传出。

“不要碰我,走开,你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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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她不想让他知道

女孩深深地埋在被子里,几乎只露出一颗小小的头顶,散乱的丝披散在粉色床罩上,宛如海藻般凌乱不堪。被襦下的身体明显在颤抖着,缩成了很小很小的一团。

模糊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我没事儿,我……我要睡了。你们,都出去。”

姚妈妈吓得满眼含泪,“萌萌,你别这样儿,你告诉妈妈,到底生了什么事儿,你,你怎么把自己……”

母亲大人怎么也无法把脑海里那片可恐的画面给抹去……当浴室大门被厉锦琛踢开,烟雾缭绕中,清晰地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雾气迅速弥散,女孩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响起,他们看到,那蹲缩在墙角的雪白身躯上,从背部到肩头上都是一片仿佛被细小的爪子抓扒过的痕迹,有经验的母亲一眼就看出那是用专门刷衣服用的塑料刷子给用力刷出来的,连腰际、大腿上都满布刷痕。

更可怕的是,触目所及的地面、墙砖上,都溅着星星点点的血屑子,汩汩淌下的水流中也混和着血红的腥色,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在这短短的一个钟头里,女孩把自己折磨成了累累伤痕的模样。

接下来的一声尖叫,就是姚妈妈自己出的。

厉锦琛立即脱了衣服想要将女孩抱起,但是女孩坚决不让他碰。

姚妈妈扯下了早准备在一旁的浴袍将女儿包裹起来,半扶半抱着回了女儿的卧室。孩子直接钻进被窝里,就再不让任何人碰了,一问就哭,一碰就闹,甚至还把床头柜上的东西砸了几个出来。

姚爸爸跑来要斥责两声时,就被厉锦琛给拦住了,劝说当前女孩绪非常不稳定,尽量不要强迫或刺激,否则况很可能会恶化,而不会对她有任何帮忙。

厉锦琛的口气非常慎重,似乎也颇有些经验。姚爸爸想到其毕竟曾是一流特种兵出身,又旅居国外多久,生活阅历更丰富一些,更懂得处理这类事件,便没有再强求。

在场几个人,女孩只有对母亲没有太多排斥,姚妈妈在厉锦琛的提示下劝慰了几句,想要诱导女孩说出心事,但始终不成功,最终几人只有关门离开。

随即,厉锦琛又问起姚妈妈之前所说“高烧事件”细节,同时姚爸爸也提供了一些线索。

“那晚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妈也出门走亲戚去了,我回来得晚,却现她一个人靠在楼下花园的那个小亭里睡着了……”

“老姚,我记得好像也是从那晚开始,萌萌洗澡的时间就越来越长,我一看她洗一次竟然用一两方气……都快泡脱皮了这都什么怪习惯啊!我还一直想,是不是她在帝都被你给惯,她都说你们公寓里有超大的浴池,能游泳了。可现在,难不成她一个人在亭子里……”

厉锦琛立即打断了姚妈妈可怕的联想,“萌萌在帝都时也喜欢泡澡,之前她在我母亲的美容公司实习过一段时间,那里的香精浴她很喜欢,我在公寓也给她准备了不少香精浴球。”

姚爸爸却不打算放过那最关键可怕的疑问,“可是她再怎么喜欢泡澡,这跟她把自己身子……那样自残,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厉锦琛默了一下,“人有时候碰到无法逾越的心理难题时,就有可能通过自我伤害来减轻心理压力。所以,我们现在最好不要再追问胁迫她说什么做什么,最好是……尽量保持像平常一样,今晚的事就此揭过去,当成什么都没生,该如何就如何。等到她心恢复正常后,再似况而定。”

姚家夫妇互相对看一眼,也提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瞧着女儿现在那比蜗牛也强壮不到多少的模样,似乎除了只字不提当从没生过,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遂点头同意了厉锦琛的提议,回房休息去了。

厉锦琛站在女孩门口多时,最终也走回了自己暂住的客房。

姚家夫妇回房后,还有一番谈话。

姚妈妈从门缝儿里看到厉锦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由叹了口气,才回到床上,口气又不无埋怨地凑丈夫说,“我说你脑子是不是也太轴了!人家夫妻好好的,你竟然劝人家离婚。你还嫌这一出闹的不够,不帮忙雪中送碳就罢了,竟然还来个火上浇油。瞧瞧,我看女儿八成是知道你这个做爸爸地挖人家幸福的墙角,才跟那儿两头为难,自虐上了!”

姚爸爸被这一通无中生有的指控激得老脸直抖,“你胡说八道什么?!妇人之见!”

“我妇人之见,那你娘你姐你妹都是妇人,没我们这些妇人哪来的你啊!”

姚爸爸对这种胡搅蛮缠向来是有嘴说不清也更辨不赢,索性闭嘴不吭声儿了。

姚妈妈嘀咕半天,得不到丈夫的响应,郁闷地蒙被子要睡觉,但没一会儿,又翻身攘丈夫,道,“老姚,我看阿琛这孩子挺好的,也坦白了是喜欢咱们家萌萌的。你就别在两孩子背后泄底火了,成不成啊?”

姚爸爸闷闷地应了一声,但眉头却蹙得更紧了。

“哎,咱们这次既然都要去帝都见老爷子,怎么着也得好好拾掇拾掇,你不为自己形象着想,好歹也要为咱们女儿能在夫家站稳脚跟儿努力一把啊!知道没?明儿个跟我去店里好好挑身儿新衣服,可不能给女儿丢了脸。”

姚妈妈终于又来了神儿,开始絮叨起到帝都的准备事宜。

……

这一夜,萌萌睡得极不安稳,翻来覆去,身上的刷伤隐隐刺痛着,怎么也无法入睡,脑子里也一片混乱。

恍惚之间,仿佛又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儿,才觉得有了困意,慢慢沉入梦乡。

可是她却做了一个诡异又糟糕的……梦,噩梦?!她不敢肯定。

——萌萌,我爱你。

厉锦琛抱着她,说出了那三个字,她瞬间觉得心花怒放,幸福不矣,主动送上了自己。

他们像以往一样,亲昵调笑,耳鬓厮磨,缠绵不舍。她觉得他的怀抱就是她最安心最踏实的所在,她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可是身体上突然传来一股刺痛,她睁开眼,迷糊之中一个沉重庞大的黑影压覆在她身上,仿佛野兽般撕咬折磨着她的身体,甚至对她最丑陋可怖的猥亵之事,就像白日里那个可怕的魔鬼对她所做的,一模一样。

他一样咬着她的耳朵,说,“宝贝儿,你是逃不掉的!”

“不,不,放开我……”

“呵呵,我的把柄都被你抓住了,你也必须让我掌握你的漏洞,这样咱俩才公平,不是么?宝贝!”

他将她的头转向,她看到巨大的镜子里,自己被魔鬼紧紧实实地缠绕着,雪白与赫黑之间一片糜乱的颜色,可是,紧紧帖在她脸庞边的面容却只有一个黑糊糊的轮廓,根本看不到魔鬼的真面目。

她的意识明清时明,混混噩噩,分不清这似真实又似梦境的一切。这应该是梦境的,那个魔鬼怎么可能跑到她家里来?!老天,难道连她的家,她的卧房都已经不安全了吗?!可如果这是梦境,为什么她觉得身体那么疼,身上的重量那么真实,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老天,谁来救救她,她要醒过来,她要回到现实,她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妈,爸……救我,救我……呜呜……好痛……我好怕……呜呜呜,阿琛……厉锦琛……”

女孩的脑袋在被子里晃个不停,呜咽得厉害,捞出那张小脸上早已经满布泪痕,楚楚可怜,拧得人心疼不矣。

“萌萌,醒醒,你做噩梦了。萌萌?”

女孩蹭地一下睁开眼,眼神平直,瞳孔收缩,苍白的容色十分让人担忧。

厉锦琛轻轻拍着女孩的小脸,终是不忍,俯亲吻她已经湿凉的嫩唇,而那双唇儿早已经红肿不堪,仿佛早在噩梦中被蹂躏过。

终于,她睁开眼看到眼前放大的一张俊脸,却吓得猛力推开人,抱着被子缩到角,惊恐地瞪着他喘着粗气。

“萌萌,你看清楚是我,我是厉锦琛。你刚才做噩梦了,那只是梦,一切都过去了。乖,别怕,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乖,过来……”

厉锦琛的声音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柔,连他的表都是极少见的温柔,他朝她伸出手,谆谆诱惑着,慢慢地靠近她,把大手送到她面前触手可及,便没有再动,而是等着她自己跨出那一步。

她抱着被子仍瑟瑟抖,但是已经没有初醒是那么恐惧不安,她紧紧盯着他,泪眼模糊,心中已经漫天大雨。

她真的被别的男人碰了,那天的意识比起第一次更清晰很多,那个男人对她做的种种猥亵之事,都仿佛历历在目,就生在之前般。甚至,还在她身体上留下了痕迹,她把自己刷了又刷,才勉强盖住了那些虐迹。

可是,那只是一种掩饰,无比可怜的遮掩,也无法抹去已经生的事实。

她哪有脸面对他,甚至觉得被他碰一下,都是对他的亵渎。他是那么好,那么优秀,那么棒的人,她仅有的就是自己了,可是现在她连自己都变得肮脏丑陋不堪,她还有什么资格配得上如此完美的他?!

如果他知道了,她想,他是会心疼她的,甚至还会体谅她,帮她把那混蛋找出来毁尸灭迹,为她复仇吧!可,可是……就算如此,那也不能抹杀她已经被人污辱的事实。她只会更觉得自己愧对于他,配不上他,根本不适合再跟他在一起了。

老天,她不想让他知道,一点儿也不想!——那个魔鬼早就算到了她的懦弱。

“萌萌……”

厉锦琛趋前想要将女孩纳入怀里,这小东西看起来是多么可怜无助,就像是一座恐惧的大山正压在她头上,让他心疼不矣,只想好好保护她。

可是他的手还是没能够到她,她又重新缩回了自己的乌龟壳里,一迳儿地摇头,“不不,你出去,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让我静静……”

她无法原谅自己,竟然对一个从来藏头缩尾的色魔生出了……

这太羞耻了,太恶心了,对于刚刚才成年心智还并不太成熟的女孩来说,实在无法承受!

她更接受不了那样的自己。怎么会有那样的反应……甚至,想法!她无法原谅那样的自己,她根本没脸面对他,他对她越好,她就越觉得自己肮脏不堪,罪孽深重,无法原谅,应该……千刀万剐,或者像古代那些不洁不贞的女人一样浸猪笼。老天!她都在想些什么。她的脑子一团乱,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萌萌,你不能推开我!”

厉锦琛突然失去了耐心,探身一把将小驼鸟攥进了怀里,不管她怎么挣扎逃避,把她牢牢地箍在了怀里,捧起她的脸,迫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知道你到底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很肯定不管生了什么事,那必然都是你不愿意的。你的身心都是向着我的,对不对?你告诉我!”

“我,我……”她张一张小嘴,却已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儿。

她能说什么呢?她除了满心的不甘,就是委屈。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惹上那种色魔?外人看她,都说她又矮又挫又呆又丑,她哪里能吸引一个魔鬼的青睐,她觉得自己太无辜了!可是,这些实话她根本说不出口。

“萌萌,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吗?!”

他亲吻着她的眼角,含去泪珠,摩挲着她冰凉无色的小脸,到双唇,轻声呢喃着一句又一句慰烫人心的亲昵话儿,“初一那天早上,你打电话来骂我,我什么都无法思考了,我只想回到你身边,马上拥你入怀。就像现在这样,我想看着你,想感觉你真实的存在,想吻你……想对你说,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我不能没有你。你相信我吗?”

因为那句“宝贝”,她无法自控地颤抖了一下,可是他丝毫不知,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更紧,亲吻的气息从脸颊漫延到了脖颈处,终于绕上她的耳垂时,她难以自制地颤抖得更厉害。

厉锦琛和那个魔鬼一样,都会吻她的耳朵,都知道这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都会像现在这样,含着她的耳珠诱哄她,安抚她,缠绵不去。

“阿琛……”

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他却听清了,暂时放开了她。

“乖,别哭,有什么问题都交给我。就算天塌了,我也可以帮你顶起来。”

他微笑着拭去她的泪水,还是第一次说如此甜蜜夸张的话儿哄她,她想笑,可是却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他轻轻地抚着她湿凉的小脸,在她额心烙下一个吻。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绪似乎终于稳定下来。真像驼鸟似地埋在他怀里,呼吸轻浅,静静地,什么话也不说。两人相处这是极少见的,通常活跃的都是她。此时她如此安静,宛如沉默小羊羔,却让他有些不安了。

默了一下,他决定打破这窒人的沉静,“萌萌,我已经跟爸妈说好了,后天就启程去帝都。老爷子想见你,大家都很想认识你。之前你打电话过来,我们全家族的人都听到了,记得么?”

她突然一震,像是被什么惊醒了,慢慢抬起头,眼神有些奇异,“我,记得。那天,你们都在……”

他轻笑,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儿,“是,大家都在。”

她面上终于渐渐有了红晕,不好意思地垂下小脸,“那个,我……好傻,大家都笑话我。”

他笑出声,就像摇宝宝似地轻轻摇着她,“大家没有笑话你,大家都很喜欢你,想要见见你。”

“真的?”

当她再露出小鹿般可爱的眼神时,他的心都已经化入那一汪秋水剪瞳中。

“当然是真的。”

她突然又垂下眼帘,小手绕上了他的领扣,拔拉着,啧嚅道,“可是,那天我好像还,还听到了朱婧慈的声音?阿琛,你是因为她才对我失约的嘛?”

姑娘终于抬起小脸,正正直视于他。

他微愕,面色迅速敛去,沉声道,“不是。”

斩钉截铁。

又追加,“绝对不是!”

她眨了眨眼,却不置可否,似乎是松了口气,又似乎有些不满。她又重新埋进他怀里,他却看不懂她的眼神和表了。

不管怎样,她还在他怀里,他也在她身边,就够了。

……

碧城

“他住在姚家,书房。”

“他一直跟姚家人在一起,有没有分开,这个就必须详细询问姚家人了。”

“小区的监控和附近所有的监控,都没有现他可疑的行动。”

“咳,少爷您画花他的车的监控都拍得非常地道,只是……拍到他的时候,都有姚家人在场。”

“哦,第二个疑点,我们私访了一下小区管理员及姚家的邻居上下楼,和某些热心过度的大爷大妈,都表示……咳咳,厉锦琛是个非常绅士、守礼、斯文、热心的好小伙儿。开车进小区的第一天,就往那个希望小学救助箱里塞了几张大红钞!”

砰的一声拍桌响,应该是压抑已久的爆了。

向东辰骂道,“该死!你们查了这么多天,就是去查厉锦琛的丰功伟绩,还是救苦救难的英雄事迹吗!”

可怜办事员直抹冷汗,向同僚们求救,身为同僚的保镖们只能做无视状,让他自求多福了。当前这形,不管你调查的结果是好是坏,都免不了受小少爷的一顿火喷。没法儿啊,大主子把小家伙关了这么久都不让放人,这血气方刚的大男孩早憋得一肚子火了,再不让人家好好泄泄,就太不仁道了。

还是黑天够体谅属下,摆摆手让人下去了,才一屁股坐到向东辰身边,说,“忘了你爹说过的话,毫无疑点那就是疑点。再说,姚家人的口供咱们还没问,就不能洗刷厉锦琛的嫌疑。你和他本就是敌,他的动机最直接,最不可回避。”

“所以?”向东辰看着兄弟,问。

黑天打了个响指,“像这种高手,要是都能让你我抓着把柄了,那就不叫帝国第一特种兵王了。与其跟他玩躲猫猫,不如直接杀上馆。说不定,他还不屑于在我们面前隐藏什么,就直接给招了。”

向东辰立即投去“你是白痴”的眼神儿,黑天却开始振振有辞地筹划起来。

向东辰有些顾虑的是,要是厉锦琛真大大方方承认了,那就是摆明了对他宣战,未来很可能萌萌会被厉锦琛弄离他的身边。就像之前那些女生,周美薇,刘菲儿……一个个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不,我不会中了他的计!”

“小东?”

“我要找萌萌,戳穿厉锦琛的老底,但不能让厉锦琛知道。”

向东辰大步朝外走去,心意已定。一直以来,他和厉锦琛都没有正面为敌过,只是他单方面地挑衅叫嚣两句,在厉锦琛那样的人物面前,怕是从来都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对手过。但就在酒店那天,他直接挑衅下帖,他说“代价——”

然后,自己就被黑打了一顿。要是他现在又冲到厉锦琛面前,光明正大宣战,那么厉锦琛再出雷霆手段,谁输谁赢,后果就不是旁人能左右的了。因为这一场名符其实的爱之战,父母亲友都不宜直接插手。而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没资本跟厉锦琛正面斗。要是他今日因为气不过,与厉锦琛义气相争,撕破脸大打出手的话,那就是正中了他的“激将法”,他大概立马就会被清除出萌萌的生活圈儿。

这绝不是他的目的,所以换从萌萌这边下手,让她瞧瞧自己被厉锦琛黑打的模样,相信比直接跟厉锦琛正面对决,更有效。

向东辰跟母亲“哭叙”了一番,终于获得了解禁令,去了涪城。

可惜,向小少的如意算盘再一次落空了。

“姚家他们啊,今天一早就去机场,说是要到帝都给朋友拜年呢!真没想到,他们家在帝都还有亲戚关系。难怪那帝都来的小伙子那么亲切,跟他们家丫头似乎关系也很不一般呢!咱们估摸着,人家本来就是一对儿。我说小伙子,你呀,怕是来晚一步咯?咦咦,去飞机场追人?啧啧啧,现在有钱的小孩子啊,就是任性!”

可恶!厉锦琛这只老狐狸,怕是今天这一遭早就在他的算计之中吧?!

……

机场

萌萌接通了手机,立即就被向东辰炮轰了一堆。

“……呃,我,那时不方便接……啊,锦琛他……我想你在家里也挺忙的……可是人家那天已经跟你说了很多个新年快乐、万事如意了。哎……向东辰,你到底想怎么样嘛?人家道歉还不行嘛!可是现在飞机马上就要飞了?延后?这怎么可能啊!”

电话立即被厉锦琛拿走,说了两句话,就完了。

“他挂掉了。”

萌萌接回电话,“他说你之前接了他的电话?”

厉锦琛脸色一丝不变,“是。我必须把对我们婚姻的潜在危胁都扼杀在摇篮里。”

萌萌囧掉了~

男人又追加一句,“下学期你们就要分专业了,根据你上学期的学习况,我和致诚已经商量过,你不太适合金融专业,给你调到工商管理,可选修金融、会计、市场营销、人力资源。”

“什么?要换专业!”

果然,这事儿一提小姑娘就乍毛了,把对于电话的置问都抛之脑后,开始跟大男人争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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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黄鼠狼来了

“要换专业?!”

瞬间,萌萌就觉得大把大把的钞票从她的兜兜儿里飞走了。跟着一堆堆的帐单,朝她砸了下来。

她激动地奋起一跳,大声反驳,“不要,我不要换!”

“萌萌,你听我说。”

“不不不,我不要听,听了之后就一定会按你说的办了。我不要听不要听,我听不到!”

姑娘竟然掩耳盗铃地捂上了耳朵,往父母那方跑去。

“萌萌!”

厉锦琛顿感无奈。虽然之前想过姑娘会有反弹,只是没想到“反”得这么直接干脆,竟然……唉!

他只能一叹追上去,将人拉住,蔼声劝说,“萌萌,你还记得你挂掉的是哪三科吗?”

萌萌别着脸,瘪着嘴,不应不答。

厉锦琛报出了三个科目名,“……高等代数。我想之前致诚也跟你说过,学我们这一行的必须对数字非常敏锐,可是萌萌,你记不记得你一个月的详细开支?”

萌萌终于扭回头,“当然记得。”立即扳起手指头,“昨天我陪你去买了两套衣服,花了六万三,前晚上……”

厉锦琛伸手将她的小手给握住了,说,“这里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昨天那两套衣服,衬衣、马甲、领带、毛衣……外套、鞋子,单价多少?他们的尺码是多少?”

姑娘的小脸瞬间成了小白板儿。

厉锦琛叹息一声,“你要不要试试,如果现在打电话问致诚,去年的今天,国际几大股盘的收盘价是多少,他能不能回答出来?”

萌萌的小眼神鸷亮一片,竟然恨恨地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真地打电话过去了,等接通时口气**地要地要求厉锦琛把正确答案都准备好。

最终结果,不用问也知道是肯定的了。

厉锦琛不得不柔声规劝,“萌萌,要赚大钱不一定要走在最前线,很多大老板都是幕后指挥。而像这种专业人员,往往都是他们赚钱的工具。”

萌萌顿时哭丧了小脸,红了眼眶,“厉锦琛,人家要做一个员工已经很不容易了,难道你要我实习的时候去做大老板吗?还是让我一毕业就去管一家公司?!你愿意出资砸我,可我能不能说我不愿意啊!”

“萌萌……”看到女孩泪眼汪汪,厉锦琛不由有些口拙了。昨晚到今早,她都大哭过,眼睛还没有消肿,现在又被自己惹哭,他也很郁闷,有种想拿什么东西封了自己嘴巴的冲动。可是话题已经展开,长痛不如短痛了。

萌萌看着还在不远处排队等着换登机牌的父母,口气沮丧无比,“我只想早点赚钱,这样爸妈也可以轻松一些,在亲戚朋友面前也可以更抬得起头一些,不用为了四五千块钱就愁眉苦脸,也不用为了节省几个路费,在那么热的闷罐车箱里熬两天两夜,更不用觉得心里……”

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都让厉锦琛买了机票,一进机场,姚爸爸就拉着妻子美其名曰要体验一下赶飞机的乐趣,自告奋勇地去柜台前排队换登机牌。

“再说了,工商管理那就是天天坐办公室,就像个养老的职业!根本接触不到赚大钱的机会,人家还有那么多债务要还,大叔你这决定太武断了,根本就是掐断人家未来的经济命脉,难道你想让人家当你一辈子的债务人嘛!不要不要,我不干!”

姑娘极力争取的模样,让厉锦琛动容,又无奈,更心疼。唉,当初只是想逗她玩,才会哄她说那些为她的花费都会算成债务。现在,他倒真是偿到了搬石头砸自己脚的郁闷哪!

“傻姑娘,爸妈是非常纯朴的小城居民,价值观和思维都非常简单。受人点滴,他们会涌泉相报,这是他们的行事准则。你大可不必把他们的行,都理解为是自卑、歉疚。就像鬼子国的相和天皇,他们面对国民时也是要行九十度大礼的,并不表示他们在民众面前就真是自卑或卑微的。这只是不同的生活、处事态度。”

萌萌目光微闪,“不同的,价值观,生活处事态度?”

厉锦琛点头,将姑娘轻轻拉回怀里,“对。你想想,你现在穿得比你小城的同学好,用的也比他们好,你在跟他们交往时,有什么变化吗?你也像曾美丽一样动不动就要请大家吃饭吗?或者化妆,穿我妈给你准备的皮草大衣?”

呃!婆婆大人真是太太太太,太给力了!她打开那个红艳艳打着礼物缎带的皮箱时,第一个爆眼球儿的就是那件缀水晶的澳洲羊毛大衣,那叫一个奢华啊!她就只敢看一眼,从来没想过穿。不过曾美丽在泸城玩时,就老爱在他们面前显摆自己身上的白色狐狸毛大衣。

“你看爸妈他们现在有新房,有新车,每个月都有股票分红和定期基金入帐,他们有多少变化?!”

萌萌瘪下小脸,“他们觉得那根本不是属于他们的。不然,之前二姨瞒着我妈订了个一千八百多一人的白金级跨年豪包,他们也不会因为……”

厉锦琛截过了话,“其实你父母现在的境况,完全不比你姨妈们差。关键就在于,他们的心态还没有完全转变过来。懂么?”

“心态?”

姑娘又眨了眨眼,一副儒子受教的模样。

厉锦琛心里轻轻地笑了,继续道,“是谁说的工商管理就是天天坐办公室?你还以为是事业单位里的凭一张报纸、一杯茶,就是一天的工作了?!傻丫头!”

萌萌翘起小嘴,不满地抓开了拍自己脑袋的大手,就被反手握住了,而厉大叔专业的洗脑工作也往纵深度挺进。

“商业观察师?”

“是的。这是从西方世界近些年来已经开始具体化的一个非常顶尖的专业,其涉及面非常广。目前我们国内还没有完全引进,现有的一些活跃在领导层的观察师们几乎全是从国外留学回来,从一般的企业管理顾问入职。所以……”

“所以你想我转入工商管理专业,未来朝这个方向展?可是,人家还是没看到能赚多少钱啊?”

厉锦琛失笑了,一手叩了叩姑娘的小脑门儿,“小财迷,你之前在二重厂里和邓宝宝一起找出生产流程中的精控问题,并予以解决,就是观察师做的。军训的时候,你通过自己的观察让你们班级得到越野赛第一名,还有在枪支试用时给同学调整使用顺序,都属于这个范畴。”

“那,这能赚什么钱啊?人家都觉得我只是帮了一把忙,根本就没有直接的经济效益啊!”

“怎么没有?军械单子我已经签成功了,邓工他们也拿到了我们的订单,这里成百上千万的利益里都有你的功劳。”

“那,这个功劳能给我多少提成呢?”

萌萌仰着小脸,眼巴巴地将话题导入了最终的“钱眼”里。

认真给姑娘讲解前程问题的厉大叔顿感无力,这丫头真是钻时钱眼儿里了啊。

萌萌姑娘一打响指,“啊,我想起来了。致诚哥哥说那个军械单子你们签了几千万,那能给我提几个点儿?一个,两个?还是……最差也是两个吧?那两个提下来有多少钱哪?那是以你们的销售额为基础,还是以利润额为基础呢?”

显然小姑娘上学期也没白学,虽然挂了科,还是懂得这个做业务都是要提成的。

厉锦琛被攥着袖子,很是无语。

“大叔,你是大老板,你应该知道的啦,说嘛,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这个观察师有多值钱哪?”

应该是能赚多少钱吧,这姑娘,唉!

“如果是销售额的话会低一点,一般在三到五点左右;利润额的话,最高不超过五到八个点。”

姑娘再次扳起小手指算起来,“哇呜,你们做一千万,那我至少能拿三十多万哪!”一双大眼里已经被某个金灿灿的符号给塞满了,“哇呜,大叔,小苗姐说你们做了快上亿的单子,那我不是应该拿近一千万的分红啦?哇呜,一千万呐!这个工作比起钞股,风险真是太小太小了啊!”

厉锦琛彻底无语,拉着似乎已经开始数钞票的小姑娘迎上了岳父母,朝候机室走去。可姑娘这会儿可真兴奋起来了,开始用手机算了起来。

“大叔,大叔,照这样来算的话,那我帮你赚了多少钱了,咱俩那个什么债务是不是已经可以两清啦?哎,不行,咱们得清楚算算,免得人家以后又欠下一些划不来的债务。啧,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邓叔叔要点儿雇金提成啥的?”

“哎,大叔,你别不是谈到钱就不亲热了吧?可是您教人家亲兄弟也要明算帐的啊!”

“大叔,大叔……”

得,真是给了一分颜色,这姑娘都能开染房了。

厉锦琛拧了拧眉,终于丢下了一记杀手锏,“你并没有跟我们签定合作或雇佣合同,所以……”

之前的都是丫义务帮忙,免费服务,不记报酬滴——白干!

当,萌萌姑娘瞬间石化,裂了!

……

正因为失败的惨痛教训太让人记忆深刻了,眼瞅着七八数的大红钞就那么飞走了,萌萌姑娘痛定思痛再三反思之后,在未来投入职场时,时刻不忘在“支手帮忙”前,为自己讨得合理的服务费用。

为此,在某段时间里,厉姚氏萌萌姑娘在业界内留下了一个“财迷妞儿”的歪号。

……

“大叔,你说,能给爸爸找个什么工作呢?我知道,他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原来厂里那种混吃等死似的养老工作。可是,我又不想他太累……”

“乖,睡一会儿,这事儿我会找爸谈谈。”

“你说说看嘛,爸爸适合做什么工作呢?”

厉锦琛耐心地哄了一会儿,姑娘才乖乖闭上了眼。可闭上了眼,还一直在嘀嘀咕咕着,一刻不停。他轻轻将人拢进怀里,给她戴上了隔音耳机。她昨晚并没休息好,之间一直打着哈欠,却一直不肯好好休息一会儿。

“别怕,一切有我。”

他轻轻在她耳边呢喃着,她的呼吸也慢慢平缓,安然。他看着怀里恬静的睡靥,垂下眉目,眼底却飘过了一抹阴霾之色。

……

厉宅

厉珂与厉锦琛正在通电话,“你们十点半到,时间很好,也可以让他们先休息一下……放心,我们早就跟你爷爷说好了,绝对不会有外人。嗯嗯,好好,没问题,我们会全力配合。你把他们照顾好,就行了。”

坐在厉珂正对面的正是厉俊臣,他蹙着眉头,一边听着那方电话里隐约传来的男人声音,手中的手机里正滑动着一组画面有些模糊的图片——昏暗的小巷,扭打的人影,阴鸷的表,杀意腾腾的眼神……

厉珂终于挂断电话,看向厉俊臣,问,“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回来?你不是说他知道你……”

厉俊臣苦笑,“叔,我怕我不回来,就永远留在那里了。”

厉珂闻,表一僵,迅速别开了眼。

气氛一时沉闷。

厉俊臣想了下,才道,“温泽说的没错,目前能控制他的大概只有小萌萌了。所以叔,如果必要的话,你能不能把阿琛的事告诉萌萌,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也好以防万一?”

厉珂皱起了眉,“其实我们早就想告诉那孩子,但是,阿琛曾直接警告过我们绝对不能告诉萌萌。否则……”

一时,两个男人都露出了苦笑。

这似乎变成了一个走不通的死局,可是他们必须走出来。

半晌,厉俊又道,“好,我们不直接告诉萌萌。但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暗示她,让她自己领悟,去现,那么阿琛就不会将矛头对准我们。也许,萌萌能劝服他,出国休养一段时间,必须把毒瘾戒掉!”

厉珂没有开口,却慢慢地点了点头。

……

机场

萌萌被一阵动感音乐吵醒,揉着眼睛想要伸个懒腰,哪只眼角余光一下就瞄到了高高的天花板上飞过的飞机,才现自己正被厉锦琛抱着走在出站口的传送带上。

他冲她蔼蔼一笑,“醒了?”口气温柔得就像梦中的呢喃。

“唔!大……”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刚睡醒的模样,格外娇媚动人。

他悄悄将她拢进怀里,掩去了旁人带笑的眼神,不想让任何人窥见这一刻的美景。

萌萌被妈妈取笑,可不好意思了,扭着身子想要下地自己走。厉锦琛却故意不让,两人边说边笑,很快就到了满是接机人的出站口。

厉珂一眼就看到了儿子,朝众人摆手,叫着老友的名字。厉俊臣跟着走上前,就听到了小姑娘的一声低呼。

“哇,好漂亮的花呀!”

原来,厉俊臣还专门准备了两束送给女士的鲜花,几乎把他整个人儿都挡住了,送到萌萌和姚妈妈面前,立即赢得女士们的欢欣和好感。

“好香啊!大伯,谢谢你了。”

大伯?!

闻者都愣了一愣,看向年轻人。

厉俊臣本来还是个很圆滑的人,却总是不免被小姑娘的一句半句给呛到无,这会儿竟然红了脸。

“瞎喊什么!叫俊臣哥!”

“我又不是碧婵。”

“阿琛,你是怎么教老婆的?!”

“喂,你说不赢我就想拉上大叔做垫背嘛,孬!”

“小丫头,你再说一次那个字儿!”

“我就说了……”

某姑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死,一双小手反复比着一个古怪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意思的动作,可把堂堂副总参给气得差点儿翻白眼交待了。最后只能将鲜花一塞,扭身走人。

可惜还听到小姑娘在他背后,光明正大地打起小报告来,“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干嘛呀!人家只是开个玩笑而矣。军训的时候,他一来就差点儿开车把我撞到,连道歉都没说一声,还嘲讽人家是土矮丑的小熊猫呢!”

走在前面的大男人还真是差点儿栽了跟斗,心想,现在他和三叔都非常有信心了,小弟的毛病在这姑娘面前都会变成不堪一击的渣渣吧!

……

厉俊臣还是成了两人的司机,车上可没少被埋汰。

“咦?怎么开这条路,大宅是在城里面吗?”萌萌看着窗外的街景,好奇地问。

厉俊臣眉毛一挑,在后视镜里同厉锦琛对了一眼,才道,“刚才你就顾着跟哥唠嗑了,没听你爹和你爸妈说事儿?!”

萌萌开始冥思回忆。

厉锦琛斜了厉俊臣的一脸坏笑,解释道,“妈在公司等我们,说要送咱爸妈一件新年礼物,让我们先过去取了再去大宅。时间还早,而且妈一早就在公司准备了。”

“哦!”

婆婆大人还要送他们家新年礼物啊?!不会是,一人一套豪华皮草外套吧?还是马上就要面市的最新款饰品?或者……

“亲家,真不好意思没能来接你们。不过为今天见老爷子,我选了一套家庭装,希望你们和萌萌能喜欢。来来来,别不好意思,快换上我瞧瞧,看是不是还需要调整。”

果然,卫丝疑这位时尚女魔头真的准备了三套高档服饰,以她极专业的眼光,立马就把姚家三口打扮得知性感十足。萌萌看到走出换衣间的父母,都惊了一把,直向卫丝颖放送星星眼儿。

“行了,别对我放电了。赶紧带你父母去做头,顺便再化个淡妆。今天你必须把这副眼镜给取了……”

“妈,不用了。萌萌这样子已经很可爱。爷爷会喜欢的!”

没想到卫丝颖的魔爪还是被儿子中途拦截,只能尴尬一笑,瞪了一眼,揽着亲家去隔壁做头。

看着时间临近时,萌萌还没化好妆。卫丝颖和丈夫商量先带亲家出,怕路上堵车耽搁时间,长辈们先到一步也可以先跟老爷子唠唠嗑儿。萌萌不知道长辈们这样安排有什么特殊含义,以为真是怕路上堵车,错过了约定时间不礼貌。想大户人家有些什么规矩,也是理之中,便没多想。

在长辈们离开一刻钟后,萌萌和厉锦琛终于又坐上了厉俊臣开的车,前往厉家老宅。

只是众人没想到的是,先走一步的长辈们碰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

厉珂开车进了总军区后,快到老宅时,半路给堵住了。

“怎么回事儿?”停下车后,厉珂微蹙着眉,从窗口朝前方路上望了一眼。一片红砖墙,混着一堆枯枝断叶横在路中。

正在职守的岗位兵跑了过来,行了个刚正有形的礼,“报告掌,前儿夜里有人放烟火炮仗把老树点燃了,还把边墙给炸了个洞,现在正进行紧急抢修。请各位掌绕道从后山门进入。”

“好吧!”

厉珂不得不倒了车。卫丝颖立即给后来的儿女们打了电话提醒。

汽车开绕道之后,却不得不提前泊停在指定地点,四位长辈不得不徒步走上几百米才能到大宅。沿途瑞雪初融,倒是一番景像。姚妈妈性好伺弄花草,就给卫丝颖指点了几个植物名,一行人聊着走着,倒也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小红楼。

然而,从那茂树掩映的小道上款款走来一个娉婷女子,正红的大衣,雪白的围巾,衬得一张艳色殊容的脸蛋让人很是惊艳。

“叔,姨,老爷子可念叨好半天了,我出来替奶奶瞧瞧,运气可好,你们就到了。”

厉家夫妇两对望一眼,交换着同一个意思: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哪!

“婧慈,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听老朱说,你们家不是到南方渡假去了?”朱父是南方军区的总司令,回帝都诉职,也没待几日就带着妻子南下了。众人都不知道,其实朱父阻止过女儿,但是朱婧慈却以不死不休为要胁,朱父无奈,只得生气地带着妻子回驻军地,陪官兵们过大年。

厉珂压下就要作的卫丝颖,上前一步挡住了朱婧慈那过于热却让人不怎么舒服的讨好笑容。

朱婧慈仿佛完全没看到厉家夫妇不太好的脸色,笑着轻轻一侧身,说,“去啦!这不是怕被晒黑了,就赶紧跑回来捂上一捂。”她立即转头冲姚家夫妇一笑,“这两位就是姚叔叔和姚阿姨吧!之前听阿琛说会邀请你们过来做客,我就自告奋勇过来帮帮忙了。”

说着,朱婧慈顺手就把手里抱着的一个锦布包裹的小铜炉子塞进了姚妈妈的手里,姚妈妈没有接到卫丝颖快要扭曲的眼神儿暗示,只觉得眼前这漂亮的北方姑娘的确很热,想要把炉子退回去,朱婧慈已经退后了一步。

“这,这姑娘,你这是……”姚妈妈也不知该怎么说,就先问了姓名。

朱婧慈美眼一转,抢在了卫丝颖答话前,说,“我和阿琛从小是青眉竹马,呵呵呵,小时候他还当着全院子的人跟我玩办家家的游戏呢!”

顿时,两对夫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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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挑刺儿大战1这丫头聪明

“我和阿琛从小是青梅竹马,呵呵呵,小时候他还当着全院子的人跟我玩办家家的游戏呢!”朱婧慈仿佛完全没看到四位长辈的表,笑语不断,“他没回国之前,我们还做了六年多的同事。不过呢,跟小时候我老是指使他这个那个的不一样,这六年里全是他给我下命令了。呵呵,我妈说,我和阿琛该是前世的冤家,才会这么,嗯,怎么说呢?礼尚往来!”

朱婧慈笑如银铃儿,同每一个说起心上人事的少女一样,粉面含春,眼梢带俏。

令得一旁“听说”的姚家夫妇,心中十分诧异,却只能出于礼貌性地在一旁傻傻地赔笑。

这形无疑是尴尬,不,可以说糟糕到了极点。

卫丝颖再也忍受不了,跨前两步就把把朱婧慈攥到了自己身侧,一边笑着打哈哈,一边用眼角余光警告朱婧慈,待厉珂把亲家夫妇引上前几步后,压低了声音斥喝道,“朱婧慈,你要是不想我现在就在大家面前撒破了脸,代替你妈你爸教训你,你最好现在就给我离开!”

“三婶儿,您别……”朱婧慈轻轻扣搭上卫丝颖抓住自己的手臂。

卫丝颖一听这称呼,顿时怒起截断了话,“朱婧慈,你别以为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能开染房了!”

没料到朱婧慈趁机一把甩开了卫丝颖,就冲上前几步,大声叫着,“三叔,爷爷让我给你们带个话儿——”

“唉,你这个……”可恶的狐狸精!

可惜卫丝颖虽然穿着同朱婧慈差不多的高跟儿,到底年纪到了,这行动就没人家小青年儿利索敏捷了,晚了一步,就让人给溜了。朱婧慈也借着厉老爷子把鸡毛当令箭使,让夫妇两没能将人拦下,就进了大宅。

他们前脚进门,厉锦琛三人后脚就到了。

“妈(妈)!”

男声和女音异口同出,几位长辈同时回头,数双目光或诧异、或不解,但更多的还是带怒,都从婷婷立于厉老太太身旁、笑得得意的朱婧慈脸上划过。

气氛骤然下降,满室一静。

厉俊臣忍不住在心里大呼一声“糟糕了”,算是全场反应最快的,率先绕到了厉老太太面前,行了一个夸张的九十度拜年大礼,接着又把木地板踏得“砰”一声震响,着实让众人眼眸都是一跳,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到了他身上,他脚跟儿一转,又向后方正从房里踱步而出的厉老爷子,行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军礼。

大叫,“道掌好!祝道掌初五快乐!”

厉老太太立即就被孙儿耍宝的一番作为给惹笑了,伸手就拍了拍孙儿那宽实的肩背,笑骂一句,“还初五快乐!大年三十儿晚就不见你人影儿了,这去哪儿捣腾了三五天,还记得回来看我们这些老家伙!”

“奶奶,我也是突然接到内线密报,出了个紧急任务嘛!您瞧,孙儿我一捣腾完就赶回来给您拜拜了,您是不是应该看在孙儿这一颗果果红心向着组织的份儿上,给点辛苦费啊啥啥的那压岁红包哟,嗯嗯?”

厉俊臣向来是厉家这一代小辈里,性格最为活跃油滑,也最懂得讨老人欢欣的孙子了。三两句话就把老人哄得呵呵直笑,更把全场僵硬的气氛给绕回了原点。

厉老爷子驻着拐杖“噔噔噔”地走上前,挥起杖子就打了下去,厉俊臣夸张地怪叫一声跳开,还是被蹭到了一角儿,众人都能听到那杖子打在皮肉上的嗡嗡声,也不由跳了跳眉毛。

老人家将拐杖一笃,中气十足,声如红钟地喝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平常在你奶奶面前偷奸耍滑就够了,今儿还有重要的客人在场,还敢班门弄斧!滚,给老子一边待着去。”

光这一出场就够气壮山河的了,以此可想老元帅当年挥遒千军的气势那得多霸道啊!

瞬间,这气氛又陷入了一个冷寂。

不过老人家回头时,那表可谓成了川地有名的技艺“变脸”,竟然笑呵呵地看向一脸阴晴不定、丝毫没有被眼前一番唱作好戏影响的小孙儿,还尴尬地咳嗽一声,声音瞬间就压低、转柔了好几分,问道,“阿琛儿哪,你家小媳妇儿呢?”

众人立即转头看了过去,现本来该在男人身旁的女孩竟然没了影儿。

“那个,爷爷,我在这里!”

一个娇软软,略带着怯意的甜美嗓音从厉锦琛背后飘出,老人家双眼大睁,就看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从孙儿背后歪出身子,挥着小手朝他问好。

“爷爷好!”

“好好好。还藏着干嘛,爷爷又不吃人,赶紧过来让爷爷瞧瞧。啧啧啧,瞧这姑娘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哪!哈哈哈!”

众人都没料到老人家初见的态度如此亲切,因为之前最让众人不看好的老大厉晟出人意料地带回了未婚妻,老人家也只是客客气气地送了个大红包,也没有像当下这般表现得就像个刚当了爷爷的小心翼翼。

“爷爷,那个……呵呵,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恭喜,恭喜财……”

“哎哎,好好,对对,乖乖,咦……怎么没有最具含金量的下半句啊?”老爷子已经笑眯了眼儿,直点头,一只手都伸进中式棉衣的大兜兜里掏出了一个大红包了,就等着姑娘那一句“最具含金量”的贺词,就可以把见面礼送出去了。

老爷子心里还挺美的,这都还没给改口费,小姑娘就叫自己爷爷了,他们占了多大的便宜啊!他一瞧这小姑娘,就觉得特别投眼缘哪!

可惜老爷子的手都伸出来了,萌萌还缩在厉锦琛背后,做尤抱琵琶半遮面状,笑容也变得有些古怪了。

“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寿比天齐……”哎哟,其实她也很想学厉俊臣刚才那样儿,好好给两位看起来十分和蔼慈祥的老人行大拜礼,无奈啊,人比形势强啊!

“阿琛,你啥意思啊?”老爷子终于现不对劲儿,小姑娘半天没法上前,还别着个身子跟他们两佬拜年,显然还是这个脾气难搞的幺孙儿“从中做梗”,唉……

厉锦琛眉峰一道深痕,目光如刀片般刮过了还站在一侧与厉俊臣做拉钜战的朱婧慈,声音冷得刺骨,“爷爷,奶奶,我记得之前跟你们说好了,今天是家宴,不会有闲杂人等出现!”

下之意已经不用解释,虽然这中间传话的人是厉家老三厉珂,老爷子也不敢当着亲家翁的面否认什么。

那刺骨的声音,随即又响起,更迫得人脸颊都直抖,“如果今天贵宅还要招待外人不方便的话,我们就另觅他处清、静、地。”

哐啷一声,老爷子手里的拐杖子差点儿就又举了起来,一张老脸瞬间被小孙儿气成了关公相儿,老脸皮也抖个不停哆嗦不清一句话来。

厉锦琛的这番话已经不是不给面子了,根本就是直接斧底抽薪了。

够狠,够绝啊!

堂堂大元帅哪时受过这等威胁哪?!可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他也就被这个小幺孙儿从小威胁到了现在。

……

此时最尴尬、最难堪的当属朱婧慈本人了。她会知道姚家三人今天会到厉家老宅来拜访,当然不可能是通过厉家的人知道的,而是反监视姚家人的动向更容易许多。只要关注这几人的身份证件购票动向,就能断出一二了。

她一早就到了这里,利用父亲的名义来给老爷子送些茶叶酒水类的小特产。老太太当时没有露面,想大概也是为了避嫌,免得伤了彼此面子。老爷子收下了,但口气上却非常客套,直说了今日厉家要招待贵客,不便于留她一个小辈在此用餐,直截了当地撵人。

她当然不敢跟老爷子耍什么心机,俗话说人老成精,自己一个动作,都逃不厉老爷子的眼睛。何况,厉老爷子还是当年比自己爷爷都要高上两阶的总参,论玩心机、玩腹黑、耍手段啥的,他们这些小辈子再修练个十年也比不上老人家。

她只有乖乖离开,在门外守株待兔。

“你们大家别误会啊,婧慈是来找我的!”厉俊臣仍然很哥们儿地护着她,在长辈面前保住了她一点儿颜面。

可是,她仍是低估了厉锦琛忍耐力。她以为,连除夕那日接连的刺激,他都能忍着没在众人面前爆,只是在两人独处的屋子里气得砸坏了所有东西,而悄悄溜走。今日当着老爷子的面,也不敢……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

“清静地!”

重重的三个字,让匿大的客厅里,又陷入一片窒人的死寂。

那一老一小互相对视,四目相接时,一股无声的硝烟味儿让距离两人最近的萌萌直皱小鼻子。她默了一默,看了眼那背后紧紧攥着自己小手的一双大手,心里百味杂陈。又看看从妈妈们眼里投来的目光,立即心领神会,缓缓吐出一口气,有了决断。

“大叔,我……哈欠!哈欠,哈哈——哈啾!”

萌萌刚开始口,就一连喷嚏打出来,没想到就把那僵死的局面给打散了去,打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羞得她缩着小脖子,低声道歉。

老太太是最心软的了,瞧着小姑娘那红通通的大眼睛、小鼻子,被那软软的声音一叫“奶奶”,登时就化了形儿,竟然比另两个妈妈更眼急手快地从桌案上抽了面巾纸,给小姑娘撸鼻子。一边撸,还一边抱怨两个大老爷们儿不体贴不温柔,这进门都这么会儿了还让娇客站着说话。

厉锦琛的手,终于松开了。

萌萌立即捂住鼻子,嗡声嗡气地说,“谢谢奶奶。我,有点儿口渴……”

虽说是口喝吧,可随着出了声耳熟能详的空鸣声,小姑娘立即羞得垂下脑袋,挨回厉锦琛身边。

厉珂带头就笑了起来,“爸,妈,这都到开饭时间了,咱们还让客人饿着肚子站在一边,多不好意思。饭菜都准备好了吧,能不能直接上桌了?”

老爷子哼哼地瞪了幺孙儿一眼,声音一扬,“快,老婆子,我记得你说熬了牛骨头汤的,赶紧给小家伙盛一碗喝了去去寒。瞧这小身板儿,还真怕……”

“爷爷,我可以扶你吗?”

老爷子那只指挥千军的手一抬起时,就被笑脸盈盈、眨着魔力般的大眼睛小姑娘给扶住了。

眨啊,眨啊,我再眨眨眨!

纯真可爱的星星之光,瞬间再次无差别征服了老元帅的心。

“可,好……”

老元帅竟然被眨得有些口吃了。

小姑娘大眼睛一转,就盯上了那根大拐杖,口气竟然充满崇拜地说,“爷爷,您的这根杖子好霸气啊!是不是还有什么机关,可以从上面的龙头上抽出一把长刀呢?!”这还仗剑江湖呢!

顿时,惹得一屋子人都笑开了。

姑娘一边说着,一边转向厉俊臣,小眼儿神就在他刚才的“创处”溜了一圈儿,小嘴抿起,笑得更甜了。

老元帅当然也是个老狐狸了,立马就瞧出小姑娘眼里的那一点奇异的小猫腻,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伸手就拍了拍姑娘滑溜溜的小脑袋,大声连赞,“呵呵呵,这丫头聪明,很聪明!”

某些人的心里跟着跳了两跳,老爷子这审核标准今儿在萌萌身上算彻底当机了吧!

这下子,教育孩子的姚家父母可有功了,厉珂趁势向老爷子又做了一次当面介绍,终于算是把今日见面的礼术都尽齐了。

宾主落坐时,也有一个小小的坐次安排。

姚家被安排在了老爷子的右手一侧,按姚爸、姚妈、萌萌的顺序依次排下,厉俊臣就该坐在萌萌手边。但厉锦琛当然不可能同意,立即上前把位置给占了,惹得老人们一阵笑声。老爷子左手上位坐下了自家人,从老伴儿,到厉珂夫妇,他们身边的位置就成了厉俊臣的。

而这时候,已经被众人遗忘的朱婧慈,正被厉俊臣拉着劝着要送出大宅,却仍死死站在原地,看着餐厅里的人影绰绰,暗咬银牙。

“婧慈,你是不是疯了?!”厉俊臣疾颜厉色,也没了刚才的好脾气。

朱婧慈冷冷睨他一眼,“我没有求你帮我。”

厉俊臣气得磨牙,可是仍无法放手不管,“婧慈,算我求你,放手行不行!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偏要往死里倔?!”

朱婧慈蓦地红了眼眶,“你怎么不对厉锦琛说这话,敲醒他的脑子。那个小土包子……”

嘴一下被厉俊臣捂了,他恨恨地低喝,“婧慈,别口不遮,这里还在我厉家。萌萌是阿琛在意的人,就是我在意的人!”

朱婧慈再无法掩饰心中委屈,“那我呢?我是你们什么人?!你说过会帮我的,可是现在你们见了那个……就一个个全背叛我了!我算什么?我就必须当个小白花,忍受被你们彻底抛弃无视甚至当众羞辱的命运吗?!不、可、能。”

厉俊臣真想一句话戳醒朱婧慈,现在家中老大厉老爷子都承认萌萌小姑娘了,送了那么大一红包儿,还有谁能动摇萌萌的地位?!可是毕竟多年朋友,不忍心。

“可是阿琛他已经爱上了萌萌,你们早就不可能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比她早认识他十五年,十五年啊!”

“别这样,婧慈!”

“厉俊臣,你让不让开,你忘了你欠我的吗?”

厉俊臣面目寒肃,一抹惊痛从眼中闪过,“好,我现在就以命抵命,还给你!”

朱婧慈竟是冷笑,“谁稀罕你的命,让开!”

朱婧慈狠狠甩开了厉俊臣的手,直接冲向了餐厅的方向。厉俊臣吓了一跳,忙上前阻拦。两人就在门厅下纠缠起来,刚好听到了餐厅里飘出的声音,双双动作都是一愣。

“咦,俊臣哥、朱大姐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朱婧慈是一个禁忌,没人想要再提,众人都诧异了一下这萌萌小姑娘怎么突然又提起这茬儿。一时,也没有敢接她的话!

于是,就只有老爷子敢接这腔儿了,“小萌萌,你怎么叫她朱大姐?你们很熟吗?”

萌萌的声音始终甜腻、有礼,不卑不吭,若有心之人就会现,从她那样的声音,甚至单纯清澄的表里,根本探不出她内心真正在想什么了,便听她道,“哦,也不是很熟啦!因为我们学校的学生会副会长,就是朱碧婵,她们是表姐妹。在学校时,我就见过她们。朱碧婵副会长的钢琴弹得可好了,我好羡慕啊!我听她说,她大姐的钢琴弹得更好呢!”

静寞了一会儿,只听到阿姨帮忙放碟碗和筷子的轻叩声。

随即,又是老爷子的声音响起,“婧慈要还没走,就留下一起吃个饭吧!”

厉俊臣和朱婧慈都是一愣,互看一眼后,朱婧慈立即大步跨进了餐厅。

朱婧慈心中十分疑惑,直觉敌竟然没有把她赶走还要将她迎回,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含意?!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像是对方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坑儿,等着她往里跳。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就偏要看看那小丫头到底藏着什么心思,能有多大的能耐。

朱婧慈款款入席,老阿姨已经为她拉开了一张椅子,她宛尔一笑,错身而过,走到了厉锦琛身边,一边拉开了椅子,一边说道,“我坐这里就好,刚好可以吃到奶奶最拿手的小菜,呵呵,我最喜欢奶奶的手艺了,比我妈的不知好了多少倍呢!”

“这哪行,我家媳妇儿怎么着也该挨着我坐,是不是!”没想到厉俊臣竟然在朱婧慈就要坐下时,一把将人攥了起来,那力气之大,朱婧慈根本抵他不过,就被按在了对面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坐在一边死死箍住朱婧慈的手,让她无法作为。

见事已成定局,朱婧慈大方一笑,拿起已经渗好的红酒,优雅地朝众人一举,目光却落在正对面的小女孩脸上,那般的“示威”之态,在场就是再眼挫的人都能看出来。

但是也同朱婧慈本人一样,所有人都奇怪为什么小姑娘突然出声,竟然留下自己的“敌”?!

……

那时,厉锦琛拧眉看着身边的女孩,“萌萌?”

口气不悦,也有些疑惑。

萌萌只是回头一笑,继续跟老爷子解释了跟“朱大姐”的渊源,而桌下的一只小手悄悄攥了下男人的衣角,还用脚踢了一下,示意他不要打岔,必须支持。

厉锦琛被小姑娘那挤眉弄眼的模样给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可即是她渴望的,他也只能静观其变了。虽然,他极是厌恶朱婧慈又一次不请自来,那种司马昭之心,真是见一回恶心一回。

当朱婧慈想要坐在厉锦琛身边时,要不是萌萌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恐怕他已经甩盘子走人了。

萌萌一边高兴厉锦琛在人前全力维护自己和家人的尊严,一边又担忧他不同寻常的态度里,是否还夹杂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绪。其实她并没众人想的那么复杂,她只是暗暗地不希望厉俊臣被朱婧慈拐走罢了,没想到到头来……呃,厉俊臣竟然大不惭地就把“朱大姐”给收入帐下了?!

呃,她这是弄巧成拙呢,还是,歪打正着了呢?!

当然,要是小姑娘这心思被众人知道了,估计眼下所有喝汤的长辈们都会喷出来。而厉大叔估计会掐着姑娘的肉脸蛋儿,冷眉肃眸地说上一句,“又皮痒了么”?!

好伐,她肯定会把这秘密带进棺材板儿,一丝丝儿口风儿都不透滴!

大餐继续进行中,女人们的战争总是在悄无声息中,爆得让人措手不及。

席上,老太太很热地招呼着孙儿,给小姑娘挑好吃的、爱吃的,萌萌始终有些拘谨,有些小心翼翼。老爷子一边跟姚家夫妇搭话,姚爸爸的丰富学识让老爷子十分惊讶,很快便另眼相待,表示饭后一起逛园子溜鸟,也算想要进一步交流的暗示了。

朱婧慈突然开了口,“爷爷,萌萌读的还是帝都大学,这可不简单呢!”

老爷子向来喜欢好读书的孩子,且厉家向来以参将入职,族中先祖不少都是书香世家,百年来出的状元、探花郎不在少数。且尤其重视孩子学文识字、品诗练文,故而也来了兴致,问道,“丫头,能考上这所大学,可不容易啊!”

老爷子这话一落,厉家夫妇和姚家夫妇同时僵了一僵。

萌萌差点儿被到嘴的肉肉给哽到,急忙咽下了嘴,尴尬地笑着,脑子飞速地转着该怎么应付。

“萌萌第一志愿是碧城大学,后两个志愿也是距离涪城非常近的院校。她没有报考帝都大学,是我安排她过来读书,可以时常陪在我身边。有些任性,让岳父岳母为难了,不好意思,我敬两位一杯。非常感谢你们能同意到萌萌到距离你们这么远的帝都来读书、生活,甚至未来的就业。”

厉锦琛站起身,竟然真地拿起了红酒杯,斟上,一口饮尽。姚家夫妇有些受宠弱惊,一边说着没关系,只要孩子们幸福就好,一边也把杯里的红酒都喝了。接着厉家夫妇也同儿子说了一样的感谢话,更搭上了老太太,而老太太看老爷子竟然没有表,还故意横了过去一眼,众人笑着都干了杯。

萌萌这才大大松了口气儿,心里满感动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大眼一闪,立即伸手挑了块男人最喜欢吃的煎烤牛肉,送到碗里,甜甜地叫了声“大叔”。

厉锦琛宛尔,非常受用于小姑娘的殷,两人眉目来去,意绵绵,倒更让长辈们对刚才那番“不好意思”的私心话,笑而不语。

但是,这块牛肉还没有完全咀嚼,咽下肚子,一个轻轻的笑声又响了起来。

萌萌看向对面的女人,眉峰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就听朱婧慈又以一种轻松又玩笑的口吻说,“我听小妹说,貌似姚小姐这第一学期就挂了三科。呵,不知是真是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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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挑刺儿大战2偷鸡不成舍把米

不管是真是假,想让萌萌当众丢脸惹人笑话,肯定是真的了!

萌萌伸出去夹菜的手,也慢慢缩了回来。朱婧慈的口气的确是很随意的提起,也可以说无伤大雅,只不过在人人心里都如此敏感的当前,让人不在意都不可能了。

“哦,小萌萌的成绩,那么差?”

厉老爷子笑脸也慢慢收回,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一双锐眸直直盯住了明显已经有些尴尬的小姑娘,萌萌心里本来对这事儿就一直很内疚,不自觉地就躲开了那眼神的注视,心里紧张得直打鼓。

这一下,整个用餐气氛都变得有些沉重了。

厉珂连忙为小姑娘说话,“这帝都的教育方式跟内地有差异,萌萌刚到这里,可能有些不适应,相信下学期就好了。对不对,萌萌?”

卫丝颖也帮腔,“这学校成绩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当年书也读得不怎么样,中途还缀学去忙自己的小事业了。现在我旗下公司为我打工的人,学历比我高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叫我一声老板。萌萌,别难过,咱虽起步慢了点儿,未来啊……”

啪的一声重响,老爷子竟然拍桌子了,刚刚还那么各蔼亲切的笑脸,现下竟然严肃得教人望而生畏。

“我问的是萌萌,不是你们这些老家伙!我也不想听你们在这里自以为是的粉饰太平,厉家用餐说话的规矩都忘了吗?是不是还想从头学一遍,那就立刻给我去院子里拍蚊子去?!”

“爷爷,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拍啊!再说了,咱们家什么时候有……”

“小兔子崽子,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啪的一声,第二个巴掌也拍下来了。

剩下没开口的姚家夫妇,也有些噤若寒蝉了。

厉锦琛慢慢抬起了头,目光直直看向了自家爷爷,于是这一老一小又对上了,那火药味儿比刚才那会儿更浓烈好几分。萌萌真没想到自己的挂科问题,竟然引起了整个厉家的家庭内战?!在厉锦琛就要开口时,立即抓住了他的手。

这时候,全场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朱婧慈,她心里十分感谢妹妹给她透露的这个小消息,没想到能引起这样大的反应。看着那个小土包子吃鳖的样子,竟然让她心里爽透了。虽然明知这样很幼稚很低劣,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大概因为,姚萌萌实在太幸运了,幸运得让人妒嫉得要死,现在看到这小土妞倒霉,她就觉得之前所受的屈辱,终于值了。

朱婧慈斜睨了萌萌一眼,心说,这可是你自找的,要不是你刚才神来一句,我也不可能被留下用餐了,那么就没有现在这如坐针毡,里外不是人了。呵呵呵!

“爷爷!”

萌萌摁住了想要为自己出头的厉锦琛,一次可以用那样的浪漫的借口蒙混过去,博个趣,但第二次再来就显得虚伪了。而且纸包不住火,说谎什么的那更不应该,她还是决定自己来面对这一切。

她抬起头,直迎上老人严肃慎谨的双眼,说,“其实爸妈说的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我自省过,其实最大的问题还是我自己。咳,我……我想我太贪心了。”

“哦,都贪了些什么,说来听听?”老爷子口气忽又一软,但一时也让人分不清他是高兴还是生气。

萌萌真的开始认真反省起来,“我太贪心了。我,我一边想要跟大叔多多相处,多了解他,未来……可以做个好妻子。一边我又想像他一样,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我想学好语,像爸爸妈妈一样可以跟外宾交流,走遍全世界。我也想学好自己的专业,未来可以赚很多钱,给爸妈买车买房,不再啃老。”

老爷子点头,“这么多,的确挺贪心的。”

萌萌汗颜,“还,还有……”

老爷子微讶,“还有啊?”

萌萌有些抬不起头了,“还有,我,我以前一直挺孤僻的,没有多少朋友。这次到了帝都后,认识了好多好不错的朋友,我希望,我很想能一直一直都跟他们做好朋友。朋友有难,必须拔刀相助!”

女孩突然就抬起了头,眼神明亮清澈,纵使她看起来还有些自责和难过,但她这样勇于承认自白的举动,让她看起来有一股让人移不开眼的神彩,十分迷人,也十分地让人欣慰佩服。

老人们都心如明镜,有时候,对一个人来说承认错误,比起炫摆功绩要难上十倍百倍,甚至不少英雄伟人都会掩饰自己的错误和缺点,篡改历史。然而,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姑娘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不管怎样,这都是一项让人赞赏,也能获得他人尊重的好品德。

老爷子忽然就笑了,轻轻拍了拍桌子,说,“嗯,为爱人,为家人,为朋友努力,失败了也没有错。不过,小萌萌,什么时候这里面能有我和你奶奶的份儿啊?”

“啊,爷爷,我,我不是那个……只是……”

萌萌一下被老爷子的这个大弯给,给转昏头结巴了。

厉锦琛开了口,“事不过三。爷爷您来晚了!”

啪的又是一声重响,老爷子又怒了,大喝,“小兔崽子,你说什么的混话!早前新年元旦的时候就让你带小姑娘过来给俺们瞅瞅,你就给老子三推四推地找理由。要是萌萌早点儿来叫俺一声爷爷,哦,还有叫俺老伴儿一声奶奶,那期末估计就挂上四科了!那小萌萌不就跟你当年一样,正好来个夫唱妇随!”

噗嗤一声,这回是厉俊臣忍不住先给喷了,他挥着手表示不要在意他,继续,继续!

旁边的朱婧慈瞬间就傻眼儿了,之前明明还按着她所想的展来着,怎么演着演着到最后,这结果就完全不是她所想的了?!

想当年他们小的时候,每年期末考完,大院里的孩子们拿回成绩后,老爷子们就喜欢按总分来排号儿,那排到末位的小兔崽子一定会成为所有人嘲笑的对象。冬天罚在院子里扛雪盆子,夏天就数蚊子。而做为历代书香门弟出生的厉家,比起大院里其他多数是武将出身,要么是商人出身,更甚者是泥腿子打拼出来的长辈们,更重视成绩这个问题。所以,在厉老爷子的严格督促下,厉家的三个孙子辈儿,向来成绩都排在前五名,厉晟大哥更是年年的第一名,没有之一!反观现在风头最盛的厉锦琛,虽然天天捧着书本被大家叫成小书呆子,却年年都排在队伍的后五名。

因为,厉锦琛是严重偏科。数理化满分,其他科都是零分。为此,要没少在院子里端雪盆子喂蚊子过。

可是厉老爷子怎么会对萌萌如此宽鸿大量,说出这种“误人子弟”的话?!

若不是清楚老爷子的这个脾性,朱婧也不会一再提学校和成绩的话题,借此来嘲弄姚萌萌的无能,降低老人们对她的印象分儿。在这一点上,姚萌萌根本就没法跟自己比。她当年是以最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军事院校,被保送出国留学深造的。当时大院里还专门为她办了欢送会,可谓风光无两!

“爷爷,挂三科已经很丢脸了。”萌萌郁闷又无奈地接了话。

老爷子却不以为然,“难道你愿意为他们挂科,就不愿意为爷爷挂科,这么厚此薄彼,都不敬老尊贤了?!”

呃……

萌萌再次囧爆了~

最后还是老太太给小姑娘解了围,揪了老头子一把打住了话题。

萌萌站了起来,举起了自己的酒杯,非常认真地表态,“挂科总是不好的。下学期,我会为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大家,一次全过。干杯!”

“干杯(干——)”

众人立即笑开了,响应了小姑娘的号召,为她送上了一个共同的新年祝福。

“祝我们的萌萌小姑娘,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干——”

老爷子的这一句话,也算是彻底正名了萌萌在厉家的名份了。同时厉俊臣也把一杯酒塞进了已经傻愣住的朱婧慈手里,还帮她抬了起来,跟自己碰了个响。

不管厉老爷子是真的欣赏萌萌的性格,还是看在儿子和幺孙儿的面子上放过一马,萌萌的身份此时也是不可动摇的了。

这是板上钉钉,也是尘埃落定!

……

饭后,朱婧慈仿佛还不死心,硬留下来说要陪陪老人家。旁人们自是没有这姑娘的厚脸皮,没说却也心知肚明她这是在做最后无谓的挣扎。

萌萌倒是无所谓了,刚才她都把自己最丢脸的糗事儿爆了光,现在也有点儿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厉俊臣凑过来时,故意调侃她,“国宝儿,行哪!挂了三科,就把老爷子收服了!”

萌萌皱鼻子哼哼,“二叔,你通敌卖国,不怕被爷爷罚拍蚊子嘛!”

厉俊臣眼眸一凝,“我通敌卖国?怎么不是你自己给敌钻空子的机会,本来我都要把人带走了。要不是你……”

小姑娘竟然一扬下巴,又哼,“我那是在考验你的革命毅志是否坚定,哪知道,啧啧啧……”

厉俊臣这下可真被小姑娘那一副小狐狸的模样儿给震到了。

厉锦琛走过来,一把将姑娘扣进自己怀里,目光警告地沉声道,“去找你的女人,离我的女人远点儿。”

瞬间,厉俊臣同学觉得自己真成了猪八戒——里外不是人了!妈啊,他这到底是为哪家怅惆哪家忙啊!

“钢琴表演?!”

萌萌回头就又被赶鸭子上架了!

不知朱婧慈是怎么陪老人家的,就陪到了琴房里,瞬间这人又多了一拔老爷爷老太太,貌似都是闻讯来看厉家小小媳妇儿的。

没错,朱婧慈又耍了之前进门的那一招——喧宾夺主,想要抢萌萌的风头。其他老爷爷老太太还不清楚具体况,有些熟悉的都以为朱家的姑娘终于和厉家小子携手结为连理,看到漂亮大方的军中之花坐在那雪白的三角钢琴边,都直竖大拇指。

窗外一片淡淡的阳光投入,在特殊的采光玻璃作用下,就像给她披上了一层春光的织锦,美丽不可方物。要是别去她那心思不谈,这幅画面的确很赏心悦目。

斗才艺?!

哦,刚刚才识之斗,朱大小姐输了个“意外”,现在就招来了一堆外人做看官儿,想要借机扳回才艺这一局吗?!

厉锦琛放开了萌萌,一脸阴沉地走向了正在几个老人家的羡慕中沾沾自喜的老爷子。萌萌直觉不对劲儿,立即跑了上去。

“爷爷,我不舒服,我……”厉锦琛说。

“爷爷,其实是我有点儿感冒,阿琛他太大题小作了。”萌萌截了话,傻笑着。

老爷子一眼就瞧出了端睨,也不说破孙儿那过份护短的心思,只是哼哼一声,就接过了旁边的问话,“来来来,你们都猜错了。我家这小兔崽子的眼光可不一般,诺,这才是他亲手挑中的小媳妇儿。萌萌,叫爷爷奶奶。”

萌萌立即扬起小米牙,眨动大眼睛,向众老头老太太们作揖拜年,行大礼。今日她没有戴眼镜,一张圆润的心形小脸笑起来,青春甜美,可爱动人,正是最容易得人眼缘的面相儿。再加上那小嘴儿甜得立即惹得一众老人笑个不停,直夸这孩子乖巧可爱讨人喜欢。刚才还一致倒向钢琴前的朱婧慈大旗,就全倒向了小萌萌。

当然,还是有几个态度平平的老人,压下了众人的溜虚拍马的玩笑话,为钢琴公主清了场。

琴声响起时,全场的笑谈声很快沉寂下去,演奏者的技艺高低,已经完美展示在了听众们的身上。能让人不自觉地沉入那美妙的乐声中,就是最棒的注解。

萌萌觉得自己现在开始练,就算是有这方面的天才,恐怕十年也不一定真能追上朱婧慈。朱婧慈今儿一身淑女打扮,蕾丝貂绒衫配一条雪白长裤,又美又仙,又居家,又极有气质的。反观她自己啊,婆婆大人为了体现她的青春靓丽、娇俏可人,做的还是少女打扮,远比不上钢琴前的女人来得成熟,气质,迷人。

而朱婧慈谈着谈着,便自演自唱了起来,唱的还是标准的英语,那几个很看好她的老人也跟着哼了起来,显然都属于一个频道的。可惜,她是努力听也没怎么听懂那歌词的大意。忍不住暗暗扼腕!

伟大领袖说的真没错,要打败鬼子,就必须学会鬼子的语啊!

一曲罢,掌声四起,厉家夫妇也不得不拍了拍手。

然后,那几个老人就跟厉老爷子叫起板儿来了,“老厉,你说你家琛儿得了个宝贝。那也让萌萌姑娘表演个啥,让咱们看看这宝贝有多了不得,竟然能入你家琛儿法眼。”

“可不是。早前还听说阿琛要效仿那个卖苹果的老外,终生不娶来着。这转眼就变卦,咱们可好奇了哟!”

“小姑娘瞧着挺精神的,应该有几个拿手绝活儿吧?”

“现在的孩子比起咱们当年,可能干多了。什么吹拉弹唱的,都信手捻来。”

“小丫头,你说说,你能来个啥?”

这你一句来我一句,全冲着小姑娘来了,小姑娘年小面薄还有些怯场的样子,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众人瞧着这孩子不怎么大气上得了台面,本跟着起哄就纷纷住了口。不过这说出来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要是小姑娘不来上一段儿,那今儿个就是丢厉家人的面子了。

朱婧慈在心里冷冷地笑着,面上却一副大姐姐的样子,上前挡着众人的话,说,“我记得我在元旦节时去萌萌学校,就看她表演了一个流行舞蹈,印象真是非常深刻。不若,萌萌今儿也给爷爷奶奶们表演一个,让大家开心开心吧!”

萌萌呵呵地干笑着,斜睨了朱婧慈一眼。心说,你丫就是存心让咱来现丑的吧!鸟叔那骑马舞,在那满是学生的学校里跳跳孤僻成,能上得了这些革命老前辈们的眼。到时候大概不仅是开一开心,跟刚才那专业级水准的钢琴表演一比较,根本就是惹人笑柄。

“呃,那个,我就只会唱个歌,唱得不好,爷爷奶奶们,别笑话我呀!”

小姑娘腼腆地垂下了绯红的小脸,一脸的不好意思,那怯生生的模样更让众人嘴上叫着好,肚子里却不怎么敢抱太大希望了。

厉家夫妇十分不满朱婧慈,做儿媳的卫丝颖忍不住攥着婆婆嘀咕不满,老太太心里也很不好意思,安抚儿媳说大家只是乐一乐,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卫丝颖就更不满了,幸好厉珂及时把老婆拉回身边哄着,不然恐怕这新上任的婆婆大人就要代小媳妇儿上场表演了。

卫丝颖不得不向姚妈妈表示歉意,并再三保证儿子跟那个狐狸精没有半点儿关系,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办家家酒,都是跟厉俊臣搞的,跟他们家琛儿没有半点儿关系。

姚妈妈却笑了,“亲家,你别担心,其实萌萌也会一点儿,我去帮她准备准备。”

“啊,亲家,你说什么?萌萌会什么呢,我来我来。”卫丝颖没想到姚妈妈会是这么临危不惧的态度,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这让就站在一旁的厉俊臣很有种背后中刀的感觉,满脸黑线地蹭到了厉锦琛身边,示意可以助其一臂之力,却教厉锦琛给瞪了回去。

“不需要。”

“阿琛,你别嘴硬了,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担心。不然你把拳头握那么紧,想揍谁?!”

“你该知道。”

得,那眼神儿真不是盖的,直接杀向了朱婧慈的方向。

“咳,那就当我,多事儿吧!”

厉俊臣准备功成身退了。

“二叔,等等,我要请你帮个忙!”

没料到萌萌小姑娘回头时,一改面对老人们的怯怯羞涩,毫无遮掩的明亮大眼里,神彩奕奕,都是自信,仿佛已经成竹在胸。这让被点到名成为“帮手”的人,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个奇异的感觉,也许,这一场比试,不仅不会成为笑话,很可能技惊全场。

咚咚咚咚一串鼓点响起,跟着一声铜锣震得众人精神一震,但凡是听戏剧的人无不知这便是将军摆阵的前奏。而那踏着鼓点、掐着兰花指,扭着小蛮腰儿,一脸正正宝相的小姑娘,款款行来,一步一顿,福身,扭腰,挑眉,昂,颇有几分名旦儿的架势,登时让一众人等眼前大亮。

“刘大哥讲的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线,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

话说刚才听外国钢琴曲儿的老人家里,有那么几个识曲儿懂洋艺术的人,那么当下几乎七成以上的老人们熟悉的可都是自家的国粹——戏曲!

“你要不相信哪,请往这身上看,咱们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这千针万线都是她们连哪!”

当前颇值得国人得意的就是,国风已经刮遍全球,老外们都开始学中文了,戏曲这个国粹更是远漂海外,名扬天下。

“许多女英雄,也把功劳建,为国杀敌,是代代出英贤!这女子们,哪一点儿不如儿男!”

第一遍唱完,酷爱国剧的老人们就有些忍不住鼓掌叫好了。

场中那走着武功步的小姑娘,一个旋身,一个花枪动作,一个跨步起走,都做得有模有样儿,而最吸引人的便是那眉宇间隐隐透出的英气,已经将曲中的主人翁帼国英雄《花木兰》的那股子帼国不让须眉的磊磊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只见她在原地做了几个把式,挺是那么像模像样儿的,回身再唱时,竟然就对上了正在帮忙打鼓点子的厉俊臣。厉俊臣被这一揪啊,就站了起来,那小兰花指儿就对着他戳啊戳的,他就只能看着那小嘴儿叽叽呱呱唱个不停,一劲儿地苦笑。倒是让旁边的一众老看客们,乐得前仰后合,还帮着小姑娘鼓起了拍子。

小姑娘极会调动全场气氛,先拿厉俊臣做了“剧中对象”,又拉起婆婆大人漂亮的衣服唱做“衣和衫”,跟着还挽起了厉老太太跟着一起耍花枪做把式,老太太乐得不行,把老头子也拉上了场。

第二遍唱完时,在场的老太太们在萌萌的领头下,竟然都站成了一排儿,一齐对着男士们齐唱,“这女子们,哪一点儿不如儿男!”

无疑,这一场才艺表演谁输谁赢,已经不需再议。

卫丝颖这会儿可把巴掌都拍红了,一边肘着丈夫,惊叹,“老厉,真没看出来,咱们家这小小媳妇儿竟然还会这一手哪!”

厉珂却笑着看向了姚家夫妇,道,“我忘了告诉你。老姚当年就是为了追弟妹,才学了这么一手二胡。弟妹家里穷,但是很喜欢戏曲,就在老戏班子外面跟着学了几手。老贺还说过,当年温老就特别喜欢听弟妹唱段子。至于咱们家的小小媳妇儿,大概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了几把式,呵呵,不过我估计她就只会这一曲子吧!”

卫丝颖一听可笑开了,“会这一手就够了!”

得意的眼神儿直直瞥向了已经脸色铁青的朱婧慈,这大概就是偷鸡不成舍把米。要是没有朱婧慈这一笔,以后小姑娘给老人家们表演这点儿娱性节目,还没有这么隆重的场面。而今被她一比较,相信很快他们家的小小媳妇儿,就会名扬圈内,朱大小姐的剩女之名就被彻底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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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20以后不准跟男人单独

萌萌唱完了《花木兰》,自然借由戏剧的传统魅力,又在母亲这个真正的老戏骨的给力支持下,迅速跟老爷子老太太们了打成了一片儿,她本来生得乖巧可亲,嘴又甜得叫着爷爷奶奶,直讨人喜欢。不消一刻下来,大红袄的兜兜儿里,就塞满了红包和见面礼。

等到这一圈儿溜完,回到厉锦琛身边时,可得瑟了。

“大叔,爷爷奶奶送了我好多东西。你看这个,这个是做什么用的啊?”

厉俊臣顺手就把东西牵了过来,解释完了,还不忘大加调侃,“小样儿的,你可真行哪?把一堆老家伙们骗得连自家收藏的前朝宝贝都送给你了。你今儿唱一段儿,比当年人家大帅唱一天都值价。咱们这些敲边鼓的啥都没讨到,啧啧,这东西你拿着也没用,不如就送给哥哥做见面礼了。”

“啊呜,不行不行,还给我。这是男生用的,我家大叔,我爸我爹都能用!”

“阿琛,你怎么也不教教你老婆,敬老尊贤哪!”

厉锦琛面不改色地扔了一句,“你有我爸老!”

下之意那就是,我家老婆说的没错,东西肯定不能外让的。

萌萌趁机跳脚就把东西抢了回来,立即塞进了厉锦琛兜里,斜着小眼儿神,哼哼,“你老吗?你贤吗?我看你好像很闲的样子,怎么不去好好招待你的美人未婚妻,跑咱们这儿一亩三分地挖墙角呢!”

“你这个……”厉俊臣可真被小姑娘给损到了,一张俊脸抖了几抖,想要作却被厉锦琛的厉眼给盯住了,闷得他只能也跟着哼哼一声,“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哥还没兴趣找根绳子困死自己。”转身走人。

可这也没走几步,就听到那小人兼女子的综合体,嘀咕着,“他应该都奔四的辈儿了吧,竟然还不找老婆,决心当剩男的么?不是正好跟那个剩女配一对了。”

厉俊臣的脚步着实一个踉跄。回头时,看到厉锦琛眉目低柔,俊面含笑,那温柔深的模样,教任何人都看了都如沐春风,绝对想不到他会藏着那样不可告人的……他心下一叹,说不出的滋味儿,只希望那一切能像现在看到的一样,慢慢好起来。

……

这一日结束后,姚妈妈终于有机会找着女儿说悄悄话。

这一问,妈妈大人可喷了!

“什么?!我说呢,那女娃子刚见面时,还帮咱们带路,就跟咱介绍她是阿琛的青眉竹马,我心里就觉得这味儿不对。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瞧着挺亲切没架子的一个人,咱也不了解,也不能一来就把人家看成牛鬼蛇神了。

可是之后这姑娘简直就是……也该是读了不少书还喝过洋墨水的,家世还那么好,看起来像个名媛淑女的朱小姐,瞧她今天这番小人行径、无耻行,竟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三!真不知道这家爹妈是咋个教育孩子的。什么人不好做,偏偏来当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真是太,太……”

萌萌急忙打住母亲的激动,“妈啦,我和大叔的婚姻关系还没有公开,她又在外那么些年,估计受洋人文化影响喜欢就追,根本不管……”

姚妈妈更喷了,“什么洋人文化不文化的。她是帝国的人,她现在是在咱帝国的地盘上,她爹妈爷爷奶奶都是帝国人,她玩什么洋人文化。驴唇不对马嘴,这不是搞笑嘛!”

得,姚妈妈真地就笑了起来,并且将这笑话以秒速传给了丈夫。

姚爸爸表示,“按咱们国家的传统,订婚了成未婚夫妻,那也是有法律效应的。婚姻法对于订婚关系也有一定的保护措施,若是她真敢破坏你和阿琛,你是可以告她的,并且要求一定的补偿。”

“对对对。要是她再敢借故欺负你,告诉爸妈,还有你公婆,或者厉老爷子,都可以为你做主。萌萌啊,你之前是不是被她欺负过了,都不敢告诉外人?你这个傻孩子!妈就知道,你一人在外没有爸妈帮你拿主义……”

姚妈妈说着又担忧起来,萌萌连忙安抚,才将这茬儿暂时揭了过去。

不过萌萌并不知道,事后,厉家夫妇也专门找姚家夫妇道歉,就厉锦琛和朱婧慈的关系又做了进一步说明,姚家夫妇才打消了些许顾虑。

随后几日,两亲家一起在帝都内外玩了三五天,还约上了贺晋夫妇和温氏夫妇同行,一大帮子人游山玩水,自是乐不可。

萌萌终于见到了许久没露面的贺英琦,她记得似乎是自那次运动会之后,贺英琦当众宣布要转专业后,就再没怎么在学校里碰到他了。最后一次,就是牧场那回。记得元旦的时候,她还听苏佩佩说贺英琦来现场看过节目,她瞄过现场几眼也没现。

现在一大群长辈在场,很容易就获知了贺英琦的近况展。他竟然真的已经转到了温泽的帝都军校,这段时间都在进行密集的体能训练和军事知识恶补,而温泽成了他的帖身辅导员。难怪,除夕夜接到他俩的新年贺词,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她心想,这个长腿欧巴果然是个“超速度”的家伙,雷厉风行,说话算话!

许久不见,萌萌在父母身边、厉锦琛背后,不时偷瞄着贺英琦,现大男孩比以前黑了不少,也清瘦了一些,不过精神面貌相当不错,跟温泽对招都能打个平手,而不是三两下就被甩翻在地了。甚至还敢跟厉锦琛叫板儿了。

“哥,我的目标就是打倒你!”

贺英琦直接站到了厉锦琛面前,伸出了右手。

厉锦琛俊容微晗,回握上去,道,“随时欢迎。”

萌萌很清楚,自家大叔心胸宽广,在培养植育小辈这事儿上,从来都是非常大方,毫不藏私,倾囊相授。就拿温泽这家伙来说,当年的,嘿,去年的嘛也算是当年往事啦,那时候,温泽为了提升电子对抗的技术,就拿厉大叔公寓里的电子防盗门卡做技术攻坚目标。从她第一次被温泽骗进公寓开始,她可没少碰到这位哥哥,不挑时间,不挑档期,突然不请自来,故意闯空门,闯卧室,闯浴室……呃,太丢脸了,她都不好意思回忆了啦!

甚至还经常跟厉大叔大打出手,破坏他们的私物。每次厉大叔都非常严肃地教训斥责,还要温泽付赔偿费,不过她倒是从来没看到温泽付过费。

她家大叔哦,高风亮洁,人品一流,心胸宽广,海纳百川,鼎鼎滴良师益友呢!

砰的一记小粟子叩到脑门儿上,萌萌嗷地低叫一声,抬起头,就撞上贺英琦深亮的眼神,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藏头缩尾地,在这偷笑什么?”

萌萌揉着脑门儿,瘪下嘴儿,“人家哪有藏头缩……嗷,你才缩尾!我笑,我这是光明正大的笑好不好!”

便见,在一片春光明媚的青丫下,像颗小白球的女孩儿,在高佻瘦削的男孩面前手舞足蹈,叽叽喳喳得像只树丫上的小鸟儿。让长辈们瞧着一阵儿好笑,互为调侃着孩子们的趣事儿。

一双深凝的眼眸却倏然阴云密布,煞气翻涌。

“阿琛!”

厉俊臣上前,身形刚好挡住了厉锦琛的目光,将女孩和男孩们的互动给掩住了。

厉锦琛眉头微皱,收回了眼,对厉俊臣的突然出现没有任何反应,转身走开了。

厉俊臣压下心中突生的忧虑,追上去,回头看了眼女孩,说,“我必须回南方军区了。”

那人还是不应,仿佛除了家人的事,外面的人对他不可能产生丝毫触动。就算是,尤有极近血缘关系的堂兄弟。

“阿琛,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我那个提议?”问得如此小心翼翼啊,要是让他帐下的兵看到都会吓掉下巴吧!可是这般好心,得来的还是一个凶煞如死神般的眼神,和警告。

“我的事,你最好少管。否则,别怪我不念骨肉亲!”

“阿琛!”

厉俊臣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狠辣的话会从眼前这个俊眉如斯的男子口中说出,他伸手抓住他,他目光淡淡地扫过他的手,那眼神,让他打从心里寒到骨子,就像在看一只不起眼的小虫子。要是这小虫子再胆敢在他面前嘈嘈,他抬抬眉毛,就能将之轻易捏死。

“你在跟我开玩笑!”厉俊臣扬高了声,让周围的人都不由朝他们这里看了过来。

那人微微抬眸,似乎又看向了女孩的方向,“你觉得我像吗!”

这,到底……

厉俊臣直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得教人难以置信。

手,被轻易抹开。那人攘开他,迎向了那个粉嫩可爱的女孩。阳光从那宽阔的肩头斜落而下,在地上勾勒出一个森黑的影,渐行渐远。

厉俊臣张了张嘴,却只能咬白了唇,回头时接上了厉珂同样担忧而凝重的眼神。最后,他的目光也定在了那个笑得天真烂漫的女孩身上,心里不由说了一句:对不起!

稍后,用餐时,厉俊臣趁着厉锦琛不在时,将萌萌拉到了角落里,神色有些凝重地说,“丫头,我后天就必须回南方军区了。在此之前我有件非常重要的话必须跟你说……”

萌萌有些奇怪,这位二叔回就回嘛,当军人的时间不如常人自由,回家更是少之又少。他这时候应该是跟他的家人或者亲亲爱人话离别,干嘛拉着自己呢?!该不会……

“二叔,我一直只把你当二叔。”萌萌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立马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我只爱我家大叔,你……我相信凭二叔您的玉树临风、天人之姿,就算没了朱婧慈,不是还有个一直等着你的朱碧婵嘛!朱碧婵刚好也小你十岁,你们正好是天造地设的……唔唔唔!”

嘴一被捂,萌萌吓得瞪大眼,看着厉俊臣的模样就像看到大色魔,开始浑身拌,血色尽失。

“唉,姚萌萌,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可没瞎了眼要跟你表白,我是要跟你谈阿琛的事!”厉俊臣暗咒着,避开了小姑娘那一间下踢腿。

“大叔?”

“对,有关你家大叔的事。”

“什么事?该不会你对我家大叔……”

“你少给我想些五四三,一天到晚什么不当,当什么腐女,小心我给阿琛打小报告!”

呃……参谋长的洞察力,也很可怕啊!

“归正传。那个……”厉俊臣一时又有些抓脑,不能直接告诉小姑娘,若是让厉锦琛知道不仅他要倒霉,小姑娘恐怕也会受到伤害,遂换了口,“你没有现你家大叔,最近有什么……身体方面的异恙?”

摇头。

“或者说,他最近脾气不太好?”

急了。“你什么意思?大叔他的身体出什么事了吗?他之前好像自己用拳头砸坏了墙,害自己受伤。我……”

果然!

厉俊臣立即觉得有了突破点,便好说了,“如果他脾气不好,千万不要刺激他,尽量顺着他的意思。懂吗?”

“我知道。”萌萌追问,“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什么原因让他,好像突然变得……你们当年到底生了什么?那个三年,大叔他做了什么?”

厉俊臣却只能讳莫如深,“萌萌,我只能告诉你,这是阿琛从小就有的脾性。他喜欢把一切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至于当年,那事是三叔告诉你的对不对?那事都怪我。但具体我也不知道到底还生了什么,让他性大变。那三年,是家族里的秘密,长辈们都守口如瓶。”

还是没有答案!

萌萌觉得很沮丧,也很心寒,“你们都不知道,他……他不准我问。可是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帮他呢?不管是你们,还是他,从来都只当我是孩子?只会要求,我该怎么做怎么说,却不告诉我原因?我觉得我就像是在……”

瞎子摸象!

这话没能说出,一个冷森森的声音突然从二人身后蹦出。

“你们在做什么?”

厉锦琛阴沉着脸,站在拐角的阴影里,那两点目光仿佛两道激光直射向两人。而非常不巧的是,这时的萌萌因为急于知道真相,双手紧紧攥着厉俊臣的手臂,而厉俊臣也扶住了她的肩头力图让她冷静下来,看在外人眼里,你拉我扣的动作过于亲昵,宛如人的拥抱般。

这一声喝出,两人立即分开了,看起来就更像那么一回事儿。

特别是在此刻的男人眼中。

“大叔,我……啊!”

男人突然出手,一把将女孩攥了过来,扬手就给了厉俊臣猝不及防的一拳。

厉俊臣疼得捂住脸,连忙退后三步,举手叫停,“慢着,阿琛,你别激动,我只是想在临走前送她一个……咳,小礼物。以方便你们……咳,以备不时之需。她不好意思接,因为礼物是这个……”

一个东西从空中呈抛物线似地飞了过去,厉锦琛扬手接住,看了一眼,目光微微僵了一下。

咳,那是一个包装粉嫩、颜色梦幻的保险套盒子,上面印着十分可爱的图暗,充满趣的pop字体还写着一组对比式的数据,一什么七什么,一盒共有十二个,可以晚晚都享受什么什么什么。

看着男人慢慢收敛的煞气,厉俊臣在心里向“杜蕾丝”表示了深深的敬意。

萌萌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厉锦琛的表上,心里的忧虑,越来越重,想到那个魔魇,她就禁不住浑身打颤……他现在的占有欲那么强,已经有些……病态的倾向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被一个魔鬼玷污了,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大叔,你不要误会,我也不知道二叔叫我干嘛。结果他……咳,突然拿出那个东西,吓我一跳。”她垂着头,看着那个颜色骚包的盒子。

“以后,不要单独跟男人到这种没人的角落,不安全!”

他的声音极沉,她吓地抬起头,他的目光更幽深得什么绪都辨不出,“……是,我,我知道了!”她下意识地选择了乖乖听话,背在背后的手却不自觉地打着颤儿。

心已经缩成了一团……天哪,他不会,知道了什么?!

“乖,回去了。大家都等着我们,上菜。”

“嗯。”

他紧紧握着她的小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用力。

……

两日后,厉俊臣离开了。

紧接着没过两日,帝国法定的春假结束,厉珂夫妇不得不结束假期,恢复了忙碌的工作,天南海北地飞走了。

萌萌和父母到贺晋家拜访了一日,贺英琦不在家,萌萌心里是松了一大口气。因为她现,朗东霞带她到贺英琦屋子里午休时,她给厉锦琛讲了初见贺英琦时不小心闹的乌龙,又被他阴沉地警告,以后进厕所必须关门,且不能上没有隔间门的厕所。

但让人苦恼的是,贺英琦没来,温泽不知怎么的竟然摸了来,还像往常一样爱逗她,对她动手动脚,亲昵异常。她每每为了躲开温泽的碰触,辛苦得很。半日下来,她就一直担心着再生之前的“保险套”事件。

“阿泽,你在做贺英琦的辅导员,格斗也是你在教他?”

“是呀!那小子,还真是块不错的好料子,教他的老师都很看好他,说他就跟块海绵似的,不愧是贺叔叔的种,学什么都快。嘿嘿,你不知道,之前他还老跟我说学不来,这会儿下定决心了,嘿!可让好多老兵都羡慕妒嫉恨哪!”

“他之前还想挑战我。正好,现在让我看看你的水准如何,如果他连你也打不过,就不用来找我了。”

“嘿,来就来,谁怕谁!哥,可不是我夸口,最近我可又学了几招新的。”

说着,男人已经撸起了衬衣袖子,系紧了皮带,脱掉了皮鞋,摆开了架势。

“啊,大叔,阿泽哥哥,你们……你们不会……”萌萌想要阻止,她直觉男人的目标是“公报私仇”。但贺晋过来时,听说两人要比划,还大力支持在一边加油呐喊起来,安抚萌萌说这只是寻常切磋,点到即止,根本不用担心。

萌萌一脸苦笑,不知该说什么了。结果是……

“啊……”

温泽一声惨叫,手臂就折了了反九十度,疼得俊脸白如纸片。观战的长辈们都吓了一跳,萌萌更是冲上前惊叫了一声“大叔”。厉锦琛仿佛没听到,也没管周围人的眼光,抓着那只手臂,托着后肘,前后拧了那么两下,折拐了的手臂立即恢复原状,瞧得众人虚惊一场,在笑谈温泽功夫欠佳的同时,赞起厉锦琛的医术了得。

“大叔,你,你的手……受伤了。”萌萌只能顺手给温泽甩了块冷毛巾,回头小心翼翼托着厉锦琛的拳头,轻轻呼着热气,小心翼翼地笑着讨好,悄悄观察着他阴晴不定的神色。

“没事儿,只是小伤。你去看看阿泽的况,我去洗个手。”

厉锦琛温和一笑,似乎并不在意什么。但萌萌仅犹豫了一秒,就嘟着小嘴儿说“先来后到”,攥着厉锦琛离开了。可把温泽的心给划了一刀,坐在原地痛苦哀嚎,惹得一众长辈们直笑话。

洗手间里

厉锦琛说,“之前爸妈在时,我提了下伯父的况。好像伯父也没跟我爸说。我想再问问贺叔,伯父和贺叔的关系更熟悉一些,如果由贺叔来劝说一二,相信……萌萌,你有在听我说吗?”

“啊,大叔,我有。我只是在想,爸爸他好奇怪,一直瞒着不说,到底是为什么呢?让人家好担心。可是他在放假完之前都不告诉我,我都没心好好读书了。”

厉锦琛宛尔一笑,抚抚姑娘的小脸,“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你别杞人忧天!”他吻了吻她的小脸,她乖乖地点头,眼里有异色滑过,似乎假要别过脸,他抚上她的脸,慢慢转正对着他,然后一点一点俯下身去,终于含住了她的唇。

这一吻,愈吻愈深,越吮越重,他整个钻进她里面搅弄勾捻吮砸,她不自觉地往后仰到最大了角度,被整个儿压在洗手台角,腰被台面给硌得了疼,她低呜一声“痛”。他微微抬起身时,眸底簇集的火焰让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喉结,小嘴微开,被吻得红肿的唇儿一下子点燃了更大的火。

事实上,从两人在泸城一别后,中间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也生了很多事,知道的不知道的。他虽住在她家里,两人却是谨守礼数,各睡一床,也没有生半夜偷渡的事件。仔细算来已经有许久没有好好的,全方位的,亲昵过了。

这一下,男人便有些持不住。

她猛然回神时,身体被用力掼倒在洗面台上,冰冷的大理石台面咯得她骨头生疼,痛呼出声……她惊恐地看着镜子里的两人,竟宛如那日在那间阴暗窄小的杂物房里……嘶啦一声响,那应该是某种金属物体被迅速拉下的声音……

“不……”

她惊得一把缩回自己的手……惊赫得直往后退去。哪知他根本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眼神又凶又猛,将她死死箍住,一掌落下衣服上的扭扣嗒嗒嗒地打落在地,她感觉肩头一凉,转头看到肩头还没好全的大片的刷伤,有结着痂子的新肉长出,可依然有些触目惊心!

他埋下去,那种疼痛的感觉一下子唤醒她恐惧的记忆,身体的抗拒完全是本能,开始挣扎,她用力推攘,“不,不要,大叔,放开我……不要……”

一股巨力重重地将她定住,毫无怜惜,他如君临城下的将军,面无表,神色冰冷。

她惊得抵住他压下的脸,却只能低声的乞求,“厉锦琛,你住手!”

啪!

一巴掌脆响,男人扣在女孩耳边,沉沉地说,“宝贝儿,乖……”

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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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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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我想,等不到你毕业了

“宝贝儿……”

——魔鬼的称呼:小宝贝儿……

身体立即变得僵硬,她从男人的气息里抬起头,透过自己的五指缝,男人的眼神冰冷深幽,暗焰慑人,似曾相识。

“你,你是……”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立即压下了脑子里那个荒谬的念头。

“萌萌,你为什么要拒绝我?”他亲吻着摩挲她微凉的小脸,沙哑的声音里裹着一丝痛苦,“因为贺英琦,还是,楼下的温泽?或者是……向、东、辰?!”

猛然抬起的眼神阴鸷得可怕,他竟然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的头重重地摁在墙上,她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疼痛似乎好半晌才传到她的感官里。可是她却将他那可怕又偏执的表,都收尽眼底。

这是她的大叔吗?

那个总是待她温柔,体贴,无微不致,连一个小喷嚏都会紧张得连夜给她熬姜水的大叔吗?

“说,你心里是不是想着别的男人,现在连让我碰你一下,都不让!”

“没,没有……我好痛,大叔,求求你……”

“他是谁?”

“没有,没有谁,阿琛……”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小表子!”

“不……”

啪!

他竟然又抽了她一巴掌,正在屁股上,她觉得一阵刺痛,又羞又愤,又委屈害怕,巨大的重量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根本没有退处,以极其羞辱的姿势面对着他……侵略,胁迫……

“既然你打算为那姘夫隐瞒,我会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代价!”

“不不不,大叔,求求你,我愿意,我愿意,可是求你不要在这里,不要在这……”

她的声音嘎然而止,瞳仁扩大,眼眶迅速充红,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悍然……的模样,所有的一切似乎在这一秒中彻底定格。

这不是她的大叔,她的大叔不会这么不顾她的感受,对她用强的,让她这么痛!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同时还伴着温泽愉悦的呼唤声,“萌萌,琛哥,你们在干嘛呢?贺叔和姚叔他们在下面等半天了?嘿嘿嘿,你们两躲在这里这么久,不会是在干什么……坏事儿吧?”

温泽一手拿着颗热鸡蛋揉脸,另一手上还甩着一颗包好的热鸡蛋。这当然是郎东霞让他拿来给厉锦琛用的,刚才对打两人其实都有擦撞伤,只不过,他运气不好。对着镜子一照,心下就有些不是滋味儿,这敲门儿的力量更大了。

“哎哎,我说琛哥,你出手也太狠了,小弟我还要靠这张绝世无双的帅脸去吭蒙拐骗个你的弟妹回来,你现在把我打成了国宝大熊猫,难道是想把小萌萌塞给我?得,你真舍得,我看小萌萌也未必愿意啊!”

笃笃笃——

门板被敲得更响。

缩在洗面台上的女孩,已经泪流满面,浑身颤抖,一抹长长的血线从她雪百的大腿上,缓缓划下,可她的小脸却比壁上的瓷砖还要苍白。

“喂喂,萌萌,你不会真生气了吧?阿泽哥哥被你家大叔修理得更惨,你竟然连一点儿同心都没有。见色忘友,也不要做得那么明显伤哥的心呐!”

温泽又敲了半晌,现里面竟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突然就有些着急了,更用力地拍了几下大门,就威胁着要踢门了,还开始倒数数儿。

“三、二……”

咔嚓一声,门开了,厉锦琛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仿佛把整个门框都撑满。温泽几乎看不到里面的形,目光不由闪了闪,立即扬起无赖的笑,挤眉弄眼地冲男人讨可怜,他那双乌青眼儿看着着实有点儿滑稽。

厉锦琛勾了下唇,但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什么事?”

“哦,我,我是来送友好慰问品的?”温泽扬起手中的热鸡蛋,却一口吃掉了自己的那一颗,偏着脑袋朝卫生间里望,隐约只看到女孩的背影,叫了声,“萌萌,你咋不吭声儿呢?不会真跟哥生气了吧?你瞧瞧哥的模样,你再生气,成不?”

厉锦琛一把将那鸡蛋拿走,说了句,“等一下。”就侧身一转,将门又给关上了。

“唉,我说你们俩……”温泽急忙一让,捂着差点儿又受创的鼻子不满地嚷叫,“有没有这么浓蜜意,让咱们单身人事怎么活啊!”他盯着紧闭的门扉,上扬的唇角悄悄降了下去。

——阿泽,我离开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帮我盯好阿琛,如果有什么异状立即跟三叔说。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门终于开了。

温泽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到厉锦琛先走了出来,然后,女孩才一步一移地挪了出来,半垂着头,手上拿着那颗他刚才递进去的热鸡蛋。他心头莫名一沉,直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

“萌萌?”温泽上前想要跟女孩说两句。

厉锦琛却挡住了他,“不是说大家都在催,还愣着做什么。”于是拉起女孩,大步下楼去了。

转身时,温泽一边嚷嚷着,一边给女孩打着小手式。

萌萌只是抬起头,投给温泽一个“我没事儿”的笑容,但任谁都能看出她笑得有多勉强。

在接下来的活动里,萌萌总是乖乖地跟在了父母身边,因为众人是逛跳蚤市场,萌萌已经很有经验了,就给父母做起了小导游,还让贺晋和郎东霞也很惊奇,才现小姑娘还颇有些博文广识,见解不俗。

期间,除了休息、喝水时,厉锦琛会给她买水,温泽会给她打扫坐处,她也是尽量保持着距离,故意回避着直接的接触。

当温泽又想坐到萌萌身边时,萌萌突然起身跑到了母亲身边。他不禁故意叫起了委屈,回头就对厉锦琛说,“琛哥,你刚才是不是欺负小萌萌了,她竟然连我都恨上了?”

厉锦琛却不以为然,“有吗?”他低头喝着水,目光悠悠地飘向女孩,女孩的眼角余光瞥过来时,立即缩了回去,侧过了身。

……乖,再打开一点,我看看哪里伤了?

女孩完全别开了眼,把下唇咬得犯白。

……应该和上次一样,只是有些撕裂,擦点药就会好。

明显的抽息声,很压抑,可是她还在努力地控制着,因为门外有人,她并不想给他找麻烦。

……疼吗?

两串豆大一泪水终于滑下她的小脸,她还是咬着唇,一声不吭。

他轻轻呵着气儿,帮她吹着那红肿的伤处,并感觉到她明显的颤抖。

终于,她忍受不了他的恶意,压抑地哀求……求你,别……这样……大叔……然后彻底失力地倒进了他怀里。

……宝贝儿,对不起。

他感觉到她突然的僵硬,唇角却悄悄勾了起来。

……

“萌萌,萌萌?”

姚妈妈的双手在女儿眼前晃了几晃,人才回了神,立即挤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给她,让她觉得有些奇怪,“我说你这都在想什么?怎么老出神儿。”

姚妈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两个年轻男人,告戒道,“今儿你在你贺叔家就有些不像话了。就算有多喜欢,也要讲礼貌。怎么能躲在人家屋里半天都不出来,像什么话。虽然是夫妻,可是,你们俩还没正式举行婚礼,就是个未婚夫妻。而且阿琛也跟我们说了……”

萌萌听着母亲的话,羞愧地垂下了小脑袋,心里却是百味杂陈,有苦根本说不出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在对外时,厉锦琛看起来正常得不得了,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一旦关上了那扇门,没有外人在场,况就变得十分诡异。刚才要不是温泽突然出现,恐怕刚才在卫生间里,她就已经被他给强了。

可相较于第一次的惊天骇地,为此他们还故意分开,没有再同居。现在,她却能若无其事地装做什么也没生,虽然……那里还隐隐地有些刺痛的感觉。

他的注目,开始让她紧张不安,有些说不出的寒意。

“妈,我知道了啦!”

“妈!”突然,厉锦琛的声音响起,她一抬头,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身影,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幸好姚妈妈转开了眼,没有现女儿的异恙。

厉锦琛深深地看了萌萌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关于爸下岗的事,我想跟您先谈一谈。这件事,一直让萌萌很困扰。请恕我冒昧,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您先跟爸沟通一下,我们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开诚布公,好好谈谈。众人的力量总是更大,一起想想办法,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比一直隐瞒着,更妥当。您看呢?”

姚妈妈一听,也是怔了一下,随即就以为萌萌这段时间的失神,不安,原来都是因为老伴儿的事,一时之间就有些愧疚,立即答应了会找机会跟丈夫明。

然后,厉锦琛看着姚母去找姚父,萌萌想要跟上,就被他支手拦住,拉进了怀里。

他柔声问,“你在躲我,萌萌?”

她别开眼,“没,没有。”

他轻笑一声,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头,“小骗子。”

她却觉得冷,缩了一缩,“不,我没……”

他倏地收紧了手臂,她感觉到腰间刺痛,不得不抬起头正视他。他抚抚她柔嫩的小脸,轻轻摩挲着,“我可以不强你,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想,我们等不到你毕业了。”

他俯身亲吻她的额心,她却突然感觉不到曾经的那种温柔。她看到他的眼神,充满威胁地掠过了侧方的温泽。温泽笑着朝他们举了举手里的爆米花和烤肉窜儿,仿佛什么也没现。

他却在她耳畔说,“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警告?!

她讶然地瞪着他,一时都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想。可是现实却不容她逃避,从那个疯狂飙车的夜晚开始,一切就已经无法阻止,也来不及阻止了。她后来想,也许自己也是那味毒药,将他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很快,萌萌就明白了厉锦琛口中的警告,真正的意义。

那是在她和父母回到涪城之后,再遇到向东辰的时候。

……

这一晚,姚爸爸终于在老友和儿女面前,坦诚了自己已经被下岗的事实。

“萌萌,爸爸对不起你,让你担心了。”姚爸爸听妻子说起厉锦琛的提醒,也不由得把那晚萌萌下楼等他到睡着的意外,以及之后闭门不出的低落绪,看成了是突然得悉自己下岗,紧张所致。心中十分自责,就先对女儿来了一场自我批评。

贺晋听得一阵儿好笑,但立即被妻子给拧回了脸。

话毕,厉锦琛接过了话,“爸您不用太过自责,现在时代变迁,人生里会有这样的变化也不一定都是坏事儿。也许,这正是上帝为您打开的另一扇窗。这段时间,您应该有想过接下来的一个方向,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说出来,咱们几个臭皮匠也能抵过一个半个诸葛亮,帮您参谋参谋。”

“对对对,老姚,你别不好意思。有什么需要,哦,什么想法,也说出来,大家听听。都是一家人,还客气啥?!”本来贺晋是要说“帮忙”的,不过想到老友这性格,这么件大事儿拖到现在才被女婿逼出来,也就及时刹了一口。

姚爸爸想了想,看看满眼鼓励的老伴儿,又看着一脸担忧的女儿,终于鼓起一口气,说,“我,我打了一段时间的黑的,感觉……也没那么难。所以,想试试看,做生意!”

此话一出,全场皆静。

姚妈妈直愣愣地看着自家老伴儿,觉得这话根本不像是他说出来的。萌萌也很惊讶,觉得有些奇怪。贺晋和郎东霞不愧是两夫妻,同时眨了眨眼。厉锦琛也一样默然不语,而以萌萌对男人的了解,他那样没有明显表过于沉静的模样,其实正显示他并不是很赞同。

“唔,做生意,好啊!这主意好!小本生意做好了,即有意思,又有干劲儿,说不定以后还能传承一门手艺给小萌萌哇!叔,俺支持你。先入股这个数儿吧!”

没想到,最给力的竟然是正嚼着烤鱿鱼的温泽,他伸出了一个手板,张开五根手指。

姚爸爸笑道,“五千?”

摇头。

姚爸爸有些奇了,“五万?”

再摇头。

姚爸爸不敢相信了,“阿泽,叔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怎么能让你出五十万,那太……”

温泽的五个手指头收起了四根,在空中摇了摇,说,“叔,你也太看不起俺们了。五十万投资个啥,少说也得五百万啊!对吧,琛哥。”那双剑眉弹得都能弹绵花了。

厉锦琛只扔过去一个“无聊”的眼神儿。

姚妈妈低呼一声“五百万”,嘴都快合不拢了。

萌萌也跟着厉锦琛瞪了一眼过去,然后乖乖坐到了厉锦琛身边,说,“大叔,我觉得爸爸不适合做生意。”

姚爸爸就先反驳了起来,“你们怎么都这眼神儿啊!我还没说完。”

可惜姚爸爸再次遭到母女两怀疑的审视,表有些挂不住了。然后姚妈妈就把姚爸爸曾经的劣迹爆了个光,“老姚,别怪咱们娘俩儿不相信你。人家小温是不了解你,诺,像老贺和东霞多少是了解你的,连阿琛都没表态。当初你刚分到单位上,你们领导让你去做采购,那在现在来看可是个超级大肥缺啊!怎么着,你就看不怪人家吃回扣、抽油水,把你们直属领导给告了。结果怎么样?”

萌萌悄悄给厉锦琛补充,“直属领导升上去了,爸爸被贬到了另一个只会用钱的部门,基建处。做电工!而爸爸之前那些做采购的同事,后来有的去跑销售都当了大区经典,还有的主动辞职出去做生意,也早早搬出了我们老房子那的工厂宿舍区。”

呃!温泽觉得喉咙上的鱿鱼须子有些咽不下去。

接着姚妈妈又抖落了一堆事,都是姚爸爸性格过于方正,不够事故圆滑,见不得那些灰暗面,也不喜欢讨好人拍马屁、同流合污,被人穿了小鞋,多方不得志。最后还说到了这次被下岗的重要原因,就在于此。

“要是老姚你有萌萌他小姨夫的一半能耐,把同事再围好些,把领导关系做好,也绝对刷不到你头上来。我早就说过……”

姚妈妈不自觉地抱怨起来,郎东霞立即引开了话题。贺晋仍是帮着自家老友说话的,一边宽慰弟妹。

最后,厉锦琛开了口,“爸,你想好要做什么生意了吗?”

姚爸爸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暂时,还没想好。”在姚妈妈差点儿作前,他急忙接道,“我们这几天逛的跳蚤市场和西丹百货,给了我不少启。我,我想再走走看看,先,先从饮食做起。虽然做饮食累,不过我知道成本不高,但是收益很不错,回本速度也很快。”

姚爸看着温泽扬扬手中的烧烤签子,笑着扔进了垃圾筒里,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可最了解老伴的姚妈妈立即就逮住了丈夫的小辫子,开始进行各方位攻击。佬两口当场又打起了嘴仗,让贺家夫妇苦笑着做劝客。

萌萌问厉锦琛,“大叔,我觉得,爸爸的想法不太靠谱儿呢!”

厉锦琛却笑了,“嗯,跟当初你说想要做学生会干部一样,给我的感觉很不靠谱儿。”

萌萌愕然。

厉锦琛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不用太担心,便把话插进了正在争执的姚家夫妇中,轻松直取话题核心,三两下就帮姚爸理顺了思路,五六句就说服了姚妈妈稍安勿躁。

这时候,萌萌看着那个侃侃而谈,随时都给人信心和力量的男人,心里愈复杂。

之后,温泽就举手表示愿意当帝都向导,“琛哥你忙你的,就我带叔婶儿转转这边的批市场,我还有几个家里做生意的哥们,我会叫他们出来给叔婶取取经。总之,这事儿就包我身上了。投资的事儿嘛,就由您管了!”

萌萌不禁叫了起来,“搞了半天,你那五个手指头是给我家大叔下的套儿啊!我就说嘛,凭你一个还在啃老的小白丁儿,能拿出五百万!”

“哎呀!你个小家伙,竟然看不起哥!谁说哥拿不出来,哥至少能拿这个数儿!”温泽又举起了一只手掌,扬声,“五万!”惹得众人一片笑声。

关于爸爸下岗的事儿,似乎终于有了好的变化和进展,萌萌也放下了一颗心。

聚会结束后,姚家父母被贺晋留在家中叙旧。厉锦琛则带着萌萌回了他们的公寓。离开时,姚妈妈故意拎着女儿耳朵,告戒了一番女儿家应有的矜持。萌萌捂着小耳朵,乖乖地应是。

其实,这几日,姚家夫妇都一直跟女儿住在厉锦琛的公寓里,当然这也是岳父母想要看看女儿女婿生活的环境。当看到两人的房间是分开的,衣柜里都放着各自的衣服时,夫妇两很是高兴厉锦琛的成熟稳重,反而一致认定这里面要说把持不住的,应该是萌萌这个还没啥定性的小姑娘。对于表面道貌岸然的厉锦琛,仍是十二万分的信任。

对此,萌萌在回程的路上,就小小嘀咕了一番。

似乎两人相处的气氛又回到了正常水平。

回屋后,萌萌立即吆喝累了一天汗泠泠的要洗澡,就抱着衣服进了浴室。门一关上时,她神色一敛,没有再装笑。她打开花洒,开起按摩浴缸,又把电视机打开声音调到很大。然后才把藏在衣服里的手机拿了出来。

温泽来了一条短信,约定单独通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温泽开口问的便是,“萌萌,他在你身边吗?”

“没有。我在浴室里,就我一个人。阿泽哥哥,你想跟我说什么跟大叔有关的,重要的事?”

温泽声音少见的严肃,“臣哥离开前,应该也跟你提醒过。不过我知道,臣哥他们都是藏着掖着的,怕吓着你,也怕让琛哥知道。可是我觉得你比任何人都有知权,我必须告诉你这件非常重要的事。”

那时,正在楼上书房收文件的厉锦琛,桌面上的手机出了“嘀嘀嘀”的提示音,他眉收一夹,拿起了手机,打开后弹出的一个信息界面,显示出一个小红点正一闪一闪的。他划动了一下界面,一串数据立即跳了出来,数据里,显示出了一个他颇为熟悉的电话号码。

温泽在给小东西打电话!

他又点开了一个按钮,手机里出哔哔啪啪的杂音,什么也听不清。他冷笑一声,暗骂一句臭小子,目光落在了一组机箱上。

这已经整理好的房间,正是出自温泽之手。

浴室里

“大叔生病了!他生了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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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22我要跟他在一起

书房里

厉锦琛站起身,走到墙边,推起了房间的电盒,一把将电闸拉了下去。顿时整个书房的电源被全部切断,那些被人为设置的干扰也失去了效力。然后他走下楼,楼下的电源与书房是独立的,一切如初。

他看了下壁钟,估算着通话时间应该持续了五分多钟了。

一边走,一边解开领口的扭扣,走向主卧室,压下门把时,他唇角一倾。

果真锁上了。

他的手在锁把上动了几下,没人能看清他是怎么弄的,门开了。

他走了进去,看到床上、脚椅上、小桌上,都是姑娘扔下的东西,他摇摇头,宠溺地笑着,弯身将落在地上的拣起来,稍做整理,关上了衣柜。然后,站定在浴室门外。

抬起了手……

门上的金属装饰条里,倒映出一张英俊迷人的笑脸,只是那双眼眸太黑太黯。

浴室里

水声哗哗地响着,电视机的声音开得极大。

萌萌不得不缩到最角落的位置,一只手捂着耳朵,另一只手用力将手机听筒压在另一边耳朵上,压抑着想要大声的冲动,质问着,“阿琛他生什么病了?”

温泽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萌萌真想尖叫,“那你凭什么说他生病?!他明明看起来都……”忆及白日那一幕,纵使心里极力排斥着那个说法,可是自己也无法否认,一定有什么出状况了。

温泽安抚道,“萌萌,你听我解释。我,我也不希望看到琛哥出什么问题,我们都非常关心他,我们都希望看到他好好的,还有你也好好的,你们在一起都好好的。我们一直很感激你的出现,你懂么,所以……”

萌萌立即接道,“不管是什么病,我都会跟他在一起。”

说出口时,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的心在颤抖,咽下的喉头涩得苦。脑海里立即闪出好几幅画面——他竟然扼着她的命脉威胁她不准问那“三年”;他打奥伦和亚德尼斯时的凶狠残爆;他竟然骂她“贱货”和“表子”;他甚至,差点儿在贺英琦的房间里强了她!

那几幅画面每想一次,都让她恐惧不安,更让她不自觉地联想到那个猥亵狂。她甚至开始神经质的怀疑……可那根本不可能。在奢侈品店里时,她被猥亵狂欺压时,还听到了他在门外跟售货员对话的声音。她相信他绝对绝对不可能是猥亵狂。

纵是如此恐惧,可一想到要她离开他,永远不再见,她想也没想就彻底否决了。

原来,爱可以如此卑微。

温泽欣慰得叹息,“萌萌,谢谢你。不管怎样,我先替琛哥跟你说声谢谢。你听我解释,其实这也仅是我的猜测,你也要学着自己去分辨,好吗?我知道你能的。”

萌萌重重地应下,“阿泽哥哥,我懂。”

温泽继续说,“当年,那朱家的大小姐、刘家的刘耀和刘婉儿兄妹,还有大院里几个不上相的臭小子,他们因为一些小屁孩的无聊理由,哎,你或许知道一些,就像,咳,怎么说呢?建国百年了,我们这一代已经属于完全靠祖荫庇护成长起的xx代人,大多数又是唯我独尊的独生子,在父母爷爷奶奶的娇惯下养成了很多不良习惯和自大心性。其实,我也有点儿,当然这不是重点。其实有些电视电影,还有洋人火剧里,你也可以看到一些物质特别丰富的人家的小孩,精神就特——真他妈的空虚无聊,爱搞事儿!”

萌萌听着,忽而觉得那是距离自己特遥远的,另一个世界的事。忽然想到厉锦琛的面容时,又似乎有些感同身受了。

温泽的口气愈混乱,也更凝重,甚至有些颠狂,“得,我承认我小时候也特混帐过。当然,这不是重点。那些小屁孩儿走在一起,或许妒嫉琛哥是个数理化天才,或者也看不起琛哥偏科在语外体育方面的无能,更或者,只是因为琛哥虽然偏执了一些,却总是受到厉爷爷和好多老元帅的喜欢。因为琛哥小时候就长得,咳,漂亮。是的,他那时候身体弱,完全不像哥和臣哥长得爷们儿相的高大壮,就是特漂亮。你也知道卫姨是干嘛的?我听我妈我爷爷他们有时候说起,因为卫姨和厉奶奶都想要个女儿,可惜厉家阳盛阴衰得厉害,一直没有女儿出世,琛哥出生后身子又不好,老人们迷信就说把孩子当女儿养,更容易存活。卫姨就顺理成章地,把琛哥打扮成小女孩子,两三岁时很骗了一些大男生喜欢……”

不过,萌萌并没在相册里看到厉锦琛两三岁时的照片。想必那已经被现在纯爷们儿的厉大叔都处理掉了,难怪厉锦琛对于婆婆大人提出拍照的事,总是能躲就躲,甚至一听就脸色不好态度强硬。连自己求也没用,顶多勉强地照上一张,就立即走人。且还坚决不让媒体正面照,从来只给一个背影,半张脸都是非常非常非常罕有的了。

可是在军训的时候,他却答应了她拍了那么多婚纱照,现在都挂在屋子里了。这需要怎样的心意,才能让他改变从幼年时就养成了习惯呢?就说自己,若非为了他和父母,也不想随意在外人面前拿下眼镜。而这个比起让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扭曲“性别”来,一个眼镜算什么。要知道心理医学上早就证实过,一个人幼年形成的心理(阴影?)问题,可以影响他(她)的一生,那绝对是可以媲美愚公移山一样难的事了。

可是他都为她做到了啊!

“总之,就是因为这些那些,就是些很无聊的原因。他们把琛哥骗出去,说朱婧慈等着琛哥来表白。可天都黑了,朱婧慈和刘婉儿都回来了,也没见琛哥回来。臣哥当时,咳,也现不对劲儿,不得不招实了,大院所有人都出去找人。结果,琛哥突然就回来了。他是一个人回来的,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撕得像烂布条儿了,可以说是……衣不蔽体,浑身是伤。他走路的样子……”

衣不蔽体,浑身是伤?!

“……琛哥是被门口站岗的警卫员送进大院的,但后来警卫员说是看到琛哥一个人走回来的。真实况,琛哥是怎么回来的,我们至今都不知道。只是当琛哥看到臣哥、刘耀时,突然就像了疯似的扑上去就打,那简直是不要命的打法,任谁劝都劝不住。哥当时比我们都大了好多,也没拉住琛哥,琛哥硬是把臣哥和刘耀按地上打得头破血流,差点儿杀了两个人。大人们见况极不对劲儿了,才不得不出手,把琛哥敲昏了过去。”

萌萌越听声音越颤抖,“你的意思是说,大叔他因为幼时很漂亮,可能在那段失踪的时候被,被人给……”

相信所有人在小时候,都被父母拿诸如此类话恐吓过,像“敢乱跑就会被讨口子拣走”,“把你卖掉,永远见不着爸爸妈妈了”,“小心晚上出门有狼来叼娃娃”,等等等等。

小时候只是听听,而长大了以后随着网络时代的展,真正看到社会新闻图片里被拐卖的人叙说被拐卖的经历时,才会真正觉得后怕和心惊。

大叔的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温泽继续说着

,“之后,厉家就封锁了所有消息。而当日参与的孩子的家人或家族,也都被厉老爷子聚在一起谈了一次话。具体谈了什么,我们小辈的现在也查不到了。但我肯定,那绝不是什么好听的话。自那后,长辈们对那天生的事支字不提,也讳默如深。其中那些没势力的家族,很快就迁离了大院,或者下放到地方去了;有势力的如朱家,也被厉家疏远了;而刘家的主要事业也从帝都迁到了两百公里外的卫星城市……紧跟着那事后不知多久,琛哥就突然失踪了。但厉家人一直没有对外宣布过是失踪,只说是在外疗养。”

萌萌疑惑,“你怎么肯定是失踪,而不是疗养呢?”

温泽苦笑,“我听到的。我只小琛哥两岁,我小时也好静,喜欢跟琛哥在一起。因为那段时间很久都见不到琛哥,我爸妈还严令我不准去厉家。我实在憋不住了就偷偷跑去找人,哪知就听到了卫姨给厉三叔打电话,说琛哥失踪的事……”

萌萌接道,“你的意思是,之后那三年不是疗养,而是琛哥他失踪了三年。三年后他突然回国,即是十六岁,他就加入了伍?!”

“大致上是这样的。”

萌萌又拧眉想了一下,“可是你军训时告诉我说,大叔曾被绑架过。这一次怎么……”

温泽叹息,“抱歉,萌萌,我也只是猜想。因为我没有参与那起事件,而参与那件事的那些孩子,我后来也偷偷去访问过,他们不是守口如瓶死也不说,说出来的也不比我知道的多。臣哥之前对我坦白了一些,但我觉得还是有隐瞒。他说,琛哥是被绑架了。但具体是怎么逃出来的,是凭他一个人,还是有外人帮忙,还有那些绑架者最后怎么样了?我们都一无所知。”

萌萌心里一闪,她知道。她知道厉锦琛当年碰到了姜亦儒,姜亦儒要年长他几岁,在当时也至少是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对了,还有屠教官!屠锐曾说过,他和厉锦琛也有过十几年的交了。那么绑架的况应该不是很糟糕吧?这个病真正的形成,难道是在失踪的那三年里?

温泽继续说着,“唉,可惜当年的事,除了当事人,恐怕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真相。要是知道的话,我想臣哥就不会拖了这十几年,还没能跟琛哥和好。”

还有一个人知道!

萌萌想到,公公厉珂肯定知道更多一些当年的事。成年后的儿子,总是跟父亲更亲近一些。可是公公似乎比婆婆更担心儿子,完全守口如瓶,要她自己去突破厉锦琛的心墙。反观是婆婆倒透露了她不少关于敌朱小三的事儿,并没有像厉珂那样要求她什么。

“那你现在所说的生病,你知道的,具体有什么症状吗?”萌萌很快回到了话题的最初。

温泽也觉得自己似乎扯得太远了,立即回题道,“失控。他的绪似乎极不稳定,具体的诱因,我和臣哥还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不过那似乎跟你有很多关系,还有……朱婧慈。而且,他似乎特别厌恶有人提起那‘三年’的事儿。所以……”

恰在这时,房门被叩响了。

“萌萌,你听得到吗?我准备了一些点心。”

随即,浴室门就被打开了。

事实上萌萌在进浴室时,也反锁上了。

厉锦琛走进了浴室,手上拖着一个银盘子,上面放着女孩爱吃的蛋糕和牛奶。他已经换了一件睡袍,托着盘子的手臂露出半戴黝色的光洁肌肤,紧实有力。他走进浴池间时,赤着双足。

浴池里,水花轻盈,一洁藕粉般的手臂正抬出水面,对着电视的方向,声音被慢慢关小。而她的另一只手上,正握着电话。

“大叔!”女孩回头时,身子下意识地缩进了水里,但在看到他手上托着的东西时,立即绽出羞涩的笑意,“有新的蛋糕来了?”

他把盘子放在她身边的食台上,然后站起身,扯开腰间的系带,一边慢条斯里地脱去睡袍,一边慢慢步入了她的按摩池中。

她紧紧盯着蛋糕,伸手去勾奶油,根本不敢回头。可是浴池四面不乏镜面砖,明晃晃地映着男人未着寸缕的骄健身躯,高大,厚实,坚韧,有力,正以一种无法喻的压迫感朝她身后袭来。

“在给谁打电话?”他整个儿帖在她后背上,她立即感觉到那股森猛灼热的力量,吓得手上一抖,就把小蛋糕给打翻了。

她立即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是,阿泽哥哥。我在跟他咨询一些,就是我爸想开餐饮小吃店的事儿。你知道,爸爸他做了一辈子,嗯,至少大半辈子都在那种落后的国有工厂里,与世无争地干着。虽然厂里待遇很不如外面的,不过,爸爸年纪大了,他也已经习惯适应了厂里的那种生活节奏,循规蹈矩,按部就班,我怕……”

颈后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我的小姑娘,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她的手腕被他的大掌扣住,慢慢的举起,然后移动到她自己面前,她不由转过头,就碰到了他的脸,她看到他探吮上了她沾满奶油的手指,然后顺着那手指,一点点地,舔掉上面的奶滑,从指尖,到指根,再到手背,手腕内侧……那里的肌肤格外娇嫩,也格外敏感,她感觉那里被舌尖舔得,痒痒的,麻麻的,手臂都起了一片疹子。

“大,大叔……”她声音颤抖,不知所矣。

“小东西,你真甜。”他吮了两根手指,突然拉着她的手连着他的一起塞进了她的嘴里,恶意地翻搅起来,一边继续帖着她的颈线,来回徘徊,仿佛帝王在巡幸着他的领土。

他开始一步步地深入,她紧张地承受着,当他把她整个嵌进怀里时,她闭上了眼,可是颤抖的睫毛和微白的小脸泄露了她的害怕和不安。当他就要进行到底时,她终于忍受不了地睁开了眼。

“大……”

令她惊愕的是,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黑眸里,一片漆黑,冷黯得没有一丝火焰。那样的眼神,根本不像以往两人缠绵时,他该有的眼神儿。

突然间,抚着她后背的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哑声喝问,“说,刚才你跟温泽到底都聊了些什么?跟我有关!嗯,萌萌你并不擅长撒谎。我想也许我们该好好梳理一下,你的交友问题。或者,我应该帮你请几个家庭老师……”

“不不不,阿琛,你误会了。”

“误会?!”

他突然拔高声音,手一扬就狠狠朝她落下。她吓得只能缩脖子,低头,惊恐地想着:他要打她吗?!

闭眼的瞬间,她听到耳边传来东西被打飞的声音,哐啷啷的响声,那是银托盘砸到墙的声音。

她打开眼,看到飞溅的水花,看到男人阴沉亵亮的眼,像夹着刀子似地划落在自己身上,而倒映在镜面里的女孩,就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瑟缩抖。

“你这个该死的、小骗子!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早就跟那些男人勾缠不清了,对不对?!回答我,对不对?”

他紧紧扼着她的脖子,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的大叔,真的生病了!

……

她醒来时,浑身疼痛,尤其是脖子,不用看也知道是青紫了。

他并没有真的要她。

她有些奇怪,白天那次他差点儿就成功了。现在公寓里,又只有他们两个。如果他真害怕她“水性杨花”,跟别的男人“暗渡陈仓”了,大可以强了她再说。

可事实是,她被他扼昏了过去,他像以前一样吻遍她全身,让她获得身体上的快乐,却没有释放他自己。

——萌萌,现在你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阻止琛哥吸毒。

这是挂电话前,温泽特别叮嘱过她的事。

她立即从床上翻起身,随便套了件衣服,还是他脱下的浴袍,跑出去找人。

大叔,你怎么会吸毒?阿琛,你究竟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一点点都不愿意告诉我呢?你为什么总要一个人承担,把我推得远远的?我愿意啊,我愿意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说。

“大叔!”

可是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躲起来舔伤口,连让我看一眼都不愿意,到底是为什么?!

最后,她还在二楼的落地阳台上,找到那抹高大的身影。

果然,他浑身浸淫在浓重的烟雾中,阴影里看不清他的面目,可他脚下的一个个烟头,密密麻麻,竟然有些吓人的多。

她咳嗽一声,捂着鼻子,跑上前,一把将半转过身的男人揽腰抱住,埋进他怀里。

“大叔,你好臭哦!”

男人手上的动作僵在了半空。

“不过,你抽烟的样子也很帅,又酷,还超有型的。”她仰起头,看着他没有表的面容,伸手摘过了他手上的烟头,凑到嘴边用力一吸,就一阵猛咳。

“萌萌!”他出声时,声音十分沙哑,就像许久没说过话的人。

她心里一疼,知道了,地上这么多的烟头子,一定是在他把不堪昏迷的她送回屋后,在这里吹着冷风,抽了一整烟的夜。她的大叔心里一定也很痛苦很难过很矛盾的,他说过最怕看到她流眼泪,那一切肯定不是他的本意,那样对自己之后,他心里一定也很内疚,才会这样自我折磨自己。

她咳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还笑着对他说,“大叔,这烟,好难吸哦!一点儿都不像,不像爸爸说的什么……赛神仙!那么苦……”

他心疼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珠,“是的,不好吸,很,苦……”

她晃眼地上的头子,“可是你,你还吸这么多。”她又噘起了小嘴儿,怨怨地瞪着他。

他被她这熟悉的撒娇表弄得心里一软,将她抱进怀里,无奈地叹息,“不吸了。萌萌,我保证,以后都不吸了。”

……

事,似乎就此平息了。

接下来的两日,厉锦琛似乎为了补偿,要带萌萌出国,实践之前游海洋公园的承诺,去温暖的马尔代夫玩一趟。但姚爸姚妈却觉得孩子年纪小小的,生活就这么奢侈随性不太好,就给劝下来了。当时王致诚正好找到厉boss签署文件,询问什么时候能正式回公司上班云云,于是这出国旅游的事儿就给菜了。

最后萌萌只要求厉锦琛完完全全的陪自己两日,没有外人,就两个人,像之前同居时一样,自然随性地,同床而眠,一起做饭,一起洗澡,一起买菜,一起饭后溜弯儿。一起看电影,逛街,看热闹……就像大街上任何一对非常非常普通的侣一样,你侬我侬地渡完最后的假日时光。

这期间,萌萌现厉锦琛没有再吸烟了。并且,她也借口打扫房间时,把从他抽屉里搜出的未吸完的烟,都拿到他面前做“处理”。他把处理权交给了她,她竟然拿了个小陶罐子,当着他的面儿把烟杆子们都插进了罐子里,还插成了一个挺漂亮的小白塔,并对他说,“大叔,你瞧这像不像个小坟包!”然后就笑得前仰后合的,非要他把所有烟一起点燃。

对于小姑娘的故意耍宝,厉锦琛似乎很受用,也很支持。

这两日结束后,姚爸姚妈也即将打道回府。据温泽说,姚爸爸已经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小吃项目,要回涪城畴备了。萌萌很犹豫,不知自己该陪父母回涪城,还是留在帝都看着厉锦琛,以防止他“病”。

这晚,众人又给姚家夫妇办了一个送行宴。

厉锦琛突然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那人出了一个邀请,“明天就是大年夜了。阿琛,带上你的小姑娘。我想你们会很高兴见到我专门为你们邀请来的——重要嘉宾。”

随后,萌萌知道了,“太子爷请我们大年夜泡温泉?”

因为厉锦琛一直陪着自己,萌萌都忘了换做其他大人物,恐怕这年节时刻一日都沾不了家,到处都是饭局牌局洗脚泡吧ktv吧!之前,公公也不得不出席了两场由总统和元举办的私人宴会。现在轮到姜太子邀请信,厉锦琛就算不想,也必须卖好友一个面子了。

不过,这聚会上会请些什么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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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猜猜姜太子请了什么大人物,提示:亲们渴望再出场滴人物!

23太子宴1未战先赢




    太子爷做东的聚会是什么样的呢?

    接到邀请后,萌萌不由得有些好奇兴奋。此时想想姜亦儒当年救过厉锦琛,且两人还有十几年的友谊,无形中感觉就更亲近了几分,进入准备工作时就更紧张了。

    “大叔,太子爷的聚会属于公开的,半公开的,还是纯私人的?”

    萌萌从自己独立的衣帽间里跑出来,手上提着三五件衣裳,问那正坐在沙上,同时摆弄着平板、笔记本、电话的男人。

    “半公开的。”男人头也不抬地答了一句。

    姑娘立即出一声哀叹,紧张中纠结着苦恼的嘀咕着跑开了,“半公开的啊!好麻烦,不能太随性,又不能太正式。哎哎哎,太子爷真会给人找麻烦。为什么这么多衣服,都选不到一件感觉合适的呢?”

    按照婆婆大人的时尚教条,宴会的类型可分成国宴、贺宴、商务宴、私人宴、家宴等等,再细分又可以分成公开、半公开或私人的三类。其对着妆要求,谈举止,都有相应的要求和规范。哦,真是太复杂了。当时听得萌萌一阵儿头大,觉得自己还小,接触不到这么高大上的场合,就没有认真听。

    果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哪!

    因为深爱着大叔,连同大叔的救命恩人也爱屋及乌了吧!她觉得不能太草率,而且她还想趁机再跟姜亦儒套套当年的事儿。这准备工作可马虎不得,绝对不能丢了大叔的脸,也必须给太子爷一个漂亮面子。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埋头工作的男人不时被小姑娘要求,欣赏点评她的衣饰问题。

    “皮草,好像太隆重了点儿!唉,我这年纪还没到穿这东西的时候呢!不行不行。”

    “萌萌。”

    “这件碎钻的小礼服怎么样?哦,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红色太扎眼了呢!不行,不够稳重。就是半公开的,也还是要端庄点比较好。”

    “萌……”

    “这件这件,大叔,你看。”轻盈的裙摆一转,在半空中飞拂而起,就露出姑娘的雪白腿儿,和隐隐乍现的圆翘小屁屁。

    “不行!”截钉截铁啊,眨眼收到姑娘脸上得意的笑。

    “为什么不行啊?我觉得这件挺好。”

    “那是春装,现在还是冬天。”心里暗暗记下一笔,以后不能再让王致诚给小姑娘添置新衣了。

    帝都的某个角落,王致诚没由来的哆嗦了一下。其实他挺无辜的,现在帮萌萌选配衣衫的都是张小苗。漂亮的女特助对时尚别有一番见解,早早地就给小姑娘准备了好几套春装,还故意跟现下的厚外套搭在一起,于是让小姑娘选衣服时现那对比而出的靓眼效果,一下爱上了这种“里面一片春光灿烂,外面依然银装素裹”的装扮。瞬间迎合了聚会的要求!

    于是临到睡觉时,萌萌还没搞定穿什么,急得直抓头。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想起跟婆婆大人打电话求救。

    卫丝颖接到电话时,声音明显昏昏欲睡的,脾气也不怎么好。听完姑娘怯兮兮的说明后,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批评,让刚刚走出浴室的厉锦琛听到后,一句话给灭了。

    “妈,太晚了,有火跟爸喷,我们要睡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啊!”

    卫丝颖听得额头一阵抽搐,这半夜骚扰人的家伙竟然反过来嘲讽她火气大没处泄儿,这叫啥话啊!正想回喷吧,就听到小媳妇儿软答答的求,最后只能先忍下这口气,要两人隔天直接到公司找她,她会准备好萌萌的衣饰。

    萌萌一阵欢呼,在电话里猛亲了婆婆大人好几口。虽然可以预见隔天一定还会被卫丝颖又喷一顿,外加多少洗耳式教育。不过造型的问题解决了,她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大叔,抱抱!”

    小姑娘挂上电话后,欢天喜地地扑进刚刚坐上床的男人怀里,一如既往地撒娇,要求讲睡前故事。经过这几日的另类磨合,这睡前故事也从最开始的守株待兔,步步升级到了羊爱上狼,正在往大灰狼和小红帽的阶段,稳步展。

    ……哦唔,大叔,疼。

    ……乖,一会儿就不疼了。

    ……大叔,你怎么不唱歌了?

    ……什么歌?

    ……嘻嘻嘻,两只小白兔呀,耳朵坚起来呀,左看看右看看,现一只大鼻象啊!

    啪!

    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拍在了什么东西的上面,出那么清脆的响声。

    黑咕隆咚的房间里,持续着男子的低喘,女子的娇吟,久久不息。

    ……

    在萌萌还没有真正到达姜亦儒的聚会,仍无法想像这一晚将带给她的惊、奇、险。

    在卫丝颖那里换装时。

    “妈虽没参加过姜家那小子的聚会,但也参加过大小不计其数的私人半开放式聚会。在这种聚会上,你要怎么着装,其实主要是看主人家的品味和喜好,至于其他嘉宾怎么搞,就不用太在意。除非,你是想借机到聚会上吊凯子或泡马子。”

    萌萌立即没啥保留地表示,希望给姜太子一个好印象,感谢他之前的照顾云云。

    “姜亦儒这个人,看似随性,其实他待人接物交朋友,都极有个人的偏好和选择。表面上看起来,与谁都能搭上,其实是个极其挑剔、不易亲近的人。”

    萌萌眨眨大眼睛,不掩崇拜,“那不是跟我家大叔一样嘛!大叔他也超有品味,而且也很挑剔,眼光好毒的说。”

    卫丝颖白了小姑娘一眼,“阿琛才没他那么长袖善舞。而且,这挑媳妇儿的眼光哪,啧啧啧啧!”就直摇起头了。

    “妈咪,你又笑话人家!人家这叫标新立异,不走寻常路啦!”萌萌立即不满地跺起小脚表示抗议。

    “去去去。美特斯邦威那种土得掉渣的过气小牌子还敢在我面前显。”

    “妈咪啦!”

    两婆媳一边说笑,一边斗嘴,不亦乐乎。

    “大叔,怎么样?好看吗?会不会,太普通了点呀?”

    “很漂亮。”

    厉锦琛放下手中无聊翻看的杂志,走上前,从西装的上衣口袋里掏了黑框眼镜,加在了女孩愈明媚的小脸上,并把夹子上的流海给放了下来,惹来母亲大人大叫“暴敛天物啊”。可是做为当事人的两位,却相视而笑,在对方眼里找到了充分的理解,和幸福的包容,还有这其中专属于人间秘密的小趣。

    天色渐晚时,两人终于坐上了跑车,驶往郊外的温泉山庄。

    直到此时,萌萌仍不清楚这晚的聚会里,姜亦儒都邀请了些什么人。等到她在踏进那间布置独特的别墅后,才明白了之前卫丝颖给她的告戒。

    ——能参加太子爷聚会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甚至就算是部以上的新贵阶级里,没有自己的身家底子和出众实力的人,恐怕也不可能接到邀请。不过,半公开的这个性质,很可能让这聚会出现一些不可控的因素。届时,你可要小心谨慎些!不求大功,但求无过。要有什么应付不过来的,立即告诉阿琛,让他来解决,懂么,萌萌?

    萌萌不敢料想会有什么“不可控因素”出现,但在心里警记着一点:不能给自家人丢脸。她现在不仅代表了自己的姓氏,从厉老爷子承认她那天开始,她也必须对厉氏的名誉负责了。

    跑车缓缓停在了红地毯前,早已经守候在侧的服务生立即上前,向车里的人深施一礼。

    车门打开前,厉锦琛转头看着身边的女孩,女孩正抬头借头观后境,察看自己的妆容是否完整,她那专注的眼神在灯影中闪烁着灵动的光彩,雪白粉嫩的小脸弧度十分优美,若稍具慧眼者,必然能看出在这样不太搭调的流海和眼境下,正藏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

    “大叔?”萌萌紧张地回视厉锦琛的注视。

    厉锦琛握住了萌萌微凉的小手,轻轻一笑,“别紧张,一切有我。”他俯头在她小手上印下一吻,目光灼亮而迷人。

    他先下了车,挥开了服务生,走到门边朝她伸出了手,在这个短短的过程里,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以她为圆心般画了一个二百七十度的圆弧,当她的手搭上他的臂弯时,这个圆似乎终于变得圆满了。

    两人拾阶而上,看向前方灯火通明、乐声渺渺的别墅,那是帝国统一前的半个世纪军阀割据时期,融合了前朝古风和当时的西方文化所建。即有充满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标志性罗马柱,又有极富东方古韵风的八角亭。虽是一派杂揉风格,但建筑师无疑拥有极高的设计水准,将东西方的建筑艺术融合得非常好。

    厉锦琛开口介绍,“这是姜氏旗下的祖产。帝国的开国大总统,在建国初期一段时间,就在这里办公。并且,总统夫人在此怀上了第一任继承人。姜亦儒的曾祖爷爷。”

    萌萌低叹,“这里不是九龙山皇家牧场的后山吗?这,这里是姜家的产业。那皇家牧场不会也是……”

    “都是他们家的。”

    萌萌忍不住嘀咕,“还真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哪!”

    闻,厉锦琛不由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恰时一人已经人门内迎出,刚好听到两人交谈的尾音,不得不咳嗽一声加强了存在感,“姚小姐似乎对我家拥有一座山很有异议?”

    “啊,姜太……咳咳!没没没,你听错了啦!前有广阔牧场牛马成群,后有广袤森林玉带缠腰,这实乃藏龙卧虎的帝王福地。自然该由拥有龙虎之姿的人才hold住。”

    姜亦儒听得眉头一跳,“你说,我有龙虎之姿?”

    萌萌迎上那双上挑的桃花眼儿,心头紧张得乱跳,又急忙改口,“啊,那个,太子您是玉树临风,天人之姿,那龙虎,龙虎之势,是势气啦!无形胜有形!”

    着一袭休闲西装的太子爷听得眉头高耸,目光闪动,却是喜怒难辨,一脸的高深莫测,盯得小姑娘迅速起了一额头的冷汗,暗自郁闷这爷们儿真挑剔,她都说了这么多好听话,竟然还这副模样。唉唉,婆婆大人果然说的没错,这种挑剔的家伙最难伺候了。早知道她就像以前一样,插科打诨,草草了过,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感觉上不着村下不着店儿的给悬着了。

    “阿琛,这话是你教的?”

    “不是。”

    厉锦琛回得很快,但随即唇角微倾,“家母出门前有训戒。”

    姜亦儒立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伸手就拍了萌萌肩头一把,终于给了个肯定的答复,“丫头,没事儿别学人拍马屁!不过,今儿这马屁拍得好,赏!”

    萌萌先是一愕,立即小嘴儿一噘,哼出,“龙虎都不稀罕,现在上赶着当马了!人家刚刚明明拍的是龙屁啊!”

    两男人一听,当真是没想到小丫头会有此一“接”,且还接得如此一气呵成,顺理成章,颇为精妙!顿时一个忍不住,都笑出了声儿。

    这气氛自然回落到了萌萌熟悉的况,其实要是卫丝颖知道姜亦儒早在国庆时就认识萌萌,且此前还在皇家牧场有过那些交集,就不那样告戒萌萌,而是让她保持以往挥即可。只可惜,婆婆大人不但不知萌萌和姜太子早已相识,更不知其与儿子还是过命的哥们儿。

    所以三人进场时,有说有笑。太子爷对厉锦琛和萌萌的热络态度,让在场的其他宾客们都十分恻目。至少在已经进场的人物里,能得太子爷亲自相迎的人,到现在这是第二位。

    那时,在旋梯旁站着一群男女,一个浓妆女子轻轻朝旁边哼道,“这叫什么?呵呵,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话落,一群男女都笑了起来。

    而唯一一没有笑的那个女人,不管是容貌、衣着,亦或身量、气质,当属其中乔楚,此时同时被所有人亵笑,一张艳冠群芳的脸早已经失去了血色。

    ……

    事实上,半个小时前,朱碧婵就携同一位十分俊朗的男士进了别墅大厅。她和男士的身份也相当特殊,且容貌皆在上上之选,家世背影、个人实力方面,亦在同辈圈子里数一数二,也引起了一波不小的轰动。

    只可惜朱婧慈本人与姜太子从未有多少接触,只是凭借与乔纳森的关系,为帝国牵线搭桥建立起稀有金属的成功开采基地后,在慈森大厦有幸与之一面,之后她想再联系,都被推拒了。所以,这次半公开的聚会,其实她并没收到邀请函。

    但不管怎样,她知道厉锦琛肯定会来,而会不会带上女伴,就不一定了。若是没带,那正好给了她机会。若是带了,还带的是姚萌萌那小丫头,今儿这戏就更精彩了。

    只是朱婧慈算到了一点,却没算到在这世上有句老话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男人们对于朱大美人儿的美名早有所闻,一见她到来,立即端着杯盏上前问候搭讪,各种恭维,“朱大小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听说最贵公司最近帮慈森集团和帝国搓合成了一笔大生意,名利双收哪!恭喜恭喜。”

    朱婧慈成立了一家自己的企业顾问公司,凭借其在国外多家名企中任职的高管经验,特别是在慈森集团成立展的过程中起了不小的作用这一项资历,回国这短短几个月时间,她在业内做的几件案子颇为成功。其中,又以慈森的稀有金属最为出名,利益链涉及之大,迅速赢得了不少行业大腕的认同,并积极与之相交。

    男人们的这番夸奖,自然是实质名归。可是换做女人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一个身形十分高佻却略显瘦削的女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时,听到“慈森集团”几个字时,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转身就要挤入那人圈儿。有男士被攘开时颇为不满,可是转眼看到一张浓妆艳抹的稚嫩小脸,立即绅士地让开了位置。

    便听到朱婧慈轻摇红酒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秘味儿,说着,“哪里!都是老朋友了,不过就是个顺水人罢了。没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浓妆小姐并不认识朱婧慈,可是一看其欲盖弥彰又假讪造作的姿态,就恶心到了,明显稚嫩的脸上闪过一抹嫌恶,但并没立即作,而是继续静观其变。

    接着男士女士们又恭维了几轮,朱婧慈有意无意地都在透露一种信息:她与慈森集团交好,不仅因为她曾在慈森集团的海外运营部做过高管,更表示她和慈森的创始人有着“非同寻常的友谊”。她那语焉不详,又故做暧昧的姿态,惹得在场的菁英男女们就像被好奇心搔了的猫儿,只多不减。

    浓妆小姐听出门道后,心中不由担心起来,便要离开人圈儿去打电话。

    没想正在这个时候,宴会的男主人姜亦儒突然出场,迎向门外,显是将有贵客降临。众人都十分好奇,今晚太子爷邀请的人不少,但至今能让其亲自出门迎接的,目前为这才是第二个,众人全好奇着这第二位贵客会是何许人也。

    随即,厉锦琛和萌萌出现在大厅内。

    “慈森集团的创始人来了。”不知是谁率先出低呼。

    朱婧慈所在的人圈儿都动了起来,全看向门口那身形格外高大的男人。男士们瞬间就艳羡上人家的身高,啧啧直叹不愧是在香蕉人种,在国外吃优秀奶产品多年的成果啊!女士们则迅速将人家的“三围”给丈量了几个来回,重新调整了心中的菁英们的排名次序。

    不过很快有人现,超级菁英身边已经有一位粉嫩可爱的女孩,被男人十指紧扣,护在身边。

    赞美厉锦琛风采的自不用说,对萌萌的评价就五花八门儿了。不过基于女人们的攀比心理,更多的当然是羡慕妒嫉恨的酸话,朱婧慈暗自掐着掌心。

    “朱小姐,那女孩是谁呀?看起来好小的样子,应该是厉总的……小妹妹吧?”

    “估计是让长辈带出来见见世面的,今晚的菁英男士可多着呢。不过她看起来好面生,谁家的孩子呢?”

    朱婧慈忍不住附合了一句,“的确很面生,应该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

    众人立即露出了悟的神色,似笑非笑的表里,就多了几分轻蔑之色。任何族群都有自己的骄傲,对于不属于自己圈子的人,在这些商业天之娇子娇女们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哎,你们知道那姑娘是谁吗?”浓妆女孩突然开口,“前不久厉家老爷子就带那姑娘到军区的老干部活动中心走动过,跟人家介绍说是他幺孙儿的小媳妇儿。”

    “什么幺孙儿,什么小媳妇儿啊?”在场多数人根本不知道厉家的家庭成员结构。

    浓妆女孩哧笑一声,“连这都不知道。就是那个慈森集团创始人的小未婚妻啊!”

    众人瞬间息了声儿。不是没想到,其实更多的是不愿意相信啊!

    “虽说人不可貌相,不过这穿起龙袍想要像个太子,也不是人人都行的。”

    “呵,那倒是。这年头,小孩子怎么都喜欢学些不男不女的装扮,超女风都刮过好些年了,这黑框眼镜的杀伤力竟然还那么大。”

    朱婧慈抿着一口酒,悠悠地又扔出一句,“说什么未婚妻,厉家根本就没有宴宾公开承认过这一事实。也不排除有些人以讹传讹,道听途说罢了。”

    众女一片低笑,有人竟然说出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嘲讽。

    浓妆女孩再无法忍受众人那酸溜溜的口气,就说出了那句“山不在高,有仙则灵”的高水平嘲讽。

    萌萌姑娘虽然妆扮“异类”了点儿,可是她身边站着的男人,一个是帝国第一金融钜子厉锦琛,另一个是帝国未来第一顺位掌权人姜亦儒,有了这两个男人的“注释”,就是再寻常的女人也会在别人眼里,也会变得极不寻常。

    故而,这女人是怎么样的矮土挫不要紧,只要身边的男人够高富帅就行!

    这山啊灵啊的一出,朱大小姐的脸色唰啦一下都沉了下去。

    萌萌小姑娘完全不知,自己在甫一踏入会场的那一刻,就打赢了一场仗。

    ……

    “阿琛,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姜亦儒在厉锦琛耳边悄语两句,转头对萌萌说,“丫头,你要不先在这里吃点儿东西,我们一会儿就过来。”

    萌萌一听就不乐意了,“太子爷,你真过份。人家在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还有啊,你刚才说的赏呢?不会就是这些让女生晚上吃了只会胖的东西吧?”

    蛋糕、点心,甜酒、果汁。

    姜亦儒一怔,失笑,“我好像记得某位男士跟我说,他家姑娘就喜欢吃草莓蛋糕。”

    萌萌攥着厉锦琛的手臂不让走,显然是跟太子爷杠上了。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这小姑奶奶。你朝那边瞧瞧,那是谁?还……”

    “啊,小双!”

    可惜太子爷还没把话说完,姑娘就直奔旋梯下跑了过去。一把将那正跟朱婧慈唇枪舌战的浓妆女子给攥住,叫出了熟悉的名字。

    原来,这浓妆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萌萌的好室友兼好姐妹秦双大小姐。

    厉锦琛看着两姑娘兴奋得相拥,大呼小叫的模样,又将眼光调向了旋梯上的平台处,那里也正站着一个老熟人,正举杯朝他们相邀而笑。

    姜亦儒微叹,“你家丫头这性子,还需要再磨一磨。我们过去吧!”

    那时候,萌萌完全没注意就在自己头顶几米远的距离,她和秦双都认识的一位大人物,正笑眯着眼看着两小姑娘强强联手,一致对外!

    ------题外话------

    此人是谁,大家猜出来了没呀?!

    

    

24批小三1大姐,你好

萌萌真没想到,会在宴会上碰到好朋友,有秦双在就不用担心被人踢场子,她胆儿一下就大了起来。

“萌萌,你还真来了。”

“小双,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打扮得这么,啧啧,好劲爆哟,要是被大志看到……”

萌萌立即掏出手机,秦双就喷了伸手去夺。两姑娘当场闹得喜笑颜开,毫不造作,让周遭的男男女女们有诧异好奇,也有种心思被拆穿而尴尬遁走的,更多留下的便是继续看好戏,挖一手内幕的。

朱婧慈看着那张无知灿笑的小脸,心头火气一拱一拱的,面上却仍保持着基本的礼仪。她挑眸看到厉锦琛被姜亦儒拉进了屋,也想跟去瞧瞧况。

“呀,朱大姐,你也在这里呀!呵呵!”

没想到萌萌一眼看到朱婧慈,就大声地叫了出来,那声“大姐”着实抢耳,立即惹来一圈儿兴致勃勃的注目。

朱婧慈心头暗骂一句“小土包子”,不得不又端着一脸矜持的笑,对上萌萌。

“萌萌,真巧,没想到你也会出现在这里。”这是姜太子为拢集自己的势力,而邀请来的各界菁英的聚会。你个小丫头片子,根本没资格济身在此等行列之中。

“是呀!我也没想到,之前琛哥说这是商务型晚会。亦哥竟然也请了我?!”我就在这里了又怎么样。我没资格,那么你就一定有资格么?!

高佻明艳的御姐笑得冷艳迷人,娇小可爱的小姑娘笑得灿烂生光,可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嗅出两人之间那浓浓的火药味儿,两双明眸早已经在半空中撕杀得火花乱溅。

朱婧慈突然话峰一转,“对了,萌萌,你身边这位是……”

萌萌立即挽住好姐妹,一脸亲切,“她呀,姓秦,秦始皇的秦,单名一个双,天下无双的双。我的同学室友兼闺蜜好姐妹。”

秦这个姓氏,其实也不比厉家历史浅。在帝国开国的历史里,第一名女飞行员便出自于秦家。

朱婧慈笑道,“原来这位秦小姐和萌萌你一样,都是大一的学生。我说难怪呢!”

难怪之前一听到有人贬损萌萌,就立即跳了出来。她没能及时了解到敌,被摆一道,她也认栽。不过,也就是两个学生娃罢了。

“朱大姐,你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吗?”

萌萌又叫出一声,还把“大姐”和“一个人”的字眼儿咬得字正腔圆,教刚刚从旋梯上走下的男人听得暗笑在心。

朱婧慈的面容不得不僵了一秒半,“咳,不是。我是跟朋友一起来的,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就是那边那位先生。他是当前国内轻型科技产业的新秀……”

“哦,那就不用了。”萌萌立即摆摆小手,“我只是担心你要是一个人来没伴儿,那多孤单啊!就像刚才亦哥不厚道地把琛哥托走丢下我,明明邀请帖上有写人家的名字嘛!干什么两个大男人竟然要说悄悄话,都不让人家听,真不够意思。”

小姑娘说着姑娘家的小话儿,一边嘻嘻笑得心无城府,抱着身边的好友,“幸好我碰到我的闺蜜死党——天下无双的秦始皇!哦,谢谢朱大姐了,我和小双学的都是金融专业,对于it电子类的东东真是一窍不通,就不去大人物面前丢脸了。”

小姑娘立即道了辞,拉着好闺蜜,一边念着美食经,一起觅食去也。浑不见艳冠群芳的御姐被晾在原地,双眼喷火,差点儿化身为女爆龙。

朱婧慈的目光偏转时,突然闪了闪,看到一抹身影将将从侧廊上走入大厅,朝她举了举手并以眼神示意向了两个小姑娘的方向。就见一个高高的服务生正端着一个盛满红酒的大银盘,动作优雅地穿梭在宾客之间,为众人续杯。而就在那服务生与萌萌和秦双擦身而过时,不知萌萌说了什么话,秦双笑得手舞跳蹈,似乎就碰到了那个服务生,服务生手上的银盘酒杯一齐朝两姑娘身上砸去。那角度倒是不偏不倚,全对上了萌萌。

话说,卫丝颖花了这一整日,为儿子媳妇儿准备聚会服饰,两人的侣装甫一进场就惹得众人一阵儿眼热。

厉锦琛是一式极简单的纯黑色西装,白衬衣,却搭了一条正红色的领带。萌萌外搭的是一件纯黑的狐狸毛小斗蓬,都知道纯白的狐狸毛难找,这纯黑得没有一丝杂毛的狐狸毛也绝对是上上乘之选。而脱下皮草斗蓬后,内里就是一袭正红修身的包臀蕾丝裙,下配一条雪白修腿小脚裤。式样非常简单,但在黑白红这三大正色完美比例的搭配下,就十分抢眼了。只要是识货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必出自大师手笔。

男人红色的领带,与女孩一身靓丽却不失大气的正红相映,当真是说不出的端方优雅,别具一格,又极具时尚气息。可让朱婧慈眼红得瞬间觉得自己今晚的精心装扮,都彻底被比了下去,因为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迸出了艳羡的光彩。

这一下被红酒染了,衣服还好是红色的不明显,可是雪白的裤子就泼得有些惨不忍睹了。

而在萌萌退让的时候,脚下的高跟鞋受红酒打了滑,身子往后倒去。那服务生见救不成酒了,就要伸手去拉萌萌,但不知怎么他手还没够着人,萌萌更没站稳,就撞了背后正在往餐桌上布置美食的厨师。厨师手边的小餐车上,还正燃着幽蓝的火焰,那是西餐厅里非常有名的一种现场制作的菜肴,旁边也有不少人围观看顶极大厨的精彩表演,哪里会料到突然撞进个小姑娘,就往那火焰和食材上扑去。

“萌萌!”

秦双吓得大叫,她拉着好友了,可是却不妨被旁人撞到,没能帮上忙就成了火上烧油,吓得大叫起来。

眼看着那红艳可爱的小姑娘,就要惹火烧身,一道身影突然从人群中乍起,迅猛宛如一道闪电,直直插了进来,顺手将那服务生的银盘子接住了朝那餐车执了出去,正中餐车车腿,使其朝旁边滑了出去。同一时间,那人借拍击旁人撞上秦双歪倒的身形,这一借力打力改变了秦双对萌萌的作用力,借着这一连串的动作延迟了姑娘撞上火的时间,当那身影冲上前时,将将一臂扣住了女孩的肩背,将人从火苗子下捞了回来。

萌萌惊喘着稳住了身子,秦双也瞪大了眼看着好友幸免于难,而被借力救人的人们也惊讶地站定了身子,望向那个高大身影——男人正向大厨师表示歉意,另一只手将将扣住了移动的小餐车。

他笑容可掬,容貌出众,一身紧裹在黑色西装下的身形十分健壮有形,将黑色布料撑得鼓鼓的,给人一种十分有力的踏实感,而他与洋大师流利的外语对话更衬得他极富知性之美。绝对是个人物!

“真是的!走路都不看路的嘛,谁家教出的孩子,真是没礼貌!”

一声嫌恶的娇斥从萌萌身旁传出,非常不幸的是,刚才那一番动作还是殃及了某些池鱼。

萌萌本就觉得自己刚才造成那么大一片响动,特不好意思,立即转身想要道歉,没料到跟前的男士先她一步出了声。

“我家教出的孩子,太太有意见吗?刚才所有人都看到这只是一场意外,没人想要在这样的场合丢脸出丑。您若有什么意见,尽管冲着我来。要付干洗费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的部队番号和电话号码是……”

这一串儿号码报出来,稍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那是帝国最精锐的两支部队之一,就算不知道的看旁人脸色也知道这位爷是绝对惹不得的了。众人都惊了一跳,指指点点的议论声都消失了,叫嚷的贵妇人立即收回了一脸的盛气凌人。

“教官!”

萌萌和秦双这才看清了大救星,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屠锐,都惊得一齐叫出了声。

屠锐一脸的酷色,只是淡淡地朝两女孩扫了一眼,两女孩就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就像还在军营里时,凉风窜脖子做错了什么大事的局促不安。

那贵妇立即知道自己踢到一串儿铁板,气哼哼地跺了跺脚,说着什么“不与你们这些小辈一般见识”,扭身就走了。

萌萌连忙追上前,顺手就把一张名片递上前,一边道歉一边表示若需要付干洗费或其他赔偿,打那上面的电话找那上面的人就可以了。这名片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助理王致诚先生。

妇人瘪着嘴离开了,萌萌才苦哈哈地回到好友和教官面前。

屠锐双手抱胸,把小姑娘从头打量到脚,冷冷道,“刚才还想夸你许久不见,这副伶牙俐齿愈厉害了。没想到转眼就给我闹突槌,被人家暗摆一道还往坑里跳!”

扬手一个一阳指戳中脑门儿,萌萌不得不朝后仰了仰,一脸无辜可怜状。

“教官,人家今晚还没补充能量呢!哪像您,身高腿长,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哼,说你一句,又开始耍小聪明了!怎么每次关键时刻你就给我掉链子,犯、二!

“唉,天才也是有点儿小小的缺陷的嘛!

姑娘一摊手,一脸的无可奈何状。秦双看着两人一来一往,捂了嘴巴又捧肚子,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屠锐被小姑娘的赖皮鬼模样弄得一阵儿眼跳,心下好笑,面上还故意端着一脸吓人的严肃,瞪去一眼。姑娘被好友扯扯袖子终于乖乖闭嘴了。

恰时,会场的总服务官闻讯赶来,连声歉意下,引几人上楼去换衣服。

……

当萌萌等人一离开,朱婧慈立即走向了那人。

“立伟!”

朱婧慈的声音充满一丝难抑的感激之,率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刘立伟宛尔一笑,隔着镜片的眼神看起来温存而君子,他握住了那双柔若无骨的玉手,也闻到了从女人身上飘来的迷人香味儿,不由眼神微微一黯,微垂下了眼,温声道,“碧婵,抱歉,如果我来早一步,应该就不会生刚才的……意外了!”

朱婧慈一听这话,唇角立即高高扬起,“立伟,别这么说。其实,我对刚才的那场意外,很满意。”

两人相视而笑,都很清楚自己口中的“意外”指的是什么。

随即,刘立伟体贴地为朱婧慈要了杯热奶茶,走到一边无人的角落里,低声交流起来。

“婧慈,其实我和刘耀都要感谢你,菲儿和婉儿的幸福未来都多得你庇护。这一杯,我敬你!为咱们家一直以来麻烦你那么多事儿,却没法在更好的时间向你表示谢意。真是不好意思!”

刘立伟轻轻碰了碰朱婧慈的奶茶杯子,淡淡的奶香味儿,混和着茶叶独有的清馨,朱婧慈觉得心渐好,也终于从刚才萌萌等人的霉头里走出了阴影,受了这一杯。

“立伟,别这么说,咱们都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都是应该的。今儿这一杯我就受了,要是以后你再提咱们就是朋友了。”

“好!军中霸王花,就是爽快!小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立伟一口干尽了杯中酒,倒杯无滴,引得美人绽齿轻笑。在这丝竹渺渺、灯光暧昧的光影下,不由得也有些看痴了去。

刘婧慈突然现刘家偏房的这位公子爷,似乎与她记忆中的大不一样了。以前她更熟悉刘耀的豪爽,一根肠子通到底。但自从刘耀开始为厉锦琛打工开始,似乎跟她减少接触了,年前后她也邀请过他一起聚会,他也只匆匆走了下场子,两人也没有过多的交流机会。不过现在,她觉得跟刘立伟这位未来的准市长之间,话题倒是不少。

“小慈,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我以前听俊臣都这么叫你。而且你也小我好几岁,在我记忆里,感觉你好像并没离开我们那么久。还是像以前那么,漂亮可爱,气质优雅。”

刚才还被萌萌明示加暗示她“年纪大”,现在被一位帝国未来的优秀小领导称“年轻漂亮”,朱婧慈的笑意愈浓艳,惹人迷醉。

“一个名字而矣,瞧你,用得着这么意外么!”

“那就好。我觉得叫小慈,更亲切些。”

刘立伟笑得温文尔雅,在看到美人杯中将净时,立即又招来服务生续了新杯,这般的体贴温柔,着实让美女欣悦不矣,差点儿就忘了正事。

“小慈,你今天来这里,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刘立伟不愧是出入官场的人,问话和措辞的技巧,堪称一流。朱婧慈明明就是来撬人墙角,给人难堪的,但到她嘴里就变成了可怜的及需呵护帮助的秋姑娘。

朱婧慈闻,怔了一下,但想到刚才刘立伟一到场,就帮她出了口恶气,便没有再犹豫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

话说,萌萌和秦双上楼之后。

“哇呜,教官,人家好想你啊!”

这门还没关上呢,两小姑娘就齐齐扑向了屠锐,将人抱在中间,一阵儿夸张的嚷嚷欢叫。这一下,就让一直保持着严肃姿态的大男人面子,有些龟裂了。

那总服务官也不由打趣地直瞄,屠锐一时挣不开两只小八爪鱼,只能用力地把门给关上了,还扔了个威胁的厉眼过去。总服务员嘿笑两声,摸着鼻子,赶紧去给自家主子汇报刚才的两场意外去了。

屋里

萌萌一边挑着换穿的衣服,一边抱怨着损失重大,回头要被婆婆大人骂了。秦双则缠着屠锐叙离,向教官大人报告上个学期里,一堆毛孩子身边生的种种趣事儿、糗事儿,甚至英雄事迹。两小姑娘一搭一唱,还一闹一跳的,可把屠锐弄得头昏脑帐,还不小心看到好友小老婆的小白腿,一张俊脸差点儿绷裂了皮儿。

好半晌,终于有人来敲门儿。

“萌萌,你在里面吗?”传来了厉锦琛微肃的声音,让人听出了着急。

萌萌刚刚被秦双拉上了拉链,就提着裙摆跑去开门了,秦双还在嚷嚷“还没拉完呢”,门就被萌萌打开了。

“大叔,你怎么来了?”萌萌立即侧身往后望,“那只大狐狸肯放你回来了?!”

厉锦琛好笑地敲了女孩一脑门儿,“调皮。”

萌萌正在反驳,哪知“嘶啦”一声怪响,裙肩就滑了下去,厉锦琛吓了一跳,急忙将人揽进怀里预防春光外泄,关上了房门间。同时还听到秦双的哀嚎,和一片笑声。

等到萌萌终于把衣裙打理好,两个大男人扔来了同一个眼神,仿佛都在说:你什么时候才不会再犯这种小二!

萌萌扯扯裙摆,嘿嘿干笑,“大叔,教官,我好了!保证不会再出问题。”

两个男人同时倾了倾唇角,竟然一样帅炸了天。

可是小萌萌只有宽面条泪,能不能别这么不约而同地鄙视人家,还能帅得让人心跳失速哇!

“行了,人交给你了。我还有事,不多留了。”

“谢了。”

两个也许久不见的朋友,只在空中握拳,碰了碰,一切便尽在不中。

“啊,教官,你这么快就要走呀!好不容易才见一面,怎么不多……”两个小姑娘都惋惜得不行,可惜他们也留不住男人的脚步,潇洒地挥挥手,那道高大的背景很快消失在了楼角。

厉锦琛抚抚女孩的脸,“如果你喜欢,未来我们婚礼的时候,可以请他来。”

“当伴娘吗?太棒了!”

这嘴是不是太快了点儿啊!

“啊啊,不对,教官应该是当伴郎,伴郎。呵呵,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啦,我就是嘴快了点儿,谁都会犯这种错啊!喂喂,你们那什么眼神,难道你们就没有急之下说错词儿的况嘛!喂喂喂……”

下楼时,秦双就撞到了找了她许久的大哥,秦家大哥啥话也不说,只向厉锦琛点头示意了一下,就直接提溜着妹妹走掉了。显然也是因为刚才的“意外”,把这容易造祸的妹子赶紧送回家吧!

萌萌大呼小叫也没拦住好友被人劫掠,就向大叔抱怨起来。厉锦琛解释了那两人的关系,萌萌才遗憾地叹息,“好不容易认识的一个人走了,又留下人家一个人。”

厉锦琛知道姑娘是在为什么担心,不由失笑,“早知道放你一个人不安全,跟着我吧!

萌萌一听奇了,疑惑地问缘由。厉锦琛只叮嘱小姑娘乖乖跟着自己,管吃管喝,至于其他闲杂人等一律不用理睬。

这么简单?!

萌萌觉得男人的说法太“高端”了,但能跟他在一起,倒也没再埋怨。

他们来到了二楼的宴会厅,比起一楼要小一些,但这里的人物显然都更高端大气上档次,不是一般的青菜胡萝卜能上来的。至少,她纵观一圈儿,看到的女人年纪都较大,全是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与楼下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一比,显然都是实力派,萌萌就明白姜亦儒如此安排的用意了。

厉锦琛将她简单的介绍给了姜亦儒身边的一些人,全是些颇有年纪的大腕级人物了,对她都是礼貌性地点点头。他们所谈所聊的话题,全是非常专业的行业顶尖信息,她是有听但都不懂。没一会儿,厉锦琛见她无聊,就指了指不远处。

原来这楼上的用餐环境更舒服,点心更精美。萌萌立即欠身告退,找到了让自己自在的方式,缩在角落里,一边看手机电视,一边大啖美食。其他人从她身边走过,虽然会好奇地看一眼,但绝不会有人上前找麻烦。

大概在上了三次厕所,把小肚子吃得饱饱的萌萌再回到小厅时,霍然现厉锦琛所在的人圈子里有了个突出的变化。

朱婧慈什么时候上来的?姜亦儒刚刚明明偷偷跟她坦白,并没有请朱大小姐的。可是……咦,还有那个什么未来的帝都市长第一候选人,好像是叫刘立伟吧!笑得好虚伪。

可恶,这两家伙怎么都站在他家大叔旁边,难怪大叔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了。

萌萌咬咬小银牙,回头掏出包包里的化妆镜,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再补了补妆后,又把小嘴儿给涂了一遍,重新刷了刷睫毛,觉得自己的精气神儿十足,踏着小高跟迎了过去。

go!go!go!ale,ale,ale!

——为了大叔而战!

“呀,萌萌,你也在这儿。好巧!”

没想到萌萌刚走到人圈儿前,就因为刘立伟的提醒,被朱婧慈给先下手为强了。朱婧慈拉过萌萌,一副姐妹好的模样说说笑笑,鉴于伸手不打笑脸人,萌萌也不可能就在这一圈儿顶极大腕儿的面前,真的打小三儿。

“……哦!我突然想起来,萌萌你好像学的也是金融,你对最近的牛市是怎么看的?还有星条国最近的货币紧缩政策……欧洲世界开始呼吁让黄金重新成为计价单位,但有大部分专家表示那并不能真正解决次贷危机……”

虽然这些名词都经常有听到,可是萌萌的第一个学期都在学英语、打基础,跟无数个金融基础名词以及莫名其妙蹦出来的小三小四斗争。对于那些财经实事还处于完全摸不着火门儿的状态,故而朱婧慈的这些话题,她一个都没答上来,勉强应了一句,参与谈话的所有人都息了声。

厉锦琛虽然及时将小姑娘抢救回身边护着,众人也没有对一个才大一的姑娘抱多大的期待。可是萌萌突然一种乌云罩顶的感觉。

在这个圈子里,朱婧慈是最年轻漂亮的女人,还是个未婚女人。她词机敏,专业水平高,她拥有傲人的资历,她能跟在场所有的商业大腕们交谈甚欢,甚至字字珠玑,屡屡赢得众人叹服。

“朱小姐,没想到你还在慈森任职过。非常荣幸今天能认识你,这是我的名片,能给我你的名片吗?正好今年我们集团旗下收购了一个小公司,需要重新做些资源整合。希望能得朱小姐慧笔点睛……”

这一刻,在这个人人都想混进来的高大上圈子里,朱婧慈就成了人人都想拱手膜拜的女王陛下。

反观她姚萌萌,啥也不是!呃,连菜鸟都够不上。

显然,她被鄙视了。

------题外话------

好吧,大家看出朱小三今天来的用意了没?!

25我要提醒你吗,你就是犯贱斗小三

聚会结束前一刻

“不用管我啦!人家又不是小婴儿,你去做你的事儿。我,我去上个洗手间,刚才吃的有点多了。”

“嗯。这里马上就结束了,别一个人乱跑。”

“哼,刚才那都是意外撞上我和小双,可不是我们去找来的。”

萌萌微瘪了瘪小嘴儿,厉锦琛宛尔一笑,伸手捋了捋女孩的丝,又拍了拍那微皱的小脸,才将人放开了。姜亦儒直朝厉锦琛招手,那群人显然都十分期待着厉锦琛的加入,有好几位已经掏出了自己的名片,伸手相邀。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萌萌暗斥自己神精过敏,转身朝洗手间方向走,但眼角余光仍不可避免地瞥见了那抹傲气凌人的艳丽身影,脱出人群跟着她而来。

果不其然,在卫生间这个女人的八卦广播站兼战斗场,萌萌与朱婧慈再次狭路相逢,敌见面份外眼红哪!

萌萌进了隔间,但其实她只是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顺便,呃,逃离一下那个满是商业菁英的环境,让自己这只小菜鸟缓缓气儿。不,也许更确切地说,她是在逃避由朱婧慈制造的那种让她觉得自己与那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压力。不管怎么说,朱婧慈都成功了,成功地让她感觉到,她与厉锦琛的世界相距有多远,她是多么的幼稚可笑,浅薄无知。

是的,她自卑了。但要想让她就此放弃,除非,不不不,没有那个除非。所以,连门儿都没有!

哐啷一声,萌萌重重地压下排水扭,听着那震耳爽冽的声音,突然觉得力气又足了两分。

走出小隔间儿时,朱婧慈刚好跟一个中年妇人道辞,大门合上时,整个洗手间里便只剩她们两人。

朱婧慈身子微微一侧,转向萌萌走出的方向,那高佻丰腴的身形,立即以侧四十五度的完美角度,呈出出一个凹凸有致的纯“s”曲线,丰胸,柳腰,俏臀,长腿,在纯黑色的帖身长礼服的包裹下,显得神秘又性感,当真是一代尤物。

萌萌想,要是自己是男人,很难不受其吸引。刚才那圈儿人里,男人们看朱婧慈的眼光里,除了对她专业水准的认可,更有一种对异性的浓烈欣赏和吸引。

但这样的姿态面对同为女性的她来说,那就是个十足的攻击姿态。

最该死的是,萌萌今天也穿了个防水台加细高跟儿,也只堪堪及其肩头罢了。要是朱婧慈站在厉锦琛面前,就正好够到厉锦琛的耳朵位置,那是什么专家所说的男女配对的最佳身高比例。啊呀呀个呸,什么最佳比例,都是屁话!

个子不高有啥恼,只要咱志向高!

“姚萌萌,就算你已经跟厉锦琛注册结婚,这也不代表什么。”

没想到朱婧慈一开口,就给萌萌投下了一颗大炸弹。

萌萌面上一愕,心头大惊,却没有叫出声。怎么回事儿?这个女人怎么知道她和大叔已经注册结婚?谁告诉她的?还是厉家夫妇,婆婆大人警告过这女人了!不,应该不会。真正知道这事的除了自己父母,如厉爷爷、元大人,都是重量级的人物。他们不可能那么八卦地告诉这女人。那是谁?

朱婧慈也没料到,自己突然爆出真相,这青涩涩的小女孩竟然只是略显有些惊讶,就默然无声,冷冷地看着她。这样的反应,让她稍有些摸不着底儿,但随即一想又打消那丝担忧的念头,想到刚才这小丫头在众人面前因为自己吃鳖的样子,她不相信姚萌萌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又接道,“你知道姜太子今晚邀锦琛参加今晚聚会,有什么用意么?啧啧,一瞧你这模样,就知道你完全不知道。我真是替锦琛遗憾!他正在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业努力打拼,可身为他枕边人的你,还是名义上的老婆,竟然对自己丈夫的事业丝毫不了解,你觉得你配称厉锦琛的太太么!”

萌萌抿了抿唇,仍是不动如山的表。心里却拱起一团火,想着自己配不配做厉锦琛的老婆,也不是由她这个第三者来叽叽歪歪的吧!不过,她现在就好好听听,这个女人到底还暗藏着多少阴损的黑招儿,最好是一次亮出来。知己知彼,方才百战不殆嘛!

“大叔他,今晚是来谈生意的?”萌萌懵懂地问了一句。

果然,朱婧慈立即昂起了下巴,骄傲自得,“可惜啊,你竟然不知道,阿琛他虽然拿到了今年军部的大订单,但是在工厂生产的成本预算上已经超支,要真正到交货的时候,恐怕只有亏而无赢。厉锦琛是个企业家,不是慈善家!就算他愿意亏损,但是,他也不能让自己旗下为之效力的员工们一直干着亏钱的事儿。所以现在解决这个大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自建工厂,缩减生产和运输成本,启用本国资源,降低保密风险。”

萌萌接道,“我不懂你的意思。建工厂对大叔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儿。就这事也需要姜太子出面,未免夸张了点儿。”

毕,朱婧慈就笑了起来,那笑容、那眼神里都充满了嘲讽,就像在看一个涉世未深犯了常识性错误的小娃娃。

“小妹妹,我还真要恭喜你的无知无惧。你以为自建兵工厂是那么简单的事么?现在就搏彩业这么大赚钱的行业,帝国在大陆内部也是明令禁止的,只把赌牌给了拥有百年经营史、且早已经形成成熟的管理模式的港城和澳城。你以为,事关帝军政要务的军械生产,国之重器中的重器,会轻易允许一个普通商人来建立经营的么?要知道,咱们国家可不是星条国,全是由一群大资本家掌握着帝国的重要职权。上面那一群墨守陈规的老家伙们,是不可能轻易将建厂权交给非体制内的人员来承办。”

萌萌立即反驳,“可是大叔他曾经是第一特种兵,厉家也都是体质内的要员,以他的家世和资历要拿到建厂权,应该没有你说的那么困难。而姜太子他,他现在有意帮大叔。难道你会比姜太子面子还大?!”

朱婧慈再次冷笑,更觉得姚萌萌的一番话,已经彻底泄漏了她浅薄无知、底气不足的弱点,根本不足为惧,之前都是她疏忽大意,把重点放错了位置,现在就是她扳回全程的最佳时机了。

“呵呵,小妹妹,你真是太天真了。要是厉锦琛真能那么轻松地拿下军部的订单,那他用得着起早贪黑地拼命加班工作,在去年上半年三天时间就飞五个国家地轮轴转,将大美洲部的总经理司徒烨调回帝国总部坐阵,自己闭关几个月搞专项研究!这些,你一个小孩子,真是不懂男人做事业必须付出多少艰辛和汗水,还有很多寻常人根本看不到的困难和暗礁。”

三天飞五个国家!闭关几个月搞研究!

这一桩桩事,萌萌觉得在当时经历时,似乎并没意识到什么,而今听这女人说来方才恍然大悟了许多。

朱婧慈越说也不禁越激动起来,“建厂这要放在半个世纪前,在帝国被多国封杀、物资和资金都十分紧张的况下,帝国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但是放在现在这个竞争激烈的世界,政商军三方关系盘根错节的况下,那重重的阻力,就是连姜太子也不可能一句话说了算。要是真这么简单,你以为姜亦儒为什么还要邀请这么多人前来聚会,为自己的前程铺路筑基。

实话告诉你吧,拿下建厂批文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这里除了打通军部这一大关,而军部也不是贺晋一人说了算,还有我父亲,他才是当前帝**械采购的第一把交椅。此外,建厂所需要的技术指标就非常高,厉锦琛虽然拥有极高的设计天赋,但在电子自动化领域却并不精通,而一条生产线的效率和精准度决定了武器本身的精准度。之前他可以租用德国的生产线或那家二重厂从德国购来的生产线,但就是这样也成为他的一项极大的成本负担。而今晚同我一起前来的韩氏企业总经理,韩臻,他的公司是当前帝国里,拥有最先进自动化生产技术及多项专利的。其水平已经超过了亚洲,与欧美等同。而我与韩臻已经联系很久,也到过他厂里进行调研观察,他的生产线完全可以满足阿琛的要求。比起那二重的水准,不知高了多少倍。若是阿琛愿意,我可以让他轻松拿下这一切,不用再花费那么多精力,周应在这些小事儿上。而可以做他喜欢的,军械设计研究,各大股盘的涨跌游戏。”

说到此,朱婧慈再次扬高了声调,俨然一副胜利者的资态,“姚萌萌,我可以帮阿琛拿到建厂权,也可以帮他找到最佳的合作伙伴儿,你能为他做什么?呵呵,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连顺畅自如地跟阿琛的那些合作伙伴们交流,吹吹牛,开开玩笑,都不行。你能给他什么?”

萌萌一片默然,仿佛已经默认了。

朱婧慈见状,感觉自己终于打了一场大胜仗,“难道你就想靠你卖萌耍赖,犯犯二,讨好那些投资商或技术专家!你以为帝国上层的那些掌权的大佬们都像姜亦儒那样好说话,任你讨好几句,哗众取宠,就把机会给你了?!小朋友,无能不是你的错,你才十八岁,幼稚也可以理解,但是你并不是一个蠢蛋,不是吗,不会连这么简单的一笔帐都不会算!”

“朱婧慈,你想……”

“姚萌萌,现在不是我想,而是你应该好好想想,你凭什么配得上厉锦琛,你能为他做什么?你能给他想要的幸福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一纸婚姻当成束缚他的绳索,让他为你的幼稚可笑买单,为你的无能懦弱整日分心担忧,做不了正事儿。姚萌萌,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拥有这么好的男人?!”

这每一句话,都仿佛一记重锤,重重地击打在萌萌心口,愈来愈沉,愈来愈重,无法承受。

血色渐渐从那张粉黛薄施的小脸上褪去,她张了张嘴,却没能立即出声来。

……

那个时候,两个对峙的女人都没有现,洗手间的门已经被人无声无息地推开了。

门外,两个男人并立而站,将门内女人们的对话尽收于耳中。

其中那个身形更高大壮硕的男人明显忍不住,就想在第一时间冲进去拯救自己的小姑娘,但手却被另一个男人握住了,那人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先静观其变。可是关心则乱,这教人家怎么“静”得下来,两人当即就争持了起来,有大打出手的倾向。但门内突然响起的女孩声音,让两人立即住了手。

那个似乎一直处于被动挨打、懵懂无知的女孩,声音突然变得坚实有力,振振有词。

萌萌终于开了口,“朱婧慈,你问了这么多问题,但在我回答前,我也想问你两个问题。”

朱婧慈把这当成了小姑娘最后的挣扎,十分大度地摊了摊手,“请讲。”但眼里已经完全没把小姑娘当成一回事儿了,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待会回场后,把自己手上握着的几个好消息都告诉厉锦琛——建厂权和韩臻的技术。

萌萌抿了抿小嘴,没有再理会朱婧慈的自以为是,一字一句道,“朱小姐,我想请问一下,现在我已经是厉锦琛的老婆了,不管是名义上还是实质上,都无法否认这个事实。你现在跟我抱怨那些已经过去的,或者说你自己晚来一步的遗憾和郁闷,难道是想正式向我宣战,你想要破坏我和厉锦琛的夫妻关系,做个夺人妻位的第三者吗?”

朱婧慈一听,脸上的表就僵住了,当她想要反驳时,小姑娘再没给她机会。

“这只是我的第一个问题,请朱小姐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你今天三番五次在一众商界大佬、专家名流面前显摆你的专业水准和交际手腕,是不是想让我自卑,继而知难而退,做个可怜可悲的小白花圣母,把厉家三少奶奶的好位置拱手让给你?”

“姚萌萌,你别……”

朱婧慈气得大叫,可是声音却立即又被萌萌压了下去。

“朱婧慈,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已经拿手机录下来了,你现在要是想反供否认刚才你说的那些话里的意思的话,那咱们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把这段录音拿给大家听听是不是我姚萌萌血口喷人、胡乱冤枉你朱大小姐想要做破坏人家幸福家庭、婚姻生活的,最最可恶、最最无耻、最最卑鄙的小三!”

自卑,卑鄙,两者不过一字之差,但真正的涵义却可以让人瞠目结舌!

那时,站在门外的两个男人同时为女孩高扬的语调里,那铿锵有力的驳斥和针锋相对的指责,震惊又喝彩!

“朱婧慈,你敢不敢直接回答我,你说这些话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姚萌萌,你别以为自己多了一个小红本儿,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

“朱婧慈,你说对了。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个小红本代表什么!那代表我和厉锦琛是合法并受法律保护的,被所有人承认的合法夫妻。而你呢,你是什么东西?你就是个小三儿。我就可以控告你意图威害我的婚姻,想要勾引我老公,想要破坏我的婚姻幸福。朱婧慈,你听清楚了,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臭小三儿。

你不敢回答了吗,那我帮你回答好了。你就是要做人家婚姻里的小三,就算琛哥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你,甚至在所有人面前说我才是他最重要的女神,你一样没脸没皮地上赶着扑上来当小三。现在竟然还敢拿建厂权和生产线来威胁我离开我老公,你敢不敢在我老公厉锦琛面前说这话,你信不信他听了你这些自以为是话,不但不会感激你,更会讨厌你到底,你就是个臭小三儿!朱婧慈,你这是在干什么?!还需要我提醒你吗——你就是犯贱!”

你就是犯贱!

萌萌几乎是尖声嘶嚎出最后一句,在洗干净了手之后,顺手从擦纸箱里抽出纸巾擦干净手后,一把揉成了几个大大的约子,狠狠地,毫不客气地,砸在了朱婧慈已经揪然大变的娇容上。惹得对方一阵尖叫,她却站在原地,冷冷地笑了起来。

那时,门外又有女士要上厕所,却看到门口端端地站着两个帅小伙儿,这表可就丰富了。姜亦儒立即朝对方点头表示歉意,就拉着厉锦琛要离开。厉锦琛仍是不放心,只退后了一步让开了那位女士。

姜亦儒立即低语道,“你这看也看了、听也听了,难道还看不出来你家小姑娘比你想像的可强悍多了。得,哥今儿算是真正领教你厉锦琛挑人的眼光,的确不是盖子。这丫头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之前我都小瞧她了。你还怕什么?”

厉锦琛紧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最终深深看了一眼女士卫生间的大门,由姜亦儒拉着走开了。

然而,男人们不知他们走之后,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并没有完全结束。

在中年妇人进来后,这场女人战争暂时来了个中场休息。人一走,有人似乎迅速又调整回了状态,再次出招。

朱婧慈说,“姚萌萌,你真的没想过厉锦琛为什么会娶你?以他的条件,就算是轮不上我,但要找个较为门当户对的世家女孩为妻,也非常容易。可他为什么却选了你这个即没家世,更没外貌学识个人气质的小丫头片子?”

萌萌不自觉收紧了五指,事实上从刚才她一举反击开始,她就没有松开过,掌心已经被指印压出深深的血痕。

“容我提醒你一句,厉锦琛是个商人,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喜欢以小博大、一本万利的商人。若非是有极大的利益做交换,他是不会轻易做出决定的。而且就我对厉锦琛的了解,以他的性格,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操纵,受人掣肘。若是万不得矣,也会出现诸多抗拒。所以……”

萌萌突然就笑了,“谢谢朱大小姐提醒了我,阿琛他要是真为娶我交换了什么利益,那也说明我对他是有利用价值的,更说明用我交换的这份利益绝对庞大,且等值,更完完全全——超过你!他如此不喜欢被人控制,竟然还愿意娶我这个从未见过面、又土又穷又挫又二的小女生,还跟我同床共枕,日夜缠绵不舍,这说明什么呢?再显然不过,他肯定对我有相当的好感。至少,不会像某些人,一见面就想要撵走那么讨人厌。”

朱婧慈再次被萌萌的机敏辩斥,给怔住一时回不了嘴。

“朱大小姐,今日多谢赐教了,希望拜拜不见!”

说完,萌萌转身走掉,大门也被甩得极响。

而朱婧慈仍是不甘地追上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叫道,“姚萌萌,不管你怎么自欺欺人,也不能否认我和阿琛青梅竹马十几年,我们还在国外一起工作生活了六年,整整六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你根本就不懂他,你对他一无所知——”

萌萌头也不回地朝前冲,重重的高跟儿听到走廊上响脆的声音,头一抬起时头顶耀眼的水晶灯光刺进眼睛里,刹时崩落一脸的泪珠,无以复加的酸楚和落寞,深深地袭卷上心头。

如果她真是逻辑那么清晰,思维那么慎密,或者那么自信强大的人,其实她根本不需要跟一个“小三”儿在此唇枪舌战。

婚姻需要争辩什么吗?爱需要用什么证明吗?不不不,什么都不需要。只要当事的两个人心意相通就够了。

姚萌萌,你真的配是上厉锦琛吗?你现在还有多少信心,那样理直气壮、大不惭地说配得上?你就不为自己的无耻卑鄙感到羞吗?!——你已经是个不贞不洁的女人,你还有资格说什么!

……

朱婧慈出来时,就碰上了刘立伟,眼中迅速闪过了一抹尴尬和不安。

刘立伟立即安抚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你过来这么久了都没出来。那丫头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威胁性,但毕竟菲儿和婉儿都因她而被逼得走投无路。所以……抱歉,刚才我的确听到了地些你们的谈话。不管你有多不高兴,小慈,我还是必须跟你说,你绝不是小三!”

“立伟?!”朱婧慈的声音有些惊讶。事实上,她也不像自己表现的那么强大,自信。

刘立伟捕捉到女人眼中明显闪烁的脆弱,柔声道,“你大可不必为那丫头的斥责难过,我支持你。”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一张干净的手帕,给女人拭去了泪水。

“小慈,想要追求自己幸福的这种愿望,不应该被苛责。”刘立伟蔼声劝慰,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肩头,这样的温柔正是女人此刻极需的抚慰,几句帖心的话一出后,女人似乎再也受不住心里的委屈,俯在男人肩头宣泄起了一腔委屈。

“……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了……为了他,我从最低层干起,连在家我都没刷过盘子,可为了他……他竟然说开除就把我开除了……当除建立慈森时,我也出了力的啊……”

末了,当女人再抬起头时,一脸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模样,让男人眼底的颜色又悄悄加深了几许。

“刚才我听你们说的,好像那个姚萌萌一点儿都不担心。这姑娘果然不简单,比我们想像的,更难对付,以后咱们必须更小心一些了。”

朱婧慈却突然一笑,又恢复了胸有成竹,道,“不,她绝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镇定。”

刘立伟微怔了一下,又问,“刚才你提到,她和厉锦琛已经注册结婚了,这是真是假?我能不能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消息的,可靠么?”

朱婧慈点头,但并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

刘立伟又道,“小慈,别怪我多嘴。我只是有些担心,这事万一被厉锦琛知道,他本就是有意瞒着这事儿。要是姚萌萌回去告你的状,厉锦琛他会不会更误会你,对你……不利?”

看着男人似乎真是为自己着想的模样,朱婧慈心里涌上一阵感动,又显出一丝笑意,眼里更多了几分锐色,“不会。不管姚萌萌说与不说给厉锦琛知道,对我都有利无弊。”

刘立伟很奇怪,表示了疑惑。

朱婧慈又恢复了菁英女强人贯有的自信满满,“猜忌,是婚姻的大忌。姚萌萌和厉锦琛的婚姻,本来就不是建立在相爱的基础上,所以误会只会磨噬去他们之间的信任和关系。要是姚萌萌问了,不管厉锦琛怎样回答,那也改变不了我在国外与他共事六年的事实,哪个女人不会妒嫉自己丈夫竟然跟青梅竹马的女人共事那么多年;若是不问,那更好,这放在心里臭烂,疑心最容易生暗鬼,受折磨的看起来是她自己,其实真正倒霉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时日一久,呵呵,只会对我有利,而无丝毫弊处!”

刘立伟立即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笑意。

“小慈,你说的对。这世上本不存在所谓的小三。只在于,女人的不自信和男人的毅志力太薄弱。”

------题外话------

大家觉得这对儿男女说的“小三论”,对,或,否?

26死神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萌萌!”

一声低沉的轻唤,让正埋头拭泪的女孩动作明显一僵。

男人沉缓有力的脚步声迅速靠近,女孩抹去眼下的水渍,眨眨眼,抬头时扯动唇角的动作,让男人的眸色也不由黯下几分。走上前,他直接扣住了女孩的下巴,将小脸抬起对上自己的眼。

她明显有闪躲的冲动,身子朝后缩了缩,但却敌不过他的力量。

“你哭了?”他的声音是肯定的。

她见瞒不过,咬下了唇瓣,大大的眼里神色一下变得黯淡,萧索。

他暗拳一握,突然转身就要冲出去的样子。她吓了一跳,看到从他们后方的宴会厅大门里走出的一对男女,正是朱婧慈和刘立伟。刘立伟一手搭在了朱婧慈的肩头上,朱婧慈微低着头,长而卷的秀丽如瀑,掩去了她此时的面容。即使如此,更给人一种娇柔脆弱的感觉,神秘,充满吸引力。

“别……”

萌萌只来得及叫出一声,用力抱住了厉锦琛的那只握拳的手臂。

两人的声响毫无疑问地惊动了前方两人,刘立伟转头看来时,朱婧慈也回过了身。四个人,八只眼,视线在空中交汇时,匿大的走廊上迅速地弥散起一股窒人的气息,随着时间的拖长,那感觉直教人喉咙紧,难以呼吸。

萌萌看到,那个娇艳女人再次盛气凌人的昂起下巴,直直睨向他们,而她的眼里已经铺满身边男人铁青得有些泛白的脸色,他下颌抽紧,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得像块巨大的岩石,这样的他,以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以拦住,她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阻止他奔向那个女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是他心有旁鹜,或者自根本就是自己不自信,她就是不想让他靠近那个女人,一点点都不想。

“大叔……”

她充满乞求的声音,总算挽回了他执意而去的脚步,他还是为她放松了身体。

他收回眼,目光仿佛在说:为什么拦着我?刚才是她让你流泪的,不是吗?

她扑进他怀里,低低地肯求,“我累了,我想……回家。”

他怔了一下,森锐的目光如刀片般刮过前方两人,然后迅速收回了眼,俯身将女孩抱了起来,大步朝前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柔声轻责,“以后不要听妈的话,穿这么高的跟儿,自己难受,还让我心疼!”

与那两人擦身而过时,他俯吻了吻她的额头,表充满疼惜。

刚好这时候,宴会厅里的宾客们陆续出来,看到这缱绻柔的浪漫一幕,都不由地低笑起来,有夫妇相携而来者甚至笑语调侃,那气氛自然是十分怡人,又让人羡慕向往的。

“刚才听厉总说,他已经订婚了。那个小姑娘就是他的未婚啊?”

“可不是。听说也是学金融的。呵呵呵,看样子,厉总未来可要夫唱妇随了。”

“难怪这么早就带出来走动,可是提前见习,培养骨干了啊!呵呵呵……”

那一片片笑语恭维,赞叹和艳羡,此刻听在朱婧慈耳朵里,简直就像针扎般地疼刺入骨,难以拔除。而当众人经过她身边与她道别时,她还必须装着一副友好状,微笑与之道别。

刘立伟借口想要上个卫生间,将女人带离了人多的大道,绕了一个侧楼梯下了楼。朱婧慈感激之余,这晚对于刘立伟的印象又更深了一分,也更好了十分。

……

“厉锦琛,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一出了别墅的大门,萌萌就提出了要求,扭着身子想要下地。

可厉锦琛却把她抱得更紧了,声音沉冷,“不用,快到了。”他大步朝停车坪走去,已经按响了开锁钥。

跑车的自动装置启动后,车灯一下亮起,刺入眼眸,照在萌萌眼中,她迅速眨了眨眼,趁机用了些力道,从男人怀里跳下了地。

“萌萌!”

厉锦琛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扶脚步踉跄的女孩,女孩只是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就站稳了,脱开了他的手。

四目相对时,气氛骤然紧绷。与刚才对外人不同的是,她看他的眼神里,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哀愤怒,和一些他已经看不懂的东西。

“萌萌,”他急急地出声,伸手想要拉住她,“刚才我就在卫生间外面,你和朱婧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可是萌萌却躲开了他的手,愤恨地叫出,“你都听到了,为什么不出来阻止她?还让她说那么多,那么……”

两串晶莹的水光从那两片泛白的镜片下滑出,汇在她已经有些尖尖的小下巴下,一颗一颗往下落,就像打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突然语塞。

她已经泣不成声,“你当时怎么不出来?出来反驳她说的那一切!”

“我……”他竟无以对。

“你根本没法反驳,对不对?你跟她就是青梅竹马十几年,你们在国外还一起留学共事了六七年,对不对?她还是你最得力的下属,对不对?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暗恋明恋你,你还把他留在身边的,对不对?”

“对,也不对!萌萌,你听我解释。”厉锦琛冲上前,扣住女孩激动颤抖的身子,揭去了眼镜,帖上她**的小脸,声音也开始颤抖。

她却止不住一迳的控诉,“不,我不要听。朱婧慈甚至明明知道你都结婚了,她还不放弃,一而再再而三地蹦出来炫武扬威、与我做对。你都听到了,不是吗?她嘲笑我根本配不上你,扬说要抢走你。我能做什么?我除了骂她两句无耻下贱不要脸,我还能做什么?”

“萌萌,你听我说……”

“解释等于掩饰!厉锦琛,你就告诉我,你就告诉我……”

为什么她知道你的“三年秘密”,为什么你愿意告诉她,都不愿意告诉身为“你老婆”的我,为什么你要把我排除在外,难道是因为……

“你想知道什么,萌萌?”厉锦琛看着女孩闪烁不停的眼眸,心中焦切不矣,恨不能紧紧将之拥进怀中细心安抚,怎舍得她为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外人,如此痛苦难过?!他开始极度后悔,自己不该为虎作伥,放任朱婧慈像刚才那样伤害他的小姑娘。

萌萌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吐出,“为什么她会知道我们已经注册结婚?是谁告诉她的?是不是……”

你!

“不是。如果你要我誓,那好,我厉锦琛誓要是我有做违背和姚萌萌婚姻誓约的事,就千刀万剐、不得好……”

她还是捂住了他的嘴,流着泪,他目光轻闪着心疼,可是有些一直以为很牢固的东西还是化在了这片泪水里,已经找不回。

在爱里,谁没有过卑微、懦弱?

他握住那只小手,目光也急速地颤抖着,怎么会不明白这柔软的心房里,藏着一颗多么善良的心。

她却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垂下了眼眸。他心中一恸,又抬起她的小脸,却见她几乎把自己的唇儿咬破了,泛出丝丝的血色。他又恼又恨,恼她钻牛角尖儿自虐,更恨自己无能总害她受伤流泪,这么的不自信。

“大叔……”

她的声音变得更沙哑,“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当初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娶我,为妻?”

他目光一僵,心中恍然。

她在意,其实她心里一直都在意的吧!虽然他们自那之后,从来没有提过有关于这问题的一星半点话题。其实,她还是很在意。可他自己却真是不在意。对于男人来说,有些事怎么开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是好的就够了。可她是女孩子,不是他这样的大男人!而她可以藏着这心思那么久,也仅是因为她太善良大度。而现在,似乎再也无法隐藏了吗?

“萌萌,你根本没有必要在意朱婧慈说的那些话。她说的那些,全他妈的都是狗屁!如果你刚才不拦着我,我们大可以当面跟她对质,让她明白地知道……”

“厉锦琛,我是在问你,不是在谈朱婧慈,我想听你说,你明不明白!”萌萌突然大叫一声,气愤地攥住了男人的胸口,有些歇斯底里地拉扯摇晃着,“你为什么总要把她扯进我们之间来说事儿,她就是个小三儿,让人讨厌恶心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不要脸的小三,她凭什么值得我们在这里为她争吵。你知不知道?”

“萌萌?!”

他被她有些疯狂嘶扯叫骂给赫住。

“厉锦琛,要不你就承认吧!承认你心里其实一直都装着她,你在意她——朱婧慈。人人口中的军中花王,集美丽智慧于一身的现实版女神代人。你别那么急着否认,要是你不在意,为什么她每次出现你就会失控?你的绪就特别明显?她凭什么可以激起你那么大的反应,凭什么?”

“萌萌?”他有些愕然地看着越来越激动的女孩,女孩就像个失去控制的陀螺,开始疯速地旋转把靠近她的人都卷进她的风暴中。

“你说你不在意,那你为嘛还想要冲上去?你想给我证明什么呢?真是要证明你们毫无暧昧关系,还是你在自欺欺人。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有她的,对不对?你就怕我知道你心里真正的想法——你其实早就开始后悔娶了我,为此你才失去了十全十美的朱大小姐,对不对?厉锦琛,你说啊,是不是我说中了你的心事,你已经……”

“不——”

他终于被她真正激怒了,大吼一声,双手不自觉地扣紧了她的肩头,那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浑身的骨头,她疼得泪水完全崩落,顿时泣不成声。

“……呜呜,大叔,对不起……对,对不起……不起……”她重新扑进他怀里,就像以往做错事时一样,小脸蹭着他急速起伏的胸口,沙哑着嗓音求着,“大叔,我错了,你别生气,别生我的气……都是我不好,是我胆小没用,才会……”

——我和厉青梅竹马,十几年。他告诉你那三年的事了么?我全知道。

——我和阿森一起在国外共事六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姚萌萌,你根本配不上厉锦琛。你能为他做什么?你只会成为他的负担和累赘!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那些,都是我胡思乱想……阿琛,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收回那些话,那些,那些只是我被气昏了头,说的气话,你别相信,一个字儿都不是真的,都是假的,假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萌萌……”厉锦琛沉沉地叹息一声,眼中都是心疼,“别说了,我都知道了,别说了……”

“不不不,你还没说原谅我。我,还是我太幼稚了,就因为,外人的一句挑唆,就不相信你,我真是太……”

“萌萌,别说了……”

“我真是太愚蠢了!我根本……”

“够了够了,我说了,闭嘴!”

他突然大吼一声,目光阴鸷得可怕,盯着她喝止了她所有的唠叨碎碎念。她吓得倏地住了口,大眼里包着两汪水花,死死地没有让其蹦出来。她那噤若寒蝉的模样,让他无奈又无力,更觉得身心疲惫。

“萌萌,我并不想……乖,别说了,也不要再胡思乱想。今晚的事儿我们都忘了,好不好?什么都没有生,任何人都不能分开我们,就算是死神也一样!”

他将她搂进怀里,她无力地靠着他急速跳动的心口,脸颊已经一片冰凉。

其实朱婧慈说的一点儿没错。她姚萌萌什么都没有,没家世没貌没身材,更没气质没学识,就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她现在拥有的一切,也都是因为那一个小红本儿达成的契约,他给她的。如果离开他,没了那纸婚约,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呢?

朱婧慈虽然离开了,可是还可以帮他拉生意谈买卖。而他离开她以后呢?她还好意思继续住在那公寓里,借着卖萌撒娇博君一笑?她还能自作主张地跑到他的公司,就为见他一面?她还能在学校里肆无忌惮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担心被人穿小鞋?

离开厉锦琛,姚萌萌什么都不是啊!如果没有厉锦琛,姚萌萌就永远还是那个小小涪城里,一个不起眼儿的重考生吧?或者比重考更糟糕,早早地进入社会那个大染缸,跟众多落考生一样,打小工,做服务员,或者扫地员、售货员啥的,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过一生。

姚萌萌,这不就是你之前渴望的普通平凡的生活吗?为什么现在想起这一切,你就怯弱了,退缩了?!

可是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待在他身边,你连最宝贵的贞洁都被人玷污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呢?!

……

跑车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天边的启明星刚刚升上正空,却很快被远方的一片乌云掩去,这个夜其实才刚刚开始。

而在他们刚刚离开的不远处,就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里正坐着引起刚刚那场激烈争执的主角。

因为隔得有些远,其实根本听不到那两人在说什么,但是看样子可以肯定两人必然是在吵架,内容不可能有多么喜人。

刘立伟不禁赞许地说,“小慈,事倒真让你说中了。那两个人,应该开始互相猜忌起来了。只是……”

朱婧慈知道刘立伟想说什么,不以为意地一笑,“他还是心疼那小丫头,两人吵着吵着,看起来似乎又合好了。你是这个意思吧!”

刘立伟轻叹,“你也知道,有时候感也是吵出来的,不是吗?”

朱婧慈一笑,却充满了嘲讽,“对。不过,你觉得需要多么深厚牢固的感基础,才可以让他们越吵感越好?”

刘立伟默然,却是一笑,算是默认了朱婧慈的论调。

过了一会儿,他们前后左右的车辆都陆续开走,但他们似乎还没有立即离开的打算。

朱婧慈不知在想什么,沉默着。

刘立伟没有打断女人的思维,目光投向别墅大门口,看着姜亦儒送走一位位商界大佬,那斯文俊雅的风采,和幽默机智的头脑,相信给今晚的嘉宾们都留下极深刻的印象。未来这里面至少七成以上的人,会成为这位帝国未来接班人的一份助益吧!

其实今晚他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得到了一个入场机会,而见到朱婧慈其实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他觉得今晚的邂逅对自己来说,可谓十分完美。

“小慈,”刘立伟突然又开口,看向身边就是蹙眉沉思也一样美得让人心折的女人,“你之前拿那个‘三年’刺激姚萌萌,看样子她似乎对当年的事也非常关注。我担心要是他们争吵时,姚萌萌问了厉锦琛这事,厉锦琛告诉了她,那咱们不就弄巧成拙,反倒成全了他们两人一把?!”

朱婧慈听后一愣,随即摇头,“不可能。厉锦琛不会把那个三年的事告诉姚萌萌,不,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顿了一下,她又加重了语气,“绝不可能!”

刘立伟不知道女人何来这般自信,故做放心地松了口气的样子,“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这样,你获得他信任的机会比姚萌萌可大得多。”

“立伟,谢谢你的提醒。”

“别那么客气,大家都是朋友。好了,今晚也累了,你送你回去,早些休息。别再想了!”

刘立伟启动汽车离开。

朱婧慈微笑着点头同意,转眸看向窗外一片夜色,无人得知她放在身侧的一只手早已经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将掌心戳穿。

……

这一路驶回公寓楼下的停车场,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厉锦琛停下车后,并没有立即开门。

萌萌似乎还在出神,自上车后,她就没有说什么话,躺在椅子上,似乎是要睡着了,可是当厉锦琛转头去看时,镜片后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空荡荡的,让他心里一阵阵地不安。

默了一会儿,他开口道,“不管刚才朱婧慈跟你说了什么,我还是要告诉你,不要相信。你只用相信我的话,萌萌,”他将她扳正,深深地看着她无神的眼,“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告诉自己,就是你。如果我一定要娶一个姑娘,就是这个叫姚萌萌的姑娘了。也不要问我,到底是为什么?其实人有时候做事,并不是有多么清晰的原因,只是知道我们需要去那样做,这样的选择。”

不知道原因,只知道必须这样做!

萌萌的目光闪了一下。

厉锦琛轻轻吻了她的额心,脸颊,轻轻一笑,“萌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摇了摇头。

他叹息,“傻丫头,我的感觉让我选择了你,还需要什么样的解释才能让你安心。或者,让我把毒誓完!”

“不,不要!”她急忙握住他举起的右手,用力攥回来抱在怀里,紧张兮兮的小模样,一下又拧疼了他的心。

他的小姑娘呵,总是这么善良,这么可爱,教他怎么能不爱!

“大叔,我不是不相信你,我也不想怀疑什么,只是……只是……”她摇着头,泪水又纷纷而落,落在他们的衣服上,嵌下一个个深深的印子,“我只是……觉得很难受,很难受……我不知道……”

他立即承认那还是他的错,是他的疏忽和失,才让她越来越没有自信,才会被别人的三两语就动摇了心智。

她在他怀里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不,不是大叔的错,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太……幼稚绪化,都是我不懂事儿……”

她刚才竟然说出那么难听的话,在回来的路上她反反复复地想着,自己当时究竟是怎么了,好像魔障了似的,那么口无遮拦,句句伤人?!是不是只有通过指责对方的错误,才能减轻自己心里的一丝负疚感呢?

老天,她怎么会变得这么糟糕,这么可恶,她有多么自私啊!

“我只是,只是想到那个……你们那么熟悉,她知道了那么多事,那么了解你,而我……我才认识你一年都不到。我就……我好妒嫉她!”

他一下失笑,“小东西,你今晚的醋劲儿可吓到我了!”他把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又像哄小宝宝似地,笑意更深了。

原来,今晚她脾气那么大,说了那么多不知所谓的话,就是在泄她的醋意。到今天他才真正明白,一个女人吃起醋来,也可以让男人那么头痛担忧的。

“我可以让她彻底消失。”

“啊,你,你不是想要……”她看到他突然变得阴冷的俊脸,吓到了,“不,不行,大叔,杀人是犯法的!”

“可是她让你这么难受,我心疼。”

“不行不行,再怎么心疼也不能为这个杀人。”

“哦,你不难受,吃醋?”

“我,我尽量……”

“不行,还是必须杀了她才能一了百了。”

“大叔,不可以啦!杀人是犯法的,我不要你杀人,我的男神必须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瑕疵!怎么能因为一个破小三儿,坏了大叔你的名节!”

“我的名节?!”

闻,他真忍不住唇角上弯。

她立即意识到自己是又被耍了,娇嗔一声就要逃下车去,可惜腰间的安全带都没解就被男人捉了回去。

“萌萌,如果有一天你现我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完美无缺,你会不会后悔和我在一起?”

“不会!”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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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他是东南亚雄狮一头,绰号暗夜之帝,身份成谜,手段冷酷,残忍,狠厉,性乖戾,喜怒无常!却有一怪僻不近女色。

27赖你一辈子

“绝对不会!”

女孩完全想也没想地,就脱口而出。

她目光晶莹,直直地看着他,清清澈澈,干干净净,就像深山涧中的一汪碧幽幽的清潭,明明白白地照映着世间的一切,那么清清朗朗。让人只是这样看着她,就觉得所有阴霾都为之退却。

她伸手,搂上他的脖子,亲亲爱爱地昵上来,口气是他熟悉的娇柔婉约。

“除非大叔真的不要人家了,不然我一定厚着脸皮赖你一辈子。”

一辈子!

有时候并不是那么不容易说出口的承诺,她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

谁的一生没有秘密呢?

她忽然就明白了,原来心里藏着那样的一个秘密,是多么痛苦又难受的事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不想说出那个“三年”的秘密,也是理之中的事。因为从那个可怕的夜晚之后,她拥有了一个不堪出口的“秘密”,也已经化成了一个可怕的魔魇扼住了她的单纯快乐。

“好,一辈子。”

他轻轻一笑,勾起了她的小手指。

拉勾,誓,一百年,不许变!

……

一日后

姚妈妈的假期结束了,夫妇两必须回涪城了。而商量到萌萌的去留问题,几方人出了几种不同的意见。

这送行宴还和上次一样,是在贺家举行的,不过同以前一样,贺英琦依然缺席。

先表示不赞同的还是向来挺护短的贺晋大将军,“老姚,不是我说你。这姑娘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生活,和小日子。你这做长辈的怎么就不开通点儿,给孩子们多些相处的机会,非把人掬在自己身边儿。别怪老朋友我念你一句啊,小心留儿留成仇,留女留成怨。”

姚爸爸只觉得好笑,“老晋,你别瞎说。我这是为萌萌好!”

贺晋立即摆手,“别拿这做借口了,这借口照他们小辈儿说这耳朵都听出老茧子了。”大将军一边说着,一边指指旁边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萌萌和温泽,连厉锦琛也端着茶杯掩饰笑意。

“诺诺诺,你看看我,我就是最生动的例子——你瞧我家那臭小子,以前我一直想他继承我的衣钵,说的就是你这套借口。现在终于成了吧,你瞧你瞧,他现在可把我恨上了,大过年的连三次面都没让我见着过!想他老子我啊,十几年在外没人没样儿地数着日子,天天都当世界末日过,好不容易回家瞧他娘儿俩一眼……”

后话就给妈妈们掐断了。

姚妈妈表示,“哎,我们也知道你们的好意,想把萌萌留在这里,好吃好玩儿地享受生活。可是我和他爸还是一个意思,这孩子啊该收收心性了。见多了花花世界,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名谁了。回家跟我们过过忆苦思甜的日子,免得下学期真给挂上四科,看她还有没有脸再去给厉家爷爷拜年!”

“妈咪啦!”

“你呀,就是被阿琛惯坏了,学会恃宠而娇。这回回家,得好好把你这些坏习惯都收了。”

“人家哪有啦!”

小姑娘红着脸嚷嚷着反驳,众人就笑开了。

回头,温泽还不死心地策动小姑娘,“小萌萌,你要补习哥也可以帮你。数理化都是小意思,哥要是不行,哥给你找行的哥哥。犯得着非得回家,做个乖乖牌儿?”

萌萌嘟了嘟小嘴儿,遗憾地摊摊手,表示事已致此,无法改变。

温泽一脸愁容了,“小萌萌,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么长这么长这么长,都不能看到我们家可爱的小萌萌了,你可要把哥的心都相思(读死)掉啊呜……”

萌萌一头冷汗,加黑线儿。

厉锦琛不忍见小姑娘为难,道,“温泽,我记得你说你已经接到任务,还要带着英琦一起实习?!你有多少时间,陪萌萌?”

温泽那一脸夸张的愁容立即变了,转而又拉过萌萌咬耳朵,“丫头,可别怪哥哥我没事先提醒你啊,你这一离开,万一那个卑鄙无耻人格没下限的贱人趁机挖你家大叔的墙角,怎么办?你不好好待在这里保卫你家大叔的贞操,等到一个月后回来,恐怕黄花菜儿都凉了。”

萌萌看看身边正喝着茶,姿态优雅,气质一流的厉大叔,极有自信地一笑,道,“人家大叔说了,容易被挖走的男人不是好男人。革命的毅志是能经得起敌人的诱惑和迷惑的!对吧,大叔?”

“对!”

厉锦琛淡淡一笑,轻声应下。这两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般。倒叫温泽又一阵心理不平衡地,连连叫着不公平,只得被众人又一阵儿取笑了。

然而,对于小姑娘又要跟自己分开近一个月的事实,某人其实并不如表面表现的那么大度,轻松。

在做下这个决定的前一晚,小姑娘可被好一阵儿折腾。

“这是你的决定?”

“嗯。爸爸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是第一次失业,我真放心不下……”

“随你。”

“大叔,你能理解的嘛!爸爸又那么死脑筋,不要贺叔叔和你的帮忙,非要自己搞什么创业。唉,我真担心像我妈说的,一个弄不好,爸爸又受打击。”

“萌萌,那是你爸爸,不是你。”

“不一样的啦!我现在离开小城之后,长了不少见识,眼界也开阔多了。再说了,虽然我四级没过,可是我的英文口语可好多了。”

这个倒是不假的。大概是受了厉大叔的影响,小姑娘的口语进步神速,且身边的同学,温泽,还有公婆的外语,都成为她最好的口语环境。就是笔试成绩差了点儿,她已经很有自信暑假期的四级考试一定能过了。

“你忍得了一个月不见我?”

“当然不行。可是我们可以天天视频聊天啊,哪,我做好了计划——一天至少打一个电话,三条短消息。”

“萌萌……”声音非常无奈。

“大叔,难道你连一加三都做不到嘛?人家肯定不会只给你三条短消息的,以前一直都是你不跟人家联系,人家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对于这项指控,厉锦琛前科累累,实在招架不住,最终只得妥协了。

虽然厉**oss自认谈判能力一流,可是每每都败在小姑娘的小嘴小舌头之下。

“既然那么久都见不到,今晚就只有辛苦点了。”

“啊!大叔,你怎么可以……”

这么色!

……

“萌萌,萌萌,问你话半天呢,又在什么呆?不会是又看你家大叔看傻眼儿了吧?虽说今天你家大叔很帅,可是你阿泽哥哥我也很有型!喂,小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儿?让我猜猜,刚才,你该不会在想跟你家大叔儿童不宜的画面吧?”

“讨厌啦,阿泽哥哥你最坏了,我不要你送了,拜拜不见!”

小姑娘一蹦脚,就撒丫子地跑掉了,穿到父母身后朝大男孩吐舌头做鬼脸。

天知道,她的确想了一些,不怎么健康的画面。其实因为自己心理上对那种事还有些排斥,似乎厉锦琛也感觉出来了,并没有强求她,而是让她用手帮他做了好几次。也许是,咳,当时满眼里都塞着男人精壮有型、完美结实的身躯……呃,现在看到那副身子,就忍不住在脑子里把他身上的衣服都扒光光了!

哦,天哪,姚萌萌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色女了啊!必须打住,必须停止啦!

今日送行,难得瑞雪初晴,天光大好,厉锦琛竟然穿了一套新到的春装,黯灰色毛衣上织有春芽儿般的翠色,配上时下女人们十分流行的白色休闲裤,那身紧实有力的肌肉在薄薄的衣料里贲张有型,约约就能瞧出那柔韧有力的身体曲线,更让头晚倍经“洗礼”的女孩,心思动荡,目光时时呆滞,神魂不断游走,小脸春色荡漾不休。

“萌萌,回家好好陪你父母。”

临到登机时,厉锦琛轻轻抚了抚姑娘的小脑袋,轻声叮嘱着,大手里揉着女孩微凉的小手,目光深浓。

“大叔,我好像已经开始想你了。”

相思的感觉是刻骨的,多一次,都教人不自觉地开始有些畏惧了。原来爱真是多一分,就怕上一分,更不舍一分。

这时候她抱着怀里的人,还真是想自掌嘴巴说后悔了,决定要留下了,不跟父母回老家了。可惜,广播里的催促声实在让人无法回头。

“到了给我电话。乖,爸妈在等你了。”

他拉开两人的距离,轻轻推了推姑娘的肩头,虽然他最想做的其实是把她拉回自己的世界。

她一步两回头的模样,实在可爱得教人心疼又无法自矣。

到了最后的关卡时,她突然又跑了回来。

他觉得自己的心都似做了一次千米高空的跳跃,一直无法着陆。她投入他的怀抱,这一刻他真以为她会跟自己说“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来陪你”,可那张可爱又**的小嘴儿,只是重重地给了他一个根本无法满足的吻,又像小鸟儿似地,飞走了。

“唉,哥,你当时就是放那么一点点电,不多,就一点儿,来个五伏十伏的,小萌萌就不会走了啦!”

温泽望着天空飞走的大白鸟,一直抱怨着。

男人仰看着蓝天,那已经消失掉的小白点,负在背后的双手,紧紧相握,几乎将指节握断的力量。

忽然,男人唇角绽开一抹刺白的笑容。但这笑容在温泽又转回头时。迅速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毫无意外的,在萌萌离开帝都的当天下午,厉锦琛回到慈森集团,王致诚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像只热锅的蚂蚁似的,走来走去,一副快要把满头毛儿都抓断的纠结状。

“什么事?”

“啊,boss,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致诚一脸战战兢兢状,厉锦琛淡淡地扫他一眼,他就忍不住声音打起了哆嗦。

“别啰嗦,直接说。”

王致诚看看自己的平板电脑,上面有一封极具威胁性的电邮,还有一个小小的监视画面,画面里的几个人物,有的正是公司极欲合作的大老板,还有让自家大老板极度排斥的危险人物。

咽了咽口水,他还是打算直接慷慨就义,早死早超生吧,“boss,您让我约的韩氏集团总裁韩臻,已经在会客室里等着您了。”

厉锦琛的动作一顿,“他亲自过来?”

其实严格说来慈森集团对韩氏有求一些,应该是厉锦琛上门拜访对方才是。他没想到,这了一个多月没有被接纳的约函,今儿竟然让受访者直接上门找来了。

王致诚接道,“是,韩总亲自过来的,还带上了他们最好的金团队。不过,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女士,您恐怕并不想见到她。”

啪的一声,厉锦琛生上的文件件被甩了回去,抬头时,他眉眼间一片阴黑,“又是朱婧慈?!”

王致诚叹息一声,算是默认了。心里可深深地怨恨上了朱家大小姐,为嘛没事儿总爱往他们**oss的枪口上撞呢?这是存心觉得自己命太长,活腻味儿了,想要找点儿什么新鲜刺激地玩玩么!哎哎哎,大小姐,你要玩就自己玩去呗,何苦搭上咱们家**oss,真应了古夫子一句名哪:世上唯有女子与小人最难养啊!最毒妇人心哪!

还是那间拥有二百七十度景观视角的大会议室里。

朱婧慈看着同一个月前一模一样的城市风景,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若是熟知其中因由的人,必然会将那抹笑容,解读为凯旋归来的胜利笑容。

不过,今日跟朱婧慈来的男人,即是韩臻,并不怎么了解这个女人,他今日会在此,也有很多他自己的理由。即是连朱婧慈,也并不完全清楚。

很简单,这一次朱婧慈又担任起搓合两家公司合作的中间人。她自己的顾问公司,在这一块儿搓商合作的业务版块上,一直做得非常好。且每一笔由她主刀的业务,都让合作者双方赚了个盆满钵满,皆大欢喜。不管是之前在慈森,还是之后在许多国内外跨国企业之间。

此刻的她,比第一次来这里,更有自信,也自觉更有话语权。

她低头又看了看腕间的表,算着厉锦琛应该已经送完姚家夫妇回到公司了,此时应该正坐在他们头顶的办公室里,或者,正通过监视器,看着她。

女人突然转眸看向了墙角,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要是真说有什么,也就是几盏照明灯。

可是厉锦琛通过监视器,看着那张艳丽骄傲的面容时,眉峰已经紧紧褶了起来。

——阿琛,关于建厂的事,可能要缓上一缓了。朱大帅那边似乎有意要阻拦,我也听说他家的宝贝独生女回来了,还找上了你。我估摸着你大概得抽出些时间,把你们两人的事给结一结,不仅是为了建厂这事儿,更为了你和小萌萌未来的幸福生活着想。当然,贺叔相信你是个堂堂男子汉,能自己处理好这些事儿。另外,还有个小事儿,就是朱大帅那边的武器评测专家传来话,说之前验的一批货,平均精准度比第一批货,降低了零点零二个百分点,我特么的不是很抠他们这点儿算计,就是给你提个醒儿,别因小失大!

这话是送行宴时,贺晋抽空跟厉锦琛透的信儿。虽然说的不是很明白,但以贺晋一惯的行事做风,也不难理解,他也并不希望厉锦琛因为跟朱婧慈的关系,跟朱家人撕破脸。做一个成功的商人,自然应该八面玲珑,将各方关系都做得妥妥的,特别是在华夏帝国这个靠人办事儿的大气氛下,更是自古以来有句俗话说过,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默了一会儿,厉锦琛敛去怒色,站起了身。

“致诚,带上韩氏的资料,跟我去会议室。”

“boss,您,真打算跟他,们谈?”

“送上门的生意,难道要往门外推?!”

王致诚心下一叹,这话说的没错,可是这其中又带上朱婧慈这个女人,直觉地就让人兴奋不起来。难得感觉这次天上掉馅饼儿的好事轮到自个儿,怎么有种被陨石砸到的错觉呢!

两人走出办公室后,直往大会议室而去。

没想走到一半,司徒烨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两人就直接迎了上来,显也是有事要找。

“学长,韩臻来了吗?正好,我刚把上一期军工厂的收报数据整理出来,您最好先过目一遍。知己,知彼!”

最后那四个字,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意思是落在了前两个字上。

厉锦琛眉目微落,接过了司徒烨递来的文件夹,打开后,一目十行,不过几分钟就看完了整整一沓足有四五十页的财务报表,眉头又慢慢拢起几座小山。

王致诚只瞄到了文件里的几个小数据,脸色就沉了下去,不自觉地看了司徒烨一眼。司徒烨接到眼光,就朝大会议室的方向挑了挑眉,王致诚呲了呲牙,翻了个白眼儿。司徒烨支起食指和中指,做了个泡吧男人们都懂的姿势,暗示“女人”的问题,王致诚无力地耸了耸肩,表示总经理完全猜对了。

司徒烨立即双眼一亮,咳嗽一声,“boss,我必须跟您严正申明一下。”

厉锦琛从文件里抬起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学弟。

“咳咳,目前军工项目虽然看起来是将将打平,但要是再接这样的订单,亏损指日可待也。要是长期运行下去,必然会成为慈森的一个巨大的黑洞。学长您也不是亏不起这些钱,但是基于您现在还是慈森重要的半挂牌儿式名牌董事长,身负咱们全球万千员工的生存……”

“说重点!”

厉锦琛一声令下,喝止了司徒烨夸张的“陈表”!~

“……咳,学弟我是怕这个消息要是哪天不小心被走漏了出去,势必会让慈森集团的信誉大受损伤。那些当初看准学长您而来公司投资,跟咱们做生意的朋友们肯定会对您的眼光和能力,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您瞧,这新的一年才刚刚开始,咱们公司上下都渴望看到董事长您为咱们博一个当头彩!那对于这接下来一年的业绩展,只有利而无弊,事备功半哪!”

厉锦琛浓眉一挑,冷冷地说道,“说了半天,你们都希望我接受朱婧慈的‘好意’,吞下她送来的这块韩氏集团大蛋糕了?”

司徒烨很没节操地猛点头。王致诚却立即站到了厉锦琛身边,摇头加“否决”。

“对对对。(不不不——)”

两个男人,四只眼,立马杀上线。

司徒烨:“你小子,别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好不好!”

王致诚:“哼,士可杀,不可辱!要咱们卖国求荣,没门儿!”

司徒烨:“呵,这种时候你玩什么义气!现在是在商场上,不是战场。赚到钱才够你称爷们儿的。”

王致诚:“boss早就教导过我们,钱不是万能。”

司徒烨:“boss也教育过我,没钱万万不能!”

王致诚:“我才不会为了几个钱,就让那个朱大肠的奸计得惩!”

司徒烨:“所以我才要跟学长说,他去搞定韩臻,让我来搞定那位朱、美、人!”

王致诚:“司徒烨,你还有没有节操啊你!”

司徒烨:“为了boss的节操和小萌萌的幸福,哥就牺牲这一回了。财和人,咱们两手都要抓,两手都不能放过!”

要是萌萌此时在场,就会看到她口中的花心大叔右手握拳半挥在空中,一脸慷慨就义状宛如百年前为帝国统一抛头颅撒热血的革命先烈们,真是激动人心无不为之热泪盈眶啊!

另两个男人突然觉得,一群乌鸦竟然“呱呱呱”地出现在帝都最先进的智能大厦中。

……

此时,对于正等在会议室里的朱婧慈,并没想到厉锦琛这方的准备。

她胸中的成竹,也正是前不久终于说服父亲为自己压下了慈森集团建兵工厂的批示,同时也通过军部了解到了厉锦琛在第一次订单的详细况,并推衍出其资金链的具体运作况,以及当前建厂遇到的最难于突破的技术性问题。

当初若不是为了准备今日的一切条件,她也不会足足晚了半年才回国,生生地把最好的机会让给了姚萌萌。但不管如何,她今日便要孤注一掷,将半年前自己失去的一切,全数拿回来!

------题外话------

《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28爱的砝码一这次不一样

——你这一离开,万一那个卑鄙无耻人格没下限的贱人趁机挖你家大叔的墙角,怎么办?

“萌萌,下飞机了!还什么呆呢?这飞机再好坐,也得回家不是。”

姚妈妈的大嗓门儿一出,就把还在出神的小姑娘吓得一个机伶儿,急忙应了一声,堵住了母亲大人惹人笑话的调侃,急急地窜出了飞机。

还没走几步,就掏出了手机开机,当开机画面表演完后,立即听到了短信声,点开现除了厉锦琛来的,还有向东辰。没看内容,萌萌就觉得脖子有点儿凉飕飕的,脑门子也有些不舒服。

——除夕我陪你守岁,初三你到碧城给我做饺子吃。就这么说定了!

呃……好像离开时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让她给忘了。唔,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萌萌开始冥思苦想,不时左顾右盼,缩在父母背后,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人觉得她有点儿鬼鬼祟祟。不过好在是个粉嫩嫩的小姑娘,倒也没引起太大注意。

殊不知那个时候,机场角落里的某人看到姚家一行三人出站后,就拔了电话出去,“通知小少爷,姚家三口已经到达碧城机场。”

两个小时后,姚家人从长途汽车站出来,还在商量着是坐公交还是打的回家时,一辆加长型的子弹头式商务车,就停在了三口之家面前。车门哗啦一声打开,就跳下两个彪形大汉绕到了三人身后,抱手而立,形成一个半封闭式的包围圈儿,唯一的出口就是车门大开的方向。

姚妈妈可被吓了一跳,急忙抱住丈夫,但立即又意识到女儿是最娇小需要人保护的,就松开了丈夫去抱萌萌,一副母狮护小狮仔的模样,朝车门方向大吼,“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光天化日的,你们还敢……”

萌萌已经哆嗦着声音嚷了出来,“向,班长,你,你好啊!呵呵呵,新年快乐!”

果然,前门一开,跳下来的正是一脸阴沉冷酷的向东辰。很少见的是,向东辰今天不仅黑衣黑裤,一身黑无常似的装扮,当然啦,这样子也是非常帅,帅到爆的,惹来车站前后左右一堆路人甲乙丙丁的注目礼,且竟然还戴了一副超大的墨镜,几乎把大半张帅脸给掩了去,使得那张薄薄的唇,看起来更粉更红,咳,更嫩。

听到女孩的招呼,向东辰唇角一扯,抬手揭下了墨镜,声音冷若冰霜,“还新年快乐!哼,小年都过完两天了,才记得回来。我还以为,一顿饺子把你这家伙吓尿到十万八千里外躲着不敢再回来了!”

咳咳咳,咳咳,咳~!

姚家三人,不约而同地出,长短不一的咳嗽声。

萌萌的小脸都快抹到地上去了,垂着脑袋走到向东辰面前,心里想的是还是先主点抹抹脖子上吧,省得这小心眼儿的男生把怒头烧成了三昧真火,回头就晚了。遂伸手攥了下男孩的黑色皮衣袖子,让前后左右的保镖们都看得眼神儿直抽。

“那个,东辰,对不起啊,因为当时走得急了点儿,没来得及好好跟你道别,说明。其实我当时有想跟你说,包饺子节目延后一点点,可是你一着急就没认真听下去嘛!诺,我在帝都这几天正好学会了正宗的包饺子法,我会包‘心型’饺子了哦,不信回头我包给你看,不不,包给你吃。哎,哎,你看让我爸妈赶了这一天的路还一直站在路边,对老人家多不礼貌哟……”

随即,保镖们再次看到自家冷酷超型、威震八方的小少爷,竟然只是脸皮子抽了一抽,就冷哼一声——给小姑娘腻趴下了!

“还愣着干什么,把叔婶的行礼都抬上车,多余的人自己打的!”

众保镖泪~

姚爸爸还有些怔,姚妈妈已经从善入流地将行李都递上前,“哎,小东啊,这就谢谢你啦!哎,这小伙儿力气可真大,麻烦了啊,真不好意思。哎,孩子他爸,还愣着干什么,咱俩给挤挤,就让小伙儿们别打的了,多浪费钱啊!这车满大的啊……”

这时候,保镖们再次大悟:原来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什么样的妈咪生出什么样的女儿。

上车后,萌萌挑三拣四地跟向东辰“汇报”了一番帝都春节的盛况和特色,还显摆自己参加了一次商界大腕、帝国五百强的商务聚会,见到了哪个名人哪个大神,云云。

“闭嘴!除了这些,你就没现点儿别的!”向东辰越听,眉头蹙得越紧,又狠瞪了萌萌一眼。

萌萌暗暗戳着小手指,数着,这已经是第五眼了,这家伙是咋了啦?!人家都已经这么奴颜婢膝地跟他认错,道歉,各种没下限地讨好卖萌了,竟然还绷着张死人脸,真素……姑奶奶我不伺候了。

遂把小脸一歪,埋头去短消息了。

得,这下可不好了。保镖们立即嗅到自家小主子那一下飙升的火气儿,差点儿冲破车顶儿。

“姚萌萌!”

向东辰一声大吼,伸手就把女孩的小脑袋给扳了回来,端在手上,恶狠狠地瞪啊瞪啊瞪啊瞪,就像要瞪出两个大窟窿似的狠,却偏偏又隐忍着什么死活也不吐出来。

萌萌先是疼得呲牙裂嘴,向父母求救。姚家父母又坐在隔一排最后座,也是鞭长末急,还被其他人笑谈说是少爷跟小姐闹着玩儿啊啥啥的,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夫妇两也只有干瞪眼儿。

“没良心的小白眼狼,你眼里除了你家大叔,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吗?!”

“啊啊,你先松手,人家,人家要不能呼吸……咦,向东辰,你,你的眼睛怎么青了,你,也学人扮国宝吗?哦,你下巴怎么也是青的?这里……啊,不是画歪掉的口红哪!呀,你跟雷少打架,打破了相儿?!”

少年的脸色明显一僵。

保镖们同时埋下了头,汽车里瞬间转为一片阴风惨雨,寒意森森哪!

众人真不知该庆幸小姑娘终于后知后觉地现了小少爷的“大伤”,还是应该为小姑娘默哀十五秒,只猜着了开头,猜不着结局啊的悲催。

“姚萌萌!”

“啊啊,好疼,疼啦!又不是人家把你打得这么帅的,你,你不能把人家的脸当面饼揉啊!唔啊,向东辰,你要报复就找那个打你的人了啦!哦呜……”

砰啪一声,纠缠一堆的男女终于给分开了。可听到女孩捂脑袋痛呼,男孩顾不得自己也被撞了个侧头包,急忙去拉女孩,又被女孩攘了一把撞到脑袋。

保镖们再次别眼,心中哀其不幸,恨其不争哪!曾经威风八面、帅翻碧城妙龄少女的小少爷,这回真是遇到自己命中克星了啊,哎哎哎!为啥还是这么个其貌不扬的眼镜妹呢!

半晌,逗逼之战结束。

萌萌小心翼翼地问,“班长,这个,到底是谁打了你?要不要我帮你报仇啊?”虽然这话说得忒假了,可是这心意必须摆上,做朋友就得随时把“两肋”带上送上去给人扎一扎,才够那称号儿嘛!

向东辰揉着有些疼的后脑勺儿,瞪着女孩一脸谄媚的样儿,又想骂人,可是忽又一转,冷森林地扔下了一句爆炸性的话,“被你家大叔,那个叫厉锦琛的人揍的。你要帮我报仇吗?”

当,萌萌终于石化了。

……

帝都,慈森大厦。

还是那间大会议室,只是今日的天气比起第一次,要显得阴霾许多。这无形之中似乎也暗示着,厉锦琛这一次面临的压力,比起上次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上一次,只是一个军械生产的原材料。若是实在无法获得那种稀有金属以提高产品的稳定性和精准度,那么也不是完全没有可以替代的原料。毕竟,从厉锦琛设计初稿时选择的用料里,备选项绝非仅仅一种。就算抛出一些成本,慈森集团还是能轻松扛下来的。

但现在的这场谈判,让厉锦琛面临着三重重压。

第一重,第一期军械生产捞到了极大的好名头,却落下了一个资金黑洞的隐患,及待解决。

第二重,建立自己的军械厂先第一必须解决的就是生产线的技术达标问题,不仅要有自己最好的工厂管理员,和技术高工,还要有世界级水平的自动化生产线。这是整个环节里,技术含量最高、人工成本最重的一环。

第三重,也是最决定性的一笔:建厂权。只有拿到了这个权,才可能接着谈以上两点工作的进行。

而这三重里,第一重可以说是一种势力的影响,以慈森庞大的实力而,暂时还可以放一放。但另两项,可谓是相生相克,因为在考察慈集团是否拥有建厂的必需条件前,至少军部就先考核其建厂的技术力量是否达到帝国所界定的标准。

所以,这里就有一个看似死板却又灵活得让人头疼的“标准”问题,很多时候,在这个充满官僚主义作风的古老帝国里,一件这样简单的事,就会因为那复杂的人脉络而变得枝枝绕绕,剪不断更还乱。

这一刻,厉锦琛看到会议室里的人,同上一次几乎如一辙,除了合作商变成了本国的面孔,那个抱臂站在阳光中的艳丽女人,同上一次一般,挑着自以为是的笑容,款款生姿地朝他走了过来。

今日,朱婧慈穿了一身十分喜气的正红色及踝长旗袍。话说一般女人都是不敢轻易挑战华夏帝国的这种传统服饰,旗袍其为讲身段儿,讲气质,这其中又极以长旗袍最难驾驭。因为亚洲人的身高总是世界人民有些难以目睹的,但朱婧慈许是得了祖上良好的北方基因,一七几的个头踩上高跟鞋后,轻松驾住了这一身凤穿牡丹金绣长旗袍,走动间,那双幼白纤长的美腿在高高的开岔中,若隐若显,简直惹人眼火。

厉锦琛当然没有注意这些女人刻意而为的修饰,反倒是跟着他亦步亦趋的司徒烨一进门,就把这一番美景细细腻腻地收入眼底,走近时,忍不住啧啧称叹,在距离仅五步时,就越过了自家**oss。

当然,在这厮心里也非常笃定厉**oss巴不得他把这骚包贱格的女人,直接就地正法,还他们男人一个干净溜溜的谈生意环境。

“朱大小姐,真是太荣幸了,咱们这年前才刚刚谈完合作,没想到年后您双大大方方给咱们送了这么笔大生意上门儿。您可真是咱们慈森集团的大财神爷哪!呵呵呵呵~”

司徒烨根本不管朱婧慈的嫌恶表,上前一把就逮住美人的纤纤揉荑,握在掌心里肆意揉捏轻薄了个干干净净。这让本想躲开的朱婧慈真是又恼又气,又无力,咬牙切齿地勉强忍受了一下,好不容易才脱开了魔爪。

“厉锦琛,我今天想要谈生意的是你,不是这个……”

“朱大小姐,您这样说就太伤人心了。您瞧咱们上一次合作谈判时,不是聊得挺开心吗?怎么今儿见了新人,就嫌弃我这个旧人了。”

司徒烨说着,又抬手搭上女人细巧的肩头,一个技巧性的揉捏,顿时惹得朱婧慈俏脸涨红一片,自然她这粉儿打得够厚,一时半会儿也瞧不太出来那份快要爆棚的尴尬。

“司徒烨,请你放尊重点儿。”

“啧,瞧瞧朱大小姐你说的什么话,我可是打从心底里把你供为女神一般尊重着。”

司徒烨这口气说得郑重其事儿,可是只要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那双寡冷酷的眼里,满满的嘲讽和不屑。比起厉锦琛不怒而威、冷辣狠决的作风,司徒烨的腹黑风格可以用阴邪诡谲,损人无下限来形容了。前者是可以瞬间冻伤人,将之秒杀于无形的,而后者却是常常要把敌人气得吐血,也无力还手的。

这刚开始的一番交手,朱婧慈就已经被司徒烨激得浑身抖,有些语不成句,差点儿就要脱口成脏了。

厉锦琛淡淡地扫来一眼,挥手打断了司徒烨高水准的即兴挥,道,“朱婧慈……”

“厉锦琛!”朱婧慈抢上前与之相对,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跟我谈。不要因为一时之气,也不要为了一个根本没多少价值的女人,她甚至完全不了解你的理想和追求,就只顾着自己,只懂得在人前撒娇耍赖,躲在父母怀里当个小娃娃什么也不操心,为了这样的女人,你就甘愿置自己的利益,你所有员工的利益,甚至追随你多年的这些朋友哥们的利益,你的理想和追求,于不顾?!”

若是厉锦琛拒绝了今天的合作,他就是忘恩负义、自私自利,感用事的泛泛之辈,已经没有资格再继续带着慈森集团,以及即将冉冉升起的华夏第一军工帝国继续走下去。

但厉锦琛要是应下了今日这一桩与韩氏的买卖,那也就变相地认同了一个事实:他离不开朱婧慈的帮忙。她帮他成就了第一次稀有金属的合作案,让第一次的军械生产以至臻完美的产品交付军部,其产品的高精尖水准令得帝国开年的第一次几国联合军演中,令得盟军们大开眼界,叹为观止。如此第一次还可以称为偶然事件,那么现在的这第二次,牵一而动三局的现实,就再无法否认那个事实。

也因为以上种种,代表着在承认朱婧慈的同时,也同时否认了姚萌萌这个女孩的存在。

“除了我,只有我,才能帮你实现你的梦想!~阿琛——”

朱婧慈着急地叫了出来。她已经迫不及待,需要男人的认同,不,也许可以说是一种认命。有了今天这一场胜仗,下一次站到姚萌萌面前,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反驳那些关于“小三”的侮辱性论。她要让那个土气巴拉的小丫头片子好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无能幼稚,她和他们的世界是多么的天差地远。她更要让那丫头明白,就算再努力十年,姚萌萌也配不上厉锦琛这样的男人。

除了自己,她朱婧慈,才是最配得上厉锦琛的女人。

十五年前如此,十五年后亦然!

“朱婧慈,还是和第一次一样……”

“学长,学长,等等,等等。”厉锦琛的话又一次被司徒烨打断了,“咱有话好说,等俺跟朱大小姐说完,您再训话成为。要不,你先跟韩先生唠唠嗑儿。”

这个选择,一边是与自己奋斗多年的哥们儿兄弟,一边是自己心中珍爱的女孩。孰轻,孰重,在他人眼里根本不用决择。

就是在之前父亲厉珂和如父者贺晋看来,两权相害取其轻,都觉得这事儿事后给萌萌解释,这善良的小姑娘也一定会理解包容,甚至现在直接告诉她,也许她也会站在司徒烨这边,先来个诈降,之后再反攻也不迟。

可是,这怎么可以呢?

如果他再次妥协,当朱婧慈再次找上姚萌萌摆开架势……他的小姑娘还能如聚会时一样,理直气壮地对敌说“大叔娶的是我姚萌萌,我才是他的正版老婆兼夫人”有力的反驳吗?那时朱婧慈必然会耀武扬威地对他的小姑娘摆出今天这个事实,借之侮辱女孩,提醒女孩的无能、幼稚、单纯、弱小,让女孩更自卑,更难过,偷偷掉更多的眼泪吧!

可事实上,那些所谓的弱点正是她最令人欣赏喜爱的特点,不是任何其他那些做为攻击她的把柄和证据,否则那是多么让人委屈的事儿。他怎么舍得让他的小姑娘那么委屈,总是背着他哭。

——大叔,我不是不相信你,我也不想怀疑什么,只是……我只是……觉得很难受,很难受……我不知道……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孩,在这场无法避免的战争里,失去她爱人的信心,和爱他的砝码。

仅此而矣。

厉锦琛挥开了司徒烨,神色变得更凝重,而不容人置喙,“也许我该更准确一些,这一次和第一次不一样,我想要谈生意的是韩臻先生,从来不是你朱婧慈。”

朱婧慈不怒反笑,“不,厉锦琛,现在也同第一次一样,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把我赶走。”

厉锦琛没有再理睬朱婧慈,直接走到了韩臻面前,伸出了右手,“韩先生,很高兴您今日莅临慈森。”

韩臻的气质同厉锦琛十分相似,都是十分内敛的人,但相较于厉锦琛的儒雅温文,韩臻身上更多一分实业家的稳重和沉实,皮肤更为黝黑几分,五官也略显粗旷,但也是圈内一个响当当的钻石王老五。

厉锦琛开门见山地说,“我必须跟您事先说明一件事,若是我们之间的合作,一定要夹上一个朱婧慈才能成功,那恕厉某任性,厉某不接受任何有朱婧慈参与的条件交换,也不接受任何有她的合作威胁,更不会答应合作过程中有她一星半点儿的参与。如果韩先生愿意,那么我们接下来就可以进入正式的商谈阶段了,我以慈森集团创始至今的所有名誉和信誉保证,我们的合作一定是双赢。”

韩臻闻,眼中也不禁闪过一抹讶色,但很快就沉入他深邃的黑眸中,他略一沉吟之后,点了点,道,“厉总很痛快,我很欣赏。不过很抱歉,我与朱小姐也有君子协议。虽然厉先生的案子,我也十分期待,并为之准备已久。但是商人最重的是信诺,而不单单是一个rmb的数字累积。我欣赏厉先生谨守着您心中的信诺,也必须坚持我韩臻对朱小姐的承诺。”

厉锦琛点了点头。

韩臻目光微闪,两人相握的手也不由得重了几分,“虽然很遗憾。不过,相信不久的将来,慈森和韩氏必然会有合作的机会。”

“我很期待。谢谢韩总今日来此一会,我也很抱歉!”

“厉总不必客气,来日方长。”

两个男人握手相交,竟愈生出几分相惜之谊,完全不像生意谈崩的人。

“致诚,帮我送送韩先生。”

“是,boss。”

王致诚一直在后面无用武之地,这会儿一听老板传唤,立即恭恭敬敬地上前请人。同时,他也夹紧了自己臂下的黑色皮包,将贵宾请出了会议室。而在专用电梯门关上时,王致诚毫无意外地将一叠文件递到了韩臻手中,侃侃而谈。

与此同时,会议室里再次爆出了朱婧慈歇斯底里的尖嚎声。

“厉锦琛,你疯了吗?她到底有什么好,她到底能给你什么?!她除了拖你后腿,像个无敌幼稚的小屁孩跟在你屁股后面转儿,卖萌撒娇,就是你想要的吗?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为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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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29爱的砝码一不可替代

涪城,萌萌家的新房小区。

车一到小区,萌萌就想开门溜掉儿,躲开身边这座冰火山。一会儿能冻死人,一会儿大爆又能烧死人。哎呀,真是让人怀疑这个还没满二十的男生,是不是更年期提前到来了?!

哦,男人好像没有更年期之说的样子。

“姚萌萌,你敢给我跑!开学补考你不想一次性通过,还想继续挂科到下学期?!”

嘎吱,某妞儿的脚不得不刹在了原地。

紧跟着,保镖们很懂眼色地提着姚爸姚妈,包括萌萌的粉红行李箱,有说有笑地送二佬上楼去。

姚爸爸左右还是不放心,回头叮嘱了一句,“萌萌,小东,你们好好聊聊。一会儿上楼来吃饭。小东啊,我让你阿姨给你炖点儿补身子的骨头汤,别客气啊!萌萌,来者是客,要讲礼貌。”

“啊,爸!”

萌萌惊讶地张大嘴,只能看着父母竟然真拍拍屁股,就把她给扔进了狼嘴里!

“想早点上楼祭你的五脏庙,就赶紧把事给我交待清楚。”向东辰伸手就攥了萌萌的小辫子一把,疼得姑娘吸吸地直抽气,回头就朝他射卫生眼儿。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双手抱胸,一副大爷状。

萌萌哼道,“交待什么,跟人打架的是你又不是我。要交待,也该斗殴的当事人你跟我交待一下吧!”

“姚萌萌,你这个……”

“嗷呜,向东辰,你谋杀啊。人家的脖子要断了啦!放手,放手啊~!”

“你给我老实交待,这些天你都跟厉锦琛干了些什么?”

“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不着了啦!嗷呜,好痛。”

“还不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大实话!”

“你给我老实交待,那晚你是不是故意不接电话,让他跑出来黑打我!”

“什么那晚啊?哪晚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叔干嘛要打你,你不是被人揍昏了头,异想天开吧!”

“我特么吃饱了撑的异想天开!姚萌萌,你要不好好跟爷交待清楚,今儿别想回家!”

“啊,我不干了。你又威胁人家,你,向东辰,你个臭流氓!非礼啊——”

小姑娘竟然仰脖子就叫,惊得前后左右四下走过的大叔大婶、老头老太都拉长了脖子朝他俩投来注目礼,还边走边摇头感叹“世风日下”。剩下的两位保镖先生实在看不过去,少爷就是再着急上火的也不能当着外人的面儿,这么欺负一小姑娘。要是真被当“流氓”抓进局子里,估计大主子非得爆跳如雷不可。那必然会成为向家的一场灾难!连忙上前拉劝,安抚之。

向东辰也实在是因为等了太久,而父亲扣了他的卡,让他根本没法追到帝都去,只能待在涪城当“望萌石”。这好不容易等回人来,句句话都不得心,从见面到现在就一直在冒酸水、喷大火。好半晌,算是勉强压住了火头。

萌萌捧着被蹂躏的脸蛋和小脑袋,缩到了大门石柱下蹲着,恨恨地拿小眼神射着一脸讪讪的向东辰。

向东辰又压了压,才踢过去一脚,当然不敢太用力,只是为引起对方注意力,“我没跟你开玩笑。这伤绝对是厉锦琛打的。你给我好好回忆下,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干什么?厉锦琛中途有没有离开你家过?”

萌萌搔搔脑袋,本来是不想理向东辰的,她觉得那根本就不可能,随口嘟哝着,“我们一起看了一晚的电影,然后我就洗澡上床了。我没注意到他有没出……我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大叔才不是那种人。”

可突然,脑子里就闪出了厉锦琛在泸城总统套房前,把奥伦和亚德尼斯等打得人仰马翻,一塌糊涂的画面。还有自己突然被扼住脖子的恐怖形……

向东辰完全不知萌萌真实的想法,只想着自己的推测,“那会不会是你去洗澡的时候,他出去过。我这里还有给你打电话的时间,当时已经快十二点。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是在画花他的车之后,从小区里溜出来,本来是想打的的,但是我身上没钱就只有给保镖打电话……”

萌萌突然叫了起来,“好哇,原来大叔的车是被你划的!那可花了大叔好几万块油漆费。这都该你赔呀!向东辰,你才是背地里使坏的小人吧!”她直接来了个顾左右而他,把男孩的话给打断了,还更是得寸进尺冲上前伸着小手要钱,“赔钱来。搞了半天,原来做贼的喊捉贱。向东辰,你也忒坏了!难怪老天当晚就降下惩罚,派了个正义的天使来教训你洗心革面呢!你这根本就是罪有应得嘛!赔钱来,赔钱来!”

看着那只小白爪子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向东辰真有种想一口咬断的冲动啊!

这妞儿脑子今儿又没带出门是吧,竟然又给他犯抽!

向东辰气得连哼哼都免了,伸手一巴掌拍在女孩的脑门子上,大吼,“你是猪啊!我真是……”

他做势又想端她脑袋,她似乎立即意识到对手的意图抱着脑袋就缩到墙角蹭着,看得他一阵儿眼疼,真是要被气死了。最后竟然忍不住,直接甩手走人了。

“向东辰,你去哪啊?!”

萌萌一看人走了,下意识地又蹦起来去追。可才叫了一声,这脚步就刹住了。心想着走了干净啊,要是再折腾下去,她觉得两人肯定又要爆第三次世界大战。这样一想,她转身就高高兴兴往家跑。完全没注意那走掉的男孩在她叫那一声时,就停住了脚。似乎还在等着什么,哪知等半天回头一看吧,这妞儿竟然真没心又没肺地就自己跑掉了。

向东辰那个气啊!

萌萌往自家单元跑时,高兴地给厉锦琛起了短消息报平安,顺便就问把向东辰的“犯案事实”给爆了出来,还有些兴灾乐祸地打上了“上帝已经降下了惩罚”这样的字眼儿。结果得太认真,一头撞上了某物,抬头一看,吓得她“啊”地一声怪叫。

向东辰气得吼,“叫什么叫!你在什么?给厉锦琛的?不会是了什么骂我的话,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一脸的心虚!”

萌萌立即将手机背到了身后,直摇头称“没有”。

向东辰冷冷一哼,回头就按下了萌萌家的门铃,通话器里立即传来姚妈妈的声音,向东辰酷酷地报了姓名,大门锁“嗒”地一声开了。他拉开大门就走了进去,竟然就松了手也不给她留门儿。

“啊,向东辰,你什么意思啊你!你,你不是要走吗?尽忽悠人呢!”狡诈啊!

“已经错失了饺子这顿正餐,今儿的大骨头汤算是将就补个利息!”

向东辰已经站进了电梯,根本没等萌萌的意思,伸手就去按关门键儿。

萌萌听那话心里叫一个堵啊,虽然当初自己是强迫中奖,吃人嘴软,不过也因为不告而别,心里多少有些小歉疚的,也只敢在心里抱怨嘀咕几句,跟着上了。

向东辰靠在金属壁上,冷眼看着女孩嘀嘀咕咕的小人样儿,心里再一次自厌自弃地想:他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妞儿了?是不是前世他欠了她家祖宗十八代,还是负了她一生一世,今生才要当龟孙儿似地送上门地被她虐身又虐心呢!

萌萌被男孩盯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电梯铃一响,立即按了开门键就往外冲。

向东辰突然开了口,“那个打我的人,肯定是厉锦琛。你,真没现他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譬如,”女孩的脚步顿住了,他的声音更沉更重了几分,“他最近有没有表现得心烦,喜欢酗酒,或者,抽烟,没有节制性的,那种?”

她转过头,眼中难掩一丝惊诧之色。他心中不由一个咯噔,似乎有什么闪过脑海,却太快来不及抓住。

……

帝都,慈森大厦。

“她到底有什么好,她到底能给你什么?!她除了拖你后腿,像个无敌幼稚的小屁孩跟在你屁股后面转儿,卖萌撒娇,就是你想要的吗?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为你做到!”

事再一次失控,让胸有成竹的朱婧慈花容大变,仪态尽失。

当然,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在慈森大厦丢脸失仪了。在场剩下的男人,除了厉锦琛,就是司徒烨,已经开始对此产生免疫了。特别是司徒烨这只惯于花丛中来往的男人,要不是之前与某个小姑娘有着“君子协议”,也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在司徒烨看来,世界上最丑陋的女人就是跟人玩心机、争风吃醋的女人了。嗯,司徒少爷是非常讨厌看时下流行的宫斗剧的。就算女主角再美再**儿,那也是俗不可耐啊!男人永远喜欢小白花,譬如,像萌萌姑娘这样儿的。

当然这些都是笑话了,司徒烨真正必须留下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预防自家**oss再绪激动,生当初牧场“扼杀门”类似事件生,这是厉俊臣在离开帝都时私下里跟他打电话,特别拜托过的。

“锦琛,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啊!她可以为你做到的,我都可以,而且我还可以比她做得更好。”朱婧慈又扑上前,抓着厉锦琛时,瞬间就红了眼睛。

她努力了半年多,准备了半年多,没有人知道她为此付出了什么。而最让她难以承担的结果就是眼前这一切,付出了太多太多,到头来对方却跟她说——一无是处!

这教她何以堪?!这一切,明明就是男人最渴望拥有的理想啊,他怎么会这么轻易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锦琛,姚萌萌只是一珠菟丝花,离开了你她根本就不能活。可是我不一样,我是跟你一样的乔木,我们可以一起屹立于世人面前。若是你要做苍鹰,我就做你的蓝天;你要入海,我就做追逐你的海风。锦琛,我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厉锦琛只是冷冷地看着面前苦苦哀求的女人,声音极淡,“朱婧慈,是你不明白。”他抬臂轻轻一动,就挣开了她的手,退后一大步,与她拉开了泾渭分明的界限。

那冰冷的目光啊,还是没有一丝改变。

“不,不明白的是你,还有那个姚萌萌。难道你为了她,就要放弃自己的理想和梦想吗?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功夫,那半年我追着韩臻几乎跑遍了整个地球,就为了说服他与你合作。你知道韩臻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是个地地道道只看实际、看真功夫的实业家。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像你们这种华尔街出来的投资商,在他眼里,我们都是投机取巧的职业‘骗子’、‘皮包客’儿。因为,他父亲当年跳楼自杀,就是二十年前的那场席卷整个亚洲的金融危机导致的。”

听到此,司徒烨心中也不由一惊。当然,这些消息他早就派人查出来过。但那也是近几个月的事,为了厉锦琛计划与韩氏合作。万没想到朱婧慈竟然早在半年多前就开始谋划这一切了?!顿时,他更觉得这个女人不仅丑陋,更可怕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那又如何?”厉锦琛口气淡得没有一丝绪,目光冷冷的,似乎是看向朱婧慈,其实焦点根本没有放在她身上。

恰时,他兜里的私人手机出震动,那是有人短信的提示。而这部知道号码的三个人里,只有那个小东西才会时不时地给他短消息。他立即掏出了手机,划开了屏幕看内容,正是萌萌打来关于向东辰的“小报告”。

那时,朱婧慈已经完全沉浸在一片自怨自哀的倾叙中,“……为了能说服他与你合作,我连着好几个晚上蹲在冰天雪地里,就为了跟他说上一句话。你知道那个西欧小国当时在闹事儿吗?那催泪瓦斯甩得就像不要钱似的,有一次我恰巧等在他们反对方的一个聚集地的餐厅里,突然就有人往里面砸了一颗……”

“厉锦琛,你根本不知道军部那帮老家伙对你有多大的意见?你之前使计抢了他们那么大的单子,而且还因为姚萌萌得罪了他们的老设计员,要不是我父亲握着一个最大的决定权,他们早就把你的申请单给刷下来了。我求了父亲好久,他才勉强答应帮忙我们。我在慈森集团也整整六年多了,你以为只有你把这里当成你的事业、你的世界吗?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心血,你懂不懂?”

“厉锦琛,你是要拿你为之努力十几年的心血和理想,就为一个连二十岁都没满的小姑娘的爱买单吗?你以为你是谁?你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罢了,你不是全能的神,你也有弱点。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的帮忙,为什么?”

埋怨,吼叫,哭泣,好半晌,朱婧慈蓦然回现男人好像根本没有在听她在说什么,而是正微笑着注视着手机,那样子她似曾相识,却是嫉恨不甘。只有在面对姚萌萌时,男人才会露出那样温柔万千的笑容。

“厉锦琛,你有没有在听我说!”朱婧慈恼羞成怒地冲上前就抢厉锦琛的手机。

当然,不用厉锦琛自己出手,司徒烨先一步挡住了狂般的女人,似笑非笑地,口气还颇有些着急地说,“哎哎,朱大小姐,人家正听得起兴儿呢,你怎么就突然停播了。说真的,我觉得你今儿这挥真是登峰造极了,比起我在听书网站里下栽的小黄文儿要真意切多了。别断啊,来来,咱们继续。boss没兴趣听,我喜欢听啊!”

这局面,可真是把大美人儿的自尊心、自信心都杀了个通通透透,全方位无死角啊!

“种马,滚开!”

一声娇斥,军中霸王花也终于全方位开动,竟然一个过肩摔把司徒烨放倒在地。

沉闷的重物落地声,伴着男人一声哀嚎,将厉锦琛拉回了现实,立即上前把小学弟解救回来。

“锦琛……”

朱婧慈却已经泪流满面,没了一惯的盛气凌人,可怜巴巴地抓住厉锦琛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哪知男人之狠,竟然刚一碰到就把她甩开了。

“朱婧慈,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和萌萌是注册夫妻,就应该检点一点。”

“你,你说什么?”

女人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泪俱下地倾叙了这半天,得到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

厉锦琛将司徒烨扶坐下后,还瞪了他一眼,回头直接对上朱婧慈,继续道,“我今天的决定,只是不接受你,并不是放弃梦想,也不是像你所说置公司朋友利益于不顾。”

朱婧慈又想反驳什么,却教男人抬手挥去,他无地看着她,口气笃定而没有一丝犹豫和迟钝,“你问我,萌萌她究竟有什么好,让我如此看重她?!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她是没有像你一样好的家世背景,和庞大的人脉钱脉,可是她也不曾拿她所拥有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威胁我、逼迫我,做我不愿做的事!”

刹时,朱婧慈的脸色一片卡白。

“萌萌她是个好女孩,很好很好,好得我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她宁愿自己受委屈受伤,也不曾想过伤害任何人。甚至连曾经意图伤害她的周美薇、刘菲儿,她也想要网开一面,劝我放过。她是那么善良美好,单纯幼稚,甚至有时候会犯傻小二,但是在我眼里,这都是她吸引我的特质。甚至,我觉得其实真正配不上的那个人,是我!”

“不!”

“不,朱婧慈,你从来都不懂。萌萌的好,不需要你那些俗不可奈的标准来衡量,那简直就是对她的一种侮辱。我的小姑娘,在我的眼里,她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话落时,已经收到命令的秘书和保安们进了会议室。

“今天的会面结束了。替我送朱总离开公司。”

“是。”

秘书和保安一齐动手,将满心惊愕不甘的朱婧请出门。而在走出会议室时,朱婧慈就像所有被打败的老巫婆般,出了一句令人隔膜震响的诅咒,“厉锦琛,你会后悔的,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会后悔,总有一天你会回头来求我——”

司徒烨受不了地一巴掌关上了大门,且还给保安下了个“堵上嘴巴,不要破坏集团形象”的暗示。不用猜测,朱大美人儿出门时差点儿没被保安不知做什么用的帕子给熏死。

她气得冲一群保安抗议嚷嚷,甚至还要拿那脏帕子上告法庭什么的做陈堂证供,都让一群五大三粗的保安叔叔们看了笑话。最终,她差点儿把高跟鞋踏断地离开了慈森大厦。

随即,她想到了什么,立即给韩臻打去电话,韩臻的口气明显不像以前那样了。

“朱小姐,你大可不必担心,在那个时间之前,我都不会打破你我的承诺。但是做为一个还算是朋友的朋友,我也是个男人,想要给朱小姐一个忠告,得饶人处且饶人,强扭的瓜不会甜。朱小姐是个聪明人,其他的话,韩某就不多了。”

电话一断,朱婧慈愤怒地甩掉了电话,一手抚额,满面颓丧,眼底闪烁的嫉恨不甘已经扭曲了她佼好的容颜。她动汽车,直接飙进了大马路,一路上加油狂奔,冲过了好几盏红灯被拍了照。

她想,她也疯了!

朱婧慈一口气飙回了自己悄悄购置的公寓,大门打开时,在全开放式的百坪房间里,竟然挂满了一个男人的照片,大的铺满了整面墙,小的立满了整个斗柜上是各种尺寸、各种材质的相框,甚至还有最新出的立体投影照片仪在桌上不时变幻着男人的立体身姿,有着军装的,便服的,甚至还有仅穿着浴袍的性感模样。

她看到那些几乎都没有什么表的照片,立体画像,突然歇斯底里的尖笑起来,扑上将一阵疯狂的撕扯,转眼就是一片狼籍,满地破碎相框,黑白纸片儿。

不知道泄了多久,她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上,手机就响了。

她神经质地弹起身去拿手机,响声立即就断了。原来,那只是一个短消息,并不是厉锦琛又后悔给她打来的电话。

她欲哭无泪地想着,手已经下意识地划开了屏幕,却看到了一张张不知是谁来的照片,内容十分有趣儿,看到最后,她不禁低低冷笑起来。

阿琛,这就是你不惜拿一切即得利益换取的小姑娘。

善良,可爱,单纯,幼稚,呵呵呵!很好,非常好,我就让你看看你的宝贝小姑娘未来会带给你什么样的梦想!

电话随即就响了,传来了付婉儿的声音,“婧慈,我传给你的东西看到了吗?这可是我朋友冒了很大的险拍到的,你瞧着适当的时机就给厉锦琛几张去瞧瞧。如果还有必要的话,大可以拿里面的一些ps一下,好好刺激他一下。有时候男人也是贱骨头,见了大床才会解裤腰带儿。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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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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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激动的情人节1情人照

朱婧慈离开后。

男人一个人还留在大会议室里,今天比他想像的结束得更快。

他还是站在上一次站的老地方,胸口一下一下地重重起伏着,只是上一次的烟头子没能再出现,因为他刚才伸去摸兜时,空空如野。

女孩不喜欢闻烟味儿,一闻就咳嗽,也不知道是真的咳嗽还是假的咳嗽。总之,已经有些时日没有买过那种东西了。而且,那地方隶属于向家,若是被现什么也不奇怪。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将一直埋在兜里的另一只手拿了出来,那手上握着一只手机,画面立即显出刚才他阅览过的那条短消息。小姑娘已经到家,按时间来算,这个点对于作息向来十分规律的小城人家来说,已经围坐在饭桌前,有说有笑地吃饭了吧!

想到那种感觉,男人冷肃无波的俊容上,慢慢泛起一丝涟漪。

从他懂事后,父母亲陪在身边的记忆就越来越淡薄了,而上小学开始,他就从爷爷奶奶口中理解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走。于是他开始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做什么事都一个人。普通家庭里的那种平凡的一桌吃饭的感觉,到而今已经变得很淡薄。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被小姑娘家里的气氛,悄悄地,捂热了。

后来,他更懂得父母不可能永远陪着他,他必须也建立起自己的世界。而他遇见的自己世界的第一件珍宝,就是书——浩如烟海般的书籍。他第一次看到小姑娘的时候,她也是在前往书店的路上,一个人背着书包,吃着被分成了两半却不得不自己一人独食的大苹果,一个人蹲在书架角落里,为故事里的人事物着迷,痴笑,浑然忘我。

有时候,人类的感觉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科学上说这是世界上唯一不可传导的存在。可是人类却明出了“感同身受”、“身临其境”,这样的成语来形容感觉的传导。他想,也许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他们的感在无形中,悄悄连通了。

他按下接通键,期待着她甜美的声音,就像插上翅膀的小鸟儿一样,飞进他的世界。

只是,当那种感被连通之后,除了快乐,甜美,似乎还生出其他的,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来。

“大叔!”

看来很是中气十足,他弯起了唇角。

“开饭了?”

“嗯嗯。”

传来迅速咀嚼的声音,还有筷子与盘碗相叩的清脆声。接着似乎是椅子被推开,要离座的声音。

“今天妈都烧了什么好吃的?”光是听着那声音,似乎也有些饿了。

“我们才回来一会儿,妈妈拿了好多,咳,之前酒店里没吃完的打包菜……”姑娘的声音压低了不少,还有些尴尬。他可以想像这时候她的模样,必然,非常可爱。

可萌萌的话还没说完,饭桌那头就响起了夸张的叩碗声,接着向东辰故意拉大了嗓门嚷嚷,“萌萌,你再不来,阿姨的炖鸡汤我可全喝了,不给你留了。咱还在养伤中,就不客气了哈!”

“向东辰在你家?”他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有些生硬。

“哦,这个,班长他是我们半路上遇到的,当时我们正准备打的……”

可惜向东辰的声音更大,“阿姨,你们家的米就是比我们家的香。阿姨,这乌鱼炖鸡汤听说是最好的补伤的汤,我感觉我快要好了。”

这一席话可把两佬给逗笑了,托萌萌的好手机之福,都隐约地传到了男人的耳朵里。他眉峰微拧,手机的金属边框在掌心上压出深深的印痕。

他慢慢抬起头,沉压的浓眉下,一双眼眸光彩尽失,黯得仿佛爆风雨前的黑夜,他的声音变得极沉,问,“他什么时候离开?”

“当,当然是吃完了就走。人家好累,下午就想好好休息一下。唉,为什么就没有飞机直达涪城的呢?听说涪城的机场已经修好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投入运营。大叔,你说小城市的人是不是都那么拖拖拉拉的,办事儿真没有大城市来得那么效率呢!”

小姑娘又开始叽叽喳喳,这放在往时听着会觉得有趣儿,可此时难免让人怀疑是在顾左右而他,分散人的注意力。

那头的嘈杂的声音迅速消失了,因为萌萌躲进了自己的闺房里,认真打电话。

“大叔,人家都开始想你了。晚上,咱们视频吧!好不好,你帮我摘菜啊!这几天忙没收菜,小双和大志这对奸夫淫妇啊,竟然联合起来偷光了我的菜。真是可恶!我们也要联合起来,偷光卖光他们家的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孩喜欢上了一种网页式游戏。当然,因为参加这游戏的人很多都是亲近的同学朋友,常爱在他面前八卦一些游戏的得失成败。

“萌萌,快去吃饭吧!咱们晚上再聊。多吃点儿。”

“嗯嗯,大叔你也快去吃饭哦,工作别太累了,记得不要一直喝纯咖啡的啦!也不要一直坐在电脑前面的啦,这都是你教人家的,自己也要做好带头人哪!么么哒!”

电话挂掉,回头时匿大的会议室徒然让人感觉空洞冰冷得不像话,站在这样的高度,的确可以俯瞰整个繁华,仿佛一切尽掌于手的满足感,可是此时却也生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传来了司徒烨颇为兴奋的声音,“学长,我找你半天,你怎么还在这儿。走了,去吃大餐。看至诚那小子的样子,应该会有个好消息。今儿这出戏,没白折腾。”

司徒烨上前一把攀上男人的肩头,就往外推,还不忘谄媚,“学长,我今天的表现不错吧?是不是该考虑给咱再升一级薪资啥滴?”

厉锦琛冷哼一声,“再升一级?你想坐我这个位置了?”

司徒烨立即松开了搭肩的手,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嘿嘿,学长,我开玩笑的。薪资就算了,谈钱太俗。要不你给你批个七天的人节假期,如何?”

再过半个月,刚好就是男人女人都激动的人节。

厉锦琛突然唇角一倾,俊颜生光,让司徒烨莫名地一阵哆嗦,直觉自己似乎是说错了什么话,可惜想收回已经太晚了。

“你放假,那我怎么过节!”

“啊!”

boss大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腹黑啊!

总经理大人的帅脸,瞬间拉黑了。

“有烟吗?”

厉锦琛突然问,还伸来了手。司徒烨愣了一下,才从兜里掏出一包万宝路,他在国外就一直喜欢抽这牌子。一边调侃厉锦琛爱护孩子从来不抽,怎么突然又要做坏事儿了,一边只抖了一只出来递上去。这可是他收藏的限量版,就过年这会儿拿出来享受享受的。

“啊,学长,你,你不是吧,那可是……”

没想到厉锦琛根本没拿那抽出来的一只,而是直接把司徒烨另一只手上的整整一包给顺走了,走出电梯时还故意扬了扬,“三天的假期。”

换他珍藏了大半年才舍得抽的万宝路,

这是他亏了呢,还是他亏了呢,还是他亏大了呢?!

看着那高大的背景,司徒烨扬起的笑容慢慢降了下去,他掏出了手机看着,却没有立即拔出去,可心里的隐忧却已经挥之不去。

……

三天后

厉锦琛如常般,从公寓出,开车约二十分钟,到达慈森大厦。

这看似是个极普通的早晨,慈森的传达部收到了一个份文件快递,上面打着总经办签收的字样。于是传送员将之送到了总经办秘书室,秘书室的人打开了快递纸带,拿出了一个牛皮纸带,上面写着“厉锦琛董事长亲启”的字样。

于是,当厉锦琛坐到自己办公桌前时,在厚厚的一叠已经经过几道筛选程序的牛皮纸带子,就和一堆其他待签的文件放在了一撂里。

一个小时之后,厉锦琛有些疑惑地打开纸袋,里面的东西一抖落出来,浓利的剑眉一下皱得死紧。

那是三张照片,焦聚不是很清晰,不过也能看清里面的主角,是一对十分年轻的少男少女。而这两人他都相当熟悉,一个是他的小姑娘,另一个正是向家的小公子。

这是一组照片,拍的都是差不多的场景,似乎是在一个杂乱的大菜市场,女孩和男孩边走边说笑,两人手上都提着大大的塑料袋子,其中有一张还是男孩怕女孩提太重,硬把塑料带都挪到自己身上的样子。女孩虽然不好意思,却也红着脸接受了男孩绅士般的好意。

一把将一张照片揉成团,想要扔进垃圾筒,但随即动作又僵住。

拍照片和送照片来的人,根本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用意在何。很显然,那个女人还没有死心,似乎又想出这种无聊的法子,来动摇他的心。

厉锦琛将照片收回牛皮袋子,按下了秘书室的通话机,“让王致诚和张小苗上来一趟!”

半个小时之后

王致诚一脸苦涩地和同样一脸疑惑的张小苗走出了董事长办公室,两人对望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双双一叹。

王致诚道,“boss这到底是生的哪门子气?为什么听了半天,我也没搞明白咱们到底哪里做错了。”

张小苗抱胸,歪着头想了下,“从刚才我也一直在想。不过既然boss不想我们知道真相,那就照他的意思,把传达室到总经办的这道上传下达的通道整顿一下呗!”

一周后

厉锦琛再次看到了夹在一堆文件夹里的牛皮纸袋,这一次不用等他批完前面的文件,他就直接打开了袋子。袋子里哗啦一下滑出一堆照片,比第一次的还多,十来张,且画面拍得更清楚,角度也更多了。但是却只传达了一个信息:向东辰正紧紧抱着萌萌,两人身体紧帖,脸颊相亲,十分亲密,虽然看不清两人的表,但也能感觉到那种侣间才有的甜密旖旎。

捏着照片的长指,一点点收紧,泛白,关节处出咯咯咯的响声,紧接着他一把将手上的几张照片都撕了个粉碎,洒了满地。砰的一记重拳落在黑色大办公桌上,震得桌边的那个盖着粉红色心心把手的白瓷水杯,都出清脆的叩鸣。

他立即走出办公桌,眼角的目光掠过了桌上的一片狼籍,也扫过了那个女孩专用的杯子,还有那个角落上放着好几样充满少女气息的文具用品。

抽回眼,他快步走到对面的运动器械前,搭上跑步机的扶手时,五指用力收紧,整部机械都出一声痛苦般的低鸣声,他一松手,重物撞击地毯出沉闷的响声。僵在半空的手,都在微微抖,抖着就往兜里摸去,可是那里空空如野,什么都没有。

刹时,一种万蚁钻心般的刺痛从胸口里的某一点向外扩散、漫延,他眼前微微一花,身子一晃就跪到在地。

一个钟头后,王致诚垂着满头冰的脑袋,再次从董事长室里走了出来,心里不断哀嚎,他今年是不是走霉运啊,怎么新年后上工才一个月不到,就被大老板骂了两次了!

那时,办公室里的男人站在落地窗边,微颤的指间夹着一枝烟,地上,也已经落下了不少烟头子。匿大的办公室里,那一角烟雾弥漫,抹去了男人脸上的所有表,什么都看不清。

接下来的一周多时间,总经办的人们明显感觉到了一种低气压,正从他们头顶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源源不断地压下来。不仅是因为他们的顶头上司,董事长特助王致诚经理几乎隔三差五地被董事长提溜上去训骂一顿,他们的工作量也无形地增加了,加班的次数也在累积中。虽然自己的荷包同时进也在努力吹大,可是鉴于女性占半数的秘书室,在临近人节的这一天里,女士们都十分担心**oss会突然来个雷霆震怒,让他们在这全年最浪漫的日子里,与亲亲男友或老公无缘创造生活乐趣,或者一起做做某种液体交换的小游戏。而男士们也生恐失去了这个,被网络评价为最佳求婚、上床,艳遇,还可以趁机来个外那啥遇那啥的好机会。

这日,司徒烨也在为自己的人节愁,当然,他愁的内容还是很有水准的。他当前有好几个人,他正在进行机动规划,如何在一天之内,先跟哪位约会,后跟哪位吃饭,接着跟哪位逛街血拼,最后跟哪位进大酒店开房,呃……如果他亲爱的人们愿意大家好好的一起过人节,来个午夜浪漫大水床party,一起玩玩吹气球或者吹点其他什么管状物品的小游戏,那就更棒啦!虽然,这种幻想他做了十几年都没成功,他还是乐此不彼啊!男人嘛,何况还是个没结婚的钻石王老五,内心都有那么点儿“童真”的!

“司徒,我要离开三天,这三天由你在公司坐镇。”

“啊,你说什么?你什么日子不好挑,偏偏挑中人节啊!竟然还是三天!”

“我是老板!”

根本没给司徒烨争辩反驳的机会,内线电话就被砸了。

司徒烨叫一个郁闷啊,简直要巅狂了。

该死的,厉锦琛这个臭老板他一定要炒了他炒了他炒了他……内心循环一百零八次之后,他还是乖乖坐回了自己的老板椅,转着笔头拧眉“怠工”一刻钟后,倏地起身出了办公室,直冲向董事长办公室。电话里不让理论,他就上门踢馆去。

只是,还没推开那办公室大玻璃门,里面的人就出来了。且已经穿上外套,一副要出门外办的样子。

看到他后,只抬了下眼,丢下一句,“我先走了,下周见。”直接走人。

“啊,学长,你现在就要走?!”

“是。”

“可我……”

可惜**oss没有给司徒烨太多机会,电梯门立即关上了,他只能看着子弹头速度的电梯倏地一下落下了大厦。他这下是铁定在人节加班当老牛的命了,与泡妞儿打炮的烛光晚餐彻底说拜拜了。

可司徒烨还是很郁闷,不甘心,回办公室时就拐进了董事长的办公室。当然,厉锦琛离开后的办公室是任何人都进去不得的,不过司徒烨也不是省油的灯,最近刚才给他琢磨出了一个高科技办法,

没想到让他一试成功了。

他在整洁得没有一丝人气儿的大办公室里转了好几圈儿,也没现什么,最后郁闷地打算在董事长室里公然“怠工”,一屁股坐在待客沙上,抱头对着可能装着摄像头的墙角,数落大老板的种种“不仁道”恶行。

哪知就在这一个眼角乱飘的时候,让他瞧见沙一角下的一小块纸屑,他奇怪地俯身去拣了起来。话说他们这些办公室的卫生打扫工作,向来有厉锦琛自己搞来的扫地机械人处理,一间办公室配备了三台机械人,从地毯、瓷砖,到玻璃、大理石,还有墙纸面等等,他就瞧过一次机械人工作,那的确比看人工作要神奇多了。

这会儿竟然有多余的纸屑没被扫掉,那只能说明这应该是厉锦琛今天刚制造的,机械人们要晚上下班后才会出来清理,而他不巧地就碰上了这个死角时间。

这一看清纸屑的内容,司徒烨的表就变了。他立即从沙上跳了起来,直奔向办公桌边的碎纸机,果然在里面看到了颜色相近的碎纸条儿,心中一口警钟被敲得嗡嗡作响。想了又想之后,他终于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时间倒回两个小时前

厉锦琛走进办公室,再次看到了那个不知是怎么送上楼来的牛皮纸袋子。

这一次,纸袋子的份量又重了几分,就像那如影随行令人愈窒息的感觉。

倒出一沓照片,比起前两次,更清晰,更直观,角度也更丰富,可谓是全方位立体再现了当时的影:那应该是在一家人气十分好的小餐馆里,并不高档,前后左右都是人,坐次距离非常近,显得有些拥挤。但这丝毫不影响画面中的少男少女,你侬我侬,互相给对方喂饺子吃,那一个个细微的表,都被拍摄者完美地抓拍下来。

女孩的娇羞,男孩眼里的得意;女孩被热呼呼的白气蒸得小脸绯红,男孩漆黑的眼睛很亮很专注。他们都那么年轻,正当青春,他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彼此之间有说不完的话题,和各种笑话儿。他们坐在一起,走在一起,在旁人眼里都是那么和谐,自然!连旁桌探看的人,都朝他们出会心的微笑。

该死!

哗啦啦一片爆裂的碎响,被最顶级的航天玻璃隔绝掉了。

电脑屏幕打落在地上,断掉的电线里冒出兹兹的小火花儿,黑咖啡浅在键盘上冒出淡淡焦臭的青烟。

他爆跳如雷的火却根本息不下来,再挥手将那角落里的粉红瓷杯,一并扫落地,砰的一声撞在棹角上,碎了个粉碎。

可是入目的一张张照片,刺得他瞳仁收缩成针尖儿,他抓起一张就狠狠地撕成了碎片,一张接一张,到最后他双手颤抖,已经没有东西可砸可以撕掉,整个办公室都满是纷飞的碎纸片儿。

他想要立即逃离,寻找安全地,他掏着包里的烟,烟盒子一抖落了地地,他跪落地,拣起一根就塞进了嘴里,抽了两口,竟然就没了耐心而一口将那烟杆子连同还燃着的烟头一并嚼进嘴里,咽下喉咙,火辣辣的痛感似乎终于将他的理智唤醒了几分。

蓦地,他冲进了卫生间里,狂呕出一堆秽物,黑白黄相间里一丝丝血红。

“给我订一张,马上去涪城的机票!”

订票小姐声音甜美地回应着,“是的,先生,请稍等。请告诉我您的会员号。先生,您是我们的白金客户,您的机票已经订好,需要我们给您送到府上吗?好,我让服务员在机场等您。预祝您旅途愉快,人节快乐。”

男人心中不由冷嘲!

人节,快乐?!

他该感到快乐吗?

事实上,头晚和女孩的例行通话和短消息是这样的。

短消息:大叔,我竟然忘了还有人节啊!天哪,人节!可是我们的第一个人节,是不是注定没法在一起过了啊?!

通话:大叔,今天和爸爸一起出去练摊儿啊,真是有惊无险,第一次让我见识到了黑涩会的威力哪!原来,他们也不会是坏蛋臭流氓,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好处的。嘻嘻,我跟爸爸说,我们要争取把豆腐养生店开成全国连锁,这样大叔有朝一日就可以在帝都吃到我们做的绿茶美容豆腐啦!

——

下面解释那3轮照片轰炸滴真相哈!大家别捉急哟!

------题外话------

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31激动的情人节2豆腐经

人节前的这段日子里,萌萌觉得上帝不仅为父亲打开了一扇窗,而自己也幸运地打开了一个新的视野。

……

开年后,姚家的第一次家庭会议,在从帝都回来的第二天一早的餐桌上展开。

萌萌问起父亲即选定做生意,有没想好做什么项目?

姚爸爸说,“我觉得你们女人家天天都在淘宝买衣服,我就想……”

萌萌一听就激动了,“爸,你想开网店卖衣服?”

端着稀饭出来的姚妈妈一听,大眼也亮了,“老头子,你要卖女人衣服?!”

姚爸爸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忖这人类的“以讹传讹”竟然就这样在自己面前生了,原来女人果真是八卦流的最佳载体,瞧瞧这母女两把他一句还未表达完全的话,给曲解成了什么面目全非的样子啊!唉……

萌萌立即反驳母亲,“妈啦,爸要卖的话当然是卖男人衣服,更有经验啊!”

姚妈妈立即反讽开了,“他的衣服从来都是我给他挑的,偶尔他才会陪我逛逛服装店还都是买我的衣服。要是真卖服装,我看他也就能卖点儿中老年服饰。”

得,还没三句话,姚爸爸就被板上钉了钉。

“爸啦,要是你真要在淘宝上开店,正好我有号儿,我帮你弄一个卖家身份。回头我可以帮你做网上推销呢!啊,对了,好像娜娜就在网上开店,我马上跟她联系,取取经!”

“萌萌,听说开网店时间很自由,要是我得空也可以帮你们。这个主意不错啊!老姚,你想好在哪里进货了没?!”

姚爸爸一口气喝完了一碗稀饭,把碗一顿桌上,就扬高了声儿,“我没说我要开网店卖衣服。刚才我就是顺口问问!你们别说起风就是雨,胡乱给我瞎安排好不好!”

两女人同时张大了嘴,一嘴白饭。

姚爸爸起身去盛稀饭,心里却打着鼓,其实吧他是想开个实体店。可是被两母亲这一叨叨,觉得一大男人开服装店真有些不靠谱儿。而且他自己对服饰一窍不通,唉,这一页就此揭过去吧!

等到姚爸回来后,萌萌突然叫道,“爸,我记得之前在帝都时,你跟贺叔和阿泽哥哥他们说的明明是你想做餐饮业,开小吃店的啊?!”

姚妈又跟着来劲儿了,“开小吃店?这个比较靠谱儿。话说要做包子馒头,俺这手艺就是当年温大帅都夸过。呵呵呵!”

姚爸爸又被两女人抢了白去,心里老大不痛快,随即摆摆手表示“让我再好好考虑考虑”。吃完饭后,姚爸就要出门去考察市场了。萌萌也蹬上跑步鞋,跟着爸爸一起逛街去。一路上,就像倒豆子似地把自己在学校时,听说的、看到的、羡慕的、妒嫉的不少学生创业的事迹,跟姚爸爸吹了出来。

姚爸爸一边听着,也一边羡慕着,“要是爸爸像你们一样年轻,也要冒险试试那个,炒股!”

萌萌立即想到自己马上要转专业了,心里还是有些小遗憾,便跳过了话题。

父女两就这么在街上逛了一大圈儿,中午也没回家,就在路边的小馆子里解决了一顿。而在等饭菜上桌时,姚爸的目光就被店内附设的一个凉菜外卖窗口吸引了。到吃完饭时,萌萌也察觉到父亲的目光老往那方向瞥,有些奇怪。但鉴于之前自己和母亲似乎热心过头,让父亲为难的感觉,便决定不再三八,静观其变了。

饭后,两人沿街散起步,萌萌不禁问起父亲,“爸,你为啥突然想要自己做生意呢?我问过大叔,他说你可以去大学教书,把你教我的那一套教给军校的学员们,过几年说不定就能评个职称,到时候我们一家都可以在帝都生活了。”

姚爸爸轻轻一笑,“萌萌希望爸爸妈妈,都和你一起在帝都生活吗?”

“嗯!”萌萌撒娇地抱着父亲,重重地应下。

姚爸爸心里一叹,不舍又心疼,“萌萌,爸爸也希望能多陪陪你。可是萌萌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人生之路要走。你能陪爸爸妈妈的时间也不多了,所以我们才要自己找点儿有趣的事做,才不会在你陪你家大叔时觉得寂寞。”

“哦,爸爸是在吃大叔的醋嘛?”

“有一点吧!谁叫他一来就抢走了我宝贝了十八年的宝贝呢!”

“那我自己回来,不让他抢走好了。”

“呵呵,那爸爸可高兴了。还是女儿帖心啊!”

这父女两腻歪了半晌,回头一想,就笑了起来。

“说起做生意这事儿,其实从我读书时就想做了。可惜,那时候家里太穷,这根本就不可能,连本钱都没有!”姚爸爸回归主题,回忆起,“但是我看那会儿做小生意的,都特别羡慕。呵呵,那时候物资贫乏,连买个绣花针都要等上面计划配给。所以我就想,要是能当个货郎,肯定会很赚钱。但是家人都说那职业累,走南闯北,上山下乡,且当时国家也不扶持,甚至还有一些危险性。”

萌萌立即插话,“可是走南闯北,增广见识,眼界大了,那境界就不一样了。做起事来……嘻嘻,那个,这些都是大叔告诉我的。我觉得……”

“是呀!阿琛说得对,留过学的人就是不一样。萌萌你一定要把语学好了,不仅要走出小城,还要走出国门。爸爸小时候没有那个条件,只有走当时大多数人走的老路子,努力混个文凭分配到城市里来。可是这些年走来,看咱们有些邻居,像之前你有个同学姓杜的,人家跑销售出去都见多识广,赚了大钱。爸爸其实很羡慕,就是这个脾气,唉……”

此时,萌萌才知道父亲其实并不全像母亲所说的那样迂腐不化,只是……缺乏像她一样的好运气,碰到一个像厉锦琛那样的伯乐给予最好的引导和支持吧!

“爸爸,没关系的啦,现在你想创业,也来得及。真的!之前我陪大叔参加了一个商业聚会,我听介绍说有个老总今年六十岁,他还是从什么厅里退养下来自己做生意,就成了大老板。哦,还有啊……”

姚爸爸听着女儿手舞足蹈地给自己打气,心里又高兴,又感动。他家的小宝贝真的长大了!心中盈满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和满足。

“爸爸,不管你做什么生意,我都支持你。”

“萌萌,爸爸先谢谢你了。”

“哎呀,先别谢我啦,咱们赶紧找项目去啊!一定要在我放完寒前,确定项目方向啦!”

“好好好!”

终于,在一天一夜后,姚爸爸突然拍板确定了,“我想卖豆腐!”

姚家两女人又惊讶了一番,“为什么?”

姚爸爸就扳起了手指,数落起来,“你们瞧,豆腐可是个好东西。做嫩了,可以当豆腐脑;做老了,就是老豆腐烧菜吃;做烂了,就是豆腐花,当零售吃;做臭了,就是臭豆腐,也是南京名小吃啊!还有……”

萌萌讶然道,“爸,你,你该不是偷看我的聊天记录里,那个豆腐传说的fsh动画吧?”

姚爸爸竟然嘿嘿一笑,“原来你那个变来变去的图,叫佛兰西动画?哎,还真别说,就是看你那图我突然现,豆腐这门生意展空间真挺大的。做这个好,咱就决定做这个了。”

姚爸爸高兴地拍了板儿,立即跑去屋里拿存折准备取一笔启动资金了。这钱当然都是之前厉锦琛送给二佬的聘礼里,那些国债、股票分红啥的。因为之前过年时的那个超豪华会员套餐,两口子手头一急不得不动用了这笔钱,没想到到银行一查,里面的数目可吓了夫妻两好大一跳。

而听了爸爸的话后,这两母女却对望一眼,眼里都写着同一个信息:卖豆腐,这好像不太靠谱儿的赶脚啊!

可是姚爸爸已经下定决心的事儿,那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姚爸爸就和女儿一起,在家里试做豆腐。从豆浆,嫩豆腐,到豆腐脑儿,豆花……都折腾了一番。当然,对于两个新手中的新手,失败是再所难免的。

中途,向东辰找上门儿来要给萌萌接着补习,见父女两竟然在捣腾臭豆腐,也是好一阵儿奇怪。听了解释之后,也帮忙出主意想办法,且当起了倒豆腐的下手。

三人就这么豆腐里来豆腐里去的折腾了一番,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唉,这点水豆腐好难做啊!即要讲时间,还要讲火候,早了不行太嫩会烂掉,当成豆腐花卖吧又有脑咸臭味儿。这晚了又太老,也根本不能当老豆腐用。唉,爸爸啦,那个fsh动画根本就是骗人的啦!”

萌萌有些打退堂鼓了,整人儿都摊在沙上,一动不想动了。

向东辰还帮着姚爸收拾残局,整个厨房兼客厅里,都摆着大大小小的筛子、篮子,做豆腐用的定型盒子。一听女孩这般抱怨,冰山脸又封上了,“没出息!你们这才忙了几天,遇到点儿困难就要退缩,像什么话。不是你自己的事儿,你就给我掉链子。起来,帮叔打豆子去!”

萌萌立即翘起小嘴儿。姚爸爸出来拉过向东辰,说让小姑娘休息一下,自己来也成。向东辰冷哼一声,回头继续帮忙。萌萌一看两男人走了,立即钻回自己屋里查资料,主题还是两个字:豆腐。很快搜索出一堆图片来,其中一张让萌萌看了又看。

“你想让叔做这东西?”

哪知身后突然响起声音,吓得萌萌差点尖叫,就给向东辰捂住了。她怨怪地瞪他一眼,他却看着电脑屏幕,开始滑屏,且立即提出了一些意见,让萌萌眼前大亮。两人这一讨论,很快就在脑子里形成了一个靠谱儿的主意来。

中午的时候,姚妈妈回来看况,虽然也没说什么,可是眼里也有了不太赞同的神色。这让姚爸爸的心也不由得变得有些凝重起来。后来向东辰提议,下午去一个市场转转,再考察看看。姚家父女也觉得一直待在家里闭门造车不行,还得再出去取取经。

于是下午的时候,父女两就由向东辰带路,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路到了一个非常大的农贸批场。

“叔,你瞧那家。”

向东辰给姚爸爸指向时,和萌萌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三人一起走进了一个项目招商店,店门上挂着的海报和宣传正是跟豆腐有着莫大的关系。

两个小时后,姚爸等一行三人再出来时,之前的迷惑萎靡都一扫而空,三人脸上挂上了跃跃欲试的笑容。

“正好,这市场上什么都有,咱们这就买材料回去,再开锅试验!”姚爸爸摩拳擦掌了。

萌萌奇怪,“爸,你不打算加盟他们的店,他们可以提供很多开设的帮助和丰富经验啊!”

姚爸爸却摇了摇头,“我就想先做个小摊点,最好是流动的,要什么丰富的经验。就那点小东西,还要收那么多加盟费,完全没必要。说到炸豆腐,你妈可是有一手。至于味道嘛,咱们自己多试试,就能弄出两种当地人喜欢吃的就行了。先这就么定了!走走走,买材料去。”

萌萌还想劝几句,就被向东辰拉住了,“姚叔说的没错,咱们先做个小的尝试一下。这样很机动,又简单,成本又低,几乎没那么大风险。要是立马就加盟他们那店,投入就太多了。而且咱们从来没有开店的经验,全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也不靠谱儿。还是自己摸索出来的经验,最实在。”

两个男人都决定了,萌萌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就跟着一起买食材。回程时三个人,两手都提了满满几大包的塑料带子。

咔嚓!

听到明显的快门儿声,萌萌感觉好像有闪光灯从眼前闪过,不由朝四周看了看。而正走在她一边的向东辰也警觉性地朝四周望了下,只看到有小孩子在玩手机,倒也没太在意。

却不知这个小小的细节,在隔日就呈在了千里之外,一个男人的办公桌上。

而在闪光灯亮起的一刹,萌萌的另一只手边走着的正是姚爸爸。姚爸爸见女儿提的袋子太多,连忙就接了一大半过来,向东辰也趁机抢了一些过来。于是,在那几张照片里,便有了男孩帮女孩提袋子时,靠近的亲昵动作。但是,每一张照片里都漏掉了姚爸爸的身影,就让这一个在旁人眼里再寻常不过的动作,染上了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

这天夜里,萌萌爬在被窝里,跟厉锦琛视频,汇报白天的活动内容。

虽然累了一整天,也操了不少心,但她精神却极好,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大叔,人家现在才知道这豆腐生意,根本就没有那个动画片说的那么简单容易啦!你不知道,今天我们一起买的豆腐拿回来,折腾了一下午都没做出那么好吃的味道,差点儿又打退堂鼓了。结果晚上妈妈一回来,三两下就让咱们全部满血复活!”

原来,他们三个臭皮匠折腾了半天的油炸香葱豆腐片儿,味道怎么做都不像之前在那家加盟店里弄出来的好吃正宗。后来姚妈妈回来一看、一吃,再一问,就指出他们把材料买错了。接着,姚妈妈竟然把他们之前用来做豆腐的模子拿出来,说自己做了个老豆腐,拿来炸给他们吃。这一吃,成了!

原来,他们一开始采买的食材就错了。且还是被卖豆腐的商家给误导了,买了一堆错误的食材,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哪!

“现在我妈正给我爸上美食基础课呢!光是选材啊,就听得我一个头两个大了。”

厉锦琛不由好笑,“每个行业都是这样。要想做到行业顶尖,就必须熟悉每一个环节,并且进行艺术化的加工。好好跟着爸干,相信这个假期完,你的收获会不小。”

“遵命,长官!”

……

在姚妈妈的指导下,姚爸爸终于做出了酥香可口的炸豆腐片儿。让萌萌想不到的是,这也不过花了一天时间,爸爸就掌握了其中的窍门儿,让她暗暗佩服。

之后,他们就在小区门口摆了个小摊子,以极低廉的“试吃”成本价,做了第一次尝试。没想到,这效果却是相当的好,不到一个小时,就把姚爸爸花一上午炸出来的豆腐片给卖完了。还颇受街坊邻居们的好评,晚上吃饭在家休息时,竟然还有人来敲门儿问还有没有卖的。这样的好消息,可让姚家父女信心大增,决定要扩大生产,走出小区了。

而这走上“钱途”的第一步,当然就是去办个体经营许可证,不能做黑摊儿,那碰到城管执法可是会被没收营生工具的。对此,萌萌和父亲看的新闻不少,倒是很有概念。

于是第二天一早就急着去工商局办营业执照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办起来就办出了个大问题。

工商局服务窗口,“健康证,卫生检疫,厨师资格证书。注册资金十万元的话,必须交工商管理费……没有这些证?那就不行了。先生,麻烦请去那里领个开户流程说明,好好看看哈!对不起,下一位!”

父女两可被那办证员给弄得一头雾水,急忙拿了那开户流程说明一看,顿时一个头几个大啊!真没想到开个小小的小吃摊,细数下来七七八八地竟然要办一大叠证。可这也不能不办啊,出门时还有不少人问他们今天卖不卖那炸豆腐片儿。这客户可等着呢,那就像看着天上掉钞票,让你看着不让拣那心不给猫抓坏了。再麻烦,也得办啊!

于是父女两先就跑去卫生防疫站,做身体检察。

这是够折腾的,不过姚家父女两还很会苦中作乐,检察完出来时,萌萌看着每项指标都很健康的报告,笑着对父亲说,“爸,咱们都有健康的身体,革命一定会成功。”

“对,一定成功!”

接着两人又朝下一个办证地点出,折腾到了天黑时才终于打道回府,两人也累得够呛了,但还剩下好几个证没办完,隔天还得继续折腾。在小区门口时,管门的大爷见父女两回来,也热直前询问啥时候卖豆腐片,老人家之前给他们提供摆摊的方便,免费偿了几片这还掂记上了。

萌萌下车跟老人解释,姚父去放汽车。

听到萌萌的说词后,刚好又出来几个散步的买家,就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姑娘,不对啊。你不是说你爸是厂里下岗职工吗?这针对你们那种厂里的下岗职工,我记得有个再就业扶持计划。只要让原单位开个下岗证明,到咱们街道办开个‘便民服务证’,就可以在咱这个社区内做小生意。而且还不用交税,只要每个月交一点儿清洁管理费就行了,那都没几个钱。”

萌萌一听可傻眼儿了,竟然有这么简单的摆摊资格证啊,赶自己和父亲不会是白跑了这一整天吧!萌萌立即打电话把父亲叫到大门,跟众人一取经才知道他们真是走了弯路。其实本来事很简单。

“这个便民服务证只能在咱们这个社区摆摊,那也成,咱们这儿也不小了。等以后做大了,再换证也一样。”姚爸爸一听,决定隔天就去厂里开证明。

只是让萌萌意外的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证明竟然难到了他们家。具体况她也不知道,只是接着两天,父亲从厂里回来没拿到证明,且还一脸沉闷之色。后来从母亲那里萌萌才知道,似乎是厂里开证明的部门在有意为难父亲,可是萌萌不明白,这人都被他们涮下来了,都离开公司了,为什么还要这样为难人。心里也很替父亲不平。说是还要等哪个出差的领导回来,才给开。而事实上,那个领导根本就已经调走了。但人家就是那个说法,这人走茶凉,谁也不想去为了一个已经走了的人得罪领导。这事儿,自然就给拖下来了。少说,也得托上个把月。

但是这商机不等人哪!

那天,萌萌看着父亲在阳台上一个劲儿地抽烟,沉脸苦思,就很心疼。想到之前曾帅说的,父亲很可能是被人有意穿小鞋给涮下来的,难怪现在会被这样为难。可她相信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做过多么伤人利益的事,因为从小她接受的教育都是“害人之心不可有”。她觉得,一定是对方小心眼坏心肠,才会这么害人家,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隔日,萌萌还想怎么劝父亲想别的法子,一出房间就闻到了那股香死人的油炸香葱味儿,她急忙跑进厨房,就看到父亲已经挽着袖子,做了好多份出来了。

“爸?!”

姚爸爸回头冲女儿一笑,“今天起这么早啊!昨天那么累,也不多睡会儿。”

“爸,你弄这么多是……”

“当然是拿出去卖了。爸想好了,反正也是等。还不如一边做一边等。咱们先就在小区这边卖多少算多少,赚点钱是点儿钱。等证儿下来了,咱们不仅赚了钱也积累了经验。回头再做大,做出去,就更靠谱儿了。来来来,偿偿爸今天炸的味道怎么样?”

“唔,好香啊!比妈做的还香。”

姚妈妈过来就叫了,“你这孩子,越来越会见人说人话了啊!”

萌萌小脸一歪,“那当然!这可是做生意的不二法宝呢,对吧,爸爸!”

一家三口笑开了颜,新的希望绽开在三双眼睛里。

萌萌想,一定都会好起来的。

------题外话------

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

32激动的情人节3一波三折

从这天起,萌萌也不睡懒觉了,一大早起床帮父亲的忙。

这豆腐一炸好,萌萌就急不巅儿地到小区门口摆摊去了,守门的罗大爷一看她和姚妈妈抬着大箱子出来就跑来帮忙,也顺便蹭到几块新鲜出炉的免费豆腐。当萌萌揭开用绵纱布盖着的炸豆腐时,那浓郁的香味儿瞬间把整个大门儿都给封锁了,惹得进进出出的人都直抽鼻子,这售卖的效果自然不必多说。且还有看门大爷这个大嗓门儿的**广告,闻香来偿鲜的人一下子就把姚爸爸炸的第一批豆腐给消耗了一多半。

不过,这生意好了,很快又引了一个新问题。

姚妈妈见豆腐卖得好,急忙打了电话给丈夫,回去一起抬第二箱。

萌萌一人守在摊面上,忙在不亦乐乎。

“哎,不好意思,就剩下这么多了。要是您不急,我爸妈马上就抬下来新的,要不送您两块先偿偿,好吃一会儿多买点啊!”

萌萌趁机就来了个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介绍父母对豆腐的选材、制作等环节的用心,以及在食品安全上下的大功夫。守门的罗大爷也非常配合,帮着小姑娘张罗免费试吃豆腐。一会儿功夫,这卖相不好的豆腐处理掉了,且还获得了一批有耐心的顾客帮忙“热铺子”。

“这姑娘小嘴儿可真甜,真能干啊!”

大妈大婶们一夸,罗大爷又赶忙地推销起了萌萌本人,“那可不。萌萌这丫头不仅人孝顺,体贴长辈,还是个大学生。唉,小姚啊,你说说你考上的是哪个大学,选的什么专业?”

萌萌对于学校的事儿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腼腆地报了名儿,人群里也有退休的学校老干部,一听是帝都大学,那赞美之辞简直不绝于耳了。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声“大学生自主创业”,还有什么“支持下岗职业再就业”,小摊跟前围的人就更多了。由于是大清早的,多数都是离退的大婶大爷,这八卦宣传的速度,可让萌萌再一次体会到了群众的力量无比强大。

“阿姨,伯伯,我不是大学生自主创业啦!我是帮我爸,我爸他被涮下岗,所以我们……”

萌萌一边解释事实,一边着急地望着父母来的方向,希望父母快点过来帮忙解围。这时候,就有两个身着制服的人,从小区里赶了过来,其中一个就从后面拍了拍萌萌的肩头,要求借一步说话。

萌萌一眼看到了那人左胸口上别着的“物管”名牌,胸口正中还挂着工作证,打头的公司名也正是他们这片小区的物业管理公司名。

那人面色严肃地说,“同学,咱们小区早有规定是不能在小区里面进行占道经营的。你瞧瞧,你们一个摊点摆在这里,影响了多少业主早上进进出出的上班上学,刚才已经有人跟我们反应了。请你赶紧把东西收拾了,对于之前造成的不良影响,必需缴纳一定的罚金。这样我们对于之前蒙受损失业主,也好有个交待。”

萌萌一听,立即就懵了。之前一直沉浸在旗开得胜的喜悦中,根本没想过会突然冒出来这种事儿。一时间,就有些六神无主,直说要等爸妈来说清楚,她自己并不清楚什么管理规定。

闻,另一个物管上前就说,“找你爸妈来说也一样。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做事都是随心所欲,就算是大学生创业,也要讲规矩讲章法!行了行了,别啰嗦了,再扯下去人家又要来投诉了,到时候你罚的钱会更多。来,把东西给她搬走,回头打电话叫你父母拿罚金来取。”

当场,这两人竟然不由分说的地没收装豆腐的箱子等工具,萌萌一看就急了,想也没想就抱着大箱子不准那两人动。守门的罗大爷帮衬了两句立即就被那个性急的人威胁要辞退,这一威胁就引起了其他大叔大婶的公愤。顿时,门口就上演了一场唇枪舌战,兼拉钜战。

姚爸姚妈刚好抬了一箱新的豆腐下来,刚拐出路口就瞧见门口的一堆人里,出女儿的大叫声,当即姚爸爸就吓了一跳,放下箱子就跑了过来。

那时,那个性急的物管强抱着东西要走人,对着萌萌狠推一把,刚好萌萌身后没人,还有三级台阶,推得萌萌后退时一脚踏空失去了平衡,就朝后栽了下去。

“萌萌——”

姚爸爸跑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可惜却仍差了好几米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叫出声。

千均一之时,一个身影突然窜上前,将将接住了后倒的萌萌,紧紧抱在了怀里。

那时,花园里的枝藤叶隙之间,有一抹光影闪过,那里架着一个广角长镜头,无声无息地将这相拥的一幕给拍了下来,还来了个连闪慢动作作画面,把男孩抱着女孩那短短的两三秒动作的细微小变化都拍了下来,却唯独略去了女孩脸上的惊魂未定的神色。

萌萌这一摔,可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姚妈妈风也似地冲了过来,一把揪住那推人的物管,厉声喝骂起来,激动得差点红眼睛动手。幸好给姚爸爸拉住了,但姚爸爸刚才也吓坏了,一惯的好好人面具也被撕裂了,厉声喝斥那两个物管。那两人本还想反驳两句,却不料周围所有人都指责他们的不是。众口烁金之下,两人气得扔下一句“让物业管理委员会的来一起仲裁”,就要跑掉。

哪知,两人还没走几步就被两保镖拦住了。

向东辰将萌萌交给姚家父母,走上前道,“据我所知,物业管理是没有权利对业主实施罚款处理的。何况,姚家这已经是第二次摆摊。要是真有业主表示不满,你们可以先警告说明。但你们一上来就要没收东西,还要罚款,这事儿,怎么说都有些过不去吧?还是,你们怕得罪哪个大户儿……”

说到这儿,那性急推人的物管脸色明显抽搐了一下,似乎真有隐性似的。萌萌观察到这一点,就要上前抽丝剖茧,但被姚妈妈拉着检察“伤处”,心疼得直骂那推人的混蛋。

两物管也不敢把事闹大了,又看出向东辰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这年头还有什么人会出门带保镖的啊!立马抹了脸,连声道歉后,双双跑掉了。

这一场风波过去,还算是有惊无险。可姚家三口回到家中后,绪都有些沮丧。

现在小区门口不让摆摊儿了,一时半会儿又拿不到正式的经营许可,这生意可咋做呢?难道就此歇下?本来还瞧着一片大好光景,今儿这一遭折腾,就好似被人从天堂踢到了地狱似的。万事开头难!萌萌没想到会这样不易,这做生意听着好像挺简单,真正操作起来,这问题怎么就这么层出不穷呢?

萌萌回到自己屋子里,向东辰跟进来关上了门,就询问这两天的况。因为父亲的缘固,向东辰这两日没来,也不知道姚爸申请下岗证明的事儿被人给卡了。

萌萌难过又气愤地把这两日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向东辰。

……

话说,当姚家人从楼下收拾离开后,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个少年一直躲在罗马柱后,还拿手机闪了几张照片,就兴冲冲地跑掉了。

稍后,那少年激动地在哥们儿面前讲着当时的事,“窦天,真是姚萌萌。好像她爸下岗了,在小区门口摆小摊儿!哈哈,活该她家倒霉啊!”

窦天听说这消息后,看了图片,心里也是一阵儿兴灾乐祸。回头就去曾美丽家找人,把这热闹抖落出来。

曾美丽之前一顿同学聚餐被萌萌给涮了一番,心里还一直耿耿于怀着。现在听到这消息,也很高兴,还说,“这有什么。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比姚萌萌她本人知道的还早。嘿嘿!”

窦天不解,“你比四眼妹还早知道?怎么会?你父母跟他们父母又不熟,你从哪里知道的?”

曾美丽想到母亲说过的话,又故做神秘一笑,“秘密,就不告诉你。”

窦天被美女逗得好奇得不行,急着想知道,两人就在屋子里玩笑起来,还差点儿擦出大火花。不过在窦天偿到了一些甜头后,曾美丽提的新要求就让他想也没想地就应了下来。

“你要没事儿的话,瞧着点儿。最好是,让今天这种‘意料之内的意外’多生几次。总之,就不能让那个四眼狗太得意!她既然有那么多大人物和白马王子帮忙,那就让咱们看看,她那些姘夫有多能耐!”

“放心,这都是小问题。咱大的事整不倒他们,给他找些小毛小病的,也够他们受的了。”

窦天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一双色溜溜的眼睛却紧紧盯着半倚在床头边上,只穿了一件帖身打底嵌蕾丝花的薄毛衣的丰腴女孩,脑子里其实已经盘算着另一项大计。

……

姚家

向东辰听了萌萌的抱怨后,立即表示姚父的申请问题根本就是小事儿,回头打个电话就能帮忙解决了。萌萌一听就来神儿了,又惊又喜地就要告诉父母,没想到又被向东辰给拦下。

“等我办成了,再说不迟。现在先又让叔婶儿知道了,事后万一空欢喜一场,那多郁闷。”

“你不是说就一个电话的功夫嘛?还有万一?”

向东辰暗暗郁闷了一把,随口唬弄过去,先离开了姚家。其实他没坦白的是自己今天能出来,也是因为母亲大人给说,不然以父亲的意思,他这个寒假都必须进入家族企业,开始继承人培训,不能再随心所欲地我行我束了。

之后,向东辰看着那已经炸好的一箱豆腐,提议道,“叔,要不你看这样,今儿这一箱豆腐就卖给我们家酒店好了。我给经理说说……”

姚家夫妇一听,自是感激不尽。

但萌萌已经觉察出了男孩的一些为难,就悄悄拉过了母亲商量。姚妈妈心里自也是明白人,知道向东辰虽然极有心帮忙,但毕竟还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家里还有长者主事,不可能什么事都自己说了算。要多麻烦下去,这欠的人多了,很多事也真有些说不过去。

遂姚妈妈就插了话来,“小东,你的好意叔叔阿姨都心领了。咱们家计划以后都要长期做一门生意,维持生计,也不能一直靠你托关系接济。今儿这事儿,你听阿姨说说,看这样处理怎么样?我们送一些豆腐过去,让你们酒店经理看看,能不能做你们酒店的一类小吃来售卖。要是能成的话,你们酒店就是咱们家第一位长期大客户。要是不成,你也别着急。咱再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嘛!孩子他爸,你说是不?”

姚爸和姚妈都是老夫老妻了,妻子说第一话时他就知道这话里的意思了,当然是立即站到了妻女这方。

向东辰默了一下,表示理解,便和姚爸一起,将那大箱还热呼着的炸豆腐片抬上了姚爸的小车。

半途时,汽车开过一条街道时,萌萌看着窗外一处,脑中立即灵光乍现。但她没有立即说出,想等着去了酒店回来后,抽空跟父亲商量。

到了那家他们过除夕的大酒店后,经理率先迎了出来,态度十分恭敬,说厨房的大师傅已经等着看东西了。但萌萌注意到,那经理在掀开自家大箱子时,脸上闪过一抹愁色,就说只用带一份试吃品进去给大师傅试偿就行了。

随后,一位戴着至少三十厘米的高帽子的大厨师,试吃了炸豆腐,立即做出了一番专业的点评。

“有些软了,放了应该有个把钟头了。另外这个豆腐的肉感,不是很细腻,你们瞧,这里面还有胆水洞,这豆腐的材质有些粗糙了。不过卖相倒是不错,闻起来也挺香,这葱花、小红椒搭配起来,看着也很有色泽。啧,就是有些好像有点胡,火候上的掌握还要再精细一些就更好了……”

大厨师点评的褒贬皆有,向小少爷听得有些不耐,就直接要求厨房把这货给收了。

大厨师看了眼经理,道,“可还是可以的。不过,今天送来的晚了,那就做为今天免费赠送的小吃,要是反响好的话,到订制也成。”

这会儿,就是明眼人也看得出来,大厨师还是看在经理的暗示同意的,而经理自然是看在向东辰的面子。左右都不是因为姚爸爸的东西做得好,才答应下来的。

萌萌想,要不先把今天的处理掉,也算赚了一小笔,今天没白忙活,回头跟父亲商量新的解决办法。

哪知,姚爸却是个心细的,“不好意思,我觉得大厨师您说的对,这东西还是差了些火候。贵酒店的食品我们家在除夕时,有幸偿吃过,的确道道都是精品。我这个半成品,实在配不上你们酒店的整体水平,也没必要为了做这份人,就坏了你们家的招牌,那我也过意不去了。这,就算了吧!多谢大厨师您的提点,回头我再好好练练。”

姚爸欠欠身表示谢意,就拉着萌萌一起离开了。

向东辰想阻止,但哪里杠得过中年人的固执和坚持,只能气愤地瞪了经理一眼走掉。

经理这厢可真是无辜了,其实向东辰要自己掏腰包把那箱豆腐借酒店的名义买下了,经理也完全可以做这个顺水人。但若是要破坏酒店内部的管理机制,做人买卖,继而影响酒店食物品质,经理还是有权利拒绝的。而鉴于多少还是要给小少爷面子,经理才请出了专业的大厨师帮忙周旋一二。这事儿要是真报到大老板那里,经理也是不用担心今天处理事的稳妥性的。只不过,未来恐怕少不得被这位小少爷刁难一二,打麻烦。

“叔,叔,你听我说……”

向东辰还想说些什么,觉得自己连这点儿事都解决不了,他有些沮丧。

姚爸爸知道少年的心,宽慰了几句,决定另想办法。

恰时,向东辰的电话又响了,其实一路上已经响过好几次他都给掐了不接。这次一掐,保镖的手机就直接送了上来,说是“夫人的电话”。

向东辰不得不又打道回府了。

萌萌看着父亲有些沉郁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刚才观察到的事,告诉了父亲,“爸,我瞧着妈妈常买菜的那个菜场里,不也有很多农民进去卖菜,卖熟食的个体户也好多的,貌似,也都没有什么营业执照的啊!我瞧着,那附近还有个学校,要不咱们去那里试试?”

姚爸突然就刹住了车,“萌萌,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萌萌抬头就指向了他们窗外,这车刚好就刹在了那个菜市场大门口,正好有一个卖绞绞糖的小贩前,围了一群学生娃,同时让父女两双眼亮。

这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

这晚,萌萌避重就轻地跟厉锦琛唠叨了白天生的事,抱怨社会“黑暗面”的同时,也交流了一些自己第一次“经商”的小心德,且还获得了厉锦琛的指点。

“萌萌,你都想到要给自家的炸豆腐取个响亮的名字,未来好打响名牌。那么,有没有想过,也把自家的ai做起来呢?”

“ai,那是什么啊?”

厉锦琛轻轻一笑,充满磁性的嗓音,和温柔宠溺的笑容,从视频里传到女孩眼中,他故意卖了一下官子,“这个,就是你下学期转到工商管理时,可以修习的专业了。”

“真的吗?那是不是可以帮爸爸卖更多的豆腐,赚更多的钱,打响咱们姚氏炸豆腐的名号哪?”

厉锦琛淡笑不语,萌萌小姑娘差点又跑进父母房里通报好消息。

这一日,对萌萌来说,惊险不少,却也充实而快乐。

“萌萌,向东辰也来帮你们卖豆腐了?”厉锦琛突然问起。

萌萌愣了一下,心里藏了抹小心,“哦,他来了一下。不过,他家里好像对他有新安排,跟我们说了一下,以后他可能都要去他爸的公司实习了。大叔,那我下学期,是不是也可以来慈森实习呢?”

厉锦琛淡淡一笑,“只要你想。”

“人家当然想啦!可以天天见着大叔,那太棒了!”

小姑娘又在大床上打起滚来,屏幕里的男人笑弯了眼眸。

接下来的一周多时间,萌萌和姚爸爸都忙得不亦乐乎。在经过之前那一番波折后,这炸豆腐的生意总算是真的做起来了。那菜市场规模很大,远近很多人到那里买菜,还有批食材的。且刚好毗邻一个图书馆,后面还有一所中小学校。平日早、中、晚,不仅有来买菜的家庭主妇,还不时有好吃的学生。姚爸爸每天做的量,总能提前卖完,有些供不应求。

而且做了几日之后,竟然还有来进货的商家看上了他们做的独家品味,给了他们一个定期的大单子。嗯,相对于零售来说,每天他们都有一个这样固定销售三百个炸豆腐片的单子。夜里萌萌一算帐,高兴得一声尖叫,把计算器拿到还在准备食材的父母面前,三个人六只眼,同时都笑开了花儿。

姚妈妈瞧着父女两累得都出黑眼圈儿了,不无心疼,想干脆也辞了工作跟着丈夫干。但这提议一时被姚爸爸拒绝了,表示他自己一人也能干得下来。萌萌想,也许父亲那铁饭碗的观念还没转过来,是不希望母亲也丢掉铁饭碗不安全吧!这事儿也急不来,她想再找机会劝父亲。

这日摆摊到中午时,姚爸爸突然说,“萌萌,忙完今天,咱们放两天假,休息休息。”

“爸,我不累的啦!”

姚爸爸心疼地抚抚女儿的笑脸,孩子陪着自己这么没日没夜地干,虽然赚到钱了,要是这人也瘦了,一双小手也被咸水冷水泡得满手皮皮,开裂,还打了不少补丁儿。站在路口,有时候风大,吹得一张小脸都红通通的,耳朵还长了冻包,也没叫过苦叫过痛。这累了渴了倦了疲了的时候,光是看看女儿那精神百倍的小模样,这心里也是暖的,满足的。

“傻丫头,咱们家现在也不缺这个钱。这不,后天就是人节了,你不想……”

“啊,爸!你提醒我了,我这几天都在想这个人节的活动。咱们设计一款人豆腐,好不好?妈妈想了个法子,可以这样、这样,再这样……你看,像不像一颗‘心’。人节那天,咱们生意一定爆好!我连pop海报样式都设计好了,一会儿我就去找人画出来。”

小姑娘这噼哩啪啦地又说起生意经,听得姚爸爸心里又酸又甜,又无奈又感动。

这一日收摊时,天色已经有些晚,因为有个做烧烤派对的小伙子订了一批急要的货,五十片豆腐。对方算是老顾客了,姚爸爸就开车回家去做,萌萌守在摊子边,与附近的小摊贩们吹牛唠嗑,一边悄悄地收集着生意经,觉得很受裨益。心里对于之前厉锦琛所说的“商业观察员”的职业规划,竟然有了新的想法。

她灵机一动,又掏出手机给厉锦琛消息,还记下了自己想到的很多经营小点子。

她这埋头聊得认真,就没注意从斜后方的大树后,突然窜出一个男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到她身边,抓起她跨在腰间的钱包就是狠狠用力一割,那里面可装着这一日的全部收入,还有部分父亲留下的专门用来找零的流动资金。而包包是普通的格质包,带子其实也挺牢实的,但对方扬起的那尖长刀,刀峰又利又亮,直蛰得人心中大惊。

萌萌尖叫着攥着包包死不松手,就被那人用力一攘,她又舍不得把自己的摊面弄砸了,急忙去扶,那人趁机抓着包包就跑掉了。

“抢劫啊,打劫——”

萌萌急得大叫一声,就追了上去。可对方个瘦脚长,那跑起来就像一道风似的,很快把萌萌拉得老远。这时候她真是万分悔恨自己短跑速道无力,长跑的耐力在这时候屁用都没有啊!

呜呜呜,他们辛苦一天的钱哪!还有等货的客户给的订金哪!

眼见着那人拐进了一条小巷,已经消失掉,萌萌喘得浑身都疼。

此时,天色阴暗,那人逃跑的路线应该早就算计好了,一路奔来都没几个路人,今天这钱肯定是拿不回来了!

------题外话------

《一两银子娶个腹黑王爷》作者:漫沙罗

他被她追得无可奈何,即使再儒雅的俊颜也裂了痕,“月上雪,世上美男千千万,我不过欠了你一两银子,你何必如恶狗扑食,死缠不放!”

她笑得满面桃花芙蓉开,“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桃花万万,只摧一朵。钱债肉偿,天经地义!”

33大叔驾到,又进局子了?

怎么办?

他们辛苦赚了整整一天的钱,还有部分流动资金,都没了。最可怕的是,那包里除了钱,还有父亲的银行卡和身份证等一些证件性的东西。

萌萌脑子里一团浆糊了,一会想到没钱了,白干了,那包里少说也有三五千,父亲还说这些日子赚的钱可以交她半年学费了;一会又想到网络公布的各种行骗高招,万一坏蛋拿父亲的身份证,把家里全部的存款都取了,或者办个什么信用卡把债务都算他们家头上,那可真是凄惨到家了。

身体就像机械似地直往那巷子里追去,死活还是不想就此放弃,可心里却委屈得泪花直在眼眶里打转儿。

“萌萌,你去哪儿?萌萌——”

那时,姚父刚好开车回来,就看到穿着大红衣的女儿往小巷子里跑,连忙大声吆喝着,心里明白多半是出事儿了。

萌萌隐约听到父亲的叫唤,却根本顾及不上。

姚父也顾不上许多,连忙把车停在了路边,也跟着跑进小巷子里追女儿去了。这天色那么暗了,要是真遇上什么抢匪,女儿一人跑进那种巷子里会有多危险,钱没了还能赚,人可千万不能有事儿。

就在父女两你追我赶时,在小巷口的前方也有一个巷子口,就见一个少年的身影冲了进去,同时少年还命令跟着自己的几个保镖到不远处的另一个巷口去堵劫抢匪。

阴暗的小巷子里,萌萌追得泪花乱溅,却根本看不到那抢匪了,沮丧又失落得不得了,却仍是往前冲着,大叫着抢匪把证件还给她。希翼着好歹像某些新闻里所说的,碰到个要财不要证的稍有些良心的抢匪,把父亲的证件包给扔回来。

可惜,跑了一截又一截,空荡荡的小巷子,眼见着就要到尽头出口了,除了偶一所见的垃圾碎纸片,啥也没有。

“求求你,把我爸爸的证件还给我,你们拿着也没用啊!呜呜呜……”

“萌萌,别哭!让爸爸看看……”姚爸爸终于在巷子口追上了女儿,一把将女儿拉住,上下打量有无受伤,就现女儿的羽绒服上一片白花花的鸭毛儿乱飞着,染得头上身上都是毛,他吓了一跳,拉过女儿的手,才现手臂上被划一条长长的口子,鸭毛正是从口子里飞出来的,再一扳那划口,连里面的毛衣也被划破了,一点血色从里面透出,姚爸爸心中一沉,吹着气儿,放柔了动作,扒开了毛衣后看到被划破的保暖内衣,口子有一指长,擦到了一点表皮,流了些血。幸好伤口不深,才松了口气,可心更疼了。

女儿里还攥着一截被割断掉的包带子,上面齐整整的划口,和衣服上大大的割口,姚爸爸心里都是一阵儿后怕,将女儿抱在怀里安抚。

“爸,爸,钱没了,都没了,呜呜……你的证件也……都怪我,我不该,不该总玩手机……呜呜呜……可恶,为什么要抢人家的钱……呜呜,人家都没有赚多少啊……人家又没戴金链子金手镯,呜呜,要抢也该抢那些大款啊,呜呜呜……”

这一刻,在父亲的怀里,女孩终于压不住一路奔来的惊赫、恐惧、后怕,和沮丧,后悔、委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那时,向东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萌萌,别哭了,叔的证件包找到了。该死的,竟然溜得挺快,差一点儿就拦住那小兔崽子。”

萌萌一听找回了一些失物,立即从父亲怀里抬头,抢过了小包,打开看了看,泪水仍漱漱地往下掉,“钱,都没了?”

向东辰抹了一把满头热汗,看着女孩的眼神又黑又亮,说,“别怕,只要有我在,一定能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我特么就让他吐血也要吐出来,敢在爷的地盘上撒野,那些小耗子简直就是活腻味儿了。”

少年那话里狠劲儿,简直就跟电影里的古惑仔没两样儿了。但此时听在耳里,看在眼里,萌萌只觉得整失落的心都被捞了回来,又惊又喜,又委屈。

“东辰……”

她一把拉住了男孩的手臂,哇啦一声放声大哭,边哭又边说着刚才生的事儿,一边诅咒着抢匪,可把在场男人们的心都哭得酸酸的。向东辰更气得下了几道命令,更打了几通电话出去。姚爸爸看着听着都觉得有些心惊,想要说些什么,但见女儿这么难过,也只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来。

萌萌泄了一会儿,觉得心好些了,脑子又开始转了起来,说要报警,还要找周边摄像头查那人的样子,反正心里还是不甘不平的,只想得到通过正规途径寻求心理上的一些公平,和平衡。

向东辰说,“萌萌,别着急,待会儿就有人来解决这事儿,一定给咱们弄得妥妥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萌萌心里极不甘,小嘴噘着,“可是,我们的钱,那里还有那个叔叔订货的订金……”

恰时,那订货的人听说豆腐摊被抢,和几个人也寻了过来,立即表示钱没关系,只要孩子没受伤就好。而跟来的几人也有熟悉的摊主,一边说帮小姑娘的摊子都看着没事儿,一边劝说别着急,这证件找回来也是幸事一桩。

接着,围观的群众增加时,就有人爆料了一些坊间传闻,“唉,这些小偷小摸的家伙,就是趁着这年节时候,经常出来犯案。其实这片警察都逮到过,可是罪不致死,还不是关些日子,说什么教育一下又放出去了。”

“就是,这些小偷啊最可恨了。咱逛菜场的时候要特别小心,前后我爱人都丢了三个手机了。”

“啧啧,别提了,今儿这性质可严重了。我看那人一出手就是刀子啊,小姑娘,你没受伤吧?”

有人看都流血了,立即有人吆喝着,就有人送上了创口帖,姚爸爸忙道谢接过了给女儿帖上,心里也是越听越气,越听越后怕。

“我看今儿这事儿还得报警,竟然都动刀子了,那些人真是太猖狂了啊!这还像话嘛,咱可是法制社会。”

“对对对,必须报警。”

说到这时,萌萌觉得群众的意见才是最靠谱儿了,拉着向东辰要求,没注意男孩的表明显一抖,目光扫了眼被女孩拉住的右手,却没有挣开,只道,“好,我们报警,一定让那混蛋这次坐进大牢就一辈子别想出来。”

“嗯,像这种混蛋,就不能再放出来害人了。哦,人家的手好疼!”得到保证,又多了众人的支持安慰,萌萌终于感觉到手疼了。

向东辰拉过女孩,将自己的外套掩在了女孩身上,虽然女孩推脱但他态度十分强硬,看到那大大的划口,和女孩手上皮包带子的割痕,那脸色瞬间比天色还冷黑沉,咬牙切齿地低低地哼了一声,“竟敢让你流血,我就让他们都大来个大放血!”

萌萌的小心肝吓得一跳。

……

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远远地就看到了打着红蓝警灯的白色警车驶来,但一辆黑色大型商务车先到了一步。

车上下来一个大晚上还戴墨镜的男人,虎背熊腰的模样,一身黑色劲装,阔步如风。

萌萌看到来人,先是一惊,脑子里蹦出“黑涩会”三个大大字,等到人近了,紧张的感觉突然就被那人拿下墨镜时露出的一口白白的大牙给笑拐了。

“雷哥?!”

来人正是雷少,萌萌之前在健身房里认的干哥哥。只见雷哥扬手朝他们招招手,向东辰冷哼一声跟姚爸爸说了几句不用担心是自己人,就拉着萌萌走了过去,避开了闲杂人等。

接着雷少就朝身边的人打了个眼色,那人上前就递出了一沓钱。

萌萌目光一闪,立即道,“这是我们刚才被抢的钱吗?雷哥,你别不是……”她的目光转向了向东辰。

两男人自然明白女孩的意思,向东辰立即就哼了一声,还打了个两人才知的眼神儿。雷少见了笑骂一句“臭小子”,拿过那钱就塞进了萌萌手里,“放心,你的钱全在这里了。不信你数数,里面还有沾了葱花油的,这一路上可没把我给熏坏咯!这味儿怎么那么香啊?我还没吃晚饭呢,就被你家小东捣腾着来理这种鸡毛蒜皮儿的小事儿,啧啧啧……”

萌萌一听是自己钱,立即接了过来,解开捆钱的橡皮筋数钱,一边瞪了雷少一眼,“什么叫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啊,这可是咱小老百姓儿劳心费力、起早贪黑才好不容易赚到血、汗钱呢!”说着,还把受伤的小手臂给扬了扬。

雷少一看吧,这脸色倏地就变了。眼神一转,就接到向东辰的眼神“见血了,你丫看着办吧”。两男人这眼神儿就交流上了,一边的小姑娘还在嘀咕着。

“雷哥以前你还说这天下是你自己打下来的,没有顶着二世主的臭名,受祖宗庇护着招摇撞骗了。那你就该懂得咱自己打江山赚到的一毫一厘可都跟金子似的,精贵得很呢!啊,好像没少,爸爸,你再数数。我去报警!”

“唉唉,妞儿,别切,别切,给哥留个面子成不?!”雷少急忙拉住了萌萌,给自己的下属使了个眼色,刚下车的警察就给拦住了。

萌萌一看可不满了,立即噘起小嘴儿,那大眼睛还红通通的,瞧得雷少一阵心虚,可他还是不能让小姑娘给策反了,那事关他这个老大的面子啊!

“给你面子,就要包庇坏蛋嘛?那怎么行!难不成你还真是黑涩会的头头,现在要包庇自己的小弟了。好哇,我总算知道你们叫什么蛇鼠一窝、警匪一家!不要,我不才不要跟黑涩会同流合污。向东辰,你快来做证啦,我,我不要认雷哥做干哥哥了。你怎么可以给我介绍一个……”

这一下,可把男人们给震傻眼儿了。特别是雷少的手下们,更在心里骂萌萌小妞儿是个超级小二货,放着大好的靠山不巴结,竟然吆喝着要割袍断义!这不是存心找死嘛!

可是咱姑娘心里自有一把衡量社会善恶的尺子,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会妥协于“黑势力”的哦!

“停停停停停!”雷少真心给小姑娘打败了的了节奏,直给向东辰打眼色求助。

向东辰因为姑娘流血了,还冷着脸,“那人怎么处理?”

雷少立即表态,“那人是个惯犯了,最近也在我手上犯了事儿,正筹钱想跑路。估计这是看上小姑娘好欺负,就下了手。不用你说我都会清理门户,但最好还是不要闹到官爷头上去。不然,这大过年的我还得回老爷子府上去跪搓衣板儿!妈的,那小兔了崽子……要不是你家姑娘是个小丫头片子,怕她见了那场面睡不好觉,哥就带她去看看怎么教训那小子……”

闻,向东辰摆了摆手,哼了声“你那套给我闪远点儿”,劝了小姑娘半晌,才终于看在一帮人好歹把失物都全部找回来的份儿上,暂时不予计较。

萌萌看着只拍了几张照片,取了个证,就走掉的警察,心里有些不爽。

雷少呵呵笑着,搓着手讨好道,“小萌萌,你瞧今晚也就是虚惊一声。要不哥请你吃顿,大餐,诺,就街对面那家大饭店,那菜可好吃了,有你最喜欢的南瓜饼,和泡椒鸡爪,算是……哥提前为你和小东庆祝人节快乐了?!怎么样?你要不答应,就是还生哥的气儿。唉,哥做个老大也不容易啊,这下面几百个兄弟要吃要喝的,还要为一些脑子不好使的家伙背黑祸,惹臭脸,装孙子赔不是……”

瞧着一大男人点头哈腰地给自己赔不是,萌萌也不好意思,没说几句还是被逗笑了,也大大方方接受了这出压惊宴。不过……

“大餐过年时都吃腻味儿了,咱们吃点儿普通的小吃吧!我记得附近有个东北饺子,特别好吃。那个,爸爸,雷少和东辰帮咱们追回了失款,应该也有百分之十是该他们得的哦!我们今晚就做东,请他们吃一顿吧?”

“好!”

雷少一声笑应,身后一帮兄弟就跟了上来,齐声应“是”。

这一打眼儿少说都有五六个大男人,声势十足啊,可把萌萌吓了一跳,立即嚷叫开,“啊,雷哥,人家,人家就说请你,没有那么多……这得吃掉多少斤饺子啊?!”

顿时,众人可笑坏了。

之后吃饺子时,萌萌才现向东辰为了抓那抢匪时,被那抢匪甩开时撞到了右手,心里可歉意极了。雷少就在一旁撺掇着,让萌萌不得不喂向东辰吃了几个饺子,以示感谢,趁机算是享受美人恩,揩点油吧!

殊不知,这晚的亲昵举动,让接下来的日子又有了新的变化。

……

“大叔,今天真是虚惊一场,幸好我们的钱和证件都找回业了。唉,说来话长了,好累哦!明天休息我慢慢跟你讲哦!晚安……”

“萌萌……晚安!”

女孩的声音显得很疲倦,这让男人想要多说两句也不忍开口了。

电话挂断后,漆黑的屋子里,嘟嘟嘟的盲音,一直响个不停。

……

隔日

“人豆腐,成双成对,多了不卖啊!哟,好吃,想多吃几串,那可不美了,咱这人豆腐卖的就是一种概念。概念,你不懂。那没关系,这里还有普通豆腐,味道一样儿,管你吃饱。”

说是休息吧,可隔日萌萌一起床就想起了自己的人节促销策划,之前的东西她都准备好了,看到电视里一大早地采访人节新闻的,心里那个痒痒啊,箭在弦上不的话她今天都过不舒坦。

于是借口“姚家人不能被一个小小的抢匪就吓尿在屋里不敢出门”,催着爸爸做好了“人豆腐”,早早就出了门,因为这节人刚好赶上周末,姚妈妈也跟着一块来帮忙。

现在他们是不用担心再被谁抢了,经过昨天一劫,这涪城的地下势力都知道姚家这摊子有黑哥罩着,抢谁都不能动了这萌萌小姑娘的财路,不然那就不是赶出涪城,而是得罪整个帝国黑势力的危险,要么直接消失,要么这辈子都别回华夏帝国了。

不过这节假日里,学生放假了,到菜场买菜批货的人也明显锐减,人豆腐才买了几盒,就产生了滞销的危机。

萌萌心里急了,但又不想听父母的话取消自己第一次做的这个促销策划,努力想解决办法。

“爸,要不是咱们换个摊点?到城里热闹点儿的地方,那个人出现多的……写字楼、商场附近去试试?啊,要避开商场物管啥的,嗯哈,我记得那个地方有个巷子,经常也有不少小摊贩在那里拉车卖东西,爸,咱们去试试嘛,好不好?要不妈留在这老地方等老客户卖一些,我和爸就专门卖这个人豆腐去?”

姚家二佬说不过女儿,想想这做生意自然也要灵机应变,就同意了。

于是,姚爸爸开车和女儿一起去了城里。果然就在那大厦间的小巷子里看到不少小摊贩在卖小吃、小日用品等,父女两相视一笑,立即摆出自己的简易摊架,用小风扇将那香葱味儿吹了出来,萌萌把自己的pop广告挂了起来,立即吸引了不少男女的眼光,在一些人试吃之后,很快摊子前就围拢了一群人。其中竟然不乏菜场上遇到过的老客户,帮忙这么一宣传,姚爸爸这选料好、家庭卫生的标准、味道一流的炸豆腐片卖得让其他小贩们都隐隐的眼红。

然而,意想不到的问题,很快又生了……

……

话说这个早晨,厉锦琛很没义气地将公司扔给了司徒烨,飞去涪城过人节了。

司徒烨却是搅碎了脑汁儿,请来了专业人士,好不容易才把碎纸机给拆了,然后就一个人爬在自己的大办公桌上,开始玩起来了拼图游戏。最后,还是他的某位亲亲人,据说是供职于警局的鉴定科,专门做证物鉴定和拼接、嫌疑人图像绘制等工作的女博士,亲自跨刀帮忙。

“宝贝儿,瞧你这高科技,跟咱这一比,俺真是快土得掉渣儿了。”

“去你的,诺,拼好了。我的烛光晚餐,巧克力礼盒,还有钻石戒指呢?”

“哎哎,让我瞧瞧,那些都是小case!”

司徒烨把电脑扳到自己面前,扫过屏幕时,瞧着脸色就变了几变,且还越看越凝重。

女博士不满地哼哼了,“喂,这小姑娘不会是你换口味,迷恋上的新欢吧?那男孩看起来酷酷的,正是时下流行的酷型暖男耶!你省省吧,一大叔叔了还跟人家小孩子抢女朋友,你害臊不害臊,快别荼毒人家小姑娘了。”

司徒烨看罢,就觉得况大条了,立即将本本一扣,“宝贝,那些东西我稍后被给你。哥现在有大事要办,这可是事关俺今年年终奖,和咱们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儿。”

女博士很不满,“喂,那是啥大事儿啊?不就是个男欢女爱,各取所需,犯得着你拿那种狗血的借口来唬弄人家嘛!要去找你的小人就去吧,以后可别再找姐。哼!”狠踢了一脚总经理,拿起自己的小皮包儿,啪啪走人了。

“哎哎,宝贝儿,哥说的都是真的,你,回头哥再联系你啊!说真的啊,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啊!”司徒烨一边抱脚跳,一边猛拔电话出去,“喂,厉俊臣,我这里有况。学长他去涪城了,我怀疑是有人,哦不,八成就是朱家的女人,故意了小萌萌跟一个要好的男同学的亲昵照片,刺激到学长了。我担心学长这去了,那男同学恐怕,恐怕会小命不保!好,我马上把照片过来,这可是哥牺牲了一个小儿的信任,才好不容易搞到……”

……

那时,厉锦琛已经到了涪城,立即给萌萌小姑娘打去了电话,“萌萌?”

萌萌接了电话,但是周围环境却非常吵,声音还带着哭腔,“大,大叔,呜呜呜,不好了,我,我在警察局了,呜呜呜呜,你快来救我和爸爸吧,大叔……”

厉锦琛在路上想过很多种在人节见面的可能,想要给小姑娘一个惊喜,可没想到这才一通电话,姑娘竟然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吓!

这孩子怎么又进警察局了,竟然连岳父也给牵连进去了?!

------题外话------

大家猜猜,萌萌为啥又跟警察局结缘了?

哇哈哈哈哈哈,人节啊,刚刚好了,没想到咱们萌萌和大叔也赶上真正的人节啦!啦啦啦!

话说大家今年抢了多少红包儿啊?再四天就过年啦!

提前告诉大家我已经把第一次写出来啦!一万字滴大**加免费香荤几大千哦!

33大叔驾到,又进局子了?

怎么办

他们辛苦赚了整整一天的钱,还有部分流动资金,都没了最可怕的是,那包里除了钱,还有父亲的银行卡和身份证等一些证件性的东西

萌萌脑子里一团浆糊了,一会想到没钱了,白干了,那包里少说也有三五千,父亲还说这些日子赚的钱可以交她半年学费了;一会又想到网络公布的各种行骗高招,万一坏蛋拿父亲的身份证,把家里全部的存款都取了,或者办个什么信用卡把债务都算他们家头上,那可真是凄惨到家了

身体就像机械似地直往那巷子里追去,死活还是不想就此放弃,可心里却委屈得泪花直在眼眶里打转儿

"萌萌,你去哪儿萌萌——"

那时,姚父刚好开车回来,就看到穿着大红衣的女儿往小巷子里跑,连忙大声吆喝着,心里明白多半是出事儿了

萌萌隐约听到父亲的叫唤,却根本顾及不上

姚父也顾不上许多,连忙把车停在了路边,也跟着跑进小巷子里追女儿去了这天色那么暗了,要是真遇上什么抢匪,女儿一人跑进那种巷子里会有多危险,钱没了还能赚,人可千万不能有事儿

就在父女两你追我赶时,在小巷口的前方也有一个巷子口,就见一个少年的身影冲了进去,同时少年还命令跟着自己的几个保镖到不远处的另一个巷口去堵劫抢匪

阴暗的小巷子里,萌萌追得泪花乱溅,却根本看不到那抢匪了,沮丧又失落得不得了,却仍是往前冲着,大叫着抢匪把证件还给她希翼着好歹像某些新闻里所说的,碰到个要财不要证的稍有些良心的抢匪,把父亲的证件包给扔回来

可惜,跑了一截又一截,空荡荡的小巷子,眼见着就要到尽头出口了,除了偶一所见的垃圾碎纸片,啥也没有

"求求你,把我爸爸的证件还给我,你们拿着也没用啊!呜呜呜……"

"萌萌,别哭!让爸爸看看……"姚爸爸终于在巷子口追上了女儿,一把将女儿拉住,上下打量有无受伤,就现女儿的羽绒服上一片白花花的鸭毛儿乱飞着,染得头上身上都是毛,他吓了一跳,拉过女儿的手,才现手臂上被划一条长长的口子,鸭毛正是从口子里飞出来的,再一扳那划口,连里面的毛衣也被划破了,一点血色从里面透出,姚爸爸心中一沉,吹着气儿,放柔了动作,扒开了毛衣后看到被划破的保暖内衣,口子有一指长,擦到了一点表皮,流了些血幸好伤口不深,才松了口气,可心更疼了

女儿里还攥着一截被割断掉的包带子,上面齐整整的划口,和衣服上大大的割口,姚爸爸心里都是一阵儿后怕,将女儿抱在怀里安抚

"爸,爸,钱没了,都没了,呜呜……你的证件也……都怪我,我不该,不该总玩手机……呜呜呜……可恶,为什么要抢人家的钱……呜呜,人家都没有赚多少啊……人家又没戴金链子金手镯,呜呜,要抢也该抢那些大款啊,呜呜呜……"

这一刻,在父亲的怀里,女孩终于压不住一路奔来的惊赫,恐惧,后怕,和沮丧,后悔,委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那时,向东辰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萌萌,别哭了,叔的证件包找到了该死的,竟然溜得挺快,差一点儿就拦住那小兔崽子"

萌萌一听找回了一些失物,立即从父亲怀里抬头,抢过了小包,打开看了看,泪水仍漱漱地往下掉,"钱,都没了"

向东辰抹了一把满头热汗,看着女孩的眼神又黑又亮,说,"别怕,只要有我在,一定能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我特么就让他吐血也要吐出来,敢在爷的地盘上撒野,那些小耗子简直就是活腻味儿了"

少年那话里狠劲儿,简直就跟电影里的古惑仔没两样儿了但此时听在耳里,看在眼里,萌萌只觉得整失落的心都被捞了回来,又惊又喜,又委屈

"东辰……"

她一把拉住了男孩的手臂,哇啦一声放声大哭,边哭又边说着刚才生的事儿,一边诅咒着抢匪,可把在场男人们的心都哭得酸酸的向东辰更气得下了几道命令,更打了几通电话出去姚爸爸看着听着都觉得有些心惊,想要说些什么,但见女儿这么难过,也只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来

萌萌泄了一会儿,觉得心好些了,脑子又开始转了起来,说要报警,还要找周边摄像头查那人的样子,反正心里还是不甘不平的,只想得到通过正规途径寻求心理上的一些公平,和平衡

向东辰说,"萌萌,别着急,待会儿就有人来解决这事儿,一定给咱们弄得妥妥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萌萌心里极不甘,小嘴噘着,"可是,我们的钱,那里还有那个叔叔鄂的订金……"

恰时,那鄂的人听说豆腐摊被抢,和几个人也寻了过来,立即表示钱没关系,只要孩子没受伤就好而跟来的几人也有熟悉的摊主,一边说帮小姑娘的摊子都看着没事儿,一边劝说别着急,这证件找回来也是幸事一桩

接着,围观的群众增加时,就有人爆[,!]料了一谢间传闻,"唉,这些小偷小摸的家伙,就是趁着这年节时候,经常出来犯案其实这片警察都逮到过,可是罪不致死,还不是关些日子,说什么教育一下又放出去了"

"就是,这些小偷啊最可恨了咱逛菜场的时候要特别小心,前后我爱人都丢了三个手机了"

"啧啧,别提了,今儿这性质可严重了我看那人一出手就是刀子啊,小姑娘,你没受伤吧"

有人看都流血了,立即有人吆喝着,就有人送上了创口帖,姚爸爸忙道谢接过了给女儿帖上,心里也是越听越气,越听越后怕

"我看今儿这事儿还得报警,竟然都动刀子了,那些人真是太猖狂了啊!这还像话嘛,咱可是法制社会"

"对对对,必须报警"

说到这时,萌萌觉得群众的意见才是最靠谱儿了,拉着向东辰要求,没注意男孩的表明显一抖,目光扫了眼被女孩拉住的右手,却没有挣开,只道,"好,我们报警,一定让那混蛋这次坐进大牢就一辈子别想出来"

"嗯,像这种混蛋,就不能再放出来害人了哦,人家的手好疼!"得到保证,又多了众人的支持安慰,萌萌终于感觉到手疼了

向东辰拉过女孩,将自己的外套掩在了女孩身上,虽然女孩推脱但他态度十分强硬,看到那大大的划口,和女孩手上皮包带子的割痕,那脸色瞬间比天色还冷黑沉,咬牙切齿地低低地哼了一声,"竟敢让你流血,我就让他们都大来个大放血!"

萌萌的小心肝吓得一跳

……

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远远地就看到了打着红蓝警灯的白色警车驶来,但一辆黑色大型商务车先到了一步

车上下来一个大晚上还戴墨镜的男人,虎背熊腰的模样,一身黑色劲装,阔步如风

萌萌看到来人,先是一惊,脑子里蹦出"黑涩会"三个大大字,等到人近了,紧张的感觉突然就被那人拿下墨镜时露出的一口白白的大牙给笑拐了

"雷哥!"

来人正是雷少,萌萌之前在健身房里认的干哥哥只见雷哥扬手朝他们招招手,向东辰冷哼一声跟姚爸爸说了几句不用担心是自己人,就拉着萌萌走了过去,避开了闲杂人等

接着雷少就朝身边的人打了个眼色,那人上前就递出了一沓钱

萌萌目光一闪,立即道,"这是我们刚才被抢的钱吗雷哥,你别不是……"她的目光转向了向东辰

两男人自然明白女孩的意思,向东辰立即就哼了一声,还打了个两人才知的眼神儿雷少见了笑骂一句"臭小子",拿过那钱就塞进了萌萌手里,"放心,你的钱全在这里了不信你数数,里面还有沾了葱花油的,这一路上可没把我给熏坏咯!这味儿怎么那么香啊我还没吃晚饭呢,就被你家小东捣腾着来理这种鸡毛蒜皮儿的小事儿,啧啧啧……"

萌萌一听是自己钱,立即接了过来,解开捆钱的橡皮筋数钱,一边瞪了雷少一眼,"什么叫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啊,这可是咱小老百姓儿劳心费力,起早贪黑才好不容易赚到血,汗钱呢!"说着,还把受伤的小手臂给扬了扬

雷少一看吧,这脸色倏地就变了眼神一转,就接到向东辰的眼神"见血了,你丫看着办吧"两男人这眼神儿就交流上了,一边的小姑娘还在嘀咕着

"雷哥以前你还说这天下是你自己打下来的,没有顶着二世主的臭名,受祖宗庇护着招摇撞骗了那你就该懂得咱自己打江山赚到的一毫一厘可都跟金子似的,精贵得很呢!啊,好像没少,爸爸,你再数数我去报警!"

"唉唉,妞儿,别切,别切,给哥留个面子成不!"雷少急忙拉住了萌萌,给自己的下属使了个眼色,刚下车的警察就给拦住了

萌萌一看可不满了,立即噘起小嘴儿,那大眼睛还红通通的,瞧得雷少一阵心虚,可他还是不能让小姑娘给策反了,那事关他这个老大的面子啊!

"给你面子,就要包庇坏蛋嘛那怎么行!难不成你还真是黑涩会的头头,现在要包庇自己的小弟了好哇,我总算知道你们叫什么蛇鼠一窝,警匪一家!不要,我不才不要跟黑涩会同流合污向东辰,你快来做证啦,我,我不要认雷哥做干哥哥了你怎么可以给我介绍一个……"

这一下,可把男人们给震傻眼儿了特别是雷少的手下们,更在心里骂萌萌小妞儿是个超级小二货,放着大好的靠山不巴结,竟然吆喝着要割袍断义!这不是存心找死嘛!

可是咱姑娘心里自有一把衡量社会善恶的尺子,也不是那么轻易就会妥协于"黑势力"的哦!

"停停停停停!"雷少真心给小姑娘打败了的了节奏,直给向东辰打眼色求助

向东辰因为姑娘流血了,还冷着脸,"那人怎么处理"

雷少立即表态,"那人是个惯犯了,最近也在我手上犯了事儿,正筹钱想跑路估计这是看上小姑娘好欺负,就下了手不用你说我都会清理门户,但最好还是不要闹到官[,!]爷头上去不然,这大过年的我还得回老爷子府上去跪搓衣板儿!妈的,那小兔了崽子……要不是你家姑娘是个小丫头片子,怕她见了那场面睡不好觉,哥就带她去看看怎么教训那小子……"

闻,向东辰摆了摆手,哼了声"你那套给我闪远点儿",劝了小姑娘半晌,才终于看在一帮人好歹把失物都全部找回来的份儿上,暂时不予计较

萌萌看着只拍了几张照片,取了个证,就走掉的警察,心里有些不爽

雷少呵呵笑着,搓着手讨好道,"小萌萌,你瞧今晚也就是虚惊一声要不哥请你吃顿,大餐,诺,就街对面那家大饭店,那菜可好吃了,有你最喜欢的南瓜饼,和泡椒鸡爪,算是……哥提前为你和小东庆祝人节快乐了!怎么样你要不答应,就是还生哥的气儿唉,哥做个老大也不容易啊,这下面几百个兄弟要吃要喝的,还要为一些脑子不好使的家伙背黑祸,惹臭脸,装孙子赔不是……"

瞧着一大男人点头哈腰地给自己赔不是,萌萌也不好意思,没说几句还是被逗笑了,也大大方方接受了这出压惊宴不过……

"大餐过年时都吃腻味儿了,咱们吃点儿普通的小吃吧!我记得附近有个东北饺子,特别好吃那个,爸爸,雷少和东辰帮咱们追回了失款,应该也有百分之十是该他们得的哦!我们今晚就做东,请他们吃一顿吧"

"好!"

雷少一声笑应,身后一帮兄弟就跟了上来,齐声应"是"

这一打眼儿少说都有五六个大男人,声势十足啊,可把萌萌吓了一跳,立即嚷叫开,"啊,雷哥,人家,人家就说请你,没有那么多……这得吃掉多少斤饺子啊!"

顿时,众人可笑坏了

之后吃饺子时,萌萌才现向东辰为了抓那抢匪时,被那抢匪甩开时撞到了右手,心里可歉意极了雷少就在一旁撺掇着,让萌萌不得不喂向东辰吃了几个饺子,以示感谢,趁机算是享受美人恩,揩点油吧!

殊不知,这晚的亲昵举动,让接下来的日子又有了新的变化

……

"大叔,今天真是虚惊一场,幸好我们的钱和证件都找回业了唉,说来话长了,好累哦!明天休息我慢慢跟你讲哦!晚安……"

"萌萌……晚安!"

女孩的声音显得很疲倦,这让男人想要多说两句也不忍开口了

电话挂断后,漆黑的屋子里,嘟嘟嘟的盲音,一直响个不停

……

隔日

"人豆腐,成双成对,多了不卖啊!哟,好吃,想多吃几串,那可不美了,咱这人豆腐卖的就是一种概念概念,你不懂那没关系,这里还有普通豆腐,味道一样儿,管你吃饱"

说是休息吧,可隔日萌萌一起床就想起了自己的人节促销策划,之前的东西她都准备好了,看到电视里一大早地采访人节新闻的,心里那个痒痒啊,箭在弦上不的话她今天都过不舒坦

于是借口"姚家人不能被一个小小的抢匪就吓尿在屋里不敢出门",催着爸爸做好了"人豆腐",早早就出了门,因为这节人刚好赶上周末,姚妈妈也跟着一块来帮忙

现在他们是不用担心再被谁抢了,经过昨天一劫,这涪城的地下势力都知道姚家这摊子有黑哥罩着,抢谁都不能动了这萌萌小姑娘的财路,不然那就不是赶出涪城,而是得罪整个帝国黑势力的危险,要么直接消失,要么这辈子都别回华夏帝国了

不过这节假日里,学生放假了,到菜场买菜批货的人也明显锐减,人豆腐才买了几盒,就产生了滞销的危机

萌萌心里急了,但又不想听父母的话取消自己第一次做的这个促销策划,努力想解决办法

"爸,要不是咱们换个摊点到城里热闹点儿的地方,那个人出现多的……写字楼,商场附近去试试啊,要避开商场物管啥的,嗯哈,我记得那个地方有个巷子,经常也有不少小摊贩在那里拉车卖东西,爸,咱们去试试嘛,好不好要不妈留在这老地方等老客户卖一些,我和爸就专门卖这个人豆腐去"

姚家二佬说不过女儿,想想这做生意自然也要灵机应变,就同意了

于是,姚爸爸开车和女儿一起去了城里果然就在那大厦间的小巷子里看到不少小摊贩在卖小吃,小日用品等,父女两相视一笑,立即摆出自己的简易摊架,用小风扇将那香葱味儿吹了出来,萌萌把自己的pop广告挂了起来,立即吸引了不少男女的眼光,在一些人试吃之后,很快摊子前就围拢了一群人其中竟然不乏菜场上遇到过的老客户,帮忙这么一宣传,姚爸爸这选料好,家庭卫生的标准,味道一流的炸豆腐片卖得让其他小贩们都隐隐的眼红

然而,意想不到的问题,很快又生了……

……

话说这个早晨,厉锦琛很没义气地将公司扔给了司徒烨,飞去涪城过人节了

司徒烨却是搅碎了脑汁儿,请来了专业人士,好不容易才把碎[,!]纸机给拆了,然后就一个人爬在自己的大办公桌上,开始玩起来了拼图游戏最后,还是他的某位亲亲人,据说是供职于警局的鉴定科,专门做证物鉴定和拼接,嫌疑人图像绘制等工作的女博士,亲自跨刀帮忙

"宝贝儿,瞧你这高科技,跟咱这一比,俺真是快土得掉渣儿了"

"去你的,诺,拼好了我的烛光晚餐,巧克力礼盒,还有钻石戒指呢"

"哎哎,让我瞧瞧,那些都是小case!"

司徒烨把电脑扳到自己面前,扫过屏幕时,瞧着脸色就变了几变,且还越看越凝重

女博士不满地哼哼了,"喂,这小姑娘不会是你换口味,迷恋上的新欢吧那男孩看起来酷酷的,正是时下流行的酷型暖男耶!你省省吧,一大叔叔了还跟人家小孩子抢女朋友,你害臊不害臊,快别荼毒人家小姑娘了"

司徒烨看罢,就觉得况大条了,立即将本本一扣,"宝贝,那些东西我稍后被给你哥现在有大事要办,这可是事关俺今年年终奖,和咱们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儿"

女博士很不满,"喂,那是啥大事儿啊不就是个男欢女爱,各取所需,犯得着你拿那种狗血的借口来唬弄人家嘛!要去找你的小人就去吧,以后可别再找姐哼!"狠踢了一脚总经理,拿起自己的小皮包儿,啪啪走人了

"哎哎,宝贝儿,哥说的都是真的,你,回头哥再联系你啊!说真的啊,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啊!"司徒烨一边抱脚跳,一边猛拔电话出去,"喂,厉俊臣,我这里有况学长他去涪城了,我怀疑是有人,哦不,八成就是朱家的女人,故意了小萌萌跟一个要好的男同学的亲昵照片,刺激到学长了我担心学长这去了,那男同学恐怕,恐怕会小命不保!好,我马上把照片过来,这可是哥牺牲了一个小儿的信任,才好不容易搞到……"

……

那时,厉锦琛已经到了涪城,立即给萌萌小姑娘打去了电话,"萌萌"

萌萌接了电话,但是周围环境却非常吵,声音还带着哭腔,"大,大叔,呜呜呜,不好了,我,我在警察局了,呜呜呜呜,你快来救我和爸爸吧,大叔……"

厉锦琛在路上想过很多种在人节见面的可能,想要给小姑娘一个惊喜,可没想到这才一通电话,姑娘竟然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吓!

这孩子怎么又进警察局了,竟然连岳父也给牵连进去了!

------题外话------

大家猜猜,萌萌为啥又跟警察局结缘了

哇哈哈哈哈哈,人节啊,刚刚好了,没想到咱们萌萌和大叔也赶上真正的人节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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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大叔快来英雄救美吧

厉锦琛接到电话后,有些好气也有点好笑。( )他立即又拔出一通电话,那头的人接到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请求,那感觉就跟天上掉馅饼似的,口头上应得妥妥帖帖,心里已经快飞上了天。要知道对于普通人来说,能捞到帝国第一金融钜子的“人债”,那比直接让金融钜子欠债,比登天还难。而今捞到以后,基本上也等于是直接领到了一个升官财的进阶牌儿。

事实上吧,因为厉锦琛来得匆忙,一个助理都没带,否则就是王致诚或张小苗办这事儿,那级别根本没法和现在比了。

挂上电话后,厉锦琛就直接赶去警察局。

而就在这个空档,姚妈妈从熟人处听说父女两竟然被警察抓了,吓了一大跳,先一步赶到了警察局,瞧着正被拘在角落里坐着的父女两,真是又急又气又慌又无力。

萌萌这会儿是一回生二回熟,心里其实没有第一次进警察局那么害怕,只不过有些不同的是第一次她多是被牵连的,而这一回的确是实实在在犯了点法规,只是法规,还不是法律,其实问题并不大。这个区别,其实也是萌萌回涪城后跟律师何班长厮混时,就第一次的警察局事件跟其咨询,弄明白的。

萌萌其实并不是很害怕,而且刚才接到厉锦琛的电话,心里就更不担心了。再一想到今天人节,厉锦琛突然过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必然是想她了,过来陪她过节呢!得,这心花就朵朵开了。再看周遭那些一起被抓来的人吧,就有一种奇妙的优越感了。

大叔,快来英雄救美吧!

可惜,姚妈妈不知道这些啊,那叫一个着急害怕,毕竟他们一平头小老百姓,活了这大半辈子,从来只在电视电影上看到差爷们惩凶除恶,怎么着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除”到自个儿头上。这一着急吧,就急中生乱,姚妈妈抓了一个民警就问怎么才能把两父女弄出去,不要留案底啊,不要这样那样的不好的结果啊,这习惯性的思维里是要是留下不好的名声了,让厂里知道了,不管是评什么五好、先进、优秀职工或年终奖金啥啥的事关经济利益的事,都没他们的好了。

那警察正忙着呢,哪有心应付一个“犯人”的亲属,不耐烦地斥了句,“什么叫不留案底?!不管犯了什么事儿都必须做口供笔录记在案上,你那些什么五好先进的别跟咱这儿说啊,咱只管犯案处理,不管你们厂里的薪酬放。大妈,您让让,别挡着我这儿正忙着呢!”

那挥挥手啊,就像打苍蝇蚊子似的不耐烦状,可把姚妈妈的心都悬到了凄风寒雪的悬崖上!

基于那多年的惯性思维,这跟警察局打上交道那就是人生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哪!姚妈妈越想就越害怕,想他们都老大一把年纪了,留个污点儿啥的也就算了,可是宝贝女儿还小,连二十都没满就留个进警察局的案底,说出去多难听啊!未来要是出社会找工作,那人家人事经理一看,八成都不会要的啊!

在这种种心理恐惧的暗示下,姚妈妈就是再不愿,也把心一横,打电话给了二妹阮敏,因为家族里只有阮敏的丈夫贾友文是机关工作人员,也许能托些关系,把两父女给消底。

无独有隅,阮敏接电话时,三妹阮芙蓉也正好在场,两人正在商量白娉婷未来的工作学习问题,也是阮芙蓉来求二姐阮敏帮忙找关系。

一接到大姐的电话,阮芙蓉就来劲儿了,“不是吧?大姐夫和萌萌竟然自己给整进警察局了?”

阮敏立即翻起电话薄,想着找什么人帮忙说好话,一边叹气,“可不就是。早前我就跟大姐说过,叫他们凑点钱给大姐夫通通关系,换个单位,踏踏实实地干一辈子多好。他们家心大得很,还不屑咱帮忙,结果自己这瞎整些啥,你看,竟然给整进警察局了。真是,幸好姓姚,不是姓阮的,不然可丢尽咱家的脸啊,回头让咱妈知道了,一准儿给气得心绞痛了。”

阮芙蓉突然想到什么,“可是我前儿去看妈,听妈说,萌萌在帝都找到个大老板,又高又帅又超有钱。大姐怎么不找那人帮忙?不说连萌萌上学都是那人帮忙解决的嘛!”

阮敏瞪了妹妹一眼,半讥半嘲地说,“那是帝都的大老板,又不是咱涪城的。川省距离帝都自古可是天高皇帝远,哪能管得到咱们这儿来。要真能耐,大姐会给咱打电话?!”

际芙蓉心里却不以为然,嘀咕着,“也对哦。毕竟咱们才是几十年的亲戚,自家人嘛!也看得出来那大老板跟他们家其实没那么亲,不然,这都进警察局了还能不帮忙?!不过听姐说,前不久他们还去帝都旅游了一趟,也是那个大老板做东,姐,你看……”

“行了行了,别扯那些五四三了,旅个游而矣,我和友文每年还跟他们单位的大领导一起出游过。哪个不是局啊处啊,还有书记市掌也见过一次。又有啥用?!这官大面子也大,可不是寻常一般人能攀交得上的。”

“那姐,你说要是换成除夕夜里,那个萌萌的大学同学,向小少爷,是不是……”阮芙蓉心里对向东辰的印象,比所有人想像都要深刻太多。

阮敏一边翻着电话本,一边起身准备出门,“得了,就算人家有关系。咱自家人总也不好不闻不问吧?毕竟大姐都找上门儿了,好歹还是要尽尽人事的。我这本子上还没有那么多说得上话的大人物,还得给友文打个电话,让他给问问。先去警察局看看吧!”

这姐妹两就立即出门打的,因为距离很近,就先厉锦琛一步到了警察局。

那时,萌萌正安抚着父母,说厉锦琛来涪城了,叫两佬不用着急。还解释了一下法规和法律的区别,以及基本的处理方式,宽慰二佬的心。这说着时,萌萌就想给何班长打个电话,再了解一下其中流程。哪知就给姚妈妈摁住了。

“别打reads;!这么丢脸的事儿,咱掖还掖不住,哪能打电话到处宣扬啊!你还嫌不够丢人啊,这孩子怎么在这么关键时候就缺心眼儿呢!”

“妈啦,何班长是咱同学,又是专门学法律。这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的,咱们现在就是个法盲,咨询一下又没有坏处。知道了,以后也好应付……”

“你这孩子,想的什么呀!好的不想光想坏的,什么叫以后?!难不成你还想进局子里来,这成什么人了这是!”姚妈妈一下就激动了,这老一代的思想和耻辱观已经形成,很难改变。

萌萌很无奈。姚爸爸忙劝说两个女人,稍安勿躁,却又被两母女同时喷了。

这一家人正吵上时,阮敏和阮芙蓉就到了。

萌萌一看到一副官太太模样的二姨妈,和缺根筋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姨妈,直觉不好。

……

“小敏,你可来了,快帮咱想想办法啊!刚才我问那个警员同志,他说,萌萌已经成年,必须为自己承担刑事责任了,案底肯定是会留下的。你看这孩子还这么小,怎么能留下案底呢!要是真留下了,她这未来不就给毁了嘛!”

姚妈妈可顾不了那么多,拉着二妹就红了眼眶。

阮敏安抚了两句大姐,就把人推给了小妹阮芙蓉,打电话找人去了。

阮芙蓉看着大姐都急哭了,忙道,“大姐,你别着急。这案底啥的,等这事儿了了,咱找关系让人帮忙消了也可以。况且萌萌还这么小,才读大一,只要关系找对了,人家看在这面儿上也能帮个忙。到时候你们只要多准备些钱打关系就可以了,姐夫那车啊,干脆就抵了,为了孩子未来,咱们做父母的,怎么着也得扛过去啊,姐夫,你说是不是?”

这越说,阮芙蓉心里越觉得自己这主意打算得好,想到姚家最后值得夸耀点儿的东西都没了,就莫名的心里一阵舒坦。

姚爸爸咬着嘴,没有接话儿,但眉头已经耸得山高。

萌萌心里不以为然,忙把自己刚从同学那里打听到的章法流程说了出来,“我只是犯了城市管理法规,违章摆摊,还没构成什么刑事犯罪那么严重。小姨,你别吓着我爸妈了。”

阮芙蓉立即瞪了萌萌一眼,以长辈自居过来人的口气道,“萌萌你个小孩子懂个啥?你这都被抓进局子了,人家想怎么给你订罪还不是差爷一句说了算的。要真按规矩,那你和姐夫非得蹲十天半个月的班房了,那受罪不说,还得罚上好几万块钱,所有从事违法经营的活动工具,都要被没收不提,还要交加倍的罚款。那要损失多少?

萌萌呀,不是小姨说你,你这孩子就是书读得太多,却没多少实际生活经验,还是太幼稚了。你算没算过这笔帐,走关系是花些钱,可是人家嘴皮儿一翻,你们就能少受些牢狱一灾。你以为,那班房是好蹲的,以前还蹲死过人呢!大姐,你是知道的吧,以前咱们同一个大院那家孩子不学好,一天就偷鸡摸狗的,结果……”

小姨妈越说越起兴,那口气逼人得很,让本来就着急的姚妈妈更急上了了火,而本来心里还有些底的姚爸爸听着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开始朝阮敏那方张望。

萌萌转头就向父亲翻了个白眼儿,做小辈的不能当着外人面指摘长辈的不是,这观念和常识上的谬误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她这个小姨妈平日的生活大概就是跟牌友们东家长西家短地唠唠嗑儿,再看点儿肥皂剧啥的,而且还都是古装剧,这脑子里已经脱离现代社会了吧!他们不过就是经营违章,居然说到什么牢狱和班房那么夸张。

萌萌只能及力安抚父母,也被小姨妈阮芙蓉以年纪小还不懂事儿为由,给打断了。萌萌也不好太多强辨什么,只能暗暗压抑着,给厉锦琛起了短消息叙苦。

另一方

阮敏不愧是常跟机关人员打交道的,立即找到了警察局里负责城市街面管理这一块的主管,三两语就搭上了点牛毛关系,把事搞“清楚”了。

回头,阮敏一脸凝重地对姚妈妈说,“大姐,我问了这管事的队长,今儿这问题恐怕还不仅是你们未经许可,占道经营那么简单。好像刚才还有人打电话来说,你们卖的炸豆腐,用了不干净的过期货,吃得人家孩子上吐下泻的都住院打点滴了。而且姐夫你还是无证经营,这事儿要真办下来,可就是罪加两三等,到时候工商局和卫生局的都要查过来……要知道,这食物中毒可就是铁板钉钉上的刑事案件了啊!一个搞不好,就真是要吃上官司的……”

萌萌一听,就跳了起来,“二姨,那不可能reads;!爸爸做的炸豆腐原料,都是每天我和爸一起去批的,而且选的还是好多大商场采购的商家,价格比寻常的都要贵上两成了,就是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拿到证。而且每天剩下的豆腐我们都倒掉了,根本没有用。我和爸爸做的都是良心食品,才没有用劣制品,也没有赚黑心钱,这个妈妈每天也帮咱们处理过,绝对不可能食物中毒。除非是他吃了什么别的东西……”

萌萌这一声理直气壮的辩解,一时还真把二姨阮敏给噎着了,小姨妈阮芙蓉帮着姐姐,又说萌萌年纪太小,喜欢想当然。萌萌哪里肯服气,心里也愈地厌恶姨妈们动不动就拿人说事儿,从来不把事的真相搞明白弄清楚,以理服人。

姚爸爸心里也极不喜欢阮敏的说法,口气有些硬,“这食物中毒的人有联系方式吗?我想咱们先联系一下,了解一下事实况,看看中毒是不是真是吃了咱们家的炸豆腐?如果要告我们,那咱们也有一个申辨的权利。萌萌说的没错,凡事儿总要讲凭据,讲道理,不是谁个三两语说了就能算的。现在也不是古代社会,谁能一手遮天了。咱们没做亏心事儿,不怕半夜鬼敲门儿!”

阮家两姐妹一听,同时露出了一个表:真是迂腐不化的老顽固啊,这火都烧到眉毛上了还跟人讲理,这地方是讲理的地儿嘛!

这时候,负责的干员终于叫到姚爸爸和萌萌做笔录了,萌萌着急就问起了食物中毒的事儿,那干员拧眉回道,“的确有人打电话过来投诉一个卖炸豆腐的,不过这不属咱管,稍后有人会来跟你们说这事儿。先做笔录!”

其实吧,萌萌这回跟父亲进了警察局,真有点儿冤枉的感觉,说白了就是运气不好吧!那大厦巷子里,平常几乎三百六十五天都有各种小摊贩在那里无照经营,已经默认成了一个经营点,平常也没人管到那儿,顶多就是卫生局的要打扫卫生,给那儿收点卫生费啥的。

可没想到那天上头的人是哪根筋儿不对,下令说是取缔非法经营点,且涪城刚好进入创卫期,要来个杀鸡儆猴似的一把火,结果很不巧地就烧到了萌萌和姚爸爸所在的那个地儿。所以这父女两儿,其实是不凑巧地给撞上领导抓“典型”,做政绩,成了炮灰。

这口供录完之后,那警员就把事交给了刑侦科的人,调查关于食物中毒的案子。

就录口供这会儿,阮家姐妹一边听着,一边就埋怨起了大姐阮灵芝,“大姐,不是我说你。之前就劝你给姐夫说,就出点钱砸砸关系,不过也几万块,姐夫还做原来的工作,凭他之前在厂里的资历,还是可以给他弄个编制,多好啊!哪用得着这一大把年纪的,跟个小青年儿似的,还跑出来跟一群没文化没知识的小贩抢生意。你瞧瞧,那边都是些什么人?”

纵观这一片被抓人小贩,的确多数都是外来打工,或没啥文化的。像姚家这样开着小车来做炸豆腐生意的,的确非常少见,当时刚把摊摆上时,还让旁边那些摊主们一阵儿好笑呢!可是,姚家父女从没有这种拉不下的面子主义,与同行交好,互相帮忙,彼此关系也挺不错。这录口供的时候,一个热心的大哥还跟警员求起来,说姚爸爸下岗了,还是为上大学的女儿筹学费才铤而走险的,希望这边领导能酌处理,网开一面。

但阮家姐妹从来不屑跟那些人交往,特别是养尊处优的阮芙蓉,皱着眉头就抱怨,“大姐,回头你还是跟萌萌好好说说,教育教育。她的那些思想,在社会上混是吃不开的。要是还跟大姐夫一样迂腐死板,未来出了社会恐怕还会摊上这啊那的事儿,不仅吃大亏,要是让人家知道她总跟警察局打交道,一个女孩子的名声都坏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哪?”

姚妈妈倒是不担心这个,事实上女儿已经嫁人了,她现在担心的还是被厉锦琛知道了,自家人以后在厉家抬不起头,进而影响到女儿在厉家也丢脸,抬不起头,“唉,我之前也劝过他们。可是这段时间,看他们爷两儿忙得挺开心,而且也赚了些钱,不比在单位待着差。辛是辛苦了一些,但是……”

“姐啊,干那些小摊小贩的总也不是长事儿啊!你瞧,你们即没证儿,又没关系。你不说之前还被人抢包了,这会儿又进局子了。我们小刚家也做生意,也没进过局子啊!”

这会儿要是教萌萌听到,一准就在心里犯嘀咕了,白小刚姐夫家是改革初期做起来的万元户,现在已经是千万资产的大老板了。在涪城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可是白家人其实也经常进局子,为啥呀?因为钱多烧的呗,几个孩子都没教好,喜欢打架斗殴,最要命的还是学会了吸那什么毒那什么的东西,光是戒毒中心都进了好多回了。那给砸进去的钱,少说也有个七位数了。

“如此看来,姐夫那性子根本不适合做生意,还是好好待在单位里,汗劳保收的过一辈子,就够了。你瞧你们好不容易还买了新房,再这么折腾下去,别说小车了,估计连房子也折腾没了。以后萌萌要是回家,住哪儿啊?”

这后面的话,刚好给姚爸爸听到了,他想要反驳,但张了张嘴儿,还是没说什么,就一屁股坐在妻子身边,吓得阮工芙蓉一阵儿背后说人小话的尴尬表,就缩到了二姐阮敏身边。

萌萌还在借那位热心的大哥,跟警员说好话儿,要求减少惩罚数目。

这时候跟一个老警官模样的人说完话的阮敏,立即将萌萌拉回了姚爸身边,端着一副官太太的派头,用着很有权威的口气,像法官似地下了判,“姐,姐夫,刚才我都跟人家大队长说了好多的,人家大队长才同意,只要保证以后不再做违法经营,这东西还给咱们,但要罚款三万块。交了钱,这事儿就算了了。回头,姐夫你再塞点儿钱,至少五万吧,那个什么食物中毒的案子也帮咱们给抹了。反正你们今天不是有好几个豆腐摊子,这些事儿……”

萌萌一听,就不乐意了,立即站了起来反驳,“三万!这怎么可能啊,刚才那个卖绵花糖的只罚了五百块。凭什么到我们这里就变三万了。还有,我们的豆腐根本没有问题,我们凭什么要为了莫虚有的罪名,给不相干的人送五万块钱。这根本就不合,更不合理。爸,妈,我们没做黑心豆腐,我们要把事查清楚,未来我们还要做生意,做生意就要讲良心,讲诚信!我们不能被人平白无故地被人诬陷,更不能明明没做坏事儿,却要自己抓屎抹脸。”

萌萌这前后可是被阮家两姐妹的“狗血价值观”给憋坏了,这一串话可吼得中气十足,让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现场还有不少来赎自家工具的小摊贩,齐齐鼓掌,对萌萌竖起了大拇指。

萌萌看着那一张张朴素,或还有些油污的面庞,突然这心中的感触就特别深刻。

恰时,厉锦琛走了进来,在门外也听到了小姑娘的这段“良心的宣”,率先举手鼓起掌来,微笑着走到了姑娘面前,两人四目相接,一股说不出的默契和感在眼中交汇纠缠。

萌萌的声音突然就颤了,“大叔……”

厉锦琛看着女孩委屈红的大眼睛,心中一软,伸手抚上那颗微乱的小脑袋,“虽然又进警察局不好,不过刚才的话说得很好,值得表扬。”

萌萌不禁嘟起了小嘴,伸手攥住了那只温暖的大手,“这个,我们也不想进来,实在是……唉,好像最近运气真不好,回头你陪我去烧烧高香,拜拜佛吧?”

厉锦琛失笑,“又想临时抱佛脚?”

萌萌脑袋一歪,“临阵磨刀,不快也光嘛reads;!大叔,你快点救我出去吧,今天人节还剩不了十个小时了咧。”

此时,正是下午黄金时间,三点半。

这一放松,一撒娇,某人的肚子也跟着出一道空鸣,教周围的人听到,都是一阵儿好笑。某人给羞得直往厉锦琛怀里钻,厉锦琛也没管旁人眼光,拉着萌萌坐到了姚家父母身边,谈起今日的“意外”。

阮家姐妹并没有正式见过厉锦琛,忙跟大姐阮灵芝打听,阮灵芝前后听了女儿的诸多辞,心思也一步步转了回来,觉出妹妹们的观念和做事方法实在有欠,没有直接说出厉锦琛的身份。而姚爸爸也故意守口如瓶,可让姐妹两心如猫抓,虽被小侄女扫了面子,还是没立即离开。

“王秘书,您怎么来了?!啊,陈……”

那时候,一个满脸严肃的中年男人走进了警察局,他身后还跟着一戴眼镜的斯文年轻人。而那个刚才跟阮敏谈过话的老警员则一副诚惶诚恐的跟在了二人身后,只敢跟那秘书模样的年轻人套话。

这两人一进大办公室,所有录口供的干员们瞧着表都是一变,下一秒,齐唰唰地站起身,朝进来的中年人行了个标准礼。

齐呼,“领导好!”

而那位中年领导只是略略点了点头,说了句“不用管我,继续忙”,就走向了厉锦琛。而中年领导身后侧的男秘书也急忙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资料来,翻开一页,就让那老警员看到了上面的彩色大头照,拍的正是萌萌姑娘,心头就是一跳。

“王秘书,这姑娘不是犯了什么大案子,陈局都亲自来提人?!”

老警员只是见着局长大人脸色似乎不怎么好的样子,顿时有些后悔刚才答应这姑娘的姨妈会帮忙,于是立即缩到了那局长秘书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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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怎么会是他?

对于老警员的猜测,局长秘书只是淡淡一笑,一副讳默如深的模样,就先走到了姚家三口面前。 --

“姚萌萌同学。”

“是我!”

萌萌现在可是一点儿都不担心的了,听到叫自己名字,立即举手站了起来。

王秘书扶了扶眼镜,将小‘女’孩上下打量了一番,‘唇’角的笑意没有减淡,反是很礼貌,甚至还有些恭敬地朝萌萌点了点头,就‘抽’出一份文件递给了萌萌,萌萌接过后一边翻看,一边听王秘书说道,“这上面的资料是你的吧?你还记得国庆的时候,见义勇为斗小偷,帮乘客巧计夺回财物的事吗?”

萌萌翻看的资料,正是那次公‘交’车上使小伎俩抓小偷,还动了两手时,警员做的笔记,和案件相关的图片取证,以及几个证人的证词。其中一位证人,还是自己的公公大人厉珂。那印象可深刻着呢,哪会不记得了,便立即点了头。

她还有些紧张,怕又节外生枝了,“那个,这个跟我今天犯的法规,有什么,关系吗?”

王秘书笑出了声,“理论上是没关系的,不过,现在我们局长亲自出马,况就不一样了。”

“局长?”

萌萌奇怪地看向正跟自家大叔恭敬握手的中年人,觉得那中年人有些眼熟,再仔细想想就忆起了似乎是除夕那日吃年夜饭时见过的一位大领导,当下可见那位局长大人似乎对厉锦琛有种敬畏式讨好的意思。

王秘书继续说,“其实陈局早就让我们把您找到,就这事儿还要给你一个正式的表彰。可惜当时记笔录时,记下你们家的地址,我们后来去找人都说你们家早就搬走了,但搬去哪里,邻居们都不知道。今天到是赶巧了,陈局临时决定下来检察一下分部的纪律工作是否落实,没想到你就在这里。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萌萌听得惊了一跳,“找我,表彰?”

王秘书不禁笑着拍了拍小姑娘的头,不过眼角余光立即接到厉锦琛淡淡瞟来的一眼,立即收回手,声量放大了一些,“姚同学你大概不知道,我们涪城在创卫之前,就接到省上的通知要把新一代祖国‘花’朵们的‘精’神文明抓起来。像姚同学你之前见义勇为、智斗歹徒的事迹,可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好人好事儿,表率中的表率啊!正好成为一个标杆*件,晚点儿还需要你配合记者做个专访,把这的好人好事儿,宣传出去,让大家都来学习。届时,陈局还会给你个涪城小勇士勋章,你爸爸妈妈都能沾上光,多好啊,是不是?”

这下,萌萌可真的傻眼儿了reads;。

另一边,陈局还和厉锦琛握了握手,道,“厉先生,这也是个缘份。咱们其实已经找了小姑娘好些时候了,只可惜当时笔录人员疏忽,该记的信息都没好好留下。”

其实,厉锦琛猜测那多半是父亲厉珂习惯的低调作风,没让人留下萌萌的联系方式,不想自家小媳‘妇’儿太出风头。

“事后姚小姐又离开帝都,之前在除夕聚会上,有幸碰上,我就觉得这姑娘瞧着眼熟,但也不敢冒然询问。没想到今儿下来视察工作,就给撞上这小英雄了。不知道厉先生是否知道国庆节时,生的那事儿?”

厉锦琛点了点头,“那件事,我听家父也提过。不过表彰什么的倒可以容后再谈,眼下这事儿,希望陈局能卖我一个人。这孩子也是为了帮助下岗的父亲再就业,姚叔的下岗职工再就业的证书单位没有及时开出来,不然也不会引起现在这么多误会了。”

“下岗职工再就业?!唉,这都是小事儿,小事儿。我马上让人把这事儿结了。您等等……哦,这小姑娘还有这份孝心,暑假帮父亲打工。在外是无名小英雄,在家里还是父母的帖心小绵袄啊!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这大领导的脑子可活得很,立马就又给萌萌帖上了一层金。在大领导的指示下,那大事儿就化小,事很快了了。罚款只‘交’了像征‘性’的五百,营业工具全部都收回了。当那录口供的警员把豆腐箱子抱出来时,顿时整个大公办间里都是浓浓的葱香麻辣味儿,可把一屋子人给闹得口水直流。姚爸爸立即拿出早装好的人豆腐,一盒盒地要送给警员们吃,就被那老队长给阻止了,说是人民公仆哪能随便拿老百姓的东西。

萌萌瞧着这一幕,心里着实秘便了一下。

但经那王秘书一点拔,那记口供的年轻警员就活范了,立即掏出了rmb买了几盒,说是正好下班了就带给自己亲亲‘女’友吃。经他这一带头吧,那有‘女’友老婆孩子的全都自掏腰包儿,表示支持下岗职工再就业,这一下竟然就把姚妈妈急着赶来时带的另一箱豆腐给卖光了。事后萌萌一打算,别去那五百块的罚款,竟然还小赚了一笔,心里可别提有多美了。

当然,这一刻颇具戏剧化的展,整个巅覆‘性’的结果,也让阮家的两姐妹看傻了眼儿。

接下来,姚爸爸托了‘女’儿的福,当晚厂领导和街道办主任竟然就找上‘门’来,亲自把他要办的各种证明,以及一张盖着大红章的下岗职工再就业证送到了手上,又是慰问又是畅谈的,更大赞姚爸爸培养出了一个好‘女’儿。

之后这炸豆腐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成为那家菜场有名的一个活招牌了。好多看了报纸的人,都慕名而来买涪城小英雄的豆腐。为此,姚妈妈果断决定辞职,夫唱‘妇’随,也让萌萌能安安心心地回学校上学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

萌萌见义勇为、帮父亲创业的事迹传开后,甚至后来还接到自己母校的班主任电话,说有机会想让她‘抽’空给学校师生做个汇报讲演,和学弟学妹们分享一下抓歹徒的惊险历程,以及在帝国第一名牌大学就学的各种有意义的经历。

这种“名人”效应让萌萌好一阵儿都不敢“多管闲事”了,深刻体会到做普通人的好处。

自然,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当前

“叔,婶,我带萌萌出去走走。”

出了警察局后,厉锦琛拉着小姑娘向姚家夫‘妇’告假,两佬立即笑着摆摆手叫他们慢慢玩,只要记得晚上回屋就成。

而那些托了萌萌福,也被轻罚轻放的其他小摊主们纷纷朝萌萌和厉锦琛吹起了流氓哨,把小姑娘臊得拉着厉锦琛就跑掉了,转过街角时,直接跑进了一家店。

店铺里人‘潮’不少,放着欢快的音乐,声音有些嘈杂,有大人也有小孩,有侣,还有学生,而所有人都有相同的一点,那就是手上都拿着一本或两本书,看得认真。

没错,这就是萌萌最喜欢逛的大书店了。

她轻车熟路地在书架边绕来绕去,一手拉着厉锦琛,还十分游刃有余地顺利‘抽’到了自己喜欢的书,拣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排排坐好。

头一歪,明媚的笑眼里映着男人英俊温柔的侧廓,屁股蹭过去,满足地靠在他敞开的臂膀里,出满足的一叹。

“阿琛,我真没想到你会来耶!你工作那么忙……”她是哈着气儿,小小声地叙说着心中真。

他轻轻绕着她的梢儿,声音也压得极低,极‘性’感,“高兴么?”

“高兴!”

“有多高兴?”

“好多,好多,高兴!”

她展臂,呈180度,迎着他的笑眼,又立即把手往背后展了几分,成了个270度,他轻轻笑出声,突然俯身‘吻’了她的额头。

那盈盈目光,仿佛天空闪烁的星子,‘迷’人不矣。

她的小心肝儿都快蹦出‘胸’膛了,左右打晃了一下,仰脖子迅速在男人的下颌上印下一‘吻’,羞得缩回小脑袋埋进他‘胸’膛,咯咯地偷笑。

两人的手,十指相扣,画成一颗紧紧的“心”。

她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让心爱的人陪她坐在这个她从小最喜欢的书店里,陪她过人节。这真是个奇妙的经历,她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了这一天——第一次和心爱的人一起过人节。

幸福,就像现在一样,简单而充实。

“大叔,明年你还陪我来这里过人节,好不好?”

“好。”

他悄悄收紧了手臂,将‘女’孩娇小的身子拢进怀里,不愿放手,更不想让任何人觊觎。如果可以,他更想把她完全藏起来,让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们的世界只有彼此,只有他,和她。任何其他人,都不能存在,也完全没必要存在。

她是属于他的,完完全全的,是他一个人的。

“呀,大叔,疼。”

萌萌可怜地仰头,推了推男人紧箍着自己的手臂,可是男人似乎毫无所觉,反而是更用力将她摁向他reads;。她不明所以,伸手撑住他的‘胸’膛,却不妨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揽上他自己的肩头,然后箍着她腰身的手竟然轻轻一提,就让她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她惊得低讶一声,想要推拒,他抬起她的下颌,一俯头就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小嘴儿,将那许多的惊讶和喘息都吞进了口中。可眼前可是公共场所啊,在他们附近还有好多人来来往往,就算两人经常亲密打kiss已经不稀奇了,可是她还没有那个勇气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真人秀啊!

“萌萌,乖……”

他‘诱’哄的声音,就像‘舔’食在她脊梁上的蛇,温凉,又致命。

‘吻’来得又浓又重,她根本逃无所逃,他知悉她所有的敏感点,轻轻一个撩拔,就让她气息尽失,只能乖乖任之摆‘弄’,浑身虚软无力地攀附在他身上,宛如一株没有自我意识的菟丝‘花’儿。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她越是无助,越是依赖,他心中那膨胀的念头才能被稍稍满足一点,得到些许温柔的抚慰。

他将她抱得更紧,两人之间没有空隙,他握着她的小手悄悄开启一趟神秘而刺‘激’的旅程。

“琛……”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所有的感官都只能感觉到一个人,他急促的呼吸,他‘唇’齿间的味道,他心跳砰动时震得她心口也疼,他紧紧箍在她腰间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整个截成两半,她在疼痛的感官里更敏锐地感觉到他强悍霸道不容拒绝的进攻。

他简直像是在这里就想吞掉她!

老天~!

那可怕的想法让她浑身泛起一阵战栗似地‘抽’搐,她惊得所有的神智都回到了身体,用力推开他不断下压的脑袋。

她睁开眼时,正好越过他的肩头看到后方似乎已经被惊动的人们,但非常奇妙的是他用宽厚的背轻易地挡住了那些人好奇的窥探,加上还有大半个书架挡着他们。

老天!~

她在心中出第二声惊叫,这个男人的狡猾和深沉根本是她永远都忘尘莫及的,她选了一个安静而不易被打扰的地方,而他却创造了一个更‘棒’的角度,以方便他……不,是他和她……偷!

那两个字冲进脑子里,她只感觉‘胸’中的氧气都被他压缩光了,脖劲间有轻微的刺痛传来,还有那绵软的仿佛被什么软体动物不断地撞击着的,难以形容的,却让她迅速析出了一身热汗的,只觉得浑身都湿漉漉的感觉,尤其是某个……她的口鼻明明没被封住,她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昏过去了。

“宝贝儿,呼吸!不然你会死的……”

他突然在她耳边吹着气儿,提醒她,低沉的声音里似裹着一丝魅‘惑’人心的毒,刹时震得她由绵软化成一片僵硬。她转过脸直愣愣地瞪着他,就像看到什么恐惧的人或事,他的‘唇’角缓缓牵起,扣托着她的后脑,将她整张小脸都帖到面前,她的眼镜不知什么时候早被他拿走了,他的鼻尖儿轻轻地擦过她的面颊,凉凉的,软软的……却让她感觉到了另一种完全相反的感觉,灼热,硬实,又尖锐得不得了……

她恐惧地一动不动,出求饶的低‘吟’诵,“不,求你,大……”

她的声音明显哽了一下,“阿琛,这里是……书店,还有好多人。”

他低低一笑,气息埋在她颈间,口气与他平日道貌岸然的菁英商人形象完全不同,邪肆,又张狂,“你不高兴?”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她突然词穷了。

那眼眸变得又黑又沉,仿佛无底的深渊,她更像一头困兽,害怕地喘息着,挣扎毫无用处。

“宝贝儿,我以为你喜欢。这是……”他长长地呼出气,吹在她火红的耳朵里,“我送给你的人节礼物,之一。”

她浑身一个战粟,无法形容此刻进退维谷的感觉。

“可是,这里是……”

“宝贝儿,我只想好好‘吻’‘吻’你,你不高兴了?”

她突然现那双黯黑的眼眸里,深藏的灵魂,她根本无法理解,也碰触不到,她觉得自己像一只无叶偏舟,在那片黑暗无光的汪洋大海里,无力地飘‘荡’着,被‘浪’头,‘潮’汐,水‘花’,甚至一股小小的风,戏耍得团团转,根本寻不着北,而她也不想寻着北reads;。

“大,大叔……我想,我喜欢……可是,我有点儿害怕……”

她极力地缩着身子,想要将自己整个儿缩进他怀里一般,谁也不让见到。殊不知这样的举动,瞬间就取悦了他,他动地又深深‘吻’了她一会儿,终于松开了手。

再站起身时,他轻轻拢了下黑‘色’的长大衣,她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擦到了一些什么画面,立即红着脸别开头,咬着‘唇’儿,才感觉到自己的‘唇’被他‘吻’得有多肿,立即举起书掩挡。

而他一直看着她每个细微的小动作,‘唇’角微微一倾,深邃的眸底跳动着两簇灼烈的火焰,声音却温柔得像那涓涓‘春’水,“萌萌,就那本书吗?”

“啊?”她疑‘惑’地抬起头。

他点点她挡脸的书本,她翻过书一看,忍不住低叫出声,这一次再没有谁能‘阴’挡她的尴尬了,附近的人都朝这儿看了过来,眼里都写着不赞同的神‘色’。原来她刚才随手取下的一本书竟然是外国翻译的涩小说,封面上起伏的曲线和红‘唇’的暗示‘性’,稍有些眼力人都能看出味儿来。想她一个还这么嫩的小姑娘竟然拿着这种“重口味”书挡脸,这行迳无疑比书还要重口味了。

“不,我错了。”

她立即扔下书,拉着男人大步往外走去,一边还‘欲’盖弥彰,“那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

伸出去想要取一本适合一个刚刚成年‘女’孩看的励志书籍的手,被一只大手截住了。

“不,宝贝儿。”

她抬起头,他英俊‘迷’人的面容上奇异地泛着淡淡的红光,他的声音里也似乎含着某种让人神魂巅倒的力量,强大的向她幅‘射’着,让她瞬间又湿了一背的热汗。

他说,“你想要的,就是它!”

扬了扬刚才被她扔掉的书,笑容简直能‘迷’死鬼神,“相信我。”

他另一只手臂扣住了她的肩头,将她压在他跟前,两人缓缓朝前迈步,她想要躲开,却立即感觉到两人之间的秘密,她不能离开,否则,他肯定会‘露’馅儿reads;。

哦,老天!真是丢脸死了。

“萌萌,那本书你要自己付帐吗?”他戏谑的低笑再次响起,她就像托着烫手山芋似地将手上的书扔了出去。

在他黑而亮的笑眼里,她才看清自己竟然‘摸’了一本孕‘妇’育儿书!封面上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妈妈侧身而站,那珠圆‘玉’润的曲线毕‘露’,可现在看在她眼里,怎么突然就,就变了味了呢!

老天!

萌萌无声地心里出今天第三次呼唤,至于老天有没有能听到她可怜的哀求,谁也不知道了。可惜她也不敢真的逃走,只能乖乖地站在男人跟前,紧紧的,两人一直亲昵地靠在一起,就是再眼拙的人也能看出这是一对有点差距的侣。

“小姐。”厉锦琛递出信用卡时,突然开口,目光朝收银台上‘插’着一颗心星的红气球点了下,“这个可以让我送给我的小‘女’朋友吗?我想她会很高兴。”

他的目光悠然落进她收缩的眼里!

哦,她再次不好意思地捂着脸,咬着刚才被他咬疼的‘唇’瓣,她想自己的眼睛里大概已经飘出桃‘花’朵朵开吧!某个声音早就克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老天,你怎么可以这样子!

大叔,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动听的话!

哦,我要昏了。

那个售货员早就被男人英俊‘迷’人的笑靥慑了魂,在同事们的吃笑里,将红心气球递给了那个让人羡慕又妒嫉的‘女’孩,然后都目送着男人揽着‘女’孩一起离开,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分开过。

……

那时,在书店‘门’口有一对男‘女’站住了脚,看着走远的两人,‘女’孩的脸‘色’揪然一变,冷哼地问身边的男孩。

“你不是说姚萌萌今天都只能在班房里过吗?她爸她妈都跟她一起进局子里蹲着了reads;。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跟男人亲亲我我,真是该死!”

“美丽,我早上的确看到她们一家进局子,而且,”窦天咬咬‘唇’,就把压下的心头话都爆了,“而且还是我让人去举报的,现在涪城正好在创卫,我想城管肯定会来抓人。本来我也是试试,他们摆摊儿那地方以前从来没见城管管过,没想到这次竟然就成了。”

曾美丽斜眼瞪了窦天一眼,“那刚才是怎么回事儿,你的意思是我刚才眼‘花’了,还是瞎了眼!”气冲冲地扭头走人。

窦天急忙追上去,“美丽,我,我这不也尽力了嘛!我听老何说,这丫头傍上不少大款,很有些关系。估计……唉,你别生气了,反正只要她在涪城,咱有的是机会整治她。笑一个,我给你买好吃的,今天可是人节。”

窦天‘花’费了不少,才终于让曾美丽脾气消了些。曾美丽看着眼前青涩没啥气质的男孩,悄悄地绞着十指,恨恨地想着,心里反反复复的还是妒嫉不甘。

姚萌萌那个四眼妹算啥,怎么能拥有那么‘棒’的男人,老天真是瞎眼了!

……

“萌萌,今晚我们可以一起读这本书。”

男人在她耳边温存耳语,她除了浑身战栗,似乎已经没有了别的感觉。

就算此刻立即让死去,能拥有这样一个完美无匹的男人,也愿意呵!

她想,那些投来的羡慕眼光里,大概都写着这个想法吧!虽然很羞耻,很不好意思,她觉得自己都快从水里捞出来的了,可要真正拒绝他的索求,似乎……越来越难了。

刚才那一刻,她明明因为那句戏谑的“宝贝儿”称呼,而唤起了一种恐惧的回忆,可是他却用他的热将她融化,让她不自禁,根本无法抗拒。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只知道自己真的无法放开他了,就算明天要她死去。

天‘色’黯下,灯火冉冉,街头响起悠扬的人歌曲,不少提着‘花’篮的小孩子在街边叫卖,小城的‘浪’漫调也丝毫不比五光十‘色’的大城市逊‘色’。

“爸,我和萌萌很快就回来。不,我想萌萌更想在屋里吃饭。正好可以聊聊今天的事。你别这么客气。嗯,待会儿见。”

厉锦琛挂掉电话,接过了萌萌递上来的‘奶’茶。

萌萌问,“我们现在就回去?”口气里似乎有些别样的滋味儿,让厉锦琛倾了倾‘唇’角。

“你不想?”

“不是不想啦!只是……”

她朝四周看看,成双成对的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或欢笑,或低语,都是手挽着手,肩并着肩,那浓浓的气息熏得她呼吸有些急促了,当她回神时才现自己攥着那只大手都湿了,她立即甩开他的手,他却站在那里,轻轻地笑谑着她。

任灯光从他头顶泄落,勾勒着他俊美的轮廓,‘唇’下的‘阴’影让她呼吸没由来的一窒,‘胸’口就开始烫,全身开始烫,似乎连头梢儿都着了火。

她下意识地咬住了‘唇’儿,觉得自己已经被他两道目光给电得神魂巅倒,不能自矣。然后她听到他似乎又吹着她的耳‘洞’说,“宝贝儿,我们回家吧!”

真是遗憾,这么美妙又刺‘激’分层的一天,竟然就这样结束了。

萌萌噘着嘴儿,默默地想着,没有注意汽车停下了,厉锦琛拉着她下了车,但距离他们的小区还有一段路程,他似乎是故意想要延长两人独处的时间,这一点体贴让她很感动,被他拥在大衣里暖暖的,根本不想出来。

这会儿她想她已经被他同化了,脸皮又修练厚了三厘米吧!

“萌萌,在这儿等一下我,很快!”

他突然松开她的手,抚了抚她的小脸,转身快步走进了黑暗里,她懵懵地还不知怎么回事儿,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要做什么?!

她想不出来,这一天他们能做的、该做的,基本上都做完了,可是似乎还觉得不够。可是不够的话,还能做什么呢?她不解,她呆呆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痴痴地,乖乖的,等着。

‘女’孩一个人站在低矮的小树下,小树茂盛挡去了头顶高高的路灯灯光,若是隔得远了还看不清那树下有道人影,附近都是新开的小区,一些路段显得有些空旷,来往的行人越来越少,慢慢就没有人了reads;。

她觉得有点儿冷,抱着手跺着小脚,看时间竟然才过去几分钟,可是一个人等在这里,感觉时间漫长得可怕。

可怕……

突然背脊窜过一抹‘阴’凉,仿佛自己正被什么暗中窥视着,冰冷无温,令人恐惧,她倏地转身却被人一把用力抱着,头被压进了那怀抱里,似乎闻到一股浓郁的烟草味儿,可随即又什么都没有了。想抬起头,可是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不知被什么东西掩住了,‘唇’上落下一片冰冷又湿润的触感,风急火燎地灼烤着她,磨研着神‘精’末梢儿。她无法动弹,只能任之予取予求。

不,这不会是那个,那个……‘色’魔?!

紧帖的身躯迅速感觉到了变化,她惊恐得想要尖叫,而那股大力的男人抱着她将她压进了身后的小树杆,甚至将她抵抗的手索到她背后,那动作凶猛得让她根本无力招架,后背,双‘唇’,都在疼。

“不要,阿琛,救……”

突然,那强大的力量将她放开,她一把扯下覆在眼上的东西,看到‘阴’影里闪烁的眼眸,灼灼亮,却又‘阴’兀至极,令她惊呼出声,“大,大叔,你……”

他温柔地抚上她吓得泪湿的小脸,口气轻柔无比,“宝贝儿,我吓到你了?”

她已经失去了力气,僵硬地,呆愣地,傻傻地,看着那张一点点在面前扩大清晰的俊脸,从头冷到了脚底。

怎么会是他?!

------题外话------

之前有亲说缺乏男‘女’主相处的戏,好吧,我表示,其实我安排的男‘女’主相处的戏其实非常多,一切配角戏都是为了让男‘女’主的戏更具张力和感觉滴!接下来,大家可以好好享受一下这场饕餮盛宴,到时候太多了别叫腻味儿啊!

36上魔鬼梦境

36。(上)魔鬼梦境

“宝贝儿……”

低沉的呢喃,仿佛黯夜里斑驳的木门“吱呀”开启时,让人无由地战栗。

她直觉地讨厌他对自己的这个称呼,从什么时候,他开始这样叫她的?她努力搜索着,却现早在很久之前,偶时两人缠绵入火时,他也会不自禁地这样叫上她几声。

不不,他不是那个色魔,不可能是他。

突然身上的强大压力消失,萌萌被那股均天的力量带回了光明中,然后,一股浓郁的香味儿扑鼻而来,她收缩的瞳仁一下子扩大,眼里塞满了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代表着浪漫,激,热烈,深深迷恋的爱意。

每一朵都含苞待放,娇娇怯怯的模样,是那么惹人怜爱,她不自禁地伸出手,接了过来,却感觉手中一沉,幸好他又帮她托住了。

“57朵。”

天,这么多,难怪这么沉啊!

她傻傻地想着,原来爱也是有重量的,至少今天的现在,眼前,她不仅感到了她的重量,还闻到了它的味道,真是让人目眩神迷,难以自拔。

红艳艳的花瓣上面还沾着点点露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那么耀眼,每一抹闪光,都仿佛由他漆黑的眼眸中流泄而出,把她那颗还有些惶惶不安的心照亮抚暖,似揉在了掌心。

他又化身为温柔万千的人,将她轻轻揽进怀里,轻柔般地耳语,“萌萌,喜欢么?是不是太勿促了一些?我今天来得有些急,没有做好准备,刚才才想起至少应该送一束鲜花。礼物只有晚点儿到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眨眨眼似要看得更清楚一些确认。

不!

不可能是她的大叔,绝不可能!

她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起伏跌宕,纠结难解。

“萌萌?”他不解似地问。

她看着那张专注认真的俊容,抿抿小嘴儿,对着他腼腆一笑,“大叔,我很喜欢。其实也不需要什么礼物了,你……那么忙,还专程飞来看我,我……这就是最棒的人节礼物!嘻嘻~”

一张小脸同花儿一样红艳,火辣辣的,几乎要全部埋进花儿里,扭捏着又埋下头去。

她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将小脸埋进他怀里,静静地,嗅吸着玫瑰花混和里的男人味儿,似乎仍有一些淡淡的烟草味,虽然他已经说过戒掉了,不过妈妈说了,男人有些缺点和坏习惯才更自在,姑且这事儿就学着睁只眼闭只眼吧。他抽的,应该不是温泽说的……危险品了吧!

……

回到姚家

姚妈妈来开的门,看到两人时明显松了一大口气似地,口头上还埋怨了两句,两人回来得太晚了点儿。

萌萌不敢看母亲投来的目光,抱着玫瑰花就往里走,“今天街上人太多了嘛!我去插玫瑰花。”

“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厉锦琛歉意一笑,姚妈妈也不好再说什么,“我去帮萌萌。”也追着人进去了。

姚妈妈摇摇头,即高兴,又有些莫名地担忧,毕竟女儿还是太小了点。她跟丈夫感叹这夫妻之间“巨大”的差距时,姚爸爸只怪她杞人忧天,多管闲事儿,夫妇两在厨房里斗嘴忙碌着,很快桌上就摆满了一桌子菜,其中一盘自然是白天没卖完的炸豆腐。

卫生间里

“小心,里面还有刺!”

厉锦琛提醒着,接过了萌萌手上的花束,十分严谨地指挥着萌萌拿花瓶和剪刀,然后比划着修剪枝叶,一根根插进水晶瓶里,动作娴熟,修剪好的花枝错落有致,很快显出一番景致别趣,让萌萌惊喜赞叹。

“大叔,你还会插花呀?”

“母亲逼着学过一点。”应得很随意。

“学过一点,都这么好。要是再多学一点儿……等等,那你该不会,也会设计服装吧?!”

“只是一点。主要学的是搭配。”

“啊,又是一点!难怪……”

惊讶之余,萌萌不禁有些瘪嘴了,暗暗地想着:高大,俊帅,颜值一流;学富五车,留洋海外,见识谈吐均是不凡;除了拥有这些已经可以让一个男人轻易笑傲天下的本钱,她眼前这个男人啊,竟然还会烹饪各国美食,尤擅中华菜,穿衣搭配口味一流,更会帮她设计软件翻墙黑人,一身功夫格斗几乎目前她还没见过他有敌手,现在连插花这种女人喜好的艺术活儿,也做得比她好。

呜呜呜,姚萌萌,你在这种男人面前还配称女人嘛!真是耻辱啊耻辱!

“萌萌,你不高兴?”他有些小心地问,奇怪自己的女神怎么突然愁眉苦脸状。

萌萌看着厉锦琛,无力地一叹,“大叔,要是你是女人,我也会打破了头都要追求到你。”

厉锦琛的动作、表瞬即一僵,眼神竟然掠去了光芒黯沉沉的一片。萌萌立即觉察到不对劲儿,忙要改口时,厉锦琛突然放下了剪刀,说,“我不是女人,你也不是男人!不要胡思乱想这些东西。”

那声音又冷又硬,显是被触到逆鳞,他转身就离开了卫生间。

她愣了一下,连忙追出去解释,可是他已经走进了书房,将门关上了。她差点儿碰了一鼻子灰,有些不明所以,但似乎隐隐地又有些明白了什么。

他不喜欢听到自己被形容成一个女人,极其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吧!

萌萌默默地记下了这个意外的反应,心想以后都不能在男人面前说这种话题了,无论原因为何,她舍不得让他不高兴,他是那么在意她是否开心,今天问了这样的话不下三次。

萌萌插好花时,厉锦琛已经出来了,似乎一切恢复正常,什么也没生。她抱怨着自己的水平糟蹋了一半的花束,他淡笑着,默默地把花儿调整了几下,顿时又焕然一新,捧到客厅时教姚妈妈看到,也赞不绝口。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家常饭。

萌萌还亲自做了两块人豆腐,笑眯眯地把小竹笺递到厉锦琛手里,说着,“大叔,这是我亲手做的人豆腐哦!很香的,你偿偿。很好吃的哦!”

厉锦琛用小竹笺插起一块,喂进嘴里,细细喟了几下,慢慢咽了下去,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小姑娘期待的目光,反倒把送礼的小姑娘给臊得脸蛋绯红,想要别开又舍不得遗漏他的每一个反应。

咽下后,他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唇,她突然觉得头根儿都似立起来了,有种麻麻的感觉覆盖了整个脑皮层。

然后,他拉长雪白的牙,沉声笑语,“味道,很不错。”

她立即垂下眼帘,为脑海里突然闪出的“儿童不宜”画面暗骂了自己一句“色狼”,可是却止不住地动了动桌下的脚,一不小心就踢到了男人的脚。

厉锦琛眼眸微眯,深深的光芒在那眼底闪动着,他动作优雅地又挑起一块豆腐送进嘴里,看着身边小姑娘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那眸底似压着一簇正疯狂跳动的火焰,入口的辣椒味儿将之烧到喉,滑进腹底。他的一只手不知何时滑下了桌面,扣住了女孩的小手,轻轻地摩挲起来。

萌萌的反应是立即的,敏感的,难以自抑地微微颤抖起来,掌心里很快析出一层密密的汗渍。

此时家中暖气大开,厚重的冬装都脱掉了,大家都只穿着一件薄毛衣。

姚爸爸问厉锦琛工作是不是很忙,这样突然来涪城,会不会耽搁他的工作。厉锦琛从容地应对着岳父的疑问,同时也给岳父碗里夹菜,两方讨好得游刃有余。却让坐在他身边的萌萌又窘又涩,又不安地悄悄挪着屁股,想要躲开桌下那见不得光的骚扰。

哦!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好坏啊!

她正好坐在他的左手边,她的右手又握着筷子吃饭,左手根本不好抵挡他使坏,反而被他牢牢牵制着,诱惑着,撩拔着她敏感的掌心儿,时而轻若鸿毛抚过,时而又如重锥直刺,真是狡诈极了,简直让她坐立难安,耳垂子都快烧掉了。

“阿琛,你别太宠着萌萌了,小心把她给宠坏了。又懒,又爱撒娇,正事儿还做不好。”

男人淡淡一笑,完全不以为意地说,“妈,没关系。我喜欢宠着她!”

老天,面对这样直白的表达,姚家父母都有些不好意思,半晌没能应出一个字儿来。

更别提他突然倾身向她靠近,借着给她挑菜的一刹,大手用力掐了她一把,她紧张得肩头又是一缩,屁屁又被他拍了两下,他垂眸时递来的眼神,简直要把她整个儿点燃了。

老天!她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

这顿饭什么时候才吃得完呢?!恐怕吃完的时候,她也已经被他“玩”完了。

不知不觉的,这顿晚餐就耗去了足足一个钟头,两男人难免聊到兴致处又操起小酒杯要喝上两盅。虽然两个女人都极力警告两人不可多喝了,可是收桌子时,两人还在你一杯来我一杯地笑戏着,虽然那酒杯真的很小,他们喝的还是极低度的果酒。萌萌也觉得,那个面颊难得泛红的男人,非常危险,非常非常的不安全。她最好还是,离他远一点点。好歹现在还是在家里啊,他不会真的想……

……

看电视的时候,萌萌率先霸住了自己的老位置,整张贵妃沙,半靠半坐着,怀里抱着一盒奶油瓜子,可谓享受之极。

她那一坐派,立即就让端来水果的姚妈妈给笑骂了一句“没个女孩样儿”。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跟母亲斗起嘴来。而三人沙上,厉锦琛正和姚爸爸一起泡着解酒茶,念着彼此的茶经,倒是各有所归。

不过在看了一会儿电视后,不知怎么的,厉锦琛就坐上了贵妃沙,把小姑娘抱在了怀里reads;。

萌萌紧张地回头张望父母所在,竟然听到父母吆喝着说一天太累,要先歇着了,让他们也早点休息。虽然姚妈妈还有些不放心的样子,又叮嘱萌萌两句不能让厉锦琛太累着了,人家工作忙还大老远跑来。

萌萌心中大叫,妈妈呀,就算三天三夜不睡觉,这个男人也比你女儿我有力气折腾人的好不好!

当父母的卧室传来关门声时,萌萌突然觉得一股危险的气息正从她身边缓缓升起。

“萌萌……”

那气息轻呵着她的侧脸,幽幽地说,“爸妈真是善解人意。”

“大,大叔……”

她已经有些语无轮次,缩着脖子想要躲开,可是男人一用力,大掌一把扣住她……她目光含怨带嗔地瞪他,小小声地呼着疼,那模样直看得他眼神更沉更深,更亮得蛰人。

突然她惊得低呼一声,他捂住她的嘴,目光幽沉难辨,声音沙哑至极,说,“萌萌,你说我们在客厅里,爸妈会不会听到?”

“你,你……琛……”

“呵呵!”

他低低地笑着,将她挤进沙里,居高临下宛如瞄准猎物的豹子盯着她,那目光变得又深又亮又火辣辣地烫得人身心直猛哆嗦。

她看不清他眼底的颜色,紧张地胸口起起伏伏。突然,他俯身重重吻上她的唇,不断刺探逗弄,她又感觉到一种奇异感,就像千万只小蚂蚁似地啃咬着她可耻的道德观,正催促着她沉沦……渐渐的,迷失自我。

“大,叔……”

她的空气瞬间被他抽尽了般,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他抬起身时才现她气息微弱,吓了一跳,连忙抱起她回了她的卧室,将人放在了粉红大床上,轻轻拍她的脸。

“萌萌,醒醒?萌萌……”

好半晌,萌萌咳嗽一声,才慢慢转醒过来reads;。看着男人担忧的眼神望着自己,她一时不知生了什么,茫茫然地看着他。他爱怜地抚抚她的小脸,叹息着说去给她倒杯牛奶,让她自己洗漱休息。

她有些懵懂地照着他的话去做了,却觉得双脚有些酸软无力,恰时关于刚才两人在客厅里你来我往的折腾回忆迅速倒回了脑子,让她僵在了原地,傻傻地看着梳妆镜里倒映的小女人,逢头散,双唇红肿,脸颊潮红,真像是被人狠狠蹂躏过的样子,低讶一声,抱头冲进了浴室里。

她钻进被祸时,他叩门进屋放下了一杯热牛奶就离开了。喝了牛奶,瞌上眼后她还想思索一下男人有些异恙的行,却很很快睡着了。

屋子的角落里,有一点小小的猩红悄悄放着一缕细细长长的青烟,青烟慢慢地弥散在空气中,泛出一股香甜的味道,一点点地吸进了女孩的鼻息中。

睡梦中的女孩意识不知为何突然清晒过来,意识懵懂中,感觉到一股轻风拂过脸颊,随即一个庞大的物什压在了自己身上,浊重的喘息声兜转在她脸庞,就像一只什么大型动物……

她浑身打着颤地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到,眼前一片漆黑,黑不见底。

“唔……”

她刚要张嘴叫,就被那人堵住了小嘴,脖子被扼得生疼,气息很快被耗尽,昏眩感疯狂地收刮着她思考力。

老天,这是梦,还是现实!

她应该在自己的房间里啊,这是谁,是大叔吗?应该是他,肯定是他。不会是那个色魔,那个色魔没可能跑到她家里来。

“小东西……”记忆中已经许久不曾感受到的恐惧再次回到身体里,男人带着地方腔的声音邪恶又无耻,激得她浑身一颤,简直无法相信,这个魔鬼怎么会在这里?!

“不——”

她几乎尖叫出声,想要从黑色恶梦里挣扎出来,可是却无济于事。她的身体被男人压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老天,这感觉就像真的一样,还有痛觉,这不是梦吗?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不不,这不是真的,这只是梦境,她在家里啊,色魔不可能跑到她家里来,她隔壁还住着父母,还有厉锦琛……她奋力地甩着脑袋躲避男人,尖叫求援,竟现自己出口的声音变成了调……

“来人,来……救我……”

叫不出来!

她怎么叫不出来,好像被闷在深深的梦里,怎么也叫不出来。是不是她叫出来了,梦就醒了!对,她要叫出来,大声地叫出来,父母向来浅眠,一定能听到,救她出这可怕的梦镜。

她开始又一波的挣扎,“不,求求你,放,放过我……不要……阿琛,救我,救我……”可是男人却没有给她可能的机……她又急又气,无法自抑地哭了起来。

男人狠狠地抽了她两巴掌,那痛觉根本不像是在梦里,分明就是现实!

他恶狠狠地斥骂,“小东西,你勾引男人的本事越来越好了!”

“不,你放手,我不知道你在说……唔,什么,放手,阿琛,大叔……”

“不承认!很好,那就让我们看看……真相是什么!”

“不不不……呜呜,不要……求你……”

她吓得大哭起来,泪水打湿了面颊上紧缠的黑布,这时她才现不是天地黑暗了,而是自己被东西覆了眼睛才什么都看不到……她真想即刻死去,可是意识竟如此清晰……逃不掉,对方的力气大得惊人,她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简直让她要疯掉了……

“我恨你,我恨你!”她几乎是尖叫起来,疯狂的踢打,哭得泪流满面。

他紧紧扣着她的腰身,反手掐着那小脸,恶狠狠地说,“恨我?!你有什么资格恨我?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背着我跟小青年搞暧昧,一次不够,还两次,三次,甚至搞到了人家的大床上!”

“不,我没有,我没有,你……你这个魔鬼,你给我滚……唔!”

她的手突然得到自然,一把将脸上的黑布揭了去,她瞪大了眼要看这个可怕的色魔是谁,刹那间如遭雷霹!

那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刚刚睡前还温柔吻过她额头跟她道“晚安”的英俊脸庞。

“阿琛……”

心里的期待,和那许多的自欺欺人,在这一刹那间完全崩塌了。

血液似乎一下从身体里褪去,她感觉到身心冰冷,寒到了骨子里,可是在无灯的房间里,极黯的光线里,她自认不会看错现在将自己扣在怀中肆意凌辱折磨诟骂的男人,就是她一直信任全心依赖的男人!

她简直不敢相信!不不不,她不是不敢,而是一直在自欺着这个事实,可是那日在奢侈品超市里听到的他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儿?!

她的大眼里慢慢蓄积起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下一秒,似乎男人才意识到什么,一把扼住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掼倒,气息尽失,她只能瞠大了眼看着男人满脸狰狞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额头青筋跳突,那双深深的黑眸里黯无光色,一片漆黑,就像她刚才深入的恐惧世界。

这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她家大叔今晚还送了她那么漂亮的玫瑰花,后来她认真数过,五十七朵,代表的就是“吾妻”的意思。她是何其幸运,竟然能得此良夫。他那么完美那么好,绝不可能对她做出这样可怕的事。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千百种声音在脑海里回荡着,却怎么也不出声音。

“不,不,放开,放……我……大叔不要……呜呜呜,阿琛,阿琛……为……为什么……”

突然眼前的画面模糊扭曲宛如糊乱的油彩画,她的视野一塌糊涂,男人似乎又变了样儿,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飙形大汉,两点寒芒从那黑洞洞的眼睛里跳出,扼住她的力气之大,仿佛要置她于死地!

“臭女人,你跟多少男人搞过了?!让我瞧瞧……”

他简直就是地地道道的魔鬼!

她想要尖叫咒骂,疯了似地挣扎,他们揪打在一起。她张牙舞爪地想要推开魔鬼,可是又伸手去抓他的脸,似乎是想要把魔鬼的面具都撕掉,或者……撕掉她心底的那个魔靥,让眼前的一切恐惧彻底消失。

激烈的争斗中,她不可避免地被他又狠抽了几巴掌。

“说,你是不是已经跟那个小青年搞过了?他是怎么上你的,告诉我!宝贝儿……”

“不不不,我没有,我没有跟向东辰,我们是清白的,不要,阿琛,你放过我……”

“我不是你的阿琛。”

他又赏了她几巴掌,那样的清晰的感觉,还有隐约中奇怪的香甜味儿,都让她开始昏不能自矣……这不是现实,不是现实,她用力地催眠着自己,这只是一个梦境,不真实的梦罢了。她再努力一点,就能醒过来了,就能逃离这可怕的梦境。

“宝贝儿……”

他突然附在她耳边诱惑地吐出那肮脏的字眼儿,她竟然无法说出一个“不”字……已经不敢确定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到底是谁?!

心里的某根弦,似乎就要被崩断了。

“宝贝儿……”

男人突然捧起她的脸,将她拉到眼前鼻息相帖处,似乎是为了让她看清眼前的一切,可是她睁大了眼却怎么也看不清面前男人的面目五官,“你是我的,谁也不能碰,谁也抢不走你,知道吗?乖乖的,按我的话重复一遍。”

“我,我是你的,谁也……不能碰,谁也抢不走,我,我是你……啊——”

她乖乖地应着,却已经满脸泪痕,心缩成一团儿,却没料到这魔鬼竟然毫不罢手。

------题外话------

下部分已经啦!筒子们新年快乐哟哟哟哟!咱们滴男女主对手大戏正式开锣鸟!大家做好极速冲锋滴准备哈!安全带那啥安全滴套儿都要准备好哟!

37强扭的瓜不甜

午夜二点,万籁俱寂。

紧闭的门扉后,一盏盈盈的灯光照亮一张冰冷没有表的俊容,那是手机的亮光,屏幕里正滚动着一条条的微信、短消息。

一个名字反复地出现在男人的眼帘中,男人的眼神渐渐变得阴黯冷鸷reads;。

最后那一条条消息都被删除掉了,一个不留。

手机被随意地扔在床头,他靠在床头,缓缓地闭上了眼。

……

“萌萌,醒醒,醒醒,你做噩梦了!萌萌?”

脸颊疼中,萌萌睁开了眼,看到母亲担忧的脸庞,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浑身似乎一片汗渍,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体,她还穿着昨晚睡前换上的睡前,也穿了底裤。她仰起身,看到自己的大床还是齐齐整整,和她睡着时差不多,并没有……那夜里被蹂躏的赢糜乱相!

一切,都是梦?

“叫你半天都叫不醒,进来就听你鬼叫鬼叫的!昨晚是吃多了吧?瞧你把衣服都扔得一地都是,快起来了,这太阳都晒屁股了。人家阿琛这一大早地就起来帮你爸爸炸豆腐,都忙了两个多小时了。”

姚妈妈将地上的外套和毛衣等等扔到了床上,就出门去做事儿了。

萌萌看着衣服愣!

可是那梦境实在太真实了,若是梦的话,她怎么会做那样,那样可怕的梦?!竟然把厉锦琛梦成了那个色魔,这根本不可能。大叔怎么会是那个色魔呢?那天在奢侈品店里,她是亲耳听到大叔和外面的售货员小姐对话,而色魔却把她拘在杂物室里。

都是梦,一定是梦。如果不是梦的话,她叫的那么大一声,父母不可能没听到的!

她下意识地蹭了蹭双腿间,感觉似乎有点儿刺痛,心头不由一紧,可随即想起在回卧房时和厉锦琛在客厅里厮磨了一会儿,他用了手。会有些后遗症也是正常的,且并不像是已经被……

恰时,门外又传来母亲大嗓门儿的催促声,萌萌甩掉脑中的胡思乱想,翻身起床穿衣。可是在双脚落地时,腿却虚弱无力地差点儿跌倒。她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慌乱,一屁股坐在梳妆台前,拉开了身上薄薄的棉质睡衣,一眼就看到脖子上留下的大大小小的吻痕,还有几个淤血的痕迹,心中再次如雷似鼓,血色慢慢从脸上褪去。

不,不对,这都是他们在客厅里留下的,对对,她记得很清楚,当时他的确咬过她的脖子。似乎近来在兴奋时,他就会有这样冲动的举动。

她立即站了起来,没有掀开下衣摆去察看,而是匆匆地穿上了衣服,出了卧室。

一出来,果然闻到满屋子浓郁的炸香葱味儿,她遁香走向厨房,就看到那个高大的男人围着母亲打了好多补丁的围兜,端着一大盘炸好的豆腐出来,他朝她一笑,俊朗的笑容简直迷死人,背后一大片明媚的阳光都成为衬托他的背景,在他背后铺展出一片暖融融的光芒,任谁看了都会为这一幕怦然心动。

想想,若是他无权无势无才无德,恐怕也会让无数女人为了这清晨的一个笑,为他倾尽一生吧!

“萌萌,要不要偿偿,我炸的。”他朝她招手,温柔,又充满了诱惑力。

“你炸的?”她就像着了魔似地走过去,张嘴,就含住了他喂来的嫩豆腐,香味儿从舌尖儿直接滑进了肚子里,都来不及细细口味,已觉是人间美味儿。

“味道怎么样?”

“嗯,好吃。”

她乖乖地应着,他满意地伸手刮过她的小脸。

一切,一如寻常般。

那,果然是梦。

萌萌呆呆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忙碌的两个男人。姚妈妈过来时,和女儿站一排,看得呵呵直乐,还提醒萌萌去拍个照什么的,留做纪念。萌萌立即去找自己的手机,却怎么也没找到,她记得手机肯定是带回来的没有丢,就拿家里坐机打了一下,最后现自己的手机竟然在厉锦琛休息的书房里,正在书桌上震动唱着歌儿。

她的手机,怎么会在这里?!

关于这个疑问,萌萌还是忍不住在饭后问出了口。厉锦琛对着卫生间里的大镜子打着领带,一边回答说是她自己忘了拿进客厅,当时她睡着了不忍再进屋打扰她就放回书房里,本想在早上拿给她的,刚好碰到姚爸爸起床干活,他不好意思当着人家父亲的面就钻进人家宝贝女儿的闺房,顺水推舟就成了之后她看到的样子。

这理由,呃,无懈可击。

周末正是摆摊的最佳时机,姚爸爸表示不想让那些亲戚朋友看扁了,昨天生那么一堆事儿只会让他越挫越勇,所以今天这摊儿不为赚钱,就是给自己壮个士气也要摆起来。萌萌还想帮父亲出去摆摊儿,厉锦琛也表示想要帮忙,还特意换了一身衣服。萌萌很高兴,但也有些忐忑。

“大叔,你真的确定,要跟我们去卖炸豆腐?”

“怎么,你觉得我不行吗?”

“不是啦!我只是觉得,让国际五百强企业的老总到街边卖炸豆腐,好那个……”小姑娘的食指戳着自己的下巴,一时找不到形容词了。

厉锦琛平了平衣领,他现在穿的是姚爸爸提供的单位工作服,“你父亲没给你讲过,国际五百强的老总很多都送过报纸牛奶,还给人刷过盘子端过碗!走吧,我不会不好意思的。”

小姑娘垂下了脑袋,暗自嘀咕,“人家哪怕你不好意思,那是人家不好意思的啦!”

厉锦琛听得,愉悦地勾起了唇角。

到了菜场的老地方,熟悉的摊友们纷纷打招呼,互道问好,这个时候头天人节生的很多事还没有传出来,萌萌也还没有接受专访,很多人都不知道。但见着今天这父女豆腐摊竟然又多出个模样气质都不凡的年轻男人,女摊主们可忍不住凑近来八卦个不停。

厉锦琛倒真是一点儿不扭捏的,对萌萌总是细致入微,体贴呵护着。就惹得那些阿姨婆婆大姐地,逮着萌萌开玩笑问厉锦琛和她的关系,她臊得借口躲了几次。最后还是姚爸爸被烦得不行,给爆了料。

“哎呀,小萌萌,你这眼光可真好,竟然找到这么个高富帅啊!传授姐姐几招吧?”这位大姐孩子都生两了。

“小萌萌,你未婚夫是做啥的,怎么也跟你们出来摆摊呢!这多爆敛天物啊,一看就知道是个做大老板的。”

这说着说着,平头百姓的问题就开始有些百无禁忌了。

“小萌萌,你和这位帅哥什么时候结婚啊?办喜酒可要给咱们也散张帖子reads;!咱交不起份子钱,好歹给你送一车炸鱿鱼丝也没问题啊!”

“小萌萌,你这儿都有未婚夫了。那之前帮你们追抢匪,还把钱款卡什么的都找回来的那个小帅哥,叫什么东什么的,怎么办哪?!”

“这还能怎么办!女人当然要找年纪比自己大的才更幸福啊。那小萝卡头儿,就做备胎吧!”

这时候厉大叔的脸色就有些奇特了。旁人看不出来,他还在微笑着卖豆腐,可是萌萌已经能从厉大叔的眉宇间嗅到了浓浓的火药味儿,浑身打了个冷战,急忙生气地嚷嚷了两句尿遁而去。

姚爸爸连忙提醒各摊友们,这话题才消停下来。事后,姚爸和姚妈也忍不住悄悄问萌萌,最近都没见着向东辰的人影儿了,倒是有些意外。让萌萌抽空给联系一下,毕竟帮了他们家大忙,还没机会请人家好好吃一顿,以示谢意。

也托了有雷少给他们罩着,姚爸爸的摊子再没有人敢打什么主意的了。

萌萌也觉得自己不能那么过河拆桥,自己幸福满足了就把朋友忘掉,但却故意选了厉锦琛不在场的时候,给向东辰打电话。可是电话拔出去,却总是无法接通,要么就是嘟嘟嘟的盲音。她觉得有些奇怪,记得向东辰给她电话号码时表示,也是卫星信号,除非他死掉,不然电话是不可能打不通的!

萌萌又试了几次,仍是没有效果。

突然肩头被人握住,男人清冷的声音从头顶飘下,“萌萌,你在给谁打电话?”

她吓了一跳,手上的手机差点儿就落了地。因为男人出现得太突然了!

看着他淡漠的俊容,她“啊”了两声儿,才扯了个不圆不方的慌。

厉锦琛也没有多追问,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的眼,说,“向东辰对你的企图太明确。我不喜欢!”

她被他严肃认真的口气给噎了一下,有些难以相信他突然会说这种极具占有欲的话。

他又强调了一句,“以后不要跟他来往,懂么?”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反问,“可是,回学校后我们还是同班同学reads;。”

他口气更淡,“很快就不是了。”

“啊?”

“你忘了,你要转专业。”

萌萌大悟,可事实上,之后生的事远比她此刻以为的,还要复杂很多,难以想像。

……

这天晚上,厉锦琛提出接萌萌回帝都,准备开学后的补考事宜。

“这么早就回去。距离开学,还有半个多月呢!”

萌萌直觉地有些抵触,目前就只想跟父母多待些时间。并表示父亲的生意才刚刚起步,她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多帮帮父亲。

厉锦琛静静地听着,俊容上温淡如水,一时也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旁边看着的姚家夫妇感觉到了一丝紧张气氛,姚妈妈就先帮着打起来圆场,说现在看着丈夫的小生意越做越红火,已经开始计划辞职,帮丈夫的忙,来个夫唱妇随了。姚爸爸却立即表示了不同意妻子辞职,直说女人家在单位工作轻松有保障,不希望妻子跟着自己受苦。不过这话一说出来,仿佛是舍得女儿跟自己受苦似的。姚爸爸急忙又解释,自己现在一个人完全没问,让女儿跟着厉锦琛回去,好好学习,不可再偷懒。大人的事大人自己会解决,不需要她这个小孩子插手。

萌萌想要反驳,厉锦琛唤住了她。

“萌萌,你一点也不想跟我回帝都?”他问的声音极轻,却不知为何像是一记重锤击在她心上。

“不,不是的。只是我觉得,时间还那么长……”她有些词穷地垂下了头。

恰在这时,门铃响了,有访客到。

姚爸一看竟然是自己前厂的领导来了,吓了一跳,连忙招呼妻子收拾桌面儿,准备待客。

厉锦琛将萌萌拉到了身边,低声说,“稍后我们再好好谈谈,你的前途问题reads;。”

“我的前途。”

萌明想要再问什么,父亲已经将客人请进了屋。

前厂领导见了姚父之后就忙着道歉,亲手奉上了那个下岗职工再就业的证明书,态度可谓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姚爸爸有些惊奇。他们还没聊开时,这门铃又响了,姚妈妈去开门,迎进来的人大家都不认识,但这一介绍,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竟然是街道办主任亲自驾临哪!对于一个小小老百姓来说,这街道办机构虽然不大,但是有很多证明如单身证、生育证、残疾证等等,都要由这个小小的机构开具或出证明才能办得到。所以这个街道办主任的官不大,却是个实实在在握着些权利的官儿。主任一问明白是姚家,就把那下岗工人再就业证件给送上了,还说单位的证明晚点再送上来没关系。

主任说了,“现在要养个大学生也不容易啊,而且萌萌这姑娘还是帝都大学的学生,能考上帝国第一学府,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孩子现在也是正求学的时候,总不能让她放下学业,跑来打工是吧!咱们这肯定是能帮就忙,就是下岗职工再就业的优惠证,都是小事儿一桩。要是耽误了娃娃求学和未来的展,那就是大事儿了。姚工啊,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咱们,只要咱们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千万别跟老哥我客气啊!”

姚家夫妇被领导握着松不开手,都有些受宠若惊,只能傻傻地跟着陪笑陪谢了。

主任说完之后,又询问了一下姚家的况,还说要是夫妇两都下岗了,社区不仅会提供再就业培训的帮助,还可以申请社区的补帖。姚妈妈一听这话,可就记牢了,回头把人一送走就表示自己这工作是辞定了。

但这厂里领导还没立即离开,就拉着姚爸爸到书房里说事儿。好半晌,姚爸爸出来时,脸色有些古怪。厂领导又说了一句“老姚你自己好自为知,千万小心”,便离开了。

萌萌本想问问,就让妈妈先截了话,夫妇两开始为辞职的事儿闹了起来。

厉锦琛就拉着萌萌到一旁,问,“现在爸的事都解决了,你会跟我回帝都吗?”

“我……”

萌萌看着正争得脸红脖子粗的父亲,仍是犹豫不定。

厉锦琛看着女孩犹移不定的样子,眸色愈来愈深,越来越黯,“萌萌,”他突然抚上她的脸,语声温柔得就像魔鬼的盅惑,“听话,跟我回帝都,我希望能随时看到你,难道你不想?”

她看着那温柔带笑的面容,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种,怎么形容,似乎有一股陌生的气息,不像以往……他的大男子主义虽然严重,但是并不会这样强求她随时陪伴他。

“我,能不能,让我再想想。给我点儿时间?”她试探性地问。

那大手倏地扣住她的后颈,扯到她的丝,她疼得眉睫微微眨了眨。

他唇角微倾,“听话……”

她为他的一抹笑窒息,“大叔……”

他慢慢俯下身,她被慑进那无边的黑暗里,渐渐地有些迷失了。突然姚爸爸叫了一声女儿,她立即弹了开,看着父母的表都有些尴尬,她脸上一阵火烧火燎的。而那个男人,竟然十分地泰然自若,询问岳父母商量的结果如何。

“如果爸妈这里没问题了,我和萌萌也可以安心回帝都了。”

厉锦琛的口气很笃定,仿佛他俩刚才已经商量好了回程时间。姚爸爸心里其实是极舍不得的,觉得女儿回来还没一个月,这就要走了。姚妈妈却跟丈夫相反,极力将女儿女婿打包送做堆似的,催促女儿跟厉锦琛回去,叫厉锦琛好好督促萌萌学习,不准再挂科。

“……你这孩子第一学期就挂了三科,真是说出去都丢脸哪!刚才人家主任和领导还一个劲儿夸你能干,能考上帝都大学。哎哟,阿琛,妈真是不好意思了。得得得,你们快回帝都吧!这里有妈罩着,根本不用担心。话说之前小向那孩子就天天来给萌萌补习,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好久都没消息了。萌萌啊,你走之前,给人家打个电话道个谢,别失了咱们家的礼术,知道吗?”

“妈!唉,我知道了啦!”

显然,在姚妈妈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小姑娘彻底屈服了。

厉锦琛朝岳母大人抱拳一笑,追着小姑娘进了闺房,微微眯起的眼眸在触到女孩娇小的身影时,迸出一道冰冷的寒芒reads;。

萌萌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

回头看到进来的人,不禁嘀咕着,“妈妈真是的,在想什么啊!”

他抱着她,吻了吻柔软的鬓角,轻笑,“你妈比我妈更善解人意,难怪能教出你这么善角人意的女儿。”

“大叔啦!”

她无奈地看着他对自己扔出这样诱惑甜蜜的饵,不投降,似乎成了欲拒还迎的勾当,让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迸出更危险的光芒。

逃不掉的!

也许,那是上帝在说。

……

碧城

一道黑影从大宅里翻出来,但在扫过墙头时,不小心触动了警报器。

下一刻,前后左右都响起了狗吠声,十几只德国黑背,聚集在了墙头下,那张着大白牙的朝着墙头上的少年一阵狂吠,气得少年折了一把树枝狠狠朝大狗们砸去,可惜这群看家护院的大犬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忠心不二,根本无视少年的那点儿花花草草草的攻击,继续吠得震天价响。

很快,就把狗主人给吠来了。

“要我请你下来?”

“放我出去。”

“不行!”

“你凭什么关着我,我已经成年了!我有自己决定的权利。该死的臭老头儿,妈——你快点来看看你男人,他在欺负你宝贝……”

可怜这话都没说完,一颗小黑子就让向东辰从墙头上栽了下去,完全没有反击之力,就像个无辜的小婴儿,气哼哼地只能瞪着那高高在上的男人——他的父亲大人。

“别让我说第三次。”

母亲大人一脸心疼地跑来给父子两打圆场,可惜帝尚集团的大哥大岂是那么容易被人说服的。

“我说过,不准再跟那个女孩来往。”

“凭什么?你以前可以使卑鄙手段骗了老妈贞洁,就让她稀里糊涂地签字结婚了,凭什么我不能追求我喜欢的女孩!这不公平!你就是我爸,也没权利……”

啪!少年朗再次被一击栽倒地。

“这就是权利。什么时候有本事打赢我,再来跟我谈。否则,就给我滚出国去。在国外,我不管你是不是会跟那女孩生什么,但是要想见着你母亲和姐姐,就必须完成我的要求才可以回国。要怎么选,你自己决定!”

“我不选,我特么……放手,你们干什么,你没资格关我,该死的,臭老爸你放开我¥!¥—**……”

可惜不管少年叫骂得多厉害,还是被保镖们抬进了房里给关了起来。

母亲极心疼,劝说丈夫,“儿子都这么大了,男欢女爱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你这是干嘛?”

男人拍拍妻子的手安抚道,“那女孩已经是别人的,这小子根本敌不过对方,有什么资格追求!上一次被人家修理得不够,还不长记性!”

母亲不解,“你不是,怕了吧?”

男人一哼,“怕!你是不知道那男人的手段,而且据保镖回报,那女孩喜欢的根本不是咱们儿子。”

女人低讶一声,强扭的瓜不甜,没法了。

------题外话------

新年快乐,筒子们!这里特别奉送一个(下)篇,那是之前写废了的部分,出来给大家偿偿鲜。

大家可以想像向爸向妈是我们大象和蓝蓝,当然,其实不是哈!秋滴男女主角为了保持永远漂亮俊美,一般不会写他们超过45岁以后的事儿,so,大家懂滴哟!所以大家滴美好幻想就永远停留在咱们的《总裁好强大》又名《少东好强大》里吧!

38因为你,一切都泡汤了

又过了三日。

萌萌仍是放心不下父亲,就耍赖跟着父亲练了两天摊儿,厉锦琛也跟着父女两帮忙选买原料,甚至还研制出了两种新口味,对包装等ai的设计给萌萌上了生动的一课。

期间,那位大领导陈局果然没有虚,还真派了记者找到他们做专访,不仅采访了萌萌,连姚家夫妇,甚至萌萌的同学好友都有涉及。在拍照时,做为女主角准未婚夫的厉锦琛,仍然不改一惯做风,拒绝入镜,这让记者小姐和摄影师先生好一阵儿失望,却也不敢过于冒犯,因为大领导曾经亲自指示过,对于这位厉先生的要求绝对不可违抗,否则大家的乌纱帽都不保。

采访后,萌萌姑娘拿着自己的手机,很是偷乐了一番。事实上,对于两人这种妇唱夫随的经历,她已经让父亲从第一天练摊开始,就给两人拍了不少照片做留念,还录了一些有趣的片断,回头想与婆婆大人齐分享。

第三天的时候,萌萌还琢磨着怎么再磨蹭个两日到周末,然后借口周末一家人休息再聚一聚,这东拼西凑的也能多跟父母在一起。

可惜她这小算盘打得响,也料不到接连几通催促的电话,让她满盘皆输了。

第一通电话,当然是王致诚打来,借口询问萌萌最近生活况,从旁敲侧击到开门见山,要求他们赶紧回来拯救集团公司。

萌萌纠结了。

第二通电话,萌萌应父母要求跟公婆问好,婆婆大人听完萌萌姑娘为父亲跨刀创业小成的励志故事后,就催促小姑娘应该陪厉大叔回帝都,这打江山容易,也没有保江山难啊!人家厉大叔的事业可比丫亲爸爸的豆腐摊子大太多了。

萌萌惭愧了。

第三通电话,就是已经被操得没人形的司徒烨打来的。中气严重不足,口气也非常恶劣。

“小萌萌,你和**oss双宿双飞咱不介意,咱们员工充分理解再强的男人也是有那么些需要的,这一基本原则。可你也不能学妲己、杨贵妃、武媚娘这些女人,妖颜惑主,弄得咱们慈森的**oss天天沉缅于温柔乡,把咱们这帮子打天下的哥们儿都扔到一边累死累活,对自己的江山社稷不闻不问吧!你知道慈森现在乱成什么样儿了吗?你知道咱们集团下有多少个分部分公司子部子公司等着**oss的亲手签字执行命令吗?!你知道采花大叔我从人节那开始就彻底断粮,滴女未近了嘛!啊啊啊啊啊啊,你要再不放咱们boss回来,俺今晚只能化为怨鬼来……小萌萌,小萌萌啊……”

司徒烨在电话里夸张地出怨鬼似的叫声,听得萌萌姑娘直起鸡皮疙瘩,就想挂电话了,司徒烨就像已经料到自己创造的突出效果,急忙转口叫道,“萌萌,你是这么聪明可爱美丽大方气质一流举世无双滴好姑娘,我知道你一定会把厉**oss带回咱们滴大本营滴,对不对?好姑娘,说你会,算叔叔原谅你年少无知鼠目寸光妇道人家。”

萌萌真心受不了,只能囫囵吞枣地应下了“会”,立即挂掉了电话,搓搓手背上的鸡母皮,揉揉烫的耳朵,小心肝儿还砰砰砰地乱跳。

这司徒烨也太有底限了,竟然真拿“叔叔”辈自居,连敬称都用上了。

“谁打的电话?司徒,还是致诚?”正坐在沙上翻看报纸的厉锦琛,淡淡地问。

萌萌咽了口口不,不知该怎么说了。

厉锦琛头也不抬,完全一副泰山绷于前面不改色的从容镇定,“不用管他们,咱们下周一回去。”

那就跟她之前的“拖延”计划一样了。

“那个,大叔……”萌萌朝沙边蹭了一点儿,没敢靠太近,“其实,我想早点回帝都了。”

“真的?”厉锦琛转头看了过来,目光平静。

可萌萌却觉得有种山呼海啸般的震撼,朝自己袭来,“那个,当然是真的。”她努力撸平自己的舌头,“这,小双、大志他们,还约我们一起吃汤圆。那个,最重要的是,爹地和妈咪也很想我们。我也……很想他们,之前约好我要做汤圆给他们吃的,还是,五种口味的……”

“哦!”

厉锦琛合了一半报纸,一手搭在了旁边空着的位置上,轻轻拍了拍。

萌萌的目光抖了下,又咽了下口水,脚步却僵在原地,“大叔,我想我们还是,早点回帝都吧?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订到明天的机票呢?也许有点儿赶,要不,哦,让致诚哥哥帮我们订,应该没问题吧?”

她缩在高背椅后,偷偷绞着手指头,一脸希翼地看着男人,等着表态。可是就是没勇气靠过去,自从那晚做了那种古怪的噩梦后,她就一直不敢跟他太亲近了。

没能诱回小姑娘,厉锦琛收回了手,又重新摊开报纸,扔了句特赦似的两个字,“随你。”

萌萌立即松了口气,“那好。我现在就给致诚哥哥打电话,说咱们明天就回帝都,让他订个,早一点的航班!”拿着电话又缩回了自己的卧室。

厉锦琛看着那逃掉似的小小背影,眸光微黯。

……

睡梦中,萌萌突然感觉无法呼吸,下意识地张大嘴可立即被什么东西堵住,那东西柔韧有力,一下卷住她的小舌头不放,用力地吸吮。砸得她有些疼,这一下就彻底醒了。

睁眼时她惊慌不矣,气息急促得想要尖叫,却看到一双熟悉黯沉的黑眸,无光无色无无绪地盯着她,她不出声儿,只在分清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

那双眼眸倏地又闭上了,然后她的身子被抱紧了,这个吻加重了几分,厮磨了好一会儿,她觉得自己的唇被他磨得又肿又疼了,才终于被放开。

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已经穿戴整齐,西装革覆,俊美帅气,空气里飘荡着男士专用的剔胡水味道,十分清新,让人莫名心动。可是她却只觉得脚尖儿手尖儿,都有些凉,依然不出声儿。

“小东西,该起床了。十点半的飞机,爸还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送我们到碧城。”

他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便起身出了她的卧室。

她抚着胸口急喘了几口气,才翻身下床。

这样古怪,又有些诡异的相处气氛,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这日,姚家夫妇专门抽时间送女儿女婿,还准备了很多土特产,打了老大一包。而且还准备了一些路上的零嘴儿,生怕儿女们出门在外给饿着了冻着了。一再叮嘱女儿不要超风度,询问厉锦琛穿的是否暖,只一件羊毛大衣抗得住北方的冷空气不。

一路上,这南方小城的山山水水马路牙子边儿,已经春花烂漫,小鸟啁啾,处处一片好春光。

萌萌和厉锦琛坐在后排座上,却不像往昔如小麻雀似地,不时叽叽喳喳个没完,反而显得比往日要安静很多。

姚爸爸想要逗女儿说笑几句,却让妻子给打断了。按姚妈妈的说法,女孩子在男人面前矜持点儿才好,老像个麻雀似地叽喳个没完,会让人笑话的。

殊不知,后座的人虽然安静了一些,但男人的大手一直将女孩的小手裹在掌心,偶时揉捏搔心,无声无息之间也能惹得小姑娘脸红羞涩臊得浑身热,趁着父母们不注意,他会突然吻得她无法呼吸,却又在下一刻收敛得干干净净,任谁也看不出来刚才生的一切。

老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萌萌一直在心里纠结着,羞恼着,无能为力着。

在换登机牌时,姚爸爸又抢了先,姚妈妈本来要跟丈夫一起也被拒绝了。萌萌看着父亲走远的背景,已经微微有些佝偻的样子,心里暗暗泛酸,不舍。

没想姚妈妈突然开口问,“萌萌,你要走,给你同学打电话了没?之前叫你问问小向的况,你这孩子怎么都忙到九宵云外去了?”

这时候,萌萌瞬间明白自己偶时犯二是遗传给谁的了。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一样直率,有时候问候也不看人物和场合地就溜出来了。完全不知这无心之间,会让有心之人听出什么味儿来!

萌萌下意识地瞥了眼旁边的男人,似乎脸色没什么明显变化,可是,这没变化也代表着那下面藏着的变化可能很剧烈啊!

“妈啦,向东辰有他的安排,之前不都说了嘛,他已经在接受家族培训,全封闭式的。咱也不可能随时去打扰人家,多不好意思。”

姚妈妈只觉得女儿是多交一个有权势的朋友,以后在外面的路更好走,且也受了姚父的影响,夫妇两在私下里聊到向东辰对家人的帮助,前嫌也淡了很多,也很肯定向东辰的人品和气质,就逮着机会多训了两句。

“小向帮了咱家不少忙,还给你补习来着。你这孩子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这年头只有在学生时代交的朋友才够纯真。阿琛,你说阿姨说的对不对?”

厉锦琛没有出声,只是淡淡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可那笑容,看在萌萌眼里,直像根吊绳儿似地牵着心尖儿,悬啊。她急忙转移了母亲的话题,在父亲回来后就拉着箱子去检票了。

而那个时候,正在碧城家中的向东辰,依然跟其父据理力争着“自由恋爱”的权利,完全不知萌萌姑娘已经插翅飞走。

……

到了帝都,萌萌现这里的节日气氛依然十分浓烈,高楼大厦或商场超市内外,仍是红灯笼挂满屋檐下,人节的余波仍在大街小巷里盛开着玫瑰的芬芳。

王致诚来接的机,当然这航班也是他亲自安排,其实他是怕又出现之前的“泸城事件”,把**oss给搞丢了遭各方轰炸压迫苦逼无处说啊!这一边开车,一边就给萌萌小姑娘普及帝都过新年、过人节的盛况,说得口沫横飞了。

萌萌突然插了一句,“致诚哥,你和小苗姐一起过人节,你们是侣啦?”

“呃,这个……啊,算是吧!唉,也不是,都一块儿工作,正好那天都空着呗,就那啥!呵呵,小孩子家家的,别整天胡思乱想啊!现在你最重要的可是学业,诺,为了帮你补考一次通过,哥哥我可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帮你请了三位专业老师。”

萌萌歪歪小嘴儿,对于男人顾左右而他的劣迹,也没说什么。只是没想到,在厉宅跟厉珂和卫丝颖吃过饭后,厉锦琛就带着她到了慈森集团。在其专属办公室里,三位补课老师已经等在那里,清一色的中年妇女,个个看起来都颇为慈眉善目。

王致诚偷偷向萌萌挤挤眼,然后一本正经地给小姑娘介绍三位老师的资历。有帝都大学退休的教授,也有外校的专业老师。除了帮她补课外,还就她即将转学的工商管理及相关专业的知识,给她做一定的基础教学。

拿到满满一排的课表,萌萌真的傻眼儿了。

厉锦琛最后点评了一句,“课程内容我已经酌减了一部分,比起向东辰的企业接班人计划,应该轻松了一多半。”

“一多半?!”

萌萌小手微抖,小脸直抽,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人很是平淡的表。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一片汹涌了。按照男人的这个安排,余下的假日她就和上学没两样儿了。

当然,这里还是有一个显著的区别的。

“你想看看各大企业接班人的课程安排么?”厉锦琛突然问。

萌萌立即猛摇头,然后吸了口气,“大叔,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顺利进入专业实践。”内心已经爬倒在地,无力反抗状。

那个区别就是,这段时间的授客地点就安排在了厉**oss的超级大办公室里,直接就在那堆器械区的旁边,用摩挲玻璃墙隔出了一个小教室。这天下午,萌萌姑娘就看着工人们将器具一样一样搬进办公室里,桌、椅、黑板,还有一撂书籍。而三位专业老师离开时,就给她布置了预习的内容,隔天正式开始授课。每天六节课,一科两节。

整个下午,厉锦琛在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电话、视频不间断。

萌萌也不好意思打扰人家,自己乖乖看起了老师们布置的任务,悄悄算了算这个课时内容,心里满满滴压力啊,在网上跟秦双和赵大志吐槽,可被两人给笑惨了。

秦小双:妞儿,你丫就认命吧!爱上一个熟男,你必须尽快修炼成熟妇哦!

赵大志:妞儿,好好学习,补习的时候哥就靠你啦!

萌萌气哼哼地闭了群,撑着小下巴,歪着身子,翘着椅子,偷瞄侧前方的男人,心满有些复杂的。

到底是他变了,还是自己变了呢?

那一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

从这天起,萌萌似乎又回到了高中时代的补习生活,紧张、充实,有些压力,但又有很大不同。

王致诚给她请来的老师,听说也都经过了厉锦琛的视频面试,不仅是补习科目教得生动传神、趣味十足,且在举一反三的拓展科目上也让萌萌受溢非浅。这里最让萌萌庆幸的是她之前帮助父亲创业的经历,刚好成为老师们举案例时,一个最切身的真实经验总结,并也因此散出更多对现实的商业环境和操作的思考,及灵感。

几日下来,萌萌从最初的小有抵触,到之后对厉锦琛花痴的时间严重减少,精力和兴趣都投入到了老师们布置下来的作业和论文写作上了。

在一周的学习告一段落之后,老师们都给萌萌打上了优评。

萌萌极高兴地跟厉锦琛报备,“大叔,我帮爸爸做了一个ai设计,还有些粗糙啦,不过我觉得很可行,一定能迅速提升咱们家姚氏豆腐的家庭作坊形象。你帮我瞧瞧?我想趁着这两天完善,等老师来了帮我修修,我已经跟爸爸说过了,他也很感兴趣呢!”

厉锦琛应下,想要伸手抚抚姑娘的小脑袋,可是萌萌却下意识借着转身拿东西躲开了,他的手僵了一下,就放了下去。

“萌萌,周末想不想去哪里玩玩,休息一下?”

萌萌立即摇头,“不用啦!你不是还有很多堆着的公务要处理,我陪你在这里加班吧!”

厉锦琛没有再说话。

萌萌继续捣腾自己的事儿,到下班的时候,对厉锦琛说,“大叔,我想周六去学校图书馆查点儿资料,查完了我就过来,好不好?”

厉锦琛看着仰希翼地看着自己的女孩,顿了一下,才道,“好,我陪你去。正好我约院长谈一下你转专业的事。”

萌萌的目光一闪,“那个,不是致诚哥哥已经帮我谈好了,你那么忙,这种小事也不用亲自跑一趟呀!”

厉锦琛看着女孩圆圆的鼻尖上微微渗出的渍光,淡淡道,“对我来说,你的事都是大事,不是小事。”

如此,两人形影不离。

晚上一起回家,厉锦琛负责做饭,萌萌一看酱油没了立即自告奋勇地要下楼去买,厉锦琛本想说其实柜子里还有,小姑娘已经拿着门卡噔噔噔地跑掉了。

空荡荡的大屋子里,剩下电视机的声音,男人静静地站在厨房门口,已经面无表。

萌萌跑出电梯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楼下清冷的气息,吐出胸中的废气时,觉得又放松又舒坦,那种奇异的窒闷感似乎也消失了很多。她慢悠悠地踱着步子,故意在小区里绕道儿而行,这高级电梯楼小区的地面绿化做得非常豪华,就像一座小公园儿似的,能溜达好半天时间,之前她和厉锦琛就常在饭后下楼溜达,现在想想当时的形,也会觉得轻松自在,又温暖甜蜜。

可是现在,为什么都变了呢?

她开始觉得待在他身边,有种让她窒息的感觉。好像,他随时都将她拘在身边,一刻不离。她周末想要去学校图书馆,其实也只是想单独待待,想想事儿。没想到他也要一起前往,这让她更觉得况有些不对劲儿。

可是最近,除了那晚仿佛真实的噩梦,也没有生什么其他意外。她想了想,掏出电话给温泽打了过去。不过奇怪的是,温泽的电话一直占线的声音,打不通,且她回来后这些日子都这样。其他认识温泽的人,她也没有熟悉的留有电话的。之前温泽提到厉锦琛的问题时,说厉俊臣也知道一些内,可惜她因为对厉俊臣的印象一直不太好,没有留人家的电话,现在后悔了。

正想着,电话突然就响了,音乐十分响亮,正是厉锦琛打来的。

他的气息正无时不在地笼罩着她,她接电话时,不自觉地摒息,“大叔?”

“东西买到了吗?”

“嗯,马上。”

“快点回来,饭菜要凉了。”

“好。”

若是以往,她大概会抓着电话,高兴又甜蜜地跟他东拉西扯,一路讲电话回到屋里去。

进门时,房间很安静,电视机已经被关掉了。

萌萌没有在厨房餐厅看到男人,却又在那个二楼的落地窗前,看到男人正半倚在窗栏上,神色不辨地,看着窗外,也无法确定,他的焦点是不是真的落在窗外,还是哪里……

她愣愣地站在他身后,很想冲上去抱着他,可是身体却下意识地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天,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

周日,萌萌又被一阵窒息的亲吻唤醒,睁开眼看到的还是熟悉的面孔,黯沉的眼眸。

他说,“今天你不用跟我去公司了,自己想去哪里玩,自己安排。需要车的话,就打电话给致诚。”

他轻轻抚抚她有些犯白的小脸,温柔一笑,起身离开。

她的手还紧紧攥着床单,转头时,依然看到小桌上放着他为她准备的一杯温开水。

房门轻轻合上了,那道高大挺直的背影消失了。

两行泪珠无声地落下。

十指被揪得有些变形,她突然痛恨自己的胆小懦弱。

三个小时后

萌萌抱着一叠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就搭了公交车直往慈森大厦。她还提了一袋学校小吃,和上次厉锦琛吃完她的炸鸡肉一样。

她想,这一步总要有人先跨出,自己不能总是当鸵鸟,必须勇敢起来!

“姚萌萌!”

当她刚踏上慈森集团的大厦石阶时,一道女音从后方唤住了她,回头就看到朱婧慈朝她走了过来。

倒是有些日子未见,朱大小姐,哦不,朱小三还是一副妖娆正宗的狐狸精相儿!萌萌暗暗地想着,磨磨小米牙,将怀里的书又紧了紧,昂起了小下巴。

“朱小姐,我今天很忙,恐怕没时间跟你寒喧。失陪了!”她早从司徒烨那里得知,现在朱婧慈是慈森集团的拒绝往来户。直接转身,往上走。

可是朱婧慈的声音追得更快,“如果我要说的是跟阿琛有关的呢?你难道就一点儿不关心阿琛的事业?他为了你,拒绝了跟韩氏集团的合作,我们筹划了整整六年的事业就因为你搁浅!你知不知道阿琛的梦想是什么?他为了这个梦想付出了多少努力,我们所有人为了建起帝国自己的高精尖端武器研究院和军械厂,不眠不休地辛苦了多少个日夜!”

萌萌不敢置信地转回了头。

朱婧慈脸色阴冷,“都是因为你,这一切都泡汤了!”

------题外话------

哦呜,朱小三又出来找虐了!亲们欢呼吧,咱们继续打小三。

39胜利pk白莲花女

“姚萌萌,都是因为你,阿琛必须放弃已经唾手可得的梦想成真!”

朱婧慈尖锐的指责,震得萌萌耳膜隆隆地响,有一刹,她的脑子空白一片。

那时,慈森集团的大门口,墙壁上方隐藏在装饰体内的几个高清摄像头,悄悄调转了聚焦的方向,齐齐转向了石阶下那面面相对的两个女人。在摄像头的数字化瞳孔里,女人们的脸庞被绿色线条索定,很快在人物资料库里搜索出了对应的数据资料,并向电脑终端传送出信息,警告的红灯亮起,直接到了这套脸谱识别系统的设计者面前。

屏幕的画面弹出时,厉锦琛狭眸微眯,就看到石阶下的朱婧慈一副疾颜厉色的模样,一张涂得红艳逼人的唇开开翕翕,那些自以为是的叫嚣连绵不断地迸出来,让他眉心重重一拧。可惜的是,小姑娘正背对着他的方向,看不到她在说什么reads;。

——你拖了阿琛的后腿~!

不过,只看朱婧慈的说辞,足矣。

啪的一声,屏幕画面被关掉。

正在董事长办公室里汇报况的高管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重响吓了一跳,纷纷抬头看向大办公桌后的男人,不由都一阵儿地心肝胆颤哪!

糟糕!他们这汇报的都是近来利好的展况,到底是哪里的细节不对让**oss露出这么可怕的表啊!

“boss?”而率先开口询问的是和厉锦琛一起旁听的总经理司徒烨,他本来埋头正记录着什么,没有注意到刚才厉锦琛的电脑里出现的画面。

厉锦琛将手中转动的签字笔一扔,就起了身,“后面你来,我出去一下。”就丢下汇报,和一众人奇怪的眼光,大步走人了。

司徒烨可奇怪极了,现**oss离开竟然忘了锁电脑,急忙坐上去搜寻蛛丝蚂迹,就现了那个监视画面,这一看,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oss这是下楼去英雄救美,为小公主修理那个又跑来生事儿的恶巫婆啊!

……

“哦!大叔为我放弃了梦想,那么,你又为大叔的梦想帮了什么忙,立了什么大功?”

萌萌口气很淡地回应,表懒懒的,瞥了阶下的朱婧慈一眼,目光就转到了别处。她这模样仿佛是完全不把朱婧慈放在眼里,这让故意得了消息等在这里好些日子的朱大小姐可真是受不了,立即踏上前几步,走到了与萌萌同阶的位置,那傲人的身高似乎一下将小姑娘比了下去。

她目光轻蔑地看着萌萌,却道,“姚萌萌,你真从来没想过厉锦琛为什么会选你闪婚吗?”

萌萌突然一笑,但眼神极冷,没有任何笑意,“不知道!所以,我想今天朱大姐您专程跑来这里守珠待兔似的,是不是特意来为我解惑的?”

小姑娘抬手做了个“请”式的手式,那无形中透露出的从容淡定姿态,让朱婧慈真是打从心里不爽极了。她本以为自己丢出这么个爆炸性的疑问,会让小姑娘慌乱几分,落于下风,任她拿捏施为,没想到这女孩每一出手,都让她有些捉摸不透,甚至……总有一种被其牵着鼻子走的挫败感。

朱婧慈瞬间又打起精神,道,“看来你还真不知道。呵呵,那姐姐就直接告诉你好了。你和阿琛的婚姻,只是利益交换的契约。而你,只是这场利益关系里的一个用来证明契约关系的**物品罢了。呵呵,知道为什么称你是契约的**物品吗?”

似乎,女孩不以为然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紧张和不安。这让朱婧慈得意地哼笑一声,声音又加大了几分,那尖利的下巴更抬高了几分。

“贺将军在十几年前的一次边境合作行动中,突然失踪,后被报以身殉国,追封为帝国少将。但其实他是去秘密执行一个帝国非常重要的秘密任务,而不得不以身死的名义为代价。其实早在一年多前,他就已经成功地完成了帝国派给的任务,准备正式返国,恢复身份。恰巧这时候碰到外访的元遇险的消息,而当时陪在元身边的厉珂秘书长机智之下,及时将元安全送走,却和同行的厉夫人卫丝颖一起,被恐惧武装份子劫持成了人质。贺少将当时正好就在事附近,于是带着他执行秘密任务的王牌特种兵,在该境的军队配合下,几乎不带伤亡地将厉珂和卫丝颖救了出来。据当时在场的参赞们说,差一步,他们都要被恐怖武装份子给杀了。姚萌萌,你可知道,这救命之恩当如何报还?不用我提醒,你也该知道,阿琛从小就是一个孝子,他非常爱他的父母。”

萌萌当然知道厉锦琛对父母的爱很深,虽然不像寻常儿女喜欢粘着父母,但是他也只有在父母面前才会有一种放松的状态,偶时和婆婆对质时,还会有点儿男孩气,那些都是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展现的一面。她曾深深地为那个时候的他,心动过,能看到他那么普通的、人性化的一面,她觉得很幸福。而现在,从另一个女人的口中释读出的结果,竟然是,自己成了他孝敬父母的“工具”了么?!

朱婧慈继续滔滔不绝,“贺晋因为成功救出秘书长,并护送元安全回到帝国,还帮忙那个国家成功地奸灭了恐怖武装力量的主力军,受到两国的嘉奖,并顺利地利用此次行动洗百了,回到了自己原来的生活。也因为此事的来往,贺、厉两家的关系也极速攀升到最好。或许你也知道,贺尚将也是阿琛入伍时的授业恩师,他对厉家不仅有救命之恩,对阿琛还有再造之恩,这两点足以让阿琛为了讨好贺晋这位”干爹“,而做出婚姻方面的牺牲了!”

听至此,萌萌悄悄地攥紧了抱着书本的小手,心纠结难,口中微微泛出了苦意。

“那又如何?你……”

“姚萌萌,”朱婧慈这一次很明智地截断了小姑娘的话头,“不管怎样,你也不可能否认这个事实。阿琛是为了讨好贺晋,才代替他儿子贺英琦娶了你这个别人不要的女人!娶了你,阿琛可以更顺利地拿到贺晋所在军区,甚至整个北方几大军区的军械订单。呵,你军训的时候,不是正好碰到他去第三基地谈生意,还当场做过产品演示吗?!要不是因为贺晋在意你,因为贺英琦的毁婚对你心中有愧疚,你以为阿琛干嘛对一个认识才没一个月的你就那么温柔呵护,体贴倍致?!这一切,也不过是因为你可以为他带来……”

“你胡说!”

萌萌再也受不了地大吼一声,激动之下一把将怀里抱着的书本砸了出去。哗啦啦的书页声,伴着女人尖锐的低叫响起,立即引起了周围来往白领的注目。

众人只见得那个打扮时髦精致,气质颇为优雅的大美人儿,突然仪态尽失地连连后退差点儿歪到高跟儿,怒气勃勃地瞪着面前的小女孩。而那个造成这突意外的女孩,甚至在众人眼里显得那样娇小,仿佛还未成年似的,却是一脸凝沉如水,面容冷若冰霜,那无形中散的气息让人觉得有股莫名的压力,不敢将之小窥。

萌萌握紧了小拳头,几乎已经咬牙切齿,“大叔他不是那样的!大叔是靠实力夺到标的,才不是靠我一个女生。你这样说,根本就是不仅轻视贺叔叔的眼光,更是侮辱厉锦琛真正的实力,你懂什么?!你根本就是妒嫉我,你今天来就是为了……”

朱婧慈突然呵呵地笑起来,那笑声尖锐刺耳,表更让人恶心至极,她凝来的目光更让萌萌觉得充满了恶毒的神色,“姚萌萌,你还真是天真。如此明白的真相摆在这里,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果然还是个小孩子。你以为厉锦琛是个什么人?他已经二十八岁了,他从来也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儿,更不是那些一直在父母祖辈庇护下长大的纨绔子弟,他十三岁就离开了父母,在外历练了十几年,几乎走遍了世界所有国家,还曾经在最危险的边境火线上,枪林弹雨里来去。你以为,像他这样成熟,阅历深厚的男人,会真的喜欢上像你这样天真单蠢的,乳嗅未干的丫头片子吗?你该好好瞧瞧自己的模样,别以为被人捧了几日,就真的从小土包子变成了金凤凰!”

果然很恶毒reads;!

“姚萌萌,你只是厉锦琛展自己事业、构筑他伟大的事业蓝图的一块垫脚石罢了!可是现在,你已经成为他的绊脚石,阻碍他展的大大的累赘!”

“不!”

“别想否认。不然你想想,你到底为他做了什么?你能为他做什么?呵,你什么都不能为他做,这已经事实!不争的事实!”

“那你又为大叔做了什么?你凭什么来指责我?!”

“我!”朱婧慈觉得自己终于占了上风,口气一下变得娇纵又得意,“呵呵呵,你知道慈森集团里的那个‘慈’字,代表着什么含义吗?”

闻时,萌萌身子不可自抑地晃了一下,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反映,却让朱婧慈偿到了难得的胜利滋味儿,心中大快不矣。

“……慈森集团创立的那天,正好是我阿琛在国外第一次相遇。我陪着他,为慈森集团的创立,辛苦打拼了整整六个年头!在最艰苦的时候,我们甚至一起缩在国外那种环境最差的黑街地下室里工作。一起啃生了霉臭味儿的面包,一起……”

虽然事实与此有些差距,但是朱婧慈始终认为自己在慈森奋斗的那段时间,非常珍贵,更是自己打赢这场爱战争的重要砝码之一。

“阿琛回国拿军械单子时,我还在国外为他打理几个分部的重要事务。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突然被他辞退!你知不知道,一个私人企业要申请在国内建立自己的军工生产厂,那是多么困难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可是为了他,我已经连续打通了几道关键接口,在你们结婚的这半年里,要不是我一直追着韩氏集团的总裁套交做朋友,我根本不会遗失掉这个机会。都是因为你,姚萌萌,你夺走了我的幸福,现在还要扼断阿琛的梦想!”

女孩的脸色已经慢慢褪去血色。

“姚萌萌,为了阿琛好,你必须退出!”

……

“你必须退出!”

“朱婧慈,你骗人!”

萌萌大声喝出,“慈森集团的简介里写得很清楚,它是在八年前建立的。你还真是恬不知耻,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连这么明显的事实都敢胡说八道随意篡改!呵呵,亏你还敢自诩于慈森集团的什么元老,你这么当众打自己脸是想证明什么呢?”

“不是这样的。慈森集团的名字……”

“少给我扯这些胡乱语。我问你,真是你辛辛苦苦在外打拼,却被厉锦琛无辞退了,还是你勾引我家大叔不成,被大叔厌恶得忍无可忍给开掉的?你自己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儿,你自己心里明白。”

“姚萌萌,你别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吗?还是你自己心虚,需不需要我们就你之前列出一条条当年之事跟当事人来个对质呢?!我就真不信了,要是真如你所说,我姚萌萌甘愿让贤!你敢吗,朱婧慈?”

刹时间,女孩咄咄逼人的口气,大大的黑框眼镜后射出的两道目光,宛如一柄锋刀,一针见血地直刺得朱婧慈身子也晃了晃,眼神都不自觉地有些心慌的闪躲。

萌萌的大眼精确地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朱婧慈,真正自欺欺人的是你自己吧!到底是阿琛不愿意跟韩氏集团合作,还是你耍了奸猾手段才迫使阿琛不得不做出壮士断腕的决定?呵,我的确不知道你说的这个那个啊那些大事儿,可我不是蠢货。厉锦琛能创立亚洲这第一大的跨国金融集团,会看着大好的利益不争取的。除非,有小人在中间跳腾揽事儿,惹人厌恶,让人恶心,不屑与之!”

女孩蓦地提高了音量,尖哨出声,“朱婧慈,朱小三,你就是那个无耻可恶的小人。”

刹时间,那些本来只是恻目来望一眼的来往白领们,都不由得停驻了脚步,惊讶地看了过来。同时,大门上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快步朝这方冲来,却在听到女孩这一道掷地有声的娇斥时,不由缓住了脚步。

接着,众人纷纷为女孩那连珠炮似的口才,大加惊赞,乍舌不矣。

“朱婧慈,或者我该叫你朱小三儿!你今儿在这里口出诳,是不是已经在大叔那里讨不到好连慈森大厦都进不了成了保全系统里赤果果的黑名单第一人,就等在这里,想从我这儿突破防线说些五四三的东西,让我自卑自责地跳进你挖的自怨自哀的陷阱?呵呵呵呵,那我真的要非常抱歉地告诉你,做白日梦去吧你!”

啪!

小姑娘终于把手上提着的那袋子炸鸡肉给砸了出去,那油渍渍的东西从朱大小姐雪白的外套上滑溜而下,留下了一串黄黄的印子,非常尽职地完成了对敌“毁容”任务,光荣地落了一地。

“我告诉你,朱小三儿,我和大叔夫唱妇随,比金坚!想要拆散我们,你还是赶紧投胎,争取下辈子别把心肝脾肺肾生得这么黑这么无耻!”

“姚萌萌,你敢……”

“朱小三儿,你敢再大声叫一句给我听听试试!”萌萌一声厉吼,突然举起了一直背转在身后的那只小手,朱婧慈刹时动作一僵,瞠大了眼地瞪着女孩手里那正显示着在“录音中”的手机,真个儿傻眼儿了。

这是啥况?

“朱婧慈,你信不信你再多说一句都会成为一会儿大叔眼里破坏我们感的小三的陈堂证供。如果你不介意我把你刚才那一副自以为是的小三嘴脸都放到网上让所有女性同胞们好好瞻仰一番的话,你尽管好好表演尽挥出你的卑鄙龌龊,我真的不介意你继续这样抓屎糊脸,炫耀万千!”

女孩说着说着,冷冷地笑了起来,那口气里极尽的犀利,以及幽默又辛辣的讽刺,简直让朱婧慈气得浑身抖,却是真不敢再大肆地吐出一个字儿来。

这是谁的地盘?!那个男人心里向着谁,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正因为那么清楚,此时她打落了牙齿只能混血吞下了。

大概不知咽下多少口血腥味儿,她才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姚萌萌,你再怎么得意得瑟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阿琛是为你放弃那一切的。他和你在一起,你就只会托他后腿!”

萌萌反问,“我倒是看到,你没跟他在一起就已经不遗余力地在毁他了。你这算什么?你今儿跑我面前来嚷嚷算什么?要我告诉你吗?朱婧慈,本来我还挺敬佩你这个军中红花人中牡丹的名媛淑女,想想你至少还不至于那么龌龊下作,没想到你就是这种人——自己干了坏事儿还敢跑到我面前来恶人先告状,有你这样不要脸的白莲花,立着牌坊,一边做那种啥两条腿式的家禽(鸡),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今年过年咱家还真没少吃那种牲畜炖的汤!”

即立牌坊,又要**!

这一下,朱婧慈真被骂得一脸铁青,彻底无语了。

萌萌心里默默地感谢了一下,寒假时秦小双同学介绍的宫斗剧。学以致用,向来是姚萌萌同学的一项特殊隐藏技能!

骂完了,萌萌昂起胜利的小下巴,挺胸抬头,转身就走。

“阿琛……”

没想到这一转身时,朱婧慈尖叫一声,萌萌看到厉锦琛就站在自己身后几阶上的位置,一直紧绷着的战斗面具一下龟裂,唇角抽搐了几下,大大的眼睛里迅速蒙上了一层水光。

朱婧慈看到来人,立即迈开步子想要越过萌萌上前,却没想到一群保安从两方一拥而上,将她挡在了阶下。同时,还有专人帮忙去拾地上散落的一堆书本。这算是,打扫战场吧!

厉锦琛看着女孩的模样,心中泛疼,上前一把将人拉回怀里,轻轻吐出一句“别担心”,就朝后面的保安们下令,“把这个女人逐出慈森广场。”

“厉锦琛——”

女人激烈的尖叫刹时响彻整个广场,而以半弧形设计的回音墙效果下,那声音十分的尖利刺耳,让人直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心头泛起阵阵难受的感觉。

女孩细细的指抠着他的黑色大衣,苍白得仿佛要被折断。

虽然他只听到了女孩最后一段精彩叫绝的胜利宣,也能猜到在他下来前,朱婧慈究竟说了怎样刺激伤害人的话,让他的女孩虽然打了胜仗,却依然愁眉不展,泪花闪闪。

一时间,他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安抚她,只是用大手紧紧地握着她冰冷泛凉的小手,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一路上,她都很沉默,他唤了她几声,她抬头时竟然挤出一个小小的笑容,似乎是想安抚他。

他无法语。

最后说,“萌萌,我可以让她彻底消失!”

女孩却抬头说,“不用这么大手笔。”

他不解地挑眉,竟然看不懂女孩眼里的心意了。

女孩口气仍是非常平淡,“你越是对她大动干戈,像她那样自以为是的女人越会沾沾自喜于,你对她的关注和绪。”

朱婧慈那种女人,大概就像那些武侠片里描绘的性格强悍又偏执固执的名门侠女,如李莫愁者,人家都说不爱了另娶新人生儿育女,还要来报仇雪恨害人妻离子散,甚至搞个玉石俱焚什么的。反正,就是认为世界都是以她为中心,不绕着她转了就是“不正常”,必须更正。永远看不到自己身上的不是,不仅偏执,更是疯狂,痴愚。

厉锦琛闻心头不由一震,那双镜片后的大眼睛,什么时候竟然如此犀利地一眼看透了那一切。

“萌萌,朱婧慈都跟你说了什么?”

他觉得很有必要弄清楚一切了。

女孩垂下头,“没什么,就你听到的那些东西而矣。”

他拉起她的手,目光直亮,“把你的手机给我。”

她刚才应该是录了两人争执的内容,还说要给他听听当陈堂证供,他不会遗落下这个细节。他的确要弄清楚,朱婧慈到底在他们两人之间挑起了什么误会,让女孩现在对他关上了心门。

“没有什么录音,我只是用来吓唬她的。”

“萌萌!”

“大叔,我想静一静。”她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他莫名地心慌,“看会儿书。可以吗?”

他再次无以对。

……

萌萌关在无人的马桶间里,掏出手机拔给了温泽,可还是占线。

这不对劲儿!

想了想,还有什么人能帮忙联系上温泽的。想了半天,她终于想到了一个人——贺英琦。

这个点,正好是学校的饭点,贺英琦正跟一群新结实的哥们儿拿盘子打饭,有说有笑,这段地军校的日子虽然很短,他却现自己仿佛瞬间找到了真正的组织,很快地融入,还找到了极有共同语的朋友,训练虽然很辛苦,他的任务也很重,他却觉得精力充沛,从来没有现在这样,觉得身心踏实。

手机响时,贺英琦以为是温泽找自己,因为两人在早上训练前约好中午一起试验个新编好的攻击程序。

但看到手机屏幕上竟然跳动着一个,以为永远都不会响起的电话号码时,贺英琦整个人都呆了一呆。

他把饭盘子一扔,转身就揭着电话跑出去了,被同排的哥们笑骂。

“贺英琦?”

“我是。你什么事儿?”

口气不自觉地僵硬,他暗骂自己,应该再温柔一点,人家好不容易打电话过来啊!妈的,怎么真像班长说的到了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呢!

“我,我想问你一下,阿泽哥哥他最近是不是在出任务呢?我打他电话,老是占线。”

贺英琦奇怪了一下,“温哥他没出任务,现在就在学校。我早上还见过他,约好一起做演习。你找他有什么事?喂喂,姚萌萌!”

电话已经挂掉了。

那坐在马桶上的女孩看着手机,久久地愣。

一如,另一方的大男孩。

------题外话------

非常兴奋告诉大家,啦啦啦,这算是剧透吧,英琦哥哥终于又要出场啦!哈哈哈哈!接下来,所有男性们都会被咱们大叔给“轮”一遍。咳,大家不要误会,此轮非彼轮也!哦哟,丫不懂?丫怎么能不懂了,不懂滴话回头看秋秋滴经典老文《七日》《吻痕》,好好恶补一下激滴重口!

钦旨!

40全面监控

当晚,回到公寓。

身边的女孩一直埋头看着书籍,没怎么说话。

厉锦琛开始是从观后镜里看女孩的眉目、表,之后直接注视良久,似乎女孩都没有现他的关注。

进了屋,各做各事,有条不紊,一切看起来和寻常没两样。

但是,太安静了。

当女孩不说话的时候,为了看书也没有开电视机,或者音响,这个匿大的公寓里就静得出奇,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感觉。

厉锦琛洗着盘子,看着金属面板上反映的男人面孔,眉头深皱。

一年多前,他对于这个安静、整洁的环境,还非常满意reads;。现在似乎,很多事都改变了。回到过去时,只会让人觉得很奇怪,还有些格格不入了。

人果然是**难解的动物!

“萌萌,我们谈谈。”

厉锦琛端了杯柠檬水放到女孩的桌上,并拉过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她歪着头做着老师布置的作业,抬眸冲他淡淡一笑,只是摇了摇笔杆子,示意还要等一等。

他心中一叹,没有强求。

又过了不知多久,等待总是让人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件事更难熬更让人难受的了。他默默地想着,突然自嘲一笑。

身边的女孩就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显然是有些困了,“大叔,谈什么呢?人家好困,如果不重要的话,明天再说好不好?”

她又在向他撒娇,这是她惯常所用的逃避问题或难题的办法。

但他放不下。

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问,“能告诉我,今天朱婧慈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的表立即变得紧张起来,似乎眼底还闪过了一抹厌恶的神色,“没说什么。还就是那些,我配不上你啦,我不适合你啦,她跟你更配啦,你们更……”

他一把抓住了她,将她的小脸端正了直视,截话道,“不要相信她说的任何一个字。”

她讪讪一笑,耸耸肩,摊摊手,“所以我才说没说什么啊!我又不信。”

他的眉头却无法会展,“萌萌,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她看着他,没有立即回应。

他接道,“我觉得,如果她的存在真的影响到你我的心,大可以将她剔除掉!”

她不禁想,这个剔除掉,是指赶出帝都,还是……

她抬起手握住了他的大手,“大叔,并没有不开心,我只是……”一时她也难以形容自己的心,其实一直也很乱,只是想用看书和知识分散自己过于纠结的心,她不想为了一个明明白白的烂女人,搅坏了自己的心。

可事实上,她已经不记得朱婧慈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心一直很低落。

“萌萌,你不开心。”

他口气很笃定,眼神却极温柔地将她搂进了怀里,一下下地抚过她的背,就像在安抚小婴儿似的。可,现在真正被渴望被安抚的,是她,还是他自己?

“呵呵,大叔,你在说什么啊!我哪有难过,我可得像上次在爷爷家里一样,把那个朱小三从头到脚地狠削了一把。你也看到了,那个朱小三是个什么表。嘿嘿,你知道我最后骂她的那个家禽是什么吧?就是鸡啦!只是可惜了我今天专门排了老半天的队,才给你买是来的炸鸡架。那家的味道虽然没有西丹那有好吃,不过,味道也很不错呢!”

她突然又变得很三八,笑嘻嘻地在他怀里蹭着叽呱起来。

他看着她爱娇的模样,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

她又问,“可是大叔,你怎么知道我在楼下大战朱小三呢?”

他宛尔,捏捏她的鼻尖儿,“摄像头。”

她一下子变得很惊讶的样子,“你不是一直盯着那个东西?可,可那么多摄像头。”

“有脸谱识别系统。那个女人,已经被系统识别为不受欢迎需要驱逐的人员,所以……”

“啊,我知道了。”她一脸恍悟地表,拍着桌子,“就像那部阿汤哥的片子,进门就被扫一下脸,系统立即识别她所有的身份况。哦唔,大叔,你们公司的这个监控系统,会不会太先进了一点啊!那个,刘耀那个肥大叔现在不是被拒入的人员了吧?”

他轻笑一下。

“那我是什么级别的?被特别关注的吗?系统是先现朱小三,然后跟你报警的,还是先现我这个重要人物到场,提醒你我来啦?哦,这样子人家想给你个惊喜都不行了哦!想想,好像太科幻了。”她看着他,问,“那是不是我在慈森集团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监视着了?”

她状似无心地问着,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像一个认真求知的宝宝。其实她心里却极紧张,捏着书本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有些僵硬。

他唇角微倾,道,“又胡思乱想。你以为厕所里也会安上监视器吗?!这是违法的。”

她心里终于松了口气,想到自己之前偷躲在厕所间里打电话,嘴上却说,“我有看网络新闻说,在南方的某些有名的被誉为世界工厂的地方,就有超变态的老板限制工人上厕所不得超过十五分钟呢!而且还在厕所里安装摄像头,监视员工有没有趁机怠工啥的。( )好可怕哟!”

他被她一副贼兮兮的表逗笑,轻弹了弹她的脑门儿,“又瞎说!那些网络新闻,很多并不真实。”便起身拿起空杯子,去了厨房。

她在他身后喃喃地问,“真的吗?都是假的?”声音悄悄低了下去,“除了无所不在的摄像头,手机里的那个跟踪器,又是什么?”

打不出去的某些号码,也接不到某些号码的消息,还有上网聊天的信息……是不是都被你监管起来了,大叔?

……

话说朱婧慈这一次连慈森集团的大门也没有进,就被保安很丢脸地赶出了大厦所在的范围。

她坐在自己的车里,久久地无法平覆心。

恰时,一人走到她的汽车边,敲了敲她的车窗。

她完全没有心理会,头也不抬地爬在方向盘上,不耐烦地低嚷着,“要开罚单要扣分随便,走远点儿,不要理我!该死的……”

可是任她埋怨了半晌,那个敲窗户的声音仍然楔而不舍地响着。直到她忍无可忍地抬起头,恨恨要破口大骂,窗外俯下的脸庞让她嘎然失声。

车窗终于被摇了下去。

“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知道……”

“朱小姐,你不也在这里吗?只能说,我们真的很有缘reads;。也许这样说会让你心不快,但是我必须告诉您,之前在慈森大厦下面生的事,我都看到了。”

朱婧慈的脸色倏地变得更糟糕,银牙暗咬,“苏佩佩,你想说什么?”

苏佩佩勾勾唇角,眼神示意地瞥了下车门,朱婧慈开了门,让她坐进了车。苏佩佩的目光朝汽车的斜前方看去,那里正是慈森大厦,此时天色将阴,斜斜地打落在那大门前的两尊青龙石雕上,张牙舞爪的龙五趾看起来是那么嚣张跋扈,高不可攀,肆意无敌!

“朱小姐,你很聪明。但恕我冒昧地说一句,您似乎仍不相信我,总是要自己亲自上阵杀敌,这并不是一个英明的将领应该做的事。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至于姚萌萌那个小土包子……”

两个女人的目光再次碰撞在一起,同样的黑暗,阴云密布。

一刻钟后,苏佩佩下了朱婧慈的车,走进了帝都大学的校门。进门后,她回头瞥了一眼,朱婧慈的汽车早已经不见了,她掏出手机,拔了出去,“我已经见到她了。您大可放心,相信下一次,她不会那么愚蠢地又跟去厉锦琛那里。还有几天就开学了,我会让您看到这笔生意绝对超值。”

挂上电话后,苏佩佩挽着一抹一如既往的靓丽笑容,同提前来校报到的熟悉的同学打着招呼。有些眼力界儿的姑娘们都现,苏佩佩托着的行李包,精致漂亮,充满质感的金色嵌边,搭配着迷人的红,正是前不久才刚刚上市的春季新款。价值,至少是五位数。

——苏佩佩,我要你把朱婧慈控制住,不要让她总是愚蠢地跑去慈森集团打草惊蛇。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办,办好了事儿,事成之后,自然有你的好处。

……

慈森大厦,万人之上的总裁层走廊上。

“小双……”

“姚萌萌,你还真是有了异性就没人性啦!”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在准备开学补考呢,老师正等着我呢!”

“去你的,丫就吹牛吧reads;!补考那么简单的小事儿,用得着现在就折腾?别给姐找借口了,今天下午两点半,西丹炸鸡翅摊子那见啊!大志请客呢,不见不散。”

“小双,等等,我真的……”

电话已经被公主殿下给挂掉了,萌萌无奈地盯着手机叹气。

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侧响起,“出去玩玩放松一下,你家大叔不至于如此不通理吧?还是,你舍不得花心大叔……”一只手臂立即搭上了她的肩头,口气充满调侃的戏谑,她转头就看到了男人自命风流的嘴脸,“……我的美味牛奶果球?!”

“切!”

“切什么?想要跟花心大叔一起玩切西瓜吗?小萌萌,刚好大叔我有两个小时空余时间,可以享受一下高两米,宽五米的体感游戏。或者,你要模拟一下网球小天后拉拉波娃,穿着超短小白裙……”

“司徒大叔,你是不是被你的七个女朋友甩了啊?!”

话说司徒烨这只花心大萝卜,竟然同时交往了七个女朋友,而且多数都已经被他拐上床,分成了几个等级,诸如炮友,酒友,话友,小儿,天使,点心、正餐等等,奇奇怪怪的类型。他还大不惭地说,一周七天,七个不同风格的女孩子,即可以舒解他紧张的工作神经,投资金融行业一秒钟就能创造一个亿万富翁,或者下一秒就能逼得人跳楼的巨大落差,的确需要极好的心态和抗压能力。又可以怡怡性,因为七位女友从事不同职业和专业,一般如酒店服务员,白领丽人,到学院教授,甚至特级女警司。真是包罗万向哪!而且还听王致诚爆料说,在美国分部时,司徒烨还弄了一个八国联军似的女友团。可把萌萌听得大开眼界!

只是萌萌姑娘实在受不了,这厮把女人当调侃当点心的论调。

“呸呸呸,找你的星斯七女友去,我要读书。”

萌萌受不了地大叫着跳开,司徒烨却继续粘上来。一边滔滔不绝地诱惑着小姑娘,一边逗得乐滋滋地跟着揩油。

可惜很快就乐极生悲,撞上了不该撞上的人。

“哎,大叔?!”

“司徒,你很闲吗?那这两个项目就交给你了reads;。”

厉锦琛竟然一下子把手上两叠厚厚的卷宗扔给了司徒烨,司徒烨都来不及现哀嚎,就被关在了门外,任他怎么敲门,那太空级合金钢靠的玻璃门也没有任何动静儿。

萌萌呵呵地乐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对厉锦琛说,“大叔,下午小双约我去逛街玩,我想……”

厉锦琛只道,“我听老师们说你的进步很大,适当放松一下也好。我让致诚给你安排车,”他抬起头给她一个鼓励式的笑容,“别吃太多垃圾食品。”

“那我……”

他抬起手,“也不准给我带宵夜。”

两人相视而笑。

下午,见到秦双和赵大志时,好友们自然少不了一番调侃。说到萌萌已经见过厉家父母时,这对学生侣可没少让萌萌出糗。萌萌却觉得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怀地笑,这么放松了。

不过,中途时,厉锦琛每隔一小时都会打来电话。

“萌萌,你们家大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粘人了?该不是,你们已经那个那个了吧?”秦双抖着眉毛,一副搞笑的样子。

萌萌哼哼着不睬好友的调侃。

赵大志就趁机抱着秦双,吆喝着也要“吃肉”,两人又当街喧哗得路人皆注目。

不巧的是,他们竟然在电影院门前碰到了江海娜。萌萌已经许久不见这位似是而非的朋友了,似乎从知道秦双和赵大志正式确立男女朋友关系开始,他们的小圈子就不断地生了变化。

加入了一个“第三者”,这个四人行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怪怪的。

一起吃涮火锅时,江海娜突然问萌萌,“萌萌,你要转专业了?”

萌萌闻一愣,“你听谁说的?”其实她想问,她怎么知道的?!

江海娜抿了抿嘴,略去了另两人的大眼瞪小眼,说,“学籍处那里,并不是刘菲儿才有关系的reads;。我只是去报道时,听到老师在说。你那位致诚哥哥好像已经到院上给你办了转院手续,你下学期是不是就要跟我们分开了?”

萌萌有些黯然,“也许吧!”

这话一落下,秦双和赵大志可就激动了。但他俩人还来不及飙,厉锦琛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听说小姑娘又在吃涮火锅,便表示也要参加。萌萌尴尬地向朋友们解释,但话没说完,厉锦琛已经出现在了小店里,让一众学生党们吃得颇为拘束,这聚会很快就结束了。

分手时,秦双要求萌萌后天开学时,大家朋友聚一起好好聊聊。萌萌点点头,就被厉锦琛揽着上了车。

他们走后,秦双皱着眉头,有些不满地嘀咕着,“我说这位厉大叔许久不见,怎么有点儿怪怪的呢!今天一下午已经追着萌萌打了好多通电话,就像催命符似的。以前我们一起玩时,也没这样儿。现在就好像……生怕我们把萌妞儿拐走了似的!”

其他人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太多感觉,便没多说什么。

……

开学日

萌萌一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没有懒床,也没有丢三拉四。背上书包,把行李箱拉到了门厅下。

厉锦琛从客房换好衣服出来时,看到女孩拉着行李杆,眸光微微眯了一下。

“大叔,我准备好了。”

女孩眨巴着单纯的大眼,看着男人走过来。

男人伸手拉过了行李箱,微微朝后一推,在女孩目光的疑惑下,“萌萌,从这学期起,你不用住学校了。我已经让致诚帮你把学校寝室的位置退掉了,就住在咱们家里。”

闻,女孩的表有些僵住。

男人微笑着俯下身,亲吻女孩的额头,口气宠溺,也不容反对。

“这样,你就不会受学校的不良风气影响,再挂科。这个学期,不仅英语必须过关。还要多学一门外语,德,法,拉丁,或者日语,你好好想想,选哪一门。”

他一边说着,一边状似无事般地拉着女孩的手,走进了电梯。

她的表还微微僵着,眉间已经慢慢蹙了起来,不自觉收紧的小手被男人的大掌牢牢地握着,挣脱不开。直到上车后,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可是大叔,我,我还没想过,”她咬咬唇,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听起来更正常合理一些,“我的意思是说,我想像别的同学一样,住寝室。这样,更能让我自食其力一些,而不会……像爸妈说的一样,太过依赖你。这由简入奢易……”

“萌萌!”

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是希望帮助你实现你的梦想。你上学斯的旁鹜太多,瞧,你还进了两次警察局。虽然那也是人生经历的一部分,但我们都不希望他再生第三次,不是吗?”

“我,我知道,我也不想,可是……”

“你的基础本来就比大家都差,也落后很大一截。你知道向东辰已经进入他们的家族企业,开始运营一些项目了吗?除夕夜是他陪你守的夜,对不对?”

她暗暗咬着牙,感觉那双盯着她的漆黑的眼,冷得让人心生不安。

“他包厢的钱也都是他自己赚的。你知道吗?不信你可以等他来了问问看。还有那个陈小飞,你知道他家里是干什么的?他父亲是北省的第一把手。他母亲是北省最大的水果商,也是我国向俄国出口水果的最大供应商,俄皇的家宴,都邀请过他们一家人为上宾。”

“啊,那个小飞贼?!”竟然有这样的家世!

“陈小飞很熟悉粮食产业,他在期货市场上赚了不少。还有你最要好的同学秦双,她私下里自己做的一些投资,和股票,也让她算是你们同班里的隐形小富婆了。”

“那,大志呢?”萌萌忍不住问。

厉锦琛的面容微微沉下,“在你所有朋友里,就他是地地道道只知道挥霍家产,不学无术的暴户二代。你想像他一样吗?成为不思进取满足于现状平安简单过一辈子的平二代?”

“我才不要!”

“很好。以后少跟他来往,放学就回家温习功课。听话!”

“大叔……”

萌萌一时无语。男人所提的问题,所举出的实例,真的让人没有辩驳的理由啊!

到了学校,下车前,厉锦琛又叮嘱道,“今天报完名,领了书本就过来吃午饭。我让人做你喜欢的海鲜饭,记住了?”

萌萌心头一个咯噔,想要说什么。厉锦琛却已经俯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柔地捋过她的丝,然后将放在储物盒里的眼镜拿出来,给她戴上,打开了车门。

萌萌下了车,举手晃了晃,看着男人的跑车很快驶离,没了踪影,终于吐出了一口气。

这一次到新学院报到很顺利,她刚走到学院门口望一望就被一学姐看到,热洋溢地询问她,然后带她去办了报到手续,一切都非常顺利。之后,她又被一位学长带着,领了书本,并来到了自己新的班级,认识了几个新同学。

当然,这些新同学都曾经一起在军训时多少有些照面的,不是很陌生。可是萌萌却无法为现在的顺利,感到有多高兴。

秦双给她打了电话,口气很着急,也提到了她的铺位已经被人收拾光光,东西都拿走了,叫她赶紧到806报到。这消息她并不惊讶,只是愁地想着“那个人的动作,竟然这么快”?!

半路上,还碰到了朱碧婵。

“姚萌萌,你现在要没事儿的话,跟我去学生会吧!”

萌萌奇怪,“去学生会干什么?”

朱碧婵瘪嘴道,“你忘了你上学期申请成为正式会员的事吗?正阳他这学期做毕业设计,也已经进入他们家族企业帮忙,来学校的时间很少。还有几个大四的老干部也去实习去了,学生会堆的事很多。有好几个正在策划的活动,组织人手不够。反正你组织能力强,今天就把正式入会手续给办了。走吧!”

萌萌却笃在原地,不动。

朱碧婵不爽了,“姚萌萌,你怎么回事儿啊!当初是你自己争破了头儿的,要进学生会。这会儿我亲自请你,你还要耍大牌了吗?”

萌萌咬牙,“不,不是的,你别误会。因为上学期我挂了三科,成绩……咳,其实够不上你们的要求。我家人不喜欢我参加课外活动,如果要参加,我必须回去问问他们。对不起,谢谢你的好意了!”

萌萌向朱碧婵鞠了一个大躬,转身跑掉了。

朱碧婵惊讶了好半晌,才离开。心里却偷偷松了口气,其实她现在根本不想跟姚萌萌有太多瓜葛。而今这一事,还是长姐要求她把姚萌萌放在一个可控范围内。

之后,萌萌一脸歉意地对一群要好的朋友们宣布,“抱歉,我可能……暂时没法跟你们住一起了。”

这一下,众人可真的开哨了!

转院,换专业,换班级,但其实也影响不到换寝室。而且学校也鼓励不同专业班级的学生混居,即可以促进不同专业人群的交流,拓宽自己的专业面,同时也可以借之扩大彼此的交友群。这咱宿舍管理方式,其实是从老外那里引进的,在帝大实施这些年来,反响比国内其他保守的院校,有着极大的优势。

莫怪眼下众人会激动不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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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小说txt下载电子书请记住www.80txt.net

41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学校食堂的一角,突地响起男孩高扬的声音。

“姚萌萌,你有没搞错啊!”

陈小飞的爆急性子根本没等萌萌解释什么,就跳了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喷,“你是三岁小孩,还是个十八岁的成年人?这种事儿你自己都不会长脑子自己做个主吗?人家说啥就是啥了,你这脑子长头上是当摆设的吗?既然这么没用,不如摘下来给哥们儿当球踢得了!”

说着吧,竟然真伸手去抱萌萌的脑袋,就和向东辰曾经做的一样,可把姑娘给吓得嗷嗷直叫。秦双急忙拯救好友,赵大志也毫不迟疑地把陈小飞架了开。

陈小飞这火儿立即就烧到了旁人,“妈的,赵大志,你特么还是不是男人?你脑子也长你娘们儿头上去了。哎……”

啪啪啪,连着几巴掌拍到了陈小飞脑门儿上。

秦双个头上不输陈小飞,一个插腰做茶壶状,将萌萌挡在了身后护着,就指着陈小飞教训起来,“你丫不是娘们儿生的,还是跟孙猴子一样从石头疙瘩里蹦出来的吧!说话放尊重点儿,萌萌要住哪里,那也是她的事儿。好歹也要等人家把话说完,你猴急个什么劲儿,就算要为你家老大说话,麻烦也等他亲自在场好不好!”

陈小飞心头当然不爽,可眼下萌萌这方人多力量大,自己势单力薄,气哼哼地退到一边就打起了电话。

萌萌咽了咽口水,迎上众人审慎的目光,解释道,“其实是,我觉得自己上学期太……太花心,什么都想要,结果……什么都没弄好,还挂了三科,cet4也没考过……反而是你们大家,在学习上都有好大的进步,我……”

秦双听了本想安慰两句,却张了张嘴没能说出口。

秋文珏和江海娜倒是急着说没关系,以后一起学习,帮萌萌补习。

赵大志还拍着胸脯说,“妞儿,有哥在呢!哥挂了四科也没啥,给你垫底,你别不好意思嘛!人家不都说,大学要是不挂科,那都白来读大学了。这补考哥也打好关系了,到时候监考远没有咱们正考的时候严格,作弊准过!哎哟——”

得,这厮立马就被秦大小姐给拍了,骂他啥好东西不教,竟带坏好朋友,简直就是损友一个,应该立即被踢掉。这两人又斗起嘴来。

恰时,陈小飞一挂电话,就哼哼,“学习有什么难的啊!回头儿你只要别捣腾那些麻烦事儿,非要争取当什么破学生会的什么破干员,好好跟着咱向大哥混,保管这学期完了你也成学霸一枚。就这点儿牛毛小事儿,还用得着搬寝室这样大动干戈的!”

萌萌一听这小子说学习不难,心里就很不平衡了,嘀咕起来,“那当然了。你都会炒期货赚大钱了,人家我们还是无产阶级的消费者,说话当然没你硬气了。谁想被人安排啊!谁不想自由民主啊!可咱没有经济大权,就没有……”

突然一道男声从外面插来截断了萌萌的抱怨,“是不是厉锦琛拿钱威胁你必须搬出学校住的?”

“呀,老大,你可来了!”陈小飞立即找到组织似的,满脸春光灿烂地冲到了大步走来的男孩身后。

向东辰一身藏蓝色哑光风衣,纯学院派的格子衬衣外套着一件枣红色羊毛背心,衬得俊容更加白净,眉目冷肃,透着股王子般高贵不易亲近的气息,偏偏又让人难以移开眼。

他直直盯着缩在秦双身后的女孩,目光又直又亮。

萌萌心道是祸躲不过,索性站了出来,那下巴一昂,就道,“不是。”

向东辰却没放过,刨开了说,“如果不是的话,那就不用搬了。”

萌萌心下翻了个白眼,现其实向东辰有些地方跟厉锦琛是一样的。两个男人,都一样的霸道,有些不讲理,喜欢掌控别人,喜欢下命令,不喜欢事脱离他们的掌握。只不过,向东辰有时候更直接,更霸道,喜欢逼迫她。而厉锦琛为人处事更圆滑一些,会用诱导的方式,让她自动入陷阱,并且心甘愿地承认应该这样做才是最合合理的。

萌萌道,“向东辰,我刚才已经跟大家解释过了,我想专心学业。你,啊,还有小飞,你们都开始在自己家族企业实习,还自己赚了小金库。可是我连最基础的知识和语都没学好,我……”她一咬牙,豁出去似地吼道,“小双你也会炒股票买基金了,可是我还是只连飞都不知道的菜鸟。虽然你们都极力帮助我,可是人若不自立,又凭什么获得别人的帮助?我们之间差距那么大,我,我觉得和你们待在一起很有压力。你们要是真都为我好,那就请尊重我的决定吧!”

这一席话,说得几位少爷小姐学霸们都面面相窥着,失了声儿,看着女孩的目光充满了讶异之色。

女孩的表却更显坚决,这个议题已经尘矣落定,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半晌,赵大志突地蹦了起来,叫道,“向东辰和陈小飞我就不说啦,小双,你,你什么时候开始炒股买基金的,你怎么都没跟我说?好哇,之前还老在我面前喊穷酸,要我给你买这买那,原来你这是扮猪吃老虎啊!”

秦双抱胸斜睨过去一眼,懒懒地说,“要我说实话,你不怕你那所谓纯纯的少男自尊心受打击嘛!”

“我,我,这个侣之间至少得坦承,那个……你你你你——虽然我的确有些受打击……可我……你投资赚了多少啊?!”

“不多。一两百万,只够在帝都买套几十坪的房子,装修家具家电都不够。这些,我就交给你了,加油啊!大志,未来要想在帝都安家,可不简单呢!”

瞬间,大志同学就喷了。

其他人倒塌一片儿。

敢这两家伙儿已经在畴备未来的小祸居了呀!够进步的咯!

萌萌的声音又充满幽怨地传出,“小珏,娜娜,你们别安慰我了,你们也有自己的小金库。就我最迟钝,啥也没有,还负债累累唉!”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厉锦琛那里欠下多少债了。一想想这对比,说不沮丧都是假的。她对钱的事本来就敏感,脸皮根本厚不起来。再一想到父母之前警告她要由俭入奢,她心里就犯哆嗦。

最后被念上的两女孩彼此对看一眼,也都默认了。

之后,秦双将萌萌拖到身边,小声问道,“妞儿,你……是不是和你家大叔出什么事儿了?”

萌萌紧张,连忙摇头说没有。

秦双也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一时也看不出好友的不对劲儿,只说出自己的观感,“你不觉得你家大叔的占有欲变得太强了点儿?那天我们一起玩,他每个小时都给你打电话问你在哪里。你不觉得奇怪吗?”

萌萌微微愕了一下,连旁人也察觉到厉锦定人的不对劲儿了吗?就拿涪城被人莫名袭击的事搪塞了过去。

向东辰一直紧盯着女孩,待她们一说完,就上前拉了女孩说有私事要谈,走掉了。

他们两人才走了没一会儿,一群人走出食堂时,看到迎来的男人俱都是一愕。

“厉教官?!”

所有人都没料到,厉锦琛竟会突然到学校来。

……

萌萌被向东辰拉到食堂后方,无人的角落,一颗遮阳的芭蕉树下。

开门见山地说,“厉锦琛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萌萌一愣,“你说什么?”

她的反应倒是很正常,不像是已经知道,倒似第一次听到的奇怪不解。这让向东辰暗自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提起心来。

“萌萌,那个打了我的人就是厉锦琛。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完全查不出一点儿证据,能把这事儿做得如此干净利落,不给人留把柄,本身就是问题。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袭击人,除了他,没有别人。”

萌萌退后一步,摇头,“不,你胡说。大叔他有什么理由打你,这根本不可能。”

向东辰咬牙,为女孩的执迷不悟,“笨蛋,这还需要什么理由?他妒嫉我可以随时陪在你身边,除夕夜是我陪你守岁。是你自己说,他有了别的女人,他心虚,他这根本就是……”

“你胡说,我才不信,大叔他才不会胡乱打人!肯定是你们黑涩会的仇家找上门儿,找你报复打了你,这跟大叔根本没关系。说什么女人,那时候我喝醉了酒,都是酒后胡啦!再说,真相我们已经澄清了,根本没那回事儿,都是误会啦!你明明就没有证据,根本就是你自己捕风捉影,胡乱猜测。”

向东辰越听越气,大吼一声,“姚萌萌,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厉锦琛他有问题,而且这问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很可能十几年前,在他入伍的时候就有了。不然他放着当将军的大好前程不要,非要离开部队出去闯什么金融帝国。他们厉家几乎世代都是从军,或者从政。”

萌萌问,“你在说什么有问题?他入伍有什么了?他弃军从商,也只是他的一个梦想,这……”

向东辰见女孩竟然还在自圆其说,就急了,直接道,“厉锦琛他很可能有精神上的疾病。”

萌萌一听,尖声反驳,“你胡说。这不可能!你,你就是以为大叔打了你,怀恨在心,这样污蔑他!向东辰,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大叔他明明就好好的,我天天跟他在一起,他……他什么问题都没有,你在胡说八道!我不才不信!”

向东辰也怒了,“姚萌萌,你要证据是不是对,那好,我就给你看证据!”他竟然一把脱掉了自己的大衣,毛衣,扯开衬衣,坦露胸膛,指着肋下的一大片还结着血丝痂子明显是打伤的痕迹,大喝,“你看清楚了,这就是那晚在你家小区外的暗巷里,被厉锦琛给打的。现在还没有好全。医生说,差点儿我的脾脏就被他打破了,可是,他是什么人?他们经过专业格斗杀人技巧的训练,知道怎么样给敌人致命的一击,但是却能保住敌人小命儿。他在我身上留下的每一道伤,都足以致命,但又恰到好处让我没法行动来找你。有什么人能做到连打人都能打得这么精准无误,恰到好处的?除了他厉锦琛,连现役特种兵都无法撼动的特种兵神,还有谁能做到?!”

萌萌的嘴开开合合,却不知该说什么了。慌乱的眼神从男孩仍浑身伤痕的身体上划过,脚步一点点后退着,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只能摇头。

“萌萌,你清醒一点,好不好?那个男人根本不适合你,你应该离开他。”向东辰扣住女孩的肩,口气更加慎重认真,目光直直地盯着女孩慌乱的眼眸。

“不!”

哪知萌萌一把挥开他的手,“向东辰,你,你把衣服穿起来。”

“姚萌萌!”向东辰气得大吼,根本不听话,就冲着萌萌冲上来。

萌萌双手格挡着,大叫出来,“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也不管你说什么,我的心里只有大叔一个。就算,就算他真的生病了,我也不准别人侮辱他,我会陪着他把病治好。向东辰,如果,大叔真的伤害了你,我,我替他跟你说声对不起,好不好?请你不要再……”

闻,向东辰愤怒收缩的瞳仁蓦地扩大,不敢置信女孩竟然如此坚持。

“放开她!”

突然,一道冷冷的男性嗓音从两人身后的草坪上响起。

两人同时回头,看到那个身着长长黑色大衣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一手插兜,目光平直地看来,面色平静,却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

他的声音不大,语调也有些轻,可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命令气息,没由来地让男孩和女孩都打了个寒颤儿。

“大叔。”

萌萌要上前,但手还被向东辰拉着,他半个身子都光着的,虽然不可能真生了什么,可是这看看当前的形,真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赶脚啊!顿时,萌萌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根本不敢看厉锦琛的目光,回头就去抹向东辰的手。

哪知向东辰好像成了头死猪——不怕开水烫似啊,竟然故意攥着她的手死活也不放了,就跟厉锦琛当场眼珠子对眼珠子地斗起来。

这下可把萌萌急坏了。

厉锦琛见状,也没有再多,走上前一把拉住萌萌另一只手,就朝向东辰出手。

身后一众跟着寻来的人们吓得齐声大喝,“厉教官,手下留哪!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可惜,他们还没冲上来,话也没说完,就见向东辰不知被击中了哪里,闷哼一声就飞跌了出去,正正撞在刚才那颗他们用来掩身的大树杆上,捂着胸口,脸色瞬间惨白一片,唇角更溢出了红红的血丝。

“大……”

萌萌的唇一抖,语不成句。

厉锦琛低下头,声音温柔万千地说,“今天刚好有事过来。书都领了?吃了饭,下午就在我那先看看新书。你们院长跟我说,上学期你有两门漏掉的课必须另外找时间补起来,有两个老师必须给你介绍一下。”

他拉着她的手,边走边说,跟一群人错身而过时,看也没看一眼。众人只觉得男人身上强大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连舌头都撸不直了,只觉得眼前这形,怎么看怎么有点儿诡异的感觉。

还是陈小飞先一步回过神儿,跑上前忙把向东辰扶起,帮他把衣服重新穿上了。

众人看着离去的那两人背景,又看看向东辰的模样,一时尽皆无语。

……

不知道两人走了多远,直到有旁人跟厉锦琛打招呼,萌萌才乍然回神。

“大叔,你,怎么有空来学校?”她记得他很忙,也从来没有任何业务会跟学校有关。如果真说有关,大概都是像上次开学时一样,派王致诚出马就足够了。有什么事能动大老板亲自前来?

厉锦琛淡声道,“古校长托我帮忙,给学校介绍了一套新的安保系统,正好今天我带对方过来商谈细则。”

“哦!”原来是当了个中间人,倒也不奇怪。

萌萌抿抿小嘴,又找了个话题,“大叔,今天领书时我碰到,副会长了。她……”

厉锦琛问,“朱碧婵?”

萌萌咽了咽口水,直觉气氛又有些不对,“嗯,就是朱碧婵。她让我去学生会报到,给我正式干员的名额。因为卫会长他要毕业了,现在都在外面实习没空打理学生会的事务。所以就想……”

“不行!”

果然,根本不用多说什么,男人就一口回绝了。

两人停了脚步,他看着小姑娘一脸的失望神色,口气变得严肃,“萌萌,你忘了之前跟你父母都做了什么保证,还有,你跟我立的誓?”

她当然没忘,可他这眼神儿让她真有些怕怕的,他握着她的手也紧得有些疼了。她暗暗吸口气儿,口气有些委屈道,“可是大叔,我觉得这机会很难得。能不能,稍稍通融一下?我想可以安排好时间,这一次……”

厉锦琛的口气更硬了几分,“不行。”

也不解释废话什么,拉着姑娘就往校门走去。

萌萌立即憋出一脸的苦逼相,哀叹着唤厉锦琛好几声儿,唤得那浓重的剑眉越压越低了,“大叔,大叔,你听我说嘛,大叔,你这样子一刀砍,都不给人一点点申辨的机会,就是死刑犯也可以上诉为自己辩护一下的啊!你这一杆子就把人打死了,多冤屈呐!”

到了汽车前,厉锦琛似乎还是受不了那怨怼的气息在身边聒躁个不停,终于网开一面,“给你五分钟!”

“哎,才五分钟。真小气!”

“再啰嗦,只有四分半钟了。”

“大叔,如果人家的生活里只有学习学习再学习,没有一点点放松娱乐的话,那多可怜哪!好多高考生就是因为天天被卷子和考试逼得心理失衡,才会自杀的。”

“你这是威胁我,你要自杀吗?”

“哪……哪有啦,人家只是举个例子啦!你听我说嘛……”

“还有三分钟,如果你说的都是这些废话的话,可以省省了。”

他拉开车门,将女孩推上位,绕过车头坐上了驾驶位。车里暖气早开得足足的,萌萌一边继续嘀咕着不满,一边脱掉了外套,规规矩矩地扣上安全袋。

“大叔……”

一做完这些,她立即扑上前抱住了厉锦琛的手臂,娇声嗲气地计出这最大的杀手锏了。

男人微垂的眸底闪过一抹锐利的光,抬头时,似乎有些无奈地问,“你真的很想参加学生会?你不怕这学期末结束,再挂科了?之前是谁说也要学炒股看盘,做投资理财?你连大盘图和专业的英文报表都看不懂,还想怎么赚钱?谁还说要学品牌策划、市场营销,帮爸爸的家庭作坊扩大业务市场?你还要去帮学生会组织活动,写活动策划,搞现场组织管理,你觉得你有多少时间和精力挥霍?”

这噼哩啪啦一串事实,对男人来说真是信手捻来的,说得小姑娘头都抬不起来了,埋在他臂弯上哀声叹气,装可怜。

他一阵儿好笑,“萌萌,好好学习,在公司里陪着我,还可以提升你的专业眼光,难道不好吗?或者,你已经腻味儿了跟我在一起,不想陪我了。”

“哪有!”

他目光微微一讪,移了开,俊美的面容似乎浮上一层黯色,“我虽不知道刚才向东辰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不过,你们年纪相当,爱好一致,他可随时陪在你身边帮助你,这让我觉得……很无力!”

她撒娇的表突然一僵,一句话就咽了下去,心头又软又有些泛疼,默了一默,才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男人,“大叔,对不起。我保证没有以后了,向东辰他只是我的朋友,我们没什么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男人看着她,顿了大概五秒多,才慢慢应了一声“好”。

——琛哥的绪很不稳定,最孙要触怒他,尽量顺着他,让他保持一个稳定平静的心态。

这是温泽在电话里特别告戒过她的,她认真地记下了。

她听到那声“好”,心里稍稍安适了几分。

他启动汽车,开了出去。

车内又沉默了半晌,萌萌偷瞄了厉锦琛几次,心里犹豫着。

“还有什么事,说吧!”

厉锦琛突然一出口,萌萌又吓了一跳,立即涩红了脸,更是一副心虚状,可仔细想想自己的问题,又立即挺直的腰杆儿,道,“大叔,我想在学校里留个床位,行不?虽然一年还是要花费一千多块住宿费。可是……可是我想,那个中午人家困顿的时候,总不可能就跑回公寓,虽然很近,但也,没有直接在学校里有那么一个床位来得方便啊,你说是不是?”

“好,我让致诚给你安排。”

呀,没想到这么轻松就答应了。

萌萌还有些不敢相信,“大叔,你,答应了?我是说,我偶时还是想住在学校里。我听新专业的同学说,有时候教授会派下一些实践考察项目,让我们自己组小队参加。我想住在学校里,也好跟同学们商量啊!”

厉锦琛说,“你说的没有错,这事儿是我之前考虑得不够周全。放心,只是小事,别紧张。”他伸手握了握她的小手。

是吗?

是她大题小作,白紧张啦!

萌萌看着男人依然温和的模样,心有点儿复杂。早知道她之前就不用借学生会的事做铺垫浪费时间了,原来大叔并没有变得那么蛮不讲理,都是自己多心了呀!

两日后,学校正式开课了,萌萌一早到了学校就去找舍监老师问自己床位的事是不是已经解决了,她托着一包东西要上806寝室,放回自己的老置。

“姚小姐,你不知道吗?你的宿安排在a区学生公寓了。还是位置很好的朝北向,目前那里住的多数是研究生,只两人一间,环境可好得很呢!电梯楼,有专门的开水配送,还有独立浴室。小厨房里你还可以自己做点东西吃,比这里设施条件可好得多得多呢!”

萌萌一听,顿时傻眼儿。

这个安排,和她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题外话------

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42她还能去害他吗?

宿舍楼下

萌萌傻了一会儿,才立即掏出电话打给王致诚。

那方,正在会议中的王致诚不得不向**oss打了个紧急电话的手式,离席出门,“喂,小萌萌,抱歉……这个,boss说要安排个方便你休息学习的。我听说那是双人公寓,环境好,空间足,安静又舒适,对你休息、学习,更有好处。所以就自作主张的……”

萌萌听着这解释,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她本来还是个伸手要钱的无产阶级,照以前来说,只要有个合适的地方住就好。现在已经给她安排了那么好的环境,再提什么要求意见,说不合心意,就太娇了。想到离家时,父母一再告戒她,不可娇奢淫侈,恃宠而娇。

“那个……我知道了。谢谢你,致诚哥哥,我只是奇怪,问一下。房间环境很好,我,很高兴。”

萌萌扯着唇角,挂了电话。回头跟舍监告了谢,拖着行李往五百米外的那片学生公寓走去。途中碰到了秦双等人,听到萌萌所说,惊讶之余,便一起送萌萌去了新宿舍区。

路边的大树后,两道目光目送女孩们离开,那目光中充满了怨毒憎恶,羡慕妒嫉。

那人立即掏出了手机,“呵呵,那人给她在学校安排了高级学生公寓。还是两人间的那种,电梯楼,带空调,浴室间,小厨房,不用自己天天打开水了。可舒服着呢!我没有羡慕,我在外租房,环境不比她的差,哼!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她在学校逗留的时间长了,这机会自然就多了……我可没那么蠢,想要再抓着我的把柄,除非她再重新回去投胎。”

挂掉电话,那人从大树后跑了出来。

“佩佩,你跑哪去了,找你半天了reads;。朱碧婵他们学生会的人都在找你,说是还想招揽你进学生会帮忙。”

“招揽我?真的?”

苏佩佩在上学期末进拘留所的事儿,因为学校已经放假,知道的人并不多。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而且事又涉及到奥伦王子,学校的某些人就故意把事压了下来,没有造成太大影响。相对来说,苏佩佩的名声也保住了。

“我听说卫会长已经把权都交给学习部长了。还有好几个主力干部也因为忙着实习,解了职。我听说,学校在年初的这个学期里,活动、比赛什么的都比下半年的多。所以学生会可忙着呢!他们现在也来不及培养新干员,当然是有现成的用,不用白不用了。”

“那……朱碧婵是不是也通知了姚萌萌?”苏佩佩最关心的还是这一点。若是姚萌萌也跟着正式加入学生会,以后可有好戏瞧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以朱碧婵现在打急抓,连你也不放过的况,应该有联系姚萌萌。怎么,你不是怕她,不想参加了吧?”

苏佩佩冷冷一笑,“怕她?她算什么东西。哼!离开秦双和那些男生,她什么也不是。去,进了学生会,对我们只有好处没坏处。”

……

萌萌和朋友们约好午间聚餐的时间地点后,就去了自己的新班级。没想到刚走到教学楼,就被一个笑得温和亲切的女生唤住了。一交谈,才知是她的新班长。新班长程笑琳人很热,而且也有些面熟。

原来,当初军训时八个班,都在一起跳过橡皮轮子淌过大泥坑。

进了教室,萌萌觉得倒是有几个眼熟的面孔,初时的紧张陌离感稍稍放松了些。而她自己却是同年级里的小名人,多数人都认识她,一见她来了,好几个大胆的男生女生都围上来。且在热班长的撺掇下,萌萌很轻松地跟这些人打成了一片。

随即,萌萌现,“班长,怎么我们班,好像女生特别多呢?”

周人听到这问题都笑开了,程笑琳道,“萌萌,你不知道嘛?学工商管理的向来女生偏多,未来职业方向也很多,譬如管理、会计、市场营销、人力资源,甚至新兴的电子商务、物流管理等等。”

萌萌觉得自己依然是只菜鸟,什么都不懂,只得虚心求教于热心肠的程班长。而程班长似乎也很喜欢她,也给她介绍了不少同学,才半日下来,萌萌就找到了兴趣相投的人,有说有笑。最初对于转院转班的顾虑,也慢慢被打消了。

不过她还是很小心地,尽量保持着低调行事。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招来如曾经的刘菲儿、周美薇或江海娜那样的仇怨。

中午时,程笑琳几个女生叫萌萌一块到食堂。萌萌不好意思地说明,早已经跟老同学约好了。

程笑琳问起约的哪个食堂,帝都大学校区占地十分广阔,设有三个大食堂,以及数个地方风味的小型饭馆,在这里,来自帝国东南西北,以及国外的学生,几乎都能吃到自己的家乡菜。

萌萌说了地方,程笑琳笑道,“正好我们也喜欢那个食堂的味道,要不就一起呗!放心啦,咱们不会跟帅哥抢小美人儿的,大家说是不是?”

萌萌尴尬了一下,立即回嘴儿,“哦,你们是真的要陪我一起,还是想瞻仰我们那位向班长的迷人风采哪?!”

顿时,女孩们笑开了花。

不过很可惜的是,向东辰等人远远地看到萌萌被一群女生簇拥着走来时,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走人了。和秦双等人坐一块儿时,大家都很关心萌萌在新班级上是否适应,有没人欺负她。萌萌都表示不用担心,一切状况比她之前想像的都好。众人暗自放了心,但也有各自的担忧没有说出口。

这一日学习很快结束了。

萌萌现脱离了理科向的学习之后,工商管理许多科目是偏文科的,而她的嗜好偏文,似乎学起来更得心应手,没有之前感觉那么吃力,每天放学后都必须花时间消化,不懂的还要劳烦秦双和秋文珏她们给她补习,这次数多了也影响别人的学习进度,让她实在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从而她不得不屈服于向东辰的威赫之下。但现在,那些苦恼的学习经历,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萌萌,你跟得上吗?有什么不懂的别客气啊,咱们班的学习小组可以义务帮忙补习哟!回报嘛,你给咱介绍一下,你们原来那班上有钱途的哥哥呗?”

程笑琳和一众女委员们总爱用这种玩笑的口气,解除萌萌的顾虑,让她没有太多心理负担地融入到新集体中,这让萌萌有些受宠若惊。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时日一久,她现这班上真没有之前如刘菲儿那样喜欢找事儿的奇葩,大家都是比学赶帮、人品很好的。自此,她也没有再为转院转专业的事,纠结过了。

一放学,萌萌也约好了和同样要回家的秦双一起。

“萌萌,你是走读吗?我也是,你家住哪里呀?我住大学城那边,你呢,顺路不?”出教室时,没想到学习委员背着书包叫了萌萌,萌萌一听两人竟然住在一个区,也十分惊喜,便一路说笑着往外走去。

后来,由于秦双家住的方向和萌萌中途要分开,学习委员就成和萌萌成了完美的路搭子。再后来,萌萌在一起回公寓的路上,看到学习委屈竟然翻铁杆救了一只小乳狗,那动作姿势就宛如体操运动员一样轻盈优雅,一问之下,才知道对方竟然学了武术柔道,还是个有段级的小高手。这一下,萌萌可激动了,央着学习委员要学几招,于是,这回公寓的路程,变成了萌萌锻炼身体,学习柔道的快乐之路。

新学期的一切,都非常顺利,美好得让萌萌从梦里醒来时,都觉得还在做梦。其实,她最初对大学生活的向往里,就应该是这样,简单,快乐,按部就班,顺顺利利。没有那些阴谋,那么多的妒嫉恨,那些纠结的人事故,和争强斗狠!

……

现在想想,厉锦琛的安排,其实真的很不错。自己之前对他的不理解和误解,挺幼稚的,很孩子气啊!

萌萌想着,觉得自己应该对此有所表示。于是这日只有半天的课程结束后,她就跑菜场买了豆腐材料,到公寓做了一盒炸豆腐,喜滋滋地提着去了慈森集团,想要给厉锦琛一个惊喜。

坐上专用电梯,一来还是秉持他们低调的家风,嗯哈,他们是夫妻,她是厉boss的小老婆,当然都要遵循厉家人的家风啦!二来,她也不想被太多的慈森员工看到,对于未来自己到此实习,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再来,就是此时她手中提的盒子,香味儿太过浓郁,出现在慈森这个管理严格的办公环境,实在有些不雅观!

电梯持续上升着,萌萌胡思乱想着。

而那时候,在厉锦琛的办公室外,王致诚和张小苗都急得团团转,司徒烨一来时,就把他两人叫走了reads;。

“你们别一副天塌下来的表。刚才boss在会议上突然昏倒,这消息必须立即封锁处理,不能让刚才与会的人将消息传出来,造成不良影响。行了,阿琛肯定没事儿,你们快去做你们该做的事儿,这里我来处理。”

王致诚却不放心,想要留下,但还是被张小苗给攥走了。

司徒烨走到办公室前,敲了敲门,大声唤着,“学长,我是司徒,可以让我进来吗?学长?”

敲了半晌,里面没有丝毫反应。司徒烨拧眉又在原地走了两圈儿,这公司的安保系统都掌握在**oss手中,且尤其是这整层办公室的控制程序,也是由其亲自写的。如果厉锦琛不开门,除非用砸的,不然谁也进不去。

又吆喝了两声,司徒烨实在没法儿,就打了个电话出去,“俊臣,况有些复杂。刚才,学长他开会的时候又突然痉挛,还昏倒了。但我们准备要送他到医院时,他突然醒过来说绝对不去医院,吓了我们一跳。然后,他就把他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出来了。”

“大叔……”

突然,女孩的低呼从身后传来。司徒烨一转身,看到萌萌竟然站在身后,似乎把他刚才打电话说的话都听了去。

痉挛!还是“又”,难道这已经不是一次了吗?都严重到昏倒了,那个人竟然不要去医院,为什么?

萌萌的脑子里迅速闪过这几个关键字眼的信息,看向办公室大门,走上前用力拍了几下,大声唤道,“大叔,开门哪,我是萌萌!”

“萌萌?”

司徒烨紧张地走上前,却被姑娘抬手阻止了。

萌萌迅速调整了一下呼吸,语调里操起一抹兴奋,“大叔,大叔,你在里面吗?奇怪,早上不说今天都会在公司,不会外出的吗?人家今天半天课,特意过来的耶!竟然没人儿,唉……那我只有……”

咔嚓一声,门突然自己开了。

门外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萌萌给司徒烨打了个手式,口型示意她进去看况,叫他不要着急,最好是把医生找来,以备不时之需reads;。司徒烨打了个“ok”的手式,想要跟着女孩进办公室,不想女孩刚进门,门又咔嚓一声,重新锁上了。

萌萌一进入办公室,就低讶了一声。

黑,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她不得不站在原地适应了一会儿,才隐约看到熟悉的物什,门口的屏风,后方的大办公桌的隐约轮廓,走近了,那黑色办公椅上没人。她转向落地窗边,那里的百页窗缝透出的阳光可见,沙上也没人。

都没人,会在哪里?

她不得不走向运动器械那方,她的那个小教室还没有拆掉,摩挲玻璃依然立在原处。她心中一跳,加快了脚步,转入小教室后,果然看到那个男人,高大的身子躬缩成一团,倒在软软的地毯上。

“大叔……”

萌萌心中一疼,跪在男人身边,伸手抱过他偏转的头,轻轻地,温柔的,小心翼翼地仿佛怕吵醒一个孩子般地将人抱到她大腿上,手指轻抚过男人的面容,从他额角擦到一片冰冷的汗渍。

这生什么事了?

“大叔,你听得见吗?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好不好?你流了好多汗,是不是很难受?你……中午吃坏肚子了吗?”

男人似乎动了一下,胸口有了一下重重地起伏。

萌萌更着急了,“大叔,我们去医院吧!你最近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突然,男人似乎说了什么,她没听清,不得不把耳朵凑到他嘴边,才终于听清他在说什么。

“烟,给我烟!”

听闻,她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温泽说不能让男人再抽烟了,因为那不是烟,而是毒!

萌萌的声音一下变得有些颤抖,“大,大叔,你不是答应过我,戒烟了吗?我不喜欢闻烟味儿,你……你现在身体不舒服,应该看医生啦!那个,我今天还做了炸豆腐,很香的哦!我赶公交过来的时候,车上好多人都闻到了,都在抽鼻子呢reads;!不信,你闻闻……”

萌萌想到父亲说过的,抽烟只是一种习惯,并不是真的有瘾。一般戒烟的人,为了替代抽烟的习惯,就喜欢在嘴里咀嚼什么东西,有人吃冰榔,有人嚼口香糖,都是为了分散自己对烟的注意力。于是她拿过盒子,打开盖,凑到男人鼻端,想要借此转移他对烟的注意力。

男人的呼吸变重了几分,随即,睁开了眼,那眼眸又深又黑,没有一丝亮光,被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心里直虚,感觉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大叔?你怎么了?我刚才听花心大叔说,你昏倒了?我们去……”

“烟,给我烟!”

他又重复了一句,声音比刚才有力,却依然沙哑低弱。

“大叔,你说了戒烟的。而且,像我们这种老吸二手烟的人,最可怜了。大叔,我们还是……要不你吃点炸豆腐,或许会好一点。今天我专门去菜场,找了好几家,才找到这个……”

啪!

豆腐竟然被男人一巴掌打开,砸落在摩挲的玻璃隔墙上,萌萌一下被那大手抓住,疼得骨头都出咯咯的错响。她痛叫一声,“阿琛,你别这样。如果生病了,我们去医院看病好不好?”

“我要烟,给我烟!”

这一次,男人几乎是低呼出声,甩开了女孩,躬着身子爬了起来,爬向他的大办公桌去。萌萌撞到了桌椅,疼得呲牙咧嘴直抽气儿,看到男人往外爬时也跟着爬了过去,她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在侧方不断地劝说阻拦,可是男人似乎什么也听不到,竟然就那么爬到了办公桌边,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他想要的“烟”,那疯狂爆躁的模样,看得萌萌心头一阵阵地紧缩似地疼。

他脸色苍白,冷汗直下,浑身抖,力气时有时无,他嘴里不知念着什么,眼眶泛出浓重的血丝,就仿佛几天几夜没有睡觉的人已经撑到了极限般。可他几乎把柜子里的东西都翻了一地,仍是没能找到他想要的烟。他爆躁地狠狠摔砸触手可及的东西,一把将办公桌上的电脑、笔记本、手机全扫落在地。

兹兹的电火花里,升起青烟,浓重的焦胡味儿飘出reads;。

最后没有可砸的东西了,他竟然用头去撞柜子,哐嚓一声把那厚重的石木门撞得木屑飞溅。

“阿琛,不要,不要这样,求求你,不要这样……”

萌萌吓哭了,一看他这样开始自虐,扑上前从后方将他抱住,哪知他就是在烟瘾作如此难受痛苦的档口,身体本能的防御仍然没有放下,竟然一掌击在萌萌的肩头,将她生生地打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地上,擦过一地的狼籍,滑出去三米多的距离,脑袋差点儿就撞上了合金玻璃钢茶几。

“烟,我要烟!”

萌萌疼得气息一窒,仍看着那个在一堆垃圾里刨翻的身影,泪如雨下,又慌又急又六神无主。她该怎么帮他?他那么痛苦,他在用刀子划自己的手,他在用头撞大地!

“阿琛,我知道……我知道烟在哪里,我知道……我找给你,你别伤害自己,求求你……”

女孩哭着,爬起了身,跑到门边的穿衣架上,从那衣架上取下了男人的黑色外套,翻了翻里外衣兜,果然找到了一包没有任何图印的香烟和一个打火机。

捧着东西时,她的双手颤抖,无法语。

——好,我不抽了。

——傻丫头,别担心。戒烟很简单!

她曾看着他把几盒这样的烟扔进了垃圾筒里,可是……在那之后她依然偶时会从他身上闻到烟草味儿。她以为也许那只是寻常的烟,不是温泽所说的毒烟。却原来,自己的侥幸和纵容,全害了他。

那么她现在还要拿这烟去害他吗?

可是他要是不吸这烟,就会一个人关在这里继续自虐,自我伤害,甚至……

砰砰砰的沉重撞击声就仿佛敲击她自己身上,黑暗里的那个男人竟然在吸自己伤口里的血。这场面面太可怕了,她简直受不了。

“烟……”

他似乎现她在看着他,转头看来时,那目光一下就定住了reads;。不用想也知道他是看到了什么,她手上正拿着的——毒!

他撑起身子就朝她跑了过来,低叫着“烟”。

那一刹,她突然后悔了,一咬牙,拿着烟和打火机转身就跑,跑向房间里的洗手间,一边叫着,“大叔,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再吸这个毒,对不起,对不起……”

她腿短步子小,他却是身手顶尖的高手,几乎再多一掌就要抓到她时,关上了厕所门,听到门上出一声沉闷爆裂的响声,吓得死死抵着门,哭着求唤。

可惜这时候的男人,几乎失去了正常的意识,开始疯狂地撞门,若非这装修的财质真是顶好的,恐怕寻常的厕所门早就被撞烂了。

女孩抖着身子,哭倒在门边,一边叫着男人的名字苦苦哀求,一边颤抖着小手,拔打出电话。

“爸爸,阿琛他……他生病了,他……他不愿意去医院……啊……”砰的一声震响,房门竟然被撞开了,女孩出一声尖叫,手机被摔落在地。

那头,正在开会的厉珂拿着电话僵立在长长的办公厅走廊上,听着电话里传来女孩惊恐的呼喊声。

“不,不要,阿琛……啊唔……阿琛,大,大叔……啊——”

------题外话------

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小说txt下载电子书请记住www.80txt.net

43两人有了不正常关系?

“琛儿……”

厉珂不由低呼一声,却只听得电话那头传来“哐嚓”一声碎响,然后就是“嘟嘟嘟”的盲音了。( 广告)

他转身就想往外走,可还没等自己的机要秘书出声,就刹住了脚步。眼下还在开重要的会议,若非他身份特殊,否则寻常一般人是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跑出来接电话的。元也是知道他接这电话的重要程度,但是也不会赞同他在这时候,就直接离开走人。

中年人眉头紧蹙,让机要秘书瞧得几分心惊。对于早已经见惯大风大浪,甚至还曾在生死线上挣扎过的秘书长来说,会露出这样艰难矛盾的表,想必这突然打来的电话涉及的事,必然不轻。

最终,在深深的沉吟片刻后,厉珂拧着眉背过身,打出一个电话,“海恩,阿琛的况不太好。估计,他又隐瞒了我们大家关于病的变化况,你察察你最近收到的监察报告是不是已经被他偷偷做了手脚?”

半晌之后,厉珂的脸色变得更糟糕,“海恩,如此看来应该是从我们春节前就已经出问题了。我知道,我必须采取行动了,不然我怕再这样下去,他会伤到萌萌,后悔一生,彻底毁掉他自己的未来。唉,之前我以为以小姑娘能化解他的心魔,哪知道被人给搅了……都是我们太大意,以为这几年他一直没事儿,应该不会再出差错了……都怪我,对之前生的一些事还抱着一种侥幸心理……海恩,谢谢你,我知道你和我一样爱这个孩子,还想给他机会,只是刚才我接到小姑娘的电话,况比我们想像的更糟糕啊……”

……

电话被男人轻轻一挥,就摔在墙上,摔成了两片儿reads;。那可是她用了半年多,依然连点划痕都没有,也被摔过好几次都没事儿的手机啊!

心中来不及惊赫,脖子已经被男人死死扼住,气息瞬间消失,巨大的痛楚从喉间传来,甚至听得到骨头错节的响声,血液仿佛一下凝在了脑袋里,脖子下的部位也很快失去力量。

她只能瞪大了惊恐的眼,看着那悬压在上方的男人,面无表,漆黑的眼眸中迸出暴戾狂躁的光芒,那就是杀气,赤果果毫无掩饰的杀气。

此时此刻,他真像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眼里再没有了以往看着她时的温存和宠溺。

老天,她就要这样死去了吗?

大叔……

终于,她胸口穿过一抹刺痛,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轻轻拍着她的脸,声音低沉温润,仿佛似曾相识。

“萌萌,醒醒?太阳都下山了,你肚子不饿么?新品种的草莓蛋糕来了,你不想偿偿么?”

隐约之中,她似乎动了下鼻子,闻到了浓浓的奶香味儿,似乎嘴里还偿到了甜腻柔滑的东西,她下意识地舔舔小嘴儿,咂巴咂巴,把那甜蜜蜜的奶油咽下了肚子,感觉唇上微凉,终于忍不住馋虫的骚扰,睁开了眼。

厉锦琛正含笑看着她,那笑容一如早晨离开时,他亲吻她脸颊的模样。

“嗯,想吃么?”

他把蛋糕托到她面前,上面已经被刨下一勺印儿。

她心中突地莫名一抖,身子就反射性地朝后缩去,仿佛是害怕他的靠近,心跳不自觉地砰砰乱跳起来,觉得眼前的这抹笑容,看起来竟然虚假得像是在做梦。

厉锦琛见女孩警惕的模样,转眸抹去了眼底的光色,将蛋糕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reads;。萌萌这方着眼四下一望,现自己在男人的办公室里,躺在待客的大皮沙上,身上盖着厚厚的羊毛毯子,很暖和,而身上的衣服,竟然换成了一套纯棉的夹棉居家居。

“我……”

她眼里布满疑惑,一时竟然想不起自己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儿的。她努力回忆之前的事儿,却听到男人的说辞。

“睡迷糊了么?”他拍拍她的小脸,声音温润轻蔼,就像抚帖着耳畔的低喃细语,声声入心,“你说你下午没课,特地跑去菜场买了豆腐给我做了炸豆腐,悄悄送上楼来。结果在门外遇到司徒,我的加餐就被他抢去一半。你这一生气就跟他争了起来,不小心这脑袋就嗑到中厅围栏的金属框架上,嗑昏了头。”

她不由讶然,“我……我嗑昏了头?”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得,那地儿还真似肿了个包,有点疼的感觉。可是,她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吞咽有些不舒服,有些疼,想要伸手去抚抚时,手却被他握住了。

“真是嗑傻了不成?都忘了。你今儿穿的还是白衣服,也被豆腐油葱弄脏了,我就给你换了一身儿。”他一边握着她的小手,一边伸手轻轻地揉上她的后脑勺儿,眉峰却渐渐皱了起来,“是不是又引起以前的脑震荡?晚点儿去医院做个检察,我让致诚安排一下。”

萌萌一听这“小题大做”的,立马就吆喝着拒绝了。她可不想动不动,就因为一些小事儿往那地儿跑,立即坐起身,拿过旁边的草莓蛋糕吃了起来,“我没事儿的啦,大概是之前好像做了个怪梦,有点害怕的感觉……唔,这味道不错,不愧是新品啊!不过梦的什么我都记不清了,反正都是梦啦!大叔,咱不去医院,好不好?”

他深深地看着她,一会儿,被她苦逼的小表逗笑,叹息一声,“好吧!随你。”

萌萌吃着蛋糕,晃晃脑袋,虽然觉得有点儿奇怪,但见办公室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恙之处,就由着男人给她摆好了平板,倒好热可可奶茶,供她娱乐休息。

大概又过了两个小时,天色渐晚,到了下班吃晚饭的时间,厉锦琛方才关掉了电脑,起身说可以回家了。

王致诚适时送来了萌萌已经被干洗好的衣服,萌萌接过衣服时,一如寻常般,笑着说了谢谢,就抱着衣服去卫生间换穿。没有注意王致诚看着她的目光,满是疑惑,尤有担忧reads;。但厉锦琛的一声低唤,似乎就让王致诚吓得手抖,呐呐地应着,迅速收敛了表。

萌萌换好衣服后,在镜子前左照右照,感觉妥妥的,又理了理头。俯身准备洗手时,现台面上常放的洗手液、润手膏等几个小瓷瓶子,竟然不见了。奇怪之下,转身离开,脚下突然踩到什么,出咯吱一声响。她疑惑地抬起脚,看了看,现地上有碎石粒,拣起一看,那是一颗碎瓷渣,颜色就同失踪的小瓷瓶一样……咦,这小瓷瓶被打坏了吗?

这一想,脑中似乎倏倏地又闪过几个奇怪的画面,再看卫生间的格局时,她的心跳骤然一紧,莫名地又生起之前初醒时的恐惧感。

“萌萌,衣服换好了么?肚子不饿了,今晚想吃什么?”

厉锦琛的声音突然推门而入,打断了萌萌的思维,看到他温存亲厚的笑容,她暗斥自己一声瞎想,笑着迎上了男人。

“我想吃,炸豆腐!”

“那今晚就不做了,我们去王府井小吃一条街,那里的臭豆腐非常有名。”

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

上电梯时,萌萌看到了吆喝着跑来的司徒烨,厉锦琛按下了关门键,可司徒烨却在最后一刻单脚挤进电梯门,硬是插入了二人世界。

厉锦琛不悦地拧起眉,“你最好不要在孩子面前做这种不良示范,要不是我们订购的这套电梯在我们的特殊要求下,增加了红外识别的直线距离,你这腿和身子,很可能直接分家。”

萌萌惊讶地低叫。

司徒烨却不以为意地嘿嘿一笑,打起圆场。

厉锦琛却不给花心男胡搅蛮缠的机会,对小姑娘解释了做电梯“不被夹了之后断其肢体”的重要注意事项,听得姑娘啧啧咋舌,司徒烨一下就真成了错误的示范对象,被鄙视了。

“你好自为知!”

厉锦琛丢下这一句,拉着萌萌就大步走出了电梯。

他们一走,司徒烨扬笑的脸立即沉下,眼底的笑意也尽数敛去,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俊臣,我不知道他给萌萌施了什么法儿,这孩子醒来之后,竟然把之前生的事都忘了?!这证据也许不可能处理得太干净,可是……你也知道学长的手段,那小姑娘哪里敌得过他,这心本来也向着他的,当然就……更麻烦的是,他威胁我们任何人都不能透露他突然昏迷的事,尤其是萌萌,否则……”

声音徒然一僵,一转身竟见到话题的主角正立在自己身后,吓得司徒烨张大嘴差点儿没把手机给吞下肚子去。

那眼神阴沉至极,“你在跟厉俊臣通风报信?!”

这绝对是肯定,不是问话。

司徒烨张了张嘴想要囫囵过去,可那眉眼淡淡地闪过,似两柄锋利至极的刃,杀得人嘎然失声。

“小烨,我以为之前我已经说得很明白。看来……”

“学长……不,唔!”

司徒烨不敢置信地看着越来越靠近的面庞,那变得完全不像是他熟悉的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似乎终于脱去了那层上流社会的伪善外衣,化身为行走在暗夜里的死神,毫不留地朝他挥下了死亡的镰刀。

厉锦琛坐上车时,萌萌正埋头切水果,看人终于上来了,咕哝了一句,“大叔,人家都切到level5了咧!”

表示,同志你去太久了吧!

厉锦琛淡淡一笑,微微倾身,就附上女孩的小耳朵,舔咬一口,道,“着急了,饿坏了?”

“砰”的一声切到炸弹,game—over!

女孩噘起小嘴儿,朝男人射出不满的小箭。

男人不以为意地拍拍女孩的小脸,踩下油门,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而在拐过一个弯道时,车后境的境面里迅速划过停车场的一幕角落,那越野车旁露出了一双男性的长腿。

……

这一晚,厉锦琛带着小姑娘逛了老帝都的夜市reads;。

宫灯如云,游人如织,有大盖碗茶的说书唱喝,曲艺杂谈,还有当街杂耍,魔术表演。一路上吃吃喝喝,玩得不亦乐乎。

等到回公寓时,姑娘已经累得昏昏欲睡,白天的一切都忘光光了。

但这一晚,睡着之后的萌萌又做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梦,当她惊醒时,已经天亮。再回忆梦境,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小几旁,依然放着厉锦琛早给她准备好的温牛奶和一颗小蛋糕。她喝下牛奶,感觉空气里都飘荡着一种说不出的香甜味儿。

她高兴地跳下床,跑出了房间,唤着厉锦琛。完全没有注意,墙头角落里,有一截淡淡的烟灰,很快就被扫地机械人吸走了。

这一早,厉锦琛按例仍是亲自送小姑娘上学。

“唉,今天要补考一门挂科的。”萌萌其实不想提这事儿,可是又忍不住。

厉锦琛知道小姑娘这是曾受挫折的心,还没完全爬出曾经失败的阴影,开口安慰道,“我听老师说,你这科补得很不错,现在要过关完全不成问是。你还担心什么?”

萌萌想想细节,立即笑了,“对哦!我又在杞人忧天了。我肯定能过的啦~!不过,大志那家伙我听小双说,都没认真复习,我之前还邀他一起,想给他补补呢!结果,他就想着参加那什么电玩社团的什么比赛,还非要拉我去……嘿嘿,要是坐一块儿,他肯定只要向我求救了。大叔,你可不知道,要是一次补考不过,下次补考费还是以五倍递进呢!你算算,这次五十,下次就是五倍,二百五!得,我听陆学姐说,他们管二次补考生都叫二百五!哈哈哈……”

陆学姐,即是萌萌同寝室的研究生,目前已经在复习准备考博士了。

女孩说得咯咯直乐,没有注意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戾之色。

“大叔,拜拜!”

“乖,好好考。争取别当二百五!”

“讨厌啦,人家才不会呢!嘻嘻!”

小姑娘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地跑进了校门,回头还朝汽车里的男人招招手reads;。

……

补考,阶梯教室。

至少同时容纳三百多人的大教室里,补考生十数人等。能进帝都大学,学习能力都不差,补考的人并不多。而老师为了监考方便,左中右三块座席,每一块一百多个位置,就前后分地安插了三五个学生座一块,如此,这补考生之的距离就真心隔得有点儿远了,想要交头接耳,来个江湖道义啥的,都没那手长,眼力界儿也更行不通了。

上座时,萌萌就看到被分到自己前三排的赵大志同学,前后左右一望,急得直搔头,心下就好笑。

不过这笑没完,萌萌兜里已经开了静音的手机就传来了消息,写着:妞儿,别担心,哥有绝世小抄数张,不惧前狼后虎。

得,百命一疏的是,考生间距宽又大时,老师的眼力界儿也受到考验。赵大志同学想要在桌下搞些什么小动作,就变得容易起来。

更让同学们高兴的是,那老师就朝讲台上一座,面前放着个平板电脑,戴着耳朵,端着茶杯,看起了电视剧,连溜圈儿都给省了。顿时,这可让同学们兴奋坏了。

萌萌姑娘还是个小单纯,根本没想那么多,只管认真答题。之前的补习还真没浪费,一个半小时下来,题答得很顺溜,她更信心满满自己这回肯定能顺利过关。

临到最后二十分钟要交卷子时,她的手机又亮了。就是赵大志同学的求救短信:妞儿,江湖求急啊!这最后一篇应用大题,咋整啊?!

萌萌本来已经检察了一遍,准备交卷了。这关键时刻接到这消息,真有些苦恼啊!赵大志同学来的图片不用放大,她都知道这占了三十多分的应用大题,也是非常重要的部分。要是不拿上半数的分,也难保前面的七十分里能稳稳拿到六十分。可让她作弊,呃,真是大难度的问题啊!因为她从小到大,就从来是乖乖牌一个,从来没作过弊唉!可现在好友洒泪求助,她又不可能见死不救。乍办啊?

要是秦双在这儿,肯定会站在她这方,不管赵大志同学的死活。可惜,她自己是个软心肠,在与义的煎熬下,不得不偷拍了自己的卷面过去。只是没想到,了几次,竟然总显示送不成功?reads;!怎么回事儿啊?这是!

但奇怪的是,又收到了赵大志的回谢信,表示他已经收到了。

电铃一响,到了交卷时间。

萌萌紧张地埋着脑袋,直到听到赵大志的吆喝声,他已经交了卷子了,叫萌萌赶紧别磨蹭,萌萌才慌忙地交了卷子,跑出教室问赵大志况。

赵大志十分高兴地拍着好友肩膀,“妞儿,多亏了你这次拔刀相助,我瞧你那题答得忒工整了。这寒假里,没少挨向东辰的火炒粟子吧!得,哥今儿大事去了四分之一桩,请你吃大餐去。”

萌萌奇怪,说自己的消息没成功,要来赵大志的手机看,果然看到了答卷,可仔细看那字迹和一些数据,完全不是自己的。心头诧异,又纳闷儿起来。可见赵大志高兴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直说,只是隐隐地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怎么会有人,用她的号码,给赵大志成功送了答案呢?!

这奇异的况,未及三天,就公布了结果。

“学校公告,兹于大一新生赵大志、xxx、xx这三名同学,无视学校规章制度,纪律纪规,在补考期间利用手机传递教室答案的作弊行为。校方予以严重地批评和警告……取消该科所有成绩,直到补考通过,方可升级。”

在中午吃饭时,萌萌和新老同学们坐一块儿吹牛聊天时,听到广播喇叭里播出了这么一条“紧急公告”,前后反复播了三次,听得一众人等一愣一愣的,惊讶,又叹息,还有人取笑的。

秦双歪嘴,“那个臭小子,难怪之前叫他一起吃饭,竟然看了我就跑。真是!活该!”

萌萌却问,“小双,这……这作弊不是当时抓到就公布消息吗?可是……可是当时我看监考老师好像根本没现啊,怎么现在突然……”

秦双翻个白眼,“鬼知道啊!”口气极为不耐。

秋文珏接道,“这大概是事后,老师从卷面上现了。或者,有人举报吧?总之,咱们都知道大志作弊了。唉!晚点儿碰到他,再问问是怎么回事儿吧!”

萌萌点点头,瞧出秦双的不快,立即转了话题reads;。

晚上,萌萌将此事说给了厉锦琛听,问,“大叔,有点奇怪!我看到大志收到的图片的电话号码,竟然是我的。可是我明明就没有那种图片……不会是,我被人黑了吧?”

厉锦琛直接否定了,“这不可能。那不应该是你的,应该是号码数相近。”

萌萌摇头,肯定地说自己看了好几遍,真是自己的号码。厉锦琛就让萌萌背了一遍自己的号码,萌萌看着厉锦琛的眼很认真地一个一个背出来,但是背到中间两位数时,就打了结巴。后来厉锦琛拿手机给她看,还真是背错了号码,她就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当时太惊讶,记错了号码。

随即,厉锦琛脸色严肃了几分,“不管赵大志是怎么作弊的,但这种行为并不可取。你说他根本没有复习,就知道打游戏。以后还是少跟这种人接触的好,你这性子太软,难免会被近墨者黑。知道吗?”

萌萌自知不占理,乖乖点头应诺了。

隔天,朋友们午餐聚会时,赵大志垂头丧气地入了座,不由骂道,“该死的监控系统,我特么要告到教育部去,这根本就是侵犯我们学生的人权啊!我特么……”

话没喊完,就被秦双一脚给踩没了。

萌萌一听,心头一个咯噔。监控系统?!

——古校长托我帮忙,给学校介绍了一套新的安保系统,正好今天我带对方过来商谈细则。

这,不会是巧合吧?!

她心中浮起一阵惶恐的感觉,不敢再深想下去。可是,看着赵大志不满地抱怨着到教务处接受洗脑批评的苦逼相儿,就忍不住一想再想。

这应该只是巧合吧!大叔怎么可能为了这种小事儿,花那么大心思,这绝对不可能。

放学后,萌萌犹豫了几分之后,拔了贺英琦的电话,想要约温泽一叙。没想温泽就在贺英琦身边,立即接了电话。

“阿泽哥哥,我手机不知为什么接打不通你的电话reads;。”

“咳,我也打不通你的。”

说着,温泽拿着贺英琦的电话走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贺英琦看着温泽忽然变得凝重的脸色,心下不由暗忖,不动声色地又靠近了几步,侧耳偷听。

“萌萌,为了以防万一,以后你不要用他给你的手机打电给我了……”

贺英琦心中更是一震,为什么萌萌不能用厉锦琛给的手机打电话给温泽,他们在隐瞒什么?看温泽的模样,不可能是两人有了什么不正常关系,那难道是他们在防着……琛哥?!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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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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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上这一夜,很不平静

通话很快结束了。

萌萌看着手机,心头惶惶,眉心紧蹙。

突然一道喇叭声响起,她抬头正看到校门对面停着的熟悉的商务车,抿了抿唇,低头看眼手表,跑了上去。

刚好五点过一刻。

她下课从教室走到大门口的时间,正是一刻钟。

厉锦琛的时间概念真是相当的严格,以前没有特别感觉,最近……似乎从涪城回来以后,他要她当走读生,每天都按时回公寓——他们的家。他接送她的时间,简直比时钟还准确。

有时候仔细想想,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但偶时就会禁不住,觉得这样的厉锦琛,让人捉摸不透,有些……可怕。

上车后,厉锦琛就递来一罐温果汁,问她学习况,有无疑问。就工商管理方面的内容,他做为一个杰出的管理者,自然有许多可以与她交流的东西。自从转专业后,她也现两人的话题变得越来越多了,她心里是极高兴的,只是……仍有些淡淡的隐忧困扰着她。

聊了一会儿学习内容后,萌萌转口问,“大叔,你知道吗,大志作弊被处分了。”

厉锦琛似乎一点不奇怪,“哦,这很合理。”他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让她心头莫名地一跳。

为了避开那说不出的紧张感,她立即嗔怨道,“大叔,大志好歹是人家朋友。而且,一直都很罩着我。”

厉锦琛却有些不以为然,“萌萌,人的每个阶段,都会碰到很多人,也会交到一些朋友。但这些朋友,也会随着时间的变迁,你和他们的变化,关系变得或远或近,或彻底消失。只有好的、有利于你展的、会为你带来更好更新更积极的东西的朋友,才能长长久久。像那种不学无术、靠啃老米混日子的富二代,少一个也没关系。”

萌萌听得男人难得的明确表态,愣了一下,才呐呐地应道,“可是,人家……”

厉锦琛截道,“萌萌,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改天我给你介绍一些同龄的朋友,相信你会找到更适合交往的朋友。”

男人笑着抚抚女孩疑虑的小脸,女孩只得乖乖点不敌,不敢再继续这话题,因为男人眼底那阴沉沉的黯色,真教人莫名紧张。

半途的时候,厉锦琛接到一个应酬的电话,表示不能共用晚餐,就直接把萌萌送到了卫丝颖处,让两婆媳聚聚,聊聊天,就离开了。

卫丝颖一如既往地拉着萌萌聊时尚,教她穿衣打扮,点评她当日的衣着服饰和型。又旁敲侧击地打探,这两小夫妻是否已经圆房,有无做相关必要的措施,等等。惹得小姑娘时不时的脸红害臊,借口尿遁之。

萌萌没有把心中的疑虑告诉卫丝颖,而公公厉珂也因为公务繁忙,跟随元在外走访,难得见上一面,只有在电话里聊聊。

那日后,厉珂给萌萌打了电话,电话能接通,让他着实松了口气,“萌萌,最近好吗?是不是学习很忙?”

萌萌一一做答,语不乏讨好。

厉珂又问,“那你家大叔有没有欺负你呀?要是有,赶紧跟爸爸打报告,回来爸爸一定替你好好教训他!”

公公这玩笑般又蕴含着家人亲切的问话,让萌萌很受用,也很宽心,忙说什么也没有。

其实不是她不想说,只是公婆的工作都很忙,也都是位高权重之人,他们把厉锦琛交给她,她也不想拿一些不确切的猜测和疑虑,让公婆们无谓地担忧,便就那些不安和紧张都悄悄咽了下去。

之后,萌萌接到一条短信,提前跟婆婆告辞要离开。

“阿琛这孩子也真是的,就算没空来接你,也派个司机来啊!你一个女孩家家,又小又漂亮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萌萌笑应,“妈咪啦,人家最近拜了我同校好友,学女子柔道呢!而且她也住咱们小区。要不我打个的回去,你就不用担心啦!”

和卫丝颖道别后,萌萌坐上的士,立即掏出手机打了出去,“阿泽哥哥,我们哪里见?”

手机,当然不是那只苹果了,而是她另外偷偷买来的一部外观看起来像厉锦琛送的那只苹果,其实并不是同一只。卡当然也是另外新买的号。这都是温泽在之前简短的通话里,提醒她必须去办的。

温泽说,“直接回公寓。我担心他可能还有其他追踪手段,时间上出差,怀疑你。我在公寓这里等你,以防万一。”

半个小时后,萌萌在公寓楼下的一处非常僻静的角落,看到了等待已久的温泽。

兄妹两也是许久未见,这一见着,就高兴地抱在了一起。

那时,在高高的公寓楼上,一点红光悄悄地移动着,到达了两人头顶的位置。

“从你给我打电话打不通开始说起,都生了什么事?”

萌萌反问,“阿泽哥哥,大叔他是不是,病得很重?”口气忧心忡忡。

温泽微微一愣,即笑,“萌萌,就算琛哥病得再严重,他有没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事?”

萌萌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只在心里添上一句,至今为止,她唯一受伤最重的还是那个……仿佛神出鬼没,已经让她弄不清那是现实存在、还是她虚拟出的猥亵大色魔?!

温泽松了口气,说,“那就告诉我,这段时间生了什么。”

萌萌又问了一句,“你……你不会告诉别人吧?我怕……”

温泽心中不禁一软,抚抚女孩的头,郑重地表示,“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这事厉俊臣知道,他们都是厉家人,俊臣哥你也完全可以放心,厉秘书长都知道。”

萌萌心中一惊,公公已经知道了?!随即才想明白了之前厉珂打的那通问候电话,底下的深意了。

温泽又宽慰了萌萌几句,萌萌才定了定神,将最近生的事说了出来,“……我不知道!也许,大志的事,那个什么监控系统,只是巧合罢了。毕竟,那也是大志他自己不学无术。只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还是幻觉,我那天下午去找他后,似乎有一段记忆就变得有些似是而非,模糊不清……我还老做噩梦,每次醒来,他都在我身边安慰我……我,我觉得我没法像以前那样,那么安心踏实地待在他身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感觉,我……我……”

萌萌咬白了下唇,目光盈闪着水花,“我竟然有点……怕他。咳,我觉得我的喉咙,现在还有些不舒服。可是,他不让我问,什么都不能问……我害怕……阿泽哥哥……”

红光微闪的摄像头里,听不到声音,但图像很清楚,女孩一下扑进了年轻男子的怀中,低低啜泣起来。

“阿泽哥哥,你说大叔到底怎么了?他到底,得了什么病?那个烟……为什么我一想到这个东西,就觉得头好疼……”

阿泽有些吓到,急忙阻止女孩去回忆,“萌萌,别担心,没事儿的,你别想了。你听我说!”

他捧起女孩**的小脸,心疼又不舍。也更心惊,估计在女孩身上已经生了什么事,是他们都不知道,却绝不轻松的。心里也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如果况真是糟糕到伤害了女孩的程度,他必须采取强制性行动,不能放任女孩再待在男人身边,紧张度日。

“琛哥只是占有欲强了一点,我想,就像我们之前讨论的,只要你多顺着她一点儿,应该不会有大问题。这毛病,其实以前琛哥也犯过,但都治好了。只是最近受了些刺激,所以会有些不良的反应出现,这种时候……”

萌萌目光一睁,“什么刺激,他受了什么刺激?你知道,告诉我。阿泽哥哥,你们不能总瞒着我,想要息事宁人,可是我却觉得况并不是那样,好像越来越……”

“嘘!萌萌,别激动,你听我说。这刺激现在已经不存在了,琛哥已经处理掉了。所以接下来……”

萌萌心中一凛,“你说的是朱婧慈,是她,对不对?”

温泽并不想提这个女人,可是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表让萌萌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绪变得激动起来,“阿泽哥哥,你告诉我。朱婧慈到底做了什么,刺激了大叔?除了她在我面前耍手段,想要让我自卑自怨,自觉配不上大叔而离开,她还对大叔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不然除夕夜的时候,我们明明说好的,他却没有来。还有之前好几次,我闻到他身上有朱婧慈专属的香水味儿,他们之间是不是……是不是真像朱婧慈所说的……”

“不,萌萌,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这些完全都是不存在的,琛哥爱的人只有……”

突然,萌萌兜里的手机震动响了起来,来电是厉锦琛的那部手机。

两人声音嘎然而止,互看一眼,萌萌拿过电话,揭了起来,“嗯,我自己回公寓了。大叔您要回来了吗?嗯哈,我等你一起看《最强大脑》哦!嗯,你开车小心点,拜拜!”

挂了电话,萌萌看着温泽,“他要回来了,我必须上楼。”口气很着急,也很慌恐,教温泽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更好,但她也不需要他解释什么,就要转身离开。

温泽立即将人拉住,认真又郑重地说,“萌萌,你相信阿泽哥哥吗?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不要怀疑琛哥对你的感,好不好?别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萌萌垂下眼,点了点头。

温泽心疼地抱了抱女孩,才放了手,看着女孩进了单元楼,转身准备离开,却霍然惊见一个人站在那里,目光冷冷地瞪着他,他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

那时,厉锦琛挂上电话时,唇角微微一倾,目光阴沉地看着车前导航仪上的电子显示器里,显示的却是自家小区公寓楼下的黑白实拍画面。

那一对紧紧相拥的男女。

半晌,黑色商务车才终于动,从一丛大树后拐了出来,驶向前方仅一百米距离的小区大门。

他进屋时,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葱花味儿,走到厨房一看,小姑娘果然正在捣弄着岳父大人亲传的炸豆腐绝技,旁边的料理台上,已经放着几片炸好的豆腐,上面撒着绿油油的葱花,真是色香味儿俱全,吸上一口,就教人口舌生津,想要一啖美味儿。

他走上前,伸手一把揽上女孩纤腰,女孩被吓得低叫一声,他收紧了手臂,听到女孩呼痛的低唤声,目光微变,俯吻上那侧转的小脸,重重地。

“大叔……”

女孩出无力地申吟求唤,他却听而不闻般,更加重了这个吻,惩罚般的。

……

楼下

“英,英琦,你怎么会……你跟踪我?”

温泽真没想到突然出现在此的会是贺英琦这个向来大大咧咧,性子直率的男孩,一时都有些懵了。

贺英琦脸色很糟糕,但他自己心里也有些奇怪,自己的反应似乎有些过余了一些,但又控制不住心底某个隐藏的东西,正兴奋地博动着叫嚣着似要冲出来。

“温哥,这前我问你萌萌和琛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总是避重就轻,根本不告诉我实际况。你没现我,也只能说明,他们之间的问题不小,不然你不会忧心忡忡地离开学校,连我跟了你到这里还没现。”

贺英琦一边说着,走到温泽面前,“现在,你可以明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琛哥出什么问题了?别拿这前搪塞那丫头的话来晃点搪塞我。你知道的!”

这不是请求,已经是警告了。

温泽眉头一皱,抚额叹道,“英琦,哥能不能求你,别参和进来,现在已经够麻烦的了。”

贺英琦斩钉截铁,“不能。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可以去找萌萌问个清楚。也许,还能彼此交换一些更有意义的报!”

“英琦,你在威胁我吗?!”温泽气得低吼。

贺英琦面容不动如山,“哥,难道只许你关心他们,我就不可以吗?还是你其实打从心里都看不起我,觉得我就是班上其他人背后所说的凭关系爬上来的小草莓,所有努力,都是裙带关系的结果。我就是个啃老米的窝囊废……”

“够了,英琦,别说了。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你知道后又能做什么?”

贺英琦没有立即接上来,温泽立即哧笑一声,“难不成,你以为萌萌和琛哥出了问题,你就重新有机会了吗?”

贺英琦脸色陡然一僵,直冲到温泽面前,扬起的拳头握得青筋爆跳。

四目相对,剧烈收缩。

……

厨房里

“大,大叔,痛……啊,别……”

身体突然失重,随即被重重地置压在冰冷的大理石几案上,身边的小煎锅里还冒着兹兹的油花,而卷吸着她的那根大舌头根本不管她的求饶,迫压得更深更重,好像身体也被放在火上在锻烤着,难受又无法自矣。

他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她的求饶而放软,反而因为她抗拒地加剧,变得更深更重。直教她痛苦难当,忍出了泪水,无力地投了降。

听到女孩嘤嘤地哭泣声,他仿佛霍然醒悟,放开了人。

女孩失力地滑下石案,跌坐在地。

“萌萌……”

他方才唤得心慌着急,将她从地上抱起,动作变得温柔许多,抱着她到客厅大沙上坐下,紧紧揽着着她拍背轻哄着道歉。

她蜷缩着身子,直想逃得远远的,可是他箍在她腰上的手臂如铁钳般不可撼动,她只能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压抑了身体的颤抖,偏偏他的声音愈温柔,动作愈轻柔,她反而抖得更厉害。

“萌萌,你怕我?”

她慌忙摇头,却不敢看他,只将脑袋靠在他怀里,慢慢地平复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让僵硬的手变得不再那么僵硬。

“大叔,你……刚才好吓人,弄得人家……好疼……”

女孩娇软的嗓音让男人冷凝如薄冰般的眼眸,微微缓和了几许。

他的掌心烫帖着女孩柔软的背心,说,“谁教你越来越诱人了?唔?”他抬手轻轻拉了拉她身上的大毛衣,微敞的领口裸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当时她举着一只手翻着豆腐片儿,浑然不觉毛衣领口微微滑斜时,露出的一截圆润肩头有多么性感迷人。而她下身还穿着一条浅灰色的紧腿裤。这本是非常居家的装扮,可是在刚才那事之后,看到这样的画面,让他有些失控了。

她心里涌上一阵后悔,;自己故意换了布带装了,什么身型儿都看不出来,竟然还能惹起男人的兽欲,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时,她无以对。

他也只当她是害羞上了,轻轻地笑着,雨点般的轻吻,一下下落在她的颈后、脸颊、眼睫等处,静静地厮磨着,他很喜欢这样子的两人相处。可是也同时感觉到,她的不自在,和勉强奉迎。

这般腻味了一会儿,他终于放开她去做饭菜。她悄悄松了口气,跑回了主卧室。

饭后

萌萌想要躲回房间,却被厉锦琛叫住。

“你不是说,晚上一起看最强大脑么?”

萌萌咬了咬唇,立即笑道,“对啊,我怎么忘了。快快快,按哪个台呀,我老记不住。你来换台!”

厉锦琛接过遥控器,也顺手将女孩扯进怀里,抱着一起坐进沙里。他的一只大手在揽绕过她的小腰儿时,竟然用力一扣……她低头惊叫一声,紧张无比地看向他,他却目不转睛地换头台,唇角合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手上的动作却愈放肆,无忌。

“大,大叔,你别这样……”

“哪样?”

他偏过头,看着她,声音轻柔,漆黑眸底似淬着一抹火色,教人不敢深看怕惹火烧身。

“你,你明明……”

她委屈地瘪着小脸,低头看看自己,又无辜地看着他。

“明明怎样?”他的口气很淡,根本让人想像不到他此刻做的事,有多么浓墨重彩!

“大叔,求你别……我,我没法专心看电视了!”

他只是回以一笑,目光又转回电视,台已经转到,一片热烈的观众掌声里,她只感觉到一股尖锐的刺痛从心口穿过,疼得打了个哆嗦。他突然凑到她耳边,呵着气说,“小坏蛋!”

“阿琛,为什么你……”

他突然执起她的手在掌心轻轻扣紧了,将她拉近,两人几乎一下子鼻尖对着鼻尖儿,呼吸交缠。

“不听话的孩子,必须,受罚!”

“我哪有,唔……别……”

“你要反抗么?”

他朝她耳洞里吹了一口气,立即牵起她恐惧的回忆,她不自觉地收缩紧了身子,缩着肩膀往后缩去,可是他的动作更狂野,一把将她拉到了问题的核心中,紧紧束缚,步步紧逼……逼得她瞬间小脸上臊红一片,直想要把他的大掌甩掉,甩掉那磨人的……痛苦。

“大叔,求你,别这样……我,我怕……”

“萌萌,瞧你多不老实,刚才还说不怕我。”他突然抬起手将她抱坐在他大腿上,与他面对着面,目光比那双大手更可怕地紧紧勾住她的眼,沉声问着,“这么快,就反悔了?嗯?”

啪!

他竟然打了她屁股一下。

她的身子不可自抑地朝前一跳,身子立即僵住,进退维谷的难堪出现在她的小脸上。落在那双深深的黑眸中,倏地变得丑陋又恶心。

“阿琛,我没有。只是你突然这样,我还没有心理……”

“准备吗?!”

她被他接得嘎然失声。

他的表突然变得阴兀至极,冷冷地吐出,“那么你就随时准备好了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卿卿我我?!”

她一惊,“你,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一个向东辰分开了,现在又主动粘上一个温泽。那么,下一个是谁?是不是轮到贺英琦了?!”

“大叔,你到底……啊……”

他突然将她掼倒在沙上,庞大的身躯紧压而下,一只大手直直扼上她的脖子,刹时间,她脑海里闪过一幕熟悉的画面,也是他扼着自己的脖子,环境却不是在沙里,而是在……好像是在……在……她的脑子再次窜过一抹眩晕的感觉,甚至开始隐隐地作痛。

耳边再响起他阴戾扭曲的低喝,“小东西,你这么不听话,可要挨罚的!”

挨罚?!

……

漆黑的房间里,传出女孩求饶的痛哭声。

“大叔,求求你,求你……放过我……呜呜呜……”

黑暗中,森黑的眼眸,亮得逼人,阴鸷宛如世界上最黑暗的泥沼……

这一夜,很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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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许久不见,这么热情

啪啪!

那清脆的声音,让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一种羞耻的感觉在心底深深地扎了根。

他附于耳畔,声音阴沉,满是警告,“小东西,如若再犯,你该知道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了!”

他毫无顾及地,那样威胁她……当时,她根本无法思考,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他,让他用如此邪恶的方法惩罚了她整整一夜,不眠不休,简直要将人逼疯了般,她觉得异常地委屈,委屈得直哭,可一向温柔如水的他竟然那么狠,简直就是铁石心肠,根本不放过她,一迳地折磨她,逼迫着她的底线。

她不知道自己求饶了多少次,哭了多久,哭得声音都哑了……最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放过自己的,她昏睡了过去,睡得天地不知,日月不晓。

再次醒来时,她只觉得浑身酥软无力,一动手脚,又酸又疼,根本没有力气。

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记不清之前生了什么,也不知接下来自己应该如何……呆愣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却是再也无法闭上眼,睡不着了。

猛然间,她现有什么不对劲儿。

明明只是一盏漂亮的水晶灯的天花板,什么时候换成了一片牡丹花式的镜子,那里倒映着线条婉转却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她。

雪白的被子,巨大的床,凌乱的被角……那里的位置似乎曾有一副更强壮的身躯躺睡过,现在已经不见了,空空的,她伸手抚了抚,还是温热的。

他,刚刚离开?

目光倏地一转,小几上仍摆着牛奶和蛋糕。看着那乳白色的牛奶,她咽了咽喉头,只觉得难以形容的干涩,张口竟然不出声,她惊吓地又咽了咽,急忙拿过牛奶喝了两口,再试着声。

“……啊,呃……”

简直嘶哑难听得根本辨不出自己在说什么。

这,怎么会这样?

她大口喝完牛奶,又几口解决掉那蛋糕,然后掀被子下床,蓦地一低头,就现自己未着寸缕的身躯上布满了红红紫紫的印痕、斑块,从胸口一直漫延到羞耻之境,吓得她低叫一声,声音却依然嘶哑难辨。

,生什么事了?!

她脑中竟然空白一片,不,模糊不清,片片断断的记忆根本连接不起,就像那个下午时光。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传来厉锦琛的声音,“萌萌,时间要来不及了。我记得你说今天的早课,那位教授是个点名癖,绝对不能缺席。”

那男人站在门口,客厅里的灯光落在他高大的身形上,他就像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中,看起来像个天神。可是他此时却穿着居家味十足的格子围兜,阴影里的面容也是温存亲蔼的,让人察觉不出一丝异恙,仿佛这个早晨和以往的每个早晨一样,稀松平常,没有什么特别。

“啊,哦,我……”

“穿上衣服,别再凉了。你已经感冒哑了声儿,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他口气无奈,又满含笑意地上前,把沙上的袍子罩在她身上,弯身时勾了下她的小鼻尖儿,表和动作都是她熟悉的宠溺,她怔怔地看着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搭配好的衣饰,放在大床上,又拍拍她的脑袋,才转身离开。

她怔怔地看着床上的东西,一动不动。

难道,她脑海里忽闪过的那些画面,全都是她做的一场……噩梦?!

……

汽车开到学校门口,这里已经停了不少上学的车,来往穿梭的学生们有说有笑,不时和认识的师长打着招呼,进入大门后便各自化为一股股人流,各往各处而去。

萌萌拿过后座的书包,准备下车时,又被厉锦琛唤住。

他从储物箱里拿出一个卡通的小盒子,里面竟然是已经分装好的药,叮嘱她现在声音嘶哑,又兼有些感冒,必须按时吃药。

“这是电子药盒,到吃药的时候会声,并且能无线连接上你的手机,定时提醒你不会忘掉。”

“哦……嗯!”

她乖乖地应着,也只能这么应着,因为一开口,喉咙就疼得不行,根本没法说句子。

他看着她柔和一笑,拍拍她的小脸,说,“晚上我给你炖骨头汤喝,必须得补补了。瞧这不过一晚,就累成这样儿……”

她惊诧地张嘴,却只能出咿呜的声音,可胸口已经激烈得像擂鼓。镜片后的大眼瞠得老大,不可置信般地瞪着男人那一脸的温存笑容……突然她就肯定了自己的某些记忆绝不是幻觉或噩梦,而是铮铮的事实!

可是,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松随意地说出,说出这些话来!那么不以为意,就好像……她被他虐待了一整个晚上,难道他心里就没有一点儿愧疚嘛?!怎么会这样?那个男人,真是眼前的这个吗?她快要认不出自己熟悉的那个叫厉锦琛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萌萌乖,要听话。去吧!”

他柔揉地抚过她的脸,五指轻轻地刷过她的五官,又在她颈脖间轻揉地抚了抚,才放开了手。

嗒,车门锁开了。

下一秒,她克制不住身心里如浪潮般推叠而起的恐惧不安,颤抖着小手,推开车门跑了出去。她头也不回,或者说根本不敢,就在刚才她迎视他的那一眼里,她仿佛一下看到了黑暗房间里的那个邪恶至极的魔鬼。

老天,难道这就是大叔“疯了”的真面目吗?!

萌萌不敢想像,也不想再想,怕再深想下去就会失去很多很多……

连续几日她都非常沉默,而大家知道她感冒失了声,也没有怀疑什么。陆笑琳和秋文珏等人还特别照顾她,听说她准备好了药,看了那个电子药盒,还纷纷大赞厉锦琛实在是个完美未婚夫,对她简直是无微不至。

每每听到此,她只能在心底里苦笑。只有她自己最清楚,那个真正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已经不复存在,留下的这个男人,人前道貌岸然,人后一旦关起门来,就恶态毕露。就在她已经“感冒”失声的这几夜里,他依然没有放弃过变着法儿地,无所不用其极地“折磨”着她的**和灵魂。

啪啪啪,一片掌声从赛场上传来时,她也忍不住浑身就泛起了鸡皮疙瘩。

那种皮肉拍打出的声音,仿佛已经深植入她的骨髓中,每每听到,就能唤起她那难以启齿的记忆……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夹紧双腿,呼吸也不自觉地加重,感觉到热气抚过脸颊的感觉。田径场上的画面,突然就变得有些模糊,扭曲,然后幻画出另外一幅极致恶欲的画面……

“萌萌,你什么呆呢?该你啦!”

旁边的同学推了推萌萌的肩头,她才终于回到现实,这正在上体育课呢,轮到她跑一百米了。枪声一响,吆喝声起,她咬牙冲了出去,可谓废尽自己吃奶的力气,一口气冲到底,几乎不带换气的。

……小家伙,呼吸!

白色的终点线被跨过时,紧绷的肌肉蓦地放松,身体有片断的失重感觉,就好像……他让她达到顶峰时,所有的重量瞬间消失。

“萌萌,你今天状态挺好啊!及格了咧!”

女孩却只能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口中却已经阵阵泛苦。

……求求你,给我,给我吧……

她实在受不了那折磨了,索性投降,彻底臣服,借此逃避他所谓的“惩罚”,于是他变本加厉地折磨她,看她像个盈娃当妇似地哭叫流涕甚至,甚至失禁般羞辱至极的反应,他也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总能在紧要关头收手,冷冷地看着她在恶望的苦海里沉沉浮浮,向他哭求,讨饶,卑微至极又羞耻至极。

简直无法回忆,她也不想再忆起,可是……

“萌萌,你又在什么呆呀?还是身体不舒服呢?下午反正没课,要不我送你回你家休息吧?”要好的同学一边说着,还伸手探探她的额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你不是熬夜打游戏,还是……咳,看你们家厉大叔那么温柔绅士的模样,你要多多保重啊,别搞什么减肥啊保持身材什么的……”

旁人听了,都痴痴地笑起来,可惜这些人都误会了,谁也不知道也无法想像,她现在每一夜遭受着什么样的“待遇”,根本难以启齿。

“谢谢,我没事儿,就是最近……胃口不好,晚上有点儿失眠。”

“失眠?呵呵,谁要是天天跟那么一位男神同处一个屋檐下,都会失眠的吧?!”

众女又呵呵地直笑,萌萌只有陪着苦笑。

课程刚结束,众人吆喝着去食堂打牙祭,萌萌兜里的手机就响了,一听那音乐,她就禁不住寒毛直立手臂直冒鸡皮疙瘩,她一边搓过手臂,一边揭起电话离开人群。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轻柔,却满含命令口气的话,“你下午没课,来我这里温书吧!”

“哦,是没课。”

“午餐打算吃什么?”

这就是暗示她可以现在电话里点餐,然后马上到公司陪他一起用午餐。

“我想吃……”

萌萌一边在心底叹气,一边跟同学们摆了摆手。众人已经知道她这是不会跟他们用餐,要去会她的亲亲阿娜答,一起吃人大餐了,又爆出一片暧昧的笑语。

萌萌只从学生公寓里拿了书本,连衣服也不及换,就跑了出去。此时已过四月,春暖花开,气候十分怡人。她没有再像之前走慈森的大门,而是只走地下停车场上专属电梯,一路直达总裁办公层。她下意识地不想看到任何人,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只是一个陌生的眼光也会让她倍觉压力,难以呼吸。

“萌萌?”

然而,今日却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在萌萌前一脚踏入电梯时,后脚就被张小苗唤住了。萌萌目光闪了闪,不得不刹住脚,回头朝张小苗微笑着打招呼,就像以往那般甜蜜讨好。

张小苗的神色却有些怪异,笑得有些僵硬,下朝左右张望了两下,仿佛是确定没有外人,就压低了声问女孩,“萌萌,你最近常来慈森吗?”

萌萌点头,有些不解,“嗯,我周二、周五下午都没课,所以到大叔这里来温书。顺便交流一下管理心得。抱歉啊,小苗姐,本来想找你和致诚哥哥的,不过大叔说你们最近工作很忙,就不好意思来打扰了。”

张小苗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松了口气,“这个,的确有些忙,毕竟现在两个助理要做总经理的事,虽然以前也做过不少,不过公司业务一年更比一年好,也有些吃不消。”

萌萌奇怪了一下,但没有问出口,只看了眼时间,就想告辞。

张小苗见状,目光闪了下,又趋前一步却是不敢进入专属电梯,问,“萌萌,你知道司徒往院的事吗?”

萌萌站在电梯里,露出诧异的神色,“司徒住院了?什么时候的事呢?好像这一周,我来都没见着他。我问大叔,大叔只说花心大叔有他自己的事儿要处理。”

厉锦琛现在非常敏感,尤其是对于她跟别的异性生些什么,说一句话,甚至有时候连多看一眼都会转开她的脸,以眼神警告她。她曾不以为意过,但晚上遭到的“惩罚”就是变本加厉的……可怕。纵她已经求饶示弱,要彻底臣服,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为此,她有些紧张地微微偏头,看了眼电梯顶上,那里有个通风口,在条条的铁条后方,必然藏着一台摄像机,正在记录着她的一切行动,或者表。

张小苗似乎也犹豫了一下,却仍是忍不住脱口而出,“不,那只是对外官方的说辞。事实上,司徒烨在……那天被现昏倒在这个地下停车场里,应该是被击昏的,因为他头上有伤。他躺医院里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醒,虽然没有大碍,但是……他说记不起是谁袭击了他,记忆模糊,我们……都很担心。”

萌萌捂住小嘴,惊讶道,“在这里受袭,这里的警备力量不是金融街里最好的?!怎么会……那你们报警了吗?哦,没有报警,那,那歹徒如果埋伏在此的话,那这地下停车场不是很不安全吗?!”

她一着急的样子,就想伸手拉张小苗进电梯,但张小苗只是苦笑一下,摇开了萌萌的手,“不,萌萌,你大概误会了。我和致诚都私下讨论过,我们都觉得……这应该不是外部人员所为,因为我们对外的警戒系统非常严格,一般人员是不可能进入到这种地方来袭击我们的高管。所以……”

萌萌哑然,“你觉得这是内……”

那个“鬼”字,被两个女人深深地压在了舌头下,谁也没能吐出口。

电梯上行,萌萌绞紧了双手,十指泛白。

张小苗所说的那天,她记得,就是她的记忆出现混沌的那天。在这地下停车场时,她上了车之后,厉锦琛突然又下车去说要上个洗手间,因为开车回去虽不远也要憋上半个钟头左右。她当时脑子很乱,不想多想就借由打游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游戏一打起来就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所以等厉锦琛回来时,她并没觉出什么异恙来。

司徒烨,也昏迷了,而且也称记忆出现了混乱不清的状态吗?她要不要找机会去看看他,也许……他能告诉她些什么重要的信息。

她暗暗想着,袖下的小手握得紧紧的。

电梯里的画面,毫无遗漏地传入了楼上办公桌前的男人眼中,他打下一个键,画面迅速关掉了。再抬头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女孩穿着雪白蓝条纹的运动服,肩背一个小牛皮制的铆钉双肩包,脚踏一双涂鸭帆布鞋,满脸笑意地朝他走来。

他唇角微倾,轻轻朝后移了几分,侧转座椅,伸出了手。

那只手,骨节分明,长而有力,肌肤比她的深许多,但在同样的男性里尤显得白皙许多。雪白的衫衣袖口微微露出一截,衬着深黑的西装,一只银色的男士表隐隐微露,他的掌心纵横交错着深深的纹路,她觉得那些绵密、复杂的纹路,就仿佛他的内心世界,深不可测,难以捉摸,却又充满致命的诱惑力,和让人食髓知味般的神秘感,以及——

他凝视她时,她的心不可自抑地开始狂跳,什么都不需解释,充斥于鼻息和肤骨间的独属于他的性感魅力,已经让她失去了清晰的分辨力,失去了自我。

午时的阳光,在窗边投下一块块大而亮的斑。

娇嫩的女孩,坐在那个成熟男人的怀里,她过于娇小的身形显得男人的怀抱厚实又宽大。她洁白短小的帖身运动衣,与他纯黑严谨的西服,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对比。

“今天是体育课?”

“嗯……”

“没换衣服?”

“唔……”

“这味道……有点咸……”

“大叔……”

“也许在吃正餐前,我们可以先来些……小、点、心……”

匿大的办公室桌前,似乎光线一下变黯,空气也变得有些昏沉,低低的嘤哦声时浅时促,混浊的喘息惹得那娇嫩丽颜瞬间渲染出一片迷人的绯红,仿佛山水屏上盛开在青墨翠黯中的一点红梅,夺人心魂,美不盛收。

一块小小的白布,被扔在了黑色地板上……

……

无法抗拒……

无法逃脱……

无法分开……

无法抽离……

“别……那,那里……会被人看到……”

“看到正好!”

……

万里无云,红日高挂。

萌萌换好运动服跑出公寓时,当头一晒,就觉得浑身冒大汗了。又跑了回去,脱掉了内里的长衫,换成短衫,又对着镜子照了几下,确定能掩住的都掩住了,才又下了楼。

现在才现,帝都是没有过渡的春秋季可。一个周末过去,太阳一出来,就热得想要把身上所有的冬装都脱掉,一下子就进入了夏天。

又到体育课,女孩们多已经躲到了树下,有的还在细心地抹起防晒霜了。有人看到萌萌跑过来,全都惊讶地看着她,叫道,“萌妞儿,你捂这么严实,不热嘛!”

得,其他人全是短衣短裤了。

萌萌暗自咽了咽口水,说自己是易感体质,要春捂秋冻,不急着脱衣服。天知道,那白生生的大腿上,和长长的颈间,都布满了男人留下的痕迹,要是有心人多看几眼就能识破真相。那真会让她尴尬死!

众人还想调侃几句,让萌萌脱掉外套,不过很快有人惊呼一声,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即转了向儿。原来,今天这体育课同时有四五班一起上,其中就有萌萌以前的班,还有赵大志的那一班,全是大熟人。让众人兴奋的当然是这些个标准理工科班上——丰富的帅哥资源。

萌萌暗暗叹气,缩到了角落里。

现在,她选择当只壁花更安全,若是出头必然只有“死”路,哦不,受罚的一条路。那太可怕了!经过这段时间的……嗯,怎么说呢?适应吗?她实在不想深究,但现在的确要好一些了。或者说,她已经被他调教得没了脾气,只有逆来顺受……呃,也不能这么说,除了在床上和偶时在私下里,他对她仍然非常宠溺,疼爱。

“姚萌萌,轮到你了。注意步伐,三步起跳,去感受那种飞起来的感觉……”

老师非常耐心地鼓励着,甚至还满脸带笑地引导着,其他同学都拍着手吆喝着什么,来个“小鸟展翅”,来个“大鹏飞天”,当然更可恶的还是那些熟悉的臭男生喜欢洗涮她,如陈小飞就冲她吆喝“裤子裆结实嘛”,这样无聊恶心的话,立即惹起一片轰天大笑。

萌萌冷冷地瞪去一眼,咬咬牙,还是跑了出去。

同时,陈小飞也被向东辰一巴掌拍了出去。

萌萌暗暗数着一二三,看着地上画的那条最佳起跳线,悲催无比的是体育老师这纯北方人依据的数据都是北方人吧,她已经跳了三步,却距离那起跳线还有一大步的距离,在这距离起跳不是生生地直接撞那一步马鞍嘛!

事实证明,她姚萌萌真的天生没啥子运动细胞!

萌萌不得不增加了一个步子,就变成了左脚使力起跳,可惜早习惯了右脚使力更能保持力量和平衡,变成了左脚后,况就生了突变,呃……大变!

“哎呀!”

“萌萌!”

“小心——”

萌萌双眼大睁,身子一震时眼镜差点儿掉落,手虽然撑上了鞍马,但身体已经失去平衡朝一边歪了过去,她及力地想平衡身体却是徒劳,又气又恼地倒了下去。

下方,一人早已经张开了怀抱,稳稳地将女孩接住了。

那人得意地扬了扬眉,笑道,“哟,妞儿!许久不见,这么热,本殿下可有些招架不住啊!”

咔嚓!

------题外话------

《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46上桌下的另一只手

“奥伦,你这个混蛋!”

萌萌气真想给那张无耻笑脸一把沙子,可是他抱着她太紧实,根本支不起身使坏。

“啧啧啧,你这什么态度?本殿下可救了你一条小命儿,你不感激就算了,还骂人,家教呢?!”

“我去你的屁教!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摔倒。你放手,臭流氓!”

其实刚才虽然起跳脚不对,不过旁边还有老师护着,她想这一跳也能勉强过关,哪知道奥伦突然就出现在了鞍马的另一侧,扬着一张恶心自大的笑脸,朝她挤眉弄眼的,那恶心样儿顿时就害她岔了气儿,手才没有撑牢马背,给歪了出去。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偏偏就朝那恶心鬼扑了上去。

咔嚓!

“啧啧啧,果然是出身平民的小草根,太没教养了,竟然这样辱骂自己的救命恩人,像什么话。那本殿下就勉为其难,将就一下这教导之……噢呜!”

一把泥沙横洒过来,正中奥伦帅脸,他立即伸手去揉眼睛,萌萌就被人顺势提了起来,重新落进了一个怀抱。

咔嚓!

奥伦愤怒地大叫着,“谁,谁特么敢暗算本殿下,给本殿下拉出去斩了!”一边揉着眼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两护卫急忙上前救架洗眼睛,通告现状。

“殿下,那,那是向家的小少爷。”

一听,奥伦再次爆了,“妈的,又是那个小王八蛋!哎哟……”

这话都没完,后脑勺儿又被命中一火。气得奥伦转身嚷嚷,喝问“是谁”,陈小飞和众男生的嘲讽哧笑齐声传来。

“好你们这群目无王法的小流氓,我要告你们侮辱他国皇室贵族,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奥伦前后吃鳖,可真是郁闷坏了,立即放下狠话。

可惜,他不知自己现在面对的不仅不是平民小百姓,更是某个阶层的混世小魔王几枚。那对他的话完全是哧之以鼻,甚至陈小飞还故意吆喝着男生们把王子殿下的小跟班儿们隔绝在外,对奥伦一顿奚落,各种挖苦。王子殿下的汉语虽好,可也杠不过一堆儿流氓口齿伶俐,很快就被气得七窍生烟,挥拳头了。

向东辰攥着萌萌的手,一副所有者姿态地走上前,“奥伦,你最好收敛点儿,这不是你们亚特帝国!”

奥伦好不容易眨清了眼神儿,还红着一双蓝眼睛,哼道,“本殿下不想收敛,你又能如何?这妞儿本殿下看上了,你给我松手!来人啊,来人……我操,你们两窝囊废怎么回事儿,你们那样儿还像帝国学院毕业的高财生吗?连几个东亚病夫都搞不定,尽给我丢脸没皮的,回头给我卷铺盖走人!”

这分明就是指槐骂桑啊!有够恶心的。

众人听了纷纷直摇头,但不想向东辰竟然突出奇招。

接口道,“依我看,两位壮士遇到这样没脑子还二缺瞎逼的主子,也是时运不济。看你们身手也不差,不如现在就弃暗投明,做我的保镖。我保证,不会拿自己的错误怪在你们的头上,平白无故地就冤枉人。就算是做个下属,也应该有尊严!”

刹时,这气氛一窒。

那两护卫竟然同时看向了向东辰,他们早前都交过手,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向东辰的身份背景,竟然有些蠢蠢欲动,甚至还面面相窥像是征求着同伴的意见似的。

奥伦一看这况,可真是爆了啊!

“向东辰,有你的!”

回头就扬手狠敲那两护卫一人一个爆粟子,疼得两人嗷嗷直叫“殿下我错了”,抱着脑袋满地乱窜,也不敢真的离开奥伦。虽然不满于跟了这个白痴主子吧,可惜自己是亚特人且父母家族世代都为皇室服务,要真跳槽这是有贼心也没那贼胆拿自己一个家族的荣辱来抗二白王子殿下的打击报复啊!

萌萌只觉得一阵儿地眼疼,挣开了向东辰的手,跑回自己的班集群reads;。

咔嚓!

老师和同学都紧张地询问萌萌况,萌萌摇头表示一切都好,只是被二缺王子给吓着了,询问二缺王子怎么会跑帝大来了。突然就感觉到,似乎有被人窥探的感觉,四下张望过去。

秦双和秋文珏等人跑了过来,秦双就先调侃上了,“萌妞儿,你今儿一出马,还是这么所向披靡啊!”

“萌萌,我们也是这两天才知道奥伦转到咱们学校来了。”秋文珏解释道,“听说还通过了入学考试。”

萌萌惊讶,“入学考试?他过了?!”

心里歪着嘴想着,连她自己都不定过得了,这个“留级生”大龄王子竟然能过得了。随即,秦小双同学爆了真相中的内幕。

“什么通过入学考试?!他根本就是投机取巧,走的是体育特招生的路子,才蹭过了考试,总分二百五不到。连你这个四百八都不如!”

萌萌悟了,却只能埋着脑袋,低喝,“小双啦!你能不能别那么大声啊!”

“放心啦,我们不会笑话你的啦!”

秦双却带头笑了个前仰后合,好友齐聚,这场面自然小不下去了。( 广告)紧接着,老师逮着萌萌姑娘又教导了一番,继续跳鞍马。

这时候,江海娜奇怪地问道,“萌萌,今儿那么热,你穿那么多做什么?我们都穿短裤了,你还穿长裤。这么跳鞍马会被绊到的,你把外套脱了吧,反正我看你里面穿的也是短袖t恤。”说着就要上前帮忙,萌萌立即弹开叫着“不需要”,就跑开了。

那时,站在不远处的向东辰看到这一幕,眉头蹙了起来。

与此同时,距离他们众人不远的另一波学生群后,一个人正拿着手机借着人群的遮挡,换着角度拍着照片,她极力地小心着不被人现,不时跟旁边的同学调侃,装做是在做自拍的模样。然而在她移动时,因为太过专注,一不小心撞上一人,手机掉落在地。

“抱歉!”

那人先一步伸手拣起了手机,也看到了其所拍的内容,正是不远处的萌萌正在跳鞍马的画面,那大拇指迅速一划,就看到好几张照片,其中最明显的正是萌萌扑在奥伦身上,以及被向东辰拉进怀里的画面,相当清楚。

“给我!”她急忙抢回自己的手机,狠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却笑着拦住她问,“同学,你别生气,如果机子有事儿我出维修费。不过,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你这款机子是什么型号的,我觉得这款的拍照功能满好的。你别生气,我叫刘鹏,是国际贸易系的。请问同学你叫……”

恰时,有人跑来唤着“佩佩”,拉她去集合了。

刘鹏急忙道,“你叫苏佩佩,晚点儿我请你吃饭吧!别客气,就这么说定了。”

朋友拉着苏佩佩离开,边跑边笑问,“那个*丝男,有什么好看的啊,佩佩,你不是真看上人家了吧?虽然这样吊马子的手法老套了点儿,不过有免费的大餐不吃白不吃啊!”

苏佩佩把手机收好了,淡淡地回了句,“吃什么大餐,无聊!”却忍不住又回头瞥了一眼,现那男生也在看她,见她真的回头了,立即扬起手挥了挥,她立即皱着眉头收回了眼,手不自觉地将手机攥得更紧了。

这事儿,当然不能让第三者知道了!

……

萌萌觉得,自己已经趋于平静的校园生活,再次平地生波。

因为奥伦!

“四眼妞儿!”

校食堂,当着一众人等的面,奥伦双手插兜,一副叼相儿地直接朝萌萌走了过来,脱口的称呼就让周下人议论纷纷。

暗地里,相机的闪光快门儿,响个不停。

萌萌看着奥伦那样儿,完全没个学生样,就像混社会的纨绔子弟,穿着打扮也纯社会化。当然,他已经留级五年了,已经是个二十三四岁的老家伙了。反正,在她眼里他就是个老家伙。

萌萌根本理也不理奥伦,转身就坐上了同班同学的座位,埋头吃起东西来。

“姚萌萌,你没听到本殿下在叫你吗?!”

奥伦可受不了被人忽略,尤其是所有人都盯着自己议论花痴或褒可贬的时候,只有萌萌姑娘竟敢对自己视而不见,还一脸厌恶状,这教他怎么受得了,大跨步就冲了上去,伸手就要领姑娘的后衣领子。

这动作,那就是他在美容中心时给养成的。

可惜,这一抓没到手,就被人中途截了,一巴掌拍开,疼得手腕麻。

一抬头,正对上向东辰冷酷的表,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于是,萌萌听着男生们你来我往、拳脚霍霍的伴音,一边大口吃肉,大口喝汤,泰然自若,老神在在,瞧得其他女生都暗暗乍舌。

陆笑琳忍不住问,“萌萌,你,你还吃得下啊?”

萌萌翻个眼珠儿,又气又叹,“不然咋样儿?!为了他们茶不思饭不想吗?我早就受够他们的幼稚低能了,习惯就好。赶紧吃完了,还可以去报亭看会儿报纸呢!”

陆笑琳等女生们忍不住笑侃,“萌萌,你可真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大将风范啊!”

萌萌吐吐舌头,心里还在翻白眼儿。她哪是什么大将风范啊,根本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没法就把死马当活马医了。

离开食堂时,她悄悄了条短信出去,还是拿自己偷买的手机,给的是向东辰:谢谢你!

向东辰接到短信,看到陌生的号码,愣了一下,就立即打了过去。但是萌萌犹豫了,没有接电话,给摁掉了。向东辰想了一想,就回了条短信过去:说个地方,谈谈。

萌萌看着手机,有片断怔忡。

向东辰看着刚刚拐过弯的女孩低头的模样,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让陈小飞等人看着奥伦,自己追去萌萌的方向。

萌萌到了报亭时,正碰到学生会的人在传单,好几位熟悉的学长学姐跟她打招呼,她接过了传单看到竟然是一位名作家要到学校来做讲演,同时签名售书,且这些节目还是学生会举办的这个学期最具规模文化季里,春季诗歌赛里的一个环节reads;。

“呀,这是席大大吗?真的是她!哦呜,我看的第一本穿越小说就是她写的,你们竟然请到她来签名售书,还有演讲。啊,我要参加,我要参加。”

梁学姐立即调侃,“萌萌,这回诗歌赛可没有抽奖活动,你确定要参加吗?”

顿时,萌萌闹了个大红脸,众人可都笑开了。

一边和朋友们聊着天儿,一边帮忙散传单,萌萌觉得刚才被奥伦找的晦气也散了。这一转身,伸来的手没有接过她的传单,反是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无人的报拦后。

“向东辰,你干嘛啦!我还要帮忙大家传单呢!咦,你不是学生会的干部嘛,怎么那么闲,都不帮忙啊?顽乎职守哦你!”

“姚萌萌!”向东辰有些磨牙地喝住女孩的叽喳,“你别给我顾左右而他。你老实告诉我,厉锦琛把你怎么了?为什么从那天开始你就躲着我?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今天要是不交待清楚,我不会放你走!”

说着,男孩竟然狠狠地扣住她的肩头,让她动弹不得,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她咬着唇别开了眼,更惹得他愤愤低呼,甚至下狠话威胁。

“我和大叔很好,没有怎么样,你别自以为是,我谁也没躲,我只是想过我自己一直渴望的大学生活。好好学习,平平淡淡地生活,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和事烦心,就够了。没有秘密,什么都没有,你能不能放开我了!”

“你骗人!”

“我没……呀!”

向东辰真是气极了,也着实是这些日子被憋急了,竟然一把将女孩的外套拉链拉开,扯下肩头,在女孩裸露的藕臂上,特别是腋下内侧的肌肤上,满布着红红紫紫的印痕,而在脖子下锁骨部分,也布满了斑斑的吻痕,和齿印儿,竟然一大片儿地连绵而下直没入领口深处,这般看着愈让人心惊在这落落的t恤这下是否还藏着更多的……劣迹。

向东辰眼眸一眯,气息都有些混乱了,却仍是小心地压低了声音,低咆,“你,都这样了你还敢跟我说什么都没生,什么事儿都没有?!是不是他弄的,这些……”

少年瞬间逼红了眼。

“你放开我,这不关你的事,这跟你无关。你别管我,你走开——”

萌萌用力一挣,挣开了向东辰的钳制,拉上衣服就跑掉了。向东辰想要追,可是双脚却如灌了铅一般挪不动,只能看着女孩的背景很快消失在那一片花园里。

咔嚓!

而在他们都没有注意的大树后,闪光灯和快门的声音兴奋地响着。

苏佩佩高兴地划看着自己的新收获,心中得意不矣,想着这几张精彩的纠缠照片,估计又可以在金主那儿赚到不少大红钞,自己的小金库越来越充实,又可以买多少漂亮的夏装,新包,新鞋,时尚饰品。

正得意时,她一转身又差点儿被人撞上,慌忙中她迅速收好手机,抬头一看。

“又是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跟着我?你……”

刘鹏扶了扶黑框眼镜,只是一笑,“佩佩,你别误会,我并没有恶意。其实我只是想……”

“想什么?”

苏佩佩紧张地按住了自己装手机的包包,这可是她的小金库的重要来源。

刘鹏心下冷笑,面上却不改敦厚的神色,说,“我只是想帮你。”

“帮我?你说什么笑话!”苏佩佩是不可能随意再相信什么人了,尤其是经历了上学期末的那场被自己亲表弟背叛的事件之后,她做事说话也更加内敛沉稳许多。

刘鹏口气更认真,“对。你完全可以相信我,因为这个……”他举起了自己的手机,上面也滑过了几幅图画,苏佩佩看后杏眼圆瞪,有些不敢置信。

“你认识她,你们是……”

刘鹏将手机一收,笑容里多了一丝腼腆,“她是我的女神reads;。为了实现女神的愿望,我想我们完全可以合作,各取所需,不是么?”

右手伸出。

苏佩佩犹豫了一下,暗自咬了咬唇,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

慈森大厦下

“大叔,我已经在楼下了啦!”

萌萌挂上电话,扶扶背包,叹息一声,拐进了地下停车场。

她刚一进去,另两个身影正好就从墙角里走了出来,正是苏佩佩和刘鹏。

刘鹏看着萌萌消失在地下停车场的入口,问,“我们不能进去?”

苏佩佩看小白似地睁他一眼,“废话!你不知道慈森集团可是跟帝行一样,手握国家职能的,可以说就是一个现代的大皇商了,就是帝国的大领导们见了厉锦琛都要给三分薄面。这里听说掌握着帝国近一半多的财富流动,很多帝国在外的投资项目,都是厉锦琛牵线搭桥给找的,而帝国的不少部门的营运管理,也都有慈森的力量在内。你动脑子想想,这里相当于政府机构,还管着财脉这一大头,会随便允许普通人进去吗?”

刘鹏幸手一指,向正从大正门石阶上行的游客们,“可我经常看到游客到此参观,也没你说的那么严格警戒吧!”

苏佩佩的面容扭曲了一下,瘪了瘪嘴,哼道,“你要不信,那就去试试吧!”说完转身就走掉。

刘鹏当然没有傻得真去突进,跟上了苏佩佩问,“我说,你确定那些照片都能被送到厉锦琛的手中吗?他……会上当?”

苏佩佩傲然一笑,“会不会上当我是不知道,不过,太过在意自己女人的男人看了那些东西,总归是会有些……嗯哼,你是男人,该懂的哦!”

刘鹏不置可否,心里也立即明白了这女人的做法,就是挑起男女当事人之间的信任危机。侣之间,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什么门当户对,或者移别恋,这些因素的影响劳燕分飞的。最重要的还是在于对彼此的信任与否。若是相信对方的爱,并坚信会坚持到底reads;。门弟和价值观,也可以被时间磨平,共同生活几十年,还怕没有共同的生活习惯和价值习惯吗?如果够信任,那更不会怀疑对方有了小三小四或二奶三奶。

足够信任,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厉锦琛,那样一个传说中才可能存在的天才级商业奇才,习惯于把一切掌握在手的男人,会不会受那些暧昧照片的影响呢?

……

从一楼直行到五十六楼,需要一分半钟的时间。

上行到五六楼时,观光窗口就跳出了裙楼的包围,可以看到帝都最繁华最高档的商业街的全貌,虽然还没有正式进入社会,但这段帝都的时光里,她眼界大开,接触到了很多很多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机会接触到的。

她觉得,自己其实很幸运。

现在,她完全是三点一线的生活轨迹,学校,慈森,公寓。

其实她真不该有什么牢骚了。她曾经那么渴望常常见到大叔,能跟大叔在一起,能更了解他一些……记得军训那会儿,因为突然看到他出现在眼前,竟然傻地跑出了越野场,甚至还为之摔了跟头,而没按时吃上饭饿肚子,也都是因为……咳,男色迷人!

曾经期期哀哀渴望的美好,现在都唾手可得,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其实,她很满足。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女孩走出电梯,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楼层,沉静得有些死寂的感觉,以往因为司徒烨的性子活泼,上来汇报工作,或者被耐不住寂寞的总经理拎上来闲嗑芽或揩油的高管们,来往之间,也有几分人气。现在,司徒烨还在养病,这里的环境气氛也变了许多。

甚至,萌萌朝下层望了一眼,秘书助理室都在楼下。连王致诚,或张小苗,也极少看到了。

这时候,萌萌并不知道,那日和她说过两句话的张小苗已经被调离了这幢慈森大厦。

她进厉锦琛的办公室,他说不需要她敲门,直接进门却可。

她推门而入,绕过那高高的屏风,一眼看到男人正襟危坐在那黑大的办公桌后,看到她走来时,身形朝后微微靠了靠,但并没有完全靠在椅背上,只是这样的姿势似乎也瞬间让办公室里的空气变得有些稀薄。

咔嚓,她身后的大门被上了锁。

屋里的冷气顿时让她寒毛直立,手背突起一个个小诊,五指不自觉地紧张地蜷缩着,面上扬起娇腻的笑,不满地嚷着,“大叔,你冷气开好大,好冷啊!”

她故意夸张地搓了搓手臂,蹦到他桌边时霍然听到他电脑里传来的声音,目光不由一睁,就看到他面前放着一个牛皮纸袋子,里面摊开一张张的照片,她伸手一把抓过照片,竟然全是这些日子,她和向东辰、奥伦在一起时接触的画面。

“这些照片怎么会……”

突然,电脑里的声音被放大。

……唔,大叔……呜呜,求求你……

她转到桌后一看,在那个平日只用来显示复杂曲线图的32寸液晶大屏幕上,正上演着一幅幅活色生香的画面,而那些画面的女主角——就是她自己。

手中的照片一下滑落,男人一把扣住她手腕,轻轻一攥她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低头时不期然地看到办公桌下的形,所有到口的话都哽在了喉头,眼眶几乎要被撑裂。

那里,男人从刚才就放在桌下的另一只手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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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捂眼,嗷呜,不想捂眼滴亲们太坏了太坏了。下次我是不是该说明一下,咱滴故事有“重口”捏?某些妹子怕是受不了……。哎哟,都是我的错,把纯洁的小白花们给“坑”了!

你们都是夏集的忠实爱好者吗?!好吧,滴孩子会找到夏天滴,祝你们寻宝成功。哈哈哈!

不过我相信秋秋滴老粉儿们肯定能适应,这都啥时候了你们还不出来声援我一声我怕我要写不下去了,呜呜呜呜,红花儿求安抚求抱求亲亲求湿吻无限。小说txt下载电子书请记住www.80txt.net

47爱历史重演

黑‘色’大办公桌上的那些照片,更像一盆冰水淋下,令那热度瞬即稍减,寒意从脚底漫升而上。--

她的目光迅速拔开,抖着声问,“大叔,这些照片是,是……”

“你想问这照片是不是我让人拍的?”他淡淡地开口,声音和语调一如往常,仿佛没有什么变化,却仍是让人寒到了骨子里。

她抖得厉害,“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知道,这些照片是从哪里来的?啊……”

他突然用力一攥,她不堪重力跌坐在他身上,“那你就猜猜,它们都是从哪里来的?”

口气变得极致邪虐,“这是我照的?还是我派人照的,或者……是你那些爱慕者故意拍来,向我示威的?”

狠狠的一句“示威”,震得她浑身一个哆嗦。

“啊,不要……”

她瞬间脑子也空白一片,下意识地叫着,都不知在反抗什么,其实是‘欲’拒还迎,已经毫无羞……地彻底地丢盔弃甲了。

“不要什么?”

她无力地喘息着,半眯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大大的电脑屏幕……‘混’浊一气,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

“……大叔……我,我没……”

她觉得委屈难辨,又开始哭泣,求饶。

“没有什么?”

他的声音瞬间冷到极点,啪!

他狠狠地一巴掌落在她身上。

“大叔,大叔……呜呜,阿琛,我疼,呜呜……萌萌好疼……求你……”

她泪眼模糊隐约看到电脑里的录相,又害怕又委屈地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求着,“大叔,我,我没有……我很听话,我没有跟他们……跟他们搞暧昧,我誓……呜呜,我不知道,这些照片哪里来的……呜呜呜,你相信我,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呜呜呜,好痛,萌萌痛,不要了……阿琛,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以后都不会理他们……”

‘女’孩边哭边抹着眼睛,可怜巴巴地扭着头看向男人求饶,最后甚至愤愤地咒骂起照片里的奥伦和向东辰,扭曲事实真相地再三保证,不会跟这些人再有任何‘交’集。

“……呜呜,我错了,阿琛你放过我,我好疼……不要,求你不要再打我……呜呜呜,以后你说什么,我都,都听你的,好不好?不要……”

而在她求饶誓,甚至卑微到自贱认错的同时,他仍然没有放手……

彼时,电脑里的录相已经放完。

匿大的办公室里,几乎没有多余的声息。只余下……

“小东西,不听话就必须受罚!”

啪!

……

办公室外的天‘色’,已经转黯,长长的街道上已经亮起一盏盏暖黄的路灯,车辆行人充斥在街头,下班回家的高峰时段里,似乎看着满城夜‘色’也觉出一股淡淡的暖气。

可是,‘女’孩身处帝国最高最豪华最安全的顶级写字楼里,可以轻松俯瞰帝都最繁华的美丽夜景,却只觉得寒意从脚板心一直窜向全身,冻得她手指都一直打着抖儿,连一张薄薄的相片都拿不稳,屡屡掉落在地reads;。

她吓得一个‘抽’泣,慌忙蹲下地去拾起,不敢抬头看旁边不足一米远的正埋头办公的男人,又重新喂进碎纸机里。

呜呜呜的机械声听在耳中,仿佛是另一种委屈幽怨地低泣,可是她的眼眶红肿到已经再流不出任何水份了。她撑着大大的眼,看着一张接一张,连着十几张照片,全被粉成了碎沫。

随着淡淡的纸尘在空气中静静扬起,她的大脑也开始不自觉地转了起来,她记下了所有照片的拍摄角度,开始回忆搜索着什么,一种无法克制的森黑的气息迅速抹去了那眼底明亮的光彩,慢慢的,似乎变得和男人一样黯沉,漆黑一片,仿佛没有星月的夜。

男人略一抬头时,看到‘女’孩似乎正在沉思什么。他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无声无息地注视着此刻的小‘女’孩……她真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小!

小小的骨架子,那是专属于南方人的纤细,长长的秀带着浅浅的自然卷,柔顺温婉的感觉正是小城人的特‘色’,她肌肤雪白,此时被办公室里明亮的灯光照得更有几分苍白,甚至能看到那下面的青紫的血管印子,以及……刚才留下的爱痕。

他慢慢地咽下喉结。

她来时穿的短袖和七分‘裤’,此时已经被撕得粉碎,扔在角落里。在他叫她碎掉那些照片时,她还不时地偷瞄那堆破布,那谨小慎微的模样,他不违地表示,极爱。

此时,她穿的是他脱下的白衬衣,极长,都盖过了她的膝盖,到小‘腿’肚上了,长长的袖子被她挽到手肘处。领口的扣子也被扣到了领口。

他‘唇’角微微一倾,慢慢靠回坐椅,欣赏起来。

其实他的小东西比他想像的更保守,害羞,怯弱,胆小……可爱得让他真想再狠狠……

他不得不又慢慢缓出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躁动沸‘乱’。

她光着小脚站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不若在他们的公寓里,都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所以她怕冷地不时地左脚踩右脚又右脚踩左脚地蹭着,连照片都拿不稳,怕是真是冻坏了她。

他只是微微眯了一下眼,在她蹲下身去拣照片时,看着从大衬衣里微微‘露’出的一截雪白,那上面布满了痕迹……目光不由又深了几分。

他微转过头,看到夜‘色’的镜面里映出坐在黑‘色’大皮椅里的男人,宛如君王般,只穿着一件雪白的背心,打着赤膊,平日藏在斯文的西装下的身躯比常人想像的更结实漂亮,贲起的肱二头肌和‘胸’肌,将布料撑得高高的,沿那‘胸’线下滑的腰身更是扎实有力,一块块肌‘肉’轮廓清晰可见。这有梭有角的纯男‘性’躯体,和‘女’孩那柔软滑腻的线条一比,真是一道赏心悦目,‘迷’人心魂的风景。

终于,最后一张惹祸的照片被碎掉后,她抬起有些酸疼的脖子,一下迎上男人火辣辣的眼神,就是一愣。

“大……”

“过来。”

他又退开些许,在办公桌和他之间给她留了个空间,一个陷阱,她必须乖乖地踏进去。

他将她拉进怀里坐下,她紧张地绷着身子,似乎极力避免着两人身体的接触,有些委屈地咬白了下‘唇’,半垂的小脸却一片绯红,衬在一片雪白里,‘迷’人不矣。从她劲间淡淡散的少‘女’馨香,带着淡淡的*味儿,让他深深地嗅了一口。

“大,大叔……”她紧张地声音直抖,似乎又力图镇定,“你相信我,我真的跟他们什么暧昧关系都没有。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不好。”他长指抚过她有些自虐的‘唇’瓣,轻轻摩挲着那略显红肿的嫩‘唇’。

她惶急地看着她,“阿琛,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口气里已经全是乞求了。

他钳起她的小下巴,婴儿‘肥’已经褪去不少,小脸的轮廓似乎也慢慢突显出淡淡的‘女’人味儿,他不由眯起眼来,不能确定‘女’孩的这些改变是不是全因为自己。

手指有些重,“退学,乖乖待在我身边。”

闻她惊讶地低叫一声,“为什么?”心里却瞬间竖起了反抗的大旗,这是她最最不能妥协之一,他却一下子就戳中了她的软肋,让她进退两难。

他抚过她脸,顺进她有鬓边的丝,口气温柔又盅‘惑’地说,“你不是要我相信你么?只要你退学,时刻待在我身边,与那些不定的因素完全隔离,由我看着你,自不会怀疑什么。”

那她像什么了?奴隶,还是贱婢?!她还有尊严和人格吗?她连一个正常人的自由都没有了,还谈什么人生和理想?!这跟她最初设想的幸福未来,完全不一样。虽然她相信时刻待在他身边,什么都不用‘操’心。可是,那样她成什么了?她算什么?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全部都是他吗?!

‘女’孩垂下头,长久地沉默不语,那全身的灵气似乎都退撤干净,一丝不剩,仿佛一尊没有生命了的瓷娃娃。

他等得不些不耐,或者说这样的沉默也不在他的掌握中,他强抬起她的小脸对上自己的眼。

“也有另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她迫不及待地问出口,却立即僵住了表。

……

他勾起‘唇’角,一抹邪肆的笑意在俊容上绽开,却让人脚底生寒,她不自觉地又用自己的左脚蹭右脚,却撞到他的‘腿’。

他缓缓地,仿佛老渔夫撒网兜鱼儿般的老谋深算,说,“让他们都离开帝都大学。”

她倏地睁大眼,无以对。

他继续道,“或者,我该让他们都离开帝都!奥伦很好解决,只要把他到帝国内生的所有破坏公共道德,破坏亚特帝国声誉的种种恶行列状出来,资料一份送到他们的大使馆,另一份秘密送到亚特帝国的现任皇帝手中……呵,那比某些人想方设法地把照片送到我的办公桌上,可容易得多。”

她张开小嘴,却不知该说什么,眼前的男人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陌生人般,卑鄙,自‘私’,邪恶,又强大得让人根本无法反抗。

她不明白,自己已经如此没下限地一求再求,卑微到底,为什么他还要如此步步相‘逼’?reads;!

然而,接下来的话,让萌萌再无法隐忍平静。

“向东辰。也许从最开始,我就不该让致诚安排你去寒假补习,给自己找来这么大个麻烦。他到底喜欢你什么,萌萌?能告诉我么?”

他捏起她的小脸,没有难看的老黑眼镜的遮挡,确是愈见美丽,也不知是多年戴眼镜的让鼻骨处有些变形,或者是天生,仔细看时会现这张‘肉’嘟嘟的小脸褪去婴儿‘肥’后,更显得立体突出,尤其是那双眼睛又大又亮,眉骨下微微有些下陷,宛如外国人一般的深邃眼神,非常‘迷’人。

“是这张漂亮的小脸被他先看到了,还是,你们已经接过‘吻’了?告诉我,除夕夜时,你们生了什么?我打了你一夜的电话,你一个都没有接,你们在忙着做什么?他给你什么承诺了?”

“不不,没有!”她着急地打断他,可是却阻止不了他说出一句比一句邪恶的话来。

“在我面前,他已经不只一次宣战表白过。我听说,他还曾当着全年级八个班的面,宣布你由他罩着。你告诉我,他是怎么罩着你的?”

“是像我刚才那样,还是这样?!”

他突然的动作,让她一直压抑在心头的那股火力终于忍无可忍地爆了。

“厉锦琛,你够了!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在自卑什么?!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子折磨我,为什么?难道这样子让你很开心,你看我这样子……”她声音一哑又滑落一脸的泪水,“看我这样,你很开心,很满足,很有成就感吗?!大叔,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叔了,你……你这个魔鬼,你把我喜欢的大叔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她抓着他的‘胸’口,用力地摇晃拉扯,歇斯底里,把从开学起积压了这两三个月的郁结愤闷都泄了出来,大声地哭泣着,指控他的不是。

他也任她捶任她打任她泄,紧凝的目光不断收缩着,那黑暗的深渊里似乎积蓄着澎湃的潜流不断‘激’‘荡’着那层边界,他面无表,看起来森冷又无。

他一字不吭,直到她终于泄得没了力气,软在他怀里低泣。

他方才冷冷开口,“萌萌,这都是我。”

空气,变得沉重,冰冷,黑暗瞬间将这一切包裹住,重得喘不过气。

“你不喜欢吗?”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他说着,“你曾经说过,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一爱到底。”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一爱到底

她蓦然僵住,脑海里反反复复地滚过那时那刻,他抱着她,‘吻’着她的鬓,温柔地笑问她这样的话。她还记得自己当时说这话的语气,和表,那样信誓旦旦,笃定无比地回答他。她那时还想过,也许那正是上天怜悯她,体贴她遭遇魔鬼后的恩赐,他那样说就像是已经‘洞’悉了什么却偏偏为体贴她的心而说出了那样的一句话。让满心都是罪恶感的她,获得了些许的救赎!

那明明是他对她的求赎呵!

怎么会转眼就变成了他对她的要胁?!

“不,这不可能,不……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她的整颗心都停跳了,她一把推开他,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扣紧她让她跳出了他的范围。

“萌萌!”

他要起身伸手够她,她尖叫一声“不”,转身就跑了出去,他大叫着“站住”再伸手去拿桌上的遥控器时,她已经拉开了办公室大‘门’跑了出去。

“该死!”

他低咒一声,拿起遥控器追了出去,同时按下几个按钮后,办公室外的所有墙体一下子变成了全透明,而为了节省能源在天黑无人后关掉的所有灯光都亮了起来。

若是从远远地外部来看,就可以看到慈森大厦整个五十六楼,上下高达五米的范围,都是一片灯火通明,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用力拉开了安全通道的大‘门’,冲了进去reads;。

萌萌刚跑下一层时,就听到了锁扣的声音,她这几个月都在这大厦里来来去去,也‘私’下里因为好奇将这五十六楼结构溜哒了个清清楚楚,所以她跑出来时,脑海里立即为她制定了一个完整的逃跑线路。扣声响起时,她很清楚一定是厉锦琛关掉了电子锁‘门’。果然,冲到下层‘门’前时,双层封锁‘门’都关上了,她恨恨地咬咬牙,又跑了回去,那看起来好像关上的‘门’,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当然,这不是厉锦琛手下留给她留的退路,而只是因为她在跑出办公室大‘门’时想起男人有遥控装置可以控制玻璃的反‘射’光影,而男人也告诉过她这里的锁同车锁一样是电子型的,那么多半可能控制整层楼的电子锁,于是在跑进安全通道时,扯下一颗扭扣塞进了锁眼里,于是让那锁扣没能完整地闭合,给了她自己一个退路。

推开安全出口大‘门’时,她顿了一下,进看外面的形,确定没人才跑了出来,又朝下一个可以逃脱的出口电梯跑去。当然,那是专供下层高管上楼汇报工作而准备的,要想上来的话必须先获得本层主管,即只有厉锦琛和司徒烨的授权准许才能上来。不过这里却有个奇妙的漏‘洞’,或者是管制上的放松,那就是从本层离开时,公共电梯就没有权限限制了。

当时萌萌也提出疑问,万一有商业间谍跑来窃秘逃跑不是很容易么?!但厉锦琛和司徒烨听了只是淡淡一笑,并没为她解‘惑’。

是不是还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可以阻止公共电梯里的“逃犯”,萌萌不得而知,所以她最先选择的还是逃生通道,现在此路不通只有冒险一试公共电梯了。

而整层楼有三个逃生通道,她跑出来的那个正好离公共电梯最近,这也是她在出逃时早就算好的,一道不通再择其二也不会‘浪’费时间,并且也许还能躲过厉锦琛的追捕。

这些想法和做法,当然都是‘女’孩一个闪念之间完成的。

萌萌躲避着跑到了公共电梯前,没有现厉锦琛的人,立即按下了下行按钮,当昏黄的光亮起时,她暗暗吐了口气,紧张地左右张望着,但一时也没听到脚步声。刚才她冲进安全通道时,还能听到脚步声。

难道,他并不打算追她了?!

不,如果不打算,那他刚才不会把所有的‘门’都锁上reads;。

她紧张地咬着‘唇’,看着头上的数字显示,公共电梯刚好就停在了下方四层的位置,上来不过几秒的时间。心里打着鼓,不住地张望着前后左右的方向,没有人。这有点诡异,因为这层楼道上也安装了秘密的摄像头,如果那男人想的话,完全可以用之查到她现在的位置,跑过来了。

没有脚步声。

有一秒,她想过他是特种兵,想要不出声音地靠近人并不是难事儿。但是这楼上并不大,他早应该找到她了,现在却不见人影,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随即电梯铃声响起,她已经冲了进去,用力地按下关‘门’钮,紧张地看着金属大‘门’一点点地关上,觉得这短短的几秒钟简直就像看惊险片一样紧张,好怕在最后一秒被坏蛋或妖怪扣住了‘门’框,将大‘门’撕开,就彻底没望了。

可是,电梯‘门’稳稳地关上了。

她大大松了口气,紧张地盯着面板等着电梯下行,可是却没感觉到那种失重的感觉,再一怔,现自己紧张得忘了按楼层,慌忙之下按到了底层,可是又想到厉锦琛的汽车停在那里,又按下了大厅一楼。终于感觉到电梯在下行了,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

安全了!

刚才逃走时压下的绪又重新破土而出,蓄满了眼眶。茫然地望着窗外的夜‘色’,繁华依旧,不曾改,可为什么她以为的简单幸福已经生这翻天覆地似的大变化,变得面目全非!

砰!

一声巨响突然传来,萌萌抬头看向电梯顶,响声似乎是从她的头顶上传来的。吓得她立即缩到了角落里,抱着身子,盯着通风口,那里排气扇的晃动‘阴’影似乎一下子变得黯沉了好几分。

嘎吱一声尖锐的声响,仿佛是什么东西被扳开。

她尖叫,“厉锦琛,是你吗?你回答我,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我不会再听你的话,你听到没有。我不想再这样子,你明不明白?”

哐嚓一声,头顶的通风盖被打开,男人正站在通风口上,双脚劈开,微微俯,看向电梯角落里蜷缩着的小小身影,面无表,目光晦黯不明。

他一个纵身,直接从上面跳了下来,落地时身形微微俯低了减去重力冲击,同一时间,正在运行的电梯停止下行,他慢慢站起身时,电梯又重新启动,升回了五十六层。

她怔怔地僵在那里,看着他就像魔神一样矗立在自己面前,她在他面前渺小得可怜,甚至,可悲!

他再一次,朝她伸出手。

说,“乖,过来。”

她咬破了‘唇’,看着那只大手,鼻头一酸用力吸进冷气,摇了摇头。

“明萌!”

他朝她移了一步,唤她的名,唤得她心中微颤,身体里熟悉的臣服和依赖感让她浑身颤抖着,她用力闭上眼,再摇头,“不!”

他的气息一下‘逼’到了面前,她看不到,却敏锐地起了一身的疹子。

“萌萌,你忘了吗?”

“你说过,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都要跟我在一起。”

“萌萌,你还爱我吗?”

爱,就像一把双刃剑,用力挥下时除了华丽炫目的光芒,还有那‘舔’血饮痛的‘阴’影。

她颤抖地抬起头,泪珠从眼眶崩落,早已浸透苍白的颊,眼底布满哀伤痛苦的决择,没有遗漏他眼底那抹深沉的惊痛。

“爱……”

……

这一夜,历史依然在重演。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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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罪因只有一个爱欲,成痴

求求你,不要了……

小贱人——

啪!

那仿佛是一声枪响震动耳膜,她睁开眼时紧张地抽了口气,立即嗅到空气中浓重的烟味儿。

窗帘已经裂开少许,淡淡的晨曦斜斜洒落,青色的烟尘在光影里腾浮,笼罩在整个床头,不用转身也知道男人正在享受这吞云吐雾般的悠闲时光,蓄积战力。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不知是否已经被他察觉,随着一声长而缓的吐息后,背后庞大的存在感袭来,重重地朝她压下……

这又是一个昏沉、窒息、糜乱、难熬,却又炽热、刺激,令人食髓知味儿的过程,慢长而痛苦,混乱又**……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呼吸着正常的空气醒转过来。

感觉身上那种腻粘、汗渍的感觉已经褪去,那必然是完事之后他抱她洗了洗,然而时间允许的话还会给她擦上一些消肿去淤的药膏。

抬起头时,小几上果然还摆着牛奶和蛋糕,雪白的……奶油上放着那颗鲜艳硕达的草莓,红亮的果肉上,一颗一颗的小麻点轻轻地帖进红皮肉里,圆润,饱满,真是十分地惹人食欲。

欲……

她想到什么,眼眸闭了闭,顿时什么欲念都没有了。动作迟钝地撑起身,掀开被子,下床找衣服穿。

事实上,在床角的沙凳上,早已经给她配好了一套衣饰,她看也没看就套着男人的睡袍,跑到他给她布置的衣帽间自己挑衣服,挑了一套颜色十分粉嫩漂亮的纯少女装。与他为她准备的那套深蓝色红白配的标准学院派风格,大相径庭。

厨房里,男人听到女孩的脚步声,一边摆放西餐盘里的煎蛋,一边说道,“萌萌,今早我有例会,来不及给你擦药膏,你自己擦了……”

转身时,男人的声音嘎然而止。

她冲着他一笑,现场转了一圈儿,蓬蓬的裙摆,将将托到大腿中部的蕾丝长袜,在薄薄的晨光中,少女鲜丽夺目,仿佛一片春光无限,柳风扑面来,清新美好,纯净无暇。

“大叔,好看吗?”

男人的呼吸不可抑制地窒了窒,眸色也迅速变黯,但这只是一瞬的转变,迅速被他收敛干净,勾起唇角,“好看。”

他顿了一下,“早上冷,加件风衣保暖reads;。”

她完全没听到似地,小鸟儿般蹦上来接过了他手上的盘子,一放桌上也不等他,就唏哩哗啦吃了起来,在他吃完前就解决完了,抹抹小嘴催促他加快速度,因为他还要选送她去学校,再去公司开会,她这是体贴地给他均时间。

然后,就像以前一样,她背着书包在一旁等他收拾,一边玩平板给他讲八卦新闻,或者切水果嗷嗷直叫,更或者给他拍居家照,但这些照片绝对会在几分钟之后自动地从她电脑里消失,她也从来不过问其中缘由。

等他收拾完厨房的一切,两人出门时,他拿来一件深咖色的外套给她穿上,扣子扣到了脖子根,刚才那流光飞舞中的一切美好景色都被沉重又老土的颜色给掩完了。她正准备蹬上的亮皮高跟小红鞋也被他塞回了柜子,取出一双同外套一样颜色款式老旧,还是平底儿的小皮鞋给她穿上。

全程,她微笑注视,不一句评论或抗议,如洋娃娃般乖乖任他摆布。

今天的车,迈巴赫,豪华的赛车型跑轿,一般人是看不到里面的豪华装饰,只能从那耀眼的金银彩车徽和独一无二的个性化定制涂装,窥见这世界顶极豪车所代表的身价、地位,权力、荣耀。

萌萌现在对豪车的印象只有一个,车里有暖气或空调,车里有为她必备的暖宫茶、牛奶、蛋糕,或各种零食,车椅可以放下让她打盹睡个舒服觉,还可以……让男人娇宠她的同时,享受他最喜欢的种种福利。

所以看到新车,她现在的第一反映就是,浑身立即冒起一片鸡皮疙瘩,心里直打鼓,却再也分不清这是因为害怕,还是……羞耻地期待。

“萌萌,”下车时,他轻唤她,声音总是那么充满磁性,瞬间能电得她理智全失,只能傻傻地看着他,听他下一道道踏破她底限的命令,“我很喜欢你今天挑的裙子,今晚我们去兜兜风。”

距离男人所谓的今晚,还有整整十二个小时。

“嗯!”

这个,可以说成是新车party吧?!她在心里自嘲地想着。最近他像是上瘾了似地,迷恋上了不断地换新车,几乎隔三差五的就换一辆,而每换一辆新车,他就会带她去兜风。说是兜风,其实就是开到某个无人的小山坡或树林里,享受她有一次口误种下的“恶果”——我听说,在不同的车子里,会有不同的感觉reads;。难怪看那些明星偷,都喜欢玩车震,是不是很爽啊?那么窄小的地方,那么受限制……这个是不是人人都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喜欢被束缚着的快感和刺激?

在这短短的夏月里,厉锦琛已经为她这句“戏”,换了五辆车了。(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c 提供Txt免费下载)咳,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做过最奢侈的事儿,总之她在网络上查了查相关品牌。哦,因为他那恐怖的独占欲,任何用品几乎都是独家定制款,从来没有什么批量生产的车型,所以只能查个品牌大概价值,全部都是千万美刀,上亿帝国币!

好吧,有钱就是任性。她只能默默地套这句话了。

他看着她的眸色微微加深,她知道那暗示着什么,解下安全带时,主动倾身吻上男人的唇,他没有动,任她施为,丰润的红唇在薄唇间游走,比起几个月前真是熟稔得堪称大师。或者,应该说她有一个极好的老师,每天,每夜,甚至,每时每刻,只要听到他的声音,被他的手指碰到,都可以激她身体的灵感,创造一曲**的欢歌。

“嗯……”

当他拿回主动权时,她乖顺地攀附上他的肩头,只感觉到唇舌疼,这是惩罚。大概是不高兴她擅做主张穿了不是他准备的衣饰,咬得很重,吸得更用力,她出求饶地低吟,小手钻进了他紧扣的西装里……

他突然放开了她,深深的目光里带着浅浅的笑意,些微的恼,捏了捏她的脸,用粗糙的拇指刷过她红肿如殷的双唇,满意地一啄,方打开了车门锁。

她一口气跑到校门口,才回头朝汽车招招手,他才把车开走了。

……

“萌萌,你家的阿娜答真是太完美了!”

碰上熟悉的同学,总会为此刻的这一幕浓蜜意、心有灵犀,羡慕赞叹两句她的好运。可惜没有人知道,从那个追逃的决择之夜开始,她签下了魔鬼的契约,她的世界全变了。

九点上课,半天的课在十二点整结束,厉锦琛的车就等在了校门口。由于学校很大,上课地点也很分散,走不同的校门都有不同的时间,实施了一周后,他给她买了一个时下最拉风的电动带步车——就是只有两个大轮子,站立式方向盘。这玩艺儿一上校园大道,隔天校论坛上就爆帖子给她的新车帖了个“熊猫车”的名号。

受不了!

她废了周末的两个晚上,才好不容易说服男人取消这个电动车带步的决定,保证她步行或跑步,完成他那一刻钟见到人的要求。

如果是全天课,下午五点,准时老地方见,不见不散,晚了就得“挨罚”。挨罚的结果是她上学就必须穿长衣长袖长衫长裤,裙子你别想。她当然可以忍,可要是时间次数多了,同学朋友难免起疑,向东辰她尽量避着,但不妨秦双这古道热肠见不得人受委屈的妞儿会现什么,来个大爆。

不管怎么爆抗争,这场仗她注定是输家,就不想朋友们为她烦恼受累了。

不能穿过膝盖的裙子,不能穿露脚趾头的鞋,不能穿高跟儿,不能穿太艳丽的颜色,不能把小脸露出来了,黑框眼镜又增加了两幅,功能更强大但式样更丑陋。因此某些好事者在网上对她品头论足,爱谈得最高端,天天不同豪车跑轿,亲接亲送,形象指数最低端,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比起刚入学那会儿看起来还要糟糕好几倍。

总之,要是在半天结束,或下午放学时,看到一个身着名牌,却搭得土拉巴鸡,满头蓬乱地在路上狂奔赶时间的妞儿,一准是商学院的那个土萌女没错。现在已经不能称妞儿了,那是对刚进校的大一新生小草莓准备的,她已经是快要奔二的老家伙了。

对于外界的那些纷纷扰扰,萌萌根本无暇关心。在她如此紧张的时间表里,缺乏了与外界联系的机会,几乎除了上课时间,其他同学朋友都无法再看到她,像上学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或阴谋诡计,也没有再生了。然后她到慈森集团陪厉锦琛时,也没有再看到男人收到那种暧昧的照片。

“萌萌,今晚去看大片,班委团购电影片,可便宜了。”

摇头reads;。

“萌萌,跟咱们去游泳馆里看小鲜肉,我告诉你,咱们学校的游泳队里出了好多世界冠军呢,那身材简直……”

猛摇头。她们这不是想害死她嘛!

“萌萌,你这样子光学习没有业余生活不行的啦!会成书呆子的啦!跟我们去玩玩,可以开拓视野,不然,大学生活多没意思,不跟高中一样了嘛!”

无力地摇头。一样了,也总比没有了的好啊!现在这样儿,也不全是坏事,不是吗?!

萌萌常常这样想着,惋拒了同学们的各种邀约,三点一线地乖乖绕着那个男人转……也许,凭着她这样恒星般的运转毅力,可以慢慢打开他的心扉,终有一天让他放下戒心,听她说。

她总要努力试试,他们是夫妻啊!

可是不管再怎么防着,时之日久,还是让某些人察觉到了异恙。

这天,萌萌就在食堂外被秦双和江海娜等人拦住了。

秦双蹙着眉看着萌萌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仿佛这一周多时间里她们完全没有碰过头的事儿根本没生过,这让秦双的眉头皱得更紧,她直觉况已然不对。

哼道,“姚萌萌,你别在这儿给姐打马虎眼儿。你说,这段时间你到底在躲我们啥?你可以放心,我这不是为向东辰问的,咱姐妹之间不说废话暗话,到底生了什么事儿,你连我们都避着。”

萌萌心下紧张,实在不想对着秦双那直率坦诚的眼睛说慌话,只得别开眼,“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我就是怕期末再挂科,最近忙着赶上学院的进度,忙了点儿。小双,你不知道啦,人家压力好大,比高考的压力还大,要是这次还挂科,我在厉老爷子那边的面子……”

抬起夫家那博大精深的家学做挡将牌,总算让秦双没揪着这问题再追问了。

可是没想到心思活络,观察力也不弱的江海娜立即提出了大漏洞,“萌萌,就算你学习再忙,中午这会儿吃饭时间也可以聚一聚啊!可你之前明明看到我们在一号食堂,却总是故意跑到其他食堂去。你同学也看到过!”

“我,我没有啊!你们应该看错了,呵呵呵!不好意思,我那还约了补习老师上课,不能迟到了。抱歉,下次有空再聊哈!”

眼见着这慌话越说越破,萌萌索性又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转身就要溜。

可惜她这速跑成绩向来是所有女生里最不怎么样的,一把就被人拎住后衣领子。

“姚萌萌,你今儿不说清楚,赶明儿我就登校报宣布咱们姐妹彻底脱离关系。”

萌萌一听,僵着身子回了头,但现拎她后衣领子的人并不是秦双,而是一双更冷更酷的眼神主人,心中又慌又乱,又无奈又委屈,绪复杂,红了眼眶。

向东辰举手打断了秦双的威胁,看了眼自己手下的脖子,压低声道,“你……瘦了!”

萌萌不禁浑身一颤,抹开脖子上的手,退后几步,也根本不敢看众人的眼,只道,“那个,小双,晚上我们网上聊吧!你们千万别误会,我是真的……很忙。时间来不及了,拜拜!我爱你们——”

临跑时,她还做了个飞吻,搞得众人一阵诧异,同时抽了抽脸皮儿,看着那小熊猫似乎还是原来那个傻傻二二的模样,可是又有哪里不对劲儿了,没人说得出原因。

秦双心里却十分不甘,追上去几步,大叫,“姚萌萌,明天下午三点,你给我跷课出来说明一切,一号大礼堂,不见不散。否则咱们就真的没姐妹做了,你给我记好了!”

边跑边抹眼睛的萌萌,不由想着,也许真的只有跷课,才能躲过厉锦琛要求的那些时间标准。可是,即算躲过了又如何,他们之间的事,任何旁人都无法插手,也没法解决。

司徒烨已经恢复上班了,但是见到她时,也只是一板一眼地打个招呼,再不会像以前一样跟她没大小小地开玩笑了。后来,贺英琦通过帝大的同学,转告她说温泽被现违返军校的作息校规,以组织纪律散慢为由降了半级,本来已经可以毕业评衔,却又被打回去必须待在学校半年再累积资历。可以说,为了她,阿泽哥哥努力学习的半年和累积的资历都白废了。

她很害怕,再有人因为自己受到不必要的牵连,真地应了当初牧场那句——红颜祸水reads;!她祸害虽不是什么天下黎民,却是一直以来呵护她陪伴她帮助她那么多的,朋友同学,大哥哥们。这教她何以堪?!

可这一切的罪魁祸是她最爱的男人,如果她必须为此接受惩罚的话,那罪因只有一个——爱欲,成痴!

……

一场永远没有结果的欢爱结束后,他打开了平板电脑,不知在看什么。

她爬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想动,歪想着一个一直想不通的疑问:为什么他宁愿这样隐忍着总也不突破最后一道大关地做,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忍得那么辛苦的样子,她都求饶了,可是他就是不做到底呢?

她觉得他就是为了惩罚她,故意折磨她。因为那实在是非常煎熬,痛苦,又极度羞耻的事。

以前看小说觉得描写夸张了,可是……也许只有经历日久的女人,才会明白那种事的确可以催毁一个人的心智和人格。

可恶!

每每这个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渺小无比,是被他牢牢掌握在五指山里的孙猴子。可惜这一切,都是她选择的。

因为他不行!去,这理由根本就是胡扯。每次不折腾上一两个小时,他是很难尽兴的。

为什么呢?

难道真是因为他曾经的承诺,说要等到她毕业,正式举行婚礼后,洞房花烛夜才行使他做丈夫的权益吗?

“萌萌?”

男人突然出声,她懒得也有听没听到,但闭上的眼睑外似乎透出一道道闪动的光,撑眼皮儿的力气还是有的,这一看就伸出了爪子抓住了放在她面前的平板,低讶道,“啊,我最喜欢的小说家要来帝都签名售书。咦?这不是我们学校的活动吗?啊,我想起来了……”

她开始唠叨起自己的小说阅读史,滔滔不绝,又惊又喜,但看到最后的时间时,声音就消失了。

“唉,下午三点开始,那天我有课啊!没法儿参加了。”

“这有何难reads;。要真喜欢,就请个假,或者跷课去。”

“啊,大叔,你说什么啊?!”她倒是真没想到厉锦琛突然会这样说,“你竟然叫我做坏学生才会做的事嘛!”可是看他淡淡一笑的模样,似乎真的在鼓励她去实现自己的梦想——与偶像零接触!

“是谁说过,大学连课都没跷过,不配说自己读过大学了?!”

“呃,不是我说的,是,是……”赵大志那富二代纨绔的人生格,“是小双说的啦!”反正这两人是一国的,没差。

厉锦琛的目光闪了下,弯着唇角,吻了吻女孩的鬓角,说,“好了,睡吧!”

她闭上眼,心儿却悄悄提了起来。这,会不会是巧合呢?在她正准备跷课的时候,他就给她明白“安排”出来了。让这个明明可以瞒天过海的“偶然”,变成了一个必然存在。其结果,看起来是满足了她的愿望,却其实——她的一切依然在他掌握之中,分毫不差?!他不会早就知道她的心思了?

……

“最近那人看她看得很严!从那次体育课之后,课程表就被调分开了,向东辰根本没机会接触她,她的时间表又被那人控制得极其严格。那个二货王子?!”

苏佩佩的口气突然变得厌恶,“我从奥伦的护卫那里打听到,说奥伦被亚特皇太子控制了活动经费,勒令他不准捣乱生事,如果这学期不能顺利升上大二的话,就要立即滚回亚特国。所以这段时间,他也在认真学习。呵!”

真特么的讽刺,不是吗?!现在一个个的重点观察对象,竟然都乖乖地啃书本。

苏佩佩骂了句脏话,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尖细的轻笑声,提醒说,“没有机会,你不会创造机会吗?”

苏佩佩很烦躁,“你以为我是上帝呢还是编剧?!要有这能耐,我就不会在这破学校里混了。”

那头的女人却说,“这是在夜店里赚钱容易,还是拍几张照片就能拿到大把钞票容易?!孩子,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懂么?”

威胁!

苏佩佩脸色一僵,咬着牙没敢出声儿reads;。

“佩佩,你总不能让你之前努力的一切前功尽弃,不是吗?你觉得以姚萌萌的性,像现在这样的生活,她的神经能绷到几时?”

苏佩佩暗自咬牙,说得容易。现在厉锦琛看姚萌萌那是连狱警看犯人都抵不过,时间上都精确到了分钟。奥伦被禁,体育系的课跟商学院差太远了;向东辰本来是容易一些,但是她现姚萌萌身边常一起行动的同班女生,似乎有意无意地阻拦了两人的接触。至于赵大志那个蠢货就更别提了,现在都在校方的监管下,否则再着一次道估计就要跟学校说拜拜了,也乖得很不敢犯错。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让这根弦彻底断掉!”

她信誓旦旦地说着,心里却没有一点儿底。

“我有办法!”

突然,身后又响起男生的声音。苏佩佩蹙着眉转过身,看到刘鹏又端着那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得意笑容,心里就不痛快。不过他手上挥舞的一张宣传单吸引了她的眼光,她拿过一看,不解地问。

“诗歌赛跟这有什么关系?”

刘鹏神秘一笑,只道,“那天我恰巧在食堂外面,听到秦大小姐约姚萌萌在诗歌赛的大礼堂见面,而且向东辰当时也在场。”

闻,苏佩佩的双眼一亮,“我是诗歌赛的主要策划执行人之一。”

做为策划人,自然可以将流程安排得方便自己行事,且还拥有不少小特权方便行事。如此说来,还真如这男生所说文化季诗歌赛应该是一个最好的突破机会。

姚萌萌,看你还能当缩头乌龟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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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下周我就写大家万众期待的大餐了,哈哈哈哈!当然,亲们要看到还要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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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祸不单行

诗歌赛当日

厉锦琛像往常一样送萌萌到学校‘门’口。。 更新好快。

车刚停下时,萌萌就解了安全带,倾身主动‘吻’上厉锦琛的脸颊,笑得讨好又甜蜜。厉锦琛也因为‘女’孩的愉悦心,眉眼中融上那熟悉的温柔,伸手捋捋‘女’孩的丝。

萌萌说,“大叔,那你下午会提前来接我吗?”

厉锦琛目光微闪,道,“你想吗?”

萌萌心里一歪,还是那么狡猾,总是把问题和选择扔给她,把她架在火上烤着,纠结啊!

“人家在问你啦!先回答我的问题。”她还是以一招耍赖应万招,攥着他的袖子摇啊摇。

厉锦琛淡淡一笑,风流俊彦,“秘密。”

萌萌娇嗔一声,知道这是套不出男人真实的想法的,索‘性’也不套了,故意噘着嘴儿说拜拜,就要下车。手刚搭上车‘门’把时,身子又被男人捞了回去,给了一个结结实实有力的‘吻’,‘吻’得气喘吁吁快没气儿了才放开了她。

长指轻轻点一点她的额心,他似是无心般地说,“乖乖的,结束了,就给我电话reads;。”

萌萌心中一凛时,已经竖起两根手指,比在额间划了个礼,笑嘻嘻地应了声“是,长官”,便下了车,跑向校大‘门’。

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位置,她转身朝汽车的方向挥挥手,又转身跑进了大道。

心儿砰砰地‘乱’跳,分不清那是什么心绪,这是什么滋味儿,似乎一切已经步上新的轨道,一切看起来还如当初般美好甜蜜,可是……总有什么不对劲儿地方,她说不出来,也似乎是故意……不去想,不去思考,那些改变代表着什么。

恋爱中的人,总是盲目的,不是么!

……

下午三点

萌萌只上了一堂课,也庆幸这下午的授课老师很好唬‘弄’,她声称不适请了个假去医务室看病,就要溜了。

“老师,萌萌的况似乎不太好,我想陪她一起去医务室看看,我是卫生委员。”程笑琳突然跑来,主动请缨。

这授课老师也不是班主任或辅导员,也不知道班上委员的具体分布况,平常也多见程xx在组织管理班上的事能力很不错,就点头同意了。

萌萌一边说着感‘激’的话,一边心里直敲鼓,觉得自家这新班长似乎也有些热心过头儿了。出了阶梯教室,她就想直接说明自己的意图,没料程xx先跟她挤挤眼,爆了真相。

“萌萌,你是要去诗歌赛现场赴秦双的约吧?其实我也是那个小说家的铁粉儿,我也早想去要个现场签名书了!诺,你看,我连书都准备好了。咱们一块儿跷课吧!”

看到那本书正是今天名作家要签名售卖的书,萌萌有些傻眼儿。

“笑琳,你以前从来没说过你喜欢……”

“得了,你也整天忙着考级追进度,也没提过你喜欢啊!”

“哈哈!好像……最近是忙了点儿,连这个娱乐都没了。”

“现在现还不晚啦,走吧,其实我也偷偷期待了好久呢reads;!可是班上‘女’生似乎都‘迷’美剧韩剧英剧,看小说的人都好少。我又怕人家知道我这爱好笑话我幼稚,没想到咱俩原来是同一国的,这算是有缘千里来相嘛0!”

萌萌心中的那抹戒蒂终于放下,和程xx手挽着手就朝第一大礼堂跑去。

那时,萌萌只想到,这真是一个难忘的跷课经历啊!也满心期待着,与名作家亲密接触的那一刻。可惜她怎么也没料到,这下午的一场巨大变故不仅改变了大二这下学期的很多人很多事,也彻底撕开了她和他粉饰太平的那层薄薄的纸。

与此同时

当萌萌和程xx的身影消失时,一辆电动车也飞速地驶向了大礼堂的方向,车上的驾驶人正跟人通着话,“刘鹏,她们正在往大礼堂过来。我去找奥伦了,你那边况怎么样?”

刘鹏正藏在一棵大树后,瞄着前方大路上走来的一行人,正是陈小飞和几个男生,看样子也是正要赶去大礼堂的模样。但按他们的‘性’子和喜好,应该不可能是去那里见名作家的。

他回道,“你先别急,等我信号。我这边一好,你再跟奥伦说。”

苏佩佩一解,想问缘由时,这电话已经挂掉了。

那方,刘鹏听到那几个男生问,“小飞,不说班长要去会他的国宝嘛,怎么不见人?”

陈小飞扯‘唇’一笑,“这你们就不懂了,难得有机会单独见到心上人,咱老大好歹也得做点儿准备,把自个儿收拾得体面一些,准备些那‘花’啊钻啊礼物什么的,以求博卿一笑,才能抱得美人,哦不,国宝归啊!”

众男生立马就笑爆了。

见准时机,刘鹏就跑了出去,喘着气儿抓着一个男生就说,“你是向东辰班上的吧?你快告诉他,奥伦王子跑出来了,说要找向东辰报复。那个可恶的王子,因为咱们帮萌萌占位置就打了我,我是萌萌的同班同学,那个奥伦真是太过份了,现在萌萌借口生病去了大礼堂,也不知道会不会撞上那瘟神,你们快给向东辰说一声儿,哎哟,老子今天真特么倒霉……”

陈小飞开始还觉得疑‘惑’,但一看刘鹏捂脸的手微微松开时,‘露’出明显被打的伤,都乌青好大一片儿,当下也急了,立马就打着电话给向东辰,“东哥,出事儿了,奥伦要来捣‘乱’reads;!”

那方,向东辰正往大礼堂方向去,即道,“没关系,我能解决。你帮我把他那两个护卫给引开就行了。”

陈小飞一挂了电话,吩咐他们的目标是两逗‘逼’护卫,一行男生就朝体育系方向跑去。

刘鹏看着跑开的人后,立即就给保安组的人打了个匿名电话,说,“老师,体育系这里有群体斗殴,好像是跟奥伦王子有关系,请你们快来啊!”

保安组的人接到这报告,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自打奥伦转校到帝都大洋,这小子就没消停过。加上读的还是体育系,平常没事儿就找人“比划”,动不动就从口角纠纷展成拳脚相加。学校都出面调停过好几次了,听到这举报,他们也没问举报人的身份。当然,这人都知道,举报王子要是被知道了,以奥伦那低劣的品‘性’来说,肯定是要对人家实行报复和欺压的,便也没多问,就点了两三个保安就跑去了事地点。

果然,保安们到达时,那两护卫就被陈小飞等人拦在半路上打了起来。保安队长吹起一声尖锐的哨响示警,喝令众男生停手。

可这护卫们的脑子虽然在人事故上有些逗‘逼’,但在打架显肌‘肉’方面向来是不输人也不输阵儿的,而且陈小飞等人还是他们的“老仇人”了,哪管他保安们叫唤,反正他们是护卫又不是学校里的学生,那拳头是抡得风声霍霍,打得酣畅淋漓啊!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躲在后面当黄雀的刘鹏看着那火爆的打斗场面,冷笑着给苏佩佩打了电话,“我这里搞定了,你快说服奥伦出来,跟他的护卫们会合。好戏,很快就上演了!”

在刘鹏所策划的这一出大戏里,奥伦正是最关键的引爆点,只要他一出来,一切都会朝着他们预计的方向展,甚至,也许还会爆出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此时,奥伦正在课堂上认真地补习着自己落后的文化课,为了期末不挂科,完成跟亚德尼斯的约定,顺利升上大二。否则,他就必须收拾铺盖滚回国了。他不怕被自己那位高高在上的公爵父亲训斥,却最怕失去现在的自由自在,就是再无聊的课程,他最近也学得很认真。

当苏佩佩要找他时,他第一眼只想到那是妄图借他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女’人们,又施的一计无聊小‘花’招,根本不予理会reads;。

这下,苏佩佩也有些傻眼儿了。本来她以为这看起来嚣张、其实很没什么脑子,最容易被挑唆的奥伦是最好唬‘弄’的,没想到她传了几张小纸条,奥伦举着手撕成一堆碎纸渣,冲她挥挥手就像赶苍蝇似的,差点儿气得她吐血。

好歹之前两人还有过一段儿,这奥伦竟然半点份都不念,连打叫‘花’子都不如地,那样的表姿势,让苏佩佩简直气得咬牙切龄,心底积厚的那种屈辱感像一只毒蛇般,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这半天叫不出来人,苏佩佩也急了,且刘鹏又打电话来催她,实在没法子只能向其求助。刘鹏听罢就笑了,说,“他对你早有陈见,怎么会相信你所说的要他上诗歌赛上帮忙演讲一诗。这根本就是笑话,他现在读的可是体育系,人人都知道他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一看你这邀请就没怀好意。他就是再二再逗‘逼’,也不会连这点儿道行都看不出来。你也太小看他了,毕竟,他可是生活在王室里的人。而且他能一直待在我们帝国,横行霸道享受各种贵族待遇,也不是真傻。”

苏佩佩咬牙,“那你说,现在怎么办?他不出来啊!那我们的计划不就……”

刘鹏轻笑,“你现在只用留个条子,写上,让他先问问自己的护卫,刚才生了什么事。就行了!”

苏佩佩不解,“就这样?”

刘鹏道,“就这样。完后你也别留在那里了,赶紧去大礼堂,选好点儿,把最‘精’彩的画面拍下来才是第一。”

苏佩佩将信将疑地把条子递了出去,就转身走人了。

不得不说,这男人似乎更了解男人的心理一些。特别是像奥伦这样心高气傲喜欢征服游戏的男人,之前苏佩佩眼巴巴地求着他的样子,他不屑,现在这人一冷冷转身,他就对着那小纸条皱了皱眉头,终还是打开来看了一眼。

随即,那两个被打的护卫跑来,奥伦也一惯不睬堂上还在讲课的老师,就跑出去问护卫们被打的缘由。陈小飞先找上‘门’动的手,那肯定离不了向东辰。既然被打了,更不可能闷不吭声儿地就这么算了,再说了,到底为嘛无缘无故地打他们啊?reads;!

“那,那群小子过来,就想绑我们。幸好保安过来救了我们!”

“为什么要绑你们?”

“殿下,我们也不知道啊!估计还是报复之前跟他们干架,他们受伤的人比咱们多吧!”

这不废话嘛!他们就三儿外国‘毛’子,生得高大威猛,武力值是一个顶两。陈小飞至少要喝上两倍的人才能跟他们占个平手,自然受伤数量就要多一些了。

奥伦却觉得这事有蹊跷,想了想,也因为手上没什么信息,想到苏佩佩之前的行迳有些怪异,便叫上护卫们到诗歌会上探上一探。

很快,三个人高马大都在一八几的大男生就看到了他们的目标对象。

护卫甲先叫,“殿下,那个,四眼妞儿的那个飞机场同学。”指的是秦双。

奥伦扬手就送上一个爆粟子,骂,“四眼妞儿也是你可以叫的吗?没大小小!那是秦双,怎么没看到那只小熊猫?”

话说,闭关修练这么段时间,奥伦心里还是‘挺’想念萌萌的。但他一直憋着,其实是想‘弄’出点儿学习的成绩之后再去找萌萌耀武扬威一番。因为他早现,那妞儿对于学霸等人士特别崇拜,狗‘腿’。要不是如此,那个向东辰明明对那妞儿冷脸冷‘色’又霸道的样子,可那妞儿偏偏就吃那套儿。他把自己和向东辰进行了一个全方位的对比,不管是家世、身份、地位,还有外貌、身高、气质等等,他完全不输向东辰。除了一个,学习成绩!

护卫乙又叫了,“殿下,那,在哪儿!可恶,现在没保安,哥要狠狠教训陈小飞那‘混’蛋!”立马撸起袖子就要往那方冲过去。

奥伦一把将人攥回来又是一个爆粟,骂,“叫你们给我找姚萌萌,不是让你们来报仇的。人呢?”

他这一转眼,终于看到了萌萌,正从那长长的签售队伍里挤出来,和一个‘女’生,貌似是她的新班同学,两‘女’生有说有笑,怀里都捧着一本书。

许久不见了,这丫头怎么好像瘦了?!还是夏天天暖了,衣服一脱就没几两‘肉’了?!啧啧,不过,她原来那片平坦的飞机场,好像有育的样子,倒像是大了一圈儿……应该有b杯了吧?!这大热的天,还穿什么长袖长裙子,真是,应该像以前在美容中心时一样,穿个帖身收腰包小‘臀’儿的‘露’肩裙,那敢……

王子殿下抚着下巴笑,眼神滴溜溜儿地在萌萌姑娘身上打转儿,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看起来有多流氓猥琐。他立马迎上前,想跟萌萌打招呼。

萌萌被人挡住时,先看到了那两个还鼻青脸肿的护卫,就吓了一跳。再一眼看到笑得流气猥琐的奥伦,低叫一声,转身就跑。

“姚萌萌,你跑什么,我又不是老虎要吃人。给我站住!”奥伦立即拔‘腿’要追,可就被程xx挡住了。

程xx还为同学说好话,奥伦哪听得下,扬手就把人推向自己的护卫们,护卫们接住人就不让程xx再生事儿。

好在这方萌萌娇小灵活,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就把奥伦远远地甩开了,回头刚好撞上正找她的秦双。

秦双当然也看到了奥伦,“跟我来。”拉着萌萌就往诗歌会的后台跑去。

奥伦咬牙直追,却还是被秦双支来的陈小飞等人给拦住了。

“殿下,我们来啦!”

两护卫这时也追了上来,顿时,这新仇旧恨全上了脸,个个都红了眼,直接杠上了。

那时,跟在后方的程xx打出去一个电话,说,“抱歉,人丢了。我马上去找……那个,王子突然跑来了,暂时我没看到向东辰。您……要亲自……”

……

秦双拉着萌萌拐了几个弯儿,跑上了二楼的观望台,才喘着气儿歇停下来。

秦双一把‘抽’过萌萌怀里抱着跟宝儿似的售名书,忍不住笑骂道,“你小妞儿,亏我还在这里等也老半天,原来你竟然也跟一群脑残‘女’跑去签名啊!”

萌萌脸上更是一片臊红,“那个,人家从初中开始就看她的书了嘛!从来没想过会有机会见着本人呐。她又不是咱们大陆这边的,还是台岛那边的,很难有这种机会的啦reads;!好歹,人家也给自己的青‘春’豆蔻年华,留个美好的回忆呗!”

一边说着,一边美滋滋地拿回书,看着上面留下的漂亮签名,书页散的淡淡墨香,让萌萌心别样的好,觉得今日跷课的决定真是非常聪明。

两‘女’孩就肩靠着肩,看着场下一派热闹景象。

说是诗歌赛,其实这只是这一季所有文化活动的第一炮。现在会场上,除了诗歌赛的舞台外,周边还搭起了书法、绘画、手工艺等艺术展区和售卖区,而签名售书也属于这一系列文化活动的第一炮。利用名人效应打响文化季的名声,以方便后期拉来更多的赞助,特别有利于今年六月即将毕业的艺术系学生。所以现场前来参观的人里,不乏带着装满协议书黑提包的艺术经理人。

虽然萌萌并没有参加活动的策划,但也暗暗关注着这次文化盛会的举办,‘私’下里和学生会里要好的学长朋友们聊qq,从群里也了解到了不少信息。

“哎,小双,你可不知道,诗歌赛台上的那些立体背展墙,是好几个有名的衍纸大师‘花’费一年多时间做出来的。就是衍纸条都用了几十万根呢!朱碧婵的办事能力真是不错,竟然能让大师们把这作品搬到咱们学校来,听说有人出价百万要买这作品呢!”

“真的?!我瞧着怎么那么特别呢!今天过来搞书展的人也不少,一会儿咱们一起去转转,有几家出版社会的参考书很不错,还有我给你介绍几个不错的英文单词的背诵技巧书。啧啧,他们拉了多少书来啊!”

“那个书宝塔我听说用了大概近一千本书,外面停的都是五吨级大卡,居然运的全是书。”

此时,整个会场可以说是书,不,纸张的海洋。

秦双却是个没什么艺术细胞地,看了一会儿热闹,就归正题了。

“萌妞儿,这么大热的天,你怎么还穿这长衣长裙,也不怕憋得慌啊!”秦双伸手就去撸萌萌的衣袖子,“还是你们南方人比我们北方人更耐热?可我们这儿的太阳紫外线可是非常……”

“小双,你别!”

秦双的话嘎然而止,一把将袖子推到了手臂上reads;。萌萌慌了,可秦双的动作向来灵敏,袖子被抹下后,她立即转手去拉萌萌的衣领口,两颗扣子应声绷断,薄薄的衣料还被撕破了一个口子,便再掩不住她颈上那一片糜‘乱’的印痕,红红紫紫,甚至有明显的牙印。

秦双眼眸大睁,几乎是低喝,“萌萌,到底生什么事了?你这身上的……”她似乎还不甘心,俯身就去拉裙角,这一拉才现萌萌穿的也不是裙子,而是裙‘裤’,比裙子更安全、更保守。萌萌想躲,但也没躲开秦双火烧火撩的惊怒,‘腿’上的斑斑痕迹也没逃开眼。

“萌萌——”

秦双也吓坏了,只能大叫着,震惊恐惧看着好友一脸的慌‘乱’无措,和那堆苍白的解释。

“双,你别瞎想,我最近在w&x集团做摩擦减‘肥’美体系列。你知道减‘肥’都是力气活儿,我,我就想偷懒,所以只能吃这些苦头了。好在现在效果很明显,你瞧,我是不是瘦了不少,而且杯罩也提升了半个级别。”

秦双只听得‘唇’角‘抽’搐,牙齿咬得咯咯响,在萌萌扬起笑脸要给她展示时,一巴掌拍了下去,打在萌萌的笑脸上,瞬间,凝固了一切。

萌萌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最要好的姐妹,心里涌上阵阵地酸涩难。

“姚萌萌,你要再敢在我面前说一句慌话,咱们这朋友做到今天就结束!”秦双刹时也红了眼,扭头就走。

那样利落,干脆,就像她一惯的为人。

萌萌看着那潇洒的背影,一口气堵在‘胸’口上,张嘴叫出一声“小双”,声音却脆弱得几乎淹没在了热闹的人声中。她想要去拉住人,让一切回归原位。可是有一股更大的力量,让她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双走掉,最后背影消失在楼梯下。

长袖和裙脚落下掩住了那片糜‘乱’斑驳的印痕,她抱着那本签名书,十指不断收紧泛白。

有时候,选择本身,就是放弃吧!

当秦双走出三步后,仍然没能听到好友的叫唤时,她的心也同样遭受着前所未有的煎熬,很难受,很郁闷,很不甘……更无奈。她真想大骂那个‘女’孩,叫她不要屈服于爱,做那卑微没自尊的信陡reads;。可是她脑海里立即浮现出另一个男孩倔将的身影。

——秦双,你就是看不起我家是爆户,是不是?如果不是,你为什么非要处处针对我?!我不喜欢穿向东辰那样的公子派,我就是邋遢没收敛衣服袜子喜欢胡‘乱’扔的败家子。我‘抽’烟,我喝酒,我喜欢跟我哥们蹲大马路上吆喝看美‘女’,又怎么了?你说的那些小‘毛’小病,我都可以改。可是你不能让我失去一个做男人的最基本的尊严吧?要我有贝多芬的音乐细胞,跟你欣赏钢琴演奏,要我说话小小声儿跟娘们儿似的,要我走路要‘挺’‘胸’抬头跨军姿,要我坐着不能弯腰低头,下巴还得有个角度,我的鞋子衣服,连内衣‘裤’都有有品有牌儿……秦双,你确定你喜欢的人是我,而不是向东辰,或者陈小飞,再或者是致诚哥那样的菁英贵公子?!

——如果你觉得处处都看我不顺眼的话,那咱们还是拜了吧!这样大家都省心,都不纠结了!

“你不该这么‘逼’她!”

秦双走到楼梯口,一道冷冷酷酷的声音响起,她看向少年,哼道,“不‘逼’她,以她那种圣母似的‘性’子,被人吃了都不知道反口的!”

“那个人,不一样。”

“向东辰,那个人可是你这辈子都不大可能赢得过的敌!”

向东辰皱眉不语。

秦双咬牙,忍不住把刚才压抑的都喷了出来,“要是我真‘逼’她,我早就叫她不要搬去学生公寓了,更不要去随便跟男人同居!像厉锦琛那样的人,对她好是稀松平常,要是对她不好了,也是人之常理。要是我‘逼’她,我就立马带她去警察局,告那个自以为可以掌握一切的男人,告他强爆虐待‘女’生。”

向东辰的脸‘色’一变。

秦双猛地转过头,一眼看到萌萌站在那里。好朋友还是追了过来,虽然晚了一步,但是在她心里,并没有想过要放弃两人的友谊。或是,听到这些话,还是让萌萌脸‘色’一片苍白。

“萌萌,你……”

萌萌深吸口气截断了话,“小双,谢谢你的关心。我并不想因为这些事,影响我们的友谊。我不想你太担心,我以为或许你还是能理解我的心,因为你也和大志在一起的reads;。可是,”一颗泪水从眼眶里崩落,“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觉和想法,无法去左右或替代别人的……我,我不强求。我还是希望做好朋友的,但如果你实在无法接受我的选择,那,对不起……”

说完,萌萌转身跑掉。

“萌萌……”

秦双大叫,想要去追,但被向东辰拦住了,他仍是冷冷地说,“别以为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干脆利落!如果说放就能放得下,那最多能说你够潇洒够自信够自、‘私’!至少,我还放不下。”

向东辰去追萌萌,秦双看着那两人牵牵绕绕、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模样,抑不住泪水也落了下来。她也说不出现在是何感受了,本来她自己碰到了感问题,也想找朋友倾叙。现寝室里的朋友,秋文珏一向认真学习,家规要求严格,只暗恋着向东辰而没有‘交’往过什么异‘性’。其实,她想在萌萌这里找到一些志同道和的安慰,不就是一个男人吗?都说这世上三条‘腿’的动物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根本不稀罕。犯不着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卑鄙自贱的。

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拉豁拜拜。

可明明说了再见,自己的目光为什么还总会在那人群里兜来转去,寻找一个熟悉的身影?为什么自己到了会场后,看到了他的同学却独独没有他的身影,明明他就是最爱凑热闹贼的,怎么没来呢?那天她要胁萌萌来约时,他刚好从食堂出来,应该也听到了。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了萌萌这个好朋友,会来瞧瞧况吧?

为什么没有人呢?

“拜就拜,有什么了不起!”

倔傲的短‘女’孩恨恨地低咒一声,跺跺脚,跑下了楼去。

却不知,在正对的另一个楼梯口处,一个男孩的身影从秦双和萌萌跑上来后,就一直偷偷站在那里,看着她们,一向大大咧咧心无城府的面容上,也有了深深的忧愁。

当向东辰和萌萌跑近时,他立即转身下了楼,想要彻底消失,却不防撞上一人,急忙将人扶住。

“咦?大志,你怎么在这儿?啊,刚才我看你同学正在找你呢?”江海娜放下一大盒子的东西,抹了把汗。

赵大志看了眼,便是水彩笔和画纸等绘画的东西,问道,“你也是学生会的干员,在这儿帮忙?”

江海娜笑着摇摇头,“不是。你忘了,我是绘画社的社员,这次我们社团也在文化季里有展台的,我负责帮忙组织附小的小朋友们现场主题作画。诺,这些都是他们今天的作品,我带要拿去总评委区,让他们打分评选,晚点儿可能要给获奖的小朋友们颁奖。”

‘女’孩说着自己的兴趣爱好,笑得眉眼弯弯,就算完全不懂绘画的粗汉子,似乎也能感觉到其中的快乐。

“哎,不吹了,你是不是在找秦双啊?刚才我看她拉着萌萌上去,哎?”

男孩竟然一把将‘女’孩怀里的箱子抱了过来。

“没有。我就是来随便逛逛,我帮你吧,这东西满沉的。”

“大志?”

“走啊,你不是说还有很多事要。不介意我也做个义工吧?”

江海娜本就是个十分灵‘性’的聪明人,察觉到赵大志有意回避某些人和话题的意思,也不再多说,宛尔一笑,说了声“谢谢”。两人一边聊着,一起走入了人群。

……

向东辰拉住萌萌,萌萌用力挣扎,他不得不蔼声劝说,“萌萌,别这样,小双和大志分手了。”

这一听,萌萌愣了一下,问,“为什么?他们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就分手了?我,我记得过年的时候,还听他俩说在一起守岁过除夕,我当时好羡慕他们……那一定是误会!”

“你去哪儿?”

萌萌一脸郑重,“我去找大志问问清楚,一定是他俩有误会,才会这样的。他俩虽然看起来‘性’子都很直率,似乎是有什么都藏不住的,但这样过于直接的‘性’子,有时候说话就不经大脑出来容易伤到人。这分手的决定,肯定是他们冲动地说出来,一个人叫,另一个同‘性’子的就应了。对不对?”

向东辰没想到,这姑娘三两语也把事说了个*不离十,但是,最后一点却不是那样。

“他们是商量好,分手的。”

“我不信!小双也许脾气冲,会说分手什么的。可是我是‘女’孩子我很清楚,‘女’生说这话就是吓吓男生,其实是想男生讨好她,哄她而矣。可大志不是那么轻易放弃的人,他之前为追回小双,在我们宿舍楼下站了三个月零十天,凑够了那个故事里的一百天,才追到小双的。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

向东辰微微一叹,“是大志提出的,他们考虑了一周多时间,和平分手。那天晚上,我和小飞陪大志喝了一晚的酒。他亲口告诉我们,我相信他并没有说慌。”

萌萌简直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

向东辰不忍看‘女’孩红的眼眶,转过眼,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也看到了正帮着江海娜照顾小朋友有说有笑的赵大志,声音沉沉的,无奈,注定,“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有信心有毅力坚持喜欢一个人到很久很久很久……”

当一个人退缩时,另一个人都会感觉到,于是慢慢的,慢慢的,在时间这个最无的杀手面前,败下阵来。

向东辰说,“你该知道,秦双是公主级,家族历史百年以上,近三代家主都在帝国官居高位,执掌大权。虽然秦家及不上厉家,但在姜、屠、曲三大家族面前,也是元老级的存在。赵家算什么?当然,这里没有绝对的‘门’当户对之见,只是秦双就是‘性’子再洒脱随‘性’,也还是浸‘淫’了我们这个阶层太多的东西,骄傲,自律,对自己的人生有明确的规划,而且对于实现那些目标也非常有手段,她已经申报了星条国的好几家常‘春’藤学院,应试在十月,相信到十二月圣诞节前,她至少能收到三家学院的邀请函和全额奖学金。而大志,他有条件跟着秦双去星条国留学,但是,那绝不是他对自己人生的规划。他不可能为了秦双,放弃自己的理想。”

萌萌急道,“那他们可以远距离恋爱,反正大志不缺钱,过节时飞过去看她。或者小双飞回来……”

向东辰叹气,“萌萌,你还不明白吗?”

萌萌摇头,再摇头,恨道,“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那么喜欢,为什么要因为这种选择就放弃了?谁没有求过学,谁没有遇到过困难?可是要喜欢上一个人,多不容易,他们难道不该再多珍惜彼此,再多为对方努努力?”

向东辰道,“如果我说,他们并没有彼此想像的那么喜欢对方,在面对必须在爱和事业前途上选择一个,他们都放弃了爱reads;。而在事业前途这一方天平上,还加上了他们自己家族的力量,你觉得,这结果很难理解吗?”

萌萌很想抱着脑袋,拒绝接受这一切信息,可是看着少年认真的眼里,浅浅起伏的哀‘色’,她无法再当鸵鸟,怔怔地问出,“你,你选择放弃了出国留学,踏遍全球,选择留在这里,这里……”

陪着我?!

那三个字,根本说不出口,已经泪如雨下。

向东辰眼中闪过一抹惊痛,抱住‘女’孩,“萌萌,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小飞?”

萌萌摇头,再摇头,什么也说不出口。这是几个月前,和厉锦琛一起离开涪城前,她接到一个自称是向东辰母亲的人的电话,借口下楼买调料,见到了那位慈蔼端庄的‘妇’人。‘妇’人告诉她,本来向东辰在南山补习那段时间,已经办好了到米旗国留学的签证,学校早就选好了,那是全球最有名的贵族皇室学校,许多欧洲的皇储和继承人都在那里学习过。

可是补习结束后,向东辰突然宣布不留学了,要到帝都大学就读同样的专业。这令向家人十分惊讶,当然,这其中莫过于向东辰的父亲。向父早就想退休了,这就等着儿子去米旗国镀个金,两年左右就可以把大多数家族企业全‘交’给儿‘女’打理,自己跟着娇妻出去享受晚年生活,旅游全球。

那时,她非常惊讶,也……有些自责。后来和厉锦琛生那些事后,她也想到这一点,就跟老朋友们切断了大部的联系,不再见面。

向东辰神‘激’动地捧起‘女’孩的泪颜,说,“如果你现在想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出国留学。手续方面,我有的是办法。我知道你也想出去见见世面,对不对?我们和大志小双不一样,我们有我们的路子可走。萌萌,你好好考虑一下,不要那么快地就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知不知道?”

萌萌眨去一帘的泪水,咬牙看向男孩恳切的目光,张口想说什么,目光突然一直,落在了楼下大礼堂进‘门’的一角。

那里,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他那太过耀眼出‘色’的气质,迅速在他身边形成一个奇妙的真空地带,周围的学生们都纷纷仰视于他,而他却微微扬着下巴,四下搜索着什么,目光很快转向了她这方,她下意识地迅速转身扑在向东辰怀里,将人推往后方,想躲开那目光。

厉锦琛怎么会过来?!

“向东辰,总算让我逮到你了,你竟然躲在这里!”

一声大吼从大楼梯口传来,奥伦带着他那两个忠心耿耿的护卫跑了上来,一脸怒火地瞪着正抱成一团的两人。

这可真是狭路相逢,祸不单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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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重口味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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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小熊猫帝大桃花史

当奥伦跑上礼堂二楼的观礼台时,主仆三人都没现他们一路行来时,偶遇的那个指路的男生在指出手机里的女孩和一个男孩上了二楼后,就转入诗歌赛的展台后,跟一个胸口挂着学生会干事员牌子的女生碰了头。

“刘鹏?”苏佩佩正帮忙抱着一盒颜料往外走,看到来人时,眸色一凝。

刘鹏立即笑着接过了苏佩佩怀里的大盒子,看了眼里面全是油彩颜料,一边压低声地说,“我已经把人引上去了,拍了些好东西。”

他的目光落到自己侧兜上,那里放着一个卡片相机,也正是苏佩佩自己的。

苏佩佩的目光扫过了不远处的一幕,心中大震之下,迅速收回眼看了下相机里的图片,目底精光大涨,唇角止不住上翘,即道,“太好了,你帮我看着点儿,把这些东西送到那边现场作画区,我再上去瞧瞧,估计还有更好的大戏可看!”

把胸口的工作牌挂到了刘鹏脖子上,苏佩佩转身就没入了人群中,不见了影儿。

刘鹏张口想说什么,也来不及,但他回头时也意外地看到了厉锦琛,先是一怔,随即唇角也裂开一抹长长的弧,目光慢慢转向了二楼的方向。心想,今天可是好戏连台哪!

苏佩佩跑上二楼时,就正撞上奥伦和向东辰唇枪舌战,各项武力值大开的高氵朝场面。兴奋不矣,她连按下快门,拍下了校园两大男神争抢一只小熊猫的精彩图片,以及视频短片儿,继上学期的那场蓝球大赛后,掀起下学期“小熊猫帝大桃花史”新篇。

……

“好你个向东辰,竟敢背着本殿下使阴招,趁着本殿下不在想把小熊猫拐到国外去!你特么算干什么东西?哥就是国外来的,小熊猫要想摆脱厉锦琛那老家伙,也应该跟我走!”

奥伦直冲冲地上来,一把将萌萌攥到了自己身边,口气可是又狂又傲,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向东辰当然不会示弱,及时拉住了萌萌一只手,抵了回去,“萌萌要跟谁走,该由她自己决定,你吠什么吠,放手!”

萌萌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啊,这形怎么忒熟悉的感觉,好像上一次是生在赵大志和向东辰身上……呃!这叫历史重演,还是旧版升级啊?!

“够了,你们别吵了,放手啦,都给我放手!”萌萌用力甩开了两男孩的手,转身就往一个下楼梯口跑去。

好讨厌,她明明一直努力回避这种形生,怎么躲来躲去又给她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必须快点离开这里,刚才她看到厉锦琛来了,要是让他看到她又跟两男孩纠缠不清,后果……难以想像!

哪知奥伦一声令下,两个护卫立即拦住了萌萌,一左一右地把她架住,不让她走了。

向东辰一见就气得大骂一句,跟奥伦打了起来。

萌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别打了,你们别打了啦!他要来了,你们快走,不能让他看到!”她朝礼堂下面望去,并不见那男人的身影,但是她很肯定刚才自己眼没花,的确看到那人来了。

可惜不管她怎么着急叫唤,两男孩边骂边打,越打越红眼儿,哪里听得到她的警告。

恰在这时,陈小飞等人也赶了过来,看到萌萌被两护卫抓住动弹不得,竟然大叫一声“嫂子,我们来救你了”,就和几个男生一拥而上,跟两护卫干起架来。

顿时,这一场战事没能化解,还火上浇油,又滋生另一场群殴大战,激烈程度不断攀升,况更加恶化。

萌萌被男生们抓来攘去,急得哇哇大叫,可惜没一个听她的,战意之盛打得一个个眼红脖子粗,谁要阻止谁就容易落个乌青眼儿。萌萌见自己阻止不得,只能选择趁机逃跑。于是在两方顾及不到时,又逮着机会跑掉了。

她刚跑到一个楼梯口时,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她一听音乐就知道是厉锦琛打来的,着急害怕下,想一想也不能不接,怕更容易引起怀疑,急忙缩到角落捂着话桶接通了。

“大叔?”

“萌萌,你在哪里?”

嘈杂的人声里,萌萌隐约听到男人一惯低沉优雅的声音,一时还听不出什么喜怒来。

遂压低了声,“我,啊,这里好吵啊,大叔,你说什么呢?”

“你在哪!”

厉锦琛的声音加重了三分,萌萌心中不由一凛,忙乖乖答道,“我,我在,啊,这里人好多啊!我看看……”她心里一边盘算着自己下楼的位置,一边想着要争取些时间解决这上面的一团乱子,找些什么人来帮忙当和平大使,“我在主席台……”他刚才在大门口的位置,他大概以为她正在主席台前的签名售书区,那么,“对面的,咳,大门口!”

如果他知道她在这里,再走过来,也要费一些时间了。不晓这调虎离山之计有多少用,反正拖得一时算一时。

“别动,我马上过来reads;。”

“啊,大叔你,你在学校这里?!”她故意叫得夸张一点,迷惑对方意识吧!

可惜萌萌看不到,那时的厉锦琛唇角冷直,一手拿着电话,半仰起头看向礼堂的二楼,表阴冷,“今天不忙,下午正好有时间可以抽空过来一下。我记得你说很喜欢那位作家,我认识一个朋友可以帮你引荐,或许,今晚可以一起用个餐。你不是想跟偶像来个零接触么?”

刚刚一直紧揪着的心,因为这样体贴的一席话,一软,不由生出些愧疚。还是她太小心眼了么?以为他是故意趁机跑来抓她小瓣子的。 原来他竟然是想满足她纯纯的少女愿望,才在百忙之中跑到学校来,还在这么混乱的场合里找她。都是她太小心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大叔,我……”

萌萌刚叫一声,手机倏地一下离开了自己的手,就传来奥伦夸张的大叫,“四眼妹儿,哥还在替你争取自由民主权利,你特么就在这里跟那个老家伙暗渡陈仓吗?!我不准——”

萌萌吓坏了,大叫,“奥伦,还我电话!”

奥伦哪里肯放过这难得耀武扬威的机会,一手撑在萌萌脑袋上,害她手短脚短只能在空中摆摆啥也够不到,一手拿着那手机就叫道,“厉锦琛,萌萌归本殿下所有了,你特么的有多远就给本殿下滚多远吧!”

啊,完蛋了!

萌萌看着奥伦甩来一记嚣张无比的眼神,知道他这根本就是在报复年前厉锦琛利用亚德尼斯将他撵回国,还爆打一顿的恶仇啊!可是这个逗逼王子殿下知不知道,他这样子挑衅厉锦琛,不但报不了仇,很可能招来更可怕的报复和……惩罚!

这个傻逼,她真想把他的脑袋瓜子敲开看看里面的脑回路是不是搭错线了!

奥伦一说完,一把将手机扔了出去。

“不要——”

萌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机掉下楼,这第一礼堂向来是学校用来招开大型运动会和各种活动的第一大礼堂,能容纳五千多人同时观赛,二楼的高度也足有七八米近三层楼高,手机这么摔下去不会砸到谁,那多半也会被摔坏的。

这是厉锦琛送给她的第一部手机,她非常珍视的礼物。就算现在她偷偷买了个一模一样的做联系用,但在她心目中,他送的东西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可惜,为时已晚。

“奥伦,你这个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萌萌气坏了,瞬间变身为母老虎张牙舞爪地冲上前,抡拳头对头奥伦一顿猛k。不想奥伦毫不在意,任萌萌打得气喘如牛,顺势就将人抱住,笑得没脸没皮道,“妞儿,难得你这么积极地投怀送抱,本殿下非常满意!”

咔嚓!

……

苏佩佩逮准时机和角度,拍下了奥伦抱着萌萌的这张最精彩的一幕。侧面的取角,让人从画面中看到奥伦的英俊帅气,动作温柔,只得窥萌萌爬在奥伦怀里,一双小手似乎颇为羞涩地抵在那副宽大的胸膛上,看起来真是小鸟伊人。这整个画面,暧昧十足,浓蜜意。

苏佩佩心里可激动地酝酿开了,之前因为厉锦琛管萌萌管得非常严,以为再也不会出现这样激烈刺激的二男争一女的场面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让他们得了手。回头把这些精彩图片上校论坛,不用他们刻意宣传,那些专门爬在校园论坛里的各大网站采编们,就会积极地帮他们转载、宣传,纵深调查,专题报道,等等炒作后续,就会铺天盖地地自动跑出来。

必须感谢时下人民的富裕生活,让手机和电脑成为像自行车一样普遍的生活用品,丰富了广大人民群众的“业余”生活。当然,这批人民群众主要指的还是那些不事生产或生活极少的妇女阿婆们,成为八卦狗仔们忠诚服务的对象和大金主儿。

富二代和王子殿下,为争灰姑娘大打出手,拳脚相向,在校园文化节上表演了一出可歌可泣的《罗密欧和茱莉叶》,哦不,应该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式的现代派爱偶像剧!

而更严重的后果,苏佩佩涉及层面有限,却知道这一次自己能借这些照片和视频,大大狠赚一笔。而她最妒嫉憎恶的前室友兼同学,名声会大大败坏,失去更多的光环。

光是想想,她心里就兴奋得不得了reads;。

……

“萌萌,别冲动!”

向东辰见姑娘瞬间变身的模样,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拉萌萌,一拳挥在奥伦脸上正中目标,奥伦“嗷”一声痛叫踉跄后退,这一抹脸就是一掌的血啊——破相了!

奥伦的脸色一下变得阴云密布、日月无光,要知道这脸面对王子殿下可是非常重要滴,打哪儿都不能打他脸。上次厉锦琛把他打成了猪头,他就把人给恨上了。这会儿向东辰再犯他的禁忌,这场争夺国宝之战刹时升级了。

“向东辰,你竟敢打我脸!”

奥伦恶狠狠地低啐一声,握得十指关节咔咔作响仿佛那黑涩社电影里的教父,眼神冷冽骇人,一步步地走上前,身子慢慢俯了下来,做出一副标准的攻击姿势,宛如黑豹般,让人顿时寒毛直立。

“打就打了!这打架还挑什么地方,你不是第一次跟人干架的菜鸟吧!”

向东辰将萌萌推回陈小飞等人身边,跟着也俯低了身子,跟奥伦一样做出一副准备攻击的姿态,话语间的挑衅和不屑不用刻意,已经激得奥伦大吼一声先一步冲了上来。

顿时,两个男孩打得难分难解,一拳比一拳重又狠,瞧得旁边缠斗的护卫和男生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惊眼咋舌地看着两人。纷纷惊叹,这两家伙的格斗技巧竟然提升了不只一个级别,打得有模有样儿,颇有几分国际武术比赛时的精妙奇巧之术,又充满了野战杀敌般的狠辣凶猛,招招式式,都充满男儿阳刚之气。

原来,奥伦自上次被厉锦琛在泸城大酒店里黑打之后,平日里除了学习,就聘请了以色列的退休特种兵教练教自己格斗术,加强体能训练。而向东辰也不例外,在涪城时被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后,也让父亲和叔叔们找了最好的格斗技老师教习训练,提升了不少。而今这两人没能跟自己的目标敌人对上,倒是先拿彼此当了练手,打得热血沸腾,一时间竟难分高下。

不过随着时间的延长,况就有了明显的变化。奥伦毕竟要年长向东辰几岁,且又是纯外国人基因,身高腿长拳头大,让这还在育中的向东辰很快在力气和持久力上吃了亏,一连被击中数拳,身子撞在了围栏上,嘴里喷出一股血沫子reads;。

萌萌一见就慌了,“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啊!”冲上前想阻止两人。其他人见状都阻止萌萌,因为在男生们看来,当下这场争执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较量,做为被争夺的对象(?奖品),应该乖乖地等在一边出结果,完全没必要参与其中。

可惜,萌萌姑娘不可能苟同于男生们的想法,就算会有池鱼之灾,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一把抱住了奥伦要挥出的拳头,就害奥伦被向东辰一拳击中腹部,疼得咬出一口血来。奥伦恨恨得差点儿在她身上盯出两洞来,吓得她喃喃着“对不起”又回头去拦向东辰的拳头。她这样立场不坚定的墙头草作风,让其他男生们只能哀叹着捂眼睛。

“小熊猫,你给我滚一边去!”

“萌萌,快让开!”

两男孩,一个气得扯女孩的小瓣子,一个把女孩往一边推去。萌萌被攘出战圈儿,仍是不甘地甩开众人扶持,倒是越挫越勇了,几次下来竟然还寻了些技巧即能拉人,又不会被他们的拳风给扫到。而出于私心,萌萌还是偏着向东辰这方的,向东辰利用奥伦顾及萌萌的心态,顺势把用一根正捆在铁栏上的绳子拴住了奥伦的一只手。

话说大礼堂上空的许多标语和广告幅都是拴在二楼的铁围栏上,其中不乏一些是用来入夜后照明的彩灯线。

奥伦被那两人联手束了手之后可气得不行,他气血又大,一下子就挣脱了绳子的束缚,吓得萌萌一声尖叫。他反守为攻,就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至其身,用那些绳子把向东辰给拴上了,接着就是没脸没眼地一通狂殴,打得向东辰竟然瞬间失去了意识,摊倒在地。

萌萌一见可真的吓坏了,尖叫着要陈小飞等人赶紧拿东西切绳子救人。而那两王子护卫也急忙劝说奥伦手下留,可不能把人杀死了,不然先不提奥伦会不会负刑事责任,至少奥伦最渴望的自由肯定就没了。奥伦也确实被怒火冲昏了头,看着小丫头前前后后,不是护着厉锦琛,就是护着向东辰,心里那压抑许久的奇怪感觉突然间冲破了理智的闸门。

难道他喜欢上她了,才会这么,难以控制地吃酸醋,跟敌斗狠?!

奥伦怔忡的一刹,萌萌一看到刀子就抢过来割断了绳子。只见一道火花亮起,奥伦大叫一声,“别……”

可为时已经晚,绳子断了,不,准确说来是这电线给萌萌姑娘割断了,带着一片电花儿落向了下方成堆成片成山似的纸堆里,第一个接触到的就是正下方的主展台上最高、最漂亮、最宏大的纸艺背展板上,雪白嫩粉的纸片上立即生出一个个乌黑的小点,然后开始迅速扩大,跳跃起一簇簇的小火苗,由小变大,慢慢形成一片大火。

“笨蛋,那是电线,不能割!”

奥伦一巴掌拍在萌萌脑门儿上,萌萌真个儿傻眼儿了。

这下大难当前,内乱自动结束。

“啊啊,起火了,快灭……唔唔唔!”

萌萌吓得就要朝下方的人大叫救火,却立即被两个刚才还是杀得眼红的敌人同时捂住了嘴,拉到后方以眼神制止她再做蠢事儿。

向东辰说,“只是小火苗,会很快扑灭,不用担心!”

奥伦就骂,“笨蛋!你这叫得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是那个纵火犯吗?!你是不是想被退学,以后所有大学都不敢收你这个惹祸精!”

萌萌双唇抖,“我,我,我没有……”

向东辰道,“别待在这里了,快离开。”

奥伦竟然也是一样的意见,“现在不走,想留下来烧成人干,还是直接去教务处自?!快走!”

没想到这两人在这种时候,那说法和意见完全一致。

萌萌拗不过众男生的决定,被陈小飞拖着往楼下跑去,只能一步一回头地看着那两刚才还是仇人的大男生跑去救火。

……

只可惜,他们不知这螳螂捕蝉,后有黄雀!

当火事一起时,第一个跑下去通知要灭火的当然是一直缩在后面观虎斗的苏佩佩。她是下意识地害怕起火灾,酿成大祸。

但她刚跑下来时,就碰到一直待在原处等她况的刘鹏,刘鹏听她慌慌张张叙说,两人一起跑下楼时,就见那大火已经引燃了纸艺背展板后方,电线刚好掉在一片杂物堆里,那里放着一堆塑料海报,油漆,颜料,大堆的宣纸和画纸,还有不少书籍和废纸——全是些易燃易烧的物品!电线头子喷出的火花并不大,但爆了两个灯泡儿正落在油脂多的油画颜料里,火势正悄悄地蔓延着。

刚好这片是个死角,只有他们两人因为私欲要避开旁人耳目,暂时还没被太多人现。

“糟糕了,必须拉警报,疏散大家,赶紧灭火啊!”苏佩佩吓坏了。

刘鹏却眯起眼看着那一片渐渐腾起黑烟的火势,一动没动,还拉住了苏佩佩,“慢着,你说这电线是被姚萌萌给割下来的?对不对?”

苏佩佩一愣,僵硬地点了点头。

刘鹏唇角一翘,“那你有没有拍下她割电线的画面?”

苏佩佩似乎立即明白了什么,点头又摇头,心脏却激烈地砰砰乱跳起来,眼中的慌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兴奋的低喃,“不不,我不知道有没拍下,但在他们割的时候,我连着拍了好几张,或许有拍到。这个……必须看看照片。”

“很好!”刘鹏又看了眼手表,说,“再过五分钟,你出去报火警,疏导众人离开。灭火的活计,就交给我!”

苏佩佩犹豫了下,“这个,你来灭火,这里很危险啊,你别……”

刘鹏却冷冷地扫了苏佩佩一眼,哼道,“想要整死姚萌萌,不把这事儿弄大的话。以厉家的势力,要保住她可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但是若在今儿这事上,造成的损失和影响到达社会层面,你想,会有什么结果?”

今天来文化季的大人物可不少,还有不少孩子。这两种人,不管哪种受伤受难,都很容易在社会上掀起很大的舆论高氵朝。

苏佩佩立即明白了男生的意思,没有犹豫地跑了出去。同时也在心里打了个机灵儿,暗忖刘鹏这男生不仅心思缜密且深沉,年纪明明不大,却相当的阴险狠辣。若非他的这一席语,她根本想不到利用扩大火灾影响,将萌萌这个肇事者推到不可掩饰包庇的“断头台”!

呵呵,不管怎么样,要是能在这次事件里扳倒姚萌萌这只小土包子,就算烧光整个大礼堂,也无所谓!

……

故而,当向东辰和奥伦跑来时,刘鹏已经将那片后台的所有东西引燃了,且还故意把油彩等颜料给弄燃了,并消息告诉苏佩佩,就说油性颜料里含有有毒物质,必须尽快把人员疏散出去,否则没被烧死,就可能先被有毒燃烧物给毒死了。

刺鼻的浓烈气味传出时,所有人都捂着鼻子往礼堂外跑,好在这大礼堂为了安全起见,设了八个大门出口。

满场的纸张燃烧起来,那火根本就来不及扑,眨眼就烧了起来,而且一烧就是一窜儿,无一幸免。

向东辰和奥伦等一众男生就看到那个漂亮的巨大纸艺背展板已经被烈火和浓烟包裹住,汹汹大火窜得老高,整个赛台都开始摇摇欲坠,一副要垮塌的样子。前后左右奔跑尖叫的人,都吆喝着起火了,快点跑。没有人去救火,因为根本来不及救,这时候能做的除了疏散人群,别无他法。

有几个与他们错身的学生会干员拉住要往火场奔的向东辰,叫他赶紧离开,火没法救了,因为这里面还有有毒气体在漫延。

两男孩对视一眼,虽觉得并没有干员们说的那么严重,但是这种被所有人吆喝的“危害”已经让场上所有人都受到惊吓,根本想也没想就捂着鼻子往外跑了。

于是,这火势得不到及时的控制,背展板带着汹汹烈火一下子倒了下来,火星四溅,落在四下,有书,有画,有海报,而搭起的桌椅板凳又以木质品居多。不过十分钟左右,现场已经一片火海,回天乏力。

而在一个角落里,萌萌带着陈小飞等人跑到了一楼的安全灭火器的放置位,一人拿了个灭火筒,就冲向了火点开始灭火。

可惜他们这儿就三五个人的力量,哪里抵得过有心人士的恶毒伎俩,当那巨大的背展板落下时,萌萌差点儿被砸到,尖叫声中,她感觉身体一轻,被人捞起翻滚了几圈儿,险险地避开了那一片黑红火焰,头顶上呼啸过一片炙热的气浪,再睁眼,对上一双阴冷锐利的黑眸,心中咯噔一声。

坏了!

“大,大……”

“你不要命了!所有人都在往外逃,你还往火堆里钻什么钻!”

厉锦琛劈头盖脸就是一句重喝,接着不管女孩说什么,捞起人就朝大门冲了出去。

萌萌还想喊,担心着向东辰和奥伦还在为自己擦屁股在里面救火没出来,可是身子被男人的铁臂紧紧地箍着疼,呼进的都是呛人的毒烟,张口就咳了出来。

之后,他们和其他人一样,远远地站在礼堂外的大绿茵场上,看着几个出口处冒出的滚滚浓烟,还不断有人从里面哭叫着跑出来,每个人几乎都是满面乌黑烟尘,一脸的惊慌失措,余悸未歇。

她心中一凉,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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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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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爱愿,苦苦追随

完了!

本来以为只是小火,应该能扑灭的。[ 超多好看小说]可没想到火势突然就大了起来,变得不可收拾。

萌萌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错把电线当成了栓横幅和海报的绳子,才酿成眼前这一切恶果,沉重的罪恶感和愧疚涌上心头,压得她难以呼吸,脸色一片苍白,浑身冷汗直冒。

她慌张地左右四顾着,寻找那两个为了她去灭火的少年,可看着一个又一个从大门里冲出来的人,都不是他们。

砰啪一声,礼堂里竟然传来了炸烈的声音。

萌萌吓坏了,突然挣扎着脱开了厉锦琛的钳制,就要往回冲。

“萌萌,站住。”

厉锦琛吓了一跳,急忙将女孩攥了回来,重新制在怀里,就要离开现场,哪知女孩一下哭叫了起来。

“放开我,我要去找向东辰和奥伦,他们为我才去救火的。是,是我引起这场火灾的!他们还没有出来,我没看到他们,他们是不是还在里面被困住了?我要找到他们,我必须找到他们……”

厉锦琛听得心中凛,也是同之前男孩们一样先一把捂住了女孩失控地乱叫,抱着人就走。可萌萌只想到了最可怕的结果,挣扎得更加厉害。厉锦琛咳嗽一声,突然失力,又被萌萌挣了开,跑出更远。他又急又气,咬牙又追了上去。

恰时,广场外传来了消防车的警铃声。同时,穿着淡绿色制服的学校保安们也冲这儿来了,有的人手上还拿着水盆子提着桶,鼻子上蒙上了打湿的毛巾或手帕,都是前来抢险灭火的。

厉锦琛在女孩将要冲进去时,终于又逮住女孩,嘶声大吼,“姚萌萌,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还要进去送死?reads;!”

萌萌哭叫,“大叔,他们都是为……”

她的脑袋被他捧着面对面,他森黑冷怒的眼神十分慑人,她吓得失声,他却爆出一串激烈地咳嗽,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她终于停止了挣扎。可是他已经咳得满面通红、双眼都渗血的红,表阴冷邪恶地吐出一句,“要是他们还在里面,那也是他们死、有、余、辜!”

她震惊得小嘴微张,不敢置信他竟然说出这样狠辣的话。眼前的男人,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她无法想像,更不想求证。害怕!极度害怕。想当初,他们一起军训时,他为了救她不惜支身跳进泥石流里与可怕的大自然争斗,还为了救其他落难的学生跟着屠锐和众多教官一起,搜遍了整个大山。经他手挽救的人命,何止几人几十人。

可现在,她眼前,他竟然毫无怜悯之心地说出这样的话,视人命如蝼蚁!死不足惜?!不不不,她不能接受这样的他,这样的他,还是她最敬爱的大叔吗?!

“不,你不是……”

她脱口而出,“不是我的大叔!你是……”

魔鬼!

萌萌又急又慌,再顾不得掩饰什么,就从包里掏出了那部她自己买的手机,给向东辰打电话。厉锦琛冷冷地看着她着急的模样,突然目光一闪,一把将手机夺了过来,前后翻看一眼之后,脸色瞬间阴沉到底,厉声喝问,“这是哪来的?”

萌萌被他的样子吓得打了个寒颤,咬着牙克制自己的恐惧,只道,“我,我自己买的!”

厉锦琛唇角一勾,竟是冷笑道,“好,很好。现在都学会隐藏自己的小秘密了!”

“大叔,你要打要骂,怎么样都可以。能不能现在让我先跟向……小飞他们通个话,确定他们都安全出来了,不然我一辈子都会有……”

哐嚓一声,男人竟然根本没给她任何机会,就把手机狠狠砸在地上,一脚跺上去,手机变成了一堆电子废物,漆黑的眸子瞪着她,没有一丝往昔的温,完全就变了个人般。

萌萌再次震惊地看着地上的一堆破烂,心头突突地乱跳,又看看男人冷酷到底的面容,心底的寒意愈来愈重,心简直难以形容reads;。脑海里只跳出了一个词:他疯了!

与此同时,专业消防员和抢险人员已经到场,进入了礼堂内灭火。

“boss,萌萌?”

随之而来的王致诚在浓烟黑尘中终于找到自家大老板,一眼就现了不对劲儿地方。

“boss,你的脸色……你有些烟尘中毒。萌萌,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咱们送boss去医院洗洗肺,不然会留下后遗症,以后都麻烦。”

中毒?!

萌萌根本没回神,但那两个耸动的字眼儿已经钻进了脑子里,身子自动做出了反应。

厉锦琛却挥开了王致诚伸来搀扶的手,哼道,“死不了!她要留下来找她的好朋友和同学,就随她留下。我们……咳咳咳……”

又是一串难以控制的猛烈咳嗽,咳得男人不甚痛苦地弯下腰。

萌萌见状终于回了神,心中大慌,身体已经先行动去挽住男人的手臂,男人侧冷冷地看她一眼,就想将她甩开,但眸光突然一闪穿过萌萌背后的方向看了过去。

萌萌似乎现了什么,朝身后一望,正好看到从一片浓烟中相扶走出的男孩们,陈小飞搀着向东辰,他们身后是两个护卫架着奥伦。乍一看样子,似乎众人都好好的,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样子。

同时,秦双、赵大志和江海娜都人看到向东辰等人,也跑了过来,询问况,个个脸上都有劫后余生的放松和难掩的焦虑。

江海娜率先现了萌萌和厉锦琛,叫出了一声“厉教官”。随即,所有男孩的目光都朝他们投了过来。

萌萌见人似乎都没事儿,心头一口气放松下来,冷不防身旁的男人突然作,竟然一把将她攘开,让她毫无抵抗之力地摔倒在地,重重地,撞得身子都疼。

厉锦琛冷冷地看了萌萌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时掩住口鼻,抑住了那难以忍受的咳嗽,大步离去reads;。

这一幕,刹时也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中多数更熟悉的都是厉锦琛对萌萌的疼爱和宠溺,以及各种令人眼红的纵容体贴,何曾看到他这般凶狠无地将萌萌甩开,毫不怜惜的动作,都不怕那样会将小姑娘弄伤么?!他们是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切是为什么,可是他们很清楚,以前的厉锦琛是绝对不会这样对萌萌姑娘的。

生什么事了?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向地上的姑娘,向东辰想要上前扶人,但他也呛入太多毒烟咳得头昏眼花满脸涨红,有心无力就推了下身边的好友过去。

但萌萌只是愣了一下,立即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已经跑来扶她的江海娜说了句,“娜娜,你帮我看看向东辰和奥伦他们的况,晚点儿我给你打电话。拜托了!”于是头也不回地追着厉锦琛的脚步离开了。

所有人看着女孩离开的模样,心中都默默地将这一幕定了格——

那个高傲又无所不能的男人可以说走就走,可是那个傻傻钝钝的女孩却无法放下坚持苦苦追随在后。

他,还会为她回头吗?

……

“江海娜,萌萌跟你说什么了?”

秦双急忙跑上来问,江海娜如实以告。

秦双蹙眉说,“你不用担心了。晚点儿,我给她打电话。”

江海娜一听,脸色就变了变,“秦双,刚才萌萌拜托的是我,不是你。你不要这么霸道好不好?”

秦双眉一扬,口气强横,“我才是萌萌的好姐妹,我们的事不需要外人瞎操心。”她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帮着江海娜抢救出了一箱子学生画作、满面乌黑的赵大志,冷哼一声,扭身走回向东辰身边询问伤势和火灾况。

向东辰看了眼正跟护卫们拉扯着想要去追人的奥伦,低咳一声,只道,“我们也不知道火灾是怎么起来的,萌萌性子软善,不想自己跑掉,就带着我们找到了礼堂里放灭火器的位置,我和小飞,还有王子一起,帮忙灭火。至于厉锦琛会出现……之前我们起争执时,他好像给萌萌打过电话,应该是那时候到学校的……咳……”

秦双听后也没多想什么,故意扶过住了直喘气咳嗽的陈小飞,让陈小飞有些奇怪又尴尬,不过看到赵大志跟江海娜在一起的模样,男生们心头都有了几丝无奈的明了。

“奥伦!”向东辰见奥伦还在折腾,心里暗骂了一句“蠢货”,又不得不上前将人拉住,悄声商量对火灾一事对齐口供,以防校保安队的人找他们调查。

奥伦当然不是傻子,立即听出向东辰的意思,哼了一声,表示答应了对方的窜供。

众人都没有立即离开火灾现场,和很多逃出来的人一样,远远地看着消防队的人花了大概两个小时左右,终于将所有的大火扑灭。同时清点在场人员之后,没有严重伤亡者,只有个别帮忙救火的学生受了点儿轻伤,而更多的还是因为呼吸了有害气体,感觉咽喉不舒服咳嗽的人更多些。

听到保安部的老师宣布大致结果时,众人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了。没有严重伤亡的话,那么事后对各单位的处理就不会太严重。

那时,苏佩佩污黑着一张脸被两同学搀扶着送到了紧急赶来的救护队面前,与苏佩佩特别要好的老乡急忙叫着,“老师,请你快看看我同学,她为了救火头都烧掉了好大一块。还有这里……”

卫生员小心地揭开苏佩佩右手拐上掩住的衣服,露出一片焦黑渗着血水的肌肤,浓浓的皮脂焦臭味儿飘出,众人都吓得低呼一声,不忍直视。

随即,就有小孩子跑了过来,向卫生员和保安部老师报说多亏苏佩佩的及时疏散和照顾,他们才能先一步脱离火海。而苏佩佩为了保护两个小朋友,才让着火的书本砸到伤了手臂。

这一个转折之后,苏佩佩很快就成了现场众人追捧的救人英雄!被一群小萝卜头围着,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苏佩佩接受着众人钦佩的目光,有些飘飘然,同时又很紧张地东张西望寻找刘鹏的身影。她已经从里面出来很久了,但一直没看到那个阴险男生的身影。她怀疑是不是在他帮忙放大火势的时候,自己着了道儿被烧死在里面了?

不对,刚才保安部的老师说没有严重伤亡,所有人都跑出来了。依那人的狡诈,应该早就脱险了才对reads;。

正在苏佩佩疑虑时,她看到有面生的男生跑到正在交涉的消防队长和校教务处主任面前说了什么,那两人不知听了什么,同时面色变得凝重,接过了那男孩的手机在查看什么。她心中一凛,急忙伸手去摸自己最最重要的宝贝疙瘩——她的卡片相机。还在!那么,那个男生给老师看的是什么东西?

随即,苏佩佩就亲眼看到了让她喜出忘外的结果。

那男生朝一个方向拽指了指,消防队长和教务处主任转向那方看了一眼,主任立即给队长打了个稍后再聊的手式,就点了两个保安跟着自己朝那方走了过去,那里正是向东辰和奥伦等人聚集的地方。

“不好意思,向东辰同学,奥伦同学,有人举报你们私下斗殴,弄断了电线后,导致了此次火灾,请你们跟我们回教务处携助调查。”

奥伦一听就乍毛儿了,“胡说八道。爷还帮着救了火呢,什么时候变成纵火犯,妈的,你们别含血喷人,诬赖我们好人!”

跟着奥伦一起乍毛的还有陈小飞,都举着自己被火灼伤的手,一起吆喝起来叫“冤枉”!

主任还是偏执一辞,也早就习惯了这些男生反弹的行,只朝两保安一使眼色,就上前架住两男孩要将人拖走。奥伦一把就将人甩了开,破口大骂主任是昏头没脑白眼虾儿,可把主任给气得老脸皮直抖。不过向东辰的态度却非常合作,表示会配合调查。于是那两保安都按奥伦一人头上了。护卫们想要救主子,也被其他闻声的保安们跑来及时拦下。

“向东辰,这怎么回事儿啊,你之前不说……”

秦双惊讶极了,追上去想问个究竟,就被赵大志给拉了回来,低声制止她的行。她又急又慌,一把甩开赵大志的手,“这是我们班上的事儿,跟你无关,你别多管闲事儿。”

赵大志觉得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可是向东辰在某方面来说也是自己不打不成交的哥们,他当然也担心,可却比女人们要理智许多,“秦双,你别因为你我的私事就这么绪化。不管向东辰之前跟你说了什么,这种时候更要小心说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赵大志的目光先扫过了那个悄悄溜掉的男生背影,随即又落在了医疗队那片,苏佩佩正被众星拱卫着成了救火英雄的传也飘了过来reads;。不巧,这两方眼神立马对上,苏佩佩立即转开了眼。

是人都知道,只有心虚的人才不敢直视别人的注目!

秦双捂嘴低讶,“这件事,难道又跟那个绿茶婊有关系?”

赵大志不置可否,只低头看向地上那堆烂掉的手机,弯身将东西全拣了起来,悄悄收好。

陈小飞给其他男生吩咐了几句,也追着患难哥们去了,还吆喝着自己也是“从犯”。

可以肯定的是,这次火灾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是其生在帝大上半年最重要的文化季上,害得重要的嘉宾和艺术家们大大受惊,不算其中损失,这影响必然是大大的坏。

当时,学校大火的新闻就在帝都电视台大幅播出,围绕着学校设施的安全性,学生火灾意识的薄弱与否,以及火场逃生的基本常识,甚至批驳到礼堂的建筑设计是否合理,这种种方方面面的讨论和争论。

在这一周的时间,都成为占据帝都各大报刊杂志的头版头条。

校长大人除了应付媒体,最重要的还是要应付来自上级领导教育部的传唤和批评教育,同时还要跟被举报的火灾肇事学生的家长及其律师做交涉,真是一个焦头烂额啊!

……

话说萌萌追着厉锦琛离开,差点没能坐上车。还是王致诚心软,没有完美执行**oss的命令,开了个后门让小姑娘能顺利坐上车。

上车后,厉锦琛咳嗽得愈厉害。萌萌吓坏了,倒了水想让男人喝,却还是被他一手打掉。

王致诚开车开得战战兢兢,出声想要缓和两人的气氛,教小姑娘如何照顾一个呼吸道受伤的病人,却立即被厉锦琛喝斥。

“王致诚,你要再敢擅做主张,明天就不用到慈森上班了!”

“boss……”

可怜忠心耿耿的大特助怎么哀嚎装可怜,厉锦琛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萌萌僵在后座的角落里,愣愣地看着浑身散着冰冷拒绝气息的男人,觉得每呼吸一口气,自己的肺似乎也要炸开了一般reads;。可她清楚地知道,她并没有吸到多少有害的毒气。他带着她冲出火场浓烟时,先就用了打湿的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他不仅是为了防止她乱叫,也更是为了保护她不被伤害。他保护好了她,可是他自己却吸入了大量有毒烟雾,此时难受不矣。

看到他现在还极力隐忍的模样,冷峻的面容绷得紧紧的,刚才还一片潮红的面颊,现在已经隐隐地泛出苍白的青色,额头间也布满了细密的水渍,不管还有什么,在此时的这样的他面前,都被她放下了。

“大叔,求求你,别这样子,我,我好害怕……我错了,我错了,我承认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喝点水,好不好?”

女孩顿时哭得泣不成声,直直地将一杯温水递到男人面前,固执得睁着大大的泪眼,看着男人。

男人只是抚着胸口喘气,面容转向车窗外,看也不看女孩一眼,那样狠心。

王致诚看着两人的形,诧异之下,更为担忧。他从来没见过**oss这样对小姑娘,一直以来,boss大人都把小姑娘捧在手心里疼着,含在嘴里还怕化了,如此冷漠绝决的样子,实在……罕见,又让人疑虑!

他们之间,到底生了什么?

就算boss之前突然昏倒,不准他们把事实真相告诉女孩,但那也是不想让女孩担心吧,做为男人都能理解的。可此时这般,又是为何?

“回我的公寓!”

厉锦琛突然出声,汽车刚好驶到立交桥的分道口。

王致诚一惊,忙道,“boss,您这况必须看看医生,不然……”

厉锦琛喝道,“不需要。我有药。”

“可是……”王致诚还要说什么,就被厉锦琛的一串激烈的咳嗽声打断。他还是决定送人去医院,就要打转方向盘。

没想到萌萌突然出声,“致诚哥哥,回公寓吧!我可以照顾大叔。”

王致诚抬眼从观后镜里看着小脸上还悬着泪珠子,却一脸坚定的女孩,心中一叹,终是没有擅自改道。也算是再次挽救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一次!

下车时,萌萌趁着厉锦琛不注意,就抱住他一只胳膊将之绕过自己的肩臂,用力地支撑着他的身体,大步往前走,不管他吐出多少冷酷无的话。

厉锦琛没有再推开女孩,他低头时,就看到女孩瞪着湿漉漉的大眼睛,那眼里有让人心惊的执着和坚持,自己的份量自是不轻的,且故意带着惩罚性地压着她娇小的身子,她却咬着牙撑住了,漂亮的唇儿被她咬得泛了白,她前行的步子也丝毫没有犹豫。

像个小斗士!

可是,他只想将之摧毁!

走进公寓,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却无法真正地温暖人心。

萌萌动手要脱去男人身上的毛料大衣,但手却被男人的大手给抓住,朝他用力一拉,她无力地撞在他胸口,接上他冷恶阴森的眸光,听到他冷冷地说,“不是舍不得你的向大班长,奥伦王子吗?还跟着我回来做什么?”

五指如钳,狠狠地掐住她仰起的小脸。

她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口齿不清地解释,“大,大叔,你的喉咙……”

“我在问你话,回答我——”

他突然一声大吼,震得她耳膜隆隆作响,浓烈的男性气息全喷洒在她脸上。

她身心俱颤地回答道,“大叔,我错了,没有班长,没有王子,我只有你,求求你,别……别这样……呜呜……好痛……萌萌痛……”

他竟然冷哧一声,唇色悬上无温的笑,“痛!你也知道痛?”

“啊——”

她尖叫一声,因为他一把攥着她的头,拖着她往卧室里走,头皮整个就像要被攥掉了,疼痛难当。而厚重的羊毛地毯成为一种极大的阻止力,她只能用力地踢腾着双腿减缓他托攥的巨力。一路被他拖进了那间大大的浴室。

他掐起她已经疼得煞白的小脸,恶狠狠地说,“既然没做你承认什么错了?还是说你已经跟那些人勾缠不清、暧昧不明,做了什么肮脏无耻对不起我的事了?reads;!”

“不不,我没有,我们只是……”她激烈地摇头,温热的液体从额角滑落。

他视若无睹,“哼!有没有做,等我们做过之后就知道了!你这个该死的,小、贱、人——”

哗啦一声,他松开手时,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跌进了大大的池水中,溅起一片巨大的水花,瞬间打湿了整间浴室。

女孩惊恐的尖叫声传来,“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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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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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做错事的孩子,必须

入夜,校保安处。

“诺,晚饭。别给我叽叽歪歪地挑三拣四啊,给你们吃的都算不错了。要不是主任念你们都是学生,早刚才把你们交给警察处理了。别以为家里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你们都是成年人了,犯了错就必须负责!”保安队长气哼哼地将两盒饭扔进拘留室,跟着转身就走了,大门关时出“哐啷啷”的锁门声,很响。

显然,这保安队的人,对于屋里拘着的两少年,早就烦不甚烦,深恶痛绝了。

被拘的两少年各倨一方,泾渭分明。

待人一走,向东辰立即起身去拿饭盒,对面的奥伦还在嘟嚷着什么破烂猪食肚子里却出一阵空鸣。没料向东辰手还没碰到饭盒,就被人先抽走了。他回头看去,奥伦翻开盒盖一看里面的东西,哼了一声,立即伸手翻开另一个盖子,看到里面的东西后,蓝眼睛里全是失望,但又迅速变了一下,竟然埋叼起手里饭盒的一块红烧肉,就扔下了饭盒,拿起另一盒闪到了一边大吃起来,脸上全是小人得意。

向东辰完全没料到向来娇生惯养、极度挑剔的王子殿下,会有此龌龊无耻的“饮食习惯”,同时染指了两盒饭,把最精华的好东西都“叼”走了,留下一沾了口水的给他reads;。

顿时,他食欲全无。

于是,剩下那盒饭也顺利地被奥伦全占了。

向小少爷望天,看来,帝国五年只教会了尊贵的王子殿下如何像菜场大妈一样贪便宜占小利吗?!

这一夜,向东辰领教到了奥伦殿下骨子里的腹黑狡诈,用整晚的饥肠漉漉为代价。

等到王子殿下终于吃饱喝足,仰靠在棒子上抚着圆滚滚的肚皮打着饱嗝儿,一双狭长的蓝眼睛魇足地眯成一条缝缝儿地睨着闭目抱头躺在长椅上的男孩,得意得哧哧冷笑起来。

王子殿下的无耻又开始嘈嘈了,“向东辰,你睡着了?喂,你听到本殿下说话了吗?臭小子,本王子在问你话呢!”

一个不耐,那嘴里就喷出颗花椒粒,将将落在男孩抱头的双臂上。他一下睁开了双眼,那眼神又亮又利,没有丝毫睡意的模糊,直教那外强中干的王子殿下暗自打个机灵儿,但为了维持他那早就被人踩烂的尊严,又故意扬高了声地嚷起来。

“向东辰,你明明看到那男人怎么对小熊猫了,怎么不不阻止她,还让她跟那男人走。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啊?”

明明就是他自己心里不甘,却在这儿恶人先告状。

“寒糁!”向东辰冷冷地吐出这两字儿,让奥伦早准备大干一场的冲动中途嗝儿了屁!

“喊,喊什么惨?”可怜王子殿下在华夏帝国待了五年,对于个别方仍是雾沙沙,但又不想让对方现自己的漏洞,直叫起来,“我去,难道你没现,这还没到五一节,那丫头瘦了很多吗?就算现在那些女人喜欢减肥过夏天,可也不至于差别那么大吧!”

一边说着,奥伦抚着下巴回忆着去年冬天,小姑娘在自己脚边急得跳脚的小红球儿模样,就愈觉得不对劲儿。

哪知向东辰只说,“熊猫的歪号不能叫了,改一个吧reads;!”

奥伦再骂,“我去!老子跟你说正经的呢。你今儿不是你先打破停战协议,我也不会被你害到这破地方关着,扫尽颜面。”

“你还有颜面可扫?”

向东辰看去一眼,早连警察局都蹲了,还怕在校保安处丢脸!

奥伦在某方面那神精就是比象鼻子还粗的,“妈的,要是让亚德尼斯知道了,那混蛋不定能搞出什么?”

“什么叫我打破停战协议?”向东辰只逮着关键点说话。

奥伦继续散思维,“早前咱们就达成默契,只要你不主动接近姚萌萌,我也不会找她麻烦。但这次,你……”

“默契?”向东辰把话一截,口气十足鄙视,“谁跟二货有默契,别自己不行就想拉低我华夏帝国的平均智商水平。”

“你,向东辰你,你特么……”奥伦刚刚站起来,对方眼神一亮,他竟然又坐了回去,气得拍凳子大声指控,“明明就是你逮着萌萌难得跷课没人盯哨的机会,想要跟她表白,抢走公平竞争的机会!”

奥伦跟向东辰已经交手不下十几次,很清楚这男生不是好惹的,而且自己又在别人家的地盘上,也不敢太嚣张了。

向东辰闻,懒洋洋地说,“我先听说的却是你逮着萌萌难得落单的机会,跑来文化季上欺负人!”

“我哪有欺负……”奥伦刚一起身又咳嗽一声,改口,“胡说,明明就是你们行动在先,不然陈小飞干嘛要打我的护卫?这根本就是你们做贼心虚,想要先下手为强。”

向东辰默了一下,“我上学期就在全年纪面前表白过了,还用得着跟你这白痴抢这种机会?”

奥伦顿时跳脚了,“向东辰,你,你特么无耻,竟敢先上车后补票!”

“谁是你的汉语老师?你该换换了。”向东辰抚了下额头,有些受不了地样子。本来很想板起脸色,可是这二货王子时不时冒出的汗语实在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奥伦气极了,顿时改成了国际通用语英文,骂了几句脏话出来。

向东辰却拧眉细思了一会儿,问,“你说是小飞先找上你的护卫阻拦打起来,但我听小飞说,是你先跑去文化季找萌萌麻烦,不然我也不会同意他拦住你的帮手。”

奥伦一听这中文,又迅速转了口,“放屁!今下午是文化课,我正在集中补习。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学霸怎么懂得我们这些差等生的痛苦啊!”

向东辰的目光收缩了一下,惊奇于王子殿下竟然第一次承认自己比人家“差”,还真是被气昏了头。

“不然我也不会晚一步才找到你们。”

向东辰一默,心里也认同了奥伦的说辞。这人横行霸道惯了,还二得不行,不喜欢使那些小花招。于是立即给陈小飞打去电话询问,“那个给你们通风报信的萌萌的同班同学,叫什么?不知道。长什么样,你们……”

陈小飞也察觉出不对劲儿,“哥,你一提我还真觉得有些奇怪。那人吆喝说被奥伦打了,一个乌青眼儿,头又乱,五官也瞧得不是很清楚,就感觉是个很普通的男生。我们一看他那倒霉模样,就和以往一样,没多怀疑。怕萌妞儿被欺负,就急着告诉你……”

奥伦隐约听到一句,就嚷嚷起来,“我去,老子已经改邪归正了好不好,很久都没欺负那妞儿了。上次体育课的意外,那也是小熊猫自己没本事,我就跟她开个玩笑……不过,今儿瞧那妞儿样子,在厉锦琛面前就像个任劳任怨又任操的小媳妇儿……”

后话被向东辰的一记冷眼杀掉,他立即对陈小飞说,“赶紧把那个人找出来。我现在可以肯定,今儿这场火灾不简单,估计我们都被那幕后的人给耍了。不过现在我暂时想不出,那人的目标是谁?如果是萌萌的话,她现在很安全,倒是不用太担心。”

奥伦一听向东辰分析出自己是被人“谄害”的,立马也喷了,就给自己的护卫打电话,下令,“立即给本殿下查清楚,是谁陷害了帝国贵族,要是查到人头上,先给我狠狠揍一顿,揍得连他爹妈都不认识,然后带到本殿下面前,亲自审问!”

奥伦的声音又重又狠,他生平就最恨使阴耍诈,没想今天自己碰到这事儿,能不让他深恶痛决嘛!

“慢着!”向东辰却阻止了他,“你这样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着?咱们明明就是救火英雄,竟然被那些小人害到这鬼地方,老子今儿这口气不出就不是爷们儿。”

“你听我说……”

向东辰坐直了身子,开始给奥伦分析说明。虽然奥伦心里不爽被个小自己好几岁的小鬼教育,但是也深知向东辰考虑得比自己更周全。于是终于答应让两护卫听从陈小飞的指派,帮忙查出纵火真凶。

向东辰说,“咱们虽无法知道对方的真正袭击目标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谁在这件事里获利最大,那么谁的嫌疑就最大!”

……

同一夜,校医院内。

一间病房的门被悄悄打开了,走出一个穿着蓝条纹病人服的女孩。只见她鬼鬼祟祟地左右探望,确定无人后立即窜了出来,走向卫生间的方向,却在将近时从一个侧门溜了出去,走到了一丛茂盛的树灌后,又四下打望了确定没人,才掏出手机,拔了出去。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女人满意的声音,“照片我都收到了,拍得很好。鉴于你这次的突出表现,我会在金额上提高两成。”

苏佩佩一听,却不似以往般兴奋,“太太,为了拍那些照片我都差点毁容了。现在还住在校医室里打电滴,而且医生疹断我是二级烧伤,处理不好就会留下疤痕的。你至少应该给我加倍的价钱,那些照片足以毁掉姚萌萌所有的名誉,就是加倍都算便宜的了!”

没想那位被叫“太太”的女人却是冷笑一声,“足以,还没有,不是吗?现在就算奥伦王子和向东辰都被关了起来,但凭他们的家世和家族背后的势力,要抹掉这些事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没到最后结果,你就狮子大开口,这可是会吓到你的雇主的。据我所知,这次行动,也不是你一人单枪匹马所为,不是么?苏小姐。”

苏佩佩闻心头一个咯噔,对方怎么知道她有帮手,难道那个刘鹏是也是对方雇佣的人,而不是朱婧慈那女人的单纯爱慕者?!但她定了定神,又道,“他们两家势力再强,但我也有办法让他们没法继续在帝大里读下去。而且,我还有一个一箭三雕的办法,一来可以毁掉姚萌萌的名誉,二来可以让厉锦琛更厌恶姚萌萌,三来,也是最重要的部分,让姚萌萌自愧不如,主动求去,彻底断了两人的关系。你该很清楚,他们两人日久生,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拆散的侣。”

接连丢出这一串砝码,让电话那头的“太太”陷入一阵思考的沉默。

苏佩佩暗暗捏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她在打电话前已经想好了这期间对方的种种可能反应,算好了自己的胜算几何,即得利益。她很有把握,对方很难拒绝她的提议。

好半晌,对方终于开口,“可以给你再加一倍的价钱,算是给你做整容手术。希望你接下来的行动,不要让人失望。否则,咱们的交易关系就彻底结束。”

“太太您大可放心!”

苏佩佩满意地挂了电话,抚抚终于放下的心,再朝四下打望时突然一惊,灌木后竟然有人影在动,吓得她低叫一声,立即打开了手机的电筒灯射了过去,“谁,出来?”

刚才谈的事可千万不能让任何听到,不然就坏大事儿了。她咬牙鼓起勇气就追了上去,心恨早知就该换一个更蜜闭的空间联系。在树丛里转了一圈儿,也没看到人时,肩头突然被人一拍,吓得她放声大叫,就被一只手捂住了。

“别叫!是我。”

刘鹏?!他怎么出现在这儿?

黑暗里,男生冷亮的目光让人有种背脊寒的感觉,苏佩佩并没有觉得安全,反而觉得更危险了。这个男生听到她刚才的话了,会怎么想,怎么做?会不会……

而这时候,苏佩佩完全不知刘鹏想的却是,有时候,女人比男人冷酷狠辣多了。那个厉锦琛听说很疼姚萌萌,竟然当着一众人面就把手机给摔了还踩成烂铁片儿;而这个叫苏佩佩的女人,为了金钱和嫉恨,不惜损伤自己的肤身体,就只为了享受和报复。

……

“……呜呜,啊,不……”

细细的手臂在石壁上攀爬着,想要逃开身后的追逐,可她的头被一只大掌死死地揪住,宛如被拴了脖子的狗,根本逃不出主人的操控,只能任之折磨羞辱,哭得泣不成声。

“该死——”

男人突然一声低咒,终于松开了那水藻般的长,抽身离开。

却扔下一句邪恶又伤人的话,“滚!我没兴趣碰一个满心装着别的男人,早就被染指过的脏东西!”

倍受折磨的身体无力地坠进水里时,耳朵似乎还嗡嗡地鸣响着,眼里的泪水被翻滚的水流吞去,胸口却似早被戳穿了洞,她听到血液从那洞口里汩汩地流出。

——早就被染指过的脏东西!

她是,脏东西?!

他不愿意碰她,是因为早就知道……不不不,不可能。

可是他为什么可以那样辱骂她是,是,脏……东西?!甚至,连人都不配称了吗?他怎么可以那样……侮辱她……

大叔,这话不是你说的,肯定不是你说的,对不对?一定是我幻听了,听错了。绝对不是,不可能,不——

嘶哑的叫喊声,字不成句地从女孩嘴里喷出,可是谁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睁开眼,布满了红红的血丝,眼眶也似浸着血般,一层厚厚的水光包裹着那双无神的黑瞳。

“萌萌,你做噩梦了。来,喝口水,润润喉咙。”

她像机械人似地张开口,咽下入口的东西,只觉得那流制的东西入喉后又凉又滑,十分舒服,纾解了一些她体内那股莫名的躁热,从喉咙到嘴巴,到鼻子,甚至脑门儿、眼眶,都觉得像有一把火正烧着,呼出的气息都像是冒着白烟儿。

她这是……烧了?!为什么呢?想了半天,她也没想出什么东西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只余下病中的本能。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隐约瞧见一双温柔深的眼眸,和那人体贴好听的声音,让她觉得很安心很踏实,很依赖。吃喝过后,她觉得稍稍舒服了一些,又很快沉进了梦乡。

厉锦琛看着睡着的女孩,似乎还很不安地攥着自己的手指的模样,将自己蜷成小小一团脑袋都埋进被子里……瞬间有些难以呼吸,胸口重重地起伏两下,迅速别开眼,却又在一口气之后,转回到那张苍白又潮红的小脸上,她的下巴下还留着齿印——虐痕。

他目光突然激烈地颤动,眼神十分复杂,他看着握着自己的小手,不自觉地变得有些僵硬,大牙重重地错动出响声。

久久的,在匿大的卧室里,男人僵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萌萌终于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看到墙上的壁钟显示八点,正是她上学的时间,但她不知现在是周几,估算大致的时间,她翻身去找自己的手机,立即感觉到浑身酸疼不矣,喉咙还疼得干。同时也想起,她的两部手机,一部被奥伦扔进了火海,另一部替身被厉锦琛当场踩得稀烂,通通都报销了。

很快,房门被推开,厉锦琛端着牛奶和蛋糕进来,表温柔如昔,身上还穿着炒菜的围兜,一切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丝毫猜不出,这是他们生了那样激烈的纠缠之后,他竟然还可以用这样平静的面容和态度对待她。

那晚,她不知道是几天前的晚上,他愤怒地咆哮着要突破那最后一层纸,可是在进行最关键的一步时,他屡次进犯不成,竟突然就放过了她。当时她已经被他折腾得浑身疼痛不堪,又屈辱至极,精神**都快崩溃了,直接昏死了过去。

最终,他还是没有要她,甚至还侮辱她说她是……脏东西!

当大手放到她额头时,她下意识地朝后缩去,眼里充满了警戒。

他却不以为意,迳自说,“你睡了一天了,温度降了不少,不过还不稳定,必须按时吃药,补充营养。现在觉得怎么样?能不能下床走走,到餐厅吃点东西?”

她看着他的眼,像是要探询什么,又像是在确定什么,问,“学校……”

他立即接过话,“我已经帮你请了病假,你必须先把病养好,先休息一阵儿。学习的事,有家庭老师给你辅导,不用担心会拉下什么。况且……”突然勾起唇角,那笑容她莫名地觉得有些邪气,“你的班主任说你进步很大,都跟上班上的专业学习了。萌萌……”

他倾身想要吻她,她一偏头躲了开,直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那个reads;!”

他抚上她的脸,口气变得不容拒绝,“听话,萌萌。”又俯去吻她,她只来得及一让,吻还是落在了她的脸颊上,他没有立即退开,目光深深地凝着她,变得又黑又深,锐利逼人。

她心头一跳,立即别开眼,“我……我觉得很难受,我想我应该……去医院打打吊针……”也比待在一个表里不一、时而疯狂时而又温柔得不可思议的……如此怪异的男人身边强,他愈来愈让她不安了。

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迫她面对自己,道,“做错事的孩子,必须接受惩罚。我已经帮你请了足够的假……”他轻轻拍了拍她绯红的小脸,起身时,唇角微微一勾,表说不出的邪恶诡异,让她一凛,不敢再说出什么违背的话。

受罚?!他的意思是,要让她受病毒的折磨,不会带她去看医生?!

不管怎么想,萌萌都觉得眼下的形有些不可思议,难以理解。之后,她趁着吃饭时,撒娇讨好地试着又表达了想要“离开公寓”的意思,都被厉锦琛一口拒绝。

这后,他离开去上班,只留下了按时吃的降烧药,就去上班了。她睡到中午时,没人叫她吃饭。后来饿得不行到厨房找吃的,现没有任何熟食,他走时什么也没给她准备,全是生鲜食品。她没力气折腾饭菜,就想打电话,哪知电话根本不通。她只能试着上网瞧瞧,淘宝早就玩上了手了,叫个外卖啥的应该不难。可网络竟然也给她掐了!还弹出一个大大的提示页面,写着那句他说过的话——做错事的孩子,必须接受惩罚!

她打心底里一凉,他这是要对她断粮断水,隔绝一切外部联系,将她软禁起来?!

可是这过去一天一夜了,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朋友们的况,向东辰和奥伦怎么样了?是不是真当纵火犯被抓起来了?他们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和处分?

越想,她越害怕。

她突然想到厉锦琛一再强调“做错就要受罚”,那么,他会不会对学校里的朋友同学们伸出黑手?!这次文化季她根本没想过要参加的,虽然之前看到名作家的签售会很激动很渴望,可是因为是上课时间,她还是默默地忍下了,想托其他同学帮忙她拿个签名。可他却鼓励她跷课!之后,他又突然到大礼堂,那么凑巧就生了火灾。他一直讨厌奥伦,对向东辰的态度也愈冷狠,之前他还说要是他们都死在火海里,就是——死有余辜reads;!

萌萌越想越无法淡定,最后折腾来折腾去,终于借用总保安系统把公寓里的火警弄响了,火警一响,原来紧闭的电梯门就会自动打开,为屋里的人提供逃生通道,她想也没想就冲进电梯下楼去。

她反反复复地回忆着火灾当天的形,想要寻找些什么,心里又难受,又痛苦,又矛盾得不得了。

电梯铃声一响,她用力按着开门键,就往外冲去。没想一头撞上副**的胸膛,抬头时,苍白的小脸上表瞬间定格。

厉锦琛淡淡地问,“这么着急,想去哪里?”

她愕然张口,“大……”

他伸手,轻轻一把就将她推进电梯里,她重重地撞在金属墙壁上,疼得皱起小脸。

他跨进电梯,大门从他高大宽阔的背后,徐徐关上,她颤抖着身子一点点缩到角落里,模样惊恐仿佛撞见了鬼。

no,那是魔。

------题外话------

这个场景还没完哈,也许下面有大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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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小说txt下载电子书请记住

53上不听话的孩子

哐嚓,金属门关上。( 广告)

女孩紧紧帖在后方,咬得小嘴儿白,似乎被逼到角落的小兽般等待着命运的裁决。可半晌,没动静,她猛地抬起头。

男人没有按楼层,电梯没有动reads;。他就站在门口的位置,那高大健美的身形如常般穿着一式黑色西装,金色的袖扣反射出光芒刺眼,他好看的粉唇上,擒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依然那么慑人心魂,她的心很不争气地又跳漏一拍

他开口道,“还着低烧就乱来,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跨前一步,她吓得抖缩一下,反驳,“我没有!是你,你要囚禁我。”

他微微叹息,仿佛一个正面对着屡教不改调皮捣蛋的孩子的可怜父亲,“萌萌,你是这样想我的?”

又跨前一步,两人只有半臂的距离,她立即矮下身去,慢慢往地上滑去,一边快速地争辩着,“我的电话被你砸没了,屋里的坐机打不出去,网络也被掐断,还跳出你的……”威胁两字哽在喉口,难以吐出,她又红了眼。

他在她面前蹲下,与她平视,伸手勾起她湿漉漉的丝,口气柔软而心疼,“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乖乖待在屋子里?上面现在都是水吧?”

她猛地瞪向他。心中惊骇,他知道?!她为了跑出来,利用火警系统的漏洞,拿打火机在烟火感应口上烤了好半天,光是为了搭那个高高的凳子都废了她好一番功夫,而从上面爬下来时,整个房间都被大水打湿透了。如果现在回去,那上面必然是一片水涝!

他全都知道?!公寓里都安了他的监控器了吗?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里?所以不管她做什么,他都能看到。包括在学校里,她跷课,她再见奥伦和向东辰,等等。所以,他才会那么及时地出现在礼堂里,全是因为他对她了若指掌,还能在她好不容易逃下来时,来个守株待兔,一举擒拿!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难以忍受,她究竟跟一个怎样的神经质住在一起?!他真是疯了!

“厉锦琛,你为什么要逼我?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没有啊!我没有跟谁通奸,我也没有喜欢上其他男性,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你为什么要关着我?为什么?”

她激动地大叫一声,扑进他怀里激烈地捶打他,病体的脆弱让她浑身抖,身子摇摇晃晃,满眼充血,瞪大的瞳孔就宛如刚从地狱爬出的恶灵感恐怖,极尽的歇斯底里状。

“萌萌,”他声音极轻极淡,大手慢慢抚上她泪涟涟的脸蛋,深深地望进那双迷惑的大眼,“你真不知道么?”

她摇头,用力地摇。她知道什么,她只知道他在折磨她,无无义地折磨,无底线无差别地性地虐待。她一直在努力配合,甚至隐忍,也一直在寻找治愈开导他的办法。她不知道自己还做错了什么,因为所有他的那些怀疑,除了色魔一事,根本就从来没生过。可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她,折磨她,不管是精神,还是**。

她叫,“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要么告诉我,要么就干脆……”

放了我!

他竟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惊恐地睁大眼,有种似曾相识的恐惧就像阴冷的蛇缠上她的脖颈,让人不寒而粟。

他再一次,一字一句地念出,“做错事的孩子,必须接受惩罚。”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她在文化节上意外地见到奥伦和向东辰,所以现在就必须被他关在屋里,被病痛折磨,被他侮辱侵犯,挨饿、受冻,掐断她跟外界的联系,肆意地辱骂她抵毁她,毫不怜惜地将她搓圆捏扁了——她忤逆了他,就要受到惩罚?!

这叫什么?!

“你疯了!”

她再也不受控制地尖叫出声,他的脸色因此揪然大变,唇角掀起,一片冰棱般的雪白死死地抵压在一起。她下意识地想要逃出他的势力范围,却只能是想一想,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尖叫不停的她提了起身,转身按开了电梯门,大步走了出去,根本不管她的小短腿能否跟上,步伐大得她跟得踉踉跄跄,好几次摔倒,手臂却被他的巨力持住,拉扯得骨骼都咯咯作响,疼痛难当。

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传来女孩惊慌失措的叫声。

“厉锦琛,你放手,你要干什么?”

他听而不闻,箭步如飞,毫不迟疑,很快走到了一辆豪华跑车前。

她一看到那辆新跑车,脑中一闪,难道他会突然回来,是因为又买到一辆新车,想要带她去兜风?!还是一起享受驾驭驰骋的快感?!

嘀reads;!电子锁开,车门自动打开。

他拉着她走到副驾位上,毫无怜惜地一把将她甩进车里,砰地一声关上车锁,她用力开门,毫无动静。他看着她在车里拍打玻璃的模样,无能为力的模样,看起来那么楚楚可怜。他打开车锁,她以为能开门了,可惜现在的技术多么高端,几个车门都可以分别控制了,他拉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她以后后车门能开就往后爬,他扯了扯唇角,伸手一把扣住她细小的肩头,将人攥了回来甩在座椅上。

口气冰冷无温,警告,“不想在这里就失去你的第一次,乖乖给我坐好!”

“你说什么?!”

她尖叫一声,座椅上突然伸出两条东西,倏地一下将她捆住了,“咔嚓”一声锁紧。她低头惊讶地瞪大眼,这什么鬼东西?!

他突然咧嘴,像是在笑,眼底一片冷硬,“有趣儿么?我刚让人从德国最新的实验室里买来的航空专利,自动安全带。专门用来对付你们这种——不听话的坏孩子!”

男人的大手轻轻拍拍她的小脸,她感觉那手经自己的手还要冰得刺骨,激得她脸颊上窜过一片冷麻。

她紧张得浑身颤,哑声问,“你要带我去哪儿?我,我还在低烧。”她试图以病弱博取同,如果他对她的怜惜之尚存一丝,应该会顾及她的况一些。她现在浑身还湿着,不换衣服的话,感冒只会更严重。

他看着前方,“哦,现在还记得自己在生病?”

这口气,根本就没有丝毫关心的了。她的心凉了半截,看着车外快速消失的街景,惶然无助。

“大叔……”

她只能放下自己的戒备,放软了声音。

可是他似根本没听到,跑车刚刚开出地下道口,一脚踩下油门,引擎出“呜”的一声狂鸣,车身大震的同时瞬间让人感觉到失重,就如一道光冲进了车流中,那速度快得简直让人眼接触的一切都几乎变成了一片残影——根本来不及看清,只是印在了视网膜上,稍纵即逝。

那是多久之前,他像今天这样疯狂地飙车,不顾生死,不顾她害怕的哭叫,一意孤行,到底?reads;!

泪水难抑。

伤心难叙。

到底,她心爱的人身上生了什么,让一切变得这样煎熬难过?!

……

比以往更快了不只一半的时间,男人拖着她走进了那间几乎可以俯瞰一切的大办公室。

那时,门外的众人都被男人和女孩之间奇怪的况吓住了。

司徒烨猛敲着大门,“学长,你怎么了?小萌萌是不是生病了啊,你们别这样啊,有什么事好好说!学长,你别冲动啊!”

王致诚也急得跟着叫,“boss,你不是说要让小萌萌看看今天刚到的新车吗?boss,出了什么意外吗?boss,你别生气啊?小姑娘都是有口无心,牢骚,有什么事好商量。您可千万别做傻事儿,未来后悔的可八成就是您自己啊!”

可惜,门内的男人和女孩,什么也听不到。

静得出奇。

只余下女孩因为恐惧而激烈地呼吸声,男人在进门后就甩开了女孩的胳膊,一边走,一边解开了领口,扯下黑色领带狠狠甩在地上,外套也被解开。他的脚步一下一下撞击在冰冷的水晶地板上,出冷而刺的声音响。仿佛,每一下,都扣击着她身体灵魂里的某根弦。

她抬起头,刚好接到他站在大办公桌后俯视而来的眼神。

居高临下,孤傲强大。

更压迫得让人几乎抬不起头,只能这般匍匐在他脚下,卑微地应承一切。

不!

苍白的小指在地上紧紧一扣,她突然站起身就往外跑去,可惜大门被关得死死的,连外面的一丝拍打震动都感觉不到,隐约能听到众人担忧她的叫唤声,她心底又慌又急,却已是孤掌难鸣。想要叫救命,到嘴的话却在身后传来一声脚步声,吓得直接吞回了肚子里,转身就朝饮水间的方向跑去reads;。

可惜,那间功能齐全,据说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饮料机,以及几百种饮料的房间,是完全开放式的,根本躲不了什么人。她毫无选择地再次跑进了卫生间里,将门关上的一刹,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回身时看到灯光有些黯淡的房间里,闻到那股厕所常有的味道,她的脑海里瞬间像开了闸似地冲出一堆画面。

老天,不是她的错觉!之前在这里,也生过一样的事。她也被他追赶到这里面,然后……

“萌萌?”

门上传来叩击声,男人的声音却像就响在耳边。

她惊恐地转身四下张望,并没看到人,突然头顶灯光大盛,大门所嵌入的那片墙体竟然一闪变成了全透明状,清清楚楚地透出男人的身影,那双冷而黑的眼,就像两道x光般直直戳在她身上,把她钉在原地,张大了嘴,一动都动不了。

“你以为,这道门可以拦住我么?”他唇角一倾,十足的嘲讽,“小东西,你还是太不了解我了。”

她压抑地叫出,“不,这不是你。厉锦琛,这不是你。”却仍是在他迈出步子时,吓得连连后退。然,他们之间分明还隔着一道墙,和一扇门。

他把手一摊,似乎很无奈的模样,可是这样的他看在她眼里,陌生得可怕。

“不是我的话,那是谁?”

“不,不是的……我,我认识的厉……大叔他不会……让我这么害怕,不会让我痛……不会不顾我的意愿强迫……不会让生病的我这么……这么……”

却不想当自己每说出一条否定时,脑子里就迅速给出一个完全对立的画面来。她一边说,一边摇头,她的瞳孔越来越放大,她仿佛看到他唇角正慢慢拉大的笑,像魔鬼降临。难道在她的脑子里,就住着一只魔鬼。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截然相反的——厉大叔?!

“这么?怎样?萌萌,怎么不说了?”

他撑着墙体,微微俯身般看着她。深邃的眉眼,充满邪肆的气息,那样迷人,更似淬了毒,惑人心扉。

她疯狂地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呼吸变得灼热,仿佛整个脑子都烧起来,有些摇摇欲坠。她身上还只穿着一套薄棉的睡衣,室外的温度并不高,这一番折腾,绪大起大落,让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不堪负荷了。

“萌萌,这样的我,吓到你了吗?”

她眨一眨眼,两串水珠滑落脸颊,“大叔……求求你……”

“求我什么?”

“不要,不要这样……我好怕……”

“萌萌,我听不清楚你说什么,可以让我进来吗?”

她持续地抽息着,语不成句,“我以为,你从来没有离开过。可事实上,一直是你把我推开,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不准我问!”她指着他,眼中尽成控诉,有恼,更有恨。

“萌萌,打开门!”

“厉锦琛,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别顾左右而他,我,我并不是真的怕你,我……”

“听话,开门。”

“你根本不用唬骗我,上一次,就是在这里,你把门踢开,你就像一头野兽,”她突然高吼着,冲到门前,一把打开了门,冲着她咆哮,“你把我打昏了,就在这里。就是这样,你别想骗我,我忆起来了。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吸毒?别以为我是傻瓜**,我只是不想伤害你的自尊心。可是你真的有认真尊重过我吗?我不是你的女奴!厉锦琛,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吸毒?!那些,这些该死的烟,都是毒——”

她一边说着,一边掏他身衫里的兜,掏出烟时,冲着他咬牙切齿地尖叫,然后转身就把所有烟扔进马桶里,一把冲掉了。

“宝贝儿……”

轻轻的一唤让她骤然浑身僵硬,身体就被男人从身后抱住,低低的呼唤声从耳颈后绕来,在她挣扎前将她牢牢禁锢住,一股古怪的香甜味儿窜过她鼻端,瞬间让她浑身的紧绷都放松下来。

“嘘……宝贝儿,别这么激动,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的大掌捂住了女孩陡然放大的瞳仁,慢慢的,香甜的味道在小小的卫生间里弥漫、扩散,渗入血脉reads;。他低声哄弄着怀里的人儿,感觉她慢慢地全部放松下来。他转头看着已经变回单光的墙面,清晰地倒映着两人的身影——上一次,在这里,他毒瘾作,这丫头竟敢在那种时候把他的烟藏起来冲进了马桶里。这副小小的身子骨,完全不知那个时候的他有多可怕,他把自己买来最坚固的钢化门给踢坏了,冲进来后逮住她就想把她的头往大理石砌的墙上砸。

她会记不清,当然是有原因的。但是事后她把大段的记忆都忘掉了,他也觉得有些奇异。

当然,他只撞了她一下,就迅速克制住了自己。

“不听话的孩子,必须接受惩罚。”

……

她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梦里有点像《壮志凌云》里的激画面。

自己像被上供的女奴一样,赤身横陈在黑色的大办公桌上,手脚被缚。

男人一手托着个圆圆的玻璃瓶子,另一只手上执着一支毛笔,就像作画般在……游走……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酒味儿,她觉得自己快要被烤化了,一滴滴的汗水在身体上滚动着,无法喻……似梦似真……

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个声音说,“萌萌,舒服么?”

……

……不,不要了……够了,够了……

“够了……”

萌萌一下惊醒,长长地抽气,觉得脑袋还是很沉,抚抚额头,似乎没有恶化算是奇怪了吧!她甩甩头看向四周的环境,不是梦,她仍是在厉锦琛的办公室里,但他好像不在。

双脚落地时,她只觉得浑身虚弱无力,喘了好几口气终于蓄了些力气站起身时,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在屏风后,她慢慢挪了过去,隐约听到,“……哼,他们自己要背黑锅正好省了我们的事。嗯,我不管你怎么处理,总之,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两面在我面前。两只小耗子……”

萌萌心头一紧,厉锦琛在跟谁打电话?黑锅?什么黑锅?她直觉这说的事儿可能跟自己有关。两只小耗子,会不会是在说……

男人的脚步突然响了一下,萌萌吓得立即缩回了沙上躺下。很快脚步声靠近来,然后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她的额头,喃喃自语般地说,“用酒精降温的效果很不错。嗯,还是个孩子……”

若不是今日在这种况下,她想,像以往的自己一定会因为这句话脸色不矣,彻底露了馅儿了。可是,这些话已经告诉她之前半梦半醒间生的一切,那么羞耻,龌龊的事,全都是真的!

她无法接受,她要逃!

一会儿,似乎还有人进来。没想到厉锦琛还是给她请了医生来,在她手臂上扎了针。并叮嘱厉锦琛不能让她再感冒着凉,要注意好保暖。厉锦琛认真应着,就送那医生离开了。

房间里一下变得很安静,她不敢肯定厉锦琛送人离开会走多久,但她必须再试着冒一次险。看到人一走,她立即跳下沙,身上穿着他给她准备的一身休闲的套装,很保守,从头到脚都遮住了。她对着境面皱了下鼻子,蹑手蹑脚出了门,直奔去司徒烨的办公室。

那时,女孩没有注意在她溜走时,头顶的监视器红光一闪而过。正在电梯边送人的厉锦琛抬手看了下腕间的表,眼眸微微眯了一下,又继续跟医生交谈。

萌萌以为要说服司徒烨会比较麻烦,没想到事实况惊人的简单。司徒烨根本没听完她语无伦次的叙说,就抄起外套拉着她往外奔去,直接上了专属电梯,用口香糖将监控摄像头给堵了,笑着对她说希望能瞒过三十秒,届时只要下到普通员工层时,就是没有电梯,他们也可以顺利离开。

事实况比他们想像的简单,他们顺利地下到地下停车场,并坐上了车,驶离了慈森大厦,没有被厉锦琛现,或阻拦。到底有没有被现,其实攥着心肝的两人也不能完全肯定。

然而,在车上,萌萌用司徒烨的手机联系上了秦双,听到最新的消息后,大为震惊。

“退学?”

“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匿名控告班长和奥伦王子因为打架斗殴,才导致火灾。听说还有图片为证!这次火灾虽然没有重大伤亡,可是却让整个文化季立即告停,影响了帝都所有学校的巡回展览和活动。而且,邀请来的一些名人大家们,还小有受伤的。有两个孩子吸了毒气,现在还在住院。总之,这次事件节严重,性质糟糕,影响也非常……唉,你离开的当天,我们就听班主任说,若确定是他们两肇事引起火灾,多半就是退学了。”

“这怎么……不不,那就是说还没有百分之百确定,还有机会为他们洗涮罪名了?”

“唉,萌萌,你现在就别想这些了。”

“秦双,你不知道,我不能,因为……”

“网上现在流出传说你是导致两个男生斗殴的原因,所以你也必须承担这次火灾的重责,一并被退学!”

“你说什么?”

“小珏说当天有看到网上出指控你才是真正纵火犯的照片,但是照片上网后好像很快就被删除掉了。后来有人批露说有人暗中保护你,只要有相关帖子一出来马上就会被删除掉,连一点蛛丝蚂迹都不会留下。萌萌,你听我说,你现在乖乖待在你家大叔那里才是最安全的。暂时不要到学校来,等到事解决……”

“事解决?你要我等到向东辰和奥伦因为我顶罪,都被冤枉得被学校退学,才大摇大摆又重回学校,心安理得地继续念我的书吗?”

电话两端的女孩,同时陷入沉寞。

------题外话------

最近大家看得着急,秋秋也理解。不过这些剧,也是秋秋仔细斟酌过多次才定下的。咱们写长篇故事的,的确有时候难免会因为塑造人物多几个就显得剧拖沓。秋已经尽量做到精简,若是某些亲们只想看矛盾完后合好的剧,可以先养文。这段部分呢,是因为从头就开始铺垫过男主闪婚、大龄处男、性格特色等伏笔的揭密和原因。所以秋也不敢拖得太快!

毕竟,很多亲也说了,开头那么温柔的大叔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可怕的魔鬼?这也不是一天就变的,秋正在认真讲叙这个变化过程。而且,大叔自己也不想的……再多解释也说不清,感谢追随秋秋至此的亲们,感谢你们的耐心和爱心。么么哒!小说txt下载电子书请记住

54幕后操纵

似乎是听到秦双的告戒,司徒烨把车停在了路边,征询地看着表僵冷的女孩。

虽然女孩穿着从头捂着脚,连手腕内侧的肌肤都看不到,在帝都这个五月的酷热天里,这样的打扮已经足够让人想入非非,担心忧虑。

“萌萌,我觉得这种时候,或许应该听你同学的建议,留在……”

“不!”

萌萌突然尖叫一声,苍白的小脸一下子红得滴血。她不敢迎视人眼,迅速别过头,胸口却羞耻地砰砰乱跳,脑海里闪过那段如梦似幻的卑鄙羞耻的场面,态度非比寻常地坚决。

“我不回去,我,我不要,不要再见到他!”

“萌萌……”

司徒烨再劝些什么,教萌萌抓着手恳求,“烨哥哥,求求你,送我去学校,我不能跟他待在一起。如果再,再……我想我会死掉的!”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口气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司徒烨想要询问详,萌萌只捂着脸躲避,哭了起来。司徒烨也最怕女人哭,而且还是看起来这么柔弱无助的小女孩,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把车开到了帝都大学门口。

时值下午三点过,阳光灿烂。

校门口进进出出不少学生,这正是第一堂课结束,第二堂课刚开始的时候。看着那些说笑着进出的学生,恣意自在的模样,萌萌突然生出一种莫大的羡慕。

本来她以为这学期自己专心学习,认真复习考级,什么活动也不参加,什么事也不招,可以过个平平淡淡却很充实的大学生活了。没想到平地起波澜,变故来得这么快,这么措手不及。

“萌萌,我送你进去找到你同学再走。”司徒烨看着女孩由明亮一下变得黯淡的目光,恻隐之心难解,开了车锁就要下车。

萌萌立即阻止了男人的动作,“不用了,烨哥哥,你快回去吧!我怕……要是知道你帮我跑路,肯定会很生气。你就说是我协迫你的,或者……”

突然觉得自己的说辞也幼稚可笑,只要那人愿意可以调出监视资料,就会现司徒烨是救她出去的主犯。哪还逃得掉男人的惩罚!

“对不起。”

司徒烨一叹,“傻丫头,我是个男人,会怕这个。学长他,唉,其实俊臣在离开前也叮嘱过我要小心看着他。只是,”他苦笑一下,“俊臣他自己身为一流军人都拿学长没法,我们这些没功夫没技术也没有反恐战斗力的平民小百姓儿,哪里斗得过王牌特种兵?!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学长他就是再生气,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萌萌鼻头一酸,微哽地说,“你别骗我了,你们都太可恶了,全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之前你昏迷住院是意外被袭吗?我知道,那天大……厉锦琛他说有东西没拿要回去,他去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第二天你就住院了。我知道!”

司徒烨瞬即词穷,脸上溢出一抹苦涩。

两人都在车里默了一会儿,各自心事。

萌萌先开口,“烨哥哥,你还是先回去吧!至少早点坦白,也好获得宽大处理,也顺便帮我稳着厉锦琛,这手机能不能借我用用,你给我做个内应,行么?晚点儿我会联系温泽哥哥,他会帮忙我。你不用担心的。”

司徒烨想了想,女孩说的也没错。厉俊臣给他的任务,本来也是做内应,随时观察着厉锦琛的变化。而温泽和他们又都是军人,脑子活,能力强,由温泽来护着小姑娘,也更靠谱儿些。遂点了点头,又给萌萌塞了个钱包,叮嘱了半晌,才离开。

……

萌萌进学校后,她一身的长衣长裤,在一群飘逸裙装的少男少女眼里,着实有些异类。她一心想着赶紧找到秦双等人,了解火灾的后续处理况,也没注意自己回校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某些人耳朵里。

在萌萌快要走到女生宿舍区时,就遇上了一群面色不善的男女。

“姚萌萌,你还有脸回学校!”

“就是啊!做了坏事儿当场就溜走了,这会儿回来不是脑子抽了,还是良心现来自啊!”

“瞧她这样儿,捂得这么严实,逮不是也被火苗子燎了不好意思见人了啊!”

“姚萌萌,你还好意思遮遮掩掩的,今儿姐就扒了你这身伪装的熊猫皮让大家伙看看,你这副故做可爱的**相下面藏着什么脏东西!”

一个大胆的女生叫嚣着就上前去拉萌萌的衣服拉链,萌萌不敢置信地看着这群男女,其中多数都是学生会的干部,全冷冷地看着她,一脸的敌视,而骂得最难听的几个很眼生,应该是最近才招进去的干员。

那手伸来时,萌萌立即将手打开了,抓着自己领口,警惕地瞪了众人一圈,沉声喝道,“你们没资格审判我!如果我真有错的话,那也该是警察或者保安处的人来找我,还轮不到你们在这儿对我动私刑!”

“好哇,姚萌萌,你还敢狐假虎威!别以为你在学校有靠山就可以横行霸道了,同学们,把这个火灾肇事犯押去保安处,咱们就让保安处的老师好好地审训她,看她还敢怎么狡辨!”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生一吆喝,那些还犹豫不敢的学生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上前攥萌萌的手,抓她头。萌萌利用学过的几招防狼擒拿术避开了几只手脚,但这双掌也难敌众拳,很快就被一男人反扭住双手,还被一女生抓住了头,疼得她低声抽气,不知哪里伸来只手拉着她的领口往下一扯,嘶啦一声,她的外套就被人扒开了,脖子、锁骨和肩头上的青紫印痕被看到,有女生一下就红了脸,男生原地呆。

萌萌又羞又气,更屈辱,怒吼一声震开了抓拿她的人,紧紧地攥着领口,退后几大步,“你们再敢乱来我就叫非礼了!你们没资格这么做,你们再这样下去我就告你们非法绑架,那里的摄像头看得很清楚,肯定把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的恶毒嘴脸都拍下来了。如果你们不怕的话,那咱们就通通法庭上见!”

法庭也许离大家远了点,不过众人抬头一眼看到那闪着小红点的摄像头正正对着他们,心头立即一阵儿虚,还真不敢动了。

众人看着呲牙列嘴,眼眶红肿,躬着身子抓着领口努力护着自己的女孩,都有些说不出的忌惮。之前本以为这只是个看起来只会耍宝卖乖伏仗旁人帮忙保护的软柿子,可而今一接触,似乎有些看走眼,软柿子皮下似乎藏着的是一头会咬人的小母老虎,张牙舞爪,谁要敢再靠近,很可能被抓下一块皮肉。

“够了,现在根本没有确切证据。你们最好……”一直站在众人身后旁观的朱碧婵终于出了声。当然,以她跟姚萌萌的旧怨,本是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但不知为什么,看着脸色憔悴糟糕的女孩,她就有些犹豫了。也觉得,这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意思了。

不过,她话还没传到众人耳朵里生效,就被打断,一个更尖锐更激烈的声音冲了进来,正义凛然地指着众人道,“你们这样子对萌萌太不公平了。萌萌她只是当时在场,又没有谁拍到她纵火,你们就擅做主张开小法庭,这是违法违章,不合规矩!这是,这是——法西斯强权!”

众人闻,着实一愣,表空白了。竟然钻出个法西斯,这叫啥事儿啊?!

“苏佩佩!”萌萌唤住胡乱编造的人,觉得这人根本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火上浇油的。即说她当时在场,又用“纵火”形容她被诬陷的罪名,反而更像是提醒所有人她可能犯下的错。

苏佩佩却一脸着急,张臂挡在了众人面前,一副为曾经的好室友好同学两肋插刀的义气样儿,“萌萌,你别怕,我完全站在你这里。他们就是因为文化季被迫取消,才会这么不理智地把气都撒到你头上。这对你太不公平,我虽然是学生会干部,但是我不会是非不分,对不对,朱碧婵副会长,你至少应该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吧?”

朱碧婵一点儿都不想搅进这事儿,并不是她不讨厌姚萌萌了,相反在得知奥伦和向东辰斗殴引起的火灾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姚萌萌可能涉及其中。但在经历上学期的很多事后,她也开始明白一些事一些人强求也没用。所以此时一看到苏佩佩出场,这感觉就不对劲儿了。

话说之前苏佩佩借势于向东辰,顺利成为了学生会的正式干员,且因生得甜美可人,为人亲切,容易跟人打做一团,会里很多学长都十分喜欢苏佩佩的为人。于是在会议上分配任务时,不少人都很看好苏佩佩的协调能力,对其委以重任。

朱碧婵很清楚苏佩佩的为人,一直有些排斥。但碍于众人偏好,也不好明着扼制,只在个别方面予以规束。只是没想到,之后会生这么多让她无法控制,甚至屡受其迫的事儿。譬如眼前,苏佩佩一句话,就把她这个副会长架在了了审判台,逼她表明立场,故意将事闹大,让她在学生会里的威信受置疑。

苏佩佩故意力挺姚萌萌与其他干员做对,这目的是为何,朱碧婵看不出来。但她直觉,这女人不会安好心。

“凡事都要讲证据,我想既然大家有猜疑,姚萌萌也必须拿出证据证明自己不是纵火犯,更能以事实服众。”

话落,起哄的干员们表示非常满意,全体支持;苏佩佩表面上担忧地看向萌萌,眼底却滑过了一抹兴灾乐祸的亮光。

就这一小会儿的对峙,就引来附近不少的学生驻足围观。对着场中的人,尤其是萌萌指指点点,说三道四。其中自然不好听的话特别多,萌萌的脸色也越来越白,眼前有些花。她本就刚刚退烧,身体还虚得很,更没吃什么东西,要不是靠着一股很强的毅志支撑着,一般人应该还躺在床上休养。

“对对,应该把她送去保安处!”

不知谁吆喝了一声,竟然有不少人随之响应。

苏佩佩急忙又挡在萌萌跟前要保护人,却教人叫了起来,“啊,是救火英雄苏佩佩同学啊!难怪刚才看着有点儿眼熟。佩佩,我们可得感谢你,都是你聪明,把孩子们疏散出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会有多严重的伤亡。现在我听说还有两孩子因为自己调皮乱跑,没跟着一起及时出来,中了毒气还躺在医院里打点滴!”

“是呀!佩佩同学,我们是学生家长选出来的代表,就是来找你,要特别感谢你的啊!”

两个妈妈竟然当即就拿出了早准备好的锦旗,还有感谢信,都往苏佩佩怀里塞。还拉着苏佩佩到校长室去,说要校长给苏佩佩记个大功,大大宣扬这样的好人好事。

刚刚还是众口铄金,这会儿又变成一众叫好。萌萌就被推出了拥挤的人群,抚着急促乱跳的心口,眼前闪过阵阵的白花,却把苏佩佩被众星拱月的得意笑容看进了眼底,还有其偷瞥来的一抹嘲讽至极的眼神。

突然,一股巨力袭来,攥着她就走,耳边传来嘈嘈声说要送她去保安处。她想到秦双说两个男生都关在那里,正好可以跟两人谈谈。不过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萌萌,你怎么了?你脸色好差啊?”

被抱住,睁开眼看到是秦双担忧的眼,她虚弱地笑笑,瞬即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萌萌看着熟悉的好友担忧地看着自己,却是打从心里觉得安心了些,环顾四周,自己又回到了曾经的806寝室,睡在自己原来的那张铺位里。

秋文珏叹气,“萌萌,你……”欲又止。

秦双接道,“萌萌,你有什么困难别一个人掖着藏着,要是当我们还是朋友的话就告诉我们,我们也好帮你想办法啊!就算解决不了,也比一个个着急的好,瞧瞧你……”

女孩们的目光都落在了萌萌微敞领口处,那斑斑的污痕。

萌萌立即下意识地伸手掩住,说“没事儿”,这么明显的掩耳盗铃谁相信呢,一时之间,女孩们都陷入一片沉默。

萌萌想要打破沉寂,肚子却出一阵儿空鸣,立即红了脸,啧嚅地说她已经一天滴米未进了,求赐食。顿时就惹笑了神色凝重的两个女孩,气氛立即恢复,打电话点了饭菜,等到陈小飞等男生送了饭菜和药过来。一屋子人热热闹闹地吃起晚饭,一边谈起当前的严峻形势。

陈小飞说,“班长进去那天,我就跟向家人联系了。黑哥带了律师过来,这几天都在走关系。而奥伦那个老管家也不是一般人物,听说还是亚特皇室里的一个效忠了数百年的忠臣家族,势力也非常大。这两大家族都在想办法减轻他们的罪责,争取就是记个大处分,不至于闹到恶劣到开除学籍,到退学的地步。但是……”

“但是什么?”萌萌很着急,她今儿就是撑着刚好一点的身子跑来,全为了这事。

陈小飞看着萌萌,眼神很深,“但是,这都过去三天了,校方还没有正式松口,调子一直定在两人斗殴的恶劣性质上,在开除学籍的问题上一直不肯让步。而且,校方还拿出了当时在二楼上拍到的摄像资料,用来指控班长和奥伦。”

摄像资料!

萌萌脑子一嗡地一响,许多的事全涌上了脑子。

陈小飞口气更沉,“黑哥说,校方会这么坚持的原因很简单,必然有一个第三方势力在支持他们。而且完全不比向家和奥伦家的势力弱,甚至隐隐有胜之一畴的可能。”

萌萌重重一咬唇,道,“就算胜一畴,但学校不是还没有给班长和奥伦定罪吗?说明那个背后势力还是忌惮着向家和奥伦家的。现在我们如果能想办法找出证据,这起火灾并不是他们所为,就没理由会开除学籍。”

秋文珏接道,“萌萌,你不知道,学生斗殴的性质本来就严重,而那个视频资料上显示就是奥伦和班长斗殴才找断了电线引起火灾的。要脱罪,很难的啊!”

“可是这事儿也要一码归一码啊!”萌萌不甘心地反驳,“要是再不行,我,我就去自。因为当时是我拿刀子割断的电线,我以为只是用来栓横幅的普通绳索。”

众女生齐齐惊讶地叫了起来。

陈小飞还接道,“照你这么说,那提供刀子的我也该成为你的同犯了!”

众人瞬间又无语了。

秦双立即表示反对,“不行,萌萌。班长和奥伦这明摆着就是要保你,才进了保安处。”

陈小飞哼了一声,“行了,你小妞儿就别再火上浇油了。老大已经说了,不准你靠近保安处半步。要是真有人敢追你头上问责,就让你关慈森大厦里,一天不解决一天都别出来。”

萌萌一听,这哪成啊,她好不容易才从那魔窟里逃出来,要她再回去,除非杀了她。反正当前一听陈小飞这意见,她可抵触得很,立即放下碗筷扬声表态,“不,我不会躲起来。这件事,我才是罪魁祸,我不可能躲起来。”

她已经为此整整失眠了两天两夜。

“这件事还有突破口的。让我想想,肯定还有的……”突然,她灵光一闪有了,“那火花根本不至于造成那么大火势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们从二楼上看到楼下的形,并没那么糟糕。而且,向东辰和奥伦立即就下去灭火了,但这火怎么突然大起来的,我觉得这其中有疑点!”

众人听罢,眼前都是一亮。

萌萌继续说,“而且,我们都帮忙灭火救人,我们也出了力。可是之前我看那些家长只知道感谢苏佩佩,为什么没有人提到你们救火救人的事迹?当时那么多人在场,都看到你们也是一脸乌黑,还有烧伤的,为什么我们明明也救火救人做了好事,却没一个人提?!这不公平!就算我们造成了火灾,但我们也立即补过,并没有逃避自己的过错。就凭这一点知错立即能改,学校也没理由就开除学籍,顶多,就是记个大过吧!上次,军训的时候,周美薇就是直接攘我下水,还有谋杀的嫌疑呢,她也没被开除,而是她自己主动转学的吧?”

众人越听,也越觉得这是个理儿。

“你们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秋文珏总结道,“如果我们能找到当时被救的人现身替咱们说话,请学校从轻落。学校会不会看到这些人证的份上,就不会对咱班长穷追猛打了?”

众人都不约而同认同了萌萌的这个提议,如果暂时解决不了负面的攻击力,那么就多找找正面支持,借此来扭转整个局势。

陈小飞成了寻找支持的主力,萌萌也要跟着一起去帮忙,但被秦双等女生们阻止了,说她当前身份敏感,嫌疑都没有完全被洗刷,而且这还病着,不便于出面。萌萌拗不过众人的意见,只得留在了寝室里休息。

待室里只留下她和秦双两人时,秦双看着萌萌说,“你别想背着咱们去自当圣母啊!”

“小双……”

“唉,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那第三股力量除了厉锦琛还能有谁那么大本事同时跟两大家族对抗?!我想,厉锦琛应该也是为了保护你。只是这方法实在是……你们最近到底生什么事了?”

萌萌眼眸迅速收缩了一下,“没……”

“好了,不说了,你吃了药好好休息,什么事明天再说。”

萌萌闭上眼,脑海里立即浮现那间黑暗办公室里的形,令她浑身抖,努力想要挥去脑中的画面,却让那些场景变得更加清晰真实。几乎咬破了唇,眼泪不自觉地滑下,才停止了身体上的战栗。

大叔,这一切真的是你在幕后操纵的吗?

如此辗转反复,才不胜药力睡着了。

------题外话------

《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55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清晨

王致诚的车停在是厉锦琛的公寓楼下,第五次对着后视镜整理他的仪表,就好像第一次接老板上班的新司机似的,俊脸紧绷着。终于看到路角转出的高大身影时,他下意识地脚下一跺,宛如站军姿般,挺胸抬头,就差行一个军礼,叫一声“掌,早上好”。

事实上,在好多年前的时候,他就是厉锦琛的一个勤务兵。

厉锦琛走近时,目光轻掠,却尤如电闪,让人莫名地心头直虚。

“boss,早上好。您……”王致诚几乎是一碰到那眼神儿,就立即移开了,因为他的确有虚的理由,先讨好地拉开了车门,“我准备了咖啡和热狗,还有牛奶和蛋糕。”

厉锦琛对于助理那模战战兢兢的孬样儿,视若无睹地坐进了车,只吐出四个字,“我吃过了。”

王致诚只觉得温暖的四月天,突然有股北方寒流直穿过自己身体,于是卑躬屈膝般钻上车,开走了。一路上,都不敢像往常那般跟**oss插科打诨,耍宝犯贱,每每偷瞄两眼,就感觉自己要被闪电劈中。

为啥呀?唉,还不是因为头天司徒烨带着萌萌小姑娘逃跑时,拉上他做内应,把大厦的监控警报系统给黑了一半,让厉锦琛没能及时现。这事后厉锦琛叫人找人,他们也装模作样地找了一下午才报告说没找到。当时**oss的样子啊,啧啧啧,每次想都会后怕啊!

为啥呀?本以为会雷霆暴怒,伸手就要捏死一圈儿人而他这特助必然当其冲第一个殉职成“烈助”,没想到厉锦琛沉默了几分钟,那真是熬死人的几分钟哪,突然抬头对他们说抱歉,让他们花费宝贵的办公时间帮他干“私活儿”找小未婚妻,为此奖励了他们半天休假和一天的加班费,让他们按时下班了。

得,您瞧这手段的资本家老板是多么滴狡诈聪明,不愧为其智若妖了。本来他还怀着拯救小红帽逃出大灰狼的英雄心理,被自家**oss这一番不罚反奖的手段玩下来,瞬间良心上就背负了一道沉重的道德枷锁啊——他和司徒烨不像是在帮助遭受家庭爆力的可怜小妻子,倒像是在拆散一双正经历婚姻问题却仍是相亲相爱的好夫妻啊!

罪恶感,愧疚感,矛盾感,犹豫感等等等,让大特助难得失眠了。所以当厉锦琛要求他当几天司机时,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介,算是变相赎罪,呃,做贼心虚么!

随后,王致诚就差变身为古代封建制度下最残忍滴那个少了某宝贝的人类变态产物,狗腿无比地一路跟随厉锦琛到了办公室,亲自倒水端茶,简直比伺候自己亲亲女友兼未婚妻还要周到细致。

厉锦琛却盯着办公桌上已经送到的一叠文件资料,微微出了神。

当王致诚将泡好的茶试好了水温后,端端地放在桌上,躬请主子喝茶时,厉锦琛突然开口,“至诚,你帮我拆那个快递,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

那电闪般的厉眼一瞥来,王致诚直觉不安,却丝毫不敢怠慢**oss命令,拿过快递袋,看了眼上面的寄件说明,寄件人一栏填写的信息非常可怜,暗骂现在快递公司越来越缺乏职业道理,信息都不添全就寄过来,难怪之前网上还闹出毒信件的事儿。

呃,想到这他手就抖了一下,迅速看了眼表淡漠的男人,心里哆嗦着哀嚎:不会吧,**oss,你这不会是要借刀杀人,呜呜呜呜!他今儿一早过来赎罪当小奴难道是主动来送死的么!

纸袋打开,抽出里面的竟然是一叠的照片。

“啊,这,这些怎么……难道是帝都大学文化季火灾的现场……”王致诚惊讶地抬头看向厉锦琛,后者表却似早就猜到,毫无惊讶之色,只是那眼神更加阴沉。他心中一凛,立即现照片上的人物都是萌萌被那些男人抢来抱去,动作颇为暧昧,甚至还有两男生同时攥着姑娘的手,不肯放的争夺场面。这连串的照片看下来,就是傻子都能瞧出这其中的“意谓深长”,张张诛心。

这寄信人只有一个目标:破坏夫妻感啊!

太无耻了!

“boss,这,这东西怎么会直接送到你这里。秘书处的人怎么都没有认真核查一下,这件事我一定会亲自追查,把那个寄信的混蛋抓出来,让他们全家都别想再在帝都混饭吃!”为表忠心,就得“狠”。

厉锦琛只是轻点了点桌面,慢慢踱回桌后,坐进大皮椅里,然后双肘放在扶手上,十指交叉,抬目看向王致诚,慢慢开了口,“你以为这是第一次?秘书处一直在你的带领下做事,如果不让信件送到我这里,你希望这些照片被更多人看到?或者我该听某些人的建议,撤换一批新的秘书和机要助理。”

王致诚差点儿给跪了,“boss,我错了!我自罚薪三个月,秘书处罚新一个月。我立马重新梳理文件审核流程。另外,另外……”

这一刻,大特助的脑子运转速度绝对媲美某大国的超级计算机了。

“小夫人现在应该在学校,我马上去帮她把学校的事都解决好。您,您能给我三天时间吗?”

“一天。”

“啊……”

“半天?”

“不不不,一天,就一天!这,咱慈森办事效率绝对全帝国,不,全球第一。boss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王致诚立了军令状就冲了出去,一路上遇到张小苗都不敢多说什么,抹着满额头的冷汗啊,直飙帝都大学。

那时,办公室里的男人,慢慢执起那些照片,突然狠狠甩掉,将手边的茶杯挥落,碎渣水沫四处飞溅,斜落的晨曦仿佛都为之黯淡下去。

……

话说那个时候的帝都大学里,萌萌趁着秦双等人离开,就偷跑去找向东辰和奥伦。

可惜出师不利,就给到保安处收集信息的教务处主任给撞个正着,主任一看到萌萌脸色就十分的糟糕。因为这教务处主任也是偏向于卢老师那派的,虽然不至于针对萌萌做什么,但对其印象也十分不好。这会儿见着姑娘,就提起了校网上正流传正盛的传,逮着她进了保安处询问室,就要来个公审。

这场面被来寻人的陈小飞的兄弟看到,急了,连忙通风报信要救人。

可一群毛孩子能有啥办法?

也许他们在自己的那个群体里,能充个老大啥的。但到了大人的世界,有大人的一套行事规则。非同级的人很难跨级跟对方谈判讲条件,或者出威胁。向来只有上对下命令,学长是很难对老师出威胁的。除非他们逮着对方的什么把柄了,可惜教务主任还算是个谨慎的官儿,暂时没什么东西落他们手上。

正着急时,好在王致诚碰到了秦双等姑娘,几个电话一转,王致诚就第一个跑来救下了人。

“主任,真不好意思。我今儿就是来处理我家这姑娘的事儿,约好了跟院长先谈谈况,您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咱们一块儿去院长办公室里坐坐,有些误会也好说清楚了,免得大家做起事儿来也束手束脚,对不?”

面对连自己的顶头上司都要刻意讨好的金主儿,主任就是心里不爽,也得卖面子了。按照学校的规定,这种事也必须是先由本院的领导先了解况,再由他们教务处的人介入。他在职称和级别上也矮了院长一级,自然不敢越级跟院长抢人儿不是。内部同事关系也是要非常注意小心滴。

萌萌被“救”了出来,立马挨了一帮同学的斥责。

萌萌无辜地说,“我只是想替班长和王子澄清一些事实,他们应该是救火英雄,而不是纵火犯。我还提出了一些疑点,虽然……主任并没兴趣认真听我讲这些的样子……”

众人知道这姑娘还没傻到真的承认自己也是肇事者之一,才大大松了口气。

王致诚急忙将人拉到一边,说,“萌萌,小飞和小双都跟我说过了,这个时候你最好还是回boss身边,好好休养身子。瞧瞧你,还在低烧。有我和boss解决这事儿,你根本不用担心。”

摸摸姑娘还有些烫的小脸,王致诚有些后悔之前不该连况都没了解清楚,就帮司徒烨的忙,成了瞎忙。弄巧成拙了。

萌萌摇头,一脸苦涩,“不,我不想回去,大……厉锦琛他,他……”

王致诚觉得姑娘对自家老板有误解,“萌萌,不管老板做什么,他始终是重视你在意你,总是为你好的。虽然有时候这方法,的确是,咳,稍有些激烈了点儿。但是他这份心意……”

萌萌露出更痛苦的表,“致诚哥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现在实在是,是,不敢……我,我害怕……”

王致诚不解,觉得小姑娘还是过其实了,“我知道boss有时候控制欲强了点,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我们都是军人出身,一直习惯了按照命令精准地执行任务。分毫不差!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这部大机器有效率运转,不出差错。有时候难免强求了点,苛刻了些,希望……”

萌萌只能摇头,王致诚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厉锦琛之间生的那些事。不管两人平日有多亲好,她也无法说出“真相”,因为她清楚这些都事关一个商业菁英男人的荣誉和颜面,这种家庭丑闻绝对不能让外界知道一分一毫,否则将对其事业产生巨大影响。特别是在华夏帝国这个很传统的国家。

“萌萌,你听哥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你大概不知道,今早有人送了个快递到boss办公室里,我拆了快递,里应该是火灾当天,你和两个男孩纠缠不清的暧昧照片。”

“你说什么?”

萌萌一下惊叫出声,让不远处正在商量事的陈小飞和秦双等人都看了过来。

王致诚举手示意他们这方没事儿,才压低了声,继续劝说,“萌萌,我告诉你这些事并不是想让你担心忧虑,这些事我和你家大叔都可以帮你解决。你现在只要乖乖的,回公寓好好休养着。等这些事结束后,再回来读书,高高兴兴的,什么都不用担心,好不好?”

看着女孩明显消尖的小脸,王致诚是有几分自责的。想当初姚爸爸将女儿拜托给他照顾时,他也是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还借用什么人民军人的名誉做保证的,可现在看起来……

萌萌唇角一抖,苍白的小脸上立即滑下了两行清泠泠的泪水,“致诚哥哥,我,我不是……可……大叔没有了,他……他变了!变……”变得很可怕,她现在根本不敢想再见到他的样子。

王致诚一看女孩哭了,顿时也吓到了,心软了,最后竟然只能对小姑娘的泪眼恳求举白旗。

稍后,萌萌在王致诚的交涉下,进了保安处见到了两个男孩。

……

“萌萌?你怎么来了?”

“妞儿,你还算有点儿良心哪!”

两男孩一见女孩竟然来了,都从小行军床上跳了起来,冲到女孩面前,一左一右各拉一只手,就把女孩拉得脚步有些踉跄。

王致诚一见立马跑上前将两人别开,骂道,“叫就叫,动什么手。你们没见着我们家小萌萌还在生病嘛!有话好好说,一边去。”

萌萌开口,“致诚哥哥,我想单独跟他们俩聊聊,我没事儿的。”

王致诚打看了那些照片后,对这两孩子就特别不待见了,谁叫他们竟敢挖自家老板的墙角啊!简直罪无可恕。可是小姑娘要求,他也只能咬咬牙先退了。

向东辰第一个最着急,拉着萌萌坐到了自己的床铺上,就骂,“笨蛋,谁让你来的?不是叫你好好在家里待着,等事结束了再回来上学吗?!你这跑来不就是给那些跳梁小丑们机会看我们笑话。”

萌萌诧异,“班长,你们是不是已经现,这次的火灾有内了?”

奥伦可不甘被冷落,坐到萌萌另一边攥起那小手就把之前明明都是奥东辰分析出的“疑点”都抖落了出来,还一副洋洋得意地说,“妞儿,本殿下一定能把那真正的纵火犯找出来,狠狠修理一顿,让他连他亲爹亲妈都认不出来。”

向东辰瞪了奥伦一眼,道,“我们已经让小飞他们去查了。但现在那些人还没收手,一直在网上造势想要把脏水往你身上泼,想要拉你也进来。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还是跟厉锦琛待在一起最安全。”

萌萌心中一个咯噔,没想到连向东辰都认为她跟厉锦琛在一起最好安全。却根本没想过,这些事件,很可能都是厉锦琛在背后策划。

“班长,你们,难道不知道校长背后有支持者想要定你们的罪,把你们赶出帝大。就是……”

奥伦立马截了话,“小意思!校长只是一方,我和向东辰可是有两大家族支持,二比一还怕打不赢那幕后老鬼嘛!对吧,向东辰?”

向东辰心里冷哼了一声,面上却为了安抚姑娘,点头称是,劝说萌萌回家休养,静待消息。

他们正说着时,突然房门被人打开,一串激烈的叫骂起响起,跟着一人就跌了进来,正是陈小飞。陈小飞还恨恨地朝门口推他进来的保安队长嚷嚷着,“你们根本没凭没据就冤枉人,回头我律师过来,我绝对会起诉你们诬告,陷害,伤害我们青少年的脆弱心灵!”

众人黑汗。

向东辰把陈小飞攥过来,喝问缘由,陈小飞立马就蔫儿了,苦着眉说,“哥,我们查完了萌萌班上的男生,也没找到当天给我们报信的那个混蛋小子。咱们真是被人给害了!该死的,我扩大搜索范围,可实在是……”

帝都大学乃帝国第一名校,每年收纳全国新生都近万人,那这要查起来还真是大海捞针,不容易。

“刚才我说这起火灾有问题,那个没脑子就只知道打官腔的大鼻子队长直说我们是害群之马,人人得而诛之,早就应该就地正法了。我,我特么忍不下这口气,要他拿证据。没想到他……他把监控资料调出来,那上面明明摄下我们帮忙救火的画面,他非指鹿为马说我们是贼喊捉贼,我们就是纵火狠。真特么一个大白目!我一时忍不住,就,就……”

向东辰声音彻底沉下,“你就说自己是纵火了犯了!”

“啊?”萌萌低讶一声,瞬即无语。

奥伦立马跳脚大骂陈小飞,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要自己碰到这种巅倒黑白的人和事,估计比陈小飞更沉不住气,前面至少还能举出那么多证据为自己证明清白。只可惜……

陈小飞一进来之后,外面学生群里帮忙组织调查的人就群龙无了,就是黑天在帮忙他们打通上层关系,缺了陈小飞这么一臂助力,帮他们及时收集学校方面的信息,对时机的把握也弱了不少。

萌萌急忙出去想帮陈小飞说,去找王致诚,却看到他正在打电话,从唇型里读出,“……boss,我知道。现在又关进去一个承认是纵火犯的冲动小子,您……我怕小萌萌会接受不了。我当然一定要保着萌萌,其他……boss,我明白了。是,就照您吩咐的办。我这就哄她回来……”

王致诚一抬头,就接上萌萌笔直的眼神,挂电话的手都僵了一下,表明显闪过一抹尴尬。

萌萌的声音变得又冷又硬,却有一丝颤抖,“致诚哥哥,是不是厉锦琛打来的电话,要你不管班长他们是否开除学籍退学,也要保住我继续在这里就读?是不是干脆就让小飞当那个嫌疑犯里的纵火犯了,利用他一手掌握的监视系统的便利,将那些校网上的传都坐实?”

“萌萌,你听我解释,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你是不是要告诉我,现在你们解释这件事的重点,不是为了救他们,而仅是为了把我保护得好好的,周周全全的,其他人都是可以随便放弃的棋子,对不对?”

王致诚嘎然失声,因为女孩竟然把那男人刚才的吩咐都猜了个十成准,面上的尴尬更重了,甚至也多了心虚。他却不敢真的说什么,只能劝,“萌萌,你别胡思乱想,我们都是为你好。你听哥说……”

女孩一下打掉了他伸来的手,苍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瞪着他,一字一句说,“致诚哥哥,你跟他是一伙儿的。我现在无法相信你们,对不起!我必须选择,做我觉得正确的事——我要自!”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走到这最后一步。拿他对自己的保护,来要协他放过那两个无辜的男孩。

那些暧昧的照片,根本就是有心之人故意离间他们的感。自那次之后,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彼此的信赖关系,任他严格无误地控制她的时间表,不再跟任何男生有任何往来。可是不管她怎么战战兢兢地护着防着,一切仍然以她无法预计的方式,滑向更可怕的深渊。

“萌萌,不要!”

可惜女孩已经转身跑回保安处,还让不明究理的秦双和男生们拦住了要追的王致诚,王致诚又急又气地说明况,秦双等人也吓了一跳回头想阻止时,大门口的形让他们都是一愣。

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不知是怎么突然出现,一下兜住了奔来的白色小小身影,仿佛黑鹰擒住了小白兔,收回羽翼时,小兔子的一根白毛儿都没露出,被严严实实地纳入他的势力范围。

她抬头时接住他投来的冷戾目光,固执地表却没有丝毫动摇,咬着牙挣扎起来。

他沉沉出声,“你就这么急着要自投罗网,葬送掉你不惜选择嫁给我这个老男人而追求的那些幸福和理想吗?”

她到嘴的反驳竟然因为他这一句质问,狠狠地,卡在了喉口。她大口地呼吸,觉得胸口窒得疼,她睁大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觉得从未有此刻这般,陌生,可怕。

他没有理会她眼中深深的受伤之色,接道,“为了两个不相干的人,你已经决定要抛弃你的名誉,未来前程,也不惜要跟我作对?”

“不……”

她冲口而出,才现自己又说了什么,她开始摇头再摇头,他的大手一把掠住她明显消尖的下巴,微微俯,深凝着她,又问,“姚萌萌,那两个男生,真的对你这么重要?重要到,让你变着法儿地欺骗我,违逆我,逃离我,就为了跟他们同甘苦共患难?

你觉得你很伟大,很重义气,是不是?

姚萌萌,你想我给你什么?

你忘了你对我的允许吗?

还是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开的都是空、头、支、票?!”

他愤怒地低吼,大手几乎要捏碎了她的下颌,震落她颊边泪水汩汩地流淌,她无以对,心如刀绞。

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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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逃跑爱人》原名《魔鬼的吻痕》

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

56你这是在指挥我吗?

一抹夕阳斜落在那宽阔的肩头,在峻峭严厉的面容上留下出一片片阴影。

他的目光太亮,蛰到她眼睛都刺痛,想要避开,却不能。

……都在骗我

……都是空头支票

四目相对足有十几秒,骤然分开。

他转身走下石阶,大步离开,干脆,利落,说不出的狠劲儿。

她站在石阶上看着那绝决般的背景,颤抖从紧紧握着的两个拳头一下子传遍了全身,难以形容的恐惧袭击了她所有的意识和本能。

“大,大叔……”

她终于哽咽一声,就追了上去,泪水从眼角飞落,颊边的风吹得浑身凉,可她的脚步竟然还是那么义无反顾,比刚才更快了好几分。

他只是那么走着,这速度似乎比她跑起来还快,她追得气喘不迭,头眼花,终于在他已经打开车门坐进车里要关门时才追上了,直直就扑进了他怀里,抱着他的脖子哇哇大哭起来,委屈得不得了。

只是这一次的委屈,和以前的种种都不一样。

不是初到帝都时她被人害得食物中毒拉肚子,他温柔万千地在她耳边说,不要怕。那时她可以借着他的疼惜,撒娇哭叙告大状。

不是她被刘菲儿欺负后,他含笑听她抱怨咒骂,还给她准备好吃的草莓蛋糕。那时她是多么崇拜他,渴望接近他,了解他,与他在一起。

更不是和朱碧婵争斗那会儿,他帮她出谋划策,指点迷津,甚至纵容地表示若他喜欢,随时可以把小朱同学撵出帝国领土。她依赖他,崇拜他,深深地爱上了他,下定决心要跟他在一起。

可是面对着现在这样的“他”,她不知道这个他还是不是曾经她熟悉的那个“他”,她迷惘极了,她也害怕极了,这是她第几次从他身边逃走了,她记不得了。

明明说好要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儿?

男人眉峰一皱,将女孩还落在外面的小半截身子抱进了车里,关上车门,阻隔了所有注目的眼光。

久久的,车厢里只有女孩抽抽泣泣的哽噎声。

好半晌,男人的声音才幽幽响起,“哭什么?”

带着怒意。

女孩怯怯地抬起头。

他有些粗鲁地执起她的下巴,“你就那么心疼那些小鬼?”

她立即咬得唇下犯白,“你,你还问我。明明都是你,是你……呜呜……你上午害人家,害人家……你太过份了,厉锦琛!”

她似乎突然不怕他的疾颜厉色,咬着小白牙看着他,似怨似恨,似嗔似怒,却还是依赖难舍。

他目光一闪,声音平平,“我哪里过份?比你为了两个臭小子就千方百计地逃离我,还伙同外人一起,连我们的家都被你水淹金山了?!”

她喘着气,小脸迅速红得要滴血,“你还说,你还说,明明就是你,就是你上午……”

死活还是吐不出那三个字,实在是太太太太太太,太羞人了!

想两人这快一年的各种亲昵不计其数,尤其是这学期从开学以来,他们都同居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比之前任何时期都要多都要亲密。可不管怎样亲昵,呃,也没有那个上午生的那么过份。天知道,那一刻真是让她的尊严人格都彻底崩溃了,那不是当初她屁股中箭住院时因她屁屁中箭行动不便而帮忙她解决如厕问题的时候,这是她死活都想像不出来的事儿。

虽说她也听过某些腐女们交流过某些夸张的小说节,可是她自己还没腐成那样儿,她一直是忠实的bg爱好者,她一直都憧憬着美好的爱爱,才不是那么重口……简直没底线啊没底线!这教她怎么接受得了!根本受不了的好不好哇!她在这方面可是非常纯洁的啊!

她醒来后看到那和黑色大办公桌就生出了严重的心理障碍,除了逃得远远的,她真没别的法子了。不然她真要打个地洞把自己彻底埋了——羞死她了!

他似乎终于听出她在纠结的问题,竟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你还笑!”

她这一叫,十足地娇嗔迷人,一切仿佛迅速回到两人熟悉的亲昵状态。

他掐着她脸的大手放松了力道,将那小下巴一挑,深深吻了下去,尖锐的齿有些惩罚性地刺入柔嫩的唇瓣,肆意地噬磨辗压汲吮,恨不能融在一块儿没有彼此之界,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谁与谁的矛盾和纠结了。

这一吻吻得她娇喘微微地帖着他面容喘息,娇吟,小声地抗议。

“大叔,这是学校……”

“知道是学校,还投怀送抱地勾引我!”

他又打了她一巴掌,惹得她更是尖叫连连,怒眼瞪他,他面容淡定无比,没有一丝异恙倒更显得她扭扭捏捏,尴尬得不得了。

“明明就是大叔你,你……”

她咬着红唇拿大眼睛瞪他,他难以克制地又捧着她狠狠吻了下去。再睁眼儿时,他又拿回了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权利俯瞰着她,她就像一只待宰的小兔子,眨着大眼睛愈地惹人欺负了。

他的大掌抚在她的额头上,说,“跟我回去,你还在低烧。”

她趁机蹭上他的胸口,低声说,“大叔,那电线是我割掉的……”

他眉一挑,厉色再现,“那又如何?”

萌萌抿抿唇,知道这一关她是过不去的,“我才是真正的火灾源头,可我们不是故意的,那都是意外!当时看着火点明明并不大的啊,我们以为可以救的,可不知怎么的……不,小飞他们已经查出肯定有人蓄意放火要陷害我们。只要给我们点时间,我想可以查出真正的纵火犯是谁。”

厉锦琛冷冷地说,“如果查不出来呢?你就要去顶替他们,被退学,或者,被开除学籍,未来与帝国所有大学无缘?”

萌萌被那话里的冷意震到,声音变得干涩,“我,可是我们真的是被冤枉的啊!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大叔,你,求求你,帮帮我们,好不好,那真的是一场意外!”

厉锦琛表一丝未变,“他们已经认罪了,不是么?”

萌萌急得直叫,“不,他们没有认罪,那是因为有人拿着照片和一些角度刚刚好的监视资料诬告他们……”

她的声音嘎然而止,止于他变得冰冷又黑暗的眼神下。心里的那个黑暗角落里蠢蠢欲动的魔物,似乎正在悄悄成形,她一直用力压制却似乎它呼应着他眼里那抹黑暗,在她耳边出刺心的嘲笑声。

“萌萌,听话,跟我回去。如果他们真是被诬告,他们自己的家族势力会出面帮他们澄清,他们并不是普通无权无势求救无门的小老百姓。”

“我知道,可,可他们都还是学生,他们也有他们的自尊和名誉要保护。如果真落下这个罪名,也许,也许就会背上心理枷锁一辈子。”她的目光激烈地闪烁着,咬咬牙,脱口而出,“没有人想要被诬陷,或者被陷害,就像你当年一样,不管那时生了绑架或者更糟糕的,难以想像的事,你肯定也希望有人能站出来保护你,为你鸣冤,为你打报不平。”

每一个字落下时,她感觉掌下的肌肉仿佛就更僵硬一分。可她不想半途而废,她想要再试一试。

“而这个人,除了父母亲戚,更应该是你为之保护的那个好朋友,好兄弟,好姐妹的,对不对?大……啊!”

这一下,她的手被他重重地挥落臂膀。

他蓦然绷直的身躯宛如一座大山罩在她头顶,强烈的压迫感就如一道锋利的剑矢直直戳向僵冷的她。

“什么时候论到你教训我了!小东西?”

“大……”

“别叫我那个愚蠢的名字!”

“厉锦琛!”她眼底希翼的光芒在他森冷的目光中,慢慢幻成了一片冰原。

“……”

她激烈地吼出,“你究竟要我怎样做,才肯放过他们。我已经是你的妻子啊!你忘了吗?你为什么总是要怀疑我,曲解我的意思,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我没有跟他们暧昧,那都是意外,意外,你听清楚了吗?那都是意外!”

她抓着他猛摇,几乎声嘶力歇。

他却一片平静,静得让人寒冷,“你确定,你真的从来没有背叛过我,包括,这里?”

一只手,直直点上她的心口。

她的心不可避免地剧烈收缩了一下,疼得失去呼吸。

他指的是什么她不知道了,她只想到自己曾被色魔连续猥亵了两次,身体已经不干净了。心灰意冷,竟也冲口而出,“那么,如果我说,我,有背叛过你呢?你会怎样,会……把我像他们一样送进拘留所里?还是……杀了我?”

“姚萌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厉锦琛俊容一沉,突然大吼,“不,我会先杀了让你背叛我的那个姘夫,再狠狠折磨你!”

“厉锦琛,”她同样大叫,直瞪着他喝问,“那场大火是不是你暗中故意弄出来的?你明明有重要会议要开的,我都问过致诚哥哥了。可你为什么突然会跑来学校?以你的能力,你要加大火势,应该并不难的,对不对?”

“你这是在指控我吗,萌萌?”

“不,不,我不想。只要你说……”她摇头,声音颤,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强悍,一碰到他时,其实她都是那最先瓦解的一个。

“呵,是我的话,你是不是要选择投入向东辰或者奥伦的怀抱了?”

“不,不是这样的,你说谎,厉锦琛你在说……”

“到底是我在说谎,还是萌萌你在自欺欺人!”厉锦琛突然变本加厉地喝问萌萌,“我可以告诉你,我早就恨不能捏死向东辰那个自以为是的公子哥,更想一巴掌捏死奥伦那个蠢货。他们就像两只恶心的小虫子总是在你身边打转跳腾。你是我的妻子,你忘了吗?你现在竟然为了我的敌,跟我求?这是一个妻子应该有的态度吗?是你应该对我说的话,质问我的问题吗?”

她张嘴,再次失声。

不管真相是什么,事实如何?不管他是曾经的那个他,还是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他,她都不是他的对手,从来不是。

也不想是。

窒息的死寂再次横亘在两人之间,似乎已经化为一堵实质的高墙,隔着彼此,难以逾越。

她再次抬目看向他,他脸色阴沉至极,那双沉沉的黯眸中翻滚着她难以预料的恶意和愤怒,仿佛再要一刺就会彻底破闸,将她淹没。

他恨声质问,“姚萌萌,你还想威胁我什么?”

拿她要去自换取好同学好朋友的清白和前途,迫他停止对两个男生的打压报复?!

“不,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他的眼眸骤然一缩,没有回答。

……

已经黑了的天,在树下投下浓重的影。

华丽拉风的跑车出一声咆哮般的低鸣,眨眼冲出黑影,驶离校园。

树影下,慢慢走出一道窈窕的身影,她纤细的身子被灯光拉得很长很长。

一群少男少女见她回来,急忙迎了上来,问东问西,都被她婉谢绝了。她跟着曾经的室友一起回了老寝室,坐在简单的床铺上,默默地呆,一不。

众人看她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把饭菜打好后送到她面前,并且把药也准备好了。

萌萌默默地吃着饭菜,隐约听到寝室门外传来的声音。对于她回到这里,这层楼的反应似乎也不小。有好奇地探问她况的;也有唏嘘她干嘛不待在高级学生公寓那里享福,还跑回来装模作样博同的;更多的还是就当日火灾一事,论事论人的,好话坏话都不少。

也许在外界眼里,学校还是个远离尘世般的象牙塔。不过身在其中的人都觉得,他们这里已经是一个浓缩的小社会了,什么都有。

秋文珏打水回来,立即关上门,安抚萌萌,“别听那些三八叽歪,有的人就是喜欢兴灾乐祸。这时候啊……”

萌萌抬头接过话一笑,“就要若无其事,任他嚎任他叫,明月青风我逍遥!”

两个好友,相视而笑。

秦双出去晃了一圈儿回来后,竟然又提回一盅稀粥,还有重新开了一堆药,放到萌萌面前时,说,“这食堂的陈干饭就不吃了,喝粥吧!你这大夏天的感冒烧,没啥食欲,喝粥最好。还有这药啊,中成药剂,效果奇好。之前开的那啥西药别吃了,伤胃。你可别给我叽歪啊,乖乖地吃了,否则姐可有好排骨给你吃。”

秋文珏见秦双这么凶,就埋怨了两句。秦双很坚持,萌萌怕两好友又为自己争执,乖乖地应下了。秦双偷偷朝秋文珏挤了挤眼,表示歉意。秋文珏也没放心上。

其实,刚才秦双是接到了王致诚的求助电话才下楼去的,东西全是王致诚准备好的,还为白天的事跟她们道了个歉。她趁机问了些跟厉锦琛有关的问题,可惜王致诚都是打太极拳给揭过去了,什么都没问到,害她心很不爽,就直接回来了。

“哎哎,这碗你别管了,上床好好躺着。”

秦双一看萌萌起身,就把东西都夺了去。秋文珏也上前帮忙,将萌萌推上了小床,倒上了温水,提醒她按时吃药。看着好友们的体贴细心,萌萌悄悄红了眼,乖乖躺在了床上。可是她哪里睡得着,只能睁着眼胡思乱想。

恰时,房门就被人敲得极响,萌萌也没事儿,立即去开门,另两女孩同时从阳台处伸头大叫阻止她,可惜这门就被人先推开了,进来的女孩也是萌萌以前的同班同学,性子直率,有些缺根筋的那种,但还要大咧些。

见了萌萌在场,急惊风似地嚷了起来,“萌萌,你真回来了?唉!你知道外面都在传你什么吗?那些人真是无聊透了。说你现在是红颜祸水,男生的克星,瘟神!”

秦双放下碗就冲出来要阻止这三八同学八卦,但被萌萌拉住了。

那女同学立即收了些声势,讨好说,“反正我看那些人都是羡慕妒嫉恨萌萌你,还是那些女生啦!你别往心里去啊!要是我,咱就有大款傍又怎么啦,咱就有好衣穿好东西用,炫死他们那些土**丝!”

萌萌心里叹息,说她是男生的瘟神,其实也不算错。赵大志,向东辰,奥伦,都因为跟自己有些关系,惹上麻烦或招上了祸事儿。要说向东辰和奥伦是夸张了点儿,但赵大志并没有那么激进了,也似乎受了自己的牵连。她心里越想越过意不去,有个念头也愈强烈起来。

秋文珏也有些受不了地,一句话打断了那三八姑娘的大广播。

没想那那姑娘又爆出一条新闻来,“唉,你们有没听说苏佩佩被学校嘉奖了啊?啧啧啧,这女人可真能混!上学期还因为飙车被抓进局子里得了个大警告和处分,这学期竟然就来了个乾坤大挪移,翻身成女英雄了。我听说,那些被救了孩子的妈妈们连名表扬她,教务主任还借说苏佩佩为救人还被烧成重伤会留下疤痕,跟院长和校长请求把苏佩佩的那些个警告处分都取消了!唉,现在才知道,原来这做好事儿一定要受个伤啥的,就能来个大罪全免,案底全消,真是太值价了。”

话毕,三八同学终于被女孩们送出门。

这门一关上,三个女孩神色不一。

萌萌沉默。

秋文珏看着秦双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秦双冷哼,“之前萌萌生那么多事,似乎每件都少不了这婆娘的身影,这可能只是巧合吗?萌萌,你还有没什么印象,当时有没碰到苏佩佩?”

萌萌摇头,只想到早上到学校时被学生会的人拦住叼难,苏佩佩突然跑出来当老好人时,手臂上缠绕着明显的白纱布,面色也有些憔悴的模样,这伤应该不轻,不然也不会让校领导们动了恻隐之心。但当日她到底干了什么,当时礼堂里人来人往的,真是很难现。但,王致诚之前说她和向东辰、奥伦拉扯的照片,又被送到了厉锦琛面前!

上一次她看到的照片,那角度和场景,当时似乎除了苏佩佩有这个可能。这次火灾,又出现那照片,是不是说明苏佩佩当时也在二楼暗处躲藏着偷拍了他们的照片?!

“小双,借我电话用下。”

萌萌从床上翻下地,秦双一边递电话,一边问她要打给谁,她拔出了电话号码,但在按下拔打键时,又有了些犹豫。最后,她又消掉了号码,换拔了另一个号。

“贺学长,请问阿泽哥哥在吗?能不能……”

“萌萌,温哥不在,他去任务了。他走时跟我说过,你有什么困难找我也一样。”

“……”

“你是不是想帮向东辰和奥伦澄清被诬陷的纵火犯罪名?”

“啊,你,你怎么知道?”

萌萌听贺英琦这一说,紧张起来,而旁边的女孩们也听到电话里的声音,都把耳朵靠了过来。

贺英琦哼道,“要不要我帮忙,你自己决定。”

“我……”

她很担心,因为。

却听贺英琦说,“你担心我也和温哥一样,遭无妄之灾?那你大可不必废心担心我,我自有办法避开那个人的监视。之前温哥太大意了,他走时也交待过我要小心。就这样,明天我来你们学校再说。”

“可,可是学校里也有那个……”

“你是说他介绍安装的那个新的监控系统的问题,这个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找人帮忙解决,毕竟帝大那里,我混的时间可比他长。明天见!”

电话被果断挂掉,似乎是怕她反悔似的。贺英琦还是那副少爷脾气,不喜欢解释,只知道下命令。但是,他的心肠并不坏,在不那么善解人意的外面下,还有一颗纤细的心。

萌萌很感动,心也很复杂。

秦双和秋文珏知道贺英琦要来帮忙,都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秦双还打趣地说,“说什么咱们萌萌是瘟神啊,这根本就是那些小家子气的女生羡慕妒嫉恨!咱们萌萌明明就是女神,不然怎么会吸引这么多男神,千里驰援呢!对吧,萌妞儿?你家英琦哥哥都要回来帮你了?!这下,咱们班长有救了。”

秋文珏捂嘴跟着笑。

萌萌只能苦笑,“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了。明天,我不能直接跟他见面的。具体的,还得由你们跟他谈。现在班长和小飞他们都被关着,还不知道明天事态会不会又有什么大变化?”

隔日

女孩们都没想到的意外真的生了,向东辰等人竟然被放了出来。

------题外话------

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57我喜欢你

隔日,萌萌还在低烧,却不想一人待在寝室里,想要回去上课。

秦双和秋文珏听她这么说之后,都不赞同。表示下午要见贺英琦,她们也会陪她一起去,让她自己在寝室里看看书,或上上网。

萌萌左右是说不过秦双和秋文珏,勉强应下。不过秦双觉得这姑娘八成会阳奉阴违,就拖了同层楼的朋友帮忙“看管”,可让萌萌的如意算盘当即打破了。

一群女孩正嚷嚷着时,萌萌的班长程笑琳竟然来了,表示正是代表班委来探望萌萌,如果萌萌想要去上课也可以照顾周全。于是在萌萌的极力保证和要求下,秦双等人终于松口放了行。

秦双和秋文珏一起下楼时,忍不住感叹,“萌妞儿这家伙真是天生好命啊!现在离了我们,又遇上这么热心的班长。”

秋文珏答,“那个程笑琳的为人好吗?不会是像苏……”那种包藏祸心,两面三刀,背后捅人的虚伪家。

秦双笑着宽慰道,“不会。早前我就托朋友帮忙打探过了,程家的家风非常好,就程笑琳这代,都有好几个硕士,和保送留学的学士。程笑琳的口碑也非常好,是真心乐于助人,心胸宽广的人。”

秋文珏不禁喃喃自语,“萌萌这回调的专业似乎很适合她,连插入的班级环境也那么好。看来那位王特助应该费了不少功夫吧?”

秦双笑应,心里暗忖着,说是王致诚在帝都大学的高管层长袖善舞,给萌萌安排得好,还不如说是那个男人应该有特别授意,给了萌萌一个更单纯的学习环境。做为朋友心里是很替好友高兴的,可是看着朋友似乎与自己渐行渐远,难免有些寂寞的感觉。

这方

程笑琳细心地收好萌萌的药,提着她的书包,扶着她一起离开了寝室。边走边埋怨,“萌萌,你还真不够意思。都回学校了,也不跟咱们说一声。在你心里,左右是只把秦双他们当好朋友,没把咱们放在心上吧?大家还跟我打听了你几次呢,说你们都好久没一起放学回家了?”

萌萌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只能说抱歉。

程笑琳又开始自责,“唉,那天要是我们没在礼堂走丢,或许就不会生这么多事儿了。”

萌萌忙道,“不不,笑琳,你别这么想。那天那些臭男生就是专门来找我麻烦的,我还想幸好你没跟我在一起,不然你也会被牵连进这件事,被人抹黑。那我这个祸水瘟神,就真是祸害大了。”

程笑琳笑容一板,责怪道,“萌萌,你怎么这么说你自己啊!那明明就是那些人一点儿不为他人着想,老是上门踢馆。这男人亡了国家,没本事保家卫国,还非把错怪在女人头上,像什么话啊。你别那么圣母,不然以后还被那些臭男生欺负。放心啦,以后有我们全班娘子军保护你,绝不让那些讨厌的臭男生靠近你半步。”

萌萌失笑,觉得被理解,很安心,很温暖。可这笑容没有持续进心底,突然转凉。

——绝不让那些讨厌的臭男生靠近你半步。

这话,似乎完全应了那个人的想法。会是巧合吗?

再看好友的笑容和积极时,萌萌突然不能确定,这一切是真是假?亦或又成了某人别有用心的安排?

“萌萌,你怎么了?你又在想什么啊?”程笑琳的手在萌萌眼前晃。

萌萌一个回神,无所谓地笑笑,挽上朋友的手,一起大步往教室而去。回到自己班上后,同学们见她模样憔悴都十分关心她,知道她低烧拿大出退烧偏方,课间时帮忙打水,提醒她吃药,各种帮忙,让她很有些受宠若惊。似乎有一种错觉,这个班上的同学们仿佛都是为了她而生的,就像……那个人无微不致的关心都漫延到了这里。她又暗自摇头,就算那人再神通广大,也不至于控制整个班近百名学生的喜好。

那时,程笑琳离开教室去打了个电话,“是的,我们都照先生的安排,会照顾好她的。她现在还有些低烧,嗯,药都是王特助开的。您放心,我们不会让她再离开我们的视线。”

中午

萌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借着完全不知的赵大志帮忙,脱离了众人,独自一人跑去会贺英琦。

两人约在了树木广密、花团锦簇的英语角花园见面。

贺英琦见着一娇小身影在花草间闪闪躲躲,行走间鬼鬼祟祟的模样,心头就漾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酸涩,又莫名地甜,还有一种得偿所愿般的满足,和紧张。他故意矮了下身,溜转到另一边,在女孩走近没见着人时,突然从后方袭上,扬手拍了下女孩的脑袋,佯装咳嗽一声打招呼。

哪料萌萌竟然大叫一声,吓得贺英琦伸出去的手愣是尴尬地僵在了半空。

登时,两人大眼对小眼儿,都是满脸惊诧表。

“你,你吓死我了。”

“谁让你鬼鬼祟祟的样子,难道跟我见个面就跟做贼似的,你在躲谁呢!”

“我……”

萌萌一下语塞。她不能告诉任何人说她在躲避学校那无处不在的监控摄像头吧?要是说了,他们肯定有更多疑惑。她该如何解释?说是避开学校监视,好像她就真成了什么会干见不得光的事的坏学生了。但她更不可能说她是在躲着有可能控制着学校所有监控系统的那个幕后的大boss。

最后她只能无语。

贺英琦看女孩咬着唇欲又止,固执坚持的眼神,心里又急又火地,直接开门见山,“你怕被琛哥现?”

萌萌眼中一愕,又迅速转开眼。

贺英琦更肯定了心中的猜想,便道,“你可以放心。我好哥们儿是计算机高手。”

萌萌道,“你,你们是黑客儿?”

贺英琦一笑,“笨蛋,什么黑客儿,你以为黑客是那么好当的吗?我哥们儿的导师是负责学校监控系统研究维护的,他帮他导师打工,可以随意进出监控室。”

“然后……”

贺英琦看着女孩那充满期待的眼神儿,心中不由一软,也放柔了声音,“我让他关掉了这附近的所有监控头子,所以没人能看到你我在这里相会。”

萌萌惊叹,“真的?”

贺英琦又转回话题,“你真的害怕琛哥现,还是害怕我也遭遇和温哥一样的倒霉事儿?”

萌萌嗔怪地瞪去一眼,“哪,哪有啊!我就是怕,最近因为,你也知道火灾的事有人就在校论坛上捕风捉影胡说八道。不少人也知道我是有未婚夫的,要是被人看到跟你在这儿私会,难免……”

她现在是明白流杀人的威力了!不敢再掉以轻心。

贺英琦见她到这份儿上了,明明担心还嘴硬,心里就老大不痛快了,本性里的骄傲又冒了头儿,哼道,“你就给我胡扯吧?多久不见,你这胡说八道的功力也跟你的各大绯闻一样节节高升了。”

萌萌立即被气得跳脚,“贺英琦,你别血口喷人。我,我……”突然忆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你来到底是帮我的,还是来数落我的啊!”

贺英琦心里又憋上了那股火,盯着女孩,一字一句道,“要我帮你,那就老实告诉我,琛哥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从她出现时他就现一个大问题,头顶烈日炎炎,这丫头脸色很不好,竟然还穿着长衣长裤,从脖子到脚踝踝儿都遮得严严实实,要不被人当成怪胎还真难。以自己对她的了解,他可不相信这个暗地里喜欢臭美的家伙会是这种穿衣品味。

萌萌立即警觉地要抽回自己地手,嚷着,“大叔才没对我做什么。你,你放手啦!贺英琦,你是来帮我的嘛?如果不是……”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琛哥生病的事,温哥全告诉我了。”

贺英琦再扔下一颗重磅炸弹,萌萌一下愣住,“你,阿泽哥哥都告诉你了?你,你骗人!”

贺英琦心中一个咯噔,果然,被他猜中了。

“对。要不是这样,温哥也不会托我特别关注你的动向。我问你,琛哥最近是不是又病了?他对你……”

萌萌低下头,“没,他没对我怎么样。我只是,只是觉得他对我的关注度有些……不管怎样,他并没有伤害我。”

贺英琦接到女孩投来的充满信任和笃信的眼光,心里莫名地一梗,目光不自觉地移到她的领口、耳际,那里露出的淡淡肌肤上,似乎尤有印痕,令他瞳仁微缩。他咬咬牙相抑住心中的冲动,可是终是抑不住突然一把扯开女孩的领口,推起袖子,露出那一片异恙的印迹,双眸大睁。

喝问,“还说没事儿,他没伤害你,那这些痕迹是哪里来的?你不是要告诉我你被别的,向东辰,还是奥伦?”

萌萌被男孩突如其来的激动动作吓到,愤怒地挥开他的手,“贺英琦,我根本不该跟你求助。放手!”转身就要跑掉。

贺英琦一怔,立即追上去,几步就拦住了萌萌,放软了态度,“萌萌,你都这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儿。不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对不对?我要告诉我爸,你们不能再在一起。”

——不能再在一起!

这话就像一根针似地,狠狠刺进萌萌胸口,疼得她惊恐至极。

“不!大叔他只是病了,他会好的。你不能那么做,这是我们夫妻自己的事,我们会解决。如果今天你来不是……”

“萌萌!”贺英琦激动地扣住萌萌的肩,“要是你能解决的话,你就不会打电话来叫我帮忙了,对不对?你必须理智一些。这件事……”

“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不要你管。”

“萌萌,你还在生病,你怎么不瞧瞧你为他变成什么样子了?”

“这是我自己不小心生病的,这不关大叔的事儿。”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他不适合你。”

“他适不适合我只有我自己知道,与你无关。贺英琦,我真不该相信你!”

“姚萌萌!难道你就那么相信一个为了自己事业,把你当交换工具一样的男人吗?!”

她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他捧住她的小脸,口气微颤却无比坚定,“要不是他从中插一脚,你还是我的未婚妻。”他突然俯重重地吻上她略显苍白的唇,那无数次在梦里想像过的触感此刻化成了实体,是那么柔软,软得就像随时会融化掉,他的整颗心都似要跟着融化了,简直舍不得再松手。

当她抗拒地呜叫时,他趁机钻进了那小小神秘的世界里,一触到那闪躲挣扎的小舌头儿更难自禁,跃跃欲试地纠缠不舍。直到一股腥味儿窜满整个口腔,他不得不退了出来,才隐隐地感觉到舌尖有些疼。

啪!

这下脸也疼了。

“萌萌,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让我恶心!”

她执意要走,可他怎么会在“此刻”让她走。他用他的力量将她留下,她恨恨地瞪着他小嘴儿跟蚌似地扣得死紧,对他竖起了高高的防备。

“萌萌,”他有片刻的尴尬,眼神闪躲了两下,仍是直接迎上女孩的眼,“我喜欢你!”

说出这句话,他心里搁压着许久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了地,像是终于圆满了,又似是解脱了。他也更庆幸能将这心意说出口,他曾经一度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可是命运之神似乎还在眷顾着他,给了他这次机会。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但是,我喜欢你。我不想再隐瞒,假装不在意。不管你怎么想……呵,你这么看着我,让我真想再吻你,惩罚你,欺负你!”

萌萌立即捂住了嘴,双眼瞪得更大。

贺英琦苦笑,不甘心地松开了手,“你说我卑鄙也好,恶心也罢,反正我就是喜欢上你了。”

萌萌突然叫道,“贺英琦,你根本不知道大叔得了什么病,对不对?之前你根本就是套我话的,对不对?”

贺英琦还是忍不住妒嫉,“还能是什么病!之前都好好的,现在突然就不好了。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与常人无导,背地里却……”他一把掳起她的手,袖扣被他刚才扯掉了,现在袖口一滑下去就露出她白皙手臂上的痕迹,“这些是什么,难道你自己都看不到?!不是神经病,那就是精神病!否则温哥明明马上就可以评衔了,怎么突然就被扣上犯军规的罪名,被降一级。”

萌萌尖叫,“你,你才是神经病!你们……贺英琦,你根本不懂,你太自私了。”

她转身不想再继续谈话,觉得自己今日欺负同学专门跑来寻找出路,却又弄出一堆乱,真是后悔死了。这个自大的家伙怎么能说出那么不负责的话,怎么可以!她真不想再看到他了,一点儿也不想。

萌萌扭头就走,无比坚决。

贺英琦却追着她,质问,“你懂,那你还像个贼似地防着他干什么?!”

萌萌的脚步僵住了。

贺英琦深深地看着女孩蓦然泛红的眼眶,心底复杂难。最后,还是他先投降,依带她去了校监控室查资料。

“英琦,咱们来晚了一步。那资料已经被保安处的人拿走了。”

“应该有备份啊!”

“备份是有,可是……”电脑屏幕上显示“查无此文件”的弹窗,“被人黑了。就在保安处的人将原始资料带走时,我本来偷偷拷备了一份等你们来拿。哪知道有人趁我们不注意,就把资料给黑没了。”

“那现在去保安处那里再拷一份回来。”

“只有这样儿了。”

萌萌要同行,贺英琦却不让她跟,两人在大楼下争吵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变化生了。

“萌萌!”

一声熟悉的呼声远远响起,他们转头看去时,竟然是向东辰和陈小飞等人都出来了。

萌萌又惊又喜,立即迎上前。

陈小飞嘴最快,解释道,“还是咱班长家有实力,可把咱们保出来了。至于奥伦那个混蛋,嘿嘿,这回可惨了!咱们国法还是很公平的,保护自家人,打击无耻的假洋鬼子。万岁!”

向东辰喝住好友的夸张叫嚣,目光迅速从贺英琦身上落回萌萌身上,伸手就抚了下女孩的额头,“我听小双说你还在低烧,怎么不在寝室里休息,还到底乱跑?”

“我没事儿。你先说说,你……你们真的没事了?是不是还有警告处分,那个不会退学吧?”

“不用担心,一切都解决了。”向东辰给予了一个肯定的答复,萌萌一直高悬的心终于落了地,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懈下来,忽然就觉得有些失力眼花,抬手抚住了额头。

陈小飞却哧笑接道,“退学倒是不会,不过退会是肯定的了。”

萌萌奇怪,“退会?”

陈小飞又歪歪嘴,“学生会啦,笨妞儿。这回你们把学生会的场子给砸了,已经成了他们的拒绝往来户了。”

萌萌默然,心想,有失必有得。经历这些事后,她觉得那些名利都是虚的,只有朋友们一切安好才是最实实在在的。她那些浮躁的心思,也彻底没了。

随即,向东辰说来监控室也是想找火灾当天的所有监控资料,听贺英琦说母本被毁,当前只剩下保安处那里的副本了,众人的脸色都沉了下去。

男生们沉吟片刻,开始分析。

陈小飞恨道,“毁灭真正的证据,肯定就是真正的纵火犯会干的。”

向东辰道,“这也不排除有人故意跟我们做对,想让我们被学校扫地出门。”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了萌萌。

萌萌心中一跳,不自觉地想到,也许是同一个人,想要利用火灾将两男孩踢走的真正纵火犯。有能力轻易黑掉原始资料,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纵火。能力如此强大,除了那个人……不不不,那不可能。他不是那么卑鄙的人,绝对不是。

她急道,“小飞,你不是说这前有学生故意误导你们,让你们与奥伦的护卫为敌斗殴,才演变成后来的模样。”

是的!一定是还像以前一样,暗地里有些心胸狭隘的同学看他们不顺眼,想要找他们茬儿。

向东辰和陈小飞决定再继续追查,不甘心就此被人诬陷。贺英琦把自己计算机系的好友介绍给两人,回头要送萌萌回寝室休息,但同时被拒绝了。

“不用。(不行!)”

萌萌和向东辰同时出声,互看一眼,又迅速别开。

贺英琦目光冷亮地看了两人一眼,心中暗恨,可此时也不刻作,只能强攥了女孩到一边说话,“萌萌,不管怎样,我不后悔今天跟你说的每一句话。”

“贺英琦,你怎么能……”太可恶了!这个家伙总是那么任性,根本不顾及别人的心。

“萌萌,我知道也许我说了也没用,不过我还是要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也请把我划在你的候选人名单之上。温泽不是你的唯一可选,厉锦琛也一样!”

萌萌低下头,没有看那双焦着固执的眼神。

贺英琦看着女孩黑亮的顶心,那里有一个雪白雪白的旋儿,那样刺着他的心眼,吸引着他的全副注意力,怎么也拔不出来。

不远处,和朋友商量着事儿的向东辰头回头看来一眼,眉间又深了几分。

……

几个小时前

在萌萌和贺英琦刚刚见面时,刘鹏就到了监控系统室,目标是毁掉火灾当天的一段监控录像。他如入无人般进了大楼,还跟几个学生打招呼,人缘十分好。趁着无人,他溜进了机房,将一个好哥们写的超强新病毒植入了监控录像的储存盘里,无差别地毁掉了那前后几日的所有录相资料。

随即立即离开了监控系统大楼,给苏佩佩打去电话,威胁她说,“现在保安处地已经来监控系统室调监控资料,我虽然已经想了办法阻止他们,但是这也不是万全之策。而今你必须想办法,让一个人出来顶了这罪责,让他们不用再继续查下去,查到的东西越多,对我们越是不利。”

苏佩佩害怕,“让一个人去顶罪?这,这怎么可能?我不知道怎么做啊!这也没人愿意顶罪,我们哪有那么大权利威胁别人做这事儿。”

刘鹏冷哼,“那这就是你自己的事儿了。你即要享受胜利的果实,也必须为之付出些代价,不是吗?具体怎么做,你自己赶紧想办法。最好今天能搞定,否则后果会如何,我可不敢保证!”

苏佩佩此时正在甲级医院的美容植皮专科看专家门诊,接到这电话后心急如焚,不得不取消了专家预约,跑回学校。而这在路上,她也的确想到了一个办法。当时她也料不到,这个办法竟然真的成功实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骄傲无比的王子殿下,竟然一人顶去了所有的罪责,接受退学处罚,离开帝都大学。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意外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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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58我受够了,我要回家

奥伦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大公无私了呢?

哦不,也许不该这么说。但不管怎样,萌萌之后一直在想这问题。在路过操场时,她会不自觉地朝里张望,看场上奔跑跳跃的运动队员,想起之前那段时间,总会“巧遇”奥伦在田径场上耍威风。

那时候,阳光灿烂,绿茵场上的男生们披着一身亮晶晶的汗渍,高佻的身形,黝褐如蜜的肌肤,雪白的笑容,得意的姿态,在那一群里,奥伦的蓝眼睛、高鼻梁,总是格外惹眼。

他会冲着她打流氓哨儿,瞎吆喝,故意扇衣服褂子,耍些无伤大雅的小流氓,惹得女生们都脸红耳赤得跑掉,却又忍不住频频回头。

不知为何,曾经模糊的画面,和笑脸,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

周五的课程只有半天,刚结束,阶梯教室门口就出现了一位穿着标准三件式黑西装的老者,朝萌萌的方向点头示意。

萌萌当然认得那就是**王子十分忠诚的老管家,立即跟了出去。

老管家没有说什么,只是为她引路,在教学楼外的那颗古老茂盛的香樟树下,停着一辆豪华的白色劳斯莱斯,金色的狮鹫车头彰显着主人的尊贵与荣耀。车前,正站着那抹有些熟悉的轻佻身影,穿着他们初遇时的白色t恤和天蓝色牛仔裤,背着身儿,脚上还很不耐烦地踢着车轮子。

老管家用亚特的敬语唤了一声,奥伦立即转过身来。阳光被树叶筛落,打在他漂亮的亚麻色流海上,将那张性格分明的帅脸分割得更为立体,令人印象深刻。

他依然挑着抹招牌式的坏坏笑容,一手插兜里,大步走到她面前,伸直手就要挑她的下巴,还是那么轻佻得让人无语。

“妞儿,见到本殿下,是不是很感动啊?有没有心动?如果你点头,本殿下可以赏你个帖身女仆的……”

年轻男人的话被女孩的动作打断了,她没有再气愤地拍开他轻佻的手,而是抓住了他,目光直而亮地看着他,用极少有的认真和专注,带着真正的尊重,看着他。这样的眼神儿,让他有些无法维持那一惯的面具,俊脸微微抽搐了一下,想要找回自己,她开了口。

“奥伦,你可以告诉我实话吗?”

“什……什么?”

难得这么认真跟萌萌说话,习惯了见面就吵就抬杠的奥伦口气竟然有些结巴。

“你为什么要一个人顶罪名?谁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什么?”萌萌一直在想的就是那天那个突然的变故。好像他们刚准备查监控录相的资料,对方似乎就松手了,似乎怕他们继续查下去似的。这也是她之后在电话里,和秦双、向东辰一起交流的结果。向东辰也联系过奥伦,不过奥伦似乎有意回避了。萌萌觉得这问题很重要,也许从奥伦接触的人,就能查到那个幕后设计这一切的黑手。

奥伦先是一愣,皱眉道,“我喜欢。没人让我这么做,也没人威胁我。这话是不是向东辰他们让你来问我的?别否认,我知道他们还在查纵火事件。”

萌萌微叹,“那你能不能说实话?”

奥伦心头一哼,反手掳住萌萌的手,要攥她上车说话。因为教学楼那里不少人探头出来看笑话似地,直吆喝,实在破坏他们谈话的气氛。要是照以前,他肯定几声吆喝或者叫护卫们直接去驱人了,但今天他没这样的心。

“奥伦,你干什么,有什么话你好好说,别这样行不行?”

“这里人多嘴杂,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我就告诉你事实。”

她咬着唇,不动。

他瞪着她,大手不自觉地用力。

好半晌,她以为他又要用强的,没想他竟然松开了手,抚脸低低地笑了起来。

“行行行,算老子怕你了。但是萌萌,你不答应我这最后一个要求,我也没必要告诉你想知道的。”

萌萌微讶地看着男人亮的蓝眼睛,明明那么干净漂亮的眼睛,为什么总是迸出又邪又坏的光,她不满地瘪嘴,“奥伦,你真讨厌!”

这完全是一句带些无奈的,玩笑似的气话。其实萌萌知道,自己并不是真那么讨厌奥伦。这个有着成熟男人外表,却还是个大男孩心性的人,并不是像他表现的那么糟糕恶劣。他的行为,似乎处处透着一种……

奥伦的笑容一点点变浅,“如果我说,我不想你跑来为我和向东辰他们顶罪,就想让你为我的牺牲奉献感动内疚,你是不是能对我更认真一点?”

萌萌的瞳仁微微收缩,呼吸一窒。

大海般的蓝眼睛里,荡漾着层层叠叠的波浪,阳光穿过一卷卷的浪花,海风席席,殴鸟飞驰,那么美好,那么纯净,那么令人心动。

她意识到什么,立即别开了眼。

便没有看到,当阳光撤去的瞬间,那片海洋骤然陷入一片阴黯。

“萌萌,”他扬起声,表里有一分固执的狠,“你说我卑鄙无耻也好,我就是要你永远记着我,掂着我!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晚了一步去自!”

“奥伦,你……”

她刚一叫,额心被他一指点住,“萌萌,我觉得向东辰说的没错,像厉锦琛那样城府太重的男人根本不适合你这只小绵羊。什么时候后悔了,本殿下随时等着你。诺,这是本殿下的电话号码,记好了。你可是唯一一个拥有这个号码的!不准丢。”

奥伦霸道地将一根银链子套到萌萌头上,上面挂着一个套金的小牌子上,牌子上印着一串号码。模样很是精致可爱,也让人唏嘘。

“奥伦!”

“嘘……”

他的食指轻轻靠在她唇边,她欲出口的话也被止住了。然后他突然抽手,转身时坐进了早已经为他打开的车门,车门立即被老管家关上了。

萌萌对着紧闭的车窗叫道,“奥伦,如果你不是那么可恶总欺负我的话,我,我想我们勉强可以做个朋友!”

汽车启动了,缓缓地开了出去。

萌萌不自觉地跟着走了几步,终还是停下了。

车子终于错过她身时,车窗突然打开,探出奥伦的脑袋,朝她大声嚷嚷,“萌萌,你的话本殿下可记着你,你给我等着!”

呃,这个……好像真是老让人会后悔的家伙啊!

奥伦展了眉,弯着唇靠回座椅。心里不满地想着,难道自己就那么比不上那些贫民小男生,要用这么倒霉催的自虐形象博得女孩欢心吗?靠,只要有机会,他一定要卷土重来!丫等着。

汽车终于消失在路的拐角,被层层树影掩去了。

萌萌站在原地,手指轻轻捻着脖子上的小金牌,想着刚才下楼来时,老管家轻轻在她身后低语的一席话,“殿下心肠其实并不坏,只是因为……太寂寞了。身边的人除了像我们这样忠诚伺奉他的,要么就是巴结他渴望从他身上获得利益的。殿下只是渴望有一个人能真正倾听他的心声……萌萌小姐您和我们以及那些人都不一样,殿下很重视您。请您能理解一下殿下的苦衷,毕竟……他十岁前,一直和他的生母生活在环境相当糟糕的、不见天日的贫民窟,十岁后虽然被公爵大人接回家认祖归宗,却并得不到多少他想要的……后来公爵大人的新妻子又生下了小公爵……”

似乎每一个任性固执的人背后,都有一个让人心疼的故事么?

她从老管家嘴里知道了奥伦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她终于明白,他曾经的那些无理取闹的行迳背后,隐匿着怎样的心。那么,谁能告诉她,她最爱的那个男人都在想什么?他那深藏的秘密,他坚守的那些心事,谁能告诉她……

……

准时准点,那个老地方。

男人开着一辆她又没见过的新型跑车,青蓝色的水纹涂装,一看便知出自顶极的艺术喷绘大师。她曾听他提过,像这样一幅图案,也需要百万美刀。她还曾戏说,以后他买给自己的车上,她要自己原创图案,他答应她会给她准备好上剩的喷漆和相关工具。

现在,看着那华丽的汽车,她禁不住微微打着颤儿。因为,这个周末的夜晚,新车意谓着他今晚又有新花样儿,专门用来玩弄她,折磨她,或者说,品偿她。

坐上车,车子里是好闻的柠檬香,她觉得冷气太大,手臂上很快就冒起一个个鸡皮疙瘩,暗暗地吸冷气。

厉锦琛在动汽车时,似乎想起什么,侧身看着女孩双手环抱的姿态,目光微黯,探手抚上了女孩的额头。

“我已经……”

“先去大夫那里看看。”

他做了决定,她乖乖听从,应了声“好”,可心里却莫名地觉得窒息得厉害。

“冷气太大了么?”

“还好。”

他还是关小了冷气,调到了她以往喜欢的度数。

“箱子里有饮料,你自己选选看。”

“哦,好。”

她依去翻保温箱里的东西,打开里面依然是她喜欢的饮料和零嘴儿。眼眶突然就有些酸疼,从什么时候,他那无微不致周到细致的体贴、照顾,嘘塞问暖,变得让她战战兢兢,甚至有些莫名的窒息。就好像脖子被什么扼住,挣脱不开,又难受至极。

她一口一口地喝着,没有了往日叽叽喳喳聊天的兴致。脑子里忽而想这,忽而想那,却不知想了什么,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窗外的景色从眼前闪过,似曾相识,却也什么都记不得。她觉得自己的魂儿都不见了,就像个只会听从指令和安排的机械人。

厉锦琛带着她到了预约好的专科医生处,做了个小检察,确认烧已退,需要的只是正常作息。

“女孩子体质都是偏寒的,所以要特别注意保暖。别看现在是夏天,通常人体受寒其实都在夏天。所以,千万不可吃冷的东西,或冰的东西,最好是温热的。懂么?”

“是。我会督促他的,谢谢您,大夫。”

厉锦琛握了握医生的手,拉着萌萌离开了。

看着那只又厚又暖的大手,萌萌突然想起当初军训时自己入院的形,彼时也同现在一样,可是心境却大大不同。那个时候,她意外地闯进他房间,衣衫不整呢。他竟然可以坐怀不乱,直接用被子将赤溜溜的她裹好了重新放床上,也不会多看一眼或多碰一下。现在……

漆黑的公路旁,不断有飞驰而过的赛车,眺目可见不远处正举行的机车赛车party,打扮得妖娆夺目、衣着清凉到不能再清凉的女人们,行走在一辆辆奢华的超级跑车之间。而在距离那一片喧嚣嘈杂声外的路边,树灯的阴影里,一辆可以让任何男人女人看了流口水的超级跑车,正静静地停放在那里。

车窗都被特殊的光学玻璃反光掩去了,里面的形什么都看不到,只是里面偶一出的震动,和低低的声响,让凡是偶然跑过的人,都露出十分邪气暧昧的笑容,投以极度流欲的眼神儿。

“……唔……”

她申唤着,紧紧地爬在窗口,可以看到远近热闹激烈的赛车画面,但外面的人却根本无法看到此时的自己,似乎也在进行着一项世界大赛——比比谁能承受更多的激,谁可以在这样驭望疯狂膨胀的状态下还保持着人性的根本,谁的腰肢能折到最大,谁身上的汗液更多更滑腻,谁的叫声更大更腐蚀人的精神?

这个周末,对萌萌来说,只是一场煎熬。

清晨

萌萌从一张完全陌生的大床上醒来,举目四望,大床凌乱不堪,衣衫满地甩,任谁看了都能猜出这必然是经历了一场让人脸红心跳的大战。

她忙着从床上翻下,寻找可穿的衣服,刚刚套上一件勉强掩体的,门就被打开了。房门突然被打开,进来的男人更让她双眼大瞪。

“大,大叔你怎么……”

“你以为我们在宾馆?”

“难道……你……”

厉锦琛还穿着她熟悉的那个围兜,就像在公寓一样。

他宛尔一笑,把一套搭配好的裙装提到她面前,“这是我让人重新装修的客房。”

她接过衣服,迎上他落下的眼神,心口又是一阵激跳。

新车party还不够,现在要开始……新卧室游戏了吗?想到头晚两人的一番大运动,她脸红如火烧,立即移开了眼。

“快点洗漱,早餐已经做好了,你得好好补补了。”

他的目光却毫不避违地划过了她微敞的领口,和露在外面的一双细白的腿儿,暗焰跳动。

她羞涩地躲开那只大掌,转身跑向主卧室的卫生间,心跳如擂。

换上衣服后,她看着镜子里的小淑女,不由有些怔忡。晚上男人喜欢用各种带侮辱性的辞逗弄折磨她,可是现在却让她穿上保守严实的淑女裙,把能掩去的都掩掉了,还要穿上薄绵袜子,脚指头都是不能露出来的吗?!

她莫名地觉得热,闷,有些令人窒息。

虽然为了她穿上这身衣服,他似乎故意把室温都调低了好几度,但是她实在无法为他的“细心周到”感到多少惊喜。

两人如曾经的周末一般,端坐在一起,吃的还是原来那些东西,可餐桌气氛却完全窘异。

因为此时男人手中翻看的不再是全英文版的财经报纸,而是她在学校生活拍下的许多照片,全部是高清,a5纸大小,全彩,角度各种各样,画中配角也非常多,多数仍是女性。除了那组她和奥伦道别的照片,竟然把两人握手的手指头都拍得那么清楚。

她刚刚端起的碗“哐啷”一声打落在地,高级古瓷小碗碎成了一片片,白色的牛奶争先恐后地在地毯上乱爬。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脱口而出的话,还是他们俩规定在家里为练口语所说的英文。

然后他起身去拿工具打扫,她浑身泛冷地僵在原地,双眼瞪着那叠照片,一把抓过来,拿在手里都在抖,她看了一张又一张想要找到当时可能存在在自己身边的可怕的间谍,到底是谁那么可恶竟然拍她这么多照片寄给他。到底是谁?

该死的,她第一次生出想要将那个背后黑手碎尸万断的冲动!

“萌萌,脚?”

厉锦琛拿着工具过来,说了一句,萌萌没有反应过来“秀”是什么,而不得不改成中文,她才有了反应。

“厉锦琛,这些东西?!”萌萌再忍不住,大声喝问,却不知该问什么。

厉锦琛没有回应,只是非常认真地扫去地上的瓷片儿,扫地机械人也纷纷跑出来,桌下传来呜呜的机械声。萌萌只能瞪着眼,看着厉锦琛进进出出。两个人之间,就像在演一场默剧,窒闷得让人想尖叫。

萌萌不想在沉默中变态,又叫,“厉锦琛,你告诉我,这些照片到底是怎么来的?谁拍的?还是你,你用我们学校的监控摄像头……”

她咬住唇,真不想再说出更多伤人又伤己,那么多的猜疑,指责,真要将他们的感都要毁没了吗?!

可她能怎么办呢?能做什么呢?

收拾好一切,桌上的东西都要冷了,厉锦琛又重新把东西都热了一遍,再坐回桌,一丝不苟,真正的绅士模样。

当他伸手再拿起那些照片时,萌萌有些忍无可忍地伸手去抢,他拿起一张,她就抢走一张。

“萌萌?”他似乎很无奈地抬起头,看着她。

她抖着唇,刹时泪如雨下,歇斯底里地开始撕起了照片,一张接一张,又弄得满地都是纸片儿,让还在做地毯烘干的机械人看到后,都有些程序混乱地左顾顺盼,负责扫纸屑的机械人立即跑过来,开始迅速拣走所有纸片,但机械声突然就停止了。

“厉锦琛,你够了,够了没!我受不了了,我要,我回家,我要搬出去。”

她抓起一堆碎照片,狠狠掷在他身上,然后扯掉领口的扣子,转身跑进了卧室,开始翻箱倒柜地收拾起东西来。

厉锦琛起身时,看了看地上的一堆“残骇”,眉头突然紧紧一揪,一脚踢飞了扫地机械人,走向主卧室。

砰!

房门被重重地推开,萌萌刚刚把箱子塞满了拖着要走,厉锦琛伸手就把箱子按住,目光森亮,锐力逼人。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似乎谁也不让谁。她去拔他的手,可惜以她那点儿劲力哪里拔得过他,纹丝不动。她攘了好几下,甚至急得嗷嗷直叫,推他攘他,就像只狂的小兽。他看着,突然就笑了。

“萌萌……”

“厉锦琛,你够了!”

“你不和我在一起了吗?”

“不是我不和你在一起,是你逼我的,是你!你简直让我窒息,我受不了,我要一个人静静,你别拦着我,你让我走。算我求你了!”

她哭着嚷着求他,他深深地看着她半晌,最后只吐出两个字,“不好。”

她一下子控制不住绪,嘶声大哭起来,“你不能这样逼我,你不能……呜呜,我想回家,我想我妈我爸……呜呜……你欺负我,你怎么可以那样……人家明明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要拿那些照片来……存心膈应人……呜呜……”

“萌萌,你要反悔吗?”

他轻声问着,从地上将她抱起,坐在沙上,然后拉过她捂眼的手,用他的小手指勾起了她的小手指,轻轻地晃着。

她看着他的动作,再次僵愣在那里。心里就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堵着,喘不过气来。进不得,退不出,难过得就要死掉。

心里一个声音尖叫着,不要。

可是又多出一个声音,叫着太痛苦,想放弃,坚持不下去,她快要被窒息了。他已经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他了,她还坚持什么呢?她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诉了他,可是他却始终对她守口如瓶,那根本就是不信任她的表现。

他一直都不信任她!

“厉锦琛,你明明知道不是我要反悔,根本就是你,是你……”她气得抓着他的胸口大声喝斥,“你根本不信相信我,你总是在怀疑我。要是你够信任我,你根本用不着把我身边的异性都通通赶尽……竟然搞出一个火灾,差点烧死人,你要我怎么跟你在一起,以什么样的心跟一个杀人犯在一起?我受够了,我要回家!”

她推开他就走,行李也不想要了,她只想逃离这个让她压抑太久太久的环境。可没想到他的手更快抓住了她已经及腰的长,狠狠一攥,她疼得尖叫一声,跌了回去。

他一把抬起她的下巴,口气森冷,“你还在怀疑我是纵火犯?”

她咬牙不语。

他眸色更冷,“你信任过我吗?你使尽一切办法,背着我跟温泽私会,又偷偷见贺英琦,还跟奥伦都搞上了——”

——

不说:也是一种信任。因为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你也能理解,你也会坚守我们的誓约,跟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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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59你自由了奇怪的海选

“你使尽一切办法,背着我跟温泽私会,又偷偷见贺英琦,还跟奥伦都搞上了——”

“我没有!”

他大吼,她也吼了回去。

尖锐的对峙,固执的坚持,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那些照片……”

“那是你自己捕风捉影。”

“无风不起浪!”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你还要继续强词夺理?”

“那也是因为你无事生非!”

突然,他咧开雪白的牙,放着森寒的光。那模样就像一头狡黠的狼已经拉开了血盆大口,要畅享美食了。

她心头一紧,急忙捉住了自己的领口,朝后瑟缩了几分。不管怎么拼抗吼叫,自己还是个小女生,在这男人面前实力弱得都不值一提,要是再惹火了他又来一招头晚的“大刑伺候”,她想她真的会死。

“萌萌,你该知道,我手上染过血,杀的人不只两位数。”

果然……

她吓得身子团得更紧更害怕,一点点地往后蹭,虽然知道这些小动作对男人根本没用,甚至可笑,可她还是忍不住,委屈害怕的泪水挂满一张小脸,张嘴想说“回家”,却吐不出口。

他的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抓住头的大掌一点点抽了回来。

紧绷的气息一点点消逝,两人之间又陷入凝滞的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竟然听到壁钟的整点报时。

他倏地站起身,纵是迎着光,迎着朝阳,那满身的阴戾气息也让整个房间似乎都降了好几度,她又朝后缩了缩,以为他终于要忍不住大爆了,泪水也流干了,心灰意冷地松开了抓着领口的手,等着从容就义,等着又一场无止境般的折磨和臣服。

可是他突然转身,大步走了出去,紧接着听到砰砰的甩门声。

她的心脏似乎也跟着那沉重的响声,一张,一缩,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那声音像是客房传来,似乎他又到楼上的专属书房去了,那里他一直不喜欢她踏足,她最多在阳台上与他一起说过话,看过夜景。现在怎么办?走,可她走得了吗?

她看向还横在房子中间的大行李箱,她拿的还是当初到帝都时父母为自己准备的老式行李箱,虽然提起来不称手,拖杆也不方便,但是却让她安心舒心。这时候,她突然明白了很多事,很多人,很多感受。她重新站了起来,想也许他们不该像之前那样子针锋相对、各执己见地争吵,也许应该听听对方心里的话,应该放下那些猜忌和不信任的绪,也许……

男人又走了回来,扬手将一包东西扔了过来,她急忙伸手接住,虽没看清楚是什么,但手感一捏就知道她的手机和平板。自从火灾之后,她就没有了联系方式,一直借用同学的手机。不是没想过自己给自己再买一个,她现在也不缺那点钱。但是想到很多问题,她没买。

“这个……”

她想问缘由,可是他根本没给她机会,“你自由了。”

说完,他转身就又上了楼。

她愣在原地,所有紧绷的神经都松开了,可又变得空落落的,说不出的滋味儿和难受,仿佛随着那高大背影的消失,整个魂儿都被抽走了。

她摁紧了手中的一包硬物,气息一沉,就冲出了卧室门,风刮过面颊刺刺的疼,她冲上那熟悉的旋梯,却并没在开敞式的书房里看到任何人,她大叫“厉锦琛”,一声又一声,可是再无人回应,只有她自己的回音。

怎么会呢?明明听到他是上楼了,他怎么不在了呢?难道有暗室?!是的,肯定有暗室。

她开始翻柜子拍墙,可拍来拍去也没有任何反应,寻不到任何蛛丝蚂迹,心乱如麻,心慌意乱,六神无主,沮丧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久久地脑子一片空白,浑身冷汗直下。

——你自由了。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要她了?!

她蹭地从地上站起身,大吼,“厉锦琛,你出来,厉锦琛,你出来啊,厉锦琛,你听到没有——厉锦琛,我不是要离开我,我只是要静一静,我……”

依然是没有一丝回应,她眼眸一晃看到了书桌上放着的一个东西,冲上去拿起了一只笔,迅速写下一句话。可是又觉得那东西太小,怕他要是从那暗室里出来可能看不到,她再东晃西晃寻找着什么,便一眼看到那面大大的落地玻璃,奔上去将窗帘都拉开了,将写下的东西都帖了上去。

日光东斜,渐渐西落时,她终于写完了想说的所有话,也完成了自认最醒目的“留”,终于拉起行李箱离开了。

但临走时,她还是不甘心,又跑到那里,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我周末都会回来的。若你需要我,可以……随时打电话叫我。厉锦琛?”

还是不死心吗?

可是她看着整个房间,从没觉得这里这么大、这么空,这么冷,一下子变得让人根本难以再待下去,只想逃得远远的,远远的,那种脚踏不着地的恐慌简直无法形容,她怕心里的那一个声音又蹦出来迫她说出太多违心伤心的话来,急忙跑开了。

终于,公寓大门关上了。

可惜对于这一切,身在密室里的男人一无所知。

曾经那个最三八的人工智连一张单调的屏幕脸都有,就像最低级的装配线上机械人一样做着自己的高精密工作。而那个俯案的男人眼里塞满了各种数据、程序、编号,耳朵里也戴着内线机,听着机械模拟声报告着一步步的实验数据,对于外界的一切响动,毫无所知,更无反应。

没有时间,甚至没有空间,密室里的一切都是静止流动的。

……

萌萌独自回了学校,没有叫王致诚,也没有打的。她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吃力地走过人行横道,跨过天桥。这条路她已经走了近一年,已经非常熟悉。可是从没像今天这般,在沸腾的夏夜热浪中,走得这么吃力,艰辛,孤独,难过……

路上有乞讨的人,卖小东西的人,还有好心帮她提箱子上楼梯的人,热心地大妈询问她去向给她指近路……

她终于走到校门口,已经是汗流浃背,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随即就遇到了江海娜和一帮同学,江海娜瞧着她这形有些不对劲儿,立即跟同行的人告了辞要帮她拖行李。

她不禁笑问,“娜娜,你不会又想把我行李拖到男生宿舍门口就甩下我吧?”

江海娜一愣,没想到这看起来就像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般快要昏倒的女孩,突然跟自己开起了玩笑,一时心复杂,“萌萌,我不会甩下你的。我送你回806吧!”

萌萌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是回我那高级学生公寓吧!瞧我现在这身儿,只想痛快地洗个澡。要回806的话,还得跑公共澡堂子,麻烦!”

江海娜觉得哪里太不对劲儿,但因她和萌萌并没秦双那些人那么熟悉,也不便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帮着萌萌推着箱子往高级公寓那方向去了。等人送到后,萌萌不愿意再麻烦人,江海娜就离开了。在下电梯时,江海娜左右想想,还是给赵大志打了个电话过去。

赵大志听了江海娜的话后,沉吟了半晌,说,“谢谢你,娜娜,我会去看看萌萌。”

江海娜松了口气,又说,“我看她脸色很不好,而且……这才半个月,都瘦了好大一截。”

赵大志的眉头也揪了起来,“嗯。我知道,她性子其实有些内向。”

真正重要的事,反而埋得很深,不会让旁人看出来,全烂在肚子里。

两人莫名地就沉默下去,可是,电话依然没挂。

一会儿,赵大志声音一扬,“娜娜,我一会儿去看看她。”

江海娜的心也因为电话那头男孩轻扬的声音,舒展些许,“嗯,你们先聊聊,回头给我个电话。我……其实我是觉得,有时候跟太亲密的人也许有些话更不好说。秦双她们有时候太过主动,萌萌又有些被动,顾及得多。要是换我的话,可能她没有那么大压力,反而容易敞开心,说些什么。”

赵大志爽快地应下,两人挂了电话。

两个小时后,九点,赵大志跑到了公寓宿舍楼下,让舍监帮着查了萌萌寝室的电话号码,就打了过去。萌萌洗澡之后已经睡下了,还是同寝室的研究生姐姐把她叫醒来接了电话。赵大志一听这姑娘都睡下了,也不好多说什么打扰她休息,就托那研究生姐姐把他带来的一盒饺子拿给了萌萌。

萌萌这一日都没吃什么东西,早餐也在跟厉锦琛的争吵中只吃了几口,睡到半夜时还真是饿了,爬起来就把那饼子煮热了吃掉继续睡。只是,热饺子时,她站在小阳台上,霍然现这里竟然可以一眼看到两条街后他们住的公寓。

一股酸涩的浪潮漫上胸口,她含着泪水吃完了饺子,给赵大志了短信说谢谢,心里想着:大叔,你今天吃了吗?

一条这样的消息,却迟迟按不下送键。

彼时,在公寓的密室里,男人突然抬起头,细长的狭眸里倾出一丝淡淡的冷光,但他没有回头去看桌上被掩在一堆杂物下震动的手机。声音很快消失,他又埋下了头。

密室外,那个帖满了黄色便笺的落地窗,因为侧方的通风窗被大打开,上面的便笺已经被吹得七零八落,大大的“心”形图案已经变成残缺不全,而飘落在地的那些纸笺也都被扫地机械人给及时清理掉了。

日升,日落,那些深深的心意,也被无辜地埋藏在了深处,不得而见,或被忽略。

等到密室的大门再被打开时,已是五一假期临近。

厉锦琛抚着隐隐抽疼的额头,拿过电话,看到父母打来的电话,先拔了一个给父亲,没想到母亲和父亲就在一起。

电话里立即传来卫丝颖中气十足的声调,十分喜气,“阿琛,这半个多月你忙得连半个电话都没有啊?太不像话了。要不是萌萌一直帮你说好话,我可要带着你爸杀过来了。果然还是生女儿才是妈妈的帖心小绵袄啊,还是萌萌乖,懂事儿。你这孩子……”

咔嚓一声,电话突然就挂了。

那头的卫丝颖瞪着电话“喂”了好几声,奇怪地问丈夫是不是电话出毛病了,怎么就断了呢?!

厉珂笑着说可能是儿子的电话之前被他们打太多次,电量不足给断了,说过一会儿再拔,眼神却悄悄黯了几分。

厉锦琛挂断电话后,就把手机扔在一边,下了楼。

那时,扫地机械人刚好将又掉下地的两张小黄笺吸走了,再看上方的玻璃墙上,余下的便笺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寥寥数张,孤零零的似乎寻不到归宿的存在。

厉锦琛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换装,剔掉满脸的青髯儿,再出来时便恢复了金融钜子的优雅风姿,黑色的帖身小西装衬出他修韧挺拔的好身材,喷上胶的短根根怒立直亮,十分精神。只是他的脸色并不好,眼神阴沉,周身的气场仍是阴郁得让人倍感压抑。

坐上新车时,他转头看了眼车内的凌乱,就从储务盒子里拿出一块小小可爱的棉布料,若是摊开看了就会知道那是一条少女型小内内。

他的目光一黯,揉着小白布深深地嗅了一口,将之塞进了自己的西装口袋里。

一脚油门儿,汽车如离弦之箭,冲出了地下停车场。

同时,他又抽出一根没有包装的白色烟杆,单手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车厢内很快烟雾弥漫,瞧不清男人峻峭的面容,只余那双更加阴沉的眼眸。

之后,厉珂再给儿子打电话,“阿琛,五一了,我和你妈虽然都还忙。不过只有三天假,咱们一家人好歹得抽个时间,一起聚个餐。你好好安排一下,和萌萌早点过来家里。听到没?”

以往,厉珂是不会问出最后那三个字的,但是今日很不同。

半晌,电话里默无声息,让人怀疑那方是不是还有人在听着。

公路上,一辆豪华跑车正疯了似地在车阵中穿梭突进,驾驶者却是单手执方向盘,另一只手上拿着手机,目光直亮如刀地盯着前方汹涌如潮的车流。

……

话说,在这一个月里,萌萌似乎又恢复成了单纯的学生生活。

火灾事件因为奥伦的离开,也迅速被平息了。但是周围仍不乏声音,对于她的平安无事总存在着不善的眼光和议论,这其中尤以文化季被砸失去再次组办资格的学生会成员,意见最大。

有好几次,碰到那几个似乎是朱碧婵的跟班,或跟苏佩佩关系特别要好的男生或女生,都会嘲讽上几句扔几个冷眼儿。萌萌一人时,都是立即绕道走开,从不纠缠。不过有朋友一起,特别是有江海娜或秦双在时,肯定会跟对方理论上一番。

这期间,萌萌没有再跟赵大志或向东辰有接触,其他男生也一样。虽然大家都很奇怪,但基于校园论坛上那些风风语,向东辰也没有再强求,并喝止了陈小飞的冲动之举。

校园生活说起轻松,其实忙碌起来,时间也会感觉过得很快。

火灾的各种八卦很快就被一个海选节目夺去了风头,帝都各大高校联合海选十二名优秀大学生做交流大使,在暑假时到亚特帝国参观旅游,了解亚特帝国的大学生活。虽然海选的主办单位写的是国内的一家著名的娱乐经济公司,不过私底下都在传,那真正的背后出资人是亚特皇室现任第一皇储亚德尼斯皇太子殿下,这所谓的海选其实是皇太子在为自己筛选皇太子妃。

“选皇太子妃?这不可能吧!”

萌萌觉得这猜测太不专业了,堂堂一国妃子,未来还是尊贵的皇后身份,怎么会以这种“娱乐海选”的轻佻形势展开。据她博览网络新闻的资历来说,至少也该是像那些欧洲著名的上流舞会一样,全是些身份相当的世家名媛淑女千金,任那个眼光于顶的冷面皇太子挑选。

“怎么不可能?这活动每年都举办,而且每个大使到了亚特帝国都会受到皇太子的亲自接见。记得前几年,有的还见过皇帝陛下。”

“是呀是呀!不过近几年,听说皇后身子不太好,皇帝将政务基本都交给了皇太子打理,陪着皇后去澳国旅游调养身体。”

“哦,不管怎么说,这形象大使的选择条件几乎人人都合适,不是白富美或高富帅的专利。所以,我们都可以报名参加,万一中了,就算当不上太子妃,也可以去亚特帝国免费玩一圈儿啊!”

“是呀是呀!那里可是拥有全球最美大海、最美沙滩,还有身材最棒的海滩大帅哥!”

女生们齐齐击掌欢笑,连不远处围桌的男生们都跃跃欲试。因为十二个名额里,有一半是给男生的。

于是这亚特国交流大使的海选活动成了校园新一轮的流行话题,从报名,到现场花招百出的筛选方式,就成了每天课间食堂的热门儿话题。

在报名那天,萌萌也被要好的同学拖着去帮忙壮胆,现场也碰到了来凑热闹的陈小飞等一众男生。没想到的是,秦双竟然给秋文珏报了名,而江海娜给自己和赵大志一起报了名。程笑琳问萌萌要不要参加时,萌萌差点儿把脑袋都摇掉。

天知道,鉴于去年的教训,她现在可不敢再凑这种热闹了。要不是被拖来,她还乖乖在图书馆里温书。

除了熟悉的好友们,萌萌还看到了朱碧婵和苏佩佩等人的身影。

话说苏佩佩大概是那次火灾事件里,最大的受益人了。她不仅借机把自己的警告和处分都抹掉了,还因为身上的烧伤严重,班主任疼惜她住在成教学校的宿舍环境差,且自己在外租房环境也不安全,就向学校申请让她搬回了学生宿舍。之后,在院办的工作会议上,苏佩佩领了家长们赠送的小锦旗,不仅自己长了脸,还让她所在的院系和班主任都脸上生光不少。

也因此,苏佩佩特别得意于她“舍得儿子套着狼”的这一记狠手,好几次都在人前露出受伤的手臂,说就是整容也速不好了。但是私底下却偷偷跑去做了植皮手术,只是效果还是有限,仍留下了一些痕迹。

萌萌有一次在上体育课时,就看到了苏佩佩渐好的手臂,也看到了那个痕迹。其实火灾后,他们心里都很明白,抓不着直接的作案人,但现在看看这火灾里受到好处的人里,却不乏能看出一些门道儿来。

临近五一时,萌萌陪着程笑琳和秋文珏一起到了海选现场,参加第二轮的海选。而经过第一轮的淘汰,报名的五千多学生,只能留下五十人。这一百人里选一个的淘汰率,使得第一轮海选场面可真是火爆得可怕。

海选就是一个非常单纯的筛选,但也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筛选。

一,报名没有门槛。条件都只有一条:只要年满十八周岁,身体健康,五官端正,均可参加。

二,筛选条件模糊。高矮胖瘦,都有人中选。贫富尊卑,都不具优势或劣势。所以不存在走后门儿的问题,而且也完全走不了后门儿。为什么呢?请看第三条。

三,海选评委特殊。不同于其他任何商业性海选活动,请来帝国有名的娱乐圈明星大腕做点评,挤新闻,爆热门,撸潮点。这交流大使的评委几乎没人认识,因为他们都是来自亚特帝国的人。且都是上年纪的大叔、大妈,平均年龄都在五十以上,至于其具体是做什么的,也全部保密。就算有人想要公关一下,那也没啥施展的余地,想想年过半百的爷爷奶奶级人物了,况且一个个都不懂中文,只会说亚特语。所以就是想偷听打探点儿什么内幕,都没着儿。

正排队领排号儿时,两列人马,萌萌等人就碰上了苏佩佩为的一群人,就甩起冷眼说风凉话,现场气氛迅速活络起来。

“两个冬瓜,一根瘦竹杆儿也来海选,真让人笑掉大牙了。”

冬瓜,指的是萌萌、秋文珏,她俩都是南方人,身材较为娇小。不过秋文珏还是要比萌萌高出小半个头,被称为冬瓜还是有些冤枉的。程笑琳是典型的北方人,十分高佻健美。

一听这话,萌萌就哼了回去,“就算是狐狸精转世投胎,这一轮也注定被刷下去!”

“姚萌萌,你说什么话呢!”

“人话都听不懂,难道真是禽兽界来的嘛!”

顿时,周下一片笑声响起,看好戏的人从来不少。

秋文珏和程笑琳本来想回嘴的,没想到萌萌竟然先竖起了斗志的毛毛儿,杀了对方漂亮一仗。两女孩都不约而同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欣喜的神色。

因为,她们已经很少看到曾经那个精力充沛、灵气活现,挥一挥手就可以秒杀全场的女孩了。今日女孩这一番行,似乎曾经的那个人又回来了。她们是真心为好友担心,也为好友高兴。

队伍行进时,更多的还是关于海选本身的八卦。

“萌萌,你也来海选啊!”

正在这时,从后台里窜出一个身影跑到了萌萌面前,竟然是学生会的梁学姐。许久没见,萌萌和梁学姐聊起来,听说不是萌萌参加,梁学姐露出失望的神色,直道,“傻妞儿,你怎么不来碰碰运气啊。根据我三年来的助理和两年的海选经验,你把这眼镜取了,以真面目上台,肯定能中选!”

萌萌急忙捂住自己的眼镜,旁边闻声的人全出疑问。

“你们都没认真分析观察这个交流大使的筛选标准吧?但姐姐我可是年年都深入分析研究过,总结出了几条惊人的规律。”

顿时,萌萌这圈儿成为了排队人们的焦点全围了过来。苏佩佩虽不爽,可她们也极想知道“内幕”,也掩着脸凑上去打听。

“第一条,个头儿一定不能太高!女生都不能超过一六零。”

此话一出,一堆超高的候选者们都出了郁闷的呼声。

“第二条……”

……

那个时候,正在筛选的前台上,正坐着的一位中年妇人突然起身冲到候选的女孩跟前探看,吓了女孩一跳。维持现场的司仪立即上前笑着解释,安抚候选女孩。

不过可惜的是,妇人凑近手看了女孩一眼,就躬着身子对着女孩双脚瞧了瞧,便摇着袋离开了。随即,那女孩就落选了。女孩十分不满地询问原因,可惜自己不懂亚特语,就觉得负责翻译的人在唬弄她,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而刚才那中年妇人就被同伴说了,“殿下出门时都说了不能做得太明显,你怎么又忘了。”

妇人叹气,“我这不是觉得那孩子长得跟皇后有几分相似,才激动了一点儿嘛!”又暗自嘀咕,“现在的孩子穿的衣服都古里古怪的,好好的鞋子不像鞋子,全弄出坏洞,根本不好瞧脚丫子。我可记得咱们的小公主,脚背上长着两颗很可爱的……”

旁人眼耳本就不好使,哪里听得她的唠叨,台上又来人时只提醒她别再闹出格的行,徒惹是非了。

------题外话------

《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60是他吗?渣女出事啦

“不超过一六零?!”

程笑琳立即回头看身边的两女孩,叹息,“得,我这一七零的个儿没希望了。文珏,咱们这组就看你啦!萌萌,你不参加太可惜了。”

“我超高了啦!”

萌萌有些无语,转眼就看到所有女生都在脱高跟鞋,想翻的白眼儿都收了回来。而苏佩佩那方很夸张地有女孩哭了起来,苏佩佩本人也脱掉了高跟鞋,庆幸自己刚好一六零没超过。可事实上,萌萌记得苏佩佩比自己高,自己都过了一六零,苏佩佩还比她高一点儿,至少也有一六五了,竟然还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自己够“矮”。

众女生因为这第一条就吵了个不可开交,还有人给出例证说史上有超过一六零身高的姑娘入选了。但这声音还是没盖过更多急着要听下一条的呼声。

“第二条,小圆脸、苹果脸、娃娃脸,更容易当选。而锥子脸、瓜子脸通通无缘。”

顿时,人群里闪起一片亮晶晶的光芒,全是女生们掏出随身的小镜子,都想照出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尖叫声,欢笑声,哀叫声,此起彼伏,真是好不热闹。

秋文珏捂脸哀叹,“哎,完了!我也被刷下来了。萌萌,你把眼镜取下,就是正宗的娃娃脸哪!太可惜了!”

顿时,几个女生都看着挂着黑粗眼镜的女孩,齐齐惋惜得大叹。

萌萌无辜地抚抚眼镜,“我对这个没兴趣。”

一下又惹得女孩子们哇啦啦直叫。

萌萌心说,这亚特国的筛选条件真是非常奇怪,就像那个曾经有过两面之缘的亚特皇太子,脾气也是超古怪的感觉。促进交流嘛,搞什么海选活动,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多此一举。按这样的筛选条件,根本没法进行商业运作,没有明星大腕评委,没有选手们的热粉丝捧场,那个主办的娱乐公司能赚个什么钱呢?

要交报名费?因为要做个人资料,还要拍一套全身免冠照。据说是必须露头露脸露手臂和小腿。但一人只收二十块,五千人,十万块。几个学校的场地搭建费和人工费,估计就将将打平。若再仔细琢磨,这活动还有一个现场转播权,却是由娱乐公司非常大度地交给了每个学校自己的校摄影组负责。并没有特别对外宣传,大型媒体上甚至是禁止大幅报道的。故而,虽然每年在各大高校举办这海选交流使的活动都非常火爆,但国内很多人并不知道。

连向来吃人不吐骨头唯利是图的娱乐公司都这么“简单纯良”了,她估计这其中应该还有内幕……

相较于女孩们关注的候选问题,萌萌想到的完全是与自己专业相关的信息了。对于好友们一时兴奋一时沮丧的笑闹,也完全没有往心里去。

“第三条,皮肤一定要好。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刹时,这一条又秒杀了不少北方妞儿,生于风沙与雾霾的世界,她们的皮肤就是再好,也比不上南方佳丽深受雨润花酿般的天然白。

萌萌突然感觉到脸蛋被人猛掐了一把,疼得嗷叫一声,“梁学姐,你干嘛啦!”

梁学姐插腰就喷,“姚萌萌,这亚特国的交流大使根本就是为你这只国宝设定的筛选条件啊,你怎么能不报名参加呢!”

顿时,不少眼光全落到了萌萌身上,全亮了三度。

身材娇小,模样圆润,皮肤白皙。这不说还好,越说众人就越觉得萌萌姑娘就是现场最大的美人儿啊,被选中的几率已经升到百分百。

萌萌立即反驳,“我已经超过一六零啦!我也不是娃娃脸,我现在是锥子脸的说,你们看,你们看。”她捧着已经褪去不少婴儿肥的脸蛋,用力挤成了锥子状,又补充,“我皮肤也不白啦,还长豆豆了,你们别看我了,赶紧去领号儿吧!我肚子都饿了,再不弄完,我就回去温书啦!”

这时,筛选现场的主持人已经在喊号儿了,听八卦内幕的人立即散了个七七八八,候选人等都各回各位。不过多数人都决定打光脚上场了,同时更有人在用力挤脸,还有人在往身上抹各种增白的bb霜或cc霜。总之在学生时代,作弊不可耻,没作过弊的学生时代才叫可悲!

“哎哎,我这内幕还没说完呢!第四条,这头要是自然卷的话,命中率更高啊!就算不是自然卷,也最好是黑溜溜的纯自然色,染头的一个都没机会啊!”

梁学姐还在叫,萌萌只在一旁翻白眼儿了。程笑琳觉得自己都没希望了,刚好她也染了头,更沮丧了。秋文珏已经很淡定了,她的头是自然偏黄的。不过几双眼又都落在了萌萌身上,直叹惋惜,弄得萌萌表示后悔跟他们来了。

秋文珏不禁叹息,“萌萌,以前你都很喜欢参加这种活动的。现在……哎,我们精神抖擞的小萌萌,什么时候才会回来?难道一去不复返了么!”

萌萌听出好友的忱惜,却只能扯扯唇角,有听当没懂地随口唬弄玩笑过去。目光不自觉地转向了远处,那幢有着金色屋顶的公寓。

周末,他没有给她电话,她打公寓电话,也没有人接。她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就碰到班上组织到火灾礼堂帮忙打扫现场,她本就对火灾之事心怀愧疚,就跟着班委一起去帮忙。

一个小时后,海选结束。

“梁学姐,还真教你说准了啊!”

程笑琳说自己刚上场,就见那些爷爷奶奶纷纷摇头,立即落选了。而秋文珏就被主持人示意上前走了两圈儿,评委们似乎还私下交头结耳地争论了一下,但终于还是被刷下去了。

而令人奇怪的是,苏佩佩竟然顺利中选了。

“哼,冬瓜和竹杆儿,只有被人吃被人折的命儿。”这一下,那两个一齐的女生可是洋洋得意得不得了。走过萌萌等人时,又是挺胸,又是扭屁股的,差点儿没把苏佩佩当神似地供起来。

苏佩佩又戴上她那副亲切可人的面具,跑到萌萌面前笑道,“萌萌,我都是运气好呢!不过我觉得梁学姐说的真没错,要是你参加的话,咱们也许就能一起中选,一起出国旅游啦!天知道,我之前计划的是存够钱,毕业旅行一定要出国。没想到现在才大一就有出国的机会,我真是太高兴了。”

萌萌干笑两声,轻轻抽回了自己被拉的手,不由衷地道了贺。

苏佩佩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秋文珏瘪着嘴走过来,萌萌无所谓地耸肩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那时,程笑琳背着萌萌着短消息:一切皆好,暂无意外。

……

如此,时间又不紧不慢地走过几日。

火灾现场被清理出来后,新的物料被运入场,听说重新整修好要到放暑假了,敞完暑假的两个月,下半年开学时就可以重新投入使用了。只是萌萌每次体育课看着那忙碌的施工现场时,总会不自觉地想起离开的那个蓝眼睛的家伙。

亚特交流大使的海选活动,还在继续进行中。因为报名人数太多,每日能经过老评委们筛选的人数也有限,这一选就选了好几天。陆续传回的消息,和中选人员,都会在寝室、食堂和学生群里掀起一阵话题风波。

萌萌估算着这第二轮的筛选,照目前这速度,至少都要拖延到五一之后了。她在食堂吃饭时,因看到了厉珂和元一起的访问新闻,忆起自己已经有些时候没给二佬联系了,立即解决了午饭,出去打电话。

不过刚走出食堂,就碰上一大群熟悉的人,正大声说着什么激动的事儿朝她走了过来。

人群里的秦双一眼看到萌萌,就激动地叫着挥手跑了过来,开口就问,“萌萌,你听说今儿的大新闻了吗?”

萌萌一脸懵懂,“什么大新闻?”

她的眼角余光扫到向东辰面容冷清,侧跟身边的陈小飞说着什么,陈小飞向来是个藏不住心思的,这会儿表现得激动又兴奋,看脸色就知道定然是对他们这群人来说的“大好事儿”。这也意谓着,很可能对某些人来说,特别是他们的死对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秦双想说,但张口时又紧张地朝四下望了下,似乎是想避嫌,听萌萌说已经吃了,就拉着人往回走到一处僻静无人的芭蕉树后,才一脸神秘兮兮地说,“你真没听说,苏佩佩的事?”

“她?什么事儿?”萌萌完全不懂,摇头。

秦双眼里有试探的意谓,见好友完全一副不明究理的模样,心里却是放下了,说,“你知道苏佩佩通过了那个交流大使的第二轮筛选,进入第三轮了吧?”

“是,我知道。那天我陪笑琳和小珏一起去的,你该知道啊!到底什么事儿啊?不是她又做了什么,惹到班长他们了?”

秦双瘪嘴,摇头,口气突然压得又低又沉,“昨晚苏佩佩在她自己的出租屋里,被烧成了重伤,听说是瓦斯泄露……”

萌萌惊讶不矣,“我听说,班主任不是帮她说,让她搬回学校宿舍住了吗?她怎么又会……”

秦双扔来一个“就只有你最幼稚”的眼神儿,“你又不是不清楚她的性子,以前在我们宿舍都当自己一个人屋子似的,什么都要让给她用。她搬去校外自己住习惯了,哪还能习惯学校的四人间宿舍啊!说是搬回来,也不过是多一个床位罢了,平常听说都是住在外面的。”

萌萌嘀咕,“这外面的房子,该不便宜的吧?她父母也放心让她住外面?”

秦双又扔了个大白眼,“当然不便宜。这可是帝都大学,周围的房子都可谓是寸土寸金。就拿你家大叔买的那套公寓啊,隔了两条街,也要三四万一坪。租个二十平的小单间儿,至少也要三四千了。学校宿舍一学期也才两千多……”

萌萌捂嘴,“这么贵!”她指的还是学校的校舍租金,“那我现在住的那个电梯公寓……”

秦双奇怪地看来,“你不知道?你住那公寓是研究生才能住的,一年租金也是四千五百多。”

萌萌顿时无语了。

秦双继续说着苏佩佩的事,“听说那女人还有些轻度的一氧化碳中毒,所以才被烧得那么厉害,比之前火灾时还要严重,而且是全身三分之一的面积都重度烧伤,除了那张脸。我还听说,她自己跑出来时,就用湿帕子把脸给保住了……啧啧啧,临到死了还想着要爱美,也就只有这种女人做得出来唉!不过,我和小飞都认为,她那就是法网灰灰,疏而不漏,老天有眼,罪有应得!”

“小双,你说了四个成语,好压韵!哎哟!”

“姐跟你说认真的,你瞎扯什么。”

“好吧!可是,我觉得她跟咱们没关系,不用关注这种人啦!”

“怎么没关系?上次火灾就她占到大便宜,明明就是班长和小飞他们救火,我听说那灭火器还是你带人先找到的。你们救出去的人都没有被毒气熏到。那个苏佩佩竟然还敢充当救世主,说什么疏散群众及时,组织协调能力好。真是鬼扯!我就觉得那次事儿,她身上有很大蹊跷,可惜那监控录相小飞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否则八成苏佩佩跑不到。这就是罪有应得!”

真是罪有应得,还是冥冥之中自有人掌控着这一切?真是巧合吗?

萌萌揣着微微忐忑的心,给厉家夫妇打去了问候电话,一如既往地撒娇卖萌,语之间很难让人察觉到任何异恙。

厉珂当时询问过,“萌萌,你和阿琛,真的都好吗?”

“爸爸,我们很好啊,您和妈都不用担心了啦!只是这学期我换专业追进度有些忙,忘了给你们电话,我想争取这学期一次通过,一科都不能挂。不然,我真不好意思再见爷爷了。”

笑着挂了电话,她又看了看那个方向,叹息着回了宿舍。

……

医院

一对神色慌乱的夫妇冲到住院部的护士站,急声询问,“请问苏佩佩,帝都大学一年级的学生,是不是送到这里来治疗?我们是他们父母。”

夫妇两得到房间号后,在护士的引领下找到了病房,那是一个三人间的中型病房,其中一架床上躺着的病人正出痛苦的哀叫声。纵观整个房间里,全是烧伤患者,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怕。苏母一眼看到女儿的模样,已是泣不成声,哀痛不矣。

那时,没人注意病房门外,有一道少年的身影悄悄地离开了。

正是刘鹏。

他边走边掏出了手机,那头一接通,就道,“亲爱的,我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好了。呵,你想知道吗?让我见见你,否则我不会告诉你真相。你曾答应过要和我约会的。你还要再食吗?我这里可有非常有趣的东西,相信你一定会很感兴趣。”

走下楼时,刘鹏小心翼翼地左右看后,没有人特别注意他,他才迅速冲出了大楼,混入人群中。

“很好!我的女神,不见不散!”

刘鹏高兴得暗暗握住了拳头,上了一辆公交车后,在一处繁华地带下了车,于一家标着“101号”霓虹招牌的咖啡馆门口报亭等候着。没过多久,一辆黑色商务车出现,车窗只滑下了一小半,驾驶位上戴着墨镜的女人朝刘鹏看了一眼,刘鹏立即钻上了车。

车内的暖气扑上脸上时,刘鹏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得满脸通红,目不转睛地盯着开车的女人,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脸,看得开车的女人竟然浑身不自在,回头就瞪了一眼。

刘鹏立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泛黄的牙,口气充满崇拜地说,“婧婧,你真美。”目光直勾勾地停在了朱婧慈微敞的领口,黑色真丝珠花下的雪白峰丘若隐若现,因为双手掌握着方向盘的姿势,显得更为丰满迷人。

朱婧慈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筋不对竟然真跑出来见这个小**丝。

遂压下一口气,急问,“你说要给我看的东西呢?我很忙,晚点儿还有个重要的约会,要谈笔生意。”

刘鹏察觉自己有些失态,立即收回流欲的眼神,拿出手机,就放出了一段谈话,“……你照我说的做,别管朱婧慈的傻女人说,她现在也都听我的……呵,怕什么。现在有朱家给你做后台,朱婧慈怕事败露,一定会想办法保住你的……呵呵,我和她只是青梅竹马,并不是两小无猜。你该知道两个女人之间是不可能存在纯友谊的,更何况她当年霸占了我喜欢的男人,现在还借着厉锦琛的事霸占着他,你以为我会真把她当闺中蜜友……哈哈哈,那是她活该犯贱!厉锦琛根本不可能爱上她,她也不看看她都多大把年纪了……都快奔三的老女人人了……要是我是厉锦琛,我也选择十八岁的小嫩妞儿啊!哈哈哈哈哈……”

嘎吱一声,黑色商务车突然刹在了公路边,好在这段路车并不多。

“你,这不可能……”

刘鹏没料到女人反应这么大,虽然他根本不知道这个经常跟苏佩佩通话的女人是谁,“婧婧,你别激动。那女人的走狗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了,她现在自身都难保,更不可能想到来威胁你什么。以后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达成!”

他伸手一把抓住了方向盘上曲起的纤纤玉手,激动地表白起来。

朱婧慈看着模样普通得就像路边的小石子般的男孩,心潮起伏,难以平覆。但她很清楚,今晚她遭遇了此生最重的一次背叛!原来自己一直当成闺中蜜友的好姐妹付婉儿,私底下竟然一直瞧不起自己,还把成了敌似地憎恨恶整。怎么会这样?果然在国内的女人们眼里,是不存在真正的同性友谊的么?

两个小时后,刘鹏一脸满足地从商务车里下来,却没立即关上车门,反身对车里的女人说,“婧婧,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我们一周至少能见一次面,可以吗?我有很多……”

“不行,目前势这么紧张。万一被人现……总之,你必须小心。”

“婧婧……”

“一个月顶多一次。”

“谢谢!谢谢,婧婧,我一定小心,你别担心。”

砰的一声,车门被女人给关上了,汽车扬长而去。

男孩站在路边兴奋得跳了一脚,却在抬头时一眼看到驶来一辆出租车时,扬手就招了过来,坐上车就说,“麻烦帮我跟着前面那辆车,那是我女朋友,刚才我们吵了架她把我赶下车了。拜托了,师傅,我今生的幸福都系在您同老的方向盘上了。”

帝都的司机向来热心肠,一听这小伙儿是要追寻爱,那是踩足了油门儿就追了上去,竟然真追上了那辆商务车。

之后,刘鹏看着朱婧慈进了一家会所,与一个模样俊逸、气质非常好的男人见面,握手,那男人巧妙地揽上了她的纤腰,两人一起走进了一间包厢。刘鹏顿时觉得心中酸气翻涌,回忆之前女人对自己的厌恶和疏离,立即将男人视为自己的敌。

那时,包厢里。

“小慈,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

“啊,有么?大概是最近忙一个案子,睡得不太好。立伟,谢谢你,最近我……”

“女孩子,还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今晚一会儿和卢局谈完事,你就早点回去休息。”

“让未来的市长大人帮我牵线搭桥,还陪客人,那怎么行?!”

“呵,大家都是朋友,别说得那么生疏。”

朦胧的灯光下,刘立伟笑得宛如谦谦佳公子,让刚才还心欠佳的朱婧慈绪好了起来。两人举杯,叩了叩,各自微笑着饮下杯中的上乘红酒。

……

“阿琛,五一了,我和你妈虽然都还忙。不过只有三天假,咱们一家人好歹得抽个时间,一起聚个餐。你好好安排一下,和萌萌早点过来家里。听到没?”

半晌,厉锦琛终于回答,“我知道了,爸。”

他挂掉了电话,车速也放慢了下来,打开手机看到了一条自来“小萌萌”的短信。

此外,再无其他。

他眼眸黯沉,在一个红灯前,突然转了方向盘,朝帝都大学的方向驶去。很快就停在了学校大门前的老位置,此时距离他们惯常相约的时间,不过一刻钟。

但是今天,他们并没有相约,也不是周末。

然而在临近时间时,竟然看到那个熟悉的娇小身影,在一群人后出现了。

事实上……

萌萌正在苦恼一个问题,“这个,小珏,我们真的要去看苏佩佩?”

秋文珏无奈地叹气,“那个,萌萌,虽然我们都不是很想。可是毕竟之前咱们是一个寝室的,而且我们现在还和她一个班,又是班委干部。班主任和辅导员都找我们说了,还让我们最好叫上你。你也知道,这个官场上的事儿……拜托,我被陈小飞他们指来叫你一起去,你不会让我完不成组织交待的任务吧?”

萌萌无奈,在心里翻了个小白眼儿。

但一转眼,竟然看到那个位置上停着一辆似曾相识的跑车,脚步一下僵住了,愣愣地站在那里,心脏开始砰砰地乱跳。

是他吗?

------题外话------

有些亲可能觉得这部分稍显冗长了一点儿。不过秋有一种习惯,因为大叔和萌萌用致深,你们想我拆散她赶紧地离开或者干脆洒脱地远走高飞……唔,絮我实在是圣母玛丽苏,我觉得我家儿女没有那么容易分手,就因为大叔生病了。这病我从一开始就铺垫过后来也由第一小三说明过。男主都快30了还是个处儿,且还游走世界各地受尽各种诱惑,你们觉得可能嘛?!要不是因为他这病得特殊和厉害,小萌萌肯定等不到他的降临。

当然,秋秋会考虑你们滴建议,尽量加快节滴。放心,你们要看到他俩分手各奔东西,不用等到今年暑假啦!哈哈哈哈,么么哒,为看到这里还在坚持的妹子么,肯定是秋滴真爱。真爱,才会在痛苦困难泥沼中坚定不渝!

61就这点儿气量

厉锦琛看到女孩已经现了自己。

明媚阳光下,仿佛第一次看到她时的感觉,穿着极普通的白t恤和天蓝色牛仔长裤,看样子清瘦了不少,精神看起来很好。圆圆的小脸似乎抽尖了一些,红润润的,大大的眼睛依然藏在黑色粗框眼镜后,却显是比以往更美了。

小荷才露尖尖角……

他的小荷已经含苞待放,悄悄散的迷人魅力开始为越来越多的人现,想要采撷,甚至抢夺,收藏!

“萌萌?”

朋友们奇怪地看着突然顿住脚,又突然就朝马路对面冲过去的女孩。众人不由出一声尖叫,看到一辆十分漂亮的豪华跑车突然引擎狂鸣,轰隆一声,从女孩面前冲了出去,甚至看到那排气管里喷出的冷蓝色的火焰,高级轮胎和柏油路摩擦出淡淡的青烟,转眼就消失在了路口。

萌萌站在那两道摩擦出的黑色轮胎印上,瞪着开走的跑车,双眼大睁,胸口急骤地起伏着。急忙掏出了手机,拔打那个熟悉的号码,接通的声音只响了两三下,就被挂断。她连续打了好几次,最后变成了关机。

激动的心跳终于沉寂下去,她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面容,哽噎难,胸口刺痛得厉害。

是他,肯定是他!

可是为什么他来了,却不理她呢?

他还在生她的气吗?

是的,他就是在生气。不然不会来到这里等到她,又气得走掉。

她傻气地想着,幸好刚才都是和一群女同学一起,身边没有男生啊,不然他……

姚萌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微了?!

可是仍是忍不住想,忍不住不难过,他竟然这样子离开,还那么生气,为什么啊?她都不生气了,她都主动跟他联系,给他打电话了,他竟然连电话都不接!

咬白了唇儿,双眼恨不能将手机屏幕里的男人给瞪出两个窟窿来。反反复复地想着:他明明来了却不理他,他怎么能这样呢?他还是大人呢?怎么就这点儿气量!以前他明明不是这样的啊!以前不是他先来跟她讲和,要么就是她冲他撒个娇耍个赖什么的,大家就合好了。可现在……

阿琛,我们回不去以前了么?

“萌萌,刚才那车里的人……”程笑琳轻声问着,手搭上了女孩的肩头。

萌萌转头一笑,“没什么,也许是我眼花了。”她抬手揩去了眼角的水花。

秋文珏跟着跑过来,脸上写着歉意,“萌萌,要是你真不想去医院,那就……”

“不啊!我去。这人份子哪能免俗,秦双都敢去,我怕什么。”

说起恩怨来,其实秦双跟苏佩佩之间的间隙更大,但是秦双这妞儿性子又直又辣,更不信邪乎,当时班主任提起这事儿时,还是第一个举手表示要参与的。也因此,班上的慰问团很快就组织起来,还给苏佩佩捐了一笔数目不小的慰问金。这会儿,秦双就带着陈小飞等一众男生去超市里买慰问品去了,说好一会儿就在医院门口碰头。

萌萌这一提,女孩们都笑了,刚才的紧张感也给笑没了。

程笑琳陪着萌萌一块儿去了医院,秦双等人还没到。她们到住院部打听苏佩佩的病房号,当值的医生不在,小护士帮忙查了半天也没查到。正着急时,一个男生叫了她们。

“程班长?你是工商管理系,gs22—2班的程笑琳班长吧?”

“你是?”

众人看这男生毫无印象,因为对方长得真是其貌不扬,穿着也极普通,是那种放在人堆儿里就很快会被淹没的路人甲乙丙丁型。不过这男生态度十分亲切,一笑一口白牙,给人感觉倒是很舒服。

“我也是一年级的,咱们还一起军训过呀!我是国际贸易专业,三班的,刘鹏,大鹏鸟的鹏。”

基于刘鹏的积极热,程笑琳虽然毫无印象,但也伸出了手与之相握。萌萌想到三班那不就是赵大志所在的班级吗,也生出几分爱屋及乌的心,和秋文珏对看一眼,眼里都写着放心,总算找到个识途的自己人了。

“你们是来看苏佩佩同学的吧?我知道她的病房号儿在哪,走,我带你们过去。”

“哎,等等。”程笑琳立即叫住了刘鹏,看向秋文珏等女生。

秋文珏才说还要等另一群负责买慰问品的同学过来,怕也找不着病房,想先在门口等等。

刘鹏表示可以陪她们等,就引她们进了大厅,“现在四五点,外面暑气最重。咱们在这里等,也能看到他们过来。哎,你们应该口渴了吧?我给你们倒水,这里我都很熟,等等啊。”

很快,刘鹏就拿个卫生盘子端着好几大杯的水过来,女孩子们接过后现都是温开水。

刘鹏笑着说,“我妈说的,女孩子家不能喝冷东西,特别是夏天更要多喝温开水。你们别介意,我这人是有点儿鸡婆。呵呵呵!”

虽然只是小事儿,不过刘鹏瞬间在众女生心里留下了相当不错的印象。毕竟,能像这么体贴细心的男生现在很少见了。

喝着水时,秋文珏还轻轻肘了下萌萌,小声嘀咕说,“我见过的啊,除了你家大叔成熟稳重懂这些,向班和小飞、大志那些男生,都马虎着呢!不过……”

秋文珏的担忧,很快被程笑琳先问了出来,“刘鹏,你怎么会在这里照顾苏佩佩呢?我听说,她父母已经来照顾她了。你们是……”

女生们当然早就好奇这其中的关系了,一个个的立即竖起了耳朵,眼睛全粘到了那张看起来颇为憨直单纯、还长着几颗青春豆的年轻脸庞上,似乎都想听到一则可歌可泣、缠绵悱恻的校园恋。

刘鹏搔了搔头,说,“本来那天是陪一个哥们儿来看病,正好遇到苏佩佩来抢救。咳,你们别误会啊!”他急忙挥着手,“其实是我哥们一直暗恋你们班的班花儿,苏佩佩其实在年级上还是挺有名的。他虽暗恋不成,不过看苏佩佩当时一个人,身边即没家人也没同学帮忙,我们就想着大家都是校友,搭把手。那个……就是这么简单。呵呵呵!”

众女生跟着陪笑起来,但那笑意就别有千秋了。

“是呀,听起来满简单的。”

“这可是患难见真的么?”

“病房里的恋爱,还是挺浪漫的嘛,小伙子。”

刘鹏被一众女生调侃,立马脸红脖子粗地直摇手说不是。

一道清亮的女音突然插了进来,“苏佩佩那妞儿能遇上这么些好人,也算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吧!同学,咱们真要奉你为圣父耶酥了,谢谢你帮忙拯救了一位失足少女。阿门,主真伟大!”

众人转头,就看到正在胸口划十字,脸上却没多少同表的秦双。

秦双身后,正是提着大小包慰问品的向东辰和陈小飞等男生。

萌萌迎上男生们的眼光时,有些尴尬的闪身,向东辰却没有特别表,只是像所有人一样,对着熟悉的同学点头示意,提醒该去病房看人了。秋文珏受到眼神示意,立即上前跟向东辰说明刘鹏的来厉和身份。

一行人往病房去了。

随行的刘鹏在前方引路,亲切随和,又十分细心地提醒了众人一些注意事项,众人对他的印象无形中慢慢加深,也更好了。

没人注意,在推开病房门时,刘鹏微垂的眼底闪过一抹阴冷的神色。

……

“叔叔,这些都是佩佩的同班同学,都是来探望佩佩的。”

刘鹏走到了三张床的中间那张床前,朝一位正俯身倒着开水的中年男人介绍众人身份。中年人正是苏佩佩的父亲。苏父穿着得体,面貌不俗,气质也相当不错,典型大城市里家境殷实的家长模样。看到同学来探望自己女儿,很是感动,连忙一一招呼众人,显也是受过不少教育的人,谈举止都十分得体。可见苏佩佩的交际能力,也多有受父母影响吧!

萌萌默默地想着,一直缩在人群之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向东辰做为班长,与苏父握手问了好,并把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子塞进了苏父手里。苏父一摸那纸袋子便知其物,一时竟也激动得眼光闪烁,连声道谢,倒是没有推辞地就收下了。

这种时候的确没必要来那套虚应客气,虽然众人在刘鹏的提示下早有些心理准备,不过一进病房时,还是被床上躺着的苏佩佩的模样,给吓得个个噤声不语,安静得出奇。

就像常在电视新闻里看到的画面,苏佩佩全身三分之一面积被烧伤,主要都集中到了右半边身体,好在头脸和胸部以上都还好好的,但下面包裹在纱布里的双腿和一只手臂,微微裸露出的肌肤都让人不敢目睹,站得离病床近的人还能闻到一股浓浓的皮肤被烧焦的味儿。那味儿,多数人只有在效外野炊时闻到过,这会儿从一个人的身体里散出来,心理上还真有些难以接受。

于是,男生们都成了最前线的慰问人员,女生们都悄悄地往后缩。

身为班长的向东辰向来气场十足,牛鬼蛇都不怕的样子,跟苏父聊起苏佩佩的治疗况,和当前的康复效果。秋文珏做为副班长,大概是女生里唯一不能后缩的班委,悄悄握着拳头站在一侧,和谐气氛。

此时,苏佩佩似乎是因为吃了医院的药还睡着,但看面上表,也是十分痛苦的。

众人听苏父说,“醒了就总是叫疼,所以我和她妈商量着,还是先让她休学,等病稳定了就转回我们那里的医院。唉,她这样……”

萌萌知道,这世界上痛感排名前三的,说是第一是女性自然分娩,第二就是烧伤痛了。她还在军事杂志上看到,很多被火烧的人不是被烧死的,更多的还是因疼痛而被痛死的。所以,小学时的历史课本上那著名的志愿军战士能埋在火里一动不动地坚持,只为了不爆露我军目标,那可真是应该让人大书特书的英雄了,不愧是烈士。那绝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煎熬!

此时,萌萌估计所有抱着一颗同心来的女孩子们,都在警惕自己以后用火什么的一定要千万小心谨慎了吧!

像烧伤这种重症病人的探望时间也都有限,众人待了不过一刻钟,就有护士前来提醒了。这时候,苏佩佩依然没醒。萌萌暗暗松了口气,跟着众人离开病房。

恰时,一个打扮入时模样也颇为惹眼的美妇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看到萌萌等人时,严肃的表竟倾出几分厌恶的神色,冷声质问他们的身份。

秋文珏好声相告,说明来意。没想到美妇人眉心一褶,竟是没有半分好脸色。

这时苏父过来,一口叫出了美妇人的身份,“老婆,你回来了?学校那边是怎么说的?”

萌萌暗忖,这美妇人看着有几分眼熟,正是苏佩佩的母亲。

苏母的厉眼扫过一圈学生党,又阴沉了好几分,“还能怎么说?当然是能推卸责任就推卸责任呗!真是一群为人师表的,孩子出了事儿,全怪到我们家长没有教好孩子头上。我们把孩子千里迢迢地送到他们这里,让他们照顾,读书,求学知识。他们不仅没把我女儿教好,还把人赶出学校。”

闻,萌萌心里一个咯噔,瞬间明白了很多事儿。

“要不是他们给佩佩安排那什么成人学院的破宿舍,孩子他爸,刚才我可亲自去瞧过了,那还是男女生混成一楼啊,简直就是一个脏乱差,说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我们佩佩怎么住得下那破地方,这根本就是学校逼她出去租的房子。要是还好好地住在女生宿舍里,会出这种事儿嘛?我女儿会这么可怜地躺在这里吗?还不是因为她被原来寝室的人一起排挤,生生地把她撵出宿舍……”

其实事实很多人都知道,可是在面对苏母扭曲事实,混淆因由的激动辞,在场的人也没有立即出反驳,多数还是体谅为人父母的心。

向东辰立即给众人打眼色,让他们先离开。

秦双就有些不痛快地黑了脸,瞪向口若悬河叫愁苦的苏母。苏母那是何等人物,立马就现了女生群里投来的脸色,利眼一扫就指准了秦双。

萌萌见状立即去拉秦双往后退,可惜晚了一步,连自己也被苏母给逮了出来。

“你瞪我做什么?该不会,你们就是害佩佩被迫搬出宿舍的那些室友吧?你叫什么什么名字?瞧你这样儿,应该就是秦双吧?旁边这个戴着这么丑的眼镜儿的,就是那个最会装模作样博人同的矮冬瓜姚萌萌吧!你们竟然还好意思跑来看我女儿,脸皮真是有够厚的,有够不要脸的啊!”

向东辰眉心一皱,上前一步,“阿姨,请你不要……”

“对,我就是秦双。我要是真不要脸,我就不会来看苏佩佩。今儿还真是让咱们大开眼界了,我说苏佩佩这为人怎么是这样的,原来是因为有这么个极品妈妈从小教养啊!”

“你,你说什么?”

秦双哪是个善茬儿,冷眉一挑就跟苏母杠上了。苏母哪料得一个学生妞儿敢这么理直气壮地跟自己争论,当即就气得火冒三丈要跳脚,冲上前就吵了起来。病房里可热闹得不得了。

苏父和男生们都忙着拉架,护士和医生都被吵来了,要撵人离开。

正在这时,苏佩佩刚好醒了。竟然一眼就看到了拉劝秦双的萌萌,齿关一错,就叫了起来,“姚萌萌,你,你还敢来!”

苏母一看女儿醒了,回头忙问,“佩佩,你认识这两人对不?就是他们两合伙把你赶出寝室的,对不对?你放心,妈妈知道你肯定是受了奸人所害,才会变成这样儿。妈一定帮你讨回公道,告他们这两人害人精,一定要让她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苏佩佩浑身的疼痛也跟着她的苏醒回到身体里,狠狠地折磨着她,她看到完好无损的姚萌萌和秦双等死对头,对她简直就是最大的刺激,她瞬间崩溃般地哭叫起来,指着两女孩厉声控诉,“妈,爸,就是她们俩,她们俩就是纵火犯,就是她们害我成这样儿的,呜呜呜……妈,妈,秦双一直看我不顺眼,想要把我赶出寝室……

呜呜,姚萌萌跟奥伦王子本来就有一腿,她两的奸被我撞见了,竟然反来威胁我,把我害进局子里受了学校处分……呜呜,妈,你要为女儿讨回公道,我冤枉啊……呜呜,这次失火,肯定也是姚萌萌的那个未婚夫搞的,肯定是他搞的,那个男人有权有势,他们就是仗势欺人啊……我好痛,好痛啊……”

这话一出,在场的男生女生们脸色都是震惊。有不明究理的人,对萌萌和秦双、秋文珏等人也露出了疑虑的眼神。

面对那张含血喷人的扭曲嘴脸,萌萌咬牙喝出,“苏佩佩,如果你真觉得冤屈了,大可以拿出证据,告上法院。我们大家看你受伤,特地来探望你,不是让你借机泄怒火委屈的出气筒。我可以理解你受伤病痛的委屈,但是你要再胡说八道造谣诬蔑人,我们也不会忍气吞声。”

“好哇,原来你就是那个最不要脸的姚萌萌!”

苏母突然冲上前,一把抓住萌萌的手臂将她推到了女儿的病床前。旁人都没料到这女人凶悍起来,竟然还敢当着那么多人面真动手了。一个不察,萌萌差点儿撞上铁质病床,幸好一手撑住了床头。

“姚萌萌,你还敢装无辜!我租的房子里有防盗门的,除了你那个未婚夫有这大本事,不用钥匙就能进屋放火,还有谁可以啊!你们一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就该下地狱——”

“你胡说……啊!”

苏佩佩大骂着,竟然用仅好的那只手抽了自己手上的输流针就朝萌萌的手上狠扎下去,萌萌吓得大叫一声往后闪躲,无奈身体竟然被苏母给摁住动弹不得。千均一之时,一支手臂突然伸来挡在了萌萌手上,让苏佩佩的那根尖利的长针直直刺进了那只手掌。

萌萌惊讶地抬头朝手掌的主人看去,不是向东辰或陈小飞,而是那放在人堆里就容易被人忽略掉的刘鹏。他竟然刚好就在旁边吗?所以才能及时伸手帮了她。

“姚萌萌,你这个小婊子——”

眼见着一击未中,苏佩佩已然狂怒不歇,转手又去掐萌萌的脖子,萌萌急忙往后退让。幸好苏父已经上前拉住了苏母,萌萌总算得以脱身,被上前的男生们护着急急地离开了病房。

一时,众人在走廊上吵开了锅。

秋文珏和几个知的女生,才把当初苏佩佩之所以会被抓进警察局里被学校记了警告处分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出来。

萌萌看着刘鹏捂着手出来,手上已经被医生紧张塞了个止血的棉球团子,忙上前询问况好坏。

“刚才真谢谢你了。你,没事儿吧?那个伤口要不要紧啊?会不会感染呢?是不是要打破伤风针?这医药费我来出吧,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要不是我……”

刘鹏抬头一笑,那笑容仍是那么憨直,一下子就容易让人放松了警戒,“别这么说,保护女生嘛是男生的天职咯!我这都是小伤儿,只是被刺了一下,也没流什么血,你别担心。刚才医生都看过了,佩佩输的药水也都是补充营养的,不会感染。”

萌萌看着那张平实的脸,传递来的安慰,心里沉沉的,“我想,我今天根本不该来。要不是我,也许她也不至于这么……”

激动得行变态!

刘鹏忙道,“我想佩佩也不想这样,实在是她太痛苦了,一个女孩子,曾经那么漂亮完美,这一下……唉,这也不能怪你。你别往心里去啊!我想她就是泄一下,并不是真的怪你们。等好点了,你们再来看她,应该就没问题了。”

对于男孩简单憨直的安慰,萌萌只能苦笑。心里很清楚,像苏佩佩这样的况,也许以后就算整形整容做得和以前一样,但心里这道疤是好不了的,恨意已经种下。

……

众人离开,苏佩佩被医生打了镇定剂,又睡了。

苏母坐在椅子上和丈夫生闷气,心里仍在盘算着怎么为可怜的女儿讨回公道,想着寻人找关系。

苏父跟医生们商谈完女儿的病后,回到病房,心里是十分复杂的。要说他没一点儿生气,那自然是假的。可是正如那个叫姚萌萌的女孩所说,这指证罪责也是需要人证物证,不能空口白说,否则就是诬蔑他人,也是犯法的。

上前想给妻子倒些水喝,压压火气,俯身时看到地上的一戴红绳子,拿起来时现了红绳子上串着龙形玉佩,玉佩上还连着一个罕见的玲珑小玉球。心想应该是刚才争斗时,哪个姑娘身上被拉扯下来的。

苏父握着玉佩看了看,又看看床上睡着了依然一脸泪痕愁苦的女儿,还有拧着眉一声一吭不知在想着什么事的妻子,五指一收,将东西收进了自己的衣兜里,手却碰到了那个装了近五万块的纸袋子,不由得又缩了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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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62上要命,就别碰我




话说刘鹏送一众人等走出医院大门,一路都在宽慰众人,并为苏家说好话。

“实在是佩佩的伤让她太痛苦了,之前刚醒过来时,因为看到她自己的身体,她也有些精神失常,打过几次镇定剂了……”

女生们听了都极有恻隐之心,没有再嘀咕着抱怨。男生们脸色不太好,但也没再说什么。

“苏叔叔的脾气挺好,为人很和善,我想佩佩以前很多性子都是随了他父亲,人缘这么好,你们这么多人来看她,还捐了这么多钱。之前我还见叔叔阿姨为医药费的事伤脑筋,没想到你们就送来捐款,我想他们肯定会理解咱们的。刚才的事儿,肯定都是误会,晚点儿,我去跟他们好好解释解释,刚才的事你们千万别别放在心上。”

刘鹏这人真是不起眼儿,刚才进病房时所有人都忽略掉了他,可是他却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了萌萌一把,这会儿还帮忙开解双方,做调解人。众人对他的印象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向东辰表示了感谢,说,“刘鹏,今天的事,麻烦你了。我会把详细况汇报上去,也请你帮忙沟通一下苏家父母,若有什么需要我们班委帮忙的,我们都会尽全力想办法,动一切资源帮助苏佩佩恢复健康,重回校园。不管以前有什么误会恩怨,有必要澄清的我们绝不会回避。要是叔叔阿姨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联系我们班委,或者直接找班主任,学校领导,都可以。”

众人听得这番话,都觉得向东辰说得在在理,齐齐点了头。

刘鹏听了也是一脸感动的模样,忙点头表示一定会帮忙说和双方,解除误会和陈见,还拍起了胸脯,“向班长,以前咱们没什么交流彼此也不了解。不过今天听你这番话,我刘鹏是真的心悦臣服。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的意思,原原本本地转答给叔叔阿姨,安他们的心。你们先走吧,这儿有我守着就成。”

向东辰点点头,拍了下刘鹏的肩头,表示信任,便带着一班人离开了。

萌萌走在队伍后,故意落后了一步,又上前跟刘鹏表示感谢,“那个,刚才真的很感谢你。你的手现在……”

刘鹏憨直一笑,直摆手,“没事儿了,萌萌。你已经跟我说了十几个谢谢了,要再说下去我可真不好意思了。”

男生的宽厚笑容让萌萌很感动,也稍稍安心了几分,她不由又抬头看了看楼上的方向。男生似乎很能理解她的心,又说了不少宽慰人的话,她终于收敛心神离开了医院。

走远时,陈小飞回头看了眼还在说话的萌萌和刘鹏,心头又默了一默。

向东辰顺着他眼光看了眼,问,“怎么?”

“哥,我觉得您最近这官腔水平直线上升哪!”

对此,向东辰不置可否,没啥表。事实上他们并没有那么喜欢以德报怨,不过是身在其位,某些事自不能免俗。心里其实对于苏佩佩的事并没有话里说的那么大气度,但基于当前的身份,程序还是得走好的,话自然也要说得漂亮点儿。说他打官腔,地没错。毕竟他未来会是大集团的负责人,这方面的技能也是必备的。

陈小飞又看了眼那方向,眉心一皱,道,“哥,你不觉得那个刘鹏……”

向东辰唇角一扯,“太老好人了。”

陈小飞立即点头,“虽然我不排除这年头还是好人比坏人多,只是那人给我的感觉……”

向东辰又接下,“好得八面玲珑,两方讨巧,但理由牵强!”

陈小飞双眼大亮,“哥,你都感觉出来了。那为啥还让他帮忙,你不怕这忙帮下来又把咱架上断头台嘛?”

向东辰勾起唇角,却殊无笑意,“要是真让我们上了断头台,也是扒下他那层老憨皮的时候。”

陈小飞一听,没有再说,唇角也高高地翘起了。心想,自家老大果然不是好惹的。

回头时,看萌萌已经跑回队伍。

当探病的众人一离开,刘鹏一脸的憨直笑容立即收了起来,转身就回了病房。正巧看到苏父在打扫刚才争斗时弄坏的东西,急忙上前搭手帮忙。

这一老一少对上眼,老的摇头叹息一声,“小鹏,真是不好意思,今天让你见笑了。你的手……”

刘鹏立即拿过了苏父手上的垃圾带,笑道,“叔,没事儿,您别往心里去。阿姨也是为了佩佩,心里难过,泄出来就好了。我来吧!”

苏父看着男孩动作利索地打好包,似乎受伤包扎的手也没大碍,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刘鹏去扔了垃圾回来,就跟苏父坐在了病房门口,把之前向东辰说的话几乎原原本本地复叙了一遍。

那时,病房门悄悄裂开了一条缝儿,两男人似乎都没现苏母正门在门后。

刘鹏又把向东辰所说的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一遍,“我觉得向班长说的很在理儿。不管以前有什么误会恩怨,或是叔叔阿姨有什么疑问,可以找学校领导了解清楚。大家彼此把误会解释清楚了,就能和和气气地,这样心开阔了,那病也能好得快一些。您说呢?”

苏父听得连连点头,称是,手又不自觉地抚了抚衣兜。那里还放着厚厚一撂钱,都捂热了。他们夫妇闻讯赶来帝都时,带上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连歇脚的地方都没找到就先给医院交了一大笔的初期治疗费,现在住的小旅馆都在三环外了,环境就别提有多差了。这几万块钱说起来也不多,可是那份心意也不是能轻易抹杀的。

然而,一门之隔的苏母听到那话儿,就变成了另外一番滋味儿。他们的宝贝女儿,本来生得婷婷玉立,鲜花儿一朵。从小都是班花、校花,容貌气质一流。好不容易从小城市考到帝国都,她就一直盼望着女儿哪日能出人投地,要么依靠本身的好素质攀上门富贵亲家,他们夫妇在亲戚朋友面前就面子里子都有了。

这会儿变成这模样了,哪个妈妈见了不会心疼得要死要活的呢!可她们的怨,她们的屈,在一众毛头孩子嘴里就成了“误会”,要想申怨,还必须找到校领导。那什么班长根本就是推卸责任,以为把班主任、校领导抬出来就能压他们一头了,觉得他们是外来人就好欺负了!不可能!

这事儿要是得不到一个让她们母女满意的解决结果,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跟这些帝都权贵们比,他们这些光脚的小市民,还怕了他们那些穿鞋的权贵了?!

……

入夜

苏佩佩的镇定剂药效终于消了,慢慢转醒过来后,看到的是刘鹏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心头就是狠狠一怔,嘶声唤自己父母。

刘鹏立即捂住了她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解释说她父母照顾她一整天太累了,已经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了。

苏佩佩还记着白天的事,“为什么要让她们来看我笑话?你知不知道我恨不能……”

刘鹏又截住她的话,说,“向东辰带他们来给你送慰问金,五万多块,也不是小数目了。”

苏佩佩一听,就是冷笑,“大数目?!我在夜场里干一个月就能捞到这个数儿。现在……她们肯定在心里笑话我,从今以后……”她突然瞠目看着自己的身体,那裸露的脚趾头都是黑黑红红的焦皮,纠结的烂肉就像龟裂的焦土一样可怖,双眼立即涨得通红似要滴血般。

刘鹏直道,“谁让你在之前火灾里大出风头。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姚萌萌之前能不动声色地就把刘菲儿、周美薇干掉,你以为她会料不到。可惜我把视频的证据都毁了,她查不到证据也只有把矛头对准你。要知道,查不到谁纵火,但是看看谁在火灾里受益最大,偏偏你和他们寝室早前闹过几次矛盾,也很容易看出些门道儿了。”

苏佩佩气得扬手又要摔东西,却被刘鹏一把摁住了,“你再乱闹,只会惹来更多厌恶的眼光。苏佩佩,你只是身体烧伤,还没毁容或残疾。同本来就站在你这边,你想要把到手的那些捐助和恻隐之心都打掉,我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苏佩佩恨得几乎想尖叫着把一切撕碎,但这也无法弥补她当前遭受的的伤害,终是喘着气,流着满脸的泪,咬碎了唇齿忍了下来。

刘鹏见状才将一叠文件拿了出来,“这是我从朱婧慈那里帮你要来的,这张保险单上的金额足够重新塑造一个你。整形医生已经帮你找好了。”

“你们想要我做什么?”苏佩佩不傻,她其实是个双面间谍。之前一直拿着双方的钱,其实做的事却是凭一己之私,并没有真正为任何一方全心效力。现在自己跌到谷底,几乎粉身碎骨,也不得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屈服于现实了。

刘鹏憨直的面容上,浮出一抹笑,与平日的形象大相径庭,阴邪,狡诈,“这笔钱,是朱婧慈对你之前所做的一切的表示。你不用放在心上。至于以后的事,等你先养好身体,尽快恢复回校以后再从长计议不迟。”

苏佩佩看着文件上的金额,双眼一下瞪得溜圆。本来死寂空洞的表,终于又染上了一丝新的渴望和贪婪,眼底却埋下更深的阴霾。

……

探病事件之后

萌萌始终无法忘记苏佩佩被烧伤的模样,在借口捐款时,找到秦双问,“她,真的是瓦斯泄露,意外被烧伤的吗?”

秦双还是那副疾恶如仇的模样,“这警察都勘察过好几次了。而且,因为怕家长有疑虑,闹事儿吧!那火灾现场现在还留着呢,就是为了再取证。前后都折腾三五回了。”

秋文珏也补充道,“我听小飞说的,他们也去现场看过,拍过照,找学刑侦的一帮专业同学帮忙分析过。也没找出什么确实的证据,说是人为的。”

秦双立马就哼了,“我都说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不管是她自己倒霉忘了关气阀,还是有人害她。那也是她自己招来的霉运,能怪得了谁啊!萌妞儿,你还在瞎想啥?早知道那天就不该让你去,你最近这状态实在是……”

萌萌立即借口溜掉,不想让朋友过于关注自己。于是跑去找陈小飞,想要他们拍的现场资料瞧瞧况。陈小飞已经许久不见萌萌,当面少不得一顿弯酸人。好在向东辰在场,也没多问萌萌什么,就拷了份资料扔给了萌萌。

萌萌拿着u盘,说了声“谢谢”,就跑掉了。

那时,向东辰看了眼大楼上正闪着红灯的摄像头。

因为,萌萌的眼光刚才就瞥了一下那方向。

……

周末,萌萌终于接到了厉锦琛的电话。

“十五分钟,老地方见。”

没想到,他会突然给她打电话。萌萌抬头看着路边刚刚停住的豪华跑车,手机的金属外壳深深地陷进掌心。

她蔼声接道,“不用等十五分钟,我已经到了。”

她走出了小食摊的铺面,朝正前方二十米处的车子走去。他不知道,从那天见到他车子停在这里却立即开走掉后,每天下午她都会早早地跑来这里等着。

等什么呢?

如果是在马路对面,他看到她也许还会跑掉。她观察了周围,才找到拿小食铺做掩护,也许就可以在他现她时早一步靠近他。

当她走近时,副驾的车门自动打开了,她立即钻进去,关上门,转头就想说什么,男人只冷冷地丢来一句“系上安全带”,就开始动引擎了。她急忙低头去系安全带,卡扣刚一扣上,汽车轰地一声就冲了出去。速度之快,简直让她措手不及,忙拉住车门上的拉手杆。

“大……”

汽车“轰”地一声转过弯儿,身子立即压在门上。刚坐正要叫,迎面而来的汽车,就像马上要砸在她身上,让她失声大叫。

“大叔,不要。”

她伸手想去摸男人的手,可是还在半空就被男人狠狠地打开了。

冷如冰的声音,迸出几个寒到骨子里的话,“要命,就别碰我!”

她惊惶的表,一下全定格在了小脸上,心里瞬间乱得无法负荷。

——要命,就别碰我!

——你自由了。

此前生的一幕幕,倒带般地划过脑子,只刺得她心口越来越疼,越来越无法呼吸。她努力地想要理出一条思绪来支持自己,告诉自己,未来的路应该怎么走?他们的未来,应该怎样携手?

她寻了又寻,找了又找……

难道,就是这样两句话做结果吗?

——要命,就别碰我!

上一次他在泸城飙车,他第一次像那样掐着她脖子,凶恶地喝止她不准过问他的事。她委曲求全,只想着“在一起”,不能分开,要陪着他,帮助他走出那种桎梏。

她一直是那么那么地想要靠近他啊,她能感觉得出来,他也一样在努力着,虽然他从来不说,她都知道了……

他控制欲强,在外独自生活多年,早已经习惯一个人。她第一次到他的公寓,这个完全充斥着他气息的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地方,他对温泽说的那些话,并不想接纳她。可是他后来还是对她说了,这是“他们的家”。

他决定娶她时,也许都是因为事业考量,需要她这样一个联系几家关系的妻子做纽带。但他做为一个丈夫,呵护她,疼惜她,引导她,教导她……无微不致,丝毫不逊于父母对她的体贴和用心。不管起因是怎样,在他们那段相处里,她偿到了甜蜜的滋味儿,她坚信,一直都坚信着他对她是有感的。

所以她愿意为了他的这些付出,这点滴集累的感,等他终有一天会走出他自己的心灵囚牢。

他为了她,连一向不喜的照相都随了她意,至今公寓里还挂着他们的军旅照,他们头碰着头,肩靠着肩,他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他们在一起。

——你自由了。

难道他们曾经拥有的那许多许多,一切的一切,就只能换来这一句放弃的话吗?!

她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分开啊!

突然,疯狂疾驰地车嘎然而止。

他转头,目光深而黑地盯着他,口气竟有控诉,“一会儿要见爸妈,你哭成这样,怎么吃晚饭?”

“啊,我……抱歉!”

她吸着鼻子,接到他投来的冰冷眼神,立即捂着脸,去掏包包里的化妆品。本来她是从来不带这种东西的,但是最近为了掩盖黑眼圈儿,豆豆,不好的脸色,用得也越来越频繁了。

他终于缓下了车速,让她扑粉补妆,化去了红肿的眼睛。

“这样,可以吗?”

她看了好几遍,等到车停下了,才敢转头询问他。

他拔出车钥匙,解了自己的安全带,才转过头,可就这一眼,似乎目光再无法从那张水嫩嫩的小脸上移开了……她摘掉了眼睛,衬得那双眼瞳更大更黑,刚刚哭过还浸着一层泠泠的水光,含着说不出的嗔怨委屈,这般看着他,楚楚可怜,瞬间就揪着人一颗心都要跌进那汪秋水剪瞳里,溺毙温柔。

“大叔……”

此时,她又用那还几分稚嫩的声音唤她,大眼眨巴眨巴,紧张地小嘴微张,被3d唇蜜滋润的接吻唇就像一块强大的吸铁似地,让他不自禁俯下头去,狠狠地掳住已经想念了不知多少个难以成眠的夜,用力地吸吮辗压吞噬,缠绵不休。

她感觉自己的头被大掌狠狠地压住,动弹不得,连身体也像被大山压在了皮椅上,呼吸被彻底掠夺了。

燃烧……

窒息……

纠斗……

闪躲……

撕扯……

噬咬……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似乎已经天荒地老,天地相合。

一道电话铃声打住了两人就要越界的动作,怔愣时,又加入一道激烈的歌声。

“为了你而活为了你而梦为了爱我会撑到最后

当世界都乌有守著你的人是我

为了你而活为了你而梦伤痕再深心无法划破

跟命运在逆流就算错了也不退后”

——神木与瞳《为你而活》

他蓦地抬起头,看着她紧抵着车顶的手上,微微闪烁的蓝光,那小小的掌心里,传出这般嘶裂的呐喊,每一句,竟然都能震进他的心里。

他凝着她的眼,而不再是回避?逃避?

那大眼里,有余温未褪的热,有期期哀哀的恳求,有疑惑不解的等待,有太多太多,他应该去解读却被他一手无挥开的东西。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抚上她的脸。

她蜷在他胸口的小手先一步覆上他的脸,轻抚过坚冷的线条,拇指轻轻划过他紧眉的眉头,挺立的眉峰,慢慢的,耐心地,仍是小心翼翼地抚平额心的深褶。

他深黯得仿佛没有一丝亮光的瞳仁,蓦地一阵紧缩,扩大,他握住脸上的小手,紧紧地揉进掌心,揉得她有些生疼了,蹙起眉尖儿,她没有呼疼,只是乞求地看着她,欲又止。

他的目光迅速地在她小脸上逡巡过,执着她的小手在唇上重重一吻,气息喑哑,“下车。”

然后放开她,先下了车。

她吸了好几口冷气想要平覆自己的心跳,才下了车,急急地跑到他身边。他步子迈得极大,她几乎要跟不上。而为了这个周末,她穿了小高跟儿,跑几步就有些吃力了。看着那只揣在裤兜里的大手,她的眼睛眨了眨……以前,他都会等着她,她喜欢挽他的手臂,倚在他高大的身边,感觉特别特别有安全感,也特别被宠的感觉;而他,喜欢拉她的手,握在掌心,像是要全部掌握着,也像是要好好地护在羽翼下。

不管是他的臂弯,还是他的掌心,现在都离她远远的了。

她咬着唇,感觉不到疼。

“大……”

她脱口唤人,但是又立即含住了那个字。

黄昏的路灯,将他的背景拉得长长的,似乎她始终只是在他的影里,触不到他的人,他的魂……他的心。

突然,他脚步顿下,回头精准地握住了她前摆的手,攥进掌心时她泛冷的心忽地就被暖热了。

大叔是在意她的啊!

可随即生的一切,打破了她过于天真的想法。

“既然你早就跟他们撒了慌,那么今晚就把慌撒到底。”

他斜眸看来,唇角慢慢上牵,她着实一愣一时竟然分辨不出他话里的含意,正在这时,门开了,厉家夫妇高兴地将两人拉进屋子里,嘘寒问暖,交流近况,说笑打趣儿。

在提到这个把月里,小夫妻几乎很少联系长辈,而某人竟然完全闭关状态,连家人电话都不回不反应时,萌萌急忙为厉锦琛说话,“这都怪我啦!之前人节时,大叔在涪城陪了我一周多的时间,耽搁了好多工作。还有大案子,所以为了弥补我的……呃,祸害的恶果,大叔只有加班补漏洞了。爸,妈咪,你们别怪大叔了啦!大叔他好不容易才忙完工作,出来放松一下,我们应该都放松一下啦!”

厉锦琛只是淡笑不语,看着萌萌的眼光,依然如初,温柔宠溺,潺潺柔光从黯沉的眼底划过,似酿造千年的琼液,沁人心脾。

至少,连父母都瞧不出真或假,她也可以欺骗自己一下,一切都很好很正常。

“瞧咱们小萌萌,现在就这么懂事,处处为阿琛着想,以后可是会被套得牢牢的啊?!”厉珂笑看儿女,心中悄悄宽慰了几分。

卫丝颖立即接道,“老珂你已经说晚了,我看现在啊,阿琛都把人家萌萌吃得死死的。瞧瞧,这才多久不见,怎么小脸儿都抽尖了。阿琛,你这关闭得是不是有些太过份了点儿?”

萌萌立即捂着脸又替丈夫大人脱罪正名,一晚上她就这来来回回地“补洞”了。

厉珂看媳妇儿面对妻子的调侃,愈词穷窘迫,忙打断道,“行了,别兴师问罪把孩子吓着了。既然都瘦了,那今晚就多吃点了,赶紧地补回来,不然这回五一节,老姚他俩可得心疼孩子了。”

“萌萌,我说你怎么突然瘦了这么多,不会真跟那些小嫩模一样,四月不减肥,五月图伤悲?!”

对于公婆的调侃,萌萌一面傻笑忽悠着,一面暗暗在心里叹气。再看一眼身边的男人,一直微笑作壁上观。

“怎么了?吃不下就别吃了。”

他嘴里这般说着,可是眼神儿却闪过一抹明显的嘲讽,就像两把明晃晃地刀子直直地砍在心口上。

原来有这样一种漠视,明明靠得很近,明明笑得那样温柔,还是会让心感觉像浸在寒天冰水里,瑟瑟抖。

因为你知道,他都在演戏!

似真似假,她越感觉自己肯定无法成为一个好演员?高超的骗子?如果不在意,她怎么能让自己将微笑坚持到底;如果不爱,她怎么让自己的身体靠近?

“你帮我吃,这可是爸妈的爱心呢!”

她故意说,看着他,直愣愣的,带着固执。

“爱,心!”

他低低呢喃,像人耳语,然后微微俯,薄唇微张,示意她喂他。

她红着脸,将大大的肉丸送进他嘴里,他的齿似乎咬住了她的筷子头,一下,她的手指一抖急忙缩了回来,耳边传来公婆的笑谑声,眼前是他微弯着唇角,油渍打亮了他的唇,很亮很亮,散着无与伦比的魅惑气息。

她再一次没骨气地现,心口里的某物快要蹦出喉咙口了。

“味道很好。”

那两注目光,仿佛已经顺着她微弯的脸颊,颈弧儿,探进了更深更深的……世界。

“萌萌……”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饭后公婆说,“今晚就别回去了,楼上的房间都给你们收拾好了。”

她涩涩地应下,不敢看那个站在窗边正与父亲饮茶聊天的男人。

他们的房间

她一个人在浴室里,将自己从头淋到脚,抱着身子紧张着即将到来的缠绵厮磨。算算距离最后那次亲昵,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过了。他忍了那么久,今晚估计会非常……呃,非常……时间非常长。

她抱着脑袋低吟,太羞耻了。可是当手指碰到自己的身体,她竟然不自禁……原来真像他所说,她的身体已经开始认主,光是想一想,就仿佛碰触到了他熟悉的一切,隐隐地,期待着即将生的事。

然而,当她怀着必为“鱼肉”的忐忑心踏出浴室,看到半靠在大床边的男人,正拿着她的手机,不知在翻看什么。从他漠然无波的俊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她上前咬唇询问,他在看什么。

他将手机屏幕一转,冷冷道,“这是些什么东西?”

“这,这是……”

在她来不及找到解释或借口时,他直接砸掉了手机,一把将她掼倒在大床上,狠狠地压了上去,大掌已抵在她小脖子上,扼得她瞬间涨红了脸。

“你还想编些什么好听的话,继续唬弄我,就像刚才忽悠我父母一样?”

“……咳,我,我没……”

“小东西,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不!那些照片,只是,咳,我跟同学要来的……”她咬了下唇,决定说出真相,“苏佩佩的火灾现场。我想看看……”

“是不是我潜进去放火烧得她毁掉三分之一的身体,谋害性命?”

“不,不是!”

她尖叫出声,心里某处却已经后悔得淌血,惧怕得浑身抖。

他松开了手,脸色阴沉得宛如山雨欲来。

她害怕得直往后缩,面上不可抑制地颤抖着,闪过一抹明显的后悔和歉色,不敢再直视他的眼。因为最初听到那消息时,她的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她会想要看看现场,只是想确定自己的怀疑并不是真的。可即便是带着为他脱罪的心理找来资料,她不信任他的事实,也被他一语中的,感觉羞愧。

他突然轻笑一声,“如果我告诉你,那的确是我派人做的呢?”伸手到床头上,拿过一只烟点燃了,轻轻一吸,就吐出一圈圈的烟圈儿,朝她笼罩而来。

她心口一紧,简直无法接受现在这副邪气至极的他的模样,“大,大叔,你答应过我不再吸……”

烟雾愈浓,他幽幽地眼神隔着浓重的雾色,就像两点鬼火,灼得人心慌慌。

“厉锦琛……”

她声音突然一抖,就像头怒的小豹子猛地朝他冲上去,去抢那烟头子,还要把柜子上的烟都通通拿走。他冷哼一声,一巴掌拍开她夺烟的手,又抬起手肘去阻拦她只一伸去抢烟盒子的手,她心中急切,不顾阻拦硬是挣起身子朝那方扑,哪知他动作更快就让她脑袋一下跟手肘撞上,那是硬骨头对上硬骨头,她脑子嗡一声,身体失去了所有力气,随即就感觉自己好像嗑在了柜角上,瞬间黑眼没了意识。

“萌萌?!”

那一刹,她恍惚听到他似是着急的声音,心想等醒了她必须跟他好好解释一下,看样子他似乎……又误解她了……都是她不好……她怎能不信任他呢?

……

他只是想阻止她,把她抓回自己怀里,狠狠地伺弄,就像之前下车时两人之间迸的那样激。

可,似乎他越来越无法预料,在她小小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什么,似乎很多事,都开始脱离他的控制……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喜欢。

那重重的一声碰撞,嗑得他的头似乎都隐隐地抽痛。

“萌萌,萌萌?”

他急忙将人揽回怀里,捧着小脑袋,抚上刚才撞到的位置,女孩毫无反应,很快那额角处就乌青了一块,冒起一个小头包儿。

他瞳仁一缩,脱口一句“shit”。

要不是她非要跟他争强,也不会闹出这种愚蠢的乌龙。

他懊恼地扒了扒头,将人小心放好,下楼去找医药箱和冷敷袋,脸色比屋外的夜空更阴沉冷戾。

只是没想到出门时,就隐约听到了父亲的声音,“……你不该告诉那孩子那些事,把她这么快就牵扯进来……我看况不太好,虽然今晚他们俩什么都没表现,可是……”

父亲这时候没在屋里陪母亲,却在外面打电话,这事儿自然是不易被母亲知道。而父亲又在距离他的卧室这么近地方跟人联系,想必是一直在关注着这方的况。他立即知道父亲是站在哪里打电话了,侧身行了几步,便躲在了最近的遮避物之后,将父亲和对方的谈话,听得更为清楚。

“俊臣,我相信阿琛他一直在努力……可是萌萌的况很不对劲儿,这次她来家里吃饭,瘦了很大一截……我也相信你说的,可是萌萌她到底还是个孩子,之前我一直没有直接告诉她,就是怕太过激进会伤害到她……阿琛的病……”

原来,父亲已经跟厉俊臣联合在一起了么?!

他悄悄握紧了拳,指甲几乎陷入掌心,一种无法喻的浓重的恨意抹去了他眼底最后的一抹丝光彩。

所有人都背叛了他!

“……你说什么?不仅温泽知道了,连司徒和英琦也……俊臣,你这样做只会越来越糟糕,你知不知道我和海恩花了多少年时间,才慢慢将他稳定到现在这样好。你以为,三年前他决定回国时,做出那个决定是非常容易的事吗?你这样真会害了他……”

不知道厉俊臣又说了什么,似乎一下被激动的老人打断,“不行,我不会告诉萌萌那件事。这不是在帮阿琛,根本就是在害萌萌。要是能下重药我们早就下了……不行,你们再这样一意孤行地胡来,我会派人把那孩子送走。我不能为了我自己的儿子,就愧对老友,他们把女儿交给我们,我们却欺骗了……”

他们不仅背叛他,还要把他最重要的宝贝都偷走!

原来,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是帮凶——父亲,俊臣哥,温泽,贺英琦……甚至连同行多年的学弟司徒烨都成了叛徒。他们通通背叛了他!

最终,他什么也没拿,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房间。

那时,厉珂对厉俊臣说,“俊臣,难道你还想犯同当年一样的错误吗?阿琛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他不仅拥有超高的智商,更拥有最可怕的行动力。你说温泽、司徒他们都遭了暗手,而最近我听说萌萌学校里也生了一些事,一个曾经跟萌萌是室友的女学生在租屋里被严重烧伤……他肯定已经现我们在跟他做对,也许那个女学生就是一个警告信号,要是我们再轻举妄动,我怕后果不堪设想。而当其冲的受害者,很可能就是萌萌!”

……

她还没有醒。

黯沉的眸色没有一丝亮光,冷冷地印着深色大床上的雪白娇躯。

所有的理智和束缚,随着胸口沉重的起伏,一点点地被挤出了他的身体,什么父子,兄弟,朋友,爱人,通通都与他无关——世俗的大门在他面前彻底关闭,他终于被留在了一片黑暗,没有希望,只有孤独冰冷的世界。

这,才是完全属于他的世界。

这,才是由他一手掌握的世界。

她,必须完全属于他!

……苏醒……

男人一把将还挂在脖子上的黑色领带扯了下来,一步一步踱到床边……

漆黑的眼眸深深地凝注着床上的人儿,她之前花费那么长时间将自己洗净,只穿着一件与他同款同色的深色浴袍出来,只在腰间系了一下,而在刚才的争斗中,腰间的带子已经松开了,展露出一片迷人的风光。

说起来,从上一次两人吵架不欢而散后,已经有个把月没有碰触过对方,所以之前下车时,才会那么不自禁,差点儿……

他真想现在就狠狠要了她!

但是在男人坐上大床时,他的目光闪了下,先伸手把柜子上的烟盒子一把揉了,扔进了垃圾筒里。就像是在报复,刚才要不是因为这玩艺儿,小东西也不会撞到脑袋昏了过去。

而从现在开始,他已经不需要那种无聊的东西来控制自己,他就是他!他要彻底解放自己,不受任何人的束缚,做他想做的事。

他目光微微一闪,拣起刚才扔掉的领带,执起女孩的双手,把黑色领带紧紧地缠上了两只手腕,一个用力,打成一个死死的结,握着那双小手儿轻轻一提,将结带挂在了床头上,一个被他一巴掌拍出的突起物上。

若是由第三者来仔细观察那个突起物,就会现,这东西设计得十分奇巧,似乎就是完全为这一刻设计的,带着反弯勾,就算女孩醒过来,也没法将手脱离。

……

这一刻,所有的柔蜜意都被眼底的黑暗吞噬。

男人站在床下,看着床上被绑的女孩,目光深沉,暗焰灼灼。

今晚,必然是一场饕餮大宴,等着,他,和她。

然而,他并不着急。

窗户被关上,还加上了锁扣。

大门关上后,进行反锁。

空调冷气加大,降到了十几度。

音响被打开,播放的是女孩曾经给他听过的那道极富挑意谓的印度亲嘴歌。

大灯被关掉,只留下了床头的两盏晕黄的小灯,黯淡的灯影下勾勒着女孩的……勾人心魂。

最后,男人走到书柜前,那曾经在女孩看起来没装什么书的单调家具,推开书架后露出一壁的物什,自动亮起的小灯将一件件器物映照得神秘又诡异——黑色牛须长鞭,奇怪的黑色套索,打满了铆钉的项圈儿,黑色的口器,带着电线的小夹子,蜡烛,皮绳……

------题外话------

《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63我保证以后会好第1次后

他突然掐起她的脸,取出了她嘴里的东西,一丝血红顺着她的唇角滑落。本站新域名()的字母,最大的免費中文網站,趕緊來吧。

“说说,你想谁来救你?向东辰,还是温泽,或者……”

“厉,锦琛……”

她困难地吐出他的名字,目光扫过他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又痛又难过,“你,疯了吗?”

他表明显一僵,变得扭曲狰狞至极,低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大掌狠狠扯住她的头,迫她不得不高高仰起头,泪水一串串地往下落,“你疯了,你是魔鬼……你竟然……你不是我的大叔……你不是,不是……”

他仿佛被狠狠刺激到了,冲着她怒吼,“你好好看着我是谁?”

“啊——”

她疼得瞳孔放大,声音嘎然而失,十指撑在黝黑的肌肉里生白仿佛都要被折断了,呼吸中断。

下一秒,她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真正逃脱这非人般的折磨。

血,从雪白的肌肤上蜿蜒而下,缓缓淌落,涂抹在深色的床毯上。

……

房门上传来急促的拍打声。

卫丝颖披着衣服打着哈欠出来,看到丈夫一脸焦急地打着儿子的门,就奇怪地埋怨起来,语之间还带上几分戏谑之色,调侃丈夫这是在坏人好事儿。

厉珂却是因为刚才打完电话后,就一直眼皮跳得慌,出来时下意识走到儿子门外,意外听到了叫声,才忍不住敲起了门。

“琛儿,琛儿……”

大概过了十几秒,或者更长,门终于被打开了。

厉锦琛穿着他的深色睡袍,丝凌乱,掩住眼眸,沉声问,“爸,妈,什么事?”

厉珂的目光直往门里弯,但事实上什么都看不到,“刚才我好像听到萌萌的叫声,你们……”

卫丝颖立马就瞪丈夫,要攥人回屋,让儿子继续。这女人天生第六感达,就直觉儿子媳妇儿正在努力做人,他们现在跑来根本就是破坏自己未来的抱孙计划啊。

厉锦琛扯了下唇角,“爸,你听错了。”

他这表似乎在刻意地掩饰什么尴尬原事,随即也不管父母说什么,直接关上了门。

大床上,已经昏迷的女孩静静地躺着,他走上前掀开被子,可见女孩脖子上还戴着黑色铆钉项圈儿,项圈下的肌肤被磨得红肿脱皮……他的目光下滑,深色的床垫上已经被染湿一大片,深褐的色渍有些触目惊心,无法让人忽略。

他心蹙了蹙,提起被单将一切糜糜之色掩去。

……

这一夜,厉珂都没睡着。

隔日一早,厉珂看到儿子从楼上下来,忙问,“萌萌呢?”

厉锦琛神色很淡,似如往常,“她喜欢睡懒觉,你又不是不知道。”

厉珂扯了个笑,又问,“昨晚……”

厉锦琛抬头,“爸,你是想替妈问,还是替你自己问?”

儿子的目光太直,太亮,秘书长老脸也不由一红,没有再追问下去,但是对于女孩的况仍是十分关注。

吃过早餐,萌萌还没下楼,而已经睡足了美容觉的卫丝颖下来也问起了小媳妇儿的况。客厅里,丈夫和儿子都拿着报纸,一边喝着茶。

厉珂正愁着,就想叫妻子去叫人。

哪料厉锦琛立即放下了报纸,看了下时间,说,“爸,你不是跟叔伯们还有约,已经到时间了。妈,我去看看萌萌。”

儿子一离开,对于丈夫的奇怪,卫丝颖问,“你到底闹哪出啊?”

厉珂也要跟着上楼去,根本没心思理妻子。

卫丝颖的女性第六直觉又跳出来,一把拉住丈夫,脸色严肃了几分,“老珂,你不说我就不让你走!孩子们有孩子们的二人世界,你老去凑什么热闹。不怕惹笑话!”

“哎,我回去拿公文包,你瞎猜什么。”厉珂上楼去,往自己卧室走,但眼睛一直盯着儿子的房门。可惜直到朋友来电催促他,他也没等到两孩子从房里出来。但心里的疑窦又不能告诉性子急躁的妻子,只能先离开了。

卫丝颖用完早餐,回屋换衣服时,厉锦琛抱着女孩出了门,让阿姨给母亲传了个话儿,就直接离开了。

那时,女孩似乎还在昏迷中。

……

男人将女孩直接带回了公寓,又打了医生电话询问一二之后,自己买了药回来给女孩服用。

这个周末,男人没有加班,更没有去公司,一直守在公寓中。

厨房里炖上了鸡汤,料理台上放了一大堆的补血补气食材,他系着那条蓝色格子纹的围裙忙碌着。抬头时,可以看到客厅的落地窗外投来的明媚阳光。厨房里,筷子打蛋的声音,清脆悦耳。

一切,似乎都和曾经的很多个周末一样。

只是卧室里的女孩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熟悉的房间,又立即闭上眼。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女孩一直睡着一动不动,似乎仍没有想要醒来的样子。

桌上的餐食再一次从热变冷,冷了又被热热,最终还是倒进了垃圾筒里。

他走进卧室,坐在床边,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女孩许久,开口道,“姚萌萌,我知道你已经醒了。”

女孩没有任何反应。

他面上迅速闪过一抹狞色,掀被子扼上女孩细细的脖颈,俯身狠狠吻上她的唇,直接撬开齿关探入香软的小口中,疯狂翻搅,毫不怜惜,肆意邪虐。直吻到女孩终于有了反应,急促地呼吸着,睁开了眼,他才放手。

终于打开的眼里,泛着腥红的血丝,已然没有了往日光彩,眼珠子也一转不喘,只是盯着他,喘着气。

他将人扯进怀里,掐着那尖尖的小下巴,狠道,“这是在作什么?”

她目无焦距,神色萎靡,精神明显很差,不叫不喊,不应不答。

“寻死?”

粗糙的拇指抚过她红肿的唇瓣,似乎是看到她脖颈间的红痕,抚了上去。

“害怕了?”

他感觉到指下的身躯明显瑟缩了一下,唇角微勾,“第一次都是这样,我保证以后会好。”

纯男性的气息慢慢缠上她的鼻息,侵占她的唇舌,勾引她的感官,却难于再撼动她的心神了。

大手轻轻抚过那一片青紫的伤痕,她颤抖,他似乎更高兴,深凝的眼眸中跳跃着一簇浓烈的火焰,如夜色中伺机的兽,蠢蠢欲动。

“乖,起来吃点东西,或者……”他的口气倏然转沉,“你想先满足我的胃口,吃另一种好东西?”

那目光婉转间,竟第一次让她感觉到窒息的恶心。

“你走开,我自己会起来。”

她终于脱口而出,声音却嘶哑得像被彻底辗碎过,混浊不清,听在她自己耳朵里都是一愣。这是她的声音吗?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看了看她紧揪着胸口的模样,转身出了房间,直接走向她的衣帽间为她选衣服。帝都这个节气已经非常炎热,尤其是正午时分,紫外线强度非常大。那么白白软软的肌肤,他舍不得她被晒着,况且两人刚刚彻底突破了那层关系,她多少会有些娇羞不好意思……

长指在衣架间划过,一件件衣饰被挑了出来。

十来件,最后只被选出了两套,一件裙装,一套短衣长裤。

走回卧室时,女孩正偿试下地,可一看到他就跌回了大床,小脸快皱成包褶子了,他宛尔一笑,忙放下手中衣物上前将人往怀里搂,哪知她突然激烈地嘶叫一声推开他就往床头角缩去,睁大的眼睛看着他就仿佛看着一个“强暴犯”。

事实上,也的确相去不远了。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她抱着脑袋瑟瑟抖,却没有了眼泪。

他的脸色阴沉至极,握拳的手一下砸在大床上,床出轰的一声重响,他站起身把衣服扔在大床上,喝声下令她马上穿好衣服,在时间内必须出现在餐桌前,就甩门离开。

她好半晌才慢慢抬起头,看着凌乱不堪的床铺,空洞的眼底闪过一抹坚决。

这样的生活,如覆薄冰。

……

男人冲出卧室之后,眉峰一紧,扬手把墙角装饰柜上的意大利手工花瓶挥下,哐啷一声碎了一地。

碎裂的瓷片上,倒映着一张狞恶至极的面容。

他迅速转过脸,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深深地吁出一口气,缓步走回了厨房。

屋里正穿着衣服的女孩吓得动作一僵,转身直盯着房门,久久地一动不敢动。

稍后

她穿好长裤式的套装走出房间,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儿,心头一松一软,可转瞬看到从那半开放式厨房里走出的高大身影,柔软的眸色倏地变成冷硬,埋下一片复杂。

她低着头走过去,坐在自己的老位置。

他端着一大盅已经炖好的鸡汤出来,那浓浓的香汤味儿瞬间笼罩了整个饭桌,腾腾的热气,挑眉一眼就能看到那金黄的一层油渍,浮在汤中的青白大葱段,和炖得软烂露骨的鸡肉。

若换做以往,她一定会……

她再次冻住思绪,暗暗咬牙,脸上浮出一抹恶心的苍白,别开脸伸手将汤盅推远了些,捂着口鼻一副难受的模样。

“不想吃?”男人端来最后一盘菜时,看到女孩的模样,唇角还扬着,声音却冷了。

她紧张地看了他一眼,只说,“闻着难受……”

他目光滑过她的面颊,就伸手去抚她的额头,她想要退缩还是扭着拳头忍住了,便听他口气轻轻淡淡地陈述着,“受凉了!”

她脱口而出,“谁让你把冷气开那么大。”

他收回手,“因为,我热。”

她惊讶地瞪着他,又迅速移开眼,双颊立即红了。她暗暗握起小拳头,在心底里暗骂自己,真是没用,这不是存心犯贱嘛!脸红个屁啊!这魔鬼怎么能脸不红气不喘地,就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他哼笑一声,似乎十分享受女孩羞恼青涩的模样,大手一伸抚了抚她凉滑的小脸,还故意恶劣地掐了一下,疼得她小眉紧蹙,却就是不看他。

一顿饭,在沉默的,略带着些诡异纠结的气氛中结束。

饭后

她悄悄望了眼大门,在厨房门口等着他打理厨房,看着他动作熟练敏捷的收拾东西,甚至还有些杂耍似的动作,一手能同时放好五个碗,筷子刀具菜板儿就像耍花枪似地在手上灵活地翻转,最奇妙的是那么多调味罐子,他哗哗哗地推出去,就一个个整整齐齐地摆回了原位,好像电视里演的调酒师似的。

一时间竟然看傻了她的眼儿。

心里又惊又震,他的身手该有多么灵活,干个家务都像在做杂耍表演。但又让她担忧害怕,要正面对上,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管是狡诈,还是力量。

她该怎么办?

“阿琛……”

她似乎越来越叫不出,那个亲昵的称呼了。现在每叫一次,都感觉……好违和。

“说。”

他正擦着料理台,一边头也没回地应着。

“我想回学校,我的英文复习资料都在那里。还有,”若是他说派人去帮她拿,就麻烦了,于是加上一句,“我还和程笑琳约好了,她知道有几家不错的店,我想去看看。一方面是为了准备教授布置的一个市场调查,另一方面是帮爸爸扩大豆腐店做些调研。”

这些事都不是任何人可以代劳的,必须由她亲自去做,他应该没理由能拒绝她的这些合理要求了。

他转过身,目光深重地看她,说,“你想离开我?”

再一次,她被他一针见血地惊得瞬间失声。

足足花了好几秒时间,她才找回声音,咬牙道,“你能不能别这样?我现在是学生,不是你的女奴!”

他面无表,“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想做我女奴的女人,也能绕赤道好几圈儿了!”

她大牙错响,“我只知道那好几圈儿的女人里,刚好没有我!”

这次轮到他一愣,又哼笑起来。

她看到他这样的表,更觉得眼前的男人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已经完全变态成了另一个人……

“萌萌,过来。”

他将手上的抹布一扔,靠着料理台,双手撑在两侧,直盯着她。

她觉得自己像个猎物,直觉地就不想上前,反而朝后退了一步,竖起警戒的眼神。

“乖……”

他伸出一只手,声音温柔,又满是耐心,就仿佛在哄着一个正在闹别扭的小孩子,这感觉让她愤懑,事实上正如曾经许多人说的,在城府深沉的他面前,她轻薄得就像风一吹就会飘走的小白纸一张。她非常排斥这样的说法,似乎自己于他来说没有重量,似乎自己根本配不上他,随便谁都可以替代,尤其是那完美无缺似的女人朱婧慈。就算此刻,这感觉依然深深地困拢着她,让她排斥得很。

他见她不动,继续诱哄,“你如果想证明你不是想离开我,那就到我身边来。”

来,来干嘛?!那干净整洁的料理台,镜面般的反光金属饰面,光是一看就似乎已经感觉到一种冰凉的触感,靠近他,就没什么好预感,他那说法根本就是威胁!

她能拒绝吗?

“也许我们应该好好聊聊。”

魔鬼在出最后的警告!

她蹙着眉头,最后,还是乖乖走向他,走到他面前,目光却不敢触到他,只是盯着他的胸口,再把刚才的借口说了一遍。想着自己过快的心跳,应该不会被他听到。真是,糟糕透了!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自己正赤身**地站在他面前的错觉?!

“萌萌,你连最基本的与人交流的礼貌都忘了?”

她被迫抬起头。

他的口气并没多好,“或者,你并不想谈。”

“不,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他朝她俯下身,俊脸上阴影加深,直直放大到她眼前,惊得她一个呼吸停滞,瞳孔骤缩。纯男性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立即惊得她手臂起了鸡皮疙瘩,寒毛直立,厨房里温度其实要比客厅暖一点点。可随着他的靠近,脑子里立即闪过一幕比一幕还可耻的画面……

“我不知道……那个……”

“真正的第一次后,面对面很紧张?”

他声音又转柔,双手轻轻搭上她的肩头,她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并不认为他这话是在为她解除尴尬那么好心。事实上,她根本不想再提起头晚生的任何事,她只觉得屈辱又恶心,更恐怖。

可是他似乎完全不以为然,又或者根本是故意折磨她的心神,幽幽地说着,“我知道之前太着急,你也许并没做好准备。”

她喉咙一滚,惊声道,“准备?”

有人会随时准备好被sm强……她想用那个字,可是又拼命地排斥。

那直直瞪来的大眼里,都是愤怒的指责,却让他唇角都扬了起来。

“你想打我?”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正抖动的指头,真觉得有些痒痒想抽人巴掌的感觉,如果他不提的话!

瞬间,小脸涨红一片,这被人一语道破揭露的心理,当真是让她恼羞成怒,一不可收拾。

“厉锦琛,你能不能再过份一点啊!你,你那样子欺负我,我难道就不能有些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你真当我是圣母玛丽苏还是渣女贱……唔!”

他吻上她的唇,轻轻地伸了舌头舔她泛干的唇,用力一点点,她就直往后仰,想躲,但他没有再按住她的肩头,阻拦她,而是一点点压境而来,似诱哄,又似逗弄,时重时轻地啄吻,重吸,叩击她紧闭的小齿,她脚步一点点踉跄着后退,脖子僵硬地转动想要逃躲,但是却不敢真的迈开步子跑掉。

他知道她的犹豫踌躇是为何,他偏偏耐心十足,步步为营,循序渐进地摩挲勾挑。

就像个耐心的老师。而在此之前,他一直在她面前扮演着一个老师的身份,这个带着几分禁忌般的关系,有时候的确让人莫名地兴奋。

“萌萌……”

他轻唤着,大掌慢慢地爬上她僵硬的背脊,温柔地抚揉。

她心都在打着哆嗦,叫着快躲开,可是又害怕要是自己再忤逆他,会不会招来更可怕的对待?!像在公婆那里时……她完全不会怀疑,在他重新装修过的那间客房里,还有什么隐藏的秘密正等着向她打开那魔鬼般的大门!

“不准那么轻贱自己!”

温暖的大掌爱怜的抚上她冰凉的小脸,轻轻地揉着,他的眼神温存如初,令人怦然心动,缠绵不舍。她有一瞬的恍惚,是不是那个熟悉的“大叔”又回来了。可身体的疼痛立即提醒她,这都是虚幻。

“我没有!”

她别开脸,轻轻地,压抑地喘息着,想要拂去气息里所有属于他的味道。

他的脸蹭上了她的面颊,轻轻地说,“小骗子!”

她突然尖叫一声,再无法克制身体的本能就朝后蹦了出去,双手捂着自己的屁屁,又羞又怒地瞪着他慢慢拉直了身体,宛若一座泰山般立于面前,强烈的气息极具攻击性地朝她扑来。

这个魔鬼,竟然趁她不备又掐她屁股,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太可恶了!无耻!

他像是终于魇足了几分,开恩般地道,“今天休息。明天,我可以送你回学校。”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她蠕蠕嘴,似羞似恼地又瞪他一眼,转身跑回了卧室,想要跟人联系,可是刚拿起电话,又放下了。看看平板电脑,又犹豫不决。她的手机被他摔坏了,但她不想问他要几番踌躇,她终于还是打开了电脑,上了网。

qq一点开后,一堆消息都弹了出来。

向东辰了一大堆的消息,这啰嗦劲儿真和现实生活中完全相反。还有陈小飞的唾沫星子也不少,她都果断地关掉了。

秦双约她五一逛街,血拼,来个闺蜜之夜。

秋文珏说要回家,并告诉她关于苏佩佩的后续事件。说苏母到学校找过校领导,还闹了一下,负责火灾的刑警都到了场,都被压下去了。

赵大志和江海娜竟然了一模一样的问候语,她忆起那日火灾时的一幕,心里酸酸地,默默地关掉了所有人的消息。

直到邓宝宝的消息突然弹了出来,“萌萌,五一你回家吗?我觉得时间好短哦,要不要你过来泸城玩哪?海上乐园可好玩了,何班长说他请客哟!”

她眼眸一眨,定定地落在了“回家”两字上,悄悄地泛红蓄起一汪水光。

其实她很想很想回家,只想回家!

……

入夜

男人在卫生间里洗漱,女孩在客厅里瞪着一屏欢乐的综艺节目,眼睛的焦距却不知落在何处。

当一道咔嚓声突然响起,她紧张地一抖,回头看向身后卧室的方向,就见男人穿着浴袍,一手拿着张白色毛巾,慢慢走了出来。湿乱的抚过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幽深的眸子轻轻看来,总能让人心跳停止。

他慢慢踱过来,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将那大大的鳄鱼抱枕更用力地抱在怀里,唇角倾了倾,直接走到她身边,坐下。他的体重使得柔软的沙出一丝微微的荡漾,她脖梗处一紧觉得这一刹的空气仿佛被冻住了。

微光中,细小的尘粒在缓慢地飘浮着,里面有一股强大的气流正朝她幅射而来,那是完全属于男人的纯男性气息,清新,又魅惑至极。更,邪恶至极……

他用力擦了几下,就扔掉毛巾,大手顺势一揽将她抱进怀里,小小的她就仿佛这沙上的任何一颗抱枕似地被他轻松捞进怀里任意拿捏,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行迳真是愚蠢幼稚得可笑,以为自己抱颗枕头就安全了么?!

“不去洗洗,放松一下?”

他嗅吻着她的鬓角,声音微哑,而性感。

她动了动,双手抵压住他压下的胸膛,说,“我又没出门。”

“嗯……”他含混地应着,气息埋得更深,更重。

她本不欲理睬他,想她现在这况,他应该不会再动她,可是她越是躲避,他似乎越是食髓知味地放不开了般,步步进逼,上下其手,甚至越界……

她惊得一把抓住他的下探的手臂,喝尖,“厉锦琛,你干什么?”

他微抬起头,浓刺的剑眉下压着沉凝的眼,“你。”

真是简意骇得让人切齿啊!

她又羞又恼地抱着身子,尖叫,“你还有没有人性,人家,人家现在还,还……那……”

“真怕?”他抬起她下巴,口气恶劣。

“难道你不怕嘛!”她气得语无伦次了。

这一出口,两人都是一愣。

他就笑了,“虽然也有些疼,不过我是男人,忍得住。”

这,这都是些什么对话啊!讨厌死了。

她脑子一糊,瞬间又炸毛了,“厉锦琛,你不能那么欺负人,你之前那么,那么……过份!现在连一天都没过完,你就,就……你……”

大眼一下红了,可是她倔强地扭过头,哼着声儿,咬着唇儿,愣是没掉一滴眼泪。

似乎他见是逗得过了,又有些心疼她哭不出来,放软了态度,“消炎时间至少三天,三天后,正好……”

“不行!三天后也不行,绝对不行。”

她激烈地举着小拳头威胁。

他呵呵地低笑起来,“正好五一节,还有三天时间。”

她绯红的小脸唰啦一下就白了。

他捻捻她下巴下的嫩肉,又吐出一句,“想回家?”

白转青了。

她咬唇,死活不承认,可是捏紧了拳头已经泄露了她激烈的心事。在那晚,她哭叫求饶时,叫得最多的是父母和回家。他似乎已经猜到了……

他指间一紧,道,“不行。”

她的身体立又变得僵硬起来,甚至极力地在避免他身体的碰触,往后缩。目光冷冷地瞪着他,咬着唇,完全成了无地抗诉,他唇角微倾,大手继续挑戏着她的小脸,似乎很满足于她那软肉肉的触感,玩得上瘾了似的,来来回回地摩挲着她软软的下巴,和抽搐的脖颈青筋。

她忍无可忍,扭头不看他,兀自生着闷气。

偏偏在这时候,电视里的综艺节目爆出一片热烈的笑声和掌声,欢快的气氛却没半分感染到明亮舒适的豪华客厅里,气氛倒更变得诡异了。

他目光微闪,慢慢收拢手臂将人儿箍进怀里,目光直直地盯着她别扭的小脸,一瞬不瞬,直到她从一尺拉远地紧紧帖回他面前,两人几乎鼻尖相触,眸底难以掩饰的愤懑和排斥也清晰可见。

“乖……”

她眉头一蹙,小脸就黑了。简直难以忍受他这种戏耍般的态度,根本没有认真听过她的心意,只顾着他自己的恶意。她暗暗握着拳,心中坚决更甚。

突然一扬眉,凝着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容,一字一句地问,“厉锦琛,你对自己就那么没信心么?”

闻他脸色揪变,铁臂一下收紧疼得她倒抽一口气,却仍是绷紧了小脸倔将地回瞪着他。

四目绞视紧紧对峙着,气氛变得紧绷冰冷。

最终,他声音沉沉地轻呵道,“你乖乖的,我自然不会再像那样罚你。你很聪明,不是么?”

他竟然又威胁她!这个男人……

她的脸色又忽变几色,咬着牙槽胸口起伏……心底那股厌恶的感觉如潮水般涌,膈着胸口竟然阵阵疼,最后哽着脖子吐出,“我,知道了!”

他轻笑一声,放松了手臂,抚抚她的头摁进自己颈边,“这才乖。”

她乖顺地由着他抱她进了屋,放在肩头的小手暗暗握成了拳,室内灯光一暗,隐去她眼底埋藏的坚持不甘。

忽地机械声响起,墙里的电视突然伸了出来,光影闪动间立即飘出一串嘤吟靡靡之音。

本来还附在男人怀里的女孩立即像触了电似地,侧身转头看向电视,那几乎占了整一面墙,五米宽、两米高的大电视,里面播放的画面瞬间让她瞳孔收缩,简直无法自矣,冲头男人尖叫。

“厉锦琛——”

无法隐忍委屈的压抑。

男人唇角一倾,俊美,邪气。

“不能来真的,只有看看了。”

“你,你这个魔鬼……唔!”

愤恨的视线一下子倒仰,对上人影晃动的屏幕,那里传出皮鞭啪打的声音,一声声的哭叫求饶,宛如恶梦再次复苏刻进她瞠大的瞳仁中。

“萌萌,乖……”

她誓这辈子最厌恶这句话!

……

一夜涂糜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

但是萌萌爬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却恍惚中忆起厉锦琛离开时,拍了她屁股一把,咬着她耳朵说的话。

“给你一天解决那些问题,稍后来慈森。最迟,老时间。”

又威胁她,最迟报到不超过下午全校下课时间,五点过一刻。

“不听话的孩子,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啪!

一巴掌定音了都。

萌萌瞬间满血,从大床上爬了起来,哑着嗓子喷气,“去你大爷的,我管你什么下场,我要回家!”

可怜,她这番怨怼也只敢捂在被子里嘀咕。

之后蓄了半天力气,也没喝敌人送来的牛奶和蛋糕,就找到了房子的总电阀,一把将电给拉了。虽然她不知道这样子之后,会不会把房间里所有的监控设备给灭了,或者那套系统其实还另有备用电源,趁着这空档,她火速离开了公寓。同时也必须感谢之前和温泽一起厮混时,温泽为了突破厉锦琛这幢公寓的各种防御系统,在她面前也炫耀过好多次,不知不觉地她就记住了很多方法,譬如拉总电阀,若是监控系统有备用电源其启动也是需要时间的,利用这段时间,也足够做一些事,等等方法技巧。

她根据温泽曾告之的一条路,不易被监控拍到的小区侧小门儿溜了出去。

就想着买票提前回家。

可是打开出钱包一看,才想到父母给的钱只是生活费,卡上只有一千块,根本不可能买飞机票。因为心疼父亲刚刚开始创业需要资金,她都把多的钱全转回了父亲卡里。这点钱,就只够买个长途火车票的了。可是再翻包包,现她的身份证不见了。

该死的,她离开公寓时怎么没再检察一下呢!现在回去找,已经不现实,万一爆露了就麻烦了。

如此就只有坐长途汽车回去了。

萌萌沿街询问长途汽车站的所在。她现在没手机没平板,查不到地址,只有靠一张嘴巴走天下了。虽然麻烦,她很快就从热心的大叔大婶嘴里问出了公交路线。心里也不得不为北方人民的直率热心,悄悄感动一把。就往公交站台处冲,远远地就见着一辆正要赶的公交即将起步,急得她大叫猛挥手地冲过去。

眼见着还有五步距离,汽车大门还为她留着,毕竟她这声势够大的啊!

可突然斜冲里冲出一人,一把攥住她,公交车见状也没法等她,直接开走了。

“放手,你干嘛啊!贺英琦!”

没想到这会儿竟然遇到这瘟神,真是急死她了。

萌萌气得猛地甩开贺英琦的手,继续朝站台上跑。

贺英琦又把人攥住,沉声喝问,“姚萌萌,你问我干什么?前天晚上那是怎么回事儿?你突然打我电话,什么都不说,还那种古怪的声音,还以为被什么人给……”

他的话嘎然而止,女孩脸色突然变得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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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滴经典之作,不容错过。

《魔鬼的逃跑爱人》原名《魔鬼的吻痕》

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

64小东西,你逃得了么?

“生什么事了?”

街边花园的角落里,贺英琦拉着萌萌,放轻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一直低垂着头、双唇叩得跟死蚌似紧的女孩,心里的担忧更甚。

萌萌要不是抢不过贺英琦,也不想在路边拉拉扯扯,万一被人看到也麻烦,才不得不跟着来。她眉头紧蹙,没想到那晚的电话竟然打给了贺英琦,因为当时太混乱,就按错了吧!要真是打给向东辰,恐怕依那家伙的性格,早就直接杀上门了。

“萌萌,上次……是我太鲁莽。但不管怎样,你认我爸是干爹,我也算是你的干哥哥。除了温哥,你也可以跟我说!”贺英琦见女孩不说话,心里着急,口气不由得又硬了几分,着急地按在女孩肩头上,却现女孩眉心蹙得更紧。

不管怎样,她都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这事,尤其是贺英琦!这时候他也无法提供多大的助益,或许更容易引起那个男人的注意,反而受到牵连。她没忘,之前那男人扼着她脖子时,除了向东辰,也点了贺英琦的名。

“姚萌萌,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贺英琦被漠视得心浮气躁,声音一扬,又有些故态复萌了。

萌萌终于抬起头,“贺英琦,电话只是意外。我们夫妻的事儿,请你不要插手。谢谢你的关心,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女孩转身大步走掉。

贺英琦先是一愣,心中真是被女孩冷淡的态度刺伤了,不甘不愿,深心里放不下的绪,迫得他双拳紧握,目光滑过女孩的侧颈时突然看到了什么,立即追了上去。

他两三步拉住了萌萌,将人扯了回来,就撸起对方的袖子,没想到也看到了青紫不一的伤痕,甚至还有一条一条,明显像是被鞭子抽打过的样子,让他十分震惊,呓语出声,“这,这不会是……”

萌萌眼神惶乱,气得一巴掌甩开贺英琦,大叫,“你再碰我,我就叫非礼了!我说了,我的事不要你多管闲事!”转身就朝外跑。

贺英琦当下哪里肯让她走掉,根本想也不想地就冲上去将人抱住,硬生生地把女孩给抱了回来。路边行人见得这边动静,都奇怪地看过来,贺英琦故意用着侣吵架的口气哄弄了几句,避开人目,将萌萌半拖半抱地绕到了一丛茂密的芭蕉树后。

疾声喝斥,“姚萌萌,你还敢给我说没事儿!你当我是瞎子吗?还是没心没肝的东西?好,很好,你可以对我没心没肺,我贺英琦特么地认了!谁让我是个大白眼,有眼不识金镶玉,让本来属于我的珍宝都从手里溜走了。我特么不怪别人,是我自己活该有眼无珠,行了吧!可不管怎样,我始终对你有一份责任。要不是我当初拒婚,你也不会跟琛哥……”

萌萌杏眼圆瞪地叫出,“贺英琦,你别总是想当然,把你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的头上好不好!你怎样那是你的事儿,早就跟我没关系了。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你有眼不识金镶玉,我也没有期待过你一定要对我好,对我负责。厉锦琛是我自己选的丈夫,没有人逼迫我、威胁我。能不能请你不要再多管闲事儿了,让我静一静,好不好!算我求你最后这一件事了。”

——你怎样那都是你的事儿,早就跟我没关系了。

贺英琦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扣住萌萌肩头的五指也不自觉地用力。

——我从来没有责怪过你有眼不识金镶玉,我也没有期待过你一定要对我好,对我负责。

真没想到他再一次被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土包子打败了!她这话里话外,都一针见血地戳破了他心里还留存的那么一点点希望,到头来真正一厢愿竟然是他自己,在表白之后的那点可怜的幻想。而今,尽数成了泡影。

“是吗?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他咬牙切齿地吼出来,“那晚是谁打来的电话,别告诉我这号码不是你的。你身上的这些伤痕,别告诉我是你自己拿鞭子抽出来的!你可以保持沉默,什么都不说。你也可以说你我没关系了,我用不着多管闲事儿。那么我要把这件事告诉谁,或者,报警,你也管不着了。”

既然那层纸都被大家戳烂了,那他也没必要跟她虚与伪蛇地含蓄暧昧了!

“怎么样,姚萌萌,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他心头那把火也越烧越旺,无法遏止脱口而出的恶意和威胁,可该死的是他根本不想把事又搞得这么糟糕,把她又生生地逼得红了眼眶,那大眼里蓄着两汪水光,让他觉得自己其实跟那个让她满身伤痕的男人,一样恶劣。

萌萌咬着唇,最后崩出一句“随便你”,转身跑向公交站台,刚好公车驶来,她咬牙挤上了人潮涌动的公交车。

贺英琦追上来时,被其他乘客挡在了外面,看着在车箱里吃力地移动着的娇小身影,愤愤地捶了自己一拳。公交车开走后,他愣在原地半晌,最后掏出电话打了出去。

“喂,我想问个事儿。关于家庭内性暴力……去你的,你别给老子胡猜乱侃,老子说认真的。我想问问,如何才能把女方的伤害降到最低,最好是……不用受害人亲自出庭,提起诉讼,让被害人完全脱离那种家庭环境……对,离婚!”

……

到了长途汽车站后,萌萌饿着肚子排队买票,却没料到帝都的交通系统严格到令人指啊,没有身份证竟然也不能买汽车票。她求了售票员半晌,还是被后面的乘客给喝出了队伍。

站在人潮涌动的售票大厅,看着人来人往,一张张陌生冰冷的嘴脸,身处大都市的茫然无助深深掳获萌萌的心神。

又累又饿,精神更疲倦得不得了,走投无路,浑身疼痛,她真想抱膝狠狠大哭一场,可是却现胸口闷疼得厉害,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了。

站了好一会儿,那队伍里稍有些热心的旅客上前好心出主意,说,“小姑娘,别着急啊!你找个模样差不多的同学,借身份证来买票就行了。这里查得不严,只要票买到了,上车也不会核验,就可以直接坐到家里了。”

萌萌心头一动,立即又坐车回学校。

她想到这么容易就被贺英琦现自己的不对劲儿,回家要是被父母知道就麻烦了。还是先回学校收拾些行李,再跟同学借个身份证,估计就能顺利离开了。只是不知道时间上来不来得及,会不会那人已经现她跑路了?!

一路心忐忑地回了学校,已经下午三点过。

爆大的太阳晒得人头眼都花,萌萌却冒着一头的冷汗,先跑去自己的公寓收拾东西。之前搬来新公寓时,她提的还是父母给自己买的行李箱。又换了一身长袖衣衫,琢磨着哪个同学跟自己模样最相似。

离开公寓没走多远,就碰到了程笑琳。

“萌萌,今天你没来上课,我还以为你还在休息呢?你拖行李,要回家了吗?还有两天才五一节,你要提前放假啦?”

“笑琳,我要回家休养一下。能不能借你身份证用用,我买汽车票回去。”

程笑琳一边摸包,一边奇怪地问,“坐汽车?你不是川省的吗?坐汽车好慢的呀!你身份证掉啦?”

萌萌不想透露太多,只苦笑说的确是掉了,只能坐汽车,所以才要提前回去,省点路上时间。程笑琳似乎也没有怀疑什么,就把身份证借给了萌萌。程笑琳家在本地,平常也鲜少用上身份证。

“唉,萌萌,你钱够嘛?不够的话……”

“够的够的。笑琳,谢谢你啊!五一节后再见。”

萌萌急急地跑掉,出校门时就想干脆打个的到最近的公交站,一摸钱包,不见了!她差点儿没尖叫出来,刚刚搭上出租车门的手只有尴尬地缩了回来。八成是刚才挤那公交车,还是买票的时候……她魂不守舍地着呆,才被人得了手吧!

顿时,她满心沮丧,欲哭无泪。

又怔了好久,她才提起劲儿,拖着行李找到一个公共电话厅里,想了好久好久,才勉强想起一个号码好记的人,打了过去。

“宝宝,能不能借我点钱,我五一回家就还你。”

邓宝宝微讶,随即就爆出一声惊喜,“萌萌,你这是咋啦?呵呵,我刚想给你打电话,问你五一的安排呢!时间只有三天,回家的话太浪费了,我和何班长商量到帝都找你玩呢!”

没想到,邓宝宝这会儿竟然跟何班长在一起,似乎两人还真好上了。

萌萌打了个借口,说只想回家。

邓宝宝也没强求,听说萌萌掉了钱和身份证没法买票回家,就出了新主意,“只要有临时身份证就可以了啦!你等等,老何有办法。之前他都帮我同学办过,不需要身份证,也能买机票火车票,顺利回家。”

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这钱的事解决了,票也顺利买到手。直到飞机起飞时,萌萌仍有些担心厉锦琛会突然杀出来。当看到父母惊喜的面容时,她自己都有些懵懂。真的逃离他那令人快要窒息的监控了吗?

那个时候,帝都的夜色,已经氤氲在一片灯火霓虹中。

男人站在高处,俯瞰那片繁华冉冉,一手执电话,却一声不吭地听着。

“先生,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儿,萌萌她下午才到学校,就急着收拾行李回家,是不是她家里生什么事了?她有跟您……咳,抱歉,我只是觉得她坐汽车那么长时间,会不会不安全呢?现在又正好是夏天……”

霓虹的灯光,幽幽地爬过男人冷峭坚硬的面容,目光晦涩如暴风雨前的黑色大海。

电话并未讲完,就被挂断,宁寂的空间里响起一记东西砸碎的重响。

眼瞳蓦地收缩成一点寒芒。

小东西,你逃得了么?

……

姚家大门一开,姚妈妈又惊又喜的声音,迅速渲染了整个屋子。

拖着疲倦又紧张的身子进了家门,看到父母欣慰的笑容,这几日旅途颠簸的疲惫和不安总算一扫而空,放松下来后,倒在自己的公主床上就呼呼大睡,一夜无梦,直睡了个天昏地暗,最后却是在噩梦中惊醒。

“……不不,放开我……求求你,大叔,不要了不……”

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自己房间,有一刹恍若隔世的陌离感,手却下意识地收拢了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真是鸵鸟的愚蠢啊!可是她止不住地身心颤抖,因为,在这间屋子里似乎也生过噩梦里的事儿。似乎哪里都不安全,哪里都逃不开那个梦魇。

她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想起什么似地,一下蹦下床,打开家里的台式电脑,啪啪啪地打了起来。

至少,在她自己的家里,应该没有那个男人的监控系统了。

此时,整个城市还沉浸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万籁俱寂,只有女孩的窗口闪烁着幽幽的灯光。

一条条套红套绿的字眼儿,从女孩瞠睁的大眼里闪过,似乎每看上一条,都会让那瞳孔剧烈地收缩几下,莹白的小脸上也透露出严肃的凝重之色,越来越沉。

*……

姓虐……

这日

姚家夫妇起得很早,现在姚妈也辞职在家帮助丈夫自主创业,夫妇两搭配分工,把小生意做得红红火火,收获颇丰。

姚妈妈走过女儿房间时,听到了听啪啪的敲键盘响声,心里有些奇怪,就想敲门询问女儿是否已经起床,但被丈夫一把拉住,责怪她不该在这天色还暗的时候影响女儿眠觉。姚妈妈不以为然,只说听到键盘响推测女儿根本早就起来玩电脑了,应该提醒一下孩子注意眼睛健康。姚爸爸自然说不过妻子,放手走掉了。姚妈妈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就悄悄扭开女儿房门,朝里探望,她虽年过半百却眼神儿极好,一眼就看到背对着自己的女儿似乎正在网上浏览着什么,定瞪一瞧,顿时双眼大睁,心头一窜急跳,喉咙口也是一阵滚动,却终是压了下来,心思惶惶地去了厨房,做着炸豆腐却总是不时地出神,让姚爸爸诧异了好几次。

等萌萌出来时,父母已经吃完早饭,准备出门摆摊了。看着母亲小心翼翼叮嘱父亲,而父亲微笑应对还为母亲捋顺丝的模样,萌萌心里莫名地一酸,看得有些怔。

姚妈妈回头一看女儿的模样,心头也悄悄隐去一抹绪,直道,“萌萌,你回来有跟阿琛说吧?今天过节,记得给你公婆问候一下啊!还有,回来休息就休息,别一大早睁眼就玩电脑,你都是人家老婆了一天到晚别尽看些不三不四的那什么……”

姚爸爸立即拉了妻子一把,让姚妈妈到嘴的话在喉咙里滚了下又咽了下去,换口道,“你换了专业,学习还跟得上不?别一天到晚尽想着玩乐,有空就多想想正事儿,别尽搞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知道吗?”

这算是姚妈妈对刚才在女儿电脑上瞄到的奇怪画面,和字眼儿的最含蓄表达了。

萌萌听到这里,就是再迟钝,也知道母亲定是刚才偷瞄到了自己查询“*”的资料,才突出此。不禁裂嘴一笑,语搪塞了过去,心中又浮起一阵苦涩无力。

天知道,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真地认真去研究这东西的一日。曾经虽也看过些*小说,好奇也惊奇过。但她总归是骨子里有些传统的,在认识了那个男人之后,就再也没有对那种bt思维好奇过,甚至还有些鄙视和不屑。而现在……

世事难料!

父母一走,萌萌也没有兴致跟同学相约,便一直窝在自己房间里查资料。

中午的时候,姚妈妈回来又意外撞见女儿仍在玩电脑,且还在她进屋里就立即关掉了电脑屏幕,不由心中又是一阵诧异。到了晚上,夫妇两都回家之后,姚妈妈就质问起女儿为什么没有支会亲家一家,就偷偷跑回来了?!

萌萌没料到母亲会抓出这事儿,一时尴尬又慌乱,呐呐无语。

姚爸爸似乎看出什么,喝止了妻子的质问,放软了态度轻声细问女儿对厉家不告而别的原因?是不是小俩口吵架了云云。

萌萌立即摇头。

夫妇两见状也不由诧异地互看一眼。

之后萌萌借口饿肚子,勉强转移了父母的注意力。

晚餐时,电视上刚好放出一则对话节目,讲的是一对拥有严重家庭矛盾演变到最后要闹离婚的夫妇。而奇怪的是拍摄组先分别放出夫妇单方面的讲叙,两方竟然都十分浓密意地回忆着过往甜蜜的夫妻生活,都表示深爱对方,渴望一生一世。然而现实无奈,种种来自于家族、事业以及感上错综复杂的折磨和打击,让两人闹到了“分手”的境地。如今幡然回忆间,看到伤口,却依然留恋着曾经爱意缠绵的依依不舍。

这是个看起来感十分纠结难解的故事。

萌萌有些出神儿。

没想到,姚家父母却就此演译出一番新的见解来:

姚爸爸说,“打女人的男人就是畜牲,早该分了。”

姚妈妈立马哼哼,“还说呢,今天人家要买那家超好吃的酥肉,是谁又打又攥地拦着人不让去的啊!”

姚爸爸脸上一红,口气就有些噎到似地急道,“你还好意思说。也不瞧瞧你这一冬天过去身上挂了几个游泳圈儿,我也是为你好啊!今年春我们厂时通知我去参加离退员工体检的时候,我听说好几个老同事都是三高,你不怕!”

姚妈妈脸色明显变了下,依然高声,“我们这儿起早贪黑地干活,那热量消耗得比以前在单位里快得多啊!我哪有几个游戏圈儿啊你别说得那么夸张,我一直就只有一个。诺诺诺,瞧瞧就是你身边这个小惹火精儿她给我留下的。难不成你还敢嫌弃我了?说到底那也是你祸害我成这样儿的!你得负责!”

姚爸爸顿时无语,觉得女人就是善变又麻烦的动物,喷出,“妇人之见,有理说不清!”

姚妈妈一听这话就插腰了,“什么叫有理说不清?你有理,就说啊!咱娘俩儿听着呢!明明就是你们男人私心眼儿,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瞄着漂亮小姑娘瞧不够,就开始嫌弃起自己的糟糠之妻了。萌萌啊,你说说,你爸爸这么小家子气对不对?”

萌萌一半儿心神都飞走了,根本没听清父母在吵什么,被母亲捉住时还一头雾水,两眼茫。

姚妈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郁闷,拍了女儿一巴掌,喝道,“笨丫头,妈问你,你爸虐待我,我是不是应该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啊?”

萌萌低叫,“妈,你想离……”

姚爸爸接道,“她胡说!我只是说这电视上虐待妻子的男人应该离!哪有说她,她就在那儿想当然地胡搅蛮缠,自动代入状了。”

萌萌奇了,“爸,你要离?”

“谁说我要离啊!我说的是……”姚爸爸真急了。

姚妈妈大掌一拍桌子,喝道,“姚谦,我给我说明白了,这夫妻是百年修来共枕眠的,能说离就离嘛!你没看见人家夫妻多爱对方吗?会变成现在这样也不完全就是他们自己的错,这夫妻之间就应该互相体谅。这婚礼誓都是怎么说的啊,不论贫困宝贵,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的。难道因为那男人事业不顺,吸了点毒,现在病了,就不要他了?!就是个杀人犯,国家也要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是不?所以,想离婚,没门儿!”

姚爸爸也肃起脸色,“那只是你们女人家的想法。在我们男人来看,自己给不了妻儿幸福,还不如让妻儿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也免得因为自己拖累了全家。做男人大丈夫的,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放下,也是一种负责任的表现,也不代表放下了就不爱了。要是他真爱妻女,就算真在法律上判了离婚,他要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也可以重新努力赢回妻女的信任。法律关系,难道还能敌过夫妇、父女的谊吗?!不敢离的男人,才是窝囊废,那也是对自己的错误不敢承担责任的一种没自信的懦弱表现。”

得,这话一出,夫妻两个可真就吵开了锅。

萌萌就因为母亲的偏坦,父亲的奇特思维,怔在原地,一会看看左手边的父亲,一会看看右手边激动的母亲,心中的某个疑惑的死结,似乎也慢慢松动了。

只是,有些事的展,总是让人意想不到,措手不及。

……

三天假日,转眼过了两日。

萌萌帮着父母做小生意,心思也渐渐开阔起来,想着是不是可以如母亲所说,找机会和那个男人开诚布公地谈上一谈。

当晚,她犹豫着给厉锦琛打电话,却先接到了邓宝宝打到家里的电话。

“萌萌,你还在家里吗?你电话为什么没人接呢?掉了?可是我能打通,只是一直没人接。有一次接通了,却没有声音。唉,我还在泸城呢!你以为我不想嘛!本来想到帝都旅游的,哪知道我们到机场时,突然就被抓了起来,说何班长他挟带了违禁物品,被海关扣下送进了缉毒局接受调查。我们已经在这里被扣了两天一夜了,那些人明明没查到任何毒品,这简直太奇怪了!”

违禁物品?!

萌萌闻,心中轰然一声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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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65他的势力,无法无天




“那个,班长他家里人不是在泸城的公检法机关都有人吗?那有没有……”

问到最后,萌萌都觉得自己实在心虚无力。出了这么大事儿,冤枉的成份极大,相信何班长早就在第一时间向家族求助了。

邓宝宝叹气,“当然当时就联系老何的亲戚了。他大伯就在泸城最高法院里任职,人面广,关系深。可是我们等了这么久,接到他大伯三通电话。开始还信心满满,后来……扣押我们的海关警察说,有证据怀疑老何跟一个大犯毒组织有密切关系,也许不是直接带毒,而是帮忙洗钱或者其他什么的,总之有些名词我也听不太懂,我只知道……”

暂时的扣押很快会成为正式拘留,五一过去,消息恐怕会很快传回何班长所在的学校,那后果……想想一个未来的律师,竟然在还没毕业时就成了犯毒的嫌疑人,这对于何班长的职业生涯将是一项多么重大的打击啊!这打击,可比《离婚律师》里那种打输一个官司,严重不知多少倍了。

“宝宝,你打电话给我,我……”

“萌萌,对不起,我也不想让你烦恼。只是现在,我……我真是没办法了,我也不敢跟我父母说什么。”

那是当然。如果邓宝宝真喜欢上何班长,自然不希望男朋友的这种不名誉的事被父母提前知道,坏了初始印象。萌萌心里隐约有些明白,不禁咬紧了下唇。

邓宝宝继续说,“刚才,我们见到大伯和我们的辩护律师了。他们,”突然,话声变得有几分踌躇起来,在略一停顿后又响起,“律师问了我们一个问题,说,我们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让人家生气了,故意给咱们找碴儿?萌萌,你千万别误会,我们绝不是怀疑你家大叔。只是我们能想到的大人物,目前除了厉先生,就是曾经咱们都见过并有过节的奥伦王子。只是我们也没有奥伦王子的联系方式,所以只有打电话给你,你看可不可以……还有那位向家少爷……”

不不不!

萌萌在心中大叫,奥伦或许已经离开华夏帝国了,而向东辰她自认非常了解,也绝不是这种使阴招的背后小人。唯一会这样做的,除了那个男人,几乎不用做第二人想。

她的心一下坠到了谷底,有一种终于尘埃落地,必须臣服的恐惧。

原来,她在那么长的逃离时间里,没有收到他的支片语,或者什么警察威胁,只是因为他早已经安排好一切,等着给她一个迎头痛击,让她乖乖地、自动地,重回他兜好的天罗地网!

厉、锦、琛!

握着电话的手紧了又紧,萌萌的眉头划下深深的痕。

恰时姚妈妈过来偷瞄况,看到女儿这凝重的表,就奇怪,“萌萌,宝宝什么事儿啊?不会是在回家的路上……”

萌萌立即收敛表,捂住了电话,“妈,你胡说什么啊!我,我正跟宝宝聊个人私事儿。咳,她和我们原来的何班长谈上了,现在都是少女的苦恼啦!你能不能别偷听人家讲电话,给人家点儿私人空间哪!”

说着,她拿着子母机进了自己的房门,立即关上房门。

便道,“宝宝,那个也许……奥伦他前不久因为跟我和向东辰闹架,烧了学校的礼堂被退学了……”

“啊,原来真的是他!这个不要脸的二货王子竟然这么卑鄙,太可恶了!”

邓宝宝竟然毫不怀疑地就相信了这幕后黑手是奥伦王子,一通咒骂。可惜奥伦素日形象实在糟糕,这会儿是躺在亚特帝国的帝宫中,也结结实实地中了一枪,打了个大喷嚏,对于正疾颜厉色训斥自己的父亲大人,直揉鼻子,更气得公爵大人差点儿吹胡子瞪眼,要拿手杖打人了。

萌萌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对不起,奥伦!

稍后,萌萌宽慰好友,道,“宝宝,我手机在那场火灾里被弄坏了,送回苹果原厂修理,大概正在回邮的路上,所以你打来我也接不到。那手机里才有奥伦的电话,明天我就回帝都。找我家大叔问问,看能不能帮上忙,你千万别着急啊!”

邓宝宝连声说谢谢,非常感激。

萌萌嘴上应着,却只能在心里不断地道歉,愈觉得自己自私又卑鄙,却根本无法阻止自己的行,只有满心苦涩泛滥成灾。

之后,姚家夫妇感觉女儿又失了魂儿,不禁又暗自担心起来。吃完晚饭,姚家夫妇硬是拉着女儿下楼散步,还走进了那片小竹林环绕的凉亭,站在亭中欣赏夜景,赞叹美好。可女儿似乎变得有些怪异,一直嚷着要离开,最后竟然冲着气儿就跑掉了,留佬两口僵立原地,不知所措。

当晚,待父母都睡下了,萌萌偷摸到客厅,拔了厉锦琛的电话。

嘟嘟的声音,长长地拉在耳朵里,慢慢地将她的整颗心都推到了悬崖边上,摇摇欲坠,惶恐极了。

咔嚓!

电话接通。

但没有声音。

她感觉似乎听到的都是自己的呼吸声,急切,局促,惶惶不安。

不得不先开口,“喂,大……阿琛?”

如同先举起了认输的白旗。

对方,无声。

她吸口气,“大叔,你在听吧!”她抿了又抿唇,想要点声音来鼓励自己,可是对方按兵不动,那永远站在高处俯瞰众生的强大压迫力就是遥隔千里,也能顺着电波爬进了她的身体,让她战栗。

依然无声。

“厉锦琛,我是姚萌萌。我知道你在听,我想……”刚鼓起一口气,却又因为要说出的内容泄了气儿,变成了乞求般地埋怨,“我知道你在生我不告而别的气!可是……不管怎样,你也不该为难宝宝和何班长啊!他们什么也不知道,这样子,你不觉得你太过份了吗?!”

过份?!

男人握着电话,唇角掀起一抹讥诮的笑,转眸看向远方天际的一轮勾月,眸色骤黯。

对面越是安静,萌萌越觉得危机四伏,压抑得要喘不过气来,口气也更急切,甚至有些乱了方寸,“厉锦琛,你说话啊!”

“萌萌,你为谁打这个电话?”

终于,男人幽幽地吐出一句,却如巨雷炸响,轰得她嘎然失声。

为谁打?

那必然不是为了他。

即不是为了他,他又何必回应她!

若非是因为他的问题,他们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步——如覆薄冰,步步为营,竟然互相算计起来。

夫妻这间如此,怎么不让人难过心伤?可明明知道,却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该怎么做,胶着如此,纠结难解,教人如何是好?!

好半晌,萌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阿琛……”

她眼眶刺痛,“你给我订明天最早的机票吧,我会回到你身边。”

他要的不就是这个吗?如果满足他,可以让朋友们幸免于难,她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如他所愿吧!也许……她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也许,回去已是注定。

男人冷诮的声音突地又响起,“你不是有个能干的男同学,没身份证都能帮你订到机票回家,还需要我做什么!”

咔嚓!

嘟嘟的盲音,震得她耳膜也阵阵疼。

他生气了,非常生气。

萌萌一夜无眠。

隔日,她就告之父母,要回学校了。

姚家夫妇虽然不舍,但也不约而同地宽慰自己说还有两个月不到,暑假就到了。到时候,自家小姑娘肯定会急急地奔回家来,一家人又可以一起卖豆腐。还说收益很好,要腾出半个月时间,全家一起出门旅游一番,享享清闲了。

“嗯,妈,爸,我一放假就回来。”

如此说着,萌萌心里却一点儿底都没有。因为依那个男人现在这种bt的占有欲状态,之前连五一三天都不放过,暑假要放她一人回涪城,肯定是没指望的了。她不敢跟父母提,心里涩涩地,拖着行李箱坐上了父亲的车。

机票自然是托王致诚给订的,通电话时,王致诚也向她透露了些许厉锦琛这三天脾气特别不好,不但没有休息放假,还故意加班加点地折腾高管们,包括这消病假才上班不久的司徒烨也被操惨了。

萌萌觉得自己仿佛真变成了红颜祸水,陷一众臣子们于水深火热中,心里很自责。

姚爸爸换登机牌时,萌萌再次接到邓宝宝打到父亲手机上的电话,这是昨晚为防万一,她留给朋友的。

“萌萌,不好了。那个该死的奥伦王子不知道又搞了什么鬼,我们尽力封锁消息,竟然还是让学校知道了。校领导非常生气,开会讨论说要开除何班长。这太过份了,他们连事真相都不等着查清楚,就做出这种决定,真是太可恶,太可笑,太欺负人了。这些可恶的官僚主义,小鸡肚肠的阿拉们,就只考虑到他们自己名校的名誉,只想着赶紧别清关系,根本不管学生的死活,和未来的前程,真是……”

邓宝宝的声音瞬间变得哽咽起来,那是一种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愤懑和怨恨,萌萌听在耳中,刺痛在心,愧疚和自责让她喉头涩。

“宝宝,你别着急,我马上就上飞机了,等我到帝都再跟你联系。我一定会请大叔帮忙的,你放心,别难过。何班长是被冤枉的,一定会真相大白的,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除了如此宽慰,萌萌也不知该说什么。

挂了电话,她咬咬牙又打给了厉锦琛,电话响了一声就断掉了。她奇怪,又打,就变成了服务台的电子录音,“该用户现在不在服务区,请稍后联系。”怎么可能不在服务区?!公公都告诉过她,他们一家的电话都是卫星信号,除非进入信号屏蔽区有可能接收不良,但曾经就算在基地军训时也能打出去。更不会跳出这种服务台的声音,显然这是那男人故事嘲讽她……惩罚已经开始了吗?!

一直到登机,给好几个人去了电话,都说厉锦琛正在开会不便于接电话,萌萌只能无奈收线,上了飞机。

临走时,姚爸爸还提醒过女儿,“又跟阿琛吵架才一个人跑回来的,对不对?你这孩子,都说是大姑娘了还那么重孩子气。不用说,也知道多半是你又娇气耍赖,对不对?爸早跟你说过,虽然你们已经是夫妻了,但是也应该保持一个平等互助的心态好好相处,不要总觉得人家年纪比你大就必须让着你,你也该多懂懂事儿了。”

不过姚妈妈听到这就不满了,反驳道,“那可不一定就是萌萌有错。你们男人犯起脾气来,那就是厕所里的一颗臭石头,又臭又硬还不让人碰,都喜欢憋成个闷葫芦啥也不说。像之前你那事儿,要是早说出来让阿琛他们帮帮忙,说不定就不会害得女儿也跟着进了警察局不是~!”

萌萌叹气,随着飞机升空的刹那,她的心也悬到最高,忐忑难安。

……

那时,帝都的另一个角落里。

“婧婧,我向你肯定,姚萌萌和厉锦琛已经闹矛盾了,而且这矛盾应该不小。那土包子似乎是背着厉锦琛跑回了涪城。现在你相信我了吧?高兴么?”

刘鹏看到桌对面的女神,心神激荡了整整一个晚上了。

今日,来赴约的朱婧慈穿了一袭新上市的新绿粉红撞色及踝长裙,外罩一件白色纱制防晒衣,粟色长垂落肩胸,起起伏伏的弯曲弧度,真是美得精致婉约,让人蠢蠢欲动。他本想坐女神身边,无奈被瞪了个白眼,只得乖乖坐对桌。但这也无防,桌下交叠的美腿,已经尽收他眼,他趁着公布好消息时女人的松懈,伸手就握住了其放在桌上的细白小手。

入手滑腻,柔若无骨,真是瞬间就让他家兄弟起立。

“只是吵架而矣。人之间,有时候是越吵感越好!你不懂吗?!”朱婧慈心里其实是很不奈的,根本不想应付这个小**丝。

“你放心。既然能让我逮着他们之间嫌隙一次,就有二次三次。我只知道,男人讨厌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弃自己。那样,男人会疯掉的!就像我现在已经为你而疯狂,婧婧,能不能……”

说着,刘鹏就起身想要坐到朱婧慈身边。朱婧慈美眸一眯,伸手扣住其手腕一个用力,就将人重新摁回对面,冷声喝道,“现在说什么都是漂亮话,我要看的是实际成果。”

“婧婧……”刘鹏立即显出一脸苦相,又端回了原来的憨厚老实相,委屈地盯着女人,让其有些不堪忍受地转开了眼。

看来,他这剂药下的还不够重啊!

“婧婧,我知道你不放心。但你相信我,只要我查出厉锦琛那个‘三年秘密’是什么,我们就可以彻底击败……”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三年秘密的?谁告诉你的?”

朱婧慈低叫一声,再次扣住刘鹏的手臂,刘鹏心里冷笑,看你还能在我面前装多久的清高,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乖乖臣服在我身下的,我美丽的女神啊!

“这……我监视姚萌萌那么久,也跟踪过厉锦琛。而且我还知道,军事学院那有个叫贺英琦,以前也是帝大学生,他其实也是那土包子的粉丝。这妞儿看起来其貌不扬,没想到姘头这么多。嘻嘻,以厉锦琛当前的态度……”

朱婧慈听得刘鹏越说,越是心惊,最后问,“你,真有把握能查到那个秘密?”

刘鹏邪眼一挑,喝了口咖啡,故做一副优雅公子状,这模样竟然把厉锦琛的姿态模仿得有几分相似,让朱婧慈看得直皱眉,却没有再像以往,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其揭蜜。

“这个简单!今年的暑期,除了那个所谓的亚特帝国交换大使的机会,慈森集团招收暑期实习生的报名单,已经从院办下来了。你不是当过慈森的高管,会不知道?”

朱婧慈心中大震,想到要是真能拿到那个秘密,自己就更胜一畴。也许不能立即让厉锦琛对自己改观,但至少可以利用其进一步打击姚萌萌,迫其主动离开厉锦琛,这样便是事备功半了!她唇角不由露出一丝悦意,刘鹏瞧得心神又是一荡,立即伸手,抓着那无骨小手就不再放了。

“婧婧,你告诉我,你跟那个姓刘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朱婧慈闻一惊。

刘鹏沉了脸,“她不会是你的姘头吧?你们走得那么近,你让他碰了你了?”

朱婧慈立即冷脸,甩开那只咸猪手,“你说什么。立伟只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在生意上都有往来。”

“你胡说!”刘鹏口气更冲,“他是政府办公厅的人,未来的市长接班人。他的主要业务难道是公司管理,需要跟你有什么往来。依我看,你怕不是被他那狼子野心的家伙给骗了吧?婧婧,你别太天真。他根本帮不了你什么,他只是在骗你,借机想要吊你上床罢了。你可千万小心!我们男人才是最了解男人的,像你这么美……”

“刘鹏,我给我适可而止。我的事,你没资格过问。行了,我还有事儿。下次不准约在这里!”

朱婧慈甩下两张百元红钞,转身就走人。

刘鹏想走,却又回头看向大钞,桌上留下的帐单只用一张足以,遂将一张揣进自己兜里才追出去,女人的汽车早已经开走了,气得他只能捶自己的拳头。

朱婧慈开着车,一边拔给了刘立伟,“立伟,我遇到点儿麻烦……老地方?那好,我现在就过去。”

……

萌萌一下了飞机,就拖着行李直奔慈森大厦。

看着那金壁辉煌、尊贵宏大的高楼,她已经没有初见时的崇拜和希望,只觉得一股沉沉的压力劈头砸下,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她埋着脑袋直接跑进了地下停车场,从负楼进入专属电梯。

好在,这电梯没有排斥她,没有把她当成非法入侵者给咪西了。短短一分钟的行程,她就像跑了个马拉松,感觉疲累不矣。站在那间大办公室门口,剔亮的玻璃门倒映着一张憔悴愁苦的小脸,连大眼睛下都有黑眼带了。

深吸一口气,她握上门把,转动。

“萌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致诚的声音响起时,萌萌奇怪门竟然锁上了,打不开。

“致诚哥哥,大叔他怎么……”

王致诚看了眼大门,就低头摸了下鼻子,一副心虚状。

萌萌心中一凛,问,“他不在里面?可你们之前打电话时都说他在开会,才没时间接我电话的。我们的确在吵架,可是……”

王致诚觉得再骗下去,自己真要良心不安,夜难成眠,叹息一声,说出真相,“抱歉!萌萌,其实boss在你离开帝都后的第二天,就出国了。”

“他根本不在国内?!”

那他头晚跟她通电话时那样说,似乎也可以解释了。就算他给她准备了机票,她飞回帝都也见不着他。他气着她,自然不可能跟她解释那么多。反倒会这样——让她彻底扑个空,将此事完全僵住。她继续胶着于此,无法动弹,接受他的惩罚!

——不听话的孩子,必须受罚!

指间传来门把的冰冷,萌萌浑身一凛,寒意从脚步窜遍了全身。

那个男人,她根本斗不过。

王致诚看着小姑娘泛白的脸色,心中不忍,立即拉着人回了自己办公室,将桌上放着的东西塞进女孩手里,“这是boss离开时,让我交给你的手机和电脑。你有什么想法,多跟boss交流一下,只要了解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萌萌抬头,一笑,几分苦涩,“致诚哥哥,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要跟他好好谈谈吗?可是现在……”

冰冷的金属深深陷入掌心肉中,她咬着牙看着屏幕亮起时,依然是她深爱的那幅屏宝画面,突然觉得极度刺眼,甚至心生厌恶,立即将之按黑了,转身走掉。

可是朋友的前程和名誉就像块巨石,压得萌萌喘不过气,不得不面对。

走出慈森大厦,萌萌立即又拔去邓宝宝,询问况。

邓宝宝语声无力,“我回学校了。我……萌萌,我根本没有办法帮助他,我……我家没关系,我也什么人都不认识。我学的机械专业,他学的法律,我求他的朋友同学帮忙,可是我们现在还都是学生,根本什么也做不了……他朋友只能尽量向学校争取时间,还他清白……”

——boss他走得很急,带的是新助理。归期不定!

从这日起,萌萌只要一放学,就跑到慈森集团等厉锦琛。王致诚瞧她可怜,说会及时通知她。可是她已经无法信任他人,不然之前这些人怎么会骗她厉锦琛在开会,等她回了帝都,却说他已经出国了,还归期不定。

这,也是他对她的惩罚吧!

难过,冤屈,不甘,甚至愤怒,有了恨意。

他怎么可以这样滥用自己的权利,去为难一个手无寸铁的无辜人呢!

萌萌等得心焦郁闷,从邓宝宝及何班长的同学那里不断得来最新消息,况越来越糟糕。她寻思着光等那男人回来解决问题,已经不是办法。他根本不接自己电话,她了无数短信,打了无数电话,都石沉大海,对于这种“彻底失联”的状态,她已经开始麻木了。

万般无奈之下她突然想到了还有人可以求助。但这并不是很妥当,厉锦琛也警告过她不准靠近那人。可眼下朋友都快进监狱了,她岂能袖手旁观。最终,她拔通了那人的电话,蔼声求助。那人非常惊讶,却似乎也很高兴她能第一次主动找他帮忙,于是一口应诺下来。

萌萌其实已经不报希望了,有些死马当活马医的感觉。通过现在这事儿,她已经充分了解到厉锦琛的势力有多大,多可怕,多么无法无天,难于撼动。她想着若贺英琦这方没办法,最终她还是必须向罪魁祸手低头求救。

第六日,刚好是周末。

萌萌在慈森大厦的石阶下,看到那缓缓驶来的熟悉的宾利轿车,金色的狮鹫在阳光下奕奕光,流动着尊贵华丽的流光,已经让人感觉到那拥有者的强大气场。

她怔怔地站在那里。

汽车在她面前停下,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小跑到后座处打开车门。

男人修长的腿跨出来,黑色皮鞋擦得极亮,甚为刺眼。

那高大挺拔的身躯一如初见时,让人仰视,齐整挺刮的黑色西装将他那身结实健美的身体曲线勾勒得完美无缺,他俊美的面容依然让人神魂俱失,黑眸戾亮,一个眼神就能震撼无比。

他目光直直睇来,同时抬手抚了抚衣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面无表,拒人于千里之外。

可她知道,在他那双无的眼眸中,却映着一个唇齿颤,小脸紧绷,左手抠红了右手的,无措的,自己。

“大叔……”

她上前一步,想要去挽他的手臂。谁知他扬手就打开了她的手,面容冷恶,声音更刺骨。

“不要用那双碰过别的男人的脏手来碰我。”

刹时,她僵在原地。

他错身走过时,冷酷,不带一丝温柔。

……

女孩并不知,在两人见面前的两天里于男人来说都知悉了什么。

------题外话------

噗!大叔这话,大家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哪?哈哈哈哈!我觉得吧,这里被虐更多的其实应该是大叔哟,哈哈哈哈!

俺知道这部分满艰难的,当时怕转换不够圆润所以考虑得细腻了点,写出来就显得有些拖沓了。不过秋秋会加快速度滴,如果亲亲们实在不喜欢看这种纠结,也可以等到80章再看,咳,秋秋保证咱又甜回来了。当然这部分激烈的冲突更深刻地体现了男女主的性格,以及对爱和感的态度。希望喜欢的朋友们,千万不要错过哟!此时的低潮,必是为了迎接之后更精彩滴**准备滴。真爱们,跟着秋秋走吧!

66你觉得,我恶心?

萌萌找到帮忙解围的人,正是贺英琦。txt电子书免费下载/

打电话时,她知道自己五一离开那天的态度实在糟糕,这时候有事求人又腆着脸去找人,觉得实在羞愧又丢人。然她的这些面子自尊什么的东西,和老班长的前程名誉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她心纠结地拔通了号码,咬牙不让自己退缩。

电话一接通,她就急急地说,“贺英琦,你骂我讽刺我都没关系,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帮我救救我班长。”

贺英琦奇怪道,“你班长,向东辰,他怎么了?”他并不认识何班长,第一个想到的当然是帝大的向东辰,心里不由得有些酸溜溜的。原来以为她突然打电话来,是想通了什么,却原来还是为了别人。

萌萌这才想起两人根本不认识,忙解释了何班长的身份,道,“老班他有亲戚都是泸城公检法机关的干部,却也救不了他,帮他洗刷冤屈。我们找了很多人,都没办法。现在要是再拖下去,真的正式立案,老班的前程肯定都会被毁了。我们了解老班,他和我们从小长在涪城这种小城市,生活很简单,怎么可能跟毒品那种东西沾上边,那简直就是明显的栽脏陷害。英琦哥哥,你有没有关系……”

一句“英琦哥哥”,让贺英琦心头一阵儿涟漪荡漾,顿时什么酸味什么嫉愤都消散了,只留下一片为小美人赴汤蹈火的热,汹汹燃烧起来。

“别着急。你慢慢把事原尾跟我说说,要不,咱们先见个面。我有朋友对海关缉毒这方面运作流程非常清楚,我带上他们一起商量商量这事儿怎么解决。到时候……”

贺英琦开始出谋划策,心中隐隐地有些小激动,同时更庆幸自己当初决定转校转专业的决定了。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认识现在这些在国家防暴机关里都有家族人脉的x二代小伙伴儿。现在,正好派上用场,能帮到心仪的女孩子啊!

这男性荷尔蒙空前高涨,能在自己喜欢的女子面前显肌肉,露实力,可是任何雄性动物都非常热衷的事儿啊!

那电话一挂,对贺英琦这么痛快积极地应诺帮忙,萌萌只是稍稍松了口气,但也没报太多希望。

而对贺英琦来说,他立马呼朋唤友,聚焦了一批相关专业人士。一群大男娃子听说这厮是要帮喜欢的女孩,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地摩拳擦掌,不仅要两肋插刀更重要的是要插那“幕后黑手”几刀。于是风风火火,集体跷课去见传说中的“神秘小佳人”。

众兵耗子见帝大美人的细节,自然不是这里的重点。

见面时,各有专精的兵哥哥们就自己的见知进行讨论,很快就把萌萌刻意隐瞒的那条“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的信息给硬生生地分析出来了。

面对数双瓦亮瓦亮的眼神扫射,呃,萌萌觉得技术兵哥哥们的威力和军训时的体能型兵哥哥们不在一个界面,有种被狐狸盯住的感觉。对,就像是同时面对了好多个温泽哥哥一样,招架不住啊!

索性,她就摇头,闭嘴,表示一切无知。

至于贺英琦和众兵哥哥们怎么想的,萌萌也一无所知。只是觉得众眼神儿里,知悉最多况的贺英琦的眼神最让她想要闪躲,却又不得不面对。

分手时,贺英琦仍是单独拉住她,说道,“萌萌,其实,我很高兴这时候你还能想到我。我……”他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如同寻常面对喜欢女孩时的大男生的模样,“我真的很高兴,谢谢你愿意信任我。”

刹时,一直回避其注目的萌萌心头一梗,却是什么也说不出口来。百感交集的瞬间,最后剩下的都是愧疚……其实她是最自私的那一个,想要人人都好,却是为了保护她最爱的那个男人。她本不该再跟任何异性接触,又再次打破了她和那个人的誓。

她想,长此以往,自己也许真会万劫不复吧!

可即使知道前方也许没有桃花园,更可能是魔沼鬼窟阿鼻地狱等着她,她也停不下脚步了。

接下来的几日

贺英琦几乎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关系,甚至死皮赖脸地向自己的舅舅求助。她母亲那边的关系,拥有深厚的城市防暴经验,虽不能直接叫泸城方面放人,但他们的人脉关系自然比起何班长自己的亲戚要高了不只一两个级别。

如此一番走动游说之后,朗舅舅也不免为难地透露了着手这案子的幕后大人物势力惊人,硬是要出手的话就必须得罪人了。贺英琦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使了一记苦肉记,把自己正义感十足的母亲朗东霞也给算计进来。在几番周折之下,朗东霞隐瞒着丈夫,又动用了贺晋的一些朋友关系,终于将何班长的涉毒案件解决了。txt电子书

这事儿说白了吧,还是朗家兄妹心疼自家儿子侄子,好不容易真喜欢上一姑娘,又求而不得,算是圆他一个心愿罢了。没办法啊,要是不帮这小子,这小子竟然要拿绝食离家出走作要胁。

与此同时

正准备启程回国的厉锦琛接到了国内打来的紧急电话,说的便是这事儿。

“……先生,已经有好几股势力涉入此案。他们那里实在顶不住,而且事实也确实不好操作,人就被他们接出去了reads;。”

厉锦琛的声音冷若冰霜,“几股?”

强大的压迫感让回答的人也喉咙紧,咳嗽了一声,“除了之前那小子的家人外,还有朗家的关系……”

朗家?贺英琦!

随后在回程的飞机上,厉锦琛接到了更详细的资料,屏幕里显示出萌萌被一群大男生围绕在小小的圆桌前,有说有笑。而挨在她身边为她挡去他人玩笑手脚的,正是贺英琦。

深邃的目光,久久地冷凝在可爱的笑脸上,睁大的眼睛乌溜溜、水灵灵的,明媚动人,精灵般让人移不开眼儿。当视频播放时,男人英俊的面容已经一片阴云密布,山雨欲来。

空乘小姐殷趋前想要询问其是否要饮料,没想到男人梆地一下合上电脑,冷冷地斥了一声“滚”,吓得空乘小姐一脸惊慌地躲了开。

他闭眼靠进椅背中,眉间的深痕久久不褪。

看起来,就算离开他,小东西依然左右逢缘,各种如意。

……

下飞机后,厉锦琛接到王致诚的电话。

“boss,萌萌从你离开帝都那天开始,每天放学就来慈森大厦等您呢!差点儿都快变成忘夫……”

咔嚓,电话被挂断。

他闭着眼,继续养神,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转动起来。太多画面交错,太多绪起伏,在安静的车内,似乎变得更为清晰激烈,他不自觉地扭紧了拳,用力地压着腿,甚至感觉到疼,感觉时间缓慢得熬人,就像要把人一丝一缕的肌肉、血脉、骨头都分离开来……

俊白的面容上突突地跳动着青色的筋脉。

不知过了多久,精眸一开,便看到了车窗外熟悉的大厦。

他说,“停在门口。”

似乎不用看已经能预料到什么似的。

司机应了一声,心里觉得有些诧异。自家这位**oss平日里低调惯了,不知道是因为长得太俊美都能赛过任何一位天皇巨星的容貌,还是因为那庞大的事业王国以及神秘的家庭背景,几乎是从来不走正门,特别不喜欢太多眼光注目。今日此时,正是公司业务忙碌的工作时间,走正门不是会碰到爆多爱慕惊骇的目光,竟然要在大门上下,比天要下红雨还稀奇啊!

车一停当,司机忙忙地去开门。

厉锦琛下车,抬眼就看到了几步外冲来的女孩。

她今天穿着一条白色及膝裙,蕾丝镂空的裙摆设计,隐隐露出雪白的肌肤,纤长的大腿。她脸上有惊有喜,有忐忑,还有一抹挥不开的阴霾惶惶。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来,动作和表的搭配,让他五指收得更紧几乎要折断。

如此娇小,如此脆弱,真是越看越让人想要将之摁进怀里狠狠蹂躏一番。

他立即撤开了眼眸,抬步往上走去。

果然,那抹娇影急急地跟上来,唤他一声。

大叔!?

不知为何,听到这称呼让他瞬间升起极度的厌恶绪,他无法克制地抬手就挥掉了女孩伸来的手,可又在下一秒因为她露出的无辜受伤的表,心变得更糟糕,更无法克制,脱口而出一句更伤人的话。

“不要用那双碰过别的男人的脏手来碰我。”

终于,他成功地伤到她,她没有再追来,傻傻地站在了原地。

他心如刀割,步子却迈得更大,就像在逃避什么。逃避体内那无法克制因她而起的种种绪,还有想要将一切围绕在她身边而将他们隔开的东西,甚至是一粒微尘,都必须消灭干净的噬杀**。

他的脚步极快,仿佛就要飞起来。

“大叔,等等我……”

只可惜这时候萌萌还不知道,何班长已经澄清了事实,终于脱离了这团可怕的泥沼。

男人走掉,她只能放手直追,没有退路reads;。

这时,正是早上十点半,整个慈森集团最忙碌、人来人往最多的时刻。甚至还有一队正在门口排队,等着进大厅参观的旅客,上百号儿的人,都惊讶地看着那个大步行来的俊美男子,衣着不菲,气势强劲,表却冷得像撒旦,一副“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疾步朝导游小姐刚刚才介绍过的“只有慈森创始人及总经理才可搭乘”的专属电梯走去。

在英俊男人身后,还跟着个娇滴滴的白衣小女孩,一路嚷着什么“大叔”、“阿琛”的称呼,都没需要门卡,卡机就自动放行,跟着一路冲进了那部将将关上门的专属电梯。

“姐姐,你不是说只有创始人和总经理能坐那电梯,别人坐了都会被电昏头的嘛?难道,总经理司徒先生其实是个女人?”

导游小姐也是一头雾水,愕然张嘴,不知该如何做答。

“也许,还是有例外的吧!”

有女孩立即捧脸花痴了,“啊,例外!刚才那个女孩就是创始人的例外吗?哦呜,真浪漫!这是最新版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慈森剧场版嘛?!”

导游小姐黑线瀑布汗。

……

在最后一脚冲进电梯,萌萌抓住厉锦琛的手臂时,心里不由一软:他还是为她留了一线机会的吧,不然电梯门早就关上了。

“大叔,求求你,放过何班长吧!你要怪,要惩罚,都冲着我来。都是我的错,与旁人无关,你不要波及不相关的人,好不好?我求求你。”

厉锦琛本来因为她刚刚追进来时,松解了些的眉头,听她又为别的男人求时,一下皱起能夹死一只苍蝇,再次挥手一甩。

萌萌没想到他动作那么大,那么狠,就被甩了出去,撞在金属壁上出“轰”地一声闷响,疼得她闷哼出声,浑身的骨头都开始疼了。那一夜还有些伤都没好全,也隐隐地痛,如万蚁噬咬般难受。

她抚着被撞疼的手臂,小脸刹时一片苍白,垂着脸儿久久地没能抬起来。

厉锦琛僵在半空的手,缓缓地收了回来,眼神绷得死紧,仿佛再一个轻轻拔动就有什么要彻底断掉reads;。

一时间,电梯里陷入一片死寂。

升上高空时,艳丽的夏日在观光电梯里洒下一片暖暖的光色,被轻茶色的隔热膜筛过的温度刚刚好,打在人身上应是暖洋洋的极舒服。

可是仅一步之遥的两个人,却似隔了一座北冰洋,感觉不到一丝来大自然的温暖赐福。

电梯铃声响

门徐徐打开,门外早已经候着王致诚和司徒烨两人。因为早从保安系统那里听说,厉锦琛和萌萌一起上来了,都很担心这两人间的况。这往门里一看,一大一小两人,各踞一方,泾渭分明,气氛当真是很不对劲儿啊!

两个极会察颜观色的男人迅速对望一眼,同时扬起一抹亲切调侃的笑容迎上去,各自招呼一人,想要调和气氛,寻找冰解的突破点。

无奈,两人自顾自地唱了一通独脚戏,跟着进了厉锦琛的大办公室后,被厉锦琛勒令交待完必须马上处理的工作,立马被赶出了办公室。

大门又咔嚓一声关上,两人脸色都罩上了一层担忧。

王致诚道,“我觉得况不妙。不能让他俩单独相处,否则那天的事可能还会生。怕小萌萌她……”

司徒烨白了他一眼,“除非你能调一只至少二十人的特种精英行动小队来。否则,你以为叫谁来,这扇门能打得开?就算叫来厉大秘书长,也不方便对自己儿子儿媳之间的矛盾,多加干预吧!”

王致诚顿时失了声儿,眼神投去询问“难道我们就只有在这里坐以待毙”,司徒烨只回了他一个“不这样还能如何”的无奈眼神。

两男人却都没有离开,反而让秘书助理们把要做的事都送到跟前来解决。

办公室内

厉锦琛坐下后,迅速进入工作状态,将急需处理的那叠文件挪到面前,电脑也打得啪啪响,就是不理站在桌边的女孩一眼。

萌萌心急如焚,左手绞着右手指头都快断了,大牙磨得咕咕响,眉头越拧越深,当听到书柜里的那个德国时英钟清脆的报时声时,再也忍不住一把拍在文件夹上,扬声道,“大叔,请你放过何班长,好不好?”

那双白嫩的小手压住了他要翻看的文件,让他的动作不由顿了下,目光落在蓝色文件夹上,雪白的小手却泛着青青紫紫的勒痕,让他的瞳孔也不由猛缩了一下,他握着签字笔的手也紧了几分,几乎要把合金笔杆给折断。

他的呼吸,明显又粗重了几分。

萌萌半晌没得到回应,再咬牙,“厉锦琛,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厉锦琛终于抬头,冷冷地吐出一句,“谈什么?”

“五一回家看父母是我自己早就决定的事,可是你根本不答应,我……我一时冲动就自己偷偷买了票回家。这是我跟你的问题,能不能请你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陡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很忙,有什么事等我忙完了再说。”

他眉目一冷,又打开她的手,拿起文件夹翻看阅览。这一次,他的动作没有那么狠重,但是她却觉得有一股浊气开始在胸口酝酿。

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打她!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他不是在电话里嘲讽她没了他,也有人帮她买飞机票吗?他早就知道何班长帮她“逃离他”,所以才会下手为难栽脏何班长。若不是他当时在电话里的那句嘲讽,她也不会知道他竟然有如此雷霆手段,说抹黑一个少年,就那么轻而易举。而她请了那么多人帮忙解救,都没能成功。

就和上一次火灾时一样,他都没有否认,也是如此嘲讽这些受害者。完全一副“这就是他做的”口气和霸道模样,对她冷嘲热讽,步步逼迫。

“厉锦琛!”

萌萌真的生气了,虽然她一直极力压抑。可现在实在是忍受不了眼前男人的阴阳怪气了,他再不也像初识时那般睿智、通达,温柔、包容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她喜欢的温柔大度,还有些腼腆别扭的“大叔了。”

“你不觉得你做的太过份了吗?之前是向东辰,”挨了打,“然后是大志,”遭了处分,“再来是奥伦,”直接退学赶出帝国了,“现在又变成了距离那么远的何班长reads;。甚至连司徒,温哥哥他们都……”

惨遭你的毒手?!

她一时也没勇气说出这种话。

而他面容绷紧,突地将手中的笔狠狠一掷,接道,“是不是还要加上周美薇,刘菲儿,火灾,和毁了容烧了身的苏佩佩?!”

笔秆子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她被他口气里的狠戾惊得倒退一步想离那团戾气远点儿,不防他突然出手扣住她手腕,将她重重地摁在桌边,腰被石面的桌沿抵得一阵生疼。那里,还有他用鞭子抽打的伤痕,仍隐隐作痛。

“你质问我,那么你是如何兑现你对我的承诺的!”

这不是质问,而是直接的定罪。

她没有信守会一直跟他“在一起”的誓,尽管实际况与她理解的“在一起”有了些差异,但她失信的事实已经铸成。她不仅失信,还抛开他跑掉了,被他指责为“背叛”,也不是说不过去。

她张嘴想反驳,却一时没能吐出半个字来,脸色更糟糕。看着他极冷极恶的眼神,心脏跳得每一声都重得像是鼓捶着隔膜,很疼。

他看到那双眼睛里迅速浮起的水光,声音一涩,“你后悔了!”

肯定句。

“不!”她慌忙摇头,“我没有。大叔,你听我解释,事实……”

他冷冷地截断,“事实是你除了跟我求,还找了别的男人替你解决问题。既然贺英琦有那么大本事救人出来,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不嫌恶心么,小贱人?!”

英琦把人救出来了?!

长指突然掐上她的下巴,疼得她快要碎掉似的,她被他话里的恶毒激得一时失声,瞪大了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觉得完全陌生,陌生得可怕。

“阿琛,你是不是……”

厉锦琛突然唇角一勾,“不听话的孩子,必须受罚reads;!”

捏着她下巴的手突然朝下一滑,就扼住了她的脖子,她低讶一声,身子被重重地摁倒在黑色大办公桌上,左右堆叠着的高高的文件夹啪啪啪地全滑落在地。她惊得浑身寒毛直立,抓住他的大手,瞳孔剧烈收缩,大叫出声。

“不要!”

“由得了你么?”

“厉锦琛,你不能,不能用那么变态的方法对我,你,你这是折磨我。厉锦琛,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折磨?”

他的口气冷得没有一丝人气,看着她的眼神也毫无温度,就好像他的人性已经彻底抽离了身体,只剩下一个邪恶的躯壳。

眼中蓄久的水终于决堤,“厉锦琛,你怎么可以,那么对我……那么的,那么恶心,简直就是……就是变态!我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再也不那个样子,呜呜呜,你放开我……”

她号啕大哭,打住了他欺上身的大掌。

他闻时表明显一僵,然后是一段窒息的沉默,死寂的沉默。

幽幽的声音响起,“你觉得,我恶心?”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说错了一句最糟糕的话,可是话如泼水,收不回了。蓦地喉头一紧,气息尽数被夺走,男人冷恶的面容压到她眼前,“你说,我让你恶心?”

------题外话------

姑娘猜猜这一次大叔爆,是怎么解决滴?然后就到了众望所期的第70章。

七,妻也。70,欺你!

呃……以上纯属俺滴胡乱臆想,嘿嘿嘿,喜欢看这部分的姑娘们应该冒个泡儿来鼓励一下写得好刺激好酸爽滴偶呀!为嘛我好久没看到香喷喷的玫瑰花儿了呜呜呜呜。

67瞧,他陪她一起滚了




“我让你恶心?”

逼在眼前的俊容瞬间变得阴恶如仇,狰狞至极。

她摇摇头,使尽力气想要挣脱他,用上了所有能想到的自卫术、防狼术,都轻松被他化解。他稍稍用力,手掌翻转伸缩,就把她制得死死的,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摊在黑色大办公桌上。

姿态羞耻,面目可悲。

任她如何尖叫,咒骂,他尽都无动于衷。

“是谁曾说,不管我变成什么样都会爱我,不会抛弃我?”

“是谁说的,除非我不要她,死也要赖着我一辈子?”

“姚萌萌,你告诉我,这些话都是谁说的?!”

他厉声一吼,她吓得闭上眼,泪水沿着脸颊汩汩地滑落,一张小脸苍白憔悴得让人心怜又心疼,可惜已经无法阻拦他身体里的那头恶兽想要咆哮肆虐的野性了。

她浑身颤抖,大脑就像一面回溯时空的镜子,翻出一页又一页往事,那些甜蜜得像童话故事,美妙过所有的浪漫爱,那是天堂,伊甸园,她最爱的男神……可是镜子另一面,却是地狱,泥沼,要致她于死地的魔鬼。

她看到魔鬼的狞笑,嘲笑她的不自量力,讽刺她的自以为是。

姚萌萌你真是天真得愚蠢啊,以为只要你努力就可以去到他的世界,呵,你是来到了他的世界,这个真实的世界却是需要用血和肉来搭建的荼糜地狱啊!

“姚萌萌,你竟敢又背着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明,你这个该死的——”

厉锦琛怒骂着一把挥掉了桌上所有的东西。

哐啷,她的古瓷杯,被碎得四分五裂——那是她央着他,陪她去陶艺馆做的侣杯。他的那个,早就不知哪里去了,估计已经陈尸在垃圾场了吧。

萌萌像个木偶似的,一声不吭地看着厉锦琛疯狂,对自己的身体施虐。

“我早告诉过你,这是你自己选的。”

他拿出打满尖尖铆钉的黑色脖套,强行套在她脖子上,拉着绳索用力一扯,迫得她不得不仰起脖子看向他,姿态宛如一只臣服于主人的动物,如果给她加上一只还会摇动的尾巴的话,大概形象就完美了。

她摇头,呜咽着叫着“没有”,她想抓他的手求饶。他却将她的手都扣住了,再无法骚扰他的动作。

“大叔,别这样……呜呜,求你……”

“太晚了!”

他狠狠地挥下手,她疼得浑身抽紧,就直往他身上扑去,硬是将他抓住不放,泪眼迷蒙,楚楚可怜,却又爱又恨,无法自矣,“大叔,你惩罚我吧!可是你能不能先放过我同学,他们跟这事完全没有关系。是我不听话,我逃离你,你要罚就罚,别再牵连那些无辜的人,求求你了……大叔,你听到吗?我是萌萌啊,你醒醒,求求你,别这么对我,别这么残忍……”

挥下的手有一刻停顿,凝着女孩泪颜的瞳仁迅速地眨动了几下,仿佛有些松动的迹象。

她见状,被束的小手用力地爬上男人的俊容,继续求着,“阿琛,我错了,我认错,好不好?你原谅我,我答应你,只要你放过何班长,以后我都听你的,我一定乖乖的。好不好?求求你了,答应我,好不好?”

她含着泪,仰去亲吻他的唇,想要化去他眼低浓重的戾气。可是在唇就要相碰时,他突然一把推开她,她失去他的支撑,一下从桌上摔在地上,出一声闷响,疼得她双眼紧闭,等待着那股俱痛的过去。

可不防他竟然立即俯身又抓住她披散的长,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她疼得直叫,又被他摔进了沙里,重重地压进了沙中,恶狠狠地质问她,“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承诺的?这一次,你又打算什么时候转眼就背叛我?跟别的男人跑得无影无踪,或者私会通歼?!”

“不,我没有!”

她又惊又气,不甘地厉声反喝。吼完,顿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难以负荷这一**的精神和**的折磨。

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啊?

好难过,好难受,好痛苦,她还能坚持多久,她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大叔……”她哭得哑了声音。

“不要叫我那个恶心的名字。”

“大叔……”她看着他嫌恶的皱起眉头,突然撤离。

他不断地扒着头,凌乱不堪下透出的眼神混乱又纠结,渗着丝丝的血色,他在屋子里绕圈儿地走,就仿佛一只无头苍蝇般,一脚踢在门口的大屏风上,竟然把屏风角上的木质装饰角给踢断了一根,整个石座屏风都微微晃了几下。

“大叔,你别这样,求求你,冷静点。”

萌萌爬下沙,又朝那痛苦的男人爬了过去,抓着他的裤腿求着。他不得不停下爆躁自虐的动作,俯看着仰起的泪颜,眼底窜过一片复杂绞拧的神色。可那抹柔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就被沉沉的黑暗浸染吞噬。

他竟然一脚踢开她,冷喝,“你大可以去找你的那些小鲜肉帮你解决问题,还需要来求我。”

她闻身形一僵。

他转身走向挂衣架,翻出了烟和打火机。点烟的手一直在抖,他额角浸出一大片的汗渍,脸色一片铁青,可怕至极。

“不准吸!”

她竟然一蹦而起,冲到他面前就打掉了他手上的烟,他只吸了一口。她抓过他手上的烟就跑向大门,又立即想起大门都被他控制起来了,转又跑向洗手间,当然没指望那门还能帮她什么忙,她不过是在争取时间,争取时间干什么呢?

“你以为你跑得掉吗,姚萌萌?!”

铿铿铿——

室内灯光次递变化,二百七十度的观景落地墙全黑了,一丝明媚的光都看不到了。

她才没跑几步,就撞在了冰冷的墙体上,刚才记得这明明没有墙的,什么时候竟然跑出面墙来?!

正奇怪时,男人的声音如九幽鬼魅般从背后传了过来,“东西,拿来!”

肩头一阵爆疼,她低唔一声跪倒在地,脑袋立即埋下去,双手迅速捂住了脸。当厉锦琛将人扳回面前时,头顶的灯光也应时而亮,将女孩埋下的头一把抬起,俊脸上也窜过一抹震惊的愕然。

原来,女孩竟然将那一大包烟都塞进了自己嘴巴里,咀嚼着咽下了肚子。

她睁着一双愤怒的火眼,直直瞪向他,仿佛在向他宣布她最大的决心,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再碰一下那些毒害人的东西。

寂静,令人窒息的寂静。

突然,他闭上了双眼,额头青色跳动仿佛就要爆裂,他再睁眼时扣着她狂吼,“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给我吐出来!”

他曲指进她嘴里勾出黄澄澄的烟草,她竟然固执地根本不让他碰,晃着脑袋,还咬得他手指血淋淋的,低低的哼呼声就像头悍猛的小兽,眼镜早在刚才的一番折腾里掉了,两只大眼睛迥迥有神地直瞪着他,真是让人无法语。

两人这么来去折腾了好半晌,厉锦琛总算将萌萌嘴里的东西给清了个七七八八,还押着她又硬灌了几大杯的水,才勉强弄干净。

完后,他扯了个纸巾盒,抱着她给她擦嘴擦脸,动作又变得异常地温柔。

这前后的待遇差异实在太大了,她简直有些风中凌乱,不堪负荷的感觉,却又禁不住为这一刻的沉静如初,落下泪来,委屈地哭,“人家不想离开你的……呜呜……嗝,人家只是害怕,嗝,你太可怕了,呜呜……你不知道,嗝,吗?呜呜……你竟然对我做那种事……都是你逼我的,凭什么全怪我头上?嗝!”

他冷哼一声,一边给她喂着热水,一边冷哼一声,“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你会主动乖乖地回我身边?”

她惊讶地看着他,仿佛他已经恢复正常,可是这说出的恶毒侮辱的话又不像。

“厉,锦琛……”

“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己犯贱!”

“你——”

他竟然说出这么难听的话,他根本没有变回去。他还是魔鬼,他还是那么可恶卑鄙。她气得扬起手就要打他,他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扬起的那只细细的手臂,上面露出内侧的一截红痕,也是两人的“第一次”遗留的伤痕。

前后已经过去快一个月,这伤都没好全。

已经不用再怀疑什么,很多细节已经将真相告诉了她。不是她愚蠢犯贱,根本就是他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或者说,她犯贱愚蠢也都是为了他。

为了他呵!她欺骗了要好的朋友,她隐瞒了害人的事实,她自私地想要凭自己的力量拯救他,可是到头来现,不过是她自不量力。

小脸上的表慢慢消失,泪水干涸在脸颊上,她扬起的手慢慢落下,抚在了他紧绷的面容上,轻轻说,“大叔,当年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不愿意提起?你可以告诉我吗?你有心事,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在害怕什么?害怕你说出实我就会离开你吗?不,我保证这次一定不会离开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再一次,他推开她的靠近,转身走掉。

依然是逃避!

她顾不得身上七零八落的狼狈相,追上去,从背后将他紧紧抱住,“大叔,你为什么可以告诉朱婧慈,都不愿意告诉我?难道真像朱婧慈所说的,其实你心里有她,才把她视为你的知心伴侣。”

“你在胡说什么。去换衣服,马上离开这里,回公寓去等着我。”

他拉开她的手,朝凌乱的大桌走去。

可是她不会放弃,“不,我不走,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去问朱婧慈。”

他蓦地转身,气愤地低吼,“不准去找她。她那是在骗你,你这个小白痴,你连这种当都要上。”

她却趋机抱住他,挨进他怀里,“我也不相信她知道,那你亲口告诉我,好不好?”

他眉眼疾跳,眸色忽明忽暗,牙关咬得咝咝作响,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面容上青筋再次浮现,让人见之都心惊肉跳。

她很紧张。之前每一次询问那个秘密,遭受的下场都不太好。今次的况已经很糟糕了,她决定破釜沉舟再犯一次险,赌一把吧!呵,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圣母伟大啊,明知山有虎,偏把自己送进虎口自虐啊!

“够了!我说过不要把那女人扯进来,不准再提那事。”

“阿琛……”

“姚萌萌,你是不是想提前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

欲开口的小嘴就僵住了,不出声儿来。

他的声音不重不大,说完后他绕回书桌收拾一片狼狈的现场,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是什么。

可为什么她的心突然就像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攥在手心,几乎无法呼吸,一股说不出的恐惧悬虚感,搅得她心里难受得想要吐出来。她身形一晃,急忙扶着桌沿才站稳了没有倒下去,就吐。胃底抽搐得疼。

他说,要结束他们的关系,是什么意思?

她不敢问。

也许这只是冲动而出的气话吧!

那会是什么后果呢?

离婚?!

不,这一定是气话,不是真的,不可能。

他们的婚姻是由三方父母见证过,定下来的。他们是通过法律注册的合法夫妻。他们已经有一年的感了。他们就是再吵,再糟糕,也会一直过下去的。

厉锦琛收拾了桌面,就立即去衣帽间里找了套衣裤扔给萌萌,命令她穿上立即回家。立即,远离他!

他知道现在自己的状态非常不稳定,趁着还能控制住这般,将她遣离自己的视线,最妥当。

砰的一拳击在桌上。

“该死!”

拳头立即破皮流血。

她回神看到他又在自残,心头一痛,衣服也不穿就跑去饮水间里拿医药箱要帮他包扎伤口。可是他追过去将箱子砸在地上,大声喝斥,“我叫你穿上衣服,滚出慈森,你听不懂吗?我tmd不需要你在这里碍手碍脚,哭哭啼啼。你耳朵聋了吗?!”

“你叫我滚?”

“对,滚出去——”

他横手一指大门,她惊怔的小脸倏地没了表,眼神一下变得空洞洞地像个抽光了精血的洋娃娃,转身就冲了出去。

可是他让她换上的衣服,还扔在地上。

她跑出去,还穿着已经被撕得不堪的白裙,那上面染着不知是他还是她的血渍,那模样若让旁人看到了定会浮想连翩。

他恼恨地低咒一声,拣起衣服就跟着冲了出去。边跑边向保安室的下令截住女孩所在的电梯,哪知道萌萌动作奇快,比他这个大楼的设计者还熟悉楼道里的快速通道和电梯行驶规律般,他们硬是没把人截住。

直到他奔出电梯,听到大厅里一片惊呼,就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冲出了大门。他低咒着追上去,一路追到石阶下。

“萌萌,站住。”

该死的,这一日有多少人看到她的身体,他真想把那些人的眼睛珠子通通都挖掉!

萌萌已经跑出来时,已经泪流满面,伤心又害怕。她一路颠簸,跑下石阶时,只觉得一片青晃晃的影子在眼前飘飞,那声怒吼吓得她脚下一个踉跄,就朝下倒去。

近百级的石阶也有好几米高了,前后左右的人见状都吓了一跳,偏偏这时候都没人在旁拉女孩一把。后方还差三五米的男人见状心中已是大骇,竟然纵身一跃,直直扑向倒地的女孩,在千均一之迹将女孩抱在了怀里,两人双双滚下石阶。

疯狂的颠簸中,她竟然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紧紧拥着自己的男人,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当初牧场的时间,那是她最快乐的一段回忆。因为他在那时向所有人宣布,她是他的女神。让她的深爱,有处安放,妥妥帖帖。

那双黯沉的眼眸,曾让她恐惧过,排斥过,可是最终留下的依然是……爱呵!他在意她,他眼里有她,他不能没有她,他其实是心疼她的。

如果有一天他真让她“滚”的话,她也没有遗憾了!

瞧,今儿他陪她一起“滚”了,不是么?

当两人终于停下时,阶上的保安们,王致诚和司徒烨,一大群的人都跑了出下来,迅速将两人给围了起来。

旁人要递衣服给女孩掩身,也被男人一口拒绝,他脱掉自己身上仅剩的衬衣,将女孩包得严严实实,抱着人上了秘书开来的商务车,一路开车立即去了医院检察。

那时,在石阶上不远处,一个中年妇人正躬着身子怔怔地站在高处,将前后生的一切都收尽眼里。却没人现在她手中紧紧攥着一个黑色的皮夹。她迅速地将皮夹子收进了自己的皮包里,迅速溜走了。

直到她走到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时,才悄悄拿出那典型的男士黑色皮夹,打开来,里面除了一叠厚厚的毛头钞,还有一堆卡,看似都是银行的,因为只有一两张她认识是帝国内的大银行,但其他的都没见过。她也不识外语,觉得上面的字母拼写都不像标准的英文。

没有身份证。

但也可以肯定正是那慈森集团的创始人——厉锦琛,害得她女儿毁容又差点残疾的罪魅祸手!

真可惜啊,竟然没有身份证。不然,她就可以拿此大做文章,将那个男人的丑颜爆形公诸于众,不整他个身败名裂,没脸见人,她就不配做个好妈妈。

妇人毫不犹豫地把现金都塞进了自己的包包,心里一边诅咒着,一边翻出了包里的所有东西。多数都不是她见识过的。但就这个皮包的价值,她也能感觉到不菲。回头要是卖掉,估计也能赚一笔。如此想着,她就要把卡片都扔掉,怀着一种小人的报复心态。

清理完脏物,妇人转身就离开了小巷子。完全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她一离开,就有一个身影跑到垃圾筒前,将筒完全翻倒,把被扔掉的那些看似完全无用的卡片全找了出来。

那人一张一张地辨识,眼眸慢慢眯了起来,心中也愈惊骇嫉羡,那个厉锦琛可真不愧是华夏帝国第一金融钜子。这包里的卡,全是不限额的各种卡,全是烫金的vip会员字样,什么尊享荣誉等等,那些金色的凹凸拼音姓氏,看得他一阵儿眼红刺。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得天独厚了,难怪让他的女神念念不忘。他一定要找到这男人的把柄,然后……

突然,一张字母非常特别的黑白色素卡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反复翻看,直觉这卡不一般。但一时之间又看不出什么,为防被人现,急忙收了东西离开。心里盘算着,回头就找朋友看看这是个什么卡,说不定就能寻出些好线索来。

……

又进医院了。

萌萌忘了这是第几次了。

“不,我不要检察,我没什么不舒服的。你们给他检察一下,他抱着我滚下来,伤都落他身上了!”

萌萌在白大褂医生走来时,直指着刚刚穿上王致诚送来的衣服的厉锦琛,口气严肃又极有气势,让主任医师也是一愣,看向厉锦琛时目光带了更多的审视。

厉锦琛却不以为然,声音冷冷的,“我没事,先看看她有没伤到。”

萌萌却挡住了医生伸来的手,“我,我要换个女医生!”

闻,众人都是一愣。

女孩咬着唇护着身子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容易乱想啊!

厉锦琛方才回过神,“嗯,换个女的来。”

口气很是霸道。

萌萌立即朝厉锦琛伸手,“大叔,我有人看了,你让这位医生看看吧!?”同时就给司徒烨等男人打眼色。

司徒烨和王致诚接到女孩的信号,立即劝说。

厉锦琛眉心皱着,最后还是依了小姑娘。

司徒烨逮空调侃道,“现在看来,最后还是丫头你够手段,竟然能将狂的boss轻松拿下。小的在此甘败下风,佩服佩服啊!”

萌萌只是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眉目间却锁着一抹忧愁,不吭声儿了。

那时,厉锦琛摸裤兜时没有摸到自己的钱包,皱眉问王致诚有没拣到。王致诚摇头,立即给公司保安部打了电话,让追查钱包去处。

“钱丢了没关系,最好把卡都找回来。”他蹙着眉心说。

王致诚点头,知道大boss的钱包里钱其实并不多,真正有价值的还是那些卡,还有那个包。那个中年女人猜的也没错,包是私人订制,价值六位数rmb。

两人正说着时,旁边萌萌的急诊病床处出一声尖叫。

厉锦琛立即跳下床,也不管那医生招呼,就冲了过去,一把掀开白色隔帘,就把一头撞来的女孩抱进了怀里,横眉冷眼地瞪向那拿着仪器一脸纠结的女医生,喝声问,“怎么回事儿?”

怀里的小姑娘抬头,呐呐地说,“要脱衣服,我……不愿意!”

要是脱掉,肯定会被现她身上的鞭伤和种种虐痕。刚才就是因为女医生现了端倪,她才夸张地大叫引来他,想借之逃过。不管怎样,她都不希望有意外生在他身上。就像之前,他不顾一切跳下石阶救她。

------题外话------

哎,这两人儿啊,还真是纠结又缠绵哪!

68明了回甜

面对萌萌的扭捏作态,女医生表示很无奈,本着医者职责劝说。

萌萌埋在厉锦琛怀里耍着无赖,就是不肯接受检察,有点儿无理取闹了,让旁边的医生护士都露出了几分不耐。

厉锦琛问了几个症状,萌萌都摇头表示完全没有,最后大手一挥就此定论。

“她都说没事儿,就不用检察了。回家!”

一众被紧急招唤到此伺候大人物的白大褂们,都忍不住变了脸色,在心里翻白眼。见过大牌儿的,还真没见过这么脑残的大牌啊!可他们也没法子,谁叫人家是院长点名要照顾好的大人物,大人物说啥就是啥吧!

厉锦琛抱着萌萌迅速离开了医院,因为萌萌说“我最讨厌闻医院的味道了”。

走在众目睽睽下,萌萌揽着男人的脖子,目光上移时就看到漂亮的下巴曲线,仿佛刀削斧刻般俊立有形,浓长的睫毛下铺着一层淡淡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又沉稳,又帅气,给人十足的安全感。

一如当初。

她突然明白了许多。

也许他是以那样极端矛盾、极端复杂的心面对着她。他爱她疼她,极端地**想要完全独占她,却又不断地推开她,隔离她在某些范围之内。这看起来真的很奇怪,很矛盾,他们反反复复地折腾了这么多次,或许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他知道自己的病不轻,病时很可能无法克制会伤害到她,当她挑起他怒火的时候,他只能叫她“滚”。

这话太伤人了,当时她只觉得好难过好委屈。她会跑回家,其实只是因为她太害怕他又会像在厉家那晚那么强她,想避开一段时间给自己一个缓冲。至今生那么多事,她都从来没想过一定要离开他的,从来没有。没想到他那么狠决地骂她“滚出去”,她瞬间觉得一切生活意义都没有了。可当她摔下石阶,他奋不顾身地飞来抱住她时,她觉得抛弃她的世界又全部回来了。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虽然口头上凶狠绝戾不容反抗,事实上每次两人闹到激烈时,他又会给她缓冲放松的机会,她能顺利回家必然还是有他的纵容;他大概是知道她对两人真正突破的第一次,产生了心理抵触绪,今日见面他必然会克制不住绪对她再施爆,才会突然叫她“滚”的吧!

生过的一幕幕里,她霍然寻到了自己视而不见的画面,他握紧拳头,自伤自虐地捶得拳头骨血贲流,她心里的恐惧不安,一下化成万千秋水融融,心软一片,更为他那份强自隐忍的矛盾和坚持心疼得无法自矣。

“对不起,大叔,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不管你……对我做什么。”

男人的身形陡然一僵,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里,一动不动,所有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都禁不住投来惊艳的眼神和叹息,他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像,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依然是一切的焦点。

可惜事实上,在这世界上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并感受他内心的挣扎和痛苦煎熬的。没有一个人!

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乖巧听话的女孩,心脏处只有阵阵地抽痛。就算女孩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知道他的心有多痛,有多么矛盾,多么不堪!

而于萌萌来说——

只有她看到他深黯无光的眼眸一下变得灼热而炙亮,那里滚动着与他平静外表完全不同的火热感。

她深谙,果然没错。

……

“英琦,我同学已经告诉我了。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忙,现在……或许下次我们几家聚会的时候,若有机会我会当面跟你道谢的。我知道这样说,真的很自私,但是我好不容易和他和好,我希望这段时间,咱们不要再联系。对不起!”

电话那头的男孩十分不甘地叫着,萌萌仍是狠心地挂断了电话。

不断在心里说着抱歉。

在感的世界里,向来都容不下半颗沙粒。她只有这一个选择。

不自觉地抚抚脖子,又立即沮丧地想到,一直挂脖子上的玉佩和玲珑不知什么时候掉的,她现得太晚了,都不知该去哪里找。印象里,她连洗澡也没取下过。

她想也许是因为那几次和厉锦琛一起时,追逃跑跳的,动作过于激烈,在那里不小心扯断被扔到哪个角落了吧!回头她必须把自己待过的地方,都通通找一遍。虽然龙佩已经没有了订亲的意义,不过,戴了十八年的东西,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丢了啊!回头要让父母知道,一准儿会拍死她脑袋的。

恢复上课后,萌萌又要搬家了。

程笑琳这个班长太热心了,不知打哪儿听说的,正收拾东西时就找到公寓来了。

萌萌尴尬,程笑琳仍是一副超能理解人的模样,只是埋怨她有困难都不找她这个朋友商量,啥事儿都闷在自己心里,实在不够地道。

萌萌想了想,拉着程笑琳走到阳台上,说,“笑琳,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总是让自己的这些事来麻烦你们,实在是我自己太无能。”

程笑琳面上浮出一抹复杂的忧色,突然说,“萌萌,你真的打算回去跟……那位同居了?你,想通了?”

两人虽然从未正面谈论过个人感上的私事,也是心有灵犀,一点就通的。

萌萌微讶之后,看着远处的那幢熟悉的建筑,叹息道,“其实我以前还有些迷惑,也有些抵触……后来我知道,其实是我想要的太多,太不满足了。现在我知道了,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也许你们有的人根本无法理解,我为个男人放弃自己的生活,那么圣母阿苏的了,可我明白我在做什么,目前我能做的只有这样陪着他。未来还太远,我不奢望。我只想,做我能做的,抓住当下!和他,好好的。”

程笑琳咬着唇听完女孩的心理话,突然一阵激动地握住了萌萌的手。萌萌腼腆一笑,自惭这话是不是说得乱文艺一把的,涩红了脸。程笑琳张了张嘴,却终是咬往了唇,什么都没说出口,送萌萌出了公寓。

她们刚出公寓大门没走多远,就碰到了刘鹏。刘鹏看两女生推拉着行李,自告奋勇地要帮忙都不好推辞。程笑琳想到当前况,自然是不想再有男生靠近萌萌的,就好相劝。两人正争上了,萌萌的电话响了,她一看来电,竟然是许久未能联系上的温泽,立即揭着电话走到一边去。

兄妹两已经许久没能联系上,一时都不知该从何说起。温泽早已经被贺英琦责难过一顿,这会打来电话就直问厉锦琛病的况是否严重到威胁到她的生命了,萌萌避重就轻地绕过了话题,又问起那个“三年秘密”。

她正想绕着温泽再透露一些内容,没想背脊一寒,立即转身,就看到刘鹏正一脸憨笑地看着自己,心脏顿时一个七上八下说不出的滋味儿,心忖刘鹏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出鬼没地吓死她了。

刘鹏憨憨地笑着问她是不是在跟男朋友打电话,那么小心翼翼地,还说已经跟程笑琳商量好了,来告诉她一声儿而矣。

萌萌松了口气,就草草地跟温泽说了几句不要紧的话,便挂了电话,打了个的离开了学校。

刘鹏看着离开的出租车,抚抚额角,掩去了唇角的一抹恶笑。

原来姚萌萌也很想知道三年秘密。看来厉锦琛那男人藏得够深的,如此在意这小丫头,无所不用其极地将之圈养保护着,也没能放下全部的信任告诉实。可惜了,他本以为可以从姚萌萌身上挖到点儿什么内幕的,如今看来还得另想办法了。

他想了一想,就朝校外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换乘了两趟公交车,费时近两个小时,刘鹏走进一个城乡结合式的小区。在小区门口的水果店里买了一斤苹果一斤香蕉,左右手提着进了一幢单元楼,敲响了一家大门。门打开时,开门的正是苏佩佩的父亲。

原来,苏佩佩父母为照顾女儿,在单位办了长休假,暂时租住在了这个外五环的地方。苏家夫妇看到刘鹏竟然想到来探望他们,十分高兴,又带来一笔钱,更是感动不矣,拉着刘鹏说个不停,还请刘鹏留下吃饭。刘鹏向来做人做事都非常周到缜密,推拒了吃饭的事儿,又给两佬透露了一些学校的况。内容不过是别的同学都忙着自己的学业和事业前程,还有每年海外交换生名额的公布出来,可惜苏佩佩因为这一场病,都错失了机会。

苏家二佬听得心中一阵儿气结不甘,对于学校的态度和苏佩佩同学室友的看法,更糟糕了。尤其是苏母,目光黯黯地瞥过了桌案上的一些东西,那都是拿厉锦琛钱包里的钱购买来给女儿的补品。当时占了便宜爽了一下,可现在看来跟人家日进斗金的程度比起来,自己的行迳简直就是小儿科,可笑至极啊!

“这世道真是太不公平了!害人的人却过得逍遥自在,如鱼得水,各种风光。我们这些草根被害者,就活活地被他们欺负打压成这样儿。真是太不公平了!”苏母忍不住骂了起来,苏父急忙安抚妻子。

刘鹏也不动声色将话题转到了苏佩佩出院的问题上,才让苏母停止了咒骂。

下午,刘鹏又跟着苏家二佬去医院探望苏佩佩,其实他心里另有计划。

当病房里都没人时,刘鹏询问苏佩佩是否知道“三年秘密”的事,希望借苏佩佩与萌萌同寝室一个学期的机会能不能套出些线索来,可惜苏佩佩只透露了厉锦琛和姚萌萌是合法夫妻,且已经领了小红本儿的事实,其他也是一概不知的。

刘鹏听说这两人竟然已经结婚了,心中大喜过望。毕竟他心怡于朱婧慈,自然不希望自己喜欢的女神有太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机会了。

他们这厢说着话时,去而复返的苏母听到了两个孩子的低声交流。虽然听得不太清楚明白,但她理出了一个线索,原来那天被女儿斥骂的姚萌萌竟然是厉锦琛的小妻子,那么丈夫为妻子报复讨厌的室友,这动机完全不用怀疑了。若是要直接报复那个厉锦琛,并不易寻到机会。但是拿捏一名学生,让姚萌萌那小姑娘血债血偿,这机会就多了。横竖,她现在是清楚了这其中的关系,要下手就有目标了。

刘鹏没能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在苏家夫妇回来时,就先告辞离开了。

晚上,苏母趁丈夫不在时,也向女儿打听姚萌萌的事,“你说那个金融钜子,真的娶了你们那个土包子同学?”

苏佩佩愤愤地将自己拍到的证据给母亲看了,又是一顿妒嫉至极的憎恶和诅咒。苏母听了女儿的各种抹黑之后,更对萌萌深恶痛绝,报复的手段也慢慢有了雏形。这母女两正商量着害人大计时,不想苏父就回来了,隐约听到两人又提及“姚萌萌”的名字,就有些着急害怕,说自己跟朋友打探来的消息,厉家不是他们这种平头小老百姓惹得起的。

苏佩佩向来看不惯父亲谨小慎微的处事风格,想要反驳,就被母亲拦住了。苏母对丈夫说自己正在劝女儿跟室友和好,解除误会心结,承认当初自己太冲动,云云。苏父见妻子表达恳切,似乎也很诚心,犹豫了一下从内兜里掏出个东西,递了出去。

“这是那天你们跟那姑娘拉扯的时候,兴许是那姑娘掉了的东西。既然你们想跟人家重修关系,就把这东西还回去,相信误会就能解除了。”

苏家母女一看那东西,竟然是个通体碧绿的龙佩,龙佩上还有一个白脂玉雕的玲珑小球。两件玉器栓在一起并不怎么搭配,不过单看起来都该是价值不菲的物件。两女眼眸大亮,却又不约而同地收敛了眼底的精光,由苏母谨慎地拿过东西,揣进了怀里,表示一定会“物归原主”,心里早有了另一番计划。

……

搬回顶屋公寓,重新开始二人同居生活。

这似乎是兜了一个大圈儿,又回到了原点。一起吃饭,办工学习,看电视,健身,玩游戏,或亲热缠绵,都没有变。也许在彼此心里,有些事已经变了。

两人一起,她不自觉地投入其中,但偶时回头看身边的男人,却现他根本没有关注两人一起的项目,而是一直定定地盯着她看,看入了神似的,目光一眨不眨,眼神深邃得就像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潭,又似一览无边的神秘大海,幽幽的,让她莫名地有些心慌。

她一慌急,就不自觉地卖萌装傻,闹出一堆笑话来。

“大叔,今天院上了慈森的一个招聘通告,你知道吗?”一脸兴奋的娇精模样,托腮中意到男人身边。

厉锦琛正埋在欧股上,只道,“不知道。”

萌萌立即喷了,“这么大事儿,你都不知道,你还是集团**oss嘛!”

厉锦琛抬头看了眼一脸不满的小姑娘,声音更淡,“你的专业素养还没补起来,不知道公司董事长总裁是做什么的吗?!”

萌萌愕然之后,一脸窘色地别鼻子哼哼,“直说自己只管赚钱,不管招人,一身铜臭不就行了嘛,干嘛老打击人哪!”

厉锦琛的手指停了下,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

萌萌向来是越挫越勇的性子,又挪过去,说,“我听好多人说,慈森的实习生要求非常高,也有些特殊,奇怪。不会招最顶尖的尖子生,但招进去的人日后出去都能独挡一面,迅速成为行精菁英,比在国外镀金还要好。那是大家削尖了脑袋都想挤进去的机会,一旦跃入慈森门,飞煌腾达指日可待也!”

厉锦琛又睨了萌萌一眼,不置可否。那眼神儿啊,好像还是个赤果果的嘲讽,好像在说:你早就进了慈森大门,还一口气冲到了最核心层,犯得着这会儿傻似地念叨慈森门槛太高竞争太激烈那么娇嘛?!连慈森创始人的大床都上上下下爬了无数次了,这娇得也太过火了。

“大叔,要是我参加正式的笔试、面试和主管审核,你说我能不能通过你们的筛选,被成功录取啊?”

厉锦琛慢慢睨过来,这回那眼神儿就更**了,幽幽地启唇道,“今天的cet4模拟题都做到九十分了?或者,你真想要一个公平竞争慈森实习生的机会?”

萌萌被那眼神儿激得浑身一哆嗦,立即挺直了身子,吼道,“今天模拟我得了八十五分,所以,能不能给我一个走后门儿进慈森的机会呢?但是除了采花大叔、致诚哥哥和小苗姐,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不然那做起事来就没意思了。”

这是个人社会。要是人人都看她是总裁夫人,肯定不会给她真正的磨练机会,很可能就变成电视剧里那种狗血节,成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家庭妇女,父母辛辛苦苦地养大咱们,十数载寒窗苦读各种大考小考月月考不断的折腾折磨,到头来没有奋图强为四个现代化建议供献点儿力量,就被人收进后宫包养起来当了米虫,那太悲摧了。真是对不起父母党和国家的培养教育啊!

厉锦琛合上了电脑,摆出一副颇为庄重的谈公务的姿态,目光仍是睨着萌萌,“这么多要求,你胃口不小。”

闻,萌萌小脸一抽,低嚷道,“哪有!人家只是,只是……”请求走后门儿这样理直气装的态度,好像不太妥当,立即咳嗽一声,收拾声势,“那个,大叔,人家只是不想浪费这么好的实习机会,让他变成了挂羊头卖狗肉。未来要是大家提起厉锦琛先生的夫人,想到的都是没啥真材实料吃丈夫软饭只负责繁衍后代的家养贵宾犬,不是超丢你的面子嘛!”

厉锦琛心中暗暗抚额,现这丫头越来越会胡扯八道了。

萌萌却越说越有灵感了,“大叔,以后要是大家知道我就是姚萌萌,立马想到姚萌萌的丈夫是帝国金融钜子厉锦琛。啊,难怪这美人儿这么聪明能干,原来是金融钜子的老婆,金融钜子果然名不虚传,挑老婆的眼光可真好,那么早早地就相中了姚萌萌这只绩优股,哦不,原始股。真是一本万利,步步高升,天天牛市,日入斗金啊!哎哟——”

这摇晃的小脑袋就被拍了一巴掌,被斥了声,“唱戏吗!”

萌萌姑娘一下怒了,“人家说认真的啦!”

黑眸光色一闪,“那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大眼睛眨巴一下,无辜地问,“人家都这样表态了,还不算诚意?”

黑眸挑了挑卧室的方向,好整以暇道,“我需要的是实际的行动表示。进去,我给你一个完美被潜的机会,一本万利。”

“啊——”

姑娘瞪时傻眼儿,看着男人一副“便宜全让你占”的一本正经表,内心哗哗的瀑布汗呀!厉大叔,你还能再这么斯文地耍流氓吗?!逆天了啊!

一夜温存。

萌萌蓬头乱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对于身上的斑斑点点已经可以视若无睹了,但是看看垃圾筒里被撕坏掉的小内内,心里有抹隐忧一直挥之不去。他们已经在上一次突破了最后一道屏障,但现在夜夜温存,他只是抱抱她吻吻她,并不再像以前那般深入纠缠。他似乎仍在极力克制着,纵使她再三鼓励过他,也被他拒绝了,她没有再强求,想一切顺其自然。

穿好衣衫出来时,男人看了一眼,表示裙子只遮到膝盖太短,给她另挑了一件高腰的及踝长裙,配上一个蝴蝶袖的小上衣,就是穿着平底的棉制板鞋,也把她衫得很修长有型。萌萌看到镜中的人儿时,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

“大叔,是不是跟你在一起久了的人都会变笨呢?!我觉得我可以不用脑子生活了。”

“你这是在暗示我,你的身体可以任我摆布?”

刚扬起的闪光小脸儿瞬间就灭了。

男人出一声愉悦的轻笑,女孩背着双肩包故意把鞋子踩得啪啪响地跟在后面做着消极抗议。

到学校时,厉锦琛看着姑娘还鼓着小脸,说,“如果你真喜欢,就填表吧!到时候过不了,不要哭鼻子。”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儿,她笑开了花,抱着他脖子就亲。

厉**oss都让填表了,还有人敢不让过的,那不是存心找死嘛!

“放学我来接你。”

“嗯。”

临下车时,厉锦琛又突然叫住萌萌,从汽车的储物盒子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礼物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两颗漂亮的彩钻。

“耳钉?!”她拿起一个一看,“大叔,人家还没打耳钉呢!”

“不是耳钉,是领扣。”他拿出一个,在她的娃娃领真丝上衣的领口上,钉上一颗,颜色很搭,款式也非常别致。

她瞧着后视镜,高兴又苦恼,“这么漂亮,我怕万一掉了怎么办,人家会肉痛死的。”

他说,“有跟踪器,谁敢偷就等着蹲大牢。盗取私人财产达千万元者,按帝国私有财产保护法,要蹲十年牢。”

她咽了咽口水,送上几个香吻,高高兴兴地奔向校园。

目送着女孩离去的目光,变得深幽冷冽。

……

下午,本来安排好的两堂课,因为老师临时有事儿,提前半个多小时下课。

萌萌看时间还早,就应两个女同学相邀,一起到老胡同巷的书店找一本教授提过的专业著作。

话说帝大本就是百年老校,校内外都保留了不少前朝百年的老建筑,四合院、大小胡同,都是帝大乃致整个帝都有名的古建筑群。平时萌萌也喜欢和本地的同学逛老胡同,里面有不少有趣的小玩艺儿,她还曾慧眼拣漏,给厉锦琛和厉珂都淘过小礼物,颇得父子两喜好。

趁着这点时间,萌萌先给厉锦琛打了个电话,但他似乎正忙,便留了短信说明。看看领口上的钻石钉,她知道这里也有卫星定位装置,虽然心里怪怪的,她也懒得多想,只要他觉得弄这些让他觉得安心,就随他吧!

“萌萌,有你的信呢!”突然,派信的卫生委员竟然递给萌萌一个牛皮信封。

信上没有油戳,收寄人地址都没有,只写着“姚萌萌亲启”五个大字,隐约之中透着一丝诡异气息。

她打开信封,看到只有一张照片,拍的竟然正是她遗失许久的帖身玉佩。翻过照片后,写着:想拿回照片的东西,就到老胡同古籍书店见。时间:五点一刻。

这时间、地点,为什么选得这么刚刚好呢?!

萌萌将东西收进包包里,同学已经招呼她了,立即跟着跑了出去。

那家古籍书店已经有些年陈了,书累得顶天立地,密密匝匝地堆积在通道狭小的书架上,能放的都被店主塞上了。淡淡的书香萦绕鼻端,很让人沉静其中。萌萌从小就爱看书,特别喜欢这环境,这里算是学校和顶层公寓两点生活中,多出来的一点让她放松的环境。

“萌萌,你还是香芋奶茶吧?”

“好,谢谢。”

书店也颇为与时俱进,在门口增加了一个小小的奶茶加油站。

萌萌朝店里打望,隐约看到有人影从书架间闪过,并不确定是否信上所约的人已经到了。她想到这里是公众场合,就算对方想搞什么阴谋,还有同学们跟她在一起,也不怕闹出什么收拾不了的幺蛾子。

喝着奶茶,和同学一人划了个区域开始找书,一边也定好了时间。只有半小时不到,她想在厉锦琛来之前,把事弄清楚。她顺着书架往里寻去,没注意不过五分钟,两个一同前来的同学就昏倒在角落里。

暗处的那人看着时间表,心头掐着时间:该死的,怎么还不昏!这臭丫头是什么体质?!这药可是她屡试不爽的,以前在道上混时,轻轻松松就能摆平一个熊壮大男人。

“你好,请问你是不是……”

突然,萌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吓得那人一下转过身,两人同时瞪大了眼。

“你……”萌萌惊讶不矣,眼前戴着个遮阳帽的女人,竟然是苏佩佩的母亲。她瞬即意识到什么,想要上前,却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袭来。伸手撑住书架,却见苏母竟然操起一本又大又厚的硬装书朝她脑子招呼过来。她大惊想叫,却现自己叫出的声音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量,身子将将偏过了苏母的攻击,可是却失力地跌倒在地,那一**昏眩感就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

怎么回事儿!?眼神模糊间,她看到地上打落的奶茶,难道里面加了……东西?

苏母露出丧心病狂的噬杀模样,恶狠狠地扑上去压住了萌萌,诅咒,“姚萌萌,今天我就让你为你和你丈夫的恶行付出代价!”

兹!

一点火星在她眼前一晃,她终于不堪药力昏了过去。

苏母立即摸上前,攥起萌萌的衣领子,就狠狠地挥下几巴掌,很快打得萌萌小脸又红又肿,满布着紫红手印儿。但丝毫不觉得解气儿,看出萌萌衣饰不菲,就要扒光了衣裙,再拍几张香艳的照片网上去,打出“慈森集团创始人夫人的香艳照”,相信那效果会更惊人。

但正在这时,她兜里的电话响了,看是女儿打来的,又不得不接了起来。

“妈,你好了没?好了就快出来啊!那里书很多,又都是些老书,你别伤着自己了。”

“女儿,别急,妈马上就出来。”

“妈,你不是还要折腾什么吧!时间要来不及了,你不知道厉锦琛那个男人时间卡得死准,要稍有不对,后果我们可承担不起啊!你弄完了,赶紧出来。”

挂了电话,苏母看时间的确来不及锦上添花了,虽有些遗憾,也决定不再久留,立即将打火机扔在了早已经洒了汽油的书本书架上,见火势一大就往外跑。却在边跑到门口时,又折了回去。她就怕个万一,想要将萌萌所在的那两排书架给推倒了,如此烧不死姓姚的,就是毒烟也能呛死人了。

哪知道她跑回那狭小的书架时,霍然现一个男生正在拖动萌萌的身体,惊得大喝一声。

那男人一回头,这厢脸色揪然大变。

“刘鹏,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母眼见事,而现的还是他们一直认为是站在他们这方的人,顿时心中惊骇,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不论刘鹏至今的目标是什么,但前后想来,这个跟女儿明明非亲非故的男孩如此处处“帮”着他们,仍是有些奇怪,说不过去。总之,现在亲眼撞见这些,留下刘鹏这活口必然不妥。

……

一刻钟后

厉锦琛没有在约好的地方等到萌萌,打电话也无人接听。而不远处的火警声由远而近,惹得附近不少放学的学生都跑去围绕在胡同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火灾的况。

厉锦琛下车后,听到学生们的议论,记起女孩来的短消息说过会去一个古籍书店找书,立即跑去火灾现场,刚好碰到那两个被救出来的同学正在接受紧急抢救。其中一个醒过来时,慌忙叫着同行的人名字,偏偏就差了一个。

“我还有一个同学,叫姚萌萌,她戴着个黑框眼镜儿,穿长红裙子的,你们有没有救到她!”

她这一叫,正给厉锦琛听到。厉锦琛冲过去抓着那女孩厉声喝问事来由,那女孩立即被吓得直哭,护士也挡着厉锦琛怕他太激动伤到了病人。

恰时,刚刚完成一轮救援灭火的消防队员跑出来,报告说,“人差不多都跑出来了。不过有两个书架倒了,下面好像压着一具尸体,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必须等着……”

“啊,先生你干什么,危险哪!”

那时,书店几乎整个都被毁了,还有余火未歇,且由于还是古旧的木质屋舍,朽损巨大,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踩空,危险重重。男人却是什么防火护具都没有,只从一围观的学生手里抢了一瓶矿泉水往头上一淋,就冲进了隐患重重的火灾现场。

------题外话------

《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69你要跟着他一起疯吗?

当晚,帝都电视台播放了帝大附近的古籍书店的火灾事件。

“……目前失踪一名女学生,叫姚萌萌。而火灾现场现搜出唯一一具遇难者尸体,根据初步判定,乃为女性。但是否是这名失踪女学生,还待进一步的医学鉴定……”

那时,贺英琦正在校食堂吃饭,听到萌萌的名字时一口饭直接喷了出来,喷得对面的哥们儿大叫一声站了起来,指着贺英琦鼻子斥问是不是白天训练时比不过这会儿存心报复人。贺英琦哪有那美国时间跟人唠嗑子,抢了旁边哥们儿的手机,黑脸沉声地说要重看刚才那则新闻。

旁人现他不对劲儿,就听他急吼吼地爆出一声,“刚才新闻里那失踪的女学生姚萌萌,是我家订给我的小媳妇儿!”

得,经他这一吼,兵哥哥们都吓了一跳,急忙出谋划策地帮贺英琦联系那火灾伤员的接收医院,各种消息。

贺英琦和同学赶到医院时,就看到了厉锦琛。他本想上前询问萌萌的况时,脚步犹豫了一下。便看到厉锦琛志色俱厉地喝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连同旁边几个上了年纪领导样的人都面露难色,似乎在极力劝说什么。

贺英琦想了想,就让一个同学进去查探况。刚好这同学修了法医学,懂一些验尸的技术,出来时就十分笃定地说,“根据英琦提供的线索,这十八岁的小姑娘的牙床不可能被磨损成那个样子。所以我敢肯定,死了的那人年纪至少在三十岁以上,绝不可能是十几岁的少女。英琦,你可以放心了。没找着人,说明人应该还活得好好的。”

贺英琦再三肯定这消息后,又跟众人商量,众人很快决定这时候到事现场去侦察搜索最靠谱儿。于是一群人直接去了火灾现场,在周边查探起来。好在几人都有军官证,被问到的普通人也很配合。很快他们就寻出一条线索,找到了校外一幢老师宿舍楼。

“502室,应该就是这里了。”

老旧的铁门后是一扇紧闭的红漆木门,贺英琦吸了口气,用力拍打铁门出哗哗的响声,在入夜的老楼里听起来尤为刺耳。其他人都互看几眼,同时露出一种仿佛在看鬼片的神色。

“刘鹏,刘鹏在里面吗?开个门儿,我们是姚萌萌的哥哥!刘鹏——”

门内,正打算做坏事儿的刘鹏听到敲门声吓了一跳,那一片中气十足的男人叫喊声让他郁闷不矣。怎么这么快就被找上门儿了!?只要晚一步就成了。

他迅速收拾现场,做好表,小心翼翼地开了门,朝外望了一眼,就看到一群穿着橄榄绿军装、肩头杠着至少都是少尉军衔的青年男子,全堵在他房门外。而其中尤以一个模样最俊秀男子气势最强横,疾声斥问他是不是刘鹏。

两方交涉后,拿出各自的身份证明释疑,这才开了房门。

进屋后,贺英琦一眼看到卧室大床上躺着的女孩,显是刚刚才救回来似的模样,一脸污渍黑灰,身上穿着男士t恤,下半身掩在被子里看不出是什么况。

朋友在贺英琦耳边低语,暗示当前这况看起来有些奇怪。

贺英琦本就特别紧张萌萌,自是一进门就嗅出了一股异恙的感觉。回头看向正紧张朝他们看来,张口要解释什么的刘鹏,目光如电,不怒而威。

刘鹏心里一个咯噔,暗道不好,面上极力地维持着一惯对外憨厚老实的形象,搓搓双手解释道,“贺学长,您别误会。我和萌萌早前一起探望过苏佩佩时认识的,因为我一个好哥们暗恋苏佩佩。今天下午放学后,我路过古籍书店看到萌萌就想进去跟她打个招呼,没想到就闹起火灾来了。我招呼几个同学救了人,报了警。但当时萌萌一直昏迷不醒,我害怕出什么事儿,怕等不及救护车……咳,那个,我就自作主张地带着她先去了校医室……”

说到这里,刘鹏满脸涨红,直搔脑袋。看在众人眼里,明显一副“心虚有内”的模样。至于那内,但凡是个男人心里都明白几分。

贺英琦气愤地冲口而出,“你喜欢萌萌?!”

“啊,那个,那个……”

“混帐!就算你喜欢,也不能私自把萌萌带到你住的地方。你想干什么?!”贺英琦一把揪住刘鹏的衣领子,狠狠甩给了自己同伴。就冲到床边掀开萌萌身上的被子,双眼大瞠。

被子掀开,被下的女孩还穿着一条长长的纱裙,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似乎并没有什么异状生。

刘鹏大叫冤枉,“贺学长,您别误会了。我的确是有些喜欢姚同学,可是我绝不是什么龌龊卑鄙的小人。我带她回我这里,只是想增加一点儿……独处的机会。而且我也知道她有喜欢的人了,我没有那么多的奢望……我正打算按医生叮嘱,给她喂药……”

刘鹏反手指向一边的电脑桌上的药片,还是那位学解剖的哥们儿上前拿药看了看,后朝贺英琦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贺英琦稍稍松了口气,将被子盖上,回头冷冷截断话,“什么没做?那她身上的衣服是谁的?她原来的衣服在哪里?谁帮她换上现在的衣服的。”

刘鹏尴尬得不得了,立马就又被激动的兵哥哥们像提小鸡儿似地提离了地面喝问。最后解释萌萌身上穿的的确是他的t恤,不过那是因为萌萌的衣服被火烧坏了,到校医室时他脱了衣服让校医室的值班老师帮忙给换上的。说着,又提出那件烧坏了大洞的上衣。

“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小子,难道不知道萌萌背后不仅有厉家还有我贺家人罩着么,还敢有非份之想,你特么活不耐烦了是不是!”贺英琦提溜着刘鹏教训了一顿,吓得刘鹏闭眼缩脖子直道“以后再也不敢”了。

两人这一来二去的模样颇有些滑稽,经旁人提醒,贺英琦才放了人,扔下两句警告的话后,就抱着萌萌离开了。

到了楼下,刘鹏又急急地追了上来,手上还提着一个纸袋子。

贺英琦一看他那憨厚相儿就觉得很不顺眼,口气也臭得不得了。心中酸意翻腾个不停,左右就是接受不了其他男生觊觎怀里的女孩。

“那个,贺学长,这是姚同学烧坏的衣服,我……我是看这衣服应该也不便宜,还是给姚同学自己处理的好。”

贺英琦接过袋子看了眼,正是一件有几个黑洞的雪纺纱衣,衣领上还有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装饰品。重重地哼了一声,提着袋子抱着女孩大步离开了。

他们一行人走得不见影了,刘鹏握着兜里的手机,脸上的憨厚表立即消失,变得阴鸷狠戾。

事实上,他那日知道苏母在病房外偷听,故意说出透露了“三年秘密”和姚萌萌与厉锦琛特殊关系的事。没想到这苏家母亲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狠手,竟然真就策划用药迷昏了人,要同样用火烧死姚萌萌为女儿苏佩佩报仇。

他也想过,要是姚萌萌死了,朱婧慈的目标瞬间就达成了,而且半点也查不到他们头上,倒是个一了百了的好法子。可是真如此,朱婧慈更会认为厉锦琛完全属于她了。他不能让事演变成这样,姚萌萌暂时还不能死,必须留着用来克制朱婧慈。他只是想利用厉姚事件做为契机,拉近和女神的距离,让女神最终看到自己才是适合她的男人。所以,现在姚萌萌还死不得。

既然已经被苏母怀疑,他就只有一不做二不休,让她“自食害人的恶果”,将她打昏压在了书架子下,自己带着姚萌萌离开,并精心地设计了一出“救人”大戏。他和贺英琦所解释的事,也的确都依序生过。也正因如此,才耽搁了些时间。

他本来计划拍姚萌萌几张羞耻的艳照,日后可供不时之需。谁知刚拍了几张,贺英琦等人就突然找上门来,可吓了他一跳。他对贺英琦其人并不了解,之前军训时虽见过,但他也没料到贺英琦的能耐竟然比厉锦琛还要大,这么快就找到他了。

他寻思半晌,推算厉锦琛不知道火灾一事的可能性极小,要是知道了却仍没现姚萌萌在他这里,很可能是被烧死的苏母尸体给影响到没能及时现吧!他直觉厉锦琛会在萌萌身上放些什么跟踪器一类的东西。大概是因为关心则乱,都忘了自己有那跟踪仪可以找人吧?!

他救人出来时,怕被跟踪就把姚萌萌所有的东西都扔在了火场里,并且也查看过姚萌萌全身衣饰,除了那件上衣上可能有文章,裙子和鞋子并没现异恙。包括萌萌的眼镜,也被他故意扔在了苏母的身边,以假乱真。

既然现在人都被贺英琦带走了,姚萌萌的东西自然一件都不能留下。此外厉锦琛可能很快就会查火灾的内幕,他得赶紧想办法为自己脱嫌才是。

“喂,佩佩吗?你看到新闻了,你母亲她……我晚去了一步,她走了。姚萌萌?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当时火势太大了,场面十分混乱……不过现在咱们先说的应该是你和叔叔的安全。为防万一,你们还是先想办法离开帝都。我怕厉锦琛要是找不到人,查起来,很可能牵连到你头上,到时候……”

挂了电话后,刘鹏又想了一想,立即坐到电脑前把刚才所拍的图片调了出来,开始进行ps型处理。直忙到夜深人静时,他将打印好的照片封进了牛皮纸袋里,才伸伸懒腰看了看时间。

应该差不多了。

于是,他跑去了网吧将图片了出去,隔日托了个外人用快递将牛皮纸袋子寄了出去。他很有自信,只要厉锦琛的特助收到这邮件,必然会乖乖地去收那封快递了,完全不用像苏佩佩之前那么费精费神地才能将东西送到那男人的办公桌上。

随即,他找到一个非常隐避的电话厅,打出一个电话去,“喂,王致诚先生,我是帝大一年级新生。我叫刘鹏,我考虑了一下午想必须跟你说件事,是关于萌萌的。之前的书店火灾,我救了萌萌。但现在……”

……

事实上,正如刘鹏所推测的一般,厉锦琛在听到烧死的女尸可能是萌萌时,根本不敢置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证实那女尸根本不是萌萌。

可巧的是苏母的身高和萌萌差不多,在尸体身边还有他给她做的多功能眼镜,眼镜里有些材质是耐高温高压的,大半并没烧坏。

正所谓关心则乱,当他激动得差点自己亲自验尸时,王致诚急忙赶到制止了他的冲动之举。找来了专业验尸的军医师时,王致诚方才提醒若女尸不是萌萌,那么萌萌必然还活着,有没有其他办法追踪到。

这时候厉锦琛才忆起自己早上才给女孩戴上的追踪装置,他太着急竟然完全忘了。这方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搜索器搜索女孩的所在。很快,地图上就出现了两并行的小红点,正是那两个钉在领上的跟踪仪。在给女孩装上时,其实他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却控制不住想要掌握她一切的冲动。

可即使如此,不过几个小时不见,竟然又生这样的意外,真是对他的一种极大的嘲讽。

王致诚看着移动的小红点,“看这地方,萌萌还在他们学校里面哪!boss,你有没给萌萌打过电话……”

这话没说完,男人已经起身冲出了医院。

王致诚在心中哀叹一声,急急追了过去,随即就踏上了他今晚的一段最最可怕的惊魂之路。

“啊啊啊,boss大人,这里不是米兰的f1赛道,您的时速已经快赶上两百码的冠军车了啊啊啊啊啊!”

无限泪奔哦!他家老板竟然能在世界上公认最差的公路上,开出最大马力,这纪录要让方程赛的冠军们看到一个个都得抹泪跳黄河吧!跳了黄河也洗不干净自己的耻辱哇!

厉锦琛风也似地冲到学校,找到小红点的位置时,已经急得嘴皮都咬破流血也不自知,但在看到人时,他整个人都是狠狠一震,身体中压抑紧绷的那根弦再次出震耳欲聋的铮鸣,几欲嘶裂他的神经。他重拳一握,掌心就被刺破却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boss,我来问问,也许……”

王致诚还想上前先询问况,没想到回头就只看到男人瞬间一脸黑沉,额头青筋狂跳,风也似地冲了出去,吓了一跳。

下一刻,厉锦琛抓住对方的衣领子轻松就把人提离了地面,重重地抵压在身后的铁网上,哗哗的响声震得远远的,旁人根本无法阻止半分,他那强悍爆裂的气息吓得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说,你把萌萌藏在哪里了?把人给我交出来!向东辰,你好像又忘了我的警告,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需要我现在帮你全程再回忆一遍吗?”

“咳咳,那天暗巷里的人,果然是你!厉,教官……”向东辰只能勉强地挤出一抹自嘲的笑,脸色已经变得一片铁青。想他自那以后一直加强自己的体能和格斗训练,没想到今儿还没出手,就被一直以来的假想敌给摆平了。这实力悬殊得简直让人连吐血的力气都没有!

眼前这个疯似的男人,真心没人能制得了他了么?!

不,大概只有那丫头可能吧!

向东辰的话很快就消失在了一顿拳打脚踢中。

“boss,您,您由着点儿啊,这里,这里还是咱们重点投资的产业……啊!”

王致诚哆嗦着嗓子想上前阻止,可惜话没完就挨了一记飞踢,还没看清楚是谁踢的自己,总之,唉,好痛哦!

就见那高大的黑衣男人拳如风掌如影,快得让旁人惊骇,不压于时下流行的那种功夫片儿。当前一圈儿人里,除了王致诚,向东辰在陈小飞等一众人里的拳脚功夫已经是一流的了。可是面对厉锦琛时,这两人都成了花椰菜,只有蔫儿的命!盛怒中的男人根本不听解释说明和交流,完全不分青红皂白,先凑舒服解了气儿再说的架势,打得向东辰就像在练沙包儿似的。

这时候,陈小飞总算知道当初向东辰被人黑打后那副可悲的嘴脸是如何而来的了。虽然他很想救兄弟,可自己送上去也是一拳就被秒杀的命,还不如留着青山在,待会儿送兄弟急救这速度上才赶得急吧!

“boss,息怒,您息怒啊!现在重要的不是教训这小子,应该是先找到小萌萌啊!这,向东辰,你到底把萌萌弄到哪里去了?”

“王大哥,萌萌没跟我们在一起!”陈小飞代替已经连喘气都困难的向东辰回话。

“可是boss的追踪信号显示人就在你们这儿。哦,不,应该是萌萌的追踪器怎么会在你们这里?”

“你说的是这东西?”

某男生一手递出个纸袋子,王致诚一看,那里装的正是萌萌烧坏了的雪纺纱上衣,他一眼就认出衣领上的彩钻扣应该就是追踪器了。

“萌萌的衣服……”

“萌萌在哪儿!”可惜王致诚话没问完,被问话的男生已经被突然冲过来的男人扼着脖子质问,那神鬼般的速度简直让人乍舌得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儿来。

向东辰被陈小飞扶起,一边抹着唇角的血,一边嘲笑道,“厉锦琛,你真可怜哪!萌萌她不在这里,她已经被人带走了。不过,我不会告诉带走她的人是谁?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

众人惊讶地叫了起来。

厉锦琛戾眸看向向东辰,沉沉地出声,“你以为我不敢吗?!”

向东辰只道,“我当然相信你敢。不过,很显然,你现在没有那个时间。怕要是你晚一步找到她,她就已经是别人的……”

众人吓得大叫。

“东辰——”

“boss不要啊!”

好在学校的保安队来得及时,三五个大男人挨了拳头挨了踢才好不容易制止了厉锦琛的疯狂举动。也好在他们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才没有将事态扩大下去。

向东辰离开时,又故意扔下一句挑衅十足的话,“厉锦琛,难怪萌萌不想回到你身边。就你现在这样,应该赶紧地去看医生。而不是又去找她!你不觉得,你祸害得她还不够吗?她去那书店找书多少次了,怎么今天去就出了这种事儿?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到底是谁的错!”

“够了,向少。你犯不着说这种话来气人,你不说喜欢小萌萌吗?那你怎么没把人留下。她现在况怎么样?在火灾里有没有受伤?”

向东辰对王致诚的喝斥实则探听消息的举动,只是冷冷一笑,完全没看在眼里,转身就走掉了。

厉锦琛的怒火似乎稍稍收敛了几分,待众人一松懈,他就轻松挣开了保安们的钳制,大步就走,但没有再去追向东辰。他紧锁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王致诚小心翼翼地跟在一旁,一边安抚,一边推测萌萌可能的去向。

“这,小萌萌在帝都的朋友就那么几个同学。要是向东辰这里没有,会不会是,那个热心的赵大志把萌萌带去压惊吃好吃的了?大志和秦双是男女朋友,这小俩口儿向来都是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好孩子。”

没想厉锦琛冷冷地飘来一句,“他俩早就分手了。”

“呃……”

夜色已浓,华灯尽上。

男人站在繁华街头,却不知该往何处,寻找他遗失的灵魂。

足足有半个钟头,王致诚搅尽脑汁地想着办法,无奈那小丫头的所有通讯设备以及追踪装置都落在火灾里烧了,要么就是像刚才那样扔还他们手中,什么线索都没有。

他们和小姑娘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以前姑娘出事儿时都是从同学那里打听来消息,现在这些消息来源者都拒绝透露消息,他们也不可能真把人抓起来酷刑拷打。失去了那些用惯了的现代化工具,一下子就变成了无头苍蝇,什么主意都没有了似的。

小萌萌,你到底在哪里啊?你知不知道,你家大叔快疯了!

正在这时,王致诚的电话响了,“刘鹏?”

“……萌萌一直没醒,贺学长突然跑来带走了萌萌,我一个人也阻止不了。虽然听说贺学长和萌萌家都是旧识,但是我们上次一起探望苏佩佩时,我听同学们都说,萌萌和厉先生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我左右寻思着这事儿,还是应该跟厉先生说一声……”

厉锦琛目光一闪,她被贺英琦带走了?!

……

话说贺英琦把萌萌带回了自己家,刚好朗东霞带学生参加国外的大学生田径锦标赛没在家,屋里就只有他一人。为了照顾女孩,他请了所有能请的假,第一次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做羹汤。

萌萌醒时,正是被楼下出的一声爆响给吓醒的。

她看看周围环境,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直到下床看到了那个洗手间里的华丽骚包的装饰,才猛然忆起自己怎么会跑到贺英琦的卧室来了?!

疑惑地下了楼,在厨房里寻到了正手忙脚乱收拾一片残局的贺大少。

“你……你在厨房里玩火炮吗?怎么把……”

好好的方太厨柜灶台,竟然被弄得跟破烂似的,东缺一块西少一截的,这菜做得跟打仗似的。萌萌想,大概也只有兵哥哥这水准能造成这样宏大的局面吧!不过自家大叔却不像这样,在厨房里,那优雅气质啊,完全是贺英琦这自大鬼一点也比不上的。

“啊,大叔!”

萌萌立即想到自己还没跟厉锦琛报告自己的况呢,回头跑向客厅找电话,就看到壁钟上指正的时间,吓了一跳。距离他们我好的五点过一刻,已经过去五个多小时了。天哪!这到底生什么事了,她竟然会跑到贺英琦这里来。

这时候,萌萌的脑子还一团浆糊。

她拿起座机拔厉锦琛的手机,可怜这贺家里的座机是个漂亮的老古董,还是百年前的那种转盘儿拔号式。手机号码十一位数,只拔了一半就被追来的贺英琦给压了线。

“你干什么,贺英琦?!”萌萌刚醒,这还带着几分起床气。

贺英琦却一脸凝重地伸手去摸萌萌的额头,就被女孩躲开了,他只道,“你忘了之前生的事吗?你差点儿就被烧死!虽然被人救了,但是之后生了什么事,你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我,我只记得我和同学去古籍书店找一本专业书,当时他们给我点了杯香芋奶茶,不知怎么的我喝了之后就……”

贺英琦立即把书店生火灾,还死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的事告诉了萌萌。萌萌心里一个咯噔,脑海里迅速闪过了苏母狞狰阴险的表,之前生的很多事迅速倒带回脑子,仅是两秒时间,她脑子里已经将很多细节进行有紊串连,并得出了一个令她自己都惊讶得无语的“真相”。

“萌萌,你还有没印象,是谁救了你?”

萌萌摇头,她此时唯一一肯定的是害自己昏迷的女人肯定是苏母,且苏母似乎想要加害于她。她的龙佩和玲珑球也许还在苏母手上,现在她更该给厉锦琛打电话,让他帮她把东西找回来,并且把坏蛋绳之以法。

“那,刘鹏这个男生,学国际贸易的,你认识吗?”

“刘鹏?”

萌萌点头,说了下和刘鹏认识的况,以及印象。同之前刘鹏跟贺英琦解释的况差不多,但贺英琦下意识地觉得那男生有些奇怪。虽然一切都能解释得出来,但他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便多问了一些。

萌萌被问得有些心烦,看时间又着急起来,知道自己的东西都在火灾里被烧掉了,才有了些危机感,更想第一时间跟厉锦琛联系上了报平安。

“不行。我现在不会把你交给厉锦琛,太危险了!”

“贺英琦,你胡说什么啊!把电话给我,你让我打个电话报平安啊。下午我本来跟他约好的,他不知道我的况一定急坏了。喂,你干嘛啦!”

贺英琦竟然当即就把电话给取了,锁了起来。急得萌萌直跳脚,就要往外跑。

贺英琦拦住她,神色凝重道,“萌萌,我问你,你是不是被厉锦琛……虐待?”

萌萌立即像被踏了尾巴的猫咪,尖叫,“你胡说什么啊!让开,贺英琦,我要去找大叔!”

贺英琦死死地扣住萌萌,“你敢说没有吗?”

“没有没有,根本没有,都是你多管闲事儿,无中生有。放手啦!”萌萌急得动手推攘踩脚使起小动作,可惜都被大男生轻松化解了。

贺英琦更坚持,“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为那个魔鬼说话吗?”

魔鬼?!

萌萌闻身体一僵,惊震地盯着贺英琦,心中紧张无比:难道他知道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我给你换衣服的时候,都看到了。你身上竟然有鞭痕,是不是他打的?!你别害怕,我可以帮你啊,萌萌。他这根本就是婚内暴力,只要验伤认定了,你就可以起诉他离婚,摆脱他的束缚。难道你想一辈子当他的囚徒,生活得毫无自由,战战兢兢地伺候他那种天生的病态心理吗?萌萌,厉锦琛已经疯了,难道你要跟着他一起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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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70上我就陪着他一起疯高高

“姚萌萌,你身上竟然有鞭痕,是不是他打的?!”

“你,你竟然趁着我昏迷脱我衣服!贺英琦,你个流氓。”萌萌尖叫一声,顺手抄起沙上的抱枕就朝贺英琦狠狠砸了过去。

贺英琦心里诅咒一声,都这时候了这妞儿竟然还注意这些,他抱住枕头,口气更沉,“你别害怕,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你把电话给我。”萌萌依然固执地扑上去抢。

贺英琦架住伸来的手,目光深深地盯着女孩微敞的领口处露出的红紫,“你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那根本就是婚内暴力,只要验伤认定了,你就可以起诉他离婚,摆脱他的束缚。”

“你胡说八道,这,这是我和大叔的……”

贺英琦知道女孩要说是“夫妻私隐”,立即大吼,“难道你想一辈子当他的囚徒,生活得毫无自由,每天都战战兢兢地伺候他那种天生的病态心理吗?”

萌萌面上的表明显一僵,动作顿住。

贺英琦立即扣住女孩的肩头,动作温柔小心,语气更是苦口婆心,“萌萌,厉锦琛已经疯了,难道你要跟着一起疯吗?”

男孩认真担忧的面容,一时让她有些无法直视。那双黑黝清亮的眼睛,从初识时便是这样清朗直白,不做娇饰,好恶分明,热又无。

她知道,他说的没错,非常合理。可是她扭不过心里那根弦啊!每次想过要生生地将之割断,就疼得她无法自矣,她一直选择着漠视,逃避,和自欺。

她淡淡一笑,看在男孩眼里是那么凄然又认命。

“对。厉锦琛是我的丈夫,如果他好不了了,我就陪着他一起疯吧!”

贺英琦闻,脸色瞬间苍如白雪,“你——”他低吼一声,声音一下子哑在喉咙管儿里。愤怒充斥了他明亮的眼,卷叠的痛楚抹去了那层明亮,变得晦黯,极伤。

萌萌伸手又夺回了电话,接着拔打厉锦琛的电话。

突然,他们身后的房门一响,贺晋一身军装地走了进来。看到小萌萌竟然在家里,穿着的……好像是儿子的睡衣啊!而自己的宝贝蛋儿的形象差点让他惊掉下巴!

向来都是好吃懒做,声称帅哥远庖厨的家伙,竟然围着他一直最不耻的母亲的围兜儿,手上还拿着一只铲子?!上面有油!贺晋眼眸又是一睁,已经确定这不是自己眼花儿,鼻子里已经闻到了一股意料中的焦胡味。

纵是心头再奇怪,贺晋却扬起了寻常的笑容,大声地招呼着两孩子,询问他们最近的学习生活况。

“我临时回来,本想看看你妈的。没想到她提前走了……今儿就只能在这里住一晚,你们两小家伙有什么事赶紧报告,过时不候哟!明天我就要去欧洲,陪军部总长做军事交流访问,大概要半个月后才能回来了。小萌萌,这多久没见了,怎么瘦成这样子。啧啧啧,你不会是跟那些小狐媚子一样,来个什么四月不减肥,五月徒伤悲,六月徒伤悲,七月徒伤悲,月月都伤悲,哈哈哈哈哈——”

贺晋大笑。

可笑了半天吧,两孩子竟然只是礼貌性地扯了扯唇角,完全不在状态,掌大人只能无趣地收了嘴儿。

萌萌借口换衣服跑上楼去了,贺英琦追上去几步说已经给她准备好了衣服,还故意附耳低语了一句话,让萌萌气得大眼一瞪,贺英琦直接望天,萌萌气得跺脚跑掉了。

回头,贺英琦就被父亲一顿盘问,才知道萌萌差点儿在火灾中受伤的事儿。听儿子有条有据地说,因为厉家夫妇也都不在,而厉锦琛暂时联系不上人,他身为干哥哥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已经请了几天假照顾小姑娘。

贺晋听完后,点头表示,“嗯,你这样才像个做哥哥的人。不过,琦琦,你是真的只想做哥哥,还是想当个男小三儿把人家小老婆拐上自己的龙榻呢?”

“爸——”贺英琦被惊得一下从沙上蹦了起来。

贺晋的脸色可一点儿没放松,更加严肃,“英琦,你喜欢萌萌吧?别给我扭捏,一个大老爷们儿连这点儿担当都没有吗?!喜欢人又不丢脸,你害什么臊!”

贺英琦眉头皱到死紧后突然一松,抬头目光如炬道,“是,我是喜欢上她了。不,我早就喜欢她了,只是……该死!”他后悔末及地重重捶了沙扶手一把。

贺晋点头,“敢承认自己后知后觉愚蠢自大,这是好事儿。说明你已经长大了!只要敢于面对自己真实感,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贺英琦觉得受到了父亲的鼓励,问,“那爸,我想重新……”

“不行!喜欢这种事儿,我不能阻止你。但是真要跑去挖你琛哥的墙角做男小三儿,我会第一个毙了你。明天,给阿琛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他老婆回去。”

大掌不愧是大掌啊,这手一挥,一切已成定论。

贺英琦气得咬牙切齿,早知道就不跟父亲坦白了,可恶!这死老头儿果然还是那副德性,一不动声色地套人话儿,老奸俱猾得很!

那时候,在楼上房间换衣服的萌萌愤愤地嘀咕着贺英琦的“无耻”。因为刚才他附耳时威胁她说,要是她不乖乖待在这里休息一晚,他就把厉锦琛病的事告诉父亲贺晋。以贺晋那么疼她重视她的前题,肯定不会坐视不管此事。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她直觉地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此事,惹起更多的麻烦来。当初公公把厉锦琛交给她时,也有这方面的暗示。

萌萌在屋子里溜了一圈儿,没有手机,只有个平板,却是设了开机密码的也用不了。她猜也许厉锦琛知道自己遇上火灾的事了,一个晚上失联,应该问题不大吧?或者,他知道自己在贺叔叔这里,稍后就能找过来。

如此一想,她又松了口气。以厉锦琛的神通广大,应该能找到她的。那么她只要等着他来找她就好了,如此总算安下心来。本以为在别人家里会睡不着,没想一沾枕头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下去。

……

殊不知,在黑夜的另一个角落里,一场痛苦纠结的异变正在生。

“boss,我想也许生了什么事,萌萌不便于跟我们联系。”

王致诚这话一说,就想自掌嘴巴。厉锦琛这么着急就是因为这原因,他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存心踩地雷啊,立即又换口,“咳,boss,以向东辰那小子对萌萌的心意,要不是熟悉的人应该不会任其带走萌萌的。相信暂时萌萌不会有事儿。”

得,他更想自掌嘴巴了。这不就暗示,连向东辰都认同的人,是连厉锦琛都比不上的嘛!变相地嘲讽自家老板“不行”哪!他今晚这脑回路是咋滴了,难道是跟张小苗那花痴待久了也给同化得更愚蠢了嘛!他引以为傲的王牌侦察员的敏锐直觉啊快出来吧!

站在黑暗里的男人,身形挺拔笔直,一身的阴沉气质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良久,他才幽幽地吐出一句,“查查学校的监控系统。”

“哎呀,我差点儿把这么大的事都忘了。boss,你等着,五分钟,哦不,三分钟。”王致诚这海口一夸下,立马又泪得想要用头碎大石了。不过他奇怪,看样子boss其实早在小姑娘身边安装了很多监控的设备,为什么事当时没想着拿出来用,赶紧把人找到呢?就那个纸袋里的跟踪器,就是在地下十米也能感应到。学校这才多大点儿地方,就算落进下水道里,也不怕寻不到呀!还有,既然早就在学校铺设了这么强大的监控网,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么久才想到查监控录相呢?

唉,boss的脑子果然不是他们这些虾兵蟹将能够理解的啊!

一刻钟后,王致诚兴奋地叫出一声“找到了”,接着他就没法出声儿来了。

电脑屏幕里的录相,显示了贺英琦在带走萌萌之后,因为抄捷径从帝大校内穿过,就遇上了刚好同样听说萌萌遭遇火灾要赶出去了解况的向东辰等人。两方人马狭路相逢,向东辰自然不肯眼看着萌萌被带走,就想抢人。

可惜,这双方人马实力相差悬殊哪!贺英琦只带了两三个哥们同行,那都是队里数一数二的兵哥哥。跟向东辰和陈小飞这帮子业余小流氓的水准相比,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异。向东辰根本没胜算,还怕打斗争抢中伤到还在昏迷的萌萌,最终不得不放手。不过在打斗中,陈小飞从一个兵哥哥手里抢走了萌萌被烧坏掉的上衣。

随后

透过暖光融融的窗口,焦着的眼睛看到女孩穿着男孩的睡衣出现,与男孩打打闹闹地拌嘴。距离太远,加上那里又属于军事管制区,他看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却瞧出男孩对女孩那矛盾又爱慕的心。后来,女孩似乎妥协了什么,还任男孩在她颊边吻了一下,跑上了楼。男孩似乎很高兴,转身继续跟贺晋谈话。

他克制不住地一把折断了粗枝,身形如鬼魅般在楼角暗影里起伏,很快就摸到了那二楼的窗外。看到女孩拿着男孩的蓝色月亮枕头在床上狠砸了好几下,出愤愤的声音,后又打着哈欠钻进被窝里,翻转了几次,便睡着了。

淡淡的灯光下,那张巴掌大的脸儿看起来出奇地小,真是楚楚可怜,让人心疼的很。可是,此时她却没有睡在他们的家里,而是躺在一个明知是爱慕着她的男孩的大床上,睡得一脸香甜,十分满足。

那样温馨甜美的画面,却像一片阴沉浓血的乌云倾天覆地地掩去了他心底最后一片明媚净土,肆意嘲弄着他仅剩不多的理智,巨大的讽刺似拍岸的狂浪一波接着一波地蹂躏践踏着固执的坚定上,和最后的一丝理智。

——书呆子!

——没用的胆小鬼,懦夫。

——厉锦琛,你怎么不干脆变成女生算了,就不用这么拼命达成爷爷的要求;只用像别的小姑娘一样,在爷爷面前撒个娇讨个好就行了。

——这小家伙养得可真好啊,皮白肉嫩,手感真不错,那里弹性也非常好,干起来一定很爽!

——哈哈哈,我喜欢听你的叫声,再叫大声点儿!

——喜欢我这么抽你吗?元帅大人的孙儿这养得可真够味儿的啊,要不要我再点儿力,哈哈哈哈

那一幕幕早已经遗忘的画面,如泛黄的老照片,在他脑子里疯狂地肆虐着,更似舔血的魔魅虎视眈眈地等着吞噬他最后的防线,最后的理智,最后的一点求赎的渴望。

萌萌……

——对不起,大叔,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阿琛,我爱你。

——不管大叔变成什么样,我们都要在一起。

大叔,大叔……

——我讨厌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不,你不是我的大叔,你是魔鬼,你走开!

——厉锦琛,我恨你!

他们都在欺骗他,他们都看不起他,他们都在嘲笑他,他们全部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两面三刀,没有一个真心实意对他的,通通都是口是心非的骗子。

连那个小东西也一样!

——小琛,记住,我在那里等你,不见不散!

——哥,我来了,你快出来啊!

他没等到渴望的信任和认同,却等来了一场永远无法摆脱的灵魂恶梦,经年累月地折磨着他的身心和灵魂,让他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当你害怕到极点之后,会如何保护自己呢?有的人会变得更强大,认清了那种恐惧的来源,彻底将之消灭掉,真正从身体到心灵都强大健全;而有的人实在无法战胜,彻底认输成了孬种,破罐子破摔,得过且过。

还有第三种吗?有。那就是将自己化为恶梦的一部分,变成了恶梦之后自然也不会再害怕了。因为他就是恶梦,他就是魔鬼,他可以主宰一切了,谁也不能再伤害到他。

光明的力量让人向往敬佩臣服;黑暗的力量也一样可以使人敬畏膜拜。

他紧紧扣着墙面的五指都被粗砾的石子扎破,深深地摁出五个血指印儿。他瞠睁的双眸几欲要撑裂眼眶,布满血丝;他浑身骨肉贲张,仿佛随时冲出去猎食的猛禽。

那时,不知少女是否感觉到了什么,睡梦中不禁皱眉呓语,愈激烈不安。高大漆黑的影,悄悄靠近大床边,突地伸手扼在了女孩脖颈上,女孩呼吸不及一下惊醒过来,张嘴要大叫,却根本叫不出声儿。气息一点点从胸腔中挤出,肺部就像要炸开般疼得锥心刺骨,浑身抽搐。

室内漆黑一片,只有悬在女孩上方的一双眸子,阴鸷,黯沉,滚动着极其可怕的恶欲,层层叠叠地仿佛要将女孩彻底吞噬淹埋。

这,这是恶梦吧?

萌萌努力地挣扎着,奋力地踢腾着小腿,想要出声音。只要出声音,这恶梦就醒了。魔鬼就会消失!

“……大叔,救命……”

她痛苦万分地,好不容易挤出这几个字。在多次的危难中,她都是叫着他脱困平安的,这几个字对她来说是最后最后的求赎了。

瞬间,脖颈上的力量似乎就松了些。

她一下哭了起来,“大叔,痛……”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但什么也没有,脸颊冰凉一片,她睁开了眼,看到天色已经大亮,窗外阳光明媚,斜斜地落在蓝白条纹的软凳上,英伦风格的房子充满了男孩子的气息。这里不是她和厉锦琛的公寓,而是贺英琦的房间。

她立即翻身下床,迅速洗漱,穿上那套她不喜欢的少女装。其实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最近已经习惯了厉锦琛给她安排的一切,此时突然又冒出另一个男人的安排,让她格外地排斥。这和故意跟厉锦琛闹别扭是不一样的,她踩着厉锦琛的底限,有时候只是为了证实自己在他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即使两人之间生了那么多不堪,如贺英琦所说的“婚内暴力”,可她还是觉得那只是夫妻之间闹的矛盾。不管她怎么任性,他终是会包容她的。而前段时间,他的确很包容她。

也许,她真的天性有些苏大姐吧!感的事,谁能计较得那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时刻都掂记着什么尊严人格三观的?!

现在,她只想尽快见到厉锦琛,跟他解释清楚这一天一夜生的事。她有直觉,他肯定已经急坏了。她已经做好了他会非常生气的准备,开始想对策了。或者,她可以把自己洗百了,乖乖地在大床上等着他临幸,休息几日好好宽慰他,彻底突破他两房事上的那个奇怪的障碍。

萌萌好好地盘算着,根本料想不到,这一日恶梦竟成真。

“贺叔叔,我没事儿。嗯,暑假我应该会在慈森实习,我会常来看您和朗阿姨的。再见!”

和贺英琦一起送走了贺晋的车后,萌萌立即要去慈森大厦。

“不行。你昨天火灾后都没有到医院做检察,听说火灾里死了一个女人,被怀疑是你。你至少得过去澄清一下,免得让人误会担心。万一你父母也看到那则新闻,不是会着急死了。”

“啊,电话,快快,我要给他们报个平安。”

萌萌一下忆起,父母现在特别喜欢看帝都电视台。因为她在这里读书,对这里就更多了一分关注。同时也想到,也许厉锦琛也在医院里等着消息。贺英琦递出自己的手机,一边拉着姑娘上了出租车,直接往医院去了。

萌萌跟父母说完电话时,人已经被拖进了医院的大门。也不知道贺英琦有什么神通,立即就被专人领到了那起火灾病患集中的病房区,还有警察在那里做笔录调查况,她也被推过去做了口供,同时获知了一些火灾的内。

“根据书店里的监控录相显示,那个死掉的女人很可能就是纵火犯。那女人似乎早就在那里踩点多日,早几日就曾出现过。不过她纵火的原因,到底是怎么自食恶果的,由于当时摄像头的角度不好,那女人又有意回避,拍到的内容不多……”警察是这样解释的,“姚同学,你说是一个叫刘鹏的男生救了你,是不是穿这白t恤的男孩?你有他电话号码吗?我们要了解下况。”

警察指了指监控画面,萌萌看到了刘鹏的身影,立即点头说明了况。

萌萌现在才知道自己并不是被贺英琦所救,对于刘鹏的为人倒是很认可,但也不知其电话号码,只告诉了警察班级和专业。

之后又是一堆检察,萌萌想要溜掉去慈森。却教赶来探望的班主任和程笑琳给拦住了,不得不留下来乖乖做完。期间她借了程笑琳的手机给厉锦琛打电话,没人接。然后又给公寓、王致诚打去,也没人接。可惜她记不住太多人的手机号码,司徒烨的也不知道,只能打了慈森的前台,可怜前台权利有限,也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层层上报这电话只有被秘书处或助理部刷下来的命。而且,前段时间因为匿名照片的事,厉锦琛再次加强了内部文件上传下达的过滤流程,最后萌萌被告之,董事长很忙,没空接见无名小人物。

汗!

她明明天天去慈森集团最高层蹦哒的好不,可惜下面的人都不知道啊!

“贺英琦,你要再敢拦着我就试试看!”

萌萌怒了,对着男孩大喝一声,转身跑掉。等她跑到慈森时,累得跟狗似的,刚好下午五点,大厦准时关门。

“姑娘,要办事,要参观,明天请早啊!”

萌萌急得跳脚,说了一串想找的人名儿,刚好这新上任的保安不认识萌萌,在严格的岗位培训时坚立的安全意识,根本不理睬萌萌的说词儿,将人撵走。萌萌只能负气的跺跺脚,决定回公寓。只是公寓里没人接电话,她的东西全在火灾里被烧光光了,回去了也不知能不能进屋。

天色黯淡,看着一盏盏亮起的路灯,归家的人潮,她竟然有种走投无路的错觉。

怎么会搞成这样儿啊!

萌萌嘀咕着不满,觉得腹中空空如野,想着等见到厉锦琛后一定要好好抱怨撒娇,把五脏庙给祭好了再来说正事儿。

快到公寓时,一辆出租车突地停在萌萌身边,车上下来的还是追了她一日的贺英琦。贺英琦真是气坏了,就怕女孩又出什么事儿,见着人就劈头盖脸地大骂起来,攥着人就要往车上拖。两人拉拉扯扯引得不少路人指点笑话,萌萌趁机怪叫一声“非礼啊”,惊起一两个义士,就趁机溜掉,跑进了公寓小区。

贺英琦慢了一步跑进小区,气势汹汹地放着狠话说要追上人就要狠k萌萌屁股。萌萌窜进了小区花园躲避,不知不觉竟然深入一片茂密的竹林,回神时霍然现林子看起来有几分眼熟,竟然跟父母家的小区十分相似。

顿时寒毛直立,四周一下变得十分安静,贺英琦的吼叫声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贺英琦——”

她叫了一声,也没得到回应。

恰时一股夜风拂过,竹叶出沙沙的摩擦响。茂盛的树影几乎遮天避日,草从中点缀着几盏路灯,幽幽的灯光只照出一片翠色翳翳,黯影沉沉,心儿慌慌。

萌萌转身就朝来跑跑出,心想这应该是个错觉,上次自己和温泽在此相会时也没生什么。应该是她的心理反应!

下一刻,一道黑影突然窜出,她来不及看清就被捂住了嘴巴,一股奇异的香味儿从那人掌心散出来,力气顿失,精神一下变得恍惚,耳洞痒得她浑身一颤,不觉中似乎听到一个已经许久未曾听到的邪恶声音。

“小贱人,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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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没了,彻底完了!已

表示,万众期待的大戏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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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天亮了,噩梦未醒

“大叔……救我……”

昏迷中的女孩低低地呓语着,她声音十分嘶哑,脆弱,听得人心中一阵心疼不舍。

已经移开身的男人眼中迅速闪过极端复杂的神色,他伸手想将女孩抱进怀里,却在瞥见了那一片狼籍后就僵在半空,剧烈的矛盾让他扭曲了面容,他一下收回手狠狠地扒乱了一头的,这一晚已不知做过多少次这样的动作。

最终,他没有再去碰女孩,而是扔下了一件外套掩去女孩一身的虐迹,转身匆匆离开。

那时,夜色渐褪,天边渐渐亮起,阳光擦过楼角射进小竹林里,打在玻璃窗上,光芒反射下来,竹叶筛落细碎的光落在女孩痛苦纠结的睡靥上,久久的,也抚不去在睡梦中的痛楚悲伤。

地上的竹影慢慢地移动了一个弧角,日光渐热,灼在女孩干涩的唇角,那紧皱的眉头终于颤了颤,一双晶瞳终于打开了。

那里,空洞,迷惘,凄凉,又孤单。

女孩现自己躺在木头条椅上,虽然身上盖着一件男士的皮夹克,仍觉得冷得抖。她脸颊苍白,唇色泛紫,破损的嘴角还挂着血沫,慢慢地撑手坐起身时,顿时感觉到一股液体从身下溢出,她脸上立即闪过一抹惊慌,红肿的眼睛瞠大看着自己身下,淑女裙的层层裙摆好好地掩到她的膝盖下,可是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正在……

她立即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咬得手指疼,呼吸得胸口阵阵刺痛。瞠大的眼里慢慢流露出一股深沉的,凄凉的,绝望。

昨晚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被魔鬼强爆了。

女孩惊慌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抱着自己朝四下望去,清晨的竹林被阳光映照得鲜翠欲滴,轻风过处竹叶出沙沙的响声,十分美丽清新,哪里还像昨晚那般阴森恐怖。

可是当女孩的目光触到那片被明显压塌掉的草丛时,还有草丛边的那盏依然亮着的路灯,她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似乎要滴出血来,透出强烈的恨意,悔意,激烈的怒火!像是要把那块草皮瞪出两窟窿来,彻底焚掉。

下一刻,女孩身子一晃,又跌坐在冰冷的水泥石板上,双手痛苦地掩面,想哭,出的声音嘶哑得一个字词都吐不清楚。心里的恐惧、绝望已经无法压抑,她捂着脸颊将头埋进膝间,压抑似地低叫,出一声比一声凄厉的嘶鸣,仿佛泣血的莺啼,让人闻之心颤,听之悲恸。

很久很久,女孩跪在那里,一个人,孤零零的,一动不动。若是有人看到,大约还会以为是尊石化的雕像。

直落的日光,渐渐西斜。

女孩终于又动了,她慢慢地撑起身子从地上站起,可两脚刚立起就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嗑得雪白的膝头掉了一大块皮,血珠子直往外渗。

她咬牙,脸色已经由白转青,唇角泛着污紫色。看到自己撑在地上的双手,手指污黑一片,指甲里都是血肉污泥还有草屑,顿时不知想到什么,她大眼重重闭下像是要驱离那些,撑在地上的十指却狠狠地扣在地上,几乎要被折断。

一声沉闷压抑的呜咽低低地从女孩紧咬的牙缝间溢出,她终于站了起来,在夕阳的余辉中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打落在那一夜荼糜的凌乱草丛上。鲜红的光罩在她娇小蹒跚的身影上,一步一步,走出这魔鬼般的梦魇。

女孩走了几步,突然又顿住脚步,她慢慢地转回头,看着木椅边掉落的那件男士夹克,红肿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便转过身,走上前,拿起外套穿上了,刚好掩去她大半的身子,下摆都掩去了膝盖,但里面有股浓重的酒气儿让她不由蹙了蹙眉头,将拉链拉上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了,她才一步一步地走出小花园。

梦也许醒了,生活还得继续。

走到花园入口处时,物业正在拆施工牌子,收拾围栏用的彩带,还一边交流着。

“上面儿是怎么想的啊,昨晚突然说要施工翻修园子,叫给拦起来。也没见有施工队儿来啊!这太阳还没下山,又叫撤了,不施工了。真奇怪啊,他们闹的哪出啊?!”

“得了,领导叫办事儿你听着就是,哪来那么多疑问。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那是夫妻店,夫妻吵架闹些什么古怪出来,也不稀奇了。”

两个物管收拾着东西要离开,没想到这一抬头突然看到从花径后走出个披头散、面目不清的黑衣女子,顿时吓得都“啊”地叫出声,同时也吓得女孩顿住了脚步,也是一脸受惊表。

这胆大儿点的物管眨了眨眼,探着脖子看清了人,才松了口气,“您是姚小姐吧?您怎么从里面出来啊?”

萌萌想答时,张口却没能出声儿。

另一个胆小的物管回过神,就帮她答了,“这还用问。姚小姐喜欢跑步运动,平常不都喜欢从大学跑回公寓来的嘛!不过……”

萌萌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没有再管两人嘀咕什么迳自走了出去,走向大门,走出了公寓小区。

那两物管见状,不由面面相窥,都露出奇怪的眼神。

“我说,那真是姚小姐吗?我怎么觉着有些不对劲儿啊!”

“肯定是姚小姐。我注意看了,她脚下有人影儿,不可能是鬼。”

“去你的。我是说她看起来样子好像有点……”

“失魂落魄的嘛!像她这种花季少女,正是窦初开时,估计是跟厉先生吵架了吧?”

“我看也是。他俩看起来挺般配的,不过好像听说年龄差异有点儿大,代沟应该不小吧!”

“多大?”

“十岁呢!完全就是叔叔和侄女儿辈的。”

“难怪哦!”

……

萌萌走出公寓小区后,站在大马路边,看着霓虹闪烁的街头,车来人往的繁华,怔怔地出神,一动不动。

来来往往的人都行色匆匆,有的漠然地从她身边走过,有的会好奇地朝她投注两眼,还有放学的小孩子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天真地看她一眼,似乎被吓到似地一溜烟儿地跑掉了,嘴里嚷着“鬼啊女鬼”。

萌萌转头朝旁边的广告牌看去,金属的光滑表面上映出自己的模样,蓬头掩面,脸色苍白,眼睛红肿,黑色衣服遮掩下露出光溜溜的脚丫子也染着污泥,手掩在长袖子里不伸出来还看不到那染着血泥的十指,估计要被小孩子看到了更会害怕得哇哇大叫。

去哪里?她不知道了。

曾经以为最安全的所在,现在都无法确定。

她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迈开步子,什么都没想,什么也想不了。看着迎面而来的人,有说有笑,有欢笑有吵闹,个个看起来都有他们的归宿。可她呢?她的归宿在哪里?!

她走啊走,走到夕阳消失,天空由浅蓝变成了墨蓝,走得精疲力歇,却不敢停下来。怕这一停下来,就必须思考,必须想起……她什么都不愿想,感觉又累又饿,但不会胡思乱想。

一个人影,风一样地跑过她身边,扬起她的丝。露出雪白颈项下,浸血的咬痕。

她停下脚步,慢慢地抬起头要抚头,掩去那可怖的痕迹,手却突然动不了。她奇怪,慢慢地转过头,看向动不了的手。原来,是被人抓住手腕,动不了。

“萌萌?!”

一道震惊的声音响起,宛如打雷。

可是女孩的表动作迟钝得让人怀疑是不是个机械人,她的目光顺着那手慢慢爬到手主人身上,比她高半个脑袋,她仰起头才看清来人的面貌。

向东辰震惊的表久久地无法收回,他没想到这才隔一天一夜再看到女孩会是这副模样,失魂落魄,蓬头垢面,就像被寒风狠狠摧残的一片枯草坪,表麻木,眼神空洞,生了什么?!

“萌萌,你怎么了?”

向东辰扶住女孩似乎就要坠倒的身子,惊讶地现手里撑着的女孩轻飘飘的就像一张薄似的。

萌萌看到向东辰,唇角扯了扯,像是要笑,可是这表看在男孩眼里更触目惊心,那哪是在笑啊,分明就是在哭,而且她根本哭不出来了,嘶哑破碎的声音像被人狠狠辗碎过,让他瞬间想到可能生的事,立即掐断了自己的思维,不愿意再往下想去。

“萌萌,你什么都不用说,跟我走。”

向东辰什么都不想,俯身一把将女孩打横抱起,更觉得她轻得可怕,像是被人揉干了一身的水份似的。这一刻,他脑海里只蹦出一个念头,十分坚决的念头,他不能容忍事再这样下去了。

半路上碰到陈小飞,也被萌萌的模样吓到,但立即被向东辰喝令,不准将看到萌萌的事透露出半个字让学校任何人知道。陈小飞立即明白向东辰的意思,赶紧举手誓,去弄了辆车来,将两人送到了帝尚集团在帝都的豪华大酒店。正是萌萌曾经来过一次,差点儿被人占便宜的那家。

“谢了。你回去吧!”

“老大,你这过河就拆桥也太那啥了吧!”

人一送到地儿,向东辰就让陈小飞离开,陈小飞一听可不乐意了。这像是好兄弟该有的态度嘛!他一直都很难理解向东辰对姚萌萌的执着,这会儿女孩出了事儿,正是需要人帮忙的时候,好歹大家同学朋友一场,虽然平日在一些事上有分歧,但朋友有难,他这个大男人也不能袖手旁边不是。可向东辰的态度,实在有些伤人了。把他当什么了,用完了就扔的工具么。

向东辰脸色严肃,态度十分坚持,“小飞,你别怪兄弟我自私。我想萌萌也不希望太多人知道,她是女孩子,我们是男人,我想你该懂。不过,我有事拜托你帮我去查。”

“查什么?”一听这话,陈小飞那种被抛弃的不悦感立马就消失了,急忙问道。

向东辰回头看了眼被他放在沙上的女孩,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呆愣愣地就像个木偶儿,毫无生气,眼神更沉了,“查一下,与她有关的其他人的动向。千万不要透露她的行踪,一有什么消息,你立即给我电话,我随时等着你。拜托了!”

陈小飞立即应下了,还行了个军礼,离开时又忍不住说,“那啥,老大,我听说要是真被那了的女人,就需要人全天候地看着,你确定不找个帮手,自己都能行?”

向东辰瞪去一眼,“在我家这里,你以为我会缺人手,快去干你的事儿。”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

陈小飞瞪了一眼,搔搔脑袋,拳头一握跑掉了。不管是谁,要查到那个罪魁祸手至少也得灭了他祖宗十八代啊一个种都不能留!

屋内

向东辰轻轻走到女孩身边,却不知该说什么。

萌萌仿佛又回了神,抬起手拉下了外套拉链,慢慢地将黑色夹克脱了下来,扔到地上。

同时,向东辰看到黑衣下露出的一寸寸本该是雪白柔软的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甚至浸了血的虐痕,尤其是衣服撩起丝露出脖颈时那片有些模糊的咬痕,就像是给了向东辰狠狠一拳头,砸得他一时都忘了反应,脑子里一团乱麻,就像有千万根钢针刺着他的头,疼痛欲裂。

萌萌慢慢抬起了头,说了什么,可是她声音实在哑得厉害,根本什么都听不清。她眼里透出着急的神色,伸手扯了扯向东辰的裤管,又大声出两个音,还是不清楚。

向东辰蓦地回神,忙俯身凑近耳朵听,终于听清楚了她说的是,“烧掉!”

“好,我马上让人拿去烧掉。”

向东辰拣起地上的黑色夹克,眉头深深地蹙起来,转身要走,但又被女孩拉住了,他不解。又不得不俯身凑近了听她意思,听明白时,他心头不由更沉了。女孩的意思是她要看着他把这夹克烧掉。而他答应时想的却是,这衣服多半跟她受伤有关系,必然留下来做线索查探。可女孩非常坚持,瞪着一双红红的大眼看着他,让他根本忍不下心再对她有任何欺骗。

“好,我叫人拿火盆子进来,我们一起烧了它。”他伸手抚向女孩的乱,声音温柔纵容。可惜手还没触到女孩,女孩就像惊弓之鸟般躲开了,目光戒备地瞪着他,那表就像他要侵犯她似的,充满了敌意,不,那是恨!

他心中一紧,努力扼住自己往那种糟糕的方向想,回头吩咐人拿东西。

然后,他拿着那黑夹克,由她拿着打火机,从袖子一路点燃全部,扔进铁筒里,筒里还倒了些酒精助燃,火势很快变大,灼得人脸颊有些刺刺的热。汹汹的火光中,他看到扭曲的光线里,女孩的脸颊上缓缓地滑落两串晶莹的水珠,那张丰润的唇被她又咬得满口是血。

奈何他多么心疼,想要拿抽纸给她,想要给她递水喝,她都不让他碰一下,且下意识地保持着距离。他知道她不是在拒绝他,要是真拒绝早在他抱她到酒店时她就挣扎了。她这反应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再次拒绝深想,暗暗握疼了拳。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正是陈小飞来电。向东辰揭起电话走到了另一间屋子,压低了声说话。

陈小飞说,“贺英琦来找过人。我问他怎么回事儿,他说昨天一整天他都跟萌萌在一起,他们还去了医院探望火灾的同学,做了全身检察。但后来萌萌想找厉锦琛,跑掉了。他追到厉锦琛的公寓小区,把人追丢了。他以为萌萌已经回了公寓,就给厉锦琛打电话,当时没人接。过了几个小时后,厉锦琛回了电话,喝问贺英琦把萌萌藏到哪里去了?”

不是厉锦琛吗?!

向东辰问,“那厉锦琛呢?他没到学校找萌萌?”

“没有。但他派了那个王致诚来,现在大志小双他们在帮忙找人。老大,你看这事儿我要不要……”

“不,谁也不准说。那你是怎么解释我们自己的?”

陈小飞口气立即有些得意,“那还用说。我说你带着你家黑白两道的人都在找萌萌啊,我在学校蹲点,你在校外撒网,没人会怀疑!”

挂掉电话,向东辰拧眉沉思了半晌,突然被身后传来的嘶哑声音拉回神。

女孩站在门口处,双手互绞着一脸局促的模样,看着他的眼神也闪躲得厉害。他心头一软,立即上前柔声问她想要什么。女孩仍是紧张地往后缩了缩,反复了两次,他才听明白。

“我,想洗澡。”

难怪她会露出这样纠结的表。

她身上穿的这套衣裙看起来不像平常的风格,他的猜测不是厉锦琛给她安排的风格。应该是贺英琦给她准备的。裙子虽然没破,可是又皱又脏,淡色的布料上都是泥污还有草屑。

等等,泥污、草屑?!她昨晚在什么地方待过?

向东辰准备好了女孩要求的一切东西,就被赶出了房间。负责送药品的人来时,看到自家小少爷竟然站在房门外磨地毯,十分诧异。向东辰接过东西后,只命令不准任何闲杂人等来打扰他们。自己却仍只能站在房门外,等着。

女孩十分没有安全感,撵他出来时把门一道道全反锁上了,看他的眼神儿也带着十足的戒备。他很苦恼,但也没办法。他劝她一句,她就拿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他,只要是个正常人都无法抵挡那双大眼睛里流露的乞求吧!

只是没想到,他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房门打开。下属小心翼翼跑来询问是否该开饭了,这已经过了饭点时间了,再怎么着也不能饿着他们家小主子啊。

向东辰也等不着了,临近两个小时时,他猛敲门,大声叫。仍是没回应时,不得不派人来开门。一扇又一扇,他们酒店的高级门锁也不是那么好开的,足折腾了半小时,终于开到了浴室门外。

他把人挥退,里面还响着哗哗的水声。他深吸口气,轻轻叩门,尽量用着自己最轻柔的声音唤着女孩,询问况,细心安抚。

可是里面的声响什么都没变,他反复敲了几次门,犹豫了好半晌,才把下属准备的钥匙拿了出来。

当门一打开时,一股浓烈的烟雾弥漫而出,随即一声尖锐的女性嘶鸣响起,久久不歇。

吓得一帮守在外的人都跑进来,却被向东辰一声厉吼给吼退回去。

眼前的画面,让向来沉稳的男孩也彻底失去了冷静,他额头青筋狂跳,抱着浑身瑟瑟抖精神几近失常的女孩,痛块疾声,“萌萌,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我要杀了他!”

女孩只是疯狂地推攘踢打着束缚她的手,尖声嘶叫着,没人能听清她在叫什么,可是任何人都能从她嘶哑的叫喊声里听懂她在叫什么,那痛苦恐惧绝望的哭声,久久地绕在人耳朵里,凌迟人心。

……

稍后,向东辰请来的专业的律师咨询。

律师说,“这事必须先取证。像衣服,毛,甚至体液,都是寻常的手段。”

向东辰一听,暗自握拳。之前怎么就答应女孩把衣服烧了呢?好歹也可以来个偷梁换柱,把那证物留下。或许能搜出毛啥的……体液,这都被冲下水道里去了。该死!

“除此外,受害人的口供也非常重要,要是能画出嫌疑犯的画像,那就更容易锁定目标了。”

向东辰皱眉。证物被自己愚蠢地弄掉了,这第二条路一时之间也难于实行。女孩况很不好,现在正着高烧躺在床上呓语连连,声音已经被吼破,什么都听不清楚。那天洗了几个小时澡,竟然全是拿冷水冲的身子,浑身被她用硬毛刷子刷得鲜血淋淋的,甚至那处也……因为他突然的闯入浴室,她的绪也完全失控,一直尖叫踢打任何靠近的人,直到医生赶到给她打了镇定剂,才睡了过去……他立即打住自己那可怕的回忆。

而今看来,这案子竟然如此胶着,难以动弹了。

“向少,受害人这方是最重要的突破口。如果可以的话,让心理疗愈师尽快介入治疗,不要再拖下去了。否则当她建立起后防御心理机制会彻底封闭心门,要再进入就非常难了。还可能留下一辈子的心结,就很难拔除了。”

向东辰送走律师,仍有些举棋不定。

他走进卧室,大床左右都摆着医疗仪器。女孩根本不愿意离开房间,他只有叫人把东西都搬到了这里。医护人员看他进来,很快做完记录退了出去。

被子里的女孩更瘦了,小小的脸蛋只有他手掌那么点大。和他记忆里第一次看到的那张圆润小脸,真是差了很多。婴儿肥已经彻底褪去,显露出十分立体突出的五官来,若是彻底抽掉眼镜和型,将是怎样的漂亮动人。可他却一点儿都不喜欢她这样变化,如果美丽一定要付出这样痛苦的折磨和代价,宁愿不要。

突然,女孩激烈地呓语低吼起来,整个身子都绷直了,挣扎地扭动。

向东辰吓了一跳,大呼医生,捧着女孩的小脸呼唤,“萌萌,醒醒,你做噩梦了,那都不是真的。你醒醒啊,睁开眼看看我,我是向东辰。萌萌,醒醒,快醒过来!”

终于,女孩睁开了眼,两汪泪水顺颊而下,眼神迷茫,却透着惊惧之色,仿佛神魂儿还停留在噩梦中。

向东辰小心翼翼给女孩擦脸,轻声哄着,安抚着,好在现在她似乎认得自己了,没有再推开他。

忽然,她抓着他的手,喝着声儿说了什么,他已经能从她唇型和呼声里分辨出她的意思了。

“你想吃东西?草莓蛋糕。好,我立即让人送来。还有牛奶,对不?等等,我知道你以前最喜欢吃的那家酒店做的蛋糕。你还想吃什么,来,用写的。你都躺两天了,能吃东西是最好。”

向东辰心里稍稍放松了几分,女孩肯主动吃东西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之前也让她吃了一些,但是她当时绪非常糟糕,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

很快吃食送到,女孩一看到蛋糕,直接伸手就抓来吃,狼吞虎咽,完全没有一点形象可,让周人眼中都露出了惊色。主治大夫不安,想要上前阻止。没想女孩突然动作一僵,抓着脖子就哇地一声全呕了出来,把刚吃的几口蛋糕全呕了出来,还不断吐酸水,顿时吓得房间里又一阵人仰马翻,混乱一气。

等到好不容易收拾完了,主治大夫拧眉招呼向东辰有话要说。两人说到一半,护士又叫了。原来女孩又有事找向东辰。

向东辰急忙折回去,询问她的要求。

她不要笔纸写,还要其他人出去,清空之后才拖着他手掌心写出几个字。认出那几个字时,向东辰的额头一抽,大牙咬下一口腥涩。收回五指,他不得不柔声表示很快就替她办到,转身离开的脚步就像在逃似的,脸色阴沉得让所有在外守候的人,都吓了一跳。

“少爷?”

“给我车钥匙。”

抓着钥匙,向东辰狂奔下楼,一口气将拳头砸在了汽车盖上,出一声爆响,他久久地俯撑在车头上一动不动。

女孩在他掌心写了三个字:避孕药。

这意谓着什么,已经不而喻。可笑的是他之前还一直安慰自己,也许不是真的。可现在女孩亲手写在他掌心里,把他心里仅存的那百分之一的希望都彻底灭绝了。

他悔恨至极,愤怒至极,更心疼不矣。

若是那天他不把昏迷中的她交给贺英琦,也许就不会生这些事了。他应该招集人手,到贺家把人给抢回来,就算得罪贺氏那方的人,也再所不惜。至少,这时候女孩顶多会怪责他鲁莽,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难过。

狠狠地关上车门,坐上车。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陈小飞的来电,说,“老大,厉锦琛着手调查火灾事件了。已经查出来,那个被烧死的女人正是苏佩佩的母亲,且苏母就是纵火犯!现在他们应该派人去找苏家父女,有人怀疑这纵火一案,跟苏佩佩有牵连。而且,学校监控室的朋友传消息来说,有特刑调查科的人来调资料,是之前大礼堂火灾一事……”

向东辰闻微惊。特刑科?厉锦琛在那里都有势力?!

------题外话------

渣女还是被虐得挺惨的哈,你们不要说偶偏心哟!

这里还是有一些暗示的,所以主角知道了些什么,现在大家如果看不出来,就等着后面**时由他们亲口揭露吧!

72他来了

特刑调查科,虽然听名字级别很低,比帝都警察局都不如。 实际上在防爆部门内部的人都知道,特刑科是直属于帝国最高统治者,其中泰半专业人员是姜家的家臣,其所接受的调查案件均是涉及帝国最高机密性质,或特别重大的跨国案件。总之一句话,只要亮出特刑科的青龙标志,那是秒杀帝国所有防爆机关官员,可以不用出示任何搜索令或逮捕令等正常司法程序,就直接逮人都不用担心什么舆论的。

内部人员们都戏称特刑科为“保皇党”,甚至是东西厂。当然,这保皇的性质是必然的,不过更多的重点还是落在了其至高的特权,以及无人能出其右的专业探案技术上。

厉锦琛竟然能调动特刑科出面,调查火灾一事,这其中必须有他家那大表哥的面子,另一方或许也说明厉锦琛已经对那些私下里搞出这一连串小动作的人,忍无可忍动了真怒,要一锅端了?!可是说到底,这么件小事就动用帝国最精英的人员来查探,还真是,大材小用牛刀杀鸡了。

向东辰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一家百坪大的自选药房。没有注意身后已经有人悄悄跟随,也进了药店,十分巧妙地跟踪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同学,想买什么药?热伤风了,还是拉肚子,中暑?”导购小姐十分有经验的询问着,揣着一肚子想要推销的话儿,跟这仿佛来自英伦贵族学院的帅小伙儿攀谈几句。

向东辰面上一涩,动了动唇,又立即沉下脸,半晌吐出一句,“不用管我,我自己看。”

导购小姐讨了个没趣儿,也不奇怪,笑着介绍了一下几类常用药品的分布位置,就离开了。

向东辰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直打鼓,早知道就该带个保镖来。天知道,向小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在成人用品这种商品面前驻足过,可纯得不得了呢!

导购小姐指了前方,向东辰却偏偏走向后方转了一圈儿,拿了些解酒、治痔创的,才走向前方那片寻找真正的目标。只是没想到往货架上一望,就傻眼儿了,一张沉沉的俊脸更黑了,黑里还透出一丝丝儿黯红。

这些人真是无聊,一个验孕棒竟然能弄出这么多种花样儿。闲的嘛!避孕药怎么也分这么多种?!还分什么事前,事后,事中……事中也能避?!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龌龊!

虽然这么想着,向东辰还是认真地思忖着给女孩选哪种更好,不伤身,好吃,副作用少,还必须有效。他脸色愈凝重起来,盯着那药盒子上的一段段说明,就像盯着敌人似的恐怖。

导购小姐见他驻足在此,犹豫半晌还是厚着脸皮上前询问,立马遭了个大白就以她专业的销售知识和亲切理解的笑容,让帅小伙儿放下了戒心,成功地兜售出去三种避孕药。

“谢谢,欢迎再次光临。”

面对售货员的固定问候语,向东辰只觉得刺耳非常,他恨不能这辈子都没有来过这里,拿药品连钱也不要找就风也似地走掉了。

那张打印的药品类目表飘落在地,被人顺手拣去。这方定睛一看,瞬间也气得撕成了碎渣。

回到酒店时,向东辰看到萌萌没像前几日那般沉睡,仍醒着,还在看战争片,卧室里一片厮杀惨烈的叫声,铿锵盈耳,似乎这绪看起来也比较稳定了。

护士悄悄告诉向东辰,“你走后她就一直撑着不睡,也不要我们换点滴,药也不吃了。坚持要看电视,一直朝门口这里看,应该是想等你回来。”

向东辰点点头,众人退下后,他坐到床边,将怀里抱着的一个圆溜溜的粉红色玩偶塞进女孩怀里,女孩根本看也不看就将东西推开了,伸手向他要药。

“萌萌,我问了医生,说这个事后七十二小时的药……”

还没解释完,女孩就抢去他手上的塑料袋子,拿出一盒子,撕开包装,挤出药丸就不管不顾地往嘴里塞,吓了向东辰一跳急忙阻止。

“萌萌,别这样儿,这要按量吃的,不然对你的身体有害。你……”

女孩愤怒地抓扯他扬起的手臂,想拿袋子里药,那模样似乎依然神智不清,疯了般嘶叫,半天够不到时,立即红了眼眶,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看得向东辰一阵痛心疾,难以铭状。

最后,向东辰把药备好给女孩吃了,吃完后女孩整个人就像力气被抽干了似地倒回被窝里,瞪着天花板,无声地流泪,双手抚着肚子。

“萌萌,别害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不是一个人!萌萌,你听到了吗?”

向东辰不厌其烦地在女孩耳边说着哄着,一刻不离。

几日后

萌萌的烧退了,身体恢复不少,声音也修复了七八成。但精神状态仍然不好,夜里常做恶梦,需要吃些安眠药品才能保持基本的睡眠,时常无缘无故似地脾气,砸东西,厌世厌人。

主治大夫对向东辰说,“心理医生可以介入治疗了,最好是能劝说她走出这房间,到医院做个详细的检察,预防可能的细菌病毒感染,或者还有什么内伤影响。”

向东辰知道医生的建议很正确,但是女孩现在绪非常敏感,稍有不如意就大哭大闹,严重抵触。

“也许让她的家人,或者姐妹淘来劝劝,看行不行?”

家人?姐妹淘?

向东辰想都不用想就拒绝了。要是女孩愿意向家人求助,当初就不会任他带走她了。以她那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想家人担心的性子,至今姚家父母都不知道周美薇害她溺水,刘菲儿整她一身病疙瘩的事。出了这种事儿,能少一个人知道那是最好。

“萌萌。”

向东辰送上一个十分漂亮的草莓蛋糕,女孩才慢慢地把脸从电视方向转过来,木然的双眼终于亮了一下,拿过蛋糕就吃。她怀里还抱着他买给她的泄玩偶,她吃得一脸,还弄在了玩偶上,伸手去抹,他叹气地拿着纸给她擦嘴,她突然用手指挽了一块奶油抹在了他脸上,就像玩偶一样,笑了起来。

向东辰被这笑容震得一愣,立即回过神拿奶油抹她的脸。两人竟然就这样玩闹起来,把床被子都弄得一片狼籍。待收拾好一切,向东辰柔声哄道,“萌萌,和我一起出国留学,离开帝国吧!”

萌萌闻,怔怔地看着男孩,眼底有了新的色彩。

向东辰见她没有激动反抗,谆谆善诱起来,“离开这个让人伤心难过的地方,我们去新世界。每个学年期末,都有世界各国高校,和帝大做交换生。我们可以一起申请,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着你。你这半年的英文补习也非常不错了,我知道几所对语要求不是特别严格的……”

男孩的声音温柔低沉,听着听着,就让人格外安心。

女孩的眼眶渐渐变得红肿,湿润,有一种绪在眸底涌动着。

“……萌萌,未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让我陪着你,好不好?你想赚大钱,想给父母买好车好房,想要还清别人的债务,我都可以帮你。我相信你会重新站起来,面对那些困难的。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好不好呢?

那当然是极好极好的,大概所有人都会说好,因为面前的男孩真的非常好,非常好。错过了他,也许这一辈子也再不可能遇到这样的一个人。

他一直陪在她身边,总是那么不声不响地,替她遮风挡雨,解决问题。他从没向她索取什么,也不曾过份强求过什么。不管她怎样拒绝他,摆明立场,他始终在她最困难、最尴尬、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护她周全。

他是那么好!

其实他一点也不比那个男人差。或者如所有人所见,其实他更适合她,他们之间更容易交流沟通,达成一致。曾经也不只一次,私下里听父亲和母亲谈起他,属意他。

她应该如众望所归般,放弃过往的一切,重新开始了吗?

“萌萌,相信我,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你。”

是的,向东辰不会伤害她,不会让她流眼泪,不会让她伤心,不会让她如此惶惶不安,不会陷她于无边恐惧中。

那么,她应该选择他吗?

女孩的十指紧紧地扣着怀中的玩偶,她指上仍留有划伤,指头上还包着创口帖。她眉头越蹙越紧,尽是纠结,任谁也能看出她的矛盾有多么剧烈。

向东辰伸手轻轻抚上那张凉薄的小脸,幽幽一叹,“你也不用急着做决定。我……只是说说,给你一个选择。你别再钻什么牛角尖儿了,一切,向前看。”

“向,东辰……”

萌萌困难地叫出男孩名字,声音一哽,一下扑进男孩怀里,放声大哭地起来。这一下仿佛水漫金山,一不可收拾。哭得凄凄厉厉,无休无止,也痛快淋漓,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她一直叫着他的名字,轻一声,重一声,大一声,小一声,断断续续,直叫得他整颗心都化成了泥,又被她那双小手揉成形儿,酸酸疼疼,绵绵软软。

之一字,只是难解。

……

“我,看到那个魔鬼的样子了。”

这一个午后,向东辰陪萌萌一起吃了顿丰盛的午餐,饭后萌萌竟然第一次主动提起了案件的破译点。

众人听闻都是一怔,但看萌萌的精神状态很稳定,表也没有什么奇怪之处,想是心理医生这几日治疗的功能,让女孩的恢复了正常的心理。遂立即请来了专业人员,根据她的记忆,绘出了一幅犯罪嫌疑人画相。

一看那模样,向东辰有些呆愣。

那是一个飙形大汉,跟厉锦琛的形象简直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随即萌萌接受医生建议,终于走出房间,到向东辰家所属的私人医院接受了全面检察。

主治医生说,“有点奇怪。之前你们取来的体液化验dna,显示里面的染色体有异常缺失。这种况并不是没有,但是非常罕见。至今,医学史上记录在案的不过几例,那也都是上个世界的事了。就我们国内来说,这属于例。”

也就是说,像这种基因的人不可能记录在官方系统里,用dna来搜索犯罪嫌疑人是不可能的了。

“她身体没受什么内伤,一切都很正常。不过……”

医生突然欲又止,让向东辰拧起眉沉了眼色。医生不得不把话说完,才离开。

向东辰听得额头一阵青筋跳突,回头就狠捶墙面,吓得周人都不敢靠近。

——她的撕裂伤有些重,以这种消肿的程度来说,应该是受尽了对方折磨,以后恐怕会在那方面……留下严重的功能障碍。现在也许看不出来,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但若是现有趋向接受治疗的话,最好必须是她有亲密关系的爱人……

有亲密关系的爱人,不就是指除了厉锦琛那个男人,别人都不行吗?!可是厉锦琛现在的状态十分不稳定,也很古怪,他根本不想把她再交还给那个男人了。

与此同时

萌萌还在一间病房里,接受专业人士的案询问。过程很痛苦,可是她仍是勉强咬着唇,坚持到结束,且还十分配合地做了几个仪器测试。全程,她怀里一直抱着那个粉红玩偶娃娃。

之后,询问人员对向东辰说,“我们用的是最新的测谎仪,她应该没有说谎。向少,她只是个连二十都没满的小姑娘,生活单纯,经历了这样的事,应该不可能……”

向东辰摆摆手,那人离开了。他站在门外沉默了半晌,才推门进屋。

萌萌正抓着玩偶的捏来捏去,玩偶出有趣的叫声,她弯着唇角看起来绪不错,前几日那眉宇间的沉郁之色都褪了不少,气色也好了起来。

向东辰走到萌萌面前,坐下,深吸口气,说,“萌萌,医生说你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现在,你想回学校,还是,”他认真看着她眉止间的表,似乎想要看出什么,心里却十分矛盾,“去见厉锦琛?”

萌萌的表明显一僵,笑容尽失,眼中透露出明显的恐惧和排斥。但她没有像前些日子那样激烈反应,咬着唇,拧着眉,矛盾地思索着什么。

向东辰默了一会儿,又说,“厉锦琛正在追查火灾的真相。”

“真相?那不是意外?”萌萌问。

“当然不是。你当时喝了放药的奶茶,你还记得吗?虽然你身体里已经查不出成份,不过跟你同行的另两个同学当时入院时,都在胃里查出了安眠成份。厉锦琛已经查出,那个纵火犯正是苏佩佩的母亲。警察已经到学校调查过,那天我们一起去看苏佩佩时,她母亲的确过狠话说要报复,要让你偿一样的痛苦。只是可笑的是,苏母报复不成,自己作案时逃跑不及,被倒下的书架压住,被活活烧死了。”

“那,现在……”

“学校那场火灾,也被他的人翻出来了。苏佩佩可能脱不了关系。现在,估计他正在处理苏家的事……”

那么,他应该也知道她之所以没有赴约,并不是她的错了。可是她失踪这么多天,还生那种事,她能向他坦白吗?他能理解吗?他现在对她是什么态度?

这些,才是萌萌最想知道的。

可惜,向东辰什么都没法告诉她。

……

话说苏家的况。

苏父突然接到通知,让他前去认领亲人尸体时,他吓了一大跳,根本不敢置信。

而这时候,苏佩佩已经接到了刘鹏打来的报信电话,但并不甘心就这么跑掉。此时她已经出院,勉强能下地行走两步,还在等待国外的植皮专家回国,为她植皮美容。

苏父匆匆离去,苏佩佩就在屋子里打转想着应对之策。晚上苏父回来了,已经是一脸颓丧,面无血色,整个人都仿佛老去一大截。

苏佩佩问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激动时,更激烈地骂出为什么姚萌萌没有被烧死,自己的母亲怎么会死,那肯定是姚萌萌捣的鬼,就像当初的刘菲儿和周美薇一样,她始终认为一定是厉锦琛暗中帮着姚萌萌,才会害得自己母亲也遭殃了。

她愤慨,不甘,怒火烧毁了理智,叫嚷着要报复。

苏父方知前因后果,悔痛之下狠狠打了女儿一巴掌,厉声喝斥,不准女儿再出外生事儿,并急着去买票要离开帝都这个是非之地。可苏佩佩哪里肯,就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死要留下,她还要等她的整容大师呢!她可不像像现在这副又丑又簸,宛如钟楼怪人的形象,回到熟悉的家乡,让曾经羡慕妒嫉她的人都看她的笑话。

如此,父女两拖沓的结果,厉锦琛所委派的特刑科的人就找上了门。

当日还是苏佩佩最先现异状,立即告诉正在做饭菜的父亲。苏父已经失去了一个至亲之人,在女儿的泪眼下,也不得不帮苏佩佩逃跑。特刑科的人虽事先了解了苏家的况,但也没料到一个已经严重烧伤不良于行的小女孩,竟然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跑掉了。当然,这还得多亏苏爸爸临危不乱,给女儿的掩护打得极好,拖住了特刑科的注意力,给苏佩佩争取了时间。

之后,苏佩佩依托着她雇主的助力,顺利逃出了帝都。

当然特刑科的人大意失手,可没少被上司刮脸,这下肯定卯足了劲儿去抓人。

这一番你追我逃就到了帝都最近的临海口,苏佩佩已经被雇主安排走海路,以游客身份先出国避避风头。她已经顺利住进了二等船舱,没料到特刑科的人就上船搜查来了。急之下,她解了支救生小船和救生圈儿,鱼目混珠跟着跳进了海里。

特刑科的人虽派出了海上巡逻队进行大面积搜索,竟然还是将人给弄丢了。

消息再次传到厉锦琛手上时,他低咒一声,挥手就将面前桌上的东西扫了个精光。

那时,除了王致诚这几日一直随伺在侧,各种调援,就是在外公干的厉家夫妇都派了自己的亲信前来询问了解况,出谋划策,更不提还有几个防爆系统的实权人员,以及特刑科的电子专员,等等,都被男人突然爆怒的模样吓了一跳。

在此之前几日,男人都保持着一惯的沉稳和冷锐,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调查事件的进展。并且,也依然在主持公司的工作,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状。但这个时候,众人终于感觉到男人并非如表面般平静,只是未真正触到他的底线。这追丢的一个小女孩,大概是真正触到他的逆鳞了。

王致诚急忙上前,“boss,只要这人活着,肯定就能找到,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现在,萌萌她……”

其实,王致诚此时最捉急的还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天,小姑娘的行踪一直没被过问。他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觉得奇怪,之前提过一次就被狠狠喝止了。现在这一连串火灾事件的幕后黑手,已经查出来了,也该是时候把小姑娘找出来了吧!可萌萌姑娘为什么过这么多天,也不跟他们联系呢?

厉锦琛目光闪了闪,浑身浮动着一股浓重的戾气,让人望而生畏。

正在这时,王致诚收到一则邮件提示,点开来一看,双眼瞪得老大,差点儿把手机给丢了。他的异恙反应也引起旁人注意,他立马就像被蝗蜂尾针戳了屁股似地跳起来就往外跑。

未想,厉锦琛竟然一手抓住他,把手机夺了过来,就看到了里面不堪的香艳照。同时,也看到了那则留,那是一串快递的单号。

随即不出十分钟,慈森的高效在众人眼前充分展示,一个快递纸袋被送到了厉锦琛手上。送快件的小秘书好奇地问王致诚,“王特助,这信都到好几天了。不过因为董事长之前颁下规定,没有详细地址出处的要由他签收的都视为垃圾,一律封锁销毁之。怎么……”

王致诚心头也纳闷儿,但没功夫回应小秘书的好奇,只看到大老板瞬间脸色铁青变得跟地狱阎罗似的,竟然掏出打火机将那东西瞬间焚毁了个干净,什么都不说,就离开了。

该死的,这种照片到底是哪里来的?!

一辆火红的跑车很快驶离慈森大厦,方向直朝帝尚集团的大酒店而去。

……

帝尚大酒店

“萌萌,那天晚上你怎么突然不见了?我找了你一个晚上,你,你生什么事了?”贺英琦看到萌萌憔悴消瘦的模样,目光直直地钉在女孩微露的脖颈间和手臂上的虐迹,瞬间爆火,冲着向东辰狂喷。

“向东辰,你干了什么好事儿?这几天萌萌都被你关起来了,对不对?要不是我今天跟踪你,还不知道你竟然——你竟然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向东辰一直不语,也不辩驳,竟似默认似地任贺英琦上前狠揍一拳。

萌萌吓得大叫,“不要,不要打!”

可两个男孩根本经不住劝,竟然放开了膀子地互相狂殴起来,打得难分难舍。

萌萌吓坏了,想也不想就扑上去,再次遭了池鱼之灾,被不知是哪个的拳脚给掀出去,踉跄飞跌,却就被一突然出现的人给稳稳地接住了。

她回头一看,表从脸上迅速消失。

“大……”

他来了。

------题外话------

上面最后这段算是下集的预告啦!具体还有新进展啦!

嗯啦,能坚持看完这部分不跳章滴美人儿们肯定是秋秋滴真爱,么么哒!咱们正在回暖中……

73爸,我该死

回酒店的路上,萌萌一直无语。

看着那张清瘦苍白的小脸,向东辰暗暗握紧了拳头。她是不是还在考虑回到那个男人身边?都生这样糟糕的事了,那个男人不但没有保护好她,却忙着处理那些早就该解决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还凭什么做她的保护者。

该死的reads;!

向东辰气得忍不住一拳砸在车门上,将眼光扭向窗外不敢再看女孩,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那脆弱伤痛就会不顾一切地带她走,再不顾她的想法。

她不知,那日突见她浑身虐迹,被她自己弄得鲜血淋淋的画面,已经深深地刻在他脑海里,让他心中的一股子冲动时不时地折磨得他浑身都疼,后悔得铺天盖地,陪着她的这些日子也一样夜难成眠。他甚至誓不只一万次,要是知道那个伤害她的混蛋是谁,一定会将那人碎尸万断,扔进太平洋喂鲨鱼。

萌萌被男孩的这一动惊回神,看着别过脸去的人,欲又止,眼眶里又慢慢蓄出一汪水光。

这个男孩有多好呢?她也许还不够了解。可勿庸置疑的是,他对她已是极好极好,好到……她即庆幸认识了他,又愈来愈觉得这份感压在心头,不能承受之轻。

出这事明明不是他的错,可他却总是将一切问题归在自己身上,这让她也愈不安。

最恐惧的,不过那一夜。

最痛苦的,也不过那第一个清晨时光。

最难熬的日子,她也熬到了现在。

最痛苦的滋味儿,她已经偿到毕生难忘了。

最后悔的事,她体验到了。也许,可以谓之一生。

所有所有对一个女孩来说,最糟糕的况,也许她都经历过了,她还有什么,害怕的。

现在,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

“东辰,我想联系厉……”

“不行!”

萌萌话还没说完,向东辰大吼一声,回头时一脸怒焰烧得双眼红透亮,似要喷出火来。

“我不准。”似乎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坚决,向东辰又加大音量,声音更沉了几分,扣住萌萌手腕,“他的独占欲已经到了极度病态的状况,你身上还有他的虐伤。你现在回去,要是让他现你被别的男人……以他这段时间的反应,他绝不会放过你,一定会折磨你reads;。对不对?”

“我……”萌萌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所有话都被激动的向东辰夺去。

“姚萌萌,你脑子清醒点好不好!你以为现在的厉锦琛还是你以前认识的那个?他已经疯了。”

“不,不,大叔他没有疯,他只是……只是……”萌萌下意识地辩解着。

向东辰一听女孩还为那男人辩护,怒气拱得胸口快要爆了,不由得收紧了五指,不知自己已经在女孩纤细的手腕上勒出深深的紫痕,“姚萌萌,你真以为你是转世圣母吗!你用点脑子好不好!之前大志不过跟你一起补考,就被监控器抓到作弊。当日补考作弊者何止他一人,为什么偏偏就只抓他一个。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为我表哥家族是帝大的创始人之一,我也早就和奥伦一个命运,被开除帝大学籍了。哼,厉锦琛的醋劲儿可真大啊,一作起来恨不能毁人一生,他前后揍了我多少次了?第一次他还知道遮掩,用黑巷子掩人耳目。这个,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你还想为他辩解什么?!”

萌萌张着嘴,什么声音也无法出,泪水再次打湿了双颊。

向东辰继续不死不休地追着,“黑打已经没用了,这在学校先后也不只一次爆露了他的真面目。这一点,小飞他们全都亲眼见过,甚至也挨了我们亲爱的厉教官几拳头。这期间,还生了什么事?相信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熟悉的那个男人还存在吗?”

——你熟悉的那个男人还存在吗?

就像是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心口上,本以为已经疼得麻木的心脏竟然还能隐隐作痛,像要被撕裂。

大叔,大叔,你到底怎么了?

萌萌唔咽一声,捂住脸痛哭出声。

向东辰这才放开扣住女孩的手,顿时眼中都是一片惊痛,森森的紫色指印就像一道最尖锐的控诉狠狠地撕毁了他此刻所有争辩的勇气。该死的,他在做什么?他只想保护她不受伤害的,可是他竟然用自己的手伤害了她。

该死的,他简直是混蛋王八蛋,他跟那人又有什么区别?!

“……不不,大叔只是生病了……他也不想那样,我知道……呜呜……向东辰,你让我……”

萌萌还是哀求着,向东辰的脸色陡然变得僵冷,一动不动。

纵是心疼后悔自己不自觉地伤了她,可要他将她交还给那个男人,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啊!他不知该说什么了,他抿紧了唇,努力克制身体内翻搅的妒嫉、酸涩,和深深的自责,甚至恨意。

不,他绝不会把她再交给那男人。[热门小说网Reen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绝不!

随后,到了大酒店时,向东辰一不地攥着萌萌下车,拖着她就直往里走,也顾不得萌萌的哭泣哀求。他们的况引得旁人注目,有恻隐之心的人想要帮忙,却立即被守在一旁的保镖给挡了回去。

然而,这一幕看在已经跟踪多时,终于见着萌萌的某人眼里,已经足以激起怒火,冲了出来。保镖们当然立即现了,不过这人很聪明,带了两个帮手,于是很顺利地在向东辰要上电梯前,将人拦住了。

“向东辰,放开萌萌!”

贺英琦?!

向东辰一愣,没想到这人会突然出现,有些困惑。在他印象里,自打贺英琦主动转校离开后,已经半年多没见过了。现在贺英琦会跑出来,也是察觉了什么吗?看他的样子,似乎知道的还不少。

相较于向东辰的怔忡疑惑,贺英琦却是胸有成竹。虽然他离开帝大许久,平常也没回去过。但他在帝大的朋友哥们不少,私下里其实常聚会,都会向他透露不少学校的事。所以,对于他离开后生的那些大小事件,甚至和萌萌关系要好的秦双赵大志等恋展,他都知道。

贺英琦直接冲上前,抓住萌萌时扬起手刀劈落向东辰的手,就把女孩藏在自己身后了。

“贺英琦!”

向东辰哪里肯放手,大叫一声上前过招。

贺英琦凭着这半年多的集中训练,天天操练,这身手可谓一日千里。不过十招下来,就让向东辰小腹挨了重重一拳跌出去,捂着肚子没法再攻击。

他回头拉住萌萌,急问,“萌萌,那天晚上你跑哪儿去了?怎么突然就不见了?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不要怕,有我和我爸给你做主,谁也别想伤害你。”

萌萌慌乱地摇头不语,想要挣开贺英琦的手。贺英琦越看越着急,目光迅速扫向女孩的身体,萌萌急忙拿手捂脖子和手臂,后悔自己应该穿得更严实点。她这样分明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贺英琦心中大震,一撩领子袖口,看到那些印记,心中恐惧瞬间得到印证般,整个人都化身成了黑色阎罗。

“这,这不会是……”想到之前进大酒店时向东辰对女孩那蛮横的态度,他立即笃定,“向东辰!”

贺英琦狂叫一声,再次冲向向东辰,扬拳就是狠狠一拳头砸在脸上,向东辰被揍得一个踉跪摔倒在地,众保镖齐喝上前将之护住。贺英琦的同学们也冲了上来,双方形成剧烈的对峙状态,气氛紧绷得让酒店经理只能将旁人挡在圈外,却也不敢上前劝说。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防告诉你,就算你是萌萌的什么干哥哥,也不可能阻止我喜欢她。我们已经生关系了,我会对她负起全部责任。刚才那拳算是我欠你的,但要我放开萌萌,绝对不可能了。”

顿时,贺英琦等人,包括萌萌在内,都震惊地瞪着向东辰。

萌萌心头颤,向东辰竟然这么说,他竟然……

贺英琦瞬间红了眼,他甚至立即就后悔自己竟然当场说出心中猜测,这就是被气糊涂了,如此一说不正就给了这混帐小子一个机会吗?!这臭小子分明就顺杆儿爬儿地上了。该死的!

“向东辰,你这禽兽,我揍死你!”

贺英琦怒极,啥也想又冲了上去。

一时间,两个出色的大男孩扭打成了一团,难分难解,势力惊人。旁人想要近身阻止,都被那双双挥出的强劲拳风给逼退。

“你个混帐,畜牲reads;!”

“贺英琦,你不过是在后悔自己晚了一步吧!”

“我放你tmd狗屁!”

“这屁的酸味儿可真tm浓!”

场面其实是一面倒的,贺英琦完全就骑在了向东辰身上,对着那张向来冷酷孤傲的帅脸猛挥拳头,他从一认识这小子开始就特tm看不惯这小子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早就想修理他了。现在找着理由机会,下手可半点儿不留。

向东辰觉得身体痛了,心里的那些疼痛憋闷无处宣泄的绪,终于舒服了一点点,虽然只是一点点,也许能让女孩的担忧恐惧少一点,被误会这种小事儿,算什么。

“向东辰,你干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以为萌萌真会跟你在一起吗?!你做梦!”

“凭什么说我不可能。如果她现在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了,这事儿谁也别想拦,就算是厉锦琛也一样!”

“别打了!”

萌萌再也看不下去,突然冲进两人之间。哪知贺英琦被向东辰那句话刺激,大牙一咬狠狠挥臂,却撞到了萌萌。萌萌被男孩那比石头还硬的肘子撞到,本来就已经瘦弱的身子直接被掀飞出去。

两男孩同时吓得大叫,“萌萌(萌萌)——”

谁也救不上女孩,只能看着女孩跌飞出去,恰好飞进了争执中的话题主角——厉锦琛的怀里,四只眼眸同时一抖,这男人竟然找来了?!

……

“大……”

萌萌扭头看到熟悉的俊脸,心中一寒,无法唤出。脑中只想到一个问题,刚才两个男孩的争执,他都听到了多少?如果他误会,向东辰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厉锦琛的目光极其阴沉,仿佛山雨欲来。他扫了眼怀里的女孩,眉头立即陷下一道深痕,便看向地上两男孩。

萌萌感觉那两道眼光就像两道刀子,戳着心眼儿一阵生疼。

冷冷的声音扬起,这气场覆盖全场,“火灾隔天的晚上,她和你们谁在一起。”

“我(是我)!”

没想到,两个男生竟然异口同声。叫出之后,两人又互瞪对方一眼,极力表示,争得个脸红脖子粗,谁也不让谁。

萌萌只觉得这两人是越描越黑,插嘴道,“不,他们都在撒谎。大叔,你听我说,其实那天……”

“那一整天我都跟萌萌在一起,还是我陪她去医院检察并做了警察笔录。琛哥,你要不相信可以派人去调查,我绝对没说慌。你要怪,就怪我吧!这事儿跟萌萌没关系。”

“哼,贺公子你别以为英雄救美就可以掩盖一切了。要是她真跟你在一起,那你怎么会跑到我家的酒店来抢人。厉锦琛,这些天都是我和萌萌在一起。我们已经……”

“不,不是的!他们都在胡说八道,大叔,我谁也没跟在一起。他们那么说,只是想破坏我们的感。我一直想要联系你的,可是他们都不让。我急死了,我的东西都在火灾里烧掉了。我去慈森找过你的,可是守门的人似乎换了不认识我,还说下班了不让我进去。我打家里电话,你也不在家,我……”

纵然这说辞是多么漏洞百出,她也不想让向东辰承认根本不是他做的那不堪的事实,她除了隐瞒,不说,现在也想不到任何更好的办法。

正所谓,关心则乱!

厉锦琛一直沉着脸,静观这一切。

直到女孩越说,越无法自圆其说,他冷冷地勾起唇角,那笑容让人浑身寒,薄唇一掀,道,“原来,你这几日躲起来,是跟这两人厮混得乐不思蜀了!”

他突然俯身帖在她冰冷的耳垂边说,“难怪,可以拍出那么香艳的照片!玩得很开心吧?”

闻她瞬间石化,双眼大瞠地看着那表阴鸷得宛如地狱魔鬼的男人,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噢呜——”

两声痛彻心扉般的惨叫在大厅里拉得老长reads;。

向东辰和贺英琦同时双眼乌青,俊脸浮肿,嘴角破皮流血,形象被毁了个彻底,一动不动地摊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还在干瞪眼儿。

妈的!

那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强,还是人么?!

红色跑车电一般驶离了大酒店,这一日,依然慢长而煎熬。

萌萌坐在车上,再没有了以前的紧张惊慌。她木然地看着眼前飞驰的画面,没有一幅能留在脑海中。但男人的那句嘲讽侮辱的辞,久久地回荡了一遍又一遍,把她辗得支离破碎。

——原来,你这几日躲起来,是跟这两人厮混得乐不思蜀了!

——难怪,可以拍出那么香艳的照片!~玩得很开心吧?

玩得很开心吧?

玩得很开心吧?

玩得很开心吧?

开心!

他竟然问她开不开心?

她已经在地狱里走了一遭,他如此伤人之语应该感觉到麻木才是,可是心里为什么听着还是这么酸涩,难过得快要窒息了,委屈得什么辩解说明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生了那样的事之后,她还能做什么,想什么,说什么呢?她真的不知道了。

或许还有一丝丝的渴望,兴许他能突然变回原来的模样,给她最重要的支持和呵护,理解和包容,事实却让人心寒得没有了任何期待,失望透顶。

突然,她想到了彻底放弃。

泪水便如雨水无法遏止,冰冷的面容,透凉的心口。

再回神儿时,已经是他毫不怜惜地拖着她一路回到顶层公寓,将她摔在地上,厉声喝问她过去的时日里她都跑到哪里去了reads;。

为什么不接电话?

为什么要失约?

为什么过去那么多天竟然都不联系一下?

为什么要说谎?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一不。

他愤怒的火抑了又抑,无处泄,再次故计重施将她拖进浴室,撕掉了她身上的衣衫,露出一身仍十分严重的虐伤,触目惊心,他的怒喝嘎然而止。

沉默,死寂。

连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化成一只魔鬼的大手死死地扼着谁的喉咙和气息,心脏剧烈地收缩着,额头的怒焰如天火汹汹倾泄而出,空气都仿佛干烈得滋兹作响。

“姚萌萌,你到底跟哪个男人……”

“啊——啊啊啊不——”

木然的女孩突然尖叫起来,因为那伸来的大掌,压下的黑影,恐惧的逼迫,心底的噩梦再次苏醒现世,她叫得凄厉至极,比当晚被魔鬼强爆时更撕心裂肺,躲开那伸来的大手,她连连后退,随后抓着东西就朝他疯狂猛砸,退可无退时,她脚下被自己砸出的东西拌到,身子直接朝后方倒去,正是一片碧波盈盈的浴池,但……

哗啦啦一阵巨大的水花响中,还夹杂着一道低低的嗑击声。

被冰冷的水花包围着,失去了一切重量,轻飘飘的感觉,竟然这么舒服……没有压力,没有恐惧,没有纠结,没有痛苦了……如果就这样睡过去,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担心,该多好啊!

她慢慢地止住了呼吸,和下意识的挣扎,关上眼帘,隔去那一片腥红翻涌的世界。

就这样,抛开一切,就可以回到最初那段,美好平静的时光了吧!

——姚萌萌,我是厉锦琛。

大大的水池里,翻涌的水花迅速被鲜红的血色染尽reads;。

站在岸上的男人本欲不管,要给女孩更多一些惩罚,就像以往,等着她哭泣求饶,跟他认错,或许他可以原谅她一些。可是半晌之后等来的却是一池血色……

“萌萌?”

刹时,他惊慌失措跳进水里,将女孩捞起,拖在女孩脑后的大掌抬起,竟已是满掌的血红,仍源源不断地涌出,温热滑腻仿似毒。

她脸色苍白透明得像易碎的玻璃,呼吸消失,脉搏全无,心跳微弱得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正从这消瘦得可怕的小身子,一点一滴地流失。

“不,不……”

他彻底慌乱了,声音颤抖得厉害,急忙抢下浴袍将女孩包好,冲了出去。

他浑身抖,手机几次都摁不对号儿,终于拔出去时,对方的时空却与他差了整整半个地球,“爸,爸,求你,救救萌萌,萌萌她,她要不行了……我,我……”

笛——

车流如阵的繁忙街头,刺耳的喇叭声让远近所有人都忍不住蹙眉捂耳朵,看向马路中那一片混乱皆露瞠目之色。

那辆红色跑车差点儿就撞上迎而来的大货车,好在刹车及时,男际级别的稳定性和安全装置瞬间秒杀了国人们的眼睛和神精,在众人都不及喘口气平息这千钧一拣到性命的心跳时,红色跑车又兹溜儿一身倒退,冲出,很快消失在十字路口。

老天,那人不要命了吗?!

“爸,我该死!我控制不了自己!”

电话突然断掉,远在国外的厉珂差点握不住手机,儿子那颤抖恐惧沉痛的声音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听到过,到底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

他来回踱了两步,立即拔出去电话,“海恩,出状况了。我现在这里实在走不开,能不能请你马上飞去帝都,我派人给你订最快的机票。拜托了,老朋友。刚才琛儿给我打电话,他……他第一次出口求我,不知道萌萌那丫头出了什么事,况非常紧急。”

帝都

红色跑车斜斜地停在医院大门口,嚣张霸道地占去了主要通道,却无人敢管。

那大开的车门里,除了让人惊艳的豪华装饰,但更让路人触目惊心的是雪白的坐椅上淌下的一串血珠子,染红了高级皮椅,一路蜿蜒进入医院大厅。

男人大呼小叫要急诊,把整个医院都惊动了。

此时也正是医院接待病人的高峰期,来自全国各地慕名求医的人都聚集在这里,谁会理会这么一个自以为是的xx代疯子的大呼小叫。

可疯子长得一副高大帅气的人模狗样儿,根本不睬那些医务人员维持医疗次序,抱着女孩直接冲进了急诊室,厉声呼喝,仿佛医院就是他家开的。

王致诚赶到时,满头冷汗地把一位仗义执的医生从暴怒男人的掌下解救出来。

“boss,我已经让院长把这里最好的外科、内科医生,专家,还有刚好来做学术交流的国外军队的一流外科医生都找来了。您,咳咳,您要不跟大夫们说说况,也好利于他们抢救小萌萌。”

不愧是最了解**oss的王牌特助,一句话就抓住了男人心中症结。

厉锦琛立即转移了目标,抓着前来的外科大夫就说,“她在浴室里滑倒,掉下池子里撞到了脑袋。只要你们能救活她,让她好好的,要什么我都可以给!包括我的命!”

刹时,在场所有人都吓得目瞪口呆。

------题外话------

大家有没好好数数,大叔说过几次爱?!注意,大叔说过吗?

特别申明:这段儿终于过去啦!有姑娘担心80那么快就扭回甜了会太快?呃……太快!介个……秋秋实在不好解释说明了,唉,原谅秋秋和文文都不是rmb,没法让人人都喜欢满意。为了完成秋秋自己感觉合合理的起承转合,秋觉得该怎么写就怎么写了哈!大家亲们多多包涵秋对自己故事的任性。

74宝贝,对不起1准备离婚协议

“包括我的命!”

男子沉而重的声音,让向来混乱不堪的急诊室长廊上,都是一静。[热门小说网reen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气场强悍的男人,他俊美无俦的面容上都是乞求,任谁都能看出这应该是个向来高高在上号师令的上位者,可是谁都能感觉出来那副高大挺拔的背脊已经被折弯,像所有普通人一般以最卑微的姿态乞求着白衣大夫。

竟让人鼻酸,陡生恻隐之心。

——我的命!

这一声又沉又重的呼唤,便似一道沉重的钟鸣,沉沉地撞进了萌萌快要消失掉的意识里。

周遭太嘈杂,她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让她无法就此放手,沉睡而去。

她挣扎着,想要去抓住什么。

“萌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沉沉的声音,带着揪心的酸楚,几乎破裂般地在耳边响起。

谁?那是谁?

“萌萌,你不能有事,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想怎样都可以……全是我的错,全是我混蛋……我配不上你……”

眼前划过一抹刺亮,模糊的视野里,一切似乎都被光融化了,唯有那张熟悉的俊容,他痛苦扭曲,从未见过的悲伤悔恨,那么脆弱无措的表,是她第一次见到。

从来看不懂的墨瞳中,有碎裂的星光,簌簌落下,那星光还是热的,有点烫,有点……让人心酸。

她想伸手接住,偿偿看是什么味道的呢?

可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宝贝,对不起!”

她想说,没关系。

可是,为什么要说没关系呢?是什么没关系呢?

啊,这些东西太复杂了,她好累,又好困,不想去想了。

可是他看起来那么痛苦,那么难过,她想告诉他不要那么痛苦难过,也许她睡一觉,一切都好了。

她的唇动了动,但是什么声音都没出,就被黑暗香甜收纳去。

——别哭。

……

厉锦琛瞬间僵硬,急救护士着急地把他一直紧握在掌心染着血的小手抽了出来reads;。

急救医生招呼着前后左右的护士,将病床推进了已经打开的手术室大门,哗啦啦的车轮声,成为走廊时后留下的声响。

厉锦琛僵在那里,外外地一动不动,维持着那个放开女孩小手的动作。

王致诚与急急赶来的医院大领导交流完,回头看到厉锦琛的模样,心也快揪出了水来。他抿抿唇,小心翼翼上前,旁边一小护士提醒他说,貌似是刚才有一刻病人突然醒来,好像说了什么,造成了男人当前的状态。

“boss,刚才,萌萌是不是说了什么?”

王致诚努力寻思着该如何安抚眼前的男人,虽然他自己也是个男人,可是要猜测度厉锦琛的心思实在是太难太难了,这时候他突然希望自家女人能在自己身边,或许他就不会有这样忐忑又……又恐惧的心理了。

“boss,不管萌萌说什么,刚才她神志不清,要是……你可千万别太往心里去。这专家们都来了,一定没事儿的。回头咱好好养着,不出一个月,小萌萌又会活蹦乱跳地跟咱撒娇卖萌了。boss……”

王致诚伸手想碰碰那只僵着的手,厉锦琛突然收拳一握,抬眸时,双颊已过两行湿意,眸色刺红直直地酿疼了人心,让王致诚喉头一阵难受,半个音也不出来。

“她说……”

说什么呢?他还有资格说出得口吗!

“什么?boss,小萌萌她说什么了?”

“她叫我……”

只是两字,竟再次让那双黑而深的眸子,光色颤动,俊容彻底扭曲。

“……别哭。”

男人几乎破碎的语音,终似不堪重负捂着脸,跪落在地,低咽声压抑至极,旁人见得都不由纷纷避离,未想他突然低吼一声,那只涂满了女孩鲜血的拳头狠狠地捶落在地,骨肉破碎声震得入人耳,简直惨不忍睹。

冰冷的长廊上,空无一人。

红灯赤亮,刺痛人心。

只剩下一片低低的呜咽声,仔细看来竟然出一个男人,仿如穷途末路的困兽,无不令人唏嘘。

……

不知过了多久,沉闷压抑的等待让人喘不过气来。

王致诚犹豫许久,终于忍不住上前询问,“boss,小萌萌她怎么摔到脑子的?那个,浴室的结构设计是不是需要重新做个调整,以防万一?我最近跟建材界的几位老总有接触,他们那里最近代理了一些国外的新产品,应该……”

王致诚的啰嗦更多还是出于对萌萌的爱护,他是真心把其当自家亲妹子看待,一方面也有分散厉锦琛注意力,看他现在的状态实在令人担心。

只可惜,王致诚丝毫不知实,也不敢往那有可能的糟糕方向想。

厉锦琛听着,仍是一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雕像。他的表也的确同雕像一样,冰冷,没有一丝绪。

那时,手术室里又生了一个状况。给萌萌换无菌病服的护士们出惊讶的低呼,主修脑科的大夫刚刚套上无菌手套询问怎么回事儿。负责此次手术的助理护士长低声报告了况,脑科大夫眉心紧拧了一下。

“她身上有很多伤,据我们的经验应该是遭受过,性侵。且还可能有自虐倾向……应该有一些时间了,有些刮伤已经结疤……大夫,您看这个是不是要告诉她的亲人,马上报警啊?唉,这孩子看起来年纪也不大,竟然遭遇这种事,真是太……”

大夫立即举手止住了护士的提议,只说此事待手术结束后再说,并让人再出去请妇科方面的医生过来做现场助理,且警告众人绝对不能将病人的任何况透露出去。txt小说下载

大夫们刚做好准备要动手时,突然心电图仪器出警报。

护士低叫,“大夫,不好了,患者好像有内出血,在脾脏位置,这……必须得输血。”

接着这内科大夫也进了手术室。可现场紧急验血之后,他们意外现萌萌的血型并不是资料上所写的普通a型血,且资料特别注明若需输血,必须通知其直系亲属或就近监护人。

于是护士心中讶异地捧着检察单到厉锦琛面前,说,“厉先生,姚小姐现在大出血急需输血。但我们现她登记在案的血型和她刚才查出的血型完全不一样。她不是a型血,而是稀有血型里也十分少见的p型血。这种血型在我们国内完全没有任何储量,且据医疗史记载,早在上个世纪末,p型血就已经绝迹了。现在我们只有尽量拖延时间,寻找解决办法,所以这张手术同意书,请您……签个字,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护士被男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吓得声音都打颤儿,勉强说完了这套程序性说明。

话说有稀有血型,要是说rh阴性血是罕见的熊猫血,那么这个p型血更是这些熊猫血中的熊猫血,被医学界的人戏称为黄金血。最早被记载下来的p型血人出现在南亚海岛小国上,即是现在亚特帝国的领界范围内。

护士长说出这话,其实有暗示家属方不要不报太大希望。因为毕竟记载上都过了那么多年了,现在就是有天大的神通找到,也不知道能不能按时送到手术台上去。唉,这女孩子竟然是这种古怪的血型啊,让众人真是惊讶不矣,也徒呼耐何。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再有钱有势的人,也不一定能事事都掌握在手,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我知道哪里有p型血。”

医务人员一听,都惊讶地瞪大了眼。

厉锦琛一把抓着那护士,口气阴沉,表狠戾地说,“给我五个小时的时间,必须把人给我保住。否则,包括手术室里在场的所有人,我会让你们这辈子都没机会再享受如此舒服的皇粮俸禄!”

“厉,厉先生,您怎么能威胁……”

“少废话!要是我回来时看到有一张病危通知单,我就拆了这家医院。”

“这,这……”

护士长吓得腿快软了。

还是赶来的院长将人救下,语重心长地劝道,“孩子,你快去把血库找来。我答应你和你爸爸,一定保住这孩子的命等你回来。别的就不说了,医者,父母心!”

院长是厉珂亲自拜托的老友,似乎对厉家的事也有知。厉锦琛似乎也认识院长,薄唇重重一抿,目光却移向了手术室大门。

大门突然打开,那是一身染着血的外科大夫,大声询问,“刚才谁说可以找到p型血的?”

王致诚连忙跑上前说明。

“那就好,尽快啊!”

门开,门合。

厉锦琛的目光紧紧追随,只约略瞥见被照得苍白的手术台上,躺着一副小小的身躯。他心中遽然一疼,脸色早已经苍白无一丝血色,却瞬即重重一闭,再睁开时已是一片精光,大步离开。

在场者无人知晓,关于黄金血,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密传,而厉锦琛因为个人早年的独特经历而获知,亚特帝国当今皇室家族里,便有p型血的人。此血稀有至极,在血系系统里称为“神血”。

王致诚急忙拜托了院长几句,也追了上去。

“我是慈森集团的厉锦琛,请帮我接皇太子殿下,事关我性命垂危的妻子。”

走出医院大门时,厉锦琛已经讲完了电话。抬头时,一片阳光刺眼,他微微眯起眼,眸底却如黯夜的大海冷沉一片。

彼时,彼方,在华夏帝国南方,位于大印度洋群岛上的一座美丽如神话故事般的大海岛上,亚特尼斯挂断电话后仍有些恍惚。

那个挫呆呆的小姑娘,竟然是p型血,需要他们的血库救命!

也许在世界医学教科书上,p型血只是稀有血型家族里的一个专属名词罢了。就世界血型史记载里,全世界百年来也不过查出几例,这跟rh阴性血相比,那么rh都算是多数民族了。但是亚特帝国拥有p型血库是家族秘密啊,厉锦琛是怎么知道的?那么,他知道p型血对他们家族,乃至整个王朝具有多么重要又强大的影响吗?竟然敢就这么打电话来跟他要血库支援,真不知道该说这个男人太天真,还是太大胆?reads;!

那小丫头竟然是p型血?!

亚德尼斯的心脏已经抵制不住,越跳越快,有些激动地热烫。

他记得她是姓姚,生活在华夏帝国西南方的一个小城。那座小城,距离母亲的家族城市,也隔了十万八千里,历史上称之为“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的巴蜀之地。而他记得更清楚的是,十八年前,年仅八岁的自己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妹妹在外玩耍,被坏人突袭,妹妹被抢走。事地与那巴蜀小城那么远,妹妹怎么会跑到那里去的?!

不,只是一个p型血并不能肯定姚萌萌就是他的皇妹。

但厉锦琛的这个电话,却让他现这件事里太多的疑点,现在也来不及细思,只有先去见见人。

亚德尼斯眉心紧揪着走出办公议事殿,一边对身边心腹下令,“去医院,同时通知院长,我需要两千毫升的血。”

“是,殿下。”

这一天,距离千万公里的两个世界,同时有飞机起飞,以最快的速度直插云宵,为了同一条脆弱的生命万里来救。

……

飞机上,王致诚心里揣着一肚子奇怪和疑惑,却不敢再问一脸沉肃如死神的男人。

忆及,之前他在帮厉锦琛处理姚家事务时,自然接触过姚家父母的健康报告,夫妇两均属abo系常见血型,而姚萌萌的血型也随着姚父的。怎么现在突然就被查出是熊猫血中的黄金血。这,这也太匪疑所思,太奇怪了哇!

再深入一想,他心头又是一震。之前萌萌姑娘虽然惹了些小麻烦,屁屁上还插过箭,但也没严重到要输血的地步。这血型一栏的秘密,才一直相安无事吧!他一直以为血型备注栏里的“需要直系亲属及就近监护人同意”只是寻常,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藏着这么大个秘密。

可是,boss大人怎么会知道亚特帝国的皇家医院里有这种血储备?!这简直比挖某小国在哪里做原子弹试验更难吧!不由得又对自家boss的崇敬之心升了个级别,已经是神级中的神级了啊!

两个小时后,厉锦琛调来的军用机和亚德尼斯的送血飞机在南海的一个小岛上碰头了。

蓝天,白云,绿油油的椰子树,穿着花裤衩和纱丽的海岛居民,一片热带风。

两个男人对峙而立,均戴着一副黑色墨境,穿着白色衣衫,但他们周围的气场却迅速下降至零度,让旁人都不由得退避几大步,觉得那冷意就在海下几万米。

厉锦琛一走近人,立即伸手,道,“多谢!贵国的投资我出让三个百分点,这是我在飞机上已经拟好签了字的协议。”

一份文件,先递到亚德尼斯手上。

亚德尼斯并没有接过,虽然他手上正提着全密封的激光密码锁血箱,墨镜后的目光直落在厉锦琛略显憔悴的脸上,一字一顿道,“厉锦琛,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亲自送血袋来。不用跟我拐弯抹脚,告诉我,姚萌萌是不是姚家父母的亲生女儿?”

要查,当然不难。

但是姚家既然隐瞒了这么多年,其中原因,他们亚特家族必然是要查得一清二楚的。而做为明显早已经知的厉家在这场长达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又为此事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就更值得人深思了。没有任何一个家族,喜欢被一个外人掌握自己家族命脉的秘密。而且,他们可不是普通人,是一个帝国的掌权者。

厉锦琛眉心夹了一下,若非万不理矣,他也不想这个秘密被现,只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

“此事,稍后救回我妻子,我一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厉锦琛又跨前一步,将协议递到亚德尼斯面前。

时间,紧迫!现在绝不是追溯往事,揭露秘密的好时机。

亚德尼斯心里也明白,同时也有些微惊讶于厉锦琛这个一惯喜欢掌握主导权的强势男人,这一次竟然会这么低姿态,甚至这么卑微地乞求他。实在意外!

“好,一为定。”

“一为定reads;。”

亚德尼斯接过了协议,他可不会客气。黄金血这东西现在是有价无市,寻常人就是有钱你也买不到。厉锦琛这份合约是每年送给他们帝国几亿帝国币,看起来是贵了点儿,不过,比起一条受重视的人命来说,也不过是其运气好。

这世界级的金融钜子谈的恋爱,也必然是稀见的重量级。

厉锦琛接过密码箱转身就走,亚德尼斯却跟了上来,说,“坐我的飞机,更快。”

厉锦琛蹙眉,亚德尼斯又补充,“放心,飞机租用费我会让我的待官把帐单给你助理。”

其实也不是厉锦琛借来的军用飞机不够快,只不过这段行程里大部时间是在海上,且又是隶属于亚特帝国的领空,坐皇太子的飞机就如同老马识途,各方面性能的确更优一点点。

“还不走!你也得先跟你们的航空管制负责人联系一下,让我直接到最近的机场降落。”

厉锦琛立即拿出手机,联系起来。

亚德尼斯倨傲的俊容上终于浮上一丝悦色,那么多次交锋,看似两人都势均力敌,谁也不输谁。不过他总有一种被他压一头的错觉。终于在今日此时,感觉能让眼前这男人低头服从他的决定,也不虚此行了。

上飞机时,厉锦琛又现多了一个中年人。

亚德尼斯表示,“我家有规定,非家族内人员是不能动用黄金血。所以我顶多只能借二千毫升,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提供一些血液。但是我不是p型血。所以我能不能给姚萌萌献血,必须由我们家族的医生检验确定我的献血量。”

厉锦琛无话可说。

现在,他所有的心都已经系在那小人儿身上,就算让他割肉剜心,也毫不犹豫。

未到五个小时,血库被送到。

众人都惊讶不矣,更让人震惊的是,厉锦琛还带回了一个人体血库。而这个人体血库,还不是一个普通人!

亚德尼斯虽然戴着墨镜,但这喜好美男的小护士还是很快认出来人,一个个全傻眼儿了reads;。若非护士长的儿子也有皇太子殿下这么大了还是个帅哥,眼明手快拦住了小花痴们,怕很快整个急诊室都会被记者挤爆吧!

手机瞬间被没收干净了。

“哎,虽然生命垂危很可怕,不过,这辈子能得这样两个男人倾力相救,做女人就是死了也甘愿哪!”花痴的小护士们早已经在私下里捧脸叹息无数次了。

可是身在局中的人,却远远没有为此而放松分毫。

“辛苦你们了,姚小姐的血压已经稳定下来了。两千毫升的血应该足够,殿下不用再献血了。不过……”

血源的问题是解决了,内出血也找到了出血点堵住了,但萌萌头上的伤却不容小窥。一来她曾不只一次遭受过脑震荡,二来是被嗑了个洞,有血骨头渣落进脑子里,这关于人脑袋的事可复杂得不只一星半点儿,稍有不甚,很可能就变成小白,或落下什么后遗证,遗憾终生。

亚德尼斯获得了自己想要的血样资料,虽然很想留下来看到小姑娘抢救成功,但国内事务繁忙,也只有警告了厉锦琛两句,就匆匆离开了。

“厉锦琛,这份血样我收下了。若是事实结果让需要我我再来华夏帝国时,希望你最好已经通知姚家父母准备好说辞,应付我父皇和母后的质询。他们是凭什么明知萌萌身份特殊,却私自隐瞒偷藏我妹妹整整十八年又六个月零二十一天。否则……”

亚德尼斯对于此事,也是夙愿积深,一副绝不会轻易罢休的口气。

对于亚德尼斯严厉指控的口气,厉锦琛只是充耳不闻。

手术灯亮了两天一夜,他便在手术门前,不吃不喝地守了两天一夜,黯沉的瞳仁深处全是血色,看起来让人惊心不矣。

王致诚打盹儿醒来时,看着男人怜惜伤痛的模样,劝什么都觉得有心无力。这会儿感觉啊,比当年他们在环境恶劣的热带丛林里埋伏三天三夜狙击敌人,还要难受。那时候对抗的是蛇虫鼠蚁,可现在对抗的却是自己的心。

二十多个小时过去,红灯依然没有熄灭,而从里面传出来的消息也并不乐观。

“boss,”王致诚打着哈欠靠近男人,“您要不先歇歇吃点儿饭,我替你一下,你瞧你连胡子长出来了,要是回头小萌萌醒来看到你这么憔悴肯定更担心,更不利于她病好。您放心,这一出消息我立马给您电话。”

王致诚觉得这人一直把神经这么绷着,也不是个办法。估计,这一天一夜里,都在后悔当初他们的方向怎么是侦察兵,而不是军医的方向吧?!

说完,气氛冷得可以,王致诚直缩脖子。想想,没法儿也只有听之任之了,遂转身准备去打点营养早餐,尽特助的保姆之责。盘算着是不是应该买个倍儿香的菜,还是买小姑娘喜欢吃的来引诱boss大人吃上几口。

“至诚,你让人过来守着,买点吃的来。我离开一下。”

厉锦琛突然开口,说完就走掉了。

王致诚一愣,大松了口气。果然,小萌萌一出,天下无敌啊!

殊不知,厉锦琛独自进了洗手间,零晨时分,无人,目光触到镜中的身影时,浓厉的剑眉沉沉一压,一记重拳就砸在了洗面台上。上好的大理石台面被震得轰轰作响,纹丝不动。那落下的肉拳,本来已经包着的纱布又迅速被鲜血染得通红。

随后,洗手间里传出沉闷的响声,一下一下,沉重,压抑。

血色的眼,染上浓重的戾,不能闭上。

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一时,一刻,均是煎熬。

如果不是他,她不会生死未卜地躺在那手术台上,等待死神的宣判。

没有人能明白,他在这二十多个小时里,心灵正受着怎样的凌迟,如何可以重来,他宁愿折磨自己,也不想伤她一分一毫。

一点,也不想。

王致诚回来时没看到厉锦琛,心里松了口气,想也许**oss是真的累了,回去休息了吧!一个小护士跑来要王致诚去整理帐单,他不得不把东西放下,跟着离开了。

他刚一走,满身阴沉颓丧的男人慢慢走回了急救室门口,抬头时霍然看到一位身形高大、须花白的中年人,淡笑着站在那里,眉目深邃,典型的欧洲人模样,向他投来十分和蔼的目光,沉静得教人心安,似乎灵魂一下就回到了身体,找到了真正安心的归宿reads;。

“海恩……”

刹那间,厉锦琛的声音变得沙哑,几步上前,与中年人拥抱在一起,“我该死!全是我的错。我不配拥有她,我不配……”

尾音处,让人听到微颤的哽噎。

海恩一如既往般疼爱的拍拍男人宽阔的肩头,轻声安抚着和男人一起走了出去。寻了处僻静无人的角落,低声长谈。

“孩子,你在害怕什么?”海恩看着男人满手的血痕,急忙把随身的衣药箱摊开,给男人包扎伤口。

他动作娴熟,工具带得十分完备。

男人也任他动作,迳自仿佛陷入泥沼的人痛苦地述说着,“我伤害了她!是我!”

“伤害本就是我们人生的一部分。那么,孩子,你能告诉我,你有想过接下来怎么做么?”海恩十分耐心地诱询着,他的声音充满安定、鼓励的力量。

男人滞了一下,突然抬起充红的眼,看着海恩说,“我必须离开她!”

海恩的动作微微一顿,问,“然后呢?”

“也许我根本不该回国,不该……”他痛苦地咬下牙,“答应这门亲事,更不该因为看了她的照片和资料,好奇地跑去见她……”

刺红的眼眸突然变得迷蒙幽深,落在窗外的艳阳天里,仿佛一下回到了当初……那个艳阳天,白裙,海蓝的花边,娇俏可爱的女孩,就像夏日里的一道甜点,那么诱人,那么可爱……她就像一个光体一下子吸引住他。

想到,这个姑娘会成为自己的……自己的!她可以完全属于自己,他也可以完全掌握她。从未有过的强烈**,让他轻易做下了决定。

娶她为妻,给她一切。

海恩包好一只手,又迅速处理另一只手。要是让外科大夫看到,定然会惊讶这位医生竟然带着那么专业的工具,仿佛每一样都是专门为男人打造似的。在处理完两只手后,海恩又去解男人胸口的扭扣,才拉开领子一小块,就看到了肩骨、胸口上漫延而出的一片青印,显也是被人用力捶打过,这施爆者不作他想,正是受伤人自己。

他目光不由一黯,还是和当初一样,触到难解的心结,他控制不了就选择自残。

“孩子,她是个好姑娘,值得你为她做一切。包括奉献自己的生命。不是吗?”

男人蓦地大声反驳,“不!这里不包括她也要为我奉献生命!”表冷硬,不容置喙。

海恩微叹,“孩子,我们在你这年纪也有过这种疯狂的冲动,为了爱。这东西在我们现在看来,已经不足以撼动我们了。可是在你这时候,太疯狂太狂热的爱,总是会灼伤自己或爱人,那是再所难免的。你不需要太过自责。”

大掌轻轻抚上男人宽阔的背脊,长辈们是多么希望能有一双温柔的手抚平他心中的结,等了这么久以为终于等到了,没想到会演变到如今这局面,陡呼无奈啊!

扩散的瞳仁一点点收缩着,瞬间化成针尖,“不,我是魔鬼!”

他痛苦地抱住头,俯下身,又要用手去捶大地,急得海恩急忙把那双手抱住,身子都着点踉跄倒地。

“孩子,”海恩急道,“你有没有,跟她谈过你的病?”

他立即摇头,口气十分坚决,“不,我绝不会让她知道。她已经受伤那么重,我不能再增加她的心理负担。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说着,他竟然掏出了电话,打给王致诚,“致诚,帮我准备离婚协议!”

------题外话------

关于p型血,这的确是稀有血型里的一种,因为很简单一个字母,秋就用啦。至于其他的相关内容都是秋秋自己臆造滴,大家明白就好。哈哈哈,不用较真儿。

75宝贝,对不起2一希希公主




“致诚,帮我准备离婚协议!”

王致诚刚刚从护士那里得知一个惊人消息,没想到大boss一个催命电话打来,又听到一个惊人的命令,手机差点儿砸落地。

“boss,你,你说……”

下一秒,电话突然又被挂断了。

王致诚整个人儿懵了,傻傻地站在那里,脑子里一片混乱。

旁边,那小护士一脸忧色地摇晃他,“王先生,您看这事儿怎么跟厉先生说呢?刚才我们主任压下来,也是怕他太激动又……那个,现在必然做那个手术,得家属签字。姚小姐的父母也不在这里,厉先生是她的监护人,只能让他签字。否则……”

王致诚看着小护士递来的资料,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就像针眼儿似地刺得他直眨眼儿,想要眨掉那些东西,可偏偏白纸黑字板上钉钉的东西啊!

性侵!

小萌萌什么时候被人给……老天爷哪!他不是眼花了吧!平常大boss把人儿跟宝贝似地护着,近来也是拘得紧实,几乎除了下课时间,其他时候他们俩都在一起,怎么会生……难道是boss……

不不不!

王致诚急成了热锅蚂蚁,更有些六神无主,抖着手儿就拔了个电话出去,“苗儿,老婆,救命啊!”

小护士听他那可怜的颤音儿叫得,浑身一哆嗦,也没时间再折腾,干脆拿着手术同意书去找当事人了,却给王致诚及时一把抓了回来。

另一方

“孩子,你愿不愿意再听听我的建议?”海恩想要阻止。

“不用了,海恩!”厉锦琛已经抬起头,刺红的眼中焦着迷惘已经散去,变得清明锐亮,更坚决。

——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不会离开我?

——那当然。

“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久……”

从他不经意地问出那句话时,他已经想到了今天这个结局。他曾存着侥幸心理,想着那样可爱单纯的她,她在这个青葱般的年纪里许下的承诺,应该是人一生中最干净纯稚的心意,执着的不变。只要她不改变,他已经固定的人生也不会有所改变了。

他们的未来充满阳光,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只是没想到,毁掉这一切的到头来还是他自己。也只有他,有能力对她做出那么恐怖的事。他必须终结的,割去的毒瘤,是他自己。

“孩子……”

“自从遇到我,她受人攻击,被人妒嫉做为伤害的目标。这一切并非我所愿给她的,可是……”

男人抬手抚额,脸色凄怆,浑身散出沮丧的气息。

他心如刀割,想要嘶吼却吼不出,他怎么能如此自私地束缚她,甚至囚禁她,利用她的无知单纯,善良可爱,将她留在身边。

海恩更着急,他本是来缓和事态展,帮助两个孩子的,可不是来拆人姻缘的。他信奉的主,也是不能让他眼见着两个孩子如此受苦伤心,而坐视不管的。

忙道,“arsen,你有没有问过,你的女孩的想法呢?如果,她根本没想过要跟你分手,你这样单方面做出决定,难道不是和之前一样,更重地伤害她吗?婚姻,不是儿戏啊!你好好想想,不要这么急着下决定。”

“我没有急着下决定,这件事我想过不只一次了。”男人激动地说。

海恩连忙握住他想要自残的手,“arsen,她现在还在死亡线上挣扎,你却想着要与她分手,若是此事被她知道,你想过她会有什么样的心?刚刚脱离死亡线就要面对自己丈夫的抛弃,你觉得她能杠过这种伤害吗?”

男人哑然,颓丧的面容上又慢慢浮出痛苦纠结。

“她现在还在那里挣扎,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为了谁?我想,她此时最需要的是你,需要你的呵护和疼爱,需要你恢复如初。孩子,你需要的是打开自己的心门,试着去信任、相信我们……而……”

男人握紧了拳头,血色已经再次渗红了白色纱布。

“boss!”

恰时,王致诚找过来,脸色古怪又有些凝重地看着厉锦琛,问,“萌萌还在手术台上,您……您突然做那种决定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早就知道这件事?可我不以为boss您是这种大男子主义的人,为此会做出那么无无义的决定,实在是让我……”

王致诚把手术同意书递给厉锦琛,口气愈不甘愤懑。

海恩并不太识得中文,但是,这家甲级医院有专门针对外国人的医疗部门,所有资料也都是有英文标识,他虽看不来诊断栏里写着“性侵”两字,不过上面附有一些专业数据表,让他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心中更是一震,看向厉锦琛的目光更变了几变。

王致诚不待厉锦琛说什么,直道,“boss,不管你现在做什么决定。我都决定要为小萌萌讨回个公道。真是太可怕了!她在咱们的看护下,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遭遇强……这种事?!我怎么向姚爸姚妈交待啊。不行,不查出那个混帐王八蛋把他碎尸万断,我姓就倒过来写!”

得,王先生您姓倒过写还是个王字啊!

王致诚已经给气糊涂了。

厉锦琛却迅速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一把拉住冲动的助理,沉声道,“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想让所有人都萌萌被人强爆,毁掉她的清名,让她以后都不敢再在学校里读书,要远走他乡?!”

“可是boss,小萌萌她可是被人……”

王致诚想到曾经那么乖巧可爱叫着自己“哥哥”的小女孩,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了这么可怕的事儿,顿时急红了眼。

“你先把这件事处理,稍后我们再谈。”

王致诚想要说什么,但也知道自己现在脑子不清醒,也只能暂时按捺下去。恰时他手机又响,正是赶来的张小苗。他欲又止,先把手术同意书拿给了小护士,然后去跟张小苗碰头了。

厉锦琛看着离开的人,眉心夹得死紧。

突然,海恩大力地转过他的身,神色比任何时候都更凝重,“arsen,那个……是不是,你做的?”已经尽力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

可男人额头青筋蹦跳,脚步竟然不自觉地朝后退了一下,眼神微微朝旁看去。

海恩双眼大睁,心中已经是大骇。

“海恩,我现在不想……”

“ansen,那真的是……”

“不,不是我。”男人一口否决,可他的眼神不敢直视中年人那明亮而锐利的眼,那眼神里充满睿智,仿佛已经洞悉一切。

海恩一把抓住想要退缩的人,声音不自觉地扬高,“孩子,你必须学着面对,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你当年可以勇敢面对,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海恩,你不以自以为是,多管我们夫妻的闲事儿。这是我和她手**,不希望外人插手来管。够了!”

男人竟然说算就算,甩开中年人的手就要走开,哪料海恩又抓住他,这次用了不小的力道。男人眼眸瞬间黑暗无光,迸出一抹血红的狠色。

海恩却不肯放弃,着急地劝说,“arsen,不能再拖了,你必须战胜你的心魔。不然就算你俩分手,你也会伤害到她,无法解决根本问题啊!也许,来日的况会比今天更严重,就算你动用所有关系和金钱,也无法挽回。难道,你想要看到那一天到来吗?在此之前,我们必须克制住你身体内的……”

若非看到那女孩的病资料,海恩还存着一丝侥幸,想要慢慢地说服厉锦琛。可刚才他那心虚闪躲眼神,和当下这决绝的态度,他突然明白事诚的严峻已经到了刻不容缓地步。

这个时候,他不能再让男人以逃避(离婚),或自欺(认错)的方式来解决。要帮他重新建立更强的心理防御机制,进行自控,就必须再梳理他的心理状态,重新做调整。因为他现在的心理已经彻底扭曲,且他还为自己扭曲的心理找到了一个奇异的平衡点,一直支撑着他当前的行,难于找到漏洞。

而这个漏洞今天却出现,正是萌萌。在这女孩的事上,他无法完美地说服自己,出现了偏差。所以他会选择逃避和自欺,以解决问题。

海恩只有利用这个萌萌式的偏差,进行突破,让他重新认识自己。既然这样掀开伤疤,甚至可说是自踩地雷的事会陷他自己于危境,他也不能停手。这,也是他答应老朋友厉珂,连夜坐了十六个多小时的飞机赶到这里的目的。

……

恰在此时,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争执也暂停。

厉锦琛立即上前,门开时先出来的手术医生取下眼镜,也早是双眼血丝,憔悴不堪,却立即被抓着领口一阵粗鲁地摇晃逼问,脚步都不稳。海恩急忙将人扶住,提醒厉锦琛冷静,方听得医生说明病人的况。

“危险期是已经渡过了,也可以不用进icu加护病房。不过,看病人年龄小,还有……进去观察一下最好。药效退去后,明天下午应该会醒过来。若是有什么意外……最好让心理医生先准备好,毕竟她之前应该遭受过严重的……”

“先生,我是慕尼黑医院的心理医生,这是联合国颁的国际医生心理援助资格证,请把这件事交给我,我想我能解决。”

海恩说的英文,止住了大夫的话,大夫看过那身份证牌时,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便明白了一切,表示愿意随时配合。

这时护士推着病床出来,厉锦琛立即上前,却在看到床上的那张苍白的小脸时,脚步一顿,表再一次崩塌般地扭曲抽搐,浑身僵硬在原地。

“arsen,她已经平安无事了,你该感到安心才对啊!”

扭曲的俊容半晌扯出一个凄冷的笑,“这叫平安无事吗?海恩,这也叫平安无事?!”

他大吼一声,震得四下再无声息。

病床被推进了icu病房,一道透明的玻璃墙,将世界划分为二。

玻璃墙外,男人再次跪倒在地,双手抱头抢地,吓得一众人等纷纷想阻拦却根本拦不住,白色地砖上很快染上了一片殷红。

……

与此同时

南方千里外的亚特帝国都,被喻为世界上最美的海岛,大西城。

倒映在一片碧水蓝天中的大西宫,沉静美丽,宛如与世隔绝、遗世独立的绰约佳人,雪白的宫墙、海蓝色的屋顶,池水中嘤嘤低叫的白海豚,一切美如仙境。

书房里,亚德尼斯获知了萌萌最新的病。

“……已经脱离危险了?很好,谢谢您的通知。”

挂断电话,一抹愁绪却无法从皇太子英俊的面容上消失。

当初在泸城时,他们跟突然疯的厉锦琛交手,她被打落眼镜的刹那,他就惊诧于仅是一个眼镜和流海,怎么会让一个人有这样大的差异呢!为了确定自己异恙的感觉,他迫不及待地到医院探望她,愈觉得她与母亲少女时的照片,非常神似。

这么多年来,为了弥补自己造成的那个无法挽回的大错,他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寻找自己失踪了十八年的亲妹妹。

但是查回来的消息,依然是同过去许多许多次一样,有父有母,家庭况非常清白,也没有任何显示她是抱养或收养的。

可是他两天前厉锦琛就非常明确地表示,姚萌萌的确不是姚家父母亲生的。再看这资料上的照片,那丫头长得和自己父母没有一点儿相似。取掉眼镜,揭开流海,脸蛋就和母亲一样属于古曲的鹅蛋脸,很漂亮。不管怎么看,都无法与五官平庸的姚家夫妻联系到一起。

可是,这眼镜和流海,这些专门用来掩盖真相的东西,又是谁给女孩弄上去的?!从她小时候到现在读大学,她似乎一直离不开这两样东西?好好的花季美少女,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丑,这么土,在学校里还被人笑话?!

一想到可能都是那姚家父母之过,害他这么多年错失了寻找妹妹的机会,他就忍不住厌恶起这虽然把妹妹平安养大的夫妇,实在喜欢不起来,更没啥感激的心。

为什么他查来的消息,都不对?!很显然,厉锦琛肯定从中做了手脚,害他根本查不到正确的信息,就被蒙混过去了。

这个厉锦琛,他不会轻易放过。如此看来那三个百分点还真是太便宜他了,他的宝贝妹妹岂止几个亿,就是全球的财富也换不到!

可恶!

亚德尼斯愤愤地捶了一拳。

随即突然想到什么,打了个电话出去,“准备飞机,我要飞一趟瑞士。”

然后,他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将一个密封得十分好的金属箱子拿了出来,这里面装着的正是萌萌的血液,又装进了自己的公文箱的夹层里,拿着一叠厚厚的公文资料掩盖住,提着走出了皇宫。

上飞机时,亚德尼斯突然又收到一条新的消息。

“殿下,刚才xxx公爵来电说,在华夏帝国和我国的公海交界处,救到一名戴着玲珑球的女孩,年龄、相貌,皆与公主殿下相似。说近日便会回国,希望您通知皇帝陛下和王妃,尽早回国相认。”

亚德尼斯听罢,眉心一拧,心下却是一阵冷笑,面上始终保持温雅不变的神色,说,“嗯,我知道了。你帮我回复叔叔,辛苦他了。我会立即通知父皇母后,拜托他先好好照顾可能是我妹妹的女孩,稍后再见。”

“是,殿下!”

飞机很快升空,消失于蓝天。

飞机上的亚德尼斯抚着黑皮箱,眉心的褶痕愈深。

先前也有不少女孩做过dna测试,更奇特的是竟然还会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若非自己父皇英明睿智,轻易就识破了那些人的阴谋诡计,恐怕现在这宫中不知会钻出多少个假冒他妹妹之名的希希公主。

他的小妹,是家里的小甜心,父母的小希望,也同时寄予了整个帝国的希望的小希希啊!

岂是那些不知打哪儿来的阿猫阿狗可以随便冒认的?!

这次xxx叔叔竟然亲自从海里捞回一个,呵呵,他倒要看看,这回又会上演什么好戏!

而这一次,姚萌萌会不会是他的妹妹,他不会再假他人之手,他要亲自检验,亲眼看着成果出来。所以这次至瑞士,名为洽公,其实只为一件事,就是利用瑞士当前最先进最快的dna检测系统,只需要三天时间,就可以比对完所有基因。而不像星旗国那边,最快也要等七天。

时间太长了,变数也随之增大。

……

医院门口

张小苗见到了神色难得慌乱的王致诚,听其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完当前况,眉心已经拧得死紧。

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被强x,那就是一生都无法抹灭的恐惧经历。谁也没想到,萌萌那么可爱清纯的孩子,会遭到这种攻击。这实在是……

“我想不通,boss和你们平常不是都护着那孩子,怎么会生这件事?你们,会不会搞错了?而只是因为boss和萌萌那方面稍微……咳,强烈了一点……”

“这怎么可能只是稍微,稍微强烈了一点。医生都认定了,我也问了那小护士,那小护士明确告诉我,小萌萌身上有非常严重的虐伤,和……鞭伤!”

“鞭伤!”

张小苗急忙捂住自己的眼,一双美眸也瞪得老大。

恰时王致诚的电话又响,听到里面小护士的急呼,两人急忙狂奔上楼,就看到厉锦琛竟然卡着海恩的脖子,将人高高地抵在icu病房外的玻璃墙上。问护士生了什么事,却纷纷摇头表示这两人之前一直在用德语争吵,当场根本没人懂德语,哪知道他们因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子。

病房里,浑身插满管子的女孩似乎动了一下,她戴着氧气罩的小脸朝他们这方扭过,让所有人都看到她似乎张嘴说了什么,可是隔着数厘米厚的玻璃墙,没人能听清她在说什么,只看到她苍白的小脸上,滑下两行泪水。

见到的人,呼吸都为之一窒。

女人都是最细心的,张小苗见状,急忙叫道,“boss,萌萌醒了,她好像在叫你呢!”

厉锦琛听到这话,动作一僵,眸底的光色复杂闪动,终于在王致诚跑上来急声劝说小心诱哄,慢慢松开了手。

海恩医生抚着脖子,咳得满脸通红,暗暗庆幸自己总算是拣回了一条小命。这不像是在慕尼黑他的专属医疗室里,要是生这事儿,屋里有监控系统会及时现,就会有保安拿着镇定剂进来。而这一次,没有用镇定剂就让男人停了手,其实也算罕见的了。

“arsen……”

海恩被旁人扶起身,看向厉锦琛。后者却退了一步。他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很清楚。而今这问题已经全部爆露了。

医生们听说病人醒了,立即赶来察看况。

王致诚和张小苗都跟着大夫进了病房,大夫拿手电照了照女孩的眼眸,又观察了各项数据,终于叹息一声,宣布只是病人的深层意识反应,并没有真的醒过来。

众人都松了口气,但又有些失望。回头时现本该第一个冲到床边的男人竟然不在病房里,还站在那面玻璃墙幕后,目光深晦,表紧绷地看着室内。

为什么不进来?!

王致诚忙打手式,做着口型,让厉锦琛赶紧进来。厉锦琛却蹙了下眉头,转身就走了。

刹时病房里的人都露出奇怪的表,有些疑惑。

之前送病人来时大呼小叫急得要杀人的男人,现在在病人脱离危险时不守在此,反而面无表地离开,是何原因?

海恩打了个“一切交给我”的手式,也追着人走了。

随即,王致诚接到了厉锦琛的电话,说,“这里你好好看着,不要离开。我回公司处理下事。”

“可是,boss,大夫说晚上萌萌会真的醒过来,刚才她好像在叫你的名字,她要是醒过来肯定第一个想见的是你,你……”

可惜,王致诚话没讲完,电话就被男人挂了。

“啊,boss真的走了?!”

张小苗也很奇怪,不过她看着床上梦呓的人儿,大眼一转就有了主意,抓过一脸无力的王致诚咬了下耳朵,王致诚立即高兴地抱着张小苗叫“聪明老婆”,就要被请出病房。

“等等……”

王致诚强硬地多停留了几分钟,才和张小苗离开了病房。之后,医院的事就被交给了张小苗打理,毕竟女人心细,比大男人照顾得更周到。王致诚则捧着手机捣腾了半晌,跑回了慈森大厦,一路祈祷。

到慈森时就被司徒烨抓着询问,他们竟然都不在公司,全把事扔给他一人,快把他累死狗了。

王致诚只关心厉锦琛有没有到慈森,司徒烨说来了来了,不过暂时不让人进办公室,他正愁着有好几份工作和文件要给厉锦琛。王致诚立即跑去门口,拍门大叫,“boss,小萌萌要见你,你不信可以看看她留给你的短信,就在我手机上哦!”

门开了。

司徒烨郁闷地又被关在了门外,嘀咕了几句不满,只能摸摸鼻子走掉了。

大叔……

小小的手机视频被放大到了屏幕上,清晰地看到了女孩闭着眼,呓语呼唤的模样,泪水滑下苍白小脸,她的眼窝儿明显深陷了许多。音量开到最大了,隐约似乎真是唤的那个名字,嘶哑的声音,反反复复地播放,听得人心都拧成一堆,阵阵疼。

她真的在叫他吗?

厉锦琛憔悴的表,都凝结在了俊容上。

王致诚在一旁口若悬河地说,“boss,萌萌真的是在叫你啊!就算我们再听错,可是这口型,这声音,肯定绝对不是爸爸妈妈或者哥哥姐姐啥的,只有你啊!你瞧瞧,你再仔细听听……”

她不怪他吗?

她而今躺在那里,都是因为他步步紧逼,把她逼成那样儿的。

王致诚看着男人还不动,也顾不得之前男人还差点儿把那老外给掐死,下了一剂猛药,“boss,小萌萌都这样儿了,你竟然还狠心地要弄什么离婚协议,你这是疯了还是傻了?难道你因为萌萌被别的男人玷污了,就要抛弃她!如果你真这么做的话,我想温泽那小子知道了,一定会比任何人都先下手为强!”

“够了!闭嘴——”

厉锦琛突然一拍桌子,电脑都跳了几跳。王致诚也践得立即噤声儿。

大叔……

屏幕里的一分钟画面,迅速循环着,女孩小小的脑袋被白绷带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和小嘴儿。而男人的双手也一样缠满了绷带,染尽了血。

良久

匿大的办公室一片死寂,冰冷至极。

“你出去,让我静一静。”

王致诚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能说能做的,也已经尽力了。

厉锦琛关掉视频,打开了空白文档,抬起手敲下了四个字:离婚协议。

……

入夜,厉锦琛驱车再次到医院。

张小苗见人果真来了,松了口气,上前道,“刚才医生来看过,况很稳定。不过还没有醒,估计还要等一会儿吧!boss,您吃了吗?要不我去买些吃的。”

厉锦琛点点头。

离开时,张小苗回头看到厉锦琛进了icu,高兴地弯起唇。

病房里

还有一个护士在做数据记录,看到来人时微微惊了一下,就迅速离开了。大概白日里男人给众人留下的印象,实在太令人深刻。

厉锦琛拉过椅子,坐在床边。

他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儿,一动不动。

室内只剩下仪表跳动的声音,氧气机鼓动的声音,安静而寂寥。

漆黑的眼眸深深地凝着沉睡着的小脸,心疼如潮汐,一遍遍拍击着他的胸岸,一次比一次刺痛着他的眼。

不知过了多久,小护士路过窗口时,还看着男人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他美得像维纳斯雕像,可是,又深深地透露出一股令人心酸的凄怆。看得久了,都不自觉地有些眼酸。

又不知过了多久,张小苗买了很多吃的回来,看到病房里的形,也不忍心进去打断两人相处,只是默默地站在外面看着。

小护士再次走过时,叹息,“那个人……很爱那女孩吧!”

张小苗看了眼小护士,“也许。”都说打离婚协议了,男人心有时候也和海底针一样啊——太难捉摸了。不过好在她家那只,简单得像只猪。

小护士语气变得肯定了,“什么也许啊!他一定爱惨了她,才会这么矛盾纠结啊!典型的虐恋深啊!好美哦!那女孩不会是因为他年纪大,所以拒绝他,两人才互相折磨成这样儿,生离死别的了?!”

张小苗越听越望天,最后摸了摸小护士天真的脑瓜子说,“妹妹,你八点档看太多了,快点从火星回到地球吧!”

小护士突然指着房里叫,“呀,他吻她了!哦,王子之吻,公主就要醒啦!我有预感,超准的。”

张小苗更想翻白眼儿了,哪知这一看里面的形,还真让小护士说准了。

萌萌真的睁开了眼,醒了。

厉锦琛紧张地直起身,握住女孩的手,凑近去看着女孩的眼睛。

美丽的大眼睛徐徐开启,还是一片迷朦。

他柔声低唤,“萌萌……”

又不敢太大声,生恐惊到她。她昏迷前,留下的都是他糟糕恶劣的印象,他有些担心,他又朝后退回,想把自己从她眼底里抹去,却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哦,他好纠结哦,姐姐,你看出来了没,他这是近爱切哪!哎哎,真的好虐心,好美,好感人哪!”小护士就差捧心做花痴状了。

萌萌的目光渐渐清晰,她看到自己身处的环境不是熟悉的地方,正前方的那张俊颜也变得更清楚,当听到他叫自己名字时,温柔,深,却似一根钢针突然狠狠地扎进她心里,疼得她惊声尖叫。

“不,走开,魔鬼,啊,魔鬼,魔鬼,走开——”

她激烈地扬手推他,身子往后缩去,伸手摸到床头柜上的东西,拿起来就朝他砸去,玻璃杯打在他身上,出咚的一声闷响,他的额头立即被划出一道血痕。

“萌萌,别这样!”

他出口的劝说比任何时候都要虚弱无力,他伸手想要阻止她激动的行为,可是她的反应就像惊弓之鸟,他靠得越近她的反应越是激烈。

医生护士赶来时也无法平息女孩的激烈况,只能给她注射了镇定剂,才让她安静下来。

她闭上眼时,双目眦裂,红肿一片,充满了恨意,狠狠地瞪着他一眨不眨仿佛她是他的仇敌,触目惊心。

“boss……”

张小苗看到这形,心中又惊又疑,也开始怀疑自己和王致诚这么急着想要拉拢两人重修旧好,是不是多事了,根本就错了?!

厉锦琛眼眸激烈地一抖,什么也没说,大步离开,仿佛在逃。

------题外话------

《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76他一天要来好几次

所有人离开,病房的门重新关上。

张小苗在走廊上又看了几眼,才叹息一声离开了。

那时,床上的人儿闭着的眼睑下,眼珠仍在激烈地转动着,眼角不时溢出一道浅浅的湿痕没入耳际,氧气罩下的小嘴不时开合着,声音低无可闻地呼唤着一个人。

大叔……大叔……救救我……

经夜不息。

……

几日前

同样的夜色下,一片汪洋大海上正行驶着一艘私人游轮。

三层的游轮灯火辉煌,在二层大厅里似乎正举行着一场私人宴会,歌乐声声,人影绰绰。

即时,甲板上突然有人指着海面高呼大叫,很快引来甲板上巡视的水手,只见一众人七手八脚地很快就从海面上救了个人。

“呀,好像是个女孩子。”

刚才叫救人的女孩急着想看被救之人,遇难者抱着一块残缺的救生圈儿,身上穿着那种十分刺目的橘黄色救生衣,一头海藻般的长披散在肩头掩去了面容,但从身形曲线一眼就看出是个女性。

水手将人翻到正面,拔开那长长的丝时,女孩顿时吓得“啊”地尖叫一声,后退数部就想跑,抑不住胸口迅速翻卷起的恶心和恐惧,扶着栏杆就呕了起来。

“海伦,你又惹什么麻烦了?”威严的声音响起,走来的中年男人身着最正式严谨的三件式礼服,一头黯金色的被梳得一丝不苟,油打得极亮,与他领口袖角的金色钻石扣子相映,为男人肃穆庄严的形象,又增添了几许贵气。

被叫海伦的女孩吐得不行,被吓得不轻,只能抬手摆摆。

水手们一见来人,立即整齐化一地退后成列,行标准宫廷礼,齐声呼出,“公爵大人。”

公爵的目光电闪般地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地上那面目可憎,尤显恐惧的女性落水者身上,淡声询问了一下况,才道是自己女儿没有认真参加他专门为她安排的选夫宴,反而跑出来瞎溜哒就在海上拣了这么个怪物,不由得眉心蹙得死紧。

“爹地,她是活是死啊?她不会是……传说中的人鱼吧?还是海妖?”

“瞎胡扯什么?正事不足,邪而有余。”

“爹地啦……”

海伦从背后拉着父亲的手撒娇,语气上却一点儿不怕父亲,“咱们可是亚特兰帝斯的后裔,在海上拣到这种怪物做此猜想,怎么说是胡扯呢!万一,她是我们族人遗失的祖先呢?”

越扯越离谱儿了啊!众人只能在心里默着。

公爵大人眼角一个抽搐,下令,“看看是死是活,死的就扔回去,活的……”

海伦急忙接口,“爹地啦,您怎么这么没公德心哪!不管死活都是一条命,我们也不能那么草率的嘛!”

正好,一个水手检察了遇难者的身体,说,“报告公爵大人,小姐,这人还活着。”

海伦立即双眼大亮,一副看到世纪新大陆似的兴奋表。众人都知道,他们这位兴趣广泛爱好探险的大小姐又找到新玩具了。

碍于身份颜面,公爵默了一下,还是让下人将遇难者送到底层船舱去治疗。

然而当水手抱起遇难者时,歪落的脑袋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上面正正晃动着一对玉饰,一下子让海伦看到就伸手去拿。公爵见状想要阻止女儿去碰触那不明身份的女人,也看到了那玉饰,顿时眸底精光大绽,先女儿一步把东西扯了下来,拿在手中,掂在掌心时,那颗小小的玲珑玉球似乎也随着灯光的映射,泛动起七彩琉璃般的光芒,缓缓地流动着,仿佛活物。

“咦,这个玲珑球看起来好眼熟哪!”海伦喃喃道。

公爵大人立即将掌心一收,表虽未变,但心境已经大变,又下了新的命令,“立即回航,找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疗。另外,尽快查出她的身份。”

公爵的亲信听到这命令,就知道他们是救到了特殊的人,立即询问了一句,“大人,她这模样看起来像是曾被严重烧伤过,还毁了容。如此恐怕很难……”

这话得了公爵一个冷瞪眼儿,亲信立即明白了主子的决心,打住话头,回头去办事了。

海伦就因为自己的新玩具竟然被父亲给抢了,冲着闷气儿,跑掉了。她一口气冲到了顶层甲板上,一屁股坐在一张沙摊床上,抢了隔壁床的冷饮,一饮而尽。

隔壁伸来的长手没能拿到自己的美味儿,遂裂开一条细缝儿瞥了眼旁边突然出现的陈咬金,扯扯漂亮的唇角,哼了一声,“吃炸药了!一堆美男雄兽都灭不掉你一身火气儿。”

“去你的,小野种,你再胡说八道姐就撕了你的嘴!”瞬间,刚才还如惊弓之鸟的海伦就变身成了母老虎一只,口气霸道又野蛮。

那人似乎也不恼,继续嘲讽,“果然是阴阳调合不均哪,竟然需要跑到顶上来吹冷风降温灭火的么!”

“奥伦,你别自以为是,父亲让你来这里不是给你面子,而是让你巴结好我要选的男人,未来只能当我们家的走狗!”

奥伦终于撑开眼,目光像夜幕中遥远的星子,冰冷倨傲,“海伦。兰达雅,你再说一句私生子走狗试试看!”

海伦张口欲骂,却又碍于男人投来的阴狠眼神,动动唇又咽了下去,却扬手把桌上的饮料和糕点全揽到自己身边,大口消灭起来。

奥伦不屑地转过头,起身就要离开,刚好看到水手抱着溺水者下了负层,门口的灯光将那溺水者的面容一晃而亮,着实惊人,他不由冷哼一声,“难怪你看不上屋子里那堆跳梁小丑,原来最近换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重口味了。”

海伦立即抬头。

奥伦丢去一个鄙夷的目光,“怪物配怪物,倒是绝配。”

“奥伦,你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你敢再说一句,我就叫爹地把你……”

如何个xxoo或ooxx,奥伦充耳不闻,十分畅意地大步离开了甲板,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床时,他侧身看着床头上摆着的一个红色小毛球,冷淡的眸底慢慢浮上一抹暖色。

这小红球是从女孩的一件冬装外套上,被他给无耻野蛮地扯下来的。因为他觉得这毛绒绒的小球球,和那个雪冬在身边跳腾的小熊猫,十分相似,一样可爱。

现在,她没有了他这个大麻烦,估计正幸福快乐地窝在她家大叔怀里,享受人生吧!不知道她有没有偶时,想起过自己呢?!该死的,他在这儿娇个屁,改天就跟她联系联系,没法搓圆捏扁,也要调戏一下,也好打下这无聊透顶的日子吧!

……

几日后

公爵房间里,一通电话正在进行中。

“大人,我们刚得到一个新消息。亚德尼斯最近调了血库里两千多毫升的p型血,亲自送到华夏帝国。貌似是为了救什么人,目前我们还在详细查探,对方身份似乎不低。而且,他还亲自把血送去,带上了莫斯同行。”

公爵眸色微闪,莫斯的家族是世代专门伺奉亚德尼斯的医药世家,但凡是能让莫斯出动的况,绝非普通。由此可见,亚德尼斯会不会真的找到人了,却一直故意藏在华夏帝国,害怕他们现对其不利么?呵呵,那现在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了。他竟然拿到了玉玲珑,这事就成功了一半,至于另一半便看人为了。

……

帝都

天刚蒙蒙亮,两道身影先后摸进了医院的icu特级护理区,于病房前的走廊上,狭路相逢。

“向东辰,你还好意思跑来。要是我是你,早就把脸揣在兜兜里,没脸出门了。”

“不好意思,贺学长,让你失望了。正因如此,我做为男人自然要第一个站出来负责,不会逃避。”

两个大男生同时虎视眈眈地瞪着对方,口气强硬,一触即的气氛在整个走廊上弥漫开来。

“你……”贺英琦被话堵了一口,“向东辰,你还真有脸。”

“有没有脸,也不需要贺学长你给。反正,我和萌萌这事儿已经是板上钉钉,我已经给父母说过了。相信他们今天已经到涪城,去帮我订亲了。”

“你胡说什么!向东辰,你倒不愧是混黑的,够流氓。别以为你用流氓手段先下手就能得到她,我告诉你,我们贺家和厉家,也不是吃醋的!”

这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很快引来了护士双双挨了一顿批,终于消停了,不约而同地打探起萌萌的病。可惜两人都不是人家的直系亲属,也没得到授权,被拒绝透露病。无奈捉急之下,两人不得不拉下面子合作打探消息。

这消息一打听出来时,贺英琦看到那资料单上写着“性侵”两个字,顿时火冒三丈就要撕毁“联盟”关系,揪着向东辰的衣领子将人提到了半空中。

向东辰却面不改色道,“贺英琦,你这样大吵大闹地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萌萌的不幸,让她丢尽脸面,名誉彻底被毁吗?!”

贺英琦真是快气爆了,只想将向东辰碎尸万断。可一想到还躺在病房里,还浑身插着管子奄奄一息的女孩,再大的怒火都被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向东辰,你还是不是人!”

“我是不是人,你已经看到了。”

向东辰始终不松口,毫无愧疚的态度让贺英琦的火气飙得厉害,就想拉着人到没人的地方狠狠干上一架,先出出蓄了一肚子的邪火儿再说。

两人刚准备动作时,一道声音响起,转头时看到唤他们的是王致诚,而在其身旁站着高大身影正是厉锦琛。那男人面色阴沉至极,不知刚才他俩的对话被听到了多少,两人心底同时一个机灵儿,莫名地都缩了下肩膀。

“哎,你们两一大早地跑来干什么,又吵又闹的,难怪刚才……”王致诚想要借口打诨儿,给两小子打眼色让他们赶紧地溜。

哪知厉锦琛脚步踱了上去,眸如电闪,突然出手。四道目光突然大亮,也只来得及闪过惊愕之光。

“啊——”

“噢呜——”

两声凄厉厉的惨叫响起,两个人影就像破麻袋似地被人扔出了icu特级护理区。摊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能立即撑起身,横竖这么一对上眼儿,同时哼哼一声,抚腰捂脸地撑着墙面爬了起来,互瞪一眼,各自分道扬飙。

这两人离开后,便有一道身影从角落里溜出来,借口给住院的同学送花慰问,想要偷瞄病历资料未成。后见到厉锦琛的身影,急忙藏了起来,无功而返。此人正是刘鹏。他在楼下想了一想,决定换其他的突破方式,就看到了正在花园角落里打电话的贺英琦。

向东辰先已经先行离开。

贺英琦没能看到萌萌醒来,又不知其病如何,心很焦虑,就给母亲打电话求救。母亲有不少同学都在帝都医院里任职,帮忙查个病啥的都是小意思。而且,他也想通了,目前家里能帮自己而不惹出大麻烦的,除了母亲也没别人了。先把母亲的支援力拉到自己这边,当务之急。

得到母亲的帮忙后,他就在花园里等消息。随即,又思忖了很多方面。想要再拉几个同盟军,便想到了温泽。虽然知道温泽很挺厉锦琛,不过他想要是温泽知道萌萌这接连受到的严重伤害,应该会站到自己这边来。况且,他们这学期朝夕相处,感性更深了不少。

温泽听了贺英琦义奋填膺地把厉锦琛和向东辰都狠批了一顿后,沉默了许久,说,“英琦,我觉得这事儿里有些疑点。以向东辰那么高傲的性子,不像是做出那种强……”

“温哥,我早听说了,向东辰他爸当年也使了卑鄙手段才娶到她妈的,听说也闹过强爆事件,甚至还坐过牢。又怎么知道,他这不是家族遗传基因作怪。”

温泽咳嗽了一声,“那个,总之,我觉得这事儿疑点还多。咱们最好还是听萌萌说说,再做决定。这段时间,你不能太冲动,动不动就跟人打架起事儿。要真为了萌萌好,这件事千万保密不能被捅出去,同时好好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毕竟,你不是说你们分开后,隔了好几天,这几天里都生了什么,必须查清楚。”

“好,我再查查。”

贺英琦嘴上应着,心里却不太乐意。以温泽的态度看来,他还是站在厉锦琛那方,不希望这两人离婚吧!他蹙着眉思索了片断,接到了母亲朋友的电话,又重返医院。由于心事重重,他没有注意自己已经被人盯住,悄悄跟踪上了。

……

icu护理区

厉锦琛在病房外站了许久,看着医生护士进进出出,给女孩测量检察,喂水擦脸;看张小苗给女孩喂稀粥,女孩睡着竟然喝完了一小碗。

如此,一站便是一整个上午。

张小苗出来时,就听花痴小护士们戏称厉锦琛为“最完美的望妻石雕”,不由心中百般感慨。公司的事并不少,可那个人竟然什么都不做地守在这里。明明十分渴望进来守在女孩身边吧,就像以往一样。可却害怕再生头晚那激烈的抗拒,才迟迟不敢进来,只能站在墙外。

其实那事之后,她也咨询过医生。医生解释说,会生这种排斥,也不一定就是因为看到对方的原因。也许是初醒意识还很模糊,还停留在噩梦中没有完全清醒,只要看到人都会当成噩梦里的一部分,出激烈的反应。

既然如此,她觉得厉锦琛更应该进屋跟女孩处处,兴许这一次醒来就会有好转。可是男人的执拗,他们谁也左右不了。

直看到萌萌睡着吃掉午餐后,厉锦琛便离开了。

张小苗没能等到萌萌醒来,也因为急事而先离开了。

当他们走后没多久,萌萌就转醒了。

恰时,一个护士捧着一束漂亮的黄玫瑰进屋来,看着女孩眼眸微亮,那护士热心地解释说,“你同学来看过你,呵呵,都是男同学,小帅哥哦!不过你的监护人不让任何外人随便进icu,所以他们只能在外面看看你,让我帮忙把这花拿进来。”

男同学?!

女孩没有太大反应,目光依然直而亮,但若仔细观察会现那眼神有些呆滞木讷,没有任何焦聚。对于旁人的行,基本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静静地,听之任之,宛如一尊瓷娃娃。

“哎,要是你再早点醒过来,就能看到他们了。除了你同学,还有一位白骨精姐姐照顾你。哦,那个又高又帅又超有气质的男神啊,呵呵呵,你别误会哦,男神是大家给他的美称啦!那是你的监护人吧?他一天也要来好几次,不过他似乎喜欢在外面看着,不敢进来。我们大家都猜,大概是怕生那晚你初醒时的意外吧?当时你可能做了噩梦,激动地见人就叫就闹,还拿着杯子砸破了人家的头。回头你要醒得及时,应该能看到哦!”

护士换完点滴瓶,八卦了一堆东西,就离开了。

女孩睁着眼睛,静静地坐在那里,无声无息,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人偶。

——他一天也要来好几次,不过他似乎喜欢在外面看看,不敢进来。

几日后,萌萌的病稳定下来,就被转到了vip病房。

不过张小苗对于治疗的效果,有些担忧,护士告诉她,“目前看来手术恢复得很好,不过,病人的绪似乎很低落。语表达系统都很正常,不过,似乎显得有些迟顿缓慢了一些,这也是伤到小脑干的动作协调性类神经的影响,恢复起来会非常慢。如果可以的话,她的父母能来陪陪她,帮她开导一下心,应该更好。再不然,就是她的朋友同学来看看她,开导一下,效果应该不错。”

护士们已经自动略过了那个天天都会来几次,却总是专挑女孩睡着之后,默默地看上一两个小时,趁着女孩醒来前就匆匆离开的英俊男人。

张小苗考虑了一下,表示会配合医院治疗。

回头就悄悄地询问萌萌的意思,“萌萌,向东辰和贺英琦这几日都在打听,想来看看你的况。姐姐想,也许你想安静地休养一段时间,所以都打他们走了。你看看,是不是看电视打游戏会无聊,要不要他们过来陪你说说话儿?或者,咱们跟女孩子更有聊的,我让程笑琳或秦双他们来看看你?”

目光一直盯着电视的女孩,半晌眨了下眼睛,似乎在思索什么,小小的眉尖儿慢慢堆起。

张小苗看不出她是在排斥哪个,又谆谆善诱好半晌。终于瞧出,女孩并不想让任何人来瞻仰她的悲惨和不良状况,但是也需要朋友陪说话聊聊天。

最后,她问,“要不我让向东辰他们来陪陪你?放心,我会事先提醒他们不要胡扯。好不好?也许,你想知道些学校的事儿,或者……你都可以跟他们说说?男孩子没有多少心机,性子直率,口风也很紧。”

隔日

向东辰和贺英琦再次大眼瞪小眼儿地坐在病床两边,一边逗女孩开心,一边悄悄打嘴仗眼仗。

而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人刚进门儿时都戴着酷霸拽的墨境,坐下后,就开始互掐,三两语斗得无比欢畅,激将又设陷阱,冲动之下同时摘下眼镜,都露出一对儿乌青眼儿。

“靠,就你那得瑟劲儿,还不是一熊猫大侠。”

“熊猫大侠,也比丫一只独眼龙儿帅气!对吧,萌萌?”

两男孩同时挤眉弄眼儿,虽然都是伤,可那模样看着实在逗人,萌萌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笑,病房里的沉闷气氛似乎终于被笑没了,从窗外透入的阳光似乎一下子也变得明丽可爱,又有了生气。

那时,没人现病房门被悄悄推开了少许。

门外,男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屋里传出的热闹声响。开始都是男孩们耍宝胡说八道,后面慢慢加入了一个柔弱的女音。

“我想喝水……我要吃水果……太冷了……不疼了……向东辰……”

男人静静地听着,呼吸不由慢慢拉长,眉头紧揪着慢慢闭上了眼,再睁眼时,他转身大步离开了,十指紧握。

屋内

正在喝水的女孩突然抬起头,朝门口望去。两个男孩奇怪,其中一人立即跑出去看,但什么也没看到,回头报说并没有什么人来。

女孩低下头继续喝水,吃东西,听两男孩斗嘴,眼底飘过一抹沉沉的失望之色。

厉、锦、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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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77她很怕他暖啦暖啦

张小苗过来时,没有看到厉锦琛的身影,心想大概又只是在门外站一站就离开了。

病房里传出男孩们的调侃声,和女孩低低的笑声。

张小苗心下一个咯噔,糟糕了!她怎么忘了把时间安排好,竟然给boss撞上。难怪boss才来了一会儿就走掉了,估计这桶酸醋给喝足了,回头公司里的男人们可得遭殃了。

张小苗立即跑进房,宣称会客时间已经过,把两男孩给拎了出来,关门撵人。男孩们虽不满,但也看出女孩有些疲态,跟张小苗哼了几鼻子,就一起走了。

病房门关上

张小苗嘀咕,“我该早点回来的,这两小子精力是不是太旺盛了,应付起来很累吧!来,你先睡会儿,等睡醒了刚好开饭。”

萌萌不吭不应,乖乖躺下,闭上了眼。被下的小手却紧紧地攥住了,久久地,没有松开。

楼下

两个男孩前一刻还同时笑着向张小苗道别,背过身儿就同时变了脸,互相哼哼一声,各自走人。

但贺英琦走了几步又忆起自己的打算,不得不打住脚步,矛盾纠结,终是转过身。不料,向东辰竟然也回头来看他。两人眼光撞上,都心虚得没法,却又都坚持住了没有再寻杠儿。

最后,走到了一起。

贺英琦向来喜欢开门见山,“我知道,应该不是你。”

向东辰拧眉,没有承认,也不否认,“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

向东辰眼神冷下,唇角掀起一抹讥诮,“贺英琦,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笑?”

贺英琦表更严肃,“再可笑,也比后悔的好。”

两人一时沉默,目光直亮相对,都有一抹惺惺相惜般的复杂。

向东辰想不到这个之前各种别扭口是心非的贺英琦,突然就转了性儿似地。不,当然不可能是突然转性,他知道的应该不少。那自己有必要跟他合作么?他始终记得,当初父亲放他出来时说的话,说两个他都不定能赢过现在的厉锦琛。

那么,要是加上一个贺英琦呢?

贺英琦只想着,之前从母亲的朋友那里获得的内,心思翻搅不停。除了被性侵,还有明显的虐伤。后脑勺破了个大洞,还有内出血。当日抢救了一天一夜,轮班换了三四个主治大夫,包括脑科、内科,以及,妇产科。

听起来着实吓人,但也更让人感觉到这事态的严重性。甚至,当日有人看到那个男人再狂,差点儿就把一个中年老外给掐死在icu室外。要不是女孩突然更醒,怕是那老外凶多吉少了。

心中一定,他再道,“向东辰,今天萌萌什么样子,你已经看到了。她手臂、脖子上都有伤。这一次是撞破了脑袋,下一次呢?你还记得初见她时的模样吗?再看看她现在的样子,瘦成什么了?”

向东辰拧紧眉,十指紧握。

那还用说吗,每回忆一次对比,就后悔得想揍自己。

贺英琦的声音变得更凝重,“那晚到底是谁干的?你是不是怀疑厉锦琛?”

向东辰默了一下,才应,“是我,没有别人。”

“向东辰,你特么的到底有没有长脑子!”贺英琦一听向东辰竟然还死咬着不松口,气得低吼一声,冲上前将人推抵在了身后的高墙上,目光冷峻似铁地死死瞪着。

向东辰只是一笑,“贺英琦,你该知道这事儿绝对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贺英琦目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终于松了手,“我知道。好,你要担这个名我管不着。但是,那个真正的罪魅祸,必须查出来将他碎尸万断。”

“正有此意。”向东辰道。

贺英琦心里不由得暗骂了一句,死冰山,死狡猾!竟然非要顶那么个看似臭名,其实是香钵钵的“罪名”,这帮混黑的流氓果然是无耻得没底限啊!不过无妨,只要能联手一起找出真凶,到时候这小子就算想要顶名头儿,也没那么容易。至少,自己老爸那关肯定过不了。

“那好,你那里有什么线索?那个……你什么时候现萌萌的,她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或者有说了些什么?是谁对她……”

向东辰抿了下唇,“有一张画相。”

贺英琦立即双眼大亮,“在身上吗?我看看。”果然,这小子知道的内比自己多多了。竟然死掐着都不说!估计上次也是被厉锦琛修理惨了,这会儿终于吐实了。

……

那时,躲在不远处的刘鹏想要听清两男孩说的话,可惜距离实在太远。除了肯定两人必然在商量姚萌萌住院的内幕,什么也听不到。他也不敢靠得太近了,上一次跟踪贺英琦时就差点儿被现,他必须小心使得万年船。

毕竟,这前后已经生不少事儿。之前厉锦琛查火灾案件时,差点儿就查到他头上。幸而他机灵儿,先一步跑去“坦白”,让厉锦琛知道是自己在书店里救了姚萌萌,把他当成了救命恩人,还因祸得福地在那位王特助本子里记了一笔。

如今,知道他秘密的合伙人苏佩佩已经被解决掉了,他大可以放心,切不能再被人抓着把柄。

向东辰和贺英琦没有谈多久,就各自离开了。

刘鹏心下十分得意,随即就联系了朱婧慈,“婧姐,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能不能出来见个面,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我很想你,求你了!听了这个消息,你一定会非常高兴。还是老地方见,不见不散。”

说完,他根本不管对方同意与否就挂断了电话,立即赶公交前往约会地点。

朱婧慈正跟顾客谈工作的事,心下不忿,可是她也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厉锦琛和姚萌萌之间似乎不太寻常。挨不过心头好奇,便立即声称家中要事,与客户改了时间,前去赴约。

在他们常见面的一个老巷咖啡馆里,刘鹏兴致勃勃地给朱婧慈点了其最喜欢吃的饮料和小点心,十分帖心。朱婧慈到后,看到男孩的做为却只是暗暗蹙眉,只觉得厌烦恶心,尽量避免着跟其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说吧,到底有什么好消息。我很忙,刚才还在谈一笔大生意。”

刘鹏似乎已经习惯了女人这充满不屑高高在上的语气和态度,自有一番拿捏的手段,很快还是让朱婧慈不得不耐着性子陪他扯了些闲话,才说出自己最近几日打听到的。

“姚萌萌在那场火灾之后,似乎一直跟向东辰在一起,两人还生了暧昧不明的关系。厉锦琛知道后,将人带回,两人大吵一架,姚萌萌嗑坏了脑袋,生命垂危。这么大的事,我敢肯定两人感已经严重受创,离彻底决裂不远了。”

朱婧慈一听,心底自是高兴不矣。但仍不喜刘鹏看自己的眼神,耐着性子问,“我怎么听说,你在这场火灾里替代了那叫苏佩佩的女孩,成了救人的大英雄。明明姚萌萌会被烧死的,你为什么要救她?!”

刘鹏没想到这女人知道的也不少,连忙解释,“婧婧,你冷静点。如果现在姚萌萌被烧死了,或者被烧残了。你以为厉锦琛就会立即投入你的怀抱?”

朱婧慈心头一凉,也不得不承认,若是姚萌萌无辜惨死,厉锦琛不仅不会善罢干休,恐怕会狠狠一查到底,到时候……虽然她早已经退居幕后,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候厉锦琛反而会认为她是刽子手,对她厌恶恨到底。倒不若……

刘鹏知道这女人不傻,接道,“破坏他们感,让他们自动分手,比起杀人毁容这种漏洞百出的方法,可有效多了。以后就算姚萌萌再生什么事,他俩感已经没了,对于背叛的人,以厉锦琛的骄傲肯定不屑吃回头草,更不会理睬她好坏死活。”

“可是他们现在还没分手。”朱婧慈很不甘心地说。

刘鹏点头,趁机就握住女人的手,“唯今之计就是找到那个三年秘密,我有直觉,谁先掌握厉锦琛的这个秘密,谁就是真正打开他心锁的女人。所以,婧婧,我需要你的帮忙。”

朱婧慈不解,“什么忙?”

刘鹏眼神变得阴诡又得意,“我已经过了慈森集团暑假实习生初审,接下来还有两审。你不是在那公司里工作多年,应该很了解里面的况。帮我过终审,进慈森。这样我就有机会接近厉锦琛,挖到他的秘密。”

朱婧慈没想到这男孩竟然有如此大胆量,想要进慈森集团做内鬼。天知道,这事儿在以前她在慈森工作时,都没有想过有人能从厉锦琛的手中窃取到什么秘密。莫说商业秘密,还能从多几人手里得到。现在他们要取的是厉锦琛自己本人的*,那机密程度简直不能用语形容。

这小子,到底哪来那么大信心!

朱婧慈自然答应帮忙,但离开后一上车,她又给刘立伟打了电话过去。刘立伟听说此事后,也十分惊讶,心中对刘鹏这男孩也更好奇了几分。

“立伟,我觉得这孩子太可怕了。那个被烧死的,还是他同学的母亲。我觉得他知道的太多,有些把握不住……如果他进了慈森,万一被厉锦琛抓住,那咱们……”

刘立伟立即安抚道,“小慈,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派人把他看着,确定他不会成为我们的定时炸弹。”

朱婧慈十分感动刘立伟一直以来的帮忙,便想了一下,道,“立伟,今晚有空吗?一起喝一杯,聊聊。”

“美人相邀,岂有不从的道理。”

刘立伟欣然应允,他挂断电话回身时,私人名店的试衣间里便走出一个娇俏美丽的青春少女,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件雪白纱裙,蓬蓬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摇拽生姿,露出一小截雪白均称的小腿,一头垂直的长轻轻扫过圆润可人的肩头,更朝他嫣然一笑,扬唇轻笑。

“立伟,这件好看吗?”

“很美。”

女孩被这么一赞,高兴得立即扑进他怀里撒娇,“你都没认真看,只知道打电话。”

连嘟嘴撒娇都是一副惹人的媚色。

刘立伟眸色微闪,伸手捏捏女孩的小脸,“我们菁菁穿什么都特好看。”

卢子菁笑得更灿烂,直接便穿着裙子,勾着男人的手臂走出了名店,就跑进一家手饰店,指着玻璃柜里漂亮奢华的钻戒说,“立伟哥哥,送我这个,向我求婚,好吗?”

女孩如此落落大方,骄傲得像孔雀,却又恰到好处的放手扮小白兔,那柔婉一笑,媚得勾人,更美得令人心跳,让人忍不住想要宠溺。

刘立伟眸底升起一抹灼热的暗焰,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

“小苗姐,我想出院。”

当萌萌头上取下纱布时,就提了要求。

张小苗诧异,在她想法里,这姑娘现在浑身伤痕累累,最好在医院里多住段时间,尤其是脑袋上的伤不轻。虽然已经拆了纱布,但还缝着线,夏天天热,要保护不好怕容易感染就麻烦了。

可是,女孩渴求地看着她,也不多说。那巴掌大的小脸蛋儿,写着坚持和执拗,每每细看,就会让人心惊,又心疼。想想一年前的时候,小姑娘还生得圆圆润润的,一张苹果脸儿,笑起来觉得连四周的空气都是甜的,现在竟然瘦成了锥子脸。他们这些曾经信誓旦旦说会照顾好女孩的人,真是难辞其咎,愧疚得很哪。

“还有一个月就要考级了。再半个月,就要期末考了。”

女孩很重视自己的学业,前后也为之努力付出不少,不想就因此放弃,想要努力一把赶上进度,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张小苗又心疼,又为难,便道,“这个,我问下boss吧,好吗?你别着急。大不了,咱们把老师请来这里上课,帮你赶进度,复习,都是小事儿。”

她安抚了几句,就拿着电话出去了。没有看到她转身时,女孩脸上露出的无奈神色。

“boss,萌萌想出院了。她想回去读书,准备考级和期末考。其实,医生也说,做些事分散注意力,有利于她调节绪,心好,病好得更快。您看……其实,您别闲我多嘴,我觉得,萌萌其实是想见您的,您能不能……”

房间里

萌萌握着一个牛奶杯,一口一口地喝着。这杯子,正是从他们的公寓里拿来的,她常用的那个。这些天,她总喜欢捧着杯子,一时半会儿都不松手。

张小苗并不知道杯子的来历,只以为是护理员按照厉锦琛的要求为小姑娘添置的。然而,人之间的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气场,只要稍稍有心的人,都能感觉得到吧?

那么,为什么那个他,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呢?

他的心意!

她的心意啊……

“我知道了。”

厉锦琛淡淡地应下,挂了电话。

回头时,他迎上了海恩医生的眼眸。

海恩慢慢地将插进男人手臂的针头抽了出来,擦上消毒液止了血,然后将针管收进了自己的衣药箱里,看着男人免下袖子,将衣服重新穿好。若是有些经验的人仔细看那条粗壮的手臂,就会现在那静脉处,布满了大小不一的针孔,时间久远。

海恩拧了下眉,目光担忧地说,“arsen,你还是打算什么也不告诉她吗?”

厉锦琛扣扭扣的动作顿了一下,说,“她知与不知,于事无补。为什么还要告诉她?”

海恩心下沉沉一叹,这个借口已经成为他固执伤人的利器,他明明知道还是坚持,外人已经没有办法了。

厉锦琛接着说,“左右最糟糕不过如此。我会尽快结束,请你……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

海恩默默地收拾起了东西,收完之后,才问,“孩子,十一月的时候,我会在慕尼黑见到你吗?”

厉锦琛沉默了一下,回道,“会。”

海恩的脸色终于和缓了几分,提起药箱,轻轻拍了拍男子的肩头,转身离开了。

门关上时,男人又悠悠地吐出一句话。

“我保证!”

寂寂一室,无人聆听。

……

出院这日,正是雨后初晴,天气十分凉爽。

王致诚和张小苗一早就到了医院,办手续,收拾东西。

不过让两人惊讶的是,他们进房时,护士已经在收拾床铺了,病房里的东西,萌萌已经收拾好了。她坐在一边的沙上,手里还捧着那个黑白斑点的牛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看到他们进来,立即站起身,轻轻地唤了两人一声,“小苗姐,致诚哥哥!”

那时,阳光斜斜地洒落在女孩单薄的肩头上,照得那张未戴眼镜的小脸,眉目深邃立体,五官精巧漂亮,宛如晨光中飞出的小精灵,美得有些不真实。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呆掉,惊回神时尴尬地扯动唇角笑出来。

女孩并没有多少表,只是眨了眨大眼睛,就仿佛在询问什么似的。

王致诚有些手抖,碰了下也有些神的张小苗。张小苗立即将怀里的鲜花送了上去,女孩乖乖接了过来。

这花儿是特意一大早叫王致诚去买的,希望能带个好心。女孩接过花后,仍是非常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嗅了一口,大眼睛里似乎有了几分悦色,但表仍是淡淡的。

看模样,似乎是恢复了。只是,淡淡温顺的表象下到底恢复了多少,有什么变了,大概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当女孩嗅着花儿,抬起头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了两人身后,那里空空如野。眼神不由微微一黯,转身去提包包。王致诚见状立即上前要帮忙,却突然教张小苗拉住了。两人眼光一对,同时大亮,一齐退出了房间。

萌萌提起包包时,手上一热,看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了,她惊得立即松手,耳边拂来男人熟悉温存的声音。

“别怕!”

她慌急地转过身,果然看到了那日日夜夜梦寐以求的人,站在面前。他眉目低垂,目色亮却不刺,柔中带怜,深深地看着他,能从那瞳仁中看到她自己的影子,这么久了,他们都没有像今日这样靠得那么近,让她又嗅到那熟悉的味道,甚至碰到这熟悉的温度。

刹时间,她心中翻涌激跃,瞳仁激烈地收缩着,强烈的感仿佛就要从胸中喷腾而出。

一触即!

“萌萌……”

他看她呆愣的表,以为是吓着她了,立即朝后退拉开两人距离。

不想她手中一松,哐啷一声碎响,那古瓷牛奶杯打落在地,碎成了两块。她看着那一块块碎片儿,激烈的眸色似乎也一下被划破,转瞬溃散,消失无踪。

“别动。”他紧张地出声,俯身一把将她抱离了碎渣儿,大步走出了病房。百合花压在两人中间,雪白的花朵儿掩去了彼此的表和眼神。

他放下她时,现她还看着房间的方向,似乎是明白什么,轻轻拢过她额边的,轻声说,“坏了再买一个新的就是。”

她眨了下眼睛,便垂下眼,什么也没说,似是表示默认了。

恰时,主治大夫们闻讯赶来,和厉锦琛交流萌萌的病。厉锦琛请教了不少问题,还记下了医生们的电话,表示会随时请教,特别是关于术后饮食疗养的问题。

萌萌抱着花束,静静地站在一旁,不不语,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若不是偶时眨一下眼睛,旁人还会以为她是没有生命的陶瓷娃娃。

最先现这异恙的是张小苗,她没有多想,只当是一时。回头将萌萌收拾的包包扔给了王致诚,又拿过了萌萌怀里抱着的花束,把一个漂亮的漆皮鳄鱼包包塞给了萌萌,笑道,“诺,出院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面对周人期待的亮眼,女孩的脸上还是没有太多表,点点头,乖乖地把小包打开了。

里面,装的的是和她这前用的一样的手机,只是原来是天蓝色的叮当猫外壳,现在变成了粉红ketty猫。还有一个同款的平板电脑。漂亮的皮套上还镶着闪闪亮亮的水钻,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必为独家订制款。

“萌萌,喜欢吗?”王致诚急着献宝似地说,“这可是boss让苹果那边的工厂给你开专线生产的。诺,看后面没,还镂着你的名字呢!”

手机和平板的背面金属拉丝壳上,果然镂印着她的名字“mengmeng”,就像专属的个人信用卡,前面还缀着一个字母“l”,中间一颗“红心”,用了珐琅工艺,十分精美。见之者,无不称一声好浪漫。

可惜借花献宝的人都失望了,女孩对此只说了句“谢谢”,没有笑容,也没有特别惊喜的表,淡淡的,就像吃饭喝水似的稀松平常。

这时,厉锦琛和大夫们说完话,回头看着女孩,温柔一笑,道,“我想你用这牌子的东西也习惯了,让他们再做了一个。没有手机,总是很麻烦。”

她目光微微闪了一下,却很快又变得安静无光。

他抚了抚她的头,自然垂下的一头青丝已经及腰,黑中竟然泛着一种神秘的幽蓝,末端还有自然的波浪,配着她今天穿着的白色蓝纹及膝裙,真是让他移不开眼。他克制了住自己想要脱下外套将人儿裹住的冲动,想要去拉她的手时,她明显瑟缩了一下,目光迅速躲开了他的。

他心重重一沉,手僵在了半空。

她很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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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逃跑爱人》原名《魔鬼的吻痕》

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

78她还需要我




“萌萌?”

厉锦琛的声音放得更柔更软,旁人都看出他有多么小心翼翼了。他没有收回尴尬僵住的手,仍放在女孩面前,有邀请的意谓,更似乞求。

“家里还炖着你喜欢喝的乌鸡汤。”

这时候,众人感觉男人都有些战战兢兢了。于是所有眼光都带着些许的期待投向了那个看起来单薄又虚弱的女孩,她穿着白色的裙子,蓝色的花纹,真像一团轻飘飘的云朵儿,稍不小心就会飘走了,或者,一走出门就会被外面的大太阳蒸不见了。

没由来的,一颗心也随着她,高高地悬起。

真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啊!

女孩终于抬起了雪白的手臂,将同样雪白的小手入进了那只空了许久的大掌中,然后一下被大掌紧紧包裹着。所有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厉锦琛的目光明显颤了颤,掌心里的柔软于他就像一团绵花,一缕云丝,他不敢抓得太紧怕她化了,也不敢放松就怕她溜了。

这一个小小的牵手,竟似一场滑雪赛的奔腾跌宕,让他心跳加速有些无法负荷似地,两人只走了几步,他就有些难以自制,突然停下脚步。

萌萌下意识的反应,奇怪地抬头看向男人,男人已经俯身下来,一如即往般双手穿过她的背和后臀,轻松将她打横抱起,她只来得及低呼一口气,用手抱住男人的脖子平衡自己。

同时,厉锦琛朝身侧的人看了一眼,王致诚立即心领神会地将早准备好的遮阳伞打开了,全遮在了萌萌头上,似乎怕这清初晴的太阳灼伤了她白的有些剔透的水嫩肌肤。

萌萌讶异极了。他们把她当易碎的瓷娃娃了吗?这大早上的太阳又不强,打什么伞。

她没注意,自己难得露出了一个明显的表,比起之前住院的时候都要生动许多。

这小小的表变化让厉锦琛心一下子也放了晴,口气轻快地说,“酒店最近又设计了几款新蛋糕,车上有两款,你看看喜欢吃哪款。”

她听着,慢慢的又收回了惊讶地表,只是在看到前面停放的汽车时,目光又不由得闪了一下,虽然很快,还是让全心全意的男人捕捉到了。

停在路边的是那辆商务车,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开过了。在她的感觉里,其实就这辆车坐起来最舒服。尤其是出外远行时,宽大的商务空间里装备了很多功能,吃喝玩乐都有,她很喜欢。可是自从他病加重之后,就再没见他开过这辆车。

今天,的确让她有些意外。

王致诚先一步拉开了副驾门,厉锦琛却没有过去,而是朝后门处点了点下巴,王致诚立即笑着拉开了后车门,还讨好地说现在萌萌姑娘坐后面会更舒服一些,自己就上了副驾位,让张小苗和萌萌坐在后面。

萌萌对此也没有任何表态,默默地坐在车里,也没有像男人所期待的那样,去翻找保鲜箱里的蛋糕。

这时候,张小苗又担负起缓和气氛的和平大使,在后箱里东摸摸西摸摸,就把两蛋糕拿了出来,让萌萌试偿。可是小姑娘一脸淡漠,无动于衷的表,让张小苗心里很有些挫败,又不敢表现太多。最后,似乎是觉得小苗姐姐这和事佬做得辛苦,萌萌才像征性地拿起小勺子,一个蛋糕吃了一口。

半个小时的车程,全是王致诚和张小苗在东拉西扯一堆,想要活跃下气氛。

可惜,小姑娘似乎对他们的话题完全没有兴趣,几乎不搭话。在此况下,厉锦琛搭话的兴致也不高。中间也有故意询问萌萌一些问题,萌萌应得很简单,更简短。

嗯!

好。

是。

哦。

嗯。

唔……

进了门,厉锦琛说他们可以先离开了,王致诚和张小苗两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可说要走,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闷葫芦,又打从心里觉得不安,都有些不由衷地说要帮忙。

厉锦琛看了眼两人,回头对萌萌说,“你去客厅看会儿电视,或者玩游戏,休息一会儿。”

萌萌垂下头,表示默认了,转身离开,什么也没应,也不需要应。

人一走,王致诚口气有些结巴,“boss,那个,要不要我请个阿姨过来帮帮忙。也免得您工作忙,也抽不了太多时间照顾萌萌。”

张小苗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踢了王致诚一脚。他这根本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大boss要愿意,其实是想怎么照顾就怎么照顾,哪还需要第三者插足啊!现在,这就是禁忌啊。这傻帽儿还要叫个“第三者”出来,不是存心欠扁吗!

“不用了。”

厉锦琛的脸色陡然沉下,拒绝得口气很重。

气氛一下变得有些僵硬。

张小苗急忙接过话,托着还一脸担忧不舍离开的王致诚走了。

电梯门一关时,匿大的公寓里,就是一片死般的安静,女孩并没有看电视,也没有打游戏,而是静静地坐在沙上,看着她的课本和学习资料。他慢慢走过去,现连翻动书页都没有声音。只是当他靠近时,她握着书页的手指,明显变得有些僵硬,白。

他的靠近,让她紧张。

有了这种认知之后,他在她两步距离处停下,问,“要喝点什么吗?”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想喝奶茶,还是牛奶,或者清茶?”

她不语。

他替她拿了主意,“喝点红茶吧,要我把空调调小点吗?”

她未答。

他已经拿出手机,出了指令,没一会儿,室内的气温就升高了一些,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慢慢消了下去。

饮料,点心,水果,一一摆在了萌萌面前的茶几上。她静静地看书,不时出书页翻动的声音。

厉锦琛栓上围裙,在厨房里忙碌。屋子里很快飘出一股淡淡的饭菜香,一如往常。他偶时出来看看她时,会问她怎么不喝水,看累了就应该休息一下眼睛。

她听了他的话,慢慢放下书,喝水,吃点心,水果,动作缓慢,若是跟寻常比较起来,显得有些迟钝,甚至笨挫了几分。

他看着心中一阵深深的揪疼,想到出院前医生说的话。

“……她脑袋受伤,有严重震荡,会有什么后遗症也很难说。也许是语表达会变得有些迟力,或者动作协调性上变差……加上她之前又受过那种,咳,那方面的刺激,心理上的伤害恢复起来比身体更慢,如果恢复得不好还会严重影响到她的身体……必须非常耐心又细心地照顾她,让她感觉到爱……和安全感……”

和以前的那个活泼的小姑娘比,现在这模样何止是迟钝,根本就是呆滞、木讷,失去了生命力的……傀儡娃娃。

“萌萌,吃饭了。”

端上最后一道菜时,他朝客厅叫了一声。

一会儿,才看到女孩趿拉着拖鞋,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表空洞,眼神迷茫,看到他拉开的椅子,她似乎才得到了一个新的指令般,乖乖地走过来,坐下,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

他的动作有一刹僵硬,胸口激烈地起伏着,快要抵制不住心脏撕裂的痛就要呐喊出声。可是当她抬起头,那迷茫的目光专注地盯着他,仿佛是等着下一个指令时,他竟然还是压下了胸口的疼痛,慢慢的,俊美的面容上释出一抹柔暖的笑意。

他俯下身,拿起桌边的餐巾布放在她面前,说,“先喝点汤暖暖胃。”

然后,她乖乖听话地拿起勺子勺汤,不可避免地因为动作迟钝,汤洒在了桌子上。他叹息一声,拿过勺子为她盛好汤,她拿着小汤勺,一勺一勺地喝着汤,没有出一点声音。

——大叔,为什么吃东西不能出声音呢?

——因为不礼貌。

——可是那不正常啊!

——?

——物理学大师不都说过了,力与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奔跑有声音,走路有声音,说话有声音,这水流滑进嘴巴喉咙里,会出声音也是力与力作用的一种。为什么大家可以为奔跑欢呼,为跳舞鼓掌,为演讲喝彩,人家喝个汤出点小声音,就骂人家没礼貌呢!这不是五十步笑一百步嘛!真不公平。

那时正是卫丝颖教导萌萌交际礼仪之后,小姑娘大概是被训得惨了,忍不住在他面前了点儿回头怨。他还清晰地记得,当时姑娘挤眉弄眼,皱眉头噘嘴巴的小模样,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那时候,他没有觉得这间面对着厨房和整个帝都风景的餐厅,会变得这么安静,冰冷,空旷。

整个进餐,除了厉锦琛偶时的叮嘱,再无其他。

入夜时

“萌萌,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可以去洗个澡。”

其实两人一整日待在温度适宜的房间里,也没做什么激烈运动。他想,也许她需要一个人安静放松一下,泡澡,是最好的放松方式,便如此提议。

闻,坐在沙另一角的女孩没有什么反应。

他以为她没听到,便起身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侧,看着她说,“要不要我帮你调些精油,泡一下摩擦浴缸。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

她身子明显瑟缩了一下,根本不看他的眼睛,低头,极轻极轻地,“嗯”了一声。

他裂唇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别泡太久。”便去了主卧浴室。

她这方敢抬头看他高大的背景,眉头慢慢蹙紧,拿着书本的小手指也微微地泛白。

“小心别把头打湿了,你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拆线,不能碰水。”

“嗯。”

稍后

他翻看着文件,却总是心不在焉,不时地抬头看时间,或者转头去看卧室方向。在一个小时后,他终于起身去敲浴室门,唤女孩的名字。

好半晌,他压不住脑海里冒出一次又一次可怕的画面,差点就要撞进去,浴室门就开了。

女孩已经穿好了浴袍,静静地站在那里,小脸上有沐浴过的淡淡绯红,香气袭人,让他没有准备地吸了很大一口,目光凝滞地盯着她,盯得她有些畏惧地朝后缩了缩身子,紧抿的唇儿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萌萌?”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拉她,她竟然尖叫一声,似乎脚下滑了一跤身子就朝后仰倒下去,他吓得急冲过去用力一抓,险险地将人给捞了回来,抱在怀里紧紧地一动不动。

砰砰砰,砰砰砰!

她听到两个人的心跳都像擂鼓似的,浑身紧绷,十分紧张,也非常害怕。她抵在他胸口的手臂,慢慢地放松了。

他重重地喘了口气,才放开了她,“洗那么久,我以为你又睡着了。怎么那么冒失,总是喜欢在我面前摔跤?”

他宠溺地伸手刮她的鼻子,目光一落,现她还没穿鞋子。想到,也许是她刚才急着来给他开门,都来不及把鞋子穿上,心中也不由一软。再次俯身,将人一把抱起。

“啊……”

这一次,她惊慌的表更明显,叫声也更大了几分。当他把她放回大床时,她小小的脸上绯色更加迷人,迷人得让他不自禁就俯吻了上去。

这个吻,充满怜惜、疼爱,或者说轻啄更恰当。他没有做太多停留就离开了,可是身子没有退开,他半跪在床边,面容和她只差几厘米,目光彼此相绞着,可以看清对方每一个细微的表,包括面容上的纹路。

她浑身浸润着沐浴的气息,香柔,温甜,让他十分眷恋,不舍,心也一丝丝地揪疼着,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他深深地看着她,就像要把她整个儿都镂刻在心脏上。

她的脸蛋更红了,因为她呼吸到的都是他的气息,她想要别开眼,却缺乏一种勇气。他的眼神就像两弯深潭吸吮着她的灵魂,不断沉沦,坠落。

他觉得受到了邀请和鼓励,又倾身上去,啄吻她的小嘴儿,一下,两下,舌尖轻轻点过她的唇缝儿,似乎想要启开她,却偏偏停留时间太短,让她感觉他是戳了她一下又逃开了,撩拔得她眼底渐渐有了慌乱无措之色。

“萌萌……”

他轻喃着她的名字,大手悄悄环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拉进怀里,拥得更紧更亲蜜,静静的厮磨交换着彼此的体温和气息。

但当他想要更进一步时,她像是猛然惊醒般大叫一声推开他,缩到床角拿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己,抖缩成一团。他一动,想要安慰她,她就像惊弓之鸟似地想逃,就从大床上跌了下去,差点儿撞到脑袋,吓得他大喝一声。

“不准动!”

于是,她不动了,又变回那个傀儡娃娃,血色尽褪,面如死灰地任他摆弄。

看着她似乎想把自己的手指头都拧断,他心中不舍又心疼,已然无力。把她安置在大床上,命令她闭上眼,他转身离开了卧室,关门时故意弄出声音,给她一点安心。

……

“啊啊——”

半夜,卧室里一片混乱。

女孩突然惊醒,歇斯底里地哭叫,不受控制地撕扯自己的头,扑打所有阻拦她的东西。

男人的俊容绷得死紧,竟尽全力地护着女孩不让她伤到自己,她后脑勺上还帖着白纱布,他一只手紧紧扣着她的脑袋,任她在他身上胸上抓出血红的指印儿,柔声轻哄。

“魔鬼,放开我,放开我……不要,不要,好痛……求求你……厉锦琛,你这个魔鬼!我讨厌你,我恨你,我恨你,你滚开,滚开——”

她抓着他的胸口,双瞪瞠大,死死地瞪着他如夙世仇敌。

这,才是她真正的心声吧!纵使她白日里表现得再沉默无,柔顺听话,没有一丝反抗,可事实上那压抑的火山在这夜幕之中,再也掩不住真相地爆。

她还涂着药水的红红绿绿的手指头,死死地掐上了他的脖子,刺红的眼睛里,水珠大颗大颗地落。

她的声音一片嘶哑,他听不清楚,却知道她在控诉他。

为什么要那么对她?那么对一个手无缚之力的那么柔弱的她?!

“对不起,萌萌,对不起……”

他抱着她,反反复复地呢喃着这一句话,湿意浸透了她颈间的丝,温温地打落在她冰凉的小脸上。

这一夜折磨,天明才止。

床上一片凌乱。床下青烟缭缭。

空气里飘荡着淡淡的香甜,女孩终于睡着了。

厉锦琛给海恩打了电话,“她的况,很糟糕……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完全康复,在此之前我都不会离开她。”

长久的静默,如压在心岸上的巨石。

“她还需要我。”

也许,这只是自欺欺人。

……

之后,萌萌非常听话地在公寓里休养,足不出户。实在是厉锦琛觉得不对劲儿,每日都会带着她出门走走,在清晨和晚饭后。

散步时,小区不少人会主动向他们打招呼。而第一个招呼的,必然是萌萌。有小区的大爷,或者小朋友,甚至连阿猫阿狗,似乎都十分熟悉小姑娘。这时候,厉锦琛才现,自己在这小区生活了多久,对方似乎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却知道萌萌姑娘喜欢的狗狗是比熊这种可爱的短毛犬,喜欢和年长者聊家常,喜欢逗小孩子随身带着糖果哄吃吃,喜欢在路过健身器材时,上去轮着玩上一圈儿,非常孩子气。

“萌姐姐好。”

最常遇到的是一些小家伙,向萌萌问好时十分高兴。

这时候,厉锦琛现,自己似乎真地在此生活了许久,处处沾染着一种生机和活力,那些投来的亲切眼神和问候,给他一种浓烈的被认同感,归宿感。当他再次开车回来时,看到整个小区的轮廓,似乎一下都变得亲切可爱了许多。而再不是,如同他在世界上任何一幢高档住宿区一般,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过客。

想着想着,他不自觉地又收紧了手,把掌心的柔软握得更紧了一些。

突然她激烈地扯了他一下,身子往后直退。

他停住,朝前一看,现,那是进入花园的入口,一丛丛青翠的竹林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婆娑摇拽,夜灯将翠竹打得碧盈盈的,十分美丽幽静。

可是女孩的脸上却显出极端恐惧的表,甚至在挣脱他的大掌想要逃掉的样子。而他一直不松手,她着急得迅速红了眼睛,对他露出了乞求的眼神,他心里一疼,将人抱进怀里。

低声呢喃,“萌萌,不怕,不怕了……我保证,再也不会有那种事生,谁也不能伤害你了。萌萌乖,乖……别怕……”

她非常不安,在他怀里仍是挣扎不停,虽然没有当初在医院时那么激烈拼命,却严重地影响到她夜里失眠,多梦,常常在梦里呓语尖叫,然后一夜无眠,就瞪着大大的眼睛到天亮。

这让他很担心。

“萌萌,医生说今天拆了线,就可以回学校读书了。”

闻,女孩的眼眸明显一亮。这让她稍显木讷的表,显得有了些神气。

他抚着她的头,问,“你想住校,还是住家里?”

她怔怔地看着他,无语。或者,只是等着他下令。

沉默良久。

她还是没有表自己的意见,默默地喝着他盛上的汤。

最后,他说,“如果你不下决定,那么就不用去学校,我让老师上门来给你授课。”

她的动作一顿,几不可闻地出一声,“唔。”

就这样认命了?!

他眉头一锁,收拾了盘碗,转身进了厨房。

静了一下。

突然哐啷一声碎响,砰,啪,哗啦啦——

碎响声从那一下,迅速扩散到一片惊天动地之境,简直让人心神震颤,不得不说恐惧害怕。那激烈的摔砸声,任谁都能听出是一种积累到了极点之下的宣泄,疯狂!

价值上万的古瓷餐具,毁得一个不剩。

萌萌坐在原地,背对着厨房的方向,十指在桌下绞得死紧,双唇紧闭,一片苍白。

“我想去学校,住……在家里。”

这一番泄还是有成果的,姑娘最后说出一串挺长的话。他自嘲地想着,她的况其实比自己当年好多了。没人的时候,他几乎是不想开口吐一个字的。好歹,她终于一口气说出了九个字。

隔日

他像以往一样送她上学。

车停下时,他捋捋她被重新放下的密实流海,从储物箱里拿出了她的黑眼镜给她戴上,倾身吻吻她的唇,故意用胡渣蹭她的小脸,她有了些许的闪躲表现之后,一笑,有些邪气,才放她下车。

“好好学习,注意伤口。不要有激烈的运动,中午要睡觉。”

“嗯。”

她提着包包,乖巧地点点头。

他摆摆手,让她离开。

她转身,迈着步子,慢慢地朝学校走去。

当熟悉的人看到萌萌时,纷纷扬笑朝她打招呼,就靠近来询问她这段日子都消失到哪里去了。不过还没碰到萌萌时,就有一只细长的手臂将众人挡在了范围外。

“啊,这是?”

“我是姚萌萌同学的帖身保镖,姚小姐最近遭受意外,身上还有伤没好。请各位保持些距离,以免触到她的伤口,影响恢复。”

“保镖?!还是女的!呀,女汉子!”

萌萌身旁站着的是一个身形高佻,十分健美的女性,模样普通,但浑身散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着实让学生娃们有些忌惮。萌萌也没有做过多解释,旁人也只能草草地打了招呼,就退开了。

之后校园里,论坛上,又漫延出什么流蜚语,萌萌一概不理。

放学铃声一响,女保镖就会来帮忙收拾东西,她的气场会把问候萌萌和想要前来攀谈的学生都阻隔在外。萌萌走出教室时,往往汽车和司机已经在最近的路段上等着她了。

萌萌和同学们道了再见,就上了汽车,离开了。

不管身边的人有什么说辞,萌萌似乎都没有多大反应,每天按部就班,放学就离开学校,没有参加任何集体活动,连同中午吃饭也因为她伤势未全愈的关系,被安排在了餐厅的小包间里,丰盛营养的餐点,供她一人食用。只有女保镖陪着她,一个人十分安静,她会开着电脑,一边看新闻或原文电影,一边吃饭。看到可笑的东西时,也会笑出声来,似乎很能自得其乐。

当下午没课的时候,她也不会在学校停留,而是直接去慈森大厦。

厉锦琛办公桌边的那个角落,已经恢复如初,包括那个她喜欢的手工制古瓷杯,都原封不动地放在那个位置。

他办公,她就在一边做习题,准备考级。

他看到她愁眉的题目时,会给她指点一二。

虽然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有丰富的表,俏皮的语,这样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身边,他也觉得舒服,心神很安定。

似乎,他们暂时能找到的一个平衡的相处方式,只有如此。

似乎,很多事都变了,可又随时会现,很多事并没有变。也许生活就是如此反反复复,感也有一些是一尘不变,已经深深刻在了灵魂里,化为身体的一部分了。

“萌萌,你要考试了,就不用几头跑。暂时别来慈森了,就在学校复习考试。”

“嗯。”

“你的几个同学暑假会来慈森实习,你想和他们一起从基层干起,还是跟着我?”

她从书本里抬起头,看着他,慢慢地牵出一丝笑,慢慢地吐出一个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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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有一种木讷,也叫情深

女孩的小脸终于又有了一点肉,浅浅的笑容怯怯的,写满了小心翼翼。[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他的眸色突然尖锐,有股气息一下子冲到胸口就要爆出来,却生生地梗在那里憋得疼,酸reads;。一种无法喻的后悔充塞了他整个心脏,他沙哑地唤出声,“萌萌……”

伸臂将女孩抱进怀里,动作很轻,但手臂很紧很紧,紧得听到她低低的呼声,他才慢慢放松了手臂,埋在她柔软的颈间,缓缓吐息着。

良久……

他感觉到,似乎有一只温柔的小手,轻轻地抚摸过他僵硬的背脊,温柔地安抚着他。怀里的人儿变得柔软又温暖,仿若无骨般地帖服着他。

他不是没感觉到,女孩已经变得非常听话,非常乖顺,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再反驳,他要求她做什么,她都乖乖服从,全部以他为中心转动。

她的世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就是他变态占有欲和控制欲下,最终的结果吧!

这就是他要求的。

可,这就是他想要的吗?

“困……”

女孩轻轻地呢喃,就像小猫儿在撒娇,征询着他的意见。

“那,去洗漱吧!”

他听见自己又不由衷地下指令。

她突然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平直,没有往日灵动,并不是平静清澈,而是迟钝木讷,不是认真,而是一种认命似的专注。

她问他,“要吗?”

他怔然,心脏又开始剧烈地收缩着疼痛,张张口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似乎又怕他不明白似的,牵着他的大手塞进自己衣服里复在她柔软的心口,问的声音平板得像在喝白开水,“你要我吗?”

在接她回来几日后的一个晚上,他看到刚沐浴后的她小脸粉红,终于有了些好气色,想到自己新制的药膳许是挥了作用,很是安慰。但没想到他的注视似乎让她产生了某方面的误会,她突然走上前抱着他的腰问他这一样的问题reads;。

——要吗?

他僵愣住,久久无语。

她见他这样无声,似乎以为是默许了,便当着他的面,背转过身脱掉了身上的浴袍。

那一刹,冲入眼中的景象让他错愕,惊讶,疑惑,后又了然得震惊,明白得心酸,愧疚得心疼,后悔得无能为力。

他差点儿就冲口而出说“不要”,可是偏偏喉咙和胸口一样堵塞得厉害。他绝对不能跟现在的她说一个“不”字了,看着这样的女孩,他根本说不出口。似乎说一句拒绝,就像是从自己心上剜下一块生肉,锥心刺骨。

原来有这样一种木讷呆钝,也叫痴心深。

她傻了,痴了,还是为了能和他在一起么?!

“乖,今天我们都累了,改天吧!”

他自欺欺人着,抱着她进了卧室,同榻而眠,一夜无梦。

……

这些日子,向东辰和贺英琦合作查探强爆犯的事,进展缓慢,头绪复杂,一直没有太大进展。

萌萌恢复上课后,两人再次碰头。

贺英琦跟向东辰打听萌萌现在的况,他自己有很重的课业,不在帝大要了解况其实真不太方便,所以抓着机会总是不放过。

向东辰又是个酷主儿,而且对于自己不待见的人更是三句都嫌话多,对贺英琦的唠叨总是爱理不理。

两人这种交流合作心态自然不怎么合拍,常常一次会面花去大半时间都在抬杠互相酸损中消耗掉,余下两三成时间才谈正经事儿。

向东辰听得半天,突然问,“你刚才说什么?那个刘鹏先在火灾现场救了萌萌?还把萌萌带到他租屋去了?多长时间?”

贺英琦没想到向东辰会关注这件小事,“我以为你知道这事。我听致诚哥说,刘鹏被他们找到时也说明了救人的况,琛哥很感激还给对方拿了一笔感谢费,刘鹏推辞了,请求王致诚让他暑期时能进慈森集团实习。我接触的时间虽不长,不过看这人有很重的**丝气质,看起来挺憨厚老实的,胆子也小,应该不会翻出什么大浪子。”

向东辰摇头,“我不否认刘鹏看起来的确像你说的样子。他所说的那些出现的理由,也的确站得住几分脚。可是,我和小飞的直觉不对劲儿!上次我们一起去医院看苏佩佩时,他就在场,全是老好人模样。这次火灾,他怎么会那么巧又经过书店?救了人送去校医室治疗,为什么不立即联系家属,或班委,他也知道我们和萌萌的关系。却把人带回他寝室,这一点……”

“他说,他对萌萌也有些意思。一时舍不得,所以才冲动地将人带回了住处。”贺英琦索眉沉思,“这理由也不算有问题。不过你一提起来,我也总觉得有些怪异,但一时又找不出明确的证据。”

向东辰目光一亮,道,“不,就是因为觉得怪却找不出证据的这一点,本身就是证据。( ’)你不觉得,他把明明不太合理的事扭成了一种合理,就是一种不正常的存在吗?”

贺英琦怔然,心下惊异。

向东辰却已经下了决定,“如果明的不行,那只有使点儿手段了。若不是他有问题,回头偿他一笔钱就成了。”说着,手指关节也扳得咔咔作响。

贺英琦拧眉道,“向东辰,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萌萌叫人画的那幅图,就是那个强爆犯,对不对?”

向东辰没有回应。

贺英琦想,他们各自利用自己的人肉搜索系统查遍了整个帝国,的确现几个模样相似的人,但是这些人在事那日前后,都不在帝都。有的的确有案底,甚至还在服刑中,且距离遥远,除非有特异功能穿梭时空,否则想要对女孩施暴那完全是天方夜谭。

贺英琦对于他的沉默也不奇怪,“你仍在怀疑厉锦琛?据我所知,当时他一直在慈森处理公务,致诚哥和司徒烨,以及慈森很多员工都能作证。”

向东辰咬牙哼出,“那么,他们能证明那天晚上你俩失散之后,八点到隔日的八点之间,厉锦琛的所在吗?他们是亲眼看到亮着灯的办公室里的人,就是厉锦琛吗?”

一连串疑问,问得贺英琦嘎然失声。

……

放学后,男生宿舍楼下。

“真有你的啊,刘鹏!竟然通过慈森的变态终审,那可是学长们都诅咒的十八铜人阵,能闯过去的都是非人类呢!”

“去你的,我就是运气好!”

“说到运气好!不会真是因为你救了人家老总的未婚妻,才咪到这么个好机会吧!”

“呵呵呵,都知道的事儿,你就不用再拿出来刮我脸了嘛!”

“靠!你小子还真不害臊,得,丫人品一流,今儿这顿酒菜别想逃了啊!”

“好好好,随你们。不过点菜别点最贵的,我还没拿到实习费,你们至少得给我留点儿口粮,秋后再宰成不?”、

“臭小子,真有你**的!”

一帮男生簇拥着刘鹏直奔学校最近的菜馆,大快哚祭了一番。席间众人也喝了不少酒,闹得欢脱时手脚就有些没收住,不知怎么地就跟隔壁桌的男孩杠上了。双方脸红脖子粗的吼了几句,店长忙来规劝,眼见已经压下了,不知谁又骂了一句过份话,竟然就动起了拳脚,大打出手。

对方似乎还有练家子,把刘鹏等人可揍惨了。刘鹏扛不住,撒腿就跑了,那些男生竟然紧追不放。刘鹏吓到,半路被绊倒眼见着就要狠挨一顿揍时,没想到就碰到两个同样有些拳脚功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哥们儿,才勉强将事摆平了。

刘鹏被扶起时,已经一脸青肿,面目难堪,很是狼籍,一迳埋头道歉。事实上,在人背后耍阴他是一把罩的。可一旦摆到台面上要争勇斗狠,他就是典型的**丝,啥法儿也没有了。当然要大力感谢这位救命恩兄了。

对方看他几眼,表古怪,突然道,“你就是国际贸易的那个幸运儿,刘鹏?”

“你认识我!”

对方也呲着被打裂的嘴,露出一口白牙,伸出手道,“当然,咱们可算是远古一家人哪reads;!我叫刘攀。其实,我也是这次慈森集团的大学生实习计划的录取生之一。呵呵,很快咱们就是同事了。”

这缘份,不打不成交啊!

刘鹏惊喜的表下,也暗暗有些讶异。

……

那时,另一方。

“笨蛋!”

向东辰一巴掌拍在陈小飞脑门儿上,脸色冰冷,“你这样能查出什么?”

陈小飞不敢明着反嘴,只能犯嘀咕,“不是你让咱们耍些手段套出他的真面目,现在又……”

“我说的手段,是像你们那样没脑子地跑去耍狠打人吗?!这如果叫手段,那叫你们去吃屎你们怎么不去?nc。”

“妈的,老子看着他一副**贱**贱的屎样儿,就手痒只想狠揍他一顿再说好不好!”

“现在你们打草惊蛇,只有继续nc下去了。”

“啊?”

随后,正在打开水的刘鹏突然被人抢了开水瓶,提溜到了向东辰和贺英琦面前受审。

刘鹏表现得很懵懂,很惊慌,哆哆嗦嗦地回话,有些语无伦次,但仍是没能露出什么蛛丝蚂迹。折腾了一整个下午,贺英琦担心传到学校上面惹出大麻烦,突然来了最后一记狠招儿,抓着刘鹏衣领儿威胁时,还被刘鹏吓得拍了巴掌,扯掉了军装领扣,露出一副被阳光烘烤得很完美的黝蜜色的胸膛。

“咦?贺学长,你那个玉佩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呵!在哪里看到过?”

“好像是苏佩佩也有这么个颜色差不多的,能不能让我仔细看看。”

“我去!你还敢说你没对萌萌做坏事儿?谁不知道我和萌萌有过娃娃亲,这玉佩就是我和她的订亲信物。她身上的是龙佩,我这块是凤佩,原是一对儿。她平常都把玉佩藏在衣服里,一般人是看不到的,怎么会跟苏佩佩有关系。你是怎么看到的?你给我老实交待,是不是你把萌萌给……”

向东辰一把拉住贺英琦,摇头警告。

未想刘鹏把脑袋摇成了波浪鼓,“不不不,我绝对没有对姚同学做任何坏事儿。你们别误会啊,这模样差不多的玉佩我是真是苏佩佩那里看到的。我记得,那个龙佩上还串着一个白玉玲珑球,很特别,所以我记得还比较清楚,没错的。”

“萌萌的帖身信物怎么会跑到苏佩佩那里去?”向东辰急问。

可惜这一日的询问没有找到答应,又冒出个新问题。

那姑娘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都没给大家说一声呢?现在苏佩佩已经彻底失踪不知去向了,那玉佩怕是也只有石沉大海,很难寻回了吧。

刘鹏回到租屋,终于大大地松了口气。

该死的!

要不是他机警,早察觉向东辰对自己起了疑心派陈小飞来拾掇他,先一步把先前的那些资料从电脑里删除掉,另外备份藏了起来。又提前想好了万全的说辞,再检视了一遍自己的漏洞之处,利用苏佩佩的秘密引开了两男生的注意,才勉强逃过一劫。

看来,以后必须更为小心了。

他暗暗思忖着,立即爬起身冲到自己电脑前,开始猛敲键盘。

……

期末考如期而至。

最后一周都没课,全部自己复习功课。

萌萌准备回去时,秦双等人找了过来,女孩们已经许久未见面,这时乍然相见,惊异之中都有些说不出口的复杂绪。

“萌萌,好久没见,可以一起坐坐,聊聊吗?”秦双问得很小心,再不像以前那般大大咧咧的女王派。

萌萌愣了一下,目光有些迟滞,半晌才慢慢地点点头,牵出一抹淡淡的笑。

秋文珏和江海娜觉得有些奇怪,秦双因为这有些迟钝的反应紧张了半晌,得到肯后就很高兴,也没有对萌萌的反应感到奇怪。

程笑琳看了看两方,又看看沉默守候的女保镖,没有加入,跟萌萌道了再见就先离开了。

女孩们去了以往聚会时最喜欢去的水吧,从就座到点餐,萌萌都表现得很平静,很淡默。秦双一直找着话题跟萌萌交流,得到的回应也很少很淡薄。幸而有秋文珏和江海娜打圆场,整个气氛才显得不那么冷清。

“小姐,您七点会跟先生用晚餐吗?”

“会。”

“那好,我通知先生一下,你们慢慢聊。”

女保镖问完话,就尽职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全程一直守在萌萌附近十米处,像是一个永远不会离开的布景,即不惹眼让人分心,而在招手时就能立即赶到的安心。

三个女孩见状,心下都不由一个咯噔。

秦双努力按下心头的起伏,尽找些愉快的话题跟萌萌攀谈,就说到了五一节之前的那个亚特国交流大使的海选结果,“还真像梁学姐说的,被选中的女孩形象感觉都差不多呢!要是萌萌你取了眼镜,去参加海选,就不定也能成呢!”

说着女孩们都把平板拿出来,调出了中选人的照片传阅,一边八卦着海选期间的趣事儿。

秋文珏补充道,“说起来还有些奇怪,苏佩佩不是也参加海选了吗?可惜她后来遭了火灾没法参加最后一轮选举,主办方那边还有人专门跑来询问过学校缘由呢!”

江海娜瞪大眼,“这么说,要是那女人不被烧掉一层皮,估计还能被选上了?!”

秦双立即哼哼,“幸好老天长眼,让贱女自食恶果。”

这个时候,因为厉锦琛之前对萌萌火灾一案的重视,对之前大礼堂火灾案的重新调查,终于还了萌萌和男孩们一个清白,他们现在是救火英雄了。且,校方也派专人去亚特帝国向奥伦王子表示道歉,也撤销了奥伦的退学令,并表示随时欢迎奥伦王子回来就读,学费全免reads;。至于火灾肇事者,查出苏佩佩并非真正的救火人,且还有导致火灾扩大的嫌疑,又因其逃避抓捕失踪了,便也坐实了她畏罪潜逃的罪名。

女孩们聊得很热烈,萌萌却仿佛置身世外,没有太多绪波动。偶尔,会在朋友们投来询问眼神时,出一两个赞同或肯定的音节,最多就是一个淡淡的微笑。且每一次反应,都很慢很慢,表木讷,眼神有些呆滞。

总之,女孩们觉得萌萌的状态,非常古怪。

秦双有些忍不住了,伸手抓住萌萌一直端着杯子搅勺子却极少喝水的手,低喝,“萌萌,你到底怎么了?生什么事了?有什么心事你说出来啊,我们就算帮不了忙,也可以帮你分担一下心理压力,你别这么,这么……”

一时也不该如何形容心里的感觉。众人目光交错,脑子里却不约而同地蹦出一个词:痴呆!

这一次,又过了好半晌,萌萌才慢慢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本来还有点热络的正常气氛,因为这一句抱歉,变得尴尬而空白一片。

聚会,无疾而终。

目送萌萌离开的目光,都蒙上了一层说不出的忧心忡忡。她没有看到似的,朝女孩们摆摆手说“拜拜”,便坐上车,扬长而去。

良久,秋文珏喃喃说道,“萌萌她,好像把自己关在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

与世隔绝吗?

似乎也不全是那样。至少,还有一个人在那个世界等着她。

……

这一周复习时间里,萌萌都待在慈森集团的办公室里。

她看书看得很认真,可谓废寝忘食,甚至不记得上厕所。

厉锦琛现这况后,习惯每隔一小时就要叫女孩起来上厕所,吃东西,喝水,或者帮他翻译商务资料。

由于两人整日在一起,一日三餐便成了大问题。厉锦琛自己习惯吃私厨,萌萌在学校时也给她安排了自己挑选的私厨,专门配置营养餐。不过一起吃了两天私厨后,厉锦琛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便把饮水间重新改装了一下,弄出一个全功能厨房来,每天便多出一个工作,就是亲自做饭菜给两个人吃。

萌萌见状,呆了半晌后,就在一旁帮忙理菜打起了下手。

王致诚来做汇报签字时,看到新厨房里的画面,错愕之下,想到厉锦琛让他处理的那份文件,心复杂难。

“致诚哥哥。”

变得迟钝后的小姑娘并不爱叫人,却唯独会叫他一声,每每听到这声唤,他心里就拧巴得难受,总觉得愧疚得不得了,想来自己当年可是将姑娘推进“火坑”的刽子手之一啊!

好在最近一切都很平静,在boss大人的悉心照料下,小姑娘总算被养回了一点儿肉,瞧着已经没有脑袋手术后的憔悴消瘦了。婴儿肥是彻底被消去了,在办公室里也不戴那挫挫的眼镜,那立体突出的五官愈出落得精致、漂亮,浅浅的笑容一扬起,就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气场。

“boss,恭喜你,你家姑娘现在就是不穿龙袍,都有公主气质了。”

厉锦琛瞪去一眼,更正道,“她本来就是公主。”

王致诚只当**oss是护短呢,完全没想到萌萌姑娘未来的真实身份会惊掉他两个下巴。

期末考试非常顺利地通过了。

英语考级的成绩也让人惊艳了一把。

这一学期虽然大小灾不断,但萌萌如愿顺利完成了学业,一科没挂。总成绩还排在了班上前十名。

成绩通报出来时,班上的同学们都对萌萌另眼相看了。也许入学、转院需要靠些关系啥的,不过学习考级、白纸黑字,这些是必须自己真枪实弹上的作不了弊。姚萌萌之前还请了不少假,落了不少课,竟然还能考成这模样,可见她私下里所花的功夫并不比别人少。

加上最近萌萌低调到有些孤僻,基本不跟任何人来往,连跟女生们说话打趣都没有了reads;。课间休息也是听背单词听音乐放松,再不若之前那段桃花朵朵开的八卦时代。不改观都不行了。

与此同时

一道消息出来,让为假期开始兴奋的学生们又惊叫连连。

原来,慈森集团的实习生通知正式张帖出来了,在大一新生里招收的新实习生里,程笑琳雀屏中选,让众人很是羡慕。

程笑琳接受完同学们的祝贺,在面对萌萌时却变得有些踌躇尴尬,她迟疑了一下,萌萌先向她表示了祝贺,看着女孩那有些痴钝的表和眼神,程笑琳心里十分复杂,后一咬牙将人拉到无人的地方,坦露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心事。

“萌萌,非常抱歉,我必须跟你坦白一件事。其实我是你家……”

“笑琳。”

萌萌突然打断了话,微凉的小手轻轻地反握住程笑琳的手,紧了一紧,又松开,“暑假见。”便转身离开。

程笑琳一怔,大叫,“对不起,萌萌,其实我很喜欢你,我们还是朋友的,对不对?”

萌萌没有再回答,只是迳自往前走,走向路边早早等着她的汽车。

程笑琳追了两步,就被女保镖转回的目光钉在了原地,不由鼻头一酸红了眼眶。虽然她不知道在女孩身上生了什么,相处这段时间也多少感觉到必须生了非常严重的事,否则不会将曾经那么活泼开朗纯真甜美的女孩变成现在这般消瘦苍白、离群索居、痴钝木讷。她的后悔,已经晚了。

“萌萌,我们谈谈,好吗?”

向东辰再次出现在了萌萌面前,看着她略显呆滞的目光,心中疾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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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厉锦琛是我的丈夫

萌走到车前时,脚步却顿住了。小说75txt

女保镖打开车门,她没有立即跨进去,她抬起头,朝远处望去,但她的眼眸依然空茫,没人能看出她在看什么,或者,想什么。

她又垂下头,似乎是想了一下什么。

这个过程,在正常人看来真是非常缓慢迟钝的,不过司机和女保镖早已经习惯女孩的这种慢吞吞的行,很有耐心地等着。

然后听到女孩淡淡的声音,说,“我想到花园走走。”

萌萌转过身,走向了侧前方的那片葱翠的游廊曲桥,桥下水色盈盈,碧叶粉荷,廊间蝉声知知,暗香浮动,正是一季之中最美的时光。漫步其间,便闻水香瑟瑟,有轻风游过,沁凉之感教人格外舒服。才转过一曲,就听到角落藤花簌簌下,有人正在用流利的外语交流谈笑,气氛轻松,声声悦耳。

萌萌微微转头看去一眼,镜片后的目光不自觉地迅速眨动了两下,行过时,目光一直移不开,直至走远了,依然扭着头去看。

三四个男孩,和两三个女孩,他们围在一起,或站或坐,随性恣意,他们谈笑风生,青春不羁。这画面似曾相识,好像一年前刚到这里的时候……那个时候……

明亮眨动的大眼睛又渐渐染上一抹黯然,变得更淡漠空茫。

突然,她听到旁人在打平安电话,就站在那里侧耳聆听,“妈、爸”,那人叫得娇嗲嗲的,十足的讨喜,任谁听了都会禁不住抖抖脖子吧,旁边经过的人都不禁恻目,会心一笑。

等到那人打完电话离开了,萌萌默了一会儿。

跟在五步远的女保镖已经预测到女孩即将的行动,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数秒“三十五、三十六……五十!”,唔,这回反应比之前又慢了十秒啊!

萌萌把手机掏出来,慢吞吞地拔号,终于打了出去。

女保镖想,这孩子不会也是要给家人打电话吧?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光景呢?就她陪护的这个把月里,小姑娘与旁人说话的字数,平均每天都不会超过一百个字。实在是太让人惊奇了!

想当初她被自己的老上级招来帮这家做保镖时,她见到男主人那高高在上又淡漠疏离的模样,以为男主人平日的话肯定是很少的,而男主人身边正做着作业的可爱小姑娘应该是只小麻雀的。没想到,现实况完全相反。男主人每天对小姑娘的叮嘱,有时候听起来就像啰嗦的老妈子,当然,被那么英俊帅气又优雅强大的男主人唠叨那也是件挺美的事儿了。可就是如此,更显得这位花儿般年纪的小姑娘,沉默得有些不同寻常了。

但接下来,女保镖就给惊到了。

“妈!”

女孩声音突然一扬,就如用力点下了琴键里的“哚”,“哎哟,人家这一个多月都忙着考级和期末复习,每天都快累成人干儿了!你不知道人家睡觉都在听英文单词,好肚油肚一大肚……”

这轻快活泼的语调,调皮逗趣儿的辞,跟连珠炮儿似地迸出来,真像一曲快乐的欢歌啊!

刹时惊得女保镖差点儿冲到女孩面前,看看这是不是突然换人了,怎么前后差异那么大啊?reads;!这还是一个人嘛?

“人家才没给大叔添麻烦,人家最近可乖了。妈,妈,你猜我这回考试成绩怎么样?啊呜,妈妈,你太看不起你女儿了吧?公公婆婆都说我这回一定全过,哼!”

的确是一个人。女保镖讷闷地肯定了,心里悄悄浮起另一番滋味和好奇。这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为什么电话里、电话外,都像变了个人似的?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妈,爸,报告你们一个好消息,这次我不但没挂科,考级也顺利通过。都是优!班上我还排到了前十名呢!嘻嘻嘻,那当然,我可是爸爸妈妈聪明又可爱的女儿。”

也许现在这样子,才是她本来的模样吧?那么她为什么要故意压抑克制这样快乐开朗的自己呢?

女保镖越想越奇怪了!

“爸爸,抱歉,我暑假不能回来帮你忙了。我和同学已经顺利进入慈森集团实习,你们不知道呢,进大叔的集团还得过三审六考的,可不容易了。这是大家削尖了脑袋,挤破了头儿,才争取到的机会。所以……不过,爸,妈,我已经给你们做了个经营展规划,大叔也帮我看过了,说可行性很不错。我明天就给你们快递过来,你们先看看,研究研究,晚点儿我们再电话联系交流哦!那个我可是研究了好久,还请教了我们学院好几位资深教授老师呢!”

女孩讨好又安抚,说得头头是道,虽然有些遗憾,但也让人很放心了。

电话结束,女保镖觉得自己从今天,才真正地认识了自己的小雇主。(

萌萌挂上电话后,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收敛,变得浅淡,直至无痕,要不是刚才感受太真切,还真会让人以为这前后完全是两个人。

“萌萌,你就这么甘愿留在帝都,连父母都愿意抛弃不见了吗?”

突然,一道冷酷的男声传来,沉郁之中透着隐隐的嘲讽。

向东辰!

萌萌看到来人,就往后退去。她回头找自己的女保镖,就见女保镖已经被侧方跑出来的陈小飞等人拦住了,拉扯之间就有干架的趋势。

她慌忙回头,对走来的向东辰低呼,“不要。”

向东辰没有理睬,他大步上前,一把扣住萌萌的肩头不让她再退缩,声色凝重地问,“萌萌,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不是为了那个男人,你连自己的父母都可以不要?”

萌萌空茫的大眼里迅速闪过一抹惊慌,摇头,“我没有。”

她想退回女保镖身边,立即离开,但是女保镖却被陈小飞的突袭钳了身手,一时间脱身不得。

向东辰眸底窜过一道明火,大声质问,“没有?!刚才你打的电话我都听到了,你还要否认?!”

萌萌一迳摇头,说着“没有”,一步步地被向东辰逼到了石栏角落里,抱着身子缩成一团。

向东辰额头一阵抽痛,“姚萌萌,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是你吗?”

他有些忍无可忍似地冲上前,抓着女孩,两人同时俯身看向曲桥下的鳞鳞碧波,桥影里映出两个人面,男孩眉头紧拧,表黑沉,女孩语声惶惶,面容消瘦,双目无神彩,愈看愈像一尊精美的傀儡娃娃。不,她就是个傀儡,被一个叫厉锦琛的男人牵住了手脚,束缚了灵魂的偶人。她对那人听计从,不敢违逆。她变得迟钝,木讷,空洞,再没有当初初见时的灵气。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向东辰真是受够了女孩这副模样!受够了!

天知道,从女孩出院回到学校重新开始学习,他们就仿佛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他们被她彻底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仿佛从不曾相识。他想要靠近她,她却逃得比兔子还快。他私下里递个消息条子约她,她也不睬,任他空等一次又一次。

他激烈地斥问,她却在初时的惊慌之后,慢慢又恢复了呆钝的模样,好半晌,才慢慢抬头看着他,吐出四个字,“我自愿的。”

闻,他眉峰高高一耸,怒火仿佛就冲破了额心,“放屁!”

大喝一声,他激动地钳住她瘦弱的肩头,一阵猛摇。

“姚萌萌,你已经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女孩了reads;。你变了!你就为了个自私自利的病态男人,把自己搞成这么,这么……那个曾经活泼开朗、可爱自尊、拥有理想的女孩去哪里了?你告诉我?”

萌萌无语,眼神沉寂,浮动着一缕淡淡的悲凄。

“放开小姐!臭小子,你们干什么。你们不能那么刺激小姐,小姐的脑子受了重伤,不能,放手,该死的混蛋!”女保镖激烈地挣扎起来,终于抽出一手挥开了钳制自己的人冲上前。

众人疾呼。

向东辰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双眼只紧紧地盯着跟前的女孩,眼眶悄悄泛了红。

问世间为何物,直教人纠结难解啊!

当女保镖就要碰到向东辰时,一道人影闪出格住女保镖的手,将人轻轻一推掀了出去,两人就当场打了起来。窄小的曲桥上拳声霍霍,女保镖突然一跃避开来人刚猛拳风,竟然跃上了石栏,蹲俯的姿势仿佛袅鹰展翅,俨然一派武打片里的姿态,惊得众男生们都看得目瞪口呆了。

乖乖,这还真是藏龙卧虎,真人不露相啊!

但来人无心恋战,当女保镖冲上前时,那人顺手抓住将人扔了出去,将将又砸在了陈小飞等一干看热闹的身上,下令“快抓住她”。男生们又很没形象地直接来了个叠罗汉,将女保镖压得动弹不得。

那人转身就扣住了绪激动的向东辰,道,“你忘了她病才好点,不能受刺激吗!”

向东辰牙根咬了咬,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双怒目直瞪向萌萌。

萌萌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一见着空子就往外跑,却教那人拉住。

“不要!”她大叫。

“萌萌,我想问你个问题。要是你不愿意回答就算了,也别往心里去,事过去就过去了……”

贺英琦的话前后是自相矛盾的,但他还是打算问一问。同时他想起之前和温泽联系时,两人所说的话。

——若是萌萌真的被不知名的人强了,最好就此打住,私下里把人查出来灭掉;要是……对方真的是厉锦琛本人,那么只能说明琛哥的病已经相当严重,必须想办法把二人分开,让琛哥尽快接受治疗,第一时间保护萌萌不再受他的伤害reads;。

这,应该是他们所有兄长哥哥们的想法,他们只希望女孩不要再受伤害。

只是这时候,大家都忘了一件事,非常重要,无人取代的事。

贺英琦的话还没说完,萌萌就抱着脑袋,捂住了耳朵,摇头拒绝听任何话,要跑掉。

贺英琦着急,拦住人去拉萌萌的手,尽量放软了声音哄劝着,“萌萌,你好好想想,那晚你我失散之后,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人?是不是……这个人?”

他拿出那张凭记忆绘出的人像,浓眉大眼、宽额阔脸,萌萌根本看也不看夺过照片就撕成了碎片儿。他一怔,抓着她不让她跑,又拿出另一张过塑的照片,扳着她的小脸问“是不是他”。

萌萌还是看也不看,抓过照片一样撕,可是过塑的质地不若纸张,任她怎么撕扯甚至弄伤了手指,也只是扭曲了照片。贺英琦抓住她的手,将照片递到她面前迫她。

“啊,不要不要,魔鬼,走开走开——”

她突然厉声尖叫,反应激烈地挥开面前的一切就要跑。

众人震惊。

贺英琦与向东辰目光迅速一接,都看到了同样的惊愕和了然。

果然是那个人!

萌萌挣出贺英琦的钳制,就往外跑去,可是跑了两步她突然停下脚步了。在众人反应过来时,她竟然又跑了回来,抓起那扔在地上的过塑照片,抖着手抚去上面的尘灰,喃喃着,“不,不是大叔,绝对不是大叔。你们不能诬陷他,不准!”

这一刻,刚才那惊慌失措、恐惧瑟缩的模样都没有了,女孩大眼明亮,精光湛湛,强烈的气息惯穿全场,让众人都为之一震,都感觉到她骨子里那种坚持,执拗,谁也不能动摇的信念似乎又回来了。可是,这努力维护的人却不是他们能够理解的。

向东辰刹时心中绞痛,吼道,“姚萌萌,难道为了爱他,你宁愿把自己囚禁起来,就为了满足他那种变态的占有欲和……难道你未来就想过这种不人不鬼的日子吗?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你真正想要的?你忘了你的梦想,你的追求,你喜欢的一切吗?”

“姚萌萌,你要为了厉锦琛把这一切都抛弃掉,父母,朋友,甚至连同你自己,这值得吗?!”

“值得吗?!”

萌萌被向东辰逼得步步后退,咬得下唇流血,小脸也一片苍白,刚才湛亮的眼光又浮上一层迷茫。

贺英琦急忙拦住向东辰,放软了声音,“萌萌,你别害怕,我们并不想伤害你,我们只是想把那个真正伤害你的混蛋找出来,让他彻底从你的世界消失,不再伤害你。你相信我们,我们绝没有……”

“不,不要,走开,走开!不要……”

萌萌抱头直摇,被逼到泪流满面,精神愈地混乱,她退无可退时,焦急紧张得开始揪抓自己的头,甚至拿脑袋去撞向石栏,登时吓坏了众人。

女保镖在此时终于又掀开陈小飞等人,冲上前愤怒地大喝,“够了,你们不要再刺激小姐。小姐不愿意想起过去的痛,你们这样根本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你们懂不懂啊!臭小子,滚开。”

一群人怔愣中,被愤怒的女保镖揍了个人仰马翻。

萌萌趁这空隙终于跑了出去,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眼昏花,气喘不迭,脚下一个没站稳,就从石阶上摔下去,眼看着就要嗑到那片卵石地上,一道急驰而来的身影及时将她捞了回来,紧紧抱住。

她慌乱地抬起头,下意识地挣扎推攘来人,小脸就被捧住了,迎上了熟悉的俊颜。

“萌萌,别怕,是我!”

她的动作停下,怔怔地看着他好半晌,呼吸急促,满脸冷汗,唇色都苍白一片,慢慢吐出了三个字,“厉,锦琛。”

厉锦琛心中一疼,她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唤过他了,从她住院出院到现在,她一句都没叫过他,今天却在这样的况她叫着他的名字,又一次泪流满面,脆弱无助reads;。

“萌萌(萌萌)!”

两个随后跑来的男孩也被刚才险险的一幕,惊得声音变了调。

萌萌回头,表又变得木讷,但隐隐透出一丝冷酷,竟然一字一句地对两男孩说,“厉锦琛是我的丈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会离开他的。我们夫妻的事,请你们不要再过问插手,我不喜欢。”

她低了低头,忽又抬起眼,目光亮如双炬,“我讨厌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你们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众人震惊至极。

向东辰已如遭雷劈,化成石。

陈小飞实不忍自己兄弟一腔深竟然被这样糟蹋了,不满地吼了起来,“姚萌萌,你就吹吧!什么夫妻?你才多点儿大,说什么嫁鸡随鸡?你瞧不起咱哥们儿你就直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都他妈的……”

贺英琦一手捂住了陈小飞的嘴,眼神凶狠地警告他不准再多嘴找死。难道他们没看出来,厉锦琛已经因为女孩的泪颜,怒得快要杀人了吗?!那眼神他可比谁都清楚,之前温泽在时大家一起切磋,那男人把他和温泽一起打得无力还手时,就是这样的眼神。若不是父母还在场,恐怕他们都要去见阎王爷,或者在医院里躺上十天半个月了。

“你真的……”

贺英琦的动作,似乎无形中坐实了萌萌话里的真相。向东辰简直不敢相信,身上的力气似乎一下被抽光了,身形不自觉地摇晃了一下,目光紧紧地盯着女孩。

萌萌已经转回了头,将脸埋在厉锦琛怀里,浑身力气尽失。可是她感觉到男人浑身紧绷,硬如磐石,她强撑着精神,抓住他的领口,迫得他不得不收回那阴冷噬杀的眼神。

呜咽着,“阿琛,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阿琛,带我走,离开这里,我不要再……再看到他们,走,走……”她紧紧地抓着他胸口,泪水蜿蜒,滑进了他的脖颈中。

厉锦琛浑身一震,目光艰难地从男孩们身上移开,冷冷道,“这是,最后一次。”

众人都觉得仿佛有一道冷风从脖子上刮过,一阵儿寒糁。

抱起女孩,厉锦琛大步离开。

还有人想追,却被女保镖拦住了。

人影消失,男孩们一个个僵在原地,陷入一片死样的沉默。

她竟然已经嫁给那个男人了吗?他们已经是注册的夫妻了?想起以前的种种,元的态度,秘书长的称呼,卫丝颖的偏坦,还有父母亲之前一再地警告和阻拦……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都明示暗示过他了,他就是死活不信邪地偏向虎山行。

冰冷的俊容突然一颤,渗出一抹惨淡的笑。

原来,他从头到尾都是男小三!

男孩紧握的指缝中,渗出一滴滴液体,腥红刺眼。

……

萌萌绪激动,气息窒淤,上车后就哭昏了过去。

这是她自出院后,一直静心疗养,第一次如此绪大动,身体还内虚着根本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昏昏沉沉地睡到入夜,再醒来时,室内一片黯沉,只有床角亮着一盏小小的灯光。窗外,已经是一片星光,霓虹灯火交相辉应。

她伸手一抚身旁,没有温度,立即撑起身四下张望,没有人。

顾不得还有些气虚,慌忙下床寻找那个人,他是不是跑去找那些人报复了?还是,又偷偷把自己藏起来,不眠不休地折腾自己的身体和精神,不吃不喝不睡地搞他的研究?更或者……

浴室里没有人,也没有被击碎的东西。

还好,他没有再自虐自残,来平衡他的心理。

那他在哪里?

萌萌跑出卧室,立即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淡淡烟味儿,朝二楼的观光阳台上一看,那大大的落地墙幕前,屹立着一个高挺的身影,孤单,寥落reads;。一点腥红,在黯淡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厉,锦琛……”

萌萌低低一喃,就冲上楼去。不过十来级的台阶,竟然爬得她一阵气喘,有些眼花。她一头扑到男人背后,一把抓去他指间的烟蒂,声音嘶哑哽咽。

“不准吸,不准!扔掉,给我扔掉。厉锦琛,我不准——”

我不准你再把自己孤立起来,一个人纠结矛盾,缚网求死。

我不准你再伤害自己,来平衡自己扭曲难以束缚的疯狂之心。

我不准你再独自默默舔伤,承受这夜色下的孤独和冰冷。

你有我!

永远。

她去抓烟头子,也不管还燃着火,被烫了也不知,只为了一个目标:不能再让他碰毒。

“萌萌,别急。”

“你抽了多少了?”

她凶狠地质问,目光迅速扫向地面,果然又是一地的烟头子,眼中立即浮上一层绝望的水光,还是晚了一步。

“萌萌,快让我看看你的手。”

“厉锦琛,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可恶!”

她扬手狠狠朝他脸上打。

------题外话------

表示:萌萌真正的霸气是在虐大叔滴过程中,真正爆出来的!敌人越强大,萌萌越强大。大家明白没?本书里谁最强大?!

哦哦,都忘了今天是愚人节,感觉我被人愚弄了唉……。但是结局很完美,我换新型了哟哟哟!哈哈哈!亲们今天愚人了吗?!

81真正的身世1一x冷淡

她已经如此废心尽力,为何他还要走上那条不归路?!

萌萌气得扬手就打,她真的被激怒了,眼中全是喷涌的怒火,毫不犹豫地朝着厉锦琛的脸上挥去。( 棉花糖

可惜她的动作再快、气势再猛,哪里敌得过厉锦琛的敏锐和速度,他轻轻一抬手就把她截住了,抓着她的小手查看掌心灼痕。

她气得尖叫,“厉锦琛——”

尾音破裂,嘶哑刺耳。

厉锦琛却仿佛充耳不闻,突然低拿着她的掌心就用舌头舔了舔,这是消毒。

萌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紧绷的绪也是一揪,莫名地就泄了一点气势,可还是不甘心,使力地要抽回手,又被他逮回去。她挣扎得厉害,另一只手突地扬起也朝他抽去。

啪——

得,这巴掌总算打了个正着。

然而,厉锦琛的表没有什么变化,都关注在女孩掌心里的烫伤了reads;。

她一下怔然,不动,目光颤抖地看着他无波无绪的俊颜,心中酸涩狂涌,痛楚难当,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他抱着她找来医药箱子,给她处理伤口,轻轻的吹拂弄得掌心痒痒的,她的小手指微微颤动。

半晌,药水涂抹的伤口红红的一点,如朱砂。

他抬头,才现她已经泪流满面,一颗颗水珍珠汇在她削尖的下巴,一滴一滴打落,在薄棉的睡衣上,留下一个个小小的圆。

他心中一阵抽疼,抚上冰凉的小脸,叹息哄慰,“傻丫头,那只是普通的烟,不是……”

毒。

已经深种在他身体里的另一种毒,以毒攻毒,赢了这一局!可她不知他最惧怕的,其实就是这种毒。因为这毒,根本没有解药。

她抽噎一声,“你……别骗我!”

他轻轻抚揉着怀里的小脑袋,“不骗你。如果你不信,可以把头子拿给温泽或贺英琦化验。”

她身子微微僵了下,未语。

他长长地叹息,将她抱得更紧,慢慢说,“萌萌,我知道……我,会尽力克制……”

她动了动,没有抬头,心里细细地咀嚼着他说的话。

知道什么呢?知道他自己的病吗?会尽力克制病吗?能行吗?最近她并没有再跟任何人有牵扯了,只除了今天的“意外”。早知道那两个家伙会突然冒出来,她就不会想到去散步走走。还是她太疏忽大意了吗?

“如果再生那样的事,我……们……”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踌躇,她感觉到头顶的气息有些急促,心里慌,就听他立即接道,“我会处理好一切,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她立即抬起头,直瞪着他,叫,“不,绝对不会!”

她慌急地倾身去吻他,亲他的脸颊,眼睛,双手重重地揽住他的脖子不让他退开reads;。温凉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脸颊,他没有拒绝,却感觉到她愈来愈严重地颤抖和不安,拂过的气息慢慢变得踯躅,短促。撑在肩头的十指也在慢慢收紧,浅浅的指甲陷进肉里也有些微的刺痛。

突然,她仿佛是从胸腔里蹦出几个字,“抱我,抱……我……”

他依,收紧了双臂,抱紧她。

她气息更加混乱,浑身颤抖得厉害,很快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察觉到不对劲儿,撑开两人的空间,托起她的小脸一看,就吓了一跳。

她把自己的唇都咬破了,整张小脸惨白一片,白得吓人,一双眼睛都瞠得老大,眼眶红得似要滴血。冰冷的汗珠从她面颊上滑落,混着泪水,让人心惊。

“萌萌,你怎么……”

“抱我……求你……要,要我……”

她似乎毫无察觉自己的异恙,仍倾要吻他,咬住他的唇,咬得他生疼,只能怜惜地回应引导着她不去自伤。

她动作急切,混乱,气息却越来越紧,仿佛就要窒息般,视线一阵阵地模糊,闪过黑花,一颗扣子解了半天也没解下来,急得她扬手狠狠去扯,静谧的空间响起一道裂帛声,扣子还是没掉,上好的真丝睡衣就这么爆销了。

“萌萌,别这样。”

他愈觉得女孩况不对劲儿,抓着她冰凉的小手,她抬起大眼,可惜巴巴地望着他,一迳求他抱她要她,动作愈大胆直接,甚至令人惊诧。

他试着顺她的意,将她抱进了卧室里,给她空间施为,全权顺着她的意思,满足她,宠溺她……只为了安抚她可怜的灵魂。

可是当她要进行最关键的一步时,光是看到那画面,表下隐忍压抑的东西再也控制不往地爆裂开来。

“啊,不,不,啊——”

她突然摇头脑袋,往后急退,双手抱着身子抖,表极度恐惧不安,他想要拉住她,却换来她更恐惧的尖叫声,砰的一声重响,她栽下大床,却毫无痛觉地继续往角落里缩去,直缩到了厚重的窗帘下,抓着帘布将自己给紧紧地裹了起来。嘴里一直呜呜咽咽地叫着,诸如:不要过来,走开走开,魔鬼,等等恐惧的词汇。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她哭得更厉害了。

“萌萌……”

看着眼前的形,他惊痛不矣,却只能僵硬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怕他的任何动作,都会导致她的痛苦恐惧激升。

她无法自抑地哭泣,哭得头昏眼花,气息混乱,她下意识地想要摆脱这种境况,叫着,“大叔,救我,救我……不要不要……”

他慌忙上前,可是手还没碰到她,她就抱着自己脑袋往墙上撞去,他吓得大叫一声,将人从窗帘中拉出来紧紧地抱在怀里。她一嗅到他的味道,胃底竟然一阵搅痛,痛呼一声,张嘴就对着他的脖子胸口吐了出来。

唏哩哗啦,一片狼籍。

“萌萌,萌萌……”他完全惊慌失措了。

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任她想怎么吐就怎么吐,也不管这有多么肮脏、多么污秽。只想着也许她泄出来,会舒服一些,好一点。

最后她吐得浑身虚脱,脸色由白转青,唇色淡得几乎于无,奄奄一息地摊在他怀里,双眼却瞪得大大地,唇角不时逸出一句气若游丝,“……别,别碰我……脏……脏……不要……”

他骤然间明白了这一切,脸色一片雪白,久久地僵住了,任心口那一点的感觉凌迟了全身每一寸。

……

一个月前,瑞士医院。

亚德尼斯曾在此留过学,还有非常要好的小。由于此处经历从未公开过,每年他都会安排一段小小的假期,在这里当一个普通人,放松休闲。

因为之前有过数次dna检验的乌龙事件,这一次,他决定再不假他人之手,每一个环节都自己亲自操刀,以做到百分之百确定无误。

他好友也十分惊奇,“亚尼,”这是亚德尼斯亲近的人才会唤他的昵称,“你很确定这个血样的拥有者,就是你妹妹?”

亚尼一边摆弄着试管,一边说,“不确定。但有七成把握。你知道,这世界上能查出一个p型血的人,都可谓神迹。况且,她长得……”

想到上一次正面相对,似乎就在不久前。那小丫头长得乖乖巧,其实是个小腹黑,伶牙利齿得很。安静时跟母亲很像,但是一变身成了小母老虎的那股子强悍劲儿,确更像父亲。

好友看亚德尼斯竟然想得出神,还露出了十分温柔少见的笑容,也好奇起来,“长得和你像吗?”

亚德尼斯立即摇头,“不,不是。她更像我妈。”

好友双眼一亮,道,“那可是超级大美人级别的。我开始期待了。”

亚德尼斯看着仪器里正在分析的血样,目光愈深沉,“所以,今晚非常关键。绝对不能被任何人打扰!”

很快,太阳下了山,仪器室里仍是一片灯火通明。

亚德尼斯本以为保密做得非常好,未想到那时候已经有人在暗中觊觎仪器室里正在进行的事,悄悄谋划着意图染指。

半夜时

“估计还有一个小时,就全部分析完成了。”好友看着手表说。

亚德尼斯一直紧绷的严肃面容,也透露出明显的期待,双双盯着那分析仪,紧张地觉得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似乎比过去三天都要漫长。

突然,楼下出一声爆炸般的巨响,玻璃窗户上似乎传来碎裂声。

紧接着,整个大楼的火灾报警器响了,还传出了“紧急撤离”的呼叫声。

“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况。”好友眉峰一凝,压住了亚德尼斯的手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抄起原来衣架上的外套穿上,大步走了出去。

走廊上的灯光打出一副非常高大壮硕的身形,以及男人肩头杠着的两颗闪闪亮的金色将星reads;。

亚德尼斯回头看向仪器时,目光变得沉晦冷黯。

想不到他隐瞒得那么好,竟然还是被那些人现了吗?那些人倒也真是够神通广大的,看来这些眼线对他的关注和监视力度,已经超过他自己想像的程度了。而在父母那边,应该也不会排除这种况。

那时,在电房边的黑暗角落里,有两个人影正悄悄移动着往外溜。

“你确定他们仪器房里的电源也全部接在这条线上?”

“百分之百确定。他们肯定出不了结果,就算咱们的差使完成了。快走!”

“太黑了,你别攘我啊!”

“我特么的不是着急嘛!要是被他们现,咱全家都得死。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你们可别想再叫我来干这事儿,该死的!”

两人摸摸索索地沿着花坛边往外跑,眼见着就要到他们临时停车的地方,即可溜之大吉,未料得旁边草笼突然一响,竟然伸出一只大手将将逮着后面那人的脖子,“啊”的一声惨叫响起,紧接着就是沉重的拳脚声。

花木摇拽,枝断叶碎。

不久后,便听呜的一声机械启动声,刚才停了电的整幢大楼又全部来电了。只是,大楼上下都被刚才错误的火警声弄得**一片狼籍。

身着雪白军装的英俊男人踏着一地水渍,水花飞溅在他擦得黑亮的皮靴上,三步并两步,他就冲回了原来的仪器房。

“亚尼,结果出来了吗?!”

亚德尼斯转过身,手上拿着一叠早已经打印好的dna分析文件,全英文版。

“谢谢你,卡尔,出来了。”

卡尔。古斯塔夫大步走上前,接过了文件,翻到了最关键的那一页,目光同时与亚德尼斯对上,同样光彩奕奕。

事后

卡尔解释,“两个贼人都抓到了,要怎么审,你看着办reads;。其中有一位你应该很熟悉,正是当年跟咱们一个寝室的老好人。另一个嘛,嘴风也非常紧。估计你也套不出什么东西来。”

既然能在他们身边潜伏这么多年,都不爆露。现在被现了,大概也是宁断一臂,也至死不会吐露半个字。且最重要的是,也许指使他们的人也不一定就是那个真正在背后撒大网的**oss。

皇室和权利之间,有着太多的猫腻和暗壑。

亚德尼斯已经收拾好了一切血缘文件,将之密封保存在了瑞士最好的保密银行中。

“卡尔,谢谢你。这一次要不是你早有先见之名,独立架设了一条电线,迷惑对方,恐怕这一次又会被那些该死的阴谋份子破坏了我的先机。”

“哪里!等你处理那了,回头记得给我个电话,我可得好好见见你那位小妹妹。以本王子的风姿,应该能迷住她吧!”卡尔一边说着,一边抚抚自己有型的下巴,湛蓝的眼睛里兴味十足。他是瑞士现任国家的幺子,现任职于海军部队,功勋卓著。

“我听说东方的女孩都很纯洁,她现在才读大一,应该还没有男朋友。好歹也让我平衡一下,我家那两个妹妹每次回家都跟我打探你的况,我都不敢回家了,终于轮到你偿偿这‘家有靓妹儿初长成’的滋味儿了。”

亚德尼斯脑子里立即跳出了一幅画面,“她的确没有男朋友,不过……”

已经有老公了!

想到此,亚德尼斯却没有给好友透实,道了别就速速回了国。

本来他是计划一确定之后,就把妹妹接回国,跟父母好好相认。但这想法无疑还是天真了一些,不仅是因为当晚出结果时生的事,还因为他立即接到亲信从国内打来的紧急电话,就在他准备向父母报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时。

“殿下,兰达雅公爵已经将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孩介绍给了皇帝陛下和王后。那女孩跟王后有几分相似,且又带着公主殿下的信物玲珑球,还身受重伤,王后十分疼惜那女孩,将人留在了行宫中。那女孩极会讨好王后,有近待听到那女孩唤您母亲为妈妈。”

亚德尼斯觉得况演变得太快,嗅出更大的阴谋,直接联系上了父亲reads;。

“亚尼,不管你在瑞士那里获得了什么样的消息,但都必须暂时保密,按兵不动。你知道吗?你妈妈她被查出有宫颈病变,手术已经确定在最近。我不希望她经历绪上的大起大落,那个女孩既然能讨她欢心,且便让她留在你母亲身边,图个乐子也是好的。所以不管你调查到了什么,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一切从长计议。目前,敌人的身份依然不明,若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不想再冒险。”

“可是,父亲,这样子对妹妹她……”

太不公平了!

然而,皇帝陛下的决定是任何人,就算他这个现在已经完全摄政掌了不少权利的皇太子也不能撼动,亚特帝国的实力掌权人依然是父亲大人。

“公平,也没有性命来得重要。不是吗?”

亚德尼斯妥协了。

然而,在不久这后,他专程安排到华夏帝国调查萌萌一切生平活动,了解与她有关的一切事宜的人传回消息称,姑娘可能正在遭受无法诉求的“家暴”,甚至因此而差点儿丧命,在帝国医院的icu病房里住了一段时间才出院。其后状态非常不好,变化非常大。

得知这报之后,亚德尼斯看到下属偷拍回来萌萌在学校的照片,表木讷,眼神呆滞,反应缓慢,再无笑容。他忍无可忍,第一次任性地摆脱了所有随行侍卫,独自一人飞去帝都。

厉锦琛这个家伙,直觉就告诉过他,把妹妹交给厉锦琛根本不是个好主义。

因为,这个男人表面一副正经商人样,其实却是个杀人如麻的黑煞神!

他那小妹看起来是那么单纯,可爱,又善良,怎么能配上这么个变态呢!绝对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把萌萌带离厉锦琛。

……

完了,她无法接受他人的拥抱。

不仅是厉锦琛。

连同性的拥抱都不行,一旦接触时间一长她就会觉得浑身难受,心里更难受reads;。

她偿试着改善这种况,并不断在心里安抚自己。可是越安抚,身体就愈排斥。所有面向她的笑脸,似乎都变得狰狞可怖,不堪入眼。

沐浴的时间变长了。

她躲在浴池里,许久,最终却以呕吐到昏厥做结束。醒来时看到床边坐着的人影,都会吓得惊叫退缩。

她哭着向他求助,“你用强的吧,试一次,就一次。”

他面目沉痛,眼神惊凉,想要拭去她脸颊的泪水,她却直缩往后缩,他不得不收回手,轻轻地说,“萌萌,不管抱不抱,你都是我的女神。”

“不,我不是,不是,我根本不是……你骗人,你滚,你滚,连你都不愿意碰我,嫌我脏……你就知道欺骗我,你走开——我不要再看到你,你走你走——”

她竟然拿起床头上的东西就往他面上砸,他不躲不闪,任她打。

那么结实的水晶相座就硬生生地嗑在他眼睛上,血流如注,他面不改色,依然温存低语,哄着她。

“萌萌,别哭,你永远都是我的女神,永远……”

她砸得累了,哭得疲了,就那么蜷缩在屋角,睡了过去。睡着了,她还在浑身抖,似乎还在恐惧着什么。他蹲在她身边,怕一碰她又醒了,最近她的睡眠很不好。他拿过被子,轻轻覆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边,让她不知不觉地靠进了他怀里,睡得更舒服一些。

“萌萌,那一切都不是你的错,都是上帝的旨意。你不用再苛责你自己了,因为,最爱你的人已经把魔鬼打跑了。我保证,她不会再回来伤害你,你已经安全了。”

男人反反复地呢喃着,宛如咒语。

女孩的目光迷离,无一丝神彩,却渐渐地停止了剧烈的挣扎,闭上眼,重新沉睡过去。

整夜,他们静静依偎。

墙角,一点甜香,静静缈缈。

……

“海恩,她的况不好……”

“孩子,她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身体和心灵都超负荷,你不能着急,得慢慢来。”

“可是她今天晚差点儿就……也许我应该提前离开,她就不会这么痛苦!”

“不,孩子,千万别这么做,你会后悔的。让我们想想其他办法,帮她转移注意力!”

……

性冷感:可能是由于血中女性荷尔蒙较低、绪因素,或过去的生活经验和学习所导致。

恐男症:其实就是社交恐怖症的一种特异形式。

萌萌百度的结果,也似是而非。最后她拉到“治疗”一栏,心理治疗让她久久地沉思……能够找到一个她们愿意信赖的专业人士倾听她们的倾诉、安慰她们受伤的心灵最好。

她可以信赖的人,父母肯定是不能直说,那后果难以想像,她也不想去想;那么温泽哥哥呢?远水救不了近火,况且他是男生,也许根本无法理解女孩子的心理;那么还有谁,朗阿姨,可能会惹来贺英琦,麻烦更多;婆婆卫丝颖,那火炮炸药就会被点燃,一个问题没解决更可能引更多的问题;同学呢?向东辰绝对不能再联系,秦双秋文珏其实也不合适,她并不想再多人知道了,更不想看到那些同可怜的眼神,这只让她感觉压力更大。

思来想去,竟然没有一个信赖的,更别提还要“专业人士”。

这条路,算是绝了。

萌萌在书店的路上,蹙眉不语,脚步缓慢。跟在她身后的女保镖直觉这丫头今天的绪似乎很低落,呃,虽然平日也不能说有多高,总之同为女性的直觉让她很担心,掏出手机就给大雇主汇报况。

也就这个空档,突然一道高大人影挡在了萌萌面前。

她一愣,抬头的动作都慢得出奇。这动作让那人的眉头蹙得更紧,直接伸手抬起了她的小下巴,命令式地说,“我有话要跟你谈谈,跟我走reads;。”

萌萌看清来人,虽戴着一副墨镜,不过那桀骜不驯的表太令人印象深刻,就算掩着面容,她也不会认错这突然冒出来的人竟然是亚特帝国的那个——闷骚皇太子。

“你……”

萌萌立即要后退,不想亚德尼斯竟然突然俯下身,从脖子里掏出了一根红绳子,上面正系着一个同她遗失的玲珑球一模一样的小玉球。

“跟我走,我就告诉你这个东西的来历。还有,你真正的身世!”

萌萌惊讶地看着男人,墨镜后的目光让人无法回避。

------题外话------

《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82真正的身世2一他是我丈夫

“我不想知道。”

萌萌侧过头,五指悄悄握紧。

亚德尼斯没想到会被这样直接地拒绝掉,心中又急又气,可当他看着女孩消瘦得愈立体的小脸,虽然还是被黑色眼镜遮着,现在看又有了几分父亲的轮廓。那再大的气恼,似乎都会被压回去。

似乎在确定了彼此的关系后,每多看一眼女孩,就更多地现一分专属于他们家人的特质。

亚德尼斯不得不耐起性子,“你不想知道什么?是你面前的我,跟你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或者,这世界上还有两位老人,为十九年前失踪被拐走的女儿,常常夜难成眠?更或者,有一位母亲思女成灾,还曾患上过抑郁证,几次离家出走寻找女儿,差点儿被杀,一度性命垂危时还在梦里哭着叫自己的女儿?”

“你……”

一个人,现在过得很好,也很满足了。是否需要去计较过去?!

也许他(她)可以不去计较靠成某些事的来龙去脉脉,恩恩怨怨,但却无法放下时光承载积绽下的那份感。

光阴可以无,人世却深载德。

“去,还是让我跟你的女保镖打上一票,惹来所有人知道一国皇太子竟然独自一人跑到他国,就为了幽会一个名不见经转的小姑娘?!”

萌萌重重地咬下唇,“你等等。”

他们进了书店后,女保镖依旧站在距离十米外的老位置,萌萌拿了书坐在了亚德尼斯位置的对面,看似不相识的两个书友。

亚德尼斯看着女孩那小心翼翼掩人耳目的模样,心中愈地对造成这一切改变的厉锦琛十分不屑。但是他也在极短的时间内现女孩似乎对目前的状态并没有什么不满,反是对他很紧张,似乎并不想跟他说太多。

“最多半个小时。我不想被保镖看出,我在跟陌生男人交流。”

“好。”

亚德尼斯压着一股火,虽然这形跟他事先想像的认妹妹的形实在差了太远太远,但这步骤总算走到了他预计的位置,他拿出三张照片推上前。

“你先看看这个。”

萌萌拿过照片,目光最先定在了那张女娃照上。照片里的女孩大眼黑瞳,皮肤白嫩粉透,漾着开心的笑,显然是个十分漂亮的孩子,约莫有快一岁的样子,眼神极为灵动,她浅浅的黑带着极浅的小波浪,于阳光下泛着少见的黯蓝光泽。而让萌萌第一注目的便是她脖子上挂着的那颗白玉玲珑球,在阳光的映照下光色婉转,变得不太像玉质,竟似有五彩水流在里面流动似的。

女娃娃穿着十分精贵,蕾丝的小裙子,袖口上都缀满了白珍珠,站在长毛地毛毯上,小手撑在西式琴凳上,做的是一个回头顾盼的姿势,应该是被拍照者唤回了头。这可真是回眸一笑,可爱至极。完全可以预计,等她长大时,必然会是个倾国倾城的小美人儿了。

只是,这会是她吗?

亚德尼斯提醒,“你看看她露出的小脚丫子,小腿上,都有颗小红痣。所以近几年,我在大学做交换生海选,也是推测若是希希她已经长大,也许会来大学读书,也许会参加海选,也许……若是能找到神似妹妹的女孩,到亚特帝国陪陪母亲,一解她的思女之忧,也是好的。”

萌萌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可随即被她努力压下了,她掩饰性地拿起第二张照片端看,那是一家四口的全家福。正是她曾经查亚德尼斯时看到过的亚特帝国的皇帝和皇后,只是这一张里,这对夫妇看起来没有那么严肃,更居家亲和些,他们怀里抱着的小女娃又换了一套粉嫩嫩的公主裙,头上还戴上了精致的珍珠皇冠,旁边站着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穿着白色的礼服,轮廓依希可见眼前男人的影子。这一家四张面庞都十分神似,让人感觉到一种只属于家人的气息。

“这是我们一家四人最后一次合影。那天,刚好是……我妹妹满一岁生日。早上给她换这件裙子时候,她可哭闹了好久,是我和爸哄了她好久,才给她换上的。呵,换上之后,她照上镜子就喜欢上了,还特别臭美地照了又照,都舍不得离开,直拉着我,好像还要我也换上这种衣服……”

萌萌所不知道的是,这是亚德尼斯第一次说出与妹妹有关的事,他陷入一种对往事恋恋不舍的心中,眼光中似乎有微光悄悄划过,太快,无人捕捉到那眼底淡淡的幽伤。

第三张照片,正是穿着礼服的男孩抱着小妹妹,脸帖着脸儿,笑得灿烂无比的兄妹合照。那时,但这照片上,只有女娃娃胸口挂着白玉玲珑球。她想,也许他的藏在衣服里面了。

“这也是我和她最后一张合影。那天后的第三天,母亲带着我们兄妹两回外婆家,没想到……出了意外,你失踪了。”

“意外?”

萌萌疑问的口气明显是不相信的。

亚德尼斯似乎在隐忍什么,换了话题,“当时的况太乱,我也还小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他深深地看进萌萌的眼眸,一字一句说,“你是p型血。现今这世界上,只有我们亚特皇室才有这样的稀有血稀,据传说是曾经的先人位于大西洋中的亚特兰蒂斯族所拥有的奇特血型。而你也看到了,你长得和我母亲年轻时的轮廓十分相似,且也生活在华夏帝国。虽然你成长的西南涪城老家,和当年你失踪的位置差得十万八千里,但是……”

“殿下,”萌萌突然打断了话,“对不起,我必需离开了。”她站起身,抱着书就要走。

亚德尼斯一愣,惊讶地看着女孩,但随即看到那个本来一直守在外的女保镖已经注意到他们这方的不对劲儿,要过来了。

该死的!

他突然后悔只身一人前来,早知道带一个保镖也好。可就这样放走女孩,并不符合他冒着那么大险来此的用意。txt小说下载

“萌萌,就算你再怎么逃避,也已经太晚了。”

亚德尼斯一把拉住萌萌,将人摁回了坐位。回头迎上了女保镖惊讶的目光,待人直接走到他们面前时,竟下令,“小姐,请坐。”

女保镖当然不会吃他那套,觉得这墨镜男越看越不像什么好东西,简直莫名其妙。

亚德尼斯揭了下墨镜,说,“如果你想引起更多的麻烦的话,你大可以一直站在这里reads;。”

女保镖看清了墨镜国人的面庞,以她熟悉各国政要脸庞的专业素养,立即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急忙坐下后,道,“殿下,能让我看一下您的右手吗?”

亚德尼斯伸出右手,在他的中指上正戴着家族的徽章戒指。这戒指世上独一无二,且也是重要的辨识身份的信物。女保镖凑近端详了两眼,即确定了男人的真实身份。更惊讶地看着自家的小女主,怎么会跟一国皇储搭上关系了?!

天哪,这世界可真混乱!

可惜老天没给女保镖适应的时间,亚德尼斯又下了第二道令,“你可以把我见萌萌的事告诉厉锦琛,但是我和萌萌还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谈,请你退出十米,不要打扰我们。”

“可……”女保镖看向小女主。

萌萌抿紧了唇,终还是点了点头。

闲杂人等一走,亚德尼斯便有些压不住火了,“姚萌萌,今天我来就是有百分之一百的确定,你不是姚家的女儿,这点你自己早就知道了。你的本名应该是希希。亚特,我亚特帝国的第一公主,我失散了十九年的妹妹。不管你愿不愿意相信,你都是我亚特家族的女儿。关于你的dna鉴定,一个半月前我已经做出来了。如果你一定要文件,我可以给你。今天我来,目标很简单,就是把你从厉锦琛身边带走。”

“不!”

“虽然一个多月前的那场让你撞破脑袋的事故,厉锦琛没有跟我说实话,不过若是有心,我可以把事查得清清楚楚。到时候,真正身败名裂的人,不可能是我这个千里救援的献血人。”

“献血?!”

“是的。你的p型血比那个号称为熊猫血的rh阴型血还要稀有一万辈,所以这也是你名字的由来之一。从你出生那天起,帝国为了你的生存就储备着p型血,你是继我们亚特家族百年来自奶奶之后,第二个拥有神之血的公主。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不能摆脱这个事实。而且,你以为p型血很便宜么?那次厉锦琛可是花了好几个亿才买到这血的。”

萌萌咬牙,终于迸出一个完整句子,“钱是阿琛给的,就算要欠也是我欠阿琛的,与你们没有关系。”

“你这个……”

亚德尼斯差点气得咬碎了后槽牙。

不过说真的,皇太子殿下长这么大,做为帝国第一顺位继承人,一直都是优雅稳重、内敛严谨的。还没有今日这般,被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激得两次三番想要翻脸做狂狮。

萌萌别开眼,沉默半晌,问,“刚才照片里,你没有那个玲珑球啊!”

亚德尼斯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沸反绪,口气变得**的再没初时的温和急切,“关于玲珑球的事,除非你愿意跟我回大西城,否则,这事关帝国存亡的机密,不会随便向外人泄露。”

外人?!

刚才还说人家是他妹妹,这会儿就成了外人了。

哼,不说就不说,谁稀罕。

要是让亚德尼斯知道萌萌这片心声,估计得当场气得吐血了。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已经是厉锦琛的妻子,我只会待在他身边。你们就当我是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反正……”

萌萌不自觉地朝后靠了靠,因为亚德尼斯抓着椅的手青筋爆突,戴着墨镜也挡不住那两道火样的眼神儿快要灼穿人两个洞了。

“反正你今年不是也选了好多个交换生,里面我看有几个跟我长得挺像的。你母亲……”

“闭嘴!那也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怒极之下,亚德尼斯抓着萌萌的小手,差点儿将之捏碎了。疼得姑娘小脸紧皱,竟然没有呼疼。而是那已经赶到的男人风一下掠过,扣住亚德尼斯的手将人隔了开,挡在了女孩面前。

刹时,三人同时站了起来,气氛紧张至极,也弄惊动了周围的人,店员急忙上前来提醒。

“有什么话,上车再说。我想你也不想引起骚动吧!”

厉锦琛倒是十分镇定,拉起女孩就走了。

亚德尼斯再一次偿到被人摆一道的挫败感,却不得不追了上去。

……

随后,三人到了慈森办公室。

亚德尼斯环顾一周,也知道今日前来的目标是没法达成了,对方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地盘,天时地利,至于人和……呵,刚才这丫头已经选择背弃他,那么他还坚持什么?

“啊,不要……”

没想到皇太子一进门,就狠狠地给了厉锦琛一拳。

“萌萌,走开,别过来。”

“阿琛……”

萌萌被推离。

厉锦琛似乎是故意地,亚德尼斯连续挥出数拳,他都没有挡一下,只是调着角度避开要害或减弱力道,连着数拳下来再加上狠狠一脚踏在了他背上,他爬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沫子来。

萌萌已经吓哭了,冲到亚德尼斯面前挥拳边打边哭,“放开他,放开他,不准你伤害他。我讨厌你,你这个疯子。亚德尼斯,你走开——”

亚德尼斯却一点儿也不后悔自己出手,即使为此听到了令他心痛至极的斥骂,他也不后悔。

他一脚踢开厉锦琛,抓着泪流满面的女孩,声音沉重,“希希,为了这个患有严重病精神病的男人,你就愿意这么糟蹋自己吗?!他有什么好的?你回到我和爸妈身边,世界上多的是青年才俊随你挑选。难道他伤害得你还不够吗?疯狂的占有欲,施虐欲,自虐欲,甚至还有重度抑郁证,在他超高的智商和庞大的财富的包装掩护下,他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呵呵,真可惜!只要我亚特帝国想要查的人,没有查不到底细的。你脑袋被撞破,是谁干的?你不记得了。或者,那之前对你施爆的强迫你……”

“够了!就算他是世界上最可恶最肮脏的男人,可是他也是世界上对我最好最爱我的男人。他是我的丈夫!你们亚特帝国很了不起吗?那为什么找了我十九年现在才因为他要救我的命,才不得不爆露我真实的身份,你们才念了dna确定reads;!所谓家人,就是只知道跑来宣布身份,夺走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吗?!”

亚德尼斯气极了,“希希,不管你说什么,有什么理由,也不能改变你身体里流着和我一样的血!”

萌萌没有再回避,直视着亚德尼斯的眼眸,一字一句说,“我不能决定我的出身,可是我可以决定我未来要走哪条路。厉锦琛,是我的丈夫。我绝不会抛弃他的!”

……

亚德尼斯踏出慈森大厦时,一列车队和黑衣保镖们已经出现在门口,为的豪华轿车上飞跃着帝国皇室专用坐驾的银色飞豚。

亲信为他打开车门,他却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参天的大厦,下颌重重一抽,上了车。

楼上

萌萌为厉锦琛擦伤口,小心翼翼。

抬头时,她不自觉地望了望窗外,天空一片黯蓝,正迈入夜色中的城市有种日暮的苍凉。

——你的本名应该是希希。亚特,我亚特帝国的第一公主,我失散了十九年的妹妹。

——你的p型血比那个号称为熊猫血的rh阴型血还要稀有一万辈,所以这也是你名字的由来之一。

——从你出生那天起,帝国为了你的生存就储备着p型血,你是继我们亚特家族百年来自奶奶之后,第二个拥有神之血的公主。

“希希,你记着,爸爸和妈妈一直等着和你团聚。现在我可以不强迫你,但总有一天你必须面对。希望到那个时候,你不要像对我这样对他们。因为……让你失踪的那个意外是我造成的。这份罪责由我一人承担就好,爸妈他们一直非常疼爱你,你是他们的稀世珍宝!”

稀世珍宝吗?她!

……

那日“意外”之后

“萌萌,爷爷要去北戴河避暑,离开前想我们过去聚一聚。”

“嗯,好reads;。”

女孩抬头,朝厉锦琛一笑,清甜可人,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恙。

厉锦琛温和一笑,又埋在自己的文件资料中。

匿大的办公室里,男人坐在大办公椅里,专注工作。女孩坐在桌边专为她开辟的一角,专注地背写单词,看相关专业书籍,一片安静。

自亚德尼斯的那场意外后,其实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好处的,至少,女孩不再像之前那么木讷迟钝,绪也更明显了一些,他觉得这是好现象。

旁人进来签字盖章,请示执行时,看到这一幕,无不在心中喟叹一番:多么友爱和谐的画面哪!

王致诚叹,“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哪!小萌萌一回来,咱们的世界就一片太平了。”

张小苗哧笑,“明明就是你们男人自己没用,还偏把什么事都推到女人头上。萌萌的压力得多大啊!亏这姑娘能缺根筋,不然非给boss气场压坏了。”

司徒烨插入一句,“你们又知道她有没有被‘压坏了’?!”

这口气,立即遭到cj二人组的眼神敌视。

司徒烨不以为然,“也许现在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啊,谁特么……”他捂着后脑勺回头,瞬间一双桃花眼盛上春光滟滟。

来人哼斥,“少在那乌鸦嘴儿!你还嫌上次没住够院,还是觉得医院的大床比你家的大床更舒服,想要再回味一下。”

“厉俊臣,你特么永远就是个马后炮。大戏都演完了才出现!”

厉俊臣洒然一笑,要比毒蛇他可一点儿不逊色,跟司徒烨过招自是游刃有余。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去地放着小飞箭,侃了好半晌才喊停战,又勾肩搭背地到背地里去狐朋狗友了。

王致诚对于两人的默契很是不满地抽鼻子,暗哼哼。结果还是被张小苗拎着耳朵,回了自家办公室做正事儿。

临近下班时,厉俊臣才进了厉锦琛办公室,说是会师一起去大宅见厉老爷子reads;。

“丫头,好久不见,怎么从熊猫级化成小猴子了?”

厉锦琛说着笑,伸手就要掐萌萌的小脸。心里还琢磨着,这丫头现在不戴那副挫逼逼的黑框眼镜儿,很是让人惊艳哪!

可惜这手还差一尺距离就先被厉锦琛给拦截了,甚至直接挡在他面前,掩去了小姑娘的身影,皱着眉头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厉俊臣觉得有些古怪,也做未见般一笑带过,“想你的时候,就回来了。”

厉锦琛没笑,回身看了看已经收拾好东西的女孩,提醒了两句,就攘了厉俊臣一把,先一步往外走去。厉俊臣嗅到浓烈的古怪味儿,回头要看萌萌,就被厉锦琛扯了一把,不得不调回注意力,以眼神询问“这是咋回事儿啊”、“丫这护犊子护得也太过份了吧”等等。

厉锦琛回头看了眼刻意跟他们保持了距离的女孩,只低声警告了一句,“现在她不喜欢别人碰。”

厉俊臣挑眉,心中十分讶异,但又无法问出口。只悄悄回头看了女孩几眼,女孩一接到他投来的眼神,明显惊了一下,立即低下头去,把双方距离拉得更远了。他古怪地回头看厉锦琛,后者对他视若无睹。

于是,这个疑问就一直揣在厉俊臣肚子里,时时憋得难,偏偏解不了。

一到老宅,就听到厉老爷子的大嗓门儿。

“啰嗦什么,今儿大家都在场,就把日子定下。不然我和你奶奶出去玩的都不痛快!”

“爷爷,您明明就想去陆爷爷、卫伯伯、秦叔叔他们面前炫摆一番,怕没真材实料的话题不好意思拿出手吧!倒怪我们不利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我们可真冤枉极了!”

“你个臭小子,打哪儿学来这副油腔滑调的,都快赶上小二了!”

顿时,一片笑声连连,显然老爷子正高兴着呢。

进了屋,萌萌才知,原来厉家这一代的长子厉晟和未婚妻陆娅楠已经注册领证,厉老爷子知道后就急着想参加大孙儿的婚事了,但迟迟不见传来具体消息,这一着急就借着什么要出门避暑的油头儿招来了所有人,逼着人家小夫妻选黄道吉日。

当他们这一进门时,老爷子看到许久未见的萌萌,这注意力立即就转了向儿。

“小丫头,这回期末考成绩怎么样啊?!”

大老爷双手往椅上一搭,摆出一副县衙老爷审大案的派头,屋内气氛瞬间变了一个样儿。厉老太太推了丈夫后背一下,却是悄悄捂嘴地笑着和媳妇儿们交换眼神。

萌萌小脸一红,上前道,“爷爷,不好意思啦,上次我为爸妈、朋友和……阿琛挂了科。可是这次我为了爷爷,一科都没挂,您是不是应该给个资深呢!虽然,人家只是全班前十名。”

老爷子面容明显一绷,“第几名?”

萌萌抿抿唇,腼腆得不得了,“第九名。”

她眨眨大眼睛,愈显得无辜,可爱得教女人们都心软成了一滩泥。老先生的一张严肃的老爷也实在是绷不住了,一拍椅,叫道,“九九顺,考得好!”

“可不是嘛!咱们家里,还没有哪个人能考到第九名的,对吧,爸!”卫丝颖抑着涌到喉咙口的笑声,极力吹捧起自家小媳妇儿。

厉老爷子有些骑虎难下,咳嗽一声,“就是。一个两个的笨小子,年年都考第一,奖状拿得都没感觉了。唉,真没意思,还是咱们小萌萌有个性哪!”

厉俊臣立即接上一句,“掌说得对,同志们,为萌萌同学顺利通过终考大关,拿到cet4证书,鼓掌。一二三!”

啪啪啪,一二三,啪啪啪!

巴掌声,笑声,响彻整个厉家老宅。

萌萌被羞得回头踢了厉俊臣一脚,躲到了厉锦琛身后,她的小手被他握进掌心,轻轻地揉着,像是在安抚她的羞涩和不安。她难得地没有挣脱开,乖乖地任他握着,身子也靠在他背上,轻轻地蹭着,笑声盈盈,让他许久都不曾放松的心,也变得柔软轻盈。

带她来见见家人,倒是对了reads;。也许,他该再想些法子。

……

厉锦琛和萌萌坐在厉老爷子身边,闲话家长,跟老人们逗趣儿,说笑话,其乐融融。

厉俊臣和厉珂却走到角落里,低声交谈。

“三叔,我觉得他们的况,并不像看到的那么好。我之前一直跟温泽、英琦他们有联系,或许你还不知道,暑假前萌萌遭遇过两场火灾,都幸免于难。但是却引了更严重的事……”

厉珂虽还噙着笑,看着妻儿那方,但眼里的颜色却一点点冰冷下去。话没听完,他即道,“你说的这些都是猜测。如果并不是我们推测的这样,而是他们还另有隐,我们要插手进去,怕会弄巧成挫!”

厉俊臣脸色沉肃,“三叔,如果你要证据的话,可以看看这个。”

大屏幕手机上的画面,被送到厉珂面前。厉珂看了一眼,目光突然变得又直又利,一把将手机抢了过来,眉心也随之蹙得死紧。

声音微颤,“这,这是……”

厉俊臣声音更严厉,“三叔,萌萌的况并不好。你没现她现在的异状吗?她连阿琛都不太想接触,阿琛一直在帮她掩饰……”

厉珂经此一提醒,很快就现了那两个孩子之间的异恙之处。心中大恸,却无法下决定。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要让他拆散这对明明看起来是那么美好的一对,于心何忍?!

“俊臣,这件事……”

“三叔,或者你还应该听听向家的小少爷所说的话。”

“不,不用再拿什么证据给我了。”

“三叔,你又何必自欺欺人。那个叫海恩的德国大夫突然来帝都见了小琛……”

厉珂突然变得紧张而微怒,上前要阻止厉俊臣继续说下去。他们二人这厢争执起来,浑然不觉有人已经走了过来。伸手,一把搭在了厉珂肩头,却是对着厉俊臣说的话。

“报还没有交流完吗?萌萌叫您了,爸reads;。”

厉锦琛的声音极轻,却让人感觉到如刀削般的寒意刮过,眼神阴戾至极,让一老一少嘎然失声。他略略一挑唇,又道,“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最迟今年入冬,我会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阿琛……”

厉珂着急地脱口而出,可是在接到儿子投来的严重警告眼神,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们都知道,现在绝不是激怒这个人的时候和场合。

他的眼神里,已经有了杀意,不容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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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83我愿意甜啊甜

萌萌,你们俩计划什么时候结婚呢?”今天的准新娘子陆娅楠坐到萌萌身边,笑声问着。

陆家是帝国著名的外交世家,家族历史悠久,亦是姜家的左膀右臂。其实真要算起来,厉家其实是高攀,陆家小姐算是下嫁。不过陆娅楠的脾性非常好,没有一丝大小姐架子,为人很亲切。

话问得直,萌萌怔愣着,脸色红。

陆娅楠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立即转头向卫丝颖求助,卫丝颖笑接道,“萌萌还小呢!不着急。对了,娅楠,下午你不是要去试婚纱吗?咱们萌萌也一块吧,先从伴娘当起,看看新娘子怎么做的,先积累些经验。”

厉家人多数都并不知道这两人早就注册结婚了,卫丝颖自然是跳过话题,帮小媳妇儿解围。

萌萌听到这个提议,也不由兴奋起来。

婚纱呢!

她已经幻想过不只一次,有一天能穿上那漂亮的白纱裙,走向自己的白马王子。

她不自觉地转头看向厉锦琛,两人目光交汇,心中一荡,谁也没有再逃开。

根本逃不开的,这是命运。

……

婚纱店

雪白裙纱挤满了整面墙壁,长长的裙摆在橱窗里迤逦展开,梦幻的色彩让人目不暇接。

萌萌已经整个儿看傻眼儿,连自己被卫丝颖推进试衣间也浑然不觉,直到店员要帮她脱衣服,她才惊醒地低叫一声,尽量客气地将人请出,自己动手着装。

隔着软软的一道帘幕,外面的女人们可兴奋得关不住声儿,议论不停。

“大嫂,你放心,我的眼光准没错。我给娅楠挑的那件婚纱,不显不露,又性感十足,回头让你家阿看看,一准儿也说好。”

厉大嫂对于卫丝颖的自信,仍有些忐忑,“小颖,阿他可不比你们家阿琛,保守得不得了。你选的那个是看起来啥也没露,可是……太透啦!”

女人们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这话题扯来扯去,很快就从结婚,扯到了生子,又从育儿扯到了重要的生子环节。

卫丝颖不愧是时尚女魔头,话题也总是走在时代尖端的,“大嫂,你家这两只,不会是已经有了吧?”

奉子成婚!

萌萌脑子立即蹦出这词儿。

厉大嫂似乎很激动,“哎呀,还真被你说中了,一半!呵呵呵”

怎么是一半呢?

“早前儿,娅楠有次……咳,进了医院。听说因为房颤过于激烈,可把阿给吓到了。啧,娅楠面皮子可薄得很,哪好意思说这事儿。我还不是听阿在医院的小说的。开始以为是怀上了,哪知道仔细一检察,就是虚了点儿,得补。”

萌萌心中疾呼,双手捂脸。他们的前奏无数次,自己昏了可不只一次啊!那她不是更虚,需要补一补了?!!!

卫丝颖捂嘴笑得更夸张了,“大嫂,你们家阿可真能干啊!就这事儿还能上医院。”

“去!这有什么好笑话的,总比性冷感好吧!我和他老子可盼孙子盼了好多年了,一度绝望过。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滋味儿。”

“咳,也对哦!”

萌萌觉得婆婆这回应真是不由衷啊。

“所以啊,阿怕要是哪天真怀上了,自己又在部队上回不来,到时候要娅楠怀上了还要挺个大肚子,教人背后笑话了去。干脆就先注了册。这不一直在攒假期,回头定了日子就好回来结婚,度蜜月。”

“所以说大嫂啊,你们现在就不用担心了。帮着小俩口把这婚礼筹备好了,回头就等着抱金孙了。”

“可不是嘛!”

“说起来,还真看不出来,一直觉得阿是个正经老古板,没想到行动起来毫不含糊,速斩速决啊!差点儿就先上车、后补票了。”

明显,婆婆大人这口气十足在取笑人啊!

厉大嫂立即肘了妯娌一下,哼哼,“说什么呢你!你家阿琛不都跟人家小姑娘同居一年多了,怎么还不见有消息?我看萌萌那么面浅,难不成是你家阿琛还怜香惜玉的,舍不得吃这块小鲜肉?”

萌萌默默地泪了。妈妈们啊,你们才是真正的时髦追随者啊!连小鲜肉神马滴都能顺口捻来。

卫丝颖立即为儿子澄清,“那怎么可能!这两孩子在家里歇的时候,都整得他爸爸去敲门儿,叫他们小心注意着点儿安全。我每次都看到,萌萌那丫头的……”

呃,听不到了。婆婆在说什么呀?呜呜呜,婆婆大人呐,您不要把人家的闺中私蜜都透露光光了啦!

萌萌着急地只拉上了一半拉链,反正试衣店里也没啥男人,就跑了出来,叫了一声“妈咪”。

卫丝颖正跟厉大嫂咬耳朵咬得正起劲儿,还是店长机灵儿急忙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忙,看到她拉链只拉了一半,便帮着拉上了另一半,慢慢给她顺衣褶子,招呼两个时髦妈妈看小美人。

“萌萌,真是太美了!”

“哎哟,小萌萌这身伴娘装都能当新娘装使了。”

两位妈妈齐齐站到萌萌身边,一个顺裙摆,一个理头。而负责理头的卫丝颖就拉了一把厉大嫂,做了个指点的动作,厉大嫂朝卫丝指点的地方看去,就正好看到萌萌的后颈脖子上一片青紫吻痕。两妈妈立即露出只可意会不可传的怯笑。

萌萌抬头时,看到两人的表,心里一阵犯滴咕。她们到底在笑什么呀?

恰时,陆娅楠也换好衣服出来,两个女孩相视而笑,互相夸赞不迭,十分开心。

“萌萌,三婶的眼光真好,把你的优点都衬出来了。不过,你好像比我上次看到你,瘦了好多呀!你是怎么减肥的呀?”

“呃,我……我节食。”

妈妈们一听都这一副小身板儿了,竟然还节食,立即表示不赞同。

陆娅楠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将人拉到身边,伸手为萌萌捋过一缕长勾到耳后,目光一闪,低声道,“萌萌,你要真穿这条裙子,最好跟你家大叔商量一下。”

萌萌不解,“商量什么?”

她那大大的眼睛,纯纯的眼神儿,让陆娅楠觉得自己真像个坏心眼儿的巫婆了。

不得不又压低声,“让你家大叔晚上别太用劲儿,诺,这后面的印子太明显了。”

萌萌立马转身一照镜子,顿时明白刚才两妈妈眉来眼去暗送报的目标是什么了。

“啊,这个……”顿时尴尬得小脸绯红,吱唔不出一句话来,陆娅楠瞧得笑开,心里倒是更喜欢这个单纯的小丫头了。

“另外啊,头最好也改改造型。到时候做个小波浪一搭,一定美得你家大叔夜里化身狼人。”陆娅楠故意低声学了下狼叫,可把小姑娘弄得缩脖子直往后躲,嚷嚷着要换回原装。

女人们可笑开了花儿。

等萌萌换回装,卫丝颖安抚道,“傻丫头,男欢女爱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突然压低声儿,“左右,你俩也是扯了证儿的。”

“妈咪!”

“好好好,妈咪不说了不说了。”

结果这笑声更大了。

厉大嫂又补充,“你们年轻人嘛,精力充沛,这是好事儿。以后生出来的小宝宝,身体才健康,给力。加油,妈咪们可盼着你们一索得女!”

“得女(得女)!!!”

两个小媳妇儿同时惊讶出声,记得这句宫斗名句不都应该是“一索得男”的嘛!厉家又是将门之后,应该希望的是多生儿子吧!

哪知厉大嫂立即解释说,“咱们几个一索得男,老爷子已经不稀罕了。要是你们谁能一胎就生个小公主,那才是咱们厉家的大幸事儿。”

两媳妇儿瞬间感觉,泪了。

婆婆们的思想也太前卫了。有了一屋子的将军少将参谋长和特种兵王,现在渴望一屋子公主女王和女汉子了吗?!果然,这时代进步速度真快,一般地球人都跟不上了哟!

今日和女士们出游,萌萌的绪十分好,无形中被治愈了不少。

卫丝颖拍了拍小姑娘的手,笑道,“别不好意思啦,结婚生子、养儿育女,都是正常的。总比那些性冷淡,或者想生生不出来的好。”

厉大嫂立即接过话头子,两妈妈说起某家媳妇儿性冷感需要做人工受精,结果生出来的孩子长得不像夫妻,互相怀疑对方出轨的折腾。还有哪家媳妇儿遍访名医,就为了下颗蛋,各种辛苦折腾,最后查出配偶竟然是个不男不女,最后转入选择性别的奇葩境地。

萌萌小声接问,“真的有人性冷感吗?”

博学多才的妈妈们聊得正兴奋,没现小姑娘的异状,不停地授业解惑,“什么性冷感啊,八成儿都是心病,要么根本就是看不上对方,折腾,娇呗!”

萌萌趁热打铁,便说自己有同学有此症状,向她请教,问妈妈们怎么解决。七嘴八舌之下,还是陆娅楠说厉晟的小专攻这方面,可以替他介绍心理医生。

未想卫丝颖却截了话去,说,“国内的心理学展得远不如国外好。你朋友家境看来不错,要不舍得花费点儿,我让你爸介绍个国外医生聊聊,更专业,也更保密。”

“国外的心理医生,那个……语通嘛?”

萌萌微窘。随即想到,要是国外的医生,这对于保护他们的**不是更安全了嘛!

……

女人们聊八卦正起劲儿时,店里又来了客人。

来人一见他们,立即上前招呼,举止十分优雅大方,店员们见到来人都露出一副老熟客的表,接待十分热络。

卫丝颖却是没有一点好脸色,有听当没见。厉大嫂面浅,还是礼貌性地给予了回应。

“娅楠,好久不见。这身婚纱真适合你,非常漂亮。”朱婧慈上前笑道,勾着红艳的唇上下打量姿势让人并不是很舒服。

陆娅楠也和自家婆婆一样,伸手不打笑脸,而回应也显得很淡,很应付。

朱婧慈很聪明地没有找长辈攀谈,就跟陆娅楠闲话,对于旁边的萌萌只是讥诮地点了点头,半句也未提及。

萌萌不以为意,想要走开时,另一位同行者上前跟她打招呼。

“姚萌萌,你要结婚了?”朱碧婵口气里还是有些惊讶的。

萌萌摇头,“不是我。是厉大哥和娅楠姐姐。”

朱碧婵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说起自己和表姐到此是为了参加一个重要的上流宴会,来挑晚礼服。随即便问起,“你现在在慈森实习了吗?”

萌萌摇头,“还没。”

朱碧婵拧了下眉,不知在纠结什么,又道,“我以为你知道慈森集团最近的状况。”

萌萌嗅到了一股阴谋味儿,目光飞快地扫了眼正和陆娅楠相谈甚欢的女人,便顺着话题接了下去,“什么状况?我最近在帮家里做策划案,下周才会到慈森实习。”

朱碧婵见话题打开,便滔滔不绝了,“哦,我现在也在我姐的公司里实习。你知道他们公司是做管理顾问和人力资源的,对各大公司内部的一些大动向都有些了解。我听说,慈森这第三季的财务问题很大,收益方面似乎严重萎缩。貌似是因为一个去年新开辟的项目产生了极大的黑洞……”

去年新开辟的项目?!就萌萌知道的,除了那个军械订单,似乎没有其他了。朱碧婵这样说,完全就是直接针对了。

“哦!新项目吗?我不太了解。虽然这半年多我常在阿琛的办公室里温书,不过对于他们的新业务了解得不多。我有印象的,除了军械投资这个算是一例,他们还向澳洲的乳制品产业……”

萌萌随意地说着,眼角余光立即捕捉到朱婧慈似乎朝他们这方看了过来,表有些意思,像是极想听清楚一些又不好意思靠近,还故意调换了一下站姿,侧身对着她们,正好方便耳朵收音吧!

两人就学业况聊了聊,令萌萌奇怪的是,朱碧婵语之间并无挑衅之意,像是寻常同学碰面交流。基于他们两的专业交叉性很大,朱碧婵还提醒萌萌进入慈森这样完全与世界紧密接轨的国际型大企业,外语必须非常熟练,且英语还只是入门,更专业的还会去学希伯来语。因为世界上最有名的金融帝王都出自于犹太人,掌握着星旗国主要财富的民族也是犹太人。

“谢谢学姐提醒,我会加强语方面的学习。”

“嗯。以后可能我们公司之间还会有合作,往来。到时候,希望咱们在商商,公平竞争。”

朱碧婵率先伸出右手,萌萌欣然一笑,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学姐您说的很对。我也希望能成长为像学姐这样,成熟稳重,有能力的事业女性。”

萌萌心里想着,朱碧婵这是在示好,还是在示威呢?

或者,两者都有吧!

一方面明说她语能力差,难堪大任,警告她小心;一方面,又说同行之间应该公平竞争,大概是怕她会念及旧怨,利用厉锦琛的宠爱和护短,对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合作往来”造成不良影响吧。

呵,不得不说,这朱家的女人们,心思都不简单呢!

之后,卫丝颖催促着店长把两媳妇儿的婚纱尺码都确定下来,修改方面也谈定,便急急地离开了。离开时故意扬声摆手扇风说“雾霾太大要赶紧回家洗肺”的嘲讽,拉着萌萌就急急地离开了婚纱店。

店门一关

朱婧慈刚才还扬着笑的面容,立即阴沉下去。

朱碧婵面露尴尬,“姐,咱们大可不必非挑这种时间来见姚萌萌啊!那个卫总……”

要不是平常姚萌萌几乎全跟厉锦琛在一起,难得两人分开一次,在这样的公众场合里。朱婧慈也实在难以寻到更好的机会,近距离接触姚萌萌。

萌萌没有猜错,她们的确是来警告的。

……

“心理医生?”

厉珂听妻子的说辞,先是一愣。但见萌萌姑娘认真点头,似模似样地讲述其朋友的特殊况。听说是秦家姑娘,厉珂和卫丝颖都见过,对秦家也有些了解。秦家也是个大家族,且秦双这一代里,女孩子也是精贵品,要是真碰到这种问题不好意思启口,而向朋友叙苦倒也没什么意外的。

“好,爸爸刚好认识一位德国慕尼黑医院的心理学专家,海恩医生。他的英文很好,中文也能听懂一些。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吧!”厉珂笑着把手机掏出来,给萌萌报了号码,当场就教她打电话找海恩。

那时,地球的另一半正是早晨。

海恩刚刚察完一间病房,接到厉珂的电话,立即走到角落里接起,没想到问了一声好后,传来一道娇柔的女孩声音,很奇怪。

“海恩医生吗?我是姚萌萌,我爹地介绍我跟您,想要跟您咨询一些心理学方面的问题。”

萌萌想,也许她还能咨询一些精神科方面的问题吧!

……

在老宅吃了顿温馨热闹的晚餐后,厉锦琛没有如老人们所留宿,带着哈欠连连的萌萌回了公寓。

汽车驶出管制区后,进入一片坦途。

路灯扫过车窗,厉锦琛侧头看身边的人儿,正在揉眼睛,那模样真是跟小孩子一般。她的脸色还是红扑扑的,母亲说这种容易上脸的人脸皮子薄,性格温和,不会欺骗人。

他不禁又伸手去摸女孩的头,女孩似乎惊了一下,看向他,并没有打开他的手,只是身子有些往后缩。他抚了抚,就收回了手。

“困了么?那就睡一会儿。”他把座椅给她放下了,关掉了空调,调成了自然通风。

萌萌眨眨眼,又撑起精神,说起下午遇到朱家姐妹的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厉锦琛的反应。

果然,厉锦琛听到两人名字,眉头就蹙了起来,掌着方向盘的手指也收紧了。

萌萌立即换了口气,“阿琛,你会希伯来语吗?”

“会。”

“那你说两句我听听。”

“!%¥%¥……—……**……”

“呃……”

“还要听吗?”

“要。我说英文,你来对话。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厉锦琛先生,你比我想像的还要英俊不凡、聪明强大……”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松开,厉锦琛转头看向女孩,不得不悄悄减了速。

“厉先生,我想我爱上你了。你呢?”

“!%¥……¥……”

“唉,可惜咱俩语不通,难以沟通。真伤心!”

女孩故做忱惋惜状,大眼里却闪着晶亮的光,那么耀眼,动人,那个精灵般的人儿似乎又回来了。他看得出神,嘴里继续说着她听不懂的希伯来语,表温柔得不可思议。

待她嘤唔着推开他温热的亲吻时,汽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路口——十字路口。四面八方的车都狂按喇叭,叫骂不迭地催促此起彼伏,场面甚为壮观。

这辈子,任性也只此一次吧!

“路祥林。”

他抬起身时,目光痴痴地凝着她,悠悠地吐出不清不楚的几个音节。

她约约听得,却羞涩地扭过脸去催促他赶紧开车,以免引起公愤。

他宛尔一笑,抚抚她红扑扑的小脸儿,心无比畅快地重新动了汽车,故意弄出了一阵激烈的声响,那世界专用订制的豪华汽车从一干羡慕妒嫉恨的司机们面前呼啸而过,扬起青色尾烟,霸道十足,嚣张无比,也只能让人望之兴叹。

看样子,以后他得多带她来跟家里的女人们聚聚,对于恢复她的精神状态,效果确是出奇地好。

晚上

厉锦琛往客房去时,被萌萌叫住了。

“阿琛,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现在,她说话的语气语态,似乎也渐渐地恢复到过往的小模样。

他非常高兴,停下脚步,等她继续说。

她的小脚趾不自觉地磨着长毛地毯,她穿着一件粉红配粉蓝的撞色睡衣,十分可爱,馨甜,让他的心变得软软的,那种久违的安定,舒服,又回来了。

“我觉得,朱碧婵说的也不全是错的,对不对?我想再多学一门外语,之前你说日语、德语、法语,让我选,为什么不让我学希伯来语呢?”

“学希伯来语,的确可以讨好犹太人老板。不过,我以为做为世界智商最高的两大种族,我们华夏族汉人并不逊于对方。你不知道,现在犹太人都开始学汉语了。”

“那,你说人家学哪个语比较好啦?”

她纠结了。

他笑了。

然后,他们再次一起窝在大床上,一边喝着牛奶,一边促膝长谈。

开始的时候,她仍是有些拘谨,抱着枕头,隔着他,缩在后面,完全一副掩耳盗铃状。

他由着她,低声跟她解释另一个世界的一切,听她的叹息,赞叹,惊呼,一点点的,放松了身子。为了学犹太人的“干杯”,小爪子搭上了他的膝头。帮她放了牛奶杯后,脑袋靠在了他的肩头。他唱了一据说是爱因斯坦喜欢唱的犹太人睡眠曲,她打着哈欠,缩到了他身下。

他柔和的声音,令人不自觉地沉醉其中。

“大叔,大家都开始实习了吧?我想和他们一起实习了。小苗姐说,说有一个实习培训,会做游戏,还有户外团队练习……我也想,试试……”

“好。”

“大叔……”

“呃?”

“路祥林,是谁呀?”

他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为她掩上被子,悄悄关上了灯,便要起身离开,但一只小手不知何时竟然抓住了他,他身子一僵,又退了回去。

黑暗中,那双大眼睛明亮,温柔。

她问他,“我只参加半天培训,其他时间都给你,好吗?”

他一愣,心里酸楚难当,声音瞬间变得沙哑,“萌萌,你不用……”

“好吗?”她又问。

“好。如果你喜欢,慈森也有你的一半。你想怎样,都可以说了算。”

她明显一怔,似乎不敢置信。

帝国千年历史,大概也没有哪个帝王敢这样对自己的皇后说,我的帝国如何,随你说了算。

呵,要真在古代,她可真要成了祸水红颜吧!

他又道,“我有多国籍。除了本国,在其他国家,丈夫的财产有一半都是妻子的,只要注册获得法律认可,所有财产不仅婚前还有婚后。”

她突然一窒,久久地,他以为她睡着了,才听她呓语般地嘀咕,“说得好像别人是为了钱和权才结婚似的……可素,唉……好像我真的是为了你的钱和权,才跟你求婚要嫁给你的。”

可不是嘛?

因为他会给她安排学校,给予她更好的成长环境,更优异的学习条件,甚至未来的事业也帮她选好了。这里即要钱,更要权。

“傻丫头,我愿意!”

低低的一叹,他揽她入怀,呼吸渐渐相融。

若是哪一日,一个男人的钱和权都不能留住一个女人,那才是最悲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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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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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总裁的传说1一过度低调的后遗症




清晨,瓶中的茉莉,沾着水珠儿,摇曳在微风中。

萌萌在花香中醒来,伸了个懒腰,立即跳下床,拢了拢睡袍就跑了出去。

厨房里,各种声音混杂中,男子高大健美的身形忙碌其中,蓝色格子围兜系在身上,看起来格外居家,又温暖。

他似乎感觉到她的到来,侧了下头,金属的反光饰面里能看到女孩的身影,说,“快去洗漱,今天不可以迟到。”

“哦!”

她应了一声,轻盈,愉悦,咬着唇儿又深深看了那副背影一眼,抿着笑跑回了卧室。

他举起的手臂略略顿了一下,不知想了什么,唇角轻轻弯起。

似乎一切,终于回归到他们的正轨了。

吃饭时,萌萌问,“阿琛,这都月中了。实习生的培训是不是都快结束了呢?”

厉锦琛抬头时,给女孩夹了一块鲜笋,她乖乖张口吞下,小嘴儿一鼓一鼓的,他的眼里盈了笑意,方答,“实习的事现在由你小苗姐全权负责,具体的事宜,一会儿到了公司,你去她那里报到问问就知道了。”

“哦……”

萌萌默默地想着,之前张小苗不是一直在秘书室,做王致诚的第一助手,经常也会跟着厉锦琛出外洽公,处理某些必须要女性的商务场合。这是什么时候跑到行政部,做起新人培训了。以前她是不懂,但自从转院换了专业后,就知道一个公司最重要的部门当然是赚钱的项目组。而诸如行政后勤这样的部门,在很多人眼里和观念里,都属于养老部门似的。张小苗被从公司的一线高管部门调到了养老部门,这可是明显的下放贬职哪!

不过,她也只敢这么想想,暂时还不敢在厉锦琛这个大boss面前提太多。一来,两人关系才刚刚恢复了一点点,还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她不想把公司的事拿到家里来争论,引起不快;二来,自己还是超级小菜鸟一只,对慈森的事完全一支半解,根本不了解。就妄然提起,不太妥当。

到慈森大厦时,萌萌忙着吆喝,“停停,就在这里,我下车。”

门锁立即开了,她开门时,又顿了一下,回头向厉锦琛解释,“那个,阿琛,我觉得既然咱是在底层实习,还是不要让人知道我的身份最好了,对不对?省得麻烦。”

厉锦琛并没多表,点了点头,说,“好。以后你自己搭公交过来,我就不送你了。省得麻烦!”

“啊?”她傻眼儿。

他抬起她的下巴,淡声道,“乖,去吧!”

立即,她明白他这是心好,存心逗着她玩呢!嘟了下小嘴儿,哼了一声,就跳下车跑掉,但跑了几步,又回头朝车里的人挥手做拜拜,还做口型说了一句“晚上一起吃饭”。

开始她想的是,中午应该和同事们吃工作餐,混个脸熟搞好同事关系,晚上和厉大boss吃饭,顺便汇报工作况,培养感。不过这计划总是比变化快,当萌萌进入真正的实习环境后,才现职场小菜鸟的生活跟高管们的日子,可真是天壤之别啊!

……

跑到慈森大厦下时,阳光已经斜落在了两尊青龙石兽上,那张牙舞爪炯炯有神的气势,让人一见也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

萌萌深吸一口气,慢慢有了一种初入职场的严肃感觉,举步踏上石阶,脑中浮想联翩,也不由得充满了期待和好奇。未来一个多月,她都可以和普通人一样,真正在这里实习了。

一种久违的,自由的气息,让她脸上的笑容更添了几分光彩。

一,二,三……大叔说,这九九八十一级台阶,像征着佛主经历的每一重劫难。历劫,便是修行。人生,亦是一场修行。所以,慈森的员工们每日行走其上,看似需要花费些时间,颇为麻烦,不像别家的大厦可没有这么长、这么大的石阶,其实却是给大家一个思想沉淀的时候,在这一步一步的行止间,正可以整理思绪,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竞争。只有一步一脚地走踏实了,才能站在顶端,俯瞰人生。

“哎,让让,麻烦让让。我草,怎么这么长啊,要爬死个人哪!快快快!”

萌萌正走到半中时,后方传来一阵嘈嘈声。她刚一回头,一阵香风刮过,就见一个穿着白衬衣黑套裙,梳着一个端正公主头的女孩,急惊风似地跑了过去。其胸口挂着一个绿色条纹的牌子,正和她兜里揣着的一样,显然都是实习生了。

在公主头女孩身后,还跟着一票男女,模样都挺着急的样子,全看着手表。且嘴里都嘀咕着,到慈森集团只能早到,绝对不能迟到,否则就会被“批到刮层皮”!

呃,刮层皮,那么恐惧么!

萌萌心里纳闷儿,心想,小苗姐平日看起来精明干炼,还没有那么大的杀气吧!要真说杀气啊,她家大叔才是神级别的。

虽这么想着,萌萌还是随大流地加快了脚步,也跟着跑了上去。

大门口果然堵着一帮实习的菜鸟儿,一个个都跟得了争惊风似的催促着前面的人。这入口处有门卡机,二十来米宽安了五台机器通道,该是绰绰有余了。不过此时看这形,还真是,萌萌在心里叹气,想着以后还是不能掐点,必须早点到了。

不然,挤了大门,还得跟着挤电梯啊!

“唉,等等!”萌萌大叫。

“吉儿,快,这儿还有位置。”

那帮人把公主头女孩拉进去,萌萌想要再挤挤时,电梯出了“兹兹”的警鸣声,所有人的目光,准确说来都是公主头女孩一派的都盯着萌萌这个插脚户儿,无地排斥气氛,让萌萌歪了歪小嘴儿,退了出去。

众人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大力按着关门钮儿,又开始叽叽喳喳八卦起来。

萌萌回头去按其他电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大厦的八部普通电梯,平均运行时间,停当时间,载客量是多少。看看时间,也并不担心自己会迟到。

观察完另外七部电梯的楼层数后,她的脑子已经迅速算出了那部会最快到达的电梯,旁边也伸来一只手,回头一看,对方先叫了出来。

“呀,萌,萌萌,你也来慈森实习?!”

“你是……”

那是一个模样非常干净清爽的大男孩,也戴着一副同萌萌一样的黑框眼镜,他搔着头跟她打招呼,忐忑的口气里有几分熟悉的味道。但萌萌迅速搜遍脑子,只觉得模样看起来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有认识这号人的印象。

男孩有些急切地自我介绍,“你不记得了啊,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当初军训时我们被刘菲儿带歪了路差点儿掉进泥石流里,可是你栓着绳子跳下来救了我,你忘了?我叫乔奇胜。”

“哦,乔奇胜,你好。”

萌萌伸手问好,脸上表还懵懵懂懂的。

乔奇胜看出来,口气不无遗憾地说,“那个……大概是我这人太不起眼儿了,咱们同班也有一个学期。你对我还是没啥印象,唉……”

萌萌尴尬地咳嗽两声,“不好意思。”

乔奇胜立即露出一口小虎牙,笑道,“不过也没关系。这次能跟我的恩人一起实习,真是缘份,相信实习完后,你就会记得我了。”

两人相视而笑,一起进了电梯,聊起了报考慈森实习生的事。

“啊?实习时间推迟了一周?”

“是呀!你不知道?”

乔奇胜很快为萌萌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原来七月学校开始放暑假,第二周就要报到开始实习培训。但不知是何原因,通知推迟一周。这在慈森的这几年实习生计划史上,还是第一次。

而在这一周时间里,萌萌一直在公寓里休养调理身体。

这,是巧合吗?

……

话说那时,厉锦琛已经坐着专属电梯上了楼。

一出电梯,就迎上王致诚。

“boss,听说今天小萌萌会来实习。怎么没见人哪?”

“她在楼下。”

“啊?”

“……”

“boss,”王致诚叫了,“您放心把小萌萌扔在一群狼人里啊?我看小苗昨晚整理人事资料,今年招来的小菜鸟儿里,可不乏新鲜小嫩肉,一坨坨的可惹眼了。你不担心了?”

厉锦琛睨了他一眼,冷冷道,“我该担心吗?”

呃,这话可真是秒冻死人哪!

王致诚默默滴走开了,暗骂自己嘴贱,哪壶不开提哪壶。

厉锦琛坐下后,打开电脑,手顿了顿,终是点下了一个按扭。很快,电脑屏幕分格化,数个监视画面闪出,最后一个被放大,正是一群实习生们聚集的行政部大厅。

女孩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圈子,跟朋友们聊得很开心的样子,笑容还是那么纯洁可人。

他的眸色一点点黯沉下去,五指不自觉地收拢。

最后,啪的一声关掉了屏幕。

办公室外,王致诚向张小苗述苦。

张小苗很没同心地斥了王致诚一顿,说,“说你嘴贱你还不承认,现在知道自己是贱人加三级了吧!”

“张小苗,这是你对你的上级应该有的态度吗?还是你其实很满意你现在那婆婆妈妈没出息的职位,不想回来了?!”王致诚立即拉长了脸,严肃得眼睛都快竖起来似的。

张小苗根本不甩他,冷嘲热讽向来是他们相处的标准模式,道,“之前我就提醒过你,就算现在boss看起来很稳定,但是一涉及到小萌萌的事就得当帝国第一要务来抓,行万地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绝对没错——那就是老虎的屁屁你不要摸,龙的逆鳞也最好瞄都不要瞄一眼。”

“以前我说说玩,boss他从来都不会……”

这嘀咕更被鄙视到底,“你也知道是以前,忘了今时不同往日嘛!就算你要开玩舌活泛气氛,也要挑着好听的说啊!你不知道,boss他在那件事后的隔日,萌萌还在做手术时,在史以来第一次越级号司令,把前台的所有人员开除掉,我被下放到行政部当个有名无实的总监都是小case了,秘书助理室的一半人也被开除了,连大门口的保安同慈森屹立起时就在当班的也被毫不留地开除掉了。是为什么?”

王致诚的脸色忽地也变得有些凝重了,“我当然知道。这些人,都是萌萌失踪那日在公司当差有直接或间接见到萌萌,却没有让她上顶楼还将人赶走的。”

如果说,厉锦琛所有的聪明智慧和高智商都在慈森集团,那么他所有的感和感性都留给了姚萌萌这个小姑娘。

……

“萌萌,你来啦!”

“笑琳。”

一进行政部大厅,萌萌就被好几个朋友叫上了。除了之前早就知道的程笑琳,还有形象憨直的刘鹏。刘鹏还介绍了同年级的朋友刘攀,加上萌萌一起的乔奇胜,三个男孩两个女孩,自然形成了一个小圈子,聊得不亦乐乎。

萌萌纵观整个大厅里的实习生,好奇道,“人好多呢?是不是还有别的学校的人哪?”

刘鹏接道,“对。听说每年慈森都是从帝国五所高校里,最好的金融专业和工商管理专业里选人。约有二百人左右。听说已经有不少实习生通过慈森这个平台,被输送到全球各地的金融中心任职。前途可真是一片光明哪!”

刘攀补充道,“可不是。这里除了咱们帝都的三所高校,泸城和港城都送了人来。听说慈森给这些外地来的学生都安排了专门的公寓,环境和酒店标间差不多,好着呢!”

乔奇胜一脸惊奇,“真的?那咱们这些本地的住校人都比不上人家外来户儿了啊!”

女孩们立即被逗笑了。

乔奇胜不好意思地搔着脑袋,白净的脸上一片绯红。

没想到这一句“外来户”,就招来了一场风波。

“外来户又怎么了?”一道女音突然从旁插了进来,“不过就是些关系户儿,本地保护的蠢儿,哦不,宠儿罢了。呵呵呵!这种生源,全国人民都知道是什么质素。”

帝都的本地保护主义自然是出了名的。其实按萌萌那高考分数,要放在本地上帝大也是绰绰有余的。但是放在全国来招生,至少要再高上两百分才有戏。所以就很多北漂族来说,帝都的繁华与兴盛,更多离不开他们这些外来户儿的辛勤和建设。凭心而论,那些脏苦差累活儿的确很多都是外来户在干,本地人因为拥有本地户口优势和丰富人脉,都喜欢拣闲懒舒适的工作做。高精尖的行业,也多为肯钻肯拼的北漂族们囊括了。

这明显针对性的话一出,周下的气氛立即变了。

说话的女孩和多数女孩一样,着一身白衬衣黑色及膝短裙。与刚才那个公主头女孩相比,梳了一个非常利薄干净的马尾,打了膜,乌光滑柔亮,没有任何多余的配饰。五官倒是生得几分柔美,还是标准鹅蛋脸,大家闺秀型,但眉眼之间傲气万千,眼神透出几分伶俐,几分逼人。

刘攀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又是个泸城阿啦!眼高于顶,谁也看不起,只懂舔小鬼子的脚趾头儿,崇洋媚外,满肚子小鸡肚肠。”

马尾女孩目光一闪,没有立即回应。倒是她身边的人一下炸开了锅,就跟刘攀对上了。刘攀这人性子直爽,比起赵大志更毒舌,就跟对方一众女生打起嘴仗来。

萌萌感觉程笑琳不是很高兴,大概因为她是本地人,但也并不是那些不思进取、安于现状的类型,对于马尾女孩的辞也颇有不满。不过,并不喜欢在这里争吵,性格也是骄傲自恃的。

萌萌想要刘鹏打个招呼,让他这个老好人打圆场。乔奇胜却先上前插了话,两方赔笑抹平口角。

不过刘攀似乎有些上脸了,挥开了乔奇胜的手。乔奇胜转而挡在了那方女孩们面前,蔼声打圆场。不知谁吼了一声,气氛一下子变得更糟糕了。

萌萌捉急,转眼朝手方一望,急忙低呼,“呀,主管来了。快别吵了,待会儿被主管看到,咱们的第一印象分就糟糕啦!”

慈森集团对员工的考评是非常全面化的,实习生们也不例外,拥有非常完善的考评制度和流程。众人一听,看到果然有戴着正式工牌、穿着考究的主管出来,立即停止了争吵,各自扔下几个卫生眼儿,住了嘴。

萌萌这招急智倒是十分成功。

回头时,萌萌感觉那个马尾女孩恨恨地瞪了他们这群人一眼,听到有人叫她“茵茵”。之后,主管们点名,并让大家做一句简单的自我介绍时,萌萌记下了这女孩叫卢茵茵,来自泸城财大。而那个梳着公主头的俏丽女孩,叫袁吉儿,是帝都人,但在港大就读工商管理系。两人的家世,据说都不错。

“卢茵茵。我的人生格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所以我的奋斗目标就是当一个优秀的管理者,让你们信任我,我会领导你们走向一个更辉煌美好的未来。”

“我叫袁吉儿,不是丘吉儿哦!我很喜欢这个行业,希望能做出自己的成绩,拥有自己的事业。然后,还能找到自己的白马王子,事业家庭双丰收。谢谢!我现在没有男朋友哦!”

若说,卢茵茵是女汉子;那么,袁吉儿就是小花痴吧!

“姚萌萌。我希望通过这次实习,能有一个新的提高,能开阔自己的眼界,提升自己的境界。”

萌萌的说辞很普通,她的形象分也维持在普通偏下水准,在一众精英面前,真是毫不起眼。她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些人是真的通过层层筛选上来的优秀大学生。而自己嘛,唉,关系户就关系户儿呗!她自我宽慰着,这当着当着就习惯了,脸皮也练厚了呗!好歹,当初她还帮厉锦琛的两个大项目敲了些边鼓,起了点作用,也不算太糟糕啦!

自我介绍完后,就是这次实习主管们的介绍和讲话。

这些主管,萌萌都不认识,当然,他们也完全不认识萌萌姑娘。毕竟厉锦琛的那一层,并不是人人都能上去的,加上厉锦琛本人特别低调,整个公司只总监、总经理级别的高管才有幸登临其办公室,全年几乎都在当飞人,基本上不参加公司大规模的员工集会,许多员工没见过他,也并不稀奇。至少在萌萌当前这个小菜鸟级别,可以说是完全接触不到曾经那些经常能看到的高管和高级秘书助理的。

所以,等到这主管们讲话完,张小苗才姗姗来迟,草草讲了两句,煽动了一下气氛,顺便扫到萌萌时,朝她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儿,就下场离开了。

很显然,张小苗在实习生这块工作上,更多的是挂名主管,具体事宜都交给人事和培训主管们负责了。而接下来,给萌萌等菜鸟上课的,会陪他们吹牛聊天了解况的,都只会是下一级的人事专员或培训专员。

这个时候,萌萌才感觉到,慈森集团的等级有多少层,内部管理有多么复杂,整个机构有多么庞大。

“我们慈森集团虽建立时间未满十年,但是已经在全球各地拥有子公司、各类投资控股公司以及……多达百家,全球雇员十数万人……我们控制的本国资本流动,呵呵,目前这个数据是机密,就请同学们自己意淫一下吧!不过可以透露一下,今年在我们主持的帝国海外投资项目,比三年前翻了十二番……”

虽然早就看过资料介绍,不过听着培训主管用不同的口气和语法讲叙出来,在一片连连的惊叹声里,萌萌有一种重新认识了慈森集团的感觉,还有,那个正在头顶上办公的男人。

实习的第一天,全是精神洗礼。

到了休息时间,精神洗礼过后的余波,迅速延伸出了一个八卦主题。

“唉,主管说了那么多慈森集团的事儿,唯独没有跟咱们好好介绍一下集团那位最鼎鼎有名、最富传奇色彩的创始人。”

“可不是嘛!明明说大boss年仅二十岁就创立了慈森集团,五年国外成名,回国三年成为帝国第一金融集团,第一个进入国家经济宏观调控的私人机构。多么辉煌的业绩啊,怎么都不多介绍一下他本人哪!”

“是呀,咱们集团的创始人,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女孩们凑堆的地方,一旦有人提一句,回应者不胜枚举。

关于自家亲亲老公的话题啊,萌萌姑娘敏感的神经一被拔动,也忍不住朝那圈子靠近,拉长耳朵探听。现这圈子里的八卦中心,正是那位性子有些急惊风的袁吉儿大小姐。

“不知道啊!”

“唉,真是奇怪。咱们慈森这么有名,全球百强之一啊!去年底的帝国经济论坛年会,电视上还是最出风头的呢!我记得当时上台的那位慈森集团总经理,听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叫司徒烨吧!”

“呀,那可是个超级大帅哥。好有型的哦!听说是从星旗国的前美洲总部调回来主持公司大局的,金海龟哦!”袁吉儿又做结后语时,捧脸一副花痴状。

周围一片女生怯笑连连,不少也跟着犯起了花痴,甚至腐的也不在少数。

萌萌有些恶趣味儿地想着,花心大叔啊,恭喜你从植物界混到了动物界,还是万年老龟属种的骨灰级男神呐!于是偷偷掏了手机,把女生们的精彩论都给录了下来。

那时,楼上某位正在汇报工作况,实则也是八卦消息的大叔,打了个大喷嚏。

“喂喂喂,正题正题,咱们总裁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我只知道,媒体上顶多提了一句,慈森集团的主席厉先生。是姓厉吧?这姓氏,好少见哦!”

“这有什么少见的啊!元的总秘书长,也姓厉,好像是叫厉珂吧!”

萌萌惊,哎呀,他们家的成员关系这么快就被这些小妞儿挖出来了?!不由得缩了缩身子,想要退出人圈儿,却给人挡着了,回头一看,“咕,笑琳。”

原来是跟着一块也在听八卦的程笑琳,对她尴尬一笑,“那个,萌萌,当事人听八卦有啥刺激?”

“去你的。”

“我也是看你听得兴奋,才来听的啊!”

两妞儿你揪我一下我攘你一爪,低笑着,一起听起了八卦。不可否认,某些恶趣味儿是会被传染的。

马上,就有女生爆料了,“唉,咱们集团这么高调,为什么咱们总裁这么低调呢?!竟然回国三年,连个正面照都没有,姓名都是不确定的。但凡刊登的照片,全都是侧面,专访更绝,竟然是一个黑色有形儿,简直把神秘感做足了啊!太绝了——”

萌萌心讶,自家大叔竟然把保秘工作做得这么滴水不漏,的确很让人……受用啊!乐得见牙不见眼了。

“你小样儿的,得瑟了吧!”程笑琳又偷偷捏了萌萌一把。

那头袁吉儿就嚷了起来,“靠,难不成咱们总裁大人患有奇疾,才不愿意抛头露面。你们说,这是像沥川哥哥一样腿残了,还有先天心脏病或已经是cer三期了。或者,长得奇丑无比,不喜欢爆于人前。更或者,他其实是个矮冬瓜,真站出来了实在有损我们对他高大形象的幻想?!”

幻想?!

呸呸呸,明明就是掉着哈啦滋在宵想吧,还故意说得这么难听,骗鬼哦!

------题外话------

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85总裁的传说2只上三垒




奇疾?腿残了?绝症病人?奇丑无比……

萌萌心里一条条地数着,默默地为厉锦琛泪了。

大叔,瞧你这保密工作做得也太不美了。都是些什么推测呀?!简直侮辱人嘛!不过,好像,这样子……对自己是非常有利滴,绝世完美的老公安全了啊!

“萌萌,你该照照镜子,瞧瞧你现在这副暗爽的样子,好欠抽哦!”

程笑琳突然笑谑一句。

萌萌一阵儿尴尬猛咳,“笑琳,讨厌啦!”

她们俩正在边角处戳小指头儿,八卦议论圈儿就被一股新兴势力给戳破了。

“真无聊。有空在这里聊八卦,哈男人,还不如把公司的历史和章程好好背背清楚。要是三天后的理论考试过不了,看谁还有心在这里掉哈啦子,花痴呢!”

那是卢茵茵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擦过八卦圈儿时扬声一句,口气十足酸损到家,惹起一片笑谑声。

袁吉儿做为八卦组的中心,被这么明显的讥诮嘲讽,哪里忍得住,立马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已经背转身走过去的人,高声喝叫,“卢茵茵,有本事你,你说说看,我们慈森的总裁姓什名谁?今年贵庚?长得怎么样?是否已婚?”

萌萌抬头探过去,不由撸撸鼻子,暗忖,唔!这些信息貌似对于一个商业菁英,多半能猜到一二。不过,现在集团内部还有这么多人都不知道啊!大叔,您的保密工作做得倍儿好了。崇拜中!

一个没忍住,萌萌埋头拔手机,了条短消息出去:阿琛,你会见实习生吗?

很快,厉锦琛回来消息:不会。

萌萌搔头:那,我呢?

这回反应就慢了点儿,萌萌觉得奇怪,那头女人们的争执升级了。

卢茵茵旋过身,一副女王架势,那微圆的下巴高高地扬了起来,瞧着着实不是很美,但这气势足足的,回道,“就算我知道,凭什么要告诉你。我可不想像某人,打着实习的招子,其实就是为了跑来这里钓金龟婿,真是不知所谓,无聊透顶。”

这话,还是说得有些太刻薄了。不过女王陛下就是这个风格水准,旁人有不喜,也没有几个人能像卢茵茵一般那么大张旗鼓地把这种大家只会在私底下说笑的评论直接说出来,嘲讽至极。

袁吉儿气喝,“卢茵茵,你少在那儿顾左右而他。我们讨论的是总裁的八卦,你扯那些五四三干嘛!动不动就喜欢偷换别人的概念,上纲上限,你累不累啊!还是明说了你根本不知道,只是想借机自抬身价显示你才是真正的傲骄白莲嘛!”

卢茵茵被这直接一激,也变了脸,“袁吉儿,你胡说什么。我哪有……哼!要说总裁的真实况是吧?这个只要关注过国内外财经新闻的人,谁不知道咱们总裁姓厉。是不是跟那位厉秘书长有关系,咱不知道。今天主管讲集团历史也说了,总裁是二十岁创立慈森,至今已八年,那现在至少应该二十八岁了。就是小学生也会的算术,还要问人。真是替你们的小学老师汗颜哪!”

萌萌正听得起劲儿,呜呜的振动感从手机传来。她收回眼看消息,心里一边想着,听卢茵茵的这番激动反驳,也爆露了其实她对大boss的况也所知有限得很,基本上没有什么一手资料嘛!

这两妞儿,有什么争的嘛!

大叔v5。

唔?这个……

厉锦琛的回信很简单,两个字:上来。

现在?

貌似正好是午餐时间,她还从来没有在慈森的员工餐厅吃过饭呢!对那里可好奇得很呢!她还巴望着吃饭的时候,男孩女孩们再爆出什么精彩的话题呢!原谅她骨子里的女性三八特质吧!另外,那里一定有不少老员工,说不定有人会跟上级主管们套消息。呃……小苗姐和致诚哥哥会不会去那里吃饭呢?

萌萌迅速回了消息:大叔,中午已经约好跟同学们一起吃饭了。咱们说好,晚上一起吃饭的嘛,好不好啦!

“哈哈,卢茵茵,你就别装什么高大上了。明明自己也是三手材料,道听途说来的。还以为你知道多少总裁资料呢!切——”

袁吉儿呵呵一笑,下巴一扬,那伟大的胸前风光,瞬间让卢茵茵眯起了眼。说起这二人外形差异,还真是挺大的。袁吉儿生得爪子脸,一头波浪虽然规矩地扎成公主头,行止间那一头大波浪着实迷人,加之身材丰满,肉感十足,投注在她身上的爱慕眼神并不少。而反观卢茵茵一看就是个知性美人,身形纤细苗条,这个前方阵地嘛,就是萌萌姑娘也要笑傲一翻,貌似泸城的姑娘在这方面似乎受了水平线影响,海拔高度向来不够,平得很。

“我不知道,难道你又知道厉总长得如何,有没女朋友,是不是已经结婚了?”卢茵茵气得大吼回去。

得,战火升级了吗?!

萌萌霍然现四下围观者又增加了两三圈儿的人,自己本来在外围的被挤到内圈了。她向程笑琳打了个眼神“撤”,两人就往外挤出去。

就听到袁吉儿大笑两声,口气轻佻无比道,“哟哟哟,原来卢女王也很好奇咱们总裁这些信息啊!不好意思,我还真就有些一手资料。不仅如此,我还知道,咱们厉总是不是处男,床上功夫几何,有过几个女朋友,现在嘛其实已经结婚啦!”

萌萌脚步一顿,忍不住回头看去。

四下一片惊呼,男生们更打起响哨儿,一个个全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

正在找她们的刘鹏刘攀刚好过来,刘攀哧笑一声,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被一圈儿听到,“这些女人叫得那么大声,自以为是个角儿,其实都跟古时候那青楼上笑卖的女人差不多,无知显摆,就为图得个客倌儿青睐,不过丢人现眼!”

周人立马全瞪大了眼儿,看向刘攀。

萌萌小嘴微张,心说:哥们儿,丫真够毒的啊!

没有最毒舌,只有更毒舌。

“当众议论别人**,臆测别人的私生活,而且还是咱们集团的创始人。这还没吃午饭呢,这些花痴女都一副吃饱了撑的样子,都该在第一论理论考试上被筛下去,主管批语就写上一句:思想作风不正,个人行低俗!”

秒杀啊秒杀!

萌萌和程笑琳同时对刘攀同学投以星星眼儿。

周围的其他人可都被这话给震得目瞪口呆,而那两位“花痴女”的表更是精彩绝伦,蠕了蠕嘴巴想说什么,恰时两个培训专员就过来了,招呼着众人前去集团餐厅就餐,并叮嘱一些注意事项,算是将八卦大会给彻底结掉了。

“姚萌萌同学,你再这表,我会怀疑你想要抛弃你家大叔,投入哥的怀抱了。”刘攀回头接上萌萌的星星眼儿,不由打趣儿道。

“切!你别胡说,我对我家……呃,刘攀,你不会把我的私事儿……”

“呵呵,萌萌,别担心。”刘鹏把刘爽拉到一边,笑得老实憨厚,“咱们学校大一生就只有我们五个,其他十几个人都是大二以上的高年级生。对你的事知之极少。而且我们在进来时,都被那位漂亮的张主管特别叮嘱过,绝对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的。”

萌萌微讶。原来,小苗姐早就给大家打了预防针了。亏她之前一直缩着脖子在人群里,就怕有本校同级学生认出来,来个实时大爆料呢!她肯定立马成为众矢之的了。这下可松口气了。

……

那时,楼上的总裁办。

司徒烨兴冲冲地推开了厉锦琛的办公室大门,一身意气风地叫着,“学长,咱们今天到员工餐厅去吃饭,怎么样?专门通道,不会有外人看到,咱们包间儿,可以全方位无死角地欣赏员工们用餐的美景。”

主要人物:小萌萌。

亏这人说得出口,全方位,用餐的美景。

厉锦琛连个正眼也没给司徒烨。

司徒烨只收到了王致诚投来的鄙视加无聊的眼神儿。

“不去。”

厉锦琛只要一个指头,就能看到他家小姑娘在餐厅里用餐的况了。虽然听不到声音,不过读唇就知道她在说什么了。哪需要跟着司徒烨下楼去,弄得偷鸡摸狗的一副耸样儿。

见当事人竟然无动于衷,司徒烨跟着怂恿王致诚。一路出来碰到张小苗,更是大力鼓动。

没想到张小苗凉凉地扔来一句,“我这次主管这些实习生。所以我必须提醒总经理一句,按照实习章程,您这个级别的高管最好不要跑来插花,否则,后果自负。”

“什么后果?”

苗女王自然傲骄地根本不予回复。

王致诚好心补充了一句,“要是野外培训的时候让你去做现场演练爬毕业墙,或者跳二十米高台,更或者负责贡献花花公子的个人**啥的,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也许申报上来,大boss会签字同意。您的形象问题嘛……”

撕了撕了!

司徒烨直接当场僵死掉。

学长啊,你太腹黑了。王致诚张小苗这对狗男女,真是狼狈为奸,够狠。你们丫的,以后千万别被他抓着把柄和痛脚,否则!

“喂,大厨师,桌子都准备好了。那个,不好意思,临时有个跨国会议要忙。咳咳,你把饭菜都让人送到我和总裁办公室里来吧!麻烦了,辛苦了,谢谢了。”

否则他要一定要狠狠的狠狠地报今日的回头怨!哼!

……

下午,五点,第一天培训内容结束。

培训的内容主要是介绍慈森集团的业务展况,和集团部门结构,以及具体工作流程细节等等日常工作常识。就如同阅读一本书的总纲一样,让萌萌从以前站在山顶欣赏风景,现在换了个角度,从山脚下一步步走入大山中,欣赏风景。自觉对慈森的了解,又更进了一步。

主管宣布下班后,两百来号人已经形成了各自的小团伙,开始呼朋唤友,相约夜间娱乐了。

同学们都知道萌萌的况,没有强求她参加集体聚会。

“喂,那个叫刘攀的,要不要一起出去喝一杯哪!”走出培训部时,萌萌看到袁吉儿主动向刘攀打招呼,似乎都没有之前被“毒”的后遗症了,态度很是落落大方。

刘爽这人也很直爽,眉毛一挑,就拉着刘鹏过去了。

乔奇胜暗自扶了扶黑框眼镜,对萌萌说,“萌萌,你要上楼去找大boss吧,要不要我们帮你打掩护呢!”

萌萌瞬间窘红了脸,谢绝了两人的帮忙,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换上总裁专用电梯,自觉也是满方便安全的。

但当萌萌踏上电梯时,没有注意停车场里本来有个要上车的人突然看到她出现时,十分惊讶,就悄悄跟了上来,直看到她竟然旁若无人地上了专属电梯,露出了一脸的惊讶之色。

随后,那人开着车经过出口保安房时,问,“请问那个总裁专用电梯,一般人也能搭乘吗?”

保安一听,就笑了,“姑娘,你是第一天来咱们公司实习吧?你们培训官难道没告诉你们,总裁的专用电梯只有总裁和总经理可以搭。就是总经办的秘书特助们,也是有时间和权限限制的。”

那人更奇怪了,“时间限制?那现在……”

保安说,“这都下班了,当然早过了时间。这时候,要上下那电梯,除了总裁就是总经理没别人啦!”

那人蹙眉动汽车,离开了大厦,久久冥思不解。

……

“大叔,这个实习培训的感觉,很紧凑很充实,好专业呢!看起来似乎跟军训时的培训不一样。不过,我感觉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严格,这是军事化管理的重要特点。准确,准确地执行上级命令,和准确地领会主管的意思,灵动化地完成要求以达到目标。其实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你说是不是?”

开车时,萌萌滔滔不绝地说起这一日实习的感受。

厉锦琛不时应承几句,一边给女孩递饮料。

红灯时,萌萌给厉锦琛喂桔子瓣儿,他吮到她的手指,她羞涩地缩了回去,小脸上的笑意,再无设防。

此时此刻的气氛,似乎完全恢复到了许久以前两人相处的时候,轻松自然,合契投机。

他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活灵活现的表,心里压了一日的阴沉也一扫而空。

“大叔,我可不可以,周末参加一下大家的聚会呢?”萌萌迟疑地请求着。

厉锦琛一笑,“只要你高兴。”

萌萌微微翘起小嘴,“可是要是你不高兴,我就不去了。人家现在可是有家室的呢!”她立即想到了白日里,那些明里暗里的花痴对自家老公的种种可笑的猜测,和觊觎之,不由得翻了个小白眼儿。

厉锦琛并不知,回道,“那我陪你去。”

“不行!”

姑娘瞬间危机感十足,就给醋上了。

“大叔,你不知道!”

“什么?”

萌萌紧张地坐起身,扭过身子对着厉锦琛,一双拳头握得紧紧地撑到了厉锦琛的大腿上,他目光瞥了眼那小爪子,突然觉得眼前那一串堵死的车流也变得可爱了。

萌萌叭啦叭啦地就把白日里,那群花痴女对自家老公的“流蜚语”和“胡乱语”倒豆子似地都倒了出来,说得那叫一个口沫横飞,醋意大放哪!

“大叔,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不过,以前国际经济论坛不也有拍到您的侧背影嘛!那些人吆喝着说是什么金融系的高财生,要是真心对慈森感兴趣,对你感兴趣,不会连一眼都没看到过吧!真是太可笑了,竟然说你是矮冬瓜,残疾有绝症……唉,他们是不是网络小说看太多,一个个儿的都脑残了啊!真无聊!我觉得刘攀骂得没错啊,她们就是无知显摆,吃饱了撑的,思想扭曲,人品缺失,还有,智商恼火!”

厉锦琛不由得在心里叹气,姑娘这背后说小话的行迳,是尽得岳母真传,还是被母亲大人给熏陶过了呢?!

不过,不管怎样,他都喜欢。这么三八兮兮的,也是超可爱的。

“刘攀是谁?”

话毕时,厉锦琛只问了这一句。

萌萌一听,瞬间全身寒毛直立。她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他竟然就盯住了一个句号,还是男同学的。

“唔,这个,刘攀是……哦,他是我们学校的,也是大一新生。”她迅速一转眼珠子,换口道,“大叔,是不是你叫小苗姐,把实习时间延后一周的啊?”

厉锦琛没有回答。

萌萌见他脸色如常,似乎没有大变化,暗暗松口气,又道,“大叔,我知道你肯定是为我延迟的。还有,本来集团向来规定只有大二的学生才有报考实习生的资格。这次破格录取了我们大一的五个学生,是不是也是为了我,掩人耳目呢?”

路况终于通畅了。

厉锦琛转头瞥了眼一脸希翼的女孩,说,“你想怎么报答我?”

希翼感激的小脸,立马便秘了。

“大叔,你果然是商人!”无商不奸呢!这就想着要索取报酬了嘛!

“还没想好?”

“为人民服务是光荣的。”

“要不要我给你几个提议?”

“尊重女性,这是男士的优良美德。”

“第一,肉偿。”

“不要!”

姑娘终于叫了起来,被大叔逗得面红耳赤,肩头直抖。

“第二,小肉偿。”

“什么叫小肉偿?”

这么快就上勾儿了。姑娘,您也太圣母了吧!

可素,人家大叔就喜欢圣母的小鲜肉啊!

“只上三垒。”

大叔,您确定您现在的语不会对孩子造成不良的心理影响吗?

“……”萌萌姑娘再次表便秘了。

“萌萌,今天你们培训的客户服务第一原则是什么?”

“客户就是上帝。啊——”

姑娘突然尖叫,厉锦琛叹气,幸好车已经停好位置了。

下车时,厉锦琛唇角高高翘起,露出一片漂亮的雪白。

萌萌姑娘眼角有些下吊,眼神有些小幽怨地跟在半步后侧方,嘀咕着,“大叔,我们培训官也说过,若是客户的要求违背法律法规和道德规范,我们是可以义正辞地拒绝的。”

笑声,一路从电梯回到房间。

“那就第三条吧。”

“什么?”

萌萌被禁锢在了两只手臂和墙壁之间,进退不得,紧张得声音哆嗦。

厉锦琛慢慢地压下来,忽而一笑,深邃的眸火色燎原,仿佛有电光闪过。萌萌感觉唇上一阵重压,就有一道电流从相濡以沫的交缠处,穿透全身,热意浸透了心口,四处漫延,无边无际,昏昏噩噩,无法抵挡。

这一吻,温柔缠绵,甜蜜窒息。

他移开时,声音低沉沙哑得教人能一头溺死,“一个吻。”

她已经神魂巅倒,眼神迷朦,不知所矣,只能软软地攀着他,低低地喘息着,唤出一声熟悉的娇吟,“大叔……”

他们又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了吗?真的又回到过去了吗?她可以安安心心待在他身边,不用担惊受怕,如覆薄冰了吗?她可以再相信他吗?

他紧紧抱着女孩,低低地许诺,“萌萌,只要你高兴,想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

……

四下无人时。

萌萌终于逮着机会,打了海恩的电话,问,“海恩医生,我想请教一下,若是因为外界伤害导致性冷感,应该怎么治疗呢?”

那时海恩正在研究一份病厉资料,桌上摊的全是资料,接到萌萌的电话他也有些意外,因为自那日和厉珂通过话后,女孩一直没联系他,没想到今日突然接到了电话,还问出这样的问题。

略略斟酌了一下,海恩说,“如果是被强爆的话,先需要得到的是家人的安抚和宽慰。因为这时候当事人会有厌世节,能够帮助她的除了专业心理医师的心理干预治疗,家人的理解和培伴……”

萌萌听着,不自觉地掐着掌心,“若是,我,我只是假设一下,若是伤害她的人是她的家人呢?”

海恩心中微微一怔,口气仍是非常专业镇定,“如果是家庭内暴力,丈夫犯错的话,更需要夫妻双方好好沟通。最好是双方都接受心理治疗,一起面对困难和问题。”

“哦……”

女孩的声音淡若近无,这让海恩心中有了焦虑。他想了想,接道,“孩子,你的朋友和她的爱人,现在况如何,你知道吗?”

萌萌吸了口气,慢慢道,“他们现在,好像和好了。可是,我朋友她还是……很担心。”

“那么,他们夫妻有没有好好谈过此事呢?”

“没有。她……害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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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86有没有大叔这个形状的?甜啊甜

今日,萌萌没有蹭厉锦琛的专车了,自己搭了公交到慈森。

下车时,在站台上就碰到不少挂着实习生牌牌的同事,纷纷微笑招呼问候,有特别活泼开朗者还主动跟不相熟的人攀交。

“喂,熊猫妹。”

突然一人扬声大叫,萌萌耳朵里还塞着耳朵,听得不是很清楚。但现周围的人似乎都在看她,抬眼扫了扫,就看到了一个丝飞扬的女孩正朝她挥手跑了过来。

花痴公主袁吉儿越过众人跑到萌萌身边,拍了她肩头一把,笑得灿烂无比。

萌萌心里诧异,面上礼貌地点了点头,取下了耳机。

“有事?”虽有些疑惑,但她不想多事,口气有些淡。

袁吉儿似乎完全不为萌萌的淡漠影响,表生动地说,“你不奇怪我为什么叫你熊猫妹吗?呵呵,昨晚,刘攀刘鹏那对**丝啊,可透露了不少关于你的趣事儿哦!”

萌萌眨眼,“哦……”回应也很淡,心里有些不舒服。那两个家伙难道见色忘友,几杯黄汤下肚就把主管叮嘱的私隐都泄露光光啦?!

袁吉儿仿佛没现萌萌的不悦,继续笑得得意,“他们说,你一直戴这种老式眼镜,被年级上不少同学欺负叫熊猫妹、四眼妹。不过我觉得熊猫妹这名字挺可爱的啊!你不会介意吧?放心啦,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看不惯那些自以为是的假清高,以后谁敢欺负你,我罩着你!”

萌萌觉得肩头又是重重一巴掌,有些刺刺麻麻的疼,心里的担忧却被拍散了。

“谢谢。”

“不客气!”

袁吉儿哈哈一笑,勾起萌萌的手臂,大步往前走。边走边说了不少聚会时候的各人糗事儿,那种朝气和活力,让萌萌很是羡慕,隐隐也有些期待。

他们刚走到大厦石阶下时,就听前面的众人出低呼议论声,对着一辆缓缓驶过的小轿车指指点点起来。两个女孩停下也看了过去,原来那开车的竟然是卢茵茵。卢茵茵还朝要好的几个朋友打招呼,说让他们等她停了车一起走。

实习生里当然多数还是普通家庭,都是无产阶级,就算家境殷实,但身为学生党要开着一辆几十万的车上学实习,在当前这种况,还是在极少数的,容易惹人眼红非议。卢茵茵的小轿车价值不会让人乍舌,不过款式是女孩子们都很喜欢的甲克虫,车型乖巧可爱,涂装十分漂亮的宝蓝色,内部装饰也尽显少女风。一看就是量身打造的专属坐驾,而不是借开长辈的车炫摆。

袁吉儿哼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没真本事、内在空虚的人,才喜欢像只孔雀似地招摇过市,炫摆低俗。”

萌萌噗嗤一声笑了,“吉儿,你拿驾照了吗?”引开了话题。

袁吉儿立即上了钩儿,开始侃侃而谈自己有趣又苦逼的学车史。萌萌在心里轻叹,果然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不仅都开始学车了,而且家人都承诺毕业就给买车的。其实早上出门时,厉锦琛见她坚持要自己搭公交上班,也提起了学车的事。

——下学期抽时间把车学了。

——学车。

——嗯,出行方便。

——大叔,你不喜欢开车载我吗?

——现在不是撒娇的时候,想想要什么样的车?

——我想……漂亮,可爱,可以听音乐,能舒服地打个盹儿,最好也有保温箱啥的……好像要求太多了点啊!

——可以订做。

——订做啊?那车头上是不是可以做一个长翅膀的helloketty呢?!

——(大叔无语了)

她想着他那辆十分气派的老板车宾利或劳斯莱斯的车头,有的是飞马,有的是狮鹫兽,瞧着很附合他的气质。至于她自己嘛,当然还停留在小女生的审美观里,喜欢粉嫩可爱的东西,弄一只飞猫或者小飞象啥的,一定非常有趣儿。

“喂,你笑什么?你也觉得女生开悍马不好?”袁吉儿突然现自己的听众表有些不当。

萌萌立即摆手,“没,没啦!只是,我想到我……男朋友问过我想开什么车,我还是比较喜欢像卢茵茵那种小型车。”

“切,你也太没眼光了。哎,你这气质也的确适合开那种车!瞧瞧,比那个表面一副女王范骨子里却是个小妞儿的女人可爱多了。啊,你都有男朋友了?不会是那个总跟在你身边的四眼田**?”

萌萌倒。

姑娘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给人起绰号啊!

“乔奇胜只是我同学,我男朋友他是……”

“小萌萌——”

恰时,一道高扬的男声从后方响起,那尾音儿还带颤的,直哆嗦得萌萌耳根子立即烧辣一片,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谁一大清早在叫春儿了。

“咦,那个是……”

司徒烨摆着手,帅气的五步并三步地跟上来,他身后还跟着猛攥他警告的王致诚。司徒烨托着半个人完全无压力地展示着自己的风采魅力,一身陆励成般的灰色西装,将他天天上健身房的健美身形展露无疑,一口足以拍电视广告的漂亮大白牙,在阳光下闪闪光,桃花眼一眨,魅力无远弗届。

萌萌立即感觉到袁吉儿抓着自己的手紧缩,眼角余光扫到花痴小妞儿抽搐的唇角,显然已经被司徒烨这朵大桃花给煞到了。

石阶上下,来往行人都频频恻目,好奇的目光全对准了他们。

“小萌萌,今天怎么不搭顺风车了?还是,你又跟你家阿娜答吵架了?”司徒烨一边跟王致诚玩着太极拳推手游戏,一边笑得桃花泛滥,眼神朝石阶下的马路上扫了一眼。

萌萌立即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商务车,缓缓开过,驶进了地下停车场。心头一个咯噔,回头就瞪了司徒烨一眼,无视其三八,向王致诚问好。

司徒烨要叫亏欠了,萌萌皱着鼻子朝他哼哼一声,转身就拉着袁吉儿要走。哪料袁吉儿看着招摇的大桃花男一动不动直犯花痴双眼冒泡儿,死活攥着萌萌不走要介绍。

萌萌只有在心里翻着白眼,耐着性子完成了一个勾对场景。随后借着程笑琳乔奇胜的到来,匆匆别过了袁吉儿。

而这一日,司徒烨不怕死的调戏行为,也得到了立竿见影的下场。

一叠叠的卷宗在桌子上叠成了埋头的小山丘,司徒烨冲到厉锦琛面前,抗议,“学长,你要不要……”

厉锦琛头也没抬地截断话,“这里没有学长。”

司徒烨磨牙,“boss,你要不要这么欺负人?”

厉锦琛再计一字真,“要!”

大桃花儿瞬间蔫儿了。

王致诚只对某蔫花儿丢了个毫不同的白眼儿,“活该!小苗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在公司的公开场合对小萌萌撒狗血翘尾巴,你偏不听。还当着boss的面,存心找死,祝你早死早超生!”

司徒烨仍是一副死到临头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皮相儿,呵呵笑道,“你觉得,学长这状态,能坚持多久?”

王致诚一听,担忧之色浮了上来。

那时,厉锦琛看着调成监视画面的屏幕,将有萌萌的画面放大。此时,姑娘正缩在程笑琳身后,明显在躲那个排开众人询问她的袁吉儿。虽然环境有些局促,不过她笑得很开心,精神头十足,仍是乐在其中的。

漆黑的眸底幽幽地飘过一丝晦黯不明的神色,然后,屏幕被关掉了。

……

课间休息时,饮水间里格外热闹。

“哎,萌萌,你想好选哪个部门了吗?”程笑琳仍拿着平板电脑,不断划动着慈森的部门结构图,一脸苦恼纠结。

今日的培训课后作业就是让他们在三天的基础内训后,选出自己的三个意向部门,之后就要分配过去进入正式的实习工作了。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因为有三个意向,如高考一般。如果最渴望的第一志愿没中,主管们也会根据第二、第三志向,进行综合调配。

有时候,似乎选择多了,更让人苦恼纠结了。

萌萌却有些心不在焉,被乔奇胜提醒了才回过神来,道,“我无所谓。反正是金子,放在哪里都能光。我们才大一,未来机会还有很多。下次再来实习,拥有这次的经验也会成为他们选择的重点对相,不怕被新人挤掉。我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基础知识和专业技能,不用心急着吃热粑粑反而烫到嘴巴,害自己消化不良。不若从最简单普通的部门做起,游韧有余,驾轻就熟,也许更容易获得加分和好评吧!”

几人一听,目光都是一亮。

话说这竞争实习名额,需要过五关斩六将。一旦进入社会,处处都是竞争。何况进入这样国际化的大公司,也没人想吊车尾,也想争个脸面,干出点成绩来。实习主管张小苗之前讲话时,大家都听到了,别以为进了慈森就万事大吉了,接下来的竞争会更激烈,甚至,惨烈。

张小苗这话儿,在众人心里也扎了根儿,人人都有危机意识的。故而这即将到来的第一道选择题,大家都很紧张。都想着要力争上游,选择一个能出成绩、能看效益的部门,给主管们留下一个深刻的好印象。而能出成绩、能看效益的部门,无外呼就是事业拓展部、国际贸易部,以及项目部,这些能创收创效的销售部门了。至于众所周知的,诸如行政后勤部,人力资源部,等等,自然不是众人选。除非专业方向是这个,多数人还是对创效部门更虎视眈眈。

所以这个时候,一些行政秘书专业的学生,在大气氛的影响下就有些紧张犹豫了。像程笑琳的专业方向就是行政管理,而刘鹏等男生本是金融学院,学的就是贸易投资类。听着不少人要跨专业选实习部门时,程笑琳难免有些心浮气躁了。一根手指在国际贸易部里划来划去,很是矛盾。

不过这会儿,听萌萌的一番见解,心头纠结的问题似乎一下子迎韧而解,豁然开朗。

“哎,我怎么没想到了。自己明明不精通的,真要干上了还不是班门弄斧,更可能搞砸。萌萌,谢谢你,我想通了!”程笑琳终于下了决定,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对萌萌的感谢。

袁吉儿突然就蹭了过来,一手搭在萌萌肩头,笑道,“小样儿,你选哪个部门啊?我才懒得跟他们那些自以为是的傲骄派争呢,咱就选后勤部。”

说着,这妞儿就嘿嘿地直笑,那狡猾劲儿还真像只勾人的狐狸,随即还故意压低了声音,爆出真心,“后勤部做个特派员,传达员,或者小秘书啥的,才能借着送文件、打印资料、会务组织,最有机会接近各部门领导主管,青年才俊,深度挖掘咱们慈森的菁英资源哪!”

女孩们一听这话,齐齐翻白眼,全悟了。

袁吉儿一手指头自己头顶,兴奋得眉毛直抖,“我的目标就是五十楼之上,争取直达五十六楼总经办!据我所知,就算是部级领导也鲜少有机会到总经办。但是科级的小秘书,却极有可能为传达文件也能到总经办的五十五楼走一遭呢!哇呜,能上伊甸园溜一圈儿,今年也不虚此行啦!”

来实习后,萌萌才知道,慈森下面的员工都把拥有空中花园的五十楼以上总经办高管层,戏称为伊甸园。那里有座非常漂亮的空中花园,由于五十楼以上有天井,花园架设在中空的天井上,那长长的空中走廊行在其间,就仿佛走在天堂般,四周全是一片雪白的饰面。且还会随着四季不同,天井中的会有些小小的装饰变化,譬如去年圣诞节时,空中花园上还有雪花飘飘而下,十分美丽。她在那段两人同处的补课时间里,最喜欢放松的地方就是空中花园。不过她那时面浅,都是偷偷跑到花园深处,一见有人就会偷溜掉。

本来是叫空中花园的,没想到这里成为中低层员工们奋斗的目标,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一个热门话题,被神话成了传部的伊甸园,倒是非常有儿。

听袁吉儿这么一剖析,萌萌和程笑琳对视一眼,都有些无语。这妞儿的花痴劲儿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

培训完后,萌萌依然没有答应朋友们的邀约,迳自从地下停车场上去找厉锦琛了。

她不知,这一次,自己进专属电梯的画面,被悄悄蹲点在隐避处的卢茵茵给拍了下来。卢茵茵看着手机画面,心里冷冷一哼,才驾车离开了。

夜里

萌萌和厉锦琛如常窝在大沙里,一边听着歌唱节目,一边各做各事儿。

平板里也是慈森的部门结构图,萌萌托着下巴,想自己是把后勤部填第一位,还是让行政部居?

按照职能来说,后勤部主要管些修桌椅板凳机械电脑啥的,和行政部的小蜜传达员们,其实在接触部门主管的几率上,后勤部应该相对要多一些。想想啊,每月派办公用品、送纸送墨,修个电脑,放新型办公用品啥的,可比派送文件资料在次数、时间周期上,可多得多呢!

袁吉儿那妞儿在这问题上也有些纠结,一方面想要当小蜜才能穿得漂亮迷人吸引帅哥菁英们,一方面又哈拉着总务部的那个高几率,可是工作的时候很可能得穿那种毫无身材的连体裤蓝布工作装。公主殿下的美好都被兜没了,就是机会再多怕菁英帅哥们也不会看上个没胸没屁屁的姑娘吧!

选择烦恼症,也是种病啊!

如此想着,萌萌姑娘又偷瞄了眼正专注于欧美股指的**oss。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yy词儿:与神秘boss同居的日子,席boss在隔壁?!

哦呜,姚萌萌,你也被袁吉儿传染了花痴病毒嘛!哦呜,可素大家天天都会议论上几句的超级男神就在自己身边,实在是,哎!

因为自己的旖旎瞎想,笑得咯咯响,一双小白腿儿在空中晃呀晃得,好不快活。

厉锦琛的眼角余光,时不时地都瞄着身边的人儿,瞧她一人儿不知在偷乐着啥,心也是极好的。

一个偷瞄,眼神儿被逮住了。

“大……呃……”

萌萌一下羞得小脸似蕃茄,垂下脑袋,一只手在平板上无意识地胡乱滑动。

厉锦琛仿佛没看到似的,淡淡道,“选好哪个部门了?”

萌萌立即眨巴着大眼睛,放送着一个惊讶的讯息:咦,他竟然知道自己在选实习的部门呢?

事实上,小姑娘在公司每天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一行,厉锦琛都可谓了若指掌。

随即她拍了自己脑袋一下,笨蛋,这么简单的道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啊!

“大叔,你说我是选在总务部,还是到致诚哥哥和小苗姐姐下面的行政部呢?”

“随你喜欢。”

“唔……”呲牙,“这回答真没意思。”

按下一个出仓键,进帐千万,声音还是很淡,“直接上楼来。”

这目标可真是直接得不能再直接了。

“更没意思了!”

他回头,连眉毛都没抬一下,“洗澡睡觉,有意思。”

她看到那黑漆漆的眼睛里,明显一闪而过的笑意,一下子乍了毛毛儿,爬起身哼叫起来,“大叔,人家是很有诚意问你的。”

他合上了笔记本,微微耸肩,“我也是。”

是个鬼啦!

萌萌又想翻白眼儿。

厉锦琛话题又是一转,“总务部,天天都有新玩艺儿,你会喜欢的。看看车子!”

这就定啦?!

萌萌噘着小嘴儿,盯了男人一眼,男人只用下巴点了下她手上的平板,示意她这事儿已经翻篇儿,进入选车时间。伸手直接将人拉到怀里搁着,网页立即闪出各种车型图。

萌萌三心二用,打探道,“大叔,什么叫,天天都有新玩艺儿啊?”

厉锦琛划着汽车图片,“去了你就知道了。”

萌萌双眼突然一点,歪脖子看他,“不会是,你还在慈森里试制什么新型武器吧?”

他紧了紧手臂,“专心点。”

她自顾自摇头,“不对,你们向来业务分明。那是啥新玩艺儿?难道是小新那样的机械人吗?”对于当初她被婆婆大人叼难时,他用来哄自己开心的小机械人,她可记忆犹新呢!

他不答,只问,“喜欢甲克虫?”

男神还真是一点儿信息都不透露啊,她不得不扭回视线看平板,双眼立即亮,“啊,真可爱。不过,我喜欢苹果绿的!”

“可以改颜色。”

“不过,卢茵茵也开这种车,开一样的好像……”

姑娘啊,世界上开甲克虫的人可多了呢,人家年产千万辆呢!

“你想要什么形状的?”

“……”眼神茫然了。难道她想个熊猫,他就要人家设计出来,给她造吗?这会不会太小,太狗血,太那啥了?!

可素,哪个姑娘心里没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咆哮啊——有个男神问你要什么样的车车就造给你滴这种神话级别的存在,有人会拒绝吗?!她要拒绝吗要拒绝吗要拒绝吗?!

“有没有大叔这个形状的?!”

划动的长指,忽然停住了。

冰雕般利落俊峭的容颜,一点点融化出了一层粉红色。

大叔害羞了吗?

萌萌眨眨眼,天真无比,内心腹黑小邪恶了。开始幻想自己开着“大叔形状”的车车,是个什么形态呢?!

“萌萌,不许胡来!”

“我没有……”

“你的手!”

男神的声音有点儿咬牙切齿。

萌萌姑娘继续眨眼睛,一副很无辜的表看着男神。小心肝儿却跳得砰砰地乱,微微咬着牙,钻进那副坚韧的怀抱,低声呢喃,“大叔,抱我吧!”

夜色里,开着灯的窗口,透出一片暖融的光,有些甜,有些涩,有些低低的幽怨轻吟。

……

“海恩医生,我……朋友他们偿试过,但是,还是失败了。”

女孩的声音非常低落,甚至沮丧。

海恩心中轻轻一揪,蔼声安抚,耐心地解释着心理学、病理学等等方面的专业知识,借以分散女孩的注意力,化解女孩的低落绪。

“……别着急,有时候,人的心态梳理是需要时间和一定的环境培养的。其实,就时间上来说,你的这位女性朋友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了,你告诉她千万不要着急,也不要沮丧,更不要难过自卑。同时,我们也要为她感到庆幸,她的丈夫应该非常爱她,应该也在努力想办法征服自己的病痛……”

“可是,我,我朋友很害怕……您不是说,这种病要是严重下去,甚至会讨厌自己的亲人吗?”

海恩轻轻笑了,“傻丫头,你朋友有讨厌与你接触,有表现出不愿意与家人接触吗?”

萌萌想了想,“好像,没有。”

海恩松了大大一口气,“好姑娘,那咱们就可以放心了。”

“真的可以放心吗?”萌萌十分不肯定,也不敢相信。

海恩口气十分笃定,“相信我,孩子。你的朋友非常棒,她一定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女孩,非常非常有勇气。相信不久的将来,她会获得她想要的一切幸福,只要努力,上帝都会眷顾好孩子的。”

“是吗?”

萌萌挂断电话,眼眶微微湿了。

可是事实上,并没有真正突破什么,她能安心吗?

门后

男人的目光悄悄收回,他用力地扒了扒一头已经凌乱不堪的,脚步踯躅地,轻轻地,一步步走回了自己的高阁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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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8职7职场版宫斗剧开锣




早晨出门时,萌萌速度蹬上跑步鞋,在镜子前臭美。

“哎呀,好奇怪哟!”

厉锦琛一边正着领带,一边走过来,唇角挑着一抹意谓深长的笑,镜子里投来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现在才现”,顿时让姑娘双腮鼓成了金鱼状。

萌萌旋过身,扯扯身上包臀及膝裙,嘟着嘴儿哼哼,“要是某人能分人家几个厘米,那我在公司里就不用踩高跷了。”

在这个人高马大、菁英汇聚的帝国都啊,她在本地还算不错的身高都被鄙视了又鄙视,真是吐血啊!之前张小苗来视察他们况时,她还悄悄对其吐槽,慈森的人力资源部招聘时是不是还故意挑了身高比例啥的,害她成为一堆实习生里少见的矮冬瓜,这种“突出”真是郁闷啊!

对此,张小苗只是抿唇,笑得那叫一个高深莫测,让萌萌一阵儿郁卒。

厉锦琛闻,挑眉淡淡道,“你要我把公司所有人的小腿都锯掉几个厘米?”

萌萌瞬间傻眼儿。

天哪,大叔,这大清早的,你要不要开出这么血腥的玩笑哪!她承受不住啊啊啊啊啊!

“咳,开玩笑的。”

厉锦琛似乎也觉得这玩笑太过,抬手合上了姑娘掉下来的小下巴,换了话题。

“抽空想想汽车的性能。订制需要设计时间,还要专门配备生产线,时间上赶在九月底,有点紧。”

“哦哦,我知道了……啊!”

萌萌心思还留在刚才惊煞人的余韵中,直点头,突然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直愣愣地盯着男人表淡然的面容,呆了。

“该走了。”

厉锦琛已经整理好一切,回头看着小姑娘竟然还张着小嘴儿傻瞪着自己,心下不由宛尔。这模样还真像只小青蛙,还是……沙上的那只火柴头抱枕,不自禁俯身喙了小嘴儿一下,热热的气息喷拂过柔嫩的鬓边耳颈。

萌萌一个哆嗦回神,退后一大步,臊得差点揪掉自己的手指头,“大,大叔,你不会是要,要在我生日的时候……”

十九岁生日,送她一辆全订制型小轿车?!

真是太……

厉锦琛宠溺十足地拍拍她的小脸,“乖,时间要不够了。”

他好心地抬手指了指腕间的表。

“啊!要挤死人了啦!大叔,我先走了。”

“你的小高跟。”

姑娘大叫一声,仿佛刚从梦里惊醒,急惊风似地就要往外冲,却因男人一句提醒不得不回头抄起凳上早装好的鞋子,冲进了电梯,一阵儿猛按。

厉锦琛心下一叹,慢慢踱进电梯,看着身边的小人儿就像《小鸡赛跑》里的主角,双脚哆嗦个不停,仿佛正在蓄力准备冲刺。唇角的笑意,久久不褪。

电梯门开时,姑娘刚要迈腿往外跑,又回头重重地撞进他怀里,用力抱住他的腰身,仰,红着小脸儿说,“大叔,谢谢你,我爱死你了。”

mua——

一个沾着些口水的吻,落在他下巴上,湿湿的。

男人站在原地,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晨光中,久久的,一动不动。

薄唇似动了下,但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

……

萌萌一蹦一跳地走过长长石阶,看着高高的慈森大门,笑得快要见牙不见眼了。

心,真美好啊!

她这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吧!

正要迈步走向打卡口时,身后突然冲来一股大力,把她推得踉跄了几步,随即一片聒噪声炸进了耳朵里。

“萌妞儿,早啊!咱们可真有缘哪!”袁吉儿那张灿烂漂亮的脸蛋,正挂在萌萌肩头。

萌萌立即竖起了全身毛毛,嗓子有些哆嗦地问好。

两人就像连体婴似地,往打卡口走了过去。

袁吉儿压低声儿咬耳朵,“萌妞儿,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人家昨天找你好几次都避着人家。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怕我爆露你的惊天秘密。”

“什么,惊天,秘密?”萌萌愕然,扭头看袁吉儿笑得一脸神秘奸猾,直觉有汗。

袁吉儿一边扬手打卡,一边哼哼,“还跟姐水仙不开花——装蒜哪!昨天咱们在石阶上一起碰到的那位挂着金牌的超级大帅哥。别以为我不知道啊,那个才是你真正的男朋友吧?慈森的高管。”

话说,慈森员工工牌上的头横颜色,根据级别都不一样。像正式员工都是蓝色头横,被戏称为蓝头鹰。慈森的公司徽记之一,就是一头鹰。而再上一级别的,就有蓝、紫、红、金,依次级别层层递升。金牌可谓是总监、总经理级别的了,属于伊甸园里的神级人物。至于创始人总裁大人是什么牌,他们好奇问过,培训主管却故做神秘地耸肩表示,此乃公司机秘,暂不对非正式员工公开。

萌萌当时暗自歪小嘴儿,想,从来就没见厉锦琛和司徒烨挂牌子嘛!自家大叔是真的喜欢低调,至于司徒烨根本就是故意装逼的嘛,那天会挂着的什么金牌根本就是从王致诚手里顺来欺骗小姑娘的嘛!

至于他们实习生,就是色谱里最低级的绿,俗称——绿头牌!

唉……无声滴泪呀!好像她进入了职场版宫斗剧么!

“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呢!”

萌萌一想到司徒烨那猥琐的桃花眼儿,浑身就一个哆嗦,坚决否认之。就算厉锦琛听不到,她也要保住这个清白。

“啊,萌萌,怎么你不打卡,机器也让你过都没有跳红尖叫呢!”

袁吉儿这大神经的竟然又现了一个大秘密,萌萌顿时一个脑袋两头大。不过随即,她们也看到某些人进来时也没用卡。

正好乔奇胜和程笑琳招呼萌萌上电梯,萌萌见缝又想溜。袁吉儿回神时将人紧紧搂着,朝电梯那头摆手说等下一部,回头笑得更奸诈了。电梯里的乔奇胜想要下电梯拉萌萌,还是晚了一步。

“萌妞儿,这回你可别想逃啊!老实说,司徒哥哥就是你的心上人吧?因为他是这里的高管,所以你才被破格录取到这里实习。嘿嘿,你可别再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否认哦!我都打听清楚了。你才大一,慈森向来只招大二及以上。你在培训主管那里资料,还是昨天才送过来的。”

萌萌心里一个咯噔。对眼前笑得花痴般的女孩,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个袁吉儿,并不像表现的那么“痴”,却是有几分智慧的家伙。

萌萌蹙眉,“我的确是没通过正式程序,不过事实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正而八经地回道,思索着对方要是再爆出什么更深的东西,应该如何应付。

袁吉儿盯着女孩看了看,突然笑容一垮,口气变得可怜兮兮的了,“萌萌,你别生气嘛!人家不是那个意思,人家只是……只是,想知道,司徒哥哥是不是你男朋友?如果真的不是,那就太好了。那你能不能再透露一点点,就一点点,关于他,结婚没?有没有固定女朋友了?还有啊,他的喜好都有哪些?”

最终,萌萌拖着一只无尾熊走进了电梯,一脸的无奈,盯着天花板叹气。

原来这妞儿还是本性难改啊,合计着就是为了泡凯子来实习的。

这日,递交岗位申请表时,这况就有些恶化了。

“萌萌,你也选总务后勤部啊!那咱们以后就是同事啦,多多指教哟!”

袁吉儿趁其不备,抢了萌萌的申请单看到上面只填了一个志愿:总务后勤部。顿时就笑得花枝乱颤,一头披散的大波浪抖个不停,活似中了超级足彩。

萌萌只觉得一头黑线直下,明明冷气十足,额头上竟然渗出一层冷汗。

跟这个小花痴一个部门,她瞬间就成了小绿叶一片儿,后期也许还会得为她泡凯子打掩护,那就太……唉!

这时候,众人递交完了申请表,都跟同学朋友们交流着选部门的心得。

程笑琳刚走过来就听到袁吉儿说萌萌选了总务部,有些着急,“萌萌,你不是说你意向行政部吗?我也选的行政部,我想咱们在一起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萌萌笑回,“笑琳,没关系的啦!总务部就在行政部隔壁,我们还是可以常见面的。我听说,这两部门都是共用一个休息间的。”

程笑琳大概是照顾陪伴了萌萌一个学期,已经养成了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此时有些放不下的样子。萌萌心里明白,知道朋友也是好意,遂轻声安抚几句。

袁吉儿一见这形,立即拍胸脯表示,“放心啦!有姐姐在总务部罩着萌妞儿,谁也不敢欺负她的。一切就包在姐身上啦!笑琳同学,你不用担心。”

三个女孩一对上眼儿,都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乔奇胜过来时,被女孩们追问申请的哪个部门,他腼腆地抠着脑门儿,一张白净的脸烧得通红,呐呐地说跟萌萌一样选的总务部。

这下一帮好友可笑开了,自嘲地说,“瞧瞧人家选的都是效益好容易出成绩的展部,咱们怎么都那么没出息啊!全选的是花钱养老的部门。”

刘鹏和刘攀过来,表示他俩选的都是国际贸易部的事业拓展组,打算尽快接触社会和市场,脱去象牙塔外衣,积极与世界接轨。

“唉,好像就咱们最没志气了。”袁吉儿不由衷地感叹。

萌萌扶扶眼镜,道,“谁说咱们没志气了。只有真正心细如的人,才适合当管理者,梳理出庞大企业内部存在的致命小错误。谁人不知,行军打仗,粮草先行。若是后勤补给辎重之事出了纰漏,在古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呢!再高的金字塔,也是从咱们底下这一砖一瓦的小基石做起的。”

众人立即点头。

“你们想,要是刘鹏和刘攀出谈生意签约,拿出的文件夹是脏的,打印的合同资料是错的,或者用的签字笔没墨水了,那多尴尬,多掉份儿啊!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可都是咱们总务后勤部一力支撑,全权负责的。正所谓,细节决定成败!这就是咱们总务后勤部的重要性所在!”

众人瞬间一震,眼中都迸出惊讶之色。

其中熟悉萌萌的程笑琳还比较含蓄,另外几人反应就非常直接了。而乔奇胜更是大力鼓掌,直说“萌萌说得太好了”,一副忠犬相。基本上每次萌萌,他都是不分青红皂白力挺到底的。

刘鹏和刘攀也不吝竖起大拇指。

袁吉儿乍舌,“萌萌,你真的是关系户儿上来的,还是潜伏在咱们绿头牌里的金头牌啊?!”

萌萌直接望天。

随即转移了话题,“吉儿,你到底是为啥来慈森实习的啊?我知道要进来可不容易,这么难才进来,你不会真的只是为了泡凯子找金龟婿吧?”

袁吉儿美眸一翻,下巴一扬,道,“难道为了爱奋斗努力,有错么?选择一个高质量、好环境、时尚fashion的环境寻找自己的初恋邂逅,难道不可以么?我的追求就是这个。”

其他人听得直笑。

萌萌低声嘀咕,“追求时尚fashion的环境,那你怎么不去w&l集团,那才是亚洲时尚领头羊哪!”

袁吉儿听得很清楚,拍了萌萌一巴掌,“那里是fashion,可是那里是女儿国,男人都是玩出柜的,没有咱们慈森集团纯爷们儿啊!对吧,鹏哥,攀攀哥!”

男生们顿时就给跪了,直拱手作揖求公主殿下放过。

女生们笑得没了形儿。

萌萌默默地为婆婆大人无顾躺枪画了个小十字。那时,卫丝颖正在国外的私人时尚沙龙里妖娆游走,没由来地打了个喷嚏。

程笑琳总结道,“其实多数人还是和我们一样,是来学习真本事的。还有的,我听一些学长们说,在慈森有两年以上实习经验的话,申请国外好多大学的全额奖学金可以说是秒过的。当然,金融界是个年轻型的行业,不排除妹子们在此寻到良缘佳婿。我听学姐们说,慈森的男士受他们创始人的影响,虽身价不菲,却都十分洁身自好,可素业内最有口碑的好丈夫盛地。”

好丈夫盛地!

萌萌呆了,心想要是告诉厉锦琛他引领了他们集团的“良好风气”,会是什么表呢?

这样想着,她又忍不住了条消息出去,只有一个呲牙裂嘴奸奸笑的表。

厉锦琛此时刚刚结束会议,正在回办公室的路上,走过长长的空中天桥,夏花灿烂,粉蕊飘飘,他看着手机时不由停下脚步,肩头间捻上了几瓣细嫩,也浑然不觉。

旁人见得严肃的大boss突然一身温柔气息,看着手机的表,竟然显出几分柔蜜意,一时教次上楼开会的新晋女性主管们都看傻了眼。

厉锦琛不懂小姑娘又碰到什么事,出这种狡猾内涵的表。蹙眉想了想,就打了个问号回去。

萌萌抱着手机,笑得满足又甜蜜。

不想一道冷风突然就刮进了他们的小圈子,卢茵茵的声音仍是那么高冷高调,“呵,除了学真本事,跳板留学,花痴哈男,还有个重量级的目标,好像你们都忘了,还是故意回避呢?”

袁吉儿一对上卢茵茵,就是乍毛的反应,一口就吼了出来,“什么目标,你说啊?”

卢茵茵的目光冷冷地刷过这帮小了她快两届,一来就跟她做对的小菜鸟,目光在萌萌身上定了定,说,“商业间谍潜伏窃取机密文件和信息。”

众人闻,不由都是一惊。周围其他人的议论声,似乎也悄悄地低了下去,开始侧耳倾听他们这圈儿的谈论。

“之前培训专员不是已经暗示过我们,绿头牌的活动范围是有限制的。很多部门,咱们是不能涉足的。别怪我没警告你们,想要借着自己实习的职务便利,游走各部门,伺机盗取公司机密报啥的,最好还是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别做了鸡飞蛋打的蠢事儿,给自己师长脸上抹黑。”

袁吉儿立即就被卢茵茵指桑骂槐的话给戳到了,“卢茵茵,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我泡凯子又没碍着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才是商业间谍呢,你都来这里实习两年了。”

卢茵茵却不紧不断,睨了袁吉儿一眼,说,“我不过是说说而矣,又没指名点姓说你袁吉儿,你那么激动做什么。难不成,这是做贼收虚。”

随即,周围就有人笑了。还有男生学着袁吉儿的口气,吆喝着“泡哥哥”,笑声更大。

袁吉儿一时被堵得脸红脖子粗,朝卢茵茵猛喷,“卢茵茵,我泡凯子关你什么事儿,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给人扣莫虚有的大帽子。”

卢茵茵娇然一笑,“听说商业间谍都是美女,借着跟男性高管交往的便利,入室窃秘者成功率最高。你天天嚷着要泡凯子,这下面的动机谁知道是什么呢!”

袁吉儿真是被气炸了,上前就要伸手了,萌萌立即将人拦住,回头对上了卢茵茵莫名其妙的挑衅。

“卢小姐,”一个称呼,就把彼此的关系划分开了,“刚才我和同学们讨论的只是各自的实习目标,并没有提到任何有关商业间谍的问题。这个东西,好像是你出现,由你亲口提出来,并加以不断地引申。那么照您的逻辑,我们是不是也可以推测你故意提这个,也是做贼心虚,存心转移大家的注意力,其实是掩耳盗铃呢?!”

“你说什么?”卢茵茵刚一开始,萌萌的声音一扬,语调生生地截断了她的话。

“好端端的,我们大家都在构思未来岗位的实习况,为什么你突然要提出这种敏感话题?我们只是大一学生,你和你的朋友听说以前来实习过一两次了,对慈森集团的熟悉程度,应该比我们更深得多得多吧?我想雇主应该没有那么蠢到,要雇佣我们这些没有效率的小菜鸟来窃取商业机密吧?是个人都知道,选你肯定比选我们要经济可靠多了,不是吗?”

如此锐利的斥问,直逼全场一片寂静。

这一刻,那个戴着黑边眼镜看起来形象很土很挫的小个头儿女孩,眼神却是那么地让人无法逼视,一种无形的魄力从她娇小的身形中散,那是一种早已经经历过风浪的人才拥有的眼神和气势。

一时间,竟然让卢茵茵感觉到背脊凉,出了一额头的虚汗。

这时候,实习主管过来宣布事,众人才从萌萌姑娘一针见血的精彩讥辨中回过神来,一个个心头莫不暗赞:原来这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今儿他们可上了一课。

……

职位申请表提交上去了,其实每个人是否能进入自己第一志愿的部门,还都是未知数。

具体结果,就要等这个周末过去,周一才能揭晓了。

下午的时候,培训告一段落,提前下班时,已经熟悉了半个多月的学生党们再次拉帮结派,邀约周末party。

基于之前的一场精彩讥辨,萌萌姑娘接受到了不少人的热邀请。

面对着一张张热友好的笑脸,萌萌只觉得鸭梨山大,最终都委婉拒绝了。

袁吉儿很不理解,程笑琳和乔奇胜就一旁帮忙萌萌打圆场,回绝那些邀请,帮萌萌顺利脱了身。

萌萌还是走老路溜上楼,在观光电梯里再看到那空中花园时,提前下了电梯,踏上了人人口中的伊甸园天桥,临空眺望,顿感一阵头昏眼花,脚步踉跄,急忙扶住了围栏。

她的心砰砰地跳得极快,胸口有些闷,坐地花坛边喘了好一会儿气,才定住了心神。有些奇怪,她没有恐高症啊,怎么突然会头昏呢!

空中花蕊飘飘,她接着一片嫩蕊,在掌心琢磨,心迅速转好。

同时,一双黑亮的皮鞋踏进眼帘,抬头时,迎上一张俊帅无双的容颜,黑眸中柔软温存,教她不自觉地伸出了手,软软地唤出一声,“大叔。”

厉锦琛坐在女孩身边,将人揽进怀里,说,“今天这么早?”

“嗯。主管提前放假,让我们好好休息,周一就要真正开始大干北大荒了!”

“慈森什么时候成了北大荒了?”

“哎哟,人家只是打个比喻嘛!”

“换一个。”

“大干慈森。”

皱眉。这听着,怎么都觉得那么别扭呢!

“这个也不好吗?那大干……唔!”

这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儿,还是堵上更妥帖吧!

薄红的唇两两相帖,分开时,细致的纹路都粘连着,拖出一道晶莹魅人的丝儿。

她羞得眼神儿乱瞟,俯在他胸口徐徐轻喘,许久才呐呐地问起,“大叔,今天我听说有人会趁着实习生的机会,输入商业间谍潜伏慈森盗取机密信息,这个……有这种事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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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威远候府唐大小姐无得无能,样貌奇丑!

传威远候府唐大小姐命硬无比,克母克弟还克夫!

哼,为了让她的二妹妹进宫选秀,也为了二妹妹的生母宋氏可以从二夫人升级为大夫人,那些妖魔鬼怪可真是大费周章。

就这样,她们还不愿意放过她,为了把她害死,往她屋里送男人……

真当她是病猫了,她们要触她的底线,那就试试看,死都不怕,她还怕什么?

然后……

什么,说她天生皇妃命?

唐千华只是淡淡一笑:本小姐觉得嫁作农家妇比当皇妃好!

皇帝嘴角抽搐……

说她唐千华睡了当今最得宠的八王爷?

她只想说:王爷,明明是您睡了本小姐好么?

八王爷笑着应道:那为夫的要负责……

唐千华一个白眼: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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