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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商人》


第一章:阎王要人三更死

“10、9、8、7、6、5、4、3…….!”

嘎吱——吱!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急刹车摩擦声,一些靠近路边路边地头干活锄地者,疑惑的抬起头,然后吃惊的瞪直了眼:在所有人的直视下,一辆长途客车歪歪斜斜的打了数个“S”型,却依然逃脱不了最终的命运,在撞倒轧过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自行车之后,一头扎进路边不是很深的路沟之中!

所有人仿佛都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个个都木木的站在那里,直到沟中传来阵阵凄惨的求救声之后,才如梦初醒一般一边呼喊着,一边丢下锄头向翻倒的客车跑去:

“救人了!快救人啦!”“翻车了,快来人哪!”

伴随着呼喊声,远处两个正锄地的,也丢下锄头呼喊着就向翻车的地方跑来!

而在百米之外的后面,一辆大型货柜车也急急的刹住车,险险的停住——不过却是停在后面几十米的地方!

“啊——!二十!二十!车……车翻了!你刚才坐过的车竟然翻了!”司机是名年轻漂亮的姑娘,二十岁左右,看到车祸的她看着翻倒的车先是尖叫了一嗓子,接着扭过头瞪着两只清纯迷人略带慌乱的眼睛,冲着坐在副驾驶的少年大声喊道。

“我知道了,不要这么大声!”在她身边的少年十七八岁左右,清瘦的脸颊,浓浓的眉毛,一双冷漠仿佛已经经历了万年沧桑、如同旁观者一般平静的、丝毫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睛,鼻梁还算挺,正一只手横着一根手指在鼻孔下,有一下没一下的使劲吸着,而他的另外一只手,还直直的竖着三根手指头。

二十没有理会司机的喊叫,只是直直的盯着仍然没有缩回的指头,翻来覆去的把三根指头是看了又看,什么地方出错了呢?为什么早了三个数?应该没有问题的,为什么……

没有任何头绪的他,只好深深的长出了一口气:唉!看来算术确实不是自己所擅长的,掐的时间还是有问题,不过没关系,革命仍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加油!

缩回三根指头的二十,平静的抬头望着眼前的车祸,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支着头望着眼前的救人场景:好像眼前发生的不是一场真车祸,而只是一场游戏!

“我们要不要去帮忙?他们看起来好可怜啊!”司机看到有人跳进路沟,淌着没膝的水在砸车窗玻璃,不由的提议到

——她的心中同时有些庆幸:还好!还好!幸亏最近没下雨水不深,否则要是满沟水,保证这辆翻个四轮朝天的客车没有几个人能逃出来!

“不用,死人是不需要救援的!”被称作二十的男孩盯着眼前的救援,淡淡的说道。

“死人?好像没死人,你看,他们一边砸玻璃一边朝里面喊话呢!”年轻的司机奇怪的看了二十一眼:只是翻个车而已,死人?不至于吧!

二十没有回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自己的感觉一向错不了,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注定的事,逃不掉的!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些明显可以逃出来的人为什么最终会死,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个死法,可是这并不妨碍自己知道他们终究逃不过这一劫的事实,因为自己对于其他方面也许迟钝,可是对于死亡气息可是非常敏感的:他们已经离死不远了!

年轻的女司机好像非常听从旁边被称为二十少年的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驾驶的位置,瞪大双眼紧张的望着眼前的抢救场景——只有握紧的不停抖动着的拳头暴露出她内心的紧张和不平静!

突然,抢救现场传出一阵欢呼声,然后司机与二十就看到人们从翻倒的车中拉出一位老太太来!

“耶!看,是活的吧!我就说嘛!一个小小的翻车不至于死人的!”司机看到被拉出的老太太明显是活的显得非常激动,使劲的攥着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两下!

因为要继续救人,所以把老太太拉出之后让其自己上岸,所有的人就继续往外拉人——不过看起来好像他们遇到了些麻烦:

听他们叫喊的样子,好像挨着老太太的是个大胖子,而敲开的车窗比较小,外加上有人跟他抢着出来,他一急侧着身子就往外爬,结果和那个抢着出来的人一人卡半边,而且双方都不肯退让半步,正在厮打当中,而唯一的通道被他们这么一堵,其他人也就随之卡在里面了,这么远都能听到那里的吵闹叫骂声!

“好了,过去帮忙吧!”等到又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二十仿佛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伸手推了推司机:“没什么好看的了!”

“恩?什么?怎么了!”司机摸不着头脑的嘟着性感的薄唇问了一句:“为什么刚才不让过去,现在又要过去帮忙?”

不过嘟完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斜斜的望了二十一眼,见到对方仿佛没有什么其他反应,迅速的伸了下小巧的舌头,听话的开始打火发动车子:“呵呵!不知道这车人有几个受伤需要送医院的!”

“一个都不需要!”二十回答的非常肯定,不过说起不需要的时候,仿佛只是在回答对方问自己某人喝水吃饭没有一样,冷冷的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在回答之后闭上眼睛靠向椅子。

“为什么?这种翻法不可能所有人都不受伤,就算——什么?”司机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猛的瞪大眼睛呆住了,脸上显露出无限惊恐的表情,连不自觉的把手攥成拳头咬在口中都没有感觉到,她全部的心神,全被眼前突然腾起的火光所吸引住:

怎……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燃起火来?

“没什么好奇怪的?有人点个火,引燃了汽油而已!”虽然闭着眼睛不过在她身边的二十仿佛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以及她惊讶想问些什么,只是依然波澜不惊的靠着椅子慢悠悠的说道。

第二章 绝不留人到五更

“什……什么?谁?”年轻的女司机直到听到二十的声音,才突然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使劲的揉着被咬出印子的手,同时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二十: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有人放火?难道那人的脑袋有问题,或者是有什么事想不开,就算想不开也不要这样,要知道一车人可是无辜的!

二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睁开眼迅速的在车上找着什么“不要瞎想,有灭火器没?还有烧伤类的药?把车快点开过去,跟我去救那几个农民!至少他们比较无辜点!”

虽然说着救人,可是二十说话的时候依然是一脸平静,只是这副表情看的司机猛的一个激灵,忙一踩油门把车靠过去。

因为距离出事的车并不是很远,所以一个小油门车子就过去了,只是车子还没停稳,就看到原本什么也不在意的二十直接拉开车门,抓着车后座刚找到的灭火器、以及刚才司机找出的一些紧急备用的药品就跳下去:

几步冲到那些不停翻滚拍打火苗的农民身边,背对着猛烈燃烧的客车拔下栓子,把灭火器对准几个依然没有把腿上火苗扑灭的农民,直接一阵猛喷:

当两罐灭火器中的气都被喷完的时候,几个帮助抢救的农民身上已经没有火苗了

——还好他们跳出来的及时,只是被水面泄露漂浮的汽油所附着,否则没有这么容易被扑灭,只是自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是一副平静的表情,仿佛局外人一样。

当然在他抢救几个农民的时候,车厢中也传出阵阵嘶吼的求救声和咒骂声,以及痛苦的嘶吼声,同时在两个被砸开的车窗中,卡满了一双双带着火苗的胳膊,而这一切二十仿佛都没有听到,更没有看到,只是一心一意的做着自己的事: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有些事情是早已经注定好的,自己平时不注意修阴德,为了一时贪欲而做下无数孽缘,这种时候谁都就不了他们,连佛祖都说过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佛再有灵也不会保佑你,更何况自己不是佛!

不过他还是念起了《地藏菩萨本愿经》:那摩(南无)地藏王菩萨,若未来世有诸人等,衣食不足,求者乖愿,或多病疾,或多凶衰……如是人等,闻地藏名,见地藏形,至心恭敬……祁请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慈悲做主,超拔他们,令业障消除,离苦得乐,往生净土!

这种情形并没有持续好久:就在他刚喷两罐气不久,车厢中猛的连续几声剧烈的殉爆,伴随着一阵爆起的火光,和一股直接震碎所有玻璃的气浪,让原本就不低的火苗猛的窜起数丈高,接着整辆车“轰”的一声巨响,然后……然后就是满天燃烧着的各种碎片,和再也没有任何声息的车厢:

——很显然是这些火苗,引爆了车厢中某位不怕死的大神所带的易燃易爆物品,最后又引爆了汽油箱!

包括那些刚被扑灭腿上火焰的农民,所有人都傻傻的望着眼前燃烧的客车,连原本几个救人的农民的痛苦的吼叫声,也如同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嘎然而止,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一时脑袋都没转过来: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

当然,除了二十,自始至终他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的,爆炸前后他一直朝着几个救助的农民裤子上喷着——直到火灭,直到气尽!并且还平静的扯开了那些农民的裤子,把没有和皮肤粘连在一起的布撕开,将一些消炎止痛的药片一用力捏成粉末,认真小心的撒在烧伤的部位和燎泡周围——这些虽然不是对症药品,不过多少可以起点作用!

当然口中的超度经文也一直没有停,认真的甚至连冲击波及过来的大气浪,冲到身上也没有闪一下——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看到底怎么了!

和二十一同的女司机傻傻的走到二十旁边,腿不由的一软跪坐在地上,并且瞪着双眼望着“噼里啪啦”燃烧着的大客车,使劲的吞了口唾液:

这种情况下车厢中完全不可能有活口,要是有那才是真的见鬼了!

随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猛的一个哆嗦的望着二十——尖叫声是刚到嗓子眼中被对方平静的双眼给吓回去了:怎……怎么了?

“走了!什么都没有了还看什么?”二十仿佛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似的,提着空空的灭火器向大车走去,至于药片,能用的已经用完了,剩下的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只需要让他们等巡警、救护车之类的来就收尾可以了!

——当见多了人死人活之后,感情再丰富的人也会变得和他一样麻木,早已注定好的死亡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仿佛想起什么的二十转过身,来到那些被烧伤腿的见义勇为的农民身边,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支笔和厚厚的支票本,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和签名,然后撕下一页递给其中的一位:“收下吧!也许可以帮上点忙的!”

说着直接塞到对方的手中,然后扭头向车子走去,全然不顾后面的喊声——一张足够支付这些好心人医疗费用的支票而已,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再多就是干扰因果了!

猛的二十站住了,就在刚才他突然感觉到身上一凉,仿佛一阵凉风顺着脖子灌下去,虽然只是一瞬间,如果是别人恐怕只以为是幻觉或者其他,肯定不会在意,可是他会,因为他知道这是被怨气锁定的感觉……

怨灵吗?二十嘴角突然露出一个冷冷的微笑,同时迈着脚步仿佛毫无所觉的朝着货柜车走去:是因为看到自己不伸手才产生的怨恨?还是觉得自己是唯一一个逃离死亡产生的不平衡?或者其他……

一群不反思自己,只会把所有责任推给别人的家伙,既然你们感觉到心里极度不平衡,连超度经文的愿力也感应不到,还带着一腔怨恨不肯离去,那么我就等着你们……

第三章 给你个知道真相的机会

等他坐到车上,那个漂亮的女司机依然没有回过神,双眼虽然瞪的大大的确毫无目标焦距,失神一般的在车子上摸索了半天,依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是一种习惯使得她终于发动住车子并向前继续开去,可是速度极慢——比慢跑快不了多少!

而二十自始至终也没有催促对方,只是放心的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习惯就好了,自己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也没有比对方好多少!

终于慢慢的好像回过神,女司机逐渐将车速从龟爬提升起来,接下来很长一段路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司机不时的扭头望着二十,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什么!

“有话想问?”二十没有睁开眼,却依然感知到对方一次次的注视。

“恩!”司机使劲点了点头:她不是有话想问——是有很多话想问:

例如明明好好的坐着自己的货柜车,为什么他中途会想着下车去改搭刚才的那辆出事车?

为什么之前没有什么事的客车,在他到站下车之后会出现这些事,而且他在重新坐回自己旁边还要求自己一直跟着——当然他不是怀疑对方做什么手脚,从出事到结束,自始至终对方都和自己坐在同一辆车内,只是为什么他就那么肯定车子会出事,当然,更重要的是肯定所有人会都无法救活?

对!是肯定!从一开始让自己跟着这辆车,或者说从他找到改乘那辆车开始,他仿佛就知道这辆车一定会出事,人一定会全部死翘翘!

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问?”虽然是问话,不过确是用肯定是语气——其实答案已经早在他的心中!

司机迟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不敢问!”

是的!不敢问!他确实不敢问,也许是因为长辈的警告,或者因为她听过眼前是少年是可以行走于生死之间的异人,不过她想更多的原因则是现在正拉在货柜箱中那口大棺材——那口奇异的属于眼前少年的超级大的棺材,那口被长辈们成为背背的大棺材!

棺材她见到过很多,因为自己是属于守墓一族,虽然她是属于外围的“观山”,不过这不妨碍她对于棺材的认识,可以说,打自己记事起,就被要求记住这玩意,可以说她对于棺材的认知比对族人的认识还深,可是这口不同——这口曾经是背背,能背人的背背!

守墓!守墓!为了维持家族的延续,原本和墓地主人毫无瓜葛的先人,不得不用守墓来和死者达成交易,换取地脉之中的地气,延续这受诅咒的血脉,只因为这份因果的牵扯,很多盗墓之人就把自己一族称之为守墓人,可是不是为了血脉的延续,谁愿意放着好好的阳光不呆,每天呆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整天守着一副死人骨头?

观山只是守墓一族最外围的成员,只负责寻找拥有地气的墓地,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知道很多普通人所不知道的事,比如自己所学的观气寻脉、家族里的几个从先辈就传下来力大无比的僵尸、维持家族生命所必需的地气、还有因果报应,这些都是旁人不知道或者不相信的,可是已经接触过这些的她知道,不管你相信与否,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因为这是自己一族生命延续的根本!

而自己之所以能成为司机拉着身旁这位二十,就是因为之前观气寻脉的贡献足够接触这些,所以才有这次机会。

在来之前长辈曾经前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把自己那种见什么问什么的好奇心磨灭掉,否则不但自己有事,还很可能连累家族,只要对方想,而且愿意承担因果,眼前这位貌似普通的少年,可以有无数的方法将自己一族彻底抹杀掉!

如果不是族内规定的有重大贡献者须亲自参与主持以示表扬,这次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这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新手参与!

虽然刚看到二十的时候他被方的年轻吓了一大跳,可是也不敢露出任何其他的念头和想法,而且这一路上不管对方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她都只是照办而已,从不问任何的问题,只是偶尔忍不住露出善谈的天性,不过从来没越过一次轨。

可是现在她实在忍不住:难道对方是传说中的勾魂使者?否则这一切怎么可能说的通?

“你真是守墓一族的?”二十歪着头,盯着这个年轻的漂亮的,有点傻可爱兮兮的女司机:他和守墓一族的打过很多次交道,那些家伙一个个都是张死人脸,如果有可能几天都不会说一句话,更不会对任何事情好奇——除了据说可以维持他们一族血脉和生命的地气之外,任何事情都无法打动他们!

可是眼前的司机的表现却是这样,如果不是对方是那些面无表情的家伙亲自领过来带路的,那他绝对不会把这个司机和那些冷冰冰的守墓一族联系起来!

“恩!我是!不过我是外围的‘观山’,不是核心弟子!”美女司机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她也知道对方为什么这样问:从小她就知道自己是守护一族的另类,自己的好奇心好像比其他人要重的多!

“会写字抄东西吗?”二十突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字?恩?会!”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写字抄东西谁不会?这年头要找出一个不会的估计非常的难,而且自己的字写的非常漂亮!

“好!从现在开始,你问什么我回答什么,不过我每回答一个问题,你要抄写《大乘大集地藏十轮经》和《地藏菩萨本愿经》各百遍,当然我有要求,抄写时要边抄边诵读,而且必须专心,当然复印更不行,如果能做到我们就可以开始,如果你自问做不到,那就算了!”二十扭过头,望着身旁的司机,认真的说道:

第四章 意料之外的答案

——同时他的心中一阵苦笑:怪不得十一一直认为自己和他有缘,虽然已经闹翻了,可是自己还有不遗余力的用他教的方法修阴德,唉!自己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犯贱?不过朋友间的事,谁又能说的清楚:

“这种事情你要想好再回答,不要说到做不到,当然我更不希望能违约,相信你也不希望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抄经文?”年轻的司机一愣,险些把方向盘打歪,不过猛然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之后,不由的心中一喜:

还有这种好事?一篇经文又不多,认真的边抄边诵读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要说百遍,就是千遍也没问题,相反如果是有问题憋闷在心里,相信自己迟早会憋出毛病的!

“当然没问题!”年轻的司机显得非常兴奋:“只是抄完了我怎么给你?”

——这倒是个问题,抄倒是可以抄,只是抄完之后怎么给他?

二十摇了摇头:“不要给我!你只要把抄完的带到周围的寺庙附近,发给所有想要的信徒就可以了!”

“完全没问题!那个,请问我现在可以问了吗?”司机显得非常急迫: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会不急?

“问吧!”二十往车上一靠,慢慢的将自己放松!

“那……是所有事情都可以问吗?”司机显得有点小心翼翼:

这种事情一定要搞清楚,她是喜欢刨根问底,不过相比较而言还是小命更重要些,万一有什么不能问的问了,那自己这条小命可就危险了!

“呵呵!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问!“二十不由的笑出声来。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们都会死?”这个问题她可是憋了好久了。

“是!第一个问题,记住,一百遍!”虽然有些占便宜的嫌疑,可是这完全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可没有逼迫对方!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那可是一车人命……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是说——!”司机脱口说完,然后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质问的感觉,一想起对方的身份,马上后悔了,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意思!”二十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又其他不快的表现:“你听说过一句话没: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只能说他们命该绝了!”

——这种话以前也有人问过他,只是那些人更加直接点,所以习惯就好了!

“恩,你刚才说有人点的火,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是谁?”即是为了转移尴尬的话题,又是真的想知道那个导致了一车人全部丧命的家伙是谁,女司机问出来第二个问题

——这个家伙应该直接被判死刑,不管是什么原因,有着多么充足的理由,也不管是针对某一个人还是针对车上所有的人,既然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那个家伙就应该被直接枪毙掉。

要知道,那可是活生生的一车生命,整整几十条生命啊!他们或为人子,或为人夫人妻,或者已经为人父母,也许前一刻正在跟家人有说有笑,也许亲朋好友正在家中等待着他们的回家,可是就因为他的一个疯狂的举动而全部变成亡魂,这种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把车速降一点,放慢点!”二十没有直接回答女司机的问题,而是先让她把车速降下来。

“恩?什么?噢!好,还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掉头?”虽然照吩咐将车速再次开成龟速,不过却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刚才救人的时候把什么东西拉下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要知道刚才的场面确实混乱,如果拉下个什么东西也是非常正常的。

“不是,我是怕一会儿我告诉你答案的时候,,你一个方向盘没把握住,直接把我卖了!”二十摇了摇头:他怕一会儿子就说出答案的时候,这个有点傻乎乎的司机,再次搞出一场车祸来——凭这个女司机的性子,这种可能性非常的大。

“什么?怎么可能呢?太小瞧我了!”女司机生气的噘起樱桃小嘴:太瞧不起人了,就算是僵尸她也见过几个,还能有什么事情吓的住她?要不是对方身份特殊,她直接就伸拳头了。

“火是那第一个被被救出来的老太太点的!”二十平静的说道:还是在我的眼皮底下点的火,当然这句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什么?啊——!”听到了这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问题,女司机的脑海之中有一瞬间的停滞:她想过很多的对象,包括想到是鬼,就是没有想到是这位刚刚也葬身其中的老人家,这怎么可能?

之所以发出“啊——”尖叫是因为等她的脑子再次恢复清明,发现自己的方向盘已经打歪,车子正朝着路边的深沟挺进——要不是车速变成龟爬,估计现在已经下去了!

下意识猛的一踩刹车,女司机的脸上顿时像抹满了胭脂一般红:就在刚才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对方小瞧自己,现在却……现在要是哪里有条裂缝,她直接钻进去不出来了,丢死人了!

女司机重新把车开回路面继续前行,因为刚才的那一次经历,美女司机双手死死的握着方向盘,再也不好意思问任何问题,而二十也如同入定一般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不知道多久,美女司机还是被自己好奇的天性打败了——这种沉闷的气氛真的不适合她!在偷偷注视二十两眼,发现对方好像没有在意刚才自己的举动之后,她还是试探着开口了:“喂!睡着了?”

“没有!”

“你生气了?”

“没有!”

“那个......我能继续问问题吗?刚才那是个意外,真的!我保证这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惊讶,绝对不会再发生刚才的事!”

“可以!只要你愿意抄书!”

“我愿意!当然愿意!”女司机将头点的如同小鸡吃米。

“那好!还是老办法,每回答一个问题你各抄经文百遍!”

“好!那我问了啊,你要是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那个......你知道那个老太太为什么要点火吗?”对于这个问题她并没有期待二十给予自己答案,只是想找个话题继续谈话而已!

谁想到二十竟然真的给出了个答案,一个打破她的脑袋也想不到的答案“因为她冷!”

“不知道就算……恩?因为冷?”如果不是有刚才的先例使得她一直紧握着方向盘,估计她又把车朝沟里开去了!

因为……冷?好吧!她承认自己被这个答案打败了,虽然自己刚刚才保证过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不会惊讶,可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保证一点信誉度也没有,因为这又是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简单明了,只能说是自己的想象力过于丰富了:为仇、为财、为某人,这些自己都想过,甚至是神、是鬼、是天意她也YY过,唯独没有想过为了烤火取暖,彻底无语了……

第五章 商人的原则

不过虽然肯定的回答了司机,二十自己却悄悄的在心中打了个问号:虽说是自己亲眼看到老太太点的火,可是事实的真相真的只是是这样的吗?他就曾经和一群擅长制造各种“意外”的人打过交道,那些人最擅长的就是根据客户的需求,为自己的对手制造各种看上去非常合理的意外,正因为见识到那些人制造“意外”的能力,所以也养成了自己见到任何事都在心底先打个问号的习惯,眼前的这一切都显得太合理了,只是合理的过分了!要是十一和天愚这俩家伙在就好了,以他们的本领只要......就会知道真正的原因,只是……唉!

“噢!那个,我想问下,你一开始到那个车上干吗?”被刚才那个答案雷到的女司机好半天才从刚才的那个答案之中挣脱出来,说服自己接受那个简单明了的答案,然后抛开刚才的那个,重新问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那个答案太雷人脸,她怕再追问下去自己就没完没了,万一问到什么敏感的上面惹眼前这位不高兴,那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而且她也好奇对方登那辆车的举动,既然他自己说一切是注定的,那他干吗去那个车上?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或者说身边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勾魂使者或者死神?

“我想看看有没有能救的!”,因为思考自己的问题,所以二十直接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刚才他确实想看看有没有一个能挽救的,就像刚才对方说的,毕竟那是一车人命!

“难道不是必死的吗?”这句话美女司机是脱口而出:刚才他不是说过,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那不是说那一车人是注定要死的,可是现在怎么又说看看有没有能救的,这……这不是前后矛盾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谁是必死的?世界上没有必死的事!要知道老话说的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上天是最公平的,往往会给人留下一线生机,只是看你把握住没有,把握住了,就活,否则就死!所谓的必死只是人自己把唯一的生路断掉了而已!”二十白了女司机一眼,摇着头说道。

见到司机明显的还是紧皱眉头,他只好再解释的详细点:“知道有个说法叫出门遇贵人不?”

“知道!”女司机使劲的点着头:她都遇到过很多次贵人,这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这和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只要是人,命中都有能帮他的贵人,当然贵人并不一定必须是人,也可能是事是物,反正能帮你脱出困境的都可以称得上是贵人,必死时候的贵人,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上天留给你的那一线生机,就像以前被快被砍头的人恰好碰到朝廷大赦天下一样,都是可以扭转乾坤,转死为生的,不过要知道一件事,贵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的,而且有些人虽遇贵人可最终还是该怎么的就怎么的,为什么?因为阴德不够!平时没有积德,关键时候贵人怎么可能会出现?而且就算是出现了,那个人也会因为孽障过多被迷住心窍最终错过了被贵人搭救的机会”二十认为自己的解释已经够详尽了,如果对方还不理解的话他也没办法

说实话,他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只是老话说想见即是有缘,刚才原本想到注定要出事的车上找些阴德丰厚的,来挣点阴德,可惜满车之人没有一个是阴德积的够换条命的人,所以他明知道车要出车祸,却什么都没说更没做——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虽然佛说救人一命可造七级浮屠,可问题是佛指的是可救可度之人,对于自己造孽寻死的谁见其救过?要是见人就救就去度,那地狱岂不是早空了?还不是挑挑拣拣看对方的造化?

而刚才看到这个一直想问问题的司机,才灵机一动想起大的功德挣不了,小的总可以,眼前之人既然能找出来一个完整的那个,从而为守墓一族立了大功,想必也是德厚之辈,那么自己完全可以借着她的福德为自己积点阴德,不说别的,只要有几个人能够因为自己的这次举动,而在善事面前有所行动,恶行面前有所迟疑止步,那自己就不亏!

“你不是贵人吗?……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刚才下去到那个车上应该就是想救他们,怎么后来又?”根据先前对方的奇怪举动,明显是想去救人,只是为什么后来又……?

“我不是贵人,至于原因,我记得刚才说过,他们的阴德不够!”对于已经回答过的问题,他不想再多说什么!

“那如果你要是救了,会怎么样?”听对方的意思,好像救阴德不够的人还会有什么坏处一样,佛家不是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土?

“还会怎么样?会拿你的阴德去弥补呗!而且他以后不管做善作恶,都会有你一半因果,这种赔本的事情谁会做?不是没有人会因此而大彻大悟的,只是你敢赌吗?连佛都说,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佛再有灵也不会管,还说过善因善果恶因恶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既然佛都这么说了,我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二十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没有阻止车祸的发生有什么不对,他又不是吃饱没事干:人家常说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干,他才不会为了一丝可能,而救一大堆更可能继续为恶,从而损自己阴德的人跟自己过不去的,这么多年来,也不是没有看到过那些善良过头的人,因为救了不该救的恶人折损功德损耗自身,甚至身陨的人!

当然,按照佛法的解释这其实就是所谓的解脱,因为他们是真正的好人,末法时期的红尘完全就是一个污浊社会,是道消魔长最混乱最破烂不堪的时期,所以上天不愿意让这些好人再在人间受苦,就借助这些人的手让其早日登极乐世界,早日解脱这苦海!

其实这些也都不假,有事下去过很多次的他就见很多身陨的好人在地狱之中享受着福报,可问题是自己还没有在这红尘之中呆够,还不想这么早去享福报,所以还是不当这类好人的好!

“问完了吗?问完了我就……!”

“没!没有!那个……为什么你知道他们都活不了?”怎么可能问完了呢?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自己岂不是后悔一辈子?

“嗅觉,或者说一种感觉,我对于将死之人的气息比较敏感,只是有些预感而已!”这倒不是自己应付对方,他天生就对死亡有一种敏锐的预感。

“哦!”这她倒是能理解,就像自己对于坟墓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每次走到坟墓的周围——就算是深埋地底没有任何标志,她也能感觉到它的存在,而且没有任何理由,相信对方也一样。

“噢?我还以为你又要问为什么呢?你相信我说的话?”对于对方的反应他反倒有些惊奇了:一般人不说不相信,可是对于自己的说法多少有点怀疑,可是眼前这位竟直接相信了!

“我自己也有这种直觉,不过是对于坟墓这类的,对于墓地我也有一种天生的敏感,好远都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呵呵!”她一直对于自己的独特感知而苦恼,现在终于知道有人和自己一样了,感觉一下子开心了好多。

“噢!真的?能恭喜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二十也觉得非常开心,这就是缘分,原本他以为这次之后双方应该没什么交集,不过现在看来,也许以后还有很多打交道的机会。

而且一个疑问也在心中浮现:对坟墓的嗅觉?这好像不是一个正常的生人该拥有的预知,就像自己,是因为拥有那个才对死亡有着预知,她又是因为什么?

“我?马一娇,一二三的一,娇嫩的娇!是不是有点土?”马一娇并不觉得对方突然问自己的名字有什么不对,所以非常开心的回答了,不过回答完觉得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太土了点!

二十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呢?非常好听的名字!”

——而且好像是一个另有深意的名字,他在心中补充道。

“给你!相见就是有缘,你既然是守墓一族的,那这个给你,多少可以避点邪!”二十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玉符,丢给对方:“拿着,这玩意我多的是,不值什么,就当认识个新朋友的见面礼了!”

——就算没有这番谈话,他也会找借口把这辟邪的玉给对方:经常和坟墓死人打交道的人福神一般都不高,如果刚才那些怨灵有所行动,很可能会波及到对方,这可不是他所期望的!虽然他不认为这些阴魂亡灵能够伤害的了对方,不过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马一娇原本不想收,不过听对方这么一说,也只好收下了:“那谢谢了!”

“听说这次墓是你发现的,在哪里?”

“噢,在洛阳外……我是……!”

第六章 墓不是那么好盗的

“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

作为古代的中原,九朝古都,无数帝王将相埋骨与此,所以这里也就成为盗墓贼的最爱,随着盗墓范围的不断扩大,河南也成为盗墓贼最猖獗的地方!

二十静静的躺在自己的那口宝贝棺材之中,一边等待守墓一族的信号,一边消化着从那名健谈开朗的女司机口中得到的消息。

人家说术业有专攻,果然不假,自己以前只知道阴有阴法、阳有阳规,一般情况下除了那些怨气滔天之辈可以借助怨气来对阳间的仇人进行一些打击报复之外,其他任何鬼都管不到阳间的事,同样,阳间的人也管不到阴间的事,除了那个因为某种原因被特批的包黑子之外,其他任何人也管不到阴界,当然,你阳间人非要打扰阴人那就是你去结因果,反正他打扰死者会损害阴德,只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讲了一路,总算明白点原因了:

人们常说生有处,死有地!从古至今,打扰死者长眠确实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往小了说:这是动人尸骨,令死者不得安生,当然还兼抢人钱财——就算是死人的东西也是人家活着的时候自己挣的,也属于强盗行为!

不过有因方有果,这些钱财多少有点来路不正,所以注定有这么一劫,话虽如此,可是你动了他的东西,除非你是前生的债主,否则这劫还是你继续扛着吧!

当然古代的盗墓贼还好点,古代敬天地拜鬼神的思想还很严重,所以虽然为了生计迫不得已盗死者坟,可是他们至少知道“盗亦有道”的道理,有着自己的一整套的方法和要求,只是求人——错了!是求鬼钱财:

在盗墓之前他们一般先带祭品祭拜一番祷告一番,说的大多是什么困境,迫不得已才行此下策——不管真假至少算是打过招呼了!

而且就算动也只是动一小部分,就算到了现在,二十依然知道有一个摸金校尉的后人,他们继承的规矩就是不管什么坟,也不管其中有多少财宝,下去的人只能摸手中能拿的几件,然后就将墓按进入时的格式打扫干净,到手之后一般还懂得把该放回的尸骨放回原处,把该合上的棺木都合上,把该堵的洞口都堵着

——当然他们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可是至少让死者可以继续不受打搅的长眠!

相比之下现代大多数的盗墓简直就成了强盗中的强盗:把坟墓炸的,挖的一塌糊涂暂且不说,进去之后简直比鬼子的三光政策还三光——从珠宝财物到壁画,甚至连死者的衣物,口中的玉器,身下的棺木也不放过,而尸骨更是被摆弄七零八落的!

而一直流传下来的什么禁忌,什么规矩在他们的眼中都连废纸也不如!甚至很多人连规矩禁忌是什么都不知道:

却不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冥冥之中总有天意,多拿多占总有连本带利还的时候!

往大了说:既然盗墓,肯定要挖坟动土,而既然选地下葬,不管是帝王还是平民百姓,肯定要选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安放尸骨——唯一的区别是大小好差的问题:

想动人尸骨钱财,就必须动墓室,而动墓拆室就多少要破人风水,为了尽可能造成小破坏以免结下大因果,才有了洛阳铲这样的专业工具出现——这玩意为的就是打小洞,快进快出,尽量不破坏别人的风水格局而产生的!

而现代盗墓的却从来不考虑这些,所以经过他们盗取后的墓地,根本就再也没有保存风水格局这一说法:

而这么做明显为天地所不容,轻则折福损寿,重者天怒人怨,异象丛生,搞不好被搅乱的地气风水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呵呵!这乐子可就大了!

老话常说福人享福地:很多地方风水格局虽好,如果你的福命不够,不好意思,哪凉快哪呆着去!否则那些看风水的后人不都大富大贵了!

强占?呵呵!那要看你有那个命没有!翻开书本看看,有多少强占的人能有好结果,轻的是埋不进去,总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就算埋下去,也是前面埋下去后面直接出来,再狠点雷劈野狗拖的!

你说找有道的法师护着埋——可以,先不说有没愿意拿自己的道行和性命开玩笑的,就算是有,要知道福祸只有一线之隔,一座好的风水之地埋的时辰,方位什么的稍有差错完全有可能变成索命的!

就像药,可以救命也可以要命!

所以能坚持到最后的只能是真正的有福之人,你动人宝地坏人风水,先不要说已经是世世代代结下因果仇怨,单是因为搅乱风水的怨气就够你喝一壶的:福,禄,寿,子四样你想损拿个?

如果坏的是个气旺的你的乐子更大,也不用以后,棺材躺着的自己就来找你解决问题,直接一个尸变你就好好享受这顿大餐吧!

当然更多的人享受的则是诅咒这一代价——损福,折寿,灾祸,无禄,失亲,丧子,当然和你最亲密的人也同样享受这些代价!

不过这些报应除了运气差点直接尸变的,其他的都不是短时间所能够看得到结果的,所以很多人往往越发无法无天!甚至他们所谓的幸运和财富,却往往能够带动更多的眼红胆大的人加入这个行列!

以前的守墓一族是守着墓来和死者达成交易换取地气,现在就省事多了,只要时机把握的对,他们完全可以等别人破坏了别人的坟墓,承担了因果之后,去吸取所有盗墓的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的地气,即吸取了自己需要的,又不用承担什么因果

——能想出这办法的人确实是个天才,直接结束了守墓一族暗无天日的生活,他们只需要知道哪里有人盗墓、在什么时间行动就可以了!

二十之所以呆在这个宝贝里面,是因为根据守墓一族的内线消息,今天就有这么一伙,已经运用现代化的烈性炸药、防毒面具、在各种现代化物件的联合作业下,经过连续几天的运作,终于打开一座封存不知道多久的古墓,并且将各种机关全部摆平,正在里面进行鬼子进村般的扫荡,他们已经进去几个时辰了,算算时间也该扫荡完了。

幽暗的墓穴之中,一位老者借助荧光棒检查了一番之后轻打声呼哨,然后一群人抛下一座洗劫一空的空坟,带着作案的器具,借着夜幕的掩护匆匆离去,只留下墓穴地上散乱的骨头,仿佛在控诉着所遭受的一切!

在他们走后许久,寂静的夜里却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来者的身影渐渐清晰,不过估计看到的人宁愿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

——只要是个人都不希望在晚上,特别是荒凉无人的地方,看到十六个木木的明显不像活人的家伙,抬着一口漆黑的超级大棺材走过吧,特别是旁边跟随着一位板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脸,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裹的家伙,更是能把人吓个半死!

第七章 出事了

来到被炸药崩开的大洞面前,跟随棺材走的冷面男子轻摇了一下握在手中的一个小巧的铃铛站定,十六个抬棺材的没有任何生机的家伙,也随后如同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只是依然抬着明显不像是纸糊的棺材!

站定的男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罗盘,望着不停转动的指针,用放回铃铛的手轻轻的掐着指头计算着什么,当指头停下的时候,顿了一下的他使劲在棺材面上拍了拍:

这个举动更加的恐怖,难道这里面有个更大的家伙?

伴随着“嘎吱”的一声闷响,沉重的棺材顶竟然被打开了,只是让人松一口气的是,里面并不是什么尖牙咧嘴的僵尸或者其它。

棺材之中别有洞天:一盏充电的长效节能灯,一些打包的清水和食物,一些发黄的书籍,还有一个眉清目秀,十七八岁的少年!

少年正是二十,只见他轻松的一手举着明显应该沉重无比的棺材顶,一手托着下巴头也不抬的看着眼前的书籍,只是问了一句:“几天?”

棺材边上的男子用嘶哑的声音说到:“两周!”

这句话使得看书的二十有些惊讶,他抬起头,瞪着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望着旁边的男子:“咦!这次的地气倒是不少,是哪个主的?”

见到男子没有回答,二十撇了撇嘴:就知道这些守墓的都是木头人——当然那个丫头例外!大感无趣的就要合上棺材盖,只是却被男子的大手阻止了:“一周?”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挑了下眉毛:“老规矩,第一周是我的,第二周归你们,记住啊,只有一周的时间!让你们的人早点做好准备!”

说完就“砰——”的一声合上了棺材,这次男子倒是没有阻止他,不过刚合上就再次打开,借着光亮,歪着头的二十皱了皱眉头:“真对你们有用?”

这句话没头没尾,而冷面男子却仿佛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有所期待的使劲点着头!

“那就再多借你们两天!五天后来收集!真不知道你们身为守墓一族为什么不自己找一个!”二十嘀咕着重新合上棺盖:

就当这么长时间合作的一点奖励,毕竟自己除了拿出一口能完全吸收掉地气的大棺材之外,什么都没做,还尽享一半的地气,做人不能太那个了,适当给别人一点甜头还是好的!

而外面则是强扯着肌肉笑的冷面男子——估计这男的一辈子没有笑过几次,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特别的别扭:“谢谢你!二十,祝你早日拥有王姓,正式成为鬼谷子的传人!”

想起最后少年嘀咕的问题,冷面男子的笑容直接换成苦笑:你以为能够修成背笼神的大棺材是人都能碰上的?就算碰上了谁都像你一样死撑着不下来?

当然现在首要问题是先把棺材放进去,然后封住洞口,至少在棺材吸收完因为风水被破坏猛烈外泄的地气之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到,至于吸收完之后,谁爱咋的咋的!

只见冷面男子连续掐了几个手印,之后轻摇铃铛率先跳下这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的黑乎乎的地洞,十六个个抬着棺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大家伙也抬着棺材,跟随着分批一前一后跳了进去:

最诡异的是他们手中大大的棺材,原本根本就不可能挺进这弯弯曲曲的地洞的超级大家伙,竟然也视弯曲如无物,就这么干挺着进来了——这才真叫见鬼了呢!

直到这些奇怪的家伙把这口见鬼的棺材,抬入一个明显空旷的地方站定,先前进来的木纳的冷面人已经做完了一些先头工作:

凌乱的尸骨已经重新收好摆放进自己的原棺材——当然棺材位置已经被挪了位置,在棺材前面也有着一个小火盆,火盆之中已经燃烧起大元宝和纸钱——不过却是绿油油的火,而且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一切都透着几分诡异!

在冷面男子的指挥下,一群大家伙小心的把棺材放在指定的位置——刚放下的棺材仿佛产生了一股无形的吸力,扯的周围的风都向棺材拢去,连那盆中诡异的火头都偏了过去!

一切搞定的男子直接盘腿坐在棺材前面,只是轻轻的低喃一句:背笼神啊!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有燃尽纸钱元宝的绿火挣扎了两下最终熄灭掉,一切又重新陷入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静坐的冷面男子突然睁开眼睛:在他的面前飘荡着一团绿油油的火焰,火焰之中隐隐约约的有一个黄纸小人在不停的晃动着!

他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小鬼传书?自己不是已经掐符燃纸捎消息回去,告诉门里人两周之内不要打扰自己,难道传书之人不知道?

也许发书之人已经猜测到他的疑惑,只见小人如同活人一样不停的弯腰作揖,不停的做动作,一副非常着急的样子!

迟疑了半天的男子终于把手伸了过去——说实话,自己真的不想接这传书,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能够在这个时候发过来就意味着事情一定非常着急,而着急大事的发生也就意味着,自己等人辛苦寻觅到的这次机会又要浪费掉了!

——难道他们以为自己守墓一族,寻觅到一次即不沾因果,又能吸收地气的机会是很容易的?

那可是既要看又要算:既要知道哪座坟墓之中还有充足的地气可以用,又要看准盗墓的什么时候动手,只有他们动手破坏风水动了尸骨,一切的因果才能算到他们的头上;而自己等人才能在他们走来之后去吸收因为破坏蜂拥而出四散的地气!

被点中的小纸人立刻发出奇怪刺耳的,如同猫叫春一般凄厉的声音,特别是在这空荡荡,阴森森的墓穴之中,更是能吓死一群胆小的家伙,不过这当中肯定不会包括冷面男子!

只是听到这股声音之后他却难得的脸色一变,反手便拍向身旁的棺材盖,不过却拍了个空

第八章 报信的行尸

——在他刚伸手的时候原本密合的棺材盖子“呼——”的一声便被揭开了,原本应该在其中闭关的二十,直接从棺材之中跳了出来,火烧屁股一样几个大跨便从进来的墓道之中跑开,远远的只留下因为通道回声而不是很清楚的声音:

“东西……交给你……了,两周之…..后送回谷还……我!”

冷面大叔愣了愣,借着绿油油的传信纸人火焰,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惊愕:这就闪了?

不过他的脸色随即变得更加难看:交给我了,可是我也接到命令要赶回去啊!

当冲出洞口的时候二十才发现:现在竟然还是在白天,不知道自己这次闭关多久,不过肯定不到五天!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洞口开的地方属于人迹罕至的孤地,否则要是搁个热闹的地方,像他刚才冒冒失失从地上冲出来绝对会吓到一大批人——不过像这种大陵墓一般也不会弄在人多的地方!

看着眼前荒凉的山包二十傻眼了:这地方前不搭村后不着地,让他上哪搭车回去?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解决了,随着远处传来的马达轰鸣声,一辆当初拉他们过来的大型货柜车出现在视野之中:

恩?他猛的扭头看向自己刚刚跳出来的洞口:冷面大叔也要走吗?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

就在刚才,原本好好闭关的他突然被怀中的玉蝉嗡鸣声所惊醒,玉蝉是师门的信物,除非有急事,否则一般不会以此相召,况且自己出来修行师傅他们知道,所以这次肯定发生什么大事了!这也是他第一时间就急急忙忙的出来的原因!

等冷面大叔从下面钻出来,两个人不发一言的闷着头各自用自己独特的身法朝车开来的方向赶去:这里的坡陡地势坑洼不平,车子根本就上不来,否则也不会用到哪些行尸帮忙抬棺材。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眉头紧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竟然令鬼谷和守墓者,甚至极有可能还有其他一些密门杂家,同时发出紧急召回令?

望山跑死马,虽然只是一个小山包,可是也让他们赶了好一阵子才赶到停靠着的车旁边——在他们赶过来的时候,有人已经把两辆能在山路行驶的,加重摩托车从货柜车中拖了出来发动着了!

从货柜车中取出自己的背包行李,迫不及待的二十直接摸出电话拨通了号码,同时骑上了摩托,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传来大师哥熟悉而焦虑的声音:“二十,找个隐蔽的地方打开电脑,让你嫂子进行视频连接,出大事了!”

因为自身的特殊和有个特殊的老婆,所以大师哥是鬼谷中当之无愧的联络员,而且他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刀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如果连他都说出大事了,那事情可就真的小不了!

不敢怠慢的二十直接把摩托车一歪,几个纵身跳到一边,迅速的从背包之中摸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刚刚翻开,原本黑屏的电脑直接一闪出现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形象:

剑眉,大眼,挺鼻,一身道袍不但没有掩盖住那份透骨的刚强,反而令他多出一份出尘的飘逸:一个字帅!

因为二十的电脑是经过特殊改造过的,所以对方可以直接看的到二十,没有任何的寒暄,男子直接对着屏幕说道:“小师弟,出大事了,老刘,就是你刘大爷守护的浴血湾出事了!”

刘大爷?浴血湾?哪个刘大爷?二十不由的一愣,不自主的再次伸出食指横堵在鼻子孔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使劲的吸着:虽然浴血湾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可是一时之间他还真想不起来!

仿佛是看到他的疑惑,电脑中的男子直接给出了提示:“缅甸边苗家浴血湾!神射手!黑苗姆花奶奶!鬼子千髅塔!还没有想起来?”

——这个小师弟哪都好,就是记性不好,或者说这小子从来不记自己认为不重要的!

听到大师兄的提醒,二十猛的一阵恍悟:他想起来了!神射手刘大爷,当年的三枪客之首!当年鬼子一支增援中国数千人远征部队的覆灭,成全了他们复仇军的威名!

浴血湾这个名字就是为了纪念所有浴血牺牲的兄弟姐妹们:不管是国军的,我军的,苗族的,汉族的,所有牺牲在这里的都是兄弟姐妹,都是一起浴血奋战的一家人!

当然这里也镇压着当年的数千鬼子的亡魂躯体——千骷塔中镇压着数千当年的鬼子兵的尸骸,这些一门心思搞破坏的家伙,如果不镇压结实了绝对是一股不小的破坏势力!

难道?难道是千骷塔出问题了?二十的眼睛突然瞪大起来:不会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师傅讲这些的时候曾经说过:在千骷塔中有着数千鬼子的尸骸,虽当年他们随军的阴阳师、忍者、以及其他法师狂信徒的尸骸在其他地方镇压,所有家伙的灵魂都被封印在其他地方,可是千骷塔一旦出了问题,这些尸骸一旦被人利用,那事情就大发了!

仿佛知道他想些什么,大师兄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千骷塔出事了!

什么?二十心中一惊:真的是千骷塔?

不等他说什么,只见电脑上画面一个切换,直接切换到一个明显是实拍的场面:一具被水泡的发白的残尸,身上穿着一具已经辨别不出什么时期衣服——当然现在只能称之为布条了!缺胳膊残腿,身上千疮百孔,连头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旁边一闪出现了大师兄的样子,现在的他一脸严肃:“这是走肉!他是浴血湾当年战死的军士的尸体,被人用行尸走肉之法,唤起当年一丝不灭的意志出来报信的——也是唯一一个报出信的行尸!”

说到这里的时候师哥的眼睛明显带着怒火:“也幸亏有这具忠魂报信,否则所有守湾的忠烈之后就全完了!等到附近苗家,尸家,蛊门的人赶到的时候,湾子已经被攻破,千骷塔已经被解封,所有守护湾的忠魂——包括当年已经战死的亡灵无一幸免,全部爆体燃魂战死!”

第九章 开谷?开玩笑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师哥的眼睛明显带着怒火:“也幸亏有这具忠魂报信,否则所有守湾的忠烈之后就全完了!等到附近苗家,尸家,蛊门的人赶到的时候,湾子已经被攻破,千骷塔已经被解封,所有守护湾的忠魂——包括当年已经战死的亡灵无一幸免,全部爆体燃魂战死!”

全部战死?二十一惊:不是说还有忠魂之后吗:“你不是说?”

虽然鬼谷不理世事,做事随心所欲,而且因为所有人身份的特殊,所以一项把生死看的最为淡漠!可是自古对于忠魂烈骨,这点尊敬佩服还是有的!

大师兄点点头:“万幸,他们赶去的早,对方撤退的太快,还有一间祠堂没有被攻破,里面幸存的有一些年纪特别小的!”

二十点点头,不过还是奇怪的问到:“那就好,忠魂不灭!可是这跟我们有关系?我们又不能主动出手!”

不能怪他没心肝说出这种话:一般这些事情都是和尚,道士,旁门,左道,杂家等出手,鬼谷一向属于那种核弹级别的,他们的特性决定一旦他们出手,那就是打开地狱门开了阎王道,绝对是血流成河!

因为当年鬼谷几个出去的亲传弟子,曾经轻易的把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操控了天下气运的走向,给各门各派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所以从当年秦后,各家与鬼谷就有过协议,除非得到所有杂家各门的允许,鬼谷弟子不得参与俗世,不得干涉天下大道运行——当然行走什么的可以,可是不能抢先插手任何世间俗事:与己有关被人挑衅在先则不在此列!

——不过鬼谷要想主动插手什么事情是不要想了:现在还有一块刻着“鬼谷一出天下哭”的石碑在谷外放着警示所有人呢!

当然这份不公平的契约不是没有代价的:

一是所有各家联合为鬼谷开辟一片世外洞天福地,同时鬼谷独享一股地脉!

二是不管是任何人之前做过任何事,只要他加入鬼谷,任何人不得入谷追究!

三是鬼谷与各家共同寻觅到的弟子,各家必须让与鬼谷先挑选!

还有林林总总十几条,反正都是对鬼谷有利的条款!不过这些条款只适合修养生息,慢慢发展,根本不能一动天下知!

——当然这些条款还真的非常适合鬼谷:因为各种原因,谷中还真没有几个想出来的,一个个不是埋头修道研究学问,就是像大师哥这样先前已经经过风雨,只想抱着爱人每天卿卿我我的!要不就是像大师伯他们一样根本没办法在世俗面前露面的,你就算赶他们出去混他们也不出去!

他不由的猜测:也许当初鬼谷子他老人家,之所以收几个世俗弟子让他们闹腾,恐怕就是为了这块独享的福地和订出这些规则!否则以他举世无双的占卜之术,怎么可能算不到这些!

对于一个修道之人来说,世俗的一切对于他们都是浮云,只有大道才是唯一的正途!

法侣财地四个修道必备条件,老人家只用了一招就全得到了:

法——一本无字天书包含了多少法?难道还需要求其它?

侣——一条规则完全可以收留的各路为世俗不容的能人异士为我所用:世俗的眼光?世俗这些身外之声与我大道何干?

财——不说几个徒弟搜刮天下,源源不断的把各种的奇珍异物,奇花异草弄回来,单是为了让鬼谷这颗大炸弹安稳,各家送的就够谷中享用不尽!更不要提后来请求入谷的那些怀着巨大财富的奇人异士!

地——呵呵!独享一处洞天福地,一处风水地脉,这地气难道还不够?

不但这些齐全了,连看门的都有了:既然定老规则就必须有监督的,各家都派出专门的好手驻扎谷外,还布满各种警戒设施——这些可都是花钱都请不到的好手啊!现在竟然争着免费驻扎替自己看护山门,天下估计能做到的这种事的就只有鬼谷子他老人家了!

——真不愧为传说中教出范蠡,吕不韦这样大商人的老人家,这笔买卖赚大了!

这次的事情虽然够大够震动各家各派,可是因为有着古训的各家又怎么会率先破戒让鬼谷采取什么行动呢?所以这次事虽大,只是关不能出手的鬼谷什么事?

“有!”大师兄恨恨的说道:“这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王八蛋,竟然用的是鬼谷的混天移地之法配合其他邪术搅乱的天机设的局!否则凭借我们鬼谷的天算和占卜八卦又怎么会没有预见到?”

二十一听是混天移地便笑了“混天移地?不可能!这玩意复杂的要命,而且布法阵的时候对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是极高的要求!我记得只有谷中某位师叔会,那些突然冒出的家伙怎么会?这分明是搞错了!”

只见大师兄摇了摇头:“这次你错了!这群家伙用的还真的是混天移地!当初得到消息的众位师伯也是认为搞错了,不过还是联手用天机卦推算了一次,结果发现对方用的确实是混天移地,而且是最正宗的——因为他们用的是当年建谷的老师祖专门为徒弟亲手封印的,当年......”

“停,停!”一听师哥要讲当年,二十立刻比个暂停的手势:“这些前因后果是你们聪明人考虑的,你说这些不会是想要告诉我:鬼谷要出手了?”

见到师哥点头的二十猛的跳起来:“不可能!那群守谷的苦修僧和老道还有其他密门,不会同意开谷,更不会让大家出来的!”

开谷?开玩笑吧!

“是不会同意!不过事关重大,而且有因果的牵扯,放出几个晚辈出谷还是可以的!而这次派出的晚辈就是你!”

二十眼睛一翻:早就应该猜到,这么急急忙忙的找自己,准没好事!不过派就派呗,谁让自己最小没有任何发言权,不过这么大的事就自己一个?开玩笑吧:“就我一个?”

“当然不可能就让你一个人去,能做出这么大案子来,对方的人手和能力肯定差不到哪去,让你一个人去完全就是送菜,放心,不但鬼谷给你加派人手,连外面的佛、道密宗也派了好手参加!”

“那就好!那就好!”二十拍了拍胸脯,做出一副那我就放心了的表情:就像刚才大师兄说的,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就算凭借着自己那无敌的预感,也只是够自保而已,真的深入进去,估计完全是送菜!

第十章 都是要命的

见到二十一副放心的表情,大师兄突然露出一副非常那个的笑容:“而且这次派出的,监督的都是你的熟人啊!”

熟人?望着突然莫名其妙露出如此特异表情的大师兄,二十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因为自己不完全属于鬼谷弟子,所以自己一向是在外面活动,连传功也是通过入梦之法在梦中接受传功的,好像在鬼谷之中没有什么熟人啊?

似乎是为了刺激二十,一向说话干脆利落的大师兄这次反而慢悠悠的揭开谜底:“这次鬼谷派出的人是——”

也许是为了逗二十,大师兄在最关键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不停的呵呵直笑,可就是不说话,气的二十恨不得钻进去撕碎他的嘴

——不过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到底是谁?能让一向干脆的大师兄如此失态?

恨的咬牙切齿的二十正要发作,只看到画面一闪:一位美若天仙,仪态翩翩,有点外国人血统,金发蓝眼正面露微笑的女子闪现在画面,直接出现在师哥的身后。

女子轻轻拍了一下大师兄的肩膀:“好了,不要再逗他了,告诉他吧!不过这次还真是——”

仿佛想到了什么,女子也捂着嘴使劲的笑了起来——她的这样子让二十不好的感觉越发的感觉到不安,仿佛看到一个巨大的阴谋编制的网正向自己拢来!一个二个都是这样,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突然二十的眼睛瞪大起来:不......不会吧?难道是.....?

屏幕中的师哥见到二十这副表情笑着点着头:“没错!就是为了能通过另外一种方式复活自己的母亲虞姬,表示愿意以身相许,大师伯的女儿项思姬!哈哈!”

身子一软,二十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带这么玩人的!

脑海之中一副自己以为早已忘记的画面再次闪现:

一个穿古代服装,外貌十七八岁,美艳无双一身战甲的冷美人正对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说:原来你就是那个预言中的人,太小也太弱了点,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能复活我母妃,让我父王与母后再次相聚,我项思姬早已发过重誓:不管对方是谁,我都愿以身相许!

后面......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当时的自己好像被吓傻了,后面稀里糊涂的好像还干了什么?

那是无知的自己刚被师傅带回鬼谷,同行的当然还有那已经显出原形的大棺材背背,当时一进谷就是这位项姐守候在谷口,发布了这份宣言!

记得当时的自己,被她以及她身后一群杀气腾腾的鬼武将吓哭了!——后来这也成为自己心中一直的阴影!

接下来就是更加惨痛不堪的躲藏与寻找,以及改造磨练自己的地狱般的回忆,当时的自己,完全是靠着一口报仇的念头支持着,才从那种疯狂的修炼中坚持下来。

只是这个复仇的念头在知道对方的身份和以往的行为之后,彻底的打消掉了:就算自己再修炼一百年,也不可能报的了这个仇!不是自己没志气,而是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因为这个数年一直不见变化的,连师傅也称之为项姐的项思妃,原来是一个活了两千年的长生人,或者说不死人!

两千前啊,就算是一头猪也早已经成精并修成猪仙了,更何况是这位据说是遗传了父亲的天生神力和异像,被称为天才中的天才的项大小姐!自身本来就天赋异禀,外加两千年苦行僧般的修炼,自己就算找死也要看个对象!

至于她所坚持的以身相许,最好还是免了,二十一向觉得自己的未来老婆最好还是个正常人,全天下应该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老婆是一位两千年前的人,这简直是超长版的老牛吃嫩草

——幸好自己不是鬼谷正式弟子不能长时间呆在谷中!幸好所有鬼谷之人不能轻易的出谷!幸好......!

数年不见,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段惨痛的回忆,没想到......

地上的电脑突然冒出几个支架,如同蜘蛛一样的立了起来,让屏幕再次对准二十,而对于这种情况二十却习以为常了:

——这是大嫂的杰作,身为那个生命体的大嫂,连自己的身体都是自己制造的,自己的电脑是她改造的,这点小case对她来说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画面上的大师兄仿佛觉得这个打击还不够,接下来非常兴奋的,再次慢慢的抛出几颗同样具有威力的炸弹:

“呵呵!这你就倒下了,我还以为你听完接下来几个监督的人选之后才倒呢,太让我失望了!”

不理会二十狠狠的白了他的一眼,他慢悠悠的继续丢这炸弹:“接下来监督的是一直认为你和他有缘的十一小和尚,以及对你非常感兴趣的天愚小道长!喂!喂!别跑啊!他们已经过去找你了!估计应该快要到了!呵呵!”

听完名字的二十连电脑也不管,第一个反应就是站起来转身向停靠摩托的方向轻身纵去:不跑的是傻瓜!这哪是什么派出监督,这完全是要人命的!

见二十已经远去,画面上的女子一握起小拳头给了大师兄一拳:“你太坏了,看!把小家伙吓跑了!还要让我指挥着电脑去找他!”

大师兄一把抱住女子:“不要说我,你自己不也是给小家伙身上安装了定位系统,然后把消息放给他们,呵呵!快,快调画面,我们一起看这场久别之后的相逢戏码!还有要多角度的一定要把这重逢场面拍下来,对了,别忘记现场直播给其他几个师伯,师弟!他们可是早就期待着了!”

然后画面一黑,而长出支架的电脑则真如同蜘蛛一样,快速的向着二十逃走的方向追去!

此时的二十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他快速的跳到现在停下的摩托车上发动车子——另外一辆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冷面人开走了,这些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现在只想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

——至于什么任务,什么调查早已经被他抛在脑后,那些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事,又暂时要不了命,可是如果自己不跑那很可能是要闹出人命的!

第十一章 鬼蛆

发动摩托的二十最终也没有走,因为抬起头的他看到远处一行四人正朝这边走来,仿佛瞬移一般的:他们每跨一步身子就消失掉,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几十米之外!

二十咬牙切齿的盯着越来越近的众人:缩地成寸?天愚!

对于天愚的缩地成寸,二十绝对不可能忘记,如果说对于十一他是惟恐躲避不及,对于天愚俩人只能说天生的八字不合:

第一次见面,这小子仗着自己阴阳眼,张口就说自己身体之中有邪神妖魔,然后就对自己喊打喊杀的要除妖降魔!

当然那个时候两个家伙都小,说什么法力之类的还早,也就是抱着在一起摔打——那时候的天愚缩地成寸还只是刚刚修炼,顶多就是多跨一步的距离,不过就是这一步就成为对方的利器:

每次打不过自己,逃跑的时候用的都是这招,所以对于他这种无赖的技能,二十绝对记忆犹新,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

见到逃跑不了,二十干脆从摩托车上下来站在一边等着这些人的到来:自己不喜欢惹事,也怕麻烦,可是如果事情到头上躲不了,那就干脆不躲了,不如想办法早点摆平早点完事!

他牢牢记住师傅当初教自己时候的告诫:没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

随着几声“喀嚓”被他丢弃的电脑挥舞着自己几只机械腿,重新窜到他的面前缩回腿恢复成普通电脑形状。

二十蹲在地上,咬牙切齿的望着屏幕上的大师兄,如果说那些人来的这么快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打死自己也不相信,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任务?”

“调查下手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有什么更大的阴谋?还有,查清尸体的特别之处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虽然想打趣一些这个小师弟,不过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捅这个伤口的好——万一把这小家伙惹毛了,他可是会直接撂挑子的!

:“特别之处?那具尸体身上有什么特别的?”

——就在刚才决定认真对待,才突然想起师哥应该不会平白无故的让自己看一具报信的尸体,除非尸体上有什么能引起师哥注意的!

随着他的问话,原本紧闭的电脑自己打开翻盖,随着屏幕一闪,再次显示出师哥的样子,现在的他已经收起之前的嬉皮笑脸,变成了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

——这才是自己小时候记忆之中的大师兄,在认识大嫂之前他一直是最严肃的,当然做事也是最细心认真的!

现在虽然开朗了,可是只要是有扯到自己专业的正事,他就会重新恢复成这样——按大嫂的话说,认真的大师兄是最迷人的,她当初就是重重的拜倒在这副认真的表情之下,然后不顾一切奋起直追,一路斩落窥视对手无数,终于把大师兄擒获在手,最后抱得帅哥归!

在大师兄旁边闪现出刚才那具无头行尸:“有,而且奇异特别之处非常多,这次恐怕不是一般的事件!你看——”

随着画面一闪,整具无头尸体全身上下被分成无数的小方格,还有无数的箭头从上面拉出来:“首先是被砍掉的头部和脖子——”

他的话音刚落,脖子部位被迅速的拉大——脖子明显是被利器砍掉,切面光滑,不过喉咙管以及切面上面有很多死去小黑虫尸体,以及没有孵化缺明显失去生命的虫蛹,还有几道爪印!

点到了标记光滑切面的箭头,伴随着显示大师兄紧皱眉头:“切面光滑,发黑,是鬼刃兵器的杰作!你大嫂寻找了资料库,发现这是小鬼子百鬼门断头鬼的杰作!不光是百鬼门——”

手指再次一点,所有的虫尸也被放大,而旁边也出现关于这些虫子的注解和说明:“这些虫子大致一看虽然都是苗疆的蛊虫,可是却不一样,有些是苗疆姆花奶奶她们的蛊虫,另外一些却肯定不是他们养的,就像这种——”

他的话音刚落,一种长的像蛆却大了很多的虫子便出现在画面之中,大师兄的眼睛之中明显燃起怒火“鬼蛆!这群该挨千刀的家伙!你自己看,二十,记着,如果碰到这些家伙,我要他们的生魂!”

二十没有理会他,只是详细的看着关于鬼蛆的记载:鬼蛆是一种结合蛊术和鬼术的邪法,原本只是苗疆一种非常残忍的养蛊之术,不知道怎么流传到东瀛,被当地某些邪恶的鬼门势力利用给发扬光大,就成为一门专门的鬼蛊,其威力完全不亚于苗疆一些高深的蛊术!

首先炼蛊要寻找到多少名血气方刚的男子,然后用邪术封闭全身气血魂灵,让其保留意识却不能动弹!接着便是放虫,一种从某些特定尸体之中采集回来的蛆,然后让蛆虫钻入其身体,这种蛆会在身体之中繁衍,吞食血肉,这个时候的男子还是活着的,却生生的承受蛆虫的啃噬,随着啃噬他的痛苦,怨恨,恐惧什么的因为被邪法封印也会成为蛆虫的养料,最后直至被啃食一空!

这还不算完,这只是第一步,随后还要祭起邪法让所有的蛊虫发疯相互吞食,最后剩下的一条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找一位怀孕的孕妇,最好年岁不大,然后以相同的方法封印身体,不过和那个男子有区别的就是,让已经巨大的蛊虫从下面钻入然后吞食掉胎儿寄生于母体体内,这个时候就是施展邪法控制虫体摧毁虫神志的时候,吞食完胎儿再次吞食完母体的虫会被封死在母体之内,只要当初在母体之内施展能控制孕妇的邪咒,一只鬼蛆就算完工!

使用的方法也非常简单,念动特定的符咒解开母体的下面,密密麻麻的鬼蛆就会按照指挥者的意愿前进,头顶变异而出现的吸盘和如同血吸虫般的口腔决定一旦被它们沾上就绝对是一场灾难,自身的特性使它们能轻易的钻进每一个拥有生命的血肉之中最后将他们掏空——连灵魂都不得幸免!

第十二章 妖忍

——看到这他突然想到原本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一个念头:自己在听到师兄讲到所有守湾的包括当年战死的亡灵,都全部爆体燃魂战死的时候就产生一个疑问:

燃魂爆体之后虽然可以最大限度的激发潜力,可是这完全是自绝后路的做法,因为燃魂完全是一种永不超生的做法,连魂都不会存在——当然,世界上并没有真正永不超生的事,所谓的永不超生也只是相对而言,顶多是在黄泉路上没等下地狱就消散了,真要有个像地藏王菩萨那样的大能搭救还是会重新凝聚魂魄的,不过这种机会太小了点,也基本上是魂飞魄散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万一所有人都死绝了,连给人施展招魂术问下到底发生什么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没有这具无头尸出来,估计很长时间之后就算有人发现光光的湾子,也肯定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到时候就算要报仇也不知道找谁!

现在自己清楚了,不是湾子里的人不想,而是不能!只要有这小东西在,留取有用之身完全就是一句空话,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多拉几个垫背的!

而师哥之所以肯定这些鬼蛆不是姆花奶奶他们养的,就是因为这些鬼蛆是有所要求的,从制作到完工必须现做现用——不是说当场,制作一个最少要一年,而母蛊虫在封闭的母体也只能存活一年,母蛊虫死了这些子虫也就随之而死!而姆花奶奶她们绝对不会拿湾子里的人养这玩意!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是对方带来的!

正想说些什么的二十猛的心中一动,身体猛的一闪——可惜晚了!

“轰——”

伴随巨响的是地上猛的掀起四溅的尘土——如同掀起一场小的沙尘暴!

不过这些土来的快去的也快,伴随着一股突然冒出的大风,所有的尘土都被卷飞了!

二十咬着牙齿的扭过头看着身后——虽然他因为及时的捏了个避尘咒而保住自己光辉的形象,可是这心还在“噗通——噗通”直跳,俗话说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从身后站着的四个人脸上扫过:

一个胖胖的低眉不停念着阿弥陀佛的小和尚!

一个正满眼怒火盯着电脑屏幕的小道士!

一个灰头土脸,正瞪大眼睛苦笑的男子——不认识!不过他是所有人中唯一灰头土脸的人,其他人包括自己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唯一只有他全身沾满灰土!

还有一位是低头素衣的女子,二九年龄正捏着衣角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只是脚边的深坑显示她就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乌鸦望着这明显是扮可怜姿态的女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自己一时入迷竟然忘记这几位!

很显然,这几位刚刚也和自己一样看完了关于鬼蛆的介绍,一时没有忍住的项公主脚下稍微这么一用力,就造成现在这番光景!

“还有这个爪印——”这边的一切显然没有影响大师兄的继续——不过这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屏幕之上,解除了尴尬的僵持场面!

将几道爪印放大之后,众人注意到被抓的尸体爪印带有道道烧焦的痕迹:“这是式神鬼狼的爪痕!很显然,这次有阴阳师的参与!”

然后往下一拉,点在身子上的几个洞洞之中,然后几个模拟的物件出现在伤口之上与之吻合——这玩意大家都熟悉:忍者镖!

不过有哪个忍者有这么大的力度?因为几个伤口全部都是贯通伤:这种力度不要说人,这种镖就算是用枪打出来也不一定能贯穿人体——忍者镖不同于子弹,它的用法和体积决定它根本不可能像子弹一样体积小巧轻易撕裂人体,穿出人体!就算用特殊的枪打出来的,更大的可能也是它被人体的骨骼阻挡,镶嵌在体内!可是现在它就是贯穿人体了?

不过二十不着急,他相信大师兄肯定知道原因:这天下奇奇怪怪的东西估计没有几个是他不知道的,谁让他有那么一个老婆:他们俩简直是最完美的夫妻搭档!

果然,随后画面一闪,出现了几个长的五大三粗的忍者模样:妖忍!和鬼忍并列存在,忍界最大的几股密门势力之一!然后下面就是密密麻麻的介绍!

“呸!一群畜生!”身后传来一声如珠落玉盘般清脆的女生,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项小公主——一群男的,只有她是女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不过看完介绍之后二十倒是非常赞同他的话:确实是一群畜生!真不知道是谁想出这么恶心的方法!

其实在中国古代也有过这种事情的野史记载:就是山中的不知道是大猴子还是野人精怪什么的,反正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掳掠人类的女子进山,最后生了一个小人,这小东西天生要么力大无穷,要么敏捷异常——反正天生带那么一点异样!

这些密门倒好,不知道是不是从这上面得到启发,竟然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用密门鬼术之类的方法和山中的精怪达成合约,专门找一些女子在什么时间集体进山,给那些熊精猴怪糟蹋,然后把幸存的没有被蹂躏死的带回来,等着生出小人收来当徒弟——最后竟然被这些家伙们把这发展壮大,专门搞成一个密门,这倒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这些小人本身就继承那些精怪的特性拥有异力,再加上身上被人用密咒刻了相应的刺青,把一些熊精猴怪的魂封印在上面,所以一旦战斗解封让其附身,战斗力还不是一般的强——当然有得到就必须有付出,这些家伙脑袋都不怎么好使,而且解封印虽然获得超凡的力量和敏捷,不过都是以付出生命为代价的!

而投掷出这种贯通伤忍者镖的,就是其中的熊忍——这是一些拥有变态神力的家伙!也只有他们才能够把一枚小小的忍者镖,扔的比子弹还厉害!

接下来画面一转,转到胳膊的位置,虽然经过水泡,可是通过屏幕还是可以看出胳膊有烧焦的痕迹,然后再次切换到扭曲的断腿之上——出奇的,虽然旁边有箭头,可是这次大师兄一句话也不说,更不切换注解,只是嘴角带着一股讽刺的冷笑,浑身上下有着一股掩饰不住的愤怒和悲伤的气息!

“阿弥陀佛!”倒是身后的十一大声喧了一声佛号,然后唠唠叨叨念着经文,还有天愚也低着头念着什么!

第十三章 疑问

二十扭过头,在他们俩脸上来回看来几趟:“大师兄不解释,而你们俩又这副表情,小时候打交道的经验告诉我,这事情跟你们——不!跟你们身后的或者是世俗门派有关联,说吧?”

他的话并没有让两个闭眼的人抬头睁眼,他们各自依然念着经文!

倒是旁边站着的那位陌生人开口了:“还是我来说吧!自我介绍,十二生肖鼠部地鼠阿七,你们可以叫我阿七,是这次派来协助你们的!二十大师好!”

二十扭过头看着他:“上面的?”

阿七点点头:“对于这具尸体我们详细的研究过,不过没有这位的详细,这位真厉害!”

看到没有人理会他,阿七也不生气,只是接着说了下去:“胳膊和腿部的伤口一个是西藏密宗的手法,一个是道门手法,还有一些伤口包含没有消散完全的,正宗的降妖除魔的佛力——这点已经得到证实,是我们自己的佛门力量!还有其他一些小的门派功法!”

自己人?有内奸?虽然已经有所预感,可是当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二十的心还是重重的一震:这群吃里扒外的混蛋!

“这说明什么?”问话的是项思妃,说实话,她并不喜欢谷外的一切:虽然为了有一天能出谷,自己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拼命的学习那些自己根本不喜欢的,拼命了解谷外的一切!可是自己确实不喜欢也不习外面的一切:

当时只是因为对于未知的恐惧,现在真的出来了,可是还是不喜欢:这里不管是空气——应该是这么称呼的吧!还是水都没有谷内的好!而且这里的人也比谷内的奸诈狡猾多了,还喜欢骗人!如果不是那个算命的说自己会在这次,得到母后恢复身体的某种必须的法具,打死她也不出来!

“说明什么?说明这次事件有叛徒内奸参与呗!不好!”二十随口应答一声,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的一瞪眼睛,刚要有所行动就发现又晚了点:

一股巨大的令人颤抖的威压从项公主身上突然冒出,同时仿佛被引爆了一颗大炸弹,几个一时不察的人全部被巨大的气浪卷飞了!

看着几个以各种姿势翻腾空中,瞪大眼睛明显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同命人,同在空中的二十不由的“扑哧”笑出声——还好!还好!至少我知道发生什么事,而且我的姿势不是最难看的!

——因为接受了无数年忠义思想的灌输,而且也许因为当年她的父皇,就是被一个无耻的小混混外带一群背叛者,用卑鄙的手段夺取了原本属于自己父皇的皇位!所以项公主对于背叛者,出卖者以及内奸一类是深恶痛绝!

每当提及这些,她都是咬牙切齿的爆发一下,恨不得把全天下的这类人全部杀光!小时候的自己就没少因为这个而体验空中飞人的感觉——果然人的警觉性是会退化的,这才多少年没有看到,自己就好了伤疤忘了痛忘记防范了!

还好几个人多少都有些本事伴身,所以落地还算的上平稳无险——刚才因为被提及叛徒的缘故,几个人都心不在焉,否则就算项思妃武功盖世,有着各自法门绝技的几个人也不会如此轻易的被吹飞!

见到低头捏着衣裳角正不知所措的项思妃,几个人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男人嘛!不就是被吹飞了,这点小事算什么......

二十重新找回自己被吹飞的电脑——有外人在,你不可能让电脑再自己跑回来吧!然后放回原来的位置启动,所有的人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两个继续念着经文,阿七则一个劲的夸二十这台手提电脑的结实和质量可靠:被吹那么远摔到地上都没有坏!而且立马都能打开继续,质量真不错!

一边等待电脑的启动,二十边向阿七问出了一个刚才一直思考的问题:“对方既然准备的这么充分,在外围一定布满结界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这样问,阿七还是点点头:“是的!最先增援过去的几个门派的高手费了好大劲才破了结界冲进去的!怎么了?”

得到和自己想象中一样的答案的二十,没有因此而松开眉头,反而更加皱紧眉头提出新的问题:“我有个疑问:在对方如此严密的结界中,那具无头走肉是如何出来报信的?”

——是的!没有听到师兄讲对方可能的身份和使用的手段,还不觉得无头尸体出来报信有什么不对!可是一旦知道对方可能是谁,都用哪些手段之后,一个疑问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对方既然派出这么多的精英来,必然有着详细的计划,又怎么可能不考虑到受到攻击的湾会派东西出去求援,来采取相应的对策布置个结界什么的!既然有了结界,那么这具无头尸体就不可能出来求援——至少在结界撤销之前不可能!

那么问题就出来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原本的不可能最后变成可能的!

阿七苦笑了一下“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在你之前,很多人都提出来相同的疑问,甚至有些人找出的疑点更多,不过一切都没有答案!这也是为什么这次连鬼谷都被解放的原因!因为根据天机门的演算显示,要弄明白这件事情好像非得鬼谷不可!”

二十一愣:“鬼谷?这关鬼谷什么事?而且既然天机演算出来了,直接找他去啊,找我干嘛?又跟我没关系!”

——天机门的天机演算他倒是知道的,不亚于自己鬼谷的卦术,只是泄露天机的代价不小,所以个个都没有善终的,当然也有例外的,当年的刘伯温刘半仙就是其中的代表,这家伙甚至还把后几百年的天机都给编成烧饼歌一直流传下来,而且还没有遭天谴,真是牛人一个!

“天机被人搅乱了!根本看不出什么来!”接话的是电脑中的大师兄:“我们鬼谷的卦术也一样什么也看不清楚了!有大神通者,用血祭的法方扰乱了天机,不光是血祭,还有神术,以及大预言术,还有其他类似的法术,原本还可以看得到什么,结果最后天机门以及其他门派最后强行窥视天机,最后成为压死骆驼身上最后一根稻草,把原本就已经纷乱的天机彻底粉碎,最起码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谁也别想做任何关于预言方面的事了!”

第十四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然后像是第一次看到二十一样,盯着他“啧啧”了半天才开口;“至于你说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呵呵!跟你的关系大了,因为包括谷中最后的卦术占卜也显示出,这件事情你是解密的钥匙,要想弄明白这一切,必须要你亲自出马!相信天机门预测的也是如此!”

“不可能!”二十立刻跳起脚来——什么叫祸从天降,这就叫祸从天降,自己好好的没招谁没惹谁,怎么凭空冒出这么一摊子事情出来:可以想象的到,既然他们都算出自己是钥匙,那对方也一定算出自己是解密的人,那自己还有好日子过?

“没错!”阿七点点头看着二十:“虽然不是很清楚,可是上面确实闪现出鬼谷,二十,末日等字样,为此几位窥测天机的天机长老,还被反噬的力道折损了几十年的寿命。”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未真正入门的弟子,又没招谁惹谁?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折腾我,我——”二十一听连天机门都预测到自己,直接跳起来,正要说什么,突然眉头一皱捂住心口跪在地上,同时头上刷刷的直冒冷汗!

“怎么了?”他的这副表情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正要有所行动就看到二十伸出一只手,摆出一副拒绝碰触的手势:“不......不要碰我!”

症状来到快去的也快,等到他说完话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只有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提醒众位刚才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在做梦!

二十朝所有人摆了摆手:“不要紧张,我没事了!”

同时他面色严肃的望向电脑:“大师兄,我去可以,不过我要自己选人,十一我不要,天愚我也不要,项公主如果保证服从命令我要,否则我宁可一个人去!”

说完他把头扭向阿七:“阿七是吧!我要知道你的特长——记住,是全部特长!希望能不要有所隐瞒!如果不是我需要的,那对不起,哪来的请你回到哪去!”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态度突然就转变了,可是看到面色严肃认真的二十,阿七知道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估计如果自己不报特长或者特长不符合对方的要求,他还真有可能说的出做的到让自己哪来回哪去!

所以他也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鼠部地鼠阿七,擅长土木作业,懂阵法布置,精通杂门技艺,能分辨各种前代物器!知道各家特长,能分辨毒蛊等各家手法,同时对一些旁门左道也略有涉及!”

二十点点头:擅长土木?应该是摸金校尉一类的出身,而且属于那种高端的职位各种方面都懂的,而且有技艺傍身的,这种人正是他所需要的!

见到二十点头,阿七悄悄松了口气:过关了!

“二十,天愚和十一是他们的人,你必须带,没的商量!不管小时候有过什么恩怨,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你应当清楚他们的能力对你这次去有多大的帮助,算大师兄求你了!”大师兄显然清楚二十说的出做的到,属于那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主,说不要就一定不要,不过他倒是吃软,所以他先把原因说出来,然后说出恳求的话!

二十没有理会大师兄,只是歪着头望着十一:“和尚,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以前我说过的话吧——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开始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要找谁!我记得这是在你执意要度化一个要复仇的冤鬼,告诉他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时候我说的,对不?”

然后扭头望着一边的天愚:“这句话我也对你说过对不?是在你收一只犯错误的狐妖的时候我说的!”

二十抬着头望着天空,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说给别人听:“也许是小时候寂寞的缘故,虽然十一老是爱唠叨着说我和他有缘,天愚也老爱找我麻烦,说实话,时间久了倒也习惯了!总觉得离不开了!”

说到这里二十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微笑,仿佛又看到小时候追逐打闹时候的场景,许久没有说话,不过很快脸上的笑容就再次消失:“原本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不过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原来我们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扭头盯着一直在念着什么的十一和天愚:“在你们分别以大,法力度化冤魂收复狐妖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们的想法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二十翘起嘴角露出邪邪的笑容:“十一,还记得我们的争论吗?你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施主还是早日投胎去吧!那个冤魂是怎么说的,冤魂说冲天的怨气为什么,既然有冤为什么不让报?你记得自己说的是什么吗?你说的是因为人鬼殊途!”

二十的眼前仿佛又闪现出那个显得悲愤和疯狂的厉鬼和他仰天长啸狂淌血泪的情形,以及他愤懑的呼喊:

若非有不平事,问世间谁愿意化为厉鬼?又有谁愿意人鬼殊途?既然有仇不能报仇我存世间又有何意义?投胎又有何用?不如把一身修为化为旁边这位的道力,让这位不同的修士来替我看清这朗朗乾坤是否真有一个公道!这老天是否真睁着眼!这天地是否真有因果相报!

“还记得冤魂几个你当初无法回答的问题吗?我现在以同样的问题问你?”突然眼神变得锐利的二十紧紧的盯着十一:

“佛家既然讲究因果报应?当初对方做的是不是因?现在他要报仇是不是就是由因而出的果?既然是因果,那为什么不可以报仇?如果不是因果?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因果?什么才叫做因果报应?既然众生平等,那为什么鬼和人不能相同对待?现在我们已经修成正果的十一师傅,能否替我这个愚昧的人来解释一下,让我这个不懂的人领悟一下佛家的真谛!”

第十五章 我没错

所有周围的人都没有说话,包括大师兄和闪出画面的嫂子一起也沉默着抱在一起,两个人眼中都挂满晶莹的泪光:对于二十的怒吼的问题他们最有体会,如果不是天地之间还有鬼谷这样一个另类的地方,他们真不知道天地之大何处能是他们的容身之所?何处能容许大嫂这么一个另类奇特的生命存在?又有谁能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之下接受他们,祝福他们?

十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对于这些问题他也迷茫过,自问过,甚至翻遍了所有佛家的典籍却仍然没有一个答案,他为什么选择让自己专修地藏王秘法,成为地藏王化身拥有者,就是因为地藏王是所有菩萨中唯一愿意专门度鬼的——也许这就是自己潜意识的自我回答吧!

二十紧紧的盯着他看了一会:“不要说我今天没有给你机会,也不要说没有给大师兄面子,我今天只要你个答案,这是我曾经答应那个冤魂的,只要你给出答案,就算你过关,否则今天就算是师傅他们来了也不行,大不了被他们收回一身所学的法术!”

然后扭头望着天愚:“你也一样,当年你收那个狐妖的时候,也是那么的斩钉截铁,说的是那么的义正严词!同样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就过关,否则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对手和朋友,应该是你最了解我,我说不要你就一定不会要你,即使你是那里的也不行!所以你自己好好考虑下吧,还是当年的那个问题!好了,我的话说完了,剩下的就是你们自己考虑的了!”

也许是因为胡师叔的缘故,二十并不讨厌狐狸,而且在他看来,当初被天愚所收的那个狐狸根本没什么大错,完全符合胡师叔所说的交换法则,那些被盗取元阳的人纯属活该,自己好色管不住自己还要怪别人,没有任何人求你或者强迫你做什么,一切都是你自己色心大起主动惹的祸,最终导致陷入幻境被人窃取元阳纯属自找,最后反而......

”说完了吗?痛快了吗?”

“说完了!痛快!”好不容易把一直憋闷在心中多年,一直想说的话都说出来的二十,突然听到一个问话,所以不假思索的就回答,可是刚回答完毕就感觉不对,这声音怎么这么苍老这么耳熟,不由的扭头环视四周:没人啊?

猛然他心中一动低头望向电脑:“师......师傅?”

原本电脑之中的大师兄夫妻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正吹胡子瞪眼的师傅:很明显,刚才自己一番大逆不道的话被他一字不漏的全听见了,二十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大嘴巴——你说自己好好的训话就训话,提问题就提问题,干嘛扯上师傅他老人家呢?这下好了,被逮个正着,古人说:得意忘形!真是不假,自己刚那么一得意,就多嘴把师傅他老人家惹出来了!

“嘿嘿!师傅,你怎么也出现了!”二十扯开嘴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也许是因为年岁的关系,所有谷中的师傅师伯他们一向对于天地君亲师最注重,自己今天竟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还不知道要受什么样的惩罚呢?

他刚才的话显然气的师傅不轻,画面中的师傅浑身都气得发抖——确实,任谁要是从辛辛苦苦教出来的徒弟口中听到这话估计也和他一样:

“翅膀都还没长硬,嘴巴倒是挺会说的,你不是说师傅来了也不行,现在我来了,倒要看看怎么个不行法!如果不是有事需要你去办,凭着你刚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我现在就收回你的法术和一身所学!不过只要你收回刚才说过的话,我就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不过你必须和他们一起过去!说吧,你是要我收回法术,还是要带他们一起去!”

二十猛的抬头,瞪大双眼望着电脑中的师傅:“师傅!”

“现在先不要叫我师傅!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师傅?我还是那句话,要么被我收回一身法术,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带他们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然后回来报告,我就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你也知道我的性格,一旦认准的事情,也是无法更改的!”显然二十的话刺激的师傅不轻,师傅的身子到现在还是抖的!

二十使劲的咬着牙低着头,他不知道一向和善的师傅,为什么今天这样严厉,不过他却知道师傅说的出就做的到,说要收回自己的法力就一定会收回,只是自己错了吗?

“师傅!”

“怎么?想好了?知道自己错了?”

我没错!过了好一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露出红红的眼睛和被咬破沾血的嘴唇,嘴角却慢慢的弯成一个弧度,露出一副释然的笑容,同时重重的跪在地上:“师傅!你还是收回我一身所学吧!”

画面上师傅显然更加生气,全身上下被气得不停的抖动,怒极反笑的他“呵呵”了两声:“呵呵!原本想给你个机会,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冥顽不灵,你真的决定了?不后悔?要知道这可是你修炼十几年的功法,一旦收回可就一切全部化成灰灰了,看在我们多年师徒的情分上,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二十盯着明显愤怒异常的师傅,然后把头仰起望着青天,痴呆般的看了好久,然后静静的说:“师傅,来吧!”

“不行!”“不要!”“不可以!”三个声音同时响起,十一和天愚他们同时喊出来——原本人家师门的事情,他们外人是没有资格插手的,可是这次他们忍不住了,佛号道文也都不念了,同时喊出来!

“闭嘴!你们师门都是这样教你们的?一点规矩都不懂!别人师门的事也是你们能干涉的?二十,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改了吗?要知道,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呵斥完插嘴的一群人,二十的师傅压着嗓子说到——很明显,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二十的下一个回答将是决定自己的命运时刻!

见到二十依然倔强的点着头所有的人都心中一沉:就像刚才被训斥的那样,这是别人的门内事,说白了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等人完全属于外人,完全没有插手的理由!他们自己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派,当然清楚越是大的门派规矩越是严厉,也最反感外人插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人是自己家的,自己管自己家的事又管外人何干?

打两个由家到国的最简单的比喻:一家大人正在训自己家的小孩,突然跑过来几个陌生人说,哎呀,你不能这样这样,要那样那样,否则就怎么怎么,你的第一反应肯定也是:这谁啊?我教训小孩管你鸟事!同样道理,如果是一国,自己在国内搞内政什么的,估计没几个人希望让另外一个国家指手画脚的掺和吧!

第十六章 师傅也会开玩笑?

观棋不语真君子!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哪怕别人错了,你一个局外人也没有掺和的资格!

“好!好!真不愧为我的徒弟!哈哈哈哈!”突然屏幕上传来原本应该怒火万丈的师傅大笑声:“不错,这才像我的徒弟!没错,我的徒弟就应该有这种坚持!哈哈!痛快!确实痛快!”

所有人都瞪大眼珠子盯着屏幕上疯狂大笑完全没有形象的大师傅:这......这是什么情况?

“师......师傅?”二十疑惑的盯着屏幕:师傅不会是被自己气傻了吧?

“起来吧!你师傅刚才是在逗你的,你没看他刚才憋的身子一个劲的抖动!好!你刚才问的太好了,就是让这些大和尚老道士们知道一下他们的虚伪!”画面又是一闪出现了一位美艳无比,风情入骨,一举一动都充满无比诱惑感的宫装女子形象:

“你们当年的事情其实大家都知道,所以大家特别是项大师伯和我特别喜欢你!我们鬼谷的弟子就应当这个样!鬼怎么了?妖又怎么?哼!最看不起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们!而且你师傅这小东西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调皮,就知道逗自己的徒弟!”

说完的女子冲着二十微微一笑——这一笑差点让二十栽倒在地,不过身后直接“咚”的一声重响,不用扭头二十就知道,那个地鼠阿七肯定中招了:胡师叔的笑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轻易承受的住的!

逗?逗我的?

二十实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师傅会逗自己?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可是很快就被自己所否决了,因为从他进谷到现在,师傅说话从来都钉是钉、铆是铆,从来不和人开玩笑,所以这个可能性最先被其否决,可现在......怪不得人们常说从来不会骗人的人,骗起人来才是骗死人不偿命!这任谁也想不到啊!

听着从音频之中传出的师傅畅快的笑声,二十觉得自己如同被什么东西砸了脑袋一样:满眼都是金星星!一个疑问突然在脑海之中浮现:我是在做梦吗?

也许是知道自己的不相信,胡师叔直接扭过头:“小家伙,过来,亲自给你徒弟解释一下!看来他有点不相信!”

——小家伙?二十不由的一阵无语,也只有他们几个年长的师伯师叔敢这样向师傅他们喊小家伙,也许他们也曾经这样喊过师傅的师傅,甚至是师傅的祖师,谁让他们年岁长呢!

画面一切又切换到师傅的画面,只见正笑的合不上嘴的师傅眼睛一横,却因为裂着嘴巴没有半分威胁:“有什么不相信的?你真当师傅我是老古板啊,为这点小事就把你赶出师门,你师傅我就收了你和你师兄这么两个徒弟,还指望你继承大业呢,把你废了?废了你谁继承我的道统?真当一个徒弟那么好找啊!”

仿佛也知道自己这么瞪眼根本没有半分威胁,所以他干脆直接开怀笑了起来:“呵呵!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鬼谷是什么地方,要是被你胡师叔和项师伯知道我因为这而把你废了,估计他们俩也会第一时间把我给废了,接着把我一脚踢开,然后再把你找回来收入门下!”

二十眼睛一红:“师傅!”

“起来吧!二十!”收起脸上的笑容,只看到画面上的师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就是什么都憋闷在心里,你当师傅我不知道当年你们几个小家伙之间的事情,呵呵!要不是这样,当年你项师伯和胡师叔,舍得把自己多年的珍藏多年的天材地宝拿出来给你小子用!啊!我说错了,别——”

只见师傅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双大手给扯进去——很显然,他也犯了和二十相同的错误,一时兴奋过度,说了不该说的,所以现在也被拖进去受罚了!

然后在镜头上再次出现胡师叔的笑脸:“这玩意不赖,这么多远还看的一清二楚的!好了!不要听你师傅胡说,师叔我哪是这么小气的人?不过你有这份没有异样的心和眼光师叔我真的非常欣慰,还以为你小子会把这事憋一辈子呢!行了,我就不说什么,想干什么就放手去做,天塌下来我替你顶着!鬼谷的弟子,不是谁都能指手画脚做什么的说什么的!来,让你未来的岳父给你说些话!”

不得二十说些什么,画面一个切换,出现一位抱着白骨的威武男子,浑身上下如同裹着一层迷雾让人无法看清面容形态,只知道他非常高大威武,而且随着他的出现,一股铺天盖地的威压气势仿佛直接透过屏幕冲了出来。

看到他你才知道什么叫不怒自威,什么叫威猛,什么叫虎视,才能了解到为什么有些书上为什么写某将怒目一瞪,吓退多少多少兵士,对方掉落多少手中的兵器!才真正相信有些书上写的谁虎躯一震,王者之气扑面而来并不是一句空话!才能明白为什么很多谋士看到某人的第一眼,就肯定此人非平常人,有什么帝王之象能成大事等等!

虽然隔着电脑荧屏,可是依然感觉到身上有点开始冒冷汗的二十吞了吞唾液,听着后面再次传来“咚”的一声倒地声,不由的为那个阿七默哀一下:

项师伯的气势难道是这么好接的?谁让你胆子不小竟然敢盯着屏幕看项师伯,当年项师伯还是人王的时候就是无敌的存在,眼睛一瞪直接就能吓退在战场无数厮杀的将领,后来机缘成为鬼王之后一双眼睛更是直接瞪死过无数人的,你小子胆子也忒大点!

强忍着心头的惧意,二十冲着电脑中瞪着眼睛一言不发的男子一抱拳:“参见大师伯,大师娘!”

画面上的男子点了点头:“你!很好!小妃交给你,她和她带的鬼将鬼兵听你指挥!一个要求:带回东西!我等着!”

言简意阂,目的很明确,不过根本不给二十说话的机会,当然二十自信还没有哪个胆量问一句:如果带不回来怎么办?——再借他个胆量也不敢!所以只能苦笑的点着头答应下来!

接着画面再次被切换到大师兄的面前,他和大嫂已经调整好心态,恢复到平静,正在对着虚拟的无头尸皱着眉头说些什么,见到画面切换过来,才结束争执,同时扭头看着二十:

第十七章 只要一个答案

接着画面再次被切换到大师兄的面前,他和大嫂已经调整好心态,恢复到平静,正在对着虚拟的无头尸皱着眉头说些什么,见到画面切换过来,才结束争执,同时扭头看着二十:

“二十,继续刚才的问题,说实话,如果不是这次鬼谷神卦显示你这次有惊无险反有奇缘我们根本不会考虑派人这件事,不过卦上也显示一切却有着变数,原本我们是不想放你们去参与的,因为这次的事件太诡异了!”

说到这里大师兄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下思路:“特别是这位救下这具无头尸的高手,谁也不知道他是敌是友,甚至这有可能完全是对方设下的一个圈套,不过最后经过商量,还是决定让你去,只是你要注意一点,对方这个神秘的人擅长火,而且是太阳火一类的破邪之火,还有对方的控火能力奇高!”

说着往身后一点,画面上再次出现那个无头部位:“不!不是奇高!简直是火焰的化身,同样的破邪之火,看到了没有,能够在瞬间杀灭这些蛊虫鬼蛆,却对同样邪恶属性行尸的尸身没有半点影响!这简直是不可能的!而对方却轻易的做到了!太不可思议了!正因为是这点,后来我们才肯定这不是对方的圈套,因为有这样的高手完全没有必要设什么圈套,不过还是给你准备了两个替身傀儡以防万一!所以,二十!小心点,弄明白弄不明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俩都要平安回来,否则,呵呵!”

大师兄露出一阵苦笑:“你知道项师伯的性格,一个是复活老婆的希望,一个是唯一的宝贝,以他集攒几千年的力量,说句不好听的,让世间变成地狱夸张点,可是要让世间毁灭一次还是可以的!所以,什么都不重要,唯独保命最重要!切记!切记”

二十不由的“扑哧”一笑:这倒是事实?如果自己俩人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以项师伯的性格倒是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可是这种事情会发生吗?

“大师兄,你觉得这种事情会发生吗?”二十笑着说道:“除非我们自己想死,否则你觉得我们俩能被人喀嚓掉?与其担心我们还不如担心其他人呢!”

画面上的大师兄也发现自己显然担心多余了:“是我多虑了,关心则乱!关心则乱!我就说嘛,他们干嘛都一副不操心的样子,没想到反而是自己忘记你的特长了!”

——就像二十自己说的,除非二十自己想体验一下死亡的滋味,否则以他对于死亡气息敏感的感应能力,想设什么死亡圈套让他钻进去,那绝对比看母猪上树,公鸡下蛋还难!

自始至终,所有人都没有理会一旁的十一和天愚,仿佛把他们当作空气一样,而阿七则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总算领教了传说中鬼谷的可怕,不管是先前的魅惑,还是后面的威压,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起的,说起来,他曾经还为自己的意志坚定而自豪过,看来自己是坐井观天了,那完全是还没有遇到过像今天这样的高手:在这样的高手面前,自己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完全什么都不是!

——其实这他倒是妄自菲薄了,他能这么快就恢复过来就已经说明意志非常坚定了,要知道,天下像今天这两位一样的精神领域高手,可完全是屈指可数的!当然这也和两位没有发动杀气和媚术也不无关系!

“阿弥陀佛,二十,小僧错了!不过对于无故伤人的小僧还是会出手的!”

“无上天尊!二十,我错了!不过如果是无故害人的小道依然会斩妖除魔的!”

几乎同时,十一和天愚说出了同样含义的话——其实认错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所代表的含义,有些事情是二十所不知道的,现在观看这一切的不但是鬼谷,也包括鬼谷外的守谷之人,所以他们才这样纠结:

为什么二十的师傅以及所有人都那么兴奋,甚至不惜现身来支持二十,相信二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时孩子气的问话造成的影响有多大,他只知道要逼迫二人寻找一个答案,可是却不知道自己的一个问题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完全代表的是鬼谷的态度,当然也就更不可能知道天愚二人代表的是守谷的两大支柱的态度!

这个问题如果是在平时,十一和天愚二人早回答出来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什么好隐瞒遮掩的!

可是却偏偏是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还是不能不回答的问题,这不得不说是造化弄人!

天愚他们刚才之所以不回答,是正在用师门独特的联系方法联系师门,因为他们的态度就是师门的态度,更直接点,就是谷外的态度!

在那些长辈的眼中,这不是一个冤鬼和一只狐妖的问题,而是千百年来对于异类的态度问题,不过好在谷外的都是真正的得道高人,而这个问题也在当年就争辩过讨论过,所以对于这个突然的问题也就早有答案,当然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

虽然被现在被这个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也让他们知道,虽说鬼谷同意开谷出山给予援手,可是也非常在意他们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态度对待自己

——特别是刚刚那些鬼谷前辈之所以出面,就是为了要他们一个态度,在逼迫他们表态:你们对于鬼谷之中的异类有什么看法?到底是什么态度?是否也是这样不分缘由的打打杀杀?

这问题其实早就有了,只是当初大家互相回避罢了,而现在只不过是借由二十的一个问题激化出来摆在明面上而已!

摆在他们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

如果让十一和天愚不回答,那肯定无法跟二十一起去调查,也就表示你们依然是异类,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那大家一拍两散,今后就是桥归桥,路归路!

第二就是现在这样,承认错误,也就是承认鬼谷的身份,或者说承认所有异类的身份,如果以后有什么,他们会和鬼谷站在一起!

第十八章 送礼

而刚刚得到答案的两人就在同时表明自己的态度——也就是谷外的态度:对于歧视异类的问题上这我们错了!虽然你们身份不同,不过我们还是会把你们当同类对待!不过后来的话也说的很清楚,虽然是同一条阵线的人,不过如果碰到犯了错误或者做的过分的异类的话,我们该出手还是会出手的!唯独和以前的区别是不再两个标准对待而已!

听到十一和天愚的话二十先是一愣,突然发疯一样跳过去,在所有人惊讶的眼神中一拳一个把对方打倒在地,然后使劲的踹过去:“你们当初不是没错吗?现在道什么歉,早干嘛去了,你们早干嘛去了!”

说到后来,声音竟然有点呜咽,这让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所有人都闭上口——算了,他们自己之间的事情就要他们自己处理吧!

天愚和十一也不反抗,只是抱着头任由他踹,只是二十踹的力度越来越轻,最后停了脚,深出口气头也不回的转身到了电脑旁边,二话不说的把电脑边一扣一翻,竟然从下面抽出来一个暗格,取出两个用红丝线,黄布包着的极小的小包裹,头也不回的对着两人的方向丢了过去:“拿着,先说好,是借你们的!没别的意思,只是怕你们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没办法向别人交代!”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无上天尊!无,无.....上天尊!......无上天尊!”

接到二十随手丢过来的十一和天愚几乎同时大声不停的喧着各自的佛号道号,只见持着小小包裹的俩人,神情都显得无比激动——激动的甚至有些失态!

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这包裹中的东西肯定不简单——能够让一个注重修定力的和尚和道士激动的直喧各自号的东西能简单吗?

“二十,原来你当初让你嫂子改造时给你留几个暗格就是放这玩意啊,老实交代,里面包的是什么?”大师兄自认为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可是看到这他实在是忍不住好奇,不由的审问起二十来了:

到底什么东西能让这俩小子这么失态?要知道,他们可都是那俩门派重点培养对象,这定力方面的修为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什么?”二十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师哥问的是什么:“噢!没什么!小和尚的是释迦牟尼的一节包含佛力的佛指骨,小道士的是一玉剑,好像是天真道士吕祖用过的法剑!”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师兄“切”了一声:“吹吧你!吕真人的法剑也是你能弄到手的,更不要说释迦牟尼的佛指骨了!”

“那倒未必!”二十摇了摇头“法剑我倒是真不知道,不过这释迦牟尼的法指倒应该是真的,知道兴国寺舍利塔不?这玩意就是从邓县的宋塔地宫之中弄出来的,原本放在个什么金棺银椁之中的,虽然不知道释迦牟尼的指头怎么被供奉到一个宋塔之中,也不知道是如何被人弄出来的,不过指头之中蕴含的佛力倒还真像是那个佛师的!因为当初第一次拿在手里的时候,我真有种被这玩意给度化想当和尚的感觉!”

“是真的!”接话的是大嫂:“我刚才调了一下关于这座塔建造的年代以及一些其他资料对照后发现,如果二十确定包裹内的是那根的话,那么丢给小和尚的就是释迦牟尼佛的佛指骨!”

大师兄的眼睛立刻瞪大了:“可......可是有谁敢,敢动佛塔?那可是要损福报的!”

二十还没开口,大嫂就在大师兄脑袋上敲了个栗子:“你这个榆木脑袋,这种明着的东西还能有谁敢动?你应该问二十,是谁这么大胆,敢玩偷龙换凤?不对?”

大嫂突然想起来什么,猛的盯着二十:“不是,不是偷龙转凤,否则那些大佛力之人绝对分辨的出来,难道......难道是,是当初地宫之中的佛指有两根?”

见到二十微笑着点了点头,大师兄夫妻俩同时拍了拍着头一副快要昏倒的表情:这群无知的家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知者无畏?

很明显,当初在地宫之中发现的佛指是两根,可是那群胆大包天的家伙们竟然私自藏了一根:也许他们的本意不是私藏佛指,而是贪图盛放佛指的金盒一类的东西,也许认为能用金盒装的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更加值钱的宝贝,不过最后打开竟然是块手指骨头,等知道这是释迦牟尼佛的指骨的时候,这玩意就成块烫手山芋!反正不知道这玩意怎么几经折腾最后就到了二十手中!

佛骨在普通人眼中只是一块普通的骨头,在普通的佛家眼中也只不过是证实佛存在过的证据,而有道的高僧则能通过感应它能悟出些佛理佛智来,而对于像十一师门这些佛们大智慧大行者们来说,这就是一本佛家的天书,完全可以通过这来聆听佛的经文理解佛意!

就像一把狙击枪,放到阻击手手中就能发挥最大威力,成为一件凶兵厉器,对于十一点师门来说,这根指骨就是他们这些狙击手手中的狙击步枪!到底这玩意能发挥多大的威力就不是普通人所能猜测出来的!

而有道高僧则像是拿到枪的普通人,虽然普通人也知道这玩意厉害,也知道怎么来射击,可是要想发挥出这枪的真正威力,不是一般的难,顶多比不会用的强一点,多少能发挥些威力!

至于普通佛家人和普通人,佛骨这玩意对于他们来说,不比原始人得到狙击枪好多少,唯一的区别只是原始人会把狙击枪当一个特别点的棍子——还是个不怎么顺手的棍子!佛家人会把这佛骨当作降魔除妖镇邪之物,普通人会把这当作一块也许能保平安的护身符!

丢给天愚的玉剑也是一样,放在普通人手中只是一个玩物,放在天愚他们手中就是一个超级利器!

第十九章 还礼

丢给天愚的玉剑也是一样,放在普通人手中只是一个玩物,放在天愚他们手中就是一个超级利器!

“二十!”听到天愚叫喊的二十刚一扭头,就发现一件东西飞了过来,反手一抓,一个肉色的软袋子被抓在手中,二十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是什么?”

天愚喧了声道号:“储物袋!我想你能用的着!”

“储物袋?”二十不由的皱起眉头:他相信天愚不会平白无故的给自己一个袋子,可是这么小的袋子能有什么用?

猛的二十瞳孔一缩:除非......除非它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玩意!可是如果真是那个玩意,这份礼就太大了点!

虽然非常想要,可是这么贵重的礼确实不是自己能承受的起的,如果天愚是背着师门送给自己的,那天愚可是要受到师门重责的:因为这玩意不管落到哪个门派,都完全属于重宝级别的!

所以他反手一扔:“我不要!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惊愕的接回自己丢出去的袋子,天愚明显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很快就想到对方为什么丢回来,不由的心中一暖,然后再次丢了过去,并且说了一个最不容反驳的理由:“你拿着吧!我们不能用,这是用皮做的!”

再次接住袋子的二十一愣,将口袋翻来覆去的捏着看着:“皮......人皮袋?”

天愚苦笑了一下:“是人皮,也不是人皮?不过反正不是我们这类人所能用的,否则也不会放在门派之中那么多年没人敢动!”

见二十盯着自己,一副你不解释清楚我是不会收到架势,天愚只好来解释一番:“说是人,是因为这是一张用道教天真道士的皮做成的袋子,说不是人,是因为这道士真身乃修成天仙的鼠精,所以此袋能窃人财物并能装纳乾坤!你说这袋子我们能用吗?而对于你来说正合适,刚好用它来放置你那口大棺材!省得你到处找东西每天拖着跑!”

一旦知道这玩意的原料是有道者的皮做的,他就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就像天愚说的那样,他们自己不能用,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给他用,虽然知道肯定不像对方说的那样简单,不过他还是收下了:

这玩意明显是天愚精心为自己挑选准备的,就像自己虽然恨这俩家伙恨的要命,可是还是精心为他们俩挑选准备东西一样,都是一样心!既然是这样,这玩意自己能不收?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这玩意是不是那个空空儿和精精儿所拥有的那个?”

——虽然是问的,可是他相信自己肯定没猜错,这玩意肯定就是传说中曾经成就空空儿空空妙手的那宝贝乾坤袋!

不是二十厉害竟然一眼就能够看出这玩意的来历,只是因为很早他就开始收集传说中有关盛放大物件的法宝——最少能把自己那口得自背背的大棺材盛放进去!

他现在最头疼的就是手中的这口宝贝棺材,这玩意虽然是好东西,睡进去冬暖夏凉,还可以强身健体改善体质,当然更重要的是只要地气充足,不管受多重的伤都能很快治愈,可问题就是太大一点:

你说普通的棺材就已经够大,可他这口不知道是给哪个帝王准备的,雕龙刻凤刻满符咒倒是小事,比普通棺材沉几倍也能忍了,可是你做这么大干什么?这一个顶别人几个的大,难道还准备在里面撑起桌子打小牌?或者睡的不舒服了活动下手脚动动?甚至直接塞几个皇后侧妃大家大被同眠?

这玩意好是好,可是每次转移什么的都需要费尽心机,要是能拿到传说中几个装东西的宝贝袋子就好了:要求不高,只要能盛放下这口大家伙就可以!

其实普通包含乾坤之术的袋子自己倒是不需要,像自己手中就有一个,至于十一和天愚门内就更是有不少——只要懂得袖里乾坤,藏物纳介手法的,修为达到神仙道士一类级别之后,就可以在某些特殊材料编制的袋子上刻画永久符咒,赋予这些袋子纳乾坤的能力,可关键问题是这玩意要用法力支持,而且能收纳的东西实在有限,还会随着法力的流逝像气球一样里面的空间不停的变小!

顶天了,这些里面能塞的下一些法器衣服之类的东西,可是自己自从知道有这么个玩意之后,目标自始至终就一个:能把自己这口帮助修行的大家伙装起来,省得每次想用都这么麻烦!

搜查了许久,才发现能装这玩意的袋子实在不多:

最大的当然要属弥勒佛手中的那个,能装天纳地的,可是人家那是正宗的神仙,不要说这传说中的玩意到底存在与否,就算真的存在,这玩意的主意还是不要打的好!

其次就是所谓的正宗乾坤袋,那玩意也是属于神话级别,完全不是自己所能奢望的!

其次就是一些仙家佛门的东西,不过这些也都和自己无缘,基本上是想都不要想的!包括眼前这个,自己也是想了一下就放弃了:这玩意也是级别太高,自己最好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之所以能认识它,只是天底下即能够装东西,还兼职偷的袋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当年唐朝号称无所不能偷的天下第一神偷,空空儿和精精儿的乾坤袋,这玩意成就了空空儿天下第一侠盗的美名!妙手空空可不是一句虚言!

天愚点了点头,笑了笑没有再开口:有些话不用说出来,虽然当初说的斩钉截铁义正严词,有种割袍断义的感觉,可是就像自己一直在为他寻求对方一直想要需要的东西一样,对方还不是一直在为自己准备自己所需要的,有些东西是割舍不掉的,既然割舍不掉,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和尚,小道的礼物我收了,你的呢?”知道十一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闷葫芦,二十直接开口索要东西:有东西没东西不要紧,这至少是个态度,表明自己确实原谅并重新接受,这两位从小一起耍的好朋友了!

第二十章 都是有心人

对于对方是否真有礼物他倒是没有抱希望——他又不像小道,从小他就是三人中最木的,最擅长的事就是每天打坐念经唠叨自己和他有缘,要让他想起送别人礼物这难度还真不小!所以虽然这么一问,却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却没有想到十一却真的一边走向二十一遍伸手在怀中摸索着,最后摸出一样东西放在二十的手中:“这东西我觉得还是交给你最合适!”

二十捏了捏手中圆滑光溜仿佛一碰就碎的如玉般的石头:“这是什么?”

——他知道十一不会平白无故的给自己一个光溜的玉石头,可是他还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十一念了声佛号才开口:“祈愿石!这么多年下来我已经注入不少的愿力,所以应该能有些用处!”

二十手猛的一抖,差点把这玩意摔在地上,反手把这东西塞到十一的手上:“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祈愿石!这玩意就是逆天的存在,也只有这些地藏王的大机缘信徒才有可能得到,自己当年也曾经打过这玩意的主意,可也只是想想而已,要是真把这东西给自己,还真不能接受!实在是受不起!

地藏王之所以发下那么大的宏愿,就是因为有这玩意的存在!这玩意的作用只有一个:储存愿力和念力,根据不同的念力愿力来实现某种愿望!

不明白?这么说吧,只要你储存足够多的愿力和念力,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你想直接成仙就能直接成仙,想当皇帝就可以当皇帝,想让白骨重生就白骨重生,想长生不老就长生不老,可以说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当然前提就是你要储存足够的念力和愿力,否则这一切都是一句空话!

至于多少才算足够的,那不用出来谁知道?这么说,如果手中这颗是地藏王那颗,那绝对是万能如意,想什么来什么,当然也有极限,否则地狱就真的空了——这份因果宏愿太大了点,估计一时半刻的还实现不了!只能说革命仍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

虽然是这样,可是手中这颗相信也包含着十一十几年的愿力,说成仙什么的不现实,不过如果是斩断一份因果,使得某位青云直上登个高位,让某人发个财,或者让某个原本受伤严重的伤口自愈,甚至消除某位的孽障,让哪位命中注定要死的多活一下,说几句话干些什么倒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玩意完全是这类真正的苦修僧人留着关键时候用的:理佛法不悟的时候使用来求赐智慧领悟某佛法!或者弥留之际许愿下辈子带着灵性能继续礼佛!甚至自身修金身罗汉果时增加成功率等等,这才是真正的佛宝!

所以这玩意自己这么能要——要了这就相当于要了十一十几年的修行!

十一望着手中的祈愿石,从怀里再次掏出一颗,把先前的那颗再次递了过去:“这颗石头只有你能用,因为这里面的所有愿力都是为你祈的,我要了也没有用,原本打算集攒念力为你求一能放你那宝贝的袋子,不过天愚道长已经给你准备了,所以就只能直接送给你了!收下吧,应该能用的到的!”

盯着十一手中的石头看来一会,二十伸手抓过石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先前出来的大洞走了过去:“看在你这么诚意的份上我就勉强收下了,不过不要指望我因此就原谅你们了,准备下,等我过来就出发!”

——既然有能盛放大家伙的宝贝,说什么也要把自己的保命的东西带上,而且他有预感,这次一定会有用到这大家伙的地方!

不过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就感觉大地好像猛的一晃,好像一股接一股无形的力道从地底闪过,隐约还有一声长龙咆哮的声音传出——这感觉持续了好一会才停止,同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怎么感觉这山好像往上抬了!

二十猛的立住不动,扭头盯这同样傻眼的十一和天愚:“怎么回事?”

——如果说天底下还有谁知道到底发生什么,眼前这两位一定是其中之一,他们俩一个修习的是地藏王秘法,只要是地面上发生的大事,就算事先不知道,事后总会有个什么暗示出现;另外一个是唯一一个以天为名的家伙,最基本的画个符叫出几个什么小神小灵的问下,也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只见两人同时严肃的盘坐在地上,分别掐着各自的法印,念动这各自的咒语,很快就入定过去!

二十没有催促,只是转身走了回来,然后盯着电脑:“大师兄,发生什么事了?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大师兄显然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二十明显一愣:“你们不知道?”

——这倒奇怪了,这么大的反应他们竟然一副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得大师兄说什么,二十立刻把刚才的异象和感觉描述一下,刚描述完就看到大师兄紧皱眉头:“我们确实没有任何感觉,而所有能预测未来看透命相的有关未来和预测之类的,都被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家伙给弄的一团糟,所有一切未来都好像陷入迷雾之中一样,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对了,这对你的那个有影响没有?”

二十知道师兄指的是什么,立刻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对于死亡敏锐的嗅觉还在,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我,要是不在了,以为这种怕死的性格还不是有多远闪多远!”

大师兄点了点头:“那就好,对了,电脑不要离身,我和你大嫂会一直监视你周围所有情况,一有任何异常,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还有,和以前一样,钱这玩意你想多少就供应多少,只是不要忘记顺便给你大嫂买点特别点的东西,自从你上次弄那么一大包回来,她最近对于法器的好奇心更大了!”

——既然那种能力没有失去,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只是老婆研究的需求是越来越大,迫不得已,只好拜托小家伙再多弄点法器回来了!

第二十一章 灵脉小人

答应大师兄的请求之后,二十扭头望着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十一和天愚,决定还是先把自己那口大宝贝装上再说,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只是他的这个想法在重新下到古墓,看到自己那口宝贝棺材的时候就改变了:好吧!我说错了,这次发生的事和我有关系!

就在自己那口大宝贝棺材上,一条灵脉幻化出的缠蛇小人正在自己的宝贝上来回穿梭,见到自己立刻“嗖”的一下子钻进棺材之中!

为什么自己知道是灵脉幻化出的?对于一个一直寻找灵脉增强自己体制道行的人来说,问他是如何知道这是由灵脉所化不是非常搞笑:

棺材之中散发出来的同样的能量自己吸收过不是一次两次,虽然根本无法和眼前这相比,可是和这小家伙给自己的感觉那完全是一模一样!只是......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竟然有灵脉能幻化成小人,而且这底下虽然联通着九州大脉络,可是这脉络不是早灵气耗尽了?又从哪重新冒出来的这强大的灵脉?

而且......这算不算天上掉馅饼?还是超级大馅饼!虽然自己一直希望能有一条灵脉给自己单独享有,可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不说别的,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不要说能幻化成小人的灵脉,就算分出其中百分之一,自己也是从来没有梦想过的!

很明显,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家伙,把自己的宝贝当作自己安家的地方了,不知道这算不算另类的雀巢鸠占?

因为除非自己打算毁掉这灵脉,否则自己完全不可能再钻进棺材中修炼了——那完全是找死的行为,不是说这东西有多厉害,相反,这玩意一点伤害力都没,也因为是介于虚幻和真实之间不会占多大的位置,可是只要自己敢躺进去,只有一个结果,自己被里面充足的灵脉地气给吹成气球然后“砰”的一声变成碎片!

所以这完全是一快看的到却吃不了的馅饼,不但吃不了,而且副作用还不小:

这玩意能凝聚成形体,必定是有大的法力者用大物件的结果,也就是说是有群人忙死忙活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以及最少用了几件传说中的神器,冒着承担大因果恶报,才好不容易弄出这么个玩意,结果这只煮熟的鸭子最后飞了,还飞到自己这里,你说对方能甘心?

还有就是,这玩不管对于妖魔鬼怪,还是灵精佛仙意来说,完全就是一块唐僧肉,谁只要得到他,躲到某个角落修行个百八十年的,出来之后虽然不说天下无敌,可是只要不惹的天怒人怨,横着走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将会麻烦不断,只要这玩意在手一天,自己也将成为第二个唐僧,成为天下所有人神鬼争抢的目标,除非自己舍弃这口大棺材,可问题就是自己会舍弃这玩意吗?

为了避免麻烦,自己当然舍得——这是不可能的!

只是......二十突然有点疑惑:虽然自己这个宝贝确实能够存的了地脉灵气,可是也不至于有这么天大的馅饼砸过来啊?

——你说地脉四通八达,灵脉哪里去不了偏偏钻到自己这里来?而且那群不知名的家伙,既然能够把一条灵脉压缩聚成这么小并赋予灵性,明显打的注意就是将这小东西活捉带回某地,然后利用起来,既然这样,周围看守防止意外的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有反应进行反击,说布下天罗地网一点不为过,可是既然如此严密,这小家伙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当然他是不会怀疑这里面设了什么圈套:没有人会拿这玩意设圈套!就算某人脑袋被门夹了无数次也不会,用这玩意设圈套,简直要别人拿座金山来骗你手中的铜板一样,是你你会干?

可是问题就是,谁这么牛,在天罗地网之中打开一道缝让这个已经成型,就等着被人收服的小东西逃出来?又是谁指点这小家伙向这个方向跑?还是谁眼巴巴的送自己这么一份大礼?

二十干脆盘坐在地上,左手托头,右手横起食指堵在鼻孔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对着指头猛吸气:这事就算不想清楚,也要理出个头绪,否则在这种两样一抹黑的情况下,贸贸然然的冲过去,虽然命是丢不了,可是这被人暗中算计,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可不好!

首先,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自己发生牵扯的?噢!对了,就是那个该死的预言!预言自己是个钥匙!是揭开一切谜底的唯一显示!

说实话,当时自己之所以答应的那么快,完全是因为里面提到过末日两个字,是这两个字牵动了自己的神经,没办法,这关系到自己的一个天大的秘密,虽然觉得不可能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只有一丝的可能他也要去看看!

难道这份大礼是那个送的?二十猛的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使劲甩出脑海:太荒谬了!这怎么可能?自己完全是发神经了才这样想,自己和他完全是不同的两个空间的,而且对方是自称末日后百年之人!不说别的,他是怎么过来的?不过......刚才自己那突然的疼痛是怎么回事?

正在思索的二十突然感觉到有东西碰了碰自己,定眼一看,那个灵脉幻化的小人正小心翼翼的碰着自己,见到自己抬头,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把额头碰向自己,一边靠近一边瞪着眼睛望着自己的反应!

二十没有动,任由小家伙把额头碰到自己的额头——虽然这类灵物拥有夺舍的能力,可是他不认为这小家伙能夺舍的了自己的身躯,而且他还真没有感到对方有什么恶意!

碰到头的二十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背着超巨箱子少年的形象:一片虚无空间之中,一位赤裸着身体,浑身上下冒着简直扭曲了周围空间的熊熊火焰,隐约只见伤口无数,紧闭双目,几乎感觉不到丝毫生命气息的男子,靠在巨大的箱子前席地而坐!

第二十二章 我是神了吗?

看到这个人的影像,二十感觉到心中猛的一震,一股超越刚才撕心裂肺的疼痛突然从身体透骨而出,没有防备的他顿时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然后猛的咬紧牙关静静的挺着,努力忍受着这一波接着一波的疼痛。

突然他仿佛有所觉的睁开眼,只见到那个灵脉幻化成的小人身体之中突然冒出一个什么,然后浑身一震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十慢慢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东西在身边到处乱飞,不时的还碰碰自己,他只感觉到身子仿佛被无数人摔打过一样,从内到外没有一处不痛,就连稍微碰触一下,就仿佛针扎一般,不仅如此,自己原本浑厚无比的精神力和法力虽然不能说全部消失,可是已经是十去八九了!

轻轻的抬起头晃了晃,让自己稍微清醒点,突然想起刚才昏迷之前感受到的一个意念传信,猛的抬头望着自己的宝贝棺材停放的位置,果然那里已经空空如也:难道自己刚才不是在做梦,可这怎么可能?那个人怎么可能真的出现?

“哎哟!”因为一时激动,扯动身体的二十不由的叫出声来,低头打量着自己在表面看来完好无损的身体,他不由的苦笑一声:“这家伙,真不客气,虽然送了我两份大礼,可是一点都没有当客人的意识,不但自作主张的把我生命法力都掠夺一空,还把我的宝贝也强占了!”

——虽然说的是埋怨的话,可是那份欣喜却怎么也遮掩不住!至于刚才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这么说?估计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二十使劲的抬着头想站起来,却在努力了一下之后放弃了:算了,这生命转接还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就连自己如此强悍的经过棺材改造过的身体,也完全经受不起这种掠夺,现在的自己估计连一般人都不如,娘啊!这要想恢复成先前的水平得多长的时间啊!当然,这还得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不要隔三差五的来掠夺一番才行!否则,以那个家伙的伤势,呵呵!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完全不要想了!

看着眼前这不停乱飞的灵脉幻化的小人,虽然知道普通人看不见,而那些有能力开天眼能看见的人也不会没事打开天眼观察一番——就算是修道之人,也没人愿意耗费心神精血浪费好不容易集攥的法力,整天开个天眼看着那些因为执念过重而无法去投胎,依然滞留在阳间的那些怨魂飘来荡去甚至跟自己打招呼让自己去帮忙伸冤,阳有阳法,阴有阴归,这其中的因果他们承受不起,所以这些有道之人往往只在做法的时候开一下天眼看一下情况,做完法后立刻就重新关闭天眼,要么就是在感受到邪气的时候开启一下,平时的时候也都是关闭天眼和普通人一个德行,可知道这些的二十的嘴角依然不由的露出苦笑:从今天开始,自己就真成了那唐僧肉了,当然,还兼职诱饵!

只是......闭上眼睛,潜入意识的最深出,望着眼前一只头生三眼,身体不停的在白骨与肉身之间来回转化的乌鸦不由的苦笑:这难道就是我的神的真身?也太丑点了!

——这就是那人送自己的第二份见面礼,一份完整神格的三眼鸟的真身!

说实话,自己刚才在意识还见到这玩意的时候吓的不轻,自己从小就感觉到自己的特殊,也通过师傅知道自己的神,是一个行走在生死阴阳之间的三眼鸦神,可是知道跟看到完全是两码事,就如同信神和亲眼看到神这完全是两个概念,而且原本自己是打算自己逐渐观想出神来,谁想到竟然被兄弟送一个真正的神出来,只能说对方太强悍了!

神这东西其实并不想人们想象中的那么虚无缥缈和神秘,其实人人都有,除了那些行尸走肉连鬼魂都有,因为那类基本上就是一个能动的尸体,就像佛说的:人人都是佛,普通人只是未曾找回本我的佛!从来不打诳语的他之所以如此肯定,就是因为人人都有神——只不过是未经塑造沉睡中的神!就好象一块粗胚,做什么还没有想好,若是都被激发出来然后观想佛那就是人人都是佛,若是观想的是道教的神和仙,那就是人人都是神仙,反正在没有定型之前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一旦定型那就不要想着更改了!

任何有心有方法有毅力并愿意修本命神的人,都可以在自己脑海之中观想出自己的神——注意!是有心、有方法、有毅力,三者缺一不可,没有毅力啥都不用说,没有方法,或者说没有正确的方法,就算不死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把自己修成神经病一个,至于心?连心都没有还修什么本命神?

心?一想到心二十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心......唉!

神这东西就好像魔术,看起来神奇,听起来好像很了不起,如果揭穿了什么都不是,当初二十按照鬼谷的法门在识海最深处寻找自己的本命神,结果找到一只模模糊糊的鸟,虽然师傅他们说自己的是三眼鸦神是最适合修习生死之道的,可自己还是闷闷不乐了好久,现在一看果然是挺丑的一个鸟!

只是那个不负责任的兄弟,什么都不交代,把这玩意和自己的神一合,分享了自己的生命力只是交代一声:“那个灵脉幻化的小人是我顺手牵羊牵过来送你的礼物,还有你的宝贝我借走养伤了!”然后就“嗖”的一声带着自己的宝贝没了!

这算什么?什么解释也没有,自己什么因什么果,连发生什么事都不清楚,就被对方丢下这么大的一个烫手山芋就闪了!耍人的?

不过?二十皱起了眉头:我这算什么?自己当神?

不是吗?别人是观想什么,将自己的神念和信仰交付于被观想的对象,就像佛家弟子拜的是佛,观想的是佛,就是将自己的神念和信仰交付于佛,在付出这些的同时得到佛的回报,来逐渐的完善自己神念之中的佛,而自己的神都跟自己融合在一起了,不是自己当神是什么?

不过......二十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他伤的可不轻啊,只差一口气了!......呵呵!不要让我修成正果,否则......就算是末日自己也要见识一下的!就算对手是神,我也想咬一口尝尝味道,是魔我也想吃只试试!

当然现在不行,连带着神格的他都被黑成这样,不说自己到底能不能过去,就算能那现在过去也根本是找死!至少也要做到把自己这个神格完全融合,并且达到鬼谷书本傻瓜所说的超越神的境界,然后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才能无牵无挂的找兄弟去!

突然,想起对方交代的二十苦起一张脸:娘啊!难道最后真的让我在大成之后死一次,然后自己从生死路上走回来才行?才算真正拥有生死之力和神格?难道真有连预知也无法避免的死亡?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虽然能在阴阳之间穿梭,能够偶尔跑几趟阴间,可是至少自己是个活人,这要是真死一次,那到底会出现什么情况自己又如何知道?不过兄弟肯定不会害我,真到了不得不死的时候,那就死一次吧!反正下面又不是没去过!

猛然,灵脉小人仿佛受了刺激,猛的钻入二十的身体——准确的说是钻入了神格的羽翼之下,也只有神格能容的下这小东西!

二十艰难的扭着头盯着头顶不远的方向——看来身体比想象中还要弱,就是这个扭头动作就这么难,真难想象的到,那个家伙是如何带着那么重的伤挺下来的,当然杀意也随着这个扭头的动作激增:

不管是谁,敢这样对待我的兄弟,都希望你们的命长点,能坚持到我找你们的时候,到时候......呵呵!

“嗯?”虽然因为完全没有一点光线什么也看不见,可是他仍然能感觉到在自己注视部位的土有些异常——要是自己法力还在就好了,那样自己至少有很多种方法看到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现在......现在只有老老实实的等结果了!

终于,有一丝光线从上面穿过一个突然冒出小洞投射下来,借着这丝光线二十看着小洞附近的泥土如同融化的雪一般,无声无息的越扩越大却没有任何泥土掉落下来!

就在眨眼的功夫洞口已经扩大到拳头大小,然后迅速扩大到容许几个人通过的样子,接着从上面垂下一根绳子,轻巧的跳下来几个人——不是自己留在上面的人还是谁?

“嗨!欢迎下来参观!”二十笑着给众人打声招呼:“地方小,就不请你们落坐了啊!”

“二十?”“二十,怎么了?”“怎么回事?”虽然刚下来眼睛还不太适应,可是几个人是谁?所以在二十出声的同时就注意到他,一边问着相同的问题,一边闪现在他的身旁!

第二十三章 这怎么可能?

几乎同时,天愚和项思妃一人抓住他一个胳膊,也同时按在脉上,而十一虽然没有抓着胳膊,可是也把手放在二十的头上,运用自己的方法来探查他的情况——他们都不是瞎子,刚下来看到二十,就发现对方明显不对劲,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可是不妨碍都在第一时间以自己的方法对二十进行检查!

“你生命力和法力竟然被人吸了?”十一猛的瞪大眼睛,仿佛看到佛祖亲临一样,感觉到如此的不可思议!

“怎么回事?有谁能吸掉你的生命力和法力?”与此同时,天愚也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这不可能!有谁竟然能把你的生命力吸走?”项思妃的疑问也在同一时间响起!

又是异口同声的话,问出了相同的疑问,而项思妃更加直接,直接捋开二十的袖口,望着对方手臂上完好无损的一串玉:“不可能!这坚决不可能!”

同时不顾另外两人惊奇的注视,直接扯开二十的脖子,望着对方脖子上一尊精美的龙纹挂坠使劲的摇着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护身玉没动,龙纹也没有碎,怎么可能生命力没了呢?”

——确实是不可能的事!玉是最有灵性的,特别是伴随主人多年的古玉,就像最忠心的护主犬一样,如果有外邪入侵,他们是会发出警告的,就算有事也是他们先碎!很多多年佩戴的古玉都有替主人挡一次灾祸的功能!

当然,要不是一直佩戴的以及不同人换着带的就没有这个效果:

为什么?就像养狗,小狗第一不认识你,第二还小,当然玉不是小狗不需要吃饭,不过它也需要人用人气滋养才能有灵性,灵性足了才能有此神效!

换着带也一样,换着戴就如同给狗换主人,新主人和老主人肯定要有磨合期以及适应期,就像你把某人养的狗领回来栓到你家,它不咬你就算好的,你还指望帮你咬别人挡灾祸?

所以真正懂得养玉的人一般一辈子只玩一个,这样最容易养出灵性来,有灵性的玉才会有功效!只有不懂的人才三天两头换玉,认为最好的玉对自己最有效,其实就算不是最好的玉带的时间长了也一样有效,相反经常换就算最好的玉也一样不好!

把玉让别人代养也一样,这只会对别人产生作用,如果养久了换你戴还很有可能产生与预期相反的作用,所以懂的人所带的东西基本上是数年、数十年都不变,有些甚至已经成为其身份的象征,其实不光是玉,很多有灵性的东西也都有此类特性,就像西藏的九眼天珠,只要是被加持过的落在懂行的人手中都不会让其他人碰,就是因为这个!

项思妃之所以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是因为这两样东西都是父亲当年的东西,护身宝玉和龙纹挂坠,一个能替主人挡一次灾,另外一个就更厉害,直接能召唤出一头龙魂状的玉灵来战斗!

这是当年二十进谷的时候父王就给他戴上的,就是怕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而且在他的另外一个胳膊上也有一块相同的护主之玉,不用看肯定也没碎!

这怎么可能啊——即使没有这些也不可是是眼前这情景,最少绝对不可能是被吸收掉生命之力和法力这种情况,就算是二师伯来了也没可能:

因为功法的特殊,二十一身法力同时包含生死阴阳两种完全相反力量,任何人强行吸收都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跟自身功法相克,吸不久就开始走火入魔,根本不可能被吸成这样!至于妖精鬼怪就更不可能,他的法力专门克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了,好了,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没事,只是你们难道不考虑把我弄出去?不会老让我躺在这里吧?还有动作轻点,我现在可经不起折腾!对了!我下来多久了?”二十不愿意让他们问东问西,所以转移了话题:

有些事情他们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自己应该躺了好一阵子了,否则以这些人的性格,短时间应该不会下来找自己!只是自己到底躺多久了?

他的话让三个人一愣,几乎同时所有人都在心中闪现出一个念头:这件事有古怪!

不过谁也没有说出来追问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看样子二十明显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在下面经历过什么,既然如此,那什么也不要问好了!

“多久?你小子一下来就是三天,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或者被哪个美女拐跑了呢!”天愚夸张的说到,同时把一张灵符贴在二十身上:

有句话二十说的没错,不管怎么样先把他弄上去再说,就二十现在的身子状态,确实不适合在这种地方躺着!

“遁!”随着天愚一声轻喝,二十只感觉到眼前一阵刺眼,当他紧紧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儿之后,慢慢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又回到熟悉的位置,唯一的区别就是大车已经不见了,新出现的是一辆越野车!

“三天?”二十喃喃自语道:自己这一昏迷竟然昏迷了三天,还真是漫长啊!

突然二十感觉到身子一紧,有一种被人冷冷的偷窥注视的感觉,他一个激灵:恩?怎么回事?

“谁?”刚要说些什么的天愚直接瞪着眼睛直直的望着天:就在刚刚,他突然有种被人用神术透视的感觉!

身为天师符术掌权人,任何人只要在他周围施展针对性的神术,都逃不出他的感应,刚才分明有人用某种神术对他周围进行了注视!虽然只是一瞬而逝,不过还是被他的法眼所捕捉到痕迹:

虽说只是如同惊鸿般一闪而过,可是他却依然注意到天空那双不属于凡间的神眼!只是......这双眼睛为什么这么诡异?

难道是我的幻觉?不对!二十紧皱着眉头:刚才绝对有人施展什么神术之类的注视过自己,可是自己的名字早已经在鬼谷之中镇着,不是自己小瞧天底下的请神人,能透过鬼谷的镇压在自己的名字上做手脚的人那绝对是还没有被生出来呢!第二自己也没泄露生辰八字,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都是假的,而且自信没有任何可以被人追踪下咒的头发血液之类的外流,况且自己本身的特殊,还被施展过反咒之术,所以对于任何邪术都不惧,既然如此,又如何会被人用神术锁定?

猛的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我怎么这么笨,只想着自己,都没有想着灵脉形成的小家伙!这小家伙能形成灵智,绝对被人用了好多好东西,虽然逃掉了,可是总会因为聚合而被印下神印之类的东西,自己是不会被人下东西跟踪,可是跟踪一个被下神印的小家伙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第二十四章 坦白

“二十!你小子找死啊!竟然敢......怎么了?受伤了?谁......是谁竟然敢打伤你!”二十扭过脸,只见自己的电脑刚刚跳起自动打开,露出大师兄咆哮瞪眼的怒相:

很明显,刚才电脑是感应到自己的存在直接联系到大师兄他们,而前面那半句就是大师兄没有看到自己的时候,准备打趣自己,之所以说了一半变成咆哮,则是因为电脑把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发过去被对方看到了!

不得二十回答什么,电脑一闪,切换出师傅那张笑脸,同样这张脸上的笑在看到地上不动的二十之后,立刻变成满面寒霜:“谁干的?”

同时胡师叔的身影也显现在屏幕之中,她的笑容也在第一时间定格,变成了极度惊愕:“怎么回事?恩?你......你的生命力和精气竟然被人吸了?这怎么可能?”

吸人精气生命力之类的功法,如果说天下她称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这类的功法她闭着眼睛就能够说出失去多少是什么表现,哪种功法可以造成哪种效果,所以她可以在第一眼就看出二十是被人吸尽法力和生命力所造成的,而正是因为知道她才惊愕:

这小子修的是鬼谷无人修习的生死一脉,这种功法根本不适合任何人吸取,任谁吸都是一个结果:走火入魔!

至于生命力就更不要说了,修习鬼谷一脉跟别人的最大区别就是,自身的生命力根本不是谁说吸就能吸的,鬼谷藏命之术虽不是天下无双,可也称得上是独到,想要吸他们一点生命力,就算自己也要费好大功夫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对于这一点她还是非常有自信的,所以看到二十竟然是被吸取生命力和法力的模样,她才会如此惊愕!

“不对!不是生命吸取!”不愧是这方面的专家,很快她就发现了其中的疑点:生命吸取双方一般是男女或者雌雄,最低层次的必须通过交/合才能盗取,像她就只需要见到对方,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完全可以凭空窃取对方生命力,还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完全不被对方发觉!

可是既然是对生命的窃取,就一定对身体之类产生很大影响,最轻微的只是感觉到身体疲劳,稍微重点的感觉到发困没有精神,像二十这种就属于非常严重的,她可以看的出来,二十现在明显是在强撑着,如果不是强撑他早昏过去了,现在的他连抬手的力气都不会有!

可是虽然是如此严重,他却没有任何生命力严重缺失者该有的表现:

白发苍颜朽木身,一日百年唯此身!

就算再能挺的人也躲不过这些表现:精力生命力完全被吸走的人,一日之内如同经历百年沧桑一样,会迅速的变成白发苍颜的老人像,身子也会一同改变,这些改变都是可见的,毕竟一日就如同百年,所以变化一定非常显著,而二十却完全没有这种可见的改变!

不过不是生命吸取那又是什么?

二十不由的笑了,恐怕这一次胡师叔没可能猜出来了:因为这完全是末日之后才出现的,现在......现在估计没有一个人能认出它来,望着满屏幕小格子中各位出现的师叔师伯们,他主动交代出自己所中的法术:

“胡师叔,是生命共享!”

生命共享?

“至于为什么我没有衰老,那是因为有这个,大师兄,用特殊符法模式!”二十知道不给众人解释清楚,他今天就没好果子,现在刚好所有师叔、师伯、师兄都闪现在小方格之中,他干脆把小东西亮出来,同时向所有人寻求援助:

能自己解决的问题当然自己解决,不过他可没把握应付接下来的一切,根本不是他这个级别所能应付的了的,该叫家长的时候还是要叫家长出面的!

之所以选择用符法模式,是因为这些灵异的东西根本是无法用肉眼所能看到的,除非你运气衰到极点,套句专业的话就是你的神镇不住邪了!或者天生眼睛带有异能

——不管是阴阳眼也好、破邪眼也罢,甚至是很多没有遭受后天浊气污染的纯阳体小孩,以及一些特殊体质的小朋友都能够看得到,不过最后面两种人完全是偶尔随机事件,什么时候能看到什么时候看不到这完全要看老天爷的心情了!

师傅他们虽然得道有法术,可是也没这么厉害,可以隔着电脑看的到,真人来还差不多,这就需要用的到大师兄他们夫妻俩特意设计的符法模式,在这种模式范围之内,就算是普通人都能够看的到这些稀奇古怪的灵异玩意!

听到二十的话,大师兄直接启动符法模式,同时开启隔离模式直接在二十周围形成一道可以扭曲离场的隔离屏障,把周围人的视线和声音同时隔离开来:“二十,快点,同时启动两项,这玩意坚持不了多久!”

二十当然知道坚持不了多久,斜眼瞄到周围不断扭曲的景物就知道大师兄肯定把隔离模式开启了,这模式消耗奇大,不过效果不错,除了自己设定的,其他所有东西都无法在能量耗尽之前通过隔离屏障!

所以二十直接把意识沉入神魂之中,开始呼唤小家伙——这玩意胆子太小,一有风吹草动就躲,真不知道是否跟它的形成有关系!

见到二十的意识,小东西飞快的从神体下面钻出来,欢快的缠绕在二十的意识体上——看的出来,它对于这种和自己相仿形态的意识体非常有好感,因为它现在也是意识体,至于本体当然封存在神体之中,否则以它所包含的能量,不要说全部钻进二十体内,就算钻进来亿分之一,也是爆体的可能大于完好无损的可能。

只有现在才是最好的结果,现在的它和二十可以说形成了一种完美的共生,现在每时每刻都有天地之气通过二十被它吸收,而且它再也不是局限于一地,可以说现在它是唯一一座可以移动拥有灵性的灵脉,至于是否后无来者暂时说不好,不过绝对是前无先例!

第二十五章 难道这是真的?

而二十也再也不用担心以后修炼的地气问题,有个灵脉在神体中,光是泄漏出来的灵脉之力就够他享用不尽,甚至多余的灵脉之力还可以每天反复洗刷身体改善体质,以后到底怎么样估计只有天知道了,只能说这份天上掉下来的超级大馅饼,砸的实在太结实了!

经过二十哄骗小孩子一样的诱导,这个胆小的小东西才怯怯的答应出去,不过委屈的样子让二十觉得自己仿佛做了天大的坏事:

这让二十不得不怀疑这小东西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到底使用了什么样的神器才使得它拥有这等灵智?竟然如此的人性化?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所有人都看到符咒模式下的二十神体中浮现出一个胖胖的缠蛇小家伙的脑袋,小东西露出头东张西望的看了半天,甚至还伸出好奇的指头点了点周围的隔离屏障,然后又点向电脑屏幕,却在一阵刺耳的”嘟嘟“声中,仿佛受惊的鸵鸟一般,“嗖”的一下钻回二十的体内!

只是它这个灵性话的举动并没有引起所有人注意,比它更有灵性的东西大家见的多了:不管是草木还是动物,只要拥有足够的修为,成了精都能够做出更加灵活的举动!

他们所在意的是这玩意竟然从二十的身体之中钻出来,难道二十的生命力和法力就是被这小东西给吸收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既然是二十让他们看,就说明这东西不是简单的这个怪那个精,而且要论见识什么的,在场的人可都是见识非常广的人:

最长的活了几千年,最短的也是几十年来,而且神仙妖魔什么没见过,可偏偏没见过这种小东西,跟记忆中的任何一种都对不上号啊!

这倒奇怪了,论对鬼怪的认知项师伯可以说最有发言权,可看他摇头的样子这玩意明显不是鬼怪类的!论成仙得道的异类胡师叔最清楚,可是她也摇头了,那这玩意显然也不是异类修成!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三师叔参道人的身上,只见他捏着下面的长胡须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

还是二十的师傅最先忍不住:现在躺在地上的可是他的徒弟,这心里着急的像什么似的,可这这参爷爷倒好,你到底看出来没有?怎么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没看到大家都眼巴巴的等着你回话呢:“参爷爷,你到底看出来没有?”

话又说回来了。这玩意不属鬼怪,不属异类,难道还不属你的精怪?这些都不属那这玩意属什么?天下生灵能有灵智的除却人胎就这几类,总不能突然冒出一个物种?

只见参师叔的整张脸都快皱到一起了:“小五子你急什么?我不是还在想吗?说实话,看形态这玩意确实属于草木灵物修成的精怪,可问题是这玩意根本和我老参脑海之中的任何一种精怪都对不上号,这倒是奇怪了,其他方面我不敢保证,可是自信天下应该没有我不认识的精怪,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我都被搞糊涂了!”

听完他的话所有人同时把目光再次对准二十:不管怎么样,这小子肯定知道!

见到所有人的目光转向自己,二十立刻把脸笑成一朵花:“呵呵!各位师叔、师伯,师姑、师娘们不要这样看我,我胆子小,恩,参爷爷说的没错,这小东西应该属于精怪,他是灵脉成精的,恩?就是那个地底的灵脉,然后因为某种原因成精的,就是这样!”

他看着屏幕上所有的人都眨巴着眼睛,对于他的话显然所有人都感觉到疑惑,不知道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二十表达不清说的有问题,灵脉这玩意有灵性所有人都知道,可是灵脉能成精?这可能吗?

“不可能!”最有发言权的参爷爷第一个提出异议:“二十,虽然不知道是谁给你的,不过我告诉你,你上当了,灵脉形成的小人?亏那个家伙说的出口!要知道,让一条灵脉拥有神志,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从上古到现在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这已经是超出神仙修道的范围,除非是传说中的佛祖一类的亲自出手点化,或者毁掉某些上古有灵性的法宝来逆天为其塑型,还要有大量的人力物力来为其增智挡天劫,否则......难!难!难!”

仿佛是为了强调其中的凶险和难度,参爷爷连续说了三个难!其他所有人都点着头应和着:

这种事情确实不是一般的难,而是无比的难,就算以鬼谷的人力物力也不敢说能把属于自己的这条灵脉给塑型——关键是没必要,一条灵脉费尽千辛万苦的给他塑型干什么?

给灵脉塑型只是让其体积小点,能到处跑之外还能有什么作用:

即不增加其灵脉的灵力含量又不增加其数量,而浪费的可是上古传下来的大/法宝!

哪件上古流传下来的东西不是拥有莫大的法力和逆天的作用?哪个拥有的宗派不是把它看的比性命还珍贵,用一件莫大威力的上古法宝换一条灵脉的能跑能跳完全是得不偿失!换一条完整的灵脉或许可能性要大一点,那也只是或许,换成让一条灵脉拥有神志会跑?就算脑袋被打成白痴的人也不会这么干!

二十从上面所有人脸上扫视过去,然后把眼定在大师兄的那一格:只见他们夫妻俩正一脸看见佛祖亲临的表情望着某处——很显然他们俩肯定是通过某种方式确认了小家伙的身份,否则不会是这副表情!

仿佛是感觉到二十的注视,大师兄好像是一台生锈的机器一样,僵硬的慢慢的抬起头,好像看怪物一样的望着二十:“你......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它的?”

大师兄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显然让所有人感觉到疑惑,不过很快他们就醒悟到到他指的是什么,一个个都愣愣的张大了嘴瞪大眼:不......不是吧?难道二十说的是真的?天底下难道真有比白痴还白痴的人?

第二十六章 突变

所有人眼睛刷的一下直接瞪着二十,仿佛再次等他的确认:就在刚才他们才想起来,小家伙修炼的功法是需要借助一部分灵脉散发出来的地气的,所以他应该不会认错,而且他也没有必要欺骗大家——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一次性消耗品,到时候回到谷内肯定所有人都要看看的,作假?好玩吗?他就不怕每个发现上当的师叔师伯们,会好好的“指点考验”下他?

只是......刚才那小东西真是灵脉所化?所有人都感觉到脑袋仿佛不够用了:太......太夸张点吧?真有那种脑袋被车撞了无数次的家伙,竟然做出如此败家的举动?

见到二十点头所有人都感觉到腿有点软,天地有点转,等到二十的大师兄把自己判断的依据——刚才因为小家伙碰触而被无意之中采集到的一点点灵脉成分报告发到每个师叔师伯的面前,所有人的嘴已经可以直接放鸡蛋了,而一直被所有人尊称为参爷爷的参师叔最直接,两样一翻直接躺了!

“不对!”二十的师傅突然想起一件事,语气肯定的说道:“不对!这不是灵脉所化,顶多是某个吸收灵脉的玉之灵!灵脉?要是灵脉你小子还能躺在这里说话,不要说整个钻你小子的身体之中,就是一点点进去就能把你小子撑的灰飞烟灭了!”

“我......”二十刚要说些什么,突然心中一阵悸动,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猛的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道,重重的冲击在大师兄的力场之中,原本大师兄自信能够抵挡穿一场超级大爆炸袭击的力场,随着一阵扭曲竟然消失掉了!

同时地面也传来一股相同的力道使劲的牵引着自己——不!是牵引着自己体内的小东西,向着仿佛融化的地面迅速下沉!

在沉下去的最后一刻,他只感觉到手好像被人抓住了,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是什么也不知道了,可是他不知道现在鬼谷已经因他而闹翻天: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二十竟然被人用神术给弄走了

——当然还包括十一、天愚和项思妃!他们几个在最后关头拉到了二十的手,结果被一起吸了下去!

当然随行的还有二十的电脑,这东西也在大师兄的操纵下顾不得再作掩饰,在阿七惊愕的眼神中跳了起来紧紧吸附在最后的十一身上随之下去,眨眼之间整个地面只留下傻傻的阿七见鬼般的站着!

现在鬼谷之中所有观看的都聚集在一起,当然也包括谷外十一和天愚他们的师门长辈,所有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

第一是因为竟然有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鬼谷之人掳掠走,如果是打脸的话,那这一巴掌打的可真瓷实!鬼谷之人虽然从来不主动惹事,可也从来不怕事,这对方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完全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第二是因为对方用的是神术,而且是最正宗的神术——这一点非常奇怪,神术有没有?有!鬼谷之中很多师叔师伯级的都会几手,可是都不可能像这次吸走二十这么大威力的神术!

所谓的神术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就像神,人们把自己敬畏的都称为神为仙:晚上游荡的法力高的鬼被称为夜游神,有道的黄鼠狼被称为黄大仙等等!只要这些异类可以接受香火供奉来修正道,保佑一方平安接受这份因果!那么这些异类就都可以称之为神,施展的法术也都可以称之为神术!

而所谓最正宗的神术则不一样,只有像佛家的佛,道家的真仙,基督的天使之类等等施展的才能称之为正宗神术仙术,因为这些渊源广,接受供奉信仰多而法力雄厚!甚至可以说是法力无边!

当然这一切首先由个前提,就是它拥有非常大的信仰之力,人们常说:信则有不信则无,还有就是信神神就在,不信神不怪!

——为什么?说句难听点的,这就是交易,所谓的神也只不过是众多人的念力集中在某些人身上,让他表现的特别点!就像钱,每个人的念力特别微薄,就像一分钱,根本买不到什么,而神的作用就如同某个买卖商人,你一分少,他一分也少,可是如果是上亿人集中起来就多了!

信神的人每次把自己的信仰交给神这个商人,在支付其中的一部分当作报酬之后被其保管起来,等到需要的时候求他,换回自己所想要的,不管是健康还是福禄寿甚至可以是长生!

为什么人们常说“平时不烧香,临事抱佛脚,佛再有灵也不会保佑你”就是这样,你平时不存钱,紧急的时候又想取钱用,美的你的!

当然谁还没有个紧急的时候,所以这个商人也可以在某些时候,把其他人的念力这份“钱”借给你,不过借的往往都是信誉比较好的,而且大家都非常熟悉的——也就是对神信仰特别虔诚的,而那些不熟悉的肯定不会给,就算借也不会借很多给你!然后等你缓过来慢慢还!

而破坏隔离力场与施展地陷之术,抓走二十他们的,就是这种最正宗的神术,所以而且是不属于所有人所知的外神施展的!

他们之所以吃惊是因为这次对方动用的神术太大了,套句形象的比喻:这是一笔天文数字的贷款!

所以问题就出来了,这么多的一笔贷款,借的是哪位神?而谁又能这么大的面子借的出来?还有最关键是就是他们如何的还?

越是法力高的神每日消耗的信仰之力就越多,说句不好听的,只要像这样的神术多用个几次,而且短时借的人又无法还上这个漏洞,那个借出神力的神,估计连维持自己最基本的需求也不会够了,那只有一个结果,要么陷入无尽的沉睡,要么直接消散!

第二十七章 中大奖了

当然这些问题只是稍微讨论一下就结束了,现在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这施展外神术抓走二十的人到底想干什么?还有二十他们现在在哪?

“我们现在在哪?”项思妃抱着二十,坐在一条扁舟之上——这是天愚召唤出来的符船!正顺着某条贯通地脉的地下河飘着!

刚才那双无形的神力大手,刚下来就被醒悟过来的众人给收拾了:

怪只怪那双大手运气太背了,它竟然企图直接透过二十取走灵脉小人,非常不幸的是小人被刚三眼鸦神的神体所包裹,而三眼鸦神自古就是亦正亦邪,吞神食鬼行走于阴阳、生死、虚幻与现实之间的异类神!只是因为没有信仰之力支持才无法行动,而对于这种纯粹由信仰之力召唤出的神手来说,不亚于瞌睡碰上枕头,饿汉见到美食——还是主动送到嘴边的美食!

当透过二十神体的神手碰触到三眼神体的时候,仿佛激活了某种程序,原本闭合的第三眼突然睁开,一股只针对神力的无形巨大吸力毫不客气的直接将神手往眼睛之中吸!

恰在此时,二十身边的所有人也都做出反应:

十一直接祭出刚到手的佛指,顿时一股宏然浩大的佛力,如同一轮无形的小太阳一般带着堂堂大气在周围形成佛力力场,不但令这双虚幻之手显形,而且还短暂的定住其形!虽然短暂,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因为就在他动手的同时,天愚的玉剑在其道力的灌输下见风就涨,眨眼间就变得无比巨大,如同被一双无形大手高举,砍向刚显形的胳膊,只听相砍部位发出如玉般的清脆鸣声,同时一股无形的护膜在胳膊上显现,不过最终却伴随着“喀嚓”声而化为碎片消失于空中!只是玉剑也仿佛耗尽法力,重新化为不及手掌大小普通玉剑跌入天愚手中!

“散开!”伴随着一声大喝,刚刚闪开的天愚就看到旁边一道白光闪过,同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直接在众人脑海之中浮现,同时一股无形的精神冲击直接让所有人脑袋猛的一阵刺痛,随后众人脚下一空,“噗通......噗通”的落入刺骨的阴河之中!

不过天愚还是注意到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项思妃双手持一柄大戟——这玩意肯定就是她父亲那柄斩神杀鬼充满煞气的无双大戟!直接化为一道闪光,斩入已经没有神力护体已经显形的胳膊上,大戟之中冒出一股鬼煞之力,直接斩断双臂,同时被斩落的双臂如同被什么东西扯住一样迅速的没入二十体内!至于那声非人的惨叫,自然是那个失去双臂的断肢主人发出的!

唯一庆幸的是所有人都拥有各种法力护住神志,否则刚才那凭空响起的厉啸,直接会将众人冲击成白痴一个,不过虽然扛过厉啸,一个个却都如同中了定身法而暂时无法行动,好在刚一接触水面,所有人都再次恢复行动能力:

天愚直接从怀中摸出一符船,符船沾水即涨,迅速变得如同真舟大小,而项思妃和十一则分别抓着电脑和刚被水冰醒的二十,同时翻身上船!

既然坐定,项公主当然会下意识的有此一问:谁知道那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大手到底把他们弄到哪里了!

——这是受其父亲的影响,带兵打仗的将领到哪的第一反应都是问地方!

当然,问完她就知道肯定白问了,首先这里是地下,而且看样子是落在某条阴河之中,地下阴河四通八达,暗无天日,要是能知道位置才出鬼了呢!

不过......项思妃捏了一个法诀,轻摇了摇胳膊上一串小铃铛,只见从铃铛之中铺天盖地的迅速冲出无数鬼魂,在小船前面迅速摆成一道战阵,同时所有人都无声无息的跪下,一股意念传来:参见公主!

项思妃轻轻点头:这些生前都是当年跟随着父王南征北战的将士,死后忠魂依然跟随父王厮杀于鬼界,个个都是忠兵强将,父王怕自己有什么应付不了的特意派来几队跟随自己,在上面阳光之下他们因为受限制作用不大,可是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下,却正是他们发挥作用的好地方!

将所有的鬼魂派出打探四周的情况,项思妃从随身口袋之中取出一颗夜明珠——这玩意她们家多的是:

当年虽然他父王一把火烧了阿房宫,可是那是为了掩盖发现的一个惊天秘密,虽然说的是把整个全烧掉,可是要说烧之前里面的宝贝的一件都没动,全都变成灰灰,说出来能让听到的人相信不?

一个人来到一座敞开的宝库前,什么都不拿,只是因为感觉到太奢侈,所以一把火烧掉宝库连同里面的无数财宝,要是你你信不?

在夜明珠幽幽的莹光中,周围数丈之内凭借众人的眼睛一切清晰可见,再远就开始模糊了,所有人一边用各自的方法烘干衣服上的水,一边借助珠子的光线打量周围的环境:

首先这条阴河很宽,至少在夜明珠照耀的范围内还没有看到岸边,因为超出范围都是黑洞洞的一片,所以周围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在环视一圈无果之后,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准二十,现在就算是瞎子也看的出来,这场莫名其妙的打斗跟他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对方的目的很明确,抓他到某个地方!

只是现在的二十脸上表情非常奇怪,似笑非笑、还带着一份不敢相信的惊讶——有点像普通人突然听到自己中了千万大奖一般,有点晕乎乎明显惊喜过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中大奖,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二十现在确实是这种感觉:说实话,虽然得到三眼鸦神的真身,也同时在那个人的帮助下,把自己的烙印印在上面,让自己和它成为一体,可是它从来没有想过唤醒这个一直沉睡的神格,更没奢望其能对自己能有所帮助

第二十八章 活雷锋

——要知道,光唤醒它就需要一大笔信仰之力,而信仰之力这种东西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天上的星星一样属于可望不可及的存在,自己又不是什么邪教教主,让一大堆人信仰自己,况且这种创教之类麻烦的事一向是他躲都来不及的,所以他压根就没有想过搞什么个人崇拜、信仰来收集信仰之力,当然就更没想有一天收集到足够的信仰之力来唤醒神格为自己服务!

可是现在,三眼鸦神的神格竟然醒了:就在刚才吞食掉某位倒霉的神的分身手臂之后,它竟然醒了!

就在此刻,他才明白那个人说三眼鸦神不但能穿梭阴阳两界,来往于生死之间,而且还可以吞神食鬼到底是什么意思!

被唤醒的神格在一瞬间把所有的能力都反映在二十的脑海之中,现在二十只有一个感觉:不敢相信!

是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刚才自己沉睡的神格之体,竟然真的吞食掉某位不知名大神的分身投影,把对方手臂之中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化为自己的神力和信仰之力!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这简直是想什么来什么,最近怎么这么多的活雷锋,难道近段时间流行不留名的做好事:

想想看,先是有人无私的把一条灵脉赋予生命,结果让那个人顺手带给自己作为礼物!接着此人仿佛知道自己需要巨大的信仰之力,特意用请神术请来神给自己送来如此多的信仰之力,而且自始至终都没有打过一次招呼,这不是当代活雷锋是什么?

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虽然有点不恰当,可是此刻也说的过去,有欢乐的当然会有愁的,既然有个惊喜过度的二十,当然有个愁的“活雷锋”!

不过对于“活雷锋”安倍晴香、安培御山来说,说愁简直是太轻了,兄妹俩望着因为反噬而生死未知的手下,以及碎成粉末的土御神道碑,直接狂吐鲜血,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能怪他们,任谁费尽心机终于完成某件已经计划了几个世纪,关系到整个家族未来的大事,认为祖先的遗愿总算能在自己手中实现,祖先的荣耀将在自己手中再次生辉发扬光大!一切都已经成功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这已经是最轻的了!

一切原本非常的完美,可惜最后的结果是自己种树,旁人摘桃!不但自己几代先人一直计划的心血,在最后时刻被别人取走,还在追的时候搭上自己家族历代守护的一座神碑,没有直接气死已经不错了!

早在几个世纪以前,无数的安倍家族族长就为振兴安倍家族想尽了各种办法,大家做梦都在想重现当年宗师、先祖安倍晴明大人的光辉,让安倍家族再次领导阴阳师,让阴阳道重现于世,领导神鬼两界,让安倍家成为第二个高天原!

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唤醒当年安倍晴明大人遗留下的式神的安倍家族,已经快到了衰败的边缘,这让心高气傲的安倍家族历代族长都在临死之前选择玉碎,然后把神魂留在世间指导后世子孙少走弯路。

终于一个天才的安倍先祖在多方查证之后终于发现,之所以无法继承当年安倍先祖的式神,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驱动力,要想驱动这些神力无边的式神,不但需要大量的生魂祭奠,还需要足够的信仰和藏于地下的灵气作为动力,于是一个计划了几个世纪的大计划出现:

为了足够的生魂,历代先祖甚至不惜使用秘法,让每个安倍家成年的女子不停的与为安倍家男人交/合,然后生下孩子,最后把安倍家族的人手分布于日本各地,甚至派往大明、高丽,分别勘察地下灵脉,以及不惜名誉扮成海盗掠夺人手财宝支持家族的计划!

在这样一代代的计划下,安倍家族才开始稍微起色,那时候大家谁也没想到真的能做到这些,只是为了一个飘渺的希望而努力!

只是谁也没想到,终于有一天,幸福就这么如此突然的降临了,当年孤注一掷的大日本舰炮击败对手,把大清这块肥肉咬在自己的口中,当时那代安倍先祖发疯一般的哭笑了好久

——因为当初他曾经发动全部家族人手参加到这场圣战之中,所以分得了一大块的蛋糕利润,这曾经让安倍家族势力疯狂的扩大一段时间!是安倍家族值得纪念的黄金时期!

在随后的每场大的战斗之中,都会出现安倍家族的身影,安倍家族运用各种手段来为战争提供帮助,成为所有战将身边必不可少的幕僚和军师!

在这片幅员辽阔的土地上,虽然不缺乏和他们一样拥有武士道精神的战士,可是也不缺乏贪生怕死,出卖祖宗的家伙,终于有一天,先祖在某些这类卖国之徒手中,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处,超大的灵脉的确切地址——这是第一次让所有安倍家族确确实实的看到了恢复祖先荣耀的曙光!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顺利,大量这些木头般不懂反抗家伙们的生魂,被源源不断的送入安倍家族,安倍家作为安抚随军心灵的法师又收集到足够多的信仰,甚至那些在这片土地上众多包含信仰之力的法器,也都被那些为了讨好自己等人的走狗们送了回来!

在一切就绪之后,安倍家族派了几乎所有有大成的阴阳师,与其他门派一起,在献祭了众多生魂和叛逃投靠自己的门派贡献出的大小法器之后,又再次献出安倍家族先祖的随身十二神将一半的法力才成功让这条被封印的灵脉开始缩小,最后产生神志!

只是时不待我:将一条灵脉化成真人大小的灵脉小人,绝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到的,那是要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才可以的,就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大日本帝国开始人手不足,迫不得已,安倍家族开始加快速度,派出一些秘密人手来从缅甸那里随军增援——当然更重要的是要取回封印在某地即将成型的灵脉小人!

第二十九章 没有一件顺心

在一切就绪之后,安倍家族派了几乎所有有大成的阴阳师,与其他门派一起,在献祭了众多生魂和叛逃投靠自己的门派贡献出的大小法器之后,又再次献出安倍家族先祖的随身十二神将一半的法力才成功让这条被封印的灵脉开始缩小,最后产生神志!

只是时不待我:将一条灵脉化成真人大小的灵脉小人,绝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到的,那是要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才可以的,就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大日本帝国开始人手不足,迫不得已,安倍家族开始加快速度,派出一些秘密人手来从缅甸那里随军增援——当然更重要的是要取回封印在某地即将成型的灵脉小人!

只是就在进入中国土地的那一刻起,他们遭到这些低劣民族无耻的偷袭,连同安倍家族取灵脉的增援人手,全部陨落在这片土地上,结果令成型的灵脉小人无法烙上安倍家族的烙印,更无法为自己所用!

是他们,让安倍家族的荣耀在即将到手的那刻起成为镜中花,水中月,让安倍家族数代的心血止步于成功的前一刻,让安倍家的荣耀整整晚到了一个世纪!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时参加封印的所有安倍家族的勇士们,在知道接应失败的情况下,直接杀死了所有知晓事情的人,并以自己的生命为献祭,封印了灵脉所在之地,而解开封印的唯一钥匙就是安倍家族的血脉!

更值得庆贺的是,一位当年安倍家族化妆安插在苗家的血脉,竟然通过当年玉碎的阴阳师,得到过确切的封印地址,并一直保留潜伏在他们中间,直到多年之后,在自己生命终结之前,将这些秘密通过安倍家族独特的渠道送回家族!

最令人兴奋的是这次行动,还得到了当年安倍家族直属长官土肥/原贤二的子孙土肥/原一犬大人的支持,在他多年的策划下,一批当年被遗留安插下来的潜伏武士,纷纷活动起来,和一批来自教皇麾下的圣徒,已及教廷、黑暗界的支持者一起,运用各种能力干扰了天机,在一群贪财的家伙的掩护下发起这次原本应该非常完美的袭击!

为什么说原本非常完美,因为在不可能出现变故的情况下出现了些变故,先是一只根本不应该遗漏出去的行尸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某地使得对方的救援及时的赶到,使得原本不会惊动任何人的全灭计划破灭,留下来些孽种

——更重要的是充满天照大神太阳神神力的八咫镜,竟然被某种东西吸光了根本不可能被吸走的太阳神力!

那可是包含着焚烧万物,破除一切邪恶,最高大神天照意志的玉镜啊!

——当然相比较而言他们更愿意相信另外一种说法:就是那些笨蛋们没有按照正确的方法激活玉镜,唤醒天照大神的神力,因为仪式的错误而令天照大神的分身没有完美的降临,或者有其他可能!

如果说那次是意外的话,那这次可是兄妹俩亲自主持的,每一个步骤都是严格按照仪式来的,按道理来说这次是绝对不应该出现任何意外才对,可是冷酷的现实如同狠狠抽过来的一巴掌,将自己所有在场的人全部打晕了:

就在仪式圆满结束的一刹那,就在自己即将将精神烙印烙入灵脉小人的前一瞬间:灵脉小人不见了!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灵脉小人如同被扎破的气泡一般,无声无息的消失掉了!

这怎么可能?

为了防止一切意外,所有的空间都被结界彻底封锁,为了保险,甚至作为镇守结界器物的是充满天照大神神力的八尺琼勾玉!

而在外面,还布上了针对空间法术的防御阵法,甚至所有高手都严阵以待,这时候不要说有什么东西能溜进来,就算是真的神降临,也不可能不惊动八尺琼勾玉

——没有一个神可以不经过另外神的允许跨入另外一个神的领域:有天照大神佩戴的八尺琼勾玉作为结界阵眼,结界内就完全被天照大神神力所覆盖,任何低于天照大神神力的神明都会在结界外止步,就算拥有和天照大神相同源的须佐大神,也无法无声无息的进入结界内!

除非......除非是天照大神自己亲自降临取走这些,可是这可能吗?

唯一值得庆贺的是当初祖先们多了个心眼,在当初献祭时的神器残骸之中,留下一丝和灵脉小人同根同源的物件,凭借这物件可以追寻到灵脉小人的下落!

顾不得思考灵脉小人失踪的原因,更顾不得精神的疲惫和反噬,在稍微休息恢复能够支持一场大阵的法力之后,他们再次布阵,以祖先留下的石碑为载体,再次召唤神灵寻找盗取自己辛苦成果的贼人!

为了最快拿回被盗取的灵脉小人,他们还直接采用血祭的方法,把祖先留下的蕴涵大神力大意志的石碑作为祭品献祭,从而换取海量信仰以及足够神力,直接让神短暂的降临人间,穿破一切阻隔直接以同源气息为引从而直接将灵脉小人摄回,谁知.......谁知道竟然出现这种结果?

土肥/原一犬冷冷的瞪着昏迷在地的兄妹俩,把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响:

很显然,他们这次又失败了,那个早已经成型却刚拥有神志的灵脉小人,很显然已经落在刚才神术中闪现出来的,那几个非常年轻的小家伙手中!

刚才他看的非常清楚,那些小孩年岁都不大,不过很显然,对方身上有着了不起的护身法宝,至少是神级的东西,否则绝对不可能将安倍御山兄妹俩召唤出的神伤成那样!

不过......土肥/原一犬嘴角露出一阵冷笑:根据刚才的画面显示,对方一定是无意间得到灵脉小人的,否则所显示的画面就不是荒郊野外,而是戒备森严的大堂庙宇,山门重地了!

想想也是,就在之前,自己不是也是对于安倍兄妹说过的话半信半疑,灵脉形成小人?简直是讲神话故事!只是看在对方曾经是父辈手下的份上才决定帮助,最关键的是,自己是想要带回那批关键的玉碎战士的身体,来为那些少部分已经忘记大日本光辉历史的青年们,上一堂热血思想课——当然更重要的是拿这场无声的完美袭击来为自己在热血派之中挣得一份雄厚的资本!

第三十章 另有打算

而这两个笨蛋以及他们更加蠢笨的手下,不但在之前的战斗中让天照大神的神力莫名其妙的消失,给自己完美的进攻计划带来无法弥补的缺憾,使自己折损了不少宝贵的人手,那个自称完美无缺的结界甚至还漏掉一头行尸出去报了信,害得自己仓皇而退——要知道,自己原本是打算以那里为基地的!

中国人有句话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还有就是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在自己看来,反之也一样,有什么样的儿子,也就有什么样的老子:

刚才的一切他看的是清清楚楚,在天照大神的光辉下,绝对没有任何神灵之类的侵袭到结界里面,很显然,那个灵脉形成的小东西,在成型拥有灵智之前,是要经过某种近似空间传送之类的短暂随机传送,而这一切他们那个一样蠢笨的父辈是不知道的!

否则也不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只要自己把人手分布广点,那这随后的一切不是都不会发生——在灵脉小人刚失踪的时候他们不是感应到小东西顺着地下灵脉形成的通道迅速远去,这就说明灵脉小人形成是要经过这个必然的传送过程,不存在任何人捣乱的可能性!

结果就是这些笨蛋,根本没有继承到当年他们先祖安倍晴明大人举世无双的智慧,才把所有的事情搞成一团糟的,让自己白白损耗了天皇无上的神器中的神力却什么都没得到,这类笨蛋根本就应该去死,他们连剖腹的资格也没有!

不过......这些人毕竟是自己父辈的手下,曾经跟随父辈取得过无上荣耀的,而且他们毕竟是属于阴阳师一脉的,而他们的术法对自己以后还是有很大用处的,而且自己也不能寒冷手下的心不是吗?

在土肥/原一犬的示意下几个忍者打扮的人凭空出现并跪倒在地上:“将他们带上,用好药让他们尽快恢复,另外,动用当年所有潜伏人员和当年向父辈投诚的人员,让他们全部行动起来,我要那几个小家伙身上的灵脉小人,不惜一切代价的让他们给我取回来,另外,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全部分散到这片属于我们的土地上全力夺取灵脉!”

他狠狠的瞪了那群阴阳师一眼:“这群笨蛋难道不知道,一条灵脉对于我们大日本帝国是如何的重要,只要有了足够的灵脉,我们的土地将会无限扩大,还会流出金子般的财富矿藏,我们的人民身体将会得到多么大的改变,到时候我们的民族就当之无愧的成为最上等的民族!天啊!一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了,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赶在那些不知情的家伙们醒悟之前杀死他们,得到灵脉!所以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兴起,拜托诸位了!”

说实话,在看到这条已经明显带有灵智并且如此娇小的灵脉小人的那一刻起,他就打算将这灵脉小人据为己有了——当然自己为的不是个人,而是为了整个大日本帝国的将来!

也许是所处的位置不同眼界就不同,他看到这灵脉小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大日本帝国再次崛起的时候到了!

灵脉啊!这可是灵脉!他刚才说的一切绝不是虚言,要知道,只要有灵脉存在的地方,土地将是如何的肥沃,地底矿藏就会源源不断的生成,还有,在灵脉附近生活的人们体质将会逐渐的提高,在这附近不管是修炼还是招神唤鬼都会非常容易,甚至如果用的好,还可以令附近的海底的土地拱出海面,来增大日本的国土面积,当然还有很多更多的好处需要以后慢慢发掘体会

——总之一句话,这东西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甚至比得到数件甚至数十件神器的价值还多,这就是为什么刚才在看到他们因为失误,而损耗了几件神器中的神力的时候,自己没有开口的原因,因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刚才自己已经打定注意,如果对方成功就干掉他们,当然对外会宣称他们已经玉碎了,因为这群蠢猪竟然只希望把这灵脉小人当作运作式神的动力,这么愚蠢的决定,就算他们是安倍晴明大人的后裔也不行,相信安倍大人在世,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的,因为他们的存在直接给安倍家族蒙羞!

只是这群家伙的脑袋比自己想象中的还有愚蠢,把他们和猪想比较,绝对是侮辱了猪的智商,因为他们竟然没有计算到灵脉小人在解封的时候会拥有瞬移的能力,结果导致到手的东西竟然飞了:

当然,也只能说他们命不该绝,所以经过刚才的慎重的考虑,他还是决定留着他们的性命,反正灵脉已经飞了,留着他们还有点用,至少安倍家族的式神还是有点能力的,况且灵脉是从他们自己手中飞的,就算最后自己取得了灵脉小人,他们也会无话可说——是他们自己守不住的东西,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向他人讨要别人的战利品?

当然现在的首要问题是,要在那些凭空捡便宜的人没有回到自己的门派之前劫杀他们,让这群”好运“的小家伙们知道,乱捡别人的东西是要付出生命为代价的!从他们得到这个灵脉小人的那刻起,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为了把这个秘密死死的守住,他们将会连超生转世的希望都没有!

当然,对于那些小家伙们身上的那些强大的连神都能伤害的神器——能伤害召唤而出神的谁都知道只有神器!他也是非常敢兴趣的,那些自然会作为自己的战利品而被收入自己手中!

所以不管是为了灵脉还是为了保守秘密,当然还捎带在那些小家伙手中明显浪费的神器,只好干掉那几个家伙了!

恩?对了!突然想起某事的土肥/原一犬猛的呵斥几个忍者:“告诉救安倍的法师,让他们动作快点,不要怕浪费好的草药,我们还需要那两个去确定对手的位置......只要确定了他们的位置,我们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如果因为他们而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出现任何意外,那他们都应当一死来向大日本帝国所有子民谢罪!”

第三十一章 太平客栈

而现在的十一他们一伙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而且莫名其妙的成为对方追杀的对象,不过相信他们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反应——二十肯定第一时间检验自己到底有什么保命的东西,十一和天愚肯定是喧着各自的宝号,不过在动手的时候肯定不会手下留情,至于项公主,她肯定在第一时间取出兵器直接杀过去!

而现在嘛!现在当然是一群人瞪大双眼盯着二十身体浮现出的灵脉小人傻眼:所有人保持这种傻眼的状态已经很久了,任谁听到二十讲的如同天方夜谭般离奇的原因,看着眼前这灵脉形成的小东西,估计都会是这副表情!

当然二十告诉他们的事是经过包装过的:那个人的出现明显就是一种逆天的现象,是需要解释很多东西,首先要解释自己和他以及另外一个人之间莫名其妙的联系,要解释他们是如何从小就在梦中相见、相识、相互勉励、相互支持比亲兄弟还亲如同一体般的关系!以及如何约定互相保守秘密一直到现在,要解释连他都不清楚的对方是如何从梦中末日跑到现实的——这一切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让他如何向所有人解释?

所以与其费尽心思解释这些,还不如给他们一个说的过去大家都相信的理由

——就是自己下去取棺材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小家伙,然后自己一昏迷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至于对方为什么能在自己身体中活动,这估计跟自己那谁都搞不明白的体质有关系吧,反正自己也不清楚!

至于那个莫名其妙的神力大手,那就更是不知道为什么了,估计是来捉这个灵脉小人的吧!

有灵脉小人为证,有他们下去时二十无法动弹的身躯为证,他的这一番解释谁都没有怀疑——虽然看似有很多说不过去的漏洞,不过这也许才是最合理的解释,连灵脉小人都能出现了,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那个,你们有没有听我说什么?”见到所有人都一直把目光放到灵脉小人面前,二十不得不出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往自己身上吸引

——很显然,他最后说的话估计这几位大仙都没有听清楚,要知道,对方既然能根据灵脉来确认一次自己的位置,就可以确认更多次,估计现在对方已经在派兵布阵等着自己,而交手很可能就在下次,或者是再下次,他不认为凭借自己几个就能抵挡住连浴血湾都轻易摆平,连一条灵脉就能搞成灵脉小人的对手,要是没什么准备就这么莽莽撞撞的对上去,他确信自己连渣都不会剩下!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接下来估计就是一段最艰难的生存大逃亡了!

他的问题总算得到有人回应,首先项思妃把目光从小人身上移到了他身上,不过明显的没有把二十的担心放在心上:

“听到了!那又怎么样?难道还担心他们找我们麻烦不成?要知道,各门各家当初早有过约定,任何门派或者世家不得打天地灵脉的主意,更不得强行改变天地灵脉为己所用,否则各大门派将联合诛杀剿灭,因为天地灵脉毕竟是天地之本,强行改变掠夺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原本富饶的土地变得荒芜,经常大旱、大涝变得不再适合人们生存!”

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话比较空洞,她歪着头稍微回忆了一下,很快就找到能证明自己话的实例:“对了!当年朱家那个和尚为了当皇帝,找高人把一道灵脉强行抽走,结果把一个风调雨顺的凤阳变成十年九旱、连年灾荒的破败之地,最后惹来生者和亡者无数咒骂诅咒,要不是因为这份孽缘缠绕、被诺大的因果牵扯,他朱家的大明江山也不会败的那么快!至于当初帮他的几个高人连同他们身后的门派,更是一开始就随着庆功宴的一场大火没了!”

“所以——”项思妃把目光转向十一和天愚:“像擅挪灵脉这种事情,连十一他们背后之人都不敢做,就是因为怕惹的天怒人怨、遭天地报应!要知道,当初鬼谷之所以能独享一脉,可是以从此封闭为代价的!”

“至于说你的担心?”项思妃手一伸,将凭空出现在手中的大戟一横:“像这种只顾自己,不管苍生的家伙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斩一双!”

二十脸色一囧:就知道是这样,对于项公主的话他倒是非常赞同,不管是什么功法,经过千年的修炼集攥都会显出超越人认知的威力,相信不管是神是鬼,项公主完全可以做到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独特雄厚的护身罡气保证她像超级钢板一般耐打,绝对让不管是神佛法术,还是道力邪术都无法对其造成破防,防御指数明显五颗星,而恐怖的几成实质的战戟罡气,又令她的攻击指数直接五颗星,更不用说那天生继承父亲,一身恐怖的霸王之神力,说她是人形暴龙那绝对是高看暴龙的实力了!

可问题是自己绝对没有项公主这种变态的防御能力和攻击能力,除了一个对于死亡危险的感知能力稍微强点之外,双方根本没有可比性,这也就导致了那些不会被项公主放在眼中,被其认为根本没有半点危险性的家伙,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完全能够轻易结束掉自己这条小命!

恩?正想说些什么的二十突然扭头望着远处: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不但对于死亡的气息敏感,对于神鬼异类的气息同样敏感,在他的感知中,被项思妃派出的鬼兵鬼将已经从四面八方返回,这分明是有所发现的姿态,否则以他对于这些鬼兵鬼将的了解,没有任何收获的他们会不断扩大搜寻范围,直到超出极限才会回来报告,而现在这批鬼兵分明被派出不久,说超越极限那绝对是对于这群曾经跟随项王征战鬼兵的侮辱,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有所发现!

果然,等到鬼将回来之后,众人得到了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好消息是前面有条路,还有间客栈;坏消息是这是一条鬼路,客栈的名字叫太平客栈!

第三十二章 入住前的准备

太平客栈——自古以来就存在于虚幻与真实,阴阳两界的休息打尖之地,和所有的客栈一样,它也是提供休息的地方,不过他不是给活人住的,而是专门为死人服务的,通俗的讲这是给鬼住的客栈!住客栈的一般两种鬼:行尸走肉和鬼魂!

这种客栈十一应该最清楚,因为传说中地藏王菩萨就是所有客栈的大老板,说他为了让天下赶路之鬼有一个安身休息的地方,以莫大的神通开辟出新的空间来安置这些专门为鬼准备的客栈,来让天下所有的鬼在赶往地府的途中,都有一个安身休息之地,让其白天休息晚上赶路,再不受餐风宿露野狗撕咬之苦。

现在的问题是一行众人是要走这条鬼路,还是顺着阴河继续漂流等待一条新通道的出现:

——不要认为是鬼路就无法行走,行尸走肉同样为有形之体,他们可以走的路人也可以走,该通到哪当然都一样通到哪!

不过这一切有个前提,别让这些鬼们发现你是活人,因为你的生气和阳气对于这些鬼来说,完全不亚于金币对于守财奴、美女对于色狼的吸引力,你的生气和阳气会延长他们身体的腐败时间,减少阳光对于他们身体的损害,这种好事哪个鬼不想要?

当然以二十他们几个的能力,估计天底下能成功吸取他们阳气的鬼还真没有,不过他们毕竟是生人,这种几千年来形成的人有人道,鬼有鬼路,大路朝天各走一道的规矩,能不破坏还是不破坏的好!

走鬼路的好处是路近,如果可能会很快通往人间,到地面上去,坏处是如果被发现生人的身份,或者在天亮之前没有走完,那就都会有些麻烦:

前者还好,被发现了顶多打出去,可是如果是天亮还没走完路,那就对不起了,道路消失的时候就是你被埋在不知道多深的土里的时候——至于到底能被埋多深,那就是鬼都不知道了!

顺河飘虽然没有麻烦,比较安全,不过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条通往上面的道!

所以在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大家还是决定走鬼道:他们可没有什么时间可以耽搁,用膝盖都能想的出不管是谁把灵脉弄成小人,都会为了灭口而争分夺秒的朝他们赶过来,早一点出去对方就少很多布置,这样就会少很多麻烦!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所有人决定还是遮挡住生气,先到太平客栈住一天,等下次日落再行动:

第一是因为既然太平客栈出现了,就说明已经到了晚上了,他们因为一直在阴河飘荡,所以根本不知道离天亮还有多久,万一自己一行人刚上路就鸡叫那就太背了!

第二是因为这鬼路不是固定的,除了这总会出现在鬼路旁边的太平客栈,谁也不知道这路下次会从哪里冒出来!

——所以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今天住客栈,明天晚上赶路!

当然,既然决定要住客栈,先前的准备工作可是一定要做好的: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生人气息的问题——这个倒是好解决,天愚直接掏出符纸画了几道敛息咒,将众人的气息直接收敛起来!

当然光这些是不够的,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是普通人,就像项思妃,天生贵气逼人,外加一身天罡正气百邪不侵,普通神鬼根本无法轻易近身,另外长期与鬼王、鬼将等最凶之厉鬼接触,外加上在其父的有意培养下,长久替父呵斥训练鬼兵鬼将,天生带一股镇鬼的煞气,让她住进鬼地只有一个结果:

所有靠近她的普通小鬼全部灰飞烟灭,就算是有道的大鬼,也如同见猫的老鼠,根本无法动弹!

还有天愚:要是有鬼敢和他同处一室,那才是见鬼了呢——错了,那才是奇迹中的奇迹呢,他修的正神以及护体神灵,还不一次性解决掉所有的鬼,甚至连客栈都拆了才怪!

至于二十:呵呵!只要他稍微控制不好,估计一晚上过去所有的鬼都进了他体内三眼神格的肚子了——把食物放在嘴里还不让下咽,这可能吗?

在场所有人当中唯一能与鬼和平共处的还是十一,修地藏王秘法的他简直是所有鬼的最爱,不过估计他进去住一晚上,明天外面密密麻麻的肯定跪满了求度化超生的鬼!

所以光掩盖气息也是没有用的,还要连气势什么的也都收敛了,当然这种问题只能交给专家处理,所幸的是项思妃带着可以完全掩饰气势的法具,每人一个就一切摆平!

至于钱的问题,则由十一在符纸上,凝地藏王秘法写下代表金额的字就完结——要知道阴阳两界的钱可是不通用的,阳间的钱是到不了冥界的,所以人们烧的纸钱肯定也下不去,不过人们的意愿如果心诚的话倒是可以下去,不过那也是以你的福禄功德来换的,所以祭祖之类的一定要上心,用心神鬼才感应的到,否则就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形式而已,至于说烧的多下面收的多:

鬼话!纯粹连鬼都不信,要真是这样那些有钱人烧的纸钱最多,在下面肯定也是最富有,要知道在阴间不但功德、福禄什么的可以换冥钱,反过来冥钱也可以换功德之类的,那他们不是完全可以拿着上面的烧给的钱换功德之类的给子孙,不就可以富贵万年了,可实际上除了行善积德之人有哪个富贵万年?

阴间使用的钱只有两种来源:一种是拿这些鬼生前所作福事、善事之类的功德到阎罗殿专门的机构换冥币,第二种就是那些心诚的后世子孙,愿意拿自己所做功德之事为先祖支付——有点像人间的信贷,不过是后人还贷,还不用付利息!

而十一之所以能凭借一张写字的符纸就可以当钱用,完全是他的后台地藏王菩萨是整个地狱最大的富翁,作为他的使者,可以说十一写多少金额就是多少金额,就像一个亿万富翁签的支票一样,绝对可以当现金使用

——至于说作假?可能吗?要知道地狱不比人间,根本不存在假币这一说法,就算你拿的是张白纸,只要你敢给他们就敢接,而且非常欢迎:

因为这算是欠条,只是阎王债是好欠的?等没钱还的时候你哭都来不及,选择有两种,还账你是准备阴间还还是阳间还?

阴间还:好说!下面借给债的人如果犯罪上刀山下油锅,你就是替死鬼,去替他受难吧!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只要你能顶的住,不怕最后魂飞魄散,这钱你是想写多少写多少!

阳间还:也可以!欠的少了拿富贵还,原本属于你的最后让他得到,欠的多了,那就拿命还,原本该他出什么事的转到你身上,甚至该他死的死你,该他的罪孽你担,骂名你背,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事可是有实例的:要知道当年秦桧的前身,也只是一个管城隍庙的管事小鬼,原本是接待赵匡胤入城隍入住的,可是谁知他起了歪心思,想到阳间讨一场富贵,于是设局和赵匡胤赌牌,而当年的宋太祖还没有发家,又是入局赌博,还不明真相的借债是一借再借

——估计他当时还在暗喜,认为自己穷鬼一个,竟然有傻瓜借这么多的钱给他,打定主意万一输完了就赖帐,就逃跑!

最后他也确实是这样,最后感觉不对的时候是拔腿就跑,结果秦桧喊他什么时候还钱的时候,他随口说让后代子孙还你——就这句话才有了秦桧一场富贵!

原本事情到这里就完结了,谁知道秦桧这老鬼聪明过头了,要知道虽然宋太祖许下一场富贵,不过也只是小富贵,可他却想要一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富贵,于是竟然仗着自己文书偷改了欠条:

这下好了,虽然最后大富贵到手了,可是也替赵氏子孙背了一个永世的黑锅——不会有人真傻的认为他一个宰相能发十二道金牌吧!要知道金牌这种东西只有皇帝可以动,其他人谁动谁死!

至于原因则非常简单:当时的皇帝想要岳飞死——他不死就一定打过黄河,凭借岳家军的威猛,不但能打过去,还能打赢!

他打赢了倒是不要紧,可赵构就要完蛋——赵构是谁?准确是说就是皇帝一时兴起把侍女丫环宠幸的结果,还是认敌人为干爸爸的儿皇帝,换句话说这小子是个认贼作父、背叛祖宗的家伙,而且他的皇位根本没得到他老子授权同意,所以打败了倒不要紧,万一胜利他皇位要交出不说,很有可能被追究认贼作父的大不忠之罪,很可能直接被赐死!你说他敢让自己的父皇回来?

所以岳飞必须死,只有他死了自己的皇位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保住,而那个讨帐讨多了的秦桧,自然就成了他的替罪羊,成为背负千古骂名的大奸臣——唉!贪心的后果!

第三十三章 敢和神谈判的人

在一番准备之后,二十一行来到了太平客栈之中,只是当十一交出写着钱数的符纸的时候,所有扮演行尸走肉的二十一行都注意到,那个不知道是那个朝代的客栈老板,明显的双手一抖,同时那张不知道死了多长时间的脸上,竟然露出激动喜悦的表情——有古怪!

特别是随后众人被客栈老板亲自引领,来到一个明显不属于大通铺的房间的时候,所有原本的怀疑直接变成了肯定

——要知道这里是阴阳路外的客栈,只是给所有赶路的行尸走肉、鬼魂一个休息的地方,你不可能指望这些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能有多大的品味:

为了保证给更多的鬼魂容身,虽然名义上说是客栈,实际上只是一个大通铺,就像过去给行脚之人住宿方便,像是东北大炕一般,可以人挨人——错了!是鬼挨鬼睡觉的地方,这些鬼又不会翻身、不会梦游,更不会翻来覆去睡不着,根本用不着单间什么的,你说要那么大,那么豪华的地方干什么?

而现在所有人被带到的这间房间,虽然不是什么豪华包房,却也是一个个都单炕,明显就是客栈主人睡的房间,而且还被特意的收拾打扫过,还备了死人根本不需要的床单之类的!

众人的心中一动:这倒是奇怪了?走鬼路根本就是自己等人临时起意的,根本不存在跟谁提前商量这回事,更谈不上让谁提前给自己一行人准备单间什么的,那眼前这算什么情况?

看眼前的架势,自己一行人的踪迹完全在某位的算计当中,不管对方是好心还是歹意,这可不是众人所希望看到的

——估计没有谁希望自己的任何一步行动,就像棋子一样,都是在别人的算计、注视、甚至是操纵当中吧!

等到二十一伙全部进入房间,客栈老板转身,把门反手一关,同时“扑通”朝地上一跪,双手高高的托着某样东西,一句话也不说。

一行人盯着他手中的东西:一块许愿时,一封折叠起来的信!许愿石所有人都见到过,没什么稀奇的,看来问题就出在这封信上!

很显然,只要打开这封信,所有的一切都会清楚——当然也包括即将到来的麻烦:没有人会认为对方做出这种动作没有所求!

二十把手指横在鼻子下,下意识的吸着:他有预感,这里面是个大麻烦,而且是会要人命的麻烦!

当然大麻烦也意味着大收获,只是现在的自己已经得到了一份天大的馅饼——当然也同时附带着一份大麻烦!

自身的这份都没有消化掉,眼前的这份,自己是要……还是不要?

虽然没有看,但是他想自己已经猜到是哪位大神的留言,只是如果连这位大神都不能搞定的事情,自己能摆的平?

他不敢伸手,他相信里面的奖励一定是非常非常深厚的,对方既然敢出手,那至少是自己不会、也不忍心拒绝的,只是……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肯定是非常非常高的,甚至……是生命!

这东西,自己是接…….还是不接?

一双玉手从二十身后伸了过来,捏住了信,然后迟疑的定在那里,许久都没能把信捏起来,仿佛那封薄薄的纸重有万斤!

终于,信被轻捏起来,望着上面亲启的名字,玉手将其递到二十的面前:“二十,求你了!”

话中充满了哀求:她看的出来,二十明显不想接这份信封——*诱惑的最好办法,就是根本就不去碰它,不管里面的诱惑有多大,只要不动就无所谓*与否,而二十显然就是这个打算!

只是……二十可以拒绝,自己呢?

她相信以那位的神通,完全有能力逆转阴阳,复活自己的母后,也许在这里面,就有自己的机缘,如果信是给自己的,她一定毫不犹豫的接下来,哪怕需要付出生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只是……这封信的对象不是自己!

十一与天愚都没有人说话,他们的目光全都紧紧的盯着二十:

他们俩完全清楚,对方既然留下这份东西,就一定是有所求,而一旦接过,凭借那位的测算无疑,里面的条件一定丰厚的令自己一行人根本无法拒绝,而凭借那位的实力,他的所求……自己一行人能承受的起吗?可是就算无法承受,自己会拒绝吗?

二十横着手指在鼻孔下来会拉动,同时深吸了几口气,突然莫名其妙的有种想笑的感觉:

自己这是怎么了!接了怎么样?不接又怎么样?就算自己不接信,难道还真的以为自己能躲过去这一劫?

凭借对方的算术,外加上那个异兽相助,真要想对自己怎么样,自己难道还妄想躲的过去?

而且……现在的自己有的选择吗?

想明白的二十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斜斜的一勾: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么久了,原来自己还没有看明白!

伸出手接过信封,轻轻的打开——一道柔和的光伴随着打开的信纸,在瞬间将所有人笼罩在其中。

睁开眼的二十,不出所料的看到一个全身笼罩在一片佛光之中的光头大和尚:

光头无冠,身披袈裟,一手持锡杖,一手结法印,浑身沐浴在一片祥和却不刺眼的佛光之中,面容表情虽然无法看清,却依然给人一种说不清的亲切感!

“唉!”二十轻轻的叹了口气,脑海之中想的却是十一刚见自己时候的话:你与我佛有缘!

还真被这家伙蒙对了,还真是有缘,转了这么大个圈,最后还碰上他的幕后大老板,啧啧!这缘分……还真不浅啊!

斜眼侧目望向身后:果然一个人也没有,孤孤单单的自己一个!

面对着这位普通僧人一般穿着打扮的大和尚,二十轻轻弯下身准备俯身跪拜:

不为其他,只为他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誓言,也当的起这一拜!

是的!眼前这位就是地藏王菩萨——的分身投影,也只有他才能事事知晓,算得天机!

很多人不相信世上有神仙,但很少有人不相信世上有鬼!

二十在世间行走这么久,上帝、神仙在哪里他倒是真不知道、也从来没有看到碰到过,而鬼怪之事却碰到,也听说过不少!

真要说起来,眼前这位是他碰到过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真正最高级别的传说级人物!

因为没有比较,所以他完全不知道其他菩萨,是否是传说中的头戴宝冠、身披天衣、璎珞装饰的天人相,也根本不知道那是怎么一番,令人膜拜的情形和神韵!

他只知道,这位眼前的大菩萨,一副出家人的打扮,真的让人感觉非常的舒服,给人一种如同父母般亲和的感觉!

原本心中的那许多想法,在见到对方的那一霎那就全没有了:

有句话叫做以小人之心度腹!自己不是小人,却以世人之心度圣人之心,却也枉做了一回小人!

莫名其妙的,过去种种都如同浮水一般从脑海之中静静流过,连自己压在心底仿佛已经忘怀的东西,也从记忆深处被重新挖出,所有的恩恩怨怨在此刻回忆起来,都如同浮云一般如此轻浮不入眼!

“大和尚,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你再敢诱惑我兄弟,我灭了你的分身!”伴随着冷酷的话语,一股特异的异常强大的能量从二十身上冒出,随之而现的是那口被称为背背的大棺材:

棺材直直的横在二十面前,里面传出一个冷酷的声音:

“大和尚,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以你的神通应该清楚,在末日,陨落在我手上的神应该不少!对于你的本体我无能为力,不过这个分身,我还是可以留下的!”

二十猛的一惊,同时眉头一皱:难道自己刚才被诱惑了?

不对啊!虽然不敢夸耀自己的意志有多么坚强,不过要想诱惑自己也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最少自己的感应会进行提前预警……而且,刚才虽然回忆起从前之事,不过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诱惑的成分……

“不要想了,说刻意诱惑倒是冤枉这个大和尚了,只能说是无意间的留露,这是一种天然的慈悲,是大和尚天生的慈悲对周围所有事物的影响而已,因为这种影响是发自内心的善意,没有任何威胁,所以不要指望你的预感作出预警什么的!”仿佛知道二十疑惑什么,棺材之中的神秘人替二十解开了疑惑:

“二十,看样子大和尚有事相求啊,封六识闭五官,闭锁一切生机!因为之前我的缘故,你的机缘造化已经接近你的福德极限,虽然面见这位的大神不会损耗什么福德,不过如果是和这位大神谈判的话,你的福运还是弱了点,占不到什么便宜,所以这次由我替你谈!”

二十一阵冷汗,敢当着对方的面说这些话的,估计只有棺材中的这位了,不过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

谈判这种事情,一向不是自己所擅长的,特别是和眼前的这位谈,估计自己更是一塌糊涂,所以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有能力的人来处理吧!

第三十四章 第一笔买卖

二十一阵冷汗,敢当着对方的面说这些话的,估计只有棺材中的这位了,不过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实情:

谈判这种事情,一向不是自己所擅长的,特别是和眼前的这位谈,估计自己更是一塌糊涂,所以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有能力的人来处理吧!

封闭六识的二十当然不会再有时间的概念,不过没有时间概念,却不等于时间不会流逝——他的这一封闭,就是整整三天!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在十一一行人看来——整整三天的交流,还是和那位大神,这简直是一种奇迹:

地藏王大菩萨啊!见到他,你才知道什么叫佛法无边、什么叫大慈悲、什么叫博爱大爱、什么叫渺小、什么叫无法用语言来表述心中的感觉!

就连项思妃项大公主,都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神韵是连父王也比不上的,对方没有一点杀气,却平和的让任何人,都无法有任何的杀戮欲望,在他的面前,任何脑海中的不纯净的念头,都是对美好的一种亵渎!

——当然,如果他们知道在二十脑海之中有一个人,不但亵渎了,而且还实际的威胁过要干掉地藏王菩萨的这个分身,不知道此刻的他们,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还是直接掏出武器,干掉这个连神都敢亵渎和威胁的人?

如果他们知道那个人还光明正大的正在与地藏王菩萨谈判,正敲对方的竹杠,又将是一副什么样的姿态和表情?

只能说……幸亏他们不知道,否则会发生什么?估计只有天知道了!

在所有人当中,十一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作为地藏王菩萨的信仰者和使徒,在众人进入意念交流之后不久就第一个醒来:

虽然醒来之后他一直念着地藏王经文,不过颤抖的语音和眼中无法掩饰的喜悦,都透露着他心中的不平静:

——想想也是!任谁见到自己信奉的神明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估计都不会比他好多少,只是用颤抖的语音念经文,没有直接跳起来作出任何更加疯狂的举动,就已经说明他的定力已经是非常好了!

接着是天愚——也许是因为对方不是自己的信仰,虽然他的眼中也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也和十一一样不停的念着属于自己一教的经文,不过他的语音要平和的多!

项公主是第三个清醒过来的——不知道到底和地藏王菩萨交流过什么的她,清醒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笑并痛哭着:

当然如果不是十一与天愚在第一时间镇压住她的气势,外加上房间周围被人用大/法力布下一层无形的结界,估计因为情绪外漏而突然爆发的她,已经把整个客栈拆了

——就算这样,整个房间的东西也如同遭受恐怖的风暴席卷一般,所有的东西都七零八落的散落在门窗周围,如果不是门窗上有符咒结界支持,肯定也无法幸免!

三个人各自揣着自己的心思静静的等着二十的清醒——好在所有人都是意志坚定之辈,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重新变得古井不波的静了下来!

原本静下来的众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二十的特别,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才渐渐感觉到有点不对,特别是一掐时间之后,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三天?什么?三天!

如果不是知道对方的交流对象是大慈大悲的地藏王菩萨分身,所有人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想办法将二十唤醒:

三天?意识交流三天是个什么概念?

如果是谈历史,三天的交流完全可以从上古时期谈到现在,而且是详详细细的全部谈一遍,甚至还能再拐回去!

如果是交流生平事迹,完全可以把几个人的一生所有的点点滴滴都交代一番!

——其实此刻的二十和神秘人,确实是在交流各自的经历:

谈判在第二天已经搞定,被唤醒的二十望着由地藏王签署的合同,愣了不知道有多久:

虽然早知道和自己同命的神秘人,是来自于众神陨落、神格横行的末日,对于神鬼之类的根本无惧,可是却也没想到他竟然能谈出这样的条款出来。

条件不是太苛刻,而是相当的宽松——不!不是相当,而是超级宽松!而福利待遇,简直是超乎想象的优惠和丰硕——简直有点买一送一,还额外附带两份赠品的感觉!

虽然早有敲竹杠的心理,不过能把竹杠敲的这么响,完全出乎二十预料之外,不知道在自己封闭六识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能签出这么一份合约,他真的无语了,只能说一个字:牛!

将合约再次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除了当中有些隐晦的模糊的估计是另有深意的词语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清楚的写着“天上掉馅饼”五个大字!

小心的将自己的神识印在合约之上,伴随着一阵贯穿天地的柔和光柱,合约慢慢的分解成细小的金星,散播于天地之间!

签完合约的二十如同无数次在梦中一样,老老实实的盘坐在地上与那位末日来客交流着经历——至于交流着什么,那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当二十将意识从识海之中重新回归身体,缓缓的睁开眼睛,首先迎入眼眶的就是三道充满了敬佩和疑惑的视线。

没有理会三个明显写着“我有话想问”的脸,二十“喀嚓……喀嚓”活动了下脖颈和筋骨,伸手接过眼前这位一直跪在地上、不知道跪了多久的客栈老板手中的祈愿石

——在他接过祈愿石的时候,一个大大的金色“卍”字在手背中淡淡的一闪,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不过却没有逃过所有人目光,甚至连“卍”字中间那个小小的“地”也没有逃脱众人的法眼!

在“卍”字闪现的时候,二十的手有那么一丝轻轻的停顿,不过马上又不着痕迹的收起祈愿石:“好吧!这也算我开张的第一单买卖,而且又有那位的担保,你的东西我接下了!不过……这么做,值得吗?”

地上的客栈老板什么话都没有说,而二十却仿佛听到什么一样,轻轻的摇了摇头:“既然这样,随你了!”

“对了!”仿佛想起什么,二十扭头望着天愚一行:“我入定几天了?”

“三天!”回话的是项思妃:“怎么挣阴德最快?功德也可以!”

——不能怪她直接,阴德的多少可是关系到她母后的复活,地藏王菩萨答应过她,如果她能挣到足够的阴德或者功德,就可以换取自己母后的复活!

如果是让她带兵打仗,或者单挑某人她绝对没有话说,而对于如何挣取阴德功德,则完全是一无所知,术业有专攻,不问二十问谁?

“恩?”二十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丝苦笑:“我也不知道……真的!估计没有人知道——包括地藏王菩萨!怎么挣取阴德很多人都知道,可是怎么才能做到最快……估计谁也不清楚!”

——之所以后面做些补充,是刚回答完不知道,就看到项公主有着发飙的迹象,不补充万一她认为自己敷衍对方,那自己就完蛋了!

他的这个补充相当的及时,项思妃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压抑下自己的激动情绪——她知道自己刚才提的问题,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如何挣取阴德她自己也知道,只是当知道自己母后的复活,需要海量的阴德来换取之后,一时乱了方寸而已!

只是……她知道的方法都非常的慢——至少比自己想要的要慢的多,而对于这方面,自己确实不擅长,不过她不擅长没关系,有人擅长就行:

比如……二十!

所有人都知道,虽然当年二十的父母,因为某种原因已经认为他已经不在了,而二十虽然有着对于父母的印象,不过因为自己的命格,却有亲不敢相认,甚至不敢亲自去见父母!

一般有大成就的人,往往福运煞运都非常足,普通人根本镇不住他们,就算是福星转世,如果父母的运到镇压不住,也往往会无福享受对方的跪拜、恭敬而折寿损福,所以这些人的长辈往往不长寿!

而二十为了能经常见父母,也是化解自己的命格中的孤煞之气,不影响自己的煞力对长辈影响,从知道阴德、功德能化解这些之后,就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挣取阴德……所以这种事情找他准没错!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项思妃“噗通”跪在二十面前,并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连身边的十一和天愚俩人搀扶都没来的及:“求你!教我能在最短的时间、挣取最多阴德的方法!”

她的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二十立刻伸手搀扶,却哪里搀扶的起来,当她再次抬起头,第二次将头重重的磕下时,所有人都感受到她的那份坚决!

“好!”二十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对方很可能一直这样磕下去

——就像当年的自己,当自己知道如果回到父母身边,自己的命格很可能对他们产生不利影响之后,自己也是这么哀求师傅想办法的!

第三十五章 量身定做的大功德

“你需要多少功德?或者多少阴德?”知道对方需要多少,他才能想到相对应的方法,不过他不认为对方需要是数目少到哪去

——要知道完全复活一个人,那可是真正的逆天之举,这和变成僵尸、修成精怪、或者用什么秘法暂时唤醒一个人的肉身、以及转世重生都不一样,是完完全全的复活成生前的样子和记忆:

这种事据说很久之前,上古时候很多大能干过,或者为了爱人、或者为了父母兄弟,前仆后继的人确实非常多

——不是没有成功的,不过非要形容一下成功率,只能说:做者多如牛毛,成功者凤毛麟角,反正没足够的功德顶着,想要复活,只有俩字:做梦!

起死人、肉白骨虽然不是一句空话,不过要想达成,难!难!难过登天!

虽然项公主有地藏王担保许诺,不过也只是将最后的难度降低一些而已:顶多别人是登天,她是登一半罢了,不过,虽然说少了一半,这难度……唉!一样虚无!

“功德百亿,或者阴德十亿!”虽然她不知道功德和阴德怎么算,不过这数量听起来……好像都不小!

“什么?”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过二十还是被这庞大的数量吓了一大跳:

百亿?十亿?当初师傅估计自己如果想完全化解命格之中的煞力,所需要的功德只有其中的百分之一,这其中还包括让父母长命百岁,福禄寿齐备的功德,而在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还是专挑功德厚的人下手,近十年加在一起也只是勉强过百万

——而就这些,就已经使得自己虽然无法与父母相认,于膝下尽孝道,不过也足以使得相见而无碍——甚至可以暗中送一些小东西!

在不知道功德的难弄之前,自己也曾经天真的认为功德、阴德应该不难弄:

不就是做些捐款修庙、放生、帮人之类的事情,有着大师兄夫妻俩当后盾,钱财什么的可以说真的想多少就有多少,做这些有什么难的!

直到真正做起来才知道什么叫眼高手低、什么叫知易行难、什么叫骗死人不偿命:一切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捐庙修佛像、放生、救人、帮人确实是好事,不过如果搞的不好,不但没有功德可拿,反而会损还自身的功德!

拿放生为例:不是说你买了东西放了就算修功德了,要知道,很多放生的物种,根本就不属于你放生环境中的生物,所以很多你放生的物种因为不适应环境而很快死去

——所以……不好意思,你造孽了,属于杀生范畴,所以要扣功德!

再比如救人,佛家不是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话没错,甚至如果你救的人一时顿悟,天天做起善事来,那么恭喜你发了,因为其中一半的功德就算到你的头上了,他要是天天做好事,你就算什么也不做,也可以享受足够的福报了!

不过……要是他做起什么损福报的坏勾当,同样不好意思,其中一半的罪孽要算到你的头上

——他杀一条生命,半条的罪孽归你,他做一件损阴德的事,扣一半算你头上!

不服气?有什么不服气的,人家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好事做一半,摊子铺开了你不管了,这可能吗?

事情只做一半,好坏结果都没出来,还想拿了全部的功德闪人,有这样的好事给你?

更不用说某些人:做了好事想让鬼神都知道,做了坏事认为鬼神都不知道,你不是太难为鬼神了?

二十自己也是在损耗了很多功德之后,才逐渐摸索出这类特点的,所以后来的他只做中间人的买卖:

拿功德换钱、换命——拿你自己的功德为你自己谋福利,二十只是作为一个中间人收取差价、报酬,至于以后……一切原本都是你自身的,相当于拿现在存的、原本用于未来的钱,救现在的急而已!顶多下辈子享受不是那么好而已,反正不会沾任何因果的!

自己近十年每天不间断的发扬雁过拔毛的精神,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挣功德的机会,好不容易才攥下百万功德——百亿?十亿?这么多的功德……要凑到什么时候?

“是不是很多?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攥的!”刚刚被搀扶起来的项思妃看到吃惊的二十,以及旁边低头念起各自经文的十一和天愚,知道这个数字估计比自己想的还要难挣:

不过没关系,至少有个希望不是,两千年时间都等了,还差这会吗?当然如果能更早见到母后,那当然最好!

“不……不难!顶多我们玩票大的!”也许在见到地藏王菩萨之前,他也只能用那种办法慢慢挣功德,不过在签了那份合约之后,他倒是了解到很多更迅速的办法

——当然有多大的利润就有多大的风险,不过现在的自己,有那么大一个靠山顶着……还怕担风险吗?还有什么样的风险,比即将到来的麻烦大?

“你有办法?”项思妃的眼睛一亮:原本已经做好持久战的准备,不过听二十的口气,好像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有!而且机会就在眼前!”二十的眼睛中闪现一道冷酷的闪光:“而且这份大阴德还非常适合你做!简直是量身为你定做的!”

“量身为我定做的?”项思妃猛的一愣:什么样的阴德能称得上为自己量身定做,从小到大她只学会舞刀弄棒、打坐练功,最擅长的是排兵布阵、打打杀杀,即不会治病救人,又不会什么玄学预测,什么样的功德能称得上是专门为自己定做?

“点化超度恶鬼、怨灵!”二十也不卖关子,直接把答案告诉项公主——这也是他刚刚想到的:

自古以来点化超度恶鬼都是可以挣到不少阴德的,当然现在是文明社会,除非有大怨恨、大不平,否则凭借现在人的薄弱意志,很难形成恶鬼,当然就更没有多少给人点化了

——这也是他一直没有用这种方法嫌取阴德的原因,要是指望用这种方法来挣阴德,估计这辈子也挣不够千万阴德!

不过现在不一样,现在就有一个好机会摆在眼前:就是攻破镇压小鬼子尸骸的浴血湾的百鬼门

——虽然只是称作百鬼,那也只是取其百鬼夜行的说法,实际上对方拥有的数量万鬼估计都只是个零头,而这些鬼经过无数代的秘法喂养,一个个奇猛无比,而且对佛道大家的法术抵抗不是一般的强,不要说普通人,就连一般佛道之人也根本不是其对手!

不过说他们猛也是要看对象,论猛谁能比的过当年的项家军?面对项大公主以及她所带的鬼兵鬼将,这些所谓的猛鬼,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点化超度恶鬼?从哪里……等等,你说的不会是浴血湾的那个什么鬼门的恶鬼?”

项思妃刚想问从什么地方,突然脑海之中一道灵光闪过:猛的联想起早先看到过的什么百鬼门,以及二十刚才的量身定做这句话来,不由的脱口而出!

“没错!“二十点了点头:“对于其他人来说,要想做到这点非常难,因为鬼这种东西跑的贼快,穿墙越物不好捉,而且一个两个还好说,一大堆的捉的难捉,就算捉到也不可能慢慢的点化,而且搞不好一个大面积法术,就把这些家伙们净化或者吓跑了,但是你不一样,你拥有你父王的鬼兵、鬼将,人捉鬼难捉,鬼捉鬼就不那么难了!至于点化,呵呵!有十一在,这家伙修的是地藏王秘法,这可是专门点化鬼的,再加上你手中的法器可以装很多的鬼,所以完全可以逮到了慢慢的点化!”

也许是受师傅以及大师兄的影响,二十对于这些外来的家伙一点好感也没有,如果放在世俗,他绝对是个“愤青”,所以对于这种即打击对方又能挣功德的事情,他是非常热心的!

“不错,正好我这次出来,把父王的骁骑军也带出来了,恰好能用的上!谢谢二十!”项思妃不由得心中一喜:

二十说的没错,这份功德完全就像是专门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样,虽然父王他们的鬼界曾有约:可以厮杀,不得用同类换功德,不过外来鬼则不在此列,而且对于外敌,杀了不但无过反而有功,所以……

“骁……骁骑……骑?”二十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如同掉到冰水中出来一样,牙齿“喀嚓……喀嚓”的直打架:

骁骑军是项师伯手中最英勇善战的王牌——独一无二的,没有之一,当年的骁骑军简直是所有人心中的梦魇一般的存在:

不论是彭城之战中项王率领骁骑军以少攻多大破联军,还是最后乌江边上,仅剩的二十八骑伴随项王,如出入无人之地一般数次贯穿汉军却折损二人,无不显示出当年的骁骑之勇、之猛,之无敌!

第三十六章 超级强人

不论是彭城之战中项王率领骁骑军以少攻多大破联军,还是最后乌江边上,仅剩的二十八骑伴随项王,如出入无人之地一般数次贯穿汉军却折损二人,无不显示出当年的骁骑之勇、之猛,之无敌!

而二十就曾经接受过骁骑军的训练,不过这也一直是二十心中的痛……至于训练方法——只能说里面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地狱也没那么恐怖!自己当初还有一口气活着走出来,没有被训练成疯子,只能说侥幸,所以一听骁骑军,他的反应如此强烈!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方法虽然忒残酷,可是效果也非常显著,如果不是当初在其中训练过,现在的自己绝对无法取得现在的成绩,只是……唉!往事不堪回首!

“二十,你……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恩?不,不会是……哈哈!哈哈哈哈!”打定主意从恶鬼身上挣得第一笔功德的项思妃一抬头,就看到二十刷白的脸,原本以为对方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她,猛然间想起当年年幼的二十从骁骑军中出来的情形,不由的大笑起来:“当年……哈哈!当年……呵呵,呵呵!当年——!”

“项思妃!”二十咬牙切齿的,盯着眼前笑的前俯后仰的项思妃:“你要是再敢提当年,我就,我就跟你没完!”

——现在的他当然不会再畏惧在当年看起来显得高不可攀的骁骑,只能说当年留在心底的阴影太深,才使得他下意识的做出刚才那种反应,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而已,而项思妃竟然笑成这样,简直是太……

一边摆着手,项思妃一边捂住胸口:“好了,我不说了,不过…..当年的你,哈哈,哈哈哈哈!”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的大笑过,上一次开怀大笑是在什么时候,项大公主真的已经记不住了——太久了,久到自己都忘记自己还会笑、还懂得笑!

“项思妃!”二十狠狠的瞪着双眼吼了一句:

当初的自己如同被疯狗追的叫花子一般,可以说是逃命般的从骠骑军中冲了出来,好死不死的刚好碰到项大公主,那时自己叫花子一样狼狈的状态全部被她收入眼底

——这也许就是自己为什么一直躲着、不愿意看到项思妃的原因:

男人可以狼狈、可以哭、可以失败、甚至可以软弱——不过前提是不被任何人看到,所有人都希望让人记住自己的坚强成功的一面,而这些失败的、伤心的以及落魄软弱的一面,还是躲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如同舔舐伤口的狼一般,自己慢慢的舔舐的好!

当初的二十就是准备找个角落舔舐伤口的伤狼,却被项公主撞见自己最狼狈无助时候的惨象——而且当时的项思妃,是二十从一开始就发誓一定要打倒的大魔王,这更是让其情何以堪?

所以感到面子里子大失的二十,后来一直是见到项思妃就躲着走,而一直对于二十紧追强逼的项公主,也仿佛知道自己无意的举动,打击到这个看似平和,实则自尊心特强的小家伙,所以也一直有意的尽可能不与其碰面,就算传话送东西也是借着他人之口手——这种奇怪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二十离开鬼谷!

听到二十喊叫的项公主立刻止住了笑:

当年二十的狼狈样根本不足以引起自己如此开怀的大笑,她只不过是借着这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喜悦而已

——在与地藏王菩萨完成那份约定之后,自己终于真正意义上看到母后复活的希望了,两千年的努力终于出现了曙光,目标就在眼前,这让她如何能沉的住气?

只是借助二十的事大笑一番,没有跳起来大吼大叫疯狂发泄一番,已经是她无数年一直养心定性的结果了。

二十狠狠的瞪着项思妃,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周围突然冒出的柔光打断:

无数的淡淡的如同无数萤火虫聚集一起般的柔光,从每一面墙、每一根柱子上发出,不温不火,只有着一份说不出的如水般的温柔。

光持续了几息的时间便淡化下去,而原本紧闭的房门也自动打开,地上一直跪着的客栈老板,在磕了几个头之后起身来到门口,弯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不用说,出发的时间到了,不过不知道一切是凑巧,还是一切都在地藏王菩萨的算计之中,不过不管怎么说,总算可以出去了,不是吗?

来到客栈门前的众人发现门前停放着一辆三马齐架的大马车,一位伙计打扮的人弯腰伸手,脚踏什么的都已经支好——很明显是在等待众人的到来。

二十一行没有推辞,直接跨入马车——里面的空间比所有人想象中的要大的多,很显然被人用特殊方法改造过,如同玻璃制成一般从里面可以直接看到外面。

“二十!”刚放下帘子,一直默默低头合十的十一猛的抬起头,一双原本应该古井不波的眼睛充满了热切:“你……入我佛门了?”

虽然是问的,不过却带着肯定的语气,而且话中透露着几分惊喜。

“滚!我什么时候入你佛门了!”二十刚想喘口气,猛的听到十一的话,咬着牙吼了一句:

这个十一,想自己入佛门简直想疯了,自己什么时候入佛门了?躲都来不及,真是无语了!

“你手中的带地标记的‘卍’字是佛门地藏王菩萨的标志,如同古代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一般,不过这代表的是你可以借用地藏王菩萨的法力,必要时候可以直接请地藏王菩萨降临!不入佛门,不是特别虔诚的根本无法刻画受赐”回答二十的是天愚,他也放下一直掐符咒的手淡淡的看向二十。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望着一脸疑惑的项思妃,天愚咬了咬牙,继续说道:“刚才那个客栈老板跪在地上什么话也没说,而你却仿佛听到什么,知道他要说些什么,这些是佛门的五眼六通中,他心通的神通表现,而这神通,同样是非佛门弟子不能得赐,神也不行……所以……!”

虽然天愚的话到关键地方就不说,不过在场没有一个笨人,他的意思所有人都懂:既然这些神通都出现在二十身上,很显然,二十已经入了佛门,所以才能蒙恩赐得到这些……

“砰”“砰”伴随着两声清脆的爆栗,二十收回刚刚在十一和天愚头上敲击过的手指,如同抹灰一样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并且还吹了吹:

“这是给你们俩的小教训,不知道就不要胡乱猜测,什么叫已经入得佛门?我才没那么傻,要知道,我的理想是娶得位贤妻良母型的美女,然后……说了你们也不懂,我只是和地藏王大菩萨签定了份合约而已,这些只是福利,不要瞎想!”

“合约?你……和……地藏王菩萨?”项思妃歪着头,盯着二十眨巴着眼睛问了一句:

活了这么久,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脑袋好像有点不够用,或者是耳朵出了点问题……和地藏王菩萨签合约?这怎么可能?

“没错,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入定三天,要知道,很多细节方面是需要斟酌、讨论的,毕竟利益也是靠自己来争取的,不是吗?一切仅此而已,没其他的!”

虽然知道欺骗所有人是不对的,不过毕竟那个他是如何来的,以及其他什么的连自己也没搞懂,就算解释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的起,还不如把一切拦到自己头上,反正除了地藏王菩萨,谁也不知道当时的情景,而自己和他本来就是一条命,这样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对的,不是吗?

仅此…...还而已?包括十一和天愚,三人三双眼睛都瞪的大大的,每个人都下意识的吞着唾液:

他们不是怀疑二十的话,相信二十还不至于拿这点来欺骗众人,没意义也没必要,可是……和地藏王菩萨谈判,和一个神谈判,这胆识…..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说强……超强!

二十伸出手,在三双无神的眼前晃了两晃,在发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之后,也没有再打搅这不知道神游何处的三位,而是把头往向车外:

地藏王菩萨这次明显把客栈挪移到某个特殊的阴阳界交汇之地,道路两旁人,哦!是鬼来鬼往,客栈、餐馆、驿站、衣店、当铺、古玩市场、钱庄甚至药铺什么的一应俱全,甚至还有鬼差巡视,如果不是来往的是各种鬼,完全就是某个复古的集市:

其实鬼市的很多东西是完全可以带出去的,钱财、衣物、食物什么的当然不行,不过如果是古玉什的就可以,也许换得到只是死人本身生前自己找人订做的,在鬼界不值多少钱,不过一旦带到人界,很可能就价值不菲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鬼界的东西哪是那么好带的?要知道人界国与国之间还有个边境防止走私,更何况是人鬼/交界,这东西岂是那么容易搞出去的?

第三十七章 故人?仇人?

突然,二十的眼光盯向某处:“车夫,停车!”

无声无息的马车静静的立足原地,动静转变之快,就仿佛车子原来就一直静静立着没有行走过一样

——这就是鬼的好处,什么惯性定律之类的根本无法在他们身上起作用,连漂浮和穿墙都正常,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怎么了?”十一望向二十,他不愧是修习地藏王秘法的佛宗之人,说第一个字的时候眼中还带着一分迷茫,当“了”字出口,眼神已经恢复成古井一般的深邃。

“发生什么事了?”天愚恢复的也不慢,任谁听到刚才二十的回答也一样会失神的:和神谈判,这太不可思议了!

“到了吗?”项公主原本应该是最不可能被影响到的,只不过刚从地藏王菩萨那里,得到唤醒其母后功德数量的她,一时之间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猛的得知竟然有人敢和那位大神谈判,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二十没有理会众人,只是对着车夫喊道:“麻烦车夫帮我叫一下左边那家客栈墙角、正啃残羹的那个披破烂衣裳的老者上来,谢谢!”

顺着二十形容的方位和特征望去,一个落魄异常的老者鬼魂映入众人视线:

六十岁上下,面带苦像愁容,却掩盖不住嫩脸乌发——很显然老者生前挺注重保养,虽然身上衣着破烂无比却比较整洁,虽然躲在墙角之中在啃食剩羹冷炙,不过一举一动无不透露出眼前是一位上位者的——至少生前是曾经上位者!

“二十,你认识他?他是谁?”天愚趴在二十肩膀上问道:

看样子二十认识对方,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交情?

“认识,当然认识,我还欠人家一顿饭呢!”虽然说的好像交情不错的样子,不过所有人都听出二十的语气不对,看样子不是自己人,很可能有什么积怨之类的。

对于在这地方有人,噢!错了,有鬼找自己,老者显然也非常吃惊,当然也有着很大的警戒之心,隔着车众人看到车夫和老者,在那边比划谈了好一会儿,老者才跟随车夫飘了过来,钻进马车之中。

满脸疑惑的老者迅速的在车内扫视了一圈,把目光停在二十身上,紧皱着眉头,明显的在努力的思索着什么,好久才迟疑的问了一句:“我们……我们是不是见过?”

二十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同时伸手递过一张冥钱:“见过,当然见过,我还欠你一顿饭呢?因为我还有事,饭肯定是还不上了,不过饭钱倒是可以给你。”

同时摇了摇头,一副往事不堪回忆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你,说话算话,不需要向你要字据,当然至于你说的就算有字据没盖章也不算就更不需要,我说过总有一天会还你这顿饭就一定会还,就算你活着的时候还不了,死后我也会还上!”

听完二十的话,眼前的老者猛的瞪大了眼睛:“是你!”

二十将另外一只手指横在鼻孔下面使劲的吸着,却没有缩回递出冥钱的另外一只手,当然也没有接话。

老者伸手接过冥钱,只是在上面扫视了一眼,却将全部的注意集中在二十身上,将二十浑身上下打量几遍之后,老者迟疑的问了一句:“你也死了?”

“呸呸!老言无忌,大风刮去!老言无忌,大风刮去!”二十使劲的往地上吐了两口唾沫:“拜托老大爷,请不要咒我好不好!我这么年轻,怎么会死呢,我只是路过而已!”

老者脸上一喜,想说什么,张了几次嘴,最终却只发出一声叹息同时闭上眼睛,唯独从眼眶之中突然冒出的一行行眼泪,仿佛在无声的表达着什么。

“别,别,千万别哭,我最见不得人家哭,况且您老爷子生前那是多么风光、多么伟大、多么的坚定、多么英明和智慧,要是被人知道您老人家因为我的缘故痛哭流涕,估计我会被人喀嚓掉的!”

虽然是安慰劝人的,不过二十的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更像是讽刺人的。

“呵呵!你这小家伙还是这样牙尖嘴利的。”对于二十话中的讽刺意味,老者很明显听了出来,却睁开眼睛,露出一副淡然的表情:“放心,现在的我已经是个鬼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再也不会像在人间的时候一样听不得别人说什么!”

“那样最好!好了,我说到做到,原本是想亲自请您老人家的,不过因为还有些事需要处理,所以只能麻烦您自己去吃了,我这也算是了结了一场因果,所以就不打搅您了,再见……噢,错了,是不见!因果已了,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对于老者,二十很明显有着说不出的怨念,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二十显然是真的不想再见到老者了。

“你对我真的有这么大的怨恨吗?”老者并没有二十的逐客令,而是以平淡的语气问了一句。

“二十!”项思妃冲着二十吼了一句:虽然已经接受过新思想,不过对于从秦汉就存在的项公主来说,以如此态度对待长者,不管什么原因,那都是应该是要受到谴责和惩罚的。

二十望了项思妃一眼,然后把目光拉回到老者身上,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没有横在鼻孔下的另外一只手对向窗外,比划了一个明显的送客姿势。

“还是这么没有耐心,我早就说过,年轻人还是有点耐心的好。”老者仿佛没有看到二十的比划,将刚才接过的冥币小心的放入一个隐秘的口袋,放好之后还拍了拍,直到确信隔着衣物也能触摸到冥币的痕迹,才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抬头笑望着二十。

而他的这一系列动作,看的二十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从来没有想到,一张小小的冥币也能让您老人家露出这番表情,这要是让熟悉您老的人看到,那还不瞪出眼珠子来!”

“二十!”这次是天愚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不管有多大的仇怨,对方已经是个鬼了,难道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不碍事!当初是我自己做的孽,应该害得阁下损失不少阴德之类的吧!不过,能问一句,当初如果一切都如你所愿,是不是能得到阴德或者功德?”老者摆了摆手,却问出了一个自从认出二十就想问的问题。

“是!”二十原本不想回答,不过在左右胳膊被天愚和项思妃一人顶了一下后,不情愿的吐了一个字。

“能知道有多少吗?”老者前倾着身子,略带急措的问道:虽然知道已经无法挽回,不过他确实想知道自己到底错的有多深。

“少则数万,多则上百万,甚至更多!”既然已经回答了,二十干脆回答到底: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不给眼前老者好脸色的原因,如此多的功德,经过自己的费尽多少心血的努力,眼前就要到手,就被这位反复无常的大领导给毁了,恨的当初的自己差点用咒术来咒对方了。

“嘶——!”一听数字,原本对于眼前的老者抱有无限同情,认为二十的所为有点过分的天愚三人马上转换态度:

十一和天愚还好,只是不停的念着喧号,项公主直瞪着一双大眼狠狠的盯着眼前的老者

——之前的什么同情心之类的全被她丢搞爪哇国去了,自从知道自己需要的阴德和功德数量之后,现在的项公主最听不得就是这,百万功德啊,这得自己挣多久?要是有这数百万功德,自己岂不是……?

怪不得二十是这副态度,要是放着自己,早一拳把这老鬼打飞了:谁敢挡自己挣取功德的路,她就飞谁,神挡飞神,鬼挡……当然是飞鬼了!

“这么多?”虽然早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老者的鬼魂还是被这个数字吓了一大跳: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那个功德、阴德什么的都不相信的大领导了,功德的重要性现在的他已经体会到够深,一想到如此多的功德被当初短视的自己,一边讥笑着对方的傻,一边轻易的放弃,连他自己都有把自己再干掉一回的冲动。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阴德?”他不是怀疑对方的话,看到对方能在这里和阳世间自由出入,对于对方的神通他已经完全相信,只恨当初的自己短视,不过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功德……

“怎么会没有?要知道不管是水利还是环境、修桥铺路,都是造福子孙百世的事情,这功德岂是你这鼠目寸光的老头所了解的?而且你这个短视的家伙,不但毁了这份功德,还差点害得我倒背一大堆的罪孽,我……车夫,请他下车!”二十把牙齿咬的“咯吱”的响:

要不是当初自己看到一些异状,发现有些生灵开始冒死气,果断的采取行动,自己那份罪孽可是背大了。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就算对当初的行为的一点赎罪,还有点事情想请大师帮忙,请大师成全,全当可怜我这个老鬼吧!”

第三十八章 谁更着相

听到二十直接让人拉自己下去,原本一脸轻松的老者,直接扑在二十腿边,双手环抱在二十的腿上,以抗拒从外面伸出的大手的拉扯:“很重要的,真的很重要的线索,肯定对你有用的!求你了!大师!”

没有大富大贵、位高权重过的人如何能体味出他的悲哀,失去这些本来就已经是世间最悲惨的事,谁又想到竟然真的有阴间的存在,而且阴间的一切都和阳间不通用,生前的显赫身份、富贵在这里根本使不开,在这里唯一能用的是阳间的功德、阴德。

当初自己在城隍庙前接受初审、初判的时候才知道,功过相抵之后这竟然是自己最缺的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己生前捐过多少香火钱,拜过多少菩萨,甚至拆地盖过庙宇,这些功劳竟然都没有了……

最后连个解释什么的都不给就把自己轰了出来——虽然这些曾经是自己让人做过的,可是当初自己做的时候怎么没发现有什么感觉,只是轮到自己头上怎么这么让人受不了?这难道就是报应?

更让人难受的是都是死人了,竟然也需要吃饭、穿衣、住宿,没有功德这些就没有钱,这……这才是真正的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熟人,寻到一个机会,说什么也不能让机会跑掉了!

“南无地藏王菩萨!二十!相见既是有缘,听听无妨吧!”十一把双手合十,轻轻的喧了一声号劝到。

“放开他!”二十轻喝了声:

有因方有果,刚才他之所以出声喝住车夫,也是在无意之间扫视到眼前老者的时候,当时心中重重的一颤,下意识的就喊出声来,否则在这种争分夺秒赶路的时候,他也不会无聊的停下来特意的请对方上来送上一顿饭钱。

只是这种人不能给他们好脸色看,否则他们绝对会顺竿子往上爬,所以他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有话快说,我还有要紧事!”

“是!是!”不愧是老狐狸级别的人物,变脸只在顷刻之间:

一听对方松口,这泪水立马止住,并转换成低头哈腰献媚的笑脸——如果不是眼角还夹杂着没有擦拭的泪液,众人都要怀疑刚才那个抱着二十哭喊的老者,是否是自己刚刚幻想出来的。

对于所有人脸上的古怪,老者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脸色而有什么想法:

自己生前之所以能爬成高位,仗的就是脸皮厚心黑,翻脸无情!

不当孙子如何能当成爷,像这种态度已经是出人意料的好了,要是换个位置他早就……不过……要是当初自己不那么急功近利,要是能……要怪就怪自己当初太现实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他奶奶的谁知道阴阳两界是这情形?谁能想到真的存在有阴间,而且阴间看的是功德、阴德?

就像眼前的小哥,当初谁又没提醒自己过对方的能耐,否则自己就算是拼着不往上升、不拿那些钱财,也肯定要抱着对方的金大腿,保证对方让往东绝不往西,让修桥绝对不拆路,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过,还有一线机会,就是那个自己无意间听到的,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秘密,虽然不知道这则消息到底能换得什么,不过不管能换得什么都没关系了,这次的机会自己说什么也要把握住了!

“不要说我欺负你,把你的手放在我左手上,为你的消息做个估价!”二十没有理会他的变脸,他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消息,竟然能让自己产生心血来潮,特意为他而停下?

“不!不!怎么能作为估价呢?我说过是免费奉送的,把这当作对以前不可饶恕错误的一点小小的补偿!”

老者一脸忏悔的说着,仿佛在此刻真成了一个迷途知返、真心悔过的忏悔者,只是与此相反的是,他的手在二十话音刚落的时候,已经在第一时间放在了二十的左手上

——脸没红,气没喘,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感觉,表情是如此的坦然!

二十没有理会老者的表演,对于对方的面厚心黑他早已经是领教多次、吃亏多次了:

套句经典的话:脸比城墙厚几倍,心比浓墨黑三分!

对方简直是把厚黑学修到了最高境界,已经成为宗师级的人物——当然如果不是这样,估价他生前也无法爬到那么高的位置,并牢牢把持那么久!

当二十闭上眼睛之后,所有人都看到一个散发着金光的“卍”字从二十胸前闪现,同时在他的左右手中,浮现出两个带有地藏王菩萨“地”印记的“卍”字:

淡淡的金光明亮却不耀眼,在光辉的照耀下,原本一脸平静的老者却突然像是被电击中一般,全身不停的轻微抖动起来,脸上也如同变脸一般的,喜、怒、哀、乐、愁各种表情走马灯一般的不停的变换,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古井不波……

当二十再次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老者这副如同抽风般的模样,而十一正双手合十,低头闭目在旁边不停的念着《地藏菩萨本愿经》,淡淡的梵文如同实质般化为道道金光涌入正一脸挣扎变幻老者的身体——他竟然正在用自己的佛力为对方开悟!

眨巴眨巴眼睛,二十不由的把手指顶在鼻孔下轻轻的吸着,却没有出声打搅对方:

佛家有句话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说实话,在此之前他嘴上不说,但心中对此不以为然: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算佛家再宽容,那也不能宽容到这种程度吧,要知道,既然是执掌屠刀者,那他们造的杀孽可就不小,完全是那种下辈子变牛变马偿还的主,让他们都成佛果了,那对于其他人来说,情何以堪?

但是在此刻,看着对方悟得大道,他却突然明白一件事:也许这才是佛家的大慈大悲的真谛,如同一个慈母,总是以一颗包容的心来看待调皮叛逆的幼子,不管对方犯了多大的错误,只要他们一朝悔悟、回头,她的怀抱依然为你敞开!

说实话,他都有点妒忌对方了,因为对方的运道简直太好了:

因为不愿意欠对方什么,而且也是为了试验一下地藏王菩萨所传授的交易密法效果如何,所以他刚才用地藏王秘法为对方的消息估个价,不过估出的价出乎意料的是个天文数字——大的足以偿还他所犯下的罪孽,重新进入轮回投胎转世为人!

自己不是圣人,在看到其价值那么多的功德的时候,说自己没有动心那绝对是假的,妒忌……红果果的妒忌从心底直接冒出:

自己需要想尽办法干数年,所挣到的功德、阴德,竟然还不抵对方的一个消息,这滋味啊——比普通人看自己一向不对头的人买彩票,狗屎运的中五百万还要酸!

当睁开眼睛看到对方竟然在淡淡的佛光之下,莫名其妙的进入佛家传说中的顿悟境界的时候,这就不单单是一个酸字可以描述的了,此刻心中的滋味,简直是一锅浓料的杂味火锅——什么滋味都有,什么滋味都表达不出!

不过当老者重新睁开眼睛平静的望过来的时候,二十心中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就只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发自内心的欣喜,所以他双手合十,轻轻的施了一礼:“恭喜,贺喜!”

这句话绝对出自内心、发自肺腑,因为此刻老者给他的感觉已经完全变了,双眼之中再没有任何市侩,完全是一副如同得到高僧般的坦荡和平静——他还真的顿悟了!

与此同时,十一和天愚也同时喧了宝号,向老者行礼道喜:“恭喜居士,贺喜居士!”

老者恭恭敬敬的分别二十和天愚三人行了一跪拜大礼,在其跪拜之时,淡淡的佛光从其身体之中透体而出,当礼落之时,他的身影已经在所有人眼前随着消逝的佛光而消失,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发光的亮点如同萤火虫一般漂浮在空中。

二十望着眼前的亮点愣愣的出来很长时间的神,却突然笑了起来:“呵呵!以前我一直认为老头着相最深,酒、色、财、气、权就是他的*,一直在想如此着相的人,一辈子没积什么德,要用几辈子才能偿还的了罪孽,至于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对这种着相的人来说更是不要期望。”

擦拭下眼角笑出的泪水,二十轻轻摇了摇头:“谁想到此人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大彻大悟,竟然比我还放的下,原来…….自始至终着相的人是我!”

语气之中有着几份了然、几份惆怅、甚至还有着一些说不出的失落!

“那个……这个人是不是……所谓的顿悟了、成佛了?”项思妃自始至终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可是正因为全部看在眼中,所以她才有无数的疑惑:根据先前的表现,这个老者分明不是什么好人,先前还抱着二十的腿惺惺作态的要死要活,怎么一转眼就好像……似乎……也许…….可能是成佛了呢?

第三十九章 回阳

“是!”二十回答的有气无力:对于老者曾经的所作所为,说不恨对方那绝对是自欺欺人的假话,可此刻的他,就像一个人用尽全力出拳打向对手,结果却在击中对方之前,对手却因为某种原因已经倒下去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二十不是说他之前造了很多孽吗?”如果不是在车厢之中,说不定项思妃早就跳起来了:

行军打仗最主要的一条就是赏罚分明,对方既然有过,就算有什么大功要赏也必须是罚过再赏,否则如何服众?可是这老头明显的该罚的没有罚,就直接抹平过失行赏了,这……这……

“呼——……呼——”二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使劲的吐着气:心中知道是一回事,可是眼前亲眼看到当然又是另外一回事,老者能在这时突然顿悟,除了说对方确实有大慧根之外,他还能说什么……

“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居士能大彻大悟,实在是可喜可贺,又怎么不可能呢?”回答项思妃的是十一

——此刻的他一脸笑容:要知道,能看到一个居士大彻大悟,是多么难得的喜事!二十果然是与我佛有缘之人,随便找个人都能点化成佛,善哉!善哉!

“这怎么可以?之前的那些罪孽呢?那些过错呢?难道就这么一笔勾销了,那岂不是说任何一个坏人,做了一辈子该杀之事,只要到老了突然顿悟,就可以逃避责罚,可以和一辈子行善积德、苦修佛法之人一样,进入西方极乐净土,这岂不是很不公平?”项思妃瞪着十一,一副对方不解释出个子丑寅卯,就绝不罢休的样子:

不是自己钻牛角尖,而是这样对于那些一辈子苦修的人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人家一辈子辛辛苦苦的去修法、去积德才得以进入西方极乐,而这些人坏事做尽,却只是一个顿悟就同样可以进入西方极乐,这公平何在,天理何在?

“你的问题我来解答!”回答她的是二十:“首先按照佛家的讲解来说:这就是众生平等,连地狱之中恶鬼都有听佛法、得大机缘来顿悟进入极乐世界的机会,为什么一个坏人就不可以依靠顿悟,来进入西方极乐世界?”

轻轻的伸了个懒腰,稍微活动了下筋骨:“另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对于一个得道高僧来说,从你说出对和错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错了,佛家讲的是不垢不净、不生不灭,对于佛来说,何为对?何为错?都是着相没有正在看破红尘的说法,杀生的人和修佛的人同样是六道众生,只是走的路不同而已,只要领悟了为什么不渡?”

“阿弥陀佛!二十果然有大慧根,与我佛——”

十一的话音未落,就被二十打断:“滚!你要敢继续说下去,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去,不知道我最烦的就是这个?剩下的你继续,我要看下他到底发现了什么秘密,竟然值这么多的功德,还有,车夫,走了,耽误这么长时间,不知道能赶到出口不?”

看到二十用手指轻点向漂浮在空中的光点并且闭上眼睛,十一接替他刚才的继续为项思妃讲解:“我佛大慈悲,为渡众生,特留八万四千法门于红尘之中,不管是诵经还是念佛,或者是积善修德,都只是为领悟我佛真谛的方法而已,只要……”

“真罗嗦!”二十睁开眼,脸上有着一份烦躁不安,眼中还有着掩藏不住的震惊——很明显里面留下的那个秘密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只要告诉她,对于佛来说,那些刻为了修行而修行的大和尚们,和那些为了达到西方极乐世界而修功德、以及那些那些做坏事该杀的都是着相之人,都是犯了贪、痴之念,只是所入之相不同而已!都是刻意的去求什么东西,没区别!”

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两下:“至于你说的,一辈子不修法积德,指望到老顿悟来逃避惩罚、进入极乐,这种事情纯属扯淡,是年纪大的人脑袋好使,还是年轻的人脑袋好使?年轻的时候不修,到脑袋糊涂的时候指望他听经悟道,你认为他能听到进去?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就见过这一个老……老居士,竟然真的在一辈子犯错之后,在成鬼之后还能大彻大悟,这种事的几率,完全比连续中几次超级彩票大奖的可能性还小,只能说他悟性奇高、上辈子修行功底深厚!”

“二十,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项思妃伸出双手,轻轻的点在二十的太阳穴上轻揉着,同时用拇指抚向其紧皱的眉头:“很棘手吗?”

“是,如果他没有搞错的话,事情真的大发了!”二十也不瞒其他人:“不过好在跟我们现在将要解决的事件不冲突,我们完全可以在解决掉眼前的麻烦之后再来解决这个,否则……呼——娘的!我就知道,每次遇到十一和天愚都没好事,没碰到你们的时候我一直挺逍遥自在的,一和你们搞在一起就是这么麻烦的事,所以你们俩绝对是我命中的魔星!”

天愚和十一“嘿嘿”笑着不说话,一个用手捏着耳朵,一个摸着光头:他们俩知道二十只是发泄下心中的紧张而已,要是自己真有什么事,第一个冲过来帮忙的一定是二十,所以他们只笑却不说话!

对于二十从老者留下的信息之中看到了什么,一行人谁也没有问,反正到时候肯定是一起面对,提前知道了又能这么样?眼前的麻烦还没摆平呢,徒增烦恼而已,所以只是一个个沉默的坐着,等待着……

随后的一路平淡无奇,生死道的尽头是某座城隍庙,不知道是不是城隍节会,大大小小一群鬼正在通过城隍庙赶鬼集,当然庙前少不得把关的鬼卒鬼将正在严查进出人员,不过也许是早得到消息,对于二十一行的车马则是直接放行!

将众人送出了城隍庙,车夫便停住车,等到二十一行人下了车之后,马车直接拐了弯驶回城隍庙内。

因为已经踏入阳间地面,所以二十背上的手提电脑从踏出城隍庙开始,就一直发出“嗡嗡”的震动轻响,不过在这周围都是鬼的地方,二十可没有打开电脑的想法,要打开也要先离开这里再说——不是怕鬼,而是毕竟这是鬼地,惊扰了鬼毕竟不好,所以所有人直接在天愚的缩地成寸法术下,很快就从众鬼之中消失!

“停!”

随着二十的一声大喝,天愚立刻一个紧急刹车,看着对方将手中已经变成蜘蛛的电脑丢在地上——刚才要不是二十手快,这个自作主张准备打开的电脑,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灵巧的将几个蜘蛛腿般的支架插在地面,荧屏刚刚打开,一大群的脑袋瓜子便闪现在其中——除了几个面带苦荣的高僧老道,其他所有人都是一脸怒容!

随后就是一阵详细而唠叨的询问,直到确认二十一行并没有吃大亏,一个个完好无损,所有人的脸色才稍微好那么一点!

当然,也只是脸色好了那么一点而已,毕竟这次的眼药上的太给力了,像鬼谷中人,一个个也都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善类,没有给别人上眼药已经是别人烧高香了,人家说老虎不发威,你就当我是病猫,现在人家不但当自己是病猫,还摸了须子踩了爪子,这要是不报复回来,还不知道有多少跳梁小丑出来舞爪呢!

而通过对话,二十他们也了解到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更了解到因为当初那个手做出的一番举动,如果不是谷外的守谷高僧和老道坚持,以及其他人的劝阻,大师伯一行人估计早杀出来了

——当然这也和他们出来的及时有关,如果他们真的在地下河中呆上个十天半月的,面对发疯的项师伯,那肯定是谁拦也没有用了……

因为有很多东西要详细询问,所以等到问完话,已经是天色大亮了,当然下一步的计划方针,就在二十等人失踪的这一段时间里,大师伯他们已经碰头制定好了——上次的那巴掌打的如此响亮,如果不百倍的报复回来,那鬼谷的脸面何存?

更何况这次鬼谷是被动接招,所以对于他们的计划守谷的高僧老道们,这次出奇的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掺和、不阻止——反正只要鬼谷中的长辈不掺和,几个小辈,爱咋的咋的!

所以二十接下来所要作的就是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一边充当诱饵的四处晃悠,一边静静的等鬼谷捎的法器之类的运到,然后……

随便寻找到距离最近的一家酒店,二十一行便入住进去——当然他们怪异的服饰和奇怪的打扮,没少惹得服务台的一群年轻的服务生频频行注目礼,还好的就是现在奇装异服的多了去了,所以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多事来问什么!

不过她们不多事并不代表没事,当然不关其他人的事,是二十他们自己内部有点问题——准确的说是项大公主有点问题:她有点紧张害怕!

第四十章 洗个澡也不容易

没错,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项思妃,从进入酒店的那一刻起,准确的说是从进入城市的那一刻起,就在二十身后使劲的攥着对方的衣角步步跟随,不过当时的她掩饰的挺好,直到进入酒店取身份证的时候,所有人才发现她的手紧张的如同石头一般僵硬,二十轻拍她手心让她放松的时候,她反手抓着二十的手再也不放了,这一抓不要紧,立刻让二十龇牙咧嘴的差点吼出声来

——这时的众人才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项思妃好像很久、很久之前都已经呆在鬼谷,虽然后来二十的大师兄、王护国夫妇俩进驻鬼谷,带入了无数更加先进的高科技,让她对于外面有一个直观的印象和感觉,不过人们常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不管是如何了解,今天才算的上项公主第一次真正的重临人间、踏入都市!

当服务员打开项公主的房门之后,项思妃望着亮灯的房门,如同看着一个恐怖的怪兽一般,在一番心里挣扎之后,咬着牙做出一个自认为最明智的决定:

不单独睡了,和二十睡一起!

反正自己迟早是他的人,项家儿女,将家出身,一定要敢爱敢恨,不能像小家碧玉一般扭扭捏捏的!

原本就被项思妃的有力大手攥的“喀咔嚓嚓”骨头直响,正龇牙咧嘴的忍着的二十,一听到项公主的这个决定,不亚于被一道天雷直接劈到脑门——直接雷晕了!

一张原本就苦瓜的脸立刻直接囧了下来,特别是在看到十一和天愚,在听完项思妃的决定之后同时把头扭向一边之后,二十只觉得前途是一片昏暗无光!

在经过很长时间的谈判之后,二十终于放弃说服项思妃

——一是看她坚决的样子,估计再说几天也白搭,还是先走一步算一步吧!二是因为他的这副姿态,已经让远处的服务员们演化出几个版本的故事了,再站下去,还不知道要冒出多少个版本呢!

在他开始劝解项思妃的时候,旁边的那个女服务员就歪着脑袋,摆出一副八卦的样子来,随着时间的推迟,当几个寻找她的同样的服务人员到来之后,一群同样好奇心很重的人干脆躲在一边来窃窃私语:

当然这些服务生不知道的是,自己自认为很低声的私语,对于二十他们来说和在耳边大声说话也没什么区别,所以他们凭着自己丰富的想象力,为二十和项思妃演化的数个版本的故事,已经让二十本来就已经非常囧的脸,变得更加的囧:

不管版本如何演化,反正都离不开二十有毛病这一说法

——不是吗?人家一个如此漂亮的让人妒忌的女孩子,主动的跟你开房间,你还推三阻四的一副如此委屈的表情,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当再次有女服务员猜测二十是同性/恋身份、以及不能人道身份之后,已经被这群八卦的家伙雷黑了的二十带着一副慷慨就义的姿态,将项思妃领到自己的房间——当然他的这副表情在服务员的口中,完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

最后的这句差点让欲哭无泪的二十发疯:谁他妈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便宜吗?这分明是老虎嘴啊!

在他眼中分明是自己这个嫩草,被洗干擦净还被打上蝴蝶结,被一群人送入虎口,而自己一个正常媳妇的梦想,正张开翅膀离自己越来越远!

让项公主跟随出来的主意到底是谁出的?真狠哪——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带血,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一定是黑暗无比的!

套句老话来说:二十猜到了故事的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黑暗生活的到来,比他想象中的要早的多!

当项公主告诉自己需要进行洗浴,问他温泉在哪里的时候,二十只觉得在自己的眼前正有一只乌鸦“呱呱”飞过:

这时的他才突然想起,对于一直在鬼谷长大的项思妃来说,所谓的洗浴,虽然不像其他公主一样需要什么花瓣、牛奶、什么露之类的,可是一个独立的私人的大温泉一定是必不可少的,不过问题是,自己上哪里给他找一个大的独立的温泉?

头大的二十迫不得已的将项思妃领入独立的浴室,当听到便池和洗浴共存一室,还是男女共用的,而所谓的洗浴只是一个小喷头的时候,从项公主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杀气,已经让二十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虽然知道这不管二十的事,可是项思妃还是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杀气:

从小她所受的教育就是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千金大小姐递东西都不亲自给予,更何况是同便、同浴这种密事!

千年的教育这个观念早已深深的扎根在自己的灵魂骨髓,虽然已经从那个所谓的电脑上知道现在风气已经大改变,不过每次看到这类的时候她就在想,就算改变又能改变多少?

直到亲眼看到眼前的物件,她才发现,这已经不是改变了多少的问题,而是整个彻底粉碎的问题!

她的杀气不是针对二十,也不是单单的针对某个人,而是因为自己一向的信念在一瞬间崩塌所产生的强烈怨恨!

当墙壁上的玻璃在“喀嚓”声中变成密密的蜘蛛网,望着一直小心陪笑的二十,心中五味俱全的项思妃慢慢的收起身上的杀气,不过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她决定把自己的苦恼转移给二十: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出来,只要一看到二十因为自己的原因而露出苦恼、思索的姿态,她的心底就会产生一中窃喜的甜蜜感觉——虽然不道德,不过这种感觉挺舒服的,呵呵!所以她决定继续转移!

当听到项公主的要求时,二十脸上顿时一囧:

这……这没温泉,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天尊啊!如来佛祖啊!哪个来救救我啊!

看着二十努力思索抓头的囧样,项思妃感觉到自己压抑的心情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很多:

托着手支着头,看着二十思索着在自己眼前转来转去的想办法,不时的再用杀气来刺激一下对方,项思妃发现外面的世界虽然让人彷徨无法接受,不过适应起来也不是那么难的——当然,前提是有眼前的这个小男人在!嘿嘿!

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在强压之下,终于被二十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既然没有温泉,那就自己造一个“伪温泉”!

只要方向对了,其他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当然二十不会真的去挖个大池塘引道温泉水出来,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说到底项公主只是需要一个能放开洗浴的地方,这样算下来之需要满足一点就可以:

一个放满热水的干净的大池子!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这很难,只是对于项公主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没有池子不要紧,只要用布围成一个浴池形状并布满真气,变成一个不漏水的空间即可,甚至连加热也可以用真气来进行,对于别人这也许有点夸张,可是项思妃是谁?不要说用布围成,就算凭空弄一个空中浴室,对于项公主也不是难事,当然,只是需要项公主时刻维持住而已,嘿嘿!这也算是二十的一种小小的报复吧!

只是当项公主在二十眼前,用厚被遮挡住窗户,在房间布下结界,放出当年陪伴过其母的近身女侍的时候,二十就知道自己就连这点小小的报复也是一种空想:

有这些千年女鬼在,哪需要用项公主亲自维持?

当知道公主需要沐浴更衣,虽然作为未来的驸马也,不过二十还是在所有女鬼将的直视下灰溜溜的站在门外——不是不想远离,只是项公主发过话了,不希望他远离,所以他只能当把门将军了!

于是所有按时早起、进餐收拾东西的客人,都发现在某间客房外,一个一脸囧色的男的一动不动的当把门将军

——这副奇景让过往的男男女女一大早就多了个话题,一个个发挥自己充沛的想象力来想象这个男的悲惨的遭遇:

猜测这个倒霉的家伙,昨夜到底做了什么大的错事,结果得罪了里面的女朋友,竟然被罚守门?

特别是当几队未成年的小家伙,拥着自己的女朋友,信誓旦旦的告诉对方:这个男的一定是因为没有持久力,无法满足女朋友才被踢出来的之后,二十跳楼的心都有了——苍天啊,大地啊,这……这叫什么事啊!

终于在客房中的客人都散完,连清理房间的清洁工都把整排的房间都清理出来之后,紧闭的房门才姗姗打开。

木着一张脸的二十,反手关上房门,随意的飘了一眼眼前的项思妃,只是这一眼望去,就再也挪不开视线:

看惯了英勇、杀伐果断、干练冷酷的项公主,早已经习惯性的忘记对方其实是个美女,而且是个举世无双的大美女!

第四十一章 现在是什么情况?

此刻就在他的眼前,刚刚出浴后的项思妃,向他完美的解释了,什么叫貌美无双、什么叫倾国倾城!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无法形容、什么叫词穷——因为此刻的他真的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此刻的项公主,不管用什么词,对于眼前的项公主都是一种亵渎!

呆呆的盯着项思妃看来许久,直到一阵猛然冒出的杀气,如同一盆泼头的冰水,瞬间让二十清醒过来:

顺手一推将自己塞进没有关闭的卫生间内,反靠在门上的二十只感觉到一阵咽干口燥,身子发软,特别是听到外面传来项公主银铃般清脆大笑的时候,捂着有些发烫的脸的二十只有一个念头:这回丑大了!

“呵呵!呵呵呵呵!”捂着嘴的项思妃开心的笑了起来,来到外面世界、跨入城市之中的惊恐、彷徨、无助都仿佛随着这声声大笑而逐渐消散,压抑的心情也第一次得到彻底的解放:

看来护国老婆的方法倒是蛮管用,偶而调戏一下二十,用来调节一下紧张情绪,这种感觉还是蛮好的!

不过,项思妃捂着通红的脸,将头埋在一切又重新换过的床上:

自己刚才是不是太那个一点?

虽然作为楚霸王的女儿,项思妃从来没有当一个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切听从他人安排的觉悟,不过数千年的思想还是牢牢占据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如果不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恐慌和对未知的迷茫、惧怕,她绝对不会想到让侍女帮自己穿起从未穿过的素装、做出这样一副小家碧玉的姿态来实验二十的反应

——当然,效果是显著的,看到二十惊艳的傻样,说自己心底没有一份窃喜、一份满足感那绝对是假话,可是这样真的是很羞人的……要是被父王他们知道了——唔,羞死人了!

项思妃怎么想二十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跳有点快,脸有点红,还有点口干舌燥:

他从来没有想到一直戎装在身的项思妃竟然换起素装,当然就更想不到对方穿起素装来是如此的合身漂亮

——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心动的,只是因为自己从未见过对方素装的样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对!一定是这样!他怎么对一个千年的女子动心呢,更何况对方是自己一向躲都躲不及的项公主,肯定是一时惊讶过度,对!一定是这样的!

呵呵!就说嘛!自己的老婆一定是个正常人的,她从一开始就不符合自己的标准,怎么可能动心?

不过,刚才的项公主真的好漂亮啊!其实,要是……

猛然间想到自己考虑着什么的二十,使劲的摇了几下头,企图把脑海之中这个恐怖的念头甩走:自己一定是劳累过度了,怎么能产生这种可怕的想法,这是会要人命的!

——凭着对方的武力,不要什么皮鞭,任何一根绳索类的东西落到对方的手中,完全可以直接上演一出恐怖的SM女皇剧,而且绝对是让你过瘾的,毫无反抗的一出,自己又没有那个倾向,所以任何一点点的这个念头最好都不要有!

闭上眼睛,念叨了一会儿的二十慢慢的平静下自己的心,感觉到呼吸平稳的他再次睁开眼睛,却突然被眼前的情景下来一跳:

耶!什么情况啊?遭劫了还是台风过境?

不是吗?玻璃变成碎片,要是没了就不说了,可是依然镶嵌在墙壁上算什么情况?连放置衣服毛巾的架子,虽然看着完好,可是带着很明显的扭曲又拉直的痕迹

——可关键是掉了就掉了呗,豆腐渣工程,螺丝太小咱不说什么,现在这直接暴力的强插/入墙壁叫什么?灵异事件?

还有这些瓷砖,一个个明显都是脱落后,被某种外力强按入墙壁的,这不是摆明了吓人吗?

唯一一个好消息就是热水器没有坏,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管如何,先洗个澡再说!

二十将热水调控好,找出躲藏在墙角的洗浴用的东西,刚将头打湿就听到门外项思妃的声音:“二十,洗好了没?”

猛的一个哆嗦——这又是什么情况?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回答:“没!刚开始!”

只听到门外“噢!”了一声便再也没有生息!

迟疑了一下,二十继续自己的洗澡大业——几天没有洗了,确实有点不舒服啊,不管什么情况,先洗干净了再说!

不过刚把头洗完,身上的肥皂还没打完,门外再次传来项思妃的声音:“二十,洗完了没有?”

——声音有点紧张沙哑!

紧张?沙哑?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二十一愣:

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项公主紧张?

不过他还是接口道:“还没有呢!怎么了?”

对于自己的问题,他没有指望能得到回答,不过凡是都有例外,他竟然真的听到一个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答案:“我……我有点紧张?”

手中的肥皂“吧唧”一声掉在地上,二十如同中了定身法一样傻傻的定在原地:

紧、紧张……张?谁?项思妃?这简直是自己听到的最特别的笑话!天底下还有能够让她紧张的东西吗?

不过项思妃随后的一句话不但解除了二十的定身法,而且让二十的效率直接上升无数个百分点:“二十,要不,你把门打开,这地方感觉压抑、不舒服,隔着门我紧张!”

二十使劲的摇着头,顾不得对方看不到:“马上,马上就好,两分钟!顶多两分钟我就好了!”

——隔着门你紧张,但打开门就换我紧张了!所以在洗完之前门是坚决不能打开的!

而且现在的项公主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这完全是红果果的诱惑——要是在今天之前,谁告诉自己,自己会对项思妃动心,自己一定会大笑着一脚踹过去,非常肯定的告诉对方,这完全是不可能的,自己躲都来不及还会对她动心?

可是,在刚才见到对方的美女出浴图之后,说实话,肯定是因为过于紧张、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所以对于对方的抵抗力,已经降到一个最低的标准……多少还是注意点好!否则万一失足了,那可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以最快的速度冲洗掉身上的泡沫什么的,然后把自己擦洗干净,换上备用的衣服,拉开浴室门

——看到外面那双已经快要伸到门把手上的玉手,二十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自己对对方还是蛮了解的,知道以项思妃风风火火的个性,一定是想做就做、丝毫不扭扭捏捏的,要是自己再慢一点,自己可就真的要……

被捉了个现行的项公主玉手轻轻的弹弄两下,没有任何被逮现行觉悟的顺手捉住二十的胳膊:“说好两分钟,怎么这么久?”

随着“喀嚓”一声轻响以及“啊!”的一声惨叫,二十忍不住龇牙咧嘴了起来:好……好大的劲道啊!

猛的放开捏在二十胳膊上的手,望着对方胳膊上青青的一个手印,项思妃不由的手足无措起来:“对……对不起,我,我过于紧张了!”

一边将气运到胳膊上消除淤痕,二十一边摆手道:“没关系,刚洗完澡的皮肤,确实容易出痕迹的!不过……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看着对方用劲之大,确实有点像紧张过度,一时把握不好力度的关系,可是对手又没有出现,他自己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可以威胁到生命的存在,天不怕地不怕的项思妃,到底在紧张什么?

使劲的摇了摇头,项思妃把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我……我自己也不知道,一踏上城镇,我就莫名其妙的开始紧张、害怕,感觉好像呼吸也困难了很多!”

恩?怎么会这样?二十瞪大了眼睛:这叫什么?城市恐惧症?

——不过回头一想,这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对于一个千年没有出过谷的人来说,虽然后来大师兄他们带了一系列的东西入谷,让所有鬼谷之人的思想和外界接了轨,了解到外面的变化,可是知道是一回事,实际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像知道老虎吃人,和亲眼看到老虎吃人,这根本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两回事,以及知道怎么游泳,和亲自下水游泳也是不一样的,说起来项公主已经表现的非常好了,换成是自己,离开一个生活了两千年的熟悉地方,来到一个只从电脑上看到过的陌生的、和自己所知道的理念完全不一样的地方,自己估计早那个起来了!

而且城市的空气、环境什么的一切的一切,根本无法和鬼谷相比,就连自己当初从鬼谷之中出来,刚踏入城市的时候,就有一种压抑重新逃回鬼谷的冲动,更何况是项思妃这样的、一直在鬼谷生活的原始居民了!

不过虽然知道事情的根源,可是二十还是没有办法消除对方的紧张情绪:

她又不是什么意志薄弱的人,要是一个意志薄弱的人就简单多了,一个简单的催眠外带心理暗示,一切就可以轻松搞定,可是面对项公主,嘿嘿!催眠?就算把自己催眠了也甭想在对方的心底留下一丝痕迹!

第四十二章 预谋和打开的心结

了解到事情的根结,二十感觉到自己的心莫名其妙的软了一块:一直被项思妃的强势所迷惑,一直把对方当作千年妖孽一般的存在来对待、来躲避,竟然全然忘记了对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一心为了复活母后、盼望一家团圆的人!

“嘶——!”轻轻的抽了一口气,望着只剩下红通通一片的胳膊,二十在心底又补充了一句:只是这个人的武力值超高而已!

将手递给项思妃,看着她微笑着、小心翼翼的牵了起来,二十不由的笑了起来:当然,也许因为长年累月之知道练功的缘故,对方的心底也很纯很好!

二十的嘴角轻轻的露出一个笑,不过这个笑在望向重新换过的床铺的时候便定格了,一个刚才一直没有想到的问题突然浮现在脑海:

咦?怎么是一张大床?

对了!自己刚才明明是准备定四间房的,怎么最后定成三间了?还有,自己怎么会和项思妃一间房?

二十猛的一个激灵:刚才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此之前自己一直认为和项思妃一间房是非常自然的事情?要知道,自己一项对她是躲都躲不及的,怎么会自投罗网?

一个想法突然闪入脑海:二师叔的魅惑?没错!一定是二师叔的魅惑之术,只有她的魅惑才能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到自己的决定,让自己把一切的不正常当成正常,让人把对方所期望的当成自己所期望的!

只是……而师叔没有跟过来啊!除非……

猛的扭头盯向项思妃,二十一副见鬼的表情:“你……你刚才对我施展魅惑术了?”

——是的!刚才的事只有一个可能,项公主也会魅惑之术:这几乎是百分百可以肯定的了,项思妃和二师叔在鬼谷一起呆了那么久,有大把的机会和时间来学习对方的魅惑之术,而凭借项公主对一切武学的天才理解能力,把这门法术精通吃透也不是没可能!

只是……项公主会对自己施展魅惑术?这比看到牛在天上飞还更加让人无法相信,就算现在已经知道对方刚才对自己施展了魅惑,才使得自己稀里糊涂的和她开了一个房间,可是二十依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项公主会想出这种主意、做出这种事情?这怎么可能?

人家说性格决定命运,虽然接触不多,可是他还是知道一件事:对于项师伯以及项思妃来说,千年的传统文化已经深深的扎根在他们的心底、融入他们的血脉,使得他们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光明磊落、直来直去,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违心,不昧良心,从来不耍什么小手腕、小心思

——那些小手段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就是下三滥的人才会使用的手段,是小人行径,完全不屑为之,当一个人就要堂堂正正、说话算话、以诚心待人!

二十之所以之前一点防备都没有,就是因为在他的印象之中,就算项公主想要和自己一个房间,也是会直接告诉自己,甚至是把自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直接提在手中,像这种小手段,要说大师兄身边的大嫂施展他完全不意外,项思妃施展,这……这是打死他也想不到!

等等……刚才说的是谁施展?大嫂?大嫂!

仿佛一道闪电划破迷雾,二十顿时清醒过来了:

我就知道!早该想到了!这种主意只有她能想的到,像当年她为了搞定大师兄,所采取的手段完全可以写一部《追夫三十六计》!

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像项公主如此纯洁、正直的人都能被大嫂带成这样,可以说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啊,可是自己怎么就一直没有注意到呢——要是早有防备,哪怕是在心底稍微提防下,也不至于就这样乖乖的被迷惑,让自己处在如此尴尬的境地!

“你……你都知道了?”听到二十的问话,项思妃的脸顿时变成了煮熟的虾子——她也是因为过于紧张,所以才一时情急用上那个一直教的招数,她自己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做出如此冲动的决定,直接就魅惑了二十和对方共享一个房间,要知道,这完全不符合礼法,更不符合自己的个性!

点起脚尖在地上画了无数的小圈,脸红心跳的等了许久,却一直没有听到二十的下文,项思妃悄悄的抬了一下头,偷偷瞄了对方一眼,却发现二十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直愣愣的傻在那里。

也许是刚才的大胆行为,给了她一种另类刺激的感觉,激发了藏在项公主心中那一丝早已经遗忘的童趣,或者是抱着一条路走到黑的心理,伸出手在二十面前挥动了两下,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之后,悄悄伸出舌头吐弄了两下之后,她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悄悄的牵着已经不知道神游何处的二十向床边靠去。

好笑的望着如同做贼一般搞小动作的项思妃,二十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这个项公主虽然活了千年,但是因为身世的缘故,除了武力无敌之外,人情世故什么的完全就不懂,因为从小没有人教的缘故,或者说教的人只教某些方面的缘故:

比如说人心,在二师叔狐媚的教育下,她对人心的把握有点超强,自己当初在这方面没少吃亏,可是对于除此之外的某些东西,很多时候她还是小孩子心理——比如说现在!

“项——思——妃!”二十想喊的有气势点,可是却真的提不起劲来,所以听起来是如此的有气无力:“拜脱,不要再玩我了,真要被你害死了,光凭借和你一个房间这条,我就会被你父王拉出去喀嚓掉的,要是再和你躺在一起,你是想让我变成肉包子啊!”

“不会的!不会的!这是我父王他们商量好的……啊!”项思妃急急的辩解道,却发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如同小孩子一般用另外一只手捂住嘴。

二十被项思妃的这句话彻底的雷住了,双眼直直的,嘴巴如同跳离水的鱼一样,一张一合的使劲的张合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

苍天啊!大地啊!还让人活不?原本还以为是项公主的一时冲动,现在才知道一切是早有预谋,怪不得十一和天愚是如此的自然,看来都是知情者,就瞒着自己一个傻瓜了!

有一群人在后面出谋划策的制定计划,一个二师叔,外带上大师兄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美丽夫人,再夸张点的话不知道他们在大嫂子那里模拟多少次了,自己这次载的不冤,真的,绝对不冤,要是自己没有中招,那才是出鬼了呢!

“你……你生气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项思妃脸上的红晕已经彻底消散,变得有些苍白,连刚才一直牵着二十的手也轻轻的送开,如同犯错误等待宣判的小女孩子一样,低着头用力的捏着衣角!

“呼——!”望着项思妃小女孩般无措的动作,二十深深吐了一口气,突然笑了起来:

在鬼谷的那段时间,自己一直看到的都是项思妃勇猛、无敌、干练的一面,她一直表现的是如此的完美无畏,使得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天底下有什么是对方害怕的,相比较之下,自己一个大男子却那么的软弱、无力,也许这才是自己不喜欢对方的真正心结

——一个男的,不管在什么地方哪一方面,都被一个女子远远的甩在后面,甚至连对方的尾巴都看不到,估计不管是谁,心底都不会很舒服——特别是对方还自称是自己的未婚妻,这不关大男子心底,纯粹是淡淡的,一种无法言语的失落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呵呵!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真正在乎的不是对方的年岁,而是令自己望尘莫及的强大,原来一直是自己的自卑和妒忌在作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刚才对方的柔弱,如同一块敲门砖一般,无意间敲开自己一直以来不愿意正视的心门,为自己解开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结,原来对方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原来对方也只是凡人而已!

想通的二十轻轻的牵起项思妃的手,猛然间才发现对方的手心之中全是冷冷的汗水,这个发现如同压在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原本就不堪一击的心墙,彻底的粉碎、飘散!

从旁边的桌子上抓起手纸,在项思妃惊讶的目光中,二十轻轻的将对方手心中的汗水擦拭干净

——虽然曾经无数次的打交道,可是二十好笑的发现,这竟然是自己第一次正眼看对方的手:

这是一双如玉般的手,如同羊脂温玉一般柔软、温和,数个因为长久持握兵器磨出又磨平的透亮老茧,不但没有成为玉手之中的瑕疵,反而让这一双手更增添一分说不出的特别!

看着自己的手被对方细心的擦拭,项思妃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虽然知道这样不恰当,不过她却放任内心的柔弱,以及那份莫名其妙的喜悦,没有收回被对方拿捏在手中的玉手,首次打量正视起这个自己一直认为只是任务、誓言才紧紧跟随的未来夫婿:

————(ps:在我的心中,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所有的感情都不是凭空产生的,所以我笔下的每个人都是有着自己的故事,有点慢热,希望大家不要认为我罗嗦!呵呵!谢谢你的点击,当然,更希望能给个收藏什么的,谢谢!)

第四十三章 惧怕城市的项思妃

只是任务、誓言才紧紧跟随的未来夫婿:

清瘦的脸颊、浓浓的眉毛、一双平淡无波的大眼睛、鼻梁不高却与面容配的恰到好处、嘴唇稍微厚实力点

——不知不觉,对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见到自己,就吓的站不起来的、只会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小萝卜头了,也不是那个每天一边训练,一边念念叨叨的要打倒自己的小不点,更不是那个知道自己的能力之后,每次如同躲猫的老鼠一般,自以为找不到的到处躲藏的小家伙!

唉!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却仿佛怕惊扰到对方,特意把呼吸也压制住的项思妃,却浑然没有发现自己嘴角已经不知不觉中,弯起一道小巧的弧线!

将项公主手心的汗水细心的全部擦拭完毕,准备丢弃废纸的二十无意之中瞄到桌子上原本应该平放的电脑:电脑角稍微抬起了一个轻微的角度,而且好像亮了一下

——如果是其他人,估计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了解自己的大嫂子个性的二十明白,这绝对不是幻觉,他相信刚才的一切的一切,很可能都被大师兄他们拍摄下来了——当然,很可能而已!

使劲的将手中的纸张丢向电脑,二十恼羞的吼了一声:“大师兄!”

——大嫂子是肯定吼不得的,所以只能吼大师兄了!

听得二十的吼声,项思妃迅速的收回自己的手,脸上顿时如同打翻了胭脂盒、又似桃花朱玉一般红而不艳,红的自然清新!一双手也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只能使劲的揉着衣裳角!

“还装!那我闪!”望着一动不动的电脑,二十轻轻摇着头,摆出一副要走人的架势:

“别!嘿嘿!我们闪!我们闪!”原本一动不动的电脑顿时活了起来,伸出蜘蛛腿般的支架,利落的从桌面跳了下来,“喀咔嚓嚓”的钻进刚才没有关上的浴室,还“啪”的一声反合上浴室门

——虽然知道二十多半是吓唬自己,不过他们夫妻俩还真不敢赌,万一这小子恼羞成怒,一时真的重新开个房间,那自己夫妻俩可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鬼谷的一大帮人不把自己夫妻俩拆散了再说,所以还是乖乖的自己走好了。

况且刚才能看到二十一副如此难得温柔的场景,已经值回头票了,如果真录下什么少儿不宜的场景,估计自己夫妻俩的基地,还真的要被暴怒的大师伯派人拆卸几次了!

轻轻的摇了摇头,二十嘴角弯起来一道月牙:其实他刚才还是在诈对方,所有的一切也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因为凭借大师兄的正直是肯定不会做这些事情,不过那个古怪的,叫蕾妮的大嫂子倒是说不准,谁知道一诈竟然真的把对方诈出来,而且听起来好像还是大师兄的声音,除了感叹连大师兄这样正直的人也被带坏了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望着手足无措的项思妃,他跪在床边,将被套之类的在中间隔了一个空间:“好了,估计没有人陪着你,你一晚上都不要睡了,我把中间隔开,我们一人睡一边!”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没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当然,更不会躲着走!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是陷阱自己也已经踏进来了,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而且他相信,凭借鬼谷那群人的能耐,就算自己再躲、再耍心机抗拒,也只能算的上多挣扎一下而已,最终的结果肯定还是一样,既然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让大家都舒服更好!

既然躲不过那就干脆不躲呗,抗拒不了咱就不抗拒了,与其在这上面费脑筋,还不如想想下一步怎么走,接下来的麻烦事可是一桩接着一桩的,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盲目的一头扎进去,可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

知道自己不主动一下,估计自己和项公主一晚上都要大眼瞪小眼的二十,脱掉鞋子一个跨越便躺倒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不管怎么说,确实必须要好好休息下了,暴风雨已经来了,谁知道下一次如此放松的休息,是在多久之后了!

看着二十已经平躺在另外一边,项思妃等了一下,也轻轻的躺到属于自己的一边

——从小自己为了修行,没少跟父王的鬼兵鬼卒睡在一起、训练在一起,她自己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是女孩子看待,所以那些小家碧玉的扭捏在她身上绝对看不到——这对自己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感觉有点不一样,到底哪点不一样,自己却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一样!

静静的躺在床上没多久,项思妃就感觉到浑身上下不对劲——这是床吗?怎么如此的软?

从小到大,她所接触的床都是硬硬的,就算上面铺了厚厚的棉絮,可是也不能像这样软,软的让她心里没有底、没有安全感

——睡在这种床上,万一遇到强敌来袭,根本不容易借力,如果对方是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那完全是把自己的命交出一半,而且因为过于软,会令自己过于放松,相信如果自己的对手睡的都是这种床,那自己夜晚袭营的成功率肯定会大大提高!

当然,项思妃知道,床的柔软与否只是令自己难受的一个诱因而已,真正的原因还是自己对于这座——准确是说对于这类被称之为高楼大厦、灯光夜明的大城市的敏感、恐惧!

“怎么了?”虽然闭着双眼,可是二十还是能感觉到旁边项思妃轻微的晃动、不安稳。

“我……睡这床我不太习惯!”项思妃绷着身子,周围的白墙、透窗而入的晨光、嘈杂的无名声音、陌生的摆设一切的一切都让自己感到紧张、压抑,让自己产生一种想要打破冲出去的冲动。

将手越过中间的分界线:“抓住我的手,什么都不要想,慢慢的放松!”

像溺水之人抓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住二十的手,项思妃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

原来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当年那个爱哭、胆小的小家伙,已经可以让自己产生这种安稳、信赖的感觉了,只是……自己能否更进一步呢:

“二十,能陪我说说话吗?”

“可以”二十一面估算和对手遭遇的时间一面回答到:

自从跨出城隍庙,他就感觉到有股若有若无的神念,一直挂在了自己的身上,很显然,吃过一次亏的对手这次用了另外一种方法来寻找自己的踪迹,三天的时间足够对方支下一张覆盖面不小的天罗地网,现在的交通是如此的发达,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能和对方的先头兵接触一番,不过好在自己这方面的动作也不慢,等到晚上的时候,大师兄他们的支援物件也赶到了,哎——时间赶得好紧啊!

“二十,你想你的父母吗?”侧身抓着二十的手,盯着对方,项思妃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想!”二十肯定是回答到,脑海之中也不自觉的闪现出父母的样子:

每次偷偷的躲在暗处看着他们,不管对方在做什么,自己心中都感觉到特别的舒服,还好的是自己还有个弟弟,否则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挺过当初认为失去自己的哀伤?

想起自己的弟弟,二十猛然间想起来自末日的那位交代过的某件事情,猛的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怎么了?来了吗?”在二十起来的同时,项思妃也反射性的起来:

虽然自己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但是相比较而言,二十对于死亡的敏感程度更高,只是……自己一伙人刚住下来,对方就赶到,这效率也太高点了吧!

二十没有理会她,只是用抓在一起的手轻轻晃了两下,示意对方不要紧张,另外一只手习惯性的横起一根手指放在鼻子下吸了起来!

知道不是敌人赶到,项思妃收回刚刚取出的兵器,却没有打扰二十,只是歪着头静静的望着对方,看着对方似乎在为某些问题而苦恼:“怎么了?有什么想不通的?”

“我在想我们的弱点!”二十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想法——当然也根本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我们的弱点?”项思妃不由的一愣,不知道二十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想这个问题。

“对,一个可以给对手利用的弱点!”二十扭着头望向项思妃,笑的像个小狐狸:“让对方认为可以利用的、甚至可以致我们于死地的弱点!”

项思妃皱起来眉头,轻轻的摇了摇头:“我还是不明白想表达的意思,你是想说——”

猛的项思妃像是想到了什么,使劲的瞪大眼睛望着二十:“你,你是想,你想说的是……!”

二十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甜美——甜的有些让人心寒!横在鼻子上的那根手指,使劲的在鼻头上左右揉几下,然后放在嘴边,比划了一个“嘘”的姿势:

“自己知道就可以,不要说出来!还有传音给他们两个,要他们也想下自己的弱点——当然,最好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完全能够致命的!”

(ps:我只是觉得爱情什么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所以有些罗嗦,当然有些伏笔在里面,不过听从大家意见,精彩马上就到!)

第四十四章 计划没有变化快

项思妃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嘴巴一张一张的,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不过二十知道,她已经在传音了,看得他羡慕无比:

传音这玩意,除了对方,外人根本啥都听不到,简直小范围内配合阴人、串供的不二法宝,唯一可惜的是这玩意和传说中的内功紧密相连,像自己,估计当面说两句倒是勉强没有问题,可要是想做到像项公主这样,那就属于不可能完成任务了!

望着闭目的项思妃,二十不由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子下,皱起了眉头:

十一和天愚的问题让他们自己头疼,可是眼前项公主的弱点是什么好呢?

“二十,怎么了?”传音完毕,项思妃睁开眼就看到二十紧皱双眉在想些什么:“对了,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让大家想弱点?”

“因为这次我们的对手有点特殊!”二十并不隐瞒自己的忧虑:“谁知道那些飘渺的家伙会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神术!我宁可高估对手也不愿意低估对手!”

由于那个人的关系,所以他知道,世界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神法完全可以做到你无法想象的事情,套句最经典的话就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可是因为以前一直没有碰到过,所以他也只把这些当作故事听听罢了,可是现在不行了,很明显自己一行人的对手中有能招神的,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哪路神仙,不过还是提前准备的好。

在那个人的教导之下,他早已经养成尽可能的高估对手的习惯,虽然这里不像末日,低估对手就会付出命的代价,不过高估对手又不会死,而低估一个对手往往意味着更多的变故、麻烦,当然也有可能是生命,所以还是尽量把对手想的强大点好!

况且说起来这可是自己首次对战背后有神力支持的,说起来也是处,而且背后还有那个人看着,还是小心点好,不是怕死,而是实在丢不起这人!

“难道你以前那么渴望功德也是……?”项思妃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听二十的口气,他好像不是现在才想到设这个陷阱的,难道之前他……

“一半一半吧,我虽然对于功德渴望,不过也没有到着魔的地步,当然我渴望亲情,不过这么久了,也早习惯于静静的在暗中看着他们,帮助他们,现在的我已经比较知足了!”说起亲人,二十不自觉的松开紧皱的眉头,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没有说:

父母都是本分之人,对他们来说所有人的平安、家庭的和睦幸福、有够花的钱、没有人生病、有个好的工作……这些都已经足够了,自己的插入只会打破这些平静,会给他们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像现在这样,自己在暗中帮助他们,看着父母兄弟每天如此的开心,他已经知足了……

弱点这个陷阱不管什么时候都有用处,以前自己把功德设为弱点,不但为自己的某些特异行为好好的注释了一下,而且不管做什么都方便了许多!

因为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谁,都有一种掌控的欲望,一个有弱点的、有把柄在自己手中的人,肯定要比一个完美无缺的人更值得信赖,更让你放心!

就算作为对手,你在一个有弱点的人身上投放的精力,肯定不会比一个完美无缺的对手身上投放的精力多、注意力多——能有一半已经非常不错了!

所以不管哪方面,有弱点的人都被浑身上下完美无缺的人,更加不容易当靶子受到攻击,当然也更能得到某些人的赏识,做事也更加顺利许多!

所以,有时候,一个可以在关键时候要你命的“弱点”,不比你辛辛苦苦修炼的某项神通对你的帮助差!

可是现在的自己已经是地藏王菩萨的合约商人了,普通人不晓得,可是相信对方中的某些神一定有办法知道这些事,那么那这个弱点就已经不再是弱点了,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要为自己重新寻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弱点”!

“嗡嗡——嗡嗡——”

一阵轻微的嗡鸣声打断了俩人的思路,在项思妃疑惑的注视下,二十从特质的电脑挂包一侧摸出了一个手机,望着上面显示的号码,他不由的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年轻人的声音:“财神,你有麻烦了吗?”

二十叹了一口气:“有点,怎么了?”

电话中的人“嘿嘿”笑了一下:“恐怕不止一点吧,光我这边就有几波探路的了,而且最近不但黑白,连灰层都来凑热闹了,根据我的消息,很多大佬都对你小子表示特别关注,来打听你的消息了,怎么样?兄弟,要帮忙吗?只要价位足,我这里不但有不少好货的,还有许多能手呢!”

“谢了,不过你帮不了,还是注意下自己吧,只是注意点有好货给我留着就可以了,耗子,要是不行就到自己的老鼠窝躲躲,我还指望你给我掏东西呢!”二十“呼——”的轻吐了一口气,小心的提醒了一句。

对面的沉默了一下:“那你自己注意点,别把自己挂了,要知道你可是我的大财神呢!还有,屋里有老鼠,我的东西都被啃烂了很多,你自己注意,而且最近天阴估计有大暴雨,小心关好门窗别灌水了!”

二十沉默了一下,下意识的将一根手指横在鼻孔下面:“你也是,东西烂了就丢掉换新的,下雨天尽量不要外出!”

“嘿嘿”电话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彼此彼此!要伞吗?虽然不咋地不过质量还可以,也还是多少能挡下的!”

二十笑了一下:“你自己都说有大暴雨,就你那把破伞,顶个屁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另外有暴雨就不要出来了,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就这样,我挂了啊!”

放下电话的二十一边吸着手指头,一边转着手中的手机,紧皱着眉头思考着,项思妃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看,直到“碰——”的一声门撞击声传来:

俩人转过头,望着从浴室中跳出来的蜘蛛电脑:还来?这还有完没完了?

“二十,项公主,通知十一、天愚,马上走人!”俩人的念头还没转完,就听到电脑中传来大师兄急切的声音!

听到大师兄明显不是开玩笑的声音,项思妃和二十脑海之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又出事了!

当然,俩人的反应都不慢,二十抓起跳过来的电脑,直接塞进特制的挂包,从床上一个翻身起来就往外面冲——当然鞋子是肯定少不了的:抓紧时间先结帐!

项思妃则立马唤出鬼侍收拾东西,将床铺什么的还原,同时闭上眼睛传音给十一和天愚!

所有人的动作都不慢,当然也是因为一行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收拾的缘故,等所有人来到服务前台,二十的帐还没有结完——那个清洁检查房间的在其他楼层检查收拾房间!

二十也不废话,直接把头对着项思妃一个示意:“告诉她快点结帐,我们还要赶时间!”

明白二十意思的项思妃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那个一脸职业化微笑的服务员轻轻一笑:“能快点结帐吗?我们还要赶时间!”

“好!”原本懒散的服务员,在听到项思妃的话之后,立刻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一阵敲打,迅速的完成了众人的结帐业务,并报出了需要付的价格!

二十也不废话,直接爽快的付了帐,还特意的多付了五千——房间中毁坏的东西可是要赔偿的!

“二十,出什么事了?”一边在宾馆门口等待的士的到来,天愚一边悄悄的问二十:

不是说好等东西、等援军吗,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当然他也知道计划没有变化快,如果没有什么大意外,也不会如此匆忙的就改变原本已经制定好的计划,只是到底是什么意外?

“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浴血湾又有什么问题了,大师兄要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就在刚才从房间到前台的路上,他大致问了一下,大师兄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劲的催他们赶快赶往浴血湾!

二十还想说什么,不过望着一辆停靠过来的的士便住了嘴,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衣裳角被轻轻的扯动了一下,扭过头,映入眼框的就是项思妃那紧张苍白的脸:

“二十,我们可以不坐这玩意吗?”

——虽然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过分,可是她更怕自己万一忍不住,很可能一拳把这个电脑中经常出现的、被称作的士的东西给飞了!

二十的脸立刻苦了下来,使劲的扯了扯自己的耳朵,然后横起一根指头放在鼻孔下面:

看项公主的架势,他就知道,自己的麻烦大了,项思妃的恐惧估计不仅仅是城市、房间,很可能对外界的一切现代化都恐惧——任何人对于未知的、第一次接触的东西都有一种本能的抵触和惧怕,他相信凭用不了几天项公主就不再害怕,可是关键是他们没有时间等啊!

第四十五章 遇敌

虽然他知道,要是自己坚持,项思妃就算再恐惧也肯定会同意坐车,可是他不愿意逼迫对方——没有任何原因,不愿意而已!

可是如果不坐车甚至坐飞机,他们要如何尽快的赶往目的地?靠走路?靠术法?纯属扯淡!

在的士司机不满的注视下二十挥手支走了司机:项公主确实给他出了个大难题!

望着站在那里使劲的皱着眉头吸着手指头的二十,项思妃有点后悔了:其实刚才说完她就后悔了,自己的要求实在有些过分,在这种地方,不坐这些东西能坐什么?

猛然间二十想到一个一直忽略的问题:在找到自己之前,项公主她们坐的是什么?他可不相信一直是靠着十一的缩地成寸找过来的,那可是会出人命的:“思妃,你们找到我的时候坐的什么?”

“马!”项思妃脱口而出,不过说完她就下意识的吐了下舌头:

好像自己答应过某些人替人家保密的,结果一紧张就说出来了!

二十点了点头:他就知道,这完全是一群人早商量好的,联合起来客串红娘月老出主意啊,怪不得自己处处被动……马是吧?好,咱也来疯狂一把!

凭空打了个响指,打定主意的二十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得电话接通之后轻轻的放在耳边:“喂!”

尽管是在乱哄哄的街道,不过十一一行人却清楚的听到电话中传出一个懒洋洋的青年男子声音:

“喂,小财神,真难得你小子竟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这完全不像你这家伙的性格啊?你可是一直躲哥们都躲不及的,怎么送上门来了?还有知不知道这么早扰人清净是会折寿的?不过你小子到底动了哪路神仙,现在不管黑白还是夹层的,都在摸索你小子?说吧,准备跑路还是需要家伙迎难而上?是火力支援还是直接替你摆平,价码嘛,看在老熟人的份上给你打九八折优惠!”

二十摇了摇头:“你还是这么罗嗦,三太子!不废话,我还真有事找你,你小子不是自称有钱能使磨推鬼嘛?今日我就让你三太子动一下,不废话,我现在在M市的市郊,中午之前,我希望看到有最少八匹大马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过W市到KM的Y市,我要一路上都有替换的马!”

“什么?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大哥很闲吗?别没事拿我开刷了?”电话中的人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副气急败坏的声音。

“不开玩笑,从现在开始计时,到中午之前,底金一个亿,过一个小时扣你小子一千万,你不是一直想要我为你的五鬼搬财的小鬼换几只配套的老鬼?要是在十二点之前完成任务,我就帮你换成最少三百年道行的,要是过了,那就自己想办法!”二十直接丢出一个香喷喷的诱饵!

“什么?啊——!我的腰!哎哟,别动!真不是开玩笑?你小子发什么疯?”随着一声惨叫,电话中传出一阵乱哄哄的声音。

“别管我发什么疯,这桩生意你们龙宫接还是不接?不接我换人了!”他知道对方一直想为手中的一副五鬼换几只法力足的,自己的诱饵对方怎么能拒绝?

果然电话之中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几度“接!你发疯我可不能发疯,不过时间太紧了,明天,明天中午之前我一定送到,你也知道,几个大的赛马场没有一个再你附近,所以你附近根本没有可以使用的赛马,就连晚上我已经是尽力了,要知道这一路上你需要的马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还要挑选档次,最少需要有几天的准备才行!”

“今天中午十二点前,过时间你就自己想办法吧!至于马也不是问题,只要是跑马就行,不用那么高的档次,也不需要那么多,只要保证每次八匹,五百里之内有换的就可以,至于怎么跑就不用你操心了,十二点之前,过期不侯啊!你知道我说的出做的到!”二十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像是偷红薯贼一样笑的贼贼的:

这小子之前为了让自己帮忙,没少给自己下绊子出难题,要不是自己露过几手震住这群太子党,让对方不敢下暗手,现在还不知道爷的奶的呢,这下也让对方难一把,就当是小报复吧!

“二十,谢谢你!”项思妃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事情也不会成这样……

“别谢我,因为接下来最累的恐怕就是你了,因为这些马都不是良驹,每一头都需要你激发潜力并用内力帮助它们尽量支持的久点,大家先回宾馆好好休息下,天愚,多做点神行符,没有这个,浪费时间不说,就算把马跑死也跑不了多快,更不要说长跑了,我们先回宾馆!”不理会手中不停震动的手机,二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

反正已经晚了,刚才被催的火烧屁股一样,连到底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刚好趁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再加上几天来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虽然对自己一行人来说七八天不睡觉也没问题,不过不养足精神,如何来应付接下来的精彩行程

——他可不相信自己一行人如此大的行动,那群不知道从哪个旮旯跳出来的对手没有反应?反正是顺路,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该来的迟早要来,早完事早休息,而且,要是谷里的支援能到,说不定还能阴对手一把!

一阵奇异的“嗡嗡”的蜂鸣声突然响起——不是手机,是二十背上的电脑:只是嗡鸣声并不连续,反而很有节奏感的一下下的嗡鸣!

听到嗡鸣声的二十并没有取下电脑,而是皱着眉头,闭上眼睛仿佛在感应着什么,嗡鸣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到嗡鸣声停止以后,二十先是突然爆出了一口脏话,然后一脸郁闷的止住迈向宾馆的脚步,一转身朝着郊外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等一下,你们!”没有走出多远,从宾馆内冲出一个小服务生,一边追一边对着二十一行人的背影使劲大喊着。

“思妃,弹昏她!”二十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低声对着项思妃吩咐道。

“出什么事了?”项思妃头也没有回的对着小服务员凭空轻轻一弹,只听见后面先是“扑通”一声,然后就是一阵骚乱。

“因为我们一伙人的奇特,特别是有十一这个大光头在,有个比较八卦的服务员就把我们的相貌什么的,给弄到网上,加上我们的运气不怎么好,恰好对方有个高手设置了个什么玩意,等到大师兄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暴露了,更悲剧的是这附近的对方人手还不少,最近的离我们又特别的近,所以再不走就要被围了。”

二十一边走一边给所有人解释道——刚才的嗡鸣声是大师兄以以前和自己约定过的电码的模式,把事情的原委告诉自己:

“至于那个小服务员,只是个正义感强点外加稍微贪财点的小女生而已,因为有人发了我们的通缉令,说我们坑骗某人多少多少,只要把我们拖住,有人承诺每人给她们一笔赏金。所以她跑出来准备试试的。总之,不管是跑路还是交手,我们都要先离开市区再说,我可不相信那群没有人性的家伙,会因为是闹市就有所顾忌不敢动手!”

“他们来了!”项思妃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下,然后猛的睁开眼睛说到。

“在哪?算了,我看到了,等下,要出手的话最好不要有外伤,千万不要留手啊!说老实话,我今天是第一次知道有人竟然能用旱冰鞋跑出赛车般的车速度!”

二十刚想问在哪,就看到一个把旱冰鞋跑的如同赛车一般速度的小家伙,在路人尖叫声中,从前方直直的对着自己一行人冲了过来。

对方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甚至连眼睛都挡着一副防风镜,在冲到二十一行数米距离的时候,直接一个起跳,如同变戏法一般将自己缩成一个圆球撞向众人,同时在其身上密密麻麻的弹出一把牛毛一般的细针,分别射向所有人。

在周围人惊叫声中,二十一行和圆球般的滑冰手一错而过——就像电视中很多喜欢在人前卖弄杂耍,却最终把自己玩出问题的小家伙一样,飞跃过二十一行的旱冰手,如同一个皮球一般划过一个抛物线,在地上连续滚动之后,最终和一个路灯柱子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怎么回事?”其他人没有看清,可是二十一行人却知道,刚才的那一次交叉出了点问题:项思妃出手三次!

原本只需要出手一次的她出手三次:接牛毛般的细针一次,对着滑冰的出手两次!

“牛毛针是专门破内家真气的破气针,那家伙的衣服有问题,非常滑溜,还能分散大部分内家劲!”项思妃脚步没有停,却把右手在所有人面前摊开:在她的手心中有一大把带着五颜六色的牛毛针——很鲜艳很漂亮:

——原本她也准备只出手一次:

第四十六章 放弃天愚?

——原本她也准备只出手一次:

这些针状暗器原本应该被自己的护身真气屏障所抵挡,她有自信,如果自己不愿意,任何物体都无法靠近自己自己一丈之内,可是真气刚一接触这些牛毛针她就发现有些不对了,自己浑圆的真气好像对这些牛毛针没有多少作用,所以她多出手了一次!也幸亏是这次出手才让自己有所警觉,才在肉球划过的时候,闪电般在对方身上下手感觉不对之后,及时的又补了一手隔山打牛的暗劲!

“快走,我估计,躲——”二十正想说什么,却突然感觉到从身后传来一阵危险的气息,一个“躲”字刚出口,一道红光便险险的擦身而过,而且迅速的倒冲回来,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冲回众人眼前

——准确的说是冲向项思妃,只是还没有冲到项公主身边,便随着一道闪现在眼中的白光和一声刺脑的尖啸,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完成——不,准确的说远远没有那么久,从红光擦肩到折回,再到最后所有人眼中闪现一道白光,脑海之中传来刺耳的灌脑魔音,如果有个秒表掐的话,估计要掐到零点零几秒了!

一个字:快!非常的快,快的凭借二十的特殊能力,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是看到红光冲过去折回来,然后一道残余在眼中的白光提醒自己应该是项公主出了次手,结果那个玩意尖啸了一声,最后天下太平。

这还是在自己有防备集中注意力的情况下,估计十一和天愚看到的还不如自己,至于行人一类的就更不要指望了!

——估计在场唯一的一个知情人就是项公主,唯独凭借她的反射神经,才能捕捉到这高速的动静,进而采取一些行动,至于其他人,提都不要提!

“刚才怎么回事?”天愚望着二十和项公主:

就在二十刚喊出躲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一个侧身,眼角堪堪的捕捉到好像有个红色的光在眼前闪动一下,然后灵魂受到莫名其妙的魔音攻击——刚才是什么情况?

“啊!”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女高音的尖叫,然后是乱哄哄的声音——二十发现自己左右零散的几个行人,所有的目光好像都注视向自己的身后:“天愚,缩地成寸!快!”

——没有一个人注视自己一行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就算有人看到估计也会当自己眼花,他可不相信在这种地方只有刚才那一个滑旱冰的,傻瓜才慢悠悠的等对方!

这?天愚迟疑了:在这种地方?要知道不在人前显露任何超出常理的能力可是所有修行人必须遵守的第一条准则。

“缩地成寸!”二十的语气顿时生硬起来——甚至有些愤怒的成分!

虽然知道二十不会无缘无故的命令,可是扎根在骨子里的戒律还是让他迟疑了。

“最快速度,快!”见天愚依然没有行动,二十不再理会他,而是冲着项公主吼了一句,同时左手紧紧握紧其手上,右手同样使劲抓住十一。

听到二十的低吼,并注意到对方紧握着自己的手,项思妃没有丝毫犹豫,身子一个前倾,运劲于足,一瞬间以最快的速度一个前冲。

项思妃的最快速度到底有多快二十以前不知道,不过现在他知道了:

随着项公主的一个俯身前冲,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左右双手,猛的传来一阵巨大的拉扯力道,如果不是早有心理准备攥的紧,光是这一下拉扯就能让他脱手,然后就是如同开窗跑赛车一样,灌耳的风使得他在一瞬间只听到“隆隆”的轰鸣声,眼睛就更是无法大睁。

他感觉自己和十一就像被放的风筝一般——脚不挨地,双脚和地面几乎平行。

如果说二十只是感觉到项公主的速度,天愚则是实实在在的看到项思妃最快的速度——因为就在刚刚,有所犹豫的他被二十抛弃了:

在二十对着项思妃说出“快”的时候,虽然看到二十紧握着十一的手,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的他,也下意识的想伸手牵过去,不过因为之前刚刚拒绝了二十命令,还在二十的命令与准则之间犹豫、对其奇怪命令的猜测,所以稍微慢了一步,虽然搭上了身旁天愚的手,不过也只是刚刚搭上而已,没等他攥紧,就感觉到随着猛的一股巨力传来,手一松,天愚一行人在眨眼之间窜出去好远

——不,是飞出去好远,因为二十和天愚如同被放飞的风筝一般,直直的被横牵着。

下意识的他运起缩地成寸就想向前迈出一步,不过脚步刚抬起来就定在空中——这可是违法守则的,迈就违法行走守则,可是不迈就会在几个呼吸之间失去二十他们的踪影,这一脚:迈?还是不迈?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根本就不用在为此而烦恼,因为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从身后猛然间爆发一股无形的神力波动,并以闪电般的速度透过自己的身体向四周扩散而去,并与附近几个同样突然爆发出的无形神力点遥相呼应,一瞬间在周围产生一股只有修行之人才能感觉到的无形力场。

天愚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轻轻的收回了没有落地的脚:这一下想迈都迈不走了,对道法无比精通的他如何不清楚,在自己的周围以身后那个中了项公主一掌的小家伙为中心,被人在瞬间布下了一个只针对于修道之人的结界——虽然此刻结界还没有完成,不过阻止自己用“缩地成寸”倒是足够了。

刚才他只顾思考行走规则,倒是忘记了二十对危险什么的有着很强烈的预感:很明显,刚才二十是猛然间感觉到有所不对,才让他用“缩地成寸”提前逃离,结果被自己给无声的拒绝了,然后才转而要求项思妃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神力所布下的结界速度是如此之快,不过好在不是无限大——毕竟是需要神力的支持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项思妃的速度也不慢,所以堪堪紧随二十一行人后,几乎是擦着十一的脚尖,完成了一次只针对于有道之人的隔离结界的设置!

运劲于足下,以项公主的一个脚为圆心,十一和二十如同牵在项思妃手中的流行锤一般,围着她飞了数圈才晕晕的站住脚,当然为了缓解力道,放风筝的项思妃也在身后留下一条长达数米的粉碎路面。

“干嘛突然停下?”使劲的摇着有些晕晕乎乎的头,二十感觉自己好像刚刚从脱了轨的转轮上下来似的,脚下此刻如同踩了棉花一样软绵绵的。

“有结界!天愚被拉在结界内了!”项思妃下意识想取出自己的大戟斩开结界,却发现右手被二十死死的攥住——虽然在自己跑的时候就知道天愚被拉下了,不过她知道对方一定不会比自己慢,拥有“缩地成寸”的天愚如果想追自己,也只是几步的事,不过有结界就不一样,在结界的阻挡之下,如果没有相应的秘法,无论如何他也跨不出来!

“原来是结界?我们也被挡了?”一听到结界,二十使劲的晃了晃脑袋,仰起头望着这个只有修道之人才能看到的结界:“怎么好像堵我们前面了?结界不是应该包着我们吗?恩?不对,是我们跑出结界了?”

“是,不过天愚被留在里面了,这么大的结界,还有神力支持,怎么办?”在鬼谷一向是鬼兵鬼将听出她的调遣,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更愿意听从二十的。

“走!”二十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结界,说出了一个让十一和项思妃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走?”项思妃不由的一愣:“天愚还在里面呢?”

“我知道!”二十摇晃了下脖子,听着脖子传来轻微的“喀嚓”声响:“不过我们不能留在这里,所以走!”

“二十!”项思妃有点恼怒了:

如果说这话的是自己的某个手下,她会直接掏出大戟砍掉对方的脑袋,因为项家军从打仗开始,就没有丢弃自己人的习惯,就算刚才天愚没有服从命令做错了,也不能作出如此的举动吧?

二十平静的望着眼中充满怒火的项公主:

如果不解释一下,估计对方是不会罢休的,虽然自己不喜欢给人解释,但有时候也要看对象的不是?

他的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攻破一个结界的最好办法是从内部,如果是从外部破坏,那需要花费的将是数倍甚至数十倍的代价,特别是这种用神力所布置的结界,就更是麻烦,我说的对不?十一!”

“对!”十一点了点头:

对于二十的决定,虽然他也很诧异,不过他不相信二十会无故的作出如此的决定,他才不会相信二十就因为刚才天愚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就抛弃对方——这可不是二十的性格!

二十松开分别抓住项思妃和十一的手,走向几步之外的无形结界,轻轻的在上面点了一下:“十一,你觉得如果从外部攻破这样一个结界,需要多久?”

第四十七章 先走一步

“这……佛家不打诳语,我不知道,也许几个时辰,也许几天,也许更久!”十一苦笑了一下:

结界有很多种,只要支持够,一个大的结界甚至可以常年累月的存在,像眼前这样一个掺杂着神力的结界,天知道破坏掉它需要多长时间!

“这不是理由!”虽然知道二十和十一说的都是事实,可是项思妃还是认为就这样放弃天愚——她做不到:

项家军从来都没有放弃自己兵士的习惯,同生共死是项家军入军的第一信条,如果不是这样,父王如何能屡屡以少胜多,战胜横扫七国的大秦悍将,最终成就无上霸业?

如果不是后来各家各派、密门违背条约插手,她项家军也不会连续失利,最终导致被分割包围,消耗殆尽!

十面埋伏吹散心?误入沼泽耽误时间?

鬼话!不,鬼说话都比他们真,天下哪个不知道项家军上下最齐心、项王对兵卒最亲?连入伍的老兵都知道派遣斥候分路探查,父王如何能犯下如此低级错误?

如果不是那些密门杂派层层阻扰、层层拦截,最后父王如何能败?只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自认为劳苦功高、得意洋洋的那些小人,最后还不是因为损耗过大,被那个最大的无耻小人给卸磨杀驴几乎斩杀殆尽——报应!

不管如何,作为项王的女儿,她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与自己一同战斗的人——哪怕最后会成为敌人,只要此刻是战友,她也不会放弃!

如果自己今天放弃天愚走了,不说父王会不会直接斩掉她这个抛弃同伴的女儿,就连自己的这关她都过不了!

——连战友都抛弃,留之何用?将来到战场之上,谁还放心把后背交给你来守护?

“你认为天愚有可能会死在那些人手中?”看着一脸坚持的项思妃,二十知道如果不劝服这个倔强的丫头,自己今天就算是耗在这里了,所以他问出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绝对不可能!”项思妃使劲摇了摇头:

开玩笑,凭借天愚的手段,连她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放倒对方,更何况是这些小虾米!

不是小瞧对方,就凭借刚才被自己一掌就能打翻的家伙,能不能碰到拥有各种奇异手段的天愚都是个未知数,要知道天愚可是这个天师教唯一以天为名字的家伙,所掌握的秘法什么的简直是层出不穷,不说其他的,就像那个以草代命之术,如果没有相应的破解方法,就算让天愚站着不动让他们杀,累死他们也别想!

就凭这些见不得光的小猫两三只,还想弄倒天愚?

“那我想不通我们干嘛不走?”二十把手双手一摊“既然天愚他不可能有生命危险,我们又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打破这个结界,再加上大师兄又在催着我们尽快赶到那个浴血湾,而我们又因为需要骑马肯定赶不过坐飞机,不走干嘛?更何况天愚他如果出来的早,依靠着某些现代化的玩意很有可能比我们还先到,我实在想不到一个不走的理由,你们俩能给我一个吗?”

“这……?”项思妃一下子傻眼了:

她只是想到不抛弃天愚,一时之间还真没有想到这点!自己又不是不懂兵法什么的,只要思考一下就会发现在现在这种时候,二十的做法其实才是最正确的

——与其白白耽误时间等待一个不会改变的结果,不如……

一时间她还真找不出一个留下的理由,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二十的这个论调自己怎么觉得如此的熟悉?

“思妃觉不觉得我的做法非常的熟悉?”望着眨巴着眼睛,皱起眉头的项公主,二十仿佛猜到项思妃的疑惑,笑着问道。

“恩?”项思妃丝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这个论调她真的感觉到非常非常的熟悉,就好象……

猛然间,项思妃如遭雷击般的瞪大双眼望着二十:“是,是,是……”

看着瞪着自己的项公主,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二十揉了揉鼻子,替她说出来:“是你父王写的反思录!”

——同时一道倩影从脑海一闪而过,他在心底补充了一句,还有我自身的亲历教训的总结!

一时之间二十和项思妃都没有说话,同时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而十一这个不擅言语的人就更不会说些什么,一股奇怪的气氛就在三人之间蔓延着,场面一时之间有点冷,不过很快一声嗡鸣打破了这种僵局。

如同受到什么惊吓一般二十猛的一个哆嗦,等发现是手机的嗡鸣声之后,他一边伸手摸向手机,一边把手捂向因为某种原因,而有点跳的稍微快点的心脏的位置,同时猛的摇了几下头:我这是怎么了?

一按接听键,就听到电话之中传来那个龙宫三太子有些献媚的大嗓音:“总算接听了,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搞个‘呼死你’一直呼下去呢!嘿嘿,亲爱的小财神,你也知道,咱哥们虽然认识的人不少,可是毕竟是凡人不是?不像你老哥是大神仙,所以还真没办法在中午前把事情摆平,,要不晚上,你知道这已经是最快的了,好不?”

“中午之前!没得商量。不过可以变通一下,也不让你太为难了!”二十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知道你们龙宫人脉最广,是谁都给三分薄面,干脆这样,这附近最近几个有品位的,谁家有马你应该清楚,你给他们打个招呼借几匹,也不麻烦你,我亲自去取,只是人情是你欠的,这应该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完全没有问题!对了,老爷子问你什么时候过来陪他喝两杯,还有有事打电话招呼一声,人情债他可不愿意欠到下辈子!”三太子答应的那个快啊,当然顺便把老爷子的话捎到了——他可不愿意因为忘记让老爷子找到借口来调教一番。

“别废话,赶快查,然后发过来,记得让他们把该做的工作都做了,别等到我去的时候马鞍什么的都没搞,还有,都喂饱了!”

交代完的二十将手机拿离耳边,望着眼前只有用法眼才能看到的结界:“思妃,给天愚传音,告诉他我们不等他了,还有告诉这家伙,对于他的不听命令我很生气,所以后果很严重,如果再有下次,就让他自己滚蛋,作为这次的惩罚,让这小子自己想办法解决掉这些不知名的对手,当然,口供是必须的,搞定之后去目的地找我们!当然,路上注意点,别阴沟里面翻船了,我可不想到地狱去捞人!”

项公主抿嘴“呵呵”一笑,不过听话的开始传音

——她又不笨,更不迂腐,刚才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而已,既然现在已经把原委都弄清楚了,而且知道二十的决定是正确的之后,她肯定不会坚持着要等天愚出来,就像二十刚才说的,也许对方比自己还要先到达呢!

结界分为很多种,像这种布置在闹市的结界,本身就决定了不可能阻断来来往往的人群,更不可能隔绝声音——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要是跨过某个位置人就消失了,或者是只看到张嘴听不到声音,还不被当作灵异事件闹出个一二三来!

当然,有些结界就专门针对普通人,就像所有门派守山门的外结界,都是针对普通人的,为的就是不让凡人打扰修行,为自己山门保持一份清净,至于说是有无杀伤力,那就要看门派的性质了。

而像眼前这种结界完全是针对修道之人的——对普通人没有任何效果,你该干嘛干嘛,进进出出没有丝毫的作用,而凡是有道基的就不行:

就像是大孔渔网一般,普通人就如同小鱼、小虾、小螃蟹一样,可以自由出入,而修道之人就像大鱼,逮的就是你,想要自由穿越,如果没有几分真本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在项思妃传音的时候三太子已经把地址发了过来,所以见到项公主睁开眼睛望着自己,知道对方已经传音完毕的二十,扬起手中的手机晃了晃:

“走吧,看来我们运气不错,刚好有个贵人弄了几匹快马,原本是要搞个什么活动,马是今天早上刚送到的,啧啧!真是好人啊!不过跟这里有点不近的距离,所以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项思妃活动了下手脚:“好,就像刚才那样吗?”

“别!”一听说像刚才一样,二十立刻跳到一边,做出一副惧怕的表情:“千万别,我可不想再被放风筝了,当风筝的感觉,真的是太恐怖了,现在的我才发现,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的是太舒服了。要是早知道被你放飞是如此的感觉,就算刚才我的预感告诉我有危险,我也要再三考虑考虑,更何况现在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危险,还是走路的好,顶多跑快点!”

项思妃抿嘴一笑,轮起小拳头对着二十比划了一下:“贫嘴,要是再贫嘴,我单独把你飞飞,不过,我们真的就这样走着去?”

“那还能怎么样?不过还好这里是郊区,为了赶时间,离开人群我们就用轻功,到时候项思妃注意点,感觉到人我们就绕开,只有一个要求,不能出现在普通人眼前,好了,走吧!被这些家伙们扰的,我连早饭都没有吃呢!”二十迈开大步,运足内力行云流水般、不声不响的加快着速度:“赶快找个地方饱饱肚子,要跑好久的,快走啊!”

第四十八章 意外的混乱

听到项思妃传音的天愚,苦笑着从身上往外掏着接下来需要使用的东西:符纸、符玉、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小东西!

要说二十抛弃自己,他绝对不相信,当然,要说二十不是在报复自己刚才的犹豫,那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纯粹的自欺欺人,凭借二十的手段,想办法把自己从这个结界之中搞出去,也只是费点时间的问题!

当然,也是自己糊涂,怎么就忘记二十对于危险什么的感应了?要是刚才没有犹豫,自己不是也一起出去了,幸亏对方只是布下了个结界,要是搞个什么特殊攻击,自己这一犹豫岂不是把所有人的命全搭进去了?

规矩,规矩?一直以来的顺风顺水,让自己的脑袋都规进去僵化了,确实该清醒一下了!

不过,既然决定战斗,提前的准备工作可是要做的,要知道,这次的对手可不简单

——就像刚才被项思妃挥手斩碎的红光,就是个危险的东西,要不是项思妃反应快,当然,就算真的没反应过来,对于项公主来说也没有问题,因为那只是一个以血肉、亡魂为祭品的复仇诅咒而已,只不过是一个针对杀害自己的人进行的一次,把对方也拉下地狱的亡魂复仇诅咒而已,算不得什么!

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是要命的东西,对于浑身上下宛若金刚一体的项公主而言,能不能让她起个反应还是个未知数。

古语说:一法通百法通!把功法修炼到像她一样的圆满境界,说实话,大多数法术对于她来说都已经完全免疫了——这就是古代常说的神鬼辟易、百邪不侵的圣人境界!到了这种境界,能真正在她身上起到作用的法术可以说已经是屈指可数!

当然,换成是对自己,或者二十、十一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作用,顶多是痛一下而已,不过就像项公主刚才传音的,要是一个大意,自己阴沟里面翻船,那不但自己会被人耻笑,连师门也会受到牵连,这可不是他想要的,所以还是提前做些准备的好,而且……

天愚望了望围观自己身后那个因为复仇诅咒,而变得干尸一般小不点的好奇人群,轻轻的摇了摇头:

难道这些人不知道好奇心会害死人的,要是自己不采取些什么手段,一会儿动起手来很可能就会波及到这群爱凑热闹的人群,就凭借刚才那个什么都不顾,把自己冲的如同跑车一般的家伙的所作所为,他可不相信对手会好心的绕过普通人——不把路人当作对付自己的一种手段他就心满意足了,所以为了不波及到这些人,还是弄些手段的好!

所以很快那些围观的人都发现自己眼一花,那个倒地的如同干尸一般的小家伙往脸上一抹,提着一个如同人皮面具的东西,冲着大家使劲的一笑,爬起来钻过人群蹬着旱冰鞋就跑了。

“切!”一群原本好奇围观的一个个或者骂骂咧咧、或者自以为是的告诉周围的人自己早知道是小孩的恶作剧,夸耀着自己的先见之明。同时一个个都突然好像想起自己有重要事没有办一般,都匆忙的离开了。

此刻如果有人在高空俯视,就会发现在结界的范围之外,以天愚的位置为中心,不管是开车的还是走路的,一时间都有意无意的避开或者转向,再加上这里是郊区本来人就少,所以很快这里就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总算是把这些普通人搞定了!”天愚摇了摇头,望着眼前依然倒地的因为诅咒而被抽干了的小家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唉!无上天尊!你可真是个麻烦,害得我在结界里面撑结界,浪费不少东西,不过还好,这个结界只是阻止我出去的,没有啥附加的,跟针对普通人的幻术结界没冲突,否则我的麻烦就更大了,恩,对了,我说我这结界内少了什么,原来是少了围观的!绌!”

随着天愚指头点过,在刚才围观者同样的位置,突然凭空冒出一大堆刚才明明已经离开的围观者,更远的地方随着其手指点过,同样出现一些伸长脖子张望的好奇之,甚至连说话声,喊叫声也同时出现,——只是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

望着和刚才相仿的、甚至比刚才更加热闹的街道,天愚满意的用手指敲着下巴点着头,一张脸深沉的如同得道之人一般古井不波,只有笑眯的眼中闪现出一丝狡黠才透露出此刻其内心的不平静:

网布下了,现在就等鱼了!

刚才的一切看起来诡异,不过说白了其实很简单,幻术而已!

——就在刚才,为了一会儿的战斗不波及到普通人,天愚在第一时间在自己周围布下了只针对普通人的幻术结界,只是多加了点料而已,不管是围观之人看到小家伙做鬼脸溜走,还是有意无意的远离附近,都是添加了一些暗示的幻术而已,那个因为诅咒而被抽干的小家伙此刻还好好的在原地躺着。

当然,这种依靠手中符纸布下的结界虽然范围蛮大,可是作用有限,只要修炼过破邪法眼的异人都能看破,而且所能持续的时间也不是永久的,不过好在因为威力低与其他结界都不冲突,只要对方没有修炼过法眼,倒是可以阴对手一把。

轻轻的打了个响指,天愚仿佛突然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偷偷的吐弄了下舌头,并如同想做坏事的小孩子一样,先是东张西望的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才从口袋之中摸出一些玉符和纸符,掐起符诀念起符咒做起法。

对手的到来要比天愚想的要晚的多——就在连天愚都怀疑对手是不是只打算把自己圈起来,而不打算交手的时候,从不同的方向分别有几个看起来普通之人,踏入到他悄悄布下的的警戒线:

在二十他们离开的方向,一个挺着大肚的孕妇,走一段停两步休息一下的慢慢顺着路边走过来——一切动作都和一个快要生小孩的准妈妈完全没有分别,一路走还一路仰着脖子,好奇的望着前面围观的人群,一副好奇却生怕吓到自己的孩子的表情,犹犹豫豫的向着天愚走了过来。

从另外一个方向,进入结界的则是一病、一残、一老人:

病者面色蜡黄、骨瘦如柴、晃晃悠悠的,走两步就停下剧烈的咳嗽一翻,一副肺痨晚期的模样,让人不得不担心他会不会随时倒下去。

残者一副乞讨者打扮,拄着拐杖拖着一条明显残废的腿,停在一位位路人面前,胳膊窝夹起拐杖,用仅存的一只手正端着一个铁盒对着过往之人乞讨着,甚至还被一个阔绰之人甩手丢进了五元——只是弯着腰忙着答谢的他并没有看到,那位打赏的善人在他低头时眼中那掩饰不住的、如同阴谋得逞的笑意。

老者则和普通老者一样,要说区别只是稍微红光满面一点、年岁大了一点,正拄着拐杖颤颤悠悠的走过来。

——各自的表现都无比的正常,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天愚绝对不可能在人群之中发现这几个人,只是他们运气不好,走进了这个重新被天愚设置一番的结界之内,所以……

最先靠近的是老者,当他走过那个被围观的小孩的时候,好似有意无意的扭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坏了事:

仿佛突然受到惊吓的老者猛然间瞪大双眼,丢下拐杖,双手死死的捂着胸部,斜斜的歪倒在地上,同时还拼命的大口大口喘着气——完全一副因为突然受惊吓而导致心脏承受不起,诱发心脏病的样子。

这一倒明显产生了连锁反应,随着一声尖叫,后面那位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也仿佛因为老者的倒地而惊吓过度,使劲的捂着肚子,一边哭喊着“我,我要生了,救护车”一边慢慢的歪倒在地上。

那位如同得了肺痨一般拼命咳嗽的病秧子,则仿佛被人群中的某位猛烈撞了一般,跌跌撞撞的向前扑跌着,最终还是跌到在地上,缩蜷在一边,拼命的喘息着。

同时那位乞讨过来的残疾人,也随着怕惹事上身四散的人群一起拄着拐杖使劲的躲闪着,当然,他的方向正对着天愚,几步之后,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前仆摔倒在地上,而他手中乞讨的钱罐却脱手而出,不偏不弃的正好对着天愚面部砸过来:

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几乎先后发生,不管是谁,不管怎么看,这都像是一场混乱的连锁的意外

——老者意外看到被围观的那位,被其恐怖吓的心脏病发作,他的跌倒同时吓得那位孕妇早产,同时使得四散的人群撞倒了一个患病之人,吓的摔倒了一位乞讨之人。

连天愚都似乎被这一系列事情吓傻了一般,只是在讨钱罐子几乎要砸到时下意识的歪头闪避了一下。

第四十九章 初见

随着钱罐离天愚的头越来越近,老、病、残、孕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遮掩不住的笑容,一副阴谋即将得逞的狞笑——当然该叫喊的还是在叫喊,该颤抖的还是在颤抖。

只是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某处,那个刚才丢给残疾乞丐的男子,也露出一副鱼儿上钩的满意表情。

“爆!”当讨钱罐与天愚擦肩而过的时候,随着乞讨男子一声大喝,讨钱罐如同炸弹一般应声而爆,密密麻麻的牛毛细针,以爆炸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飞乱的弹射着,伴随着弹射的还有五颜六色的云雾般的气体。

因为没有防备,而且距离过近,所以虽然天愚极力闪避,可是还是被部分牛毛针刺中,当然,那些五颜六色的烟雾也没少吸入。

而那位乞讨的残疾男子,在大喝的同时,以与自身完全不相符合的速度,猛虎扑食一般合身朝天愚扑来,几乎在其中针的同时,对方那唯一的一只胳膊,已经堪堪卡近他的脖子。

“回!”“躲!”两声刺耳的大喝,分别从那个咳嗽的病人和捂着心脏的老者口中喊出。

残者的手已经触及到天愚的皮肤,却在听到大喝的同时,硬生生的违背惯性规律的定在半空,然后如同倒放镜头一般以同样的速度迅速回缩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不过只可惜晚了点!

原本因为中针以及吸入毒烟而软绵绵的天愚,在大喝声响起的同时,如同被碰到了的肥皂泡一般,“啪”的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随着一张凭空而立的符咒金光闪过,准确的粘在残者手中。

“啊——!”残者发出无比凄厉的嘶吼之声,从他的手臂接触符咒的部位开始,随着金光迅速蔓延至全身的是“刺啦——吱吱”烙铁烤肉般的声音,一阵如血般的云雾从其身上冒出,夹杂着道道黑烟迅速的消散于阳光之下。

原本如同心脏病发作一般的老者也不喘了,病者也不咳嗽了,俩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没有理会痛的在地上嘶吼的残者,老者站起来的同时冲着那位孕妇吼了几句奇怪的话,一直大呼小叫的那个孕妇也同时嬉笑着站了起来,以常人所不及的速度迅速的闪到老者和病者的身边

——除了依然坚挺着的大肚子,任谁都无法将其和孕妇联系起来!

三人站定之后,却没有看向地上不停翻滚的残者,而是分别取出一张符纸闭着眼睛念动符咒在眼中一划,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景物依旧,只是人已非:

街还是那条街,环境什么的都没有改变,唯一的区别是原本看热闹的行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空荡荡的街道中心,正瞪着惊愕的双眼望着自己的三男一女一行四人——正是这次的目标。

三人先是一惊,不过马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才对嘛!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嘛!在知道自己无法走出结界之后,任谁都会进行一系列的针对活动:

比如想办法驱散人群,比如设下一个小陷阱什么的,在刚才看到只有一个对手的时候他们都应该想到的,只有“残”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才会为了抢功而中了那么简单弱智的陷阱。

老者微笑着前跨了一步,对着二十一行施了一抱拳礼:“各位好!”

二十摇了摇头,仿佛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同时伸出一根手指头摆了一下:“不对,你们不是中国人,刚才我听到你们的谈话,不是我们的语言!”

——虽然对方说的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但是刚才对方冲着孕妇喊的话根本不是汉语,当然也不像少数民族语言,倒是有点像……

猛的等大眼睛,二十眉毛一挑“你们是日本人!”

老者先是一愣,然后露出微笑,弯腰行了一个日本标准的鞠躬礼:“在下土肥/原少主麾下五弱门五组弟子老,首次见面,请多多指教!旁边的是在下师弟病、师妹孕,这位地上的是残,旁边已经玉碎的是幼!”

介绍完之后,老者抬起头,微笑着望着二十一行,一副继续为所有人解释疑惑的样子。

“五弱门?老?病?孕?残?幼?老幼病残孕,应该是这样排的吧?不过没有名字吗?”二十的眉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解释而松开:“而且这个结界是你们放的吧?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老者的耐心显得特别的足,而且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表现的是一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姿态:

“是的,老幼病残孕!至于名字,在下等自从入得师门,就已然放弃名字,所以老幼病残孕就是我等名字,至于结界,不是我等凡夫所能布下的,而是少主麾下神师所布,至于我们的目的,请稍等下,得我们准备一下,请少主亲自来为诸位解答!”

仿佛是为了显示诚意,老者先是举起双手示意手中并无任何东西,然后放下一只手伸向怀中掏出一物并展示在二十一行人眼前:“不要误会,一个可以传送影像的子母结界法器而已!”

老者将法器放在地上,同时从怀中掏出数个相同的法器在地上按照一定的顺序位置布下,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只看到二十周围数步之外突然突然冒出一道环形火焰,甚至还有一道火焰顺着如同蛛网一般的路线燃向那位大肚孕妇,只是未到其脚下便被其甩下的一团污血给熄灭!

这份突然冒出使得二十一行人立刻做出防御姿态,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口,那位老者一巴掌将孕者扇倒在地,同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短刀丢在其面前:“巴嘎,竟然企图私自对少主的客人不利,简直是其心可株,马上向客人以死谢罪!”

“嗨!”被扇倒在地的孕者爬起来先向二十一行跪地磕头,然后抓起地上的短刀直接捅入腹部,然后顺着一横,几乎将自己腰斩:

一瞬间鲜血如泉水般的从其腹部涌出,同时一股无色液体顺着刀口断腹喷涌而出,中间夹杂着被斩裂的胎衣、胎膜——很明显,这一刀下去的结果是一尸两命!

“啊——!”项思妃先是猛的大叫一声,然后直接扑在二十身上把头埋在他的怀抱之中,而天愚和十一则在第一时间分别一个错步闪到孕妇旁边,正要查看却被孕者分别用带血的手攥住各自伸出的手,只见孕者带着满头的冷汗望着他们,使劲的摇着头:

“不,不要,不要看,对,对不起!请,请你们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我,我只是被仇恨冲昏了脑袋,请,请你们一定——”

话音未落,随着一阵阵抽搐,女子两眼一翻,再也没有动静了,同时一件衣服则被老者盖向孕者身体:“对不起,请让一下!刚才虽然我的师妹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不过她已经用死弥补了自己的错误,我只是希望你们能了解,其实我们是没有任何恶意的!”

十一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在发现孕者没有脉搏之后,不顾地上的污血,直接盘坐在旁边闭目念起超度的经文,而天愚也在旁边念起同样的道家超度之文

——专注诵经的他们并没有发现,老者和病者嘴角那一丝微微翘起,也不会注意到孕者留下的鲜血,正在慢慢的沿着一种奇怪的轨迹在周围勾画出某些图案,同时侵染向自己的鞋底、衣物,更不会了解到在衣服的遮挡之下,孕者的肚子正在慢慢产生某些变化,逐渐的缩了下去。

老者和病者并没有打扰十一和天愚:病者如同傻了一般在旁边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而老者也双手合十,同样的以自己的语言念起超度亡灵的经文,同时从怀中抓起一些画面符咒的符纸,对着空中如同撒纸钱般的撒着。

双方很有默契的一句话也没说的等着十一和天愚把各自的经文念完,等他们俩回到二十身边站定,老者才向十一和天愚分别鞠了一躬:“我替师妹谢谢你们,非常感谢!现在请让我联系少主,与你们进行对话!”

因为发生刚才剖腹的一幕,所以二十一行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得到二十一行首肯的老者先是对着二十一行行了一礼,然后分别对着地上摆放完毕的法器运功施法,随着施法完毕,一股凭空出现的大风从法器之间吹起,将刚才老者撒纸钱丢出的符纸吹的满天乱飞——只是都是对着二十等人的方向飘去。

当然,这些二十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目光都注视着法器中间显露的画面:

一位特意在人中部位留下一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正对着传像阵跪坐在地上,微笑着对着众人行了一个大礼:“大家好,在下土肥/原一犬,请多多指教!”

众人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而是盯在他身后那位男子雕像

——一尊只是通过法阵传影就能带给二十一行人威压的奇怪雕像,雕像周围是一群穿着打扮如同唱戏一般,正举行着某种仪式的白袍高帽阴阳师,很显然对方正在进行着某种不知名的仪式。

第五十章 谈不拢就出手吧

那位叫土肥/原一犬的男子,对于众人的视线没有对着自己而是对着身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依旧一脸真诚的微笑着平静的等待着。

等到众人的视线从身后拉回,他微笑着再次行了一礼重新介绍自己:“诸位好,在下土肥/原一犬,请多多指教!”

“土肥/原一犬?那个搞间谍的特务头子土肥/原贤二是你什么人?”二十皱着眉头:

一听这个姓氏,他第一个感觉就是对方和那个臭名远扬、最后第一个上了绞刑架的大特务头子有着什么关系!

好像没有听出二十话中的厌恶,土肥/原一犬依然微笑着再次行了一礼:“在下不敢有所隐瞒,那是在下长辈!”

抬起头,依然笑望着一脸厌恶表情瞪着自己的二十等人,土肥/原一犬不着痕迹的扫了站在传送阵边的老者和病者,见到他们轻微的点了下头,脸上的笑越发的灿烂起来:“这次打扰诸位,是因为有事相求!”

“嘿嘿!”二十龇牙咧嘴的冲着他假笑了一声:“有事?相商?不好意思,我们之间绝对什么好说的,最好就此打住!要是让人知道我跟你商量什么,我不被师傅他们大卸八块才怪呢!”

仿佛没有听到二十的话,土肥/原一犬自顾自的对着众人继续说着:“我会付出足够的代价,来换回无意之中走失而被你们得到的那个小人,希望各位能够成全!拜托了!”

“小人?”二十把头摇的如同拨浪鼓:“那就更没得商量,你走失的?你说这话难道不脸红吗?”

不得对方开口,他伸出手掌平对着对方,然后慢慢的弯曲四指,只留下孤零零的一根中指:“说实话,对于你们这种一贯的无耻的行径,我应该早有觉悟,所以只能用这个来表示表示我的问候:鄙视你们!”

对于二十的手势土肥/原一犬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依然微笑着问道:“真的不能还给我吗?”

见到二十只是冷哼了声没有回答,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只能说,非常遗憾!各位,我想,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我相信你们会答应的!”

突然,土肥/原一犬仿佛想到什么一样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你们中国人一向标榜自己是礼仪之邦,初次见面,在下也有一份薄礼相送,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随着他的手冲着二十等人一挥,从其身后的雕像之中猛然间出现四道红光透过法阵分别照射在四人身上,下意识的二十等人就要闪避,却突然发现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阻止了,就是这一个阻止,在传影法阵之中的雕像身上冲起一道无形的奇异能量直冲天际,不得二十他们有所行动,就有一道无形的波动从天而降并迅速的没入四人体内

——波动持续的时间很短,几乎是数秒钟就结束。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纷纷掏出自己的武器警惕的望着对方,却没有发动攻击,而是一个个轮流闭上眼睛探查自身的情况

——就算再没有脑子的人也知道,对方刚才的那一道没入众人体内的能量,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冲过去砍掉眼前的这几个,而是看看那玩意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先后一番探查之后,所有人都皱起眉头,互相之间都暗暗的摇了摇头,都是满头雾水:

刚才每个人都分别用自己的独门方法,把自己从头到脚、从内到外、从神识到外功外法都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就仿佛刚才的那道波动只是众人的幻觉什么的。

只是如果说对方费尽心机,让一群阴阳师又唱又跳的搞了半天才降下的波动,是一场幻觉,打死所有人也都不相信,只是……刚刚那道波动底是干什么的?

一阵“啪、啪啪”的掌声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到土肥/原一犬的身上,他一边鼓着掌一边微笑着:“各位不要紧张,其实我并没有恶意,要知道我对诸位的师门是非常仰慕的,只是一直无缘相见,这一次却是是迫不得已,只是希望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要你们交出——”

望着二十直接竖起的中指,他将双手合十比划了一祈祷的姿势:“那就没有办法了,其实我这个人是非常善良讲道理的,只是这次事关重大,所以只好得罪了,希望我那不成器的部下能够劝说的你们回心转意,当然,更希望我们有把酒言欢以及合作的机会!”

叹息着摇了摇头,土肥/原一犬转过脸,把手向外一挥,却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猛的转过头:“对了,刚才的那个其实没什么,只是一个让你们无法召唤神力之类法术的小小封印而已,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功效,那就需要你们慢慢的去探索了!再见!”

随着画面消失,二十等人一边消化对方最后的留言,一边将注意力拉回在周围

——如果不是刚才从周围传来的巨力阻拦,他们肯定在第一时间闪了,那么对方能否封印到自己还是两可之说,只是他们对于周围一直警惕没有放松,却在什么时候被人在眼皮底下做了手脚?

望着周围地面按照某种规律分布的符纸,再看到“死而复生”正从地面坐起,正望着众人笑的无比灿烂的大肚妇者,所有人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很明显,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对方演的苦肉计,从挨打、剖腹到撒纸钱,都是对方早设计好的,为的就是能够光明正大的撒出布阵的符纸,当然最后开启传影阵法,将符纸刮起的那阵怪风,也是早有预谋的!

“呵呵,重新自我介绍下,在下少主麾下五弱门弟子老,擅长结阵布阵,在诸位周围的不入诸位法眼的小玩意,就是在下所布,请多多指教!”老者对着二十等人行了一鞠躬礼,脸上笑的非常甜蜜。

“咳咳!在自我介绍之前,请大家先看一下自己的手臂!”说话的是那位骨瘦如柴的、摇摇欲倒的病者。

二十等人疑惑的伸出胳膊,顿时各个的脸色都显得非常难看:

在所有人都胳膊上,分布着大大小小数个丘疹色斑!

练武之人身强体健,浑圆一体,除非破气散功,否则很难有病邪侵体,更不要说丘疹色斑了,很显然,这一切都是对方做到手脚!

不管怎么说,这一下丢人可丢到姥姥家了,如果说之前被人布下结界还可以找个借口说是没有注意到,那眼前的在自己身上长出的这些玩意,可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借口来推脱了:

连被人在什么时候种下这些东西都不知道,简直可以找一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省得丢人!

见到二十等人或者运功逼毒,或者从怀中掏出部分师门配备的解毒药服用,那位病恹恹的病者,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左右摆动着:

“不!不不!都没有用!再次郑重的自我介绍下,在下病,同属五弱门,擅长操控培养各种病菌,诸位身上所中之病毒就是在下杰作,当然,因为在下所擅长的是各种病毒,和普通的毒有所区别,所以诸位师门的解毒药物估计会没有什么效果,真是不好意思!”

——虽然说着不好意思,不过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哪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感觉!

“在下五弱门孕!”那个“死而复生”的孕妇对着众人行了一鞠躬礼:“擅长虫蛊毒虫,请多多指教!”

那个一直在地上的残者也狞笑着爬了起来,从身上摸出一个三棱拒马钉握在手心:“在下残,擅长某种傀儡术法,就像这样!”

只见他张开五指,将手掌托着钉子对准二十等人,然后用力一握,锋利的尖刃直接穿破手掌而过,顿时血流如注!

血流如注的不只是他的手,天愚和十一同时望着自己流血的手掌同时皱起着眉头——就在残刺穿自己手掌的同时,他们的手掌也伴随着一阵剧痛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和对方相同的伤口,并开始流血!

残者望着紧皱眉头的二十等人,疯狂的“哈哈”大笑着:“哈哈!哈哈哈哈!实在对不起,害的你们受伤了,对不起啊,我不应该自残的,我怎么忘记自己是不能受伤的了,只要我的某些部位出现伤口,对手在相同的位置出现相同的伤痕,哈哈!真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血吧?”十一没有理会他,只是问了天愚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而天愚则仿佛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先是对着十一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平静的望着刚才因为十一的一句话,而仿佛被捏住脖子的公鸡一般的残者:

“不要自欺欺人了,只是一个变异的伤害共享咒而已,我们之所以受伤,只是因为你们那位孕者把诅咒之血抹在了我们手上,强行与你之间进行了伤害分担,将你所承受的伤害分担给我们,真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想出这种卑劣主意的,将好好的一个道家用来分担致命伤害,用来救命的共享咒改成如此卑鄙的咒法,难道改咒的人就不怕遭天谴报应吗?”

第五十一章 谢谢你们帮我打开结界

面对天愚的责问,残者先是脸上露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痛苦表情,不过很快就重新变成疯狂:

“嘿嘿,天谴?报应?像我们这种人还会相信这些?不过不得不说你们确实非常聪明,竟然一眼就看破我的法门,而且我也知道,只要给你们足够的时间,你们有很多的方法来破解这种诅咒,可是,你们认为我会给你们时间来破解吗?老——!”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旁边的老者早握着一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来的忍者刀,对着他高举的手使劲砍下,随着刀光闪过,他仅存的一只手也随刀而落,同时十一和天愚的手也随着一道血箭飙出而呈现出断裂残废之势!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什么看,不准这样看着我,惨叫啊!你们为什么不惨叫?为什么不嘶吼?为什么你们不感到痛苦?难道你们不是人吗?快点痛苦吼叫,我最喜欢听你们痛苦的声音了!吼啊!哭啊!骂啊!还有,不准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说的你们听到没有?”

残者疯狂的大笑着,却突然发现没有听到想象中的痛苦嘶吼声,当他瞪着一双充血的眼望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包括因为自己而双手断裂残废的所有对手,都瞪着一双平静的充满怜悯目光望着自己——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老者、病者、孕者没有理会残者的嘶吼,而是同时皱起了眉头:不对!太不对了!对方的表现太不正常了!他们曾经配合着出过无数回任务,什么样的对手都见过,什么样的反应也都看到过,有痛苦、惊慌失措的,有因为恐惧而逃跑的,有冒然冲过来和自己拼命的,还有破口大骂的等等,可是从来没有一次的对手像眼前这样

——不对,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为什么他们突然有一种上当受骗、踏入圈套的感觉?

“老大,怎么办?”原本应该在第一时间发起首攻的孕者,望着眼前诡异的情形,只有求助于老者了:现在的情形到底是应当直接进攻?还是先找出不对的原因?

老者也迟疑了:眼前的情形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虽然明白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到底哪里不对,一时之间还真没办法说清,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是陷阱他们也没有退路了:

“上!”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二十等人周围的散落的符纸立刻凭空而立,并围着他们迅速的旋转着,同时随着孕者手一挥,在她脚下的污血如同活过来一样向着二十他们席卷而去,而病者则同样冲着他们大口一张,一大口黑色血雾如同被强力喷射器喷出一般,对着二十他们罩了过去,同时地上如同疯子一般疯狂嘶吼的残者,则直接合身扑了过去。

面对着老、病、残、孕的同时进攻,二十一行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依然一动不动的用一双双怜悯的目光望着所有人!

——说实话,他们的目光看的所有发动进攻的人头皮发麻:

你说你不管是出手也好躲避也罢,看到我们出手你好歹有点动作反应啊!摆出这副如同不忍心看着猎物跳陷阱的样子,让谁谁心里不发毛?

进攻的老、病、孕、残是咬着牙强忍着,才没有在第一时间缩回攻击,只是出手的劲道都有意无意的缩减了几分,同时绷紧了神志随时做好应变的可能!

“砰!”,随着一声脆响和一道金光闪过,所有的攻击距离二十等人半步的时候终于被一道金色的光罩阻挡住了

——为什么要说终于?因为随着这道光罩的出现,不管是老、病、残、孕还是暗中的某位,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大口气,尽管双方的立场不同,不过此刻的想法完全相同:还好,终于看到反应了!

老者的攻击是第一个撞上光罩的:围着二十等人旋转的符纸,幻化出同样无形但冲击力巨大的气刃,那声“砰”就是他的气刃撞击到光罩之中所发出的响声,这声脆响就如同吹响了冲锋的号角一般,紧随其后的就是如同暴雨击打鼓面般密集的声音。

第二个接触到光罩的是孕的污血——错了,应该说是小蛊虫!因为席卷在光罩上的污血,伴随着如同摩擦塑料泡沫一般刺耳的声音,化为比蚂蚁还要小数倍的黑红色虫尸,在光罩外面落出一条圆形的尸线!

至于病者所喷出的血雾,则是顺着光罩化为烟雾消散的一干二净——至于能否继续起到作用,估计只有病者自己知道!

最悲剧的要属疯狂合身扑上来的残者,因为某种原因而见不得任何人怜悯目光的残者,几乎是运足全身的力道对着二十等人扑了过来,结果却如同撞在玻璃上的飞蛾一般被直接撞的倒退回来!

虽然攻击受阻,不过不管是老者、病者还是孕者,却同时笑了起来:

试探结束,准备进攻!

试探?是的!试探!没有人会傻的在不知道对手底牌的情况下压上全部身家,虽然刚才的场面看起来很宏大,可是说到底也只是一次试探而已,不知道的威胁才能称得上是威胁,隐藏在水面下的未知才最可怕,底牌一旦显露出来,所谓的的危险就不再称之为危险!既然对方的底牌已经揭晓,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一张接着一张的符纸,源源不断的从老者的袖口甩出,仿佛被一根根无形的线牵引一般,按照某种规律悬空漂浮在二十等人周围;孕者的蛊虫也不再局限于地面,一群群的从地上飞起,同样在无形的光罩外布了一圈又一圈;病者则不停的吸着气,把自己鼓的如同一个气蛤蟆

——所有的人都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期待着什么!

只有残者挥舞着不断喷血的残臂,依然失去理智般的一次次对着光罩合身撞击着:“还手啊,你们为什么不还手?你们竟然这样看我,我要挖出你们的眼睛,我要挖眼睛!挖眼睛!挖!挖!”

二十等人显然对自己的阵法有着无比的自信,望着严阵以待的对手,却如同看戏一般没有任何的其他动作,所有人的眼中只有无比的自信和平静——当然,在老者他们看来还有遮掩不住的红果果的蔑视!

“喀嚓!”“喀嚓!”“砰!”“砰!”“砰!”“砰!”“砰!”“砰!”

突然,在二十等人的周围,先是连续的“喀嚓”两声之后,紧随的是六声清脆的“砰——砰!”爆炸声:

在他们的脚边,一个由六块符石为基座、数张符纸为基面的外圆内六芒星符图,在显现的瞬间直接崩裂,而残者那只一直残废的脚则横跨在原本不应该跨入的原光罩内——刻满符咒的半金属半血肉的残废腿上,如同线路短路般的冒着黑烟!

在残者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刚才那种变/态的疯狂,只有一种冷到心底的平静的微笑:“不好意思,我其实更擅长破解阵法!”

在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阵法外等待多时的蛊虫,已经在孕者的指挥下对着二十等人直扑而下,同时病者早已张开的大口之中,数团墨绿色的果冻样的物体,灵性般的划着弧线同样猛扑向二十等人,当然一同扑过去的还有凭空冒出的几个全身盔甲、双手持锁链的武将模样式神!

因为事出突然,而且之前距离二十等人非常的近,所以所有的攻击几乎是一下子就命中目标——快的没有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

老、病、孕没有因为命中对手而放松,依然不停的攻击、攻击、再攻击——直到二十等人全身上下被蛊虫布满,直到果冻样的物体在所有人的表面覆盖上薄薄的一层、直到式神的锁链将他们全身上下缠绕的如同蚕蛹一般,才满意的笑着停止了进攻:

果然是一群没有经历过生死打斗、只会拿着长辈赐予的法宝耀武扬威的菜鸟,以为有着一个能防御多种方式攻击的符阵,以及一个只能迷惑低修为的人的幻阵,就能目中无人的看别人笑话,如果不是上面要求活捉,这些自以为是的菜鸟早被自己等人干掉无数次了!

望着被包成蚕蛹的二十一行,确信对方不会再有其他挣脱的手段和后手之后,老者轻轻的拍打拍打衣服,同时斜了孕者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给他们发信号,告诉他们,任务完成,让他们解除结界,真是一群不知道珍惜的家伙,要知道,这种结界浪费可是帝国的信仰之力和天照大神的神力,每一份都是无比珍贵的!”

“嗨!”孕者从怀中掏出一把玉片,轻轻的在玉片上有节奏的弹拨着,好一会儿才完成通信:“通信完毕,很快他们就解除封锁,这些人我们要如何处理?”

“那个,我认为它们最好还是让我来处理的好!还有,谢谢你们帮我打开结界!”没有等老者回答,一个年轻的声音从所有人身后传来。

(ps:不好意思,昨天原本是加一章的结果下午死活登不了,还把更新时间搞乱了,对不起)

第五十二章 现身

“谁?”“什么人?”听着这明显不应该存在的第三者声音,老病残孕四人的瞳孔同时猛的一缩一放,却没有立刻转头回望,而是在第一时间一个前扑,同时交叉掩护着、翻滚跳跃着完成转身:

只是他们这番动作好像白做了,身后之人完全没有偷袭的打算,只是静静的望着他们——直到最终他们完成转身动作!

“是你——!”“不可能!”“怎么可能!”“你,你——!”在看清背后之人相貌之后,所有人如遭雷击般的先是浑身一颤,一个个如同看到某人死而复生一般的瞪大双眼望着对方:

其实也差不多,任谁看到一个刚刚被自己等人搞定包的跟蚕蛹一样的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估计反应都是这样!

天愚带着一副腼腆无害的笑脸望着眼前是一行人:“那个,不好意思,我不是存心要打扰各位的,只是我觉得接下来还是交给我处理的好!

其实他也不愿意现在出现,一开始事情还比较顺利,所有的剧情都按照他所安排的演,可是自从那个什么一犬的对自己教派的假身傀儡放了个什么咒,一切都脱离了他安排的剧本,他所有准备的精彩节目,好像都被有意无意的被搅和乱了!

没错,眼前被包成蚕蛹一般的二十等人都是假身傀儡——正在的二十他们把天愚丢下之后早没影了!这些傀儡乃天师教的秘法傀儡,每一个都能完美的模仿出想要模仿者的一切手段,当然毕竟只是模仿而已,攻击能力什么的肯定要打折扣,不过用来骗人倒是完全没有问题!

原本这些傀儡再不济也不会如此的菜,否则被人一打就歇菜,也就不会被称为秘法假身傀儡,作为天师教只有少数人才能接触的秘法存在了!

在傀儡身上,天愚可是安排了很多非常手段,只是自从那个什么封印打入傀儡身上之后,傀儡与自己的联系突然变得断断续续,最后干脆就失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在对方看来,二十等人是如此的奇怪表现的原因,就好象牵线的木偶,牵的线都断了,木偶的表现如果正常才鬼了呢!

这些假身傀儡虽然不算什么,可是也是自己从师傅他老人家库房中“借”出来的的,虽然还有一些,但也不是随随便便任何人都能“送”的:

特别是眼前这些家伙,要是师傅知道自己把东西落在这些人手中,而且是看着没有任何阻拦的让人带走,估计自己“有福”了……

而且更麻烦的是,那位病者刚才好像释放了不少所谓的病毒,那个孕者也弄了不少蛊虫……这些可都是麻烦东西,唉!麻烦啊!

现在对方又要撤销结界带走他的东西,他感觉自己要是再不出来,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呢!

“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要知道,中了少主的封神咒,任何神临、替身等等法咒都无法使用,为什么你还能使用替身术?噢!我知道了,你们是双胞胎兄弟,哈哈!你骗不了我,想让我们因为误会而放开他们,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面对着天愚,老者先是发疯一般的指着他一阵狂啸,然后仿佛突然想明白什么一般,望着天愚说出来一个自认为合理的解释。

天愚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其实蛮愿意陪你们继续玩下去,不过一是我需要赶时间,第二则是我又有新的客人来了,而且他们的举动告诉我你们也只不过是诱饵而已,而且你们虽然对我构不成多大的威胁,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一个高危品,所以,再见——!”

随着天愚的话音落下,病、老、残、孕突然发现自己突然之间无法动弹,天地也仿佛在一瞬间黑了下来,然后一点无名星火凭空而现,渐渐化为一条火龙盘旋着向所有人飞来

——虽然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过要是以此来推断这条火龙也是纸老虎一只,那你就悲剧了!可以肯定的,一旦被这条幻化的火龙缠绕上,化成灰灰也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知道归知道,可是一个个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龙扑过来:

老者甚至知道之所以所有人都无法行动,是因为在他们的脚下,被人布下了震慑阵法,为什么是震慑……为什么是震慑而不是定身法阵!老者郁闷的想要仰天大吼:

震慑法阵不同于定身法阵,它属于一种柴废的偏门法阵,作用只是根据阵法之中的阴物的邪恶气息的多寡,以此来沟通天地正气产生一种震慑力,邪物越多产生的作用越强,反之就是一废阵,而且这阵法必须提前布置,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产生作用,换句话说要是阵法之中的人不动用邪力,这丫就是一残废阵!

这种阵法一般没人用在对战之中,虽然也具有定身效果,可是因为阵法的威力只是根据对方邪恶气息的多寡产生作用,定身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底,也许很久,也许只有仅仅的一秒,也许根本没作用,完全不像定身法阵一样,只要阵法不破或者没有相应的解法,对手就任你宰割,孰优孰劣选择哪个,简直是不用想的问题!

除非是确定对方不是敌人,或者根本就没有想要制服对方取对方性命的意思,否则谁会用这个阵法

——他不知道这点他倒是给他无意之中蒙对了,一开始天愚确实没有打算对他们怎么样,虽然是对手,可是朗朗乾坤平白无故何必取人性命?一开始他只是打算骗开对方的结界,戏耍一番对手就开溜,当然顺便见识一下这个有名的垃圾阵法到底是什么样!

之所以此刻下杀手,那全是因为刚才对方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太那个了,根据对方的娴熟手段,相互配合的肯定不是一次两次,被阴的估计也不是一个两个,这种人简直是死有余辜!而且要是自己不下狠手,对方只要把病毒、蛊虫这玩意要是放出去一点点,整个城市还不乱了套了,到时候自己的乐子可就大了……

第五十三章 有话请直说

老者郁闷,其实有个人比他更郁闷,如果不是无法动弹,早一口鲜血喷出来了:谁?残者!

残者的那条残腿是经过改造过的,专门用来针对、破解各种法阵,至少是大部分的法阵都能破解!而且因为残腿的缘故,连带的很多法阵在他身上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包括定身法阵!只要给他一点点时间,就连破解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是这其中却不包括眼前的震慑法阵:毕竟一条腿能刻画多少专门破解阵法用的符法、咒法?所以他所针对的大都是一些常用的防御、限制的阵法,谁没事会注意一个限制多多、而且明显没多大用处的柴废阵法?

而且这阵法只是根据阵法之中产生的邪力多少来产生相应的震慑、破邪之效果的:

要是老大不放出那么多式神、孕者的蛊虫没有带阴邪属性、病者不放出自己的阴灵,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当然,自己的血和改造的腿也有邪阴之气,不过毕竟是不多嘛!自己完全是被其他人给连累了!

可是现在可好了,就是这样一个柴废阵法,此刻却成了所以人的催命符:

如果病者没有喷出那口由污秽之物修炼的阴灵,老者没有召唤出将二十等人缠绕的蚕蛹一样的式神,孕者的蛊虫不布的如此之密——当然还有现在如果不是接近中午,天地阳气、正气不是这样充足!

只有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没有达到,也不会将这阵法发动的是如此彻底——彻底到竟然能召唤出只有满足最苛刻、最变态的一些的条件才能产生的专门破邪的灵龙!

他们所有的符法、咒法、甚至用来挡灾救命的替身傀儡,因为掺杂邪气的缘故,全部被克制的死死的无法发动,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龙从小变大,逐渐的游走而来: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火龙的出现仿佛引燃了空气——这是病者为了防止意外,特意布置在周围空气中的无形天地秽气病毒,而这原本是用在关键时候救命的手段,则在此刻则成了所有人的催命符,在瞬间所有人都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同时蛊虫、式神也仿佛是助燃剂一般,让原本就猛烈的大火直接变成炙热的炽白,在一瞬间就将范围内所有之物——包括天愚的假身傀儡、残者的那条金属腿全部化为灰灰!

望着眼前随着破邪灵龙而化为飞灰的一切,天愚瞪大双眼,张着大嘴——幸好脑海之中还记得还有“客人”需要招呼,否则估计直接就失神过去了:

他知道对手对上破邪灵龙会很悲剧,可是悲剧的如此彻底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自己甚至还备了一些后手,不过看来是再也用不上了!

破邪灵龙!破邪灵龙啊!天啊,说实话,在刚才知道对方的邪力聚集的竟然能引动这玩意的时候,他可是吓了一大跳:

对方到底在周围布下多少邪物、引来多少祟气邪力,竟然能引动这个秘法中记载的传说中阵法唯一附带的、很难因为条件的满足而出现的大杀神?

也正是因为这个的出现,才坚定了自己做掉这些人的决心——这也算的上是天意,自己本无心伤人,所以才抱着玩笑之意布下此阵,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将此阵激活到最强,竟然连最大也是唯一的杀手锏破邪灵龙都能引出,除了说自作孽不可活!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

——当然有件事情和他想的有点出入:大阵之所以被激发到最强,一方面确实是这些人引发的,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这里是城市边缘,大量的污染破坏、人们的妒忌、贪婪等各种负面情绪,加上飘荡在城市上空魂无所依的死气,被为了增强式神威力而特意布下某种聚灵阵法统统吸引而来,要不是这样,最后能否真的激活成这样还是个两可,不过凡是都如果,所以还是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当然他们做的唯一一件好事是:经过他们这一弄,这座城市从今天起生病、中邪的人群,在短期内会因为邪力的减少而少很多,也算是有所贡献了!

“你们要看到什么时候?”回过神来的天愚转过身,望着空无一人的地方笑道:“不会是刚好路过的吧?”

“不!不是路过,我们是来专程拜访二十さま(様)、天愚さま(様)、十一さま(様)以及那位项さま(様)的!”

随着一阵生硬的普通话,原本空无一人的路边,仿佛变魔术一般出现了五位非常清秀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漂亮”的男子:

眉清目秀、皮肤白里透红,朱唇月眉——要不是天愚眼尖看到对方的喉结,真要猜测这些家伙是不是一群美女假扮的:

真的不是自己妒忌,他觉得这副脸蛋身材,放在一群男人身上确实浪费了,要是放在女子身上,岂不是多了几位倾城佳人!真不知道他们能找到老婆不?谁要是嫁给他们,一番对比下来还不羞愧死?

五人齐齐的像着天愚鞠了一躬:“阴阳道弟子,拜见天愚さま(様),我们没有恶意,能否请二十さま(様)、十一さま(様)以及那位项さま(様)出来一见?”

见到对方鞠躬,天愚苦着脸伸出手比了个暂停的姿势:“停!停!停!麻烦你们不要如此的礼貌好不?突然觉得二十有句话非常正确,你们这种麻烦虚伪的礼节,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习惯的,麻烦你们别对我太礼貌了,我不是你们,做不到一边施礼问候一边翻脸下黑手,所以拜托诸位别再鞠躬了,还有,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有话请直说,俺脑子笨,听不懂那些弯弯道子!”

说完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压低声音嘀咕了一句:“俺讨厌跟阴阳师打交道,太聪明而且过于难缠!”

——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对方听到:

这话虽然是他故意说给对方听的,但同样也是实情:日本的阴阳师几乎是天文地理、阴阳五行、吹拉弹唱都有一手,虽然每样都不精通,可是一旦交手,那手段可是层出不穷,虽然打不过你,可是也让你头疼,而且这些家伙脑袋瓜子比较好使,阴谋诡计那是一套套的,俩字:难缠!

(ps:先发,继续中......)

第五十四章 有内鬼

当然,天愚之所以如此厌恶对方,也和道门和阴阳师的恩怨有关,不说远的,最近百年内,有多少门派精英子弟折损于对方手中,多少秘法典籍被这些“取百家之长”之人,以各种手段或盗、或偷、或抢,掠夺而去,甚至被灭门灭派的也不少,双方积怨颇深,要是换个其他门派的弟子他绝对不是这样,阴阳道?天愚如果能给对方好脸色才奇怪了!

“天愚君说笑了!我们是抱着极大的诚意来希望与诸位合作的!希望能够和诸位当面协商!”仿佛没有听到天愚的话,自称阴阳道弟子的五人彬彬有礼的再次鞠躬一礼——很显然,对于天愚的话他们压根就不相信!

天愚瘪瘪嘴:刚才还是さま(様),这一下子就降格成君了,果然是……而且有点那个自以为是,自己明明说的是实话,对方竟然不相信,那自己就没有办法了!

“好吧!让我来看一下你们的诚意!”虽然讨厌这些道貌岸然、爱装腔作势的家伙,不过对方有个习惯他倒是很喜欢的:

在撕破脸皮之前,为了表示诚意,要是问他们一些无关重要的问题,这些人往往会非常老实的回答!

“有件事我想不通,明明你们之前有救他们的机会,为什么最后竟然放弃了?他们不是你们的同伴吗?”

——这些人在自己发动阵法之前已经到来,凭借他们一向的手段,要说能阻止阵法发动倒是瞎话,不过减弱阵法的威力,保住阵中几个人的性命倒不是不可能,可是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化为灰灰!

一位阴阳师露出洁白的八颗牙:“天愚君说笑了,这些蝼蚁般肮脏的家伙,如何能够与我等神民相提并论,一群无视神明的愚昧之众而已,他们既然敢冒犯天愚君,那完全是自取灭亡,我们为什么要为了这些肮脏的蝼蚁,让阁下对我们产生生误解?”

“是谁出卖了我们,把我们的消息告诉你们的?”天愚紧绷着脸,皱着眉头紧接着问出下一个问题。

那个回答的阴阳师脸上的笑定了一下,然后瞪着一双疑惑的眼睛望着天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天愚肯定的说:“你肯定知道,你先不要否认,我来告诉你我为什么肯定,就在刚才,你说的是拜见天愚さま(様),我们没有恶意,能否请二十さま(様)、十一さま(様)以及那位项さま(様)出来一见对不?”

“对!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看得出来,这次他倒是真有点迷惑了!

“对!简直是太对了!”天愚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崩着:“简直是对极了,可是我想知道,你们是如何知道我们那位女者姓项?你们知道二十我不奇怪,知道我和十一我也不奇怪,因为我们经常出来办事,可是你们是如何知道那位女士?要知道,她可是第一次出谷,你们是如何知道她的姓氏?”

“这——!”那位阴阳师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天愚没有理会他,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们很厉害,真的很厉害!她的姓氏,我们只有在出谷之前,协商定下之后向上面报过,而出谷之发生如此多的事,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上面有你们的人,他把我们的资料泄露给你们了!”

“天愚君多心了!”那位阴阳师笑着再次弯腰鞠躬。

“是我多心了?好吧,反正我也出不去,而你们这几个,除了你一个人,其他的都是纸人假身而已,我就好好解释一番,顺便等着支援你的几个同门的到来!”天愚斜了对方一眼,知道被人出卖的他再也没有兴趣跟对方绕圈子:

在自己面前玩小纸人,这些人简直是太搞笑了,有点像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感觉,要知道,自己刚才用的可就是假身傀儡,而且是那种能模仿攻击的假身傀儡,要是自己连对方这种一碰就消失的低级货色都看不破,他真的可以找块豆腐碰了算了!

自始至终,对方就只有现在说话的这位是真人,其他几位都是小纸人,他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原本为了和对方套套话,所以也没有揭破对方的花招,不过在对方说出项思妃姓氏之后,他再也没有兴趣和对方绕下去了

——内鬼!还是在高层里面的,这后果可真有点严重了!

“呵呵!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假人真人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猛然间被天愚揭破自己的手法,说话的阴阳师一张脸顿如同变脸一般连变数色,最后干笑着回答道。

“好了,真的假的你自己清楚,就算只有你一个人,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把你的小动作收起来,我这会儿没有心情陪你玩,也没有白痴到认为干掉你就能出去,你知道我们最讨厌你们阴阳师哪点?就是死了也不老老实实的死,非要搞什么生命诅咒献祭,这个阵法本身就够麻烦了,要是被你最后再献祭一下,我岂不是更给自己添乱?”天愚挥挥手,示意对方收起那些小动作。

听完天愚的话,那位正悄悄从身后摸出符箓石块,有所动作的阴阳师捏着符石浑身僵硬的定在那里,不知道是该收起来还是拿出来好,嘴巴张了张强扯了一个笑脸:“嘿嘿,果然是法力无边的天愚师傅,在下佩服,佩服!”

“佩服个鬼,被你们佩服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天愚一点都不客气:

二十曾经说过,这些家伙天生有点贱骨头,他们臣服强者欺辱弱者,而且喜欢翻脸无情,你越是斥责辱骂他们,他们越是柔顺,一旦给他们点好脸色,他们就蹬鼻子上脸,甚至反咬你一口,反正别把他们当正常人千万别客气就对了!

“那是,那是,在下才疏学浅,所学之术寥寥无几,实在是登不得大雅之堂,惭愧,惭愧!”看得出来,对方是真的不想对自己动手,阴阳师又恢复了平静优雅的姿态,对着天愚深深的鞠了一躬:摆出一副洗耳恭听受教的姿态!

(ps:先这些,继续写,明天最少还是2更,谢谢)

第五十五章 脱身

望着眼前这一副有点那个倾向的阴阳师,天愚即觉得好笑又有点发怵:

老话说的是不要命的舍一副棺材给你,不要脸的你能舍什么?对方越是姿态低,相信要是万一被对方翻身,自己就越惨!

这可是有先例的:当然他们的先祖来学习的时候,那姿态放的要多低有多低,简直是任你所为,结果后来一旦翻身得势,下手那个狠、那个绝,简直是有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

望着对方如此低的姿态,天愚不由的思考着自己之前布置的是不是少了点,虽然对自己的计划有着绝对的自信,不过万一这要是在某个环节出现失误,没有迷惑住对方,最后阴沟里翻船载在这些人手中,这丢人可是丢到姥姥家了,而且这临别时的礼物,多少应该让对方“印象深刻”不说记一辈子,但是也必须“满意”到极点才对!

既然打定主意,望着在背后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阴阳师,天愚冲着对方“嘿嘿”一笑,光明正大的蹲在地上刻画起符咒法阵。

对面的阴阳师先是被天愚的笑吓的一个激灵,然后被他光明正大的动作,吓得差点毁掉刚刚勾画完毕的某个符阵:他,他怎么能……

不过在看到天愚迅速的勾画出某个防御符阵之后,他再也顾不得装模作样表现自己的风度,直接气急败坏的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符一般的东西“叽里呱啦”的喊了一通,同时一边瞪着天愚一边从怀中掏出各种布阵用的符石、符纸,以比天愚更迅速的手法在地上迅速的勾画着:

双方都清楚,虽然场面话说的都好听,不过不管是天愚想要问清对方消息的来源,还是对方想要从他手中得到什么、或者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那还是要靠法术来说话,所以接下来很可能是一场你死我或的术法对战,对方之所以此刻不动手,是在等人手,至于天愚为什么不趁着对方人没有齐先解决掉一个,那估计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不过他没有看到的是,在自己刚刚传音的时候,天愚嘴角露出的那一丝得意的弯月:嘿嘿,鱼上钩了!

既然已经扯破脸皮,双方也就不再顾及什么,都以最快的速度在周围勾画着,不过当那位阴阳师看到天愚在伸手入怀,却脸色大变的空手而出的时候,虽然没有咧嘴大笑,可逐渐提升的布阵速度和不停颤动的身子,都说明他现在是如此的得意、兴奋:

他没有符纸了!祖先保佑,他没有符纸了,哈哈!

对于这,显然天愚没有太多的心理准备,一时间他竟然傻愣在那里,突然他的眼中一道精光闪现,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自从被自己道破玄机之后,一直如同木头一般站着的纸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来了吗?果然是移行换位外加真假替换?,简直是教科书般的死板,一个了!

一边摆出一副纠结的愁眉苦脸的苦像,天愚一边双手背后,以身体为阻挡按照某种玄妙的轨迹凭空勾画出一个个道符、结着某种法印:

虽然没有抬头,不过他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些符纸假人,紧紧的盯着纸人的变化:

两个,三、就是现在——“移行换位!”

“什么!”“不好!”“巴嘎!”“不——!”原本应该是纸人的其中三位阴阳师,外加那位最先到达唯一真的那位阴阳师突然发出凄惨的叫喊,同时朝着着一直是第四位阴阳师的位置扑去,而那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天愚,而原本应该是天愚的位置,则出现了一位迷茫的阴阳师!

被他们扑到的天愚,在被碰到的一瞬间化为一个小纸人飘落在地,同时四周传音阵中传出天愚那诙谐的声音:

“早就说过最讨厌阴阳师,也说过你们难缠,中国有句老话叫惹不起咱躲的起,真以为我笨的和你们死拼啊,再见,噢!错了,最好不见!还有,希望你们能喜欢我留下的礼物!”

在都市某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天愚弹指将地上几个符人化为灰灰,同时跺脚将地上用某种东西勾画的秘法阵震毁,做完一切之后,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果然是以死板不知变通出名的家伙,每次都是同样的出场方式,要不是想借助你们来离开那个该死的法阵,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们聊天,好了,耽误这么久,真该走了,二十这个家伙,还是这样小气啊!还有,我讨厌内奸!”

——在看到对方用假纸人来撑门面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可爱的岛国的习惯,可爱的阴阳师的习惯!

不知道是该夸奖那些家伙坚持,还是该说他们固执的可怕:

他们会习惯于数年如一日的把东西放在同样的位置,从结婚到白发苍苍,鞋袜、雨具、洗漱物品甚至钱包摆放的位置从来不会变。

在战场上也习惯性的从头到尾用相同的战术、相同的攻击方式、甚至连排兵布阵也一样——简直是教科书版的经典和死板!

就像阴阳师,他们习惯性的真真假假搞一些神秘,就像出现,每次都不老老实实的走出来,非要像玩魔术的一瞬间出现在某人眼前,以此来为自己增加一些神秘色彩:

要是他们在对战之前被别人识破用纸人撑门面,增援的阴阳师一定会在某地布下传送阵法,用移行换位、真假替换之法来代替纸人搞突然袭击!

而他刚才就是钻了这个漏洞,用某种手段将对方标记在假人身上的坐标,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在对方发动秘法的同时,以同样的移行换位,真假替换之法将对方的真身、假身和自己链接,从而把自己从那个只有对方才能自由出入的阵法之中替换出来

——这是想到的唯一能够以最快的速度,从那个用神力布置的大阵中跑出来的方法,还好成功了,否则就算把这些家伙们干掉,还真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人排队等着呢,自己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陪他们耍!

当然,之前为了迷惑对方,让对方认为自己一定会和他们死拼,他可是准备了不少礼物,希望那些家伙能够喜欢,不知道那些家伙会不会抓狂,不过这关自己鸟事,都中午了,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才是正事!

第五十六章 发泄

从一开始二十就估计到自己的这一路不会有多顺利,特别是在大师兄传来天愚有内鬼的消息之后,他就更加有所觉悟了,不过真的走过之后才发现,这一路比自己想的要“精彩”的多:

除了一开始的时候,也许是托了天愚吸引对手注意力的福,他们平平安安的找到第一位马主人,运用了一些小手段,使得那些普通的马个个如同吃了兴奋剂的良驹一般,赛马般的速度在一群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绝尘而去!

因为用内力激发马匹潜力的缘故,他们并没有按照顺序去一个个的拜访,为了赶时间,他们直接让马跑到自己的极限才开始换马——这方面项思妃的相马经验起到很大作用!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一行动在无意之中打乱了很多人的部署,当某些人警觉的时候,二十已经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地方寻找到下一位马主,并扬鞭而去!

不过他们的好运气只到寻找到第二位马主,用他提供的马寻找到第三位马主为止,第三位马主所提供的马匹在没跑多久就开始口吐白沫,甚至不得二十他们反应就连续倒毙而亡!

这本来就够让人头大,更雪上加霜的是,随后二十等人是一路受阻——如果不是和天愚一样抱着不予纠缠,尽快赶到目的地的想法,当然再加上十一的一路劝阻,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二十和项思妃的火气而倒大霉:

你说要全是那些小矮子也还好说,一刀一个倒也干脆,那些得到了不明人士数百元,就来搞骚扰客串的“群众演员”算什么?

看着那些找着各种蹩脚借口、操着各种方言、制造着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故借口纠缠的自己的同胞,不要说项思妃,就连二十自己都忍不住想动手干点什么了!

终于在最后三匹马倒毙之后,二十等人的火气彻底爆发出来,幸运的是大师兄的支援恰恰赶到——否则那些*的“义务演员”,不知道要为那区区数百元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大师兄的支援中当然离不开他们急需的马匹——而且是鬼谷外用秘法饲养的宝马良驹,有了这些宝马,再加上大师兄提供的路线,二十等人终于摆脱了那些“群众演员”的骚扰,急速的向着目的地行进着。

不过总有一些路是唯一的,总有一些人会倒霉的引爆二十这颗大炸弹——例如眼前这位所谓的某市交通队大队长:

这位一脸得意的队长同志,在拦截下二十等人之后,不但客串卫生检疫部门要收缴二十等人的马匹,而且还准备客串公安系统的准备直接给二十他们上铐子——至于二十等人的有效证件什么的,正在对方的脚底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被踩着!

轻轻的拍了拍项思妃的肩膀,示意对方少安毋躁,二十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抓住十一的领口,将其拖在眼前,一脸平静的笑望着十一:“你说过:佛菩萨说有人辱我者,忍他让他!我忍了一路,让了一路,包括那些撞枪口上的小鬼子,我也留了他们一条小命,不过现在我要说的是,我不是佛菩萨,我的心境还没那么高,佛从来不会发怒,可是我会,所以我决定发火了,你是否还要劝我?”

十一望着一脸平静的二十,突然笑了:“阿弥陀佛!佛从来都是劝人行善,出来没有强迫过别人做任何事!净土地狱,善因善果、恶因恶果,一切因果皆是自作自受而已!”

“很好!”二十伸手抚平十一的衣领:“很好!非常好!佛家这点行径我非常喜欢:只劝解不强迫!一切因果皆是自己造成的对吧?说实话,我第一次发现你也是非常善解人意的,好了!”

望着那个明显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使劲的冲着自己大吼着“干什么,想造反了”的胖胖大队长,以及一群围过来的路警,二十伸手敲了敲背上的电脑:

“大师兄!告诉上面的,在我撒完气之前,如果还没有接到这个猪头的下岗调令,我扭头就走人,就算前面天塌了地陷了,又管我鸟事!要是不相信可以请他们试试!还有,我不在这些路段晃了,太麻烦!我要骑马跑高速!说实话,我发现好像什么事情都压到我们这边,也该给他们找点事情了!老子今天要彻底的疯狂一次!”

望着一直注意着自己的话,现在已经开始活动手脚的项思妃,二十眨巴下眼睛,还是特意叮嘱了一句:“那个,注意点,千万别闹出人命了!搞个半死不活的差不多就可以了!要是实在忍不住的话——!”

二十张望了一下,把手指向对方开过来的几辆巡路警车上面:“实在不行就拿那些玩意出气吧,那些玩意结实——算我没说!”

——就在其说出项思妃可以拿那些车出气的时候,她已经一个闪身出现在警车旁边,在他说结实的同时,那个结实的警车,已经随着一个深深的凹痕被她一拳头砸了个侧翻!

当“砰——”的一声巨响传来的时候,那些围过来的交通警察同志都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个个都被吓了一大跳,当扭头发现自己的警车被人像个玩具一般狂砸的时候

——特别是看到那个人是自己等人准备强制执法的对象的时候,所有人都恨不得把眼睛瞪出来,一个个嘴巴张的完全可以放入个大鸭蛋!

当第二声巨响传来,伴随着项思妃几乎将车头打穿的大洞的强悍的展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时候,所有的路警包括那位队长同志,都是一个激灵的吓坐在地上,同时用一遍又一遍的使劲的揉着眼睛。

“啊——!”一声剧烈的惨叫声,让本来就已经失神的所有路警齐齐的打了个冷颤,然后在望着在大队长旁边的年轻男子时,一个个如同躲避洪水猛兽一般齐齐的往后面爬了几步!

随着二十指头在胖胖的大队长身上一点,胖队长的惨叫声嘎然而止:“不要叫的这么惨烈,我还没有开始呢!刚才只是点了一下你的某处,不用如同杀猪一样的吧?当然,我点那个的目的,原本是为了防止一会儿动手的时候,你的下面管不住!说实话,只是你的运气不好,刚好撞到我的火头上,所以,对不住了!嗯!对了差点忘记了,在动手之前要先解开你的哑穴,这样比较有成就感!还有,放心,我只是发泄一下,不会要你命的!当然为了以防万一,这个东西还是先给你一颗,因为我也怕失手啊!”

二十将一颗药丸丢进胖胖的大队长的口中,顺手解开对方的哑穴,在对方惨叫声响起的同时,已经手脚并用的为对方“增肥”起来:

——刚才就他最横,一副天王老子地王爷的架势,就差鼻孔朝天了,不打他打谁!

拳拳到肉、次次带声,大队长穿云的嘶吼声伴随着项思妃砸车的“砰——砰——”声,交织成一曲地狱高音,使得从头到尾那些路警们都没站起来过:

不是他们没有胆子,而是望着眼前已经将警车块砸成一团的非人类暴女孩,这站起来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反正对方说了不要人命的,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有找到自己头上,没看到大队长已经胖了几圈了,再想不开也别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对不?

(ps:谢谢所有支持的人,当然,也许激情不够,不过他们的目的是赶到目的地,而且道家、佛家都不愿意杀生,当然,二十会,呵呵)

第五十七章 功德换官位

“好了,好了,二十,你已经让他胖了两圈了,气也该消消了!”十一看到正一圈圈围着已经胖肿的估计他老妈也认不出的大队长,依然在继续寻找下手位置的二十,赶快拉住对方:

“还有,你也清楚,这些当官的多少都有点官气,你这一下子把他的官气搞没有了,那个因果?”

“恩?”二十猛的抬起头瞪着十一,眨巴眨巴眼睛,立刻闭着眼睛默念地藏王菩萨探查,然后“啊”的一声惨叫,踹起脚就准备往胖子身上蹬

——当然没有踹中,一边的十一和已经把那辆车砸成一团,发泄完毕正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的项思妃,在第一时间将他拦腰抱住:“冷静!冷静!”

“冷静个鬼!这个死胖子的官运没有到头,却因为我刚才的一句话消了这胖子的官气,结果造成的因果业力害我损失了数千的功德之力,让我踹死他!我要踹死他!”二十使劲的对着空气踹着:

就在刚才一个探查,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因为刚才的一个决定,竟然损耗了数千的功德之力

——只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胖子本身,大部分是为因此而来的动荡的因果买单!

“不行,老子这次亏大发了,要想办法弥补一下,十一,放开我!我现在要想着弥补之法,哪有功夫踹他!”二十摇了摇头:

近千的功德之力虽然少,可是自己现在多少是个“买卖人”了,人家说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钱的生意没人干!自己现在干的不就是赔钱的买卖?不行!就算要买单,也要让其他人来为此买单!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突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音从胖大队长口袋中响起,二十死死的瞪着这个往自己伤口上撒盐的手机,恨不得直接抓起来砸了这玩意,不过想了一下子,还是取出来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喂!”

听着话筒中传出的气急败坏的声音宣布着意料之中的结果,二十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好意思,麻烦你等一会儿再重复宣布一次,我准备把声音扩放一下,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我是谁?我就是被他拦住的那位,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背后的电脑,听着里面传出“碰碰——!”扩音的声音之后,二十将手机放在侧面:“好了,可以宣布了!”

从手机中传出一个在场所有人都熟悉的声音“咳咳!我是本市市长,因为某种原因,以下内容由我亲自宣布:刚刚经省委、市委、市政府紧急研究决定,交警大队大队长曹严同志,在位期间,目无法纪,以权谋私,贪污受贿,情节特别恶劣,性质极其严重,顾撤销其一切党内职务、开除党籍并移交有关部门接受审讯,希望所有同志要引以为戒!呵呵,完毕!”

听着手机中宣部的消息,地上所有的交通警察都再次傻眼了,这……这,虽然有些聪明的不是没有想到这次大队长踢到铁板上了,不过如此迅速的命令,还是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历?而胖胖的曹大队长更直接,早在听到决定的时候,已经干脆的眼睛一翻昏过去了!

没有理会所有人,二十将手机再次放回耳边:“呵呵!麻烦你了!对了,新的大队长任命了吗?噢,没有?我,我能有什么好的人选呢,真的让我提意见,那不行,不行!只是建议?建议倒是没有问题,不过要稍微等一会啊!我也征求一下别人的意见!好,谢谢啊!”

将电话往十一手上一塞,二十打了个响指,并起双指在口前默念了一阵,然后虚空在眼前一划,再次望向正坐在自己眼前的一群交警,同时伸手向着一群傻盯着自己的人点去:

“你,你,你,你,还有你!都不要怕!不要搞的我跟吃人的老虎一样,你们刚才也听到了,你们那个胖大队长,已经被免职了,所以他的位置已经空了出来,你们几个谁对这个位置有兴趣,拿一万,算了,八千功德,听清楚了,我说的是八千功德来换,谁有兴趣?当然,有句丑化咱先说在前面,不管谁上位了,都要记得多做好事,否则……后果我就不说了啊,谁换,快点!”

地上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眼前这位到底搞什么鬼,所以一个个都没有吭声——他们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位是被突然折损的功德给逼急了,才想到这个歪主意打算把自己亏损的转嫁给其他人!

“怎么,没有人愿意?”二十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做,估计没有几个人相信,反正他也是一时冲动而已,几千功德,他亏的起,只是一时不贫自己是因为这样一个胖胖的家伙而亏损,心里不怎么平衡而已:

“考虑一下,反正我又没有要你们钱财什么的,多少是个机会,希望大家能好好把握住!”二十继续鼓动着:“功德换官位,前者的好处你们一时看不到,可是后者的好处大家都应该不陌生吧?”

——说实话,这说着说着他还真找到那么一点商人的感觉了!

“我!”终于有一位被他点到的中年交通警,也许是被二十蛊惑的一时冲动,也许是确实想抓住这个机会、坐这个位置来体验一下,咬着牙齿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举起了手,用带着牙齿打颤的声音说到:“我……我愿意换!”

——也许是冲动,也许是受昨晚老婆唠叨的影响,反正现在他是豁出去了:

他已经在这个普通的交警的位置上认认真真的干了好多年了,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的,从来没有收过司机一根烟,一分钱,功绩表彰倒是得了不少,可是就是因为不会拉关系,不懂得跟领导送礼,所以只能眼看着大队长的位置被空降镀金、有关系懂交际之人轮换着坐。

其实老婆私底下也曾经多次劝自己多奉承一下,多表现一下,多给领导送点,可是自己不管是从小接受的教育还是爹妈的教诲叮嘱,都是老老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做事!官场的这一套自己如何懂?或者说怎么愿意去懂?

虽然眼前之人看起来非常凶,只是凭借他多年看人的经验,以及刚才观察到的:对方虽然不知道人怎么样,可是心底不坏,因为虽然把大队长打的成那样,可是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所以他愿意相信对方,来赌一次!

第五十八章 意外:弹头

而且最主要的是对方要的只是虚无缥缈的什么功德之力,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选中自己,也不知道他口中的拿功德之力换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知道一点,这也许是一次机会,也许只有一丝的可能性的机会,一次可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反正自己自己没有什么门路,这辈子干到退休,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升迁的可能性也是无限接近于零,而眼前这人显然非常有本事、有能耐,一句话竟然能使得市长亲自打电话,这辈子自己从来没有赌过,现在赌一次又何妨!

“我愿意!我愿意换!”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他说话就流利了很多——反正功德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自己又没有见过,就算他在欺骗自己,自己也没有吃什么亏,而且心底一个声音一直在鼓动着自己答应,那就博这一把吧!

“很好!非常好!”一听到有人换功德,二十的脸上立刻笑成一朵花:“恭喜你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

几步走到对方身边,伸出自己的左手,见到对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眉毛轻轻一挑:“你缩什么啊!我有这么吓人吗?来、来、来!把手伸过来,放心,我吃不了你,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我愿意以八千功德换大队长职务!”

男子哆哆嗦嗦的按照吩咐将手长贴入二十掌心——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男子的手心全是汗!

将手贴入二十手心之后,男子的手反而不哆嗦了,只是使劲的闭上眼睛,牙齿也一个劲的响着!

“好了!”二十的话音刚落,对面男子如同触电般的缩回来手,然后摊开手掌下意识的看着:仿佛要清自己到底少了什么一样!

没有理会他的举动,睁开眼睛的二十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古怪神色瞪着眼前的男子:“吴守义?”

“恩?”吴守义使劲的瞪大双眼望着眼前的少年:他好像还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啊?

伸手对着吴守义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二十露出一副真诚的笑:“不错!真不错!对父母长亲孝顺,对亲友邻里也好,老实本分,我捡到宝了!”

说完不再理会一头雾水的对方,直接站起来,从十一手中接过手机:“喂!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有人选了,对!叫吴守义!一个老实本分之人,而且是本交通大队的,我觉得他非常适合,希望你们能慎重的考虑一下,要不现在先让他代理一段时间看看?好,好,谢谢啊!”

微笑着将电话递给被称作吴守义的男子:“你的电话!”

吴守义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接过电话,甚至差点没有拿过——他只是老实,又不是笨蛋,通过刚才年轻人的口气,他已经意识到这个电话中的内容,这完全是一份天降的馅饼正砸在自己头上,你让他如何能不紧张哆嗦:“喂!我,我是吴守义!谢谢!谢谢!领导的信任,我……我,我一定承担起,是,是!”

望着激动的不停的抖动着手,满眼含泪的将手机还递给自己的男子,二十只感觉到鼻子一酸,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两下:“恭喜你,代大队长,我想像你这样的好人,一定会很快就转正的!”

“谢谢!谢谢!谢谢你!”吴守义使劲的抓住对方的手:

此刻的他依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就在刚才,市长亲自电话通知自己暂时出任代大队长一职务,代理前大队长离职这一段时间的一切工作,这一切来的是如此突然、如此不可思议,他很想说些什么、吼点什么,只是现在的自己,除了说谢谢之外,已经实在想不起来改说什么好了!

二十摇了摇头:“该说谢谢的其实应该是我,因为你的缘故,我得到了超越预计很多的功德,谢谢!真的,其实应该说谢谢的是我!”

——这句话倒是他的真心话,就在刚才协约达成的那一瞬间,不但协约中的八千功德之力到手,同时还有近万功德、阴德也出现在自己的帐上,不但如此,在每时每刻功德、阴德还在缓慢的增长着!

也许在自己担任地狱功德的中间商人之前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成为商人之后有怎么能不知道这其中的意味:

这说明眼前之人功德、阴德深厚,乃孝顺父母、尊师重长、德馨仁厚之人,虽然之前没有官运,可是一旦和自己达成交易,立刻官气升腾,同时自己的举动符合天地人伦大德,所以自己的帐上凭空多出近万功德、阴德,至于仍缓慢增长的阴德、功德,那是自己已经在项点化对方的福报了,只要对方持续为地方做善事、好事,那自己就会源源不断的分得一份功德、阴德!

“对了!”二十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中摸索出一张只有电话没有名字、职务的明信片递给对方:“这是我的号码,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打电话给我!”

——娘的!好不容易点化了一个福德深厚,而且能源源不断提供阴德、功德之人,可千万不能让那些混蛋们给祸害了,这可是一只能源源不断提供金蛋的母鸡,可是难得碰到的,不保护好怎么行?

看着对方接过明信片贴身装好,二十裂着嘴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脸色大变的一个前仆,连同吴守义一同倒在地上:“全部给我趴下!”

其他人一个愣神,却猛然听到二十所骑马匹中的一匹一声长嘶突然倒地,将吴守义按倒在地的二十连续几个闪身,一脚一个将所有愣在那里的交警们踹倒在地:“项思妃,让马卧倒!十一,取药救马!”

在其说话之时,虽然项公主已经发出信号让所有的马匹卧倒,可是还是连续两匹马再次嘶吼着倒地——如果不是项思妃一个闪身在马前闪动几下,估计倒下的就不是两匹,而很可能是全部了:“二十,小心暗器!”

“暗器个鬼!奶奶的,敢打我黑枪!存心扫我的兴是吧!”二十伸手将背上的电脑取下,连同电脑背包一起用尽全力朝着天空丢去:“大师兄!”

被二十甩入空中的电脑迅速在众人视线中越来越高、越缩越小——除了十一和项思妃,所有人都不知道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他,怎么突然之间发疯一般的做出这些举动,而且旁边的马是怎么回事?

这份疑惑直到电脑背包重新落下,旁边的那位能把车砸成一团的神力女子摊开手掌,在二十的眼前丢下两把小东西——尖尖的流线型的熟悉的外观,唔!子弹弹头而已?什么?弹头!而且明显比普通弹头尖了好多,好像还是狙击枪的子弹弹头!怎么会这样?

第五十九章 好戏开场

一时间所有人都傻眼了:其他东西也许大家会认错,可是弹头是万万不会认错的,虽然他们一般不会配备这些,可是谁没有在靶场耍过,可是怎么会有弹头?

突然二十等人刚才诡异的举动,以及三匹莫名其妙倒下的马闪入所有人的脑海——嘶!每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不,不会吧?这可不是拍电影啊!

“思妃,救马,我去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触我的眉头!”二十拉起一匹马,越过被项思妃砸成一团的报废车,沿着路绝尘而去——哥一直低调做人,我容易吗?好不容易高调、仗势欺人爽了一把,结果还没YY过瘾,就被这些不长眼的给打断了,哥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

刚才放黑枪的狙击手已经被大师兄解决掉了,现在他只是要过去确认一下对手到底长的啥样,顺便弄点口供什么的!人死了?死了不要紧,凭借咱现在的手段,抽个魂、拷问个灵魂什么的应该没多少难度!

当然,更重要的是——

“大师兄!戏演砸了啊!项公主的宝贝马中枪了,你小心她知道真相的时候拆了你!”二十一边轻夹马肚,嘴巴一边蠕动着。

“谁知道这群王八蛋竟然不打人专打马,还有,我倒霉你也好不了,参与计划的也有你一份,我们可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对了,把马速放慢点,高爆炸弹啊,要是把你小子震出个好歹来,那我才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电脑中传出大师兄压低提醒的声音。

“我才没有那么脆!”虽然这样说,可是二十还是下意识的放缓缰绳,也不再紧夹马肚,让马速缓了下来:“对了,援手都准备齐了吗?要知道,我一会儿可是会‘一怒之下’强行闯关上高速的,那地方有个什么可是躲都不好躲的啊!还有内奸的问题,这次我的小命可是全在你们手中的!”

背后传来大师兄“嘿嘿”的声音:“放心!我还不想被人拆成碎片,各批增援的都不知道计划,一切都在我和你嫂子的计算之中,除了暗中备用应付意外的,有对手的地方,我们的人每次都能恰好‘意外’的赶到!”

二十悄悄的摇了摇头,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够看到:“我对你的保证从来就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刚才你也是这样保证的,结果项思妃的马匹倒了几头,你的信誉在刚才已经破产了!”

“我说过那是个意外!”电脑中护国师兄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气急败坏:“你小子别跑了,再跑就真的要被波及进去了!”

“没关系!你也知道,对方要的是我的那个灵脉小人,不是我的命,这可是你说的,所以不——!”二十得意的笑道,不过话没说万,随着心中一阵悸动传过,下意识的猛的一拉缰绳!

“轰——!”

一声惊天的大爆炸从二十前面传来,巨大的爆炸外带气浪将爆炸周围的路面连带树木直接飞成粉末、碎渣,同时冲着这边席卷而来——虽然距离很远,不过二十依然首当其冲!

“嘶——聿聿!”受到惊吓的马匹一声长嘶直立而起,差点把二十甩下马来,不过虽然如此,受惊的马匹一个劲的原地跳跃打转,再也不肯前行一步——如果不是项公主连续几个闪身赶过来安抚了马匹,二十还不知道要在马背上颠簸多久呢!

跳下马的二十一脸铁青的瞪着眼前如同被龙卷风袭过的路面,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狙击手,高爆炸弹,很好,非常好!下次是不是直接上导弹了?哥一直是抱着嘻嘻哈哈的态度,不过看来接下来,不认真还真是不行了!

“受伤的马怎么样?还能跑吗?”既然打定主意,二十的脸色回复了平静,扭头问向刚刚安抚下受惊马匹的项思妃。

“有一头需要休息,暂时不能再跑了,另外两头中弹的只要不是现在骑乘,一路上由我来帮忙的话问题不大!”一匹马到底什么情况自己一眼就看的出来,对于从小和马一起长大的她来说,马不仅仅是战友,还是童年的玩伴,而马的一切动作、状态对她来说,就像对自己的身体一样熟悉——所以因为马匹的受伤,现在她心正冒着可以焚烧一切的熊熊怒火,就看谁倒霉的将其引出来而已!

“那好,留下那匹暂时不能跑的,让大师兄派车接回谷,反正车也没跑远,其他的我们骑着,现在就走——走高速!大师兄,指路!”二十翻身跨上已经被项思妃安抚下来的马:

不是特意给别人出难题,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前面很可能处处都是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连累很多无辜之人,而走高速不但避免牵连他人,而且本身就是一条捷径路线,还可以用内力催动马匹、尽情放马狂奔,所以要想赶时间,走高速是唯一的选择!

“噢!”项思妃答应了一声,立刻向马群的方向飞过去:她并不知道什么是高速,更不知道高速是干什么的,不过既然二十说走高速,那就走高速呗!

策马来到所有的交警面前,望着一个个因为弹头而疑惑、紧张的东张西望的所有人,二十抓了抓鼻子:“不好意思,各位,因为有点急事,所以我们要先走了,只是有匹受伤的马带不走,所以麻烦你们照看一下,等一下就有我们的人过来领走,所以麻烦了!”

扭头望着着已经翻身上马的十一和项思妃,以及所有整装待发的备用马匹,二十一拨缰绳、双腿猛的一夹马肚:“出发!”

“二十,方向反了!”十一望着二十纵马飞奔的方向,一边紧随其后一边大声的叫道:“这是我们来的方向!”

“没错!”二十一边纵马一边高声回答道:“我们回头上高速!”

“可是我们刚才的申请没有得到允许啊!”十一的手一个哆嗦:这个二十,一旦认准了的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下惨了!

“那就闯关!”二十的话中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既然申请不过,那就只能闯关了!

望着飞奔而去的马匹,听着风中传来对方那胆大妄为的对话,如果不是旁边已经胖了两圈哼哼唧唧的大队长——错了!现在应该说前大队长!还有旁边受伤的马匹、被砸成圆球状的警车,所有人肯定以为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恶梦!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已经升职成为代大队长的吴守义,估计只有他感觉自己做的是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ps:虽然下推了,不过还是求点击、收藏、票票,谢谢!)

第六十章 血怨灵

这天下午,所有准备上高速的司机都被告知一件事:因为某种原因,高速整修,所有车辆绕行!

高速修整?所有的司机都惊愕万分,不过路是人家的,人家说修整就修整呗!只是苦了那些赶时间的人,一个个用不同的方法表达着自己的愤怒——只是表达完之后,该赶路的还是得赶路!

只是,很快就有一些小道消息传出:

先是有人在网上信誓旦旦的说高速封锁的原因,是有人竟然骑马硬闯收费站,然后才造成高速封锁——当然,这个说法在第一时间遭人比划中指:

真当是愚人节拍电影啊!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骑马闯收费站?你怎么不说是开坦克上去?骗人也找个合适点的理由,骑马?真当自己是白马王子了!要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还硬闯?真当路警大哥、警察叔叔是吃干饭的?没事都能“钓”出个事来,更何况是有事?

不过,也有顶贴的,有几个自称刚下高速的司机同志的,就发帖说自己在高速路上亲眼看到有人跃马狂奔——还说马跑的比赛车都快,不过这些帖子被当作是发帖人请的“枪手”而享受和发帖人同样中指的待遇!

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看到有些奇装异服的人在高速上比自己开车还快的狂奔而去——这些人被直接建议送精神病院!

当然,这些和二十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的他们正披星戴月的亡命的一骑飞奔——任谁后面跟随如同泄洪般的巨浪,都会和他们一模一样!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数小时之前他们碰到的最后一批对手说起:

原本一切都和二十的大师兄护国设想的一模一样——二十他们先是光明正大的直闯高速,嚣张的举动直接让所有看到的人掉眼珠子,紧接着得到先斩后奏消息的上面迫不得已的封锁高速,然后是内鬼把消息偷偷的传递给对手,让对方向高速方向集中,然后和己方暗中支援的对手“巧遇”交手!

从下午到傍晚都比较顺利,虽然有着些许漏网之鱼,不过他们不但有着大师兄和大嫂的“小蜜蜂”协助监视周围,还有项思妃强大的不成样子的神念覆盖,外带二十对危险的感应,几乎所有的对手都是几个照面之内就被解决掉了,所以二十他们这一路走的是有惊无险。

老话说夜路走多了迟早会遇上鬼,在经过某个灯火通明的大城市之时,二十他们就遇到了鬼——准确的说是百鬼门猛烈的阻击: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对方有凶猛异常、秘法修炼无数岁月的无穷恶鬼,项思妃的骁骑军更是修炼有成的斩鬼修罗:

一个个的各种百年凶鬼包括对方召唤出的数个鬼王、鬼将都被骁骑营斩散擒获——公主可是吩咐过的,这些度化了可都是功德啊!要是以前他们对于功德什么的不在意,可是自从知道主母的复活需要这玩意之后,如果不是项王吩咐,他们都想把自己点化了换成功德去!

因为捉鬼的缘故,所以二十很识趣的借口让马喘口气就停下来了——结果就是这一喘最后出问题了:

损失惨重的百鬼门众竟然最后用秘法唤出了背后的这玩意——如果不是二十的提前预警、如果不是十一的佛舍利,估计现在所有人都还生死未知呢!

“十一,你这个和尚是怎么当的,从刚才就一直闭眼到现在!到底用秘法弄明白这条油盐不进的玩意是如何产生的没有?还有知道该怎么样才能降伏吗?这种腥味闻起来怎么这么像血一样,娘的!难道这群畜生洗劫了一座血库?可是这血中的怨念到底是哪来的?”二十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扭头望着身后滚滚的介于实质和虚幻之间的血潮:

娘的,这玩意到底是怎么形成的?见什么消融什么:

两匹没有照顾到的马就在所有人的眼前,连个泡都没有冒的就被彻底的消融分解了,一群阻挡自己等人被项思妃挑向后面的恶鬼,也包括那几个哇啦着什么鸟语的小矮子,同样连个泡都没冒就被分解的一干二净——是真正的被分解消融掉了,就像放进口中的棉花糖一样!

如果不是十一的那节佛骨散发的佛光,在自己等人周围形成一道无形的护罩,虽然因为自己的预警而提前上马狂奔的众人,也会因为路上的阻拦,而落得和那些说着鸟语的小矮子们同样的下场!

“是血!”猛然间一直闭眼骑马的十一睁开眼睛,苦笑着望着二十:“是某种血怨灵!”

“血你个头!还血怨灵!当我没有见过血怨灵?你见过这么大个的血怨灵吗?”如果不是骑马狂逃,二十真想敲开对方的脑袋看一下对方的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而且你刚才没有看到我针对血怨发出的符咒,根本就打不上去吗?”

——一开始他也往这上面怀疑过,所以特意实验了一下,结果根本就贴不上去:

血怨灵说白了也只不过是很多有执念人,藏在血中的那一丝念力、或者说愿力以及生死之力汇集的念力集合体而已:

不管是任何生命,很大一部分生命之力都藏在血液之中,血在体内流动,这个人最少还活着,停止流动那自然就玩完了!所以说每个人的血中都带有生死两种神秘的力量——所以很多施法者就喜欢激发这些玩意来完成某种沟通生死的仪式!

二十之所以指责十一,是因为这玩意的形成需要大量的有执念的鲜血,这么大规模的血怨体,要是在古代战场上出现倒是非常有可能,现在可是法制社会,这么大规模的,怎么形成的?

“是真的!你之所以打不上去,是因为这些血是经过祝福过的,带有一部分祝福的念力!”十一的脸苦的像根苦瓜:“因为这些都是人们义务献的血!”

什么?”二十差点一头栽下马去:“娘个姥姥的!我太阳这群丧心病狂的王八蛋,竟然连血库都敢打劫,我……不对!血库中的血是念力倒是不假,可是血怨灵是必须带怨力的,一个是念力愿力,另外一个是怨力!俩是相反的,你,你个笨光头,义务献血怎么可能带怨力?那带的可都是祝福的愿力啊!”

第六十一章 杀!

“那是因为这些血是被人丢弃并倾倒在城市的地下阴沟之中,本身的怨念长时间接触到阴地污浊阴晦之气而吸收变异的!”

“什么?我要杀人!这次你绝对不能拦我!我要杀了这些丧心病狂的小矮子们!他们竟然敢这么干!”二十真的生气了:

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竟然敢这么干,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敢做出这种逆天之事,要知道,这可是在关键时候用来就人命的血啊!

“不对啊!据我所知血库的东西都是有数量的!”一个新的疑惑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十一,那些管血库的难道就没有发现吗?”

十一沉默了许久,才压低嗓子开口道:“血就是管血库的人亲自倒的!因为相关负责人的疏忽大意,结果保管过程中出现了疏漏,使得这些血全部都变质而无法正常使用,最后为了掩盖,就悄悄的把这些血全部倾倒在地下阴沟,我刚才用秘法看到的就是这一切的前因后果,而这就是血中怨念产生的原因——原本用来救人的祝福之愿力,因为抛弃而被沾染转变成怨力!最后被对方用鬼门秘法培养成血怨灵——只是还没有完全转化,如果不是被我们逼急,他们是不会放这个半成品出来的,造孽啊!阿弥陀佛!”

“什么!”二十如同被枪击中的兔子直接就浑身僵直了,如果不是前面的项思妃眼观六路,及时用一股柔劲托了一下,估计现在他已经摔下马去:

对于项公主的帮忙二十仿佛毫无察觉,因为夜色遮掩的缘故,他的脸色是什么颜色倒是看不出来,不过浑身散发的气势,让十一和项公主都感觉到身上猛的一冷!

项思妃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她还是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劲:“二十,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二十的声音非常平静——如果不是后面有这个大家伙,他会在第一时间扭头回转,去找出这些敢如此糟蹋人们爱心之人,这些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将要承受了多大的因果?

“二十!”猛然间二十的背后传来大师兄有点气急败坏的声音:“准备立刻离开高速,按照我给你指明的路迅速赶往浴血湾!”

“我刚刚得到两个消息,都是坏消息:一个是浴血湾那边情况产生变化,你必须在明日,不,今天中午之前赶到,那边突然出现紧急情况,要是赶不到就直接撤离,因为有大麻烦了!第二个是前方增援你的人中出现叛徒,所有增援之人分别被突然出现的阴阳师用阵法围困,同时‘小蜜蜂’侦查到你前方有阵法反应,而冲进去的’小蜜蜂‘都失去了消息,现在你大嫂正启动攻击卫星,准备随时为你们开路,准备下高速!”

“不要!”二十断然拒绝:“启动攻击卫星?你和大嫂疯了?要知道,大嫂可是好不容易才抹平一切痕迹,虽然你们现在拥有人身,可是要知道,她的电子生命部分可是被当年的那个帝国设置过的,虽然大嫂给我的瑞士银行帐号中有无尽存款和财宝,可是那些是连那些太保们都不知道的,只是当年掠夺资源的一部分,是那个人为‘复活‘计划准备的,其他人都不知情的那一部分,就是我怎么折腾都没有人在意。而攻击卫星那可是来自于诞生出大嫂的那个陨落家伙的,只要一启动,那边就一定有记录,一追查很可能大嫂就暴露了!这件事我自己解决!”

“二十!不要逞强,听我说,你说的暴露也只是可能而已!更可能的是他们什么都不会发现!刚才你大嫂截获了他们的通信,刚刚通过某种秘法传送在你面前的是安倍兄妹,根据他们的谈话我们分析到,你的那个灵脉好像就是他们的先人封印的,所以——”

“没有所以,我不能拿你们去冒险,至于安倍家族?那个传说中日本的阴阳道的大能,好像流传下来最强的几个式神就是他搞出来的,这些家伙们的手段很多,不过我刚好有些克制他们的东西,这些家伙确实都是好人啊!先送我灵脉再送我信仰神力,知道我刚才因为某件事正憋了一肚子的火,马上就过来给我消火,真是好人!”

“二十!不要逞强,没有天愚,阵法方面——”

“不要劝我,要是其他家族我还怕怕的,这个家族?虽然没有天愚,不过有项公主也一样!放心,事情不对我会逃跑的,你可是知道我这个人是非常胆小而且怕死的!”

瞄了正在努力超度后面血怨灵的十一:“思妃!一会儿注意保护下十一,我身上有他们要的东西,相信他们在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不会对我下手!而你和十一则没有这方面的顾及,所以你们反而更危险,特别是这小子,为了不犯杀戒,一点保命手段都没有!”

念完一道超度经文的十一,抽空扭头望了二十一眼:“不用担心我,我修了佛门金刚不坏之体,略有收获,虽然还没大成,不过相信自己也没有那么脆弱,我所担心的是万一交手,这个血怨灵怎么办?我们可是腹背受敌啊!”

二十突然笑了起来:“当然是交给那些阴阳师来解决了,传说中这些阴阳师可都是为了解决这些家伙而出现的!现在正好让他们做点本职工作!唉!我可真是好人啊!”

说完像是想起来什么,特意叮嘱了项思妃一句:“对了,一会儿看到我向这个超级大怨灵扑过去的时候,你可千万别伸手救我啊!放心,我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别忘了我身上有你父王的宝贝,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马,顺便挥动着你父王的破邪大戟使劲往前冲!还有干掉你眼前的一切阻挡者!”

“二十,前方三公里!有封印阵法,自己小心点!你小子太倔强了,要是事情不对,和对方错开一米开外,娘的,你这完全是在考验我的瞄准能力!还有,带上我给你配备的眼镜,虽然不能看破阵法,不过看清一些能量流向还是没有问题的!还有,对方连续头几个阵法都是封印空间阵法,估计是分开你们三个用的,可以用来隔离你身后那个东西!”

“很好!你们两个并排打前站,我殿后!有什么宝贝都掏出来用吧,特别是十一,我知道你小子从来都不杀生,所以你就尽量把你这条小命保住,别被人给收了!真鄙视你们,一个个都藏着掖着,原本以为你的防御最差,结果天愚有个缩地成寸,你也不动声色的练了一门挨打功夫,搞最后最容易受伤的反而是我了!要不是知道对方一定不会要我小命,我早扭头就走,太危险了!”

先将大师兄特意研制的眼镜给每人递了一副,帮助项思妃戴上之后,二十就开始从口袋之中掏东西,并把所有的东西放在最容易取到的位置上——虽然知道对方为了自己身体不会要自己的小命,不过二十还是把自己的保命东西再次检查了一遍:别人不一定靠的住,自己的小命还是放在自己手中把握的好!

望着在眼镜之中清晰呈现的能量流以及那些自认为隐藏的很好的家伙,二十在心中默默的计算着:一、二、三、就是现在!

在暗中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中,二十手中的牵马缰绳突然崩断,没有准备的他直接一个后仰向后倒去,也许是下意识的,对方一个跳跃,结果却忘记双脚还在马镫里面卡着,所以直直的向后倒去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刚才下意识跳跃的时候,身上无意之间带出自己等人苦苦寻觅的灵脉小人的气息,而他身后不远就是那个巨大的血怨灵!

一时间有多少人的气息在一瞬间猛的一重、心猛的一揪:特别是看到失控的马匹放慢速度,那个掌握着众人苦苦寻觅的灵脉的人,眼看就要被后面巨大的血怨灵卷进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眼都红了!

——不用任何人吩咐,先是一层无形的结界猛的挡在二十的身后,将身后的血怨灵猛的一阻,同时二十等人的影子猛的拉长、直立——竟然形成了一面黑墙阻挡在二十的身后,还有各种原本都是特意为二十等人准备的杀招,此刻都朝着血怨灵的身上打去!

俗话说:牵一发而动全身!

在后方攻击的同时,项思妃的前面猛然间出现数不清的山鬼、河童、带火的车子、各式各样的鬼怪——甚至远处一辆莫名其妙的老式火车、一大堆的锅碗瓢勺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迎面扑来!左右两边出现则是一群身披武士盔甲,手持武士大刀的各种武士!

“杀!”项思妃一声大喝挥动大戟朝前一划,同时骁骑军在她身边源源不断的出现,不得其吩咐,已经拨马前行,迎着对手冲去!

(ps:不好意思,今天结帐,交账有点忙,就一章还这样晚,实在抱歉)

第六十二章 跟自己打?

“杀!”项思妃一声大喝挥动大戟朝前一划,同时骁骑军在她身边源源不断的出现,不得其吩咐,已经拨马前行,迎着对手冲去!

至于十一,则是所有人中最轻松的一个:通过收集从前资料的安倍兄妹俩,当然不可能让一个擅长度鬼破邪之人留在此地,所以他在第一时间被结界收入异次空间,外面有几位阴阳师坐镇,紧贴他的是那些矮子光头法师,不停的念着经文

——没有人愿意招惹一个拥有地藏王的分身之人,不说这类人的气运有菩萨庇护,根本不是谁说灭就灭的,单单是由此而产生的大因果,就不是谁能承担的起的,不过还好他们的任务只是困住对方,善哉,善哉!

二十的后手一直没有用上,因为他最终也没能落在那个血怨灵上面,而是直接被结界给送到另外一个不同的空间,同时四周等候多时的数个大阵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

“喂!喂!干什么?大家有话好好说!”见到对方的动作,二十的心猛的一沉:这些家伙的动作好快啊!根本就不给自己反应的机会!

二十一个滑步,却猛的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撞回原地——同时地面上被五名阴阳师占据顶角的五星锋芒阵,也随着这一撞而显现出来,更有数条有形无质的锁链从地面钻出,蟒蛇一般的缠向他,同时地面上一个用不知名血液写的巨大“封”字,猛的发出一道巨大的血光罩在二十的身上

——完美的阵法和陷阱,只是可惜的是还没等锁链绞上阵中的二十,被血色“封”字笼罩的二十就化为一个傀儡木偶“砰”的一声碎掉了!

与此同时,项思妃身边的空气一阵扭曲,两匹被某种隐身法术遮盖的高头大马凭空显出——不是分别被阵法困住的十一和二十又是谁?

二十的手一扬,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手中一闪而过,在其前方硬是被清出一条数人宽的无鬼通道——刚才还在这一通道内的大小无数鬼怪,竟然消失的干干净净:“十一,你怎么也显现出来了,难道这些家伙连你也敢碰?”

十一没有回答二十的话,而是一声大喝将附近的鬼震退,同时伸手将从不知名地方摸出的锡杖前倾,随着阵阵梵音出口,锡杖发出淡淡的金色佛光,而所有光照中的恶鬼,都惨叫着纷纷逃入黑暗之中——只有少数大树、巨石、火车、房子类的精怪,仗着自己皮厚依然不知死活的撞开项家的骁骑军士,顶着佛光扑了上来,然后被天生神力的项公主一拳打飞、打散!

配合默契的三人眨眼间就突击近百米,猛的二十心中一动,同时猛的一拉缰绳:“小心!”

——狂奔的马匹如何能说停就停,虽然项思妃和十一在听到二十的大喊之后,几乎同时做出反应减缓马速,众人还是在下一刻同时穿越某种屏障,出现在一个宽阔的空间之中。

“啪!啪!啪!”随着一阵掌声传来,二十等人的眼前如同水面一般的荡起无数的波纹,两名年轻貌美身着术士服的双胞胎姐妹,在一群阴阳术士的簇拥下,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早就听闻二十君对于危险的预判能力无人可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果不动用一些手段,想请到阁下可真不容易!在下安倍御山,这是舍妹安倍静/香,有礼了!”

“你是男的?”二十下意识的横起一根手指横在鼻孔下,同时脸上一阵古怪——当这个“女子”用中性口音开口说话的时候他还不觉得,只是安倍御山?这好像是个男子的名字吧?

“嗯?”安倍御山先是一愣,然后面带微笑的弯腰鞠躬:“在下安倍御山,安倍家族下一任族长,男性,请多多指教!”

使劲的吸入一口气然后吐出,二十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你说你一个男的长这么漂亮干什么?连说话都这么中性,简直是有些有着不良嗜好人心中的神品存在。

“二十君,我——”

“停!”二十把手一摆:“不好意思,我赶时间,而且相信你们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所以直接把你的人叫出来吧!”

将手中的马鞭使劲一甩,不出所料的从安倍一行人身上穿过去,并荡起一阵阵波纹:“对于阁下的选择,我很遗憾,如果你改变主意——”

“停!虽然打断别人的话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可是我真的赶时间!还有,能问个问题不?”

“当然可以,想问什么?”

“你们把我们的影子搞哪里去了?”二十用手指朝地面点了点——地面之上显然只有三匹光溜溜的高头大马的影子,而自己三人的影子则消失的无影无踪。

“呵呵!你们马上就可以看到了——说起来你们真是幸运,安倍祖先大人留下的式神,不是什么人都有幸能见识到的!”安倍御山抿嘴甜甜一笑——笑的二十浑身上下汗毛直立:不知道对方是个男子的时候还没问题,一想到一个大老爷们不但长的水灵,连笑都这样,他的鸡皮疙瘩全部都起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地面之中如同水流一般流入三个漆黑的影子:不是二十等人失踪的影子又是什么?

“我干!”二十口中突然爆出一声粗口——任谁看到自己的影子如同纸人一般直起身子,然后对着别人屈膝下拜,估计都会和他一样不爽,虽然是影子,不过也算是自己的影子不是?如何能对一个娘娘腔、娘娘脸下跪?

而项思妃更加直接,她早在纸人影子跪下的第一时间,已经飞身扑了过去,然后在十一和二十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原本应该非常具有破坏力的一拳,竟然被她自己的影子接下。

她的这一拳如同某种信号一般,原本干瘪如同纸张一般的影子,迅速如同充气一般的迅速膨/大起来,并且很快就膨/大的如同真人一般

——噢!又错了!二十很快就发现自己用错词了:不是如同真人一般,随着如同击碎玻璃一般的“喀嚓”声传来,原本的影子外面无形的漆黑之色完全脱落,露出里面和二十等人一模一样的容貌。

“我——后面!”还有一个脏字没有吐出的二十,猛然看到在项思妃的身后突然悄无声息的冒出一面镜子,立刻改口。

项思妃猛的扭头望向二十,她的眼睛在瞬间瞪大,一个闪身扑向二十:“小心,二十!”

她快,她身后的镜子更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从她身后透身而过,与此同时,同样的情形也分别在二十和十一身上出现——此时的众人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自己的身后也同样有着一面奇怪的镜子。

被奇怪的镜子透身而过的二十等人站在一起,死死的盯着眼前从自己影子之中冒出的三个“自己”,以及逐渐出现在镜子中的“自己”——看着他们浮出镜面,并最终走出镜子。

“小心点,二十,十一,刚才从影子中冒出的那个家伙,所拥有的力量不亚于我!”

“不是吧!”虽然看到项思妃的拳头被她的影子轻松接下,他已经有心理准备,不过二十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如果眼前这个奇怪的镜子中冒出的我们,也具有和我们自己相同的能力的话,岂不是表示我们每个人都要跟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开打?岂不是而且自己的能力越强,对方的能力也就越强?这玩意的存在纯粹是作弊!”

“也许!不过我记得天愚曾经说过,越是威力大的神通,消耗就越大,就算打不过,我相信最少我们可以拖一阵子!估计拖到其他支援的人赶到是没有问题的。”十一望着眼前和自己一样拄着锡杖的“自己”少有的露出严肃的表情。

“那当然,祭品嘛!祭品?”二十仿佛想起来什么,使劲的敲了自己一下:“我这个笨蛋,怎么忘记祭品这回事了,真是笨啊!”

“怎么了?二十?”项思妃望着出来之后没有任何动静的另外两伙“自己人”,头轻轻对着二十歪了歪。

“我刚才忘记祭品这回事了!”二十露出一个苦笑:“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对方之所以能召唤出眼前这些家伙,是用一直跟随在我们身后的那个大家伙作为血祭对象的,换句话说,眼前的这些家伙之所以能够出现,完全是托了我们自己的福,我真笨啊,怎么能忘记这些小矮子们,最擅长的就是用血祭来召唤一些什么东西,所以十一说的拖延我看是没有可能了,有身后那个大东西的存在,估计对方能召唤的东西不止眼前这些,拖延?我看越拖越麻烦!”

“那还等什么?直接杀!”项思妃最直接:“要是搞不定,你们就先拖延着,等我摆平眼前这两个就过去帮你们!”

“别!”二十立刻朝她不停的摆着手:“要是真打在一起来,你能否一眼分辨出哪个是我?还是我自己解决的好,我突然感觉到十一应该是我们之中压力最小的一个,你的对手,恩?不……不是吧?”

第六十三章 接手

望着两个结出不动明王法印,在身后显现不动明王法身的“十一”,二十眨巴眨巴眼睛,仿佛生锈的机器一般,僵硬的慢慢扭头盯着身边的十一,用手指轻点对面:“你,他……他们?”

见十一点了点头,二十使劲的呼着粗气,脸上一副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的表情,现在的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动明王耶!如果不是跟两个“自己”打,换任何一种情况,如果知道十一竟然修成不动明王法印,而且能在身后显示其法身,自己一定会笑的合不拢嘴:

要知道,不动明王是佛教中最能打的——没有之一!修成不动明王法身的十一,一旦展示法相,完全可以成为仅次于项思妃的存在!

可是,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不动明王法印却成为最能要人命的东西,面对两个同样结出不动明王法印的“十一”,二十真不知道身边的这个家伙如何能应付的过去!

“二十,他们在等什么?”项思妃虽然摆出进攻姿态,却没有抢先出手:这场仗不好打啊!

“我想,他们是在等这个——!”回答的是用手指轻点地面上逐渐显露出一个巨大“封”字的十一:而他身上刚结出的不动明王,随着“封”字的出现正在逐渐的淡化、消失!

“怎么回事,十一?”二十望着紧皱眉头的十一以及他背后已经模糊不清的不动明王,心里产生一丝不妙的感觉。

“一种具有针对目标的封印,在封印内的我无法召唤不动明王了!”

“什么?这群卑鄙的家伙!”二十把牙齿咬的“嘎吱”的响:本来就处于弱势的十一,这下就更加的危险了!

“不!不!不!请不要这么说,二十阁下!”随着一阵水波浮现,安倍御山那张漂亮的脸蛋浮现其中:“十一阁下只是遭受无妄之灾,受到阁下的牵连而已,我们其实针对的是阁下,虽然不清楚阁下请到的是哪尊神,不过鉴于阁下上次对我们造成的严重损失,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就设下这个专门针对阁下神术的封印,至于十一阁下,你们大可以放心,我们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毕竟他是菩萨的人,你们中国有句话叫: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最后再问一句,阁下真的不考虑和我们合作吗?我们——”

猛然间一道亮光从二十身后闪过,无声无息的划破对面一个“自己”的头颅:“你的话太多了!”

“对于阁下的决定,我很遗憾!”安倍御山轻轻的摇了摇头:“你放弃了最后一个机会,另外,影子式神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杀死的!”

在其说话的时候,对面被击穿头颅的二十,伤口的位置一阵蠕动之后,一个完整无损的二十重新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我就知道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二十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两个打不死的自己,更加不可能害怕受伤,所以出手肯定没有任何顾忌,这绝对是耍赖,我要投诉!”

“十一!二十!散开点,我怕一会儿我出手波及到你们!”项思妃摸了摸依然架在鼻子上的眼睛:“还有,戴这玩意真不舒服!小心——!”

虽然项思妃的大戟,同时架住另外两个瞬间就冲到眼前“自己”的大戟,不过如同大爆炸一样的冲击波,还是将已经闪离自己的十一和二十吹的身子稍微一歪

——虽然只是一瞬间,不过却被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另外两个“自己”,抓住机会抢了先手。

“你们——耍——赖!”二十架住前面的一个“自己”的双拳,同时借力用肘击向后面另外一个“自己”的拳头,同时抬腿一个前空翻,让前后同时扫出的腿分别擦着自己身体前后而过:“我——”

在翻滚的过程中,二十的身体如同一根麻花一般,以一种扭曲的姿势顺时针扭着,当呈现倒立的位置时,同样麻花一般卷在一起的胳膊用力往地上一按,身体如同街舞中的某个动作一般,瞬间逆向旋转,同时脚、膝盖不停的撞向另外两个“自己”,并且借力打力的很快使得自己重新聚集到足够的力道重复相同的动作。

围攻的两个“二十”虽然极力抗拒,不过还是在二十第三次扭曲转动身体的时候,脚步不稳的被迫各自退开两步。

在他们退开的同时,早已经有所准备的二十,借助旋转的力道一缩一顶,如同一个弹簧一般,旋转着头下脚上的合身踢向其中的一个“自己”:“从来——都——!”

虽然后退,不过当二十的脚踢中对方的胸部的时候,被他踢中的“二十”双脚一个千斤坠,身子同时一震,硬生生的抗住了二十借助旋转同时合身扑来的力道,同时身子稍微后曲,前腿弓后腿蹬猛的运气一顶

——察觉到对方动作的二十,猛的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原本用力的身体在对方前后腿刚摆出姿势的同时,突然之然间如同面团一般的软绵绵的一蜷一缩,在对方运气发力的同时,猛的以更迅猛的力量借助对方的顶劲,在对方的胸部使劲一蹬,箭一般的窜向另外一个扑过来的“自己”:

“不会——缩地成寸,更——不会——!”

合身向二十扑过来的另外一个“二十”,虽然依旧凶狠的依然抡起拳头正面迎了过来,不过他的力道毕竟无法和早有预谋的二十相比,在被二十架开双拳之后,一肘子击在脸上,俩人一同顺着他来的方向倒飞出去。

在互相换了数拳重新落地站稳之后,二十终于吐出最后两个字:“瞬移!”

偷袭十一的另外两个如同不动明王化身一般的“十一”,拳头重重的击打在十一那鼓起的衣服上,却如同击打在一个充满气的牛皮气袋上一般,虽然借助不动明王的力量最终击打在十一的身上,已经被化去大部分力道的拳头,却只是如同敲钟一般的在二十身上敲出两声浑厚的钟鸣声,同时传出的力道在十一的体内,如同波浪一般的伴随着一阵波动,被其逐渐的分解,最终消散的无影无踪。

项思妃的对攻最直接也最暴力——当然也是唯一取得成效的,在架住对方的一戟之后,她直接用力一震,同时大戟直取对方中宫,和同样不闪不躲的另外两位“自己”换了一攻——只是效果让在某地躲着,准备欣赏其凄惨下场的安倍等人大吃一惊:

(ps:我的电脑有点小问题,暂时就这么多,上周真对不起,家里有急事,没跟大家请假,请原谅)

第六十四章 红眼

随着一声如同高爆炸弹爆炸般的巨响和气浪之后,三名一模一样的项公主几乎成三角方向倒飞出去,并狠狠的撞在布置的结界能量墙壁上——一名胳膊几乎离体而去,一名差点被开膛破肚,还有一名则完好无损!

如何是其他人,估计一时间无法分辨出三名一模一样的项公主谁真谁假,可是这对于安倍等人来说完全不是问题:要是自己的东西自己都不认识,那才搞笑到姥姥家了呢!

可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所有人都眼珠子才掉了一地:为什么受伤的是最不应该受伤的、拥有无限修复能力、没有痛觉不怕死堪称无敌的式神?而对面那位看起来稍微漂亮点的女子,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其实也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项思妃外面的衣服在交手的一瞬间、就被对方蕴含在幻化出来大戟上的恐怖力道、以及爆炸一般的冲击波扯了个粉碎,只留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贴身的一套浑然一体的鱼鳞甲。

“安倍大人,不好了!”一名连滚带爬的阴阳师非常没有形象的从外面闯了进来,在惊醒众人的同时,也挨了安倍身后一名阴阳师的重重一击:“巴嘎!竟然敢诅咒安倍大人,死啦死啦的!”

“算了!”安倍御山的脸上恢复了平静,轻轻一伸手阻止了那名阴阳师接下来的动作:“我是很大度的一个人!不会计较这些的,不过此人的导师是谁?怎么教的仪态?要知道我们阴阳师不管遇到什么事,表现出来的都是仪表优雅、态度从容、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不喜不怒、波澜不惊,像他这样,如何配当一名阴阳师?先自断一指,以儆效尤!”

“是!谢谢大人!”地上的阴阳师摊开一掌,用另外一手在小拇指上一划拉,如同切纸一般直接将自己的小拇指划了下来。

“嗯!到底出什么事了?”伸出可以让很多女孩羞愧到极点的玉手,安倍御山轻挑着指甲:“有什么事能让你连我们阴阳道的优雅之道,都抛之脑后?”

闯入的阴阳师将身子平伏于地:“大人,安倍仙神大人留下的式神出现异样情况!”

“什么!”安倍御山的手一哆嗦,猛的瞪着地上的阴阳师,而他身后一直默默立着的妹妹,则在第一时间向外面冲去。

顾不得再理会地上报信的阴阳师,安倍御山紧随其妹后冲了出去——仙神大人的式神?这怎么可能?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倍御山随其妹冲入召唤影子和镜像式神的仪式现场,如遭雷击般的望着眼前被两群阴阳师围在中心的一面无瑕玉镜以及一团漆黑的影子

——只是现在原本应该无瑕的玉镜上面,正出现道道细微划痕,而影子身上正在冒出丝丝黑烟!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优雅从容、波澜不惊此刻在安倍御山的身上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如同一个质问出轨丈夫的泼妇一般,使劲的提着身边一位阴阳师晃动着、红着眼嘶吼着!

“我,我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被他捉到领口的一位阴阳师被吓的直摇头。

“神器!是神器!”一名年岁稍长的阴阳师仿佛想起了什么:“一定是神器!能伤害安倍仙神大人式神的只有神器!”

安倍御山“刷”的一下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且提起他的领口:“你说什么?说清楚点!”

被他提起的阴阳师惊恐的望着满眼血红的安倍御山,相信如果他不解释清楚的话,估计自己的小命有点危险:“是!是!史书上有记载,安倍仙神大人的式神,曾经与手持神器的某魔鬼相斗,最后虽然消灭魔鬼,可是当时安倍仙神大人的式神也受到很大的伤害,是后来仙神大人费了好大力气才从新修复好的!”

“是那个女的!一定是那个女的!她手中的大戟是神器!只有神器才能对神祖大人的式神造成破坏!快!快将他转移走!快!“安倍静/香猛的冲着团坐的阴阳师吼道。

“大人!这……这非常困难!”一名阴阳师不由的说道,不过随后他的身体就被从中分开,同时被破开的身体迅速的衰老,在倒下的时候已经如同坟地刨出的枯骨一般了。

安倍静/香轻点了下身边突然出现的、一名身披古代重甲的式神鬼武士的刀刃——就是这把鬼刀刚才从那名阴阳师身体剖过,并吸取了对方全部的生命力:“还有谁有不同意见?没有的话马上行动,如果先祖的式神有什么三长两短,大家都以死谢罪吧!”

“是!”“是!”……

一群阴阳师迅速起阵、变阵,在所有人全部被反噬的吐血之后,终于强行将在阵中大杀四方的项思妃挪移到数十里之外的的一个阴阳挪移阵法之中。

随着项思妃的被挪移出阵,以她为蓝本幻化出来的两名式神也同时淡化消失——规则就是规则,只要离开阵法解除锁定,哪怕你幻化成上帝,当真身消失的时候假身也一定会消失,否则在东西就不叫式神,而是神了!

只是项思妃假身的消失对于二十和十一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和他们对打的两个“自己”莫名其妙的突然变强了:不管是攻击速度还是力度,甚至连反应能力都有所加强!

这点变化成为压倒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首先撑不住的是十一:原本同时应对两个化身不动明王“自己”就异常吃力的他,随着“嗡”的一声之后,身子随着其中一个的一拳腾空倒飞出去——金刚不坏之体被破!

金刚不坏之体虽然号称不坏,不过也要看对象,像眼前这两位化身不动明王化身,十一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撑到极限了

——不过因为同为佛力的缘故,虽然被破防,但佛力从来都是以教化人为主,不重杀伤,所以一时半会另外两名“十一”根本无法真正奈何的了十一!

二十只比十一多坚持了一盏茶的时间——虽然一开始抢回先手,不过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而且是不怕痛不怕死的对手,抢得的先机几乎是几手之后就再次失去,而久守必失,在一次招架之后,二十的防守终被攻破:

虽然极力闪避,不过还是有一只套着拳套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二十的胸部——这个拳套是二十的一个试探产物,是他拼着挨了两重拳从身上掏出装备在自己身上的,结果在他装备之后,对面的两位的拳头上也同样出现了一模一样的拳套。

为这个二十还庆幸了一番:幸亏自己有所提防,先掏出个拳套试探了一下,否则不说掏出一两件热兵器出来,单单掏出什么匕首之类的冷兵器,面对着不怕痛、不怕打、不怕死的对手,估计现在的自己已经光荣了!

被打的倒退的二十突然心中一动,拼着受伤硬挺从新打来的一拳极力扭身一闪,同时一根粗长的顶端是个白色骷髅头的锁链擦肩而过——虽然并没有击中二十,可是随着肩膀一阵刺痛,其部位的衣服仿佛火烧一般的化为飞灰!

骷髅头在二十的前方划了一个弧线张着大嘴从新向其扑来,与此同时二十手臂上的一块护身宝玉突然“砰”的一声炸裂开来,同时随着一声似嘶吼,一条长龙从二十的脖子上窜出,同时猛的向身后扑去,并在二十眼角的扫视下,重重的撞在一位手持黑色长刀忍者打扮的女子身上

——没有想象中的大爆炸,就仿佛钻进一个无底大洞一般,现是龙头、龙身、最后连同龙尾迅速的没入忍者体内——或者说通过式神忍者为媒介,钻入了另外一个地方!

与此同时,仿佛受到干扰的电视一般,包括攻击十一的所有攻击者,都一虚一实的闪现着。

二十这才有机会扭头看向自己的身后,这一扭头不由的吓了一大跳:“哇塞!不会吧!”

不怪他吓一大跳,身后除了被灵龙钻入体内的忍者打扮的式神女子,还有两个挥刀砍来的盔甲式神武士,以及一名浑身缠绕着黑色不停浮现人脸的铁链的超级胖子式神,地面上甚至还有几个召唤式神的阵法!

二十不由的呆住了:不是吧!这阵势?不要说收拾自己和十一,就连项思妃在都很可能被一锅烩了,这群家伙们疯了吗?

其实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有点接近于事实:原本为了显示自己的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安倍兄妹俩,并没有打算动用这么多底牌——用高射炮打蚊子,就算打死了也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反而显得自己无能,连几只小蚊子也费如此大的周折的人撑到底能有多大出息?

可是项思妃的几下子,让这兄妹俩如同火烧屁股一般的跳了起来:影子式神和镜子式神,是安倍先人留下的仅次于十二式神的高级式神,项公主的几戟下去简直如同公牛眼前的红布,一下子让兄妹俩的镇静、优雅全部丢到爪哇国去了,再也顾不得什么,直接上了杀手锏!

第六十五章 什么才叫威武

二十伸手碰了碰身边的锁链,结果从锁链之中横穿而过,再一挥手,直接从身边那个险些要了自己小命的忍者式神身上横穿而过,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只是投影而已:现在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当然是大情况——二十脖子上得自项师伯的龙纹挂坠绝非凡品,其中灵性非凡的龙灵,竟然直接透过安倍等人召唤出来的式神,对式神的本体发动攻击——同样的介于虚实之间的玩意,完美的上演了一出直捣黄龙,如同追踪导弹一样的直接追踪到对方的祭坛,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轰”的一声产生巨爆。

——那名忍者打扮的刺杀者式神本体载物,在第一时间随着爆炸化为飞灰,连带周围正施法的阴阳师们,也因为式神的反噬而倒下几乎一半,虽然大部分性命无碍,不过要想恢复元气,估计没有一年半载的就不要想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虽然经过阵势的缓冲削弱,可是冲击的能量波动,还是直接干扰了其他阴阳师的施法,这也是为什么二十的对手式神,突然之间变的虚幻起来的原因!

“杀!杀了他!不!打断他的四肢,将他送到这里来,我要让他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安倍御山如同失去伴侣的孤狼,又如被红布挑逗了半天的斗牛,红着眼疯狂的仰天嘶吼着

——就在刚刚,他竟然失去了手中最擅长暗杀的刺杀者,这简直是晴天霹雳一般:

要知道,式神刺杀者所拥有的能力是能屏蔽一切危险感知类的法术,就算对手拥有心灵感应、危险预知、未来之眼之类的法术,甚至大预言术,在其面前也如同虚设——这也是为什么能够感应预知危险的二十,在对方兵刃临身、护身宝玉碎裂、龙纹挂坠主动出击之后才察觉到自己被偷袭了的真正原因!

正因为有着如此出众的能力,所以从这名刺杀者被封印成式神至今,在漫长的岁月里,为安倍家族成功刺杀过无数的狡诈的对手、扫清过无数的障碍,曾经立下过无数的汗马功劳,可以说是安倍家族延续至今的第一大功臣也不为过。

而如今,这名刺杀者竟然在自己的手中陨落,可以想象的到,听到消息的家族长辈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搞不好自己少主的位置都要被摘掉替换,这如何让他不惊、不怒、不疯狂?

而此刻的二十则全然不知道自己戳下了多大的马蜂窝,此刻的他手指点在那名刺杀在就的忍者式神身上,裂着嘴巴使劲的瞪大眼睛眨巴着——一脸的惊喜加迷茫,连十一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都没有注意到!

猛然间他被身边的一股巨力推飞:“小心!”

因为一推而突然回神的他,第一眼就看到刚才还虚幻飘渺的锁链,重重的击打在刚刚将自己推开的十一的背上,并发出一阵钟鸣般的响声,同时其双手一个天王托塔,震飞了两位盔甲武士的东洋刀,却再也架不住两名不动明王化身的铁拳,紧随自己飞了过来!

伸手抵在十一背后替其化解冲击力道,没等二十说些什么,所有的式神已紧随十一身后强攻过来,原本的抵立刻变成拉,一个错身将十一牵到身后,同时伸手迎向几乎贴住十一的身体抵达的两位不动明王的大拳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随着“喀嚓”一阵轻响,巨大的冲击力道,使得二十的拳头直接被荡开,顿时空门大漏,同时两道刀光一般的东西从两位盔甲武士式神的刀刃上闪过,和突然冒出的两个“二十”的拳头一起交错着印在二十的胸部。

“砰!”另外一只胳膊上的护身玉随着一阵爆炸声响,直接碎成粉末,而二十也如同遭重锤砸胸般的胸中猛的一痛,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到嘴边又被其强行咽下:

娘的!这群家伙们难道都吃了兴/奋剂了不成?这攻击的力道怎么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

望着再次攻过来的不动明王,以及从新聚力准备甩过来的刀光,还有那个加入联合攻击的骷髅头锁链,甚至另外两个“自己”,二十不由的露出苦笑:还来?也太瞧的起我了吧!

感受到危险的二十再也不敢撑大,直接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杀手锏!杀手锏!用的出来才能称之为杀手锏,这个时候再藏着掖着,那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

用尽全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二十将双手按在胸前一块巴掌大的碎护心镜上,运劲大吼一声:“救命啊——!”

仿佛只是一瞬间,或者非常漫长——二十只觉得在吼过之后,自己仿佛就成了突然之间掉进琥珀中的小蚊虫,眼前的一切都成了慢动作,声音什么的也从耳边失去,仿佛连思想都迟钝了许多!

无声无息的,在二十的身前出现了一个身着古代便服的魁梧男子,背面望去:对方身高八尺有余,头发随意插着一根簪子,正低头把玩着什么,无盔无甲却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只有战场百万雄师拼杀才有的惨烈勇武气势,使周围之人不由自主的双股战战,有一股想要逃离的冲动——不说别人,首先二十自己都有这股冲动。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又回到正常,所有的攻击几乎眨眼之间就触及到突然出现挡在二十面前的魁梧男子身上:“滚!”

——男子手不动脚不移,连手中把玩的姿势都没有任何改变,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呼啸而来的攻击,只是轻轻的吐了一个“滚!”字!

只是随着“滚!”字的出口,刚才打的二十护身宝玉全部碎裂的凶猛攻击,全部如同碰击打在一层无形壁垒之中一般重重的反弹回去。

仿佛感觉到什么的男子缓缓的抬起头,一双重瞳怒目仿佛不经意的扫视了一眼被震飞的一群式神: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异象,也没有什么光环异彩之类的奇景,只不过所有倒飞的式神,仿佛受到什么猛烈重击一般

——胖子的锁链寸寸断裂,两名武士的长刀直接化为碎片反射向主人,两名不动明王也“喀嚓”着仿佛实质一般的碎裂,至于挥拳而上的两个“二十”,浑身上下就更是如同烧过一般,冒着黑烟飞撞在其他人身上。

而这一切他仿佛都没有察觉,只是将注意力放在一面凭空而立的镜子之中:镜子之中正如被石子击破的水面一般,模模糊糊的显示着一名男子——同样的八尺左右,不过如同烟雾一般的翻腾了半天,也没有清晰的显露出来真容,反而在幻化的玻璃上,逐渐的出现了很多的裂痕!

在其脚下,其投影在地上的影子仿佛活了一样、却如同做贼一般的动一下,停一下,然后接着再动一下,却没有其他的大动作。

“唉!”男子仿佛失望的摇了下头,并叹了一口气——伴随着叹气声响起的是“喀嚓——啪!”“喀嚓——轰!”两声巨响:

第一声是能够完美的复制出另外一个“自己”,凭空而立镜子炸裂破碎的声音,第二声则是在其脚边的阵法地面连同影子,以他的脚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开裂塌陷的声音!

与此同时,周围顿时如同切换场景一般,重新回到了高速路面——远处的鬼怪妖灵和项家骁骑军仍然厮杀在一起,如果不是二十等人所骑的马匹统统消失的无影无踪,当然,项思妃也不知道被传到哪里去了,以及场中多出的几位各色残破的式神,以及背对二十和十一仰头望天的男子,完全能让人觉得刚才的自己只是中了幻觉!

男子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缓缓的抬头盯着满天星斗圆月,可是随着其身上一股无形的霸气散开,远处所有厮杀的众鬼仿佛都被电击一般猛的跳开,战战兢兢的呆立不动,甚至有些直接匍匐在地不敢抬头,而骁骑军的所有鬼将鬼卒则在见到后者之后,同时俯身下拜:“大王!大王!威武……大王!威武!”

声音如同雷鸣般的响起,连二十都不明所以的突然浑身热血沸腾,有种跟随其高呼的冲动:天下能有如此无双霸气的,除了大师伯鬼王项羽之外,天下何人能有?

仿佛是没有听到周围的声音,项羽伸出手,握向天空的圆月,轻轻的攥了一下,仿佛是想把圆月摘下,随后身体逐渐的淡化消失!

——自始至终,除了一声大喝以及一声叹息之外,项羽没有说一句话,可是除了最后周围骁骑军的狂热大喊声之外,所有人也如同哑了一般,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二十自始至终恭恭敬敬的在其身后从头站到尾,始终保持着挺胸、收腹、笑脸姿势,直到项师伯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才发现自己憋着一口气竟然一直没出,连忙使劲的深呼吸几口气,突然感觉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酸麻疼痛!

(ps:首先给各位留言的道歉,从上周开始,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作者专区卡着卡着能进,加精区、留言区甚至登录区都进不了,要么就进来没反应,所以一个加精都没给大家,不知道是我这片铁通网速的缘故还是其他,给大家道歉了!)

第六十六章 YY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项师伯出手,或者准确的说师伯根本就没有出手,只是瞪了一眼外加动动嘴皮子吐了两个字,不过就是这两个字,却让自己一行人打死打活,甚至差点没要自己和十一小命的对手成为半死不活的存在!这气势、这仪态、这…….真不愧为千古第一霸王,绝对是男人中的男子!

套句流行的话:帅呆了!酷毙了!如此拉风的出场,绝对是虎啸山林惊百兽、蛟龙出海震乾坤——真不愧为当年举世无双的西楚霸王!

项师伯那无形的霸气,使得到现在为止他的心还在“咚咚”的乱跳着,当然,相信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没看到不管是鬼怪精灵,还是那几个式神,都还在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吗!

嗯?一动不动?二十猛的一个激灵:结界被破了,现在不跑,更得何时?对于项师伯来说,这些完全是虾兵蟹将,没有一个能让其瞧的上眼,更没有可以让他亲自出手的存在,唯独刚才那个能再复制一个“自己”的镜子,倒是引起了师伯的兴趣,只是最终没能再出现一个“师伯”来,所以他连动手的兴趣都没有就闪人了。

而自己可不是大师伯,这些师伯眼中的虾兵蟹将对自己来说,那可是要人命的存在,一个不好自己和十一就交代在这里了,他可是知道安倍家那个祖宗最出名的可是十二式神将的,万一请一个出来,捏死自己那就像捏蚂蚁一般。

他可没白痴到认为对方只有这点底牌,而看对方最后的手段好像有点疯了的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受了内伤,身上可再没有几个护身宝玉了,再出现几个奇怪的式神,那今晚就算交代在这里了!

——当然,要是真拼命的话还是有点家底的,不过这点家底可是自己这些年好不容易挤攥下来的,一旦损耗可没人给补充报销,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商人,光出不进这可不符合一个商人的处世准则!

而且自己的本来目的是尽快赶到浴血湾,根本没必要和这些家伙们浪费时间,他可是听天愚说过,五行宗的人可是“想念”这些阴阳师们很久了,要不是为了什么和谐,早过去找他们“聊聊”了,所以自己可不能抢了某些人的饭碗,所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好!

二十轻轻的用脚点了点十一,对着他比划了一个跑的姿势——包括项公主在内,三人的腿上可都绑了神行符,就是为了在某些情况下方便逃跑的,口袋之中也都有大师兄送来的一大堆的神行符,这玩意虽然对体力什么的消耗大,可是胜在速度快,逃命方便,只要符中的神力没用完你自己还有体力,完全没有其他禁忌,而周围的结界什么的刚被大师伯破掉,对方也一时被大师伯的气势震慑而处于失神状态,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只是还没等他们俩有所行动,一声如同导弹般的巨/物破空声由远而近、呼啸着对着众人的方向从天而降,导弹?炸弹?最先闪入脑海的就是这两个词,二十顿时吓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扯住十一就向高速外跳:“都闪开!”

一群畜生们!虽然没真发射过导弹、打过高炮之类的,可是谁没在电视上听到过这类玩意呼啸的声音,这下大发了:

一群人冷兵器打打杀杀不算什么,用法术什么的只要不被普通人看到也没有问题,可是一旦这玩意出现,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导弹之类的热兵器?这完全国家级别的侵略、挑衅!

当然,这一切跟现在的二十没有关系,他所面临的首要问题是先保命,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血肉之躯,除非是到了项师伯,或者项思妃那种层次,就连有金刚不坏之体的十一,没有大成之前也不敢无视这玩意——顶多不是直接命中的话,能为自己保条小命!而没有任何护体神功的自己,还是报销的可能性大些!

“轰!”

路面如同被陨石砸中,直接被砸出一个碗状圆坑——还好不是爆炸!撞击而已!

这一声爆炸彻底将先前发愣的众人惊醒,不过很诡异的,原本和骁骑军厮杀的众鬼,随着一声大喝“收”,全部没入天空之中幻化出一张巨大的画满鬼怪图形的卡片之中。

——将百鬼收入鬼卡的是安倍御山,此刻的他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平静:虽然刚才对方出现的那位只是惊鸿一现,可是却如同一盆迎头浇下的冰水,彻底将他心头的疯狂和怒火浇灭,让他彻底的清醒过来。

虽然有宽大的术士袍遮挡,不过直到现在他的手依然在不停的颤抖:一半是吓的,另外一半则是兴奋的,虽然在他周围的阴阳师们一个个因为反噬而吐血昏迷,可是他实在兴不起一丁点的报复念头,对方实在是太强大了!真的是太强大了!

自己家族倚仗的式神,在对方的面前就如同纸糊一般,如果不是对方的不屑一顾,刚刚放出的式神,估计就不是现在的受到严重伤害,而是直接灰飞烟灭了!

同时一股无法抑制的欲望在心中突然膨/胀开来:我要得到他,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一定要得到他!

身为阴阳师下一任掌门人的他如何看不出来,对方根本就是非人的存在,换句话说,对方完全就是可以成为自己的式神——要知道,安倍仙神大人所谓的十二式神,也是相同的存在!

十二式神的威力如何,因为没有人可以召唤出来,所以只有史书上方有记载,不过不是他亵渎仙神大人,估计也和刚才出现的那位不相上下——这点从刚才对方只是一哼就给予自己等人重创就可以看出来!

安倍家族每一个人都拥有封印一个本命式神的机会,而自己和妹妹因为企图唤醒安倍仙神大人最高式神的缘故,至今还没有一个本命式神,如果……如果自己能将刚才的那位封印成自己的本命式神,那么自己一定是继安倍仙神大人之后最伟大的式神,噢!安倍御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逐渐加快,甚至有跳出胸膛的架势:

我将会成为新的传说,安倍家新的荣耀将会由我来书写!

“嗯~!他是我的!他是我的!我的!我,我一定要得到他,他太强大,太完美了!”旁边一声无比深情的梦魇般的话语,将安倍御山从YY之中拉了回来。

有人竟然要跟我抢?安倍御山的杀气腾的一下子就起来了:谁?是谁竟然敢打我本命式神的主意?

怒目侧视,首先映入眼的就是自己的妹妹那副意乱情迷、魂飞天外的神情:面颊潮红,身子仿佛刚刚得到极大满足一般的一下下的抖动着,双脚明显发软的几乎站不起来,一双玉手紧紧的抓握在胸前,眼睛如同梦魇一般的柔情的望着前方——却没有丝毫焦距,朱唇小口正如离水的鱼一般张合着。

“啪——!”

安倍御山一巴掌将和他有着相同面孔的妹妹扇翻在地:“巴嘎!你的,什么的表情?还不快派人调查刚才那人的身份,还有,计划已经失败,迅速按照原定计划撤离!“

“嗨!”安倍静/香低头答应着,并同时迅速组织人手撤离:

阻击是在土肥/原一犬大人的计划下进行的,大人说过了,虽然灵脉是自己家族的,不管谁得到都会送还自己家族,不过既然全面进入,那就要给所有人立功的机会,所有人都有立功的机会,自己等人的时间已经到了,剩下的要看其他人的表现了!虽然他们不情愿,但是形势比人强,他们最后还是同意了,但是争取到打头阵的机会!

如果是在刚才那个身影出现出现之前,他们肯定会动用后手,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拿下带走灵脉的那个家伙,不过经历了刚才的一切之后,他们倒更愿意看到其他人是如何被搞定的,亏不能自己一个人吃不是吗?

——同时安倍静/香心中也有一份小九九:身为双胞胎兄妹,哥哥的心思她又如何猜不到?不过就算是亲哥哥,这次她也不会退让,如此强大、威武、完美到极点的式神,绝对是自己无数次梦想中的那个“他”,只要一想到对方刚才无敌霸气的姿态,她就会面颊潮红、浑身发软,她感觉自己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锲约本命式神,就是为了等待对方,就是为了让对方成为自己的本命式神,所以你让她如何能放手?如何能退让?

没有人看到她眼中闪过的一道凶光: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他,他是我的,一定是我的!谁都不能阻止我,神不行!鬼也不行!哥哥,就更不行!

而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安倍御山眼中同样也闪过一丝凶狠:妹妹!希望你能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有什么不应该的念头,更不要有什么不好的举动,否则……不要怪我当哥哥的心狠!

第六十七章 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二十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长着一张魅力无穷、吸引指数五颗星的欠揍脸?还是自己从阴阳路上出来忘记洗澡了?或者老天干脆觉得自己最近鸿运太过,让自己清醒一下?要么就是自己天生就是一副能“钓大鱼“的“饵”相?

从那个从天而降的铁疙瘩开始——当然,里面不是炸弹,而是一个和自己背后背的电脑一样的电子机械体,只是论技术当然跟自己背后的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从里面蹦出来一个机械玩意之后,来之前从大师兄电脑之中看到的什么鬼忍、熊忍、甚至连鬼蛆都跑出来——只是这玩意在第一时间被二十丢出的一个圆筒内的突然迸出的无名业火给化为灰烬:真当哥什么都没准备啊!

随后出现的是一群所谓的异人:带着个透明翅膀头长的像个大苍蝇一样的、把自己套在一套莫名其妙的连体盔甲中的、打扮的像个圣斗士的、披头散发骑着一头超级大猫的、玩火的、玩冰的……各种各样的陆陆续续的跳出来十几个!

最后连一群带着斗笠的大和尚、几个挂着十字架的神父、几个明显不是中国服饰的老道士也跑出来凑热闹!

二十囧着脸:不带这么玩人的,自己当初只想“钓”几只大鱼出来,来祭奠一下浴血湾的先烈们,可从没想到能“钓”起这么一群鲨鱼出来,看起来有点麻烦了!

不是没有人出手,不过抢先几个出手之人,都被眼前这几位自称来自里/高野的光头“化缘”大和尚给阻止了。

二十虽然不主修佛法,不过他还是从对面这群和尚身上感觉到一阵宏大的佛力,在他们的周围仿佛时时刻刻都有人在唱佛念经,不管是谁,只要站在对方面前,都有一种潜心忏悔罪孽、一心向佛的念头——这不是蛊惑,只是一种信仰加持而已!

虽然对面那位微笑着对着自己提出“化缘”的和尚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可是他没有笨到真相信对方只有二十岁左右,要知道光是他那身浩瀚无边堪比十一师傅的佛力,没有一两甲子时间,就别想拥有。

望着对方纯净的如同婴儿一般的眼睛,二十横着指头使劲的吸着:“说实话,我其实可以称得上是半个愤青!所以我非常不喜欢你们!”

对面的和尚只是微笑着望着他:“我知道!”

“其实我非常不愿意化给你们你的那份所谓的‘缘’!”

“我知道!”

“想化我的这份‘缘’,你们要付出的代价很大!”

“我知道!”

“会死很多人的!”

“我知道!”

“如果放在一个星期前,对于你们,不管是谁开口,也甭想从我这里化走半分东西!”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我说的什么你都知道,你到底还知道什么?”二十揉了揉鼻子,撅起来嘴巴——面对一个只知道回答我知道的人,真的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对面的和尚脸上的笑容不变:“我知道对于我的要求,阁下非常不愿意,如果不是菩萨作保,我绝对化不出这份‘缘’,我还知道因为今日这份‘缘’,他日我里高野会用很多人命来偿还阁下,我还知道——!”

“停!”二十用手比划了一个暂停的姿势:“停!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佛修的大能最没劲了,一个个能知过去未来,什么都瞒不过你们!”

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带有“卍”字的祈愿石丢给眼前的和尚:“收好了,老妖怪!虽然不多,可是在不损害灵脉小人的情况下这已经是极限了,菩萨说过这里面封存的灵脉足够你们用了,如果不是菩萨替你们担保,而且说我们以后还要靠你们救命,而且这份‘因’也有你们一份,从我这里拿东西你想都别想!”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这些人是否需要在下帮忙打法!”对面的和尚看都没有看的收起二十丢过去的石头,双手合十对着二十行了一礼。

“别!千万别!”二十使劲的摆着手:“这些人还是我自己解决的好,虽然在佛的眼中,十界众生都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可是我们是凡人,我们有,我今天把你想化的那份‘缘’给你,就已经超过底线了,要是再让你出手帮忙,要是传出去那我就彻底的完蛋了!还是我自己解决的好!”

和尚微微一笑,再次合十行了一礼,就要告辞,却被二十叫住了:“我说你就信?其实我还有个理由没有说,能猜出来不?”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佛法无边他知道,可是他就是想知道能难对面这位一次不?说实话,要是对方是个中国和尚,有如此大能他一定恭恭敬敬的请教一番,可是对方是那个地方的,不说存心刁难吧,反正有种说不出来的那个感觉!

“呵呵!”和尚突然笑了:“佛家讲究‘因’‘缘’‘果’!因是种子,缘是让因成为果的一切外在的土壤、风雨、阳光,所以有因无缘不能成果,有多大因,结多大缘,最后才能得多大的果!施主是怕我这次出手削弱了我们的这份‘缘’,他日之‘果’会小上几分,不知在下回答的对否!”

二十脸色一垮,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远处,摆出一副你可以走了的姿势——就知道,这天底下,只有这些看破红尘修炼有成、功德在身的佛教大成者们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意明说的,除此之外就没有他们所不知道的事!

虽然佛无国界,不过看着那个地方出现一位如此大能,他还是觉得这人要是出在我们这里就更好了!

那位和尚笑着轻轻摇了摇头,顺着二十指的方向一步跨过,却如同天愚施展“缩地成寸”一般,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打发走那群光头大能,二十的目光扫视过那群明显不是中土的道士,停留在那几位戴着十字架的洋牧师身上。

见二十的目光停留在自己一行人的身上,最中间的一位年长主教打扮者在身上比划了一个十字架,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愿上帝祝福你!”

二十抓了抓头发,借助月光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那个,你该不会也是‘化缘’的吧?”

年长的主教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我们来是想寻找一位能进入撒旦所管辖的地狱中的人,为我们寻找到丢落于其中曾经包裹过圣子的那块裹尸布!”

“撒旦?管辖的地狱?有没有搞错!”二十突然笑了起来:“我们东方可没人能进入撒旦的地盘,因为我们的地狱管理者可是阎罗王,要进也是进阎罗王管辖的地狱,撒旦管的地狱?那你应该在你们西方找!”

“不!”主教再次在身上比划了一个十字架,眼睛之中充满了狂热:“不!正是一群东方面孔之人,曾经闯入过撒旦的地狱并活着走了出来!所以这次我们在主的指引下,来到了东方,放心,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来东方各国对所有的人散布一个消息:布鲁主教大人,也就是之前的布鲁牧师大人,要在明年圣诞前夜带人进入地狱为我主寻找那块丢失的圣物!希望能得到那群东方人的帮助!”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认为闯入地狱的人是我?”二十将一根手指放在鼻孔下,疑惑的问道。

“不!”主教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只是负责把消息传递给每一个见到过的有实力的东方面孔,这个消息已经在那片土地上完全散播开来,现在是轮到这片古老的土地了,我知道在你们东方,真正有实力的人都不会表现自己,用你们的话叫、叫……真人不露相!不过你们是英雄识英雄,我是刚来到这里,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显露本领的东方人,所以我只是希望通过你的口,能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

二十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什么乱七八糟的!好了,好了,我还有急事!没看到下面有人等着的,你赶快找其他人传话,所以……阁下就请便!不送!”

对于二十的不耐烦,主教依然一脸和气:“愿上帝祝福于你!”随后便闪向一边。

“我——!”那几位被他忽视的异装道士中一个人,笑着走到二十身边,不过他刚开口说了一个我字,就随着脸部重重的一击倒飞了出去。

“巴嘎!”“巴嘎!”

身边的两人反应不慢,在第一时间挡住了二十的快攻——只不过用的是身体而已,所以他们也随着那位道人一同倒飞出去。

二十正要继续攻击,猛然心中一动突然后退,一片凭空冒出的红、蓝双色火焰在其前方猛然燃起——如果不是他退的快,这片火焰就正烧在其身上。

“你的!什么的意思?偷袭的!”被其打飞的道士挥手拦住正要冲上来的其他道人,对着二十怒吼道。

“什么意思?偷袭?拜托你用点脑袋好不好!”二十摇了摇头,啧啧了两声,同时摆出一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的表情:“我想你们今晚拦着我应该不是为了谈天说地吧?要打就打,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那他们——”

“他什么他?们什么们?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这点你们要搞清楚,我之所以跟他们谈,那是因为有菩萨早交代过了,你们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还想浪费我的时间,这不是纯粹找打是什么?”

第六十八章 胡师叔

“那他们——”

“他什么他?们什么们?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这点你们要搞清楚,我之所以跟他们谈,那是因为有菩萨早交代过了,你们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还想浪费我的时间,这不是纯粹找打是什么?”

“那基督——”

“基督?那是我好奇行不?我乐意!”

“你——”

“我什么我?明明是来打架的,废话这么多干嘛?”

——二十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非常不明智,他其实最应该做的是稳住对方,等待项思妃的回来,因为另外一件秘密武器,那件包含着胡师叔一缕神念的物件,在她的身上,可是因为某种原因,此刻的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对象,而这几位异国老道,则是刚好撞在枪口上的发泄对象。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在考虑大盘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的预感没有任何提醒,换句话说,虽然自己一拳打过去,不过接下来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巴嘎!”

一名道士嘶吼着从怀中取出一张一半血红色的罗盘,不过他的动作很快被身边的一位道士死死的抱住,并叽里呱啦的说了半天——看样子好像是在劝阻对方息怒,同时另外一位道人点头哈腰微笑着望着自己。

二十不由的皱起眉头:对方的表现太诡异了,什么时候这群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小矮子,也会如此有礼貌的静下心来谈判,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有阴谋,一定有阴谋!

二十不知道对方到底在谋划什么,不过有一个最亲密的人教导过自己两个对付阴谋的最好方法:

第一种当然就是传说中的“一力降十会”,不管什么阴谋,在足够的实力面前都是渣!

第二种就是搅局——不管是什么阴谋,就如同下棋一般,必须布局让对方按照你的意思走,可是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如果对方是一个不按套路的下棋人呢?

根据刚才动手的结果,对方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企图慢慢谈判,根本就没有动用武力的打算,既然决定搅局,那怎么能随了对方的心愿?

当然,他之所以决定下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刚才大师兄用震动告诉他项思妃赶回来了,而且一同赶回的还有一些支援的陌生人。

不管怎么说,反正支援马上就要到了,而且项思妃怀中还带着那件拥有胡师叔的神念之物,虽然刚才项师伯的神念也只是亮了一下像就闪人,可是要是自己真的改谈判了,不成功倒好,真要是谈成了,那没有机会亮相的胡师叔,可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样的招数折腾自己……

一想到被胡师叔惦记的严重后果,二十激灵的打了个寒颤:坚决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恩?正想有所行动的二十突然感觉到身上一冷,身体猛的一僵,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侵袭向自己、企图控制傀儡般的控制自己,同时一阵莫名的如同母亲摇篮曲、又如情人耳边低喃私语的声音带有一阵强烈催眠意味的声音传入其耳中,而眼前微笑道士的眼睛也突然变得如同黑洞一般深遂——拼命拉扯着自己的意识投入其中。

“呵呵——!”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突然从天边传来,同时拼命想将二十意识拉扯出身体的道士先是“啊!”的一声惨叫,同时双手捂向眼睛,两股鲜血透过指缝直淌而出。

与此同时两声同样的惨叫声传入二十的耳朵——这些二十都没有注意,他只是在听到那两声银铃般的笑声同时,猛的一个哆嗦,立刻如同一个等待检阅的战士一般挺胸收腹,同时脸上露出一丝近乎献媚的笑容。

“小二十!想师叔了没有?嗯?”说小字的时候,说话之人还在数里之外,等到没有的时候,已经仿佛在身边一样,而那声让无数人猛然间脚一软、身子猛的一哆嗦的“嗯”字,则直接是在二十身边传出。

——就在二十的身边,就在无数人的眼皮底下,一个身着古装女服、带着面纱的女子竟然凭空出现,硬生生的站在那里,而且正伸出一根玉指,轻轻的勾起二十的头。

“咕咚——!”几乎所有看到她这个动作的人都下意识的吞咽了口唾液,同时满脑子都是这根正勾着二十下颌的玉指,一股莫名其妙的热力从小腹直上脑袋,烧的每个人都不停的喘着粗气,瞪着一双双吃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正被勾起头的这位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突然莫名其妙的热血澎湃,仿佛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特别是那双星辰般的双眼仿佛有意无意的扫视过自己的时候,更是挺胸收腹,如同一群发/情的孔雀一般,纷纷做出自认为的最帅最潇洒的姿势。

——她绝对是看向自己,每个人都敢按着圣经向上帝发誓。

就连那位眼中淌着鲜血的道士,也仿佛看到对方的注视一般,放下紧捂着双眼的手,瞪着一双明显什么都看不到、不停淌着鲜血的眼,使劲的挺着胸,一脸微笑的朝着女子的方向望着。

“胡,胡师叔!”被女子勾起下巴的二十,扯着一张僵硬的笑脸,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同时他的心中一阵哀嚎:

不带这样玩人的,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了,胡师叔还是这么喜欢挑/逗耍弄自己?天啊,谁来救救我啊!

“小二十真不听话!”女子的手指顺着二十的下巴缓缓的划向脸颊:“说了要叫我胡媚的!怎么又忘记了?”

“刷——!”几乎所有之人都怒瞪着双眼望向二十:相信只要他敢说出“胡媚”这两个字,等待他的就是暴风骤雨般凌厉的打击。

“师——师叔!”二十的喊声中带上了哭腔:胡媚?不带这么玩的,会出人命的!

“真没意思?”女子收回手指,同时轻轻的打了个响指

——仿佛如同解除魔咒的咒语一般,正怒视二十的所有人都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然后仿佛如梦般的清醒过来。

而在回忆到自己刚才都干了些什么之后,一个个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几乎都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能够修炼到他们这种地步之人,有哪一个是意志薄弱之辈?又哪一个没有修炼过针对催眠、媚术方面的应对训练?哪一个的身上没有带着针对这些能力的法器之类的护身物件?

可是就在刚刚,他们竟然被迷惑了,如果不是对方解开迷惑,他们甚至还会继续被别人牵着鼻子而一无所知,这……这个结果,叫所有人如何能够接受?又让他们如何不惊?

将视线再次从所有人脸上扫过——这次凡是被她扫过的地方,所有人都脸色大变的后退着。

从新将视线注视在二十身上,特别是看到其身上经过一番打斗之后,破烂到几乎不遮体的衣物,以及透过破损处仍然未消的淤痕之后,胡师叔突然怒极而笑:

“呵呵!看来时间确实是个能抹除记忆的好东西,竟然有人忘记鬼谷是什么地方,敢光明正大的把注意打到鬼谷头上,很好!真的非常好!”

“师叔!”虽然知道不应该在此时打断师叔的话,可是因为某种原因,二十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道:“能否先放这几位带十字架的牧师离去,他们跟这些没有关系!”

“恩?”胡媚盯着二十看了一会儿,直到看的对方头上冒汗,才突然笑道:“当然可以了,既然小二十开口了,那我怎么会不同意呢!还有其他人吗?”

“没!”二十使劲的摇着头,心中不由的哀嚎到,完蛋了!看来师叔的心情很不好,自己以后恐怕麻烦不小了。

没见胡师叔有什么动作,突然之间除却那群牧师的所有人,个个都仿佛发疯一般的抽出武器朝着身边之人打去:二十他们以及那群牧师周围一时之间法宝、刀剑、火焰等等,你来我往的全部乒乒乓乓的非常热闹。

“呜——呜——!”猛然间一阵猫科动物的嘶吼声从远处传来,所有人的动作顿时变得如同慢镜头一般,同时一条白狐浮现在半空,向着二十等人的方向漂浮过来。

“咦!”胡媚惊讶的望着白狐,同时一条同样的白狐虚影从其身后浮现,只是她身后浮现的白狐,比正飘过来的白狐形态更大,尾巴也更多。

在其浮现白狐影像的时候,所有对打之人都突然清醒过来,一个个惊叫着望向二十等人的方向。

“太……太,太,太阴!”

“两条,白,白……白狐?”

“天!天啊!安……安倍、倍家的式神!”

……

所有瞪着眼的人仿佛都傻了,一个个指着突然浮现的两条白狐,张着嘴巴拼命的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梦魇一般的念叨着。

当然,安倍御山兄妹和手下的阴阳师们,早已经是五体投地的跪倒在地,一个个泪流满面的对着白狐的方向不停的高喊着祖先的名号跪拜着,磕头着

——就在刚才,他们亲眼看到安倍仙神大人留下的,最强的十二式神中的太阴之神,化为白狐阻拦了众人的互相拼杀,并飘向对方,这……这不是仙神大人显灵是什么?

(祝各位考试的都能够考入自己心中的学校,加油)

第六十九章 把这只笨狐狸收起来

二十眨巴着眼睛,有点傻眼了:他倒是听说过,安倍家的那位先人最强的十二式神之中,倒是有一位白狐模样的什么太阴,而且据说还是他的母亲化身的,可是……这群家伙们不是自从那个人之后,就因为种种原因,而无法召唤这所谓的最强式神,那么眼前这位……是怎么回事?

他倒不是认为对方召唤的这位太阴,能比胡师叔厉害,从而一举扭转乾坤,不过眼前的胡师叔也不是本体,而是借助于某种器物出现的一缕神念而已,无法呆太多的时间,万一……那自己这个“鱼饵”,岂不是连渣都不会剩。

不过……眼前的两只白狐并非如同所有人想象中的直接开打,而是仿佛如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互相张望着、打量着……

二十也注意到一个细节,在胡师叔对面的这条白狐,身体非常飘渺虚幻,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其吹走一般,一番巡视之后,胡师叔幻化的白狐和对面那条阻止师叔魅惑术的白狐,仿佛表演一场哑剧一般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无声的交流着什么。

不过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也总有一些不识趣的家伙,二十猛然间心中一动,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很快在胡师叔周围突然出现一群手持各种兵器,却因为某种原因而一动不动摆着各种造型的家伙,望着这群不知死活的偷袭者,他不由的掩住了脸:

很好!很有冒险奉献精神!当然,也很白痴!难道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胡师叔幻化的白狐,那种浑身炸毛般的愤怒,连自己这个迟钝的人都感受到胡师叔现在的心情不太好,或者说非常不好,这群人还往枪口上撞,真的非常无敌的白痴!

可是……二十疑惑的皱起眉头:据他所知,好像胡师叔修炼的是正宗的道家五雷正/法、通灵之术、傀儡幻术以及自身的魅惑之术,而现在在她她周围之人,好像陷入的是空间类的法术,这好像是对面那个叫太阴的白狐狸的成名绝技吧?

果然,他的猜测很快得到不证实,面对着被定在胡师叔周围的偷袭者,首先发飙的竟然不是胡师叔,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对面那位应该属于安倍家族的白狐,仿佛疯子一般的先是张口一阵无声的咆哮,然后化为一道白光,在这群不识趣的家伙们身上拉出一道道白线,而这群攻击者则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迅速的衰老着…….几乎眨眼的功夫,一个个就变成百岁老人模样

——就连二十,都激灵的打了个寒颤:果然不愧为传说中能操纵时间和空间的太阴,这玩意的绝技也太恐怖了吧!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胡师叔幻化的那条白狐仿佛张了张嘴,那条疯狂的白狐直接出现在胡师叔幻化的白狐身后,将小爪子缩成一团,轻敲的在其身后捶背——恩?捶背?

如果眼睛能够瞪出来,相信地上一定是满地眼球;如果下巴能够脱落,那绝对会多出一地找下巴之人,二十瞪大眼睛望着媚笑着为胡师叔捶背的白狐,以及如同闹别扭一般不停扭动身体,将对方的小爪子打落的胡师叔,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就算傻瓜也看出来那条突然蹦出的白狐,那副拼命讨好胡师叔的意味,可是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到底演的是哪出?今晚不按常理出牌的诡异现象也太多了点,简直太考验人的承受能力了吧?

仿佛是不愿意再浪费时间,胡师叔幻化的白狐无声的长嘶一声,尾巴对着身后的太阴使劲一抽,将其抽离一边,然后对着其使劲的张合着嘴,一番无声的嘶吼之后,浮现幻化的白狐从新回到胡师叔的身上。

二十觉得接下来自己所看到的完全是一部另类的“痴情狐狸负心女”:那头太阴幻化的狐狸,如同一位被“狠心女”抛弃的痴情者一般,一次次扑向胡师叔的脚边,却又一次次的被一股无形之力,以各种姿势弹射开来。

“这是什么情况?”二十的耳边传来项公主那清脆的声音

——刚刚的她被传到很远之外的一个挪移阵法之中,依靠着护国他们夫妻俩的定位才确定了位置,拼命的往回赶,路上还差点与一群支援者发生了误会,特别是刚才怀中蕴含胡师叔一缕意识的自动浮现,抢先赶回来之后,担心发生什么的她,就更是直接抛开那群支援者,抢先赶回来,谁想到回来之后看到的竟然是这样奇怪的一幕:这……这是什么情况?

二十木然的摇了摇头:说实话,他自认为并不是一个擅长动脑子的人,一项信奉的是用武力跟聪明人打交道,用脑袋跟有武力的人谈事情,绝对不招惹聪明的如同妖孽一般的存在谈问题,万一招惹,哪怕浪费集攥的功德,也要将危险扼杀于萌芽之中。

所以因为缺少高智商对抗的关系,自己并没有一个看到表象,马上就能通过一大堆的联想、分析什么的,迅速找到问题答案的脑袋瓜子。正因为如此,像今晚发生的一系列诡异事件,问他?那完全是浪费口舌了!连他自己现在都是一头雾水,想找个知道内情的人问清楚呢!

——当然,他不会白痴的真去问胡师叔,那纯粹是跟自己过不去的找死行为!

“巴嘎!”……“巴嘎!”

一群阴阳师们带着一群式神,如同疯子一般吼叫着扑来过来——由不得他们不疯狂:

式神太阴是祖先安倍大人留下的最宝贵、最强大守护者之一,怎么能够被对方像个皮球一般的打来打去,更重要的是根据安倍家的秘史文书记载,这只白狐很可能就是安倍先人母亲所化,能被自己家的秘史文书记载,那就是错也错不到哪去,换句话说,也就是自己心目中至高无上的仙神大人的母亲,正在被别人弹来弹去的,这事放谁身上不急红眼?

说急红眼还是轻的,对于安倍家族之人来说,这事的严重性,堪比挖他们祖坟一般,对于他们这些把祖先的荣誉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人来说,这种事绝对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所以所有的阴阳师都仿佛忘记自己一贯注意的什么高雅形象,全部嗷嗷叫着和自己召唤出来的式神一起,以同归于尽的姿势向下面冲去。

所有的冲势都在他们跳入高速护栏、冲向胡师叔的那刹那嘎然而止,一个个都仿佛定格的画面一样被定在半空之中,那只被一次次弹开的白狐凭空立在所有人眼前,并逐渐幻化成一位身着日本和服的妇人,先是对着胡师叔行了一跪拜大礼,然后扭头厉声对着所有之人吼了几句。

随后众人就看到估计是有史以来最神奇的一幕:那群阴阳师和白狐妇人以及胡师叔周围的时间仿佛突然加快,所有人的动作突然变的飞快,如同有人以数十倍的速度按着快进看电影一般“唰唰“的

——先是安倍家所有人跪倒在地,嘴巴一张一合的和那位妇人交流着什么,紧接着是所有人和妇人一起朝着胡师叔的方向跪拜交流,然后一个个如同磕头虫一般的不停的对着胡师叔磕头,最后那位白狐幻化的妇人仿佛做了什么一样,身着突然变得虚幻起来,而胡师叔仿佛因此而做了什么决定,和那位白狐妇人交流一番,只是这个决定仿佛刺激到那群阴阳师,他们一个个如同受了极大侮辱一般吼叫着,然后就是那位狐狸幻化妇人不停的说着什么,解释着什么……只是……

不知道那位妇人开口说了些什么,所有的阴阳师齐刷刷的抬头盯向二十,如果他们的眼睛能冒火放电,那眼中的灼热绝对能把二十烧的连灰都不剩,电的连渣都不存,一个个仿佛看到上帝的基督徒一般表现的极度狂热。

怎么了?怎么了?望着如同守财奴看到金山、基督徒看到上帝的眼神,二十不由的打了个冷战,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出现在脑海:

自己好像……似乎有大麻烦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你们好好的谈你们的,我又没有掺和,怎么最后又扯到我头上来了?

你说自己一个老实人,一不偷二不抢,连人都没真正动手杀过几个,平时好事也没少做,这为什么老是有事情找到自己头上?

这次浴血湾算一个,那个人……那个人的事当然不算,那绝对是自己的事!灵脉小人的事……算半个吧!要是只拿东西,没有任何附带就最好了!地藏王菩萨……那也不算吧!然后是现在……这自己向主席保证,绝对没有动一下,这怎么也找到自己头上?

虽然已经有预感,不过当胡师叔说出一句话之后,二十还是被雷晕了,因为她说的是:

“二十,把这只笨狐狸收起来!”

第七十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

“笨?笨狐狸?谁?”二十突然觉得自己脑袋断电了,只是不停的眨巴着眼睛盯着胡师叔:她说的应该不是对面的那位吧?

“嗯?二十!”发现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胡媚一扭头,就看到眼睛有点发直的二十:“二十?”

二十只觉得在自己耳边仿佛有一道炸雷响起,浑浑噩噩的脑袋霎时间重新恢复清明,立刻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经历过很多事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见到什么好处都想往自己兜里揣的二十了,特别是成为地藏王菩萨的商人之后,对于这些所谓的好处,就更加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

——老话常说:有多大叶就包多大粽子!人的福禄寿都是有定数的,太过贪心的人往往没有什么好的下场!天上掉的馅饼虽然好,也人人爱,可是要是馅饼太大,也是会砸死人的!

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心底难道还不清楚?他又没有疯,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够跟一个家族对抗的地步:

这对面的白狐是什么?

往小了说是安倍家族最高的十二式神之一,是他们老祖宗留下的最贵重的传家宝,像对面这些小矮子的性格,不去抢别人的东西就已经是烧高香了,你还抢他的,而且是抢的传家宝?那从今往后这些家伙们还不跟疯子一般的天天缠着自己?

要是普通的家族,在有如此大的利益面前他还要考虑一番,而这个家族完全是考虑都不要考虑的:

谁知道他们的先人,有没有什么秘法之类的绝招给他们留下,让他们在家族败亡的关键时候扭转乾坤——这简直是一定的,像他们这些最喜欢玉碎的家伙们,要是没个跟对手同归于尽的什么秘法,那才奇怪呢!

要知道安倍那个祖先,留下的可是十二最强式神,刚才白狐的能力他可是已经看到过了,万一对方一疯狂,不怕牺牲的把剩下的十一个式神解封,就算没有解封完全,只要解封一半,相信自己就彻底的连渣都不会剩下。

就像做买卖,这绝对是赔本的买卖,除非自己打定主意一辈子躲在鬼谷不出来,否则收了白狐,那就是收了麻烦贴,人家常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光是其中的因果牵扯下来,自己下半辈子,就跟这群男不男、女不女的阴阳师们耗吧!

所以,虽然是胡师叔的吩咐,他还是下意识的使劲摇着头:这个担子太重了,像自己这种小肩膀,肯定是承受不起的,还是让能扛的人扛吧!

“嗯哼?”胡媚眉毛一挑,诧异的望着二十,不过很快她就猜到对方的担忧,好笑的伸出玉手,隔空弹了二十一个爆栗:

“臭小子,胆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难道你还怕师叔我会害你不成?”

“哎呀!”二十捂着被弹的头“嘿嘿”的傻笑着:“就知道我这点小心思,绝对瞒不过师叔!”

“让你收你就收,哪那么多废话!放心,没人会找你麻烦!”

“啊!”二十的嘴巴张的能直接塞进去个鸡蛋:不是他不相信胡师叔,可是……这也太离谱点了吧?

“啊什么啊!”伸手又是一个爆栗:“难道连师叔的话你也不相信了,赶快把它收起来,没看到它已经坚持不住了。真气死我了!连自己的命都敢拿出来耍,我怎么有这么一个笨的同类……!”

斜眼望着抱着头的二十,胡媚仿佛找到了一个出气筒一般,不用内劲的爆栗,使劲的在其头上虚敲着:“看什么!看什么!让你再看!又不是说你,让你做什么你不听,跟你没关系的事你倒这么好奇,让你好奇!我让你好奇!”

二十立刻抱头鼠窜,却不敢躲远,只敢在项思妃和十一身边打转,还手就更不敢了,所以一边尽量把手指头撑开一边大喊大叫:“啊!啊!师叔,饶命啊!俺不敢了,俺再也不敢看了!”

“妖女,看打!”随着远处一声清脆的大喝,数道金光闪电般射向胡媚。

“嗯哼?”胡媚轻哼了一声,疑惑的伸手轻轻一摆一收,手中已经抓了数件不同不同教派的重宝:

有蕴含着儒门大儒浩然正气的玉笔一支、佛门的降魔锥一个、道门降魔除妖用的斩妖桃木剑一柄、以及一蕴含着大/法力的女用玉簪一枚、佛珠一串——而且都是包含着正宗大/法力的法宝,如果不是自己已经脱离妖道,修得正果,这几件法宝下来,不死也要脱层皮。

只是……胡媚紧皱着眉头:来者是谁?竟然有如此大的造化,要知道这些法宝可不是普通人所能受用的起的:命里有三分,求不来半斗!

很多法宝虽然好,但是你命中没有那份福,就算看到你也拿不到,强取?可以,命中没有,一旦强求,那就成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轻则折寿波折重重,重则直接一命呜呼,刚才二十之所以摇头拒绝,就是因为这个道理,不过他倒不是担心有什么命,纯粹是这欠抽的小家伙怕麻烦而已!

在对方没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来人,只是不管来者是哪方的,都没有被其放在眼中,所以也没有理会而已,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对着自己出手,还轻易拿出这等法器轻易丢过来,那……她心中猛的一动,伸出双指默念口诀在眼前一划,然后朝着对方的方向望去,而眼前看到的连她都先是一惊,不过嘴角露出很快就露出了一丝笑容: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这才对嘛!

听到那声清脆大喝的二十如遭雷击一般的定在那里,直到胡师叔手中攥着几件大/法器,有些玩味的注视着远方,方才清醒一般的慌慌张张的拦在胡师叔身前

——只是他是背对着来人方向,也不知道是想拦对方,让对方停手,还是想拦胡师叔,免得伤害到对方?

“胡师叔!二十!是我路上遇到的那两兄妹,是我们的援手!”项思妃在对方出手的霎那也感应到,不过扭头却发现对方是路上碰到的那对差点发生误会的兄妹,为了防止再次产生误会,连忙解释道。

二十的这一阻挡倒也及时,虽然是在晚上,可是凭借胡媚和项思妃的眼力,当然能够清楚的看到,对方手中又摸出一大把的法器,差点就又丢了过来,不过在看到二十的举动之后又手忙脚乱的强行收起而已

——他们认识二十,而且关系不浅,这是他们在看到对方动作的唯一一个念头。

既然知道对方的秘密,而且清楚对方是二十的朋友,胡媚就不再敲打二十了:就算是小男孩,不管再亲密的关系,最好还是在其朋友面前给其足够的尊重,否则小男孩也是有脾气的噢!

既然知道来者是友非敌,她就不会在理会对方,而是伸手轻轻一招,对面的白狐幻化的那位妇人,先是逐渐的缩写重恢复成一只虚无的白狐,同时从安倍御山的怀中飞出一用白色动物皮毛制成的画卷——上面刻满密密麻麻的符号和咒字,而白狐在卷轴出现的霎那,直接化为一道白光窜入卷轴之中。

“二十!”胡媚将卷成一卷的卷轴递向二十:“好好收起了,从今天开始她是你的了!”

“嗯?那个,我可不可以不要?”二十先是扫视一圈,然后苦着一张脸望向胡师叔:

他是真的不想要这玩意,看着周围那些眼睛红红、一个个喘着大气紧盯着胡师叔手中卷轴围观者,完全可以想象的到一旦自己接手,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将是如何的“精彩”

——如果不是先前胡师叔露了一手震住所有人,估计他们此刻已经一窝蜂的冲过来互相厮杀着抢夺了。

自己可没有胡师叔的本领,虽然不知胡师叔是如何打算的,可是这玩意一旦到了自己手中,那绝对是如同将一块肉吊在一群恶狼之中,相信只要胡师叔离开,他们一个个肯定会嗷嗷叫着扑过来。

“你说呢?”胡媚甜甜的笑道:这臭小子,还是这样贪图安稳的小日子,一点冒险精神上进心都没有,除非逼急了他,否则这小家伙根本就是懒骨头一个,这可不行,身为未来的鬼谷门人,岂能平平淡淡的过一生?这不给他找点事情让其锻炼一番,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大好青春?如果不是看在有外人的份上,她早一顿暴打过去了——小家伙真是太懒惰了!

“噢!”二十认命的伸手接过胡师叔手中的卷轴,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使得所有眼红卷轴之人都恨不得跳出来,暴打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没看到我们都眼红的快要崩血了,你竟然还摆出这样一幅表情来刺激我们,简直是太…..太欠揍了!

“那个,听说式神不都是卡片状的吗?怎么会是动物皮毛制成的卷轴模样?”摸着手中光滑皮毛制作的卷轴,二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虽然没有见过,不过好像传言中,这些高级式神,不应该都是卡片状的:一张卡片,所有的战斗力,技能什么的都在上面显现,拿着即方便又实用还帅气,怎么自己手中得到的是这样一张卷轴模样的东西?

(伤心啊,我已经三周无法正常登录了)

第七十一章 从不杀生的狐狸

“卡片?”胡媚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她就想到自己从护国他们夫妻俩安装的那个电脑上面了解的内容,实在气的忍不住了,一连串的爆栗敲到二十的头上:“卡片?我让你卡片!让你卡片!”

早已经抱着头的二十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的鼠窜——其实在问完之后,他就知道自己问错问题了:

卡片?卡片是什么时候的产物?而式神又是什么时候的产物?自己问这个问题完全是讨打!

也不是说就没有卡片类的式神,否则刚才误导了二十的那张仿佛有着无穷鬼怪的卡片就不存在了。

只不过古老的式神当中,很少有以卡片作为式神载体的——特别是威力巨大的有着独立思想的式神,就更不可能是区区一张卡片所能承载的起来的。

要知道,所谓的式神,也只不过能够应召唤而来的,一种可以为你战斗的鬼怪或者说灵体而已,他们或者单独存在,或者可以和召唤者合为一体,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式神,首先要有一个能承载的其存在的灵物,特别是越发高级的式神,对载体的需求就越发的苛刻

——或者是生前的一把刀,或者是一颗动物的牙齿,甚至是一颗头颅一张毛皮,总之必须要有足够的灵性保证式神灵气的不流失,灵性不够的话,想封印一个高等式神,想都别想,那纯粹是糟蹋式神。

当然,小鬼、犬鬼、浮游灵之类的不在此列,这些随处可见的大路货,不要说卡片,就算一张白纸,只要你法力足够也能封印几个——反正就算灵性流失也不心疼,再召唤几个就是了!

“停!停!停!让我先办正事!啊!真有正事啊!”抱头鼠窜的二十使劲的大喊着。

“你小子能有什么正事?还敢骗我!”虽然话是这样说,不过胡媚还是停了手。

发现胡师叔停手的二十先是苦着脸使劲的揉了揉头,然后整理了下衣服:

确实有正事,不管项师叔和那个白狐狸,或者说和那些阴阳师们达成什么样的共识,才将这烫手的家伙弄过来扔到自己手中,对自己来说,要想将以后的麻烦、因果减少到最低程度,只有将其当成一桩买卖来做,只有当成买卖签成合同,在合约上备案,那么一切就算画了一个完结的句号,那就是一切因果全消,那时候就不怕谁再借助这份因来找麻烦

——因果因果,只要没有因,就算这些家伙们强扯起缘,那也结不起果不是?

所以他一脸严肃的将卷轴横放在手中,深吸了一口气,张了张嘴,却突然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买卖要有买方、卖方、中间商人,这中间人和买方自己可以兼得,可是那卖方在哪?

所以最终他还是苦笑着望着胡师叔:“那个…..师叔,谁是这只狐狸的主人?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谁能当这位的家长,不是,哎呀!别打,别打!别!我是想问谁能为她作主,我要签个合约而已!”

“合约?”胡媚收回伸出的手:“什么合约?”

二十不敢怠慢,立刻把其中的因果解释了一番,而听完其叙述的胡媚,直接对着卷轴一点,将白狐重新召唤出来:

“那你就和她亲自谈,真是个笨蛋,能做她主的当然只能是她自己了,对了,我快没有时间了,在走之前,先替你把这些不相干的人都解决掉吧!”

“别——!”二十吓的连摆手:“千万别!要知道,杀生的因果可是所有因果中最大的,这么多的家伙,不到万不得已,俺可不想背这些因果!”

为什么真正有道的高僧宁可自己身陨,也不愿意杀生?

为什么道家最爱讲无为,讲顺其自然,不愿意跟人结怨仇?

为什么有大智慧之人,明明知何人企图对自己不利,甚至连什么时候动手用什么方法也一清二楚,却宁可假死遁逃,也不愿意抢先出手取对方性命?

无他,皆因为他们清楚一件事,出手简单,可是牵扯到的因果麻烦!一个搞不好,明明是可以得道成仙的事,就因为你的这一点因果而耽误数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要是你运气真背到底,那泡汤也不是不可能的!

夸张吗?一点也不夸张?虽是小因,可是要知道,如果缘大,小因也有可能结成大果,更不要说事关生死,这因再小也小不到哪去,要是他身上再背负一些其他未了的因果,或者生死跟某些人的利害相牵连,那你就更加掉的大了。

就像他遇到的那胖子队长,只不过三言两语搞掉了对方的乌纱帽,败了对方的官运,就折损自己不少功德,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补救,那自己损失的那些功德就算打水漂了!

——一个人,上有父母,中有妻女,下有子女,甚至还有兄弟姐妹,连同邻里、乡里、同事构成一张很大的因果网,他依靠某些人生活,也有一部分人依靠他而活,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好,你搞掉了他事小,扯动了这团大因果才是大。

修道修佛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不入轮回,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嘛!

你杀了他,如果对方的因果小还可以,要是因果大,比如说你杀了个天道之中的关键棋子,那为了天道正常运作,这个棋子的窟窿就会由你先填

——除非你已经修成正果,那你可以以某种大的代价来摆平,比如说当年的那位贵妃玉环,前生也不过是地里的虫子一只,只是误被锄地的某位已经成小正果,正向大正果迈进的老和尚不小心给锄成两段,为了还清这份孽债,才结草为环用大/法力送她一场大富贵了解这份因果。

什么?你说你还没有修成小果,没有这么大能耐?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你仙缘已到,那也要拖一下,先把这个窟窿填了再说,什么时候把事情抹平了,什么时候成你的仙当你的佛,否则,哼哼,慢慢在红尘之中呆着吧!

你想先成神仙再还债?可以!这就要牵扯到另外一个问题:

为什么有些人成仙成佛一条坦途,不但天降异象,而且有大能人接引?而有些人不是五雷轰顶就是心魔作祟?

就是因为人家成仙得道,那是已经无因无果、无牵无挂,一旦修成那说走就可以走!

那些挨雷劈有心魔的呢?你虽然仙缘到了,可是你红尘孽缘还没结清,也就是说你欠人家的帐都还没还完,这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门都没有

——当然,欠帐也分大小,欠的少了,心魔雷劈的威力就小,要是你能抗过去这些雷劈心魔的,成了再了结因果也可以,没听说谁为了三分二厘的帐,就不让人往高处发展的,你有本事的多还人家,人家也乐意不是?

欠的多了,那不管是雷劈还是心魔,都相应的提高,因果越大,这些阻扰的因素也就越大——反正根据你欠的往上叠加,不怕死的你就使劲的加因果,天劫有大有小,心魔有强有弱,事不大,自己掂量着办!

虽然对他来说,完全可以用功德来抵人命,可是功德也不是天上掉的地上长的,也是要辛辛苦苦的挣的,贴到这群小矮子身上那绝对是不划算的!

“什么?”胡媚先是一愣,然后先把二十用定时法一定,伸出手使劲的在其头上敲打着:“臭小子!臭小子!难道就你知道因果?难道我这么善良的人在你心目中就如此的残忍嗜杀?我打死你!打死你!”

“啊!啊!我错了!我错了!救命啊!…….饶命啊!”二十发现自己突然之间无法动弹了,只能扯着嗓子使劲的吼着。

“遭了!没时间了!”胡媚望着逐渐淡化的手,才发现自己好像浪费了不少时间,不过这点时间,对付这些家伙也足够了,轻轻的拍了拍手:“这次便宜你了!思妃,一会儿给他上上课,竟然敢如此的污蔑我,真是气死我了,我先把这些家伙们解决了再说!”

说完的胡媚双手合十,闭眼轻声默念着什么——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

胡媚的举动让所有周围的人都有些紧张,私语声渐渐响起——虽然知道她应该是在进行着某种仪式,不过却没有人敢上来打扰:

出头鸟的下场还在一边放着,没有人愿意跟自己过不去,当然,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有位道长认出对方修的是天狐之道——天狐也许会戏弄迷惑人,可是却不会杀生,一旦杀生,他们的毛色就会变,所以虽然知道她在做什么,可是既然无关生死,何必当出头鸟把自己搞的跟那几位变成小老头的傻瓜一样?

望着闭目的胡师叔,二十摸着自己满头大包的脑袋悄悄凑向项思妃:“思妃,胡师叔从来就没有杀过人吗?”

“恩?”项思妃疑惑的望了他一眼:“那当然,你难道不知道她走的是天狐之道修得的正果?天狐道首先就是戒杀,不要说人了,任何一个生灵都不行!一杀所有的修为可都付之流水了!”

第七十二章 不成的买卖

二十使劲的对着自己的脑袋拍了一下:“我这个笨蛋!怎么忘记这个了,对了,知道师叔现在用的是什么法术?是惑术吗?”

项思妃摇了摇头:“不是!魅惑之术只能用于没有防备的人,你看他们现在一个个都严阵以待,意守识海,现在用魅惑,那就是事倍功半!”

二十将手中横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两下,紧皱着眉毛,眼睛有意无意的扫视了走过来的俩兄妹:“那她用的是什么?”

“净心!”回答的是刚刚收手的胡媚:“一种用来安抚人心灵、为人种下善念、使人寻回自我的神术,类似于思妃安抚马匹的那种方法的加强,这种时候,用这种净化安抚人心灵的神术是最合适的了:因为是帮其净化安抚内心,除却心魔,所以不会遭任何心灵的抵抗!至少数日之内,他们心中不会起一点争斗之念,而且以后他们还可以凭借这点善念悟的大道!唉!我还是太善良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项思妃突然捂着罪呵呵的笑着——笑的二十一头雾水。

“死妮子!就知道笑!”胡媚用手指使劲的在项思妃头上点了一下:“你这个小精灵鬼!”

项思妃笑着摸着被点的地方,望着一头雾水的二十,不得对方发问,就揭示了谜底:“呵呵!胡师叔的净心,确实可以除去心魔安抚内心,当年她就专门为我念过一遍,不过有一个最大的后遗症,你知道我修习的是杀伐之道,可是自从师叔为我念过之后,有好几天,我都只能练习内功而无法练外功!”

二十抓了抓头:“为什么?这净心功法难道有什么缺陷?”

“砰!”胡媚使劲的在二十头上敲了个爆栗——她还有点喜欢上这种感觉了:“神术有缺陷?你还真说的出来!”

“是杀意!”见到二十又挨栗子,项思妃捂着嘴偷偷的笑着,不过马上开口解释道:“不管是出拳还是干什么,为了增加威力,我都会带上一股无悔的气势和杀气!不过自从师叔念过之后,我一直无法聚集杀气,每次念动,都会不由的心中一软,还好时间不长,嘿嘿!”

“还笑!臭丫头!你父王为此差点把我的住所给拆了!对了,二十,给我一口真气,我还有事要办!还有,快点搞你那个什么合约!一会儿我还有事找你!”胡媚手在项思妃头上一点,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的将手指放在二十嘴边。

二十不敢怠慢,闭上双眼运劲逼出一股真气吐了出去,然后他就感觉到手中一空,再睁开眼睛,就发现那只能够控制时间的叫什么太阴的白狐狸。

二十深吸了一口气,将双手平摊:“将您的手放在我手心之中,默念你所能够付出的和期望得到的!”

随着白狐将爪子放在其手心,分别在二十的左右手臂浮现出一个淡淡的金色的“卍”字。

二十也缓缓的闭起眼睛,只是没过多久就再次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的望着白狐一样,轻轻的摇了摇头:“葛/叶啊!怪不得呢?”

胡媚轻皱眉头:“怎么了?”

“没事!”二十横起指头使劲的在鼻孔下拉了几下,同时将封印着太阴的卷轴顺手一抛,给丢了过去:“只是这笔买卖谈崩了而已,套句买卖的话就是卖价太高,俺买不起!”

“要价太高?”胡媚疑惑的接过二十丢过来的卷轴,瞪向二十手边,紧皱眉毛的白狐狸:“怎么回事?”

太阴——噢!应该叫葛叶,重新化身妇人,合身跪伏在胡媚眼前,一副柔弱、楚楚可怜的态,却并不开口。

“二十你说!”

“她想要灵脉小人,被我拒绝了!”二十直视着胡师叔:

就在刚才,她开口便是灵脉小人换得百年自由身,结果当然是谈都没谈直接被他结束谈判,要不是看到她用的真名叫葛/叶,他还真把对方当做疯子一个了——灵脉小人?她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

“嗯哼!”胡媚冷哼了一声,突然笑了起来:“灵脉?确实没得谈!好了,我们到一边去,我有话问你!还有你们两个,别看其他人,就是你们两个,也一起过来!”

那对自从到来之后就一直盯着二十的兄妹俩,先是疑惑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才发现对方说的是自己:“噢!”“唔!”

——自始至终,胡媚没有再看地上正跪着的太阴一眼,之所以让二十收对方作为式神,也只不过是看在对方和自己同族的份上想帮帮对方而已:

式神?式神?说白了也只不过是一种经过秘法转换的违背轮回的生死之术而已,运用某种仪式,将拥有无尽执念、不愿轮回的死者重新唤起的法术,强者拥有完整的生前记忆,弱者只是一堆靠本能行事的亡魂,但是不管如何,因为违背生死,他们这一辈子注定是无法再和正常人一样入生死轮回、投胎转世了。

二十现在是有地藏王菩萨加持的使者,如果她能够跟随二十,完全可以凭借守护之功,在百年后得到地藏王菩萨解救,从而解脱入轮回,甚至进入仙班也有可能,这完全是看在同族的份上,念着对方修行不易,拉对方一把,可是她竟然能提出要灵脉小人,这就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太贪心的人往往什么也得不到,该帮的自己已经帮了,其他的……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随手伸手轻轻一弹,将太阴的本体卷轴弹在安倍御山等阴阳师的面前,胡媚上下打量着那对兄妹之中的妹妹一眼,露出一副慈祥、和蔼的微笑:“你们认识二十?”

“二十?”女子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二十是谁啊?我不认识啊!”

“不认识?”胡媚呆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二十一眼:“那你在这里有熟悉的人没有?”

“有啊!小王哥哥啊!请问……你是谁?”女子回答完毕,怯怯的反问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离的远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站在对方面前了,她突然有种见师长一样紧张的感觉,当然还有一份说不出的亲切感。

第七十三章 兄妹?姐妹?

“我啊!”胡媚突然笑了起来:“是你小王哥哥的师叔,你可以叫我胡姨!那你又叫什么名字?”

“狐疑?”

“是古月胡,阿姨的姨,我是说你可以叫我胡姨,小丫头在想什么!”胡媚笑着摇着头:果然是一尘不染,最适合修道的赤子童心!

“啊!“女子先是大张着嘴巴,然后调皮的伸了下舌头,不好意思的捏着衣裳角:“对不起啊!胡姨!刚才,我……我不知道你就是小王哥哥的师叔。”

“小王?是二十吧?”胡媚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慈祥。

“二十?”女子正要摇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同时撅着嘴歪了二十一眼,咬着小银牙:“这个坏蛋,又骗我!”

“呵呵!这次倒是你错怪他了!”胡媚伸出手在女子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他还真没有骗你,二十合在一起就是王,未来的他确实应该叫小王,不过现在的他还没有资格继承这个姓氏!”

“噢!”女子露出可爱的笑容——虽然不理解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知道小王哥哥没有骗自己,她还是很开心:“对了,我叫周无语!我姐姐叫姜无言,嘿嘿!”

“姜无言?周无语?怎么你们不是一个姓氏?还有,是谁给你们起的这么奇怪的名字?”胡媚笑着摇了摇头:

对于从对方口中说出姐姐而不是哥哥,她并不感到奇怪,姜无言,自然是旁边这位男子打扮的女孩,虽然对方不管从什么地方看,都是一男子模样,但是比幻术、媚术,天底下谁能比的过胡家?在她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知道对方是一位娇滴滴的美女,只是身上佩带着能改变人性别相貌的器物而已。

“恩?我说的是姐姐!”周无语将“姐姐”两个字念的特别重。

“我知道,不就是你旁边这位女扮男装的吗?”胡媚知道对方想说什么,却故意逗她——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的逗小姑娘了?

“你怎么知道!”无语的眼睛瞪的老大:

这可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快就揭破姐姐的身份,要知道,那个东西,可是连身体都幻化出来的,用手摸都无法辨别的,可是对方怎么会……

“你猜!”胡媚决定将挑逗进行到底:小丫头真可爱啊!

“噢!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无语兴奋的竖着食指使劲的点着:“你和姐姐一样,也拥有一双能观气的眼,呵呵,我猜对了吧!”

——兴奋的她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姐姐自从站在旁边就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甚至连身体也没有动过,只是瞪着一双焦急的眼睛拼命给自己使眼色,只是非常可惜的是全白费了。

“真聪明!”胡媚摸着无语的头,仿佛不经意的扫了无言一眼,后者马上抬起头开始数星星:“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们姐妹俩一个姓周,一个姓姜?”

“嘿嘿!”周无语一副你不知道了吧的样子,对于别人问她这个问题显得非常开心:“爷爷说过,我是跟我妈妈姓,姐姐是跟爸爸姓的,我们是无字辈的!”

说完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低着头一副伤心的样子:“我想找爸爸妈妈,只是小王哥哥一直不帮我!”

然后猛的扭头往向二十,使劲的皱起鼻子哼了一声:“哼!骗子!大骗子!“

“恩?”胡媚先是一愣,然后斜眼扫视了一眼面色古怪的二十,以及同样面色古怪的无言,把脸笑成一朵花——一朵罂粟花:“来,我们到一边,你详细的告诉阿姨,他是怎么骗你的,然后阿姨帮你,一定让二十帮你找你的爸爸妈妈!”

无语扭头看了看姐姐一眼,见到他笑着点着头表示同意,又看了看二十,看到对方也同样微笑着点头之后,顿时开心的把手递到胡媚的手心,让其牵着自己走到一边,同时叽叽喳喳的有问有答的回答着对方的提问。

见到无语被胡媚牵走,二十和无言的脸色同时一垮,却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互相如同斗鸡一般的狠狠的瞪着对方,不过都有那么一丝外强中干的意味。

最终还是二十面色古怪的先开口:“为什么她认为我骗她?”

“你难道没有骗她吗?”姜无言轻哼了一声:“一个感情骗子!不过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还活着?”

“这很重要吗?”二十斜眼望了她一眼:“反正欠你们的,我已经拿一命相抵了,你还想怎么样?拜托你就不要再找我麻烦了!现在我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

“你以为我想见到你,我巴不得永远都看不到你!”

“彼此,彼此,相比较而言,我才更不愿意碰到你呢!要知道,你妹妹身上虽然带的是福神神性,可是你身上带的可是一丝霉神的神性,鬼才愿意碰到你呢!”

“你……你!哼!我诅咒,像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坏蛋,一定会永远的呆在地狱之中,每天——!”姜无言狠狠的诅咒着,可是刚说出口,就突然之间脸色大变的捂起嘴巴。

而二十也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沉默起来。

项思妃同样面色古怪的望着这两个刚刚还激烈争吵着,却突然之变得深沉、忧伤起来的人,同时瞄着正开怀大笑的胡师叔,皱着眉头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两个都变的如此奇怪,先是一向没心没肺的二十,突然之间变的如此深沉,然后是胡师叔,第一次看到她笑的如此开心!

“对……对不起!”姜无言低声说道——如果不是现在正夜深人静,如果不是二十和项思妃都非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听到这只比蚊子哼哼大一点的声音。

“你不用道歉!”二十的语气无比的低落:“你们没有欠我什么,反倒是我欠你们很多法器,不过上次的时候都废在里面了,当时说好是先借用,事成之后才归我所有,结果没有……所以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第七十四章 计划

“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仗着宝贝就想闯那里,初生牛犊不怕虎?呵呵!自以为是的无知而已!”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我们就成了检讨大会了,比起那些出不来的人,我们已经是非常幸运的,至少老天给了我们一个认清自己、改正错误的机会,而且我们也通过那次,学到了很多……不是吗?”

“只是……代价太大了!”

“是啊!代价太大了!”

俩人都沉默起来,看着那位笑声不断的周无语,显得心事沉重。

许久,姜无言突然开口说到:“孟婆汤!”

“什么?”二十猛的一愣。

“我说孟婆汤!”无言没有扭头,只是低声解释着:“小语回来之后每天昏迷发烧说胡话,她一直认为你死了,而且认为之所以会发生意外,产生如此多的变故,都是因为她的缘故,所以失去了求生欲望,没有办法,我只好给她用了孟婆汤,让她忘记所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忘记所有。”

仿佛突然之间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无言突然扭头盯着二十:“呵呵!你知道吗?她的记忆恰好停留在当初你答应她一起闯撒旦西方地狱,拉钩保证带她找父母的时候,所以……!”

“所以我就成了骗子?”二十面色古怪的接道——怪不得刚才对方说自己是个骗子。

“对啊!”姜无言轻轻叹了一口气:“因为一直在为小妹疗伤休养,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出谷,而我又认为你死掉了,就骗小妹说因为她害大病,你出谷为她寻药去了,结果小妹每天都在谷口等你回去,准备给你惊喜!”

二十眨巴着眼睛:“那今天——!”

“小妹一直没见到你回去,所以就央求我带她出来,来找你这个大骗子!出来刚好碰到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拿下之后听到他们准备拦截谁?你知道小妹的同情心最重,所以我们就准备过来帮忙,没想到——!”

“那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姜无言迷茫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原本准备借找你先拖个一段时间,然后想办法找个事情转移小妹的注意力,谁知道竟然看到了你……我真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那你父母呢?”二十紧盯着无言:虽然这个问题很残忍,可是躲避总不是办法!

听到二十的问题,姜无言使劲的攥着拳头,眼中全是痛苦,使劲的深呼吸了数次,却终于没有忍住,将双手掩盖在脸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想没想过再闯一次西方地狱!”二十眼中全是平静,仿佛这句惊世骇俗的话,根本就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一样。

“什么?”姜无言猛的抬起头,声调也不自觉提高了许多,瞬间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我说重新再闯一次!”二十紧紧的盯着姜无言,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次。

“你,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姜无言死死的盯着二十的眼睛看了许久:

此刻她的内心非常矛盾,即希望对方认真,又不希望对方认真,套句老话,就是有点患得患失的感觉!

“为什么不!”二十对着扭头盯过来的周无语挥了挥手,看到对方皱着小鼻子撅着嘴“哼”了一下,然后仰着头继续转过脸继续和胡师叔说着、比划着,然后望向姜无言: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还活着?那只能说我运气好,在生死边缘,碰到一群真正的牧师,一群真正的善良的传教者,他们原本是在进行某种仪式,误打误撞走下去的,结果恰好救了我一命,也是他们让我知道大爱无国界。而他们中的生还者,被他们那个狗屁上司,明年派遣下去寻找什么圣物。”

“所以……?”姜无言强压着越跳越快的心脏,小心的问道——如果这是一场梦,就不要让我醒,让我好好把它做完吧!

“所以?”二十苦笑着重复了一句:“我欠人家几条命,还能怎么着?你知道我这个人虽然胆子很小,也非常怕死,可是更不愿意欠人家什么,特别是人命债,既然欠了,就一定要还,所以明年我是非去不可了!”

“我也去!”姜无言脱口接道,然后仿佛想起什么一样,黯然的低下头:“可是……妹妹多年积攒的法器和宝贝,全在上次用掉了,一年时间,恐怕捡不了多少!”

“没关系!”二十“啪”的打了个响指:“上次我们没有准备,只能靠你妹妹的福运和法器撑着,虽然最后还是功亏一篑,被几个大鬼撵的跟头流水似的,可是要知道,我们可是深入内部,差点进入核心地段,毁掉的法器,就当买路钱,而且这件事迟早要有个了断,那次事情,已经在大家心底种下魔影,反正心魔不除,修行迟早出问题,尽早不尽晚,干脆一次性解决,还那些牧师的债,顺便还你们的情!”

姜无言仿佛也想开了,轻轻一笑——只是男子模样的她笑的虽然漂亮,却让人身上猛的一哆嗦:“谢谢!其实你已经不欠我们什么了!”

“不欠?”二十的表情非常夸张:“切!我告诉你,没那么简单,我算是看明白了,这老天爷存心不让我闲着,你妹妹的周应该是姬姓的变姓,你应该学的是姬家的‘文王八卦’以及‘文王六十四卦’吧?当初还骗我说普通卦术!普通卦数有那么准?”

姜无言翻了二十一个白眼——要是她没有幻化成男的,这一个白眼估计非常妩媚,只是……一个男的女儿姿态的翻白眼,只能说真的很雷人:“现在才想明白,可真够笨的,而且我可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是普通卦术,一切都是你自己猜的,我只是‘嗯’了几声而已,自己笨,不能怪别人!”

二十深深的吸吐了一口气:“我不跟你计较,只是我就不相信,你这次出来没有用你那个卦给算算?我就不相信你是无意间吓撞过来的!”

“哼!”姜无言仰起头,一副不屑的样子:“算过又怎么样?特意找的又怎么样?卦上可没有说有你二十在,我哪知道上面说的贵人是你?”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二十继续深深吸吐着气:“我绝对是上辈子欠你们的,你说你妹妹喝孟婆汤就喝吧,人家喝孟婆汤前程往事都忘的干干净净,可她偏偏忘到我答应带她找父母就不忘了,而你,什么时候出来不好,偏偏昨天出谷,出谷也罢,偏偏你的卦术无双,算出我这么个贵人,唉!老天爷怎么这么喜欢玩我啊?”

第七十五章 阴德功德很重要

姜无言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二十一番:“怎么?有意见?”

“没!没!哪敢啊!”二十使劲的摆着手,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

“呵呵!”姜无言摆出一副浪外婆引诱小红帽的姿态:“没问题,有意见可以提嘛!我这个人最民主了,什么意见都能接受的!”

二十撇了撇嘴:“拉倒吧你!你要是民主了,那就没有独裁了,我可知道,你的名言是扭头算账,人家秋后还有个缓冲,你扭头就偷偷做法给人施霉运!”

姜无言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我有吗?”

“没有?”二十夸张的张大嘴巴:“那为什么我莫名其妙的走路天上会掉鸟粪,喝水会呛着,吃饭会噎着,拿个东西不是被人拿走,就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姜无言眨巴着眼睛,一副疑惑的表情:“你说的这些跟我有关系吗?好像是你自己运气不好吧?”

二十“切”了一声:“你妹子继承的是福星神性,被她祝福过的人总有好事发生,而继承霉神神性的你,只需要偷偷的唠叨几句,那我还不使劲的走歪运?跟你没关系?那为什么每次我倒霉都是跟产生争执之后?”

“嘿嘿!”姜无言摆出一副这都被你发现了的表情:“这你都能觉察的到?”

二十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直直的盯着姜无言,却什么话也不说。

“怎么了?“姜无言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灰吗?”

“没有!”二十的声音有点低沉:“你……的心境破了?”

“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有这么明显吗?”姜无言黯然的低着头:“我表现的很不堪吧?”

二十摇了摇头:“我认识的姜无言,自称测算无遗,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对任何事都是一副成竹在胸、充满自信的样子,原本我还以为你只是在逃避,不愿意想,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心境被破了!”

“呵呵!”姜无言一阵苦笑:“成竹在胸?只是坐井观天、自以为是而已!天下哪有测算无遗?现在的我哪还有心境?如果不是有小妹的安神法器,我早被心魔反噬了!”

二十眨巴着眼睛:“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你可是一直相信的是算天、算地、算人、算气,事无不可算的!”

姜无言撅着嘴望向二十“打击我你就真的这么开心?算天?算地?算人?算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所有的算计不都和镜花水月一样?都是一敲就破的幻影而已!”

二十认真的摇着头:“你这样的心态可不行,要知道,我明年可指望你安排一条最安全的通往最深处的路呢!”

姜无言的眼中先是亮光一闪,不过迅速的暗淡下来:“找到了又如何?就算进入最深处,也不过是进入而已,随便出来一个两翼守卫,就把我们全捏了,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那要是不用打呢?”二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不用打?”姜无言先是一愣,然后苦笑着望着二十:“不要逗我,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你认为有可能不打吗?”

“我没有逗你!”二十正色的说道:“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陷入必死之局的我,最后竟然活了下来?要知道,就算有牧师接应,那也必须让我先跑到地狱的最上层才可以的!”

“对了!为什么?”姜无言真的有点好奇:

断后的二十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跑到地狱最上层,地狱之中完全是对方的天下,不要说二十当时的实力跟对方错的不是一星半点,最少相差几个级别,就算级别相同,在对方的领地之中,也是死路一条

——鳄鱼再凶猛,平原之中也咬不过狮子,同样,狮子再猛,进入河水之中,也不是鳄鱼的对手!在对方的领地之中动手,那完全是跟自己过不去!

二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那次行动,让我了解了三件事:第一:一个团队只能有一个声音,而且下面的人必须无条件、坚决的服从任何命令,特别是生死存亡之时,这一条尤为重要。”

姜无言苦笑了一下:“你是在责怪我欺骗你让你送死吗?对不起,不过——!”

“停!”二十把手一横:“不要道歉,因为你没有错,更没有欺骗我,引开他们全是我自愿的,至于你当时的许诺和保证,我压根就没有相信过,要知道,我可是能预知生死危险的。刚才我说的是实心话,如果我们当初的团队,能做到全体服从,当初我们根本就不会那么狼狈,更不会全军覆没!”

姜无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谈何容易!人都是有点自私的天性,想要别人完全服从,甚至牺牲自己成全大家,就更是痴心妄想而已,那第二呢?”

“人可以有同情心!也必须有!但是不能滥,要看对象,更要分场合!过犹不及,有时候,同情心重了反倒不如没有的好!”二十望着天上的星星,幽幽的说道。

“小妹太善良了!对不起!如果不是她……!”姜无言望着正比划着什么的周无语,轻轻的摇了摇头。

“别!善良完全没有错,正因为有善良,这个人世间才不冷、才有爱,才让人觉得还有留恋的地方,这点无语做的非常好!错的是那些亵渎人们善良,拿别人的善良当可欺、当软弱,甚至还要挟索取无度的人!”在皎洁的月光照射下,二十的眼中全是寒光:“他们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是要付出代价!”姜无语的眼中同样闪现着冷光:“哪怕他们是死人!”

二十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有些事情只需要去做而没有必要说出来:“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阴德甚至是功德很重要!”

“阴德?功德?”姜无语疑惑的望着二十:

第一点和第二点都可以理解,可是这怎么又牵扯到阴德和功德上面去了?

(系统昨天崩溃了,重装之后一跳跳的)

第七十六章 想法

“不理解吧?”二十仿佛想起什么搞笑之事,摇着头轻笑了一下:“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

“听说过!”姜无言更加疑惑了:“一句骗人的假话!怎么了?”

“我以前也认为是假话,因为我下去试过,钱根本就不好使!”二十摇着头:“不过上次之后才发现,这不是假话,而是一句说错的话而已!”

“说错的话?”姜无言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感觉自己是不是脑袋变笨了,为什么她就听不明白二十的意思?

“是错话!”二十将手指头横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两下:“这句话应该是:有德能使鬼推磨!不管是功德还是福德,对于小鬼们来说,那些才是真正可以通神、通鬼的‘钱’,而且是不分中外流通的硬货币!”

姜无言皱着眉头,喃喃道:“功德?阴德?等于硬货币?”

“嗯哼!”二十点着头:“我就是用超过一半的功德,和一个神秘的家伙做了笔交易,才使得那些个长翅膀的家伙放水,否则打死我也逃不掉,虽然那个神秘的家伙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不过我想对方就算不是路西法那个堕落天使也是他的手下,否则绝对不可能指挥的了那些鸟人。”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二十拍了拍胸脯,一副后怕的样子:“还好,我们上次摸的不是他的老巢,否则我的小命肯定会扔在那里,不管怎么着,反正对方和地狱之中的老大肯定不是一条心,要不也不会指点我逃跑方向,更不会放水,要知道,他当时说的可是拿全部功德,来换取直接送我出地狱!”

“全部?你刚才说的不是一半?”姜无言打断二十的话:她记得二十刚才说的是拿一半,现在怎么变成全部?

“拜托!”二十摇着头,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他说的是拿全部阴德功德换直接送我出地狱,要知道,我的功德可是攥了多少年的,怎么可能全部给他?”

“所以你就——!”姜无言使劲的瞪着二十:他,不会是……

“跟他讲价啊!我直接告诉他,能不能给我留一半?不用送我出地狱,给我找条生路就可以,其实我的底线是四分之三的阴德功德,准备好跟他讨价还价了,没想到他还真同意了!直接让那个鸟人放水,同时还给我指了一条生路,嘿嘿!多省下四分之一的功德!”

姜无言不由的的吞了吞唾液,眼睛使劲的眨巴着:

她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无言了——人家常说有些人是要钱不要命,还从来没有碰到过一个,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原来真的有人是要阴德功德不要命,真的让她无话可说!

二十没有看到无言的动作,将手中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几下,一脸的兴奋:“而且他还告诉我,功德,特别是阴德,对于他们这些大人物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如果以后有再有这么多的功德,可以找他换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包括灵魂和法器,为此他还给我个令牌之类的玩意,所以……喂!你在听吗?”

二十一扭头,正好看到不停眨巴着眼睛的姜无言,而后者看到他扭过头,马上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怎么会没有?你不是说遇到个神秘的家伙,他说你可以拿功德之类的找他换任何东西!”

二十点着头,静静的等待着下文:相信以对方的聪明,应该可以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含义!

“任何东西?”姜无言皱起眉头:“任何东西……任何?”

猛的她抬起头,死死的盯着二十:“你是说……你是说……我们可以——?”

二十打了个响指:“宾果!答对了,通过上次的事我发现一个问题,我们这位堕落天使一派,和撒旦他们有点不对路,或者说根本就不合,如果我们有海量的功德,虽然不会让他帮我们正面打对方,不过买点消息,给点情报打打掩护,然后看着对方吃瘪,我相信他们是非常乐意的!”

姜无言眼中重新闪现着光芒:“甚至计划失败,还可以买一条生路,这就是你为什么决定再闯的信心的来源,对吧?”

“就知道瞒不过你!”二十嘴角上翘,直接露出八颗白牙:“所以,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

“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收集到最多的阴德或者功德!”姜无言的气势不由的一变:“说吧,想让我们姐妹俩干什么?算术我擅长,收集功德可是你最擅长的!相信你一定有一个计划吧!”

二十摇了摇头:“计划谈不上!一个突然冒出的想法而已!”

“说!”姜无言咬着牙吐出一个字:

就在刚才,在二十说出可以借助鸟人再闯地狱之后,她的心魔就突然之间迅速消解,曾经如古井般对诸事了然于心的心境,又再次恢复——虽然心魔依然未除,不过她已经从新找回当初的感觉:

一切尽在掌握算计之中的感觉,当然,也许是破而后立的缘故,现在的她算计的时候,比以往更多了一份沉稳和周全。

二十也不推脱,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是,你们姐妹俩,一个能给人祝福,一个能让人那个,昨天我碰到过一些事情,才突然发现因为现在是末法时期的缘故,很多信仰坚定的、有大阴德的人都被度走了,留下的多少都是有点小问题的——!”

“罗嗦!说重点!”姜无言怀疑对方是不是故意绕圈子,以此来报复自己当初给他的捉弄,没看到此刻的自己都快心急如焚了!

“好!”看到对方快抓狂了,二十也不敢再绕圈子:“苦海之中,因为作恶的人的报应往往都不是现世报,而且因为人们不知道有大功德的好人,是脱离苦海,到达各自的极乐世界。所以就出现了表面上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现象!很多有阴德、有功德的人都开始有点迷茫,认为做好事、积阴德没用。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组合在一起,帮助那些真正做好事,积功德的人!”

第七十七章 大计划

“我明白了!”姜无言阻止二十继续说下去,她怕对方一解释起来就没完没了:“帮善人、惩罚恶人,从而挣取一份功德,甚至可以直接让他们拿功德、阴德换取现实的福报,或者对恶人的惩罚,你是这个意思吧?”

“对!”二十打了个响指: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省事!

姜无言的眼睛越来越亮:“而且不止这样,妹妹没少收集什么珍奇异果,天材地宝,这些都可以让人用阴德去换。”

说到这里她的眼仿佛突然亮了一下,轻轻的打了个响指:“干脆要做我们就搞大点,我还可以把药王门的小丫头拉过来,那小丫头窥视小妹的灵草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她可是有着能从阎王手中抢人的名号,同样可以让快要死的家伙、或者想长寿的家伙,用阴德为自己续命。”

越说思路越开,姜无言亮晶晶的大眼睛使劲的瞪着二十:“再加上听说你认识不少大人物,一些小官小位对他们来说只是几句话的问题,也可以用阴德来交换,外加上你小子号称小财神,钱从来都不缺,更是可以用阴德变现金实惠,这样一来——!”

二十眨巴着眼睛,嘴巴越张越大:太疯狂了,这……自己的本意原本只是让对方利用他们的特长,帮助该帮助的一些好人,惩罚一下像那个胖子之类的恶人而已,怎么经过姜无言这么一说,这完全就是一金灿灿的通天大道啊!

你想,人生在世,所求的无非就是平安健康,有花不完的钱,事事顺心如意,最好再有个荣华富贵等着自己,高官厚禄也来点,什么天材地宝、稀奇古玩也见识一下,妻妾成群也梦想一下,然后再活得长寿点,弄个子孙满堂的几世同乐——简直是完美的人生啊!

只可惜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每个人多少都会有点遗憾,有钱的不一定健康,健康的不一定长寿、长寿的不一定事事如意,再加上有的想当官、想发财、想要荣华富贵等等等等,谁能说自己不缺点什么?不想要点什么?

如果真按照姜无言的计划,自己这可是拥有着福、禄、寿、财、命等等的改动赋予的权利,可以想象的到,如果传出去自己可以用看不见、摸不着的功德、阴德来换取实实在在的福利,那来求换的还不是人山人海的,到时候不管是功德、阴德,到时候还会少的了吗?

二十的口水不由的流下来:原本挣取功德和阴德,是如此的容易,简直可以说是唾手可得啊!

“想少收集点都难!”姜无言终于把要说的话全部说完,不过很快她就皱着眉头轻揉起太阳穴:“只是……一年的时间也太短了点,要是期限再长点,有个三年五载的,那成功的把握最少能提高一到两成,得想个什么办法,让我们能在一年之内,换得未来三五年的功德!压低兑换的筹码吗?”

“别!”二十脸色大变的使劲的摆着手:“千万别!功德和阴德不等同于商品却也有定数,拿多少就还多少,就差是写着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了,少给人一丝一毫都不行,就像当初,为什么我不要无言的东西,就是因为我发现每拿她一样东西,我积攒的功德和阴德就会少很多,人善人欺天不欺,老天从来都是公平的,有付出就会有得到,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千万不要太贪心,要知道贪和贫只有一线之隔,过于贪心,算计的太多,我怕我们最后会一无所获!”

姜无言使劲的在自己的头上敲了一下,同时摇头苦笑了一下:“看来人的习惯可真可怕,没想到经历了这么多,我这个什么都爱先计算一番、争取利益最大化的习惯还是没忘记!老话常说好习惯使人终身受益,我估计自己以后吃亏,就吃在这个什么都爱计算一番厉害得失上面!”

“拉倒吧你!你这纯粹是炫耀!”二十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明知道我这个人脑袋笨,一碰上这些计算方面的问题就迷茫头疼,从来都是吃亏的时候多,占便宜的时候少,你这纯粹是打击我!”

姜无言望着一脸受打击的表情“噗哧”一笑:“傻人有傻福!我记得你的名言可是吃亏是福啊!”

“吃亏是福,可是要是能不吃亏岂不是更好?”二十将横在鼻孔下的手指使劲划拉两下:“我虽然不想着占人家的便宜,可是多少让我心里舒坦点,也别老是吃亏啊!”

姜无言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猛的一顿,然后脸上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对了,二十,现在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功德和阴德能不能转让给别人?”

“转让?”二十愕然了:“怎么可能?”

姜无言紧皱眉头:“不能吗?”

“当然不能!”二十使劲的摇着头:“功德和阴德这种东西,那完全是自己的因果,顶多是和其他人有所牵扯,连借用都不行,转让?根本就更是不可能!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

姜无言翻了二十一个白眼:“还不是因为你?”

二十抓了抓头皮:“为我?怎么又牵扯到我头上?”

姜无言轻哼哼了几声:“我问你,要是有人阴德和功德都不够,却想长寿、想升官发财,或者身体健康,那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凉拌!”二十眼睛一瞪:“天道轮回,因果报应,自己种下的因,当然是自己承受果报了,既然他们自己不积阴德、修果报,我们又能如何?”

姜无言轻轻的摇了摇头:“只怕没这么简单!你有没有考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有一个非常有本事的坏人,就是丧尽天良、坏事做尽没有多少阴德,却能够只手遮天的那种坏人,他们如果有所求,你怎么办?”

“好办!”二十伸出手指在脖子上一比划:“喀嚓掉!要知道,除恶既是扬善,而且我保证他们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第七十八章 隐患

姜无言摇了摇头:“你啊!一个喀嚓掉,那要是一群呢?统统喀嚓掉?天底下的坏人这么多,而且刚才你自己也说过,现在是末法时期,真正的好人基本上都被各家大能给度化上去了,留在红尘苦海之中的能有几个纯好人?而且——!”

姜无言顿了一下,整理了下自己的措辞,同时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天:“如果求的是那些上面的人怎么办?他们也许没有太多的功德和阴德,可是他们却有着无穷的人脉关系,而且还有着气运的加持,每个人身上都有着无数的因果,岂是你说喀嚓就能喀嚓掉的?”

二十有点傻眼了:说实话,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些,喀嚓掉这些人?他脑子又没有进水,这些人的气运往往关系到一大群人的生计,随便喀嚓掉一个,那功德掉的绝对是刷刷的!

仿佛是为了彻底打击二十,姜无言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表现一样:“而且,更严重的是——!”

“什么?”二十猛的跳起来:“还有更严重的?”

“那当然!”姜无言再次冲着二十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就是简简单单的拿现实的福禄寿换虚无的功德?这里面的水深着呢!我问你,凡是有点水平的修道之人,有哪个不想要功德、阴德?有不想的吗?”

二十使劲的摇着头:真正有水平的修道之人,都知道这无形之物的份量,一个个都巴不得把天下所有的功德全集中在自己身上,岂会有哪个不想要的?

姜无言摇着头,一副、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相信你不会不知道,虽然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一个个无欲无求,可是难保出现几个被心魔控制,产生妒忌之心从而走极端的,你觉得我说的这些有可能吗?”

二十使劲的点着头: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的——现在是什么时期?末法时期,外界的干扰太多,可以说是物欲横行,真正能把心性修成井水一般不起杂念的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说实话,意志力都不咋地,一个把握不好就受心魔诱惑走极端了。

“还有——!”姜无言顿了顿,轻声咳嗽了几声——她这绝对不是对于刚才二十罗嗦的打击报复,绝对不是!

“还有?”二十有点跳脚了:这都已经够头疼的了,怎么还有?

“那当然!而且是一个解决不好你就彻底玩完的问题!”姜无言夸张的说道——其实没这么严重,不过谁叫你刚才吊本小姐的胃口。

“不是吧?”二十做出一副被吓到了的夸张的表情:“有这么严重吗?”

“有!”见二十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姜无言牙齿根有点痒痒:“你想过怎么应付上面的老狐狸了吗?”

“上面的老狐狸?哪个?“二十揉了揉鼻子问道。

“哪个?”姜无言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当然是所有人了!怎么?不相信?好,我问你,要是能知道自己斗了半辈子的对手,突然走狗屎运的得到某种方法,能够比自己更长寿、身体更健康,家庭更幸福,原本相仿的后代突然飞黄腾达,一发不可收拾,你觉得这个人会不会心里不平衡?”

“会!怎么了?”二十肯定的答到:这是人之常情嘛!

“怎么了?”姜无言把手捏在太阳穴上,使劲的深呼吸了几次,等到心情稍微平静点,才从新笑望着二十:“如果这个老狐狸知道对手之所以能得到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某个人的缘故,而这个人却对自己的橄榄枝不理不睬,你觉得他会不会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就算不把这个人拉到自己这一方,至少也使得自己也能拥有相同的待遇?”

“会!”二十先是肯定的回答后,马上想到什么,不由的张大嘴:“啊……啊?”

“啊什么啊,这下明白了吧?”姜无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等我们真的搞起来,你就是那个人人眼红的香饽饽,到时候……哼哼!”

二十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起来:这个问题确实严重了,凭借那些高手的手段,自己绝对是被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的主!

“还有一群比这更难缠、更让人头疼的——!”姜无言撇了撇嘴,看架势不把二十吓倒她是不甘心。

“说——!”二十现在已经有点麻木了,多少找到点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人的感觉了。

“呵呵!”姜无言抿嘴一笑,只是忘记自己现在是个男子打扮,这个姿势如果是美女做出来估计非常妩媚,只是出现在一位男子身上,多少让人有点那个的感觉。

姜无言轻轻的摇了摇头:“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可千万不要忘记那些天王老子地王爷的二世祖们,老狐狸动手之前会使劲的计较得失,还会考虑各种关系厉害,轻易不会出手,而那些二世祖们,可从来不会考虑这些,为了这些现实的好处,几杯酒下肚,几个人一吹捧,甚至是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手段讨好某人,一冲动什么手段都出来了,而且这些人出手可从来不知道轻重,是有多少关系手段用多少,万一——!”

“拜托!说话说完,别老是只说一半,你这存心是报复啊!”二十有气无力的白了她一眼:

他算是看出来了,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无言,这是存心让自己着急上火啊!

姜无言眉毛一挑,一副这都被你看出来的表情!

二十使劲的咬着牙根:“说!怎么解决?”

“哼!”姜无言把头一抬,摆出一副你求我我就告诉你的表情。

“哼哼!”二十轻哼哼两声,然后使劲的叹了一口气:“唉!既然这样,我决定,不搞了!太麻烦了!”

“你敢!”

“不要!”项思妃几乎和姜无言同时说出——虽然一直没有插话,可是二十和对方所说的一切她都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对于二十两人刚才的计划,她绝对双手赞同:

第七十九章 解决办法

人情世故自己虽然懂的不是很多,可是她却知道一件事:

一旦这个计划实施,二十就能挣取很多很多的功德和阴德,也就是说,只要自己和他有足够的因果牵连,复活母亲的那笔天文数字的阴德和功德,绝对不再是问题,她怎么能让二十退缩呢?

怒目一瞪,冲天的杀气突然从她身上升起:“谁敢捣乱,杀!”

——杀气几成实质,二十和十一因为之前经历过类似的场面还无所谓,周无语也因为胡媚在第一时间将杀气无声无息的化为无有,所以依然笑着比划着、说着。

而姜无言和周围所有人,却在第一时间仿佛如同大冬天从水中出来刚好碰到强冷风一般,一个个牙齿上下不停的打着架,同时呼吸也仿佛特别困难,就连思想也僵硬起来。

项思妃的眼睛如同千年寒冰一样除了冷还是冷:

千年痛苦的等待和执着,一旦全部化为冲天杀气释放,威力到底有多大?

只能说很大、非常大,比你想象最大的还要大,可以说如果在场的如果有普通人存在,那么此刻他们绝对没有幸存的可能!

——这杀气岂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要知道,项思妃从来没有像刚才一样,感觉到自己距离复活母亲的希望这么近,仿佛一伸手便可以捉在手中,怎么能允许别人破坏?

可以说此刻的她,是神挡杀神,魔挡斩魔,哪怕斩尽全天下之人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区区几个二什么祖,武功很高吗?就算再高,难道比父王还高?

“放松!放松!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二十在第一时间握住项思妃的手,轻声的说道:

他有点后悔刚才自己的玩笑了,自己明明知道项公主现在最在意的就是功德和阴德,竟然还这样刺激她,简直有点猪头!

项思妃的杀气在第一时间缩回体内,只让人觉得仿佛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当然,此刻一个个几乎要瘫软在地的人中,没有一个认为是幻觉,除了二十他们,一个个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衣服和全身僵硬酸痛,甚至有点麻木的身体,在时刻提醒着所有刚才笼罩在杀气之中的人们,刚才的一切,绝对不是噩梦,而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一个个仿佛遇到猫的老鼠一般,巴不得立刻逃离此地,永远不要跟对方再打照面:

不是他们胆小、意志薄弱,说实话,能修炼到现在成就的哪一个没有经历过者意志锻炼,可是问题是通过刚才的气势他们发现一个问题,那个放出杀意的小姑娘,绝对是披着人皮的地狱修罗,而且是修罗中的修罗

——除了那地方,何处能练出这么一身杀气?这可不是三年五载,十年八年能修炼出来的,没有数百年培养,绝对没有这份冲天杀气:

这可不是说笑,在他们自己的门派之中,可是同样存在着数百岁的不死人,不管他们是依靠吸取活人血,还是依靠秘法之类的维持生命,反正一个个都存活着。

这些人虽然平时不出手,可是偶尔散发出来的气势,也是强大无比——当然跟眼前这位无法相比,不过这也从另外一方面证实一件事:

眼前这位恐怕年龄更大,实力更强,这万一哪天心情不好,看自己不顺眼,把自己捏了,那也肯定是白捏,自己的门派,肯定不会为自己得罪这些存在的,所以为了小命着想,还是远离此人为妙。

至于说什么悬赏、任务奖励?不好意思,相比之下,小命更重要,而且就算自己想继续,也得先回去问问师门,否则万一为师门惹下灭门大祸,那自己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项思妃倒是不知道,自己无意之中这么一爆发,倒是为以后省了很多麻烦。

“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姜无言看到自己的妹妹好像已经谈完话,正向这边看——当然,更重要的是身边这位的爆发直接将她所有戏弄的心思全部打掉:

“人无完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给自己寻找一个弱点,一个即能够让对方把握,又不是很轻易掌握的弱点,我个人的建议是你从现在开始起,变的稍微好色点,因为除此之外,基本上你什么都不缺,而且就算你不喜欢,也可以把门槛设高点,当然也不能太高,比如不能要求要像旁边这位姐姐这么漂亮,那就是存心刁难人了,好了,剩下的你自己考虑下。”

“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周无语笑着走了过来——那位阿姨真的非常善良、和蔼,而且知道很多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虽然知道周无语不会被对方怎么样,不过无言还是拉着妹妹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在确信没有任何改变之后,才扭头望着二十:“我和妹妹先回去准备,好好整理一番,等一切齐备,我们就去找你!再见!”

——她确实有点急迫,刚才受点惊吓只是一方面原因,更主要的是早一天做好准备,就多一天时间来赚取功德,到时候就多一丝把握,事关重大,由不得她不急。

周无语虽然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这么急着拉自己离开,也不愿意这么快就跟小王哥哥和胡阿姨说再见,不过她从小就是一听话的主,而且姐姐刚才说了,回去收拾一下就来找他们,所以她只是一边走一边对着二十一行人挥手:“骗子哥哥再见!姐姐再见!胡阿姨再见!”

二十一边挥手一边皱着眉头思考姜无言的提议,冷不防头上被重重的敲了一下:“谁?”

“我——!”胡媚大眼一瞪:“臭小子要挥到什么时候,想挥等下次他们来你使劲的挥,赶快办正事,我这次真没多少时间了!”

“正事?什么正事?”二十揉着头问道。

“当然是得功德的正事了!”胡媚眼睛一瞪:“要不是为了从这些家伙们身上给小项弄功德,我干嘛费这么大周折留着这些人,早把他们全部赶走了。虽然你们刚才的计划我也听到了,可是那是以后的事,眼前这些人的功德可千万不能放过!”

(ps:先对“冷月青岚”说声谢谢,谢谢你的支持,不好意思,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原因,没办法给所有读者加精,包括你,当然还有“唐蛮娘子”是她指出我的第一个错误,节奏慢,结果我从一个极端跑另外一个极端,节奏过快,有点乱了,正在改正,希望你们继续支持,谢谢!)

第八十章 曲终人散

见到二十依然迷茫的在摇着脑袋,胡媚使劲的再次给他一个爆栗,然后扭头冲着所有人微微一笑,只是她这一笑,先使得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一步,不过令她恼火的是,接下来一个个齐刷刷的向后退了几大步,而且看架势分明是一个不对准备拔腿就跑的姿势。

二十和项思妃分只觉得胡师叔眼中好像有道光一闪,当然耳朵还有对方磨牙的声音,不由的都放缓了呼吸,生怕遭受无妄之灾。

所有人的举动无疑让胡媚感觉到大失面子,所以原本准备的温柔手段,也彻底搁置:

“各位都是修者,自然明白因果之道,话我也不多说,更不愿意跟你们有什么多的牵扯,所有人都拿出让我满意的功德和阴德,来彻底的消除这段因果,然后走人,只是丑话我先说在前面,希望大家能让我满意,否则,我不介意真身亲自到你们的师门去,以另外的方法来了解这段因果。”

然后斜眼扫视了一番所有人:“当然,你们也可以直接一走了之,我绝对不阻拦各位,给各位十息时间考虑付出因果的多少,十息之后没有说话的,我当大家不愿意接受,现在开始!”

二十和项思妃,以及十一使劲的大双眼:这……这难道就是胡师叔所说的正事?这分明是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胡师叔出不了谷,这自己几个人知道,可是眼前这些家伙们肯定不知道,所以胡师叔刚才说的话,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敢无视掉,更不愿意因为自己心疼自己攥下的一点小功德,而赌对方话的真假,所以最终的结果肯定是所有人都用功德来换取了结这段因果,而且不敢拿少了,从而让对方不满意!

而且最奇妙的是,胡师叔说的是让对方拿功德来了结这段因果,所以不管在场的人拿出来多少,都是为了了结堵自己的这段因果,跟以后再无瓜葛,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因为接受这些因果,而在以后出现什么新的变故,简直是天才的主意!

果然,因为胡师叔的话惊呆的众人,在胡师叔说出还有三息的时候,一个个如梦初醒,仿佛比嗓门一样使劲的喊着:

“一千功德!”

“两千功德!”

“一千功德!”

“五百功德……不!再加一千功德!”

“八百!不!一千五百功德!”

“五千功德!”

……

不是没有人怀疑胡媚的威胁,可问题是他敢赌吗?

虽然所以人都唯恐喊的少了,不过在场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拼命的练武,没有造太多的孽损功德就已经不错了,功德?这个还真没太在意!而且他们也知道,自己虽然拦截对方,但是也没来得及怎么出手,就算有因果,自己的因也不大,所以自从听到有人喊一千功德之后,基本上就是在这上面波动。

二十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多出的十几万功德,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这样也可以?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胡媚仿佛赶苍蝇一般的挥着手:“当然,也欢迎大家下一次继续过来拦截,当然,到时候功德什么的可要翻倍了,出手的人再加两倍!都记清楚啊!”

得到胡媚的首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安倍等人,其他所有人都撒丫子开跑——之前不是没有人偷偷的溜过,只不过都莫名其妙的又回来了,而且还仿佛中邪一般的自己打着自己走回来,要不是这样,他们才不会老老实实的呆着,还不早跑完了!

当然,有一个想法是共同的想法,那就是鬼才愿意再拦截你们:

下次拦截功德加倍?出手再加两倍?我们难道一个个都犯贱,或者脑袋被门板夹了?让你这么一搞,我们这是来拦截打架的还是送功德的?

虽然知道胡师叔只是开玩笑,不过二十还是惋惜的摇了摇头:

真是大收获啊!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想起这么一个方法?要是每次都能收获这么多功德,就算不是每次功德翻倍,他也不介意让对方天天拦截自己一次,第一次知道,原来功德还可以这么挣,果真是比打劫还快啊!

“哎呀!”二十再次抱起脑袋:“胡师叔,再敲打我就会变傻的!”

“打傻更好,这样你就不会勾引人家小姑娘了!”胡媚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我可先说好了,那个叫周无语的小姑娘,我很喜欢,想认个干亲,不过我出不得谷,没办法照顾她,所以从今天开始就把她托付给你,她要是有什么不开心,或者少一根汗毛,我拿你是问,听清楚了吗?要不我再重复一次?”

二十先是使劲的点着头,然后一想又使劲摇着头,不过再一想又开始点头,最后干脆即不摇头又不点头,只是傻笑着望着胡师叔。

胡媚仿佛没有看到他的举动,只顾自己的继续说着:“而且我答应小姑娘,一定会帮她找回父母,不过因为我无法亲自帮忙,所以这个责任也要交给你,由你代替我去,我说的这些你都记清楚了没有?”

二十使劲的点着头:“清楚!清楚!”

胡媚点了点头:“很好!相信经过今晚,那些拦截你的人再也不敢明着拦截你,就算为了功德考虑他们也会三思而后行,这样你以后再行事会方便很多,不过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死心,顶多不会明着出手,所以你以后还是要小心注意点,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你们也快点赶路吧,记得有空把无语带回鬼谷!”

“呜呜——!”一阵狐叫声突然传来,就连不懂狐语的二十等人,也能从声音之中听出一丝哀求和悲鸣的意味。

胡媚的身子一僵,却没有扭头:“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有把握,所以求我也没有用,你……好自为之!”

望着消失在原地的胡师叔,二十也不废话:“我们走!”

说完率先展开轻功沿着高速飞奔而去,而项思妃和十一当然紧随其后,只留下茫然跪坐在地的葛/叶,以及跪伏在地的一群阴阳师。

第八十一章 我体内有蛊虫?

不管是对于普通人还是有能力者来说,云南都是一个让很多人又爱又怕的地方:

这里是天堂:因为这里山美、水美、人更美,从这里可以寻找到你所需要的各种奇珍异果、法器材料

——也许某次无意之中的所得,就是你苦苦寻觅许久的物件,是可以让你一辈子吃喝不愁的法器,是可以让你延年益寿的宝贝。

这里是地狱:因为这里不但有着让人闻风丧胆的蛊虫毒物,也有着各种让你防不胜防的秘法巫术,更有着许多你想都想不到的、绝对可以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稀奇古怪

——也许你不经意在路边捡到的某个金银物件,就是让你生不如死的咒物,也许你喝的哪杯茶水中,就被人下过蛊虫,也许你无意之中因为好奇对某人过于关注,就是对方取你性命的理由,更不用说各种人家各种风俗忌讳,一个不好你的命运就会被彻底改写,从此不得安生。

当然,这些都是当年陪同丈夫看望护国师兄的姆花奶奶,亲口告诉年幼围观看稀奇的二十他们的一些苗家忌讳,甚至还亲自展示手段示范给他们看过让人防不胜防的施蛊之术和诅咒之术。

当然,这些最直接后果就是除了项思妃,在二十、天愚、十一三人幼小的心中种下畏惧的种子,虽然随着年岁渐长,经历加深,也已经逐渐清楚并非人人都像姆花奶奶这样厉害,不过几人一直以来还是下意识的避开这个奇异的地方,所以今天真说起来也是二十等人第一次踏入这片神秘的土地。

只不过他们踏入的方式有点特别:有人走路来,有人做车来,可是相信站在车顶上吹风来的估计就只有他们几位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们所在意的,此刻的他们所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怎么进洞?

这不是说他们迷路了,有着大师兄指引的他们,一踏上这片美丽神奇的土地,就被一群等候多时的各色服装之人不由分说的直接带到浴血湾,并被直接带到湾后一个巨大的刻满符号的洞口,然后从一位年长的奶奶口中,听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事情——二十的体内有蛊!

“姆桑奶奶,你确信我的体内的是那个丫头的那个什么夫妻什么情蛊,而不是谁不小心、或者开玩笑给我种的?”二十望着旁边那位苗族打扮老奶奶:“否则从小到大,我怎么从来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呢?”

——刚才听说自己体内有蛊的时候,他可是吓了一大跳的,自己刚踏入这里,即没有喝一口水,吃一口饭,也没有接触什么人,自己的体内怎么可能被不声不响的种下蛊呢?

特别是听这位被称作姆桑的奶奶说自己体内的蛊已经存在很久之后,他就更不相信了,只是在对方一阵施术,让蛊痕显示出之后,他就彻底傻眼了:这怎么可能?为什么自己没有感觉?

“唉!你又没有跟女子同过房,怎么可能发现呢?”姆桑轻轻的摇着头:“这种蛊,只要你不背叛对方,和其他女子同房,或者听到另外一只蛊的呼唤,否则它绝对不会动一下的!这样你怎么去发现?”

“还有这种蛊?”二十傻眼了:这种稀奇古怪的蛊虫都有?

“听说过情蛊吗?”姆桑抬头望了望天:时辰还不到啊!

“好像有点印象,听姆花奶奶讲过,好像是抓情郎用的!”二十抓了抓头:小时候听过的,这么久了,自己又不是过目不忘的神童,谁还记得清?

“呵呵!”姆桑抓着手中的蛇形杖,不由的惊愕了:“抓情郎?谁告诉你这蛊是抓情郎的?”

“不是吗?”二十揉了揉鼻子:“我可是听说过,有些苗家女子看中哪家小伙子,就给他下这种蛊,这样这个小伙子就无法娶其他女子,否则一旦跟其他女子同房,就会生不如死的痛!”

“那是少部分女子败坏了这蛊的名声!”姆桑的蛇形杖使劲的在地上顿了一下:“其实这种蛊最开始,只是是当初一部分被抛弃的痴情的苗家女子,专门为唤回那些一去不回头的汉族小伙子培养的!”

二十使劲的摇着头:“不明白!”

“唉!”姆桑轻轻的在蛇形杖上抚摸着:“苗家女多情亦痴情、一直是敢爱敢恨!因为这里山水物产丰富,很久之前就吸引大批求财的行脚商人,当然,以你们汉家哥哥最多,而你们汉人嘴甜心眼多,往往赢得很多苗家女子的欢心,只是嘴甜心不一定稳,而且行脚商人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所以他们来来往往的,只是很多人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只留下痴情的苗家女子,一个个从青春少女等成白发苍苍,甚至老死也没有再见到当初的情哥哥。”

二十不由的将手中横放在鼻孔下吸了起来:

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而且商人重利轻别离,而且他们口头承诺的东西,能实实在在做到的真没有几个,所以姆桑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你们应该清楚,苗家很多部族都有养蛊的习惯,甚至是从懂事就开始接触这些东西,受骗的苗家女子多了,被逼急了,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这些从小的玩伴身上,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被一名苗女研究出一对奇特的蛊虫,一对能互相影响、能力奇特的蛊!”

“情蛊!”

“对!是情蛊!或者说是最原始的情蛊!”姆桑轻轻的叹了口气:“当初的情蛊只有一个功效,就是分开的时间不能过长,在两蛊感觉到生命将要完结之前,必须要爬在一起繁衍后代,这中间相隔大概是一年到两年左右,

所以很多苗家女子培育出来之后,就把其养在自己体内,如果碰上甜言蜜语让自己动心的情郎,就会给对方种上一条,如果有情郎要出门,就会告知对方必须在两年内回还,因为这蛊使得多少苗家女子不再成为空等白头之人,所以就称之为情蛊!”

“等等!等等!”虽然知道打断别人的谈话是不对的,可是二十还是打断了姆桑奶奶的话:

“奶奶!我记得你刚开始见到我的时候,告诉我的是,只所以如此心急火燎的把我催过来,是因为需要我,用当年跟随姆花奶奶的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种在我身上的那个蛊,来救小丫头的命,对吧?”

第八十二章 局中人

“对!苗玉凤!”

“什么?”

“你口中的小丫头叫苗玉凤!”

“噢!好,来救那个玉凤的命!可问题是你说的情蛊只能活两年,潜伏两年就必须闹腾一下,而埋在我身上的那个蛊,已经潜伏了最少十年了,而且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过,请问这是怎么回事?而且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蛊情蛊还能救命的!说实话,如果不是你用那个什么蛊香引它显露下痕迹,打死我都不相信自己身体内有这玩意。”

二十现在很恼火,所以说话有点生硬,这不光是为蛊虫,也为自己那缺失的警惕心——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

这玩意在自己体内潜伏十几年了,可他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这幸亏是小丫头下的什么情蛊,这要是换成哪个对手在自己身上下种其他什么要命的蛊,估计自己尸骨早不知道朽成什么样了!

姆桑笑了笑,她倒是可以理解对方的心态,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跳脚大骂、或者出手,克制力已经非常不错了——任谁知道自己被人莫名其妙的下了蛊,估计心里都不舒服:

“因为你体内的是玉凤丫头在蛊洞得到的同命情蛊!我刚才说过,当初的情蛊是最原始的情蛊,而你体内的情蛊,是蛊洞之中仅次于蛊后的最高等蛊虫之一,蛊洞的蛊虫和其他蛊虫不一样,因为每一个从蛊洞取得蛊虫的人,都会在临死之前将蛊还回洞中去,这样天长日久,里面的每一条都是有灵性的、有法力、已经介于虚实之间幻化的蛊虫,这种蛊如果不是有天大运气,一般人是求不到的!”

“我能不能不要这份天大的运气?算了,当我没说,你刚才说的是让我亲自进洞救她,那能否先想办法让它从我身体内出来,放心,就算它出来了,我也会在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按照吩咐进洞,然后看情况帮小,不!苗玉凤的。”

“傻孩子!”姆桑笑着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听说过苗家的情蛊,可以让第三个人帮忙请出的?只有下蛊之人才能请出自己的蛊,所以不管是为了玉凤,还是为了你自己,你都要进洞一趟,万一……万一事情真的不可为,你就自己退出来,有你体内那只蛊的保护,相信只要不碰到那几只灵蛊,其他的蛊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二十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对了,苗玉凤到底为什么要再次进洞?”

“是为了——!”姆桑说了一半却停了一下了,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这是个倔强的小丫头,你叫二十对吧?其实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在真相没有出来之前,我也不能乱说,只能说如果你进洞之后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的蛊有什么异样,就退出来吧!”

“我知道了,姆桑奶奶,我现在心里有点乱,能不能给我找个清净的地方,让我先静一下,顺便做下准备!”二十攥了攥拳头,重新提出了个要求。

“可以!阿瑶,带客人到湾子外的崖子上去。”姆桑唤来一位苗服小姑娘。

“谢谢姆桑奶奶!”二十给姆桑行了一礼:“十一,思妃,你们留下,我想一个人先静一下!”

将背后的电脑取下顺手丢给十一:“顺便问一下大师兄,天愚这小子什么时候到!”

“好!”十一答应了一声,望着跟随苗族小姑娘离开的二十,眉毛不由的皱了起来:二十有心事!

“不要紧!”姆桑站在十一和天愚身边,一双仿佛可以望穿人心、洞察世事的眼睛里,闪耀着一份了然和慈祥:“他是个好孩子,我想有些事情他即使现在不理解,以后也会明白的!”

二十闷着头跟在领路的小姑娘身后,只感觉到胸部有着说不出的憋闷,他的脑海之中只有一句话:这分明就是一个局!

他只是笨了点,却不是傻瓜,通过刚才的对话,他总算拨开一直围绕在脑海之中的重重迷雾,当初自己就在疑惑,论功德算本事,这天底下比自己强的的大能人多的是,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把自己捏了的人更是不计其数,自己唯一擅长的只是能感知危险,顶多再加上对生死之事有点独特门道,要是不考虑因果功德,只要有大/法力支持,也勉强可以逆一下阴阳生死,干嘛非要让自己这么一个小萝卜头出来解决问题,现在总算清楚了:

眼前这分明就是一个局,一个不知道是谁设下的神仙局,由因推果不容易,但反过来由果推因就不是那么难,只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反过来再去找证据确实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为什么当初浴血湾出事,天下能人这么多,却非要鬼谷开谷出面?也许就是因为自己这个关键棋子,因为自己是鬼谷弟子,除了鬼谷,没有人可以命令自己做什么。

为什么当初天机门会推演出自己?因为自己是局中人,是棋子!甚至连天机门的推演,都有可能是别人的一步棋。

为什么大师兄催死催活的要自己必须在今天中午之前赶到?还是因为自己是该死的关键棋子!

……

棋子!棋子!还是棋子!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值得对方如此处心积虑的布局,而且这局还得到了那么多人的支持:

他不相信当初姆花奶奶敢不经鬼谷同意就在自己身上下蛊,不是他小瞧天下之人,天底下真没有几个人敢在鬼谷眼皮底下对鬼谷弟子做手脚,对方的手段再隐瞒,鬼谷之中的师叔、师伯们也能通过各种手段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还原起来

—不管鬼谷闻名天下的算术还是通灵术、鬼术,甚至是时间逆流之术,都可以让对方的小动作无所遁形,如果不是得到鬼谷师叔、师伯的首肯,他想姆花奶奶没有这个胆子,因为后果她承受不起!

可是他实在想不出来,布局人到底是哪路神仙,到底有什么能耐,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鬼谷的师叔、师伯们同意开局?

第八十三章 是他吗?

回过神的二十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山崖边,带路的小丫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眼前的一切景致,是如此自然和谐、清新迷人,甚至蕴含着一丝道韵,如果换从前的二十一定会认真体味一番,只是此刻却抹不开二十心中的那份伤感:

他不怨恨恨任何人,也不怪任何人,此刻他的内心不是愤怒、也不是不甘,只是有点伤心而已——不是伤心师叔和师伯们欺骗自己,而是伤心所有人都瞒着自己,要知道他们都是自己最亲的亲人,不管是谁设的局,也不管是什么样的局,他们完全没有必要瞒着自己,因为就算这是一个生死局,只要师叔师伯他们一句话,他也会义无反顾的踏进来,虽死而无憾!

二十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双脚再也支持不住身体无力的跪坐在地上,许久才狠狠的一拳打在地上:

到底……到底是谁设下这该死的神仙局!要是让他知道,他,他……

等等!神仙局!神仙局?

仿佛是有一道亮光突然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二十下意识的横起指头放在鼻孔下,拼命的想抓住脑海之中突然闪现的亮光,他觉得谜底仿佛和自己就隔了一层纱一样,好像只需要一捅就可以触及到,到底是什么呢?

猛然间二十觉得鼻孔一痒,不由的使劲打了个喷嚏,才发现因为刚才用力的一拳打碎了崖上的岩石,手上沾满了无数的石头粉末,而刚才无意识的一吸,把这些粉末吸入鼻孔,才有那么一个喷嚏。

将手使劲的在衣服上擦拭了几下,正要再次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的二十,突然死死的瞪着自己的手,仿佛看到花一样的眼睛越瞪越大:

难道……难道是他?

不……不会吧!二十使劲的摇着头,拼命的想将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甩出脑海,只是他的头越摇越慢,最后露出的是一副有着三分惊愕、三分不敢想象、三分无语的苦笑:

也许……这确实是真的!连自己成为功德的买卖中间商人都已经是事实,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的是他布的局,那原本的这一切的不合理、不可思议以及谜团,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是就如同从一个坑跳进另外一个坑一样,如果是他,这一切的一切,虽然谜题解开了,所有的问题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可是一个更大的疑问出现了:

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能够劳驾那位来布这个局?

可以说,对方吹口气,就能把自己吹飞,弹个指头就能把自己弹的没影,拔根汗毛,就能把自己压成肉末,只要对方想,这天底下就没有对方得不到拿不走的,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能劳驾对方出手布局?

人们常说拿高射炮打蚊子是大材小用,那这位布局圈自己,说是核弹头打蚊子也有点高看自己了,可偏偏对方就真的布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或者有着什么样的秘密?能使得对方下这么大的手段呢?

头疼的二十使劲的摇了摇头:不行!实在想不出来,还是从头整理一下思路,万一是自己猜错了,这一切根本就和对方没有关系呢?

先从哪里开始呢?是从浴血湾出事?不对!不对!应该是……自己体内的蛊!

一切的一切,应该都是从那个蛊开始,如果没有那条蛊,最近这段时间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就算浴血湾发生变故,也跟自己和鬼谷没有多大关系,最少鬼谷不会开谷,自己也不会拼命的往这里赶,当然,进什么蛊洞也轮不到自己头上,就是需要出力,有这么多的奇人异士在,自己也不会成为一大堆人等待的主角,所以……自己被下的那条变种的情蛊,才是这一切的根源。

那问题就出来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什么样的代价,能够让项师伯、胡师叔以及其他几位师伯们同意姆花奶奶他们往自己身上丢蛊虫?

金银珠玉?这种垃圾拿都不要拿出来!

仙丹灵药?如果不怕参爷爷他们把你乱棍打出来,你尽可以拿出来试试!

奇珍异宝?这占地方的东西你觉得有人会要?

什么荣华富贵、高官厚禄、长生不老之类的就更是提都不要提,你不怕窝心,他们还怕脏了耳朵呢!

所以这问题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究竟是什么样的代价,能够让护短的师伯师叔他们让步?

这个代价必须大到能够使得他们放弃底线——特别是项师伯,他对于这些鬼魅的勾当最深恶痛绝,要想使得他让步,这还不如去选择登天呢,最少登天比劝他容易点!

当然,项师伯也有死穴,他的死穴就是虞姬的复活,所以答案出来了,有人用这个换得了项师伯的同意,当然,如果这样考虑的话,这个人的布局还要往前推,甚至可以推到自己还未进谷,因为这样才能解释的了另外一个谜:

为什么项思妃一看到自己,就认定自己是能够复活她母后之人?为什么直接要以身相许?

估计是被点中死穴的项师伯,在底线和爱妃的复活直接苦苦挣扎之后,才决定用自己的另外一个珍宝,来补偿弥补对自己造成的一切

——当然,之前肯定征求过项思妃的意见,这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逃避,相当于把选择的权利转给项思妃,思妃同意他就同意,思妃不同意,他就会认为这是上天的决定,就会继续等待下去!只是最后项思妃同意了,所以自己的命运就在入谷之前,就被这么被定下来了!

二十一阵苦笑:这个虽然是自己的猜测,不过以项师伯的个性,这个答案估计八九不离十!

只是……二十不由的有些愕然:自己的脑袋瓜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光了?这种推断问题可从来都是自己的弱项,今天推理起来,为什么一套一套的,思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晰?

不过……二十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自己猜想的那位,那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第八十四章 就我不知道

既然连大师伯这个原则性极强的人都被搞定,那其他人就更无法抵挡对方,而自己……完全可以直接无视掉了。

一旦想通了这些,二十突然发现自己这顿郁闷气生的可真不值得:

自己一向信奉的不就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能不动、不想就尽量不动不想的懒人生活,特别是动脑筋的事,更是宁可多动手,也不愿意多动脑,既然如此,那现在还郁闷什么?现在什么都不用自己考虑了,只需要自己按照路子走就可以了,那自己还有什么可郁闷的?

至于说伤心大师伯他们欺瞒自己,那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就算告诉自己了又能怎么样?不愿意?不想做?这有可能吗?到时候还不是老老实实的该怎么样还怎么样,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顶多是多自己一个知情者,也多一个担忧者,以自己懒惰的性格,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失去危机感,甚至破罐子破摔爱咋地咋地——那可不是自己想要的!

而且…….不管自己愿不愿意,事情反正已经这样了,就算自己再生气,也改变不了即成的事实,再怎么折腾,顶多是给自己多找点不痛快,留点阴影,给身边关心自己的人心里找点不舒服,甚至在相互之间划一道伤口裂痕,何必呢!

“呼——!”二十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

想那么多干嘛!老话说的不就是福祸本无门,庸人自扰之!想的越多烦恼就越多,要是真把什么都想透彻了,人生真没有一点意外或者惊喜什么的,这个世界也就没啥意思了!

反正师叔、师伯他们不会把自己往死路上推,至于其他的,自己也就这么一百多斤,他们爱咋的咋的。

把一切都想透彻的二十使劲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抓起地上的一个石子反手丢向身后:“出来吧!”

一道身影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二十身边,并小心翼翼的盘膝坐下:“我…..不是有意要跟踪你的,只是刚才看到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二十“呵呵”一笑:“没事!刚才有个小问题想不开,现在想开了!思妃,你年岁最长,应该有点印象,到底当年姆花奶奶她们为什么去鬼谷?”

项思妃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是去找你大师兄王护国吧,毕竟那个号称神射手的刘大爷,和他有点他们说的那个什么战友情,你知道除了练功,我从来不关心这些!”

二十点了点头:“对了,思妃,你是不是不怕蛊虫?我怎么好像隐隐约约有这么个印象。”

项思妃点了点头:“不错!我已经是全身上下浑圆一体,按照道家说法就是已经踏入半仙之体,佛家的不垢不净的金刚罗汉果身,不管是蛊虫还是毒物,都无法对我产生任何作,如果我愿意,可以令鬼神也无法近体,如果不是昨晚那个什么玩意带了那么一丝莫名其妙的神性,休想唤动我的影子,怎么了?”

二十打了个响指,长长的吹了声呼哨,却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猛的一扭头:“是不是什么蛊虫都不行?万一有个修炼成什么精怪的蛊虫,拥有个稀奇古怪的特性,比如说隐身,破气,操纵之类的特殊能力,会不会破了你的那个什么身?”

——凡事可要问清楚点,他一会儿可是准备拉对方当保镖用的,这蛊的种类这么多,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都有,万一有个能破的了项思妃的防御,那项师伯还不扒了自己的皮点天灯?

“不会!”项思妃肯定的回答道:“不管是什么样的蛊虫都不行,除非那个蛊虫和胡师叔一样脱去本身修成仙体,否则只会被我气血化为飞灰!”

“太好了!”二十兴奋的挥了挥拳头:“一会儿你陪我进洞,娘的!说实话,虽然答应他们中午进洞,不过我这心里一直毛毛的,根本一点底都没有,要知道,我可是凡夫俗子一个,当初姆花奶奶那几条奇形怪状的蛊可是让我印象深刻,像蛊虫这么高深的玩意,我是一想到就头皮发麻!”

“恩?你不知道?”项思妃瞪着大眼,疑惑的问道。

“什么?”二十扭头望着一脸疑惑的项思妃,横起指头揉了揉鼻子:“什么我不知道?”

“我本来就要和你一起进洞啊!否则如何取得蛊后的金蚕体?”项思妃疑惑的解释道。

“什么!”二十的嘴巴大的可以放下个鸡蛋:“你……你说你要进洞取蛊后的金蚕体?”

虽然不知道听到自己的话后,二十为什么这么吃惊,可是她还是详细的解释一番:“是啊!父王不是说过了,让我和鬼兵鬼将都听你指挥,只有一个要求,把东西带回去,你怎么忘记了?”

二十木然的点着头,脑海之中立刻浮现出项师伯的交代——是有这么一回事啊,可是当初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当时也没胆子问,谁想到竟然闹出这么一个大乌龙事件。

身子向后一倒,将自己平摆在地上,二十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这叫什么事啊!看样子是所有人都知道这次来是干嘛的,就自己不知道,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见到二十这副表情,项思妃仿佛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一阵古怪,她小心的倾着身子望着二十:“不会……你真的不知道我们这次是来干嘛的?”

二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口问道:“我们的目的十一知道不?”

见到项思妃点头的他仍然有点不死心:“那天愚呢?他也知道!”

项思妃点了点头,同时眼睛越瞪越大:“不会你真的不知道吧!”

二十如同变脸一样的脸上不停的变着色,许久才嘟囔了一句:“我确实不知道!”

——苍天啊!大地啊!打个雷劈了这群家伙们吧,搞了半天这一群人之中就自己一个糊涂人,搞半天就我不知道!

看着脸色变得异常古怪的项思妃,二十白了对方一眼:“想笑就笑吧!憋坏了身体我可赔不起!”

“哈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原来你不知道,我们还都以为你早已经知道了呢!”项思妃使劲的大笑起来:

怎么会发生这种乌龙事?真的是太笑人了,搞了半天真正需要出力的人竟然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简直是太让人无语了。

第八十五章 气被压制了吗?

二十使劲的翻着白眼,不过想着想着他自己也笑了起来:

虽然自己从来不愿意操心、管事,什么事情都稀里糊涂的过,可是能糊涂成这样,连跟自己有关的大事也糊涂成这样,也算是独此一家了。

“二十?”项思妃止住笑,也学着二十的样子托着头躺在一边。

“恩?”二十闭上眼睛,轻嗅着清新的山野气息,浑身上下放松的像一团面板上的面团。

“那个,二十?我的气真的能对你产生压制吗?我不是故意要窃听那个无言姑娘走之前给你的传音的。”项思妃扭头望向二十,轻声问道

——以她的耳力,方圆之内任何一点轻微的响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虽然那个那个无言在走之前用传音的方式和二十悄悄说话,可是对于她来说,这和在自己耳边大声说话也没什么区别。

“什么?”二十猛的睁开眼,轻描淡写的回答到:“没事!哪有什么影响?”

“真没事?不要骗我!”项思妃并不相信二十的话,如果真没事,那个叫姜无言的女子,不会无缘无故的传音给他,既然传音,就说明多少会有点问题。

“没事!”二十再次闭上眼睛,不过没过多久就再次睁开——没办法,虽然闭着眼睛,可是项思妃一直死死的盯着自己看,而她的眼睛就和两把冰剑一般,刺的自己身上冷飕飕的,这还让他怎么闭眼?

看着项思妃一副不解释清楚就没完的架势,二十无语的摇着头:“真的没事!你忘记我现在有地藏王菩萨照着,能有什么事?”

看到项思妃依然是一副你不解释清楚,这事就没完的架势,二十垂着头坐了起来:“好吧!好吧!我来详细的解释一下!”

“从头到尾!我要前因后果都知道!”项思妃瞪着二十:“你可不许骗我,要知道我可是能够从你的心跳眼神之中,看出你是真话假话的!”

“恩?”二十眼睛突然瞪的很大:“不会吧?我晕倒了,怪不得以前我不管怎么骗都会被你识破,原来如此!”

仿佛想起什么的二十猛的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我记得我曾经成功骗过你几次的,那总不是假的吧?”

项思妃给了二十一个白眼,抿嘴一笑:“嘿嘿!你说呢?”

“啊——!”惨叫一声的二十把手捂在脸上,同时直直的躺了下去:“我不活了,真没脸见人了,搞了半天一直以来,我是一次也没有成功过,反而一直被你们骗了!亏我在成功之后还兴奋了好久!”

“呵呵,呵呵!”项思妃不由的笑出声来:“你兴奋的时候就像个小猴子一样,乱蹦乱跳,一个劲的嗷嗷叫,太逗人了!”

二十把眼睛从指头缝里露出:“你……你都看到了?”

“恩!”项思妃笑着点了点头:“大家伙都看到了!”

“大……大家伙?”二十把手从捂着的脸上拿开:“你说的是所有人都看到了?”

“是啊!”项思妃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是所有人啊,特别是参爷爷他们,还在讨论到底是不是所有的人类小孩子都这样,说实话,自从你出谷之后,谷里少了很多人气和乐趣,怎么了?”

二十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怎么了?我……我实在不想活了!太丢人了!这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呵呵!呵呵呵呵!”项思妃抬头望着天,乐不可支的笑着:“不……不要转移话题,鬼谷之中有位师伯最擅长望气,而父王当初也一再提到过气的重要,我一开始也曾经因此向师叔他们请教过,不过他的解释太深奥,而我当初也无法分心,所以对于这些后来就放弃了,所以我对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从来就没理解过,那个丫头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十闭上眼睛:“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好说!”项思妃摆出一副这完全没有问题的表情:“是忘记了吗?没问题,还好,我记得自己跟着胡师叔学过一些迷惑之类的法术,距离我们进洞还有过一段时间,我不急,可以慢慢的问,一点点的问,放心,我保证只问和气又关的,至于其他的,我一概不会问!”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二十立刻举起双手,摆出一副投降的姿势:“ok,好了,你赢了,我说!”

“其实我还是觉得把你迷惑之后问的好,这样你就不会故意隐瞒一些东西,会把什么都说出来的,你觉得呢!”项思妃支着头,一副难以取舍的表情。

二十把一支手搭在脸上,另外一支手举在耳朵边,摆出一副发誓的姿态:“好了!好了!我发誓,发誓还不行吗?”

伸手将二十的手打落:“别搞怪了,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初师叔说我练武之道虽然少有人可及,不过望气这方面却没有慧根,让我不要贪心,所以我对于武道之外的东西都不怎么注意,所以到现在为止也没搞明白他们所说的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十抓了抓头,并顺手横起一根指头放在鼻孔下:“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因为除了姜无言,谁也看不到那个东西,不过通过接触,倒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了解。”

二十停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语言:“我只知道,每个人一生下来就都带来那么一股子气,而且那个气分好多种颜色,好像是有大运道的人气就足,做什么事情都比较顺利,气运薄的人做事情就费力点,失败的可能性也就大点,特别是所谓的关键时候,气运足的人往往会占好大便宜!”

“那气的压制是怎么一回事?”项思妃只关心这个问题——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给二十带来什么伤害。

“也没什么!”二十揉了揉鼻子:“也就是一个气运足的人如果和一个气运低的人如果靠的太近的话,气运高的人往往会对气运低的人产生一定的压制,给气运低的人带来一定的冲击!”

“还有呢?肯定有更严重的后果,千万别欺骗我,否则我真的要自己搜魂了!”项思妃的脸上有点严肃,并死死的盯着二十:“我知道你从小就有预知危险的能力,你老实说,当初你老爱躲避我们,是不是就是因为我们的气对你有所压制?”

她总感觉到二十在避重就轻,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个感觉,二十从小就老爱躲避自己,父王也不愿意让自己和他多接触,估计也是和这虚幻的东西有点关系!

第八十六章 富贵还长生?

二十轻轻的摇了摇头,望着一副不相信表情的项思妃:“没有!真的!在我入谷之前,师傅他们都已经做了很多准备,所以你们的气对我根本就没有冲击,虽然我不会望气,不过我相信,鬼谷之中每一个人的气都旺到极点,如果没有准备,凭当时我的那股子气,恐怕刚进谷就被冲的七零八落,彻底完蛋了,你说呢?”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们?”虽然认可了二十的说法,不过她还是对于二十一直和自己躲猫猫有点好奇。

“为什么?”二十表情夸张的瞪大眼睛:‘难道你就不知道自己的气势有多么庞大,我只要一感觉到你们的存在,就和碰到猫的老鼠一样浑身上下不自在,你见过不躲猫的老鼠没?“

“你才是猫呢!”项思妃白了二十一眼——知道自己的气不会对二十产生什么影响,她就放心了:“对了,你还没有说气的压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要是解释不清楚,我就亲自魅惑了你自己寻找答案!”

“这个,好吧,不过这必须拿个什么来当作实例。”二十抓了抓脑袋:“光口头解释是没办法解释的清楚的。”

“那就拿我父王和那个人的气做比较吧!”项思妃重新躺回地面,抬头仰望着天空:“我想知道那个人的气和父王的气到底有什么不同?”

“这个……我没有发言权!”二十摸了摸鼻子:

他自己本身都是半吊子,哪有资格分析当年项王的气?

“其实早在我很小刚懂事的时候,就为此问过当年擅长天机和观气的师叔……!”项思妃没有理会二十,只是幽幽的说道——她其实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分享一下心中隐藏许久的秘密而已!

“那个……师叔怎么说?”二十好奇的问道:

说实话,自从他来到鬼谷,虽然听说过某位师叔会望气,而且也知道鬼谷望气之术乃天下一绝,否则当初的吕大商人,也不会把全部身家压当初的秦朝那个人一票,最后挣个天下无双的相位,可是虽然好奇,可是他从来就没见到对方施展过,当然,以他的身份当初在鬼谷的时候也没有资格聆听诸位的教诲,现在猛的一听到项思妃竟然问过师叔,还真把他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师叔说……父王原本拥有帝王之命、帝王之相,当然也拥有举世无双的帝王之气,所以才能屡屡压制那个人,原本自我父王至下,可以拥有数百年天下大运,只是他的命相气运被他自己给改了,所以最终——!”虽然说着,可是项思妃的思绪仿佛却已经神游天外,穿越时空,回到了当初自己求师叔的时候。

“那个……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好像说的是,你父王把自己的命相和气运给改了?”二十皱着眉头抓了抓脑袋:

说实话,人的命运从出生之后就被定下来,什么时候娶妻生子都有定数,除非是做好事修德行,否则一般情况下有多大命就成多大的事,特别是像这种帝王将相之类的命,那可是关系到天下的万万苍生,哪能随随便便说改就被改的?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改变,那天底下的帝王不知道早被换多少了!

见到项思妃无意识的点着头,二十“呼”的坐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姜无言说过,越是大命大气之人,就越无法更改自己的命相,而平民百姓则容易的多,因为平民百姓就如同小船一般,只要足够的外力就可以调转船头偏离原本的路线,而要想让能容纳数百上千人的堂堂水军大船调头,恐怕非一点外力就能解决的,而你父王既然拥有帝王之命,那基本上就是和天下苍生气运相连,岂是让人说改就改的!这完全就是逆天,和天下气运为敌,连神佛都会被劈成灰灰,没有人能够做到这种事?”

“不!就算天底下所有神佛都不行,可是有一个人一定可以!”项思妃轻轻的说道。

“谁这么猛?“二十猛的一惊:何人有如此大的能耐?当年天下气运未定,商周相战,无数仙道雄心勃勃的参与其中,都没能改变帝王之命,反而使得无数仙道陨落,自己一脉传承衰败,这谁有如此能耐,竟然能做到真神正仙也做不到的事?

项思妃没有回答,而是扭过头直直的空洞的望着他,许久才吐出一个名字来。

“谷主?”二十支撑身体的胳膊一软,直接栽倒在自己躺的地方,然后静静的趴在那里。

“自古以来,天道公允,有得必有失,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总会给人留下一线生机,又说九死还有一线生,可是同样九生也有一线死,当年被我父王攻破的大秦皇帝,一统七国,论气运天命比我父王要强上无数倍,岂是区区一朝便会完结的,却谁想也和父王一样踏上九生之外的唯一死地。”

“什么死地?”二十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舌燥的感觉,他好像接近了一个一直隐藏着的惊天大密,虽然知道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问,可是他的心中此刻就如同被猫挠挠一样的痒。

“长——生——不——老!”项思妃一个字一个字的最终吐出一句虽然是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二十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重重的击了一下,连呼吸都仿佛因此而停了一下:原来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上天非常公平,自古以来,帝王虽然能享人间富贵,却脱离不得滚滚红尘,免不得百年之后化为枯骨一堆,而修道者虽可得道成仙,拥有超越正常人数倍的生命,却必须清心寡欲,无法享受人间富贵,从来没有一个人即享人间帝王之福,又拥有仙者之寿,这就是冥冥之中的铁律,自古至今,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打破:

自古以来这都是一个二选一的问题:要富贵还是要长生?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兼得。

他知道,接下来从项思妃口中说出的将是一惊天之密,他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在对方没有说出之前阻止她,特别是在要办大事之前——虽然天地不会和人一样,为保秘密做出杀人灭口的勾当,可是也会让你本来应该顺顺当当就成功的事,平添无数风浪。

第八十七章 秘闻

一旦他知道不该知道的,特别是在这个时候,相信一会儿进洞,就算能达成目的,那肯定也是在经历了步步惊心、麻烦意外不断之后的事,只是……像他这样好奇心特别重的人,能忍的了这个诱惑吗?

“你难道不觉得我父王和秦王几乎走的是一条路,兴盛的时候几乎顺风顺水,攻城掠地势如破竹,几乎无人可敌,败的时候仿佛泰山崩顶,短短数载便把数十年心血毁于一旦,其实,他们之所以如此,都只是因为一颗丹药,一颗吃完之后能让人拥有无尽寿命的长生不老丹!”项思妃深深的叹了口气,一双无神的双眼静静的望着天空。

二十使劲的吞咽着唾液,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当年秦皇拥有的是一统六国的天命,气运与九州相连,举世无双,所以当年各门各派为争得拥有最大龙气的秦皇一句金口玉言,甚至连一直与世无争的大儒,也纷纷派遣弟子跟随秦皇左右展示自己门派实力,为的就是这最宝贵的金口玉言,谁想最后却养虎为患,他们的无穷手段和法力严重刺激到秦皇的神经,成为最后秦皇对他们出手的最大理由。”

“等,等一下,我能否问一个问题,皇帝说的话,不都被叫做金口玉言吗?怎么……?”

他的问题将项思妃从那种失神状态拉回,然后对方白了他一眼:“谁告诉你皇帝说的话都叫金口玉言?要是这样,那天底下还不乱了套了?要知道,金口一开,那可就是和皇朝命脉、九州气运直接相连了,修者得之几可直接成为陆地神仙之流,可避天谴三灾五难,这可是只有开国君王才有的资格,而且只有一句而已,你当是萝卜白菜,一句一个的?”

“嘿嘿!”二十抓了抓头发:“这么厉害,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难道没有一个修道之人得到过?”

“谁说没有,光我从书上都看到有两个半修者得到过,还不说我不知道的!”项思妃重新躺下,将双手托着后脑勺警望着天空。

“谁?要么是两个,要么是三个,怎么是两个半?”二十一骨碌爬了起来,说实话,他对这个非常好奇:

原本认为应该没有人得到过,谁知道竟然有不止一个人得到过金口玉言,这可要好好了解一番,何人有如此大的本事?

“一个是大唐袁天师,一个是明刘半仙,你应当清楚,凡属泄露天机者往往遭天谴报应的多,基本上没有几个善终的,而他们两个不但泄露天机,而且还将后世未来之大事漏于天下知,若非得到过金口玉言封赦,有着九州气运加持,早不知道被天雷劈死多少次了。”

二十使劲的在自己头上拍了一下:我这个笨蛋,一个*,一个烧饼歌,千古流传至今仍未完结,道尽千年大事,人家泄露一段时间天机就有瞎眼断臂之祸,他们若非有大气运保着,早因泄露天机化为灰灰了。

这是两个,那另外半个呢?

不得他发问,项思妃便幽幽的道出最后半个人:“另外半个人,便是当年使得我大楚江山毁于一旦的韩信。”

“韩信?”二十猛的一愣:怎么会是他?

“其实我也是听父王手下的鬼将叔叔说的,其实韩信和父王一样,同属阿修罗一脉转世,只是主修方向不同,我父王主修自身一道,一人杀天下,而韩信主修众杀,擅长借力杀伐,当年韩信曾经多次找过我父王,愿为我父王扫平天下,只是求一金口玉言,以便修成阿修罗不死真身,只是被我父王拒绝了,其实在最后垓下之战前,他依然联系过我父王。”

二十抓了抓脑袋,虽然当年之战结局早已经是尘埃落地,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父王拒绝了?”

——虽然金口玉言非常珍贵,但是比起身家性命,却是轻好多,为什么项师伯直到这个时候也没有答应呢?要是答应了,这历史岂不是被改写了,最少他看起这段历史的时候,一直认为项师伯比那个人好多了,最少他从来不会干什么抛弃妻子、鸟尽弓藏之事。

项思妃摇了摇头:“不是我父王拒绝了,而是他根本就无法答应,因为早在咸阳阿房宫前,为了取得始皇耗尽皇朝气运、九州命脉才逆天炼制的长生不老丹,已经用了金口玉言,我之前说过,秦皇为了炼长生不老丹,压下国运,虽然被他动用各种手段逆天成功,只是直到死前,他都没有服用。”

“为什么?”二十有点奇怪:为什么他炼出这逆天的玩意,却一直不服用?

——这有点太搞笑了,将国运压上为了炼丹,结果毁了国运炼出丹药却不服用,难道是为了好玩?

项思妃轻轻摇头一笑——只是眼中全无笑意:“全是贪心惹的祸,一开始是舍不得服,等到想服用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没等到丹药到来就已经命丧黄泉。”

扭头看了二十一眼,见到对方依然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便解释道:“因为长生不老丹虽然炼出,可是本身并没有延寿之功,必须要吸收天地灵宝之气方有功效,每吸收一天天地灵宝之气,可延寿一年,所以要想长生不老,必须让丹药吸收足够的天地灵宝之气,而且是越久越好,所以为了能活的长久,他就一直挺着,只是最后等他想服用的时候,却已经迟了一步。”

二十点着头表示理解,虽然都是贪心惹的祸,可是不管换谁处在他的位置上,估计选择也是如此:

你说咱把国运都压上了,才好不容易炼出这逆天的玩意,如果不能把这玩意的利益最大化,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要知道,多挺一天,那以后就可以多活一年,你多挺一年,那以后就可以多三百六十五年的寿命,这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因为一时冲动,少活了几百上千年,能多撑一天就是一天,所做的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以后的长寿嘛!

至于最后落得可悲的下场,只能说他命不好,贪心贪过头了,否则……不过也幸亏这样,否则哪里还有眼前的项思妃?

第八十八章 谷主的局

不过他还真的第一次知道,原来这长生不老丹还要吸收天地灵宝养丹才可以,怪不得始皇帝当初拼命的收缴六国珍宝,却只收藏于阿房宫,从来也没见他摆出来耍弄耍弄,原来如此!

“那个,我能问一下,这牛的丹药,不懂?牛就厉害、逆天、猛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说像长生不老药这只存在于神话中的玩意,到底是哪个高人炼制的?”二十觉得自己应该问一下这丹药的炼制人,像这种逆天的玩意,炼药的人就算不是神仙也是半仙,像这种牛到家的人物,了解一下绝对可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项思妃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睛意味深长的直直的注视着二十,直到看的二十莫名其妙的开始抓头,才吐出一个熟悉的名字:“徐福!”

“徐福?那个秦始皇身边的大修士?”二十先是一愣,然后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抽了一巴掌:“我这个笨蛋,早应该想到是他,那个秦始皇不是一直派他去寻找什么长生不老药,最后这家伙还拐跑了秦始皇的五百童男童女跑那个岛国那里,咦?不对啊!他不是炼出长生不老丹药了,怎么还——!”

突然想到什么的二十反手又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真笨!掩人耳目都想不到!不过这个家伙真的好厉害,竟然能真的能炼成这玩意,我说怎么秦始皇再糊涂,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他,原来是——”

“是谷主!炼丹的其实是谷主!”项思妃插言道:

有些话她在心中憋闷好久了,虽然二十不是最好的倾诉对象,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她还是愿意把些秘密说给二十听。

“什么?”二十抓了抓后脑勺:“怎么又牵扯到谷主了,谷主怎么会和徐福的仙丹有——!”

猛的二十如遭雷击般的定在那里:不……不对!仙丹不是徐福炼制的,刚才自己都估量过,能够炼出这仙丹的人,就算不算仙人也必须是半仙,一般的普通人,就算一辈子沉溺于炼丹之中,也无法凭空炼制出一从来未曾见过的丹药,就像没有见到老虎的画师,就算想象力再丰富也无法画出猛虎之凶猛姿态一样,炼丹师也根本不可能根据想象就炼出某种丹药,所以唯一能够炼出长生不老丹的人就只有——谷主!

这是一个局!一个念头突然从二十脑海之中蹦出,使得他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面:

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阴谋,或者说这是一个局,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一环套着一环的连环局,虽然不想承认,可是除了这个解释之外,他实在没有其他的想法,如果说这是一个局,就像根据现在的自己身上的果反推之前的因一样,根据现在的结果反推的话,那么这个局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目标——项师伯!

因为这个局在现在看来,对于当年的谷主来说,只有一个最大的收获,就是让项师伯带领当初战死的鬼兵鬼将入住鬼谷,并成为守护鬼谷数千年的大师伯!

二十只觉得自己身上浑身无力,有点即想笑又想嚎啕大哭的感觉:

历史竟然如此的相似,这竟然也是一副神仙局,甚至比自己现在陷入的局更像神仙局,手笔更大,牵扯的人更多,更广,布局更辉煌壮阔

——天下气运、九州命脉、芸芸众生都是布局的棋子,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中:七个国家,两个朝代,数位帝王,想其生就生,让其灭就灭,分分合合只凭借一时兴起。

让你兴时,就算只是当初一个小小的秦朝质子,也能飞黄腾达,成为天下一统天下之人的父王,让你扬眉吐气,就算含笑九泉,也对得起列祖列宗。

让你衰时,就算你一统六国,也只是眨眼间如同镜花水月,泡影一般的最终成为一场空。

这种手段,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以说想如何就如何,天下兴衰走势,完全随我心意而行,更厉害的是当初那么多的山门大派、奇人异士竟然没有一个人有丝毫察觉——我无所不能,无处不在,却无一人发现我存在。

就像后知后觉的自己一样,如果不是时过境迁,拿住结果反从历史之中寻找证据,谁又能想到,不管是当初合纵还是连横,甚至是当初的某位大商人的慧眼识珠,或者再往前的一些人所不知道的事件,都只不过是某人设局随手布下的棋子而已。

当一些人沾沾自喜的认为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时,他又如何知道,自己也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牵线玩偶?

当一些人打生打死拼命算计对方之时,他何曾想过,其实结局早已注定?

当一些大将帝王在意气风发指点江山,高呼天下尽在我手的时候,又如何能够猜想到,自己之所以能走到这一步,只是有人想让自己在这个位置上以方便做某事而已!

……

二十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舌燥:谷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原本他之前还因为自己被设计入局而气愤,虽然后来已经想开不介意了,可是要说一点想法也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多少还是有点小阴影,不过此刻这些想法已经彻彻底底的从脑海之中被清出去了!

比起项师伯入的这副局,自己现在钻进的这副局简直是太小意思了,而且那个人的手段比起谷主的手段,那简直是温和到了极点,要是自己入的是项师伯的这副局……二十不由的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简直太可怕了,自己进去估计连个渣都不会剩下!

突然二十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个……这些……你父王也知道吧?”

——他不相信这些事情,项师伯会不知道,就算当时处于局中的时候他发现不了、没有想通,可是数千年的时间,就算再不想,完全依靠蒙也应该蒙出真相来。

虽然早预感到项师伯肯定会知道真相,可是项思妃的答案还是吓了他一大跳:“知道!在他入谷的时候,谷主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了!”

“什么?”

(ps:这个是定时发布的,请假中)

第八十九章 关你什么事?

二十手一软,差点再次摔个嘴啃泥——这个答案可以说是所有答案之中最出乎意料的,怎么会这样?

项思妃再次对着二十翻了个白眼——她发觉自己今天翻的白眼次数,比自己前半生翻的都多:

“这又什么好奇怪的,从当初在阿房宫前,谷主就已经将路摆在我父王面前,将所有厉害关系都讲明白了,而且明明白白的告诉我父王,说他的气运虽然没有和秦皇一般到达亢龙有悔的地步,只是飞龙在天,不过也与有悔相差不远,如果选择长生不老,很可能落得和秦王一样的下场,其命将归天地所决定,天要其生便生,天要灭也绝非人力所挽回,就是你胸中藏兵百万、有万夫不敌之勇,有惊世治国才能,也敌不得数年大旱大涝、瘟疫四起!”

“天要亡我,我为何渡之!”二十突然接口道。

“什么?”项思妃一愣。

“你父王最后说的话!”二十深深的叹了口气:“果然是天意难违!”

“是啊!天意难违!其实之前已经有无数之人劝父王杀掉那个小人,只是我父王犹豫再三,还是否决了!”项思妃显得非常惆怅。

“为什么?”

“因为难违的是天意而不是人,时势造英雄,就算我父王杀掉那个小人,还会出现更多的小人,而且我父王一生仁义,做事光明磊落,从不负人,更不会对兄弟背后出手,杀他只会污了父王的宝刀……其实,我父王说过,那个人自始至终其实也是个被操纵的傀儡虫而已!”

“傀儡虫?”二十一愣,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了,二十,我记得我们讨论的是气运吧?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项思妃皱起眉头:她们原本讨论的好像不是这个不死丹或者傀儡的问题吧?

“恩?”二十瞪大了眼睛:好像、似乎是偏题了,最开始好像确实是气运,却不知道怎么会从气运扯到金口玉言上面,最后越扯越远,不但扯到不死丹、谷主,还扯出当年的一个鲜为人知的惊天大阴谋来,这又扯到天意和傀儡虫,这要是再聊下去,还不知道要扯出什么惊天大秘密出来呢!

当然,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项师伯竟然和那个从来没有打过败仗的韩信原来都是阿修罗一脉的,怪不得都那么猛,不过……为什么项思妃说他只能算半个——而且好像历史上的他,可是死在吕后手中了,这一切到底是……

不过还没等他发话,项思妃便从地上轻轻坐起:“走吧!你那位姆桑奶奶派人请你来了!”

虽然没有看到人,也没有感应到什么,可是他依然从地上起来,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于项思妃的话,他从来都不怀疑,如果对方想,估计这湾子里没有什么事情能瞒的住项思妃,就连地下的蚂蚁这一刻在做什么,只要她想都能感知的到,所以项思妃说有人来了,那就一定是有人来了。

二十使劲的打个哈欠并伸个懒腰:其实刚才他想问项思妃,知不知道当年自己被设计的事,不过转眼一想,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还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算了吧,有句话不是叫:难得糊涂嘛!自己本来就不是个明白人,何必在这种问题上非要弄个明白呢?

“二十?”项思妃突然停下脚步,侧头望了二十一眼:“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不是吧,对我你还这样客气?想问就问呗!”二十把手使劲在胸部拍了拍,做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

“帮助人就帮助人呗,可为什么你要选择那么一个特别的方法?他们那些功德对你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你其实也根本不在意那些,可你还是要了,为什么?”项思妃的心中藏不住话,既然说开了,她就要把自己脑海中的疑惑弄清楚:

昨天下午收拾那个阻路的胖子,以及用一万功德将吴守义捧上那个交通队长职务的时候,她就察觉了这个问题:

一万功德听起来很多,但功德不比阴德,对于一个真正的好人来说,其实挣取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难,就算他只是无官无职还没有钱的普通人一个,只要他一直帮助别人,默默的影响别人,估计也是三五年便可达到,要是再有点官位影响力,几个月也不是不可能,要是再位高权重点的,也只是分分钟、一句话的事。

所以一万功德,相比较一个影响深远的官位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根本不可能入得二十法眼,而且就连她这个不谐功德阴德之道的人也清楚一件事,做好事让人知道所得之功,绝对不及默默不声张所得之十分之一,而且有阴德积累,如过二十只是默默帮助那个人,估计他所得之功,是所求数十倍不止,而且还有阴功积累,更不要说多出一份善因善缘。

而二十的举动,完全像是某人帮你谈成一笔数百万的大生意,前脚刚谈成,就在你心怀感激,正要感谢,同时思索着事后准备一份如何丰厚的红包,来表达自己感激的时候,某人把眼一瞪手一伸,告诉被帮助的人,我帮你谈成了,所以要好处费一百元,多一元不要,少一分也不行,赶快拿钱来!

一瞬间,你的感激什么的都飞了,虽然你确实是准备封一个大红包给对方,而且绝对不止一百元,可是自己主动给和别人张手索取,这感觉,这味道……品尝起来好像不一样,怎么这么别扭、怎么这么让人觉得难受呢!

而二十,偏偏选择了这么一个别扭的方法,而且他也看出来了,如果真的没有人拿出这些功德来,他估计是宁可持续损失功德,也不会出手帮忙,而且自始至终,对于那些功德不够之人,他根本就没有理会,或者说直接将其无视掉,而且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对于那些人,他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可以不说,不过不要骗我!”见到二十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项思妃立刻补充了一句。

二十抬头望着远处,许久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在项思妃认为他不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到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思妃?”

“恩?”

“你知道为什么老话说的是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

项思妃即没有点头说知道,也没有摇头——她知道二十的本意本不是问她,也不是让其回答知与否,只是引出话题而已,所以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果然,二十眼睛迷茫的望着远处解释了起来:“因为死病救不活,无缘之人渡不得,生死有命,一切因果都是自作自受所得,要死此人必有取死之道,渡不得也必有渡不得的因果,是他们自己的因果才使得他们救不活、渡不得,如果你强行救得此人、渡得此人,那就不是救人命造善因,反而是逆了因果,违背天意!”

项思妃轻轻的“嗯”了一声,顺手隔空点了远处露出一个头的苗族少女的穴道,将其定在原地:

虽然二十回答的不是自己的问题,可是她也看出来了,就像自己刚才无意中对情绪的发泄一样,自己的问题,也牵扯出来二十心中那一份解不开的疙瘩。

二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只是这个答案,我明白的太迟了点,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点。”

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几下,二十扭头往着正一脸关切的项思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没事!思妃……你知道吗?在遇到你们之前,我曾经眼睁睁的看着一车人从生到死,明知道他们会出事却自始至终没有出手,更没有提醒,我是不是很残忍?”

项思妃摇了摇头:“为什么这样想?有生必有死,就算你救得了他们这一时,也救不得他们一世,也许你前面刚救了他们,扭头他们就因为另外某个原因而命丧黄泉,甚至还会因为你的举动,牵连其他无辜之人,让本不该送命之人也因为他们的缘故而丧命。”

见到二十瞪大眼睛望着自己,项思妃在他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要是不出手就是残忍,那很多得道成佛之人不是更残忍,他们如果出手,能救的人岂不是更多,他们为什么不出手,因为他们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自己造的孽,种的因,当然苦果、苦报也是他们自己享,外人只能提醒他,却绝不能干涉。”

深深的吸了口气,项思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要说小乘佛了,连佛祖如此大神通之人,也从来都是指引众生,只是为众生指出一条脱离苦海之路、之法,当初地藏王菩萨,不也是为救母才发愿修佛并最终成佛,她的修为难道比其他人低,可是连她也只是将其母从地狱之中救回,教转世的母亲念佛方法让其自己消除孽障最终得正果的,连她都这样只教而不代替,更何况其他人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修佛之人自己悟,自己体味,成佛也好,不成也罢,你何曾见他强行将凡人渡化成佛过?”

手指一弹,凭空再次给二十一个爆栗:“你这个家伙,枉你还在鬼谷修炼过,一点都不像鬼谷弟子,当初你师傅他们就说过,说你小子心软,做事过于慈悲忍让,而且容易相信别人,还喜欢钻牛角尖,不吃点亏便不知道世间险恶,谁知道亏是吃了,虽然把心磨的稍微硬点,可是爱钻牛角这点为什么还没有磨掉?他们生死是偿还他们的孽,受他们错事的果报,关你什么事?还残忍?他们自作自受关你什么事?”

第九十章 虫子的下马威

蛊洞到底是何时、何人所建的?

里面到底有多深、多少蛊虫?

是谁将这些蛊虫放入洞中?

……

这些问题,也不是没有人探求过,却从来没有人能求得答案,古书上没有记载过,代代相传的炼蛊者们也从来没有传下来点什么,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在意这个问题了

——就如同没有人关心自己呼吸的氧气是从哪里冒出的一样,像这种无聊又没有答案的问题,谁吃饱了撑着会去探究一番,他们只需要知道蛊洞有着无数的蛊虫,能得到什么就看你的机缘就可以了,其他的,知道与否有区别吗?

所以,问出这些问题的二十,当然也不会从姆桑奶奶口中得到答案,当然,也不是全无收获,比如说那个苗玉凤和项思妃都选中的金蚕蛊,他就多少了解点

——只是了解了还不如不了解,要是不了解那个小虫子的能力,他多少还有点信心,这一了解,连这一点信心也没有了!

他就不明白了,那已经快成精的玩意,自己进去有什么用?

就算自己某一世和这玩意有牵扯,可是自己这次进洞是干嘛的:

苗玉凤瞄中了人家的一身修为和蛊毒之力,想依靠对方的修为和蛊毒之力修成传说中的无上蛊体,以此来为姆花奶奶报仇,项大小姐又需要人家的真身,俩人这一个要对方数百甚至上千年的修为能力,一个更干脆的要对方的肉/身,这完全是把对方剥夺的只剩神魂了,这对方会肯吗?

不管是谁,几十年活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来了俩人,一个说把你这么多年积攒的家产给我,另外一个说,把身体给我,而且真的准备动手取,你说这个人会不反抗?

而且关键问题是,他们还不能动用武力解决,不说蛊洞中连姆桑奶奶也不知道数量无穷多的拥有各稀奇古怪能力的蛊,单是苗家弟子,也不会允许他们在蛊洞动粗,一旦真打起了,他们很可能就成为所有各家的敌人。

所以二十的脸现在苦的跟吃了黄连一般:这不是坑人吗?难道真的让我去跟那个什么号称蛊后的成精的金蚕讲道理?就算那只成了精的金蚕蛊能听的懂人话,可这种要人家性命外带修为的事情,是能靠一张嘴就能说成的吗?

而且对于蛊这玩意,说不怕那是假的,自己修炼的法门,碰到鬼还可以克制一下,碰到这些小玩意那绝对是摆设,谁知道一会儿会碰到拥有什么样稀奇古怪能力的蛊虫?说不定就有和那个什么鬼蛆一样能力的蛊虫,搞的人死都死不安生。

虽然说不上怕死,可是能活着谁愿意去死,而且还是这种不明不白的死法,如果不是有项思妃陪同以及答应别人进洞,说什么二十也不会趟这趟浑水…...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所以虽然愁眉苦脸,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看着别人替自己准备进洞之物: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些专门为入洞之人准备的,一些常备的驱散药物——当然,这些只是用来驱赶普通毒虫的,要是碰上有些年限成立气候的,还得他们自己解决。

一些解蛊毒之物也是少不了的,虽然二十俩人不一定用的到,不过多少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

当然更少不了送给蛊虫的一些血食——万一遇到阻拦,这些可都是“买路钱”,谁知道二十和项思妃他们俩将会在里面呆多久,这些自然是准备的越充足越好。

当然,清水和食物也准备了不少,不过这些是让他们进洞之前吃的,一旦踏入洞门,那可是一点吃的都不能带的,除非你自己找死找事,否则在周围都是蛊虫的地方吃东西这种事情最好想都不要想

——很多蛊虫都长的比较细小,谁知道你的水和食物之中会钻入什么样的蛊虫?这一口下去的食物和水之中,有多少未知名、未知作用的蛊虫?

多少意思吃了点东西的二十和项思妃,就在一众苗人不知名的歌声中进入了刻满符号的蛊洞。

蛊洞很大很长,比较奇怪的是很干净,一点也没有二十俩人先前想象中的那种蛇乱爬虫乱飞的样子,想法,他们深入地底大概已经有数里,反而一只虫子都没有见到。

因为蛊洞不允许带火把及明灯,只能借助洞中墙壁上一些发光的草物以及一些荧光石头之类的矿物探路,只是借助这些照明之物,二十和项思妃却在墙壁之中发现许多原本用以容纳蛊虫毒物的缝缝以及巢穴,只是此刻这些巢穴内却空空如也。

“二十,事情有点不对头!”项思妃站定闭上眼睛,侧耳静听一阵:“方圆数里之内,没有一只虫子,而十里之外方有细索虫蚁爬动之声。”

二十大大的打了个哈欠:“那就赶快赶过去吧,反正已经进来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去看看那些家伙们到底搞什么鬼!”

项思妃惊愕的斜了二十一眼:“你倒是看的挺开的啊!”

二十自嘲的笑了笑:“能看不开吗?早习惯了,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还是有求于人,这老话不是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习惯了就好了。”

项思妃停住脚步:“习惯?这么说你经常处于这种地步?”

——她的脸色有点难看:堂堂鬼谷弟子,竟然经常处于我为鱼肉的地步,而且已经习惯了,到底二十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走吧!”二十仿佛知道项思妃在想些什么:“你又帮不上什么忙,能收拾的我早收拾掉了,不能收拾的你也无能为力,一切只能怪我命苦,碰到的都是一些厉害之人,不是高高在上气运十足,身上牵扯无数人命脉不能碰的,就是几乎和你父王一个级别,弹弹手指头就把我弹没影的。”

项思妃紧了紧手,快步跟上二十,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可是她已经打定主意,只要有她在一天,就绝不允许再有人打二十的主意,除非先把自己打趴下,否则谁也别想动二十一根头发。

十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特别是对于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赶路的人来说,完全可以说是不知不觉就到了,只是眼前的所见,让二十和项思妃很是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情况?开展览会?

不是吗?不管是蛇、蝎、蜈蚣、蟾蜍,还是蜘蛛、蚕虫以及更多长的稀奇古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大虫小虫,全部按照分类密密麻麻的受检阅一般的排出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队列。

突然,所有的虫类仿佛接受到什么指令一般,同时躯体一震——一股无形的、参杂着大大小小各种稀奇古怪性质的气势,如同决堤之海,猛的冲着二十和项思妃扑来。

不等二十反应,项思妃“唰”的一下就闪在二十身前,同时一股更加惨烈、如同千军万马厮杀的气势从其身上迸出,随着项思妃的一声大喝,如同实质一般的对着扑面而来的气势撞了上去。

二十下意识的前腿一弓,后腿一蹬,身体下压运劲于足使出千斤坠,就在他刚刚摆出姿势之时,在他们和对面那些虫类中间的地方,随着一声巨响,仿佛是台风凭空而现,虽然早已经压低身子采取措施,可是二十还是随着风势向后滑行数米,只在地面留下两道深深的划痕。

二十张了张嘴,将口中有些腥味的唾液咽下——这是刚才咬舌头咬的,如果不咬着舌头强迫自己清醒,他早随着刚才的那声巨响,因为昏迷而成为空中飞人了,还好自己有着这方面的经验,否则刚才就要出丑了,果然强者气势对决,不是普通人能消受的起的。

二十使劲晃了晃脑袋,尽量使自己清醒一点,然后走到项思妃身边——她虽然只后移一步左右,不过脚下两个没踝的脚印,却是如此的显眼。

他们俩不好受,对面的那些爬虫们也没有落得好,虽然这些虫子数量众多,不过毕竟不是兵士,根本无法将气势拧成一股劲,反而相互抵消了许多,否则项思妃一个人是无法抗的下如此众多的联合气势。

而且很显然,他们根本就没做气势被遏制顶回的防备——估计连这些小东西背后的“黑手”也没有料想到,竟然有一个人的气势能和它们这么多的虫虫相抗衡,所以它们一个个悲剧也就不可避免了。

最倒霉的估计要算洞顶的各种大蛇和一些巨型蜘蛛类的东西,一个个都被震了下来落在地上,当然也有些比较幸运的,落在地上那些大型的正翻着肚皮晕的虫类的身上——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体型的优势,那些小巧的都被吹的没有影子了,留下的都是些大个头的。

当然,原本所谓的队形队列,经过这么一折腾,早没有影了,大大小小、各色的蛇、蛤蟆、蜈蚣、蚕虫互相缠绕在一起,倒是真让二十找到了进入蛊洞的感觉。

项思妃伸手捉到二十的手,这个时候二十才发现,项思妃的手下中全是汗——很显然,刚才她接的并不轻松。

不过想想也是,虽然这些小虫子谈不上什么高深的气势,可是毕竟人家的数量在这里放着,鬼知道这个洞中到底有多少只蛊虫,有多少只活的年岁久的,也不排除其中出几个气势相对而言比较宏大的,这么多联合起来,岂是这么容易被人接的?

虽然项思妃没有张口,不过二十耳边还是清晰的传来她的声音:“二十,小心点,有大家伙过来了!”

二十拉着项思妃的手,不顾其反对的将思妃的手,按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过来就过来呗!前/戏唱完了当然该正主上台了,只是我没想到,连这些小虫子,竟然也搞下马威这套,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第九十一章 不喝可以不?

虽然自从进入蛊洞,二十都已经有了看到稀奇古怪东西的心理准备,不过看到眼前的这几个,二十还是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液,同时身上不自觉的抖了几下,而鸡皮疙瘩早已经不自觉的站立起来:

一张非常漂亮的美人脸,漂亮乌黑的秀发垂于耳边,甜甜的微笑、圆溜溜的大眼睛——只是上面少了眼皮,如果不是借助旁边几只如同电灯泡一般发着亮光的蛊虫,还真不容易让人注意到,其实没眼皮这也没什么,可关键问题是这张脸长在一条数丈长的大花蛇身上。

在蛇旁边的同样是一张微笑着的老人脸,只是这张脸同样出在一只桌子大的蜘蛛身上,一张威武男子脸长在一只大蝎子身上,而一个幼童脸长在一只水桶粗的多脚虫身上,同样几张不同的人面分别长在几只爬虫身上。

——说实话,人脸很逼真,可是越逼真二十身上就越难受,见到这些家伙们,还真不如见到几只稀奇古怪的虫虫让人心里舒服些。

唯一让人舒服的是随着这几只庞然大物的出现,原本密密麻麻的虫子都有秩序的在撤退,就连昏迷的也被同类给弄走了。

二十和项思妃扫视了它们几眼,就将注意力放到其身后黑暗之中——出来的数量不对,有几个半大不小的东西,依然没有出现。

察觉到二十和项思妃的注意力没有放在自己身上,那个人头蛇发出一阵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叫声,声音不尖不锐,可二十却突然觉得脑子一震,有点像喝醉酒晕晕乎乎的感觉。

几乎就在同时,那些其他几个长了人头的虫类,也分别从那张脸的口中发出相仿的声音——这一下倒不要紧,二十只觉得自己仿佛突然被百病缠身:

不但头痛昏重,而且突然胸部如同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闷无比,心脏也仿佛被一双无形之手不停的抓捏着,同时胃也难受异常,有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肚子也突然如同充气一般膨胀起来,而且不停的“咕噜”直响,让人有一种想要大泻一番的感觉……

“滚!”

正当二十水深火热、欲死欲仙的时候,随着项思妃的一声大喝,所有的异样嘎然而止,二十腿脚一软,却被一双玉手轻轻扶住:“二十,你怎么样?”

二十晃了晃脑袋:“我没事,只是多少还有点后遗症,你呢?”

“还说没事?你看你浑身上下跟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而且手脚到现在还在发抖,怎么可能没事?对了,刚才你到底怎么了?”项思妃运功将二十身上的冷汗全部蒸干,瞪着眼斜望着因为自己的一声大喝,正在痛苦扭曲身体,翻着肚皮的几个人头怪物。

——刚才这几个东西叫唤的时候,她就感觉到有些不妥,不过在她的感觉中,这些叫声只是有点刺耳,其他什么都没有,因为不知道它们到底在干吗,也想看看它们到底耍什么花招,所以刚才也没有阻止。

直到突然感觉到二十的手突然开始冒汗颤抖,诧异的她一扭头就看到二十那张扭曲的脸,这才警觉到这叫声有古怪,而二十已经中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叫声对自己没有影响,可是这并不妨碍她喝破对方的叫声

——如果不是吼之前突然记起姆桑奶奶不能杀的要求,以及想起自己这是有求于人,下意识的将杀气压下,喝的力道少了几分,她保证这些人脸小爬虫们不死也去半条命。

“你……你没有感觉到?”二十仿佛出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同时奇怪的问道。

“感觉到什么?”项思妃将手贴在二十的背部,替他理顺稍微有些混乱的气机。

“头昏脑胀,呼吸困难,胸部如同被压上一块大石头一样有憋闷感,而且想吐吐不出来,肠子使劲的往一起搅,还有点里急后重的感觉,这些你都没有感觉到?”二十使劲的揉了揉肚子,慢慢的直起身子。

“没有!我只是觉得它们叫的有点难听,如果不是感觉到你手心的汗和颤抖,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已经中招了!”项思妃在二十身上轻点数下:“好点没有?”

“呼——!”二十长长的出了口气:“好多了,这群该死的爬虫,难道竟然也懂得怜香惜玉?否则为什么我中招了,而你却一点事情也没有?只是这些家伙们是如何分辨男女的?”

项思妃在二十身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说什么呢?不知道就不要瞎猜,我想我之所以没有感觉,是因为它们的叫声应该属于一种有针对性的精神冲击,直接对人的识海进行攻击,所以你才会不知不觉的中招,而我的识海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是坚若磐石,除非和我父王同级别的人才能冲击的动,所以自始至终我没有任何感觉。”

二十深吸几口气,望着东倒西歪,不停的扭曲颤抖着身体,不停“吱吱”叫着的人脸虫:“我还以为是这些长着一张人脸的小爬虫突然懂得怜香惜玉了呢?不过,我看这些小爬虫好像有点不对劲,它们不会被你吼完蛋了吧?”

“怎么可能?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项思妃抬头望着这些家伙们爬出来的洞穴,突然提高了声音:“它们只是被反噬了而已,相信以它们的精神水平,再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察觉到项思妃异样的二十也把视线投向洞穴深处:“不是吧?还来?这些小爬虫们是不是准备把下马威进行到底?先是气势冲击,接着是精神冲击,接下来是什么冲击?”

项思妃斜跨一步,挡在二十眼前:“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站在我身后,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些所谓的蛊虫,到底还有什么样的手段?”

二十将手中横放在鼻孔下,轻轻的摇了摇头:

一个大老爷们,躲在女子身后,这感觉让人觉得是如此的不爽,不过他倒是也清楚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相信先前两次要不是项思妃抵挡,他不是被那群蛊虫的气势给飞成贴墙饼,就是上吐下泻的丑态百出,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出戏到现在为止,他就是一配角小丑的命,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在项公主背后躲着,等什么时候这些爬虫的下马威发完了,再考虑其他的。

因为地上最开始的蛊虫都撤退的差不多的缘故,所以就连二十都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一些由远而近、有些特别的声音——即有重重的仿佛人走路的声音,又有拖动重物的声音,还有轻微的其它声音。

“一个会呼吸的人型物体,应该是人,而且年岁不轻,因为有拐棍触地的声音,几个不会呼吸的人形物体,有走的,还有爬的,以及几个像蛇一样游动的!”项思妃闭上眼睛轻轻的说道。

来者走的很慢,光是从二十看到为这群人形生物照亮的蛊虫,到它们真正走到自己和项思妃面前,就最少两柱香的时间。

确实如同项思妃刚才报的那样:

一个身着苗服、拄着一根多头蛇拐杖的老太太,虽然会呼吸不过脸色皮肤不管怎么看怎么别扭,而且脸上的皱纹绝对能夹死蚊子——当然,前提是有蚊子敢飞她脸上。

旁边数男数女跟随左右,虽然男的健壮女的貌美,可是脸上却苍白的毫无血色,而且没有呼吸,估计也没什么心跳什么的,其中一个手中还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个大黑碗。所有人看起来如同被鬼附体的尸体一样,不过二十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鬼附体,因为他在这些这些不知道被什么控制的尸体上,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一点鬼的气息。

项思妃说的爬的和像蛇一样游动的也有——确实都是人形物体,确切的说他们生前肯定都是人,只不过被什么东西给占据身体了,爬的有正着四肢着地脸朝下爬的,还有有反过来脸朝上,关节什么的都向相反方向弯曲爬的,在其身上,还有一个大坛子一样的东西。至于那几个游的,估计就个皮囊是人样的,去掉头部全身的骨头应该都不剩了,那全身软的跟一包水一样,还真是滑过来的。

拄拐杖的老轻轻抬起头,望着项思妃和十一裂开嘴“嘿嘿“一笑,用破锣般沙哑难听的声音说道:“不好意思,年岁大了,腿脚不好,走的慢了点,怠慢了贵客,赎罪!赎罪!”

二十和项思妃都没有接话,二十使劲的对着横在鼻孔下的手中猛吸两口:

怎么回事?从来没人说过这蛊洞里还有人啊?虽然眼前这位不一定是纯人类,肯定有些古怪,不过至少能思考会说话。

“贵客临门,一路辛苦,来,喝碗水酒解解渴吧!”老太太将拐杖递给旁边一个人形生物,同时从托盘上取下黑碗,弯腰抵在背上有坛子的那个反爬生物的坛子边,然后随着那个生物身体一弯,接了两碗五颜六色还漂浮着很多小虫尸的液体。

二十不由的咽了口唾液:接下来不会是让自己和项思妃,喝下这碗散发着刺鼻气味,五颜六色如同打翻了染料,还漂浮着无数虫尸的玩意吧?

念头还没闪完,就看到老太太直起身子,平举双碗:“两位贵客,区区水酒,不成敬意!”

二十猛然觉得胃部一阵难受:不会吧!真要喝?不知道不喝可以不?

第九十二章 坚持

项思妃扭头望着二十,却见对方正将指头横在鼻孔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吸着,同时眉毛已经不由的紧皱成一团:

不管对方的这碗酒水中有什么古怪,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根本就无所谓了,因为不管是什么在她身上都不会产生任何作用,说句好玩的,就算她现在拿着剧毒当水喝,也估计连肚子都不会拉,至于什么蛊虫之类的,那更是找死,可是二十不同,他依然是普通人一个,说句难听的,运气不好的时候,一杯剧毒酒就能放倒他,更不要说蛊虫什么的,而且眼前的这碗不管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水酒”一碗,说它是毒药估计十个人十个赞同,肯定不会有人反对。

不过虽然明知道这碗所谓的“水酒”多少有些问题,可是他们现在是有求于人,而对方摆明了要他们喝“水酒”,所以眼前的问题就是这碗“水酒”,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喝应该怎么个喝法?

比如说项思妃,就完全可以在二十从口到胃的地方输入一道特殊真气,能保证短时间内不管二十吞服什么,都不会扩散开来,更不会被身体所吸收,或者直接通过接触将“水酒”从二十身体内吸入自己身体,只是这一切都要看二十愿意怎么样?

老太太望着在发光蛊虫照耀下,不停用眼神交流的二十和项思妃,微笑着平举着碗,却一点催促对方的意思也没有。

面对项思妃传音的提议,二十虽然有点动心,不过最终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苦笑着将手伸向大碗:

项思妃的提议虽然好,不过这其中还是有个弊端,就是按照她的思路“喝”完“水酒”,他们两个都不会产生任何反应!

这碗“水酒”有毒没毒他不清楚,不过肯定不会要人命,他不相信项师伯他们和这些蛊们当初设那么大一个局,就是为了一碗“水酒”把他放倒在这里,估计他前脚被放倒,后脚项思妃和鬼谷的众位师叔师伯,直接就把这蛊洞给抹平了,所以肯定不是要命的东西!

不过虽然要不了命,根据之前的两次“下马威”来看,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碗里面是什么,最少不是让人能够舒舒服服下咽的,并且一点反应都没有的“酒水”,就算不把人折腾个半死,估计也相差不到哪去,而按照项思妃的方法虽然能避免受折腾,可是完全没有反应,谁知道这群得不到满足,看不到自己出丑的这群成了精的虫虫们,后面还会搞出什么花样来,万一因小失大就不美了。反正自己就这几斤肉,爱咋地咋地吧!

人家说能把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办成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最聪明的人,因为他们脑子灵活,可以采取最合适的方法,另外一种是最笨的人,因为他们虽然不聪明,可是他们脑袋之中只会想着认准目标向前,自己既然不聪明,何妨当个最笨的,反正死不了,目标又很明确,一碗“水酒”而已,有什么惧怕的?

说实话,二十现在的心理确实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只有折腾不死人,反正人已经进来了,目的还没达到,也根本就没有后退的余地,人在这里,只要让我完成任务,爱咋的你们就咋地吧!

想通了的二十推开项思妃,从其身后走出。伸出两只手同时接向两只大碗,却不想眼前一花,虽然一只手无误的接过大碗,可是另外一只手却接了个空,明明摸到了位置,却如同抓在了空气中一般。

二十愕然的向自己的手瞧去,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在老太太的双手中间,距离另外一只碗还有一拳的距离。

好快的速度啊!二十不由的暗暗一惊:他现在离项思妃不过半步远,而从刚才开始起,项思妃就一直隐隐约约的开启了威势和气场,所以此刻的他还处于对方的气场之中,所以对方刚才的那一下子绝对不是什么幻术之类的,而是实实在在的速度太快了,才避开自己刚刚的一抓。

老太太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下巴微微对着项思妃轻扬一下,示意这碗是对方的。

二十后退一步,望着项思妃伸手接过大碗:“老奶奶,难道你没有看出她的身体已经接近传说中的仙人,早已经是神鬼辟易、万邪不侵,不管什么东西对她来说都不会产生什么太大的效果,你这碗‘水酒’十有八九是浪费了。”

老太太放下的手轻轻一顿,浑身上下也不由的轻微一颤,却什么也没有说的接过拐杖,从新回复成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摔倒在地并且再也起不来——不过光凭借她刚才无意中露的那一手,二十也不敢真把她当成弱不禁风,否则被轻轻一碰就倒的一定是自己。

“等一下,我先喝!”项思妃阻止紧紧闭上眼,准备一口就将“水酒”下肚的二十,率先将这碗五颜六色的“水酒”倒入口中。

——她不会质疑二十的任何决定,更不会阻拦对方,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先将这碗东西给辨识出来,一会儿好采取一下相对应的防护措施,不管怎么说,她是不会让二十白白吃这个亏的。

二十重新睁开眼睛,期待的望着项思妃:

说实话,这还真是个好办法,他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碗“水酒“不管里面加了什么料,都不会对项公主产生任何作用,反而会让她能够用辨识之法辨识出这药到底是干什么的,一会而自己服用时,也好提前采取些措施,至少一会儿丢人丢的不是太大。

对于项思妃的所作所为,老太太虽然看在眼中,却没有阻止她,而是歪着头盯着她,仿佛被勾起什么往事似的脸上不停变换着表情。

过来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项思妃缓缓的睁开眼睛,却仿佛碰到什么疑惑的事情一样轻皱着眉头。

“怎么了?你没事吧?”二十不由的吓了一大跳:不是吧!项思妃不是万邪不侵之体吗?这碗“水酒”里面到底包含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竟然能够让堂堂的项公主也皱眉头,这要是换成自己,这还不直接得趴下,这没道理啊!

“我没事!”项思妃摇了摇头,将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疑惑甩出脑海:“水酒没事,可以喝,就是一会可能副作用大点!咦!我话还没说完呢!”

——在其刚说可以喝的时候,二十已经闭着眼睛,头一扬将“水酒”直接给灌下去,当其放下碗之时,整张脸已经快缩成一团,而且喉咙在拼命的做着吞咽的动作。

项思妃捂着嘴,轻轻的摇篮摇头:她话还没说完,,二十就一口灌下去了,这性子也太急了点吧!

不过她没有打扰二十,看二十紧闭着嘴拼命吞咽的架势,估计只要他一张嘴,第一件事就是将刚才喝下去的“水酒”给喷出来。

老太太也没有说话,她和项思妃一起静静的望着二十,看着他使劲的抬着头做着吞咽动作,同时整个缩成一团的苦瓜脸上,豆大的汗珠已经开始往下滚落,而且全身上下已经开始轻微的颤抖,却依然强撑着不肯张口,眼中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

二十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自从“水酒”下肚,他才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难喝的东西,如果不是心底那一丝坚持,以及倔强的性格撑着自己,也许他早已经在第一时间将刚喝的东西再给原封不动的吐出来,并找个地方大吐特吐起来。

不是说什么味道的东西,只要过了嗓子这道关卡,就会彻底变什么味道都不是,那为什么他明明已经一口气把这碗“水酒”给喝下肚,还能感觉到那种难喝难闻的气味。

当然,这些也只是在脑海之中一闪而逝,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忍住!坚决不能吐!

没有任何理由,他就是不想在项思妃面前做出这种失礼之事,哪怕这咽下的是穿肠毒药,他也要让其烂在肚子里。

渐渐的,反胃的感觉渐渐轻了下来,不过不得二十缓上一口气,立刻就感觉到胃部方法被人用刀狠狠的划拉一下,强烈的疼痛使得他不由的哼出声来,并且把牙咬的“嘎嘣”一声。

随着这一下剧痛传来,却仿佛拉开了序幕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剧痛不停的冲击着他的脑海,将舌头拼命的抵着牙齿,并狠狠的咬下去,以此来抵抗脑海之中的晕眩。

这还没完,数波疼痛过后,猛然间浑身上下从内到外,包括骨头缝里都仿佛被人放了痒痒粉一般,奇痒无比——好在痒和痛是周期性的出现,相互之间抵消了很多,否则二十真不认为自己能坚持的住这种酷刑般的煎熬。

慢慢的他觉得自己的意识有点模糊,口中不知道是血还是从胃部反流出来的药物,反正一嘴的液体,却已经不知道什么味道,他现在脑海之中所剩下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坚持!坚持!

第九十三章 认识

项思妃瞪大双眼紧紧的盯着二十,她的手松了又紧,攥了又松,却一动不动的看着二十浑身上下先是直冒冷汗,然后全身如同打冷战一样的不停的抖动着,脸上刷白刷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并且很快的开始冒一些黑色的油脂一样的、散发着腥臭异味的液体,最终还是没有出手帮忙。

碗中的液体她品味出来了,奇怪的是还有那么一丝熟悉的味道,虽然比不上神丹妙药能凭空给人增加数百年功力,可是却可以洗筋伐髓,并使人不再畏惧毒和蛊,即使达不到像自己一样的神鬼辟易、万毒不侵的地步,不过也相差无几,不是那些传说中的毒物和蛊物,相信也侵其不得。

不过得到的和付出的成正比,这东西绝对属于虎狼之药,性子及其猛烈,虽然功效显著,可是服用起来也绝不平稳,她刚才还想着让二十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然后慢慢喝,慢慢适应,谁知道二十竟然头一仰就全喝进去了,这一下连她想出手帮忙也不可能了:

明眼的人都能看的出来,现在的二十基本上已经全靠一点意志强行坚持了,任何一点外力,都将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要说灌输内力,现在就算是一根指头轻点在他身上,那结果就只有一个,就是二十直接将还没有吸收掉的药物全部喷出来,所以她现在只能在一边看着,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为二十加油。

“这小伙子的意志力很强!”一声沙哑难听如敲破锣的声音在项思妃耳边响起;“项公主,请不要为他担心!”

“你认识我?”听到老太太第一句话的时候,项思妃没有打算理会对方,不过听到对方称呼她为项公主的时候,却使得她不由的扭头直盯着对方,并不由自主的摆出攻击姿势:

她从来没有离开过鬼谷,而项公主的身份,除了鬼谷弟子,外人根本无从知晓,所以眼前这位又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

“不要紧张!我之所以能叫出项公主的名讳,是因为我们曾经见过面。”老太太仿佛没有看到项思妃摆出的姿态,轻轻摇头说道:“人老家记忆就差很多,如果不是刚才得到小哥的提醒,以及公主这张一直没有改变的脸,我还真的忘记公主的样貌了,赎罪!赎罪!”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项思妃并没有因为老太太的话而收起气势,反而逐渐加深的压迫向对方,却浑然不顾在老太太周围那几个同样摆出攻击姿态,准备进攻的似人非人的东西:

还是那个问题,她又没有出过谷,对方是如何见到自己的?

老太太轻轻的挥了挥手,制止了身边的攻击:“呵呵!真羡慕公主,也难怪公主不相信,当年我随师父、师祖因为某个原因进入鬼谷的时候,还是小姑娘一个,还特意送过相同的水酒作为薄礼,估计公主早已经忘记,当初幸得鬼谷相助,特别是项王,当初曾给予我等极大的帮助,而公主当初就在项王身边,所以在下记忆深刻。”

仿佛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老太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一晃就是不知多少岁月,当初的我早已经白发苍苍并不得不依靠合体之蛊虫续命,以另外一种特异的方式来苟延残喘维持这一条贱命,而项公主却依然和当年一样漂亮。”

项思妃收回压迫在老太太身上的气势,并扭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二十身上:

不是她记起老太太,而是她隐隐约约的好像有这么一个印象,那是不知道几甲子之前的事,具体为什么,因为从不关心的缘故她早已经忘记了,对于其中是否有这么一位就更是没有一点印象,不过既然对方说的这么准确,相信也假不了,而且二十现在也到了关键时候,所以这些不知道哪年哪月发生的事,就没有必要牵扯她的心神。

认出项公主的老太太感叹的低头长出几口气,仿佛陷入回忆之中一般的脸上时而微笑、时而痛苦,直到过了好久才抬起头望着一直紧紧盯着二十的项思妃,轻轻的摇头一笑并示意旁边的一个人形物上前:

“去告诉后面的那些家伙,把剩下手段、布局什么的都收起来吧,既然是项公主亲自驾到,那他们所布置的那些都只能是丢丑而已,只能白白让公主见笑,吩咐下去,让他们将自己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机会只有一次,让他们自己好好把握,去吧!”

那个人形物轻轻点了下头,以正常人所达不到的速度无声的向着来的方向冲去。

对于这一切,项思妃虽然有所察觉,不过也浑然没有在意,就像老太太说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布置和陷阱,都只是笑话而已,她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浑身不停颤抖着,并且已经被黑油从头到脚布满全身的二十,到底还能坚持多久?到底能不能坚持到药效全部被其吸收?

项思妃和老太太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如同掉进沥青桶,被包裹在逐渐增厚黑色液体中的二十,许久才听到老太太极其轻微的、气息悠长的呼吸声,至于项思妃,为了不给二十一点点的干扰影响,早将呼吸转为内息状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十的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并逐渐的安定下来,紧缩在一起的五官,也舒展开来,就连呼吸也逐渐变的平稳。

又过了许久,项思妃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正要伸手碰触二十,却被身后的老太太阻止:

“先不要着急,清理这种事情还是我们最擅长,所以还是交给我们来处理!”

随后就在项思妃的注视下,地上那个游动着前进的、如同一包水的人形物体,轻轻的游到二十身边,并沿着二十的脚部开始,将其逐渐纳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对于这一切,项思妃没有任何表示:术业有专攻,虽然眼前的这一幕显得有些诡异,不过相信对方不会对二十怎么样。

第九十四章 清醒

很快,二十就完全被这个人形物包裹住,其结果就是这个人形物则仿佛突然之间大了几圈的,站立在原本二十的位置,至于二十则完全被其纳入身体之中,因为隔着人皮,所以项思妃并不能看到二十的情况,不过根据气息感应,二十的气息除了变得悠长些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变化。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这个人形物如同波浪一般的抖动了几下,可以看出其头部明显正在逐渐的缩小。

“算了,好人做到底,把这张皮也留给他吧!”老太太突然出声道,项思妃诧异的扭头望了对方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的继续望向二十。

随着老太太的话音落下,其头部立刻不小反大,很快就超越了刚才的大小,与此同时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其口部不停的酝酿,最终一股如浓油般漆黑的液体从口中喷出,中间还夹杂着二十的衣物以及二十随身所带之物。

最终,随着液体的流尽,二十的本来面目也清晰的显露出来——浑身上下不着一缕,不知道是外面人皮的缘故还是本身经过一番改造的缘故,此刻的他虽然一副摇摇欲坠、风吹即倒的样子,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精神。

“好了!”等到那个黑色的液体聚成一团化为一个人形物,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和另外一个依然带着人皮的人形物并列一起,老太太终于说出来项思妃最想听到的话。

她在第一时间闪在二十身后,轻轻的扶住了他,并顺手搭上其脉搏:

脉搏虽然微弱,不过却依然平稳有力,只是有损伤了些元气而已,下意识的她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不过不得倒出丹药给二十服下,就被老太太及时阻止:

“不要!”老太太轻轻摇了摇头:“不要喂他任何东西,让他自己慢慢恢复,这样对他有好处的,我们又不急,可以慢慢的等,其实他的意识一直都在,不要着急,很快他就会清醒的。”

确实如其所言,因为坚持,所以二十一直都没有陷入真正的昏迷失去意识的境地,不过虽然没昏迷,脑子却如同灌满了浆糊一样,什么想法都没有——除了下意识的想着坚持之外!

直到他被那个液体皮囊包裹进去,身体被一股暖暖的,柔和的液体包裹着,轻轻冲刷着,整个意识才仿佛刚刚从冰冻中苏醒一般,逐渐的可以正常思考,当然闪入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要是早知道这碗“水酒”如此有料、如此让人印象深刻,打死我也不喝,至于下一次……二十使劲的打了个冷战,绝对、坚决不会有下一次!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一次就够了!

不过随着液体不停的对着身体冲刷,二十突然之间想睡觉了——一方面是几天来,确实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多少还是有点困,另外一方面是这种舒服的感觉和刚才的痛苦反差太大,使得他过于绷紧的意识不自觉的开始放松。

不过项思妃她们的对话倒是一字不漏的全被他听在耳中,虽然不明白那位老奶奶说的把皮留给自己是什么意思,不过那些液体突然有灵性的分解自己的衣服他倒是能感觉的到。

只是直到全身上下除了和皮肤紧贴在一起无法分离的乾坤袋,浑身上下包括大师兄的一些小玩意也被清理出去,仿佛有一层什么东西轻轻的贴在皮肤上然后消失一般再没有任何感觉,他也没提起一丝劲道发声阻止一下。

就这样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中,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二十才感觉到身上的气力逐渐开始恢复

——当然睡意还是有的,不过皮肤感觉到的凉爽、以及两道有些灼皮的视线却提醒着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自己现在还是全身上下不着一缕、红果果的一个!

所以当他认为自己应该集攥够能采取些措施的力气的时候,就轻轻的动了几下,原本指望着项思妃和那位老太太能识趣的移开视线,却不想等了许久,两道灼热的视线一点移开的架势也没有,反而有更加灼热的架势,这不由让二十立刻囧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

在多次暗示无果之后,二十最终把心头一横:

你们都不怕,我怕什么?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二十还是悄悄的将一只眼睁开,稍微露了一道缝,不想迎面就看到两双带着笑意的双眼。

妈呀!二十使劲的闭着眼,听着耳边传来的两声轻笑声,不由的心中一阵哀嚎:这……这两位,都是什么人啊!

把牙一咬,二十微笑着睁开眼睛,尽量使自己不去注意眼前一点自觉性也没有,依然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两位,直接将她们当成空气一般转过身,从乾坤袋中取出几套备用的衣物,忍住浑身的虚弱,选择了一套穿在自己身上

——从乾坤袋中取衣物的时候才感觉到,乾坤袋外面好像多了一层薄膜一样什么东西,从里面取出衣物之时,比之前多了一层阻力,不过还好,只是多了一层阻力而已,除此之外,身上其他地方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直到其穿戴完毕,并将之前被那个液体清理出来的所有小物件重新安放回原位置转过身,才听到项思妃关系的问候:“二十,这会儿感觉怎么样?”

“饿——!”直到开口说话,二十才发现自己的舌头已经肿大无比,有点塞满口的架势,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舌头怎么了?让我看看”项思妃也察觉到二十说话好像有点不对,却直接贴向二十,不容其拒绝的捏住他的下巴轻轻一拉:“怎么咬成这样,再用点力气都断了,对自己你也真狠的下心!”

“没关系!没关系!我这里有药,很快就没事的!狠了好!狠了好!对别人狠的人很多,可是能对自己也一样狠的人却很少,难得!难得啊!”旁边的老太太也看到二十已经乌青的舌头和上面深深的牙齿印,却仿佛看到什么开心的事一样笑眯眯的凑了过来,并顺手从怀中摸索出一堆瓶子,从其中抽出两个:“来!张嘴!”

第九十五章 有熟人就是不一样

被项思妃捏着下巴,二十想不张嘴也不行,只见老太太先是从瓶中弄了一些粉末在二十的舌头上,然后又从另外一个瓶子中磕出来一条小虫吸附在二十的舌头之上。

项思妃手轻轻的动了一下,不过又放松起来,只是紧紧的盯着那个虫子——虽然知道现在的二十已经基本上不用惧怕什么蛊虫,可是她还是下意识的不愿意让二十过多接触这玩意:

在她的注视下,只见那只落在二十舌头上的小虫,很快就化为一摊水覆盖在齿痕部位,然后就看到二十肿大的乌青色的舌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肿并恢复着血色,就连深深的齿痕也逐渐淡化着,最终二十的舌头在其瞪大双眼的注视中恢复了正常的柔软和血色,仿佛刚才的肿胀和齿痕,只是大家一时眼花脑海中的幻想而已!

这其中二十的感触最深,他先是感觉到麻木的舌头逐渐恢复感觉,并随着一阵阵清凉舒适的薄荷一般的味道传过,原本有些胖大的舌头,以可以感觉到的速度逐渐缩小并最终恢复正常,自始至终舌头没有传来一点臆想之中疼痛的感觉。

“好了!感觉一下怎么样?”随着老太太的一声好了,项思妃也松开紧捏着二十的下巴。

二十把舌头伸了又蜷,各个方向都伸缩了一下,还“啊——!”了一声,然后不由的比划了个大拇指:“一点问题都没有,完全好了,你的药可真厉害!”

“没问题就好!没问题就好!还有更多相同的好东西,想要吗?”老太太笑眯眯的望着二十,轻声问道。

二十先是点着头,然后使劲摇着头:

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药虽然好,可是小命更重要,谁知道对方的条件是什么?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能贪得无厌,所以还是不打这方面的主意的好!

无视二十使劲摇着的脑袋,老太太自顾自的说着:“没关系!没关系!一会儿老婆子我带你到集市上转悠一圈,里面很多宝贝,只要代价足够,你完全可以全部打包带走,放心,我们要的只是功德或者阴德这类可以消除自身罪孽,能够让这些可怜的蛊虫也正常入轮回的东西而已!”

二十先前一直摇着头,直到听到对方的所求之时,才突然定住脑袋:“等等!你说的是能够让那些蛊虫正常入轮回、或者消除罪孽的东西?”

见到老太太点头,他轻轻的将手指轻放在鼻孔下轻轻的吸着:

如果对方的交换条件是这个,那倒是可以商量的!对方的东西效果确实显著,虽然看不到自己舌头成什么样,可是之前连话都说不清楚,想必也轻不到哪去,可是被对方用药这么轻轻一点,就迅速彻底好了,证明这些药的效果绝对不是吹的,那是相当的不错,要是真弄上一点,以后自己一行人跟谁打斗,也多一层保障不是?

见到二十点头的老太太,仿佛早已经料定他最终会答应,所以身子一侧伸出手对着洞中摆出一副请的架势:“两位贵客,请!”

请?一声请将二十从YY之中拉回现实,望着因为所在之地的光亮,而显得越发幽暗的洞穴深处,不由的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

自己也太不涨记性了吧,就算是有好处,也得先过来眼前这些关,等完成任务之后再考虑不是?连下面对方还有什么样的“下马威”等着自己都不知道,还考虑好处,看来自己依旧没有刚才的迷糊之中清醒过来。

“那个,请问老人家贵姓?”二十觉得应该先套下近乎,虽然可能性极小,可是万一要是从对方口中随便掏出点和下面布置有关的东西,那多少可以提前准备、预防一下不是?

“不敢!年岁已久,贱名早已经忘记了,请!”老太太依然是一副贵客先请的架势。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二十硬着头皮强扯了一个笑脸,然后轻轻碰了一下项思妃,软着脚朝着未知的黑暗走去——当然,每一步走的都是小心翼翼的,谁让他不知道下一个“下马威”到底是什么呢?

在其身后,老太太轻摇着头露出一副好笑的神情,不过也错一步的紧紧跟随在项公主身后,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几只照明的蛊虫几乎是贴着二十和项思妃身后,这也使得二十根本无法利用它们来看路,反而因为它们的强光对冲,使得前方越发的黑暗,连一些发光的苔藓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作用。

所以这一路二十走的是胆战心惊,终于,他忍不住扭头侧望着项思妃:“感觉到什么了吗?”

见到项思妃摇头的二十仍然不死心:“那个,你觉得我们下面会遇到什么?气势冲击有了、精神攻击也有了、连草药也出来了,想一想,下一步会是什么,是陷阱、阵法、幻术还是直接肉/搏战?”

“呵呵!”没等项思妃开口,身后便传来老太太那苍老的声音:“先前不知道是项公主驾到,所以多有得罪,老婆子先行赔不是了,还请贵客赎罪!客人尽可放心,在项公主面前,岂敢再有所造次,所以两位不会再遇到之前那些情况了!”

“恩?”二十停下脚步,疑惑的扭头望着项思妃:“是你告诉她你的身份?”

项思妃摇了摇头:“不是!是她自己猜出来的!”

看到二十脸色一变,她立刻补充道:“应该是她见过我,因为她说自己很久之前到过鬼谷,我虽然不记得她,不过这件事倒是有点印象。”

“那就好!那就好!”二十轻轻的拍了拍胸部:“我差点以为连鬼谷也那个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想说就直接说呗!不就是差点以为鬼谷也出了叛徒内奸了!”项思妃白领二十一眼:“你也不想点好的,老往这些坏处想,你也不动动脑筋,鬼谷弟子从来都是什么都不缺,也不可能有什么把柄落在外人手中,不说天下无双的算术,你说外面能有什么好处代价使得他们做背叛鬼谷之事!”

——她倒是忘记了,之前听到老太太称自己为项公主,她自己的反应和二十是一模一样。

“那是!那是!”二十一边赔着不是一边大步朝前走:

——不是他突然相信老太太的话,顶多信了九成九,不过他突然想开了,就算有什么陷阱之类的“下马威”在前方等着,那也是要不了命的,既然被对方认出了身份,那自己现在代表的是鬼谷,身为鬼谷弟子,怎么能做事萎萎缩缩的,人家说头掉了也就碗大个疤,要是被师傅他们知道自己的熊样,还不抽了自己?

当然,接下来的一路顺风顺水,没有出现一点情况,直到看到前方光亮,听到老太太说“到了”,二十才放缓脚步,望着眼前的目的的,二十不由的在心中感叹道:

不管在什么地方,有熟人就是不一样啊!

第九十六章 好心办坏事

不过二十的这份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在踏上前方光亮之地,穿越一些刻满神秘符号的洞门之后,他的脸色立刻变的异常难看,扭头望向项思妃,却见她的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轻皱的眉毛却透露出对方的心也并不平静:

执念!一股强大的几成实质的执念不停的冲击着众人的神经,连周围的空气也冰冷了许多,虽然没有达到形成什么六月飞雪的地步,不过刺骨的寒意也提醒着两人,如果继续下去,不要说飞雪,就连飞冰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二十心中一阵哀嚎,这……这需要多大的执着念力才能形成这样强烈的执念冲击,而且他感应的出来,这份执念的源头,还是一个未成亡灵的生魂,一想到这个,二十心中不由的一阵哀嚎:

不会吧,老天爷!拜托拜托!千万不要有这么巧的事!

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他转过头望向那个自称忘记姓名的老奶奶:“请问,这洞中还有几位像您一样的真人?”

老太太苦笑了一下:“我哪算什么真人啊!早是半死人一个,几百年来,你们俩和之前进来的那个小丫头,是唯一一批到达这里的活人,怎么了?”

“怎么了?我麻烦大了!”二十苦笑了一下,和项思妃对视了一眼:“还要麻烦您带路,我想先看一下那个小丫头,如果……”

——麻烦大了!这么大的执念,如果是鬼魂之体还好说,因为鬼魂不需要躯体,就算执念再大,对躯体的冲击力再大、破坏的再严重,对于一个已经不需要的容器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而生魂则不一样,如果是一般的执念还好点:

比如说一个明明必死之人,因为执念的支撑,往往能够产生奇迹多活一段时间,甚至数年也不是不可能!而一个瘦弱之人也会在救在意亲人的时候,因为执念举起连大力士也举不起的石头,或者撞开根本不能靠人力撞开的飞车,一步三晃小碎步走路之人也会因为它而跑的不亚于世界冠军,懦弱之人也会有死士一般的玉石俱焚的魄力……当然,因为执念犯傻走歪路的也不少。

可是这都有一个前提,这些执念没有超出身体所承受的极限,而眼前的执念则远远超越了这个底线,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现在二十的身体,承受这种执念冲击的话,也有崩体的可能

——当然,也只是可能而已,更多的可能估计是头疼欲裂,什么都不干的每天在床上抱头打滚吧!

当然,要是换成项思妃,那就完全没有问题,她的执念有多大,说实话,最少要远远超出眼前执念的无数倍,可是要清楚一件事,项思妃的执念是数千年一点一点积攒,于此相对应的是项公主人家的身体也早已经达到了几成仙体的境地。

如果把身体比作容器,执念比作水的话,那就是项思妃身体是可纳大海的深坑,容纳眼前区区一小湖绝对不在话下,而那位散发执念的丫头,则是在装小塘的水塘里,强行塞进了一湖的水,这要是不毁堤岸才鬼了呢!

对于这次能否完成任务,二十此刻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有这样强烈的执念,最好的结果是小丫头变成只有执念的植物人,当然坏的结果就是其肉身崩溃,然后对方变成一只法力巨大、只知道杀生的厉鬼,外面虽然因为红尘浊世的干扰天劫什么的越来越少,可是她这一出去绝对是乌云密布,气候剧变,就算其不被天劫劈碎,也会倒在源源不断除魔卫道之人手中。

现在的他只所以想去看看小丫头,也只是抱着一副尽人事,听天命的姿态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挽救的方法,就算实在不行,也尽量将其度下去重新投胎为人,也省得其造过多杀孽转世不了。

在老太太的带领下,二十见到了小丫头,当然也看到了围绕在小丫头周围的数十只大金蚕蛊:

一说起金蚕蛊,很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长的跟蚕宝宝一样的蛊,其实不然,因为金蚕是将各种不会飞的毒物密封一起,用各自的秘法令其厮杀出来的,甚至已经成型的蛊还要经过反复多次厮杀。

虽然有可能幸存下来一只蚕型蛊虫,可是不可能每次都是蚕型之蛊:蝎子型、蛤蟆型、蛇型、蜘蛛型、蜈蚣型……甚至还有带有不同特征变种的,只要其身体呈现金黄色,都被统一称之为金蚕蛊。

当然,虽然都称金蚕蛊,可是厮杀过的程度不同,能力相差也甚远,就像同样是剑,木剑和铁剑、百铸剑、千层叠打造的剑以及更厉害的宝剑,可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金蚕蛊也是如此,根据厮杀程度不同,喂养不同,以及年岁和产生的灵性等等不同,那等级也是千差万别的。

虽然二十不懂养蛊,可是他至少带了个脑子,虽说此刻围绕在小丫头周围的这些各种各样的金蚕蛊的个头不大,颜色也不全是黄澄澄的金黄色,更是没有散发出什么高深莫测的气势,甚至长的还有点卡通小可爱,见到他们俩的时候还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挥动小爪子点头打着招呼,可是他还没笨到认为这些小虫子们只是普通的蛊物的程度,更何况从朝这里走心底就一直在提醒警示自己的危险预感。

不过在看到这些蛊虫的所为时,二十立刻感到血气上涌、头脑发热,毫不犹豫的就的冲了过去,直接朝着距离最近最近的一只拳头大的金银双色蛤蟆抓去:“都给我停下来!”

没等他手碰触到蛤蟆身上,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道就将其直接震了回去,反手拉在托住自己后背的项思妃身上,二十的口气中多了一丝恐慌和急迫:“立刻,马上将他们的传输打断,快!”

对于二十的话,项思妃从来都不会拒绝,而且二十的失态她也看在眼中,所以她直接一个闪身在地上那位小丫头身边,手对着小丫头的躯体使劲一震,在其周围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金蚕蛊虫们,立刻像坐落弹簧一样的被纷纷弹离地上丫头的身体。

二十也随后赶到,望着地上丫头的身体,不由的骂了起来:“是哪个没脑子的想出这种增强实力的办法?这样做只会被你们搞出来一只没脑子、没思想的人形杀戮机器,她可是人啊!不知道就不要瞎搞,好心办坏事指的就是你们这群蠢货!娘的!这次真的麻烦大了!项思妃,护法!是死是活赌一把,只希望它们还没有完全把小丫头的记忆摧毁,否则……否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第九十七章 入识海

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二十不由的吞了口唾液,死死的盯着地上苗玉凤小丫头的脸:

小丫头,是死是活要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希望浴血湾中的英灵保佑,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同时他伸手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又一个特异的符纸法器放于身边:

自己刚才说那些金蚕蛊虫是好心办坏事,绝对没有说亏对方,虽然它们好心的不惜亏损自己的精气神为玉凤塑体改造精神、扩大其识海,可问题是小丫头现在的情况,那就跟拼命向前开的没有刹车的火车一样,开的越快危险就越大,而他们的精气神,那都是维持丫头加速前进的动力,所以绝对没有骂亏它们!

至于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依靠自己的能力,拦截下这辆失去刹车的火车,同时双管齐下的寻找到其剩下无几的神志记忆,重新唤回她的意识,让其能自己重新制造个刹车来刹住自己的执念,就算不行也最少要保证其不再给火车增加动力。

对于二十和项思妃的怪异举动,陪同其前来的老太太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大变:

虽然不知道二十为什么如此紧张,以及为什么让项思妃做出用强劲震飞所有为小丫头输送精气神的金蚕蛊的举动,可是二十刚才那一番话她倒是听明白了,好像它们好心的举动对小丫头来说是祸而非福。

虽然不知道小伙子是根据什么判断的,不过对方是小丫头命中唯一的贵星她倒是知道的,而且她还知道小伙子这次进洞的主要任务,就是活生生的将小丫头带出洞,所以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做出对小丫头不利的事情来。

想明白了这些,一直慢吞吞的老太太,第一时间闪到二十和项思妃身后,同时厉声尖啸着,喝退正准备反冲上来的金蚕蛊,然后扭头望着一脸严肃表情的二十,紧张的问道:“小伙子,她……她没事吧?”

“没事?”二十斜了对方一眼,无语的摇着头:“算了,把你能守护心智神海意识的药拿出来,然后祈祷吧,祈祷我能成功,思妃,点穴闭脉,锁住我的神志,全力激发所有的潜力,是死是活搏一次,搏活力大家皆大欢喜,都能完成使命,搏不活,那后果都知道!还有,一会儿在我身后运功护着我,我可经不起她的冲击,一个不好就把我冲成残废了!”

看的出情况不是很乐观,老太太二话不说的掏出几个瓶子直接递给二十,然后对着小丫头头部所枕部位一按,对着里面趴着的一只浑身如玉的蛇念叨着什么。

对于她的所为二十视而不见,只是将法器符纸布置在相应的位置,然后盘坐在丫头头部,冲着项思妃轻轻点了点头,将老太太递过的丹药甚至虫子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在项思妃迅速点完穴位之后,毫不犹豫的就将手抵在丫头眉间。

“啪——!”“啪——!”“砰——!”“啪——!”

二十布置在周围的符纸法器几乎在第一时间全部碎裂,与此同时二十的七窍同时向外喷血,不过周围几成实质的执念,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在二十的身上逐渐浮现出一看不清面容的光头大和尚的虚影,一阵阵让人心平气静的梵唱凭空响起,淡淡的佛光透过二十身体撒向四面八方,虽然光线柔和而不刺眼,却盖过原本用来照亮蛊虫的白光,舒舒服服的洒满整个洞穴,落在所有生命身上。

虽然已经做足准备,可是二十还是发现自己低估了玉凤丫头的执念的威力,他所拦截的那不是火车,是火箭——而且还是已经达到高速状态下的火箭。

如果深入识海拦截的是项公主,也许能圆满的完成任务,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两人的神念直接交锋,然后丫头神念完全破碎,项思妃的受点伤,根据程度应该还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的轻伤

——真不知道这些蛊虫们到底费力多大的血本,竟然能让一个丫头的神念大到这种地步,这简直有点像给一个儿童配备了手枪炸弹甚至还有导弹,这纯粹是给所有人找麻烦,虽然也跟苗玉凤这丫头的自身执念有关,可是没有它们在底下添柴加火,也壮大不到这种变/态的程度!

所有的准备在第一时间内全部被破坏殆尽,如果不是因为签订合约,地藏王菩萨在识海中的一点神念种子自发护主,他的脑袋保证在遭受冲击的第一时间要么炸开,要么变成傻子一个!

虽然有地藏王菩萨一丝神念真灵保佑自身神念不灭,可是二十的目的可不是只顾自身,所以他只有逆着念识的冲击,用地藏王神念护住一丝真灵,唱响地藏王秘法中安抚神识之法,向玉凤丫头的识海冲去。

一闯入玉凤丫头的识海,二十差点以为自己进入台风下的海面,执念所形成的狂风暴雨刮得他不得不拼命稳住自身的真灵,放眼望去,周围全是黑蒙蒙的一片,而在其脚下没有一片实地,全是滔天巨浪,更不要提什么边际了

——很显然,苗玉凤苗大小姐的识海已经完全被执念所控制,所有的理性已经差不多玩完了,现在所求的就是对方的识海还没有完全陷落,只要有一丝理性的土地存在,就说明她还有的救,否则对方就完全成为一个被执念所控制,只知道复仇的人形兽而已!

此刻的二十再也顾不得节约功德、阴德,只见心念一动,附着在其真灵上的地藏王菩萨神念突然放出万道佛光,硬生生的将苗玉凤的识海定住那么一刹那,借助佛光的感应,二十终于发现在一块即将被滔天巨浪吞噬的陆地。

连冷汗都来不及出,二十念头一动,护卫着自己的地藏王菩萨神念直接闪现在那块即将沉没的土地上,幻化出一尊地藏王菩萨佛像立于其上,顿时一道佛光硬生生的在暴风骤雨之中,开辟一条如同台风眼般宁静的天地,从不知名的高空垂落,如同定海神针一样的定在那块土地上。

土地是被定住了,可是失去地藏王神念加持的二十,则像是雨中的大鸟一般迅速被打落,不过幸好在落入巨浪之前,硬生生的被从天而降的黑光击中定在空中,然后化为一只——一只乌鸦?

第九十八章 三眼鸦的能力

怎么会变成一只乌鸦?

对于自身的变化,二十也大吃一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只乌鸦,刚才将地藏王菩萨的神念放出定住那片仅存的陆地,是他在紧急关头下意识的动作

——没办法,活着将苗玉凤带出去,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也是唯一的目标,当然,现在又多出一个帮项公主取得那个金蚕蛊后的身体。眼看着第一个目标就在眼前,而且马上就面临完全失去理智的危险,而他不可能带一个失去理智的杀戮者出去,所以维持住对方仅存的理智,就是他的本能动作,因此他想都没想的,一个念头就把地藏王菩萨的神念给奉献出去了。

当然,在放出地藏王菩萨的神念之后,他才发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失去地藏王菩萨神念加持的自己,根本就不是这执念所化的已经没有章法的狂风暴雨的对手,一个不好,小丫头没事,他自己倒会迷失在对方的识海之中,成为一个植物人,而且这种可能性还非常的大,而远超以往、无比强烈的危险感知也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所以直接闪现在其脑海中的就只有两条路:

第一个选择就是:救小丫头!那么自己也许会完蛋——生机肯定有,就是即靠自己自救,也必须赌无所不知、无处不在的地藏王菩萨,希望他能够看在他拼命挣取功德以及和对方刚签了合约,还有几笔大生意要谈判,无数功德、阴德即将进账的份上,显一次灵来救他一救!

第二个选择是,收回地藏王菩萨的神念!那结果只有一个:小丫头一定完蛋!

一个也许,一个一定,二十虽然没有献身精神和觉悟,可是也自认为自己不是夭折之命,最少不应该白白死在这里,所以他决定赌一把,忍住感知的提醒,选择不召回神念。

只是他却万万没没有想到,地藏王菩萨的救助没有等到,等到的却是自己那只三眼乌鸦的加持!

——这倒不是他认出自己变幻的形象,而是他现在的眼睛看到的不是两只眼成像,而是三只眼成像,从第三只眼睛往下去,眼前再也不是什么滔天巨浪以及暴雨狂风,而是漫天的执念形成的黑气,从一个如同蚕蛹一样浑身上下被执念包裹着的人形物身上涌出。

而自己的地藏王菩萨神念,就在人形物头部的位置,在其位置之上,还有无数的几乎要消散的灵魂小人,正忍着执念的冲击强行在其头部占据不过三指的位置,使得其身体不至于被执念所彻底覆盖。

二十心中一动:也许他找到了为什么在这么大的执念风暴之中,仍然能找到一片没有被执念完全吞噬掉其理智,最终变成一个只懂得杀戮之人的理由了

——那些消散于天地之间的浴血湾的英烈们,虽然魂魄不存,却依然用自己独特的方式,为其做了一次精神上的防守,守护了最后一份心灵的净土,否则她根本就等不到自己来救!

有着三眼鸦的加持,这些狂风暴雨在二十眼中已经不算什么,几个闪烁之后,二十便来到了那块唯一幸存的土地上,当他下意识的伸出手碰触到这块土地上的时候,那块土地竟然化为一团光点飘入他的手中——不,爪子中!

而失去了这块最后的净土之后,漫天的风浪突然之间扩大了无数倍,二十这下知道什么叫巨浪滔天了,因为一波接着一波巨涨的大浪,真的已经接近压低的云层。

不过虽然浪大风急,二十幻化的乌鸦身边,却始终风平浪静,望着爪子中的光团,他所化的乌鸦一副无奈的表情:

“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真的!一定是!你可知道,就刚才定住你识海的地藏王菩萨的那一下子,就消耗量我大量的功德和阴德,而现在,为了定住你的识海,让你重新恢复神志,我又不得不把三眼乌鸦体内的神力奉献大半,而且还要用诺言的方式来消解这漫天的执念,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说完二十直接将爪子中的光团吞入口中,与此同时,其身影迅速大涨,很快就塞满整个天地,然后巨嘴一张,仿佛一个无底深洞一般将漫天的风雨波浪吸往口中,同时一股奇异的能量从大乌鸦身上散发出来,定住漫天的波浪风雨。

渐渐的,二十所幻化的乌鸦浑身上下逐渐的透亮起来,淡淡的光亮甚至穿透黑黑的鸦羽透出体外,与此同时,二十所幻化的乌鸦从嘴巴开始,逐渐散发出一种苍老衰败的死亡的味道,很快的,这种死亡的味道就迅速蔓延至整个鸟身,而乌鸦也逐渐向着骷髅状态转换着:

只是这次的转换和前次有所不同,黑色的羽翼没有随着转换而消失,而是在一阵停顿之后,脱离了黑色的鸦体并飘落向远方,只是每脱落飘离一只鸦羽,当其或没入身外没有被巨口吸收掉的漫天风雨之中,或者落入下面滔滔大水的时候,就会逐渐的破碎、消散,而其所处的那片空间中的一切

——不管是巨浪还是风雨,都会一起化为一个个细碎的光点,就这样静静的悬浮在当前的位置,并和周围的风浪巨涛如同两个世界一般的互相不影响!

很快,在意识之海就出现了一片奇景:

暴风骤雨的前方,紧跟着的也许就是一片片安静的如同睡着一般的光点,而狂暴汹涌、仿佛可以摧毁一切滔天巨浪的侧方,也有着一片宁静不起任何波澜的光带!

一个狂暴异常,仿佛下一刻能撕碎一切,一个安静祥和,仿佛温柔月光下的夜晚,正安静睡在花丛中的萤火虫宝宝,如此巨大的反差,却一点没有水火不容的、就这样交错在一起,完全是在考验人的承受能力!

最终,当身上的落羽完全掉落之时,浑身白骨森森的三眼鸦也无声的碎成粉末,飘散向整个天地,而如同被挖的千疮百孔图片一般的风浪波涛,也随着粉末的而逐渐完全消散化为点点光亮。

浑身虚弱的二十望着漫天的光点,露出了一丝恍然大悟般的神色:“一生一死一轮回,生而死,死而生,原来三眼乌鸦最大的能力是这个……原来如此啊!”

第九十九章 入睡

不过一想起刚才的经历,二十不由的轻轻摇了摇头:

“今天多亏了我还有这么一个宝贝,否则就算能定住小丫头的识海,也无法摆平这滔天的执念,到最后小丫头不是依然要完蛋?不过……我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劳碌的办事命,好不容易赚了点功德、阴德,马上就有人惦记,就连得到神格并充实点神力,这马上就又用出去了,直到今天我才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这完全就是一打工仔的命!”

望着眼前正向某一个部位移动汇聚的光点,同时低头望着自己有些虚幻的灵体,二十轻轻的叹了口气:

“同人不同命啊!丫头你倒是因祸得福了,虽然记忆力无法完全保留,可是一旦重塑识海,那不知道要连蹦带跳的跨越多少级别,达到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境地,我可就惨了,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药物,我看没有个三五个月,这识海是别想恢复到之前的水平,唉!算了,我也坚持不住了,等不到看你识海重铸完成的那一刻了,再见,小丫头,祝你好运吧!”

识海之外,一群大大小小的蛊虫,正紧张兮兮的围在苗玉凤和二十等人周围,瞪着一双双小眼睛,人性化的露出一丝紧张的情绪,只是偶尔在不经意扭头碰到其他蛊虫视线的时候,非常有个性的一甩小头,要是能言能语,估计早在鼻子中“哼”出声来——当然,如果是接触到老太太的视线,立马就是一副“俺错了”的低头动作!

要是在刚进洞的时候,它们这种表现肯定会惹得项思妃抿嘴一笑,不过此刻的项思妃,则是紧皱着眉头,通过贴在二十背部的手,把意识全部集中在二十身上,密切的观察着他的任何一点点不同的反应。

幸运的是除了最开始冲击过于剧烈,使得他的七窍喷了些血之外,之后的二十身体一直很平稳,只是中间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巨大的能量,从二十体内凭空出现,并迅速的没入小丫头的脑海

——她当时下意识的就要拦截下这股力量,幸亏及时醒悟到这股力量是从二十体内发出的,而不是从小丫头体内波及过来的,在关键时候硬生生的刹住这股冲动,否则这股能量能否出得二十身体也还是两可之事。

猛然感觉到二十随着一阵轻颤,手离开了苗玉凤的身体,项思妃立刻停止运气,并迅速在二十身上拍打着,闭合几处正在激发二十潜力的穴道:“二十,你怎么样了?”

“小丫头怎么样了?”一个同样问话的声音,和项思妃同时响起在——老太太紧紧凑在二十身边,一双焦虑的眼睛死死盯着二十。

二十睁开眼睛,伸出舌头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有些无力的笑容:“命救过来了,不过识海重铸,估计到时候记忆有点问题。”

顺着项思妃的手慢慢的靠在其身上,二十傻傻的望着她“嘿嘿”傻笑了一下:“我现在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项思妃一边轻轻的摇着头,一边用手轻轻的擦拭着二十七窍中干枯的血:“不要说话,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二十想说些什么,却再也敌不过脑海之中传来的阵阵眩晕,以及项思妃对穴道刺激的舒服感觉,只是轻轻露出一个微笑便陷入沉沉入睡之中。

项思妃轻轻的摇着头微微一笑,却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只是却柔和了许多。

“我们这里有专门为客人准备的洞,请您也休息一下吧!”虽然强忍住心头的激动,可是老太太脸色的笑容却掩饰不住

——救过来了!救过来了!就算她再笨,看到小丫头现在如同睡着一般的样子和平缓的呼吸,也知道对方现在已经安全了。

先辈之灵保佑,小丫头是她们这一脉的直系后裔,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可真成了这一脉的罪人了!

项思妃扭头望了她一眼,只是将二十的身子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却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老太太理解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望着静静躺在地上的丫头,惦着脚尖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并缓缓退开——当然,她也没有忘记将数十只低头紧盯着地面,正努力表现出“反省”姿态的金蚕蛊们给唤走。

项思妃轻轻的望着小孩般沉睡的二十,不由的露出了微笑:

从自己离开鬼谷找到二十,随后这一路上都是风风火火的,不是被人追杀,就是急着赶路,一点休息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进洞之后又连续遇到那么多情况,二十确实有点太累了。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当年怯怯生生、见到自己还哭鼻子的小毛头,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参天大树……以前还不觉得,直到不久前见到二十,才突然发现时间过的还真快啊,似乎也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二十就从小毛蛋变成了成年人!

不过…...项思妃的脸色突然变得有点寒,却在二十下意识的动力一下之后,立刻散去无意中凝聚的气势重新恢复了微笑,只是眼中的寒光却没有丝毫减少:

二十这些年的生活,好像过的不是很好啊!应该有一些稍微有点能力、修炼点小本事的人,有意无意的打压欺负他!

虽然二十一谈到这些就转移话题,可是她还是感觉得到,对于那些打压,二十表面上不在乎,可是他的心底还是很在意、很受伤的!

作为曾经暗中长时间观察过二十行径的她知道,二十的性格很随和,从来不去主动欺负别人,就算给人占点便宜,他也从来不会去计较,能够让这样性格的他记忆犹新,谈起的时候露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那这些个人…..做事情未免也太过份了点!

项思妃的手关节凭空突然一阵轻响:

如果被她探听出来到底是谁如此的不识趣,或者是撞在她手中——哼哼!她想,那些人会有一个深刻的记忆的,至少以后再想在二十身上动什么小心思之前,会先通过大脑再三考虑一番的!

第一百章 怎么了?

二十觉得自己做了个长长的梦——不过不是什么好梦一个,梦中的自己不是被人追就是打打杀杀没个消停的,好像还变成过大乌鸦,然后……

猛的一个激灵,二十睁开有点迷茫的眼睛并迅速的眨巴着,好久才回过神,在感觉到自己正以一种暧昧的姿势靠睡在项思妃身上的时候,立刻火烧眉毛般的坐落起来,并侧过头望着项思妃:“我睡了多久了?”

“项思妃将手伸到二十睡靠部位,仿佛没有察觉到二十窘迫的表情一般,运劲将湿了一片的衣物烘干:“有二三十个时辰了吧!”

“什么?”正活动筋骨的二十猛的瞪着项思妃:“不是吧,怎么这么久?”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二三十个时辰,岂不是说他睡了两天多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能睡了?

“你以为呢?”项思妃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是晕胆大还是没脑子?明知道她的执念已经强大到可以影响周围环境的地步,你竟然还敢拿你自己那破念识往对方脑海中冲?你真以为自己是九命猫怪啊?下次找死选个地方,别在我面前做这事,我也眼不见心不烦!”

“嘿嘿!”二十傻笑了一下:“我不是急着想完成任务呗?当时哪考虑那么多,我保证,下次绝不会这么盲目了!哎吆!”

望着抱着头“哎吆”装可怜叫唤的二十,项思妃用刚给其爆栗的手虚空轻点着对方:“你还想下次,嗯?那是不是还会有下下次?再下下次?嗯——?”

“没有!保证没有!就这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绝对不会有下次!”望着项思妃再次举起的手,二十立刻举手保证。

——说实话,再遇到相同的情况,他还真不敢轻易出手了,这次是老天照顾,幸好有三眼鸦的神力,还刚好可以帮助小丫头重塑识海,要不他这次的冒险不但是无功而返,而且连自己也差点赔进去,这次是幸运,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万一哪次运气不好,把自己陷入人家的识海出不来,那可就亏老婆本了!

“哼!”项思妃轻哼了一声并放下高举的手:

不是她相信二十的保证,而是自己决定以后紧跟二十身后,根本就不给他做这些事情的机会!

“嗯?”二十突然觉得脖子有点痒痒,伸手摸过去,却猛然碰到一个半软半硬的东西,猛吓一跳的他“唰”的一下,身子前倾、侧身、扭头一气呵成,不过在看到碰到的物体之后,立刻长松一口气的使劲的拍着胸部:“小丫头,你吓死我了?”

身后苗玉凤正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眨巴着望着他,同时伸手摸了摸鼻子——刚才二十伸手碰触到的那个半硬半软的就是她的鼻子。

二十之所以反应这么大,是在他碰触到未知物体之后,突然想起此刻自身所处的位置,这可是传说中任何稀奇古怪的蛊都有可能出现的蛊洞,特别是脑海突然闪现的入洞之后碰到的那几个令人感觉不怎么舒服的蛊之后,也就不难理解二十刚才的反应为什么那么激烈了!

苗玉凤嘴角弯起,露出八颗小白牙,却一句话也不说的盯着二十傻笑着。

“她怎么了?”二十扭头望着项思妃:

小丫头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有点问题,不会真的彻底失去记忆变成白痴了吧,他好像记得对方当时还有点神志记忆化为一光团被自己保存下来的!

要是对方真变傻了,那他岂不是亏死了——不但白搭了功德,还把三眼鸦的神力耗费大半,甚至连自己也险些赔进去了,结果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何苦呢?

“你说呢?”项思妃白了他一眼:“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

“我做了什么?”二十迷茫的望着项思妃:

听口气好像自己对小丫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是天地良心,他可是什么都没做过啊,双方第一次见面,他只按了对方一次头进入识海,在识海内也是苦苦挣扎,差点把自己也贴进去了,怎么可能做什么呢?

正当二十准备发表一番慷慨的苦诉,来表达自己如同窦娥一般的冤枉,寻求一位青天大老爷洗刷自己的冤屈的时候,却发现苗玉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凑了过来,接着……恩?小丫头这是干什么?

只见小丫头非常熟练的斜趴在自己的腿上,将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同时伸出手将两条合并的腿一抱,然后满足的闭上眼睛——熟练的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动作。

二十使劲的眨巴着眼睛,同时张大嘴巴瞪大双眼,死死的望着苗玉凤足足一分钟,才扭动着突然有点僵直的脑袋望向正打趣的望着自己的项思妃:“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项思妃好笑的反问一句:“你问我,我问谁?”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虽然称呼苗玉凤为丫头,可是她毕竟已经是一位大姑娘了,不管什么原因,一个未曾出嫁的姑娘家,这样抱着自己的腿睡觉,绝对是不行的,所以二十伸手就拍向这个“逗秀”的小丫头,只是他的手还未落到苗玉凤身上,就被项思妃一把握住。

二十吃惊的望着项思妃:“怎么了?”

项思妃白了他一眼,将其手捉回来放回原位:“我说过,这要问你自己到底在人家小丫头识海之中做了什么,她虽然没完全失去记忆,对谁都充满警惕,却莫名其妙的一醒来就偏偏依恋着你,让她抱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估计从今天开始,小丫头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也许每天都会这样抱着你的大腿睡觉!”

“不行!思妃,你……你干什么?”二十被吓了一大跳,正要强行将苗玉凤推开,却不想突然被项思妃点了穴,使得其身体立刻无法动弹。

项思妃没有回答二十,而是伸手轻轻摸了摸苗玉凤的脸:“她其实是个可怜的丫头!”

“我知道!可是这跟你点我穴道有什么关系?快点解开!要是被那个老奶奶看到她和我这副姿态,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二十斜眼望着正紧抱着自己的腿睡的香甜无比,甚至还轻微打着呼噜的苗玉凤,不由的想到那个老太太——要是被她发现,那可真麻烦了!

(ps:嘿嘿,一百章,不容易啊)

第一百零一章 金蚕蛊的秘密

项思妃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整个浴血湾,只有她一个算是大人,剩下的都是一些孩子了,要不是为了保护那些孩子,她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战斗到尸骨不存,虽然最后她幸存下来,可是复仇的执念使得她选择成为传说中的蛊体,这也是这丫头为什么进蛊洞的原因!”

“什么是蛊体?”因为察觉到项思妃没有解开穴的念头,所以二十就放弃劝说,不过蛊体?这是什么东东?

“你可以将其当作人与蛊的一种共生合作状态,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回答二十提问的不是项思妃,而是正走进洞室内的老奶奶:“小伙子,感觉好点没有?”

听到声音的二十,下意识的就想伸手将睡在自己腿上的苗玉凤推醒,可是很快他就想起自己已经被点了穴道,再一抬头,老奶奶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边,慈祥的望着正抱着自己的大腿,睡的无比香甜的苗丫头。

二十心中一阵发毛,他不由的默默哀嚎了一声:这……这叫什么事啊!虽然他没有怎么着小丫头,可是眼前这幅情形,为什么这么像两个偷偷约会的小不点,清晨被推门而入家长撞个正着的感觉?

而且看着对方抱着自己的大腿睡的如此香甜的姿态,说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你觉得对方的家长会相信不?

可是天地良心,他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强撑着脸上的笑,二十尽量使得自己脸上显得真诚些:“好多了,谢谢奶奶!那个,我也是刚刚醒来,不知道小丫头怎么会?”

老太太将视线从苗玉凤身上转到二十身上,深深的盯着二十望了一会儿,直望的他脸上的笑有点僵硬,二十结结巴巴的辩解道:“真……真的,我也是刚醒来不久,确……确实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清楚她为什么抱着,抱着我的腿,那个睡觉……”

二十的声音越说越低:这叫什么事啊?自己堂堂正正,可为什么有种被人捉了那个的感觉?

“唉!”老太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微笑着望着二十:“我知道,没关系,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

“习惯?”二十眨巴着眼睛:什么意思?

仿佛看的出二十的疑惑,老太太轻轻摇着头:“唉!一会儿还是让项公主慢慢跟你解释吧,我先来解释一下你之前关于蛊体的问题!”

老太太伸出手将自己手中握着的多头蛇杖递到二十眼前:“其实老朽就是蛊体,而手中这根多头蛇杖就是当年和我共生的蛊物,我们共享彼此的生命、智慧和一切想法,也正是因为借助它的生命,我才能苟延残喘活到现在,也许还要继续活上一段不少的时间!”

知道自己的解释依然不会令二十明白,老太太盘坐在二十旁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苗玉凤:“小伙子,你知道为什么所有厮杀成功的蛊,不管是什么原型的蛊,都被称之为金蚕蛊?”

二十摇了摇头,才发现自己的穴道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项思妃解开了,扭头狠狠的瞪了项思妃一眼,然后回过头轻声问道:“为什么?”

老太太仿佛没有看到二十的小动作,痴痴的盯着苗玉凤的脸:“那是因为,所有的金蚕蛊都会像蚕一样,每过许久就会将脱皮,不过它们脱皮不是像蛇一样蜕皮,而是将自己变成一团蛹,然后破蛹而出,所以当初先辈养蛊人才习惯性的将这些化蛹脱皮,已经成了气候的蛊虫们,称为金蚕蛊!”

二十横着鼻子上的手指屏着气扭动了两下身子——他心中不由的有点忐忑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她把这个秘密告诉自己和项思妃:老太太所说的,估计是蛊家从不外传的秘密,否则外面之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名字的来历,他也不会查过很多资料都没有查到。

而且这个,也绝对不像是能轻易外传的东西,就像魔术,不知道原因的时候人们才会觉得它的神奇,一旦了接,这魔术也就失去了那神奇的魔力了。

金蚕蛊之所以为人所畏惧,虽然跟其特异多变的性质和作用等等都有关,而这个名字又何尝不让人有着无穷的遐想?

而且根据自身以往的经历来看,往往人们把某件不为人知的秘密告诉他的时候,往往也捎带着许多的麻烦和任务。

可是他又不能向对方喊道:你不要告诉我,我不想听,因为一听就又有麻烦事,而我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

而老太太却仿佛没有注意到二十的心思,也好像生怕告诉他的秘密不多一样,微笑着轻轻抚摸着苗玉凤的背部:“金蚕蛊之所以能够比其他蛊虫活的久,就是因为它们这种可以蜕皮化蛹的特性,不管是受重伤还是因为年老体衰,甚至因为外界环境巨变,无法寻觅食物或者其他不可抗拒的因素,它们都会找个安全的地方,像蚕宝宝一样静静的脱皮化蛹,然后静静等待着破蛹的那一天!”

老太太将一只手伸到二十眼前:“你看!”

二十和项思妃将头凑了过去,之间她的手拇指、食指、中指和普通老太太的手一模一样——粗糙、枯燥、如同鸡爪子一般,而小指和无名指,却如同几岁的小孩子一样胖乎乎、嫩嘟嘟的,白白净净的,与其他三根指头的反差也太大了点。

“这就是蛊体的一种功效!”老太太重新缩回来手掌:“与蛊共享除了它小身体之外的一切,相当于抛弃了蛊虫的那个身体,将两个人的一切聚合在一起,让人和蛊互补有无,共享人类的身体,正因为这样,我的身体也相当于继承了蛊虫化蛹脱皮的功效,每当身体苍老过度,或者残破不堪的时候,就会沉睡、化蛹、蜕皮,直到一个新生的身体出现,只是下次破蛹而出的,是蛊虫的意识,如同轮回一样,以化蛹为界限双方轮换着使用身体,而另外一个人就会如同旁观者,虽然可以发声说话,却只能辅助建议,而不会再干涉。”

第一百零二章 二十的小智慧

“那你现在?”二十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堵着鼻孔瓮声问道。

“我为什么没有陷入沉睡?”老太太笑着反问一句,见到二十点头,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其实我也睡了,不过还没睡死,就被这闯入的小丫头给惊醒了,等你们离开,老婆子我还是要继续睡过去的。”

二十对着横着的指头使劲吸了几口:“这么说,以后小丫头也?”

“她也一样!而且她继承的也是蛇形金蚕蛊,不过是另外一种异蛊,至于蛊的身体,也已经在项公主手中了,而该交代的,在你休息的时候,我已经全部告诉项公主了,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先问她,人年岁大了,精神就不好,我先去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带你们去参观一下我们这些蛊类的市场,在那里面有许多外界所不知道的蛊,你们可以买些带着,不光可以防身,有些特异的还是可以救命的良药,多带一点,没有坏处的!老身这就先行告退了。”老太太向二人告罪一声,留下两只照明用的蛊虫,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洞穴。

二十望着离开的老奶奶,和抱着自己大腿睡的香甜无比的苗玉凤,以及旁边瞪着一双柔和的眼睛望着丫头的项思妃,不由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我睡这一觉到底错过了什么?

横着手指头使劲吸了几下,然后捏着有些发痒的鼻子揉了揉,再对着痒痒的耳朵掏几下,在一番心满意足之后,二十终于放下手,不过很快他就再次重复相同的动作,当他第三次准备揉捏鼻子的时候,手刚伸到鼻子边,就被望着苗丫头的项思妃给打来下来:

“你鼻子真有这么痒?要不要问帮你揉揉?”

“不痒!不痒!”二十立刻将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身体两侧——让项公主揉,谁知道被她揉过的鼻子会变成什么样?

项思妃翻了二十一个白眼:“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扭扭捏捏的,一点也没个男人样!”

二十不由的一阵苦笑:他倒是想痛痛快快的问,可你让他怎么问?

问这丫头为什么非要抱着我的大腿睡觉?问你为什么阻止我刚才唤醒她,那样就不会被那位老奶奶像捉什么一样的逮个正着?问那位老奶奶刚才说的习惯就好是什么意思?问为什么我有一种被人卖了的感觉?问……有些话他能问,可有些话他能问吗?

二十的身子猛然一僵,却是项思妃将头轻轻的靠在他身上,也学着苗玉凤一般,双手环抱在他的腰间,侧靠在他的身上:“不要动,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先前让你靠那么久,现在该换我休息一下了。”

二十浑身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看着项思妃真的搂着自己的腰闭上眼睛,差点因为惊吓过度而忘记呼吸了,如果找一个最能表达二十内心的话,那就是: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的变化太快!

他不由的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只睡过去两天,而不是两年或者二十年?否则为什么这一觉醒来,周围的变化这么大:

特别是项思妃,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女儿态?这种小鸟依人抱着他的腰入睡的,真的是项公主?

难道……自己现在依然是在做梦?要不就是谁对自己施展了幻术,而且是最高深的幻术?听说蛊物中有一种特别的蛊叫幻蛊,能使人产生不辨真伪的幻觉,是不是谁给自己下了幻蛊?对了,自己之前不是喝过一碗非常难喝的东西,是不是那个……

心存怀疑的二十,深吸一口气,用自己独特的检验方法闭目内视一下,却没有察觉任何中蛊的迹象,而识海除去有点虚弱之外,也没有受到干扰的痕迹,迫于无奈的二十只有采取最后一个最笨的办法:

将意识沉于身体表面的某个位置,然后伸出手使劲一扭——剧烈的疼痛使得他身子猛的一抖,然后龇牙咧嘴的不停的张着大嘴倒吸着气。

“噗哧——!“虽然一副睡觉的样子,可是项思妃如何能像苗姑娘一样,毫无心机的就这么睡过去,她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只是没想到却看到二十一系列愣头愣脑的傻表现,特别是自己狠狠的拧自己这一下,实在是让她憋不住笑出声来:

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在外面历练这么久了,竟然还和当年入谷的时候一样傻的可爱!

二十抓狂抓头“嘿嘿“傻笑着,却在心底偷偷松林一口气:呼——!总算搞定了!

他虽然笨了点,但还没笨到需要依靠拧自己,来判断自己是否是在做梦、或者中路幻术的地步,只是……不这么做,估计项思妃就会一直在自己怀中“睡”下去,这腿上已经睡着一个,而且是睡的他一头雾水的,怀中要是再“睡”一个,他就真的一个头两个大了。

所以“傻”一次,让自己项思妃“醒”过来,也是一次很合算的事——这也算是二十的小智慧吧!

项思妃“砰”的给了二十一个不轻不重的爆栗:“痛吗?”

“痛!”其实并不是很痛,不过二十哪敢说不痛:那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他保证自己只要敢说不痛,恼羞成怒的项公主,肯定会再给他几个火辣辣的新鲜爆栗,而且保证绝对够痛!

“痛你个大鬼头!我敲的我不知道痛与否?我现在就给你个痛的让你尝尝滋味!”项思妃扬起手比划了一下,不过却没舍得敲下去:“你啊,真不知道让我该怎么说的好?只能说傻人有傻福吧!”

“嘿嘿,确实如此,虽然经常吃亏,可是我的运气一向不错!”二十连忙点头应和着:现在不管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只要她不再趴在自己身上“睡“过去就行!

听完二十的话,项思妃瞪大双眼望着二十,猛的“噗哧”一声使劲捂着嘴,尽量使自己不笑出声,却憋的浑身上下不停的颤抖——她用一只手捂着嘴,空出一只手指着二十,前俯后仰的眼睛都快笑眯了:

这二十也太逗了,连她指的是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接话,真是太笑人了!

第一百零三章 你做过什么?

望着笑的前俯后仰非常夸张的项思妃,二十“呵呵”着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

貌似说错话了,否则不会把项公主乐成这样!只是……自己哪句话有着如此大的魔力?

终于,项思妃抿着嘴停止了夸张的动作,却一副“我真服了你”的姿态望着二十:“你啊!呵呵!呵呵!连我说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急着附和,真不知道让我该怎么说你的好!”

二十抓了抓头皮,一副我这人最老实的样子:“没办法,人傻嘛!”

“傻?我看你一点都不傻,全是装的!”项思妃白领二十一眼:“连名义上去救人,都能够给自己弄个寸步不离的美女小跟班,我都想每天这么‘傻’一次?”

“恩?”二十轻皱起眉毛,放下横在鼻孔下的手指:“那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听口气,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在他沉睡的时候发生了,他就奇怪了,自己好像只睡过去两天,为什么感觉跟睡了两个月一样,怎么什么改变人的事情都集中在这两天了?

“发生什么事情?我还正想问你呢?你到底在人家小丫头的识海里做了什么?最好老老实实的坦白,否则……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说吧!坦白从宽!”项思妃瞪着二十,摆出一副审案的架势。

“坦白从宽?”二十脑海之中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两句话来: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在想什么?”项思妃轻轻打了个响指:“肯定很有意思,跟我也说说!”“没意思!没意思!”二十猛的一个机灵,连忙摇头:

这要是跟你说了,那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真的吗?”项思妃原本无意打探他刚才到底在想什么,不过看着二十这么极力否认的样子,倒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真的没意思吗?说出来,我听听到底如何一个没有意思?”

二十立刻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打死都不说,因为说出来也同样是个死,而不说则有活命的机会,这个选择估计是个人都懂得选哪个!

“那好吧,我就不问你这个问题了,你就老老实实的把我先前的问题回答了,你在人家小丫头意识海中,除了救人之外到底还干了什么?”项思妃摆出就相信你这一次的架势,不再追问这个问题。

“我什么也没干啊,为什么你老认为我在人家小丫头识海之中做过什么?”二十真的有点疑惑了,他除了救人之外,好像没有干什么其他的,为什么项思妃老追问自己在人家识海之中做过什么,搞的他自己也怀疑是否真的在人家小丫头识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项思妃没有回答他,而是望着二十使劲的笑,直到把二十笑的心里发毛、低头不敢正眼看自己,才心满意足的公布答案:“嘿嘿!有件事情你也许不知道,从今往后,小丫头将会跟我们一起走,而且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跟着我?跟着我干什么?”二十一头雾水:“而且她这么做,其他人会同意不?一旦重建浴血湾,她可是苗家浴血湾的下一任湾主,跟着我们能干什么?谁出的鬼主意,我不同意,搞什么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让她跟着,万一出事怎么办?你看着我干吗?”

项思妃盯着二十“啧啧”了几声:“真看不出来,小家伙脑子还可以,可惜这其中的原委要问你自己,你难道没注意到,我刚才说的是跟你?”

“跟我?为什么跟我?”二十抓了抓脑袋:跟我?什么意思?项思妃再三强调说跟我,为什么呢?

“这又绕回我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了,你在人家小丫头识海中做过什么?”项思妃挑了挑眉毛,一副你心知肚明的姿态。

“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二十一副我无语了的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开始小丫头的情况是什么样子,你说那种情况下我能做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老追问我到底在小丫头识海做过什么?”

——他将自己昏睡之前在小丫头的识海的所作所为,都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回忆了再回忆,可是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做过什么特别的事,而且好像是了不得的大事——项思妃从来不八卦,能惹来她频频追问的,应该不是小事,可天地良心,自己除了救人,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啊!

“看来你真的不清楚!好吧,我就先告诉你发生什么事情,然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将你在识海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项思妃看出二十的疑惑确实不像作假,好像他真的不清楚到底自己做过什么,所以他决定先让对方知道自己到底做过什么。

原来,在二十昏睡之后没多久,苗玉凤便醒了过来,只是看起来意识不是很清楚,对于小丫头的清醒,项思妃显得非常高兴,不过没等她说什么,就看到对方做了一个让她目瞪口呆的动作

——就像刚才小丫头的动作一样,看到一边的二十,然后高高兴兴的抱着他的大腿,然后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当时的项思妃眨巴眨巴眼睛,也是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等到老太太赶到,也是愣了好久才开始唤醒小丫头:

一半是为了了解情况,至于另外一半?虽然苗玉凤是小丫头,可是那是对于老太太和项思妃而言的,毕竟她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家,不管什么原因也不能趴在男子的腿上睡觉——哪怕当初小丫头把那个什么蛊寄在二十身上,可是谁也没真当小丫头准备嫁给二十,所以不管如何,先把小丫头弄起来再说。

只是随后的情形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被唤醒的小丫头死活不愿意离开二十的大腿,甚至还跟老太太对拼了几招——没办法,只能等她再次睡过去之后,老太太用秘法唤醒苗玉凤体内那只金蚕蛊的神志,才勉勉强强弄到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答案:

根据它的判断,小丫头好像认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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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认主?

“什么意思?哪种认主?”二十接口插话问到:

认主他懂!分两种,一种是动物一样的认主,另外一种则很常见,很多电视上面经常出现这种镜头——某某人见到哪个拥有王八之气的人,或者因为感激,或者被其什么才华胸襟之类的拜倒,于是往地下一跪,口称主公,认其为从此主鞍前马后的操劳奔波。

第一种认主:很多小动物——特别是小狗、獒之类的犬类都有这个习惯,都会把看到的第一个人当作主人并听从他的任何命令,可是把认主和小丫头联系起来,他就搞不懂、想不通了:

从来只听说过动物什么的认主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人认主的?

至于第二种,相信自己还没那种气势,而且如果是这种认主,项思妃估计连提都不会提的。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小丫头认你为主了,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她就像个认主的小动物一样紧紧的跟着你,你让她往东她不往西,你让她摸狗她不逮鸡,你想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完全听从你的指挥,而且永远不会背叛,感觉兴奋吧?”项思妃拍了拍二十的肩膀,一副你赚大了的样子。

“我是认真的,不要开玩笑!”二十的脸有点严肃:他突然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我也是认真的。”项思妃瞪着二十,也是一副认真的表情。

二十盯着项思妃的眼睛看了半天,却发现对方的眼中有着无比的认真:“像小动物一样的认主?”

“像小动物一样的认主!”项思妃回答的非常肯定。

“你确定?”

“我确定!而且非常非常的确定,怎么了?我都这样肯定了,到现在你难道还不相信?”

二十伸出手横在鼻孔下使劲的吸着,眉头差点皱成一团:开什么国际玩笑?今天不是愚人节啊,而且看项公主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可是……这怎么可能?

怎么想怎么不明白,二十重新瞪着项公主,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一个人,认另外一个人为主,而且是那种像小猫小狗一样的认主,你说这种事情让我怎么相信?”

“可这已经是事实,而且经过我们之前多次验证过的!”项思妃的这句话打破了二十最后一丝幻想。

“这怎么可能?”二十抓着头,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满脑子只想着这一句话:这怎么可能?

“在苗家,很久之前有一种毒人,他们——”项思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二十打断:“那不一样!”

如果是在平时,二十绝对不敢打断项思妃的话,可是现在的他确实没有心情听对方讲些什么:

“那不一样,毒人我听说过,是一种被摧毁了神志的人,他们虽然保留着人类的一切行为,也如同兽类一般听从制造者的指挥,可那是因为之前他们的脑海之中,被施术者以如同催眠的方法,不停的将术者的形象灌输入的缘故,就像有些宗教的精神暗示一样,每时每刻不停的在耳边重复着说,时间久了人们的脑海之中就自然赞同了,而我只在小丫头意识之中呆了一会儿,又没有给她什么暗示之类的,如何能相提并论?”

“好吧!”项思妃拉住二十的手:“将你在她识海中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说给我听,我们来慢慢分析,看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呼——!”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将自己进入小丫头识海之后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所思所想、如何应对都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然后才郁闷的反问项思妃:“你分析一下,我哪个地方做的像催眠?我就奇怪了,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我想我知道原因了!”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二十身边:“先替小丫头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舍命相助,小丫头就算不死,也是活死人一个。”

“不用谢!到底是什么原因?”虽然二十再次被她的神出鬼没给吓了一大跳,不过自己刚才说的太投入,没有看到也怨不得别人,只是听说老奶奶竟然找到原因了,他连忙追问道。

“虽然是无心,可是你完成了一件和制作毒人的巫师们一样的事情,而且完成的比他们更加出色,不要着急,我会慢慢解释的!”看到二十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老太太伸出手做了一个少安毋躁的动作。

老太太盘坐在苗玉凤旁边,微笑着伸出手在其脸上轻轻抚摸着:“巫师制作的毒人,浑身带毒,那毒性会摧毁毒人的大部分意识,可就算丧失全部意识,可是毒人始终会听从巫师的命令,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在制作毒人之前,巫师会想方设法的使还没有浸泡毒药之人意志处于最薄弱状态,然后强撑对方的眼睛,将自己的形象烙于对方的眼中,反复在其耳边重复自己的话让其记忆,每天在其脑海之中形成强烈的服从命令的暗示,然后在浸泡过程中不停的重复相同的动作,这样在反复数年之后,毒人制成了,巫师的形象和语言也被毒人记牢了!”

“可二十说过,他在丫头的识海之中,从来没有做出这种暗示之事,他的话我相信!而且以当时的情形,他没有必要也没有时间做这些事!”项思妃的脸上有点严肃,同时攥了攥拳头。

“我也相信他!放松!放松!”老太太对着项思妃做出一副放松点的姿态:“我从来没有说过小伙子在丫头识海之中做过什么暗示之类的话,我年轻的时候和各种巫术都打过交道,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而且和小丫头共生的蛊是这方面的祖宗,它不给别人暗示那已经是烧高香了,所以那些下三滥的催眠暗示之类的对小丫头来说,不会产生任何作用,要不然在之前发觉小丫头不对的时候,我们之间已经开打了!”

老太太说的很坦然,项思妃从她的眼睛之中也看到了一份坚持和疯狂

——虽然老太太一定知道一旦开打,不管结果如何,蛊洞是一定会被彻底摧毁,可如果真的是当初二十做了什么手脚,相信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留下二十——因为老太太清楚留下自己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定会动员全部力量,拼死留下二十!

第一百零五章 终于清楚原因了

项思妃和老太太双眼对视很久,然后几乎同时露出了笑容,她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份相同的坚持和底线:

她一定会拼死留下二十,而就算二十做过这些事情,项思妃也一定会拼死先保下二十,至于原因什么的,也必须等到出洞之后再问,她绝对不会让二十在自己眼前陨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俩完全属于同一类人!

老太太低下头,轻轻的抚摸着苗玉凤的头发:“我刚才说过,巫师对毒人的方法虽然管用,可是也只是下三滥的手法,要是碰上使蛊的大行家,那他就一定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不但毒人会成为他人的战利品,而自己也往往会落得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轻轻抓了抓小丫头的头皮:“一个小小的有年岁的大傀儡蛊,就可以让没有防备的巫师成为他人手中的木偶,连同毒人一起成为他人的战利品,一只大幻蛊,可以让毒人完全认错对象,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蛊,都能迷惑毒人,但是,蛊师再厉害,碰到一种情况也无能为力,就是二十和小丫头之间的情况!”

“我们俩到底是什么情况?”二十觉得人年纪大了,是不是都爱唠叨?他之所以耐着性子坐这里,那是因为刚才老太太说她知道原因了,可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对方将原因说出来。

“小伙子,耐心点,你们既然来到这里,以后是要跟很多这类人打交道的,虽然现在外面的这些比不得当初,可是相传的术法大多不变,多了解一下,以后碰上了也知道如何反制!”老太太笑望着二十,轻声提醒道:“一会儿我会带你去后面的蛊虫们开的蛊市,我说的很多蛊虫那里都有卖,虽然你不会用也不会养,可是小丫头会,多给她买点带着,一是为了防身,二嘛!闲时买下急时用,以后说不定哪刻就会用到的!”

“谢谢奶奶提醒!”二十也发现自己的心乱了,表现的过于急躁,连对方之前是有意提醒也没听出来,所以连忙道谢。

老太太微笑着点了点头:没办法,小丫头和对方现在基本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虽然成为蛊人的丫头可以克制蛊虫,可是却克制不了其他邪术,而小伙子对于苗疆的邪术更是一窍不通,万一他中招了,那可就是两个人倒霉,不提醒一下行吗?

“苗家的蛊物其实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神秘不可预防,你只要……再说那种被称为降头术的小道,其实也……至于那些所谓的忍术,就更是只需要……还有……!”老太太一点一滴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如何防备、应对其他一些法术的小窍门,以及注意事项和反制措施,一点一点的说给二十和项思妃他们,中途苗玉凤也清醒过来,却老老实实的静坐依靠在二十身边,微笑着静静听着。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要你们小心点,应该不会有大问题!”老太太牵住苗玉凤的手:“唠叨了这么多,小伙子口中不说,心中一定在想这个老太婆怎么这么唠叨,什么时候才能唠叨到我想知道的,呵呵,开个玩笑,剩下的该说说正事了,就是你和小丫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太摸了摸苗玉凤的头:“其实人和其他动物都一样,亲近自己喜欢的,远离厌恶的,所区别的只是不管是动物还是蛊虫,它们没有我们这么多花花肠子,善恶喜好都一清二楚,喜欢与否表现的特别的明显,人的喜好其实也一样,三五岁之前的小不点,喜欢一个人与否,都和动物一样的直接,特别是对于经常抱自己、疼自己的父母长辈,依赖性特别强,父母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至于长大为什么反而喜恶表现的不明显,那是因为他们的本性渐渐被这个红尘浊世晃花了眼,迷失了心而已!”

“你是说我和小丫头也是小孩与父母之间的喜欢?”二十插话道——好不容易听到点和自己有点关系的,他实在忍不住了:

虽然原因没找到,可是要是按照她说的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只要过个三年五载的,或者再快的话一年半载之后,小丫头就不再是眼前这幅粘人的样子?或者自己找个人每天关心她,而自己对他冷淡点,会不会在明年年底之前,她粘另外一个人?

“不是!”老太太没有责怪二十插话:“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们的关系远远超过这个,甚至比动物之间的那种血肉关系还亲密,因为她的识海之中全是你的烙印,这烙印就算小丫头转世重生,也不一定能消除的掉,有着这种烙印的关系,不管你跑到哪里,说句不恰当的,就算你死了变成鬼到了地狱,然后变得面目全非有着新的形象,小丫头也能凭借你在她脑海中的烙印下去把你认出来!”

——她倒是不清楚,这句话在很久之后,竟然一语成谶,真的被她不幸言中了,当然也正是凭借小丫头的识海烙印和二十那种冥冥之中的联系,才将二十从地狱之中捞了出来的,当然,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我到底是怎么在小丫头的识海烙下我的印记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二十抓狂抓头,决定认命了:

识海印记这玩意他又不是不知道,说实话,一听到小丫头之所以如此依恋自己,是因为自己在人家识海种下烙印,他就知道自己完蛋了,这玩意不要说今生今世了,就算俩人重新轮回一世,碰到一起也是粘的跟什么一样,可他就不明白了,自己什么时候在丫头的识海烙下这个印记的?

“呵呵!你不是说过,自己为了给小丫头重塑识海,将自己的一个包含着什么力的什么给那个了,那可是在你的识海中的形成的东西,岂不包含着你全部的烙印?”老太太没有看二十的脸,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项圈套在苗玉凤的颈上,歪头解释道。

二十“啪”的一声在自己的额头打了一下:“我这个笨蛋!”

——清楚了,一切都清楚了,为了定住小丫头那混乱的识海,以及为了给其识海重铸,他将自己的三眼鸦的神力基本上都奉献出去了,做的倒是没错,可他倒是忘记一件事,三眼鸦中的神力,那可是带着自己印记的,一生一死一轮回,他这样做相当于让小丫头识海之中的灵魂重新生死轮回了一趟,而且是和他留下的印记一起轮回,这样的结果当然是小丫头对其言听计从依恋无比,搞不好下辈子转世也一样的依恋,我的妈呀……这叫什么事啊!二十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大了!

第一百零六章 无法/轮回的蛊

蛊洞蛊市

蛊市到底是哪个聪明的蛊虫最先创办的这已经无从考据,至于为什么只知道厮杀的蛊虫也懂得交易这个东西,就更是谁也不清楚,对于它们来说,只要知道蛊市自从创办之后,倒是真方便了无数有灵性的蛊虫们这就够了:

自从有了蛊市,它们完全可以拿自己杀死却用不着的蛊来换取对自己有帮助的蛊,比如说火属性的蛊就不能吞食寒性的蛊来增加毒性以及成长,同样寒性的蛊物也不能靠着吞食火性的蛊来成长,要是之前,它们杀死对手之后,就只能弃尸,可是有了蛊市,它们就可以将尸体换成相同属性的蛊的尸体,来为自己实力的增加添砖加瓦,这样即是废物利用也也多少减少了些危险。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每次争斗都不会受伤成为胜者,争斗虽然是它们的天性,可如果有一种额外增加实力的选择,傻瓜虫才不选呢!

当然,蛊市也分大小,每个金蚕蛊基本上都控制着一片的蛊市,可是要论规格的高低,估计是今天的最大,因为今天摆摊的,可是蛊洞之中,最高级别的王者级别的金蚕蛊。

平时它们各自都在自己的地盘上盘着,不要说普通的金蚕蛊,就连上百年的金蚕蛊,也没几个见过这些王者级别金蚕蛊的面,所以今天也可以说是蛊洞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场面了!

当然,这些二十和项思妃他们俩不知道,他们只是在老太太的带领和翻译下,来此地选购自己需要的蛊!

说实话,之前听着老太太的介绍,二十真恨不得将所有对方提到的蛊都打包带走——这些有着各种功效的蛊虫,不管是出门行走护身,还是用来保命救人都是必不可少之物,当然更多的是用来杀人灭口的,这简直是出门斗狠,以及居家必备防贼、防盗、守山门的宝贝啊!

要是把这些都带走,再有几个懂得喂养的,那自己见人还用的着狼狈逃窜?那完全可以说是逮着谁灭谁,像小鬼子的那个什么鬼蛆,完全被其中的很多蛊虫都克的死死的,甚至有几个还可以令其反水按照自己的命令行动,这绝对能让对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浴血湾当初要是有几个,那之前那一战的情况估计就会反过来

——当然,这几个能控制其他蛊虫反水的,也都是其中有个大蛊的心头宝贝,想要可以,可代价也不低啊!

只要一算起打包所要付出的代价,二十立马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在此之前他原本以为对方所求的并不多,不就是消除罪孽嘛,最好能死后入的轮回投胎转世为人,实在不行转世为畜生也可以

——说实话,刚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他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些虫子们简直是太纯洁、太朴素了!

要是人们都像他们这样低要求,那只要有点慧根的,都能达到无欲无求的境地,要是修起佛法来,岂不是容易许多?

这些虫子们不像人一样有着无穷的欲望,因为不会说话,所以更不会像人一样诽谤别人造口舌之孽,要知道,人们因为口舌而造的孽在人一生所积累的孽障里面可占了一大笔的,而虫类就算是造杀孽也是本能驱使,功德和阴德最擅长的就是消除这个!

二十甚至还起过将所有的蛊虫都度化超生了的念头,可是当他用秘法了解到这些小蛊虫们到底造过多少杀孽之后,就再也不这么想了,确实除了杀孽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孽缘,可那罪孽就算把自己所有的功德和阴德加在一起再乘以十,也度化不得

——杀生太多,怨气太重,可以说,这些蛊虫本身就是怨气的产物,它们之所以能拥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能力,它们的毒之所以比普通毒虫更毒,也正是因为它们本身已经不再归属于普通的毒虫的范畴,而它们的毒也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毒,其中包含着怨念以及其他东西!

了解到这些的二十差点就准备直接出洞——这一份份因果虽小,可架不起数量众多,而且更关键的是,根据老奶奶的讲述,这些被杀死的毒虫也因为秘法的原因而无法投胎转世,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从洞中出去的蛊虫,哪怕死在外面,其灵魂也会回到洞中来,这样日积月累,这数量……只能说不可计量!

他也总算知道外面那些鬼画符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就是为了阻止这些死去的蛊物,在外面到处乱跑去吓唬人以及害人,它们每个的怨念虽然很小,可是经不起数量众多,要是不加限制,估计光是怨念,这外面早已经是死域了!

之前他还没发现,可是一旦用地藏王的秘法望去,那眼前入目的景象可以说让人毛骨悚然,说是虫海那一点都不为过,各种形态已经死亡的蛊虫,外加上蛊人,可以说是你口中有我,我口中有你,二十看到这种情形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关闭秘法——太恐怖了点!

说他自欺欺人也好,说他被吓住了也罢,反正他是打死也不准备再看了,那情形也太惨烈点!

当然同时他的心中倒是起来点恻隐之心:

不管怎么说,这些蛊虫本意本不愿意厮杀,都是养蛊者强迫所为,一开始是朦朦胧胧依靠本能无所知,再怎么厮杀也只是本性使然,等成就金蚕才能有点点的小灵性,可一旦成就金蚕蛊,也就等于说失去了进入轮回的可能,而等它们像这些大金蚕一样能思考有灵性的时候,已经是苦海无边,回头无岸了,就算要回头,也是没有门路

——当然,事情也没有绝对,也有几个例外的,一个是老奶奶身上的蛊的原身,另外一个就是小丫头身上的那个蛇形金蚕蛊的原身,俩蛊当初在外被主人指挥着咬人的时候,被一个有法力的大和尚阻止过,而且和尚念其乃本性使然,所以分别用佛念在其身上点了一个佛印,并念了一段经文。

第一百零七章 万幸!万幸!

也算是这俩蛊有这段法缘,它们竟然在后来的岁月中不再与其他蛊厮杀,而是躲在洞中每天感受那个佛印,最后还真被它们感应出点佛意,最终拥有进入轮回的权利——果然是只要有心,众生皆可度!

这点也是老太太和她的蛊结合成蛊人之后,经过这么多年的思索验证得到的答案,因为她和之前的蛊人不一样,身上没有洞中的刻痕和味道,蛊中有一种阴阳蛊,雌雄同体,一半可以看阳界吞阳/物,一半能察阴界吞阴物,老太太无意中救过一只阴阳蛊,从其口中得知,她的身上有一种其它蛊人没有的东西,其它蛊人就算死,阴魂也会在洞中游荡无法入轮回,而她的身上则有外面可轮回之人的味道。

蛊不比人,没有我下地狱也要拉着你一起下的想法,所以所有的蛊,不管是生的还是死的,一听到这个消息,都集中在一起想原因,最后才想明白老太太身上的蛊只比别人多了那个佛印——当然,俩小蛊虫日夜感受佛印,不和同类厮杀也是必不可少的原因!

当然,这些也不全是老太太她们想到的,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鬼谷的众位推理出来的,也就是当初老太太入鬼谷碰到项公主的那一次:

天底下谁都知道,要论生死轮回之事,鬼谷要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所以当初还是小姑娘的老太太,在师傅她们的带领下,花了足够大的代价才入得鬼谷

——二十倒是觉得,她们之所以能顺利入谷,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当初谷主早算到有这么一回事,而且留给项师伯的锦囊上有这么一次法缘,否则就算她们花费再大的代价,也难跨入鬼谷一步!

反正鬼谷把该推算的推出来了,连后世二十他们到蛊洞帮忙,也推的差不多,当然,二十这个唯一能帮这些大金蚕蛊们解脱的救星,也没逃出这个演算,所以这些个王者级别的金蚕蛊们,可以说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把他给盼来了,而那些稀奇古怪的特异蛊,可都是它们专门为二十准备了又准备的!

至于先前的“下马威”——说起这个二十就后怕不已,因为这些蛊虫、蛊人们,不知道哪个被人熏陶一身毛病的家伙提到这个,说不是说人类最狡猾最懂得抬价,可是只要给个“下马威”出次丑就老实多了,所以它们也应该效仿人类,给未来那个进洞的一个“下马威”,为了拿捏这个力度还掂量了又掂量,找了很多外面之人实验了一遍又一遍的!

只是一打听这些蛊虫们寻找的实验对象,二十立刻在心里不停的默念“阿弥陀佛”和“无上天尊”,自己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那绝对是老天保佑:

它们这些虫子们,寻找的实验对象竟然不是一代宗师级别的人物,就是江湖上有名气的名家大腕,就算是几个江洋大盗、绿林悍匪,那也是身怀某些绝技、恶名远扬的家伙!

更可怕的是,当时老太太陪同自己的师傅进鬼谷,因为碰到的任何一个师叔、师伯以及其他之人,在她们眼中也都是高深莫测、不知深浅,这也使得她们将鬼谷的实力估计的是一高再高,准备的备用方案是一套又一套的!

至于当时自己和项思妃碰到的,也只是针对普通武林高手的开胃小菜而已,而真正用来“招待”鬼谷的“大餐”还没正式上桌,而老太太的出场,原本就是为了通知俩人准备应对“大餐”的!

万幸的是老太太认出了项公主,而清楚项思妃身份的老太太,也不敢再把这些“下马威”拿出来:

别“下马威”没下成,让人家堂堂公主看蛊洞的笑话,而且给鬼谷的公主“下马威”?这些虫子可没大胆到这个地步——万一让项公主和鬼谷误会它们是找事,那可就冤枉死了!

幸亏这些虫子们还懂得“循序渐进”,懂得由“开胃小菜”到“大餐”慢慢来,要是它们一开始就上“正餐”,那……

听到这个的二十不由的吞着口水,这冷汗掉的是刷刷的:

这群虫子们,难道就不懂得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不懂得什么叫与时俱进?

要知道,它们让外面苗家找的人,在当时都是个顶个的顶尖的高手,而那也是数百年前的事了,那些人既然能在当时那种飞檐走壁如家常便饭、高手满地走的江湖上闯下大名,那不管是内功还是外功,绝对没话说,那护身劲估计练得跟外面的十一差不多,寻常刀剑估计也砍不出个什么好歹来!

而现代是一种什么情况?不要说高深的秘法绝技,就是当年随便一个二流、三流高手都必备的稍微高深点的内家功法,会者也寥寥无几,就算会,也大多是师门秘籍,概不外传,就连大众化的一般内功,到底有几个懂的?缺少人指点的他们,一个个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更不要说有几个能修的精深的?

可以说,不要说当初那些顶尖高手,就算是比他们低一两级别的二流高手、三流高手,到了现代那也是一代宗师级别的人物——当然,这要先排除掉佛道等有渊源的名门大派的老一辈们!

至少现在的“江湖”远远达不到数百年前江湖的标准,基本上静下心来“十年磨一剑”静心修炼武艺之人寥寥无几,能有些成绩的就更是屈指可数,多少会一点庄家把式内家功夫,就自认为了不得,再加上一些人你吹我捧的不停的煽风点火壮声势,号称这个那个的——二十这些年就没少碰到敲打过这些称号响亮、所谓的“名家高手”!

用当时的标准来考验自己?如果不是有项公主这个神人在身边,二十觉得自己一定会被玩死,那到时候自己的丑可丢大——一个让虫子的“下马威”折腾死的倒霉鬼!这个称号……绝对能让死人再羞死一次!

只能说:万幸!万幸!

而且这群傻虫子们,难得就不知道人有种情绪叫恼羞成怒?万一自己心胸狭窄,出次丑就记恨在心,那这些虫子们的轮回梦,就算不夭折,那高些难度、有些波动的可能性也要大上许多!

第一百零八章 奇异的蛊(上)

“这种蛊你见过的,发出的光很亮,而且柔和没有温度,只有眼前这位蛊王才有,这种蛊虫可以活上一年,不过你放心,交给小丫头,只要有充足的食物,可以培养很多。”老太太指着一对发出轻微光亮的蛊虫说道:“而且这个亮光还是可以控制的,更重要的是,这种蛊还可以当特制的土炸弹用!”

“特制的土炸弹?”二十原本对这玩意的兴趣不大,听到老奶奶说可以当特制的土炸弹用,倒是有点兴趣

——要单单是能发光,这玩意最大的用处估计是给盗墓的照明用,因为古代墓穴之中,有很多机关都是针对有温度的光线的,有这种东西,倒是不用担心触发这类的机关!

“那当然,你总不会认为一只蛊只会发个光照个亮吧?要是只会发光那不成了萤火虫了?其实这种蛊最大的作用是可以像土炸弹一样的自爆,被它炸到的人会很惨,而且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在它爆炸的数丈甚至数十丈之类,制造出一片任何东西都无法躲藏的荧光地带,任何踏入其中的人或动物,都会因为沾染而浑身带光一段时间!”

“忍者克星!”听完介绍二十脑海之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

这玩意,绝对是忍者的克星,那些所谓的忍者,其实武艺什么的都稀松平常,可是这些家伙们对于躲躲闪闪、欺骗眼睛制造幻觉这类非常擅长,他们杀人往往就是依靠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偷偷摸摸的靠近目标然后出手,可只要有了这玩意,他们就算被废了一大半,一旦被其沾染,就是忍术再厉害的忍者也如同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一个失去隐身躲藏能力的忍者,说实话,那就是一活靶子!

“忍者克星?我不知道什么是忍者,这些蛊在改良之前,是用来对付一些身穿奇怪衣服倭寇的!”老奶奶笑着摇了摇头:“这蛊的培养方法,还是五行宗贡献出来的,因为对方用的秘法是他们宗的秘法!”

“嘿嘿!都一样!都一样!”二十揉了揉鼻子,笑望着这些发光的蛊虫:

以后他少不得要和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对战,要是多培养点这个玩意,那还不阴死这群见不得人的家伙!

“还有这些!也是非常有用的一种蛊”老太太指着旁边的一个不知道用什么丝编的布片说道。

“这是什么?”二十和项思妃一起将头伸向布片,在发光蛊的照射下,上面有几个白点——要不是老太太特意提醒,他还真忽略了这几个像是沾染了白色油点的白东西!

“人傀儡蛊!在它旁边那张布上的黑点是尸傀儡蛊!”老太太向二十和项思妃介绍到。

二十和项思妃下意识的同时脑袋后仰了一下:虽然明知道它不会有什么反应,可是看到这这能控制人的玩意,他们俩还是打心底有点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怎么傀儡蛊还分人傀儡和尸傀儡?”二十突然注意到刚才老奶奶说的是两种,同时瞄向旁边另外一块相同布上的黑点,那黑点可比这白点大多了,黑黑的像颗小黑豆:“怎么这黑的比白的大这么多?”

“那当然,要知道,白的是寄生于活人的,而黑的是寄生于死人身上的,你要知道,寄生于活人,只需要操纵于其脑袋就可以令其听从指挥,而寄生于死人身上,一切行动可都是要依靠着蛊自己来做的,怎么可能一样大小?”

“原来如此!”二十轻点了点头:

这两种蛊也不错,不过他暂时想不出这些蛊可以用在什么地方,像这类特殊的蛊,是要是用在某些特殊的场合特定的人身上,才能发挥奇效,至于具体用在谁的身上,那还真一时想不起来,到时候再看吧,反正不会用在普通人身上!

“你说的那些药用的蛊呢?”二十突然想起老奶奶说过蛊洞内有一些奇特的药蛊,虽然不能做到活死人肉白骨,可是却也拥有着非比寻常的作用,或可以让人快速回复内力,或可延年益寿、增强体质、或能短暂提升一下人的某些能力,让人做到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就知道你会问,来,转过身,来这边!”老太太一手牵着苗玉凤,一手拄着那多头蛇的拐杖,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就在这里。”老太太将仨人领到一个斜坡,斜坡上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蛊,不过此刻它们都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的呆着。

“这些是什么玩意儿?”二十第一眼就看到一排长的跟变异的蚁后一样的大蛊虫们。

“这些,都是药蛊的蛊母,只是作用不一样,只要供给给它足够的草药,它们就能源源不断的生出药用的蛊虫来,比如这种,生出来的蛊就是你用过的活血、祛瘀、消肿的蛊,不管什么无名肿痛,都能消除,而且味道还不错吧!”

老奶奶点着一只正懒洋洋的蠕动着肚皮的大蛊虫,而她的手指碰到那个蛊母之后,对方立刻伸腿僵直身子一动不动的开始装死,老奶奶没有理会它,而是顺手轻轻拨弄了一下他旁边的一只蛊虫:“而这只生产出来的蛊,则更适合为人补充精气什么的,比外面的很多补药效果都好!练武之人有了它,可就事倍功半了!”

“这只是做什么用的?壳好硬啊!”项思妃轻点了一下一只金灿灿的无翅大甲壳虫——对方壳竟然能承受她的一分力,要知道,虽然只是一分力,可她的一分力,估计普通的盔甲也能按出个痕迹来,可这个甲壳虫只是用爪子在地上划拉几个痕迹,除此之外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好像是用来给练硬功夫的人用的。”老奶奶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回答道:“别看它壳硬,可是放在酒中很快就化为金色的液体,练外功的人每天服用可以慢慢增强其抗击打能力,效果相当不错。当然,也可以一次性服用,能将人的身体强化的跟练金刚不坏之体的人一样,只是持续时间不长,大约几柱香的时间,用来保命倒是不错,只是事后皮肤僵硬的跟铁疙瘩一样,需要用药酒不断的擦拭才能逐渐软化下来。”

第一百零九章 奇异的蛊(下)

“确实不错,不过既然有帮助炼外家功夫的,那也应该有帮忙炼内家真气的,有没有?”二十心中一动,不由的将眼睛在蛊群中寻找着:

外家真气虽然好,可是相比较而言,更多的人愿意炼内家功夫,因为外家功夫虽猛,如果没有内家功夫配合的话,也只是一场吃青春饭的活,一旦年岁大了,因为练功而隐藏在身体之中的一些暗疾,就会爆发出来,所以这些人往往年岁越大身体越差。

而内家功夫则不一样,除了一些邪门歪道的速成之法,往往兼顾养生的作用,特别是道家的内功,就更是平和中正,从一开始就注重顺天理养生,老话有“太极三年不伤人”的说法,就是因为调理气机的缘故,这些人和外功之人恰恰相反,年轻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的,往往随着年长而功力越深厚,自然越精神有气质。

可是内家功夫虽好,养气却不容易,刚练习的人往往数月感应不到一丝气机,就算感应到,也往往把握不住,而现在外面花花世界干扰太多了,非有大恒心大毅力者无法炼成,甚至无法感应到,就算有大恒心可感应者,也因为自身先天后天种种因素,无法将这股气炼成浑圆一体,要是有这种帮助人感应气、炼气的蛊,那可就发达了……

“有,当然有!有帮助初学内功者感应气机的,还有帮助人更快的积累内真家气的、在战斗中帮助人快速回复内家真气的,以及服用之后直接壮大真气的等等,只是都是针对刚练没多久的,到底是哪几种呢?”老奶奶在眼前的蛊中一边巡视一边好奇的问向二十:“你要这类的蛊有什么用?”

“有用!有大用!”二十眼睛笑的已经眯成一条线:

怎么可能没有用?京城那些个太子们,因为见多识广的缘故,都多少见过几个真正的有成的内家高手,见识过对方轻轻一抖,数人不得近身的场面,甚至还见识过对方使出传说中飞花落叶皆可伤人的小术,所以对这玩意简直是入迷宠上天了,一个个争相学习。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并不因为他们的出身而特意照顾,虽然也有几个凭借一时的毅力炼出来那么一丝,但是更多的则是一无收获,而且像他们这类人,有几个愿意花大时间养气的,只是练内家功夫则如同逆水行舟一样不进则退,往往没多久就又把好不容易攥的这股气又消没了,要是有了这类的蛊,呵呵,自己明年的计划,可就要顺多了。

“找到了,就是这些。”老奶奶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了一片有点奄奄一息架势的各色蛊:“还好,这些应该是最后一批的吧,以前有很多,只是后来因为这些蛊没有多少用处的缘故,基本上都没了,而仅剩下的这些,也是因为药用的蛊相比较而言都不是很凶,所以它们还能勉强活下来,不过看样子也是饿了好久的样子,估计也是为了给其他的蛊腾地方所以才被弄出来的。”

二十望着眼前这些能明显看出被饿的几乎成扁壳的蛊虫,不由的再次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幸亏自己来的不算晚,要是再晚来一个星期,这些虫子即使不被其他蛊虫吞食掉,也会被饿死掉。

“你要这些没有多少用处的虫子干什么?除了那些能在对战的时候恢复内力的还多少有点用处之外,其它的都没啥大用处,能增加内功的增加的不多,还不如有些执着的静心打坐一个月增长的多,至于其几种,也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缩短一些打坐时间,能让人更快的感应内功、早点进入状态而已,可是万一服用者是心性不高之人,会误认为内功一脉仅此而已,一开始不好好扎牢根基,以后所得成就,最高估计也就止步于二流了。”老太太看到二十脸上的喜色,不由的提醒道。

“没关系!没关系!”二十望着眼前的蛊虫,眼睛已经笑眯缝在一起了:

二流?说实话,他连三流外都没有期望过,让那些太子爷们拥有古代二流高手的内劲?这简直比让他们登天还难,内功一途,说实话,除了老老实实打坐修炼之外,没有其它捷径可以走。

像小说里面吃个什么玩意就能增加几十上百年内力这种好事,就只能在梦中去求吧,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能增加内劲的有没有?有!确实有!能增加个一年半载内劲的,就已经是顶尖的好药了,而且这些要大多是用来给高手们冲穴、冲气关的时候服用的,至于平常,真正的高手们还是愿意自己去修炼,因为自己练出来的,完全是自己的,而服用药物增长的,毕竟是外来的,还需要慢慢去适应,而且这些服的多了,对根基的冲击也不小,还是慢慢来的好。

至于传说中的传功和灌顶,先不说传功过程中,要浪费个七七八八,传到体内,再消耗个大部分,最后真正能被传功者传承的,估计也是传者百,得不过一而已,光是对被传功者身体的要求和损害,就使得所有门派不会去干这些杀鸡取卵的事——除非是遇到门派生死存亡紧要关头,只是单纯为了香火不灭,否则谁都不会这么做。

现在不比过去,也许在过去数百上千年里,这些虫子们就像老奶奶说的,除了那些能够快速回复内力的,剩下的几种根本没多大用处,顶多起到一点点的锦上添花的作用,所以根本不被很多人看在眼中。

可是对于现代那些二代来说,这玩意只要稍微透露点风声,保证涌者如潮,对于那些一个个喜欢赶时髦搞另类,已经厌倦每天飚车、斗狠,期望寻找一些其他的新奇刺激的小爷们来说,这玩意绝对可以刮起一场新的流行风暴,所以这个东西只要操作的好……嘿嘿!

“咦,没想到连它也有,而且看起来有些年份了!”老奶奶突然从旁边捏起一只蛊母来,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这是什么蛊的蛊母?”二十和项思妃将头凑过来,望着这只连老奶奶也惊奇的蛊母:

这小东西浑身金色——竟然还是一只金蚕蛊的蛊母,挺着一个大大的肚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懒洋洋的感觉。

“这个啊!是瞌睡蛊的蛊母,真难得,还是一只成了金蚕的蛊母。”老奶奶的脸上露出一副回忆的表情:“我们小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一只这样的普通蛊母,经常拿它的蛊虫互相捉弄,当然,更多的时候用它来捕捉一些小动物,因为它往往能令猎物不知不觉的睡过去,所以往往可以得到完整的皮毛,只可惜这蛊培养起来不容易,放出去的蛊又收不回来,而且很容易受施蛊对象意志力的影响,对大型动物效果不明显,所以等大家大点的时候,就都放弃养这些了,我在蛊洞呆这么久了,真没想到,蛊洞里还有这玩意。”

“不是吧?难道连你也不知道它的存在?”二十轻轻碰了碰这个懒洋洋的大家伙:

这个蛊他喜欢,这完全就算传说中的瞌睡虫嘛!意志力?说实话,现在这个普遍都是弱项,练武的人还好点,普通人这方面都很弱,动不动就有什么想不开寻死觅活的,估计是放一个倒一个,当然,肯定还有其他的作用,只是暂时想不到而已!

实在不行,这玩意也是天然的安眠药,对于那些位高权重睡不着觉的人来说,还有什么药比得上这个?

“呵呵!蛊洞这么大,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老奶奶将蛊虫放回原处:“蛊洞不比外面,这里面只有一个法则,就算弱肉强食,大家一般都不打破这个规则,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你眼前的许多蛊虫,也许早就不存在了,如果没有上位蛊虫的干扰,很可能你今天关注的蛊虫,明天就被其他蛊给吃掉了,所以除非有信的大蛊的出现,我们一般不去干扰这些下面虫子间的厮杀!”

二十了然的点了点头,大自然有大自然的法则,人为的蓄意干涉,只会破坏这法则,最终的结果也只是大家一同毁灭而已——没有狼群追逐的鹿群会逐渐变得体弱多病,没有猎鹰的大草原,也只会让兔子毁掉所有的草地,而现代为了追求利益圈养的牛群羊群的结果,就是因为这些动物的啃食,大草原逐年退化,而沙漠逐年扩大而已,所谓的人定胜天,改造这个,改造那个,到最后只不过是一场自以为是的闹剧而已:

不说远的,就在三四十年前,小药铺中还是满抽屉的冬虫夏草,那价格跟普通的甘草、党参一个价,也从来没有人觉得它们有什么稀奇的功效,而现在竟然被炒到每公斤数万的天价,不管是真有人炒作还是其他,反正效果已经显现出来——适合生长冬虫夏草的环境正在被只求利益的人们破坏,也许数载之后,它也会像许多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的草药一样,最终只成为传说中的事物。

老奶奶正想说些什么,一只蛇却悄悄的飞来过来落在老奶奶肩膀上,同时发出“吱吱”的声音,在叫完之后对着二十和项思妃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悄无声息的飞走了

——来的时候没注意,可是看着它离开的方式,二十和项思妃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它真的是飞走了,虽然此蛇无翼,却仿佛爬在一块无形的不停向前移动的地面上一般,轻轻的波动两下,便消失于通道尽头。

“不要惊讶,这是几位大人身边的侍从,走吧,没想到你们的到来,竟然惊动了几位大人。”老太太对于飞蛇的到来显然也没有心理准备,所以脸上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就转变成狂热,或者说虔诚:“跟我来吧!不要让大人久等了!”

大人?二十不由的一怔:什么时候冒出个大人来?他们口中的那个大人到底是人还是蛊虫?

——虽然有心想问,不过看到老奶奶一副朝圣的样子,二十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看架势就知道,对方现在心中除了一颗虔诚的朝圣之心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念头,估计是问了也是白问的!

不过他心中的那份好奇还真被勾了起来:大人?到底是长的什么样呢?

(ps:嘿嘿,合成一章大的,稍微过点瘾吧,每天改一更大的吧,我攥点稿子,准备到时候爆发用,否则被推了还老是一点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第一百一十章 蛊树还是鬼树?

在老奶奶的带领下,二十和项思妃七扭八拐的拐过无数洞穴,来到一处不似洞穴的洞穴:

说是洞穴是因为有洞口,而且洞门上刻满很多血色的符号,其中的每个符号都不单单再是符号,而是散发着阵阵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反正处处透露着一份沧桑、沉重、古朴之类的无形之气势,而且二十只不过多看了两眼,就感觉到头晕乎乎,有点想倒的感觉。吓的他立刻扭头不敢再看这些奇异的符号,开始打量起这个不似洞穴的洞穴。

为什么说不似洞穴?以为整个洞穴一个像被什么大炸弹从内部把顶掀掉了,上半部分全露的洞穴,不知道这样的洞穴还算洞穴不?

整个洞穴有点像井,或者钻地导弹炸出的深坑,而且因为有阳光经过折线投射下来,以及年岁久远的缘故,整个洞穴长得跟大原始森林差不多:

任何一样植物,都长的跟巨无霸一样,青藤长的比人还粗,几棵长的奇异无比的巨树,没有六七个人是绝对围不住的,而且那些花也如同吃了超级兴奋剂一样,长的比人还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二十觉得眼前的美景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虽然说不出来,不过总感觉眼前的森林处处透着诡异。

“小心点,那些藤、树还有花都是活的!”二十的耳朵中传来项思妃提醒的声音。

活的?二十疑惑的看向项公主:什么意思?一个个长的这么壮,肯定是活的,不是活的难道是死的?

只是眼前发生的一件事很快就让他明白项思妃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棵花,当着他的面,顶着那朵艳丽的大花苞,在他的眼皮底下从一个地方跑到另外一个地方。

这……这是什么花?

这还不算完,等到老奶奶站在门口,一条同样会飞的蛇飞出来落在老太太的肩膀上,冲着里面“嘶嘶——吱吱”数声之后,整个森林在二十和项思妃的眼前彻底活了:

不但花会跑、藤会跑、草会跑、就连树也会跑,还有那些果子、石头、水、树叶也都会跑——很快在众人眼前,除了一条由这些会跑的草铺的路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挡路的东西!

不管之前挡道的是什么,全部都挪了窝,就连一条左右流向的河流,也在俩人的眼皮底下分成两段,蠕动着挪开一条可行车马的大道。

“不要惊讶,它们也全部都是蛊!”老太太走了两步,发现二十和项思妃依然张大嘴巴站在原地,回头向两人解释道:“走吧!”

二十和项思妃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忌惮:

这些奇异的蛊没有活动的时候没有感觉,这一活动,一股股仅比项公主弱上几个档次,却比二十强大数十甚至近百倍的气势,不经意间就散发出来,很显然,这些蛊最少也都是活过千年的,这些特异的家伙具体拥有什么样的特殊能力暂且不说,光凭着这些气势,相信对方就不是什么草包一个,万一动起手来,不花费点时间和精力估计没那么容易摆平它们。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对方几乎不可能翻脸,可是多少还是注意点好!

两人外松内紧的在老奶奶的带领下,踩着把自己编织成地毯一样的青草样的蛊,沿着草道来到一颗长的跟一位盘坐的人一般模样的,超级巨大的至少十人合围才能抱圆的人形树蛊下面,下面有一些大树洞,每个洞外都挂着不知道是什么丝编织的丝帘。

“诸位大人,项公主及贵人带到!项公主,二十,这几位就是蛊洞之中资格最老的几位大人!”老奶奶带着两人来到一最大的洞穴之中,隔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清凉的丝帘,向里面弯腰请安。

“项思妃(二十)拜见大人!”项思妃和二十同时向前一步行了一礼。

“两位贵客请坐!对不起,因为自身原因,怠慢了两位!请客人赎罪!”随着里面一声苍老的声音传过,丝帘无风而动,轻轻揭开一角,同时几股不亚于项师伯的或灼热、或阴寒的气势铺面而来。

“这怎么可能?”因为抵抗气势的缘故,二十倒是没有看清楚里面几位大人长的什么样,身边的项思妃却惊讶的喊出声来:

因为下意识的抵抗对方突然冒出的气势,她也是无意间抬头透过揭开的帘子角瞄向帘子内,就是这一眼使得她如遭雷击

——她看到了什么?有龙头、马身、有麟、有翼者数位,有龙头,蛇身、有鳞、有爪者数位,这……这不是传说中的麒麟和龙吗?

对自己的眼力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可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因为帘子阻隔阻挡了气势,二十刚刚缓了口气,正在心底暗暗猜测着这些蛊虫们怎么这么喜欢给人下马威,就听到项思妃极度惊讶的声音——他的心重重的“咚”了一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项公主如此惊讶?

“没什么!”项思妃皱着眉头轻声回答道:

不是真龙!也不是真麒麟!先不说这些祥瑞之兽是否真的存在,就算真存在,也不可能如此袖珍,更不会散发出如此弱的不可控制的气势——最少比起她父王来弱多了,甚至比自己还弱!

而且她也看出来了,对方的气势虽然庞大,却根本不懂得如何收敛,就像一把宝剑,锋芒外露,没有“剑鞘”遮掩,而眼前这些不知名的丝帘,就是遮挡这些外泄气势的。

突然一种明悟涌上心头:它们其实都是蛊,不过估计是蛊的最终形态而已,估计龙相者多为蛇类无脚蛊所化,而麒麟相者多为有脚蛊所化,万变不离其宗,蛊物最终是蛊物,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不管它们再怎么化形,也脱不开这本身形态,而不像鬼谷众位师叔们,只要坚持修炼,总可脱去兽体化为人形!

二十和项思妃回头看到地上长出的两个似乎是木制的凳子,均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不过却都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坐了下去。

只是当二十的屁股刚落在凳子上,立刻就如同火烧屁/股一般跳了起来——错了,不是就如,而是真的火烧屁/股,伴随着“吱吱”的叫声,一股浓烟从他坐的位置冒起,与此同时项思妃也闪电般的站立起来,而她坐的凳子如同烈阳中的冰雪一样迅速的融化起来。

“怎么回事?”二十和项思妃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二十虽然跳的挺快的,可是却不是自愿的,他是被一股巨力给弹起来的,也是在跳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臀部有点火辣辣的,而裤子则在冒着烟,而项思妃则是感觉到坐下猛的一空,同时注意到二十跳起来,才紧随其后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个巨大的长的跟人一样的大蛊树也抖动了几下——只是它的这一动,整个地面就和发生地震一样全都动了,还好的是震动就持续了几息时间就停止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那几个苍老的声音也失去了一开始的镇定,疑惑着互相询问着——听的出来,连它们也不清楚眼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二十和项思妃警惕的肩并肩的站立着,而她的大戟也被紧紧的攥在手中,同时仰头望着这棵大鬼树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蛊他们倒是不清楚,不过这棵树最少有一半鬼树的血统,就在刚才他们俩才猜出为什么会发生刚才的那一幕:

二十修炼的功法原本就对鬼魅有所克制,特别是自从得到三眼鸦神格和成为地藏王菩萨使者之后,对于鬼怪这类东西就更是压制的死死的,至于项思妃,那就更不用说,虽然平时收敛着看不出来感觉不到,可是一旦有邪魅企图入侵其身体,那就纯粹是找死了。

刚才的一幕,分明就是那两把椅子或有意或无意的企图侵袭二人的身体,引得两人本能的反击的结果。

“二十,你觉得这棵鬼树的原身会是什么?”项思妃仰头望着这逐渐散发出越来越重的气势,仿佛一个沉睡的巨人,正在清醒一样的鬼树,扭头轻问二十——要是其他的她估计还有点紧张,不过只要跟鬼牵扯上,那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桑、槐、柳、杨,最能吸阴气的非柳莫属,刚才那两个凳子,我们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异常,只有坐上之后才有所反应,我想能将阴气收敛到如此地步的,就只有柳树了,而眼前这位,就算不是柳树也是同类之物,小心点,鬼木原本最易招雷劫天火劫,不要说这么大的,两围粗的都非常少见,能长这么大……呵呵,我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二十干笑了两声,同时伸手捉到了项思妃的胳膊:“真不知道它醒来是什么样!”

项思妃猛的回头,惊讶的望着二十——就在刚才,二十在她的胳膊上写了一个小小的“走”字,如果不是对方先掐了她一下然后再写,她还真没有觉察到对方是在写字:走?什么意思?

第一百一十一章 莫名其妙的开战

二十的身体绷的紧紧的,一动也不敢动:

此刻他心中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是走了什么运,就在刚才,他的心中突然冒出极度危险的感觉,这感觉来的如此强烈,如此突然,而顺着心中那一线生机,他才本能的捉到项思妃的手,并在对方的手上写了一个走字,只是字刚写完,就发现自己被眼前这颗不知道算鬼树还是算蛊树的家伙给锁定了,现在的他不说走了,只要轻微动一下,相信也会惹来无穷的攻击。

眼前的人型蛊树或者鬼树,气势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向着四周涌动着,而且每波的气势在逐渐增加着,与此同时,地面之中悄无声息的破土而出很多巨蟒状的根须

——粗者方圆数丈甚至数十丈,立起来仿佛一栋房子一堵墙一般,细者也有丈八粗细,一根根直立而起,而且每根根须上都夹满了各种各样的干尸、湿尸甚至带棺材的、带铁链的各种各样的尸体,并很快就在附近布起一片根须尸体森林。

随着这些根须形成的森林的出现,项思妃的脸色突然铁青:

之前的她一直有着自信,一棵鬼树而已,不管对方准备耍什么花样,她都有信心克制对方,直到这些根须出现,她才发现自己错了,自己完全低估了这棵鬼树,就此刻它所表露出来的威压,已经不亚于自己,而且还有逐渐增加的趋势,而根据她的感应,对方在地下没有露出的躯体,比眼前的要大无数倍,整整占据了整个洞窟,而根据对方的气机锁定,对方下手的目标正是二十!

“干什么?住手!”

“醒醒,你想做什么?”

“停下!”

……

“住手!”

蛊树的举动很显然出乎所有人,或者说所有蛊的意料之外,当发觉它竟然开始锁定二十的时候,所有隐藏在丝帘后的身影再也沉默不下去了,苍老的呵斥声在不同的方向几乎同时传来,而且那些蛊再也不顾遮掩身形,直接在二十周围现出身来。

虽然因为气机的锁定不能开口说话,可是二十还是如遭雷击一样的定在那里,同时心不由的停跳了几拍子:

麒……麒麟?龙?不是吧?我眼睛没有看错?这……这怎么可能?

“嗖!”也许是因为分心动了的缘故,旁边一根房子一样粗的根须,突然向着二十砸了过来,同时伴随着根须的突然开裂,无数腰一般粗细的分支如同一条条巨蟒朝着二十猛扑过来。

这一根巨/根的行动仿佛一根导火线一样,周围所有的巨/根也紧随其后的突然开裂,无数的分支铺天盖地的向着二十直冲过来。

“我太阳!”二十吼叫了一声,强忍着被锁定的不适,不敢半分犹豫的从乾坤袋中摸出一物平铺于手中,同时双手迅速持印:“囊摩悉底悉底苏悉底悉底伽罗罗耶俱琰参摩摩悉利阿阇么悉底娑婆诃。”

念完咒印之后迅速将手一挥,一道凭空冒出的火焰以他的手为源头,直扑眼前巨大根须而去,而他顾不得看自己的成果,直接冲着项思妃吼道:“思妃,开路,闪人了!”

项思妃也知道情况紧急,原本准备划向巨/根的大戟,反手划向来时的方向,在一道巨大的弧光脱离大戟,“唰”的一声飞斩向前的时候,她已经拉着二十,直接以最快的速度,紧随弧光斩开的道路向着来时的方向冲去,同时大戟连连挥舞,一道接着一道弧光仿佛不要钱一样拼命的向着前方抛洒着,切进阻拦在前进道路上的巨/根之中。

一切发生的是如此的突然,在场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直到树根如同巨蟒一样席卷而来,二十冲着树根丢下一团冲天大火,项思妃拉着二十如同火箭一般迅速向着来时的方向冲过去,老奶奶才如梦初醒般的冲着几只麒麟和龙吼道:“诸位大人,为什么?”

——她就算再迟钝,现在也能看出来,诸位大人一直休息的那棵大蛊树,正准备留下二十和项思妃,可……这是为什么?

相信诸位大人不会不知道二十和项思妃的身份,特别是项公主,一旦她在这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蛊洞和鬼谷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又因为对方占据道理的缘故,所有外人都无法阻止鬼谷名正言顺的开谷报复,这样一来,蛊洞能否幸存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外面湾中的兄弟姐妹以及附近所有的同胞,都会受到牵连因此而丧命,这可不是她所期望的。

况且二十是预言中唯一能够让蛊洞的众位无法投胎之人转世投胎的大救世主,一旦出事,洞中所有灵蛊的希望也就化为泡影,对于这些,相信各位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们依然动手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说实话,这个问题,她口中所有的诸位大人,也想知道——蛊树的这一举动,绝对没有得到它们任何一个的授意,完全属于自发行为,甚至在此之前,这棵蛊树也没有露出一丁点的异常,之前它们还在奇怪很久都没有动过的蛊树竟然平白无故的抖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发生大树根须探出地面,做出一副攻击的姿态。

说老实话,它们之前之所以没有出声,完全是被蛊树的这一举动吓傻了:

所以人都不是傻瓜,连老太太都能想到的问题,它们如何想不到,甚至它们想的比老太太想的还要深远的多,如果真有心留下二十他们,他们何必布如此大的局,拐这么大的弯?

它们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和蛊洞的未来发毒誓,自始至终绝对没有任何一只蛊起过如此念头,所以看到眼下这场面,它们也同样傻眼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已经几百年没有动过一下的树蛊,竟然突然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

不过疑问可以稍微放一放,眼前的事情绝对不能放,如果再不阻止蛊树莫名其妙的发疯,万一把客人打出个好歹来,所有蛊洞内的生灵,估计都会被拉着一起陪葬!

“住手!”“你疯了”……“快停手!”“停止!”不管是麒麟型的蛊还是龙型的蛊,都第一时间冲向蛊树,纷纷施展各自的手段阻止蛊树的疯狂举动。

蛊树的根比想象中的更加坚韧,紧随气刃弧光的项思妃很快就发现这个问题,她的大戟的光刃,就算是一块巨铁也能轻易切成两半,却只削断最前方的一排水桶粗的分根,而后面的分根却只断裂了一半——最关键的问题是对方的分根太多太密了,她之前的攻击根本没有完成原定的计划,通路并没有被打开!

如果仅仅是她一个人,这些根藤再厉害,也无法阻止她冲出去,只要她手持大戟施展人戟合一,凭借她雄厚的内劲和大戟的锋锐,完全可以杀个七进七出,就算无法斩杀这个傻大个,在其身上捅出无数个对穿孔的大窟窿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身边有个二十,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如果她施展人戟合一,那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二十,他会在第一时间被自己护身戟气给撕成碎片,最大的倚仗因为二十的缘故无法施展,面对着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根潮,以及已经如一面墙一样密集布在眼前的根墙,项思妃双眼一瞪只好选择直线硬闯

——此时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巨/根腾空而起,然后迎面扑来,每耽搁一秒,所面对的根藤就多一分,作为项王之女,项思妃对于战争的脉搏把握的很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硬闯是所有选择中最适合目前状况的,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对着根藤迎面冲去。

内劲不要钱一般的灌输进大戟之内,而大戟也仿佛刚被唤醒的巨兽一般,突然发出阵阵戟鸣声,而且越来越响——二十和项思妃心中突然产生一个感觉:大戟活了!

一道戟光突然从戟身向着戟尖蔓延过去,项思妃手中的大戟也仿佛突然之间涨大数倍,一股惨烈的杀气迅速蔓顺着大戟延开来,不管是项思妃还是二十,突然之间觉得胸中一股热气直冲于胸中,一时间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几乎同时,一声完全可以扯破喉咙拉伤声带的“杀”字仿佛利剑一般划破苍穹,从两人喉中吼出,带着一股千军万马厮杀冲锋的惨烈气势,向着周围荡去。

几乎同时,项思妃安置骁骑军的法器随着红光一闪,源源不断的骁骑军竟然在没有听到召唤的情况下踏马而出,带着一身惨烈的红光,以比两人更快的速度对着根藤布下的城墙冲锋而去——没有呐喊和嘶吼声,却有着一股刀山火海也誓不回头的血性气势。

蛊树根藤和骁骑就如同两队迎面冲锋的骑士,又好似迎面拍击的滔天巨浪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轰——!”

一股仿佛来自于灵魂的轰鸣声以撞击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波及开来——随着一阵眩晕过后,二十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有点失聪了,除了“嗡嗡”的轰鸣声之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而他和项思妃都不知道的是,就在项思妃的大戟发出戟鸣声,仿佛活过来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项师伯,浑身上下突然间迸发出一阵剧烈的杀气,猛的扭头着这个方向望过来。

一百一十二章 反应

“怎么了?项王!”

“项王,何事?”

……

“项王,为何发怒?”

随着数声传音,胡媚、老参等鬼谷众人悄无声息的便出现在其身边,同时拱手而立

——项思妃和二十等人一直没有消息传回,虽然明知道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可是所有人还是下意识的聚集在一起或下棋,或饮茶、静坐一边消磨时间一边等待消息,可就在刚才,他们都感觉到从项王身上感受到一阵冲天杀气,所以纷纷闪现过来,一探究竟。

项羽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闭上眼睛感应着什么,许久才睁开眼睛微微摇头一笑:“没什么,只是有人触动了我大戟中的杀意而已!”

“大戟中的杀意?护国,立刻询问十一,二十和项思妃出洞否?”胡媚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冲着远方传音道。

——项王的大戟,在走之前已经交付予项思妃手中,而相信项王隐藏在大戟上的杀意,不会碰到小猫三两只的就迸发一下,想要激发其中杀意,必定是项思妃碰到什么难缠或者打不过的对手,大戟定是感受到使用者的危险或者某种特定气势而受到激发,若非如此刚才项王不会如此失态,而凭借项思妃的身手,不说天底下来去自由,可想要找出能对其产生威胁之人,那可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她第一个就想到了那同样不知何年何月建造的蛊洞,希望自己猜错了,否则……

在场诸位年岁都不小,也均非愚昧之辈,在胡媚喊出查询两人位置同时,所有人都想到同样的问题,立刻大部分人都脸色大变:

小小一个蛊洞,竟然敢做出如此取死的举动!

“对方是什么水平?应该不低吧?”参爷爷作为鬼谷年岁最长之人,问出了当前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项羽闭上眼睛,浑身的杀气潮水一般的退入身体之中,然后虚空轻捏,仿佛捏着自己的大戟一样比划着:“应该是个不错的对手,大概比项思妃强那么几分,若非棋逢对手感受到对手的威胁,根本无法激发出我大戟中的杀意!”

什么?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虽然已经猜测出对手应该不弱,可是强到这种地步,还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有着这种实力的对手,确实有点棘手,当然,也只是棘手而已,相信凭借项思妃的一身本事,就算奈何不得对手,对手也甭想奈何得她,只是二十……就有点危险了!

“喀嚓——嘎吱!”王五手中两颗不停向着四周散发着寒意的金属球胆,随着其手力道逐渐增加,在“嘎吱”声中逐渐的变形:“要是二十少一根汗毛,我要它蛊洞片甲不留!”

“不要紧张,二十吉人自有天向,不会有事请的的,这一次顶多是有惊无险,不过……蛊洞先前来人未曾有着任何异样,而且它们有求于二十,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数?”说话的是一位一手拿捏着一个大龟壳,一手转着几枚方孔钱的道者打扮之人,此刻的他正皱着眉头望着龟壳中的三枚铜钱:“还有,为什么卦象上没有任何提示?”

王五正要说些什么,却猛的将头扭向外面:一对堪称金童玉女般的璧人正飞速赶来——不是护国夫妇又是何人!

夫妻俩入得厅内,,同时向着众位行李一礼:“弟子护国(蕾妮),拜见各位师伯、师叔,师傅!”

王五见到弟子,轻轻一挥手:“好了,不要多礼,刚才你胡师叔传音问你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护国双手抱拳再施一礼:“回禀师傅!十一传来消息,浴血湾突然发生轻微地震,并且震动持续中!”

“你师弟和项思妃呢?”

“他们二人仍在洞中!”

“噢!知道了,你们退下吧!”王五轻轻的挥了挥手,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的让俩人下去,而原本的怒火也仿佛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弟子告退!”护国夫妻俩同时抱拳告退。

“听闻项王棋艺高超,是否介意陪奴家下一盘盲棋?”胡媚最先打破冷清的氛围,向项羽发出邀请。

“固所愿,不敢辞也,请!”项羽轻轻一笑,伸手对着一旁的石凳一指,而且他诸位也纷纷找到耍乐之人——一时之间,仿佛所有人都已经将刚才的担忧,全部忘却脑后。

“他们怎么了,你师弟不是——!”蕾妮扭头望着大厅,不由的皱眉望向护国。

“嘘——!”护国轻轻的对着老婆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姿势:“风雨欲来风满楼,阿弥陀佛,无上天尊,有人要倒大霉了!”

浴血湾

“护国师兄怎么说?项师伯他们准备怎么做?”天愚站在十一旁边,望着因为大地震动或奔走、或东张西望的人群,摸着自己吊着绷带的胳膊,紧皱着眉头盯着蛊洞轻声问道。

——因为某种原因,他是在二十和项思妃进洞的当天下午才赶到的,只是当时的模样有点狼狈,就连现在,他还有一个胳膊吊着绷带无法正常活动。

“护国师兄说——”十一面色古怪的望着奔跑的人群:“项师伯和胡师叔准备下盲棋,他师傅正和参爷爷一块儿讨论如何养花草……。”

“恩?无上天尊!”天愚单手喧了一声道号:“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唉!”

“阿弥陀佛!”十一也喧了一声佛号:“到底是哪位莽撞之辈,竟然惹出如此滔天大祸?”

——要说对方早有预谋,打死他也不相信,除非蛊洞之内的蛊虫脑袋都被驴踢坏了,要么就是有一个超级疯子天才,有着一系列的后继计划,否则这一举动完全可以被当作是对鬼谷的挑衅,后果……只能说非常非常严重,严重到任何人都估摸不出来到底能到什么程度!以整个蛊洞为代价来换二十和项思妃?说实话,他还真不相信有这样的超级疯子!

既然不是早有预谋,至于为什么会发生眼前这种事,佛家不打诳语,他真不知道!

反正……事情大发了!

事情大发没大发二十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和项思妃已经在骁骑军——当然,还有那些袖珍的龙和麒麟的帮助下,已经突破了不知道是几层的根藤组成的墙壁,却不知道还要突破几层才能突围出去。

别看这些根藤看起来好像很软,能够弯曲着仿佛一条条巨蟒一样扑过来,而且似乎很脆弱,在项思妃的大戟下仿佛热刀入黄油一样轻易的就被切成两段,捅出一条大路来。

实际上完全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只要看到陷入冲锋状态的骁骑军,在一段短暂的冲击之后,就因为撞击而不得不回到法器中修养,就知道眼前的树根到底有多坚硬——他曾经在骁骑军中呆过,练习时对方的冲锋根本就没有这么猛烈,却也摧石斩铁如同游戏一般的轻松,况且今日骁骑军表现出来的实力气势与当初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却也仅仅经过短暂的冲锋而纷纷因为力竭兵刃损坏等各种原因而不得不黯然退场,这只能说对方可真猛啊!

“噹——!”当再次破开一巨大的藤根之后,项思妃的大戟先是一空,然后狠狠的撞在一根插在大棺材上的木制长矛上,随着一阵巨响,项思妃的大戟首次无功而返,与此同时周围的骁骑军的攻势也同时被遏制

——所有的冲击全部铩羽而归,展现在众人眼前是一超级大根藤,此根藤中间空了一大半,并且根藤上缠满铁链、贴满符咒并悬空吊着一口大棺材,在棺材周围挂满了各种身着盔甲,裸露部位刻满花纹的僵硬尸体,这些僵硬尸体和铁链悬棺就仿佛一面城墙一般,牢牢阻挡着骁骑军的冲锋。

“回来!”项思妃一声大喝,阻止了骁骑军毫无意义的冲锋——对方那根插在棺材上的木矛,既然连父王钦此的大戟都能挡下,再让所有人冲锋,那也只能是白白损耗战力。

“哇塞,连你父王的大戟都能挡的住,看样子是个大BOSS啊!放开我吧,我多少也有点压箱的家伙,没这么容易被这些树根子干掉,至少在你干掉这棺材里面的大家伙之前,我是不会有事的。”二十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四周张望着:

“而且看样子这大家伙是擅自行动,否则其他的蛊虫们不要说在那边拼命的阻挡这些树根,恐怕早冲上来了,我就奇怪了,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没仇没怨的,这根大鬼树有必要一见我们就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不?”

——在他周围,几个袖珍的麒麟和龙纷纷以自己的方式阻拦着根藤的包围,而在来时的方向那个高大的蛊树的地上部分,则是被更多的蛊虫所化的麒麟和龙拦截着。

“也许它看上你身上的某样东西了,有什么东西就别藏着掖着了,不要等我解决了对手,才发现对方趁我被牵制的时候把你掳走了,要是因为藏着底牌舍不得用的关系而被对方摆平,那你就悲剧了!悲剧——应该是这么说的吧。”项思妃紧紧的盯着眼前正缓缓打开的大棺材,一个柔劲将二十远远的送开: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二十的底牌

棺材中的这位是自己出谷以来碰到的最危险的一个,特别是那根不起眼的木矛,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她有预感,这玩意很可能破的了她的防御,一个不小心连她都有陨落的危险,至于二十,一旦被波及那就更是有死无生,所以在她们两人分出胜负之前,二十暂时只能依靠他自己了。

“放心!我不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人,在这种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肯定是有什么用什么,东西没了还可以再挣,要是连人没了那就彻底悲剧了!”二十红着眼睛紧盯着眼前这庞然大物,从乾坤袋中掏出几幅卷轴插在腰间,同时摸出两件数件道家佛家法器装备在身上

——这些都是这些年为十一和天愚两人挑选的,只是没有送出去的两件珍贵,所以也就一直放在二十身上,没想到世间的事如此奇妙,在此刻反倒成了自己的最大倚仗!

不管对方是鬼树也报,蛊树也罢,只要它有着一部分鬼树的特性,就一定会被这些充满刚阳之气的法具所克制,也只有面对这样的对手,这些法器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二十最后掏出的是十一不久前刚给自己的祈愿石,紧攥着眼中全是疯狂:“不惹事,不怕事,我不主动惹事,可你们——!”

话说一半的他猛的感到心中一阵悸动,不敢犹豫的使劲的在地上使劲一蹬,一根粗大的根藤擦着身子冲出地面,不得其落地,根藤上的无数分根便挂着各种骷髅和尸体俯冲下来。

望着漫天根/藤,一副卷轴被其握于手中,二十冷笑着将刚才未曾说完的话:“也别惹我!”

将卷轴对着藤根猛然打开——里面写的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手中这张他也是第一次打开

——这东西是当初从周无语手中顺来的,就和无限手雷、炸弹一个性质,只要里面封存的浩然正气或者佛力之类的没有耗费光,可以一直使用,只不过它是指针对鬼魅邪物才有效果,而且属于那种连使用者也不知道的未知类型,好用确实好用,一打开就行,只要有邪物在附近它就发威,可问题就是你也不知道它是哪种类型的:

在闯西方地狱的时候,他曾经数次打开过类似的卷轴:里面要么出来一个大儒,要么出来一个其他什么,甚至还出现过山河图以及大佛像,然后一下子就把周围清理出一大片;还打开过“仁、义”等单字的,仿佛炮弹一样一下子清理出一条道来;当然还有带诗词的,仿佛护身盾牌一样围绕着周围之人,使鬼魅不得近身。

打开字画的二十只觉得手中猛的一沉,原本轻飘飘的卷轴,仿佛突然有着千斤重一般,而且奇热无比,原本在空中后退的身形也因为这突然的变故而仿佛被击中的小鸟一般直直落下。

迫不得已,二十只好在落地之前放开手中的卷轴——当然,他倒是没有忘记在松手之前瞄一眼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有如此重量,结果却看到卷轴之中,被人用毛笔写下一个大大的“鼎”字。

鼎?什么意思?二十猛的一愣:卷轴上面只有一个大大的鼎字,而且即没有浩然正气放出,也没有什么佛光出现,除却刚才的沉重,仿佛只是普通纸张写就的普通字。

就是这么一愣的机会,根藤已经直扑身前,虽然二十极力闪避,可还是被其中的一根重重的抽击在身,如果不是之前他已经有所布置,这一下足可以让其躺下。

不得第二根树的分根抽来,二十已经打开另外一张卷轴,随着一个大大的“德”字出现,一股浩然正气猛然间从卷轴之中冒出并迅速席卷四方,而几乎要触及二十的根藤仿佛被泼油点火的纸张一般,一瞬间冒出绿油油的大火,然后一路蔓延燃烧着“吱吱”惨叫着化为飞灰,周围几根正绕过阻拦直扑过来的巨大根系也无火自燃,仿佛被斩头的蛇一般“吱吱”叫着使劲扭动着燃烧的根藤。

落地的二十脚下一软,却未曾跌到,手中的卷轴突然化为一团火焰燃烧殆尽,伸手使劲擦了擦嘴角,望着使劲挣扎挥舞的树根,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原本想装一次高人在思妃面前露一次脸,却没想到差点就把自己也赔进去了,看来装十三也是一门学问,既然这样,那我就——还来!”

再次对着地面使劲一蹬向后跳去,同时一根有点秃毛的毛笔紧攥手中,双眼死死的盯着刚刚站立的位置,只是地面随着“咚”“咚”连续两声的猛烈巨震,地上被斩断的某些根藤硬生生的被震起一尺来高,却没有任何根藤再透出地面。

“怎么回事?”直到落到地面二十还是一头雾水——很显然,对方再次从脚下开始突袭,而且听声音好像还是两根,可直到自己落地,也没有看到偷袭的两根巨藤出现。

心中猛的一动,二十扭头望向那张写有“鼎”字的卷轴,一个想法突然从脑海之中冒出:不会吧?这么巧?

——刚才他就在奇怪,从无语手中顺来的东西,每一样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对于邪魔外道之类有特效,连当初西方地狱之中的小BOSS也吃过亏,为什么偏偏那个“鼎”字除了沉之外,一点其他反应都没有,还差点把他搭进去,现在看来,嘿嘿,不但作用显著,而且恰好是针对眼前这种地下大家伙的,这简直是瞌睡遇到枕头,芝麻掉进针眼里,简直太巧了!

当然,这一次二十不会再犯之前的错误:“地下是吧?很好,我让你钻!”

之前他只想着怎么和根藤硬着打、躲着打,可是这张“鼎”字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另外一种打法:

反正自己是绝对没有可能干掉下面那个大家伙的,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对方完全和大师伯是一个级别的,随随便便一个棺材板子,就能阻挡项思妃的大戟,和自己这种小猫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虽然不至于弹弹手指头就把自己灭了,可是真想要自己的小命也顶多是多费一番手脚而已,结果不会有什么大变化。

这些根藤难打这些不容置疑,可自己除了躲之外,完全可以采用不让附近的根冒头的方法,道家有“点地成钢术”能使地面坚硬如钢,绝对是这种钻地东西的克星,可惜自己不会,要是天愚在估计还差不多能搞一下,佛家也有类似法术,自己同样也不会,不过不会并不代表自己用不了,有十一的祈愿石在,暂时将佛力加持地面如金刚一般还是可以的。随着二十念头一动,祈愿石随着一道亮光闪过,立刻如同浮灰一般被吹散在风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呼——!”二十先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死死的盯着因为火焰消失而停止挣扎,然后被源源不断的巨/根补充重新形成的根龙,牙齿咬的咯吱的响:“欺负哥东西带的少是吧?没关系,哥不跟你赌对战,跟你赌生死!”

——他学的是生死之道,如果没有点特殊能力傍身,生死之道也不配成为鬼谷为数不多的绝技之一了,像这类绝学,基本上都有着一两手逃命绝技和玉石俱焚的绝技。

当然,他还没有活够,还不打算和对手来个玉石俱焚,而且双方实力相差太大,真要比较的话,对方绝对是那种硬邦邦的陨石石头,而且是超大个的,真要玉石俱焚的话,搞不好他这块玉碎了,石头依然完好,他只是跟对方来赌一下人品,顺便拖延一下时间而已。

二十先将所有的卷轴打开,然后将所有的法器同时摆放完毕,才咬牙切齿的从怀中掏出一木制的阴阳——与普通阴阳不一样的是,他手中的这方没有阴阳比目鱼眼,只是一方黑一方白,颜色越往相交的地方越淡,有着明显的过度带,而在原本是阴阳眼中的部位,反而本色越重,黑的越发黑,白的越发白。

郑重其事的将阴阳木板放在地上,同时掏出两卷线卷——一卷黑底写满白字,一卷白底写满黑字。

二十伸出双手,将线卷一头分别顶在中指尖上,然后连线带指头放于口中咬破,将黑线一头按于阴阳之中颜色最黑的点上,将白线一头按在颜色最白的一点上。

此刻二十的眼中全无外物,死死的盯着黑白双色的线卷,然后轻轻的放开按在阴阳板上的双手,由慢到快不停的结着法印,而线卷随着手印的结出也仿佛有生命一样相互盘结,按照某种轨迹不停的交错穿插,以阴阳板为中心向着四周不停的蔓延开来。

因为有着法器和卷轴的阻隔,根藤连续数次进攻都无功而返,只是随着冲击,所有的卷轴和法器也随着燃烧、破裂,数量也在一份份的减少这,而地面之中“咚”“咚”连续的撞击声也越来越密集,可是除却最开始其钻出的洞之外,一直没有新的根藤从地下钻出

——当然,整个地面确实向上抬起来不少,也逐渐出现了很多的裂纹,而那个大大的“鼎”字和写字的纸张,也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不停拉扯一样发出“咔咔”的声音,看的出来,它也坚持不住多久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忘川河

而这一切,二十仿佛都未曾察觉,只是专心不停的结着手印,仿佛蜘蛛一样编制着大网……

“砰——!”随着一声巨响,以二十的脚底为中心,仿佛一座巨山从地底迅速拱起,又仿佛一艘潜艇拱出水面——所有周围的土地如同地雷爆炸一样猛烈向着四周飞溅,黑黑的根藤密密麻麻的从地底钻出,将二十高高的冲起。

面对着蜂拥而出的根藤,二十只是望着还未结完的手印“唉——!”的长叹一声,然后放弃般的闭上眼睛并从嘴中吐出一个“转”字。

随着其话音落下,一声清脆的“嗡嗡”声由低到高逐渐响起,而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定住一般——只是仿佛被定住而已,至少眼睛还能看,鼻子还能呼吸,脑袋还能想问题,就像此时的二十,除了身体不能动之外,一切仿佛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二十转着眼珠子,有过此类经验的他知道,在自己刚才编制的东西吸收足够的阴气打开之前,所有阴阳木附近的任何东西,都无法行动,所以他就安心的、仔细的打量着距离自己最近不过数米的,一根巨大的根藤——说实话这倒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玩意:

感觉只有一个,长的可真难看!有些像因为短路而被烧焦的电线一样,只是外面仿佛蚯蚓一样分布着很多管道,很多各色的尸体被夹杂在这些管道中间:全尸、半尸、甚至是骷髅架子,或者只是一张皮!

猛然间二十感到神魂一阵拉扯,却发现刚才自己所编制的东西已经全部展开,而牵连着细线的阴阳木也因为旋转而变得灰灰一片,而且逐渐沿着细线向着四周蔓延着。

望着眼前弥漫开的灰色波纹,二十眼中先是恐惧,不过很快都变成坦然——只是眼底的那一丝疯狂如何也压抑不住。

随着灰色的蔓延,吸力越来越大,终于,灰色弥漫到二十所编织的整个网上,与此同时,二十身体猛的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其身体之中抽出,被猛然间投向灰色之中,然后再无声息,而其对面的巨大根藤之中,也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取投入灰色界面之中。

——不管是二十还是根藤,都仿佛石刻木雕一般毫无生气的保持着姿势,就这么一动也不动的静静的、静静的定着……

鬼谷

“啪嗒、啪嗒!”王五一直捏在手中已经严重变形的两个金属球胆,随着两声重重的落地声掉落地面。

所有人都扭头望着王五,却见他脸色铁青的直直坐在那里,许久才知道弯腰捡球胆,只是却在地上摸索了数下,都没有拿住两个球胆。

“怎么了?二十出事了?难道他没有动用后手?”胡媚替他将铁球捡起,轻皱着眉头问道

——他们之所以能稳坐钓鱼台,是因为不管是二十、十一还是项思妃,身上都有着他们留下的后手,而且不止一道,不管是自己等人的一缕分身、意识还是其他,遇见再厉害的对手也能拖延一时半刻,而其中最后一招便是制造一个坐标和通道,能够让自己等人直接前去支援,而且这招后手完全不可能被任何人所阻止的。

所有的后手都是主动加被动式的,可以主动激发,就像先前项王和胡媚本人出手的那次,就属于主动激发的,也可以被动激发,也就是当两人受到不可抗拒的外力之后,后手会自己使出,不管是哪路后手,至今都没有发动的迹象,这说明二十和项思妃根本就没有达到极度危险的地步,可是王五突然露出这副表情,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五猛的站起来,指着谷外的方向点着指头使劲吼道:“这该死的臭小子,明明有着我们的后手保护,却逞强的发动那个什么破阴阳木,去和不知道哪个该挨千刀的家伙去赌什么命!我,我……我——!”

他的呼吸粗的和风箱一般,却“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来只是狠狠的夺过自己的金属胆,蹲在地上使劲的“喀嚓”捏着。

胡媚先是一愣,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生什么气啊,你当初不就是看中他的这份倔强,才收其为徒的?再说,那阴阳木不是你亲手交给他的?算了,孩子已经长大了,由他吧!”

“由他?”王五仿佛炸雷一样的跳起来:“怎么由他?要是没给这混帐东西留后手,他跟人赌生死我就不说什么,可明明已经有后手,他还这样……阴阳木?阴阳木!我真后悔把这玩意给他,当初只是想着让他感受一下真正的生死,稍微锻炼一下意志,也作为一种最后自保的手段,可他倒好,完全把这东西当成……忘川河!忘川河!那是人呆的地方吗?不论神鬼,都畏之如虎,这臭小子倒好,竟然多次带着对手下去轮生死,真当自己是不死之身,当地狱是他家开的?”

“忘川河吗?宁愿身受万般苦,忘川河中等千年!”王五的话仿佛勾起了胡媚的某种回忆:“等千年!真能……等得到他吗?”

忘川河

忘川河——这里,不管你是天庭申江还是地狱魔王,过河的办法都只有两种:

第一:在奈何桥上走过去——转世轮回投胎之人,基本上都是用的这种办法。

第二:在河下淌过去——当然,要先受千年之苦。

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三条路,想飞?不好意思,就算你是大罗金仙,也先老老实实的走过河再飞。

忘川河上有桥,其名:奈何桥!有守桥的人,其名:孟婆!

相传,所有轮回之人,不论男女老幼、富贵贫穷,在投胎之前,都会走上奈何桥,然后被灌下那碗传说中的孟婆汤——不多,不少,一碗而已!

一碗孟婆汤,前尘往事俱往,所有恩怨情仇皆化为云烟泡影,只要走上奈何桥,谁人也无法例外,漏不了,赖不掉,只要未曾真下肚,开喉勾舌也会灌下去,自古除却几位特殊有大机缘之人,何曾漏过谁?

对于相约千年,不愿相忘的人来说,跳忘川河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奈何桥上有孟婆、有使人忘却生前身后事的孟婆汤,而忘川河中没有,有的只是铜蛇铁狗、无法转生的灵魂,以及那腥臭无比、冰冷刺骨的忘川河水

——当然,不是说你跳下河就可以跑对岸,主动跳下的灵魂虽然不似那些罪孽深重的灵魂一样永世不得投胎,可也必须经过千年的等待。

千年?若非爱的刻骨铭心、深入灵魂之辈,谁人可熬得过这千年之苦?

千年之中,你或会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见他,他看不见你。

千年之中,你看见他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又盼他不喝,又怕他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受不得等待的寂寞。

喝孟婆汤,了前尘旧梦,断前因后果。忘尽一世浮沉得失,一生爱恨情仇,来生都同陌路人相见不识;

跳忘川河,污浊的波涛之中,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

只有千年之后,若你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忘川河,非爱之极、之深,何人敢跳?何人愿跳?

当然,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总有些例外,当忘川河上的某段河水突然向着四周翻腾、一个巨大的奇特的阴阳图案在河水之中浮现之时,岸边数位巡逻的鬼卒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发疯一样的大呼小叫着,而一位手持角号的鬼卒,则在第一时间按照某种约定吹响了手中的号角,极远之地的一座简易的平台上,在号角响起不久便点起鬼界特有的鬼火,绿油油的鬼火仿佛烽火台一样,一站连着一站的向着远方传递出去……

当然,这一切忘川河中那些无法投胎的鬼却不去注意,他们只是兴奋着向着阴阳图的部位聚集着,等待着……

——这副阴阳图案的出现仿佛在鲨鱼群中丢入的血块一般,又好似平静的水面丢下的一块卵石,以阴阳图案为中心,越来越多的浮尸游鬼、铜蛇铁狗浮现水面,向着阴阳图案的方向聚集着、冲刺着…….撕咬着,扭打着,争先恐后的向着这里拥挤着,就仿佛……这阴阳图案就是救人脱离忘川河的生路一般!

当然,这图案不是生路,能入忘川河的,除却因为痴情而从奈何桥上跳下之辈,绝对没有一个好人!像他们这种罪孽深重,生前自私自利,坑蒙拐骗,什么不坏不干什么、从来没做一件好事的恶鬼,就算天地有一线生机,也不会落在它们身上

——他们之所以如此兴奋,只是因为上面有生魂,有他们最妒忌、最痛恨、能投胎的生魂!

当然,对于他们来说,这是“祭品”,是供他们发泄心中怨恨、妒忌、不满的“祭品”!

的一百一十五章 轮着“泡澡”

看到点燃的鬼火,吹号的鬼卒放下手中的不知名的号角,和其他鬼卒一起看着阴阳图案由模糊变得逐渐的清晰。

“大头鬼,你觉没觉得这次的图案特别的大?”吹号的鬼卒望着身旁一个整个头部以及五官都比普通鬼大半号的鬼,疑惑的问道。

——鬼界不比人间,特别是这种在忘川河边巡逻的小鬼,早已忘记自己是谁的他们,已经干巴巴的巡逻了数百年,除了修炼、巡逻之外,每天干的最多的就是看着忘川河中的铜蛇铁狗撕咬那些罪孽深重之辈,或者是他们互相撕咬、互相对掐,平静的看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直到大概是数年之前,这个奇特的阴阳图案突然的出现,才打破了这种年复一年的平静,当时的它也是先翻腾着水,然后出现一块大阴阳板缓慢的旋转着,而上面竟然被捆着两个生魂,一正一反背对背隔着板子的分别被捆绑在阴阳板上,隔段时间,就把一面的生魂浸入这罪恶的忘川河中……然后就是老一套的铜蛇铁狗、大鬼小鬼的争相撕咬……

能被投入忘川河之内的鬼魂,除却那些痴情的守望者,哪一个不是自私自利、损人不利己之辈,都是自己下地狱,也要拖着无辜之人一起当垫背之人,基本上都是永世都要在这忘川河中日夜受饥寒、撕咬之苦的鬼,所以这些家伙最见不得有可以投胎轮回之鬼,虽然撕咬并不能真的吞食掉什么,可是能让被咬之人痛苦:

而只要看着别人受罪、比自己更痛苦,他们的脸上和内心就就会涌现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满足和快乐——看到他比我痛苦,真的好开心啊!

而像这种特殊而又奇特的东西,任谁看到都会留心在意,何况这东西竟然能打破生死铁律,把生魂直接送入这忘川河内,而且消失的时候还能将其重新带回阳间,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曾经惹的鬼兵鬼将一阵恐慌和紧张,不过后来上面发话说不去管它:

根据记载,这东西千年前就存在,而且也经常这样带着生魂出现,然后再莫名其妙的消失,只是除却让上面的生魂接受撕咬之外,留不下什么,也带不走什么,当然,更重要的是它竟然在地狱之中备过记录,属于被特批过的。

之所以此次声势这么浩大,自己等人这么紧张,那是因为某种特别的原因——当然,是什么原因就不是他们所能了解的,他们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在这玩意再次出现的时候吹起号角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那就不是他们所操心的了!

“是大很多,至少比上次看到的大了数十倍,不知道这次上面捆的是什么样的生灵?好了,不要再扭头看了,我们还要巡视呢!”大头鬼虽然对这次出现的阴阳图案,比之前出现的能大上数十倍感到不可思议,不过他还是习惯性的提醒着兄弟们:“要是耽误了回去的时间,可是要受罚的!”

对于阴阳图案明显比之前的大上数十倍,河中的鬼和铜蛇铁狗虽然也觉得诡异,不过更多的则是兴奋和开心——可以有更多的鬼怪和铜蛇铁狗能够咬到对方了!

阴阳板越来越清晰,终于随着“啪——!”的一声巨响,彻底显现在忘川河中!

这一声巨响仿佛是运动员起跑的号令枪,无数的鬼和铜蛇铁狗发疯一样的朝着阴阳木的方向扑去——互相撕咬着,抢打着、蹬着、踹着、抠着,用尽一切办法将周围的人向后踹蹬着,哪怕自己前行不得,也要咬着前方之人无法前行,反正就一句话,我过不去,你也别想过!

当然,因为之前已经如同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布满阴阳板附近,所以还是有很多紧贴着突然出现的生魂,眼晴还没有看清出现的到底是什么,嘴巴已经使劲的咬了下去。

“呜——!”

一声凄惨的仿佛是从嗓子中发出的吼声,从阴阳木陷入水中的一面透水传来,同时周围的水如同沸水一样不停的翻腾着。

在阴阳木板离水的另外一面,一直紧闭着双眼、绷着身体的二十缓缓的睁开眼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眨巴几下眼睛,露出一丝微笑:“嘿嘿,运气不错,不是第一个泡澡的!”

——虽然这阴阳木板是他的,可是自己却从来无法影响其中的意志,对于木板来说,自己和对方最先浸泡在河水中的概率是一样的,都是一半,在自己编织的丝线消耗殆尽之前,自己和另外一面的那位,每隔半个时辰下水一次,绝无例外!

二十眨巴着眼睛让自己绷紧的身体稍微活动下……至少在对方浸泡的这半个时辰内,他倒是不用担心什么,那些鬼和铜蛇铁狗虽然牙尖嘴利,却无法离开这忘川河的水面,爬不到自己这面来,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可是每次到这里,他还是无法抹平心中的那丝恐惧——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只能说: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不过…….他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自己有点紧张过度傻气了,这地方本来就不是让活人呆的,忘川河自古就是死人亡者的地盘,就连自己此刻也只是生魂一个而已,身体还在上面呆着呢!

扭头望了望四周,二十不由的皱起眉头:这次的阴阳板子为什么这么大?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能力支撑起这大的消耗?而且……闭上眼晴感受了一下之后,再睁开眼睛的他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自己的灵魂力量什么时候这么强了?魂体怎么也变得这么大?

虽然阴阳木是他的,可是这玩意要是个人,那绝对是铁面无私黑包公型的,因为就算拘灵魂,他也拘同样分量的灵魂出来——怎么算的他不知道,反正强者拘的少,弱者拘的多,灵魂量基本上相等!

当然,并不是说强者的就占便宜,弱者就吃亏,忘川河中不信这个,只相信信念之力和意志力:

这里都是死人,因为要让他们为所有灵魂做榜样的缘故,所以忘川河中的死人是不可能再死一次的,不过魂体虽然不死,不过却可以崩溃、发疯以及变成只知道咬人的白痴一个,在无尽的撕咬和冰冷刺魂、腥臭无比的河水刺激之下,就算是强者,意志力不坚定你照样先崩溃,在这里只能依靠一样:

意志力和信念之力!谁的意志力强,谁坚持的时间就长,谁的信念强,谁就能笑到最后!

当然,作为发起者,支持身下这块阴阳板的能量来自他,如果他的能力太浅,对方的灵魂之力太大,那拘来的只能是一部分而已,所以他之前并没有将对方全身拘来的打算,只是打算拘多少算多少,反正是拖延时间而已。

只是此刻看来……就算拘来的不是全身,那也相差不大,这样一来,项思妃那里可就轻松不少啊!

当然,有得必有失,相对的,自己也会因为灵魂莫名其妙的增大,而需要承受比以往更多的撕咬和痛苦!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二十就感觉到身下的板子一阵倾斜,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的将自己的身体放松,然后咬紧牙关静静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多次下来的自己估计只能占这点便宜了,至少他知道在这忘川河中如何才能坚持的久一点——在这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趴着,只能忍受而最好不要反抗,也别想着嘶吼恐吓,因为这些行为都只是平白无故浪费灵魂之力的表现!

地狱不比上面,任你法力通天,能挥手之间灭百万雄师,或者修得什么神功,能一嗓子吼断江河,一拳打碎厚厚的钢铁装甲,在地狱,特别是忘川河中都只是虚幻泡影——这里面除却那些得阴间气数加持的阎王以及手下的官职人员,以及一些特殊的冥兽,能用渡船之类的工具自由在河面上穿梭来往,不受忘川河的限制之外,其他所有一切魂体,落到河里就算是进了困龙锁中,任你神仙鬼怪都能力尽失、能力尽失,这里面只比魂力、比意志力、比忍耐力、比狠!

剧烈的嘶吼和挣扎,只会让这些心理扭曲的亡者以及那些铜蛇铁狗们更加兴奋,让他们撕咬的更加起劲——就像背面那位,他的吼叫和挣扎,对于河中那些心理扭曲的家伙来说,不亚于在牛前面不停抖动的那块红布!

“啪——!”

随着一声同样的巨响,阴阳木几乎瞬间翻了一面,腥臭、刺骨、疼痛、酸麻以及各种负面的身体刺激,以及无穷多的愤怒、暴躁、贪婪等负面情绪刺激,一股脑的顺着感觉全部冲击着二十的大脑:

剧烈的刺激差点让其晕厥过去!

二十紧咬着牙关,仿佛木头一般任由自己被这些兴奋的铜蛇铁狗、大小鬼头们撕咬,同时守住心神,任由这些负面情绪对自己心神不断的冲击,当然也没忘记默运功法,开始吸收河水中最阴暗的那一丝死气:

第一百一十六章 菩萨

这忘川河本来就是鬼谷生死之道练功的地方——当然,是大成之后的练功之地,至于现在的二十,原本是没有资格在这种地方修炼的,因为真要是把他在这里放上一年半载,光是死气侵蚀就可以将其变成一个真正的亡者,顶多为这忘川河增添一幽魂而已!

这里不但可以锻炼意志和魂力,而且还是生死之道唯一吸取死气的地方,当初其师傅王五曾经带他感受一番,为的是让其感受真正的死气,至于带着对手下来一同感受,只是一种迫不得已的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手段而已,却万万没想到不知道是二十运气不好还是什么的缘故,自从二十得到这玩意,这十几年里已经下来数趟,就差一年一次当作度假一样了,这不得不说命运真的很奇妙!

在上面的时候,二十曾经听说过一种酷刑叫凌迟,据说是把人用渔网裹住,一点点的削,最少要削上数千刀,在他第一次下来,然后床上躺了两个月的时候,当时就在想:

凌迟算个鸟,还十大酷刑!要是让他在忘川河中呆一段时间,他们就知道什么叫酷刑了,动刀子哪有动口从人身上撕咬痛?而且凌迟是一刀子一刀子的割,要知道在这里,可是每时每刻都有无数张嘴向着你咬过来,然后狠狠的撕扯着!

更何况那么多的执念、贪婪、暴怒拼命的往你识海之中冲击着,而且天地凡阴暗污浊执念重之极地,聚必有阴魔生成,也许是此河乃天地怨念执念最重之河的缘故,聚集阴气之多、之重,称之为第二,估计无处敢言第一,这河生成的阴魔简直是强的离谱,而且怎么消灭也消灭不掉,泡在河中说是内外煎熬绝对一点都不为过!

二十一边意守识海,一边尽量想着一些开心、快乐的事情——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虽然用在这地方不对,可是道理也还是一样的:

虽然他可以完全只谨守识海,可是这种负面的情绪冲击的多了,本身还是会多多少少受到这些情绪影响的,这和识海坚守与否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受其影响而已!

一个人,不管他再善良慈悲,当他的眼前周围都是人杀人、人吃人、人坑人的时候,就算他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坚持着心中的慈悲信念,可是当他的亲人因为他的慈悲而纷纷陨落,当这种人害人的情形在其身边持续十年、一百年的时候,他,还会保持着一颗慈悲之心吗?

当然,圣人、佛等肯定没话说,估计一个个就算圆寂也依然保持这份慈悲和善念,至于普通人……就算有也因为受环境的影响而所剩无几了,这和他本性无关,只是单纯的受环境的影响而已!

在脑海之中回忆一些开心的事情,虽然会因为分心而需要自己花费比正常意守识海多数倍的精力,可是这样回到人世间之后,自己的不良反应就会轻很多,适应期也会缩短很多——至少不会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周身都散发着残暴、贪婪等让人惧怕的极端的气息!

灵魂不同于肉/身,肉/身的疼痛有底线,超越疼痛的极限之后,人的神经就会自动忽略屏蔽掉这种疼痛意识的传导,人们就再也感觉不到疼痛,这就是俗话说的痛的麻木了,灵魂不会痛到麻木,就算疼痛的再剧烈,它也会忠实的反馈给你,让你知道了解!

剧烈的疼痛使得二十的魂体如同被电击一般不停的颤抖着,只是自始至终,二十都紧闭双眼,任凭水中之恶鬼和铜蛇铁狗将自己一口一口的撕咬着

——不知道是阴阳木板的效果还是忘川河本来就是如此,不管河中恶鬼和铜蛇铁狗将将木板上的人撕咬成什么样,只要离开忘川河的水面,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就仿佛水中的撕咬只是一场恶梦一般,只是这场恶梦会在半个时辰后重复上演着!

他并没有受虐的倾向,在第一次由师傅陪同自己下来体验一次之后,他就曾经发誓有生之年绝不再体验,记得自己当时的说法是:“除却天生神经病和受虐狂,只有疯子和白痴才会再次下来!”

却没想到世事难料,自己三番五次作出自己口中“白痴”和“疯子”的行为,不是他想,而是天意弄人,基本上每隔几年,就会让他遇到一些非人的对手,甚至运气背的时候,一年碰上几个强的根本无法用正常手段去抗衡之人或者其他,所以这种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手段,就成为最后的救命稻草,反正不管对手再强,基本上从这里上去,都会有很长的适应期,能正常继续出手的……只能说至今为止二十自己还没有碰到妖孽到这种地步的!

突然,一阵梵唱仿佛从天际传来,初听仿佛飘渺无边,细闻却仿佛是从内心识海传出——似远又似近,仿佛情人耳边的低喃,又似父母远方的呼唤,让闻者不由自主的想放下一切,跟随梵唱之人就此离去!

梵唱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正在拼命撕咬着二十的所有恶鬼以及铜蛇铁狗,仿佛遇到克星一样扭头便走,只是之前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一起,此时想走,又谈何容易,随着一道佛光仿佛从恒古便一直存在一样,在二十阴阳板周围静静笼罩着:

一时间恶鬼嘶吼化为灰烬者有之、痛哭流涕忏悔者有之、一同念佛者有之、发誓愿痛改前非者有之,同时有无数大大小小白莲从河中钻出长苞、开花,结出大大小小的莲蓬,同时有无数唱佛之僧侣盘坐于其上

——荷花的清香盖过了河水的腥臭,同时散发着可以使人忘记忧愁并不由自主回忆美好往事的香味,佛光笼罩下的所有众生,突然有种久久在外的游子回到母亲身边的感觉,一时间都在痛哭流涕、忏悔罪孽,而梵唱,更仿佛为无数人启得大智慧,一时间无数鬼魂突得顿悟,盘坐于水面面露慈悲之色,并随着佛光脱离河面,被接引飞升而去!

几个呼吸之间,原本藏污纳垢仿佛容纳世间所有负面情绪的忘川河,因为这梵唱、这佛光、这不断开出的莲花,而变得充满生机——仿佛河水在一瞬间由死转生,充满无限生机!

而目睹这一切的二十,更是在目睹这生死转换之后,突然顿悟一般陷入一种奇妙的意境之中:

河水中那一丝天地间最阴最重也是最纯粹的那一丝死气,在其顿悟的同时,也不再是抽丝一般缓慢的涌向其身,而是仿佛闻腥的鲨鱼一般蜂拥而至,然后迅速被二十所吸收。

同时其识海,也以一种可以感知的速度不断的扩展、加强,变得越来越坚固,越来越厚重!至于神魂,就更是随着一股股阴力不停的萃取而更加凝实。

也许是一刹那,也许是很久,二十只觉得自己一阵恍惚,再睁眼时,仿佛已经来到一片佛国——无数的比丘尼、佛陀盘坐在密密麻麻的莲花座上,无数的梵唱仿佛将心灵洗刷成一片空白,任何人在这种氛围下都生不起一点杀心杂念,就算是罪恶滔天之辈,在此刻都有一种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错觉,而在其眼前,两尊巨大的大佛中间,一位身着普通袈裟、着草鞋拄着禅杖的光头和尚正面露慈悲之色的望着眼前一塘清水

——那里显示的正是奈何桥、忘川河的情形!

在众佛环绕之中,原本应该最不起眼的大和尚却最能吸引眼球,因为在其身上,一股股大慈悲、大誓愿的念力,正如此强烈的向着四周迸发着,而在其挥手之间,无穷的佛光笼罩在忘川河中,有着无数的怨魂或痛哭、或忏悔,也有着数位大智慧者立地成佛,随着佛光而升腾。

“悟了?”大和尚没有望向二十,只是轻问道——话虽轻,却使得二十的心重重的一震,如同幼子见到久未见到的母亲一般,一时间有种想在其怀中痛哭流涕,将一切委屈都诉说出来的感觉!

只是最终,他只是双膝轻跪、双手合十低头回答道:“多谢菩萨指点!稍有所得!”

——天地之间,能散发出如此大/法力、大慈悲愿力,却又光头身披袈裟做出家人相,而非头戴宝冠、身披天衣、璎珞装饰的天人相者,唯独菩萨一人,而此人,当得起所有众生跪拜!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隐隐约约的感到有什么不对,只是莫名其妙的没有任何道理的感觉而已!

地藏王菩萨轻手一挥,一股轻柔佛力将二十合身托起:

“众生皆为佛,你不必跪拜于我,只是我有说与你!”

二十双手合十:“听菩萨教诲!”

——到底是哪里不对?菩萨吗?应该不是吧?因为不管是佛力还是慈悲、大愿力、大念力,这些都真实做不得假,他虽然不是佛修,可还不至于连这些也分不清楚,可如果不是菩萨,那自己感觉的源头又会是什么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地狱门前僧道多

地藏王菩萨轻手一点,一轮佛光出现在两人之间,然后画面一闪,重现出二十当初眼睁睁看着一车人葬身火海却无动于衷的情形,然后画面一闪,再显二十后来让人用功德换官位的情形:

“众生平等,蝼蚁况且偷生,何况是人,我且问你,为何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葬身火海,却无动于衷?而后又为什么做出如此功德换富贵的举动?”

二十脸色一僵,一丝疑惑在眼中一闪而过:“禀菩萨,种前因,得后果,因果循环,他们都是命中注定,我若出手,就是重新结了因果,而他们的功德无法支付其所筹,所以不敢相救!至于后者,只是了断一部分因果而已!”

地藏王菩萨扭头盯望向二十,其眼中清澈如溪流、深似古井,宽广似海,充满了慈悲和洞察,只是还有一丝失望,一时间,二十不但有种浑身上下都被看破的感觉,而且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之前不出手,简直是错到极点:

“我佛有舍身喂鹰之举,原以为你只是一时糊涂,却没想到你能说出如此之话,只因为他们功德不够,你就明知其会送死而不愿相救?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交出我的印记吧,什么时候你愿意以一己之身,代众生受苦,替众生承受罪孽,再来领回印记!”

二十身子猛然一震,脸色一僵,然后神色复杂的望着地藏王菩萨,只是眼中多了一份了然和清明,最后弯着嘴角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却不言不语。

二十的表现自然没有逃过菩萨的眼睛:“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亲自来取吧!”

“我想你恐怕取不走!”二十苦笑了一下:“因为它是菩萨下的印记!”

“恩?”菩萨双眼望着二十,那种浑身上下被人看破的感觉再次出现在二十身上:“有进步,这次竟然这么快就被你看破,我又在哪里出了纰漏?”

随着其话音落下,原本皎洁无瑕的莲花,仿佛被污染一样迅速变成黑色——黑的如此妖异,如此充满诱惑!而莲花上原本散发着祥和佛光的大菩萨,也突然形象大变,不是在修欢喜禅,就是饮酒作乐,甚至为妖魔状手持凶器,敲打着人皮鼓,而原本祥和的佛光更是化作无穷黑雾遮挡天际,至于原本让人幡然悔悟、放下屠刀的佛唱,更是变成让人血脉怒张、满脑遐思的阵阵靡音!

二十的脸已经变成了苦瓜一样,却不敢隐瞒:“我好像听十一说过,佛只教人行善积德,修正果,却从来不代人为事,就像老师,只教方法指明路,可听与否都是自己的事,自己修因,自己得果,换句话说,就是所有因果报应都是自作自受,佛绝不强求,更不会逼迫!不知道……!”

“算你过关!”菩萨轻捏拈花指:“你虽愚笨不可及,却仍有些小智慧,难得这点你比很多人看的透,那些愚昧之辈,竟然将自己的正果悉数归于那僧,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见到二十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菩萨轻轻一笑:“放松点,我有这么怕人吗?为什么每次见我都这副表情,放心,若是想动你,第一次的时候你就成为灰灰了!”

二十只有扯着僵硬的脸皮赔着笑:魔罗啊!连佛祖都忌惮的存在,估计在你面前能放松的没有几个!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着如此大的运道,竟然在某一次带人下来“洗澡”时,碰到了这位无上存在,当然,当时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所以就上了一次大当,失去了一些东西,否则自己再心冷也不至于作出眼睁睁看着一车人葬身火海之事,不过也就像对方所说的,根本就没有想动自己的意思,一番戏弄之后便放了自己,只是在之后,经常换着法子捉弄自己!

说实话,在他第一次知道对方真实身份的时候,简直是惊恐到极点——当然,那时候还没见过地藏王菩萨,可以说魔罗就是他见过的最大的BOSS,这种传说中都是最顶尖的存在,突然之间真实的出现在他自己的眼前,可以想象他当时受到的冲击到底有多大,到现在他还佩服当初的自己,因为当时自己不知道是哪根弦搭错,还跟对方讨价还价一番,简直是神经大条到了极点!

“我当初就觉得,你跟我很有缘,现在这个感觉就更是强烈,不如你入我门下如何?”魔罗看着手中一朵刚凝聚出来的黑莲花,微笑着将其托到眼前。

二十使劲的摇着头,语气坚决:“之前我就说过,我不入佛门,绝不!地狱门前僧道多!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我修不成佛,所以一旦受人接济,估计是无法还清,所以哪怕是尊佛的门下,我也受不起!”

——此魔罗性格虽然变幻无常,但也许自己在其眼中只是蝼蚁一只,或者是其他原因,只要说的是真心话,他都不会变脸,可是只要自己有一丝假念,那对方会让自己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反正对方如同会读心一样,什么也瞒不住骗不了,还是老老实实有一句说一句的好!

“地狱门前僧道多!”魔罗手中的莲花轻轻一顿:“你倒是看的挺清楚!原本我只是随口一说,此刻倒真有些收你入门的兴趣了!你可知此话的意思?”

“知一半,不是很了解!”二十抓了抓脑袋,然后将手中横放在鼻孔下,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若有众生,伪作沙门,心非沙门,破用常住,欺诳白衣,违背戒律,种种造恶。如是等辈,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魔罗一边说出一段楔子,一边凭空画了一符,然后投入手中的黑莲花之内。

二十使劲的摇了摇头:对于佛法,他也只是一知半解学历点皮毛而已,而学的这点也是跟着十一被有意无意的熏陶的结果,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若非真心,就不要入佛门,否则你所能造的罪孽,将比普通人大的多,当然入阿鼻地狱的几率也大无数倍,像对方现在所说的,他还真没有听说过!

“这就是地狱门前僧道多的原因!”魔罗细细的观察着手中的黑莲花,仿佛一个精益求精的匠师,在寻找作品的每一丝瑕疵:“佛门不打诳语,若无心修佛,却做修者之姿态,即为欺瞒众生及佛,首犯诳言妄语之戒,其为罪一。”

伸手轻轻的在黑莲花上一点:“罪二:‘施主一粒米,大如须弥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还’入佛门享受十方供养,却因为不是真正修道之人,无法回报于人,欺骗白衣民众,违背佛的教诫!”

魔罗随手一挥,手中的黑莲花“唰”的一下划出一道黑线,没入二十眉心,这突然的变故直接让二十先是一愣,然后差点没跳起来:

不是好好的讲着佛文说道理吗,怎么突然之间来这一手,这……这是干什么?

“这是对你的奖励,虽然你愚笨无比,可有时候也有些小聪明,多少还可以为我解闷,刚查你记忆,也不是一省事之主,招惹之人也多非凡人,若是被人轻易做掉,岂不可惜,此莲花威力虽小,关键时刻也可保你小命无忧。”魔罗仿佛做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脸的平静。

“谢谢佛尊!”虽然知道对方的黑莲花肯定不仅仅是他所说的这功效,可是形式比人强,你能咋地?

“罪三”魔罗仿佛不知道二十心中所想:“人们供养是为佛供,是为供养十方诸佛,你所取之,就是窃取诸佛之物,而且以妄心来替佛愚弄善男信女,窃人钱物盗人心神,此外,即着佛衣所言所行皆代表佛之颜面,因为那些人的某些不堪举动和言行,而使所有人对佛产生疑虑甚至有谤佛之举,有此诸般罪过,那些着佛衣却无佛念之辈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说的你都明白了吗?”

二十点着头:对方的解释非常完善可信,绝对是深得佛家经典深意,不愧是佛之对手,不过他倒是奇怪了,平白无故的,他跟自己讲这些做什么?

魔罗看出二十的疑惑,不过他倒是没有任何给二十讲解的意思:“明白就好,你已经在下面呆了数个时辰,也该上去了,况且河边还有个麻烦在等着你呢!”

什么意思?二十一头雾水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随着一阵天旋地转而眼前猛然一黑,再睁开眼睛之时,仍然躺在那快阴阳木板上,如果不是比来时充实魂体以及扩大识海——当然,关键是识海之中那异常显眼漂浮着的黑莲花的提醒,他还真差点以为刚才又是中了某个高深阴神的幻术呢!

阴阳木不停的颤抖着——这是要回归的先兆,背面的那位精力充沛的鬼树,不知道是吼哑的缘故还是学聪明了,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连拍打挣扎也是有气无力的有一下没一下的,相信就算回归身体,也会老实很多。

对了……刚才魔罗说河边有什么,二十下意识的扭头望向河边,一艘轻船正载着一位女子正从岸边划过来,一脸咬牙切齿、深仇大恨的样子……又怎么啦?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目标:搅局!

当然,他已经没有时间再详细询问对方到底是怎么了,随着一阵剧烈闪动,二十的意识已经被拉入阴阳木板之中,闪现在其脑海的最后一个想法是:

这女的打扮的怎么跟个公主一样?

下来时虽然费时费力,可是回归却非常简单,再次睁开眼睛,二十已经重新回到身体,而后身子一轻,直接掉在身下一根巨大的根藤分支上,然后他就一动不动的呈大字趴在上面:

并不是他没有力气离开根藤,现在的他浑身上下都是劲,甚至还比下去之前更加精力充沛,可以说这次下去,是历来最轻松也是收获最大的一次

——原本最折磨人,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剧烈痛苦,因为魔罗的缘故而只承受了一次,更是因为对方冒充菩萨,突然在忘川河中开出莲花,使得自己竟然突然顿悟,对生死的领悟更进一层,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次的收获,抵的过他数年苦修。

可是他真的开心不起来,更提不起精神,这次的经历太离奇了,魔罗是谁?那是佛的生死对头,一向以颠覆佛为最高目标,而这次他竟然听魔罗讲了一堂佛理课,而且是一堂正儿八经未曾参杂任何杂念的佛理课,这未免有点太夸张了点,估计说给一百个人听,一百个人会说自己是脑袋有问题……连他自己都有这种想法!

不是自己疯了,就是魔罗神经了,要么……就是对方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大计划,而这个可能性最大,当然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不管对方有着什么样的计划和阴谋,那交锋的对象一定也非凡人,不是佛就是地藏王菩萨他们,可以说这才是真正的神仙打架,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他这个夹在中间的凡人,那是一定会被波及的,一个不好恐怕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真正的无妄之灾呢!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二十此刻的心中仿佛有着一团烈火,正在疯狂的燃烧:你们都是神仙,偶尔捉弄一下我这个小小的凡夫俗子,指挥咱办事或者把咱当猴耍,咱实在打不过我也认了,谁让咱小门小户惹不起,可你们别神仙打架拿我当棋子耍,不就是实力不够嘛!打不过咱认了,可不要把我往死路上逼,更不要给我机会,否则小卒子造反也是可以逼死老帅的!

二十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渴望实力,魔罗的黑莲花仿佛一只鸡血针,让他许久以来积存的怨恨彻底爆发出来:

魔罗是谁?是连佛祖都忌惮的存在,是惟恐天下不乱的存在,让他相信对方会好心给一朵黑莲花让自己护身,还不如让他相信冬天打雷夏天下雪更真实点,这玩意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你根本就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在脑海之中爆炸,就算不爆炸,它也是一颗监视器,相信有这玩意的存在,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清清楚楚的被对方感知,万一有什么地方不如对方心意,相信有自己的苦头吃……魔罗,你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不由得他不生气,任谁被人在体内种下这么一颗不明不白的东西,大概也都会跳脚,而且这个黑莲花也只是一个引子,将二十这一路来所受的委屈、欺骗,以及之前数年所承受的压力、委屈、背叛一股脑的全部点爆:

一直以来,为了所谓的大局,或者各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原因,他忍这个、忍那个,忍到最后只差忍成忍者神龟了,据说现在流行的话叫:忍无可忍就重新再忍!只能说这些人真是强人,一个男人,如果这一辈子只能依靠忍来过活,那让二十看来,这一辈子不活也罢!

二十望着洞顶使劲逐渐的裂开嘴笑脸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疯狂的意味:

哥再也不忍了,就算是棋子,我也只当自己的棋子,若不然,那就搅乱棋盘,大家都不玩好了!

当然,他也不是个傻子,不忍是一会事,翻脸则是另外一回事,他还没有笨到现在就顶着头皮和这些大神们硬干,说句难听点的话,就算他豁着一条命去跟这些大神们拼,把自己拼完了不知道能动人家一根汗毛不,蚂蚁再拼命,也啃不动大象,况且在对方眼中,自己估计连当蚂蚁的资格也没有…..

所以不忍也可以,拼命也行,前提是先把本钱凑够了,没有本钱,不忍、拼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这些统统都是瞎话!

他之所以发出哥再也不忍了的誓言,是因为之前的他一直在逃避,一直在想的是如何躲避这些大人物的注视,想办法将自己从这些大人物的视线中剥离出来,所有的忍、让、多都是以这个前提为目标,套句流行的话就是:哥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可一旦真的躲不起的时候,那他就要做点什么了:

你们是神仙,你们牛,你们猛,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一直在忍、一直在躲,可你们却步步逼近,现在更是直接将炸弹安放在体内了,再躲下去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呢!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既然你们连最后一条活路也不给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不忍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集攥力量了,当然,目标只有一个:搅局!

他还没有神经,像消灭魔罗,打倒其他幕后黑手这种不切合实际的想法,自己是绝对不会去想的,就算他有无语小丫头那样的福运,就算天底下所有最好的灵丹妙药、名家宝贝、珍藏秘法全部往他身上飞,硬撑也撑不出一个能和魔罗想抗衡的超级怪物来——送菜还差不多,要是随随便便就能堆出一个和魔罗抗衡的存在,估计佛早用同样的方法堆出无数个了!

魔罗是谁?是敢和佛叫板的存在,从佛未成正果就开始用各种方法乱其心志,争斗了一生虽然落败却仍然活的好好的大能,虽然其中也有佛慈悲为怀,从不与人争斗的原因,可是若魔罗法力不强,如何敢跟佛叫板,如何敢无数次的引诱佛的弟子?

而且还有天地定数这一最大的天地规则:末法时期之后,佛陨落魔罗乱世、群魔乱舞,可以说漫天神仙魔罗为大,而得到天地定数运到的加持的魔罗,称其为天地第一人也不为过!

当然当未来佛出世主持的时候魔罗也必须让位,可是在未来佛弥勒佛出世重建佛国、定江山之前,这天地人三界,还是人家魔罗的,这样的存在,就算天底下所有的大气运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也没有跟人叫板的资格

——双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还是那句话,蚂蚁再强大也斗不过大象,他和魔罗相比而言,层次相差不是一星半点的,那是完全没有对比性的!

所以,他只敢把目标定在搅局上,而不敢定在什么复仇之类的上面,因为那完全就是痴人说梦话而已!

至于说事后魔罗报复之类的,那大可放心,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天底下最大的一群大BOSS来说,这方天地,已经没什么可争的,只是一场游戏而已,就像魔罗,他之所以诱惑佛,只是因为佛的修为也许不比他高,可是意境比他高一线:

佛看人皆为佛,人看佛皆为人,佛没有敌人,魔罗不是他的敌人,他从来不妒忌魔罗的一切,而魔罗意境比他低,因为他还有敌人——佛!

当然,二十之所以想通了这些,还要托魔罗的福,这一切还是他由己推他,刚刚从生死境界中推出来的:

天地有阴就有阳,有生就要有死,有正义也必然有邪恶,孤阴不生,孤阳也不长,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有佛就要有魔罗,当然,有魔罗自然就会有佛的存在,两者就如同一面镜子的正反两面,谁也离不开谁,消失一个,另外一个也就不会存在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佛在法力最大的时候也从来没想过灭掉魔罗,同样魔罗在最得势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彻底灭佛一样——说白了,互根互存,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当然,这种已经可以拿苍生天地为棋盘的存在并不是太多,不过不幸的是二十就偏偏撞大运的撞上一个,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很实在,玩游戏的时候很遵守游戏规则,而且从来不喜欢拿实力压人:

魔罗从来都是以利来诱惑佛以及佛的门徒,而且往往对方什么水准,他也用什么水平来诱惑对手,却从来没有强行动手改变佛门徒的信仰,而佛也乐得借魔罗的手来考验下面的意志力,而能经得起考验的,基本上都是信仰坚定,不会因为外务而轻易动摇的大智慧、大毅力,可以完全继承佛意志之辈,就像大浪淘沙,稍微有点杂质的都被淘下去了,双方可以说配合默契合作愉快!

正因为如此,他才有胆子掀桌子搅棋盘,自己这种小角色,不管做什么,根本就不会被这些人放在心上,就算自己搅乱他们这盘天地大棋局,也绝惹不出他们的杀意,至于搅局之后的问题,那也要看情况,看自己到底争取到多大的底牌,现在……在没有任何底牌的情况下想这个,未免也太早了点!

第一百一十九章 回神

一双大手轻轻的放在二十的肩膀上:“二十?”

二十身子猛的一震,停止了大笑,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般软软的趴在那里:“思妃,我好累啊,真的好累!”

“累了就休息一下!”项思妃轻轻的在二十的肩膀上拿捏着。

“我只想过像普通人一样过一些平平淡淡的生活,钱不要太多,够花就行,不求当官压榨别人,只要没有人欺负就可以,父母身健体康能活百年来享儿孙之福就差不多,然后自己娶妻生子,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无病无灾就可以了,也不求长命百岁,活个八九十岁就行,子孙不要多聪明取得什么惊人成绩,只要不呆不傻无病无灾也不残疾,不学坏当个一生平安的好人,每天笑口常开不愁就可以,我要求不高吧?从来没想过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从来不愿意找别人麻烦,你说他们干嘛老跟我过不去?干嘛非要把我牵扯进去?”二十闭上眼睛,越说声音越低。

“没事!我帮你收拾他们!”项思妃不着痕迹的将一丝真气切入二十体内,慢慢的安抚着其体内的真气,不着痕迹的对着某些特定的穴道轻微的刺激着:

此刻的二十仿佛被谁催眠过一样,意识和气机都有些许混乱,而且他们?他们到底是谁?不过不管他们是谁,都不要让我打听出来,竟然敢讲二十逼迫成这副模样,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而且二十身上这一身遮掩不住的残暴、贪婪、嗜血等负面情绪又是从何而来?

“你又打不过他们,我更打不过他们,我们所有人哪怕加在一起都打不过他们,他们太强大了,而且还死不了,简直太赖皮赖!不过我也不是好欺负的,虽然打不过,我也一定要做些什么给他们瞧瞧,你帮不帮我?”二十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懒洋,而且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督促着他不停的说着什么。

“我帮你,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漫天神佛,修罗魔王,就算你要和这整方天地为敌,我也会帮你!”项思妃轻轻的在二十耳边说着,同时不停的梳理着二十的筋络,化解着他身上的厌气——她倒是不知道,自己这无心的一句话,倒是说中路部分的事实。

“和整方天地为敌也在所不惜吗?曾经的你不是也如此坚定的说着同样的话吗?”菩萨——不!魔罗望着画面中的情形,低声喃喃道:“曾经的你不是也这样愿意为我不惜与天地为敌,甚至不惜去……可现在为什么连次补救机会也不愿意给我?”

他的身体如同水波一样逐渐的虚幻起来,当再次重现时已经由他变成了她:“甚至为了躲避我不惜将自己重塑为男儿身?不过没关系……你为男儿身,我就为女儿身,我告诉过自己,我们永远都是最完美的一对,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更不会怨恨你,因为一切都是那个佛的错,只怨他的洗脑太厉害了……只是没关系,很快,很快我们就可以……!”

魔罗的手轻点向画面中的项思妃,眼中全是痴情:“她和你很像是不是?我可以感觉的到,她拥有着和你当初一样的意志和决心,你们都是一类人,都是一旦认准目标,粉身碎骨也不回头的主……不过,小家伙,想破局可是要有所行动的,这种懒洋洋的态度可不对噢!”

“啪!”随着她轻轻一个响指,画面中的二十仿佛被蝎子蛰了一样一下子跳起来,并警觉的东张西望着,魔罗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身子却如同阳光下的朝露一样逐渐的消散:“这才对嘛!想破局也要有个破局的样子,当然,既然你愿意为这副棋局增加一些乐趣,那不奖励你一下岂不是说不过去,好好表现吧,我要去为你准备奖品了,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行动噢!”

见到二十警觉的一脸紧张的东张西望着,项思妃轻轻的伸手点了一下他,却看到他仿佛触电一样的猛的一震,身子绷的像块石板一样,等到察觉是自己,才下意识的送了一口气:“项思妃,你吓死我了!”

“怎么了?”项思妃缩回指头,轻声问道——就在刚才,为二十梳理经脉的她,突然发现二十全身上下猛的一崩,然后一个鲤鱼翻身直接蹦起来,如果不是自己躲闪及时,很可能直接撞上自己,原本想点一下问他发生什么事情,没想到反应这么大。

“杀气,冰冷的杀气,难道你没有感觉到?”二十疑惑的问道。

“没有!”项思妃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虽然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二十身上,可周围的一切都没有逃过她的感知,可以说哪怕有一只小虫子飞过,她也会感知的到,可是对于二十所说的杀气,她还真没有感觉到!

“没有?”二十的身子一僵,仿佛生锈的机器一样艰难的扭着脖子回望着项思妃:“真的没有?嗯?你受伤了?”

——之前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此刻的他才发现项思妃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套,裸露的胳膊上有着数道血痕。

项思妃摇了摇头:“还好,只是稍微擦破点皮,那干尸还算有点小本事,不过刚才我确实没有感应到你所谓的杀气!”

“那算了,估计是我感觉错了,对了,这根藤怎么还在这里?”二十心中有个猜测,不过没有必要告诉项思妃,免得惹她担心,一低头,发现这根粗大的根藤即没有发动攻击,也没有缩回地面,却仿佛真正的根藤巨木一样一动不动,不由的奇怪问道。

“不清楚!在你启动那个阴阳木之后,这周围突然形成一股奇怪的力场,任何人都无法靠近,几乎同时那个棺材里面一个干巴巴的家伙就拖着棺材和我对攻起来,等我将其打的差不多的时候,那几个所谓的大人就出来发动什么阵法,又把那个棺材板子封入巨/根之中,然后大家伙就在外面等力场的消失!至于这些根藤,从你发动力场就一直保持这种姿态。”项思妃感觉到二十不想多说什么,就顺着他的话把话题转移开来。

二十抓了抓头“噢”了一声:他发现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点笨,自己之前不是带着这棵大鬼树的灵魂下去“泡澡”了,就算这棵树再古怪,也不至于没有灵魂也能行动吧,就像车子,没有司机哪能发动的起来!

猛然他觉得身子一轻,同时耳边传来项思妃的声音:“小心!”

原本一动不动的巨/根,突然之间仿佛被火烧屁股一样“嗖嗖”的开始往回缩——数息之间,所有的根藤都悉数缩回地面,只留下一个个巨大的坑洞,而且不止是这些根藤,因为失去根藤阻拦而视野开阔的二十和项思妃惊讶的发现,数里之外那棵巨大无比的人形蛊树,竟然也随着根藤的缩回,而将自己巨大无比的身体朝着地下塞去

——只是那么大的身体,想要把自己塞到地下,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定的事,而整个地面也因为它的动作而轰隆隆的响个不停。

“怎么回事?”项思妃扭头望向二十,轻轻挑了挑眉毛:

她的视力比较好,蛊树脸上所有的惶恐紧张全部被她看在眼里,诺大的一颗蛊树,竟然露出如此一副仿佛普通人见鬼般的表情,还真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没事!吓着了!”二十开心的裂开大嘴:呵呵,估计这种露着灵魂被咬扯的感觉,这棵蛊术自从有神识以来,恐怕是第一次体会到,人家常说某种痛苦是深达灵魂,阴阳木带下去“洗澡”的可本来就是灵魂,那种痛苦,第一次体会到的灵魂们往往会记忆深刻,一定会刻骨铭心一辈子都忘不了,至于之前为什么蛊树一直没有反应,那估计是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在下面,这会儿应该是刚刚清醒过来吧!

“吓着了?”项思妃面色古怪的重复了一句:“对了,那些所谓的大人刚才一直在外围等着,不过这会儿已经飞到那棵树旁边,看样子是准备阻止那个大家伙往地下钻,先前据他们交代,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棵蛊树为什么突然发疯,要跟他们打照面不?”

“不要,对了,小丫头是不是在追杀什么人?”二十使劲摇着头:虽然通过之前这些蛊的行为,他也隐约的猜到这棵蛊树应该是擅自行动,也知道这些大人们接下来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可没有佛那种宽宏大量的心态,虽然以怨报德这种事情他坚决不会做,可让他以德报怨也难!

至于小丫头,那是因为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小丫头的位置在不停的变化,仿佛在追着什么,而且他还感到到小丫头很愤怒,这感觉来的是如此突然,所以他才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第一百二十章 大家两清了(上)

“恩,几大批莫名其妙的人,开始的一群是浑身上下都裹在一套能随着环境色的衣服上的家伙,身上背着一些很厉害的炸药,威力很大的,一旦被杀就爆炸,还有一群是之前在护国那个小东西上面显示出来的,都是些什么鬼忍、熊忍、鬼蛆的家伙,就在你制作出这个力场不久,他们就突然透过远距离阵法传送进来,不过这群家伙运气不好,定位传送定位在正激战的我身上,所以距离近的被我们的杀气卷进去撕成碎片了,距离远的也大部分被那根藤上面挂的那些奇怪的蛊和僵尸给捏掉了,除却一开始的那一批因为身上爆炸炸断了一些根藤之外,后面的都没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剩下的一小部分虽然逃过一劫,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小丫头盯上了,她发疯一样的正四处追杀漏网之鱼,不过为什么他们不定位你,难道他们认为我比你还好对付?”项思妃回答二十的提问,却在最后开了个小玩笑。

“呵呵,估计是因为当时的我无法被定位吧,好了,这次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你的目标完成了,我也不用再担心你父王发飙收拾我了,而且帮助小丫头这个额外任务也圆满完成,虽然中间出了点差错,把丫头的记忆给搞丢了,可命最少救回来了,也算是皆大欢喜,走吧,出洞!”二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一下身子。

“我们要不要跟他们辞别?”古代最重视礼节,这已经是深入骨髓的东西,所以一听说走项思妃下意识的就提议到。

“不要!”二十使劲摇着手:“我可不想再出现什么意外,小命只有一条,还是珍惜点的好。”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提到那些漏网之鱼,说实在话,这些人的运气实在不咋地,要是换个环境,也许他们仗着身手还可以有所作为,搞搞破坏抵抗一下,甚至还能跑上几个,而在蛊洞,特别是在这里,只能说不知道这些人要造多大的孽才能中这么大的“奖”,套句经典的话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除了说他们活该倒霉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离开的路比想象的要顺利的多,因为蛊树这一折腾,原本挡路的那些奇怪的花、石头、水、草之类的蛊全部没有影子了,虽然碰上一些蛊虫,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张牙舞爪的跑到他们身边,立刻就像见了鬼一样扭头就跑,跑的慢的干脆就躺在地上开始装死,这让原本准备出手的项思妃倒是省了不少事,不过二十倒是玩心大起的顺起一脚将不少装死的甲壳类的虫子,踢到根藤钻出的深不见底的大地洞中,然后不断的比划出胜利的姿势。

当他们路过当初救小丫头的洞口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早有一人正在等候着他们——在电灯一样亮的蛊的照射下,一个苍老的身影静静的拄着拐杖仿佛蜡人像一样的站在那里:“你们来了,要出洞了吧?”

“恩。”二十轻轻的恩了一声。

“这次的事,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管两位相信与否,今日之事绝非诸位大人有心为难两位,全是树大人不知何故独自行事,诸位大人事先绝不知情,也未曾料想那木大人为什么突然发狂,它已经有数百年未曾动过一下,不想今日突然……。”老奶奶说了一半,却解释不下去了

——不管怎么,人是她领过去的,而且是在领过去之后,蛊树就突然发难,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巧合的使人不得不怀疑一切是早有预谋,这种事怎么看怎么像一场阴谋,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二十两人相信她们事先都不知情,可蛊树发疯,她们岂能脱的了干系?

二十和项思妃都没有接话:他们虽然相信老奶奶所说的一切,可是从那颗蛊树动手的那一刻起,这件事就已经不属于他们自己的事,而是上升到鬼谷和蛊洞之间的交锋上,不管事实真相如何,蛊洞最后都必须给鬼谷一个交代,虽然他们俩都没有受什么上,不过受伤与否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蛊洞的地盘上,有蛊对两人出手了:

这就像两国外交互派使者,一个国家的使者在另外一个国家的地盘上遭受袭击,而且是对方的官员进行的攻击,这问题就不再是单纯的袭击问题,而是直接上升到外交问题了。

“凤儿正在追杀那些当初杀入浴血湾的家伙,很快就会赶过来!”老奶奶摆了摆手,制止二十想说的话:“我知道你不想再和小丫头有所交集,不过你应该感觉的到,你和小丫头之间已经有着一种无法扯断的感应,从今往后,她除了跟随你之外,不会再跟随其他的人,所以我想说的是,凤儿以后就拜托给你了……她还小也不太懂事,会给你增添很多麻烦,不过还是请你慢慢的教她……噢!她来了,我想说的也就这些了,那么以后小丫头就交给你照顾了!”

二十几次想打断老奶奶的话,却每次都反被老奶奶巧妙的打断了,几次三番之后,他也懒的再打断对方了:不过他怎么感觉老奶奶跟嫁女儿一样,什么事情都交代一番,估计项思妃也有类似的想法,否则她不会抿嘴一个劲的偷笑。

至于小丫头的到来,他其实早感觉到了,就像老奶奶所说的,他们之间确实有一种奇怪的联系,说不清道不明却真实存在着,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有着那么一丝不愿意抛下小丫头的意思,也许这才是他之所以愿意听老奶奶唠叨拖延时间的真正原因。

见到小丫头乖巧的站在二十身后,老奶奶轻轻的用拐杖在地上敲击了两下,当初他们见过的几个人面大蛊虫从其身后游走出来,一个个身上驮着数个数个带格子的大箱子,而且每个格子里面都有一种不一样的蛊虫,这些箱子很快就在二十面前堆砌起一座小山:“这些都是你们见或者未见过的蛊虫,能带走的都带走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家两清了(下)

“无功不受禄,我从来都没有白要别人东西的习惯,这些我不能要!”二十摇了摇头: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掉馅饼,有得必有失,这个道理在吃过无数次亏之后如果他还学不会,那他也太笨了点,要是用换的他还考虑考虑,可是这白送的,他还真不能收。

“这些是给小丫头的,小丫头的一身能力全在这些蛊上,如果没有蛊虫供她驱使,她如何能帮你,就算再外面重新炼蛊,花费时间不说,光材料都是问题,更何况作为湾子的幸存者和蛊后意志的继承者,从跨入蛊洞的那刻起,为整个湾子复仇这个担子已经压在她的肩膀上,如果没有这些蛊虫,你让她如何为自己和浴血湾报仇?”老太太走到苗玉凤的面前,轻轻的抚摸着玉凤的脸:“苦了这孩子了!”

二十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从小丫头心中感觉到对方的渴望,小丫头渴望带走这些蛊虫,可就像他能感觉到小丫头的想法一样,估计小丫头也可以感觉到他的想法,所以尽管小丫头眼睛紧紧的盯着蛊虫,可是却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身后。

“唉!”二十使劲的叹了口气:“去吧!”

得到他的允许,小丫头“唰”的一下子从他身边冲了过去,笑着抓起某些两条小蛇一样的蛊虫,熟练的将其穿在耳朵上,然后是从其他不同的格子中摸出不同的蛊虫,分别安放在头发、指甲、耳朵、皮肤,甚至是吞入口中、随手撒入影子中——二十和项思妃眨巴着眼睛,看着苗玉凤一点一点的将自己武装起来,虽然不知道其他人炼蛊、养蛊之人如何表现,可是看小丫头的作为,二十还是心中一阵酥麻:

搞蛊的人得罪不得,看丫头藏蛊的这架势,这蛊要下起来绝对是防不胜防,先不说蛊千奇百怪的作用,光是这藏蛊都是一门大学问,可以说是无处不在,按照小丫头存蛊的这架势,要是真有一群人兴冲冲的跟小丫头对手,肯定是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当二十看到老奶奶褪下胳膊上的两串手环一样的东西,将蛊虫按照分类装进一个个小空间的时候,不由的轻声叹了一口气,特别是在项思妃在身后轻轻的碰触他一下之后,他知道是该自己有所表示的时候了

——软刀子磨死人,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最怕的就是这种无声无息的好处,可是老奶奶说的也对,苗玉凤身上肩负着为浴血湾复仇的重担,如果没有这些蛊虫,面对着那些有着各种见不得人绝技的家伙们,还真有点搞不定,算了……拿人家说手软,吃人家的最短,先前的苦难就当是拿这些蛊虫的代价吧,他也相信对方也不希望发生刚才的事,自己的麻烦事情已经够多了,这件事情还是到此为止吧!

“那碗苦药有什么用?”一是找个说话的借口,二则那碗污七八糟的药确实是二十的一块心病,任谁不明不白的喝那么一碗差点折腾死人的东西,估计有想问一下到底有什么负作用,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呵呵,药啊?是宝贝,天底下一等一的好东西,服者虽达不到万毒不侵的地步,不过世间一般的毒还奈何不得你,就算是传说中上古剧毒,也多少可以抵抗一阵,而且不光是毒,从今天起,除却一些有道行的灵蛊之外,普通的蛊见你就会绕着走,从今往后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拿蛊物耍着玩,伤不着你的,当然,药虽好,就是性子烈了点。”老奶奶一听到二十开口,就知道对方有松口的意愿,马上解释道。

当听说喝过这东西基本上就可以百度不侵的时候,二十眼睛已经开始发亮,当听到这东西连蛊也不侵的时候,二十不光是眼睛亮,连心都动了:

出门在外最怕什么,明刀明枪估计谁都不在乎,怕就怕这些毒了、蛊了之类的歪门邪道,老话说的就是头掉了不也是碗大个疤,顶多是个死,技不如人怪得了谁,可是要是空有满身功夫,上山可擒虎下海可拿蛟,却被一份毒药给放倒,被一份蛊给控制力,估计没有几个人不憋屈、心服的,套句老话说做鬼也不甘心——太冤了!

至于说防备,这有点说笑了,除却那些下三滥的蒙汗药、小毒药,酸酸的、苦苦的怪味道的大家都知道提防之外,很多高级点的药都是无色无味,至于下药的原因,不用什么深仇大恨,也许只是瞄上你身上的某件奇珍异宝,或者干脆因为某个不知名的狗屁原因,甚至是其他人的栽赃陷害,而且下药人也千奇百怪,也许只是受人钱财,连自己也稀里糊涂的普通老百姓,你不可能见一个提防一个,累都累死你!

所以一听说那碗药具有如此功效,二十就准备借坡下驴了,只是他还没有开口,老太太就又给他一个惊喜:“在你喝药的时候,套在你身上的那层皮,是洞中为数不多的几张人形蛊的皮之一,有了它虽然不说让你刀枪不入,可若非神兵利器也休想伤得了你,至于外劲,它也可以帮你化解大半,至于其他一些功效,也只有靠你自己慢慢体会了!”

“无功不受禄,大家也算是两清了,从今往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二十倒也光棍,直接借坡下驴,说出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谢谢!谢谢二十!”老奶奶一听就要给二十下跪,却被二十一把揽起:“别,我受不起,您这样会折我寿的,就当这次事件是一场考验吧,该付出的我付出了,该得的我也得了,大家谁也没欠谁!”

见到苗玉凤将该收的全部收好,二十捏了一下老太太的胳膊,后退一步站定使了一个抱拳礼:“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要走了,奶奶您多保重!”

老太太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摸了一下眼睛:“走吧!走吧!这地方不是你们呆的地方,帮我多照顾下小丫头!”

“我会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敌踪现

蛊洞洞口

当二十带着项思妃和丫头走出洞口的时候,不由得被吓了一大跳,整个外面乱哄哄的如同难民营或者菜市场,原本山清水秀的浴血湾,仿佛被强盗光顾过的居室一样,在无数高强灯光和火把的照射下,整个湾子到处一片狼藉样,所有人都匆匆忙忙的来回跑着。

在其前方不远处,一个站在洞口苗服男子对着洞外使劲大吼着,随后无意间回头向洞内扫视了一眼,不过也只是扫视一眼而已,很快就再次转过头张开大嘴准备继续吼人,不过很快他就再次转回头,借着灯光死死的盯着二十一行人,直直的愣了许久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手舞足蹈的吼着估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话,从腰中取出一个号角使劲的吹起来。

“怎么回事?”二十下意识的扭头问向项思妃:还好不是个女子,身体素质也不错,否则激动成这样,最大的可能就是一声穿云般的尖叫之后,捂着胸晕倒在地。

当然,项思妃如同意料之中的摇着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天愚和十一应该清楚,对不对?”

“什么都瞒不过项公主,其实没什么,之前这里先是发生一场小地震,然后被一个大鬼光顾过而已,你们也终于舍得出来了,再不出来,我和十一就进去亲自捞你们了!”能用如此语气说话的非天愚莫属,他一只手吊着绷带,另外一只手牵着十一,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二十和项思妃眼前。

“哇塞,哪个鬼有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们天师少主面前出现,你都没有捉到它拷问一番,什么样的大鬼能把你弄成这副模样,佩服!佩服!”二十一边说着一边抓起二十吊着绷带的手,只是在感应一番之后,脸色变的很难看:“不对,这是旧伤,难道那群家伙长本领来,竟然能把你伤成这样?”

——他确实有点吃惊,如果将天底下保命手段最多的人排一个榜,天愚绝对榜上有名,凭借他的手段,无论如何也吃不了这样的亏,就算对方是什么鬼神,也不一定能强过天师教的天师请神之术,更何况天愚作为未来的掌门人,掌握着嫁衣之术,能将自己所受的伤害嫁于草木等物上,练至最高甚至可以替死,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初他才留下天愚一个人断后拖延时间,可是看眼前这架势,天愚明显吃了不小的亏,连胳膊也骨裂了,虽然没断可在短时间内也不要想着和谁对拼,而这一切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只是因为他的决断错误造成的,你说他的脸色如何能不难看?

“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凭借那些家伙们的手段,岂能让我如此狼狈,我的手段岂是你所能想象的到的,至于这伤,是因为其他原因所受。”天愚白领二十一眼,一副你太小瞧人的样子。

“那你这伤是怎么一回事?”二十也觉得凭借天愚的手段,那些人还没有能耐可以留的下他,不说其他的,天师教秘传的以草代死之法以及转嫁伤害之法,就可以保证不管对手是谁,除非在五绝之地摆开阵势,耗干天愚身上的所有法器,否则想要伤害他,真的非常困难,可眼前天愚的伤却做不得假,这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该受伤的天愚却偏偏将手都吊起来了。

“你确定让我在这里说?”天愚轻挑了挑眉毛,并朝洞外撇了撇头努了努嘴。

二十顺着天愚的示意往外一看,猛的吃了一惊:“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都围过来?”

——借着把周围照的如同白昼的灯光,可以清晰的看到随着号声不断响起,四面八方的人潮仿佛超市开业大优惠大减价一样,全朝着洞口蜂拥而来——当然,领头的是姆桑奶奶。

“等你摆平这些人之后,我再慢慢的告诉你发生什么事了,当然有些事也需要你出手才能解决,再见,我和十一先闪了!”天愚不得二十说什么,用完好的一只手抓住一直保持沉默的十一,什么都没交代就一个“缩地成寸”闪人了。

“喂!”二十伸手一抓,却抓了一个空:“这小子,太滑溜了吧!不过眼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姆桑奶奶年岁虽大,身手却是不低,硬是赶在所有人之前站在二十等人眼前,而她的视线也在第一时间落在苗玉凤身上,许久才知道伸出手摸向小丫头的脸——虽然小丫头记忆有些问题,可显然对于姆桑奶奶她还是有些印象,只见她并没有拒绝姆桑奶奶的抚摸,反而一头扎进对方的怀中:“奶奶!”

姆桑轻轻拍着小丫头的头和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外面的人群并没有冲进洞来,只是在洞口远远的围成一圈,许久,姆桑奶奶才放开苗玉凤:“好了,丫头,你先站在我身后,让我先谢谢二十和项公主,有什么话等回到湾子我们再好好说。”

姆桑放开小丫头,却看到她并没有听话的站在自己身后,而是站到二十身后,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平静的望着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她不由的一愣:“怎么了凤儿?”

苗玉凤并没有回答她,反而是二十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那个……是这样的,在她吸收那个什么金蚕蛊后能量的时候,稍微发生了点意外,最后的结果就是玉凤她失去了一些记忆!”

“什么?”姆桑身子一阵晃动,脚一软不由的打了个趔趄,却一摆手,制止了二十的搀扶:“我没事!她……只是失去一些记忆吗?没有其他的问题吧?”

“没有!除了记忆有点问题,其他的倒没有什么……就是对我稍微依赖了点!”二十摇了摇头,只不过说到对自己有所依恋的时候,声音已经小的如同蚊子哼哼。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姆桑奶奶不停的重复着:“诸位先祖保佑!先祖保佑!”

自从当初有人告诉她,凤儿偷偷的进入禁地蛊洞,她就在第一时间去寻找蛊香,结果如同料想中的一样,什么也没有找到,那时候她就猜到凤丫头进蛊洞的原因了——她是要炼传说中的蛊体!

要想复仇,持蛊香,入蛊洞,得蛊体是凤丫头唯一的选择:

蛊体是只有苗家头领才知道的秘密,是代代相传通过口述往下传承的,非下一任头领不传,普通苗家弟子只知道可以到蛊洞寻找蛊虫作为自己的本命蛊,以此来增加自己的实力,却不知道在蛊洞深处,有着另外一种传承——蛊体!

根据代代口述:苗家弟子,凡未满双十者,只要手持某特殊的蛊香,就可以走进蛊洞深处,有机会得到蛊神的青睐,与蛊神合体,继承其数百甚至上千年的修为和意志,成就无上蛊体!

无上蛊体,传说中可号令一切蛊,让天下所有蛊物、毒物都服从自己的意志,而自身亦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挥手之间可令敌人灰飞烟灭。

只是蛊体虽然厉害,禁忌却也不少:这种传承非苗家有生死存亡之际不得动用,非得有大意志大仇怨不得动用,当然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禁忌林林总总数十条,反正总而言之就一个意思:不是到灭族紧要关头,没有合适的人选别进来!

据传最后一位确切得到过蛊体传承者也在数代之前,应该是爷爷的爷爷那一辈,至于后来,持香进洞的人不少,可是走出来的一个也没有,当年她和姆花,面对着那些侵略者们,在山穷水尽之时就曾经打过这传承的主意,如果不是最后他们打赢了,估计今日小丫头带进洞的这根蛊香,也轮不到她用!

正因为对于蛊体传承的了解,所以当她听到凤儿只是记忆有点问题,其他都没有什么的时候,她说的是先祖保佑!

“姆桑奶奶,他们在——丫头?”二十正准备问姆桑奶奶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却发现小丫头突然箭一般的从身后窜出,向着洞外猛扑过去,同时一股杀意“唰”的一下子从其身上冒出。

“凤儿!”姆桑手一抓,却没有抓到与自己擦身而过的苗玉凤,再回头只见二十和项思妃也紧随其后的向着洞外冲去,她不敢怠慢,直接展开轻功跟随着二十也向洞外冲去:“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轻功不是二十所擅长的,所以一开口说话,他的身形立刻减缓下来,不过好在身旁有个项思妃,手一搭就将他的速度重新拉起:“不过应该是苗玉凤发现了什么吧!”

“发现了什么?”姆桑疑惑的重复了一句,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苗玉凤到底发现了什么——当凤丫头伸出手,直直的抓向一位苗家女子的时候,那位苗家打扮的女子,竟然抓起耳环轻轻一弹,对着苗玉凤甩了过去,同时在其周围腾起一阵熟悉的烟雾。

“轰——轰——!”随着两声巨响,耳环在苗玉凤身前直接爆炸,东西虽小,威力却不小,气浪直接将苗玉凤的身体重新倒吹回去,还好的是小丫头如今实力非凡,借助后面项思妃的轻轻一送重新扑了过去,只是经过这么一耽搁,这一抓也理所当然的抓了一个空。

见到腾起的烟雾,姆桑的眼睛顿时变得通红,一股杀气从其身上直接冒出,顾不得思量凤丫头是如何识别出这忍者假冒,她直接运气于丹田:“启阵,闭湾!各家各寨听令,各自守好要道严防奸细,不要放走一个!杀!杀!杀!”

第一百二十三章 想让我干什么?

这突然冒出的奸细,仿佛是在油锅之中倒入一碗凉水一般,让整个浴血湾炸开了锅,一时间各种手段纷纷出炉——蛊、毒、小鬼、僵尸、阵法层层叠叠的布下了一道天罗地网,然后是各家各寨清点人数对暗号逐个排查,很快就拉出一批混进来的奸细和忍者。

不过收获最大的估计要算苗玉凤,如果不是知道丫头是跟随自己刚出洞的,二十忍不住要怀疑双方是否是商量好的,或者如同躲猫猫作弊偷看了,不管对方是倚仗那身变色的衣服藏在石头缝里,还是躲在水中、树上,甚至是戴上人皮面具化了装藏在人群中,都躲不过小丫头的捉拿,而且她是直接扑向目标,一点歪路都没有拐:

每一个被她捉到的下场都不咋地,场面谈不上什么血腥,因为一个个都尸骨无存,被不知道什么蛊消化的一干二净,那些之前在二十和项思妃眼皮底下被小丫头藏在全身甚至周围的蛊虫,一改在蛊洞时温顺的样子,一个个凶狠的扑向小丫头指向的对手,有攻击当然有反抗,只是那些反抗者往往只是做出一个动作,然后没有任何征兆的无声无息的就倒在地上,当然,也有一部分是惨叫嘶吼着倒下去的。

苗玉凤双手连挥,很多或大或小的蛊虫就随着她的挥动而四散开来,也使得二十和项思妃第一次真正见识到蛊的恐怖:

一个隐藏者刚刚抽出忍者镖,还没等他发威,就有无数的草蛊从其身体内钻出,在丫头与其擦身而过的时候这名忍者已经变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稻草人了!

一位藏在人群中的炼蛊者,刚狞笑着催动身边一位富态无比的女子身体中的鬼蛆,却惊恐的发现催生出来的鬼蛆竟然反常的向着自己扑来,随着一声凄惨无比的惨叫过后,直接葬身于蛆口——当然,随着苗玉凤的掠过,这些蛆也被一团雾状的小黑点吞噬的一干二净。

一位将自己和石头融为一体的忍者,在小丫头路过时猛然间跳起来,看架势是准备偷袭,却在空中的时候随着一声惨叫捂着胸膛直接跌落地面,而紧随其后的二十和项思妃,则眼尖的看到在其胸部手捂部位,随着鲜血而出现的是数条奇怪的小蛇,看着一个个嘴巴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项思妃心中什么感觉,反正二十感觉到胸中心脏部位一阵紧麻

——不过随后他就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心?我还有心吗?

“怎么了?”项思妃虽然没有看到二十脸上的奇怪笑容,却能察觉到二十情绪有点不对头。

“没什么,看起来有着蛊物傍身的小丫头,根本不需要我们在后面照应,我们去找天愚他们,看看那小子到底遇到了什么!”二十很快就调整好心态转移了话题。

“好!”项思妃直接在空中一个华丽的大转身,脚在空中虚空一踏,直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跃了过去——虽然她无法将整个浴血湾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感知之下,无法详细的感知到每一片叶子、每一只蚂蚁的动向,可寻找个把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十一和天愚就坐在当初二十和项思妃做过的那条瀑布边上——当然,现在那瀑布已经不再是瀑布,只能称之为山间小溪,因为水量比之前二十两人看到的时候减少七八成,已经无法再“轰隆”着冲下形成瀑布,而是顺着山石湍急的直流而下。

项思妃拉着二十,直接踏着山石沿着山壁飞走上去,站在十一和天愚面前,只是两人都不由的轻皱了一下眉头,却什么也没有说。

“来!来!来!坐,麻烦两位顺便把神魂压制一下,别惊扰了我们的客人!”天愚挥动着完好的一只胳膊,仿佛主人一样的招呼着二十和项思妃:“对了!顺便把这个在眼睛上划一下,咒语是什么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虽然眼镜也挺好用,不过我觉得还是符最真实!”

二十接过天愚递过来的符纸,贴住眼睛从左到右轻轻一划:“天眼,开!”

再睁开眼睛时就看到天愚身边的一群哆哆嗦嗦的精怪大鬼——有蛇、穿山甲、狐狸、黄鼠狼这些体积灵巧之辈,也有大山猪、山魅、树灵这样体积庞大之辈,而且是道行都不浅,多少都可以直立行走穿着一身衣服有些人的模样,只是现在都是鬼魂之体,唯独和普通的鬼怪不同的是,这些山野精怪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功德之光护体,而且还有一大股香火信念之力加持,也正是依靠着功德之光庇佑,才没有在二十等人面前化为灰灰!

“这是怎么一回事?”二十微笑冲着那些精怪点了点头,然后扭头问向笑的像偷红薯贼一样的天愚:“把你脸上的笑给收起来,我鸡皮疙瘩都被你笑起来了!”

——有功德之力加持说明这些鬼怪们都生前身后都做过不少好事,再加上香火信念之力加持,那这些鬼的身份就不难猜出,绝对是受一方香火保一方平安的山神、地神和其他善神,当然,看其受香火信念的情形,也不是什么大山大水,估计很可能也不是受过人间帝王册封的正路神,最多是一些生前帮助他人,死后受香火的小假神而已,不过在二十的心目中,不管是真神假神,能保一方平安都是好神,值得自己尊敬一下。

“看出来了?”天愚收起脸上的笑,摸了摸鼻子。

“有点猜测,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把自己挂彩了不说,眼前的这些又是怎么一回事?”二十皱起眉头:

虽说山水有灵,很多地方山神庙、土地庙建了一大堆,可大部分都是祭拜受过帝王承认的正路山神土地,其中还有一部分根本就是徒有其表,只是单纯的造一像而已,根本就没有经过祈祷、请神等等的步骤,只是有些别有用心之辈挂羊头卖狗肉,打着旗号圈钱而已。

所以真算起来,像眼前这类的山神、土地,也并没有人想象的每山每地都有一位那么多,再加上现在属于末法时期,人们只顾眼前利益,伐山破土毁坏环境荼毒生灵,就算偶有祭拜也是心不诚、意不定应付一下了事,很多这些野路的山神、土地往往因为土地、山体毁坏和缺少香火供养而逐渐消散,大多带着一部分集攥的功德香火,找个好人家投胎转世去了,剩下的就更是寥寥无几,像眼前这庞大数量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事情是这样的,我赶路的时候,恰好碰见那些百鬼们的家伙们在抓这些有点功德,受了些香火的山神土地们,就顺带帮忙救了他们而已!”天愚裂开大嘴,一副我是实在人,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的样子。

“就这么简单?”二十斜了天愚一眼。

“就这么简单!”天愚不停的点着头,仿佛是为了加强说服力:“不信你问他们!”

“恰好?顺带?”二十轻挑了挑眉毛:

要是这些都是普通的鬼怪,说不定头他还真相信对方是恰好路过,可眼前这些可都不是普通鬼怪,而且天愚还吊着个胳膊,你让他如何相信对方是恰好路过,而且是顺带救出这些野路神仙们?

“嘿嘿,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天愚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道。

“不说是吧?不说就别说了,我还省事了,下面——!”二十直接扭过头,望着在一边只笑不说话的十一,一副谈正事的样子。

“别!别!千万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天愚见二十摆出一副我有话说的表情。立刻开口认错,并迅速的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交代出来:

当天愚离开都市之后,为了以防万一,就找到无人的地方“缩地成寸”、轻功和五行遁法轮流使用,向着浴血湾的方向直线杀了过来,不过正因为是直线的缘故,所以穿山越水走了不少山林之地,当然,他也不是神仙,要考虑体力、内功、道力,而这些总不是滚滚大河源源不断,所以也需要找寻一个地方打坐回复气力,只是天愚修习的毕竟不是普通功法,天师教特有的功法可让其采天地之间日益微薄的灵气加快恢复速度。

事情就出在第二次打坐恢复的时候,当天愚选中一灵山一打坐下来,就感觉到天地灵气混乱,而且周围草木之中蕴含着一股无形的哀伤之气,当他借助通灵秘法寻的山灵一番询问之后,才知道不久前守护此山数载的所谓的山神,被一群恶人拘魂而去。

接下来就是老套的救人把戏,天愚直接与在山间捉拿鬼怪的百鬼门一行火拼了几场,至于说受伤,也是他心大了点,救得数魂仍不满足,偏偏打算将所有受拘者全部解救,于是就中了人家的套路,被百鬼门以秘法布得“百鬼夜行大阵”,制作出一特殊的结界之地,虽然最后是把这些魂都救回来了,可是若非天愚法力通天,身上携带的护体防具多,恐怕就不是伤一胳膊,而是小命就丢那里了。

“又是这群混蛋们,怎么每次大事都跟他们有关系”二十冷笑了一声:“看起来我们几个跟这些家伙们天生八字不合犯煞啊,他们没来的时候我其实蛮悠闲自在的,怎么他们以来什么事情都冒出来了,说吧,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天愚摸了摸鼻子:“嘿嘿,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

二十一副我无语了的表情:“废话,我虽然笨点可是又不是傻瓜,既然你并没有第一时间送它们去投胎,而十一在你身边这么久,有事找他办还不早解决了,能等到我回来,三人就你花花肠子多,说吧,有什么想法干脆一点!”

第一百二十四章 真相

“那个,这些阴神都是有功德受香火的善神,也曾经保佑一方百姓安宁,要是让其投胎转世,虽然富贵一场,可毕竟要损耗大半功德,而且要受胎蒙之苦,而数百年所受香火也要白白浪费,原本是想找十一,让其为所有阴神撮合一下托于地藏王菩萨坐下,再不济也可以在阴间谋一个一官半职的,可他说佛家讲因果,他与这些阴神无缘,还是通过你解决的好。”天愚直接将因果缘由和盘托出:

若想即帮助这些阴神,又不牵扯什么因果,可以说二十是最好的选择,说实话,不管是佛家还是道家,基本上都不愿意跟太多的人牵扯因果,哪怕是恩惠,机缘到的时候也可能会将你牵扯到某件你想象不到的事情之中,所以道家讲无为,佛家讲四大皆空,非机缘牵扯,都一般不介入他人事情当中——至少是不愿意直接介入,顶多是给点似诗非诗,哑谜一样的楔子。

“好!还有什么?”二十爽快的点头答应,却发现天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实,我这次不但带来他们,还带来几个人过来,只不过他们在谷外呆着!”天愚一脸不好意思的再次抛出一个炸弹。

“普通人?”二十挑了挑眉毛,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

现在的浴血湾虽然依然封闭,可若是武林之人,天愚应该会把他带入湾内,除非是普通人,为了遵守不在普通人面前显露什么的无形规则,他才可能将对方安置在谷外。

“嘿嘿,就知道瞒不过二十,不过也不全是普通人,其中一个天生一双阴阳眼,甚至可以简单的沟通鬼神!”天愚揉了揉鼻子:

说实话,当他发现有人竟然可以和鬼说话的时候,也把自己唬了一跳,阴阳眼倒是没有什么,可与鬼神沟通这种异能完全不是一个未曾修习道法之人该有的神通,而且对方当时刚好有事相求,他也就顺道带他们回来,原本还头疼如何解决对方的难题,谁知道从十一口中得到了一个意外的好消息,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等着二十的原因。

“阴阳眼?天生可以沟通鬼神?你不会连这都找我帮忙吧?我在这方面应该帮不了你,要知道这些都是你最擅长的领域,我就是想帮也有心无力!”二十摇了摇头:

他虽然修炼的是阴阳生死之道,可说到与鬼神相通和阴阳眼这种事,那绝对是外行,和天愚这个内行根本没法相比较,确实是有心无力。

“不!不!不!你可以,你绝对可以,原本我还不确定,不过之前听十一讲述你们这一路上的经历之后,我觉得能帮这个忙的,非你莫属!”天愚也摇着头:“因为帮这个忙只需要世俗的力量,不需要其他的!”

“世俗力量?”二十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这没有关系,还有什么?”

“没了,没了,就这些了,累不?要是不累的话,我们趁着天没亮鸡没叫先把眼前这几位的事情给办了,你看,后面的法坛、香炉、符纸、公鸡、红线、纸桥我已经准备两天了,要知道湾内不许养鸡,它已经在笼子里面闷两天了,我估计那公鸡也被饿的差不多,再不做法我怕把它饿死了!”天愚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直接就想扯吊着那只胳膊的带子。

“等等!等等!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什么事情没交代?说吧,你到底还瞒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急着送这些阴神走?”二十直接挡住了天愚的手,直接摆出一副话说不清楚就不办事的姿态。

天愚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做事一向慢悠悠的,今天的他表现的也太反常了点,法坛、香炉等都准备的齐齐备备的,而且旁边的十一也一反常态的一句话也不说,摆明了这中间有什么猫腻。

“其实也没什么!”天愚嘟囔了一句,见到二十一副你不说这事情就不完的样子,只好朝着一群阴神努了努嘴:“那个……还是你自己看吧!”

二十和项思妃扭头朝着那些阴神望去,只见其中的九位阴神将自己的衣服拉开,在他们的胸部或者背部,分别印着鬼一口、青行灯、骨女、发鬼、黑冢、酒吞童子、新妇罗、百目妖、二口女共计九位鬼的画像。

二十紧皱着眉头,将所有的图从头看到尾,再从尾看到头,仔仔细细的看了数个来回,才不确定的问道:“百鬼门的百鬼图?它们怎么会被封印在这些阴神的身上,天愚,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原图?”

“我也很想说这不是原图,可是这确实是原图!”天愚苦笑着点了点头:“因为自从我救了他们之后,就接连不断的受到冲击,要不然你以为浴血湾为什么变得这么狼藉,那是因为今晚那群疯子竟然召唤了鬼母!”

“鬼母?”二十挑了挑眉毛:“你确定?”

见到天愚再次点头的二十,整个脸仿佛吃了苦胆一样难看:“鬼母、九章百鬼图的原图,很好!很好!我总算知道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明白什么叫事情都凑一块了!天愚,你小子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拐了?我要是不问,你小子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

“哪能呢!我不是没来得及开口吗!”天愚揉了揉鼻子,一副我其实想告诉你,只是还没来得及说的样子。

“是吗?那十一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像从出洞到现在,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出家人不打诳语,十一来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二十没有理会天愚,而是扭头望着十一,一直在旁边静静呆着的十一,看到二十提起自己只是裂开大嘴笑了一下,不过却用手指了指嗓子什么都没说。

二十轻轻的点着头:”很好,是佛门的佛唱吧?蕴含着佛力的佛唱倒还真是对付鬼母的好办法,能把嗓子都唱破也算是独此一份了,确实够拼命,为保这几位阴神你还真下本钱,至于天愚,相信如果不是看到他们身上的百鬼图,也不会冒着断一臂,甚至赔上自己的风险将所有的阴神都救下来,而且还运用道法将图镇其于这些阴神的体内,像百鬼门的百鬼原图这样的存在,度化一个,那功德和阴德可以说不可估量,天愚你为了帮我集攥功德和阴德可真费心呢!”

毫无预兆的,二十突然猛的挥起拳头,一拳正中天愚的脸颊并将对方击出很远:“你他××的混蛋!”

二十仿佛把全身的力气都随这一拳挥掉了,挥完拳头的他如同没有骨头一样软软的躺在地上猛的喘着粗气:

在看到百鬼图的时候,他就将天愚一切不合理的举动想清楚了,估计也开始的时候天愚确实只想救出一个两个受香火的阴神,只是这个想法在看到百鬼图的时候突然改变了

——百鬼图之所以能作为百鬼门的最高圣物,所倚仗的当然不是召唤百鬼图中百鬼出来战斗,说实在话,百鬼图中的百鬼的战斗力确实不咋地,一部分甚至还比不过有着千年道行的老鬼和恶鬼,就算把百鬼都拉出来,也不一定搞的过项师伯的骁骑军。

可是百鬼图之所以称之为百鬼图,是因为它最大的作用不是用来召唤百鬼来进行战斗,而是布下百鬼夜行大阵,制作出一片黄泉鬼地,根据祭品的多少来召唤传说中的大鬼——包括九子鬼母、前鬼后鬼等最高等级别的大鬼,据说只要祭品足够的话甚至可以召唤魔罗和地狱最深处的大鬼王。

而且这东西也不仅仅可以布下百鬼夜行大阵,也可以根据图的多少布下不同的阵法,一般情况下,三五张百鬼图就可以布阵召唤了,不过基本上是每跨越十张就重新上一个召唤台阶,根据数量多寡可召唤不同级别的鬼神,至少拿一半的阵图你别想召唤出、鬼母魔罗这样的存在,这跟祭品无关,阵图不足,就算鬼母、魔罗愿意响应召唤,他也出不来!

这东西百鬼图据说都是用某些大能的皮制作的,法力无边,如果不是这些图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吸食活人的生命,以及一些法力高深的鬼的灵力来维持自身的存在,他都想搞几张玩玩,最少上次闯西方地狱的时候,要是有完整的百鬼图和足够的祭品,那让无言和无语姐妹俩达成心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至于眼前这情形,很显然,那些百鬼门的家伙,捕捉这些阴神来作为百鬼图的能量补充器,只是被路过的天愚搅乱局,而且当发现对方的目的的时候,他为了帮自己集攥功德而不惜冒险——这种邪恶的存在,度化一个那功德和阴德不知道要有多少!

很显然,为了帮助自己,天愚和百鬼们*了一场,虽然不知道经过如何,可是光凭借想象就知道场面一定非常惨烈,重宝周围一定有着层层护卫,特别是拥有最多保命手段的天愚,竟然拼的连通过替身之法,将胳膊上的伤害嫁于草木都做不到,就可以猜测出最到底拼成什么样!

二十抬头望着满天星斗:“天愚,你这个蠢蛋!你这个混蛋!不就是几张破百鬼图而已,能有多少功德,你小子竟然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还差点害我内疚一辈子!混蛋家伙!就算想找死也别拉我下去,你知不知道万一你这个天师教未来的掌舵人挂了,你们的长辈不把我生吞活吃了才怪,你,你……!”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兼职(上)

“嘿嘿!那个,我不是没事嘛!”天愚擦了擦嘴角的血,讪讪的说道:

说老实话,他也没有料到最后会拼成那样,老话说的是戏不够神仙凑,这不都是硬生生的凑到一起了吗?他其实也不贪心,也就想着弄个两三张就闪人了,谁知道对方的反应太快了点,等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撤不下来了。

这一次的遭遇可以说是他遇到过最凶险的一次战斗,虽然他的功法天生克制对方,可单虎虽猛也敌不过群狼,自己可以说把所有压箱的宝贝都拼个精光,是竭尽所学才勉强占得一丝先机,当时自己还在奇怪对方逮几个阴神也耗费如此大阵仗未免太小题大做了点,直到打完了一清点数量,才发现原来是捅了马蜂窝里,钓鱼的钓到大白鲨了,而更夸张的是他最后竟然还把这大白鲨给钓起来了,连他自己也佩服自己的勇猛无畏了……

当然,这场仗打的凶,可收获也是巨大的,不提这些百鬼图,光是一场硬仗下来,对自己门派绝学的理解度,增加的就不是一星半点的,可以说如果真的将这次战斗的经验体悟吸收掉,那收获绝对不比打坐数年静静体悟所得的少。

“滚!别烦我!”二十心中憋闷着一肚子的火,也有着不尽的后怕——万一对方再强一点,万一天愚的保命手段再低那么一点,那他可真的是哭都来不及,幸亏这个世上没有万一,要不然……

“二十!”项思妃轻推理一下二十,正要说些什么,却发现他已经不声不响的站了起来,将两个瓷瓶塞入自己手中,板着脸走到那群阴神面前平伸双手站定,之后仿佛神游天外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佛力将所有阴神直接一卷,直接卷入其左手凸现的一个“卍”字符号之中。

项思妃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拿着瓷瓶来到天愚身边:“伸手,不是这个手,是受伤的那个,袖子拉掉把伤处露出来!”

天愚听话的将胳膊露出,却看到项思妃从一个瓶子中磕出一个圆嘟嘟的小胖虫子,然后从另外一个瓶子中滴落数滴液体在虫身,圆虫立刻化为一摊水迅速的渗入皮肤,融入受伤的部位,一股清凉酥麻痒痒的感觉随之出现。

发现虫子融化之后,项思妃收起瓶子:“天愚,二十性子急了点,他也是太过关心你的安全,刚才的事你别介意。”

“切!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天愚握紧拳头,抵挡着伤处一阵阵越来越强烈的痒痒:“嘶!这什么虫啊,效果也太明显了点,痒的钻心啊!”

“忍着点,痒了说明正在长。”项思妃敲了一下天愚不停的做出抓痒姿态的另外一只手:“不是我和二十都想说你,天愚,这次却是是你胆子太大了,当初二十让你殿后,就是看中你一身秘法,就算打不过也能逃的掉,谁想你竟然为了几张破画差点将自己也赔进去,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就算没有人指责二十,他不是也要内疚一辈子?”

“我知道,当初不是也没想到对方人那么多不是?不过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天愚抓了抓头:

其实事后他也后怕无比,如果不是他一向习惯于把符咒、法器什么的准备的充足,如果不是二十之前赠送他一柄玉剑,如果不是他最后有所领悟超常发挥,还真说不定就栽进去了……要是上天再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他一定选择见好就收,不是因为他胆子小,而是因为他身上肩负的责任太重了,为这几张破图不值得,顶多留下个什么记号符咒,等找到二十他们再一起去抢过来也不晚——却是大意了!

“恩,等不痒了就去准备法坛吧,还有……谢谢你!”项思妃轻轻拍了拍天愚的肩膀——天愚这么做虽然是为了让二十集攥功德,但谁都知道现在的二十,其实对功德的需求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大,大家之所以如此拼命,其实都只是为了凑够复活她的母后的那笔天文数字一般的阴德和功德而已!

“嗯?不是吧,这么见外,唬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天愚摆出一副我好冷的姿势,却挨了项思妃一拳头:“你小子!去吧,二十应该会很快就清醒过来的,去准备吧!”

“好嘞!”天愚应和了一声,和十一一起将桌子搬开,红线牵好、纸桥架好,然后静静的等待着二十意识苏醒,只是这一等却出乎意料的如此漫长!

当二十用地藏王秘法刚进入意识空间,第一个动作就是转身准备闪人,只是身子还没有转过去,就被定在原地,同时一个中性的声音在二十耳边响起:“我有这么怕人吗?为什么一见我就跑?”

二十强迫自己露出一副开心的笑脸:“二十拜见魔罗!哪能呢,我只是突然想起外面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

——是的!二十用出地藏王秘法,谁想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正坐在一朵黑莲花上,正把玩着几张百鬼图的魔罗,虽然他依然是地藏王菩萨打扮,可是相信地藏王菩萨再怎么,也不会坐在一朵和魔罗之前印进自己识海一模一样的黑莲花上吧?要是白莲花还差不多,这也是他下意识的转身就想脱离识海的原因!

“噢?真的吗?”魔罗没有抬头看向二十,只是轻声问道。

二十仰起头准备点头承认,却硬生生的刹住即将点下的头,苦笑着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他差点忘记了,眼前这位是可以看透人心,最擅长玩弄人心的魔罗,在他面前玩弄心眼,自己纯粹是脑袋发昏了!

“呵呵,算你还算机灵,要是刚才敢点头,后果你是知道的……!”魔罗首次抬起头,正眼瞧向二十:“坐!”

二十看到屁股后面突然冒出的莲花,苦笑着坐了下去——他刚才掐了几个手印,却发现自己的意识和身体之间联系,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断,很显然,如果没有魔罗的允许,他基本上是别想出去了!

“你倒是挺有本事的,刚才我才发现,你竟然不声不响的和地藏王菩萨签了这么一份合约,如果不是进入你的意识海,我还真被这天机给瞒过去了。”魔罗把玩着手中的一朵白莲,上面不停显现着当初二十和地藏王菩萨签订的所有条款:

虽然他贵为魔罗,可知上下千年事,可是如果有相仿法力者,还是可以蒙蔽他的感知的,虽说之前她在二十体内放一黑莲花,可那也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已,直到在二十体内发现了地藏王菩萨的白莲,她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差点漏掉这么一条大鱼!

二十脸上的笑容仿佛冰冻了一般,然后认命一样的低着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谁面对魔罗这尊大神,估计除了认命之外还是认命!

“不要怕,我不会对你怎么的,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也应该和你签定一个类似的合约,当然,我会比照这份合约,甚至给你比这份合约中的条件更加的优惠的条件,你觉得怎么样呢?”魔罗摸了摸下巴,静静的看着二十:

如果说之前她对小家伙只是因为无聊而稍微有点兴趣,如今的她对对方已经上升到非常感兴趣的地步,虽然她不知道眼前这蝼蚁一样的小家伙到底何德何能,能让地藏王签下如此一个合约,不过这倒是不妨碍自己也在中间横插一手,要知道,不管是什么东西,一个人玩总没有意识,总得有人抢了才好玩,就像下棋一样,总得找个对手才可以下,单独一个人下那算什么?特别是他所看重的,自己如果不横插一手,那自己魔罗的名号岂不是白叫了?

二十低着头,不敢应声,尽量让自己处于无欲无求、什么都不去想的境界之中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能咋地?反正他打定主意,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保持沉默,只是想法虽然好,可是现实很残酷,魔罗只说了几句话,就让他直接破功,因为魔罗说的是:

“我可是非常有诚意的,为了显示我的诚意,可以先把你曾经输给我的心还给你一半!要是你同意也作为我的代理,剩下的我会在签下合约的时候先还给你四分之一,一年之后最后的四分之一也会归你所有,而且我保证绝对不干扰你的一切行为,更不会强迫你只能在我和地藏王之间选择一个,你完全可以兼职我们两个的代理,你知道我说话算话,从来不欺骗人,你觉得怎么样?我不着急,你可以慢慢的考虑一下?”

二十紧紧的瞪着魔罗,特别是“他”手中那颗“咚咚”跳着的心,看着心在对方的手中一划为二,其中一半径直投入自己的胸膛。

二十使劲吞了吞唾液,许久才知道伸出不停颤抖着的双手,轻按在胸膛上并闭着眼静静的感应了好一回儿,最终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

当初在下面的时候,他曾经上过一次当,这颗心就是那次作为代价被魔罗收走的,他还以为这颗心再也和自己无缘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回到自己胸膛的这一天——虽然只是一半,但有些东西,得到的时候从来不会去在意,可是一旦失去,你就会发现他的珍贵!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兼职(中)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魔罗的声音将二十从幸福的感应中拉了回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声音将二十从幸福之中拉回残酷的现实——不把眼前这位摆平,就算得到了整颗心又能怎么样?

他睁开眼睛直直的望着魔罗:“你也需要功德?你应该知道,就算是签下合约,我也只会选择地藏王菩萨而不会选择你,宁可不接交易也不会选择和你交易的!”

“不!不!不!”魔罗让手中的半颗心和几张图画都悬浮起来:“你会,你一定会,因为我的合约比起地藏王来说,更加的优惠,而且更加适合凡人,功德对我虽然无用,可我也要,而且我所求的不仅仅是功德,灵魂、执念、欲望这些我都要,而且善者心、恶者心、贪者之心凡属此类者我统统都要,要知道,现在是末法时期,有大功德的必经是少数,大部分还是只有一颗贪婪的欲望之心,你告诉我,哪怕是天生善良之辈,能一辈子积德积善的有几人?若是未积太多功德的普通善良之辈,对你苦苦哀求,你救还是不救?帮还是不帮?帮了要结因果,见死不救,没有心的时候你可以做到,等我把心还给你,你还做的到不?”

一连串的问题使得二十直接无语:

魔罗不愧是魔罗,怪不得连佛祖都敢去诱惑,对人性的把握可以说透彻无比,这连续的几个问题问的他是哑口无言,虽然二十有心辩解,可对方说的话句句在理,当初因为自己失去了心,所以面对一车没有功德之辈他可以做到见死不救,可一旦寻回了心,自己是否依然可以做到对没有功德之辈见死不救?或者说自己是否真的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踏入死地——转身离开,不去理会倒是可以,若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也未免太冷血了点!

“呼——!”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魔罗看到二十没有开口辩解,轻轻一笑:“其实我这样做也是在帮你,从你的记忆之中,我倒是发现因为某种原因,你迫切的需要无穷多的功德,而且还有着某些计划,要知道,很多有官气有运道之辈,并不怎么注重集攥功德、阴德,若是他们相求,你岂能一句话拒绝?就算拒接可如果他们怀恨在心,岂不是又结了一份异样的因果?若是做了我的代言人,那就简单的多了,因为我可是有办法收取他们的官气和气运甚至寿命的,他们一旦所求的过分,就让他们拿这些来填空缺,这样既完成了我的交易,也帮了你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二十的呼吸不由的有点快了:

虽然有点丢人,可他确实心动了,之前虽然计划制定了,可正如魔罗所说的,隐患也不少,有权有气运之辈无数,像自己度化的那个老者那样的人更多,他们生前贪图荣华富贵,每天想的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所有的富贵基本上都是依靠前世所修、上辈子积累,这一辈子基本上没积什么功德,可这些人一旦开口所求,你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他们没有功德,可一旦拒绝这些人明着不说什么,可背地里阴损害人的招数一套套的就丢过来了,套句老话就是这些人做正事不行,可玩阴谋耍诡计个个是行家,自己这些没有多少历练者,哪有时间和精力跟他们耗这些,若是真如魔罗所说,做其代言人还真是一举两得之事!

二十的表现逃脱不了魔罗的注意:“而且,你那位小情人不是一直想复活自己的母后?”

“你想干什么?”一听对方提到项思妃,二十仿佛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立刻紧瞪着魔罗:“我警告你,不要打我身边之人的主意,否则我——!”

“否则你能怎么样?能耐我何?”魔罗轻笑了一声:“呵呵!放松点!放心,我不会打他们主意的,他们虽然有些特殊,却还入不得我的法眼,而且等你成为我的代言人之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我怎么会动自己人呢?”

二十使劲的瞪着魔罗,不过最后还是软了下来:这就是实力不够的悲哀!就像魔罗所说的,就算魔罗动了谁,他又能怎么着?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有能力的强者制定规则,没有能力的弱者只有服从的份,要想打破规则,除了变成强者之外,再没有其他的选择!

魔罗笑着轻轻拨弄着仅剩下一半的心:“其实我是好心才问的,要知道,逆生死因果这种事情,我其实比佛更加擅长,因为他们总喜欢顺天而行,而我则喜欢逆天而行,像逆生死这类事情,佛哪有我擅长,你说是不是呢?而且——”

“停!”二十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听魔罗讲下去了,天地间论对人心的把握,谁能比的过魔罗,连四大皆空、修成菩提罗汉果位的大僧都能被他拉下水,数辈子修行一朝化为流水,更何况是自己这一小毛头,如果再让对方讲下去,估计被洗脑的自己会哭着跪求对方争取做对方的兼职,甚至直接抛弃地藏王菩萨的这段善因善果,去抱对方这茬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要再讲了,你的代言人,我当!”

“哦!那太可惜了,我原本还以为要劝好久呢?不再考虑一下,也许很快你又后悔了呢?”魔罗低头望着手中的白莲,不禁有些失神。

“不用了!需要我怎么做?”二十摇了摇头:人贵有自知之明,魔罗既然敢现身提出这个问题,那不管他答不答应,这代言人他都当定了,再怎么考虑结果也不会改变,再坚持下去也只不过是被继续洗脑而已,何必呢?

“你不用做什么,因为该做的你都已经做了,其实我突然觉得我们挺有缘分的,你知道我手中这几幅图是什么图?又是干什么用的?”魔罗眼前漂浮的几张百鬼图重新落入他的手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兼职(下)

“百鬼图,用来召唤的!”二十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人家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因为你所想所感都瞒不住别人,你所耍弄的任何花招,脑海之中的任何一点想法、心思都一清二楚的呈现在对方眼前,与其耍滑头做一些无用功,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好——最少能给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百鬼图?谁给它起这么个污七八糟的名字,而且这上面如此难堪的画和破烂结界是何人所为?”魔罗轻皱了下眉头,而其手中的百鬼图也无风自燃,在一片黑色火焰之中迅速的燃烧——燃烧过后的却不是灰烬,而是几张刻满奇异符号的书页。

魔罗接过书页,轻轻翻阅了一下:“呵呵!还是这样看起来舒服,一眨眼就过去这么久了,久到我都差点忘记自己曾经还拥有这么一件东西了,对了,这东西我是什么时候丢弃的?”

二十使劲低着头盯着地面,一副不将地面看出个洞就誓不罢休的样子,只是僵硬的身体和偶尔的抖动则显示出其内心的不平静:

百鬼图竟然是魔罗丢弃的?他实在没有勇气也不敢去猜测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如果有可能,他宁愿自己根本就没有听过对方刚才所说的话……只可惜,这一切都只能是心中的幻想而已,所以他只能强迫自己老老实实的什么也不去想,更不能去问。

几张书页仿佛将魔罗带入某种回忆之中,因为许久魔罗都一句话也没有说,而二十也只能僵硬着身体,就这么使劲的瞪着地面——如果意识之中能出汗,他相信自己淌出流在地上的汗水,肯定能汇成一片浅坑照出自己此刻的狼狈。

时间就这样在悄无声息之中流逝着……二十觉得自己仿佛挺了数年数十年一样,整个身体仿佛都麻木的失去知觉,意识都差点僵硬成石头,才听到魔罗的一声长长的轻叹:“唉——!”

从回忆之中重新回到现实的魔罗轻轻的抬起头,笑望着这个硬邦邦木头一样的二十——虽然她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之中,可二十的一切举动还是逃不过她的感知,对方是个聪明人,如果刚才二十有任何抬头或者其他异样之举,那虽然她不会取对方性命,可也不介意给对方一些记忆深刻的惩罚,现在……聪明的人是应当得到一定的奖赏的。

“呵呵!”魔罗轻笑一声:“有时候看你挺傻,可有时候你倒是挺聪明的!抬起头来吧!”

二十想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好像全身有些僵硬,更麻木的有些不听指挥,猛然间一股清凉仿佛从头顶灌下,而伴随清凉的是自己原本僵硬麻木的神识,突然之间充满活力,甚至隐隐约约的好像壮大了许多,全身上下如同脱胎换骨一样的无比舒适,再也感觉不到之前的麻木和僵硬,而恢复身体意识的二十在第一时间双手合十:“谢谢魔罗!”

“呵呵!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奖赏!好了,我不能在你识海多呆,长话短说,这图原本是我之物,既然被你得到,也算是和你有缘,上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被我清理干净,用它作为承载合约之物倒也合适,合约我已经拟好了,你看一下吧!”魔罗随手一点,几页刻满异文符号的书页已经出现在二十手中。

二十没有去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而是抬头望着魔罗:“我该如何去做?”

“噢?”魔罗轻挑了挑眉毛:“你连看也没看的就答应,不要忘记,我可是魔罗,你就不怕我在条约上做什么手脚?要知道,只要跟我签了合约,不管我提出什么样的苛刻条件,哪怕是要你的灵魂,你也必须遵守的噢!”

二十尽量使自己脑海之中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不去想的继续问道:“我该签哪里?如何去签?”

魔罗突然畅快的一阵大笑,许久才停止:“有意思,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只有成全你了,你只需要将手按在书页上面,我可是要提醒你,我——,呵呵,我话都没有说完你竟然就照做了,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聪明还是傻!”

一阵腾空的黑色火焰从书页中冒出,幻化成一朵巨大的黑莲花,直接将二十笼罩于其中,二十非常直接的随着一声惨叫跌到在地上,如同忍受着巨大痛苦一样不停的嘶吼着,翻滚着。

魔罗望着在地上不停惨叫的二十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你是聪明绝顶,还是傻到极点,竟然真的就这么和我签了合约,也不怕我把你卖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恭喜你了,小家伙!如果你是打定赌博的心态,那恭喜你赌赢了,虽然我从来不喜欢遵守什么,可在他的面前,我从来都不会做反悔、耍花招这类事情,而且作为对你的奖赏,你可以不用献祭就可以祭出书页,直接召唤那些有着我烙印的存在,所以努力寻找吧,寻找到的越多,你所能召唤的就越多,加油啊,小朋友,当就为了你自己,为了身边的存在,或者……为了搅局!呵呵!”

魔罗的声音和身影越来越淡,最终消失于二十的识海之中,当然在走之前,倒是没有忘记将剩下的一半心丢还给二十:“算了,好事做到底,难得我心情好就慈悲一次,这半颗玩意也还给你吧!”

随着她身影的消失,整个意识海,就只留下带着漫天黑火,不停哀嚎着、翻滚着的二十,以及那朵静静漂浮着的白莲花,只是许久之后,当二十的嘶吼声已经消失,翻滚也已经停止,只剩下无意识抽搐的时候,识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声,随后一切重归于平静——声音之中带着一份宁定的大道韵味,直接使得抽搐的二十停止抽搐安静下来,也有着一份看破红尘,一切了然的味道,而且发声者不是魔罗,更不是二十,那,会是谁呢?

第一百二十八章 等待.迷茫

“怎么样?问出二十到底怎么啦没有?”十一刚一睁开眼,就听到天愚和项思妃的声音。

“菩萨什么都没有说,我所得的启示就是静静的等待!”十一摇了摇头,双手合十,用依然有些沙哑的声音说到——他的嗓子虽然已经服用了些项思妃的虫子化的药水之后,能发出声音,可毕竟是刚恢复,还有些许的沙哑!

之前他们一直静静的等待着,直到等到鸡叫五更,所有人才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之前的二十也曾经用过“卍”字符,可都是分分钟的事,除却一开始和地藏王菩萨签订合约的那一次,从没有见他入定这么久过。

醒悟过来的众人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可还是采取相应的措施:

首先是项思妃,她盘坐在二十身后,企图用自己的神识进入二十的识海之中,最后当然是被彻底反弹回来,二十的识海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力量所守护,不管她如何冲击最后都铩羽而归。

第二个行动的是天愚,因为二十是带着数位阴神行动的,而当初数位阴神所求的目的是托于地藏王菩萨足下,或者用集攥的这些功德、阴德和香火之气为自己在阴间谋得一官半职,所以虽然二十识海紧闭,可耽误这么久,也有可能是二十和地藏王菩萨直接将众位送入阴间耽误了些时间。

所以虽然已经是鸡叫五更,可天愚还是让十一下去找人借了一把伞遮挡在头顶上,然后宰公鸡、牵红线、过纸桥入了一趟阴,经过一番打听询问,倒是找到了那些已经完成心愿,在阴间刚刚谋取一小小职位的阴神们,只是对于自己是如何来到阴间,并谋得职位的,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好像是一睁开眼,就有阴职的文书放于身边,相应的职位什么的都写的一清二楚,他们也是稀里糊涂的就上任了!

不死心的天愚甚至还入了阎罗殿中一趟,只是这些小官小位,根本就不属于阎罗殿管,就如同中央政府,不委派更不指定地方上某一村某一大队的大队长一样,也都是层层分级管理,而层层查了下去之后,结果却是这些阴神用功德之类的阳间集攥的一切,换得这位置,一切合情合理也合法,一点漏洞也没有。

所以这条线索自然而然的就断了,当然,天愚的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最少他在大殿外倒是有所收获——二十的一张通缉令!

说起来也是天愚急病乱投医,见到谁都想凑过去问一下、看一下。才发现这张奇特的通缉令:

通缉令上的时间是去年,虽然没有明着写二十的名字,可上面形容的是在忘川河中、一块阴阳浮板上的男子,这估计除了二十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只是通缉归通缉,可是最奇怪的是上面却没有写通缉的原因,而且也不像其他通缉令一样死活不论,还特意强调不要魂飞魄散的,甚至注明的是有知其姓名、来历等等的亦有重赏,还有,通缉令上虽然加盖了整个地狱各个阎罗殿的公章,可领赏的地点却不是地狱刑房或者捕司,而是十八阎罗殿——这估计是整个阴司最奇特的一张通缉令了,连人是谁都不知道就展开通缉。

因为事关二十,所以天愚又重新折回阎罗殿,当然,他不会笨到直接开口问,而是找到几个关系要好的侧面打听,这一打听,却差点将天愚雷晕过去:

说起来,二十也是遭受无妄之灾,估计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因为这件事情稍微离奇一点——事情起因很简单也很俗套,某阎罗殿主膝下,一位到了出嫁年龄的孙子辈调皮公主,因为不满父母安排而耍了个花招,结果谁想闹出一场大乌龙事件。

当初这位不愿意出嫁的准备丢绣球选驸马的公主耍了个滑头,在丢之前请天地众生作证,发誓今生只丢一次绣球,砸到之人即为今生夫婿,终生不悔,当时众位殿主还亲口答应

——谁也不愿意女儿丢两次绣球,毕竟丢一次绣球就意味着要嫁一次人,丢两次不就意味着要出嫁两次,不管什么原因,谁愿意让姑娘嫁两次?

这位自以为得计的调皮的公主,得到众位殿主应允之后,竟然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某件特殊的法器,输入法力将绣球丢向了忘川河,绣球乃法力凝聚,一旦落入忘川河之中,那就会化为乌有,这也意味着她可以终生不嫁,只是她的原意是好的,可天意造化弄人,谁想到恰逢二十带人下来“洗澡”,所以这原本应该落入忘川河之中化为虚无的绣球,就好死不死的砸在了二十身上。

这种结果不管是始作俑者还是所有在场之鬼,全部都没有料想的到,特别是当他们的信使还没有寻到二十这个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陌生人,而二十和板子另外一面的高手,就随着木板的消失而消失,而且还是带着公主的绣球一同消失的,一时之间整个地狱差点因此闹开了锅。

调皮公主当然是理所当然的被关了禁闭,可这丝毫没有减轻所有在场阎罗殿主的压力——不管对方是谁,也不管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其实说早有预谋,谁也不相信,因为连丢绣球的那位公主,事先也不知道自己丢向哪里,可不管是不是巧合,既然接了绣球,那就是公主的乘龙快婿,就算抓也要把对方抓来,所以查,所有殿的人员都忙碌起来,目的只有一个,追查消失者的身份,可一查起来,头绪还没有出来,问题就先出现了一大堆,

首先对方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可有妻室否、从何而来要往何处而往、为什么出现在地狱忘川河中等等,这些基本情况所有人一概不知!连几位大能的推算也都被一股无形之力而阻断,反正推了半天啥都没有推出来,就连求助于地藏王菩萨,对方也以天机不可泄漏而不予告知。在诸多手段探察无果的情况下,最后这才出现了这张最奇怪的通缉令!

回来天愚这么如实一说,如果不是因为二十莫名其妙的突然失去神志静立不动,知道事情原委的天愚和项思妃一行人估计也会捧腹大笑,感叹世事难料、造化弄人,最后免不得调笑二十一番,不过此刻的他们已经无心考虑其他,而是把希望寄托在十一身上——天底下应该没有地藏王菩萨不知道的事情,所有让十一去寻地藏王菩萨问个清楚是他们最后的希望,谁想地藏王菩萨的回话是这样。

“既然菩萨说等,那我们还是慢慢等吧!二十为菩萨做事,如果他有什么,菩萨一定会出手的,对了,我饿了,十一,下去弄点斋饭来,多弄点,说起来我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要好好大吃一顿了,还有,别忘记给二十弄点稀饭,他也是饿了好久,要先喝点汤润下的,饭也弄点容易消化的,去吧!”项思妃将手指捏的“噼啪”响,同时活动了一下身体,招呼十一下去弄点吃的

——她自己已经是修得金身境界,就算数周不吃饭也是没问题,可二十和自己不同,他如果几天没有吃饭,那身体肯定有些受不了!

“好嘞!”十一答应了一声,直接从山上沿着山崖跳了下去,轻点着悬崖凸起的位置依次来缓冲劲道——还是项公主考虑的周到,说起来二十他们进洞也已经有三天多了,有句话不是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是就饿的慌!更何况二十他们都已经饿了三天了!别等一会儿二十醒过来想吃东西填肚子,却什么都没有,那可就不太好了!

……

识海中二十身上黑色的火焰已经熄灭,一朵白莲和一朵黑莲花静静的悬浮在其身边,之前的几页已经被魔罗改变模样的书页,被二十攥在左手之中,在其手背上,当初金色的“卍”字和白莲花,已经变成一半白一半黑仿佛阴阳鱼一样的黑白双色。

突然,二十握着书页的手轻轻的动了两下,然后紧闭着的双目也随着睫毛的一阵微动而逐渐的睁开,只是眼睛之中尽是迷茫,同时瞳孔之内没有任何焦距。

许久之后,二十才仿佛回神一般慢慢的坐起,然后出神的盯着左手手背那黑白双色的莲花和“卍“字,以及攥在手中的几张书页,眼中仍然有着些许迷茫:

虽然昏迷之前经受着黑焰的熏烧,可是魔罗所作的一切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包括将剩下的半颗心还给他的事他也知道,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些迷茫,根据之前打交道的经历,魔罗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甚至有点喜怒无常,可这一次魔罗的所作所为让他有点惊喜过头了的感觉。

在其昏迷之前,合约已经在他脑海之中过了一遍,确实如同魔罗先前所说的,他的条款比地藏王菩萨的更宽松许多,而且比地藏王菩萨的条款更加适应眼前这污浊的末法时期的污浊社会——他不光是收取功德和阴德,连官气、气运、亲情、爱情、欲望、贪婪、生命、灵魂等等这些不管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只要你愿意付出,他也愿意给你折价收购,然后换取你想要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风波再起

魔罗有句话说对了,他的条款确实对自己有着很大的帮助,有了这些条款,自己以后会省很多事——以后再有仗着前生修善积德,这辈子只贪图享受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而不积功德之辈来强求什么寿命、健康之类者,就让他拿官气来抵,再也不用担心因为对方功德不够拒绝对方,让他们怀恨在心,进而暗中打击报复。

而且不仅如此,魔罗还在书页之中留下很多适合自己修炼的、生死类的绝技:

当然,都是些逆天的招数,比如说其中一种逆阴阳之术叫白骨复生术,倒是蛮适合项思妃母后的,只要有死者的白骨和灵魂,就可以通过制作一特殊符咒,施展此术让死者逆生死重新复活

——只要符咒完好,死者生前是什么样子、什么行为,复活之后依然是什么样子、什么行为习惯,不过一旦揭了符咒,衍生出来的血肉就会顷刻之间重新化为虚无,那还是单纯的白骨一堆、灵魂一个。

虽然这和那些幻术以及邪术搞出来的看起来差不多,可区别还是很大的,因为这种术法一旦成功,除非揭了符纸,否则返生者完全不惧那些克制鬼魅的术法,参禅拜佛、寺庙道观想进就进,就算让得道高僧来看,那也是活人一个,只要不说,绝对不怕别人瞧出什么异常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任何东西效果越好那所付出的代价肯定也不低,老话说的是一分价钱一分货,更何况是像这种逆天的绝技,不但施展的时候需要一大笔功德,而且成功之后每时每刻都要消耗一定的功德,反正这就是一无底洞,你有多少它就吞多少。

至于其他技能,也都是些效果非常强悍的逆天绝技,可消耗起功德、阴德来同样也不含糊,总之一句话,一切看上去很美,只是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碰的好,像这种威力大消耗也大的技能还是留着当杀手锏用吧!

而且魔罗所签订的合约也不仅仅是针对生者的,也有针对死者的,要是哪位亡者在阴间呆够了,想要到阳间旅游一下、逛一下,甚至附到哪个身上体验一下做活人的感觉,只要付得起代价,也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同样,也提供生魂参观十八层地狱的活动——总之,只要你付的出足够的代价,所梦想的、所求的统统都可以实现,套句经典的台词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至于手上的书页,经过魔罗的一番改造,倒是可以当作常备用品,这书页已经拥有了比之前百鬼图更强大的召唤能力,而且还是没有副作用的召唤,不再隔一段时间就要补充这个、补充那个,只要跟想要召唤的对象达成协议,双方你情我愿的就可以将对方召唤过来

——当然还要考虑书页的承受能力,就像百鬼图一样,图多了高级别的召唤物才能通过这道“门”出来,少了的话对方就是想帮忙也钻不出来,不过二十还可以搜集剩下的百鬼图,只要将图并于书页上,百鬼图自己就会重新转化成书页,要想召唤高级的打手,就要有更多的书页,也就意味着需要更多的百鬼图来转化,所以……呵呵!

因为只顾着捉奸细,所以浴血湾并没有多少人做早饭,不过还好,一听说是给二十他们做早餐,姆桑奶奶亲自指挥着人给二十他们做了一次早餐

——不说饿她还没有想起来,一说饿她就想起凤丫头,她入洞的时间可比二十他们要早的多,论饿她应该最饿,那丫头可是湾子里的宝贝疙瘩,要是饿出个好歹来,她可没法向死去的姆花姐姐他们交代,所以她在第一时间亲自下厨,带人做了一锅适合饥饿之人吃的饭菜,一部分给二十他们送去,一部分盛起来静静的等着凤丫头。

只是凤丫头没有等到,却等到一阵骚乱,而且骚乱的人群正在向着她的方向涌来,姆桑眉毛一皱,喝来一名随身丫头:“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一名苗族打扮的女孩应声而去,不过很快她就再次折了回来:“奶奶,不好了,凤妹子在斩杀那些混进来的人的时候,也连带斩杀了几家寨子的族人,那几家寨子现在正在外面聚集人手,准备向凤妹子讨要一个公道呢!”

“什么?”姆桑“呼”的一下子直接站立起来:“凤丫头呢?”

“不知道,不过他们说凤妹子在杀掉那几位族人之后就消失掉了!”苗族女子立刻回答道——看起来她也是一细心之人,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想到打听了。

“消失了?”姆桑先是一愣,不过脑海之中立刻闪现出二十等人的模样,于是不再追问苗玉凤的事,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凤儿杀了几位族人的事情上:

自己已经过了热血冲动的年龄,这个意外的消息虽然让她心中猛的一震,可多年养成的习惯使得她更在意这隐藏在杀人背后的原因,无故杀害族人可是大罪,要进入万蛇洞受万蛇钻心之苦,这些凤儿不可能不知道,而且无怨无仇的,凤丫头为什么要杀那些族人?这当中到底隐藏着什么自己没有想到的?

而且刚才只顾高兴凤丫头继承了蛊洞的传承,差点忘记一个问题——如此大规模的奸细潜入,未免太不正常了吧?敏锐的嗅觉使得她在第一时间,就把凤丫头杀人和这次不正常的奸细事件串连在一起,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不应该啊!凤丫头之前杀的可都是该杀之人,连隐蔽的非常巧妙的敌人她都能探查出来杀掉,不可能没注意到这些是自己的族人,更何况丫头应该清楚斩杀自己族人是要受蛇窟万蛇之苦的,为什么……不对!这事情有蹊跷,难道……这些族人有问题?”姆桑紧紧皱着眉毛低喃道:“也许我应该派人去……。”

打定注意的姆桑招录招手,让刚才出去的那位丫头凑近耳朵,低声吩咐一番之后,让其从后门离开,而她自己则仿佛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一样静静的坐在门前闭目养神。

喧闹声一直持续着,直到有人注意到姆桑奶奶的时候才迅速减少——看到她的人不管之前在说什么,也不管嗓门多大,争执的是什么,立刻就紧绷起嘴,而没有注意到的人也根据其他人的视线发现姆桑奶奶,然后仿佛连锁一般,沉默的人越来越多,最终所有人都闭上嘴——一时之间场面显得非常诡异,一群人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外,大气不敢出的看着一位老太太在门前坐着闭目养神。

所有人都静静的站着,却没有一个人出声打扰对方的闭目假寐,更没有人像之前嚷嚷的那样,向其“讨要一个说法”,都仿佛正在挨训的小学生一样,一个个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晒太阳。

没过多久,离开的那位丫头带着几位年纪比较长的老人、几位年轻的苗装小伙子来到姆桑奶奶身后,并俯下身子在其耳朵边低声说着什么。

直到她回报完毕,姆桑奶奶才仿佛大梦初醒一样伸了个懒腰坐落起来环视下四周,:“有哪家的寨子的娃子被凤丫头杀了,头领站出来!”

所有人群之中立刻站出三位头领打扮之人,姆桑瞄了三位头领一眼:“还有哪家的,人数不够啊!”

“启……启禀奶奶,我……我们家的头人,也被凤妹子给杀了,求奶奶主持公道!”人群之中沉默了许久,才有一位苗裔打扮者在同伴肩扛手推之下战战兢兢的站立出来,直接跪在地上磕头说道。

“起来吧!先站在一旁。”姆桑没有理会他,而是扭头望着被小丫头喊过来,一直静站在旁边的老老少少:“湾子外面是谁负责监视进湾人员的?”

“我!”“我!”“我!”“我!”后来跟随丫头过来的苗服装打扮者,齐齐站出来弯着腰向姆桑问候一声并回答到。

“你们可知罪!”姆桑奶奶横扫了老老少少一群人一眼,语气异常平淡温和的轻声说到。

“我等知罪!”虽然姆桑说的很平和,可诸位刚刚应声站出的苗服打扮者皆仿佛遇见猫的老鼠一样,浑身颤抖着匍匐在地——标准的五体投地的姿势。

“起来,现在不是追究你们责任的问题,这不属于我管,我叫你们来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希望你们当着所有人的面,回答我几个问题,当然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们向神灵和先祖发誓你们所说的都是真话,而且是没有受过任何胁迫和教唆的实话。”姆桑挥了挥手,让四位把自己紧贴在地面的苗服打扮者站起来。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站立起来,虽然不知道姆桑奶奶要问什么,可依然向着神灵和先祖发誓,然后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提问。

“第一个问题,当初为了防止奸细混入,湾子外围都被布上蛊虫和毒物,只留着谷口可以通行,而你们就是负责监视、登记谷口来人的,对否?”

第一百三十章 问话

“启禀大人,是我等负责监视!”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周围的毒物、蛊虫被人惊动否?”

“没有!”

“噢!那就是说,这次混入的奸细,全是通过谷口进入的?”

所有人都没有回话,却同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起来!”姆桑轻皱了一下眉毛:“我不喜欢应声虫,按照道理来说,谷口虽然可以进入,可一样布满蛊物防止隐身闯入者,你们真的就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为了防止那些见不得人的家伙偷偷摸进来,谷口特意布下一层预警的蛊虫,任何人接近谷口,蛊虫都会鸣叫,那些家伙倚仗的东西可以欺骗人眼,可这些蛊虫可不像人眼那么好欺骗,不要说人类,就是一只老鼠路过也会鸣叫的——当然,前提是有老鼠敢踏入蛊虫的警戒范围之中。

所有趴在地上之人都不吭声,只是不停的“咚咚”磕着响头。

“登记呢?入谷之人可有登记?”姆桑见所有人不回话的只是磕头,知道所有人肯定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于是重新换了个问题:刚才所有人回答的是负责监视,那登记谁负责?

所有人顿了一下,不过紧接着以更猛烈的姿态在地上使劲的磕着——一个个把自己磕的头破血流却不敢停息。

“很好,连登记都没有?这么说就更不知道一共有几个人入谷,都是什么人带队、哪家哪寨的一共入谷了多少人,对不对?”姆桑将手中的拐杖使劲在地上顿了一顿:

她是真有点生气了,浴血湾已经被攻破一次,血淋淋的先例就在眼前,可这些榆木脑袋们,难道就不知道吸取一些教训吗?难道他们真认为在自己的土地上,就没有人敢动他们?

“启……启禀奶奶,每次入……入谷的次数、人……人数,我……我知道!”一个正磕头的苗族青年虽然不知道姆桑奶奶为什么问入谷的人数,却也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立刻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噢?你记得?每天进出的人那么多,你都记得?”姆桑对自己的问题原本已经不抱任何,却谁想天无绝人之路,竟然有人能记得进出人群,这倒是预料之外的收获。

“启……启禀、启禀奶奶,小的记得,因为小的曾经在蛊洞获得一特殊金蚕蛊,此蛊异于常蛊,无毒无任何特殊能力,作用竟然只是让我有过目不忘之功,可以使得我能够准确回忆起所有看到过的,这也是小的被派遣谷口的最大原因!”苗裔青年越说越流利,生怕姆桑奶奶怀疑自己所说的一切,连自己所得特异蛊这秘密也说了出来。

“过目不忘?这能力倒也稀奇。”姆桑知道蛊洞之中什么蛊都存在,并不是每一个进入蛊洞之人得到的都是能杀人的蛊,得到一些辅助类蛊之人不在少数:“那好,抬起头来,告诉我,第一排这三位头领和跪坐之人一共进出谷几次,都是什么时间和什么人进出谷的,最好再形容一下外貌特征!”

“是!”青年男子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抬头扫视了有些不安的人群,清了清嗓子将四人进出谷的时间次数一一道来,当然,穿着打扮,外貌特征描述的也相当详细,每当他说完一个人,都会向姆桑奶奶回禀一次,然后姆桑就会向被说者询问真伪。

直到四人都确认无误,姆桑才满意的点着头:“很好,确认就好,我再问你,他们四家一共有多少人入谷,都分别是在什么时间,特别是有什么特殊异样的地方,或者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一想,然后告诉我!”

姆桑的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所有人顿时都明白了姆桑奶奶的意思:很显然,她是认为凤丫头之所以杀掉那些同胞,是因为那些同胞很有可能已经被奸细收买或者控制力,如果不是姆桑奶奶的威望和公正是出了名的,如果这怀疑的话是出自其他任何一个人之口,估计那些认为受到侮辱的头领们就会跳起来,哪怕发动全族全寨之人,也要和此人拼命,因为死在苗玉凤手中的,全都是寨子里上了年纪,德高望重的老人——苗家不缺乏血性汉子,更受不得任何人的污蔑!

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不管是三位站出的头领,还是另外那位年轻之辈,都下意识的挺起胸膛,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真金不怕火炼的姿势。

只是他们的这副姿态在下一刻就都变了,一个个仿佛怒目金刚一样瞪着刚才不停回忆出所有人行藏的那位苗裔青年,因为那青年说的是:“特别?不对劲?回禀奶奶,他们确实有!”

“小子,你敢胡说!”

“我撕了你,竟然敢污蔑我等!”

“哪家寨子的野小子,竟然敢在姆桑大人面前胡言乱语!”

“砰!”“砰”姆桑用手中的杖在地上猛敲两下:“我让你们说话了吗?是不是还准备在我老婆子面前上演一出全武行?”

“我等不敢!”原本怒目之人都低着头,一个个灰溜溜的缩在原地。

“不敢?看刚才的架势,我还以为你们准备连我老婆子一起收拾了呢!都给我老老实实站好听着,我老婆子也不是不通情理之辈,还不至于偏听偏信,有你们说话的时候!”姆桑从所有人脸上扫视了一遍:“在各家各寨的严密控制下,却突然冒出如此多的奸细,这巴掌打的可真响啊,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老婆子是没有脸见人了,今天就是冤我也冤你们一次,有什么不服气的都给我憋住,给我静下心来听话!小伙子,说!将你所察觉到的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管真假奶奶我给你撑着,保证事后没有人追究!”

“是!”那位苗裔青年低声应了一下:“蓝头领的寨子一共进入谷内五十一人,可我吃饭之时却无意之中听做饭之人说,他们只要了四十八份,少了三个吃饭之人!”

“你胡说,姆桑大人明鉴!”被苗裔青年点名的蓝姓头领再也顾不得姆桑先前的话,直接跳了起来:“我寨子连同长老弟子一共只来了四十八名好手,何来五十一,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

姆桑伸出一根指头示意他少安毋躁:“把你所说的五十一人都形容一下,进出次数,连同入谷时间和人数都形容一遍,最好是有人证的!蓝头领,你也回忆一下,他说的对还是不对!”

“是!”“是!”不管是蓝头领还是那位青年,都应声答应道,于是双方一个说一个听,逐渐的对着人数时间。

“不对!不对!我们寨子里没有你所形容的这三位!”当青年人说到某位曾经跟随蓝头领一同入谷的长老,带领三位什么模样的苗族壮年入谷的时候,蓝姓头摇着头否认这三位是自己家的族人

——身为头人,哪家小子长什么模样他不可能不清楚,更何况能出寨支援的好手,人是他亲自挑选的,有谁没有谁他自己难道不清楚,对方形容的这三位他根本一点印象也没有过!

“稍安毋躁!”姆桑挥了挥手,示意一时情急,把脸憋的通红的蓝寨主先不要说话:“我相信你,小伙子也别急,我同样也相信你所说的,既然有问题,那就换我来问,你们两个来回答,小伙子先来,我问你,这三位有什么特别之处,另外有谁和你一起看见他们入湾?”

苗裔青年也知道这次事关重大,所以在脑海之中谨慎的重新回忆一遍之后,才开口道:“有,他们特别谨慎,走路姿势有点特别,我当时还和吴大叔和小麻说这几个人怎么一点都不像我们苗家的汉子,怎么这样走路的!”

“我……我当时没注意,不过好像有这回事!”一位跪在地上同样年轻的苗族小伙子抬起苍白的脸,讪讪的回答道。

而被他称为吴大叔的男子也同时抬起头:“确有此事,小赵跟我说过,我当时也确实感觉有点奇怪,不过当时劝他不要操心这个,至于小麻,他刚刚结婚,一门心思想着娇妻,所以没在意很正常!”

姆桑点了点头,又让蓝寨主回忆录一下在小伙子说的时间内,那位长老在干什么,有谁可以证明一下,结果当然是全不知道,所以她示意小伙子继续说——虽然这是一疑点,不过也不能单凭小伙子的一句话,就断定那位长老是奸细。

随后小伙子又继续说出另外几家的诡异行为,除了寨主被杀的那一家因为寨主不在,除了证实人数,其他的一概无法证实之外,被提到的两家都有陌生人随着他们的人出入,而诡异的是所跟随的恰好是出事的那几位。

在场所有人心中都猛的一寒:如果不是小伙子将他们自身所出入谷口的时间、相貌等等说的一丝不差,他们真有点怀疑这小伙子是不是跟谁串通好的陷害这几位

——当然,他们还没有笨到相信小伙子是联系了姆桑大人来陷害他们,他们宁可怀疑自己也不会怀疑这位德高望重的大人,不要说相信这回事了,连想都不敢想的!

所有人都不是笨蛋,特别是其中有一位寨子的长老,刚好和他们身后的几位长老,远远的打过照面,被他们自己人证实确有此事之后,所有人心底都如同寒九天入了冰窟窿——从里凉到外!

所有人此刻都是一个想法:事情这下真的大发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思妃的智慧

拎着一大桶饭菜的十一很快就来到山崖顶——二十依然没有醒来,项思妃和天愚正盘膝做在二十旁边,原本挺直站立的二十已经被平放在地上,只有被二十和项思妃从蛊洞带出的那个小丫头,却不知道何时找了上来,就趴在其旁边,撑着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盯望着二十。

十一疑惑的看看小丫头,又看看在旁边打坐的项思妃,却什么话也没有说的将饭菜放在二十旁边,学着项思妃和天愚的样子盘膝坐下静静打坐。

二十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并缓慢的起身,而苗玉凤也识趣的侧开身子。

“醒了?吃饭吧!”项思妃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并没有问二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第一时间抓起大桶,将一份饭菜递向二十

——要说她不好奇之前在二十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是假话,可她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保留秘密的权利,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二十愿意告诉她,她就会静静的聆听,如果有什么需要自己出手或者帮忙的地方,她一定竭尽全力的帮忙,不告诉她那也一定有不告诉她的理由,所以她绝对不会主动去询问发生什么事情。

二十接过饭菜,一回头却发现小丫头紧紧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饭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饭菜递了过去并示意对方接过去,苗玉凤在二十和饭菜之间巡视了几个来回,在确定二十真的愿意将饭菜给自己的时候,立刻笑着接过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幸好在姆桑奶奶的吩咐下所有的饭菜都软和无比,否则小丫头这种吃法非噎着不可。

二十笑着摇了摇头,一回头项思妃已经重新递过来一碗饭菜:“接下来做什么?”

双手接过饭菜,二十先轻轻吮吸了一大口吞咽下肚,才抬起头望向项思妃:“你不先把那个什么交给你父王?”

项思妃拈了一口菜吞咽下去之后,才轻摇了摇头:“不用了,反正都没有凑齐,交与不交都是一个样子,说说吧,下一步该怎么走!”

“下一步,天愚,你的符咒以及保命的家伙还有没有?”二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天愚。

正在埋头喝饭的天愚望着二十摇了摇头:“开玩笑,要是有我还不知道给自己用,何至于如此田地,娘的,这些小矮子们太狠了,我那么多的符咒保命东西都被他们拼没了,还不知道回去怎么跟师傅他们交代呢?对了,这次收获如何,得了多少功德、阴德,最起码也有百万了吧?”

二十从地上摸起一个石头就砸过去:“百万,你当是萝卜白菜啊!”

“没有百万?”天愚苦着脸摸了摸鼻子:“那我不是亏大了!”

二十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一阵熟悉的嗡鸣声,只见天愚先是一愣,然后使劲的在自己头上敲了一下:“玩完,我竟然忘记向师傅他们汇报这里的情况,这下惨了!”

“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卫国师兄的声音从天愚身后传来,变成蜘蛛的手提电脑“喀嚓”着走到二十和项思妃面前,随着画面一闪,显出项师伯等人的图像。

“参见父王!参见各位师叔!”项思妃在电脑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将手中的碗放于一边,当项羽的图像出现的第一时间,她就已经跪在地上请了一安。

“参见师伯、师傅、师叔!”二十单膝跪下,向着电脑中所有人行了一礼,与此同时,十一和天愚也同时向电脑中的所有人行礼问安。

“都起来吧!”项羽通过电脑上下打量了一下二十和项思妃,特别是在项思妃裸露在外的伤痕上多瞄了两眼——虽然之前她也上过蛊洞的特效药,可效果却并不显著,伤口虽均已结痂,却仍然有痕迹留下:“倒是个高手!”

虽然他的语气异常平淡,可二十心中还是重重的一震,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苦笑:

完蛋!项师伯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想想也是,虽然他看起来对思妃不管不问的,可那只是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去和女儿交流,要论对思妃的疼爱,相信他才是最深的一个,而如今宝贝疙瘩被人打伤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至于平静——谁还会去和死人计较什么?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已经答应要和蛊洞和解,之前之所以在意识海中停留那么久,就是因为他在思索如何去圆这个局,如何让大家化干戈为玉帛,谁想计划没有变化快,这么一来,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了。

“思妃,你们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胡媚将项羽挤向一边,问出了所有人都一直想知道的问题——估计整个鬼谷也只有她敢这么干了。

项思妃也不隐瞒,从进入洞口碰上的第一阵仗开始,到最后出谷,将所有事情都叙述了一遍

——当然,她说的都是已经和二十串过口供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九真一假的叙述着,对于所有人的帮助着重的叙述了一番,而至于考验甚至刁难,都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扯过,没办法,二十已经答应老奶奶和解,要是真的原原本本的叙述出来,估计除了鬼谷和蛊洞开战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所以只能尽可能的轻描淡写的将所有的一切摸过去,当然,像最后的战斗,有项思妃身上的伤在,这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的,也就只能将责任推到那发疯的蛊树身上。

“二十,那边发生的事情我们已经大致了解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胡媚白了二十一眼,在场所有人哪一个不是人精,项思妃和二十的这点小心思如何能瞒的了所有人,所以她抢在项羽之前先问二十如何办,因为要是让项羽先发问,他百分之一百的不会就这样算了的,而除了她之外,还真没有人敢圆这个事。

二十抓了抓头发,苦着脸吞了吞口水,才顶着发麻的头皮说道:“那个,既然是误会,而且他们也补偿了,我觉得就这样算了吧,毕竟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那个,那个——!”

他那个了半天也没有那个出来个什么,而胡媚也隔着电脑挑了挑眉毛:“算了?小二十,你觉得这件事能就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这样我鬼谷颜面何在!”项思妃突然抬起头,一脸的杀气——她的这番话惊的二十差点魂飞魄散,这……这可不是他们事先排练好的台词,项思妃这是想干什么?不是说好就这样了,她怎么突然变卦了?

项思妃仿佛没有看到二十难看的脸色,杀气直接将周围的草木吹伏一片:“和解可以,要让他蛊洞拿出诚意来,最少也要将那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不杀难消我心头之恨,不过自己的仇自己报,我项思妃绝不假与外人之手,等我吸收掉这次战斗的经验,将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之后,必将再入蛊洞,取其项上人头!”

第一百三十二章 打伤天愚的是二十?

嗯?二十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的长长吐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刚才坐了一趟过山车、或者跳楼一次蹦极,幸亏自己心脏承受能力不错,就在项思妃说出不能就这么算了的刚才,他整个心都揪在一起,脑袋基本上也是一片空白,整个人可以说完全被惊呆了,还好项思妃……不过这种事情来一次就可以了,否则像这样一时地狱、一时天堂的玩法,就算铁打的心脏也会被玩坏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胡媚不顾项羽在身边,直接捂着嘴笑了起来:“鬼丫头,好吧,既然你这么想,那就随你吧,不过我和你父王他们又给你们送了些东西,既然用不着就先收着吧,你们行走在外,总会碰上一些不顾江湖道义,仗着年长以大欺小的家伙,总不能让这些败类欺我鬼谷无人!不过丫头记住,这种事情仅此一例,绝不能再有下次!”

说到最后的时候,胡媚的话中已经再无半点笑意,半真半假半是玩笑的眨巴眨巴眼睛,拈起兰花指轻点着屏幕:“不准再有下次,要是再有类似事情发生,我和你父王他们就直接出手,总不能每次都留给你练手,你师叔我已经好久没有出手过来,说实话,我的手也痒痒,记着啊!”

“知道了!谢谢胡师叔!”项思妃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小心思根本瞒不得众人,她只是给所有人寻找一个台阶下而已。

“至于你,二十!”胡媚扭头望向二十,轻轻摇了摇头,一副我也帮不了你的表情:“我帮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拉着一脸黑包公像的项羽闪在一边,露出身后瞪着一双大眼,仿佛谁欠了他一屁股债的王五。

“师……师傅!”二十一看到王五,脸上刚露出的轻松仿佛被冰冻一样冻结在脸上:“师傅好!”

“我不好!非常不好!”王五先是直直的盯着二十看来许久,直到将二十看的头都快低到腰间,才淡淡的说道:“有一个最擅长将人气的半死的徒弟,你觉得我能好的起来?”

“师傅!”

“别叫我师傅,我哪敢当你师傅,你是我师傅还差不多!”王五作出一副不敢当的姿势:“我就想不明白了,当初是看中你哪一点,非要收你这么一个徒弟,脾气倔犟,胆子忽小忽大的,说胆大吧,杀个东西都能吓成木头,可要说胆子小,地狱那种地方也敢当成后院逛的是一趟一趟的,说聪明吧,这脑子笨起来比猪还笨,可有时候还能……小时候……后来……还老爱自以为是的撑英雄!你说我前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收了你这么一个怪胎当徒弟!”

王五看样子憋闷的不轻,一番教训说了快一个小时才结束,一副悔不当初收下二十的样子。

“好了!好了!一边呆着吧!让你教训一下徒弟你竟然能唠叨这么久,再让你说下去正事都被你耽搁了!”最终还是胡媚没有忍住,再次将王五挤开,并且揭了他的短:

“二十,你师傅嘴上说的这么绝,其实他心底可舒服了,典型的做一套说一套,就是因为过于担心你,硬生生的把自己把玩了数十年的金属胆给捏废了!”

揭完王五的短,胡媚望着二十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过不是胡师叔说你,有什么事不要老是忍啊让啊的,更不要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担待,你这些年的经历师叔师伯们都看在眼里,不想给师叔师伯们惹麻烦,这点师叔们都知道,也心领了,可虽说你师傅、师叔、师伯都因为誓言的原因轻易出不得谷,可这并不代表凡事都必须依靠你们这些小辈去拼、去杀,人家拼不过了叫长辈,你们也可以叫,特别是对于那些没脸没皮的,仗着年长对小辈喝来呼去,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的,没必要给这些家伙们面子,出不得谷又怎么样,不是还有神念可以降临,拼长辈就拼长辈,你师叔我也不是吃素的,打!打的就是那些没脸没皮的家伙!”

说起打来胡媚对着二十小孩子一般,挤眉弄眼的做了一阵鬼脸:“知道吗?这次不光支援你一大堆蕴含着师叔师伯们神识的法器,能像之前一样在关键时刻可以让师叔们帮你们出头,而且数量充足,要是不够,我们还可以源源不断的继续支援,反正不会让你们自己面对那些不要脸的老东西的,更重要的是——!”

胡媚故意停顿了许久,才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你岳父大人也正事将自己的封存了好久的宝库打开,提前将思妃的嫁妆支取给你们一部分,说实话,你泰山大人真的好多宝贝啊,看的你师叔羡慕死了,唉,可怜我不是男儿身,否则像思妃这样漂亮的女子,以及你泰山大人的财宝,哪能轮到你来拿!唉!可怜啊~!”

“恩?这么多东西?”二十瞪大眼睛,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那……十一和天愚的师门会同意?”

“为什么不?”胡媚先是作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不过很快就严肃的板着脸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二十等人:“天愚和十一的师门对于这次鬼谷的决定书双手赞成,不但如此,这次连他们也行动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二十和项思妃异口同声的问出同样的问题——天愚和二十的师门一向游离于世俗之外,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以看守鬼谷为己任,为什么这次竟然一反常态的支持鬼谷的决定,就因为天愚遇袭?那这未免也太那个点了吧!

“你们知道天愚所遭遇的事吧?”说道天愚,胡媚出人意料的紧皱着眉头,一脸的严肃。

二十和项思妃同时点着头:看胡师叔严肃的表情,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内情?

“那你们知不知道,天愚的胳膊是被何人所伤?而且在天愚胳膊受伤之后,又发生什么奇异的事?”胡媚意味深长的望了二十一眼,轻声问道。

“不知道!”“是谁?”项思妃和二十同时摇着头。

“你们应该知道,不管是你们中的哪一个人,身上都有卫国的定位仪器,你们中任何一个人遇到危险,都能通过卫国的仪器获得一定的支援!”胡媚眉头越皱越紧:“而天愚这次遇袭,却没有获得任何支援,你们知道为什么?”

不管是二十还是项思妃,都同时摇着头,至于十一和天愚,应该是早知道原因,所以两人都低着头,至于苗玉凤,她则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在二十和电脑之上来回巡视着。

“那是因为卫国他们夫妻俩,竟然被人欺骗了,有人竟然不声不响的动用权限,将电脑指令切换了,同时也将卫国的监视切换了,而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们身上,所以直到天愚发出信号,才知道他出事了!”胡媚说出来一个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这不可能!”二十和项思妃异口同声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卫国夫妻俩自身即为电脑化身,不要说篡改指令这种事,就算有哪位高手和他们链接一下,都会被他们察觉,还切换监视?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胡媚捏了捏太阳穴:“在天愚发出求救信号之后,你师兄们夫妻俩在第一时间调出了电脑修改记录,竟然发现了一个令人吃惊的事,那个篡改记录的人,用的是紧急联络密码进入系统并修改了指令。”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二十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开玩笑,紧急联络密码?怎么可能?这不是他们夫妻俩专门为我们四个设计的,谁这么有能耐,竟然知道这个?”

所谓的紧急联络密码,是大师兄们夫妻俩特意为他、十一、天愚和项思妃设计的紧急码,为的是在某些危机特殊情况下紧急使用的,最具有优先权的密码,整个密码因为采用的是九九连环的解法,每一步都有九九八十一种变化:

时间、方法、手法、心理,甚至故意的错误等等全部都考虑在内,可以说复杂到无穷变化的境界,除却他们本人知道之外,其他所有人基本上都不可能知道,而且如果不看到题目,连他们本人都无法回答——因为有些答案只和时间位置有关,和对错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这玩意要是被人解开了,那才是真正的见鬼了呢!

胡媚没有回答二十,而是继续说道:“而且他和打伤天愚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他到底是谁!”二十和项思妃再次异口同声的问道。

胡媚没有回答,而是冲着低着头、苦着脸的天愚努了努嘴:“问他!”

“问我?”天愚没想到胡师叔竟然把这个问题丢还给自己,抬起头看了看二十,又看了看项思妃,最后在两人眼神的逼迫下,才吐出一个名字:“是……二十!”

“我在,怎么了?”二十不知道天愚为什么喊自己,不过还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笨蛋!天愚不是喊你,而是告诉你,那个人是二十!”胡媚歪了歪嘴,纠正了二十错误的理解。

“那个人,哪个人?”二十抓了抓头疑惑的问道,然后猛然间瞪大双眼,指着天愚,又指着电脑,嘴巴大的可以放进一个鸡蛋,仿佛表演哑剧一般不停的张合了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

“胡师叔,你不会是想说是篡改记录的和打伤天愚的人是二十吧?”理解到胡媚说的是什么的项思妃,轻笑着在二十和天愚,以及电脑直接来回点着。

第一百三十三章 聪明的笨蛋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谁想天愚和胡媚却即没有点头同意,也没有摇头否认,只是沉默着望着二十——显然是默认了项思妃的说法。

“这……这怎么可能?”项思妃脸上的笑结住了,她没有跳起来大声替二十辩解,不管是天愚还是胡师叔,都不是一个轻易下结论的人,更何况他们明明知道二十和自己一起进入了蛊洞,根本就不可能去袭击天愚,可他们还是默认了,这……就有点诡异了!她紧皱起眉头在胡媚和天愚的脸上巡视着:“你们应当清楚,二十一直和我在一起!”

“是啊!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感觉到奇怪,二十,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胡媚轻挑了挑眉毛,望着二十:

当时拿到这个结论的时候,鬼谷之中没有一个人相信,可诡异的是,不管是排查也好,运用电脑分析也罢,最后的结论依然是二十,为这卫国们夫妻俩将整个系统重装了数次,结果却依然不变!

最后无奈之下,他们才对二十采取天机推演——当然,因为天机依然模糊,所以他们直接推的是二十,可就是这推演,也见鬼的出现了两个结果,要知道,这推演用的是二十身上的东西,所以的结果只和二十息息相关,要是这结果是某位练过分身术的神仙这不奇怪,可二十明明只有一个,怎么可能有两个位置和结果?

不信邪的师弟多次推演,结果依然不变——而且还换着来,这次蛊洞、下次就是天愚那边,如果这次是天愚那边,下次就是蛊洞,推演的那位师弟为此将胡子都捏断完了,如果不是心性可以及时醒悟退出推演,估计早被这个诡异的结论给搞的吐血而亡了!

二十却没有说话,只是直接闪到天愚面前,抓起他受伤的胳膊一点一点摸着、细细感应着,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许久,二十才睁开眼睛,摇着头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不可思议,竟然真的是我打的,除却残存的生死之力比我精纯无数倍之外,不管是出手位置还是力道,都是我的习惯以及我的手法,说实话,看到这伤口,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了,而且很明显,还手下留情了,因为有逆转生死之力的痕迹!”

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二十一边摇着头一边“啧啧”着:“胡师叔,那个启动紧急码不是还要检测灵魂,那个灵魂不会也是我的魂体吧?”

胡媚点着头,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还真是你的,当然,有那么一丝误差,不过误差没有超过警戒线,所以警报系统没有报警!”

“这还真是见鬼了!两个我?”二十抓了抓头:“怎么回事?时空重叠?虫洞?也不对啊?我以前碰到过一个,可另外一个出现时本体已经死亡了,都已经是魂飞魄散了,而且我记得自己特意为此请教大嫂,记得当时大嫂说的是,就如同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时空中一样,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也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时空中,更不可能出现在一个时间段,而是只能出现在另外一个‘自己’不存在的时间和空间之中,我现在明明活蹦乱跳活的好好的,根据这一法则铁律,另外一个‘我’根本就出现不了,为什么他不但出现了,竟然还打伤了天愚!对了!胡师叔,法术或者神术中有没有能做到这种以假乱真程度,或者类似的?”

“不知道!”胡媚直接摇着头:“我们已经讨论了几天,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你应该清楚,我们所掌握的也只是庞大神术中极其微小的一部分,而且,有件事你搞错了,打伤二十的不是活人而是死魂体,也就是说,打伤二十的你是一个死了的‘你’!”

“是的!”天愚摸了摸鼻子:“应该是一具特殊的魂体,就像百鬼图中召唤的百鬼一样,是亡者之体,只是说句老实话,另外一个‘二十’可比你厉害很多,他一拳下来,我胳膊立刻就有像转化成森森白骨的迹象,生死转化简直是瞬间完成,我差点都以为自己完蛋了,不过还好,最后又给我转化回来了!”

“什么?你说差点要你命的是一个死去的我?”二十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可以这么说,因为他离开的方式和失去召唤者的亡灵一样,也是化为灰灰的!”天愚摸了摸鼻子:“也是他离开的方式暴露了身份,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那个你是亡灵!”

“那你怎么知道是我!”二十好奇的问道:对方在离开的时候才暴露身份,那天愚是如何肯定那人就是“自己”?

天愚突然笑的像偷鸡贼:“嘿嘿!我急病乱投医,瞎喊了声二十,结果他下意识的就答应了,然后就发了一阵愣,不过还好,没有忘记逆转生死把我胳膊给恢复过来,你说,不是你又是谁?”

“我服了你了,对了,天愚,根据你的感觉,这次到底是怎么了?”问完话的二十干脆捡起自己没有喝完的饭,就着据说是竹虫的家伙吸溜吸溜大口吃着。

“我能有什么感觉,就连上次那个不知道什么原因回来的倒霉鬼,也只是突然找上你我,而我们又根据他的话推断出来他是因为某种原因,从未来重新附到自己身上的,只可惜最后那家伙贪得无厌的想仗着未来的先知先觉改变现状,进而篡改未来,所以虽然在我们的帮助下解决了那只索命的冤鬼,可结果呢?硬生生的在买完那张能中几个亿的彩票之后,被……喂!喂!二十,我们正在讨论你的问题,正在想办法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要端着个饭碗吃的这么香好不好!”

“你说,我不是正在听着呢!”二十吞下口中的饭菜,表示自己也参与了一双耳朵。

“喂!喂!喂!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也许另外一个你正躲在暗处,准备随时扑上来把你干掉,然后来替代你,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天愚一副被你打败了的样子。

“我担心什么,要是真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师叔、师傅他们还这么稳坐钓鱼台?早把我抓回鬼谷看起来了,既然你能慢悠悠的给我摆事实讲道理,还能这样一问一答的说这么久,那就证明你们已经有一个大致的结果了,说吧,讨论的最终结果是什么?”二十原本也心中没底,可当他抬头突然看到笑的跟什么一样的胡师叔,就知道师傅他们早有算计,反正聪明人动脑,笨人动腿,聪明的笨人只需要把问题交给能解决问题的人,然后按照对方的指引解决问题就可以了,反正他从来就没有认为自己有多聪明,顶多算是个聪明点的笨蛋,有人解决问题,他只需要出力就可以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风起云动

这些道理是在自己很小的时候,那个同样小的他就让两人记在心中,印在骨子里的——操心你该操心的,做你该做的,听你该听的,不懂没关系,听懂的人的安排,仅此而已!

人不是上帝,不可能什么都会,就连上帝不是也有做不到的事,有些东西你可以不会,也可以不知道,可是有一件事必须做到,那就是学会服从,学会服从那些能解决问题人的指引!

有些人信奉实力为上,认为拳头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而有些人则认为智慧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可惜老话说的是善游者溺于水,他们往往就栽在自己所信奉的上面:

信奉实力为上拳头为尊、杀遍天下的人往往只有三种结果:要么被更强的武力解决掉,要么被人利用成为棋子,最后一种稍微还好点,就是最后真的让其打遍天下无敌手,最后真正的成功了,只是却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只能在山顶独唱高处不胜寒!

信奉智慧的人也一样,一般情况下是被比自己更妖孽的存在搞定,运到最背的是当制定出一个绝世大计划的时候,还没来的及仰天大笑,却被一个莽撞之辈,因为各种稀奇古怪的原因头脑一热给喀嚓掉;至于最聪明最成功的,那就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之辈,他们已经看透世间,往往本着难得糊涂藏匿于市,笑看天下风云,却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不沾任何因果,最终自得其乐,独善其身!

也不是所有智慧无边之人要想善终都必须大智若愚一番,要是再妖孽到极点,妖孽到天都不敢收的地步的时候——就像谷主之辈,谈笑间将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天下间大事小事处处有我身影,却无人发现我存在,而且依然不沾任何因果!

当然,天底下能做到如此的,从古至今只有谷主一人,刘大神仙聪明绝顶,能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年,却也沾了因果,虽然烧饼歌被特批流传下来,庆功楼建成之时,自己却不得不抛弃同袍独自逃走,虽然最后也指点跑了个徐达,可最后还是难逃皇帝毒手。至于另外一位大智慧诸葛前辈,更是因果缠身,操碎了心却依然斗不过天命!最后连命都搭进去了!

反正“红颜薄命”“天嫉英才”这种事情太多了,自己这种不聪明也不傻之辈,只要聪明的找定一个“党”,牢牢抱住“党”这个大腿,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到极点,老老实实的听“党”话,跟“党”走,服从“党”的一切安排,“党”说让做啥就做啥就可以了!

“好了,天愚,我就说过,二十虽然有时候脑袋笨笨的,可还没有笨到极点!”胡媚像夸小朋友一样给二十鼓了鼓掌:“很好,没乱了方寸,鼓鼓掌鼓励一下!”

二十也配合的站起来,含着饭鼓着腮帮子,挥舞着手中的筷子向周围一行人弯腰答谢。

“呵呵!好了!二十,别逗了!”胡媚制止二十的继续耍宝:“我们商量的最终结果是以不变应万变,你们继续你们的计划,只是做事的时候保持警惕,还有,每个人身上都带足我们这次准备的东西,记住,千万不要再逞强了,特别是你,你师傅说了,要是再发现你不用保命的底牌,而是直接去和别人拼命,就再也不让你入谷了,听到没有?”

“YES,SIR!”二十倒攥着筷子比划了一个行军礼的姿势。

“什么?”胡媚猛的一愣,不知道二十嘟囔的是什么,不由的问道。

“我说的是:是!师叔!并保证从今天起,严格做到任何事情都以保命为主,坚决做到比谁都怕死!”二十挺胸收腹一脸的严肃,一副保证完成任务的样子,只是配合起左手中的碗和右手的筷子,样子说不出来的滑稽。

“就知道调皮,不过我喜欢,特别是你这种只做事,却从来不问为什么的态度,我最欣赏,有时候我就在想,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好了,不耽误你们吃饭了,做事多动动脑筋,还有,你们也是有长辈的,该叫长辈的时候就叫长辈,别给那些混蛋们面子,更别让人说我鬼谷无人,记住了没有?”胡媚笑着轻摇着头,并柔柔的剜了二十一眼,就是这一眼直接让二十心中猛的一荡,浑身上下猛的一阵热血澎湃,右手筷子一松“啪嗒”落地。

这落地声听在二十耳边,却如同两声炸雷一样让他猛的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并把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样:“听到了,听到了,我保证一定把大鱼留给师叔您收拾,您就放过我吧!就我这小身板,经不起您老人家折腾!”

“贫嘴!吃你的饭吧!”

“是!”直到看到胡师叔的像从电脑上消失,而电脑重新变成黑屏,二十才下意识的擦了擦头上的汗:这胡师叔,折腾起人来,真称得上是玩死人不偿命!

无意间一侧头,却正好看到天愚捂着嘴在一把偷笑,二十脚一踢,一颗石子顺着脚就飞向天愚:“笑你个大头鬼,连保命的东西都能被你用的一干二净,而且还受伤未愈,你觉得我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把你踢出队伍,让你留着慢慢养伤!”

“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保证——!”

“保证个鬼,赶快吃饭,对了,你符咒都用光了,接下来怎么办?”

“有计划了?放心,我保证接下来让你丢符丢到手发软,开玩笑,符咒这东西还缺的了?我们天师教也许什么都缺,就是这玩意最不缺,在你们出洞之前,我已经跟师傅他们通过话,师傅、师叔、师伯、师兄他们已经为我们准备了足够的符咒,已经随着谷内的东西一起送来了!”

“那就好,你们继续吃饭,我来大致说一下下一步的计划,首先你们应该知道,大家之所以不喜欢杀人,是因为生死之事因果太大,这应该不需要解释,你们都懂的,所以就算迫不得已出手,一般也是做好准备,让对方先动手,这样因在对方手中,一切因果就怪罪不到我们身上,只要机缘到了,那我们就可以来结这个果,就算杀了人,也是对方自作孽不可活的!”

也不用筷子,二十直接用手将碗中剩余的一点饭菜划拉进嘴,吞咽下去之后。才继续说道:“十一和我以及项公主曾经受到过一群小矮子的拦截,可是一则因为他们不是直接参与浴血湾的人,说白了他们只是对方丢出来骗因果的诱饵,就和游戏当中骗攻击让对方红名一个意思,就是骗红名!”

“什么是骗红名?”天愚充分发挥一个好奇宝宝的好奇心,绝对是不懂就问。

“滚!吃你的饭,吃饭还占不住你的嘴!”二十从地上捡起筷子,冲着天愚比划了一下:“反正你们就当他们是路人甲,不要理会他们就对了,而且胡师叔亲口承认了解了这段因果,所以这些人我们就不需要理会!所以,我们的目标是——”

二十伸手指了指天愚,又指令指苗玉凤:“和天愚对过一场的百鬼们的那群家伙,以及血洗浴血湾的那些家伙们,一共有两场硬仗要打!”

“而且——!”二十紧盯着一直闷头吃饭的十一:“这次是你死我活,必须杀人,十一,你会动手吗?”

十一停下向嘴里夹菜的动作,盯着饭碗沉默了许久,才慢吞吞的将口中的食物嚼碎吞下:“会!”

“啪!”二十打了个响指:“很好,因为所有的因都是他们结下的,而我们这次只是了解因果,所以不需要承担太多的因果反噬,天愚的那段因果是那几位阴神,剩下的因果在我身上,至于小丫头这里,对方既然敢血洗浴血湾,只要有小丫头在,就算把他们全部留下来,那也是他们自己找的,所以接下来,我们就吃饭、休息,然后把保命的东西等到手,该补充的补充,该武装的武装,最后就是静静的等消息了!”

(ps:对不起,自己好像拖剧情了,立刻加快进程,还有,各位大朋友、小朋友,情人节快乐!咱自己的情人节)

第一百三十五章 猜测

“静静等消息,我觉得你恐怕没这个福气!”项思妃笑着接连一句。

“什么?为什么这么说?”二十扭头望着项思妃:“还有什么——”

二十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阵号角、铜鼓等声音打断,因为内奸事件刚刚才平静下来的浴血湾,再次鸡飞狗跳的喧闹起来,大队守卫在各处的人马再次占据要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怎么回事?”二十瞪大双眼望着项思妃:“不是又有敌人入侵吧?”

“这次不是!”项思妃望着伸出舌头舔着碗底的苗玉凤:“我听见他们是在喊玉凤,不知道有什么事!”

“那你们聊,我陪丫头下去一趟,把桶给我,别吃个饭把人家的东西也吃没有了!”二十冲着十一伸了伸指头,示意对方把桶给自己。

“小心点!”十一将碗筷放入桶内,同时接过其他几个人的碗筷,收拾好放入桶内,然后递给二十:“要我们跟着不?”

“又不是三岁小孩,跟什么跟,那我走了啊!”二十接过桶,轻轻挥动了两下朝着来时的路走去——苗玉凤当然也寸步不离的跟随其后。

直到两人身影走远,和下面寻找过来的几位苗人碰上头,原本静立不动的电脑突然一阵红光从项思妃三人身上以及周围扫过,在几股黑烟冒过的同时,四根电棍一样的东西从电脑之中弹出,插入三人周围,并迅速形成一股和当初隔离模式一样的扭曲隔离屏障。

“思妃,将你们进洞之后的事情再重新说一遍,特别是你刚才隐瞒的,还有,那个小丫头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跟随二十?”随着隔离屏障的架起,电脑之中再次显现出胡媚、项羽、王五等人,而开口询问的依旧是胡媚。

而这一切,项思妃三人却仿佛早已经预料到一般,都没有任何惊讶的表现:之前所有人都已经得过暗示,所以刚才二十才领着苗玉凤离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没有害人的心,可最近发生的事件太多了,还是提防点好,更何况是二十和项思妃刚刚从蛊洞历险归来,说到真的就丝毫不在意的相信对方没有任何恶意,心中没有任何的想法,这可能吗?

这次项思妃没有任何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不偏不向不带任何主观想法的叙述着,而且在胡媚等人的帮助下,还回忆起许多自己没有留心的细节,包括老奶奶所讲述各种蛊的特性以及共生,以及那些刻画在那些不似洞穴的洞穴外的奇怪血符号:

二十看到头晕并不代表她看到头晕,当然,不舒服肯定是有的,只是效果没有多明显,而且正是因为这点不舒服,所以原本无心的她还特意留心记下了所有能看到的符号,甚至连她神识所覆盖的符号所在位置,以及这洞的大小位置,反正她所能注意到的一切,基本上都讲了出来。

“也就是说,小丫头大概失去了记忆,而且还和二十之间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联系,对不?”胡媚轻点着头:“你觉得苗玉凤失去记忆的可能性有多大?是否为假装?”

项思妃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我试探过,也用神识感应过,小丫头应该是真的失忆了,而且她对二十的依恋应该是发自内心的,这点感应我应该还是有的!”

“那也就是说,我们可以不用考虑小丫头,只需要考虑附身在她意识海中的那个成了精的别有用心的蛊虫,对不?”胡媚的眼睛不自觉的“咕噜噜“的转着。

见到项思妃点头,胡媚轻笑着将一缵头发缠绕在手间:“呵呵!很好,打主意打到我鬼谷的头上了,看来他们所图不小啊!有意思,好久没有动脑了,希望他们这次争气点,能让我尽兴一次!对了,卫国,刚才项思妃描述东西的图纸画好了没有,好了就给谷外的道士和和尚们一份,让人家看这么久门路,也该给点报酬什么的了!”

“这些符咒有一股很邪的力量!”一直静站在一旁仿佛睡着一般闭目静思的项羽突然睁开眼睛,紧皱眉头提醒道:“应该是拘魂、镇魄以及其他类似的功效,而且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恶之力,让他们研究的时候小心点。”

“很厉害?”胡媚惊讶的扭头望向项羽——如果连项羽都说很邪,那这些符咒可就不是一般的厉害了!

“有点,一旦用神念观想符咒,就能感应到,思妃看到的虽然不全,可是光看到的这些就已经包含了永世镇压、拘魂、镇魄、不超生等含义,小心点,胡媚,根据这些符咒所表现出来的含义,里面镇压的东西应该不简单!”项羽难得提醒道。

“是那鬼树看守的东西?”胡媚从来不是一个轻敌之辈,特别是得到项羽提醒之后:“符咒应该是一个封印大阵,而蛊洞内的一切应该都是祭品,所以很久之前来过鬼谷的那个小丫头才说,蛊洞所有死去的蛊虫都无法投胎转世,还连累了很多和蛊虫同生共死的可怜之人,呵呵!我想我是有点头绪了,也多少有点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果真是一个大手笔的计划!卫国,看能否根据项思妃描述的画一副阵图!”

嘱咐了卫国之后,胡媚什么都不隐瞒的直接说出自己刚刚推测到的东西:“说起来刚才项大哥说的封印提醒了我,才使我突然明白这件事的原委,说白了这自始至终只是一群不甘心当祭品的虫子,想反抗一次而已!看来蛊洞之内也有一群大能耐的家伙,竟然能算出,嗯?不好,思妃,提醒一下二十,以后不管什么原因,不允许他再跨入蛊洞一步!”

“是!”项思妃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不过看到胡媚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认真,立刻应声道。

“怎么回事?”王五侧着头:“难到那群爬虫们还敢害二十不成?”

“也许还真被你说中了!”胡媚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二十这小家伙还多少有点小运道,否则这次还真不一定能出的来!”

“它们敢!”王五如同被惹怒的狮子,一副吃人的架势。

“说不定它们还真敢,要是二十不是恰好带着那个什么鬼树的灵魂一起下来趟地狱,也许他和思妃还就真的就走不出这蛊洞了呢!”胡媚轻摇了摇头:“我还真的要好好动动脑筋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拦截天愚的那个二十?不对!时间不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

见到胡媚话说了一半就再次陷入思索之中,王五急了:“等一下再想哪里不对,你还没有说清楚到底为什么二十和项思妃就差点出不来了,难到那些家伙们就不担心惹恼了我们鬼谷,我们破戒出去踏平它蛊洞?”

(ps:不好意思,这两天忙的连假都没有请就闪人了,对不起!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了然

“这次恐怕真的不怕了!”胡媚眼中冒寒光的冷笑一声:“对于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来说,就算死也是一种解脱和救赎,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能破开结界求得生存最好,万一失败了,最坏的结果也只是一死而已,对它们来说这其实也是一种解脱!不管任何一种结果,都比眼前这种局面要好上无数倍!”

“胡师叔,你能不能说的详细点?我……听的不是很明白!”项思妃摇了摇头:“为什么你说任何一种结果,都要比眼前这种局面要好上无数倍?”

“傻丫头!”胡媚轻笑了一声:“难道你忘记了,领你们进去的那位有没有说过,所有蛊洞之生灵,不管死于何处,都无法正常投胎,灵魂最终必须回到蛊洞?”

“有!”项思妃点了点头:“她是说过,不知道为什么,所有蛊虫死后都必须回归蛊洞,而且再也出不得洞。”

“那不就结了!丫头!”胡媚将缠绕在手中的头发对着屏幕比划了一下:“你觉得还能有什么事情,能比这种死后也无法正常投胎,必须在一个地方以灵魂之体什么也不能做的活无数纪元更加痛苦?想象一下,什么都不能做的,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呆在一个地方,要是朦朦胧胧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罢了,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用考虑,要是一个智慧的生命处于这种情况下,你觉得相比较而言,死对其来说是不是一种最大的奢望?”

项思妃不由的打了个寒战,之前只是没有想到而已,这种寂寞的滋味她最深有体会,幸好她还有父王师叔等人陪伴,而鬼谷众人也都非凡人,懂得调节,否则……一想到要上万年呆在蛊洞那个充满阴暗、厮杀的地方,她觉得不用万年自己就会神经发疯了!就如同胡师叔先前说的那样,真到了那种地步……死也是一种奢望!

“面对这样一群对任何事都已经完全绝望,连死都是一种奢侈和向往的家伙们来说,小五,你觉得他们还怕我鬼谷踏平它蛊洞?”胡媚歪头斜率一眼王五,轻声问道。

王五张力张嘴,吧嗒啦几下,最终只是用尽全力将手中一对新金属铁胆仿佛捏面一样揉扁撮圆:“那为什么那些化形的蛊虫还一直帮助二十他们两个,根据项公主形容的情形,它们可是一直在阻止那个鬼树动手的,相信如果没有它们的阻止,这次二十和项公主很可能就被留在蛊洞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二十这傻小子还有点运道的原因。”胡媚摇头轻笑着:“这小家伙绝对是傻人有傻福,根据我的猜测,不是它们不想下手,而是它们觉得还不到动手的时候!我想二十应该是它们破解阵法的一个关键人物,也许它们需要二十帮忙找某种能破阵的关键东西,所以二十还不能死,这也是它们拼命帮二十的原因!”

“那为什么那个变异的大鬼树动手,难道它觉得是动手的时候了?”王五笑着接口道。

“咦!”胡媚挑了挑眉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王五惊愕的望着胡媚:“不是吧?真被我蒙中了,不是,你刚才不是还说那些蛊虫之所以拼命阻拦,是因为他们需要二十帮忙找什么东西,现在怎么又说这——!”

胡媚摇了摇头:“刚夸你聪明来着,这不矛盾,那些小蛊虫之所以帮二十,是需要二十帮忙找一样关键的东西,而这棵变异的蛊树之所以动手,是因为它无意之中发现它们想让二十帮忙寻找的东西,就在二十身上,嗯哼,明白了吗?”

王五使劲摇着头,一脸想不通的样子:“怎么可能,二十身上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吗?”胡媚挑了挑眉毛,用手指凭空划着圆圈圈。

“当然——!”王五正准备点头,却仿佛突然想到什么,如遭雷击一样突然定在那里,许久才僵硬着扭头看向胡媚,却见对方微笑着轻点着头。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而已。”胡媚见周围所有人都突然沉默下来,立刻补充道:“你们知道,对任何事物都充满怀疑是狐狸的天性,所以我遇事总喜欢将事情往最坏的地方考虑,也许这件事自始至终就只是一场意外而已,只是那个蛊树突然发疯而已。”

没有人接话,所有人都沉默起来:虽然不排除意外的可能性,他们也很想接受蛊树发疯这种说法,可是说老实话,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更愿意接受对方早有预谋这种说法。

“意外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二十一,发疯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三,胡师叔刚才分析的可能性为百分之四十六,另外百分之三十为其他未知原因,这是刚才‘宝贝‘根据现有的资料和刚才项公主的叙述,连续数遍分析的最终运算结果,前后误差不超过百分之五,她的建议是直接将目标划入敌对行列!”护国突然插入的声音打破了所有人的沉默。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胡媚的身上——她是鬼谷的军师,只要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或者有什么疑问和计划,特别是像这类关系到整个鬼谷的事,找她准没错——就连护国们夫妻俩用电脑推算制定的计划,很多时候也没有她有预知性。

终于,胡媚开口了,只是她说出的计划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我们……什么也不做!就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没有人开口询问为什么,静静的等待着她的解释。

胡媚双手耍弄着一缕头发:“不要忘记了,那个叫苗玉凤的小丫头,可是二十命中的贵人,以后二十的一劫可是必须依靠她来化解的,而且……这种情况我们不是早料想到了吗?只是当初不知道它们所求何物,而且他们有所求,难道我们就没有所求的吗?现在既然知道它们所求何物,那我们就抢占了先手,这样一来主动权可就在我们手中,想要钓大鱼,还不能舍了二十这个宝贝‘饵’,这我可得好好想一想了,反正只要二十不再进那个洞,它们就拿二十没辙,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下一步……”

看到电脑屏幕突然变黑,项思妃、天愚、十一三人面面相觑——很明显胡媚师叔和其他几位师叔商量去了,只是……他们几个接下来该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危险的预感

二十和苗玉凤被找到的第一时间,就被来者簇拥着来到一间寨子的院落,并迅速被人接手带入大厅之内,然后仿佛秘密集会一样,大厅的门在两人跨入之后,迅速的被关闭起来,而大厅外面院落之人,也无声无息的迅速撤离,远离大厅严密警戒——标准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从房顶到院落被围的严严实实。

二十轻皱眉头,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参见了厅内的姆桑奶奶和各位头领,环视一周,然后在各位的示意下坐到紧贴姆桑的两个座位中偏的下手位置上,而小丫头则毫无自觉性的对紧贴姆桑奶奶的位置视而不见,而是贴着二十仿佛保镖一样的站着——她这个动作让包括姆桑在内的所有人都紧皱眉头,看的出来,如果不是姆桑不动声色的轻咳一声,估计要有一大堆的人冲上来找二十问个明白,虽然如此,可一双双眼睛还是充满不善的不停的在二十身上狠狠剜着。

二十心中一阵苦笑:早知道是这种情形,哥就不带小丫头下来了,让你们满世界的找去,最少不至于把自己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接下来二十就如同旁听生一样,静静的听着他们讨论着如何报复敌人、如何分配人手、如何联系、如何查辩叛徒等等,直到把二十听的昏昏欲睡,才听到关于浴血湾的安排——在苗玉凤恢复记忆期间,暂时归姆桑奶奶派人守护,其他寨子分派精锐人手协助。

直到散会,二十也没插上什么话,只是在散场的时候,姆桑出声留住正准备和其他头领一起离开的二十,让他和小丫头一起留下。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大门再次封闭的时候,姆桑才对苗玉凤招了招手:“过来,丫头,让奶奶好好看看你,二十,坐吧!不好意思,直到现在才招呼你,能把你们进洞的情形都告诉我吗?”

二十点了点头,挑挑拣拣的将入洞后的情形大致说了出来——下马威和最后打最大的大BOSS的情形都隐瞒起来,而关于小丫头的情形不管大小都详细的叙述了一遍,包括他在丫头识海中所作的,也带了一笔。

自始至终,姆桑都闭着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经历了大半辈子的她,静静的分析着二十说的每一句话,老话说的是人老精姜老辣,二十所说的一起在她的脑海之中原原本本的被还原分析,最终二十等人的经历在其脑海之中原原本本的被还原,就连二十故意省略的,也没有瞒过她的识海分析,也在其脑海之中空出相应的位置:

这一切都和她的本命蛊密不可分,因为她的本命蛊也是一种特殊蛊——一种可以将别人所说的在脑海之中一点点的还原成当时情形的特殊蛊。

抛开那些可以忽略的,她无法在二十的言语之中找到任何一丝漏洞和歪曲的地方,这也就意味着二十说的全部都是真话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二十属于妖孽般的存在,心计高深到能用谎话圆出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情景出来,只是相比较而言,她更愿意相信对方说的完全都是真话,而不是对方妖孽到智慧通天,因为某种原因而欺骗于她。

当然,她最开心的是二十说的一个特异现象——小丫头仿佛可以先知先觉一样寻找到敌人,只要在她附近出现,不管是隐藏的还是伪装的,都仿佛猫眼中的老鼠一样无所遁形。

虽然之前她信誓旦旦的告诉族人,那些死在苗丫头手中族人都很可能是叛徒,可是毕竟无凭无据,凭借的只是一份对小丫头的信任和猜测,她也怕万一是小丫头出手误伤,那就不单单是死几个同胞的问题,直到此刻她才算真正放了心。

二十看着姆桑奶奶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腿一弯曲准备下拜,立刻一个闪身向前抱着姆桑:“别!有话您直说,千万别这样,奶奶,你这可是折我的寿啊!你要真跪下来我立马就带人闪,你是长辈我是小辈,只有我跪你的哪有您拜我的,你这样大礼我可真承受不起啊!”

姆桑也没有坚持——要是她真的坚持跪拜,这小朋友也许还真有可能被吓的逃之夭夭,这可不是她的本意。

“奶奶,您还有什么事没有?要是没有我们真的要走了,因为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耽搁太久。”见到姆桑奶奶并没有强行跪拜,二十在心底不由的悄悄松了一口气,不过紧接着就提出离开的请求,同时默默祈祷对方最好没事。

只是有些事绝不会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等一等,老太太我确实还有事相求。”

“什么事?需要耽误很久吗?”二十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问,可是突然之间他心底莫名其妙的有些烦躁不安,一个声音不停的催促自己离开,仿佛这里有什么危险一样

——虽然不是死亡预感,可是要是真划分级别的话,这种不安也应该属于橙色预警了,而且这预感来的是如此突然,也就是在刚才才突然产生的,却又如此强烈真实。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感觉到你突然很不安?”二十的表现当然逃不过姆桑奶奶的感知,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是她却明明白白感觉到刚才还好好的二十突然之间变得烦躁不安,连气息也混乱起来。

“不知道,不过我的预感告诉我,要是再呆在这里,我可能会有点危险!”二十也不刻意隐瞒自己的感觉,坦然的将自己的预感相告对方

——对待老人,特别是没有敌意的老人,他一般情况下不会隐瞒什么,年岁越大活的越久见识就越广,很多时候你所编的谎话都是人家玩剩下的,区别只是别人愿不愿意揭穿而已,所以面对长辈往往坦诚相告才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这样你就更不能走了,你是我请来的贵客,我倒真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动我苗家的贵客!”姆桑万万没有想到二十竟然说出这么一个理由来,所以她愤怒异常

——当然,愤怒不是针对二十,而且她也不会认为对方会特意欺骗于自己,因为这完全没有必要,如果二十坚持要走,她肯定不会阻挡,相信这点二十本身也清楚,而且她也不是什么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呆子,关于二十对于危险的天生感知,她根据早先收集的资料已经了解过,所以对于二十的话她也深信不疑。

第一百三十八章 锄奸(上)

可正是因为相信,所以她才愤怒异常:二十等人是她代表蛊洞请回来的贵客,也可以说是代表整个苗家请回来的贵客,人家刚刚冒着生命危险帮助自己等人救了小丫头,正当自己不知道应该如何感激的时候,对方却说必须离开,而离开的原因则是再呆下去会有生命危险,这让人情何以堪?

就像她自己所说的,在苗家的地盘上,未知名的敌人想要动刚刚对自己有大恩的客人,如果是打脸的话,那这就是红果果当面的几巴掌,这让她如何不愤怒?

二十摇了摇头,不得姆桑说什么,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先不要说话的姿势,认真的望着姆桑奶奶:“奶奶,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没有任何不相信你们的意思,对于大家的实力也绝对相信,可是我要说的是,如果您真的为我好的话,请让我离开,因为危险并不一定是人祸,也有可能是天灾之类的,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曾经多次坚持要看一下危险到底是什么,也曾经有人信誓旦旦的企图帮我,可结果往往……所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果您真的是为我好,那么就请您尽快让我们离开,这样不管是对您还是对湾内之人都好,因为我预感的危险仅仅针对我一个人,相信随着我的离开,危险也会消失的。”

见到姆桑奶奶似乎还有些不甘,二十抛出了最后一个杀手锏:“就算您不在乎,可是湾内还有那么多的族人和孩子,相信您也不愿意因为您的这个决定,让他们受到什么伤害吧!”

最后的这句话显然点中了姆桑的死穴,她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样瘫软在凳子上——苗家最看中有恩报恩,随称不上“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可是也是有一报一,对朋友可以舍命相陪,可是如今……

不过她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再次甩了甩头站立起来,同时从腰部解下一个黑乎乎的牌子递给二十:“原本我还想找借口将周围寨子里的人都掉过来,让丫头一个个辨认找出隐藏在我们内部的奸细,现在看来要等以后了,既然情况紧急,那我也不拦你们,这个令牌给你,需要支援的话找附近的苗人,给他看这个令牌,可以调动你所能找到的所有人帮忙,拿着吧,这周围的山山水水这么多,就算是找熟悉环境的人带路也可以。”

二十推辞了一番,最终还是接受了令牌:“其实你不用找借口调人,只需要你和其他头人写几份委任状顺便说明情况,我完全可以带着苗玉凤顺便去周围的寨子走走,凭借她的感应,只要有奸细存在她就会第一时间冲过去,只要不引起误会,相信肃清奸细应该不难!”

“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带委任状太麻烦,还是我亲自带领其他寨子的头人陪你们走一趟,说走就走,看的出来,估计让你先休息一下你也不愿意,不如大家一起出去走走,顺便带你认认附近几个大寨子,以后有事找起来也方便。”姆桑奶奶看起来总是一副胸有成竹、不紧不慢的样子,谁知道也属于那种风风火火的人,听完二十建议的她决定直接跟随二十等人去肃清叛徒——至于是否有着为二十一行人保驾护航的想法,那只有她最清楚了。

既然有了决定,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

姆桑奶奶先是一个紧急集合,又再次将各家的头领们再次集中起来,刚才二十经历过的一切这些头人们再次经历了一次——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是二十在等着他们,而不是这些头人在等着二十。

面对姆桑大人的再次召唤,所有头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正在安排下达刚刚开会的指令的时候,被人再次召回,都不知道刚刚开完会分配完任务的姆桑大人,为什么再次将众人集中起来。

见到众人都坐齐了,姆桑也不绕圈子:“之所以将诸位头人再次召集起来,是因为有一件事关重大的事情要告知各位,相信之前凤丫头进入蛊洞的事大家都清楚吧,至于原因我不说大家应该也都知道,我要说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凤丫头已经得到蛊神承认,正式拥有蛊体!”

她的这句话仿佛是一滴水入了油锅,所有头人都炸开了,一个个用仿佛看到神仙下凡一样热烈的眼神盯着苗玉凤,甚至有几个头人直接从椅子上扑到苗玉凤的眼前,五体投地的跪拜在地上,嘴中还念念有词。

“梆、梆、梆”姆桑奶奶拿着一根棍子轻轻的在椅子边上敲了几下,所有头人都仿佛上自习课时听到“老师来了”一样,一个个窜回自己的位置,老老实实的坐好坐端正——只是一双双火热的眼睛依然紧望着苗玉凤。

“接下来我要说的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姆桑好像没有看到他们的眼神:“迄今为止凤丫头的身份只有你们几个清楚,要是有哪个因为不小心泄露出去,这规矩应该不需要我再重复了吧?”

直到所有头人一时间全部拍胸脯发血誓用人头保证不泄露半句之后,姆桑板着的脸才有着一丝笑容:“诸位都知道,老身不是不相信诸位,而是此事确实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谨慎,所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诸位海涵。”

在所有头人一片“不敢当”声中,姆桑示意二十取出刚刚赋予的令牌:“这面令牌大家都认识,至于为什么赋予这位小哥,我想诸位也能想的到其中的原因,这次突然再次召集诸位来,一是宣布凤丫头拥有蛊体,二是宣布将此令牌赋予小哥,以后小哥有任何所求,希望众位全力支持,当然,最重要的是第三个原因——。”

姆桑顿了一下,环视了一下四周:“诸位也都清楚,凤丫头之前在出手消灭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的时候,也顺手灭了几个族人,虽然经过老身一番分析暂时有了一个猜测,可猜测毕竟只是猜测,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难免有些其他想法,而老身此刻要宣布的就是,那些人确实就是奸细,在蛊神的赐予下,凤儿已经拥有了神通,对那些灭了浴血湾敌人的仇恨使得她第一个神通就是可以分辨敌我,哪怕是隐藏的再深的奸细也逃不出凤丫头的感知,所以她所杀的都是隐藏在我们内部,准备随时在背后捅我们一刀的敌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 锄奸(中)

“杀的好!”

“杀!”

“杀奸细!”

“灭的好,叛徒!”

“好!不愧是姆花大人的后人!”

……

不知道谁带的头,一时间所有头人情绪都无比的激动的吼起来。

这次姆桑没有第一时间阻止所有人,二十等所有人发泄一番之后,才轻咳嗽了一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这次召集大家原因,因为小丫头所拥有的这种能力,只有在座的诸位清楚,而隐藏在我们内部的那些叛徒们肯定都还不知道,所以我决定在他们还不了解情况之前,立刻进行清扫行动,将我们内部的那些隐藏的敌人一网打尽,所以我需要诸位……。”

姆桑将自己的计划原原本本的告诉所有的头领,然后希望各位头人能配合她的清扫行动,现在毕竟是信息时代,交通也方便无比,得知苗玉凤已经和蛊神合为一体的各个头领,对苗玉凤新得到的能力一点也没有怀疑,对于姆桑提出的迅速到各寨寻找是否存在奸细的行为更是拍手欢迎,一个个按照吩咐打电话、手机让寨子里不管男女老少都集中在寨门口,准备欢迎姆桑大人视察寨子,然后带着最贴身的一两个人,准备跟随姆桑大人一起去抓奸细。

——二十再次成为一个旁观者,从头到听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在姆桑奶奶突然重新召集头人的时候,他还在想着对方会如何解释小丫头的情况,如何才能让对方相信凤丫头拥有的能力,谁知道老奶奶只说了几句话,就让所有人都都兴奋无比的去安排部署了——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怀疑过姆桑奶奶是否说了假话。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姆桑送走了去准备的各族头领,一回头却发现二十摇着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二十抓了抓头:“奶奶您的威望可真高,我原本还以为玉凤的问题要解释半天,谁知道你只说了两句话就摆平了!”

“哈哈……哈哈!”听完二十的话姆桑仰头狂笑起来,同时一只手轻拍着二十的肩膀,许久才止住笑摇着头望着二十:“傻孩子,不是奶奶的威望高,凭奶奶我哪有这个面子,这都是玉凤自己原因,你不是苗家汉子,不知道蛊体为我苗家所做的一切,更不会了解它在我苗家心目中地位,我们看蛊体拥有者就如同你们看降临人间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样,你告诉我,你们汉人是否怀疑过菩萨的慈悲?”

二十讪讪着抓了抓头: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小丫头的身份在这些苗家人的眼中有这样的高!

“去吧!让你的朋友们也做些整理,大家一会儿谷口集合!至于凤儿,就暂时陪着我老太婆吧!”姆桑手牵着苗玉凤,对二十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去招呼一起入谷之人准备出谷,而她看起来像是有些私房话要跟玉凤说。

“是!奶奶,那我先过去了!”二十和姆桑奶奶打声招呼,然后迅速向着项思妃和天愚等人所在的地方奔去。

也许是受到姆桑奶奶两次召集头人的影响,一路上所有人都有点紧张兮兮,因为二十的奔跑,很多窗口都有人影闪过,不过还好,因为之前其被人领路的时候很多人见过他,也知道他是玉凤小姐的救命恩人,所以也只是扫视一眼就再次缩回暗中。

出了寨子的二十很快就看到在崖子下面等侯着的项思妃三人——凭借项思妃的感应范围,二十还没有出寨子就被其察觉到了,感应到其脚步匆忙的三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可也在第一时间收拾了东西从崖上直接踩着凸起的岩石跳楼下来。

天愚将电脑递给二十:“怎么了?”

二十接过电脑背在身上:“要出湾子了,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没有?”

十一撇了撇嘴巴:“空手来空手走,除了自己这身东西之外,我们哪有什么要带的东西?怎么了?”

项思妃则帮二十整理了一下肩带:“出什么事了?”

二十皱着眉头,将包括自己预感在内的所有一切都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却看到项思妃和天愚三人面面相觑,不由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天愚也不隐瞒,直接将刚才这边的讨论情况都告诉二十,然后三人都直直的望着二十,有些担心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能否承受住这个打击。

二十将手中横放在鼻孔下划拉了两下:“原来是这样,我说那个大鬼树怎么一见到我就发威,原来是有原因的……喂!你们都看着我干嘛?难道还担心我受不了这个打击?切!也太小瞧我了吧,虽然我一向都喜欢把所有的一切都往好处想,可这只是天性释然,像这种事情我见的多,也亲身经历过不少,放心,俺一向的宗旨是,先把所有人定位成好人,也相信所有人都不会骗人,这样万一对方是好人的时候,我的定位准确,若对方是心存不轨的……那也不错,首先我这样对他们,这些家伙最后干坏事的时候,有点良心的会心存愧疚,说不定就会收手,大家最后依然是朋友,这样就会皆大欢喜。”

揉了揉鼻子,二十咧嘴一笑:“没良心的更没关系,要是所图不大,那就当花钱认清一个人了,这样我甩手离开的时候才不会伤感不舍,也不会有什么不忍心的情绪,要是所图的大,那更好,这样我报复起来才不会手软,更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最重要的是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心安理得的干,所以千万别怀疑哥的承受能力!”

项思妃无语的摇了摇头:早知道二十已经把一切看的如此明了,她就不担心了!

十一双手合十,轻喧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天愚最直接,伸出大拇指在二十眼前使劲的晃着:“你狠!”

二十这举动在普通人看来,只是有点傻,或者说笨,明知道别人心怀不轨,却依然拿真心对待人家,直到受到伤害才做出反应,或离开或报复,有点马后炮的感觉,可对于他们这类修道之人来说,这恰恰是最聪明的地方——应小劫挡大灾!

第一百四十章 锄奸(下)

是个人都有三灾五难,连佛都有几劫相伴,所谓的真心并不是说一点防备都没有,明知道别人心怀不轨,却依然没有任何防备的人那是真正的蠢,所谓的不防只是在有所准备的前提下不予理会。

对方图的是钱,那就准备一个底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够的上翻脸的程度却对自己的根基没有损害,这样一旦最后翻脸,损失不大,而且他再也没有借口纠缠:

特别是对于那些一群都属于牛皮糖类的家伙,这招最绝效果也最显著,完全可以借口受伤害,将此类之人统统拒之门外,用小钱解决一个人,然后封了一群人的口——我已经上过一次当,而且损失不小,内心正受伤者,你们不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刺激我吧?

对方如果图的更大,比如说你的财产或者命,那就要看你的手段和想怎么解决问题了,有把握的设个局让他按照你的步骤走,在最后关头翻盘,一番义正严词的话之后,反吃掉他,没把握?没把握就不要玩,早点找人帮忙吧!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要是实在不放心,那你就找个机会先挑翻他,反正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提前没察觉?那也没有关系,除非你上辈子欠对方,这辈子还他,否则他肯定会露出马脚。

真心对人不一定会换来真心回报,也不一定会换回真心朋友、真心知己,可问题是假心对人肯定换不来真心朋友,一个是可能,一个是肯定,如何选择相信每个人都懂,真心朋友和知己也不要多,人一辈子有几个就可以了——其实再多的你也不一定求的来。

至于说假心换真心,说实话,真心朋友和知己这都是交往一辈子的事,相信再笨的人,就算一时不明白,难道一年两年不清楚、十年八年还不了解吗?一旦因为一时假意,而失去一个可以一辈子真心对你的朋友,那后果……你就自己去琢磨后悔吧!

而且修道之人都讲究心魔,更讲因果,二十这种对任何人都是真心的举动,其实才是最狠的,因为无私和真心,所以不管对方存的是什么心思接近二十,在对比之下已经处于恶的地位,如果对方察觉不到一旦有什么背叛的举动,那就真是往枪口上撞:

往小了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做的是善因,就算是死局天道也会留一线生机,至于你做恶因那就得恶果,自己的生路自己绝,就算我把你干掉,那也是顺应天意,你自己做的恶果自己就要承受,要是我心软大发慈悲饶你一命,那你这辈子的成就也就这样了,一旦有什么大机缘得到什么高深法门,那不好意思,先还我的债,好处先尽我,就算你施法强行得到,那也是日日心魔作祟,估计你是修不成什么大道了——心魔一日不除,你想修大道,纯粹做白日梦!

因为不知道到底今天要赶往几个寨子,而且这种事情属于人家自己的家务事,所以项思妃三人就没有跟随姆桑奶奶一起去——二十虽然也是局外人,却因为小丫头的缘故,只能老老实实的跟随大部队去凑热闹。

因为早已经商量妥当,所以这次行动动作非常迅速,直接从最近的寨子开始,如果小丫头没有行动,那姆桑奶奶就会站出来发表一通宣言,拉着小丫头说感谢大家支持浴血湾等等一些场面话,而演讲没多久的时候早先安排的人就凑到姆桑身边说悄悄话,然后她就会借口有事闪人——当然,还是会留下一个人把慰问品发下去。

如果小丫头有所行动,那本寨子的头人就会站出来,告诉大家这些人是奸细,已经有确切的证据证实了,这次之所以大家一起来,就是为了锄奸的,然后留下本寨子的头人处理善后,其他人继续赶往下一个寨子。

当然,奸细也不光存在于寨子里,也许是对方为了探听什么消息,光是一路走来,很多路口要道之中,也有很多或单独、或插于人群之中的奸细,使得小丫头在车上也多次动手——不知道是不是姆桑奶奶之前悄悄话吩咐的原因,虽然小丫头也动手,可并没有像之前在浴血湾那样冲出去下手,而是一扭头一弹指,或者只是一挥手,然后回头告诉姆桑奶奶奸细的位置,让姆桑奶奶派人下去善后。

二十也是第一次对小丫头的手段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也算是真正见识到蛊的可怕,因为他就坐在小丫头旁边,所以小丫头指认对象的时候他也盯着瞄了几眼:

一个身着苗服的七尺汉子,就在他的眼前仿佛中了化尸粉的尸体一样,两个呼吸之间就化为一摊水液;一个老人定定的站在路边,却仿佛石雕一样僵硬,却已经失去生命气息;一个老太太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手将自己的脑袋拧了个三百六十度对头圈……种种死法千奇百怪,不过虽然死了不少,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死的都是悄无声息,没有惨叫场面也不是很血腥,却让二十看的是毛骨悚然,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果然是天底下最防不胜防的诡异玩意。

因为行动迅速,而且将小寨子的人都集中到大寨子的原因,所以在掌灯时分,围绕在浴血湾附近的几个大寨子都已经清理完毕,还顺便走访了几个宗门,除却有一个寨子里面基本上被渗透,窝藏有很大一部分内奸、贼子,而且察觉事情不对稍微抵抗一下之外,基本上都是一遍清,虽说每个寨子耽误的时间不多,可是架不起寨子多、宗派多,直到下半夜的三更天时分,才把包括远处的寨子宗门基本上能排查的都排查完毕,结束了这次大锄奸活动。

只是活动虽然结束了,可所有门派掌门和各寨的寨主心情都不轻松,因为小丫头前前后后大约找出了数百名奸细——其中包括两个寨子、一个宗门被完全渗透,一大半的寨子里面有奸细,多的过十位,少的也有一两位,最老的已经过百岁,最年轻的也只有十几岁,级别最高的是一位寨主,最令人心痛的是其中一位刚刚迎娶新娘子的小伙子……

加上善后等工作,直到凌晨时分,这场突袭式的锄奸活动才算真正落下帷幕,而二十则在结束的第一时间和小丫头一起向姆桑奶奶告辞,然后借助身后电脑的指示,借助姆桑奶奶的掩护,趁着所有人没有注意,悄悄的从车上溜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旧识

二十按照电脑的指示,带着寸步不离的苗玉凤,七扭八拐的来到一家挺不错的具有苗家风格的农家小院之中,而项思妃三人早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天愚见到二十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一块大表递在他的眼前打趣道:“知道几点了不?我们整整等了你们一个晚上了,我说你小子纯粹就是一夜猫子的命,怎么每次有什么大行动,都是在晚上?”

二十先是一愣,然后也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办法,这就是所谓的奔波劳碌命呗!”

“好了,不要贫嘴了,你们两个赶快去休息一下,说起来大家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趁此机会赶快休息两天,要知道接下来可是一场硬仗,谁知道下一次休息是在什么时间,别看了,二十!这家店是姆桑奶奶特意吩咐过的,我们的踪迹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发现,赶快进去!”项思妃制止了两人的唠嗑,将二十和苗玉凤招呼进店中。

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二十等人就如同冬眠了一般睡了整整两天,只有天愚带过来的数位男女每天按时三餐——一对十四五岁的男女少年,一对白发老夫妻,还有一位单身女子,只是其身上不停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不过这群人也许是因为有心事的原因,一个个都吃的不是很多。

第三天清晨,当那群人再次来到餐厅的时候,却发现带领自己来的那位名叫天愚的少年,正和两男两女围在一起说些什么。

那名生人勿进的女子先是不经意的扫视了一行人一眼,然后低下头,不过很快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其中一个人的背影,脸上先是变得刷白,紧接着如同戏法中的变脸一样青、赤、白、黄不停的变换着,整个人也如同冬天从冰洞里出来一样不停的抖动着,最后干脆身子一软向后倒去,若非身后那对少年男女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扶了她一把,估计她早已经软在地上了。

“怎么了?姐!”“姐姐!”背后的一对少年手忙脚乱的扶着女子大声呼喊着,身边的那对老夫妻俩也凑了过来呼喊着女子的名字,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这边的喧闹当然引起了二十等人的注意,因为为了保密,这整幢旅馆已经被二十等人包下,所以二十等人立刻就知道这是天愚所寻来的人出现了问题,项思妃的速度最快,一个闪身就直接出现在那群人身边:“请让一下,让我看看!”

——虽然她不是专修医道,不过当初为了练功也跟人学了点皮毛,而且这所谓的皮毛,那也要看是跟谁相比较,跟鬼谷之人比较确实只是皮毛的,可跟外面之人比那可就强的不是一星半点——毕竟年岁在这里放着,就算再不学两千年熏也熏出个样子了!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不过三人之前也都见识过那位自称天愚的小道士的能耐,所以对于项思妃伸手搭向昏倒女子脉搏都没有任何异议。

“怎么样?”天愚是第二个赶到的,虽然他拥有缩地成寸的传承,可是他自己带来的这几位,除却那个小男孩,其他的毕竟只是普通人,所以他也是施展轻功跳过来的。

至于二十和十一,以及苗玉凤,则是正常走过来的——特别是二十,当他看到倒在地上女子相貌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就站住了,同时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世界明明很大,可有时候为什么偏偏又这么小,竟然是她?

“没事,她只是长时间情绪压抑身体有点不好,刚才一时情绪过于激动紧张昏了而已,让她休息一下就好了!”项思妃松开握在其脉搏上的手:“来,扶她到那边座位上坐着休息!等她醒过来弄点水给她喝!”

因为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所以项思妃在扶其坐于位置上之后,悄悄在女子体内输入一道真气,然后就放手让其亲人上前接手。

“怎么了?认识?”项思妃站在二十旁边,侧头问道:虽然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女子身上,可是整幢房子方圆之内都属于她的感应范围,要是她愿意,这幢房子有几只蚊子几只苍蝇她都能知道,所以二十刚才脸上的变化根本没有逃过她的注意。

“唉!”二十长长叹息了一声:“很早的时候一起共过事,没想到世界这么小,竟然又碰上了!”

“怎么?相处的不愉快?闹过别扭?”项思妃眉毛一挑:老朋友相逢应该是高高兴兴的,二十却是这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看样子其中好像有什么内情啊!

“不会是被你抛弃的女友吧?”天愚将头伸到二十眼前问道,却在二十扬起手的同时再次迅速缩回。

“别瞎说,她有意中人的,而且她的意中人身手还可以,还有些特别的能力,和你的某些方面相似,不过那人更擅长的是驱使一些小东西帮忙!”二十对着天愚比划了一下小心吃爆栗的姿势。

“和我的相似?小东西?小鬼?养这东西可是会折福折寿的!”天愚眉头一皱,再没有打趣二十的心思了:“就算他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他就不为子孙考虑?”

“唉——!”二十再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想他——。”

“小——财——神!”二十的话被那名醒过来的女子打断,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迅速的张望一下,然后死死盯着二十站立起来,同时推开想要搀扶她的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切齿的喊到,边喊向着二十走过来:一副跟二十仇深似海、不共戴天的表情!

二十苦笑着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抽吸着:“世界这么小,当初说过不见的,谁想到竟然又见面了!”

“他们都死了!”女子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如同梦游一样走到二十面前,死死的盯着他:“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全部都死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对错

二十扯了扯嘴角,苦笑着摇了摇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死了吗?应该吧!被死气缠身的人应该活不了的!

突然女子张牙舞爪发疯一样猛扑向二十,然后抓住二十下意识挡在前面的手臂,仿佛野兽一样使劲的咬着,同时从嗓子中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嘶吼。

二十伸出手制止了项思妃等人,同时示意天愚和十一一起拦住冲过来的那对老夫妻和那对少年:“他们死了,而你却活了下来,说实话,见到你我确实有点意外,不过不是意外你没死,因为当初我就说过,若是你们当中有人能活,那就一定是你,因为你身上的死气最轻,而且还有点功德护体,我所意外的是世界太小了点,竟然能在这里碰上你,这样看起来,你的意中人还没有笨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不理会那对少年的大吵大叫,也不理会对方咬的是自己的胳膊,二十脸上全是平静:“我实在想不出你到底有什么样的理由这样对我,你是觉得我不该提前离开?还是我不该指出要是有意外,你是最有可能存活的?或者觉得我不该拿钱砸在他们脸上,骂他们是一群蠢蛋?或者更干脆点,不该冒着损功德的危险告诉他们他们选的将是一条死路?或者说,我应该在明知道是死路的前提下,陪着大家伙一起去死,而不是气势汹汹的大骂大家一顿,然后和大家决裂,独自一个人离开?或者其他……”

二十的话平静,却盖住那对吵闹的少年的声音,也使得对方安静下来——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是听这话的意思好像自己老姐的命还是人家一句话救的,这可跟自己之前所猜测的不一样,自己等人还因为那家伙是老姐的仇人呢!

“松口吧!我知道你心中难过,不过我想你也清楚,他们的死根本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我,你的结局也差不多和他们一样,顶多借得先人功德庇佑,留得一命!我已经冒着折损功德的危险,提醒过大家,其他的……我无能为力!”二十晃动了一下被女子抓在手中的胳膊,示意对方可以松开了。

女子之前虽然使劲咬着二十,脸上的表情却随着二十的话——特别是随着那几个连续的反问而在迷茫和痛苦之间来回转换着,下意识的在二十的晃动下松开口,只是虽然松林口,却依然用尽全力抓着他的胳膊,同时死死的盯着二十,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是叛徒,若不是你提前离开,凭借你对危险的预感,他们绝不会死!”

“叛徒这个词我担当不起!”二十回望着女子,一脸的平静:“你心底清楚,我若不离开,顶多大家一起死,而且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谁,虽然我加入你们,只是为了收集功德,可每次行动该我做的我都做了,预警什么的我做的分毫不差,分成的时候却从来没有主动索求过什么,至于最后一次,在你们签那份合约之前,我就阻止过,提前声明若签我就退出,甚至还在最后离开之前,将自己的钱砸在你们脸上告诉你们此次行动最大的可能是大家一块儿完蛋,将大家骂个狗血喷头,说你们要钱不要命,好处再大也要有命去享,只是你们当初全被巨大的利益迷昏了神志,最后自己选了一条死路而已,所以……松手!”

从女子僵硬的双手间抽出自己的胳膊,二十虽然眼中闪现出一丝不忍,却依然继续说道:“你可以说我冷血,也可以说我残忍,或者说我自私自利甚至其他,可我还是要再次重复一遍当初说过的话:虽然大家曾经有过几次愉快的合作,基本上算是半个战友,可是我依然不会在明知道是高危险的情况下去做某件事,不管它的好处有多大,我的宗旨都只有一个:命最重要!虽然也不排除我头脑一热,冲动一次,可不会因为你们而冲动,你们还不够那个级别,要送死你们自己去,不要扯上我!我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活着,然后集攥足够多的功德和阴德!在我达成目的之前,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该警告的危险我会提前提醒,却不会为了某些不听警告的人去冒险,哪怕……是曾经合作过的人!”

“不!”二十的话仿佛刺激到女子,她摇着头摆着手,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望着二十:“你……你不是小财神,小财神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不是,不是!”

二十轻摇着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印象中的小财神应该不会说狠话,在他眼中的每个人都是好人,也相信其他人说的每一句话,从来不会和其他人争什么,不会主动向别人索取什么,吃亏的时候多,占便宜的时候少,只会服从命令听从别人的安排,会小心翼翼的避免和任何人产生纠纷,每天表现的都非常开心,对不?”

见到自己说一个女子点一下头,二十再次长长的出一口气:“知道为什么最后我走的那么洒脱?”

女子再次摇着头,一脸的迷茫,二十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是因为我从来不欠大家什么,一开始我就把自己的底线设的最低,所以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争,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韧高千尺无欲乃刚,既然我从来都没有亏欠大家什么,甚至在离开之前还不顾功德的损耗,把生死利害关系都坦然说清楚了,论人情讲道义,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你告诉我,还能让我怎么办?不走难道陪他们那群被利益冲昏头脑的家伙走那条死路?”

“你之前不是——!”女子仿佛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却仿佛溺水之人,仍然做最后的挣扎。

天愚放下拦截的手,那对老夫妻搀扶着站在一边,女子的弟弟妹妹们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剧烈的情绪——对面那人和自己姐姐的对话他们听在耳朵中,他们之所以刚才如此激动,是因为姐姐很久之前说过这个人,只是在姐姐的口中却是因为这个人的背叛,才害得姐姐的意中人全军覆没,谁知道刚才听到的不是如之前姐姐一直说的那样,反而好像是姐姐等人理亏在前,而且姐姐之所以活命,也是人家的缘故,这……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也能看到?

“我说过,每个人是有底线的,只是我把自己的底线从一开始设的最低而已,这样虽然使得所有人轻易不会触及我的底线,可也使得大家一旦触及到,也不会再有回旋的余地!”二十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事实:“要知道,有些事情,有些机会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有的,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也正是因为你们是天愚请过来的客人,所以我才破例解释了这么多,也只解释这么多,不管你想的开也好,想不开也罢,以后我都不会再为此解释任何事情!”

“二十!”项思妃望着眼前这位摇摇欲倒的女子,轻喝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再刺激对方。

二十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知道自己这种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不怎么好,以前也没少给自己惹麻烦,只是他天性如此,让他拐弯抹角的说什么,那岂不是要他的命?有些话不说不痛快,憋在心中难受,人生在世,头顶天脚踩地,图的不就是个痛快?要是人这一辈子老是担心这个,计较那个,一直看人脸色行事,连个话都不能痛痛快快的说,那这一辈子也太窝囊点了,至少二十绝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啊——!”二十的话仿佛打破了女子身上的某种东西,其身上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随着她一声如受伤孤狼一般的惨叫而逐渐消退这,长吼完的她捂着脸蹲在地上,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嚎啕大哭着,所有人都可以感觉的到,不管是之前的冷漠还是那一份刻意的坚强,都随着凄惨的哭声而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彷徨和无助。

那对年岁大的白发老夫妻中的老奶奶来到女子身边,将女子搂在怀中轻拍着:“哭吧!哭吧!都哭出来!我可怜的孙女!呜呜!”

而那位老爷爷则直接来到二十面前,然后挺胸站直对着二十行了一标准的军礼:“谢谢!真的,谢谢!”

二十慌忙还了一礼——因为师兄的原因,他对于每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兵都充满尊敬,人不能忘本,就是千千万万的这类不知名的老兵一路拼杀,才有现在自己等人的安定,这不是觉悟高的问题,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尊敬,特别是靠近越南这边的老兵,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参加过那场充满激情热血的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兵?

世事沧桑,有谁还记得那场自卫反击战?记得当年老山那位“硬骨头排长”?记得他在双眼被炸瞎、全排全部牺牲、依靠手雷坚持战斗直至昏迷,被援军救醒后点名未见应答,掂枪顺着枪声走去时的那句:“兄弟们,老哥给你们报仇!”

当初二十听师兄讲这个真实故事的时候,自己也只是刚进鬼谷不久,泪掉的那是“哗哗”的,差点脑袋一热就冲去当兵了,结果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师傅在自己和师兄头上两个大爆栗给打没了,虽然念头没了,可对老兵的尊敬却深深的扎在心中,每次见到这些老兵,他总觉得心中有一股子热血澎湃的感觉。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这位老爷子,就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的亲切,不是亲人的那种,反正是一种说不出的特别的感觉,虽然知道可能性很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二十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请问您打过仗吗?”

老爷子很明显愣了一下子,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不得他说话,那对搀扶着女子的小男孩头一仰:“哼,干爷爷何止打过仗,他可是当年援朝的英雄,而且——!”

“小果!”老者厉声制止男孩继续说下去,眼中一抹痛苦一闪而过,却被二十恰好捕捉到。

呵斥完男孩,老者再次望向二十已经恢复成略带笑容的一脸平静:“小伙子,见笑了,我现在就是一守林的糟老头,打仗之类的事情跟我哪有什么关系,这次和老婆子之所以全家出动,确实是有事相求于小哥,当然,之前并不知道小哥就是救过小孙女的恩人,当初又走的急,所以也没带什么礼物,你千万别见怪啊!”

二十摇了摇头,看到想给自己鞠躬的老爷子,连忙上前一把抱住,就在其双手搭在老爷子肩上的时候,他的左手猛的一热,黑白莲花和“卍”字突然浮现在手背上,并发出柔和而不刺眼的光芒——当然,此光芒只有修法之人方能见到,凡人因为沾五谷肉腻浊气,是无法看的到的。

“怎么回事?”项思妃等人知道其左手有莲花印和佛印,只有在其交易之时才浮现于手,而现在好像没有人和二十交易,这……怎么回事?再看二十,他也是一脸惊愕,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

自从得到传承,其左手还是第一次没有在自己特意运劲的情况下,浮现莲花纹和“卍”字符号,而且直接散发出如此柔和的光芒!

“这是什么?”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老爷爷竟然也歪着头看着二十发光的手背。

二十猛的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老爷爷,一双眼睛瞪的溜圆:“爷爷,您……您能看到?”

“这么亮的东西,我又不是个瞎子,为什么看不到?”对于二十的问题,老爷子显得非常意外:“一个奇怪的莲花图案,另外一个应该是‘卍’字,我记得老太婆有本佛经上印过,怎么了?”

怎么了?项思妃等人只觉得无言以对,他们吃惊于二十手中浮现莲花印和“卍”字符号,更吃惊的是老爷子竟然能看到二十手中的莲花印和“卍”字符,不对!不止是老爷子,老奶奶竟然也和那位小男孩一起,正张大嘴巴死死的盯着二十不断放出柔和光芒的左手——小男孩能看到这不奇怪,他应该就是天愚口中所说的那位奇特的小家伙,可老爷子和老奶奶浑身上下没有丝毫法力痕迹,竟然也能够看到,这……

“啊!奶奶,您——!”突然小男孩的一声尖叫所有人的视线从二十手背转移到老奶奶身上,只见她的身上也浮现出淡淡的光芒,先是一点点,然后是一片,紧接着浑身上下都被光芒所笼罩,与此同时,老爷子身上也有淡淡的和老太太身上不同的光芒浮现。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二十的觉悟

“哥!怎么了?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快说!快说!”男孩边上的小女孩看到所有人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望着爷爷和奶奶,着急的攥着小拳头捶着小男孩。

“我……我不知道,爷爷和奶奶身上在发光!”小男孩眼中全是惶恐——虽然他经常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打交道,也见过很多诡异的东西,可是现在发生奇怪现象的是自己的爷爷奶奶,这让他如何能够淡定?

二十心中一动,双手迅速掐起一个法诀,用地藏王秘法在眼前一划,然后再向两位老者身上望去,眼前的情形吓了他一大跳:功德和阴德如同华盖一样在两位老人的头上笼罩着、翻滚着——老太太功德偏向佛性,一道大大的佛光从不知名地方延伸至其身上,老爷子功德则偏向儒家浩然正气一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每个人的功德和阴德,几乎能和自己集攥的持平,都有数百万之多,这…….这到底要做多少好事才能有如此多的功德?

至于为什么两位明明没有修得任何法力的老夫妻,却能够看到自己手背浮现的图案,二十在看到他们的寿命的时候就已经了然于心:

按照严格意义上来说,两位老夫妻的已经算是寿终正寝,因为他们的寿命早已经完结——准确的说他们命中注定的寿限早已经到头,他们之所以依然活的好好的,那全是阴德和功德庇佑的结果。

阴德和功德这东西无形无质,却是天底下第一等重要东西:

对修道之人来说,有功德之力庇佑,修道之路就会少很多坎坷,大灾大难也会化为小灾小难,也许就因为你比其他人多一份功德,所以最终在这根独木桥上你得道成仙,其他人依然沦落轮回,在苦海之中苦苦挣扎。

对普通人来说,它虽然看不到摸不着,却时时刻刻影响着人的一生——很多有道之人都或多或少能掐会算,可他们算的都是先天命格,换句话说算的都是前世的积德造化:

若被算之人不积善修得也不造恶,那这辈子基本上就如同命格上说的,几岁生几岁死,几岁娶妻几岁得子,甚至荣华富贵有多少,一清二楚分毫不差,一切都和用尺子量过一样。

只是套句老话就是先天为定数,后天为变数,先天就是一个大框框,如同有人画个圈,然后将你往圈子里面一丢,然后告诉你,就在圈子里面玩吧!你若是不想改变什么,那就只能在人家画的圈子里面走完这一生,最终圈子里生圈子里死,若是你有心,那也可以通过后天努力来打破这一圈圈:

有些命中寿命并不长,却因为行善积德功德集的多,所以才能屡屡打破命格最后活成老寿星;也有些人命中无子,也是因为行善积德最后老来得子;更有人命中富贵不多,注定穷困一生,却依靠行善积德后来遇得贵人,改变了命运。

同样,有些人命中有富贵,有寿命,有子孙,却因为坏事做尽,功德折损严重而折了先天命数,最终富贵而不长久,有寿而不得善终:同样是活一百岁,健健康康是活,让你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必须依靠他人照顾也是活。至于子孙:聪明伶俐的是子,先天有问题的也是子——一切都看你自己怎么选了。

反正不管行善积德还是杀人放火坏事做尽,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自己种的因,最后自己得的果,一切都于他人无关。

当然,这一切都只能发生在正/法时期和像法时期,至于现在的末法时期,那海量的功德和阴德就只有一个作用——将修功德之人度走,信佛的度入佛土,信道的度入道土,什么都不相信的也度入相应的世界——反正总之一句话,让所有有德之辈脱离三界,免受轮回之苦,至于这滚滚红尘苦海,就留给那些不悟之徒继续瞎折腾吧!

为什么现在好人这么少?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为什么好多人做好事没好报,而坏人却猖獗异常?

答案只有一个:好人、信仰坚定之辈都被各个上界度走了,反正根据天地规则,末法时期属于魔涨道消的时期,说白了就是群魔乱舞的时候,不将好人度亡上界天国,难道还留着让坏人祸害?

反正好人我带走,至于剩下的,不管你们互相陷害也好、互相坑也罢、甚至互相毒害——你奶粉里面掺三聚氰胺,我馍馍里面添洗衣服,他用纸做包子馅,后面一个鸭蛋弄苏丹红,肉里面加瘦肉精,鱼喂避孕药,青菜农药使劲打,假药使劲生产,做什么都偷工减料黑了心的弄,你毒我,我害你,为了黑心钱,个个都昧着良心使劲搞,睁眼也能说瞎话,反正到最后大不了最后大家一块完蛋。

反正二十已经觉悟了:世事如此,漫天神佛都放弃了,我瞎操什么心,反正凑够足够的功德,将身边要好之人该送的都送上去,让他们脱离六道轮回,离开这污浊的红尘世界,到那些没有欺骗、饥饿、谎言这些乱糟糟东西的地方去,然后能帮的好人帮一下,一方面为自己挣点功德、阴德之类的,另外一方面多少安慰一下这些挣扎在善恶之间的人们,让他们多少保留一点希望的种子,也许哪天说不定就会有谁因为那丝善心做了某件好事被哪位大神看中给度来,那自己这份因果就爽大了,反正给自己留够足够离开的功德和阴德,剩下的时间就在这红尘之中尽情的折腾吧!

正是因为有着这份觉悟,所以二十才会对除却功德和阴德之外的任何东西,都丝毫不在意——当然,命除外!朋友亲人除外!

钱?就是没有师兄夫妻俩给予他也不会在意,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一辈子只要够花就可以,多了也没啥大用场!

高官厚禄?说实话,这玩意蛮累人的,套在身上就和枷锁一样,逼的你一门心思的往上看、往下踹,不但操心还累人,而且不自由,有时候还得装孙子陪笑脸,官场个个都是老狐狸,每天蛮费脑细胞的,何必呢?

荣华富贵?这个其实蛮不错,打拼累了的时候,还是可以享受一下的,就是蛮费功德,所以不能长久享受!

至于天材地宝什么的?好是好,可关键问题是末法时期基本上已经定性了,肉身成不了神仙也做不得佛,迟早都要放弃的,而且吃这玩意比享受荣华富贵更费功德,所以适量就行,多了也是浪费!

至于美女什么的,说实话,也适量就可以,太多了也头疼……

第一百四十五章 咄咄逼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十一也用惊喜的语气喧起佛号——虽然他无法察觉到功德,可是掐了本门秘法之后,他却看到老太太身上厚厚的佛光,看到对方身上那近似于大修佛者才有的佛力,在这佛法渐微凋零的末法时期,能看到如此宏大的佛力,怎么能让其不激动?

——有这等佛力傍身,基本上已经确定她会被接往佛土极乐世界,所差别的是她将会被接往何方净土几重天而已!

“无上天尊!”天愚也喧了一声道号——说实话,虽然是他将这些人带来出来,可之前因为受伤,而且时间紧的缘故,他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少年的身上,连那个浑身如同冰箱一样的女子也只是瞄了两眼而已,还真不知道原来这里面还藏了两尊大神。

他所观的和二十和十一又不同,他用的是观气看命之法,在他眼中两位老夫妻的命线已经完结,两人之所以依然活的嘿嘿的,只是因为老太太身边有佛陀金刚护卫,老爷子身边则是有护法大神傍护,同时数根命线从两人身上分出,一部分牵到其周围的那几个人身上,一部分牵往不知名的地方:

这就是他们虽然寿命完结,却依然留在人间的原因——有牵有挂,有未了的心愿,一旦这些心愿达成,就会有冥界之人八抬大轿、前呼后拥的将两人带入冥土,然后就是远离六道轮回,该送往哪就送往哪!

项思妃眼中双瞳一现,心中也是重重一动——她继承其父的双瞳,当然也就继承了双瞳的神通,在她的眼中那对老夫妻又是另外一番情形,只是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方那代表功德的颜色真的好重啊,要是能……就好了!

“小伙子,我们是不是快要死了?”老太太示意小男孩不要激动,微笑着望着二十,轻声问道。

“爷爷不会死!奶奶也不会死!”小女孩眼中全是惊恐的喊道。

“爷爷奶奶永远都不会死!你这个坏蛋,滚开!”男孩子更干脆,直接上来将二十的手打落并用力一推,将其从爷爷身边推开,并将爷爷护在身后,然后一双愤怒的眼睛死死瞪着二十,仿佛他就是死神一样。

“小果!道歉!”老爷子却突然将小果扯了一个踉跄,同时用严厉的语气吼着。

“爷爷!”被其称作小果的男孩脸色突然变得刷白,同时怯怯的喊道。

老爷子一手指着二十,瞪大双眼望着被称作小果的男孩:“我就是这样教你对待别人的?去道歉!”

“爷爷!”男孩眼中不停的淌着泪水,却仍然倔强的望着老爷子。

老爷子轻点着头:“很好!不愿意是吧?没关系,那你也别喊我爷爷了,我——!”

“我道歉!我道歉!”男孩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一脸的恐慌,同时连声喊到,并且立刻扭过身子对着二十不停的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别!”二十连忙扶起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男孩:“老爷子,别这样!快让他停下来!”

“好了!”老爷子拍了拍胸部,长出两口气,喝止了男孩不间断的鞠躬:“小果!停下吧!不是爷爷不讲情理,而是你以后要和很多人打交道,要记住,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再作出这些失礼的举动,这不仅仅是礼貌问题,而是做人的准则,最少是爷爷的准则!好了,别哭了,过来,让爷爷擦擦!”

被其称作小果的男孩听话的走了过去,然后被其用粗糙的大手在脸上不停的擦拭着:“傻孩子,其实爷爷和你奶奶早已经感觉到了,要不然也不会放着好好的家不呆,陪着你们一起出来,你要知道,爷爷和你奶奶已经有大半辈子没有出来过了!”

“爷爷奶奶不会死的!你们会活一百年、一千年!”小女孩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手牵着爷爷,一手搂着奶奶。

“傻孩子!活一千年那是王八!”老爷子幽默的说道,同时双手比划了一个爬的姿势。

那名之前咬过二十的女子仿佛此时才醒悟过来大家说的是什么,她既不哭也不闹,只是一脸哀伤的走到二十面前:“小财神,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吧!我上辈子欠你什么?命吗?那我还给你,求求您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我都会失去亲人,我给你跪下求您了!您饶了他们吧!”

说完她真的双膝“噗通”往地上一跪,二十伸出手,却不敢像对待男的那样抱着,只敢捉着她的胳膊,将其使劲向上提:“别!别这样!”

“大哥哥,求求你了!不要带爷爷走!求求您了!”那个小女孩也仿佛寻到解救爷爷奶奶的方法一样,扑在二十面前跪在地上抱着二十的腿使劲晃着,那个小男孩虽然一句话不说,却也“噗通”跪在地上,对着二十使劲磕起头来——虽然对鬼神之事朦朦胧胧有些知道的他,并不认为眼前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哥哥能做什么,可是对于溺水之人来说,哪怕是一根稻草在其眼中都是救命之物,他现在也是急病乱投医,抓个郎中就是救命菩萨了。

“别!别!”二十手忙脚乱的拉着跪在自己眼前的三个人:“都起来,快起来!”

“都给我站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老爷子和老奶奶连忙上前拉扯起跪在地上的孙子们——只是老爷子这次的话并不管用,一个个仍然跪在地上哀求着二十。

“好!好!我来解决,我来想办法,你们起来!你们先起来!停!停!停!再不停我就不管了啊!”二十急的满头大汗:

说实在话,他还真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打打杀杀他遭遇过,抹眼泪他也见过,可被几个人抱着腿这样哀求,这也算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真的!你保证?”小女孩抬着头盯着二十,不停的抽着鼻子带着重重的鼻音说到。

“我保证!”二十猛的点着头,生怕对方不相信:“我保证,绝对的保证!”

“你要发誓,用你的名字指着天地发血誓!我知道你是修道的,要是你们违背誓言,是会受到——!”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小男孩想要说的话,老爷子怒气冲冲的瞪着小男孩:“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让你这样咄咄逼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续命

——之前的小男孩似乎不相信二十所说的话,却知道修道之人不可以乱发誓言,特别是血誓更不可以乱发,看样子是想让其发血誓以证明清白,却被老爷子一个巴掌给打断了。

打了一巴掌的老爷子仿佛仍不解气,浑身颤抖着扬起手再次打下,小男孩也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毫不躲闪的紧闭双眼,看样子是准备再次承受这一巴掌。

“老爷子,住手吧!”二十脸色不是很好看——任谁在好心去帮人的时候,却被人逼着发血誓,估计脸色都不会好看:

你我非亲非故,帮你是人情,不帮是道义!明知道修道之人不可以乱发誓,特别是血誓,还如此咄咄逼人,若非老爷子的那一巴掌,就凭借他的这句话,就算能帮二十也会不再帮忙,直接转身就走。

天愚等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特别是天愚,一张脸都快变成木头了:人是他带来的,原本是打算替师傅收入门下的,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做出这样咄咄逼人的举动,这不亚于在他的脸上抽那么一下。

“老爷爷先别生气,让我来跟他说几句话!”刚才老爷子那一巴掌将三个嚎叫啼哭的都吓到了,抱腿的也忘记抱腿了,所以二十轻易的就挣脱开所有人,然后蹲在被称作小果的男孩面前,看着这个一脸惶恐而又透着几分倔强的男孩:“你叫小果?还是姓那个郭?是哪个guo?几岁了?”

“两个都是,姓郭,名小果,果树的果,爷爷他们叫我蝈蝈,今年十四,对不起,哥哥!”郭小果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却不知道该如何挽救。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原谅你,知道为什么吗?”二十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这个蝈蝈讲点什么:如果换个不认识的人求他帮忙的时候敢逼迫他发血誓,他绝对扭头就走,要是当时心情不爽,估计还要搞点什么,不过这一次,他决定原谅这小家伙了。

小果摇了摇头:“因为我小?”

“小只是一方面,但不是主要理由!”二十摇了摇头:“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你是天愚找来的人,凭借你的天赋,很有可能入得他门成为他的师弟,这才是最重要的,另外你爷爷那巴掌,以及之前你虽然不服气,却听从爷爷的话道歉,也是一部分理由,这些都说明你本性还可以,而之所以说出那种话,是关系则乱的缘故,所以我原谅你!”

“谢谢!”

“先不要谢我,我刚才说过,我原谅你,却不接受或者说无法接受你的道歉,因为已经晚了,自从你开口说出要我发血誓的那一刻起,因为你的这句话,我们之间已经在冥冥之中出现了一丝因果纠葛,所以我根本无法原谅你,这也是我要告诉你的,除非生死相搏,否则不要轻易逼迫一个修道者发誓,特别是血誓,一但说出血誓这个名字,很多原本可以用一种和平方法解决的问题就会变的很复杂,这是一面两面刃,杀敌也伤己,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希望你能牢牢记住。”二十突然发觉自己有训人的天赋,平时自己的话并不多,可训起人来竟然一套一套的。

“第二课!”二十将其从地上拉了起来,同时将另外两个人也都拉了起来:“如果有事求别人,特别是在一位对你有好感的人带你们去求人的时候,请千万不要做出一些强人所难的事,更不要去怀疑对方的话,有些事情你们不去求他也会帮忙,而有些事情求了也没有用,而且若是求别人之后,还逼迫别人发誓,若是你遇到这种事情,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说完不再理会那个叫小果的男孩,而是从身后拉来两个凳子,将老爷子按坐在凳子上,另外一个凳子示意项思妃将老奶奶也拉坐上:“老爷子当过兵,我知道当过兵的人——特别是像你们这类上百岁的老兵,一般情况下不相信神鬼,你们只相信一位,就是毛/主席,其实这也是个好信仰,因为鬼怪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也是为什么当兵之人一般情况下没有鬼怪招惹的原因,大概老爷子这一辈子都没有碰到过小鬼吧!不过我想你大概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个能看阴阳的小孙子!”

老爷子虽然依然板着脸瞪着小果,不过经过二十这么一打岔,脸色已经没有那么难看了。

“不过我要说一件事,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说老实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好像是命运早已经安排好的一样。”二十摇了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所以你们不要以为我刚才的话只是欺骗他们,我恰好有能力为两位延长寿命,而且不是邪法,这点你们应该根据刚才在我手中浮现的佛印可以看出来!”

之所以最后补充两句,是因为他发现在自己说出自己拥有能令人延寿的能力的时候,不管是老爷子还是老太太,都轻皱起眉头。

果然,在其说出自己佛印的时候,两人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老爷子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老太太拉了两下,后者一副哀求的望着老爷子。

老爷子吞了吞唾液,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望着二十:“我,我,做这种事情应该很困难吧,需要很多钱吗?或者其他东西?其实,其实……”

“我想我明白老爷子的意思,放心,我不要钱,你没听这位一直喊我小财神?而且寿命这些东西,相信也不是可以用钱所能买的到的,要不然那些世界首富们,按照您刚才说的,还不个个活的跟王八一样长!”二十也难得幽默了一次。

“呵呵!那也是,可是你看我们一对糟老头子,身上也没啥好东西,要是必须拿别人的命来续,我们就不——!”

“用我的命!”

“用我的,我最小!”

“我是哥哥,当然是用我的!”

老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三位叽叽喳喳的再次打断,三个孙子辈的再次围在二十身边,一个个争着用自己的命给爷爷奶奶续命。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中士

“停!”二十大吼一声,同时比划了一个暂停的姿势:“都不准再说话,谁再说一句话,今天这事我就不管了!”

威胁在很多时候都是最有效的方法,三个人顿时全闭着口,小女孩甚至伸出两手使劲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从其口中不小心蹦出一个字来。

“很好,老爷子您也别再说话,放心,我所要的你们二老本身都有,不用麻烦其他人,而且我说过自己不是什么邪神,没有拿别人的命延长你们命的能力,请好好听我把话说完你们再开口。”二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相信你们刚才也看到自己身上发的光亮了,那是功德和阴德。”

二十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静静的想了一下子,还是决定把有些话摊开了:“也许有件事情你们自己不知道,其实你们的寿限早已经完结,只是因为你们有所牵挂,所以才在功德和阴德的庇佑下依然活着,我虽然不知道两位老人家做了何等好事,才有如此多的功德和阴德,不过我要说的就是,那都是一笔万金不换的真正的财富,凭着这些功德和阴德,两位完结心愿之后,就可以脱离这滚滚红尘,不再受六道轮回之苦,能够晋升上界到那些传说中的净土和极乐世界之中,而且在任何一界都能享用这些功德和阴德,同样要想延长两位的寿限,不需要别的,需要的就是这其中的一部分功德和阴德,我提醒一下,延长二老的寿命需要的数量并不少,也许就是因为缺了这点功德和阴德,您二老就失去了死后荣登上界的机会,是晋升上界到无苦的极乐,还是继续在这红尘浊世之中忍受这些尔虞我诈、互骗互坑,你们二老自己商量。”

一时间场面有点冷,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就像二十所说的,这一切必须要两位老人自己考虑商量,除此之外的其他人都属于外人,包括那三个孙子辈的人,也没有权利替他们二老做决定。

老爷子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在老太太手背上拍了几下,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呵呵!老婆子,我们商量商量?”

老太太剜了老爷子一眼:“商量?在一起大半辈子了,你有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每次都是自己拿好决定再假惺惺的问我,哪次你的决定允许我改过?”

老爷子望着老太太,重重的在其手背上拍着:“是啊!好快啊,一晃就是大半辈子了,咱俩也都老喽!下辈子,要是有下辈子,一切决定都你拿,我保证服从命令!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捉狗我保证不撵鸡!”

“贫嘴!”老太太眼中闪着亮光:“过了一辈子了,真没发现你竟然也会贫嘴了?去吧!陪你走了一辈子,也不差多走两天,何况有些东西你放不下,我又何尝放的下?”

二十心中重重一动,有个柔软的地方不由得沦陷了——如果自己是个普通人,要是这一辈子如果在老了的时候,还有人坐在旁边和自己,和自己一道坦然面对生死,再有满堂儿孙围绕左右,那这辈子也就知足了,说起来也没白来阳间走这么一遭。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这又是一种何等意境?

正想着,二十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攥住,一回头,看到的却是项思妃那双迷离的眼:“二十,你说如果我母后当初还活着,他们是不是也会这样恩爱?”

“喝——!”二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会的,项师伯天生一情种,对你母后又痴情无比,像他这么善良之人,肯定会和你母后一起恩恩爱爱相守百年的!”

“小伙子,对了,我这个老糊涂,一直喊你小伙子,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老爷子扭过头望着二十。

“呵呵,我不是也一直叫你老爷子,要说失礼,应该是我失礼才对,我叫二十,十九后面的那个数字,不是外号,真名字!”二十笑着揉了揉鼻子。

“我姓陈,陈大力,耳东陈,其实我应该是姓程,就是程咬金的那个程,小时候不识字,去参加部队闹革命的时候,人家问我姓什么,我说程,谁知道登记的那家伙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怎么的,竟然给写成陈,而且我还就真顶着这个姓干了一辈子革命,最后等革命成功了,认几个字才发现自己的名字被改了,不过改了就改了呗!当初改回来三天两头有人问你怎么改名字了,我们都喊习惯陈了,算了,这帮龟孙子的,习惯了就习惯了,也不改了,反正不管是陈还是程,不都是我这么一个人?”一说起名字,老爷子突然两眼放光,嘿嘿直笑的讲出这么一段——看的出来,他倒是对这段经历蛮自豪的,估计没少说给晚辈听。

当然,二十也非常配合的伸出两个大拇指:“老爷子看的开!”

这句看的开仿佛触动了老爷子的某块心病,其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唉!看的开怎么样?看不开又能怎么样?人这一辈子就是短短的百年时光,有些事情……算了,小伙子,不说了!先说说这莫名其妙的功德的事,相信我们的选择你也猜到了,虽然不在乎这条老命,可是有些事情实在放不下,看样子老天爷还想让我这把老骨头再折腾两年,对了,小伙子,不对!二十,你信佛吗?”

“恩?”二十一愣,然后笑着捏了捏鼻子:“信一半,属于中士阶层!”

“中士阶层?”老爷子一愣。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我即不是每天勤勤恳恳的练习、遵从,又因为亲自见过的原因,不能像某些人一样认为其荒诞不经,对其鄙视嘲笑,就只能做个中士,有些地方遵守,有些地方依然我行我素。”二十突然觉得和老爷子蛮投缘的,和其说话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愉快!

第一百四十八章 真假佛徒

“哈哈!中士阶层!说的好,你引用的这些我知道,应该出自那个什么经,当初有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老道士,没事的时候就找我下棋,顺便讲这个玩意,一连讲了几年,把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只是我悟性差,从头到尾没记住几句,不过大致意思还是能懂的,看来老头子我也是中士阶层了!而老婆子则是那个什么上士,她可是诚心诚意的吃了一辈子斋念了一辈子佛,估计你说的那个什么功德之类的,就是我得了老太婆的济,不过菩萨也真是了得,要知道我们老两口一辈子没到庙里面捐过什么,更没有去忏悔过,他竟然还能顾得我们。”老爷子拍着凳子边,大声笑了起来。

“呵呵!老爷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二十也呵呵的笑脸起来:“念佛修的是个心,难道你没听说过‘经忏可赎罪,难道阎王怕和尚?捐财能超生,岂非菩萨是贪官’,说老实话,那些庙里面整天念佛之人,能赶得上老奶奶修的也没有几个,只要有心,何处都可以参佛,若是无意,一辈子呆在庙中,把嗓子喊哑木鱼敲破也枉然,我说的对不?十一!”

“阿弥陀佛!”十一在旁边长喧了一声佛号,却不言语:连佛当初都说过‘若我住世,诸声闻众,戒具足、舍具足、闻具足、定具足、慧具足、解脱具足、解脱知见具足,我之正/法炽然在世……犹于我法解脱坚固。次五百年,我之正/法、禅定、三昧得住坚固。次五百年,读诵、多闻得住坚固。次五百年,于我法中,多造塔寺得住坚固。次五百年,于我法中斗诤言颂,白法隐没,损减坚固。了知清净士!从是以后,于我法中,虽复剃除须发,身着袈裟,毁破禁戒,行不如法,假名比丘’

佛已经明明白白的看到在其陨落的第五个五百年之后的末法时期——也就是现代,到时候虽有信徒,可他们“于我法中,虽复剃除须发,身着袈裟”,却“无庙不设功德箱,无寺不受香火钱”,借佛的名号大行贪欲之法,甚至在名寺设高额门票,阻拦善男信女的礼佛,从而“毁破禁戒,行不如法,假名比丘”,真心念佛之人有没有?有!绝对有!可是肯定不是很多,佛从不妄言,所以二十说的虽然有点过,不过也多属实情。

“哈哈!我突然发现,你小子说话做事挺对我胃口的,说的好,我就知道,虽然老婆子没有入过庙受过剃度,可是说起诚心来,他们没几个能比的过她。”老爷子伸手在二十的肩膀上使劲的拍着,一副遇到知音的架势——只是其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噜“了一声。

“呵呵!老爷子,说了这么久了,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然后我们再聊。”二十连忙说道。

“哎!老喽,像我当年和美国佬打仗的时候,饿了一个星期都没事,现在不顶用了,一顿没跟上这肚子就受不了,不说了,吃饭!吃饭!”老爷子摸着肚皮摇头叹息道。

二十站起来,正要招呼老爷子,却看他猛的一拍自己的头,然后猛的窜起来伸手紧握着二十的双手:“瞧我这老糊涂,不说吃饭我还想不起来,净光顾着说话了,差点把正事都给忘记了,那个……二十,饭可以晚点吃,你们能帮我先找一下能跟政府说的上话的人不?已经耽误几天了,也不知道那帮孙子把山林毁成什么样了,更不知道他们把建军弄到哪里去了,那小子有胃病,饿不得的!”

“等一下,老爷子,别急,您慢点说,坐下慢慢说。”二十让老爷子坐下:“别急,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随后在老爷子的叙述中,二十等人才逐渐了解到事情的原委:故事很老套,一群只想着政绩鼠目寸光的家伙,被另外一群打着共同开发、投资建设旗号的小鬼子给忽悠的摸不着北,一纸红头文件将老爷子年轻时响应当初祖国“植树造林,造福后人”号召,辛苦半辈子的山林给划给人家盖什么东西了,而建军则是老爷子的干儿子,也就是郭小果的老爸,因为阻止而被安上一个什么名堂给抓起来了。

“小鬼子的投资?很好!非常好!”二十不由的冷笑了起来:这群家伙早不投资晚不投资,浴血湾出事之前来投资了,要说这中间没有什么猫腻,打死他都不相信,既然是投资,相信实地考察的、参观的人来人往的肯定不少,估计这些领导头头们没少给这些“投资者”开绿灯,他之前还在奇怪这些小鬼子怎么这么有能耐,竟然把咱这么大的地盘当成自己家一样想进就进,而且是一群群的都进来了,原来是有人引狼入室,真不愧为“领导”,果然领着、导者让人家祸害自己。

不过……除非用一些歪门邪道,要不然他还真拿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没辙,毕竟这些家伙们是吃皇粮的,顶着国人的气运做事,要真是硬碰硬,估计他要损失一大笔功德,要不然就是……

二十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然后讪讪的望着项思妃一行人:“那个,谁见我手机了?”

视线在三个木然望着自己的伙伴们身上扫视了一圈,二十最终放弃询问,而是敲击了两下电脑,从其中取出一个“备用机”,当其取出打开盖子,却没想到上面竟然有一组镜头,看样子应该是从卫星拍摄的——手机找到了!只是估计短时间内是拿不到手了,而且已经变成两半,估计拿到手也用不了,看样子应该是当初自己逃跑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给打落的。

“三太子!”二十装模作样的按了几个键——标准的装模作样,因为他根本就不记得三太子的电话号码,自从有了大师兄之后,基本上所有的号码他都交给大师兄记了,至于他自己,早已经习惯报名字或者代号。

“喂!”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二十拿起电话轻喂了一声,却没想到对面如同吃了枪子一样:“喂什么喂!谁呀?不知道我被老爷子关了禁闭,正在反思,喂!喂!喂你个大头鬼!”

第一百四十九章 无巧不成书

随着“喀嚓”一声,电话被对方挂断了,二十直直的瞪着电话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又犯什么错了,竟然被老爷子关了禁闭,既然三太子没空,那就二——!”

正想说什么的二十手中的手机突然“嗡嗡”的伴随着铃声不停的震动着,二十低头一看号码,不由的乐了——不是刚刚挂了自己电话的三太子又是谁?

“喂!”

“喂!是小财神吗?大哥,你害死我了,知道我这几天连续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不?我是白天打夜里打,连做梦都在给你打电话,却从头到尾都是忙音,大哥,您可真害人不浅啊!”

“不好意思,我的电话跑路时掉了!”

“跑路时掉了?大哥,不,大爷,您怎么能把电话给掉了呢?你知道不,因为你这一掉,我已经被老爷子禁闭几天了,身边除了电话什么都没有,一天不给你打通我就一天得在这禁闭室呆着,你掉什么不好非要掉电话,这不是……等等!大哥,亲大哥,千万别挂电话啊!我去喊人,马上喊人叫老爷子,他老人家要亲自跟你通话,千万别挂啊!我求求您了,拜托!拜托!来人拉,我电话打通啦——!”对面的情绪非常紧的,声音也非常大,特别是最后喊的几句,不用扩音器就能让二十身边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二十将手机从耳朵边上移开,笑着摇了摇头,同时望着一群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人:“项思妃,赶快叫饭,再不开饭直接就可以并到中午一块儿吃了,你们先吃,我接一下电话。”

这一等就等了十几分钟,不过在这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二十也通过那个估计被憋疯了的三太子那里了解了点情况——这小子估计真的被憋的太狠了,十几分钟停都没有停,一直在不停的说话:

一切的祸端都是因为二十划过去的那笔巨款,太子的老爷子属于军人出身,对人这些人来说,这一生官位已经算是置顶了,只要不犯叛国的大错基本上没得变动,钱财嘛!一切开销都是国家负责的也不用操心,所以不图当官也不为财,顶多想落点好名声,一辈子把国家、军人的荣耀看的比什么都宝贵,二十在高速上发生的事当然瞒不过他,原本对于三太子对于二十的帮助,他还高高兴兴的夸奖一番,只是有受表扬的当然就有挨批评的,其他几个太子被批的是体无完肤,只是这小子不该得意忘形,众人受苦一个人受表扬已经惹的众怒,他还挑逗人家,结果就被掂出来受二十钱财的事,而且存在敲诈嫌疑——得!不管敲诈与否接受巨额钱财乃是事实,这一下子让老爷子脸上挂不住了,而且当时二十电话又打不通解释不了,所以面子大失的老爷子直接让他到禁闭室,啥时候联系上二十啥时候出来,所以可怜的三太子已经抱着电话守了快一周了,可以说对于二十的这个电话是日日盼夜夜想的。

电话很快就被转接给老爷子,电话中老爷子的声音非常洪亮:“二十,你这小子屁股又发痒了,有多久都没过来看我了!”

“呵呵!”二十呵呵了一声:“那也不能怨我,您老爷子的门槛太严厉,每次看您,都跟什么一样又是登记又是盘查的,还要电话预约,就差没把我祖宗八辈都盘出来了,每次出来我都是一身冷汗,您想我哪敢再造次啊!对了,上次的事真不管三太子什么事,要不是他的马,我们还真有点麻烦,所以您老就——”

“臭小子,找抽啊!三太子,狗屁的三太子,一群整天没事瞎混混的臭小子,有点小成绩就一个个尾巴翘上天了,要不是看着他们有时候还能做点人事的份上,我早把这些不成器的东西给送去锻炼了,关他两天让他长长心,怎么了?这次找小三又有什么事?”

二十不敢隐瞒,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给老爷子,然后静静的等待对方的反应。

许久,电话之中才传出老爷子的声音:“二十,这次不比前次,这种经济建设类的事情属于地方管,上面不能插手的,一旦上面有什么动作,不要说影响,光是这性质都完全不一样了,另外,不要瞎搞啊!我知道你有些手段,可是希望你能和以前一样理智,别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知道了,老爷子,那您忙!”二十对于这种结果早已经预料到了——有时候位置太高了,方方面面很多事情都必须考虑,他的一个决定,很可能引发一场大地震,所以当他知道是老爷子接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放弃这方面的求助了,只是对方既然问起来,他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说的挂了电话。

“对了,你刚才说那个守一辈子山林的老爷子叫什么?陈大力?嘶——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听谁提起过,老了,老了,这记性就是不好,记着啊!二十,千万不要胡来!”

“知道了,老爷子,我做事您还不放心?”

“放心个鬼,你小子最能惹事,好了,就这样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做,记着,别胡来!”

“知道了!知道了!老爷子,您都吩咐几遍了,再见!”

二十将手机挂断,然后擦了擦头上的虚汗,一扭头看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别看我啊,吃饭,都吃饭,有什么问题等吃完饭再解决。”

不过看起来老天爷也不想让其安安生生的吃完这顿早餐,当饭菜刚刚上来的时候,二十的电话再次响起来了。

二十挑了挑眉毛,在众人的注视下拿起了电话,疑惑的盯着上面显示的号码有十几秒,然后才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喂!老爷子,怎么了?”

“你身边那个陈大力是不是有个外号叫陈大炮子?”老爷子的声音仿佛是吼出来的,听的出来,其情绪异常激动。

“陈大炮子?”二十重复了一声,同时扭头望着陈老爷子,却见他脸色刷白的咬着嘴唇,不过却坚定的摇着头:“我不是陈大炮子,不是!不是!”

(ps:呵呵,最近之所以更2千,是因为有事怕断更,所以把存的稿子分了,不好意思)

第一百五十章 原委

只是他的话配上脸色的这副表情极没有说服力,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定就是老爷子所说的那个陈大炮子。

“是不是陈大炮子?”电话中的老爷子并不知道这边的情形,依然在电话之中扯着嗓子吼着。

一直静静坐在老爷子旁边的老太太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接从二十手中抢过电话,甩开老爷子的手:“是陈大炮!咋的了?我们家老陈碍着谁了?不就是当初被炮弹震晕了,没拉光荣弹被人家捉过去一次,那怨的了我们老陈?没死成咋的了?你去打听打听,我们家老陈十几岁就跟着闹革命,哪次打仗不是冲第一个,大炮子的名字当初那也是响当当的,就他娘的没死成烈士,结果啥屁东西都没了,三天两头的挨批评受检讨,还牵连一大堆的战友一起倒霉,俺们家老陈为了不牵连人躲了一辈子了,今个我做主不躲了,就在这里呆着,你们带人抓吧,爱咋地咋的。”

说完直接就把电话挂了,同时往自己的桌子边上一放,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对着一桌子目瞪口呆的人轻轻一笑:“没事!都吃饭!菜都凉了!”

二十猛的打了个机灵,什么话都不说的乖乖的坐在位子上,双手接过老奶奶递过来的筷子,对于桌子上“嗡嗡”响着的手机看也不看:

看走眼了,真的看走眼了,什么叫真人不露相,这才叫真人不露相,因为老奶奶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以老爷子为主的姿态,他之前还以为老奶奶属于那种温柔型的,没想到火辣起来也是如此的那个,甚至连那位的电话都敢挂,敢不接,只能说佩服——五体投地的佩服!

这餐饭吃的是比较安静的,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的吃饭,自始至终只有老太太劝慰老爷子和劝大家多吃菜这一个声音,当然,还有“嗡嗡”的手机声锲而不舍的从开餐响到吃完饭,基本上都没有停过,不过没有老太太发话,没有一个人敢说些什么。

一顿饭在老奶奶慢悠悠的带动下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直到餐具都被收起来,消食的餐后茶泡上,老太太才慢悠悠的拿起电话,只是话却异常火爆:“催什么催,杀头还让人吃完断头饭呢,说吧,是打是杀我老婆子都接了!”

电话之中的人似乎被这声嘶吼给震住了,许久才有一个苍老沙哑带着哭腔的声音吼了出来:“嫂子,是我,我是当年的周小六,是小六子啊!”

“嫂子?你是不是人错人了,老头子,周小六是谁?”老太太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给喊蒙了,低着头看向正抱着头一脸伤心像的老爷子。

老爷子抬起头望着老太太,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应该是认错人了!”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老太太回的也干脆:“我家老头子不认识什么六子,我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没错!没错!是我啊!给团长当警卫的那个,当初被陈大哥救过,还在你们家养过伤,被你照顾过的那个六子啊!”

“当警卫的?养过伤?猴子六?”对方的提醒好像让老太太想起什么,她试探着喊道。

“对!对!对!猴子六!猴子六!嫂子你终于想起我了,嫂子,大哥,你们这么多年到哪里去了,我好想你们啊!啊——!”对面那个老者仿佛孩子一样在电话中嚎啕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六子,别哭!”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将电话塞到老爷子手中,自己却捂着嘴在一边使劲的哭了起来。

“谁?是猴子六啊?你现在怎么样了?”老爷子的话中带着一股子沙哑和失落,看来刚才对方提到陈大炮子,对老爷子的刺激不是一星半点。

二十心中有些沉重,他早已经不是那个刚出茅庐的小不点,很多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当年在抗美援朝的时候,中国士兵基本上都有一个习惯,就是给自己准备光荣弹,宁死不当俘虏,最开始的时候是留一颗子弹给自己,后来发现留子弹太亏了,没个垫背的,后来就习惯留光荣弹,幸运的时候一颗光荣弹能拉上一群美国大兵来垫背,这个习惯也使得美国佬每次打扫战场都让南朝鲜的家伙来打扫,就是怕哪个没有死透的拉自己当垫背,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在越站的时候还有。

但是并不是每个战士都有机会拉响光荣弹的,被炸晕、受伤过重昏迷的等等原因,导致一部分中国兵没来得及拉响光荣弹就被俘虏了,而中国的传统就是喜欢捧人把人抬上天,踩人把人一棍子打死踩入十八层地狱,这些曾经当过俘虏的战士甚至是军官,在战后统统都就被钉上了耻辱架,审查询问一套套的全压上来了,不管之前有过多大的功绩,一旦被俘虏过,就只问过不问功,一辈子被人另眼相看、指指点点无法抬头做人——很显然,老爷子就是其中的一个!

因为思想开了小差,所以二十并没有听到老爷子接下来问了些什么,当然也就更没有听说过那个被老爷子称作猴子六的老人,到底回答了些什么,只听见老爷子一个劲的说:“好!好!好!”

只是当对方说道什么的时候,老爷子眼睛一瞪,使劲在桌子上拍了一下,一改萎靡的形象,重新恢复成大嗓门吼道:“你敢!你要是真敢这样,我就打断你的腿,别以为你级别高了,你要真敢派人插手,老子照样打断你的狗腿,猴子,我知道你小子想帮我,可这不行……刚才那个老领导说的对,咱是部队的人,不能插手地方上的事,这是给咱部队的形象抹黑,你知道不?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干这种事,你要对得起你身上的那身衣服,好了,不要再多说了,就这样,你也别来找我,别因为我又被牵连一身麻烦,就这,我挂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个早已经挂掉的人

老爷子按下挂断键并直接将电话关机,然后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样跌坐在椅子上,同时用颤抖的手一只紧紧的攥着手机,另外一只则捂着眼不停的无声抽噎着。

老太太也一样靠在老爷子身边用尽全身的力气捂着嘴“呜呜”的哭着,两位小点的孙子辈正要去安慰,却被之前那位生人勿近女子拦住,然后三个人也在一边无声的摸着眼泪——经历过感情事情的她知道,感情受伤的人虽然需要别人的安慰,可有些时候更需要一个独自舔伤口的地方和时间。

项思妃一行四人谁都没有说话,就如同那位生人勿近的女子一样,有些东西属于心病,憋闷在心中久了就会憋闷出问题来,是需要找一把钥匙打开心扉让其发泄出来的——如果说解开女子的钥匙是二十的话,那曾经的战友的电话就是两位老人家的钥匙!当然,战友的话只是说明有人还挂念着他们,顺便让二老发泄一下压制许久的情绪而已,至于说完全解开心结,那是不可能的!

二十觉得自己心中有些难受,眼睛也有些酸酸的——不管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虽然过多的经历使得他有些少年老成,可是这种感情的事,还是朦朦胧胧的少年一个,被感动是很正常的!

“不行!”老爷子使劲擦了擦眼睛,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推了推身边的老太太:“老婆子,去!赶快回房收拾下东西,我们要回去,猴子这小子当年就是个急性子,为此没少挨整,这次被他知道我有事,以这混小子的个性,不第一时间驱车过来才怪,我们当年已经连累那么多人来,不能再连累其他人了,快走!快走!”

吩咐完老太太,老爷子回过头冲着二十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小伙子,这几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我——!”

“停!停!”二十比划了一个暂停的姿势:“等一下,老爷子,您不会就这样走了吧?您老要办的事情还没有办呢!”

陈老爷子使劲的摇着头,同时摆着手:“不办了,不办了,哪有什么事情啊!我想明白了,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老糊涂没事找事情,人啊!年纪大了,在山里呆的久跟人交往的少,把脑子给呆糊涂了,这山这水从头到尾都是国家的,是政府的,政府搞什么那都是为咱子孙后代好,我当初是相应植树造林号召才过来的,咱的任务是什么?植树造林,开山铺个路、有沟架个桥、平时遇见什么沟沟坎坎的进行修修补补,这些都是咱本职工作,说其他的都是瞎话,我不能因为呆久了就把这山这林真当成自己的东西。”

“为什么不能?”二十摇着头:“您老刚才也说过了,这事关系到子孙后代,这事您之前为什么那么上心,不就是因为某些人目光短浅,想想子孙后代,这事您老能这样撒手不管?虽然我这个人没心没肝的,也懒的出奇,可我这个人倒是有一个特点,就是特别认死理,除非事情超出我的能力之外,否则我做事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老爷子您放心,这件事既然拦到我身上了,那么我就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而且您二老忘记了,你们还得延寿呢!”

说完这番义正严词的话之后,二十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人家常说说瞎话难道不觉得脸红,他还真有些心虚,说起来他这个人才真正属于目光短浅之类的家伙,虽然他开口子孙后代,闭口目光短浅的,其实他还真没考虑的那么远,因为学的是生死之道,又因为秘法的缘故,看多了今天生明天死,甚至这一刻中千万大奖下一刻就喜极而亡的事,所以对于生死或者以后如何,想的还真是不多,完全属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类型,今天之所以如此义正严词,是因为有人拿这话教训过他,所以自己所说的也只是全盘照搬而已!

二十的话显然让老爷子有些动心,若非看不惯那些人的言行,他又何必拖着这把老骨头出来找人,又何必把自己的干儿子也搭了进去?

见到老爷子迟疑了,天愚的几句话倒是彻底打消了老爷子的顾虑:“陈爷爷如果是担心牵连他人,那好办,不和他人见面就可以了,凭借我们的能力做到这些绝对没有问题,难道爷爷不相信我们的能力?”

“相信!相信!”陈老爷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同时笑了起来:“真看不出来,小道长的话和你的仙术一样犀利,经你这么一说,老头子我要是再走,那可就是瞧不起人了,不走了!不走了!”

二十悄悄松了一口气:帮人即是帮己,特别是像陈老爷子这样功德深厚的老人,一辈子不知道救济过多少人、做了多少好事,要是连这种人都帮不了,那可也真可以找个地方蹲着画圈圈了。

“老爷子如果还不放心,那就将您干儿子的生辰八字报一下,我记得您刚才说他叫郭建军对吧?我的专长虽然不是什么摇签算卦,可是如果只是单纯的算一下凶吉,相信还可以勉强算一下。”天愚趁热打铁,准备继续说服陈老爷子——这年头找个天生资本不错的师弟不容易,这郭小果天生就是入道门的命,他所作的就是尽快凑齐缘法而已!

老爷子一听天愚的话,连忙报了一个生辰八字,同时眼巴巴的盯着天愚,而老太太也擦干眼泪,和其他人一起屏住气看着天愚几个指头不停的掐着,口中念念有词。

对于掐算天愚刚才在老爷子面前稍微谦虚了一下,真正的修道之人天文地理、阴阳算术、观气探穴等等都得会两手,特别是阴阳算术,这玩意可以说是道家立命之本,要是连这都不会,那所谓的道法自然、天人合一这完全就是一句空话:不会两手你如何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否符合天意?是否符合自然之道?

掐人算命对于天愚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算命先立四柱:

年、月、日、时,四柱乃命之本,四柱一立,基本上这个人一生命运的大框架已经出来了,然后是性别,男属阳女数阴,一般情况下,男占阳辰女占阴辰为最佳,要是占反了不说不好,只能说没那么好,然后是名字、五行等等,基本上越详细越好——越详细算的就会越准,当然,这些东西要是被哪个操心不善的对家掌握,那你也就会越倒霉,甚至赔命都很正常!

只是随着掐算,天愚望着掐算的结果哭笑不得:见他的大头鬼了,郭建军的命相是出来了,可是那老哥竟然是一个早已经夭折了的人?换句话说这老哥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夭折了,说不定已经投胎转世了,这怎么可能?他要是投胎转世了,这郭小果是从哪个疙瘩缝里面蹦出来的?要知道这鬼属于阴人,而婴儿属阳,这鬼再牛也不可能阴极生阳和人生出一个活人小孩——就算生也生的是鬼胎,可这小果哪点像鬼胎了?

抓了抓眉头,天愚再次重新掐算起来,只是这次的掐算结果竟然和上一次一模一样,不死心的他再次掐算了一遍,结果却依然相同:一个早已经挂掉几十年的人!

天愚抓了抓脑袋,连苦的像根苦瓜:不用再掐了,一次可以算错,不可能每次都出错,也就是说这郭小果的老子确实是一个多年前就已经挂掉的人,可问题是一个早该死去的人,为什么能娶妻,还能生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该死的死了?

“怎么了?军这孩子出什么事了吗?”老奶奶一看到天愚皱起苦瓜脸,立刻一脸紧张的抓住他的手追问道。

“没有!他没有问题,是我有事了!”天愚摸了摸鼻子:“我的算法出了点小问题!”

“怎么了?天愚!”二十用胳膊肘碰了碰天愚:“有麻烦了?”

“没什么,只是好久没有掐算了,手法有点生疏了!”天愚摇着头说到,虽然口中这样说着,却同时传音给二十、项思妃和天愚:“你们谁知道在什么情况下,一个早应该死去的人不但可以停留阳间,而且可以和阳间之人生小孩?”

“生小孩?是鬼胎吗?虽然不多,可是确实有过先例,这些你应当清楚,怎么了?”论生死之事,二十最有发言权。

“鬼胎我还用问你们吗?是纯阳之体的人胎!”

“你觉得有可能吗?”二十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鬼能生个活蹦乱跳的人胎?这才是见鬼了!现在虽然处于末世,可天地法则还不至于乱成这样,除非天地重开,重新定制法则,否则……

“我也认为没可能,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出现在我面前了!”天愚一边装模作样的继续掐着,一边传音给三人。

“你还没有睡醒吗?开什么玩笑?死人属阴,活人属阳,阴阳生死虽然轮回不休,从来都是相生相克一盛一衰,可相生却不代表亡者可生出纯阳婴儿,你今天是怎么了?”

天愚没有回二十的话,却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瞪着老奶奶“奶奶,能否把您和老爷子的的生辰八字也告诉我?”

“我们的?好!”老奶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和老爷子的出生年月都报给了天愚,不过他们的寿龄还真出乎天愚三人意料——两位老人竟然都是过九十奔百岁的人,可他们的面相在二十等人看来和年岁一点也不相符,连头发也没有白全,三人还以为两位老人只是七十岁上下而已!

天愚重新掐起来手指头,为了保险起见,他在算之前还特意观察了一下两位老人的掌纹,而且还在两位老人的脸上巡视了好一会儿,还好这次没有再次出现挂掉的人再次复生的情况,当然,寿限是早已经超了好多,不过两位老人善事做的更多,命相之中已经多有改变,这都属于正常范畴,可是……那个干儿子是怎么回事?

“小道士!到底怎么啦?是好是坏你倒是说句话啊!”看到天愚问了半天又掐了半天却一言不发,陈老爷子急的把为数不多的胡子都捏下来几根。

天愚张力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说,难道要他告诉两位老人,你们家干儿子是一个死人,早在N多年前都已经over了?是一个完全不应该存在的人?是一个命中注定早已经完蛋的家伙?估计说出来两个大嘴巴子是少不了的。

“天愚,会不会是移魂或者是夺舍?”项思妃突然插嘴道:“如果此人在生前是被人移魂或者夺舍,而移魂的对象又命中有子有大功德护体,或者一些其他什么原因,因为夺舍之时其身体未死,而且其本身命相和身体原本的命相不同,所以还是有生育后代的可能!”

“夺舍?移魂?”天愚轻轻的重复了一句,却不自觉的说出声来。

“什么?什么毒蛇?已昏?军儿被毒蛇咬伤了吗?严重吗?在哪家医院?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老奶奶紧紧的抓住天愚的胳膊问道——她虽称不上是心细如发,可是天愚之前怪异的举动就是傻瓜也能看的出来,所以他她一直紧盯着天愚的脸,所以天愚重复的虽然轻,却仍然被其模糊的捕捉到了,只是理解稍微有些偏差。

接下来就是一阵慌乱的鸡飞狗跳般的慌乱与安抚,天愚费力好力气才解释清楚自己刚才的自语只是习惯性的专业术语,并不是什么毒蛇和已经昏迷,为了转移话题,天愚不得已的如同一个算命仙一样一点点的和老爷子说着对方的经历:

几岁有劫、几岁得贵人相助、几岁娶妻、几岁得子——在说道几岁得子之后天愚突然如遭雷击,发现自己竟然有意无意的忽略了问对方儿子的出生年月,这对于一个修道之人来说,有些不正常。

“不好意思,陈老爷子,我刚才忘记问您要您家儿子的生辰八字,请问他的——你们怎么了?”天愚刚问出自己的问题,就发现所有人的反应都非常奇怪:三个小家伙恨恨的瞪着他,而两位老人家则是一脸伤心的表情。

“怎么了?”天愚有些疑惑: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什么!”老太太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瞒小道长,我家的那苦命的小家伙,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噢!”天愚低头应了一声:“对不起!”

只是刚道完歉的他再次愣在那里:不对!大大的不对,刚才他掐算过,两位老人家命中注定有子孙养老送终,他们并非丧尽天良、坏事做尽祸及子孙之辈,有如此大功德护体之辈更不可能干什么断子绝孙的事,他儿子怎么可能不在人世?

“等一下,恕我冒昧,请问两位老人家是亲眼看到自己儿子的那个吗?有没有可能是您二老搞错了,其实你们儿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果双手使劲一顶:“不许你怀疑我爸爸!”小女孩也在一边狠狠的瞪着天愚,一副敌视的样子。

陈老爷子制止了他们的动作:“小伙子,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也和亲眼所见的差不多,实不相瞒,建军和我儿都是当年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战友,一起在一个锅里铲饭的铁哥们,我家小子牺牲的消息就是他带回了的,错不了!”

“这怎么可能?”天愚的眼睛瞪的仿佛要凸出来:“您二老命中注定有子有孙,加上您们的功德庇佑,叔叔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在人世的!请你们把叔叔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

第一百五十三章 给“死人”算命

“你混蛋,我爸爸从来不会骗人的!”

“你这个骗子,不许你污蔑我老爸!”

“够了,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

“都给我住口!”老爷子突然吼道了一句,打断三个小字辈对天愚的围攻,同时用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抓住天愚的胳膊:“你……你说我们命中注定有子有孙?”

他的语气是如此的急切,急切到所有人都能听出其中所包含的意味,天愚苦笑了一下,望着三双看仇人一样瞪着他的眼睛,还有陈老爷子那双充满期待以及包含其他一些信息的眼睛,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他就奇怪了,这一家到底是怎么了:

一个明明应该是早已经死去的干儿子,却依然活蹦乱跳的活得很好,还生了几个小不点,一个命中明明应该活着的亲生骨肉,在对方的口中却早已经不在人世。

“你老糊涂了!”老奶奶突然扯了扯陈老爷子,虽然她极力强装镇定,可是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她也是非常的不平静:“站到你面前的这群不是你孙子是什么?他们的老子不是你儿子?孙子儿子都有,不是命中有子有孙是什么,我说的对不对小伙子?”

天愚苦笑了一下,即没点头也没摇头:命中有子有孙基本上都是指一脉相承的亲生儿子,属于本系子孙,干儿子干孙子虽然也能继承姓氏和本脉,可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得到阴宅父辈多少阴功庇佑,顶多是受到当前长辈死后的庇佑而已,古话说不孝有三,无大为先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在亡者眼中,你延续的不是本命血脉就算不得孝顺,至于说其他的都是瞎话,一般算命的说命中无子有子这个子指的就是亲生儿子,是延续本家香火气运的,有干儿子一类的就会说命中有人给你养老送终带孝布……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当年清朝开国的国主剿灭八旗叶赫那拉氏,大族长曾经以本族气运诅咒说灭你大清者必我叶赫那拉氏族人,最后不就是出现了个祸国殃民的老妖婆?

不说诅咒的问题,单说气运,当年大清国开国国主并不是个笨蛋,也清楚以血誓和本命气运诅咒的厉害,正因为如此,他才采取很多防范措施,包括将叶赫那拉氏男族全部打散分并入其他族,女子也配给其他部族,企图断了叶赫那拉氏的香火气运,还规定了不得叶赫那拉氏族人不得为官、不得为妃为妾的族规,可惜……天意难违,还是有一个继承其本家香火气运的女人最后应了誓言,一手促成大清的灭亡。

从清朝开国到灭亡,经历的时间并不短,相信有能耐的干儿子和更名换姓取得成就的同氏族人也不少,可为什么偏偏是一个女的继承了这份气运,从一个没有什么后台的宫女一步步走上垂帘听政的位置?

第一,当然是她的血统中流的是叶赫那拉氏的血脉,而非外氏族人继承过去的,这份祖先的气运完全可以降在其身;第二就是其姓名不改,也没有认其他人为父,通俗的说就是没有背叛祖宗,从古至今,认他人为父,改名换姓基本上可以和背叛祖宗划上等号了,会被人唾弃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命,推背图和烧饼歌上本来都有这么一出,有人家一番表现的舞台天地,所以……

不过他算是看出来了,老爷子和老奶奶肯定知道或者猜到了些什么,要不然也不会是这种表现,只是对方选择的是隐瞒不说,而他也不好意思追问。

见到天愚没有点头附和自己的话,老奶奶完全没有在意,而是报了一个出生年月日时四柱,然后强装镇定的扯了一个微笑:“这就是我那苦命小家伙的生辰八字,我想再麻烦你一件事,能不能耽误你点时间,给老婆子我讲一下我家那小家伙的命相如何,我是说如果他还在,会不会有什么大灾大难,命中有几个孙子……。”

除却老爷子,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老奶奶:只听说过给活人算命的,哪有给死去的人算命的道理?除非……

天愚没有说什么,两位老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他要是还猜不出这其中肯定有猫腻,那他也白活这十几年来,所以他什么也没问,只是低着头按照老奶奶说的生辰八字掐算其那个“不存在”人的命运,然后在老奶奶特意的要求下,一点点的报给两位老人家听,其中两位老人还不时的插上几句,对天愚所说的某些大灾小劫追问一番,虽然问不到什么具体的,可是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对于每多问出一点点,两位老人都非常的高兴

——他们的这番诡异的举动,一开始还使得三个孙子辈的小家伙嚷嚷了一番,但是在得到一份少有的呵斥之后,再也没有人打扰两位老人家,再笨的人在这个时候也能看出来两位老人的表现有些不对劲,难道这其中真的有隐情?

“等等!等等!”老爷子突然激动的打断了天愚的话,回过头和同样情绪异常的老奶奶对视交流了好久,才回过头:“你……你刚才说的是我家儿子命中注定要娶两次,有三子?”

天愚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急的老爷子差点掐着他的脖子,还好老奶奶知道他的习性,看到他出伸手立刻在老爷子身上敲了一下,才使得他原本掐向天愚的手在摸到领口的位置的时候,改了个方向,顺着脖子按在其肩膀上,然后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咬牙切齿的强笑到:“你……你先是点头,然后摇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望着天愚投过来的求救目光,二十轻咳了一声,站在陈老爷子身边:“陈老爷子,您是军人出身,培养的是一身诸邪不侵的浩然正气,相信你这辈子不相信也不关心这些所谓的邪门歪道的伎俩,有些事情相信老奶奶清楚,就是这些演算天机的有几个忌讳,第一忌讳给自己算,就如同医者不给自己看病一样,未来是多变的,有时候看的太清楚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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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个月有些事情,没想到分章也不够每天更的,抱歉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兵分两路

看到老奶奶将老爷子的手从天愚脖子上移开,二十拉了个凳子让老爷子坐下:“第二,不重复演算,因为这是对于鬼神的一种亵渎,按照通俗的话就是,那是怀疑对方的感应,是不相信人的表现,既然不相信人就别求人。”

“第三,就算能看到能算出,也不会准确的说出被算的人会在什么时间出什么事。”天愚接口道:“这一条对佛对道都有效,宁可到时候派人去搭救,也不会提前告诉你什么时间碰上谁,更不会告诉对方是谁要害你,否则当告诉对方的时候,不但对方的命和结果会改变,连算命之人也会受到牵连,除了那些骗人的半吊子,没有人会告诉你啥时候发生啥事,更不会说你给多少钱就给你化解什么什么的,所以偷偷告诉你,老爷子如果以后碰上哪个家伙说某某人有血光之灾,给多少钱就可以帮你摆平的,或者把某些未来的灾祸说的详细恐怖非常吓人的,老爷子你就拿棍子将其赶出去,因为这些肯定都是骗人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天愚的脸色有点严肃:“就是算活不算死,算命都是给活人算的,从来不给死人算,之前我之所以给两位老人家算,第一是因为在我的天机演算中两位老人家的儿子还活着,第二是两位老人家福大造化大,功德深厚还有大福德庇佑,您两位的话基本上都带着大气运,普通人感觉不到,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你们对我的要求,不比世俗之中当官的话对普通老百姓的影响差,所以对于你们的所求我没办法拒绝,只是凡事都有度,有些话我只能点到为止,再多说我自己也要担一些东西,所以请两位原谅。”

“嗡!嗡!”二十一直背在身上的电脑突然发出嗡鸣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不好意思,我的特殊设定!”

因为是所有人都在场,所以二十也不好意思将电脑带回房间查看——这多少有点不相信人的感觉,所以二十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电脑,然后按照一般电脑的开机方式开机、点开电子信箱,而里面有着一封特别标注绝密字样的文件。

二十看到这个用特殊标记特别注明绝密字样的文件之后,不由的笑了:大师兄就爱玩这种花招,自己身边的一切他要是想知道那还不就是一个扫描的事,标这种文件很明显是想支开老爷子他们一家人嘛!

果然,扫视到文件的老奶奶站立起来,扯了扯一直盯着天愚,完全没有注意到情况的老爷子:“走了!走了!”

“上哪儿?”老爷子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老奶奶:“我事情还没问完呢?”

“先回房间,一点眼色都没有,没看到娃子们有事?”老奶奶朝二十的电脑努力努嘴:“半截子都快入土的人了,还和当年一样的愣!”

“呵呵!”陈老爷子疑惑的顺着老奶奶的视线看去,然后恍然大悟的笑着抓了抓头并迅速起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看到,马上走!马上走!”

等到一行人离开,电脑画面一闪,直接出现了一段视频录像:一群蛊虫从一个大洞之中蜂拥而出,在一个山寨之中巡视了好久才重新回到洞中。

镜头分的是两部分拍摄系统,一部是用卫星之类的进行的高空拍摄,虽然已经尽量放大,可是密密麻麻的蛊虫还是没有办法拍全,整个画面看起来就像是着火的浓烟从一个洞中四处弥漫,最后再神奇的缩回去。另外一部分则是如同动物世界一样非常详细的细部拍摄,而且是多个机头拍摄的,可以清楚的看到各种各样奇怪的蛊虫,或跳或蹦或爬的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镜头前闪过,甚至还有部分蛊虫和镜头瞪视着、啃咬着。

包括二十在内,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画面上的建筑众人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就是他们刚刚离开的浴血湾,至于为什么突然出现这么多的蛊虫,在场的没有一个傻子,就连一直把人心往好处想的二十,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些虫子是在洞中憋闷坏了,想集体出来透风凉,很显然,众人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出现了——它们是来寻找自己一行的!

这还没有完,在两段视频之后再次出现了一段高空拍摄的东西——而且是分别用了正常模式,以及红外线、热感应一类的特殊模式拍摄的,虽然也是一个大洞不过还好这次不是浴血湾,看情形应该是一座不知名的山的山洞:

先是在正常模式下山洞周围出现了一些苗族打扮,甚至西装革履甚至奇装异服的人,这些人或单独或三五成群的不停的借助地势,从四面八方向着洞内汇集,然后是切换到感应模式,在这种模式下周围更是直接出现了一些隐隐约约不明显的红点,当感应经过数次加强之后,这些隐隐约约的红点终于呈现出一些人以及一些非人存在的轮廓。

“这是我的电脑所拍摄到的画面。”大师兄从电脑上闪现出来:“前面的两段拍摄可以不管,是你们离开的那天晚上被我拍摄到的,只是证实了一些当初的设想而已,关键是后面的,这是我昨天无意之中拍摄到的,就在今天早上,我的系统检测到一股逐渐增加的能量流,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不过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这股能量还在继续增强,我和师傅他们的意见是你们还是一起去阻止一下的好。”

说完的护国本以为所有人会在第一时间响应,却没想到看到除却那个苗玉凤之外的四个面面相觑的人:“恩?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说不来都不来,说来怎么事情都赶到一起来!”二十只觉得自己最近是否得罪了哪路神灵,怎么什么事情都往一块儿赶,自己之前其实挺悠闲的,怎么最近……

“现在怎么办?”

“兵分两路,你们先去探底,我留下来先解决眼前的问题,然后再去支援你们,一是因为老爷子的事情只有我能解决,第二我的特长是预感危险,对于这些你死我活硬碰硬的死仗并没有多大帮助,而且论防御讲手段我估计是所有人当中最差劲的一个,思妃你就不用说,十一的金刚之体估计把炸弹丢他身上都没问题,更何况他所修炼的天生对邪法克制,至于天愚,只要有足够的符,他就是一可以无限复活的不死小强,而且这段因果必须要他来完结,至于玉凤,我想除却思妃之外,没有比他更擅长对付这些扎堆的家伙,更何况因为浴血湾的关系,就算那些家伙全死在她手中上,也不算什么因果,所以十一你们要是不想沾因果,就保护好她将所有的敌人交给她来了结,你们觉得呢?”二十觉得自己从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一口气将所有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那就兵分两路,二十留下我们走,兵贵迅速,要走现在就走,拖的越久变数越多,卫国,我们的支援什么时候到位?”项思妃点了点头:也许是受父王和鬼将叔叔们的影响,她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马上去做,老话说的是兵贵迅速,在战场之上基本上不会给你太多的思考时间,很多时候战机稍纵即逝,哪能等你左思右想考虑得失,对付人多的对手,往往就是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时间拖的越久对对方就越有利。

“要是你们现在赶过去的话,我想应该会和你们一起到达目标附近。”

“很好!那就走吧,二十,这边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我会尽快解决掉这边,然后过去支援你们的,玉凤,跟着思妃,去吧!”

“那好!我们走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忘记了什么?

因为时间紧急,多耽误一分钟就多给对方一些布置的时间,所以项思妃一行四人一商量就没有走大路,而是带上二十的电脑直接从后门院子出去,以护国师兄的卫星直接监测指挥领路,避开大路人群由项思妃牵着施展轻功赶路,中间还夹杂着天愚施展“缩地成寸”之法加速赶路。

“公主,十一,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被我漏掉了一样,我们忽略了什么没有?”不知道是翻过多少座山头,急驰中的天愚突然扭过头看向十一和项思妃: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踏出院子开始,他就有一种忘记交代什么事的感觉,随着离开院子越来越远,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可是他就是想不到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漏掉什么?应该没有吧?我们四个一起行动,二十在家中给老爷子续命,以二十的预感天赋,什么危险也落不到他身上,对了,天愚,你给人续过命没有?”项思妃一边急驰一边侧着头思考了一下,最后摇头回答道:

以她的雁过留痕、过目不忘的本领,不管是什么,只要被她看到或者听到就会印刻在脑海之中,相反要是想要特意遗忘什么,那是需要费老大功夫的,她没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没有,这种逆天改命的事情我哪敢做,虽然不管是道家还是佛家都有些续命之术,可是那些就连给自己续也要担很大的风险,有几个会给其他人续?要知道续命这种法术不同于自身的修身养性得道成仙以此来延年益寿,绝对是逆天的举动,搞不好就把一辈子的修行化成流水了,除非是像二十这样被特批过的,其他人给人续一年的命,很可能自己就要折寿数年,而且成功率是一半对一半,这种亏本的事情有几个肯干?因此不管是佛还是道,很少有给人家续命的,我说的对不对,十一?”

“阿弥陀佛!”虽然因为赶路没办法双手合十,可是十一还是喧了一声佛号:“生死有命,因果循环,干扰不得的!”

“既然这样,那二十做这种事情,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可是项思妃还是有些担心。

“他哪会有这种问题,一切因果都是由菩萨承担,你完全可以把这场续命看作一场交易,陈爷爷是买东西的人,寿命是交易物品,功德相当于货币,说起来二十也只是充当一个中间商人的角色,不对!菩萨才是大商人,他顶多只是一个售货员而已,只需要按照菩萨设定的卖价,带着老爷子去……坏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天愚正说着,却突然一个紧急刹车停下脚步。

“怎么了?”项思妃一个紧急停步几乎和天愚同时停下,扭头侧身问道,十一则是向前冲了几步才止住前冲的惯性,苗玉凤冲的最远,直接前冲数丈才折了回来。

天愚苦笑着捏了捏鼻子:“天地所有没有脱离六道人的寿命都归阎罗殿管,和我们的户籍什么的归派出所管一样,二十要想为陈老爷爷他们该寿命,必须要带着老爷子他们亲自到地狱之中,你们忘记了,我之前说过,地狱之中有一张二十的通缉令,我之前竟然把这茬给忘记了,你们说他这一去算不算是自投罗网?”

项思妃和天愚三人面面相觑:好像真把这一件事忘了!

“要回去吗?”

“不回去,继续!”项思妃咬了咬嘴唇:“就算回去了也没有什么用,我们又不能替他,反正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既然做了这个,迟早要下去和那些阎罗们打照面,所以说与不说、知道与否对二十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也许不说反而更好点,不知道就不会特意的去想,要知道鬼神通灵,老话常说痒处有虱怕处有鬼,不告诉他会更好,而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他完全有能力摆平这件事。”

在他们谈论二十的时候,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的二十正支着头闭着眼回忆续命的相关章程:

对于续命,他也只是知道自己可以续而已,至于具体如何去做,因为之前从未有过这种经历,所以他完全是两眼一摸黑,此刻属于是临时抱佛脚现学现卖。

一切还真都被天愚说中了,改命还真的必须到阎罗殿中去改,菩萨早已经和阎罗殿中约定好了续命的程序,二十虽然不像天愚说的只是一个服务员,因为他多少还有些决定权,可以选择是否做生意,以及选择如何去做,中间利润完全由他说了算,可他顶多算得上是二道贩子,所做的事情就是先收取功德和阴德,然后将两位老人家的灵魂打上地藏王菩萨的烙印,标上所换取的延寿天数,然后领着对方顺着特意为地藏王菩萨开辟的VIP通道到阎罗殿,剩下的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将所有的章程从头到尾回忆录数遍,确信再也没有什么遗漏之后,二十睁开眼睛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摇头轻轻一笑:

这老爷子真厉害!连那位的电话都敢挂,不过大师兄也真够配合,要知道,他的电话可不是那种长按挂机键就能挂断,抽掉卡就无法捕捉掉的街面机,说白了,什么按键、什么通话号码卡片都只是伪装而已,如果大师兄不想,就算把整部机子拆的七零八落,该通话的照样可以通话,在自己的记忆中,好像就有人上过当!

二十将手机在手上不同的转动着:延寿的问题只能放在晚上解决,现在首要的问题是陈爷爷儿子的问题以及山林的问题,原本他是准备将这些交给太子他们解决,因为这些人明面上是一群太子党们因为无聊而组建的组织,实际上还不是上面那群老头子默许的一个专门借助胡闹的名头处理一些法律管不着、道义说不过去的事情,原本他以为这件事他们也会插手,却没有想到……

不过没关系,此路不通还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毕竟在外面闯了这么久,“小财神”的名头也不是白叫的,三俩狐朋狗友还是有的,现在他所要考虑的问题是找谁来解决这件事: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找的人不一样,解决的方法也就不一样,有人擅长正,有人擅长奇,就看他想用什么手段解决这个问题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老爷子海量功德的原因

因为严重受到某个人的影响,他思考问题的方式也和某人特别接近:不但特别懒而且特别胆小怕事!

懒得动!懒得想!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能不动脑子就不动脑子,就算迫不得已需要动手动脑,也是做事情的时候哪个最省事打哪来,哪个后遗症最小打哪做,尽可能的做到以最小的付出做好某件事,早结束早休息,所以眼前这件事,找谁解决不是问题,问题是找谁解决之后后遗症最小而且最省事最不担因果!

在外闯了这么多年,他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不管做什么都想的是即解决问题又尽量让所有人都满意,尽可能的不给人结什么恩怨,给人留下什么把柄小辫子,基本上都是宁可自己吃点小亏,也不落下什么给人结怨的口实,就算是某些心怀不轨打其主意的人,他也是一忍再忍,直到忍到对方因为某种原因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或者因为各种原因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命送掉为止。

他可以对天发誓,从出道到现在,虽然自己没有做到“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罩纱灯”的地步,可是真正死在他手中人绝对是屈指可数,连一巴掌也没有,而且因为胆子小,他甚至不敢让那些怨恨深的鬼直接去投胎转世,而是想方设法的消减对方的怨恨,直到将因果降到最低才送对方入轮回,实在碰上那些不开窍的话,也是直接带着对方明显已经三魂不见了七魄的鬼魂下去准备让对方直接投胎转世以此作为补偿,谁知道那个家伙一个不小心的掉进了忘川河,而且从头到尾就跌入过那么一个倒霉蛋!

正因为他是如此的小心谨慎,这么多年来,他虽然真正的交心换命的朋友没有几个,可是明面上的敌人就更是一个没有,像他这么即懒又胆小的人,面对这么大的一件事,怎么能轻易的做出某种决定呢?

他原本的计划是借势压人,官面上的东西最好还是用官面上的方式解决,那个人从小就教过他们:

人生处处是游戏,不管是官场的还是江湖中的,甚至是演艺圈、交流圈都有着自己的游戏规则,打破规则的人不是没有,小打小闹的给人添几个话题的也许没几个人在意,一旦闹大了,那些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下场往往都比较可悲。

当然你要是能耐大过天,完全能够和整个游戏相抗性那那也可以,什么东西都有一个极限,你的能力就是远远超越这个层次,那你完全可以将现有的一切全部颠覆,重新制定一个规则出来,有钱你钱多的可以砸死所有的人,有权你权大到凌驾于一切之上,那时候你说太阳是扁的它就是扁的,你说地球是方的那它就是方的,要是做不到这一点,那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规矩办事吧!

就像下象棋,你权利大到周围所有人都必须看你脸色、必须听从你的命令行事,没有一个人敢反对你所说过的任何一句话的时候,那你说相可以过河那相就是可以过河,你说小卒子可以后退那它就是可以后退,甚至你本事大到让全国象棋界修改法则也不是问题,虽然一开始还有人暗中说些什么,可是以后数十年数百年都这样走的话,你所定的这个规则也就真是规则铁律了。

要是没有这份能耐,要么这个游戏你干脆不参与不去玩,想要玩你首先必须要遵守游戏的规则,就算压人想吃掉对方的子或者逼迫对方退让,也要按照游戏规则来,按照规则没有人会说你,不按照规则……不怕死的以及闲的发慌的的可以试试。

只可惜他借太子等人的势压人的念头被京城那位老爷子给破坏了,所以这方案虽是最上策,可是走不通也没有办法,而且因为这些做决策的领导都是大鱼,不是什么小虾米,没有这些最顶层的人镇压,其他人根本压不住,所以这也相当于将他借势压人的这个念头彻底的掐灭。

既然势借不了,剩下的就只有钱和关系网,当然,旁门左道也可以,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愿意用旁门左道来完成这些事——后遗症太多了!

当然,俗话说权钱色不分家,他也不是那些顽固不化之人,万一事情真走到非要动用旁门左道的那一步,虽然不太情愿,可是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动用的。

只是在一番思索之后,二十竟然发现一非常悲哀的事情,好像正路走不通,至少所有的正路都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显著成果:

要想让一群在这一亩三分的上一直高高在上大头头们,撤销一个有猫腻的红头文件,以这些人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拖拖拉拉的办事效率来看,估计等自己打通关系找到人彻底解决这件事,那已经是个把月之后的事情了

——这还是最少的,而且是这些人愿意撤销的情况下算出的时间,要知道,这些头头们最好面子,好多事情明知道是错的也死鸭子嘴硬坚持到底,反正亏的不是自己的不心疼,要是有哪个觉得面子上挂不住……那能在年底之前摆平就已经不错了!

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最完美的幻想就是在一天之内就摆平这件事,然后晚上把老爷子的事情解决掉,还赶的上去支援天愚他们——当然,这百分百属于YY而已,除非上面的人直接坐镇指挥,否则能在一个星期内解决问题就属于超神速了,一个月能解决问题就属于神速了,一年能解决问题甚至问题根本就得不到解决,那才属于正常!

二十拍了拍自己的脸:思路又扯远了,不过很显然,要想依靠走正常路,估计很难在老爷子满意的时间内解决所有的问题,那剩下的选择就是……只是,无怨无仇的,这样做好吗?

“二十,有情况!”正在二十手指上转动的手机中突然传出大师兄的声音。

二十手指一抖,正在转动的手机直接脱手而去,不过还好其反应快,在脱手的瞬间身子一个前倾将手机抢回手中:“大师兄,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知道不?又有什么情况?我又不是机器人,这都快成陀螺了!”

“没时间给你开玩笑,你自己看!”护国的话中没有任何玩笑成分,在二十的注视下,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副从卫星上拍摄的正逐渐放大的图:

数群站在不同位置的人,基本上都是黄皮肤大眼睛黑头发,一部分人工人打扮的人开动着各种各样的机器,在一些穿着打扮比较另类而且脸上严肃无比的人的指挥下或者挖掘或者铲着某些山头,然后将一大堆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堆倒在特定的位置,或者是将一根根柱子定在某地,还有一些人在放置炸药,然后随着一阵烟雾腾起,将一座座山清水秀好好的山,炸出一片难看的光秃秃的豁口出来。

虽然有着大师兄标注的一个个小框框,可是二十还是看的一头雾水:“大师兄,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擅长这个,到底什么情况你直接说吧!”

“他们在窃脉!”

“窃脉?什么意思?”

“就是窃夺地气!”

“还是听不懂,能说的更直白点吗?或者你干脆告诉我这样做的最终结果是什么?”

“你真气死我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笨的师弟?我们之前不是疑惑他们为什么要动老爷子的地盘来开发什么东西,现在答案出来了,老爷子所在的山头附近有一条横跨整个省的大龙脉,只不过这是一条隐脉而已,这条脉是整个省的地脉,跟整个省份的气运息息相关,之前那些人投资是假,企图掠夺整个地脉是真。”

“地脉,像我手中的灵脉一样的东西?”

“级别不一样,不过性质差不多,这东西跟人体的大动脉是一个性质,一旦失去,就像人体的大动脉被截断无法给周围的组织供血一样,会造成山林荒芜、草不生树不长,甚至有可能变成一片死地,这是命脉之所在,和所有人都息息相关。”

“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二十眼中露出恍然的神色:“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老爷子和老奶奶为什么能集攥到那么大的功德和阴德,这些功德和阴德都是从哪里来的,明面上他们只是在植树造林、维护着周围的山林的生态,实际上他们在无形之中维护了整个地脉、维护着周围所有人的利益,而且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的,还不为人知,绝对符合功德和阴德的最大集攥条件。”

“明白你个大头鬼,你不是人脉广吗?赶快想想怎么解决眼前这些事吧,看到那些竖起来的柱子没有,这些都是脉钉,是用来定住地脉的和抽取地脉用的,要知道地脉是活的,是可以走动的,可是一旦被这些脉钉所定住,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霉运咒

“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人脉有用没用?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这种时候只能快刀斩乱麻,大师兄,帮我查一下这帮龟孙子的身份,包括那些收取红包给他们开绿灯官员的,要所有人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日,他娘的!原本还觉得无怨无仇的,暗地里下手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这帮家伙竟然帮人家干了这么大的一票,还有,让思妃她们给我留一些保命的东西,既然要搞了,那就干脆搞次大的!”

“你想干嘛?”

“我……都让你准备保命东西了,你说我想干嘛?做法呗!”

“做法?开玩笑!牵扯面这么广,不说上百,大几十个人总有吧?就算你不怕反噬,不停的做法,那也需要很久,等你把法做完,地脉早就完蛋了!”

“我干嘛要一个个的做,你忘记了,还有一种是可以同时对很多相牵连的人同时进行做法的!”

“你说的不会是……咒术吧?”护国迟疑了一下,见到二十点头,他彻底发狂了:“滚你的蛋去!你小子真当自己是九命猫了,想都别想,那东西的反噬有多大你又不是不清楚,就算再多的保命符也不够添头,这件事绝对不行,绝对没得商量!”

“听我说——!”

“没得说,绝对不行!”

“听我——!”

“什么都不要再——!”

“停!”二十大吼了一声:“让我把话说完!”

“说不说都一样!”虽然这样说,可是护国却没有再次阻止二十说话。

见到大师兄安静下来,二十眼中闪着寒光:“我们没得选择,这点你应该清楚,我记得地脉的取用有两种,一种是循序渐进式的,另外一种是杀鸡取卵掠夺式的,我想他们的选择应该不是那种温和的循序渐进式的吧?我想我们耗不起的,时间拖的越久情况就越严重,不过你也别担心,我的决定绝对不是一时冲动,首先,我会让老爷子和老奶奶给我护法,他们两位有着大功德傍身,有他们在,相信相应的风险会小很多。”

“一个是十死无生,一个是九死一生而已!”

“毕竟多了一线生机!而且我没笨到施展一些可以取人命的咒术,我准备施展的是霉运咒,将地脉附近变成一块咒地,让那个地方不管是破土动工还是干其他的,都霉星高照、恶运连连,当然,我会顺便把那几个出卖祖宗土地的家伙给捎上,这个咒不伤根不断本,只是引发所有人本身做坏事集攥的恶运而已,并且稍微添油加料将其福星运势降到最低,反噬应该没那么大。”

“霉运咒?有地脉的地方属于福地,在那种地方,你如何施咒?而且就算让你施展,你哪来的媒介?哪来的祭品?要知道这种大范围的咒法,所消耗的祭品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还有,咒法那么多,你为什么单单想到用这个咒?”知道二十施展的是霉运咒,护国松了一口气:

大范围的霉运咒可以说是所有大型咒法中,反噬力最低的咒法,如果只是单纯的一段时间内引发对方自身的霉运,那反噬就更小。

只是在现在,懂这种咒法的人并不多,基本上已经失传了,不是因为其高深莫测,而是因为霉运咒这种咒本身施展起来限制多多,而且其反噬起来的诡异无比、防不胜防的特性让所有知道的人都头疼无比:

首先他的限制多,即不能对正在走鸿运的人施展,也不能对有大功德之人施展,还不可对正气凛然之辈施展,还有诸如此类的很多限制,一旦对这些人施展,都可能造成咒法反噬,将加于对方的霉运加一倍二的反噬自身。

你施展其他的咒法,反噬多少有迹可寻,还可以采取相应的措施反制一下,减少反噬的损害,而施展这个咒法的反噬,那是无迹可寻,小到吃饭噎着、喝水呛着、走路摔着、什么都不动静坐也会被掉下来的东西砸到,大到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被车撞、被仇人集体堵到,反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霉运做不到的。

你想这样一个两面刃的咒,几个师傅愿意一代代的当作传家宝传下来,顶多不经意的提一下,而其徒弟更可是有一半的可能,对他的徒弟传咒法的时候提都不提,一来二去这个咒法基本上也已经失传了。

“大师兄,你的问题可真不少啊,你说让我先回答哪个好?”二十难得的调/戏了一下大师兄。

“臭小子想讨打不是?一个个的回答!”护国一边呵斥着二十,一边调动夫妻俩的暗手查询那些领导头头的身份证、户口薄以及从小到大的档案什么的,当然,还有通过能查询到的一切,调查近段时间内这些人的言行举止和气运情况——最少要把那些气运足,做事顺风顺水正鸿运当头,有潜在威胁的先踢掉,如果不是做这种大型法事极有可能引起谷外的那些人的注意,他都想调查出来之后直接让师叔他们做法来收拾一下那些偷偷摸摸的家伙。

“好吧!好吧!一个个的回答,首先,福地的问题,老话说福人居福地,陈爷爷和老奶奶他们确实是福人,所居的也肯定是福地,只是那是以前,现在嘛!你刚才不是说了,他们正在用脉钉定住地脉,要是被他们抽取完地脉这整个省都会受到很大影响,很可能就会变成死地,现在虽然不明显,可是脉钉已经定上几根了,而且看架势已经抽取过一部分,就算是福地经过他们这么一折腾也福不起来了,所以暂时不需要担心因为福地施法而造成的反噬现象。”

“那媒介和祭品呢?你不是师傅、师叔、师伯他们,想凭借一个生辰八字和地名定位施法,应该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吧?”

“媒介?拜托,老爷子在这里还怕没有媒介?至于祭品,不好意思,我刚刚得到一样东西,可以招很多的小鬼的,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祭再多咱也不心疼。”

“最后一个问题,那么多的咒法,为什么选霉运咒?”

“那还用问,当然是这个咒是所有咒中最省事也是最不容易引起人们怀疑的咒法了,并且后遗症也小的可怜,其他的咒法都要准备一大堆的东西,而这个咒法之需要准备一点点的东西就可以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人帮我准备东西去了,顺便跟老爷子他们打声招呼。”

“我就知道!”护国一副我快要晕倒了的架势:“我早该想到了,你小子的人生信条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被师傅打了那么多次,还是没有把你这个惰性给改掉!”

“嘿嘿!”二十笑着将手机丢在桌子上,朝着因为之前的大喝而将房门开了一道缝,一直在偷偷观察自己的小果那群小家伙招了招手,然后看到猛然关紧的房门,轻轻摇了摇头,唤出来姆桑奶奶的电话拨通:“喂!你好,我是二十,请找一下姆桑奶奶,谢谢!”

他之所以找姆桑奶奶,是寻求帮助的,虽然霉运咒需要的东西不多,可那也是相对于其他几个大型咒而言的,零零碎碎的也要准备几十样东西,有些是普通的常用东西,还有一些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自己不是神仙,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哪能找的齐,就算找到了敢不敢放心的用又是另外一个问题,谁知道被人下了蛊没有,所以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交给有能力解决问题的人来解决。

因为是二十的电话,所以电话很快就转交给姆桑奶奶,对于二十所求的东西,她什么也没有问的就答应派人以最快的速度送过来,只是在挂掉电话之前问了一句需要帮忙不?

作为最厉害的地头蛇,姆桑奶奶的办事效率非常高,在二十去房间请出陈爷爷和奶奶,将事情大致的原委告诉两位老人家,并得到两位老人家同意配合之后不久,就有陆陆续续的苗家打扮的人将一些东西背进客栈放下——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甚至没有人敢抬头看二十他们!

“这应该是血吧?”郭小果看着二十将一个小瓶子中的红色液体倒入一个特殊的碟子之中,好奇的问道。

“是血!”二十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将瓶子中的血倒尽:“小心点,手别碰到了,要不然麻烦很大的!”

小果立刻缩回准备碰触碟子的手:“很危险吗?是什么血?”

“危险?对普通人来说一点危险都没有,至于你,还是不要碰触为妙。”二十将瓶子合好放在一边,将另外一个瓶子中散发着腥臭味道的东西也倒入盘中:“那是红铅,也就是经血,对普通人来说顶多可以破人的运气,可是对于你们这类天生通阴阳的人来说,那完全不亚于散功散,会损道行的。”

“呸!呸!呸!这种东西你也要,恶心死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画符

“没办法,不管怎么说,咒术毕竟属于邪术,而红铅这玩意完全属于两面刃,即可以破邪术,可是用好了也可以加强邪术的威力,特别是破气运和风水地脉这些东西的时候,威力那不是一般的强,一般的小鬼邪神就更是不沾,当然,这东西偶尔可以用,用的多了就伤天和,反正这些以后天愚会给你讲解的。”

“我才不沾这些玩意呢!”

“就算不沾,也要认识,省得以后有人捣鬼斗法的时候不认识,万一斗法之前被人泼到身上,那你就完蛋了!”

“你怎么又拿来一瓶血,不会这瓶也是——。”

“说什么呢?这瓶是黑狗血,这玩意的威力仅次于红铅,并且反噬更小,同样是修道炼功之人的大忌物品,一般人也不轻易沾染,会毁运到的,没听说过骂人的时候很多人形容的是骂一个狗血喷头。”

“那这瓶是什么?”郭小果拿出一瓶透明的大玻璃瓶,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应该不是清水,可也不像是童子尿,没有一点的味道。”

“牛眼泪!”

“牛眼泪?有什么作用?”

“你没听说过马、牛、狗都通人性?牛比较通灵,如果一头牛将要被杀,他就会伤心的流泪,如果是怀仔的母牛,还会跟人下跪,而且一个地方如果杀过牛,在一段时间之内,再牵一头牛从杀牛的地方经过的时候,那头牛就会绕开牛被杀的地方,不会踏上去的,那些欠人恩情的不是经常说‘下辈子变牛做马也要报答你’,这就是佛经上说的‘今生还不完,披毛带角还’中的带角还,这些人一般情况下都是上辈子欠人恩情这辈子还恩来的,所以你以后尽量不要去吃牛肉。”

“还好!还好!我从来不吃牛肉,连其他肉吃的都比较少。”郭小果拍了拍胸部,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幸好奶奶信佛,从来不愿意让爷爷杀生,更不愿意吃肉,要不然我岂不是在吃人了,罪过!罪过!”

“好了!我留你一个人过来是让你帮忙的,不是让你唠嗑的,赶快把你手边那些黄纸拿来,还有那几根黑木棍!”

“黄纸?噢,在这里,这玩意我知道,剪小纸人用的,标上生辰八字然后用鞋子打纸人,可以让人浑身上下都剧痛无比,对不对?”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从哪里听说的?”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啊,难道都是假的?”

“以后少看些这东西,对了,还有碟仙以及其他一些通灵的游戏,都别玩,难道没有听说过‘好奇心会杀死猫’这句话,这东西请不来还好说,一旦真的请来了,那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会有很多麻烦的!”

“噢!那打小纸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二十停下手中的活,认真的盯着郭小果:“要是让天愚来做,就可以成为真的,普通人来做就是假的,当然,怨念强的人也有可能弄假成真,只是玩这东西杀敌八千,自损一万,自己损耗的比对别人造成的伤害要大的多,要是再引来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那就更是得不偿失,所以最好不要做,最好连想都不去想,记住了没有?”

郭小果使劲点着头,同时眼角一斜,扫见二十将几根黑黑的木棍搭在经过调配的不同的盘子边缘:“木棍是干什么用的?”

“画笔,写字画符用的!”因为晚上的法术还需要小果帮忙,所以二十基本上是有问必答——现在回答让其提高一些警惕,总比事到临头再提醒的好!

“画符?没见你的朱砂啊,画符不都是用朱砂画吗?”

“那是驱邪用的,朱砂刚阳充满阳气,用朱砂画符可以驱邪镇妖,我要动的是邪术,哪能用那玩意?”

“噢!”

“好了,下面是关键的地方,从现在开始你就把嘴巴闭紧,有什么问题等我完工再问,在我完工之前,绝对不要打扰我,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很好,怕痛吗?”

“不怕!干嘛?”

“很好,旁边有刀子,借你点血用一下!”

“什么?”郭小果手猛的一抖,差点将手中的黄纸给扔在地上:“你想干嘛?”

“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只是想向你借点血用一下,要不然你以为我干嘛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单单留下你来帮忙!你之前不是说一切听从指挥吗?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不?”

“你……”郭小果使劲瞪着二十,然后把眼一闭心一横:“谁说我说话不算了,来吧!”

看着郭小果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二十轻笑着摇了摇头,寻找了一下桌子上的盒子,找到一个泥塑的盒子,从其中取出几条蚂蟥轻弹到小果胳膊上——虽然他不知道郭小果是什么体质,不过相信先天拥有能沟通阴阳能力人的血,应该可以增强符咒的威力。

郭小果咬着牙闭着眼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偷偷的睁开一只眼,却看到二十正小心翼翼的将黄纸摊开,或切或剪将其变成一大堆的长条幅和小纸人以及一些其他的形状。

感觉受欺骗的郭小果直接跳楼起来,正要吼些什么,却看到二十手指一弹,随着数个黑黑的东西在自己身上一撞,自己身子一麻,就再也无法动弹了,甚至连话也不能说了,他心中先是一惊,然后是狂喜: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点穴?

对于小果有什么想法二十倒是不在意,他只是认真的将符纸摊开剪切成适用的规格,然后按照规格放在相应的位置以备用。

再怎么说他所布置的霉运咒也是一个大型咒术阵法,所以所需要的符纸林林总总的要很多,光是剪裁符纸,二十都剪裁了半个小时——当然,有一张最大的因为有特殊作用所以没有剪裁,要不然还要再往后推迟个十分八分钟的。

然后二十平心静气的打坐一会儿,将精神恢复成最佳状态——不管是画任何符,都必须将精气神合为一体,然后再将其通过符笔和墨印于符纸之上:

之所以不同道行的人画的符具有不同的威力,就是因为每个符中容纳的烙印不一样,不同的符虽然作用不一样,可是灌注的精神烙印却一样——这就好比兵器铺中的兵器,不管是刀枪棍棒还是钩镰斧叉,都用的是金属打造,之所以有的兵器徒有其表一砍就坏,有的兵器吹毛短发、百砍不断,被称作神兵,只是因为所用的材料不一样罢了,一个是新手的粗铁胚,一个是老师傅的百炼金刚而已。

这也就是普通人画同样的符,为什么没有任何作用,而求有修为的老道士的符纸,却能够起到相应作用,而且是道行越深的老道符的威力越大的原因,普通人根本就无法做到将精气神合为一体融入纸上,何谈发挥什么作用?

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的鬼神叫!

这个窍就是精气神合一,外加灌注相应的信念——你是镇鬼,就必须有着镇鬼的信念,请神也要有请神的信念,画什么符有着什么样的念,说白了鬼神都是念的集合体而已,鬼们或因贪、或因执着等等原因,而神则因为万民信仰,万民的感激之念汇集才显于世,之所以很多具有浩然正气的大儒的字和画有着镇邪的作用,就是因为他们不管是写字还是作画,都非常的专注,无形之中将自己的念灌注于笔墨,这种念在无形之中对鬼神的念造成冲击,使得邪鬼无法在其附近容身而已!

当然,也有一些执着的人误打误撞的符合状态画出来符,其结果就是画出符的人在画完之后大病一场——普通人精气神因为没有修炼的缘故有点孱弱,你画符把精气神都用掉了,能不生病?

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平静,状态已经恢复到了顶点,二十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从之前调配的不同的盘子中取出黑黑的棍子一样的笔,行云流水般的在符纸上画着不同的符号。

郭小果定在那里,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盯着二十画符:虽然眼前这人的速度不快,可是节奏感很强,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充满着一种奇怪的韵味,对方用不同的棍子画不同的符,而且他仿佛知道棍子中的液体有多少一样,往往是数张符完,笔中的液体也完,等他将笔重新放入液体之中换不同盘子中的笔画完一个轮回之后,这个笔已经吸满了液体,依然可以画同样多的符纸。

而且不单单是这样,因为他天生有着一双阴阳眼,天生可以沟通鬼神,所以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从第一张符开始,随着其落笔完工,整张符直直的散发着一阵阵奇异的波动,纸上的符仿佛三维动画一样直直的浮现在符纸之中,向四周散发着一种气势,而随着符纸越画越多,这种气势在不停的增加着,同时一种危险的感觉从其心头冒起——如果不是被点了穴道,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逃离这个房间,这感觉就如同将其和一群正在睡觉之中恶狼关在一起一样,虽然狼没有醒,可是这压力绝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受的起的!

对于郭小果的感觉,二十却不知道,他只知道集中精力不停的画符、画符、再画符,并在感觉自己精气神损耗过大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将其中的水在口中倒入一滴,终于在画勾画完黄纸中间最后一笔的时候,浑身上下仿佛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跌坐在一边,二话不说的打坐回复——精气神因为早有准备一直在补充没有多大损耗,可关键问题是心累啊!

第一百五十九章 等天黑

郭小果木木的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这个连续画了数个小时符纸的人:

眼前这个人向他揭示了什么叫执着和入迷,他整整画了一下午的符,从头到尾除了饮用那个瓶子中的东西之外,一下都没有停,自始至终以同样的节奏画满了整个剪切下来的符纸,包括那个大的不像话的纸,对这种痴迷到极点的人,他心中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当然,在阴阳眼中,这满屋子的符纸已经不再是单单的恶狼了,已经变成了龙潭虎穴了,这满地的符打出去,就算请个神进来,最大的可能性也是被打出去,甚至直接完结掉,完全可以说杀机重重,只是他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一只狼醒过来是个死,一群老虎醒过来也是个死,反正都一样,爱咋地咋地!

二十这一坐整整坐了一个小时,当其睁开眼睛时,还带着说不出的疲惫——这一下午画符所耗费的精力心神,不亚于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大战,在二十的感觉中只略逊于下忘川河!

睁开眼睛的他双眼无神的的扫视着周围,然后将视线投注在郭小果身上,许久才回过神来,他恢复神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迅速的跳起来,解开其身上的穴道并迅速在的在其身上拍打着,进行推宫活血

——之前他还真是把这小家伙给忘记了,要不然早给对方解穴了,点穴不比其他,任何情况下也不能将穴位定的时间郭长,否则后遗症多多,不好好的活血推宫,搞不好弄你个半身不遂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被二十解开了穴道,可是小果还是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停使唤,酸麻胀痛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只是当二十的手拍打向自己的时候,才有一股说不出来舒服的气流般的东西,随着其手掌落下不停的顺着拍打的部位钻入自己的身体,带来一股暖洋洋说不出的舒服感觉,让自己的身体逐渐的恢复直觉,并让人有一种懒洋洋不想再动的感觉。

这股东西仿佛一支兴奋剂,使得郭小果强忍着舒服的想睡觉的渴望,扭头瞪大眼睛望着二十,扯着沙哑的嗓子兴奋的问道:“哥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内功?”

二十伸出指头弹了一下郭小果:“赶快闭眼休息,问这么多干嘛?”

“是不是嘛!”

“是!”

“哇塞!内功耶!那轻功你不是也会?”

“会!你怎么那么多话呢?赶快合眼休息一下,失去了那么多的血,还被我点穴定了一下午,不好好休息会有后遗症的!”

“切!又吓我,还骗我,你根本就没动刀子放血,还害得我紧张的要死!”

“放是肯定放了,只是你没感觉而已,我用的是蚂蟥放的血!赶快闭眼休息,要不然我晚上做法的时候,你估计会没精力观看!”

“哇塞!做法啊!那我是一定不会错过的,你做法的时候会不会狂风大作,天地无色,外加电闪雷鸣?还有,做法需要几个时辰?”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以为是拍电影?以后少看那些误导人的东西。”“会不会嘛!会不会嘛!”

“好了!好了!你怎么跟个女孩子一样,还带个嘛呢?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要是女孩子,那一定是个小妖精,不会!要是每个人做法都像你说的,那不是天天有闪电,夜夜有狂风,你以为是下暴雨啊?”

“那轻功呢?存在不存在?是不是可以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是!你到底睡觉不睡?”

“最后一个问题!我保证最后一个,到底是不是?还有,为什么很多名山大寺里面的高手都不会啊?”

“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我保证!不过你不能骗我!”

“好吧,名山大寺里面老一辈的估计会,小一辈的除却亲传弟子,剩下的基本上都不会,而且谁会谁不会,都必须要登记身份的。”

“为什么?为什么?”

“这又是一个问题了!你刚才还保证过的……”

“谁说的?这是上一个问题的延续而已!”

二十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却没有说些什么:有些事情是必须要交代给这小子的,省得他一不注意出些什么纰漏了,会给二十的师门惹来重祸的!

“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一个女飞贼惹的祸!她不但连累了自己,还害得师门和佛门也遭受一场浩劫!”

“女飞贼?什么样的女飞贼?”

“这是有史料记载的,建国之后,大概是五六十年代的时候,那时候全国物资紧张,人们的思想都比较纯洁,虽然没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不过至少小偷什么的不多,而且有一个那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时候运输基本上都是靠铁路,当时手表收音机还属于奢侈品,基本上都是供应上面领导的,有专门军列护送,可就是运送那些奢侈品的军列,竟然出事了,而且是多次被盗。”

“那个女贼干的?”

“是!那个女贼原是一个老和尚从小收留教养的,是老和尚化缘的时候在死人堆里面捡的,老和尚不但教化她,还传她一身医术,当然,还有轻功,原本指望她继承衣钵济世救人,谁想到女孩贪图享乐,最后竟然走上一条歪路。”

“那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长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后来被人发现了呗!”

“然后就被人逮了?就完了?”郭小果不由的有些失望:就这样就完了?

“你觉得一个能在火车顶上如履平地,跑起来子弹都瞄不准的人会这样轻易的完了?”

“嘿嘿!我就知道,下面呢?那下面呢?”

“下面,下面就闹大了呗!过去不是有句老话叫:侠以武犯禁!这个女飞贼一下子将整个江湖给扯了出来,虽然因为她多次挑衅,被知情的人请出老和尚亲自逮她回去,然后废除武功让政府枪毙了,可她造成的影响却深远无比,后面的破四旧、砸庙拆寺你课本上难道没有学过?有多少寺庙什么的被人拆零砸了?”

“那现在寺庙道观中难道没有轻功?”

“怎么可能没有?只是都不允许教授而已,你想,现在的房子都建成这样,以前一家还分东屋、西屋、正房的,偷一家还要老半天,现在大多数不是只有一间房?要是一个个的挨着偷,一晚上完全可以偷一整幢楼,小偷什么的本来就猖狂无比,再被那些人学些飞檐走壁的轻功,你还让不让普通老百姓过活了?”

“你的意思是有,只是不传?”

“有!不传,更不会轻易在人前施展,后遗症太多了!天愚就会,以后你要拜师礼,肯定会教你的!只是切记,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施展,特别是那些超出普通人理解能力的东西,就更是不行,这是所有练武之人都必须谨记的。”

“耶!啊——!“

“耶你个鬼,还不闭上眼!”二十稍微用了一点力道,让这个话多的小家伙先闭上嘴。

“嘿嘿!”郭小果嘿嘿笑着闭上眼睛,然后很快的就进入梦乡之中。

二十摇着头轻轻一笑:这小子,比自己幸运多了,自己当初朦朦胧胧的闷着头去闯,很多东西是吃过亏之后才学到的,不过,咒术这种东西还真不是自己所擅长的,那个他已经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要是连另外一个兄弟乌鸦也出现就好了,自己哪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劲,那小子哪需要什么符咒做法,随随便便几句话就可以让这些人生不如死,还亏乌鸦一直羡慕自己的神通,自己顶多就是对危险有些预感而已,那小子纯粹就是个惹不起,就算再有本领的人,哪敢让他开口唠叨两句?

唉!二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考虑一下到底准备的齐备不,毕竟这法术自己从未施展过,别事到临头才想起什么东西漏了,那才冤死了呢!

陈老爷子和老太太坐在门口,看着一群忙忙碌碌的苗家人在后院搭建法坛,小果被留在房间之中帮助二十做事,所以他们身边只有大小两个孙女偎依着。

老爷子的脸色自从听完二十解释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就一直板的跟黑锅底一样:虽然有人说当兵的人从来是只信共/产党不信鬼神,可他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了,这百十岁的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见过经历过?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脾气火爆,见不得人说什么鬼鬼神神的大炮子了,所以之前二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他们二老的时候,老爷子第一个拍板同意——小鬼子们,当年没有打绝你们,现在又出来祸害人了,支持!双手支持!要不是老太婆子拦着,他直接抄家伙回去砸摊子了!

至于说二十要用的是什么霉运咒这类邪术,那有什么?枪还打死人了呢?年轻的时候偷袭摸脖子下黑手死在他手中的人也不少,只要能消灭敌人保存自己,谁管他用的是什么手段?霉运咒?要他说干脆给这帮孙子弄点更狠的,来个断子绝孙咒什么的,对于这帮狼心狗肺不涨记性的东西,要是不把他们弄疼了打怕了,谁知道他们转身又玩出什么花样呢?

因为二十说的是这种邪门法术最好是在晚上做,所以老爷子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慢过,虽然有老太太在旁边说着,可他这一下午最少也站起来来回走动了几十甚至上百趟了!

天怎么还不黑啊!

第一百六十章 做法(上)

夜子时

无风无云半月漫天星斗

后院法坛之上,两位老人家按照二十的吩咐身上带着些所谓的护身符,踩在了所谓的“生门”之上,为了今晚的法事,两位老人家晚饭的时候不敢多喝水,而且之前一直在坐着休息,为的就是怕法事时间过长,自己身体受不了。

二十并没有如同电视上做法事那样穿着道袍,带着高冠,一手桃木剑一手铃铛,这让被二十特意留在房间不许出来的郭小果有些失望,当然,两位同辈的女孩也被二十责令留在房间陪同郭小果,女子属阴,今晚这场法事又不是什么降妖除魔的法事,万一被那些阴邪之物扑上身,虽然要不得命,可是对身体毕竟不好。

供桌之上有坛有香,两根大白蜡烛被点起,一块木制的阴阳板、几面阴阳镜、红线、盘子、贡品、稀奇古怪的杂物、一叠符纸也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该放置的位置,那张画满符的大符纸,正被东西固定在法桌前,二十耗费整个下午所画的符,从天到地以法坛为中心,被根根蜘蛛网一样的丝线粘贴于周围。

子时是一个特殊的时辰,即是一天的开始,又是一天的结束,即是阴气聚集的极致,又是阳气生发的开始,在这个时辰做法,往往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所以除非是想要降妖除魔借助午时阳气的施法者,所有道人基本上都喜欢选择这个时辰——二十自然也不例外。

一跨入子时,二十在桌子上盘子中抓起一把黑乎乎的东西,左右一挥,分别撒向两根蜡烛。随即“轰”的两团大火腾起,两根蜡烛的火苗立刻由普通的火的颜色,变成了绿油油的绿色火焰。

在两团大火腾起的时候,陈老爷子和老奶奶立刻将手中的一个红丝线包着符拆开贴在自己身上——这符是遮挡他们身上的功德之力用的,要是没有这两道符遮挡,他们身上的功德之力,绝对会将二十的法事冲的一塌糊涂,就如同包黑子堂前,要是没有其特批的文书以及召见,哪个小鬼敢到其堂前晃一下?又有哪个敢在包大人面前施展什么邪法?而这可不是二十想要的结果。

随着两位老人家贴上灵符,原本无风的祭坛忽然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山风吹的灵坛周围的符纸哗啦啦的响——当然,这是周围人眼中的情形,而在郭小果的眼中,随着老爷子和老奶奶贴上两道灵符,在法坛周围突然冒出一大堆的身披盔甲的武将士卒出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手持利刃背靠着法坛站着。

郭小果捂着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喊叫出来,他可以对天发誓,虽然自己见过的鬼以及所谓的山神不少,可是没有几个能比眼前这些人有气势,他只是被其中一个人,哦!不!一个鬼有意无意的扫视了一眼,背部已经是不停的淌着汗水了!

二十一边口中念叨着咒文,一边将桌子上的符纸在绿色的烛火中点燃丢入面前最大的一个血盆之中,随着一张张符纸丢入盆子,一股无形的风在盆中旋起,将两边蜡烛中的绿火吹的呼呼作响,当最后一张符纸被丢入盆子之中,盆子之中突然燃起墨绿色的火焰。

二十不敢懈怠,左手如刀,在右手掌面一擦,然后贴着桌面上三张空白的黄表纸一划拉,顺便将三张黄表纸吸起丢入火盆之中,随着三张纸的丢入,原本就猛烈的墨绿色火焰腾的一下子燃起丈把高,同时发出刺耳的吱吱声,而且奇怪的是其他的符纸一入盆即燃,而这三张黄表纸一入盆中就仿佛入水的鱼,随着火焰上下翻飞却一直不燃。

“啊——!”一声惨烈的惊叫只起了一个头,就仿佛被捏着脖子的打鸣鸡,再无任何声响。

房间之中的郭小果使劲捂着嘴唇,颤抖着跌坐在地面:旁人看不到,他如何看不到,盆子之中在二十丢完符纸的时候就已经化为一个沸腾的大血锅,并不停的向外冒着血泡,而随后丢入的哪是什么三张空白符纸,分明就是三个通往异界的漩涡通道,一个个各种各样的鬼从漩涡中跌落,然后惨叫着在锅中挣扎着、沉没着,刚才还有一个鬼痛苦的瞪着双眼往着他并伸出双手无声的嘶吼着,他虽然没有到过什么十八层地狱,可想必其中的油锅地狱也大致如此吧!

他使劲的捂着耳朵,却无法阻止那些别人听不到的厉鬼嘶吼声在他耳边不停的响起,不停的冲击着他的神经——虽然这些鬼喊的都是些听不懂的话,可是那其中包含的惊恐、凄惨都是一样的。

“怎么了?小弟!小弟!醒醒!”

“怎么了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姐姐和妹妹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根本无法压住外面厉鬼的嘶吼声、惨叫声,却好似溺水人眼前的那根救命稻草一样,郭小果紧紧的将两人搂在怀里,用尽全身力气紧紧的将两人抱着。

“小弟,你到底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要护身符吗?”

郭小果使劲的摇着头,却在听到护身符的时候猛的眼前一亮,直接推开二人抢到桌面上,将之前自己丢弃在其上的一张缠着丝线的符攥在手中,扯断丝线,紧紧的贴在身上,然后仿佛出水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随着符的贴入,耳边凄惨的惨叫声嘎然而止,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怎么了?小弟,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冷面女子哪有之前的冷淡,一脸心焦的盯着郭小果。

郭小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却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姐!他素楷太是什么意思?是人名吗?”

刚才他听到很多掉进大血锅中的鬼都在喊这个词,难道是哪个不知名的野神的名号?

“他什么?”女子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小弟说的是什么,不由的问道。

“好像是他——素——开——太,或者是他叔开台之类的,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开电视的,好像是人在危险时候喊的。”郭小果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他素开台?他素……他素楷态?たすけて?”

“对!对!对!就是你后面这句,一模一样的,有些在后面又加了个小尾巴而已,大致就是这句!”

女子双手提着郭小果:“这句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说!”

第一百六十一章 做法(中)

“姐,你怎么了?”郭小果全然没有防备,直接被女子抓着领口提了起来,望着眼睛突然变红的姐姐,他真吓的不轻。

“说!”女子仿佛没有听到,使劲的吼道。

“是那些被丢进锅里的小鬼喊的,就是法坛上那些被一锅烩的那些小鬼们喊的!”郭小果立刻回答到,姐姐的这副样子,真的吓到他了。

呼!女子先是一愣,然后松开抓住弟弟的领口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对不起,小弟,姐失态了!”

“姐,到底怎么啦?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这么激动?”

“日语,救命的意思!”

“日语?日本鬼子?哦!错了,是小鬼子的鬼魂?”郭小果一愣,那些被丢进锅里面的鬼都是些小鬼子的鬼魂?

对于房间中发生的事,二十完全不知情也没有在意,他就如同一个烹饪大师一样,一边念诵着特异的咒语,一边将法坛上面的盘子有规律的倾倒在燃烧着怪异火焰的大盆子之中——有些一次性倒入,有些分数次倒入,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一刻钟,所有的盘子才被二十全部倾倒入燃魂的大盆子之中。

倾倒完盘子的二十手在火中一划拉,将三张一直没有燃烧的符纸从火中取出放在一边,同时将桌子猛的一拍,将被震起来的最大的那张画满符的黄表纸仿佛二人转丢手绢一样旋转着丢向火焰之中,并一手不停地拨弄着,使其悬浮于火焰之中,同时其另外一只手抄起桌子上一根木头权杖和压在权杖下的一大堆写满生辰八字的小纸人,迅速的按放在旋转的黄表纸中,双手迅速的将其包裹于其中,然后将裹成一卷的黄表纸透过火焰竖插入燃烧的盆子之中。

“嘶——!”

一声仿佛烧红的烙铁入水的嘶啦声猛然响起,同时原本猛烈的火焰在瞬间熄灭,整个盆子却仿佛地震一样的不停的震动着。连带着整个法坛桌子也仿佛什么一样跟着“砰砰”的响着,盆子中咕噜噜的气泡声伴随着嘶声一同响起,借助幽幽的绿色烛光,可以看到一阵阵浓色的烟雾仿佛被抽油烟机抽动一样钻入横插的符纸之中。

二十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第一阶段顺便完成,剩下的就是等待,当然,还有承受相应的反噬!

二十松开按在黄表纸卷上的手:刚才那根木头权杖是老爷子的权杖,采自老爷子住的地方,算是一件好的媒介,至于那些小纸人,当然是那些和这件事有牵扯人的生辰八字,这些多少也算的上一件媒介,虽然比不得头发之类的东西直接,可是对付这些没有任何法力的人也足够了!

突然,黄表纸中猛的一震,然后仿佛里面钻了什么东西一样鼓起一个大包,然后顺着黄表纸使劲的钻动着,甚至带动着整个纸卷企图脱离盆子。

二十心中一惊,却立刻伸手顶在上面,同时念动咒文镇压着黄卷纸的异动——黄卷纸的力道很大,仿佛一个大力士一样拼命挣扎着,不过幸好二十也不是普通的道士,一番僵持之后,随着烟雾将黄表纸染成黑褐色,黄纸渐渐平息,只是其中一个部位猛的燃起一阵明火,然后一个黄纸人仿佛活的一样从燃烧部位透纸而出,竟然如同真人一样企图逃走,二十手一挥,卷起纸人直接丢向老爷子:“老爷子,张手!合手!攥紧了!”

陈老爷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却谨记二十之前的吩咐,下意识的张开手,然后马上合上手——直到合手,他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之中攥了一个什么东西。

二十横起一根手指在鼻孔下擦了一擦,借助烛光看了一眼染血的手指,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有意思!看来我无意之中又撞破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二十……这——!”陈老爷子借助月光瞄了一眼,发现自己手中攥的是一个写满生辰八字的黄纸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老爷子,你先站着不要动,在纸人上吐一口唾沫,然后交给我就可以了。”二十静静的等了一下,直到卷着的黄表纸全部染成黑色,才离开位置,走到老爷子身边接过被其吐过唾液的黄纸人。

借着月光,二十记下来生辰八字中的名字和出生年月:虽然这肯定不是那个幕后人的生辰八字,可是毕竟也是一条线索,而且经过今天这么一搞,两个人也算是结下了因果,而且……

二十冷冷的笑了一下,掐了个法诀将黄纸人直接甩入盆中:原本想留一线余地,给大家都留一线生机,看来……既然要做因果,那就做个死因果吧!

“二十,你鼻子流鼻血了!”因为距离比较近,所以老爷子借助月光看到二十正在淌血的鼻孔。

“没事,很快就好了!老爷子您站着不要动,这场法事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两位的身体……。”

“切!你也太小瞧老头子我了,虽然现在没有年轻时候那么多的体力,可如果是爬山路,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随便找几个半大的壮小伙子比爬山,能有一半人比我老头快,体力能有我老头子好,我就认个服字!不信你找人试试?”

“我信!我当然信,您老人家是老当益壮,怎么可能不相信?”二十笑着伸出拇指捧了一下老爷子:

这倒不是吹牛,二十还真亲眼见过很多棒小伙子走山路,竟然走不过背背篓裹小脚的老太太,虽然一开始人家走的不一定很快,可是往往在这些去旅游的人累的吐舌头休息的时候,人家已经不声不响的从你身边走过去了,这点不服不行!

跟老爷子唠唠几句磕,顺便捧的老爷子不停的说着年轻时候的丰功伟绩,至于鼻子中的血也早已经止住了,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二十向老爷子告罪一声,重新回到法坛前站定:

盆子中竖立的黄纸已经完全染成黑色,并且散发着一阵阵难闻的气味,至于盆中已经空空如也,所有液体基本上都已经被吸收完全——当然,那一个黑黑的如同被沥青裹住的纸人除外。

第一百六十二章 做法(下

二十从旁边取出一根棍子,将纸人挑出贴在黄表纸外面,小心翼翼的将法坛前面香火坛中的香灰一点点的取出,均匀的撒在黄纸外面,将竖立的黄表纸厚厚的撒上一层,然后用之前空白的三张黄表纸裹于外面,将纸卷放在另外一个盘中,作完这一切之后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稍微定了定神,二十重新点燃三根拇指粗的巨香插入香炉,将面前桌子上的空盘子和空盆都取放在一边,将阴阳镜和阴阳板放置于桌子正中,而红线卷则被其攥于手心。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二十轻轻的闭上眼睛,口中快速的念动法咒,手也随之飞快的结着法印,至于手中的红线随着法印也快速的结着图案,结出的图案仿佛有生命似的缠绕向裹卷着媒介物品的黄表纸,并随着二十仿佛暴风骤雨一样越来越快的咒语声越缠越紧,并最终在二十嘎然而止的咒语声中,将整个黄表纸从头到脚密密麻麻的缠绕了一层。

呼——!

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提起顶端的红线让其直立于阴阳板上,,同时将阴阳镜顶在顶端,双手放置于阴阳镜侧边,直到平心静气之后,才开始一边念动着咒语一边缓缓的转动着阴阳镜面,并越转越快。

阴阳镜仿佛是下坡推动的车子,竟然莫名其妙的越转越快,一开始还需要手推动,后来二十的手速已经跟不上阴阳镜的速度干脆离开了阴阳镜,到最后镜子更是如同开了最大转速的电风扇一样转的“呼呼”作响。

转到后来阴阳镜竟然如同一个风眼一样向四周吹着风,大风吹的周围所有的符纸“哗哗”作响——当然,这是其他人眼中的情形,而在二十和郭小果眼中,一道道比夜色更加黑暗的影子随着转动从黄表纸中窜出,窜入黑暗的夜空之中,同时有一道道的细线从不知名的地方钻入黄表纸之中——一头牵着不知名的地方,一头牵着黄表纸。

陈老爷子和老奶奶紧张的盯着转动的阴阳盘,直到鼻子中闻到一股臭鸡蛋一样的臭味的时候,立刻在第一时间扯下之前贴在身上的符——这是二十之前再三交代的,他们存在的价值就是在闻到臭鸡蛋味道之时揭开符,然后……然后就等着仪式结束。

随着他们揭掉掩盖气息的符,二十之前因为做法而逐渐布满灰气的脸正逐渐恢复血色,虽然气色恢复的非常缓慢,但毕竟是在逐渐恢复。

而这一切,二十都毫无察觉,他只是死死的盯着双手间转动的阴阳镜和黄表纸,口中毫不停歇的念动着咒语,时而不时的双手结下法印,朝着旋转的阴阳镜点去。

当二十在这边遥遥做法的时候,远在某个城市中的一些领导头头们,包括那些已经睡下的,以及那些还清醒的搞着夜生活的所有领导,突然发现自己这晚上突然吉星高照,变得幸运异常:

打牌的突然如同被赌神附体一样,连续不停的连连坐庄胡大牌;挑戏情人的突然发现情人突然变得柔情似水,而自己也突然变得雄风崛起,如同回到了少年时分,浑身上下精力充沛,战劲十足;正在冷战状态中的人突然发现母老虎改了性子,突然回心转意让自己体验了一把真男人的感觉,至于那些睡下的,都多多少少被一些电话给惊醒,然后收到一些幸运的消息……

除却其中的某位领导面露疑惑之色,掐着指头算着,最终抓了抓脑袋,摇着头露出一丝莫名其妙的疑惑神色,一边自嘲是自己多疑了一边继续投入到夜战的战场之外,没有一个人有任何的异样,所有的领导都突然觉得今晚是如此美妙的一个幸运夜,自己好运的春天仿佛突然降临了……

挑灯夜战的施工现场,也突然之间如有神助的变得无比顺利:原本白天有些毛病的机器突然之间毛病全无,变得要多顺手有多顺手;原本那些巨大的挡路石,也突然之间因为各种原因不再是难题,连之前因为各种原因不容易立到土中的奇怪柱子,竟然也顺利的砸入一根,而第二根也有顺利到位的架势,特别是当得到消息的老板专家宣布今天晚上工资加倍,每多立一根工资再翻双倍的时候,第二根也顺顺利利的砸入指定位置,伴随着柱子砸入的是所有工人专家的吼叫声——每个人都觉得今晚真是一个无比幸运的好日子啊!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觉得今晚是个幸运的好日子,比如看到二十惨样的所有人,都觉得今晚的二十,绝对是霉星高照。

做法总有结束的时候,二十的这场法事在那个阴阳镜旋转了快半个小时之后结束——整个阴阳盘不知道是因为最终旋转过快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最终化为一团火焰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烧成一堆灰,顺着气流反常的被吸附于黄表纸包裹的那些东西上,然后二十就宣布施法结束。

所有的灾难都是从施法结束之后开始的:先是走下法坛的二十因为搀扶跌到的老爷子而抢了一步,结果是老爷子没事,而他则因为脚下的法坛突然断裂一空而身子前倾——当然,会轻功的他是一个纵深,只是非常不幸的和突然崩断的贴符的丝线,以及跌落的架符的柱子来了一次亲密接触,最终难逃四肢着地的命运。

随后从后院到房间这一路上所有人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倒霉——特别是好好的茶碗到了他的手中竟然能裂成两半,洒其一身的热水,就更是让所有人彻底无语了!

所有人不由的都在怀疑一件事:这霉运咒到底是施展给那些人的,还是施展给二十自己的?

只有二十盯着裂开的碗,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在所有人怀疑他是不是被打击弄的神经错乱的时候突然大声宣布着:“今晚的作法成功了!哎呀!”

——一时激动,下巴脱臼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怒斥

当二十正在做法的时候,项思妃一行人刚刚停止了和对手杀的厮杀:

他们整整已经厮杀了半个晚上,从下午取得装备开始,一直持续厮杀到现在,铺天盖地的对手,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能力纷纷从不知名的地方攻出,各种阵法也层出不穷,若非四人都非泛泛之辈,估计早已经栽了!

不过现在的他们没栽也好不到哪去,因为他们之所以停止厮杀不是因为打赢了将所有敌人都干掉了,当然也不是他们打输了被人活捉了,只是因为他们之前踏入了一个明显的陷阱之中,被一个阵法给挪到了现在脚踏的地方,这个地方应该非常有名,最少在岛国的神话之中非常有名——黄泉比良坂!

你问他们怎么知道?就算没看到旁边那块堵路大石头上的字,没看到那些排着队的鬼,之前那些小矮子们发动阵势吼那么大声,只要耳朵没问题的人,应该都听的到!

而之所以一场好好的探路的事情会搞成现在这样,那是因为他们队伍中有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变数——苗玉凤的缘故!

原本项思妃是有计划的,按照她的本意,是大家伙悄悄潜入进去,先看看对手在搞什么鬼,然后再见机行事,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谁知道他们刚偷偷接近,苗玉凤就开始发疯一样的冲过去,用蛊虫外带毒术清理起用以警戒的那些忍者和阴影,这一举动的结果当然是打草惊蛇,使得原本的偷袭战直接变成了正面强攻战。

项思妃走到因为脱离了那些小矮子而逐渐恢复神智的苗玉凤面前,二话不说的直接给了她两个大嘴巴子,将其打坐在地。

若非苗玉凤神智有些问题,若非对方是二十的人,若非对方不是她的手下,,若非……她会直接伸手毙了对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给对方两个大嘴巴子!

她脑海之中突然闪现出什么时间偶尔听护国唠叨过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原本她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可就是在之前那场持续的血战之中,她真真切切的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对手虽然很强,可也并没有到强过自己心中的底线,如果按照她的打法,这场仗打到现在,他们的状态最少要比此刻好上几倍,再怎么着也绝对不可能像眼前这样凄惨!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丫头:十一全身上下基本上光秃秃的是因为眼前这丫头,天愚整个道袍千疮百孔,浑身上下数道致命伤是因为她,包括自己因为抵挡超强的攻击内脏隐隐作痛,也是因为她,自己一行人数次踏入明显的陷阱,包括这次最致命的陷阱还是因为她……

因为她,天愚的替死挡灾的符咒已经全部被使用完毕,十一的金刚护体也隐隐约约到了崩溃边缘,一行人除却能召唤父王和师叔们的几个符咒,其他的装备几乎消耗殆尽——包括她的鬼将也损失惨重,有些如果不能及时得到父王的救助,很可能从此就要魂飞魄散,彻底消失于天地之间!

而且她刚才试过,召唤父王的符咒被一股奇怪的力量隔绝从而导致无法召唤,这也意味着剩下的难关他们要完全依靠自身的力量来度过,而且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一行人……

项思妃真的非常生气:若是接下来的路,眼前这位苗玉凤小姑娘继续发疯的话,她真的要考虑是否真的能或者将一行人带出这个鬼地方了……一个搞不好,全军覆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这,绝不是她所想要的!

望着这个眼中的红丝逐渐褪去,捂着脸平静的望着自己的丫头,项思妃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不管你是真发疯还是假发疯,也不管你到底有多大的怨仇,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能否控制自己的情绪,控制自己不再做出之前那种事?”

望着将眼睛垂下斜盯着地面的苗玉凤,项思妃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之前你也看到了,因为你的缘故,十一硬生生的变成了活肉盾,不停的替你挡攻击,天愚救命用的替身符全部丢给了你,而我也成了你的护驾近卫,专门替你应付周围的突发状况,至于大大小小的陷阱什么的,你就更是无视的踩了无数个,也包括现在这个不知道能否出去的大陷阱,我也不瞒你,如果你连自己的神智也控制不了,为了其他人的安全,我决定放弃你,因为你的存在,会连累所有的人!”

仿佛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项思妃继续打击着苗玉凤:“说老实话,一个连自己神智都控制不了的人,我觉得还是彻底打消报仇之类的念头,说实话,就你这样,这辈子估计是没希望了…….”

“你!”虽然记忆缺失,可是报仇这想法明显是苗玉凤的底线,而项思妃这句话明显是触动了她的底线,若非她已经恢复理智,估计已经出手打上了。

虽然有点于心不忍,可项思妃知道,尽管她不愿意,可如果不骂醒这个丫头,让她能够在面对那些敌人的时候保持一定的清醒意识,那她真的要放弃对方了,否则自己一行人真的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她自己倒是不一定有事,可是十一的金刚护体毕竟没有修到不坏永存的最高境界,天愚的符咒也基本上丢完了,也不是九命猫可以一次次的死下去,要是再让玉凤这丫头这样搞下去,大家真有栽在这里的危险,当然,如果有一丝可能,她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天真可爱的孩子的!

“我什么我?你自己动动脑袋瓜子好好回忆一下,之前若不是我们拼命守护着你,你早就没命了,命都没有了还说什么报仇,你这是报仇还是抢着送命?自己想死不要紧,别连累了大家伙,害得所有人都陪你一道送死!”

“我,我不需要——!”

“不需要我们帮忙是不是?不需要我们救是不是?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谁想救你,一个只知道莽撞的送死的丫头而已,说实话,如果你不是叫苗玉凤,如果不是和二十有那么一丝联系,我们还真没有一个人愿意救你,就你这样子,死了绝对不亏,报仇嘛?拼死一个算一个,拼死俩还赚一个呢?反正啥时候拼死啥时候了结,两眼一闭多省事,至于剩下的仇人谁爱报谁报,谁愿意管谁管,该拼的我拼了,该做的我做了,反正我杀的痛快了,也把这条贱命给拼掉了,人都死了其他的都跟我没有关系了,是不是?至于剩下的仇人嘛?人都死了,爱咋的咋的,对不对?”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死者

“打住,我话放在这里了,我也不管你什么意思,不管你是真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也好,还是一时冲动也罢,我只问一句话,接下来的战斗你能否做到令行禁止服从命令?能你就继续跟着我,不能就请你离开,是死是活跟我们没有关系,至于二十那里,如果能活着回去,我负责解释,你之前也听天愚说过,这个叫什么黄泉比什么的地方,是地狱和人间的一个什么通道,属于人家的地盘,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要是你控制不住自己继续莽撞的话,那后果你应该很清楚,所有人都会被你害死的,所以……想好了再回答我!”

教训完苗玉凤,项思妃扭头望着天愚:“你所画的符咒能顶多久?”

在踏入这里的第一时间,天愚便空手画了数道符咒,凭空打在所有人的身上,这才使得因为自己一行人的出现,有些混乱的那些亡灵们回复正常的呆滞状态,虽然有一部分仍然不死心的在附近转悠,可是只要天愚的符咒效果没有消失,项思妃一行人在这些亡者的眼中就是隐身人,要不是天愚的及时反应,现在大家估计都陪着这些发疯的亡者上演全武行了。

“支持不了多久,毕竟是凭空画的符咒,不过我可以随时补充!”天愚盘坐在地上,依然保持着打坐的姿势:“我所担心的不是这,而是对方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将我们传到这里让我们好好休整一番,他们应该清楚,这黄泉路虽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走的,可也奈何不得我们,我怕的是他们的后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赶快打坐恢复吧!先前是因为他们准备不足,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我想接下来应该是一场硬仗,还有,接下来你们两个不要再守护玉凤了,她发疯我们不能跟着发疯,否则我们谁也活不了,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那二十那里?”

“二十那里我去解释,不要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单说你们各自的身份和使命,就容不得大家再这样发疯下去,要是,那是什么?”项思妃说到一半,却突然发现远方有个奇怪的大家伙无声无息的快速接近着。

十一和天愚顺着项思妃的目光望去,然后双眼呆滞的盯着一辆从不知名的地方无声无息的驶过来的一辆旧式火车——确实是一辆火车!

“那是——火车?地狱之中也有火车?”项思妃皱起眉头,疑惑的回头看着天愚。

“我不知道,说老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在地狱之中看到这玩意!”天愚摇着头,同时抓了抓脑袋:地狱之中也有火车?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见!

无轨的火车在距离众人数里的地方停下,然后源源不断的人从车上下来——或三人一群,或五人一伙,竟然拿着手电筒和探照灯一类的东西四散着人挨人的四处照着什么,甚至还有数人挑着一面面膏药旗,骑着那熟悉的带斗的摩托。

“你大爷的,军国亡魂?那个王八蛋竟然护了这么一大批的漏网之鱼,阎罗王他们在搞什么鬼?”原本天愚就在疑惑这群从火车上下来的家伙的服装为什么如此熟悉,一看到这熟悉的带斗摩托和膏药旗,对于这群人的身份他一下子全明白过来了:是那些当年侵略的帝国亡魂?可问题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滞留这些亡魂,令其不去接受审判投胎转世,而是以亡者的身份滞留于这里,而且看架势发展的还不是一般的可以!

“不是亡魂!”一直沉默着的十一突然插话到,他的脸色也难看异常:“是不死者!”

——不死者,被执念所驱使不肯安息的亡者,他们既非生者,又不肯接受承认死亡,所以只能游荡于死界的边缘的一种存在。

按照二十的说法,这些家伙都是一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家伙,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却因为过于执着,很多东西都放不下,所以坚持不肯下地府去报道,而且因为过于羡慕生者的存在,最后因为妒忌而心理变得扭曲,变得特别痛恨生者,一般情况下都是邪恶的存在!

“不死者?”天愚凝神望去,眉毛不由的皱了起来:

相比较亡魂而言,不死者要难对付的多,毕竟亡魂只是一个念的集合而已,如果把亡魂的念比作木头的话,不死者的念就是铁疙瘩一块,这些不肯承认自己已经死亡的家伙,最执着的念头除了生前各种各样的执念之外,就是我是不会死的这一个念头,因为过于执着,所以原本一张就可以消灭一个亡魂的符咒,有十个也未必真的消灭掉一个不死者,特别是在这种亡者的世界之中,符咒等力量更是削弱了数倍,而亡者的力量被加强的又不是一星半点的,一加一减,事情会更加难办!

“现……现在怎么办?他们快过来了!”苗玉凤手松了紧,紧了松,身子仿佛挣扎着在前倾和后仰之间来回摆动着,最终还是咬着牙关问到:虽然记忆没了,可她又不是个傻瓜,在一番挣扎之后,她最终选择了服从命令!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军国不死者将手电筒、探照灯走夜路一样的左右照着,天愚不由的碰了碰身边的十一:“你觉得那些探照灯是否可以看破我的符咒,要不然他们干嘛吃饱了没事干左照右照的?”

“我也不知道,之前我虽然碰到,也度化过不死者,可那些都是因为某种执念而留于人间的,基本上都是单身出行,顶多有三五个在一起的,像眼前这些,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过!”

“那好办,试试不就知道了!”

说做就做,天愚直接从道袍上撕下来一个长条,咬破中指在上面画了一个符咒,然后再其反面画上一个遮掩气息的掩息符,念动咒语将其化为另外一个自己,朝着那些打探照灯的家伙们冲去——因为质材等原因,这简陋的符咒估计存在不了多长时间,不过探路倒是够了!

果然,当一个探照灯打在幻化的天愚身上的时候,所有的膏药兵都和捅了巢穴的马蜂窝一样,蜂拥着朝幻化的天愚冲去,同时其掂在手中的枪仿佛不要命一样朝着假人的方向开火。

“啊!”正在掐符念咒的天愚突然啊的惨叫了一声。

“怎么了?天愚?”

“灵魂攻击!是掺杂了信仰之力的灵魂攻击!”天愚的脸色突然变的非常难看,同时立刻喝止住正在往外面放鬼将的项思妃:“公主,赶快收起鬼将,他们的子弹可以攻击灵魂,会对任何的灵魂体造成损害,就如同十一的降魔咒,正是所有灵魂体的克星!”

“灵魂体克星?”项思妃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回收着鬼将:“你没事吧?”

“没事,大家小心点,他们的子弹可以直接对灵魂造成伤害,我太阳他奶奶的,到底是哪个家伙想出的主意,竟然将信仰之力掺杂在枪里面。”天愚只觉得身上一阵酸痛,刚才他为了加强符人的灵活,将一律神念寄托于符人身上,谁知道竟然被对方一阵乱枪给打了,而且是针对灵魂攻击的信仰之力,差点让他的那丝神念直接化为乌有。

“你们先在这里呆着,我先去探探他们到底有多厉害!”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些家伙们用的是什么武器,可是项思妃并不认为对方能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专们伤害灵魂的?那也要能打中她才行,而且她还真想试试,这些家伙们手中的东西到底有多厉害,是否真的能对她造成什么冲击!

“等一下!”天愚拉到项思妃,然后用刚咬破的中指在其身上画楼一道灵符:“小心点,别跑到那些灯的范围之内了!”

“放心,这些死不死活不活的东西,伤不得我的,你们赶快抓紧时间恢复,我想他们的手段应该不止是这些,多恢复一点,就多一分保障!”召唤出父王的大戟,项思妃的眼中全是怒火:

因为苗玉凤的缘故,之前的那场恶仗打的太窝囊了,不该受伤的受伤了,不该消耗的消耗量,甚至连不该挨的打也挨了,包括连父王的亲兵和骁骑军,竟然也出现了大面积的伤亡,因为之前的不痛快,她的心中正憋闷着一肚子的火,现在……不管这些东西是死人还是活人,既然是敌人,那就先让她消消火吧!

手持大戟的项思妃,无声无息的俯身冲向那些正如被捅了巢穴的马蜂一样,正四处出击放枪的不死者,一个闪身直接闪到一群亡者身后,然后挥动大戟将这群家伙们变成一堆的零件,然后又是一个闪身,再次将旁边的一组化为一堆零件。

虽然有着天愚遮掩气息的符咒的掩护,那些亡者们根本就看不到项思妃,可是他们之间仿佛有着一层无形的联系,在项思妃将第三群人化为零件的时候,所有的不死者都仿佛闻到腥臭味的苍蝇一样聚集过来,朝着这个位置集中的放着枪。

第一百六十五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开始项思妃还躲避着,要不然就是用大戟将子弹挡开,可是这漫天的子弹毕竟太多了,在尝试着挨了一发之后,项思妃发现这些子弹除了能对自己造成一定轻微的疼痛之外,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之后,她就开始逐渐的发力了,发力的项思妃就如同一个人形暴龙一样,不躲不闪的手持大戟专门向着人——错了!不死者多的地方冲去,然后大戟过处一片头飞脚断身子四散,虽然子弹没啥伤害,不过她也没有受虐的倾向,所以她的速度越来越快,逐渐的拉出一道残影,所以在其周围枪声虽然不断,只是所击中的基本上都是残影。

“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不用灯也能看到公主?”见到对方竟然能够准确的攻击向项思妃,远处的天愚不由的皱起眉头:难道是他之前的猜测有些失误?对方探测隐形的不是灯而是其他?

想不通的天愚念动咒语在眼前一划,然后再向项思妃身边望去,终于在其细心的观察下,被他发现了原因:“公主,打掉他们的膏药旗,旗子!打掉旗子!”

——那几面膏药旗明显被人加持了法术,在其天眼的注视中,几面膏药旗遥相呼应,明显布置出一个什么阵法,虽然不知道是否真的是旗子破裂他的掩息符,可是打掉旗子破阵总不会错!

天愚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被打掉旗子之后,那些不死者的枪明显乱了,仿佛瞎子一样的四处放着枪,这一下项思妃的压力迅速的减轻着,当压力减轻了,项思妃又活动开了手脚,那憋了一肚子火的她还不彻底的爆发?

项思妃发威起来到底有多强,之前没有人惹动过,不知道,不过现在十一和天愚知道了——非常强,无法形容的强!

本来这些鬼子兵擅长的就不是近战,他们的最大倚仗也就是不死之身死缠烂打——一个永远不知道疲倦而且打不死的对手,估计是天底下所有人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之一!以及可以直接攻击灵魂的经过祭奠加持的子弹等,只是以往他们用来磨死对手的最大的倚仗,在此刻却却被项思妃完克:

不死者所谓的不死之身在项思妃的大戟面前完全就是一个笑话,思妃的大戟得自其父王,就连鬼神挨到一下也别想讨得好处,更不要说这些自欺欺人的不死者,不死?笑话!被大戟斩中,连神都有可能会陨落,更何况这些小小的不死者?这些不死者所倚仗的不死之身,一个个在斩过之后,很快就变成一堆腐臭的烂肉并且化为飞灰。至于那些可以攻击灵魂的子弹,对于项思妃来说就更是挠痒一般,千年的修炼岂是这些小小的子弹所能撼动的?

这些不死者所倚仗的两样都被项思妃所完美的克制,那他们不悲剧谁悲剧?

杀的兴起的项思妃仿佛要将之前所有的闷气出在这些杂碎的身上,速度如驰如电,连十一和天愚也有些捕捉不到她的身影,只看到漫天飞散的残肢断腿,其所过之处如同炸药崩裂一样,四散的尸体部件如同高速汽艇划过水面一样向着四周冲起高高的零件巨浪——包括那些不知道由什么构成的三轮摩托,所有的东西都在项思妃的打击之下变成渣渣,甚至连阻挡一下她的攻击速度也没有做到。

“啪!”随着一声巨响,一个奇怪的法器在一双青筋暴露的手中化为碎片,手的主人双眼通红的将身边一个身着阴阳师袍的阴阳师抓了过来:“为什么被她杀死的勇士们,都化成灰灰而不是复活了继续为帝国战斗?为什么连鬼神都可以杀死的子弹,竟然没有取得任何的成效?为什么?为什么?”

——在他们眼前悬浮的一面镜子中,正上演着项思妃横扫千军的一幕,当然,在画面上并没有显示出项思妃的身影,只看到从火车上冲下的兵士化为碎片的场景。

周围一大群人在此人的呵斥下全部哆嗦着跪倒在地,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应声。

男子红着眼睛将手中的阴阳师甩在一边,如同一个赌输了急红眼的赌徒一样,沙哑着声音吼道:“杀了他们,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杀掉他们!杀!杀!”

不能怪他如此的疯狂,如果知道镜子中的两男两女到底做了什么,也就不难理解他这种疯狂的心情了:

苗玉凤的横冲直撞虽然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准备,可老话说的是有一利必有一弊,反之亦然,有一弊也必有一利,她的这一冲动,让项思妃一行人做到了一件事——最大程度的杀伤对手!

苗玉凤就如同一个特大号的火炬,吸引着所有的“飞蛾”过来扑火:

外面警戒的大多数都是拥有者各种异能障眼法的忍者和异能者,甚至部分鬼魅,得到有人入侵消息的他们纷纷向着项思妃一行人冲了过来,天上、地下、水中、树里,一个个或光明正大的、或偷偷摸摸的、甚至隐着身将自己和黑暗融为一体的,如同被捅了巢穴的马蜂一样,铺天盖地的向着项思妃四人冲过来。

只可惜人多有时候并不代表什么,就如同兔子再多也吓不动狼一样,有着各种异蛊傍身的苗玉凤,最不怕的就是人海战术,特别是这些本身实力不强、可是花样多多拥有着各种能力的忍者,他们这些花招用在其他地方也许成效显著,只可惜碰上苗玉凤这个克星。

各种各样的蛊和毒,早在冲锋的时候已经在其周围布下了一层天罗地网,不管是隐身的还是钻树打地洞的,只要接近项思妃一行人,都纷纷中招,不是死于毒下就是死于各种蛊下,反正死法千奇百怪,各种各样的都有。

至于他们打出的忍者镖、丢出的咒术卷轴、以及扑上来的各类小鬼等等,面对着项思妃、十一和天愚联合构建的防线,就更是如同碰石头的鸡蛋——而且碰的还是金刚石!丢过来的东西往往会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重新投入原主人的怀抱。

项思妃一行人冲锋的速度很快,当洞中的指挥者发现事情有些不对的时候,外面警戒的忍者已经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跑的慢的小猫两三只。

也许确实是老天企图借助苗玉凤的手收拾这群“外来户”,这一个不是失误的失误本身就已经让其损失不少,只是相比较第二个不是失误的失误,这一个失误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准确的说这两个不是失误的失误,根本就不是布阵之人的错,任谁布置,估计都会让忍者这些擅长躲藏的人配合毒物和小鬼在最外面担任警戒,而在洞口则用毒和蛊布下天罗地网,利用各种各样的蛊封锁整个洞口,只留下特定的路线给自己人通行,这种布置面对任何一个人都是无懈可击的布置,之所以连续出现两个不算是失误的失误,是因为他们的对手的能力实在有些让人无语——控蛊!

当苗玉凤踏入洞口的时候,感受到周围密密麻麻各种各样蛊存在的她只做了一件事:放开神识,将蛊体的威压放出,并用一种特异的节奏发出一阵高低起伏不断的声音,同时将一股意念散发向所有的蛊,然后……然后从洞口到洞中所有的蛊都造反了!

这些被小矮子们用各种秘法催生出来的蛊,不同于蛊洞里面的活了数十上百年的老蛊,它们没有什么大智慧,真算起来智力顶多和一些刚出生的婴儿相仿,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意识,能感觉到饥饿,能粗糙的了解养蛊人的某种意思,它们的一切行动都是出于本能,所以当苗玉凤的威压划破天际,蕴含着特异讯息的意念冲击向这些小东西的时候,就仿佛一种天生老鼠怕猫的本能使得它们紧缩着身体,当苗玉凤展现出自己所得的蛊的能力的时候,这些蛊就服从了本能,彻底的造反了——其实也不能说是造反,因为毕竟它们从来都没有向谁宣誓什么!

原本为了洞中某种仪式的顺利进行,保险起见特意拼命催发壮大的蛊群,此刻却成了所有人索命的绞索,所有的蛊虫发疯了似的先是对身边的控蛊人下口,然后仿佛决堤的洪水一样,蜂拥着突破那些药物构成的防蛊措施,冲进洞中见人就扑。

因为事情来的太突然,谁也没有想到这些抵挡消灭入侵者的蛊虫,竟然突然变成对方的帮凶,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至于说有什么心理准备、提前的防护措施就更是扯淡,蛊虫不是人,并不是说让你喊几句:我们是自己人,你们的敌人是外面入侵者,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它们就立刻醒悟过来重新回到自己的战线。

这些都是几天时间利用当初消灭浴血湾的时候剩余的蛊种繁育的,当初为了消灭浴血湾中的对手,它们特意根据内奸发过来的情报,利用数十年的时间培育出远比浴血湾中的蛊虫更凶狠数倍的蛊虫,这些蛊虫凶狠善斗、残暴无比,而且对很多针对蛊虫的药物有着强抵抗,在浴血湾的战斗中立下了汗马功劳,操蛊人为此个个得到了奖赏,只是当它们突然“叛变投敌”的时候,所有得到命令阻拦的控蛊人才发现,当初把这些蛊虫培育的也太完美了一点,当其发疯的时候,当初所设想的那些反制措施竟然是如此的无力。

谁也没有想到,当初费尽心机培育出来的蛊虫竟然会成为自己索命的绞索,当初培育时的变异出来的那些优点,那些经过千筛万选才选定的培育方向,那些恶毒的特殊能力,竟然也有落在自己头上的那一天,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第一百六十六章 想法

不管算不算自作自受,也不管那些研究出这些蛊的人是否在此刻把肠子都悔青了,这些或蹦或跳或爬的蛊虫只是四散着突入洞中,扑向所见到的每一个生命体,将那些措手不及的人包围、吞噬

——鬼忍、兽忍、阴阳师、修行者,包括那些召唤出来的各种鬼,这些存在如果换个环境,也许完全可以做到以一挡百,甚至在某种特殊的场合之中,他们也许数人配合就可以将敌人牢牢挡住,让对手寸步难行甚至团灭,可是面对着小的比蚊子还小,大的比拳头还大的蛊虫,就和逼迫鸭子上树打鸣、鸡子下水游泳一样,再大的本事面对这些东西,都变得没有一无是处,虽然也砍碎杀伤了一部分的蛊虫,可架不起对方数量的优势,纷纷惨遭蛊虫的毒口,而且因为当初为了不留后患赋予了一些蛊虫吞噬灵魂的能力最后连鬼也没得做。

利用与自己合体蛊的特性,将对手所有的蛊收归己用的苗玉凤,并没有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反叛的蛊虫清理完这不知名的大洞,而是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俯身投入洞中,根据刚才反馈过来的某些信息,对着人数最密集的地方冲去,项思妃和天愚三人则寸步不离的紧随其后。

接下来就是苗玉凤被项思妃打巴掌的原因:急于复仇的她就如同疯子一般,疯狂的向着人多的地方冲锋厮杀,而且先前追杀那些叛徒时候的奇异能力在此刻又显露出来,不管对手躲在什么地方,她都是直线冲锋,有陷阱踏陷阱,有阵法闯阵法,甚至连一些挡在路上的不知名的阵法也横淌而过,无视一切险阻的直接杀过去,然后清理完一个区域再冲向下一个人数比较集中的地方。

因为无视陷阱、无视阵法,所以四人的行动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阻力,有数次若非天愚使用替身之法和移行换位之法,苗玉凤早已经死在阵法之中,当然,这还不包括十一和项思妃用身体体她挡的明枪暗箭,说老实话,如果对方不用阵法将他们四人传送走,估计再过半个小时,四人虽然不一定出现亡者,可是重伤者是一定会出现的。

疯狂发泄一番的男子终于勉强恢复了理智,他轻轻拍了拍手,声音回复到那种波澜不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语气:“我们的布置被他们破坏了多少?阵法还需要多久才能够启动?”

——他没有问伤亡情况,因为不敢问,项思妃只看到自己的消耗,可是她忘记了,她们每一次的消耗都是伴随着对手的大量死亡而出现的!

跪伏在地上的几个管事之人面面相觑,许久,才有一个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启禀大人,阵……阵法被破坏大半,短时间内无法启动!”

这还是他有所隐瞒,实际情况比他说的还要严重的多:为了防止人破坏,当初他们的阵法分为明暗两部分,甚至将一部分阵法隐藏在某些明面的陷阱之中,可谁知道对方之中竟然有特别厉害的阵法高人,不但将明面上的阵法破坏,甚至连部分备用的陷阱中的备用阵法也破坏殆尽——他如果知道之所以如此明显的陷阱被踏入被破坏,是因为一个女孩发疯的缘故,而不是什么阵法高人看出,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什么?”刚刚恢复理智的男子再次暴走,直接将回话之人从地上抓起来,死死的盯着:“无法启动?明阵被破坏了,那备用的暗阵呢?当初你们信誓旦旦的保证这种明暗结合的阵法万无一失,这种时候你竟然告诉我无法启动?”

“大人饶命啊!”被抓之人知道如果自己不立刻解释的话,估计这条小命就没有了,立刻大喊道:“我们的几个外围阵点被破坏殆尽,布阵的勇士和护阵之人全部玉碎,而且这些疯子无视我们的连环阵法,用最残暴的方式破除了我们隐藏在陷阱之中的暗阵的连接点,现在不但布阵的人手严重不足,连接点无法提供链接,所以……根本无法启动大阵!”

“巴嘎!”男子将手中的人使劲向前一推,同时用脚使劲的踹向跪着的所有人:“被破坏了不会去修,不会重建阵图,还用我教你们吗?巴嘎!巴嘎!”

“大人!没有主持阵法的大师啊!”被其丢出的人趴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之前的那一场偷袭,我们外围正在主持阵法的阵法大师全部玉碎,而刚才的那一战,大人身边的阵师也损失大半!而且阵法周围

——因为之前苗玉凤的

“巴嘎!巴嘎!”男子使劲的踹着,吼着:这次主持阵法是他主动在土肥/原一犬大哥面前争取的,原本以为这是一次露脸的机会,可现在看来这很可能是一根自己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索命绳子……虽然自己是他的表弟,可如果这件事情搞砸了,大哥也许看在同为一个姓氏的面子上不追究他折损这么多人的事,可是若是人死了事情还办砸了,那……

“土肥/原大人,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男子身边的某个大阵随着一阵闪动,阵法中走出一位手持纸扇,比女子还美的男子笑着轻声问道——不是安倍御山又是何人?

“安倍大人!安倍大人救命啊!”男子一看到安倍御山,立刻像看到救命菩萨一样扑了过去,却被安倍御山纸扇轻轻一挥,再也近不得对方身边:“大人还是站在那里说话吧,我不是很习惯于有人靠的太近!”

男子不敢懈怠,将事情挑拣重点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安倍御山:对方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对方手中的阴阳师们绝对有能力重新启动大阵,只要对方愿意帮他,那这件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否则……他就等着被表哥大人点天灯下死界吧!

他没有发现,当听他形容出四人的面貌的时候,安倍御山的眼睛已经亮的可以当电灯泡了:

竟然是那个可以召唤出最强大式神的男女中的一个!老天太厚待他了,说实话,自从前几天在拦截的路上见到那个强大的式神,他就一直在寻找打探对方的来历,一个仅凭气势就可以击退安倍家历代供奉式神的鬼男子式神,一个竟然可以让安倍家老祖宗的式神也低头的白狐式神,天底下为什么有这种强大的存在?而且还被他所撞见?

他已经朝思暮想的失眠了数天:从见到那两位存在的那刻起,他就如同恶狼看到了肥羊,色狼看到了红果果的某位梦中完美女神,格格巫见到了蓝精灵,灰太狼看见了喜洋洋,苍天啊!大地啊!你怎么能让他见到那么完美的式神存在,那沧桑的眼神、那威武的姿态、那霸气、那一举一动每天都在他的脑海之中缠绕着,这种无敌的存在,为什么不是他所拥有的呢!要是这是他所拥有的,那安倍家族……

他和妹妹也为了这只见过一面的式神而各分东西,双方用自己的手段来寻找这些人,原本数日的无果使得他已经有些灰心丧气了,谁想到天无绝人之路,竟然让他在这里看到了其中的一个召唤其存在的人,他那颗已经降温的心“唰”的一下子重新变得滚烫火热,双眼痴迷的望着眼前的镜子,至于身边的这位“苍蝇”后面唠叨了些什么,他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这就是天意!这一定是老天给我的机会!安倍御山最近几天满脑子都是那个威武神鬼的样子,当其看到曾经召唤出鬼神的人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完全可以说是有种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任何人都可以想象得到他到底是什么心情了!

留下他们,一定要留下他们,虽然他并不清楚为什么多了个女的,可是这并不妨碍他的思考:只有将这些人留下,他才能有机会慢慢的拷问出那个鬼神的存在,才能想办法将那个存在变成自己的式神!

可是他也清楚一件事,那些人所拥有的能力绝非一般人所能控制的,那……到底有什么办法即可以留下所有人,又不损失什么?当然,那个地方也必须像地狱一样可以隔绝召唤,否则一旦被对方召唤出那个勇猛无敌的式神,那他真想不出来到底有谁可以阻止得了那个猛神的发威!

“安倍兄弟!安倍大人!这一次无论如何你也要帮帮我!否则我一定会被大哥点天灯的,就算死后也会被他打入死界的!只要你帮我度过这次难关,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一定会满足你的!求求你了,安倍大人!”

安倍御山一回过神,就看到土肥/原本知道什么时候抱着自己的大腿痛哭流涕的吼叫着,正想踹开对方的他突然脑子中亮光一闪:死界?对了,有办法了!

土肥/原家族之所以成为所有本国异能界的掌舵人之一,就是因为他们拥有了和本国气运相连的天地人小三界的一部分钥匙,能够打开一部分天地人小三界的入口,让其为己所用。

天地人小三界当然不可能是真正的三界,只不过是天界天国、人界黄道乐土、地界死界三个小世界,这是整个帝国传承的根本,是当初所有先辈之所以愿意为天皇陛下效命,宁可玉碎也不愿偷生的根本原因——玉碎的可以荣升天国和人间黄道乐土,苟且偷生的会在死界永受各种折磨!

第一百六十七章 说服

因为当年土肥/原先辈运用出色的外交手段完成了各种潜伏任务,并取得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功绩,所以深得当时的天皇陛下的信任,特别是在其建立了奴属于天皇陛下的满洲帝国的时候,为了镇压当时天国的气运,被天皇陛下赐于了代代相传的天地人三界,虽然后来被收回,可是一个通往三界的通道还是作为奖赏被特意留给了土肥/原家族。

就像眼前的帝国军列以及被粉碎的士兵,就都是当年战死杀场玉碎的忠魂,是黄道乐土中的守护者,当然,死界和黄道乐土虽然强大,可看眼前这架势不一定能阻止对方,可是天国呢?天国一定可以,因为天国据说是真正的神的国度,是用当年大神遗留下来的东西建造的,在天国之中,没有人会死,所有人都会永生不灭,而且……可以将其投放入那个地方,然后……

当然,安倍御山不会直接告诉别人说我要想要让你做什么,作为安倍家族的未来掌门人,若是自己主动提出让人做某事,会被人耻笑的,要做也要让别人主动提出求自己……这才符合一个谋士的身份。

打定主意的安倍御山重新恢复了那种天塌不惊的状态,他用扇子轻轻的点起来眼前的男子:“大人,您也知道,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这……恐怕……”

“安倍大人!安倍大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也知道,这次行动不容有失,如果你不帮助我,那我可就真的死定量,安倍大人!安倍——!”男子几次三番的想扑在安倍御山的身上求救,却屡屡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止,甚至连跪下求人都做不到。

“大人,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我真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要不你等我把其他的事情做完?”安倍御山摆出一副我真的非常为难的样子。

“安倍大人!安倍兄弟!安倍大哥!安倍大爷!只要你帮我度过这次难关,我保证以后有什么事全听你的,你要什么给什么,要——!”

“大人,在你眼中安倍御山难道就是这种图人回报的人?”

“不!不!不!安倍大人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好了,大人的意思安倍明白,既然大人说到这份上,御山若是再推辞,那就是我见死不救了,这个忙我帮了!”

“谢谢!谢谢!谢谢御山君,你真是——!”

“等一下,虽然我答应了,可是——!”

“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一定办到!”

“不!不!大人误会了,我什么要求也没有,只是想提醒大人两件事,如果这两件事情大人没有做好,估计我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了!”

“您请说!”

“您要知道,我手中的每一个阴阳师都是帝国的人才,折损不起的!”

“我知道!我知道,放心,我保证他们的安全!”

“那就要看你是如何做的了,接下来的两件事就是关于我的人的安全的,若是你做不到,那么请恕我无能为力了!”

“您说!您尽管开口,我一定做到!”

“第一件事,清理洞中的蛊虫,我不管您用什么方法清理,反正蛊虫一刻没有清理干净,我的人一刻不会出现,因为我可不想我的人正在布阵的时候,被那些小虫子夺取生命!”

“那是一定的,我马上派人清理!马上派人!”男子一边陪着笑一边扭头,仿佛变脸一样立刻由笑脸变成恶狠狠的怒脸:“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派人清理,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看着那些唯唯诺诺的手下迅速的离开,男子再次转过脸的时候,已经再次恢复了笑脸:“您请说第二件事?”

“第二,就是这些人!”安倍御山点着眼前的镜子:“恭喜大人!您也许还不清楚,您已经在无意之中作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就是将这些人传说到死界,否则我恐怕就无法和大人站在这里说话了!”

“安倍兄说笑了,他们虽然非常的厉害,不过也只是因为我暂时没有腾出时间的缘故,一旦被我腾出手来,他们也只是土鸡瓦狗一般!”

“不!不!不!我并没有说笑,也并不是小瞧大人,不要说大人您,就算您我联合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安倍兄谦虚了,谁不知道安倍兄的实力,他们再厉害,难道还能超越安倍兄?说笑了!说笑了!”

“我?不瞒大人,若是他们没有动用底牌,我还有一搏之力,一旦他们动用最大的倚仗,那兄弟我也只能是有多远躲多远去了,所以我的第二件事就是,请大人想办法限制住他们的行动,否则我只能躲开了!我是认真的!”安倍御山一脸严肃的盯望着男子。

“限制他们的行动?难道将他们流放与死界还不算?”男子看到安倍御山不像是开玩笑,于是疑惑的问道。

安倍御山摇着头:“大人太小瞧他们了,你应该注意到,他们之中也有一个擅长法术之辈,不怕大人笑话,御山曾经派人与其交手,结果大败而归,所以那个人的法术应该不在本人之下,死界虽然可以消磨大多数人的生命,可我说并不一定会要得御山的性命,大人信否?”

“我当然相信,谁不知道安倍家族御神使鬼,行走阴阳两界,这种地方如何难的了御山兄!”

“那同样,也难不住眼前这些人,甚至我还怀疑一件事,就是这些人也许有能力重新打开阵法回到这里!”

“这不可能,死界岂是人随随便便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男子吓了一大跳,立刻吼了起来。

“大人,你之前可曾听到谁斩杀过帝国黄道乐土中的死灵勇士?帝国的战士每一个都拥有着不死之身,拥有着可以击伤鬼神的武器,不管什么样的敌人,只要出动帝国的勇士们,就算耗也会将对方活活耗死,可是你看这镜子中的情形,被斩杀的勇士们哪一个重新复活?连不死之身也被破除,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

“我的第二个条件就是:限制他们的行动,如果你不能限制他们的行动,保证在我的人为你工作的时候,不会被他们偷袭掉,我是不会派人过来的,而且你要赶快,因为我怀疑他们拥有着能传回到这里的方法,一旦被他们寻路回来,那我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

“这,应该不会吧?”

“不会?看来大人还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之前我和妹妹亲自出手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过了,至于结果那你应该也清楚,我的时间有限,若是您不尽快的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隐患,那我可要先走一步了!”

“别!别!我信!安倍兄的话我当然相信,我这不是正在想吗?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您稍等一下!少安毋躁!”

“我先提醒一下大人,他们手中拥有一个能召唤出式神的东西,而且这个式神的威力你也一定听说过,我只能告诉你,一旦他们召唤出此物,连我安倍家的式神,也阻拦不了,所以你要将他们限制的地方,不能是这个世界,必须是一个可隔绝召唤的地方,而且他们的实力你也看到了,连拥有不死之身的天皇勇士也挡不住他们的武器,经不起他们的攻击,这个地方还必须足够的坚固,里面的存在至少要远远超出天皇勇士这一级别,否则——!”

“这天底下哪有这种地方?”

“没有吗?那我就告辞了!虽然我非常想帮助大人,可是我也不能拿我阴阳道弟子的性命做赌注,所以——!”

“别!别!我在想,我在想!有了,我想到了,有一个地方非常符合您所说的,对,即能隔绝召唤,也足够坚固,里面的存在也远非天皇勇士可以相比!”

“那太好了,是哪里?”

“是——!”男子迟疑了:“是极乐天国!”

“那就赶快将他们移进去啊!”

“不行!”男子使劲的摇着头:“不瞒安倍兄,极乐天国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开启的,每次开启的代价实在太大了,而且只拥有数次开启寻求帮助的机会,所以每一次的机会都是非常宝贵的!”

“难道比大人的性命还宝贵?”

“这——,我们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我当然是没有关系,顶多在这些人寻到回来的路之前多陪陪大人,可是大人,你的时间可真不多了,希望你能尽快的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我听说这差事是大人亲自拦下来的,希望你不要耽误了你兄长大人的事情,否则——!”

安倍御山的话一下子让男子脸上变的刷白,他立刻从脖子上拉下一个刻着反“卍”字符号的项链,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扭头看着杀入车厢内的某个无影之人,心中不由的一动:进入车厢了?这样看来,这一切岂不都是天意?

——原本他还有些犹豫,可是当其看到杀入车厢中的无影人的时候,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就像之前安倍御山说的,难道这一个所谓的机会比他的性命更重要?而且看情况分明是老天让其使用这次机会啊,要知道,虽然他可以开启极乐天国的通道,可是也必须有媒介带人进入,可恰好鬼列车就是一个可以自由通往天国、黄道乐土和死界的工具,对方又恰好登上了鬼列车,这岂非是所谓的天意?

第一百六十八章 色欲天

极乐天国

金玉为台、珍宝筑楼、肉林酒池、丝竹之声悦耳无比,斗大的荷花满地开,左边黄金珠宝、各种奇珍异玩堆积如山,右手边无数飞天之女来来回回的托着托盘穿梭不停,远处笑声不断,靡音不断,欢笑声呻吟声交织成一曲欢歌,前方酒香、肉香扑鼻而来,直让人胃口大开,旁边还有一片结满奇珍异果的园林和飞奔着各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野兽之园,后面仿佛神国一样躺卧着各种佛陀、天神……

“这是什么地方?”项思妃警戒着瞄着这个仿佛仙境一样的地方,扭头望着目瞪口呆的天愚和口中喃喃有词的十一:

之前她正杀的兴起,甚至直接冲上鬼列车,在鬼列车之中横冲直撞,将飞起来的各种桌子、椅子、鬼列车员统统斩了个粉碎,正当她将大戟插入捉向自己双脚的地面之时,却猛的心中一阵悸动,毫不犹豫的将大戟改捅为拍,借着反作用力凌空一踏,直接向着车厢壁捅去。

没有料想中的接触,大戟仿佛刺入空气中一样直接破车而出,而原本仿若实质的车厢突然发出明亮的光芒并迅速化为虚无。

当项思妃冲出车厢时,发现整个脚下的地面以车厢为中心,勾画出一个巨大无边的五星形状并迅速的为白光所覆盖,她双脚左右凌空一踏朝着远处天愚一行人冲去,只是还没等其接近,白光范围内的地面就如同突然消失掉一般,远处虽然天愚三人竭尽全力的向上跃起,可是毕竟地面消失的无比突然,没有准备的三人并没有在一开始从地面上借得力道,而他们并没有项思妃这种凭空借力的能耐,所以很快就重新下落并消失于白光之中。

担心所有人有失的项思妃迫不得已也一同投入了白光之中,原本以为前面有更大的凶险等待着自己,却谁想白光过后竟然是如此一番情形。

“娘的,怎么回事?我的天眼失灵了,竟然看不破这些存在的本来面目。”天愚使劲揉着眼睛:

他在看到眼前这异景之后,第一时间用天眼探查其本来面目,谁知道看来看去竟然还是眼前这情景,这才是见鬼了呢!

“不用揉了!”十一从来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可此刻他竟然露出一副苦笑的表情:“你看不破的,要是连三界天中的色欲天也被你看破,那你就不是天愚,而是神了!”

“三界天中的色欲天?这里?”天愚停止了揉眼,直接闪到十一的面前,先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看,然后将手搭在十一的额头上:“没有中邪,也没有发烧啊?”

十一没有理会他,而是蹲下身子,将手放在地上,然后口中念叨着某种经文,只见地面之中随着其念叨而浮现出一朵可载人的白莲并最终将其托起。

呼——!十一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真正的色欲天!”

“什么意思?”天愚的脸色从地上冒出莲花的时候就变得非常难看:他竟然完全看不透这朵莲花的本质,换句话说,这朵莲花的存在,已经远远超过他的感知——而这已经属于神术的范畴了!

十一从莲花上站立起来,指着金银满地,珠宝如山的地方:“生前贪财之辈梦想中的天堂——金山银山珠宝山,色欲天的财地!”

侧身分别点向肉香之地、酒香之地以及各个具有显著特色之地:“能够满足所有贪食之辈口欲的肉林,这里的肉永远吃不尽,你吃多少它长多少,当然,也不会吃撑人,那边是酒池,那些贪杯之辈心目中的圣地,那里的酒永远倒不完;旁边那些不用我说,声色犬马之地,里面之辈为天底下最擅长魅惑之术的天女,个个不是美若天仙,而是本身即为天仙,那边,求长生不老之辈的仙林,旁边是生前有着各种官欲之辈的福地官海,修仙问佛之辈的仙池……三界色欲天,乃凡人所有欲望集中之地,只要人的欲望不灭,色欲天不灭,除非一个人真的四大皆空无欲无求,否则绝逃不过色欲天的影响之力,不过还好,这并不是真正的色欲天,否则我们就真的麻烦大了!”

“我想就算是不是真正的色欲天,我们的麻烦也已经来了!”十一歪着脑袋看着数尊盘坐在莲花之上,头戴宝冠,身披天衣,脑后一圈圈佛光放出无量光耀、一副天人像之佛正凌空随巨莲一同飞渡而来:“而且是大麻烦!”

随着巨佛的接近,一阵阵梵唱凭空而起,朵朵洁白的天花从天而降,同时檀香扑鼻而来,使人不自觉的有一种忘记一切烦恼,抛却一切世俗之物,就此出家皈依佛门的感觉。

“装神弄鬼!”项思妃感觉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诱惑之力企图撼动其神志,于是直接一个跳跃,对着大佛迎面冲去,同时大戟朝前猛的一划,一道弧光从大戟之中脱戟而去,眨眼之间就重重的击打在迎面而来的大佛之上——只是连个波澜也没有起。

虽然这个效果让项思妃的眉头猛皱同时心中一紧,却毫不影响她踏空而去的身影,近百丈的距离在其脚下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大戟几乎是紧随着戟光斩在最前面的大佛身上,然后仿佛砍在金刚之上一般,发出砍在金属上一般的巨响——自从项思妃挥动大戟以来,这还是首次无功而返!

项思妃的眼睛一缩,借着大戟的反震之力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重新回到原地:“十一,怎么回事?”

——她手中的大戟就算是一尊真的佛,也能砍出个口子来,而面对眼前这尊假佛却无功而返,这……

“这是模拟的色欲天,虽然不是真正的色欲天,不过只要有欲望存在,整个世界就不会崩塌,你看看周围。”十一双手合十,虽然不停的说着话,却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

项思妃斜了一眼周围密密麻麻的一群各色打扮的忍者、阴阳师、兽忍:“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在越回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些人类,凭借她的感应,方圆之内任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她也能感应的到,可是奇怪的是这么一大群的人,她竟然直到越回才注意到。

“我想这应该是当初洗劫浴血湾的敌人,一直潜藏在苗玉凤的内心深处,色欲天之所以被称之为色欲天,就是因为这里可以将一个人心底最深的欲望掏出并展现在您的面前,让你实现心底最深的愿望,而色欲天则依靠吸收这些欲望而存在壮大,每一个色欲天的众人,都无时无刻的不在为其提供念力和信仰之力,直到其重新跌入六道轮回之中,虽然眼前这并不是真正的色欲天,不过功效已经非常接近了,要想不被同化,只有谨守识海,做到一尘不染,所以,你,你——!”十一轻声提醒着,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身边竟然出现了一对夫妻——一位是项王,另外还有一位温柔无比正深情的注视着项王的绝色佳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虞姬了!

“原来如此!动念即可!”项思妃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项王和虞姬身边,收回大戟将两人搂在怀中,轻轻的闭上眼睛。

十一张了张嘴,却最终只是叹息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个色欲天虽然只是模仿的,却拥有着相似的能力,可以吸收人的念力来增强自身的存在,若是想要沉迷于其中还好说,酒色财气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来什么,而且绝对是最顶尖的享受。

可是若是只想当一个过客,那就最好谨守识海,做到四大皆空、一念不起,不能有一点点的欲望,只要有一点点的欲望,在这里就会被千百倍的放大,进而被诱发更多的念头,随着念头的增加就会慢慢的被其同化掉,一旦被其同化,那想离开就绝对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虽然项公主起来念,幻想出最深的渴望并有沉迷于其中的架势,不过他想了一下,却是没有阻止对方:

项公主的自制力他还是有些信心的,千年的锻炼,相信就算是沉迷于其中,该斩断执念的时候对方也一定会斩断执念的,他所忧虑的是另外一个人——苗玉凤!

苗玉凤浑身上下不停的抖动着,为了克制自己心中的欲望,她将嘴唇都咬破了,虽然失去了记忆,可是看到这些突然冒出家伙的嘴脸的时候,她的头轰的一下子炸开了一般,眼中一片血红,心中不停的冒着一个杀字,只是……她之前已经告诉自己遵守命令服从指挥了,所以她不能动,绝对不能动……

只是这份坚持,在看到在看到各种打扮的人身边那些重新冒出的身着苗服、带着一张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特别是其中的一张脸的时候彻底崩溃了:“妈妈!”

第一百六十九章 巫祝

虽然知道自己被霉运咒反噬,气运一定会降低,可是到底降到一个什么程度,二十原本是不知道的,可是当他看到在所有人身后突然冒出的一个打扮的如同野人山上出来的野人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气运到底有多低了。

找了个休息的借口辞别了所有之人,二十目不斜视的来到自己的房间,然后重重的将自己扔在床上——随着“喀嚓”一声轻响,他随着断裂的床板一起滚落地面。

二十一脸可怜相的望着这个仿佛从古墓之中——不对,他本来就是从古墓之中爬出来的,可问题是自己当初虽然误闯其陵墓,可是却并没有在他的墓地之中拿取任何的东西,对方干嘛老缠着自己?

巫祝——或者说叫魔祝,因为这老者自始至终将巫读成魔,这应该是对方的身份,说起来连他都不知道对方应该算的上是一个什么存在:

鬼?不算,别看对方这种轻飘飘的仿佛鬼一样的,可是任凭他用尽各种收鬼的方法也收不了对方,而且对方的神通远非区区一个小鬼所能媲美,就连神仙也不一定有老者能耐大,因为至少在先知先觉、上天入地方面,这老者仿佛就是天底下一个作弊器!

神仙?不是!说句不好听的话,每次提到神仙,老者的眼中那种不屑一顾,让二十觉得压力特别的大——连传说中的神仙也不放在眼中的人,他真的无语了!

而且最奇怪的就是,就算明明他站在自己的身边,包括项师伯也发现不了他的存在,若非其能说话能笑能行能走,甚至有时候还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来,连他自己都怀疑这老者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了!

当初自己好歹没被这老者给折腾成神经病,好在最后他发现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当自己气运特别足的时候,这老者就不会出现,而当自己的气运特别低迷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并且引诱自己去做某些不知道该算得上是亏血本还是赚了的买卖!

若让二十在心目中排一个最忌惮的榜,那这老者就算不是榜首也是探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老者,他都有一种浑身上下被看透的感觉,而且从灵魂之中有一种深深的忌惮——就像老鼠见了猫、青蛙见了蛇一样!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当初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摆脱这个存在的原因——每天有一只猫在身后跟随的老鼠,你觉得它做任何事能觉得安生吗?

二十从脖子上扯下一个玉石护身符,上面如同意料之中的已经炸裂开来:

这护身符是无言和无语共同制作的,能够让他的气运随时保持一个高点,最少可以高到见不到这神秘的老者,有了它自己倒是过来数年的安生日子,不过现在看来……

不过这一切也怪自己好奇和手贱,当初自己干嘛非得好奇“老鼠”他师傅手中的古图,同意参加那个什么寻宝行动,参加了就参加了呗!手为什么就那么的贱?干嘛非要好奇的揭开那个什么符碰那个什么泥巴人,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干嘛非要盯着这个突然闪现出来的老者看,要是和其他人一样装作什么也看不到,那不是什么事情也没有了,人哪!还是随大流的好,这下好了,揭出来一个奇怪的什么巫祝出来,好奇心可以杀死猫,这句话简直太经典了!

“老人家,拜托了,不要再盯着我看了好不好?我的压力真的很大,请问这次你又想干什么了?我真的没有什么需要求你的地方!”二十最终还是敌不过老者的注视,先开口认输了。

若是有人站在旁边,哪怕是天愚开来天眼站在其身边,也只会看到二十对着空气在自言自语,而不会看到老者——也许这就是老者为什么在察觉二十能看到自己之后,一直跟着他的原因!

老者没有说话,而是微笑着坐在他的身边:“鲁莽的小家伙,吃亏了吧!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反噬这么厉害?”

二十脸上不动声色,可是心中却重重一震:果然是有内情的,他就说,只是一个小小的霉运咒,也不至于将他自己反噬成这样,要知道,能够连无言和无语为自己特意制作的护身符也反噬的碎裂,这显然不是一般的反噬,若不是确信施法成功,他都开始怀疑今晚这霉运咒到底是谁给谁下的。

“嘿嘿!”老者仿佛可以读心一样冲着二十嘿嘿一笑:“装的倒是挺像的,希望一会儿你依然这样镇定?”

二十眼观鼻,鼻观心的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到老者的话一样,只是心中重重的漏跳了几下:

虽然他不喜欢这个连自己的姓名也忘记,只记得自己是一个巫祝的老人,可是这倒不妨碍他对对方某些能力的敬佩,往往有很多时候,在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他就能预料得到,而且往往能提供一个完全可行的办法,就像之前他陪同无言和无语闯撒旦地狱一样,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幸运,竟然连断后那样的必死情况下也能逃出来,可谁知道自己的幸运完全是建立在某个人仿佛作弊一样的预知之下的。

当然,自己所付出的代价也非常的多——为什么当初要和对方谈判只付一半的功德,让自己走出来而不是让某人直接把自己送出来?那不就是因为这另外的一半功德是属于此人的,自己又不傻,在当时那种每时每刻都会丢掉小命的情况之下,谁不知道早一点脱离就早远离危险?谁不清楚功德没了还可以挣,人没有了才是真正的什么都不提了,自己又不是要钱不要命的主,若不是另外的一半功德也不属于自己,鬼才愿意和那个谁磨嘴皮子!

至于说赖帐或者事后还?说实话,在他看到这自称是巫祝的老者随随便便玩了几手之后,这个想法从未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出现过:在撒旦地狱之中死了顶多是个灰飞烟灭永不超生,可是落在巫祝的手中,那连永不超生也属于奢望而已!

“二十!二十!”二十口袋中的电话突然传出大师兄焦急的声音。

二十一个激灵,立刻一个翻身坐起,同时从口袋中摸出电话来:“我在,怎么了?”

“项公主他们在你做法的一刻钟之前信号消失了,原本我以为是信号干扰,可是连续试过数次都无法重新建立联系,你之前不是提到过在你和苗玉凤之间不是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应,试着感应一下她们的位置,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二十将手机丢放在身边,闭着眼睛盘膝将意念沉入识海,默默的呼唤着苗玉凤:

他之所以放心让苗玉凤跟随着项思妃她们去,就是因为有这一层冥冥中的牵线,不管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可以觉察到,其实在傍晚的时候他还联系过对方,只不过之前为了全力以赴完成霉运咒,在傍晚感应到对方没有什么的时候他就停止这方面的注意力,只是随着他的呼唤,突然发现这次呼唤根本就和之前的那次相差甚远,许久都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在连他自己也准备放弃的时候,才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丝回应,弱小的仿佛就如同旷野之中飘渺的花香,不经意的划过,当你特意去捕捉的时候,又变得飘渺无影!

二十又重新沉下心去感应了一会儿,终于放弃了:现在的感应就如同飘渺的云彩一样根本就捕捉不到,如果说之前他们之间的感应就如同隔离一层纱一样,现在就是隔了数座山,不能说没有感应,只能说感应太远太飘渺了。

“怎么样?能感应到吗?”见到二十重新睁开眼睛,护国有些焦虑的问到:因为是在山洞之中,所以虽然他赠送给二十的电脑用的是特殊的发射器,可是面对着对方的干扰,信号也是时有时无的,所以一开始信号消失他并没有在意,可是连续十几分钟都没有信号,这可让他坐不住了,所以才过来询问二十,看他是否能够通过感应察觉到公主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屏蔽了信号。

“能联系,就是有点勉强,你继续呼叫,我也继续联系。”二十说完就重新闭目打坐。

——因为护国用的是手机和二十联系,所以他并不知道,在二十打坐下来之后,就用了个天愚的替身静坐,而他自己的真身则闪到了窗户边上,并且顺着窗户到了房顶。

寻找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将自己隐藏起来,二十伸出指头在自己的鼻子下使劲的划拉着:“好吧!这次你又对了,说吧,这次要多少功德,还是一半?”

“不!全部!”

二十身子一抖,差点从房顶上划了下去:“全部?你确定?这也太黑了点吧?仅仅是指条路而已!”

“换还是不换?”

“换!只是吃亏你让我吃到明处,上次要一半是因为你算到另外一半属于另外一个人的,而且他一定会同意一半换条明路的要求,那这一次呢?总不会是不会有人争所以你就准备全部打包带走了吧?”

“聪明的小家伙,不过我保证你不会吃亏的!”

“希望如此,不过我总觉得自己的功德好像都是为你所挣的一样,就算在你的指引下挣取了天大的功德,可是事后总会有各种原因而将这笔功德划入你的腰包,为什么每次你都能刚好触及到我的底线?”

“呵呵!虽然功德归我,可是每次吞食的灵丹妙药可没有归我,法器也没有归我,还有最根本的修行经验也没有归我,失去了功德,却换得修行的进步,你难道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进步?好处?那可全是我用命博回来的!”二十嘟囔了一句:“好吧!告诉我如何行动吧!对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而且好像谁都觉察不到你的存在?你到底是存在的,还是不存在的?”

“我知道那是因为我是巫祝!至于存在与否?这重要吗?”

“不重要吗?”

“重要吗?”

“好吧!这个问题我们不讨论,我想请教一下如何行动的问题吧!”

pa:差点忘记了,祝所有人中秋节快乐!天天快乐!

第一百七十章 鬼木林

灰色的太阳散发着幽暗的光芒,透过朦朦胧胧的烟雾照耀着整个世界,也照耀着刚刚按照巫祝的吩咐,念动咒语跳楼一支奇怪的舞蹈踩在巫祝的阵法之中,将自己传送到这里的二十身上。

他警觉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灰色太阳的光线并不明亮,甚至比不过满月,不过地狱之中的太阳就是这样,其散发的光线虽然不是很亮,不过也如同阳间的太阳对鬼的损害一样,只要照射的时间足够长,完全可以将误闯其中的迷途者化为新的亡灵。

他所站的地方好像是一个森林边缘,放眼望去前方都是树,身后旁边也稀稀疏疏的有着或高或低的无数巨木,周围悄无声息,鼻子中传来一阵草木的腐朽气息,虽然有着无边的林木,确是一片生机全无的景象

——伴随景象的还有一种莫名的沉重和郁闷的感觉,就好像心脏之上突然被人压了一大块石头一般,让人直有一种呼吸不畅、仿佛出水鱼一样的感觉!

“这是什么地方?”虽然二十打定主意这次行动绝不和自称巫祝的老人说一句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踏上这里来,他就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心中无比的难受,相信不管是谁,如果一个人在这里呆着,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疯了的。

“鬼木林!”老者无声无息的闪现在二十身边,怔怔的望着眼前这片无边无际的树林。

“鬼木林?地狱有这地方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二十现在只想找人说话,他本能的感觉到这地方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有些不对,不过他倒是一直没有怀疑过对方说的话,虽然这老者贪了一点,可是对方对于承诺过的事情从来没有打折扣的,而且以对方的手段,就算要害自己也不需要费这么大的功夫。

“地狱?地狱到底有多大你知道吗?当然,这东西确实不存在于你所知道的地狱之中,你不知道也是非常正常的!”老者斜了二十一眼,眼中全是不屑。

“我所知道的地狱?你的意思是还有我所不知道的地狱?”这种说法二十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是你所认知的地狱!”老者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剩下的都是你所不知道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最好把你那个三眼鸦的神格激发出来护着自己,时间过的太久了,这里死气和能影响人情绪的东西积存的太多了点,若是被影响了可不要怪我!”

“你早不说!”二十立刻沉下心来,慢慢的将神格中的能量引导出来,覆盖于自身,当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终于舒服了,巫祝大人,为什么之前我心里那么难受?”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噢!对了,之前你说我认知的地狱就只有这么大?不是吧?那剩下的是什么样子?”虽然很想否认对方的观点,可是眼前这树林他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巫祝用脚分别在旁边画了数个小圈:“这是你上次到过的那个地方,另外这些是你没有到过的地方!还有——!”

“等等!等等!”二十突然制止了巫祝的话:“你的意思是,东方的地狱和西方的地狱是相通的?”

“不是相通的,自始至终,地狱只有一个!”

“你的意思是,不管是东方的地狱还是西方的地狱,甚至其他神话中的地狱,都只是地狱中的一小部分?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记得坐井观天这个典故吗?在它的眼中,天只有井口那么大,你们也一样,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走!哇塞!巫祝大人您的学习能力真是太强了,我记得上次你还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竟然知道坐井观天这个成语了!”二十小小的拍了一下对方的马屁:“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在我的心底对这片树林忌惮无比,甚至到了从心底不愿意踏入的地步!”

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平时的自己并没有这么多的问题和废话,就在放出三眼鸦神格的时候他才察觉到,自己之所以如此的废话,只是因为自己从心底不愿意踏入这片寂静的树林——就如同老鼠不往猫窝里面住、兔子从来不往狼窝里面窜一样!

恐惧!忌惮!不知名的危险感觉不停的冲击着他的神经,他之所以不停的提问,就如同夜深人静旷野之中夜路的人,面对着远处狼嚎夜猫子叫,不停的说我不怕一样——都是为自己壮胆!

“呵呵!”老者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我说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跟着我走吧!”

二十步步紧随的跟在巫祝身后,很快就沿着脚下的小道接近树林:

之前没有发现,走近了才发现整片树林里的树木没有一棵长树叶,全是光秃秃的长的奇形怪状、千姿百态的树干,而且散发着一股腐朽的发霉的味道,并且……

二十皱着眉头,不自觉的将手中横放在鼻孔下吸了起来:奇怪!随着逐渐接近的树林,借助这种地狱中的太阳光,他怎么越看这树干越像由一张张人脸组成的啊?

当距离近到可以清晰的看到树干的时候,二十猛然间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竖立起来:娘的!什么好像?这明明就是一张张人脸!一张张或哭、或怒、或悲、或哀、或懊悔、或不甘的人脸,所有的脸都如同从树中长出来的一样,完全和整棵树融为一体,相差的就是有些脸已经如同枯木一样渐渐风化,有些却依然清晰无比!

看着这一张张人脸,二十也仿佛被勾起某些负面的回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突然之间涌上心头。

“不要看这些脸!还有……不要停下!”巫祝没有回头,只是开口淡淡的说道,声音不大,却将二十从回忆之中惊醒过来。

二十一个激灵,快步追上巫祝,心有余悸的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树上面为什么那么多的脸?”

“鬼木林,又叫人脸林、鬼嚎林、执念林!小心点,虽然你有三眼鸦那个小东西的神格相护,可是盯着人脸看久了,也是会受到影响的,要知道,这里面可是集中了人世间所有负面情绪的人脸,一个不小心,连那些走捷径道心不稳的鬼仙,也会迷失在这树林之中,最后被同化的!”

“什么?”二十猛的打了个寒战:“你不会是想说,这些人脸都是……”

“生前背负过多执念之辈所化!”巫祝仿佛没有看到二十突然变得苍白的脸:“这片树林之所以也叫人脸林、鬼嚎林、执念之林,首先是因为每棵树上都是人脸,只有有阴风吹过就会发出哀嚎之声,而且其中的每一棵树都是由生前怀着悔恨、哀伤、愤怒、不甘等等负面情绪的执念之辈,因为生前的执念太深,压得背负之人迈不开脚步,最终带着这执念被这片树林的规则同化为这种枯木,直到亡魂化的枯木因为时间的关系而化为飞灰,这些亡魂才能够解脱,否则他们会永远的被困于这树林之中,每日与其他执念之辈所化的树木相伴。”

“他……他们为什么?”二十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问什么。

“为什么明知道是死路,仍然要往这边闯?”巫祝轻轻摇了摇头:“都是被执念所累。”

“什么意思?”二十尽量使得自己不去注意周边的林木,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巫祝身上:他本以为自己对地狱挺了解的,可是和对方出来了一趟才发现,自己就好像坐井观天里面的那只蛤蟆,自认为看到了整个天,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可问题是,这位巫祝大人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些连师叔师伯他们也不知道的内幕的?

“因为只要穿越了这片丛林,就可以到达一个能够实现你任何愿望的地方,一个可以让你的执念得到完美实现的地方!”

“这种骗人的话也有人信?”

“为什么不信?”

“什么意思?你不会告诉我真有这样一个地方?”

“为什么没有?”

“呵呵!呵呵!”二十看着巫祝一脸认真的样子,干笑了两声:“可以实现人的任何愿望?”

“对!”

“就算愿望是长生不老?或者是当皇帝?或者说有人想成仙,它也能实现?”

“就算是长生不老,或者想当皇帝以及成仙!”

“这可能吗?简直太荒谬了,你觉得我会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这本来就是实情,只要能穿越这片林子,你就能找到一个可以实现你任何愿望的地方,若非如此,这里哪来得了这么多的执着之鬼,又从哪里冒出这密密麻麻的鬼树?”

“你是认真的?”二十沉默了许久,才沙哑着嗓子开口问道。

“我当然是认真的!”

“能够实现所有人心目中的梦想?完成所有人的执念,那一定是一个能够迷惑所有人,能够让所有人满足心中欲望的的虚幻之地。”若是实现部分愿望,二十也许还怀疑它对面接的是神地、净土、佛国或者天堂,可是实现所有人的梦想,那除了是一处虚幻之地之外,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它叫什么名字?”

巫祝嘴角微微一翘:“你还没有笨到家,知道它是虚幻之地,不过不是它,而是它们,发现的永远都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根据这些年我一直不断吸收的意识来看,你们对它们的称呼好像很多:有天国、色欲天、欲望天、小天堂、神地、圣地、小乘天、小仙界等,你可以随便的称呼它其中的任何一个名字,不过我想应该让你知道它真实的名字——欲望海!一个承载诸天世界所有存在欲望念头的地方!”

第一百七十一章 真正的替身傀儡?

“色欲天?你说的不会是色界天和欲界天吧?”二十只觉得自己眼前直冒金星:天哪!这玩笑开大了!

“好像是,反正——咦!”巫祝突然停下脚步,望向树林:“竟然还有这种东西,虽然年份不够,不过也勉强可用了!”

“什么?”二十也随着巫祝停住脚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除了这些浑身是脸的树之外还是浑身是脸的树,他还真没看到被巫祝称之为勉强可用的东西。

“跟我来!”巫祝对二十轻轻一个示意,先一步朝着一颗巨大无比的鬼木走去。

二十老老实实的在后面紧紧跟随,跟着他来到一棵巨大的鬼木面前,顺着对方的视线打量着眼前这棵比周围的鬼木都一号的鬼木:

一棵长满了哀伤和愁苦脸的巨木!看着他就让人觉得这世界所有的苦都被这张脸经历容纳了,这张脸从小到大一定是在苦水中泡的,不管是谁,见到这张脸你肯定高兴不起来!

“从这里砍断它!”巫祝沿着树转了一圈,对着根部附近一张愁眉苦脸的脸踢了踢。

“什么?“二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砍掉它?砍掉谁?不会是让自己砍掉这棵满身人脸的怪树吧?

“我让你砍断它?”

“为什么?”

“让你砍你就砍,问那么多干嘛?”

“那个……我没带斧头!”二十寻找了一个最实际的接口:砍这玩意?开玩笑吧?这东西看着都心底发毛,还让他动手砍?

“斧头?你用斧头砍一下试试?累死你也砍不断,用手吧!”

“用……手?用手如何砍?”二十猛的打了一个寒战:这东西是用手可以砍断的吗?就算砍断了,估计自己的手也肿成馒头了!

“砍不砍?不砍就走吧?”

“砍!为什么不砍?”二十立刻运气于手,直直的对着巨木砍了过去:

这位巫祝大人虽然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可是每次做事情,都有深意,虽然他不清楚这棵人脸树何德何能入了对方法眼,可是凡事都不是无缘无故的,既然对方让他砍,那就说明这棵树有值得砍的理由,听话的人往往会得到额外的奖励,反正只是砍一棵鬼脸树而已,大不了做一些无用功!

运劲如刀的掌刃准确的切到巫祝指定的位置,当然他的劲并没有运足,而是运八分留两分以防止意外,虽然他的这一掌曾经斩裂过比这更粗的原木,可是眼前这稀奇古怪的人脸树自己可是第一次碰到,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老话常说:怕处有鬼痒处有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二十的念头还没有转完,就感觉到随着自己砍中的部位一软,一股异常强烈的包含着哀伤等负面情绪的精神冲击沿着手臂冲入识海,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猛的一炸,虽然这股冲击很快被从三眼鸦中冲出的一股神念冲的粉碎,可是二十仍然觉得自己整个耳朵全是嗡鸣声,眼前也是金星闪耀,浑身上下异常难受,胃部翻江倒海有种想吐却吐不出来的感觉!

“莽撞!“巫祝在一边平静的望着昏头昏脑的二十,直到看到他有些清醒,毫不留情的吐出两个字:

虽然他确实存在让对方吃下亏的意思,可是这样鲁莽的行为还是惹得了他的不满——幸亏只是一股残留的意识冲击,要是致命的攻击怎么办?还亏它的神格还淌流着巫的传承,这么鲁莽,除却还保留着对生死的预知和掌控之外,真不知道它还保留了什么……

二十晃了晃脑袋,好不容易让耳朵不是那么轰鸣,头扎痛的不是那么厉害,却马上被巫祝的一声“莽撞”羞的情愿刚才直接晕倒过去:

确实是鲁莽了,明知道这种人脸树有古怪,还这么大大咧咧的什么防备也不做的去砍,最少也要问清楚如何砍,需要哪些防备的准备工作,幸亏自己有三眼鸦神护体,否则就刚才那一下,就算不被冲成白痴,也要被那股悲哀的意念占据脑海,迟早成为下一棵鬼脸树。

很快二十的识海就出现了几个鬼画符一样的沧桑的符号:

对于这他已经习惯了,反正这位巫祝大人就是有办法不动声色的在他脑海之中传东西,不管用什么方法,反正是阻拦不了,这应该是一种字,因为对方曾经在他的脑海之中弄了一整篇的这种符号,有格有据非常像一篇署名文章——当然他是一个字都不认识,包括现在他还是一个字也不认识!

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也不认识,不过没关系,这符号只需要观想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去弄懂这到底是什么文字,因为问了也白问,这位巫祝大人从来不会解释,只会让你观想这字或者符号,至于其他的比如如何读、如何发音、甚至如何写、有什么作用一概不回答,只有俩字“观想”而且这符号就算自己拼命记拼命想,事后也会忘的一干二净,就算拼命回忆也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这些符号的作用稀奇古怪,作用各异,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趁着字还在脑海之中没有消失的时候将其写下来,只是非常可惜,这符号根本就留不下来,写纸上指烧,刻石头上石头裂,甚至连刻在法器上法器竟然也粉身碎骨化为粉末——诡异的就好像这符号根本就不应该存于世间一样!

二十闭上眼睛,将整个意识沉浸于观想这几个符号,直到浑身上下被一股沧桑的气息所包围,脑海之中的几个符号渐渐淡化仿佛融入意识海,才睁开眼睛望着巫祝。

“看我干嘛?砍树,砍完了我们还要赶路!”

“噢!”二十不敢懈怠,更不敢留手,深吸了一口气,运足生死之力于手掌,对着之前切入的位置砍切进去——先前的那一下也不是白砍的,至少通过那一下,他感觉出这人脸树本身也是一种似生非生、似死非亡、生死之力平衡到极点的怪异存在,所以用再大的劲砍也没有用,要想砍倒树,除非先打破生死之力的平衡,否则有再大的气力也白搭!

砍入树内的手如同砍进浓蜂蜜之中一样,虽然当时阻力不是很大可是后劲非常足,还带着一股吸力,不过还好二十之前是用足了劲,所以最终还是顺利的将巨木划出一道深痕。

“不要停!力道要再重一点,围着树砍一圈,小心不要伤到树芯!”巫祝在一边开口道。

二十不敢懈怠,用尽气力灌足生死之力沿着自己砍过的部位围绕着树继续砍着,也许是因为观想过符咒的关系,虽然每次砍到人脸上都会有一股仿佛触摸带静电东西的感觉,也会听到整株树的脸发出哀嚎,不过却没有先前那种让人头痛欲裂的感觉。

当二十围绕着树砍了一圈,看到自己最先砍的那道痕迹之后,才明白之外为什么巫祝提醒自己不要停——这棵该死的树竟然会自己修复伤口,而且修复的速度还出奇的快,就在自己砍了一圈的时候,最开始的那道口子竟然被修复的只剩下一条浅浅的痕道了,就在自己一愣神的功夫,这条浅痕也消失了。

我太阳!二十不敢在停留,运足劲赶快重新砍树,并通过两个回合的努力,成功的在第三回合的较量之中取得明显优势,围绕着指尖碰触到的树芯砍出一圈来,并最终在巫祝的指点之下将生死之力灌注于树芯,同时在脑海之中闭目观想起被重新印入识海中的怪异符号!

随着观想他感觉到手中的树芯变得越来越细也越来越轻,终于等到巫祝说好了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手中的树芯。

这一看他下意识的将树芯丢了出去,若非被巫祝施法凌空漂浮,这根好不容易取得的东西,被他重新丢在地上:这是什么树芯啊!纯粹的一大堆的缩小一号的人脸集合,一个个干巴巴的仿佛葡萄干一样,甚至凹凸有致。

“不要乱丢东西,拿好了,我提醒你,这东西若是挨到地面,你刚才的功夫就会全部白费了,走吧!你的运气看来并没有坏到家,有这东西,最少你这次的寻人行动会顺利很多。”

二十手忙脚乱的接过缩水成茶杯粗细,长短两米左右的树芯将其横托着,尽量压制自己脑海之中想将其丢出去的感觉,并且使得自己不去看它:“巫祝大人!这东西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巫祝抓了抓脑袋:“成气候的鬼木芯用处还真不少,有人拿它炼法器,有人拿它炼药,还有人拿它炼什么邪功,或者干脆拿其作为祭品召唤一些邪鬼。”

“你一般情况下如何处理它?”

“我?”巫祝嘴角微微上翘:“一般情况下洗去其怨气,将其做成替身傀儡娃娃,要是今晚你做法的时候有这么一个替身傀儡,哪会落得如此狼狈的境界。”

“替身傀儡?”二十愣了一下:“那个,我今晚做法反噬的好像是气运之类的,我好想记得傀儡替身好像只能替死吧?”

巫祝停下脚步,一脸不屑的上下打量着二十,直到将其看的虚心低头才反问道:“谁告诉你替身傀儡只能替死?”

“不是吗?”二十疑惑的抓了抓头:天愚师门就是可以制作替身傀儡的,据他所知,替身傀儡除了能够替人挡一次伤害之外,还真没听有其他作用,抵挡做法反噬?好像还真没听人说过……

“只能替死还叫什么替身傀儡?干脆叫替死傀儡得了!算了,说了也白说,等这次事情完了我教你制作真正的替身傀儡,这么好的材料要是被你们做成只能替死的傀儡,那绝对是糟蹋了宝贝!要知道,这每一根鬼木芯都是由鬼仙所化,就像你手中的这个鬼木芯,最少要吸收十个鬼仙之力才能形成这么长的一根,要是让人知道堂堂……拿鬼木芯只做成能替死的傀儡,那我们……的脸面岂不是被你丢尽了!真不知道这片林子有多久没有被人寻过了,这东西竟然一点警惕心也没有,否则又要多费一番手脚了!”

“真正的替身傀儡?”二十眼睛瞪的老大:什么意思?替身傀儡还有真正的和假冒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踏入欲望海

二十闷着头跟随巫祝急速行走着,跟着对方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行,甚至指点着二十踩着自己特意留下的脚印,如同天愚缩地成寸一样几步之后紧接着一步过去跨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还不时的穿插着树林——当然,收获也不小,一趟下来怀中抱了三四根的树芯!

“那个,大人,这么大片的林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二十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虽然他一直没有提,可是这么大的一片不见头尾的林子,鬼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虽然这位巫祝大人事事都先知先觉,可是毕竟救人如救火,早一点赶到就早一点起到帮忙的作用不是?

巫祝没有理会二十,而是闭上眼睛仿佛感应着什么,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好了!走吧!踩好我的脚印!”

“好!”二十紧紧的盯着脚下,一看到巫祝在地上踏出一个脚印,立刻用同样的脚完全的覆盖在上面——虽然不知道如果踏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过他可不愿意做这样的尝试!

这次踏的步子有点多,整整九步,前面的两三步还不觉得,从第四步开始就仿佛被带上了枷锁一样,踏到后面几步,浑身上下重的就好像背了一座大山一样,特别是最后一步,二十觉得自己就好象陷入琥珀之中的虫子,就连翘起手指头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仿佛要耗尽全身的气力一样,整个脑袋就更是“嗡嗡”直响,眼前也仿佛出现幻觉一样,只觉得周围仿佛在放快镜头一样全成了流星!

娘的!我就不相信自己连几步路也走不了!心中发狠的二十咬紧牙关,不顾关节仿佛散架般的喀嚓声,用尽全身的力气闷着头落脚!起脚!再——跌倒!

就如同拔河之中对手突然松手一样,一直和无形劲相抗衡的二十猛然间觉得浑身一轻,脚下一软,一个前扑和地面来了一次全方位的亲密接触!

直到扑在地上,二十才发现自己这几步走的是如此的艰辛:浑身酸软痛楚无力不说,还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全是汗!

二十趴在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将头偏在一边,此刻的他连一根指头也不想动:有多长时间没有体味到这种精疲力竭、浑身酸痛的感觉了!

巫祝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翘着等待着:这小子倒还不是一无是处,原本他以为第九步需要自己的帮助才能踏完,谁想到他竟然凭借着一股倔犟自己踏出来,不过……

“观想!”

二十的耳边再次传来巫祝冷冷的声音,同时脑海之中也同时浮现了数个古怪的符号,他强忍着头疼和昏昏欲睡的感觉,企图将意识沉入识海——这个平时非常容易做到的事情,在此刻竟然出奇的连续失败了数次!而且想闷头就睡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二十心中一动:坏了!神识竟然莫名其妙的损伤到如此的境地了!

他强忍着嗜睡的欲望和浑身的酸痛从地上爬起来盘膝坐下——现在可不是昏睡的时候,真要就这样趴着睡一觉,天知道醒来的时候修为会退到什么程度,所以尽管全身上下酸痛无比,脑袋已经昏的不辨东西,可是二十还是本能的撑起来打坐运功!

经过一次次的努力,二十终于意沉识海进入打坐之中,原本他已经忘记观想脑海之中的符号,不过这个符号竟然主动的引导其干涸的识海意识,慢慢的一遍遍的沿着符号流淌着,同时一股仿佛摇篮曲一般的低吟声在二十昏昏沉沉的意识海之中响起,使得其绷紧的身体逐渐的放松、放松再放松,而原本受伤的神识在这声音的回荡之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不停的恢复修补着……

巫祝收回按在二十头上的手,看着正陷入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悟道状态中的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又莽撞又没有心计,脾气比牛还倔,一点脑子都不长,竟然会笨到相信气运和我的出现有着直接关系?若不是实在找不到其他稍微血脉厚点的巫祝后代,我早就把你小子化成灰灰了,除了还保留一丝对生死感应之外,身为一个巫所应该具备的智慧在你小子身上是一点都没有体现出了,竟然连对手状态都没有搞清楚就敢莽莽撞撞的施展残缺不全的霉运术,要是没有我的帮助,就你这身板早就因为反噬而走火入魔了!”

巫祝抬起头,举头望向灰色的太阳,只是眼睛没有任何的焦距:“这几个小家伙也都不错,这女娃武力还可以,若是好好调教一番,勉强够得上战巫的资格,另外这个女娃已经和小家伙有着一丝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身上巫的血脉过于微薄,不过若是引发出来倒勉强可以成为巫卫,至于剩下的两个?也算是马马虎虎吧……可是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然连我们的血脉也敢算计?不过……事情既然被我察觉了,那……我也得好好算计算计了!功德…..地狱…..商人……嘿嘿!有点意思!”

二十觉得自己好像自从练功之后,一直都没有睡的这样沉过,虽然意识已经回归了,可是他还是懒洋洋的不想睁开眼睛:他已经记不得之前在脑海之中那首歌谣到底唱的是什么,甚至连调也已经遗忘掉了,不过这不妨碍他慢慢回味着那调子所带来的温馨和安逸的感觉——这感觉真舒服啊!

“虽然我不想打扰你偷懒,可是我觉得你的朋友好像有些撑不住了,再不过去的话我想你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

二十猛的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旋跳楼起来:“巫祝大人——!”

“不要说话,老老实实的听我说,看到前面这些云海了吗?”

二十扭过头,顺着巫祝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的先是一愣,然后使劲点着头:“看到了!”

——踏完步之后他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一直晕到刚才,还真不知道眼前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大片被云雾笼罩的区域,当然,现在的他也没有心情问到底是自己刚才那几步跑过来的还是被巫祝施法运过来的。

“这片云雾后面,就是欲望海的入口,拿好这四根鬼木芯,只能说你小子运气不错,有了它救人你就能省好多事!”

二十接过巫祝丢过来的四根鬼木芯,紧紧的攥在手中:“你不陪我去?”

——听巫祝说话的语气,好像对方打算让自己一个人去似的。

“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不要老指望别人帮你!”巫祝斜了二十一眼:“听好了,一会儿我说跳的时候,你就运足了劲往云海之中蹦,一旦落地,你就想着脚下是一潭浅水,然后将四根鬼木芯插在地面,这样一方面借助鬼木芯的力量干扰欲望海,另外一方面借助欲望海的力量洗刷鬼木芯中的怨力,一举两得,当然,你要记得抓牢这四根鬼木芯,别让这些宝贝被欲望海的力量卷走了,要知道这可是你以后保命的本钱——一根都不能少!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很好!然后你就招呼你那几个半死不活的朋友们向你靠拢,接着你就开始等!”

“等?”二十疑惑着重复了一句。

“对!等!等有人重新打开路子将你们放出去,欲望海虽不知道什么原因残破不堪,不过也不是你们这些小东西所能够打破的,如果没有掌握钥匙的人打开通道,就凭借你们的能力,是绝对出不来的,所以你们只能依靠对方打开通道,当然,虽然他们打开通道,不过你也别傻乎乎的直接往里面钻,你不是有三张鬼画符吗?不要怜惜,当通道打开的时候,将其献祭打开,然后领着你的人顺着召唤通道反向钻进去。”

“钻召唤通道?”二十眼睛瞪的大大的,如果这话不是巫祝所说的,他绝对会一脚踹过去:召唤通道虽然有个通道的字样,可是完全不是什么实质的通道,根本无法通行任何实质的东西,只能通过鬼魂这一类介于实质和虚幻之间的存在,人要是钻进去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整个肉身被搅成渣渣,意志坚强之辈还勉强有个残魂,意志薄弱的直接灰飞烟灭!

“这里是欲望海,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好了,通道要来了,准备跳吧!预备,跳——!”

二十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巫祝说准备,立刻下意识的前腿弓后腿蹬,在对方跳字出口的时候,如同箭一样的窜了出去,跳入眼前这茫茫的云雾之中。

望着跳入云海之中的二十,巫祝“嘿嘿”笑着:“嘿嘿!这小子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聪明了,召唤通道当然钻不得,不过我只是让你们做出一个钻的动作而已,召唤通道钻不得,难道我亲自出手连接的通道也钻不得?”

不过很快他又皱起眉头:“到底是谁竟然敢违背天地约定,私自窃取欲望海的力量建立小欲望界?算了!不管你是谁,我倒要看看,因为欲望海和地狱通道相连而反噬的你,还能否稳稳当当的将自己隐藏在幕后!嘿嘿!不信你不出来!”

身后发生的一切跳入云海之中的二十完全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跳崖一般,整个人“呼呼”的往下坠——不停的坠!

仿佛过了很久,就连二十也开始怀疑自己跳的地方是否有底的时候,猛然间觉得自己眼前一亮,然后……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发电机

十一手抱着四根鬼木芯,一手在自己身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很好!有感觉,不是在做梦!

虽然知道欲望海之中一定不平常,可是任谁原本一直在往下掉着,突然之间一点缓冲都不需要,就仿佛之前一直在做梦一样,直接脚踏实地都觉得不真实,而二且再加上放眼望去,周围飞的佛陀神仙天女,身边跑的装甲武士外加各种奇珍异兽,估计是个人都会掐一下自己看自己是否在做梦!

既然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二十立刻按照之前巫祝的吩咐观想浅水,然后插入棍子,接着深吸一口气运足丹田大吼一声:“项思妃——!”

——他之所以开口喊的是项思妃而不是其他人,是因为在这种空旷的地方,估计只有喊她才有可能被其听到,至于其他人,估计喊破嗓子也白搭,当然,原本还有个和自己心灵相通的苗玉凤,可他刚才感应力一下,差点被对方反馈过来的杀意给冲散神志,很显然,小丫头现在正处于精神亢/进状态之中,估计一时半刻听不到自己的召唤了!

“呜呜——!”

二十还想继续喊,却猛然觉得手中一震,虽然因为反应及时而免于其脱手而去,却也被自己手中的四根树芯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呜呜”声吼的紧皱眉头,他低头冲着手中一看,这一眼吓的他心中猛的一跳,若不是记着巫祝的话,也许在一眼过后已经直接将四根异变的棍子给丢了出去:

棍子上原本木刻一般的人脸突然之间全活了,一个个或哭或怒的哀嚎着、在棍子之中游动着,拼命的挣扎着企图脱棍而出,还有一部分人脸围绕在二十手附近做出啃咬二十的姿势——任谁看到自己握在手中的棍子突然变成这样,估计第一个反应也是下意识的想将其丢出去吧!

而且整个棍子仿佛突然之间变成了震动棒,若不是他拼命的双手紧攥,估计早震脱手了,浸泡在水中的一段也仿佛变成了吹泡机和漏底的染色桶,随着震动泡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很快就变成了沸腾的滚水一样翻滚着,而且浓黑如墨般的物质迅速的以四根棍子为中心,随着翻滚开始向四周迅速扩散、蔓延。

平和的蔓延并没有持续很久,几乎是刚扩散到二十脚边,就立刻产生了异变——一瓢冷水倒进热油之中是什么样子异变就是什么样子,黑色的物质和周围扩散的位置发生激烈的反应,二十的脚下以及附近就如同被埋了高爆炸药一般毫无预兆的突然连续不停的开炸,整个池水完全就是入水的油锅整个炸翻了,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二十直接随着炸起的水珠飞了起来,而四根鬼木芯则出奇的如同焊丝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冲击的力道非常的大,若非他紧紧握着四根并列的鬼木,早已经飞起丈八高。

这一炸起来直接就没完没了,巨大的冲击使得溅出的水滴如同被超级*中打出的一样,配合着水柱直接将二十身上的衣服全部绞碎带走,虽然运足劲道护体,可是二十还是觉得自己就好像被扔在专门灭火用的*下一样,他觉得若是自己现在就松手,估计被冲起个三层楼高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二十紧闭双眼,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不停的运功、运功再运功,当然闭上眼睛的他并没有看到,随着崩炸范围的扩大,浓黑如墨的物质就如同清水之中滴入了一滴墨汁一样,以一个均衡的速度不停的沿着地面向四周扩散,而远处不管是漫天神佛还是诸天罗汉、奇珍异兽,甚至包括那些正醉心于双修之法及时行乐的天女们和酒林肉池、金山银山一时间仿佛如同炼钢炉中的雪人,不管其原型是什么,也不管之前是飞在半空还是落于地面,都在眨眼之间化为液体融入地面之上

——这其中就包括已经将项思妃四人压制的喘不过气来的神仙、佛陀甚至那些由项思妃脑海之中幻想出来的亲人、敌人!

项思妃的大戟刚刚划向一个被斩开之后再次复原的“父王”和“母后”身上,天愚则被打飞出去,正努力的闪避着一道由上而下劈来的刀光,十一正被一群数丈高的大佛陀围着,经文声震的他浑身颤抖,鼻孔之中已经血如泉涌,至于苗玉凤,一开始选择硬碰硬的她基本上就是意识全无,紧紧依靠着杀意本能在勉强支撑着身体!

因为对手消失的过于突然,全力出手的四人包括项思妃,也都因为用错了劲道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反噬——最直接的是苗玉凤,因为对手的消失而本身就依靠本能在战斗的她,在感应不到杀意的同时直接因为力道的反噬而昏迷过去;最轻松的是项思妃,因为她是主动出击,反应也是最快的,一察觉不对的她直接将原本划斩的力道顺势以身体为圆心刮起了一道大戟旋风!

仿佛是本能,在黑色液体蔓延的时候,这个所谓的极乐天国先是一震,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幻化出来的东西都化为液体收回,然后以二十插入鬼木的位置为中心,所有的能量均传递向黑色物质蔓延的边缘,然后激起一股股冲天的巨浪。

随着整个欲望还幻化的东西的消失,那些不管是沉迷于酒色财气还是长生不老的各种存在,均跌坐在欢愉的位置许久都一动不动——很明显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终于过了许久,才一个个瞪着迷茫的双眼巡视着四周,溺于酒海的人还下意识的做出抓住酒壶向口中倒酒的姿势,沉迷于金银珠宝财物的人也依然做出抚摸拿捏珠宝的架势,而一直在和天女参欢喜禅的人也依然做出各种动作,而贪恋权位的人则仍然摆出那副高傲的上位者的姿态,对着不存在的人封赏着……

“咳!咳!他们这是怎么了?公主,那个小丫头怎么样了?”天愚用手捂着胸部,以警戒的姿势打量着四周,将自己周围数人或者数鬼的表现看在眼中,同时冲着项思妃问道——后者正蹲在苗玉凤的身边,对其进行号脉!

“脱力而已!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十一呢?”

“没事!”十一挣扎着站起来,不过晃晃悠悠的刚走一步,就再次跌坐在地上,同时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别阿弥陀佛了!省点气力吧!接着!”天愚从不知名的地方摸出数个小瓶子,分了两个给将苗玉凤抱坐在他身边的项思妃,同时挥手丢了一个给他:“都半死不活了还逞什么强?老老实实的坐着吧!”

项思妃从瓶子中取出一颗蜡丸封住的丹药,一手捏着苗玉凤的嘴,一手捏碎丹药外面的蜡丸,将这颗散发着奇异香味的丹药送入对方的口中,并在她喉咙上一划,引导其将丹药吞咽了下去。

将另外一个瓶子中的丹药吞服下去的项思妃,疑惑的看着十一:“为什么我们的对手突然都消失了?”

“不知道!”十一摇了摇头,同样一副疑惑的样子。

“嘀嘀!接收到其他定位信号,正在查对之中!”为了安全,一直挂在项思妃背上的电脑,突然之间响了起来。

“其他定位信号?什么意思?”

“信号身份确认:二十!方位——!”

在电脑刚报出二十的名字的时候,项思妃已经如同风一样的冲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并且迅速的远离十一和天愚的视线之外。

正准备闭目运功吸收药力的天愚睁开眼睛,看着同样露出惊讶表情的十一:“怎么回事?二十今晚不是在客栈做法吗?怎么可能跑这里来了!”

“不知道!”

“就知道问你也是白问,真奇怪了,这小子怎么平白无故的当起救世主了?喂!你说之前和我们打半天存在莫名其妙的消失,会不会和这小子有关系?”

“不知道!”

“你说二十这家伙是单枪匹马的杀过来,还是带着——算了,你肯定又是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

“呼!你饶了我吧,能不能不要再说不知道!请问你到底知道什么?比如说周围这些家伙们为什么一个个神经兮兮的?仿佛……算了,问你肯定是白问的,你的回答肯定是不知道!”

“我知道!”

“就知道你不知道,恩?你知道?不是吧?竟然有你知道的,真难得啊,到底为什么?”

“这是他们的本能!”

“本能?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仿制的欲望天,维持这样巨大的一个天地不但需要海量的信仰之力,而且需要同样多的欲望之力,这些人就是为这方天地提供信仰之力和欲望之力的!”

“你的意思是说——”

“这些人生前一定是欲望非常强烈之辈,当他们来到这方天地的时候,因为此方天地会挖掘他们内心深处最深的欲望并将其一一实现,所以他们会迅速的成为此方天地最忠实的信徒为其提供信仰之力,而且所有的存在虽然会被此方天地所满足,可是嗜酒之人永远喝不完美酒,嗜吃之辈也会永远填不满肚子,就算被满足也是一时满足,会有更强烈的渴望,这样他们的欲望就会越来越强烈,最后在提供信仰之力的同时,也会源源不断的为其提供欲望之力。”

”发电机!”这是天愚唯一的一个想法:

ps:这几章是过度,我没打算写成玄幻的或者神话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废除大五行挪移阵

这些人的存在完全就和一台永不停歇的发电机一样,无时无刻不在为这方天地提供着能量,维持着其正常的运作。

“我倒觉得更像是拴在驴子前面的那跟看的见吃不着的胡萝卜!”十一难得幽默了一次。

“啊哈?真难得啊!你这个榆木脑袋今天怎么开窍了?”

“嘿嘿!”十一笑着摸了摸光头,正想说些什么,一侧头却突然发现天愚的身后,正无声无息的从地上升起数座法坛:“天愚,快看你身后!”

“什么?”天愚回头:“咦!法坛?从哪里冒出来的法坛?这些个法坛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我好想在哪里见到过,咦?我记得这好像是……”

天愚抓了抓脑袋看着这个不断变化着的法坛,怎么看怎么熟悉,虽然他也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同样的阵法,可是自己一定听说过此阵:

东边一座法坛之中升起一座青龙雕塑,周围数个大盘子之中摆放着草、藤、木等物品,按照某种阵势被数根木柱托起!

南边一座朱雀雕像展翅欲飞,周围环绕的是数盏长明灯,同样按照某种阵势高低错落有致的摆放着!

中间一座无翅腾蛇之像悬浮于空中,黄沙尘土从腾蛇周身纷纷落下!

西方和北方法坛虽然没有升全,可根据眼前这架势很可能就是代表西方锐金之力的白虎像,以及代表北方黑水的玄武像!

天愚扭力扭脖子,站立起来:“这架势怎么这么像传说中的大五行挪移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再加上腾蛇,刚好五行俱全,传说中这阵法是——不好!十一!”

天愚突然之间仿佛想起来什么,眼睛猛的一瞪,瞳孔突然变大,一个“缩地成寸”直接移到即将完成的白虎像前,手指在口中一咬,直接在还未成型的金铸白虎身上以血为媒介刻画起符咒!

十一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可是他知道一件事:天愚不会无缘无故的做某种事,他和天愚毕竟搭档了一段时间,虽说不上是心有灵犀,却也能根据对方的行为猜出个一二三来,当其看到天愚直接用“缩地成寸”闪到白虎像前,用血符画符的时候就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所以他不敢懈怠,直接跃起一个闪身冲到即将完工的玄武像上,直接运起不动明王化身,双手托起一个法力凝聚的“卍”字符镇压向玄武背上那条即将完成的蛇形!

天愚的动作很快,几乎就在十一手中的“卍”字投向玄武之时,他已经完成了白虎身上血符的刻画,双手一掐法诀,重重的吐出一个字:“封!”

其刻画在白虎身上的血符,在他吐出封字的同时,立刻变得活了起来,互相交织着如同一张血色大网将白虎死死的压制住,阻止其成型!

即将成型的白虎身上猛然发出“喀嚓”的声响,全身上下如同被网罩住肉一般,银白色的金属被纹路分成一个个的小格子!

天愚不敢懈怠,从不知名的地方迅速摸出一贴着符纸的盒子,口中念念有词的一手托盒,一手凌空对着盒子虚空刻画着什么,然后猛地大喝一声:“弟子天愚,恭请法笔!”

随着其大喝,盒子上的符纸“唰”的卷在一边,天愚也不客气,直接打开盒子从其中取出一根婴儿胳膊粗细的大笔紧握手中——笔一尺有余,上凹凸有致的刻满符咒,天愚右手执笔中部,同时笔尖对着左手内关位置一划,竟然是以血为墨来喂笔!

“喀嚓!喀嚓!”仿佛角力一般,被血封印的白虎身上不停的发出喀嚓声,而被隔开的纹路也越来越深!

“噗!”十一咬破舌头,一口鲜血喷在玄武背上,竟然如同王水一样在玄武身上伴随着“嘶啦“声将蛇和龟背腐蚀下去一大块:

十一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这玄武像的反噬力道出奇的大,就连他掐起不动明王法印,也有一种被撼动的感觉——虽然这也跟他之前损耗过大有关系,可也说明了这力道非常不一般,他本来反应的就比天愚晚,如果不这样做,还真有点担心自己镇压不住!

随着血被笔不断的吸走,天愚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眼花的感觉,他重重的咬了下舌头,接着刺激稍微清醒了一些:

凭借自己和十一是肯定镇压不住这两个雕像的,不要说俩人经过之前的恶战基本上处于半残废状态,就算让他们两人保持最好的状态,也没跟这两座雕像抗衡的可能,哪怕是再来两个自己也一样,因为这两座塑像代表的是此方天地的力量,和这两尊塑像抗衡就相当于和此方天地抗衡,凭借他们还没这么大的能耐!

不过不能抗衡并不代表着他对这两尊塑像的形成没有办法,要是真枪实刀的他也许没辙,谁让对方好死不死的竟然摆出大五行挪移阵法:这才是芝麻掉进针眼里——巧了!

大五行挪移阵法是借用东南中西北木火土金水五行的力量,以天地相生之力打开一个挪移的通道,用的是天地之力,一旦完成五行相生建立阵法,那可以说是省事、简便、安全不容易被破坏——除非哪位大能能截断天地五行之力,反正说破坏那完全就是一句空话!

可问题是五行即相生也相克,他拿已经建立相生的五行阵法没辙,却不代表他拿这还没有完全成型的五行之力没辙:

天地五行之力是吧?非人力可阻止的力量是吧?很好!人力阻止不了,难道同为五行的天地之力也阻止不了?

见到大笔已经吸满红色血液,天愚先从口袋之中摸出一个朱红色的瓶子,毫不犹豫的将瓶口捏碎,一仰头将瓶子的液体全部吞入口中!

扔下空瓶的他难得露出一丝疯狂,深吸一口气像持剑一样的持笔,直接闪现在南方朱雀的法坛前,脚踏七星步在朱雀像前以一种癫狂的姿态刻画着符,很快就在朱雀雕像和白虎雕像之间直至的画出一条符路:“南朱雀西白虎,借火克金,朱雀炼白虎!”

当天愚将符路连到白虎像下之后,竟然身子一晃打了个趔趄,不过再深吸一口气之后,他再次闪现在中腾蛇下面,同样连连一条符路在悬浮的腾蛇和玄武之间:“中腾蛇北玄武,以土克水,腾蛇掩玄武!”

这种勾画的符路显然非常消耗心神,虽然服用了某些密药,可是天愚依然觉得勾画越来越吃力,虽然全身都是汗水,左手已经抖动的不行,可是执笔的右手依然稳如泰山,勉勉强强勾画完最后一笔,天愚勉强抬头冲着十一一笑,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躺在玄武爪子边!

“噗!”十一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吐在玄武身上,直接闪现在天愚身边,将其抄起脚下使劲一用力朝着阵法外面闪去——当然他没有忘记用一招龙爪手凌空一抓将存放笔的盒子抓入手中。

“喀嚓!”

因为少了两人的制约,先是白虎身上的血符随着一声清脆的“喀嚓”声化为乌有,一声突如其来的虎啸差点将十一震落下来,紧随其后,虽然他在临走之前,冲着玄武喷了一大口包含意念精神和法力的舌尖血,可是毕竟这一口可整个庞大的雕像来说还是太少了,随着一阵黑色的液体从玄武脚下升起,这口血很快就被中和掉了!

龙吼!雀鸣!蛇嘶!虎啸!龟蛇相合!

随着玄武的完成,五种无形的精神冲击差点摧毁了十一谨守的识海——他的识海之前本身就因为与几尊大佛相抗而残破不堪,这五种冲击就如同压死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让其眼前一黑,也和天愚一样失去了意识!

只是虽然失去了意识,可是在其意识因为冲击陷入昏迷的前一刹那,他还是尽可能的做了一个动作:身子一旋,上半身下压下半身上扬将天愚旋向法坛的方向做出一个仰身的动作!

“啪!”

随着一声重重的落地声,十一因为刚才的那个旋转仰身而身子最先着地,而天愚则重重的压在其身上,两个人如同风火轮一般翻了数翻然后紧紧的抱在一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龙吼虎啸并没有持续多久,虽然五行法坛最终成型,从东方青龙开始,一股绿色的气息涌向朱雀,让对方身上的大火如同浇油一般的腾起数倍,同时红色的火焰卷着灰黑色的烟灰冲向腾蛇,激发腾蛇的土之力向金之力传去,可是同样有一股红色的火焰之力直接沿着天愚之前刻画的符路直接冲向白虎,将其法坛之上的部分金属消融掉,而腾蛇之力在从土中结析出金属补充白虎之时,也同样有着一股土黄色的土之力,沿着天愚之前刻画的符路,直接掩埋吞噬了玄武座前一部分悬浮的水珠!

原本相生的五行在火土金水的环节之中变成了即相生又相克的状态,使得原本应该在腾蛇身下形成的传送阵法迟迟无法成型——虽然被克的白虎和玄武在得到各自相生属性的援助,可是不要说完成阵法了,连保持祭坛的完整也有些困难!

不管这个挪移阵是谁布置的,也不管这个阵法到底是准备挪移何方高人的,最少在天愚所刻画的符道被五行之力侵蚀完毕前,暂时是别想挪移任何一个存在过来了——大五行挪移阵暂时被废除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都没死

在两人双双昏迷的时候,项思妃远去的方向,一道黑色云柱突然拔地而起,仿佛巨龙一般向着天穹迎去,很快就和天相接,然后整个天空如同平静的水面丢入了一块巨石一般,层层黑色波浪状的云环以云柱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荡开!

这种震荡仿佛激活了天地的某种程序,一圈圈同样的环状云雾环凭空形成,并且从四面八方迎着黑色波浪状的云环撞击上去:

什么叫天雷勾动地火?眼前这就叫天雷勾动地火!

一时之间仿佛跨入了世界末日一般,天雷如鼓电似树,粗大的闪电仿佛是巨树一般从相击部位贯穿于整个天地之间,因为电光过于密集,一时间整个天地仿佛全变成了银白色一般!随着一股巨大的冲击波从撞击部位冲击开来,整个天地除却雷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十一和天愚他们跌落的位置,刚好和冲击波之间卡了个大五行挪移阵,不过就算是如此,三人也如同秋风卷起的落叶,翻滚着向前滚动了好远!

电树之中,项思妃抱着浑身上下不着片缕,几成血人的二十,运转秘法流星一般的从闪电之中穿越着,只是她的速度虽然快,可是和天地闪电的速度相比较,却仍不能同日而语,密集的闪电导致她几乎每瞬移数十步的距离就要被闪电划一下,虽然因为护体功法的缘故没有直接劈到二人身上,可是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她嘴角不停的向外喷着血——所以当其勉强抱着二十,歪歪斜斜的冲出电区,前冲浪一段距离之后,再也无法维持着已经崩溃的护体外劲,直接一个趔趄跌坐在地面!

再也没有任何行动能力的她勉强召唤出父亲的阴兵阴将,直接喝令众将唤起阴马将二人带往天愚等人的方向。

天地雷电的威力果然是天地之间最强的力量,千年来项思妃首次受如此重的伤,原本仿佛永不枯竭的内劲早已经变得空荡荡,刀兵不伤的不坏之体也已经崩坏,浑身经脉断裂大半,五脏六腑全部移位出血,相比较而言,此刻她的状态甚至还比不过在其背上的二十,最少对方因为她的一路相护,外加上二十有三眼鸦神力的支持,并没有因为闪电而受多大的伤害!

别看二十浑身上下肌肤崩裂外加昏迷不醒,一副快要挂掉的样子,可那只是因为之前他被黑色巨龙冲击而致,虽有内伤可是还没到出血移位的地步!

至于他昏迷的一切根源,全在其紧握手中的四根鬼木芯之上,这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存在,先是与地面相击溅起的水珠将二十剥成白猪,剧烈的震荡让二十差点直接脱手,只是被激起性子的二十直接心一横,用秘法中的锁法将自己的手和四根棍子紧紧锁为一体,这样一来,虽然在其手被砍断之前四根棍子跑不掉了,可是这也导致了他在接下来这方世界的反攻之中根本无法脱身。

四根鬼木芯虽然不起眼,可是插入地面的鬼木就如同癌细胞一样,随着每一次的撞击,不停的吞噬同化着周围的能量逐渐的壮大者自己,而这种行为显然不被这方天地所容,所以随着最强烈的一次惊天大碰撞,被其所污染同化的能量被周围的力量反卷而回,二十浑身上下破裂的血管以及这种昏迷状态,就是因为这次冲击而造成的

——这次冲击的直接后果就是地面的黑色范围被直接压缩到方圆数丈之内,然后二十手中的四根鬼木芯先是突然变得静止不动,接着发疯一样的向外喷着黑色的夹杂着无数人脸鬼笑的浓烟带着二十向天冲去。

项思妃虽然早已经赶到,可是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的拦在很远的地方,直到二十昏迷,四根鬼木芯如同火箭一样带着二十冲天而去,这股无形的力量才消失,她才有机会凌空踏着那些鬼脸顺着冲击沿着烟柱子向上追去,并且最终接下了从天而降的二十并带其逃离!

“思……思妃?”在阴马上颠簸的二十因为先前只是被震晕过去,被风一吹又再次逐渐醒来过来——只是在这漫天的雷声之中,他的声音不要说项思妃,连他自己也听不到。

“你醒了?咳咳!”项思妃对着怀中的二十低头一笑开口传音问道,只是这一开口就被血呛的使劲咳嗽着。

——受重伤的她虽做不到之前的察觉方圆多少的声音动静,可是也不至于连手中抱着人的动静也觉察不到,与此同时她挥手示意马匹停下。

“别说话!”看到项思妃口中吐血的二十脸色一变,立刻大声吼道,震耳欲聋的雷声使得他根本听不到项思妃说些什么。

挣扎着从项思妃怀中跳下马匹并反手抱起对方——做完这一举动他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不着寸缕,捉着鬼木芯的手早已经脱臼而无法用力,而且看架势肌肉也全部拉伤。

手忙脚乱的二十从贴身的乾坤袋之中摸出内伤外药对着项思妃抹去——还好乾坤袋这玩意比较结实,否则……

正想继续掏东西的他很快被思妃捉住了手脚:“二十,快!十一和天愚还在那边!”

“你先把药吃了!”二十一边吼着一边将数个装着水剂和丸药的瓶子递给项思妃,同时用另外一只手按向握棍子手的关节部位,随着几声喀嚓将脱臼的关节再次对位,迅速的从里面掏出几件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那席卷天地的电海——根据马匹的方向来看,自己就是被项思妃从那里救出来的,看来自己的命真大,当然也可以想象的到思妃为了救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原本他想将四根鬼木芯塞进乾坤袋中,只是这四根玩意根本就不吃他这套,根本塞不进去,一番无果之后的他无奈放弃了这种举动。

项思妃也知道自己受伤不轻,也不坚持着什么,迅速的将二十塞过来的所有药都吞服掉,只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这些对于其他人来说完全可以保命的药就如同久旱之田中降下的一场过路雨一样,在她身上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思妃,收起鬼将!”二十从里面摸出两张神行符,撕开一件衣服当做布紧紧的缠绕在腿上,虽然没有准备鞋子,不过好在地面光溜溜的没有人乱丢垃圾玻璃什么的。

见到二十取出神行符,项思妃侧头一个示意,将护卫在周围的鬼将和鬼马收起,然后顺从的双手拦在二十脖子上被其抱起来。

二十手中的神行符是天愚师门密制的符,虽然不一定能做到日行千里,可相比较阴马来说速度要快很多——并不是说阴马速度不快,若不驮人,阴马的速度二十拍马也难及,可问题是阴马属于有形无质的东西,驮阴魂之类的鬼将还可以,若驮生人就太过于勉强了,就在二十清醒之前的这段距离之中,项思妃已经换过数十匹阴马了,而且这速度……

因为有着神行符的缘故,二十奔跑的速度飞快,项思妃侧着头迎着风逐渐的将头靠在二十的胸膛,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了一丝弯月:自从她记事开始,不管受再重的伤都是一个人咬牙抗着,这种柔软被人呵护的感觉,还是是第一次体验到,这感觉虽然有些感觉怪怪的,可是她发现自己的内心之中却并不排斥,甚至隐隐的有着一份说不出的欢喜!

此方天地空白之极,连个草皮也没有,更不辨东南西北,可是对于项思妃来说,自己的感应永远是一个指南针,所以她不时的指引着因为没有参照物而逐渐跑偏的二十。

“不好!出事了!”项思妃虽然功力大失,可是五感神通还在,当其不经意间扫视到远处的法坛的时候,不由的大惊失色:“二十!快!法坛!我找你的时候没有这个法坛!”

“十一!天愚!丫头!”十一大吼一嗓子以更加疯狂的姿势做着最后的冲刺,绕过法坛的两人很快就发现倒在另外一面的三人:苗玉凤孤零零的睡卧在一边,十一和天愚纠缠着倒在另外一边!

在见到三个一动不动的身影的时候,二十腿一软打了数个趔趄才稳住身体,然后如遭雷击一样的定定的在原地站着,直到项思妃挣扎着从其怀中下来,才猛的带着情不自禁奔涌而出的泪水冲到三人面前,丢开鬼木芯将两人抱靠在自己身上,同时两手分别握向两人的脉搏,几个呼吸之后,才哭笑着冲着抱着苗玉凤做出同样动作的项思妃吼道:“没死!他们都没死!呵呵!呵呵!”

“这个也一样,只是昏过去了!”项思妃同样笑着将苗玉凤抱起了走向二十:“还笑!都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嘿嘿!还有口气就行!最少免得我下去捞他们!”虽然和项思妃顶了一句,不过二十还是赶快摸出一些瓶子,不管我丸药还是药液分别给两人灌了下去。

“咳咳!”在重复第三次喂药的时候,二十怀中的天愚突然咳嗽着猛推开二十的手:“你……你想呛死我啊!”

第一百七十六章 借阵离开

“咳咳!”在重复第三次喂药的时候,二十怀中的天愚突然咳嗽着猛推开二十的手:“你……你想呛死我啊!”

见到天愚突然清醒过来,二十先是一喜,然后笑骂道:“呛死了活该!省得留在人间祸害神鬼!”

“嘿嘿!想让我死,就算我肯,哪个小鬼敢来拘?”天愚一仰头,却突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眉毛动个不停:“咦!你小子不是信奉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吗?什么时候竟然学会哭了?嗯?不会是以为本道长仙逝了,所以……”

“所以你个鬼!我这是刚才有沙子迷住眼了,哭你?做梦!你要是挂了我高兴欢呼还来不及呢!”

“死鸭子嘴硬!十一怎么样了?”

“阿弥陀佛!小僧原本去见了菩萨,结果又被他赶来回来!”十一刚从昏迷之中回复意识,就听到两人在一边斗嘴,于是也难得的幽默了一次!

——二十的药是从无言和无语手中取的保命救急药,虽然不是那种可以起死回生的仙丹,可也是药王门的小丫头专门炼制的救急药,完全属于顶尖的灵丹,当然因为体质等原因,在项思妃身上起的作用并不大,不过让十一和天愚恢复神志还是可以的!

正要继续调侃二十两句的天愚不经意的扫视向法坛,立刻脸色大变:“不好!大五行挪移阵!二十,快!扶我过去,通道!不能让通道打开!”

“大五行挪移阵?”二十顺着天愚瞄向那座一个劲“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的阵法:“这是挪移人的?”

“是!快点!快扶我过去加强封印!”

“封印?不用!嘿嘿!我原本以为很小的一个传送阵,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大一个,省得我到处找了!不要再去封印了,让它打开吧,我们能不能离开可全靠它了,能自己起来吗?”

“还没弱到那种地步,你想干嘛?”

“你们俩自己扶靠着,等我一下!”二十重新捡起自己之前丢在地上的鬼木芯——之前为了这玩意差点连命都丢了,这要是丢了一根,那可就亏死了!

因为脚上绑着神行符的关系,二十轻轻几步便越到法坛边:法坛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天愚之前用符组成的两条符路已经在火烧泥土冲刷掩埋之下只剩下浅浅的数道痕迹,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看着顺着符道不温不火仿佛没有一丝温度,静静流淌着的火焰,以及如风沙吹薄纸一般静静流淌着不时卷起黄色沙粒的黄土,原本打算越上法坛的二十不由的吞了吞唾液,缩回了已经迈上前的一只脚:

别看这火无温,而沙土也轻飘飘的好像一吹就走,谁要是真拿这火、这沙土不当回事而随便的动一动,那他估计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火没有温度是因为它所有的温度都已经内敛,不要说二十自己,就连项思妃沾着一点,弄不好那也是个灰灰的下场,至于这沙土,只要一粒随随便便压沉一艘中小号的货轮那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天愚画的符路看起来快要被磨灭了,自己今晚的运气不高,万一符路被磨灭,四溅的火焰或者沙粒只要轻轻的在自己身上轻轻擦这么一下,自己这条小命可就去了一大半,万一好似不死的直接命中,那自己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很可能直接化为灰灰,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打定主意的二十也不跨法坛了,就在法坛边上按照自己脑海之中突然冒出的方法步骤,将自己的三张变异的百鬼图摆放成正三角形,然后深吸一口气,双手结起法印。

天愚原本想重新加固一下封印,以防止大五行挪移阵开通,毕竟自己几个人都在这边,而这种奇怪的地方师门肯定寻不到他踪迹,也凑不够这大五行挪移阵的材料,更没有那么大的法力和能耐隔老远就在这边凌空架设一座大五行挪移阵,所以眼前这阵极有可能是对手架设的,用下面想也能想的到,对方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架设一个阵法过来跟大家和和气气的打声招呼,请大家喝茶,现在所有人都是只剩下一口吊命的气了,而且在这种地方项思妃又无法召唤她父王,那放对方过来还不是把自己几个人一锅烩了,所以按照他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阵法运行!

只是既然二十说他有办法摆平这阵法,而且说这阵法是自己一行人回去的关键,虽然他并不认为二十能够借敌人的阵法为己用——特别是这种稳定性特别强的阵法为己用,不过一起身他才发现刚才的那一次做法已经让自己元气大伤,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再一次唤起笔再来一次刻画,所以也只能相信二十这小子能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那是什么?”天愚收起被十一捡回来的笔重新放入盒子之中,俩人互相搀扶着向着法坛的方向挪去,却听见对方在自己耳边说到

——因为雷声的关系,虽是说可是基本上都是用吼的,至于十一指的是什么,那么一大片电龙外加震耳欲聋的雷声,相信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够清楚的了解到对方到底指的是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想恐怕有一个人知道!”

“二十?”

“对!在这小子来之前,我记得我是在跟天人对法,应该是跟天兵天将对砍,还差点被劈了一刀,而你我记得被一群佛陀围着度化,项思妃好像是在帮我,丫头则是跟她幻想出来的东西对抗,而在我们就莫名其妙的失去对手后不久,电脑中就传来二十来的消息,而且看方向应该就是公主找他的那个方向,所以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那你还真得去问他!”

“噢!”

“对了,十一,我发现你突然变得不再像个榆木疙瘩了,要是以前你可是绝对不会主动问任何问题的!”

“我的心境被破了!”

“恩?那……”

“没关系!一切皆是法缘!”

“洒脱!不过说老实话,我还是喜欢现在的你,以前你和根木头一样,当然……除了在二十面前,因为你老是在他面前说,你和我佛有缘,这份执着连我都佩服你!”

“你不是也整天降妖除魔?”

“咦?”天愚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竟然懂得反咬了,真是天大的进步!保持!一定要保持!”

十一没有理会他,而是望着二十:“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像是在通过那三张百鬼图打开相应召唤通道,对了,我差点忘记问你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真的是你们传说中的那两重天?”

“不是!佛家的天从来不会有争斗厮杀,若是先前我还只是怀疑而已,可是那些飘来的假神伪佛一动手,我就敢肯定这不是我佛门经文上所说的那两重天,只是某位不知名的存在借佛经中的两重天行某种诡秘之事而已!”

等到十一和天愚互相搀扶着,和抱着苗玉凤的项思妃一起站到二十身后的时候,就看到他呆呆的望着三张悬浮在祭坛上的百鬼图。

“怎么了?”

“没什么?”二十一回头,就看到四人已经站在身后:“你们都还——”

“都还好吧?”天愚对着讪讪摸头的二十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大家都还好?对了,十一让我问你这远处的闪电和雷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你自己想知道吧?找替罪羊也不会找,竟然能找到十一的头上!”二十摆出一副我鄙视你的表情:“虽然我很想回答你,不过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提前昏过去了!”

“嗯?”天愚眼睛瞪的好大:“不是吧?”

“我知道!”项思妃插嘴道,然后看着三双紧瞪过来的眼睛:“不过我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原因却不清楚!”

项思妃将自己过去之后说起,挑挑拣拣的筛除那些不该说的,将失去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对了,思妃,你有没有觉得这雷声和电光好像小了很多?”二十从刚才就一直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直到项思妃提到雷电,才突然醒悟到雷声和电光好像比之前小了很多,原本让人不敢直视的电树不但范围缩小了很多,也稀疏了很多,虽然依然是粗大无比的电龙,可是和之前相比已经至少缩水了接近三分之一!

“我以为你早已经注意到了,黑云的范围缩小很多,电光不管是频率还是规模等减少了最少一半,若之前只是这种程度的电龙,我最少还可以保存两成力量,绝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完全被透支!”虽然眼前的雷龙同样密集,可是项思妃有这个自信,就算无法全部躲开雷龙的袭击,可是凭借她对于天地动态的觉察度,之前密集的程度她都可以躲开大部分直接命中的,只打擦边球,眼前这种躲开大半那完全是没有问题的,保存两成?四成甚至一半都极有可能!

“原来不是我的错觉!”二十点了点头,一回头看到三张悬浮的百鬼图正在逐渐的围绕着祭坛旋转,而天愚之前画的符突然浮出地面并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赶快准备,通道一打开大家一起往通道里面冲!”

“怎么了?哦,我的符要崩解了,对了,通道的另外一头是哪里?”

“我怎么知道?”

“什么?不知道什么情况你也让我们——!”

“趴下!”二十猛的将十一和天愚按倒在地,同时项思妃也抱着苗玉凤蹲了下来。

“轰!”

一股气浪猛的从法坛之上向四周席卷而去,将周围数个傻傻站望着雷云不知所措的“发电机“吹飞。

“冲啦!”等到气浪刚过,二十就一手一个托着十一和天愚冲向猛然在腾蛇塑像下方冒出正逐渐扩大的一座漩涡般的传送阵:

他可没有忘记巫祝特意叮嘱过的他们必须赶在其他人传过来之前入阵,要不然他们就等着被人包饺子吧!

“你是个疯子!”天愚大吼着被二十拖着跳进刚刚成形的传送阵之中,而项思妃也紧随其后的跳了进去——五人眨眼之间就消失于漩涡般的传送阵法之中,而与此同时,三张一直围绕着漩涡旋转为漩涡提供某种动力的百鬼夜行图,突然由顺转改为逆转,伴随着一阵电击般的“嘶啦”声,漩涡突然产生了某种异变,一个仿佛黑洞一样的东西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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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暴风雨要来了

跳入传送阵的二十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搓圆拉长不停的揉捏着,而后心中猛的一阵悸动,一股强烈的危险预感直接闪现在脑海之中,这感觉来的是如此突然、强烈而且又没有先兆,他只来得及将十一和天愚向相反的方向一送,本能的全力激发自己的三眼鸦的神格,也许是同样感觉到危险,三眼鸦神格被激发出奇的迅速,几乎是瞬间就和二十合为一体,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身体猛的一震,一股夹杂着信仰之力和神力的力量重重的砸在他的身上。

还好!是信仰和神力!嘿嘿!刚好可以被我的神格吞噬!二十这股庆幸刚在脑海之中打了个转,还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被惊骇所代替:

这股信仰和神力的集合体是如此的精纯如此的纯粹,如果将之前三眼鸦神格吞噬掉的神力比做面包和蛋糕的话,那眼前这神力就像是经过超级压缩过的压缩食品,所蕴含的能量充沛无比却不容易在瞬间被吸收掉,直接让三眼鸦的吸收速度降临无数倍——这就好像你可以在几个呼吸之间喝完一大杯开水,而无法在相同的时间内将同样体积的肉菜填进肚子一样!

不仅仅是如此,这冲击不但精纯,而且瞬间的冲击量也是如此的大,几乎是几个呼吸之间就达到了三眼鸦神格的吸收极限——就如同一个再能吃的人也无法在瞬间吞下一头牛一般!

虽然有着三眼鸦神格的护体,散逸出来的能量还是几乎瞬间就将二十从一个稍微瘦弱之人吹气一般的吹涨起来,皮肤迅速的绷紧然后爆裂。

你大爷的!我竟然是被神力撑炸的!感觉到自己脑袋因为冲击而昏昏沉沉,浑身仿佛要炸裂的二十刚刚动了这个念头,就突然感觉到自己眼前先是一黑,不得他有其他的念头,数道充满杀意的实体刀和由精神等物凝聚的虚体刀从前左右三个方向已然临身。

蕴含着刀劲和精神刀意的刀,毫无阻拦的重重的砍在已经被吹的胖了整整一大圈浑身上下鲜血迸裂的二十身上,不得刀劲和刀意顺着皮肤逆如身体,早已经承受不住的皮肤顺着虚实的刀劲和刀意先一步迸裂,这股原本即将让二十粉身碎骨的神力和信仰之力,仿佛如同决堤之海一样呼啸着冲开皮肤,夹杂着血肉反卷着粉碎着临体的刀劲和刀意一路反攻而去,残暴的将这些方向上的一切事物均化为乌有!

巨大的反作用力将二十重重的吹起,反砸在某样东西之上,然后其眼前一黑,便陷入无尽的昏迷之中!

昏昏沉沉的二十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仿佛又听到了那摇篮曲般的低唱念叨声,同时一篇篇看不懂、听不懂、不认识更不会说,甚至不知道什么意思的类似巫祝曾经给自己看过的奇怪的文字符号,在自己脑海之中翻来覆去的晃动着,不停的打扰着自己的睡眠——更讨厌的是好像还有一个奇怪的声音不停的说着什么!

一边是听起来感觉异常舒服的低吟声,一边是讨厌无比打扰人睡眠的字符和说话声,似睡非睡的二十就在这天堂和地狱之间慢慢的经历着一场从内到外真正意义上的蜕变,却浑然不知的某个地方因为他的失踪而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并最终酿出一场超级大风暴!

十一和天愚几乎是和抱着苗玉凤的项思妃同时从某个原本是招鬼的大阵中出现,和周围布阵的那些施法之人眼对眼的看了许久,所有人眼中都充满了惊愕和不敢相信,并不是说他们没有认出彼此的身份,想反,正是认出了彼此的身份,他们才出现这种呆滞的表情:

施法者是老熟人——最少是衣服熟,当然也有几位缺胳膊断腿的是和天愚打过照面的老熟人,全都百鬼门之人,他当初的三张百鬼夜行图就是从对方手中抢过来的,至于项思妃他们,虽然不熟悉可是毕竟在晚上的时候杀过不少穿相同衣服的,至少也清楚这些都是敌人!

至于百鬼门之人,虽然不认识其他人,可是对于天愚那是刻骨铭心绝对不会忘记,鬼术中有很多回本溯源的法术,所以天愚的像被所有人是一遍遍的看了再看,记了再记,虽然不能说是化成灰都能认识,可是至少眼前这幅模样是绝对不会认错的,可问题是对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双方都被惊住了,所以场面一时之间变得非常诡异——一对生死仇家,竟然静静的大眼瞪小眼迷茫的瞪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天愚一行人是奇怪二十布置的通道,为什么另外一头连接的却是对方的人,而且……二十到哪里去了?而百鬼门的人却在惊讶这原本是为了感应丢失的三张阵图而布置的感应通道,什么时候竟然成了传送通道,并且还将一直梦寐以求的对手传送到自己的阵法当中,完全是被这从天而降的馅饼给砸晕了!

今天晚上不知道发生什么紧急事件,就在一个时辰之前,百鬼门的数位修为高深的长者包括副掌门,被一道紧急命令给掉走了,不仅是百鬼门,其他几个跨海来到这片土地之中的所有门派的高手门,也都被紧急征调走,只是来人却并没有发布最高的红色警报,甚至连戒严寻找奸细的橙色预警也没有发布,这说明并不是自己等人在此做的秘密被人发现,更不是因此而带来的围攻,那这就奇怪了…….

无所事事的剩余百鬼门弟子,就在几个伤残长老的带领下,借着早已经布下的阵法,例行往事的并没有抱多大期望的激活了鬼行通道,呼唤着百鬼夜行图中的大鬼小鬼来例行的问话,然后感应,谁想到刚才阵法先是一阵波动,然后竟然把朝思暮想来寻找的对手给直接传来过来,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都觉得眼前这位是因为自己太想念而出现的幻觉——难道不是幻觉吗?谁听说过鬼行通道能传送人?

“嗯!唔!唔!”在项思妃怀抱中的苗玉凤突然如同梦魇一般哼哼着闭着眼睛挣扎了起来。

这声突如其来的哼哼直接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僵持,所有在场的百鬼门之人仿佛突然清醒过来,一个个大喝着向一行四人冲了过来——只要有点眼力的人都能够看出来眼前这些人个个气息絮乱,状态无比虚弱,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一看就知道基本上没有什么反抗之力,一旦被自己捉到手中,在门主面前那绝对是大功一件,这种从天而降的白捡一般的天大功劳,傻子才不抢!

想法很好,可是也很傻很天真,所以撞铁板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就在他们反应过来前扑冲上来的一瞬间,项思妃就将之前偷偷攥在手心中的某样东西丢了出来——这周围情况不明,自己一行人又个个身受重伤,她可没有天真的因为光凭借自己就能够护得其他几人周全,更何况一行五人跳入阵法,出来的却是四人,而她之前在传送的过程之中,好像恍恍惚惚的感觉到一股不亚于其父王的力量出现过,现在传送的目的地又是敌人的巢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诡异,也都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来解决、揭开谜底并主持大局,所以…..

无声无息的,所有人都觉得仿佛是眼前一花,在项思妃一行人和周围扑上来的人之间出现了一个男子,随着男子的出现,一股冰冷的仿佛连灵魂都要被冻结的寒意同时在所有人心底浮现,周围所有跳跃的、出拳的、前扑的所有动作都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

“小僧十一参见项……项师伯!”

“参见父王!”

“天愚参见项师伯!”

天愚三人一见到来者同时跪拜道,只是却迟迟没有听到对方让自己等人起身的话,只好一个个低头跪着,直到过了许久,才听到项羽的声音:

“你的金身被破了?”

——声音平淡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所有听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从心底最深处冒着冷气!

“恩!”项思妃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狼狈相谁都看得出来,若非金身被破岂会是如此模样?

随着她的这声应和周围的温度仿佛只降到冰点以下,如果说之前的稳定只是让人从心底冒冷气,那现在就是连灵魂都仿佛被冻结了!

沉默了许久,项羽才开口问道:“二十呢?”

项思妃扭头看了看十一和天愚,只见两人露出一副迷茫的表情互相对望着,然后同样用疑惑的神色看了看她,却都没有开口——他们也在疑惑,虽然之前感觉到二十曾经将他们两人向前送了一下,却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传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洞之中,连他们也在奇怪二十到哪里去了呢!

“不……不知道!”

“不知道?”项思妃的话显然出乎项羽的意料之外:“他没有去接应你们?在你们全面失去联系之后,这小子也突然消失了,我原本还以为……”

“他去了,如果不是他,我们恐怕…….”

“那他人呢?难道被什么事情耽搁了?还是因为惧怕我的怒火而不敢回来?”

“不是!他也跳进了传送的阵法,而且还是抱着十一和天愚一起跳的,只是……没有出来!”

“没有出来?什么意思?”

“在通道之中……我好像感觉到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出现过!”项思妃没有直接回答:“非常强大的!”

“应该夹杂有神力,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模糊的感觉到神力的波动,当然只是一瞬间!”天愚接口道:因为时间非常短,所以他也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而已!

“还有信仰之力,我似乎也感觉到了,原本还以为是自己……”

“哦!神力?信仰之力?”周围的寒意突然之间急剧下降,在达到某个顶点之后,仿佛物极必反一般再也感觉不到一丝的冷意,只是周围一直慢吞吞扑过来的那些百鬼门的门徒,突然之间全部如同灰做的一样,直接被一股无形之风吹散开来直接化入风中:“将你们失踪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语气平淡,只是那平静之中所蕴含的尸山血海般的杀意却让天愚和十一同时身子一抖:这下事情真的大发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被撑到了

有时候蝴蝶效应真的非常奇妙,就好象钉子和国家故事中的那根钉子一样,只因为少了一根钉子,所以掉了一个铁马掌,其结果就是跑掉了一个铁掌折了一条马腿,然后是折了一匹战马损了一位将军,再导致输了一场战役,输了一场战役最后的结果就是倒了一个国家——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最终的原因只因为倒了第一张没有人在意的骨牌!

陷入昏迷的二十并不清楚,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只是轻轻不经意的那么一扇,到底扇起一场什么样的风暴,所以他安心的昏迷着……

一天、两天、三天……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三个星期……

二十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到底梦到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好像有好听的哼哼声和令人厌烦的说话声,不过不管怎么样,梦就是梦,终究是要醒的,所以他睁开了眼睛:嗯?什么情况?

眼前仿佛隔了一层薄薄的什么东西一样,透过隔东西望去外面应该是一座大殿——一座好像刚刚修整过的大殿,墙角之上还有几个粉刷的架子,只是这大殿的风格有些怪异,刷的图案什么的根本不像是中国现代和古代的风格,到有点像对面那个小岛国的风格,而他自己应该是踩在某种法坛之中,身上好像是蝉蜕一样被包裹了一层薄薄的什么东西,外面莫名其妙的被套上了一件非常老旧的盔甲,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问题,最重要的问题是他浑身上下好像都不能动弹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二十迷茫的转动着眼珠子,眨巴了很久,才慢慢的将自己之前的所有行动慢慢的回忆起来:好像自己先是做了一场法事,接着应该是去救人,然后好像做了什么事……对了!是发动了一个传送阵!后来……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好像被撑——恩?我没被撑破?

一想起撑二十立刻就觉察到身体的不对,整个身体仿佛胖了两圈,而且虽然感觉器官没有失去,却仿佛被吹多了气一般浑身胀的难受,而且如同被废掉一般连动都无法动一下……你大爷的,我到底怎么了?

“你没事!只是被撑住了!”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一个声音从其耳边响起。

二十转动着眼珠子,侧望着这个以前拼命多躲闪阴魂不散的巫祝,不过此刻对方这种半野人打扮的形象,在他眼中却是如此的亲切和可爱!

“怎么不说话?噢!我忘记你不能说话,就连清醒也是因为今天是十五这一个特殊的日子,要不然还不知道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呢?对了,要我帮忙吗?虽然我没办法帮你吸收能量,不过我可以将你的魂牵引出来,要吗?”

没办法点头和说话的二十拼命的眨巴着唯一能动的眼睛:当然要了,不管怎么说灵魂出体还可以活动活动,就算没有人看到不能和人交流也比在这里当个木头人强的多!

巫祝“嘿嘿“一笑,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掐了一个二十从未见过的法诀点在其头上,然后他就猛的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的灵魂使劲向外一拉就把自己的灵魂拉出体外!

被拉出灵魂的二十正要说些什么,只是还没有张口就紧皱起眉头——自己的灵魂有些不对劲!

他疑惑的低头朝自己的魂体一看,这一看不打紧,立刻变得傻眼了:若不是知道灵魂因为包含着一个人的全部的烙印谁也无法改变,他一定认为是哪个吃饱没事干的大神给自己开了个玩笑,让自己和某人的灵魂换了,要么就是自己的意识附着在其他的灵魂上,虽然灵魂之体无法像普通人一样照镜子,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确信自己的改变

——这大手掌虽然不是夸张的像蒲扇那么大,可是也比自己之前的手大了那么一圈,光看着就让人觉得有力量,还有这身板,这肌肉,这……翅膀?

二十侧着头,傻傻的看着自己两侧那两对乌黑的大鸟翅愣了许久,翅膀?这是自己的吗?自己身上怎么会……长翅膀?这算什么?鸟人?

不知道为什么,二十脑海之中突然冒出网络之中的一句经典的话:长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也有可能是鸟人!

他突然觉得这句话如果套在自己身上,是如此的恰当,一双黑黑的大翅膀,就算是天使,那也是堕落天使!

虽然二十一直认为自己的神经非常大条,承受能力也非常的强,不过眼前这种事就算神经再大条的人,恐怕也……盯着自己的翅膀好久的他轻轻的在翅膀上一弹,很好!有感觉!是自己的翅膀!

再次呆呆的望着翅膀好久的二十,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你大爷的!谁干的?这他奶奶的是怎么一回事?你个……”

“你是在问我吗?”旁边巫祝歪着头,一副似笑非笑表情静静的望着咆哮的二十。

“恩?”巫祝的话终于让二十记起自己身边还有这么一尊大神,他吞了吞唾液:“巫祝大人!我…….这…...这翅膀?”

“噢!翅膀啊?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没事,只是被撑住了而已!”巫祝轻点着头,非常自然的就仿佛回答今天吃饭了没有一样回答道。

没事?被撑住了?还……而已?二十立刻傻眼了,只觉得自己脑袋好像不够用了:这……这是能没事、而已就算了的事情吗?只是还没等他转过脑子,就直接被巫祝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震的呆若木鸡一般。

“很奇怪吗?你后面的肉/身之上的那对翅膀不是更大!”

“什么?”二十觉得自己脑袋真的不够用,好半天也没有理解对方这句话的意思:自己肉/身上的翅膀?自己的身体有翅膀吗?

“你自己回头看看,那么大的一对翅膀!”

二十觉得自己的脖子如同生锈的齿轮——脑袋也一样,好半天才懂得按照巫祝指的方向望去:

一尊身着盔甲、长着一对每只都有两米开外的大翅膀、手持双棍正张嘴怒吼的怪人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后——其身体表面好像没有褪壳的蝉一样,被一层透亮的金黄的薄壳所覆盖。

二十眨巴着眼在怪人身上扫视了一下,然后扭头看了看四周:这是一座寺庙,供奉的鸟鼻子长翅膀手持巨棍的人型怪物,而自己眼前这个怪人,就在这座雕像前面,左边跪伏着一位八九岁身穿宽大衣服的小姑娘,正趴在法坛边上甜甜的睡着,以法坛为中心,被一大堆的丝线和符布置出一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结界,周围因为刚刚装修的缘故空荡荡的,虽然有着几张桌子不过也是油漆未干的!

只是二十环绕了一周,也没有看到自己的身体,他疑惑的回过头望着巫祝:“那个……我的身体呢?”

巫祝朝着怪人的方向努了努嘴:“这不是?”

二十在怪人四周巡视了一圈:“在哪?”

“你眼前这是什么?”

“一个仿真的人型像,只是塑的稍微大了一点!你不会告诉我眼前这就是我吧?呵呵!”二十呵呵一笑,却突然如遭雷击般的盯着怪人手中的两根——不对!是四根棍子……这不是一直被自己拿在手中的四根鬼木芯做成的棍子?怎么会……

二十将实现一点点的从棍子上顺着持棍的胳膊移到怪人的脸上,然后从其中依稀的分辨出自己的模样,再从脑海之中慢慢的回忆出自己之前在身体内所看到的情形,而后直接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老天爷!这个玩笑开大了!眼前这手持棍棒的怪人像不但不是仿真像,而且竟然是……自己的肉/身?

这一定是个梦!二十慢慢的闭上眼睛:我一定还在做梦!一定是!呵呵!我怎么可能突然变成鸟人呢?这一定是一个梦,当我数完一二三然后睁开眼,这一切都会消失!

一、二、三!

猛的睁开眼睛的二十悲哀的发现眼前这一切竟然依旧在,他不死心的掐了一下自己,然后露出狂笑:“哈哈!不痛!我就知道是在做梦!哎呀!”

二十梦的捂着头蹲在地上,朝着刚给自己一下的巫祝:“你干什么?”

——刚吼完他就愣住了,竟然……

“干什么?当然是帮你啊,你现在是灵魂体又不是肉/体,没有用法力掐当然没什么感觉,怎么样?还要帮忙不?”

“不用!”二十木木的回答到,然后猛的仰天大吼:“啊——!啊——!你——大——爷——的!耍——我——啊!谁能告诉我这他奶奶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啊——!”

“我不是告诉你了,被撑到了!”巫祝轻声说道:“还有——你现在是灵魂体,这样吼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被撑到了?”二十不由得重复着:从刚才到现在,他不止一次的从巫祝口中听到这个词,自己这副鬼样子,是被撑到了?开玩笑吧?吃什么能把人撑成这副鬼样?

“是啊!当然是被撑到了,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一件非常明显的事情竟然问了一遍又一遍!”

“那个,我脑袋确实很笨,所以巫祝大人,能否麻烦你再解释的详细一点,那个……我是被什么给撑成这样的?”

“被什么?当然是被神力和信仰之力了!”巫祝白了二十一眼。

“神力?信仰之力?”二十不由的重复了一句,然后在巫祝的解释中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总的来说,他确实是被撑住了,准确的说是他体内的三眼鸦神格被撑住了,而不管是翅膀还是自己体积的增加,都是被撑住了的表现

——当初即将离开传送阵的他,被某样饱含信仰之力和神力的东西击中,三眼鸦神的吞噬之力虽然超常发动,却依然无法在最短瞬间内消化掉这块“超级大馅饼”,所以三眼鸦整个神格和神体就被撑开了,原本二十也会被撑爆,幸运的是从传送阵中传出来的他刚好被某几位砍了,一瞬间狂暴的能量顺着被砍的部位宣泄出去,当然,这种宣泄也肯定不顶事情,但是却争取了那么一丝的时间——同样幸运的是他的身边有着一位神秘的巫祝大人!

按照巫祝大人的说法,他还没有将功德交付于对方,一旦他死了,那这些功德找谁讨要去?所以巫祝就出手帮了一次小忙,然后……二十就是这副模样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是守护神?

二十郁闷的漂浮在自己的身体边上,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他……竟然被天上的大馅饼给撑到了?这算什么?也太搞笑了点!

“啊——!”一声清脆的尖叫声将其从沉思中惊醒,一扭头,刚才在法坛旁边的那个小姑娘跪伏在地,一边对着他磕着头,一边说着他听不懂的鸟语。

而随着小萝莉的尖叫,伴随着一阵奔跑声,外面突然出现几个头戴斗笠手持木棍之人,来着一看到他,也是大喊着他听不懂的话五体投地的跪伏在地,然后是更远地方的匆忙的脚步声和同样的跪拜。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二十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这些家伙们在干吗?”

“嘿嘿!很显然,在跪伏于你!”巫祝在一边轻笑着回答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些家伙们说的哪国鸟语?这是哪里?我是穿越了还是跑其他国家了?”

“我觉得你应该先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然后我再慢慢的告诉你!要不然,嘿嘿……”巫祝不得二十反对,轻轻手一挥,二十就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而后眼前一黑,就出现在一个狭小的充满了压迫感的地方,而后眼前猛的一亮,身着野人服装的巫祝出现在二十的对面,非常难得的微笑着看着二十:“好了,有什么问题现在你可以问了!”

“这是什么地方?”二十觉得这个狭小的空间给他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就如同自己的身体一样,可是他确信自己从来没有来到过这里,这他奶奶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当然是你的识海啊!”

“我的识海?”二十嘴角侧翘,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拜托,我不是开玩笑的,真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开玩笑!”巫祝一本正经的模仿着二十的语气:“这确实是你的识海!”

“真的?”

“真的!”

“切!拜托!别玩我来!自己的识海我自己不知道,这……这怎么可能是我的识海嘛!”

“这为什么不可能是你的识海?”

“我的识海有这么小吗?”

“当然没有这么小!”

“就是嘛!那你还——!”

“但是——!”巫祝打断了二十想说的话:“它被堵塞了,就连眼前这狭小的空间还是我辛辛苦苦替你开辟出来的!”

“什么意思?”二十皱起眉头——巫祝的话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你刚才说的,我的识海被堵塞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意思是——停!好了!我知道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吧!再这么意思下去我就会被绕神经的!”二十比划了一个暂停的姿势,并作了一个深吸气的动作:“巫祝大人,我人比较笨,理解能力不是很好,所以麻烦你慢慢的给我解释一下,好不好?恩,点头了,谢谢!非常感谢!我的第一个问题,这狭窄的地方是哪里?”

“你的识海!”

“我的识海?好吧!第二个问题。”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用手指轻点着周围:“我记得的识海虽然不是很大,可是应该没有这么小,对吧?”

“对!”

“原因?”

“被堵塞了!”

“被堵塞了?什么意思?能否说的详细一点?越详细越好!最好告诉我被什么堵塞的?用什么办法可以清理!”二十已经有些相信巫祝的话,毕竟对方没有理由骗他。

“我之前不是说过你被撑到了!”

“对!”

“你的识海也一样,整个识海全被信仰之类所堵塞着,若你是神,那就完全不会有这种苦恼,这海量的信仰之力完全可以让你更进一步,可你不是,你只是被困于肉/体的区区凡人一个,你可知道这信仰之力有多庞大,就算是神也要很长时间才能吸收掉这些,更何况是你区区一个凡人,就连眼前这狭小的地方,还是我辛辛苦苦在你昏迷的时候,用了快两个月的时间开辟出来的!”

“等等!两个月?你的意思不会是说我之前昏睡了两个月吧?”

“还不到!差几天!”

“差几天?今天是什么日子?”

“八月十五!也就是你们那个吃饼子的什么节!”

“我太阳!”二十爆了句粗口:“我怎么会昏睡这么久?”

“久?不!不!你所昏睡的时间一点也不久!要知道,不管是神还是仙,人家随便打一个盹就不止这些时间!”

二十完全没有心情听他说些什么,只是迷茫的不停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想知道在你昏迷这段时间内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吗?”

“发生什么了?”二十下意识的随口问道,他现在正沉浸在自己竟然昏迷两个月这惊人的事实当中。

“首先,因为你的失踪——”

“等等!”二十一个激灵:“我的失踪?什么意思?我不是好好的,什么时候失踪了?”

“你确实好好的!不过也确实失踪了,你是否还记得自己为什么昏迷?”

“当然,被什么东西给打了!”

“恩,不知道你运气是好到极点还是坏到了家,当然,也许是因为霉运咒的关系,你在脱离传送之前恰好和某样东西相撞,最后的结果是其他人传送到目的地,而你则被传送到另外一个地方,而且是连续两个月没有一点消息,所以在其他人看来,你失踪了!”

二十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不由的怀疑一件事:自己施展的霉运咒到底成功了没有?如果是成功了,那为什么反噬是如此的厉害?要是古代每个施展霉运咒的人都因为反噬而这么倒霉,那也就难怪这咒法会被封存最后失传了!

“我现在在什么地方?”虽然根据之前那些跪伏人的表现,他的心中有着一个猜测,可是说没抱着一丝侥幸那是不可能的:也许不是呢?

“扶桑!东瀛!日本!好像你们是这么称呼这里的!”

二十只觉得无语:我就知道不能抱有任何幻想!很好很强大也很想骂人!你大爷的!掉什么地方不好你偏偏到这里来,自己因为受某人的影响,去掉自己的母语之外,其他任何语种都是一窍不通,就连那个所谓的英语也是半吊子,更何况这从来没有什么好印象的语种,除却从某些片子中听到的几句简单到极点的词能稍微理解之外,其他的可是一句鸟语都听不懂,就更不要提对话了!

“之前那些人为什么要跪我?”

“噢!他们把你当作守护神现世了!”

“我?他们的守护神?开哪门子国际玩笑?”二十眼睛使劲的凸显着:他在问问题之前考虑过无数种可能,可是绝对不包括巫祝所说的这种可能,守护神?他?开玩笑吧!因为过于惊讶,他甚至直接咬到舌头,还好现在是灵魂状态,否则还不知道被其咬成什么样!

“当然不是开玩笑,你刚才难道没有发现,现在你这种造型和他们祭坛上供奉的那造型真的非常相像!”

“就因为这?他们脑袋都被门板夹了?我要是弄几对翅膀然后弄个路西法的造型,他们是不是还拿我当那个堕落大天使长?”

“不!不!你和他们供奉的神像相像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你不但刚好踏着某个他们所谓神的传送阵出现,而且一出现就消灭了所有来犯之敌,救了所有之人,并且还激活了他们祖祖辈辈相传的护山大阵,所以你不是他们是神谁是?”

“等等!等等!我消灭了所有来犯之敌?”

“对!”

“而且救了所有之人?”

“对!”

“还激活了他们祖祖辈辈相传的护山大阵?”

“对!”

“对个鬼!我什么时候消灭了所有来犯之敌、救了所有之人,甚至还激活了那个什么见鬼的护山大阵?”二十紧皱眉头:“那些不会都是你借助我的身体做的吧?”

“不!都是你做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可能!我做的我怎么会没有任何印象?”

“好吧,我来慢慢的引导你开始回忆,首先,你是否记得在通道之中被那股夹杂着信仰之力和神力的力量击中?”

“记得!”

“突然感受到杀意?”

“记得!”

“然后呢?有东西砍到身上,记得不?”

“记得!”

“你看,这一切都是你做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什么意思?我感受的这些和你之前说的杀敌救人激活阵法有关系吗?”

“有!当然有!嘿嘿!我来告诉你你到底做过些什么,首先你被击中而浑身充满神力和信仰之力而即将被撑炸,然后因为霉运咒的关系,你没有和自己的朋友们一起跨出那个传送阵,而是刚好被这边这个召唤守护神的阵法吸了过来,突然出现在外面这座大殿之中,接着刚好被那些敌人砍中,而这些倒霉的家伙们,又刚好在击中你的同时给了你体内失控的神力一个通道,最终的结果就是你的神力直接冲破皮肤宣泄出去,将那些倒霉的家伙们连同身后站立的同伴一起震成粉末,而且还将大殿拆了三面,同时发散出去的神力因为过于浓集,直接被布置在这座大殿的某个阵法所吸收到足够的信仰和神力从而激活整个护山大阵。”

巫祝仿佛没有看到二十那因为过于吃惊而大张着的,完全可以塞入一个鸡蛋的嘴:“你看!响应召唤踏破时空出现在传送阵中的是你,震碎所有最厉害的敌人的是你,这也就是说间接救了所有人的也是你,最后激发护山阵法的也是你,你告诉我,这一切的一切哪样和我有过半丝关系?”

第一百八十章 有解决方法?

二十双眼外凸却没有丝毫的焦距,一张嘴也如同离水的鱼一样不停的张合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这叫什么?误打误撞?自己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做,也没想着做……鬼才想着去救人、去激发什么阵法!

中国有句老话:戏不够神仙凑!真要说起来,这一切完全可以说是一系列的巧合刚好凑在了一起所造成的,就真和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手推动一样:

如果不是项思妃他们恰好被困在那个奇异的地方,自己哪需要去救人?

如果不是自己今晚刚好做法被那个该死的霉运咒把运气降到最低点,自己岂会再见到那个躲都躲不及的巫祝大人?

如果不是刚好巫祝大人知道那条路而且还知道借助对方传送阵离开的方法,自己也不会跳进那个什么阵之中,然后被传到这个鬼地方!

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最后那个莫名其妙的什么包含神力和信仰之力的东西砸中,自己肯定也安全的和项思妃他们传送到一起,而自己也早把陈老爷子他们的事情解决掉了,哪像现在……也不知道他们的事情到底情况怎么样了?

只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他现在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冒出一对鸟翅膀,看着自己被人当成守护神敬在神坛上,像个木头人一样的被人每天跪拜,这……这他奶奶的叫什么事啊!

当然,那些小岛国的家伙们也是没事找事,你说你什么时候打架不好,偏偏选择在那天打?你就打呗,乱召唤什么?这下好了,自己成了冒牌的什么守护神大人,估计按照这些家伙们的习惯,自己肉身前肯定是跪拜不断香火不停,自己一个大活人每天受这些干什么,这算什么鸟事啊!

不过……一想起自己整天被木头一样的被跪拜,他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忘记问巫祝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巫祝大人,我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就是能像之前那样!”

——他可不愿意以后每天都要挥动着一双翅膀做事情,那可不是正常人所期望的生活!

“你指的是这意识海中还是现实的身体之中?”

“嗯?“二十挑了挑眉毛:“什么意思?”

身体之中?意识海之中?难道不是身体和意识海之中同时恢复?

“如果你问的是身体,按照你现在身体的承受能力和吸收速度来看,若是没有意外的话,按照正常的速度估计十年八年就可以恢复了,如果你问的是识海的话,我只能说不知道,因为这完全取决于你体内那只鸟神格吸收的速度!”

“十年八年?不知道?”二十眼睛都直了:“开玩笑的吧?”

——十年八年?像个木头人一样被人供奉个十年八年?你干脆直接让他转世投胎得了,最少这样还干脆点!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开过玩笑?”

二十木着脸直直的盯着巫祝看来许久:“十年?八年?”

“对!”

“你干脆送我去投胎好了!你觉得以我的性格能在这里站上十年八年吗?我不就是施展了一个失传的霉运咒吗?老天爷至于这样耍我吗?”

二十不由的怀疑那个霉运咒到底是谁最先创造出来的,这到底是给别人施展霉运还是给自己施展?按照道理来说那天晚上自己应该是一次成功的施法,自己也没受什么反噬啊?按正常的施法逻辑来说,自己所承受的反噬应该不及加于对方的万分之一,只是根据后来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来看,特别是眼前这件事情来看,这个咒倒更像是给施法者自己施展的,像个木头人一样站上个十年八年,这……要真是给别人施展的,自己都被霉运催悲成这样,那自己的那些成功的施法对象要倒霉成什么样?那还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好像没有听明白,我刚才说的是按照正常的速度!”

“嗯?”二十眨巴着眼睛,慢慢的品味着巫祝这句话的意思:按照正常的速度?也就是说也有不正常的速度?

想明白的二十立刻露出一副讨好的表情望着巫祝,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没这样哈巴过:“那……按照不正常的速度需要多久?我说的是最快的。”

“你想要多久?”

“现在!马上!立刻!”二十不由得脱口而出,然后不由的抓了抓头“嘿嘿”一笑:“实在不行,明天也行!”

巫祝盯着二十,嘴角微微一翘:“你倒是真不贪心啊!”

“嘿嘿!嘿嘿!”二十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好像……是有点贪心了,可是他真的憋不住啊!

“其实......”望着二十迫切的眼神,巫祝慢吞吞的说道,只是在说出这个词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知道看到二十抓耳挠腮的忍不住要开口跳脚了,才慢慢的吐出下文:“要让你今晚就能动也不是不可能!”

——这臭小子,一直以来躲他跟躲什么一样,世俗不是有句话叫泥菩萨也有三分泥性,我要是不说长点,告诉你只需要再坚持几个月,你会乖乖的听话?不赶快将那些替身娃娃制作出来你这条小命够折腾几次?这次有我帮忙,下次可就不会这么幸运了,更何况……还有某些心怀各种打算的…..在……时不待我啊!

“真的?”

“当然是真的!”巫祝肯定的点着头,看着兴奋的要跳起来的二十:“只是——!”

“恩?”二十刚刚露出的笑脸立刻像是冻结在脸上:做事求过人的人都知道,任何事情只有一牵扯到“只是”这两个字,那接下来肯定就是一大堆的麻烦,甚至事情极可能出现与你所期待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见到巫祝半天没有下文,二十只好扯着僵硬的笑脸问道:“只是什么?”

“后遗症稍微大了点!”

“什么后遗症?”

“这和我化解你满身神力的方法有关,其实你的运气不错,因为这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你之前不是刚好获得了四根鬼木芯,而且是已经净化过的鬼木芯,要知道,用鬼木芯制作的替身人偶不同于其他替身偶,完全可以像身外化身一样自主行动,当然,正因为它的特殊,所以制作方法也特别,需要大量的神力和信仰之力来灌充,灌充的越多,替身偶的能力就越大,原本我还在头疼如何让你获得,这下好了,你只需要不停的将神力和信仰之力灌充进去,然后按照运行的方法运行就可以了!这样既化解了你的神力问题,又解决了替身人偶的制作问题!”

“等一下,我怎么听到的都是一举两得的美事,你好像还没有说后遗症吧?”二十抓了抓头发:听了半天他好像只听到一举两得的好处,对于后遗症的问题他好像一点也没听到!

“所谓的后遗症就是,为了让你能行动,我会教你一种法咒,用某种方法将你的神力使劲压缩,你应该清楚,现在你身体的神力已经是压缩状态,再压缩你的身体会酸痛麻胀难受异常,整个人也会因为压缩的原因而僵硬无比,还有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你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你必须像婴儿一样,连走路也需要重新去学习适应,直到你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为止,而且每次灌输制作鬼木芯的时候,都要重新经历一番之前那种充胀浑身欲裂的痛苦,还有,在灌输完之前,你是不能说话的!”

“还有呢?”二十直直的望了巫祝半天,也没有等到下文:“完了吗?”

“完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后遗症一样?”

“这算什么后遗症?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这点问题算什么?不能说话,说实话,我就算要我说话,也得有人听得懂不是?在这里他们说鸟语我听不懂,我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懂,能说话与否区别不大,而且搞不好再把我当成偷渡的关进局子里折腾一番那才冤枉呢!要是被天愚他们知道了,我会被笑死的!再着,不就是重新经历胀痛的感觉和重新学会控制身体吗?没问题!完全没有问题,相比较像个木头人一样无法行动,这已经够好的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随时!”

……

第一百八十一章 终于感应到了

夜这个姓氏在日本虽不常见但也并非罕见的姓氏,只是若是在日本修道界,一提起夜这个姓那基本上就是指夜护山上夜护寺中的夜家。

到底是先有夜护山夜护寺还是先有夜家已经不可考证,反正整个夜家世世代代居住夜护山,据说夜家是夜叉的后代,他们的存在是为了守卫一件据说得自夜叉一族、拥有着无上神力的法器“夜叉刃”,以及镇守某条据说可以直通三界的通道!

是不是夜叉后代没有人会无聊的去考证,不过夜家人拥有某种奇异的能力、善战善搏命那是事实,每一个夜家人都可以称得上是悍将猛士,当然这些家伙们也是出了名的桀骜不逊,从有夜护山以来,从来不卖修道界和佛界的任何帐,兴致高了偶尔也会做出一些“听调不听宣”的帮忙举动,若是心中不爽根本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命令,据说当年赫赫有名自称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曾经企图降伏夜家为其所用,结果也是铩羽而归,直到最后也未能遂得心愿!

只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不管是在任何地方都非常有市场,不同于某些飘渺的传说,夜家这柄“夜叉刃”的身影,确实曾经多次在夜家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出现,一举改变敌我战力对比,将来犯之地不论高低均斩于刀下,最终挽救夜家血脉的延续。

贪婪是人类最大的原罪,为了这传说中的法器,一代又一代的野心家,想尽各种办法,用尽各种手段来攫取——从下毒到美人计、从明刀明枪的强攻到各种糖衣炮弹的侵蚀、派间谍安卧底甚至让所谓的忍者直接偷盗无所不用其极!

并不是没有人成功的攫取过这柄神器,一位法力高深据说已经通神之辈就曾经短暂的手持过它——它没有任何重量,可以使得持有之人拥有闪电般的速度和藏身于阴影之中,以及斩断神魂的能力,拥有它你就拥有了天底下最快的速度和永远处于黑暗之中就是这位大能最后的遗言!

夜家已经封山两个月了,期间拒绝任何外人靠近,可是世界上拥有各种稀奇古怪奇异能力的人实在太多,虽然回溯能力得到的消息有限,可是将零碎的信息集合起来,也依旧让所有人知情之人目瞪口呆,毕竟两个月前那场神力大爆发可以说震动了整个日本异界,使得很多门派都有感应,若不是另外一则更加震惊的消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夜家的门槛估计会被来访者踏破。

八月十五。夜

夜护寺大殿内跪伏着一地的夜家子弟,领头的是得到消息赶来的夜家族长和所谓的圣女,以及数位还没有从两个月前的那场事变之中恢复过来的其他长老,只是不管是族长长老还是圣女,所有人此刻都是相同的一脸狂热、大气不敢出的跪伏在地,静静的听着不时的一声“喀嚓”声:

声音是从大殿正中的一座小神坛之上传来,在所有人跪伏的中间有一大一小两个神坛,大神坛上是一座长翅膀飞天夜叉的塑像,小神坛之上同样一位长翅膀的神像,只是此刻已经裂开了无数的纹路,甚至还脱落了许多薄薄的蝉蜕状物质,诡异的露出里面一位长了一双翅膀的光头无眉男子,随着他一次次仿佛非常吃力的用劲,覆盖于其身体的一层蝉蜕般的物质随着“喀嚓”声而纷纷落下!

二十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累过,就像巫祝大人所说的,当原本就被压缩到极点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再次被强行压缩,对整个身体所造成的负荷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浑身肿胀如针扎一般是他此刻最真实的写照,现在的他哪怕轻轻的动一根指头,都要费好大的气力和精神,更不要说褪去周身这不知道如何形成的坚壳,这玩意儿是如此的坚固,虽没有达到坚如精铁的地步,可也不是自己这本来就超负荷的身体所能够轻易震碎的,从开始震脱第一个裂痕开始,到现在最起码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可这身贴身的玩意连脱落一半也没有,这还真应了那句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这句话。

巫祝静静的漂浮在二十旁边,望着这个比孵小鸡还慢的小家伙,不由的轻轻摇了摇头:要按照小家伙的速度,等他从那个壳子里面钻出来,天都亮了,看来还得自己出手帮忙!

随着巫祝手中一个奇怪的印诀掐出,二十费力老大劲才挣裂的蜕壳随着一阵清脆的“哗啦”声在瞬间全部脱落,而二十也因为惯性使然差点一个趔趄摔个狗啃泥,幸亏有左右手中的鬼木芯的棍子作为支撑才免于出丑,不过尽管如此,地面之上也被其踏了一个大脚印。

没有理会因为自己挣脱那层不知名的碎壳而高呼什么口号的一群家伙,二十手持双辊支撑着身体,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向着大殿外走去,在扫开了数个挡道之人后,其他人总算知道让出一条道让二十一步一挪的蹒跚着走出大殿,只留下了一路碎裂的地板和深浅不一的坑。

走到石阶旁边的二十望着这不算太长的石阶,放弃原本沿着石阶走下去的打算——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他敢肯定自己一旦沿着石阶往下走,两步之外就变成滚地葫芦,就算是下也是滚下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虽然滚下去的速度相比较走是要快很多,可是现在的他一点也不想体验!

借着两根鬼木芯的支撑,二十让自己慢慢的坐了下来,然后抬头望着天空又大又亮的满月:八月十五中秋节!谁能想到自己这一睡就睡了一个多月,也不知道项思妃几个现在在干什么?

“不知道二十这小子现在怎么样了?”天愚盘坐在一行人当初住的小旅馆房顶上,将手中的月饼举在月亮旁边,似乎在探求月饼和月亮的异同。项思妃静静的望着圆月没有理会他,十一则闭着眼睛一副老僧入定的状态,苗玉凤则一点点的将手中的月饼塞入自己的口中,同时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在几个人脸上不停的巡视着。

过去的一个多月可以说是最乱的一个月,自从他们拖着受伤的身体从那个洞中赶回来,还没等好好休息整顿,那些原本像老鼠一样躲着所有人的小矮子,突然像打了鸡血针一样“嗷嗷“着全冒出来了,一个个仿佛被人挖了祖坟、杀父夺妻一样四处出击,神力也像不要钱一样拼命的撒,若不是自己等人反应快,估计这座旅社早直接被神力抹平了。

随后这些打鸡血的家伙们和姆桑奶奶支援的人在周围血战数场,还波及到直接从上面下来寻找陈老爷子的他那个什么猴子六,差点让猴子六首长拜拜了!

这一下简直是捅了马蜂窝——武力袭击部队首长是什么性质?那是宣战!这一下子直接让此次争斗全面升级!

事情还不单单如此,二十的霉运咒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全面发作:

先是钉地脉的工地,在第二天早上喝酒庆功的时候,不幸买到了假酒和瘟肉,将所有夜间加班的人员集体送进了医院,而白天晚上三班倒的另外一班工人也纷纷因为各种意外事故中招进了医院,这本来已经够让工地家伙头疼了,谁知道这一系列霉运事件惊动了某些风水高人和善于观察地脉的高人,原本只是想看一下这片地是否是一块不祥地的他们,无意间根据布局竟发现此地乃大龙脉,而这些人的行径是在钉大脉盗地气,这还了得!整个风水界异能界全惊动了,最后直接演变成一场大斗法、大比拼!

那些官场之辈也因为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下子全被带来出来,现在一个个都在接受双规审查,至于审查的结果如何……只有天知道吧!

反正这一个多月,整个云南完全变成了风暴中心,占据本土优势的异能界步步推进,而矮子在节节败退之后竟然丧心病狂的炸毁了龙脉,这一举动使得所有人顿时都红了眼……如果真要用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乱!很乱!非常乱!

“呼!”天愚也没指望有人回答,在一番把弄之后,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同时环视了远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荷枪实弹的身着军服的卫兵们,常再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要是二十在就好了,谁能告诉我他到底在哪个方向?”

“在那边!”一个清脆的声音平静的回答道。

“恩?”对于之前的问题,天愚并没有指望有人回答,连当初问菩萨的十一也没寻求一个明确答案,更何况是其他人了,他也只是无聊的发泄而已,所以猛然听到有人回答的他先是一愣,等到想起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的时候,他猛的扭过头,死死的盯着伸出指头直指东方的苗玉凤。

和他做出同样动作的还有十一和项思妃,三人六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苗玉凤那根玉指,生怕这是一场梦。

“丫头,你......现在能感应到他了?”项思妃最先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轻轻的问道——之前他们不是没想着借用苗玉凤的感应能力感应二十的方位,只是小丫头虽然多次努力,可是最终都没有感应到,难道说……

“恩,那里,很远!”苗玉凤直直的指着东方说道。

“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二十这小子吉人天相,太好了!太好了!“天愚抓住十一的肩膀拼命的晃动着,而被其晃动的十一也是满脸笑容,难得的没有喧佛号!

项思妃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望着天空:“很远吗?没关系,感应到就好!感应到就好!”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最可怜莫过于神和仙

就在苗玉凤感应到二十的同时,二十也通过两人之间那种冥冥中的联系隐隐约约的感应到苗玉凤的存在,也许八月十五确实是个适合想念人的日子,这就连二十自己也不确定的联系和天空的满月,突然之间让二十的心中猛然一动,然后闭着眼睛将自己全部心神艰难的沉入识海,坐到那个被压缩到一间小房子大小的识海空间之中,朝着四周发出了一丝神念:“巫祝大人,在吗?”

“在!”随着二十神念的发出,巫祝直接在其识海之中现身:“怎么了?”

“你有办法让我和天愚他们联系上吗?”

“谁?和你一起逃出来的那几个?”

“恩!”

“没办法!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连神魂都算不上,只是一个残留于天地之间的念头而已,除了你之外,任何人也看不到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巫祝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噢!那算了!”二十不由得沉默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巫祝应该能让自己和项思妃他们联系,当然,这只是他的感觉而已,不管怎么说,他总不能光凭借一个感觉,就强要别人帮自己不是?

“好了,把你所有的功德和阴德都交出来吧!我们事先可是说好的!”巫祝望着低头的二十,不由得摇了摇头:傻小子!感觉倒是挺敏锐的,就是脑袋笨了点,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现在还不到我露面的时候啊!

“好!”二十答应了一声,顺便按照以前交易的方法,放松全部身心,随着脑袋一迷糊,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用看他就知道自己所有的功德肯定都被清空了,不过一想起功德,他又想到一个一直忘记问的问题:“巫祝大人,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我记得功德和阴德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只可以本人使用,按照道理来说我的功德和阴德,任何人都无法动的了,为什么偏偏你就可以例外,每次都可以无声无息的收了我的功德和阴德?”

“只有我例外吗?你现在不是也可以,只要有人愿意,你不是也可以拿世俗那些虚幻的钱财名利换取他人的功德和阴德?而且好像你当初另外一半功德和阴德也不是我收取的吧?”

“我例外那是因为我有菩萨赐予的东西,而那个谁可以是因为他是魔神,我知道了,难道你也是神?或者说曾经是神?或者是传说中的仙?”二十自古自的说道,只是越说越惊讶,差点连神念也吓断了。

“神?仙?”巫祝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轻蔑:“我不是神!更不是所谓的仙!我说过,我是巫,而且你又知道什么是神?什么是仙?”

二十张立张嘴,却突然发现自己还真不知道,虽然有胡师叔这个特例在,可是连胡师叔自己都说过,虽然她修的修为达到了传说中的仙的水准,算是半个仙体,可是这也是她自己根据前人的记载自己推断而已,也许是因为一直呆在鬼谷的缘故,具体什么是仙她也不清楚更没有见过,至于神就更不是很清楚了,完全可以说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至于世俗中传说的说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就更不用说拿出当答案了,终于想了很久,他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听完二十答案的巫祝嘴角微微一翘:“不错!还算诚实,作为对你的奖励,我也就不再瞒你,其实所谓的神只不过是可怜鬼,而仙也只不过是可怜人而已!”

二十眨巴着眼睛,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可怜鬼?可怜人?这是形容神和仙的吗?或者说有这么形容神和仙的吗?

一提到神和仙,人们首先想到的肯定都是呼风唤雨,反手为云覆手为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可怜人?可怜鬼?这是形容神和仙的吗?

“怎么?是不相信还是不赞同?”巫祝不用盯着二十的眼也能察觉到对方眼中的怀疑,相信这话如果不是自己说出来的,他一定认为说这话的人是个疯子!

二十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即不相信也不赞同,可怜鬼?可怜人?这种说法随便到哪里找上一万个人,甚至找上一千万个人,估计一个赞同的也没有!开玩笑!可怜鬼?可怜人?神和仙都可怜了,那普通人是什么?

“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神什么是仙,你就不会怀疑我的话了,我看过你们对神和仙的描述,呼风唤雨、上天入地、移山倒海几乎无所不能,这些其实也都是事实,因为凭借他们的能力,完全可以毫不费力的做这些,就如同你那个鬼谷中的胡媚一样,可是你发现了没有,这些本领中的一部分,比如说上天入地,移山倒海你那个大师伯也会,可他却不是神也不是仙,而是一个鬼王而已!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二十摇了摇头,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准确的说他从来都没考虑过这些,不过好像确实……

“其实不管是神还是仙,你都可以将其看作是一种另类的鬼和人,因为神也只不过是得到信仰之力和香火之力的鬼而已,唯一和其他鬼不同的是,他们得到了足够的信念之力,依靠吸收人们的信念之力逐渐的凝聚了身体,而且根据信仰和念力的不同拥有了一些特殊的能力,也能够根据信仰者的需求偶尔表演一下呼风唤雨等等神通,以换得人们更加多的信仰来维持自身的存在而已。”

巫祝顿了一顿,似乎是想让二十逐渐的消化掉自己所说的:“我之所以说神只是可怜鬼而已,是因为他们虽然脱离了鬼的范畴,却也成为一种必须依靠信仰之力而壮大和存活的特殊存在,是一种完全依附于他人信仰而完全失去自我的存在,他们是可以呼风唤雨、上天入地甚至翻江倒海,可是这一切都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们有着足够多的信仰之力以此来转化成相对应的神力,若是没有足够的信仰之力,不要说呼风唤雨,他们连自身的存在也不一定能保的住,若是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一个信徒也没有,那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在所有的信仰之力被消耗殆尽之后,重归于天地之间,连鬼也没得做!你说,一个完全无法自己把握生死,连自身的存在也都依赖别人的存在,算不算的上是可怜鬼一个?”

“那仙呢?”二十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到:他现在满脑袋如同塞拉浆糊一样,什么想法也没有了,难道……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至于仙,老而不死为之仙,他们也只是窥得天地一丝大道的普通能人,寻得天道的那一丝生机,将自身和天地相合,以此来保持身体的不朽不坏,以及在需要的时候借用天地之力而已!”

“那他们——!”

“也是可怜人!将自身融于天地,虽然可以获得不朽之身,也同样可以拥有翻江倒海、上天入地的能力,可是他们也只不过比神稍微好那么一点,不用依赖他人的念力而存活,修为最高深者据说可以与天地同寿,天地不毁,肉/身不灭!”

“那你还说他们是——”

“可怜人?”

“对!”

“为什么不是可怜人?他们和天地同化,天若兴他们就兴,天若损他们就损,天地遭受破坏他们就消道行,当其道行消减到无法维持正常存在的时候,同样会陨落,就像你那个胡师叔,若不是有鬼谷这一灵脉之地支持,她若入得世俗,不出三年就会道行消减的显出原形,若是呆上十年百年,那也是灰灰一堆!说通俗点这就叫沾染红尘孽障,千年道行一朝消结!所以你什么时候看到仙家参与他们口中凡尘之事,若按照他们的本领,千人万人想要其生死不也只是挥挥手的事,可你可曾听闻哪位神仙干过?一个个都是躲都躲不及,生怕沾染到一点,最后弄得个连鬼也没得做,神和仙,一个依靠信仰而存在,一个依靠自己同化的天地而存在,都失去了自我,你说是不是都很可怜?”

二十眨巴着没有焦距的眼睛,一脸的迷茫:这种解释神和仙的方法他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只是为什么他竟然觉得自己反驳不了对方的话?难道所谓的神和仙,竟然真的是这样?

“这些倒还都是其次,你应当知道现在是所谓的末法时期,这是谁说的?是那位据说无所不能的佛祖所说,正/法时期、像法时期、末法时期,这些大能们凭借神通可以看到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一切景象,佛慈悲吗?慈悲!可是面对着末法时期他再慈悲也没有用,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其教义被人歪曲,被人打着其旗号大兴贪欲之法门?什么是可怜?这才是可怜,就像一位获得预知能力却不能作为的人,他明知道自己的亲人会在什么时间因为什么事情死去,比如说他知道和自己打招呼,背着书包正要出门的妹妹,会被疾驰而过的汽车撞了,却因为种种原因而不能说也不能阻止,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笑着打招呼,然后蹦蹦跳跳的出门,你觉得这个人可怜吗?”

“可怜!非常可怜!”二十猛的打个寒战:何止是可怜?简直是可怜到了极点!明知道而无法作为……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折磨了!

“是啊!完全可以说是可怜到了极点!那些神和仙和这个人有什么区别,只要修炼到一定程度,他们完全可以看到前后数百年的事情,可是却很少有神和仙用这种能力,你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明知道明天会干什么,会碰上什么人,甚至会死在谁手中甚至什么原因也知道,可你还是得按照同样的经历去行动,这种等死的感觉……啧啧!你觉得他们是不是非常可怜?”

“是!”二十非常肯定的回答到:人们都说神仙都是能掐会算,最少也个个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那自己什么时候陨落甚至陨落在谁的手中估计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也莫过于次,什么都知道却无法改变什么,明知道是个陷阱断头台你还得跳,不说不知道,听巫祝大人这么一说,这些不管是神还是仙的家伙,还真是可怜到极点!

第一百八十三章 何为巫?(上)

因为过于震惊,所以二十并没有看到巫祝嘴角那一丝狡诘的笑:这臭小子,不好好吓唬你一下,万一哪天你真跑去修仙了,那岂不是……

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可是要知道,天下的神仙有几人能知上下千年事?凡是修到这种地步的存在,基本上都是稳坐钓鱼台,笑看天下风云

——就像佛教的那位大能,天下事、过去未来事他都动若观掌一眼看透,事情苗头还没有出现他就知道原因、经过和结果了,今天讲什么经明天讲什么早已经了然于心,能度得几人度不得几人早已经晓得结果,甚至哪个人有什么心思也逃不出其一双眼睛,完全可以说一切都早已经看透了,所有的事情只是相当于再重复一遍而已,你说他能不心如止水、稳如泰山、四大皆空吗?要是不稳、不空还真不对了呢!

除却这些大能以及那些专门修习这个的之外,大部分的神仙也只是偶尔心血来潮,可以捕捉到大道痕迹,可以看到未来的某些片段,更多的神仙也都是只知道今天不知道明天的,根本就没有这种担心!况且若真是神仙没有一点好处,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宁可抛却世间一切荣华富贵去学道、去修仙?一切不都还是说明修仙求神是有天大好处的!

当然,他也没有骗人,顶多有些将修仙和修神的缺点夸大了那么“一些”而已,也“有意无意”的只说了其中不好的一点,把其中的好处漏掉了而已——不过小家伙也没有问,这可不能怪他!

而这一切二十都不知情,他只是本能的觉得巫祝的话好像有些问题,却又不知道到底哪里有问题:仙和神,真的就这么可怜吗?

“那你又是什么?”既然想不明白,二十索性放弃思考:反正这些都太远,神和仙这么虚无缥缈,就算想清楚了,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不过……眼前这位即不是神也不是仙的巫祝大人,到底是什么?

“我!是巫!”

“那个,我知道你是巫,我的意思是巫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他当然知道对方是巫,巫祝嘛!他查过资料,可以说是最早出现的天地的代言人,负责沟通天地人神,为部落祈福搞什么,而且他们又是万能贴,从看病救人到算命,再到祭拜天地、聆听某些东西,甚至连鼓舞本族士气、用法术打击对手样样都会两手,可以说就只差生孩子不会了!

他们的地位在部落之中的地位也不低,有些像现在的教皇——而且是务实派实权教皇!整个部落的一切大型活动基本上都要先经过询问他们之后才能进行,如果没有经过他们的首肯,你的任何一个想法都无法得到实行!

可这一切些都是书本上的解释,再具体一点任何人也说不清楚,存在即是合理的,可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巫?”巫祝突然露出一个笑容:“你现在不就是半个巫?”

“我?”二十眨巴着眼睛:我?是巫?

“对啊!半个标准的巫!”巫祝非常认真的点着头。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是巫?”

“你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一个巫所干的事,你不是巫谁是巫?”

“我现在所作的?”

“对!你知道什么是巫?”

二十使劲的摇着头——他现在脑袋里已经乱成一锅粥,自己?巫?这什么跟什么啊!

“会写巫吗?”

“会!”

“知道古代的巫字怎么写?”

“知道!”

“知道为什么会有巫的出现吗?”

“知——!”二十下意识的点下头,不过很快就使劲摇着头:“不知道!”

“那是因为天地的需要以及部落本身延续的需求!”

“天地需要?本身延续的需求?”

“对!上古天地猛兽横行,虽然上古之人也同样的强健无比,可是相比较那些猛兽而言,完全没有可比性,那些猛兽秉天地而生,本身就有着各种神通,只是强大的它们却也因为这些神通肆意破坏着整片天地,毁坏着天地之道,只是天地却对其无可奈何,所以——!”

“等等!等等!”二十打断了巫祝的话:“为什么天地对其无可奈何?”

“水中养育出了鱼,可不管鱼再肆虐,你可曾见过淹死掉鱼的水?天地是水,这些猛兽是鱼,虽然天地法则强大无比,可是却无法消灭掉同样因为天地而出现的猛兽,哪怕这猛兽已经威胁到天地的存在,也因为其本身的特性而无法拿其怎么样!”

“所以——!”二十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理解巫祝的意思了。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另外一种存在,一种既能消灭这搞破坏的鱼,又能够被自己限制甚至消灭掉,不会重新演变成另外一条搞破坏的鱼这种存在!”

“巫!”

“不!不!不!不是巫,是人!他们选择的是人,巫只是一个沟通天地的使者!就像你们口中的翻译一样!”

“翻译?”

“对,就跟你现在的情况一样,人生地不熟,而且语言不通,对方说什么你不知道,你说什么其他人也不知道意思,而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能够准确传达你们双方意思的中间人,而这个中间人,才是巫!”

“中间人?”二十木然的重复着:巫祝所说的一切他从来没有听人说过,这还是第一次,不管是之前神秘的神和仙,以及迷雾重重的巫,在其口中都变的如此……让人不可思议,完全可以说巫祝的话直接将神、仙、巫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从神坛之上打落,揭破了他们那层神秘的面纱!

“是中间人,他们上秉天地的意志,将其传达给族人,引导人们躲避灾祸并进行祭祀,下将族人的愿望和祈求秉于天地,让天地保佑族人繁荣昌盛,而这一切说起来简单,可是你可知道这其中的艰辛?”一说到巫,仿佛触动了巫祝的某根神经一样,他的语气不由的有些急促。

二十轻轻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知道?

“最开始的巫并不是什么巫,也只是一些灵觉比较敏锐之人,他们只是偶尔有意无意的嵌合入天地之间,发现然后体味到了天地的感受,其实天地万物也和人一样,也有喜怒哀乐,有惊恐也有迷茫不知所措……就像你虽然听不懂外面那些家伙的话,可是别人露出一个真诚的笑脸,就算你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可至少你明白他们是善意的,若是他们龇牙咧嘴、怒气冲冲,最少你也知道他们是不高兴的……接着……最开始的巫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学会理解这些感觉,然后一点点的集攥传承,最终才有了巫这个关系到部落生死存亡的职业!”

通过巫祝的叙述,巫这个存在渐渐的在二十脑海之中丰富起来:

其实巫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样神秘,它的出现只是人这个弱小的存在,为了在野兽遍地的蛮荒之中能够生存下来,主动学习天地、接纳天地并最终借用天地之力来保护自己、延续后代的一个必然而已!

在那个时代中,很多灵兽都秉天地而生,有着各种异能,至于人这种弱小的存在,只能算得上食物而已,很多异兽都拿人类果腹,当然,这些灵兽也不是万能的,他们再怎么也不可能在千里之外就抓人吃,最开始的那些巫的前身,也就是那些灵觉超群之辈,也许是某次猛兽口下的幸存者,恐惧的他们也许在这些凶兽来临之前曾经感应到天地的警示,只是当时不知道天地所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而已,可是当第二次、第三次同样的情况同样的感觉出现的时候,他们中的机灵之辈就理解了天地的警示,从而带领族人躲过了一劫保存了族人,这样慢慢的保存下来,他们的族人就比其他部落的族人幸存下来的多,然后他们把这种感觉告诉其他人,并传给那些具有同样感觉的人,然后在自己死后由他们带领族人躲避这些猛兽——这就是巫的前身以及最原始巫的传承!

至于所谓的祭,那也许是在某一次无意识的同样的活动之后——比如说围绕溪边的火堆洗刷,然后因为过于兴奋而扭动身体跳了一通原始舞蹈之后,第二天他们再在溪边捕鱼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捕获的鱼比以往都多,其中一些聪明之辈就在思索原因,若是恰好有一个感觉敏锐之辈,在跳舞之时感觉到一丝和平是不一样的异样,而当许久之后再次做同样洗刷围绕火堆跳舞的事情之后他们收获的更多,而此人也同样捕捉到这丝异样,若此人有威望,下次也许他会有意的在捕捉鱼之前进行相同的活动,而结果就是他们捕捉的鱼果然远超平时,这样一来这种最原始祭的前身就出现了!

当祭出现之后祀也就不远了——很多人认为祭祀是一个意思,是连在一起的,连二十之前自己也同样的如此认为,可是在巫祝的解释下,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何为巫?(下)

祭和祀虽然一直连在一起,可在巫祝看来,完全是两码事,性质完全不一样,祭这个的本意拜的是天地各路天地之灵——那时候没神也没仙,只有各个天地之灵,按照巫祝的话就是,所谓的神仙完全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都是那些拥有异能的人,在天地规则混乱之后,在巫因为某种原因陨落之后自己封自己的,随便翻开哪本记录上古时期的书文,什么地方有过他们的存在?相反巫的身影则随处可见!只是……

总之,按照二十的理解,祭参拜的是各路神灵,等到祀的时候已经是专业户了:

祭就好比现在人刚到某个地方混饭吃,要想混的好不被人找麻烦,就不能什么都不知道的乱占地头,所谓的祭就是你摆个小摊子挣钱的时候,到哪家门口做生意,就给哪家交点占地费,甚至给那些路过的各种部门交费,反正哪路部门你都要交!

你给各路的都交了费那就没事,交足了大家的,剩下的就是你个人的,虽然不多可也能稳稳的拿到手,若是不交,嘿嘿!那就对不起了!

过去虽然没有“无敌”的“城管大人”,可是那些山灵水灵只要不高兴,随便弄些野兽吞噬你几个人还是很正常的,而人是一个部族兴旺的根本,如何选择,套句现代的话就是事不大,自己看着着办!

所以祭这个活动在我们的祖先看来,那完全是关系到部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件,而直到祭规范化之后,巫才真正的出现并成为一个最高贵的职业,真正的巫直到此刻才算真正的被承认,从而登上历史这个舞台并演绎出属于自己的传说!

祀区别于祭的地方就是,到祀基本上就算抱住粗大腿了,也许是因为聪明、也许是因为老实,反正小商贩因为某些举动而得到了某位大头头的赏识,或者是某位“大哥”觉得人还不错,把你罩在他的门下,这样一来你以后只需要给他交“保护费”和“孝敬钱”,其他各路人马都不必再理会了,一切都有这位大佬来摆平!

OK!到这里基本上就不用见山拜山、见水拜水了!有啥事情“大佬”会提前通知到,你只需要安心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然后按时足额的上缴该交的就可以了!

直到祭祀这两个关系到部落生死存亡的大事均定下来之后,巫才算真正定下,此时的巫才有了所谓巫的雏形——它至少完成了秉天并传达天地旨意的部分!

对于巫来说,祭祀的最大意义不仅仅是延续部族生存,抱一个大粗腿,而是充当中间人,可以通过每次的交流,逐渐的了解到天地之灵的语言,能够逐渐的理解对方的意思并通过肢体语言,也就是传说中的巫舞和巫步等用肢体来进行沟通,进行一场另类的交流——而这才是最重要的!

正因为有了交流,所以巫才真正的成为了巫!

不能交流就不能沟通,你就不知道别人需要什么以及你能帮助别人什么,只有能交流你才能知道别人需要什么,才有了讨价还价的可能,才有了帮助别人办事然后拿回报酬的可能——你连别人说什么都不知道,谁愿意请你办什么事?万一你帮倒忙了怎么办?

后世所传说的巫的那些各种稀奇古怪的能力,以及那些什么战巫、蛊巫、巫医、卜巫也就是在这种时候才逐渐的分类出现的,正因为有了交流,才有可能在祭祀的时候得到感应,让得到灵力加持的你去领取一些斩杀虽为天地所生,却四处破坏天地平衡的存在的任务!

按照二十自己的理解就是,大佬和某些兄弟不合,却因为上面的缘故不能亲自出手,所以就让你这个生面孔去做了他,当然,他的兄弟也是猛然一个,光板子赤手空拳的上去当然不是对手,所以他就提供什么大刀板砖之类的武器给你,有了这些你以及一些其他接到任务的人,你们就可以发挥人海优势堆死他,而作为奖励,也许你砍人这些凶器以后就归你所有了,要么给你其他的封口费,最不及也是免几次保护费!

不管怎么说,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次次的祭祀交流,巫才逐渐的和天地之灵达成某些共识,这个时候人才逐渐的崭露头角,依靠着从天地之灵手中得到的好处一次次的强化着自己,为其斩杀着某些破坏天地法则的生灵,并最终走上了成为主宰的道路。

当然,天地之灵那么多,他们不可能时时刻刻注意着人到底在做什么,当数个部族之间都相应巫的号召,为天地之灵剪除那些害群之马之后就出现一个严肃的问题,这次绞杀有的部族出力大,有的部族牺牲大,而天地的赏赐有限,那么这部分有限的赏赐怎么分?

平均分是当然不可能的,可问题是出力大的部族不一定是牺牲最大的部族,那到底是出力大的分得的多还是牺牲大的分得的多?

若是出力大的分得的多,那么牺牲大的部族以及其他同样有牺牲的部落,下次还敢不敢再派人参加?

若是牺牲大的分得的多,那么干脆大家下次都比牺牲算了,那会不会有一部分部落为了天地的赏赐,故意派些老弱病残来牺牲小我成全部落?

而且一部分的部落虽然也参加了战斗,却暂时并不一定需要此位天地之灵发布的奖励,而另外一些部落却迫切需要此位天地之灵的奖励——比如说发布任务的是一位可以让部落孕育能力增加的天地之灵,有些部落曾经得到过此类赏赐,已经人口/爆满,再增加就会面临食物危机,而有些部落已经青黄不接,甚至许久都没有再生育!

当这样一次次出现新问题并逐渐闹出不可调和矛盾的时候,不管是天地之灵还是各个部落的巫者和智者,都意识到这个最严肃的问题:

他们需要一样东西,即能够准确的记录所有参与围剿者的功劳,以便于让有大功劳者得到自己应当的大奖赏,让那些出工不出力的家伙们无法从其他人那里窃取别人的功劳!又能够作为一种定期的可以储存的货币,以便于让不同需求的部落都能够从天地之灵那里兑换出自己需要的奖赏——想要增加自己部落强者实力的可以兑换实力,想要兑换生育来延续部落传承的可以兑换生育能力…….

而功德和阴德,以及其他一些现在不管是神还是仙、不管是魔还是妖都苦苦追寻的东西,则是这个时候才出现的——它们都是巫和天地最古老神灵约定的永不变质的“交易货币”,是人和天地交易的唯一一种钱币!是被写入天地法则,任何天地之灵都必须遵守的一种“货币”!

而二十也直到这个时候也弄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眼前这位巫祝大人,可以无声无息的取走他身上的连神也不一定有能力取走的功德和阴德!

其实原因最简单不过,因为远古时期的部落之人,就是通过巫这个“中间人”从天地之灵手中取得自己应得报酬的,获得功德的部族勇士,必须通过能够和天地之灵沟通的巫,来向天地兑换自己的报酬:

因战而残疾者想要兑换完整的身躯需要找巫;想要凭借兑换增强身体的某一部分能力,不管是速度还是耐力,甚至无穷的力量都必须找巫;想凭借兑换要老婆多为自己生育后代也要找巫,甚至想要兑换让死去的某位亲人复活,当你集攥功德多的时候,你还必须要找巫……找巫!找巫!都是找巫才能解决,可以说不管你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要找巫!

巫为什么在远古那么重要?就是因为任何一个部落都离开不了他,一个没有巫的部落,可以说在远古要么就很快被其他部族吞并,要么最终沦落为猛兽口中的食物!

听到这里的二十确实有一个念头:现在的自己好像真如巫祝所说的,完全是半个巫,因为他也是个“中间人”,只是相比较远古的巫而言,他这个完全属于小打小闹,标准的“小巫见大巫”根本上不得台面,人家可以让人飞天遁的拥有异能,可以让人断肢重生,可以让死人复活,一个个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实际好处,而他好像啥都不行,掌握的都是那些虚幻的……唉!

为什么天地之间最容易挣取功德的是人而不是什么神仙鬼怪?为什么信仰哪个种族都有,可不管是高高在上的天神还是深藏深渊的魔怪,都在争取人类的祭拜?为什么点化一个人的功德远远超过点化其他异类?为什么同样是解救生灵,解救人的功德远超救助其他生灵?为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最终的原因只有一个:这是巫和天地之灵的约定,是无数的人在巫的指导下用自己的生命,一点点为人类自己争取到的权利,这种权利只有人有,而且他的生灵就算拥有再大能力也是本性,也享受不到这份特殊的待遇!

天地之中有着无数的天地之灵,他们有的可以让沧海变桑田,有的可以让草木不停的生死轮回,有的可以让时光倒流,有的可以使人箭步如飞、力大无穷,有的可以使人挥手间飞灰湮灭,有的甚至可以使人白骨生肉……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拥有着各种异能的他们,也有着种种需求和憎恨喜怒,当然也有着将这些能力赐予其他人的权利!

而巫这个中间人就充当了一个中间人或者中间商的角色,他们用自己独特的语言“巫舞”来与各方之灵谈判然后交易,为自己的部落谋求福利,而巫的各种神通,就是在这个交易的过程之中,或者自己直接窥视到这些天地之灵的奥秘,或者被这些被满足的天地之灵所赏赐——更多的是因为那些天地之灵为了即能交易又不被频繁的打扰而提前支付的某些报酬,就像现在大小商场去厂家提货,却不给现钱,而是等到商品卖完之后给现钱一样,所以渐渐的,他们手中也拥有着相似的能力!

直到这个时候,巫才真正的成为传说中你神秘莫测,几乎无所不能的巫!

第一百八十五章 自有因果

当然,虽然巫祝解释了巫,可是二十不是没有疑问:比如那些最开始的天地之灵到底后来哪里去了?而如此神通广大而且重要的巫,为什么后来会逐渐的从历史之中消失了?后来这些神仙鬼怪又是从哪个旮旯里面蹦出来的……只是看到巫祝那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这些话在嘴边打了转又被他咽回了肚子!

二十一手托着头,一手横起食指放于鼻孔下,依然下意识的慢慢抽吸着,同时慢慢的消化着自己刚刚听到的这些从来不曾听过的秘闻,此刻他的脑袋比一盆浆糊好不了多少,从刚才的谈话之中,他好像隐隐约约的捕捉到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捕捉到,好像想了很多,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反正浑浑噩噩的连自己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而巫祝则同样沉默的陪同他静静的在其意识之中坐着、同样一句话也不说的坐着!

“我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和一对很疼爱我的父母”二十两眼没有任何焦距的直视着前方,突然开口:“我父母都是老实人,是那种捡到钱第一件事想到寻找失主,从来不愿意占别人任何便宜的老实人!”

巫祝扭过头,平静的望着眼前有些迷茫不知所措的二十:看来小家伙已经意识到什么了!

“我的身体在小的时候其实并不好,虽然不是经常生病,可是在我的印象之中,好像一直没有其他小朋友那么强健,我遇到那个什么背笼神纯粹是个意外,被他背上就更是一个意外,原本我没想到让他背,只是他一直在边上可怜兮兮的说着‘背背’,我原本已经快走到家门口了,只是心中一软,就让其背了!”二十嘴角露出一丝自嘲般的苦笑:

“一对善良的父母教出了一个天真善良有些迷糊的小不点,被其背上的我不知道怎么的,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被背在哪里了,你知道,小孩子有时候脾气是很倔强的,因为不认识路,所以我一直赖在那个家伙的背上不下来,那时候因为小,所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只是固执的认为我是在门口被背上的,也必须重新回到自己家门口才能下来,这一坚持,结果就……”

二十裂着嘴,仿佛又重新回到了碰见背笼神和师傅的那天夜里:人家都说小孩子记性不好,可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却如此清晰的印在脑海之中,却是怎么忘也忘不掉!

“你后悔吗?”

“什么?”二十疑惑的望着巫祝:“你说什么?”

“我说你后悔吗?后悔跟你师傅走上这条路?”

“怎么可能?”二十裂开嘴无声的笑了:“若不是师傅,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当初师傅碰到我的时候,就给我个选择的机会,是跟他走还是送我回家,不过最终我还是选择跟他走!”

“为什么?”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因为当时的师傅好像无所不知,能够准确的说出我们家所有的情况,而且……反正最后我就同意跟他走了,这种选择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对错,也许现在看对了,很久之后再回头看看就发现自己原来选错了,也许选了以后短时间内好像错了,可是很久之后再回头才发现原来自己选对了,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对于自己的任何决定从来没有后悔过,我的格言是就是错了也要错到底!所以对于自己的任何一个决定,我都不认为错!所以……我想问一个问题!”

“你问?”

“我……是不是你们这些巫的后人?”二十紧紧的盯着巫祝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问道:

除了这个理由,他实在想不起到底什么样的理由,使得眼前这位巫祝大人静静的坐在身边,慢慢的、详细的跟他讲述巫的发展史!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任何一个人做任何一件事,都有其必然的原因,也许这个因很大,也许它很不起眼,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可是因毕竟是因,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它就像冥冥之中的一根线,最终会牵扯出一个果:

巫的历史并不是轻易就能告诉任何一个人的,这其中牵扯的秘密实在太多了,从天地之灵到各种神通,以及功德、阴德、祭祀等等,还包括最后巫祝所说的那部分为交易而提前预付的各种神通……这一切的一切,一旦泄漏出去,那后果可以说想都不敢想,若不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谁会把这些告诉你?

而巫祝之所以如此详细的告诉自己,除了他同样是巫之外,自己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要知道,这则消息的因果实在太大了!

因果!因果!它冥冥而不被人知,却又时时刻刻牵扯着所有人,大到做事做人,小到你无意间的一句话,也许就会在数载之后成为你飞黄腾达的助理,也有可能结成你人生前途最大的阻力,善因善果,恶因恶果,你虽然无心,他却有意——天地因果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有些人爱热心的帮助别人,那是因为他们从小接触的都是爱的教育,这种帮助人的念头已经扎根在他们的识海之中,他们在帮助人的同时,同样享受着帮助人的快乐,那些功德和阴德也在冥冥之中,也使得他们周围的存在也同样是这种喜爱帮助人的人,所以他们帮助别人的时候享受快乐,同样也享受获得帮助时候的快乐——不管是帮助人的还是受人帮助,他们都是快乐的!

有些人不愿意帮助别人,也并不是他们天生冷漠,也许是他们从小就没有学会去帮助别人,脑海之中根本就没有这个意识,也许是因为他们在某些帮助人的时候受到过伤害,总之……他们在获得别人帮助的时候不懂的报以感谢,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漠然相对,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在自己拒绝帮助别人的同时,也在同样拒绝着别人的帮助,没有集攥足够阴德和功德的他们,也同样在真正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收获着别人的冷漠和同样的回避!

有句话叫物以类聚,快乐的人帮助别人享受快乐,他会和同样喜欢帮助别人的人成为朋友,他们彼此帮助,并享受彼此的帮助,在这里不会有冷漠的异类,那些异类要么会被同化成喜欢帮助别人的人,要么就会被逐渐排斥出去。同样冷漠的人,在其周围会同样聚集起冷漠的人,他们彼此回避着不愿意去帮助别人,并且在得到帮助的时候不学会感谢,就算是快乐的人,也同样要么最终被排斥,要么就也变得同样冷漠

——喜欢帮助别人是因,冷漠也是因,或因为自己,或因为别人,不管怎么样,正因为先有了这些因,所以当法缘到了的时候,喜欢帮助别人的人,才能依靠自己平时集攥下来的善因在危险来临之时得到别人的帮助,最终获得善果,而平时冷漠的人也同样在这种时候,自己吞下自己种下的苦果,最终收获一双双和自己平时一样冷漠的眼神!

二战时期的一个神父说过一段很有名的话:

当纳粹党来抓共产党的时候,我没有站出来为他们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党;

当纳粹党来抓犹太人的时候,我没有站出来为他们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当纳粹党来抓工会的人的时候,我没有站出来为他们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的人;

当纳粹党来抓天主教徒的时候,我没有站出来为他们说话,因为我是基督徒,不是天主教徒;

当纳粹党来抓我的时候,已经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因为他们都被抓走了。

这就是因果!

福祸本无门,庸人自扰之,所有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跟任何人没有丝毫的关系,自己的因做的好,就算一时不幸可最终还是会有好果报,若是自己集攥恶因,就算一时得喜,可最终也会受其恶报的……老话说的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秧就是这个意思!

二十前不久曾经听到过这么一件事,说一位老太太不知道是被车撞还是什么,摔倒在路边,一位公交车司机去好心搀扶,结果被诬蔑成肇事者,若不是公交车中的摄像头,估计这盆污水恐怕就实实在在的泼到好心人的身上了!

当二十听到这些事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这老太太吃了天胆了,竟然敢结这样大的因果?然后才是气愤和其他: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老太太以及他们的子孙后代们,把这一孽因做大了!

自古以来,结因果有两种,一种是结下一次性的因果,就如同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一样,有多少因你就连本带利的还多少果,一旦还完就因果两清,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大家再不相欠!

另外一种结下的则是长流水般的因果,这种因果完全就是那种缠缠绵绵没完没了型的,若是结善因善果,修道之人最愿意结的就是这种,就像修桥铺路,虽然修起一座桥的功德并不大,可是这种功德却是长流水式的功德,是方便他人的功德,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每一个得到方便的过桥者,都会在心存感激的同时,为修桥者的阴德薄上轻轻的描上那么一笔,虽然只是轻轻的一笔,可就像有首歌谣上的:一滴水,不算多,一滴一滴汇成河!积少成多,经过长时间的积累,这笔功德财富……啧啧!同样道理,要是结恶因,谁愿意结下这种恶因?

非常不幸的是,老太太就是结下了这种长流水般的恶因,而且这种影响不但涉及到他,还会直接波及到其子孙后代!

事情虽小,影响却大,从今以后,若是有想行善之人,因为她这件事而犹豫并最终止步,若是有心存善念之辈,因为她这件事而对做善事产生怀疑,若是有善行者因为她这件事,而放弃行善,这其中每多出一笔,就会在功德薄上减其一份功德,减完她的减其子孙的,除非其后代子孙有人能做出比这份恶果大许多倍长流水般的善因,否则从今往后她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地狱之中忏悔受苦吧!

当然,有人说这些因果我看不到,有没有实际点的?

有!最实际的一个问题:这种事情众人皆知,若是下次老太太再跌掉,请问知情之人,还会有人去冒着再被污蔑为肇事者的危险,去搀扶她吗?若你是他的同事或者邻居,在你听说过这件事之后,就算嘴上不说什么,可在心底你以后会愿意继续跟这种人打交道吗?在其家有事的时候,比如说失火、遭贼之类的,你会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忙吗?你会不会担心,万一最后即帮了忙又落下个一身不是,再次被污蔑一番?而任何人跟他们打交道,是不是会多长一个心眼,甚至一般情况下尽可能的不去可这家人打交道?以及他们若是有急事向你借钱,你会轻易的借吗?会不会考虑一下?……这一切的一切都很实际是不是?

(ps:不好意思,今天看了则消息,稍微有点想法,还有,10.1打算回家一下,所以先向各位告罪请个假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不是巫

因果这种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简单的因果也许只需要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像巫祝今天虽然只讲了一个故事,这其实也是一段因果,因为这个故事却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说给任何人听的,而这故事的因果可大可小,小到可以一笑而过,大到可以在某些时候可以改变自己和周围人的命运!

为什么不管是佛还是道,以及其他修道之人都不喜欢讲话,特别是说一些没有根据的话,也就是佛家所说的妄言,就是因为话多事情多!

巫祝没有直接回答二十的话,而是裂嘴微微一笑:“你兄弟给你带来的那只长了三只眼的小家伙,其实是只巫宠!”

二十眨巴着眼睛瞪了巫祝好半天,才木然的点着头:我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巫宠?很好很强大!一个巫宠就有这么大的能耐,都已经高到让其完全看不到底的地步,那上古大巫……他真想象不出来有多大能耐

仿佛觉得这样对于二十的刺激还不够,巫祝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而且有件事情你搞错了!”

“什么事?”二十揉了揉太阳穴:他搞错了什么?

“你刚才的问题问错了!”巫祝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一点也不像之前那种宛若古尸、死气沉沉的样子!

“我的问题?”二十疑惑的重复了一句:“哪个问题?”

“刚才的那一个!”

“刚才的那一个,哪一个?”二十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一直没清醒:“我好像只问了……你指的是我是不是巫的后人这句?”

“对!”

“问错了?”

“对!你好像并没有理解巫到底是什么!”巫祝点着头:“你忘记我说过,巫只是为了延续部落传承而出现的,归根结底,巫是人,你可以说后来的神已经不算是人,仙、魔也已经脱离了人的含义,他们都不算真正意义上的人,可自始至终巫的身份都没有改变过,巫始终的身份都是人!不管他拥有多大的能耐,他的身份先是人然后才是巫!”

“所以……”二十觉得自己有些理解巫祝大人的意思了:巫是人,同样人也是巫,套句佛那句经典的佛看人都是佛,普通人只是未曾觉醒的佛,换到这里就是所有人都是巫,普通人只是未曾觉醒的巫而已!所以他不应该问我是否是巫的后人,只需要问我是不是觉醒的巫就可以!

“所以所有的人都是巫,而所有的巫也同样都是人,你也不例外!”

“你的意思我现在就是巫了!”

“不,你不是!”

“我糊涂了!你能不能解释清楚一点!”二十真的觉得自己糊涂了:巫祝一会儿说是,一会儿说不是,那自己到底是还是不是?

“你懂巫文吗?”巫祝嘴角露出一个弯月。

“巫文?”二十摇了摇头:“不懂!”

“会沟通天地之灵吗?”

二十眨巴着眼睛,然后继续摇头:“不会!”

“会踩巫步、跳巫舞吗?”

“不会!”二十把头深深的低下,不过没有忘记继续摇头。

“能赐予人各种神力,给予人加持以及一些其他巫所掌握的能力吗?”

二十不再摇头了:对方提到过的这些他都不会!

“你看,一个巫所会的你都不会,你不识巫文,不会沟通天地之灵,不会踩巫步跳舞巫,更没有掌握任何一个灵所赋予的异能,你觉得你现在是一个巫?”

“嘿嘿!”二十抓了抓脑袋:“听你讲那么多,我有些误会了!”

“不过——!”巫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些其实都不是问题,你有巫的潜质,所差的只不过是接受巫的传承而已,而这种传承只需要一瞬间!也就是说只要有一个巫愿意和你共享所掌握的一切,只需要一瞬间,你就能成为一位新的真正的大巫!”

二十皱起眉头:“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

“你已经具备了一个巫所具备的一切,所差的只是一个传承,当你接受到另外一位大巫的传承之后,你才真正的是一个大巫!”巫祝平静的望着二十:“而你应该看出来了,我虽然只是一缕连残魂也称不上的意识,可我所继承的传承是完整的,也就是说,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巫!只是……我不愿意!”

“噢!”二十轻噢了一声,却没有说话: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况且他本身也从来没有想到过继承什么大巫的传承,因为一个传承的背后往往也意味着一大堆的责任和麻烦,说老实话,就现在几个身份已经弄的他头大如斗,若是再添加一个身份,还真不知道会搞出什么鸟事呢!而且……谁知道这到底是馅饼还是烫手山芋呢!

“噢?呵呵!果然是你的性格!”巫祝突然笑了起来:“不过这也怪不得你,你是她收集……而……出来的,而她修的又是所谓的什么佛的菩萨道,若你不是这种凡事都顺其自然、无欲无求的性格还不对了呢,若不是巫本身的性格也占据一部分,也许你现在早已经出家当和尚,最终的结果也只是又为佛门添一位有道高僧了!”

“什么?”

“没什么!想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吗?”

“想……不想!”二十刚点了一下头,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将点头换成摇头:“我不想知道!”

——差点又犯错误了!

“噢!”巫祝愣了一下:“那你想不想知道你那位原本不应该出现的兄弟的一些事情?比如他叫什么?做过什么?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他为什么背负一个大箱子,箱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原因和什么样的力量让其打破这一规则出现在这里?”

“不想!”二十坚决的摇着头。

“为什么?”巫祝真的有些好奇了。

“不为什么!他是我兄弟,就算说也必须是他亲口告诉我!”

“噢!果然够信任,不过我想知道他的名字应该没什么吧!”

说完的巫祝,见到二十这次即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而是沉默着低着头,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他叫叛徒,是自己改的名字!”

“叛徒?”二十低声喃喃了一句,莫名其妙的,他的心猛然一痛:叛徒?这一个原本应该让所有人一提起就会咬牙切齿的词,为什么会成为自己兄弟的名字?他……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故事?为什么这个名字给自己的感觉是如此的忧伤和凄凉?

“好了,小家伙!谈话到此为止!“巫祝轻挑了挑眉毛:”说实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的话特别的多,这对于一个巫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好好休息一下,从明天开始你就要抓紧时间向鬼木芯中灌输神力了,只有把替身傀儡炼出来,你才有资格谈其他的!”

说完的巫祝直接从二十狭小的意识海中消失,只留下二十盘坐在意识海中,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ps:不好意思,回去的时间有点长,对不起了,马上加油更新!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这才叫替身傀儡

十月十五日夜

十五的月亮总是那么圆,不过对于此刻的二十来说,其所有的心思全放在手中四根长鬼木芯之上,在其手中的每根鬼木芯,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棍子样,而是仿佛经过某位雕刻师傅精雕细刻般的出现三个栩栩如生的连在一起的木制小人:

一个个有手有脚甚至连指甲头发也有,唯独奇怪的就是每个木头人却独独没有脸,在其脸部的地方,虽然也有鼻子有轮廓,却仿佛被什么东西遮挡一样整个一片模模糊糊的。

随着一声轻微的“喀嚓”声,原本连在一起的木制小人突然从连接部位同时断裂,每根鬼木芯均变成三个小娃娃。

“呼!又是两个月了,终于完成了!”二十整开一直紧闭的双眼,望着手中的十二个没有脸的替身傀儡娃娃,轻轻翘了翘嘴角,脸上露出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的表情:

按照巫祝所传授的方法,经过两个月连续不停的灌输所谓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四根鬼木芯终于被其炼制成其口中真正的替身傀儡。

“真够慢的,不过还算可以,用我教你的方法先用一个感受一下什么才叫替身傀儡!”见到二十的傀儡炼制成功,一直在旁边静静漂浮的巫祝才开口说到:“至于剩下的还是先收起来吧!“

二十听话的留下一个替身傀儡,将剩下的傀儡放入贴身的乾坤袋中,先下意识的将手指头横在鼻孔下使劲吸了两下,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才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直到自己心平气静,左手握人型木偶,右手伸出中指,随着其心意一动,然后拇指用力一挤,手中肚上凭空出现一道裂口,一条血迹也顺着手指划破的痕迹而出现,不过仿佛变魔术一般,还没等血从手指冒出,整个裂口就在二十的眼皮底下重新愈合。

二十望着手指上的血痕愣了一下,用拇指在中指之中摩挲了一下,感受了一下光滑的中指指面,好半天才爆了一句粗口:“你大爷!这算怎么一回事?”

——他自己肉/身的强度在这两个月内自己已经体会到了,基本上已经达到了非人的地步,普通的刀剑砍在身上差不多就是一道白痕而已,只有眼前这些矮子们莫名其妙奉献出来的这把如同隐身一般、轻盈如同无物、切刀断刃如同切豆腐、藏在阴影之中根本不会被发现、而且有着自己意识、没事喜欢躲在自己影子之中帮自己吸取身上那过剩的神力和信仰之路,关键是无比听话的唐刀,才能够无声无息的破开自己的防御并对自己造成伤害,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发出意识让其在自己手中划过的原因,只是自己的恢复力,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强了?

这把刀是在自己清醒后数天,这些在大殿之中跪了数天的家伙们呈上的,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并不想要,若不是巫祝开口说了一番话,而且刀本身即听话又能帮自己快速吸收掉自己身上多余的神力,自己连看不会看这把不注意看就会被忽略掉的长刀!

“很正常,有神力加持,别说这一道小小的伤口,就算是断胳膊断腿也接得上,要想弄点血,还是割大动脉的好,而且还要多割几次,你手中的这把刀太薄而且速度太快,以你的恢复速度,基本上刀前面过后面就长好了,所以想要放点血出来,一刀可不行!”巫祝在一边提醒道:

这傻小子!还真拿神力不当事了,要是神仙们都是这么容易就被一刀割了,还有谁会眼巴巴的去修神修仙?这么小的一道伤口,连修士的身体也能做到瞬间愈合,更何况是充斥着神力的身体了!

不过又过了两个月,外面基本上已经打完了,也该让小家伙回去去做正事了,唉!为了不让其参与到这次事件之中结因果,我容易吗?

“割动脉?还多割几刀?”二十不由的有些傻眼了:我只是准备放点血画符而已,这怎么听起来像是自杀?

不过再怎么想,二十也没逃脱割脉的举动,而且还真的特意多划了数道,才凑够施法所需要的血,然后念动咒语,以血为墨在小人身上勾画出一道道诡异而又神秘的图案。

当其画完最后一笔,那些布在小人表面的突然突然随着一阵扭曲而被小人所吸收,而其左手娃娃原本空无一物的脸部,随着一阵阵扭曲而渐渐出现一张脸——一张和二十一模一样的脸!

二十吞了吞唾液,死死的盯望着手中这突然变化成自己模样,并且和自己突然产生某种联系的小人,看着他渐渐淡化从自己手中消失,看着在自己眼前突然出现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看着其随着自己的意识抬头挺胸做动作,并在其玩耍心理之下伸手拍了拍自己本体的肩膀,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这是巫祝口中真正的替身傀儡?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玩意简直是……简直是……太逆天了!

老话说的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和天愚师门所制作的替身傀儡一比,两者差的几乎是天地的距离,如果将眼前的替身傀儡比作高科技火箭机器人,那天愚师门制作的顶多算小孩子手中自制的泥巴玩具!

当二十了解到眼前傀儡的能力的时候,他所想到的只有一件事,这些能力都是真的吗?

不能怪他,替身傀儡他见过,而且用过不少天愚师门所制作的替身傀儡,那玩意也没少救他的命,可关键问题就是,谁见过能跑能跳如同分身一样的替身傀儡?

眼前这替身傀儡可以说只要自己想,其每天都能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像双胞胎一样其每天都可以和自己一起做不同的事——当然,首先自己必须学会分心二用!

而且这傀儡还可以自动修复伤口,也就是说,他们不像天愚的傀儡一样是一次性消费品,而是可以多次重复使用的,比如说若是自己被某人砍中胸部受了重伤,自己受伤把伤转移给傀儡,若是天愚师门的傀儡,那自己也就算是用掉了一个傀儡,若是自己胳膊或者肩膀之类的再中一剑,那除非自己事先准备的傀儡是两个或者两个以上,否则第二次的伤还得自己扛,而眼前的傀儡,完全可以将两次受到的伤害分别转移过去

——甚至只要自己愿意,自己完全可以在对手面前表演一出无敌的伤口无限消失秘法,被砍一刀转移过去一刀,相信不管是谁要是看到对手被一刀刀的砍过却没有一个伤口的时候,都会有些崩溃甚至发疯吧?

除非自己受致命伤,否则有多少伤可以移多少,直到傀儡承受不住因为伤势过重而碎裂,只要不再遭受损害,傀儡就可以像人一样逐渐的恢复,直至重新变得完好无损!

而且因为这替身傀儡的材料和自己灌输的是神力的缘故,所以这替身傀儡的耐用程度,啧啧!那叫一个牛啊!可以说只要不是被一刀毙命,拥有这样傀儡的人完全就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二十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这才叫替身傀儡!

第一百八十八章 走不了

“好了,小家伙,将替身收起来吧,反正它已经和你合二为一了,有什么作用你以后再发掘也不迟,现在先考虑一下眼前怎么办?”

“眼前?什么眼前?”二十心念一动,眼前的“自己”无声无息的直接消失,而全身上下仿佛突然多了一层薄薄的什么。

“经过神力这么长时间的强化,我不相信你没有感觉到什么!”

“感觉到了,死气嘛!”二十也不隐瞒:就在十几天以前,他突然感觉到这夜护山之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死气,虽然非常轻微,可是每天都在逐渐的增加,而且除却一直跟随自己那个拥有沟通万物心灵的什么鬼圣女之外,其他人脸上也都泛出死气也,这也就意味着这里不久之后就会成为一片死地,只是因为以前感应的都是快要死的人,像这种刚弥漫的时候就感应到,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可是这又如何,对于这些岛国的人,他一个好感的也没有,反正自己在死气弥漫到危险的时候闪人,谁管他们狗咬狗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二十歪着脑袋反问到:他明白对方的意思,可是套句有位科学家的话就是科学无国界,可我的思想有国界,他不在这中间煽风点火、插手搅局就已经算是知恩图报了,让他救人?海又没有枯,石头也没烂,他脑袋还没有坏掉,还做不出这样的善举!

“嘿嘿!小家伙,看来是时候让你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了!”巫祝“嘿嘿”一笑:“要不然你小子真倔强起来,还真有些难办!”

二十心中猛的咯噔一下,巫祝的话让他突然产生一股不太好的感觉:“什么意思?外面到底怎么了?”

听到二十话的巫祝突然露出一个非常灿烂得意的微笑,这让二十硬生生的愣了许久:自从认识巫祝以来,他还真的第一次看到对方脸上看到如此得意和灿烂的表情!

“嘿嘿!外面怎么了?外面很热闹!”巫祝得意的凌空虚坐:仿佛觉得热闹这个词也不至于表达,想了一下的他再次强调一下:“非常热闹,只是可惜你已经错过机会了,再热闹基本上也快要落幕了!”

二十心莫名其妙的“咚咚”跳了起来:能够让巫祝说出热闹这个词,而且还加上非常两个字,那说明还真不少一般的热闹!

“到底怎么一个热闹法?”

“这边派过去的人,就是你们那个所谓血洗浴血湾的人,死了九成,剩下的人直到上周才全部撤退回来,若不是你们那边上面有他们的人搅局,以及有些和他们有所牵连的人在后面打掩护,估计最后这一成能不能留下也是一个未知数,至于你们那边,门派大小灭了七八个,那个什么姆桑的人,因为是主力所以损伤更严重,对了,之前你们所护的那条地脉,已经完全被毁了!”

“什么!地脉毁了?那条主脉”二十仿佛如遭雷击:“他们疯了?”

——毁一条主地脉,这绝对是疯子才能干的事情,地脉一毁,完全可以说此地整个地脉所承接的天地气运全乱了,什么冬雷阵阵夏日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崩地裂任何一种情况都随时会发生,这因果不但大,而且绝对的长流水式因果,先前老奶奶那长流水式的因果和这因果一比,那可是萤虫比皓月,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还真被你说中了,他们还真的都疯了!,而且真要说起来……这些可都是你们的功劳!”

“我们的功劳?”二十还没有从刚听到的消息之中恢复过来,却突然又听到巫祝这样说,不由自主的问道:“这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有!而且关系很大!”

“什么关系?”

“知道他们为什么发疯?”

“我怎么知道!自从醒过来我就一直在努力消化这满身的神力,怎么可能知道他们为什么发疯!这该死的霉运咒,我简直是脑袋发昏了,当初为什么选这么一个咒!”二十突然觉得自己当初脑袋有些发蒙,自己学过那么多的咒,为什么当初偏偏选择了这么一个该死的咒出来:“不行,我必须离开,已经几个月没有和思妃他们联系了,天知道他们急成什么样!”

“离开?”巫祝扫视了一眼其身后虽然缩小很多,但展开依然有两尺左右的翅膀:“就现在这个样子?能能走到哪里去?”

“有什么不行,我不走正路不可以吗?”二十打定主意,明路是肯定走不了的,就算没有这对翅膀他也不敢走,人生地不熟的,语言也不通,出去十有八九会被当成什么偷渡客逮起来,要是运气再背点碰到哪个家伙,那自己这回真的叫自投罗网了!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走正路,而是打算走黄泉鬼路那边,反正整个地狱基本上都是通的,只要弄个速度快的东西,驮着自己一夜估计就可以回去了!

巫祝轻轻摇了摇头:“想法不错,不过不管是正路还是其他路,我恐怕你都走不了——特别是黄泉鬼道,那条路尤其不用考虑!”

“为什么?”

“还记得当初你们逃跑时候的那个通道吗?”

“记得!怎么了!“

“那你记不记得在你临走之前自己做过什么?”

“做过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真的!”

“真个鬼,你忘记自己的三张百鬼夜行图了!”

“噢!”二十拍了一下额头:“我还真忘记了!怎么了?”

“怎么了?啧啧!无知有时候真的也是一种幸福,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他们这次之所以变得如此疯狂是因为你们的缘故,你可知道,对方那个什么大五行挪用阵加上你的百鬼图是什么效果?”

“不知道!是什么效果?”

巫祝没有回答二十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那你知道最后击中自己的,就是把你撑成这样的那团包含信仰和神力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

第一百八十九章 渺茫但也是希望

“呵呵!大五行挪移阵加上百鬼图的效果就是打开一条通道,将百鬼图所在的鬼道和那个所谓的天国连接,直接将那些欲望无尽的恶鬼送往那个天国,这就将一条黑水河引入净水河中一样,虽然那个天国的反应快,可是若是没有几十年的时间,外加上足够的信仰之类和神力进行净化,嘿嘿!他们的天国就别想再载人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那个什么地暂时就算是被毁了?”

“被毁了,要不然你以为留在你们那边的那些人为什么会发疯?”

“那最后击中我的是什么?”

“是天国分裂出来的‘种子’和希望!或者说是后手之一!”

“后手?”

“对,你应该清楚,整个天国说白了也就是一个收集信仰之地,是为某位所谓的大神提供信仰之力的地方,或者说是牧羊之地,你小家伙这一举动就好像直接将一头狼丢入了羊圈,你以为牧童会傻的不知道将没有受到伤害的羊放出羊圈?”

“也就是说在通道里面的那一下,并不是有人特意攻击我?”

“你?你觉得有哪位大神会奢侈到用如此多的信仰之力和神力来砸你这小蚂蚁?这简直像钓鱼的人拿着身边最值钱的钻石,当做石头砸向脱钩而去的鱼发泄怒火一样,傻子也不会这样做!”

“呼!”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一直以为自己最后被击中的那一下是受到特意攻击,谁想到竟然是遭受无妄之灾,这该死的霉运咒!

“你就心里偷着乐吧!要知道,砸到你身上的这团包含着信仰之力的神力,可是整个小天国最少两百年的集攥,这东西所有人求都求不来,你竟然如此的表情!”

“鬼才愿意被这东西砸到,搞得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掉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

“嘿嘿!”

“大人!”

“恩?”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二十直直的望着眼前的巫祝:“这一切是不是早在大人意料中?或者说计划之中?”

他虽然不愿意动脑袋,可却并不意味着他从来不动脑筋——非不能而是懒的动!若是有聪明的专业人士,他会只做一个坚决的执行者,可若是没有专业人士,那他也只能依靠自己了!

在这醒过来的两个月之中,除了消化这次的收获之外,他想的最多的就只有一个问题:自己落到如今这田地,这到底是不是一次意外?如果不是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到了如今这份田地?

人生很多看似意外的“意外”其实并不是因为意外,而是早有预谋!他就认识几个擅长制造各种“意外”的聪明人,这些人根据不同的客人的不同需求,为其对手或者身边的人制造着各种各样的“意外”:

小到意外的重逢、给心上人一份意外的惊喜,大到某场可以夺走人生命的车祸、火灾、落水、坠物等等各种“意外”!

说实话,有些精致的布局不要说当事人,就算最厉害的侦探也看不出任何异常:

街上行走的行人、完全不相干的司机、打电话的小情侣等等完全不知情的、不相干的人,都是他们利用的对象!小铁丝、小螺丝、杀虫剂都是他们手中的道具!

他们拿人钱财替人做事,在幕后悄悄设置各种“意外”,若不是自己有着对死亡的预感,也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给“意外”进去!

所以当有过类似经历的他再回过头来看眼前这份“意外”的时候,就发现这“意外”好像有那么一份被人精心布置的感觉!

“是!也不是!”巫祝点了点头,说出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话。

“什么意思?”

“有人精心布了一个局试探我的存在,而我借你还了人家一招,你只不过是充当了一次我们较量的载体而已!”

局?二十眉头一动:“谁布的局?”

“呵呵!谁布的局你也惹不起!连你未来的岳父大人也没逃开人家的局,你知道又有什么用?不过把你调开也好,你小子太懒了,没有人帮忙的时候我看你也小脑袋瓜子转得也蛮快的,怎么一有人帮忙你小子就完全当起甩手掌柜,一点脑袋也不愿意动,完全成为一个跑腿的了!”

二十没有说话,只是撇了撇嘴:太聪明人不长寿,还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就算不被人忌也会被天所妒忌,自己干嘛非要当一个聪明人?

见到二十依然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巫祝给他下了贴狠药:“你不是想帮你那个兄弟?那你知不知道他的敌人有多少?都是些什么人?”

“不知道!”二十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然:“可就算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他过的来,而我却过不去!”

——见到受伤的兄弟的时候,他是曾经雄心勃勃的想努力修炼,总有一天过去帮忙,可这个念头在上次和地藏王菩萨签约的时候被击的粉碎,因为不管是地藏王菩萨还是自己的兄弟都明确的告诉自己,兄弟之所以能过来有着非常复杂的原因,是一种完全不可能再复制的,而自己想陪兄弟一同回到末日连一丝可能也没有,就算是想帮忙也帮不到,否则他也不会一直这样灰心丧气,一点脑子也不愿意动,更是什么都不愿意想!

“你是过不去,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你不能帮忙!”

“怎么帮?”二十猛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巫祝:难道他有办法?

“你不要忘记了,在你体内的那个三只眼可是你那个兄弟从末日带来的,虽然已经和你融为一体,可这并不代表着它不能再从你的身体之中分离出去,只要你舍得——!“

“我舍得!我当然舍得!怎么分离?”二十迫切的说道,虽然他也知道打断别人的话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可任谁听到这个消息能够心情平静:他一直以为自己无法再帮助自己的兄弟,没想到“三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竟然在巫祝这里又看到了希望!

“别急!别急!”巫祝慢悠悠的抓了抓披肩的长发:“你太弱小了,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分离出去完全是不可能的况且就算被你强行分离出去,,对于你自身的损害也非常大不说,那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你那只鸟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与其现在分离,倒不如将其提升到另外一个高度,然后再重新分离也不迟!”

“我应该怎么办!”巫祝的话仿佛是划破黑暗的光亮,驱散了一直压抑在二十心头的阴影,给了他一个希望,虽然这个希望同样渺茫,可多少有个方向和目标,至于说之前的棋子算计什么的,那些统统都可以扔到一边:

形式比人强,就算被人拿去局那也是因为自己没本事,若自己能达到和他们一样的高度,问谁还敢拿自己当博弈的棋子?

“怎么办?将眼前这一烂摊子收拾好!先给自己挣点本钱!”巫祝也不客气,直接点出了二十目前的首要问题:臭小子,让自己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现在才醒悟过来开始上路,不过能上路就好,也不枉费自己费这么大的功夫耍这么多的套路!

“怎么做?”二十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问出来自己的问题:把事情交给专家,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现在的自己完全属于两眼一抹黑,虽然他也知道巫祝肯定会有些什么其他打算,可是毕竞对方吃的盐比自己吃的米还多,前路如何比自己看的清,眼前这种情况下,还是问对方比较好!

“救下这一山的人!怎么……不愿意?”巫祝刚说完要求就看到二十不由自主皱起的眉毛,不由的问道。

“有点!“二十并不想欺瞒对方:“我可以算得上是半个愤青,对于这边的人从来没有好感!”

“呵呵!我吸收过几个残魂的思想,也了解到你们的所有的历史,所以我勉强可以理解你的想法!”巫祝轻笑着摇了摇头:“可就像你们那边经常冒出一些坏汤的老鼠屎,从古至今从来不缺汉奸、走狗、卖国贼一样,现在那边还有很多人眼巴巴的哈韩——应该是这么形容的吧?以及哈日、哈美,认为人家什么东西都比自己的好,老是瞧不起自己的同胞一样,这边也多少有一些好人,而且这夜护一族也有些特殊!”

“怎么做?”既然无法拒绝,那就尽快行动,反正这人自己看来是要救定了,多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呵呵,这可全靠你自己去想,我这里所能够提供的,就只有一套可以激发他们血脉的巫术,能激发一下他们血脉之中那微薄的夜叉之力!”

ps:抱歉,这两天更新有些少,我正在减少天愚他们的戏份,有朋友提出配角的戏份多了,只是之前为了将每个人都写的有血有肉点,我将他们每个人都安排了完整的剧情,所以这几章扯到相关内容我尽量将他们的事一句话带过,将主要精力放在主角身上,谢谢所有关心这本书的人!

第一百九十章 解开心结

“激发夜叉之力?什么意思?你不会真告诉我这夜护山的夜姓一族真的是什么夜叉的后代吧?”二十惊讶的问道:

他之所以知道这里是夜护山,这些人是夜护一族,只是因为对方有一位能够和任何生灵都进行心灵沟通的圣女——也就是一直跟随在自己身后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这夜护一族也许真把自己当什么夜叉使者了,每天大跪小叩不说,还专门派了他们未成年的小圣女来贴身跟随,而这位虔诚的小丫头每天都用心灵私语,直接在自己的心灵之中汇报着夜护一族的什么史,若不是自己不愿意暴露自己,一直没有给其回应,还不知道现在是啥情况呢!

“为什么不会?”巫祝反问到。

二十抓着头想了想,不由的笑了:是啊!为什么不会?他属于那种要么就不做,要做就不拖泥带水的做个彻底的类型,既然打定主意救人,也就不再拖拖拉拉了

——反正自己要做的只是提前给他们一个警告,对死气重的地方让所有人多注意点,采取一些防范措施,顶多就是像巫祝所说的激发一下他们的血脉之力而已,让他们多杀一些来犯的其他小鬼子,杀人嘛!反正死的都不是自己人,死谁不是死?

至于拼命什么的活也轮不到自己头上,排兵布阵就更轮不到自己去指挥,出手也不需要自己,动动嘴皮子而已!

正因为二十决定插手了,所以这一夜的夜护山注定是一个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日子,先是各位打坐的长老被突然敲响的警钟召集进入大殿,而等其出来一个个如同吃了兴奋剂一样,一个个异常兴奋却满脸严肃的唤来各自门下守夜弟子,令其叫醒睡梦之中的指挥弟子,直接启动整个夜护一族所有能启动的机关,让整个夜家直接进入了备战状态,同时传令召集家族中所有最优秀的弟子到夜护寺前报道。

而在外面忙的团团转的时候,当初二十跌落的已经修葺完毕的大厅之中,却是一片寂静,夜护一族的族长和数位长老,正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跪伏于二十面前,一个个脸上露出如同最虔诚的教徒看到自己信仰的神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样的狂热,虽然拼命的尽量减轻呼吸,却仍然忍不住不时的抖动几下身体。

二十静静的坐在自己当初走下的地方,平静的望着跪伏一地的这些所谓夜之一族的人,看到这些人对自己之前所说的话毫不犹豫的服从并且丝毫不打折扣的去执行,心中不由自主的又是好笑又是发怵:

这些家伙们不知道是真没脑子还是假没脑子,对于自己的来历竟然一点怀疑也没有,原本自己还准备了一些说词,谁知道一句也没用上,眼前这些家伙是如此的狂热,他敢打包票,如果自己现在开口说所有人都剖腹自杀就可以跟随自己寻找他们的夜叉大神,保证诺大的一个夜护山明天不会有一个活人存在!

而他发怵的也正是这个,这些人的服从性太强了,已经到了完全没有自我的地步,怪不得当初竟然被一个号召就敢去打我中华的主意,而且一个个动不动就说剖腹和玉碎……让其发怵的就是万一自己激发了他们什么夜叉血脉之后,这些家伙们万一有一天被谁煽动再去中华搞破坏,那他的罪孽可就大了!

当然,若是自己不激发他们的血脉,那眼前这些被死气笼罩的人的唯一一个下场,就是在不久之后成为一具具尸体,而根据巫祝的说法,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那些不知名的敌人之所以攻打夜护山,是因为他们需要夜护山无数年所积攒的神力和信仰之力来修复被自己祸害的那个什么天国,至于自己这满身遮掩不住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在对方眼中那绝对是不能少的肥肉,更何况现在整个小岛国的外界已经完全被封锁住了,自己就算是想跑也跑不到哪里去,所以帮则两利,不帮则两害,这完全是没有选择的事!

“怎么?还在纠结?”巫祝的虚体悬浮于二十面前,不过除了二十本人之外,任何人都无法看到。

“这些人太狂热了,我怕养虎为患!”二十也不隐瞒,直接将自己的意识传于对方:“你应当知道,一个中国人是条龙,一堆中国人是堆虫,中国聪明的大能之人太多了,往往谁也不服谁,集合在一起往往拆台的多过帮忙的,而这边的人服从性太强,一旦被哪个野心的家伙掌握了他们,我可就成为千古罪人了!”

“我还以为你纠结什么,既然担心,就牢牢的将这股力量掌握在你自己手中不就行了,就像刀剑一样,既然怕对方握着刀剑砍伤你,那你就抢先一步,先将其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二十迟疑了一下,最终缓缓将意念传播过去:“他们是日本人!”

——虽然巫祝的话让其心中一动,不过一想到这些人的身份,他就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收个这边的人当刀剑,先不说成功与否的问题,单单是被人知道,自己就算不背上一个卖国贼、汉奸的骂名,也要背上一个勾结外人的罪名!

“那又怎么样?”巫祝觉得自己真应该拿东西敲开这个榆木脑袋:“我看过你们的历史,那清朝还不是被满人统治那么久,那满人不是也是外族之人?更何况这边的家伙们的先祖,有很大一部分是你们那边过来的,身上和你们继承的是一个血脉,你们连满人都接受,我就奇怪了,你为什么不接受他们!”

二十脸色严肃的摇了摇头:“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觉得要是这边的人全部痛哭流涕的想加入你们,和你们合并成一个国家成为你们的一部分,你们那边会有人不愿意、不同意而拒绝吗?”

二十眨巴着眼睛,好半天才轻轻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人会拒绝!

“这不就结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心结问题,我看到过你们对于这里的评价,这个国家的人说白了第一奴性重,第二白眼狼,对于强者他们完全像孙子一样服从任何命令,哪怕是要他们的老婆女儿,但一旦超过你,他们就翻脸不认人,哪怕你对其再好也不行,所以只要你永远比他们强,永远能够压他们一头,那你还怕什么?胜王败寇,有这样一个虎视眈眈的人在身边,还省得你们失去警惕心和求进步的意志了,光嘴上说仇恨他们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将他们全部打怕收服掉,那时候你想干嘛干嘛,是杀是刮任由你处置,要是自己没有这个本事就什么话也别说,光会耍嘴皮子徒让人笑话!难道你觉得这些人解开封印之后你就掌握不了他们?若是前怕狼后怕虎既怕这个也怕那个,连死死吃定对方的心态也没有,那你还练什么武修什么道?”

“呼——!”二十轻吐一口气,嘴角微微上翘:自己一个现代人,竟然被一个上古之人给教训了,虽然不知道这些话是他从哪里搜集看到的,不过确实敲醒了自己,解开了自己的心结,就像巫祝所说的,若是连这些家伙们也降伏不了,连这点自信心也没有,那还修什么道炼什么武,还谈什么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更不谈帮助自己的兄弟了,所以……这个血脉……我解!倒真要看看这所谓的夜叉血脉到底有什么了不起,还真不信其能翻了天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 准备

当然,事关自己的小命,这个忙二十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他不是没想过向师门求助,最少也通个电话报个平安什么的,可是自从在巫祝口中知道所谓的完全戒严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后,他就打消了让项思妃他们知道自己位置的想法,这也只不过是让所有人担心而已,因为接下来他将要面对的对手,估计是日本神界的某位最高级别的大神之一的下属,还好的就是这些神啊鬼啊的因为某种限制而无法亲自动手,否则这场仗也不用打,直接认输好了!

只是虽然要帮忙,更要掌握这股势力,可二十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就算露什么脸也只能是现在的这个身份露脸,虽然他不是谋士,可鬼谷做事的宗旨还没有忘:做事时“谋之于阴,成之于阳”,事后“微而去之,是谓匿端、隐貌、逃情、而人不知,故其成事而无患”,就像谷主,什么事情都做了,可是事先事后没有一个人能想到他老人家的身上,所以自始至终也就没有任何人找其麻烦!

二十揉了揉太阳穴,紧皱着眉头望着面前大气也不敢出的一群人,脑袋之中却是一刻不停的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即要打痛来犯者,让那些人知道想从这里攫取信仰之力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又不能打的太狠,以防止对手狗急跳墙直接召唤出大BOSS挥手灭了自己,这中间的度到底在哪里,还真让人头疼!

时间就在这寂静的等待之中逐渐过去,门外一开始还有警钟长鸣之声和奔逐声以及远处人们的喊叫声,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的变小,最终重新回归于寂静,与此同时两位长老小心翼翼的托着一个放着一把小匕首的金盆,从门外慢慢的爬了进来,将金盆放在二十面前,对着他说了声什么,将二十的意识从思索之中拉回现实之中:

娘的!现在考虑度不度的问题也太早了点,眼前这关挺不过来说什么也没有用,而且自己不是一直YY着砍翻这边的大神,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先砍他丫丫的再说,其他的考虑那么多干嘛?

“启禀大神,按照大神吩咐,门外诸人集结完毕!大神所要的东西亦准备完毕!”一个清脆柔和的声音仿佛是直接在心底出现。

二十心中一阵感叹:说实话,这个夜护明月的能力还真不赖,可以可天地万物生灵进行心灵沟通,果然是强悍无比,有了这个万能翻译机般的能力,完全可以说是走遍天下都不怕,只是她为什么不是一个中国人?

“夜护……那个明月,最后再问一遍所有之人,是否愿意打破神龛,接受夜叉一族的传承,并愿意为此承担一切后果,要知道,一旦我进行仪式之后,就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还有,找一个人出去也问问夜护一族所有的人,让那些人也做个选择,如果不愿意的可以直接开口,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勉强!因为我接下来的的神术,一旦有人拒绝就会失去效力,他们若是都同意,让所有人在心中默念出说着这个愿望!”二十将自己的话印入心底,让其被眼前跪伏的自称是夜护明月的小丫头感知:

虽然只是问几句话的事,可这绝对马虎不得,就和医院做手术签字、做生意签合同一样,少问这几句话眼前这份因果就加于自己头上,而若是对方自己同意,那就算有因果也大部分是他们自己的事,自己顶多就算是一个牵线搭桥的!

夜护明月脸色大变,虽然她非常想直接告诉天神大人,夜护一族绝对忠心于夜叉天神,却不敢有丝毫违背的将二十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谕告知给旁边所有之人,当然结果就是所有人都变成了磕头虫,一个个口中将地面磕的“咚咚”响——不用翻译,二十就知道他们口中呼喊的肯定是不敢之类的话。

二十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扭过头盯望着身后这个大的不知道什么级别的夜叉塑像:这可不单单是一个塑像,根据巫祝的告知,在塑像之中的某个位置,有一个连接外空间的通道,而其中静静的躺着一个由香火之力和念力凝聚的女夜叉的影子形象,此夜叉介于虚幻和真实之间,应该就是当年夜护一族先祖施救并强娶的那个女夜叉的影子,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消散于天地之间,而是留了下来,并且因为经受多年信仰之力和香火之力灌输的缘故,已经非常接近于实体。

也许像这样祭拜下去,再过个万儿八千年的,此影子最终会成为夜叉一族最强大的夜叉神之一,而若是被他今天这一借力,这一可能性已经完全被扼杀掉了,不过话说回来了,若是这次夜护一族度不过这次大劫,这影子不要说成为夜叉神,能不灰飞烟灭就算是万幸!

二十之所以一定要问清楚,就是因为这份因果太大,若是让他自己来承担破坏一个未来夜叉大神的因果,那打死他也不干,可若是眼前夜叉一族的后人同意并求自己来动,这份因果可以说就小的非常多,几乎可以说是忽略不计:

因为这夜叉影子之所以形成是吸收夜护一族信仰所产生的,现在顶多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使自己的身份由承担责任的一方,成为牵线搭桥的中间人!

二十已经打定主意,只有得到所有人的授权,自己才能打开这个空间进行下一步,否则自己坚决不干,当然,不干的后果就是这些人的血脉得不到激发,然后该谁死谁死,该谁活谁活,因为虽然有着巫祝的指导,可光凭借他自己想要激发这个夜护一族血脉,那纯粹是扯淡,他还不是神仙,更没有如此大的神通,一旦这些人的血脉得不到激发,那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至于自己,大不了欠账和地藏王菩萨或者魔罗做个交易,反正这份因果打死也不自己担!

在二十的坚持下,刚刚爬进来的那位长老倒爬着出去,宣布了二十的这个问题——当然,在一番漫长的等待之后,结果肯定是一个反对之人也没有,这些脑袋一根筋的狂热之辈,却实是非常的听话!

“好了,二十!可以开始了!”巫祝感应了一番,提示二十可以开始了。

“开始!”二十将念头直接传入夜护明月的心底。

得到二十旨意的夜护明月,先是用颤抖的话向其他人宣布一声什么,等到门口一直爬进爬出的两位爬到门口,用杀鸡般的声音对着外面吼叫一声之后,明月一脸朝圣般的爬到脸盆旁边,用颤抖的手拿起盆中的匕首在自己手上划了深深的一道,让手中的血流入盆子之中,同时向二十重重的叩拜了一下,也不包扎的重新爬回原地,闭上眼睛口中开始按照神所教授的,全心全意的祈求夜叉神帮夜叉一族度过这次难关:

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虽然一直坚信夜叉神从来也没有抛弃夜护一族,可她绝对没有想到过竟然真的有夜叉神在之前那场劫难中直接降世,更没有想到过一直没有任何回应的夜叉神今晚竟然降下神谕,预言了夜叉一族未来的危机,最让人想不到的就是,神竟然打算替夜护一族开启夜叉血脉!夜叉大神啊!你终于响应信徒了!夜叉一族兴起的日子,终于降临了!

“这群家伙们都是信仰狂!都是疯子!”浑身充斥着信仰之力和神力的二十,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的感受到这种信仰之力的存在,面对着随着刚才外面那一声大喊之后,虽然微薄却铺天盖地、源源不断涌向自己身后的信仰之力,摇头轻声说到:

虽然他第一次接触到信仰之力,可也知道这信仰之力也并不是萝卜白菜一样随随便便就可以产生的,根据巫祝的告知,信仰之力这玩意儿也是非常难弄的,并不是你说信什么就可以为其提供信仰之力,有很多信徒甚至信了一辈子也贡献不出一丝的信仰之力,骗人容易骗自己难,到底自己信不信只有自己清楚,只有真心相信真心祈祷才有这信仰之力产生,反之喊破喉咙也枉然!

而且信仰之力也分三六九等,半信半疑最次,就算产生信仰之力也如同糖丝一样,还是断断续续的,然后是一点点的,像眼前这铺天盖地的分明就是其所形容的狂信者和殉道者才能产生的,所以他才说这些人完全就是一群疯子!

他却不知道这其中也有着自己一份功劳,若不是自己长着翅膀降临,这些夜护一族的信仰之力虽有,可也多不到如此浓厚并且源源不绝的程度!任何一个信徒,听闻先辈讲述神的存在和亲眼看到神降临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一个信仰一生的存在突然降临在自己的身边,这种冲击可以说让所有人都变成了疯子和狂热信徒,此刻不要说祈祷传递信念,就算是让所有人挥刀玉碎,也绝对不会有一个人皱眉头!

当然,这一切二十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一件事,有如此多的夹杂着信念的信仰之力充实,自己很快就可以开启通往影子的通道,来进行下一步行动,然后……等待杀人!

超过两个月无法自由行动,无法和项思妃他们并肩作战已经让二十心中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更何况陈爷爷他们寿命早已经尽了,若没有自己续命他们能否坚持到自己回去?而且没有自己牵线搭桥,原本挣取功德的计划也算是彻底搁浅,每多耽误一天就耽误一天海量的功德,而没有功德,明年如何去闯西方地狱?这一切的一切像一座座大山一样每天压在二十的心头,所以不好好杀个痛快,自己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至于说因果,自己只要激发出这些夜叉一族的血脉,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就可以让他们替自己复仇,这完全一举两得的好事,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第一百九十二章 如何激发血脉

很快整个大殿跪伏的每个人都在金盆之中留下了血,只是因为每个人只滴入的并不多的缘故,盆中的血只是浅浅的覆盖率个盆底,连半指深也没有达到。

二十虽然眼睛盯着盆子,意识却早已经深入识海当中——当然,现在的识海已经不再是当初小房间般大小,虽然依然没有完全恢复,可也是早已经超越当初其本身所固有识海的数十倍。

二十紧皱着眉头,眼睛死死的盯望着眼前的巫祝大人,一根手指横放在鼻孔下:“连魂咒?”

“对!连魂咒?”

“这个连魂咒能激发他们的血脉之力?”

“不能!”

“不能?我能否问一下,这个咒术是干嘛用的?”

“一个让所有人共同分担所有一切的咒语,也能够将所有人的一切,集中给少数人的咒语,当然,它还有一些其他的用处!”

“好吧!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在这个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候,你不给我激活他们血脉之力的咒语,而是给我一个这样的咒干嘛?要知道,外面的血可是快准备好了!”

“给他们用!因为外面的血本来就是施展连魂咒用的!”

二十嘴巴张合着,轻挑了挑眉毛:“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我确定!”

“呵呵!”二十呵呵干笑了两声:“你确定?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不是!”巫祝的脸依然一成不变,仿佛没有听到二十话中逐渐冒出的的愤怒——任谁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一个消息估计心里都有火气!

“不是?那你告诉我,是谁告诉我让我去救这些人的性命?是谁告诉我可以激发他们的血脉之力进行一战?又是谁让他们每个人都献出血来进行仪式?”

“是我!”

“你也知道是你,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那你能否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在这个时候改变主意?当初是你亲自说可以激发他们血脉,能够让他们拼死一战,可现在外面你所说的血都快要准备好了,就等你施展巫术激发出他们的血脉之力了,你却告诉我你让他们放血不是为了激发他们的血脉,而是为了这个什么连魂咒,你还说不是耍人?”

“不是!”

“好吧!不是就不是吧!”二十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好吧!虽然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被你们牵着鼻子走,从求你帮忙救项思妃她们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按照你们的思路去走,每一步都是按照你们提前设计好的来,事到如今就算是棋子,就算是死你也让我死个明白,我能不能问几个问题,或者说,能不能解开我心中的几个疑惑?”

“不能!”巫祝拒绝的非常干脆:“不过我可以在你挺过这一难之后回答你的部分问题!”

虽然是在自己的意识海之中,可是二十还是下意识的使劲的做了几个深呼吸:“你认为没有激发血脉之力的他们能挺过这次争斗?或者说能活下来?”

——若是有海量的功德之力傍身,他还能做点什么改变一下这些,可现在一点功德之力也没有的他,不要说帮别人,连自身也难保了!

“不能!”巫祝肯定的回答道。

“你也知道不能!”二十已经被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那你觉得他们都死了,我还能活的了?你先前也说过,他们的目的可是拿功德和信仰之力去修补——你……你笑什么?”

巫祝轻笑着摇了摇头:“我笑什么?当然是笑你了,原本以为你还有点脑袋,谁想到也是小笨蛋一个,净说一些没有脑袋的话!”

二十抓了抓脑袋:“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难道忘记了什么是夜叉?”

“什么是夜叉?”二十将巫祝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我什么也不想说,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见过夜叉吗?”

“见过!”

“在哪里见过?”

“地府!”二十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同时一个奇异的想法在脑海之中一划而过,只是等到他想抓的时候却不管如何也捉不到。

“你也知道是在地府!”巫祝轻笑着摇着头:“所谓的夜叉,也只是一种半神半鬼的小神灵,他们似神非神、似鬼非鬼,为善者可以护人一生平安,为恶者吃人索命无恶不作,法力高深者飞天遁的无所不能,法力轻微者也只是稍微比较强壮点的小鬼而已,可是不管是为善的还是为恶的,不管是法力高深的还是低微的,你何曾见过他们真正成为人过?”

“轰“二十的脑袋之中仿佛有一颗炸弹猛然爆炸,他终于知道刚刚划过脑海之中的念头到底是什么了:

夜叉鬼!夜叉是鬼,也可以说是半神半鬼,可不管是什么却从来不是人,虽然他们也可以化作人的形象,也有七情六欲、能和人来往沟通,甚至可以进行一定的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可不管再怎么也掩盖不住一个事实——他们不是人!

“夜叉是战之鬼,他们想要激活血脉,只能通过战斗在生死之间去寻找,不管是为了守护还是为了贪欲,战斗才是他们的本性,只有用血、用战斗才能唤醒潜藏在他们血脉之中的夜叉之力,让他们成为真正的夜叉,我所让你施展的连心咒虽然只是一个小咒,可其所连接的一切都是共享的,而且经过我的改良之后,被连接的人就算是死,他们的感悟和能力也会加于其他人身上,这样的结果就是随着战死的人越多,剩下的人血脉就越容易激发,若是这样都无法激活这些存在的血脉,那他们……当然,作为一个巫也是有能力唤醒他们的血脉之力,可是这个能力具有唯一性,所以现在还不能给你,因为就算给你也保不住!”

二十脸上扯出一个讪讪的笑容:这话虽然实在,可还真有点伤自尊啊!

“好了!外面的血已经集中的差不多了,你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没有了!”

“没有就去施法吧!对了,施法的时候别忘记将那个影子也连接上,她可是唤醒血脉的关键,若没有她的本能和经验,哼哼!还有,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多出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可以灌输到影子身上,这样成功的可能性要大上很多,还可以转移你的因果!若是有什么其他手段也别藏着掖着,要不然…..去吧!”

“好嘞!”

第一百九十三章 榨取最大价值

“夜护明月!”二十意识回到身体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心底呼唤夜护明月——清醒过来的他满脑子都是兴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的他也属于光脚行列了,以前因为有着功德的显示,每做一件事他首先考虑的就是会收获或者损失多少功德,套句流行的话就是“功德奴”,做好事还可以,一牵扯到杀人放火损功德的事就一直放不开手脚,现在功德归零,就算杀再多的人有多少恶果也无法显示出来,脑袋之中那些只存在于YY的邪恶想法立刻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鬼谷生死之道中的那些只存在于脑海却一直未增实现过的各种杀招,在脑海之中不停的蹦达着,老天爷啊,这就是所谓的命啊,既然苍天让他处于这个境地之中,那就让他彻底放纵一次吧!

“大神有何吩咐?”

“我需要一些材料!”二十随后直接报出一连串从药草到矿石、从动物骨头到人血,甚至一部分材料是只听说过却从来没有实物见到过的,反正能想到的全部都报了出来,林林总总的报料数百种:“派人出去收集,能收集多少收集多少,一旦收集到立刻送到大殿来,越快越好!”

“尊大神旨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大神突然要她收集这些东西,夜护明月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将二十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爬伏在地面之上,正一脸狂热的念着什么的其他人,立刻就有几位专门负责这方面的长老磕着头“嗨”了几声,倒跪着爬了出去。

见到有人跪着出去,夜护明月继续跪伏在自己面前,二十继续在心底传音,很快大殿之中原本跪伏一地的长老就被分别指派出去根据其所安排的布置在特定的位置挖坑的挖坑,毁山的毁山——连族长也被派去安排禀告列祖列宗,以此来祈求气运的加持!

在大殿只剩下小猫两三只的时候,二十终于结束了这次疯狂的委派,他突然发现平时自诩善良的自己竟然有着如此邪恶的一面,要知道鬼谷一脉虽然不能归属于邪派一伙,可也称不上善良,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某个目的将七国耍的团团转,之所以从来没有什么敌人也是因为所有的敌人都已经被玩弄死了,论手段已经达到无处不在却无人知其所在的超凡入圣的境界,虽然他不是专修阵法之类的,可多少也被熏陶过,若真的将自己所求的材料什么的全部准备好,然后给他足够的布置时间,不管对手是神还是鬼,就算对方不死,他保证也能留给来犯者一个铭刻一生的记忆!

因为吩咐那些长老之类的人浪费了不少时间,所以没过多久外面就有数人跪举着个盛满血的大盆子挪了进来,在二十的示意下将盆子和先前的盆子并放在一起,然后爬着倒退了出去。

面对着数盆精血,二十先是做了一个深呼吸,闭着眼睛在脑海之中酝酿了一阵,然后猛然睁开眼睛,伸出右手抓住那柄被称作“夜叉”的唐刀,直接贴在左边由神力和信仰之力所凝聚的翅膀根部用尽全力向上慢慢滑动。

“啊——!”剧烈的疼痛使得二十忍不住大吼起来,虽然知道这翅膀如同实质一样的和自己相连,可这如同真的从自己身上割肉分骨的疼痛还是让其忍受不住其中的痛苦,若不是借助大吼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还真怕自己会神经大条的痛晕了过去。

还好夜叉刃不愧是传说中得自夜叉一族的至宝,确实没有辜负“夜叉”这个名字,三五个呼吸之间就将二十左边介于虚幻和真实之间的翅膀给斩了下来,当然,因为并不是真实的翅膀,所以并没有什么血肉漫天飞的场景,丢开夜叉刃捉到被斩下翅膀的二十,一低头就看到嘴巴张成“O”型的那个被称作夜护明月的小姑娘,瞪大双眼傻傻的望着自己,一副被震住的表情,而殿中其他的人依然老老实实的五体投地的跪拜在地:

虽然他从心底非常厌恶这个国家的人,但是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家伙们骨子里服从命令的奴性真是强,自己刚才吼叫的动静那么大,自始至终却只有能和自己交流的夜护明月抬起头,其他人却一直跪伏在地,一直老老实实的不敢有任何的其他动作!

二十轻轻的摇了摇头,心中一阵发寒:绝对的服从上级的任何命令,不被任何外界因素所干扰!这种人若是被一位冷血而有大智慧的人指挥,稍微培训一下,那绝对是一个个超级恐怖份子,若是将这样一群人投放到自己的国家搞破坏,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特性!

不过还好,现在这支队伍的指挥权在自己手中,嘿嘿!若是不好好利用一番,给所有对手一个难忘的教训,那岂不是枉费自己特意斩下一只翅膀为其增加威力?

从决定放手一搏的那一刻起,二十就决定搞大的,好不容易这夜护山上所有人的精血都摆放在自己面前,若只是弄一个小小的连魂咒岂不是太亏了,自己虽然不是大巫,可生死之道中依靠血脉进行的法术可也不小,很多以生命为代价换取实力的法术,可都是以血为媒介的,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反正这些人不久之后都会一命归西,若不将眼前这些血的价值榨取到最大,激发出这些人最大的剩余价值,不要说师傅他们,连他自己也鄙视自己!

之前他让夜护明月准备的材料之中,很大一部分就是鬼谷记载在生死之道中那些刺激人身体潜力,让人燃烧生命用的,这类方法有点像古代魔教中那些为“药人”准备的药物,都是透支生命换取段时间内强大的战力,配合自己即将施展的从血中做法用生命潜力换取实力,双管齐下之下他保证这些人的实力在短时间内最少提高数倍甚至数十倍!

激发生命潜力,再加上自己所掌握的那些绝杀大阵,还有自己这些年所见到过的那些有着各种特殊效果的大阵——当然,因为对手之中肯定有神和他们代言人的缘故,那就绝对少不了鬼谷之中专门针对鬼神之术的破神术!

所谓的破神术不是什么特定的法术,而是一系列从干扰神术到完全隔绝神术的施展俱含的方法,从低级到高级,从淋狗血、泼大粪、用女子月红这类普通人也能使用的外物,到传说之中仙家所用的断神术都包括在内,反正是一部只要有心任何程度的人都能做到的术法!

论神通讲法术,现在的自己连半吊子也算不上,若没有封神大阵封住对方的神通,这场战争基本上也不用打了,要知道这里可是这些草头神的老家,就算那些神不亲自出手,只需要加持几个像之前抓自己时候所用的神力,自己等人就洗干净脖子等死了,所以得限制这些被神加持过神力人的出手!

当然,他也不会笨到将整个山头设置成禁止神术的地方,因为夜叉同样属于鬼神之列,要是都布置上那岂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纯粹的跟自己过不去,他所设计的只是将部分地方布置成无法进行任何神术鬼术的小结界区,然后在那些地方安排上那些被激发了潜力的人,让他们在那里隐藏起来,碰到对手神通大的就让其他人将其引过去,然后安排这些人阴对手能祈祷降神的人!

总之一句话,怎么狠怎么来,怎么阴怎么来,反正要想成夜叉必须先变成鬼,也就是所有人都要拜拜了去,那不将这些人的剩余价值榨干了挤净了,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来这趟,对不起自己耽搁这么久的正事?

第一百九十四章 正合我意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在榨干这些人剩余价值之前,还得先把眼前这些血搞定——当然,还有自己的半只翅膀,这玩意可是他破了血本准备给那个影子进补的,这不是他脑袋发昏,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决定,因为论对神力和信仰的使用,他完全是个门外汉,这满身神力和信仰对他来说就像是把一个饿汉扔到金库之中,东西虽然好可不是他所想要的,而对于那个影子来说,有这玩意最少可以让她的实力提高一大截,而依照夜叉一族善战的特性,提高这一大截完全可以让其多砍无数的脑袋,为对手增添很多麻烦,而这才是他想要的!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二十其实也是非常纠结的,因为一旦将这些人和那个女夜叉的影子的神魂链接起来,极有可能就会唤醒那个女夜叉的神志,他们神魂的链接之后一交流,那自己这个假夜叉神就会穿帮,谁知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按照这里人那种养不熟反骨崽的特性,最大的可能就是恩将仇报反过来将自己给那个了!

不过反过来一想二十很快就释然了,自己接下来要进行的也不是什么好路数,被自己里里外外这样一激发,这些夜护一族之人就算偶然有几个幸存下来,也是活不了多久,若是被他们这一恩将仇报反倒好了,最好是再恼羞成怒反手一刀喀嚓掉自己,这样一来这份莫名其妙的因果也就彻底的完结了,省得以后还跟他们有什么牵扯!

双手静静的放在血盆之上,二十伸手在虚空勾画着一个个神秘的符号,随着这些符号的勾画,一丝丝血气从盆子之中被抽出并逐渐融汇到其所勾画的符文之中,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一直觉得没什么用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其中一个不错的作用,就是勾画这些复杂的符咒的时候特别省心省力,完全可以说是念到符成——怪不得那些神神鬼鬼的施展术法那么快,这完全就是安装了作弊加速齿轮!

血很快就完全被吸入被二十凭空勾画的符咒之中,随着二十心中默念的咒语按照一定的规则开始旋转、加速并越转越快并最终融为一团,成为一个血色水团静静的悬浮在二十面前。

二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着痕迹的扫视一眼自从刚才自己切翅膀的时候,就瞪大双眼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夜护明月,让自己的翅膀也悬浮在一边,双手分别虚托着翅膀和血团逐渐靠近,看着它们在自己面前分解、融合并在上面凸显出一张张人脸,与此同时,一直附着在巫祝所说身后塑像之中,那个神秘空间入口的神识也感觉到一震轻微的变化——嘿嘿!终于忍不住了吗?

心中一动的二十立刻停止连魂咒——这若是在以前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反噬之力完全可以让他直接宣布施法失败,可有了翅膀之中神力和信仰之力的支持之后,这简直是太小意思了!

停止连魂咒并不是说他就停止掐符,双手法诀一变,各种透支生命换取实力的邪咒,伴随着默念的咒语配合相应的法诀源源不断的打入血团之中,他必须抢在那个女夜叉的影子反应过来之前,借助这些人自身的精血打入更多用来激发潜力的符咒或者说是诅咒:

越流血越勇猛的“泣血咒”,能够让人在危险之中燃烧生命换取潜力激发的战咒“背水一战”,牺牲福、禄、财甚至后代等命中注定东西为代价激发人运道,能够让人短时间内鸿运高照的“转运咒”,甚至在死之前爆发全部潜力给对手一击的“反戈咒”,甚至死后也要诅咒对方,给对方造成伤害的咒术——反正只要能用的、能想到的,二十尽可能的在那个影子和这些人的魂连在一起之前全部打进眼前血团之中!

神力真是个好东西!二十不由的在心底感叹道:这些以前需要各种仪式和准备的咒语,此刻就像喝凉水一样轻而易举,速度快了无数倍不说还不用担心反噬!一个个二十所了解的以血为媒介的咒术,反正只要能用到的都被二十统统打入血团之中。

突然二十心中一动,手中掐了一半的法诀随着一声叹息而悄然散掉,并重新完善刚才已经快收尾的连魂咒:那个影子夜叉钻入血团了!

随着最后一个符咒的离手,在二十静静的注视下,眼前的血团随着影子夜叉的钻入,如同烧滚的开水一般不停的翻滚着,在其神力的感应下,一丝丝无形的东西从血团之中分离出来,仿佛牵线一样通过一股无形的通道反馈向之前献血的那些夜护一族,并且迅速灌输入他们的体内,悄然改变着什么!

在神力的感应范围之内,一股无形的煞气和神秘力量从所有人的身上浮现并重新汇聚到血团之内,除了极少数的近百人之外,所有人的煞气和神秘力量都通过一种冥冥中的联系在血团之内逐渐的汇聚,而血团也渐渐的幻化出一个女夜叉的形象,随着女夜叉形象的逐渐清晰,更多的东西从血团之中分离并通过无形通道灌输入献血人体内,然后是更多的神秘力量反馈到这血团之中,双方好像建立起一条互惠互利的双向通道,在神念覆盖的范围之中,那些所有人献血的人都仿佛被打乱鸡血针一样一个个浑身上下散发出凌厉的气势,与之前相比简直是小猫和恶狼的区别。

二十轻轻皱了皱眉头,在其感应之中,一股熟悉的浓烈的气息凭空产生并分别缠绕向自己和正要成型的夜叉女影子!

“果然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感受着这股熟悉的死亡气息,二十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一道寒光从其眼中闪过:“是一时兴起准备过河拆桥吗?还是早有预谋?”

这股死亡气息远超周围所有之人,而且还在逐渐的积累着,按照这个进度,自己和女夜叉会在所有人之前死去,若只是单单的缠绕向自己,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可是这股如此浓烈的气息不但缠绕向自己,而且还缠绕向这个即将成型的影子夜叉女,也就是这个女夜叉也即将有生死之灾,那……这个现在就值得推敲了,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和目的,可除了对方过河拆桥,或者早有预谋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和女夜叉为什么会突然被死气缠身,死在所有人前面?

不过……二十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正和我意,你不仁我不义,这样才好,不怕你动歪心,就怕你不动歪心,为了让他们多杀人,自己为他们准备了不少大礼,原本还担心这次的这份因果以后如何还,现在看来完全不用担心了,只要操纵的好,死一次完全可以抵消这所有的因果,也就是说自己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就算为这次大战加再多的“料”也没有关系?嘿嘿!太爽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算计

时间回转,就在二十察觉到死气的前一刻,夜护山一座层层设防层层把关,刻满各种防御符咒的密门之中,被派遣出去寻找各种材料的长老和宗主,正哆哆嗦嗦全部爬伏在地面之中,而所有人的面前,是一位身着武士盔甲,高坐在用人头骨堆成的宝座上的男子,左右两边则跪坐着无数同样将自己塞在盔甲之中的武士,所有人周围都洋溢着一股腐臭的气味,一个个身边阴风四起、血气四溢,在血气之中又不时出现一张张充满各种负面情绪的人脸,一时间仿佛将人带入了地狱血池之中一般。

在宝座男子的面前,有一个以人头骨为岸边的血池,池水之中浮现出一面由血凝聚的镜子,上面显示的正是二十在大殿之中所作的一切,包括他斩下自己的翅膀——当然,在其斩下自己的翅膀的时候,所有盔甲之中人眼睛部位均有鬼火一闪而逝,只是虽然速度不慢,散发出来的威压却依然让那些趴跪在地上的人,脑子仿佛在瞬间被冻结了一下,许久才反应过来发出牙齿相碰的声音!

随着二十做法将所有人血脉链接,将一些各种各样的诅咒打入那个血团,一股隐晦的气息在以族长为主的趴伏者身上浮起,这股不显山不露水的气息,普通人根本无法捕捉的到无形感觉,对于那些盔甲内的人来说却仿佛血腥味对于鲨鱼的诱惑一样,在气息浮现的一时间所有盔甲眼睛部位都亮起了两盏鬼火,这次不同于先前,每个人都死死的盯着族长一行人,无形的威压直接让所有趴伏之人人如同掉进冰窟一样不停的打着寒战!

“就是这个感觉!就是这个感觉!呵呵呵呵!这么久了,我终于又一次等到了!”从端坐在人头骨堆成的宝座中的盔甲之中,传出一个声音苍老无比又难听的,仿佛是夜晚发情叫猫般难听寒碜人的声音:“我们终于不用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恭喜主公大人!”端坐在其左手边上的一个掩藏在盔甲下,传出仿佛砂轮刮铁一样的声音:“虽然计划有些偏差,可最终还是回到了主公的算计之中!”

“主公大人圣明,这么久的布局,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是啊!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总算不枉费主公这么久的心血!”

“恭喜主公大人!只要大人的计划能够实现,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大人就是日本天国现存的唯一至高神了!”

……

周围其他盔甲之中也纷纷传来寒碜人的道喜声,不过很快道喜声就在那个所谓的主公大人伸手之下嘎然而止:“你们还有事情吗?若没有就告退吧!记住,一切按照当初的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虽然盔甲人没有指名道姓,不过趴伏在地的人都知道这话是对自己一行人所说的,只是族长没有开口,谁也不敢先动。

“启……启禀先祖大神!”族长战战兢兢的开口了,虽然他也知道现在自己最好就是趴着请安离开,因为先祖大神们肯定是有事要商量,再滞留下去会惹得他们不快,可接下来的问题若是不问清楚办错误了,那可不是不快的问题了:“请问那个不明身份的人所求的这些东西——!”

“给他!”盔甲内的主公大手一挥:“不管他要什么,要干什么,你们都无条件的满足他支持他,这些不用再向我汇报!”

“嗨!”族长将额头紧贴地面轻嗨了一声,然后慢慢的、慢慢的趴着倒退着挪了出去,剩下的长老也依次按照顺序同样小心翼翼的挪向外面。

直到所有人都退出,一阵鬼哭狼嚎的黑雾突然在门外出现并封锁门口,空洞的大厅内才重新传出那个被称作主公人的声音:“对于那个不明身份的存在,大家有什么看法?”

虽然他说的是大家有什么看法,却将头转向左手偏后方的一个黑暗之中,而所有盔甲人也都没有开口,同样是将头偏向主公身后的黑暗之中。

随着两团绿油油的鬼火点起,在一道帘子后面传来同样难听到极点的说话声:“启禀主公大人,根据他刚才的那个举动,我觉得此人应该是当年夜叉女人留下的后手,当时的她虽然被主公大人降伏,并在主公的算计之下几乎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可最后毕竟还是留了一手,隐藏了部分秘密,否则也不会使得主公当年成神计划因为缺少后助而功亏一篑,既然她可以留下一个影子,那相信留下其他的后手也在情理之中,至于其他的,要先请主公恕罪我才敢继续大胆猜测!”

“呵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好吧,恕你无罪!看你的猜测和我的是否一样!”

“谢主公!根据其刚才不惜割掉充满神力和信仰之力翅膀的举动来看,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就是他是当年夜叉女最亲的亲人,只是主公在他的身上并没有感觉到夜叉一族的血脉之力,那只有第二种情况,他是当年夜叉女最亲密的其他神,甚至有可能是……那个!所有神都知道,信仰和神力乃是一个神的立命之本,相信除了这个猜测之外,任何一个有着如此充沛神力和信仰之力的神,也不会为了他人而不惜割断自己由信仰和神力所凝聚的翅膀!小人胡言乱语,请主公恕罪!”

“恕什么罪?你所想的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否则我刚才也不会吩咐他们全力配合那个不明来历之神,幸亏当年听从你的吩咐,为那个夜叉女立身塑像,隐瞒当年的真相让全族后辈年年供奉信仰她,否则……”

“是主公英明!而且还要恭喜主公!虽然不知道这个外来神的身份,可其全身充沛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做不得假,只要被主公所吸收掉,最少省得主公数百年的集攥,而且有他的这满身神力和信仰之力为饵,主公的计划完全可以提前了,根据其先前其不惜割翅膀的举动来看,相信接下来的大战其肯定会拼命保护这夜护一族,这样一定会吸引更多的拥有神力和信仰之力的敌人前来,无意之中这甚至比当年的计划要完美无数倍,一切简直就是天意!只要阵法一发动,这所有的神力和信仰之力都统统属于主公,到那个时候,主公就是整个神界唯一存世的真神……相信大人一统日本天人三界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恭喜主公!”

“恭喜主公!”

“恭喜主公!”

……

“呵呵!呵呵呵呵!”

第一百九十六章 可怕的猜测

二十不是神仙,所以密室中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清楚,也就更不清楚有人将其当作某位的姘头了,不过就算知道也顶多竖起中指问候一下某人的亲属,以表彰其丰富的想象力。

此刻的他确实没有闲工夫去理会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而是在鸡鸣天稍亮之后匆匆吃完一碗非常有料的面——说老实话,因为语言不通而且对方又把自己当神敬的缘故,并没有达到不吃不喝就能活命的二十当初费了老大劲,在表达自己吃东西的意愿之后,踢翻了什么香灰、全牲畜等敬神用的生贡品,包括生鱼片、芥末米团团以及一大堆乱七八糟食物之后,才勉强完成这一沟通,有了一碗能填肚子的面,好在这玩意不像米饭,光白饭没有菜就很难下咽,对于不喜欢生吃肉、鱼和生菜的他来说,不需要添加太多其他东西就能下咽的面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匆匆吃完早餐的他在经过一番沟通之后,坐在一个由十六个人抬的大的坐床之中——他就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抬椅子非要抬张大床,幸亏在其坚持之下只有那个夜护明月在床上服侍,若被其他几个眼冒金星的侍女往床上这么一上,他真怀疑若自己不反抗默许一下,会不会被那些明显带着特殊使命的女子当众表演春/宫图把自己给轮了。

盘坐在这张完全可以让数人在上面翻滚的大床之上,二十被一堆人簇拥着满山跑到处实地考察地形,虽然这些人也有地图,甚至还有按照严格比例刻画的夜护山的地形,可地图并不是事物,再严格按照比例毕竟不是真的,要不然那些勘探风水的高人也不用跋山涉水去寻找什么地脉了,只需要拿张地图或者比例图那么一勾一划就可以了。

风水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一看地形像什么,再根据书上的一对照就能够确定是什么,要真这么简单那满大街估计十分之一都能当风水大师,俗话说福祸相依,任何一个风水之地即可以是福地也可能是死地,也许不经意间多出来的一棵树一块石头,就意味着此地由生转死或者由死转生。

虽然二十本人并不是专修风水和阵法这一块的,但是老话说没有熏不黑的灶火,在鬼谷的时候就耳听目染被熏过,再加上在外的这么多年,早先跟着那些摸金之辈掏过窝,后来跟着风水能人寻过脉,虽然不能称得上是行家,但最少也是个大半吊子,再加上对于那些鬼魅有些小手段,对于生死也有些感应,应付眼前估计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二十之所以一定要亲自勘查地形,并不单单是为了现场勘探,而是想证明自己的一个猜测,在这清醒的两个月中,他就发现夜护一族整体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虽然他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可这种诡异的感觉却时时缠绕在左右,仿佛阴影一样的挥而不去。他虽从没有离开过夜护寺,可是托神力和信仰之力的福,神念还是能覆盖小半座山头

——原本应该可以覆盖的更远,只是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压制着神念,否则不说覆盖整个夜护一族,覆盖区区一个夜护山应该不成问题。

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任何一个宗门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所以对于自己神念在很多地方受阻他不吃惊,对于这整个山脉和周围隐隐约约构成某个阵势他也能接受,甚至对于整座山的地脉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拘、所有人身上都背负着某种诅咒等等现象都不吃惊,可就是对于有一点他不能接受,就是在之前向血脉之中施展诅咒的时候,竟然透过血脉的联系,发现一个惊天大密,现在的他就是借助巡视而四处走走,看看到底是自己猜测错了,还是世界上真有这么无耻、肮脏、没脸没皮、没有一点人性连畜生都不如的存在!

被人抬着晃了整整一天,也仅仅是将大路以及下面的小寨子等交通便利的地方晃完,这还是抬床板子的人都是高手,能够抬着床依然健步如飞的缘故,此刻的他万分怀念大师兄送给自己的电脑,若有电脑在,何必用自己劳心老力,连磁场什么的都能探测到的电脑虽然不能帮自己搞定这整个夜护一族的地形,可最少能筛选出一些不需要去注意的地方,哪像他这样让人满山抬着去自己慢慢注意。

不过这一天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最少他就发现这夜护一族某些古怪的地方,例如整个夜护山包括其周围非常的干净——干净到竟然没看到一个坟头,感觉到一丝阴气重的地方,感应到一只鬼。

这其实非常不正常,除非这里从来都不死人,否则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有人存在,就会有鬼存在,就像阴阳不可分割一样,生者和死者在冥冥之中总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仅仅是没有坟墓还好说点,因为很多地方有公坟,有可能大家统一葬在公坟之中,可没有鬼气这点不论怎么样也说不过去,日本很多传统都是从中国传过去的,像清明节这些节气都在这里有相应的称呼,祭祖这种事情应该家家每年都会进行,特别是像这类传承数代甚至数十代的大家族,应该有着自己祭拜先人的地方,而其中一些享受香火的阴魂,经过香火和信念的加持,很可能就会成形成护卫宅院,保佑后世安康的阴神——也就是每次祷告所说的祖先有灵!

可这里没有阴神,甚至连小鬼也没有,虽然香火有,祭拜的灵牌灵位根据夜护明月所说家家也都有,可问题是偏偏没有阴神,这难道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若是没有阴神,这些信仰香火之力最终被谁所受了?若是有,那些阴神又到哪里去了?

当然,这也间接的证明了二十之前的猜测,只是被证明猜测的二十却没有一丝兴奋得意的样子,说老实话,他宁可自己猜错了也不愿意看到现在这个结果,若是猜错了那一切都可以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而猜对了的结果……只能说很可怕!非常可怕!

第一百九十七章 狠毒

所有的先人灵魂都不在,所有死去族人的尸体都被统一收走送入任何人都从未见到过所谓的安眠之地,所有供奉的香火竟然一直被某个存在享用,所有人神魂之中那个和书中描述的万分接近的魂印!

二十直觉得头皮发麻:他虽然非常乐意看到这些矮子们全部拼死,可是若是连自己也贴进去,那可绝不是他所期望的,自己还没高风亮节到这种程度。也幸亏出来了一趟并且发现了异常,否则真等到死人的时候才注意到这种情况,那就算自己有着数十个替身傀儡在也是死定了。

妈的!他早应该想到了,自从施展那个该死的霉运咒之后,一直霉运缠身的自己,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过关?

他从来不愿意把自己的生死压在别人的身上,一旦确定自己的猜测,二十习惯性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双眼渐渐的眯了起来:妈的!事情大发了,天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种狼心狗肺的存在,自己先前的所有计划都必须推倒重新来过,若不能破掉这个该死的局,就算自己有替身傀儡,那也是比别人慢死一步而已!

若是他想的不错,这位该挨千刀的布阵者,就是夜护家的创始人,也就是那个娶了夜叉女子的家伙,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兄弟或者是子孙,天知道他们为什么能够如此丧心病狂,竟然能想出如此绝户的计策出来,不过这不妨碍他清楚一件事,就是若继续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把自己赔进去那是一定的。

在二十的记忆之中,这被人窃取的香火信仰之力、消失的尸体、消失的灵魂,那个藏匿于所有人灵魂之中代表着某人的魂符,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不知下文的夜叉,能够和眼前情景相符合的只有一个阵——鬼母子邪阵!而且眼前这极有可能是邪阵中最邪的变阵!

九子鬼母是中国对于某位最终皈依佛门护法的称呼,在日本她被称为鬼母子神,世人皆知一件事,就是其能生育,不是三五个,十个八个的,而是五百个,传说中其成正神之前,为养育自己的孩子而盗他人之子食之,甚至为了生育强壮的鬼子,也曾经食过自己生下的孱弱鬼子,对于其吃不吃自己的孩子二十不知道,不过不知道有哪个变态的家伙,根据鬼母吃人子增强自己的能力创建了鬼母邪阵倒是不争的事实。

任何懂得布阵的人都知道,除却布阵人水平等人为的因素之外,相比较而言往往要求越苛刻、限制越多的阵法,其威力也较越大,鬼母子邪阵就是这类要求苛刻却威力大的阵法,其作用只有一个,就是根据布阵的不同以及献祭的祭品的多少,让布阵之人成为永生不死拥有各种不可思议能力的大鬼、鬼王甚至至高鬼神!

而且他还知道一件事,就是鬼母子邪阵的最高布阵方法,就是用自己的血亲骨肉以及后代子孙作为祭品,其中布阵压阵脚的一个主阵压阵心的就必须是高品质的鬼女,当然也包括夜叉女,鬼母子邪阵除却布阵时大量的材料之外,其最特异的地方就是其布阵所用的压阵脚的阵魂是人——女人,准确的说是已为人母的五个女人!

而且除了夜叉母之外,其他几个作为阵脚的母亲必须分别是阴年阴月阴日所生的女子,她们几个分别必须是恨满天地的怨母、一辈子痴情不悔、就算死灵魂也附着在肉身上苦苦守候的痴母、还有就是一辈子受尽世间诸般苦、求死却永生不能死的苦母,以及被人用秘法调制肉身死灵魂却在、求生却死而不生的死母,最后一个就是鬼族的鬼母——包括夜叉母!

做为一个邪阵,材料有了,守阵的阵脚有了,剩下的也是最重要的当然就是祭品,因为不管对于什么样的邪阵来说,祭品越多往往阵法的威力就越大,相应的回报就越多,而二十之所以认出这是邪阵中最邪的变阵,是因为此邪阵的祭品,就是所有夜护一族的人,因为所有献过血的,其体内都有一个子印的魂印印记,这个印记所代表的只有一个意思,就是所有带有子印记的人都是祭品,只要他们一死,不管是身躯还是灵魂都收归阵法所有!

二十心中寒气一个劲的直冒,虽然还没有到寒冬腊月,可是此刻的他如同掉进冰窟窿一般:娘的!这要心肠狠毒到何种程度的人,才会选择自己的血肉骨亲——而且是一代代的子孙一个不拉的作为祭品,以此来换取成为传说中法力最大的至高天鬼的机会?

猛然间一个未曾想过的念头划破脑海,让二十原本就瓦凉瓦凉的心直接如同冰封一般:

根据夜护明月的叙述,整个夜护山层层设防,夜护寺中有数位长老日夜轮班守候,那……他的问题就是,在这么严密的防守之下,当初被自己震成灰灰的那些不知名的家伙,到底是如何摸进寺里面的?

其实在当初消化神力和信仰之力之余,用神念扫描夜护寺的时候就有过这个疑惑,因为夜护寺的守卫虽不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可也是层层设防,最笨也不至于被人攻入大殿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当时因为一个劲的想着早点吸收完早点离开这个该死的岛国,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往心里去,而就在刚刚,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些人是被人特意放进大殿的!

他之所以心如同冰封,是因为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些人要被特意放进大殿之中?

答案显然非常明显,若他当时不出现,那当时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夜护寺中那供奉无数年的盔甲夜叉塑像会被砸碎,塑像之中那个女夜叉的影子会被惊醒,甚至想的再多一点,若真是故意被放进来,那么那些人会不会带着某些专门克制夜叉影子的法器?而若是影子被击伤或者被毁灭,其所吸收无数年的信仰之力和神力,又将如何?而且,若是塑像被毁,依照这些矮子们喜欢跟自己过不去的性格,会不会一个个为了赎罪而选择剖腹自杀?或者因为热血冲动而发疯,或者某位被刺激过度的无意之中激活了夜叉的血脉?

第一百九十八章 求一个因

甚至……这次事件是不是暗中的人早已经设计好的?接下来的死劫是不是被人特意安排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那个暗中的人想要所有后代子孙的性命?是不是……这么多年的集攥献祭,只需要这最后一批祭品,那么那个布阵的人就可以完成献祭,成为大鬼王甚至……传说中的天鬼王?或者对方有着更大的野心……

二十使劲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继续往下想:再想下去他会疯的,有人说的对,千万不要用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去思索一个疯子的行为,那只会让自己也变成神经病!

不管怎么说,现在他只能考虑也必须做一件事: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尽可能多的夜护一族的人的不死——最少在他找到这该死的阵法阵心并将其破坏掉之前,要保证这些人的灵魂不能被阵法所吸收!

只要夜护一族的人死的人数超过一定界限,而那个暗中的疯子又激活整个仪式的最后部分,那么整个鬼母子阵将会被全部发动起来,剩下的夜护一族就算没有死也会被整个阵法直接抽去血肉灵魂成为祭品,当然,若单单是抽取夜护一族的血肉灵魂那也没什么,关键问题就是当夜护一族的血肉灵魂全部成为祭品之后,紧接着就是在阵法范围内出现过的所有存在,不分敌我都同样是新出现鬼王的祭品——哪怕你法力通天也一样,在鬼王出世的一刹那,只要站在阵法内的所有存在,都会化为鬼王的一部分,这是天地法则,就像羊吃草狗啃骨头一样,除非重开天地,否则就算地藏王菩萨来了也没有用处!

当然,二十也可以提前离开阵势的范围以躲避阵法的影响,可问题是就算他能躲开所有人的视线逃离此地,也不能抹杀他早已经上了贼船的事实,从其无意间帮那个夜叉塑像挡那么一下开始双方就已经结下了因果,现在才想下船退出那早已经晚了八百年了!

不管是之前他替雕像挡灾还是受人参拜,给夜护一族的血脉之中施法,还是吃人家一碗饭、喝某人一口水这或大或小的因果,已经让他与夜护一族所有人结下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说他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重了点,可若不阻止这个阵法的完成,一旦夜护一族所有人都完蛋了,这份牵扯就算不把他也拉进去,以后功德阴德一类的东西,那基本上也和他无缘了!

他不习惯于将自己的命交予未知的某个可能,更不习惯于去赌那个冷血的疯子会不会真的准备将所有的夜护一族献祭掉,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保住这些人的灵魂,不管对方想干什么,只要夜护一族的人灵魂不被吸走,那么这场献祭就无法完成,他就有机会……

二十突然觉得这世界上的事未免有些太那个点:昨天晚上他还想着如何利用这些人多杀人,拼命的将一些激发生命潜力的咒打入他们的血脉,今天晚上却想着如何帮人,如何能够阻止这些人的死亡,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无比绝妙的讽刺!

只是……就算他想救人,也是有心无力,所有人命中注定有此一劫,若这些夜护一族个个是功德造化滔天的大善人,一个个有大量功德在身,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只可惜这些人身上的功德别说救命了,连改个运道都不够!至于说解开之前自己打入这些人血脉之中的那些咒语,不要说时间有些来不及,就算来得及他也不会去解除当场的诅咒,说句难听点的,有那些咒语他们还能活的时间稍长一点,没那些咒语这夜护一族的人只会死的更快些!

不过幸亏自己所做的只是阻止这些人身上鬼母子邪阵的完成,而不是挽救所以人的性命,所以他还是有那么一丝翻盘的机会!

阻止鬼母子邪阵的完成和激活,和挽救所有人的性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因为挽救所有人的性命意味着要让所有人都活着,他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也没这么大的本事,一个人两个人的因果还好说些,成千上万人?这完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干扰近万人生死这种事,就算地藏王菩萨也做不到,否则当初菩萨之母就不用自己修炼了!

而单单是阻止鬼母子邪阵的激活那倒是有一丝机会,因为鬼母邪阵的完成和激活,必须依靠夜护一族的血肉和灵魂,血肉就不用考虑了,大战期间哪有时间让夜护一族抢下族人的血肉之躯送往那个什么地,所以只需要保证这些人的灵魂不被邪阵所吞噬就好了!

当然,让所有人的灵魂不被邪阵吞噬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因为有着锲约的关系,一旦有夜护族人死亡,其灵魂会在第一时间被大阵所吸走,而他所做的,就是在想办法在自己破了这个该死的大阵之前,让这些人就算是死,灵魂也必须留在身体之中,就算不留在身体之中,也不能成为邪阵的能量!

二十有些庆幸自己学的是生死之道,更加庆幸鬼谷之中刚好有这种阵法,不过在此之前,他必须要找一个人弄清楚一些事情!

吩咐夜护明月不要打扰自己之后,二十将意识直接沉入识海之中,却发现巫祝正悠闲的盘坐在一棵巨木之下,面前一个巨木墩上正拜访着两盏古老的泥碗和一个丑陋无比的泥壶——识海中的一切都是幻化而成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巫祝幻化出如此丑陋的一套茶具!

看到巫祝一副早等候多时的姿态,二十学者巫祝的样子盘坐在巨木墩的另外一面,既然巫祝摆出如此的架势,相信今天一定会告诉自己一些什么东西!

见到二十坐下,巫祝对着茶杯伸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二十也不客气,直接端起大碗使劲饮了一口,然后脸色猛然一变,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手中的碗。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明明识海中的一切都是根据想象幻化出来的,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如同镜花水月一样无色无形更无味,为什么这碗茶水却是苦的?”巫祝低头端起自己面前的碗轻饮了一口:“不要强忍着了,若是觉得苦就吐出来吧!”

只是话音刚落,就听见“咕咚”一声轻响,巫祝端碗的手一顿:“吐出来不是更好?”

二十没有开口,只是脸色肌肉不停颤抖着,并且死死的咬住牙关一句话也不说,他怕自己一张嘴就会把刚才吞咽下的全部再吐出来。

“倔强的性子!”巫祝轻轻摇了摇头:“既然不愿意吐出来,那就忍着听我说吧!依你的这份吃软不吃硬的臭脾气,若无今天不透露点什么,我想你大概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丢摊子走人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 答案(上)

二十紧绷着嘴,脸上勉强扯出一个万分牵强的笑来:虽不中亦不远也!虽然他不介意有人拿自己当棋子用,可你设局也设的隐秘点别让自己知道,他不喜欢动脑子却不代表没有脑子,这种仿佛是故意摊在眼皮底下的阳谋,任谁都有一肚子火,况且他到现在连巫祝到底想让自己干嘛也不知道,完全就是无头苍蝇一般靠着自己去瞎撞,若是今天真不问出点什么,他还真不介意直接丢摊子

——虽然在任务的时候,除了感应到死亡的威胁之外,他一向是只坚决服从其发出的任何命令,却从来不去质疑的主,可是这却不代表他只会傻听指挥!

也许就算队伍中每一个人都坚决服从头领的任何命令,最终还是会团灭,可最少这团灭的可能性,要比一个并不愿意执行首领命令的团要小很多,因为在某些生死存亡之际,你的一丝迟疑,他的一丝犹豫,也许就足以断送所有人的性命,既然你当初选择了他,那就请相信他,相信他的每一个命令和举动都是合理的!就像部队并不是一个出高手的地方,可若是拉出同样成千上万的高手和部队中的人打生死战,最后全军覆没的往往不会是部队人士,为什么?就是因为部队中的人会做到坚决服从命令听指挥,无条件的相信其每一个命令!

当然,坚决服从命令也必须有一个前提,就是选好头领,一个好的领导者会带领大家走向胜利,一个连某种动物也不如的领导人绝对会葬送所有人的性命,性命是自己的,要托付最少也要托付一个值得信赖的对象,怕死的、胆小的、婆婆妈妈心软的不分情况的、只顾自己的这类的考虑都不要考虑,坚决一票否决!

事前选好头领,然后坚决服从命令,就算执行的某个命令你再不乐意,也必须等到事情完结之后再说,也许你不喜欢他的处世方法,可绝对不代表你可以在关键时候不服从命令,因为往往很多事情之所以功亏一篑,之所以损失惨重,就是在关键的时候某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行我素,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有些事情原本不打算告诉你,不过根据你小子的性格,若不透露点什么,还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情呢!”巫祝抓了抓自己纷乱的头发:“算了,既然要说,那就从你不知道的第一件事情开始说。”

巫祝端起茶壶将二十刚刚饮尽的茶碗重新添满:“你所不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你之前费尽心机想去续命的那对老夫妻,其实……续不了命!坐下,坐下,听我说完,话还没说完,激动什么?”

猛的站起来的二十,死死的盯望着巫祝很久,最后还是在其招呼之下坐了下来,同时忍住剧烈的呕吐感,在对方的示意下端起茶碗,硬着头皮紧攥着拳头再次将茶水一饮而尽——也许是受到刚才消息的刺激,这碗茶水的刺激对二十来说,并不像刚才那碗那么大!

虽然坐了下来,可是二十脸色依然苍白无比,双眼仿佛喷火一样死死瞪着巫祝,此刻在其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句话:续不了命!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并不怀疑巫祝会骗自己,这种事情骗自己没有用,他不相信地藏王菩萨给自己以功德和阴德来换命换其他的方法是假的,当然,他也不会怀疑巫祝欺骗自己,那么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果然,巫祝并没有让二十等待多久,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碗轻轻饮了一口:“不管是什么地方,人们都喜欢一种人,就是好人!特别是像小陈那样功德滔天之辈,更是所有存在抢夺的对像——包括那个魔罗,估计他会非常乐意用千万的魂灵来换这对老夫妻的灵魂!”

魔罗?乐意用千万的灵魂换老夫妻的灵魂?为什么?二十虽然为了防止将吞进肚子中的茶水呕吐出来,死咬着牙关将牙齿咬的咯吱响,可这倒是不妨碍他轻挑下眉头想问个为什么。

“呵呵!”巫祝笑着晃了晃茶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随便找一个坏人,例如一个骗子,相信他绝对不希望周围所有人都是骗子,他最希望的是天底下只有他一个骗子,这样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骗尽天下,相信小偷也一样,他不会希望周围的人都是小偷,而是天底下就只有他一个人是小偷,这样他就可以美美的偷尽天底下所有他想要的东西,一个恶人绝不希望周围出现比他还凶的恶人,而是希望天底下都是好人,同样的道理,就算是地狱十八层的人,他们也都巴不得周围所有人都是好人,不管是神还是人,都不喜欢每天提心吊胆的防备着所有人,相信骗子虽然喜欢骗人,却绝对不会喜欢被人骗,小偷也绝对不会喜欢被人偷,出卖别人的人不会期望被人出卖,若是给他们一个选择邻居的机会,相信所有人选择的都是愿意和好人相处,而不是——”

“这——和,陈——老爷子,有,什么,关系?”二十用手使劲掐着自己,直接打断巫祝的话,然后使劲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强行将反逆到嘴中的液体再吞下去——茶水没有人逼迫自己喝,可是既然喝了,那就必须撑着,绝对不能反吐出来!

“有什么关系?”巫祝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关系可大了,你应该清楚,现在是末法时期,像老爷子他们这样大功德的人,那完全是凤毛麟角一般珍稀,对于任何一个存在来说,他们可都是宝贝中的宝贝,按照他们的功德,入佛最少是个罗汉果位,入道最少是个行仙,很多存在那可是都盯着呢,之所以寿命尽了也没有勾魂,就等其完成世间心愿之后,以这些功德和阴德为梯子一步登天进入上三界,从而投入那些存在的怀抱,若是被你用功德和阴德换取寿命,换少了还好,若换多了导致他们的功德和阴德不够入上三界从而被其他界所接走,这种如同剜其心头肉坏其宝贝的事,你告诉我那些存在会不会在意?”

第二百章 答案(下)

二十眨巴几下眼睛,最终还是垂下了头:何止会在意?那是非常非常在意的!不要说末法时期,就算在前面两个时期中,为抢信徒和大功德之辈,这些存在都你争我夺想尽办法,把不得把天底下所有最真最善悟性最高之辈的人拉入自己门下,更何况是现在……

“所以老爷子你是续不得命的!”巫祝笑着再次给二十添了一碗水,不过这次倒没有做出邀请其喝水的姿势:“不过有件事你放心,在他们心愿完成之前,那些存在是不会收他们的性命的,凡尘事凡尘了,只有完结了所有凡尘事,他们才能真正踏入上三界!”

巫祝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至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阻止你给他们续命,另外一方面是因为这边的因果必须要由你出手,别挑眉毛,别奇怪,这份因涉及的方面可不少,你可是唯一的人选!”

二十横起一根手指放在鼻孔下,静静的等待着巫祝解释谜底。

“首先,你必须得到这边的几个包含法则的诅咒,这些个诅咒虽然只是小咒,却包含着真正的天地法则,对你来说尤其的重要,因为它不单单是复活那位夫人的关键,也是你迈向巫的一个关键。”

“什——么咒?”二十深吸了一口气,心跳有些稍微的快了点。

“痴母之所以能够身死而意志不消,是因为当年她的身上被施展了邪咒,令其灵魂不得脱体,这条咒语和其意志相结合,经过无数年的演化已经蕴含了一丝天地法则——永恒!当然,肯定不是完整的永恒,只是有这么一丝规则!苦母之所以永生而不能死,是因为她吞食过人鱼肉,而且是一条非常特别的人鱼,她之所以一辈子受苦而不死,是受到人鱼诅咒的关系,加上有人为了某种目的特意让其一辈子苦不堪言,从未感受到半点快乐,所以她的身上也出现了一道同样不完整的天地法则——不死!而这两道法则就是你这次的目标!等一下,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巫祝见二十有消失的架势,立刻喊住了他。

“还……还有什么?”也许是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巫祝的话所吸引,也许那些茶水的效果已经在逐渐的减退,二十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被强制送到这里来时的不满,在听到巫祝大人刚才话的时候已经全部烟消云散,迈不迈向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个咒竟然是帮助思妃母亲复活的关键,所以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出去,解开那个鬼母子邪阵,不过看样子巫祝好像还有话要交代。

“急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巫祝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木墩子:“事情的原委还没有告诉你呢!”

二十左手抓了抓后脑勺“嘿嘿”干笑了两声再次坐下,右手食指习惯性的横放在鼻孔下,摆出一副认真听的架势。

“天道用其九遁其一,九为先天定数,而一则为后天变数!”

“咦?等等!等等!大人,这好像是我们道家的话吧?你不是巫吗?什么时候改信道了?恩,你说,你说,我不插话,不插话了!”哪怕听到巫祝讲明天是世界末日,也没有听到其将道带来的经验重,所以二十忍不住插了一句,不过一看到对方瞪过来的眼睛,他立刻做出一个我马上闭嘴的姿势。

“定数我就不说了,而变数之所以被称之为变数,那就是因为在其变之前,任何人都想不到,而你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原本好好的定数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变数。”

二十挑了挑眉毛,嘴巴动了一下最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巫祝仿佛没有看到二十的小动作,而是只顾自己的继续说到:“定数和变数有时候真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很多时候,你认为自己改变了命运,可事后才知道,原来除了自己,你什么也没有改变。”

仿佛想起来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巫祝嘴角微翘着轻轻摇了摇头:“先说定数,按照定数,你做法的那天晚上,你的朋友们会在攻击山洞的时候——噢!忘记说了,因为根据定数,那个被称作苗玉凤的小丫头,并不会跟随他们,也正是因为少了她,所以你的朋友们会在洞口附近遇到不小的麻烦,不过也正因为他们没有进洞,就不会发生被传送到那个世界的事,而你也就不会托我去找他们,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在巫祝大人的叙述中,二十逐渐了解到所谓的定数和变数:定数就是因为思妃他们不会出事,所以自己会按照当初的计划去地狱之中改陈老爷子他们的寿限,然后会碰到巫祝口中的一个不可抗拒的原因,自己会在地狱之中耽搁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老爷子他们会因为外因驾鹤西归,最终等自己元神归位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事实,而接下来自己一行人会和浴血湾的凶手们发生一些激战,然后会在某个人的口中得到迫使鬼谷开谷,让自己出手的那张干扰天机的“混天移地”的线索,也就是把自己牵扯进来那张罪魁祸首的线索,接着自己飘扬过海来到这边,再次因为不可抗拒的原因和其他人失散,然后被夜护山的人捡到,接着…...

而之所以出现这么多的变故,其实最根本一个原因就是,夜护山出现了变数,一个变数设计个局准备进行一场大阴谋,而那天晚上就是变数的开始,所以自己这个因为变数而被改变命运的人,就被当作变数中的变数被扔过来了——目的很明确,尽可能让事情回到定数之中,就算不行也尽最大努力消除变数所带来的影响!

听完叙述的二十只有一个感觉:头大!你说你们好好的按照剧本走多好,非要搞什么变数,这下好了,这么大一堆烂摊子,你让我怎么收拾,按照当初的剧本,夜护山因为不防备所以根本就不会如此戒严,而自己也会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意中知道那五个点,然后才在最后关头躲入其中的几个点并得到巫祝大人口中的几个规则,而现在……你让他怎么办?

第二百零一章 预知者和溯魂者

“那个变数到底是谁?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二十在心底将那个不按照剧本演戏的家伙骂了数遍,然后开口问道:

若是能知道对方的身份,他就能采取些相应的应对措施,老话不是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本来在对方的地盘交战就不占地利优势,而周围又全是别人的人,自己完全是光杆司令一个,天时还不知道,可地利人和这两样他都不占,若是连对手身份来历都不清楚,两眼一抹黑往上冲,那这场交锋也就干脆不用打了——找死也不是这个找法!

“对方是谁以及什么身份不能告诉你!”巫祝挑了挑眉毛,直接无视掉眼中仿佛冒火一样的二十:“根据天道法则,我只能告诉你你已经猜到的东西,却不能告诉你你不知道的,那就是泄露天机,不过……他的来历倒是可以告诉你!”

二十对着巫祝翻了翻白眼,若没有他的最后一句话,自己说不定就拍桌子直接闪人了:泄露天机?堂堂巫祝还怕泄露什么天机?这分明……算了,知道来历也行!

“什么来历?”

“按照你们的分类,应该是一个溯魂者!”

“溯魂者?太阳他!”二十的拳头狠狠砸在面前的树墩桌子上:竟然是溯魂者!妈的!为什么是溯魂者?

虽然在刚才巫祝讲述的时候,他就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可是有所准备和变成事实这完全是两码事,就像打仗之人都有战死的心理准备,开船出海的人也有葬身海底的心理准备,炒股票的人有崩盘的心理准备,可有准备不代表在事情临头之际能接受,你说你是个预知者也行啊?为什么偏偏是溯魂者?

若说世界上有什么人是二十最不愿意面对当对手的,预知者和溯魂者绝对是榜上有名:

所谓的预知者,其实是一种统称,所有能够预知未来的人都可以被称之为预知者,他们短的可以看到数秒数分钟后发生的事,长的可以看到数百年上千年后的事,他们中的有些人之所以能预知未来是因为异能,而有些预知者是因为修炼——就像佛家和道家修到一定程度,根据修为的多少都能预知些不等年月后所发生的事情,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偶然出现能力的普通人,这些人或者受刺激或者其他因素,会在某些时候突然拥有看到未来的能力,而这些能力则可以让他们在小范围内对未来做出一些小的改变。

而所谓的溯魂者,则或者是某些不甘死去的亡魂,因为种种巧合而灵魂溯天道而回到从前,或者是某些特殊能力者逆时间流而企图通过改变某次关键事件而改变自己的未来,或者是因为种种目的而干脆逆时间而穿插来往于不同的时间和空间。

二十之所以宁可碰到预知者也不愿意碰到溯魂者,是因为预知者的能力是天授,他们虽然可以看到未来,大部分情况下也只是看看而已,能力低的无法改变什么,能力高深的一般情况下不会去特意改变什么——就像通过修炼而拥有预知未来能力的老和尚和老道长,,因为他们清楚什么是顺天而行,所以他们从来不会特意改变什么,就算少部分不知道顺其自然的人,也在吃过数次亏之后学乖。

二十曾经认识过一个能预知明日事的人,那个人集攥了很多的功德和阴德,什么都好就是腿脚有些不太灵便,据说是被车撞而留下的后遗症,生活虽然不算清贫但绝对算不上富裕,两人谈心的时候他就曾经打趣过对方,既然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为什么不去改变未来,就算不天天买彩票中千万大奖,不去挨这一下撞总可以吧?结果对方就告诉他,若不是因为他用预知未来的能力买彩票,就不会挨车撞,而这条腿也就不会不灵便:

事情很简单,一个突然之间获得预知能力的人,依靠预知能力买了彩票,中了本不该中的数百万大奖,只是命运非常奇妙,他改变了未来,未来也改变了他,兴奋过度的他在从彩票点回家的路上,被一辆车给撞了,他从医院醒来之后,当时就懵了,一个劲的问为什么会这样,差点就被当成神经病送入精神病院,还是后来一个寺庙的老和尚解开了他的心结

——老和尚问他:噢,你能预知未来,真是好造化,法缘不浅,有什么想不明白?

他告诉老和尚:狗屁造化,我预知的未来中自己根本不会被车撞!

老和尚就说:噢,那你预知的未来自己中大奖没有?

他不说话了。

老和尚就告诉他:不说话那就是没有?就是说你改变了自己所预知的未来,得到了自己本不应该得到的,既然是这样,那失去自己本不应该失去的不也是非常的正常?

一句话把他给彻底点醒了。

所以预知者虽然有着改变未来的能力,可是他们的改变是要付出代价的,改变的越多所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而且未来的变化是无穷的,他们的预知往往只是其中最有可能的一条,若他们不刻意改变,那他们所预知看到的就是未来,若刻意改变,改变的少那天道反噬小,不管是谁,哪怕再笨的人,在一次次的反噬之中也会学会顺天而行,从而放弃那些不切合实际的幻想,放弃特意去改变什么。

而溯魂者则不一样,他们拥有非常强烈的目的性,要么是为了复仇,要么是为了某个野心,他们和预知者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天道,不在乎反噬,往往莫名其妙的像疯子一样的出现破坏一番,然后在天道的反噬之中倒下,只留下一大堆的后遗症让后人收拾——往往比较讽刺的就是,正是他们的出现,才造成让自己魂飞魄散的惨剧发生,换句话说就是,他们自己是害他们发生惨剧的元凶。

二十见到过一个最可悲的疯子溯魂者——当然,见到的是他即将消散的灵魂,他的可悲就在于他所寻找的复仇对象竟然是他自己:

作为逆魂者,他原本是带着执念来寻找杀害自己未来老婆的仇人,当然更重要的是挽救自己女朋友的性命,他原本应该有一个非常完美的家,有一位和他爱的死去活来的未来老婆,甚至还即将拥有一个可爱的宝宝,只是这份甜美却被人破坏了,一位疯狂的司机残忍的开着一辆大卡车,冲向人行道撞死了接到自己的电话,正兴冲冲赶去和自己回合的她,听到消息的他差点就崩溃了,事后疯狂的寻觅着凶手,只是直到自己忍受不了折磨而失望自杀,也没有找到那个该挨千刀的凶手。

只是死去的他并没有进入轮回,而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成为带着肉身反穿越时空的溯魂者,并且竟然被他穿越到自己女朋友被杀害的当天。

当他明白自己竟然回到过去之后,认为那是上苍有眼,给了自己一次找到凶手和救女朋友的机会,只是当其兴奋的冲到女朋友家门口的时候,却看到女朋友正和一个男人搂抱着进入房间……

他懵了、傻眼了,鬼使神差的躲在楼梯间的上一层转折,看着女朋友和那个男人说笑着送别,说着女朋友和男人的孩子,说着让自己当便宜老爸的傻,看着她靠在门口接自己打的电话,收拾东西下楼去和自己会合,然后……因为巨大的心理落差使得他热血上涌,冲上路边一辆大卡车,疯狂的对着自己女朋友撞了过去!

所以……预知者和溯魂者最大的区别就是,预知者是看到未来,或者与其说他们看到未来,不如说他们看到自己即将要干什么,他们至少有理性,而溯魂者是经历了一场未来,已经死过一次的他们,往往比预知者更愿意采取一些激烈的措施,换句话说他们更喜欢搞破坏,而且这种破坏根本是没有预知性不计后果的,更是不讲道理的,虽然他们经常做出一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可若是对方的本领强大,偶尔也出现几个变数,而这些连他们自身也把握不住的变数才是最危险的——这也是他为什么宁愿对上预知者也不愿意对上溯魂者的原因:跟思维正常的人有得谈,和这些疯子打交道,鬼知道他们下一步出什么招?

二十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着:既然对手是一个溯魂者,那不用说,自己的身份一定早暴露了,之所以对方不揭露自己的身份,那肯定是想利用自己做某些事情,比如说……让自己利用阵法多杀死点来犯者,让祭品的数量增加,或者……按照定数,自己一定会取到手的两个法则!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总之一句话,现在的自己还有些用处,所以短时间内自己还是安全的!

这完全是一场不对称的对局,现在的他完全就是白条条的暴露在对方眼皮底下,不但天时地利人和三样一样不占,连底牌也极有可能被人看光了,而对方到底是谁,长的什么样他一概不知,连对手是谁也不清楚就更不要说看人家的牌楼,若不想办法改变一下策略,那这场牌局根本连打就不用打!

当然,也不是说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对方既然做了这么多,那么现在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切,肯定也不是当初定数之中对方所经历过的,在这一点上两人站在了同一个起跑线,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以这点为突破口进行布局,不过首先……先要改变一下自己,既然底牌被人看光了,那就干脆偷偷的换几张牌吧!

第二百零二章 到底怎么了?

既然打定主意换牌,二十就开始审视自己到底有哪些被改变的底牌:

首先是海量的神力和信仰之路,倘若按照定数中的剧情走,项思妃她们攻不进山洞就不会被传送到那个什么天界,如果他们不被传送自己就不会想办法去找人,也就不可能和巫祝一起走地狱,过那个鬼林子,当然也就更不会破坏一番最后逃离的时候被那团东西击中,相信如果不是自己有着三眼鸦神格这个可以吞噬神力和信仰之力的东西,外带吸收超过最大承受能力的时候被人砍一刀将吸收不了的发泄出去,自己就不可能站在这里,相信按照定数中的剧情,自己肯定不会有着如此曲折的一番经历,所以这海量的神力和信仰之力是第一张被改变的底牌!

第二张被改变的底牌,那就非那几个超级强大的替身傀儡莫属,道理同上,不走那个鬼林子哪来的木头,就算有木头哪来的海量神力和信仰之力来促进傀儡的完成,所以替身傀儡是他的第二张底牌。

原本被撑饱的三眼鸦神格应该是第三张被改变的底牌,但考虑到定数之中也有三眼鸦,虽然一个被神力和信仰之力撑饱,另外一个是饥饿的,不过区别应该不大,因为不管是饥饿的还是撑到的,他都操纵不了,所以这只能算半张底牌。

接下来的底牌就是他的身份,定数中的自己是和其他人失散,然后在夜护山附近被人捡到的,既然是捡到,那相信定数中的自己肯定取得不了如今这个了不得的身份,身份低微那话语权就少,很多事情都做不了,而现在……虽然不知道那个暗中的变数为什么不但不揭穿自己的身份,反而拼命的给自己造势让自己放手干,但有这张底牌在,自己若是能好好计划一下,说不定这次翻盘就靠这张被改变的底牌了!

掐着指头算来算去,因为那个变数而多出来的底牌好像只有这三张半,如果勉强算的话,知道对方的身份也可以算是多出的底牌,虽然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他应该不清楚自己也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来历,不过相比较而言,还是自己吃亏。

只是虽然多出几张牌,可这几张牌如何去打,他到现在还没个思路:

按照道理来说,海量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应该是他最大的底牌,可问题是这东西他不会用,这东西对于他来说就像是给了一个古代冷兵器的高手一个现代化的兵器库,虽然枪炮炸弹威力远超棍棒无数倍,可问题是他根本就不会用,若不想办法将其变成可用的东西以增加自己的战斗力,那这张牌也只是一个看似强大实则无用的废牌而已!

至于替身傀儡这张底牌,虽然不是废牌,可除了能救一次命之外,对于接下来的行动也起不到任何帮助。

至于三眼鸦神格,同神力底牌一样,用的好了是张大牌,用不好也同样是张废牌。

所以……算来算去只有身份这张牌可用,只是这张牌是张半明牌,而且是一张可以被压制住的半明牌,自己的身份虽然强大,可是相信对方的身份就更是了不得,否则也不会出现如此大的变数,所以这张牌如何去用,这可得好好的算计一番了!

算来算去,二十突然发现自己的底牌竟然是如此的少,若不想办法给自己增加些新牌,这次对决的胜算可真不大啊!

心事重重的二十给巫祝打声招呼便退出了识海,虽然识海之中似乎过了很久,可是现实之中的时间并不长,顶多十几分钟的样子,睁开眼的二十习惯性的先用神识感应了一下四周,却突然察觉远处族长以及数位长老,正领着几位特别的客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二十的感应直接引起了其中某位的反应,一股细微的感应几乎就在他刚感应过对方之后就同样在自己身上扫了回来,先是不经意的感应,若不是他正在同样感应对方,也许就会忽略过去,只是一个呼吸之后猛的如同闪电划破苍穹一般,伴随着一股明显来自神力的威压突然从那个人身上迸出,一股强大的感应直接席卷而来,仿佛实质一般压的他的身上——这股感应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不过还未等二十有着其他反应,带着威压的神识迅速从其身上收回,然后带着一股神力仿佛划破天空的闪电一般,直接从那个人身上腾起并对着山下冲去,只是这股神识的速度快,却快不过另外一股突然从夜护寺的某个位置,突然冒出的另外一股参杂着阴森神力的神识,后者如同光一样迅速的击中了先前的神识,而前者带着一声震破识海的凄惨厉啸迅速远去。

而几乎就在那股神识尖啸着逃离夜护山的同时,族长几乎和数位长老,立刻抽出小刀直接扎向之前还和颜悦色的客人,因为事出突然,双方的距离最远也不过半步,虽然那些人似乎也有所防备,可还是明显受到之前那股厉啸的影响反应慢了一点点,也正是这一点点使得他们虽然同样迅速反击,却因为先机已失,除却一位长老被对方划破点皮,自己斩断被砍中的胳膊之外,其他人都完好。

收回感应的二十只觉得心中哇凉哇凉的,之前的那一道如同光一样的阴森的神识仿佛三九天的一桶冰水,让他从头冷到脚:

后出现的那道阴森的神识的速度太快了,若不是对方的神识刚好擦着他的感应范围闪过,他绝对无法感应到这股神识的存在,而这种以神识击伤神识的方法他之前从未听过,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就更是不清楚,就在刚刚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若这股夹杂着神识的神力攻击的不是攻击前面的那个而是攻击他,自己要如何应付?

当然,自己的神格能吞噬掉攻击自己的神识,可这种被动的反击是否有底线,是否有其吞噬不了的这一切的一切自己都不清楚,而且刚才很明显,不管是逃离者还是后面这位出现者,对于神识和神力的运用已经有了一个极其完善的套路,而最后的厮杀肯定是兵对兵将对将普通人对普通人,而有神力者肯定是对付有神力者,像他这充足的神力,对付自己的存在还不知道要强成什么样子,按照现在自己这种对神力应用一窍不通的表现,那到时候……

不行!二十使劲摇了摇头:这身神力和信仰之力必须尽快的处理掉,否则一旦交战,自己的下场连想都不用想,绝对是一个死字!

神力!信仰!信仰!神力!要如何才能处理?二十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着:神力?信仰?妈的,这叫什么事,不管是神力还是信仰之力,这可都是所有的神都拼命抢的好东西,而自己如今则在头疼如何尽快的处理掉,这……咦!等等,所有神都拼命抢的好东西?

使劲的眨巴了两下眼睛,二十反手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下:笨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想明白的二十立刻闭上眼睛,左右手以及胸部之中三个黑白双色“卍”字以及双色莲花同时浮现——当然,因为他并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而交易的又是他本人,所以这浮现的除了买卖双方,以及二十愿意让谁看到谁才能看到的图案,除却他自己之外所有人都无法见到。

没错!二十之所以唤出黑白莲花和“卍”字,就是想用自己的信仰和神力同魔罗做交易——是的!是同魔罗而不是地藏王菩萨!

他不是没有考虑地藏王菩萨,一想到交易自己第一个考虑的就是地藏王菩萨,若非迫不得已,他宁愿将神力和信仰之力白送给地藏王菩萨也不要见到那个魔罗,只是在掂量了一番之后,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和魔罗做交易,因为接下来他所想换取的,只有魔罗才有!

就在二十默默的和魔罗交易的时候,刚刚斩杀完对手的族长和长老们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二十的面前,跪伏在地的族长轻声的向其汇报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他刚刚说了个头就再也说不下去,而是和其他长老一样不顾尊卑惊愕的抬起头死死盯望着二十,而此刻所有人的脑海之中都是一片空白:

之前的他们,是被突然消失的压迫感和夜护明月的半声尖叫给吓的抬起头的,当他们顺着正死死捂着自己嘴的夜护明月,将注意力大胆转向二十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就在刚才跪拜之前所有人还都偷偷瞄过的浑身充满神力威严和气势的二十,突然之间仿佛跌落神坛一样完全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威压消失了,翅膀也消失了,此刻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完全就是一个和他们一样的普通人,若不是那张熟悉的脸和那身盔甲以及握在其手中的夜叉,谁也无法将眼前的人和之前那个时刻散发着神力和威压的二十联系起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睁开眼睛的二十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嘴角微微一翘:“咳!”

一声轻咳仿佛惊雷一样唤回所有人的神志,所有人如梦初醒般的立刻重新跪伏在地,一边说着二十听不懂的话一边使劲的磕着头。

二十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将注意力转到正用一双火热眼睛瞪着自己的夜护明月的脸上:对方的眼睛是如此的火辣,虽然不似刀剑一般的刺的他浑身难受,可其中所包含的复杂的韵味还是让他摸不着头脑,有惊讶有喜悦,有兴奋有黯然,还有几分矛盾和挣扎!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发誓自己之前绝对没有见过夜护明月,对方眼中的惊讶他可以理解,见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如果不惊讶那还真不对了,可那份发自内心遮掩不住的喜悦又从何谈起?还有兴奋?黯然?几分矛盾的挣扎?她到底是……怎么了?

第二百零三章 神力赠夜叉

察觉到二十注意自己,夜护明月慌忙的跪拜在地,将其他人的话翻译给他,也无怪乎是一些告罪求饶的话。

二十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不过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他刚刚跟魔罗完成了一笔交易,现在正需要有人去办,而且原本就非常紧张的时间,经过今晚那个暗中布局家伙这么一闹,对方的手段肯定会提前施展,因此自己剩下的时间真的非常紧张,所以他将这个疑问直接压入心底:“小明月,问他们我要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嗨!”夜护明月先是应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将二十的意思转达给族长一行人,然后在对方叽里呱啦的一通之后回过头:“启禀大神,他们说一部分准备好了,还有另外一部分需要点时间,请大神赎罪!”

“告诉他们,尽快去准备,另外让他们再准备一些这几种,记住,越快越好!”二十说着通过心灵感觉将一堆材料告诉夜护明月:“还有,将准备好的先送过来,再派遣一些心灵手巧脑子灵活的人一起来,明天我就要开始布阵了!”

夜护明月将二十的话直接转述给所有人,等到族长一行人请安告退之后,却久久没有等到二十的下一个指示,只是感觉到二十的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心中纠结的她心中“咚咚”直跳,却动也不敢动的静静的爬在地上:怎么了?难道他察觉到什么了?

望着趴在地上的小明月,二十不由的皱着眉头,右手将食指横放在鼻孔下,左手轻抚着横放在腿上的夜叉刃——被其解放出来的那个影子就附着在这柄夜叉之中,当初被解放出来吸收完血脉之后,其直接化为一道黑光钻了进去,然后就一直没有反应。

二十现在非常纠结: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恢复正常了,实际上还有个隐患并没有解决掉,之前和魔罗的生意只做成了一半,虽然信仰之力已经交易出去,可所有的神力却仍然封在他的右手之中,没办法,人家魔罗家大业大,在自己眼中大过天去的信仰之力和功德之力,在人家魔罗眼中完全不值一提,看的出来,若不是为了表彰自己先想到的是他而不是地藏王菩萨,对方连信仰之力也不想要。

自己也是在看到魔罗眼中的那丝不屑之后才想明白这个问题,亏得自己之前还纠结到底交易给魔罗还是地藏王菩萨,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是如此的幼稚,自己就如同拿着刚捡到一元钢蹦就跑到大人面前充大款的小不点,而且那个大人还是拥有亿万家产的世界级富翁!

说实话,信仰之力还好说点,还算是能够流通的,神力?是地藏王菩萨却神力还是魔罗缺神力?自己完全就没有搞明白状况!

当然,既然信仰之力都收取了,这点神力人家也不在乎,不过……之所以这点神力还在自己的手中,是因为魔罗给了自己一个建议——一个若是操作好了,可以为自己再增加一张底牌的建议!

二十之所以如此一副纠结的表情,是因为这张底牌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操作好了是为自己增加一张底牌,可更大的可能性是为那个暗中折腾的溯魂者添一张牌,所以现在的他非常的矛盾和纠结:做还是不做?

啪!二十对着自己的脸上拍了一巴掌: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事情还没做就先想着给对方添牌怎么办,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添了又怎么样?反正对方的底牌自己一张也不知道,多一张少一张有什么区别?难不成对方多这一张底牌自己就怕了他?

“夜护明月,过来,盘坐我面前!“

“嗨!”夜护明月乖巧的盘坐到二十面前,然后将头和手紧紧的贴在床面上。

“小明月!”

“嗨!”

“别紧张,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是否愿意变强?是否愿意成为夜叉刃的主人?”二十决定单刀直入,直接问出自己的问题。

来了!来了!夜护明月的心“咚咚”直跳,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她反而有些患得患失了。

“怎么?不愿意?那算了!”二十见夜护明月久久没有回答,虽然疑惑对方的选择,不过人各有志,也强求不得,不过说心中没有遗憾是假的,因为自己周围就这么一个身上没有被死气缠绕的人,若选择其他人作为夜叉刃的寄生主人,那未免有点浪费自己的这番力气,若不是这夜叉刃的寄生对象,必须是有着夜叉血统的存在,他早就自己使唤了。

之所以他选择小明月当夜叉人的寄生主人,除却因为对方身上没有死气缠绕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对方小,相比较那些一看就是老狐狸的长老族长来说,这个应该稍微强点吧?

——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之前小丫头眼中的那复杂的感情,实在不像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的眼神,未免有些太复杂了,当然……若说她就是那个暗中设计一切的溯魂者,连二十自己也不相信,不是因为对方年纪小,他当初在西方地狱的时候见到过一个六岁的妖孽,那聪慧的程度,只能用妖孽这个词来形容,反正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二十认为夜护明月肯定身上有着某种秘密,但一定不是那个设计这一切的人,对于自己的感知,二十一直有着绝对的信心,否则他也就不会选择让小明月来继承这柄夜叉刃,可惜…..

“不!我愿意!我愿意!”夜护明月立刻激动的通过心灵感应将自己的意识传给二十: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不愿意?

二十挑了挑眉毛,虽然不知道小明月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对方既然已经愿意,他就准备直接开始——没办法,时间太紧了,现在的他恨不得让每一天都是四十八小时!

“好,你静静的躺下,对,就是这样,手握这柄夜叉人,真聪明!好,然后是放松身体,什么也不要去想!”二十指点着夜护明月平躺在自己面前,将右手放在夜叉刃上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

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其他原因,过了许久夜护明月才呼吸平静,真正的放松下来,觉察到夜护明月浑身柔软彻底放松之后,二十心中一动,一股强大的神力威压突然从其右手之中迸发出来,同时海量的神力顺着右手直接灌入夜叉刃之中:

之前的那个女影子夜叉钻入了夜叉刃,也就相当于让原本就具有灵性的夜叉刃彻底成为一件灵器,换句话说现在的这柄夜叉刃是活的,只不过要想让一件兵器化形并不是容易的事,二十现在所作的就是用海量的神力来促成灵器完成最终形态,然后利用其和夜叉的血脉联系和眼前的夜护明月合为一体,而这绝不是短时间的事——二十已经预料到,今天晚上自己要想睡觉,估计没可能了!

……

“他在干什么?”依然是那个昏暗的密室之中,坐在那个骷髅宝座上的盔甲主公,瓮声翁气的扭头问向偏后方躲在阴影中的那个人。

“将神力灌输于夜叉刃之中,看样子是企图激活夜叉刃。”许久,阴影出传来那个无比难听的声音。

“用神力激活夜叉刃?”那个盔甲主公先是一愣,然后显得非常激动的直接站立起来:“来人!阻止他!阻止这个笨蛋,他竟然敢用应该属于我的神力去激活一柄兵刃!”

“嗨!”

“嗨!”

随着两声应答,其左右手边的盔甲人中,有两位眼中的鬼火瞬间熄灭,而盔甲也仿佛失去了支撑,随着黑烟仿佛沙子一样的坍塌粉碎了。

“等一下!”

随着那个一直躲在阴影之中的人出声喝止,仿佛时间倒流一般,两摊原本坍塌粉碎,即将化为灰灰消失的座位上,按照和刚才相反的动作再次出现两个盔甲,随着盔甲眼中的鬼火再次点燃,刚才消失的那一幕好像完全没有出现过。

“怎么了?”那个盔甲主公并没有因为对方抢了自己的风头而有所动作,而是侧着头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主公大人,这个人现在还不能动,他对我们还有点用!”

“可是他现在正在拿即将属于我……们的神力,去激活那柄该死的夜叉刃!要知道,只要完成献祭,那么他就会成为祭品,不管是神力还是其他,最后都将属于我们,而现在,他竟然拿它去激活一柄已经失去价值的夜叉刃!”

“主公大人先请息怒,他这其实是在为大人做嫁衣!”

“恩?为我做嫁衣?怎么说?”

“你看,即将成为夜叉刃主人的是您的后人,夜叉刃的威力大人应该非常清楚,拿着它就算您那位后人没有学过任何的刀法,在夜叉刃的附着下也必定成为一名最高明的武士,所以当我们的计划实施的时候,她也必定会用这柄夜叉刃斩下更多的头颅,为大人增添更多的祭品,而当其战死之后,这柄无主的夜叉刃就是无主之物,最后必定成为大人您的佩刀,所以……眼前这人不管做什么,其实都是在为大人做嫁衣,所以大人现在完全不需要去理会他,反而应该让您的后人尽快的准备他所需要的一切东西,要知道,这个人不但是大人的饵,而且他现在所做的完全都是为大人您的实力添砖加瓦啊!”

“有道理!好吧!先不去动他,我倒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是!”

“是!”

……

第二百零四章 开始

让夜叉刃认主比想象中的要容易的多,巴着物尽其用绝不浪费的原则,就算在认主之后,二十也沟通夜护明月,将剩下的神力一股脑的全部灌输进夜叉刃中,而这一下显然玩出火了,小夜护明月的身体仿佛吹气球一样的竟然随着其灌输而逐渐增大

——当然,并不是单纯的整个人通体变大,而是岁月仿佛突然在其身上加速了一般,一开始二十还没有发觉,等到发现时,对方已经由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成为了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大姑娘,若不是对方穿的是一身圣女服,小衣裳早就撑爆了,不过就算是圣女服,也已经是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出了很大一部分!

吓了一大跳的二十立刻收回按在夜叉刃上的手,好在剩下的神力已经不足之前的百分之一,他还是勉强能控制住的,只不过……小明月这是?

面对这如此离奇的事情,二十有些傻眼了:因为灌输神力的时候他一直紧闭着双眼,若不是放在对方胸膛的手感觉到不对劲,说不定直到灌输完他才能察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不是他的手一直贴在那里,如果不是自信没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换人,如果不是这位躺着的丫头穿的是小明月的衣服,模样也有小明月的大致轮廓,气息也是小明月的,他真怀疑有哪位趁自己不注意换人了!

二十横起手指放于鼻孔下:说老实话,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位在被神力改造的时候突然变大,这TNND太挑战人的神经了!

嗯?紧皱眉头正在思索的二十突然心中一动:好像……夜护明月比刚才小了一圈!

就在二十的注视下,夜护明月就如同一个漏气的气球一般逐渐的缩小着,最终重新又缩回来十岁左右的样子,并且仿佛睡熟一般好久都没有声响。

算了,爱咋的咋地吧!二十扭头往了望外面,不知不觉又忙碌一个夜晚,此刻外面的天已经有些透亮,趁着夜护族的族长长老们送的东西没到,找的人没来,二十又小睡了一阵,大约眯了一个小时左右,就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所惊醒,睁开眼的他正和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对个正着:“我睡了多久?”

“启禀大神,不到一个半小时!”

“他们都来了?”

“是!族长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呢!”

“东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大部分已经准备好了,只有少部分还在继续寻找!”

“好!”

拖拖拉拉并不是二十的习惯,所以一旦知道该准备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他就开始自己的在夜护山的布阵大业:

在小明月的服侍下,二十洗漱吃早餐,而外面则“乒乒乓乓”的按照他之前的吩咐安排相应的东西!

夜护山寺大殿前,原本空旷的地面上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一座严格按照比例所搭建堆积而成的夜护寺、夜护山以及周围山头、所有村镇的模型,现在就摆在二十面前。

模型周围趴跪着夜护一族的族长和长老,再外围则是按照吩咐跪成一圈的被选中的人——这些人是用来传话办事的,也许是族长他们不习惯用现代化的东西,整个夜护山全加起来也没有几件现代化的器具,当然,有也没有用,有人试过,夜护山周围好像有一个强磁场一般,那些现代化的东西到这里都变成聋子哑巴了!

脚踩着用不知名材料做的模型之上,二十用手轻指着夜护山几个最大村镇的外围的几个位置,在身边的夜护明月根据他的意思将几根标号一的棍子插在相应的位置之后:“这几个位置布置牲祭的祭坛,祭坛必须要布置成……同时牵拉符阵,将我之前让准备的……还有……这些东西统统埋在祭坛下,然后将我让准备的五畜牵到祭坛之上,等我吩咐准备宰杀,同时让人跪拜祈祷!”

“嗨!”身背夜叉人的夜护明月,扭头对着族长等人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一个年轻人从外围爬了进来,很快的爬到二十的身边,先对着他“咚咚”磕了数个响头,才战战兢兢的抬头盯着小明月点的位置,听从她转述二十的话,因为要描述具体位置、祭坛的格式等等的关系,所以小明月用了近乎一刻钟才将二十的话转完。

等到确信自己记住了,那个年轻人再次冲着二十磕了数个响头然后倒爬着出去。

“这里!这里!这里也要做同样的安排!”见到夜护明月小心翼翼的重新跟随在自己身后,二十接着安排任务。

“嗨!”

“从这里到这里要挖一条沟渠,要一人深两人宽,将这里的水引导到这个位置!不对,是这里!”

随着二十的指点,以整个夜护山为中心,一场将夜护一族整个村镇外围全部包含在内的大挖沟填坑、安放相应祭坛的运动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再到下午,二十一刻没有停下的不停的吩咐着:大大小小的各种相关联的法坛被建起,各种牲畜被牵拉在特定位置等待宰杀,一桶桶狗血、红铅等物在特定的位置被掩埋……

传达旨意的人来来往往,当然,之所以耗费这么长的时间,一方面确实是因为需要布的阵多,需要安排的东西多,可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需要解释的多,因为后来的那些人因为小棍子插的多根本无法进入,所以小明月需要根据二十所指的地点,在族长特意准备的地图上所标的区域中寻找相应的名字或者编号,然后再根据这些来对着二十所指的进行整合!

等到二十停下的时候,所有人才发现从夜护一族所居住的最外围到夜护山顶,除却夜护寺之外,整个模型从外向内一点一点的被代表着各种意思的小棍子所覆盖,同时一道道代表着挖沟渠通河流的细线,以围绕着夜护山的几条主河流为中心,呈网状覆盖向整个夜护一族的聚集地。

重新扫视一眼几乎被完全覆盖的模型图,二十对于自己的安排显得非常的满意,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着:不错!应该够他们忙的了!

说老实话,这密密麻麻的不要说别人,连他自己看着也发怵,如此浩大的工程,就算有现代化的机器,估计最少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搞定!

当然,真真假假,虽然这些都是他安排的,可真正有用的顶天也就是十分之一左右,其他的都是干扰视线用的,而就算这十分之一之中,真正用到夜护一族身上的顶多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是他特意为自己留的后手,是准备以阵破阵用以破解削弱鬼母子阵的——至于能削弱破解到什么程度,能不能压制住鬼母子阵,因为他也是第一次布阵的缘故,那一切就只能看天意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不相信诺大的一个夜护一族没有几个真正懂阵法的,既然懂阵法肯定能看出自己所布的大部分阵法的作用,也能够看出自己做了一些无用功布的一些阵法根本就没什么用,当然更多的阵他们绝对摸不着头脑——连自己这个布阵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布的是什么阵,安排的是什么玄机,他们要是能看出了那才是有鬼了呢!

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搅乱视线,让所有人都摸不清楚自己所布的到底是什么阵以及这个阵到底有什么用,以阵破阵听起来好像非常厉害,实际上也只是针对对方阵法的弱点和生克等进行相应的安排,就像当初在那个什么天国,天愚就是利用五行本身的生克来破了那个什么大五行挪移阵的。而他所安排的阵,同样是利用一些具有镇魂锁魂效果的阵法,尽可能的使得那些死去的人的灵魂留在体内,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针对鬼母子邪阵某些特殊效果的阵法!

“云雾大阵的准备工作怎么样了?”在环视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遗漏之后,二十扭头望着夜护明月——被夜叉刃认主后果然不一样,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云雾大阵就是最开始编号为一号的大阵,也就是他最先安排的那个大阵!

“启禀大神,一号已经准备完毕,院中大神所要的法坛以及所有东西都准备完毕!”

“好!让所有人都吃饭,日落即开坛做法!”

云雾阵并不是一个什么大阵,这个阵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制造出一片遮天云雾封锁某地!

这是经过二十再三考虑才决定布的第一个阵,通过之前的接触他已经了解到,夜护一族因为有着夜叉的血统,走的是忍者一类的暗杀之路,而对于所有的暗杀者来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往往不是他们的最爱,反而是这类云雾天以及无月无星的夜晚才是他们的最爱,夜护山是夜护一族的地盘,所有的道路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认识,对于他们这些喜欢藏在黑暗之中搞偷袭的人来说,这个阵完全可以将它们的实力提高几分甚至数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打不过,想必有此大阵之后,逃跑生还的几率也大很多!

而且因为这个阵是逐渐显效的,并不是阵法一启便云山雾海、大雾遮天伸手不见指头,而是云雾逐渐的增加,随着布阵时间越长云雾才越来越厚,所以他才选择这当第一个阵!

第二百零五章 连续做法

最主要的是此阵一布出,云雾可以掩盖其他阵法的布阵痕迹,在他接下来即将布的阵法之中,有很多是只存于书本上的连环奇门大阵,而这些阵法他之前从未布过,或者说只闻其名从未实际见过的阵法,具体能不能成、效果怎么样他心中一点底也没有,很可能就是破绽百出、效果大打折扣,若是有云雾遮挡,想必就是有漏洞也不容易被观察到,所以他才选择这当第一个阵!

当然,他之所以选择这个阵,还有一个原因是此阵云雾形成的虽然慢,可消起来也慢,就算阵法被破,要想消除云雾遮挡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搞定的事情,所以就算把阵给破了,还是要面对漫天大雾!

至于自己布的阵是否会被人偷学去,这点二十根本就不担心,他布阵用的是鬼谷的叠阵法图,而且是鬼谷之中被前人早设计好的叠阵之法合成的阵法图,他只相当于将纸上的东西搬到实际上罢了,要不然以二十那半吊子水平,哪能布的出如此多、如此牛的阵法:

任何人都知道,阵法不同于数字,想要合并阵法也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将一个两仪阵和三才阵强加在一起,其结果只能是两阵互相干扰最后皆废,而不是造出一个拥有三才和两仪叠加效果的大阵,要想将阵法合并,没有阵法高手无数次的计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还好……鬼谷之中大有能人,他也算是沾了前人的光!

不过……布阵这些都是晚上的事,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吃饭外带休息,虽然开口说话的是夜护明月,不过二十毕竟也是从早站到晚整整立了一天,还要不停的拼命回忆脑海之中那早已经模糊的阵法,虽然身体不累可是心累啊!

吃饭打坐恢复体力,顺便将自己今晚要做的安排比比画画的通过心灵感应告诉小明月,今晚的阵法比较关键,他可不想有任何差池。

夜晚十点左右,沐浴更衣光着脚丫的二十,坐着大床被人抬到一个夜护山的平台之上,那里原本用来练功的平台正中用土高筑一大坛,坛分三层,每一层都静声站着一群手持大旗的壮汉:

最下一层二十八人分别站立东南西北四面,东方七面青旗,按照角;亢;房;心;尾;萁;布苍龙之形;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虚。危;室;壁;做玄武之势。西方其面白旗,按奎;娄;昴;毕;觜;参;据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红旗,按井;鬼;柳;星;张;翼,轸;成朱雀只状。二层周围黄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上一层站四人,个人带束发冠,穿皂罗袍,凤衣博带,朱履方裾。前左一人,手持长竿。竿尖上用鸡羽为葆。前右一人,手持长竿,竿上系代表云雾的符号。后左一人捧宝剑。后右一人捧香炉。坛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钺、白旄、朱幡、皂纛,环绕四周。

没错!这就是九尺七星台,这玩意方圆二十四丈,共三层,每层高三尺,一共是九尺,一般是用在那些大型法事中的,若非被逼急了,二十绝不愿意用此台做法,因为虽用此台做法可以将法力增加到一个非常恐怖的程度,可以让人完成很多小法台根本就搞不定的活,就像杠杆一样,小法坛一分力可以撬动十分劲,在这个法坛上你一分力可以撬动一百分劲甚至一千分劲,可问题是你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天地之力根本就不是那么好借的,就像人将东西举起来一样,你举的越多就越要花费更多的力气,若是超过承受的极限,反噬也就越厉害,而且这次是开坛做法法是用来杀人的……他奶奶的,鬼知道这次之后他要挣多少的功德和阴德才能抹平这次做法!

大床被抬到法坛边,告诉小明月吩咐所有人远离法坛之后,赤着脚的二十抓起提前准备好的一叠符纸,几个跳跃纵到法坛顶部,先扫视了一下在地面之上按照七星位摆放的七个大碗,每个碗中的均有一块黑白相间的石头——这是云雾石,因黑白相间酷似云雾而得名,碗中的清水正倒影着满天星斗,二十深吸一口气静静的望着满天星斗和皎月:天气不错,这么好的星月估计能借到的天地之力不少,应该能支持自己连续做几场大的法事吧!

等到所有无关人士全部退出,二十将符纸分成数份分别压于碗底——这些符纸都是被有大道行之人所书写的,张张都蕴含着很大的法力!

其实做一场法并不需要这么多的法符,就算只有七张,甚至是一张不要也照样能完成这场法事,顶多自己费点事时间拖的长一点,可问题是不是自己的东西自己干嘛要心疼?

摆放完符纸站起身,二十深吸一口气,先分别朝东南西北四方拜祭一番之后,他的双脚踩着某个点开始围绕着七个大碗转圈子,同时双手开始慢慢结印,口中默默念起咒文。

因为不是专业人士,要么是咒先印后,要么是印先咒后,要么是咒和手印都对了步伐却踏错了,连续转了数圈二十才慢慢的找到感觉,寻到了冥冥之中的那丝机缘……

仿佛是同时有一滴水滴入了碗中,原本平静的碗突然荡起波澜,先是不经意的一圈、两圈,渐渐的水纹越来越多,当水波连成一片仿佛开了一般之后,侵泡在其中的云雾石也逐渐的开始震动——接着是碗开始震!

轰!

被二十垫在碗下的符纸突然无风自燃,而且仿佛被泼了汽油一般燃的老高,当然,七叠纸就算烧也烧不得多久,也仅仅就是两个呼吸的功夫,火突然毫无先兆的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不过火虽然消失了,碗中的水却如同烧开一般蒸腾起浓浓的水雾,在月光的照射下,白色的气雾凝而不散,仿佛被一个无形的东西套了起来,直直的凝聚成七根水雾气柱。

“叱!”

这是二十登坛之后说的第一个字,而这个字仿佛有着无比的魔力,随着他这声大喝,原本互不纠缠的七根水雾柱,竟然仿佛大蛇一般互相缠绕着并最终合在一起成为一根粗大的雾柱直冲天际,最终亦消失在月光之下。

呼!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朝着旁边的人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人可以收工之后,二十慢慢的盘做在地上开始打坐恢复:今晚要做的可不是只有这一场法,不抓紧时间休息可不行!

得到二十示意,原本持物站在二十前左、前右、后左、后右方向的四人跪下着他打坐的方向行九叩之礼,然后低着头几乎贴着地面爬到七个碗面前,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取碗,两个人用自己宽大的袍子擦拭着地面,最后都小心的贴着坛的边缘爬跪着滑了下去。

四人的爬跪离开仿佛是一个信号,第二层的人也同样的九拜之后小心翼翼的爬向下一层,然后是第一层,直到所有法坛上的人都先朝着二十跪拜之后,一个个悄无声息的慢慢离开!

随着这些人的离开,八个光着上身赤着脚,腰间别着一口小倭刀、如同相扑员一般无比肥胖的汉子,呈“井”字抬着一口大水缸悄无声息的出现,以一种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姿态施展着轻功将大水缸抬放在法坛的中间,并背靠背仿佛守卫什么一样对着不同的方向。

与此同时,同样八口大缸被同样大体态的壮汉分别抬向祭坛,分别占据东、南、西、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八个方位。

当这些人站定之后,依次出现一些身着白袍之人,这些人双手高举托盘,托盘之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大堆的骷髅头,每个骷髅的头盖骨顶上还点着一根根白蜡烛。

所有人都不发一言的将骷髅三个一组的摆放在这些胖大的壮汉面前,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小明月双手高举过头顶,托着一个比自己大数倍的托盘踩着法坛站在二十的面前,她的托盘同样是堆成小山的骷髅,只不过这些骷髅的头顶没有点灯而已,而在骷髅堆的侧边,厚厚的两堆仿佛滴血的符纸上压放着夜叉刃!

直到小明月跪着将托盘摆放在二十面前,然后一动不动的静静的低着头,二十一直紧闭的双眼才慢慢睁开,站起身的他双手轻轻一吸一甩,两堆仿佛滴血的符纸直接被甩了起来,不等满天的符纸落下,二十双手快速的结着手印,而且手印不停的变换着,他的嘴形不停的变换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喝!

仿佛天外一声雷,二十一声大喝,手中所结的法印直接定在眼前,满天飞舞的符纸突然无风自燃,绿幽幽的火光围绕着二十不停的旋转着。

随着他的这声大喝,一直跪在二十面前的小明月突然抓起夜叉刃插在面前最顶上一个骷髅头的头顶,与此同时直接从袖内摸出一柄刻满符文的小刀,在自己胳膊上重重一划,让血直接喷洒在所有的骷髅头上。

第二百零六章 定魂锁魄阵

吱吱!吱吱!

她的血仿佛并不是血,而是强酸一样,被其喷射到的骷髅如同被温水泼洒的坚冰,随着吱吱的声音一边消散一边使劲的向着四周喷射着黑烟,黑烟一出来便极其有灵性的冲向正围绕着二十不停旋转的绿幽幽的符纸,而符纸也突然之间仿佛变成了抽烟机,来者不拒有多少烟就吸取多少,随着黑烟的加入,绿幽幽的火焰逐渐向着黑色变幻,并且逐渐幻化出一颗骷髅头的样子。

对于这一切的变化二十仿佛未曾觉察一般,只是严肃的盯着自己的手,以一种非常缓慢而有节奏的速度变换着手印,浑然不顾周围原本的火符,逐渐的幻化出一颗颗黑绿色的不停张合着嘴的骷髅头!

每个大缸前的骷髅头上的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绿莹莹的颜色,每个骷髅眼则不停的向外喷涌着沙土,这些原本应该越堆越高的沙土,如同流水一般弯弯曲曲的在地上沿着某个无形的通道流动着、勾画着某种神秘的符号!

咕噜!咕噜!咕噜!

大缸之中突然传出咕噜噜的声音,而听到声音的所有背靠背站立的如同相扑运动员一般体格的壮汉,一声不响的掏出小倭刀对着自己的腹部扎了进去,紧接着横向一划,一个个顶着头上的冷汗拔出倭刀反手丢入身后的大缸之中,几乎就在他们丢出倭刀的同时,原本在二十头上不停盘旋的那些由火团化成的墨绿色的骷髅头,仿佛受惊的麻雀一样突然炸飞开来,其中的七十二个骷髅头准确的撞在分八方护卫着九口大缸的壮汉身上,另外的九个则砸向不停喷着沙土的骷髅堆!

嗷!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从所有被击中的胖汉嗓子中吼出,只是刚吼了一半便嘎然而止,火焰几乎是瞬间便包围了所有的人,几乎是瞬间这些差不多一百三十公斤的胖汉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的缩着水,所有燃着墨绿色火焰的血,直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取到身后的大缸表面,如同一个蚕茧一般将大缸团团包裹。渐渐的,随着血脉的抽取,这些缩水三分之二的壮汉逐渐变得四肢僵硬,头不低,眼不斜,腿不分,墨绿色的火焰骷髅头顺着这些人的七窍钻入其头部,直到完全钻了进去。

九个砸向沙土堆的骷髅头几乎是在接触的第一时间便点燃了骷髅堆,墨绿色的火焰直接沿着沙土勾画的图案燃烧起来,当所有的线条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所有图案内的地面仿佛突然之间变成了沼泽,所有沾染上墨绿色火焰的东西都朝着地面开始慢慢下沉:骷髅堆、大缸、壮汉都慢慢的、慢慢的沉入地面!

二十松开手中掐的符印,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无意识吸着的他,冷冷的看着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地面: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当大魔头的潜质,功德和阴德被清零的他仿佛出匣之虎,邪恶的想法是一个接着一个,若是功德和阴德在身,自己是万万不敢启用那张阵法图,更没有胆量用活人做法来布下眼前这个牵魂锁魄天尸大阵——特别是在九尺七星台上施法!

说老实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不是自己之前被压抑的太久了,所以才想出如此疯狂的主意:用牵魂锁魄天尸大阵来对抗鬼木子邪阵!

牵魂锁魄天尸大阵是尸门的养尸阵,修道之人都知道,僵尸这玩意原本是集天地怨气,晦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被天地人三界屏弃在众生六道之外,浪荡无依,流离失所。身体僵硬,在人世间以怨为力,以血为食,用众生鲜血宣泄无尽的孤寂的存在。

准确是说,这玩意就是一个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被埋在错误的地面的死人,最终这一系列的错误结合在一起制造出来的一个特殊存在,这东西魂散魄不散,说生不生,说死也没死透彻,根据年份不同气力不同、本领不同,因为其不确定性所以天下不分南北东西,很多先天和后天人为之地都能形成这东西,而且因为其喜欢咬人吸血、皮坚肉厚刀斧很难伤其分毫,所以普通人大多畏之如虎。

其实这东西只要知道克制的方法根本就没有必要如此畏惧,除了太阳之外,不管是镜子、桃木、糯米、加了朱砂的墨斗线,还是符咒、黑驴蹄子、黑狗血等等都是这玩意的克星!

其实僵尸这玩意就像毒药一样,若是落在懂得用的人手中——比如说尸门,那这玩意绝对是会跑的大宝贝疙瘩!

首先,这玩意力大无比,用秘法炮制之后不吃不喝而且干活永远不知道疲倦,尸门就专门养了一批铁尸用来搬重物,专门接那些开山抬大青石板的重活,普通人要四人抬的石板,只要捆结实了它们一个人就搞的定,而且中途不用休息,绝对是最好的搬运工!

另外这玩意也是挖洞的好手,穿山打洞撬坟掘墓的时候带上几个,能省很多事,什么机关陷阱之类的尽管让他们去踩,风紧扯呼的时候还可以留下断后——绝对是干黑活的好帮手!

当然,僵尸这东西并不是什么萝卜白菜,也没有普及到遍地都是的地步,而且这东西是个道士懂点行的都知道克制的法门,往往刚刚跳出来一个僵尸,没等尸门之人跑过去接手,就被道士和尚以及其他一些能人给收拾了,所以最后不知道哪个遭雷劈的家伙就想出这么一个牵魂锁魄天尸大阵!

这个阵是一个人为制造僵尸的大阵,和鬼母子邪阵一样同样是一个大邪阵,也同样是以血为引的大阵,他之所以看中这个阵,是因为这个牵魂锁魄天尸大阵有一点是和鬼母子邪阵天生相克:

鬼母子邪阵的功效是吸取祭品死后的魂魄和肉身,而此阵的功效是在人死后定魂锁魄不让其魂魄离体,僵尸之所以是僵尸,就是因为其死后因为特殊原因,魂虽然消散但魄无法离体,而此阵的功效就是牵住其魂锁住其魄,让人的魂魄无法在人死后脱离肉体,身体之内有魄的存在才有可能成为僵尸,有魂的存在才能更好的控制僵尸,让僵尸能听得懂指挥!

一个是在人死后吸取魂魄,另外一个是在人死后将魂魄锁在身体之中,同样是以血为引,只是效果完全相反,当然,他并不是想将这近万夜护族人都制造成僵尸,要是真这么干估计还不等僵尸制造出来他就被天雷劈成灰灰了,用此阵只是为了牵制干扰鬼母子邪阵,之前谁也没真的让这两个阵对拼过,天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算这定魂锁魄大阵拼不过鬼母子邪阵,最终的结果依然是鬼母子邪阵吸走了所有的魂魄,可这种吸取的过程绝对不会是那么顺顺当当的,他的要求也不高,在自己破解那个鬼木子邪阵之前,别给其吸收到足够的灵魂之力就行!

被那些大胖子门抬来的那九口大缸之中全是血,这次不同于前次以血施咒,那次施咒之所以只有一盆,那是因为当时的他只需要精壮汉子以及高手门的血为引子,要的是能战斗的人的血,而眼下是要所有夜护一族族人的血,不管是男女老幼,只要是夜护一族的统统都要出血,而且为了保证施法的成功每人要的并不是指头尖上那么一滴,而是每个人都贡献出一小针管的,要不是这样也不会抬这么九大缸出来

——当然,之所以用九个缸是因为此阵用的是九宫布阵法,九个缸,每个缸按照八方方位各立一名自愿的守阵者,共八九七十二人,符合七十二地煞之数,用的是以煞养煞之法来布阵!

第二百零七章 开战了

二十很忙,真的很忙,白天被人抬着亲自去实地考察,指点其中的误差,晚上要根据不同的需要登不同的法坛做法,整个人彻底忙成了陀螺。

一切都按照二十当初所设想的组合阵法在一点点的改变,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为夜护一族同样犯了所有大家族的老毛病——本能的抵触所有自己所不了解的新东西!所以虽然有现代化的机器参与工作,可数量实在少的可怜,工程进度一直不高,不过好在大部分人都不是普通人,效率虽然没有大型机械化作业来的快,可也差不了多少,还能更准确的按照二十吩咐布置安放东西,也算是大致相抵吧!

只不过因为夜护一族的动静太大,根据小明月的说法,几乎每天都有周围一些大家族派人拜访,暗中的小老鼠更是多如牛毛,整个夜护一族所有明面上的和暗中的势力都撒出去了,可以说二十所说的每一句话,完全得到了所有长老和族长的支持——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信心!

当然,这些都跟二十没有关系,他只管布阵做法,然后每天心疼自己又折损了多少功德,不过从第三天开始,他就又要多头疼另外一个麻烦,说起来好笑,这个麻烦还是他自己惹出来的——云雾太浓了!

当初布的云雾阵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的显出功效:第一天的时候还不显,顶多天空有些朦朦胧胧,距离远了有些瞄不清,等到第二天的时候,雾气已经浓到跨出三十步就看不到人,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已经到了三丈外看不到人的浓度,照这个速度下去,估计用不了几天大家就可以体验一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了!

也正因为如此,从第四天开始,二十的工作地点就从现场改到了室内,那些夜护一族的长老们,直接按照实地不同比例,直接将夜护山以及周围的实地模型弄到了二十面前,然后根据二十所指点的位置,派专人到现场将某些材料按照要求安置在指定的位置!

当然,二十不会傻到真的将所有的阵法东西都交给那些人,要真把这些老祖宗的东西传授给这些白眼狼,他保证回谷之后,师傅他们会直接将自己切把切把剁成肉泥,所以大部分的阵法虽然让这些人去布,但阵法中最关键的几个点,仍然是让他们把一切搞定之后,二十亲自去布,至于启动阵法的发觉,那就更是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中,绝对是一个没有泄露出去——而且这番亲自下手的行为还有一个非常响亮的说法:为阵法加持神力!没办法,若没有二十到现场结几个手印丢几样东西,那些之前按照吩咐设置下去的东西基本上就是一个摆设,只有让他亲自摆弄过之后,所有人才能感受到阵法的威力!

至于这番举动,到底有几个人相信其真的是在加持神力,有几个人不相信,那就不是二十考虑的问题了,反正不管是他还是那个暗中的黑手,双方都非常有默契的一个整天布阵、加持神力启动阵法、做法事,另外一个则让人全力配合,要人给人要物给物,安排人手驻扎于阵法之中,双方都清楚一点,最少现阶段双方的目的还是大致相同的!

不过有件事二十还是蛮佩服的,就是他们的办事效率,就在自己开始安排的当天,整个夜护一族所有人都动员起来了,完全是军事化管理,出入见面都必须要口令,套句流行的话就是,所有人都该干嘛干嘛了!

万人听起来似乎很多,但撑到底也是两千多户,连三千户也不到的样子,也就是说抛却老人、小孩、女人之后,精壮的男人也就三四千人上下,而这其中的三四千人之中,光在夜护山以及周围几座大山做守卫工作的,就占了总人数的一半,这些人的任务就是死守原地,所以真正能补充到二十阵法之中的人,真的不是很多!

不过就算这样人手紧张,二十周围的警戒实力也是不减反增,出行不仅仅是身后跟随一二十个人了,整整一百人前后左右在附近不停的穿梭着,而被人抬着下山的时候,神识覆盖的地方经常可以察觉到成群的小到三四岁,大到六七岁左右的小家伙,不是跪着抹地板,就是抬着兵器抹黄油,大于十岁左右的则跟随在大人身后或者巡山,或者互相对砍着!

不过好在世家弟子,不分男女老幼都修炼过夜护一族祖传的东西,所以当第六天二十再被人抬着为新布的阵法加持神力的时候,感应到的大部分就是背着兵器的老人和女人——没办法,因为云雾阵的缘故,虽然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一丈开外也别想看清来者!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二十之前特意让人准备材料,挂在胳膊上自己制作的的一串铃铛莫名其妙的无风自响,二十手一挥,身边的小明月立刻喝止所有人并传意识给二十:“大神,怎么了?”

“停下,回山,转告你们族长,开战了,敌人来了!”二十低着头轻轻碰了碰响个不停的铃铛,心中重重叹了口气:如果再多给自己一周时间该多好,那样就可以验证一下自己选中的这张联合阵法图到底有多厉害,是不是像书上所说的那样厉害,可惜了!

接到二十传送意识的小明月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冲着周围人大吼一句,同时不停的说着什么,而正准备朝着山下行去的大床立刻掉头折回山上,同时周围警戒的人则立刻朝天上丢出响箭……

冲着周围人吼完是小明月转头望向二十,正准备和二十交流些什么的她猛的抬头望天,一个鲤鱼翻身跳起来的她,双手紧抓不知道何时取在手中的夜叉刃,大喝一声对着空中使劲一划:

一只被划成两半的比蜜蜂大不了多少的小鸟,带着血迹直直的掉向二十,却在接近床顶的时候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墙壁一样沿着床边滑落,没有一丝溅到床上!

对于这一切二十仿佛未曾察觉一般,他只是伸手从旁边取出数片玉碟,将其拼凑摆放在眼前,看着无法拼凑完整的玉碟,二十轻轻的摇了摇头,双手对着玉碟掐起了法诀……

第二百零八章 被抓了

小鸟的被斩仿佛开启了某种机关,原本就因为被大雾笼罩而不见日月的天空,突然迅速暗淡下来,两个呼吸之后,已经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一道月光突然划破浓雾,直直的照在二十所坐的大床以及方圆数丈的范围,虽然月光并没有完全刺破大雾,床边依然是烟雾缭绕,可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这道月光在黑暗的衬托下是如此的显眼。

“大神小心,是月读命大神的神力!”夜护明月站在二十面前,先是冲着周围大喝了一嗓子,然后双手持着夜叉给二十传了一道意识,身子则如同吹了气一般迅速的胀大,很快就幻化出当初被二十灌输神力撑大时的模样。

一道、两道、三道……连续十二道月光在二十床周围闪现,伴随其出现的是十二名神官打扮的男子,这些男子出现之后一点废话也没有,直接举起手中的一根玉做的板子,这根玉石板子仿佛镜子一样,直接将从天而降的月光反射照向其他男子手中的玉板,并通过反射用月光勾画出一个特异的阵法图案。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在干什么,但是负责守卫二十的人反应都不慢,除却抬轿之人,周围负责警戒的人纷纷抽出大刀大喊着向着月光下的神官砍去,只是所有人的攻击砍到神官周围的月光之上,就如同砍到了防弹玻璃上一样,除了跟月光碰几颗火星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的攻击奏效。

夜护明月大喊一声,身形直接从二十面前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某位神官的旁边,夜叉刃直直的砍向神官的头颅。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脆鸣,夜叉刃带着因与月光剧烈摩擦而连成一片的火星直直的划过神官的脖子,只是被划过脖子的神官脸上却突然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不得夜护明月反应,眼前的神官突然如同炸弹一样的自爆开来,与此同时其他被月光笼罩的十一名神官也同时自爆成一团血雾,所有的血雾直直的被吸入其之前所勾画的那个奇异的月光阵之中,而吸收掉神官血液的月光阵图,则以她手中的夜叉刃为中心,仿佛绳索一样的缠绕上去。

夜护明月也察觉到不对,手持着夜叉刃使劲的向着缠绕过来的月光挥砍着,却怎么也阻止不了月光的缠绕,终于所有缠绕的月光仿佛被拉开的橡皮筋一样猛的缩向其手中的夜叉刃。

“啊!”夜护明月惨叫一声软软的倒在地上,而其身形则迅速的恢复成十岁左右的小孩子模样。

原本照射下来的月光也仿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似的突然消失不见,周围也在下一刻突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好在没过多久,顶多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所有人仿佛正在经历一场最完美的日全食一般,不过现在经历的是退食,原本不见五指的黑暗一点点的慢慢退了下去。

抬床之人借助朦胧的光将轿子抬到夜护明月倒下的地方,其周围正在围跪着一群人:夜护明月是侍奉神的存在,就算其昏迷了,也没有一个人敢伸手去碰她一下!

示意抬床之人放下大床,二十沿着床边走了下去,蹲下去的他习惯性的将手指搭在小明月的脉搏之上:脉象平稳有力,不沉不浮,往来流畅,应该不是受伤!

“别摸了,只是那柄夜叉刃被封印带来的反噬而已,小女孩正常的很,只是精神受到些许震荡而昏迷了而已!”自从二十到这边之后就很少出现在二十体外的巫祝直接蹲在二十旁边,望着小明月轻轻摇了摇头:“啧啧!多好的一柄利器!还没有发威就……可惜了!”

“真被封印了?”二十顺着巫祝的视线落在紧握在小明月手中的夜叉刃上:原本光滑无一物的刀面上,正横七竖八的被勾画道道淡淡的白痕!

——之前自己还以为刚才那些从月光之中冒出的人,是特意跑来找他麻烦的,所以他手心内一直扣着一枚最近才制作出来的、专门用来干扰传送的玉牌:

也许是吃传送的亏吃怕了,所以在让这些人准备材料的时候,他特意让人准备了一些制作干扰传送的法器,在那些人借助月光勾画阵法的时候他就在猜测,这东西是不是又是什么传送阵,要真的是传送阵,那到底是准备传人过来,还是准备直接将他传到某个地方,不过不管是传来的还是传走的,都不能让他们遂心了,一旦感应到有传送通道开启,他保证在第一时间捏碎玉牌!

也正因为如此,所有他刚刚才一直没有动,直到那些人像个炸弹一样的自爆,直到那些月光仿佛绳索一样的缠绕向夜叉刃,他心中才咯噔一下,想这些人的目的会不会不是自己,而是夜叉刃?

“还想什么?赶快将这小牙子抱你那张大床上去!还有,你小子小心点,这些半个夜叉鬼们好像在动歪脑子了,要不然只要夜护山的护山大阵一开,这些神力是绝对不可能降临的!”巫祝提醒了一句,然后刷的一下子再次消失不见了。

动歪脑子了?二十先是一愣,嘴角露出微笑,右手下意识的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两下:那正好,我也有一些“礼物“要送给诸位呢!

见到二十伸手将小明月抱回大床,抬床之人以最快的速度抬着二十奔向夜护寺,周围那些护送的人员更是发疯了一样在前后左右开路:虽然不知道夜护明月怎么了,可作为保护之人,却让被保护的对象出了如此大的问题,这些人自身谢罪的心都有了!

大床跨过寺院大门被直接抬向大殿,就在刚跨过寺院门槛的二十猛的抬起头,隔着雾气遥望着大殿,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是准备摊牌还是准备卸磨杀驴?

别人也许不清楚,可对于死亡之气无比敏感的他如何能感觉不到,此刻的大殿之中充满了一股重重的死亡气息,这股死亡的气息是如此的浓烈,仿佛黑夜之中的火炬一样如此的醒目,与此同时,原本缠绕向自己的死亡之气突然浓烈了许多——果然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虽然无声无息,可是二十却能够感应到,自己每跨过一道大门,就有一些人小心翼翼的将大门关闭反扣,同时大门之上的禁止纷纷被启动!与此同时,那些跟随着自己进庙门的护卫,都在于某些人互相错身之后逐渐的脱离护卫队伍,等到跨入大殿门的时候,除却抬床的八个人之外,所有的护卫都走的一干二净!

当整个床抬入大殿之后,大殿的门上突然降下几根麻绳,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神符。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抬床之人一愣,不得他们有所反应,周围环境顿时大变,周围已不再是大殿之中,而是一个以床为中心,由内到外一圈圈的绳子结成了一个蜘蛛网一般的绳阵,绳子之上贴满了符咒。

蜘蛛绳子结成的绳阵外围,夜护一族的族长带领着几乎所有的长老们痛哭流涕的跪在那里,一个个痛不欲生的不停的朝着二十磕着头,同时口中不停的嚎叫着什么,当然,也有另外一群身着忍服、阴阳师服、武者服以及其他一些奇装异服的人,一脸狞笑着望着二十并且不停的说着什么,而绳结的周围,不出所料的端坐着一大堆的神官,不停的对着绳阵内的大床掐着符印,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二十静静的扫视了所有人一眼,再低头望着因为之前的反噬而陷入昏迷之中的夜护明月:“妈的!语言不通真他奶奶的让人不爽,鬼知道这些家伙们说的什么鸟语!”

“那些长老们哀嚎的是些让你原谅的话,一个劲的在嚎叫着他们是迫不得已,是为了整个夜护一族的延续等等这些话,另外那些人不用说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巫祝突然闪现在二十旁边,抓着头发靠着二十坐下:“你周围的这些贴着符纸打着绳结的是封神大阵,是专门用来抓那些大神小神野鬼神的……嘿嘿!果然是准备充足!”

第二百零九章 等着看戏

“封神的?哇塞,还真看的起我!”二十一点也没有被包围的自觉:“就这几根破绳子贴几张符就能封神?开玩笑吧?”

“自己看!”巫祝并没有解释,而是对着包围圈轻扬了扬头。

就在他们两个用意识交流的这段时间内,原本抬床的几位武士先是将床放下,然后跪下对着二十哇啦哇啦说着些什么,然后一个个摆出一副玉碎的架势,直接拔出腰间的长刀大喊着一个大跨,准备跳过那些贴满符咒的绳阵砍向那些神官。

就在二十的注视下,其正对着的那位武士这一跨仿佛跃入了时间长河之中,或者准确的说,好像有人拿着摄像机将一个人由青年到中年,再由中年到老年,然后再到死亡、变成骷髅、腐化成灰所有的过程以月甚至半年为一张打底的速度录制下来,现在正在以正常的速度播放一样,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那个武士起脚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当其接近第一圈绳阵跨越最高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等其跨过绳阵的时候,已经是一个被时间腐蚀过的腐烂不堪的朽骨……

哐当!

原本被武士手持过的大刀,随着一声轻响砸落在地上并断为数节——其腐朽不堪,生满铁锈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在一个呼吸之前还是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刃,至于原本持刀的武士,早已经在接近地面的时候已经彻底的化为灰灰消散在空气之中,至于跃向其他几个方向武士,当然也逃不出相同的命运!

二十大张着嘴,横放在鼻孔下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搭拉下来,许久才僵硬的转着头望着巫祝,一双发直的眼睛瞪了他:“怎么回事?”

“法则!时间法则!”

“时间法则?”二十傻傻的重复了一下。

“对!别看他只跳过符纸跨出了一步,实际上那一步他已经是跨了数百年,所以你看……最后连个灰都不剩!”

“这是一个拥有时间法则的结界?”

巫祝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不光包含时间法则,还有空间、生死、轮回、光、暗、分解、抽取、转化等等法则!”

二十仿佛不认识巫祝一般,侧着头盯着他看了许久:“你确定?”

“当然,若是所谓的神力之类的我还真认不出几个,可是法则……那可是每一个巫都必须分辨掌握的,怎么?不相信?”

二十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却又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大爷的!太……坑爹了,这么多法则,这种逆天的玩意怎么可能还存在于世?岂不是困谁谁死?”

“谁说的?东西虽好但摆阵的人完全是个外行,竟然把好好的一个阵摆的漏洞百出,只要有人懂得相对应的天地法则,随随便便就破了此阵!”二十无语的朝着巫祝翻了翻白眼:说的轻巧,天地法则?谁懂啊!

“怎么?不相信?”

“不是,我只是在想,这玩意不会真的是用来封印神的吧?”

“不是!”

“我就知道!”二十拍了一下大腿:“就这几根破麻绳,怎么可能真的封什么神!”

“你知道什么?这玩意不是封印神的,而是用来炼化神,抽取别的神的神力和信仰之力,以供某些神吸收转化用的!要知道,神不一样,所掌握的天地法则也不一样,而他们的信仰之力和神力作为一个神的生存之本,就更不是能够让人随随便便夺走的,若没有一个相转化吸收的东西,你觉得那些神是脑袋有问题了才整天想着攻击其他的神?”

“啊?”二十傻眼了。

“啊什么啊?不过你也别担心,这种逆天的存在根本不容于世,应该是我们那时候的东西,应该是哪个大巫做的,却不知道怎么会落在他们的手中,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上面虽然有法则,可因为没有人修复以及用法的问题,也被磨的差不多了,估摸着再用上个三五次也该报废了!”

二十撇了撇嘴:三五次?一次就要命了还三五次?不过……要是这东西能弄到自己手里就好了!宝贝啊!

使劲摇了摇头把这个不是很现实的念头赶走:“那我现在该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做,陪我聊聊天,顺便看戏!”

“什么都不做?”

“那你还想怎么着?对于天地法则你掌握了几种?要知道,能够破解法天地则的就只有天地法则,至于你那刚接触到皮毛的生死之道,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放心吧,外面这些家伙只能勉强的发挥困人的效果,要想发挥分解、抽取、转化这些效果来炼化你小子,没有几个神人打底还是不行的!而不把夜护一族的人统统控制住,这些人是绝对不会放心的让神人降临的,要知道,这夜护山可是被夜护一族经营了数百年的,要说没点底牌谁信?双方都是老狐狸,既然你被抓了,那剩下的就是这些老狐狸直接的表演了,所以……等着看戏吧!慢慢看!”

既然巫祝说让看戏,二十也就不再说些什么,直接盘坐在床上,一个手托头,另外一个手将食指横放在鼻孔下,将注意力放在围绕在自己周围那几根腐朽的仿佛要烂掉的麻绳,以及上面那些不知道已经不知道被挂了多少年,纸烂符不清的符纸上,仿佛要将其看穿看透看出个一二三来:“就这几根破麻绳,还有上面几张都快磨没的破符纸,怎么就这么牛?要是把上面的字符拓印下来,那岂不是…….”

巫祝歪着头斜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翘:这小家伙……

二十表现的轻松,可阵法外的人却一点也不轻松:因为某个原因,上面最近两个月突然疯狂的攫取信仰之力和神力,他们也因此已经灭了很多的正神以及野神,甚至连一些中小的、古老的门派内一直供奉的祖先之灵和家族守护神也没有放过,不过那些都是小门小派,而像夜护一族这么大的家族,这还真的是第一次,若不是之前突然得到消息,说其家族守护神竟然亲自降临,而且所携带的神力和信仰之力简直是海量,就算上面的那些人再渴望,也不会把主意打在这种古老门派的头上。

夜护一族的威名很多古老的家族都领教过,虽然这次以大义的名分和天大的好处相许诺,同时还趁其不备突然通过传送阵法偷袭族长以及其他长老,迫使其为了族人的未来牺牲掉这尊降临的守护神,可是对于这位亲自降临的守护神的神通,却是谁也不清楚,所以虽说眼前的守护神没有任何特异的举动,可根据之前抓捕吸收那些野神和些小正神的经验来看,只要眼前这位没有被彻底吸收掉,那无论发生什么状况,都是非常正常的……

第二百一十章 到底打不打?

如临大敌的戒备一直持续到那些阴阳师布置的一个小挪移阵中出现了两名打扮特异的神官——两名脸上皱纹多的可以夹苍蝇、面无表情的神官,平举着一面玉尺,旁若无人的迈开步子走出挪移阵,口中仿佛唱戏一般大声喝唱着什么,如同牵线的木偶一样迈着同样的步子,以同样动作走出挪移阵转身、迈步、站定、回身然后恭恭敬敬的分别跪在挪移阵的左右两边,而在其离开挪移阵之后,从挪移阵法之中再次走出七对同样表情、同样姿势、同样步伐之人……

就在二十猜测会不会出现第八对、第九对,甚至一直源源不断的,直到这些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将这个被改变的空间塞满的时候,从传送阵之中出现四位盔甲武士和一位女子——一位和之前的夜护明月圣女服相仿的女子。

盔甲武士身着一套陈旧的全身盔甲,盔甲每个关键部位都贴着一张发黄的符纸,包括其腰间的两把倭刀上也不例外,他们仿佛护卫一样护着中间一位双手持捧着一面神龛的女子,眼尖的二十瞄到神龛里面什么都没有供奉,而是放置了一面青铜所制的铜镜。

从刚才第一对神官迈出来喊话的时候,除却那些维持阵法的法师之外,所有人包括已经磕头磕的头破血流的夜护一族的人,均恭恭敬敬的换个方向面朝传送阵五体投地的跪伏下去,而见到女子之后,所有人都仿佛狂热的宗教分子一样大声的喝着什么。

二十好笑的看着自己进来之后还如临大敌的布阵者和那些入侵者,当然还有那些之前还哭的痛不欲生,一边哀嚎这一边不要命的将头磕的鲜血淋漓的夜护一族族长以及其他人员,突然都变成喊口号的狂热者,突然觉得巫祝大人看戏这个词,用的是如此的恰当。

女子的出现并不算完,当其在四个盔甲的护卫之下离开传送阵之后,传送阵上再次出现四位盔甲武士以及被他们护卫在中间的一位双手捧着一个托盘的男子,不过同样是盔甲,这四位的盔甲相比较之前的四位要简陋的多,除去那个戴着弯月的大头盔之外,整个盔甲完全是用竹片和石头片组合而成,而且是那种埋在土里很多年,已经长了苔藓变了颜色的石头和竹片,唯一和之前的盔甲相同的就是他们的盔甲上面,同样贴着发黄的符纸,被其护卫在中间的男子双眼死死的盯着手中的托盘,或者说盯着上面横放着一柄弯弯的武士刀。

突变就在男子以及盔甲护卫刚走出传送阵之后出现,原本跪在地上喊口号的夜护一族之人,突然纷纷拔刀而起砍向托刀者和托镜者,与此同时,原本被改变的环境突然再次改变,一行人再次出现在夜护寺大殿之中,而大殿的空气之中,一群全身一套黑的忍者手持一把符咒,如同丢忍者镖一样丢向所有被传送过来的人身上,而后与这些人周围的某样东西发生碰撞纷纷爆炸开来。

最先遭殃的是那些正在施法传送人的阴阳师,身边先是如同放烟火一样噼噼啪啪响个不停,然后纷纷被一股巨力摄向空中,直接被一股无形的大手像是拧抹布一样拧成麻花。

“不是吧?这么快就到高潮部分了?”二十瞪大双眼喃喃道:虽然知道有戏看,可这高潮部分来的也太快了点,原本还好好的哭啊泪啊的,当然还有狂热的跪拜,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没有任何先兆的突然就突然蹦到最激烈的高潮部分,竟然是一点缓冲也没有,绝对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高潮?还早着呢,好好看着,一会儿的法则相对抗才是真正的高潮,眼前这种只是双方的试探而已!好好看你的戏,等一会儿的法则对抗,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有眼福能看到的!”巫祝一边说一边站立起来,在二十的注视下直接走到绳子边上,手轻轻的在几个打结的位置点了几下,同时在几张已经辨别不字画的符纸上凌空虚画着什么。

“你在干嘛?”

“改几个东西,省得一会儿看戏的时候被不相干的人打扰了!”

“你……你!”二十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你——”

“怎么了?我都告诉过你这些东西和我是同一个时代的,改一下有什么好奇怪的?”

“之前你可从来也没有说能改动这玩意!”二十彻底无语了:还亏他之前还头疼自己如何从这玩意里面出去,谁想到……

“你也没有问!别说话……老老实实的看戏!”

戏并不是真的戏,所以也就更不会因为两人的说话而暂停,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里,整个夜护一族的大殿,早已经如同滴水的油锅一样全部炸开了锅,只不过局势并没有一面倒,或者说除了原本跪伏的人站起来正在互相拼杀之外,和之前一点区别也没有:

就连原本已经被杀的那几个主持传送阵的阴阳师,就在二十的眼皮底下,竟然如同被施展了回溯法术,或者说如同看电影时电影倒带一样,所有的血和碎肉再次在刚才被拧碎的位置重组,很快一个个就微笑着再次站立在当初的位置——不过没有主持阵法,而是挥舞着扇子,以一种跳舞般的姿势和周围的夜护一族的人互相拼法术。

没有人主持的阵法并没有停歇,而是源源不断的向外吞吐着兵员,身着红、黑、黄等色的忍者一从传送阵中传送出来,就和夜护一族的忍者对了起来,而吞吐出来的武士,也相应的和从大殿外冲进来的武士对砍起来,甚至有一部分冲出大殿在殿外厮杀这,其他一些人手也找到相应的对手兵对兵、将对将的厮杀起来——双方显的非常有默契,就像早就排练好的一般,夜护一族让开空间,双方捉对厮杀,没有堵路,也没有一群人围攻一个人此类的行为!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厮杀,最开始从传送阵中走出的那位捧着铜镜的女子以及守护在他周围的四名盔甲男,还有随后出现的那位捧刀男子和守卫他的四名盔甲男,均平静的站在以族长为首的夜护一族长老们对面,双方仿佛没有看到周围的厮杀一般,以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在交流着什么。

“你大爷的,要打就打,说什么话啊!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开打啊?或者到底打还是不打,给个痛快话,搞什么鬼啊!”二十虽然用神念覆盖率整个大殿,可问题是他不懂日语,天知道这些手下都厮杀成一团的领导之人此刻还在慢悠悠的商量什么,周围的人虽然打的精彩,可对于现在的二十来说,就像看小孩打架一样没意思,可现在的问题是他觉得有意思的人竟然在这种时候慢悠悠的唠起嗑来——还用的是他听不懂的鸟语,这实在太折磨人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真的只是废话?

任谁遇到这种情况,估计反应都和现在的二十一模一样,就像看一场不打字幕的精彩电影,看到最关键的时候突然音箱坏了,只看到荧屏上的人张嘴可就是不知道他们正在说什么,任谁都有气!

“杀!”正当二十抓耳挠腮想办法的时候,躺在一边的小明月突然从床上直接一个鲤鱼翻身跳了起来,并手持夜叉大喝一声。

二十看着迷茫的望着四周的夜护明月,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看到小丫头眨巴几下眼睛,拿起夜叉就准备冲过去,他的手连忙一伸,半生不熟的缠丝手第一时间抓到对方的小手——手是被捉到了,可紧随在后面的是那柄被封印的夜叉刃!

夜护明月的脑子此刻并不很清醒,她的意识还停留在之前那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醒来的她还没来得及弄清到底发生什么事,首先映入眼框的就是一个外人持刀正斩向他的一个受伤的族人,所以她才第一时间跳起来准备救援,而在这种明显是生死打斗的时刻,此时竟然有人拉扯住她,那她还不第一时间反手抽刀,向着拉自己的人砍过去?

夜叉并没有砍到二十身上,当夜护明月瞄到自己斩杀的对象的时候,硬生生的一个逆转,夜叉堪堪擦着二十斩落在床边。

强行扭转自己的力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连二十也听到夜护明月身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喀嚓声,然后就是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落地的夜护明月,在第一时间五体投地的跪伏在二十面前。

“好了,起来吧!”不得小明月说什么,二十直接将自己的意思通过心灵感应传递给她:“好好坐在旁边,告诉我他们正在说什么,还有,我们现在是在一个阵法之中,千万别跨出床的范围!还不起来,等着让我请你?起来!干活!”

见到夜护明月依然抖动着身体爬在地上,二十最后的两句话特意加重了语气,特别是最后“起来、干活”这两个词,干脆就是在意识之中吼出来的——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这边的人都比较特别,通俗的讲就是有点贱,你和风细雨的好好的跟他们说话,他们心中则是想法一大堆,往往会弄出这个那个的事情出来,而当你严厉的发出命令,越是严厉、越是不留情面、越是把他们逼的一点休息的时间也没有的时候,这些家伙们反而什么问题也没有了,而且一个个仿佛吃了某种药物一样精神百倍、干劲十足,也知道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了,所以除了说他们贱之外,二十实在找不出其他任何一个词来!

就像现在,若是和小明月解释自己不会在意,会原谅对方,那他估计折腾半天也解释不清楚,况且自己本来就不擅长解释什么东西,搞不好解释到最后反而让小丫头有什么其他想法,所以干脆就直接命令了!

“嗨!”夜护明月下意识的爬起来跪在二十旁边。

“告诉我,他们在说些什么?”

“嗨!”夜护明月慌慌张张的抬起头,将耳朵听到的所有东西都翻译给二十,而直到此时,二十才逐渐的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俩字:废话!

双方说的都是废话,从传送阵中出来的人开口的是几个神官,盔甲人和捧东西的人都如同木棍一样站在那里,翻来覆去说的就是夜护一族竟然敢攻击大神的代言人,完全是自取灭亡,若是放下武器投降,还可以接受天照大神的审判,最终还有可能留得一丝魂灵回归黄泉之地,否则就算死也会怎么怎么的,而夜护族这边就更是废话,反复强调自己是为了自保,这一切都是因为受逼迫而迫不得已的行为——反正双方你废话完我废话,却浑然不在意那个一直在吞吐人手的传送阵!

“巫祝大人,是不是掌权的人都喜欢说废话啊?”在听了夜护明月翻译了半个小时的“废话”之后,二十果断的制止了小明月的继续翻译,而是横着指头放在鼻孔下,顺便将自己的意思通过神念传递给巫祝。

“废话?你真的这样认为?”巫祝没有直接回答二十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恩?二十先是一愣,扭头看着一脸认真的问自己问题的巫祝,知道肯定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可是他左瞄瞄、右瞄瞄,还用神识在周围扫描了数遍,却依然没有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死心的他将自己所掌握的手段都用尽了,最终还是没有从他们的谈话之中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所以他放弃了:“那个……我还真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巫祝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果然够笨的,好吧,我问你,你认为两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互相说着连自己也不相信的废话?”

“无聊的时候!”二十刚把这个答案通过意识传递给巫祝,就接收到对方的一个白眼,看到对方一副朽木不可雕、彻底无语的样子,他脑袋突然闪现一道灵光,硬生生的挤出另外一个答案:“拖延时间!”

“还不算太笨!”很显然二十最后硬生生逼出的答案答到了点子上:“还知道是拖延时间!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二十使劲摇着头:开玩笑,拖延时间这个答案也是硬生生的被逼出来的,我哪里知道为什么?

“算了,就当对你的奖赏吧!闭上眼睛!”

二十听话的闭上眼睛,却猛然觉得意识一阵恍惚,而后自己身上一轻,同时耳边传来巫祝清晰的意识:“好了,可以睁开眼了!”

睁开眼睛的二十直接被吓了一大跳,自己完全处在一个无天无地上下周围一片混沌的空间,当然,无天无地并不代表什么也没有,相反中间地、水、火、风、金刃、空间裂痕等等各种匪夷所思的力量,正互相对攻对撞正打的火热,特别是远处竟然还有火热的太阳和银盘一样的月亮并存于空间之中,当然,更多的则是两队铺天盖地的盔甲武士在空中和地上打的火热!

“这……这是哪里?”二十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闯入了某人拍魔幻片的现场,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却又如此的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神战现场!也就双方不停的说废话的原因!”

“神战现场?难道那些人——!”

“现在才反应过来,真够迟钝的,难道你刚才用神识探查的时候,就没有发现那些一直站立不动的人的身体之中根本就没有意识?难道就没有发现那些根本就只是一个身体?或者说载体?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这些所谓的神之间的战斗,斗的是规则和天地法则,看来我之前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啊!”

“嘿嘿!哪能呐!”二十嘿嘿笑着抓了抓头:若是巫祝不提醒,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些!

“好了!好了!这种神力规则之间的拼斗很难得,好好看着下面那些武士,它们可都是规则的衍生物,以后你若是和所谓的神打起来了,最好也是同样的打法,至于那些地水火风之类的就别去看了!”

“噢!”二十答应着将注意力集中在下面的武士拼斗之中:

若不是巫祝大人的提醒他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些所谓的武士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武士,而是由各种规则幻化出的小人,不光是人,连兵器也同样是用规则幻化出来的。

“规则直接的对抗不比其他,准确的说就是相生相克,以及平衡和打破平衡之间的对抗,你所掌握的规则越多,就能够利用其相生的特性衍生出更多的法则,也就越能够把握其中的平衡点,生死、水火、天地、阴阳……只有把握了其中的平衡才能令这些为你所用,若把握了这个点就可以做到阴阳相生、水火共济相溶、天地互相交泰,至于说打破平衡,那应该不用我解释了吧,快看那个特别点的武士,他那把兵刃上所加持的就是生死之力,你看,虽然其中的生死之力在不停的变幻,可平衡却一直没有打破,切入的规则不同,生死之力分配就不一样!”

顺着巫祝的指点,二十看着一个横扫斩落几个对手的武士,他手中的倭刀上所包含就是自己同样掌握的生死之力,不过二十有着自知之明,自己的生死之力是绝对完不到这种程度的,,这种平衡把握的简直是太精妙了,斩入对方一个规则构成的武士身体之中以后,生死规则在短短的一霎那转变了很多次

——这一刀也让他察觉到为什么用规则幻化成武士来拼杀,当规则构成的武士持刀斩入对方规则之中以后,被斩杀对手的规则直接通过兵刃被武士所吸收,也就是说双方正通过规则武士互相吞噬对方的规则!

也许,这就是规则对抗的真相:以规则对抗规则,以规则吞噬规则!

二百一十二章 我终于做到了!

“原来神战是这样打的!”望着一道道或壮大或磨灭的规则武士,二十喃喃道:虽然他以前也拼过所谓的神,或者说被神撵的像条狗一样,可那时候只顾逃命,而且也没有哪个大神愿意为他这只小蚂蚁浪费规则之力,所以他还真不知道神之间的战斗原来是这样打的!

“谁告诉你这就是神战?”听到二十话的巫祝挑了挑眉毛:“我可从来没告诉你这就是神战!我只是告诉你这里是神战现场!”

“恩?什么意思?”二十抓了抓脑袋:他有点被巫祝的话绕糊涂了!

“诺!”巫祝朝着天空的大太阳和大月亮点了点:“等到那个出场的时候,神战才算真正的开始!”

“那眼前这些——!”二十指了指正在相互吞噬的那些规则所化的武士:“这些不也是……”

“他们?”巫祝轻轻摇了摇头:“他们连大餐前的开胃菜也不算,顶多是开餐前的漱口水!”

“漱…...漱口水?”二十吞了吞唾液:不是吧?如果眼前这些也仅仅只是漱口水,那他所掌握的是什么?

“有什么好吃惊的,这充其量也就是双方交战前的小试探,别看铺天盖地的数量不少,可其中所包含的法则也就区区数种而已,一种是你所看到的属于夜护一族的生死法则和阴之法则、血之法则,对面的光之法则,火之法则、月之法则以及太阳法则等等,而且这些法则都是不完善的法则,双方都是借助不完备的法器而生成的法则,这些法则所幻化出的武士一点灵性也没有,夜护一族是几个族长借助那个夜叉塑像中的法则,对方借助的是八个盔甲护卫身上的盔甲的力量,双方都没有使用神降,都没有正式召唤自己所供奉的神明,顶多也就是一场试探之战而已!”

“试探?”二十望着眼前两对铺天盖地的规则武士,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光试探就这样,那要是真的神战,那会是什么样子?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不!有!”二十下意识的摇着头,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还没有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两个神念的交汇之地而已!对了,趁着双方没有发力,你也下去厮杀一阵弄点规则之力来,这些规则虽然不是什么非常高深的规则,但是多少还是有些用处,以你现在的能力也正合适,不过千万别被人斩杀了!”

“我?”二十傻眼了:“不是吧?只有规则才能斩杀规则,我的生死之力还没有,别——!”

二十话没说完,就感觉到身子一沉,竟然直直的掉向战场之中,同时耳边传来巫祝的声音:“吞噬之规则进攻,生死之规则护体!”

二十正想说什么,却突然发现两道道光一前一后朝着自己斩杀过来,用念力强行让自己身子一竖,强忍着由此带来反噬的他感觉到脚底一硬,而两道刀光擦着身子对斩在一起。

对于识海战斗二十并不陌生,识海之中的战斗斗的是念力,只有你想不到却没有你做不到的,落地的他直接用念力幻化出两把长剑,趁着前后两把倭刀因为对斩而一顿的功夫,使劲捅向两人的腹部。

“太阳!”大吼一声的二十一个鲤鱼打滚躲开两把再次砍下的倭刀——他用意识所幻化出的长剑,虽然正中目标,只是结果却是被斩中的规则武士一点事也没有,而他所幻化出来的长剑,却如同面条一样一寸寸的断成碎片,而带来的反噬则让他头脑一昏,差点被再次挥下来的倭刀斩个正着。

“小家伙,光用念力可不行,只有规则才能斩杀规则,若不用规则,你是绝对无法伤害这些规则构成的武士一根汗毛的,对了,若是你被这些武士斩中,你好不容易修炼的生死之力,可是会同样被掠夺走的哦,加油啊!”巫祝的意识直接在二十脑海之中出现:“好好玩吧!”

玩?确实是在玩——玩命!

二十落下的地点是双方交锋之地,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夹在两道迎面对拍浪潮之间的小夹板船,因为自己不属于任何一方,所以双方的刀刃都朝着自己身上招呼,刀尖上跳舞应该说的就是眼前这种情况,只要一个不好被任何一方的规则所斩刀,他相信自己绝对是一个尸骨不存的结果!

二十集中自己所有的注意力,不停的在双方之间的缝隙之中穿梭着,避免和任何一方的身体所接触——他的左手不停的碎了又好,好了又碎,一道生死规则不停的和自己的生死之力对抗着,这是其刚刚在某位规则武士身上借力的后果!

直到这只碰触到对方盔甲被规则入侵之后,二十才突然想到之前被自己忽略的一个问题:这些武士是由规则所构成的,他们不是真人!他们的刀是由规则构成,他们的人同样是由规则所构成,唯一不同的是,规则之中攻击性最强、最尖锐的那一部分,构成的是武器而不是身体!也正是托了这一点的福,傻傻的将手按在由规则构成的盔甲之上的二十,才没有被生死规则所斩杀、吞噬!

二十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幸亏自己无意识按的是位由生死之规则构成的武士,幸亏这股反侵入自己身体之中的是生死之力构成的规则,若是换个其他规则侵入身体,那此刻他估计已经倒下了!

一般拼命躲避双方一边用自身的生死之力来对抗转化这股入侵的生死规则的二十,直接榨干了自己的每一分潜力,识海意识已经被他扩散到最大,对于生死危机的那一丝预知早已经启动,脑海之中拼命的计算着每一步落脚点,滚、爬、跳、摔,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若不是这个战场并不是真的战场,若不是这个战场之中被斩杀的并不会留下任何尸体,若不是这些交战的双方,都是由不完全的法则所构成的没有思想、没有意识、木偶一般的规则武士,若不是这些规则武士都喜欢用兵刃互砍而不是像真正战场一样贴在一起,滚抱在一起牙咬、头撞、直接用手掐对方的脖子等等,无所不用其极的想用贴身的方法干掉对方,二十觉得自己就算是有一百条命也早已经丢掉了。

不过虽然如此,若不想想办法,二十知道自己迟早会因为某一次失误,而被其中的某一个幸运者所斩杀掉——因为一心多用,精神力已经随着过于消耗而有些不足,而唯一能解救眼前局面的,就只有他掌握生死平衡,激发自己的生死规则,当然,还有那个更不靠谱的吞噬规则!

平衡!规则!规则!平衡!

妈的!自己明明早已经掌握了生死之力,甚至已经把握住那个点了,可为什么还是无法形成自己的规则,那个该死的平衡到底是要怎么样的平衡?自己到底要如何做,才能符合规则所谓的平衡?

因为分心,二十不得不再次强行用意识让自己的身体做出强制改变,而这更加加重了精神的负担,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头脑有些轻微的疼痛——而这是精神力透支的前兆!

躲避!躲避!躲避!……再躲避!

把握周围的任何一点动静,依靠自己对于生死的预感一直躲避的二十并没有注意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在躲避的他,体内的生死之力在不停的下意识的模仿着周围的运行方式,不停的变化着,而自己的手随着自己精神的高度集中和对于周围的模仿,已经不再碎裂了,一股和周围相仿的规则之力在一点点的构筑着、完善着!

直到——

随着意识海中一痛而身子一震,当再次清醒的二十已经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躲避迎头斩下的倭刀,一丝苦笑挂在嘴角:这下完蛋了!

不过等死从来不是二十的性格,抱着就算死也不让对方好过念头的二十以手为刃,用尽全力捅向正斩向自己那个规则武士的腹部,而另外一只手处于求生的本能,下意识的一个空手夺白刃切向挥刀的手腕。

用以当作手刃的大手,直直的捅入规则武士的腹部,另外一只手架住了其挥刀的手,虽然空手夺白刃失败了,可是却延缓了倭刀斩向二十!

当二十和对方共同握着的倭刀堪堪靠近二十的脖子的时候,随着一股神秘的东西顺着其捅入对方腹部的手进入二十体内,这个即将斩下二十脖子的倭刀连同其持有者在瞬间消失于二十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脑子已经有些迷糊的二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一愣,而就在这一愣的功夫两道刀光,再次一前一后向因为刚才的变故而倒地的二十斩下:

翻滚,撑手、鲤鱼打旋、跃起、侧身、架刀、手刃捅入——,在生死预警执行,当着一系列下意识的动作完成之后,二十才发现自己竟然再次用手刃解决了一个规则武士!

二十下意识的先是一愣,然后是狂喜:斩杀了?平衡?规则?我终于做到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极限刺激法

战场之中岂容失神发愣,就在二十愣的这一会儿功夫,前后两把倭刀就再次斩了过来,而这次的他则没有先前那种幸运,虽然有着生死预感的提醒,但两把刀还是结结实实的划过前后心,一道生死规则和一道光之规则直接在二十体内如同吸尘器一样的在其体内产生巨大的吸力,而二十好不容易集攥的那点生死法则,则在第一时间被抽离出

——也许是首次出现两种规则同时出现在非对方体内的情况,原本应该被第一时间抽走的规则之力,竟然因为双方势均力敌的抽取而僵持了那么一刹那,也恰恰正是这僵持的一刹那,使得这次必死无疑的抽取出现了一丝变故,或者说,出现了一丝不该有的生机!

当感觉到自己好不容易集攥的生死之力即将被抽离身的瞬间,二十有那么一刹那的心若死灰,他所修炼的一切的根源全在这生死之力上,这丝规则可以说完全就是他的*,若失去了这丝规则,那他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虽然心在一刹那仿佛死了,可藏在骨子里的那丝血性使得他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仿佛忘记了若没有生死规则的支持就绝不能碰触那些由规则构筑的武士这个问题,双手化为手刀的二十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分别捅向前后两位持刀武士:

手刀重重的捅在两位武士的身上,只是失去了生死规则之力的保护的手刃仿佛捅进了绞肉机一般,手指碎!指根碎!手掌碎!手腕碎......

剧烈的疼痛仿佛巨浪一样直接淹没了二十,可惜神魂不是身体,若身体承受的剧痛超过一定程度的话,会由于自我保护的机制而进入昏迷状态从而躲避剧痛,神魂绝不存在昏迷这一说法,如此剧烈的疼痛使得二十的眼在第一时间仿佛滴血一样的红,只是此刻的他仿佛忘记了所有的一切,除了用尽全力的捅之外,他的脑海之中再也没有任何的想法

二十的前臂仿佛纸糊一般一寸寸的碎裂,虽然只是神魂,可此刻的他面赤眼凸,所有的血管筋络均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清晰可见,双眼此刻已经不是仿佛滴血一般,而是真的血崩裂而出:

碎、碎、碎,就在其整个前臂即将碎完的时候,二十猛然觉得身体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猛然炸裂开来,随之身体轻轻一震,原本寸寸碎裂的前臂,竟然猛的带动肘部顺着断裂的的茬子直直的捅入规则武士的身体之中,同时两股截然不同的规则之力顺着断裂的手臂直接涌入二十体内,而原本在二十体内僵持不下的吸力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套句经典的词就是: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说起来很慢,而实际上从二十被砍到其手臂消失在两个规则武士体内,顶多也就眨一次眼的功夫多一点,当然,绝对没有一个呼吸的时间长,几乎就是在两把倭刀划过二十身体的同时,他的胳膊就直接捅了过去!

捅完两个规则武士的二十仿佛突然之间显然一个奇怪的状态之中,他的整个人仿佛被分成两个人:

一个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直接被刺激的如同受伤的猛兽一般,剧烈的疼痛仿佛烧毁了他的神志,杀意和本能直接占据了身体的主动权,断碎的胳膊仿佛在瞬间长了出来,他仿佛化身为一头人形野兽——抓、咬、砸、踢、捏、撕,整个身体所有部位,均在顷刻之间全部化为攻击的利器,所有自己所学过的擒拿、格打、甚至军队的杀人拳法、学自地上世界的生死格斗术等统统在瞬间融为一体,每一击都是直接有力、生死立判,此刻的二十完全就是一个标准的杀人机器!

另外一个二十则完全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计算机,所有的一切疼痛伤害、一切的打斗都仿佛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仿佛如同一个旁观者一样,冷静的将周围的一切都反应在识海之中,然后通过计算寻找出最省事、最有力、最直接、最有效率的攻击方式——而这种方式往往是以伤相换、以命相搏!

望着仿佛在突然之间化身野兽的二十,巫祝悄悄的放下手中一直掐着的法诀,弯着嘴角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学过游泳的人大部分都听过其中的一种速成方法,就是将不会水的人丢入深水区,让其在生死挣扎之中学会游水,人在生死之间所表现出来的潜力到底有多大,说老实话谁也不知道,越是对于生死之力掌握的越多,就会越发畏惧这种生死之中爆发的潜力——它太大了,大的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巫祝在此刻所采取的就是类似的极限刺激法:

其实在很多时候,你的身体往往比你自己的意识更加了解你自己,更能知道你自己的底线在哪里,更能知道你到底需要什么——缺水的时候渴望水、饥饿的时候渴望食物、困的时候想睡觉……这些都是身体的信号!

甚至可以如同野兽一样在危险来临之际给你预警,甚至告诉你如何去逃生,它会让你本能的去做出某些改变以适应当前的环境——危险来临的时候身体会烦躁不安、触摸到危险的时候会下意识的缩手、会口干舌燥、会心跳加速、会本能的不顾一切的求生,哪怕断肢、自残也在所不惜!

只是可惜的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感受到这种身体所发出的信号,除了那些不断贴近自然本源之人,大部分人都在滚滚红尘之中迷失了自己,有意无意的忽视了身体的警告,最终喝酒喝成酒精肝、贪食吃成三高症、贪色不惜用药物刺激身体导致肾功衰……

巫祝所采用的就是让二十在生死极限之中去领悟生死法则和吞噬法则,限于某种不能明言的理由,他不能直接将自己所掌握的法则传授于二十,而是只能依靠对方自己一点点的去体悟、去寻找,而像法则这种东西,绝不是只要告诉你那你就能够掌握的,就像道一样——道可道,非常道!说不清道不明,不管你解释的再详细,和真正的道总有很大的差距,而道和规则这类玄妙的东西,绝非用语言可以描述的,可以说你理解了就是理解了,不理解就是不理解,完全没有好像、似乎这类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种东西有些像一些从来没有见过雪的人,在没有亲眼见到、亲手感觉到、亲身体会到雪之前,不管你如何跟他们形容雪的模样,总会有很大一部分人不能理解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算让他们真的见到雪,他们也无法和雪这个概念所联系起来,只会说:这是什么东西?而其中的一部分人则会在脑海之中留下雪的意识,一旦他们真的见到雪,他们就会将其和脑海之中雪这个形象对号入座说:噢!这是雪!

只可惜巫祝并没有多少时间跟二十慢慢的解释,让其慢慢实验了解规则,所以他只能直接将其丢入规则之中,让小家伙直接用身体接触感受规则——而这种做法完全可以说机遇和危险共存,套句流行的话就是,生存还是死亡,要么理解规则,要么连其本身的规则也失去,完全没有第三种选择!

当然,天不是盲目的将其丢进去,也不是没有后手,就像之前他说的那样,眼前这种程度的规则对于真正的规则掌握者来说,完全就是餐前的漱口水,如果二十连这种程度的规则也撑不起、掌握不了,那他恐怕只能采取男子慢慢熬的方法了,至于后手?那是“救生圈”,如果动用后手,也就是意味着二十此次体悟规则行动的失败,而这……绝不是巫祝所愿意看到的!

幸好,二十成功了,其不但领悟到生死规则,还在爆发之下领悟到一些其他规则……当然,副作用就是他现在好像有些精力充沛过度,稍微有些狂躁——不过小孩子嘛!发泄发泄就好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规则不是那样用的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窥破规则奥秘的二十如同惊涛骇浪之中一块顽石,一旦掌握了方法,他干脆就侧着身子站在原地,手持双剑不停的格挡招架,甚至以伤换命,仗着自己的规则之力比对方的雄厚,仗着意识之中只要规则之力存在就不会死人,就算受伤也是一个念头就可以复原的优势,拼着受伤抢在自己的规则被对方的规则吸收吞噬之前,不顾被对方斩杀的危险,对于那些砍往不重要部位的倭刀不管不问,直接持剑捅向对方的核心部位,以最快最直接的方法斩杀应对左右两个方向无穷无尽的冲击!

左,挥剑,斩!右,挥剑,刺!

左,格挡!右,斩!

……

左、右、左、右!

双手持剑的二十机械的或斩、或挡、或刺,不停的斩杀着由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冲杀上来的规则武士,之前的那种暴走状态,早已经不知道在斩杀第几万规则武士的时候消失了,至于现在的他已经斩杀了多少规则构成的武士,那只有老天爷才知道,在这种稍微分一下心就会把小命丢掉的时候,他哪有那个时间按照人头一个个的数一遍,不过估计没有十万也有个七八万的样子!如果这是在现实之中,若是这些武士有尸体,估计在二十脚下的尸体已经可以堆成一座高高的尸山了!

当然,如果是在现实空间之中,估计二十早已经想办法逃的没有影子了,像这种无穷无尽的对手,除非他又不得不战、死也不能退的理由,否则傻瓜才会跟这些人死拼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没有一个必须死战不退的理由,脑袋给门板夹的人才会死撑着一直战到累死为止,就算是生死大仇,也是人活着才能报仇,至于撑一时意气只知道傻傻的硬拼硬打的人?那绝对是仇家最愿意看到的对手,因为就算折损再多的人,只要你死了,他就可以从此高枕无忧,只要人不死,下毒、打黑枪、敲闷棍,只要有心有脑子,完全可以慢慢玩,让这个对手一辈子生活在恐惧之中……

好在这里是由意识构成的空间,若是现实空间,估计除了项师伯他们这种程度的人,其他人早已经累的软了、瘫了,至于二十本人,相信也早因为持不动兵器被人给斩了,不过虽然是在意识空间之中,可斩杀这么多的规则武士,他已经累的放弃思考,只依靠本能在行事了——虽然意识空间不用担心身体上的劳累,可是心累啊!

当然,更重要的是就像之前巫祝所说的,这些存在完全是连餐前点心也算不上的漱口水,虽然方方面面的规则之力都有,可这些规则就像从文章之中抄录的优美词句一样,虽然全是好东西,可都是断断续续没个连贯的,顶多算是给人指了个大致方向,让人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别看这些规则武士多,可其中所包含的规则寥寥无几,基本上全是重复重复再重复,就像看电影一样,就算再好看的电影如果重复看上几百上千次,估计如果谁再拉你去看,你不吐就算给面子了,再看?实在没兴趣!

就在浑浑噩噩的二十几乎要麻木的时候,突然一股强烈到极点的杀意刺激仿佛一盆冷水浇在头上,让其头脑直接清醒过来。

下意识的一个戒备,放眼四望的他惊愕的张开了大嘴:四周所有规则武士的动作仿佛被人按下暂停键的电视一般,一个个直直的定在那里。

“虽然我从来没有教过你如何运用规则之力,可作为我的兄弟,你的表现未免也太惨不忍睹点了,其实我原本是不打算插手的,可现在看起来不插手是不行了!”一个只在梦中出现过的声音突然在二十耳边响起。

听到声音的二十突然仿佛如遭雷击一样傻傻的在原地站了好久,好半天才懂得转动僵硬的脖子朝着出声的位置看去:

一位全身笼罩在淡淡的金色的火焰之中的男子虚坐在半空中,单手支在一口大半人高、顶端有着两只小天使的金黄色柜子上!

“停!停!兄弟!千万别过来!”见到二十激动的向自己走来,男子连忙伸手制止了他:“对不起,兄弟,虽然我和柜子里面的呆着的嫂子认你,可这个柜子它该死的从来不认人,就连我也为此吃尽了苦头,要是误伤到你可就麻烦大了!”

正在朝着男子走去的二十,抬着跨起一半的脚僵硬的站在原地,将注意力从男子身上转移到这个奇怪样式的柜子之上:柜子里面的……嫂子?

对于男子的话,他打小开始没有怀疑过,可当嫂子和柜子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他不由的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来点毛病?而且……这个柜子的样式他好像从哪里看到过或者听到过?

见到二十盯望着自己的柜子,男子毫不在意的拍了拍柜子:“圣约柜!因为某种原因,暂时是你嫂子的居身之处!好了,笨蛋兄弟,你的笨拙实在我看不下去了,规则这种非常实用的东西,可不是你这样用的!”

不得二十说话,其眼前一花,周围突然闪现出近百位同样贴着柜子的男子,而这些男子同样分化出近百位同样的男子,很快这片天地除却下面那些由规则所化的武士之外的地方,都被同样的男子所占据:“规则不是那样用的!傻弟弟,你应该可以感觉到,这些规则除却十几个不同的基本规则之外,剩下的规则全部都是原原本本复制的,你明明知道这里是意识空间,任何事情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当然,这个空间是两个神共同制造的,没有掌握规则的你还做不到想什么就有什么,可是只要你所使用的是是空间本身所承认的规则,那还是可以的,既然你能想到用规则制造兵刃去砍人,也知道运用规则修补身上的伤口,那为什么就不能想到将你领悟到的规则同样复制出数份,制造出同样多的分身大军来对抗双方的规则!哪怕制造不出那么多,制造出两个、三个也好,最少比你现在这样打了左边打右边,砍这些最微细的规则碎片分身也要砍成这副样子强百倍!”

第二百一十五章 值得吗?

随着男子的话音落下,原本铺天盖地的男子重新合为一人,只是在其周围数丈之内突然燃起冲突大火,而大火又顷刻间变成如同佛光普照一样淡淡的金色的光海,而后金色光海随着一对黑白翼的大天使降临而变成圣光一样银白色,同时在光海之中有着无数的白翼以及黑翼小天使飘来飞去:“还有,规则虽然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就像一棵树,没有人规定你拿它做板凳、菜板、长枪、木桌子还是木头床,甚至是做成弯弓也随你,所有的一切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做不到的!”

说完的男子突然轻动起嘴,只是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不过二十却如同听到什么一样的耳朵一动一动的,同时嘴角不由自主的微翘起来。

“你这样会干扰他的未来的……让他自己领悟不好吗?”巫祝突然闪现在男子旁边,双眼望着逐渐闭上眼睛的二十,却仿佛忘记了自己这个存在只有二十才能看的到。

“呵呵!未来?”随着一阵冷笑,一个同样的依着箱子的男子出现在巫祝面前:“像我们这种人,有未来和没有未来有区别吗?”

“是啊!也区别吗?”巫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还好吗?”

“呵呵!”男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使劲的笑了起来,直到将自己笑的咳嗽之后,才笑着摇了摇头:“你说呢?”

“末日……苦了你了!”巫祝脸上难得的流露出一丝心痛:“其实,在末日本不应该是你!”

“我知道!”男子望着仿佛陷入沉睡之中的二十:“相比较三足金乌来说,肯定是掌握生死之力的三眼鸦更适合生存在末日,可谁让我的神格醒的更早,况且末日没有什么不好的!你看,如果我的神格没有在末日出现,我如何能认识箱子中的这位,又哪里能修得这身本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有箱子中的这位,只要有她在,其他的都不重要,所以…….我还是要谢谢你们,真的,没什么不好的!”

巫祝嘴角微微一翘:“真没有什么吗?要知道,你可是又当了一次叛徒,这次不像之前,当你再次回去的时候,极有可能就要面对整个末日所有人的通缉和追杀噢!”

“哇塞!果然厉害!这你都知道,没关系,谁让咱名字就叫叛徒呢?对了,说起这个我还真的要好好说说你们,就算你们一个个悲悯天下,宁可折损自己也要挽救苍生,可也不能光顾别人不顾自己人,就算让我们当变数也别这样变啊,你看,叛徒、乌鸦、二十这算是人的名字吗?一听就知道我们的命运是如何的凄惨!”

“叛徒这个名字原本可不属于你!如果是三眼鸦的神格到了末日,也许就不会——!”

“废话,不属于我就属于我兄弟,那还不如属于我呢,最少我的神格是所有神格中醒的最早的,在末日那地方更能……况且你也说那只不过是……也许,我就弄不明白了,你们宁可赔进去整个巫的传承、那个存在宁可陷入地狱永不得解脱,还有一些……你们就不能自私一点吗?算了,我也不说什么了,反正我们兄弟三个是你们制造出来的,再怎么说也没有你们付出的大,只不过救人是你们的事,我们还是只管顺着你们的路线走,至于最后能挽救多少,一切都看天意吧!”

正想继续说些什么的男子突然周身一阵波动,金光、天使都刷的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喂!等一下,最后两句,告诉我兄弟规则千万不要贪多,生死之力足矣,还有千万记得若非必要,尽量不要杀人沾因果,另外,告诉他我的名字,我曾经在梦中答应过他们两个的。”

最终那个自称叛徒的背箱男子还是没有说完自己的“最后两句”就被拉走了,而周围仿佛被冻结的一切,仿佛电视的暂停键被人再次按一下,所有的一切又再次恢复暂停之前的状态:该砍的依然继续砍下,跳起一半的依然沿着之前的轨迹继续跳跃,抽刀的依然继续抽刀!

当然也并不是真的所有一切都和之前没有任何改变,至少原本机械的持剑砍人的二十,已经收起剑陷入一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之中,不过所有砍向其的倭刀均在碰触大盘其身体的时候,连刀带人一起化为虚无,接着是下一位、再下一位……一动不动的二十突然之间仿佛成了一个黑洞,所有碰触到其身的那些规则武士均一个个的消失不见!

这一切对于这铺天盖地由规则形成的规则武士人流来说,就如同大海之中泛起的一个小浪花一样,并没有惹来双方试探者的注意,而唯一一个旁观者巫祝,则嘴角露出微笑的仰着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没有焦距的仰望着混沌一般的天空,仿佛要从中看出个什么。

一片被佛光笼罩的混沌之地,随着空间一阵蠕动,之前自称叛徒的男子随着空间的蠕动而出现在此地。

“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怎么就把我拉回来了!”自称叛徒的男子仿佛抚摸情人一样抚摸着自己身边的箱子,眼中尽是温柔。

“明着说话,暗地传音,你已经泄露了太多的东西,若不是之前我为你遮掩天机,你此刻已经被天道法则所惩戒了,要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天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此方世界内的人泄露天机亦会遭受反噬,况且你本身就不融于此方天道,自身的伤还没好,再传音下去,连我也保不得你了!”男子头顶之上突然浮现一朵金莲花,淡淡的佛光伴随着天花以及“卍”字和经文纷纷落下,逐渐的融入男子身上,同时一个声音直接响彻天地之间。

“不是还有你嘛!”叛徒“呵呵”一声:“我是你引过来的,那你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此界的天道所发现?”

“可是之前你答应过我不做任何出格之事的!”

“呵呵!你难道忘记了‘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这句话,况且我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即没有泄露未来的天机,又没有出手帮人,顶多算是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捡点能说的借助说话传音给他,这种事我们小的时候可是经常根据我们三人神格的联系,借助梦境来做,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回事,我记得那时候你可从来没有说什么,更没有阻止!之所以刚才那个了……只不过当时的我并没有想过这小子竟然进步这么快,而且要跟所谓的神的分身以及代言人干架,否则哪会等到临阵才去磨枪,早把这些东西告诉他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说完之后静等许久都没有等到其他声音,男子痴痴的望着箱子:“一个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一个宁可受伤赔上性命也要帮助他人,另外还有…...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傻?为了守候这冥冥天道中的那一丝生机,最后把自己也赔上去,值得吗?”

周围之中依然没有声音,只有淡淡的佛唱轻轻的传唱着……

第二百一十六章 准备捡漏

心中猛的一阵悸动,二十被一股危险的气息逼迫的直接从那种似睡非睡的悟道状态中清醒过来。

“醒了?醒了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看看这些所谓的神是如何用法则来战斗的!”背着手立在二十身边的巫祝没有侧头,一脸平静的仰望着天空悬浮着太阳和月亮。

“哦!”二十下意识的轻应了一声,顺着巫祝的目光瞄向同时悬浮在空中的太阳和月亮:“哇塞,好强大的规则啊!”

有句老话叫会看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之前的二十虽然看到天空太阳和月亮并存,可那时候的他还属于看热闹的门外汉,对于规则什么的纯粹就是一小白,虽然之前那一朦胧并没有让其立刻成为规则专家,可最少为其扫盲一番,令其从文盲小白的身份转变成为识字学童——就算是幼稚园水平那最少也是识字了!

套句经典的老话就是,之前的二十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现在的他看山不是山,看水自然也不是水了!当然,同样,之前眼中的太阳和月亮,此刻在其看来,也就不再单单是太阳和月亮了,而是一条条看不懂、弄不明白的法则集合体!

“这些法则是干嘛用的?太阳法则和月亮法则吗?”虽然二十自己看不懂法则,可是身边有人懂啊,不过……难道神之间的战斗都这么复杂,要知道这些密密麻麻的法则基本上充斥着整个空间。

“这怎么会是太阳法则和月亮法则?这些全是坚固、压缩、压制、封锁等法则,至于你所说的正主还没有出场呢!”

“什么?”二十吃惊的瞪着巫祝:对方的答案绝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有什么好吃惊的,若是没有这些规则加固此方天地,一会儿打起来,那些所谓的神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毁灭整个夜护山的,当然,那样做的后果就是那些参斗的神,会在搞破坏的同时被这个世界的天道规则给反噬踢出去,如果运气再差一点,被天地法则灭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要不然你以为之前双方为什么不停的互相试探,就是为了给自己的降临争取时间和空间!”

“不对啊,之前我见过神斗,都没这么复杂啊!”二十抓了抓脑袋,疑惑的望着巫祝:神斗他不是没有见过,不说在国外遇到的那几位,就是国内的神战他也经历过几次,好像并没有这么复杂,特别是之前曾经见过的神打斗法,那些同样是请神,至于是否带有规则他倒是不清楚,可有一点,所有请来的神只要没有犯相应的忌讳,都是相请即来,从来没有说有这么复杂的。

“呵呵!笨蛋,小虾米和大鲨鱼能相比吗?小山神能和大天神相比?况且此战双方准备的可是分身直接降临,又岂是那些仅仅降临一道意识的神所相提并论的?就像你弹一根指头和用尽全身的力气,这岂能相提并论?”

“哦!”二十抓了抓头发:确实如此,不过他也是一时没有想到而已!

“哦!光知道哦,笨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一会儿双方争斗起来,别光顾着体悟规则运用忘记躲闪,这种程度的神斗,刮擦你一下你就麻烦了!”

“知道了!”

“还有啊,要是有可能,就用你手上的那个莲花,捡一点双方掉落的那些纯净的灵魂,那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纯净的灵魂?”二十眨巴着眼睛:那是什么东东?

“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一个笨蛋!”巫祝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势:“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了,所谓的神其实只是一种依附他人信仰而生存的特殊存在,若是没有信徒、没有信仰,这些存在连鬼都没得做,如果不想灰飞烟灭,就只有依靠足够多的信徒来源源不断的提供信仰之力,可是你要知道,就算再坚挺的信徒,也会有生老病死,所以——!”巫祝话说了一半突然止住,同时意味深长的望着二十,只是却不再往下继续。

“所以?所以什么?”二十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巫祝的下文,所以正瞪着逐渐缩小的月亮和太阳,一边分析其中所蕴含的法则一边和自己的心里刚刚接受到的法则所对照,同时分心二用和巫祝谈话的他下意识的就接口问道。

又等了许久,依然没有等到巫祝声音的二十抬起头,却看到巫祝仰着头,摆出一副自己想的架势,不由讪讪着抓了抓头,将所有的心思都收了回来努力的思考着:

到底所以什么呢?信仰!信徒!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当然,还有刚才巫祝大人提到过的纯净的灵魂,这直接到底有着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信仰、信徒、纯净的灵魂……

皱着眉头的二十不由自主的再次横起手指放在鼻孔下:到底这中间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信徒提供信仰,可纯净的灵魂又说明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二十觉得这个答案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不远处,只是中间仿佛隔了一次窗户纸一般就是无法看清楚……

有意无意的,二十的视线无意识的扫过天空的太阳月亮、扫过巫祝,划了一圈最终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那朵黑白相间的莲花印:

佛好像也需要信仰之力吧,不过和神不同的是,若是失去信徒,他们并不会像普通的神一样最终消散于天地之间而已,这些普渡众生的大能们还会将自己的信徒接往佛国——等等,佛国?

二十眼中一亮,一道灵光突然划破笼罩在二十心头上的迷雾:信徒、纯净的灵魂、海量的信仰之力,这看似没有联系的一切,突然被一根无形的细线给串连起来,没错!一定是这样!

“想到了就老老实实的看着,好戏要开演了,好好盯着点,那些纯净的灵魂可是个好东西,不比你之前集攥的功德和阴德差,哪怕是地狱之中最邪恶的存在,也都希望自己的国度中充满这种纯净的灵魂,作为一名行走在地狱和冥界之中的商人,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以后就少不得在这方面准备点存货!”没等二十说出自己的答案,就被巫祝给阻止了:“眼前机会难得,让你当河蚌相争中的那个渔翁那是不现实的,不过当个捡漏的那应该没有问题!你觉得呢?”

“没问题!”

第二百一十七章 坚持

没问题?问题大了去了!

在说完之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二十就知道自己之前这句话有着怎样的想当然——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原本拼命厮杀的双方规则武士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也许是之前的二十刚好踏在双方交战的中心的缘故,整个变化恰好划过他的身体:

天地直接以他身体为分界线被分成两半,一边随着一阵光亮直接出现日月共一天的异象,另外一边则是真正的阴风四起、天昏地暗伸手不见五指,其一脚踩着人间实地,另外一脚则被黄泉水所侵泡——标准的黄泉水,和之前二十下去“泡澡”时候侵泡的水是一模一样!

几乎就在两种规则发威的一刹那,将自己所掌握的规则之力发挥到极限的二十,整个由意识所幻化出来的身体,直接被规则之力压缩到不及原本十分之一大小,而其施展规则之力的速度,直接从如箭如飞掉到了蜗牛爬,若不是还没有被双方规则之力清理出场,若不是规则相碰撞产生的剧烈疼痛不停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冲击着他的识海、压榨着他的每一分所能抽取出来的能量,令其必须集中所有的精神才能勉强维持自己的存在,就连二十本人都怀疑自己的规则之力到底依然运行于否。

因为处在两个不同世界之力对抗交锋的边缘,两股不同的规则之力直接冲击在二十的身上,若非对于危险的提前预知令其在变化前一刻将生死之力运用到极致,那么此刻分出的这份意识绝对会被这两股不同的规则之力给绞杀掉!

不过虽然早有准备,可是此刻的二十依然撑的非常吃力——两种,噢!错了,应该是三种不同的超强的规则之力,因为那个所谓的太阳和月亮所散发的规则之力虽然共同占据着一方,可是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规则之力,夹杂三种不同的规则之力的不停磨合之下的他,感觉自己就像一颗被放置在大磨盘之中不停磨压着的一颗豆子:

若不是之前恰好领悟到生死之力的规则,若不是刚才叛徒兄弟在自己的脑海之中烙印了一些对付各种规则之力的方法,而这些方法之中恰好有着以生死之力对抗太阳、月亮、生死诸如此类高级规则之力的诀窍,使得他能够勉强的见招拆招,二十估计自己一秒钟也无法坚挺,不过即便是有着这些破解应对的方法,可因为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一点,千年的集攥使得双方的实力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虽然四两可以拨千斤,可问题是你首先要有那四两才行,可惜……二十的实力并没有达到四两的高度,若非双方所针对的目标并不是他本人,恐怕他早就被……

二十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从来都没有这样绷紧过——也从来没这么灵活过!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台超负荷运转的机器,拼命的消化吸收之前兄弟印于其脑海之中的那些应对措施,将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规则对抗之中,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根在突然之间被崩倒极点的弹簧,又如同那只背负着极限稻草的骆驼,此刻哪怕是再添加一根稻草,也会打破平衡压死他。

“呼——!”一直密切注意着二十动作的巫祝,直到确信他已经自己顶下了双方规则的压制和冲击,才在缓缓散去手中所掐法诀的同时,如同普通人一样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万事开头难,虽然之前根据对天道的窥视已经令其窥探到知道小家伙能够顶过第一波冲击的画面,可是他还是下意识的憋住一口气,准备了应急的法诀,直到此刻,直到亲眼看着小家伙真的顶过了双方规则之力的首波冲击,才下意识的长长吐出这口并不存在的气。

值了!哪怕这次夜护山之行什么也没有得到,这次行动也值了,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一个未曾真正见过高楼大厦、火车飞机等等现代化事物的古代人,不管你如何跟他形容这些事物的高深莫测,就算他的想象力再丰富,也绝对无法在脑海之中准确的勾画出这些东西的轮廓,就算被人勉强的灌输一个印象,那也极有可能和实物相差很远,可是如果有一天这些事物真出现在其面前,然后你再告诉其这些是什么,那么以后再提起来这些事物,在他的脑海之中就会有一个形象的东西,如果再碰到同样的东西,他才知道这是什么以及那是什么……

而之前,二十就是那个未曾见到过现代化事物的古代人,所有的法则对其来说就是那从未接触过的高楼大厦、飞机大炮火车等现代化事物,不管之前他的形容如何准确,都不如此刻让其亲身体验一番对其印象深刻,因为法则的约束和信仰之力的缺乏,那些所谓的神已经有数百年未曾降临人间,此次若不是之前二十的举动确实动摇了这些所谓大神的根基,按照这些大神们的惰性,估计再过数百年也不会有这样一场交集,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除了说二十命好、缘好、人品好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不过话虽如此,可是夹在两个规则之间的二十,完全就是以一人之力硬抗两大规则领域,这……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圆月与太阳之中逐渐的勾画出一幅女子形体,并且这形体越来越清晰,渐渐的有着向实体发展的趋势,如果有一个岛国供奉天照和月读的神官在,他就会发现,这两位被勾画的女子,和他们供奉的神简直是一模一样,至于另外一边,虽然天昏地暗又有着黄泉遮掩,可是巫祝却知道,另外一位同样实力强横的女性也在逐渐的被唤醒。

随着三位女性的逐渐唤醒,双方领域规则的碰撞越发的激烈,而好不容易逐渐适应了之前压力而有所放松的二十,再次如同破巢危卵,不但其神识再次被压缩到仅剩下巫祝的拳头大小,其规则所化的护体结界直接被压缩到贴身大小,至于意识也直接显然半昏迷状态。

“二十,跟我说话,坚持住,多坚持一刻就是一刻的收获,千万不要昏迷!”虽然知道二十能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不易,甚至可以说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可是像眼前这种数百年甚至千年难得一遇的大机遇,他真的希望二十能多坚持一下,哪怕仅仅是多坚持那么一刹那,对其今后的影响那也是巨大的。

二十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的已经变成飞机场了,全身上下基本上已经失去了感觉,之前好不容易将规则运行的速度由蜗牛提升到乌龟,谁想到现在竟然直接降到和生长中的植物一个级别,就连这个级别的速度扼其全部的精力此刻都用在运转中的结果,至于巫祝直接传递的跟其说话的意念,对于连苦笑的精力也没有的二十来说,他只能在心底说一句:抱歉,没时间!

坚持!坚持!随着压力的一点点增加,二十脑子之中早已经是一片空白,至于巫祝在耳边说些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除了胸膛之中那股倔劲以及坚持这个执念支撑着他仍然在做着垂死的挣扎之外,他已经什么也不去想了…….坚持!坚持!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不能说

一刻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一对正在缠绵的恋人来说,一刻钟也只是一晃而过的事,而对于度日如年,错了!是度秒、甚至每一刹那都如同一年那么漫长的二十来说,这一刻钟已经是他极限中的极限,他并不是神仙,所以尽管其已经榨取了全身上下每一分能拿出来的能量,将自己所掌握的规则部分发挥到极限,也只是坚持了一刻钟之后就被巨大的规则之力给磨成碎片

——当然,有巫祝在一边瞪大双眼盯着,所以他这股被磨碎的的神识并没有被两边的规则所吞噬,在其神识被吸收的前一刹那,随着巫祝的早已经准备多时的法诀丢出,不论是时间还是空间都被暂停了极其短暂的那么一下,可以说连一刹那的万分之一的时间也没有,可也就是这么一下,二十原本应该被规则吞噬的神识被巫祝一丝不少的收集起来,甚至连双方的一部分规则碎片都被其当作添头给弄了过来,最终小心翼翼的全部投到了二十的意识之中。

这还不算,在二十的规则之力被磨碎的瞬间,一股特异的规则之力替代其出现在之前的位置,缓慢而又持续不停的吸收蚕食着双方的规则之力,并将吸收过来的规则之力转化为一种奇异的能量,缓缓的将其注入二十的识海碎片,而这些能量一接触到二十破碎的神识,就如同一双无形的却灵巧无比的小手一般,轻轻的修复着二十因为之前的举动而受损的念力和规则之力,而这一切,正在一边拼规则一边化形的三位大神竟然都丝毫没有察觉到。

相比较双方三个老牌的大能的规则之力,二十刚刚学到的这点规则与之相比,其差距虽然没有到水滴与大海那么大,可是要是说蚂蚁与大象也比较形象,当然,眼前双方也都仅仅是降下一个分身而已,真身还不知道在哪里,可就算是这小小的分身,那也是大象腿一个,巫祝现在所做的也就是趁着两头大象还没有行动之前,弄点“象肉”来为二十这只“小蚂蚁”进补一番。

别看巫祝所施展的这丝规则之力不起眼,可吞噬起双方的规则之力来那是毫不含糊,而且其所吞噬的还都是精华部分——若论对规则之力的掌握,天地之间有谁比巫有话语权?别看双方都是大能级别,可是真要排资本论辈份,这两位可以说连孙字辈也算不上!

因为有着巫祝的帮助,所以二十很快就再次清醒过来:“我死了吗?”

“死了还能说话吗?”虽然二十只坚持了一刻钟,可是对于这个结果巫祝已经非常的满意了:他的底线是三分钟,对方已经超出了很多了!

“我还以为我死了呢!周围这些是什么东西,好舒服啊!”虽然只是意识体,可是二十还是感觉到自身被一股非常舒服的暖流包裹着——当然他也清楚作为一个意识体不应该有感觉,这样说显得非常不合适,可是围绕在他周围的这股东西给的的感觉就是这样。

“舒服吧?舒服就好好呆着等着看戏。”

“哦!”二十轻应了一声,顺着巫祝的视线往向在太阳和月亮之中快要幻化出来的两名女子,惊愕的瞪大眼睛:“咦?她们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不是她们变大了,是你的意识被压小了。”

“她们什么时候动手?”

“还要等一会儿!毕竟所要投放的是自己的分身,分身这种东西可不同于寄存于某样东西上的念识,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召唤就能出来的,而是必须像钻洞一样顶着此方天道规则的压力,一点点的试探着将自己的能力投射下来,所以除非必要,没有哪个愿意让分身直接降临!”

“哦!原来如此,对了!外面怎么样?”

“外面?你自己看吧!”

随着巫祝手一挥,二十的意识仿佛直接被分成两半,一半依然在此地,而另外一半则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夜护寺内的情形比较诡异,不管是夜护一族的族人,还是那些从传送阵中冒出的人,双方虽然一见面就如同见到杀父夺妻的仇人一样以死相拼,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或明或暗的去偷袭攻击双方正大眼瞪小眼的首领头头们,而不管是夜护一族的族长还是从阵法之出来的那些僵尸一样板着脸的首领们,刚开始的时候还非常正式的你问我答的说着明显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话,不过也许是相同的谎言听的连自己也发腻了,所以就换成现在的比瞪眼——出奇的是尽管周围人杀的是血流成河,可自己已经在某人的识海之中忙乎半天了,他们双方竟然还没有动手的打算!

“他们这是在干嘛?”二十有点傻眼,说老实话,长这么大,他也见过不少争斗,可是像眼前这种诡异情形,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他们?拖延时间而已!”巫祝直接出现在二十身边:眼前的一切在他看来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而且是两个非常自以为是的小孩,双方都自认为猜到了对方的底牌,或者说借助某种力量偷看过对方的底牌,所以他们对于自己手中所攥的底牌满怀信心,可问题是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他们双方的底牌因为他们之前的偷看举动,而被命运这双大手无声无息的改变了,而这种改变自信的双方竟然都毫无察觉,所以这下有得玩了!

“拖延时间?”二十不由的将一根手指横放在鼻孔下:“鬼母子邪阵?”

“是啊!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什么意思?”

“呵呵!不能说!不能说!这么精彩的好戏,说出来就没什么意思了,好好看戏!”巫祝嘴角的弯月越翘越高,同时不着痕迹的扫了二十旁边满怀心事的使劲扭扯着自己衣裳的夜护明月一眼:这么精彩的好戏,要是真的提前透露了剧情,这多煞风景啊!

第二百一十九章 收获

二十轻轻摇了摇头,扫视着一副神样的巫祝,看着对方一脸:佛曰不可说的表情,知道自己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从对方口中问出什么来,而自己对于眼前这一幕闹剧,即看不懂也没有兴趣,所以在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之后二十干脆沉浸在自己的识海之中慢慢体悟着之前的收获。

虽然之前有着巫祝大人的帮忙,可是整个识海的神识还是被破坏的非常严重——特别是现在依然停留在那个什么神战现场的那部分神识,已经脆弱的如同薄薄的冰面一般,可以说再也经不起什么风吹草动了,这也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除非他愿意让自己的神识彻底经受不可修复的损害,否则他是不要想着跟人拼神识了,不过相比较起收获来说,这一切都值了:

之前只顾着抵抗压力了没有注意,这一详细的盘查才发现,自己分出去的那大半神识,其体积竟然被压缩的仅剩下原本的百分之一左右,而且完全固化,还因为受到与两个强大规则抗衡互相渗透等因素影响,神识之中不但有着自己的神念在里面,也参杂着三股微小却不同的神念,而规则也不再是单纯的全部都是自己的生死之力的规则,直接变成了以自己的生死之力规则为主,太阳、月亮、死之规则以及它们的衍生规则相结合的特殊存在,当然因为这部分规则还是以自己的神识为载体,所以自己要想将那部分神识真正完全收回来非常容易,可是如果不经过一番水磨工夫慢慢的磨合分解,别看那些神识是自己的,想要不费劲就拿到其中的规则,那也绝对是痴心妄想!

不过好在神识是自己的,老话说烂在锅里那也是肉,自己一旦真的将这部分神识磨开吸收掉,连二十也不敢想象自己会是一副什么模样,虽然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是别想动用神识做事,可只要自己挺过这段黎明前的黑暗时期,那绝对可以说是脱胎换骨、毛毛虫变蝴蝶!

况且经过之前的那一番对抗,对于规则他也已经有所领悟,只要给他时间吸收掉这部分成果,他相信……再加上自己之前所修习的生死之道,已经在之前对抗的压力之下本能的开始向规则演化了,或者说向真正的生死之道所演化,虽然神识受伤过重而无法具体看出自己对于生死规则到底掌握了多少,更不知道具体可以演化到何种地步,不过相信如果再碰上相同的规则之战,他的表现一定比今天强上数百倍——不管怎么说,经历这次事之后,对于明年闯西方地狱,他又多了一份底气!

“快!快!二十快看,千万不要眨眼,马上就要进入到高潮部分了!”巫祝突然手指着刚刚从传送阵中走出来的几个武士打扮之人,兴奋的在二十脑海之中大声的叫喊道,将其从沉思之中拉了回来。

二十抬起头,顺着巫祝的指头望着被夜护族的战士接手的几位武士,静静的注视了许久之后还是放弃观察:“大人,我实在没看出来他有什么特别的,很普通的几个武士,怎么了?”

巫祝指的确实是几个非常普通的人,五个普通到完全看不出来和之前出现的几批武士有什么不同的武士,在他们身上二十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力气不比其对面的人大,顶多身手比其他人灵活一点,依然是和前几批一样挥动着武士刀和人砍的正欢,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这些人出招有些像打拳击,整个脚从不扎扎实实的在原地停留,而且连跳带扭的爱耍一些无用的花招,其结果是被对方抓住机会压制的基本上一直处于防守状态。

“你确信他们真的只是很普通的几个武士?”巫祝笑望着二十,特别是在说到几个武士的时候,他还在二十的脑海之中特意的加了重音。

恩?听到巫祝话里有话,二十先是一愣,然后再次静静的观察起来:五个挥刀的武士,与夜护家的人斗的火热,依然是非常爱现,咦?等等!二十的视线突然落在离自己最近的武士身上,因为角度的关系他看的分明,因为躲闪夜护武士的砍杀而选择跳开下蹲的那位挥刀武士,在撑地的瞬间小手指头迅速的在地上勾画了一个符号,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符号令二十怔怔的愣了半天,他下意识的用手指在虚空勾根据其之前的轨迹重复着勾画了一下,然后瞪大眼睛直直的望着巫祝:“大……大五行挪移阵?”

——对方勾画的这个符号他从未见过,可是相似的轨迹他曾经在之前那个什么大五行挪移阵中看到过,这种弯弯曲曲的符号因为过于诡异,当初的他印象特别深刻。

“还不算太笨,不过只可惜答错了,不是大五行挪移,是小五行移行换位符阵,你以为大五行挪移阵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摆出来的?就算被摆出来,岂是那么容易启动的?那种阵法能够直接将人从那个什么天国传送到人间,其中跨越多远的距离你知道不?每传送一次要消耗多少东西你知不知道?若非上次是在那个什么天国之内被你们搅的一塌糊涂,迫不得已需要转移其中的信仰之力和神力,你以为他们会启动大五行挪移阵?若非那次有海量的神力支持,你以为你们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被传走?”

“小五行移行换位符阵?有什么用?”二十自认为对于阵法也至少有半吊子水平,可这个阵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笨蛋,移行换位,移行换位,顾名思义是一个让两群人互换位置的阵法,连这也想不明白?”巫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可是……仅仅是移行换位的话,在这种时候能有什么用?”二十抓了抓头发:按照巫祝大人的说法,所谓的移行换位就是让两个人互换位置而已,可是在这种对峙的时候,单单是互换个位置能起到什么作用?

第二百二十章 发生什么事了?

“自己看,还有,做好逃跑的准备吧!”巫祝明显的知道些什么,或者说窥视到关于未来的某些东西,不过也许就像他说的,这仅仅是一场戏而已,要是把所有的都说出来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逃跑?什么意思——”二十正想说什么就感觉到眼前一花,然后就惊愕的发现自己竟然面对着那群僵尸脸坐在地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两个面无表情的僵尸脸,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来,而其中的两道绳索般的东西也已经迎面而来,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几乎要擦到了鼻尖上,与此同时,原本周围布阵的那五个家伙,竟然也舍弃了各自的对手,直直的扑了过来,浑然不顾身后对着自己要害斩下的刀。

没有其他的动作,二十直接身子猛的向后一倒,双脚用力一蹬,一个铁板桥直直的贴着地面朝着大殿外面滑行过去,和一位扑过来的人打了个错面——大爷的,幸亏刚才是两条腿缩蜷着坐,而且被换出来的时候刚好是面对着那些僵尸脸,否则……

面对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殿门,还未等二十庆幸自己即将脱离虎口,就发现一个人影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门口,恰恰的挡住了自己前进的方向,这还不算,他明显察觉到有两根细细的东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从脚部开始缠绕起来,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竟然已经缠绕过腰,看架势只需要一个呼吸的功夫,就能够将自己缠成一个粽子。

你大爷的!二十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这叫什么事啊!你说这些夜护一族的人脑袋瓜子都被车撞了还是被驴踢了,明明是在自家地盘上的主场优势,明明在外围准备了那么多的“礼物”,明明可以打开夜护一族的护山大阵阻止任何存在的偷袭,明明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所有优势…….竟然能被他们搞成现在这个局面,还害得自己也被他们连累的……真他奶奶的一个个忒有才了!

这些个念头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二十心中一动,手指一弹,就准备发动自己之前特意准备的底牌:不管谁聪明谁白痴,也不管谁死谁活,说一千道一万,这些都跟自己没关系,自己还是先想办法度过眼前这道难关,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再说吧!

恩?正准备弹手发动自己底牌的二十突然发现自己仿佛被冰冻住一般全身上下都动不了了,他的心猛的一惊,正要不顾再次对识海造成损害打算强行运用神识再次发动,神念却在出体的刹那被他自己强行的再次压了回去:因为他竟然看到了一滴血!一滴静静悬浮在距离二十眼前大约一尺左右的血!

二十眨巴眨巴眼睛,转动了几下眼珠子,这才注意到不仅仅是他自己无法动弹,整个周围其他人也同样无法动弹,整个大殿内的所有一切,都仿佛电视机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全部被定格了——不是时间停止,也不是冰封之类的神术,因为自己的脑袋还可以想问题,甚至可以眨巴眼睛,可也不是大范围的定身术,因为不单单是人,连血也被定在空中!

“感觉怎么样?”巫祝笑嘻嘻的突然闪现在二十的身边:“直直的躺在半空中,能思考却不能说话不能动,是不是感觉很有意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二十通过识海问道:“即不是时间停止,又不像是定身术,这到底是什么法术?”

“呵呵!谁告诉你不是时间法术?又是谁告诉你这不是定身术?”巫祝在二十头上轻轻的点了点:“这还就是时间法术和定身术!当然,是术也不是术,因为眼前的这些已经不仅仅是普通的术,而是神术,是更高一级的道和规则的对抗!”

见到二十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巫祝笑着捏了捏耳朵:“嘿嘿,别不相信,这还就是时间法术和定身术的规则对抗,而且还是两种不同的时间和定身规则的对抗,嘿嘿!这就是我刚才为什么说有好戏看了,你看,这两边的人都准备了时间法术和定身法术准备阴对方,而且还都是献了祭品向各自的神求了更高一级的神术作为后手和底牌,谁知道竟然因为其中一方的莽撞,最后变成了眼前这种情形!,你说是不是很好看?”

二十没有应和巫祝的话:“这种规则还要对抗多久?”

“对抗多久?”巫祝抓了抓鼻子:“已经对抗半个多时辰了,既然你已经能够想问题,相信对抗不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二十眨巴几下眼睛:“你刚才说这两种规则已经对抗了半个多时辰?”

“对啊!”巫祝理所当然的点着头:“你看,先是那些人运用移行换位将你和那些夜护一族的家伙们置换了位置,然后是夜护一族的人在第一时间发动了夜护山的守山大阵,切断了那些人和外界的联系,紧接着是那些人发动攻势向四周之人出手,而夜护一族的人因为族长他们被置换进那个炼神大阵,所以立刻发动定身规则的神术和时间规则的神术定住了这些外来之人,然后从虚空之中跳出几位如同老坟墓之中爬出的盔甲武士斩向对方,紧接着是对方也同时发动了具有时间规则的神术,然后就是双方的神术对抗,一瞬间是夜护一族的人恢复行动能力,一瞬间是那些外来者可以行动,而且双方竟然都不晓得对方能动,都因为只有自己一方的人可以行动,所以——”

“大人,能不是稍微说的详细一点,从我被那个什么阵换出来开始说。”二十以为自己仅仅是愣了一下,因为自己的铁板桥的身子还在悬浮着,天知道中间竟然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而且还发生这么多事,他需要好好的捋顺一下自己的思路了。

“好!没问题!”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发生了什么(上)

在巫祝的叙述下,二十逐渐的了解到自己被定住的这半个时辰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用风云变幻来形容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一点也不为过:

就像巫祝之前所说的,一切都太突然了,只能说那些人选择突袭的时间选的太准确了,而他们之前所选的阵法也太恰当了,不管是夜护一族的人还是那些外来者,都非常清楚一件事,就是大战即将来临,所以每个人身上可以说一句不恰当的话就是都武装到牙齿了,之前双方手下的人之所以没有出手偷袭,一方面确实是二十所理解的兵对兵将对将,可更主要的原因就是所有人都清楚清楚的知道,就算偷袭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不管是哪方面的人,在这种各自的算盘都同样是拖延时间的场合下,偷袭对方的重要领导绝对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除了破坏之前所制定的方针计划、导致提前开战之外没有任何的好处,说句难听的,就算对方站在原地不动,给己方两分钟的功夫去劈去砍,能不能破了对方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的防护,将手中的刀真真切切的砍中对方,这还要打个问号。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双方安排人的时候,从一开始就没有打安排人手去偷袭对方主帅的主意,所以也就出现了二十之前所看到的那种诡异的下面打死打活,而两边领头的却大眼瞪小眼的诡异情形。

“巴嘎!”作为夜护一族的族长,夜护大三郎在传送阵刚刚发动的第一瞬间,就和所有身后的长老们一样在第一时间将护身的东西全部启动,同时镇定的摆出一副防守的姿势,只不过这种镇定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在看到自己等人所处的位置以及对方正扑向二十的那一瞬间,这种勉强装出的镇静立刻随着一声大骂化为乌有:

因为一直以来所有发生的一切事情,基本上都在自己某位先人的算计和推演之中,对方的每一步行动基本上都按照夜护一族那位先人所预示的剧本走,所以他一直有一种高傲和自豪,有一种化身猎人看着猎物一步步上钩的喜悦和自得,可眼前的这一幕显然打破了他这种优越感——他,堂堂夜护族族长大人,竟然在猎物已经入伏的情况下,反被已经是瓮中鳖笼中鸟的猎物算计了,这对于一向自傲的他来说,是何等的羞辱!

当看到自己所处位置的第一时间,夜护大三郎整个瞳孔猛然一缩:对方的这一手相当的狠,可以说此举完全是兵不血刃的瓦解了他们这些首领的战斗力。不过好在其并没有被恼怒冲昏神志,作为夜护一族的族长,他的应变能力不可谓不快,在被置换进入阵法之内,察觉到自己现状的第一瞬间,知道事情有变的他就提前发动了早已经准备妥当的应对预案——发动夜护一族守山大阵,阻断对方的传送,动用底牌中的时间神术和定身神术定住对方,同时给先祖他们发信号,通知其事情有变,让他们提前行动,同时执行彻底抹杀眼前等人存在、将所有人全部作为祭品留下、侵吞对方降临于夜护山那些神分身能量的计划。

直到完成这一切,直到亲眼看着自己那位先人派出的人从虚空之中跳出来,夜护大三郎才放下心来考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的突袭可以说完全出乎他以及其他夜护一族族人的意料,虽然作为交战双方的领头人,众人表面上一团懒散,可实际上每个人都绷紧了神志,不过双方的注意力基本上都集中在势均力敌的对面那几个人身上,对于那些明显威胁不到自身安全的小猫两三只,都没有给予特别的关注并且因为双方之前无形的默契,从未想过对方竟然不按照套路出牌,所以这次大亏可以说吃的非常实在。

“等等,巫祝大人,你一直还没告诉我,你口中所说的他们双方的默契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默契能让他们无视手下的厮杀,一直保持大眼瞪小眼的状态?”虽然知道巫祝随后肯定会解释,可是二十实在是忍不住——到底是什么样的默契,能够让这些人眼睁睁的看着手下厮杀而没有任何举动,虽然他也巴不得双方都死绝了才好,可这个问题就像是挠痒挠到最痒处一样,不问出来他心中总是觉得少个什么似的。

“说你傻还真傻,一点脑子都不动,除了等他们各自背后的神分成胜负之外还能是什么?”巫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二十:“亏你长这么大的个子,竟然连这也想不到!”

“噢!嘿嘿!”二十嘿嘿傻笑着抓了抓头发。

原本双方的打算都一样,就是拖延时间,直到自己的背后的神灵出现来一举定乾坤,只不过有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或者说计划没有变化快,正在双方非常有默契的大眼瞪小眼准备一直瞪到背后的神灵搞定大局的时候,事情出了点小意外,准确的说是天照和月读一方出了点意外:

就在双方刚交手不久,一直没有什么大行动的华夏突然猛攻整个日本的守护结界,而且攻击频率猛烈异常,这要是搁在平时倒没有什么,顶多是多消耗一些储备的信仰之力和神力,若是打急了干脆禀明天照大神和月读大神,借助大神留下的东西请大神将下一个分身甚至只需要一律神识,就能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可现在问题就是有两样神物在此之前,刚好被他们拿来用以准备降伏这难缠的夜护一族的守护神,所以……

当然,大神们留下的器物并不是只有一件,也不是不可以用其他的神物来进行神降,这如果是在平时倒没有什么,顶多是多消耗一点储备的信仰之力而已,可问题是在此次事件发生之前,为了修补遭受巨大创伤的天国,之前一直储存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已经被消耗到一个非常危险的程度,若不是如此,他们何必要打破这延续数百年的老规则,不顾损耗的挑起神战,直接对各种大小野神出手,掠夺对方的信仰之力?

虽然在此之前横扫了数个野神的神坛,清理了一些小家族小势力,掠夺了他们的一些神力和信仰之力,使得他们不必依靠透支一部分“特殊储备”,就能请得动天照大神和月读大神的分身降临,可也正因为如此,支撑两位神分身亲临已经快到极限的他们,如何能够同时降临三到四个分身,要知道每多降临一个神的分身和神念,对于储存的神力和信仰之力的消耗,那就是多一个负担……

虽然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甚至不用太多,只需要一年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再次集攥到足够支持数位大神分身同时降临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可惜中国有句老话,叫一文钱逼死英雄汉,当然这些家伙们可所谓的英雄一点边也不沾,可在此时此刻,可以说其尴尬的处境大同小异,虽然他们比起那些英雄汉来说,多了一个“特殊储备”作为最后的后手,可问题是一旦动用后手,那干的就是杀鸡取卵、剜肉补疮的赔本买卖,其损失可以说大到几乎无法承受,所以在这种两难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趁着夜护一族的人没有反应过来,先下手为强了……

当然,虽然决定先下手为强,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论天时自己一方不占,论地利是在对方的本土作战,论人和自己一方就依靠一个小小的传送阵慢慢向外吐人,而夜护一族则可以在瞬间调动成千上百的人来,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没一样都不占,就算搞突然袭击,相信夜护一族的族长们也和自己一样全身上下都带满保命的东西,可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限制住对方的首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一行人,不过世界上脑袋瓜子灵活的人确实不少,所以之前就被某个聪明人想出了用移行换位将对方的首领换到之前围困二十那个阵法里的提议:

第一:移行换位此阵不属于攻击类阵法,所以就算发动也不会激发对方身上的保命东西,而一旦将对方传送进入自己原本是用来围困二十的阵法之中,那就是彻底废了这些人,就算这些人带再多的保命东西,那也是白搭,最后是杀是剐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第二,也许是天照大神的安排,之前为了能够万无一失的将对方这位突然出现的“夜叉真神”围困住,所以将整个阵法设计的很大——大到能容纳其坐下那个不知道夜护一族出于什么心理制作的、足够数人在上面翻滚的大床,甚至还考虑到抬床的、护卫的,而眼下这阵法恰恰能将这些夜护一族的首领们容纳于其中。

第三,不管是任何一个神,若是想要分身降临人间,都必须要有足够的信仰之力和神力作为支持,而作为“夜叉真神”亲自降临,其身上的信仰之力和神力就更是一个海量的数字,而他们手中除了第上的阵法之外,恰恰还拥有着一件可以封印他神的神器,而且这件神器还是主动性神器,如果时机把握的好,那么他们完全可以在这位夜叉真神出来的瞬间用神器将其封印,然后想办法再吸取其身上的神力和信仰之力

——这完全就是一举两得,不!一举三得的好事,即完成了一个目标,又削弱了对手的实力,并且还可以利用吸取的神力再次降临一个分身,狠狠的教训那些胆敢攻击能量圈的宵小之徒。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发生了什么(下)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们的动作快,夜护族长的反应也不慢,两根用来封锁神力的神藤刚刚出手,夜护族长已经彻底发动后手,令所有的行动提前。35zww.com

华夏有句老话叫: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当夜护一族的时间神术和定身神术产生作用的同时,从托镜女子手中的镜子中突然冲起一道冲天白光,同时在白光之中浮现出大神天照的影子,同时几个分别代表着时间、空间法则和定身法则的符号从影子的手心之中缓缓浮现……接下来,按照巫祝的话说那就纯粹是一场闹剧!

“闹剧?”二十疑惑的重复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你有没有和别人对打的时候,明明此刻就要刺中对方,一眨眼的功夫对方竟然换了个位置,并且反而是对方的兵器架在你脖子上,然后等你好不容易躲避了对方的袭击,再次将兵器递到对方身上,可下一刻对方却再次换个位置的经历?”

二十摇了摇头:虽然他经历过很多稀奇古怪的阵仗,可像巫祝大人所说的这种情形还真的从未有过!

“嘿嘿!刚刚他们就是这样打的!”巫祝使劲的笑了起来。

事先谁也没有料想过两个势均力敌的时间神术对抗起来是什么样子,而当两种神术真的对抗起来之后,所有人都有幸感受到了,不过除了一直旁观并且根本未曾受到时间对抗的半点影响的巫祝之外,没有人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当夜护一族的盔甲武士跳出来以后,第一个举动就是挥舞着手中的倭刀斩向因为受到己方时间法则影响,正静立不动的对手,可恰恰在其手中的兵刃即将斩到对手的前一秒,对手的时间规则也同样发动,而在发动的一瞬间,双方角色立刻进行了一次互换,变成了他们的对手可以行动,而这些盔甲武士,则因为时间法则的限制被定在了空中,这样的后果就是,他们的对手虽然吃惊于夜护一族的手段,却轻轻松松的向着旁边一闪,反过来拔出自己的兵器朝着同样被定在空中的夜护一族之人斩去,可惜命运之神并不愿意这一切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之前发生在夜护一族身上的情景同样出现在他们身上,在他们出刀的同时,夜护一族的时间规则再次占上风,所以这次换成是他们被静止,而夜护一族能行动……

听巫祝介绍情形的二十不由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情况怎么听着这么像是玩单机回合制游戏?基本上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所有人每人打一个回合,然后下个回合轮到对方行动,只不过眼前这些是真人表演,并且是有着严格的时间限制的回合,双方最多的时候获得了一到两秒最多不超过十秒的行动权,当然最少的时候只有仅仅的一刹那,所以眼前这一仗双方都打的非常别扭、非常累:

当每个人被定住的时候,在时间法则和定身法则之下,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被定到了,就像之前的二十所感受到的一样,他所经历的只有自己被传送出来,然后缩身施展出铁板桥,在他的认知中,自己刚刚做的这些动作加起来绝对不超过十几秒钟,可实际上从他被转换出来到铁板桥,整整过去了半个时辰,也就是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同样,交战的双方也在时间法则之下经历着二十所经历过的一切,在自己被定住的那段时间内他们并没有任何感觉,所以也就造成了在自己被定住之后,当对方行动过后再次轮到他们行动的时候,就发现对手竟然已经不在之前的位置,所以……每个人打的都非常郁闷!

没有什么比当你瞄准对方斩过去,却突然发现对手突然不在先前的位置,而自己突然莫名其妙的正撞向一柄正斩向自己的利刃更令人郁闷,更让人难受的是自己好不容易止住了身形,再次调整自己的斩杀方向,一眨眼的功夫,对方的位置又变了更令人吐血……

双方的人都不是笨蛋,这种情况出现一次、两次的时候可以不在意,甚至十次八次的时候,也可以忽略掉,可是当这种诡异的情况连续持续了十几分钟的时候,就连再笨的人知道事情不对劲了,不知道是哪方最先停手,反正到了最后双方的刀剑基本上都不再朝着对方身上招呼,当然,这并不是说双方就此罢手,只不过将目标改成夺人:

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双方都不约而同的将注意力或者说中心放在二十身上,各种锁人、定人、擒拿的法术招式都纷纷朝着二十丢了过来,当然,谁也没有忘记同时破坏对方的术法和招式——就像之前一直捆在二十腰间的这根专门克制神力的藤条,按照之前的速度早应该把二十本人捆成大粽子一般,可就是因为一直经历着由神术所幻化的刀砍斧劈、毒杀、烟熏、火烧甚至雷击等残酷考验,特别是最后还被二十身边的夜护明月用手中的夜叉斩断过无数次,虽然夜叉遭受封印无法将神力加持于明月身上,可其本身的属性并没有随着封印而消失,所以这根只需要数秒之内就可以令一个神变成无法动用任何神通的大粽子的神藤,直到二十清醒却依然仅仅缠绕到其腰部!

在同样做了无数次无用功之后,双方最终也放弃了在这种异常状态下的争斗,除了一位天照大神的手下奉命挡在二十前面,以防止时间规则消失掉之后二十逃离之外,双方各自都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静静的等待着这种非常郁闷的情形的消失——当然,至于趁着时间效果仍然存在制定了什么计划,那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不对啊!“二十疑惑的眨巴着眼睛,将自己的问题传递给巫祝:“就算我这边的意识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那为什么被你护住的那一半意识也同样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笨!连这也想不到吗?”巫祝直接被气的吹胡子瞪眼:“难道你忘记了樵夫看仙棋的故事,那人仅仅是看了一局棋就晃过了百年,你小子晃一个小时很长吗?”

“噢!”二十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从古至今所有的神话故事之中,那些神耍的最拿手的就是时间,他们既可以在数秒之内让一个人从牙牙学语的幼童经历人生波折变成白发苍苍的老者,也可以让白发老者返老还童,既可以让人一梦千年,又可以让人千年弹指过,就连华夏神话中的天界,据说也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过,所以这点时间在这些人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噢什么噢!傻小子,将另外一半神识收回去准备跑路了,双方的时间之力都已经损耗的差不多了,再不跑路就等着被活捉了!还有——!”

“夜叉神大人!夜叉神大人!”从二十出现都是一直等待其吩咐,从未主动联系过他的夜护明月,竟然在二十和巫祝通神识的时候,首次通过心灵主动联系了二十。www.65txt.com

二十先是一愣,然后迟疑了一下,才在巫祝意味深长的微笑之下给予了回应:“怎么了?”

“奉族长之命令,带大神前往一个地方,希望大神一会儿在此地神通消散之后能紧随小女离开。”

二十迟疑了一下,却不知道夜护一族这是搞什么鬼,于是扭头看了一眼含笑点头的巫祝,在对方的示意下给了对方一个意念:“好!”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替他去打秋风

虽然不知道巫祝放弃之前和自己说好的那个什么得利计划,而变成让自己配合对方离开,不过出于对其的信任,二十还是听话的在巫祝小心翼翼的护卫下,将之前分出的那一部分神识收回识海,而变故就在另外一半神识刚刚落入识海之中的刹那出现了:

原本在二十识海深处的那只被神力和信仰之力撑住的三眼鸦神格,就在那部分被分出的神识刚刚落回识海的刹那,突然同时睁开了三只眼,并在瞬间出现在二十那部分回归的神识上面,同时一股携带着海量信息的神念,携带着同样巨大的信仰之力和神力,疯狂的灌输向那部分刚刚回归的神识,同时一部分溢出的信仰之力和神力,同样疯狂的从三眼鸦神格的身上散发出来席卷了二十的整个识海。

因为不管是分出去的神识还是留在识海之中的这部分神识都是二十本身的一部分,所以原本神识回归识海应该如同江河回归大海一般的水乳/交融、无声无息才对,绝不会有着任何的异象产生,可被三眼鸦神格疯狂灌输神念的这部分神识的回归则显然打破了这一铁则,完全就像是将一块冰山推到了海里——还是一块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剧烈膨胀,并且不停的在同化着周围识海中一切的冰山。

不仅如此,随着三眼鸦神格上散发的信仰之力和神力席卷其整个识海,其整个识海中的天仿佛突然之间漏了,由信仰之力和神力所化的大水,仿佛直接在其识海上开了一个同样大小的漏口,无穷无尽的水直接从天泼——不!泼已经不能形容出其势头之猛烈,直接是灌注,而且还是高压灌注!而二十的识海就在这种灌注之下,如同海啸一般带着滔天巨浪,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满溢并向着四周扩大着。

产生变化的不仅仅是二十的识海,其原本就因为数月前的变故而被从内到外改变过一次的身体,再次因为其从识海之中满溢出来的带有明确目的性的信仰之力和神力而进行第二次改造,特别是随着其体内本身就一直未曾消化完毕的神识和信仰之力被引发,这种随着三眼鸦意念而进行的第二次改造使得二十浑身上下如同放鞭炮一般“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而其身体周围也随着一阵破碎冰面般的喀嚓声,以一种完全可以和蜗牛想媲美的速度,慢慢的沿着其之前蛙跳的方向移动着。

对于这一切的变故,二十之前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尽管他的意志已经因为几个月前的变故变得坚韧很多,甚至也变故的第一时间谨守识海,尽可能的稳住自己识海的波动,却还是因为无法承受住这种剧烈的冲击而在数个呼吸之后以昏迷的姿态宣布识海失守。

“可以了!”看到那部分刚刚被收回识海,却因为被三眼鸦神格灌注而产生某种改变,一直未曾融入二十整个识海之中的神识上,因为过量的灌注而出现的道道炸裂的裂纹,一直密切关注着识海之中一切动静的巫祝轻轻的喝止了正准备继续灌注的三眼鸦:

随着其话音的落下,二十的整个识海先是仿佛如同冰封一般的静止了一刹那,紧接着整个海面上的所有一切,除了那颗即将炸裂的神识之外,包括那些已经灌到海面之上,即将融入海中的水柱,在静止之后直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抹去,就仿若之前的那一幕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知道你想帮他,将自己所掌握的法则和道跟这小子共享,可是现在不行!”见到三眼鸦神格虽然收回了神通,不再对着二十灌注神念和由神力和信念之力所幻化的大水填充其识海,却仍然瞪着三只眼望着自己,巫祝轻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仅仅只是末法时期,却不是末世之后的大乱之时,天道规则虽然微弱但并没有崩溃,之前你灌注我之所以不阻止你,是因为小家伙刚刚经历了一场磨合已经一只脚跨入了法则的大门,而你们两个又是同体同源,就像一片叶子一样完全属于一体两面,由你灌输法则给他就像左手东西交给右手一般自然,并不会产生什么干扰天道法则之类的影响,况且那三个所谓的大神为了打这一场不惜扰乱天机、干扰了天道规则,有她们顶缸你之前的那番举动并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可惜你却忘记了一件事——!”

巫祝轻轻的顿了一下,笑着在空中勾画了一个特异的符号,而随着其手中符号的勾画,一道温馨的白光以他的手为中心迅速的蔓延向二十的整个识海,在白光之下,虽然表面平息却依然激流暗涌的识海才真正的变得平静下来,与此同时二十那原本因为受到三眼鸦灌注而于整片识海格格不入的那几近晶化的神识,也以一种投冰入火般的速度迅速融合并且和周围的海水重新融为一体,只是随着冰晶的融化却有一部分奇特的物质并没有随着冰晶融化入海,却是紧紧的缩成一团,并在所有的冰晶融化之后,最终形成了一个如同道家阴阳球一般并且在黑暗和光明亮之中不停转化的大圆球,逐渐的上升到高空,如同一个特异的太阳一般的悬浮在二十的识海之中。

直到看着这颗奇特的太阳悬浮在二十的识海上空,巫祝才回过头笑望着同样静静看着此番变化的三眼鸦:“你忘记凡事都要有个度,我在这边学到过一句话,叫庙小容不下大菩萨,除非你想让他脱离此道直接成为新的大巫去面对此方天地,或者成神成仙,否则你之前所灌输的已经是此方世界所能认可的极限,再灌输下去,他就真的脱离了凡人的境界了,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的,你说呢?”

“等一下!”见到三眼鸦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闭合了三只眼,巫祝突然开口阻止了其明显准备进行再次沉睡的三眼鸦,而他的这一举动很显然出乎三眼鸦的意料之外,望着直直看着自己的三只眼,巫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与其身份不相称的狡黠:“既然你醒了,不如就接替小家伙去打打秋风吧,至于做些什么,我想应该不用我教了吧?”

(天啊,总算能上传了,从昨天就开始,一直错误到今天,晕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哥竟然也是高手了

二十觉得自己应该是醒了,应该?对!因为一向比较自信的他,确实不敢肯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清醒了,如果是做梦,那这个梦也未免太真实了点,真到连他自己也不愿意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地步,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又怎么可能……

如果一个一直双目失明的人,却在某一天习惯性的睁开眼,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眼前竟然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突然变得光亮起来,那些只存在自己意识和遐想之中的色彩,以及一直在想象之中勾画的花草树木都真实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甚至那些做梦都想亲眼看到的父母长辈、亲朋好友都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么他会有着什么样的反应?

如果一个眼睛高度近视,一直以来都是只能模模糊糊的看人,整天如同隔着毛玻璃一样看世界的人,在不经意抬头的某一天某一刻,突然发现自己的视力竟然能超越2.0,能够清晰的望见千米外的某个物体的时候,那么他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二十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一直失明却突然在某一天看到光明的人,也是那个眼睛一直高度近视,却在某天不经意抬头发现自己有着老鹰一般的视力一般的幸运家伙:

不管是之前的道还是后来巫祝口中的规则或者法则,对于二十来说,都是只闻其名见其形,顶多是偶尔曾经在某一瞬间触摸过,可如果真的要其形容道和法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还真的形容不出来,就像那个一直双目失明的盲人一样,虽然他明明知道不管是道还是法则都是无处不在,甚至其每天都会接触,可他确确实实从来没有真正的看道那些所谓的道以及所谓的法则、规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而从刚刚睁眼开始,他就像那个之前一直在黑暗之中摸索着前进,某一天却突然恢复光明的盲人一般,那些一直只能依靠摸索才能触摸到的道,竟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呈现在他的眼前,这是……

就连自己一直所修习的生死之道,他也就是在此之前,在刚刚那两股巨大的规则压力下才算是真正跨出小半步,能够真正的看清楚自己一直熟悉的那一部分,就像那位高度近视之辈,也仅仅是能看到贴着鼻子的这部分,可也同样是在睁眼之后,这所有的道以及所有和生死之道相关的甚至是不相干的规则和法则,都清清楚楚的呈现在眼前,甚至那些所谓的未来和天机,也模模糊糊的捕捉到那么几个片段,这又是……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怀疑是在做梦?刚醒过来的时候,有点!感觉自己被馅饼砸了?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还有点!惊愕?也有点!傻眼?有些!欣喜若狂?应该也有点吧……感觉实在太复杂了,复杂到好像把全世界的酸甜苦辣辛咸甘等等味道的调料全部混合搅在一起灌下肚一般,那感觉、那味道完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巫祝看着自从在识海之中重新凝聚出身体就一直傻傻的定在那里,看样子准备学那个什么望夫石一样站到海枯石烂的二十,轻笑着碰了碰对方。35zww.com***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二十吞了吞唾液,死死的盯着巫祝的脸看了好久,脸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有着三分迷茫、两分怀疑以及一分的清醒和理智,以及几分的严肃和认真:“我见过能给人制造梦境并在梦境之中耍弄别人、来达到自己某种不可告人目的的人,也亲身经历过梦境的追杀,所以……我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做梦!”

巫祝轻轻点了点头:“呵呵!没有人说你是在做梦!”

“有很多人会幻术以及魔术,可要论其中的楚翘和行家,除了神话传说中的那几位,我想应该没有几个人耍的过胡师叔,而我虽然不会幻术,可也曾经学过如何分辨幻术以及破幻,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破幻的水平有多高,可是……我也敢肯定自己没有中幻术!”

巫祝脸上的笑容不变:“也没有人说你中幻术!”

“那——!”二十死死的盯着巫祝的眼睛:“也就是说我现在所感触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但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所谓的规则和法则,甚至可以凭借自己的道对其作出某些改变,可是……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巫祝一脸微笑着直视着二十:“我之前说过,你已经算是半个巫,论对于道和规则的掌握,天地下除了那些大道化身亲至,有谁能比得过巫了解的多?既然他们那些所谓的神和仙都能掌握,为什么你不能?”

二十迟疑了一下,却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在此之前?”

巫祝没有直接回答二十的问题,却是平平的伸出两只手:一只从无到有的形成了一颗种子,却是没有芽,而另外一只手的手心之中却形成了一颗带芽的种子,然后两只手上同时幻化出泥土、风雨、太阳等等幻象,没有芽种子的手自始至终没有任何的变化,而有芽种子的手的种子就在这幻象变换之中逐渐的发芽长大不断的成长着:“明白了吗?”

二十点了点头,却有摇了摇头:他好像把握到什么,却又好像隔了一层窗纸一般,明明触手可及却偏偏差那么一捅!

巫祝缓缓的收起拳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连这也不明白?确实够笨的!之前的你就像那个没有芽的种子一样,虽然学会了生死之道,可最关键的那一点道却还没有看破更未曾领悟,有句话叫咫尺天涯,缺少那关键一点的你和缺少芽的种子没什么两样,虽然凭借我和那头小鸦的能力,完全可以给你插上一颗芽,或者干脆换颗种子出来,可你毕竟不是你自己的道,不是你自己的规则,所以为了能够让你早日领悟到自己规则,之前的我们不得不给你一点小小的刺激,幸好,你的领悟能力并不像你的脑袋瓜子这么笨。”

二十并没有在意巫祝说他脑袋瓜子笨,而是敏锐的捕捉到巫祝话中的某个小片段:“一点……小小的……刺激?什么意思?”

巫祝并没有正面回答二十,而是一脸深意的笑望着他。

二十望着微笑的巫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最近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他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还不算太笨!当然,也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你的运气不错!恰好有这么一对准备打架的家伙,也恰好双方的实力比较接近,当然,更重要的是你的悟性比你的脑袋瓜子管用,所以你的种子终于长出了芽,而早已经等不及的小鸦就在你的芽刚回到识海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给你浇水施肥给催起来了。”

“呵呵!”二十讪讪的抓了抓头:“也就是说我确实不是在做梦了!”

“你说呢?”

“嘿嘿!”二十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鼻子:“对了,既然我已经掌握了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从今天开始就算是麻雀变凤凰,鲤鱼跃龙门了,从此以后就可以利用规则来大杀四方?”

巫祝挑了挑眉毛,好笑的望着一副兴致勃勃,看样子只要自己点个头就出去大杀四方的二十:“你觉得呢?”

二十将横在捏鼻子的手横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两口:“我觉得?根据我最近的运气来看,我觉得应该不会有这种好事,要不然胡师叔、项师伯他们就不会闷在鬼谷了,是不是还有什么禁忌?”

“还不算太笨,所谓的禁忌就是,除非遇到同样掌握规则的人,否则你绝对不能用自己的规则去攻击那些未曾掌握规则的人。”

“绝对不能?连反击也不行吗?”

“不行!”

“哇塞!那我掌握这东西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我被你气死了,难道之前没有掌握规则的时候你就不会打架?难道你师叔师伯他们每一次出手都是带着规则?”

“那怎么能一样,他们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我真被你气死了,难道现在的你不是高手?”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算得上是高手?”

“我真想敲开你的木头脑袋,你告诉我,如果连掌握了天地大道和法则的人都不算高手,那什么样的人才算是高手?”

“恩?”二十愣了一下,眨巴几下眼睛抓了抓后脑勺,许久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明悟:“对噢!这么说……我现在也是高手了?”

“巫祝懒得再跟眼前这个傻笑的家伙说下去,他怕自己再说下去,迟早有一天自己的脑袋瓜子也会变得同样的迟钝,所以直接一个闪身消失在二十的识海之中,只留下因为还没有适应新的身份而傻笑的二十:这个傻小子,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高手就把他美成这样,要是这家伙知道何止是所谓的高手,而是……不知道会不会发疯掉?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是一般的高

虽然被巫祝告知自己亦成为了高手,可直到二十将自己的意识从识海之中退出回到身体之中,他才察觉到巫祝口中的高到底有多高:

他的神识不经意这么一扫,竟然覆盖了大半个夜护寺,而将神识集中起来若是顺着一个方向探去,接近三分之一个山头的动静都在其神识的探测范围之内,这么大的覆盖面……之前的他连想都不敢去想!

当然,之前依靠着信仰之力和神力的支持,他的神识完全可以横扫探查大半个夜护山,最远甚至可以探测到山脚下的某些动静,可那种能力再强大也不是自己的,就好像穿了一双不合脚的鞋子一样,虽然同样是能够走路,可走起路来总是那么别扭,况且这种覆盖大半个夜护山的能力随着自己把大量的信仰之力和神力消耗已经渐渐的消失了,自己记得最后一次探测好像也是同样只覆盖了大半个夜护寺——可那能跟现在相比吗?那时候是借助外力,现在可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呵呵!看来,哥真的也成为高手了!

被增强的不光是神识,还有身体——也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巫祝和那只三眼神鸟到底干了些什么,虽然其外形没有任何改变,可是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各个方面,不管是五官感触能力还是力量、身体的柔韧性,以及防御协调能力等等都被强化了无数倍:

不经意的一眼扫视过去,虽然没有达到传说中能看到灰尘飘落的知微之境的地步,可是房梁上有几个压痕、凹痕甚至漆刷的平整与否却是尽收眼底,至于耳边,则尽收所有人悠长的呼吸声,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周围几个人的心跳声,至于身体强韧性,虽然没有经过测试,可是他敢肯定,就算比不过项思妃的身体强度,也能和已经修成金刚不败之体的十一相媲美,估计普通的刀剑砍到身上顶天了也就是白痕一道……

至于周围锁住所有人的时间规则和所谓的定身法则,在其眼中也不再是无迹可寻,特别是经过之前双方规则的对耗之后,其法则的痕迹在其感知之中就更加明显,感知着眼前这时隐时现的法则,突然一个念头闪现在二十脑海之中:既然我能够感知到,那能否尝试着破解了它们?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疯狂的占据了二十的整个识海,他的心如同猫抓一样突然痒痒了起来,心跳也不由的加速了许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个事情做做消磨一下时间?可是……万一要是惊动了正准备火拼的那三位,自己岂不是没事找事、自己给自己惹麻烦?凭借自己现在的本事,还没强到能和她们相抗衡的地步,那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下意识的吞了吞唾液,二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许久之后等其再睁开眼睛徐徐吐出那口气的时候,眼中已经是一份暴风雨前的平静:

做!为什么不做?鬼谷的弟子虽然不惹事可也不怕事!现在自己也……应该算是被人惹到头上了吧?之前没能力反抗的时候就不说了,现在自己有能力反抗了,难道还要当个缩头乌龟?况且是法则对抗耶!这么好的练手机会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碰上的,若是不好好耍上一番,就连自己也会鄙视自己的。www.65txt.com***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不过……在此之前先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识海中那属于自己的规则:

所谓的生死规则并不复杂,二十之前也只不过是差了临门一脚而已,当然这一脚就像考试中的五十九分和六十分原因,虽然只是一分之差却是及格和不及格,需要补考和不需要补考之间的区别,一脚内外完全是天壤之别,好在二十这一脚最终还是踹进去了,虽然之前被三眼鸦灌输进脑海中很多,但生死法则最根本的依然是生死平衡而已——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无数个生死之间的平衡,是一种天地间最大最根本的几种法则之一,而掌握了此种法则,再破解其他的法则,好像并不是那么难!

打定主意的二十按照之前被三眼鸦灌输进识海的知识慢慢的将自己所掌握的规则探出体外,仿佛蜗牛头上的触角一般慢慢的探索着周围法则的脉络——破解法则有三种方法:

第一种是如同化学中酸碱反应一样,用相反的法则去中和掉法则。

第二种就是二十此刻所做的,用法则探求法则,以此来寻找其中的漏洞和源头,就像一团麻绳,再乱其也有个头,只要寻到了法则的线头,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开这团麻线。

至于第三种方法最直接,就是一力降十会的暴力破解法!不管是什么法则都有一个极限,就像那团麻线,就算找不到线头,一刀斩下去也能同样解决问题。

定身法则虽然是次级法则,可时间法则同样是天地之间最根本的法则之一,虽然眼前的法则也已经接近强弩之末,虽然醒过来的二十知道自己已经非比从前,可他还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的实力已经达到可以直接将其暴力斩断的地步,所以他只能慢慢的找线头……

也许是时间法则确实被消磨到一个非常薄弱的地步,也许是二十的运气不错,也许是……在一番探去之后,二十竟然真的捕捉到仿佛丝线一样紧紧缠绕在自己周围的一股无形规则,不!是两股,因为在这股规则上面竟然隐隐约约的有着另外一股规则的痕迹,虽然微弱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这两股规则仿佛一股无形的绳索一样紧紧缠绕在自己周围,将自己紧紧束缚在半空之中,二十深吸一口气,发动自己全部的规则之力沿着被捕捉到的规则之力这么用力一扯……

喀嚓!喀嚓!嗡!

随着两声只存在于感知中的清脆碎裂声和一声嗡鸣,周围的一切如同看电视将暂停的按键再次按了一下一样,所以一切都按照之前的动作继续着,该跳的跳,该跑的跑,至于二十当然也沿着之前跳跃的方向滑行过去——还好其身体协调性不错,所以随着一个空翻站住了脚,然后眨巴两下眼睛,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这……这就算破解了?

正在思索的二十心中猛然一动,脚步轻轻一错,同时双手下意识的对着虚空一推,两道刚刚从虚空之中闪现的僵尸脸带着一脸的惊愕仿佛被七十码撞上一样,一个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嗖”的一下子成为镶嵌在墙壁上的一副招贴画,另外一个则穿越房顶,虽然没有成为流星却依然开了一个天窗沿这屋顶滚了下去。

“大人!请跟我走!”手持夜叉的夜护明月一刀斩开之前挡在二十前面的那位仁兄,侧身将自己的意识传递给二十。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耍的是哪出戏,可本着任由双方狗咬狗想法的二十,却还是弹开阻止自己的几位武士,跟随着小明月跨出大殿。

知道自己也算是正式跨入高手行列,可直到自己轻易的撕开时间规则,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站住了脚,并且时间规则正式消失之后,跟随在夜护明月的身后仿佛漫步一样闪躲开那些所谓的高手的围攻,伸手弹指轻易的挡下那些之前要动一番手脚才能搞定的袭击,像弹苍蝇一样轻而易举的就弹开那些人冲击并将之弹飞的时候,二十才知道自己原来不但是高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高。

第一百二十六章 解惑

跨出大殿的二十脚步轻轻一顿,随后虽然不着痕迹的跨了出去,一丝疑惑不由的从其心中划过:自己出来的未免太容易点了吧?那些人既然敢在大殿之中出现想必做过充分的准备,不说其他人,光是像个木偶一般站在一边的几个脸上皱纹可以夹死苍蝇的老神官,按照自己刚才扫视到的结果来看,只要他们愿意出手拦截,凭借他们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干掉自己可能性不大,可将自己困在大殿之中困个一段时间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为什么那些人如此简单的就放过自己?

至于说那些不时跳出来的“高手”们,相信没有一个人会认为凭借这些人可以拦截住自己,可偏偏跳出的全是这类人……不应该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从夜护寺的大殿直到走出夜护寺,二十仅仅在最开始的时候弹飞了数个不长眼的武士,随后就再也没有人阻拦他,双方竟然放任他跟随着夜护明月跨出夜护寺的大院,跨入漫天大雾之中,这和其原本所想的大相径庭,他还准备拿那些掌握着部分法则的人练练手,谁知道……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二十的识海之中直接传出巫祝的意识。***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

“恩,他们搞什么鬼?”说不奇怪是骗人的,虽然他不在乎那些人玩什么花招,可是对方的这一举动明显打破了他找人试招的计划,有句话不是叫好东西要和大家分享,自从了解到自己身上所发生的变化开始,他的手就变得非常的痒痒,可惜走了一路竟然没有一个掌握了所谓规则的人跳出来拦一下,而对于普通人又不能主动出手,他纠结的差点准备拐回去多在那些家伙们面前扭几趟。

“搞什么鬼?我看你纯粹是兴奋过头了,难道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察觉到自己此刻正朝什么地方走?”巫祝带着一脸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紧贴着二十漂浮在一边。三五中文网

嗯?二十先是一愣,然后用神识朝着前方一探,不由的挑了挑眉毛:“不是吧?她怎么带我来这里了?”

前行的不远的地方虽然他从来没有来过,甚至连神识探查也屡屡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所阻挡,可是这却不妨碍他清楚的知道,那里就是鬼母子邪阵的一个关键的阵脚,二十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踏入这块地方,可在其想象之中应该是自己千辛万苦、费尽心机的找准某个机会偷偷一个人溜进阵中,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被人光明正大的带过去,除了感叹世事难料之外,他真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说些什么,不过……夜护明月到底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她说是奉命行事,又奉的是谁的命令?那些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想通?”巫祝微笑着漂浮到二十的面前:“你应该没有笨到这种地步吧?”

“想通了一部分,不过却更加糊涂了!”二十抓了抓脑袋,紧皱着眉头:就像猜谜一样,虽然破解了一个谜团,谁知道带来的却是更多的迷雾!

巫祝嘴角微微一翘:“想通了哪部分?”

二十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两下,顺便用神识扫视了周围几股强大却自认为隐蔽的非常好的存在,如果是在刚才回山之前,他还真的无法察觉到这几股利用法则隐藏自己的存在,可是现在的自己同样掌握了一部分法则,虽然不是空间法则,可是利用法则的交叉特性通过一些蛛丝马迹还是能感应到这些存在——也是他们太过于大意了,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荡,你说晃荡了就晃荡,竟然还不安生的互相拼规则,这不是纯粹的给人上眼药吗?

他也是通过交手的波动才察觉到那几位脸上可以夹死苍蝇的老神官,整整九位神官分别按照四象阵和五行阵法的站法,依靠着各自胸前一挂勾玉自带的空间法则,静静的以自己为中心按照阵法所示站在自己数十丈远的地方,若不是在自己临近这个阵点的时候,他们和镇守眼前鬼母子邪阵这个阵点的几位同样处于异空间中的几位交上手,他还真没有察觉到自己原来一直被人“护”的这么严实——只是双方不知道处于什么目的,虽然交手却和地下党接头一样偷偷摸摸,生怕被人发现了一样。

“你也察觉到了?”虽然是问话,可巫祝的语气却带着一股子嘲笑的味道:“觉不觉得他们的动作和正在偷嘴的老鼠很像?”

二十以自己的规则代替眼睛感知了一番,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很像!”

——确实很像,但是二十觉得他们更像是在老师眼皮底下动手脚的顽皮学生,趁着老师转头在黑板上写字的功夫,俩人你一拳我一脚的小心递拳脚,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变得端正起来,一副我是好孩子,什么也没有做过的样子!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因为知道前方是什么,所以二十故意压着脚步走的很慢。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迷糊?”眼前这情形显而易见,巫祝绝不相信二十连他们准备干什么也看不出来。

“可是他们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自己花费大量的精力和物力来布阵然,甚至为此不惜坐下丧尽天良的事,可在阵法大成,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却领着外人来破阵,难道单单就是为了一个永恒外加一个不死两个不知道应该算诅咒还是规则的东西,这岂不是抓芝麻丢西瓜,而且,既然想要,那些夜护一族幕后的家伙们为什么不自己亲自来取,为什么偏偏企图借助我的手来做?”二十皱着眉头揉了揉鼻子:

见到偷偷摸摸的两群人的第一眼起,他就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如此轻易的就离开夜护寺的大殿,很显然不管是夜护一族的还是那些外来者,都通过某种方法将自己的打算了解的一清二楚,从而准备跟在自己身后当那个螳螂捕蝉后面的“黄雀”,可他就是想不通,既然那些人想要这两个规则为什么不自己动手,特别是夜护后面的黑手,这个阵法已经在他们这里布置不是一天两天,最少也有数百年来,想要法则他们完全可以随时取用,完全没有必要等着自己,真他奶奶的想不通!

“呵呵!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我翻阅你的记忆的时候看到过你记忆中的一则小故事,好像是一个叫阿拉丁和神灯的故事,我想套在眼前这情形上最合适,那个所谓的什么法师不是同样知道神灯的位置,可他为什么不亲自下去取?原因只有一个,因为阿拉丁是取神灯的钥匙,要想拿到神灯必须要阿拉丁去,同样,你也是钥匙,要想取得不死和永恒非你不可,当然,这也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原因则是鬼母子邪阵也和你布那个云雾大阵差不多,就算被破了阵其效果可也还是可以坚持一段时间的,夜护一族那几个黑手打的是一箭双雕的主意,原本双方都是有布置的,这个计划原来没这么多漏洞,只可惜这些幕后黑手们一直互相拆台,所以才出现这种漏洞百出的、只要是个有脑子的都能看出问题怪异情况来,所以眼前的问题就是,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你是准备跳还是不跳?”

“你说呢?”二十白了巫祝一眼:“我有得选择吗?况且……谁是黄雀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第二百二十七章 杀个痛快(上)

二十不紧不慢的跟随在夜护明月的身后,七绕八拐的来到一个由两根立柱、两根横梁构成的“开“字形大门前。

之所以能看到大门,是因为从大门外一丈方圆开始,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直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隔开,门内更是有着一块很大的大山包同样未曾被雾气所笼罩,在整个大雾笼罩的雾海之中特别显眼。

“感觉到什么了没有?”巫祝微笑着突然闪现在二十面前。

“这好像不是结界的力量!”二十环视着在大雾之中突然显露出来的空白地带轻皱起眉头,下意识将一根手指横放在鼻孔下:“倒是有些像法则的味道!只不过……这个法则好像有些特别!”

“特别?呵呵!确实有些特别!进去吧,别让人家小丫头久等了,不管怎么说,先把眼前这玩意收了再说,还有,把你所掌握的规则收起来,万一引起规则对抗毁了此地的还不完善的法则,你哭都来不及!”

“毁掉?我记得好像法则好像只能被吞噬而不能被毁掉啊?”二十一边说话一边按照巫祝之前所授的方法将自己的规则之力收敛起来。

“那是已经成型的法则和规则,而这里面的法则仅仅是有个模样而已,不但未曾成型,而且还只有半个,只有当你将这周围的四个阵脚全部破除,将收集到的规则合在一起,才是所谓的不死和永恒。好了,进去吧!有什么问题出来再说。”

“等一下,最后一个问题,这里面到底是哪位母亲?”

“怨母!”

“怨母?唉!一听就知道应该是非常难缠的主啊!”二十随着一声叹息一脚跨入大门之内,然后惊愕的发现眼前景物突然变得虚幻起来,一股巨大的特殊力量扯着他的神识,企图将其扯出体外。

“放松,不要去抗拒!”巫祝的声音突然在其脑海之中直接出现:“小心引发你身上法则的反击!”

下意识的正要抵抗的二十先是一顿,然后苦笑一声,主动的将自己的神识送出体外:这种自投罗网的事,估计只有我能干的出来!

随着一阵天昏地暗的旋转,再睁眼扫视到周围情形的二十不由的挑了挑眉毛,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不过在看到自己手中的刀以及身上的衣服的时候,一句经典的国骂不由的脱口而出:我靠!怎么把我也变成矮子了!

周围好像是个有着大围墙的村落的村头,而且看样子整个村子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大战。

燃烧的木头甚至是草屋附近,可以依稀的听到女子的尖叫声以及男人的笑声,中间夹杂着人受伤或者临死前发出的惨叫声,当然,零碎的也有着重物倒塌声以及兵刃相碰撞的“乒乒乓乓”的声音。

不用回头二十就知道自己身后跪缩着数位女子以及儿童,女子的抽噎声以及小孩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和周围燃烧房屋发出的噼啪声奏起一曲凄凉的交响乐。

远处倒着数个梳了个应该是被称作月代头的日本武士,更多的则是平民模样的人,自己身边还有三四个武士模样的人持刀对着四周,颤抖的双手以及喘着的粗气无不说明一件事:

我很恐惧!

周围有着几十个同样头型的日本武士,不过看其持刀相对的样子,再笨的人也清楚的知道他们是敌非友。

“啊!”望着渐渐缩小的包围圈,无法忍受这种循序渐进的压力,被恐惧刺激的昏了头的那三四个持刀武士大喊着冲向四周,

“大五郎,你已经完蛋了,再反抗已经没有用了,给你有一个机会,立刻放下武器老老实实的跪下来,慢慢的爬到我的面前发誓永远效忠于我,并将你身后的女人献给我,我会看在她们的份上饶你不死,感谢我吧!仁慈的本大人最后还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人群后面一位手拿折扇的人透过人群大声的喝道。

二十嘴角微翘着低下头,伸出左手平摊开来,右手持刀在手心上画出一道血口,鲜血顺着斜斜的刀刃静静的流淌下来:

“大五郎,谁他妈的起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而且……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能听懂他们的鸟语了?

还有这种被刀划破的感觉,确实非常真实,好像真的一样,就是不知道如果我在这里被人砍了,现实中的身体会不会也出现同样的伤口。

还有……要是我挂在这里,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在现实之中也同样会完蛋?”

“还等什么?快点爬过来谢恩哪!要知道,大人的善心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幸得到的,对你可是格外开恩啊!”

自称大人的男子身边一位身着神官服,却擦了胭脂的男子挥舞着手中的羽扇点着二十尖声喊道。

“你大爷的!我最烦的就是这种不男不女的声音,听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二十裂了裂嘴抬起脚走了一步,然后惊愕的低头看了看脚上的木屐,同时环视了一下周围所有人的脚底:“不是吧?打仗的时候都还穿这种玩意?”

穿拖鞋打仗?这些小矮子们也太有创意了,怪不得从电视上看到他们打仗的时候跑起来都跟鸭子一样。

环视了一周,他的目光落在地上一位尸体的身上,在所有人警戒的注视下,从旁边一位死者后腰间抽出一双看起来还是新作的草鞋,脚一蹬甩开脚上的木屐。

二十蹲在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换上草鞋,同时捡起旁边长长的布腰带在脚上缠绕了几圈并打了个结:

“这下舒服多了,穿他奶奶的一个拖鞋,让我怎么杀畜生?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看样子应该是需要先杀一场了。

我不喜欢杀人,那是因为杀人的因果太多也太麻烦,除了乱世之中杀星降世的时候不损功德以及杀恶贯满盈之辈不损耗功德之外,平时杀人不但因果大而且太损耗功德了,实在是不合算。

不过我从来不介意杀畜生,说老实话,如果不是因为现实之中杀人扣功德扣的太厉害,我真不介意亲自出手,不过……老天也蛮够意思,知道我憋的厉害所以送如此一场大造化给我。

虽然明明知道这些都是虚幻的,可这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难得可以痛痛快快的杀上一次,不杀个够本怎么行?”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听懂周围人的鸟语,可这并不代表二十也同样会说,况且就算能说他也懒的和眼前这些人叽叽歪歪,不过就算不开口也没有什么,有一个通用的手势相信所有人都能看的懂:

曲起左手四指只留下中指,直直的对着那个自以为是的所谓的大人,同时为了增强说服力,二十一脸鄙视的冲着对方所在的方向重重的吐了一口:“呸!”

二十的刺激非常有效,脸色铁青的那位大人几乎是跳着脚的大喊大叫命令所有人同时进攻,当然,对方要的是活的,根据说话的语气来看应该是准备在二十身上试遍全R国所有的酷刑。

虽然围攻的人不少,可能够面对二十的人只有六七个,而真正能够出手的人则更是只有四五个,不过既然打定主意杀个痛快,二十也就没有必要等对方先攻,所以他身子一闪,合身抢先冲了过去:

其左手紧握的大刀应该属于太刀,大概三尺长短,看样子应该属于一把不错的刀,只是对于这种双手所持的大刀二十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从不习惯双手持刀的他只好单手持刃将其当成一把单手长刀来用——反正只要能杀人就行!

面对着一群只会大开大合竖劈横砍的日本武士,二十的刀刃不断的从一个个脖子上划过。

说实话,接触的高手多了,面对着这群靶子一样的人,他真有种大人欺负小孩的感觉,自始至终周围的人没有带给他任何的压力。

如果不是为了节省气力以及顾忌身后那几位女子和小孩,他早就冲进人群之中杀个痛快:

没办法,这又不是再玩游戏,天知道过关或者失败的条件是什么,要是给个什么提示还好,没有提示,鬼才知道身后的大人小孩是否重要,是不是必须保证一个不能死。

这又不是游戏可以存档不停的反复进行实验,自己冲入人群倒是可以杀个痛快,可万一哪一个是必须保证存活的人,一旦死亡会连累自己也同样GAMOVER,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连续斩杀两批共计十几个人之后,周围所有人都不在前冲,反而持着刀拉大包围圈并警惕的注视着二十。

与此同时随着那个所谓的大人杀鸡般的尖叫,从燃烧的村落之中冲出一群忍者装束的人,当然,更多的是一部分武士打扮的人,远处也隐隐约约的传来马蹄声,虽然只闻其声而未见其形,不过二十不认为那些骑马的人是过来支援自己的。

“你大爷的!还懂得招援手,真他奶奶的跟游戏中的Boss一样了!”

二十低骂了一句身着一个前倾对着那个所谓大人的方向冲了过去:擒贼先擒王,最少先给后面的人拉个挡箭牌再说。

说老实话,他真不想先动那个大人,因为对方招的人越多他才越有机会杀个痛快,可问题是后面这些累赘们实在是需要一个能挡箭的人,所以只能先委屈那个所谓的大人了,至于说杀人,这又不是游戏,谁规定拿完了Boss之后不能杀小兵?

第二百二十八章 杀个痛快(下)

顺路救了之前因为恐惧而从二十身边冲出去四位武士中的两位

——他们两人的运气不错,同样作为被人如同猫捉老鼠般调戏的对象,另外两名已经被人挑断手筋脚筋并且刺瞎眼,浑身上下甚至已经找不到巴掌大的一块儿完好的地方,这两位仅仅是如同皮球一样的被人踹来踹去。

虽然其中一位被人斩了手,另外一位的一条腿也明显已经被人打断,不过因为有人想将他们剥皮的缘故,所以周围的人并没有下死手。

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二十一个救人的机会,,不过之所以救他们不是二十心软,而是自己需要放手杀人,有这两个在多少能替身后那些女人和小孩挡一下。

相信对方即使要杀人也肯定先杀他们两个,只要争取个几分钟二十回身救援的把握就能多几分。

放倒围攻他们的人,两脚将这两位只懂得捂着头不停嚎叫家伙踹向身后,看着他们连滚带爬的滚到女人和小孩身前,用脚挑起地上的兵刃直接踢到两个惊魂未定家伙的面前。

直到他们萎萎缩缩的抓起兵刃之后,二十才回过头望着在那位主子的命令下,正摆出一副高手架势准备正面打败自己,以显示自己忍者兵团实力的忍者们,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

有句话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现在他想再在后面加上一句,更怕连猪也不如的主子!

拜托!你们是忍者耶!忍者是什么?就是躲在阴暗处抽冷子放暗器的主,是玩魔术耍花招甚至放毒气,为了达成目的可以用尽各种手段的家伙,什么时候成了正面进攻的主,还摆出一副高人的样子眼睁睁看着自己救人。

更无语的是竟然如同武士比武一样围成半圆准备搞单挑……他真的彻底没话说了!

看着眼前双手持刃学者武士格斗时摆出作战架势的忍者头领,二十无语的龇了龇嘴,身子下压双脚用力向后一蹬,仿佛离弦之箭一样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忍者首领是个高手,就在双方一个照面的功夫他已经刷出三刀,使出一次传说中的忍者分身外带丢出一个遮挡视线用的烟雾弹,甚至还从口袋之中摸出了一把忍者镖撒了出去。

虽然看样子他还有其他的动作,不过他所能作的也仅仅就是这些——因为一个被砍下脑袋的人绝不可能再有其他动作!

趁着烟雾没有散净的二十借助掩护重新窜回无头忍者首领面前,以最快的速度将其身上几颗烟雾弹摸出塞入自己的怀中,同时将其手中那把比自己手中这把更加精良的长刀也顺过来,当然其背后那把明显非凡品的大剑也没逃过二十的毒手。

这个忍者的水平还不错,如果换作几个月前的自己,几个回合之内还真拿不下他,如果不是对方放弃自己的特长贴近自己和自己打近战,以及在交手的时候连续犯了几个致命的错误,自己还真不可能这么如此迅速的拿下他:

第一个错误就是他不应该服从那个狗屁主子的命令和自己打近战。

若是对方借助人群远远的搞偷袭,凭借他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就算无法杀掉自己,也会牵制自己很大一部分精力,甚至运用人海战术在自己疲劳的时候用带毒的忍者镖干掉自己也不是不可能,可惜……

第二个错误就是眼前这家伙在架住自己三刀之后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对,他竟然不在第一时间迅速脱离战圈借助人群和自己游斗,而是采用分身术这种迷惑性的手段还想继续和自己拼,甚至在自己直接斩向其真身的时候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丢烟雾弹,而后是撒忍者镖……

事先采取错误的交战方式,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交战时心存侥,在察觉到事情不对察觉到对手同样是高手的时候,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撤退。

特别是在分身被识破的情况下还想着扔烟雾弹、丢忍者镖而不是迅速撤退,连续犯下几个错误如果还能让其存活,二十真觉得自己该找块豆腐碰死算了。

因为之前忍者首领丢的是传说中忍者逃跑用的烟雾弹,也就是传说中冒一股烟维持几秒钟然后就会散完的东西,所以几乎是在二十将无头尸体背上的剑抓下塞到自己腰间的同时,烟雾弹所造成的效果就已经消失大半。

二话不说的二十重新抓起几颗烟雾弹从即将消散的烟雾之中扔了出去,而其身子同时朝着烟雾弹的方向冲了过去,仿若羊入狼群一样杀进因为变故而惊呼的人群。

因为事出突然,所以原本准备围观二十化身的人在被忍者首领玩死的围观者们,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变故。

当那位忍者首领丢下第一枚烟雾弹的时候事情已经脱离了某些人的掌握,当有人透过消散的烟雾发现事情不对,倒下的不是料想中的二十而是那位忍者头领的时候,事情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之前为了围观不管是前面的任何还是后面的武士,完全可以说是人挨人肩并肩,所以当变故产生时二十趁着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借助烟雾的遮挡双手持刃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力一抡就是数个大好的头颅高高飞起,横跨几步反手再一抡,又是数个大好的头颅飞离脖子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夸耀一下这些家伙们制作的武士刀确实不错,真不愧为制作出来之后要拿活人或死尸试锋利程度的东西,这砍起头来真的是非常爽。

虽然是放手斩杀,不过二十的第一清除目标是忍者,因为如果不在第一时间将这些如同老鼠一般喜欢躲藏的家伙清理干净,接下来他就别想痛痛快快的杀人。

鬼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趁着你杀的正起劲的时候丢几个忍者镖或者毒针。

二十的偷袭非常成功,因为之前的时候那些忍者站的最前,几乎是两个呼吸的时间里他已经砍掉了几乎八成忍者的脑袋,而剩下的忍者虽然反应过来纷纷躲避。

不过他们中的一部分竟然犯下和之前的忍者首领相同的错误,当然,也许是前有车后有辙,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那些忍者的第一反应竟然也是先一个假动作,然后掏出自己的烟雾弹丢在地上……

对于一个高手来说看不看的到并不重要,因为他们完全能够凭借耳朵、触觉甚至感觉来代替眼睛行事,他们完全可以根据丰富的经验来根据一点点的响动判断出对手的位置和动作

——比如此时的二十,一个个在烟雾中惊呼的人仿佛黑夜中的灯塔一样为其指明了攻击的方向,挥动的刀刃以及凌乱的脚步就更是将那些人的动作暴露给二十。

再加上在丢出烟雾弹之前二十的一番扫视观察,窜入烟雾之中的他就像行走人间的死神,一路走过留下一路亡魂。

虽然有着那些忍者帮忙丢烟雾弹,可这玩意并不是可以永久性放烟的东西,所以在几盏茶的功夫之后所有的烟雾均消散的无影无踪。

不过眼前的场景让除却二十之外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甚至有几个人因为过于吃惊而将手中的武士刀脱手掉在地上:

原本密密麻麻围成的包围圈稀稀拉拉的仅剩下外围薄薄的一圈,最内圈的一个个都是无头尸体,所有人的脑袋瓜子都仿佛丰收的西瓜地一样密密麻麻掉了一地,鲜红的血仿佛小溪一样汇聚在一起直接染红了整个地面。

稍微外围的虽然脑袋没被砍掉不过脖子都被开了口,鲜血从脖子上开口部位仿佛喷泉一样使劲的喷着。

一大堆还没有死透的人不停的无意识的抽搐着,还有几个拼命的用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双手捂住脖子,一个个“嗬嗬”着、挣扎着……

一地尸体的中间一身血的二十用武士刀支撑着身体裂着嘴站着:

持刀手指不停的无意识的抖动着——这肯定不是吓的,而是稍微脱力的正常现象。

他又不是神仙,刚才为了抢攻他几乎将这具身体的潜能压榨到最大,就在短短的几盏茶的功夫中他挥刀不下百次,特别是最开始的时候,为了追求最大的杀伤力他每一下几乎都用尽全身的气力去抡刀,一下子连飞几个脑袋看起来非常爽,可就算仗着手中的利刃也是非常的累人的。

人的脖子骨毕竟不是豆腐做的,几轮下来他就不得不舍弃这种虽然非常爽却非常消耗体力的方法,改为仅在每个人的脖子上使劲这么一划拉,可就算这样,他的胳膊此刻也是又酸又麻还有些软……

将染血的左手在没有沾血的领口上擦了擦,横起食指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两下:虽然浑身上下酸痛无比,不过真他奶奶的杀的痛快!

换着手活动活动有些酸麻的胳膊,环视了一圈人的二十裂着嘴微微一笑,而他的这一举动的后果就是所有人全部向后急退了数步,有两个甚至吓的刀掉在地上也不敢捡。

他们的这一举动让二十非常受伤,所以收起笑容的他将刀尖对着所有人环指了一圈:

“哥今天心情不错,所以准备杀他个痛快,所以都他奶奶的像个爷们一样的滚过来,要不然哥只好亲自来收人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凶威

也不知道是语言不通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二十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响应,所有人不但没有上前,反而不约而同的不停的退后着。

“既然你们不上,那我上!”

不知道为什么,在二十的感应之中,那些骑马的人竟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停了下来,若非如此,那些马匹早应该出现在其视线之中。

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打算干什么,不过能做出如此举动的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人——若是这具身体的朋友,那么他们应该过来帮忙,若是敌人也应该过来。

呆在一边想必不是心怀歹意准备当得利的渔翁,就是有什么阴谋,不过不管是哪一条,反正先把眼前这桩事情搞定总没错……

二十就如同一位废除武功重新修炼的武林高手,虽然之前所掌握的武功不在,可是作为一个高手的经验却不会随之丢失,眼力却依然犀利无比,再怎么着也远非眼前这些土鸡瓦狗所能比。

不管周围敌人的攻击从哪个方向来,都逃不过二十的感知,他的速度并不快,可是却是直直的朝着那位所谓的大人所在的位置冲去。

仅仅用了侧身、弯腰、后仰、前俯以及侧闪等轻微的小动作就闪避开从各个方向斩过来的刀刃,而他的刀尖则如同突然发动袭击的毒蛇一般准确的在闪避的同时或横切、或挑、或捅的划过递刀者的脖子,破开其大动脉血管。

一路走过,只留下满地丢弃刀使劲捂着脖子挣扎抽搐的敌人:

他才不相信这个什么怨母会好心的给他一群不堪一击的对手,或者好心的给其练手顺便发泄一下心中的火气,虽然不知道下面还有什么节目在等着他,可相信绝不会是什么排排坐分果果的好事。

刚才他试了一下,在这个如此逼真的场景里他像在现实世界中一样会消耗体力的,这也就意味着一旦不注意在这些菜鸟矮子们身上耗费过多体力的话,最后因为脱力被人海战术围攻致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此刻能多保持一分体力、省一分力气是一分。

现在每节约的一分也许到后面其活命的机会就大一分,所以自始至终他所瞄准的目标就只有一个——脖子!

若讲究什么一击必杀,脖子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杀人的第一选择是眉心,只要击穿绝对是瞬间死亡,砍头、劈脑、击穿心脏这些要害攻击虽然也犀利,可是也会有一秒多接近两秒钟的反应时间。

这一秒两秒虽然不长,可若对方是一位顶级高手或者是手持炸弹引爆器的悍匪,这点时间足够让你悔恨终生。

至于抹脖子,致死时间长达数秒钟不说,若不捂着嘴防止其出声,其临死之时发出的“嗬嗬”声以及挣扎,绝对是暴露你位置的最好的指示灯,而且抹喉之后虽说死亡的人很多,可幸存下来的人依然不少,所以论杀人,抹脖子绝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论省事省力以及方便,脖子绝对是首选,因为脖子不像头骨一样有着坚硬的脑壳保护,也不像心脏一样有着肋骨挡着,而且明了没有遮掩,只需要一划就一切OK!

当然,二十之所以看中脖子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划脖子更能吓唬人:

不停喷射的动脉血不是说你捂就能捂住的,不管是鲜血染红了手心手背还是染红脸,不管是被割喉倒地之后发出的“嗬嗬”声,还是因为失血过多产生的挣扎抽搐,都会将恐惧像瘟疫一样传染出去,让周围的人手脚酸软、胆颤心惊!

他不认为自己是神仙,更不认为自己是那个脚踩在地上就永远不知道疲倦的大地之子,虽然眼前这些人就算全部被其斩杀也费不了多少事,可问题是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

这一批紧紧是百人左右,斩了也就斩了,可他能杀的了一批、两批甚至是十批、近百批同样数量的对手,那数百批、数千批呢?

就算那些人站着不动让他杀,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他被累死——被一群渣渣累死,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任何游戏都有游戏规则,既然自己会受伤,能感觉到疲倦,相信周围的人也同样能够感觉到疲倦。

当然,更重要是能感觉到恐惧,就算是一个两个躺在地上挣扎的人不能给他们这种感觉,可若是他们周围躺着数十个甚至上百位同样捂着喉咙不停挣扎的人,相信再迟钝的人也会感觉到心寒。

就算他们依然能够持刀相对,可具体能发挥出几分实力,那估计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而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而现在看起来这个效果已经基本上达到了……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们这群饭桶,快点保护我!”

那位所谓的大人再也没有之前的风轻云淡,一脸惶恐的不停的后退,同时将周围的人拨向二十,看其深一脚浅一脚的样子分明是腿已经软了,如果不是其身边那位擦脂抹粉的男子相搀扶,估计他早已经跌坐在地束手就擒了。

因为没有一个人是二十的一合之敌,所以虽经过一路斩杀,可他还是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站在了跌到在地不停后爬的那位所谓的大人面前。

周围不是没有人,可就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样,看着倒在其身后那近百位或已经死去,或依然捂着脖子不停抽搐的人,所有人的勇气都如同地上那些人脖子上的血一样已经流失的差不多了。

虽然手中的兵器仍然直直的对着二十,可是却没有人再敢冲上来,特别是那位之前叫嚷声音最响最大的那位擦胭脂的男子,更是在最后几个仍然热血的武士冲上来被割喉之后,随着一声尖叫直接舍弃了其所谓的大人跑的无影无踪。

没有任何的语言,仅仅将沾血的刀尖在那位不停尖叫着的大人面前一横,那位被其恐怖手段已经吓傻的大人,立刻如同被捏住脖子的公鸡一样眼睛发直身子一歪瘫软在一边。

侧身一个抹喉割开旁边一位冲上来救主持刀勇士的喉咙,在其“嗬嗬”声中二十走到那位大人面前。

蹲在地上用左手数个大巴掌将其重新打醒并提了起来摆出一副所有人都懂的姿势,同时右手刀直直的横在其脖子之上,像拖死狗一样架着已经瘫软的那位大人,沿着之前斩杀出来的路子踩着一地被割喉之人的身体重新站回到之前离开的位置。

第二百三十章 认定你们了

“救命啊!来…….来——!”

被二十拖着走了两步的那位大人仿佛突然回过神,不顾其架在脖子上的武士刀使劲大喊一声.

只不过下面想要吼的话立刻随着二十双手握刀做出一个砍头姿势之后便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在生死选择面前他立刻明智的双手捂着嘴巴低着头,摆出一副乖乖合作的姿势。

那位识时务的大人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因为血的淤积而有些打滑的地面上走过,跨过一个个或者仍呻吟挣扎着未曾断气的武士,或踏过已经陷入昏迷,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之辈,当然,更多的是或身已经凉或者即将凉的死者.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在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之后,精神明显因为承受不起压力而开始崩溃,随着一声大嚎之后,满脸泪水的那位大人直接扑到二十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大人饶命啊!是有人——啊!”

还没等那位大人说完,二十右手一直紧握的刀就直直的擦着他的脸捅向其身后,同时一直挂在腰间的那柄长剑连同剑鞘,也突然被左手握住横挡在那位大人脸旁:

“杀人灭口这种事情竟然也会被我碰上,而且要杀的竟然还是我的猎物,虽然眼前这些并不是真实的场景,可也不能搞什么特殊化,这打脸竟然都打到我头上了,到底应该说你们胆子贼大,还是应该说我运气不好?”

原本在看到二十的刀刃擦面而来的时候就已经傻眼的那位大人,在听到二十的话——特别是感觉到自己身后被一股热热的液体喷洒过之后,竟然一个激灵再次回过神来.

他缓缓的转动着明显已经僵硬无比的脖子,先是盯着挡在脸旁那柄剑鞘上的忍者镖望了许久,然后顺着紧擦着耳朵边的刀刃一点点的扭头望向身后:

一位已经被刺死的忍者打扮之人正喷着血顺着刀缓缓倒下。

那位所谓的大人并不是笨蛋,当然,在这种纷杀争斗不断的乱世之中,稍微脑袋瓜子迟钝点的人也爬不到主子的高位.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努力的按照各自方式发展自己,暂时还没有几个能够仗着父辈的庇护腐败的官二代,更何况二十之前已经吼了一嗓子,虽然吼的语言不通,不过相信眼前这场景之中不出现理解错误之类的问题.

而那位大人接下来的反应也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先是一声大叫,然后四肢着地的硬生生的爬到二十的身后。

“啊!”“啊!”“啊!”……

随着一声声惨叫,那些已经被二十的手段吓傻的人,随着一声声惨叫突然被其身后涌出的一群骑在马背上的武士,以及夹杂在中间的忍者所斩杀.

那些袭击者的动作非常迅速,也就是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原本还稀稀拉拉站立着的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被忍者所杀的还好些,基本上都是一刀毙命,而那些被捂着骑马的武士所斩的人,除却几个被直接砍掉脑袋瓜子的,剩下的纷纷捂着自己被斩断的胳膊和劈开的胸膛以及脊背在地上不停的惨叫着,然后再被马蹄一脚踏死。

二十眉毛一挑,将右手中倭刀当作暗器一个大甩对着明显被自己的杀戮吓呆了的那些女子和小孩,当然还有那两位已经快被吓傻的人身边甩去,而后更是甩开紧抓着自己腿脚裤腿的那位所谓的大人,一个前冲合身向着刀甩出的方向冲去。

“噹!”

随着一声兵刃交击的重响,那柄被当作暗器的武士刀直直的被弹开并被一双凭空出现的大手所握,而随着大手的出现,原本模糊的空地上仿佛流水一般随着一阵波动竟然意外的出现了一名青衣忍者。

对于自己竟然被二十所发现青衣忍者显得非常吃惊,所以他手直接比划了一个停止行动的姿势,制止那些正准备围攻二十的那些骑马者和忍者们,眼睁睁的放任他冲到那些女子和小孩身前站定。

啪!啪!啪!啪!

那名明显是头领的青衣忍者看着站定的二十使劲鼓着掌:

“之前竟然不知道大五郎阁下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赎罪!赎罪!大五郎阁下不用紧张,在下并没有恶意,虽然你没有见过我,可在下身上的菊花标志,这是阁下效忠了十几年的标志,想必阁下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健忘了吧?”

不用回头二十就能够感觉到身后的人不论大人还是小孩,应该是在看到那个标志的时候有所放松.

不过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朝着因为自己的离开而被吓的软瘫在地的那位所谓的大人招了招手,看着那位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明显的眼睛一亮,哀嚎着四肢着地,拖着一身胖胖的肉连滚带爬的以一种不亚于慢跑的速度爬到自己面前,仿佛哈巴狗一脸媚笑的望着自己,就只差摇尾巴了。

伸出一根手指头制止了那位大人开口说话:

“我只问一件事,你来灭村到底是自己的主意还是身后有人指示,若有人指示,是否就是眼前这些人。”

“没有人指示!没有人指示!”那位大人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整个脸色顿时血色全无:“是我自己一时糊涂——啊!”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二十飞起一脚踹向身后,当然也没有忘记在踹之前用长剑直接挑开了其手中的筋脉:

“刚才你还吼着有人,现在就成了自己一时糊涂,是不是欺负我心太软?这家伙交给你们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咬死这个龟孙子的.

还有你这个青皮子,我虽然智商并不超群可也不是笨蛋,杀人灭口这种事情就算没经历过,那也是电视上演滥的东西,一句话,要打就打不打就滚,别站着磨叽。”

“看来大人对我们有些误会,我只是——!”

“误会你个大头鬼,别跟我耍心眼,这东西咱不懂,我只相信自己的直觉,一句话,今个儿我就认定这件事是你们在幕后主使的,就是冤也冤枉你们这回了,反正要打就放马过来打,不打就带着你的手下哪来的再回哪去,两条路,自己选吧!”

“看来你是认定了,对此我只能表示遗憾。”那位青衣忍者虽然看不见其表情不过却明显看到其摇头:

“那么我们就再见吧,对了!我很好奇一件事,希望再离开之前能从阁下口中得到答案,对于藏身之术在下自问虽不是顶级高手也算是略有精通,却不知道之前阁下是如何看破在下的藏匿之术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 试探.等待

二十没有回答他,不过也没有再做出什么挑衅的举动,只是拖着那位因为被挑断手脚筋而不停嚎叫的胖大人的衣领,直接将其扔在那几位缩成一团的女人面前,同时将刚刚顺路捡的几柄短太刀同样丢了过去:

“人交给你们了,想报仇的拿起刀,是凌迟还是削成人棍随你们的便。”

说完的二十直接转过身,不再理会这些看到自己仿佛见到猫的老鼠一样哆哆嗦嗦的女人们,而是当着最后出现的青衣忍者的面慢慢的闭上眼睛开始盘点刚才一战自己的收获.

当然,他不会认为眼前这位忍者首领,和之前得到那个笨蛋大人命令的忍者首领一样会拿出骑士精神和自己正面决战,他之所以要在这些人面前摆出这副姿态只是为了想要印证心中的某个猜测而已:

他的时间很紧,神识被扯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鬼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他可没有心思一步步的来玩什么过关游戏.

好在之前杀人的时候自己的神识隐隐约约的捕捉到一丝规则的信息,而现在就是印证的时候。

其实任何规则都是有规律可循的,除却天地未开大道法则未生之时,自从其分清浊化阴阳,演三才、定四象、化五行开始,所有天地法则都如同刚刚浇注的兵刃一样出现了各自的特性.

就像火曰炎上、水曰润下、土曰稼穑一样,只要是火其都带着灼烧的特性,绝对不可能有水滋润的特点,更不可能如同土一样从里面生长一些植物,烧灼万物、升腾这些是其本性,这种本性完全是不可改变的.

至于眼前这个到底包涵了什么法则,那就要看地上那些被自己斩杀的人会不会再爬起来,如果这些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能够再爬起来那肯定就是不死,否则……

至于对面这些新来的家伙,如果他们不动那最好,毕竟刚经过一番有些稍微剧烈的厮杀,体力多少有些损耗,多恢复一会儿等一下就可以多划开几个脖子,如果对方有所行动,那就正好印证一下自己刚才的那丝感觉。

总的来说通过刚才那一番激烈的厮杀收获不小,对于一个一直拼命赚取功德的人来说,如此逼真的去杀人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在此之前对于杀人这种事情自己是想都不敢想的,虽然有句话叫除恶即是为善,可问题是你的善并不一定是天地之道的善.

套句经典的话就是存在即是合理的,没有光就不会有暗,没有丑做对比如何能衬托出美,不管是善者还是恶人,都有一份因果使命的存在.

也许某个所谓的恶人其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帮助某个好人得解脱,帮助某人早日得正果,很可能就因为你痛快的一刀下去,恶人虽然死了,可是那位要依靠他脱离苦海成正果的人,就需要在红尘苦海之中继续沉沦受苦一段时间.

如果你不接替他的这份因果将该度的人超度上去,不要说挣功德了,你自己不折损功德就已经可以去烧高香了!

这种情况二十就曾经亲身经历过,好在他没有真的将人给除了,而是在对方奄奄一息的时候感觉到功德的损耗波动,赶快又花费不小的代价再次将人给救了回来.

若不是有过如此一番亲身体验,现在的他也不会如此的听话恪守不杀的这一道底线,除了那些非人类的以及死气缠身的,否则他是坚决不出手杀人——后遗症实在太大!

怪不得书上的那些所谓的有道高僧和老道,就算见到恶人恶事,也只是出手教训一番,顶多是施展一些暗劲废去对方的修为,却从来不像那些侠客一样直接一刀下去快意恩仇,估计其中的原委也大概和自身情况相似吧!

当然,对于鬼谷来说并不是没有办法化解这种因为杀人而产生的后遗症,若真的是不分善恶每个杀人的人都必须扣功德的话,大师伯的功德估计早已经是负无限了,可事实反倒是大师伯的功德不但不为负反而有很多.

不是天道有漏,而是大师伯修的是修罗杀道,杀人本来就是天性,连佛祖都说过修罗和罗刹等争斗是天性使然,为恶杀人那是无过反而有功的.

他们的存在就和乱世的时候七杀星、破军星、贪狼星三星应命下凡一样,都是为了以杀止杀最终结束乱世,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杀人无过反而有功。

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用星相之法庇护在大师伯的名下,到时候就算他杀的天翻地覆也丝毫不会损耗任何功德.

可二十不想,因为那不是他所想的路,如果现在是末世的世界,或者说天下动乱时期他绝对毫不犹豫的改路子,可惜现在不是……

修道修的是个心,除非他真的改走杀道,否则这种事情一旦开个头,以后再遇到相同事情的时候,他就会下意识的会想用同样的方法解决问题,最终习惯成自然的话,天知道杀到最后的二十还是不是现在的这个自己!

将九分神识用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捕捉周围情形上面,一分则一边盘点刚才的收获一边解析自己刚刚捕捉的信息.

因为是偶尔捕捉的缘故,所以其中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不过虽然是被强行拉来,这一趟也不算亏,最少是把憋了几个月的愤懑之气好好发泄了一番.

在这鸟地方提心吊胆的连续当了几个月的哑巴,每天一睁眼想到的都是十一他们在干什么,却偏偏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这鸟国的东西,如此折腾下来任谁都有气,好在这一番发泄下来,整个人都感觉清爽了许多。

第二个收获就是这个地方的规则还有漏洞,这个空间虽然限制住自己的一切修为,不过却没有完全压制住自己对于生死危险的预知能力,顶多之前的感应算的上是远程监控雷达,现在重新变成肉眼凡胎,不过好在没有成为瞎子。

第三个收获是自己现在所占据的这个身体素质还不错,应该修习过残缺不全的某种内外功秘籍,配合自己的意识和预知能力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最底层的小高手.

如果小心一点至少可以坚持到摆平下眼前这些家伙们,当然肯定和自己原本的身体是无法相比较的,因为这身体之中连内力也没有修成,仅仅是懂得运气、行气而已……

第二百三十章 什么情况?

一阵剧烈的刺痛将二十从思索再子之中拉回现实之中,他睁开眼睛,一脸平静的望着正缓缓从自己肩头向外抽拉着武士刀的忍者头领,透过半遮半掩的遮面巾可以清楚的看到,首领的脸上带着微笑,可眼中却是一片森然的寒意:

“虽然对于一个忍者来说,在眼皮底下被人无视掉是非常正常的事,当然也是每一位忍者最愿意看到的事,可是作为一个正在和客人谈话的主人,在客人面前失神应该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小心点,若是再有下次,我怕自己的兵刃所刺穿的就不是你的肩膀而是你的心脏了,或者直接划过你的脖子,一不小心砍下你的头颅,那可就——你怎么了?”

为了给大五郎增加压力,他向外抽刀的时候故意抽的非常缓慢,也正是因为如此,为了防备对方的反击的自己一直紧盯着其每一丝异常,只是在其注视之中,对方的反应显得非常诡异:

视线顺着自己的胳膊沿着持刀的手落在自己的刀刃上停顿了一下,然后仿佛非常疑惑的顺着刀刃,落到随着自己缓慢抽拉而向外喷涌着血的肩膀上,嘴角竟然慢慢上翘最终竟然开心的笑出声来。

二十没有办法不开心:虽然之前思想有些开小差,可是他的警惕心还没有低到察觉不到对方出刀的地步,只是在其下意识准备反击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东西,才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动作而已:

对于忍者的习性什么的,大嫂的资料库有着一套比较详细的资料,这些家伙们最擅长的就是藏匿和暗杀以及逃跑,所学的手段基本上都是针对这些方面的,因为不管是刺探情报也好还是杀人也罢,一旦被人发现往往都是以寡敌众,完全可以说分秒间就是你死我活的交手,所以为了活命出手一招致命,一击之后远遁千里之外,这些已经是从他们刚学忍术时就必须牢记并成为本能的东西,完全可以说其每一次出手都是针对对方的性命,哪怕对方是无力反抗的婴儿只要是目标也绝不心软,像手下留情这些事情在其身上从不会发生,特别是像自己这种危险级对手,更是......可对方偏偏就留手了,这岂不是很奇怪?

“你笑什么?”疑惑的忍者首领用另外一只手竖起两根指头比划了一个暂停的动作,同时有节奏的吹了几声口哨,制止了趁着二十刚才发愣沉思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合围,正准备对其展开偷袭的忍者的其他动作,当然,那几位已经摸到妇人小孩身边的忍者则随着口哨从地底、土墙之中跳了出来,最牛的是其中几位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替换了旁边那几具死尸,所以随着口哨声直接“诈尸”而起,对于这一切,二十并没有做出任何的阻止,甚至连头也没有回,所以那些忍者非常顺利的直接拿下所有的人,包括那两位已经吓破胆的武士,整个过程顺利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二十没有回答他的话,借助插在自己肩头的这一刀,他已经多少摸到了一些脉络,至于是否可行,那还需要验证一翻,扬起手提着手中已经布慢小豁口的武士刀轻轻一松,任由其自由落地,倒插在有些泥泞的地面上,然后在忍者首领惊讶的注视下伸出食指沾了沾肩头的血放入口中,然后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自从鬼谷出来之后,好久没有尝到自己血液的味道了,和我血的味道真的好像,明明是假的,弄这么逼真干吗?毕竟是从我身上流出来的,再加上这逼真的疼痛,感觉起来总不是那么舒服,不过利用你们这么逼真的家伙来发泄一番之后,我现在感觉自己的心情倒是确实舒服多了。”

“虽然不知道大五郎君到底说些什么,不过在下替主公大人接受阁下的加入。”对于二十一系列的动作,忍者首领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换上笑容,他显然误会了二十扔刀的意思:“相信主公大人一定会欢迎像大五郎君这样的勇猛武士的——”

“闭嘴!”二十突然吼了一句,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自古能够让人产生迷幻分不清真假的,不外乎术法和阵法,当然还有存在于虚无飘渺之中的神法,作为一个接受师叔师伯调教多年最后闯阵过考验出谷的弟子,经过之前的摸索,我可以确定眼前的即不是术法也不是阵法,而是那飘渺无比的神法,看来我的运气倒不是一般的好,唯一万幸的是自己倒是听说过此类阵法的破阵之法,当然......只是听说过而已,至于是否有效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嘿嘿!”二十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用未曾受伤的手突然抓到即将拔除身体的武士刀,将其划过身体停放在心脏的位置,同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苦笑:“妈的,看来我还是有点怕死啊,要不然也不会跟你一个虚幻的人唠叨这些,因为神术之所以比普通术法难破,是因为别的阵法破的是阵、是法,而神术破的是心、是人,第一要斩施术人的心和术,第二......要斩施术的媒介,可根据我对面这家伙的反应我突然发现要斩的媒介恐怕是自己。”

在说到自己的时候二十抓着忍者刀用力一送,同时身子使劲向前一挺,随着眼前一黑,一阵剧烈的疼痛伴者窒息感涌向脑海,:“我讨厌赌运气,特别是赌命。”

随着一阵天昏地暗的旋转,再睁眼扫视到周围情形的二十不由的瞪的老大,连自己的招牌动作也没做就吼出声来:“什么情况?”

不管是周围大围墙的村落的村头,燃烧的木头甚至是草屋附近,还是可以依稀的听到女子的尖叫声以及男人的笑声,中间夹杂着人受伤或者临死前发出的惨叫声,当然,零碎的也有着重物倒塌声以及兵刃相碰撞的“乒乒乓乓”的声音。再加上身后女子的抽噎声以及小孩的哭喊声、.远处倒着的月代头的日本武士、平民模样的人,再加上自己身边还有三四个武士模样的人持刀对着四周,颤抖的双手以及喘着的粗气无不说明一件事:

他又回来了!

是的,再次睁开眼睛的他竟然发现自己又再次回到了刚刚被拉入这个奇怪地方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和他刚到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就仿佛自己先前的那所有的经历只是一场真实无比的梦或者是预感而已,又或者某位无所不能的大神对他的举动非常不满,用一双无形的超级大手让时间倒转,将其送回来,或者这干脆就是那位大神的一场单机游戏的读档?

(ps:郑重道歉,各位弟兄姐妹,实在抱歉,电脑被老婆收了,已经是红色警告,再考试不过就.......我绝没有TJ,一直在纸上写,只是电脑......所以考完前更新要非常不及时,我只能说尽量更,抱歉!

第十八章.鬼比人更守法

不过最终邓盈月还是没有彻底发泄出自己的恐惧,因为二十的耐心比他自己想象的要低的多,在听了仅仅十几分钟之后他就忍不住凭空画了几个安神符直接让声音有些沙哑的邓盈月安静下来——为了保证效果,他还特意的多画了两道符,看起来效果很不错,对方直接从歇斯底里的状态恢复神志,甚至显得格外平静,只不过从未有过处理类似场景的经验,所以望着依然有些抽噎的女孩,二十揉着鼻子实在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如何去做,所以也就只能看着场面渐渐冷了下来。

“如果你的记忆力没有问题的话你应该记得之前发生的一件事,之前我曾经向前跨出了一步。”迟疑了一会儿,二十觉得自己应该先开口解释一下:“结果你也看到了,我又回到了原位。”

轻轻的停顿了一下,见到邓盈月没有任何反应,二十决定继续:“没办法,因为在这周围有一个由阳间风水局演化出来的天然大阵,只要有这个大阵在,我连一步也跨不出去,所以只能由你——”

“你都不行我能行?”|邓盈月原本认为自己应该很愤怒,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怒不起来,她发现自己竟从未有如此的冷静过——冷静的思考,冷静的提问。

“你当然可以,这个阵法是专门针对有修为之人的,就像鱼网只能网到鱼却奈何不了水一样,你可以将这个阵看成是鱼网,在这个阵法的眼中,我是鱼而你是水,所以我连跨出一步也不行而你却可以畅通无阻的想到哪就到哪。”

“我记得有本书叫一千零一夜,上面有个神灯的故事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问出问题的二十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好揉了揉鼻子,顺势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轻吸着:“那个......阿拉丁之所以得到神灯,是因为有个巫师找到他让他到某个洞穴取盏看起来非常普通的灯,而这其中就有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巫师不亲自下去取灯,而答案就是他下不去,除非那个巫师不想要自己的小命,至于其中的原因我就不用说了,要是他敢下去那么就和我现在遇到的情况一样。”

解释完的二十静静的望着邓盈月,却发现对方仿佛没有听见他说话似的依然保持之前的动作,不过二十相信自己刚才所说的一切对方都听进去了,所以他此刻只能静等对方的回答。

“我......我只是个普通人!对付不了那些鬼。”经过一番思索考虑之后,邓盈月抬起头,静静的望着二十——此刻她真的佩服死自己了,原本她以为自己听完对方的解释之后会害怕,甚至会尖叫以及吓的不知所措,谁知道自己竟然能冷静的思考分析对方话语的真假,甚至开始想着如何去做才能达成目标......

“没关系,不会让你去对付那些鬼怪的,况且你所见到的这些也不是鬼。”

听到二十说自己见到的不是鬼,邓盈月疑惑的挑了挑眉毛望着对方:“不是鬼?你刚才不是说这里是地府吗?怎么......”

“这里是地府。”二十嘴角微微一翘,却依然没有放下正横放在鼻孔下的手指:“但是谁规定地府之中只能有鬼?”

“恩?”就算是因为二十特意多加了几道安神符而显得平静异常的邓盈月,也不由得瞪大双眼:“自古以来阴曹地府不都是纳鬼的地方,难道还能容纳其他?”

“呵呵!”二十笑着放下横着鼻孔下的手指伸到由电脑变幻成的物件内一阵摸索,从里面取出一件样式奇怪的眼镜扔给邓盈月:“给你,一个小玩具,戴上吧!你刚才说的没错,地府确实是纳鬼的地方,可是却不仅仅是纳鬼之地,确切的说地府是容纳阴物以及死物的地方,只要是死气重的、阴气重的和所谓的寿限完结的基本上都要到这里报道,神仙牛不牛,可是要知道就算是传说中的神仙佛祖也有天人五衰,一旦他们完蛋也是一样要来这里报道,所以这里不仅有什么妖魔鬼怪,也同样有寿限到了的各路神佛。”

看到邓盈月戴上眼镜,然后傻眼的使劲张着嘴巴,二十将头凑了过去:“就像你看到的,眼前这所有的其实都不是鬼而是精怪,都是那些老房子里面朽烂的桌子、凳子、扫帚、锅碗瓢勺以及柜子等等精怪化成的,你应该见到过,很多人盖房子之前都喜欢请人看看选个好地方,有些地方选的风水太好了,或者是某些家里很虔诚信念之力过于充沛,日久天长这些东西都沾染些人气以及地灵之气多少有点灵性,若是再加上某些机缘巧合就成了精怪,其实这里这些精怪都是蛮可怜的。”

“可怜?”邓盈月缓缓的转过头:她今天真的非常佩服自己神经之粗大,特别是当她非常随意的戴上眼镜,在看到原本的人——不!是鬼!突然变成满地乱跑的桌子椅子以及锅碗瓢勺之后,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吓软在地这已经是神经大条,而自己竟然还能平静的听完二十的讲解甚至平静的提问,这似乎已经不能用大条来形容了,这简直是......

“你知道吗?其实所有的东西都是有灵性的,就像有些所谓的研究学者研究出花草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一样,所有的东西都是有灵性的,从桌椅到锅碗瓢甚至房子都一样,而你所看到的这些其实都是被抛弃的精怪,人们盖房子做家具,最后却喜新厌旧的轻易的丢弃它们,套句你能理解的话就是这些都是被‘父母’丢弃的‘孩子’!晕死,我跟你讲这些干什么,没觉得烦吧?”

“不烦!不烦!”邓盈月使劲的摇着头:“挺有意思的!”

“不烦就好!”二十点了点头:“对了!你真的不用怕,我怎么可能明知道你是普通人却还让你对付那些精怪,一会儿我给你一道符——放心!不是让你拿符打架的,是丰都大帝的路引,有了这个只要你不主动去招惹它们,那些精怪是不会理会你的,你只需要进去看一眼他们敬的是哪尊神就可以了,绝不会招惹到它们。”

邓盈月眨巴几下眼睛:“丰都大帝的路引?什么东东?”

二十再次将手伸入到由电脑变幻的物件,然后从中掏出一张黄纸并凌空在上面画着什么:“喏!就是我手中这东西,和我们在阳间的身份证是一个性质的东西,有这玩意在只要你不犯阴规阴律,基本上没有鬼会主动招惹你,嘿嘿!不是说笑话,这阴界大小鬼头守法意识可比阳间强多了,而且不管是鬼差还是大鬼王,虽称不上个个是两袖清风的秉公执法,比较起来却也至少比阳间清廉百倍。”

“嗯?不是吧?你说这里竟然还比阳间更清廉。”邓盈月经验的望着二十:“这怎么可能?传说中的地狱不是专门用来惩戒那些——”

“没错!”二十直接打断了邓盈月的话:“不管是坑蒙拐骗偷还是做出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事之辈的人,甚至是杀人放火坏事做尽丧尽天良之徒,都是要到这里来受惩罚,可是你忘记了一件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此类之辈,大部分的人都是老老实实的普通人,这些人中的大部分虽没为恶,可善事做的也并不多,所以他们虽不用受十八层地狱之苦,却也没有足够的功德去投胎找个好人家,只能在地府之中过活,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他明知道今天做坏事明天一定会被逮被抓然后会被惩罚,你觉得他会不会还会去触犯法律干坏事?”

邓盈月抓了抓脑袋迟疑了一下:“应该不会吧?”

“聪明!”二十轻轻打了个响指:“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告诉你阴间的鬼会比阳间的人更守法的原因,因为他们死过一次,知道因果这回事,知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们亲眼看到作奸犯科之辈所受的惩罚,所以比起我们他们更守法,要知道在阳间要想让一个人亲眼看到所谓的天理昭彰报应不爽,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家所看到的大部分都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

“等等!说起这个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是你最后说的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邓盈月突然打断了二十的话:“既然有地府的存在,那么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搞错了一件事。”二十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摆动着:“阴法和阳规是两个概念,阴有阴法阳有阳规,除却特殊条例中的特殊情况之外,阴间的法律一般是管不到阳间的,同样阳间的法律也管不到阴间,对了!那种想靠着在阳间多烧纸钱在阴间继续当大款的想法就更是要不得,两界的钱可不是互通的,只有功德和阴德才是互通的,至于你说的为什么修桥铺路的人更命短,这个问题非常简单,佛经上不是说红尘苦海,那可是个大染缸,那些做善事的人功德一够,有信仰的人会被自己所信的存在招过去,没信仰的会被这里招来然后给一个好的安排,至于那些做坏事的,就像一个公司,你觉得那些老总是喜欢让那些‘老鼠屎们’呆在自己管辖的公司还是扔给别人操心?”

第十九章.凡人对付鬼的方法

“啊!”邓盈月眼睛顿时瞪的老大:“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能这么干?”

二十侧着头笑望着她:“他们怎么干了?”

对于二十的反问邓盈月觉得很奇怪:“什么怎么干?你刚才不是说他们把好的人都调走了,而把那些‘老鼠屎’留下来让他们祸害我们。”

“NO!NO!”二十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动着:“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阎王爷送人的时候从来都是未造生先造死,除非你做善事集功德改变自己的命格,否则生于何时何地、死于何时何处如何死法早在投胎之前已经定好了的,至于说专收好人而将坏人留下,这句话就更是无厘头,没有人强迫别人干什么或者做什么,愿意当好人还是做坏人都是自己选的,包括是否愿意留在阳间也是自己选择的。”

见到邓盈月一脸疑惑像,二十皱起眉头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好吧!我来给你打个比方,虽然一离开你就再也不会记得这里的事——”

“你说什么?”因为二十最后一句话的声音非常低微,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的邓盈月下意识的追问道。

“没什么!我说给你打个比喻,还是拿先前的公司做比,两家不同的公司,其中一家人们很守规矩,另外一家则没任何规矩,拉帮结派外带欺压新手现象特别严重,如果是你,你愿意到哪家公司?”

“我——”邓盈月迟疑了一下,轻咬住下嘴唇然后强辩到:“那还不是公司管理者的责任,不是他们把好人挑走我们——”

二十放下手指摇了摇头:“你还是没弄懂我说的话,我之前说过,没有谁强迫谁干嘛!也就是说两家公司都没有领导,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自己种因自己得果,其实我们也曾经辉煌过,也曾经路不拾遗互关互爱,也曾经有过桃源盛世般的和谐,包括现在,如果不是几十年前那位——为了一己之私破了——”

突然察觉自己说漏嘴的二十在关键位置嘴角打了个乌拉顿了两下,同时为了转移注意力立刻变得一脸严肃的望着邓盈月:“闲话扯的多了!我们是来救人的,把正事差点都忘记了,下面我要说的你一定要牢牢记住,如果你还想保住自己的小命的话,你就把我的每一个字都记死了,因为接下来的行动我无法给你任何的支援,一切全都要靠你随机应变。”

虽然对于二十突然转移话题不满,不过邓盈月也只是皱了皱鼻子露出一口小银牙最终却没有说什么,跟随父亲见识过很多场面的她,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进什么时候应该退,所以她只是迟疑了一下,就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你......什么帮助都不行吗?比如说符咒或者宝物之类的?”

二十轻轻却坚决的摇了摇头:“都不行!我之前说过,这个阵法针对的就是非普通能力,任何所谓的降妖除魔的东西都如同琥珀之中的小昆虫一样,会被死死的封在原地,除非你破解了关键的几个专门针对我们这种人的法器的压制,否则在此之前我无法给你任何帮助。”

一听说没有任何的帮助,邓盈月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就白了:“不是吧?我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斗的过这些精怪,让我一个什么捉鬼手段的人去那不是纯粹的送死?”

“呵呵!”听完邓盈月抱怨的二十突然笑了起来:“原来你是担心这个,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因为接下来我所讲的就是如何让一个普通人来应付这些鬼怪异类,只要你谨记我所说的就保你没事,来,坐下!”

盘膝坐在地上的二十见到邓盈月也坐下之后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点,不信不念!说白了就是不要去信它,当然也不要去念它想他,人的念力其实是非常神的一件事,很多不相信鬼神的人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见到那些鬼神,而相信的人则很容易感受到,这也就是所谓的信则有不信则无,若是非要打比方,那人好比就是台收音机,信念就是开关,那些鬼怪就是不同的频率信号,不相信就是拒绝开机或者拒绝接受信号,信号再强大如果不开机就算是有什么你也收不到,当然也就影响不到,当然这点已经不适合现在这种情况,我只是提醒一下而已。”

学着二十模样盘膝而坐的邓盈月双手托着下巴:“蛮有道理的,那第二呢?”

二十再次伸直一根手指:“第二,不要有好奇心,更不要主动去跟它们结因果,因为有阴法阴规的限制,所以他们一般情况下都会老老实实的呆在阴间,不光是鬼,什么精怪也一样,它们都共同受天规地法的约束,所以基本上不会主动招惹人,当然没事的时候人也不要主动去招惹他们,因为你一旦主动招惹它们,它们就拥有了反击报复你的权利,这一点同样属于天地规则,所以没事的时候别玩什么碟仙笔仙之类的通灵游戏,请不了还好,万一真请来了麻烦就大了。”

“那第三呢?”

“第三,不惧不怕!老话说的是人怕三分鬼鬼怕七分人,人身上的气血正气其实最克制他们,你怕它们,它们其实更怕你!还有句话叫做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人越是理直气壮不惧怕它们,它们越是不敢惹你,而你越是心惊肉跳萎萎缩缩,正气念头相应就会越低,而它们就越发猖狂,就像弹簧一样,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这也是为什么古代大儒一声大喝能让无数鬼魅灰飞烟灭的原因,大儒念头通达坚信邪不压正,他们的喝声中就包含了这种念头,所以万一碰到了,只要你理直气壮不怕它们,它们一般情况下就无法奈何你,因为鬼毕竟无形无质,去掉能影响你的念头干扰你的思维让你产生有些幻觉幻听之外也不能做别的,不像僵尸精怪之类的还能真的扑上来咬你。”

“那第四呢?”

“第四,戒贪戒盗,不妄言妄语以及淫,另外千万别乱杀生,之前我曾经说过最好不要跟它们结因果,反正一件事,就是......对了,你看过倩女幽魂吗?”

对于二十突然提出的问题邓盈月虽然感觉到很奇怪但是仍然老老实实的回答道:“看过,怎么啦?”

“啪!”二十突然打了个响指:“宾果!看过就好,那你就应该记得,不管是那位非常牛的姥姥还是聂小倩她们,在取人命之前都会搞一些动作,比如说弄些金银珠宝让人捡,要么是弄些所谓的美酒佳肴让人迷三倒四的说些不该说的,或者直接让聂小倩她们搞色诱,只要吃这套的人基本上都死了,而能够活着走出那个什么寺的,基本上都是品行端正即不贪财也不好色完全不吃这套的,因为就是那位法力通天的姥姥,也不敢在不沾因果的情况下取人性命,所以跟鬼怪打交道,千万要守好本性,不该碰的千万别碰,不该贪的当然就更不能贪,不是自己的东西千万别要,记住这一条,什么鬼怪也不要怕。”

邓盈月歪着头眨巴几下眼睛:“好像真的是这样耶!那第五呢?”

“第五?要么就不要相信有鬼,如果相信了,就请同样相信有神或者佛,而且请用比信鬼更强的念力去相信神佛,哪怕你无法像修士一样在脑海观想出神佛的念头,也请你牢记他们的名号,然后在碰到鬼怪的时候,全心全意的念他们的名号,相信我,效果非常不错。”

第二十章.移魂:李代桃僵计划

邓盈月眼睛一亮:“那我一会儿就一路默念名号一边走,让我想想念谁的名号比较好,到底哪个比较厉害?是上帝还是如来佛......孙悟空可以不?”

二十轻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我不想打击你,不过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就是在眼前这场景之中,最好你打消这个念头哪路神佛也别念,当然,如果能不想就更好,因为你念什么也没有用,不但没有用,而且非常有可能产生相反的作用。”

他的一句话就让邓盈月眼睛瞪的像灯泡:“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还说——。”

“这次不一样。”二十打断了她的话:“我之前说过,这一次只能依靠你自己,在眼前这个风水局中,布阵者之所以能够针对所有修士,是因为其所借用的就是五种不同的神佛的法器作为阵眼,这样一来不论你观想哪一路神仙,你的念力都只会给这个阵法提供更强大的动力。”

刚刚解释完,二十立马就看到原本眼睛闪亮的邓盈月眼睛立刻就黯淡下来,于是话头一转:“干嘛这样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呢!虽然我不能给你任何法术上面的帮助,也无法出去和你并肩作战,可这并不代表我没办法给你提供一些间接的帮助。”

“什么间接的帮助?”对于二十的话邓盈月显得并不是那么上心:毕竟对方之前已经说了,即不能直接陪自己去又无法提供任何的符咒法器,甚至连最后观想某位大能对抗那些古怪的东西的想法,也因为对方一句话而破灭,她实在想不出对方到底还能如何帮自己......一想起一会儿自己需要一个人去面对那些会自己跑的桌椅精怪,她的腿已经开始发软,心跳已经开始增快,甚至脑袋已经开始发晕。

二十笑了笑却没有回答邓盈月的问题,而是将手伸到电脑化成的物件上,随着他的一阵乱点,从物件内直接弹跳出一个小方格里面取出一件如同果冻一样缩成一团,却有一根细线连在物件上的东西递给邓盈月:“把这玩意戴头上。”

邓盈月伸手接过果冻样物件:“这是什么?”

二十抓了抓头皮,然后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一个比较有用的小东西。”

邓盈月疑惑的将手中的‘果冻’拉开并翻来覆去的捏了又捏:“一个比较有用的小东西?我实在看不出来这玩意到底是做什么的?”

二十横着手指揉了揉鼻孔:“做什么的?我还真说不清楚,即可以针灸推拿外带按摩,又可以止血止痛外带刺激穴道激发人的潜力,甚至能够辅助你.......至于今天嘛!我可以用它来对给你一定的间接帮助,快点戴上吧!”

解开头上的头饰,邓盈月将撑开的果冻套在头上:“什么样的间接帮助?”

看到邓盈月戴上头饰的二十伸手在电脑上点着:“刺激你的穴道激发你的潜能,让你暂时可以跳的更高跑的更快反应更灵敏,当然更重要的是让你变得冷静思维敏锐而且不会恐惧,这样一会儿你就可以无视那些精怪了。”

听完二十的话,原本萎靡不振的邓盈月如同刚刚喝下数大杯红牛一般,立刻两眼放光的望着他:“真的?”

“当然,闭着眼睛好好休息吧!”

“恩!”邓盈月长吐了一口气:“有这种方法你也不早说,害得我提心吊胆的担心了半天,对了......还有第六呢?”

二十双眼紧盯着电脑:“没有了,要非要说有第六,那就是多多做好事积阴德,阴德高了你的福神就高,而福神高的人鬼怪都会躲着走。”

“哦!”邓盈月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觉得脑袋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反复的抚摸刺激,极度舒服的感觉使得她懒洋洋的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只想闭着眼睛。

看到邓盈月逐渐的睡了过去,二十的眼睛逐渐变得锐利起来,同时轻声问道:“她睡了吗?”

“已经睡过去了!”随着一声应答,二十的电脑屏幕上闪现出一位非常漂亮的金发蓝眼的外国女子回答道。

见到女子二十迟疑了一下:“是......大嫂还是.....宝贝一号?”

“你好,我是一号!”电脑上的女子一脸的甜蜜:“因为受到不明因素的干扰,无法与主机取得联系,请问是否继续呼叫主机?”

“不用了!“虽然明知道可能性不大,可是二十多少还是有些失望:“脑频率捕捉的怎么样,兼容性如何?”

“正在完善!”电脑之中的声音非常甜美:“预计一分五十四秒之后完成频率捕捉以及兼容性调配。”

“那好,完成之后提醒我。”

“确认,提醒:‘李代桃僵计划’危险性为四星,是否继续?”

二十苦笑了一下:“我有的选择吗?只希望大嫂之前模拟推演的正确,否则......算了!捕捉完成直接准备脑波同步启动‘李代桃僵计划’,妈的!我的运气怎么这么好,还好在自己身上我还没有发现死气的存在,说明我不会死在这鬼阵法里,这恐怕是目前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

“脑波捕捉完成、同步完成!‘李代桃僵计划’启动,开始准备移魂!”

随着电脑声音落下,原本仿佛睡着了的邓盈月突然轻微的抖动起来,只不过这种抖动持续的时间非常短暂,仅仅持续几秒便停止了抖动,而一直死死盯着她的二十则在抖动停止的同时,中指如同闪电一般直点在其眉心,同时按照自己曾经从大嫂模拟过的步骤闭上眼睛,同时一股沧桑的气息也在其身上出现:

“天灵地灵魂魄先行......移魂先移魄......天地二魂长在外.......唯独命魂居体中.....”

身为鬼谷弟子,二十从来都没有看着别人做事而自己什么事也不干的习惯,更不喜欢将自己的性命托付于他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习惯于研究一切的大嫂,非常痴迷于从古至今所有传说中的一切阵法,并且喜欢模拟研究其破解之法,而‘李代桃僵计划’则正是眼前此局的破法——至于之前对邓盈月所言的,一半真一半假,让其破阵不假,不过却是自己用移魂的方法借助她的身体进行破阵,之所以吓唬她也只是为了消耗其精气神减弱其神魂抵抗方便自己的移魂而已......

第二十一章.意外

“恩~!”邓盈月闭着眼睛舒服的长吸一口气,并且习惯性的打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只是当其睁开眼之后,却惊愕的发现有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正直直的看着自己,她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便想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脸立刻“唰”的一下子如同擦了胭脂一般变得通红:“对......对不起,我......我刚刚......”

二十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不过我想你应该出发了,留给我们的时间毕竟不是很多,对了!感觉一下,你现在再看那些精怪是不是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什么?”邓盈月抬起头望向二十,并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望去,他手指的是那些之前唬的自己胆战心惊的精怪们,而这些之前还令自己腿脚不稳的家伙们,在此刻看来竟然如同阿猫阿狗一样根本无法引起他她任何过激反应,她先是一愣,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回头望着二十:“我.......我好像真的不怕他们了?”

二十微笑着望着她:“那就好,时间不多了,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邓盈月迟疑了一下,不过接着便使劲点头:“好!那个......你......你没事吧?”

不知道为什么,从她醒来看到二十的第一眼起,就觉得眼前的他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人当然还是那个人,怎么说呢......就像眼前对方的微笑,虽然笑的很甜可是却给人一种傻乎乎的感觉,当然这仅仅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而已......

“我当然没事,怎么了?对了,因为我怕眼镜会受到干扰,所以我刚才在你睡着的时候给你的左眼滴了点东西,这样你左眼即使不戴眼镜也能看到它们的原形,这样可以防止你一会儿受到那些精怪的迷惑,不好意思,没经你允许就善作主张”

邓盈月摇了摇头,从地上站了起来:“没事!那个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过去了啊!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了,自己小心点!”

“知道了!等我的好消息吧!”邓盈月是个行动派,闭上眼睛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给自己比划一个加油的姿势,迈开大步闷着头皮摆出一副慷慨就义般的架势向前走去,就差呼两声口号了,只不过这种步子仅迈了几步,就换成做贼一般偷偷摸摸的小碎步。

“说做就做和你的性格真的很像,看来我们的‘李代桃僵计划’很成功,你移过去的一魂一魄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只可惜为了不被识破最多只能移过去一魂一魄,要是能把你的三魂七魄都附过去就——”当邓盈月接近院子的时候,从直望着她背影的二十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闭嘴!”二十回过头望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一位三十岁左右浓眉挺鼻身着道士袍的男子:“一号!麻烦你换个样子,别冒充大师兄的样子好不?更别模仿他说话的语气,大师兄那么飘逸的气质被你糟蹋的......说老实话,我真应该考虑下是否建议大嫂削减你的自主权限,因为你太罗嗦了!”

随着二十的话音落下,电脑之中立刻闪现出一副由红色水晶构成的心脏逐渐碎裂的场景:“你的话太我伤心了!”

二十没有理会电脑的耍宝而是双手掐诀同时闭上眼睛:“现在心碎还早了点,等我向大嫂提议之后你再心碎也不迟,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将脑波同步开启并将功率调到最大,还有扫描同样开启最大功率,同时将那袋存了不知道多久的黑狗血准备好,别忘记还有那盒朱砂,虽然量少了点,可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也只能依靠这种最原始的手段了,虽然我没有在那丫头身上感受到死气,可这也仅能说明她不会有生命危险,我可不想......”

捏着拳头踩着小碎步的邓盈月并没有听到二十他们的谈话,所以也就不知道自己的神魂被动了手脚,因为左眼接受了不知名改造的缘故,此刻她眼中的世界完全如同童话世界一般,闭上左眼看到的都是人,闭上右眼看到的都是会跑的桌子椅子以及锅碗瓢勺,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接受能力特别强的缘故,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能坦然的双眼同时睁开的扫视着眼前的一切。

怀着一半新奇一半忐忑的心情,邓盈月来到院子外面,看着迎来送往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到自己——特别是那位幻化成自己叔叔阿姨的那对桌椅,正侧着身子跟跟一对由碗筷幻化成的夫妻亲切交谈着,于是便缩着手侧着身子轻手轻脚的擦着一位由板凳幻化成的大叔身子闪进院子。

院子之中有很多‘人’在忙碌着,看样子是为到某家接亲做最后的准备,一些‘人’在备彩礼,另外一些‘人’则在为花轿做最后的准备,甚至还有新郎官的大马以及其他林林总总的准备工作,反正忙忙碌碌的一个闲的也没有。

邓盈月觉得自己要么是疯了要么是在做梦,要么就是被哪位大神附体了,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的胆子为什么竟然变的如此的大,像这种若无其事闯进鬼怪窝的事情在此刻之前她是连想都不敢想的,而她不但没有被吓晕还一边与那些精怪擦肩而过,一边在心中暗自嘀咕评价估计那些成精的家伙大概是哪个时代的产物,而这一切她做起来还如同喝凉水一般的自然......

因为谨记之前二十的吩咐,所以在闪到正堂门口的时候她第一眼就瞄向正堂用以敬神的位置,却发现那里除了一张主席像之外竟然没有摆放任何的神像:耶?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说二十猜错了,这家根本就没有......

“咦?小月?你怎么会在这里?”随着话音落下一个巴掌轻轻的拍到了邓盈月的肩头,将其从沉思之中惊醒的同时,也如同一道惊雷吓的她浑身一个哆嗦,并且整个身上的汗毛“唰”的一下子都立了起来。

之前因为过于专心,当然也和其从跨入宅子到现在一直没有‘人’理会她有关,陷入沉思的邓盈月并没有注意到一位和其侧身而过的男子竟然又转了回来,并且在认出她之后一脸惊喜的扬起手掌拍向自己,而原本应该可以给予提醒的属于二十的那一魂一魄,则因其在看到主席像的那一刻就收回同步意识,进而阴差阳错的并没有起到预警作用......

当看清拍打自己的人是谁之后邓盈月先是一愣,然后眼睛顿时成了圆灯笼,至于嘴巴早已经先于大脑脱口而出:“朱......朱......朱哥哥!”

第二十二章.你自己是谁?

坏了!邓盈月双手捂住嘴巴,眼珠子咕噜咕噜的不停向四周瞄着:别扭头!别扭头!千万都别扭头!因为是下意识的喊出,所以一回过神来邓盈月就意识到自己刚刚应该干了一件蠢事,鸵鸟般的祈祷之前所有精怪都失聪,最好也失明了,最好一个个全把自己当成空气一样,即听不到自己之前的说话也看不到自己......

可惜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有句话叫希望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在邓盈月所能看到的范围内,不管是之前谈笑说话的还是正在整理接亲前的器物的,都停止了之前的动作齐刷刷的扭过头死死的盯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右眼之中这些原本看起来还不是很吓人的异类,随着扭头突然显得鬼气森森,同时一个个眼中开始冒出犹如实质的凶光。

望着周围开始有意无意向自己围过来的‘人群’,邓盈月只感觉自己头脑发热四肢发软,外带嗓子有些发干,她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液,因为过于恐惧而变得如同浆糊一般的脑袋瓜子,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只是整个身体随着‘人群’渐渐围上而变得越来越僵硬,而心也越绷越紧......

突然,邓盈月本来就越绷越紧的身子如同中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也不动,眼珠子死死的直视前方——准确的说是直视着一条正按在自己额头的手上,并顺着手沿着手臂落在正关切望着自己说着什么的朱哥哥的脸上。

“啊——!啊~!”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又仿佛仅仅是过了一霎那,再也承受不住压力的邓盈月,先是一声高亢入云的尖叫,然后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使得她将所有的恐惧化为力量,用力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因为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所以闷着头猛冲的邓盈月竟然直接忽略了一件事:

之所以她之前下意识的喊出朱哥哥,是因为之前在其眼中所看到的确实是自己的朱哥哥——不仅仅是右眼,还包括左眼......

“小月~?”

原本将手搭在邓盈月头上的那位朱哥哥显然没有料想到这种情况,所以他瞪大双眼只来得及喊了一声便倒飞而去。

也不知道是那些由锅碗瓢勺所幻化成的‘人’的力气太小,还是恐惧将人的潜力激发的太大,脑海之中只有冲出去这一个念头的邓盈月,一时间仿佛化身为人形暴龙一般,横冲直撞硬生生的撞开所有挡在眼前的一切存在并最终撞出一条路直冲到了二十面前,然后便两眼一闭身子一软倒在了对方身上。

伸手接住邓盈月的二十轻扶着让其慢慢盘坐在地上,同时自己也盘膝坐下并将一根手指轻按在其眉间:

自始至终他都没拿正眼去瞄那些紧随邓盈月身后的那些身影一眼!

一方面是他知道这些存在确实不能拿自己咋样,另外一方面则是他没时间理会这个,因为虽然有着自己的魂魄镇守,可邓盈月的魂魄还是有些离散的迹象,若不好好疏导一下,对方就算不精神异常也会大病一场,这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虽然之前自己依靠着同步的关系将自己的思绪和邓盈月联系在一起,可是在看到主席像的时候,大意的他在扫视了房内环境摆设之后便收回了自己的意识。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前面刚收回同步意识,后面就突然感觉到邓盈月的心神猛然巨震进而牵连到自己的那一魂一魄也不稳当,等到自己再次连接同步意识,丫头已经处于一种不太妙的境地,而且整个人也因为受到的惊吓过于严重而出现魂魄离散的现象,这下真的有些麻烦大了......

虽然自己勉强影响着她的意识最后冲了回来,可是因为之前受刺激过强的缘故,邓盈月目前的精神情况实在不是那么乐观。

此刻的她就如同惊弓之鸟,整个魂魄根本就承受不起任何的碰触,不要说施展安魂咒之类的咒法,就算是耳边轻语这样轻微的刺激就有可能导致任何不能承受的意外,所以他只能放下心思,一点点的用自己的那一魂一魄慢慢牵引先将丫头的魂魄回位,至于其他的......眼下也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仿佛有人在二十周围画了一道无形的圈一样,那些由精怪所幻化的人群在距离其三步开外的地方纷纷站住脚步,然后一个个一脸紧张的望着二十以及其对面的邓盈月,整个场面一时间显得非常诡异!

“小月!小月!”

诡异的情形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一声声由远而近的呼喊,就连二十也诧异的抬起头疑惑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随着呼喊声的靠近,由精怪所幻化的人群被一双手分开,一位年岁比邓盈月稍微长点的男子出现在二十面前——浓眉大眼国字脸,显得很帅很阳光,刚毅的脸上带着遮不住的焦虑。

”月月!你怎么啦?”

男子在看到邓盈月的第一时间便扑了过来,只不过他来的快去的更快,还没等他合身落下,整个人就随着二十手一抖顺着来时的方向以更猛的姿态飞了回去——若不是围观者的人墙过厚分散了力度,估计一群滚地葫芦是没跑的。

“如果不想让她今后变成个疯子的话就别来打扰我。”见到那位被自己击飞的朱哥哥有再次前扑的架势,二十不得不提醒到:

他的三心两意法门学的不到家,还做不到完全不受干扰的做多件事,之前对方的那一扑就如同在在平静的湖面丢了一颗石子一般,差点将他之前好不容易聚拢的丫头神魂再次打散,若是再那样来几次,他真的不敢保证......

二十的话让那位朱哥哥堪堪的刹住即将扑出的身子:“你是谁?月月怎么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第二十三章.规矩与忌讳【上】

那位朱哥哥猛然一愣:“什么?”

二十斜了他一眼,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同时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我说,你又知道自己是谁吗?”

男子的视线在二十和邓盈月之间来回扫视了两眼,最终还是决定回答对方的问题:“我是朱建军,是小月的干哥哥,她怎么了?”

二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斜着眼睛扫视了这位自称朱建军男子一眼,嘴角却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你......到底是谁?”

“你!”朱建军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却猛的如同想起什么似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我想起来了!你......你是那个年轻法师?大师!是我啊!我是小江的男朋友,我们之前通过话的,就是那个拜托你帮忙的那个,你忘记了?”

二十笑着朝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你是朱建军,那么,你.....又是谁?”

“啊?”朱建军使劲眨巴着眼睛,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什么叫你是朱建军那么你又是谁?是自己的理解有问题还是对方问的话有问题?只是他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在下一刻随着其眼前猛然一黑,就再也不知道什么了。

二十微笑着看着正想说什么的朱建军突然身子一歪向地上倒去,看着对方如同施展了电脑特技上的分身术一样其中一个还没有倒下,就被之前所在相同的位置另外一个同样的朱建军揽在怀中。

第二位朱建军一脸平静的侧过身子,将自己手中的那位朱建军交给旁边一位由桌子所幻化的老者手中,然后转身走到二十身边盘膝静静坐下:“我是谁?好久没有听到别人这样问我了,如您所见,我只是一个影子!一份传承!一个为了承载一份记忆而被刻意割离出来的残魂断魄,至于名字......这岂是我所能奢望拥有的东西!如果非要给一个称呼的话,你就叫我老陈吧!”

二十望着眼前这位自称老陈的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像眼前这位自己所说的,他什么也不是!即不是鬼也不是怪,仅仅只是一段被刻意从灵魂之中剥离出来的一部分。

如果非要有一个比较形象的说法的话,那么他就是一个容器,一份承载了传承的容器!而且这份传承还是被特意剥除舍弃的——对于丢弃他的那位来说,自己舍弃的是一份被诅咒的命运,是一个沉重的包裹,一旦舍弃之后就是新生!只是......对于被舍弃的这份灵魂来说,这份舍弃就是一切!

那位自称老陈的男子似乎很清楚二十在想些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若是我告诉你其实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可怜,反而觉得挺自豪的你信不信?”

二十斜望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只是用那支还能活动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截很低的香,然后很肉痛的将其递到邓盈月的鼻孔下,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便见香头随着火光一闪而燃了起来。

老陈看到二十手中的香眼睛一亮:“安魂香!好东西啊!不过用在眼下有点浪费了,毕竟你面前的这小姑娘只是神魂受的刺激过大有点魂魄不交而已,并不是神魂受损,还是收起来吧!要是你相信我的话这事就交给我吧!”

望着对方戏虐的眼神二十一句话也没说,直接一甩手将刚点燃的香再次熄灭并放入怀中,然后将身子向后挪了一个位置做出一副你请的姿势。

老陈先是一愣,然后笑着将手搭在邓盈月的身上:“第一次见面,连我们是敌是友也没有分清楚,你就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动什么手脚?”

二十挑了挑眉毛,脚下踏着奇怪的步子的同时,双手亦在身前做了几个同样奇怪的手势,然后将一根手指横放在鼻孔下:“这种情况下还试探我?你觉得好玩吗?不过看在你为我节省半根安魂香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你摆场我迎战,既然你都出现了,那么明摆着是文局了,规矩你我都清楚,尊驾是主我是客,你也知道我时间紧,要是没什么大问题就请尊驾摆阵吧!”

看到二十的手法老陈先是一愣,然后一脸严肃的站起身子整理了下衣衫,然后同样踏着步子回应了几个手势,直到做完这一切之后才重新将手贴在邓盈月的背后:”文局武斗!连这种最古老规矩你也知道,更难得的是你用的竟然是......看来你的来头也不小啊?不知是哪——”

“打住!”二十用手比划了一个暂停的姿势:“大家都是懂规矩的人,会穴的人不握、懂算的不八,你们这行好像也不问家吧?虽然我不是同家,可是也不想......有些事情还是忌讳点好!”

二十的话并没有引起那位老陈的不快:“对不起!对不起!在这种地方呆久了,竟然忘记规矩了!”

自古至今,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规矩和所谓的“潜规则”,就连同行之间也有很多虽不明示但都心知肚明的忌讳,不但世俗如此,武界以及能人们更是如此,甚至有些规矩就是至亲也必须遵守,而在这其中,有几种人的规矩尤其得注意,因为一旦坏了其中的规矩,除非对方心情不错不会在意,否则你所付出的代价绝对比你想象中的要多的多:

第一种人就是二十之前所说的会穴的,也就是传说中所谓的截脉高人和点穴高手,这种人一般情况下从不和人握手以及拥抱,更不进行身上上的接触。

没办法,像他们这种人都懂得打穴,也多少会点暗劲以及阴劲,一旦谁招惹他们,握个手送股暗劲给你,绝对玩着花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既然是暗劲当时肯定不爆发,可一旦爆发即能让你吐血吐到死,也能让你悄无声息的过去,当然全身瘫痪抽筋痉挛就更是小意思!

不与人进行身体上的接触一方面证明自己的清白,一旦接触了万一你前脚离开后脚别人死了,天知道这到底跟你有关系没有?

第二十四章.规矩与忌讳【下】

另外一方面是为了他们自身的安全,毕竟阴劲这玩意之所以被称为阴劲,就是因为它们自身太隐蔽,除非每接触一个人你就静下心来把自身排查一遍,否则真有哪个想阴你的家伙不声不响的给你来一下,关键时候阴劲爆发开,估计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玩意就像蛇身上的毒一样,能毒的死别人也能毒的死自己,顶多你比别人能扛一点,别人是直接斩立决,你是秋后问斩,顶多比人多了一个改活的机会,可既然对方下了狠手,相信你的颈上人头.......也不是那么牢靠!老话不是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除了那些他们放心托命的兄弟之外,他们一般不与人接手,这既是为了保护别人也是为了自己安全!

而这种人也往往不难分辨,他们有一个最大的特征就是食指和中指相齐——这是练指的结果!就算偶尔有几个例外大多也能看出明显的区别来,更何况他们自身也非常注意,一般情况下不是不接手就是直接后退几步并作出相应的手势亮明身份,除非有人特意挑战打擂台,否则在看到手势之后一般人都会保持相应的距离,而一旦有人不懂规矩非要搞个握手拥抱什么的,那么对不起,你犯忌讳在先,别人给你下暗劲什么的那就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坏规矩在先?

当然,只要你保持适当的距离,不表现出明显的敌意外带不作出一些犯忌讳的事情,就算偶尔有什么地方没做到位注意到,也不会要人命:

如果你是普通人,那么恭喜你躲过一劫,因为真正的武者不能对无辜普通人出手这也是规矩!他们也需要同样遵守武林界的规矩,否则一旦坏了规矩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这并不是说普通人就因此而带了免罪符,因为一旦过了底线也就该咋整就咋整,就算不要人命也能让你胳膊腿几天抬不起来,或者让你浑身痛个几天一夜!要不干脆让你吐血吐个几天......反正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折腾你个十天半个月的也不算什么!

类似的忌讳有很多,可以说各家都有自己的忌讳,而且这类忌讳和规矩针对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警戒级别,这种针对级别最高的是同类以及术士,级别最低的是平头百姓,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每个人的生辰八字!

也许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仅仅是一串和自己紧密相关的数字,可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就是一切!

千万别无故向人打听这个,一旦犯忌讳搞不好就是你死我活的问题,因为在这上面可做的文章实在是太多了:

贴黄纸人需要它!扎小人需要它!操纵你的一生坏你气运需要它!让你整日痛苦的生不如死甚至浑浑噩噩也需要它!甚至拘魂夺魄施展某些邪法也离不开它!

而这种东西现代人不是很在意更不是很重视,基本上每个身份证上都有出生年月日,而且不管是坐车还是去银行以及办证都必须带着,随便有个人能人想查你身份,不需要费很大劲都能弄到手,这样一来生辰四柱就算到手三柱了,而什么时辰出生也很少有人特意去隐瞒,要是有心想办法搜集打听一下,基本上也就有了,也就是说只要有心办,想要对方的生辰八字那是轻松之至,而这在古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这是犯忌讳的事情!

这玩意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先天之本重中之重,可以说你一生酸甜苦辣、生老病死都在这几个不起眼的数字之中,对于某些存在来说,掌握了这几个数字几乎可以说就是掌握了你的一生!

在古代不要说侠客术士这类异人,就是平头老百姓也知道生辰八字的重要性,特别是对于出生的时辰就更是瞒的死死的,基本上除了结婚的时候合八字之外,没有人会透露这个!

平头老百姓还好点,除了婚嫁合八字,打听这个顶多引来狐疑的目光让人防着你,或者把你定性为妖道之类的躲的远远的以及报官查你!

武林人士以及术士之类的对于这点则明确的多,无故打听的先看对象以及目的:

若是平头老百姓以及闲散无聊人士,在查明没有明确的目的和企图,也没有幕后指使者,纯粹是无聊之至闲的发慌一时性起之后,给予适当警告以及略施惩罚,至于惩罚力度那就要看当事人的心情如何以及职业是什么了,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手段,顶多不会要命!

如果打听对象是某些那个的职业,那除非你能给一个足够信可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之外,就只有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将你彻底变成死人!

而在这其中尤其以术士、法师、养小鬼的以及此类擅长这一块儿的人一旦犯戒的后果尤为严重,因为他们之间没有解释这一说法,一旦犯戒就视为挑衅,直接就是你死我活的斗法!

类似的忌讳有很多,而不同的人的忌讳又各不相同,所以大家都相约了很多的规矩,有些是通用的,而有些是针对某些行业的:

通用的规矩有很多,比如说相互之间不管文比还是武斗,都不得牵扯无辜普通百姓!另外还有男女有别,一般男女不斗,就算打也一般不打女子的胸部和下腹部!还有江湖事江湖了,绝不牵扯到官府之类的衙门介入帮忙以及此类约定!

再往上点的规矩就是遵守对方的忌讳,就像面对回民不要谈吃猪肉、见到佛教徒不要谈如何杀生一样别犯忌!还有就是除非打算深交,否则与人交往浅谈即止,不追问对方来历,更不打听对方目的,还有就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就像二十之前就是按照此规矩来提醒对方的!

类似的规矩有很多:比如面对老幼病残女子以及一些奇装异服的人,不死盯不嘲弄不调戏说粗话!

比如说不与耍毒的玩蛊的人同坐同饮,不要主动给对方敬水酒也不要喝对方递过来的东西!

比如行话要对行家说,要是当行走客随便往来绝对没人管,若是想扎根做事,就必须先拜山!

比如说......

而针对某些行业的规矩,就是说某些规矩对于其他人来说仅仅是需要避讳而已,而对于此类人则是不能触犯的地雷区,就像之前的两给例子:

握手是一件小事,身体接触若非男女之间事情也不大,可面对那些拥有暗劲的人来说,你的行为就是一种挑衅,是一种足以让双方斗个你死我活的行为!

关于生辰八字,普通人触犯仅仅是得到得到一些警告,若是算命的术士之类的人去窥探,就是不死不休的后果!

......

第二十五章 兵分两路

也许是为了补偿之前先破坏规矩的错误,不等二十发问,老陈就爽快的将自己的来意告知他了:就像之前二十所猜测的,这是一场文斗,准确的说这是一场水分非常大,近乎放水作弊的文斗!

没有人能够彻底的割舍掉自己学了很久的传承,也不会为此特意放弃一部分灵魂,更不会为此特意去赔掉自己的转世,所以这个所谓的局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貌似强大却处处漏洞的阵局!

阵法就像玩魔术,不管如何布阵其目标只有一个:迷惑所有的人以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

比如说布置迷惑阵法用来迷惑人!布置迷踪阵隐藏自己的行踪!布置杀人阵法用来尽可能的杀伤人!布置防御阵法用来抵御敌人的攻击!布置反击阵法以将对手的攻击反击给对方等等!

世界上的阵法千百种,目的也各不一样,不过有一点却是一样,就是不管什么阵法,其变化布置阵心位置弱点这些都不能被对手所知,就像魔术师不管玩什么样的魔术,都不能将操作手法以及其中的奥妙摆在观众面前一样,任何阵法一旦被人知道就失去了意义!

再厉害的阵法也有相应的破解之法,一旦阵法的奥妙被摆到对手的面前,这座阵法也就距离被破不远了,如果这阵法之中再有几个内鬼来做内应搞破坏,此阵要是还能不被破掉,那才是真见鬼了!而眼前这位老陈所担当的也就是其中的内鬼身份!

当然,虽然有老陈这位内鬼的存在,也有布局当初就特意留下的后门,更有一份VIP详细攻略做指导,可眼前这毕竟是颠阴倒阳偷天换日局

——虽然只是阳间布局所形成的投影,可超级大阵就是超级大阵,不管如何也是一种可以逆天的风水局,那些之前的准备也顶多不过把原本无解的不可能任务,最终改为有一点点希望的任务而已,就像把一个斩立决的犯人改秋后,是否能通过各种关系手段改活并最终从监牢里出来,那就要看二十的能耐如何了。

不得不说那位老陈阁下还是有些手段的,虽然因为独自呆久了忘记了一些行规,可是对于术法之类的施展却仍然犀利无比,邓盈月有些涣散的神魂很快就在他的施法下逐渐的恢复过来,不但如此,其原本以为惊吓过度有些发青的脸,也在其收回双手之后变得红润起来......

邓盈月一睁眼,就看到距离自己不远的二十以及朱哥哥,她先是迷茫愣了一会儿,不过很快想起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于是脸上“唰”的一下子就整个全白了,而一声尖叫随着一口倒吸的冷气立马到嗓眼,不过还没等冲破喉咙就被一个爆栗子给敲了回去。

望着因为被自己的一个爆栗子打的忘记了尖叫,正一脸震惊的望着自己的邓盈月,二十一边心虚的收回自己的指头一边训斥对方:“叫之前先看清楚点!看看周围再看看眼前这位,笨丫头!”

打断一个人思路和回忆的最好方法是转移她的注意力,之前好不容易将其神魂归位救醒了,若是再让其因为回想起之前的情况出现什么问题,那就太那个点了,所以不如先下手将其思路引开。

邓盈月迷茫的按照二十的吩咐先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再看向“朱哥哥”,然后再看四周再看“朱哥哥”,几番来回巡视之后,其实并不笨的她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眼前那位“朱哥哥”身上,随着樱桃般的小口因为过于惊讶而变的几乎可塞入鸡蛋,眼睛瞳孔也变得越来越大:“你......你......”

“你什么你?”二十直接打断邓盈月的话,看起来一点为其解惑的意思也没有:“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需要你帮我办几件事。”

“什么?”邓盈月的心思明显还在那位朱哥哥身上,现在的她满脑海都是一个呐喊:左眼看到的也是朱哥哥!他是真的!他是真的朱哥哥!

看到眼前的情形二十歪了歪嘴,要不是看到丫头的眼神不像是看情人,他准因为丫头和她那位朱哥哥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八卦内幕:“他不是你的朱哥哥,不过你若是把他当成你的朱哥哥也不能说错,一个前生一个今世而已!”

二十的话直接将邓盈月的目光从老陈身上吸引过来:“什么?”

“没什么!”二十显然没有解释的欲望:“我需要你马上去办几件事情!”

邓盈月惊愕的扭头望向二十,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却在很快在对方的注视下败下阵来:“什么事?”

二十揉了揉鼻子:“一会儿我会想办法送你回去,然后你去找清洁工——”

“清洁工?另外送我回去找人,难道你不走吗?”邓盈月诧异的问了一句,不过察觉到自己插话的她马上就捂着自己的嘴瓮声道:“那个......不好意思,你继续!不过我想问一下,我需要找的是......哪个清洁工?”

二十嘴角微微一斜:“哪个?好吧!我错了,清洁工只是一个群体的代号而已,并不是具体什么人,很多人喜欢叫他们擦屁股的、扫尾巴的以及收拾残局的和善后的,具体名称应该叫什么突发事件紧急处理善后部之类的,实在不行就去找你外面那个什么叔叔,他应该清楚这群人,至于我嘛!”

二十顿了一下:“我若走这里怎么办?你不会以为光在上面弄弄就能搞定这边?破此局需要阴阳两界共同发力,我们要兵分两路齐头并进才行。”

“哦!”明白自己闹笑话的邓盈月虚心的低下头。

“不过——”二十话头突然一转:“若是我猜想的没错的话,等你出去的时候他们估计也已经在外面了,一会儿我会把电脑给你,你让他们按照我上面的布置准备好,速度要快!具体时间安排我已经全部输入电脑,那些人身份特殊家伙也齐全,相信这点事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小意思,当然,若是万一出什么差错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那么我只能说抱歉了。”

“我什么时候动身?”看到二十说是如此严重,同时看出眼前这位朱哥哥有些不对劲的邓盈月打算第一时间脱离这个奇怪的地方。

“现在!马上走!”二十说着就在电脑上弹了几下,然后将恢复成普通电脑样式的家伙递给邓盈月:“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所有需要你去办的事情都在里面,另外注意自身安全!”

第二十六章 会走的房子

邓盈月是个普通人,而颠阴倒阳偷天换日阵局所针对的是有点能力的人,再加上这个阵法本身就留有所谓的后门,以及有老陈这个内鬼开个方便之门,所以其离开也就费不了多少手脚。

望着将邓盈月送走重新站到自己旁边的老陈,二十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她走了我们也该开始了,把你的底牌拿出来吧!要知道我现在连一步也迈不出去,说吧!如何才能让我自由行动?”

他现在就像笼子中的鸟一样,除了前后左右半步范围之外哪都去不了,要想破阵首先得能动起来,自古以来还真没听说过有人光瞪就能把阵法给瞪破的,所以他的第一步就是解决眼下这一局面,先让自己能走起来。

“你当我是神仙?”老陈的回答出乎二十意料之外:“你又不是没有听说过这座阵法的厉害,若是能让你随意走动的话,此阵又如何担当的起颠阴倒阳偷天换日这样一个宏大的称谓?又怎么能被称之为修士的坟墓?”

二十眉毛轻轻一挑斜望着面前的老陈,同时将一根手指横放在鼻孔下:

对于老陈的话他倒是真的相信,不过有一点,他不相信对方没有针对解决的方法,要不然对方吃饱了撑着了才会在先前说了那么多话并做了那么多安排,何况老陈已经站在自己面前,耍人也没必要弄到这种程度......相信谜底很快就被会的!

老陈并没有让二十等待太久:“不是有句话叫山不就我我就山嘛!虽然我无法让你动起来,不过让一幢幢已经通灵的房子动起来,这还是可以的!”

说完的老陈轻打了个响指,只见原本就有些阴森森的房子纷纷顿时幻化出另外一副模样:

整座房屋均如同遭受地震一样随着一阵阵抖动而改变着形状,左右厢房的窗户随着拉长逐渐幻化成眼睛模样,大门则直接如同嘴巴一样张合起来,与此同时所有的房子逐渐的如同真人一样的发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甚至有些房子上逐渐的凸显出一张张有着各种表情的人脸,与此同时,那些一直包围着二十的锅碗瓢勺、桌椅板凳也如同掉进了风口一样纷纷被吸入不同的房间之内,然后随着一声声轰隆隆的巨响,所有的房子均向二十的方向慢慢的挪移过来......

二十如同被人施展了定身法一样瞪大双眼:说老实话,因为师门的缘故,鬼怪灵异他见的多了,什么僵尸妖精、草木精怪这些对于普通人难得一见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如同家常便饭一样,不说其他,自己的几个师叔师伯甚至师兄,就没有一个是正常人类,他自认为世界上不会再有什么精怪东西能让自己惊讶,可眼前这一幕真的是让他感到挺震撼的!

对于二十的表现老陈显然非常满意:“虽然我不能让你跨过一步这个范围,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没办法让你破阵,既然你动不了,那就让这些房子来找你,你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来破解就行了。”

“其他的都在移动,这幢房子怎么不动?”二十环视了一圈,发现几乎所有的房子都移动了起来,唯独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座,也就是邓盈月之前冲出来的那座四合院虽然也幻化了,却一点也没有朝自己移动的迹象,依然静悄悄的停留在原地。

“这幢?”老陈不用扭头就知道二十说的是哪幢:“这幢不用动,因为它是我本体所居住的房子,而它的执念说起来已经快要实现了,所以也就不用你来破解了。”

恩?老陈的话直接勾起了二十的好奇心,他双手抱拳做了一个佩服的姿势:“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好奇了,这幢房子应该就是我们下来之前所看到的那座吧,阁下出神入化的手段真的令我敬佩万分,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当初到底拥有的是什么奇异的执念竟然能让其变异,而最后竟然不需要别人帮忙就能自行化解执念获得解脱?”

得到二十夸奖的老陈脸上突然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如果我告诉你这是一个意外你相信不?”

恩?二十瞪大双眼诧异的望着老陈,不知道说自己的耳朵有问题还是自己的理解有问题:意外?什么意思?这种事情也能.......意外?

见到其诧异模样的老陈也不废话,痛痛快快的就竹筒倒豆子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而听完其解释的二十也不得不感叹世间事情的奇妙,就像老陈所说的,这还真的是一件意外:

当初太祖打下江山之后做了几件事,而其中对于所有的半方外人士影响最大的分别有三件:

第一件:解放全中国,并且不知不觉无意之中成为全国人民的精神信仰寄托的对象!

第二件:破四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推倒砸坏寺庙道观破除一切封建迷信!

第二件:打倒臭老九,将其下放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改造!

所有人都知道,不管是正宗的漫天神佛,还是野路小神小鬼,甚至是一些专门迷惑众人盗取信仰香火的邪路妖鬼,香火信仰之力均为其法力之根生存之本,没有这些的他们不要说施展神迹普渡众生信徒,恐怕连自身生存也成问题,太祖的第一个举动可以说砸了所有神仙鬼怪的饭碗,断了他们的粮草,将其逼上绝路......

哦!你说联合起来反抗?

这个问题嘛......套句流行的黑道话就是:

你丫的是不是活腻了?

那可是承接着改朝换代大任的太祖,可以说完全就是积天地大气运为一身拥有金口玉言的人,其一言一行可以说均代表了天地的意志,跟他作对?你就是找死也找个方法,别搞的自己永不超生不说,还连累本派道法传承。

要知道,历朝历代为了得到开国太祖皇帝一句金口玉言,有多少方外人士明知道鸟尽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却还是冒着身死道消的危险去扶龙庭抢气运,你倒好,不但不去抢扶龙庭之功反而跳到对面去与其作对,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第二十七章 因果原委

更何况太祖虽不是有意,可是其本身确确实实成为了当时全国人民最大的信仰对象,这些信仰之力的集中使得他无意之中成为一尊另类的大神,使得他虽不能像别的大神那样移山倒海施展神迹,却丝毫不减其在自己的领域之内的绝对话语权。

所以......随着其一句话,所有其他神佛就悲剧了,所有用以收集信仰香火之力的道观统统被砸毁破坏,而其法具器物也因为被压制而几近法力尽废,在一定程度上近乎成为一堆“破铜烂铁”!

这个时代是几乎所有方外人士最悲哀的时期,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对于某些人来说的不幸,对于另外一些人则是幸运

——比如说眼前这位的本体,因为一些平时根本就收集不到的法器,因为少了神力的庇佑在这段时间内纷纷现身,而且因为法力的流失对于使用者所造成的反噬被降到最低,而这也就是这位的本体为什么能幸运的收集到足够的所需物品,从而布置出颠阴倒阳偷天换日大局的原因!

而这场意外的根源,就出自这些因为遭受压制而暂时被废的法器!

当初的这位老陈的本体的师门虽然并不兴旺,可是其手段确实不少,因此和那些大佬们结下不少善缘,再加上其本体也称的上八面玲珑,所以在先期借了不少的势终于在一番努力之下将颠阴倒阳偷天换日局所缺的几样材料凑齐,还额外搞到不少好东西,在这其中不但有法器,还有被拆毁古寺庙宇的佛砖以及道土!

这些东西因为长年累月在佛家道家殿堂接受香火信仰之力,多少具有一些灵性,虽然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其能力被压制到最低,可其本身所具有的破邪镇妖的特性仍然不变,而老陈的那位胆大包天的本体,就打起这些东西的主意!

这其实并不能算的上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因为佛砖道土因为受所供奉信仰不同的缘故本身就不是一个体系的东西,而这些体系基本上都具有排他性,混合在一起虽不是如同水火一般不容,却也不可能如同水乳/交融一般和谐,一个弄不好不但对住家没有益处,反造就一大堆神经错乱之辈!

更何况这些佛砖道土因为自身特性对于所有信仰不同的方外人士的道法均有压制作用,长时间在这种地方呆着,对于所有信仰不同的方外人士来说,不亚于慢刀子杀人一样......

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知道佛砖道土奇异,却没有几个敢拆古庙毁道观来给自己盖房子的原因。

有句话叫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老陈的那位本体就属于非常之人,所以也就干了件非常之事:

他将那些被拆毁庙宇道观的砖瓦泥土偷偷弄回来,连同一些效果不是很强大的法器夹杂些普通砖瓦,给自己盖了之前二十他们所见到的那座四合院!

要说那位老陈的本体确实不愧为风水大家,这种对于普通人还是方外之人来说不敢想象更不敢做的事情,竟然被他按照风水格局给摆平了:当然,这其中也有诸多因素参杂在内,可以说是各种巧合凑在一块而最终出现的奇迹,具有完全不可复制性!

首先,原本最大的难题佛砖道土的排他性,被他用一张信仰最坚定之辈所勾画的一张太祖像给摆平,为了增强威力甚至上面边边角角还被其想尽办法盖了许多机关的大红章子,在当时全国信仰完全集中的情况下,那些法力已经被消减到最低点的佛砖道土在这面画像面前彻底被镇压,完全没有翻起一点儿的波浪!

至于说其自身方外人士的身份以及受制——在完成颠阴倒阳偷天换日局彻底割舍掉这部分灵魂以及记忆,利用某些存在的能力隐名埋姓,最终彻底改变身份的本人可是太祖的忠实信仰者,是铁杆粉丝,哪个敢说我是方外人士?

就这样,外环境的影响加上自身大改变以及其他一些诸多因素的影响,老陈终于完成了华丽的变身,从一个背负着诅咒命运拥有特殊能力的方外人士,最终转变为一个对于太祖信仰坚定的有老伴有儿女、一辈子健健康康、无灾无难小日子还算不错的普通人士!

按照道理来说这已经是完美的大结局了,可有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毕竟法器就是法器,就像金子扔到泥坑之中仍然是金子、钻石被混入玻璃之中依然是钻石一样,这些被蒙尘的法器随着太祖的驾崩,特别是随着后来某位为了一己之私而采取的一系列抹杀措施,这些蒙尘法器压制之力的渐渐减弱最终几近消失而重新焕发活力,连同那些佛砖道土也恢复了能力......

只不过这些砖瓦法器虽然恢复了能力,可这个过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的恢复的。

与此同时,太祖虽然不在了,可是其威能以及信仰之力也不是一下子说散就能散掉的,再加上那老两口以及其后辈对于太祖的信仰一直不动摇,每日的念想相当于时刻为画像补充信仰之力,最后这几者之间竟然神奇的形成了一种平衡,进而使得整个房子产生一系列奇异的变化。

特别是最后老两口临终前无意之间的对话以及执念,最后竟然是原本就有些奇异的房子彻底进化通灵,为了完成其最后的执念和心愿,让老两口的下辈子——也就是今生的那位朱哥哥以及江可欣在老屋内再完成一次结婚仪式,这座原本已经被舍弃的老房子内,才发生之前一系列的事情:

为什么任何人都无法修葺甚至拆不掉它?

因为它在等它主人的转世在其里面结婚!它在守护着一个美好的愿望和誓言!

为什么那俩人会失魂?

因为在阳间它是一座破烂的即将被拆除的房子,不知道真相的所有人不会为其主人的转世特意将其布置一番,更不会将其作为新房而迎娶新娘!

而在阴间它则是一座拥有自己地盘的奇异老宅,其可以风风光光的完成主人的遗愿,甚至可以将其变成一场超级豪华大婚礼!

这就是所有事情的根源和一切的原委:

宁可空守百年!只因为完成你们的愿望和执念!

第二十八章 一个碉堡

房子们的移动的速度其实并不是很慢,之所以等到老陈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二十之后还没有挪移到两人面前,是因为那些房子们竟然如同人一般在二十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按照面积由小到大的顺序排成了一列:

距离两人最近的是一个半埋于土的光头大脸,两只窗口所幻化的眼睛仿佛没有睡醒一般半眯缝着,若不是所幻化的眼睛不时喷出两道火舌一般的亮光,完全就是一个憨憨的傻大头,只是二十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对方的嘴巴在哪里。

上下将这个人头打量了半天,二十也没看出这玩意是干什么的,在他看来眼前这玩意儿跟房子一点儿边也不沾,纯粹就是一个成精的半埋于土的大圆球:

“这玩意的原形是什么?”

望着正逐渐挪移过来的傻大头,老陈突然变得有些沉默,脸色也变得有些异样,直到许久才徐徐吐出四个字:“一个碉堡!”

“碉堡?”二十揉了揉鼻子重复了一句:

说老实话,虽然得到老陈的提醒,可是他依然无法将眼前这个大头的原形和碉堡联系上,因为不管是明堡还是暗堡,眼前这位都显得有些另类,怎么说呢?这位显得更大更结实!结实的更像是一个实心大石头球,而且......

二十详详细细的打量了这座从几步外正向自己挪动过来的怪异碉堡一番,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它的嘴巴呢?我怎么好像没有看到这玩意儿的嘴巴在哪里?”

因为堡垒的移近,为了避免将自己也牵扯进去的老陈向后挪动了几步:“它......没有嘴巴!”

没有嘴巴?什么意思?

不得二十想明白,就随着眼前猛然一暗而被某样东西吸入其中,然后就是挤什么似的穿过厚厚的一层东西,而当其被挤出来之后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有点像杂物间,除却一个勉强走人的过道之外,剩余所有位置从地上到天顶全部挤堆一个个腐朽敞开的大箱子,因此整个空间显得拥挤而且狭窄,而且看不到门窗,只有半蹲的地方有着两道四指宽较为狭长的裂缝以及几个非常小的圆孔,而这仿佛是其与外界交流的唯一通道,在缝隙旁边是一个盛水的大池子以及数个大水桶以及其他一些东西,而在这道缝隙面前的是......

在看清楚眼前的事物之后,二十的瞳孔突然开始不停缩放着:轻重机枪!

两道四指宽却狭长的裂缝前枪口朝外架着两挺坏掉的重机枪,同时墙边靠着一排散架的轻机枪!

咕嘟!咕嘟!咕嘟!

二十的惊讶仿佛打开了某个闸门,盛水的大池子突然随着“咕噜”声的响起如同开了似的不停的翻涌着水花,很快就变得如同泉涌一般,与此同时从天顶以及四周的墙壁之上也不停的向外喷涌着某种浑浊的液体,因为空间的局限,液体迅速的漫过其脚踝并向着膝盖漫上来......

二十心中一动,将正要挪移开的脚重新放回正在迅速上涨的液体之中,然后借助微弱的目光扫视着周围,企图看出些什么,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番巡视之后,他的目光落在几个弹药箱上——准确的说落在其中的一排字上面:

国民革命军第四集团军

二十下意识的将一根指头横放在鼻孔下一边轻吸一边回忆着:

因为大师兄身份的缘故,他对另外一方面军队的主要编制多少了解了一些,所以在一番思索之后很快就回忆起来一些东西:

这个国民革命第四集团军他好像有点印象,是大师兄口中难得没有挨骂反而受其称赞的少数几个编队之一,其最开始的前身好像是那位虎将军的十七路军,只不过在当初西安发生那个事件之后其被缩编成三十八路军,然后虎的结拜兄弟孙在抗日战争期间向光头请战,在光头的批准下部队再次扩编,而其最后的番号就是这个国民革命第四集团军

一旦清楚了对方的身份,二十轻吐了一口气并散去自己周围在之前所暗中积攥的那一股能量:

这股集团军风气不错,其组成大部分都为陕西冷娃,抗日打鬼子可以说一点也没含糊,纪律也非常严整,这其实并不是他散掉能量理由,而真正的原因是......他并没有在此之中嗅到危险的气味!

当初在河南,因为天灾人祸外带重税徭役,特别是光头政权从上到下一条心不顾人民死活的做黑事,最直接的结果就是,不说最后炸河所造成的损失,单是在此之前就因为这些家伙先饿死了三百万人,愤怒的老百姓直接将驻扎的”中原王“汤的部队和纳为四害之一,平时冷眼暗中相骂诅咒不说,甚至在其溃败之时不断截击,最后竟然弄出那所谓的”历史性的一幕”

当然,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并不是所有的国军都被唾弃,在这种大风向之下当时守卫洛阳的第四集团军就是一个例外,其不但没挨骂,反而受到民众大力支持,在其会战期间不但没人捣乱反输送伤病、军粮,皆人民自动为之......

所以,总体来说这是一支好部队,而关于这种部队所遗留下来的执念,他还真有兴趣去帮这个忙!

从地上漫上来的是血,只是仿佛被稀释过一样不是很红,尽管如此,刺鼻的血腥味也随着液面的上升越来越重,不过二十仿佛没有闻到一样,只是不停的扫视着......

污浊的血液很快就漫过二十的头顶,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填满整个空间,完全浸泡在血液之中的二十没有任何如同泡在水中窒息一般的感觉,如果非要说其感觉如何的话,倒是有点像进入浓雾之中一样,只不过是血腥味特别浓的雾!

当整个空间都被血液灌满之后先是突然一顿,然后猛的变成了一个漏底的大浴缸,冷不防的二十则突然之间变成了掉入漩涡的一片树叶,虽然其在第一时间使用千斤坠使劲稳下盘,可还是被滴滴溜溜的转了十几个圈子才借着扎实的基本功真正的稳住身子,而这时他才勉强注意到一件事:

原本应该被湍急漩涡卷在一起的破烂箱子以及其他东西,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样一样也没有动,整个空间真正转动的除了血水就是他,而更神奇的是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被送入了逆向的时空隧道一样,不管是斑驳的地面和顶板,甚至是腐朽的箱子以及锈迹斑斑的大小轻重机枪,都随着漩涡的冲刷而焕然一新......

第二十九章 碉堡没有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在与漩涡抗衡的二十突然觉得身子一轻,漩涡就像突然出现一样,亦在毫无征兆之下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惯性而用错力度的他差点没闪了腰......还没等他缓过神,就随着一股巨大的吸力就再次像被挤什么似的被挤了出去......

靠!被挤出去的二十目瞪口呆的环视着四周: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仿佛神仙一样正漂浮在半空之中,眼前所处的明显不再是之前的阴曹地府,而是一个山沟交错的地方,并且看地形所处位置还属于一个要道,在其脚下有着一个快要建成的超级大碉堡,之所以说是超级大碉堡,是因为这个碉堡不但比平时所见到的碉堡厚实,所用的材料也并不是普通的砖瓦,而是整块凿下的大石块外加三合土。

为什么二十知道对方用的是三合土?

他的眼睛又没瞎,碉堡周围围着的那一群抡锤子的光膀汉子他又不是看不到,除了三合土之外,还真没听说过有哪种土需要大锤子一遍遍的砸的,不过二十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一群穿着国军军服红眼掉泪正排着队从碉堡旁边过的汉子:

每个汉子手中都捧了一把土,一个个仿佛虔诚的信徒一样小心翼翼的走到碉堡旁边,虔诚的将土撒在上面,然后恭恭敬敬的行个大礼然后离开。

除了偶尔没有忍住的呜咽声以及不停捶打地面的声音之外,整个过程竟然没有一丁点的杂音,而这一切在二十看起来是如此的诡异和摸不着头脑。

碉堡不远出整整齐齐一大堆掉着眼泪红着眼睛正在打土翻动的国军士兵,而且看样子对方已经捶打的不是一遍两遍了,所有的土在二十看来基本上已经被捶打成熟土,在一大堆明显被锤成近乎一体的三合土旁边,一大堆士兵正排着队一个挨着一个捧起土走向碉堡,然后撒土行礼,看情形之前排队丢土人的土都是从这里取的,在其后面还有更多的人正在排队等待取土......

二十下意识的将一根手指横放在鼻孔下,眼前的情形实在诡异:

用三合土建碉堡?说老实话,想出这个主意的人实在是太有才了,要知道“三合土”这玩意虽然结实耐用,即防洪又防泡,并且几乎坚不可摧,可这成本亦却是一般的高,制作也不是一般的麻烦,并且所费时间又忒长,很多时候人们只是用它来打个一米多高的基墙而已,要不就是搞一些天井栏杆等位置的连接,要想整个用它来盖房子......那只能说你真人才!

更何况眼前这是......盖碉堡?除了说其是人才中的人才之外,二十实在不知道一个说些什么!

不过......他怎么总觉得下面这个碉堡有些怪怪的,好像少了些啥东西?到底少了啥?

突然一个念头在其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仿佛受到剧烈惊吓的他只觉得心脏仿佛受到重击般的猛然一震,手亦不禁一抖,而瞳孔也因为惊吓过度而猛然放大:

门!是门!下面的碉堡竟然没有门!

二十傻傻的望着下面这个仿佛圆坟包一样的碉堡,一股寒意顺着头皮直擦到脚后跟,而之前老陈那句“没有嘴巴”仿佛钟鸣一样在其脑袋之中不停的回响:

没有嘴巴?没有嘴巴!

所有房子的嘴巴都是是大门所化,没有嘴巴,那岂不是说没有......门?

一个没有门的碉堡?

结合之前所看到的一切,二十不由得倒吸了一股子冷气:

这是哪疙瘩的狠人想出来的绝户主意?

碉堡这玩意很多人都知道,几乎每个抗日战争片中都出现过这个玩意儿,特别是董英雄舍身炸碉堡的那一幕已经成为了经典,而那如同拦路虎一样死死拦住我军冲锋的碉堡相信也让很多人印象深刻,也让很多人都认识到碉堡的强大威胁力。

当然......作为最佳绿叶配角的碉堡每次出场基本上都是作为反派角色出现,而其下场也大多是被人弄个炸药包“轰”的一下子送上天,要么干脆被几颗捆在一起的手榴弹给坐了飞机.....

而这些镜头出现的次数多了,也让很多人产生一种误解,就是碉堡很容易就被炸掉!

虽然二十并不是经常看电视,不过每次看到这种镜头他都有着一股晕倒的冲动:

真是太假了!要是碉堡真的如此不堪一击,那么对面那些敌人吃饱撑的没事建这么多碉堡干嘛?

若是哪天某人回到战场之上碰到这玩意,真抱着这种想法去抱着炸药包以及手榴弹去冲到碉堡下面一拉导火线,他就会发现那一声“轰”响之后的唯一结果就是碉堡完好无损,而自己放炸药的地方多了一个浅坑!

当然......炸药包确实是用来炸碉堡的这绝对没错,要不然也不会有炸药包炸碉堡这个说法,更不会各个攻坚部队都备这个玩意,可问题是这玩意很多时候并不是直接放前方枪眼下的,因为这些地方最厚实,除了某些重炮之外,连小炮之类的基本上也奈何不了它,更何况那些威力并不比小炮强多少的炸药包......

有最厚实的地方当然会有最薄弱的地方,而这薄弱之处就是碉堡的大门,几乎所有炸开碉堡的炸药包所摆放的位置都是其门口位置

——就算你把周围建的再结实,你总不可能把这个进进出出的大门也搞成纯石头大铁皮的吧?

真要是这样你还想每天进出不?

进出?那你是打算关着门呢还是大敞开门?

如果是关着的话?

你准备如何解决碉堡内人员吃喝拉撒等问题?当然还有进出换班等问题?总不能让里面的人就在那么点空间里没吃没喝的呆上几个月吧?

如果是敞开的话?

要是一旦发生战事,你觉得需要几个人用多久才能把这玩意儿给关上?要是敞开了不管,那要这玩意儿有什么用?还是准备杠杆大劳力每天时刻准备着开关门?

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碉堡这个弱点为大家所共知,可是谁又能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每次打仗基本上也就是该冲的冲,该吐吐的吐吐,该炸门的炸门,基本上就是炸开门之前是碉堡收割别人的命,炸开之后就是别人收割其内部人员的命!

可以说很多守碉堡的人都YY过一种场景:

在一处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进驻在一座防御超群、无法被人从外部炸开大门的碉堡之内,再手持几挺打不完子弹的重机关......啧啧!

这绝对不是说笑,二十的大师兄都曾经这样YY过......只不过当初的大嫂因为种种限制不能帮忙,否则这种所有碉堡人的梦想说不定还真被他实现了!

可惜YY毕竟是YY,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倒是有很多,可问题是哪里有无法被炸开大门的碉堡,更哪里有打不完子弹的重机?

二十也曾经一直认为这是YY,可是看到下面所发生的一切他真的被惊到了:

地势?此处处于交通枢纽,沟壑交错完全符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

无法被人从外部炸开大门的碉堡?

一个连门也没有的碉堡你如何去炸门?

至于炸药包小钢炮?全部三合土构成的碉堡你就是用重炮也不一定轰的动,想从外面炸开这玩意,在二战那种时候没有十天半个月高强度的轰炸只能说做梦吧你!

至于说无限弹药?曾经在内部呆过的二十深知道那一箱箱齐刷刷的弹药代表了什么,甚至连为了防止枪管过热而准备的水,都有那不知道有多深的一大池子!

若是其内部再准备足够的口粮等物资,以及下面正在建设的为防止有人突进而特意砸的结实平展的路面,完全可以说那种碉堡人意象中的YY已经几乎全部实现了

——只是......这其中的代价?

第三十章 都是自愿的

一想起其中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二十的目光不由得变得阴冷起来:

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碉堡如此的结实和强大,虽然可以让敌人在其面前束手无策,可也代表了自己人想要打开碉堡大门同样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而且看下面所有人的动作,分明是一副准备撤退短时间内不再回来的架势,所以这个碉堡明显是准备拿来阻敌为部队的撤退争取时间而建的!这也意味着这些人从一开始根本就没打算过在事后重新挖开碉堡让里面的人出来。

换句话说,整个碉堡其实就是一口活棺材,除非敌人利用重炮不停的狂轰滥炸最终炸开碉堡,否则里面的人这辈子就只能呆在里面,哪怕追击的敌人从头到尾一个没有出现,也改变不了他们的这种悲惨命运。

虽然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而且当兵的不怕牺牲,可是这种死法......

二十不由得想起自己之所以来到这里是为了解决这个奇怪碉堡的执念,如果里面的人是被强制命令甚至是被强制塞进去的,那么里面的人能拥有如此强大的执念也就不奇怪了。

仿佛是感受到二十的心意,从下方碉堡之内猛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再次将其吸力下去,当其再次睁开眼,已经再次身处碉堡内部——唯一不同的是一切都是新的:

不论是头顶还是地面都是新的,虽然因为时间匆忙没来得及粉刷装饰,可是不管是头顶用以隔音减震的隔音层还是地面存水的水池,都新崭崭分明是用心弄过的,而在水池边上正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箱箱一些压缩干粮以及原本只供应长官专用的肉罐头,甚至其中还难得的有着两箱水果以及两条半带牌子的专供以及一大包烟叶子,当然,杂七杂八的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至于满屋子的子弹箱,虽然为了方便取用都开了箱,可是不管是新木还是那些没撕净的封条都说明这些都是特意准备的新家伙,唯一看起来相对旧点的唯独那两挺重机枪——这也仅仅是相对而言,因为任哪个再挑剔的行家也不能说两挺八九成新的重机枪是旧货!

除却那些子弹箱碉堡内剩余的空间并不大,不过却或靠或坐的挤着七个人:

两个正在摆弄重机枪,另外两个则跟子弹过不去,还有一个趴在地上正捣弄一大包的重机枪零件,看其熟练的样子应该是个行家。

一个年岁稍微长点的老者做在水池边沿上,手中捏着一根乌木杆的旱烟袋却没有吸,只是低着头将一包带牌子的专供拆开,将一根根的烟慢慢剥开,一边闻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倒入自己的烟包,然后将大包内的烟叶抓了一片揉捏着混在一起。

在其旁边的是一位不大的大头兵,正红着眼睛望着外面呜咽着。

也许是呜咽声使得老者心烦,一进来的二十就看到那位剥烟的老者狠狠的举起手中的旱烟袋,在大头兵下意识的抵挡下轻轻放下并吼道:

“你个岁子,瓜弥是捏就知道哭,又某人逼求你留下。”

老者在几个人之中显得非常有威信,一句话不但使得大头并止住呜咽,甚至其他几个人也都纷纷放下手中的家伙凑了过来,其中一个还献媚的从专供盒子里面摸出一根香烟,小心翼翼的将烟丝送往老者,同时另外一个则手快的抓起一盒长火柴擦着递到老者面前。

“一案子起!”对于两人的殷勤老者显然不领情,他用旱烟袋锅子捅了捅大头兵,然后将头也凑了过去:“娃子,你怯火咧?”

“饿才木有怯火列!”老者的话显然刺激到对方,只见大头兵叽哩哇呀使劲吼着,只不过因为速度过快,本来就对各地方言不是很熟悉的二十一句也没有听懂。

此刻的二十万分怀念自己的电脑,因为那玩意上面有一个万能翻译器,不要说中国各地的方言,就是国外那些小国家的小语种也难不倒它,只可惜自己之前把它交给邓盈月带走了,要是早知道会碰到这种事情,他最起码会把翻译器先卸下来......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收获,最少他已经看出来眼前这群人是自愿被封在碉堡里面的,虽然他们当初进来只是因为各种原因的一时冲动,可既然是自愿也就不会产生执念,所以要想了解根源,他还得将这一场虽未载入史册但同样让人热血澎湃的事件继续看下去......

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也印证了二十的猜测,因为激动大头兵的声音有些大,所以碉堡外面有人应了声,双方也就隔着碉堡先是一阵对话,后来也不知道谁起头,外面几乎所有人都扯着嗓子唱着一曲非常大气的陕西民歌,虽然歌唱的并不咋的,结果却莫名其妙的把二十弄的有些红眼......

歌并没有唱多久,因为没过多久从口子方向就陆陆续续的抬下来很多伤兵,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伤病也越来越多,,甚至有一些没有受伤的后勤人员也退了下来,而在几个小时之后就更是一群群身上带伤、衣衫狼狈甚至连枪都丢了的人员,开始一堆堆的向着后面撤退。

碉堡的加固速度随着撤下来的人越来越多也在逐渐的加速,最终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最终被砸好了,甚至那些工程兵还利用剩余的材料混着水泥聚了几排子三角形的反坦克用的水泥墩。

当工程兵也撤下去之后碉堡里面就显得有些冷清,每一个人都在老者的吼叫下躺靠着闭目养精神,当然,他们也不是唯一留下打阻击的,在其左右方向甚至是两边都有用沙袋建的阻击阵地,而且看架势留下断后的人也挺多......

二十原本以为今晚很可能会是战前最后一个平安夜,谁知道鬼子的速度真不是盖的,距离工程兵撤退还不到半个时辰的时候,远处就传来了枪声。

挺到枪炮声之后,碉堡内不管是真睡的还是假躺的人都一骨碌爬了起来,两个大汉在第一时间立刻把一块不知道从哪里弄的粗制滥造却加厚过的机枪挡板竖起来,直接安放在两个提前制作好的挡槽内,同时把其中一挺挪移到一边,然后集中凑到其中一架重机枪前,至于另外两位之前一直摆弄子弹的也麻利的站在弄子弹的位置——很显然,另外一挺是备用的!

之前哭红眼的大头兵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望远镜踩到旁边一个石墩上,透过当初专门留的观察口向外张望着。

唯一看起来比较平静的是那位老者,只有他没有张望,而是取出旱烟袋向里面塞些烟叶开始吞云吐雾——之所以说他是看起来比较平静,是因为其每次抓烟叶都会不经意的将其揉捏的粉碎!

有句话叫望山跑死马,二十觉得听枪声也有类似效果,因为枪声虽然越来越近,可是都响了半个小时了还没有看到有人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开口说些什么,连老者也在把碉堡内弄成云雾仙境之后把旱烟袋别回腰中趴到了机枪口上。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所有人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的对象:

借助月光十几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出现在远处,而在其身后则是不时闪现的一道道红色亮点,这些人跑的速度其实并不快,所以等到他们跑到距离碉堡大概五六百米的时候,就只剩下三个人了。

虽然都是朝外看,可是因为处位置的关系从机枪眼位置看的并不是很清,所以一位站在安放子弹位置的汉子不知道是急的还是口舌有些不清,一把抓住拿望远镜那位大头兵的裤子:

“付......付一付!付哈!有几个!”

“一个!两个!三个......日你达捏,饿付不过来!”

“付不过来?你.....你付哪个?”

“鬼子!”

“饿......饿让你付——付——”

还没等他说完自己的意思,只见那位不知道看到什么的大头兵突然大喝一声低头:

“贼你妈,伙计,饿社你麻利点,准备拿枪杆子朝死里抡。”

他的话如同命令一般,碉堡内的人将准备好的弹夹压上机枪然后打开保险栓,在大头兵“朝左抡!”的大喝声中喷出了第一道火舌。

地三十一章 最后的悲歌与遗愿【上】

夜战断断续续一共持续了三波:

第一波就是之前大头兵大喊的那一次,鬼子也许因为并没有多少防备,所以在一番交火之后便被打退,虽然鬼子也断断续续的发动了几次反扑,但是在重机枪与周围大小阻击阵地的配合下很快就再次被压了下去——唯一遗憾的是之前跑过来的那几位国军兄弟,最终还是没能救过来,被不知道是阻击手还是流弹给撂倒了。

几波之后鬼子明显放弃了再次进攻,很快就缩回了黑夜之中并闪出众人的视线之外,只不过响彻大半黑夜的机车的轰鸣声以及远处不停增加的灯火,则如同一块无形的不断增加重量的砖头,压的所有人心中越来越沉重。

第二波是在后半夜大概三更时分,也正是人最困的时候,鬼子采取的是偷袭策略,其中几十个鬼鬼祟祟的家伙甚至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一度摸到左边的一个阵地之中,若不是阵地前突然响起的一声爆炸,估计整个阵地都被偷了。

这声爆炸拉开了这一波偷袭战的序幕,在照明弹的照射下,几个身着黑衣的家伙被曝露在阵地之中,而前方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也突现在众人的眼中,与此同时其他几个阵地也通过照明弹和大灯发现了偷袭者。

因为一方有心一方无意,所以偷袭战很快就成了短兵相接,在碉堡内众人最后不惜通过滑道把两挺重机枪都架起来构成封锁线,甚至后面一些简易暗堡也探出火舌的情况下,这波偷袭最终还是以鬼子的后撤而结束,只不过最后左方阵地也因为大量减员而被迫撤销,为了不让敌人用其反过来打我们,甚至干脆用炸药将其夷为平地。

也许敌人觉得自己可以在天亮之前拿下所有阵地,所以第三波进攻距离第二波进攻相隔的时间并不长,而且这一次的进攻是光明正大的全线压制:

借助不停升上高空的照明弹以及向前打出的探照灯,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人头,这些人几个人为一个小队踩着同样的步子,甚至相互之间的距离也相差不大,一个个动作如同教科书一般死板和经典

——这种看似死板的阵型在一开始曾经惹过很多人耻笑,不过很多耻笑过他们的人最终还是倒在这种死板的战阵面前,很多嘲笑过的对手最终都用生命证实了这种死板战阵的可怕......

对方既然是打定主意强攻,也就毫不例外的照例先用炮弹开路,就算呆在碉堡之内,所有人也能感觉到如同连珠鞭炮般炸弹的威力,等到炮弹结束之后,敌人已经距离阵地不过两三百米左右的距离......

做为守阵地的大杀器,特别是在眼前这种经过设计过的地形之下,二十只能说重机枪确实不愧被称之为最适合对付冲锋敌人的武器,在其他阵地的帮助下:

七个人、一个碉堡、两挺呈交叉射击的重机枪,当然还有这个被特意选定的不存在任何遮掩的小斜坡,所形成交叉火力硬生生的将对面之人封锁在两百米之外!

黑暗中的火舌即成为大杀器,却同时也为对手的炮弹指明了方向,很快那些原本平铺于整个防御阵地的炮弹都集中过来,在碉堡的头顶上形成连成一片的爆炸,炸起的烟雾直接遮挡了众人的视线甚至通过射击孔倒灌进碉堡,与碉堡内倒子弹所产生的硝烟混合在一起,很快呛的所有人都扯着嗓子咳嗽,只不过这种咳嗽声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连他们自己也听不清!

因为烟雾的遮挡,两挺重机枪几乎是在不停的盲扫——反正敌人就在前方,就算打不到也能吓他们个半死,而做为唯一一个观察手的大头兵也没有闲着,下来之后就不停的舀着水冲刷着已经发烫的枪管子,只不过被激起的热气再混合着之前的硝烟更是使得所有人如同比赛般的狂咳嗽。

有人说过一句粗话,叫人是属鳖的,憋急了什么鬼点子也都有了!

也许这句话确实有点道理,虽然强撑着,可是也许是身体的缘故,那位老者最先因为咳嗽而一个失误没能把一箱弹夹压进机枪内,不得不使得一架已经枪管热气腾腾的重机枪哑了火,心急的他下意识的从边上捡起一块不知道是谁丢在地上,却因为冲刷枪管而被打湿的毛巾绑在脸上,最终为这场咳嗽比赛画了一个句号。

这场夜战一直持续到天亮,当然更可能更早一些时候,只不过碉堡内的几个人,已经被炮弹的轰鸣声震的两耳甚至整个脑袋瓜子整个轰鸣个不停,整个眼睛通红的他们在后来几乎只知道麻木的射击、填子弹、浇冷水冷却枪管、再射击再冷却枪管,直到天微亮碉堡周围的硝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去,一直麻木的浇冷水的大头兵无意间被滚烫的枪管烫了一下,然后在处理伤口的同时无意间朝外一看,才把身边这几个朝着远处尸体放枪的家伙给打醒过来。

他们之前确实有些打疯了!因为在半个小时之前敌人就已经撤了下去,而整个阵地上剩余的小猫两三只也在十几分钟前的时候撤了下去——真的只是小猫两三只,因为整个撤下去的人总的加起来还不到二十个,而且各个带伤!也不是他们愿意当逃兵,而是整个阵地的弹药加起来已经不足以让他们再打一场仗!

配备的弹药其实原本够他们顶上一天,可惜炮弹不长眼,敌人在夜间以枪炮的火光为目标进行地毯式的定位打击,特别是在停炮之前的那一轮疯狂覆盖之中,其中有几发炮弹直接将他们放在阵地上弹药箱给殉爆了,他们在走之前其实跟碉堡内的几个人打过招呼的,只不过这已经几乎已经被炮弹炸聋的汉子并没有听到,所以......

这场以一个碉堡为依托的阻击战持续了三天三夜,二十亦做为唯一的一个观众也看了三天三夜:

他看着对面的鬼子为了抹平这唯一的拦路虎,不惜用自己以及缴获的大炮已及小钢炮,把这个碉堡从地面硬生生的拔高了许多。

他看着鬼子组织的敢死队一次次的倒在冲锋途中!

他看着几个侥幸没有被重机枪扫死的鬼子黑衣人,带着炸药包趁着黑夜摸上来,最终却因为无法找到碉堡大门而最终无法破门而入时,看着他们最终的惊愕和沮丧!

他看着对面的鬼子甚至从第二天开始就无奈的放弃自己部队的冲锋,而是不停的驱赶着一些投降过来的伪军去消耗碉堡的弹药

——经过第二个晚上之后他们已经明白了这座碉堡的特点,面对一个结实到完全不可思议、彻底被封闭没有退路没有弱点、在白天节约子弹不见兔子不撒鹰、在晚上不惜消耗子弹玩命搞扫射的碉堡,在寻找到其他通路之前,除了让人消耗其子弹之外实在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

第三十二章 最后的悲歌与遗愿【中】

碉堡内的勇士的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并不乐观:

从第一天天亮开始,他们就已经开始以手势和笔甚至身体为语言相互交流,然后因为困而不得不在第一天晚上的时候开始轮换着休息

——所有人的听力确实被交战第一晚的枪炮声中被震坏了,而当他们在随后第一次交流知道这一情况之后,每一个人都显得非常平静,好像失去听力的不是他们一样,当然,塞翁失马郁知非福,最起码枪炮声再响也影响不到其睡眠!

第一个伤员的产生是在第一天的晚上,也就是这些人进入碉堡的第二个夜晚产生的,一个找不到门的黑衣人在看到炸药包没有任何功效的情况下,竟然拿小冲锋枪直接从射击孔朝内射击,虽然其很快就被重机枪打成肉末,而射击也因为角度问题以及机枪前加厚的挡板阻挡,使得大多数子弹都被挡了下来,可是依然有几发流弹弹射到一位机枪手身上,几乎削去了其半个腮帮子。

而随后的几天敌人的子弹也时不时的透过射击孔钻进来,虽然大部分为挡板所阻挡,可是偶尔的几颗也让碉堡内的几位纷纷挂彩甚至......送命!

弹药箱虽然准备的充足但毕竟不是无限弹药,而且重机枪也不是打不烂的小强,虽然有着其中那位技术师的修理,其中一挺最终还是因为高强度连续不断的射击,在第二天傍晚时分彻底罢工熄火,与此同时因为连续的消耗储存的弹药也硬生生的被消耗掉三分之二!

就连二十也认为对面会继续消耗下去的时候意外出现了,在第二天傍晚——也就是碉堡防守的第三个夜晚,为了消耗碉堡子弹而一直不分白天黑夜小集团冲锋的伪军竟然不再进攻了,从而难得的给碉堡内的众人一次喘气的机会——只不过这种诡异的情形不但没使得众人觉得放松,反而让所有人心中的弦绷的更紧:

事出反常即为妖,众人才不相信那些鬼子兵会好心的放弃进攻,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不知道为什么,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所有人的心中升起......

有句话叫好的不灵坏的灵,当天亮的时候,望着从敌人方向上来的海量人潮,就连二十也傻眼了:

上来的不仅仅是伪军还有一大群的老百姓——而且是男女老幼全家总动员:

其中不但有七八十岁腿脚蹒跚的老人,甚至还有被母亲抱在怀中的婴儿,而且其中一大部分都是衣衫不整没有穿齐备的。

除了一些明显认命显得有些麻木的家伙,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恐两个字,特别是看到因为多日冲锋而几乎铺满地面的日军及伪军尸体,就连麻木的人也一个个惊恐起来:

哭喊声、尖叫声霎那间此起彼伏的响起来,一些人甚至不顾自己身后顶住的枪而不停的后退着!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那群该挨千刀的家伙之所以昨晚难得没有骚扰,是因为他们竟然去忙着抓丁了,看下面老百姓的规模,估计这些良心被狗吃的整整一个夜晚都没有闲着,很可能到此刻周围方圆数十里之内所有的人家都被他们抓过来了!

随着几声喊话,骚动很快就在此起彼伏的枪响声中被止住,想要后退的人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被射杀掉,而剩下的人则在喊话声中哆哆嗦嗦的按照其吩咐逐渐的运动......

所有的百姓被人为的分成前后几排,几乎每个后面都以其为掩护小心翼翼的窝着几个猫腰低头的伪军,然后所有人低一脚高一脚的向着碉堡的方向挪动着,与此同时还有一大堆的人拿着卷筒在下面扯着嗓子表演着哑剧:

这种情形从昨天开始就开始了,只不过昨天是劝降,今天是......

“操!”虽然知道眼前的一幕仅仅是碉堡内某位执念的情景再现,可是二十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碉堡内的众位因为耳朵已经被震聋的原因并不知道下面喊了些什么,可是他没有聋,所以他实在忍不住了,这群生儿子没屁/眼的家伙,实在是太狠毒了......

“贼你妈!贼你达!饿......”

“湿你北!你狗日......”

......

二十身边突然响起一声声叫骂,他一回头就看到碉堡内的几位一个个眼睛仿佛滴血似的跳着脚指着外面狂吼着:

重机枪不是步枪,轻轻一扣扳机,一梭子下去就不是十发八发子弹的事,这玩意从制作出来起就是为了对付大面积冲锋敌人,就像之前,在这种特殊的地形下,一个小小的碉堡就完成了封锁任务,将敌人死死的拖在了这里。

可如果出现像眼前这种敌人和自己人混在一起的情况下,那么......就是神也没办法!

现实不是游戏,不会出现子弹只打敌人不杀自己人的情况,一梭子下去伪军虽然死翘翘了,可是被扫中的百姓同样也一样会归西,可如果不扫射......封锁任务怎么办?阻击计划怎么办?甚至自己等人呆在这活棺材内的用意,也......

重机枪不是步枪能一个个的点名,所以眼前的选择只有两个:

要么狠下心来闭上眼睛一视同仁全突突了,要么就放弃任务,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借助老百姓做掩护最终把自己的碉堡给掀掉......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下面的伪军仍然在一批批的从车上以及看不见的地方往下赶着老百姓,按照相同的策略排队、插入、向着碉堡方向前行!

因为恐惧,不管是老百姓还是伪军挺进的速度都很慢,特别是进入碉堡射击范围之后行进的速度就更是慢的如同挪移一般,前方的挺进慢,甚至逐渐的与后面一批混在一起,然后是再一批、再一批......

也许是为了给碉堡内的人增加心理压力,面对眼前这种情况鬼子们竟然难得的没有阻止,所以等到最前方的人挪移到距离碉堡两百米左右的时候,整个坡面几乎已经布满了交错的人群.....

一百九十米......一百八......一百七......一百六......一百五......一百二!

直到人群直直的挺进到一百二十米,碉堡内的仍然是一片平静,所有的伪军都悄悄松了一口气,透过人群甚至可以看到远处的日军也开始整队了......

“突突突......”

刺耳的枪突然响了起来,因为事出意外很多伪军甚至老百姓也都是一愣,然后则如同炸开了锅:

尖叫声、哭喊声汇聚成一片,有人不顾一切的扭头便跑,还有一部分人则抱头蹲趴在原地!

除了二十,没有人知道这一梭子子弹是从轻机枪之中打出的,而且还是朝着天上开枪的!

第三十三章 最后的悲歌与遗愿【下】

不管是老百姓还是伪军,所有的人都好似炸了营一般撒丫子朝下跑——特别是那些伪军,为了逃命不惜推倒所有挡住自己前行的一切男女老幼,然后踏着别人的身体连滚带爬的朝后面跑,而那些被推倒的,往往又没等其爬起来就被后面逃跑的人群再次踏过:

身强力壮的以及有家人、乡邻在身边的还好,要么依仗着自身身体的强壮、要么依靠着亲人以及乡邻的帮助最终站了起来躲过践踏的命运,而那些弱小的缺少帮助的则有很多再也没有爬起来!

不得不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之前走了近乎两个多小时才磨蹭上来的路,硬生生的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内就撤了十之八九!

“突突突!突突突......”

仿佛是遥相呼应一般,在所有人逃离的方向也传来了机枪扫射的声音:

碉堡内的众位因为耳朵已经被震聋什么也听不见,所以他们依然一边拿枪扫射着天空一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们也看到那些因为骚乱而跌倒的身影,可是相比较让他们扫射那些无辜的百姓或者放敌人过关,这已经是所想到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相较于他们的放松,能够听到声音的二十则随着心中猛然一震,整个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

虽然他没有透视眼,也无法看到被山遮挡住的画面,可是他绝不相信这响个不停的机枪是那些恨不得多长几个腿逃命的伪军所放,在这种时候,既然不是伪军,那放枪的就只有那些......鬼子兵了!

在这种时候放枪,用屁股想也能想到对方是打算干什么,而且他绝对不相信那些没有人性的家伙会如同碉堡内一般也是对着天空扫射,那么其对象就只能是......

这群畜生!

在看到大部分人都跑掉之后,碉堡内的机枪停了下来,而远处的机枪却此起彼伏的整整响了五六分钟才停了下来,因为距离远,只能在碉堡内外活动的二十并不知道远处到底是一番什么情形,相信就算不是地狱也是血流成河——二十的牙不自觉的紧咬了起来。

大概又过了大半个小时近乎一个小时左右的时候,之前退去的人潮再次出现,不过人数已经少了很多,很多人身上甚至还沾染着鲜血,当然,那些伪军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身上同样沾染鲜血不说,相比较之前那次突进也少了很多,而且在人群之中每隔一段距离就夹杂了几个同样借助老百姓作为掩护的日军兵士!

因为有日本兵的缘故,再加上最后面有日本的执法部队不时开枪射杀那些走到最后的老百姓,所以这次的突进比上次快了很多。

碉堡的机枪声再次响起,不过在骚乱刚起的时候就被队伍中的日本兵给压制住了,在原地留下几十具百姓的尸体之后,整个队伍就再次前行。

当所有的兵士压进到距离碉堡一百米左右的时候,也许是知道这次再也吓退不了那些人,所以碉堡内的机枪便停止了射击。

碉堡内的气氛顿时沉重下来,包括那位年长者在内的所有人沮丧的望着越来越靠近的人群:

除非他们打算连大几百的老百姓也同样杀掉,否则对方的突进是迟早的事,可是让他们开枪朝无辜的自己同胞射击......中间不时有人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坐到了重机枪的射击位置,甚至已经将手放在了扳机上,却最终也没有用力扳下去!

碉堡最终还是被围上了——但也仅仅是被围上而已,在其中有几个想要表现的伪军推开人群,将枪倒插入枪眼想要射杀其内部的人,反而被碉堡内的人员将这几位已经失去群众掩护的伪军射杀之后,这些被吓破胆的家伙直接将群众驱赶着堵在机枪眼的前面,然后静等后面的日军上来。

出人意料的是最先上来的不是日军兵士而是一群日军军官模样的人和几个翻译官,他们显然也知道之前的事情,所以上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绕过机枪口观察碉堡:

他们对于眼前的碉堡显然非常感兴趣,不但抽出砍刀对着墙壁挥砍,还从旁边最先上来的鬼子兵的手中抢过机枪扫射一番,最后甚至弄了几颗手榴弹丢在碉堡的墙脚实验了一番。

最后实验的结果直接令这几位军官兴奋异常,因为不懂日语,所以二十只能看到他们不但激动的大喊大叫,而且在说道什么的时候还一个个拥抱着欢呼跳跃,如果不是他们的士兵拦的及时,其中一个甚至已经扑到枪眼前亲自去喊话,当然这份工作最终还是几位翻译以老乡为掩护做的:

大意不怪乎先夸奖里面人的勇敢和无畏的牺牲精神,说他们拥有帝国武士道一样的品质,然后再说帝国最佩服这些勇士,商量着让对方彻底放弃抵抗,帝国会派工兵帮里面的人出来,当然,作为友好的回报这需要他们把如何建成如此坚固碉堡的方法交出来,以及以后去做一个证词,就是证明国军将士如何残暴对待自己的士兵等等

——反正极尽威逼利诱之能,洋洋洒洒的说了许久,只可惜没有人知道知道里面的人都已经因为之前的爆炸而成为聋子,所以这番能够让很多汉奸哭喊着求抱的许诺最终......

也许是因为碉堡内一直没有回应的缘故,其中两个日军军官大概是认为里面的人已经同意自己的条件了,所以俩人一起扒开人群趴到了枪眼前面,悲剧的是迎接他们的是一梭子子弹!

接下来日军的举动让二十见识到什么是丧心病狂,也让他明白了这个碉堡的执念到底是什么:

在两个日军军官模样的人被扫射成烂西瓜之后,也许是感觉到受到欺骗,也许纯粹是为了报复,在与后面上来的部队进行交流之后,他们竟然将所有的群众驱赶过来趴在枪眼前,然后一批批的进行射杀——不是没有人反抗,只可惜在这种情况之下,反抗已经失去了其中的意义......

碉堡内的众人因为枪眼在最开始已经被死尸堵住了,所以并没有看到外面的惨状,他们看到的只是不断的鲜血顺着碉堡口不停的向碉堡内淌进来。

只是虽然看不到,可就是再蠢笨再无知的人也能够通过这不停淌进的鲜血联想到什么,所以咒骂声从每个流着泪扯着已经嘶哑的嗓门大喊的汉子口中响起——直到泪水变成了血泪、嗓子因为过度喊叫而变得嘶哑破裂甚至出血......

二十没有去擦拭自己脸上的泪水,也没有去管自己因为用力而出血的嘴唇,他只是瞪大自己红红的双眼,看着那些日军兵士在伪军的帮助下将百姓全部射杀,最后将其尸体堆的掩盖住碉堡,最终堆成为一个千人冢......

这份执念我接下了!二十心在中默默的对那份突然出现在自己脑海之中的念头回应着,而感受到这份回应之后,其周围的一切仿佛被风吹散的青烟一样飘散开来、散开......

第三十四章 笼子般的木房

周围的一切如同朝雾一样轻轻散尽,二十发现自己依然站在原地,除了面前的碉堡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外,之前所经历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一般:

只可惜那不是梦,这里的一切都只是阳间的影射而已,之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确确实实在阳间发生过,虽然因为之前的承诺这里的那个通灵的碉堡已经消失,可除非自己按照约定完成了整个承诺使得碉堡的本体了结了执念,否则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再次出现一座可以跑动的碉堡......

不过......二十扭头望向依旧站在旁边的老陈:“我好想记得颠阴倒阳偷天换日局中所用的好像都必须是房子,难道所碉堡也算是房子?”

“房子?”听到二十话的老陈先是一愣,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同时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动着:“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我记得书上写的是室而不是房子!”

二十挑了挑眉毛,同时心虚的问道:“这个......室好像指的就是房子,两者应该没什么区别吧?不好意思,我只是在书上粗略的看到相应的书文,纯粹只是是小白一个!”

——这些相关的文献资料是他无意间在大师兄他们整理的谷内资料内看到的,虽然谷内有这方面的行家高手,可因为他主修的不是这个,所以也就没有特意询问,也就稀里糊涂的这么认为了,可是照目前看来,自己这个想法好想......

老陈摆了摆手:“没事!其实你的理解也没错,因为室这个字也包含有房子的意思,其实你这么认为也正常,就连我们行当中也有很多半瓶水的家伙也有着和你相同的理解,只可惜这个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其实这个之所以能起到颠阴倒阳偷天换日的效果就在这个室字上!”

“什么?那要是方便的话,你能不能——”原本只是为了转移之前的哀伤而下意识随口一问,却没想到竟然弄出这么一个答案,二十的好奇心霎那间就被勾了出来。

“我倒是有时间挺方便的,只是你——”老陈戏虐的轻点了点前方,然后看着二十被一个看起来鬼气森森的大头所吞噬,而后者则在吞下其之后便化成一座看起来如同一个大笼子似的的简易房子,而在房子的外围,整幢房子仿佛坐落在乱坟岗之中,一双双已经化为枯骨的手半掩盖着如同墓碑似的竖立着:“只是你.......恐怕没多少时间了!”

随着眼前一暗,二十就知道自己再次被某个“大头”给吞噬掉了,不过还没等他看清四周的情形,就感觉自己全身上下从内到外连同灵魂都仿佛被冻结似的,这种熟悉的感觉使得他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我靠!好深的怨气和死气!好强的诅咒之力啊!”

卷在身上的冷风仿佛一双双用冰块做的手,不停的在身上抚摸着,并朝着身体内部渗透着......

风声中夹杂着若有若无飘渺异常的男女老幼的哭泣声、咒骂声以及叫喊声,穿耳魔音一样仿佛透过耳朵直接在脑海之中回荡,强烈的怨念如同实质一样不停的冲击着人的识海......

没等二十详细的分辨出这些诅咒的所属类别,就感觉到眼前猛然一亮,而后周围的景色再次一变,与之前事件相似的回溯再次出现:

本次出现的场地依然与山有关系,只不过却是一个依然而建的小镇,位置大概是某个沿海地区的闽南小镇,因为所有人说的都是某种白话,而这次的事件也不出意外的和鬼子兵扯上了关系

——所有人说话的速度都很快,除了寥寥几句以及鬼子那个翻译官为了使得鬼子听懂,而一字一句慢慢翻译的时候他知道对方到底说的是什么之外,剩下的完全如同鸭子听雷般的一头雾水。

此刻的二十无比怀念大嫂给自己那台特制的电脑,因为一直习惯于背着电脑跟别人说话,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之所以能听懂别人说话,以及说出的话让别人理解,完全是靠着电脑上的万能翻译机的缘故,透过电脑之中的某个超时代的装置,万能翻译机所发射的某种波段会直接作用于自己的脑海,不但会使得自己听懂别人的话,而且还能让自己仿佛本能似的说出同样的方言,久而久之他几乎已经忘记自己其实并不懂方言这一事实......

虽然在之前感受到空气之中弥漫的非常强烈的诅咒之力的时候,二十已经多少有些心理准备,已经猜想到这次事件和之前那次有些不一样,估计不是什么值得可歌可泣的事情,可是当整个事件再次重现之后,他却发现自己依然被再次震撼了,甚至直到周围的一切全部复原他也没回过神来:

如果说之前的碉堡事件让二十感到热血澎湃,心中犹如一团烈火在燃烧的话,这幢房子之中所发生的一切同样给了他相同的感受——只不过这次是被气的!

有句话叫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像内奸、叛徒、怕死鬼这些人基本上每场战争之中都会出现,甚至是成批次的出现,而这个房子的主角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二十缓缓的睁开眼,一动不动的望着眼前一座如同牢笼般的简易房:

这是一座由粗大的山木外带依靠拆卸的梁柱门板之类。硬生生的钉在一起的异类简易房,木头之间最大的间隔虽然钻不出人,但是却可以伸出一支胳膊,透过由横七竖八的木板构成的墙壁,可以清晰的看到屋内有几个人形生物的存在

——灰色的毛发紧贴着骷髅一般的身子,不停的向外散发着一阵阵如同沤了几十年的粪池一般的腐臭味道,若不是他们身上有着几片早已经腐朽不堪的布片,以及之前已经观看了事情的原委,二十实在无法将其和人联系在一起。

在其注视下,这些笼子一般房间内的人仿佛生出某种感应,一个个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瞪大已经完全变成窟窿的眼睛,如同受惊的鹌鹑一般哆哆嗦嗦的缩在房子的中间,并且朝着四周不停的跪拜着并说着什么......

第三十五章 畜生也不如

缓缓的收回目光,低头的二十将目光投注在一个半淹没在土中的骷髅头盖骨上,脸色显得异常难看:“在今天之前,我从未想到过有人竟然为了活命可以无耻到那种程度,难道活着对你们来说就那么重要?重要到甚至可以抛弃所有的一切,甚至连亲情、友情、爱情甚至连为人处世最基本的道德准则也可以抛弃?”

缓缓的蹲下身子的二十轻轻的抚摸着那明显属于幼童的头盖骨:“活着难道就真的这么重要?或者说你们难道就真的这么怕死?甚至宁可为此背负诅咒愿意当一个活死人?”

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二十猛的一拍额头:”哦!我竟然忘记了,你们已经看不到也听不到了,说起这点我实在想不明白,难道死亡就这么可怕吗?难道比被人锁在这个由你们亲手建造的牢笼之中,为了躲避眼前这由你们亲手制造的惨景,宁可自剜双眼自毁听力还要难?”

说到这里二十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上翘:“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们几位,真应该让那些为了一丁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动不动就自杀的人过来看看你们,老实说,在这一方面你们对于活着的执念简直是强烈的可怕,苟且偷生的人物不是没有听说以及亲自见到过,但是与你们相比他们实在是......在此之前我从未想到过有人竟然硬生生的靠着执念让自己化为活死人,虽然你们脚下的这片诅咒之地也起来很大作用,可若是你们自身的执念不强,岂能......”

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能够胆小怯懦到如此的地步,错了!不应该说你们怯懦胆小,因为一个为了不听不看敢于自剜双目并将耳朵弄聋的人,应该不算是怯懦,我觉得应该说你们麻木不仁没有血性更恰当,我实在想不出来,几个大老爷们,不对!我又说错话了,因为说你们是大老爷们完全侮辱了大老爷们这个词,毕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婆妹子被一群畜生拉到房子里糟蹋,却只会跪趴在外面干嚎的人,说爷们?我呸!”

二十狠狠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大老爷们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说你们是带把的,操!枉费老天爷给你们一身男人皮,连你们那几位咬舌自尽的妹子都不如,竟然能跪在外面听老婆妹子的挣扎和哀嚎听到最后没有声息,你们还不如去找个茅坑扎进去淹死去求,真他妈的不知道你们......”

说不下去的二十狠狠一拳砸在地上,许久等到心情稍微平静了一些才重新抬起头:“还有,我实在想知道一件事,为了活命不惜出卖自己的乡邻并将所有人亲手活埋的你们,当时是抱着怎么样一种心态去完成那一切的?要知道,那些人之中不但有你们的相邻,甚至还有你们的长辈,说你们是丧心病狂的畜生,那简直就是对畜生一词的侮辱,活下去对你们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

他的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之前所看到的场景:这群贪生怕死的家伙——当然,当时同样为了活命而把所有一切都抛弃家伙的人数比现在的他们多了一倍,大概有十几个,为了活命他们将内奸叛徒以及怕死鬼这一角色演绎的淋漓尽致,不但眼睁睁看着鬼子糟蹋自己的亲人,还为了所谓的“立功”成为可以活命的良民,竟然帮助鬼子寻找躲藏在山里以及其他一些隐蔽场所的乡亲。

不是看过之前的回溯,他实在不敢想象眼前这座仿佛坟头一样的高地,在最初的时候是一个大坑,而且还是当初那十几个人在鬼子的监视下,为了活命特意挖的埋人坑!

最初大坑的作用只是那些鬼子兵为了处理被射杀的“非良民”所挖的,后来则在实行灭绝行动的时候,直接成为活埋众人的大坑。

二十觉得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之前看到的那一幕:一群群嬉笑着的日本兵将一群镇子上的百姓赶到坑中,然后用枪逼迫着这些为了活命已经抛弃一切的人生生将其活埋,然后一个个在旁边喝酒吹口哨鼓掌庆祝,甚至为了能够看的过瘾,他们还将人分成一批批的,埋完一批之后再埋下一批,甚至故意将一些人的绳索隔断,然后逼迫这些人去将其抓回再重新埋葬......

当最后一批人被埋下之后,之前的大坑就成了眼前坟头一般的山包,整个山包下是整整一个镇子的男女老幼,而这些仿佛墓碑一样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则是因为泥土本身埋葬的就不深,再加上雨水的冲刷,最后就成了眼前这情景。

至于这幢笼子一般的房子......二十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作茧自缚?报应?自做自受还是其他....

房子是那为了活命而不惜活埋所有相邻的人共同建造的,在鬼子兵的监视下他们寻觅了那些没有被大火燃尽的木头,然后将其钉成这个大牢笼,之后......他们就被塞入眼前这个自己制作的牢笼房中钉死出路,为了取悦鬼子兵从活命而进行一场生死角斗......

战斗的最后结果就是眼前这幅情形:一群同样贪生怕死的叛徒,为了争取活命的机会,为那些杀害自己亲人的畜生演绎了一段红果果的自相残杀的故事,而眼前就是最后剩下的那些幸存者。

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那些鬼子兵们最后确实没有杀死他们,不过却也没有放任这些禽兽不如的家伙们离开,而是再次将笼子般的房子从外面加固,然后在走之前留下了大量带不走的食物丢进了笼子房间......

厌恶的看了笼子内的几位一眼:“我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有些话憋在心里不说出来难受,无知者无畏,生者最后的怨念一旦形成规模,那可是连佛都只能先镇压再慢慢化解才能消磨掉的东西,冤魂索命从来就不是一句空话,一个镇子人的怨念?哼哼!已经因为执念成为活死人不死者的你们就好好享受这场盛宴吧!我可没有这份心情帮你们这些畜生都不入的家伙解脱!”

伸出手轻轻摸着笼子房的木头:“这普通的木头竟然能被你们求生的执念,硬生生的加持成能够阻隔亡者进入的结界,真是......太没天理了!好在亡者诅咒的低语是直接通过心灵去聆听吟唱的,就算进不去,亲朋好友亡魂直接印入心底的诅咒声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各位就慢慢聆听慢慢忏悔吧!再见,不!又说错话了,不见!”

第三十六章 屋和家

“咦?奇怪?为什么你都出来了它还不消失?”

二十周围的景象刚消失便听到耳边传来老陈的奇怪的声音,望着正幻化成大头向着另一个方向挪移开的笼子房,他回头朝对方翻了个白眼:“我又没有完成它们的心愿了结它们的执念,它怎么可能会消失?”

恩?老陈奇怪的望着他:“没完成它们的执念?为什么?要知道不完成执念它们就不会消失,它们不消失那这个局就不会消失,而你也很可能因此被永远困在这里——”

“只是有可能而已!”二十打断了他的话:“说起这个我就有些生气,你是不是故意存心整我的?”

“什么?”对于二十这一番没头没尾的指责老陈显得非常诧异:“我怎么整你了?”

二十伸出一个指头横放在鼻孔下:“怎么整我?先用碉堡把我的情绪调动起来,让俺热血澎湃感动的要死,然后突然来这么一个恶心人的出来把人气的半死,这中间的反差也太大了点。”

老陈立刻高举双手:“这可不管我的事,我哪知道......不过话说回来了,既然你这么痛恨那些家伙,为什么不作出另外一个选择,我想你不会没有注意到——”

冲着远处的大头比划了一个暂停的姿势,也不管对方看没看懂的二十回过头,做出一副难道我很傻的表情:“我当然注意到了,不就是帮助那些被埋葬之人打破笼子一样的房子呗!在我捶击房子的时候就发现了。”

他再次将指头横放在鼻孔下:“不过问题是要想毁掉房间内的那些人加持在笼子房上的执念,可是一件非常耗费精力和时间的事,这可不像那些存在将事情回溯,虽然看似漫长其实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一分钟就是一分钟,那些笼子内家伙的执念我可是见识过,能把自己变成活死人不死者的执念岂是那么容易化解?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对了!”二十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打了个响指:“室和房子到底有什么区别你还没有解释完呢!趁着这会儿我调整一下情绪的空档你给我补补常识!”

“好吧!”老陈挥了挥手制止了下一个房子的前行,然后直接盘膝坐下:“需要破局的是你,既然你不急,那我急什么?既然你想听我就跟你详细的解释一番。”

“你应该听说过登堂入室这个词,虽然这个词是用来形容人的修为循序渐进逐渐高深的,可通过这个词我们可以发现一些问题,为什么叫登堂入室?因为古代房屋前后隔开,前为堂后为室,而东西两侧才被称之为房,相比较堂室还在后面,而且一般不允许不熟悉的外人进入的,人们常常把老婆称之为内室也是这个原因,至于房嘛!东西厢房这个说法你应该很熟悉。”

”而且室这个字其实很不简单,自古至今其就不仅仅指房屋,还可代指家、妻子、刀鞘、墓穴、星宿甚至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关系......最少此局之中的室就不单单指房子,喏!你看,那后面不是有一座纯粹的墓穴,它也是室,而你如果能飞起来你就会发现,眼前这些房子组成的是一个字:家!”

二十挑了挑眉毛:“家?”

老陈点了点头,顺手在地上写下一个“家”字:“对!就是个家字,此局之所以能有颠阴倒阳偷天换日之功效,固然是因为其借用天地之力行布局之妙,可若是没有这个家字坐镇,这个局还真的就是一场可望不可即的镜花水月而已!”

这倒是勾起了二十的好奇心,他实在想象不出一个“家”字能起多大的作用:“为什么?”

老陈仿佛被二十的这个问题勾起了某种思绪:“因为......家这个字在最开始的时候所代表的就是祭祀之地以及决策之所,是部落之人祭祀祖先之地以及举行重大决策活动之处,这是一个拥有魔力包含了某种天地根本法则的字,这个法则之中完全包含量过于、现在、未来!”

二十揉了揉鼻子:”过去?现在?未来?这怎么让我想起佛家的过去现在未来佛?”

老陈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眼睛迷茫的望着远方:“祭祀代表已经消逝不可回归的过去,决策代表着多变却可期许的未来,而具体的房舍又代表着可以把握的现在,所以一个家字完全包含了过去现在和未来三重法则,而只有这个字才能承受住生死阴阳的变换和偷天换日如此大的改变,而室其中的一个解释就是家,之所以不直接写家......因为家不包含代表死亡和消逝的墓穴,而室却包含。”

二十揉了揉鼻子:“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小小的一个字词竟然包含如此多的内容!”

”是啊!我们的老祖先赋予了每个字不同的法则,就像福字,衣字为边一口田,人不能不吃饭,当然也不能不穿衣服,可相比较吃的来说穿衣就是次要的,所以衣字为边旁,此二者为人生存之本,我想一个饥寒交迫的人在脑袋之中首先要考虑的,应该不是风花雪月以及金山银山吧?”

“唉!”老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多研究一下我们祖先留下的这些字吧,不要在关键时候因为某个字词的理解错误而丧命,不要当我是开玩笑的,我告诉你,当年我就见到过很多探穴以及盗墓之辈,就是因为误解了墓中字碑的意思而丧命其内,还有一些方外人士因为理解错了秘籍之中的含义,最后弄的走火入魔甚至命丧黄泉。”

二十脸色一整,恭恭敬敬的向老陈行了一礼:“谢谢前辈指点!”

老陈摆了摆手:“不用谢我!你的时间不多了,还是赶紧继续吧,要是不能在......之前破解掉眼前这个局,其后果不说你也清楚!”

第三十七章 各种各样的执念

也许是之前耽误时间的缘故,随后的二十有意的加快了进度,而各种各样的执念也令其大开眼界:

这其中最诡异的是一间房子之中的执念,其执念可以说是所有执念之中最容易达成的,因为这个执念竟然是让人知道其存在并且记住他,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或者是它!

只可惜就是这么一丁点儿的要求二十也无法做到,直到离开他还是没能记住对方!

不知道里面那位存在到底是被哪位大能所彻底抹杀的,也不知道对方施展的是什么手段,二十虽然确信自己在房间之内见到过那位存在,只可惜移开眼睛自己就忘记对方到底是什么样子,甚至连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也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仿佛被人直接从脑海之中抹杀掉一般,若不是因为某种原因他对这类手段有着特殊抵抗力,他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是否真的见过这么一幢诡异的房子!

如果说最诡异的是这幢让人无法记住的,那么最不可思议以及最霉运的,或者说死的最冤枉的,估计要算某位自称来自未来世界的家伙,因为那家伙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从未来世界有目的有准备的蹦回清朝:

之所以说有准备,是因为他竟然在事先不但弄了身清朝服装小辫子,甚至还带了一大堆的资料和武器,只可惜的是这些外物都在所谓的穿越的时候灰飞烟灭了,除了人之外他什么也没带回去!

其实只回去个人也没什么,因为早有思想准备的他已经提前把很多未来科技记在脑袋之中,所以对于重建一切他还是充满信心,可悲剧的是还没等他大展身手创出一番事业,就因为一件非常不起眼的小事把自己栽了!

说起来他真的是非常冤,因为最终害死他的竟然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微笑和挥手——因为目的达成过于兴奋,他下意识的冲着远处一座阁楼之中一位因察觉到外面有动静而探出头的少女笑着挥了挥手,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的举动在现代甚至是未来来看都是正常无比,可惜其所处的时期是封建的清朝,在当时那种千金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夫妻俩结婚之前不相见仅凭借父母媒妁之言就嫁娶的年代,这种举动纯粹就是调戏是侮辱。

更不巧的是楼上这位恰好是所谓的“烈女”,所以那位感到受辱的女子想不开直接一根绳子上吊了,于是这个悲剧的家伙就经历了一场由“一个微笑挥手引发的血案”,直接被人拿下送来官府,然后在一番宣判之后直接被压入死牢准备秋后问斩!

当然,这个家伙最终并没有死在法场,不是说他最终获释或者得救了,而是因为剧烈的打击使得他最终因为承受不住这种由天堂到地狱的经历,最终带着无比的憋屈和愤怒死在牢房之中。

不知道是谁说过,最残忍的事情不是一直生活在没有希望的黑暗地狱之中,而是给我一个希望,当我即将触摸到光明的时候,却再次将我扔回地狱!

他若是当初直接穿越失败倒也没有什么,可问题是他成功了,而且眼看就可以大显身手成就梦想之中的事业,马上就可以开创新世纪新帝国,谁知道却因为这么一个狗血事件而成为秋后就要问斩的死囚,这其中的愤懑和憋屈......

说老实话,当二十看到其这段经历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否笑出声来:这种事情未免也太滑稽点了,除了说造化弄人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有老陈所说的那个墓穴,二十也见识到了,说其是墓穴其实二十觉得其更像是一个由大天坑改造而成的墓穴迷宫,其内埋葬的则是一群被秘密召集起来为皇帝建造陵墓的工人以及他们的家人!

这批建陵者的身份倒没什么特别,只不过他们效力的那位皇帝的身份倒不平常,或者说他们所建那些陵墓主人身份有些特殊,因为那些所建的陵墓虽多可对象只有一个——大明王朝开国皇帝!

这些建陵人被召集起来之后就被分成了数批,他们林林总总和其他几批同样的建陵人在几十年的时间内,采取分工合作的方式为那位开国之主建造了十几座不同规格的陵墓。

不是没有那种敢于冒大不敬之罪之罪的人,怀疑那位火烧庆功楼的国主最后会不会过河拆桥下黑手,可因为每隔几年就会有老去的建陵人离开,并且有几位还经常回来探视他们,所以久而久之大家就都真的相信建完陵墓之后大家都可以拿着赏银回家了......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甚至他们当前建造的陵墓还没有完工,就被人突然召集在一起,连同他们的妻儿老小以及那几位经常按照官家吩咐回来看望他们的老者,一起被赶入这座墓穴迷宫之中。

说起来比较讽刺,这座墓穴迷宫的建造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亲自参与了,可惜参与并不代表就完全了解,当那些之前的指示物被撤销同时机关突然发动,再加上之前已经建造过十几座同样充满陷阱的陵墓,这座陵墓本身也没有完工,所以就算是再小心谨慎的人也没有面对的准备。

特别是在那几位敢于冒大不敬之罪怀疑国主,在陵墓之中做记号留退路之辈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安装的机关射杀,这些建陵者最终迷失于阵法以及机关之中。

其实若单单是如此事情倒也简单,可问题是那位国主为了彻底隐藏自己的坟墓位置和掩盖事实,为了防止有术士用招魂唤灵之术招唤这些工匠的亡灵,竟然在这座坟墓外围雕刻了镇鬼符和金字诏书,然后在外围的特定位置埋下金甲武士,硬生生的将这些工匠的亡魂困在这座陵墓之中。

至于为什么那位老陈的师门,竟然能将这位也请过来作为颠阴倒阳偷天换日局的一个棋子,那是因为后世有盗墓高人,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方法找到这座封印之墓并进去过,也许他们还偷了不少东西,而这其中就有一样恰好适合布阵的玩意儿就被那位老陈的师门所得。

这些亡魂的执念倒是简单,就是毁掉当初他们亲自建造的那些陵墓,并且从其中那位国主的陵墓之中取得陪葬的金印和诏书,然后写一道特赦金诏让他们解脱,而对于这样的请求二十想来一下就选择接受:

一方面这是为了破解这个局,另外一方面则是他其实想见识一下这位和尚国主的墓到底长的啥样,看看他有什么魅力竟然能得到那位写下烧饼歌的刘大仙人的青睐,当然更重要的是他怕自己拒绝的事情被那位最喜欢探秘的大嫂知道的话,自己的下场一定非常凄惨......

不知道是谁说过一句话,就是每个人都是一本书,在二十看来面前的每幢房室才跟是一本书:

在这里有虽然误入歧途充当汉奸最终却醒悟并反戈一击的迷途知返者,也有减持原则的守信者,还有恨满天下的碎心人以及痴情不悔的痴情者......

第三十八章 不愿意改变

时间并没有二十和那位老陈想象的那样充足,当房子幻化的大头鬼还剩下大几间的时候,两人身后那间房子突然发出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原本就被装饰的如同新房一样的房屋就更是随着这一声巨响而再次变样:

原本就巨大的房子随着轰隆声再次扩大数倍,宽大的大门直接可以骑马拉车,几根突然立起的高大柱子上几长串带喜字的大红灯笼将整个院落照的如同白昼,与此同时原本悄无声息的院落之中更是突然变得人声鼎沸,至于门前更是挤满了幻化的人......

恩?二十心有所感的回过头,那些他还没有来得及进入的房间,在其注视下仿佛太阳下的朝雾一样一间间迅速的消失掉——不用特意去看他就知道,这些房一定和他之前没有应下承诺的那些房子一样重新出现在原先所在的位置!

望着眼前的情景,原本应该脸色大变的二十却突然露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以一种肯定的语气问道:“开始了?”

从轰隆声刚刚响起的时候,就将视线一直投注于二十脸上的老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是的!开始了!喏!你看,迎亲的队伍已经出发了!”

顺着老陈指示的方向望去,一队长长的迎亲队伍已经出发,所有迎亲该备的不但齐全而且数量庞大,新崭崭的花轿前面新郎官......咦?二十诧异的望着新郎官:江可欣?

怎么回事?按照剧本她不是应该戴着红盖头等着上花轿,怎么会身着新郎官的打扮并且骑在高头大马上?她若是新郎官,那谁是新娘子?难道会是那位......朱哥哥?

这场婚礼的前因后果他已经从老陈口中得知,就像自己去完成那些房间的执念一样,之所以会发生工地上的那幢老房无法被拆除,以及江可欣以及那位朱建军失魂的情况,也仅仅是因为那幢已经通灵的房屋为了完成那份执念而已。

其实这幢房子也没有人们想象的那样诡异,毕竟这只是一幢房子,和其他灵异事件的手段一样,顶天了也仅仅是能够影响人的脑袋和思维,让人产生一些幻像而已,只不过相比较其他异灵,眼前这幢房子因为特殊的风水布局以及作为此布局阵眼等原因,所产生的威力稍微大了那么一点、效果也强了一点而已!

至于那两位的失魂,若不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房屋原主人的转世,房子执念的完成必须依靠两人完成的话,也断然不会出现失魂这种事情!

“看到新郎官的模样你好像很吃惊?”

二十回过头看着挨着自己站的那位老陈点了点头:“有点!”

“只是有点吗?看来你的承受能力真的很强,我还以为你会非常惊讶呢!”

揉了揉鼻子同时将一根手指头横放在鼻孔下:“好吧!被你猜着了,我确实感觉到很惊讶!”

老陈撇了撇嘴:“我怎么没有看出来,难道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

二十点了点头:“想!”

“那你觉得我会回答吗?”

“会?”

“这么肯定?”

“当然!否则你就不会站在这里陪我吹风说话了!”

“又被你猜中了!”老陈看起来并不想否认二十的猜测:“在这里呆了那么久,所见到的都是精怪,好不容易遇到一位能陪我说话的真人,我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交换吧!每人回答对方一个问题!”

“好!你先问!”

二十也不推辞,直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远去的接亲队伍:“这是怎么一回事?”

“颠阴倒阳!”老陈的回答非常爽快:“此局既然被称之为颠阴倒阳偷天换日局,就是因为此局之中的阴阳完全颠倒,也就是说你们之前一直认为是我转世的那位朱建军,其实是我本体的老婆,而骑在马上的这位江可欣,才是我本体的转世。”

二十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转世投胎的时候男女的身份已经被转换了,这应该是使用颠阴倒阳偷天换日局的后遗症吧?怪不骑马接亲的是江可欣,果然是被你误导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们自始至终又没有问我!”

“是不能怪你,思维的惯性!该你问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

老陈转过身走到二十面前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同时伸出手点着那些参差不齐的房舍:“我说,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真的不打算离开了吗?依照你的能力,我绝不相信你没有看出来只要完成这所有房子的执念,你就可以离开这一丈之地并且能够重新施展法术,依照你的实力只要能施展法术,就一定可以轻轻松松的在我的帮助下离开这里,可如今......这里竟然能能剩下接近三分之二的房舍,这是为什么?”

二十揉了揉鼻子:“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没办法,时间紧任务重,赶不完也是正常的嘛!”

“时间紧?我想这个借口一点也不好笑!”老陈的眉头紧皱在一起:“如果你真的想完成的话,我想只需要你所用时间的四分之三就可以,可是我实在想不明白,因为从古至今颠阴倒阳偷天换日局的破解方法只有这一种,除非你不想出去,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人会愿意被困在这个局里,这里隔绝天道轮回,就算是死也无法进入轮回,可你却真的放弃这唯一的方法,所以我真的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

二十直直的回瞪着老陈许久,才收起脸上的嬉笑缓缓的开口:“其实你自己应该清楚,除非闯入阵内的人是秉承有教无类秉承大道教化、以一颗圣者之心包容一切的真圣人,或者为了活命敢抛弃一切从不理会黑白对错的真小人之外,没有人能够完成。”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善恶喜好和为人底线,只要有喜恶就会与眼前这些房子之中的某个故事产生共鸣,有共鸣就会有迟疑和拒绝接受,当然,他们也许可以勉强自己接受承诺,可人一旦有了第一次妥协就很可能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彻底改变自己,我不想改变自我,所以我只选择我愿意接受的。”

第三十九章 随心算

刺啦——!

二十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老陈的身上随着一声如同下油锅的声响之后,如同水面波纹一样立刻变得虚幻起来,他诧异的望向对方正在掐的手印:“这是......随心算?想不到你竟然还会这个?”

随心算是算术之中的一种另类,和那些特意针对某人或者某事的算术不同,这种算法讲的是随心随意,针对某个特意的对象或者特意的事件,往往凭借的只是一时心血来潮的兴起进行推演运算,而其算法也比较特殊:

比如说推演一个人:正常的推演应该是要别人的生辰八字或者观面相看手相,随心算则可以什么也不需要,它完全可以在凭借心中那一丝悸动,在刚刚知道别人名字的时候就可以进行推演,当然也可以根据此人在推演之时走了几步路说过几句话进行推演,还可以根据他站立的姿态进行推演,甚至可以根据其呼吸的次数以及与其根本不相干的房檐滴水进行推演。

也许正是因为其算法随意的缘故,其参数和变数以及其他干扰因素也非常多,从而导致了这种算术的推演运算量是普通推演量的数十甚至上百倍,没有深厚功底的人根本耍不起这个......

而比较坑爹的是因为当初仅仅是凭借一时的心血来潮进行推算,所以连推算之人也不清楚自己推算的到底是什么:

也许你辛辛苦苦推演了半天,最后所得到的结果仅仅只是其在未来某个时间见了某个人或者吃了什么,当然也也可能是能够左右其未来的某个关键选择,甚至是其爱情事业或者其命中贵人

——反正在结果之前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算的是什么,就像钓鱼一样,下钩之前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会钓住什么,也许被你逮了条大鱼,也许是虾米两三只,或者......全无收获!

二十疑惑的揉了揉鼻子,同时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没听说过随心算也会反噬?难道......你所算的难道跟我有关?如果是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继续推演的好,因为......我的命相有些特殊!”

因为随心算讲的是随心随意不去刻意想求,凭借的是心血来潮灵机一闪的推断,所以虽然老陈现在的做法在无形之中违背了界内的规矩,可他还是特意的去提醒对方。

不知道是不是听从二十话的缘故,在其注视之下老陈的身形逐渐的清晰起来,不过他的脸却仿佛变脸似的显露出惊奇、疑惑、忌惮以甚至惊恐之貌,亦在苍白、青紫甚至异常的红润之间不停变色,最终却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恢复成平静,脸色有些苍白的露出一丝苦笑:

“我相信你的选择!只不过为什么我在你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悲伤?而且......我明明应该清楚的知道颠阴倒阳偷天换日局从创造出来就是一个对于任何修者来说都是无解的局,就连此局所出现一丝生机,也是我派师门前辈数百年的传承推演,在布局之初就安排下的唯一退路和漏洞,除此之外绝不可能有任何其他的生路,可为什么我的预感偏偏认为你一定可以出去?”

二十挠了挠头:“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因为......在你的脸上我没有看到任何的隐晦之色和死气!”

“对了,说起这个我倒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你不是风水术士吗?什么时候变成相士了?”

“我不是相士,只不过大道同源略懂而已!风水也是相术的一种,不过我们看的是天地山脉之相他们看的是人相而已。”

“况且观相之术本就是每个风水术士必须掌握的一门技艺,要知道人有善恶命有贵贱,每个人的福运各不相同,一口上好龙穴固然让人子孙兴旺富贵数辈,可若是没有能承受此穴的命相,若给他一口福穴,就算其本身没有被天雷地火将尸骨直接化为灰灰,也会福地变煞穴,直接殃及子孙后代,更会牵连到为其寻穴之人,若不懂观人之相,在觅穴之时为此连累自己遭遣,岂不冤枉?”

二十认同的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本来算天算地算人就属于逆天的行径要遭受天报,若再不注意点做了不该做的以及说了不该说的,那纯粹就是活腻了!对了,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二十的话仿佛重新勾起来老陈某种不堪的回忆,他苍白的脸上再次交错出现之前那种惊奇、疑惑、忌惮以及惊恐之貌,不过这些表情只出现了数息时间便再次恢复成平静:

“没什么,对了!刚才真是对不起,我竟然——”

“没事!没事!”二十摆了摆手:“随心算讲的就是随心所欲,甚至有时候连算者在掐手演算之前都不知道自己要算的是谁,你又不是故意的。”

“虽然我知道有些失礼,可是在下确实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阁下能够成全!”

嗯?二十瞪大双眼诧异的望着一脸平静的老陈:这话题转换的也太快了点吧?而且就像对方所说的,自己和对方萍水相逢没有任何深交,贸然就提出某个希望自己成全的不情之请,这确实有些......

老陈也仿佛知道自己的失礼,可此刻的他实在静不下心来,之前那突如其来的随心算所显示的某些东西已经让其方寸大乱,虽然早有布局的他不能相信自己数十年几代人的布局会......可天意难测,如果......他就必须做点什么......

“请阁下成全!”老陈明显已经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见到二十迟迟没有开口,他干脆双手抱拳对着二十深深的鞠了一躬:“若非迫不得已,在下绝不敢贸然想求,还望阁下成全!”

“停!”望着再次弯腰鞠躬的老陈,二十直接喊停:“不知道阁下所求何事,要知道在下才疏学浅,实在不知道能否可以担当的起阁下所托,若超出在下能力之事,请恕我不能答应——”

既然对方已经说开了,他也不好直接拒绝——说实话,自己也确实很想知道对方唱的是哪一出戏!

第四十章 纸房子

听到二十松口,老陈非常干脆的将一只手插入自己的胸膛,强忍着不停抖动的身体缓缓的向外拿取着什么,而随着其手的缓缓拿出,他的身体更是霎那间变得虚幻了许多。

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二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有些瞠目结舌:

他之前不是没有在心中猜测对方接下来的举动,包括突然翻脸与自己直接动手也猜想过,可打死他也没有想到过对方会来这么一手。

虽然自己明知道对方是灵魂残体,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出现插入胸膛立马就跷辫子的事情,可是看其身体随着手的拿出而逐渐虚幻的模样,二十心中还是仿佛被重重的敲击了一下似的:

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瞪大双眼死死的盯着对方那即将伸出来的手,想知道对方到底能从其身体之中掏出什么来!

老陈的手缓缓的从胸膛之中掏了出来——因为其本身为灵魂体的缘故,所以他的手上并没有沾染任何血迹,二十分明可以看出随着其手的抽出,他的身形霎那间更是淡了许多,这分明是神魂受到重创才有的现象......

二十没有说话,只是将一根手指头横放在鼻孔下轻轻的吸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位老陈到底通过随心算算出了些什么,为什么他随后的表现是如此的诡异?

那位老陈并没有让二十等许久,在掏出之前他的眼神之中还带着几丝不舍和如同赌徒压上全部身家拼死一搏的疯狂、当然还有几分掩饰不住的桀骜不逊,可当其手抽出胸膛之后,眼中却只剩下如同大海般深邃的平静,然后他缓缓的摊开手掌

——一座画满怪异符号的纸房子,静静的躺在其手心!

老陈仿佛抚摸自己最爱的宝贝一样轻轻的在纸房子上抚摸着:”我想请你带它出去,并且......为他选一个好的继承者!”

二十用横在鼻孔下的手指头使劲拉了几下鼻孔,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这是?”

画满怪异符号的纸房子?他肯定自己之前绝没有见到过此类纸房子,可这样式这符号他好像在哪里听谁形容过,可他实在记不起来这房子到底是干嘛用的,而自己又是听谁说的呢?

老陈这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嘴凑到纸房子面前,轻轻的吹了一口气,而纸房子就在二十的注视下轻飘飘的飞离其手心落在地上,然后......

二十的瞳孔猛然放大,只见被吹落于地上的纸房子就如同吹气球一般迅速的膨/大开来,就在几个呼吸之后就变成一间青砖绿瓦的大楼阁,楼阁门头大扁之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两个字:

易居!

易居?二十傻傻的注视着眼前的楼阁:这、这是......

没有理会傻眼的二十,老陈直接推开紧闭的房门率先走了进去:“进来吧!”

二十满脑子都是扁上的两个字,所以也就没有丝毫犹豫的也跨入了房子之中:

这是一件非常宽敞的书房,其内的空间最少比从外面看的时候大上数倍,书房之中除了一张写字用的桌椅和一套就餐用的碗盘之外,就是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上不但有纸书,还有刻着字符的甲骨文、竹卷、布卷以及刻在石头上的碑文!

老陈走到书桌前慢慢的从所有器具上抚摸着:“这是我派所有的藏书之阁,阁名易居,乃本门本脉掌门才有资格掌握的居所,室内藏书......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因为虽然自从被颠阴倒阳偷天换日局弄进来之后,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可迄今为止我也没能把这些书看完一半。书阁据传是得自仙人之手,当然,具体如何已经无从考证。对了,你想吃点什么?”

“啊?什么?”二十的思路完全没有跟上,自从跨入易居之后,他的脑海已经为这幢楼阁的神奇所占据,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风马驴牛不相及问题,他实在没有反应过来。

老陈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同时将手伸到书桌旁一个小巧的单独书架之上,与其他书架不同,这个书架之上放置的是一卷卷的封扎好的卷轴:

“说起来还真失礼,作为此地的主人,之前竟然让你一直饿着肚子,还请赎罪!另外你可不要小看我这小小的书斋,不是自我吹捧,只要是古代那些有名气的菜和面点我这里都有,不过我知道你此刻心中有牵挂,所以也就一切从简,仅奉上一碗汤面略填肚子,不要小瞧我的面汤,我敢肯定只要你吃上一次这辈子就绝对永远忘不掉!”

一边说话老陈一边从书架上抽出一张卷轴打开,平平的将其摊放在桌面,二十好奇的将头凑了过去:这是一张画轴,上面画的是一碗肉汤面,画者的水平应该说非常高,一碗面被他画的是栩栩如生,就好像......

二十刚起了这碗面好象真的一样念头的时候,就看到随着老陈的手指在画像边的面字上轻轻一点,卷轴上的那碗面在其注视下就真的从画中浮了出来——确实是浮出来,就好像这碗面之前只是藏在下面,此刻只是从卷轴这个“水面”之中钻出来一样!

二十使劲抽了抽鼻子:“好香啊!”

从这碗面刚刚从图画之中出来的时候开始,二十的鼻孔之中就飘出来一阵阵说不出的香味,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饿的缘故,他的舌头上不由自主的开始分泌起唾液,恨不得立刻端起眼前这碗色香味俱全的肉面大吃起来。

老陈对着碗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尝尝吧!这可是实打实的肉汤面,虽不知道是哪位神人的手艺,可也绝对不是什么障眼法和幻觉,要知道当初我还没有进这里的时候,那时候最大的享受就是看书累的时候,端着碗热面一口气吃完,不怕你笑话,这书架上用山珍海味猴头燕窝做的菜肴很多,用面做的面点也非常齐备,可我和当初师傅一样就喜欢吃碗肉汤面。”

第四十一章 长谈

嗯?二十将视线投向那碗热气腾腾的肉面,下意识的将手指再次横放于鼻孔下:

他还不至于连障眼法幻觉和真正的实物也分不清楚!就像对方所说的那样,这绝对是一碗真面,新鲜的就如同刚刚从汤锅之中捞出来的一样!

可现在关键的问题不是这碗面本身,而是其内所代表的含义......到底是什么?这才是他纠结的地方

二十的目光死死的盯在这碗汤面之上,专注的样子仿佛要将这碗面看出个花来,而老陈也不催促他,而是意味深长的将视线不停的在所有书架之上不停的巡视着、回忆着、微笑着......

长长的吸力一口气,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二十脸上露出一副释然的微笑,同时放下一直横放在鼻孔下的手指:“那我就不客气了!说老实话,折腾了大半夜我可是真的饿坏了,而且这碗面闻起来是如此的香,若不是强忍着,我的口水早就滴下来了!”

“呼!”二十的话将老陈从思索之中拉了回来,他的脸上同样露出一副释然,仿佛放下什么包袱一般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你请!千万不要客气!”

既然已经想开了,二十也就不再客气,直接端着这碗含料非常丰富的肉汤面吃了一口,然后眼睛一亮,朝老陈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之后就专心的吃起面来!

哈!老陈笑望着二十:“我说的没错吧?记得当年我第一次吃面的时候也跟现在你一样,若不是看到你,我早忘记自己当年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了,想必你也猜出来了......我请你来,是想求你把它带出去为其寻觅一传人!因为无论如何......本门也不能在我手上断了传承!”

二十吃面的筷子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不着痕迹的掩饰了过去:

其实在当初看到楼阁外的“易居”两个字的时候他心中就隐隐约约的有这个猜测,当进来之后看到书架之后他已经有了八成把握,而之前对方当着他的面从卷轴之中弄出这碗面之后,他就已经十成十的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想,正因为如此刚才老陈请他吃面的时候,他才犹豫了那么久......不过最终他还是因为某种原因而选择了接受!

他平时虽然懒的动脑袋想事情,可这却并不代表他没有脑子,若是说对方在颠阴倒阳偷天换日局之中没有离开的后手,打死他也不相信,如果他猜的没错,这离开的方法一定着落在今天的这场盛大婚礼之中,虽然具体方案自己并不清楚,可是用屁股想也知道这种再次逆天的方法的风险一定很大,若不留个退路,万一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其一脉的传承很可能就真的......

老陈走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以一个非常放松的姿势靠着:“说起来还真讽刺,当初我们拼命的寻找材料法器布置那颠阴倒阳偷天换日局,为的就是打破命运枷锁解除诅咒,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诅咒虽然解除了,却是用这种方法解除的,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作茧自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二十端碗的手不由得轻轻一抖,却没有开口说话的继续吃起来:

对方很明显只是想找个听众听自己发泄长久以来的愤懑,绝不会是想让他说些什么!

其实想想也是,任谁为了一个梦想努力了许久,谁知道最后才发现努力的结果竟然是作茧自缚,为自己打造了一个终身监禁的牢笼,这种强烈的反差所造成的愤懑估计是个人都不会接受!

呼~!

老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无知者无畏!像我们这种人比普通人更信命,也更信天意和因果,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话,我们比普通人更能理解其中的含义,我们所信的是付出多少就回报多少,为了这个局,我派师门的前辈们为此被反噬以及遭受天谴的不知道有多少,大家只有一个信念,就是改变命运,让我们从此之后不再受诅咒之苦,可以放心的像普通人一样娶妻生子传播大道.....”

“.呵呵!天意难测!天意难测!谁想到辛辛苦苦把风水局布了出来,最后却是这么一个结果......传承!诅咒!若是早知道结束诅咒的代价是传承的断绝,那么还有几个人愿意......几个人.....愿意?”

一扬脖子将碗底的汤喝尽,二十将手中的空碗放回桌面:“我只有两个问题,第一: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一定会帮你?第二:你凭什么相信我一定能够离开?要知道就连你这个在这里呆了几十年的人都没有把握,为什么就认定我一定行?”

二十的话将老陈从愁思之中拉了出来,他的脸上难得的显露出一丝微笑:“这两个问题难道还用问?若是没有把握出去你能一直这么悠哉悠哉?说老实话,对于你为什么这么自信我真的非常好奇,因为本门前辈经过数十代推演天机也没推演出让一个修士从这里离开的方法。

此局就像是司南磁石一般,普通人入局就像草木掉落其上,轻轻一吹就可吹离,而修者就算将所有修为都废除掉那你仍然是铁石一块,一旦入了此局,要想离开那就比登天还难!”

二十挑了挑眉毛顺带翻了个白眼,显然对于对方的回答他是非常不满意!

“就知道瞒不过你!”老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认真的将头凑到二十面前:“你难道忘记我之前的随心算?说起来老天真待我不薄,实在没想到它竟然在关键时候帮了我一把!因为——”

老陈将手伸到怀中掏出一些物件丢在桌子上:“说出来不怕你生气,其实之前为了怕你干扰我的计划,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些‘礼物’,若不是之前的随心算算出些内容,估计此刻你正在外面享受我的这些‘礼物’,而我则失去这唯一的一次将传承延续下去的机会,所以还真得谢谢老天!”

二十扫视了一下桌面,脸色顿时变得有些精彩:

眼前这位老陈可真够腹黑的,可以说桌子上的玩意每一样都是难得的精品,若他还能施展法术以及没有将电脑送走倒也没什么,顶多费点时间,可依照自己之前的状态碰上这些......只能说就算自己不死那至少也得掉几层皮!

第四十二章 红月再现

工地.老宅

因为阴间的时间和阳间恰好相反,所以当阴间在过了十二点娶亲的时候,阳间则是也同样是过了十二点——不过是中午的!

夏天中午的太阳很热,特别是像工地这种没有树荫遮挡的地方显得更加的热,在这种时候一般情况下再苛刻的老板也会放工人去休息了,只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此刻就有这样一座工地现场,有一大群奇怪的人顶着烈日晒太阳!

这是二十他们曾经到过的施工工地,只不过就算是二十过来,估计他也认不出来了:

工地上的所有的大型机械都已经被开走,就连施工建筑器材也几乎全部被拉走,附近所有地面都可以看到整理过的痕迹,甚至从大门口到老宅子的这一段路面两边还摆满了花草。

原本破败诡异的老宅更是被打扮的焕然一新,大红喜字大红灯笼以及各种喜庆物品一件不少的被摆放在各自的位置,也将这幢曾经闹的人心惶惶的房子直接装扮成一幢漂亮的喜房。

洞房占用的是东厢房,房间内新娘和新郎身着中国传统的婚礼服装并坐在洞房之中,只是......诡异的是原本应该喜笑颜开的新郎,仿佛睡着一般紧闭双眼,至于新娘......红盖头仍然盖在头上,不过看其悄无声息的样子,估计也和新郎一样是紧闭双眼,更离奇的是两对原本应该功成身退的伴郎伴娘,竟然站在一边皱着眉头板着脸死死的盯着这对新人。

若说新郎新娘的行为有些诡异,那么门外亲属来宾的行为恐怕就更加诡异,胸前挂着父亲花朵的是那位首长江枫,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嫁女娶姑娘的喜悦,反而一脸紧张忐忑的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正死盯着大桌子对面的头上戴着某个特殊头盔的邓盈月以及其手边的电脑,双手则紧紧的抓在椅子的扶手上,甚至因为过于紧张用力,青筋血管明显的凸显于手背之上......

至于那些来宾......与其说他们是参加喜宴的来宾还不如说他们是化妆的保镖,一个个虽然服装不同,可一个个都板着一张相同的扑克脸,而且大热天不呆在房间里,反而分散在太阳底下练站功。

喀嚓!喀嚓!嘀嘀!嘀嘀!

一直如同木头人一般端坐着的邓盈月突然快速的敲击起键盘,与此同时其面前的电脑也随之发出“嘀嘀”的声音,而就在其刚刚敲击键盘的同时,一直站在其边上的一位中年男子“呼”的一下子闪到其旁边死盯着电脑,同时大声念出上面的内容:

“将新娘新郎互换衣服和装扮,并做好最后准备静等天变!恩?”

因为某种原因这位嘉宾打扮的男子必须一直站在邓盈月旁边,他任务就是将电脑之上的内容在第一时间念出通知外面,然后就会有人统一按照上面的指示安排行动,所以他一看到电脑出现文字就下意识的念出来,可是刚一念完男子就傻眼了:

那个......将新娘新郎互换衣服和打扮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会吧!

他下意识的仰头望着因为紧张而站起同时将头凑过来的江枫,却见对方听到自己刚刚念的消息之后也是傻眼的愣在那里,不过也仅仅是愣了一下而已,很快对方便看过来并吼了起来:

“傻愣着干嘛,还不赶快通知他们!”

“哦!是!”

见到那位传令兵用对讲机向外传达内容,江枫下意识的扭头望向被当作新房的东厢房:

他清楚刚才那位的顾虑,像他们这种人财富和权位什么的已经统统在手不必在意了,大家你有的我也有,基本上可以说半斤兑八两没什么可争的,所斗的就是面子和形象,虽说事急从缓,可是若这种事情一旦传出去被人知道......那就有可能就是一个笑柄和痛脚!

当然,这种不伤皮毛的东西没有人会特别在意,更不会有人特意拿出来作为攻击的手段,可痛脚毕竟是痛脚,毕竟对于声誉有损......或者说,会对以后女儿他们俩的前途稍有影响!

不过此刻他也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说他关心则乱也好,说他病急乱求医也罢!自从邓丫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然后自己答应为昏迷的两人举办这场诡异婚礼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这些外物了......只要女儿没有事,让他现在干什么都没问题!宝贝女儿!你可千万要醒过来啊!

自从接到之前的那番信息,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所以每个人都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压住呼吸等待最后那关键时候的到来!

新郎新娘的衣服很快就被换过来了,然后就是静静的等待......或者说煎熬!

等待的人群都没有注意到——或者说虽然注意到了,可是某种特异的力量使得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视或者说遗忘了一件事: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如同刮起了沙尘暴一样正在被一层灰蒙蒙的烟雾所遮掩,而太阳也逐渐的失去了应有的温度和亮度,直到......

呜呜!

不知道什么地方挂起的大风突然带着哨音刮了起来,与此同时一直被人注视的电脑也突然亮了起来:喀嚓!嘀嘀!

“行动!”

早已经等待多时的传令兵用因为过于紧张而有些变声的嗓子,几乎是扯着吼出电脑之上突然出现的两个字,而直到这时所有人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的发现周围的天空早已经暗了下来,不过此刻他们已经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东西,各自按照当初被安排好的各自完成着各人的任务:

一群一手大公鸡一手菜刀的人围在一个大坑边上,在听到命令的第一时间切下因为长时间攥握而有些奄奄一息的公鸡脑袋,将两者同时丢人面前那装满了不知道是什么血的池子,然后迅速的从身后接过递过来的公鸡,同时麻利的斩断脑袋扔到血池之中......

还有一些人则迅速的从怀中摸出一些什么东西扔向空中,而自己则如同木头桩子一样死死的站着,与此同时打鼓的吹响的也奏起喜乐......

天空暗的很快,几乎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而后更是如同被蒙上黑布的黑屋一般彻底看不见一丁点的光亮,不过这种现象持续的时间很短,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再次亮了起来,只是......

因为之前突然出现一段完全的黑暗,所以当光亮再次出现时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抬头望了望太阳,然后一个个都如遭雷击板的定在那里——当然也有很多人比这些人多做了一个动作,他们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甚至有人揉了几次眼睛,然后就同样呆住了:

天空之中原本应该挂太阳的地方竟然挂着一轮红色毛月,如血的月光洒在所有人的脸上和身上,也洒在老房子之上,远处不知道谁家的老狗在远处发出“汪汪——|嗷——嗷”的声音......这......这是什么情况?

第四十三章 阴间怎么会有太阳?

当工地发生巨变之时,二十所在的阴间也在同样产生天翻地覆的巨变,只不过与在工地发生的事情相反,原本一直灰蒙蒙不见天日的地府竟然突然变得大亮,同时一轮太阳直接替换了地府之中那数千上万年来一直不变的阴月:

光虽然没有达到如同阳间正午白天那么亮,顶多和早上刚刚探出个头,还没来得及大放光热的太阳的亮度相仿,可是相比较阴间一直以来如罩薄纱一般昏淡淡的阴月,这轮太阳的亮度已经不亚于一直习惯于用四十瓦灯泡照亮的人,在某一天突然被人把灯泡换成一千瓦的大灯一样睁不开眼。

二十目瞪口呆的死死盯望着头顶的太阳——从刚才看到太阳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傻傻的呆望着天空,满脑袋只剩下一个想法: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只有阳间才有的太阳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这玩笑开大了!

冷静!冷静!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不对!

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存在可以将太阳弄到阴间来!

上帝不可以!佛祖不可以!眼前这小小的颠阴倒阳偷天换日局就更不可能办到!

混沌化阴阳,可以说从天地阴阳初分的时候起,太阳照耀人间,阴月照射阴界这就是恒古不变的天地法则,除非天地重新化为混沌然后再次重订法则,否则任何存在也不可能做出这种有悖天地根本法则的事情:

太阳为天地阳气之所聚,包含的是天地之正气、阳气,为天下阳之根。可以说阳间一切生命都是依托它而存在,若是没有它,其他所有一切都不可能存在!而阴月则为天地阴气所凝,其中所包含的是天地阴气之本,而阴界所有亡者同样也是依托其而存在!

把太阳弄到阴间?

这甚至比把太阳扔到北极还要劲爆,如果非要有一个形象的比喻的话,那就是把一个拥有无尽数量正电荷正离子的集合体,直接扔到一个充满负电荷负离子的地方,那劲爆的程度绝非普通人所能想象的到的......

二十使劲摇了摇头揉了揉脸,同时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浑然不顾周围随着天空这轮太阳出现而出现的种种异象和改变,继续死死的盯望着天空的太阳:

他不能不去在意这太阳的真假,因为这关系到他是否能从这颠阴倒阳偷天换日局里面出去,自己是有出去的方法,那是大师兄和大嫂这对超级夫妻通过大嫂那台超级超脑模拟破解的。

大嫂因为自身特殊的缘故,其最大的乐趣除了调戏大师兄之外,就是破解古今中外所有阵法和迷局,外带搞神秘研究。

就像眼前这个偷天换日局,那是大嫂零零碎碎耗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外带某种极其偶然的因素,才模拟出破解方法

——要知道她的那台超脑可远非现代电脑所能比拟,属于非现代地球产物,其运算能力之强,就算把全世界电脑加一块儿也仅达到其运算能力的零头,特别是如何其和大嫂重新合体,那运算能力更是几乎达到了不可计量。

可惜模拟的就是模拟,哪怕大嫂的超脑已经把所有能考虑到的参量和变数都算计进去了,可还是漏算了两点:

第一点就是之前颠阴倒阳的男嫁女娶!

第二点就是眼前的情况:头顶上的阴月万一变成太阳怎么办?

第一点倒没有什么,不管是男娶女嫁还是男嫁女娶,就算没有算计到,也顶多是男女回魂的时候进错身体而已,大不了他出去之后再施展个移魂之术让他们的魂魄再重新调换一下。

相比较起来,第二点可是要命的事情!

若天上的太阳是假的还好说,可若是真的,那他可真的极有可能从此之后就永远的被困在这里了!

大嫂当初模拟运算的时候,只模拟出在阴月的时候如何破局,从来没有模拟在太阳底下如何去办!

不过想想也是,就像在沙漠之中搞拉练野营,大家考虑的基本上都是如何防止过度曝晒、如何去寻觅水资源以及如何减少体内的消耗,甚至会考虑流沙以及沙尘暴,可相信没有人会考虑万一有一望无际的洪水卷过来自己该如何去躲,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大海不可能会突然出现在沙漠,太阳就更不可能会出现在阴间,可问题是......它还真的就出现在阴间了,哪怕是其照射范围仅仅是囊括了脚下这颠阴倒阳偷天换日局,那它也是照下来了......这才是真见鬼了呢!

至于说眼前头顶上的这圆家伙有没有可能是假的,这点倒不用怀疑,不说周围因为阴阳剧烈对抗所产生的扭曲和爆炸,单是其本身照射到身上的性质就可以判断:

虽然太阳和阴月都会发光,可太阳的光是热光,而阴月所发出的光是冷光,或者说是死光!

就如同阴物鬼物在阳间惧怕阳光,在其照射下会化为灰烬一样,一个正常的人被阴月的冷光照射久了也同样会魂飞魄散,当然也有可能变成没有理智的行尸走肉!

至于说那些行走阴间的道士以及术士巫婆之类的为什么能挺的住,那一方面是因为他们会提前准备些东西护身,另外一方面是办完事就走,从不久呆耽搁的缘故。

不过就算是这样,出入的次数多了那些人还是会受到阴月的影响的,所以很多和阴神鬼怪打交道的人看上去往往阴森森的,甚至只要靠近就会让人头皮发麻身上起鸡皮疙瘩。

太阳是真的已经无容置疑,现在的问题只剩下一个,头顶这一个太阳到底是真身还是投影?

若只是投影的话,他还有一搏的机会,如果是真身......那他除了乖乖等死之外还是乖乖等死!

看着那在阳光照射下仿佛风吹沙粒一样逐渐消失的那幢结婚喜房,冷汗顺着二十的头皮流了下来:

这幢房子所占位置是“家”字头上那一点,在阴间这种地方,其即代表守护亦代表了生人之所,若其消失,整个字就变成了“冢”,所代表的就是死亡之地。

而自己的机会,就是“家”字那一点消失的那一霎那,也就是眼前这幢结婚的喜房子消失的霎那。当然,这一切都有个前提,就是头顶这圆家伙千万不能是真的,否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空想而已!

嗯?等等!镜花水月?镜花水月!

二十猛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天空太阳的边缘,却浑然没有在意那已经飘渺到仿佛被轻风一吹就会烟消云散的喜房,终于当房子最后一丝存在的影像如同朝雾一样即将散去的时候,二十眼睛一亮:

看到了!

第四十四章 拆不掉的房子拆不掉的家

老屋倒了!还差点砸到人!

据说那些人原本想借助老屋拍电影,准备拍一部老屋传奇,还费功夫把老屋装扮成新房的模样,结果电影拍了一半的时候,有个拍摄的设备倒塌,就连带的把老屋砸塌了!

听到消息的所有人先是一愣,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不可能,肯定是有人在开玩笑:

那间老屋怎么会倒塌呢!

可是说话的人信誓旦旦,还赌咒发誓是亲眼所见,中国人的好奇心很重,所以听到消息的很多人就跟着跑过去瞧稀奇

——甚至很多距离远的人,竟然也开着摩托、蹬着自行车、坐着轿车跑过来看热闹:

这间房子不是据传闹鬼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崩塌了?

而一些马后炮的“专家”也立刻活跃起来,一个个摆出早就说过什么什么的,然后抓出一大堆的证据来证明那些传闻只不过是人们以讹传讹,然后再弄出一大堆的专业术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虽然为了阻止人流冲击工地,特别是为了阻止某些有着小偷小摸习惯的人借机捣乱,早已经得到消息的工地把大门反锁。

有句话不是说越是禁止的事就越有吸引力,这一关大门反而把一些原本好奇心不是那么重的人也吸引过来了:

你不是阻止吗?那肯定有很多见不得人的稀奇,那我倒真的要去瞧一瞧了!

工地的施工现场实在是太大,所以院墙也修的是有高有低,因此最开始只是很多有身手的年轻人抢先翻/墙进来,而后再有几个人干脆找了个简易梯子靠在墙边,这一下进来看热闹的人就倍增。

不是没有人想阻止,可是有句话叫法不责众,况且附近的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渐渐的工地上的人也就默许了这种行为!

老宅子的面积并不算小,却硬生生被人在周围围了个水泄不通的里三层外三层,而若是从天上往下看,就可以看到有更多的人搭乘着各种工具依然在往这里赶来......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车都往这里赶,就有这么一大队的车就反其道而行之,逆着车流从工地之中驶向通往京的高速之中,而谁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几位就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喂!可欣!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怎么你老是爱回头看,后面又没有什么,你的那位情郎可是坐在前面那辆车子里!真气死我了,跟你说一路话你老不搭理人家!”

“啊?你说什么?”江可欣迷茫的望了望邓盈月,不过很快就再次将头扭向后面: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从那个工地上出来,她就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总有种少了什么,甚至还老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邓盈月撅着嘴把江可欣的头再次扳向自己,同时将手指头手指头在嘴里哈了两下: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问题,要不然我可要大刑伺候了!”

江可欣瞪着邓盈月,若在以往,她一定会抢先掏对方的胳膊窝,可今天自己确实提不起任何兴趣,仿佛丢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一样只想哭:

“月月,为什么我现在的心中非常难受,总有种想哭的感觉!”

“啊?不是吧!你可千万别哭!”邓盈月立刻摆出一副请求拜托的姿势:“你的那位可是在前面的车上,要是让他误认为是我欺负你,我可就死翘翘了,所以拜托!拜托!”

“月月!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我真的感觉到心中很难受!你在干什么?”

邓盈月将按在江可欣头上的手收了回来,同时贴在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烧啊!对了,告诉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江可欣诧异的望着邓盈月:“什么故意的?”

“你还瞒的过我?”邓盈月拍了拍其肩膀,露出一副你不说我也明白的表情:“假借中暑之名考验你那位未婚夫对你着急的程度,借机了解你在其心目中的地位,这办法你是如何想到的?”

“别瞎说,我没有!”

“没有?嘿嘿!还想骗我,凭你的身体中暑会晕倒?而且会到了无法起身的地步?而且那么巧,你未婚夫一赶到你就啥病都好了!我看是相思病吧!”

“你说什么?”江可欣攥起拳头恶狠狠的比划了一个警告的姿势:“有本事再说一遍?”

见到其拳头,邓盈月立刻举起双手:“我投降!我投降!大爷!饶命!”

见到对方仍然没有罢休的样子,她立刻捏起兰花指做出一副娇羞的样子:“难道大爷是想要奴家......请大爷轻点,小女子刚满二八,从未经人事,望大爷怜惜!哎呀!”

“怜惜你个头!”江可欣狠狠的在邓盈月头上敲了一下:“我让你怜惜!我让你怜惜!”

两人顿时在后座上闹成一团。

“你这个转世还真不简单,催眠暗示、记忆抹杀外带消除术法三重结合,竟然都没有彻底抹去她的记忆!”二十托着头看着眼前的电脑画面,然后扭头望着盯望着另外一台电脑上老屋遗址的那位:

“喂!好歹我拼死救你一命,还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的?那间老宅和你阴间的那间不是一模一样,从放你出来之后你就盯着它看,难道看了几十年还没有看够?”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辆如同电影上那位汽车人首领一样大的重卡牵引头的车内,自从自己拖着受伤的身体从那个局里面出来之后,就被弄到这里面了,其实说老实话,二十一直觉得大嫂出动的这辆重卡车的功能其实并不比那位首领差。

至于其说话的对象,当然是透过对方交给自己的纸房子而出现的老陈——原本应该在那场拼死一搏的逆天行动之中彻底消失的家伙,就因为自己一时顺手勉强保存了一丝魂魄,现在只能勉强依靠这个神奇的纸房子而存在......

一想起之前自己的经历,二十就觉得头皮发麻:

他简直是太不知死活了,不但踏着点在最后一刹那才采取行动不说,还鬼迷心窍的顺手竟然把眼前这位大神给救了,如果不是那个破碎之地离奇的停顿了那么一下,他的小命已经交代进去了......这感觉就像电视上拆弹专家,在秒表已经跳过了一的闪现出零的时候才剪断起爆线,这种强烈的刺激是个人都受不了!

“还有你!大师兄!”二十回过头做出一副幽怨的样子望着其中一台电脑:“你搞集体催眠我不反对!你搞消除法术以及记忆抹杀我更不会阻止,但是请你把动作稍微放慢一点好不?最少让那位姓朱的把许给我的东西给我之后再动手也不迟啊,这下好了,拼死拼活的竟然变成了做白工,这让我情何以堪?”

二十的话因刚落下,电脑之中就闪现出一位碧眼金发的外国美女:“对不起!是我——”

“没关系!没关系!”一看到电脑之中闪现的画面,还没等对方说什么,二十就使劲摆手:“我是跟大师兄开玩笑的!一把玉剑而已,小事情!小事情!”

电脑之中的美女显然有些怀疑:“真的?”

二十使劲点着头:“真的!”

”我相信你,你真好!对了,那你什么时候回谷?我还想研究一下你手中那个奇怪的石头,还有,你师伯他们听说你身边这位的事情和他依附的那纸房子之后,也非常想让你——”

“不行——!”一听说让自己回谷二十立刻喊叫了起来,然后看着对方挑起眉毛立刻补充道:“那个......你想,我在那个局内答应了那么多的事,如果不早一点解决万一有什么变故怎么办?要知道这可关系到我的心魔大誓,所以我想早点去解决,也就......”

“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是啊!”二十头上冒着冷汗却使劲点着头:“实在是太可惜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是答应过别人的事情!”

“咦?你指的是什么?什么答应别人的事情?我说的是房子突然倒塌被拆了实在是太可惜了,唉!要是还在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去研究一下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啊?”二十傻傻的愣着:“原来你说的是这个,确实太可惜了!对了,老陈,你也别太伤感了,虽然房子没了,可那个房灵不是也解脱了,也许哪天你还能重新再看到它也说不定!”

“谁说我伤感了?”那位一直盯电脑上老屋旧址看的老陈扭过头诧异的望着二十:“我只是在回忆而已,任谁被关了几十年突然出来,看到周围如此巨大的变化,应该都会感到有些茫然不适应!”

“啊?”二十再次变得目瞪口呆:“我还以为你伤感那幢被拆掉的房子......原来!”

“呵呵!”老陈突然笑了起来:“你还是没有彻底理解我之前跟你说的那番话,我说过,房子之所以被人陈赞怀念甚至信仰,是因为它代表的是家,我的家现在在这里——”

老陈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心脏的位置:“既然它在这里,又怎么可能被人拆掉呢?而你又怎么会认为我会伤感?”

二十揉了揉鼻子:“家吗?原来如此!我傻了,早应该想到这点,也许你说的对,它果然是不可能被拆掉的!”

老话不是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如果有心,再破旧的地方也是房子、是窝、是家,若是无心,再豪华的别墅也仅仅是砖瓦水泥的集合体!

老陈的房子在他的心底!而完成主人遗愿已经得到解脱的房灵也已经离开,也许自己哪天赶夜路的时候还会跟其碰上,至于眼前所倒下的,仅仅只是一幢已经被人所遗忘的砖瓦而已!

所以......代表家的房子怎么可能会被人拆掉呢?

【外传一.完】

ps:晕死!竟然是四十四章来个完结,真晕!房子的故事已经完结,至于那些没填的坑当然是其他故事的......嘿嘿!不过真让人伤心,说实话,当初构思故事弄提纲的时候我还真的把自己也感动的哭了,脑袋里面想的非常那个,可结果写出来是这样,这水平实在有些臭!我只能说尽量加油!当然......也希望大家继续多多支持!

第一章:阎王要人三更死

“10、9、8、7、6、5、4、3…….!”

嘎吱——吱!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急刹车摩擦声,一些靠近路边路边地头干活锄地者,疑惑的抬起头,然后吃惊的瞪直了眼:在所有人的直视下,一辆长途客车歪歪斜斜的打了数个“S”型,却依然逃脱不了最终的命运,在撞倒轧过一辆停靠在路边的自行车之后,一头扎进路边不是很深的路沟之中!

所有人仿佛都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个个都木木的站在那里,直到沟中传来阵阵凄惨的求救声之后,才如梦初醒一般一边呼喊着,一边丢下锄头向翻倒的客车跑去:

“救人了!快救人啦!”“翻车了,快来人哪!”

伴随着呼喊声,远处两个正锄地的,也丢下锄头呼喊着就向翻车的地方跑来!

而在百米之外的后面,一辆大型货柜车也急急的刹住车,险险的停住——不过却是停在后面几十米的地方!

“啊——!二十!二十!车……车翻了!你刚才坐过的车竟然翻了!”司机是名年轻漂亮的姑娘,二十岁左右,看到车祸的她看着翻倒的车先是尖叫了一嗓子,接着扭过头瞪着两只清纯迷人略带慌乱的眼睛,冲着坐在副驾驶的少年大声喊道。

“我知dào

了,不要这么大声!”在她身边的少年十七八岁左右,清瘦的脸颊,浓浓的眉毛,一双冷漠仿佛已经经lì

了万年沧桑、如同旁观者一般平静的、丝毫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睛,鼻梁还算挺,正一只手横着一根手指在鼻孔下,有一下没一下的使劲吸着,而他的另外一只手,还直直的竖着三根手指头。

二十没有理会司机的喊叫,只是直直的盯着仍然没有缩回的指头,翻来覆去的把三根指头是看了又看,什么地方出错了呢?为什么早了三个数?应该没有问题的,为什么……

没有任何头绪的他,只好深深的长出了一口气:唉!看来算术确实不是自己所擅长的,掐的时间还是有问题,不过没关系,革mìng

仍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加油!

缩回三根指头的二十,平静的抬头望着眼前的车祸,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支着头望着眼前的救人场景:好像眼前发生的不是一场真车祸,而只是一场游戏!

“我们要不要去帮忙?他们看起来好可怜啊!”司机看到有人跳进路沟,淌着没膝的水在砸车窗玻璃,不由的提议到

——她的心中同时有些庆幸:还好!还好!幸亏最近没下雨水不深,否则要是满沟水,保证这辆翻个四轮朝天的客车没有几个人能逃出来!

“不用,死人是不需yào

救援的!”被称作二十的男孩盯着眼前的救援,淡淡的说道。

“死人?好像没死人,你看,他们一边砸玻璃一边朝里面喊话呢!”年轻的司机奇怪的看了二十一眼:只是翻个车而已,死人?不至于吧!

二十没有回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自己的感觉一向错不了,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注定的事,逃不掉的!

虽然他也不知dào

这些明显可以逃出来的人为什么最终会死,也不知dào

他们怎么个死法,可是这并不妨碍自己知dào

他们终究逃不过这一劫的事实,因为自己对于其他方面也许迟钝,可是对于死亡气息可是非常敏感的:他们已经离死不远了!

年轻的女司机好像非常听从旁边被称为二十少年的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驾驶的位置,瞪大双眼紧张的望着眼前的抢救场景——只有握紧的不停抖动着的拳头暴露出她内心的紧张和不平静!

突然,抢救现场传出一阵欢呼声,然后司机与二十就看到人们从翻倒的车中拉出一位老太太来!

“耶!看,是活的吧!我就说嘛!一个小小的翻车不至于死人的!”司机看到被拉出的老太太明显是活的显得非常激动,使劲的攥着拳头在空中挥舞了两下!

因为要继xù

救人,所以把老太太拉出之后让其自己上岸,所有的人就继xù

往外拉人——不过看起来好像他们遇到了些麻烦:

听他们叫喊的样子,好像挨着老太太的是个大胖子,而敲开的车窗比较小,外加上有人跟他抢着出来,他一急侧着身子就往外爬,结果和那个抢着出来的人一人卡半边,而且双方都不肯退让半步,正在厮打当中,而唯一的通道被他们这么一堵,其他人也就随之卡在里面了,这么远都能听到那里的吵闹叫骂声!

“好了,过去帮忙吧!”等到又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二十仿佛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伸手推了推司机:“没什么好kàn

的了!”

“恩?什么?怎么了!”司机摸不着头脑的嘟着性感的薄唇问了一句:“为什么刚才不让过去,现在又要过去帮忙?”

不过嘟完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斜斜的望了二十一眼,见到对方仿佛没有什么其他反应,迅速的伸了下小巧的舌头,听话的开始打火发动车子:“呵呵!不知dào

这车人有几个受伤需yào

送医院的!”

“一个都不需yào

!”二十回答的非常肯定,不过说起不需yào

的时候,仿佛只是在回答对方问自己某人喝水吃饭没有一样,冷冷的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在回答之后闭上眼睛靠向椅子。

“为什么?这种翻法不可能所有人都不受伤,就算——什么?”司机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猛的瞪大眼睛呆住了,脸上显露出无限惊恐的表情,连不自觉的把手攥成拳头咬在口中都没有感觉到,她全部的心神,全被眼前突然腾起的火光所吸引住:

怎……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燃起火来?

“没什么好奇怪的?有人点个火,引燃了汽油而已!”虽然闭着眼睛不过在她身边的二十仿佛知dào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以及她惊讶想问些什么,只是依然波澜不惊的靠着椅子慢悠悠的说道。

第二章 绝不留人到五更

“什……什么?谁?”年轻的女司机直到听到二十的声音,才突然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使劲的揉着被咬出印子的手,同时瞪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二十: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有人放火?难道那人的脑袋有问题,或者是有什么事想不开,就算想不开也不要这样,要知dào

一车人可是无辜的!

二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睁开眼迅速的在车上找着什么“不要瞎想,有灭火器没?还有烧伤类的药?把车快点开过去,跟我去救那几个农民!至少他们比较无辜点!”

虽然说着救人,可是二十说话的时候依然是一脸平静,只是这副表情看的司机猛的一个激灵,忙一踩油门把车靠过去。

因为距离出事的车并不是很远,所以一个小油门车子就过去了,只是车子还没停稳,就看到原本什么也不在意的二十直接拉开车门,抓着车后座刚找到的灭火器、以及刚才司机找出的一些紧急备用的药品就跳下去:

几步冲到那些不停翻滚拍打火苗的农民身边,背对着猛烈燃烧的客车拔下栓子,把灭火器对准几个依然没有把腿上火苗扑灭的农民,直接一阵猛喷:

当两罐灭火器中的气都被喷完的时候,几个帮zhù

抢救的农民身上已经没有火苗了

——还好他们跳出来的及时,只是被水面泄露漂浮的汽油所附着,否则没有这么容易被扑灭,只是自始至终,他的脸上都是一副平静的表情,仿佛局外人一样。

当然在他抢救几个农民的时候,车厢中也传出阵阵嘶吼的求救声和咒骂声,以及痛苦的嘶吼声,同时在两个被砸开的车窗中,卡满了一双双带着火苗的胳膊,而这一切二十仿佛都没有听到,更没有看到,只是一心一意的做着自己的事: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有些事情是早已经注定好的,自己平时不注意修阴德,为了一时贪欲而做下无数孽缘,这种时候谁都就不了他们,连佛祖都说过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佛再有灵也不会保佑你,更何况自己不是佛!

不过他还是念起了《地藏菩萨本愿经》:那摩(南无)地藏王菩萨,若未来世有诸人等,衣食不足,求者乖愿,或多病疾,或多凶衰……如是人等,闻地藏名,见地藏形,至心恭敬……祁请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慈悲做主,超拔他们,令业障消除,离苦得乐,往生净土!

这种情形并没有持续好久:就在他刚喷两罐气不久,车厢中猛的连续几声剧烈的殉爆,伴随着一阵爆起的火光,和一股直接震碎所有玻璃的气浪,让原本就不低的火苗猛的窜起数丈高,接着整辆车“轰”的一声巨响,然后……然后就是满天燃烧着的各种碎片,和再也没有任何声息的车厢:

——很显然是这些火苗,引爆了车厢中某位不怕死的大神所带的易燃易爆物品,最后又引爆了汽油箱!

包括那些刚被扑灭腿上火焰的农民,所有人都傻傻的望着眼前燃烧的客车,连原本几个救人的农民的痛苦的吼叫声,也如同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嘎然而止,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一时脑袋都没转过来: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

当然,除了二十,自始至终他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的,爆zhà

前后他一直朝着几个救助的农民裤子上喷着——直到火灭,直到气尽!并且还平静的扯开了那些农民的裤子,把没有和皮肤粘连在一起的布撕开,将一些消炎止痛的药片一用力捏成粉末,认真小心的撒在烧伤的部位和燎泡周围——这些虽然不是对症药品,不过多少可以起点作用!

当然口中的超度经文也一直没有停,认真的甚至连冲击波及过来的大气浪,冲到身上也没有闪一下——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看到底怎么了!

和二十一同的女司机傻傻的走到二十旁边,腿不由的一软跪坐在地上,并且瞪着双眼望着“噼里啪啦”燃烧着的大客车,使劲的吞了口唾液:

这种情况下车厢中完全不可能有活口,要是有那才是真的见鬼了!

随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猛的一个哆嗦的望着二十——尖叫声是刚到嗓子眼中被对方平静的双眼给吓回去了:怎……怎么了?

“走了!什么都没有了还看什么?”二十仿佛什么都没有注意到似的,提着空空的灭火器向大车走去,至于药片,能用的已经用完了,剩下的已经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只需yào

让他们等巡警、救护车之类的来就收尾可以了!

——当见多了人死人活之后,感情再丰富的人也会变得和他一样麻木,早已注定好的死亡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对了!”仿佛想起什么的二十转过身,来到那些被烧伤腿的见义勇为的农民身边,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支笔和厚厚的支票本,在上面写下一串数字和签名,然后撕下一页递给其中的一位:“收下吧!也许可以帮上点忙的!”

说着直接塞到对方的手中,然后扭头向车子走去,全然不顾后面的喊声——一张足够支付这些好心人医疗费用的支票而已,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再多就是干扰因果了!

猛的二十站住了,就在刚才他突然感觉到身上一凉,仿佛一阵凉风顺着脖子灌下去,虽然只是一瞬间,如果是别人恐怕只以为是幻觉或者其他,肯定不会在意,可是他会,因为他知dào

这是被怨气锁定的感觉……

怨灵吗?二十嘴角突然露出一个冷冷的微笑,同时迈着脚步仿佛毫无所觉的朝着货柜车走去:是因为看到自己不伸手才产生的怨恨?还是觉得自己是唯一一个逃离死亡产生的不平衡?或者其他……

一群不反思自己,只会把所有责任推给别人的家伙,既然你们感觉到心里极度不平衡,连超度经文的愿力也感应不到,还带着一腔怨恨不肯离去,那么我就等着你们……

第三章 给你个知道真相的机会

等他坐到车上,那个漂亮的女司机依然没有回过神,双眼虽然瞪的大大的确毫无目标焦距,失神一般的在车子上摸索了半天,依然不知dào

自己要干什么,只是一种习惯使得她终于发动住车子并向前继xù

开去,可是速度极慢——比慢跑快不了多少!

而二十自始至终也没有催促对方,只是放心的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习惯就好了,自己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也没有比对方好多少!

终于慢慢的好像回过神,女司机逐渐将车速从龟爬提升起来,接下来很长一段路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司机不时的扭头望着二十,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什么!

“有话想问?”二十没有睁开眼,却依然感知到对方一次次的注视。

“恩!”司机使劲点了点头:她不是有话想问——是有很多话想问:

例如明明好好的坐着自己的货柜车,为什么他中途会想着下车去改搭刚才的那辆出事车?

为什么之前没有什么事的客车,在他到站下车之后会出现这些事,而且他在重新坐回自己旁边还要求自己一直跟着——当然他不是怀疑对方做什么手脚,从出事到结束,自始至终对方都和自己坐在同一辆车内,只是为什么他就那么肯定车子会出事,当然,更重yào

的是肯定所有人会都无法救活?

对!是肯定!从一开始让自己跟着这辆车,或者说从他找到改乘那辆车开始,他仿佛就知dào

这辆车一定会出事,人一定会全部死翘翘!

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不问?”虽然是问话,不过确是用肯定是语气——其实答案已经早在他的心中!

司机迟疑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不敢问!”

是的!不敢问!他确实不敢问,也许是因为长辈的警告,或者因为她听过眼前是少年是可以行走于生死之间的异人,不过她想更多的原因则是现在正拉在货柜箱中那口大棺材——那口奇异的属于眼前少年的超级大的棺材,那口被长辈们成为背背的大棺材!

棺材她见到过很多,因为自己是属于守墓一族,虽然她是属于外围的“观山”,不过这不妨碍她对于棺材的认识,可以说,打自己记事起,就被要求记住这玩意,可以说她对于棺材的认知比对族人的认识还深,可是这口不同——这口曾经是背背,能背人的背背!

守墓!守墓!为了维持家族的延续,原本和墓地主人毫无瓜葛的先人,不得不用守墓来和死者达成交yì

,换取地脉之中的地气,延续这受诅咒的血脉,只因为这份因果的牵扯,很多盗墓之人就把自己一族称之为守墓人,可是不是为了血脉的延续,谁愿意放着好好的阳光不呆,每天呆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整天守着一副死人骨头?

观山只是守墓一族最外围的成员,只负责寻找拥有地气的墓地,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知dào

很多普通人所不知dào

的事,比如自己所学的观气寻脉、家族里的几个从先辈就传下来力大无比的僵尸、维持家族生命所必需的地气、还有因果报应,这些都是旁人不知dào

或者不相信的,可是已经接触过这些的她知dào

,不管你相信与否,这些都是真实存zài

的,因为这是自己一族生命延续的根本!

而自己之所以能成为司机拉着身旁这位二十,就是因为之前观气寻脉的贡献足够接触这些,所以才有这次机会。

在来之前长辈曾经前千叮嘱万嘱咐,一定要把自己那种见什么问什么的好奇心磨灭掉,否则不但自己有事,还很可能连累家族,只要对方想,而且愿意承担因果,眼前这位貌似普通的少年,可以有无数的方法将自己一族彻底抹杀掉!

如果不是族内规定的有重大贡献者须亲自参与主持以示表扬,这次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这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新手参与!

虽然刚看到二十的时候他被方的年轻吓了一大跳,可是也不敢露出任何其他的念头和想法,而且这一路上不管对方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她都只是照办而已,从不问任何的问题,只是偶尔忍不住露出善谈的天性,不过从来没越过一次轨。

可是现在她实在忍不住:难道对方是传说中的勾魂使者?否则这一切怎么可能说的通?

“你真是守墓一族的?”二十歪着头,盯着这个年轻的漂亮的,有点傻可爱兮兮的女司机:他和守墓一族的打过很多次交道,那些家伙一个个都是张死人脸,如果有可能几天都不会说一句话,更不会对任何事情好奇——除了据说可以维持他们一族血脉和生命的地气之外,任何事情都无法打动他们!

可是眼前的司机的表现却是这样,如果不是对方是那些面无表情的家伙亲自领过来带路的,那他绝对不会把这个司机和那些冷冰冰的守墓一族联系起来!

“恩!我是!不过我是外围的‘观山’,不是核心弟子!”美女司机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

她也知dào

对方为什么这样问:从小她就知dào

自己是守护一族的另类,自己的好奇心好像比其他人要重的多!

“会写字抄东西吗?”二十突然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字?恩?会!”虽然不知dào

对方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写字抄东西谁不会?这年头要找出一个不会的估计非常的难,而且自己的字写的非常漂亮!

“好!从现在开始,你问什么我回答什么,不过我每回答一个问题,你要抄写《大乘大集地藏十轮经》和《地藏菩萨本愿经》各百遍,当然我有要求,抄写时要边抄边诵读,而且必须专心,当然复印更不行,如果能做到我们就可以开始,如果你自问做不到,那就算了!”二十扭过头,望着身旁的司机,认真的说道:

第四章 意料之外的答案

——同时他的心中一阵苦笑:怪不得十一一直认为自己和他有缘,虽然已经闹翻了,可是自己还有不遗余力的用他教的方法修阴德,唉!自己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犯贱?不过朋友间的事,谁又能说的清楚:

“这种事情你要想好再回答,不要说到做不到,当然我更不希望能违约,相信你也不希望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抄经文?”年轻的司机一愣,险些把方向盘打歪,不过猛然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之后,不由的心中一喜:

还有这种好事?一篇经文又不多,认真的边抄边诵读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要说百遍,就是千遍也没问题,相反如果是有问题憋闷在心里,相信自己迟早会憋出毛病的!

“当然没问题!”年轻的司机显得非常兴奋:“只是抄完了我怎么给你?”

——这倒是个问题,抄倒是可以抄,只是抄完之后怎么给他?

二十摇了摇头:“不要给我!你只要把抄完的带到周围的寺庙附近,发给所有想要的信徒就可以了!”

“完全没问题!那个,请问我现在可以问了吗?”司机显得非常急迫: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会不急?

“问吧!”二十往车上一靠,慢慢的将自己放松!

“那……是所有事情都可以问吗?”司机显得有点小心翼翼:

这种事情一定要搞清楚,她是喜欢刨根问底,不过相比较而言还是小命更重yào

些,万一有什么不能问的问了,那自己这条小命可就危险了!

“呵呵!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问!“二十不由的笑出声来。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dào

他们都会死?”这个问题她可是憋了好久了。

“是!第一个问题,记住,一百遍!”虽然有些占便宜的嫌疑,可是这完全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可没有逼迫对方!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那可是一车人命……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是说——!”司机脱口说完,然后发xiàn

自己好像有点质问的感觉,一想起对方的身份,马上后悔了,可是他也不知dào

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没关系!我明白你的意思!”二十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又其他不快的表现:“你听说过一句话没: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只能说他们命该绝了!”

——这种话以前也有人问过他,只是那些人更加直接点,所以习惯就好了!

“恩,你刚才说有人点的火,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是谁?”即是为了转移尴尬的话题,又是真的想知dào

那个导致了一车人全部丧命的家伙是谁,女司机问出来第二个问题

——这个家伙应该直接被判死刑,不管是什么原因,有着多么充足的理由,也不管是针对某一个人还是针对车上所有的人,既然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那个家伙就应该被直接枪毙掉。

要知dào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车生命,整整几十条生命啊!他们或为人子,或为人夫人妻,或者已经为人父母,也许前一刻正在跟家人有说有笑,也许亲朋好友正在家中等待着他们的回家,可是就因为他的一个疯狂的举动而全部变成亡魂,这种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把车速降一点,放慢点!”二十没有直接回答女司机的问题,而是先让她把车速降下来。

“恩?什么?噢!好,还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掉头?”虽然照吩咐将车速再次开成龟速,不过却不知dào

为什么:难道是刚才救人的时候把什么东西拉下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要知dào

刚才的场面确实混乱,如果拉下个什么东西也是非常正常的。

“不是,我是怕一会儿我告sù

你答案的时候,,你一个方向盘没把握住,直接把我卖了!”二十摇了摇头:他怕一会儿子就说出答案的时候,这个有点傻乎乎的司机,再次搞出一场车祸来——凭这个女司机的性子,这种可能性非常的大。

“什么?怎么可能呢?太小瞧我了!”女司机生气的噘起樱桃小嘴:太瞧不起人了,就算是僵尸她也见过几个,还能有什么事情吓的住她?要不是对方身份特殊,她直接就伸拳头了。

“火是那第一个被被救出来的老太太点的!”二十平静的说道:还是在我的眼皮底下点的火,当然这句话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什么?啊——!”听到了这句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问题,女司机的脑海之中有一瞬间的停滞:她想过很多的对象,包括想到是鬼,就是没有想到是这位刚刚也葬身其中的老人家,这怎么可能?

之所以发出“啊——”尖叫是因为等她的脑子再次恢复清明,发xiàn

自己的方向盘已经打歪,车子正朝着路边的深沟挺进——要不是车速变成龟爬,估计现在已经下去了!

下意识猛的一踩刹车,女司机的脸上顿时像抹满了胭脂一般红:就在刚才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对方小瞧自己,现在却……现在要是哪里有条裂缝,她直接钻进去不出来了,丢死人了!

女司机重新把车开回路面继xù

前行,因为刚才的那一次经lì

,美女司机双手死死的握着方向盘,再也不好意思问任何问题,而二十也如同入定一般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过了不知dào

多久,美女司机还是被自己好奇的天性打败了——这种沉闷的气氛真的不适合她!在偷偷注视二十两眼,发xiàn

对方好像没有在意刚才自己的举动之后,她还是试探着开口了:“喂!睡着了?”

“没有!”

“你生气了?”

“没有!”

“那个我能继xù

问问题吗?刚才那是个意wài

,真的!我保证这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惊讶,绝对不会再发生刚才的事!”

“可以!只要你愿意抄书!”

“我愿意!当然愿意!”女司机将头点的如同小鸡吃米。

“那好!还是老办法,每回答一个问题你各抄经文百遍!”

“好!那我问了啊,你要是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那个你知dào

那个老太太为什么要点火吗?”对于这个问题她并没有期待二十给予自己答案,只是想找个话题继xù

谈话而已!

谁想到二十竟然真的给出了个答案,一个打破她的脑袋也想不到的答案“因为她冷!”

“不知dào

就算……恩?因为冷?”如果不是有刚才的先例使得她一直紧握着方向盘,估计她又把车朝沟里开去了!

因为……冷?好吧!她承认自己被这个答案打败了,虽然自己刚刚才保证过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不会惊讶,可她突然发xiàn

自己的保证一点信誉度也没有,因为这又是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简单明了,只能说是自己的想象力过于丰富了:为仇、为财、为某人,这些自己都想过,甚至是神、是鬼、是天意她也YY过,唯独没有想过为了烤火取暖,彻底无语了……

第五章 商人的原则

不过虽然肯定的回答了司机,二十自己却悄悄的在心中打了个问号:虽说是自己亲眼看到老太太点的火,可是事实的真相真的只是是这样的吗?他就曾经和一群擅长制造各种“意wài

”的人打过交道,那些人最擅长的就是根据客户的需求,为自己的对手制造各种看上去非常合理的意wài

,正因为见识到那些人制造“意wài

”的能力,所以也养成了自己见到任何事都在心底先打个问号的习惯,眼前的这一切都显得太合理了,只是合理的过分了!要是十一和天愚这俩家伙在就好了,以他们的本领只要就会知dào

真zhèng

的原因,只是……唉!

“噢!那个,我想问下,你一开始到那个车上干吗?”被刚才那个答案雷到的女司机好半天才从刚才的那个答案之中挣脱出来,说服自己接受那个简单明了的答案,然后抛开刚才的那个,重新问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那个答案太雷人脸,她怕再追问下去自己就没完没了,万一问到什么敏感的上面惹眼前这位不高兴,那自己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的,而且她也好奇对方登那辆车的举动,既然他自己说一切是注定的,那他干吗去那个车上?难道其中还有什么?或者说身边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勾魂使者或者死神?

“我想看看有没有能救的!”,因为思考自己的问题,所以二十直接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刚才他确实想看看有没有一个能挽救的,就像刚才对方说的,毕竟那是一车人命!

“难道不是必死的吗?”这句话美女司机是脱口而出:刚才他不是说过,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那不是说那一车人是注定要死的,可是现在怎么又说看看有没有能救的,这……这不是前后矛盾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谁是必死的?世界上没有必死的事!要知dào

老话说的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上天是最公平的,往往会给人留下一线生机,只是看你把握住没有,把握住了,就活,否则就死!所谓的必死只是人自己把唯一的生路断掉了而已!”二十白了女司机一眼,摇着头说道。

见到司机明显的还是紧皱眉头,他只好再解释的详细点:“知dào

有个说法叫出门遇贵人不?”

“知dào

!”女司机使劲的点着头:她都遇到过很多次贵人,这怎么会不知dào

!可是这和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只要是人,命中都有能帮他的贵人,当然贵人并不一定必须是人,也可能是事是物,反正能帮你脱出困境的都可以称得上是贵人,必死时候的贵人,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上天留给你的那一线生机,就像以前被快被砍头的人恰好碰到朝廷大赦天下一样,都是可以扭转乾坤,转死为生的,不过要知dào

一件事,贵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到的,而且有些人虽遇贵人可最终还是该怎么的就怎么的,为什么?因为阴德不够!平时没有积德,关键时候贵人怎么可能会出现?而且就算是出现了,那个人也会因为孽障过多被迷住心窍最终错过了被贵人搭救的机会”二十认为自己的解释已经够详尽了,如果对方还不理解的话他也没办法

说实话,他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只是老话说想见即是有缘,刚才原本想到注定要出事的车上找些阴德丰厚的,来挣点阴德,可惜满车之人没有一个是阴德积的够换条命的人,所以他明知dào

车要出车祸,却什么都没说更没做——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虽然佛说救人一命可造七级浮屠,可问题是佛指的是可救可度之人,对于自己造孽寻死的谁见其救过?要是见人就救就去度,那地狱岂不是早空了?还不是挑挑拣拣看对方的造化?

而刚才看到这个一直想问问题的司机,才灵机一动想起大的功德挣不了,小的总可以,眼前之人既然能找出来一个完整的那个,从而为守墓一族立了大功,想必也是德厚之辈,那么自己完全可以借着她的福德为自己积点阴德,不说别的,只要有几个人能够因为自己的这次举动,而在善事面前有所行动,恶行面前有所迟疑止步,那自己就不亏!

“你不是贵人吗?……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刚才下去到那个车上应该就是想救他们,怎么后来又?”根据先前对方的奇怪举动,明显是想去救人,只是为什么后来又……?

“我不是贵人,至于原因,我记得刚才说过,他们的阴德不够!”对于已经回答过的问题,他不想再多说什么!

“那如果你要是救了,会怎么样?”听对方的意思,好像救阴德不够的人还会有什么坏处一样,佛家不是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土?

“还会怎么样?会拿你的阴德去弥补呗!而且他以后不管做善作恶,都会有你一半因果,这种赔本的事情谁会做?不是没有人会因此而大彻大悟的,只是你敢赌吗?连佛都说,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佛再有灵也不会管,还说过善因善果恶因恶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既然佛都这么说了,我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二十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没有阻止车祸的发生有什么不对,他又不是吃饱没事干:人家常说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干,他才不会为了一丝可能,而救一大堆更可能继xù

为恶,从而损自己阴德的人跟自己过不去的,这么多年来,也不是没有看到过那些善良过头的人,因为救了不该救的恶人折损功德损耗自身,甚至身陨的人!

当然,按照佛法的解释这其实就是所谓的解脱,因为他们是真zhèng

的好人,末法时期的红尘完全就是一个污浊社会,是道消魔长最混乱最破烂不堪的时期,所以上天不愿意让这些好人再在人间受苦,就借助这些人的手让其早日登极乐世界,早日解脱这苦海!

其实这些也都不假,有事下去过很多次的他就见很多身陨的好人在地狱之中享shòu

着福报,可问题是自己还没有在这红尘之中呆够,还不想这么早去享福报,所以还是不当这类好人的好!

“问完了吗?问完了我就……!”

“没!没有!那个……为什么你知dào

他们都活不了?”怎么可能问完了呢?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自己岂不是后悔一辈子?

“嗅觉,或者说一种感觉,我对于将死之人的气息比较敏感,只是有些预感而已!”这倒不是自己应付对方,他天生就对死亡有一种敏锐的预感。

“哦!”这她倒是能理解,就像自己对于坟墓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每次走到坟墓的周围——就算是深埋地底没有任何标志,她也能感觉到它的存zài

,而且没有任何理由,相信对方也一样。

“噢?我还以为你又要问为什么呢?你相信我说的话?”对于对方的反应他反倒有些惊奇了:一般人不说不相信,可是对于自己的说法多少有点怀疑,可是眼前这位竟直接相信了!

“我自己也有这种直觉,不过是对于坟墓这类的,对于墓地我也有一种天生的敏感,好远都能感觉到它们的存zài

。呵呵!”她一直对于自己的独特感知而苦恼,现在终于知dào

有人和自己一样了,感觉一下子开心了好多。

“噢!真的?能恭喜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二十也觉得非常开心,这就是缘分,原本他以为这次之后双方应该没什么交集,不过现在看来,也许以后还有很多打交道的机会。

而且一个疑问也在心中浮现:对坟墓的嗅觉?这好像不是一个正常的生人该拥有的预知,就像自己,是因为拥有那个才对死亡有着预知,她又是因为什么?

“我?马一娇,一二三的一,娇嫩的娇!是不是有点土?”马一娇并不觉得对方突然问自己的名字有什么不对,所以非常开心的回答了,不过回答完觉得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太土了点!

二十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呢?非常好听的名字!”

——而且好像是一个另有深意的名字,他在心中补充道。

“给你!相见就是有缘,你既然是守墓一族的,那这个给你,多少可以避点邪!”二十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玉符,丢给对方:“拿着,这玩意我多的是,不值什么,就当认识个新朋友的见面礼了!”

——就算没有这番谈话,他也会找借口把这辟邪的玉给对方:经常和坟墓死人打交道的人福神一般都不高,如果刚才那些怨灵有所行动,很可能会波及到对方,这可不是他所期望的!虽然他不认为这些阴魂亡灵能够伤害的了对方,不过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马一娇原本不想收,不过听对方这么一说,也只好收下了:“那谢谢了!”

“听说这次墓是你发xiàn

的,在哪里?”

“噢,在洛阳外……我是……!”

第六章 墓不是那么好盗的

“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

作为古代的中原,九朝古都,无数帝王将相埋骨与此,所以这里也就成为盗墓贼的最爱,随着盗墓范围的不断扩大,河南也成为盗墓贼最猖獗的地方!

二十静静的躺在自己的那口宝贝棺材之中,一边等待守墓一族的信号,一边消化着从那名健谈开朗的女司机口中得到的消息。

人家说术业有专攻,果然不假,自己以前只知dào

阴有阴法、阳有阳规,一般情况下除了那些怨气滔天之辈可以借助怨气来对阳间的仇人进行一些打击报复之外,其他任何鬼都管不到阳间的事,同样,阳间的人也管不到阴间的事,除了那个因为某种原因被特批的包黑子之外,其他任何人也管不到阴界,当然,你阳间人非要打扰阴人那就是你去结因果,反正他打扰死者会损害阴德,只是却不知dào

为什么,听她讲了一路,总算明白点原因了:

人们常说生有处,死有地!从古至今,打扰死者长眠确实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往小了说:这是动人尸骨,令死者不得安生,当然还兼抢人钱财——就算是死人的东西也是人家活着的时候自己挣的,也属于强盗行为!

不过有因方有果,这些钱财多少有点来路不正,所以注定有这么一劫,话虽如此,可是你动了他的东西,除非你是前生的债主,否则这劫还是你继xù

扛着吧!

当然古代的盗墓贼还好点,古代敬天地拜鬼神的思想还很严重,所以虽然为了生计迫不得已盗死者坟,可是他们至少知dào

“盗亦有道”的道理,有着自己的一整套的方法和要求,只是求人——错了!是求鬼钱财:

在盗墓之前他们一般先带祭品祭拜一番祷告一番,说的大多是什么困境,迫不得已才行此下策——不管真假至少算是打过招呼了!

而且就算动也只是动一小部分,就算到了现在,二十依然知dào

有一个摸金校尉的后人,他们继承的规矩就是不管什么坟,也不管其中有多少财宝,下去的人只能摸手中能拿的几件,然后就将墓按进入时的格式打扫干净,到手之后一般还懂得把该放回的尸骨放回原处,把该合上的棺木都合上,把该堵的洞口都堵着

——当然他们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可是至少让死者可以继xù

不受打搅的长眠!

相比之下现代大多数的盗墓简直就成了强盗中的强盗:把坟墓炸的,挖的一塌糊涂暂且不说,进去之后简直比鬼子的三光政策还三光——从珠宝财物到壁画,甚至连死者的衣物,口中的玉器,身下的棺木也不放过,而尸骨更是被摆弄七零八落的!

而一直流传下来的什么禁忌,什么规矩在他们的眼中都连废纸也不如!甚至很多人连规矩禁忌是什么都不知dào



却不知dào

举头三尺有神明!冥冥之中总有天意,多拿多占总有连本带利还的时候!

往大了说:既然盗墓,肯定要挖坟动土,而既然选地下葬,不管是帝王还是平民百姓,肯定要选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安放尸骨——唯一的区别是大小好差的问题:

想动人尸骨钱财,就必须动墓室,而动墓拆室就多少要破人风水,为了尽可能造成小破坏以免结下大因果,才有了洛阳铲这样的专业工具出现——这玩意为的就是打小洞,快进快出,尽量不破坏别人的风水格局而产生的!

而现代盗墓的却从来不考lǜ

这些,所以经过他们盗取后的墓地,根本就再也没有保存风水格局这一说法:

而这么做明显为天地所不容,轻则折福损寿,重者天怒人怨,异象丛生,搞不好被搅乱的地气风水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呵呵!这乐子可就大了!

老话常说福人享福地:很多地方风水格局虽好,如果你的福命不够,不好意思,哪凉快哪呆着去!否则那些看风水的后人不都大富大贵了!

强占?呵呵!那要看你有那个命没有!翻开书本看看,有多少强占的人能有好结果,轻的是埋不进去,总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就算埋下去,也是前面埋下去后面直接出来,再狠点雷劈野狗拖的!

你说找有道的法师护着埋——可以,先不说有没愿意拿自己的道行和性命开玩笑的,就算是有,要知dào

福祸只有一线之隔,一座好的风水之地埋的时辰,方位什么的稍有差错完全有可能变成索命的!

就像药,可以救命也可以要命!

所以能坚持到最后的只能是真zhèng

的有福之人,你动人宝地坏人风水,先不要说已经是世世代代结下因果仇怨,单是因为搅乱风水的怨气就够你喝一壶的:福,禄,寿,子四样你想损拿个?

如果坏的是个气旺的你的乐子更大,也不用以后,棺材躺着的自己就来找你解决问题,直接一个尸变你就好好享shòu

这顿大餐吧!

当然更多的人享shòu

的则是诅咒这一代价——损福,折寿,灾祸,无禄,失亲,丧子,当然和你最亲密的人也同样享shòu

这些代价!

不过这些报应除了运气差点直接尸变的,其他的都不是短时间所能够看得到结果的,所以很多人往往越发无法无天!甚至他们所谓的幸运和财富,却往往能够带动更多的眼红胆大的人加入这个行列!

以前的守墓一族是守着墓来和死者达成交yì

换取地气,现在就省事多了,只要时机把握的对,他们完全可以等别人破坏了别人的坟墓,承担了因果之后,去吸取所有盗墓的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的地气,即吸取了自己需yào

的,又不用承担什么因果

——能想出这办法的人确实是个天才,直接结束了守墓一族暗无天日的生活,他们只需yào

知dào

哪里有人盗墓、在什么时间行动就可以了!

二十之所以呆在这个宝贝里面,是因为根据守墓一族的内线消息,今天就有这么一伙,已经运用现代化的烈性炸药、防毒面具、在各种现代化物件的联合zuò

业下,经过连续几天的运作,终于打开一座封存不知dào

多久的古墓,并且将各种机关全部摆平,正在里面进行鬼子进村般的扫荡,他们已经进去几个时辰了,算算时间也该扫荡完了。

幽暗的墓穴之中,一位老者借助荧光棒检查了一番之后轻打声呼哨,然后一群人抛下一座洗劫一空的空坟,带着作案的器具,借着夜幕的掩护匆匆离去,只留下墓穴地上散乱的骨头,仿佛在控诉着所遭受的一切!

在他们走后许久,寂静的夜里却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借着不算明亮的月光,来者的身影渐渐清晰,不过估计看到的人宁愿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

——只要是个人都不希望在晚上,特别是荒凉无人的地方,看到十六个木木的明显不像活人的家伙,抬着一口漆黑的超级大棺材走过吧,特别是旁边跟随着一位板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脸,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裹的家伙,更是能把人吓个半死!

第七章 出事了

来到被炸药崩开的大洞面前,跟随棺材走的冷面男子轻摇了一下握在手中的一个小巧的铃铛站定,十六个抬棺材的没有任何生机的家伙,也随后如同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只是依然抬着明显不像是纸糊的棺材!

站定的男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罗盘,望着不停转动的指针,用放回铃铛的手轻轻的掐着指头计算着什么,当指头停下的时候,顿了一下的他使劲在棺材面上拍了拍:

这个举动更加的恐怖,难道这里面有个更大的家伙?

伴随着“嘎吱”的一声闷响,沉重的棺材顶竟然被打开了,只是让人松一口气的是,里面并不是什么尖牙咧嘴的僵尸或者其它。

棺材之中别有洞天:一盏充电的长效节能灯,一些打包的清水和食物,一些发黄的书籍,还有一个眉清目秀,十七八岁的少年!

少年正是二十,只见他轻松的一手举着明显应该沉重无比的棺材顶,一手托着下巴头也不抬的看着眼前的书籍,只是问了一句:“几天?”

棺材边上的男子用嘶哑的声音说到:“两周!”

这句话使得看书的二十有些惊讶,他抬起头,瞪着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望着旁边的男子:“咦!这次的地气倒是不少,是哪个主的?”

见到男子没有回答,二十撇了撇嘴:就知dào

这些守墓的都是木头人——当然那个丫头例外!大感无趣的就要合上棺材盖,只是却被男子的大手阻止了:“一周?”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挑了下眉毛:“老规矩,第一周是我的,第二周归你们,记住啊,只有一周的时间!让你们的人早点做好准bèi

!”

说完就“砰——”的一声合上了棺材,这次男子倒是没有阻止他,不过刚合上就再次打开,借着光亮,歪着头的二十皱了皱眉头:“真对你们有用?”

这句话没头没尾,而冷面男子却仿佛知dào

他说的是什么,有所期待的使劲点着头!

“那就再多借你们两天!五天后来收集!真不知dào

你们身为守墓一族为什么不自己找一个!”二十嘀咕着重新合上棺盖:

就当这么长时间合zuò

的一点奖励,毕竟自己除了拿出一口能完全吸收掉地气的大棺材之外,什么都没做,还尽享一半的地气,做人不能太那个了,适当给别人一点甜头还是好的!

而外面则是强扯着肌肉笑的冷面男子——估计这男的一辈子没有笑过几次,脸上的笑容怎么看都觉得特别的别扭:“谢谢你!二十,祝你早日拥有王姓,正式成为鬼谷子的传人!”

想起最后少年嘀咕的问题,冷面男子的笑容直接换成苦笑:你以为能够修成背笼神的大棺材是人都能碰上的?就算碰上了谁都像你一样死撑着不下来?

当然现在首要问题是先把棺材放进去,然后封住洞口,至少在棺材吸收完因为风水被破坏猛烈外泄的地气之前,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到,至于吸收完之后,谁爱咋的咋的!

只见冷面男子连续掐了几个手印,之后轻摇铃铛率先跳下这不知dào

通往什么地方的黑乎乎的地洞,十六个个抬着棺材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的大家伙也抬着棺材,跟随着分批一前一后跳了进去:

最诡异的是他们手中大大的棺材,原本根本就不可能挺进这弯弯曲曲的地洞的超级大家伙,竟然也视弯曲如无物,就这么干挺着进来了——这才真叫见鬼了呢!

直到这些奇怪的家伙把这口见鬼的棺材,抬入一个明显空旷的地方站定,先前进来的木纳的冷面人已经做完了一些先头工作:

凌乱的尸骨已经重新收好摆放进自己的原棺材——当然棺材位置已经被挪了位置,在棺材前面也有着一个小火盆,火盆之中已经燃烧起大元宝和纸钱——不过却是绿油油的火,而且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一切都透着几分诡异!

在冷面男子的指挥下,一群大家伙小心的把棺材放在指定的位置——刚放下的棺材仿佛产生了一股无形的吸力,扯的周围的风都向棺材拢去,连那盆中诡异的火头都偏了过去!

一切搞定的男子直接盘腿坐在棺材前面,只是轻轻的低喃一句:背笼神啊!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有燃尽纸钱元宝的绿火挣扎了两下最终熄灭掉,一切又重新陷入这无尽的黑暗之中!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原本静坐的冷面男子突然睁开眼睛:在他的面前飘荡着一团绿油油的火焰,火焰之中隐隐约约的有一个黄纸小人在不停的晃动着!

他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小鬼传书?自己不是已经掐符燃纸捎消息回去,告sù

门里人两周之内不要打扰自己,难道传书之人不知dào



也许发书之人已经猜测到他的疑惑,只见小人如同活人一样不停的弯腰作揖,不停的做动作,一副非常着急的样子!

迟疑了半天的男子终于把手伸了过去——说实话,自己真的不想接这传书,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能够在这个时候发过来就意味着事情一定非常着急,而着急大事的发生也就意味着,自己等人辛苦寻觅到的这次机会又要浪费掉了!

——难道他们以为自己守墓一族,寻觅到一次即不沾因果,又能吸收地气的机会是很容易的?

那可是既要看又要算:既要知dào

哪座坟墓之中还有充足的地气可以用,又要看准盗墓的什么时候动手,只有他们动手破坏风水动了尸骨,一切的因果才能算到他们的头上;而自己等人才能在他们走来之后去吸收因为破坏蜂拥而出四散的地气!

被点中的小纸人立kè

发出奇怪刺耳的,如同猫叫春一般凄厉的声音,特别是在这空荡荡,阴森森的墓穴之中,更是能吓死一群胆小的家伙,不过这当中肯定不会包括冷面男子!

只是听到这股声音之后他却难得的脸色一变,反手便拍向身旁的棺材盖,不过却拍了个空

第八章 报信的行尸

——在他刚伸手的时候原本密合的棺材盖子“呼——”的一声便被揭开了,原本应该在其中闭关的二十,直接从棺材之中跳了出来,火烧屁股一样几个大跨便从进来的墓道之中跑开,远远的只留下因为通道回声而不是很清楚的声音:

“东西……交给你……了,两周之…后送回谷还……我!”

冷面大叔愣了愣,借着绿油油的传信纸人火焰,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惊愕:这就闪了?

不过他的脸色随即变得更加难看:交给我了,可是我也接到命令要赶回去啊!

当冲出洞口的时候二十才发xiàn

:现在竟然还是在白天,不知dào

自己这次闭关多久,不过肯定不到五天!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洞口开的地方属于人迹罕至的孤地,否则要是搁个热闹的地方,像他刚才冒冒失失从地上冲出来绝对会吓到一大批人——不过像这种大陵墓一般也不会弄在人多的地方!

看着眼前荒凉的山包二十傻眼了:这地方前不搭村后不着地,让他上哪搭车回去?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解决了,随着远处传来的马达轰鸣声,一辆当初拉他们过来的大型货柜车出现在视野之中:

恩?他猛的扭头看向自己刚刚跳出来的洞口:冷面大叔也要走吗?到底发生什么大事了?

就在刚才,原本好好闭关的他突然被怀中的玉蝉嗡鸣声所惊醒,玉蝉是师门的信物,除非有急事,否则一般不会以此相召,况且自己出来修行师傅他们知dào

,所以这次肯定发生什么大事了!这也是他第一时间就急急忙忙的出来的原因!

等冷面大叔从下面钻出来,两个人不发一言的闷着头各自用自己独特的身法朝车开来的方向赶去:这里的坡陡地势坑洼不平,车子根本就上不来,否则也不会用到哪些行尸帮忙抬棺材。

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眉头紧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竟然令鬼谷和守墓者,甚至极有可能还有其他一些密门杂家,同时发出紧急召回令?

望山跑死马,虽然只是一个小山包,可是也让他们赶了好一阵子才赶到停靠着的车旁边——在他们赶过来的时候,有人已经把两辆能在山路行驶的,加重摩托车从货柜车中拖了出来发动着了!

从货柜车中取出自己的背包行李,迫不及待的二十直接摸出电话拨通了号码,同时骑上了摩托,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传来大师哥熟悉而焦虑的声音:“二十,找个隐蔽的地方打开电脑,让你嫂子进行视频连接,出大事了!”

因为自身的特殊和有个特殊的老婆,所以大师哥是鬼谷中当之无愧的联络员,而且他也是经lì

过大风大浪,刀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如果连他都说出大事了,那事情可就真的小不了!

不敢怠慢的二十直接把摩托车一歪,几个纵身跳到一边,迅速的从背包之中摸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刚刚翻开,原本黑屏的电脑直接一闪出现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形象:

剑眉,大眼,挺鼻,一身道袍不但没有掩盖住那份透骨的刚强,反而令他多出一份出尘的飘逸:一个字帅!

因为二十的电脑是经过特殊改造过的,所以对方可以直接看的到二十,没有任何的寒暄,男子直接对着屏幕说道:“小师弟,出大事了,老刘,就是你刘大爷守护的浴血湾出事了!”

刘大爷?浴血湾?哪个刘大爷?二十不由的一愣,不自主的再次伸出食指横堵在鼻子孔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使劲的吸着:虽然浴血湾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可是一时之间他还真想不起来!

仿佛是看到他的疑惑,电脑中的男子直接给出了提示:“缅甸边苗家浴血湾!神射手!黑苗姆花奶奶!鬼子千髅塔!还没有想起来?”

——这个小师弟哪都好,就是记性不好,或者说这小子从来不记自己认为不重yào

的!

听到大师兄的提醒,二十猛的一阵恍悟:他想起来了!神射手刘大爷,当年的三枪客之首!当年鬼子一支增援中国数千人远征部队的覆灭,成全了他们复仇军的威名!

浴血湾这个名字就是为了纪念所有浴血牺牲的兄弟姐妹们:不管是国军的,我军的,苗族的,汉族的,所有牺牲在这里的都是兄弟姐妹,都是一起浴血奋战的一家人!

当然这里也镇压着当年的数千鬼子的亡魂躯体——千骷塔中镇压着数千当年的鬼子兵的尸骸,这些一门心思搞破坏的家伙,如果不镇压结实了绝对是一股不小的破坏势力!

难道?难道是千骷塔出问题了?二十的眼睛突然瞪大起来:不会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师傅讲这些的时候曾经说过:在千骷塔中有着数千鬼子的尸骸,虽当年他们随军的阴阳师、忍者、以及其他法师狂信徒的尸骸在其他地方镇压,所有家伙的灵魂都被封印在其他地方,可是千骷塔一旦出了问题,这些尸骸一旦被人利用,那事情就大发了!

仿佛知dào

他想些什么,大师兄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千骷塔出事了!

什么?二十心中一惊:真的是千骷塔?

不等他说什么,只见电脑上画面一个切换,直接切换到一个明显是实拍的场面:一具被水泡的发白的残尸,身上穿着一具已经辨别不出什么时期衣服——当然现在只能称之为布条了!缺胳膊残腿,身上千疮百孔,连头也不知dào

丢到哪里去了!

旁边一闪出现了大师兄的样子,现在的他一脸严肃:“这是走肉!他是浴血湾当年战死的军士的尸体,被人用行尸走肉之法,唤起当年一丝不灭的意志出来报信的——也是唯一一个报出信的行尸!”

说到这里的时候师哥的眼睛明显带着怒火:“也幸亏有这具忠魂报信,否则所有守湾的忠烈之后就全完了!等到附近苗家,尸家,蛊门的人赶到的时候,湾子已经被攻破,千骷塔已经被解封,所有守护湾的忠魂——包括当年已经战死的亡灵无一幸免,全部爆体燃魂战死!”

第九章 开谷?开玩笑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师哥的眼睛明显带着怒火:“也幸亏有这具忠魂报信,否则所有守湾的忠烈之后就全完了!等到附近苗家,尸家,蛊门的人赶到的时候,湾子已经被攻破,千骷塔已经被解封,所有守护湾的忠魂——包括当年已经战死的亡灵无一幸免,全部爆体燃魂战死!”

全部战死?二十一惊:不是说还有忠魂之后吗:“你不是说?”

虽然鬼谷不理世事,做事随心所欲,而且因为所有人身份的特殊,所以一项把生死看的最为淡漠!可是自古对于忠魂烈骨,这点尊敬佩服还是有的!

大师兄点点头:“万幸,他们赶去的早,对方撤tuì

的太快,还有一间祠堂没有被攻破,里面幸存的有一些年纪特别小的!”

二十点点头,不过还是奇怪的问到:“那就好,忠魂不灭!可是这跟我们有关系?我们又不能主动出手!”

不能怪他没心肝说出这种话:一般这些事情都是和尚,道士,旁门,左道,杂家等出手,鬼谷一向属于那种核弹级别的,他们的特性决定一旦他们出手,那就是打开地狱门开了阎王道,绝对是血流成河!

因为当年鬼谷几个出去的亲传弟子,曾经轻易的把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操控了天下气运的走向,给各门各派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所以从当年秦后,各家与鬼谷就有过协议,除非得到所有杂家各门的允许,鬼谷弟子不得参与俗世,不得干涉天下大道运行——当然行走什么的可以,可是不能抢先插手任何世间俗事:与己有关被人挑衅在先则不在此列!

——不过鬼谷要想主动插手什么事情是不要想了:现在还有一块刻着“鬼谷一出天下哭”的石碑在谷外放着警示所有人呢!

当然这份不公平的契约不是没有代价的:

一是所有各家联合为鬼谷开辟一片世外洞天福地,同时鬼谷独享一股地脉!

二是不管是任何人之前做过任何事,只要他加入鬼谷,任何人不得入谷追究!

三是鬼谷与各家共同寻觅到的弟子,各家必须让与鬼谷先挑选!

还有林林总总十几条,反正都是对鬼谷有利的条款!不过这些条款只适合修养生息,慢慢发展,根本不能一动天下知!

——当然这些条款还真的非常适合鬼谷:因为各种原因,谷中还真没有几个想出来的,一个个不是埋头修道研究学问,就是像大师哥这样先前已经经过风雨,只想抱着爱人每天卿卿我我的!要不就是像大师伯他们一样根本没办法在世俗面前露面的,你就算赶他们出去混他们也不出去!

他不由的猜测:也许当初鬼谷子他老人家,之所以收几个世俗弟子让他们闹腾,恐怕就是为了这块独享的福地和订出这些规则!否则以他举世无双的占卜之术,怎么可能算不到这些!

对于一个修道之人来说,世俗的一切对于他们都是浮云,只有大道才是唯一的正途!

法侣财地四个修道必备条件,老人家只用了一招就全得到了:

法——一本无字天书包含了多少法?难道还需yào

求其它?

侣——一条规则完全可以收留的各路为世俗不容的能人异士为我所用:世俗的眼光?世俗这些身外之声与我大道何干?

财——不说几个徒弟搜刮天下,源源不断的把各种的奇珍异物,奇花异草弄回来,单是为了让鬼谷这颗大炸弹安稳,各家送的就够谷中享用不尽!更不要提后来请求入谷的那些怀着巨大财富的奇人异士!

地——呵呵!独享一处洞天福地,一处风水地脉,这地气难道还不够?

不但这些齐全了,连看门的都有了:既然定老规则就必须有监督的,各家都派出专门的好手驻扎谷外,还布满各种警戒设施——这些可都是花钱都请不到的好手啊!现在竟然争着免费驻扎替自己看护山门,天下估计能做到的这种事的就只有鬼谷子他老人家了!

——真不愧为传说中教出范蠡,吕不韦这样大商人的老人家,这笔买卖赚大了!

这次的事情虽然够大够震动各家各派,可是因为有着古训的各家又怎么会率先破戒让鬼谷采取什么行动呢?所以这次事虽大,只是关不能出手的鬼谷什么事?

“有!”大师兄恨恨的说道:“这群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的王八蛋,竟然用的是鬼谷的混天移地之法配合其他邪术搅乱的天机设的局!否则凭借我们鬼谷的天算和占卜八卦又怎么会没有预见到?”

二十一听是混天移地便笑了“混天移地?不可能!这玩意复杂的要命,而且布法阵的时候对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是极高的要求!我记得只有谷中某位师叔会,那些突然冒出的家伙怎么会?这分明是搞错了!”

只见大师兄摇了摇头:“这次你错了!这群家伙用的还真的是混天移地!当初得到消息的众位师伯也是认为搞错了,不过还是联手用天机卦推算了一次,结果发xiàn

对方用的确实是混天移地,而且是最正宗的——因为他们用的是当年建谷的老师祖专门为徒弟亲手封印的,当年”

“停,停!”一听师哥要讲当年,二十立kè

比个暂停的手势:“这些前因后果是你们聪明人考lǜ

的,你说这些不会是想要告sù

我:鬼谷要出手了?”

见到师哥点头的二十猛的跳起来:“不可能!那群守谷的苦修僧和老道还有其他密门,不会同意开谷,更不会让大家出来的!”

开谷?开玩笑吧!

“是不会同意!不过事关重大,而且有因果的牵扯,放出几个晚辈出谷还是可以的!而这次派出的晚辈就是你!”

二十眼睛一翻:早就应该猜到,这么急急忙忙的找自己,准没好事!不过派就派呗,谁让自己最小没有任何发言权,不过这么大的事就自己一个?开玩笑吧:“就我一个?”

“当然不可能就让你一个人去,能做出这么大案子来,对方的人手和能力肯定差不到哪去,让你一个人去完全就是送菜,放心,不但鬼谷给你加派人手,连外面的佛、道密宗也派了好手参加!”

“那就好!那就好!”二十拍了拍胸脯,做出一副那我就放心了的表情:就像刚才大师兄说的,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就算凭借着自己那无dí

的预感,也只是够自保而已,真的深入进去,估计完全是送菜!

第十章 都是要命的

见到二十一副放心的表情,大师兄突然露出一副非常那个的笑容:“而且这次派出的,监督的都是你的熟人啊!”

熟人?望着突然莫名其妙露出如此特异表情的大师兄,二十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因为自己不完全属于鬼谷弟子,所以自己一向是在外面活动,连传功也是通过入梦之法在梦中接受传功的,好像在鬼谷之中没有什么熟人啊?

似乎是为了刺激二十,一向说话干脆利落的大师兄这次反而慢悠悠的揭开谜底:“这次鬼谷派出的人是——”

也许是为了逗二十,大师兄在最关键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不停的呵呵直笑,可就是不说话,气的二十恨不得钻进去撕碎他的嘴

——不过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到底是谁?能让一向干脆的大师兄如此失态?

恨的咬牙切齿的二十正要发作,只看到画面一闪:一位美若天仙,仪态翩翩,有点外国人血统,金发蓝眼正面露微笑的女子闪现在画面,直接出现在师哥的身后。

女子轻轻拍了一下大师兄的肩膀:“好了,不要再逗他了,告sù

他吧!不过这次还真是——”

仿佛想到了什么,女子也捂着嘴使劲的笑了起来——她的这样子让二十不好的感觉越发的感觉到不安,仿佛看到一个巨大的阴谋编制的网正向自己拢来!一个二个都是这样,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突然二十的眼睛瞪大起来:不不会吧?难道是?

屏幕中的师哥见到二十这副表情笑着点着头:“没错!就是为了能通过另外一种方式复活自己的母亲虞姬,表示愿意以身相许,大师伯的女儿项思姬!哈哈!”

身子一软,二十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带这么玩人的!

脑海之中一副自己以为早已忘记的画面再次闪现:

一个穿古代服装,外貌十七八岁,美艳无双一身战甲的冷美人正对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说:原来你就是那个预言中的人,太小也太弱了点,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能复活我母妃,让我父王与母后再次相聚,我项思姬早已发过重誓:不管对方是谁,我都愿以身相许!

后面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当时的自己好像被吓傻了,后面稀里糊涂的好像还干了什么?

那是无知的自己刚被师傅带回鬼谷,同行的当然还有那已经显出原形的大棺材背背,当时一进谷就是这位项姐守候在谷口,发布了这份宣言!

记得当时的自己,被她以及她身后一群杀气腾腾的鬼武将吓哭了!——后来这也成为自己心中一直的阴影!

接下来就是更加惨痛不堪的躲藏与寻找,以及改造磨练自己的地狱般的回忆,当时的自己,完全是靠着一口报仇的念头支持着,才从那种疯狂的修liàn

中坚持下来。

只是这个复仇的念头在知dào

对方的身份和以往的行为之后,彻底的打消掉了:就算自己再修liàn

一百年,也不可能报的了这个仇!不是自己没志气,而是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因为这个数年一直不见变化的,连师傅也称之为项姐的项思妃,原来是一个活了两千年的长生人,或者说不死人!

两千前啊,就算是一头猪也早已经成精并修成猪仙了,更何况是这位据说是遗传了父亲的天生神力和异像,被称为天才中的天才的项大小姐!自身本来就天赋异禀,外加两千年苦行僧般的修liàn

,自己就算找死也要看个对象!

至于她所坚持的以身相许,最好还是免了,二十一向觉得自己的未来老婆最好还是个正常人,全天下应该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老婆是一位两千年前的人,这简直是超长版的老牛吃嫩草

——幸好自己不是鬼谷正式弟子不能长时间呆在谷中!幸好所有鬼谷之人不能轻易的出谷!幸好!

数年不见,他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段惨痛的回忆,没想到

地上的电脑突然冒出几个支架,如同蜘蛛一样的立了起来,让屏幕再次对准二十,而对于这种情况二十却习以为常了:

——这是大嫂的杰作,身为那个生命体的大嫂,连自己的身体都是自己制造的,自己的电脑是她改造的,这点小case对她来说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画面上的大师兄仿佛觉得这个打击还不够,接下来非常兴奋的,再次慢慢的抛出几颗同样具有威力的炸弹:

“呵呵!这你就倒下了,我还以为你听完接下来几个监督的人选之后才倒呢,太让我失望了!”

不理会二十狠狠的白了他的一眼,他慢悠悠的继xù

丢这炸弹:“接下来监督的是一直认为你和他有缘的十一小和尚,以及对你非常感兴趣的天愚小道长!喂!喂!别跑啊!他们已经过去找你了!估计应该快要到了!呵呵!”

听完名字的二十连电脑也不管,第一个反应就是站起来转身向停靠摩托的方向轻身纵去:不跑的是傻瓜!这哪是什么派出监督,这完全是要人命的!

见二十已经远去,画面上的女子一握起小拳头给了大师兄一拳:“你太坏了,看!把小家伙吓跑了!还要让我指挥着电脑去找他!”

大师兄一把抱住女子:“不要说我,你自己不也是给小家伙身上安装了定位系统,然后把消息放给他们,呵呵!快,快调画面,我们一起看这场久别之后的相逢戏码!还有要多角度的一定要把这重逢场面拍下来,对了,别忘记现场直播给其他几个师伯,师弟!他们可是早就期待着了!”

然后画面一黑,而长出支架的电脑则真如同蜘蛛一样,快速的向着二十逃走的方向追去!

此时的二十根本不知dào

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他快速的跳到现在停下的摩托车上发动车子——另外一辆已经不见了,估计是冷面人开走了,这些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现在只想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

——至于什么任务,什么调查早已经被他抛在脑后,那些还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事,又暂时要不了命,可是如果自己不跑那很可能是要闹出人命的!

第十一章 鬼蛆

发动摩托的二十最终也没有走,因为抬起头的他看到远处一行四人正朝这边走来,仿佛瞬移一般的:他们每跨一步身子就消失掉,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几十米之外!

二十咬牙切齿的盯着越来越近的众人:缩地成寸?天愚!

对于天愚的缩地成寸,二十绝对不可能忘记,如果说对于十一他是惟恐躲避不及,对于天愚俩人只能说天生的八字不合:

第一次见面,这小子仗着自己阴阳眼,张口就说自己身体之中有邪神妖魔,然后就对自己喊打喊杀的要除妖降魔!

当然那个时候两个家伙都小,说什么法力之类的还早,也就是抱着在一起摔打——那时候的天愚缩地成寸还只是刚刚修liàn

,顶多就是多跨一步的距离,不过就是这一步就成为对方的利器:

每次打不过自己,逃跑的时候用的都是这招,所以对于他这种无赖的技能,二十绝对记忆犹新,估计这辈子都忘不了!

见到逃跑不了,二十干脆从摩托车上下来站在一边等着这些人的到来:自己不喜欢惹事,也怕麻烦,可是如果事情到头上躲不了,那就干脆不躲了,不如想办法早点摆平早点完事!

他牢牢记住师傅当初教自己时候的告诫:没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

随着几声“喀嚓”被他丢弃的电脑挥舞着自己几只机械腿,重新窜到他的面前缩回腿恢复成普通电脑形状。

二十蹲在地上,咬牙切齿的望着屏幕上的大师兄,如果说那些人来的这么快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打死自己也不相信,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任务?”

“调查下手的人是谁?目的是什么?有什么更大的阴谋?还有,查清尸体的特别之处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虽然想打趣一些这个小师弟,不过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捅这个伤口的好——万一把这小家伙惹毛了,他可是会直接撂挑子的!

:“特别之处?那具尸体身上有什么特别的?”

——就在刚才决定认真对待,才突然想起师哥应该不会平白无故的让自己看一具报信的尸体,除非尸体上有什么能引起师哥注意的!

随着他的问话,原本紧闭的电脑自己打开翻盖,随着屏幕一闪,再次显示出师哥的样子,现在的他已经收起之前的嬉皮笑脸,变成了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

——这才是自己小时候记忆之中的大师兄,在认识大嫂之前他一直是最严肃的,当然做事也是最细心认真的!

现在虽然开朗了,可是只要是有扯到自己专业的正事,他就会重新恢复成这样——按大嫂的话说,认真的大师兄是最迷人的,她当初就是重重的拜倒在这副认真的表情之下,然后不顾一切奋起直追,一路斩落窥视对手无数,终于把大师兄擒获在手,最后抱得帅哥归!

在大师兄旁边闪现出刚才那具无头行尸:“有,而且奇异特别之处非常多,这次恐怕不是一般的事件!你看——”

随着画面一闪,整具无头尸体全身上下被分成无数的小方格,还有无数的箭头从上面拉出来:“首先是被砍掉的头部和脖子——”

他的话音刚落,脖子部位被迅速的拉大——脖子明显是被利器砍掉,切面光滑,不过喉咙管以及切面上面有很多死去小黑虫尸体,以及没有孵化缺明显失去生命的虫蛹,还有几道爪印!

点到了标记光滑切面的箭头,伴随着显示大师兄紧皱眉头:“切面光滑,发黑,是鬼刃兵器的杰作!你大嫂寻找了资料库,发xiàn

这是小鬼子百鬼门断头鬼的杰作!不光是百鬼门——”

手指再次一点,所有的虫尸也被放大,而旁边也出现关于这些虫子的注解和说明:“这些虫子大致一看虽然都是苗疆的蛊虫,可是却不一样,有些是苗疆姆花奶奶她们的蛊虫,另外一些却肯定不是他们养的,就像这种——”

他的话音刚落,一种长的像蛆却大了很多的虫子便出现在画面之中,大师兄的眼睛之中明显燃起怒火“鬼蛆!这群该挨千刀的家伙!你自己看,二十,记着,如果碰到这些家伙,我要他们的生魂!”

二十没有理会他,只是详细的看着关于鬼蛆的记载:鬼蛆是一种结合蛊术和鬼术的邪法,原本只是苗疆一种非常残忍的养蛊之术,不知dào

怎么流传到东瀛,被当地某些邪恶的鬼门势力利用给发扬光大,就成为一门专门的鬼蛊,其威力完全不亚于苗疆一些高深的蛊术!

首先炼蛊要寻找到多少名血气方刚的男子,然后用邪术封闭全身气血魂灵,让其保留意识却不能动弹!接着便是放虫,一种从某些特定尸体之中采集回来的蛆,然后让蛆虫钻入其身体,这种蛆会在身体之中繁衍,吞食血肉,这个时候的男子还是活着的,却生生的承shòu蛆虫的啃噬,随着啃噬他的痛苦,怨恨,恐惧什么的因为被邪法封印也会成为蛆虫的养料,最后直至被啃食一空!

这还不算完,这只是第一步,随后还要祭起邪法让所有的蛊虫发疯相互吞食,最后剩下的一条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找一位怀孕的孕妇,最好年岁不大,然后以相同的方法封印身体,不过和那个男子有区别的就是,让已经巨大的蛊虫从下面钻入然后吞食掉胎儿寄生于母体体内,这个时候就是施展邪法控zhì

虫体摧毁虫神志的时候,吞食完胎儿再次吞食完母体的虫会被封死在母体之内,只要当初在母体之内施展能控zhì

孕妇的邪咒,一只鬼蛆就算完工!

使用的方法也非常简单,念动特定的符咒解开母体的下面,密密麻麻的鬼蛆就会按照指挥者的意愿前进,头顶变异而出现的吸盘和如同血吸虫般的口腔决定一旦被它们沾上就绝对是一场灾难,自身的特性使它们能轻易的钻进每一个拥有生命的血肉之中最后将他们掏空——连灵魂都不得幸免!

第十二章 妖忍

——看到这他突然想到原本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一个念头:自己在听到师兄讲到所有守湾的包括当年战死的亡灵,都全部爆体燃魂战死的时候就产生一个疑问:

燃魂爆体之后虽然可以最大限度的激发潜力,可是这完全是自绝后路的做法,因为燃魂完全是一种永不超生的做法,连魂都不会存zài

——当然,世界上并没有真zhèng

永不超生的事,所谓的永不超生也只是相对而言,顶多是在黄泉路上没等下地狱就消散了,真要有个像地藏王菩萨那样的大能搭救还是会重新凝聚魂魄的,不过这种机会太小了点,也基本上是魂飞魄散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万一所有人都死绝了,连给人施展招魂术问下到底发生什么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没有这具无头尸出来,估计很长时间之后就算有人发xiàn

光光的湾子,也肯定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到时候就算要报仇也不知dào

找谁!

现在自己清楚了,不是湾子里的人不想,而是不能!只要有这小东西在,留取有用之身完全就是一句空话,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多拉几个垫背的!

而师哥之所以肯定这些鬼蛆不是姆花奶奶他们养的,就是因为这些鬼蛆是有所要求的,从制作到完工必须现做现用——不是说当场,制作一个最少要一年,而母蛊虫在封闭的母体也只能存活一年,母蛊虫死了这些子虫也就随之而死!而姆花奶奶她们绝对不会拿湾子里的人养这玩意!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是对方带来的!

正想说些什么的二十猛的心中一动,身体猛的一闪——可惜晚了!

“轰——”

伴随巨响的是地上猛的掀起四溅的尘土——如同掀起一场小的沙尘暴!

不过这些土来的快去的也快,伴随着一股突然冒出的大风,所有的尘土都被卷飞了!

二十咬着牙齿的扭过头看着身后——虽然他因为及时的捏了个避尘咒而保住自己光辉的形象,可是这心还在“噗通——噗通”直跳,俗话说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从身后站着的四个人脸上扫过:

一个胖胖的低眉不停念着阿弥陀佛的小和尚!

一个正满眼怒火盯着电脑屏幕的小道士!

一个灰头土脸,正瞪大眼睛苦笑的男子——不认识!不过他是所有人中唯一灰头土脸的人,其他人包括自己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唯一只有他全身沾满灰土!

还有一位是低头素衣的女子,二九年龄正捏着衣角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只是脚边的深坑显示她就是真zhèng

的罪魁祸首!

乌鸦望着这明显是扮可怜姿态的女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自己一时入迷竟然忘记这几位!

很显然,这几位刚刚也和自己一样看完了关于鬼蛆的介shào

,一时没有忍住的项公主脚下稍微这么一用力,就造成现在这番光景!

“还有这个爪印——”这边的一切显然没有影响大师兄的继xù

——不过这也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屏幕之上,解除了尴尬的僵持场面!

将几道爪印放大之后,众人注意到被抓的尸体爪印带有道道烧焦的痕迹:“这是式神鬼狼的爪痕!很显然,这次有阴阳师的参与!”

然后往下一拉,点在身子上的几个洞洞之中,然后几个模拟的物件出现在伤口之上与之吻合——这玩意大家都熟悉:忍者镖!

不过有哪个忍者有这么大的力度?因为几个伤口全部都是贯通伤:这种力度不要说人,这种镖就算是用枪打出来也不一定能贯穿人体——忍者镖不同于子弹,它的用法和体积决定它根本不可能像子弹一样体积小巧轻易撕裂人体,穿出人体!就算用特殊的枪打出来的,更大的可能也是它被人体的骨骼阻挡,镶嵌在体内!可是现在它就是贯穿人体了?

不过二十不着急,他相信大师兄肯定知dào

原因:这天下奇奇怪怪的东西估计没有几个是他不知dào

的,谁让他有那么一个老婆:他们俩简直是最完美的夫妻搭档!

果然,随后画面一闪,出现了几个长的五大三粗的忍者模样:妖忍!和鬼忍并列存zài

,忍界最大的几股密门势力之一!然后下面就是密密麻麻的介shào



“呸!一群畜生!”身后传来一声如珠落玉盘般清脆的女生,不用回头就知dào

是项小公主——一群男的,只有她是女的,除了她还能有谁!

不过看完介shào

之后二十倒是非常赞同他的话:确实是一群畜生!真不知dào

是谁想出这么恶心的方法!

其实在中国古代也有过这种事情的野史记载:就是山中的不知dào

是大猴子还是野人精怪什么的,反正不知dào

什么原因,竟然掳掠人类的女子进山,最后生了一个小人,这小东西天生要么力大无穷,要么敏捷异常——反正天生带那么一点异样!

这些密门倒好,不知dào

是不是从这上面得到启发,竟然从不知dào

什么时候开始,用密门鬼术之类的方法和山中的精怪达成合约,专门找一些女子在什么时间集体进山,给那些熊精猴怪糟蹋,然后把幸存的没有被蹂躏死的带回来,等着生出小人收来当徒弟——最后竟然被这些家伙们把这发展壮大,专门搞成一个密门,这倒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这些小人本身就继承那些精怪的特性拥有异力,再加上身上被人用密咒刻了相应的刺青,把一些熊精猴怪的魂封印在上面,所以一旦战斗解封让其附身,战斗力还不是一般的强——当然有得到就必须有付出,这些家伙脑袋都不怎么好使,而且解封印虽然获得超凡的力量和敏捷,不过都是以付出生命为代价的!

而投掷出这种贯通伤忍者镖的,就是其中的熊忍——这是一些拥有变态神力的家伙!也只有他们才能够把一枚小小的忍者镖,扔的比子弹还厉害!

接下来画面一转,转到胳膊的位置,虽然经过水泡,可是通过屏幕还是可以看出胳膊有烧焦的痕迹,然后再次切换到扭曲的断腿之上——出奇的,虽然旁边有箭头,可是这次大师兄一句话也不说,更不切换注解,只是嘴角带着一股讽刺的冷笑,浑身上下有着一股掩饰不住的愤nù

和悲伤的气息!

“阿弥陀佛!”倒是身后的十一大声喧了一声佛号,然后唠唠叨叨念着经文,还有天愚也低着头念着什么!

第十三章 疑问

二十扭过头,在他们俩脸上来回看来几趟:“大师兄不解释,而你们俩又这副表情,小时候打交道的经验告sù

我,这事情跟你们——不!跟你们身后的或者是世俗门派有关联,说吧?”

他的话并没有让两个闭眼的人抬头睁眼,他们各自依然念着经文!

倒是旁边站着的那位陌生人开口了:“还是我来说吧!自我介shào

,十二生肖鼠部地鼠阿七,你们可以叫我阿七,是这次派来协助你们的!二十大师好!”

二十扭过头看着他:“上面的?”

阿七点点头:“对于这具尸体我们详细的研究过,不过没有这位的详细,这位真厉害!”

看到没有人理会他,阿七也不生气,只是接着说了下去:“胳膊和腿部的伤口一个是西藏密宗的手法,一个是道门手法,还有一些伤口包含没有消散完全的,正宗的降妖除魔的佛力——这点已经得到证实,是我们自己的佛门力量!还有其他一些小的门派功法!”

自己人?有内奸?虽然已经有所预感,可是当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二十的心还是重重的一震:这群吃里扒外的混蛋!

“这说明什么?”问话的是项思妃,说实话,她并不喜欢谷外的一切:虽然为了有一天能出谷,自己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拼命的学习那些自己根本不喜欢的,拼命了解谷外的一切!可是自己确实不喜欢也不习外面的一切:

当时只是因为对于未知的恐惧,现在真的出来了,可是还是不喜欢:这里不管是空气——应该是这么称呼的吧!还是水都没有谷内的好!而且这里的人也比谷内的奸诈狡猾多了,还喜欢骗人!如果不是那个算命的说自己会在这次,得到母后恢复身体的某种必须的法具,打死她也不出来!

“说明什么?说明这次事件有叛徒内奸参与呗!不好!”二十随口应答一声,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的一瞪眼睛,刚要有所行动就发xiàn

又晚了点:

一股巨大的令人颤抖的威压从项公主身上突然冒出,同时仿佛被引爆了一颗大炸弹,几个一时不察的人全部被巨大的气浪卷飞了!

看着几个以各种姿势翻腾空中,瞪大眼睛明显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同命人,同在空中的二十不由的“扑哧”笑出声——还好!还好!至少我知dào

发生什么事,而且我的姿势不是最难看的!

——因为接受了无数年忠义思想的灌输,而且也许因为当年她的父皇,就是被一个无耻的小混混外带一群背叛者,用卑鄙的手段夺取了原本属于自己父皇的皇位!所以项公主对于背叛者,出卖者以及内奸一类是深恶痛绝!

每当提及这些,她都是咬牙切齿的爆fā

一下,恨不得把全天下的这类人全部杀光!小时候的自己就没少因为这个而体验空中飞人的感觉——果然人的警觉性是会退化的,这才多少年没有看到,自己就好了伤疤忘了痛忘记防范了!

还好几个人多少都有些本事伴身,所以落地还算的上平稳无险——刚才因为被提及叛徒的缘故,几个人都心不在焉,否则就算项思妃武功盖世,有着各自法门绝技的几个人也不会如此轻易的被吹飞!

见到低头捏着衣裳角正不知所措的项思妃,几个人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男人嘛!不就是被吹飞了,这点小事算什么

二十重新找回自己被吹飞的电脑——有外人在,你不可能让电脑再自己跑回来吧!然后放回原来的位置启动,所有的人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两个继xù

念着经文,阿七则一个劲的夸二十这台手提电脑的结实和质量可靠:被吹那么远摔到地上都没有坏!而且立马都能打开继xù

,质量真不错!

一边等待电脑的启动,二十边向阿七问出了一个刚才一直思考的问题:“对方既然准bèi

的这么充分,在外围一定布满结界吧?”

虽然不知dào

为什么对方这样问,阿七还是点点头:“是的!最先增援过去的几个门派的高手费了好大劲才破了结界冲进去的!怎么了?”

得到和自己想象中一样的答案的二十,没有因此而松开眉头,反而更加皱紧眉头提出新的问题:“我有个疑问:在对方如此严密的结界中,那具无头走肉是如何出来报信的?”

——是的!没有听到师兄讲对方可能的身份和使用的手段,还不觉得无头尸体出来报信有什么不对!可是一旦知dào

对方可能是谁,都用哪些手段之后,一个疑问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对方既然派出这么多的精英来,必然有着详细的计划,又怎么可能不考lǜ

到受到攻击的湾会派东西出去求援,来采取相应的对策布置个结界什么的!既然有了结界,那么这具无头尸体就不可能出来求援——至少在结界撤销之前不可能!

那么问题就出来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原本的不可能最后变成可能的!

阿七苦笑了一下“这个问题我也不知dào

,在你之前,很多人都提出来相同的疑问,甚至有些人找出的疑点更多,不过一切都没有答案!这也是为什么这次连鬼谷都被解放的原因!因为根据天机门的演算显示,要弄明白这件事情好像非得鬼谷不可!”

二十一愣:“鬼谷?这关鬼谷什么事?而且既然天机演算出来了,直接找他去啊,找我干嘛?又跟我没关系!”

——天机门的天机演算他倒是知dào

的,不亚于自己鬼谷的卦术,只是泄露天机的代价不小,所以个个都没有善终的,当然也有例外的,当年的刘伯温刘半仙就是其中的代表,这家伙甚至还把后几百年的天机都给编成烧饼歌一直流传下来,而且还没有遭天谴,真是牛人一个!

“天机被人搅乱了!根本看不出什么来!”接话的是电脑中的大师兄:“我们鬼谷的卦术也一样什么也看不清楚了!有大神通者,用血祭的法方扰乱了天机,不光是血祭,还有神术,以及大预言术,还有其他类似的法术,原本还可以看得到什么,结果最后天机门以及其他门派最后强行窥视天机,最后成为压死骆驼身上最后一根稻草,把原本就已经纷乱的天机彻底粉碎,最起码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谁也别想做任何关于预言方面的事了!”

第十四章 道不同不相为谋

然后像是第一次看到二十一样,盯着他“啧啧”了半天才开口;“至于你说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呵呵!跟你的关系大了,因为包括谷中最后的卦术占卜也显示出,这件事情你是解密的钥匙,要想弄明白这一切,必须要你亲自出马!相信天机门预测的也是如此!”

“不可能!”二十立kè

跳起脚来——什么叫祸从天降,这就叫祸从天降,自己好好的没招谁没惹谁,怎么凭空冒出这么一摊子事情出来:可以想象的到,既然他们都算出自己是钥匙,那对方也一定算出自己是解密的人,那自己还有好日子过?

“没错!”阿七点点头看着二十:“虽然不是很清楚,可是上面确实闪现出鬼谷,二十,末日等字样,为此几位窥测天机的天机长老,还被反噬的力道折损了几十年的寿命。”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未真zhèng

入门的弟子,又没招谁惹谁?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折腾我,我——”二十一听连天机门都预测到自己,直接跳起来,正要说什么,突然眉头一皱捂住心口跪在地上,同时头上刷刷的直冒冷汗!

“怎么了?”他的这副表情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正要有所行动就看到二十伸出一只手,摆出一副拒绝碰触的手势:“不不要碰我!”

症状来到快去的也快,等到他说完话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只有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提醒众位刚才自己所看到的不是在做梦!

二十朝所有人摆了摆手:“不要紧张,我没事了!”

同时他面色严肃的望向电脑:“大师兄,我去可以,不过我要自己选人,十一我不要,天愚我也不要,项公主如果保证服从命令我要,否则我宁可一个人去!”

说完他把头扭向阿七:“阿七是吧!我要知dào

你的特长——记住,是全部特长!希望能不要有所隐瞒!如果不是我需yào

的,那对不起,哪来的请你回到哪去!”

虽然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dào

为什么他的态度突然就转变了,可是看到面色严肃认真的二十,阿七知dào

对方不是在开玩笑,估计如果自己不报特长或者特长不符合对方的要求,他还真有可能说的出做的到让自己哪来回哪去!

所以他也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鼠部地鼠阿七,擅长土木作业,懂阵法布置,精通杂门技艺,能分辨各种前代物器!知dào

各家特长,能分辨毒蛊等各家手法,同时对一些旁门左道也略有涉及!”

二十点点头:擅长土木?应该是摸金校尉一类的出身,而且属于那种高端的职位各种方面都懂的,而且有技艺傍身的,这种人正是他所需yào

的!

见到二十点头,阿七悄悄松了口气:过关了!

“二十,天愚和十一是他们的人,你必须带,没的商量!不管小时候有过什么恩怨,现在不是闹别扭的时候,你应当清楚他们的能力对你这次去有多大的帮zhù

,算大师兄求你了!”大师兄显然清楚二十说的出做的到,属于那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主,说不要就一定不要,不过他倒是吃软,所以他先把原因说出来,然后说出恳求的话!

二十没有理会大师兄,只是歪着头望着十一:“和尚,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以前我说过的话吧——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开始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不要找谁!我记得这是在你执意要度化一个要复仇的冤鬼,告sù

他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时候我说的,对不?”

然后扭头望着一边的天愚:“这句话我也对你说过对不?是在你收一只犯错误的狐妖的时候我说的!”

二十抬着头望着天空,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说给别人听:“也许是小时候寂寞的缘故,虽然十一老是爱唠叨着说我和他有缘,天愚也老爱找我麻烦,说实话,时间久了倒也习惯了!总觉得离不开了!”

说到这里二十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微笑,仿佛又看到小时候追逐打闹时候的场景,许久没有说话,不过很快脸上的笑容就再次消失:“原本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不过后来我发xiàn

自己错了,原来我们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扭头盯着一直在念着什么的十一和天愚:“在你们分别以大,法力度化冤魂收复狐妖的时候,我才发xiàn

,原来我们的想法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二十翘起嘴角露出邪邪的笑容:“十一,还记得我们的争论吗?你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施主还是早日投胎去吧!那个冤魂是怎么说的,冤魂说冲天的怨气为什么,既然有冤为什么不让报?你记得自己说的是什么吗?你说的是因为人鬼殊途!”

二十的眼前仿佛又闪现出那个显得悲愤和疯狂的厉鬼和他仰天长啸狂淌血泪的情形,以及他愤懑的呼喊:

若非有不平事,问世间谁愿意化为厉鬼?又有谁愿意人鬼殊途?既然有仇不能报仇我存世间又有何意义?投胎又有何用?不如把一身修为化为旁边这位的道力,让这位不同的修士来替我看清这朗朗乾坤是否真有一个公道!这老天是否真睁着眼!这天地是否真有因果相报!

“还记得冤魂几个你当初无法回答的问题吗?我现在以同样的问题问你?”突然眼神变得锐利的二十紧紧的盯着十一:

“佛家既然讲究因果报应?当初对方做的是不是因?现在他要报仇是不是就是由因而出的果?既然是因果,那为什么不可以报仇?如果不是因果?那你告sù

我什么才是因果?什么才叫做因果报应?既然众生平等,那为什么鬼和人不能相同对待?现在我们已经修成正果的十一师傅,能否替我这个愚昧的人来解释一下,让我这个不懂的人领悟一下佛家的真谛!”

第十五章 我没错

所有周围的人都没有说话,包括大师兄和闪出画面的嫂子一起也沉默着抱在一起,两个人眼中都挂满晶莹的泪光:对于二十的怒吼的问题他们最有体会,如果不是天地之间还有鬼谷这样一个另类的地方,他们真不知dào

天地之大何处能是他们的容身之所?何处能容许大嫂这么一个另类奇特的生命存zài

?又有谁能在知dào

真相的情况之下接受他们,祝福他们?

十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对于这些问题他也迷茫过,自问过,甚至翻遍了所有佛家的典籍却仍然没有一个答案,他为什么选择让自己专修地藏王秘法,成为地藏王化身拥有者,就是因为地藏王是所有菩萨中唯一愿意专门度鬼的——也许这就是自己潜意识的自我回答吧!

二十紧紧的盯着他看了一会:“不要说我今天没有给你机会,也不要说没有给大师兄面子,我今天只要你个答案,这是我曾经答yīng

那个冤魂的,只要你给出答案,就算你过关,否则今天就算是师傅他们来了也不行,大不了被他们收回一身所学的法术!”

然后扭头望着天愚:“你也一样,当年你收那个狐妖的时候,也是那么的斩钉截铁,说的是那么的义正严词!同样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就过关,否则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对手和朋友,应该是你最了解我,我说不要你就一定不会要你,即使你是那里的也不行!所以你自己好好考lǜ

下吧,还是当年的那个问题!好了,我的话说完了,剩下的就是你们自己考lǜ

的了!”

也许是因为胡师叔的缘故,二十并不讨厌狐狸,而且在他看来,当初被天愚所收的那个狐狸根本没什么大错,完全符合胡师叔所说的交换法则,那些被盗取元阳的人纯属活该,自己好色管不住自己还要怪别人,没有任何人求你或者强迫你做什么,一切都是你自己色心大起主动惹的祸,最终导致陷入幻境被人窃取元阳纯属自找,最后反而”说完了吗?痛快了吗?”

“说完了!痛快!”好不容易把一直憋闷在心中多年,一直想说的话都说出来的二十,突然听到一个问话,所以不假思索的就回答,可是刚回答完毕就感觉不对,这声音怎么这么苍老这么耳熟,不由的扭头环视四周:没人啊?

猛然他心中一动低头望向电脑:“师师傅?”

原本电脑之中的大师兄夫妻俩,不知dào

什么时候换成了正吹胡子瞪眼的师傅:很明显,刚才自己一番大逆不道的话被他一字不漏的全听见了,二十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大嘴巴——你说自己好好的训话就训话,提问题就提问题,干嘛扯上师傅他老人家呢?这下好了,被逮个正着,古人说:得yì

忘形!真是不假,自己刚那么一得yì

,就多嘴把师傅他老人家惹出来了!

“嘿嘿!师傅,你怎么也出现了!”二十扯开嘴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也许是因为年岁的关系,所有谷中的师傅师伯他们一向对于天地君亲师最注重,自己今天竟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还不知dào

要受什么样的惩罚呢?

他刚才的话显然气的师傅不轻,画面中的师傅浑身都气得发抖——确实,任谁要是从辛辛苦苦教出来的徒弟口中听到这话估计也和他一样:

“翅膀都还没长硬,嘴巴倒是挺会说的,你不是说师傅来了也不行,现在我来了,倒要看看怎么个不行法!如果不是有事需yào

你去办,凭着你刚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我现在就收回你的法术和一身所学!不过只要你收回刚才说过的话,我就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不过你必须和他们一起过去!说吧,你是要我收回法术,还是要带他们一起去!”

二十猛的抬头,瞪大双眼望着电脑中的师傅:“师傅!”

“现在先不要叫我师傅!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师傅?我还是那句话,要么被我收回一身法术,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带他们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然后回来报gào

,我就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你也知dào

我的性格,一旦认准的事情,也是无法更改的!”显然二十的话刺激的师傅不轻,师傅的身子到现在还是抖的!

二十使劲的咬着牙低着头,他不知dào

一向和善的师傅,为什么今天这样严厉,不过他却知dào

师傅说的出就做的到,说要收回自己的法力就一定会收回,只是自己错了吗?

“师傅!”

“怎么?想好了?知dào

自己错了?”

我没错!过了好一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露出红红的眼睛和被咬破沾血的嘴唇,嘴角却慢慢的弯成一个弧度,露出一副释然的笑容,同时重重的跪在地上:“师傅!你还是收回我一身所学吧!”

画面上师傅显然更加生气,全身上下被气得不停的抖动,怒极反笑的他“呵呵”了两声:“呵呵!原本想给你个机会,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冥顽不灵,你真的决定了?不后悔?要知dào

这可是你修liàn

十几年的功法,一旦收回可就一切全部化成灰灰了,看在我们多年师徒的情分上,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二十盯着明显愤nù

异常的师傅,然后把头仰起望着青天,痴呆般的看了好久,然后静静的说:“师傅,来吧!”

“不行!”“不要!”“不可以!”三个声音同时响起,十一和天愚他们同时喊出来——原本人家师门的事情,他们外人是没有资格插手的,可是这次他们忍不住了,佛号道文也都不念了,同时喊出来!

“闭嘴!你们师门都是这样教你们的?一点规矩都不懂!别人师门的事也是你们能干涉的?二十,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改了吗?要知dào

,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呵斥完插嘴的一群人,二十的师傅压着嗓子说到——很明显,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二十的下一个回答将是决定自己的命运时刻!

见到二十依然倔强的点着头所有的人都心中一沉:就像刚才被训斥的那样,这是别人的门内事,说白了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等人完全属于外人,完全没有插手的理由!他们自己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派,当然清楚越是大的门派规矩越是严厉,也最反感外人插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人是自己家的,自己管自己家的事又管外人何干?

打两个由家到国的最简单的比喻:一家大人正在训自己家的小孩,突然跑过来几个陌生人说,哎呀,你不能这样这样,要那样那样,否则就怎么怎么,你的第一反应肯定也是:这谁啊?我教xùn

小孩管你鸟事!同样道理,如果是一国,自己在国内搞内政什么的,估计没几个人希望让另外一个国家指手画脚的掺和吧!

第十六章 师傅也会开玩笑?

观棋不语真君子!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哪怕别人错了,你一个局外人也没有掺和的资格!

“好!好!真不愧为我的徒弟!哈哈哈哈!”突然屏幕上传来原本应该怒火万丈的师傅大笑声:“不错,这才像我的徒弟!没错,我的徒弟就应该有这种坚持!哈哈!痛快!确实痛快!”

所有人都瞪大眼珠子盯着屏幕上疯狂大笑完全没有形象的大师傅:这这是什么情况?

“师师傅?”二十疑惑的盯着屏幕:师傅不会是被自己气傻了吧?

“起来吧!你师傅刚才是在逗你的,你没看他刚才憋的身子一个劲的抖动!好!你刚才问的太好了,就是让这些大和尚老道士们知dào

一下他们的虚伪!”画面又是一闪出现了一位美艳无比,风情入骨,一举一动都充满无比诱惑感的宫装女子形象:

“你们当年的事情其实大家都知dào

,所以大家特别是项大师伯和我特别喜欢你!我们鬼谷的弟子就应当这个样!鬼怎么了?妖又怎么?哼!最看不起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们!而且你师傅这小东西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调皮,就知dào

逗自己的徒弟!”

说完的女子冲着二十微微一笑——这一笑差点让二十栽倒在地,不过身后直接“咚”的一声重响,不用扭头二十就知dào

,那个地鼠阿七肯定中招了:胡师叔的笑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轻易承shòu的住的!

逗?逗我的?

二十实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师傅会逗自己?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可是很快就被自己所否决了,因为从他进谷到现在,师傅说话从来都钉是钉、铆是铆,从来不和人开玩笑,所以这个可能性最先被其否决,可现在怪不得人们常说从来不会骗人的人,骗起人来才是骗死人不偿命!这任谁也想不到啊!

听着从音频之中传出的师傅畅快的笑声,二十觉得自己如同被什么东西砸了脑袋一样:满眼都是金星星!一个疑问突然在脑海之中浮现:我是在做梦吗?

也许是知dào

自己的不相信,胡师叔直接扭过头:“小家伙,过来,亲自给你徒弟解释一下!看来他有点不相信!”

——小家伙?二十不由的一阵无语,也只有他们几个年长的师伯师叔敢这样向师傅他们喊小家伙,也许他们也曾经这样喊过师傅的师傅,甚至是师傅的祖师,谁让他们年岁长呢!

画面一切又切换到师傅的画面,只见正笑的合不上嘴的师傅眼睛一横,却因为裂着嘴巴没有半分威胁:“有什么不相信的?你真当师傅我是老古板啊,为这点小事就把你赶出师门,你师傅我就收了你和你师兄这么两个徒弟,还指望你继承大业呢,把你废了?废了你谁继承我的道统?真当一个徒弟那么好找啊!”

仿佛也知dào

自己这么瞪眼根本没有半分威胁,所以他干脆直接开怀笑了起来:“呵呵!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dào

鬼谷是什么地方,要是被你胡师叔和项师伯知dào

我因为这而把你废了,估计他们俩也会第一时间把我给废了,接着把我一脚踢开,然后再把你找回来收入门下!”

二十眼睛一红:“师傅!”

“起来吧!二十!”收起脸上的笑容,只看到画面上的师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就是什么都憋闷在心里,你当师傅我不知dào

当年你们几个小家伙之间的事情,呵呵!要不是这样,当年你项师伯和胡师叔,舍得把自己多年的珍藏多年的天材地宝拿出来给你小子用!啊!我说错了,别——”

只见师傅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双大手给扯进去——很显然,他也犯了和二十相同的错误,一时兴奋过度,说了不该说的,所以现在也被拖进去受罚了!

然后在镜头上再次出现胡师叔的笑脸:“这玩意不赖,这么多远还看的一清二楚的!好了!不要听你师傅胡说,师叔我哪是这么小气的人?不过你有这份没有异样的心和眼光师叔我真的非常欣慰,还以为你小子会把这事憋一辈子呢!行了,我就不说什么,想干什么就放手去做,天塌下来我替你顶着!鬼谷的弟子,不是谁都能指手画脚做什么的说什么的!来,让你未来的岳父给你说些话!”

不得二十说些什么,画面一个切换,出现一位抱着白骨的威武男子,浑身上下如同裹着一层迷雾让人无法看清面容形态,只知dào

他非常高大威武,而且随着他的出现,一股铺天盖地的威压气势仿佛直接透过屏幕冲了出来。

看到他你才知dào

什么叫不怒自威,什么叫威猛,什么叫虎视,才能了解到为什么有些书上为什么写某将怒目一瞪,吓退多少多少兵士,对方掉落多少手中的兵器!才真zhèng

相信有些书上写的谁虎躯一震,王者之气扑面而来并不是一句空话!才能明白为什么很多谋士看到某人的第一眼,就肯定此人非平常人,有什么帝王之象能成大事等等!

虽然隔着电脑荧屏,可是依然感觉到身上有点开始冒冷汗的二十吞了吞唾液,听着后面再次传来“咚”的一声倒地声,不由的为那个阿七默哀一下:

项师伯的气势难道是这么好接的?谁让你胆子不小竟然敢盯着屏幕看项师伯,当年项师伯还是人王的时候就是无dí

的存zài

,眼睛一瞪直接就能吓退在战场无数厮杀的将领,后来机缘成为鬼王之后一双眼睛更是直接瞪死过无数人的,你小子胆子也忒大点!

强忍着心头的惧意,二十冲着电脑中瞪着眼睛一言不发的男子一抱拳:“参见大师伯,大师娘!”

画面上的男子点了点头:“你!很好!小妃交给你,她和她带的鬼将鬼兵听你指挥!一个要求:带回东西!我等着!”

言简意阂,目的很明确,不过根本不给二十说话的机会,当然二十自信还没有哪个胆量问一句:如果带不回来怎么办?——再借他个胆量也不敢!所以只能苦笑的点着头答yīng

下来!

接着画面再次被切换到大师兄的面前,他和大嫂已经调整好心态,恢复到平静,正在对着虚拟的无头尸皱着眉头说些什么,见到画面切换过来,才结束争执,同时扭头看着二十:

第十七章 只要一个答案

接着画面再次被切换到大师兄的面前,他和大嫂已经调整好心态,恢复到平静,正在对着虚拟的无头尸皱着眉头说些什么,见到画面切换过来,才结束争执,同时扭头看着二十:

“二十,继xù

刚才的问题,说实话,如果不是这次鬼谷神卦显示你这次有惊无险反有奇缘我们根本不会考lǜ

派人这件事,不过卦上也显示一切却有着变数,原本我们是不想放你们去参与的,因为这次的事件太诡异了!”

说到这里大师兄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下思路:“特别是这位救下这具无头尸的高手,谁也不知dào

他是敌是友,甚至这有可能完全是对方设下的一个圈套,不过最后经过商量,还是决定让你去,只是你要注意一点,对方这个神mì

的人擅长火,而且是太阳火一类的破邪之火,还有对方的控火能力奇高!”

说着往身后一点,画面上再次出现那个无头部位:“不!不是奇高!简直是火焰的化身,同样的破邪之火,看到了没有,能够在瞬间杀灭这些蛊虫鬼蛆,却对同样邪恶属性行尸的尸身没有半点影响!这简直是不可能的!而对方却轻易的做到了!太不可思议了!正因为是这点,后来我们才肯定这不是对方的圈套,因为有这样的高手完全没有必要设什么圈套,不过还是给你准bèi

了两个替身傀儡以防万一!所以,二十!小心点,弄明白弄不明白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你们俩都要平安回来,否则,呵呵!”

大师兄露出一阵苦笑:“你知dào

项师伯的性格,一个是复活老婆的希望,一个是唯一的宝贝,以他集攒几千年的力量,说句不好听的,让世间变成地狱夸张点,可是要让世间毁灭一次还是可以的!所以,什么都不重yào

,唯独保命最重yào

!切记!切记”

二十不由的“扑哧”一笑:这倒是事实?如果自己俩人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以项师伯的性格倒是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可是这种事情会发生吗?

“大师兄,你觉得这种事情会发生吗?”二十笑着说道:“除非我们自己想死,否则你觉得我们俩能被人喀嚓掉?与其担心我们还不如担心其他人呢!”

画面上的大师兄也发xiàn

自己显然担心多余了:“是我多虑了,关心则乱!关心则乱!我就说嘛,他们干嘛都一副不操心的样子,没想到反而是自己忘记你的特长了!”

——就像二十自己说的,除非二十自己想体验一下死亡的滋味,否则以他对于死亡气息敏感的感应能力,想设什么死亡圈套让他钻进去,那绝对比看母猪上树,公鸡下蛋还难!

自始至终,所有人都没有理会一旁的十一和天愚,仿佛把他们当作空气一样,而阿七则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总算领教了传说中鬼谷的可怕,不管是先前的魅惑,还是后面的威压,都不是他所能承shòu的起的,说起来,他曾经还为自己的意志坚定而自豪过,看来自己是坐井观天了,那完全是还没有遇到过像今天这样的高手:在这样的高手面前,自己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完全什么都不是!

——其实这他倒是妄自菲薄了,他能这么快就恢复过来就已经说明意志非常坚定了,要知dào

,天下像今天这两位一样的精神领域高手,可完全是屈指可数的!当然这也和两位没有发动杀气和媚术也不无关系!

“阿弥陀佛,二十,小僧错了!不过对于无故伤人的小僧还是会出手的!”

“无上天尊!二十,我错了!不过如果是无故害人的小道依然会斩妖除魔的!”

几乎同时,十一和天愚说出了同样含义的话——其实认错与否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这所代表的含义,有些事情是二十所不知dào

的,现在观看这一切的不但是鬼谷,也包括鬼谷外的守谷之人,所以他们才这样纠结:

为什么二十的师傅以及所有人都那么兴奋,甚至不惜现身来支持二十,相信二十自己也不知dào

自己这一时孩子气的问话造成的影响有多大,他只知dào

要逼迫二人寻找一个答案,可是却不知dào

自己的一个问题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他甚至不知dào

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完全代表的是鬼谷的态度,当然也就更不可能知dào

天愚二人代表的是守谷的两大支柱的态度!

这个问题如果是在平时,十一和天愚二人早回答出来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什么好隐瞒遮掩的!

可是却偏偏是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还是不能不回答的问题,这不得不说是造化弄人!

天愚他们刚才之所以不回答,是正在用师门独特的联系方法联系师门,因为他们的态度就是师门的态度,更直接点,就是谷外的态度!

在那些长辈的眼中,这不是一个冤鬼和一只狐妖的问题,而是千百年来对于异类的态度问题,不过好在谷外的都是真zhèng

的得道高人,而这个问题也在当年就争辩过讨论过,所以对于这个突然的问题也就早有答案,当然只是外人不知dào

而已!

虽然被现在被这个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也让他们知dào

,虽说鬼谷同意开谷出山给予援手,可是也非常在意他们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态度对待自己

——特别是刚刚那些鬼谷前辈之所以出面,就是为了要他们一个态度,在逼迫他们表态:你们对于鬼谷之中的异类有什么看法?到底是什么态度?是否也是这样不分缘由的打打杀杀?

这问题其实早就有了,只是当初大家互相回避罢了,而现在只不过是借由二十的一个问题激化出来摆在明面上而已!

摆在他们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

如果让十一和天愚不回答,那肯定无法跟二十一起去调查,也就表示你们依然是异类,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那大家一拍两散,今后就是桥归桥,路归路!

第二就是现在这样,承认错误,也就是承认鬼谷的身份,或者说承认所有异类的身份,如果以后有什么,他们会和鬼谷站在一起!

第十八章 送礼

而刚刚得到答案的两人就在同时表明自己的态度——也就是谷外的态度:对于歧视异类的问题上这我们错了!虽然你们身份不同,不过我们还是会把你们当同类对待!不过后来的话也说的很清楚,虽然是同一条阵线的人,不过如果碰到犯了错误或者做的过分的异类的话,我们该出手还是会出手的!唯独和以前的区别是不再两个标准对待而已!

听到十一和天愚的话二十先是一愣,突然发疯一样跳过去,在所有人惊讶的眼神中一拳一个把对方打倒在地,然后使劲的踹过去:“你们当初不是没错吗?现在道什么歉,早干嘛去了,你们早干嘛去了!”

说到后来,声音竟然有点呜咽,这让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所有人都闭上口——算了,他们自己之间的事情就要他们自己处理吧!

天愚和十一也不反抗,只是抱着头任由他踹,只是二十踹的力度越来越轻,最后停了脚,深出口气头也不回的转身到了电脑旁边,二话不说的把电脑边一扣一翻,竟然从下面抽出来一个暗格,取出两个用红丝线,黄布包着的极小的小包裹,头也不回的对着两人的方向丢了过去:“拿着,先说好,是借你们的!没别的意思,只是怕你们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没办法向别人交代!”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无上天尊!无,无上天尊!无上天尊!”

接到二十随手丢过来的十一和天愚几乎同时大声不停的喧着各自的佛号道号,只见持着小小包裹的俩人,神情都显得无比激动——激动的甚至有些失态!

看到他们这个样子,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这包裹中的东西肯定不简单——能够让一个注重修定力的和尚和道士激动的直喧各自号的东西能简单吗?

“二十,原来你当初让你嫂子改造时给你留几个暗格就是放这玩意啊,老实交代,里面包的是什么?”大师兄自认为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可是看到这他实在是忍不住好奇,不由的审问起二十来了:

到底什么东西能让这俩小子这么失态?要知dào

,他们可都是那俩门派重点培养对象,这定力方面的修为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什么?”二十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师哥问的是什么:“噢!没什么!小和尚的是释迦牟尼的一节包含佛力的佛指骨,小道士的是一玉剑,好像是天真道士吕祖用过的法剑!”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师兄“切”了一声:“吹吧你!吕真人的法剑也是你能弄到手的,更不要说释迦牟尼的佛指骨了!”

“那倒未必!”二十摇了摇头“法剑我倒是真不知dào

,不过这释迦牟尼的法指倒应该是真的,知dào

兴国寺舍利塔不?这玩意就是从邓县的宋塔地宫之中弄出来的,原本放在个什么金棺银椁之中的,虽然不知dào

释迦牟尼的指头怎么被供奉到一个宋塔之中,也不知dào

是如何被人弄出来的,不过指头之中蕴含的佛力倒还真像是那个佛师的!因为当初第一次拿在手里的时候,我真有种被这玩意给度化想当和尚的感觉!”

“是真的!”接话的是大嫂:“我刚才调了一下关于这座塔建造的年代以及一些其他资料对照后发xiàn

,如果二十确定包裹内的是那根的话,那么丢给小和尚的就是释迦牟尼佛的佛指骨!”

大师兄的眼睛立kè

瞪大了:“可可是有谁敢,敢动佛塔?那可是要损福报的!”

二十还没开口,大嫂就在大师兄脑袋上敲了个栗子:“你这个榆木脑袋,这种明着的东西还能有谁敢动?你应该问二十,是谁这么大胆,敢玩偷龙换凤?不对?”

大嫂突然想起来什么,猛的盯着二十:“不是,不是偷龙转凤,否则那些大佛力之人绝对分辨的出来,难道难道是,是当初地宫之中的佛指有两根?”

见到二十微笑着点了点头,大师兄夫妻俩同时拍了拍着头一副快要昏倒的表情:这群无知的家伙,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知者无畏?

很明显,当初在地宫之中发xiàn

的佛指是两根,可是那群胆大包天的家伙们竟然私自藏了一根:也许他们的本意不是私藏佛指,而是贪图盛放佛指的金盒一类的东西,也许认为能用金盒装的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更加值钱的宝贝,不过最后打开竟然是块手指骨头,等知dào

这是释迦牟尼佛的指骨的时候,这玩意就成块烫手山芋!反正不知dào

这玩意怎么几经折腾最后就到了二十手中!

佛骨在普通人眼中只是一块普通的骨头,在普通的佛家眼中也只不过是证实佛存zài

过的证据,而有道的高僧则能通过感应它能悟出些佛理佛智来,而对于像十一师门这些佛们大智慧大行者们来说,这就是一本佛家的天书,完全可以通过这来聆听佛的经文理解佛意!

就像一把狙击枪,放到阻击手手中就能发挥最大威力,成为一件凶兵厉器,对于十一点师门来说,这根指骨就是他们这些狙击手手中的狙击步枪!到底这玩意能发挥多大的威力就不是普通人所能猜测出来的!

而有道高僧则像是拿到枪的普通人,虽然普通人也知dào

这玩意厉害,也知dào

怎么来射击,可是要想发挥出这枪的真zhèng

威力,不是一般的难,顶多比不会用的强一点,多少能发挥些威力!

至于普通佛家人和普通人,佛骨这玩意对于他们来说,不比原始人得到狙击枪好多少,唯一的区别只是原始人会把狙击枪当一个特别点的棍子——还是个不怎么顺手的棍子!佛家人会把这佛骨当作降魔除妖镇邪之物,普通人会把这当作一块也许能保平安的护身符!

丢给天愚的玉剑也是一样,放在普通人手中只是一个玩物,放在天愚他们手中就是一个超级利器!

第十九章 还礼

丢给天愚的玉剑也是一样,放在普通人手中只是一个玩物,放在天愚他们手中就是一个超级利器!

“二十!”听到天愚叫喊的二十刚一扭头,就发xiàn

一件东西飞了过来,反手一抓,一个肉色的软袋子被抓在手中,二十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是什么?”

天愚喧了声道号:“储物袋!我想你能用的着!”

“储物袋?”二十不由的皱起眉头:他相信天愚不会平白无故的给自己一个袋子,可是这么小的袋子能有什么用?

猛的二十瞳孔一缩:除非除非它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玩意!可是如果真是那个玩意,这份礼就太大了点!

虽然非常想要,可是这么贵重的礼确实不是自己能承shòu的起的,如果天愚是背着师门送给自己的,那天愚可是要受到师门重责的:因为这玩意不管落到哪个门派,都完全属于重宝级别的!

所以他反手一扔:“我不要!还是你自己留着用吧!”

惊愕的接回自己丢出去的袋子,天愚明显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很快就想到对方为什么丢回来,不由的心中一暖,然后再次丢了过去,并且说了一个最不容反驳的理由:“你拿着吧!我们不能用,这是用皮做的!”

再次接住袋子的二十一愣,将口袋翻来覆去的捏着看着:“皮人皮袋?”

天愚苦笑了一下:“是人皮,也不是人皮?不过反正不是我们这类人所能用的,否则也不会放在门派之中那么多年没人敢动!”

见二十盯着自己,一副你不解释清楚我是不会收到架势,天愚只好来解释一番:“说是人,是因为这是一张用道教天真道士的皮做成的袋子,说不是人,是因为这道士真身乃修成天仙的鼠精,所以此袋能窃人财物并能装纳乾坤!你说这袋子我们能用吗?而对于你来说正合适,刚好用它来放置你那口大棺材!省得你到处找东西每天拖着跑!”

一旦知dào

这玩意的原料是有道者的皮做的,他就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就像天愚说的那样,他们自己不能用,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给他用,虽然知dào

肯定不像对方说的那样简单,不过他还是收下了:

这玩意明显是天愚精心为自己挑选准bèi

的,就像自己虽然恨这俩家伙恨的要命,可是还是精心为他们俩挑选准bèi

东西一样,都是一样心!既然是这样,这玩意自己能不收?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这玩意是不是那个空空儿和精精儿所拥有的那个?”

——虽然是问的,可是他相信自己肯定没猜错,这玩意肯定就是传说中曾经成就空空儿空空妙手的那宝贝乾坤袋!

不是二十厉害竟然一眼就能够看出这玩意的来历,只是因为很早他就开始收集传说中有关盛放大物件的法宝——最少能把自己那口得自背背的大棺材盛放进去!

他现在最头疼的就是手中的这口宝贝棺材,这玩意虽然是好东西,睡进去冬暖夏凉,还可以强身健体改善体质,当然更重yào

的是只要地气充足,不管受多重的伤都能很快治愈,可问题就是太大一点:

你说普通的棺材就已经够大,可他这口不知dào

是给哪个帝王准bèi

的,雕龙刻凤刻满符咒倒是小事,比普通棺材沉几倍也能忍了,可是你做这么大干什么?这一个顶别人几个的大,难道还准bèi

在里面撑起桌子打小牌?或者睡的不舒服了活动下手脚动动?甚至直接塞几个皇后侧妃大家大被同眠?

这玩意好是好,可是每次转移什么的都需yào

费尽心机,要是能拿到传说中几个装东西的宝贝袋子就好了:要求不高,只要能盛放下这口大家伙就可以!

其实普通包含乾坤之术的袋子自己倒是不需yào

,像自己手中就有一个,至于十一和天愚门内就更是有不少——只要懂得袖里乾坤,藏物纳介手法的,修为达到神仙道士一类级别之后,就可以在某些特殊材料编制的袋子上刻画永久符咒,赋予这些袋子纳乾坤的能力,可关键问题是这玩意要用法力支持,而且能收纳的东西实在有限,还会随着法力的流逝像气球一样里面的空间不停的变小!

顶天了,这些里面能塞的下一些法器衣服之类的东西,可是自己自从知dào

有这么个玩意之后,目标自始至终就一个:能把自己这口帮zhù

修行的大家伙装起来,省得每次想用都这么麻烦!

搜查了许久,才发xiàn

能装这玩意的袋子实在不多:

最大的当然要属弥勒佛手中的那个,能装天纳地的,可是人家那是正宗的神仙,不要说这传说中的玩意到底存zài

与否,就算真的存zài

,这玩意的主意还是不要打的好!

其次就是所谓的正宗乾坤袋,那玩意也是属于神话级别,完全不是自己所能奢望的!

其次就是一些仙家佛门的东西,不过这些也都和自己无缘,基本上是想都不要想的!包括眼前这个,自己也是想了一下就放qì

了:这玩意也是级别太高,自己最好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之所以能认识它,只是天底下即能够装东西,还兼职偷的袋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当年唐朝号称无所不能偷的天下第一神偷,空空儿和精精儿的乾坤袋,这玩意成就了空空儿天下第一侠盗的美名!妙手空空可不是一句虚言!

天愚点了点头,笑了笑没有再开口:有些话不用说出来,虽然当初说的斩钉截铁义正严词,有种割袍断义的感觉,可是就像自己一直在为他寻求对方一直想要需yào

的东西一样,对方还不是一直在为自己准bèi

自己所需yào

的,有些东西是割舍不掉的,既然割舍不掉,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和尚,小道的礼物我收了,你的呢?”知dào

十一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闷葫芦,二十直接开口索要东西:有东西没东西不要紧,这至少是个态度,表明自己确实原谅并重新接受,这两位从小一起耍的好朋友了!

第二十章 都是有心人

对于对方是否真有礼物他倒是没有抱希望——他又不像小道,从小他就是三人中最木的,最擅长的事就是每天打坐念经唠叨自己和他有缘,要让他想起送别人礼物这难度还真不小!所以虽然这么一问,却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却没有想到十一却真的一边走向二十一遍伸手在怀中摸索着,最后摸出一样东西放在二十的手中:“这东西我觉得还是交给你最合适!”

二十捏了捏手中圆滑光溜仿佛一碰就碎的如玉般的石头:“这是什么?”

——他知dào

十一不会平白无故的给自己一个光溜的玉石头,可是他还真不知dào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十一念了声佛号才开口:“祈愿石!这么多年下来我已经注入不少的愿力,所以应该能有些用处!”

二十手猛的一抖,差点把这玩意摔在地上,反手把这东西塞到十一的手上:“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祈愿石!这玩意就是逆天的存zài

,也只有这些地藏王的大机缘信徒才有可能得到,自己当年也曾经打过这玩意的主意,可也只是想想而已,要是真把这东西给自己,还真不能接受!实在是受不起!

地藏王之所以发下那么大的宏愿,就是因为有这玩意的存zài

!这玩意的作用只有一个:储存愿力和念力,根据不同的念力愿力来实现某种愿望!

不明白?这么说吧,只要你储存足够多的愿力和念力,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你想直接成仙就能直接成仙,想当皇帝就可以当皇帝,想让白骨重生就白骨重生,想长生不老就长生不老,可以说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当然前提就是你要储存足够的念力和愿力,否则这一切都是一句空话!

至于多少才算足够的,那不用出来谁知dào

?这么说,如果手中这颗是地藏王那颗,那绝对是万能如意,想什么来什么,当然也有极限,否则地狱就真的空了——这份因果宏愿太大了点,估计一时半刻的还实现不了!只能说革mìng

仍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

虽然是这样,可是手中这颗相信也包含着十一十几年的愿力,说成仙什么的不现实,不过如果是斩断一份因果,使得某位青云直上登个高位,让某人发个财,或者让某个原本受伤严重的伤口自愈,甚至消除某位的孽障,让哪位命中注定要死的多活一下,说几句话干些什么倒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玩意完全是这类真zhèng

的苦修僧人留着关键时候用的:理佛法不悟的时候使用来求赐智慧领悟某佛法!或者弥留之际许愿下辈子带着灵性能继xù

礼佛!甚至自身修金身罗汉果时增加成功率等等,这才是真zhèng

的佛宝!

所以这玩意自己这么能要——要了这就相当于要了十一十几年的修行!

十一望着手中的祈愿石,从怀里再次掏出一颗,把先前的那颗再次递了过去:“这颗石头只有你能用,因为这里面的所有愿力都是为你祈的,我要了也没有用,原本打算集攒念力为你求一能放你那宝贝的袋子,不过天愚道长已经给你准bèi

了,所以就只能直接送给你了!收下吧,应该能用的到的!”

盯着十一手中的石头看来一会,二十伸手抓过石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先前出来的大洞走了过去:“看在你这么诚意的份上我就勉强收下了,不过不要指望我因此就原谅你们了,准bèi

下,等我过来就出发!”

——既然有能盛放大家伙的宝贝,说什么也要把自己的保命的东西带上,而且他有预感,这次一定会有用到这大家伙的地方!

不过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就感觉大地好像猛的一晃,好像一股接一股无形的力道从地底闪过,隐约还有一声长龙咆哮的声音传出——这感觉持续了好一会才停止,同时不知dào

是不是错觉,怎么感觉这山好像往上抬了!

二十猛的立住不动,扭头盯这同样傻眼的十一和天愚:“怎么回事?”

——如果说天底下还有谁知dào

到底发生什么,眼前这两位一定是其中之一,他们俩一个修习的是地藏王秘法,只要是地面上发生的大事,就算事先不知dào

,事后总会有个什么暗示出现;另外一个是唯一一个以天为名的家伙,最基本的画个符叫出几个什么小神小灵的问下,也会知dào

的一清二楚!

只见两人同时严肃的盘坐在地上,分别掐着各自的法印,念动这各自的咒语,很快就入定过去!

二十没有催促,只是转身走了回来,然后盯着电脑:“大师兄,发生什么事了?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大师兄显然不知dào

发生什么情况“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二十明显一愣:“你们不知dào

?”

——这倒奇怪了,这么大的反应他们竟然一副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什么都不知dào

的样子?

不得大师兄说什么,二十立kè

把刚才的异象和感觉描述一下,刚描述完就看到大师兄紧皱眉头:“我们确实没有任何感觉,而所有能预测未来看透命相的有关未来和预测之类的,都被那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家伙给弄的一团糟,所有一切未来都好像陷入迷雾之中一样,真不知dào

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对了,这对你的那个有影响没有?”

二十知dào

师兄指的是什么,立kè

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对于死亡敏锐的嗅觉还在,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我,要是不在了,以为这种怕死的性格还不是有多远闪多远!”

大师兄点了点头:“那就好,对了,电脑不要离身,我和你大嫂会一直监视你周围所有情况,一有任何异常,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的,还有,和以前一样,钱这玩意你想多少就供应多少,只是不要忘记顺便给你大嫂买点特别点的东西,自从你上次弄那么一大包回来,她最近对于法器的好奇心更大了!”

——既然那种能力没有失去,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只是老婆研究的需求是越来越大,迫不得已,只好拜托小家伙再多弄点法器回来了!

第二十一章 灵脉小人

答yīng

大师兄的请求之后,二十扭头望着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十一和天愚,决定还是先把自己那口大宝贝装上再说,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只是他的这个想法在重新下到古墓,看到自己那口宝贝棺材的时候就改变了:好吧!我说错了,这次发生的事和我有关系!

就在自己那口大宝贝棺材上,一条灵脉幻化出的缠蛇小人正在自己的宝贝上来回穿梭,见到自己立kè

“嗖”的一下子钻进棺材之中!

为什么自己知dào

是灵脉幻化出的?对于一个一直寻找灵脉增强自己体制道行的人来说,问他是如何知dào

这是由灵脉所化不是非常搞笑:

棺材之中散发出来的同样的能量自己吸收过不是一次两次,虽然根本无法和眼前这相比,可是和这小家伙给自己的感觉那完全是一模一样!只是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竟然有灵脉能幻化成小人,而且这底下虽然联通着九州大脉络,可是这脉络不是早灵气耗尽了?又从哪重新冒出来的这强dà

的灵脉?

而且这算不算天上掉馅饼?还是超级大馅饼!虽然自己一直希望能有一条灵脉给自己单独享有,可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不说别的,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不要说能幻化成小人的灵脉,就算分出其中百分之一,自己也是从来没有梦想过的!

很明显,这个不知dào

从哪冒出来的小家伙,把自己的宝贝当作自己安家的地方了,不知dào

这算不算另类的雀巢鸠占?

因为除非自己打算毁掉这灵脉,否则自己完全不可能再钻进棺材中修liàn

了——那完全是找死的行为,不是说这东西有多厉害,相反,这玩意一点伤害力都没,也因为是介于虚幻和真实之间不会占多大的位置,可是只要自己敢躺进去,只有一个结果,自己被里面充足的灵脉地气给吹成气球然后“砰”的一声变成碎片!

所以这完全是一快看的到却吃不了的馅饼,不但吃不了,而且副作用还不小:

这玩意能凝聚成形体,必定是有大的法力者用大物件的结果,也就是说是有群人忙死忙活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以及最少用了几件传说中的神器,冒着承担大因果恶报,才好不容易弄出这么个玩意,结果这只煮熟的鸭子最后飞了,还飞到自己这里,你说对方能甘心?

还有就是,这玩不管对于妖魔鬼怪,还是灵精佛仙意来说,完全就是一块唐僧肉,谁只要得到他,躲到某个角落修行个百八十年的,出来之后虽然不说天下无dí

,可是只要不惹的天怒人怨,横着走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将会麻烦不断,只要这玩意在手一天,自己也将成为第二个唐僧,成为天下所有人神鬼争抢的目标,除非自己舍弃这口大棺材,可问题就是自己会舍弃这玩意吗?

为了避免麻烦,自己当然舍得——这是不可能的!

只是二十突然有点疑惑:虽然自己这个宝贝确实能够存的了地脉灵气,可是也不至于有这么天大的馅饼砸过来啊?

——你说地脉四通八达,灵脉哪里去不了偏偏钻到自己这里来?而且那群不知名的家伙,既然能够把一条灵脉压缩聚成这么小并赋予灵性,明显打的注意就是将这小东西活捉带回某地,然后利用起来,既然这样,周围看守防止意wài

的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有反应进行反击,说布下天罗地网一点不为过,可是既然如此严密,这小家伙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当然他是不会怀疑这里面设了什么圈套:没有人会拿这玩意设圈套!就算某人脑袋被门夹了无数次也不会,用这玩意设圈套,简直要别人拿座金山来骗你手中的铜板一样,是你你会干?

可是问题就是,谁这么牛,在天罗地网之中打开一道缝让这个已经成型,就等着被人收服的小东西逃出来?又是谁指点这小家伙向这个方向跑?还是谁眼巴巴的送自己这么一份大礼?

二十干脆盘坐在地上,左手托头,右手横起食指堵在鼻孔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对着指头猛吸气:这事就算不想清楚,也要理出个头绪,否则在这种两样一抹黑的情况下,贸贸然然的冲过去,虽然命是丢不了,可是这被人暗中算计,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可不好!

首先,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自己发生牵扯的?噢!对了,就是那个该死的预言!预言自己是个钥匙!是揭开一切谜底的唯一显示!

说实话,当时自己之所以答yīng

的那么快,完全是因为里面提到过末日两个字,是这两个字牵动了自己的神经,没办法,这关系到自己的一个天大的秘密,虽然觉得不可能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只有一丝的可能他也要去看看!

难道这份大礼是那个送的?二十猛的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使劲甩出脑海:太荒谬了!这怎么可能?自己完全是发神经了才这样想,自己和他完全是不同的两个空间的,而且对方是自称末日后百年之人!不说别的,他是怎么过来的?不过刚才自己那突然的疼痛是怎么回事?

正在思索的二十突然感觉到有东西碰了碰自己,定眼一看,那个灵脉幻化的小人正小心翼翼的碰着自己,见到自己抬头,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把额头碰向自己,一边靠近一边瞪着眼睛望着自己的反应!

二十没有动,任由小家伙把额头碰到自己的额头——虽然这类灵物拥有夺舍的能力,可是他不认为这小家伙能夺舍的了自己的身躯,而且他还真没有感到对方有什么恶意!

碰到头的二十脑海之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背着超巨箱子少年的形象:一片虚无空间之中,一位赤裸着身体,浑身上下冒着简直扭曲了周围空间的熊熊火焰,隐约只见伤口无数,紧闭双目,几乎感觉不到丝毫生命气息的男子,靠在巨大的箱子前席地而坐!

第二十二章 我是神了吗?

看到这个人的影像,二十感觉到心中猛的一震,一股超越刚才撕心裂肺的疼痛突然从身体透骨而出,没有防备的他顿时忍不住呻吟了一声,然后猛的咬紧牙关静静的挺着,努力忍受着这一波接着一波的疼痛。

突然他仿佛有所觉的睁开眼,只见到那个灵脉幻化成的小人身体之中突然冒出一个什么,然后浑身一震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

不知dào

过了多久,二十慢慢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东西在身边到处乱飞,不时的还碰碰自己,他只感觉到身子仿佛被无数人摔打过一样,从内到外没有一处不痛,就连稍微碰触一下,就仿佛针扎一般,不仅如此,自己原本浑厚无比的精神力和法力虽然不能说全部消失,可是已经是十去八九了!

轻轻的抬起头晃了晃,让自己稍微清醒点,突然想起刚才昏迷之前感受到的一个意念传信,猛的抬头望着自己的宝贝棺材停放的位置,果然那里已经空空如也:难道自己刚才不是在做梦,可这怎么可能?那个人怎么可能真的出现?

“哎哟!”因为一时激动,扯动身体的二十不由的叫出声来,低头打量着自己在表面看来完好无损的身体,他不由的苦笑一声:“这家伙,真不客气,虽然送了我两份大礼,可是一点都没有当客人的意识,不但自作主张的把我生命法力都掠夺一空,还把我的宝贝也强占了!”

——虽然说的是埋怨的话,可是那份欣喜却怎么也遮掩不住!至于刚才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这么说?估计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二十使劲的抬着头想站起来,却在努力了一下之后放qì

了:算了,这生命转接还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就连自己如此强悍的经过棺材改造过的身体,也完全经受不起这种掠夺,现在的自己估计连一般人都不如,娘啊!这要想恢复成先前的水平得多长的时间啊!当然,这还得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不要隔三差五的来掠夺一番才行!否则,以那个家伙的伤势,呵呵!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完全不要想了!

看着眼前这不停乱飞的灵脉幻化的小人,虽然知dào

普通人看不见,而那些有能力开天眼能看见的人也不会没事打开天眼观察一番——就算是修道之人,也没人愿意耗费心神精血浪费好不容易集攥的法力,整天开个天眼看着那些因为执念过重而无法去投胎,依然滞留在阳间的那些怨魂飘来荡去甚至跟自己打招呼让自己去帮忙伸冤,阳有阳法,阴有阴归,这其中的因果他们承shòu不起,所以这些有道之人往往只在做法的时候开一下天眼看一下情况,做完法后立kè

就重新关闭天眼,要么就是在感受到邪气的时候开启一下,平时的时候也都是关闭天眼和普通人一个德行,可知dào

这些的二十的嘴角依然不由的露出苦笑:从今天开始,自己就真成了那唐僧肉了,当然,还兼职诱饵!

只是闭上眼睛,潜入意识的最深出,望着眼前一只头生三眼,身体不停的在白骨与肉身之间来回转化的乌鸦不由的苦笑:这难道就是我的神的真身?也太丑点了!

——这就是那人送自己的第二份见面礼,一份完整神格的三眼鸟的真身!

说实话,自己刚才在意识还见到这玩意的时候吓的不轻,自己从小就感觉到自己的特殊,也通过师傅知dào

自己的神,是一个行走在生死阴阳之间的三眼鸦神,可是知dào

跟看到完全是两码事,就如同信神和亲眼看到神这完全是两个概念,而且原本自己是打算自己逐渐观想出神来,谁想到竟然被兄弟送一个真zhèng

的神出来,只能说对方太强悍了!

神这东西其实并不想人们想象中的那么虚无缥缈和神mì

,其实人人都有,除了那些行尸走肉连鬼魂都有,因为那类基本上就是一个能动的尸体,就像佛说的:人人都是佛,普通人只是未曾找回本我的佛!从来不打诳语的他之所以如此肯定,就是因为人人都有神——只不过是未经塑造沉睡中的神!就好象一块粗胚,做什么还没有想好,若是都被激发出来然后观想佛那就是人人都是佛,若是观想的是道教的神和仙,那就是人人都是神仙,反正在没有定型之前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一旦定型那就不要想着更改了!

任何有心有方法有毅力并愿意修本命神的人,都可以在自己脑海之中观想出自己的神——注意!是有心、有方法、有毅力,三者缺一不可,没有毅力啥都不用说,没有方法,或者说没有正确的方法,就算不死那最大的可能就是把自己修成神经病一个,至于心?连心都没有还修什么本命神?

心?一想到心二十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心唉!

神这东西就好像魔术,看起来神奇,听起来好像很了不起,如果揭穿了什么都不是,当初二十按照鬼谷的法门在识海最深处寻找自己的本命神,结果找到一只模模糊糊的鸟,虽然师傅他们说自己的是三眼鸦神是最适合修习生死之道的,可自己还是闷闷不乐了好久,现在一看果然是挺丑的一个鸟!

只是那个不负责任的兄弟,什么都不交代,把这玩意和自己的神一合,分享了自己的生命力只是交代一声:“那个灵脉幻化的小人是我顺手牵羊牵过来送你的礼物,还有你的宝贝我借走养伤了!”然后就“嗖”的一声带着自己的宝贝没了!

这算什么?什么解释也没有,自己什么因什么果,连发生什么事都不清楚,就被对方丢下这么大的一个烫手山芋就闪了!耍人的?

不过?二十皱起了眉头:我这算什么?自己当神?

不是吗?别人是观想什么,将自己的神念和信仰交付于被观想的对象,就像佛家弟子拜的是佛,观想的是佛,就是将自己的神念和信仰交付于佛,在付出这些的同时得到佛的回报,来逐渐的完善自己神念之中的佛,而自己的神都跟自己融合在一起了,不是自己当神是什么?

不过二十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他伤的可不轻啊,只差一口气了!呵呵!不要让我修成正果,否则就算是末日自己也要见识一下的!就算对手是神,我也想咬一口尝尝味道,是魔我也想吃只试试!

当然现在不行,连带着神格的他都被黑成这样,不说自己到底能不能过去,就算能那现在过去也根本是找死!至少也要做到把自己这个神格完全融合,并且达到鬼谷书本傻瓜所说的超越神的境界,然后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毕,才能无牵无挂的找兄弟去!

突然,想起对方交代的二十苦起一张脸:娘啊!难道最后真的让我在大成之后死一次,然后自己从生死路上走回来才行?才算真zhèng

拥有生死之力和神格?难道真有连预知也无法避免的死亡?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自己虽然能在阴阳之间穿梭,能够偶尔跑几趟阴间,可是至少自己是个活人,这要是真死一次,那到底会出现什么情况自己又如何知dào

?不过兄弟肯定不会害我,真到了不得不死的时候,那就死一次吧!反正下面又不是没去过!

猛然,灵脉小人仿佛受了刺激,猛的钻入二十的身体——准确的说是钻入了神格的羽翼之下,也只有神格能容的下这小东西!

二十艰难的扭着头盯着头顶不远的方向——看来身体比想象中还要弱,就是这个扭头动作就这么难,真难想象的到,那个家伙是如何带着那么重的伤挺下来的,当然杀意也随着这个扭头的动作激增:

不管是谁,敢这样对待我的兄弟,都希望你们的命长点,能坚持到我找你们的时候,到时候呵呵!

“嗯?”虽然因为完全没有一点光线什么也看不见,可是他仍然能感觉到在自己注视部位的土有些异常——要是自己法力还在就好了,那样自己至少有很多种方法看到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现在现在只有老老实实的等结果了!

终于,有一丝光线从上面穿过一个突然冒出小洞投射下来,借着这丝光线二十看着小洞附近的泥土如同融化的雪一般,无声无息的越扩越大却没有任何泥土掉落下来!

就在眨眼的功夫洞口已经扩大到拳头大小,然后迅速扩大到容许几个人通过的样子,接着从上面垂下一根绳子,轻巧的跳下来几个人——不是自己留在上面的人还是谁?

“嗨!欢迎下来参观!”二十笑着给众人打声招呼:“地方小,就不请你们落坐了啊!”

“二十?”“二十,怎么了?”“怎么回事?”虽然刚下来眼睛还不太适应,可是几个人是谁?所以在二十出声的同时就注意到他,一边问着相同的问题,一边闪现在他的身旁!

第二十三章 这怎么可能?

几乎同时,天愚和项思妃一人抓住他一个胳膊,也同时按在脉上,而十一虽然没有抓着胳膊,可是也把手放在二十的头上,运用自己的方法来探查他的情况——他们都不是瞎子,刚下来看到二十,就发xiàn

对方明显不对劲,虽然不知dào

到底发生什么事,可是不妨碍都在第一时间以自己的方法对二十进行检查!

“你生命力和法力竟然被人吸了?”十一猛的瞪大眼睛,仿佛看到佛祖亲临一样,感觉到如此的不可思议!

“怎么回事?有谁能吸掉你的生命力和法力?”与此同时,天愚也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这不可能!有谁竟然能把你的生命力吸走?”项思妃的疑问也在同一时间响起!

又是异口同声的话,问出了相同的疑问,而项思妃更加直接,直接捋开二十的袖口,望着对方手臂上完好无损的一串玉:“不可能!这坚决不可能!”

同时不顾另外两人惊奇的注视,直接扯开二十的脖子,望着对方脖子上一尊精美的龙纹挂坠使劲的摇着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护身玉没动,龙纹也没有碎,怎么可能生命力没了呢?”

——确实是不可能的事!玉是最有灵性的,特别是伴随主人多年的古玉,就像最忠心的护主犬一样,如果有外邪入侵,他们是会发出警告的,就算有事也是他们先碎!很多多年佩戴的古玉都有替主人挡一次灾祸的功能!

当然,要不是一直佩戴的以及不同人换着带的就没有这个效果:

为什么?就像养狗,小狗第一不认识你,第二还小,当然玉不是小狗不需yào

吃饭,不过它也需yào

人用人气滋养才能有灵性,灵性足了才能有此神效!

换着带也一样,换着戴就如同给狗换主人,新主人和老主人肯定要有磨合期以及适应期,就像你把某人养的狗领回来栓到你家,它不咬你就算好的,你还指望帮你咬别人挡灾祸?

所以真zhèng

懂得养玉的人一般一辈子只玩一个,这样最容易养出灵性来,有灵性的玉才会有功效!只有不懂的人才三天两头换玉,认为最好的玉对自己最有效,其实就算不是最好的玉带的时间长了也一样有效,相反经常换就算最好的玉也一样不好!

把玉让别人代养也一样,这只会对别人产生作用,如果养久了换你戴还很有可能产生与预期相反的作用,所以懂的人所带的东西基本上是数年、数十年都不变,有些甚至已经成为其身份的象征,其实不光是玉,很多有灵性的东西也都有此类特性,就像西藏的九眼天珠,只要是被加持过的落在懂行的人手中都不会让其他人碰,就是因为这个!

项思妃之所以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是因为这两样东西都是父亲当年的东西,护身宝玉和龙纹挂坠,一个能替主人挡一次灾,另外一个就更厉害,直接能召唤出一头龙魂状的玉灵来战斗!

这是当年二十进谷的时候父王就给他戴上的,就是怕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而且在他的另外一个胳膊上也有一块相同的护主之玉,不用看肯定也没碎!

这怎么可能啊——即使没有这些也不可是是眼前这情景,最少绝对不可能是被吸收掉生命之力和法力这种情况,就算是二师伯来了也没可能:

因为功法的特殊,二十一身法力同时包含生死阴阳两种完全相反力量,任何人强行吸收都只有一个结果,就是跟自身功法相克,吸不久就开始走火入魔,根本不可能被吸成这样!至于妖精鬼怪就更不可能,他的法力专门克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了,好了,没了就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没事,只是你们难道不考lǜ

把我弄出去?不会老让我躺在这里吧?还有动作轻点,我现在可经不起折腾!对了!我下来多久了?”二十不愿意让他们问东问西,所以转移了话题:

有些事情他们还是不知dào

的好,不过自己应该躺了好一阵子了,否则以这些人的性格,短时间应该不会下来找自己!只是自己到底躺多久了?

他的话让三个人一愣,几乎同时所有人都在心中闪现出一个念头:这件事有古怪!

不过谁也没有说出来追问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看样子二十明显不希望别人知dào

自己在下面经lì

过什么,既然如此,那什么也不要问好了!

“多久?你小子一下来就是三天,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或者被哪个美女拐跑了呢!”天愚夸张的说到,同时把一张灵符贴在二十身上:

有句话二十说的没错,不管怎么样先把他弄上去再说,就二十现在的身子状态,确实不适合在这种地方躺着!

“遁!”随着天愚一声轻喝,二十只感觉到眼前一阵刺眼,当他紧紧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儿之后,慢慢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又回到熟悉的位置,唯一的区别就是大车已经不见了,新出现的是一辆越野车!

“三天?”二十喃喃自语道:自己这一昏迷竟然昏迷了三天,还真是漫长啊!

突然二十感觉到身子一紧,有一种被人冷冷的偷窥注视的感觉,他一个激灵:恩?怎么回事?

“谁?”刚要说些什么的天愚直接瞪着眼睛直直的望着天:就在刚刚,他突然有种被人用神术透视的感觉!

身为天师符术掌权人,任何人只要在他周围施展针对性的神术,都逃不出他的感应,刚才分明有人用某种神术对他周围进行了注视!虽然只是一瞬而逝,不过还是被他的法眼所捕捉到痕迹:

虽说只是如同惊鸿般一闪而过,可是他却依然注意到天空那双不属于凡间的神眼!只是这双眼睛为什么这么诡异?

难道是我的幻觉?不对!二十紧皱着眉头:刚才绝对有人施展什么神术之类的注视过自己,可是自己的名字早已经在鬼谷之中镇着,不是自己小瞧天底下的请神人,能透过鬼谷的镇压在自己的名字上做手脚的人那绝对是还没有被生出来呢!第二自己也没泄露生辰八字,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都是假的,而且自信没有任何可以被人追踪下咒的头发血液之类的外流,况且自己本身的特殊,还被施展过反咒之术,所以对于任何邪术都不惧,既然如此,又如何会被人用神术锁定?

猛的脑中一道灵光闪过:我怎么这么笨,只想着自己,都没有想着灵脉形成的小家伙!这小家伙能形成灵智,绝对被人用了好多好东西,虽然逃掉了,可是总会因为聚合而被印下神印之类的东西,自己是不会被人下东西跟踪,可是跟踪一个被下神印的小家伙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第二十四章 坦白

“二十!你小子找死啊!竟然敢怎么了?受伤了?谁是谁竟然敢打伤你!”二十扭过脸,只见自己的电脑刚刚跳起自动打开,露出大师兄咆哮瞪眼的怒相:

很明显,刚才电脑是感应到自己的存zài

直接联系到大师兄他们,而前面那半句就是大师兄没有看到自己的时候,准bèi

打趣自己,之所以说了一半变成咆哮,则是因为电脑把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发过去被对方看到了!

不得二十回答什么,电脑一闪,切换出师傅那张笑脸,同样这张脸上的笑在看到地上不动的二十之后,立kè

变成满面寒霜:“谁干的?”

同时胡师叔的身影也显现在屏幕之中,她的笑容也在第一时间定格,变成了极度惊愕:“怎么回事?恩?你你的生命力和精气竟然被人吸了?这怎么可能?”

吸人精气生命力之类的功法,如果说天下她称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称第一,这类的功法她闭着眼睛就能够说出失去多少是什么表现,哪种功法可以造成哪种效果,所以她可以在第一眼就看出二十是被人吸尽法力和生命力所造成的,而正是因为知dào

她才惊愕:

这小子修的是鬼谷无人修习的生死一脉,这种功法根本不适合任何人吸取,任谁吸都是一个结果:走火入魔!

至于生命力就更不要说了,修习鬼谷一脉跟别人的最大区别就是,自身的生命力根本不是谁说吸就能吸的,鬼谷藏命之术虽不是天下无双,可也称得上是独到,想要吸他们一点生命力,就算自己也要费好大功夫就更不要说其他人了,对于这一点她还是非常有自信的,所以看到二十竟然是被吸取生命力和法力的模样,她才会如此惊愕!

“不对!不是生命吸取!”不愧是这方面的专家,很快她就发xiàn

了其中的疑点:生命吸取双方一般是男女或者雌雄,最低层次的必须通过交/合才能盗取,像她就只需yào

见到对方,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完全可以凭空窃取对方生命力,还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完全不被对方发觉!

可是既然是对生命的窃取,就一定对身体之类产生很大影响,最轻微的只是感觉到身体疲劳,稍微重点的感觉到发困没有精神,像二十这种就属于非常严重的,她可以看的出来,二十现在明显是在强撑着,如果不是强撑他早昏过去了,现在的他连抬手的力qì

都不会有!

可是虽然是如此严重,他却没有任何生命力严重缺失者该有的表现:

白发苍颜朽木身,一日百年唯此身!

就算再能挺的人也躲不过这些表现:精力生命力完全被吸走的人,一日之内如同经lì

百年沧桑一样,会迅速的变成白发苍颜的老人像,身子也会一同改变,这些改变都是可见的,毕竟一日就如同百年,所以变化一定非常显著,而二十却完全没有这种可见的改变!

不过不是生命吸取那又是什么?

二十不由的笑了,恐怕这一次胡师叔没可能猜出来了:因为这完全是末日之后才出现的,现在现在估计没有一个人能认出它来,望着满屏幕小格子中各位出现的师叔师伯们,他主动交代出自己所中的法术:

“胡师叔,是生命共享!”

生命共享?

“至于为什么我没有衰老,那是因为有这个,大师兄,用特殊符法模式!”二十知dào

不给众人解释清楚,他今天就没好果子,现在刚好所有师叔、师伯、师兄都闪现在小方格之中,他干脆把小东西亮出来,同时向所有人寻求援助:

能自己解决的问题当然自己解决,不过他可没把握应付接下来的一切,根本不是他这个级别所能应付的了的,该叫家长的时候还是要叫家长出面的!

之所以选择用符法模式,是因为这些灵异的东西根本是无法用肉眼所能看到的,除非你运气衰到极点,套句专业的话就是你的神镇不住邪了!或者天生眼睛带有异能

——不管是阴阳眼也好、破邪眼也罢,甚至是很多没有遭受后天浊气污染的纯阳体小孩,以及一些特殊体质的小朋友都能够看得到,不过最后面两种人完全是偶尔随机事件,什么时候能看到什么时候看不到这完全要看老天爷的心情了!

师傅他们虽然得道有法术,可是也没这么厉害,可以隔着电脑看的到,真人来还差不多,这就需yào

用的到大师兄他们夫妻俩特意设计的符法模式,在这种模式范围之内,就算是普通人都能够看的到这些稀奇古怪的灵异玩意!

听到二十的话,大师兄直接启动符法模式,同时开启隔离模式直接在二十周围形成一道可以扭曲离场的隔离屏障,把周围人的视线和声音同时隔离开来:“二十,快点,同时启动两项,这玩意坚持不了多久!”

二十当然知dào

坚持不了多久,斜眼瞄到周围不断扭曲的景物就知dào

大师兄肯定把隔离模式开启了,这模式消耗奇大,不过效果不错,除了自己设定的,其他所有东西都无法在能量耗尽之前通过隔离屏障!

所以二十直接把意识沉入神魂之中,开始呼唤小家伙——这玩意胆子太小,一有风吹草动就躲,真不知dào

是否跟它的形成有关系!

见到二十的意识,小东西飞快的从神体下面钻出来,欢快的缠绕在二十的意识体上——看的出来,它对于这种和自己相仿形态的意识体非常有好感,因为它现在也是意识体,至于本体当然封存zài

神体之中,否则以它所包含的能量,不要说全部钻进二十体内,就算钻进来亿分之一,也是爆体的可能大于完好无损的可能。

只有现在才是最好的结果,现在的它和二十可以说形成了一种完美的共生,现在每时每刻都有天地之气通过二十被它吸收,而且它再也不是局限于一地,可以说现在它是唯一一座可以移动拥有灵性的灵脉,至于是否后无来者暂时说不好,不过绝对是前无先例!

第二十五章 难道这是真的?

而二十也再也不用担心以后修liàn

的地气问题,有个灵脉在神体中,光是泄漏出来的灵脉之力就够他享用不尽,甚至多余的灵脉之力还可以每天反复洗刷身体改善体质,以后到底怎么样估计只有天知dào

了,只能说这份天上掉下来的超级大馅饼,砸的实在太结实了!

经过二十哄骗小孩子一样的诱导,这个胆小的小东西才怯怯的答yīng

出去,不过委屈的样子让二十觉得自己仿佛做了天大的坏事:

这让二十不得不怀疑这小东西到底是怎么出来的,到底使用了什么样的神器才使得它拥有这等灵智?竟然如此的人性化?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所有人都看到符咒模式下的二十神体中浮现出一个胖胖的缠蛇小家伙的脑袋,小东西露出头东张西望的看了半天,甚至还伸出好奇的指头点了点周围的隔离屏障,然后又点向电脑屏幕,却在一阵刺耳的”嘟嘟“声中,仿佛受惊的鸵鸟一般,“嗖”的一下钻回二十的体内!

只是它这个灵性话的举动并没有引起所有人注意,比它更有灵性的东西大家见的多了:不管是草木还是动物,只要拥有足够的修为,成了精都能够做出更加灵活的举动!

他们所在意的是这玩意竟然从二十的身体之中钻出来,难道二十的生命力和法力就是被这小东西给吸收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既然是二十让他们看,就说明这东西不是简单的这个怪那个精,而且要论见识什么的,在场的人可都是见识非常广的人:

最长的活了几千年,最短的也是几十年来,而且神仙妖魔什么没见过,可偏偏没见过这种小东西,跟记忆中的任何一种都对不上号啊!

这倒奇怪了,论对鬼怪的认知项师伯可以说最有发言权,可看他摇头的样子这玩意明显不是鬼怪类的!论成仙得道的异类胡师叔最清楚,可是她也摇头了,那这玩意显然也不是异类修成!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三师叔参道人的身上,只见他捏着下面的长胡须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

还是二十的师傅最先忍不住:现在躺在地上的可是他的徒弟,这心里着急的像什么似的,可这这参爷爷倒好,你到底看出来没有?怎么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没看到大家都眼巴巴的等着你回话呢:“参爷爷,你到底看出来没有?”

话又说回来了。这玩意不属鬼怪,不属异类,难道还不属你的精怪?这些都不属那这玩意属什么?天下生灵能有灵智的除却人胎就这几类,总不能突然冒出一个物种?

只见参师叔的整张脸都快皱到一起了:“小五子你急什么?我不是还在想吗?说实话,看形态这玩意确实属于草木灵物修成的精怪,可问题是这玩意根本和我老参脑海之中的任何一种精怪都对不上号,这倒是奇怪了,其他方面我不敢保证,可是自信天下应该没有我不认识的精怪,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我都被搞糊涂了!”

听完他的话所有人同时把目光再次对准二十:不管怎么样,这小子肯定知dào



见到所有人的目光转向自己,二十立kè

把脸笑成一朵花:“呵呵!各位师叔、师伯,师姑、师娘们不要这样看我,我胆子小,恩,参爷爷说的没错,这小东西应该属于精怪,他是灵脉成精的,恩?就是那个地底的灵脉,然后因为某种原因成精的,就是这样!”

他看着屏幕上所有的人都眨巴着眼睛,对于他的话显然所有人都感觉到疑惑,不知dào

是自己听错了,还是二十表达不清说的有问题,灵脉这玩意有灵性所有人都知dào

,可是灵脉能成精?这可能吗?

“不可能!”最有发言权的参爷爷第一个提出异议:“二十,虽然不知dào

是谁给你的,不过我告sù

你,你上当了,灵脉形成的小人?亏那个家伙说的出口!要知dào

,让一条灵脉拥有神志,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从上古到现在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这已经是超出神仙修道的范围,除非是传说中的佛祖一类的亲自出手点化,或者毁掉某些上古有灵性的法宝来逆天为其塑型,还要有大量的人力物力来为其增智挡天劫,否则难!难!难!”

仿佛是为了强调其中的凶险和难度,参爷爷连续说了三个难!其他所有人都点着头应和着:

这种事情确实不是一般的难,而是无比的难,就算以鬼谷的人力物力也不敢说能把属于自己的这条灵脉给塑型——关键是没必要,一条灵脉费尽千辛万苦的给他塑型干什么?

给灵脉塑型只是让其体积小点,能到处跑之外还能有什么作用:

即不增加其灵脉的灵力含量又不增加其数量,而浪费的可是上古传下来的大/法宝!

哪件上古流传下来的东西不是拥有莫大的法力和逆天的作用?哪个拥有的宗派不是把它看的比性命还珍贵,用一件莫大威力的上古法宝换一条灵脉的能跑能跳完全是得不偿失!换一条完整的灵脉或许可能性要大一点,那也只是或许,换成让一条灵脉拥有神志会跑?就算脑袋被打成白痴的人也不会这么干!

二十从上面所有人脸上扫视过去,然后把眼定在大师兄的那一格:只见他们夫妻俩正一脸看见佛祖亲临的表情望着某处——很显然他们俩肯定是通过某种方式确认了小家伙的身份,否则不会是这副表情!

仿佛是感觉到二十的注视,大师兄好像是一台生锈的机器一样,僵硬的慢慢的抬起头,好像看怪物一样的望着二十:“你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它的?”

大师兄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显然让所有人感觉到疑惑,不过很快他们就醒悟到到他指的是什么,一个个都愣愣的张大了嘴瞪大眼:不不是吧?难道二十说的是真的?天底下难道真有比白痴还白痴的人?

第二十六章 突变

所有人眼睛刷的一下直接瞪着二十,仿佛再次等他的确认:就在刚才他们才想起来,小家伙修liàn

的功法是需yào

借助一部分灵脉散发出来的地气的,所以他应该不会认错,而且他也没有必要欺骗大家——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一次性消耗品,到时候回到谷内肯定所有人都要看看的,作假?好玩吗?他就不怕每个发xiàn

上当的师叔师伯们,会好好的“指点考验”下他?

只是刚才那小东西真是灵脉所化?所有人都感觉到脑袋仿佛不够用了:太太夸张点吧?真有那种脑袋被车撞了无数次的家伙,竟然做出如此败家的举动?

见到二十点头所有人都感觉到腿有点软,天地有点转,等到二十的大师兄把自己判断的依据——刚才因为小家伙碰触而被无意之中采集到的一点点灵脉成分报gào

发到每个师叔师伯的面前,所有人的嘴已经可以直接放鸡蛋了,而一直被所有人尊称为参爷爷的参师叔最直接,两样一翻直接躺了!

“不对!”二十的师傅突然想起一件事,语气肯定的说道:“不对!这不是灵脉所化,顶多是某个吸收灵脉的玉之灵!灵脉?要是灵脉你小子还能躺在这里说话,不要说整个钻你小子的身体之中,就是一点点进去就能把你小子撑的灰飞烟灭了!”

“我”二十刚要说些什么,突然心中一阵悸动,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猛的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道,重重的冲击在大师兄的力场之中,原本大师兄自信能够抵挡穿一场超级大爆zhà

袭击的力场,随着一阵扭曲竟然消失掉了!

同时地面也传来一股相同的力道使劲的牵引着自己——不!是牵引着自己体内的小东西,向着仿佛融化的地面迅速下沉!

在沉下去的最后一刻,他只感觉到手好像被人抓住了,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dào

了!

他是什么也不知dào

了,可是他不知dào

现在鬼谷已经因他而闹翻天: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二十竟然被人用神术给弄走了

——当然还包括十一、天愚和项思妃!他们几个在最后关头拉到了二十的手,结果被一起吸了下去!

当然随行的还有二十的电脑,这东西也在大师兄的操纵下顾不得再作掩饰,在阿七惊愕的眼神中跳了起来紧紧吸附在最后的十一身上随之下去,眨眼之间整个地面只留下傻傻的阿七见鬼般的站着!

现在鬼谷之中所有观看的都聚集在一起,当然也包括谷外十一和天愚他们的师门长辈,所有人的脸色都非常难看:

第一是因为竟然有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鬼谷之人掳掠走,如果是打脸的话,那这一巴掌打的可真瓷实!鬼谷之人虽然从来不主动惹事,可也从来不怕事,这对方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完全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第二是因为对方用的是神术,而且是最正宗的神术——这一点非常奇怪,神术有没有?有!鬼谷之中很多师叔师伯级的都会几手,可是都不可能像这次吸走二十这么大威力的神术!

所谓的神术只是一个笼统的说法,就像神,人们把自己敬畏的都称为神为仙:晚上游荡的法力高的鬼被称为夜游神,有道的黄鼠狼被称为黄大仙等等!只要这些异类可以接受香火供奉来修正道,保佑一方平安接受这份因果!那么这些异类就都可以称之为神,施展的法术也都可以称之为神术!

而所谓最正宗的神术则不一样,只有像佛家的佛,道家的真仙,基督的天使之类等等施展的才能称之为正宗神术仙术,因为这些渊源广,接受供奉信仰多而法力雄厚!甚至可以说是法力无边!

当然这一切首先由个前提,就是它拥有非常大的信仰之力,人们常说:信则有不信则无,还有就是信神神就在,不信神不怪!

——为什么?说句难听点的,这就是交yì

,所谓的神也只不过是众多人的念力集中在某些人身上,让他表现的特别点!就像钱,每个人的念力特别微薄,就像一分钱,根本买不到什么,而神的作用就如同某个买卖商人,你一分少,他一分也少,可是如果是上亿人集中起来就多了!

信神的人每次把自己的信仰交给神这个商人,在支付其中的一部分当作报酬之后被其保管起来,等到需yào

的时候求他,换回自己所想要的,不管是健康还是福禄寿甚至可以是长生!

为什么人们常说“平时不烧香,临事抱佛脚,佛再有灵也不会保佑你”就是这样,你平时不存钱,紧急的时候又想取钱用,美的你的!

当然谁还没有个紧急的时候,所以这个商人也可以在某些时候,把其他人的念力这份“钱”借给你,不过借的往往都是信誉比较好的,而且大家都非常熟悉的——也就是对神信仰特别虔诚的,而那些不熟悉的肯定不会给,就算借也不会借很多给你!然后等你缓过来慢慢还!

而破坏隔离力场与施展地陷之术,抓走二十他们的,就是这种最正宗的神术,所以而且是不属于所有人所知的外神施展的!

他们之所以吃惊是因为这次对方动用的神术太大了,套句形象的比喻:这是一笔天文数字的贷款!

所以问题就出来了,这么多的一笔贷款,借的是哪位神?而谁又能这么大的面子借的出来?还有最关键是就是他们如何的还?

越是法力高的神每日消耗的信仰之力就越多,说句不好听的,只要像这样的神术多用个几次,而且短时借的人又无法还上这个漏洞,那个借出神力的神,估计连维持自己最基本的需求也不会够了,那只有一个结果,要么陷入无尽的沉睡,要么直接消散!

第二十七章 中大奖了

当然这些问题只是稍微讨论一下就结束了,现在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这施展外神术抓走二十的人到底想干什么?还有二十他们现在在哪?

“我们现在在哪?”项思妃抱着二十,坐在一条扁舟之上——这是天愚召唤出来的符船!正顺着某条贯通地脉的地下河飘着!

刚才那双无形的神力大手,刚下来就被醒悟过来的众人给收拾了:

怪只怪那双大手运气太背了,它竟然企图直接透过二十取走灵脉小人,非常不幸的是小人被刚三眼鸦神的神体所包裹,而三眼鸦神自古就是亦正亦邪,吞神食鬼行走于阴阳、生死、虚幻与现实之间的异类神!只是因为没有信仰之力支持才无法行动,而对于这种纯粹由信仰之力召唤出的神手来说,不亚于瞌睡碰上枕头,饿汉见到美食——还是主动送到嘴边的美食!

当透过二十神体的神手碰触到三眼神体的时候,仿佛激活了某种程序,原本闭合的第三眼突然睁开,一股只针对神力的无形巨大吸力毫不客气的直接将神手往眼睛之中吸!

恰在此时,二十身边的所有人也都做出反应:

十一直接祭出刚到手的佛指,顿时一股宏然浩大的佛力,如同一轮无形的小太阳一般带着堂堂大气在周围形成佛力力场,不但令这双虚幻之手显形,而且还短暂的定住其形!虽然短暂,不过对于其他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因为就在他动手的同时,天愚的玉剑在其道力的灌输下见风就涨,眨眼间就变得无比巨大,如同被一双无形大手高举,砍向刚显形的胳膊,只听相砍部位发出如玉般的清脆鸣声,同时一股无形的护膜在胳膊上显现,不过最终却伴随着“喀嚓”声而化为碎片消失于空中!只是玉剑也仿佛耗尽法力,重新化为不及手掌大小普通玉剑跌入天愚手中!

“散开!”伴随着一声大喝,刚刚闪开的天愚就看到旁边一道白光闪过,同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直接在众人脑海之中浮现,同时一股无形的精神冲击直接让所有人脑袋猛的一阵刺痛,随后众人脚下一空,“噗通噗通”的落入刺骨的阴河之中!

不过天愚还是注意到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项思妃双手持一柄大戟——这玩意肯定就是她父亲那柄斩神杀鬼充满煞气的无双大戟!直接化为一道闪光,斩入已经没有神力护体已经显形的胳膊上,大戟之中冒出一股鬼煞之力,直接斩断双臂,同时被斩落的双臂如同被什么东西扯住一样迅速的没入二十体内!至于那声非人的惨叫,自然是那个失去双臂的断肢主人发出的!

唯一庆幸的是所有人都拥有各种法力护住神志,否则刚才那凭空响起的厉啸,直接会将众人冲击成白痴一个,不过虽然扛过厉啸,一个个却都如同中了定身法而暂时无法行动,好在刚一接触水面,所有人都再次恢复行动能力:

天愚直接从怀中摸出一符船,符船沾水即涨,迅速变得如同真舟大小,而项思妃和十一则分别抓着电脑和刚被水冰醒的二十,同时翻身上船!

既然坐定,项公主当然会下意识的有此一问:谁知dào

那个不知dào

什么来历的大手到底把他们弄到哪里了!

——这是受其父亲的影响,带兵打仗的将领到哪的第一反应都是问地方!

当然,问完她就知dào

肯定白问了,首先这里是地下,而且看样子是落在某条阴河之中,地下阴河四通八达,暗无天日,要是能知dào

位置才出鬼了呢!

不过项思妃捏了一个法诀,轻摇了摇胳膊上一串小铃铛,只见从铃铛之中铺天盖地的迅速冲出无数鬼魂,在小船前面迅速摆成一道战阵,同时所有人都无声无息的跪下,一股意念传来:参见公主!

项思妃轻轻点头:这些生前都是当年跟随着父王南征北战的将士,死后忠魂依然跟随父王厮杀于鬼界,个个都是忠兵强将,父王怕自己有什么应付不了的特意派来几队跟随自己,在上面阳光之下他们因为受限制作用不大,可是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下,却正是他们发挥作用的好地方!

将所有的鬼魂派出打探四周的情况,项思妃从随身口袋之中取出一颗夜明珠——这玩意她们家多的是:

当年虽然他父王一把火烧了阿房宫,可是那是为了掩盖发xiàn

的一个惊天秘密,虽然说的是把整个全烧掉,可是要说烧之前里面的宝贝的一件都没动,全都变成灰灰,说出来能让听到的人相信不?

一个人来到一座敞开的宝库前,什么都不拿,只是因为感觉到太奢侈,所以一把火烧掉宝库连同里面的无数财宝,要是你你信不?

在夜明珠幽幽的莹光中,周围数丈之内凭借众人的眼睛一切清晰可见,再远就开始模糊了,所有人一边用各自的方法烘干衣服上的水,一边借助珠子的光线打量周围的环境:

首先这条阴河很宽,至少在夜明珠照耀的范围内还没有看到岸边,因为超出范围都是黑洞洞的一片,所以周围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dào



在环视一圈无果之后,所有人都将目光对准二十,现在就算是瞎子也看的出来,这场莫名其妙的打斗跟他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对方的目的很明确,抓他到某个地方!

只是现在的二十脸上表情非常奇怪,似笑非笑、还带着一份不敢相信的惊讶——有点像普通人突然听到自己中了千万大奖一般,有点晕乎乎明显惊喜过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中大奖,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二十现在确实是这种感觉:说实话,虽然得到三眼鸦神的真身,也同时在那个人的帮zhù

下,把自己的烙印印在上面,让自己和它成为一体,可是它从来没有想过唤醒这个一直沉睡的神格,更没奢望其能对自己能有所帮zhù

第二十八章 活雷锋

——要知dào

,光唤醒它就需yào

一大笔信仰之力,而信仰之力这种东西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天上的星星一样属于可望不可及的存zài

,自己又不是什么邪教教主,让一大堆人信仰自己,况且这种创教之类麻烦的事一向是他躲都来不及的,所以他压根就没有想过搞什么个人崇拜、信仰来收集信仰之力,当然就更没想有一天收集到足够的信仰之力来唤醒神格为自己服wù



可是现在,三眼鸦神的神格竟然醒了:就在刚才吞食掉某位倒霉的神的分身手臂之后,它竟然醒了!

就在此刻,他才明白那个人说三眼鸦神不但能穿梭阴阳两界,来往于生死之间,而且还可以吞神食鬼到底是什么意思!

被唤醒的神格在一瞬间把所有的能力都反映在二十的脑海之中,现在二十只有一个感觉:不敢相信!

是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真的:刚才自己沉睡的神格之体,竟然真的吞食掉某位不知名大神的分身投影,把对方手臂之中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化为自己的神力和信仰之力!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这简直是想什么来什么,最近怎么这么多的活雷锋,难道近段时间流行不留名的做好事:

想想看,先是有人无私的把一条灵脉赋予生命,结果让那个人顺手带给自己作为礼物!接着此人仿佛知dào

自己需yào

巨大的信仰之力,特意用请神术请来神给自己送来如此多的信仰之力,而且自始至终都没有打过一次招呼,这不是当代活雷锋是什么?

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虽然有点不恰当,可是此刻也说的过去,有欢乐的当然会有愁的,既然有个惊喜过度的二十,当然有个愁的“活雷锋”!

不过对于“活雷锋”安倍晴香、安培御山来说,说愁简直是太轻了,兄妹俩望着因为反噬而生死未知的手下,以及碎成粉末的土御神道碑,直接狂吐鲜血,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dào

了:

不能怪他们,任谁费尽心机终于完成某件已经计划了几个世纪,关系到整个家族未来的大事,认为祖先的遗愿总算能在自己手中实现,祖先的荣耀将在自己手中再次生辉发扬光大!一切都已经成功的时候,发生这种事情,这已经是最轻的了!

一切原本非常的完美,可惜最后的结果是自己种树,旁人摘桃!不但自己几代先人一直计划的心血,在最后时刻被别人取走,还在追的时候搭上自己家族历代守护的一座神碑,没有直接气死已经不错了!

早在几个世纪以前,无数的安倍家族族长就为振兴安倍家族想尽了各种办法,大家做梦都在想重现当年宗师、先祖安倍晴明大人的光辉,让安倍家族再次领导阴阳师,让阴阳道重现于世,领导神鬼两界,让安倍家成为第二个高天原!

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唤醒当年安倍晴明大人遗留下的式神的安倍家族,已经快到了衰败的边缘,这让心高气傲的安倍家族历代族长都在临死之前选择玉碎,然后把神魂留在世间指导后世子孙少走弯路。

终于一个天才的安倍先祖在多方查证之后终于发xiàn

,之所以无法继承当年安倍先祖的式神,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驱动力,要想驱动这些神力无边的式神,不但需yào

大量的生魂祭奠,还需yào

足够的信仰和藏于地下的灵气作为动力,于是一个计划了几个世纪的大计划出现:

为了足够的生魂,历代先祖甚至不惜使用秘法,让每个安倍家成年的女子不停的与为安倍家男人交/合,然后生下孩子,最后把安倍家族的人手分布于日本各地,甚至派往大明、高丽,分别勘察地下灵脉,以及不惜名誉扮成海盗掠夺人手财宝支持家族的计划!

在这样一代代的计划下,安倍家族才开始稍微起色,那时候大家谁也没想到真的能做到这些,只是为了一个飘渺的希望而努力!

只是谁也没想到,终于有一天,幸福就这么如此突然的降临了,当年孤注一掷的大日本舰炮击败对手,把大清这块肥肉咬在自己的口中,当时那代安倍先祖发疯一般的哭笑了好久

——因为当初他曾经发动全部家族人手参加到这场圣战之中,所以分得了一大块的蛋糕利润,这曾经让安倍家族势力疯狂的扩大一段时间!是安倍家族值得纪念的黄金时期!

在随后的每场大的战斗之中,都会出现安倍家族的身影,安倍家族运用各种手段来为战争提供帮zhù

,成为所有战将身边必不可少的幕僚和军师!

在这片幅员辽阔的土地上,虽然不缺乏和他们一样拥有武士道精神的战士,可是也不缺乏贪生怕死,出卖祖宗的家伙,终于有一天,先祖在某些这类卖国之徒手中,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处,超大的灵脉的确切地址——这是第一次让所有安倍家族确确实实的看到了恢复祖先荣耀的曙光!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顺利,大量这些木头般不懂反抗家伙们的生魂,被源源不断的送入安倍家族,安倍家作为安抚随军心灵的法师又收集到足够多的信仰,甚至那些在这片土地上众多包含信仰之力的法器,也都被那些为了讨好自己等人的走狗们送了回来!

在一切就绪之后,安倍家族派了几乎所有有大成的阴阳师,与其他门派一起,在献祭了众多生魂和叛逃投靠自己的门派贡献出的大小法器之后,又再次献出安倍家族先祖的随身十二神将一半的法力才成功让这条被封印的灵脉开始缩小,最后产生神志!

只是时不待我:将一条灵脉化成真人大小的灵脉小人,绝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到的,那是要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才可以的,就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大日本帝国开始人手不足,迫不得已,安倍家族开始加快速度,派出一些秘密人手来从缅甸那里随军增援——当然更重yào

的是要取回封印在某地即将成型的灵脉小人!

第二十九章 没有一件顺心

在一切就绪之后,安倍家族派了几乎所有有大成的阴阳师,与其他门派一起,在献祭了众多生魂和叛逃投靠自己的门派贡献出的大小法器之后,又再次献出安倍家族先祖的随身十二神将一半的法力才成功让这条被封印的灵脉开始缩小,最后产生神志!

只是时不待我:将一条灵脉化成真人大小的灵脉小人,绝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做到的,那是要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才可以的,就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大日本帝国开始人手不足,迫不得已,安倍家族开始加快速度,派出一些秘密人手来从缅甸那里随军增援——当然更重yào

的是要取回封印在某地即将成型的灵脉小人!

只是就在进入中国土地的那一刻起,他们遭到这些低劣民族无耻的偷袭,连同安倍家族取灵脉的增援人手,全部陨落在这片土地上,结果令成型的灵脉小人无法烙上安倍家族的烙印,更无法为自己所用!

是他们,让安倍家族的荣耀在即将到手的那刻起成为镜中花,水中月,让安倍家族数代的心血止步于成功的前一刻,让安倍家的荣耀整整晚到了一个世纪!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时参加封印的所有安倍家族的勇士们,在知dào

接应失败的情况下,直接杀死了所有知晓事情的人,并以自己的生命为献祭,封印了灵脉所在之地,而解开封印的唯一钥匙就是安倍家族的血脉!

更值得庆贺的是,一位当年安倍家族化妆安插在苗家的血脉,竟然通过当年玉碎的阴阳师,得到过确切的封印地址,并一直保留潜伏在他们中间,直到多年之后,在自己生命终结之前,将这些秘密通过安倍家族独特的渠道送回家族!

最令人兴奋的是这次行动,还得到了当年安倍家族直属长官土肥/原贤二的子孙土肥/原一犬大人的支持,在他多年的策划下,一批当年被遗留安插下来的潜伏武士,纷纷活动起来,和一批来自教皇麾下的圣徒,已及教廷、黑暗界的支持者一起,运用各种能力干扰了天机,在一群贪财的家伙的掩护下发起这次原本应该非常完美的袭击!

为什么说原本非常完美,因为在不可能出现变故的情况下出现了些变故,先是一只根本不应该遗漏出去的行尸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某地使得对方的救援及时的赶到,使得原本不会惊动任何人的全灭计划破灭,留下来些孽种

——更重yào

的是充满天照大神太阳神神力的八咫镜,竟然被某种东西吸光了根本不可能被吸走的太阳神力!

那可是包含着焚烧万物,破除一切邪恶,最高大神天照意志的玉镜啊!

——当然相比较而言他们更愿意相信另外一种说法:就是那些笨蛋们没有按照正确的方法激活玉镜,唤醒天照大神的神力,因为仪式的错误而令天照大神的分身没有完美的降临,或者有其他可能!

如果说那次是意wài

的话,那这次可是兄妹俩亲自主持的,每一个步骤都是严格按照仪式来的,按道理来说这次是绝对不应该出现任何意wài

才对,可是冷酷的现实如同狠狠抽过来的一巴掌,将自己所有在场的人全部打晕了:

就在仪式圆满结束的一刹那,就在自己即将将精神烙印烙入灵脉小人的前一瞬间:灵脉小人不见了!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灵脉小人如同被扎破的气泡一般,无声无息的消失掉了!

这怎么可能?

为了防止一切意wài

,所有的空间都被结界彻底封锁,为了保险,甚至作为镇守结界器物的是充满天照大神神力的八尺琼勾玉!

而在外面,还布上了针对空间法术的防御阵法,甚至所有高手都严阵以待,这时候不要说有什么东西能溜进来,就算是真的神降临,也不可能不惊动八尺琼勾玉

——没有一个神可以不经过另外神的允许跨入另外一个神的领域:有天照大神佩戴的八尺琼勾玉作为结界阵眼,结界内就完全被天照大神神力所覆盖,任何低于天照大神神力的神明都会在结界外止步,就算拥有和天照大神相同源的须佐大神,也无法无声无息的进入结界内!

除非除非是天照大神自己亲自降临取走这些,可是这可能吗?

唯一值得庆贺的是当初祖先们多了个心眼,在当初献祭时的神器残骸之中,留下一丝和灵脉小人同根同源的物件,凭借这物件可以追寻到灵脉小人的下落!

顾不得思考灵脉小人失踪的原因,更顾不得精神的疲惫和反噬,在稍微休息恢复能够支持一场大阵的法力之后,他们再次布阵,以祖先留下的石碑为载体,再次召唤神灵寻找盗取自己辛苦成果的贼人!

为了最快拿回被盗取的灵脉小人,他们还直接采用血祭的方法,把祖先留下的蕴涵大神力大意志的石碑作为祭品献祭,从而换取海量信仰以及足够神力,直接让神短暂的降临人间,穿破一切阻隔直接以同源气息为引从而直接将灵脉小人摄回,谁知谁知dào

竟然出现这种结果?

土肥/原一犬冷冷的瞪着昏迷在地的兄妹俩,把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响:

很显然,他们这次又失败了,那个早已经成型却刚拥有神志的灵脉小人,很显然已经落在刚才神术中闪现出来的,那几个非常年轻的小家伙手中!

刚才他看的非常清楚,那些小孩年岁都不大,不过很显然,对方身上有着了不起的护身法宝,至少是神级的东西,否则绝对不可能将安倍御山兄妹俩召唤出的神伤成那样!

不过土肥/原一犬嘴角露出一阵冷笑:根据刚才的画面显示,对方一定是无意间得到灵脉小人的,否则所显示的画面就不是荒郊野外,而是戒备森严的大堂庙宇,山门重地了!

想想也是,就在之前,自己不是也是对于安倍兄妹说过的话半信半疑,灵脉形成小人?简直是讲神话故事!只是看在对方曾经是父辈手下的份上才决定帮zhù

,最关键的是,自己是想要带回那批关键的玉碎战士的身体,来为那些少部分已经忘记大日本光辉历史的青年们,上一堂热血思想课——当然更重yào

的是拿这场无声的完美袭击来为自己在热血派之中挣得一份雄厚的资本!

第三十章 另有打算

而这两个笨蛋以及他们更加蠢笨的手下,不但在之前的战斗中让天照大神的神力莫名其妙的消失,给自己完美的进攻计划带来无法弥补的缺憾,使自己折损了不少宝贵的人手,那个自称完美无缺的结界甚至还漏掉一头行尸出去报了信,害得自己仓皇而退——要知dào

,自己原本是打算以那里为基地的!

中国人有句话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还有就是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在自己看来,反之也一样,有什么样的儿子,也就有什么样的老子:

刚才的一切他看的是清清楚楚,在天照大神的光辉下,绝对没有任何神灵之类的侵袭到结界里面,很显然,那个灵脉形成的小东西,在成型拥有灵智之前,是要经过某种近似空间传送之类的短暂随机传送,而这一切他们那个一样蠢笨的父辈是不知dào

的!

否则也不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只要自己把人手分布广点,那这随后的一切不是都不会发生——在灵脉小人刚失踪的时候他们不是感应到小东西顺着地下灵脉形成的通道迅速远去,这就说明灵脉小人形成是要经过这个必然的传送过程,不存zài

任何人捣乱的可能性!

结果就是这些笨蛋,根本没有继承到当年他们先祖安倍晴明大人举世无双的智慧,才把所有的事情搞成一团糟的,让自己白白损耗了天皇无上的神器中的神力却什么都没得到,这类笨蛋根本就应该去死,他们连剖腹的资格也没有!

不过这些人毕竟是自己父辈的手下,曾经跟随父辈取得过无上荣耀的,而且他们毕竟是属于阴阳师一脉的,而他们的术法对自己以后还是有很大用处的,而且自己也不能寒冷手下的心不是吗?

在土肥/原一犬的示意下几个忍者打扮的人凭空出现并跪倒在地上:“将他们带上,用好药让他们尽快恢复,另外,动用当年所有潜伏人员和当年向父辈投诚的人员,让他们全部行动起来,我要那几个小家伙身上的灵脉小人,不惜一切代价的让他们给我取回来,另外,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全部分散到这片属于我们的土地上全力夺取灵脉!”

他狠狠的瞪了那群阴阳师一眼:“这群笨蛋难道不知dào

,一条灵脉对于我们大日本帝国是如何的重yào

,只要有了足够的灵脉,我们的土地将会无限扩大,还会流出金子般的财富矿藏,我们的人民身体将会得到多么大的改变,到时候我们的民族就当之无愧的成为最上等的民族!天啊!一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了,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赶在那些不知情的家伙们醒悟之前杀死他们,得到灵脉!所以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兴起,拜托诸位了!”

说实话,在看到这条已经明显带有灵智并且如此娇小的灵脉小人的那一刻起,他就打算将这灵脉小人据为己有了——当然自己为的不是个人,而是为了整个大日本帝国的将来!

也许是所处的位置不同眼界就不同,他看到这灵脉小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大日本帝国再次崛起的时候到了!

灵脉啊!这可是灵脉!他刚才说的一切绝不是虚言,要知dào

,只要有灵脉存zài

的地方,土地将是如何的肥沃,地底矿藏就会源源不断的生成,还有,在灵脉附近生活的人们体质将会逐渐的提高,在这附近不管是修liàn

还是招神唤鬼都会非常容易,甚至如果用的好,还可以令附近的海底的土地拱出海面,来增大日本的国土面积,当然还有很多更多的好处需yào

以后慢慢发掘体会

——总之一句话,这东西的价值是无法估量的,甚至比得到数件甚至数十件神器的价值还多,这就是为什么刚才在看到他们因为失误,而损耗了几件神器中的神力的时候,自己没有开口的原因,因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刚才自己已经打定注意,如果对方成功就干掉他们,当然对外会宣称他们已经玉碎了,因为这群蠢猪竟然只希望把这灵脉小人当作运作式神的动力,这么愚蠢的决定,就算他们是安倍晴明大人的后裔也不行,相信安倍大人在世,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的,因为他们的存zài

直接给安倍家族蒙羞!

只是这群家伙的脑袋比自己想象中的还有愚蠢,把他们和猪想比较,绝对是侮辱了猪的智商,因为他们竟然没有计算到灵脉小人在解封的时候会拥有瞬移的能力,结果导致到手的东西竟然飞了:

当然,也只能说他们命不该绝,所以经过刚才的慎重的考lǜ

,他还是决定留着他们的性命,反正灵脉已经飞了,留着他们还有点用,至少安倍家族的式神还是有点能力的,况且灵脉是从他们自己手中飞的,就算最后自己取得了灵脉小人,他们也会无话可说——是他们自己守不住的东西,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向他人讨要别人的战利品?

当然现在的首要问题是,要在那些凭空捡便宜的人没有回到自己的门派之前劫杀他们,让这群”好运“的小家伙们知dào

,乱捡别人的东西是要付出生命为代价的!从他们得到这个灵脉小人的那刻起,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为了把这个秘密死死的守住,他们将会连超生转世的希望都没有!

当然,对于那些小家伙们身上的那些强dà

的连神都能伤害的神器——能伤害召唤而出神的谁都知dào

只有神器!他也是非常敢兴趣的,那些自然会作为自己的战利品而被收入自己手中!

所以不管是为了灵脉还是为了保守秘密,当然还捎带在那些小家伙手中明显浪费的神器,只好干掉那几个家伙了!

恩?对了!突然想起某事的土肥/原一犬猛的呵斥几个忍者:“告sù

救安倍的法师,让他们动作快点,不要怕浪费好的草药,我们还需yào

那两个去确定对手的位置只要确定了他们的位置,我们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如果因为他们而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出现任何意wài

,那他们都应当一死来向大日本帝国所有子民谢罪!”

第三十一章 太平客栈

而现在的十一他们一伙根本不知dào

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而且莫名其妙的成为对方追杀的对象,不过相信他们知dào

了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反应——二十肯定第一时间检验自己到底有什么保命的东西,十一和天愚肯定是喧着各自的宝号,不过在动手的时候肯定不会手下留情,至于项公主,她肯定在第一时间取出兵器直接杀过去!

而现在嘛!现在当然是一群人瞪大双眼盯着二十身体浮现出的灵脉小人傻眼:所有人保持这种傻眼的状态已经很久了,任谁听到二十讲的如同天方夜谭般离奇的原因,看着眼前这灵脉形成的小东西,估计都会是这副表情!

当然二十告sù

他们的事是经过包装过的:那个人的出现明显就是一种逆天的现象,是需yào

解释很多东西,首先要解释自己和他以及另外一个人之间莫名其妙的联系,要解释他们是如何从小就在梦中相见、相识、相互勉励、相互支持比亲兄弟还亲如同一体般的关系!以及如何约定互相保守秘密一直到现在,要解释连他都不清楚的对方是如何从梦中末日跑到现实的——这一切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让他如何向所有人解释?

所以与其费尽心思解释这些,还不如给他们一个说的过去大家都相信的理由

——就是自己下去取棺材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小家伙,然后自己一昏迷就什么都不知dào

了,至于对方为什么能在自己身体中活动,这估计跟自己那谁都搞不明白的体质有关系吧,反正自己也不清楚!

至于那个莫名其妙的神力大手,那就更是不知dào

为什么了,估计是来捉这个灵脉小人的吧!

有灵脉小人为证,有他们下去时二十无法动弹的身躯为证,他的这一番解释谁都没有怀疑——虽然看似有很多说不过去的漏洞,不过这也许才是最合理的解释,连灵脉小人都能出现了,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那个,你们有没有听我说什么?”见到所有人都一直把目光放到灵脉小人面前,二十不得不出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往自己身上吸引

——很显然,他最后说的话估计这几位大仙都没有听清楚,要知dào

,对方既然能根据灵脉来确认一次自己的位置,就可以确认更多次,估计现在对方已经在派兵布阵等着自己,而交手很可能就在下次,或者是再下次,他不认为凭借自己几个就能抵挡住连浴血湾都轻易摆平,连一条灵脉就能搞成灵脉小人的对手,要是没什么准bèi

就这么莽莽撞撞的对上去,他确信自己连渣都不会剩下!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有足够的心理准bèi

,接下来估计就是一段最艰难的生存大逃亡了!

他的问题总算得到有人回应,首先项思妃把目光从小人身上移到了他身上,不过明显的没有把二十的担心放在心上:

“听到了!那又怎么样?难道还担心他们找我们麻烦不成?要知dào

,各门各家当初早有过约定,任何门派或者世家不得打天地灵脉的主意,更不得强行改变天地灵脉为己所用,否则各大门派将联合诛杀剿灭,因为天地灵脉毕竟是天地之本,强行改变掠夺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原本富饶的土地变得荒芜,经常大旱、大涝变得不再适合人们生存!”

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话比较空洞,她歪着头稍微回忆了一下,很快就找到能证明自己话的实例:“对了!当年朱家那个和尚为了当皇帝,找高人把一道灵脉强行抽走,结果把一个风调雨顺的凤阳变成十年九旱、连年灾荒的破败之地,最后惹来生者和亡者无数咒骂诅咒,要不是因为这份孽缘缠绕、被诺大的因果牵扯,他朱家的大明江山也不会败的那么快!至于当初帮他的几个高人连同他们身后的门派,更是一开始就随着庆功宴的一场大火没了!”

“所以——”项思妃把目光转向十一和天愚:“像擅挪灵脉这种事情,连十一他们背后之人都不敢做,就是因为怕惹的天怒人怨、遭天地报应!要知dào

,当初鬼谷之所以能独享一脉,可是以从此封闭为代价的!”

“至于说你的担心?”项思妃手一伸,将凭空出现在手中的大戟一横:“像这种只顾自己,不管苍生的家伙们,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斩一双!”

二十脸色一囧:就知dào

是这样,对于项公主的话他倒是非常赞同,不管是什么功法,经过千年的修liàn

集攥都会显出超越人认知的威力,相信不管是神是鬼,项公主完全可以做到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独特雄厚的护身罡气保证她像超级钢板一般耐打,绝对让不管是神佛法术,还是道力邪术都无法对其造成破防,防御指数明显五颗星,而恐怖的几成实质的战戟罡气,又令她的攻击指数直接五颗星,更不用说那天生继承父亲,一身恐怖的霸王之神力,说她是人形暴龙那绝对是高看暴龙的实力了!

可问题是自己绝对没有项公主这种变态的防御能力和攻击能力,除了一个对于死亡危险的感知能力稍微强点之外,双方根本没有可比性,这也就导致了那些不会被项公主放在眼中,被其认为根本没有半点危险性的家伙,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完全能够轻易结束掉自己这条小命!

恩?正想说些什么的二十突然扭头望着远处: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不但对于死亡的气息敏感,对于神鬼异类的气息同样敏感,在他的感知中,被项思妃派出的鬼兵鬼将已经从四面八方返回,这分明是有所发xiàn

的姿态,否则以他对于这些鬼兵鬼将的了解,没有任何收获的他们会不断扩大搜寻范围,直到超出极限才会回来报gào

,而现在这批鬼兵分明被派出不久,说超越极限那绝对是对于这群曾经跟随项王征战鬼兵的侮辱,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有所发xiàn



果然,等到鬼将回来之后,众人得到了一个不知dào

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好消息是前面有条路,还有间客栈;坏消息是这是一条鬼路,客栈的名字叫太平客栈!

第三十二章 入住前的准备

太平客栈——自古以来就存zài

于虚幻与真实,阴阳两界的休息打尖之地,和所有的客栈一样,它也是提供休息的地方,不过他不是给活人住的,而是专门为死人服wù

的,通俗的讲这是给鬼住的客栈!住客栈的一般两种鬼:行尸走肉和鬼魂!

这种客栈十一应该最清楚,因为传说中地藏王菩萨就是所有客栈的大老板,说他为了让天下赶路之鬼有一个安身休息的地方,以莫大的神通开辟出新的空间来安置这些专门为鬼准bèi

的客栈,来让天下所有的鬼在赶往地府的途中,都有一个安身休息之地,让其白天休息晚上赶路,再不受餐风宿露野狗撕咬之苦。

现在的问题是一行众人是要走这条鬼路,还是顺着阴河继xù

漂流等待一条新通道的出现:

——不要认为是鬼路就无法行走,行尸走肉同样为有形之体,他们可以走的路人也可以走,该通到哪当然都一样通到哪!

不过这一切有个前提,别让这些鬼们发xiàn

你是活人,因为你的生气和阳气对于这些鬼来说,完全不亚于金币对于守财奴、美女对于色狼的吸引力,你的生气和阳气会延长他们身体的腐败时间,减少阳光对于他们身体的损害,这种好事哪个鬼不想要?

当然以二十他们几个的能力,估计天底下能成功吸取他们阳气的鬼还真没有,不过他们毕竟是生人,这种几千年来形成的人有人道,鬼有鬼路,大路朝天各走一道的规矩,能不破坏还是不破坏的好!

走鬼路的好处是路近,如果可能会很快通往人间,到地面上去,坏处是如果被发xiàn

生人的身份,或者在天亮之前没有走完,那就都会有些麻烦:

前者还好,被发xiàn

了顶多打出去,可是如果是天亮还没走完路,那就对不起了,道路消失的时候就是你被埋在不知dào

多深的土里的时候——至于到底能被埋多深,那就是鬼都不知dào

了!

顺河飘虽然没有麻烦,比较安全,不过谁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有条通往上面的道!

所以在经过一番讨论之后大家还是决定走鬼道:他们可没有什么时间可以耽搁,用膝盖都能想的出不管是谁把灵脉弄成小人,都会为了灭口而争分夺秒的朝他们赶过来,早一点出去对方就少很多布置,这样就会少很多麻烦!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所有人决定还是遮挡住生气,先到太平客栈住一天,等下次日落再行动:

第一是因为既然太平客栈出现了,就说明已经到了晚上了,他们因为一直在阴河飘荡,所以根本不知dào

离天亮还有多久,万一自己一行人刚上路就鸡叫那就太背了!

第二是因为这鬼路不是固定的,除了这总会出现在鬼路旁边的太平客栈,谁也不知dào

这路下次会从哪里冒出来!

——所以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今天住客栈,明天晚上赶路!

当然,既然决定要住客栈,先前的准bèi

工作可是一定要做好的: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生人气息的问题——这个倒是好解决,天愚直接掏出符纸画了几道敛息咒,将众人的气息直接收敛起来!

当然光这些是不够的,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是普通人,就像项思妃,天生贵气逼人,外加一身天罡正气百邪不侵,普通神鬼根本无法轻易近身,另外长期与鬼王、鬼将等最凶之厉鬼接触,外加上在其父的有意培养下,长久替父呵斥训liàn

鬼兵鬼将,天生带一股镇鬼的煞气,让她住进鬼地只有一个结果:

所有靠近她的普通小鬼全部灰飞烟灭,就算是有道的大鬼,也如同见猫的老鼠,根本无法动弹!

还有天愚:要是有鬼敢和他同处一室,那才是见鬼了呢——错了,那才是奇迹中的奇迹呢,他修的正神以及护体神灵,还不一次性解决掉所有的鬼,甚至连客栈都拆了才怪!

至于二十:呵呵!只要他稍微控zhì

不好,估计一晚上过去所有的鬼都进了他体内三眼神格的肚子了——把食物放在嘴里还不让下咽,这可能吗?

在场所有人当中唯一能与鬼和平共处的还是十一,修地藏王秘法的他简直是所有鬼的最爱,不过估计他进去住一晚上,明天外面密密麻麻的肯定跪满了求度化超生的鬼!

所以光掩盖气息也是没有用的,还要连气势什么的也都收敛了,当然这种问题只能交给专家处理,所幸的是项思妃带着可以完全掩饰气势的法具,每人一个就一切摆平!

至于钱的问题,则由十一在符纸上,凝地藏王秘法写下代表金额的字就完结——要知dào

阴阳两界的钱可是不通用的,阳间的钱是到不了冥界的,所以人们烧的纸钱肯定也下不去,不过人们的意愿如果心诚的话倒是可以下去,不过那也是以你的福禄功德来换的,所以祭祖之类的一定要上心,用心神鬼才感应的到,否则就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形式而已,至于说烧的多下面收的多:

鬼话!纯粹连鬼都不信,要真是这样那些有钱人烧的纸钱最多,在下面肯定也是最富有,要知dào

在阴间不但功德、福禄什么的可以换冥钱,反过来冥钱也可以换功德之类的,那他们不是完全可以拿着上面的烧给的钱换功德之类的给子孙,不就可以富贵万年了,可实jì

上除了行善积德之人有哪个富贵万年?

阴间使用的钱只有两种来源:一种是拿这些鬼生前所作福事、善事之类的功德到阎罗殿专门的机构换冥币,第二种就是那些心诚的后世子孙,愿意拿自己所做功德之事为先祖支付——有点像人间的信贷,不过是后人还贷,还不用付利息!

而十一之所以能凭借一张写字的符纸就可以当钱用,完全是他的后台地藏王菩萨是整个地狱最大的富翁,作为他的使者,可以说十一写多少金额就是多少金额,就像一个亿万富翁签的支票一样,绝对可以当现金使用

——至于说作假?可能吗?要知dào

地狱不比人间,根本不存zài

假币这一说法,就算你拿的是张白纸,只要你敢给他们就敢接,而且非常欢迎:

因为这算是欠条,只是阎王债是好欠的?等没钱还的时候你哭都来不及,选择有两种,还账你是准bèi

阴间还还是阳间还?

阴间还:好说!下面借给债的人如果犯罪上刀山下油锅,你就是替死鬼,去替他受难吧!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只要你能顶的住,不怕最后魂飞魄散,这钱你是想写多少写多少!

阳间还:也可以!欠的少了拿富贵还,原本属于你的最后让他得到,欠的多了,那就拿命还,原本该他出什么事的转到你身上,甚至该他死的死你,该他的罪孽你担,骂名你背,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事可是有实例的:要知dào

当年秦桧的前身,也只是一个管城隍庙的管事小鬼,原本是接待赵匡胤入城隍入住的,可是谁知他起了歪心思,想到阳间讨一场富贵,于是设局和赵匡胤赌牌,而当年的宋太祖还没有发家,又是入局赌博,还不明真相的借债是一借再借

——估计他当时还在暗喜,认为自己穷鬼一个,竟然有傻瓜借这么多的钱给他,打定主意万一输完了就赖帐,就逃跑!

最后他也确实是这样,最后感觉不对的时候是拔腿就跑,结果秦桧喊他什么时候还钱的时候,他随口说让后代子孙还你——就这句话才有了秦桧一场富贵!

原本事情到这里就完结了,谁知dào

秦桧这老鬼聪明过头了,要知dào

虽然宋太祖许下一场富贵,不过也只是小富贵,可他却想要一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富贵,于是竟然仗着自己文书偷改了欠条:

这下好了,虽然最后大富贵到手了,可是也替赵氏子孙背了一个永世的黑锅——不会有人真傻的认为他一个宰相能发十二道金牌吧!要知dào

金牌这种东西只有皇帝可以动,其他人谁动谁死!

至于原因则非常简单:当时的皇帝想要岳飞死——他不死就一定打过黄河,凭借岳家军的威猛,不但能打过去,还能打赢!

他打赢了倒是不要紧,可赵构就要完蛋——赵构是谁?准确是说就是皇帝一时兴起把侍女丫环宠幸的结果,还是认敌人为干爸爸的儿皇帝,换句话说这小子是个认贼作父、背叛祖宗的家伙,而且他的皇位根本没得到他老子授权同意,所以打败了倒不要紧,万一胜利他皇位要交出不说,很有可能被追究认贼作父的大不忠之罪,很可能直接被赐死!你说他敢让自己的父皇回来?

所以岳飞必须死,只有他死了自己的皇位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能保住,而那个讨帐讨多了的秦桧,自然就成了他的替罪羊,成为背负千古骂名的大奸臣——唉!贪心的后果!

第三十三章 敢和神谈判的人

在一番准bèi

之后,二十一行来到了太平客栈之中,只是当十一交出写着钱数的符纸的时候,所有扮演行尸走肉的二十一行都注意到,那个不知dào

是那个朝代的客栈老板,明显的双手一抖,同时那张不知dào

死了多长时间的脸上,竟然露出激动喜悦的表情——有古怪!

特别是随后众人被客栈老板亲自引领,来到一个明显不属于大通铺的房间的时候,所有原本的怀疑直接变成了肯定

——要知dào

这里是阴阳路外的客栈,只是给所有赶路的行尸走肉、鬼魂一个休息的地方,你不可能指望这些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能有多大的品味:

为了保证给更多的鬼魂容身,虽然名义上说是客栈,实jì

上只是一个大通铺,就像过去给行脚之人住宿方便,像是东北大炕一般,可以人挨人——错了!是鬼挨鬼睡觉的地方,这些鬼又不会翻身、不会梦游,更不会翻来覆去睡不着,根本用不着单间什么的,你说要那么大,那么豪华的地方干什么?

而现在所有人被带到的这间房间,虽然不是什么豪华包房,却也是一个个都单炕,明显就是客栈主人睡的房间,而且还被特意的收拾打扫过,还备了死人根本不需yào

的床单之类的!

众人的心中一动:这倒是奇怪了?走鬼路根本就是自己等人临时起意的,根本不存zài

跟谁提前商量这回事,更谈不上让谁提前给自己一行人准bèi

单间什么的,那眼前这算什么情况?

看眼前的架势,自己一行人的踪迹完全在某位的算计当中,不管对方是好心还是歹意,这可不是众人所希望看到的

——估计没有谁希望自己的任何一步行动,就像棋子一样,都是在别人的算计、注视、甚至是操纵当中吧!

等到二十一伙全部进入房间,客栈老板转身,把门反手一关,同时“扑通”朝地上一跪,双手高高的托着某样东西,一句话也不说。

一行人盯着他手中的东西:一块许愿时,一封折叠起来的信!许愿石所有人都见到过,没什么稀奇的,看来问题就出在这封信上!

很显然,只要打开这封信,所有的一切都会清楚——当然也包括即将到来的麻烦:没有人会认为对方做出这种动作没有所求!

二十把手指横在鼻子下,下意识的吸着:他有预感,这里面是个大麻烦,而且是会要人命的麻烦!

当然大麻烦也意味着大收获,只是现在的自己已经得到了一份天大的馅饼——当然也同时附带着一份大麻烦!

自身的这份都没有消化掉,眼前的这份,自己是要……还是不要?

虽然没有看,但是他想自己已经猜到是哪位大神的留言,只是如果连这位大神都不能搞定的事情,自己能摆的平?

他不敢伸手,他相信里面的奖励一定是非常非常深厚的,对方既然敢出手,那至少是自己不会、也不忍心拒绝的,只是……所需yào

付出的代价,也肯定是非常非常高的,甚至……是生命!

这东西,自己是接…….还是不接?

一双玉手从二十身后伸了过来,捏住了信,然后迟疑的定在那里,许久都没能把信捏起来,仿佛那封薄薄的纸重有万斤!

终于,信被轻捏起来,望着上面亲启的名字,玉手将其递到二十的面前:“二十,求你了!”

话中充满了哀求:她看的出来,二十明显不想接这份信封——*诱惑的最好办法,就是根本就不去碰它,不管里面的诱惑有多大,只要不动就无所谓*与否,而二十显然就是这个打算!

只是……二十可以拒绝,自己呢?

她相信以那位的神通,完全有能力逆转阴阳,复活自己的母后,也许在这里面,就有自己的机缘,如果信是给自己的,她一定毫不犹豫的接下来,哪怕需yào

付出生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只是……这封信的对象不是自己!

十一与天愚都没有人说话,他们的目光全都紧紧的盯着二十:

他们俩完全清楚,对方既然留下这份东西,就一定是有所求,而一旦接过,凭借那位的测算无疑,里面的条件一定丰厚的令自己一行人根本无法拒绝,而凭借那位的实力,他的所求……自己一行人能承shòu的起吗?可是就算无法承shòu,自己会拒绝吗?

二十横着手指在鼻孔下来会拉动,同时深吸了几口气,突然莫名其妙的有种想笑的感觉:

自己这是怎么了!接了怎么样?不接又怎么样?就算自己不接信,难道还真的以为自己能躲过去这一劫?

凭借对方的算术,外加上那个异兽相助,真要想对自己怎么样,自己难道还妄想躲的过去?

而且……现在的自己有的选择吗?

想明白的二十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斜斜的一勾: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么久了,原来自己还没有看明白!

伸出手接过信封,轻轻的打开——一道柔和的光伴随着打开的信纸,在瞬间将所有人笼罩在其中。

睁开眼的二十,不出所料的看到一个全身笼罩在一片佛光之中的光头大和尚:

光头无冠,身披袈裟,一手持锡杖,一手结法印,浑身沐浴在一片祥和却不刺眼的佛光之中,面容表情虽然无法看清,却依然给人一种说不清的亲切感!

“唉!”二十轻轻的叹了口气,脑海之中想的却是十一刚见自己时候的话:你与我佛有缘!

还真被这家伙蒙对了,还真是有缘,转了这么大个圈,最后还碰上他的幕后大老板,啧啧!这缘分……还真不浅啊!

斜眼侧目望向身后:果然一个人也没有,孤孤单单的自己一个!

面对着这位普通僧人一般穿着打扮的大和尚,二十轻轻弯下身准bèi

俯身跪拜:

不为其他,只为他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誓言,也当的起这一拜!

是的!眼前这位就是地藏王菩萨——的分身投影,也只有他才能事事知晓,算得天机!

很多人不相信世上有神仙,但很少有人不相信世上有鬼!

二十在世间行走这么久,上帝、神仙在哪里他倒是真不知dào

、也从来没有看到碰到过,而鬼怪之事却碰到,也听说过不少!

真要说起来,眼前这位是他碰到过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真zhèng

最高级别的传说级人物!

因为没有比较,所以他完全不知dào

其他菩萨,是否是传说中的头戴宝冠、身披天衣、璎珞装饰的天人相,也根本不知dào

那是怎么一番,令人膜拜的情形和神韵!

他只知dào

,这位眼前的大菩萨,一副出家人的打扮,真的让人感觉非常的舒服,给人一种如同父母般亲和的感觉!

原本心中的那许多想法,在见到对方的那一霎那就全没有了:

有句话叫做以小人之心度腹!自己不是小人,却以世人之心度圣人之心,却也枉做了一回小人!

莫名其妙的,过去种种都如同浮水一般从脑海之中静静流过,连自己压在心底仿佛已经忘怀的东西,也从记忆深处被重新挖出,所有的恩恩怨怨在此刻回忆起来,都如同浮云一般如此轻浮不入眼!

“大和尚,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你再敢诱惑我兄弟,我灭了你的分身!”伴随着冷酷的话语,一股特异的异常强dà

的能量从二十身上冒出,随之而现的是那口被称为背背的大棺材:

棺材直直的横在二十面前,里面传出一个冷酷的声音:

“大和尚,不要挑zhàn

我的忍耐力,以你的神通应该清楚,在末日,陨落在我手上的神应该不少!对于你的本体我无能为力,不过这个分身,我还是可以留下的!”

二十猛的一惊,同时眉头一皱:难道自己刚才被诱惑了?

不对啊!虽然不敢夸耀自己的意志有多么坚强,不过要想诱惑自己也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最少自己的感应会进行提前预警……而且,刚才虽然回忆起从前之事,不过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诱惑的成分……

“不要想了,说刻意诱惑倒是冤枉这个大和尚了,只能说是无意间的留露,这是一种天然的慈悲,是大和尚天生的慈悲对周围所有事物的影响而已,因为这种影响是发自内心的善意,没有任何威胁,所以不要指望你的预感作出预警什么的!”仿佛知dào

二十疑惑什么,棺材之中的神mì

人替二十解开了疑惑:

“二十,看样子大和尚有事相求啊,封六识闭五官,闭锁一切生机!因为之前我的缘故,你的机缘造化已经接近你的福德极限,虽然面见这位的大神不会损耗什么福德,不过如果是和这位大神谈判的话,你的福运还是弱了点,占不到什么便宜,所以这次由我替你谈!”

二十一阵冷汗,敢当着对方的面说这些话的,估计只有棺材中的这位了,不过他知dào

对方说的是实情:

谈判这种事情,一向不是自己所擅长的,特别是和眼前的这位谈,估计自己更是一塌糊涂,所以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有能力的人来处理吧!

第三十四章 第一笔买卖

二十一阵冷汗,敢当着对方的面说这些话的,估计只有棺材中的这位了,不过他知dào

对方说的是实情:

谈判这种事情,一向不是自己所擅长的,特别是和眼前的这位谈,估计自己更是一塌糊涂,所以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有能力的人来处理吧!

封闭六识的二十当然不会再有时间的概念,不过没有时间概念,却不等于时间不会流逝——他的这一封闭,就是整整三天!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在十一一行人看来——整整三天的交流,还是和那位大神,这简直是一种奇迹:

地藏王大菩萨啊!见到他,你才知dào

什么叫佛法无边、什么叫大慈悲、什么叫博爱大爱、什么叫渺小、什么叫无法用语言来表述心中的感觉!

就连项思妃项大公主,都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神韵是连父王也比不上的,对方没有一点杀气,却平和的让任何人,都无法有任何的杀戮欲望,在他的面前,任何脑海中的不纯净的念头,都是对美好的一种亵渎!

——当然,如果他们知dào

在二十脑海之中有一个人,不但亵渎了,而且还实jì

的威胁过要干掉地藏王菩萨的这个分身,不知dào

此刻的他们,会是一种什么表情:

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还是直接掏出武器,干掉这个连神都敢亵渎和威胁的人?

如果他们知dào

那个人还光明正大的正在与地藏王菩萨谈判,正敲对方的竹杠,又将是一副什么样的姿态和表情?

只能说……幸亏他们不知dào

,否则会发生什么?估计只有天知dào

了!

在所有人当中,十一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作为地藏王菩萨的信仰者和使徒,在众人进入意念交流之后不久就第一个醒来:

虽然醒来之后他一直念着地藏王经文,不过颤抖的语音和眼中无法掩饰的喜悦,都透露着他心中的不平静:

——想想也是!任谁见到自己信奉的神明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估计都不会比他好多少,只是用颤抖的语音念经文,没有直接跳起来作出任何更加疯狂的举动,就已经说明他的定力已经是非常好了!

接着是天愚——也许是因为对方不是自己的信仰,虽然他的眼中也带着无法掩饰的喜悦,也和十一一样不停的念着属于自己一教的经文,不过他的语音要平和的多!

项公主是第三个清醒过来的——不知dào

到底和地藏王菩萨交流过什么的她,清醒过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笑并痛哭着:

当然如果不是十一与天愚在第一时间镇压住她的气势,外加上房间周围被人用大/法力布下一层无形的结界,估计因为情绪外漏而突然爆fā

的她,已经把整个客栈拆了

——就算这样,整个房间的东西也如同遭受恐怖的风暴席卷一般,所有的东西都七零八落的散落在门窗周围,如果不是门窗上有符咒结界支持,肯定也无法幸免!

三个人各自揣着自己的心思静静的等着二十的清醒——好在所有人都是意志坚定之辈,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都控zhì

住自己的情绪,重新变得古井不波的静了下来!

原本静下来的众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二十的特别,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才渐渐感觉到有点不对,特别是一掐时间之后,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三天?什么?三天!

如果不是知dào

对方的交流对象是大慈大悲的地藏王菩萨分身,所有人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想办法将二十唤醒:

三天?意识交流三天是个什么概念?

如果是谈历史,三天的交流完全可以从上古时期谈到现在,而且是详详细细的全部谈一遍,甚至还能再拐回去!

如果是交流生平事迹,完全可以把几个人的一生所有的点点滴滴都交代一番!

——其实此刻的二十和神mì

人,确实是在交流各自的经lì



谈判在第二天已经搞定,被唤醒的二十望着由地藏王签署的合同,愣了不知dào

有多久:

虽然早知dào

和自己同命的神mì

人,是来自于众神陨落、神格横行的末日,对于神鬼之类的根本无惧,可是却也没想到他竟然能谈出这样的条款出来。

条件不是太苛刻,而是相当的宽松——不!不是相当,而是超级宽松!而福利待遇,简直是超乎想象的优惠和丰硕——简直有点买一送一,还额外附带两份赠品的感觉!

虽然早有敲竹杠的心理,不过能把竹杠敲的这么响,完全出乎二十预料之外,不知dào

在自己封闭六识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能签出这么一份合约,他真的无语了,只能说一个字:牛!

将合约再次从头到尾的看了一遍,除了当中有些隐晦的模糊的估计是另有深意的词语之外,所有的一切都清楚的写着“天上掉馅饼”五个大字!

小心的将自己的神识印在合约之上,伴随着一阵贯穿天地的柔和光柱,合约慢慢的分解成细小的金星,散播于天地之间!

签完合约的二十如同无数次在梦中一样,老老实实的盘坐在地上与那位末日来客交流着经lì

——至于交流着什么,那只有他们自己知dào

了!

当二十将意识从识海之中重新回归身体,缓缓的睁开眼睛,首先迎入眼眶的就是三道充满了敬佩和疑惑的视线。

没有理会三个明显写着“我有话想问”的脸,二十“喀嚓……喀嚓”活动了下脖颈和筋骨,伸手接过眼前这位一直跪在地上、不知dào

跪了多久的客栈老板手中的祈愿石

——在他接过祈愿石的时候,一个大大的金色“卍”字在手背中淡淡的一闪,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不过却没有逃过所有人目光,甚至连“卍”字中间那个小小的“地”也没有逃脱众人的法眼!

在“卍”字闪现的时候,二十的手有那么一丝轻轻的停顿,不过马上又不着痕迹的收起祈愿石:“好吧!这也算我开张的第一单买卖,而且又有那位的担保,你的东西我接下了!不过……这么做,值得吗?”

地上的客栈老板什么话都没有说,而二十却仿佛听到什么一样,轻轻的摇了摇头:“既然这样,随你了!”

“对了!”仿佛想起什么,二十扭头望着天愚一行:“我入定几天了?”

“三天!”回话的是项思妃:“怎么挣阴德最快?功德也可以!”

——不能怪她直接,阴德的多少可是关系到她母后的复活,地藏王菩萨答yīng

过她,如果她能挣到足够的阴德或者功德,就可以换取自己母后的复活!

如果是让她带兵打仗,或者单挑某人她绝对没有话说,而对于如何挣取阴德功德,则完全是一无所知,术业有专攻,不问二十问谁?

“恩?”二十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丝苦笑:“我也不知dào

……真的!估计没有人知dào

——包括地藏王菩萨!怎么挣取阴德很多人都知dào

,可是怎么才能做到最快……估计谁也不清楚!”

——之所以后面做些补充,是刚回答完不知dào

,就看到项公主有着发飙的迹象,不补充万一她认为自己敷衍对方,那自己就完蛋了!

他的这个补充相当的及时,项思妃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压抑下自己的激动情绪——她知dào

自己刚才提的问题,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如何挣取阴德她自己也知dào

,只是当知dào

自己母后的复活,需yào

海量的阴德来换取之后,一时乱了方寸而已!

只是……她知dào

的方法都非常的慢——至少比自己想要的要慢的多,而对于这方面,自己确实不擅长,不过她不擅长没关系,有人擅长就行:

比如……二十!

所有人都知dào

,虽然当年二十的父母,因为某种原因已经认为他已经不在了,而二十虽然有着对于父母的印象,不过因为自己的命格,却有亲不敢相认,甚至不敢亲自去见父母!

一般有大成就的人,往往福运煞运都非常足,普通人根本镇不住他们,就算是福星转世,如果父母的运到镇压不住,也往往会无福享shòu

对方的跪拜、恭敬而折寿损福,所以这些人的长辈往往不长寿!

而二十为了能经常见父母,也是化解自己的命格中的孤煞之气,不影响自己的煞力对长辈影响,从知dào

阴德、功德能化解这些之后,就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挣取阴德……所以这种事情找他准没错!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项思妃“噗通”跪在二十面前,并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连身边的十一和天愚俩人搀扶都没来的及:“求你!教我能在最短的时间、挣取最多阴德的方法!”

她的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二十立kè

伸手搀扶,却哪里搀扶的起来,当她再次抬起头,第二次将头重重的磕下时,所有人都感受到她的那份坚决!

“好!”二十知dào

如果自己不答yīng

,对方很可能一直这样磕下去

——就像当年的自己,当自己知dào

如果回到父母身边,自己的命格很可能对他们产生不利影响之后,自己也是这么哀求师傅想办法的!

第三十五章 量身定做的大功德

“你需yào

多少功德?或者多少阴德?”知dào

对方需yào

多少,他才能想到相对应的方法,不过他不认为对方需yào

是数目少到哪去

——要知dào

完全复活一个人,那可是真zhèng

的逆天之举,这和变成僵尸、修成精怪、或者用什么秘法暂时唤醒一个人的肉身、以及转世重生都不一样,是完完全全的复活成生前的样子和记忆:

这种事据说很久之前,上古时候很多大能干过,或者为了爱人、或者为了父母兄弟,前仆后继的人确实非常多

——不是没有成功的,不过非要形容一下成功率,只能说:做者多如牛毛,成功者凤毛麟角,反正没足够的功德顶着,想要复活,只有俩字:做梦!

起死人、肉白骨虽然不是一句空话,不过要想达成,难!难!难过登天!

虽然项公主有地藏王担保许诺,不过也只是将最后的难度降低一些而已:顶多别人是登天,她是登一半罢了,不过,虽然说少了一半,这难度……唉!一样虚无!

“功德百亿,或者阴德十亿!”虽然她不知dào

功德和阴德怎么算,不过这数量听起来……好像都不小!

“什么?”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bèi

,不过二十还是被这庞大的数量吓了一大跳:

百亿?十亿?当初师傅估计自己如果想完全化解命格之中的煞力,所需yào

的功德只有其中的百分之一,这其中还包括让父母长命百岁,福禄寿齐备的功德,而在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下,还是专挑功德厚的人下手,近十年加在一起也只是勉强过百万

——而就这些,就已经使得自己虽然无法与父母相认,于膝下尽孝道,不过也足以使得相见而无碍——甚至可以暗中送一些小东西!

在不知dào

功德的难弄之前,自己也曾经天真的认为功德、阴德应该不难弄:

不就是做些捐款修庙、放生、帮人之类的事情,有着大师兄夫妻俩当后盾,钱财什么的可以说真的想多少就有多少,做这些有什么难的!

直到真zhèng

做起来才知dào

什么叫眼高手低、什么叫知易行难、什么叫骗死人不偿命:一切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捐庙修佛像、放生、救人、帮人确实是好事,不过如果搞的不好,不但没有功德可拿,反而会损还自身的功德!

拿放生为例:不是说你买了东西放了就算修功德了,要知dào

,很多放生的物种,根本就不属于你放生环境中的生物,所以很多你放生的物种因为不适应环境而很快死去

——所以……不好意思,你造孽了,属于杀生范畴,所以要扣功德!

再比如救人,佛家不是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话没错,甚至如果你救的人一时顿悟,天天做起善事来,那么恭喜你发了,因为其中一半的功德就算到你的头上了,他要是天天做好事,你就算什么也不做,也可以享shòu

足够的福报了!

不过……要是他做起什么损福报的坏勾当,同样不好意思,其中一半的罪孽要算到你的头上

——他杀一条生命,半条的罪孽归你,他做一件损阴德的事,扣一半算你头上!

不服气?有什么不服气的,人家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好事做一半,摊子铺开了你不管了,这可能吗?

事情只做一半,好坏结果都没出来,还想拿了全部的功德闪人,有这样的好事给你?

更不用说某些人:做了好事想让鬼神都知dào

,做了坏事认为鬼神都不知dào

,你不是太难为鬼神了?

二十自己也是在损耗了很多功德之后,才逐渐摸索出这类特点的,所以后来的他只做中间人的买卖:

拿功德换钱、换命——拿你自己的功德为你自己谋福利,二十只是作为一个中间人收取差价、报酬,至于以后……一切原本都是你自身的,相当于拿现在存的、原本用于未来的钱,救现在的急而已!顶多下辈子享shòu

不是那么好而已,反正不会沾任何因果的!

自己近十年每天不间断的发扬雁过拔毛的精神,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挣功德的机会,好不容易才攥下百万功德——百亿?十亿?这么多的功德……要凑到什么时候?

“是不是很多?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攥的!”刚刚被搀扶起来的项思妃看到吃惊的二十,以及旁边低头念起各自经文的十一和天愚,知dào

这个数字估计比自己想的还要难挣:

不过没关系,至少有个希望不是,两千年时间都等了,还差这会吗?当然如果能更早见到母后,那当然最好!

“不……不难!顶多我们玩票大的!”也许在见到地藏王菩萨之前,他也只能用那种办法慢慢挣功德,不过在签了那份合约之后,他倒是了解到很多更迅速的办法

——当然有多大的利润就有多大的风险,不过现在的自己,有那么大一个靠山顶着……还怕担风险吗?还有什么样的风险,比即将到来的麻烦大?

“你有办法?”项思妃的眼睛一亮:原本已经做好持久战的准bèi

,不过听二十的口气,好像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有!而且机会就在眼前!”二十的眼睛中闪现一道冷酷的闪光:“而且这份大阴德还非常适合你做!简直是量身为你定做的!”

“量身为我定做的?”项思妃猛的一愣:什么样的阴德能称得上为自己量身定做,从小到大她只学会舞刀弄棒、打坐练功,最擅长的是排兵布阵、打打杀杀,即不会治病救人,又不会什么玄学预测,什么样的功德能称得上是专门为自己定做?

“点化超度恶鬼、怨灵!”二十也不卖关子,直接把答案告sù

项公主——这也是他刚刚想到的:

自古以来点化超度恶鬼都是可以挣到不少阴德的,当然现在是文明社会,除非有大怨恨、大不平,否则凭借现在人的薄弱意志,很难形成恶鬼,当然就更没有多少给人点化了

——这也是他一直没有用这种方法嫌取阴德的原因,要是指望用这种方法来挣阴德,估计这辈子也挣不够千万阴德!

不过现在不一样,现在就有一个好机会摆在眼前:就是攻破镇压小鬼子尸骸的浴血湾的百鬼门

——虽然只是称作百鬼,那也只是取其百鬼夜行的说法,实jì

上对方拥有的数量万鬼估计都只是个零头,而这些鬼经过无数代的秘法喂养,一个个奇猛无比,而且对佛道大家的法术抵抗不是一般的强,不要说普通人,就连一般佛道之人也根本不是其对手!

不过说他们猛也是要看对象,论猛谁能比的过当年的项家军?面对项大公主以及她所带的鬼兵鬼将,这些所谓的猛鬼,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点化超度恶鬼?从哪里……等等,你说的不会是浴血湾的那个什么鬼门的恶鬼?”

项思妃刚想问从什么地方,突然脑海之中一道灵光闪过:猛的联想起早先看到过的什么百鬼门,以及二十刚才的量身定做这句话来,不由的脱口而出!

“没错!“二十点了点头:“对于其他人来说,要想做到这点非常难,因为鬼这种东西跑的贼快,穿墙越物不好捉,而且一个两个还好说,一大堆的捉的难捉,就算捉到也不可能慢慢的点化,而且搞不好一个大面积法术,就把这些家伙们净化或者吓跑了,但是你不一样,你拥有你父王的鬼兵、鬼将,人捉鬼难捉,鬼捉鬼就不那么难了!至于点化,呵呵!有十一在,这家伙修的是地藏王秘法,这可是专门点化鬼的,再加上你手中的法器可以装很多的鬼,所以完全可以逮到了慢慢的点化!”

也许是受师傅以及大师兄的影响,二十对于这些外来的家伙一点好感也没有,如果放在世俗,他绝对是个“愤青”,所以对于这种即打击对方又能挣功德的事情,他是非常热心的!

“不错,正好我这次出来,把父王的骁骑军也带出来了,恰好能用的上!谢谢二十!”项思妃不由得心中一喜:

二十说的没错,这份功德完全就像是专门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样,虽然父王他们的鬼界曾有约:可以厮杀,不得用同类换功德,不过外来鬼则不在此列,而且对于外敌,杀了不但无过反而有功,所以……

“骁……骁骑……骑?”二十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如同掉到冰水中出来一样,牙齿“喀嚓……喀嚓”的直打架:

骁骑军是项师伯手中最英勇善战的王牌——独一无二的,没有之一,当年的骁骑军简直是所有人心中的梦魇一般的存zài



不论是彭城之战中项王率领骁骑军以少攻多大破联军,还是最后乌江边上,仅剩的二十八骑伴随项王,如出入无人之地一般数次贯穿汉军却折损二人,无不显示出当年的骁骑之勇、之猛,之无dí



第三十六章 超级强人

不论是彭城之战中项王率领骁骑军以少攻多大破联军,还是最后乌江边上,仅剩的二十八骑伴随项王,如出入无人之地一般数次贯穿汉军却折损二人,无不显示出当年的骁骑之勇、之猛,之无dí



而二十就曾经接受过骁骑军的训liàn

,不过这也一直是二十心中的痛……至于训liàn

方法——只能说里面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地狱也没那么恐怖!自己当初还有一口气活着走出来,没有被训liàn

成疯子,只能说侥幸,所以一听骁骑军,他的反应如此强烈!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方法虽然忒残酷,可是效果也非常显著,如果不是当初在其中训liàn

过,现在的自己绝对无法取得现在的成绩,只是……唉!往事不堪回首!

“二十,你……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恩?不,不会是……哈哈!哈哈哈哈!”打定主意从恶鬼身上挣得第一笔功德的项思妃一抬头,就看到二十刷白的脸,原本以为对方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她,猛然间想起当年年幼的二十从骁骑军中出来的情形,不由的大笑起来:“当年……哈哈!当年……呵呵,呵呵!当年——!”

“项思妃!”二十咬牙切齿的,盯着眼前笑的前俯后仰的项思妃:“你要是再敢提当年,我就,我就跟你没完!”

——现在的他当然不会再畏惧在当年看起来显得高不可攀的骁骑,只能说当年留在心底的阴影太深,才使得他下意识的做出刚才那种反应,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而已,而项思妃竟然笑成这样,简直是太……

一边摆着手,项思妃一边捂住胸口:“好了,我不说了,不过…当年的你,哈哈,哈哈哈哈!”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的大笑过,上一次开怀大笑是在什么时候,项大公主真的已经记不住了——太久了,久到自己都忘记自己还会笑、还懂得笑!

“项思妃!”二十狠狠的瞪着双眼吼了一句:

当初的自己如同被疯狗追的叫花子一般,可以说是逃命般的从骠骑军中冲了出来,好死不死的刚好碰到项大公主,那时自己叫花子一样狼狈的状态全部被她收入眼底

——这也许就是自己为什么一直躲着、不愿意看到项思妃的原因:

男人可以狼狈、可以哭、可以失败、甚至可以软弱——不过前提是不被任何人看到,所有人都希望让人记住自己的坚强成功的一面,而这些失败的、伤心的以及落魄软弱的一面,还是躲在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如同舔舐伤口的狼一般,自己慢慢的舔舐的好!

当初的二十就是准bèi

找个角落舔舐伤口的伤狼,却被项公主撞见自己最狼狈无助时候的惨象——而且当时的项思妃,是二十从一开始就发誓一定要打倒的大魔王,这更是让其情何以堪?

所以感到面子里子大失的二十,后来一直是见到项思妃就躲着走,而一直对于二十紧追强逼的项公主,也仿佛知dào

自己无意的举动,打击到这个看似平和,实则自尊心特强的小家伙,所以也一直有意的尽可能不与其碰面,就算传话送东西也是借着他人之口手——这种奇怪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二十离开鬼谷!

听到二十喊叫的项公主立kè

止住了笑:

当年二十的狼狈样根本不足以引起自己如此开怀的大笑,她只不过是借着这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喜悦而已

——在与地藏王菩萨完成那份约定之后,自己终于真zhèng

意义上看到母后复活的希望了,两千年的努力终于出现了曙光,目标就在眼前,这让她如何能沉的住气?

只是借助二十的事大笑一番,没有跳起来大吼大叫疯狂发泄一番,已经是她无数年一直养心定性的结果了。

二十狠狠的瞪着项思妃,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周围突然冒出的柔光打断:

无数的淡淡的如同无数萤火虫聚集一起般的柔光,从每一面墙、每一根柱子上发出,不温不火,只有着一份说不出的如水般的温柔。

光持续了几息的时间便淡化下去,而原本紧闭的房门也自动打开,地上一直跪着的客栈老板,在磕了几个头之后起身来到门口,弯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不用说,出发的时间到了,不过不知dào

一切是凑巧,还是一切都在地藏王菩萨的算计之中,不过不管怎么说,总算可以出去了,不是吗?

来到客栈门前的众人发xiàn

门前停放着一辆三马齐架的大马车,一位伙计打扮的人弯腰伸手,脚踏什么的都已经支好——很明显是在等待众人的到来。

二十一行没有推辞,直接跨入马车——里面的空间比所有人想象中的要大的多,很显然被人用特殊方法改造过,如同玻璃制成一般从里面可以直接看到外面。

“二十!”刚放下帘子,一直默默低头合十的十一猛的抬起头,一双原本应该古井不波的眼睛充满了热切:“你……入我佛门了?”

虽然是问的,不过却带着肯定的语气,而且话中透露着几分惊喜。

“滚!我什么时候入你佛门了!”二十刚想喘口气,猛的听到十一的话,咬着牙吼了一句:

这个十一,想自己入佛门简直想疯了,自己什么时候入佛门了?躲都来不及,真是无语了!

“你手中的带地标记的‘卍’字是佛门地藏王菩萨的标志,如同古代皇帝御赐的尚方宝剑一般,不过这代表的是你可以借用地藏王菩萨的法力,必要时候可以直接请地藏王菩萨降临!不入佛门,不是特别虔诚的根本无法刻画受赐”回答二十的是天愚,他也放下一直掐符咒的手淡淡的看向二十。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望着一脸疑惑的项思妃,天愚咬了咬牙,继xù

说道:“刚才那个客栈老板跪在地上什么话也没说,而你却仿佛听到什么,知dào

他要说些什么,这些是佛门的五眼六通中,他心通的神通表现,而这神通,同样是非佛门弟子不能得赐,神也不行……所以……!”

虽然天愚的话到关键地方就不说,不过在场没有一个笨人,他的意思所有人都懂:既然这些神通都出现在二十身上,很显然,二十已经入了佛门,所以才能蒙恩赐得到这些……

“砰”“砰”伴随着两声清脆的爆栗,二十收回刚刚在十一和天愚头上敲击过的手指,如同抹灰一样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并且还吹了吹:

“这是给你们俩的小教xùn

,不知dào

就不要胡乱猜测,什么叫已经入得佛门?我才没那么傻,要知dào

,我的理想是娶得位贤妻良母型的美女,然后……说了你们也不懂,我只是和地藏王大菩萨签定了份合约而已,这些只是福利,不要瞎想!”

“合约?你……和……地藏王菩萨?”项思妃歪着头,盯着二十眨巴着眼睛问了一句:

活了这么久,她第一次发xiàn

自己的脑袋好像有点不够用,或者是耳朵出了点问题……和地藏王菩萨签合约?这怎么可能?

“没错,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入定三天,要知dào

,很多细节方面是需yào

斟酌、讨论的,毕竟利益也是靠自己来争取的,不是吗?一切仅此而已,没其他的!”

虽然知dào

欺骗所有人是不对的,不过毕竟那个他是如何来的,以及其他什么的连自己也没搞懂,就算解释也不知dào

该从哪里解释的起,还不如把一切拦到自己头上,反正除了地藏王菩萨,谁也不知dào

当时的情景,而自己和他本来就是一条命,这样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对的,不是吗?

仅此…还而已?包括十一和天愚,三人三双眼睛都瞪的大大的,每个人都下意识的吞着唾液:

他们不是怀疑二十的话,相信二十还不至于拿这点来欺骗众人,没意义也没必要,可是……和地藏王菩萨谈判,和一个神谈判,这胆识…真不知dào

应该说些什么,只能说强……超强!

二十伸出手,在三双无神的眼前晃了两晃,在发xiàn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之后,也没有再打搅这不知dào

神游何处的三位,而是把头往向车外:

地藏王菩萨这次明显把客栈挪移到某个特殊的阴阳界交汇之地,道路两旁人,哦!是鬼来鬼往,客栈、餐馆、驿站、衣店、当铺、古玩市场、钱庄甚至药铺什么的一应俱全,甚至还有鬼差巡视,如果不是来往的是各种鬼,完全就是某个复古的集市:

其实鬼市的很多东西是完全可以带出去的,钱财、衣物、食物什么的当然不行,不过如果是古玉什的就可以,也许换得到只是死人本身生前自己找人订做的,在鬼界不值多少钱,不过一旦带到人界,很可能就价值不菲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鬼界的东西哪是那么好带的?要知dào

人界国与国之间还有个边境防止走私,更何况是人鬼/交界,这东西岂是那么容易搞出去的?

第三十七章 故人?仇人?

突然,二十的眼光盯向某处:“车夫,停车!”

无声无息的马车静静的立足原地,动静转变之快,就仿佛车子原来就一直静静立着没有行走过一样

——这就是鬼的好处,什么惯性定律之类的根本无法在他们身上起作用,连漂浮和穿墙都正常,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怎么了?”十一望向二十,他不愧是修习地藏王秘法的佛宗之人,说第一个字的时候眼中还带着一分迷茫,当“了”字出口,眼神已经恢复成古井一般的深邃。

“发生什么事了?”天愚恢复的也不慢,任谁听到刚才二十的回答也一样会失神的:和神谈判,这太不可思议了!

“到了吗?”项公主原本应该是最不可能被影响到的,只不过刚从地藏王菩萨那里,得到唤醒其母后功德数量的她,一时之间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猛的得知竟然有人敢和那位大神谈判,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二十没有理会众人,只是对着车夫喊道:“麻烦车夫帮我叫一下左边那家客栈墙角、正啃残羹的那个披破烂衣裳的老者上来,谢谢!”

顺着二十形容的方位和特征望去,一个落魄异常的老者鬼魂映入众人视线:

六十岁上下,面带苦像愁容,却掩盖不住嫩脸乌发——很显然老者生前挺注重保养,虽然身上衣着破烂无比却比较整洁,虽然躲在墙角之中在啃食剩羹冷炙,不过一举一动无不透露出眼前是一位上位者的——至少生前是曾经上位者!

“二十,你认识他?他是谁?”天愚趴在二十肩膀上问道:

看样子二十认识对方,就是不知dào

是什么交情?

“认识,当然认识,我还欠人家一顿饭呢!”虽然说的好像交情不错的样子,不过所有人都听出二十的语气不对,看样子不是自己人,很可能有什么积怨之类的。

对于在这地方有人,噢!错了,有鬼找自己,老者显然也非常吃惊,当然也有着很大的警戒之心,隔着车众人看到车夫和老者,在那边比划谈了好一会儿,老者才跟随车夫飘了过来,钻进马车之中。

满脸疑惑的老者迅速的在车内扫视了一圈,把目光停在二十身上,紧皱着眉头,明显的在努力的思索着什么,好久才迟疑的问了一句:“我们……我们是不是见过?”

二十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同时伸手递过一张冥钱:“见过,当然见过,我还欠你一顿饭呢?因为我还有事,饭肯定是还不上了,不过饭钱倒是可以给你。”

同时摇了摇头,一副往事不堪回忆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你,说话算话,不需yào

向你要字据,当然至于你说的就算有字据没盖章也不算就更不需yào

,我说过总有一天会还你这顿饭就一定会还,就算你活着的时候还不了,死后我也会还上!”

听完二十的话,眼前的老者猛的瞪大了眼睛:“是你!”

二十将另外一只手指横在鼻孔下面使劲的吸着,却没有缩回递出冥钱的另外一只手,当然也没有接话。

老者伸手接过冥钱,只是在上面扫视了一眼,却将全部的注意集中在二十身上,将二十浑身上下打量几遍之后,老者迟疑的问了一句:“你也死了?”

“呸呸!老言无忌,大风刮去!老言无忌,大风刮去!”二十使劲的往地上吐了两口唾沫:“拜托老大爷,请不要咒我好不好!我这么年轻,怎么会死呢,我只是路过而已!”

老者脸上一喜,想说什么,张了几次嘴,最终却只发出一声叹息同时闭上眼睛,唯独从眼眶之中突然冒出的一行行眼泪,仿佛在无声的表达着什么。

“别,别,千万别哭,我最见不得人家哭,况且您老爷子生前那是多么风光、多么伟大、多么的坚定、多么英明和智慧,要是被人知dào

您老人家因为我的缘故痛哭流涕,估计我会被人喀嚓掉的!”

虽然是安慰劝人的,不过二十的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更像是讽刺人的。

“呵呵!你这小家伙还是这样牙尖嘴利的。”对于二十话中的讽刺意味,老者很明显听了出来,却睁开眼睛,露出一副淡然的表情:“放心,现在的我已经是个鬼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再也不会像在人间的时候一样听不得别人说什么!”

“那样最好!好了,我说到做到,原本是想亲自请您老人家的,不过因为还有些事需yào

处理,所以只能麻烦您自己去吃了,我这也算是了结了一场因果,所以就不打搅您了,再见……噢,错了,是不见!因果已了,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对于老者,二十很明显有着说不出的怨念,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二十显然是真的不想再见到老者了。

“你对我真的有这么大的怨恨吗?”老者并没有二十的逐客令,而是以平淡的语气问了一句。

“二十!”项思妃冲着二十吼了一句:虽然已经接受过新思想,不过对于从秦汉就存zài

的项公主来说,以如此态度对待长者,不管什么原因,那都是应该是要受到谴责和惩罚的。

二十望了项思妃一眼,然后把目光拉回到老者身上,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没有横在鼻孔下的另外一只手对向窗外,比划了一个明显的送客姿势。

“还是这么没有耐心,我早就说过,年轻人还是有点耐心的好。”老者仿佛没有看到二十的比划,将刚才接过的冥币小心的放入一个隐秘的口袋,放好之后还拍了拍,直到确信隔着衣物也能触摸到冥币的痕迹,才露出一副心满yì

足的样子抬头笑望着二十。

而他的这一系列动作,看的二十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从来没有想到,一张小小的冥币也能让您老人家露出这番表情,这要是让熟悉您老的人看到,那还不瞪出眼珠子来!”

“二十!”这次是天愚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不管有多大的仇怨,对方已经是个鬼了,难道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不碍事!当初是我自己做的孽,应该害得阁下损失不少阴德之类的吧!不过,能问一句,当初如果一切都如你所愿,是不是能得到阴德或者功德?”老者摆了摆手,却问出了一个自从认出二十就想问的问题。

“是!”二十原本不想回答,不过在左右胳膊被天愚和项思妃一人顶了一下后,不情愿的吐了一个字。

“能知dào

有多少吗?”老者前倾着身子,略带急措的问道:虽然知dào

已经无法挽回,不过他确实想知dào

自己到底错的有多深。

“少则数万,多则上百万,甚至更多!”既然已经回答了,二十干脆回答到底: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不给眼前老者好脸色的原因,如此多的功德,经过自己的费尽多少心血的努力,眼前就要到手,就被这位反复无常的大领导给毁了,恨的当初的自己差点用咒术来咒对方了。

“嘶——!”一听数字,原本对于眼前的老者抱有无限同情,认为二十的所为有点过分的天愚三人马上转换态度:

十一和天愚还好,只是不停的念着喧号,项公主直瞪着一双大眼狠狠的盯着眼前的老者

——之前的什么同情心之类的全被她丢搞爪哇国去了,自从知dào

自己需yào

的阴德和功德数量之后,现在的项公主最听不得就是这,百万功德啊,这得自己挣多久?要是有这数百万功德,自己岂不是……?

怪不得二十是这副态度,要是放着自己,早一拳把这老鬼打飞了:谁敢挡自己挣取功德的路,她就飞谁,神挡飞神,鬼挡……当然是飞鬼了!

“这么多?”虽然早已经有心理准bèi

,但老者的鬼魂还是被这个数字吓了一大跳:

现在的他早已不是那个功德、阴德什么的都不相信的大领导了,功德的重yào

性现在的他已经体会到够深,一想到如此多的功德被当初短视的自己,一边讥笑着对方的傻,一边轻易的放qì

,连他自己都有把自己再干掉一回的冲动。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阴德?”他不是怀疑对方的话,看到对方能在这里和阳世间自由出入,对于对方的神通他已经完全相信,只恨当初的自己短视,不过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功德……

“怎么会没有?要知dào

不管是水利还是环境、修桥铺路,都是造福子孙百世的事情,这功德岂是你这鼠目寸光的老头所了解的?而且你这个短视的家伙,不但毁了这份功德,还差点害得我倒背一大堆的罪孽,我……车夫,请他下车!”二十把牙齿咬的“咯吱”的响:

要不是当初自己看到一些异状,发xiàn

有些生灵开始冒死气,果duàn

的采取行动,自己那份罪孽可是背大了。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秘密要告sù

你,就算对当初的行为的一点赎罪,还有点事情想请大师帮忙,请大师成全,全当可怜我这个老鬼吧!”

第三十八章 谁更着相

听到二十直接让人拉自己下去,原本一脸轻松的老者,直接扑在二十腿边,双手环抱在二十的腿上,以抗拒从外面伸出的大手的拉扯:“很重yào

的,真的很重yào

的线索,肯定对你有用的!求你了!大师!”

没有大富大贵、位高权重过的人如何能体味出他的悲哀,失去这些本来就已经是世间最悲惨的事,谁又想到竟然真的有阴间的存zài

,而且阴间的一切都和阳间不通用,生前的显赫身份、富贵在这里根本使不开,在这里唯一能用的是阳间的功德、阴德。

当初自己在城隍庙前接受初审、初判的时候才知dào

,功过相抵之后这竟然是自己最缺的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自己生前捐过多少香火钱,拜过多少菩萨,甚至拆地盖过庙宇,这些功劳竟然都没有了……

最后连个解释什么的都不给就把自己轰了出来——虽然这些曾经是自己让人做过的,可是当初自己做的时候怎么没发xiàn

有什么感觉,只是轮到自己头上怎么这么让人受不了?这难道就是报应?

更让人难受的是都是死人了,竟然也需yào

吃饭、穿衣、住宿,没有功德这些就没有钱,这……这才是真zhèng

的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熟人,寻到一个机会,说什么也不能让机会跑掉了!

“南无地藏王菩萨!二十!相见既是有缘,听听无妨吧!”十一把双手合十,轻轻的喧了一声号劝到。

“放开他!”二十轻喝了声:

有因方有果,刚才他之所以出声喝住车夫,也是在无意之间扫视到眼前老者的时候,当时心中重重的一颤,下意识的就喊出声来,否则在这种争分夺秒赶路的时候,他也不会无聊的停下来特意的请对方上来送上一顿饭钱。

只是这种人不能给他们好脸色看,否则他们绝对会顺竿子往上爬,所以他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有话快说,我还有要紧事!”

“是!是!”不愧是老狐狸级别的人物,变脸只在顷刻之间:

一听对方松口,这泪水立马止住,并转换成低头哈腰献媚的笑脸——如果不是眼角还夹杂着没有擦拭的泪液,众人都要怀疑刚才那个抱着二十哭喊的老者,是否是自己刚刚幻想出来的。

对于所有人脸上的古怪,老者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脸色而有什么想法:

自己生前之所以能爬成高位,仗的就是脸皮厚心黑,翻脸无情!

不当孙子如何能当成爷,像这种态度已经是出人意料的好了,要是换个位置他早就……不过……要是当初自己不那么急功近利,要是能……要怪就怪自己当初太现实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他奶奶的谁知dào

阴阳两界是这情形?谁能想到真的存zài

有阴间,而且阴间看的是功德、阴德?

就像眼前的小哥,当初谁又没提醒自己过对方的能耐,否则自己就算是拼着不往上升、不拿那些钱财,也肯定要抱着对方的金大腿,保证对方让往东绝不往西,让修桥绝对不拆路,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过,还有一线机会,就是那个自己无意间听到的,一直埋藏在心里的秘密,虽然不知dào

这则消息到底能换得什么,不过不管能换得什么都没关系了,这次的机会自己说什么也要把握住了!

“不要说我欺负你,把你的手放在我左手上,为你的消息做个估价!”二十没有理会他的变脸,他只想知dào

到底是什么样的消息,竟然能让自己产生心血来潮,特意为他而停下?

“不!不!怎么能作为估价呢?我说过是免费奉送的,把这当作对以前不可饶恕错误的一点小小的补偿!”

老者一脸忏悔的说着,仿佛在此刻真成了一个迷途知返、真心悔过的忏悔者,只是与此相反的是,他的手在二十话音刚落的时候,已经在第一时间放在了二十的左手上

——脸没红,气没喘,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感觉,表情是如此的坦然!

二十没有理会老者的表演,对于对方的面厚心黑他早已经是领教多次、吃亏多次了:

套句经典的话:脸比城墙厚几倍,心比浓墨黑三分!

对方简直是把厚黑学修到了最高境界,已经成为宗师级的人物——当然如果不是这样,估价他生前也无法爬到那么高的位置,并牢牢把持那么久!

当二十闭上眼睛之后,所有人都看到一个散发着金光的“卍”字从二十胸前闪现,同时在他的左右手中,浮现出两个带有地藏王菩萨“地”印记的“卍”字:

淡淡的金光明亮却不耀眼,在光辉的照耀下,原本一脸平静的老者却突然像是被电击中一般,全身不停的轻微抖动起来,脸上也如同变脸一般的,喜、怒、哀、乐、愁各种表情走马灯一般的不停的变换,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古井不波……

当二十再次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老者这副如同抽风般的模样,而十一正双手合十,低头闭目在旁边不停的念着《地藏菩萨本愿经》,淡淡的梵文如同实质般化为道道金光涌入正一脸挣扎变幻老者的身体——他竟然正在用自己的佛力为对方开悟!

眨巴眨巴眼睛,二十不由的把手指顶在鼻孔下轻轻的吸着,却没有出声打搅对方:

佛家有句话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说实话,在此之前他嘴上不说,但心中对此不以为然: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算佛家再宽容,那也不能宽容到这种程度吧,要知dào

,既然是执掌屠刀者,那他们造的杀孽可就不小,完全是那种下辈子变牛变马偿还的主,让他们都成佛果了,那对于其他人来说,情何以堪?

但是在此刻,看着对方悟得大道,他却突然明白一件事:也许这才是佛家的大慈大悲的真谛,如同一个慈母,总是以一颗包容的心来看待调皮叛逆的幼子,不管对方犯了多大的错误,只要他们一朝悔悟、回头,她的怀抱依然为你敞开!

说实话,他都有点妒忌对方了,因为对方的运道简直太好了:

因为不愿意欠对方什么,而且也是为了试验一下地藏王菩萨所传授的交yì

密法效果如何,所以他刚才用地藏王秘法为对方的消息估个价,不过估出的价出乎意料的是个天文数字——大的足以偿还他所犯下的罪孽,重新进入轮回投胎转世为人!

自己不是圣人,在看到其价值那么多的功德的时候,说自己没有动心那绝对是假的,妒忌……红果果的妒忌从心底直接冒出:

自己需yào

想尽办法干数年,所挣到的功德、阴德,竟然还不抵对方的一个消息,这滋味啊——比普通人看自己一向不对头的人买彩票,狗屎运的中五百万还要酸!

当睁开眼睛看到对方竟然在淡淡的佛光之下,莫名其妙的进入佛家传说中的顿悟境界的时候,这就不单单是一个酸字可以描述的了,此刻心中的滋味,简直是一锅浓料的杂味火锅——什么滋味都有,什么滋味都表达不出!

不过当老者重新睁开眼睛平静的望过来的时候,二十心中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就只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发自内心的欣喜,所以他双手合十,轻轻的施了一礼:“恭喜,贺喜!”

这句话绝对出自内心、发自肺腑,因为此刻老者给他的感觉已经完全变了,双眼之中再没有任何市侩,完全是一副如同得到高僧般的坦荡和平静——他还真的顿悟了!

与此同时,十一和天愚也同时喧了宝号,向老者行礼道喜:“恭喜居士,贺喜居士!”

老者恭恭敬敬的分别二十和天愚三人行了一跪拜大礼,在其跪拜之时,淡淡的佛光从其身体之中透体而出,当礼落之时,他的身影已经在所有人眼前随着消逝的佛光而消失,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发光的亮点如同萤火虫一般漂浮在空中。

二十望着眼前的亮点愣愣的出来很长时间的神,却突然笑了起来:“呵呵!以前我一直认为老头着相最深,酒、色、财、气、权就是他的*,一直在想如此着相的人,一辈子没积什么德,要用几辈子才能偿还的了罪孽,至于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对这种着相的人来说更是不要期望。”

擦拭下眼角笑出的泪水,二十轻轻摇了摇头:“谁想到此人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大彻大悟,竟然比我还放的下,原来…….自始至终着相的人是我!”

语气之中有着几份了然、几份惆怅、甚至还有着一些说不出的失落!

“那个……这个人是不是……所谓的顿悟了、成佛了?”项思妃自始至终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可是正因为全部看在眼中,所以她才有无数的疑惑:根据先前的表现,这个老者分明不是什么好人,先前还抱着二十的腿惺惺作态的要死要活,怎么一转眼就好像……似乎……也许…….可能是成佛了呢?

第三十九章 回阳

“是!”二十回答的有气无力:对于老者曾经的所作所为,说不恨对方那绝对是自欺欺人的假话,可此刻的他,就像一个人用尽全力出拳打向对手,结果却在击中对方之前,对手却因为某种原因已经倒下去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二十不是说他之前造了很多孽吗?”如果不是在车厢之中,说不定项思妃早就跳起来了:

行军打仗最主要的一条就是赏罚分明,对方既然有过,就算有什么大功要赏也必须是罚过再赏,否则如何服众?可是这老头明显的该罚的没有罚,就直接抹平过失行赏了,这……这……

“呼——……呼——”二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使劲的吐着气:心中知dào

是一回事,可是眼前亲眼看到当然又是另外一回事,老者能在这时突然顿悟,除了说对方确实有大慧根之外,他还能说什么……

“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居士能大彻大悟,实在是可喜可贺,又怎么不可能呢?”回答项思妃的是十一

——此刻的他一脸笑容:要知dào

,能看到一个居士大彻大悟,是多么难得的喜事!二十果然是与我佛有缘之人,随便找个人都能点化成佛,善哉!善哉!

“这怎么可以?之前的那些罪孽呢?那些过错呢?难道就这么一笔勾销了,那岂不是说任何一个坏人,做了一辈子该杀之事,只要到老了突然顿悟,就可以逃避责罚,可以和一辈子行善积德、苦修佛法之人一样,进入西方极乐净土,这岂不是很不公平?”项思妃瞪着十一,一副对方不解释出个子丑寅卯,就绝不罢休的样子:

不是自己钻牛角尖,而是这样对于那些一辈子苦修的人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人家一辈子辛辛苦苦的去修法、去积德才得以进入西方极乐,而这些人坏事做尽,却只是一个顿悟就同样可以进入西方极乐,这公平何在,天理何在?

“你的问题我来解答!”回答她的是二十:“首先按照佛家的讲解来说:这就是众生平等,连地狱之中恶鬼都有听佛法、得大机缘来顿悟进入极乐世界的机会,为什么一个坏人就不可以依靠顿悟,来进入西方极乐世界?”

轻轻的伸了个懒腰,稍微活动了下筋骨:“另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对于一个得道高僧来说,从你说出对和错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错了,佛家讲的是不垢不净、不生不灭,对于佛来说,何为对?何为错?都是着相没有正在看破红尘的说法,杀生的人和修佛的人同样是六道众生,只是走的路不同而已,只要领悟了为什么不渡?”

“阿弥陀佛!二十果然有大慧根,与我佛——”

十一的话音未落,就被二十打断:“滚!你要敢继xù

说下去,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去,不知dào

我最烦的就是这个?剩下的你继xù

,我要看下他到底发xiàn

了什么秘密,竟然值这么多的功德,还有,车夫,走了,耽误这么长时间,不知dào

能赶到出口不?”

看到二十用手指轻点向漂浮在空中的光点并且闭上眼睛,十一接替他刚才的继xù

为项思妃讲解:“我佛大慈悲,为渡众生,特留八万四千法门于红尘之中,不管是诵经还是念佛,或者是积善修德,都只是为领悟我佛真谛的方法而已,只要……”

“真罗嗦!”二十睁开眼,脸上有着一份烦躁不安,眼中还有着掩藏不住的震惊——很明显里面留下的那个秘密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只要告sù

她,对于佛来说,那些刻为了修行而修行的大和尚们,和那些为了达到西方极乐世界而修功德、以及那些那些做坏事该杀的都是着相之人,都是犯了贪、痴之念,只是所入之相不同而已!都是刻意的去求什么东西,没区别!”

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两下:“至于你说的,一辈子不修法积德,指望到老顿悟来逃避惩罚、进入极乐,这种事情纯属扯淡,是年纪大的人脑袋好使,还是年轻的人脑袋好使?年轻的时候不修,到脑袋糊涂的时候指望他听经悟道,你认为他能听到进去?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就见过这一个老……老居士,竟然真的在一辈子犯错之后,在成鬼之后还能大彻大悟,这种事的几率,完全比连续中几次超级彩票大奖的可能性还小,只能说他悟性奇高、上辈子修行功底深厚!”

“二十,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项思妃伸出双手,轻轻的点在二十的太阳穴上轻揉着,同时用拇指抚向其紧皱的眉头:“很棘手吗?”

“是,如果他没有搞错的话,事情真的大发了!”二十也不瞒其他人:“不过好在跟我们现在将要解决的事件不冲突,我们完全可以在解决掉眼前的麻烦之后再来解决这个,否则……呼——娘的!我就知dào

,每次遇到十一和天愚都没好事,没碰到你们的时候我一直挺逍遥自在的,一和你们搞在一起就是这么麻烦的事,所以你们俩绝对是我命中的魔星!”

天愚和十一“嘿嘿”笑着不说话,一个用手捏着耳朵,一个摸着光头:他们俩知dào

二十只是发泄下心中的紧张而已,要是自己真有什么事,第一个冲过来帮忙的一定是二十,所以他们只笑却不说话!

对于二十从老者留下的信息之中看到了什么,一行人谁也没有问,反正到时候肯定是一起面对,提前知dào

了又能这么样?眼前的麻烦还没摆平呢,徒增烦恼而已,所以只是一个个沉默的坐着,等待着……

随后的一路平淡无奇,生死道的尽头是某座城隍庙,不知dào

是不是城隍节会,大大小小一群鬼正在通过城隍庙赶鬼集,当然庙前少不得把关的鬼卒鬼将正在严查进出人员,不过也许是早得到消息,对于二十一行的车马则是直接放行!

将众人送出了城隍庙,车夫便停住车,等到二十一行人下了车之后,马车直接拐了弯驶回城隍庙内。

因为已经踏入阳间地面,所以二十背上的手提电脑从踏出城隍庙开始,就一直发出“嗡嗡”的震动轻响,不过在这周围都是鬼的地方,二十可没有打开电脑的想法,要打开也要先离开这里再说——不是怕鬼,而是毕竟这是鬼地,惊扰了鬼毕竟不好,所以所有人直接在天愚的缩地成寸法术下,很快就从众鬼之中消失!

“停!”

随着二十的一声大喝,天愚立kè

一个紧急刹车,看着对方将手中已经变成蜘蛛的电脑丢在地上——刚才要不是二十手快,这个自作主张准bèi

打开的电脑,已经不知dào

飞到哪去了!

灵巧的将几个蜘蛛腿般的支架插在地面,荧屏刚刚打开,一大群的脑袋瓜子便闪现在其中——除了几个面带苦荣的高僧老道,其他所有人都是一脸怒容!

随后就是一阵详细而唠叨的询问,直到确认二十一行并没有吃大亏,一个个完好无损,所有人的脸色才稍微好那么一点!

当然,也只是脸色好了那么一点而已,毕竟这次的眼药上的太给力了,像鬼谷中人,一个个也都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善类,没有给别人上眼药已经是别人烧高香了,人家说老虎不发威,你就当我是病猫,现在人家不但当自己是病猫,还摸了须子踩了爪子,这要是不报复回来,还不知dào

有多少跳梁小丑出来舞爪呢!

而通过对话,二十他们也了解到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更了解到因为当初那个手做出的一番举动,如果不是谷外的守谷高僧和老道坚持,以及其他人的劝阻,大师伯一行人估计早杀出来了

——当然这也和他们出来的及时有关,如果他们真的在地下河中呆上个十天半月的,面对发疯的项师伯,那肯定是谁拦也没有用了……

因为有很多东西要详细询问,所以等到问完话,已经是天色大亮了,当然下一步的计划方针,就在二十等人失踪的这一段时间里,大师伯他们已经碰头制定好了——上次的那巴掌打的如此响亮,如果不百倍的报复回来,那鬼谷的脸面何存?

更何况这次鬼谷是被动接招,所以对于他们的计划守谷的高僧老道们,这次出奇的是睁只眼闭只眼不掺和、不阻止——反正只要鬼谷中的长辈不掺和,几个小辈,爱咋的咋的!

所以二十接下来所要作的就是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一边充当诱饵的四处晃悠,一边静静的等鬼谷捎的法器之类的运到,然后……

随便寻找到距离最近的一家酒店,二十一行便入住进去——当然他们怪异的服饰和奇怪的打扮,没少惹得服wù

台的一群年轻的服wù

生频频行注目礼,还好的就是现在奇装异服的多了去了,所以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多事来问什么!

不过她们不多事并不代表没事,当然不关其他人的事,是二十他们自己内部有点问题——准确的说是项大公主有点问题:她有点紧张害pà



第四十章 洗个澡也不容易

没错,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项思妃,从进入酒店的那一刻起,准确的说是从进入城市的那一刻起,就在二十身后使劲的攥着对方的衣角步步跟随,不过当时的她掩饰的挺好,直到进入酒店取身份证的时候,所有人才发xiàn

她的手紧张的如同石头一般僵硬,二十轻拍她手心让她放松的时候,她反手抓着二十的手再也不放了,这一抓不要紧,立kè

让二十龇牙咧嘴的差点吼出声来

——这时的众人才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项思妃好像很久、很久之前都已经呆在鬼谷,虽然后来二十的大师兄、王护国夫妇俩进驻鬼谷,带入了无数更加先进的高科技,让她对于外面有一个直观的印象和感觉,不过人们常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不管是如何了解,今天才算的上项公主第一次真zhèng

的重临人间、踏入都市!

当服wù

员打开项公主的房门之后,项思妃望着亮灯的房门,如同看着一个恐怖的怪兽一般,在一番心里挣扎之后,咬着牙做出一个自认为最明智的决定:

不单独睡了,和二十睡一起!

反正自己迟早是他的人,项家儿女,将家出身,一定要敢爱敢恨,不能像小家碧玉一般扭扭捏捏的!

原本就被项思妃的有力大手攥的“喀咔嚓嚓”骨头直响,正龇牙咧嘴的忍着的二十,一听到项公主的这个决定,不亚于被一道天雷直接劈到脑门——直接雷晕了!

一张原本就苦瓜的脸立kè

直接囧了下来,特别是在看到十一和天愚,在听完项思妃的决定之后同时把头扭向一边之后,二十只觉得前途是一片昏暗无光!

在经过很长时间的谈判之后,二十终于放qì

说服项思妃

——一是看她坚决的样子,估计再说几天也白搭,还是先走一步算一步吧!二是因为他的这副姿态,已经让远处的服wù

员们演化出几个版本的故事了,再站下去,还不知dào

要冒出多少个版本呢!

在他开始劝解项思妃的时候,旁边的那个女服wù

员就歪着脑袋,摆出一副八卦的样子来,随着时间的推迟,当几个寻找她的同样的服wù

人员到来之后,一群同样好奇心很重的人干脆躲在一边来窃窃私语:

当然这些服wù

生不知dào

的是,自己自认为很低声的私语,对于二十他们来说和在耳边大声说话也没什么区别,所以他们凭着自己丰富的想象力,为二十和项思妃演化的数个版本的故事,已经让二十本来就已经非常囧的脸,变得更加的囧:

不管版本如何演化,反正都离不开二十有毛病这一说法

——不是吗?人家一个如此漂亮的让人妒忌的女孩子,主动的跟你开房间,你还推三阻四的一副如此委屈的表情,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当再次有女服wù

员猜测二十是同性/恋身份、以及不能人道身份之后,已经被这群八卦的家伙雷黑了的二十带着一副慷慨就义的姿态,将项思妃领到自己的房间——当然他的这副表情在服wù

员的口中,完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

最后的这句差点让欲哭无泪的二十发疯:谁他妈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便宜吗?这分明是老虎嘴啊!

在他眼中分明是自己这个嫩草,被洗干擦净还被打上蝴蝶结,被一群人送入虎口,而自己一个正常媳妇的梦想,正张开翅膀离自己越来越远!

让项公主跟随出来的主意到底是谁出的?真狠哪——这才是真zhèng

的杀人不带血,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一定是黑暗无比的!

套句老话来说:二十猜到了故事的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黑暗生活的到来,比他想象中的要早的多!

当项公主告sù

自己需yào

进行洗浴,问他温泉在哪里的时候,二十只觉得在自己的眼前正有一只乌鸦“呱呱”飞过:

这时的他才突然想起,对于一直在鬼谷长大的项思妃来说,所谓的洗浴,虽然不像其他公主一样需yào

什么花瓣、牛奶、什么露之类的,可是一个独立的私人的大温泉一定是必不可少的,不过问题是,自己上哪里给他找一个大的独立的温泉?

头大的二十迫不得已的将项思妃领入独立的浴室,当听到便池和洗浴共存一室,还是男女共用的,而所谓的洗浴只是一个小喷头的时候,从项公主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杀气,已经让二十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虽然知dào

这不管二十的事,可是项思妃还是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杀气:

从小她所受的教育就是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千金大小姐递东西都不亲自给予,更何况是同便、同浴这种密事!

千年的教育这个观念早已深深的扎根在自己的灵魂骨髓,虽然已经从那个所谓的电脑上知dào

现在风气已经大改变,不过每次看到这类的时候她就在想,就算改变又能改变多少?

直到亲眼看到眼前的物件,她才发xiàn

,这已经不是改变了多少的问题,而是整个彻底粉碎的问题!

她的杀气不是针对二十,也不是单单的针对某个人,而是因为自己一向的信念在一瞬间崩塌所产生的强烈怨恨!

当墙壁上的玻璃在“喀嚓”声中变成密密的蜘蛛网,望着一直小心陪笑的二十,心中五味俱全的项思妃慢慢的收起身上的杀气,不过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她决定把自己的苦恼转移给二十:

不知dào

为什么,这次出来,只要一看到二十因为自己的原因而露出苦恼、思索的姿态,她的心底就会产生一中窃喜的甜蜜感觉——虽然不道德,不过这种感觉挺舒服的,呵呵!所以她决定继xù

转移!

当听到项公主的要求时,二十脸上顿时一囧:

这……这没温泉,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天尊啊!如来佛祖啊!哪个来救救我啊!

看着二十努力思索抓头的囧样,项思妃感觉到自己压抑的心情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很多:

托着手支着头,看着二十思索着在自己眼前转来转去的想办法,不时的再用杀气来刺激一下对方,项思妃发xiàn

外面的世界虽然让人彷徨无法接受,不过适应起来也不是那么难的——当然,前提是有眼前的这个小男人在!嘿嘿!

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在强压之下,终于被二十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既然没有温泉,那就自己造一个“伪温泉”!

只要方向对了,其他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当然二十不会真的去挖个大池塘引道温泉水出来,根本不需yào

那么麻烦,说到底项公主只是需yào

一个能放开洗浴的地方,这样算下来之需yào

满足一点就可以:

一个放满热水的干净的大池子!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这很难,只是对于项公主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没有池子不要紧,只要用布围成一个浴池形状并布满真气,变成一个不漏水的空间即可,甚至连加热也可以用真气来进行,对于别人这也许有点夸张,可是项思妃是谁?不要说用布围成,就算凭空弄一个空中浴室,对于项公主也不是难事,当然,只是需yào

项公主时刻维持住而已,嘿嘿!这也算是二十的一种小小的报复吧!

只是当项公主在二十眼前,用厚被遮挡住窗户,在房间布下结界,放出当年陪伴过其母的近身女侍的时候,二十就知dào

自己就连这点小小的报复也是一种空想:

有这些千年女鬼在,哪需yào

用项公主亲自维持?

当知dào

公主需yào

沐浴更衣,虽然作为未来的驸马也,不过二十还是在所有女鬼将的直视下灰溜溜的站在门外——不是不想远离,只是项公主发过话了,不希望他远离,所以他只能当把门将军了!

于是所有按时早起、进餐收拾东西的客人,都发xiàn

在某间客房外,一个一脸囧色的男的一动不动的当把门将军

——这副奇景让过往的男男女女一大早就多了个话题,一个个发挥自己充沛的想象力来想象这个男的悲惨的遭遇:

猜测这个倒霉的家伙,昨夜到底做了什么大的错事,结果得罪了里面的女朋友,竟然被罚守门?

特别是当几队未成年的小家伙,拥着自己的女朋友,信誓旦旦的告sù

对方:这个男的一定是因为没有持久力,无法满足女朋友才被踢出来的之后,二十跳楼的心都有了——苍天啊,大地啊,这……这叫什么事啊!

终于在客房中的客人都散完,连清理房间的清洁工都把整排的房间都清理出来之后,紧闭的房门才姗姗打开。

木着一张脸的二十,反手关上房门,随意的飘了一眼眼前的项思妃,只是这一眼望去,就再也挪不开视线:

看惯了英勇、杀伐果duàn

、干练冷酷的项公主,早已经习惯性的忘记对方其实是个美女,而且是个举世无双的大美女!

第四十一章 现在是什么情况?

此刻就在他的眼前,刚刚出浴后的项思妃,向他完美的解释了,什么叫貌美无双、什么叫倾国倾城!

他终于知dào

什么叫无法形容、什么叫词穷——因为此刻的他真的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此刻的项公主,不管用什么词,对于眼前的项公主都是一种亵渎!

呆呆的盯着项思妃看来许久,直到一阵猛然冒出的杀气,如同一盆泼头的冰水,瞬间让二十清醒过来:

顺手一推将自己塞进没有关闭的卫生间内,反靠在门上的二十只感觉到一阵咽干口燥,身子发软,特别是听到外面传来项公主银铃般清脆大笑的时候,捂着有些发烫的脸的二十只有一个念头:这回丑大了!

“呵呵!呵呵呵呵!”捂着嘴的项思妃开心的笑了起来,来到外面世界、跨入城市之中的惊恐、彷徨、无助都仿佛随着这声声大笑而逐渐消散,压抑的心情也第一次得到彻底的解放:

看来护国老婆的方法倒是蛮管用,偶而调戏一下二十,用来调节一下紧张情绪,这种感觉还是蛮好的!

不过,项思妃捂着通红的脸,将头埋在一切又重新换过的床上:

自己刚才是不是太那个一点?

虽然作为楚霸王的女儿,项思妃从来没有当一个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切听从他人安排的觉悟,不过数千年的思想还是牢牢占据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如果不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恐慌和对未知的迷茫、惧怕,她绝对不会想到让侍女帮自己穿起从未穿过的素装、做出这样一副小家碧玉的姿态来实验二十的反应

——当然,效果是显著的,看到二十惊艳的傻样,说自己心底没有一份窃喜、一份满足感那绝对是假话,可是这样真的是很羞人的……要是被父王他们知dào

了——唔,羞死人了!

项思妃怎么想二十不知dào

,他只知dào

自己的心跳有点快,脸有点红,还有点口干舌燥:

他从来没有想到一直戎装在身的项思妃竟然换起素装,当然就更想不到对方穿起素装来是如此的合身漂亮

——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心动的,只是因为自己从未见过对方素装的样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对!一定是这样!他怎么对一个千年的女子动心呢,更何况对方是自己一向躲都躲不及的项公主,肯定是一时惊讶过度,对!一定是这样的!

呵呵!就说嘛!自己的老婆一定是个正常人的,她从一开始就不符合自己的标准,怎么可能动心?

不过,刚才的项公主真的好漂亮啊!其实,要是……

猛然间想到自己考lǜ

着什么的二十,使劲的摇了几下头,企图把脑海之中这个恐怖的念头甩走:自己一定是劳累过度了,怎么能产生这种可怕的想法,这是会要人命的!

——凭着对方的武力,不要什么皮鞭,任何一根绳索类的东西落到对方的手中,完全可以直接上演一出恐怖的SM女皇剧,而且绝对是让你过瘾的,毫无反抗的一出,自己又没有那个倾向,所以任何一点点的这个念头最好都不要有!

闭上眼睛,念叨了一会儿的二十慢慢的平静下自己的心,感觉到呼吸平稳的他再次睁开眼睛,却突然被眼前的情景下来一跳:

耶!什么情况啊?遭劫了还是台风过境?

不是吗?玻璃变成碎片,要是没了就不说了,可是依然镶嵌在墙壁上算什么情况?连放置衣服毛巾的架子,虽然看着完好,可是带着很明显的扭曲又拉直的痕迹

——可关键是掉了就掉了呗,豆腐渣工程,螺丝太小咱不说什么,现在这直接暴力的强插/入墙壁叫什么?灵异事件?

还有这些瓷砖,一个个明显都是脱落后,被某种外力强按入墙壁的,这不是摆明了吓人吗?

唯一一个好消息就是热水器没有坏,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不管如何,先洗个澡再说!

二十将热水调控好,找出躲藏在墙角的洗浴用的东西,刚将头打湿就听到门外项思妃的声音:“二十,洗好了没?”

猛的一个哆嗦——这又是什么情况?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回答:“没!刚开始!”

只听到门外“噢!”了一声便再也没有生息!

迟疑了一下,二十继xù

自己的洗澡大业——几天没有洗了,确实有点不舒服啊,不管什么情况,先洗干净了再说!

不过刚把头洗完,身上的肥皂还没打完,门外再次传来项思妃的声音:“二十,洗完了没有?”

——声音有点紧张沙哑!

紧张?沙哑?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二十一愣:

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项公主紧张?

不过他还是接口道:“还没有呢!怎么了?”

对于自己的问题,他没有指望能得到回答,不过凡是都有例外,他竟然真的听到一个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答案:“我……我有点紧张?”

手中的肥皂“吧唧”一声掉在地上,二十如同中了定身法一样傻傻的定在原地:

紧、紧张……张?谁?项思妃?这简直是自己听到的最特别的笑话!天底下还有能够让她紧张的东西吗?

不过项思妃随后的一句话不但解除了二十的定身法,而且让二十的效率直接上升无数个百分点:“二十,要不,你把门打开,这地方感觉压抑、不舒服,隔着门我紧张!”

二十使劲的摇着头,顾不得对方看不到:“马上,马上就好,两分钟!顶多两分钟我就好了!”

——隔着门你紧张,但打开门就换我紧张了!所以在洗完之前门是坚决不能打开的!

而且现在的项公主到底知dào

不知dào

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这完全是红果果的诱惑——要是在今天之前,谁告sù

自己,自己会对项思妃动心,自己一定会大笑着一脚踹过去,非常肯定的告sù

对方,这完全是不可能的,自己躲都来不及还会对她动心?

可是,在刚才见到对方的美女出浴图之后,说实话,肯定是因为过于紧张、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所以对于对方的抵抗力,已经降到一个最低的标准……多少还是注意点好!否则万一失足了,那可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以最快的速度冲洗掉身上的泡沫什么的,然后把自己擦洗干净,换上备用的衣服,拉开浴室门

——看到外面那双已经快要伸到门把手上的玉手,二十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自己对对方还是蛮了解的,知dào

以项思妃风风火火的个性,一定是想做就做、丝毫不扭扭捏捏的,要是自己再慢一点,自己可就真的要……

被捉了个现行的项公主玉手轻轻的弹弄两下,没有任何被逮现行觉悟的顺手捉住二十的胳膊:“说好两分钟,怎么这么久?”

随着“喀嚓”一声轻响以及“啊!”的一声惨叫,二十忍不住龇牙咧嘴了起来:好……好大的劲道啊!

猛的放开捏在二十胳膊上的手,望着对方胳膊上青青的一个手印,项思妃不由的手足无措起来:“对……对不起,我,我过于紧张了!”

一边将气运到胳膊上消除淤痕,二十一边摆手道:“没关系,刚洗完澡的皮肤,确实容易出痕迹的!不过……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看着对方用劲之大,确实有点像紧张过度,一时把握不好力度的关系,可是对手又没有出现,他自己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可以威胁到生命的存zài

,天不怕地不怕的项思妃,到底在紧张什么?

使劲的摇了摇头,项思妃把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我……我自己也不知dào

,一踏上城镇,我就莫名其妙的开始紧张、害pà

,感觉好像呼吸也困难了很多!”

恩?怎么会这样?二十瞪大了眼睛:这叫什么?城市恐惧症?

——不过回头一想,这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对于一个千年没有出过谷的人来说,虽然后来大师兄他们带了一系列的东西入谷,让所有鬼谷之人的思想和外界接了轨,了解到外面的变化,可是知dào

是一回事,实jì

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像知dào

老虎吃人,和亲眼看到老虎吃人,这根本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两回事,以及知dào

怎么游泳,和亲自下水游泳也是不一样的,说起来项公主已经表现的非常好了,换成是自己,离开一个生活了两千年的熟悉地方,来到一个只从电脑上看到过的陌生的、和自己所知dào

的理念完全不一样的地方,自己估计早那个起来了!

而且城市的空气、环境什么的一切的一切,根本无法和鬼谷相比,就连自己当初从鬼谷之中出来,刚踏入城市的时候,就有一种压抑重新逃回鬼谷的冲动,更何况是项思妃这样的、一直在鬼谷生活的原始居民了!

不过虽然知dào

事情的根源,可是二十还是没有办法消除对方的紧张情绪:

她又不是什么意志薄弱的人,要是一个意志薄弱的人就简单多了,一个简单的催眠外带心理暗示,一切就可以轻松搞定,可是面对项公主,嘿嘿!催眠?就算把自己催眠了也甭想在对方的心底留下一丝痕迹!

第四十二章 预谋和打开的心结

了解到事情的根结,二十感觉到自己的心莫名其妙的软了一块:一直被项思妃的强势所迷惑,一直把对方当作千年妖孽一般的存zài

来对待、来躲避,竟然全然忘记了对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一心为了复活母后、盼望一家团圆的人!

“嘶——!”轻轻的抽了一口气,望着只剩下红通通一片的胳膊,二十在心底又补充了一句:只是这个人的武力值超高而已!

将手递给项思妃,看着她微笑着、小心翼翼的牵了起来,二十不由的笑了起来:当然,也许因为长年累月之知dào

练功的缘故,对方的心底也很纯很好!

二十的嘴角轻轻的露出一个笑,不过这个笑在望向重新换过的床铺的时候便定格了,一个刚才一直没有想到的问题突然浮现在脑海:

咦?怎么是一张大床?

对了!自己刚才明明是准bèi

定四间房的,怎么最后定成三间了?还有,自己怎么会和项思妃一间房?

二十猛的一个激灵:刚才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此之前自己一直认为和项思妃一间房是非常自然的事情?要知dào

,自己一项对她是躲都躲不及的,怎么会自投罗网?

一个想法突然闪入脑海:二师叔的魅惑?没错!一定是二师叔的魅惑之术,只有她的魅惑才能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到自己的决定,让自己把一切的不正常当成正常,让人把对方所期望的当成自己所期望的!

只是……而师叔没有跟过来啊!除非……

猛的扭头盯向项思妃,二十一副见鬼的表情:“你……你刚才对我施展魅惑术了?”

——是的!刚才的事只有一个可能,项公主也会魅惑之术:这几乎是百分百可以肯定的了,项思妃和二师叔在鬼谷一起呆了那么久,有大把的机会和时间来学习对方的魅惑之术,而凭借项公主对一切武学的天才理解能力,把这门法术精通吃透也不是没可能!

只是……项公主会对自己施展魅惑术?这比看到牛在天上飞还更加让人无法相信,就算现在已经知dào

对方刚才对自己施展了魅惑,才使得自己稀里糊涂的和她开了一个房间,可是二十依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

项公主会想出这种主意、做出这种事情?这怎么可能?

人家说性格决定命运,虽然接触不多,可是他还是知dào

一件事:对于项师伯以及项思妃来说,千年的传统文化已经深深的扎根在他们的心底、融入他们的血脉,使得他们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光明磊落、直来直去,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违心,不昧良心,从来不耍什么小手腕、小心思

——那些小手段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就是下三滥的人才会使用的手段,是小人行径,完全不屑为之,当一个人就要堂堂正正、说话算话、以诚心待人!

二十之所以之前一点防备都没有,就是因为在他的印象之中,就算项公主想要和自己一个房间,也是会直接告sù

自己,甚至是把自己像老鹰捉小鸡一样直接提在手中,像这种小手段,要说大师兄身边的大嫂施展他完全不意wài

,项思妃施展,这……这是打死他也想不到!

等等……刚才说的是谁施展?大嫂?大嫂!

仿佛一道闪电划破迷雾,二十顿时清醒过来了:

我就知dào

!早该想到了!这种主意只有她能想的到,像当年她为了搞定大师兄,所采取的手段完全可以写一部《追夫三十六计》!

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像项公主如此纯洁、正直的人都能被大嫂带成这样,可以说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啊,可是自己怎么就一直没有注意到呢——要是早有防备,哪怕是在心底稍微提防下,也不至于就这样乖乖的被迷惑,让自己处在如此尴尬的境地!

“你……你都知dào

了?”听到二十的问话,项思妃的脸顿时变成了煮熟的虾子——她也是因为过于紧张,所以才一时情急用上那个一直教的招数,她自己也不知dào

刚才为什么做出如此冲动的决定,直接就魅惑了二十和对方共享一个房间,要知dào

,这完全不符合礼法,更不符合自己的个性!

点起脚尖在地上画了无数的小圈,脸红心跳的等了许久,却一直没有听到二十的下文,项思妃悄悄的抬了一下头,偷偷瞄了对方一眼,却发xiàn

二十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直愣愣的傻在那里。

也许是刚才的大胆行为,给了她一种另类刺激的感觉,激发了藏在项公主心中那一丝早已经遗忘的童趣,或者是抱着一条路走到黑的心理,伸出手在二十面前挥动了两下,发xiàn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之后,悄悄伸出舌头吐弄了两下之后,她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悄悄的牵着已经不知dào

神游何处的二十向床边靠去。

好笑的望着如同做贼一般搞小动作的项思妃,二十不知dào

自己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很早之前他就知dào

,这个项公主虽然活了千年,但是因为身世的缘故,除了武力无dí

之外,人情世故什么的完全就不懂,因为从小没有人教的缘故,或者说教的人只教某些方面的缘故:

比如说人心,在二师叔狐媚的教育下,她对人心的把握有点超强,自己当初在这方面没少吃亏,可是对于除此之外的某些东西,很多时候她还是小孩子心理——比如说现在!

“项——思——妃!”二十想喊的有气势点,可是却真的提不起劲来,所以听起来是如此的有气无力:“拜脱,不要再玩我了,真要被你害死了,光凭借和你一个房间这条,我就会被你父王拉出去喀嚓掉的,要是再和你躺在一起,你是想让我变成肉包子啊!”

“不会的!不会的!这是我父王他们商量好的……啊!”项思妃急急的辩解道,却发xiàn

自己好像说漏嘴了,如同小孩子一般用另外一只手捂住嘴。

二十被项思妃的这句话彻底的雷住了,双眼直直的,嘴巴如同跳离水的鱼一样,一张一合的使劲的张合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

苍天啊!大地啊!还让人活不?原本还以为是项公主的一时冲动,现在才知dào

一切是早有预谋,怪不得十一和天愚是如此的自然,看来都是知情者,就瞒着自己一个傻瓜了!

有一群人在后面出谋划策的制定计划,一个二师叔,外带上大师兄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美丽夫人,再夸张点的话不知dào

他们在大嫂子那里模拟多少次了,自己这次载的不冤,真的,绝对不冤,要是自己没有中招,那才是出鬼了呢!

“你……你生气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项思妃脸上的红晕已经彻底消散,变得有些苍白,连刚才一直牵着二十的手也轻轻的送开,如同犯错误等待宣判的小女孩子一样,低着头用力的捏着衣角!

“呼——!”望着项思妃小女孩般无措的动作,二十深深吐了一口气,突然笑了起来:

在鬼谷的那段时间,自己一直看到的都是项思妃勇猛、无dí

、干练的一面,她一直表现的是如此的完美无畏,使得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天底下有什么是对方害pà

的,相比较之下,自己一个大男子却那么的软弱、无力,也许这才是自己不喜欢对方的真zhèng

心结

——一个男的,不管在什么地方哪一方面,都被一个女子远远的甩在后面,甚至连对方的尾巴都看不到,估计不管是谁,心底都不会很舒服——特别是对方还自称是自己的未婚妻,这不关大男子心底,纯粹是淡淡的,一种无法言语的失落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呵呵!现在才知dào

,自己原来真zhèng

在乎的不是对方的年岁,而是令自己望尘莫及的强dà

,原来一直是自己的自卑和妒忌在作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刚才对方的柔弱,如同一块敲门砖一般,无意间敲开自己一直以来不愿意正视的心门,为自己解开了一个连自己都不知dào

的心结,原来对方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原来对方也只是凡人而已!

想通的二十轻轻的牵起项思妃的手,猛然间才发xiàn

对方的手心之中全是冷冷的汗水,这个发xiàn

如同压在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原本就不堪一击的心墙,彻底的粉碎、飘散!

从旁边的桌子上抓起手纸,在项思妃惊讶的目光中,二十轻轻的将对方手心中的汗水擦拭干净

——虽然曾经无数次的打交道,可是二十好笑的发xiàn

,这竟然是自己第一次正眼看对方的手:

这是一双如玉般的手,如同羊脂温玉一般柔软、温和,数个因为长久持握兵器磨出又磨平的透亮老茧,不但没有成为玉手之中的瑕疵,反而让这一双手更增添一分说不出的特别!

看着自己的手被对方细心的擦拭,项思妃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虽然知dào

这样不恰当,不过她却放任内心的柔弱,以及那份莫名其妙的喜悦,没有收回被对方拿捏在手中的玉手,首次打量正视起这个自己一直认为只是任务、誓言才紧紧跟随的未来夫婿:

————(ps:在我的心中,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所有的感情都不是凭空产生的,所以我笔下的每个人都是有着自己的故事,有点慢热,希望大家不要认为我罗嗦!呵呵!谢谢你的点击,当然,更希望能给个收藏什么的,谢谢!)

第四十三章 惧怕城市的项思妃

只是任务、誓言才紧紧跟随的未来夫婿:

清瘦的脸颊、浓浓的眉毛、一双平淡无波的大眼睛、鼻梁不高却与面容配的恰到好处、嘴唇稍微厚实力点

——不知不觉,对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见到自己,就吓的站不起来的、只会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小萝卜头了,也不是那个每天一边训liàn

,一边念念叨叨的要打倒自己的小不点,更不是那个知dào

自己的能力之后,每次如同躲猫的老鼠一般,自以为找不到的到处躲藏的小家伙!

唉!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却仿佛怕惊扰到对方,特意把呼吸也压制住的项思妃,却浑然没有发xiàn

自己嘴角已经不知不觉中,弯起一道小巧的弧线!

将项公主手心的汗水细心的全部擦拭完毕,准bèi

丢弃废纸的二十无意之中瞄到桌子上原本应该平放的电脑:电脑角稍微抬起了一个轻微的角度,而且好像亮了一下

——如果是其他人,估计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了解自己的大嫂子个性的二十明白,这绝对不是幻觉,他相信刚才的一切的一切,很可能都被大师兄他们拍摄下来了——当然,很可能而已!

使劲的将手中的纸张丢向电脑,二十恼羞的吼了一声:“大师兄!”

——大嫂子是肯定吼不得的,所以只能吼大师兄了!

听得二十的吼声,项思妃迅速的收回自己的手,脸上顿时如同打翻了胭脂盒、又似桃花朱玉一般红而不艳,红的自然清新!一双手也不知dào

放在什么地方,只能使劲的揉着衣裳角!

“还装!那我闪!”望着一动不动的电脑,二十轻轻摇着头,摆出一副要走人的架势:

“别!嘿嘿!我们闪!我们闪!”原本一动不动的电脑顿时活了起来,伸出蜘蛛腿般的支架,利落的从桌面跳了下来,“喀咔嚓嚓”的钻进刚才没有关上的浴室,还“啪”的一声反合上浴室门

——虽然知dào

二十多半是吓唬自己,不过他们夫妻俩还真不敢赌,万一这小子恼羞成怒,一时真的重新开个房间,那自己夫妻俩可就真成了千古罪人了,鬼谷的一大帮人不把自己夫妻俩拆散了再说,所以还是乖乖的自己走好了。

况且刚才能看到二十一副如此难得温柔的场景,已经值回头票了,如果真录下什么少儿不宜的场景,估计自己夫妻俩的基地,还真的要被暴怒的大师伯派人拆卸几次了!

轻轻的摇了摇头,二十嘴角弯起来一道月牙:其实他刚才还是在诈对方,所有的一切也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因为凭借大师兄的正直是肯定不会做这些事情,不过那个古怪的,叫蕾妮的大嫂子倒是说不准,谁知dào

一诈竟然真的把对方诈出来,而且听起来好像还是大师兄的声音,除了感叹连大师兄这样正直的人也被带坏了之外,他实在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望着手足无措的项思妃,他跪在床边,将被套之类的在中间隔了一个空间:“好了,估计没有人陪着你,你一晚上都不要睡了,我把中间隔开,我们一人睡一边!”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没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当然,更不会躲着走!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是陷阱自己也已经踏进来了,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而且他相信,凭借鬼谷那群人的能耐,就算自己再躲、再耍心机抗拒,也只能算的上多挣扎一下而已,最终的结果肯定还是一样,既然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让大家都舒服更好!

既然躲不过那就干脆不躲呗,抗拒不了咱就不抗拒了,与其在这上面费脑筋,还不如想想下一步怎么走,接下来的麻烦事可是一桩接着一桩的,就这样什么都不知dào

盲目的一头扎进去,可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

知dào

自己不主动一下,估计自己和项公主一晚上都要大眼瞪小眼的二十,脱掉鞋子一个跨越便躺倒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不管怎么说,确实必须要好好休息下了,暴风雨已经来了,谁知dào

下一次如此放松的休息,是在多久之后了!

看着二十已经平躺在另外一边,项思妃等了一下,也轻轻的躺到属于自己的一边

——从小自己为了修行,没少跟父王的鬼兵鬼卒睡在一起、训liàn

在一起,她自己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是女孩子看待,所以那些小家碧玉的扭捏在她身上绝对看不到——这对自己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不知dào

为什么,这次的感觉有点不一样,到底哪点不一样,自己却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一样!

静静的躺在床上没多久,项思妃就感觉到浑身上下不对劲——这是床吗?怎么如此的软?

从小到大,她所接触的床都是硬硬的,就算上面铺了厚厚的棉絮,可是也不能像这样软,软的让她心里没有底、没有安全感

——睡在这种床上,万一遇到强敌来袭,根本不容易借力,如果对方是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那完全是把自己的命交出一半,而且因为过于软,会令自己过于放松,相信如果自己的对手睡的都是这种床,那自己夜晚袭营的成功率肯定会大大提高!

当然,项思妃知dào

,床的柔软与否只是令自己难受的一个诱因而已,真zhèng

的原因还是自己对于这座——准确是说对于这类被称之为高楼大厦、灯光夜明的大城市的敏感、恐惧!

“怎么了?”虽然闭着双眼,可是二十还是能感觉到旁边项思妃轻微的晃动、不安稳。

“我……睡这床我不太习惯!”项思妃绷着身子,周围的白墙、透窗而入的晨光、嘈杂的无名声音、陌生的摆设一切的一切都让自己感到紧张、压抑,让自己产生一种想要打破冲出去的冲动。

将手越过中间的分界线:“抓住我的手,什么都不要想,慢慢的放松!”

像溺水之人抓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住二十的手,项思妃发xiàn

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

原来不知dào

在什么时候,当年那个爱哭、胆小的小家伙,已经可以让自己产生这种安稳、信赖的感觉了,只是……自己能否更进一步呢:

“二十,能陪我说说话吗?”

“可以”二十一面估算和对手遭遇的时间一面回答到:

自从跨出城隍庙,他就感觉到有股若有若无的神念,一直挂在了自己的身上,很显然,吃过一次亏的对手这次用了另外一种方法来寻找自己的踪迹,三天的时间足够对方支下一张覆盖面不小的天罗地网,现在的交通是如此的发达,不出意wài

的话,今晚就能和对方的先头兵接触一番,不过好在自己这方面的动作也不慢,等到晚上的时候,大师兄他们的支援物件也赶到了,哎——时间赶得好紧啊!

“二十,你想你的父母吗?”侧身抓着二十的手,盯着对方,项思妃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想!”二十肯定是回答到,脑海之中也不自觉的闪现出父母的样子:

每次偷偷的躲在暗处看着他们,不管对方在做什么,自己心中都感觉到特别的舒服,还好的是自己还有个弟弟,否则真不知dào

他们是否能够挺过当初认为失去自己的哀伤?

想起自己的弟弟,二十猛然间想起来自末日的那位交代过的某件事情,猛的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怎么了?来了吗?”在二十起来的同时,项思妃也反射性的起来:

虽然自己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但是相比较而言,二十对于死亡的敏感程度更高,只是……自己一伙人刚住下来,对方就赶到,这效率也太高点了吧!

二十没有理会她,只是用抓在一起的手轻轻晃了两下,示意对方不要紧张,另外一只手习惯性的横起一根手指放在鼻子下吸了起来!

知dào

不是敌人赶到,项思妃收回刚刚取出的兵器,却没有打扰二十,只是歪着头静静的望着对方,看着对方似乎在为某些问题而苦恼:“怎么了?有什么想不通的?”

“我在想我们的弱点!”二十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想法——当然也根本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我们的弱点?”项思妃不由的一愣,不知dào

二十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想这个问题。

“对,一个可以给对手利用的弱点!”二十扭着头望向项思妃,笑的像个小狐狸:“让对方认为可以利用的、甚至可以致我们于死地的弱点!”

项思妃皱起来眉头,轻轻的摇了摇头:“我还是不明白想表达的意思,你是想说——”

猛的项思妃像是想到了什么,使劲的瞪大眼睛望着二十:“你,你是想,你想说的是……!”

二十轻轻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甜美——甜的有些让人心寒!横在鼻子上的那根手指,使劲的在鼻头上左右揉几下,然后放在嘴边,比划了一个“嘘”的姿势:

“自己知dào

就可以,不要说出来!还有传音给他们两个,要他们也想下自己的弱点——当然,最好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完全能够致命的!”

(ps:我只是觉得爱情什么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所以有些罗嗦,当然有些伏笔在里面,不过听从大家意见,精彩马上就到!)

第四十四章 计划没有变化快

项思妃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嘴巴一张一张的,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不过二十知dào

,她已经在传音了,看得他羡慕无比:

传音这玩意,除了对方,外人根本啥都听不到,简直小范围内配合阴人、串供的不二法宝,唯一可惜的是这玩意和传说中的内功紧密相连,像自己,估计当面说两句倒是勉强没有问题,可要是想做到像项公主这样,那就属于不可能完成任务了!

望着闭目的项思妃,二十不由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子下,皱起了眉头:

十一和天愚的问题让他们自己头疼,可是眼前项公主的弱点是什么好呢?

“二十,怎么了?”传音完毕,项思妃睁开眼就看到二十紧皱双眉在想些什么:“对了,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让大家想弱点?”

“因为这次我们的对手有点特殊!”二十并不隐瞒自己的忧虑:“谁知dào

那些飘渺的家伙会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神术!我宁可高估对手也不愿意低估对手!”

由于那个人的关系,所以他知dào

,世界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神法完全可以做到你无法想象的事情,套句最经典的话就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可是因为以前一直没有碰到过,所以他也只把这些当作故事听听罢了,可是现在不行了,很明显自己一行人的对手中有能招神的,虽然还不知dào

到底是哪路神仙,不过还是提前准bèi

的好。

在那个人的教导之下,他早已经养成尽可能的高估对手的习惯,虽然这里不像末日,低估对手就会付出命的代价,不过高估对手又不会死,而低估一个对手往往意味着更多的变故、麻烦,当然也有可能是生命,所以还是尽量把对手想的强dà

点好!

况且说起来这可是自己首次对战背后有神力支持的,说起来也是处,而且背后还有那个人看着,还是小心点好,不是怕死,而是实在丢不起这人!

“难道你以前那么渴望功德也是……?”项思妃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听二十的口气,他好像不是现在才想到设这个陷阱的,难道之前他……

“一半一半吧,我虽然对于功德渴望,不过也没有到着魔的地步,当然我渴望亲情,不过这么久了,也早习惯于静静的在暗中看着他们,帮zhù

他们,现在的我已经比较知足了!”说起亲人,二十不自觉的松开紧皱的眉头,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其实还有一个更重yào

的原因他没有说:

父母都是本分之人,对他们来说所有人的平安、家庭的和睦幸福、有够花的钱、没有人生病、有个好的工作……这些都已经足够了,自己的插入只会打破这些平静,会给他们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像现在这样,自己在暗中帮zhù

他们,看着父母兄弟每天如此的开心,他已经知足了……

弱点这个陷阱不管什么时候都有用处,以前自己把功德设为弱点,不但为自己的某些特异行为好好的注释了一下,而且不管做什么都方便了许多!

因为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谁,都有一种掌控的欲望,一个有弱点的、有把柄在自己手中的人,肯定要比一个完美无缺的人更值得信赖,更让你放心!

就算作为对手,你在一个有弱点的人身上投放的精力,肯定不会比一个完美无缺的对手身上投放的精力多、注意力多——能有一半已经非常不错了!

所以不管哪方面,有弱点的人都被浑身上下完美无缺的人,更加不容易当靶子受到攻击,当然也更能得到某些人的赏识,做事也更加顺利许多!

所以,有时候,一个可以在关键时候要你命的“弱点”,不比你辛辛苦苦修liàn

的某项神通对你的帮zhù

差!

可是现在的自己已经是地藏王菩萨的合约商人了,普通人不晓得,可是相信对方中的某些神一定有办法知dào

这些事,那么那这个弱点就已经不再是弱点了,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要为自己重新寻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弱点”!

“嗡嗡——嗡嗡——”

一阵轻微的嗡鸣声打断了俩人的思路,在项思妃疑惑的注视下,二十从特质的电脑挂包一侧摸出了一个手机,望着上面显示的号码,他不由的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年轻人的声音:“财神,你有麻烦了吗?”

二十叹了一口气:“有点,怎么了?”

电话中的人“嘿嘿”笑了一下:“恐怕不止一点吧,光我这边就有几波探路的了,而且最近不但黑白,连灰层都来凑热闹了,根据我的消息,很多大佬都对你小子表示特别关注,来打听你的消息了,怎么样?兄弟,要帮忙吗?只要价位足,我这里不但有不少好货的,还有许多能手呢!”

“谢了,不过你帮不了,还是注意下自己吧,只是注意点有好货给我留着就可以了,耗子,要是不行就到自己的老鼠窝躲躲,我还指望你给我掏东西呢!”二十“呼——”的轻吐了一口气,小心的提醒了一句。

对面的沉默了一下:“那你自己注意点,别把自己挂了,要知dào

你可是我的大财神呢!还有,屋里有老鼠,我的东西都被啃烂了很多,你自己注意,而且最近天阴估计有大暴雨,小心关好门窗别灌水了!”

二十沉默了一下,下意识的将一根手指横在鼻孔下面:“你也是,东西烂了就丢掉换新的,下雨天尽量不要外出!”

“嘿嘿”电话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彼此彼此!要伞吗?虽然不咋地不过质量还可以,也还是多少能挡下的!”

二十笑了一下:“你自己都说有大暴雨,就你那把破伞,顶个屁用,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另外有暴雨就不要出来了,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就这样,我挂了啊!”

放下电话的二十一边吸着手指头,一边转着手中的手机,紧皱着眉头思考着,项思妃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看,直到“碰——”的一声门撞击声传来:

俩人转过头,望着从浴室中跳出来的蜘蛛电脑:还来?这还有完没完了?

“二十,项公主,通知十一、天愚,马上走人!”俩人的念头还没转完,就听到电脑中传来大师兄急切的声音!

听到大师兄明显不是开玩笑的声音,项思妃和二十脑海之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又出事了!

当然,俩人的反应都不慢,二十抓起跳过来的电脑,直接塞进特制的挂包,从床上一个翻身起来就往外面冲——当然鞋子是肯定少不了的:抓紧时间先结帐!

项思妃则立马唤出鬼侍收拾东西,将床铺什么的还原,同时闭上眼睛传音给十一和天愚!

所有人的动作都不慢,当然也是因为一行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收拾的缘故,等所有人来到服wù

前台,二十的帐还没有结完——那个清洁检查房间的在其他楼层检查收拾房间!

二十也不废话,直接把头对着项思妃一个示意:“告sù

她快点结帐,我们还要赶时间!”

明白二十意思的项思妃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那个一脸职业化微笑的服wù

员轻轻一笑:“能快点结帐吗?我们还要赶时间!”

“好!”原本懒散的服wù

员,在听到项思妃的话之后,立kè

在电脑上“噼里啪啦”的一阵敲打,迅速的完成了众人的结帐业务,并报出了需yào

付的价格!

二十也不废话,直接爽快的付了帐,还特意的多付了五千——房间中毁坏的东西可是要赔偿的!

“二十,出什么事了?”一边在宾馆门口等待的士的到来,天愚一边悄悄的问二十:

不是说好等东西、等援军吗,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当然他也知dào

计划没有变化快,如果没有什么大意wài

,也不会如此匆忙的就改变原本已经制定好的计划,只是到底是什么意wài



“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那个浴血湾又有什么问题了,大师兄要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就在刚才从房间到前台的路上,他大致问了一下,大师兄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劲的催他们赶快赶往浴血湾!

二十还想说什么,不过望着一辆停靠过来的的士便住了嘴,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衣裳角被轻轻的扯动了一下,扭过头,映入眼框的就是项思妃那紧张苍白的脸:

“二十,我们可以不坐这玩意吗?”

——虽然知dào

自己提出的要求过分,可是她更怕自己万一忍不住,很可能一拳把这个电脑中经常出现的、被称作的士的东西给飞了!

二十的脸立kè

苦了下来,使劲的扯了扯自己的耳朵,然后横起一根指头放在鼻孔下面:

看项公主的架势,他就知dào

,自己的麻烦大了,项思妃的恐惧估计不仅仅是城市、房间,很可能对外界的一切现代化都恐惧——任何人对于未知的、第一次接触的东西都有一种本能的抵触和惧怕,他相信凭用不了几天项公主就不再害pà

,可是关键是他们没有时间等啊!

第四十五章 遇敌

虽然他知dào

,要是自己坚持,项思妃就算再恐惧也肯定会同意坐车,可是他不愿意逼迫对方——没有任何原因,不愿意而已!

可是如果不坐车甚至坐飞机,他们要如何尽快的赶往目的地?靠走路?靠术法?纯属扯淡!

在的士司机不满的注视下二十挥手支走了司机:项公主确实给他出了个大难题!

望着站在那里使劲的皱着眉头吸着手指头的二十,项思妃有点后悔了:其实刚才说完她就后悔了,自己的要求实在有些过分,在这种地方,不坐这些东西能坐什么?

猛然间二十想到一个一直忽略的问题:在找到自己之前,项公主她们坐的是什么?他可不相信一直是靠着十一的缩地成寸找过来的,那可是会出人命的:“思妃,你们找到我的时候坐的什么?”

“马!”项思妃脱口而出,不过说完她就下意识的吐了下舌头:

好像自己答yīng

过某些人替人家保密的,结果一紧张就说出来了!

二十点了点头:他就知dào

,这完全是一群人早商量好的,联合起来客串红娘月老出主意啊,怪不得自己处处被动……马是吧?好,咱也来疯狂一把!

凭空打了个响指,打定主意的二十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得电话接通之后轻轻的放在耳边:“喂!”

尽管是在乱哄哄的街道,不过十一一行人却清楚的听到电话中传出一个懒洋洋的青年男子声音:

“喂,小财神,真难得你小子竟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这完全不像你这家伙的性格啊?你可是一直躲哥们都躲不及的,怎么送上门来了?还有知不知dào

这么早扰人清净是会折寿的?不过你小子到底动了哪路神仙,现在不管黑白还是夹层的,都在摸索你小子?说吧,准bèi

跑路还是需yào

家伙迎难而上?是火力支援还是直接替你摆平,价码嘛,看在老熟人的份上给你打九八折优惠!”

二十摇了摇头:“你还是这么罗嗦,三太子!不废话,我还真有事找你,你小子不是自称有钱能使磨推鬼嘛?今日我就让你三太子动一下,不废话,我现在在M市的市郊,中午之前,我希望看到有最少八匹大马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过W市到KM的Y市,我要一路上都有替换的马!”

“什么?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大哥很闲吗?别没事拿我开刷了?”电话中的人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副气急败坏的声音。

“不开玩笑,从现在开始计时,到中午之前,底金一个亿,过一个小时扣你小子一千万,你不是一直想要我为你的五鬼搬财的小鬼换几只配套的老鬼?要是在十二点之前完成任务,我就帮你换成最少三百年道行的,要是过了,那就自己想办法!”二十直接丢出一个香喷喷的诱饵!

“什么?啊——!我的腰!哎哟,别动!真不是开玩笑?你小子发什么疯?”随着一声惨叫,电话中传出一阵乱哄哄的声音。

“别管我发什么疯,这桩生意你们龙宫接还是不接?不接我换人了!”他知dào

对方一直想为手中的一副五鬼换几只法力足的,自己的诱饵对方怎么能拒绝?

果然电话之中的声音立kè

提高了几度“接!你发疯我可不能发疯,不过时间太紧了,明天,明天中午之前我一定送到,你也知dào

,几个大的赛马场没有一个再你附近,所以你附近根本没有可以使用的赛马,就连晚上我已经是尽lì

了,要知dào

这一路上你需yào

的马可不是个小数目啊!还要挑选档次,最少需yào

有几天的准bèi

才行!”

“今天中午十二点前,过时间你就自己想办法吧!至于马也不是问题,只要是跑马就行,不用那么高的档次,也不需yào

那么多,只要保证每次八匹,五百里之内有换的就可以,至于怎么跑就不用你操心了,十二点之前,过期不侯啊!你知dào

我说的出做的到!”二十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像是偷红薯贼一样笑的贼贼的:

这小子之前为了让自己帮忙,没少给自己下绊子出难题,要不是自己露过几手震住这群太子党,让对方不敢下暗手,现在还不知dào

爷的奶的呢,这下也让对方难一把,就当是小报复吧!

“二十,谢谢你!”项思妃不知dào

自己该说些什么,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事情也不会成这样……

“别谢我,因为接下来最累的恐怕就是你了,因为这些马都不是良驹,每一头都需yào

你激发潜力并用内力帮zhù

它们尽量支持的久点,大家先回宾馆好好休息下,天愚,多做点神行符,没有这个,浪费时间不说,就算把马跑死也跑不了多快,更不要说长跑了,我们先回宾馆!”不理会手中不停震动的手机,二十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

反正已经晚了,刚才被催的火烧屁股一样,连到底发生什么事都不知dào

,刚好趁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再加上几天来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虽然对自己一行人来说七八天不睡觉也没问题,不过不养足精神,如何来应付接下来的精彩行程

——他可不相信自己一行人如此大的行动,那群不知dào

从哪个旮旯跳出来的对手没有反应?反正是顺路,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该来的迟早要来,早完事早休息,而且,要是谷里的支援能到,说不定还能阴对手一把!

一阵奇异的“嗡嗡”的蜂鸣声突然响起——不是手机,是二十背上的电脑:只是嗡鸣声并不连续,反而很有节奏感的一下下的嗡鸣!

听到嗡鸣声的二十并没有取下电脑,而是皱着眉头,闭上眼睛仿佛在感应着什么,嗡鸣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到嗡鸣声停止以后,二十先是突然爆出了一口脏话,然后一脸郁闷的止住迈向宾馆的脚步,一转身朝着郊外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等一下,你们!”没有走出多远,从宾馆内冲出一个小服wù

生,一边追一边对着二十一行人的背影使劲大喊着。

“思妃,弹昏她!”二十没有回头,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低声对着项思妃吩咐道。

“出什么事了?”项思妃头也没有回的对着小服wù

员凭空轻轻一弹,只听见后面先是“扑通”一声,然后就是一阵骚乱。

“因为我们一伙人的奇特,特别是有十一这个大光头在,有个比较八卦的服wù

员就把我们的相貌什么的,给弄到网上,加上我们的运气不怎么好,恰好对方有个高手设置了个什么玩意,等到大师兄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暴露了,更悲剧的是这附近的对方人手还不少,最近的离我们又特别的近,所以再不走就要被围了。”

二十一边走一边给所有人解释道——刚才的嗡鸣声是大师兄以以前和自己约定过的电码的模式,把事情的原委告sù

自己:

“至于那个小服wù

员,只是个正义感强点外加稍微贪财点的小女生而已,因为有人发了我们的通缉令,说我们坑骗某人多少多少,只要把我们拖住,有人承诺每人给她们一笔赏金。所以她跑出来准bèi

试试的。总之,不管是跑路还是交手,我们都要先离开市区再说,我可不相信那群没有人性的家伙,会因为是闹市就有所顾忌不敢动手!”

“他们来了!”项思妃闭上眼睛感觉了一下,然后猛的睁开眼睛说到。

“在哪?算了,我看到了,等下,要出手的话最好不要有外伤,千万不要留手啊!说老实话,我今天是第一次知dào

有人竟然能用旱冰鞋跑出赛车般的车速度!”

二十刚想问在哪,就看到一个把旱冰鞋跑的如同赛车一般速度的小家伙,在路人尖叫声中,从前方直直的对着自己一行人冲了过来。

对方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甚至连眼睛都挡着一副防风镜,在冲到二十一行数米距离的时候,直接一个起跳,如同变戏法一般将自己缩成一个圆球撞向众人,同时在其身上密密麻麻的弹出一把牛毛一般的细针,分别射向所有人。

在周围人惊叫声中,二十一行和圆球般的滑冰手一错而过——就像电视中很多喜欢在人前卖弄杂耍,却最终把自己玩出问题的小家伙一样,飞跃过二十一行的旱冰手,如同一个皮球一般划过一个抛物线,在地上连续滚动之后,最终和一个路灯柱子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怎么回事?”其他人没有看清,可是二十一行人却知dào

,刚才的那一次交叉出了点问题:项思妃出手三次!

原本只需yào

出手一次的她出手三次:接牛毛般的细针一次,对着滑冰的出手两次!

“牛毛针是专门破内家真气的破气针,那家伙的衣服有问题,非常滑溜,还能分散大部分内家劲!”项思妃脚步没有停,却把右手在所有人面前摊开:在她的手心中有一大把带着五颜六色的牛毛针——很鲜艳很漂亮:

——原本她也准bèi

只出手一次:

第四十六章 放弃天愚?

——原本她也准bèi

只出手一次:

这些针状暗器原本应该被自己的护身真气屏障所抵挡,她有自信,如果自己不愿意,任何物体都无法靠近自己自己一丈之内,可是真气刚一接触这些牛毛针她就发xiàn

有些不对了,自己浑圆的真气好像对这些牛毛针没有多少作用,所以她多出手了一次!也幸亏是这次出手才让自己有所警觉,才在肉球划过的时候,闪电般在对方身上下手感觉不对之后,及时的又补了一手隔山打牛的暗劲!

“快走,我估计,躲——”二十正想说什么,却突然感觉到从身后传来一阵危险的气息,一个“躲”字刚出口,一道红光便险险的擦身而过,而且迅速的倒冲回来,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冲回众人眼前

——准确的说是冲向项思妃,只是还没有冲到项公主身边,便随着一道闪现在眼中的白光和一声刺脑的尖啸,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完成——不,准确的说远远没有那么久,从红光擦肩到折回,再到最后所有人眼中闪现一道白光,脑海之中传来刺耳的灌脑魔音,如果有个秒表掐的话,估计要掐到零点零几秒了!

一个字:快!非常的快,快的凭借二十的特殊能力,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是看到红光冲过去折回来,然后一道残余在眼中的白光提醒自己应该是项公主出了次手,结果那个玩意尖啸了一声,最后天下太平。

这还是在自己有防备集中注意力的情况下,估计十一和天愚看到的还不如自己,至于行人一类的就更不要指望了!

——估计在场唯一的一个知情人就是项公主,唯独凭借她的反射神经,才能捕捉到这高速的动静,进而采取一些行动,至于其他人,提都不要提!

“刚才怎么回事?”天愚望着二十和项公主:

就在二十刚喊出躲的时候,他下意识的一个侧身,眼角堪堪的捕捉到好像有个红色的光在眼前闪动一下,然后灵魂受到莫名其妙的魔音攻击——刚才是什么情况?

“啊!”身后突然传出一声女高音的尖叫,然后是乱哄哄的声音——二十发xiàn

自己左右零散的几个行人,所有的目光好像都注视向自己的身后:“天愚,缩地成寸!快!”

——没有一个人注视自己一行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就算有人看到估计也会当自己眼花,他可不相信在这种地方只有刚才那一个滑旱冰的,傻瓜才慢悠悠的等对方!

这?天愚迟疑了:在这种地方?要知dào

不在人前显露任何超出常理的能力可是所有修行人必须遵守的第一条准则。

“缩地成寸!”二十的语气顿时生硬起来——甚至有些愤nù

的成分!

虽然知dào

二十不会无缘无故的命令,可是扎根在骨子里的戒律还是让他迟疑了。

“最快速度,快!”见天愚依然没有行动,二十不再理会他,而是冲着项公主吼了一句,同时左手紧紧握紧其手上,右手同样使劲抓住十一。

听到二十的低吼,并注意到对方紧握着自己的手,项思妃没有丝毫犹豫,身子一个前倾,运劲于足,一瞬间以最快的速度一个前冲。

项思妃的最快速度到底有多快二十以前不知dào

,不过现在他知dào

了:

随着项公主的一个俯身前冲,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左右双手,猛的传来一阵巨大的拉扯力道,如果不是早有心理准bèi

攥的紧,光是这一下拉扯就能让他脱手,然后就是如同开窗跑赛车一样,灌耳的风使得他在一瞬间只听到“隆隆”的轰鸣声,眼睛就更是无法大睁。

他感觉自己和十一就像被放的风筝一般——脚不挨地,双脚和地面几乎平行。

如果说二十只是感觉到项公主的速度,天愚则是实实在在的看到项思妃最快的速度——因为就在刚刚,有所犹豫的他被二十抛弃了:

在二十对着项思妃说出“快”的时候,虽然看到二十紧握着十一的手,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的他,也下意识的想伸手牵过去,不过因为之前刚刚拒绝了二十命令,还在二十的命令与准则之间犹豫、对其奇怪命令的猜测,所以稍微慢了一步,虽然搭上了身旁天愚的手,不过也只是刚刚搭上而已,没等他攥紧,就感觉到随着猛的一股巨力传来,手一松,天愚一行人在眨眼之间窜出去好远

——不,是飞出去好远,因为二十和天愚如同被放飞的风筝一般,直直的被横牵着。

下意识的他运起缩地成寸就想向前迈出一步,不过脚步刚抬起来就定在空中——这可是违法守则的,迈就违法行走守则,可是不迈就会在几个呼吸之间失去二十他们的踪影,这一脚:迈?还是不迈?

不过很快他就发xiàn

,根本就不用在为此而烦恼,因为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从身后猛然间爆fā

一股无形的神力波动,并以闪电般的速度透过自己的身体向四周扩散而去,并与附近几个同样突然爆fā

出的无形神力点遥相呼应,一瞬间在周围产生一股只有修行之人才能感觉到的无形力场。

天愚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轻轻的收回了没有落地的脚:这一下想迈都迈不走了,对道法无比精通的他如何不清楚,在自己的周围以身后那个中了项公主一掌的小家伙为中心,被人在瞬间布下了一个只针对于修道之人的结界——虽然此刻结界还没有完成,不过阻止自己用“缩地成寸”倒是足够了。

刚才他只顾思考行走规则,倒是忘记了二十对危险什么的有着很强烈的预感:很明显,刚才二十是猛然间感觉到有所不对,才让他用“缩地成寸”提前逃离,结果被自己给无声的拒绝了,然后才转而要求项思妃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神力所布下的结界速度是如此之快,不过好在不是无限大——毕竟是需yào

神力的支持的!

当然更重yào

的是项思妃的速度也不慢,所以堪堪紧随二十一行人后,几乎是擦着十一的脚尖,完成了一次只针对于有道之人的隔离结界的设置!

运劲于足下,以项公主的一个脚为圆心,十一和二十如同牵在项思妃手中的流行锤一般,围着她飞了数圈才晕晕的站住脚,当然为了缓解力道,放风筝的项思妃也在身后留下一条长达数米的粉碎路面。

“干嘛突然停下?”使劲的摇着有些晕晕乎乎的头,二十感觉自己好像刚刚从脱了轨的转轮上下来似的,脚下此刻如同踩了棉花一样软绵绵的。

“有结界!天愚被拉在结界内了!”项思妃下意识想取出自己的大戟斩开结界,却发xiàn

右手被二十死死的攥住——虽然在自己跑的时候就知dào

天愚被拉下了,不过她知dào

对方一定不会比自己慢,拥有“缩地成寸”的天愚如果想追自己,也只是几步的事,不过有结界就不一样,在结界的阻挡之下,如果没有相应的秘法,无论如何他也跨不出来!

“原来是结界?我们也被挡了?”一听到结界,二十使劲的晃了晃脑袋,仰起头望着这个只有修道之人才能看到的结界:“怎么好像堵我们前面了?结界不是应该包着我们吗?恩?不对,是我们跑出结界了?”

“是,不过天愚被留在里面了,这么大的结界,还有神力支持,怎么办?”在鬼谷一向是鬼兵鬼将听出她的调遣,不过不知dào

为什么,现在的她更愿意听从二十的。

“走!”二十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结界,说出了一个让十一和项思妃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走?”项思妃不由的一愣:“天愚还在里面呢?”

“我知dào

!”二十摇晃了下脖子,听着脖子传来轻微的“喀嚓”声响:“不过我们不能留在这里,所以走!”

“二十!”项思妃有点恼怒了:

如果说这话的是自己的某个手下,她会直接掏出大戟砍掉对方的脑袋,因为项家军从打仗开始,就没有丢弃自己人的习惯,就算刚才天愚没有服从命令做错了,也不能作出如此的举动吧?

二十平静的望着眼中充满怒火的项公主:

如果不解释一下,估计对方是不会罢休的,虽然自己不喜欢给人解释,但有时候也要看对象的不是?

他的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攻破一个结界的最好办法是从内部,如果是从外部破坏,那需yào

花费的将是数倍甚至数十倍的代价,特别是这种用神力所布置的结界,就更是麻烦,我说的对不?十一!”

“对!”十一点了点头:

对于二十的决定,虽然他也很诧异,不过他不相信二十会无故的作出如此的决定,他才不会相信二十就因为刚才天愚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就抛弃对方——这可不是二十的性格!

二十松开分别抓住项思妃和十一的手,走向几步之外的无形结界,轻轻的在上面点了一下:“十一,你觉得如果从外部攻破这样一个结界,需yào

多久?”

第四十七章 先走一步

“这……佛家不打诳语,我不知dào

,也许几个时辰,也许几天,也许更久!”十一苦笑了一下:

结界有很多种,只要支持够,一个大的结界甚至可以常年累月的存zài

,像眼前这样一个掺杂着神力的结界,天知dào

破坏掉它需yào

多长时间!

“这不是理由!”虽然知dào

二十和十一说的都是事实,可是项思妃还是认为就这样放qì

天愚——她做不到:

项家军从来都没有放qì

自己兵士的习惯,同生共死是项家军入军的第一信条,如果不是这样,父王如何能屡屡以少胜多,战胜横扫七国的大秦悍将,最终成就无上霸业?

如果不是后来各家各派、密门违背条约插手,她项家军也不会连续失利,最终导致被分割包围,消耗殆尽!

十面埋伏吹散心?误入沼泽耽误时间?

鬼话!不,鬼说话都比他们真,天下哪个不知dào

项家军上下最齐心、项王对兵卒最亲?连入伍的老兵都知dào

派遣斥候分路探查,父王如何能犯下如此低级错误?

如果不是那些密门杂派层层阻扰、层层拦截,最后父王如何能败?只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自认为劳苦功高、得yì

洋洋的那些小人,最后还不是因为损耗过大,被那个最大的无耻小人给卸磨杀驴几乎斩杀殆尽——报应!

不管如何,作为项王的女儿,她绝对不会放qì

任何一个与自己一同战斗的人——哪怕最后会成为敌人,只要此刻是战友,她也不会放qì



如果自己今天放qì

天愚走了,不说父王会不会直接斩掉她这个抛弃同伴的女儿,就连自己的这关她都过不了!

——连战友都抛弃,留之何用?将来到战场之上,谁还放心把后背交给你来守护?

“你认为天愚有可能会死在那些人手中?”看着一脸坚持的项思妃,二十知dào

如果不劝服这个倔强的丫头,自己今天就算是耗在这里了,所以他问出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绝对不可能!”项思妃使劲摇了摇头:

开玩笑,凭借天愚的手段,连她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放倒对方,更何况是这些小虾米!

不是小瞧对方,就凭借刚才被自己一掌就能打翻的家伙,能不能碰到拥有各种奇异手段的天愚都是个未知数,要知dào

天愚可是这个天师教唯一以天为名字的家伙,所掌握的秘法什么的简直是层出不穷,不说其他的,就像那个以草代命之术,如果没有相应的破解方法,就算让天愚站着不动让他们杀,累死他们也别想!

就凭这些见不得光的小猫两三只,还想弄倒天愚?

“那我想不通我们干嘛不走?”二十把手双手一摊“既然天愚他不可能有生命危险,我们又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打破这个结界,再加上大师兄又在催着我们尽快赶到那个浴血湾,而我们又因为需yào

骑马肯定赶不过坐飞机,不走干嘛?更何况天愚他如果出来的早,依靠着某些现代化的玩意很有可能比我们还先到,我实在想不到一个不走的理由,你们俩能给我一个吗?”

“这……?”项思妃一下子傻眼了:

她只是想到不抛弃天愚,一时之间还真没有想到这点!自己又不是不懂兵法什么的,只要思考一下就会发xiàn

在现在这种时候,二十的做法其实才是最正确的

——与其白白耽误时间等待一个不会改变的结果,不如……

一时间她还真找不出一个留下的理由,而且不知dào

为什么,二十的这个论调自己怎么觉得如此的熟悉?

“思妃觉不觉得我的做法非常的熟悉?”望着眨巴着眼睛,皱起眉头的项公主,二十仿佛猜到项思妃的疑惑,笑着问道。

“恩?”项思妃丝毫不隐瞒自己的想法,这个论调她真的感觉到非常非常的熟悉,就好象……

猛然间,项思妃如遭雷击般的瞪大双眼望着二十:“是,是,是……”

看着瞪着自己的项公主,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二十揉了揉鼻子,替她说出来:“是你父王写的反思录!”

——同时一道倩影从脑海一闪而过,他在心底补充了一句,还有我自身的亲历教xùn

的总结!

一时之间二十和项思妃都没有说话,同时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而十一这个不擅言语的人就更不会说些什么,一股奇怪的气氛就在三人之间蔓延着,场面一时之间有点冷,不过很快一声嗡鸣打破了这种僵局。

如同受到什么惊吓一般二十猛的一个哆嗦,等发xiàn

是手机的嗡鸣声之后,他一边伸手摸向手机,一边把手捂向因为某种原因,而有点跳的稍微快点的心脏的位置,同时猛的摇了几下头:我这是怎么了?

一按接听键,就听到电话之中传来那个龙宫三太子有些献媚的大嗓音:“总算接听了,我还在考lǜ

要不要搞个‘呼死你’一直呼下去呢!嘿嘿,亲爱的小财神,你也知dào

,咱哥们虽然认识的人不少,可是毕竟是凡人不是?不像你老哥是大神仙,所以还真没办法在中午前把事情摆平,,要不晚上,你知dào

这已经是最快的了,好不?”

“中午之前!没得商量。不过可以变通一下,也不让你太为难了!”二十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知dào

你们龙宫人脉最广,是谁都给三分薄面,干脆这样,这附近最近几个有品位的,谁家有马你应该清楚,你给他们打个招呼借几匹,也不麻烦你,我亲自去取,只是人情是你欠的,这应该没问题了吧?”

“没问题,完全没有问题!对了,老爷子问你什么时候过来陪他喝两杯,还有有事打电话招呼一声,人情债他可不愿意欠到下辈子!”三太子答yīng

的那个快啊,当然顺便把老爷子的话捎到了——他可不愿意因为忘记让老爷子找到借口来调教一番。

“别废话,赶快查,然后发过来,记得让他们把该做的工作都做了,别等到我去的时候马鞍什么的都没搞,还有,都喂饱了!”

交代完的二十将手机拿离耳边,望着眼前只有用法眼才能看到的结界:“思妃,给天愚传音,告sù

他我们不等他了,还有告sù

这家伙,对于他的不听命令我很生气,所以后果很严重,如果再有下次,就让他自己滚蛋,作为这次的惩罚,让这小子自己想办法解决掉这些不知名的对手,当然,口供是必须的,搞定之后去目的地找我们!当然,路上注意点,别阴沟里面翻船了,我可不想到地狱去捞人!”

项公主抿嘴“呵呵”一笑,不过听话的开始传音

——她又不笨,更不迂腐,刚才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而已,既然现在已经把原委都弄清楚了,而且知dào

二十的决定是正确的之后,她肯定不会坚持着要等天愚出来,就像二十刚才说的,也许对方比自己还要先到达呢!

结界分为很多种,像这种布置在闹市的结界,本身就决定了不可能阻断来来往往的人群,更不可能隔绝声音——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要是跨过某个位置人就消失了,或者是只看到张嘴听不到声音,还不被当作灵异事件闹出个一二三来!

当然,有些结界就专门针对普通人,就像所有门派守山门的外结界,都是针对普通人的,为的就是不让凡人打扰修行,为自己山门保持一份清净,至于说是有无杀伤力,那就要看门派的性质了。

而像眼前这种结界完全是针对修道之人的——对普通人没有任何效果,你该干嘛干嘛,进进出出没有丝毫的作用,而凡是有道基的就不行:

就像是大孔渔网一般,普通人就如同小鱼、小虾、小螃蟹一样,可以自由出入,而修道之人就像大鱼,逮的就是你,想要自由穿越,如果没有几分真本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在项思妃传音的时候三太子已经把地址发了过来,所以见到项公主睁开眼睛望着自己,知dào

对方已经传音完毕的二十,扬起手中的手机晃了晃:

“走吧,看来我们运气不错,刚好有个贵人弄了几匹快马,原本是要搞个什么活动,马是今天早上刚送到的,啧啧!真是好人啊!不过跟这里有点不近的距离,所以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项思妃活动了下手脚:“好,就像刚才那样吗?”

“别!”一听说像刚才一样,二十立kè

跳到一边,做出一副惧怕的表情:“千万别,我可不想再被放风筝了,当风筝的感觉,真的是太恐怖了,现在的我才发xiàn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的是太舒服了。要是早知dào

被你放飞是如此的感觉,就算刚才我的预感告sù

我有危险,我也要再三考lǜ

考lǜ

,更何况现在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危险,还是走路的好,顶多跑快点!”

项思妃抿嘴一笑,轮起小拳头对着二十比划了一下:“贫嘴,要是再贫嘴,我单独把你飞飞,不过,我们真的就这样走着去?”

“那还能怎么样?不过还好这里是郊区,为了赶时间,离开人群我们就用轻功,到时候项思妃注意点,感觉到人我们就绕开,只有一个要求,不能出现在普通人眼前,好了,走吧!被这些家伙们扰的,我连早饭都没有吃呢!”二十迈开大步,运足内力行云流水般、不声不响的加快着速度:“赶快找个地方饱饱肚子,要跑好久的,快走啊!”

第四十八章 意外的混乱

听到项思妃传音的天愚,苦笑着从身上往外掏着接下来需yào

使用的东西:符纸、符玉、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小东西!

要说二十抛弃自己,他绝对不相信,当然,要说二十不是在报复自己刚才的犹豫,那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纯粹的自欺欺人,凭借二十的手段,想办法把自己从这个结界之中搞出去,也只是费点时间的问题!

当然,也是自己糊涂,怎么就忘记二十对于危险什么的感应了?要是刚才没有犹豫,自己不是也一起出去了,幸亏对方只是布下了个结界,要是搞个什么特殊攻击,自己这一犹豫岂不是把所有人的命全搭进去了?

规矩,规矩?一直以来的顺风顺水,让自己的脑袋都规进去僵化了,确实该清醒一下了!

不过,既然决定战斗,提前的准bèi

工作可是要做的,要知dào

,这次的对手可不简单

——就像刚才被项思妃挥手斩碎的红光,就是个危险的东西,要不是项思妃反应快,当然,就算真的没反应过来,对于项公主来说也没有问题,因为那只是一个以血肉、亡魂为祭品的复仇诅咒而已,只不过是一个针对杀害自己的人进行的一次,把对方也拉下地狱的亡魂复仇诅咒而已,算不得什么!

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是要命的东西,对于浑身上下宛若金刚一体的项公主而言,能不能让她起个反应还是个未知数。

古语说:一法通百法通!把功法修liàn

到像她一样的圆满境界,说实话,大多数法术对于她来说都已经完全免疫了——这就是古代常说的神鬼辟易、百邪不侵的圣人境界!到了这种境界,能真zhèng

在她身上起到作用的法术可以说已经是屈指可数!

当然,换成是对自己,或者二十、十一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作用,顶多是痛一下而已,不过就像项公主刚才传音的,要是一个大意,自己阴沟里面翻船,那不但自己会被人耻笑,连师门也会受到牵连,这可不是他想要的,所以还是提前做些准bèi

的好,而且……

天愚望了望围观自己身后那个因为复仇诅咒,而变得干尸一般小不点的好奇人群,轻轻的摇了摇头:

难道这些人不知dào

好奇心会害死人的,要是自己不采取些什么手段,一会儿动起手来很可能就会波及到这群爱凑热闹的人群,就凭借刚才那个什么都不顾,把自己冲的如同跑车一般的家伙的所作所为,他可不相信对手会好心的绕过普通人——不把路人当作对付自己的一种手段他就心满yì

足了,所以为了不波及到这些人,还是弄些手段的好!

所以很快那些围观的人都发xiàn

自己眼一花,那个倒地的如同干尸一般的小家伙往脸上一抹,提着一个如同人皮面具的东西,冲着大家使劲的一笑,爬起来钻过人群蹬着旱冰鞋就跑了。

“切!”一群原本好奇围观的一个个或者骂骂咧咧、或者自以为是的告sù

周围的人自己早知dào

是小孩的恶作剧,夸耀着自己的先见之明。同时一个个都突然好像想起自己有重yào

事没有办一般,都匆忙的离开了。

此刻如果有人在高空俯视,就会发xiàn

在结界的范围之外,以天愚的位置为中心,不管是开车的还是走路的,一时间都有意无意的避开或者转向,再加上这里是郊区本来人就少,所以很快这里就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总算是把这些普通人搞定了!”天愚摇了摇头,望着眼前依然倒地的因为诅咒而被抽干了的小家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唉!无上天尊!你可真是个麻烦,害得我在结界里面撑结界,浪费不少东西,不过还好,这个结界只是阻止我出去的,没有啥附加的,跟针对普通人的幻术结界没冲突,否则我的麻烦就更大了,恩,对了,我说我这结界内少了什么,原来是少了围观的!绌!”

随着天愚指头点过,在刚才围观者同样的位置,突然凭空冒出一大堆刚才明明已经离开的围观者,更远的地方随着其手指点过,同样出现一些伸长脖子张望的好奇之,甚至连说话声,喊叫声也同时出现,——只是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

望着和刚才相仿的、甚至比刚才更加热闹的街道,天愚满yì

的用手指敲着下巴点着头,一张脸深沉的如同得道之人一般古井不波,只有笑眯的眼中闪现出一丝狡黠才透露出此刻其内心的不平静:

网布下了,现在就等鱼了!

刚才的一切看起来诡异,不过说白了其实很简单,幻术而已!

——就在刚才,为了一会儿的战斗不波及到普通人,天愚在第一时间在自己周围布下了只针对普通人的幻术结界,只是多加了点料而已,不管是围观之人看到小家伙做鬼脸溜走,还是有意无意的远离附近,都是添加了一些暗示的幻术而已,那个因为诅咒而被抽干的小家伙此刻还好好的在原地躺着。

当然,这种依靠手中符纸布下的结界虽然范围蛮大,可是作用有限,只要修liàn

过破邪法眼的异人都能看破,而且所能持续的时间也不是永久的,不过好在因为威力低与其他结界都不冲突,只要对方没有修liàn

过法眼,倒是可以阴对手一把。

轻轻的打了个响指,天愚仿佛突然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偷偷的吐弄了下舌头,并如同想做坏事的小孩子一样,先是东张西望的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才从口袋之中摸出一些玉符和纸符,掐起符诀念起符咒做起法。

对手的到来要比天愚想的要晚的多——就在连天愚都怀疑对手是不是只打算把自己圈起来,而不打算交手的时候,从不同的方向分别有几个看起来普通之人,踏入到他悄悄布下的的警戒线:

在二十他们离开的方向,一个挺着大肚的孕妇,走一段停两步休息一下的慢慢顺着路边走过来——一切动作都和一个快要生小孩的准妈妈完全没有分别,一路走还一路仰着脖子,好奇的望着前面围观的人群,一副好奇却生怕吓到自己的孩子的表情,犹犹豫豫的向着天愚走了过来。

从另外一个方向,进入结界的则是一病、一残、一老人:

病者面色蜡黄、骨瘦如柴、晃晃悠悠的,走两步就停下剧烈的咳嗽一翻,一副肺痨晚期的模样,让人不得不担心他会不会随时倒下去。

残者一副乞讨者打扮,拄着拐杖拖着一条明显残废的腿,停在一位位路人面前,胳膊窝夹起拐杖,用仅存的一只手正端着一个铁盒对着过往之人乞讨着,甚至还被一个阔绰之人甩手丢进了五元——只是弯着腰忙着答谢的他并没有看到,那位打赏的善人在他低头时眼中那掩饰不住的、如同阴谋得逞的笑意。

老者则和普通老者一样,要说区别只是稍微红光满面一点、年岁大了一点,正拄着拐杖颤颤悠悠的走过来。

——各自的表现都无比的正常,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天愚绝对不可能在人群之中发xiàn

这几个人,只是他们运气不好,走进了这个重新被天愚设置一番的结界之内,所以……

最先靠近的是老者,当他走过那个被围观的小孩的时候,好似有意无意的扭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坏了事:

仿佛突然受到惊吓的老者猛然间瞪大双眼,丢下拐杖,双手死死的捂着胸部,斜斜的歪倒在地上,同时还拼命的大口大口喘着气——完全一副因为突然受惊吓而导致心脏承shòu不起,诱发心脏病的样子。

这一倒明显产生了连锁反应,随着一声尖叫,后面那位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也仿佛因为老者的倒地而惊吓过度,使劲的捂着肚子,一边哭喊着“我,我要生了,救护车”一边慢慢的歪倒在地上。

那位如同得了肺痨一般拼命咳嗽的病秧子,则仿佛被人群中的某位猛烈撞了一般,跌跌撞撞的向前扑跌着,最终还是跌到在地上,缩蜷在一边,拼命的喘息着。

同时那位乞讨过来的残疾人,也随着怕惹事上身四散的人群一起拄着拐杖使劲的躲闪着,当然,他的方向正对着天愚,几步之后,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前仆摔倒在地上,而他手中乞讨的钱罐却脱手而出,不偏不弃的正好对着天愚面部砸过来:

一切都在眨眼之间几乎先后发生,不管是谁,不管怎么看,这都像是一场混乱的连锁的意wài

——老者意wài

看到被围观的那位,被其恐怖吓的心脏病发作,他的跌倒同时吓得那位孕妇早产,同时使得四散的人群撞倒了一个患病之人,吓的摔倒了一位乞讨之人。

连天愚都似乎被这一系列事情吓傻了一般,只是在讨钱罐子几乎要砸到时下意识的歪头闪避了一下。

第四十九章 初见

随着钱罐离天愚的头越来越近,老、病、残、孕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遮掩不住的笑容,一副阴谋即将得逞的狞笑——当然该叫喊的还是在叫喊,该颤抖的还是在颤抖。

只是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某处,那个刚才丢给残疾乞丐的男子,也露出一副鱼儿上钩的满yì

表情。

“爆!”当讨钱罐与天愚擦肩而过的时候,随着乞讨男子一声大喝,讨钱罐如同炸弹一般应声而爆,密密麻麻的牛毛细针,以爆zhà

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飞乱的弹射着,伴随着弹射的还有五颜六色的云雾般的气体。

因为没有防备,而且距离过近,所以虽然天愚极力闪避,可是还是被部分牛毛针刺中,当然,那些五颜六色的烟雾也没少吸入。

而那位乞讨的残疾男子,在大喝的同时,以与自身完全不相符合的速度,猛虎扑食一般合身朝天愚扑来,几乎在其中针的同时,对方那唯一的一只胳膊,已经堪堪卡近他的脖子。

“回!”“躲!”两声刺耳的大喝,分别从那个咳嗽的病人和捂着心脏的老者口中喊出。

残者的手已经触及到天愚的皮肤,却在听到大喝的同时,硬生生的违背惯性规律的定在半空,然后如同倒放镜头一般以同样的速度迅速回缩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不过只可惜晚了点!

原本因为中针以及吸入毒烟而软绵绵的天愚,在大喝声响起的同时,如同被碰到了的肥皂泡一般,“啪”的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随着一张凭空而立的符咒金光闪过,准确的粘在残者手中。

“啊——!”残者发出无比凄厉的嘶吼之声,从他的手臂接触符咒的部位开始,随着金光迅速蔓延至全身的是“刺啦——吱吱”烙铁烤肉般的声音,一阵如血般的云雾从其身上冒出,夹杂着道道黑烟迅速的消散于阳光之下。

原本如同心脏病发作一般的老者也不喘了,病者也不咳嗽了,俩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没有理会痛的在地上嘶吼的残者,老者站起来的同时冲着那位孕妇吼了几句奇怪的话,一直大呼小叫的那个孕妇也同时嬉笑着站了起来,以常人所不及的速度迅速的闪到老者和病者的身边

——除了依然坚挺着的大肚子,任谁都无法将其和孕妇联系起来!

三人站定之后,却没有看向地上不停翻滚的残者,而是分别取出一张符纸闭着眼睛念动符咒在眼中一划,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景物依旧,只是人已非:

街还是那条街,环境什么的都没有改变,唯一的区别是原本看热闹的行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空荡荡的街道中心,正瞪着惊愕的双眼望着自己的三男一女一行四人——正是这次的目标。

三人先是一惊,不过马上露出得yì

的笑容:

这才对嘛!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嘛!在知dào

自己无法走出结界之后,任谁都会进行一系列的针对活动:

比如想办法驱散人群,比如设下一个小陷阱什么的,在刚才看到只有一个对手的时候他们都应该想到的,只有“残”那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才会为了抢功而中了那么简单弱智的陷阱。

老者微笑着前跨了一步,对着二十一行施了一抱拳礼:“各位好!”

二十摇了摇头,仿佛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同时伸出一根手指头摆了一下:“不对,你们不是中国人,刚才我听到你们的谈话,不是我们的语言!”

——虽然对方说的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但是刚才对方冲着孕妇喊的话根本不是汉语,当然也不像少数民族语言,倒是有点像……

猛的等大眼睛,二十眉毛一挑“你们是日本人!”

老者先是一愣,然后露出微笑,弯腰行了一个日本标准的鞠躬礼:“在下土肥/原少主麾下五弱门五组弟子老,首次见面,请多多指教!旁边的是在下师弟病、师妹孕,这位地上的是残,旁边已经玉碎的是幼!”

介shào

完之后,老者抬起头,微笑着望着二十一行,一副继xù

为所有人解释疑惑的样子。

“五弱门?老?病?孕?残?幼?老幼病残孕,应该是这样排的吧?不过没有名字吗?”二十的眉头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解释而松开:“而且这个结界是你们放的吧?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老者的耐心显得特别的足,而且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表现的是一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姿态:

“是的,老幼病残孕!至于名字,在下等自从入得师门,就已然放qì

名字,所以老幼病残孕就是我等名字,至于结界,不是我等凡夫所能布下的,而是少主麾下神师所布,至于我们的目的,请稍等下,得我们准bèi

一下,请少主亲自来为诸位解答!”

仿佛是为了显示诚意,老者先是举起双手示意手中并无任何东西,然后放下一只手伸向怀中掏出一物并展示在二十一行人眼前:“不要误会,一个可以传送影像的子母结界法器而已!”

老者将法器放在地上,同时从怀中掏出数个相同的法器在地上按照一定的顺序位置布下,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只看到二十周围数步之外突然突然冒出一道环形火焰,甚至还有一道火焰顺着如同蛛网一般的路线燃向那位大肚孕妇,只是未到其脚下便被其甩下的一团污血给熄灭!

这份突然冒出使得二十一行人立kè

做出防御姿态,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口,那位老者一巴掌将孕者扇倒在地,同时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短刀丢在其面前:“巴嘎,竟然企图私自对少主的客人不利,简直是其心可株,马上向客人以死谢罪!”

“嗨!”被扇倒在地的孕者爬起来先向二十一行跪地磕头,然后抓起地上的短刀直接捅入腹部,然后顺着一横,几乎将自己腰斩:

一瞬间鲜血如泉水般的从其腹部涌出,同时一股无色液体顺着刀口断腹喷涌而出,中间夹杂着被斩裂的胎衣、胎膜——很明显,这一刀下去的结果是一尸两命!

“啊——!”项思妃先是猛的大叫一声,然后直接扑在二十身上把头埋在他的怀抱之中,而天愚和十一则在第一时间分别一个错步闪到孕妇旁边,正要查看却被孕者分别用带血的手攥住各自伸出的手,只见孕者带着满头的冷汗望着他们,使劲的摇着头:

“不,不要,不要看,对,对不起!请,请你们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我,我只是被仇恨冲昏了脑袋,请,请你们一定——”

话音未落,随着一阵阵抽搐,女子两眼一翻,再也没有动静了,同时一件衣服则被老者盖向孕者身体:“对不起,请让一下!刚才虽然我的师妹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不过她已经用死弥补了自己的错误,我只是希望你们能了解,其实我们是没有任何恶意的!”

十一并没有理会他,只是在发xiàn

孕者没有脉搏之后,不顾地上的污血,直接盘坐在旁边闭目念起超度的经文,而天愚也在旁边念起同样的道家超度之文

——专注诵经的他们并没有发xiàn

,老者和病者嘴角那一丝微微翘起,也不会注意到孕者留下的鲜血,正在慢慢的沿着一种奇怪的轨迹在周围勾画出某些图案,同时侵染向自己的鞋底、衣物,更不会了解到在衣服的遮挡之下,孕者的肚子正在慢慢产生某些变化,逐渐的缩了下去。

老者和病者并没有打扰十一和天愚:病者如同傻了一般在旁边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而老者也双手合十,同样的以自己的语言念起超度亡灵的经文,同时从怀中抓起一些画面符咒的符纸,对着空中如同撒纸钱般的撒着。

双方很有默契的一句话也没说的等着十一和天愚把各自的经文念完,等他们俩回到二十身边站定,老者才向十一和天愚分别鞠了一躬:“我替师妹谢谢你们,非常感谢!现在请让我联系少主,与你们进行对话!”

因为发生刚才剖腹的一幕,所以二十一行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得到二十一行首肯的老者先是对着二十一行行了一礼,然后分别对着地上摆放完毕的法器运功施法,随着施法完毕,一股凭空出现的大风从法器之间吹起,将刚才老者撒纸钱丢出的符纸吹的满天乱飞——只是都是对着二十等人的方向飘去。

当然,这些二十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目光都注视着法器中间显露的画面:

一位特意在人中部位留下一片小胡子的中年男子,正对着传像阵跪坐在地上,微笑着对着众人行了一个大礼:“大家好,在下土肥/原一犬,请多多指教!”

众人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而是盯在他身后那位男子雕像

——一尊只是通过法阵传影就能带给二十一行人威压的奇怪雕像,雕像周围是一群穿着打扮如同唱戏一般,正举行着某种仪式的白袍高帽阴阳师,很显然对方正在进行着某种不知名的仪式。

第五十章 谈不拢就出手吧

那位叫土肥/原一犬的男子,对于众人的视线没有对着自己而是对着身后,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依旧一脸真诚的微笑着平静的等待着。

等到众人的视线从身后拉回,他微笑着再次行了一礼重新介shào

自己:“诸位好,在下土肥/原一犬,请多多指教!”

“土肥/原一犬?那个搞间谍的特务头子土肥/原贤二是你什么人?”二十皱着眉头:

一听这个姓氏,他第一个感觉就是对方和那个臭名远扬、最后第一个上了绞刑架的大特务头子有着什么关系!

好像没有听出二十话中的厌恶,土肥/原一犬依然微笑着再次行了一礼:“在下不敢有所隐瞒,那是在下长辈!”

抬起头,依然笑望着一脸厌恶表情瞪着自己的二十等人,土肥/原一犬不着痕迹的扫了站在传送阵边的老者和病者,见到他们轻微的点了下头,脸上的笑越发的灿烂起来:“这次打扰诸位,是因为有事相求!”

“嘿嘿!”二十龇牙咧嘴的冲着他假笑了一声:“有事?相商?不好意思,我们之间绝对什么好说的,最好就此打住!要是让人知dào

我跟你商量什么,我不被师傅他们大卸八块才怪呢!”

仿佛没有听到二十的话,土肥/原一犬自顾自的对着众人继xù

说着:“我会付出足够的代价,来换回无意之中走失而被你们得到的那个小人,希望各位能够成全!拜托了!”

“小人?”二十把头摇的如同拨浪鼓:“那就更没得商量,你走失的?你说这话难道不脸红吗?”

不得对方开口,他伸出手掌平对着对方,然后慢慢的弯曲四指,只留下孤零零的一根中指:“说实话,对于你们这种一贯的无耻的行径,我应该早有觉悟,所以只能用这个来表示表示我的问候:鄙视你们!”

对于二十的手势土肥/原一犬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依然微笑着问道:“真的不能还给我吗?”

见到二十只是冷哼了声没有回答,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只能说,非常遗憾!各位,我想,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我相信你们会答yīng

的!”

突然,土肥/原一犬仿佛想到什么一样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你们中国人一向标榜自己是礼仪之邦,初次见面,在下也有一份薄礼相送,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随着他的手冲着二十等人一挥,从其身后的雕像之中猛然间出现四道红光透过法阵分别照射在四人身上,下意识的二十等人就要闪避,却突然发xiàn

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阻止了,就是这一个阻止,在传影法阵之中的雕像身上冲起一道无形的奇异能量直冲天际,不得二十他们有所行动,就有一道无形的波动从天而降并迅速的没入四人体内

——波动持续的时间很短,几乎是数秒钟就结束。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纷纷掏出自己的武器警惕的望着对方,却没有发动攻击,而是一个个轮流闭上眼睛探查自身的情况

——就算再没有脑子的人也知dào

,对方刚才的那一道没入众人体内的能量,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现在最重yào

的不是冲过去砍掉眼前的这几个,而是看看那玩意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先后一番探查之后,所有人都皱起眉头,互相之间都暗暗的摇了摇头,都是满头雾水:

刚才每个人都分别用自己的独门方法,把自己从头到脚、从内到外、从神识到外功外法都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却没有发xiàn

任何的异样,就仿佛刚才的那道波动只是众人的幻觉什么的。

只是如果说对方费尽心机,让一群阴阳师又唱又跳的搞了半天才降下的波动,是一场幻觉,打死所有人也都不相信,只是……刚刚那道波动底是干什么的?

一阵“啪、啪啪”的掌声将所有人的视线吸引到土肥/原一犬的身上,他一边鼓着掌一边微笑着:“各位不要紧张,其实我并没有恶意,要知dào

我对诸位的师门是非常仰慕的,只是一直无缘相见,这一次却是是迫不得已,只是希望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要你们交出——”

望着二十直接竖起的中指,他将双手合十比划了一祈祷的姿势:“那就没有办法了,其实我这个人是非常善良讲道理的,只是这次事关重大,所以只好得罪了,希望我那不成器的部下能够劝说的你们回心转意,当然,更希望我们有把酒言欢以及合zuò

的机会!”

叹息着摇了摇头,土肥/原一犬转过脸,把手向外一挥,却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猛的转过头:“对了,刚才的那个其实没什么,只是一个让你们无法召唤神力之类法术的小小封印而已,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功效,那就需yào

你们慢慢的去探索了!再见!”

随着画面消失,二十等人一边消化对方最后的留言,一边将注意力拉回在周围

——如果不是刚才从周围传来的巨力阻拦,他们肯定在第一时间闪了,那么对方能否封印到自己还是两可之说,只是他们对于周围一直警惕没有放松,却在什么时候被人在眼皮底下做了手脚?

望着周围地面按照某种规律分布的符纸,再看到“死而复生”正从地面坐起,正望着众人笑的无比灿烂的大肚妇者,所有人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很明显,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对方演的苦肉计,从挨打、剖腹到撒纸钱,都是对方早设计好的,为的就是能够光明正大的撒出布阵的符纸,当然最后开启传影阵法,将符纸刮起的那阵怪风,也是早有预谋的!

“呵呵,重新自我介shào

下,在下少主麾下五弱门弟子老,擅长结阵布阵,在诸位周围的不入诸位法眼的小玩意,就是在下所布,请多多指教!”老者对着二十等人行了一鞠躬礼,脸上笑的非常甜蜜。

“咳咳!在自我介shào

之前,请大家先看一下自己的手臂!”说话的是那位骨瘦如柴的、摇摇欲倒的病者。

二十等人疑惑的伸出胳膊,顿时各个的脸色都显得非常难看:

在所有人都胳膊上,分布着大大小小数个丘疹色斑!

练武之人身强体健,浑圆一体,除非破气散功,否则很难有病邪侵体,更不要说丘疹色斑了,很显然,这一切都是对方做到手脚!

不管怎么说,这一下丢人可丢到姥姥家了,如果说之前被人布下结界还可以找个借口说是没有注意到,那眼前的在自己身上长出的这些玩意,可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借口来推脱了:

连被人在什么时候种下这些东西都不知dào

,简直可以找一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省得丢人!

见到二十等人或者运功逼毒,或者从怀中掏出部分师门配备的解毒药服用,那位病恹恹的病者,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左右摆动着:

“不!不不!都没有用!再次郑重的自我介shào

下,在下病,同属五弱门,擅长操控培养各种病菌,诸位身上所中之病毒就是在下杰作,当然,因为在下所擅长的是各种病毒,和普通的毒有所区别,所以诸位师门的解毒药物估计会没有什么效果,真是不好意思!”

——虽然说着不好意思,不过看他得yì

洋洋的样子,哪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感觉!

“在下五弱门孕!”那个“死而复生”的孕妇对着众人行了一鞠躬礼:“擅长虫蛊毒虫,请多多指教!”

那个一直在地上的残者也狞笑着爬了起来,从身上摸出一个三棱拒马钉握在手心:“在下残,擅长某种傀儡术法,就像这样!”

只见他张开五指,将手掌托着钉子对准二十等人,然后用力一握,锋利的尖刃直接穿破手掌而过,顿时血流如注!

血流如注的不只是他的手,天愚和十一同时望着自己流血的手掌同时皱起着眉头——就在残刺穿自己手掌的同时,他们的手掌也伴随着一阵剧痛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和对方相同的伤口,并开始流血!

残者望着紧皱眉头的二十等人,疯狂的“哈哈”大笑着:“哈哈!哈哈哈哈!实在对不起,害的你们受伤了,对不起啊,我不应该自残的,我怎么忘记自己是不能受伤的了,只要我的某些部位出现伤口,对手在相同的位置出现相同的伤痕,哈哈!真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yì

的!”

“是血吧?”十一没有理会他,只是问了天愚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而天愚则仿佛知dào

他说的是什么,先是对着十一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平静的望着刚才因为十一的一句话,而仿佛被捏住脖子的公鸡一般的残者:

“不要自欺欺人了,只是一个变异的伤害共享咒而已,我们之所以受伤,只是因为你们那位孕者把诅咒之血抹在了我们手上,强行与你之间进行了伤害分担,将你所承shòu的伤害分担给我们,真不知dào

你们是如何想出这种卑劣主意的,将好好的一个道家用来分担致命伤害,用来救命的共享咒改成如此卑鄙的咒法,难道改咒的人就不怕遭天谴报应吗?”

第五十一章 谢谢你们帮我打开结界

面对天愚的责问,残者先是脸上露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痛苦表情,不过很快就重新变成疯狂:

“嘿嘿,天谴?报应?像我们这种人还会相信这些?不过不得不说你们确实非常聪明,竟然一眼就看破我的法门,而且我也知dào

,只要给你们足够的时间,你们有很多的方法来破解这种诅咒,可是,你们认为我会给你们时间来破解吗?老——!”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旁边的老者早握着一把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摸出来的忍者刀,对着他高举的手使劲砍下,随着刀光闪过,他仅存的一只手也随刀而落,同时十一和天愚的手也随着一道血箭飙出而呈现出断裂残废之势!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什么看,不准这样看着我,惨叫啊!你们为什么不惨叫?为什么不嘶吼?为什么你们不感到痛苦?难道你们不是人吗?快点痛苦吼叫,我最喜欢听你们痛苦的声音了!吼啊!哭啊!骂啊!还有,不准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说的你们听到没有?”

残者疯狂的大笑着,却突然发xiàn

没有听到想象中的痛苦嘶吼声,当他瞪着一双充血的眼望过去的时候,却发xiàn

包括因为自己而双手断裂残废的所有对手,都瞪着一双平静的充满怜悯目光望着自己——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老者、病者、孕者没有理会残者的嘶吼,而是同时皱起了眉头:不对!太不对了!对方的表现太不正常了!他们曾经配合着出过无数回任务,什么样的对手都见过,什么样的反应也都看到过,有痛苦、惊慌失措的,有因为恐惧而逃跑的,有冒然冲过来和自己拼命的,还有破口大骂的等等,可是从来没有一次的对手像眼前这样

——不对,真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为什么他们突然有一种上当受骗、踏入圈套的感觉?

“老大,怎么办?”原本应该在第一时间发起首攻的孕者,望着眼前诡异的情形,只有求助于老者了:现在的情形到底是应当直接进攻?还是先找出不对的原因?

老者也迟疑了:眼前的情形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虽然明白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到底哪里不对,一时之间还真没办法说清,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是陷阱他们也没有退路了:

“上!”

随着他的一声大喝,二十等人周围的散落的符纸立kè

凭空而立,并围着他们迅速的旋转着,同时随着孕者手一挥,在她脚下的污血如同活过来一样向着二十他们席卷而去,而病者则同样冲着他们大口一张,一大口黑色血雾如同被强力喷射器喷出一般,对着二十他们罩了过去,同时地上如同疯子一般疯狂嘶吼的残者,则直接合身扑了过去。

面对着老、病、残、孕的同时进攻,二十一行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依然一动不动的用一双双怜悯的目光望着所有人!

——说实话,他们的目光看的所有发动进攻的人头皮发麻:

你说你不管是出手也好躲避也罢,看到我们出手你好歹有点动作反应啊!摆出这副如同不忍心看着猎物跳陷阱的样子,让谁谁心里不发毛?

进攻的老、病、孕、残是咬着牙强忍着,才没有在第一时间缩回攻击,只是出手的劲道都有意无意的缩减了几分,同时绷紧了神志随时做好应变的可能!

“砰!”,随着一声脆响和一道金光闪过,所有的攻击距离二十等人半步的时候终于被一道金色的光罩阻挡住了

——为什么要说终于?因为随着这道光罩的出现,不管是老、病、残、孕还是暗中的某位,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大口气,尽管双方的立场不同,不过此刻的想法完全相同:还好,终于看到反应了!

老者的攻击是第一个撞上光罩的:围着二十等人旋转的符纸,幻化出同样无形但冲击力巨大的气刃,那声“砰”就是他的气刃撞击到光罩之中所发出的响声,这声脆响就如同吹响了冲锋的号角一般,紧随其后的就是如同暴雨击打鼓面般密集的声音。

第二个接触到光罩的是孕的污血——错了,应该说是小蛊虫!因为席卷在光罩上的污血,伴随着如同摩擦塑料泡沫一般刺耳的声音,化为比蚂蚁还要小数倍的黑红色虫尸,在光罩外面落出一条圆形的尸线!

至于病者所喷出的血雾,则是顺着光罩化为烟雾消散的一干二净——至于能否继xù

起到作用,估计只有病者自己知dào



最悲剧的要属疯狂合身扑上来的残者,因为某种原因而见不得任何人怜悯目光的残者,几乎是运足全身的力道对着二十等人扑了过来,结果却如同撞在玻璃上的飞蛾一般被直接撞的倒退回来!

虽然攻击受阻,不过不管是老者、病者还是孕者,却同时笑了起来:

试探结束,准bèi

进攻!

试探?是的!试探!没有人会傻的在不知dào

对手底牌的情况下压上全部身家,虽然刚才的场面看起来很宏大,可是说到底也只是一次试探而已,不知dào

的威胁才能称得上是威胁,隐藏在水面下的未知才最可怕,底牌一旦显露出来,所谓的的危险就不再称之为危险!既然对方的底牌已经揭晓,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一张接着一张的符纸,源源不断的从老者的袖口甩出,仿佛被一根根无形的线牵引一般,按照某种规律悬空漂浮在二十等人周围;孕者的蛊虫也不再局限于地面,一群群的从地上飞起,同样在无形的光罩外布了一圈又一圈;病者则不停的吸着气,把自己鼓的如同一个气蛤蟆

——所有的人都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期待着什么!

只有残者挥舞着不断喷血的残臂,依然失去理智般的一次次对着光罩合身撞击着:“还手啊,你们为什么不还手?你们竟然这样看我,我要挖出你们的眼睛,我要挖眼睛!挖眼睛!挖!挖!”

二十等人显然对自己的阵法有着无比的自信,望着严阵以待的对手,却如同看戏一般没有任何的其他动作,所有人的眼中只有无比的自信和平静——当然,在老者他们看来还有遮掩不住的红果果的蔑视!

“喀嚓!”“喀嚓!”“砰!”“砰!”“砰!”“砰!”“砰!”“砰!”

突然,在二十等人的周围,先是连续的“喀嚓”两声之后,紧随的是六声清脆的“砰——砰!”爆zhà

声:

在他们的脚边,一个由六块符石为基座、数张符纸为基面的外圆内六芒星符图,在显现的瞬间直接崩裂,而残者那只一直残废的脚则横跨在原本不应该跨入的原光罩内——刻满符咒的半金属半血肉的残废腿上,如同线路短路般的冒着黑烟!

在残者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刚才那种变/态的疯狂,只有一种冷到心底的平静的微笑:“不好意思,我其实更擅长破解阵法!”

在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在阵法外等待多时的蛊虫,已经在孕者的指挥下对着二十等人直扑而下,同时病者早已张开的大口之中,数团墨绿色的果冻样的物体,灵性般的划着弧线同样猛扑向二十等人,当然一同扑过去的还有凭空冒出的几个全身盔甲、双手持锁链的武将模样式神!

因为事出突然,而且之前距离二十等人非常的近,所以所有的攻击几乎是一下子就命中目标——快的没有给人任何反应的机会!

老、病、孕没有因为命中对手而放松,依然不停的攻击、攻击、再攻击——直到二十等人全身上下被蛊虫布满,直到果冻样的物体在所有人的表面覆盖上薄薄的一层、直到式神的锁链将他们全身上下缠绕的如同蚕蛹一般,才满yì

的笑着停止了进攻:

果然是一群没有经lì

过生死打斗、只会拿着长辈赐予的法宝耀武扬威的菜鸟,以为有着一个能防御多种方式攻击的符阵,以及一个只能迷惑低修为的人的幻阵,就能目中无人的看别人笑话,如果不是上面要求活捉,这些自以为是的菜鸟早被自己等人干掉无数次了!

望着被包成蚕蛹的二十一行,确信对方不会再有其他挣脱的手段和后手之后,老者轻轻的拍打拍打衣服,同时斜了孕者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给他们发信号,告sù

他们,任务完成,让他们解除结界,真是一群不知dào

珍惜的家伙,要知dào

,这种结界浪费可是帝国的信仰之力和天照大神的神力,每一份都是无比珍贵的!”

“嗨!”孕者从怀中掏出一把玉片,轻轻的在玉片上有节奏的弹拨着,好一会儿才完成通信:“通信完毕,很快他们就解除封锁,这些人我们要如何处理?”

“那个,我认为它们最好还是让我来处理的好!还有,谢谢你们帮我打开结界!”没有等老者回答,一个年轻的声音从所有人身后传来。

(ps:不好意思,昨天原本是加一章的结果下午死活登不了,还把更新时间搞乱了,对不起)

第五十二章 现身

“谁?”“什么人?”听着这明显不应该存zài

的第三者声音,老病残孕四人的瞳孔同时猛的一缩一放,却没有立kè

转头回望,而是在第一时间一个前扑,同时交叉掩护着、翻滚跳跃着完成转身:

只是他们这番动作好像白做了,身后之人完全没有偷袭的打算,只是静静的望着他们——直到最终他们完成转身动作!

“是你——!”“不可能!”“怎么可能!”“你,你——!”在看清背后之人相貌之后,所有人如遭雷击般的先是浑身一颤,一个个如同看到某人死而复生一般的瞪大双眼望着对方:

其实也差不多,任谁看到一个刚刚被自己等人搞定包的跟蚕蛹一样的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估计反应都是这样!

天愚带着一副腼腆无害的笑脸望着眼前是一行人:“那个,不好意思,我不是存心要打扰各位的,只是我觉得接下来还是交给我处理的好!

其实他也不愿意现在出现,一开始事情还比较顺利,所有的剧情都按照他所安排的演,可是自从那个什么一犬的对自己教派的假身傀儡放了个什么咒,一切都脱离了他安排的剧本,他所有准bèi

的精彩节目,好像都被有意无意的被搅和乱了!

没错,眼前被包成蚕蛹一般的二十等人都是假身傀儡——正在的二十他们把天愚丢下之后早没影了!这些傀儡乃天师教的秘法傀儡,每一个都能完美的模仿出想要模仿者的一切手段,当然毕竟只是模仿而已,攻击能力什么的肯定要打折扣,不过用来骗人倒是完全没有问题!

原本这些傀儡再不济也不会如此的菜,否则被人一打就歇菜,也就不会被称为秘法假身傀儡,作为天师教只有少数人才能接触的秘法存zài

了!

在傀儡身上,天愚可是安排了很多非常手段,只是自从那个什么封印打入傀儡身上之后,傀儡与自己的联系突然变得断断续续,最后干脆就失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在对方看来,二十等人是如此的奇怪表现的原因,就好象牵线的木偶,牵的线都断了,木偶的表现如果正常才鬼了呢!

这些假身傀儡虽然不算什么,可是也是自己从师傅他老人家库房中“借”出来的的,虽然还有一些,但也不是随随便便任何人都能“送”的:

特别是眼前这些家伙,要是师傅知dào

自己把东西落在这些人手中,而且是看着没有任何阻拦的让人带走,估计自己“有福”了……

而且更麻烦的是,那位病者刚才好像释fàng

了不少所谓的病毒,那个孕者也弄了不少蛊虫……这些可都是麻烦东西,唉!麻烦啊!

现在对方又要撤销结界带走他的东西,他感觉自己要是再不出来,接下来还不知dào

要发生什么事呢!

“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要知dào

,中了少主的封神咒,任何神临、替身等等法咒都无法使用,为什么你还能使用替身术?噢!我知dào

了,你们是双胞胎兄弟,哈哈!你骗不了我,想让我们因为误会而放开他们,我们是不会上当的!”

面对着天愚,老者先是发疯一般的指着他一阵狂啸,然后仿佛突然想明白什么一般,望着天愚说出来一个自认为合理的解释。

天愚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其实蛮愿意陪你们继xù

玩下去,不过一是我需yào

赶时间,第二则是我又有新的客人来了,而且他们的举动告sù

我你们也只不过是诱饵而已,而且你们虽然对我构不成多大的威胁,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一个高危品,所以,再见——!”

随着天愚的话音落下,病、老、残、孕突然发xiàn

自己突然之间无法动弹,天地也仿佛在一瞬间黑了下来,然后一点无名星火凭空而现,渐渐化为一条火龙盘旋着向所有人飞来

——虽然知dào

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过要是以此来推断这条火龙也是纸老虎一只,那你就悲剧了!可以肯定的,一旦被这条幻化的火龙缠绕上,化成灰灰也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知dào

归知dào

,可是一个个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龙扑过来:

老者甚至知dào

之所以所有人都无法行动,是因为在他们的脚下,被人布下了震慑阵法,为什么是震慑……为什么是震慑而不是定身法阵!老者郁闷的想要仰天大吼:

震慑法阵不同于定身法阵,它属于一种柴废的偏门法阵,作用只是根据阵法之中的阴物的邪恶气息的多寡,以此来沟通天地正气产生一种震慑力,邪物越多产生的作用越强,反之就是一废阵,而且这阵法必须提前布置,需yào

好一段时间才能产生作用,换句话说要是阵法之中的人不动用邪力,这丫就是一残废阵!

这种阵法一般没人用在对战之中,虽然也具有定身效果,可是因为阵法的威力只是根据对方邪恶气息的多寡产生作用,定身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底,也许很久,也许只有仅仅的一秒,也许根本没作用,完全不像定身法阵一样,只要阵法不破或者没有相应的解法,对手就任你宰割,孰优孰劣选择哪个,简直是不用想的问题!

除非是确定对方不是敌人,或者根本就没有想要制服对方取对方性命的意思,否则谁会用这个阵法

——他不知dào

这点他倒是给他无意之中蒙对了,一开始天愚确实没有打算对他们怎么样,虽然是对手,可是朗朗乾坤平白无故何必取人性命?一开始他只是打算骗开对方的结界,戏耍一番对手就开溜,当然顺便见识一下这个有名的垃圾阵法到底是什么样!

之所以此刻下杀手,那全是因为刚才对方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太那个了,根据对方的娴熟手段,相互配合的肯定不是一次两次,被阴的估计也不是一个两个,这种人简直是死有余辜!而且要是自己不下狠手,对方只要把病毒、蛊虫这玩意要是放出去一点点,整个城市还不乱了套了,到时候自己的乐子可就大了……

第五十三章 有话请直说

老者郁闷,其实有个人比他更郁闷,如果不是无法动弹,早一口鲜血喷出来了:谁?残者!

残者的那条残腿是经过改造过的,专门用来针对、破解各种法阵,至少是大部分的法阵都能破解!而且因为残腿的缘故,连带的很多法阵在他身上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包括定身法阵!只要给他一点点时间,就连破解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是这其中却不包括眼前的震慑法阵:毕竟一条腿能刻画多少专门破解阵法用的符法、咒法?所以他所针对的大都是一些常用的防御、限制的阵法,谁没事会注意一个限制多多、而且明显没多大用处的柴废阵法?

而且这阵法只是根据阵法之中产生的邪力多少来产生相应的震慑、破邪之效果的:

要是老大不放出那么多式神、孕者的蛊虫没有带阴邪属性、病者不放出自己的阴灵,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当然,自己的血和改造的腿也有邪阴之气,不过毕竟是不多嘛!自己完全是被其他人给连累了!

可是现在可好了,就是这样一个柴废阵法,此刻却成了所以人的催命符:

如果病者没有喷出那口由污秽之物修liàn

的阴灵,老者没有召唤出将二十等人缠绕的蚕蛹一样的式神,孕者的蛊虫不布的如此之密——当然还有现在如果不是接近中午,天地阳气、正气不是这样充足!

只有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没有达到,也不会将这阵法发动的是如此彻底——彻底到竟然能召唤出只有满足最苛刻、最变态的一些的条件才能产生的专门破邪的灵龙!

他们所有的符法、咒法、甚至用来挡灾救命的替身傀儡,因为掺杂邪气的缘故,全部被克制的死死的无法发动,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龙从小变大,逐渐的游走而来: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火龙的出现仿佛引燃了空气——这是病者为了防止意wài

,特意布置在周围空气中的无形天地秽气病毒,而这原本是用在关键时候救命的手段,则在此刻则成了所有人的催命符,在瞬间所有人都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同时蛊虫、式神也仿佛是助燃剂一般,让原本就猛烈的大火直接变成炙热的炽白,在一瞬间就将范围内所有之物——包括天愚的假身傀儡、残者的那条金属腿全部化为灰灰!

望着眼前随着破邪灵龙而化为飞灰的一切,天愚瞪大双眼,张着大嘴——幸好脑海之中还记得还有“客人”需yào

招呼,否则估计直接就失神过去了:

他知dào

对手对上破邪灵龙会很悲剧,可是悲剧的如此彻底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自己甚至还备了一些后手,不过看来是再也用不上了!

破邪灵龙!破邪灵龙啊!天啊,说实话,在刚才知dào

对方的邪力聚集的竟然能引动这玩意的时候,他可是吓了一大跳:

对方到底在周围布下多少邪物、引来多少祟气邪力,竟然能引动这个秘法中记载的传说中阵法唯一附带的、很难因为条件的满足而出现的大杀神?

也正是因为这个的出现,才坚定了自己做掉这些人的决心——这也算的上是天意,自己本无心伤人,所以才抱着玩笑之意布下此阵,却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将此阵激活到最强,竟然连最大也是唯一的杀手锏破邪灵龙都能引出,除了说自作孽不可活!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

——当然有件事情和他想的有点出入:大阵之所以被激发到最强,一方面确实是这些人引发的,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这里是城市边缘,大量的污染破坏、人们的妒忌、贪婪等各种负面情绪,加上飘荡在城市上空魂无所依的死气,被为了增强式神威力而特意布下某种聚灵阵法统统吸引而来,要不是这样,最后能否真的激活成这样还是个两可,不过凡是都如果,所以还是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

当然他们做的唯一一件好事是:经过他们这一弄,这座城市从今天起生病、中邪的人群,在短期内会因为邪力的减少而少很多,也算是有所贡献了!

“你们要看到什么时候?”回过神来的天愚转过身,望着空无一人的地方笑道:“不会是刚好路过的吧?”

“不!不是路过,我们是来专程拜访二十さま(様)、天愚さま(様)、十一さま(様)以及那位项さま(様)的!”

随着一阵生硬的普通话,原本空无一人的路边,仿佛变魔术一般出现了五位非常清秀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漂亮”的男子:

眉清目秀、皮肤白里透红,朱唇月眉——要不是天愚眼尖看到对方的喉结,真要猜测这些家伙是不是一群美女假扮的:

真的不是自己妒忌,他觉得这副脸蛋身材,放在一群男人身上确实浪费了,要是放在女子身上,岂不是多了几位倾城佳人!真不知dào

他们能找到老婆不?谁要是嫁给他们,一番对比下来还不羞愧死?

五人齐齐的像着天愚鞠了一躬:“阴阳道弟子,拜见天愚さま(様),我们没有恶意,能否请二十さま(様)、十一さま(様)以及那位项さま(様)出来一见?”

见到对方鞠躬,天愚苦着脸伸出手比了个暂停的姿势:“停!停!停!麻烦你们不要如此的礼貌好不?突然觉得二十有句话非常正确,你们这种麻烦虚伪的礼节,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习惯的,麻烦你们别对我太礼貌了,我不是你们,做不到一边施礼问候一边翻脸下黑手,所以拜托诸位别再鞠躬了,还有,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有话请直说,俺脑子笨,听不懂那些弯弯道子!”

说完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压低声音嘀咕了一句:“俺讨厌跟阴阳师打交道,太聪明而且过于难缠!”

——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对方听到:

这话虽然是他故yì

说给对方听的,但同样也是实情:日本的阴阳师几乎是天文地理、阴阳五行、吹拉弹唱都有一手,虽然每样都不精通,可是一旦交手,那手段可是层出不穷,虽然打不过你,可是也让你头疼,而且这些家伙脑袋瓜子比较好使,阴谋诡计那是一套套的,俩字:难缠!

(ps:先发,继xù

中)

第五十四章 有内鬼

当然,天愚之所以如此厌恶对方,也和道门和阴阳师的恩怨有关,不说远的,最近百年内,有多少门派精英子弟折损于对方手中,多少秘法典籍被这些“取百家之长”之人,以各种手段或盗、或偷、或抢,掠夺而去,甚至被灭门灭派的也不少,双方积怨颇深,要是换个其他门派的弟子他绝对不是这样,阴阳道?天愚如果能给对方好脸色才奇怪了!

“天愚君说笑了!我们是抱着极大的诚意来希望与诸位合zuò

的!希望能够和诸位当面协商!”仿佛没有听到天愚的话,自称阴阳道弟子的五人彬彬有礼的再次鞠躬一礼——很显然,对于天愚的话他们压根就不相信!

天愚瘪瘪嘴:刚才还是さま(様),这一下子就降格成君了,果然是……而且有点那个自以为是,自己明明说的是实话,对方竟然不相信,那自己就没有办法了!

“好吧!让我来看一下你们的诚意!”虽然讨厌这些道貌岸然、爱装腔作势的家伙,不过对方有个习惯他倒是很喜欢的:

在撕破脸皮之前,为了表示诚意,要是问他们一些无关重yào

的问题,这些人往往会非常老实的回答!

“有件事我想不通,明明你们之前有救他们的机会,为什么最后竟然放qì

了?他们不是你们的同伴吗?”

——这些人在自己发动阵法之前已经到来,凭借他们一向的手段,要说能阻止阵法发动倒是瞎话,不过减弱阵法的威力,保住阵中几个人的性命倒不是不可能,可是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化为灰灰!

一位阴阳师露出洁白的八颗牙:“天愚君说笑了,这些蝼蚁般肮脏的家伙,如何能够与我等神民相提并论,一群无视神明的愚昧之众而已,他们既然敢冒犯天愚君,那完全是自取灭亡,我们为什么要为了这些肮脏的蝼蚁,让阁下对我们产生生误解?”

“是谁出卖了我们,把我们的消息告sù

你们的?”天愚紧绷着脸,皱着眉头紧接着问出下一个问题。

那个回答的阴阳师脸上的笑定了一下,然后瞪着一双疑惑的眼睛望着天愚:“对不起,我不知dào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知dào

!”天愚肯定的说:“你肯定知dào

,你先不要否认,我来告sù

你我为什么肯定,就在刚才,你说的是拜见天愚さま(様),我们没有恶意,能否请二十さま(様)、十一さま(様)以及那位项さま(様)出来一见对不?”

“对!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看得出来,这次他倒是真有点迷惑了!

“对!简直是太对了!”天愚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崩着:“简直是对极了,可是我想知dào

,你们是如何知dào

我们那位女者姓项?你们知dào

二十我不奇怪,知dào

我和十一我也不奇怪,因为我们经常出来办事,可是你们是如何知dào

那位女士?要知dào

,她可是第一次出谷,你们是如何知dào

她的姓氏?”

“这——!”那位阴阳师有点不知dào

该如何回答了?

天愚没有理会他,只顾自的继xù

说道:“你们很厉害,真的很厉害!她的姓氏,我们只有在出谷之前,协商定下之后向上面报过,而出谷之发生如此多的事,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上面有你们的人,他把我们的资料泄露给你们了!”

“天愚君多心了!”那位阴阳师笑着再次弯腰鞠躬。

“是我多心了?好吧,反正我也出不去,而你们这几个,除了你一个人,其他的都是纸人假身而已,我就好好解释一番,顺便等着支援你的几个同门的到来!”天愚斜了对方一眼,知dào

被人出卖的他再也没有兴趣跟对方绕圈子:

在自己面前玩小纸人,这些人简直是太搞笑了,有点像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感觉,要知dào

,自己刚才用的可就是假身傀儡,而且是那种能模仿攻击的假身傀儡,要是自己连对方这种一碰就消失的低级货色都看不破,他真的可以找块豆腐碰了算了!

自始至终,对方就只有现在说话的这位是真人,其他几位都是小纸人,他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原本为了和对方套套话,所以也没有揭破对方的花招,不过在对方说出项思妃姓氏之后,他再也没有兴趣和对方绕下去了

——内鬼!还是在高层里面的,这后果可真有点严重了!

“呵呵!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假人真人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猛然间被天愚揭破自己的手法,说话的阴阳师一张脸顿如同变脸一般连变数色,最后干笑着回答道。

“好了,真的假的你自己清楚,就算只有你一个人,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把你的小动作收起来,我这会儿没有心情陪你玩,也没有白痴到认为干掉你就能出去,你知dào

我们最讨厌你们阴阳师哪点?就是死了也不老老实实的死,非要搞什么生命诅咒献祭,这个阵法本身就够麻烦了,要是被你最后再献祭一下,我岂不是更给自己添乱?”天愚挥挥手,示意对方收起那些小动作。

听完天愚的话,那位正悄悄从身后摸出符箓石块,有所动作的阴阳师捏着符石浑身僵硬的定在那里,不知dào

是该收起来还是拿出来好,嘴巴张了张强扯了一个笑脸:“嘿嘿,果然是法力无边的天愚师傅,在下佩服,佩服!”

“佩服个鬼,被你们佩服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天愚一点都不客气:

二十曾经说过,这些家伙天生有点贱骨头,他们臣服强者欺辱弱者,而且喜欢翻脸无情,你越是斥责辱骂他们,他们越是柔顺,一旦给他们点好脸色,他们就蹬鼻子上脸,甚至反咬你一口,反正别把他们当正常人千万别客气就对了!

“那是,那是,在下才疏学浅,所学之术寥寥无几,实在是登不得大雅之堂,惭愧,惭愧!”看得出来,对方是真的不想对自己动手,阴阳师又恢复了平静优雅的姿态,对着天愚深深的鞠了一躬:摆出一副洗耳恭听受教的姿态!

(ps:先这些,继xù

写,明天最少还是2更,谢谢)

第五十五章 脱身

望着眼前这一副有点那个倾向的阴阳师,天愚即觉得好笑又有点发怵:

老话说的是不要命的舍一副棺材给你,不要脸的你能舍什么?对方越是姿态低,相信要是万一被对方翻身,自己就越惨!

这可是有先例的:当然他们的先祖来学习的时候,那姿态放的要多低有多低,简直是任你所为,结果后来一旦翻身得势,下手那个狠、那个绝,简直是有着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

望着对方如此低的姿态,天愚不由的思考着自己之前布置的是不是少了点,虽然对自己的计划有着绝对的自信,不过万一这要是在某个环节出现失误,没有迷惑住对方,最后阴沟里翻船载在这些人手中,这丢人可是丢到姥姥家了,而且这临别时的礼物,多少应该让对方“印象深刻”不说记一辈子,但是也必须“满yì

”到极点才对!

既然打定主意,望着在背后偷偷摸摸搞小动作的阴阳师,天愚冲着对方“嘿嘿”一笑,光明正大的蹲在地上刻画起符咒法阵。

对面的阴阳师先是被天愚的笑吓的一个激灵,然后被他光明正大的动作,吓得差点毁掉刚刚勾画完毕的某个符阵:他,他怎么能……

不过在看到天愚迅速的勾画出某个防御符阵之后,他再也顾不得装模作样表现自己的风度,直接气急败坏的从怀中掏出一块玉符一般的东西“叽里呱啦”的喊了一通,同时一边瞪着天愚一边从怀中掏出各种布阵用的符石、符纸,以比天愚更迅速的手法在地上迅速的勾画着:

双方都清楚,虽然场面话说的都好听,不过不管是天愚想要问清对方消息的来源,还是对方想要从他手中得到什么、或者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那还是要靠法术来说话,所以接下来很可能是一场你死我或的术法对战,对方之所以此刻不动手,是在等人手,至于天愚为什么不趁着对方人没有齐先解决掉一个,那估计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不过他没有看到的是,在自己刚刚传音的时候,天愚嘴角露出的那一丝得yì

的弯月:嘿嘿,鱼上钩了!

既然已经扯破脸皮,双方也就不再顾及什么,都以最快的速度在周围勾画着,不过当那位阴阳师看到天愚在伸手入怀,却脸色大变的空手而出的时候,虽然没有咧嘴大笑,可逐渐提升的布阵速度和不停颤动的身子,都说明他现在是如此的得yì

、兴奋:

他没有符纸了!祖先保佑,他没有符纸了,哈哈!

对于这,显然天愚没有太多的心理准bèi

,一时间他竟然傻愣在那里,突然他的眼中一道精光闪现,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自从被自己道破玄机之后,一直如同木头一般站着的纸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来了吗?果然是移行换位外加真假替换?,简直是教科书般的死板,一个了!

一边摆出一副纠结的愁眉苦脸的苦像,天愚一边双手背后,以身体为阻挡按照某种玄妙的轨迹凭空勾画出一个个道符、结着某种法印:

虽然没有抬头,不过他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些符纸假人,紧紧的盯着纸人的变化:

两个,三、就是现在——“移行换位!”

“什么!”“不好!”“巴嘎!”“不——!”原本应该是纸人的其中三位阴阳师,外加那位最先到达唯一真的那位阴阳师突然发出凄惨的叫喊,同时朝着着一直是第四位阴阳师的位置扑去,而那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天愚,而原本应该是天愚的位置,则出现了一位迷茫的阴阳师!

被他们扑到的天愚,在被碰到的一瞬间化为一个小纸人飘落在地,同时四周传音阵中传出天愚那诙谐的声音:

“早就说过最讨厌阴阳师,也说过你们难缠,中国有句老话叫惹不起咱躲的起,真以为我笨的和你们死拼啊,再见,噢!错了,最好不见!还有,希望你们能喜欢我留下的礼物!”

在都市某个不惹人注意的角落,天愚弹指将地上几个符人化为灰灰,同时跺脚将地上用某种东西勾画的秘法阵震毁,做完一切之后,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果然是以死板不知变通出名的家伙,每次都是同样的出场方式,要不是想借助你们来离开那个该死的法阵,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们聊天,好了,耽误这么久,真该走了,二十这个家伙,还是这样小气啊!还有,我讨厌内奸!”

——在看到对方用假纸人来撑门面的时候,他就知dào

自己的机会来了:可爱的岛国的习惯,可爱的阴阳师的习惯!

不知dào

是该夸奖那些家伙坚持,还是该说他们固执的可怕:

他们会习惯于数年如一日的把东西放在同样的位置,从结婚到白发苍苍,鞋袜、雨具、洗漱物品甚至钱包摆放的位置从来不会变。

在战场上也习惯性的从头到尾用相同的战术、相同的攻击方式、甚至连排兵布阵也一样——简直是教科书版的经典和死板!

就像阴阳师,他们习惯性的真真假假搞一些神mì

,就像出现,每次都不老老实实的走出来,非要像玩魔术的一瞬间出现在某人眼前,以此来为自己增加一些神mì

色彩:

要是他们在对战之前被别人识破用纸人撑门面,增援的阴阳师一定会在某地布下传送阵法,用移行换位、真假替换之法来代替纸人搞突然袭击!

而他刚才就是钻了这个漏洞,用某种手段将对方标记在假人身上的坐标,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在对方发动秘法的同时,以同样的移行换位,真假替换之法将对方的真身、假身和自己链接,从而把自己从那个只有对方才能自由出入的阵法之中替换出来

——这是想到的唯一能够以最快的速度,从那个用神力布置的大阵中跑出来的方法,还好成功了,否则就算把这些家伙们干掉,还真不知dào

后面还有多少人排队等着呢,自己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陪他们耍!

当然,之前为了迷惑对方,让对方认为自己一定会和他们死拼,他可是准bèi

了不少礼物,希望那些家伙能够喜欢,不知dào

那些家伙会不会抓狂,不过这关自己鸟事,都中午了,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才是正事!

第五十六章 发泄

从一开始二十就估计到自己的这一路不会有多顺利,特别是在大师兄传来天愚有内鬼的消息之后,他就更加有所觉悟了,不过真的走过之后才发xiàn

,这一路比自己想的要“精彩”的多:

除了一开始的时候,也许是托了天愚吸引对手注意力的福,他们平平安安的找到第一位马主人,运用了一些小手段,使得那些普通的马个个如同吃了兴奋剂的良驹一般,赛马般的速度在一群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绝尘而去!

因为用内力激发马匹潜力的缘故,他们并没有按照顺序去一个个的拜访,为了赶时间,他们直接让马跑到自己的极限才开始换马——这方面项思妃的相马经验起到很大作用!

当然他们并不知dào

,自己的这一行动在无意之中打乱了很多人的部署,当某些人警觉的时候,二十已经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地方寻找到下一位马主,并扬鞭而去!

不过他们的好运气只到寻找到第二位马主,用他提供的马寻找到第三位马主为止,第三位马主所提供的马匹在没跑多久就开始口吐白沫,甚至不得二十他们反应就连续倒毙而亡!

这本来就够让人头大,更雪上加霜的是,随后二十等人是一路受阻——如果不是和天愚一样抱着不予纠缠,尽快赶到目的地的想法,当然再加上十一的一路劝阻,不知dào

有多少人因为二十和项思妃的火气而倒大霉:

你说要全是那些小矮子也还好说,一刀一个倒也干脆,那些得到了不明人士数百元,就来搞骚扰客串的“群众演员”算什么?

看着那些找着各种蹩脚借口、操着各种方言、制造着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故借口纠缠的自己的同胞,不要说项思妃,就连二十自己都忍不住想动手干点什么了!

终于在最后三匹马倒毙之后,二十等人的火气彻底爆fā

出来,幸运的是大师兄的支援恰恰赶到——否则那些*的“义务演员”,不知dào

要为那区区数百元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大师兄的支援中当然离不开他们急需的马匹——而且是鬼谷外用秘法饲养的宝马良驹,有了这些宝马,再加上大师兄提供的路线,二十等人终于摆脱了那些“群众演员”的骚扰,急速的向着目的地行进着。

不过总有一些路是唯一的,总有一些人会倒霉的引爆二十这颗大炸弹——例如眼前这位所谓的某市交通队大队长:

这位一脸得yì

的队长同志,在拦截下二十等人之后,不但客串卫生检疫部门要收缴二十等人的马匹,而且还准bèi

客串公安系统的准bèi

直接给二十他们上铐子——至于二十等人的有效证件什么的,正在对方的脚底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被踩着!

轻轻的拍了拍项思妃的肩膀,示意对方少安毋躁,二十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抓住十一的领口,将其拖在眼前,一脸平静的笑望着十一:“你说过:佛菩萨说有人辱我者,忍他让他!我忍了一路,让了一路,包括那些撞枪口上的小鬼子,我也留了他们一条小命,不过现在我要说的是,我不是佛菩萨,我的心境还没那么高,佛从来不会发怒,可是我会,所以我决定发火了,你是否还要劝我?”

十一望着一脸平静的二十,突然笑了:“阿弥陀佛!佛从来都是劝人行善,出来没有强迫过别人做任何事!净土地狱,善因善果、恶因恶果,一切因果皆是自作自受而已!”

“很好!”二十伸手抚平十一的衣领:“很好!非常好!佛家这点行径我非常喜欢:只劝解不强迫!一切因果皆是自己造成的对吧?说实话,我第一次发xiàn

你也是非常善解人意的,好了!”

望着那个明显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使劲的冲着自己大吼着“干什么,想造反了”的胖胖大队长,以及一群围过来的路警,二十伸手敲了敲背上的电脑:

“大师兄!告sù

上面的,在我撒完气之前,如果还没有接到这个猪头的下岗调令,我扭头就走人,就算前面天塌了地陷了,又管我鸟事!要是不相信可以请他们试试!还有,我不在这些路段晃了,太麻烦!我要骑马跑高速!说实话,我发xiàn

好像什么事情都压到我们这边,也该给他们找点事情了!老子今天要彻底的疯狂一次!”

望着一直注意着自己的话,现在已经开始活动手脚的项思妃,二十眨巴下眼睛,还是特意叮嘱了一句:“那个,注意点,千万别闹出人命了!搞个半死不活的差不多就可以了!要是实在忍不住的话——!”

二十张望了一下,把手指向对方开过来的几辆巡路警车上面:“实在不行就拿那些玩意出气吧,那些玩意结实——算我没说!”

——就在其说出项思妃可以拿那些车出气的时候,她已经一个闪身出现在警车旁边,在他说结实的同时,那个结实的警车,已经随着一个深深的凹痕被她一拳头砸了个侧翻!

当“砰——”的一声巨响传来的时候,那些围过来的交通警察同志都还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个个都被吓了一大跳,当扭头发xiàn

自己的警车被人像个玩具一般狂砸的时候

——特别是看到那个人是自己等人准bèi

强制执法的对象的时候,所有人都恨不得把眼睛瞪出来,一个个嘴巴张的完全可以放入个大鸭蛋!

当第二声巨响传来,伴随着项思妃几乎将车头打穿的大洞的强悍的展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时候,所有的路警包括那位队长同志,都是一个激灵的吓坐在地上,同时用一遍又一遍的使劲的揉着眼睛。

“啊——!”一声剧烈的惨叫声,让本来就已经失神的所有路警齐齐的打了个冷颤,然后在望着在大队长旁边的年轻男子时,一个个如同躲避洪水猛兽一般齐齐的往后面爬了几步!

随着二十指头在胖胖的大队长身上一点,胖队长的惨叫声嘎然而止:“不要叫的这么惨烈,我还没有开始呢!刚才只是点了一下你的某处,不用如同杀猪一样的吧?当然,我点那个的目的,原本是为了防止一会儿动手的时候,你的下面管不住!说实话,只是你的运气不好,刚好撞到我的火头上,所以,对不住了!嗯!对了差点忘记了,在动手之前要先解开你的哑穴,这样比较有成就感!还有,放心,我只是发泄一下,不会要你命的!当然为了以防万一,这个东西还是先给你一颗,因为我也怕失手啊!”

二十将一颗药丸丢进胖胖的大队长的口中,顺手解开对方的哑穴,在对方惨叫声响起的同时,已经手脚并用的为对方“增肥”起来:

——刚才就他最横,一副天王老子地王爷的架势,就差鼻孔朝天了,不打他打谁!

拳拳到肉、次次带声,大队长穿云的嘶吼声伴随着项思妃砸车的“砰——砰——”声,交织成一曲地狱高音,使得从头到尾那些路警们都没站起来过:

不是他们没有胆子,而是望着眼前已经将警车块砸成一团的非人类暴女孩,这站起来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反正对方说了不要人命的,当然,更重yào

的是他们没有找到自己头上,没看到大队长已经胖了几圈了,再想不开也别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对不?

(ps:谢谢所有支持的人,当然,也许激情不够,不过他们的目的是赶到目的地,而且道家、佛家都不愿意杀生,当然,二十会,呵呵)

第五十七章 功德换官位

“好了,好了,二十,你已经让他胖了两圈了,气也该消消了!”十一看到正一圈圈围着已经胖肿的估计他老妈也认不出的大队长,依然在继xù

寻找下手位置的二十,赶快拉住对方:

“还有,你也清楚,这些当官的多少都有点官气,你这一下子把他的官气搞没有了,那个因果?”

“恩?”二十猛的抬起头瞪着十一,眨巴眨巴眼睛,立kè

闭着眼睛默念地藏王菩萨探查,然后“啊”的一声惨叫,踹起脚就准bèi

往胖子身上蹬

——当然没有踹中,一边的十一和已经把那辆车砸成一团,发泄完毕正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的项思妃,在第一时间将他拦腰抱住:“冷静!冷静!”

“冷静个鬼!这个死胖子的官运没有到头,却因为我刚才的一句话消了这胖子的官气,结果造成的因果业力害我损失了数千的功德之力,让我踹死他!我要踹死他!”二十使劲的对着空气踹着:

就在刚才一个探查,他惊讶的发xiàn

自己因为刚才的一个决定,竟然损耗了数千的功德之力

——只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胖子本身,大部分是为因此而来的动荡的因果买单!

“不行,老子这次亏大发了,要想办法弥补一下,十一,放开我!我现在要想着弥补之法,哪有功夫踹他!”二十摇了摇头:

近千的功德之力虽然少,可是自己现在多少是个“买卖人”了,人家说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钱的生意没人干!自己现在干的不就是赔钱的买卖?不行!就算要买单,也要让其他人来为此买单!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突然一阵悦耳的手机铃音从胖大队长口袋中响起,二十死死的瞪着这个往自己伤口上撒盐的手机,恨不得直接抓起来砸了这玩意,不过想了一下子,还是取出来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喂!”

听着话筒中传出的气急败坏的声音宣bù

着意料之中的结果,二十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好意思,麻烦你等一会儿再重复宣bù

一次,我准bèi

把声音扩放一下,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我是谁?我就是被他拦住的那位,没关系,我不介yì

的!”

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背后的电脑,听着里面传出“碰碰——!”扩音的声音之后,二十将手机放在侧面:“好了,可以宣bù

了!”

从手机中传出一个在场所有人都熟悉的声音“咳咳!我是本市市长,因为某种原因,以下内容由我亲自宣bù

:刚刚经省委、市委、市zf紧急研究决定,交警大队大队长曹严同志,在位期间,目无法纪,以权谋私,贪污受贿,情节特别恶劣,性质极其严重,顾撤销其一切党内职务、开除党籍并移交有关部门接受审讯,希望所有同志要引以为戒!呵呵,完毕!”

听着手机中宣部的消息,地上所有的交通警察都再次傻眼了,这……这,虽然有些聪明的不是没有想到这次大队长踢到铁板上了,不过如此迅速的命令,还是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历?而胖胖的曹大队长更直接,早在听到决定的时候,已经干脆的眼睛一翻昏过去了!

没有理会所有人,二十将手机再次放回耳边:“呵呵!麻烦你了!对了,新的大队长任命了吗?噢,没有?我,我能有什么好的人选呢,真的让我提意见,那不行,不行!只是建议?建议倒是没有问题,不过要稍微等一会啊!我也征求一下别人的意见!好,谢谢啊!”

将电话往十一手上一塞,二十打了个响指,并起双指在口前默念了一阵,然后虚空在眼前一划,再次望向正坐在自己眼前的一群交警,同时伸手向着一群傻盯着自己的人点去:

“你,你,你,你,还有你!都不要怕!不要搞的我跟吃人的老虎一样,你们刚才也听到了,你们那个胖大队长,已经被免职了,所以他的位置已经空了出来,你们几个谁对这个位置有兴趣,拿一万,算了,八千功德,听清楚了,我说的是八千功德来换,谁有兴趣?当然,有句丑化咱先说在前面,不管谁上位了,都要记得多做好事,否则……后果我就不说了啊,谁换,快点!”

地上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dào

眼前这位到底搞什么鬼,所以一个个都没有吭声——他们当然不知dào

,眼前这位是被突然折损的功德给逼急了,才想到这个歪主意打算把自己亏损的转嫁给其他人!

“怎么,没有人愿意?”二十也知dào

自己现在这样做,估计没有几个人相信,反正他也是一时冲动而已,几千功德,他亏的起,只是一时不贫自己是因为这样一个胖胖的家伙而亏损,心里不怎么平衡而已:

“考lǜ

一下,反正我又没有要你们钱财什么的,多少是个机会,希望大家能好好把握住!”二十继xù

鼓动着:“功德换官位,前者的好处你们一时看不到,可是后者的好处大家都应该不陌生吧?”

——说实话,这说着说着他还真找到那么一点商人的感觉了!

“我!”终于有一位被他点到的中年交通警,也许是被二十蛊惑的一时冲动,也许是确实想抓住这个机会、坐这个位置来体验一下,咬着牙齿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举起了手,用带着牙齿打颤的声音说到:“我……我愿意换!”

——也许是冲动,也许是受昨晚老婆唠叨的影响,反正现在他是豁出去了:

他已经在这个普通的交警的位置上认认真真的干了好多年了,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的,从来没有收过司机一根烟,一分钱,功绩表彰倒是得了不少,可是就是因为不会拉关系,不懂得跟领导送礼,所以只能眼看着大队长的位置被空降镀金、有关系懂交际之人轮换着坐。

其实老婆私底下也曾经多次劝自己多奉承一下,多表现一下,多给领导送点,可是自己不管是从小接受的教育还是爹妈的教诲叮嘱,都是老老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做事!官场的这一套自己如何懂?或者说怎么愿意去懂?

虽然眼前之人看起来非常凶,只是凭借他多年看人的经验,以及刚才观察到的:对方虽然不知dào

人怎么样,可是心底不坏,因为虽然把大队长打的成那样,可是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所以他愿意相信对方,来赌一次!

第五十八章 意外:弹头

而且最主要的是对方要的只是虚无缥缈的什么功德之力,虽然不知dào

他为什么选中自己,也不知dào

他口中的拿功德之力换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知dào

一点,这也许是一次机会,也许只有一丝的可能性的机会,一次可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反正自己自己没有什么门路,这辈子干到退休,如果没有什么意wài

的话,升迁的可能性也是无限接近于零,而眼前这人显然非常有本事、有能耐,一句话竟然能使得市长亲自打电话,这辈子自己从来没有赌过,现在赌一次又何妨!

“我愿意!我愿意换!”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他说话就流利了很多——反正功德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自己又没有见过,就算他在欺骗自己,自己也没有吃什么亏,而且心底一个声音一直在鼓动着自己答yīng

,那就博这一把吧!

“很好!非常好!”一听到有人换功德,二十的脸上立kè

笑成一朵花:“恭喜你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

几步走到对方身边,伸出自己的左手,见到对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眉毛轻轻一挑:“你缩什么啊!我有这么吓人吗?来、来、来!把手伸过来,放心,我吃不了你,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我愿意以八千功德换大队长职务!”

男子哆哆嗦嗦的按照吩咐将手长贴入二十掌心——不知dào

是紧张还是害pà

,男子的手心全是汗!

将手贴入二十手心之后,男子的手反而不哆嗦了,只是使劲的闭上眼睛,牙齿也一个劲的响着!

“好了!”二十的话音刚落,对面男子如同触电般的缩回来手,然后摊开手掌下意识的看着:仿佛要清自己到底少了什么一样!

没有理会他的举动,睁开眼睛的二十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古怪神色瞪着眼前的男子:“吴守义?”

“恩?”吴守义使劲的瞪大双眼望着眼前的少年:他好像还没有告sù

对方自己的名字啊?

伸手对着吴守义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二十露出一副真诚的笑:“不错!真不错!对父母长亲孝顺,对亲友邻里也好,老实本分,我捡到宝了!”

说完不再理会一头雾水的对方,直接站起来,从十一手中接过手机:“喂!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有人选了,对!叫吴守义!一个老实本分之人,而且是本交通大队的,我觉得他非常适合,希望你们能慎重的考lǜ

一下,要不现在先让他代理一段时间看看?好,好,谢谢啊!”

微笑着将电话递给被称作吴守义的男子:“你的电话!”

吴守义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接过电话,甚至差点没有拿过——他只是老实,又不是笨蛋,通过刚才年轻人的口气,他已经意识到这个电话中的内容,这完全是一份天降的馅饼正砸在自己头上,你让他如何能不紧张哆嗦:“喂!我,我是吴守义!谢谢!谢谢!领导的信任,我……我,我一定承担起,是,是!”

望着激动的不停的抖动着手,满眼含泪的将手机还递给自己的男子,二十只感觉到鼻子一酸,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两下:“恭喜你,代大队长,我想像你这样的好人,一定会很快就转正的!”

“谢谢!谢谢!谢谢你!”吴守义使劲的抓住对方的手:

此刻的他依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般,就在刚才,市长亲自电话通知自己暂时出任代大队长一职务,代理前大队长离职这一段时间的一切工作,这一切来的是如此突然、如此不可思议,他很想说些什么、吼点什么,只是现在的自己,除了说谢谢之外,已经实在想不起来改说什么好了!

二十摇了摇头:“该说谢谢的其实应该是我,因为你的缘故,我得到了超越预计很多的功德,谢谢!真的,其实应该说谢谢的是我!”

——这句话倒是他的真心话,就在刚才协约达成的那一瞬间,不但协约中的八千功德之力到手,同时还有近万功德、阴德也出现在自己的帐上,不但如此,在每时每刻功德、阴德还在缓慢的增长着!

也许在自己担任地狱功德的中间商人之前不知dào

这意味着什么,在成为商人之后有怎么能不知dào

这其中的意味:

这说明眼前之人功德、阴德深厚,乃孝顺父母、尊师重长、德馨仁厚之人,虽然之前没有官运,可是一旦和自己达成交yì

,立kè

官气升腾,同时自己的举动符合天地人伦大德,所以自己的帐上凭空多出近万功德、阴德,至于仍缓慢增长的阴德、功德,那是自己已经在项点化对方的福报了,只要对方持续为地方做善事、好事,那自己就会源源不断的分得一份功德、阴德!

“对了!”二十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中摸索出一张只有电话没有名字、职务的明信片递给对方:“这是我的号码,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打电话给我!”

——娘的!好不容易点化了一个福德深厚,而且能源源不断提供阴德、功德之人,可千万不能让那些混蛋们给祸害了,这可是一只能源源不断提供金蛋的母鸡,可是难得碰到的,不保护好怎么行?

看着对方接过明信片贴身装好,二十裂着嘴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脸色大变的一个前仆,连同吴守义一同倒在地上:“全部给我趴下!”

其他人一个愣神,却猛然听到二十所骑马匹中的一匹一声长嘶突然倒地,将吴守义按倒在地的二十连续几个闪身,一脚一个将所有愣在那里的交警们踹倒在地:“项思妃,让马卧倒!十一,取药救马!”

在其说话之时,虽然项公主已经发出信号让所有的马匹卧倒,可是还是连续两匹马再次嘶吼着倒地——如果不是项思妃一个闪身在马前闪动几下,估计倒下的就不是两匹,而很可能是全部了:“二十,小心暗器!”

“暗器个鬼!奶奶的,敢打我黑枪!存心扫我的兴是吧!”二十伸手将背上的电脑取下,连同电脑背包一起用尽全力朝着天空丢去:“大师兄!”

被二十甩入空中的电脑迅速在众人视线中越来越高、越缩越小——除了十一和项思妃,所有人都不知dào

刚才还有说有笑的他,怎么突然之间发疯一般的做出这些举动,而且旁边的马是怎么回事?

这份疑惑直到电脑背包重新落下,旁边的那位能把车砸成一团的神力女子摊开手掌,在二十的眼前丢下两把小东西——尖尖的流线型的熟悉的外观,唔!子弹弹头而已?什么?弹头!而且明显比普通弹头尖了好多,好像还是狙击枪的子弹弹头!怎么会这样?

第五十九章 好戏开场

一时间所有人都傻眼了:其他东西也许大家会认错,可是弹头是万万不会认错的,虽然他们一般不会配备这些,可是谁没有在靶场耍过,可是怎么会有弹头?

突然二十等人刚才诡异的举动,以及三匹莫名其妙倒下的马闪入所有人的脑海——嘶!每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不,不会吧?这可不是拍电影啊!

“思妃,救马,我去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触我的眉头!”二十拉起一匹马,越过被项思妃砸成一团的报废车,沿着路绝尘而去——哥一直低调做人,我容易吗?好不容易高调、仗势欺人爽了一把,结果还没YY过瘾,就被这些不长眼的给打断了,哥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

刚才放黑枪的狙击手已经被大师兄解决掉了,现在他只是要过去确认一下对手到底长的啥样,顺便弄点口供什么的!人死了?死了不要紧,凭借咱现在的手段,抽个魂、拷问个灵魂什么的应该没多少难度!

当然,更重yào

的是——

“大师兄!戏演砸了啊!项公主的宝贝马中枪了,你小心她知dào

真相的时候拆了你!”二十一边轻夹马肚,嘴巴一边蠕动着。

“谁知dào

这群王八蛋竟然不打人专打马,还有,我倒霉你也好不了,参与计划的也有你一份,我们可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对了,把马速放慢点,高爆zhà

弹啊,要是把你小子震出个好歹来,那我才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电脑中传出大师兄压低提醒的声音。

“我才没有那么脆!”虽然这样说,可是二十还是下意识的放缓缰绳,也不再紧夹马肚,让马速缓了下来:“对了,援手都准bèi

齐了吗?要知dào

,我一会儿可是会‘一怒之下’强行闯关上高速的,那地方有个什么可是躲都不好躲的啊!还有内奸的问题,这次我的小命可是全在你们手中的!”

背后传来大师兄“嘿嘿”的声音:“放心!我还不想被人拆成碎片,各批增援的都不知dào

计划,一切都在我和你嫂子的计算之中,除了暗中备用应付意wài

的,有对手的地方,我们的人每次都能恰好‘意wài

’的赶到!”

二十悄悄的摇了摇头,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够看到:“我对你的保证从来就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刚才你也是这样保证的,结果项思妃的马匹倒了几头,你的信誉在刚才已经破产了!”

“我说过那是个意wài

!”电脑中护国师兄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气急败坏:“你小子别跑了,再跑就真的要被波及进去了!”

“没关系!你也知dào

,对方要的是我的那个灵脉小人,不是我的命,这可是你说的,所以不——!”二十得yì

的笑道,不过话没说万,随着心中一阵悸动传过,下意识的猛的一拉缰绳!

“轰——!”

一声惊天的大爆zhà

从二十前面传来,巨大的爆zhà

外带气浪将爆zhà

周围的路面连带树木直接飞成粉末、碎渣,同时冲着这边席卷而来——虽然距离很远,不过二十依然首当其冲!

“嘶——聿聿!”受到惊吓的马匹一声长嘶直立而起,差点把二十甩下马来,不过虽然如此,受惊的马匹一个劲的原地跳跃打转,再也不肯前行一步——如果不是项公主连续几个闪身赶过来安抚了马匹,二十还不知dào

要在马背上颠簸多久呢!

跳下马的二十一脸铁青的瞪着眼前如同被龙卷风袭过的路面,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狙击手,高爆zhà

弹,很好,非常好!下次是不是直接上导弹了?哥一直是抱着嘻嘻哈哈的态度,不过看来接下来,不认真还真是不行了!

“受伤的马怎么样?还能跑吗?”既然打定主意,二十的脸色回复了平静,扭头问向刚刚安抚下受惊马匹的项思妃。

“有一头需yào

休息,暂时不能再跑了,另外两头中弹的只要不是现在骑乘,一路上由我来帮忙的话问题不大!”一匹马到底什么情况自己一眼就看的出来,对于从小和马一起长大的她来说,马不仅仅是战友,还是童年的玩伴,而马的一切动作、状态对她来说,就像对自己的身体一样熟悉——所以因为马匹的受伤,现在她心正冒着可以焚烧一切的熊熊怒火,就看谁倒霉的将其引出来而已!

“那好,留下那匹暂时不能跑的,让大师兄派车接回谷,反正车也没跑远,其他的我们骑着,现在就走——走高速!大师兄,指路!”二十翻身跨上已经被项思妃安抚下来的马:

不是特意给别人出难题,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前面很可能处处都是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连累很多无辜之人,而走高速不但避免牵连他人,而且本身就是一条捷径路线,还可以用内力催动马匹、尽情放马狂奔,所以要想赶时间,走高速是唯一的选择!

“噢!”项思妃答yīng

了一声,立kè

向马群的方向飞过去:她并不知dào

什么是高速,更不知dào

高速是干什么的,不过既然二十说走高速,那就走高速呗!

策马来到所有的交警面前,望着一个个因为弹头而疑惑、紧张的东张西望的所有人,二十抓了抓鼻子:“不好意思,各位,因为有点急事,所以我们要先走了,只是有匹受伤的马带不走,所以麻烦你们照看一下,等一下就有我们的人过来领走,所以麻烦了!”

扭头望着着已经翻身上马的十一和项思妃,以及所有整装待发的备用马匹,二十一拨缰绳、双腿猛的一夹马肚:“出发!”

“二十,方向反了!”十一望着二十纵马飞奔的方向,一边紧随其后一边大声的叫道:“这是我们来的方向!”

“没错!”二十一边纵马一边高声回答道:“我们回头上高速!”

“可是我们刚才的申请没有得到允许啊!”十一的手一个哆嗦:这个二十,一旦认准了的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下惨了!

“那就闯关!”二十的话中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既然申请不过,那就只能闯关了!

望着飞奔而去的马匹,听着风中传来对方那胆大妄为的对话,如果不是旁边已经胖了两圈哼哼唧唧的大队长——错了!现在应该说前大队长!还有旁边受伤的马匹、被砸成圆球状的警车,所有人肯定以为自己刚刚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恶梦!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已经升职成为代大队长的吴守义,估计只有他感觉自己做的是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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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血怨灵

这天下午,所有准bèi

上高速的司机都被告知一件事:因为某种原因,高速整修,所有车辆绕行!

高速修整?所有的司机都惊愕万分,不过路是人家的,人家说修整就修整呗!只是苦了那些赶时间的人,一个个用不同的方法表达着自己的愤nù

——只是表达完之后,该赶路的还是得赶路!

只是,很快就有一些小道消息传出:

先是有人在网上信誓旦旦的说高速封锁的原因,是有人竟然骑马硬闯收费站,然后才造成高速封锁——当然,这个说法在第一时间遭人比划中指:

真当是愚人节拍电影啊!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骑马闯收费站?你怎么不说是开坦克上去?骗人也找个合适点的理由,骑马?真当自己是白马王子了!要知dào

,现在是法制社会,还硬闯?真当路警大哥、警察叔叔是吃干饭的?没事都能“钓”出个事来,更何况是有事?

不过,也有顶贴的,有几个自称刚下高速的司机同志的,就发帖说自己在高速路上亲眼看到有人跃马狂奔——还说马跑的比赛车都快,不过这些帖子被当作是发帖人请的“枪手”而享shòu

和发帖人同样中指的待遇!

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看到有些奇装异服的人在高速上比自己开车还快的狂奔而去——这些人被直接建议送精神病院!

当然,这些和二十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的他们正披星戴月的亡命的一骑飞奔——任谁后面跟随如同泄洪般的巨浪,都会和他们一模一样!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数小时之前他们碰到的最后一批对手说起:

原本一切都和二十的大师兄护国设想的一模一样——二十他们先是光明正大的直闯高速,嚣张的举动直接让所有看到的人掉眼珠子,紧接着得到先斩后奏消息的上面迫不得已的封锁高速,然后是内鬼把消息偷偷的传递给对手,让对方向高速方向集中,然后和己方暗中支援的对手“巧遇”交手!

从下午到傍晚都比较顺利,虽然有着些许漏网之鱼,不过他们不但有着大师兄和大嫂的“小蜜蜂”协助监视周围,还有项思妃强dà

的不成样子的神念覆盖,外带二十对危险的感应,几乎所有的对手都是几个照面之内就被解决掉了,所以二十他们这一路走的是有惊无险。

老话说夜路走多了迟早会遇上鬼,在经过某个灯火通明的大城市之时,二十他们就遇到了鬼——准确的说是百鬼门猛烈的阻击: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对方有凶猛异常、秘法修liàn

无数岁月的无穷恶鬼,项思妃的骁骑军更是修liàn

有成的斩鬼修罗:

一个个的各种百年凶鬼包括对方召唤出的数个鬼王、鬼将都被骁骑营斩散擒获——公主可是吩咐过的,这些度化了可都是功德啊!要是以前他们对于功德什么的不在意,可是自从知dào

主母的复活需yào

这玩意之后,如果不是项王吩咐,他们都想把自己点化了换成功德去!

因为捉鬼的缘故,所以二十很识趣的借口让马喘口气就停下来了——结果就是这一喘最后出问题了:

损失惨重的百鬼门众竟然最后用秘法唤出了背后的这玩意——如果不是二十的提前预警、如果不是十一的佛舍利,估计现在所有人都还生死未知呢!

“十一,你这个和尚是怎么当的,从刚才就一直闭眼到现在!到底用秘法弄明白这条油盐不进的玩意是如何产生的没有?还有知dào

该怎么样才能降伏吗?这种腥味闻起来怎么这么像血一样,娘的!难道这群畜生洗劫了一座血库?可是这血中的怨念到底是哪来的?”二十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扭头望着身后滚滚的介于实质和虚幻之间的血潮:

娘的,这玩意到底是怎么形成的?见什么消融什么:

两匹没有照顾到的马就在所有人的眼前,连个泡都没有冒的就被彻底的消融分解了,一群阻挡自己等人被项思妃挑向后面的恶鬼,也包括那几个哇啦着什么鸟语的小矮子,同样连个泡都没冒就被分解的一干二净——是真zhèng

的被分解消融掉了,就像放进口中的棉花糖一样!

如果不是十一的那节佛骨散发的佛光,在自己等人周围形成一道无形的护罩,虽然因为自己的预警而提前上马狂奔的众人,也会因为路上的阻拦,而落得和那些说着鸟语的小矮子们同样的下场!

“是血!”猛然间一直闭眼骑马的十一睁开眼睛,苦笑着望着二十:“是某种血怨灵!”

“血你个头!还血怨灵!当我没有见过血怨灵?你见过这么大个的血怨灵吗?”如果不是骑马狂逃,二十真想敲开对方的脑袋看一下对方的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而且你刚才没有看到我针对血怨发出的符咒,根本就打不上去吗?”

——一开始他也往这上面怀疑过,所以特意实验了一下,结果根本就贴不上去:

血怨灵说白了也只不过是很多有执念人,藏在血中的那一丝念力、或者说愿力以及生死之力汇集的念力集合体而已:

不管是任何生命,很大一部分生命之力都藏在血液之中,血在体内流动,这个人最少还活着,停止流动那自然就玩完了!所以说每个人的血中都带有生死两种神mì

的力量——所以很多施法者就喜欢激发这些玩意来完成某种沟通生死的仪式!

二十之所以指责十一,是因为这玩意的形成需yào

大量的有执念的鲜血,这么大规模的血怨体,要是在古代战场上出现倒是非常有可能,现在可是法制社会,这么大规模的,怎么形成的?

“是真的!你之所以打不上去,是因为这些血是经过祝福过的,带有一部分祝福的念力!”十一的脸苦的像根苦瓜:“因为这些都是人们义务献的血!”

什么?”二十差点一头栽下马去:“娘个姥姥的!我太阳这群丧心病狂的王八蛋,竟然连血库都敢打劫,我……不对!血库中的血是念力倒是不假,可是血怨灵是必须带怨力的,一个是念力愿力,另外一个是怨力!俩是相反的,你,你个笨光头,义务献血怎么可能带怨力?那带的可都是祝福的愿力啊!”

第六十一章 杀!

“那是因为这些血是被人丢弃并倾倒在城市的地下阴沟之中,本身的怨念长时间接触到阴地污浊阴晦之气而吸收变异的!”

“什么?我要杀人!这次你绝对不能拦我!我要杀了这些丧心病狂的小矮子们!他们竟然敢这么干!”二十真的生气了:

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竟然敢这么干,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敢做出这种逆天之事,要知dào

,这可是在关键时候用来就人命的血啊!

“不对啊!据我所知血库的东西都是有数量的!”一个新的疑惑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十一,那些管血库的难道就没有发xiàn

吗?”

十一沉默了许久,才压低嗓子开口道:“血就是管血库的人亲自倒的!因为相关负责人的疏忽大意,结果保管过程中出现了疏漏,使得这些血全部都变质而无法正常使用,最后为了掩盖,就悄悄的把这些血全部倾倒在地下阴沟,我刚才用秘法看到的就是这一切的前因后果,而这就是血中怨念产生的原因——原本用来救人的祝福之愿力,因为抛弃而被沾染转变成怨力!最后被对方用鬼门秘法培养成血怨灵——只是还没有完全转化,如果不是被我们逼急,他们是不会放这个半成品出来的,造孽啊!阿弥陀佛!”

“什么!”二十如同被枪击中的兔子直接就浑身僵直了,如果不是前面的项思妃眼观六路,及时用一股柔劲托了一下,估计现在他已经摔下马去:

对于项公主的帮忙二十仿佛毫无察觉,因为夜色遮掩的缘故,他的脸色是什么颜色倒是看不出来,不过浑身散发的气势,让十一和项公主都感觉到身上猛的一冷!

项思妃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她还是本能的感觉到不对劲:“二十,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二十的声音非常平静——如果不是后面有这个大家伙,他会在第一时间扭头回转,去找出这些敢如此糟蹋人们爱心之人,这些家伙到底知不知dào

自己这一次将要承shòu了多大的因果?

“二十!”猛然间二十的背后传来大师兄有点气急败坏的声音:“准bèi

立kè

离开高速,按照我给你指明的路迅速赶往浴血湾!”

“我刚刚得到两个消息,都是坏消息:一个是浴血湾那边情况产生变化,你必须在明日,不,今天中午之前赶到,那边突然出现紧急情况,要是赶不到就直接撤离,因为有大麻烦了!第二个是前方增援你的人中出现叛徒,所有增援之人分别被突然出现的阴阳师用阵法围困,同时‘小蜜蜂’侦查到你前方有阵法反应,而冲进去的’小蜜蜂‘都失去了消息,现在你大嫂正启动攻击卫星,准bèi

随时为你们开路,准bèi

下高速!”

“不要!”二十断然拒绝:“启动攻击卫星?你和大嫂疯了?要知dào

,大嫂可是好不容易才抹平一切痕迹,虽然你们现在拥有人身,可是要知dào

,她的电子生命部分可是被当年的那个帝国设置过的,虽然大嫂给我的瑞士银行帐号中有无尽存款和财宝,可是那些是连那些太保们都不知dào

的,只是当年掠夺资源的一部分,是那个人为‘复活‘计划准bèi

的,其他人都不知情的那一部分,就是我怎么折腾都没有人在意。而攻击卫星那可是来自于诞生出大嫂的那个陨落家伙的,只要一启动,那边就一定有记录,一追查很可能大嫂就暴露了!这件事我自己解决!”

“二十!不要逞强,听我说,你说的暴露也只是可能而已!更可能的是他们什么都不会发xiàn

!刚才你大嫂截获了他们的通信,刚刚通过某种秘法传送在你面前的是安倍兄妹,根据他们的谈话我们分析到,你的那个灵脉好像就是他们的先人封印的,所以——”

“没有所以,我不能拿你们去冒险,至于安倍家族?那个传说中日本的阴阳道的大能,好像流传下来最强的几个式神就是他搞出来的,这些家伙们的手段很多,不过我刚好有些克制他们的东西,这些家伙确实都是好人啊!先送我灵脉再送我信仰神力,知dào

我刚才因为某件事正憋了一肚子的火,马上就过来给我消火,真是好人!”

“二十!不要逞强,没有天愚,阵法方面——”

“不要劝我,要是其他家族我还怕怕的,这个家族?虽然没有天愚,不过有项公主也一样!放心,事情不对我会逃跑的,你可是知dào

我这个人是非常胆小而且怕死的!”

瞄了正在努力超度后面血怨灵的十一:“思妃!一会儿注意保护下十一,我身上有他们要的东西,相信他们在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前不会对我下手!而你和十一则没有这方面的顾及,所以你们反而更危险,特别是这小子,为了不犯杀戒,一点保命手段都没有!”

念完一道超度经文的十一,抽空扭头望了二十一眼:“不用担心我,我修了佛门金刚不坏之体,略有收获,虽然还没大成,不过相信自己也没有那么脆弱,我所担心的是万一交手,这个血怨灵怎么办?我们可是腹背受敌啊!”

二十突然笑了起来:“当然是交给那些阴阳师来解决了,传说中这些阴阳师可都是为了解决这些家伙而出现的!现在正好让他们做点本职工作!唉!我可真是好人啊!”

说完像是想起来什么,特意叮嘱了项思妃一句:“对了,一会儿看到我向这个超级大怨灵扑过去的时候,你可千万别伸手救我啊!放心,我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别忘了我身上有你父王的宝贝,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马,顺便挥动着你父王的破邪大戟使劲往前冲!还有干掉你眼前的一切阻挡者!”

“二十,前方三公里!有封印阵法,自己小心点!你小子太倔强了,要是事情不对,和对方错开一米开外,娘的,你这完全是在考验我的瞄准能力!还有,带上我给你配备的眼镜,虽然不能看破阵法,不过看清一些能量流向还是没有问题的!还有,对方连续头几个阵法都是封印空间阵法,估计是分开你们三个用的,可以用来隔离你身后那个东西!”

“很好!你们两个并排打前站,我殿后!有什么宝贝都掏出来用吧,特别是十一,我知dào

你小子从来都不杀生,所以你就尽量把你这条小命保住,别被人给收了!真鄙视你们,一个个都藏着掖着,原本以为你的防御最差,结果天愚有个缩地成寸,你也不动声色的练了一门挨打功夫,搞最后最容易受伤的反而是我了!要不是知dào

对方一定不会要我小命,我早扭头就走,太危险了!”

先将大师兄特意研制的眼镜给每人递了一副,帮zhù

项思妃戴上之后,二十就开始从口袋之中掏东西,并把所有的东西放在最容易取到的位置上——虽然知dào

对方为了自己身体不会要自己的小命,不过二十还是把自己的保命东西再次检查了一遍:别人不一定靠的住,自己的小命还是放在自己手中把握的好!

望着在眼镜之中清晰呈现的能量流以及那些自认为隐藏的很好的家伙,二十在心中默默的计算着:一、二、三、就是现在!

在暗中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中,二十手中的牵马缰绳突然崩断,没有准bèi

的他直接一个后仰向后倒去,也许是下意识的,对方一个跳跃,结果却忘记双脚还在马镫里面卡着,所以直直的向后倒去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刚才下意识跳跃的时候,身上无意之间带出自己等人苦苦寻觅的灵脉小人的气息,而他身后不远就是那个巨大的血怨灵!

一时间有多少人的气息在一瞬间猛的一重、心猛的一揪:特别是看到失控的马匹放慢速度,那个掌握着众人苦苦寻觅的灵脉的人,眼看就要被后面巨大的血怨灵卷进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眼都红了!

——不用任何人吩咐,先是一层无形的结界猛的挡在二十的身后,将身后的血怨灵猛的一阻,同时二十等人的影子猛的拉长、直立——竟然形成了一面黑墙阻挡在二十的身后,还有各种原本都是特意为二十等人准bèi

的杀招,此刻都朝着血怨灵的身上打去!

俗话说:牵一发而动全身!

在后方攻击的同时,项思妃的前面猛然间出现数不清的山鬼、河童、带火的车子、各式各样的鬼怪——甚至远处一辆莫名其妙的老式火车、一大堆的锅碗瓢勺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迎面扑来!左右两边出现则是一群身披武士盔甲,手持武士大刀的各种武士!

“杀!”项思妃一声大喝挥动大戟朝前一划,同时骁骑军在她身边源源不断的出现,不得其吩咐,已经拨马前行,迎着对手冲去!

(ps:不好意思,今天结帐,交账有点忙,就一章还这样晚,实在抱歉)

第六十二章 跟自己打?

“杀!”项思妃一声大喝挥动大戟朝前一划,同时骁骑军在她身边源源不断的出现,不得其吩咐,已经拨马前行,迎着对手冲去!

至于十一,则是所有人中最轻松的一个:通过收集从前资料的安倍兄妹俩,当然不可能让一个擅长度鬼破邪之人留在此地,所以他在第一时间被结界收入异次空间,外面有几位阴阳师坐镇,紧贴他的是那些矮子光头法师,不停的念着经文

——没有人愿意招惹一个拥有地藏王的分身之人,不说这类人的气运有菩萨庇护,根本不是谁说灭就灭的,单单是由此而产生的大因果,就不是谁能承担的起的,不过还好他们的任务只是困住对方,善哉,善哉!

二十的后手一直没有用上,因为他最终也没能落在那个血怨灵上面,而是直接被结界给送到另外一个不同的空间,同时四周等候多时的数个大阵几乎在同一时间启动。

“喂!喂!干什么?大家有话好好说!”见到对方的动作,二十的心猛的一沉:这些家伙的动作好快啊!根本就不给自己反应的机会!

二十一个滑步,却猛的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撞回原地——同时地面上被五名阴阳师占据顶角的五星锋芒阵,也随着这一撞而显现出来,更有数条有形无质的锁链从地面钻出,蟒蛇一般的缠向他,同时地面上一个用不知名血液写的巨大“封”字,猛的发出一道巨大的血光罩在二十的身上

——完美的阵法和陷阱,只是可惜的是还没等锁链绞上阵中的二十,被血色“封”字笼罩的二十就化为一个傀儡木偶“砰”的一声碎掉了!

与此同时,项思妃身边的空气一阵扭曲,两匹被某种隐身法术遮盖的高头大马凭空显出——不是分别被阵法困住的十一和二十又是谁?

二十的手一扬,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手中一闪而过,在其前方硬是被清出一条数人宽的无鬼通道——刚才还在这一通道内的大小无数鬼怪,竟然消失的干干净净:“十一,你怎么也显现出来了,难道这些家伙连你也敢碰?”

十一没有回答二十的话,而是一声大喝将附近的鬼震退,同时伸手将从不知名地方摸出的锡杖前倾,随着阵阵梵音出口,锡杖发出淡淡的金色佛光,而所有光照中的恶鬼,都惨叫着纷纷逃入黑暗之中——只有少数大树、巨石、火车、房子类的精怪,仗着自己皮厚依然不知死活的撞开项家的骁骑军士,顶着佛光扑了上来,然后被天生神力的项公主一拳打飞、打散!

配合默契的三人眨眼间就突击近百米,猛的二十心中一动,同时猛的一拉缰绳:“小心!”

——狂奔的马匹如何能说停就停,虽然项思妃和十一在听到二十的大喊之后,几乎同时做出反应减缓马速,众人还是在下一刻同时穿越某种屏障,出现在一个宽阔的空间之中。

“啪!啪!啪!”随着一阵掌声传来,二十等人的眼前如同水面一般的荡起无数的波纹,两名年轻貌美身着术士服的双胞胎姐妹,在一群阴阳术士的簇拥下,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早就听闻二十君对于危险的预判能力无人可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果不动用一些手段,想请到阁下可真不容易!在下安倍御山,这是舍妹安倍静/香,有礼了!”

“你是男的?”二十下意识的横起一根手指横在鼻孔下,同时脸上一阵古怪——当这个“女子”用中性口音开口说话的时候他还不觉得,只是安倍御山?这好像是个男子的名字吧?

“嗯?”安倍御山先是一愣,然后面带微笑的弯腰鞠躬:“在下安倍御山,安倍家族下一任族长,男性,请多多指教!”

使劲的吸入一口气然后吐出,二十不知dào

自己该说什么:你说你一个男的长这么漂亮干什么?连说话都这么中性,简直是有些有着不良嗜好人心中的神品存zài



“二十君,我——”

“停!”二十把手一摆:“不好意思,我赶时间,而且相信你们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所以直接把你的人叫出来吧!”

将手中的马鞭使劲一甩,不出所料的从安倍一行人身上穿过去,并荡起一阵阵波纹:“对于阁下的选择,我很遗憾,如果你改变主意——”

“停!虽然打断别人的话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可是我真的赶时间!还有,能问个问题不?”

“当然可以,想问什么?”

“你们把我们的影子搞哪里去了?”二十用手指朝地面点了点——地面之上显然只有三匹光溜溜的高头大马的影子,而自己三人的影子则消失的无影无踪。

“呵呵!你们马上就可以看到了——说起来你们真是幸运,安倍祖先大人留下的式神,不是什么人都有幸能见识到的!”安倍御山抿嘴甜甜一笑——笑的二十浑身上下汗毛直立:不知dào

对方是个男子的时候还没问题,一想到一个大老爷们不但长的水灵,连笑都这样,他的鸡皮疙瘩全部都起来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地面之中如同水流一般流入三个漆黑的影子:不是二十等人失踪的影子又是什么?

“我干!”二十口中突然爆出一声粗口——任谁看到自己的影子如同纸人一般直起身子,然后对着别人屈膝下拜,估计都会和他一样不爽,虽然是影子,不过也算是自己的影子不是?如何能对一个娘娘腔、娘娘脸下跪?

而项思妃更加直接,她早在纸人影子跪下的第一时间,已经飞身扑了过去,然后在十一和二十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原本应该非常具有破坏力的一拳,竟然被她自己的影子接下。

她的这一拳如同某种信号一般,原本干瘪如同纸张一般的影子,迅速如同充气一般的迅速膨/大起来,并且很快就膨/大的如同真人一般

——噢!又错了!二十很快就发xiàn

自己用错词了:不是如同真人一般,随着如同击碎玻璃一般的“喀嚓”声传来,原本的影子外面无形的漆黑之色完全脱落,露出里面和二十等人一模一样的容貌。

“我——后面!”还有一个脏字没有吐出的二十,猛然看到在项思妃的身后突然悄无声息的冒出一面镜子,立kè

改口。

项思妃猛的扭头望向二十,她的眼睛在瞬间瞪大,一个闪身扑向二十:“小心,二十!”

她快,她身后的镜子更快,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从她身后透身而过,与此同时,同样的情形也分别在二十和十一身上出现——此时的众人才发觉,不知dào

什么时候,在自己的身后也同样有着一面奇怪的镜子。

被奇怪的镜子透身而过的二十等人站在一起,死死的盯着眼前从自己影子之中冒出的三个“自己”,以及逐渐出现在镜子中的“自己”——看着他们浮出镜面,并最终走出镜子。

“小心点,二十,十一,刚才从影子中冒出的那个家伙,所拥有的力量不亚于我!”

“不是吧!”虽然看到项思妃的拳头被她的影子轻松接下,他已经有心理准bèi

,不过二十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如果眼前这个奇怪的镜子中冒出的我们,也具有和我们自己相同的能力的话,岂不是表示我们每个人都要跟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开打?岂不是而且自己的能力越强,对方的能力也就越强?这玩意的存zài

纯粹是作弊!”

“也许!不过我记得天愚曾经说过,越是威力大的神通,消耗就越大,就算打不过,我相信最少我们可以拖一阵子!估计拖到其他支援的人赶到是没有问题的。”十一望着眼前和自己一样拄着锡杖的“自己”少有的露出严肃的表情。

“那当然,祭品嘛!祭品?”二十仿佛想起来什么,使劲的敲了自己一下:“我这个笨蛋,怎么忘记祭品这回事了,真是笨啊!”

“怎么了?二十?”项思妃望着出来之后没有任何动静的另外两伙“自己人”,头轻轻对着二十歪了歪。

“我刚才忘记祭品这回事了!”二十露出一个苦笑:“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对方之所以能召唤出眼前这些家伙,是用一直跟随在我们身后的那个大家伙作为血祭对象的,换句话说,眼前的这些家伙之所以能够出现,完全是托了我们自己的福,我真笨啊,怎么能忘记这些小矮子们,最擅长的就是用血祭来召唤一些什么东西,所以十一说的拖延我看是没有可能了,有身后那个大东西的存zài

,估计对方能召唤的东西不止眼前这些,拖延?我看越拖越麻烦!”

“那还等什么?直接杀!”项思妃最直接:“要是搞不定,你们就先拖延着,等我摆平眼前这两个就过去帮你们!”

“别!”二十立kè

朝她不停的摆着手:“要是真打在一起来,你能否一眼分辨出哪个是我?还是我自己解决的好,我突然感觉到十一应该是我们之中压力最小的一个,你的对手,恩?不……不是吧?”

第六十三章 接手

望着两个结出不动明王法印,在身后显现不动明王法身的“十一”,二十眨巴眨巴眼睛,仿佛生锈的机器一般,僵硬的慢慢扭头盯着身边的十一,用手指轻点对面:“你,他……他们?”

见十一点了点头,二十使劲的呼着粗气,脸上一副不知dào

是该笑还是该哭的表情,现在的他真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不动明王耶!如果不是跟两个“自己”打,换任何一种情况,如果知dào

十一竟然修成不动明王法印,而且能在身后显示其法身,自己一定会笑的合不拢嘴:

要知dào

,不动明王是佛教中最能打的——没有之一!修成不动明王法身的十一,一旦展示法相,完全可以成为仅次于项思妃的存zài



可是,在眼前这种情况下,不动明王法印却成为最能要人命的东西,面对两个同样结出不动明王法印的“十一”,二十真不知dào

身边的这个家伙如何能应付的过去!

“二十,他们在等什么?”项思妃虽然摆出进攻姿态,却没有抢先出手:这场仗不好打啊!

“我想,他们是在等这个——!”回答的是用手指轻点地面上逐渐显露出一个巨大“封”字的十一:而他身上刚结出的不动明王,随着“封”字的出现正在逐渐的淡化、消失!

“怎么回事,十一?”二十望着紧皱眉头的十一以及他背后已经模糊不清的不动明王,心里产生一丝不妙的感觉。

“一种具有针对目标的封印,在封印内的我无法召唤不动明王了!”

“什么?这群卑鄙的家伙!”二十把牙齿咬的“嘎吱”的响:本来就处于弱势的十一,这下就更加的危险了!

“不!不!不!请不要这么说,二十阁下!”随着一阵水波浮现,安倍御山那张漂亮的脸蛋浮现其中:“十一阁下只是遭受无妄之灾,受到阁下的牵连而已,我们其实针对的是阁下,虽然不清楚阁下请到的是哪尊神,不过鉴于阁下上次对我们造成的严重损失,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就设下这个专门针对阁下神术的封印,至于十一阁下,你们大可以放心,我们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毕竟他是菩萨的人,你们中国有句话叫: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的;最后再问一句,阁下真的不考lǜ

和我们合zuò

吗?我们——”

猛然间一道亮光从二十身后闪过,无声无息的划破对面一个“自己”的头颅:“你的话太多了!”

“对于阁下的决定,我很遗憾!”安倍御山轻轻的摇了摇头:“你放qì

了最后一个机会,另外,影子式神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杀死的!”

在其说话的时候,对面被击穿头颅的二十,伤口的位置一阵蠕动之后,一个完整无损的二十重新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我就知dào

肯定不会这么简单!”二十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微笑:“两个打不死的自己,更加不可能害pà

受伤,所以出手肯定没有任何顾忌,这绝对是耍赖,我要投诉!”

“十一!二十!散开点,我怕一会儿我出手波及到你们!”项思妃摸了摸依然架在鼻子上的眼睛:“还有,戴这玩意真不舒服!小心——!”

虽然项思妃的大戟,同时架住另外两个瞬间就冲到眼前“自己”的大戟,不过如同大爆zhà

一样的冲击波,还是将已经闪离自己的十一和二十吹的身子稍微一歪

——虽然只是一瞬间,不过却被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另外两个“自己”,抓住机会抢了先手。

“你们——耍——赖!”二十架住前面的一个“自己”的双拳,同时借力用肘击向后面另外一个“自己”的拳头,同时抬腿一个前空翻,让前后同时扫出的腿分别擦着自己身体前后而过:“我——”

在翻滚的过程中,二十的身体如同一根麻花一般,以一种扭曲的姿势顺时针扭着,当呈现倒立的位置时,同样麻花一般卷在一起的胳膊用力往地上一按,身体如同街舞中的某个动作一般,瞬间逆向旋转,同时脚、膝盖不停的撞向另外两个“自己”,并且借力打力的很快使得自己重新聚集到足够的力道重复相同的动作。

围攻的两个“二十”虽然极力抗拒,不过还是在二十第三次扭曲转动身体的时候,脚步不稳的被迫各自退开两步。

在他们退开的同时,早已经有所准bèi

的二十,借助旋转的力道一缩一顶,如同一个弹簧一般,旋转着头下脚上的合身踢向其中的一个“自己”:“从来——都——!”

虽然后退,不过当二十的脚踢中对方的胸部的时候,被他踢中的“二十”双脚一个千斤坠,身子同时一震,硬生生的抗住了二十借助旋转同时合身扑来的力道,同时身子稍微后曲,前腿弓后腿蹬猛的运气一顶

——察觉到对方动作的二十,猛的露出一个得yì

的笑容,原本用力的身体在对方前后腿刚摆出姿势的同时,突然之然间如同面团一般的软绵绵的一蜷一缩,在对方运气发力的同时,猛的以更迅猛的力量借助对方的顶劲,在对方的胸部使劲一蹬,箭一般的窜向另外一个扑过来的“自己”:

“不会——缩地成寸,更——不会——!”

合身向二十扑过来的另外一个“二十”,虽然依旧凶狠的依然抡起拳头正面迎了过来,不过他的力道毕竟无法和早有预谋的二十相比,在被二十架开双拳之后,一肘子击在脸上,俩人一同顺着他来的方向倒飞出去。

在互相换了数拳重新落地站稳之后,二十终于吐出最后两个字:“瞬移!”

偷袭十一的另外两个如同不动明王化身一般的“十一”,拳头重重的击打在十一那鼓起的衣服上,却如同击打在一个充满气的牛皮气袋上一般,虽然借助不动明王的力量最终击打在十一的身上,已经被化去大部分力道的拳头,却只是如同敲钟一般的在二十身上敲出两声浑厚的钟鸣声,同时传出的力道在十一的体内,如同波浪一般的伴随着一阵波动,被其逐渐的分解,最终消散的无影无踪。

项思妃的对攻最直接也最暴力——当然也是唯一取得成效的,在架住对方的一戟之后,她直接用力一震,同时大戟直取对方中宫,和同样不闪不躲的另外两位“自己”换了一攻——只是效果让在某地躲着,准bèi

欣赏其凄惨下场的安倍等人大吃一惊:

(ps:我的电脑有点小问题,暂时就这么多,上周真对不起,家里有急事,没跟大家请假,请原谅)

第六十四章 红眼

随着一声如同高爆zhà

弹爆zhà

般的巨响和气浪之后,三名一模一样的项公主几乎成三角方向倒飞出去,并狠狠的撞在布置的结界能量墙壁上——一名胳膊几乎离体而去,一名差点被开膛破肚,还有一名则完好无损!

如何是其他人,估计一时间无法分辨出三名一模一样的项公主谁真谁假,可是这对于安倍等人来说完全不是问题:要是自己的东西自己都不认识,那才搞笑到姥姥家了呢!

可正是因为知dào

,所以所有人都眼珠子才掉了一地:为什么受伤的是最不应该受伤的、拥有无限修复能力、没有痛觉不怕死堪称无dí

的式神?而对面那位看起来稍微漂亮点的女子,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其实也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项思妃外面的衣服在交手的一瞬间、就被对方蕴含在幻化出来大戟上的恐怖力道、以及爆zhà

一般的冲击波扯了个粉碎,只留下不知dào

什么时候出现的、贴身的一套浑然一体的鱼鳞甲。

“安倍大人,不好了!”一名连滚带爬的阴阳师非常没有形象的从外面闯了进来,在惊醒众人的同时,也挨了安倍身后一名阴阳师的重重一击:“巴嘎!竟然敢诅咒安倍大人,死啦死啦的!”

“算了!”安倍御山的脸上恢复了平静,轻轻一伸手阻止了那名阴阳师接下来的动作:“我是很大度的一个人!不会计较这些的,不过此人的导师是谁?怎么教的仪态?要知dào

我们阴阳师不管遇到什么事,表现出来的都是仪表优雅、态度从容、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不喜不怒、波澜不惊,像他这样,如何配当一名阴阳师?先自断一指,以儆效尤!”

“是!谢谢大人!”地上的阴阳师摊开一掌,用另外一手在小拇指上一划拉,如同切纸一般直接将自己的小拇指划了下来。

“嗯!到底出什么事了?”伸出可以让很多女孩羞愧到极点的玉手,安倍御山轻挑着指甲:“有什么事能让你连我们阴阳道的优雅之道,都抛之脑后?”

闯入的阴阳师将身子平伏于地:“大人,安倍仙神大人留下的式神出现异样情况!”

“什么!”安倍御山的手一哆嗦,猛的瞪着地上的阴阳师,而他身后一直默默立着的妹妹,则在第一时间向外面冲去。

顾不得再理会地上报信的阴阳师,安倍御山紧随其妹后冲了出去——仙神大人的式神?这怎么可能?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倍御山随其妹冲入召唤影子和镜像式神的仪式现场,如遭雷击般的望着眼前被两群阴阳师围在中心的一面无瑕玉镜以及一团漆黑的影子

——只是现在原本应该无瑕的玉镜上面,正出现道道细微划痕,而影子身上正在冒出丝丝黑烟!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优雅从容、波澜不惊此刻在安倍御山的身上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如同一个质问出轨丈夫的泼妇一般,使劲的提着身边一位阴阳师晃动着、红着眼嘶吼着!

“我,我不知dào

,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被他捉到领口的一位阴阳师被吓的直摇头。

“神器!是神器!”一名年岁稍长的阴阳师仿佛想起了什么:“一定是神器!能伤害安倍仙神大人式神的只有神器!”

安倍御山“刷”的一下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并且提起他的领口:“你说什么?说清楚点!”

被他提起的阴阳师惊恐的望着满眼血红的安倍御山,相信如果他不解释清楚的话,估计自己的小命有点危险:“是!是!史书上有记载,安倍仙神大人的式神,曾经与手持神器的某魔鬼相斗,最后虽然消灭魔鬼,可是当时安倍仙神大人的式神也受到很大的伤害,是后来仙神大人费了好大力qì

才从新修复好的!”

“是那个女的!一定是那个女的!她手中的大戟是神器!只有神器才能对神祖大人的式神造成破坏!快!快将他转移走!快!“安倍静/香猛的冲着团坐的阴阳师吼道。

“大人!这……这非常困难!”一名阴阳师不由的说道,不过随后他的身体就被从中分开,同时被破开的身体迅速的衰老,在倒下的时候已经如同坟地刨出的枯骨一般了。

安倍静/香轻点了下身边突然出现的、一名身披古代重甲的式神鬼武士的刀刃——就是这把鬼刀刚才从那名阴阳师身体剖过,并吸取了对方全部的生命力:“还有谁有不同意见?没有的话马上行动,如果先祖的式神有什么三长两短,大家都以死谢罪吧!”

“是!”“是!”……

一群阴阳师迅速起阵、变阵,在所有人全部被反噬的吐血之后,终于强行将在阵中大杀四方的项思妃挪移到数十里之外的的一个阴阳挪移阵法之中。

随着项思妃的被挪移出阵,以她为蓝本幻化出来的两名式神也同时淡化消失——规则就是规则,只要离开阵法解除锁定,哪怕你幻化成上帝,当真身消失的时候假身也一定会消失,否则在东西就不叫式神,而是神了!

只是项思妃假身的消失对于二十和十一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和他们对打的两个“自己”莫名其妙的突然变强了:不管是攻击速度还是力度,甚至连反应能力都有所加强!

这点变化成为压倒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首先撑不住的是十一:原本同时应对两个化身不动明王“自己”就异常吃力的他,随着“嗡”的一声之后,身子随着其中一个的一拳腾空倒飞出去——金刚不坏之体被破!

金刚不坏之体虽然号称不坏,不过也要看对象,像眼前这两位化身不动明王化身,十一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撑到极限了

——不过因为同为佛力的缘故,虽然被破防,但佛力从来都是以教化人为主,不重杀伤,所以一时半会另外两名“十一”根本无法真zhèng

奈何的了十一!

二十只比十一多坚持了一盏茶的时间——虽然一开始抢回先手,不过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而且是不怕痛不怕死的对手,抢得的先机几乎是几手之后就再次失去,而久守必失,在一次招架之后,二十的防守终被攻破:

虽然极力闪避,不过还是有一只套着拳套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二十的胸部——这个拳套是二十的一个试探产物,是他拼着挨了两重拳从身上掏出装备在自己身上的,结果在他装备之后,对面的两位的拳头上也同样出现了一模一样的拳套。

为这个二十还庆幸了一番:幸亏自己有所提防,先掏出个拳套试探了一下,否则不说掏出一两件热兵器出来,单单掏出什么匕首之类的冷兵器,面对着不怕痛、不怕打、不怕死的对手,估计现在的自己已经光荣了!

被打的倒退的二十突然心中一动,拼着受伤硬挺从新打来的一拳极力扭身一闪,同时一根粗长的顶端是个白色骷髅头的锁链擦肩而过——虽然并没有击中二十,可是随着肩膀一阵刺痛,其部位的衣服仿佛火烧一般的化为飞灰!

骷髅头在二十的前方划了一个弧线张着大嘴从新向其扑来,与此同时二十手臂上的一块护身宝玉突然“砰”的一声炸裂开来,同时随着一声似嘶吼,一条长龙从二十的脖子上窜出,同时猛的向身后扑去,并在二十眼角的扫视下,重重的撞在一位手持黑色长刀忍者打扮的女子身上

——没有想象中的大爆zhà

,就仿佛钻进一个无底大洞一般,现是龙头、龙身、最后连同龙尾迅速的没入忍者体内——或者说通过式神忍者为媒介,钻入了另外一个地方!

与此同时,仿佛受到干扰的电视一般,包括攻击十一的所有攻击者,都一虚一实的闪现着。

二十这才有机会扭头看向自己的身后,这一扭头不由的吓了一大跳:“哇塞!不会吧!”

不怪他吓一大跳,身后除了被灵龙钻入体内的忍者打扮的式神女子,还有两个挥刀砍来的盔甲式神武士,以及一名浑身缠绕着黑色不停浮现人脸的铁链的超级胖子式神,地面上甚至还有几个召唤式神的阵法!

二十不由的呆住了:不是吧!这阵势?不要说收拾自己和十一,就连项思妃在都很可能被一锅烩了,这群家伙们疯了吗?

其实他不知dào

自己的猜测有点接近于事实:原本为了显示自己的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安倍兄妹俩,并没有打算动用这么多底牌——用高射炮打蚊子,就算打死了也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反而显得自己无能,连几只小蚊子也费如此大的周折的人撑到底能有多大出息?

可是项思妃的几下子,让这兄妹俩如同火烧屁股一般的跳了起来:影子式神和镜子式神,是安倍先人留下的仅次于十二式神的高级式神,项公主的几戟下去简直如同公牛眼前的红布,一下子让兄妹俩的镇静、优雅全部丢到爪哇国去了,再也顾不得什么,直接上了杀手锏!

第六十五章 什么才叫威武

二十伸手碰了碰身边的锁链,结果从锁链之中横穿而过,再一挥手,直接从身边那个险些要了自己小命的忍者式神身上横穿而过,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只是投影而已:现在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当然是大情况——二十脖子上得自项师伯的龙纹挂坠绝非凡品,其中灵性非凡的龙灵,竟然直接透过安倍等人召唤出来的式神,对式神的本体发动攻击——同样的介于虚实之间的玩意,完美的上演了一出直捣黄龙,如同追踪导弹一样的直接追踪到对方的祭坛,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轰”的一声产生巨爆。

——那名忍者打扮的刺杀者式神本体载物,在第一时间随着爆zhà

化为飞灰,连带周围正施法的阴阳师们,也因为式神的反噬而倒下几乎一半,虽然大部分性命无碍,不过要想恢复元气,估计没有一年半载的就不要想了!

当然,更重yào

的是虽然经过阵势的缓冲削弱,可是冲击的能量波动,还是直接干扰了其他阴阳师的施法,这也是为什么二十的对手式神,突然之间变的虚幻起来的原因!

“杀!杀了他!不!打断他的四肢,将他送到这里来,我要让他知dào

什么是生不如死!”安倍御山如同失去伴侣的孤狼,又如被红布挑逗了半天的斗牛,红着眼疯狂的仰天嘶吼着

——就在刚刚,他竟然失去了手中最擅长暗杀的刺杀者,这简直是晴天霹雳一般:

要知dào

,式神刺杀者所拥有的能力是能屏蔽一切危险感知类的法术,就算对手拥有心灵感应、危险预知、未来之眼之类的法术,甚至大预言术,在其面前也如同虚设——这也是为什么能够感应预知危险的二十,在对方兵刃临身、护身宝玉碎裂、龙纹挂坠主动出击之后才察觉到自己被偷袭了的真zhèng

原因!

正因为有着如此出众的能力,所以从这名刺杀者被封印成式神至今,在漫长的岁月里,为安倍家族成功刺杀过无数的狡诈的对手、扫清过无数的障碍,曾经立下过无数的汗马功劳,可以说是安倍家族延续至今的第一大功臣也不为过。

而如今,这名刺杀者竟然在自己的手中陨落,可以想象的到,听到消息的家族长辈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搞不好自己少主的位置都要被摘掉替换,这如何让他不惊、不怒、不疯狂?

而此刻的二十则全然不知dào

自己戳下了多大的马蜂窝,此刻的他手指点在那名刺杀在就的忍者式神身上,裂着嘴巴使劲的瞪大眼睛眨巴着——一脸的惊喜加迷茫,连十一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都没有注意到!

猛然间他被身边的一股巨力推飞:“小心!”

因为一推而突然回神的他,第一眼就看到刚才还虚幻飘渺的锁链,重重的击打在刚刚将自己推开的十一的背上,并发出一阵钟鸣般的响声,同时其双手一个天王托塔,震飞了两位盔甲武士的东洋刀,却再也架不住两名不动明王化身的铁拳,紧随自己飞了过来!

伸手抵在十一背后替其化解冲击力道,没等二十说些什么,所有的式神已紧随十一身后强攻过来,原本的抵立kè

变成拉,一个错身将十一牵到身后,同时伸手迎向几乎贴住十一的身体抵达的两位不动明王的大拳头——虽然早有心理准bèi

,可是随着“喀嚓”一阵轻响,巨大的冲击力道,使得二十的拳头直接被荡开,顿时空门大漏,同时两道刀光一般的东西从两位盔甲武士式神的刀刃上闪过,和突然冒出的两个“二十”的拳头一起交错着印在二十的胸部。

“砰!”另外一只胳膊上的护身玉随着一阵爆zhà

声响,直接碎成粉末,而二十也如同遭重锤砸胸般的胸中猛的一痛,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到嘴边又被其强行咽下:

娘的!这群家伙们难道都吃了兴/奋剂了不成?这攻击的力道怎么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

望着再次攻过来的不动明王,以及从新聚力准bèi

甩过来的刀光,还有那个加入联合攻击的骷髅头锁链,甚至另外两个“自己”,二十不由的露出苦笑:还来?也太瞧的起我了吧!

感受到危险的二十再也不敢撑大,直接使出自己的杀手锏——杀手锏!杀手锏!用的出来才能称之为杀手锏,这个时候再藏着掖着,那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

用尽全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二十将双手按在胸前一块巴掌大的碎护心镜上,运劲大吼一声:“救命啊——!”

仿佛只是一瞬间,或者非常漫长——二十只觉得在吼过之后,自己仿佛就成了突然之间掉进琥珀中的小蚊虫,眼前的一切都成了慢动作,声音什么的也从耳边失去,仿佛连思想都迟钝了许多!

无声无息的,在二十的身前出现了一个身着古代便服的魁梧男子,背面望去:对方身高八尺有余,头发随意插着一根簪子,正低头把玩着什么,无盔无甲却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只有战场百万雄师拼杀才有的惨烈勇武气势,使周围之人不由自主的双股战战,有一股想要逃离的冲动——不说别人,首先二十自己都有这股冲动。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又回到正常,所有的攻击几乎眨眼之间就触及到突然出现挡在二十面前的魁梧男子身上:“滚!”

——男子手不动脚不移,连手中把玩的姿势都没有任何改变,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呼啸而来的攻击,只是轻轻的吐了一个“滚!”字!

只是随着“滚!”字的出口,刚才打的二十护身宝玉全部碎裂的凶猛攻击,全部如同碰击打在一层无形壁垒之中一般重重的反弹回去。

仿佛感觉到什么的男子缓缓的抬起头,一双重瞳怒目仿佛不经意的扫视了一眼被震飞的一群式神: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异象,也没有什么光环异彩之类的奇景,只不过所有倒飞的式神,仿佛受到什么猛烈重击一般

——胖子的锁链寸寸断裂,两名武士的长刀直接化为碎片反射向主人,两名不动明王也“喀嚓”着仿佛实质一般的碎裂,至于挥拳而上的两个“二十”,浑身上下就更是如同烧过一般,冒着黑烟飞撞在其他人身上。

而这一切他仿佛都没有察觉,只是将注意力放在一面凭空而立的镜子之中:镜子之中正如被石子击破的水面一般,模模糊糊的显示着一名男子——同样的八尺左右,不过如同烟雾一般的翻腾了半天,也没有清晰的显露出来真容,反而在幻化的玻璃上,逐渐的出现了很多的裂痕!

在其脚下,其投影在地上的影子仿佛活了一样、却如同做贼一般的动一下,停一下,然后接着再动一下,却没有其他的大动作。

“唉!”男子仿佛失望的摇了下头,并叹了一口气——伴随着叹气声响起的是“喀嚓——啪!”“喀嚓——轰!”两声巨响:

第一声是能够完美的复制出另外一个“自己”,凭空而立镜子炸裂破碎的声音,第二声则是在其脚边的阵法地面连同影子,以他的脚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开裂塌陷的声音!

与此同时,周围顿时如同切换场景一般,重新回到了高速路面——远处的鬼怪妖灵和项家骁骑军仍然厮杀在一起,如果不是二十等人所骑的马匹统统消失的无影无踪,当然,项思妃也不知dào

被传到哪里去了,以及场中多出的几位各色残破的式神,以及背对二十和十一仰头望天的男子,完全能让人觉得刚才的自己只是中了幻觉!

男子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缓缓的抬头盯着满天星斗圆月,可是随着其身上一股无形的霸气散开,远处所有厮杀的众鬼仿佛都被电击一般猛的跳开,战战兢兢的呆立不动,甚至有些直接匍匐在地不敢抬头,而骁骑军的所有鬼将鬼卒则在见到后者之后,同时俯身下拜:“大王!大王!威武……大王!威武!”

声音如同雷鸣般的响起,连二十都不明所以的突然浑身热血沸腾,有种跟随其高呼的冲动:天下能有如此无双霸气的,除了大师伯鬼王项羽之外,天下何人能有?

仿佛是没有听到周围的声音,项羽伸出手,握向天空的圆月,轻轻的攥了一下,仿佛是想把圆月摘下,随后身体逐渐的淡化消失!

——自始至终,除了一声大喝以及一声叹息之外,项羽没有说一句话,可是除了最后周围骁骑军的狂热大喊声之外,所有人也如同哑了一般,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二十自始至终恭恭敬敬的在其身后从头站到尾,始终保持着挺胸、收腹、笑脸姿势,直到项师伯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才发xiàn

自己憋着一口气竟然一直没出,连忙使劲的深呼吸几口气,突然感觉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酸麻疼痛!

(ps:首先给各位留言的道歉,从上周开始,不知dào

为什么,除了作者专区卡着卡着能进,加精区、留言区甚至登录区都进不了,要么就进来没反应,所以一个加精都没给大家,不知dào

是我这片铁通网速的缘故还是其他,给大家道歉了!)

第六十六章 YY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项师伯出手,或者准确的说师伯根本就没有出手,只是瞪了一眼外加动动嘴皮子吐了两个字,不过就是这两个字,却让自己一行人打死打活,甚至差点没要自己和十一小命的对手成为半死不活的存zài

!这气势、这仪态、这…….真不愧为千古第一霸王,绝对是男人中的男子!

套句流行的话:帅呆了!酷毙了!如此拉风的出场,绝对是虎啸山林惊百兽、蛟龙出海震乾坤——真不愧为当年举世无双的西楚霸王!

项师伯那无形的霸气,使得到现在为止他的心还在“咚咚”的乱跳着,当然,相信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没看到不管是鬼怪精灵,还是那几个式神,都还在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吗!

嗯?一动不动?二十猛的一个激灵:结界被破了,现在不跑,更得何时?对于项师伯来说,这些完全是虾兵蟹将,没有一个能让其瞧的上眼,更没有可以让他亲自出手的存zài

,唯独刚才那个能再复制一个“自己”的镜子,倒是引起了师伯的兴趣,只是最终没能再出现一个“师伯”来,所以他连动手的兴趣都没有就闪人了。

而自己可不是大师伯,这些师伯眼中的虾兵蟹将对自己来说,那可是要人命的存zài

,一个不好自己和十一就交代在这里了,他可是知dào

安倍家那个祖宗最出名的可是十二式神将的,万一请一个出来,捏死自己那就像捏蚂蚁一般。

他可没白痴到认为对方只有这点底牌,而看对方最后的手段好像有点疯了的感觉,自己现在已经受了内伤,身上可再没有几个护身宝玉了,再出现几个奇怪的式神,那今晚就算交代在这里了!

——当然,要是真拼命的话还是有点家底的,不过这点家底可是自己这些年好不容易挤攥下来的,一旦损耗可没人给补充报销,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商人,光出不进这可不符合一个商人的处世准则!

而且自己的本来目的是尽快赶到浴血湾,根本没必要和这些家伙们浪费时间,他可是听天愚说过,五行宗的人可是“想念”这些阴阳师们很久了,要不是为了什么和谐,早过去找他们“聊聊”了,所以自己可不能抢了某些人的饭碗,所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的好!

二十轻轻的用脚点了点十一,对着他比划了一个跑的姿势——包括项公主在内,三人的腿上可都绑了神行符,就是为了在某些情况下方便逃跑的,口袋之中也都有大师兄送来的一大堆的神行符,这玩意虽然对体力什么的消耗大,可是胜在速度快,逃命方便,只要符中的神力没用完你自己还有体力,完全没有其他禁忌,而周围的结界什么的刚被大师伯破掉,对方也一时被大师伯的气势震慑而处于失神状态,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只是还没等他们俩有所行动,一声如同导弹般的巨/物破空声由远而近、呼啸着对着众人的方向从天而降,导弹?炸弹?最先闪入脑海的就是这两个词,二十顿时吓的汗毛都立了起来,扯住十一就向高速外跳:“都闪开!”

一群畜生们!虽然没真发射过导弹、打过高炮之类的,可是谁没在电视上听到过这类玩意呼啸的声音,这下大发了:

一群人冷兵器打打杀杀不算什么,用法术什么的只要不被普通人看到也没有问题,可是一旦这玩意出现,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导弹之类的热兵器?这完全国家级别的侵略、挑衅!

当然,这一切跟现在的二十没有关系,他所面临的首要问题是先保命,再怎么说自己也是血肉之躯,除非是到了项师伯,或者项思妃那种层次,就连有金刚不坏之体的十一,没有大成之前也不敢无视这玩意——顶多不是直接命中的话,能为自己保条小命!而没有任何护体神功的自己,还是报销的可能性大些!

“轰!”

路面如同被陨石砸中,直接被砸出一个碗状圆坑——还好不是爆zhà

!撞击而已!

这一声爆zhà

彻底将先前发愣的众人惊醒,不过很诡异的,原本和骁骑军厮杀的众鬼,随着一声大喝“收”,全部没入天空之中幻化出一张巨大的画满鬼怪图形的卡片之中。

——将百鬼收入鬼卡的是安倍御山,此刻的他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平静:虽然刚才对方出现的那位只是惊鸿一现,可是却如同一盆迎头浇下的冰水,彻底将他心头的疯狂和怒火浇灭,让他彻底的清醒过来。

虽然有宽大的术士袍遮挡,不过直到现在他的手依然在不停的颤抖:一半是吓的,另外一半则是兴奋的,虽然在他周围的阴阳师们一个个因为反噬而吐血昏迷,可是他实在兴不起一丁点的报复念头,对方实在是太强dà

了!真的是太强dà

了!

自己家族倚仗的式神,在对方的面前就如同纸糊一般,如果不是对方的不屑一顾,刚刚放出的式神,估计就不是现在的受到严重伤害,而是直接灰飞烟灭了!

同时一股无法抑制的欲望在心中突然膨/胀开来:我要得到他,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一定要得到他!

身为阴阳师下一任掌门人的他如何看不出来,对方根本就是非人的存zài

,换句话说,对方完全就是可以成为自己的式神——要知dào

,安倍仙神大人所谓的十二式神,也是相同的存zài



十二式神的威力如何,因为没有人可以召唤出来,所以只有史书上方有记载,不过不是他亵渎仙神大人,估计也和刚才出现的那位不相上下——这点从刚才对方只是一哼就给予自己等人重创就可以看出来!

安倍家族每一个人都拥有封印一个本命式神的机会,而自己和妹妹因为企图唤醒安倍仙神大人最高式神的缘故,至今还没有一个本命式神,如果……如果自己能将刚才的那位封印成自己的本命式神,那么自己一定是继安倍仙神大人之后最伟大的式神,噢!安倍御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逐渐加快,甚至有跳出胸膛的架势:

我将会成为新的传说,安倍家新的荣耀将会由我来书写!

“嗯~!他是我的!他是我的!我的!我,我一定要得到他,他太强dà

,太完美了!”旁边一声无比深情的梦魇般的话语,将安倍御山从YY之中拉了回来。

有人竟然要跟我抢?安倍御山的杀气腾的一下子就起来了:谁?是谁竟然敢打我本命式神的主意?

怒目侧视,首先映入眼的就是自己的妹妹那副意乱情迷、魂飞天外的神情:面颊潮红,身子仿佛刚刚得到极大满足一般的一下下的抖动着,双脚明显发软的几乎站不起来,一双玉手紧紧的抓握在胸前,眼睛如同梦魇一般的柔情的望着前方——却没有丝毫焦距,朱唇小口正如离水的鱼一般张合着。

“啪——!”

安倍御山一巴掌将和他有着相同面孔的妹妹扇翻在地:“巴嘎!你的,什么的表情?还不快派人调查刚才那人的身份,还有,计划已经失败,迅速按照原定计划撤离!“

“嗨!”安倍静/香低头答yīng

着,并同时迅速组织人手撤离:

阻击是在土肥/原一犬大人的计划下进行的,大人说过了,虽然灵脉是自己家族的,不管谁得到都会送还自己家族,不过既然全面进入,那就要给所有人立功的机会,所有人都有立功的机会,自己等人的时间已经到了,剩下的要看其他人的表现了!虽然他们不情愿,但是形势比人强,他们最后还是同意了,但是争取到打头阵的机会!

如果是在刚才那个身影出现出现之前,他们肯定会动用后手,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拿下带走灵脉的那个家伙,不过经lì

了刚才的一切之后,他们倒更愿意看到其他人是如何被搞定的,亏不能自己一个人吃不是吗?

——同时安倍静/香心中也有一份小九九:身为双胞胎兄妹,哥哥的心思她又如何猜不到?不过就算是亲哥哥,这次她也不会退让,如此强dà

、威武、完美到极点的式神,绝对是自己无数次梦想中的那个“他”,只要一想到对方刚才无dí

霸气的姿态,她就会面颊潮红、浑身发软,她感觉自己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锲约本命式神,就是为了等待对方,就是为了让对方成为自己的本命式神,所以你让她如何能放手?如何能退让?

没有人看到她眼中闪过的一道凶光: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他,他是我的,一定是我的!谁都不能阻止我,神不行!鬼也不行!哥哥,就更不行!

而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安倍御山眼中同样也闪过一丝凶狠:妹妹!希望你能守好自己的本分,不要有什么不应该的念头,更不要有什么不好的举动,否则……不要怪我当哥哥的心狠!

第六十七章 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二十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长着一张魅力无穷、吸引指数五颗星的欠揍脸?还是自己从阴阳路上出来忘记洗澡了?或者老天干脆觉得自己最近鸿运太过,让自己清醒一下?要么就是自己天生就是一副能“钓大鱼“的“饵”相?

从那个从天而降的铁疙瘩开始——当然,里面不是炸弹,而是一个和自己背后背的电脑一样的电子机械体,只是论技术当然跟自己背后的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从里面蹦出来一个机械玩意之后,来之前从大师兄电脑之中看到的什么鬼忍、熊忍、甚至连鬼蛆都跑出来——只是这玩意在第一时间被二十丢出的一个圆筒内的突然迸出的无名业火给化为灰烬:真当哥什么都没准bèi

啊!

随后出现的是一群所谓的异人:带着个透明翅膀头长的像个大苍蝇一样的、把自己套在一套莫名其妙的连体盔甲中的、打扮的像个圣斗士的、披头散发骑着一头超级大猫的、玩火的、玩冰的……各种各样的陆陆续续的跳出来十几个!

最后连一群带着斗笠的大和尚、几个挂着十字架的神父、几个明显不是中国服饰的老道士也跑出来凑热闹!

二十囧着脸:不带这么玩人的,自己当初只想“钓”几只大鱼出来,来祭奠一下浴血湾的先烈们,可从没想到能“钓”起这么一群鲨鱼出来,看起来有点麻烦了!

不是没有人出手,不过抢先几个出手之人,都被眼前这几位自称来自里/高野的光头“化缘”大和尚给阻止了。

二十虽然不主修佛法,不过他还是从对面这群和尚身上感觉到一阵宏大的佛力,在他们的周围仿佛时时刻刻都有人在唱佛念经,不管是谁,只要站在对方面前,都有一种潜心忏悔罪孽、一心向佛的念头——这不是蛊惑,只是一种信仰加持而已!

虽然对面那位微笑着对着自己提出“化缘”的和尚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可是他没有笨到真相信对方只有二十岁左右,要知dào

光是他那身浩瀚无边堪比十一师傅的佛力,没有一两甲子时间,就别想拥有。

望着对方纯净的如同婴儿一般的眼睛,二十横着指头使劲的吸着:“说实话,我其实可以称得上是半个愤青!所以我非常不喜欢你们!”

对面的和尚只是微笑着望着他:“我知dào

!”

“其实我非常不愿意化给你们你的那份所谓的‘缘’!”

“我知dào

!”

“想化我的这份‘缘’,你们要付出的代价很大!”

“我知dào

!”

“会死很多人的!”

“我知dào

!”

“如果放在一个星期前,对于你们,不管是谁开口,也甭想从我这里化走半分东西!”

“我知dào

!”

“你知dào

!你知dào

!我说的什么你都知dào

,你到底还知dào

什么?”二十揉了揉鼻子,撅起来嘴巴——面对一个只知dào

回答我知dào

的人,真的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对面的和尚脸上的笑容不变:“我知dào

对于我的要求,阁下非常不愿意,如果不是菩萨作保,我绝对化不出这份‘缘’,我还知dào

因为今日这份‘缘’,他日我里高野会用很多人命来偿还阁下,我还知dào

——!”

“停!”二十用手比划了一个暂停的姿势:“停!我就知dào

,你们这些佛修的大能最没劲了,一个个能知过去未来,什么都瞒不过你们!”

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带有“卍”字的祈愿石丢给眼前的和尚:“收好了,老妖怪!虽然不多,可是在不损害灵脉小人的情况下这已经是极限了,菩萨说过这里面封存的灵脉足够你们用了,如果不是菩萨替你们担保,而且说我们以后还要靠你们救命,而且这份‘因’也有你们一份,从我这里拿东西你想都别想!”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这些人是否需yào

在下帮忙打法!”对面的和尚看都没有看的收起二十丢过去的石头,双手合十对着二十行了一礼。

“别!千万别!”二十使劲的摆着手:“这些人还是我自己解决的好,虽然在佛的眼中,十界众生都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可是我们是凡人,我们有,我今天把你想化的那份‘缘’给你,就已经超过底线了,要是再让你出手帮忙,要是传出去那我就彻底的完蛋了!还是我自己解决的好!”

和尚微微一笑,再次合十行了一礼,就要告辞,却被二十叫住了:“我说你就信?其实我还有个理由没有说,能猜出来不?”

——不知dào

为什么,虽然佛法无边他知dào

,可是他就是想知dào

能难对面这位一次不?说实话,要是对方是个中国和尚,有如此大能他一定恭恭敬敬的请教一番,可是对方是那个地方的,不说存心刁难吧,反正有种说不出来的那个感觉!

“呵呵!”和尚突然笑了:“佛家讲究‘因’‘缘’‘果’!因是种子,缘是让因成为果的一切外在的土壤、风雨、阳光,所以有因无缘不能成果,有多大因,结多大缘,最后才能得多大的果!施主是怕我这次出手削弱了我们的这份‘缘’,他日之‘果’会小上几分,不知在下回答的对否!”

二十脸色一垮,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远处,摆出一副你可以走了的姿势——就知dào

,这天底下,只有这些看破红尘修liàn

有成、功德在身的佛教大成者们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意明说的,除此之外就没有他们所不知dào

的事!

虽然佛无国界,不过看着那个地方出现一位如此大能,他还是觉得这人要是出在我们这里就更好了!

那位和尚笑着轻轻摇了摇头,顺着二十指的方向一步跨过,却如同天愚施展“缩地成寸”一般,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打发走那群光头大能,二十的目光扫视过那群明显不是中土的道士,停留在那几位戴着十字架的洋牧师身上。

见二十的目光停留在自己一行人的身上,最中间的一位年长主教打扮者在身上比划了一个十字架,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愿上帝祝福你!”

二十抓了抓头发,借助月光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那个,你该不会也是‘化缘’的吧?”

年长的主教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我们来是想寻找一位能进入撒旦所管辖的地狱中的人,为我们寻找到丢落于其中曾经包裹过圣子的那块裹尸布!”

“撒旦?管辖的地狱?有没有搞错!”二十突然笑了起来:“我们东方可没人能进入撒旦的地盘,因为我们的地狱管理者可是阎罗王,要进也是进阎罗王管辖的地狱,撒旦管的地狱?那你应该在你们西方找!”

“不!”主教再次在身上比划了一个十字架,眼睛之中充满了狂热:“不!正是一群东方面孔之人,曾经闯入过撒旦的地狱并活着走了出来!所以这次我们在主的指引下,来到了东方,放心,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来东方各国对所有的人散布一个消息:布鲁主教大人,也就是之前的布鲁牧师大人,要在明年圣诞前夜带人进入地狱为我主寻找那块丢失的圣物!希望能得到那群东方人的帮zhù

!”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认为闯入地狱的人是我?”二十将一根手指放在鼻孔下,疑惑的问道。

“不!”主教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只是负责把消息传递给每一个见到过的有实力的东方面孔,这个消息已经在那片土地上完全散播开来,现在是轮到这片古老的土地了,我知dào

在你们东方,真zhèng

有实力的人都不会表现自己,用你们的话叫、叫……真人不露相!不过你们是英雄识英雄,我是刚来到这里,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显露本领的东方人,所以我只是希望通过你的口,能把这个消息传播出去!”

二十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什么乱七八糟的!好了,好了,我还有急事!没看到下面有人等着的,你赶快找其他人传话,所以……阁下就请便!不送!”

对于二十的不耐烦,主教依然一脸和气:“愿上帝祝福于你!”随后便闪向一边。

“我——!”那几位被他忽视的异装道士中一个人,笑着走到二十身边,不过他刚开口说了一个我字,就随着脸部重重的一击倒飞了出去。

“巴嘎!”“巴嘎!”

身边的两人反应不慢,在第一时间挡住了二十的快攻——只不过用的是身体而已,所以他们也随着那位道人一同倒飞出去。

二十正要继xù

攻击,猛然心中一动突然后退,一片凭空冒出的红、蓝双色火焰在其前方猛然燃起——如果不是他退的快,这片火焰就正烧在其身上。

“你的!什么的意思?偷袭的!”被其打飞的道士挥手拦住正要冲上来的其他道人,对着二十怒吼道。

“什么意思?偷袭?拜托你用点脑袋好不好!”二十摇了摇头,啧啧了两声,同时摆出一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的表情:“我想你们今晚拦着我应该不是为了谈天说地吧?要打就打,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那他们——”

“他什么他?们什么们?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这点你们要搞清楚,我之所以跟他们谈,那是因为有菩萨早交代过了,你们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还想浪费我的时间,这不是纯粹找打是什么?”

第六十八章 胡师叔

“那他们——”

“他什么他?们什么们?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这点你们要搞清楚,我之所以跟他们谈,那是因为有菩萨早交代过了,你们有什么?什么都没有还想浪费我的时间,这不是纯粹找打是什么?”

“那基督——”

“基督?那是我好奇行不?我乐意!”

“你——”

“我什么我?明明是来打架的,废话这么多干嘛?”

——二十知dào

自己现在的举动非常不明智,他其实最应该做的是稳住对方,等待项思妃的回来,因为另外一件秘密武器,那件包含着胡师叔一缕神念的物件,在她的身上,可是因为某种原因,此刻的他需yào

一个发泄的对象,而这几位异国老道,则是刚好撞在枪口上的发泄对象。

当然,更重yào

的是他在考lǜ

大盘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的预感没有任何提醒,换句话说,虽然自己一拳打过去,不过接下来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巴嘎!”

一名道士嘶吼着从怀中取出一张一半血红色的罗盘,不过他的动作很快被身边的一位道士死死的抱住,并叽里呱啦的说了半天——看样子好像是在劝阻对方息怒,同时另外一位道人点头哈腰微笑着望着自己。

二十不由的皱起眉头:对方的表现太诡异了,什么时候这群只知dào

打打杀杀的小矮子,也会如此有礼貌的静下心来谈判,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有阴谋,一定有阴谋!

二十不知dào

对方到底在谋划什么,不过有一个最亲密的人教导过自己两个对付阴谋的最好方法:

第一种当然就是传说中的“一力降十会”,不管什么阴谋,在足够的实力面前都是渣!

第二种就是搅局——不管是什么阴谋,就如同下棋一般,必须布局让对方按照你的意思走,可是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如果对方是一个不按套路的下棋人呢?

根据刚才动手的结果,对方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企图慢慢谈判,根本就没有动用武力的打算,既然决定搅局,那怎么能随了对方的心愿?

当然,他之所以决定下手,还有一个更重yào

的原因是刚才大师兄用震动告sù

他项思妃赶回来了,而且一同赶回的还有一些支援的陌生人。

不管怎么说,反正支援马上就要到了,而且项思妃怀中还带着那件拥有胡师叔的神念之物,虽然刚才项师伯的神念也只是亮了一下像就闪人,可是要是自己真的改谈判了,不成功倒好,真要是谈成了,那没有机会亮相的胡师叔,可不知dào

会想出什么样的招数折腾自己……

一想到被胡师叔惦记的严重后果,二十激灵的打了个寒颤:坚决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恩?正想有所行动的二十突然感觉到身上一冷,身体猛的一僵,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四面八方侵袭向自己、企图控zhì

傀儡般的控zhì

自己,同时一阵莫名的如同母亲摇篮曲、又如情人耳边低喃私语的声音带有一阵强烈催眠意味的声音传入其耳中,而眼前微笑道士的眼睛也突然变得如同黑洞一般深遂——拼命拉扯着自己的意识投入其中。

“呵呵——!”一阵银铃般的笑声突然从天边传来,同时拼命想将二十意识拉扯出身体的道士先是“啊!”的一声惨叫,同时双手捂向眼睛,两股鲜血透过指缝直淌而出。

与此同时两声同样的惨叫声传入二十的耳朵——这些二十都没有注意,他只是在听到那两声银铃般的笑声同时,猛的一个哆嗦,立kè

如同一个等待检阅的战士一般挺胸收腹,同时脸上露出一丝近乎献媚的笑容。

“小二十!想师叔了没有?嗯?”说小字的时候,说话之人还在数里之外,等到没有的时候,已经仿佛在身边一样,而那声让无数人猛然间脚一软、身子猛的一哆嗦的“嗯”字,则直接是在二十身边传出。

——就在二十的身边,就在无数人的眼皮底下,一个身着古装女服、带着面纱的女子竟然凭空出现,硬生生的站在那里,而且正伸出一根玉指,轻轻的勾起二十的头。

“咕咚——!”几乎所有看到她这个动作的人都下意识的吞咽了口唾液,同时满脑子都是这根正勾着二十下颌的玉指,一股莫名其妙的热力从小腹直上脑袋,烧的每个人都不停的喘着粗气,瞪着一双双吃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正被勾起头的这位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突然莫名其妙的热血澎湃,仿佛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qì

,特别是那双星辰般的双眼仿佛有意无意的扫视过自己的时候,更是挺胸收腹,如同一群发/情的孔雀一般,纷纷做出自认为的最帅最潇洒的姿势。

——她绝对是看向自己,每个人都敢按着圣经向上帝发誓。

就连那位眼中淌着鲜血的道士,也仿佛看到对方的注视一般,放下紧捂着双眼的手,瞪着一双明显什么都看不到、不停淌着鲜血的眼,使劲的挺着胸,一脸微笑的朝着女子的方向望着。

“胡,胡师叔!”被女子勾起下巴的二十,扯着一张僵硬的笑脸,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同时他的心中一阵哀嚎:

不带这样玩人的,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了,胡师叔还是这么喜欢挑/逗耍弄自己?天啊,谁来救救我啊!

“小二十真不听话!”女子的手指顺着二十的下巴缓缓的划向脸颊:“说了要叫我胡媚的!怎么又忘记了?”

“刷——!”几乎所有之人都怒瞪着双眼望向二十:相信只要他敢说出“胡媚”这两个字,等待他的就是暴风骤雨般凌厉的打击。

“师——师叔!”二十的喊声中带上了哭腔:胡媚?不带这么玩的,会出人命的!

“真没意思?”女子收回手指,同时轻轻的打了个响指

——仿佛如同解除魔咒的咒语一般,正怒视二十的所有人都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然后仿佛如梦般的清醒过来。

而在回忆到自己刚才都干了些什么之后,一个个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几乎都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能够修liàn

到他们这种地步之人,有哪一个是意志薄弱之辈?又哪一个没有修liàn

过针对催眠、媚术方面的应对训liàn

?哪一个的身上没有带着针对这些能力的法器之类的护身物件?

可是就在刚刚,他们竟然被迷惑了,如果不是对方解开迷惑,他们甚至还会继xù

被别人牵着鼻子而一无所知,这……这个结果,叫所有人如何能够接受?又让他们如何不惊?

将视线再次从所有人脸上扫过——这次凡是被她扫过的地方,所有人都脸色大变的后退着。

从新将视线注视在二十身上,特别是看到其身上经过一番打斗之后,破烂到几乎不遮体的衣物,以及透过破损处仍然未消的淤痕之后,胡师叔突然怒极而笑:

“呵呵!看来时间确实是个能抹除记忆的好东西,竟然有人忘记鬼谷是什么地方,敢光明正大的把注意打到鬼谷头上,很好!真的非常好!”

“师叔!”虽然知dào

不应该在此时打断师叔的话,可是因为某种原因,二十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道:“能否先放这几位带十字架的牧师离去,他们跟这些没有关系!”

“恩?”胡媚盯着二十看了一会儿,直到看的对方头上冒汗,才突然笑道:“当然可以了,既然小二十开口了,那我怎么会不同意呢!还有其他人吗?”

“没!”二十使劲的摇着头,心中不由的哀嚎到,完蛋了!看来师叔的心情很不好,自己以后恐怕麻烦不小了。

没见胡师叔有什么动作,突然之间除却那群牧师的所有人,个个都仿佛发疯一般的抽出武器朝着身边之人打去:二十他们以及那群牧师周围一时之间法宝、刀剑、火焰等等,你来我往的全部乒乒乓乓的非常热闹。

“呜——呜——!”猛然间一阵猫科动物的嘶吼声从远处传来,所有人的动作顿时变得如同慢镜头一般,同时一条白狐浮现在半空,向着二十等人的方向漂浮过来。

“咦!”胡媚惊讶的望着白狐,同时一条同样的白狐虚影从其身后浮现,只是她身后浮现的白狐,比正飘过来的白狐形态更大,尾巴也更多。

在其浮现白狐影像的时候,所有对打之人都突然清醒过来,一个个惊叫着望向二十等人的方向。

“太……太,太,太阴!”

“两条,白,白……白狐?”

“天!天啊!安……安倍、倍家的式神!”

……

所有瞪着眼的人仿佛都傻了,一个个指着突然浮现的两条白狐,张着嘴巴拼命的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梦魇一般的念叨着。

当然,安倍御山兄妹和手下的阴阳师们,早已经是五体投地的跪倒在地,一个个泪流满面的对着白狐的方向不停的高喊着祖先的名号跪拜着,磕头着

——就在刚才,他们亲眼看到安倍仙神大人留下的,最强的十二式神中的太阴之神,化为白狐阻拦了众人的互相拼杀,并飘向对方,这……这不是仙神大人显灵是什么?

(祝各位考试的都能够考入自己心中的学校,加油)

第六十九章 把这只笨狐狸收起来

二十眨巴着眼睛,有点傻眼了:他倒是听说过,安倍家的那位先人最强的十二式神之中,倒是有一位白狐模样的什么太阴,而且据说还是他的母亲化身的,可是……这群家伙们不是自从那个人之后,就因为种种原因,而无法召唤这所谓的最强式神,那么眼前这位……是怎么回事?

他倒不是认为对方召唤的这位太阴,能比胡师叔厉害,从而一举扭转乾坤,不过眼前的胡师叔也不是本体,而是借助于某种器物出现的一缕神念而已,无法呆太多的时间,万一……那自己这个“鱼饵”,岂不是连渣都不会剩。

不过……眼前的两只白狐并非如同所有人想象中的直接开打,而是仿佛如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互相张望着、打量着……

二十也注意到一个细节,在胡师叔对面的这条白狐,身体非常飘渺虚幻,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将其吹走一般,一番巡视之后,胡师叔幻化的白狐和对面那条阻止师叔魅惑术的白狐,仿佛表演一场哑剧一般嘴巴一张一合,仿佛在无声的交流着什么。

不过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也总有一些不识趣的家伙,二十猛然间心中一动,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很快在胡师叔周围突然出现一群手持各种兵器,却因为某种原因而一动不动摆着各种造型的家伙,望着这群不知死活的偷袭者,他不由的掩住了脸:

很好!很有冒险奉献精神!当然,也很白痴!难道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胡师叔幻化的白狐,那种浑身炸毛般的愤nù

,连自己这个迟钝的人都感受到胡师叔现在的心情不太好,或者说非常不好,这群人还往枪口上撞,真的非常无dí

的白痴!

可是……二十疑惑的皱起眉头:据他所知,好像胡师叔修liàn

的是正宗的道家五雷正/法、通灵之术、傀儡幻术以及自身的魅惑之术,而现在在她她周围之人,好像陷入的是空间类的法术,这好像是对面那个叫太阴的白狐狸的成名绝技吧?

果然,他的猜测很快得到不证实,面对着被定在胡师叔周围的偷袭者,首先发飙的竟然不是胡师叔,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对面那位应该属于安倍家族的白狐,仿佛疯子一般的先是张口一阵无声的咆哮,然后化为一道白光,在这群不识趣的家伙们身上拉出一道道白线,而这群攻击者则在所有人惊恐的注视下,迅速的衰老着…….几乎眨眼的功夫,一个个就变成百岁老人模样

——就连二十,都激灵的打了个寒颤:果然不愧为传说中能操纵时间和空间的太阴,这玩意的绝技也太恐怖了吧!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胡师叔幻化的那条白狐仿佛张了张嘴,那条疯狂的白狐直接出现在胡师叔幻化的白狐身后,将小爪子缩成一团,轻敲的在其身后捶背——恩?捶背?

如果眼睛能够瞪出来,相信地上一定是满地眼球;如果下巴能够脱落,那绝对会多出一地找下巴之人,二十瞪大眼睛望着媚笑着为胡师叔捶背的白狐,以及如同闹别扭一般不停扭动身体,将对方的小爪子打落的胡师叔,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就算傻瓜也看出来那条突然蹦出的白狐,那副拼命讨好胡师叔的意味,可是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到底演的是哪出?今晚不按常理出牌的诡异现象也太多了点,简直太考验人的承shòu能力了吧?

仿佛是不愿意再浪费时间,胡师叔幻化的白狐无声的长嘶一声,尾巴对着身后的太阴使劲一抽,将其抽离一边,然后对着其使劲的张合着嘴,一番无声的嘶吼之后,浮现幻化的白狐从新回到胡师叔的身上。

二十觉得接下来自己所看到的完全是一部另类的“痴情狐狸负心女”:那头太阴幻化的狐狸,如同一位被“狠心女”抛弃的痴情者一般,一次次扑向胡师叔的脚边,却又一次次的被一股无形之力,以各种姿势弹射开来。

“这是什么情况?”二十的耳边传来项公主那清脆的声音

——刚刚的她被传到很远之外的一个挪移阵法之中,依靠着护国他们夫妻俩的定位才确定了位置,拼命的往回赶,路上还差点与一群支援者发生了误会,特别是刚才怀中蕴含胡师叔一缕意识的自动浮现,抢先赶回来之后,担心发生什么的她,就更是直接抛开那群支援者,抢先赶回来,谁想到回来之后看到的竟然是这样奇怪的一幕:这……这是什么情况?

二十木然的摇了摇头:说实话,他自认为并不是一个擅长动脑子的人,一项信奉的是用武力跟聪明人打交道,用脑袋跟有武力的人谈事情,绝对不招惹聪明的如同妖孽一般的存zài

谈问题,万一招惹,哪怕浪费集攥的功德,也要将危险扼杀于萌芽之中。

所以因为缺少高智商对抗的关系,自己并没有一个看到表象,马上就能通过一大堆的联想、分析什么的,迅速找到问题答案的脑袋瓜子。正因为如此,像今晚发生的一系列诡异事件,问他?那完全是浪费口舌了!连他自己现在都是一头雾水,想找个知dào

内情的人问清楚呢!

——当然,他不会白痴的真去问胡师叔,那纯粹是跟自己过不去的找死行为!

“巴嘎!”……“巴嘎!”

一群阴阳师们带着一群式神,如同疯子一般吼叫着扑来过来——由不得他们不疯狂:

式神太阴是祖先安倍大人留下的最宝贵、最强dà

守护者之一,怎么能够被对方像个皮球一般的打来打去,更重yào

的是根据安倍家的秘史文书记载,这只白狐很可能就是安倍先人母亲所化,能被自己家的秘史文书记载,那就是错也错不到哪去,换句话说,也就是自己心目中至高无上的仙神大人的母亲,正在被别人弹来弹去的,这事放谁身上不急红眼?

说急红眼还是轻的,对于安倍家族之人来说,这事的严重性,堪比挖他们祖坟一般,对于他们这些把祖先的荣誉看的比生命还重yào

的人来说,这种事绝对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所以所有的阴阳师都仿佛忘记自己一贯注意的什么高雅形象,全部嗷嗷叫着和自己召唤出来的式神一起,以同归于尽的姿势向下面冲去。

所有的冲势都在他们跳入高速护栏、冲向胡师叔的那刹那嘎然而止,一个个都仿佛定格的画面一样被定在半空之中,那只被一次次弹开的白狐凭空立在所有人眼前,并逐渐幻化成一位身着日本和服的妇人,先是对着胡师叔行了一跪拜大礼,然后扭头厉声对着所有之人吼了几句。

随后众人就看到估计是有史以来最神奇的一幕:那群阴阳师和白狐妇人以及胡师叔周围的时间仿佛突然加快,所有人的动作突然变的飞快,如同有人以数十倍的速度按着快进看电影一般“唰唰“的

——先是安倍家所有人跪倒在地,嘴巴一张一合的和那位妇人交流着什么,紧接着是所有人和妇人一起朝着胡师叔的方向跪拜交流,然后一个个如同磕头虫一般的不停的对着胡师叔磕头,最后那位白狐幻化的妇人仿佛做了什么一样,身着突然变得虚幻起来,而胡师叔仿佛因此而做了什么决定,和那位白狐妇人交流一番,只是这个决定仿佛刺激到那群阴阳师,他们一个个如同受了极大侮辱一般吼叫着,然后就是那位狐狸幻化妇人不停的说着什么,解释着什么……只是……

不知dào

那位妇人开口说了些什么,所有的阴阳师齐刷刷的抬头盯向二十,如果他们的眼睛能冒火放电,那眼中的灼热绝对能把二十烧的连灰都不剩,电的连渣都不存,一个个仿佛看到上帝的基督徒一般表现的极度狂热。

怎么了?怎么了?望着如同守财奴看到金山、基督徒看到上帝的眼神,二十不由的打了个冷战,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出现在脑海:

自己好像……似乎有大麻烦了!不知dào

这算不算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你们好好的谈你们的,我又没有掺和,怎么最后又扯到我头上来了?

你说自己一个老实人,一不偷二不抢,连人都没真zhèng

动手杀过几个,平时好事也没少做,这为什么老是有事情找到自己头上?

这次浴血湾算一个,那个人……那个人的事当然不算,那绝对是自己的事!灵脉小人的事……算半个吧!要是只拿东西,没有任何附带就最好了!地藏王菩萨……那也不算吧!然后是现在……这自己向主席保证,绝对没有动一下,这怎么也找到自己头上?

虽然已经有预感,不过当胡师叔说出一句话之后,二十还是被雷晕了,因为她说的是:

“二十,把这只笨狐狸收起来!”

第七十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

“笨?笨狐狸?谁?”二十突然觉得自己脑袋断电了,只是不停的眨巴着眼睛盯着胡师叔:她说的应该不是对面的那位吧?

“嗯?二十!”发xiàn

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胡媚一扭头,就看到眼睛有点发直的二十:“二十?”

二十只觉得在自己耳边仿佛有一道炸雷响起,浑浑噩噩的脑袋霎时间重新恢复清明,立kè

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经lì

过很多事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见到什么好处都想往自己兜里揣的二十了,特别是成为地藏王菩萨的商人之后,对于这些所谓的好处,就更加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

——老话常说:有多大叶就包多大粽子!人的福禄寿都是有定数的,太过贪心的人往往没有什么好的下场!天上掉的馅饼虽然好,也人人爱,可是要是馅饼太大,也是会砸死人的!

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心底难道还不清楚?他又没有疯,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够跟一个家族对抗的地步:

这对面的白狐是什么?

往小了说是安倍家族最高的十二式神之一,是他们老祖宗留下的最贵重的传家宝,像对面这些小矮子的性格,不去抢别人的东西就已经是烧高香了,你还抢他的,而且是抢的传家宝?那从今往后这些家伙们还不跟疯子一般的天天缠着自己?

要是普通的家族,在有如此大的利益面前他还要考lǜ

一番,而这个家族完全是考lǜ

都不要考lǜ

的:

谁知dào

他们的先人,有没有什么秘法之类的绝招给他们留下,让他们在家族败亡的关键时候扭转乾坤——这简直是一定的,像他们这些最喜欢玉碎的家伙们,要是没个跟对手同归于尽的什么秘法,那才奇怪呢!

要知dào

安倍那个祖先,留下的可是十二最强式神,刚才白狐的能力他可是已经看到过了,万一对方一疯狂,不怕牺牲的把剩下的十一个式神解封,就算没有解封完全,只要解封一半,相信自己就彻底的连渣都不会剩下。

就像做买卖,这绝对是赔本的买卖,除非自己打定主意一辈子躲在鬼谷不出来,否则收了白狐,那就是收了麻烦贴,人家常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光是其中的因果牵扯下来,自己下半辈子,就跟这群男不男、女不女的阴阳师们耗吧!

所以,虽然是胡师叔的吩咐,他还是下意识的使劲摇着头:这个担子太重了,像自己这种小肩膀,肯定是承shòu不起的,还是让能扛的人扛吧!

“嗯哼?”胡媚眉毛一挑,诧异的望着二十,不过很快她就猜到对方的担忧,好笑的伸出玉手,隔空弹了二十一个爆栗:

“臭小子,胆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小?难道你还怕师叔我会害你不成?”

“哎呀!”二十捂着被弹的头“嘿嘿”的傻笑着:“就知dào

我这点小心思,绝对瞒不过师叔!”

“让你收你就收,哪那么多废话!放心,没人会找你麻烦!”

“啊!”二十的嘴巴张的能直接塞进去个鸡蛋:不是他不相信胡师叔,可是……这也太离谱点了吧?

“啊什么啊!”伸手又是一个爆栗:“难道连师叔的话你也不相信了,赶快把它收起来,没看到它已经坚持不住了。真气死我了!连自己的命都敢拿出来耍,我怎么有这么一个笨的同类……!”

斜眼望着抱着头的二十,胡媚仿佛找到了一个出气筒一般,不用内劲的爆栗,使劲的在其头上虚敲着:“看什么!看什么!让你再看!又不是说你,让你做什么你不听,跟你没关系的事你倒这么好奇,让你好奇!我让你好奇!”

二十立kè

抱头鼠窜,却不敢躲远,只敢在项思妃和十一身边打转,还手就更不敢了,所以一边尽量把手指头撑开一边大喊大叫:“啊!啊!师叔,饶命啊!俺不敢了,俺再也不敢看了!”

“妖女,看打!”随着远处一声清脆的大喝,数道金光闪电般射向胡媚。

“嗯哼?”胡媚轻哼了一声,疑惑的伸手轻轻一摆一收,手中已经抓了数件不同不同教派的重宝:

有蕴含着儒门大儒浩然正气的玉笔一支、佛门的降魔锥一个、道门降魔除妖用的斩妖桃木剑一柄、以及一蕴含着大/法力的女用玉簪一枚、佛珠一串——而且都是包含着正宗大/法力的法宝,如果不是自己已经脱离妖道,修得正果,这几件法宝下来,不死也要脱层皮。

只是……胡媚紧皱着眉头:来者是谁?竟然有如此大的造化,要知dào

这些法宝可不是普通人所能受用的起的:命里有三分,求不来半斗!

很多法宝虽然好,但是你命中没有那份福,就算看到你也拿不到,强取?可以,命中没有,一旦强求,那就成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轻则折寿波折重重,重则直接一命呜呼,刚才二十之所以摇头拒绝,就是因为这个道理,不过他倒不是担心有什么命,纯粹是这欠抽的小家伙怕麻烦而已!

在对方没出现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来人,只是不管来者是哪方的,都没有被其放在眼中,所以也没有理会而已,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对着自己出手,还轻易拿出这等法器轻易丢过来,那……她心中猛的一动,伸出双指默念口诀在眼前一划,然后朝着对方的方向望去,而眼前看到的连她都先是一惊,不过嘴角露出很快就露出了一丝笑容:

原来如此!果然如此!这才对嘛!

听到那声清脆大喝的二十如遭雷击一般的定在那里,直到胡师叔手中攥着几件大/法器,有些玩味的注视着远方,方才清醒一般的慌慌张张的拦在胡师叔身前

——只是他是背对着来人方向,也不知dào

是想拦对方,让对方停手,还是想拦胡师叔,免得伤害到对方?

“胡师叔!二十!是我路上遇到的那两兄妹,是我们的援手!”项思妃在对方出手的霎那也感应到,不过扭头却发xiàn

对方是路上碰到的那对差点发生误会的兄妹,为了防止再次产生误会,连忙解释道。

二十的这一阻挡倒也及时,虽然是在晚上,可是凭借胡媚和项思妃的眼力,当然能够清楚的看到,对方手中又摸出一大把的法器,差点就又丢了过来,不过在看到二十的举动之后又手忙脚乱的强行收起而已

——他们认识二十,而且关系不浅,这是他们在看到对方动作的唯一一个念头。

既然知dào

对方的秘密,而且清楚对方是二十的朋友,胡媚就不再敲打二十了:就算是小男孩,不管再亲密的关系,最好还是在其朋友面前给其足够的尊重,否则小男孩也是有脾气的噢!

既然知dào

来者是友非敌,她就不会在理会对方,而是伸手轻轻一招,对面的白狐幻化的那位妇人,先是逐渐的缩写重恢复成一只虚无的白狐,同时从安倍御山的怀中飞出一用白色动物皮毛制成的画卷——上面刻满密密麻麻的符号和咒字,而白狐在卷轴出现的霎那,直接化为一道白光窜入卷轴之中。

“二十!”胡媚将卷成一卷的卷轴递向二十:“好好收起了,从今天开始她是你的了!”

“嗯?那个,我可不可以不要?”二十先是扫视一圈,然后苦着一张脸望向胡师叔:

他是真的不想要这玩意,看着周围那些眼睛红红、一个个喘着大气紧盯着胡师叔手中卷轴围观者,完全可以想象的到一旦自己接手,自己接下来的人生将是如何的“精彩”

——如果不是先前胡师叔露了一手震住所有人,估计他们此刻已经一窝蜂的冲过来互相厮杀着抢夺了。

自己可没有胡师叔的本领,虽然不知胡师叔是如何打算的,可是这玩意一旦到了自己手中,那绝对是如同将一块肉吊在一群恶狼之中,相信只要胡师叔离开,他们一个个肯定会嗷嗷叫着扑过来。

“你说呢?”胡媚甜甜的笑道:这臭小子,还是这样贪图安稳的小日子,一点冒险精神上进心都没有,除非逼急了他,否则这小家伙根本就是懒骨头一个,这可不行,身为未来的鬼谷门人,岂能平平淡淡的过一生?这不给他找点事情让其锻炼一番,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大好青春?如果不是看在有外人的份上,她早一顿暴打过去了——小家伙真是太懒惰了!

“噢!”二十认命的伸手接过胡师叔手中的卷轴,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使得所有眼红卷轴之人都恨不得跳出来,暴打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

没看到我们都眼红的快要崩血了,你竟然还摆出这样一幅表情来刺激我们,简直是太…太欠揍了!

“那个,听说式神不都是卡片状的吗?怎么会是动物皮毛制成的卷轴模样?”摸着手中光滑皮毛制作的卷轴,二十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虽然没有见过,不过好像传言中,这些高级式神,不应该都是卡片状的:一张卡片,所有的战斗力,技能什么的都在上面显现,拿着即方便又实用还帅气,怎么自己手中得到的是这样一张卷轴模样的东西?

(伤心啊,我已经三周无法正常登录了)

第七十一章 从不杀生的狐狸

“卡片?”胡媚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她就想到自己从护国他们夫妻俩安装的那个电脑上面了解的内容,实在气的忍不住了,一连串的爆栗敲到二十的头上:“卡片?我让你卡片!让你卡片!”

早已经抱着头的二十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的鼠窜——其实在问完之后,他就知dào

自己问错问题了:

卡片?卡片是什么时候的产物?而式神又是什么时候的产物?自己问这个问题完全是讨打!

也不是说就没有卡片类的式神,否则刚才误导了二十的那张仿佛有着无穷鬼怪的卡片就不存zài

了。

只不过古老的式神当中,很少有以卡片作为式神载体的——特别是威力巨大的有着独立思想的式神,就更不可能是区区一张卡片所能承载的起来的。

要知dào

,所谓的式神,也只不过能够应召唤而来的,一种可以为你战斗的鬼怪或者说灵体而已,他们或者单独存zài

,或者可以和召唤者合为一体,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式神,首先要有一个能承载的其存zài

的灵物,特别是越发高级的式神,对载体的需求就越发的苛刻

——或者是生前的一把刀,或者是一颗动物的牙齿,甚至是一颗头颅一张毛皮,总之必须要有足够的灵性保证式神灵气的不流失,灵性不够的话,想封印一个高等式神,想都别想,那纯粹是糟蹋式神。

当然,小鬼、犬鬼、浮游灵之类的不在此列,这些随处可见的大路货,不要说卡片,就算一张白纸,只要你法力足够也能封印几个——反正就算灵性流失也不心疼,再召唤几个就是了!

“停!停!停!让我先办正事!啊!真有正事啊!”抱头鼠窜的二十使劲的大喊着。

“你小子能有什么正事?还敢骗我!”虽然话是这样说,不过胡媚还是停了手。

发xiàn

胡师叔停手的二十先是苦着脸使劲的揉了揉头,然后整理了下衣服:

确实有正事,不管项师叔和那个白狐狸,或者说和那些阴阳师们达成什么样的共识,才将这烫手的家伙弄过来扔到自己手中,对自己来说,要想将以后的麻烦、因果减少到最低程度,只有将其当成一桩买卖来做,只有当成买卖签成合同,在合约上备案,那么一切就算画了一个完结的句号,那就是一切因果全消,那时候就不怕谁再借助这份因来找麻烦

——因果因果,只要没有因,就算这些家伙们强扯起缘,那也结不起果不是?

所以他一脸严肃的将卷轴横放在手中,深吸了一口气,张了张嘴,却突然发xiàn

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买卖要有买方、卖方、中间商人,这中间人和买方自己可以兼得,可是那卖方在哪?

所以最终他还是苦笑着望着胡师叔:“那个…师叔,谁是这只狐狸的主人?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谁能当这位的家长,不是,哎呀!别打,别打!别!我是想问谁能为她作主,我要签个合约而已!”

“合约?”胡媚收回伸出的手:“什么合约?”

二十不敢怠慢,立kè

把其中的因果解释了一番,而听完其叙述的胡媚,直接对着卷轴一点,将白狐重新召唤出来:

“那你就和她亲自谈,真是个笨蛋,能做她主的当然只能是她自己了,对了,我快没有时间了,在走之前,先替你把这些不相干的人都解决掉吧!”

“别——!”二十吓的连摆手:“千万别!要知dào

,杀生的因果可是所有因果中最大的,这么多的家伙,不到万不得已,俺可不想背这些因果!”

为什么真zhèng

有道的高僧宁可自己身陨,也不愿意杀生?

为什么道家最爱讲无为,讲顺其自然,不愿意跟人结怨仇?

为什么有大智慧之人,明明知何人企图对自己不利,甚至连什么时候动手用什么方法也一清二楚,却宁可假死遁逃,也不愿意抢先出手取对方性命?

无他,皆因为他们清楚一件事,出手简单,可是牵扯到的因果麻烦!一个搞不好,明明是可以得道成仙的事,就因为你的这一点因果而耽误数十年甚至成百上千年,要是你运气真背到底,那泡汤也不是不可能的!

夸张吗?一点也不夸张?虽是小因,可是要知dào

,如果缘大,小因也有可能结成大果,更不要说事关生死,这因再小也小不到哪去,要是他身上再背负一些其他未了的因果,或者生死跟某些人的利害相牵连,那你就更加掉的大了。

就像他遇到的那胖子队长,只不过三言两语搞掉了对方的乌纱帽,败了对方的官运,就折损自己不少功德,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补救,那自己损失的那些功德就算打水漂了!

——一个人,上有父母,中有妻女,下有子女,甚至还有兄弟姐妹,连同邻里、乡里、同事构成一张很大的因果网,他依靠某些人生活,也有一部分人依靠他而活,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好,你搞掉了他事小,扯动了这团大因果才是大。

修道修佛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不入轮回,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嘛!

你杀了他,如果对方的因果小还可以,要是因果大,比如说你杀了个天道之中的关键棋子,那为了天道正常运作,这个棋子的窟窿就会由你先填

——除非你已经修成正果,那你可以以某种大的代价来摆平,比如说当年的那位贵妃玉环,前生也不过是地里的虫子一只,只是误被锄地的某位已经成小正果,正向大正果迈进的老和尚不小心给锄成两段,为了还清这份孽债,才结草为环用大/法力送她一场大富贵了解这份因果。

什么?你说你还没有修成小果,没有这么大能耐?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你仙缘已到,那也要拖一下,先把这个窟窿填了再说,什么时候把事情抹平了,什么时候成你的仙当你的佛,否则,哼哼,慢慢在红尘之中呆着吧!

你想先成神仙再还债?可以!这就要牵扯到另外一个问题:

为什么有些人成仙成佛一条坦途,不但天降异象,而且有大能人接引?而有些人不是五雷轰顶就是心魔作祟?

就是因为人家成仙得道,那是已经无因无果、无牵无挂,一旦修成那说走就可以走!

那些挨雷劈有心魔的呢?你虽然仙缘到了,可是你红尘孽缘还没结清,也就是说你欠人家的帐都还没还完,这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门都没有

——当然,欠帐也分大小,欠的少了,心魔雷劈的威力就小,要是你能抗过去这些雷劈心魔的,成了再了结因果也可以,没听说谁为了三分二厘的帐,就不让人往高处发展的,你有本事的多还人家,人家也乐意不是?

欠的多了,那不管是雷劈还是心魔,都相应的提高,因果越大,这些阻扰的因素也就越大——反正根据你欠的往上叠加,不怕死的你就使劲的加因果,天劫有大有小,心魔有强有弱,事不大,自己掂量着办!

虽然对他来说,完全可以用功德来抵人命,可是功德也不是天上掉的地上长的,也是要辛辛苦苦的挣的,贴到这群小矮子身上那绝对是不划算的!

“什么?”胡媚先是一愣,然后先把二十用定时法一定,伸出手使劲的在其头上敲打着:“臭小子!臭小子!难道就你知dào

因果?难道我这么善良的人在你心目中就如此的残忍嗜杀?我打死你!打死你!”

“啊!啊!我错了!我错了!救命啊!…….饶命啊!”二十发xiàn

自己突然之间无法动弹了,只能扯着嗓子使劲的吼着。

“遭了!没时间了!”胡媚望着逐渐淡化的手,才发xiàn

自己好像浪费了不少时间,不过这点时间,对付这些家伙也足够了,轻轻的拍了拍手:“这次便宜你了!思妃,一会儿给他上上课,竟然敢如此的污蔑我,真是气死我了,我先把这些家伙们解决了再说!”

说完的胡媚双手合十,闭眼轻声默念着什么——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

胡媚的举动让所有周围的人都有些紧张,私语声渐渐响起——虽然知dào

她应该是在进行着某种仪式,不过却没有人敢上来打扰:

出头鸟的下场还在一边放着,没有人愿意跟自己过不去,当然,更重yào

的一个原因,是有位道长认出对方修的是天狐之道——天狐也许会戏弄迷惑人,可是却不会杀生,一旦杀生,他们的毛色就会变,所以虽然知dào

她在做什么,可是既然无关生死,何必当出头鸟把自己搞的跟那几位变成小老头的傻瓜一样?

望着闭目的胡师叔,二十摸着自己满头大包的脑袋悄悄凑向项思妃:“思妃,胡师叔从来就没有杀过人吗?”

“恩?”项思妃疑惑的望了他一眼:“那当然,你难道不知dào

她走的是天狐之道修得的正果?天狐道首先就是戒杀,不要说人了,任何一个生灵都不行!一杀所有的修为可都付之流水了!”

第七十二章 不成的买卖

二十使劲的对着自己的脑袋拍了一下:“我这个笨蛋!怎么忘记这个了,对了,知dào

师叔现在用的是什么法术?是惑术吗?”

项思妃摇了摇头:“不是!魅惑之术只能用于没有防备的人,你看他们现在一个个都严阵以待,意守识海,现在用魅惑,那就是事倍功半!”

二十将手中横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两下,紧皱着眉毛,眼睛有意无意的扫视了走过来的俩兄妹:“那她用的是什么?”

“净心!”回答的是刚刚收手的胡媚:“一种用来安抚人心灵、为人种下善念、使人寻回自我的神术,类似于思妃安抚马匹的那种方法的加强,这种时候,用这种净化安抚人心灵的神术是最合适的了:因为是帮其净化安抚内心,除却心魔,所以不会遭任何心灵的抵抗!至少数日之内,他们心中不会起一点争斗之念,而且以后他们还可以凭借这点善念悟的大道!唉!我还是太善良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项思妃突然捂着罪呵呵的笑着——笑的二十一头雾水。

“死妮子!就知dào

笑!”胡媚用手指使劲的在项思妃头上点了一下:“你这个小精灵鬼!”

项思妃笑着摸着被点的地方,望着一头雾水的二十,不得对方发问,就揭示了谜底:“呵呵!胡师叔的净心,确实可以除去心魔安抚内心,当年她就专门为我念过一遍,不过有一个最大的后遗症,你知dào

我修习的是杀伐之道,可是自从师叔为我念过之后,有好几天,我都只能练习内功而无法练外功!”

二十抓了抓头:“为什么?这净心功法难道有什么缺陷?”

“砰!”胡媚使劲的在二十头上敲了个爆栗——她还有点喜欢上这种感觉了:“神术有缺陷?你还真说的出来!”

“是杀意!”见到二十又挨栗子,项思妃捂着嘴偷偷的笑着,不过马上开口解释道:“不管是出拳还是干什么,为了增加威力,我都会带上一股无悔的气势和杀气!不过自从师叔念过之后,我一直无法聚集杀气,每次念动,都会不由的心中一软,还好时间不长,嘿嘿!”

“还笑!臭丫头!你父王为此差点把我的住所给拆了!对了,二十,给我一口真气,我还有事要办!还有,快点搞你那个什么合约!一会儿我还有事找你!”胡媚手在项思妃头上一点,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的将手指放在二十嘴边。

二十不敢怠慢,闭上双眼运劲逼出一股真气吐了出去,然后他就感觉到手中一空,再睁开眼睛,就发xiàn

那只能够控zhì

时间的叫什么太阴的白狐狸。

二十深吸了一口气,将双手平摊:“将您的手放在我手心之中,默念你所能够付出的和期望得到的!”

随着白狐将爪子放在其手心,分别在二十的左右手臂浮现出一个淡淡的金色的“卍”字。

二十也缓缓的闭起眼睛,只是没过多久就再次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的望着白狐一样,轻轻的摇了摇头:“葛/叶啊!怪不得呢?”

胡媚轻皱眉头:“怎么了?”

“没事!”二十横起指头使劲的在鼻孔下拉了几下,同时将封印着太阴的卷轴顺手一抛,给丢了过去:“只是这笔买卖谈崩了而已,套句买卖的话就是卖价太高,俺买不起!”

“要价太高?”胡媚疑惑的接过二十丢过来的卷轴,瞪向二十手边,紧皱眉毛的白狐狸:“怎么回事?”

太阴——噢!应该叫葛叶,重新化身妇人,合身跪伏在胡媚眼前,一副柔弱、楚楚可怜的态,却并不开口。

“二十你说!”

“她想要灵脉小人,被我拒绝了!”二十直视着胡师叔:

就在刚才,她开口便是灵脉小人换得百年自由身,结果当然是谈都没谈直接被他结束谈判,要不是看到她用的真名叫葛/叶,他还真把对方当做疯子一个了——灵脉小人?她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

“嗯哼!”胡媚冷哼了一声,突然笑了起来:“灵脉?确实没得谈!好了,我们到一边去,我有话问你!还有你们两个,别看其他人,就是你们两个,也一起过来!”

那对自从到来之后就一直盯着二十的兄妹俩,先是疑惑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才发xiàn

对方说的是自己:“噢!”“唔!”

——自始至终,胡媚没有再看地上正跪着的太阴一眼,之所以让二十收对方作为式神,也只不过是看在对方和自己同族的份上想帮帮对方而已:

式神?式神?说白了也只不过是一种经过秘法转换的违背轮回的生死之术而已,运用某种仪式,将拥有无尽执念、不愿轮回的死者重新唤起的法术,强者拥有完整的生前记忆,弱者只是一堆靠本能行事的亡魂,但是不管如何,因为违背生死,他们这一辈子注定是无法再和正常人一样入生死轮回、投胎转世了。

二十现在是有地藏王菩萨加持的使者,如果她能够跟随二十,完全可以凭借守护之功,在百年后得到地藏王菩萨解救,从而解脱入轮回,甚至进入仙班也有可能,这完全是看在同族的份上,念着对方修行不易,拉对方一把,可是她竟然能提出要灵脉小人,这就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太贪心的人往往什么也得不到,该帮的自己已经帮了,其他的……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随手伸手轻轻一弹,将太阴的本体卷轴弹在安倍御山等阴阳师的面前,胡媚上下打量着那对兄妹之中的妹妹一眼,露出一副慈祥、和蔼的微笑:“你们认识二十?”

“二十?”女子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二十是谁啊?我不认识啊!”

“不认识?”胡媚呆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二十一眼:“那你在这里有熟悉的人没有?”

“有啊!小王哥哥啊!请问……你是谁?”女子回答完毕,怯怯的反问了一句:

不知dào

为什么,刚才离的远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站在对方面前了,她突然有种见师长一样紧张的感觉,当然还有一份说不出的亲切感。

第七十三章 兄妹?姐妹?

“我啊!”胡媚突然笑了起来:“是你小王哥哥的师叔,你可以叫我胡姨!那你又叫什么名字?”

“狐疑?”

“是古月胡,阿姨的姨,我是说你可以叫我胡姨,小丫头在想什么!”胡媚笑着摇着头:果然是一尘不染,最适合修道的赤子童心!

“啊!“女子先是大张着嘴巴,然后调皮的伸了下舌头,不好意思的捏着衣裳角:“对不起啊!胡姨!刚才,我……我不知dào

你就是小王哥哥的师叔。”

“小王?是二十吧?”胡媚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慈祥。

“二十?”女子正要摇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同时撅着嘴歪了二十一眼,咬着小银牙:“这个坏蛋,又骗我!”

“呵呵!这次倒是你错怪他了!”胡媚伸出手在女子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他还真没有骗你,二十合在一起就是王,未来的他确实应该叫小王,不过现在的他还没有资格继承这个姓氏!”

“噢!”女子露出可爱的笑容——虽然不理解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知dào

小王哥哥没有骗自己,她还是很开心:“对了,我叫周无语!我姐姐叫姜无言,嘿嘿!”

“姜无言?周无语?怎么你们不是一个姓氏?还有,是谁给你们起的这么奇怪的名字?”胡媚笑着摇了摇头:

对于从对方口中说出姐姐而不是哥哥,她并不感到奇怪,姜无言,自然是旁边这位男子打扮的女孩,虽然对方不管从什么地方看,都是一男子模样,但是比幻术、媚术,天底下谁能比的过胡家?在她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知dào

对方是一位娇滴滴的美女,只是身上佩带着能改变人性别相貌的器物而已。

“恩?我说的是姐姐!”周无语将“姐姐”两个字念的特别重。

“我知dào

,不就是你旁边这位女扮男装的吗?”胡媚知dào

对方想说什么,却故yì

逗她——有多久没有这么开心的逗小姑娘了?

“你怎么知dào

!”无语的眼睛瞪的老大:

这可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快就揭破姐姐的身份,要知dào

,那个东西,可是连身体都幻化出来的,用手摸都无法辨别的,可是对方怎么会……

“你猜!”胡媚决定将挑逗进行到底:小丫头真可爱啊!

“噢!我知dào

了!我知dào

了!”无语兴奋的竖着食指使劲的点着:“你和姐姐一样,也拥有一双能观气的眼,呵呵,我猜对了吧!”

——兴奋的她并没有看到,自己的姐姐自从站在旁边就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甚至连身体也没有动过,只是瞪着一双焦急的眼睛拼命给自己使眼色,只是非常可惜的是全白费了。

“真聪明!”胡媚摸着无语的头,仿佛不经意的扫了无言一眼,后者马上抬起头开始数星星:“对了,你还没有告sù

我,为什么你们姐妹俩一个姓周,一个姓姜?”

“嘿嘿!”周无语一副你不知dào

了吧的样子,对于别人问她这个问题显得非常开心:“爷爷说过,我是跟我妈妈姓,姐姐是跟爸爸姓的,我们是无字辈的!”

说完她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低着头一副伤心的样子:“我想找爸爸妈妈,只是小王哥哥一直不帮我!”

然后猛的扭头往向二十,使劲的皱起鼻子哼了一声:“哼!骗子!大骗子!“

“恩?”胡媚先是一愣,然后斜眼扫视了一眼面色古怪的二十,以及同样面色古怪的无言,把脸笑成一朵花——一朵罂粟花:“来,我们到一边,你详细的告sù

阿姨,他是怎么骗你的,然后阿姨帮你,一定让二十帮你找你的爸爸妈妈!”

无语扭头看了看姐姐一眼,见到他笑着点着头表示同意,又看了看二十,看到对方也同样微笑着点头之后,顿时开心的把手递到胡媚的手心,让其牵着自己走到一边,同时叽叽喳喳的有问有答的回答着对方的提问。

见到无语被胡媚牵走,二十和无言的脸色同时一垮,却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互相如同斗鸡一般的狠狠的瞪着对方,不过都有那么一丝外强中干的意味。

最终还是二十面色古怪的先开口:“为什么她认为我骗她?”

“你难道没有骗她吗?”姜无言轻哼了一声:“一个感情骗子!不过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还活着?”

“这很重yào

吗?”二十斜眼望了她一眼:“反正欠你们的,我已经拿一命相抵了,你还想怎么样?拜托你就不要再找我麻烦了!现在我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

“你以为我想见到你,我巴不得永远都看不到你!”

“彼此,彼此,相比较而言,我才更不愿意碰到你呢!要知dào

,你妹妹身上虽然带的是福神神性,可是你身上带的可是一丝霉神的神性,鬼才愿意碰到你呢!”

“你……你!哼!我诅咒,像你这种无情无义的坏蛋,一定会永远的呆在地狱之中,每天——!”姜无言狠狠的诅咒着,可是刚说出口,就突然之间脸色大变的捂起嘴巴。

而二十也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沉默起来。

项思妃同样面色古怪的望着这两个刚刚还激烈争吵着,却突然之变得深沉、忧伤起来的人,同时瞄着正开怀大笑的胡师叔,皱着眉头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两个都变的如此奇怪,先是一向没心没肺的二十,突然之间变的如此深沉,然后是胡师叔,第一次看到她笑的如此开心!

“对……对不起!”姜无言低声说道——如果不是现在正夜深人静,如果不是二十和项思妃都非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听到这只比蚊子哼哼大一点的声音。

“你不用道歉!”二十的语气无比的低落:“你们没有欠我什么,反倒是我欠你们很多法器,不过上次的时候都废在里面了,当时说好是先借用,事成之后才归我所有,结果没有……所以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第七十四章 计划

“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仗着宝贝就想闯那里,初生牛犊不怕虎?呵呵!自以为是的无知而已!”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我们就成了检讨大会了,比起那些出不来的人,我们已经是非常幸运的,至少老天给了我们一个认清自己、改正错误的机会,而且我们也通过那次,学到了很多……不是吗?”

“只是……代价太大了!”

“是啊!代价太大了!”

俩人都沉默起来,看着那位笑声不断的周无语,显得心事沉重。

许久,姜无言突然开口说到:“孟婆汤!”

“什么?”二十猛的一愣。

“我说孟婆汤!”无言没有扭头,只是低声解释着:“小语回来之后每天昏迷发烧说胡话,她一直认为你死了,而且认为之所以会发生意wài

,产生如此多的变故,都是因为她的缘故,所以失去了求生欲望,没有办法,我只好给她用了孟婆汤,让她忘记所有,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她并没有忘记所有。”

仿佛突然之间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无言突然扭头盯着二十:“呵呵!你知dào

吗?她的记忆恰好停留在当初你答yīng

她一起闯撒旦西方地狱,拉钩保证带她找父母的时候,所以……!”

“所以我就成了骗子?”二十面色古怪的接道——怪不得刚才对方说自己是个骗子。

“对啊!”姜无言轻轻叹了一口气:“因为一直在为小妹疗伤休养,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出谷,而我又认为你死掉了,就骗小妹说因为她害大病,你出谷为她寻药去了,结果小妹每天都在谷口等你回去,准bèi

给你惊喜!”

二十眨巴着眼睛:“那今天——!”

“小妹一直没见到你回去,所以就央求我带她出来,来找你这个大骗子!出来刚好碰到那些鬼鬼祟祟的家伙,拿下之后听到他们准bèi

拦截谁?你知dào

小妹的同情心最重,所以我们就准bèi

过来帮忙,没想到——!”

“那你准bèi

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姜无言迷茫的摇了摇头:“我不知dào

,原本准bèi

借找你先拖个一段时间,然后想办法找个事情转移小妹的注意力,谁知dào

竟然看到了你……我真的不知dào

现在该怎么办了!”

“那你父母呢?”二十紧盯着无言:虽然这个问题很残忍,可是躲避总不是办法!

听到二十的问题,姜无言使劲的攥着拳头,眼中全是痛苦,使劲的深呼吸了数次,却终于没有忍住,将双手掩盖在脸上:“我不知dào

,我真的不知dào

!”

“想没想过再闯一次西方地狱!”二十眼中全是平静,仿佛这句惊世骇俗的话,根本就不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一样。

“什么?”姜无言猛的抬起头,声调也不自觉提高了许多,瞬间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我说重新再闯一次!”二十紧紧的盯着姜无言,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次。

“你,你不会是认真的吧?”姜无言死死的盯着二十的眼睛看了许久:

此刻她的内心非常矛盾,即希望对方认真,又不希望对方认真,套句老话,就是有点患得患失的感觉!

“为什么不!”二十对着扭头盯过来的周无语挥了挥手,看到对方皱着小鼻子撅着嘴“哼”了一下,然后仰着头继xù

转过脸继xù

和胡师叔说着、比划着,然后望向姜无言: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还活着?那只能说我运气好,在生死边缘,碰到一群真zhèng

的牧师,一群真zhèng

的善良的传教者,他们原本是在进行某种仪式,误打误撞走下去的,结果恰好救了我一命,也是他们让我知dào

大爱无国界。而他们中的生还者,被他们那个狗屁上司,明年派遣下去寻找什么圣物。”

“所以……?”姜无言强压着越跳越快的心脏,小心的问道——如果这是一场梦,就不要让我醒,让我好好把它做完吧!

“所以?”二十苦笑着重复了一句:“我欠人家几条命,还能怎么着?你知dào

我这个人虽然胆子很小,也非常怕死,可是更不愿意欠人家什么,特别是人命债,既然欠了,就一定要还,所以明年我是非去不可了!”

“我也去!”姜无言脱口接道,然后仿佛想起什么一样,黯然的低下头:“可是……妹妹多年积攒的法器和宝贝,全在上次用掉了,一年时间,恐怕捡不了多少!”

“没关系!”二十“啪”的打了个响指:“上次我们没有准bèi

,只能靠你妹妹的福运和法器撑着,虽然最后还是功亏一篑,被几个大鬼撵的跟头流水似的,可是要知dào

,我们可是深入内部,差点进入核心地段,毁掉的法器,就当买路钱,而且这件事迟早要有个了断,那次事情,已经在大家心底种下魔影,反正心魔不除,修行迟早出问题,尽早不尽晚,干脆一次性解决,还那些牧师的债,顺便还你们的情!”

姜无言仿佛也想开了,轻轻一笑——只是男子模样的她笑的虽然漂亮,却让人身上猛的一哆嗦:“谢谢!其实你已经不欠我们什么了!”

“不欠?”二十的表情非常夸张:“切!我告sù

你,没那么简单,我算是看明白了,这老天爷存心不让我闲着,你妹妹的周应该是姬姓的变姓,你应该学的是姬家的‘文王八卦’以及‘文王六十四卦’吧?当初还骗我说普通卦术!普通卦数有那么准?”

姜无言翻了二十一个白眼——要是她没有幻化成男的,这一个白眼估计非常妩媚,只是……一个男的女儿姿态的翻白眼,只能说真的很雷人:“现在才想明白,可真够笨的,而且我可从来就没有说过自己是普通卦术,一切都是你自己猜的,我只是‘嗯’了几声而已,自己笨,不能怪别人!”

二十深深的吸吐了一口气:“我不跟你计较,只是我就不相信,你这次出来没有用你那个卦给算算?我就不相信你是无意间吓撞过来的!”

“哼!”姜无言仰起头,一副不屑的样子:“算过又怎么样?特意找的又怎么样?卦上可没有说有你二十在,我哪知dào

上面说的贵人是你?”

“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二十继xù

深深吸吐着气:“我绝对是上辈子欠你们的,你说你妹妹喝孟婆汤就喝吧,人家喝孟婆汤前程往事都忘的干干净净,可她偏偏忘到我答yīng

带她找父母就不忘了,而你,什么时候出来不好,偏偏昨天出谷,出谷也罢,偏偏你的卦术无双,算出我这么个贵人,唉!老天爷怎么这么喜欢玩我啊?”

第七十五章 阴德功德很重要

姜无言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二十一番:“怎么?有意见?”

“没!没!哪敢啊!”二十使劲的摆着手,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

“呵呵!”姜无言摆出一副浪外婆引诱小红帽的姿态:“没问题,有意见可以提嘛!我这个人最民主了,什么意见都能接受的!”

二十撇了撇嘴:“拉倒吧你!你要是民主了,那就没有独裁了,我可知dào

,你的名言是扭头算账,人家秋后还有个缓冲,你扭头就偷偷做法给人施霉运!”

姜无言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我有吗?”

“没有?”二十夸张的张大嘴巴:“那为什么我莫名其妙的走路天上会掉鸟粪,喝水会呛着,吃饭会噎着,拿个东西不是被人拿走,就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姜无言眨巴着眼睛,一副疑惑的表情:“你说的这些跟我有关系吗?好像是你自己运气不好吧?”

二十“切”了一声:“你妹子继承的是福星神性,被她祝福过的人总有好事发生,而继承霉神神性的你,只需yào

偷偷的唠叨几句,那我还不使劲的走歪运?跟你没关系?那为什么每次我倒霉都是跟产生争执之后?”

“嘿嘿!”姜无言摆出一副这都被你发xiàn

了的表情:“这你都能觉察的到?”

二十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直直的盯着姜无言,却什么话也不说。

“怎么了?“姜无言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灰吗?”

“没有!”二十的声音有点低沉:“你……的心境破了?”

“这么快就被你发xiàn

了,有这么明显吗?”姜无言黯然的低着头:“我表现的很不堪吧?”

二十摇了摇头:“我认识的姜无言,自称测算无遗,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对任何事都是一副成竹在胸、充满自信的样子,原本我还以为你只是在逃避,不愿意想,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心境被破了!”

“呵呵!”姜无言一阵苦笑:“成竹在胸?只是坐井观天、自以为是而已!天下哪有测算无遗?现在的我哪还有心境?如果不是有小妹的安神法器,我早被心魔反噬了!”

二十眨巴着眼睛:“这可不像你说的话,你可是一直相信的是算天、算地、算人、算气,事无不可算的!”

姜无言撅着嘴望向二十“打击我你就真的这么开心?算天?算地?算人?算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在真zhèng

的实力面前,所有的算计不都和镜花水月一样?都是一敲就破的幻影而已!”

二十认真的摇着头:“你这样的心态可不行,要知dào

,我明年可指望你安排一条最安全的通往最深处的路呢!”

姜无言的眼中先是亮光一闪,不过迅速的暗淡下来:“找到了又如何?就算进入最深处,也不过是进入而已,随便出来一个两翼守卫,就把我们全捏了,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那要是不用打呢?”二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不用打?”姜无言先是一愣,然后苦笑着望着二十:“不要逗我,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你认为有可能不打吗?”

“我没有逗你!”二十正色的说道:“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陷入必死之局的我,最后竟然活了下来?要知dào

,就算有牧师接应,那也必须让我先跑到地狱的最上层才可以的!”

“对了!为什么?”姜无言真的有点好奇:

断后的二十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跑到地狱最上层,地狱之中完全是对方的天下,不要说二十当时的实力跟对方错的不是一星半点,最少相差几个级别,就算级别相同,在对方的领地之中,也是死路一条

——鳄鱼再凶猛,平原之中也咬不过狮子,同样,狮子再猛,进入河水之中,也不是鳄鱼的对手!在对方的领地之中动手,那完全是跟自己过不去!

二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知dào

吗?那次行动,让我了解了三件事:第一:一个团队只能有一个声音,而且下面的人必须无条件、坚决的服从任何命令,特别是生死存亡之时,这一条尤为重yào

。”

姜无言苦笑了一下:“你是在责怪我欺骗你让你送死吗?对不起,不过——!”

“停!”二十把手一横:“不要道歉,因为你没有错,更没有欺骗我,引开他们全是我自愿的,至于你当时的许诺和保证,我压根就没有相信过,要知dào

,我可是能预知生死危险的。刚才我说的是实心话,如果我们当初的团队,能做到全体服从,当初我们根本就不会那么狼狈,更不会全军覆没!”

姜无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谈何容易!人都是有点自私的天性,想要别人完全服从,甚至牺牲自己成全大家,就更是痴心妄想而已,那第二呢?”

“人可以有同情心!也必须有!但是不能滥,要看对象,更要分场合!过犹不及,有时候,同情心重了反倒不如没有的好!”二十望着天上的星星,幽幽的说道。

“小妹太善良了!对不起!如果不是她……!”姜无言望着正比划着什么的周无语,轻轻的摇了摇头。

“别!善良完全没有错,正因为有善良,这个人世间才不冷、才有爱,才让人觉得还有留恋的地方,这点无语做的非常好!错的是那些亵渎人们善良,拿别人的善良当可欺、当软弱,甚至还要挟索取无度的人!”在皎洁的月光照射下,二十的眼中全是寒光:“他们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是要付出代价!”姜无语的眼中同样闪现着冷光:“哪怕他们是死人!”

二十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有些事情只需yào

去做而没有必要说出来:“第三,也是最重yào

的一点:阴德甚至是功德很重yào

!”

“阴德?功德?”姜无语疑惑的望着二十:

第一点和第二点都可以理解,可是这怎么又牵扯到阴德和功德上面去了?

(系统昨天崩溃了,重装之后一跳跳的)

第七十六章 想法

“不理解吧?”二十仿佛想起什么搞笑之事,摇着头轻笑了一下:“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

“听说过!”姜无言更加疑惑了:“一句骗人的假话!怎么了?”

“我以前也认为是假话,因为我下去试过,钱根本就不好使!”二十摇着头:“不过上次之后才发xiàn

,这不是假话,而是一句说错的话而已!”

“说错的话?”姜无言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感觉自己是不是脑袋变笨了,为什么她就听不明白二十的意思?

“是错话!”二十将手指头横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两下:“这句话应该是:有德能使鬼推磨!不管是功德还是福德,对于小鬼们来说,那些才是真zhèng

可以通神、通鬼的‘钱’,而且是不分中外流通的硬货币!”

姜无言皱着眉头,喃喃道:“功德?阴德?等于硬货币?”

“嗯哼!”二十点着头:“我就是用超过一半的功德,和一个神mì

的家伙做了笔交yì

,才使得那些个长翅膀的家伙放水,否则打死我也逃不掉,虽然那个神mì

的家伙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不过我想对方就算不是路西法那个堕落天使也是他的手下,否则绝对不可能指挥的了那些鸟人。”仿佛想起什么似的,二十拍了拍胸脯,一副后怕的样子:“还好,我们上次摸的不是他的老巢,否则我的小命肯定会扔在那里,不管怎么着,反正对方和地狱之中的老大肯定不是一条心,要不也不会指点我逃跑方向,更不会放水,要知dào

,他当时说的可是拿全部功德,来换取直接送我出地狱!”

“全部?你刚才说的不是一半?”姜无言打断二十的话:她记得二十刚才说的是拿一半,现在怎么变成全部?

“拜托!”二十摇着头,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表情:“他说的是拿全部阴德功德换直接送我出地狱,要知dào

,我的功德可是攥了多少年的,怎么可能全部给他?”

“所以你就——!”姜无言使劲的瞪着二十:他,不会是……

“跟他讲价啊!我直接告sù

他,能不能给我留一半?不用送我出地狱,给我找条生路就可以,其实我的底线是四分之三的阴德功德,准bèi

好跟他讨价还价了,没想到他还真同意了!直接让那个鸟人放水,同时还给我指了一条生路,嘿嘿!多省下四分之一的功德!”

姜无言不由的的吞了吞唾液,眼睛使劲的眨巴着:

她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无言了——人家常说有些人是要钱不要命,还从来没有碰到过一个,今天总算见识到了,原来真的有人是要阴德功德不要命,真的让她无话可说!

二十没有看到无言的动作,将手中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几下,一脸的兴奋:“而且他还告sù

我,功德,特别是阴德,对于他们这些大人物来说,也是非常重yào

的东西,如果以后有再有这么多的功德,可以找他换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包括灵魂和法器,为此他还给我个令牌之类的玩意,所以……喂!你在听吗?”

二十一扭头,正好kàn

到不停眨巴着眼睛的姜无言,而后者看到他扭过头,马上摆出一副倾听的姿态:“怎么会没有?你不是说遇到个神mì

的家伙,他说你可以拿功德之类的找他换任何东西!”

二十点着头,静静的等待着下文:相信以对方的聪明,应该可以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含义!

“任何东西?”姜无言皱起眉头:“任何东西……任何?”

猛的她抬起头,死死的盯着二十:“你是说……你是说……我们可以——?”

二十打了个响指:“宾果!答对了,通过上次的事我发xiàn

一个问题,我们这位堕落天使一派,和撒旦他们有点不对路,或者说根本就不合,如果我们有海量的功德,虽然不会让他帮我们正面打对方,不过买点消息,给点情报打打掩护,然后看着对方吃瘪,我相信他们是非常乐意的!”

姜无言眼中重新闪现着光芒:“甚至计划失败,还可以买一条生路,这就是你为什么决定再闯的信心的来源,对吧?”

“就知dào

瞒不过你!”二十嘴角上翘,直接露出八颗白牙:“所以,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

“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收集到最多的阴德或者功德!”姜无言的气势不由的一变:“说吧,想让我们姐妹俩干什么?算术我擅长,收集功德可是你最擅长的!相信你一定有一个计划吧!”

二十摇了摇头:“计划谈不上!一个突然冒出的想法而已!”

“说!”姜无言咬着牙吐出一个字:

就在刚才,在二十说出可以借助鸟人再闯地狱之后,她的心魔就突然之间迅速消解,曾经如古井般对诸事了然于心的心境,又再次恢复——虽然心魔依然未除,不过她已经从新找回当初的感觉:

一切尽在掌握算计之中的感觉,当然,也许是破而后立的缘故,现在的她算计的时候,比以往更多了一份沉稳和周全。

二十也不推脱,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是,你们姐妹俩,一个能给人祝福,一个能让人那个,昨天我碰到过一些事情,才突然发xiàn

因为现在是末法时期的缘故,很多信仰坚定的、有大阴德的人都被度走了,留下的多少都是有点小问题的——!”

“罗嗦!说重点!”姜无言怀疑对方是不是故yì

绕圈子,以此来报复自己当初给他的捉弄,没看到此刻的自己都快心急如焚了!

“好!”看到对方快抓狂了,二十也不敢再绕圈子:“苦海之中,因为作恶的人的报应往往都不是现世报,而且因为人们不知dào

有大功德的好人,是脱离苦海,到达各自的极乐世界。所以就出现了表面上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的现象!很多有阴德、有功德的人都开始有点迷茫,认为做好事、积阴德没用。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组合在一起,帮zhù

那些真zhèng

做好事,积功德的人!”

第七十七章 大计划

“我明白了!”姜无言阻止二十继xù

说下去,她怕对方一解释起来就没完没了:“帮善人、惩罚恶人,从而挣取一份功德,甚至可以直接让他们拿功德、阴德换取现实的福报,或者对恶人的惩罚,你是这个意思吧?”

“对!”二十打了个响指: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省事!

姜无言的眼睛越来越亮:“而且不止这样,妹妹没少收集什么珍奇异果,天材地宝,这些都可以让人用阴德去换。”

说到这里她的眼仿佛突然亮了一下,轻轻的打了个响指:“干脆要做我们就搞大点,我还可以把药王门的小丫头拉过来,那小丫头窥视小妹的灵草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她可是有着能从阎王手中抢人的名号,同样可以让快要死的家伙、或者想长寿的家伙,用阴德为自己续命。”

越说思路越开,姜无言亮晶晶的大眼睛使劲的瞪着二十:“再加上听说你认识不少大人物,一些小官小位对他们来说只是几句话的问题,也可以用阴德来交换,外加上你小子号称小财神,钱从来都不缺,更是可以用阴德变现金实惠,这样一来——!”

二十眨巴着眼睛,嘴巴越张越大:太疯狂了,这……自己的本意原本只是让对方利用他们的特长,帮zhù

该帮zhù

的一些好人,惩罚一下像那个胖子之类的恶人而已,怎么经过姜无言这么一说,这完全就是一金灿灿的通天大道啊!

你想,人生在世,所求的无非就是平安健康,有花不完的钱,事事顺心如意,最好再有个荣华富贵等着自己,高官厚禄也来点,什么天材地宝、稀奇古玩也见识一下,妻妾成群也梦想一下,然后再活得长寿点,弄个子孙满堂的几世同乐——简直是完美的人生啊!

只可惜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每个人多少都会有点遗憾,有钱的不一定健康,健康的不一定长寿、长寿的不一定事事如意,再加上有的想当官、想发财、想要荣华富贵等等等等,谁能说自己不缺点什么?不想要点什么?

如果真按照姜无言的计划,自己这可是拥有着福、禄、寿、财、命等等的改动赋予的权利,可以想象的到,如果传出去自己可以用看不见、摸不着的功德、阴德来换取实实在在的福利,那来求换的还不是人山人海的,到时候不管是功德、阴德,到时候还会少的了吗?

二十的口水不由的流下来:原本挣取功德和阴德,是如此的容易,简直可以说是唾手可得啊!

“想少收集点都难!”姜无言终于把要说的话全部说完,不过很快她就皱着眉头轻揉起太阳穴:“只是……一年的时间也太短了点,要是期限再长点,有个三年五载的,那成功的把握最少能提高一到两成,得想个什么办法,让我们能在一年之内,换得未来三五年的功德!压低兑换的筹码吗?”

“别!”二十脸色大变的使劲的摆着手:“千万别!功德和阴德不等同于商品却也有定数,拿多少就还多少,就差是写着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了,少给人一丝一毫都不行,就像当初,为什么我不要无言的东西,就是因为我发xiàn

每拿她一样东西,我积攒的功德和阴德就会少很多,人善人欺天不欺,老天从来都是公平的,有付出就会有得到,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千万不要太贪心,要知dào

贪和贫只有一线之隔,过于贪心,算计的太多,我怕我们最后会一无所获!”

姜无言使劲的在自己的头上敲了一下,同时摇头苦笑了一下:“看来人的习惯可真可怕,没想到经lì

了这么多,我这个什么都爱先计算一番、争取利益最大化的习惯还是没忘记!老话常说好习惯使人终身受益,我估计自己以后吃亏,就吃在这个什么都爱计算一番厉害得失上面!”

“拉倒吧你!你这纯粹是炫耀!”二十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明知dào

我这个人脑袋笨,一碰上这些计算方面的问题就迷茫头疼,从来都是吃亏的时候多,占便宜的时候少,你这纯粹是打击我!”

姜无言望着一脸受打击的表情“噗哧”一笑:“傻人有傻福!我记得你的名言可是吃亏是福啊!”

“吃亏是福,可是要是能不吃亏岂不是更好?”二十将横在鼻孔下的手指使劲划拉两下:“我虽然不想着占人家的便宜,可是多少让我心里舒坦点,也别老是吃亏啊!”

姜无言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猛的一顿,然后脸上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对了,二十,现在有个很重yào

的问题,功德和阴德能不能转让给别人?”

“转让?”二十愕然了:“怎么可能?”

姜无言紧皱眉头:“不能吗?”

“当然不能!”二十使劲的摇着头:“功德和阴德这种东西,那完全是自己的因果,顶多是和其他人有所牵扯,连借用都不行,转让?根本就更是不可能!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

姜无言翻了二十一个白眼:“还不是因为你?”

二十抓了抓头皮:“为我?怎么又牵扯到我头上?”

姜无言轻哼哼了几声:“我问你,要是有人阴德和功德都不够,却想长寿、想升官发财,或者身体健康,那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凉拌!”二十眼睛一瞪:“天道轮回,因果报应,自己种下的因,当然是自己承shòu果报了,既然他们自己不积阴德、修果报,我们又能如何?”

姜无言轻轻的摇了摇头:“只怕没这么简单!你有没有考lǜ

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有一个非常有本事的坏人,就是丧尽天良、坏事做尽没有多少阴德,却能够只手遮天的那种坏人,他们如果有所求,你怎么办?”

“好办!”二十伸出手指在脖子上一比划:“喀嚓掉!要知dào

,除恶既是扬善,而且我保证他们连死都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死的!”

第七十八章 隐患

姜无言摇了摇头:“你啊!一个喀嚓掉,那要是一群呢?统统喀嚓掉?天底下的坏人这么多,而且刚才你自己也说过,现在是末法时期,真zhèng

的好人基本上都被各家大能给度化上去了,留在红尘苦海之中的能有几个纯好人?而且——!”

姜无言顿了一下,整理了下自己的措辞,同时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天:“如果求的是那些上面的人怎么办?他们也许没有太多的功德和阴德,可是他们却有着无穷的人脉关系,而且还有着气运的加持,每个人身上都有着无数的因果,岂是你说喀嚓就能喀嚓掉的?”

二十有点傻眼了:说实话,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些,喀嚓掉这些人?他脑子又没有进水,这些人的气运往往关系到一大群人的生计,随便喀嚓掉一个,那功德掉的绝对是刷刷的!

仿佛是为了彻底打击二十,姜无言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表现一样:“而且,更严重的是——!”

“什么?”二十猛的跳起来:“还有更严重的?”

“那当然!”姜无言再次冲着二十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就是简简单单的拿现实的福禄寿换虚无的功德?这里面的水深着呢!我问你,凡是有点水平的修道之人,有哪个不想要功德、阴德?有不想的吗?”

二十使劲的摇着头:真zhèng

有水平的修道之人,都知dào

这无形之物的份量,一个个都巴不得把天下所有的功德全集中在自己身上,岂会有哪个不想要的?

姜无言摇着头,一副、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我相信你不会不知dào

,虽然修道之人清心寡欲,一个个无欲无求,可是难保出现几个被心魔控zhì

,产生妒忌之心从而走极端的,你觉得我说的这些有可能吗?”

二十使劲的点着头: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的——现在是什么时期?末法时期,外界的干扰太多,可以说是物欲横行,真zhèng

能把心性修成井水一般不起杂念的人可以说是凤毛麟角,说实话,意志力都不咋地,一个把握不好就受心魔诱惑走极端了。

“还有——!”姜无言顿了顿,轻声咳嗽了几声——她这绝对不是对于刚才二十罗嗦的打击报复,绝对不是!

“还有?”二十有点跳脚了:这都已经够头疼的了,怎么还有?

“那当然!而且是一个解决不好你就彻底玩完的问题!”姜无言夸张的说道——其实没这么严重,不过谁叫你刚才吊本小姐的胃口。

“不是吧?”二十做出一副被吓到了的夸张的表情:“有这么严重吗?”

“有!”见二十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姜无言牙齿根有点痒痒:“你想过怎么应付上面的老狐狸了吗?”

“上面的老狐狸?哪个?“二十揉了揉鼻子问道。

“哪个?”姜无言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当然是所有人了!怎么?不相信?好,我问你,要是能知dào

自己斗了半辈子的对手,突然走狗屎运的得到某种方法,能够比自己更长寿、身体更健康,家庭更幸福,原本相仿的后代突然飞黄腾达,一发不可收拾,你觉得这个人会不会心里不平衡?”

“会!怎么了?”二十肯定的答到:这是人之常情嘛!

“怎么了?”姜无言把手捏在太阳穴上,使劲的深呼吸了几次,等到心情稍微平静点,才从新笑望着二十:“如果这个老狐狸知dào

对手之所以能得到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某个人的缘故,而这个人却对自己的橄榄枝不理不睬,你觉得他会不会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就算不把这个人拉到自己这一方,至少也使得自己也能拥有相同的待遇?”

“会!”二十先是肯定的回答后,马上想到什么,不由的张大嘴:“啊……啊?”

“啊什么啊,这下明白了吧?”姜无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等我们真的搞起来,你就是那个人人眼红的香饽饽,到时候……哼哼!”

二十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起来:这个问题确实严重了,凭借那些高手的手段,自己绝对是被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的主!

“还有一群比这更难缠、更让人头疼的——!”姜无言撇了撇嘴,看架势不把二十吓倒她是不甘心。

“说——!”二十现在已经有点麻木了,多少找到点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人的感觉了。

“呵呵!”姜无言抿嘴一笑,只是忘记自己现在是个男子打扮,这个姿势如果是美女做出来估计非常妩媚,只是出现在一位男子身上,多少让人有点那个的感觉。

姜无言轻轻的摇了摇头:“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可千万不要忘记那些天王老子地王爷的二世祖们,老狐狸动手之前会使劲的计较得失,还会考lǜ

各种关系厉害,轻易不会出手,而那些二世祖们,可从来不会考lǜ

这些,为了这些现实的好处,几杯酒下肚,几个人一吹捧,甚至是为了显示一下自己的手段讨好某人,一冲动什么手段都出来了,而且这些人出手可从来不知dào

轻重,是有多少关系手段用多少,万一——!”

“拜托!说话说完,别老是只说一半,你这存心是报复啊!”二十有气无力的白了她一眼:

他算是看出来了,不知dào

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无言,这是存心让自己着急上火啊!

姜无言眉毛一挑,一副这都被你看出来的表情!

二十使劲的咬着牙根:“说!怎么解决?”

“哼!”姜无言把头一抬,摆出一副你求我我就告sù

你的表情。

“哼哼!”二十轻哼哼两声,然后使劲的叹了一口气:“唉!既然这样,我决定,不搞了!太麻烦了!”

“你敢!”

“不要!”项思妃几乎和姜无言同时说出——虽然一直没有插话,可是二十和对方所说的一切她都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对于二十两人刚才的计划,她绝对双手赞同:

第七十九章 解决办法

人情世故自己虽然懂的不是很多,可是她却知dào

一件事:

一旦这个计划实施,二十就能挣取很多很多的功德和阴德,也就是说,只要自己和他有足够的因果牵连,复活母亲的那笔天文数字的阴德和功德,绝对不再是问题,她怎么能让二十退缩呢?

怒目一瞪,冲天的杀气突然从她身上升起:“谁敢捣乱,杀!”

——杀气几成实质,二十和十一因为之前经lì

过类似的场面还无所谓,周无语也因为胡媚在第一时间将杀气无声无息的化为无有,所以依然笑着比划着、说着。

而姜无言和周围所有人,却在第一时间仿佛如同大冬天从水中出来刚好碰到强冷风一般,一个个牙齿上下不停的打着架,同时呼吸也仿佛特别困难,就连思想也僵硬起来。

项思妃的眼睛如同千年寒冰一样除了冷还是冷:

千年痛苦的等待和执着,一旦全部化为冲天杀气释fàng

,威力到底有多大?

只能说很大、非常大,比你想象最大的还要大,可以说如果在场的如果有普通人存zài

,那么此刻他们绝对没有幸存的可能!

——这杀气岂是普通人所能承shòu的?要知dào

,项思妃从来没有像刚才一样,感觉到自己距离复活母亲的希望这么近,仿佛一伸手便可以捉在手中,怎么能允许别人破坏?

可以说此刻的她,是神挡杀神,魔挡斩魔,哪怕斩尽全天下之人也在所不惜,更何况是区区几个二什么祖,武功很高吗?就算再高,难道比父王还高?

“放松!放松!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二十在第一时间握住项思妃的手,轻声的说道:

他有点后悔刚才自己的玩笑了,自己明明知dào

项公主现在最在意的就是功德和阴德,竟然还这样刺激她,简直有点猪头!

项思妃的杀气在第一时间缩回体内,只让人觉得仿佛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当然,此刻一个个几乎要瘫软在地的人中,没有一个认为是幻觉,除了二十他们,一个个浑身上下湿漉漉的衣服和全身僵硬酸痛,甚至有点麻木的身体,在时刻提醒着所有刚才笼罩在杀气之中的人们,刚才的一切,绝对不是噩梦,而是实实在在存zài

过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一个个仿佛遇到猫的老鼠一般,巴不得立kè

逃离此地,永远不要跟对方再打照面:

不是他们胆小、意志薄弱,说实话,能修liàn

到现在成就的哪一个没有经lì

过者意志锻炼,可是问题是通过刚才的气势他们发xiàn

一个问题,那个放出杀意的小姑娘,绝对是披着人皮的地狱修罗,而且是修罗中的修罗

——除了那地方,何处能练出这么一身杀气?这可不是三年五载,十年八年能修liàn

出来的,没有数百年培养,绝对没有这份冲天杀气:

这可不是说笑,在他们自己的门派之中,可是同样存zài

着数百岁的不死人,不管他们是依靠吸取活人血,还是依靠秘法之类的维持生命,反正一个个都存活着。

这些人虽然平时不出手,可是偶尔散发出来的气势,也是强dà

无比——当然跟眼前这位无法相比,不过这也从另外一方面证实一件事:

眼前这位恐怕年龄更大,实力更强,这万一哪天心情不好,看自己不顺眼,把自己捏了,那也肯定是白捏,自己的门派,肯定不会为自己得罪这些存zài

的,所以为了小命着想,还是远离此人为妙。

至于说什么悬赏、任务奖励?不好意思,相比之下,小命更重yào

,而且就算自己想继xù

,也得先回去问问师门,否则万一为师门惹下灭门大祸,那自己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项思妃倒是不知dào

,自己无意之中这么一爆fā

,倒是为以后省了很多麻烦。

“其实这些都不是问题!”姜无言看到自己的妹妹好像已经谈完话,正向这边看——当然,更重yào

的是身边这位的爆fā

直接将她所有戏弄的心思全部打掉:

“人无完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给自己寻找一个弱点,一个即能够让对方把握,又不是很轻易掌握的弱点,我个人的建议是你从现在开始起,变的稍微好色点,因为除此之外,基本上你什么都不缺,而且就算你不喜欢,也可以把门槛设高点,当然也不能太高,比如不能要求要像旁边这位姐姐这么漂亮,那就是存心刁难人了,好了,剩下的你自己考lǜ

下。”

“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周无语笑着走了过来——那位阿姨真的非常善良、和蔼,而且知dào

很多她自己都不知dào

的事。

虽然知dào

周无语不会被对方怎么样,不过无言还是拉着妹妹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在确信没有任何改变之后,才扭头望着二十:“我和妹妹先回去准bèi

,好好整理一番,等一切齐备,我们就去找你!再见!”

——她确实有点急迫,刚才受点惊吓只是一方面原因,更主要的是早一天做好准bèi

,就多一天时间来赚取功德,到时候就多一丝把握,事关重大,由不得她不急。

周无语虽然不知dào

姐姐为什么这么急着拉自己离开,也不愿意这么快就跟小王哥哥和胡阿姨说再见,不过她从小就是一听话的主,而且姐姐刚才说了,回去收拾一下就来找他们,所以她只是一边走一边对着二十一行人挥手:“骗子哥哥再见!姐姐再见!胡阿姨再见!”

二十一边挥手一边皱着眉头思考姜无言的提议,冷不防头上被重重的敲了一下:“谁?”

“我——!”胡媚大眼一瞪:“臭小子要挥到什么时候,想挥等下次他们来你使劲的挥,赶快办正事,我这次真没多少时间了!”

“正事?什么正事?”二十揉着头问道。

“当然是得功德的正事了!”胡媚眼睛一瞪:“要不是为了从这些家伙们身上给小项弄功德,我干嘛费这么大周折留着这些人,早把他们全部赶走了。虽然你们刚才的计划我也听到了,可是那是以后的事,眼前这些人的功德可千万不能放过!”

(ps:先对“冷月青岚”说声谢谢,谢谢你的支持,不好意思,因为我自己也不知dào

莫名其妙的原因,没办法给所有读者加精,包括你,当然还有“唐蛮娘子”是她指出我的第一个错误,节奏慢,结果我从一个极端跑另外一个极端,节奏过快,有点乱了,正在改正,希望你们继xù

支持,谢谢!)

第八十章 曲终人散

见到二十依然迷茫的在摇着脑袋,胡媚使劲的再次给他一个爆栗,然后扭头冲着所有人微微一笑,只是她这一笑,先使得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一步,不过令她恼火的是,接下来一个个齐刷刷的向后退了几大步,而且看架势分明是一个不对准bèi

拔腿就跑的姿势。

二十和项思妃分只觉得胡师叔眼中好像有道光一闪,当然耳朵还有对方磨牙的声音,不由的都放缓了呼吸,生怕遭受无妄之灾。

所有人的举动无疑让胡媚感觉到大失面子,所以原本准bèi

的温柔手段,也彻底搁置:

“各位都是修者,自然明白因果之道,话我也不多说,更不愿意跟你们有什么多的牵扯,所有人都拿出让我满yì

的功德和阴德,来彻底的消除这段因果,然后走人,只是丑话我先说在前面,希望大家能让我满yì

,否则,我不介yì

真身亲自到你们的师门去,以另外的方法来了解这段因果。”

然后斜眼扫视了一番所有人:“当然,你们也可以直接一走了之,我绝对不阻拦各位,给各位十息时间考lǜ

付出因果的多少,十息之后没有说话的,我当大家不愿意接受,现在开始!”

二十和项思妃,以及十一使劲的大双眼:这……这难道就是胡师叔所说的正事?这分明是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胡师叔出不了谷,这自己几个人知dào

,可是眼前这些家伙们肯定不知dào

,所以胡师叔刚才说的话,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人敢无视掉,更不愿意因为自己心疼自己攥下的一点小功德,而赌对方话的真假,所以最终的结果肯定是所有人都用功德来换取了结这段因果,而且不敢拿少了,从而让对方不满yì



而且最奇妙的是,胡师叔说的是让对方拿功德来了结这段因果,所以不管在场的人拿出来多少,都是为了了结堵自己的这段因果,跟以后再无瓜葛,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因为接受这些因果,而在以后出现什么新的变故,简直是天才的主意!

果然,因为胡师叔的话惊呆的众人,在胡师叔说出还有三息的时候,一个个如梦初醒,仿佛比嗓门一样使劲的喊着:

“一千功德!”

“两千功德!”

“一千功德!”

“五百功德……不!再加一千功德!”

“八百!不!一千五百功德!”

“五千功德!”

……

不是没有人怀疑胡媚的威胁,可问题是他敢赌吗?

虽然所以人都唯恐喊的少了,不过在场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拼命的练武,没有造太多的孽损功德就已经不错了,功德?这个还真没太在意!而且他们也知dào

,自己虽然拦截对方,但是也没来得及怎么出手,就算有因果,自己的因也不大,所以自从听到有人喊一千功德之后,基本上就是在这上面波动。

二十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多出的十几万功德,不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做梦:这样也可以?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胡媚仿佛赶苍蝇一般的挥着手:“当然,也欢迎大家下一次继xù

过来拦截,当然,到时候功德什么的可要翻倍了,出手的人再加两倍!都记清楚啊!”

得到胡媚的首肯,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除了安倍等人,其他所有人都撒丫子开跑——之前不是没有人偷偷的溜过,只不过都莫名其妙的又回来了,而且还仿佛中邪一般的自己打着自己走回来,要不是这样,他们才不会老老实实的呆着,还不早跑完了!

当然,有一个想法是共同的想法,那就是鬼才愿意再拦截你们:

下次拦截功德加倍?出手再加两倍?我们难道一个个都犯贱,或者脑袋被门板夹了?让你这么一搞,我们这是来拦截打架的还是送功德的?

虽然知dào

胡师叔只是开玩笑,不过二十还是惋惜的摇了摇头:

真是大收获啊!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想起这么一个方法?要是每次都能收获这么多功德,就算不是每次功德翻倍,他也不介yì

让对方天天拦截自己一次,第一次知dào

,原来功德还可以这么挣,果真是比打劫还快啊!

“哎呀!”二十再次抱起脑袋:“胡师叔,再敲打我就会变傻的!”

“打傻更好,这样你就不会勾引人家小姑娘了!”胡媚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我可先说好了,那个叫周无语的小姑娘,我很喜欢,想认个干亲,不过我出不得谷,没办法照顾她,所以从今天开始就把她托付给你,她要是有什么不开心,或者少一根汗毛,我拿你是问,听清楚了吗?要不我再重复一次?”

二十先是使劲的点着头,然后一想又使劲摇着头,不过再一想又开始点头,最后干脆即不摇头又不点头,只是傻笑着望着胡师叔。

胡媚仿佛没有看到他的举动,只顾自己的继xù

说着:“而且我答yīng

小姑娘,一定会帮她找回父母,不过因为我无法亲自帮忙,所以这个责任也要交给你,由你代替我去,我说的这些你都记清楚了没有?”

二十使劲的点着头:“清楚!清楚!”

胡媚点了点头:“很好!相信经过今晚,那些拦截你的人再也不敢明着拦截你,就算为了功德考lǜ

他们也会三思而后行,这样你以后再行事会方便很多,不过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死心,顶多不会明着出手,所以你以后还是要小心注意点,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你们也快点赶路吧,记得有空把无语带回鬼谷!”

“呜呜——!”一阵狐叫声突然传来,就连不懂狐语的二十等人,也能从声音之中听出一丝哀求和悲鸣的意味。

胡媚的身子一僵,却没有扭头:“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有把握,所以求我也没有用,你……好自为之!”

望着消失在原地的胡师叔,二十也不废话:“我们走!”

说完率先展开轻功沿着高速飞奔而去,而项思妃和十一当然紧随其后,只留下茫然跪坐在地的葛/叶,以及跪伏在地的一群阴阳师。

第八十一章 我体内有蛊虫?

不管是对于普通人还是有能力者来说,云南都是一个让很多人又爱又怕的地方:

这里是天堂:因为这里山美、水美、人更美,从这里可以寻找到你所需yào

的各种奇珍异果、法器材料

——也许某次无意之中的所得,就是你苦苦寻觅许久的物件,是可以让你一辈子吃喝不愁的法器,是可以让你延年益寿的宝贝。

这里是地狱:因为这里不但有着让人闻风丧胆的蛊虫毒物,也有着各种让你防不胜防的秘法巫术,更有着许多你想都想不到的、绝对可以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稀奇古怪

——也许你不经意在路边捡到的某个金银物件,就是让你生不如死的咒物,也许你喝的哪杯茶水中,就被人下过蛊虫,也许你无意之中因为好奇对某人过于关注,就是对方取你性命的理由,更不用说各种人家各种风俗忌讳,一个不好你的命运就会被彻底改写,从此不得安生。

当然,这些都是当年陪同丈夫看望护国师兄的姆花奶奶,亲口告sù

年幼围观看稀奇的二十他们的一些苗家忌讳,甚至还亲自展示手段示范给他们看过让人防不胜防的施蛊之术和诅咒之术。

当然,这些最直接后果就是除了项思妃,在二十、天愚、十一三人幼小的心中种下畏惧的种子,虽然随着年岁渐长,经lì

加深,也已经逐渐清楚并非人人都像姆花奶奶这样厉害,不过几人一直以来还是下意识的避开这个奇异的地方,所以今天真说起来也是二十等人第一次踏入这片神mì

的土地。

只不过他们踏入的方式有点特别:有人走路来,有人做车来,可是相信站在车顶上吹风来的估计就只有他们几位了!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们所在意的,此刻的他们所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怎么进洞?

这不是说他们迷路了,有着大师兄指引的他们,一踏上这片美丽神奇的土地,就被一群等候多时的各色服装之人不由分说的直接带到浴血湾,并被直接带到湾后一个巨大的刻满符号的洞口,然后从一位年长的奶奶口中,听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事情——二十的体内有蛊!

“姆桑奶奶,你确信我的体内的是那个丫头的那个什么夫妻什么情蛊,而不是谁不小心、或者开玩笑给我种的?”二十望着旁边那位苗族打扮老奶奶:“否则从小到大,我怎么从来没有感觉到它的存zài

呢?”

——刚才听说自己体内有蛊的时候,他可是吓了一大跳的,自己刚踏入这里,即没有喝一口水,吃一口饭,也没有接触什么人,自己的体内怎么可能被不声不响的种下蛊呢?

特别是听这位被称作姆桑的奶奶说自己体内的蛊已经存zài

很久之后,他就更不相信了,只是在对方一阵施术,让蛊痕显示出之后,他就彻底傻眼了:这怎么可能?为什么自己没有感觉?

“唉!你又没有跟女子同过房,怎么可能发xiàn

呢?”姆桑轻轻的摇着头:“这种蛊,只要你不背叛对方,和其他女子同房,或者听到另外一只蛊的呼唤,否则它绝对不会动一下的!这样你怎么去发xiàn

?”

“还有这种蛊?”二十傻眼了:这种稀奇古怪的蛊虫都有?

“听说过情蛊吗?”姆桑抬头望了望天:时辰还不到啊!

“好像有点印象,听姆花奶奶讲过,好像是抓情郎用的!”二十抓了抓头:小时候听过的,这么久了,自己又不是过目不忘的神童,谁还记得清?

“呵呵!”姆桑抓着手中的蛇形杖,不由的惊愕了:“抓情郎?谁告sù

你这蛊是抓情郎的?”

“不是吗?”二十揉了揉鼻子:“我可是听说过,有些苗家女子看中哪家小伙子,就给他下这种蛊,这样这个小伙子就无法娶其他女子,否则一旦跟其他女子同房,就会生不如死的痛!”

“那是少部分女子败坏了这蛊的名声!”姆桑的蛇形杖使劲的在地上顿了一下:“其实这种蛊最开始,只是是当初一部分被抛弃的痴情的苗家女子,专门为唤回那些一去不回头的汉族小伙子培养的!”

二十使劲的摇着头:“不明白!”

“唉!”姆桑轻轻的在蛇形杖上抚摸着:“苗家女多情亦痴情、一直是敢爱敢恨!因为这里山水物产丰富,很久之前就吸引大批求财的行脚商人,当然,以你们汉家哥哥最多,而你们汉人嘴甜心眼多,往往赢得很多苗家女子的欢心,只是嘴甜心不一定稳,而且行脚商人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所以他们来来往往的,只是很多人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只留下痴情的苗家女子,一个个从青春少女等成白发苍苍,甚至老死也没有再见到当初的情哥哥。”

二十不由的将手中横放在鼻孔下吸了起来:

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而且商人重利轻别离,而且他们口头承诺的东西,能实实在在做到的真没有几个,所以姆桑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你们应该清楚,苗家很多部族都有养蛊的习惯,甚至是从懂事就开始接触这些东西,受骗的苗家女子多了,被逼急了,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这些从小的玩伴身上,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天,被一名苗女研究出一对奇特的蛊虫,一对能互相影响、能力奇特的蛊!”

“情蛊!”

“对!是情蛊!或者说是最原始的情蛊!”姆桑轻轻的叹了口气:“当初的情蛊只有一个功效,就是分开的时间不能过长,在两蛊感觉到生命将要完结之前,必须要爬在一起繁衍后代,这中间相隔大概是一年到两年左右,

所以很多苗家女子培育出来之后,就把其养在自己体内,如果碰上甜言蜜语让自己动心的情郎,就会给对方种上一条,如果有情郎要出门,就会告知对方必须在两年内回还,因为这蛊使得多少苗家女子不再成为空等白头之人,所以就称之为情蛊!”

“等等!等等!”虽然知dào

打断别人的谈话是不对的,可是二十还是打断了姆桑奶奶的话:

“奶奶!我记得你刚开始见到我的时候,告sù

我的是,只所以如此心急火燎的把我催过来,是因为需yào

我,用当年跟随姆花奶奶的小丫头,不知dào

什么时候种在我身上的那个蛊,来救小丫头的命,对吧?”

第八十二章 局中人

“对!苗玉凤!”

“什么?”

“你口中的小丫头叫苗玉凤!”

“噢!好,来救那个玉凤的命!可问题是你说的情蛊只能活两年,潜伏两年就必须闹腾一下,而埋在我身上的那个蛊,已经潜伏了最少十年了,而且我从来都没有感觉到过,请问这是怎么回事?而且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蛊情蛊还能救命的!说实话,如果不是你用那个什么蛊香引它显露下痕迹,打死我都不相信自己身体内有这玩意。”

二十现在很恼火,所以说话有点生硬,这不光是为蛊虫,也为自己那缺失的警惕心——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

这玩意在自己体内潜伏十几年了,可他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这幸亏是小丫头下的什么情蛊,这要是换成哪个对手在自己身上下种其他什么要命的蛊,估计自己尸骨早不知dào

朽成什么样了!

姆桑笑了笑,她倒是可以理解对方的心态,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跳脚大骂、或者出手,克制力已经非常不错了——任谁知dào

自己被人莫名其妙的下了蛊,估计心里都不舒服:

“因为你体内的是玉凤丫头在蛊洞得到的同命情蛊!我刚才说过,当初的情蛊是最原始的情蛊,而你体内的情蛊,是蛊洞之中仅次于蛊后的最高等蛊虫之一,蛊洞的蛊虫和其他蛊虫不一样,因为每一个从蛊洞取得蛊虫的人,都会在临死之前将蛊还回洞中去,这样天长日久,里面的每一条都是有灵性的、有法力、已经介于虚实之间幻化的蛊虫,这种蛊如果不是有天大运气,一般人是求不到的!”

“我能不能不要这份天大的运气?算了,当我没说,你刚才说的是让我亲自进洞救她,那能否先想办法让它从我身体内出来,放心,就算它出来了,我也会在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按照吩咐进洞,然后看情况帮小,不!苗玉凤的。”

“傻孩子!”姆桑笑着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听说过苗家的情蛊,可以让第三个人帮忙请出的?只有下蛊之人才能请出自己的蛊,所以不管是为了玉凤,还是为了你自己,你都要进洞一趟,万一……万一事情真的不可为,你就自己退出来,有你体内那只蛊的保护,相信只要不碰到那几只灵蛊,其他的蛊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二十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对了,苗玉凤到底为什么要再次进洞?”

“是为了——!”姆桑说了一半却停了一下了,然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这是个倔强的小丫头,你叫二十对吧?其实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在真相没有出来之前,我也不能乱说,只能说如果你进洞之后感觉到自己的体内的蛊有什么异样,就退出来吧!”

“我知dào

了,姆桑奶奶,我现在心里有点乱,能不能给我找个清净的地方,让我先静一下,顺便做下准bèi

!”二十攥了攥拳头,重新提出了个要求。

“可以!阿瑶,带客人到湾子外的崖子上去。”姆桑唤来一位苗服小姑娘。

“谢谢姆桑奶奶!”二十给姆桑行了一礼:“十一,思妃,你们留下,我想一个人先静一下!”

将背后的电脑取下顺手丢给十一:“顺便问一下大师兄,天愚这小子什么时候到!”

“好!”十一答yīng

了一声,望着跟随苗族小姑娘离开的二十,眉毛不由的皱了起来:二十有心事!

“不要紧!”姆桑站在十一和天愚身边,一双仿佛可以望穿人心、洞察世事的眼睛里,闪耀着一份了然和慈祥:“他是个好孩子,我想有些事情他即使现在不理解,以后也会明白的!”

二十闷着头跟在领路的小姑娘身后,只感觉到胸部有着说不出的憋闷,他的脑海之中只有一句话:这分明就是一个局!

他只是笨了点,却不是傻瓜,通过刚才的对话,他总算拨开一直围绕在脑海之中的重重迷雾,当初自己就在疑惑,论功德算本事,这天底下比自己强的的大能人多的是,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把自己捏了的人更是不计其数,自己唯一擅长的只是能感知危险,顶多再加上对生死之事有点独特门道,要是不考lǜ

因果功德,只要有大/法力支持,也勉强可以逆一下阴阳生死,干嘛非要让自己这么一个小萝卜头出来解决问题,现在总算清楚了:

眼前这分明就是一个局,一个不知dào

是谁设下的神仙局,由因推果不容易,但反过来由果推因就不是那么难,只要知dào

事情的真相,反过来再去找证据确实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为什么当初浴血湾出事,天下能人这么多,却非要鬼谷开谷出面?也许就是因为自己这个关键棋子,因为自己是鬼谷弟子,除了鬼谷,没有人可以命令自己做什么。

为什么当初天机门会推演出自己?因为自己是局中人,是棋子!甚至连天机门的推演,都有可能是别人的一步棋。

为什么大师兄催死催活的要自己必须在今天中午之前赶到?还是因为自己是该死的关键棋子!

……

棋子!棋子!还是棋子!

他不知dào

自己到底有什么能耐,竟然值得对方如此处心积虑的布局,而且这局还得到了那么多人的支持:

他不相信当初姆花奶奶敢不经鬼谷同意就在自己身上下蛊,不是他小瞧天下之人,天底下真没有几个人敢在鬼谷眼皮底下对鬼谷弟子做手脚,对方的手段再隐瞒,鬼谷之中的师叔、师伯们也能通过各种手段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还原起来

—不管鬼谷闻名天下的算术还是通灵术、鬼术,甚至是时间逆流之术,都可以让对方的小动作无所遁形,如果不是得到鬼谷师叔、师伯的首肯,他想姆花奶奶没有这个胆子,因为后果她承shòu不起!

可是他实在想不出来,布局人到底是哪路神仙,到底有什么能耐,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鬼谷的师叔、师伯们同意开局?

第八十三章 是他吗?

回过神的二十发xiàn

自己站在一个山崖边,带路的小丫头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眼前的一切景致,是如此自然和谐、清新迷人,甚至蕴含着一丝道韵,如果换从前的二十一定会认真体味一番,只是此刻却抹不开二十心中的那份伤感:

他不怨恨恨任何人,也不怪任何人,此刻他的内心不是愤nù

、也不是不甘,只是有点伤心而已——不是伤心师叔和师伯们欺骗自己,而是伤心所有人都瞒着自己,要知dào

他们都是自己最亲的亲人,不管是谁设的局,也不管是什么样的局,他们完全没有必要瞒着自己,因为就算这是一个生死局,只要师叔师伯他们一句话,他也会义无反顾的踏进来,虽死而无憾!

二十只觉得浑身的力qì

都被抽空,双脚再也支持不住身体无力的跪坐在地上,许久才狠狠的一拳打在地上:

到底……到底是谁设下这该死的神仙局!要是让他知dào

,他,他……

等等!神仙局!神仙局?

仿佛是有一道亮光突然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二十下意识的横起指头放在鼻孔下,拼命的想抓住脑海之中突然闪现的亮光,他觉得谜底仿佛和自己就隔了一层纱一样,好像只需yào

一捅就可以触及到,到底是什么呢?

猛然间二十觉得鼻孔一痒,不由的使劲打了个喷嚏,才发xiàn

因为刚才用力的一拳打碎了崖上的岩石,手上沾满了无数的石头粉末,而刚才无意识的一吸,把这些粉末吸入鼻孔,才有那么一个喷嚏。

将手使劲的在衣服上擦拭了几下,正要再次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的二十,突然死死的瞪着自己的手,仿佛看到花一样的眼睛越瞪越大:

难道……难道是他?

不……不会吧!二十使劲的摇着头,拼命的想将这个异想天开的想法甩出脑海,只是他的头越摇越慢,最后露出的是一副有着三分惊愕、三分不敢想象、三分无语的苦笑:

也许……这确实是真的!连自己成为功德的买卖中间商人都已经是事实,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的是他布的局,那原本的这一切的不合理、不可思议以及谜团,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是就如同从一个坑跳进另外一个坑一样,如果是他,这一切的一切,虽然谜题解开了,所有的问题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可是一个更大的疑问出现了:

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能够劳驾那位来布这个局?

可以说,对方吹口气,就能把自己吹飞,弹个指头就能把自己弹的没影,拔根汗毛,就能把自己压成肉末,只要对方想,这天底下就没有对方得不到拿不走的,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竟然能劳驾对方出手布局?

人们常说拿高射炮打蚊子是大材小用,那这位布局圈自己,说是核弹头打蚊子也有点高看自己了,可偏偏对方就真的布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或者有着什么样的秘密?能使得对方下这么大的手段呢?

头疼的二十使劲的摇了摇头:不行!实在想不出来,还是从头整理一下思路,万一是自己猜错了,这一切根本就和对方没有关系呢?

先从哪里开始呢?是从浴血湾出事?不对!不对!应该是……自己体内的蛊!

一切的一切,应该都是从那个蛊开始,如果没有那条蛊,最近这段时间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就算浴血湾发生变故,也跟自己和鬼谷没有多大关系,最少鬼谷不会开谷,自己也不会拼命的往这里赶,当然,进什么蛊洞也轮不到自己头上,就是需yào

出力,有这么多的奇人异士在,自己也不会成为一大堆人等待的主角,所以……自己被下的那条变种的情蛊,才是这一切的根源。

那问题就出来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什么样的代价,能够让项师伯、胡师叔以及其他几位师伯们同意姆花奶奶他们往自己身上丢蛊虫?

金银珠玉?这种垃圾拿都不要拿出来!

仙丹灵药?如果不怕参爷爷他们把你乱棍打出来,你尽可以拿出来试试!

奇珍异宝?这占地方的东西你觉得有人会要?

什么荣华富贵、高官厚禄、长生不老之类的就更是提都不要提,你不怕窝心,他们还怕脏了耳朵呢!

所以这问题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究竟是什么样的代价,能够让护短的师伯师叔他们让步?

这个代价必须大到能够使得他们放qì

底线——特别是项师伯,他对于这些鬼魅的勾当最深恶痛绝,要想使得他让步,这还不如去选择登天呢,最少登天比劝他容易点!

当然,项师伯也有死穴,他的死穴就是虞姬的复活,所以答案出来了,有人用这个换得了项师伯的同意,当然,如果这样考lǜ

的话,这个人的布局还要往前推,甚至可以推到自己还未进谷,因为这样才能解释的了另外一个谜:

为什么项思妃一看到自己,就认定自己是能够复活她母后之人?为什么直接要以身相许?

估计是被点中死穴的项师伯,在底线和爱妃的复活直接苦苦挣扎之后,才决定用自己的另外一个珍宝,来补偿弥补对自己造成的一切

——当然,之前肯定征求过项思妃的意见,这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逃避,相当于把选择的权利转给项思妃,思妃同意他就同意,思妃不同意,他就会认为这是上天的决定,就会继xù

等待下去!只是最后项思妃同意了,所以自己的命运就在入谷之前,就被这么被定下来了!

二十一阵苦笑:这个虽然是自己的猜测,不过以项师伯的个性,这个答案估计八九不离十!

只是……二十不由的有些愕然:自己的脑袋瓜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光了?这种推断问题可从来都是自己的弱项,今天推理起来,为什么一套一套的,思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晰?

不过……二十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自己猜想的那位,那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第八十四章 就我不知道

既然连大师伯这个原则性极强的人都被搞定,那其他人就更无法抵挡对方,而自己……完全可以直接无视掉了。

一旦想通了这些,二十突然发xiàn

自己这顿郁闷气生的可真不值得:

自己一向信奉的不就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能不动、不想就尽量不动不想的懒人生活,特别是动脑筋的事,更是宁可多动手,也不愿意多动脑,既然如此,那现在还郁闷什么?现在什么都不用自己考lǜ

了,只需yào

自己按照路子走就可以了,那自己还有什么可郁闷的?

至于说伤心大师伯他们欺瞒自己,那也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就算告sù

自己了又能怎么样?不愿意?不想做?这有可能吗?到时候还不是老老实实的该怎么样还怎么样,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顶多是多自己一个知情者,也多一个担忧者,以自己懒惰的性格,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失去危机感,甚至破罐子破摔爱咋地咋地——那可不是自己想要的!

而且…….不管自己愿不愿意,事情反正已经这样了,就算自己再生气,也改变不了即成的事实,再怎么折腾,顶多是给自己多找点不痛快,留点阴影,给身边关心自己的人心里找点不舒服,甚至在相互之间划一道伤口裂痕,何必呢!

“呼——!”二十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

想那么多干嘛!老话说的不就是福祸本无门,庸人自扰之!想的越多烦恼就越多,要是真把什么都想透彻了,人生真没有一点意wài

或者惊喜什么的,这个世界也就没啥意思了!

反正师叔、师伯他们不会把自己往死路上推,至于其他的,自己也就这么一百多斤,他们爱咋的咋的。

把一切都想透彻的二十使劲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抓起地上的一个石子反手丢向身后:“出来吧!”

一道身影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二十身边,并小心翼翼的盘膝坐下:“我…不是有意要跟踪你的,只是刚才看到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二十“呵呵”一笑:“没事!刚才有个小问题想不开,现在想开了!思妃,你年岁最长,应该有点印象,到底当年姆花奶奶她们为什么去鬼谷?”

项思妃摇了摇头:“不知dào

,应该是去找你大师兄王护国吧,毕竟那个号称神射手的刘大爷,和他有点他们说的那个什么战友情,你知dào

除了练功,我从来不关心这些!”

二十点了点头:“对了,思妃,你是不是不怕蛊虫?我怎么好像隐隐约约有这么个印象。”

项思妃点了点头:“不错!我已经是全身上下浑圆一体,按照道家说法就是已经踏入半仙之体,佛家的不垢不净的金刚罗汉果身,不管是蛊虫还是毒物,都无法对我产生任何作,如果我愿意,可以令鬼神也无法近体,如果不是昨晚那个什么玩意带了那么一丝莫名其妙的神性,休想唤动我的影子,怎么了?”

二十打了个响指,长长的吹了声呼哨,却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猛的一扭头:“是不是什么蛊虫都不行?万一有个修liàn

成什么精怪的蛊虫,拥有个稀奇古怪的特性,比如说隐身,破气,操纵之类的特殊能力,会不会破了你的那个什么身?”

——凡事可要问清楚点,他一会儿可是准bèi

拉对方当保镖用的,这蛊的种类这么多,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都有,万一有个能破的了项思妃的防御,那项师伯还不扒了自己的皮点天灯?

“不会!”项思妃肯定的回答道:“不管是什么样的蛊虫都不行,除非那个蛊虫和胡师叔一样脱去本身修成仙体,否则只会被我气血化为飞灰!”

“太好了!”二十兴奋的挥了挥拳头:“一会儿你陪我进洞,娘的!说实话,虽然答yīng

他们中午进洞,不过我这心里一直毛毛的,根本一点底都没有,要知dào

,我可是凡夫俗子一个,当初姆花奶奶那几条奇形怪状的蛊可是让我印象深刻,像蛊虫这么高深的玩意,我是一想到就头皮发麻!”

“恩?你不知dào

?”项思妃瞪着大眼,疑惑的问道。

“什么?”二十扭头望着一脸疑惑的项思妃,横起指头揉了揉鼻子:“什么我不知dào

?”

“我本来就要和你一起进洞啊!否则如何取得蛊后的金蚕体?”项思妃疑惑的解释道。

“什么!”二十的嘴巴大的可以放下个鸡蛋:“你……你说你要进洞取蛊后的金蚕体?”

虽然不知dào

听到自己的话后,二十为什么这么吃惊,可是她还是详细的解释一番:“是啊!父王不是说过了,让我和鬼兵鬼将都听你指挥,只有一个要求,把东西带回去,你怎么忘记了?”

二十木然的点着头,脑海之中立kè

浮现出项师伯的交代——是有这么一回事啊,可是当初的自己根本就不知dào

他指的是什么,当时也没胆子问,谁想到竟然闹出这么一个大乌龙事件。

身子向后一倒,将自己平摆在地上,二十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这叫什么事啊!看样子是所有人都知dào

这次来是干嘛的,就自己不知dào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见到二十这副表情,项思妃仿佛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一阵古怪,她小心的倾着身子望着二十:“不会……你真的不知dào

我们这次是来干嘛的?”

二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口问道:“我们的目的十一知dào

不?”

见到项思妃点头的他仍然有点不死心:“那天愚呢?他也知dào

!”

项思妃点了点头,同时眼睛越瞪越大:“不会你真的不知dào

吧!”

二十如同变脸一样的脸上不停的变着色,许久才嘟囔了一句:“我确实不知dào

!”

——苍天啊!大地啊!打个雷劈了这群家伙们吧,搞了半天这一群人之中就自己一个糊涂人,搞半天就我不知dào



看着脸色变得异常古怪的项思妃,二十白了对方一眼:“想笑就笑吧!憋坏了身体我可赔不起!”

“哈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原来你不知dào

,我们还都以为你早已经知dào

了呢!”项思妃使劲的大笑起来:

怎么会发生这种乌龙事?真的是太笑人了,搞了半天真zhèng

需yào

出力的人竟然还是最后一个知dào

的,简直是太让人无语了。

第八十五章 气被压制了吗?

二十使劲的翻着白眼,不过想着想着他自己也笑了起来:

虽然自己从来不愿意操心、管事,什么事情都稀里糊涂的过,可是能糊涂成这样,连跟自己有关的大事也糊涂成这样,也算是独此一家了。

“二十?”项思妃止住笑,也学着二十的样子托着头躺在一边。

“恩?”二十闭上眼睛,轻嗅着清新的山野气息,浑身上下放松的像一团面板上的面团。

“那个,二十?我的气真的能对你产生压制吗?我不是故yì

要窃听那个无言姑娘走之前给你的传音的。”项思妃扭头望向二十,轻声问道

——以她的耳力,方圆之内任何一点轻微的响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虽然那个那个无言在走之前用传音的方式和二十悄悄说话,可是对于她来说,这和在自己耳边大声说话也没什么区别。

“什么?”二十猛的睁开眼,轻描淡写的回答到:“没事!哪有什么影响?”

“真没事?不要骗我!”项思妃并不相信二十的话,如果真没事,那个叫姜无言的女子,不会无缘无故的传音给他,既然传音,就说明多少会有点问题。

“没事!”二十再次闭上眼睛,不过没过多久就再次睁开——没办法,虽然闭着眼睛,可是项思妃一直死死的盯着自己看,而她的眼睛就和两把冰剑一般,刺的自己身上冷飕飕的,这还让他怎么闭眼?

看着项思妃一副不解释清楚就没完的架势,二十无语的摇着头:“真的没事!你忘记我现在有地藏王菩萨照着,能有什么事?”

看到项思妃依然是一副你不解释清楚,这事就没完的架势,二十垂着头坐了起来:“好吧!好吧!我来详细的解释一下!”

“从头到尾!我要前因后果都知dào

!”项思妃瞪着二十:“你可不许骗我,要知dào

我可是能够从你的心跳眼神之中,看出你是真话假话的!”

“恩?”二十眼睛突然瞪的很大:“不会吧?我晕倒了,怪不得以前我不管怎么骗都会被你识破,原来如此!”

仿佛想起什么的二十猛的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我记得我曾经成功骗过你几次的,那总不是假的吧?”

项思妃给了二十一个白眼,抿嘴一笑:“嘿嘿!你说呢?”

“啊——!”惨叫一声的二十把手捂在脸上,同时直直的躺了下去:“我不活了,真没脸见人了,搞了半天一直以来,我是一次也没有成功过,反而一直被你们骗了!亏我在成功之后还兴奋了好久!”

“呵呵,呵呵!”项思妃不由的笑出声来:“你兴奋的时候就像个小猴子一样,乱蹦乱跳,一个劲的嗷嗷叫,太逗人了!”

二十把眼睛从指头缝里露出:“你……你都看到了?”

“恩!”项思妃笑着点了点头:“大家伙都看到了!”

“大……大家伙?”二十把手从捂着的脸上拿开:“你说的是所有人都看到了?”

“是啊!”项思妃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是所有人啊,特别是参爷爷他们,还在讨论到底是不是所有的人类小孩子都这样,说实话,自从你出谷之后,谷里少了很多人气和乐趣,怎么了?”

二十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怎么了?我……我实在不想活了!太丢人了!这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呵呵!呵呵呵呵!”项思妃抬头望着天,乐不可支的笑着:“不……不要转移话题,鬼谷之中有位师伯最擅长望气,而父王当初也一再提到过气的重yào

,我一开始也曾经因此向师叔他们请教过,不过他的解释太深奥,而我当初也无法分心,所以对于这些后来就放qì

了,所以我对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从来就没理解过,那个丫头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十闭上眼睛:“我不知dào

,我什么都不知dào

!”

“不知dào

?好说!”项思妃摆出一副这完全没有问题的表情:“是忘记了吗?没问题,还好,我记得自己跟着胡师叔学过一些迷惑之类的法术,距离我们进洞还有过一段时间,我不急,可以慢慢的问,一点点的问,放心,我保证只问和气又关的,至于其他的,我一概不会问!”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二十立kè

举起双手,摆出一副投降的姿势:“ok,好了,你赢了,我说!”

“其实我还是觉得把你迷惑之后问的好,这样你就不会故yì

隐瞒一些东西,会把什么都说出来的,你觉得呢!”项思妃支着头,一副难以取舍的表情。

二十把一支手搭在脸上,另外一支手举在耳朵边,摆出一副发誓的姿态:“好了!好了!我发誓,发誓还不行吗?”

伸手将二十的手打落:“别搞怪了,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初师叔说我练武之道虽然少有人可及,不过望气这方面却没有慧根,让我不要贪心,所以我对于武道之外的东西都不怎么注意,所以到现在为止也没搞明白他们所说的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十抓了抓头,并顺手横起一根指头放在鼻孔下:“说实话,我也不知dào

,因为除了姜无言,谁也看不到那个东西,不过通过接触,倒是有那么一丁点的了解。”

二十停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语言:“我只知dào

,每个人一生下来就都带来那么一股子气,而且那个气分好多种颜色,好像是有大运道的人气就足,做什么事情都比较顺利,气运薄的人做事情就费力点,失败的可能性也就大点,特别是所谓的关键时候,气运足的人往往会占好大便宜!”

“那气的压制是怎么一回事?”项思妃只关心这个问题——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给二十带来什么伤害。

“也没什么!”二十揉了揉鼻子:“也就是一个气运足的人如果和一个气运低的人如果靠的太近的话,气运高的人往往会对气运低的人产生一定的压制,给气运低的人带来一定的冲击!”

“还有呢?肯定有更严重的后果,千万别欺骗我,否则我真的要自己搜魂了!”项思妃的脸上有点严肃,并死死的盯着二十:“我知dào

你从小就有预知危险的能力,你老实说,当初你老爱躲避我们,是不是就是因为我们的气对你有所压制?”

她总感觉到二十在避重就轻,不知dào

为什么,她有个感觉,二十从小就老爱躲避自己,父王也不愿意让自己和他多接触,估计也是和这虚幻的东西有点关系!

第八十六章 富贵还长生?

二十轻轻的摇了摇头,望着一副不相信表情的项思妃:“没有!真的!在我入谷之前,师傅他们都已经做了很多准bèi

,所以你们的气对我根本就没有冲击,虽然我不会望气,不过我相信,鬼谷之中每一个人的气都旺到极点,如果没有准bèi

,凭当时我的那股子气,恐怕刚进谷就被冲的七零八落,彻底完蛋了,你说呢?”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们?”虽然认可了二十的说法,不过她还是对于二十一直和自己躲猫猫有点好奇。

“为什么?”二十表情夸张的瞪大眼睛:‘难道你就不知dào

自己的气势有多么庞大,我只要一感觉到你们的存zài

,就和碰到猫的老鼠一样浑身上下不自在,你见过不躲猫的老鼠没?“

“你才是猫呢!”项思妃白了二十一眼——知dào

自己的气不会对二十产生什么影响,她就放心了:“对了,你还没有说气的压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要是解释不清楚,我就亲自魅惑了你自己寻找答案!”

“这个,好吧,不过这必须拿个什么来当作实例。”二十抓了抓脑袋:“光口头解释是没办法解释的清楚的。”

“那就拿我父王和那个人的气做比较吧!”项思妃重新躺回地面,抬头仰望着天空:“我想知dào

那个人的气和父王的气到底有什么不同?”

“这个……我没有发言权!”二十摸了摸鼻子:

他自己本身都是半吊子,哪有资格分析当年项王的气?

“其实早在我很小刚懂事的时候,就为此问过当年擅长天机和观气的师叔……!”项思妃没有理会二十,只是幽幽的说道——她其实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分享一下心中隐藏许久的秘密而已!

“那个……师叔怎么说?”二十好奇的问道:

说实话,自从他来到鬼谷,虽然听说过某位师叔会望气,而且也知dào

鬼谷望气之术乃天下一绝,否则当初的吕大商人,也不会把全部身家压当初的秦朝那个人一票,最后挣个天下无双的相位,可是虽然好奇,可是他从来就没见到对方施展过,当然,以他的身份当初在鬼谷的时候也没有资格聆听诸位的教诲,现在猛的一听到项思妃竟然问过师叔,还真把他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师叔说……父王原本拥有帝王之命、帝王之相,当然也拥有举世无双的帝王之气,所以才能屡屡压制那个人,原本自我父王至下,可以拥有数百年天下大运,只是他的命相气运被他自己给改了,所以最终——!”虽然说着,可是项思妃的思绪仿佛却已经神游天外,穿越时空,回到了当初自己求师叔的时候。

“那个……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好像说的是,你父王把自己的命相和气运给改了?”二十皱着眉头抓了抓脑袋:

说实话,人的命运从出生之后就被定下来,什么时候娶妻生子都有定数,除非是做好事修德行,否则一般情况下有多大命就成多大的事,特别是像这种帝王将相之类的命,那可是关系到天下的万万苍生,哪能随随便便说改就被改的?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改变,那天底下的帝王不知dào

早被换多少了!

见到项思妃无意识的点着头,二十“呼”的坐了起来:“这怎么可能?姜无言说过,越是大命大气之人,就越无法更改自己的命相,而平民百姓则容易的多,因为平民百姓就如同小船一般,只要足够的外力就可以调转船头偏离原本的路线,而要想让能容纳数百上千人的堂堂水军大船调头,恐怕非一点外力就能解决的,而你父王既然拥有帝王之命,那基本上就是和天下苍生气运相连,岂是让人说改就改的!这完全就是逆天,和天下气运为敌,连神佛都会被劈成灰灰,没有人能够做到这种事?”

“不!就算天底下所有神佛都不行,可是有一个人一定可以!”项思妃轻轻的说道。

“谁这么猛?“二十猛的一惊:何人有如此大的能耐?当年天下气运未定,商周相战,无数仙道雄心勃勃的参与其中,都没能改变帝王之命,反而使得无数仙道陨落,自己一脉传承衰败,这谁有如此能耐,竟然能做到真神正仙也做不到的事?

项思妃没有回答,而是扭过头直直的空洞的望着他,许久才吐出一个名字来。

“谷主?”二十支撑身体的胳膊一软,直接栽倒在自己躺的地方,然后静静的趴在那里。

“自古以来,天道公允,有得必有失,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总会给人留下一线生机,又说九死还有一线生,可是同样九生也有一线死,当年被我父王攻破的大秦皇帝,一统七国,论气运天命比我父王要强上无数倍,岂是区区一朝便会完结的,却谁想也和父王一样踏上九生之外的唯一死地。”

“什么死地?”二十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舌燥的感觉,他好像接近了一个一直隐藏着的惊天大密,虽然知dào

有些事情最好还是不要问,可是他的心中此刻就如同被猫挠挠一样的痒。

“长——生——不——老!”项思妃一个字一个字的最终吐出一句虽然是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的答案。

二十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重重的击了一下,连呼吸都仿佛因此而停了一下:原来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上天非常公平,自古以来,帝王虽然能享人间富贵,却脱离不得滚滚红尘,免不得百年之后化为枯骨一堆,而修道者虽可得道成仙,拥有超越正常人数倍的生命,却必须清心寡欲,无法享shòu

人间富贵,从来没有一个人即享人间帝王之福,又拥有仙者之寿,这就是冥冥之中的铁律,自古至今,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打破:

自古以来这都是一个二选一的问题:要富贵还是要长生?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兼得。

他知dào

,接下来从项思妃口中说出的将是一惊天之密,他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在对方没有说出之前阻止她,特别是在要办大事之前——虽然天地不会和人一样,为保秘密做出杀人灭口的勾当,可是也会让你本来应该顺顺当当就成功的事,平添无数风浪。

第八十七章 秘闻

一旦他知dào

不该知dào

的,特别是在这个时候,相信一会儿进洞,就算能达成目的,那肯定也是在经lì

了步步惊心、麻烦意wài

不断之后的事,只是……像他这样好奇心特别重的人,能忍的了这个诱惑吗?

“你难道不觉得我父王和秦王几乎走的是一条路,兴盛的时候几乎顺风顺水,攻城掠地势如破竹,几乎无人可敌,败的时候仿佛泰山崩顶,短短数载便把数十年心血毁于一旦,其实,他们之所以如此,都只是因为一颗丹药,一颗吃完之后能让人拥有无尽寿命的长生不老丹!”项思妃深深的叹了口气,一双无神的双眼静静的望着天空。

二十使劲的吞咽着唾液,张了张嘴,却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因为当年秦皇拥有的是一统六国的天命,气运与九州相连,举世无双,所以当年各门各派为争得拥有最大龙气的秦皇一句金口玉言,甚至连一直与世无争的大儒,也纷纷派遣弟子跟随秦皇左右展示自己门派实力,为的就是这最宝贵的金口玉言,谁想最后却养虎为患,他们的无穷手段和法力严重刺激到秦皇的神经,成为最后秦皇对他们出手的最大理由。”

“等,等一下,我能否问一个问题,皇帝说的话,不都被叫做金口玉言吗?怎么……?”

他的问题将项思妃从那种失神状态拉回,然后对方白了他一眼:“谁告sù

你皇帝说的话都叫金口玉言?要是这样,那天底下还不乱了套了?要知dào

,金口一开,那可就是和皇朝命脉、九州气运直接相连了,修者得之几可直接成为陆地神仙之流,可避天谴三灾五难,这可是只有开国君王才有的资格,而且只有一句而已,你当是萝卜白菜,一句一个的?”

“嘿嘿!”二十抓了抓头发:“这么厉害,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难道没有一个修道之人得到过?”

“谁说没有,光我从书上都看到有两个半修者得到过,还不说我不知dào

的!”项思妃重新躺下,将双手托着后脑勺警望着天空。

“谁?要么是两个,要么是三个,怎么是两个半?”二十一骨碌爬了起来,说实话,他对这个非常好奇:

原本认为应该没有人得到过,谁知dào

竟然有不止一个人得到过金口玉言,这可要好好了解一番,何人有如此大的本事?

“一个是大唐袁天师,一个是明刘半仙,你应当清楚,凡属泄露天机者往往遭天谴报应的多,基本上没有几个善终的,而他们两个不但泄露天机,而且还将后世未来之大事漏于天下知,若非得到过金口玉言封赦,有着九州气运加持,早不知dào

被天雷劈死多少次了。”

二十使劲的在自己头上拍了一下:我这个笨蛋,一个*,一个烧饼歌,千古流传至今仍未完结,道尽千年大事,人家泄露一段时间天机就有瞎眼断臂之祸,他们若非有大气运保着,早因泄露天机化为灰灰了。

这是两个,那另外半个呢?

不得他发问,项思妃便幽幽的道出最后半个人:“另外半个人,便是当年使得我大楚江山毁于一旦的韩信。”

“韩信?”二十猛的一愣:怎么会是他?

“其实我也是听父王手下的鬼将叔叔说的,其实韩信和父王一样,同属阿修罗一脉转世,只是主修方向不同,我父王主修自身一道,一人杀天下,而韩信主修众杀,擅长借力杀伐,当年韩信曾经多次找过我父王,愿为我父王扫平天下,只是求一金口玉言,以便修成阿修罗不死真身,只是被我父王拒绝了,其实在最后垓下之战前,他依然联系过我父王。”

二十抓了抓脑袋,虽然当年之战结局早已经是尘埃落地,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父王拒绝了?”

——虽然金口玉言非常珍贵,但是比起身家性命,却是轻好多,为什么项师伯直到这个时候也没有答yīng

呢?要是答yīng

了,这历史岂不是被改写了,最少他看起这段历史的时候,一直认为项师伯比那个人好多了,最少他从来不会干什么抛弃妻子、鸟尽弓藏之事。

项思妃摇了摇头:“不是我父王拒绝了,而是他根本就无法答yīng

,因为早在咸阳阿房宫前,为了取得始皇耗尽皇朝气运、九州命脉才逆天炼制的长生不老丹,已经用了金口玉言,我之前说过,秦皇为了炼长生不老丹,压下国运,虽然被他动用各种手段逆天成功,只是直到死前,他都没有服用。”

“为什么?”二十有点奇怪:为什么他炼出这逆天的玩意,却一直不服用?

——这有点太搞笑了,将国运压上为了炼丹,结果毁了国运炼出丹药却不服用,难道是为了好玩?

项思妃轻轻摇头一笑——只是眼中全无笑意:“全是贪心惹的祸,一开始是舍不得服,等到想服用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没等到丹药到来就已经命丧黄泉。”

扭头看了二十一眼,见到对方依然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便解释道:“因为长生不老丹虽然炼出,可是本身并没有延寿之功,必须要吸收天地灵宝之气方有功效,每吸收一天天地灵宝之气,可延寿一年,所以要想长生不老,必须让丹药吸收足够的天地灵宝之气,而且是越久越好,所以为了能活的长久,他就一直挺着,只是最后等他想服用的时候,却已经迟了一步。”

二十点着头表示理解,虽然都是贪心惹的祸,可是不管换谁处在他的位置上,估计选择也是如此:

你说咱把国运都压上了,才好不容易炼出这逆天的玩意,如果不能把这玩意的利益最大化,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要知dào

,多挺一天,那以后就可以多活一年,你多挺一年,那以后就可以多三百六十五年的寿命,这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因为一时冲动,少活了几百上千年,能多撑一天就是一天,所做的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以后的长寿嘛!

至于最后落得可悲的下场,只能说他命不好,贪心贪过头了,否则……不过也幸亏这样,否则哪里还有眼前的项思妃?

第八十八章 谷主的局

不过他还真的第一次知dào

,原来这长生不老丹还要吸收天地灵宝养丹才可以,怪不得始皇帝当初拼命的收缴六国珍宝,却只收藏于阿房宫,从来也没见他摆出来耍弄耍弄,原来如此!

“那个,我能问一下,这牛的丹药,不懂?牛就厉害、逆天、猛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说像长生不老药这只存zài

于神话中的玩意,到底是哪个高人炼制的?”二十觉得自己应该问一下这丹药的炼制人,像这种逆天的玩意,炼药的人就算不是神仙也是半仙,像这种牛到家的人物,了解一下绝对可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项思妃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睛意味深长的直直的注视着二十,直到看的二十莫名其妙的开始抓头,才吐出一个熟悉的名字:“徐福!”

“徐福?那个秦始皇身边的大修士?”二十先是一愣,然后在自己的脸上轻轻的抽了一巴掌:“我这个笨蛋,早应该想到是他,那个秦始皇不是一直派他去寻找什么长生不老药,最后这家伙还拐跑了秦始皇的五百童男童女跑那个岛国那里,咦?不对啊!他不是炼出长生不老丹药了,怎么还——!”

突然想到什么的二十反手又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真笨!掩人耳目都想不到!不过这个家伙真的好厉害,竟然能真的能炼成这玩意,我说怎么秦始皇再糊涂,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他,原来是——”

“是谷主!炼丹的其实是谷主!”项思妃插言道:

有些话她在心中憋闷好久了,虽然二十不是最好的倾诉对象,不过因为某种原因,她还是愿意把些秘密说给二十听。

“什么?”二十抓了抓后脑勺:“怎么又牵扯到谷主了,谷主怎么会和徐福的仙丹有——!”

猛的二十如遭雷击般的定在那里:不……不对!仙丹不是徐福炼制的,刚才自己都估量过,能够炼出这仙丹的人,就算不算仙人也必须是半仙,一般的普通人,就算一辈子沉溺于炼丹之中,也无法凭空炼制出一从来未曾见过的丹药,就像没有见到老虎的画师,就算想象力再丰富也无法画出猛虎之凶猛姿态一样,炼丹师也根本不可能根据想象就炼出某种丹药,所以唯一能够炼出长生不老丹的人就只有——谷主!

这是一个局!一个念头突然从二十脑海之中蹦出,使得他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面:

这是一场彻彻底底的阴谋,或者说这是一个局,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一环套着一环的连环局,虽然不想承认,可是除了这个解释之外,他实在没有其他的想法,如果说这是一个局,就像根据现在的自己身上的果反推之前的因一样,根据现在的结果反推的话,那么这个局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目标——项师伯!

因为这个局在现在看来,对于当年的谷主来说,只有一个最大的收获,就是让项师伯带领当初战死的鬼兵鬼将入住鬼谷,并成为守护鬼谷数千年的大师伯!

二十只觉得自己身上浑身无力,有点即想笑又想嚎啕大哭的感觉:

历史竟然如此的相似,这竟然也是一副神仙局,甚至比自己现在陷入的局更像神仙局,手笔更大,牵扯的人更多,更广,布局更辉煌壮阔

——天下气运、九州命脉、芸芸众生都是布局的棋子,被其玩弄于股掌之中:七个国家,两个朝代,数位帝王,想其生就生,让其灭就灭,分分合合只凭借一时兴起。

让你兴时,就算只是当初一个小小的秦朝质子,也能飞黄腾达,成为天下一统天下之人的父王,让你扬眉吐气,就算含笑九泉,也对得起列祖列宗。

让你衰时,就算你一统六国,也只是眨眼间如同镜花水月,泡影一般的最终成为一场空。

这种手段,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以说想如何就如何,天下兴衰走势,完全随我心意而行,更厉害的是当初那么多的山门大派、奇人异士竟然没有一个人有丝毫察觉——我无所不能,无处不在,却无一人发xiàn

我存zài



就像后知后觉的自己一样,如果不是时过境迁,拿住结果反从历史之中寻找证据,谁又能想到,不管是当初合纵还是连横,甚至是当初的某位大商人的慧眼识珠,或者再往前的一些人所不知dào

的事件,都只不过是某人设局随手布下的棋子而已。

当一些人沾沾自喜的认为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时,他又如何知dào

,自己也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牵线玩偶?

当一些人打生打死拼命算计对方之时,他何曾想过,其实结局早已注定?

当一些大将帝王在意气风发指点江山,高呼天下尽在我手的时候,又如何能够猜想到,自己之所以能走到这一步,只是有人想让自己在这个位置上以方便做某事而已!

……

二十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舌燥:谷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原本他之前还因为自己被设计入局而气愤,虽然后来已经想开不介yì

了,可是要说一点想法也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多少还是有点小阴影,不过此刻这些想法已经彻彻底底的从脑海之中被清出去了!

比起项师伯入的这副局,自己现在钻进的这副局简直是太小意思了,而且那个人的手段比起谷主的手段,那简直是温和到了极点,要是自己入的是项师伯的这副局……二十不由的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简直太可怕了,自己进去估计连个渣都不会剩下!

突然二十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个……这些……你父王也知dào

吧?”

——他不相信这些事情,项师伯会不知dào

,就算当时处于局中的时候他发xiàn

不了、没有想通,可是数千年的时间,就算再不想,完全依靠蒙也应该蒙出真相来。

虽然早预感到项师伯肯定会知dào

真相,可是项思妃的答案还是吓了他一大跳:“知dào

!在他入谷的时候,谷主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原原本本的告sù

他了!”

“什么?”

(ps:这个是定时发布的,请假中)

第八十九章 关你什么事?

二十手一软,差点再次摔个嘴啃泥——这个答案可以说是所有答案之中最出乎意料的,怎么会这样?

项思妃再次对着二十翻了个白眼——她发觉自己今天翻的白眼次数,比自己前半生翻的都多:

“这又什么好奇怪的,从当初在阿房宫前,谷主就已经将路摆在我父王面前,将所有厉害关系都讲明白了,而且明明白白的告sù

我父王,说他的气运虽然没有和秦皇一般到达亢龙有悔的地步,只是飞龙在天,不过也与有悔相差不远,如果选择长生不老,很可能落得和秦王一样的下场,其命将归天地所决定,天要其生便生,天要灭也绝非人力所挽回,就是你胸中藏兵百万、有万夫不敌之勇,有惊世治国才能,也敌不得数年大旱大涝、瘟疫四起!”

“天要亡我,我为何渡之!”二十突然接口道。

“什么?”项思妃一愣。

“你父王最后说的话!”二十深深的叹了口气:“果然是天意难违!”

“是啊!天意难违!其实之前已经有无数之人劝父王杀掉那个小人,只是我父王犹豫再三,还是否决了!”项思妃显得非常惆怅。

“为什么?”

“因为难违的是天意而不是人,时势造英雄,就算我父王杀掉那个小人,还会出现更多的小人,而且我父王一生仁义,做事光明磊落,从不负人,更不会对兄弟背后出手,杀他只会污了父王的宝刀……其实,我父王说过,那个人自始至终其实也是个被操纵的傀儡虫而已!”

“傀儡虫?”二十一愣,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了,二十,我记得我们讨论的是气运吧?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项思妃皱起眉头:她们原本讨论的好像不是这个不死丹或者傀儡的问题吧?

“恩?”二十瞪大了眼睛:好像、似乎是偏题了,最开始好像确实是气运,却不知dào

怎么会从气运扯到金口玉言上面,最后越扯越远,不但扯到不死丹、谷主,还扯出当年的一个鲜为人知的惊天大阴谋来,这又扯到天意和傀儡虫,这要是再聊下去,还不知dào

要扯出什么惊天大秘密出来呢!

当然,他也是第一次知dào

项师伯竟然和那个从来没有打过败仗的韩信原来都是阿修罗一脉的,怪不得都那么猛,不过……为什么项思妃说他只能算半个——而且好像历史上的他,可是死在吕后手中了,这一切到底是……

不过还没等他发话,项思妃便从地上轻轻坐起:“走吧!你那位姆桑奶奶派人请你来了!”

虽然没有看到人,也没有感应到什么,可是他依然从地上起来,并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于项思妃的话,他从来都不怀疑,如果对方想,估计这湾子里没有什么事情能瞒的住项思妃,就连地下的蚂蚁这一刻在做什么,只要她想都能感知的到,所以项思妃说有人来了,那就一定是有人来了。

二十使劲的打个哈欠并伸个懒腰:其实刚才他想问项思妃,知不知dào

当年自己被设计的事,不过转眼一想,知dào

如何,不知dào

又如何,还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算了吧,有句话不是叫:难得糊涂嘛!自己本来就不是个明白人,何必在这种问题上非要弄个明白呢?

“二十?”项思妃突然停下脚步,侧头望了二十一眼:“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不是吧,对我你还这样客气?想问就问呗!”二十把手使劲在胸部拍了拍,做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

“帮zhù

人就帮zhù

人呗,可为什么你要选择那么一个特别的方法?他们那些功德对你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你其实也根本不在意那些,可你还是要了,为什么?”项思妃的心中藏不住话,既然说开了,她就要把自己脑海中的疑惑弄清楚:

昨天下午收拾那个阻路的胖子,以及用一万功德将吴守义捧上那个交通队长职务的时候,她就察觉了这个问题:

一万功德听起来很多,但功德不比阴德,对于一个真zhèng

的好人来说,其实挣取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难,就算他只是无官无职还没有钱的普通人一个,只要他一直帮zhù

别人,默默的影响别人,估计也是三五年便可达到,要是再有点官位影响力,几个月也不是不可能,要是再位高权重点的,也只是分分钟、一句话的事。

所以一万功德,相比较一个影响深远的官位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根本不可能入得二十法眼,而且就连她这个不谐功德阴德之道的人也清楚一件事,做好事让人知dào

所得之功,绝对不及默默不声张所得之十分之一,而且有阴德积累,如过二十只是默默帮zhù

那个人,估计他所得之功,是所求数十倍不止,而且还有阴功积累,更不要说多出一份善因善缘。

而二十的举动,完全像是某人帮你谈成一笔数百万的大生意,前脚刚谈成,就在你心怀感激,正要感谢,同时思索着事后准bèi

一份如何丰厚的红包,来表达自己感激的时候,某人把眼一瞪手一伸,告sù

被帮zhù

的人,我帮你谈成了,所以要好处费一百元,多一元不要,少一分也不行,赶快拿钱来!

一瞬间,你的感激什么的都飞了,虽然你确实是准bèi

封一个大红包给对方,而且绝对不止一百元,可是自己主动给和别人张手索取,这感觉,这味道……品尝起来好像不一样,怎么这么别扭、怎么这么让人觉得难受呢!

而二十,偏偏选择了这么一个别扭的方法,而且他也看出来了,如果真的没有人拿出这些功德来,他估计是宁可持续损失功德,也不会出手帮忙,而且自始至终,对于那些功德不够之人,他根本就没有理会,或者说直接将其无视掉,而且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对于那些人,他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可以不说,不过不要骗我!”见到二十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项思妃立kè

补充了一句。

二十抬头望着远处,许久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在项思妃认为他不会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到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思妃?”

“恩?”

“你知dào

为什么老话说的是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

项思妃即没有点头说知dào

,也没有摇头——她知dào

二十的本意本不是问她,也不是让其回答知与否,只是引出话题而已,所以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果然,二十眼睛迷茫的望着远处解释了起来:“因为死病救不活,无缘之人渡不得,生死有命,一切因果都是自作自受所得,要死此人必有取死之道,渡不得也必有渡不得的因果,是他们自己的因果才使得他们救不活、渡不得,如果你强行救得此人、渡得此人,那就不是救人命造善因,反而是逆了因果,违背天意!”

项思妃轻轻的“嗯”了一声,顺手隔空点了远处露出一个头的苗族少女的穴道,将其定在原地:

虽然二十回答的不是自己的问题,可是她也看出来了,就像自己刚才无意中对情绪的发泄一样,自己的问题,也牵扯出来二十心中那一份解不开的疙瘩。

二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只是这个答案,我明白的太迟了点,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点。”

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几下,二十扭头往着正一脸关切的项思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没事!思妃……你知dào

吗?在遇到你们之前,我曾经眼睁睁的看着一车人从生到死,明知dào

他们会出事却自始至终没有出手,更没有提醒,我是不是很残忍?”

项思妃摇了摇头:“为什么这样想?有生必有死,就算你救得了他们这一时,也救不得他们一世,也许你前面刚救了他们,扭头他们就因为另外某个原因而命丧黄泉,甚至还会因为你的举动,牵连其他无辜之人,让本不该送命之人也因为他们的缘故而丧命。”

见到二十瞪大眼睛望着自己,项思妃在他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要是不出手就是残忍,那很多得道成佛之人不是更残忍,他们如果出手,能救的人岂不是更多,他们为什么不出手,因为他们知dào

,所有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自己造的孽,种的因,当然苦果、苦报也是他们自己享,外人只能提醒他,却绝不能干涉。”

深深的吸了口气,项思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不要说小乘佛了,连佛祖如此大神通之人,也从来都是指引众生,只是为众生指出一条脱离苦海之路、之法,当初地藏王菩萨,不也是为救母才发愿修佛并最终成佛,她的修为难道比其他人低,可是连她也只是将其母从地狱之中救回,教转世的母亲念佛方法让其自己消除孽障最终得正果的,连她都这样只教而不代替,更何况其他人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修佛之人自己悟,自己体味,成佛也好,不成也罢,你何曾见他强行将凡人渡化成佛过?”

手指一弹,凭空再次给二十一个爆栗:“你这个家伙,枉你还在鬼谷修liàn

过,一点都不像鬼谷弟子,当初你师傅他们就说过,说你小子心软,做事过于慈悲忍让,而且容易相信别人,还喜欢钻牛角尖,不吃点亏便不知dào

世间险恶,谁知dào

亏是吃了,虽然把心磨的稍微硬点,可是爱钻牛角这点为什么还没有磨掉?他们生死是偿还他们的孽,受他们错事的果报,关你什么事?还残忍?他们自作自受关你什么事?”

第九十章 虫子的下马威

蛊洞到底是何时、何人所建的?

里面到底有多深、多少蛊虫?

是谁将这些蛊虫放入洞中?

……

这些问题,也不是没有人探求过,却从来没有人能求得答案,古书上没有记载过,代代相传的炼蛊者们也从来没有传下来点什么,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在意这个问题了

——就如同没有人关心自己呼吸的氧气是从哪里冒出的一样,像这种无聊又没有答案的问题,谁吃饱了撑着会去探究一番,他们只需yào

知dào

蛊洞有着无数的蛊虫,能得到什么就看你的机缘就可以了,其他的,知dào

与否有区别吗?

所以,问出这些问题的二十,当然也不会从姆桑奶奶口中得到答案,当然,也不是全无收获,比如说那个苗玉凤和项思妃都选中的金蚕蛊,他就多少了解点

——只是了解了还不如不了解,要是不了解那个小虫子的能力,他多少还有点信心,这一了解,连这一点信心也没有了!

他就不明白了,那已经快成精的玩意,自己进去有什么用?

就算自己某一世和这玩意有牵扯,可是自己这次进洞是干嘛的:

苗玉凤瞄中了人家的一身修为和蛊毒之力,想依靠对方的修为和蛊毒之力修成传说中的无上蛊体,以此来为姆花奶奶报仇,项大小姐又需yào

人家的真身,俩人这一个要对方数百甚至上千年的修为能力,一个更干脆的要对方的肉/身,这完全是把对方剥夺的只剩神魂了,这对方会肯吗?

不管是谁,几十年活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来了俩人,一个说把你这么多年积攒的家产给我,另外一个说,把身体给我,而且真的准bèi

动手取,你说这个人会不反抗?

而且关键问题是,他们还不能动用武力解决,不说蛊洞中连姆桑奶奶也不知dào

数量无穷多的拥有各稀奇古怪能力的蛊,单是苗家弟子,也不会允许他们在蛊洞动粗,一旦真打起了,他们很可能就成为所有各家的敌人。

所以二十的脸现在苦的跟吃了黄连一般:这不是坑人吗?难道真的让我去跟那个什么号称蛊后的成精的金蚕讲道理?就算那只成了精的金蚕蛊能听的懂人话,可这种要人家性命外带修为的事情,是能靠一张嘴就能说成的吗?

而且对于蛊这玩意,说不怕那是假的,自己修liàn

的法门,碰到鬼还可以克制一下,碰到这些小玩意那绝对是摆设,谁知dào

一会儿会碰到拥有什么样稀奇古怪能力的蛊虫?说不定就有和那个什么鬼蛆一样能力的蛊虫,搞的人死都死不安生。

虽然说不上怕死,可是能活着谁愿意去死,而且还是这种不明不白的死法,如果不是有项思妃陪同以及答yīng

别人进洞,说什么二十也不会趟这趟浑水…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所以虽然愁眉苦脸,他还是老老实实的看着别人替自己准bèi

进洞之物: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些专门为入洞之人准bèi

的,一些常备的驱散药物——当然,这些只是用来驱赶普通毒虫的,要是碰上有些年限成立气候的,还得他们自己解决。

一些解蛊毒之物也是少不了的,虽然二十俩人不一定用的到,不过多少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

当然更少不了送给蛊虫的一些血食——万一遇到阻拦,这些可都是“买路钱”,谁知dào

二十和项思妃他们俩将会在里面呆多久,这些自然是准bèi

的越充足越好。

当然,清水和食物也准bèi

了不少,不过这些是让他们进洞之前吃的,一旦踏入洞门,那可是一点吃的都不能带的,除非你自己找死找事,否则在周围都是蛊虫的地方吃东西这种事情最好想都不要想

——很多蛊虫都长的比较细小,谁知dào

你的水和食物之中会钻入什么样的蛊虫?这一口下去的食物和水之中,有多少未知名、未知作用的蛊虫?

多少意思吃了点东西的二十和项思妃,就在一众苗人不知名的歌声中进入了刻满符号的蛊洞。

蛊洞很大很长,比较奇怪的是很干净,一点也没有二十俩人先前想象中的那种蛇乱爬虫乱飞的样子,想法,他们深入地底大概已经有数里,反而一只虫子都没有见到。

因为蛊洞不允许带火把及明灯,只能借助洞中墙壁上一些发光的草物以及一些荧光石头之类的矿物探路,只是借助这些照明之物,二十和项思妃却在墙壁之中发xiàn

许多原本用以容纳蛊虫毒物的缝缝以及巢穴,只是此刻这些巢穴内却空空如也。

“二十,事情有点不对头!”项思妃站定闭上眼睛,侧耳静听一阵:“方圆数里之内,没有一只虫子,而十里之外方有细索虫蚁爬动之声。”

二十大大的打了个哈欠:“那就赶快赶过去吧,反正已经进来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去看看那些家伙们到底搞什么鬼!”

项思妃惊愕的斜了二十一眼:“你倒是看的挺开的啊!”

二十自嘲的笑了笑:“能看不开吗?早习惯了,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还是有求于人,这老话不是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习惯了就好了。”

项思妃停住脚步:“习惯?这么说你经常处于这种地步?”

——她的脸色有点难看:堂堂鬼谷弟子,竟然经常处于我为鱼肉的地步,而且已经习惯了,到底二十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走吧!”二十仿佛知dào

项思妃在想些什么:“你又帮不上什么忙,能收拾的我早收拾掉了,不能收拾的你也无能为力,一切只能怪我命苦,碰到的都是一些厉害之人,不是高高在上气运十足,身上牵扯无数人命脉不能碰的,就是几乎和你父王一个级别,弹弹手指头就把我弹没影的。”

项思妃紧了紧手,快步跟上二十,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可是她已经打定主意,只要有她在一天,就绝不允许再有人打二十的主意,除非先把自己打趴下,否则谁也别想动二十一根头发。

十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特别是对于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赶路的人来说,完全可以说是不知不觉就到了,只是眼前的所见,让二十和项思妃很是大吃一惊:

这是什么情况?开展览会?

不是吗?不管是蛇、蝎、蜈蚣、蟾蜍,还是蜘蛛、蚕虫以及更多长的稀奇古怪,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大虫小虫,全部按照分类密密麻麻的受检阅一般的排出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队列。

突然,所有的虫类仿佛接受到什么指令一般,同时躯体一震——一股无形的、参杂着大大小小各种稀奇古怪性质的气势,如同决堤之海,猛的冲着二十和项思妃扑来。

不等二十反应,项思妃“唰”的一下就闪在二十身前,同时一股更加惨烈、如同千军万马厮杀的气势从其身上迸出,随着项思妃的一声大喝,如同实质一般的对着扑面而来的气势撞了上去。

二十下意识的前腿一弓,后腿一蹬,身体下压运劲于足使出千斤坠,就在他刚刚摆出姿势之时,在他们和对面那些虫类中间的地方,随着一声巨响,仿佛是台风凭空而现,虽然早已经压低身子采取措施,可是二十还是随着风势向后滑行数米,只在地面留下两道深深的划痕。

二十张了张嘴,将口中有些腥味的唾液咽下——这是刚才咬舌头咬的,如果不咬着舌头强迫自己清醒,他早随着刚才的那声巨响,因为昏迷而成为空中飞人了,还好自己有着这方面的经验,否则刚才就要出丑了,果然强者气势对决,不是普通人能消受的起的。

二十使劲晃了晃脑袋,尽量使自己清醒一点,然后走到项思妃身边——她虽然只后移一步左右,不过脚下两个没踝的脚印,却是如此的显眼。

他们俩不好受,对面的那些爬虫们也没有落得好,虽然这些虫子数量众多,不过毕竟不是兵士,根本无法将气势拧成一股劲,反而相互抵消了许多,否则项思妃一个人是无法抗的下如此众多的联合气势。

而且很显然,他们根本就没做气势被遏制顶回的防备——估计连这些小东西背后的“黑手”也没有料想到,竟然有一个人的气势能和它们这么多的虫虫相抗衡,所以它们一个个悲剧也就不可避免了。

最倒霉的估计要算洞顶的各种大蛇和一些巨型蜘蛛类的东西,一个个都被震了下来落在地上,当然也有些比较幸运的,落在地上那些大型的正翻着肚皮晕的虫类的身上——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体型的优势,那些小巧的都被吹的没有影子了,留下的都是些大个头的。

当然,原本所谓的队形队列,经过这么一折腾,早没有影了,大大小小、各色的蛇、蛤蟆、蜈蚣、蚕虫互相缠绕在一起,倒是真让二十找到了进入蛊洞的感觉。

项思妃伸手捉到二十的手,这个时候二十才发xiàn

,项思妃的手下中全是汗——很显然,刚才她接的并不轻松。

不过想想也是,虽然这些小虫子谈不上什么高深的气势,可是毕竟人家的数量在这里放着,鬼知dào

这个洞中到底有多少只蛊虫,有多少只活的年岁久的,也不排除其中出几个气势相对而言比较宏大的,这么多联合起来,岂是这么容易被人接的?

虽然项思妃没有张口,不过二十耳边还是清晰的传来她的声音:“二十,小心点,有大家伙过来了!”

二十拉着项思妃的手,不顾其反对的将思妃的手,按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过来就过来呗!前/戏唱完了当然该正主上台了,只是我没想到,连这些小虫子,竟然也搞下马威这套,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第九十一章 不喝可以不?

虽然自从进入蛊洞,二十都已经有了看到稀奇古怪东西的心理准bèi

,不过看到眼前的这几个,二十还是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液,同时身上不自觉的抖了几下,而鸡皮疙瘩早已经不自觉的站立起来:

一张非常漂亮的美人脸,漂亮乌黑的秀发垂于耳边,甜甜的微笑、圆溜溜的大眼睛——只是上面少了眼皮,如果不是借助旁边几只如同电灯泡一般发着亮光的蛊虫,还真不容易让人注意到,其实没眼皮这也没什么,可关键问题是这张脸长在一条数丈长的大花蛇身上。

在蛇旁边的同样是一张微笑着的老人脸,只是这张脸同样出在一只桌子大的蜘蛛身上,一张威武男子脸长在一只大蝎子身上,而一个幼童脸长在一只水桶粗的多脚虫身上,同样几张不同的人面分别长在几只爬虫身上。

——说实话,人脸很逼真,可是越逼真二十身上就越难受,见到这些家伙们,还真不如见到几只稀奇古怪的虫虫让人心里舒服些。

唯一让人舒服的是随着这几只庞然大物的出现,原本密密麻麻的虫子都有秩序的在撤tuì

,就连昏迷的也被同类给弄走了。

二十和项思妃扫视了它们几眼,就将注意力放到其身后黑暗之中——出来的数量不对,有几个半大不小的东西,依然没有出现。

察觉到二十和项思妃的注意力没有放在自己身上,那个人头蛇发出一阵如同婴儿啼哭般的叫声,声音不尖不锐,可二十却突然觉得脑子一震,有点像喝醉酒晕晕乎乎的感觉。

几乎就在同时,那些其他几个长了人头的虫类,也分别从那张脸的口中发出相仿的声音——这一下倒不要紧,二十只觉得自己仿佛突然被百病缠身:

不但头痛昏重,而且突然胸部如同被一块巨石压住,沉闷无比,心脏也仿佛被一双无形之手不停的抓捏着,同时胃也难受异常,有种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肚子也突然如同充气一般膨胀起来,而且不停的“咕噜”直响,让人有一种想要大泻一番的感觉……

“滚!”

正当二十水深火热、欲死欲仙的时候,随着项思妃的一声大喝,所有的异样嘎然而止,二十腿脚一软,却被一双玉手轻轻扶住:“二十,你怎么样?”

二十晃了晃脑袋:“我没事,只是多少还有点后遗症,你呢?”

“还说没事?你看你浑身上下跟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而且手脚到现在还在发抖,怎么可能没事?对了,刚才你到底怎么了?”项思妃运功将二十身上的冷汗全部蒸干,瞪着眼斜望着因为自己的一声大喝,正在痛苦扭曲身体,翻着肚皮的几个人头怪物。

——刚才这几个东西叫唤的时候,她就感觉到有些不妥,不过在她的感觉中,这些叫声只是有点刺耳,其他什么都没有,因为不知dào

它们到底在干吗,也想看看它们到底耍什么花招,所以刚才也没有阻止。

直到突然感觉到二十的手突然开始冒汗颤抖,诧异的她一扭头就看到二十那张扭曲的脸,这才警觉到这叫声有古怪,而二十已经中招,虽然不知dào

为什么这叫声对自己没有影响,可是这并不妨碍她喝破对方的叫声

——如果不是吼之前突然记起姆桑奶奶不能杀的要求,以及想起自己这是有求于人,下意识的将杀气压下,喝的力道少了几分,她保证这些人脸小爬虫们不死也去半条命。

“你……你没有感觉到?”二十仿佛出水的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同时奇怪的问道。

“感觉到什么?”项思妃将手贴在二十的背部,替他理顺稍微有些混乱的气机。

“头昏脑胀,呼吸困难,胸部如同被压上一块大石头一样有憋闷感,而且想吐吐不出来,肠子使劲的往一起搅,还有点里急后重的感觉,这些你都没有感觉到?”二十使劲的揉了揉肚子,慢慢的直起身子。

“没有!我只是觉得它们叫的有点难听,如果不是感觉到你手心的汗和颤抖,我还真不知dào

你竟然已经中招了!”项思妃在二十身上轻点数下:“好点没有?”

“呼——!”二十长长的出了口气:“好多了,这群该死的爬虫,难道竟然也懂得怜香惜玉?否则为什么我中招了,而你却一点事情也没有?只是这些家伙们是如何分辨男女的?”

项思妃在二十身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说什么呢?不知dào

就不要瞎猜,我想我之所以没有感觉,是因为它们的叫声应该属于一种有针对性的精神冲击,直接对人的识海进行攻击,所以你才会不知不觉的中招,而我的识海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是坚若磐石,除非和我父王同级别的人才能冲击的动,所以自始至终我没有任何感觉。”

二十深吸几口气,望着东倒西歪,不停的扭曲颤抖着身体,不停“吱吱”叫着的人脸虫:“我还以为是这些长着一张人脸的小爬虫突然懂得怜香惜玉了呢?不过,我看这些小爬虫好像有点不对劲,它们不会被你吼完蛋了吧?”

“怎么可能?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项思妃抬头望着这些家伙们爬出来的洞穴,突然提高了声音:“它们只是被反噬了而已,相信以它们的精神水平,再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察觉到项思妃异样的二十也把视线投向洞穴深处:“不是吧?还来?这些小爬虫们是不是准bèi

把下马威进行到底?先是气势冲击,接着是精神冲击,接下来是什么冲击?”

项思妃斜跨一步,挡在二十眼前:“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站在我身后,我倒要见识见识,这些所谓的蛊虫,到底还有什么样的手段?”

二十将手中横放在鼻孔下,轻轻的摇了摇头:

一个大老爷们,躲在女子身后,这感觉让人觉得是如此的不爽,不过他倒是也清楚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相信先前两次要不是项思妃抵挡,他不是被那群蛊虫的气势给飞成贴墙饼,就是上吐下泻的丑态百出,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出戏到现在为止,他就是一配角小丑的命,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在项公主背后躲着,等什么时候这些爬虫的下马威发完了,再考lǜ

其他的。

因为地上最开始的蛊虫都撤tuì

的差不多的缘故,所以就连二十都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一些由远而近、有些特别的声音——即有重重的仿佛人走路的声音,又有拖动重物的声音,还有轻微的其它声音。

“一个会呼吸的人型物体,应该是人,而且年岁不轻,因为有拐棍触地的声音,几个不会呼吸的人形物体,有走的,还有爬的,以及几个像蛇一样游动的!”项思妃闭上眼睛轻轻的说道。

来者走的很慢,光是从二十看到为这群人形生物照亮的蛊虫,到它们真zhèng

走到自己和项思妃面前,就最少两柱香的时间。

确实如同项思妃刚才报的那样:

一个身着苗服、拄着一根多头蛇拐杖的老太太,虽然会呼吸不过脸色皮肤不管怎么看怎么别扭,而且脸上的皱纹绝对能夹死蚊子——当然,前提是有蚊子敢飞她脸上。

旁边数男数女跟随左右,虽然男的健壮女的貌美,可是脸上却苍白的毫无血色,而且没有呼吸,估计也没什么心跳什么的,其中一个手中还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个大黑碗。所有人看起来如同被鬼附体的尸体一样,不过二十知dào

这肯定不是什么鬼附体,因为他在这些这些不知dào

被什么控zhì

的尸体上,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一点鬼的气息。

项思妃说的爬的和像蛇一样游动的也有——确实都是人形物体,确切的说他们生前肯定都是人,只不过被什么东西给占据身体了,爬的有正着四肢着地脸朝下爬的,还有有反过来脸朝上,关节什么的都向相反方向弯曲爬的,在其身上,还有一个大坛子一样的东西。至于那几个游的,估计就个皮囊是人样的,去掉头部全身的骨头应该都不剩了,那全身软的跟一包水一样,还真是滑过来的。

拄拐杖的老轻轻抬起头,望着项思妃和十一裂开嘴“嘿嘿“一笑,用破锣般沙哑难听的声音说道:“不好意思,年岁大了,腿脚不好,走的慢了点,怠慢了贵客,赎罪!赎罪!”

二十和项思妃都没有接话,二十使劲的对着横在鼻孔下的手中猛吸两口:

怎么回事?从来没人说过这蛊洞里还有人啊?虽然眼前这位不一定是纯人类,肯定有些古怪,不过至少能思考会说话。

“贵客临门,一路辛苦,来,喝碗水酒解解渴吧!”老太太将拐杖递给旁边一个人形生物,同时从托盘上取下黑碗,弯腰抵在背上有坛子的那个反爬生物的坛子边,然后随着那个生物身体一弯,接了两碗五颜六色还漂浮着很多小虫尸的液体。

二十不由的咽了口唾液:接下来不会是让自己和项思妃,喝下这碗散发着刺鼻气味,五颜六色如同打翻了染料,还漂浮着无数虫尸的玩意吧?

念头还没闪完,就看到老太太直起身子,平举双碗:“两位贵客,区区水酒,不成敬意!”

二十猛然觉得胃部一阵难受:不会吧!真要喝?不知dào

不喝可以不?

第九十二章 坚持

项思妃扭头望着二十,却见对方正将指头横在鼻孔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吸着,同时眉毛已经不由的紧皱成一团:

不管对方的这碗酒水中有什么古怪,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根本就无所谓了,因为不管是什么在她身上都不会产生任何作用,说句好玩的,就算她现在拿着剧毒当水喝,也估计连肚子都不会拉,至于什么蛊虫之类的,那更是找死,可是二十不同,他依然是普通人一个,说句难听的,运气不好的时候,一杯剧毒酒就能放倒他,更不要说蛊虫什么的,而且眼前的这碗不管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水酒”一碗,说它是毒药估计十个人十个赞同,肯定不会有人反对。

不过虽然明知dào

这碗所谓的“水酒”多少有些问题,可是他们现在是有求于人,而对方摆明了要他们喝“水酒”,所以眼前的问题就是这碗“水酒”,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喝应该怎么个喝法?

比如说项思妃,就完全可以在二十从口到胃的地方输入一道特殊真气,能保证短时间内不管二十吞服什么,都不会扩散开来,更不会被身体所吸收,或者直接通过接触将“水酒”从二十身体内吸入自己身体,只是这一切都要看二十愿意怎么样?

老太太望着在发光蛊虫照耀下,不停用眼神交流的二十和项思妃,微笑着平举着碗,却一点催促对方的意思也没有。

面对项思妃传音的提议,二十虽然有点动心,不过最终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苦笑着将手伸向大碗:

项思妃的提议虽然好,不过这其中还是有个弊端,就是按照她的思路“喝”完“水酒”,他们两个都不会产生任何反应!

这碗“水酒”有毒没毒他不清楚,不过肯定不会要人命,他不相信项师伯他们和这些蛊们当初设那么大一个局,就是为了一碗“水酒”把他放倒在这里,估计他前脚被放倒,后脚项思妃和鬼谷的众位师叔师伯,直接就把这蛊洞给抹平了,所以肯定不是要命的东西!

不过虽然要不了命,根据之前的两次“下马威”来看,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管碗里面是什么,最少不是让人能够舒舒服服下咽的,并且一点反应都没有的“酒水”,就算不把人折腾个半死,估计也相差不到哪去,而按照项思妃的方法虽然能避免受折腾,可是完全没有反应,谁知dào

这群得不到满足,看不到自己出丑的这群成了精的虫虫们,后面还会搞出什么花样来,万一因小失大就不美了。反正自己就这几斤肉,爱咋地咋地吧!

人家说能把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办成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最聪明的人,因为他们脑子灵活,可以采取最合适的方法,另外一种是最笨的人,因为他们虽然不聪明,可是他们脑袋之中只会想着认准目标向前,自己既然不聪明,何妨当个最笨的,反正死不了,目标又很明确,一碗“水酒”而已,有什么惧怕的?

说实话,二十现在的心理确实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只有折腾不死人,反正人已经进来了,目的还没达到,也根本就没有后退的余地,人在这里,只要让我完成任务,爱咋的你们就咋地吧!

想通了的二十推开项思妃,从其身后走出。伸出两只手同时接向两只大碗,却不想眼前一花,虽然一只手无误的接过大碗,可是另外一只手却接了个空,明明摸到了位置,却如同抓在了空气中一般。

二十愕然的向自己的手瞧去,却发xiàn

自己的手,不知dào

什么时候伸在老太太的双手中间,距离另外一只碗还有一拳的距离。

好快的速度啊!二十不由的暗暗一惊:他现在离项思妃不过半步远,而从刚才开始起,项思妃就一直隐隐约约的开启了威势和气场,所以此刻的他还处于对方的气场之中,所以对方刚才的那一下子绝对不是什么幻术之类的,而是实实在在的速度太快了,才避开自己刚刚的一抓。

老太太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下巴微微对着项思妃轻扬一下,示意这碗是对方的。

二十后退一步,望着项思妃伸手接过大碗:“老奶奶,难道你没有看出她的身体已经接近传说中的仙人,早已经是神鬼辟易、万邪不侵,不管什么东西对她来说都不会产生什么太大的效果,你这碗‘水酒’十有八九是浪费了。”

老太太放下的手轻轻一顿,浑身上下也不由的轻微一颤,却什么也没有说的接过拐杖,从新回复成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摔倒在地并且再也起不来——不过光凭借她刚才无意中露的那一手,二十也不敢真把她当成弱不禁风,否则被轻轻一碰就倒的一定是自己。

“等一下,我先喝!”项思妃阻止紧紧闭上眼,准bèi

一口就将“水酒”下肚的二十,率先将这碗五颜六色的“水酒”倒入口中。

——她不会质疑二十的任何决定,更不会阻拦对方,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先将这碗东西给辨识出来,一会儿好采取一下相对应的防护措施,不管怎么说,她是不会让二十白白吃这个亏的。

二十重新睁开眼睛,期待的望着项思妃:

说实话,这还真是个好办法,他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碗“水酒“不管里面加了什么料,都不会对项公主产生任何作用,反而会让她能够用辨识之法辨识出这药到底是干什么的,一会而自己服用时,也好提前采取些措施,至少一会儿丢人丢的不是太大。

对于项思妃的所作所为,老太太虽然看在眼中,却没有阻止她,而是歪着头盯着她,仿佛被勾起什么往事似的脸上不停变换着表情。

过来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项思妃缓缓的睁开眼睛,却仿佛碰到什么疑惑的事情一样轻皱着眉头。

“怎么了?你没事吧?”二十不由的吓了一大跳:不是吧!项思妃不是万邪不侵之体吗?这碗“水酒”里面到底包含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竟然能够让堂堂的项公主也皱眉头,这要是换成自己,这还不直接得趴下,这没道理啊!

“我没事!”项思妃摇了摇头,将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的疑惑甩出脑海:“水酒没事,可以喝,就是一会可能副作用大点!咦!我话还没说完呢!”

——在其刚说可以喝的时候,二十已经闭着眼睛,头一扬将“水酒”直接给灌下去,当其放下碗之时,整张脸已经快缩成一团,而且喉咙在拼命的做着吞咽的动作。

项思妃捂着嘴,轻轻的摇篮摇头:她话还没说完,,二十就一口灌下去了,这性子也太急了点吧!

不过她没有打扰二十,看二十紧闭着嘴拼命吞咽的架势,估计只要他一张嘴,第一件事就是将刚才喝下去的“水酒”给喷出来。

老太太也没有说话,她和项思妃一起静静的望着二十,看着他使劲的抬着头做着吞咽动作,同时整个缩成一团的苦瓜脸上,豆大的汗珠已经开始往下滚落,而且全身上下已经开始轻微的颤抖,却依然强撑着不肯张口,眼中露出一丝赞许的微笑。

二十不知dào

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自从“水酒”下肚,他才发xiàn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难喝的东西,如果不是心底那一丝坚持,以及倔强的性格撑着自己,也许他早已经在第一时间将刚喝的东西再给原封不动的吐出来,并找个地方大吐特吐起来。

不是说什么味道的东西,只要过了嗓子这道关卡,就会彻底变什么味道都不是,那为什么他明明已经一口气把这碗“水酒”给喝下肚,还能感觉到那种难喝难闻的气味。

当然,这些也只是在脑海之中一闪而逝,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着一件事:忍住!坚决不能吐!

没有任何理由,他就是不想在项思妃面前做出这种失礼之事,哪怕这咽下的是穿肠毒药,他也要让其烂在肚子里。

渐渐的,反胃的感觉渐渐轻了下来,不过不得二十缓上一口气,立kè

就感觉到胃部方法被人用刀狠狠的划拉一下,强烈的疼痛使得他不由的哼出声来,并且把牙咬的“嘎嘣”一声。

随着这一下剧痛传来,却仿佛拉开了序幕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的剧痛不停的冲击着他的脑海,将舌头拼命的抵着牙齿,并狠狠的咬下去,以此来抵抗脑海之中的晕眩。

这还没完,数波疼痛过后,猛然间浑身上下从内到外,包括骨头缝里都仿佛被人放了痒痒粉一般,奇痒无比——好在痒和痛是周期性的出现,相互之间抵消了很多,否则二十真不认为自己能坚持的住这种酷刑般的煎熬。

慢慢的他觉得自己的意识有点模糊,口中不知dào

是血还是从胃部反流出来的药物,反正一嘴的液体,却已经不知dào

什么味道,他现在脑海之中所剩下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坚持!坚持!

第九十三章 认识

项思妃瞪大双眼紧紧的盯着二十,她的手松了又紧,攥了又松,却一动不动的看着二十浑身上下先是直冒冷汗,然后全身如同打冷战一样的不停的抖动着,脸上刷白刷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并且很快的开始冒一些黑色的油脂一样的、散发着腥臭异味的液体,最终还是没有出手帮忙。

碗中的液体她品味出来了,奇怪的是还有那么一丝熟悉的味道,虽然比不上神丹妙药能凭空给人增加数百年功力,可是却可以洗筋伐髓,并使人不再畏惧毒和蛊,即使达不到像自己一样的神鬼辟易、万毒不侵的地步,不过也相差无几,不是那些传说中的毒物和蛊物,相信也侵其不得。

不过得到的和付出的成正比,这东西绝对属于虎狼之药,性子及其猛烈,虽然功效显著,可是服用起来也绝不平稳,她刚才还想着让二十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然后慢慢喝,慢慢适应,谁知dào

二十竟然头一仰就全喝进去了,这一下连她想出手帮忙也不可能了:

明眼的人都能看的出来,现在的二十基本上已经全靠一点意志强行坚持了,任何一点外力,都将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要说灌输内力,现在就算是一根指头轻点在他身上,那结果就只有一个,就是二十直接将还没有吸收掉的药物全部喷出来,所以她现在只能在一边看着,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为二十加油。

“这小伙子的意志力很强!”一声沙哑难听如敲破锣的声音在项思妃耳边响起;“项公主,请不要为他担心!”

“你认识我?”听到老太太第一句话的时候,项思妃没有打算理会对方,不过听到对方称呼她为项公主的时候,却使得她不由的扭头直盯着对方,并不由自主的摆出攻击姿势:

她从来没有离开过鬼谷,而项公主的身份,除了鬼谷弟子,外人根本无从知晓,所以眼前这位又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

“不要紧张!我之所以能叫出项公主的名讳,是因为我们曾经见过面。”老太太仿佛没有看到项思妃摆出的姿态,轻轻摇头说道:“人老家记忆就差很多,如果不是刚才得到小哥的提醒,以及公主这张一直没有改变的脸,我还真的忘记公主的样貌了,赎罪!赎罪!”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项思妃并没有因为老太太的话而收起气势,反而逐渐加深的压迫向对方,却浑然不顾在老太太周围那几个同样摆出攻击姿态,准bèi

进攻的似人非人的东西:

还是那个问题,她又没有出过谷,对方是如何见到自己的?

老太太轻轻的挥了挥手,制止了身边的攻击:“呵呵!真羡慕公主,也难怪公主不相信,当年我随师父、师祖因为某个原因进入鬼谷的时候,还是小姑娘一个,还特意送过相同的水酒作为薄礼,估计公主早已经忘记,当初幸得鬼谷相助,特别是项王,当初曾给予我等极大的帮zhù

,而公主当初就在项王身边,所以在下记忆深刻。”

仿佛想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老太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一晃就是不知多少岁月,当初的我早已经白发苍苍并不得不依靠合体之蛊虫续命,以另外一种特异的方式来苟延残喘维持这一条贱命,而项公主却依然和当年一样漂亮。”

项思妃收回压迫在老太太身上的气势,并扭头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二十身上:

不是她记起老太太,而是她隐隐约约的好像有这么一个印象,那是不知dào

几甲子之前的事,具体为什么,因为从不关心的缘故她早已经忘记了,对于其中是否有这么一位就更是没有一点印象,不过既然对方说的这么准确,相信也假不了,而且二十现在也到了关键时候,所以这些不知dào

哪年哪月发生的事,就没有必要牵扯她的心神。

认出项公主的老太太感叹的低头长出几口气,仿佛陷入回忆之中一般的脸上时而微笑、时而痛苦,直到过了好久才抬起头望着一直紧紧盯着二十的项思妃,轻轻的摇头一笑并示意旁边的一个人形物上前:

“去告sù

后面的那些家伙,把剩下手段、布局什么的都收起来吧,既然是项公主亲自驾到,那他们所布置的那些都只能是丢丑而已,只能白白让公主见笑,吩咐下去,让他们将自己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机会只有一次,让他们自己好好把握,去吧!”

那个人形物轻轻点了下头,以正常人所达不到的速度无声的向着来的方向冲去。

对于这一切,项思妃虽然有所察觉,不过也浑然没有在意,就像老太太说的,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布置和陷阱,都只是笑话而已,她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浑身不停颤抖着,并且已经被黑油从头到脚布满全身的二十,到底还能坚持多久?到底能不能坚持到药效全部被其吸收?

项思妃和老太太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如同掉进沥青桶,被包裹在逐渐增厚黑色液体中的二十,许久才听到老太太极其轻微的、气息悠长的呼吸声,至于项思妃,为了不给二十一点点的干扰影响,早将呼吸转为内息状态了。

不知dào

过了多久,二十的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并逐渐的安定下来,紧缩在一起的五官,也舒展开来,就连呼吸也逐渐变的平稳。

又过了许久,项思妃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正要伸手碰触二十,却被身后的老太太阻止:

“先不要着急,清理这种事情还是我们最擅长,所以还是交给我们来处理!”

随后就在项思妃的注视下,地上那个游动着前进的、如同一包水的人形物体,轻轻的游到二十身边,并沿着二十的脚部开始,将其逐渐纳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对于这一切,项思妃没有任何表示:术业有专攻,虽然眼前的这一幕显得有些诡异,不过相信对方不会对二十怎么样。

第九十四章 清醒

很快,二十就完全被这个人形物包裹住,其结果就是这个人形物则仿佛突然之间大了几圈的,站立在原本二十的位置,至于二十则完全被其纳入身体之中,因为隔着人皮,所以项思妃并不能看到二十的情况,不过根据气息感应,二十的气息除了变得悠长些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变化。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这个人形物如同波浪一般的抖动了几下,可以看出其头部明显正在逐渐的缩小。

“算了,好人做到底,把这张皮也留给他吧!”老太太突然出声道,项思妃诧异的扭头望了对方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的继xù

望向二十。

随着老太太的话音落下,其头部立kè

不小反大,很快就超越了刚才的大小,与此同时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其口部不停的酝酿,最终一股如浓油般漆黑的液体从口中喷出,中间还夹杂着二十的衣物以及二十随身所带之物。

最终,随着液体的流尽,二十的本来面目也清晰的显露出来——浑身上下不着一缕,不知dào

是外面人皮的缘故还是本身经过一番改造的缘故,此刻的他虽然一副摇摇欲坠、风吹即倒的样子,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精神。

“好了!”等到那个黑色的液体聚成一团化为一个人形物,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和另外一个依然带着人皮的人形物并列一起,老太太终于说出来项思妃最想听到的话。

她在第一时间闪在二十身后,轻轻的扶住了他,并顺手搭上其脉搏:

脉搏虽然微弱,不过却依然平稳有力,只是有损伤了些元气而已,下意识的她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不过不得倒出丹药给二十服下,就被老太太及时阻止:

“不要!”老太太轻轻摇了摇头:“不要喂他任何东西,让他自己慢慢恢复,这样对他有好处的,我们又不急,可以慢慢的等,其实他的意识一直都在,不要着急,很快他就会清醒的。”

确实如其所言,因为坚持,所以二十一直都没有陷入真zhèng

的昏迷失去意识的境地,不过虽然没昏迷,脑子却如同灌满了浆糊一样,什么想法都没有——除了下意识的想着坚持之外!

直到他被那个液体皮囊包裹进去,身体被一股暖暖的,柔和的液体包裹着,轻轻冲刷着,整个意识才仿佛刚刚从冰冻中苏醒一般,逐渐的可以正常思考,当然闪入脑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要是早知dào

这碗“水酒”如此有料、如此让人印象深刻,打死我也不喝,至于下一次……二十使劲的打了个冷战,绝对、坚决不会有下一次!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一次就够了!

不过随着液体不停的对着身体冲刷,二十突然之间想睡觉了——一方面是几天来,确实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多少还是有点困,另外一方面是这种舒服的感觉和刚才的痛苦反差太大,使得他过于绷紧的意识不自觉的开始放松。

不过项思妃她们的对话倒是一字不漏的全被他听在耳中,虽然不明白那位老奶奶说的把皮留给自己是什么意思,不过那些液体突然有灵性的分解自己的衣服他倒是能感觉的到。

只是直到全身上下除了和皮肤紧贴在一起无法分离的乾坤袋,浑身上下包括大师兄的一些小玩意也被清理出去,仿佛有一层什么东西轻轻的贴在皮肤上然后消失一般再没有任何感觉,他也没提起一丝劲道发声阻止一下。

就这样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中,迷迷糊糊不知dào

过了多久,二十才感觉到身上的气力逐渐开始恢复

——当然睡意还是有的,不过皮肤感觉到的凉爽、以及两道有些灼皮的视线却提醒着他一件非常重yào

的事:

自己现在还是全身上下不着一缕、红果果的一个!

所以当他认为自己应该集攥够能采取些措施的力qì

的时候,就轻轻的动了几下,原本指望着项思妃和那位老太太能识趣的移开视线,却不想等了许久,两道灼热的视线一点移开的架势也没有,反而有更加灼热的架势,这不由让二十立kè

囧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

在多次暗示无果之后,二十最终把心头一横:

你们都不怕,我怕什么?

不过虽然是这么想,二十还是悄悄的将一只眼睁开,稍微露了一道缝,不想迎面就看到两双带着笑意的双眼。

妈呀!二十使劲的闭着眼,听着耳边传来的两声轻笑声,不由的心中一阵哀嚎:这……这两位,都是什么人啊!

把牙一咬,二十微笑着睁开眼睛,尽量使自己不去注意眼前一点自觉性也没有,依然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两位,直接将她们当成空气一般转过身,从乾坤袋中取出几套备用的衣物,忍住浑身的虚弱,选择了一套穿在自己身上

——从乾坤袋中取衣物的时候才感觉到,乾坤袋外面好像多了一层薄膜一样什么东西,从里面取出衣物之时,比之前多了一层阻力,不过还好,只是多了一层阻力而已,除此之外,身上其他地方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

直到其穿戴完毕,并将之前被那个液体清理出来的所有小物件重新安放回原位置转过身,才听到项思妃关系的问候:“二十,这会儿感觉怎么样?”

“饿——!”直到开口说话,二十才发xiàn

自己的舌头已经肿大无比,有点塞满口的架势,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舌头怎么了?让我看看”项思妃也察觉到二十说话好像有点不对,却直接贴向二十,不容其拒绝的捏住他的下巴轻轻一拉:“怎么咬成这样,再用点力qì

都断了,对自己你也真狠的下心!”

“没关系!没关系!我这里有药,很快就没事的!狠了好!狠了好!对别人狠的人很多,可是能对自己也一样狠的人却很少,难得!难得啊!”旁边的老太太也看到二十已经乌青的舌头和上面深深的牙齿印,却仿佛看到什么开心的事一样笑眯眯的凑了过来,并顺手从怀中摸索出一堆瓶子,从其中抽出两个:“来!张嘴!”

第九十五章 有熟人就是不一样

被项思妃捏着下巴,二十想不张嘴也不行,只见老太太先是从瓶中弄了一些粉末在二十的舌头上,然后又从另外一个瓶子中磕出来一条小虫吸附在二十的舌头之上。

项思妃手轻轻的动了一下,不过又放松起来,只是紧紧的盯着那个虫子——虽然知dào

现在的二十已经基本上不用惧怕什么蛊虫,可是她还是下意识的不愿意让二十过多接触这玩意:

在她的注视下,只见那只落在二十舌头上的小虫,很快就化为一摊水覆盖在齿痕部位,然后就看到二十肿大的乌青色的舌头,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消肿并恢复着血色,就连深深的齿痕也逐渐淡化着,最终二十的舌头在其瞪大双眼的注视中恢复了正常的柔软和血色,仿佛刚才的肿胀和齿痕,只是大家一时眼花脑海中的幻想而已!

这其中二十的感触最深,他先是感觉到麻木的舌头逐渐恢复感觉,并随着一阵阵清凉舒适的薄荷一般的味道传过,原本有些胖大的舌头,以可以感觉到的速度逐渐缩小并最终恢复正常,自始至终舌头没有传来一点臆想之中疼痛的感觉。

“好了!感觉一下怎么样?”随着老太太的一声好了,项思妃也松开紧捏着二十的下巴。

二十把舌头伸了又蜷,各个方向都伸缩了一下,还“啊——!”了一声,然后不由的比划了个大拇指:“一点问题都没有,完全好了,你的药可真厉害!”

“没问题就好!没问题就好!还有更多相同的好东西,想要吗?”老太太笑眯眯的望着二十,轻声问道。

二十先是点着头,然后使劲摇着头:

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药虽然好,可是小命更重yào

,谁知dào

对方的条件是什么?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能贪得无厌,所以还是不打这方面的主意的好!

无视二十使劲摇着的脑袋,老太太自顾自的说着:“没关系!没关系!一会儿老婆子我带你到集市上转悠一圈,里面很多宝贝,只要代价足够,你完全可以全部打包带走,放心,我们要的只是功德或者阴德这类可以消除自身罪孽,能够让这些可怜的蛊虫也正常入轮回的东西而已!”

二十先前一直摇着头,直到听到对方的所求之时,才突然定住脑袋:“等等!你说的是能够让那些蛊虫正常入轮回、或者消除罪孽的东西?”

见到老太太点头,他轻轻的将手指轻放在鼻孔下轻轻的吸着:

如果对方的交换条件是这个,那倒是可以商量的!对方的东西效果确实显著,虽然看不到自己舌头成什么样,可是之前连话都说不清楚,想必也轻不到哪去,可是被对方用药这么轻轻一点,就迅速彻底好了,证明这些药的效果绝对不是吹的,那是相当的不错,要是真弄上一点,以后自己一行人跟谁打斗,也多一层保障不是?

见到二十点头的老太太,仿佛早已经料定他最终会答yīng

,所以身子一侧伸出手对着洞中摆出一副请的架势:“两位贵客,请!”

请?一声请将二十从YY之中拉回现实,望着因为所在之地的光亮,而显得越发幽暗的洞穴深处,不由的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

自己也太不涨记性了吧,就算是有好处,也得先过来眼前这些关,等完成任务之后再考lǜ

不是?连下面对方还有什么样的“下马威”等着自己都不知dào

,还考lǜ

好处,看来自己依旧没有刚才的迷糊之中清醒过来。

“那个,请问老人家贵姓?”二十觉得应该先套下近乎,虽然可能性极小,可是万一要是从对方口中随便掏出点和下面布置有关的东西,那多少可以提前准bèi

、预防一下不是?

“不敢!年岁已久,贱名早已经忘记了,请!”老太太依然是一副贵客先请的架势。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二十硬着头皮强扯了一个笑脸,然后轻轻碰了一下项思妃,软着脚朝着未知的黑暗走去——当然,每一步走的都是小心翼翼的,谁让他不知dào

下一个“下马威”到底是什么呢?

在其身后,老太太轻摇着头露出一副好笑的神情,不过也错一步的紧紧跟随在项公主身后,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不知dào

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几只照明的蛊虫几乎是贴着二十和项思妃身后,这也使得二十根本无法利用它们来看路,反而因为它们的强光对冲,使得前方越发的黑暗,连一些发光的苔藓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作用。

所以这一路二十走的是胆战心惊,终于,他忍不住扭头侧望着项思妃:“感觉到什么了吗?”

见到项思妃摇头的二十仍然不死心:“那个,你觉得我们下面会遇到什么?气势冲击有了、精神攻击也有了、连草药也出来了,想一想,下一步会是什么,是陷阱、阵法、幻术还是直接肉/搏战?”

“呵呵!”没等项思妃开口,身后便传来老太太那苍老的声音:“先前不知dào

是项公主驾到,所以多有得罪,老婆子先行赔不是了,还请贵客赎罪!客人尽可放心,在项公主面前,岂敢再有所造次,所以两位不会再遇到之前那些情况了!”

“恩?”二十停下脚步,疑惑的扭头望着项思妃:“是你告sù

她你的身份?”

项思妃摇了摇头:“不是!是她自己猜出来的!”

看到二十脸色一变,她立kè

补充道:“应该是她见过我,因为她说自己很久之前到过鬼谷,我虽然不记得她,不过这件事倒是有点印象。”

“那就好!那就好!”二十轻轻的拍了拍胸部:“我差点以为连鬼谷也那个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想说就直接说呗!不就是差点以为鬼谷也出了叛徒内奸了!”项思妃白领二十一眼:“你也不想点好的,老往这些坏处想,你也不动动脑筋,鬼谷弟子从来都是什么都不缺,也不可能有什么把柄落在外人手中,不说天下无双的算术,你说外面能有什么好处代价使得他们做背叛鬼谷之事!”

——她倒是忘记了,之前听到老太太称自己为项公主,她自己的反应和二十是一模一样。

“那是!那是!”二十一边赔着不是一边大步朝前走:

——不是他突然相信老太太的话,顶多信了九成九,不过他突然想开了,就算有什么陷阱之类的“下马威”在前方等着,那也是要不了命的,既然被对方认出了身份,那自己现在代表的是鬼谷,身为鬼谷弟子,怎么能做事萎萎缩缩的,人家说头掉了也就碗大个疤,要是被师傅他们知dào

自己的熊样,还不抽了自己?

当然,接下来的一路顺风顺水,没有出现一点情况,直到看到前方光亮,听到老太太说“到了”,二十才放缓脚步,望着眼前的目的的,二十不由的在心中感叹道:

不管在什么地方,有熟人就是不一样啊!

第九十六章 好心办坏事

不过二十的这份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在踏上前方光亮之地,穿越一些刻满神mì

符号的洞门之后,他的脸色立kè

变的异常难看,扭头望向项思妃,却见她的脸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轻皱的眉毛却透露出对方的心也并不平静:

执念!一股强dà

的几成实质的执念不停的冲击着众人的神经,连周围的空气也冰冷了许多,虽然没有达到形成什么六月飞雪的地步,不过刺骨的寒意也提醒着两人,如果继xù

下去,不要说飞雪,就连飞冰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二十心中一阵哀嚎,这……这需yào

多大的执着念力才能形成这样强烈的执念冲击,而且他感应的出来,这份执念的源头,还是一个未成亡灵的生魂,一想到这个,二十心中不由的一阵哀嚎:

不会吧,老天爷!拜托拜托!千万不要有这么巧的事!

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他转过头望向那个自称忘记姓名的老奶奶:“请问,这洞中还有几位像您一样的真人?”

老太太苦笑了一下:“我哪算什么真人啊!早是半死人一个,几百年来,你们俩和之前进来的那个小丫头,是唯一一批到达这里的活人,怎么了?”

“怎么了?我麻烦大了!”二十苦笑了一下,和项思妃对视了一眼:“还要麻烦您带路,我想先看一下那个小丫头,如果……”

——麻烦大了!这么大的执念,如果是鬼魂之体还好说,因为鬼魂不需yào

躯体,就算执念再大,对躯体的冲击力再大、破坏的再严重,对于一个已经不需yào

的容器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而生魂则不一样,如果是一般的执念还好点:

比如说一个明明必死之人,因为执念的支撑,往往能够产生奇迹多活一段时间,甚至数年也不是不可能!而一个瘦弱之人也会在救在意亲人的时候,因为执念举起连大力士也举不起的石头,或者撞开根本不能靠人力撞开的飞车,一步三晃小碎步走路之人也会因为它而跑的不亚于世界冠军,懦弱之人也会有死士一般的玉石俱焚的魄力……当然,因为执念犯傻走歪路的也不少。

可是这都有一个前提,这些执念没有超出身体所承shòu的极限,而眼前的执念则远远超越了这个底线,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现在二十的身体,承shòu这种执念冲击的话,也有崩体的可能

——当然,也只是可能而已,更多的可能估计是头疼欲裂,什么都不干的每天在床上抱头打滚吧!

当然,要是换成项思妃,那就完全没有问题,她的执念有多大,说实话,最少要远远超出眼前执念的无数倍,可是要清楚一件事,项思妃的执念是数千年一点一点积攒,于此相对应的是项公主人家的身体也早已经达到了几成仙体的境地。

如果把身体比作容器,执念比作水的话,那就是项思妃身体是可纳大海的深坑,容纳眼前区区一小湖绝对不在话下,而那位散发执念的丫头,则是在装小塘的水塘里,强行塞进了一湖的水,这要是不毁堤岸才鬼了呢!

对于这次能否完成任务,二十此刻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有这样强烈的执念,最好的结果是小丫头变成只有执念的植物人,当然坏的结果就是其肉身崩溃,然后对方变成一只法力巨大、只知dào

杀生的厉鬼,外面虽然因为红尘浊世的干扰天劫什么的越来越少,可是她这一出去绝对是乌云密布,气候剧变,就算其不被天劫劈碎,也会倒在源源不断除魔卫道之人手中。

现在的他只所以想去看看小丫头,也只是抱着一副尽人事,听天命的姿态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挽救的方法,就算实在不行,也尽量将其度下去重新投胎为人,也省得其造过多杀孽转世不了。

在老太太的带领下,二十见到了小丫头,当然也看到了围绕在小丫头周围的数十只大金蚕蛊:

一说起金蚕蛊,很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长的跟蚕宝宝一样的蛊,其实不然,因为金蚕是将各种不会飞的毒物密封一起,用各自的秘法令其厮杀出来的,甚至已经成型的蛊还要经过反复多次厮杀。

虽然有可能幸存下来一只蚕型蛊虫,可是不可能每次都是蚕型之蛊:蝎子型、蛤蟆型、蛇型、蜘蛛型、蜈蚣型……甚至还有带有不同特征变种的,只要其身体呈现金黄色,都被统一称之为金蚕蛊。

当然,虽然都称金蚕蛊,可是厮杀过的程度不同,能力相差也甚远,就像同样是剑,木剑和铁剑、百铸剑、千层叠打造的剑以及更厉害的宝剑,可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金蚕蛊也是如此,根据厮杀程度不同,喂养不同,以及年岁和产生的灵性等等不同,那等级也是千差万别的。

虽然二十不懂养蛊,可是他至少带了个脑子,虽说此刻围绕在小丫头周围的这些各种各样的金蚕蛊的个头不大,颜色也不全是黄澄澄的金黄色,更是没有散发出什么高深莫测的气势,甚至长的还有点卡通小可爱,见到他们俩的时候还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挥动小爪子点头打着招呼,可是他还没笨到认为这些小虫子们只是普通的蛊物的程度,更何况从朝这里走心底就一直在提醒警示自己的危险预感。

不过在看到这些蛊虫的所为时,二十立kè

感到血气上涌、头脑发热,毫不犹豫的就的冲了过去,直接朝着距离最近最近的一只拳头大的金银双色蛤蟆抓去:“都给我停下来!”

没等他手碰触到蛤蟆身上,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道就将其直接震了回去,反手拉在托住自己后背的项思妃身上,二十的口气中多了一丝恐慌和急迫:“立kè

,马上将他们的传输打断,快!”

对于二十的话,项思妃从来都不会拒绝,而且二十的失态她也看在眼中,所以她直接一个闪身在地上那位小丫头身边,手对着小丫头的躯体使劲一震,在其周围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金蚕蛊虫们,立kè

像坐落弹簧一样的被纷纷弹离地上丫头的身体。

二十也随后赶到,望着地上丫头的身体,不由的骂了起来:“是哪个没脑子的想出这种增强实力的办法?这样做只会被你们搞出来一只没脑子、没思想的人形杀戮机器,她可是人啊!不知dào

就不要瞎搞,好心办坏事指的就是你们这群蠢货!娘的!这次真的麻烦大了!项思妃,护法!是死是活赌一把,只希望它们还没有完全把小丫头的记忆摧毁,否则……否则我也不知dào

怎么办好了!”

第九十七章 入识海

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二十不由的吞了口唾液,死死的盯着地上苗玉凤小丫头的脸:

小丫头,是死是活要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希望浴血湾中的英灵保佑,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同时他伸手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又一个特异的符纸法器放于身边:

自己刚才说那些金蚕蛊虫是好心办坏事,绝对没有说亏对方,虽然它们好心的不惜亏损自己的精气神为玉凤塑体改造精神、扩大其识海,可问题是小丫头现在的情况,那就跟拼命向前开的没有刹车的火车一样,开的越快危险就越大,而他们的精气神,那都是维持丫头加速前进的动力,所以绝对没有骂亏它们!

至于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依靠自己的能力,拦截下这辆失去刹车的火车,同时双管齐下的寻找到其剩下无几的神志记忆,重新唤回她的意识,让其能自己重新制造个刹车来刹住自己的执念,就算不行也最少要保证其不再给火车增加动力。

对于二十和项思妃的怪异举动,陪同其前来的老太太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大变:

虽然不知dào

二十为什么如此紧张,以及为什么让项思妃做出用强劲震飞所有为小丫头输送精气神的金蚕蛊的举动,可是二十刚才那一番话她倒是听明白了,好像它们好心的举动对小丫头来说是祸而非福。

虽然不知dào

小伙子是根据什么判断的,不过对方是小丫头命中唯一的贵星她倒是知dào

的,而且她还知dào

小伙子这次进洞的主要任务,就是活生生的将小丫头带出洞,所以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做出对小丫头不利的事情来。

想明白了这些,一直慢吞吞的老太太,第一时间闪到二十和项思妃身后,同时厉声尖啸着,喝退正准bèi

反冲上来的金蚕蛊,然后扭头望着一脸严肃表情的二十,紧张的问道:“小伙子,她……她没事吧?”

“没事?”二十斜了对方一眼,无语的摇着头:“算了,把你能守护心智神海意识的药拿出来,然后祈祷吧,祈祷我能成功,思妃,点穴闭脉,锁住我的神志,全力激发所有的潜力,是死是活搏一次,搏活力大家皆大欢喜,都能完成使命,搏不活,那后果都知dào

!还有,一会儿在我身后运功护着我,我可经不起她的冲击,一个不好就把我冲成残废了!”

看的出情况不是很乐观,老太太二话不说的掏出几个瓶子直接递给二十,然后对着小丫头头部所枕部位一按,对着里面趴着的一只浑身如玉的蛇念叨着什么。

对于她的所为二十视而不见,只是将法器符纸布置在相应的位置,然后盘坐在丫头头部,冲着项思妃轻轻点了点头,将老太太递过的丹药甚至虫子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在项思妃迅速点完穴位之后,毫不犹豫的就将手抵在丫头眉间。

“啪——!”“啪——!”“砰——!”“啪——!”

二十布置在周围的符纸法器几乎在第一时间全部碎裂,与此同时二十的七窍同时向外喷血,不过周围几成实质的执念,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在二十的身上逐渐浮现出一看不清面容的光头大和尚的虚影,一阵阵让人心平气静的梵唱凭空响起,淡淡的佛光透过二十身体撒向四面八方,虽然光线柔和而不刺眼,却盖过原本用来照亮蛊虫的白光,舒舒服服的洒满整个洞穴,落在所有生命身上。

虽然已经做足准bèi

,可是二十还是发xiàn

自己低估了玉凤丫头的执念的威力,他所拦截的那不是火车,是火箭——而且还是已经达到高速状态下的火箭。

如果深入识海拦截的是项公主,也许能圆满的完成任务,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两人的神念直接交锋,然后丫头神念完全破碎,项思妃的受点伤,根据程度应该还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的轻伤

——真不知dào

这些蛊虫们到底费力多大的血本,竟然能让一个丫头的神念大到这种地步,这简直有点像给一个儿童配备了手枪炸弹甚至还有导弹,这纯粹是给所有人找麻烦,虽然也跟苗玉凤这丫头的自身执念有关,可是没有它们在底下添柴加火,也壮大不到这种变/态的程度!

所有的准bèi

在第一时间内全部被破坏殆尽,如果不是因为签订合约,地藏王菩萨在识海中的一点神念种子自发护主,他的脑袋保证在遭受冲击的第一时间要么炸开,要么变成傻子一个!

虽然有地藏王菩萨一丝神念真灵保佑自身神念不灭,可是二十的目的可不是只顾自身,所以他只有逆着念识的冲击,用地藏王神念护住一丝真灵,唱响地藏王秘法中安抚神识之法,向玉凤丫头的识海冲去。

一闯入玉凤丫头的识海,二十差点以为自己进入台风下的海面,执念所形成的狂风暴雨刮得他不得不拼命稳住自身的真灵,放眼望去,周围全是黑蒙蒙的一片,而在其脚下没有一片实地,全是滔天巨浪,更不要提什么边际了

——很显然,苗玉凤苗大小姐的识海已经完全被执念所控zhì

,所有的理性已经差不多玩完了,现在所求的就是对方的识海还没有完全陷落,只要有一丝理性的土地存zài

,就说明她还有的救,否则对方就完全成为一个被执念所控zhì

,只知dào

复仇的人形兽而已!

此刻的二十再也顾不得节约功德、阴德,只见心念一动,附着在其真灵上的地藏王菩萨神念突然放出万道佛光,硬生生的将苗玉凤的识海定住那么一刹那,借助佛光的感应,二十终于发xiàn

在一块即将被滔天巨浪吞噬的陆地。

连冷汗都来不及出,二十念头一动,护卫着自己的地藏王菩萨神念直接闪现在那块即将沉没的土地上,幻化出一尊地藏王菩萨佛像立于其上,顿时一道佛光硬生生的在暴风骤雨之中,开辟一条如同台风眼般宁静的天地,从不知名的高空垂落,如同定海神针一样的定在那块土地上。

土地是被定住了,可是失去地藏王神念加持的二十,则像是雨中的大鸟一般迅速被打落,不过幸好在落入巨浪之前,硬生生的被从天而降的黑光击中定在空中,然后化为一只——一只乌鸦?

第九十八章 三眼鸦的能力

怎么会变成一只乌鸦?

对于自身的变化,二十也大吃一惊,连他自己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只乌鸦,刚才将地藏王菩萨的神念放出定住那片仅存的陆地,是他在紧急关头下意识的动作

——没办法,活着将苗玉凤带出去,是他来这里的目的,也是唯一的目标,当然,现在又多出一个帮项公主取得那个金蚕蛊后的身体。眼看着第一个目标就在眼前,而且马上就面临完全失去理智的危险,而他不可能带一个失去理智的杀戮者出去,所以维持住对方仅存的理智,就是他的本能动作,因此他想都没想的,一个念头就把地藏王菩萨的神念给奉献出去了。

当然,在放出地藏王菩萨的神念之后,他才发xiàn

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失去地藏王菩萨神念加持的自己,根本就不是这执念所化的已经没有章法的狂风暴雨的对手,一个不好,小丫头没事,他自己倒会迷失在对方的识海之中,成为一个植物人,而且这种可能性还非常的大,而远超以往、无比强烈的危险感知也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所以直接闪现在其脑海中的就只有两条路:

第一个选择就是:救小丫头!那么自己也许会完蛋——生机肯定有,就是即靠自己自救,也必须赌无所不知、无处不在的地藏王菩萨,希望他能够看在他拼命挣取功德以及和对方刚签了合约,还有几笔大生意要谈判,无数功德、阴德即将进账的份上,显一次灵来救他一救!

第二个选择是,收回地藏王菩萨的神念!那结果只有一个:小丫头一定完蛋!

一个也许,一个一定,二十虽然没有献身精神和觉悟,可是也自认为自己不是夭折之命,最少不应该白白死在这里,所以他决定赌一把,忍住感知的提醒,选择不召回神念。

只是他却万万没没有想到,地藏王菩萨的救助没有等到,等到的却是自己那只三眼乌鸦的加持!

——这倒不是他认出自己变幻的形象,而是他现在的眼睛看到的不是两只眼成像,而是三只眼成像,从第三只眼睛往下去,眼前再也不是什么滔天巨浪以及暴雨狂风,而是漫天的执念形成的黑气,从一个如同蚕蛹一样浑身上下被执念包裹着的人形物身上涌出。

而自己的地藏王菩萨神念,就在人形物头部的位置,在其位置之上,还有无数的几乎要消散的灵魂小人,正忍着执念的冲击强行在其头部占据不过三指的位置,使得其身体不至于被执念所彻底覆盖。

二十心中一动:也许他找到了为什么在这么大的执念风暴之中,仍然能找到一片没有被执念完全吞噬掉其理智,最终变成一个只懂得杀戮之人的理由了

——那些消散于天地之间的浴血湾的英烈们,虽然魂魄不存,却依然用自己独特的方式,为其做了一次精神上的防守,守护了最后一份心灵的净土,否则她根本就等不到自己来救!

有着三眼鸦的加持,这些狂风暴雨在二十眼中已经不算什么,几个闪烁之后,二十便来到了那块唯一幸存的土地上,当他下意识的伸出手碰触到这块土地上的时候,那块土地竟然化为一团光点飘入他的手中——不,爪子中!

而失去了这块最后的净土之后,漫天的风浪突然之间扩大了无数倍,二十这下知dào

什么叫巨浪滔天了,因为一波接着一波巨涨的大浪,真的已经接近压低的云层。

不过虽然浪大风急,二十幻化的乌鸦身边,却始终风平浪静,望着爪子中的光团,他所化的乌鸦一副无奈的表情:

“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真的!一定是!你可知dào

,就刚才定住你识海的地藏王菩萨的那一下子,就消耗量我大量的功德和阴德,而现在,为了定住你的识海,让你重新恢复神志,我又不得不把三眼乌鸦体内的神力奉献大半,而且还要用诺言的方式来消解这漫天的执念,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说完二十直接将爪子中的光团吞入口中,与此同时,其身影迅速大涨,很快就塞满整个天地,然后巨嘴一张,仿佛一个无底深洞一般将漫天的风雨波浪吸往口中,同时一股奇异的能量从大乌鸦身上散发出来,定住漫天的波浪风雨。

渐渐的,二十所幻化的乌鸦浑身上下逐渐的透亮起来,淡淡的光亮甚至穿透黑黑的鸦羽透出体外,与此同时,二十所幻化的乌鸦从嘴巴开始,逐渐散发出一种苍老衰败的死亡的味道,很快的,这种死亡的味道就迅速蔓延至整个鸟身,而乌鸦也逐渐向着骷髅状态转换着:

只是这次的转换和前次有所不同,黑色的羽翼没有随着转换而消失,而是在一阵停顿之后,脱离了黑色的鸦体并飘落向远方,只是每脱落飘离一只鸦羽,当其或没入身外没有被巨口吸收掉的漫天风雨之中,或者落入下面滔滔大水的时候,就会逐渐的破碎、消散,而其所处的那片空间中的一切

——不管是巨浪还是风雨,都会一起化为一个个细碎的光点,就这样静静的悬浮在当前的位置,并和周围的风浪巨涛如同两个世界一般的互相不影响!

很快,在意识之海就出现了一片奇景:

暴风骤雨的前方,紧跟着的也许就是一片片安静的如同睡着一般的光点,而狂暴汹涌、仿佛可以摧毁一切滔天巨浪的侧方,也有着一片宁静不起任何波澜的光带!

一个狂暴异常,仿佛下一刻能撕碎一切,一个安静祥和,仿佛温柔月光下的夜晚,正安静睡在花丛中的萤火虫宝宝,如此巨大的反差,却一点没有水火不容的、就这样交错在一起,完全是在考验人的承shòu能力!

最终,当身上的落羽完全掉落之时,浑身白骨森森的三眼鸦也无声的碎成粉末,飘散向整个天地,而如同被挖的千疮百孔图片一般的风浪波涛,也随着粉末的而逐渐完全消散化为点点光亮。

浑身虚弱的二十望着漫天的光点,露出了一丝恍然大悟般的神色:“一生一死一轮回,生而死,死而生,原来三眼乌鸦最大的能力是这个……原来如此啊!”

第九十九章 入睡

不过一想起刚才的经lì

,二十不由的轻轻摇了摇头:

“今天多亏了我还有这么一个宝贝,否则就算能定住小丫头的识海,也无法摆平这滔天的执念,到最后小丫头不是依然要完蛋?不过……我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就是这么一个劳碌的办事命,好不容易赚了点功德、阴德,马上就有人惦记,就连得到神格并充实点神力,这马上就又用出去了,直到今天我才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这完全就是一打工仔的命!”

望着眼前正向某一个部位移动汇聚的光点,同时低头望着自己有些虚幻的灵体,二十轻轻的叹了口气:

“同人不同命啊!丫头你倒是因祸得福了,虽然记忆力无法完全保留,可是一旦重塑识海,那不知dào

要连蹦带跳的跨越多少级别,达到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境地,我可就惨了,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药物,我看没有个三五个月,这识海是别想恢复到之前的水平,唉!算了,我也坚持不住了,等不到看你识海重铸完成的那一刻了,再见,小丫头,祝你好运吧!”

识海之外,一群大大小小的蛊虫,正紧张兮兮的围在苗玉凤和二十等人周围,瞪着一双双小眼睛,人性化的露出一丝紧张的情绪,只是偶尔在不经意扭头碰到其他蛊虫视线的时候,非常有个性的一甩小头,要是能言能语,估计早在鼻子中“哼”出声来——当然,如果是接触到老太太的视线,立马就是一副“俺错了”的低头动作!

要是在刚进洞的时候,它们这种表现肯定会惹得项思妃抿嘴一笑,不过此刻的项思妃,则是紧皱着眉头,通过贴在二十背部的手,把意识全部集中在二十身上,密切的观察着他的任何一点点不同的反应。

幸运的是除了最开始冲击过于剧烈,使得他的七窍喷了些血之外,之后的二十身体一直很平稳,只是中间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巨大的能量,从二十体内凭空出现,并迅速的没入小丫头的脑海

——她当时下意识的就要拦截下这股力量,幸亏及时醒悟到这股力量是从二十体内发出的,而不是从小丫头体内波及过来的,在关键时候硬生生的刹住这股冲动,否则这股能量能否出得二十身体也还是两可之事。

猛然感觉到二十随着一阵轻颤,手离开了苗玉凤的身体,项思妃立kè

停止运气,并迅速在二十身上拍打着,闭合几处正在激发二十潜力的穴道:“二十,你怎么样了?”

“小丫头怎么样了?”一个同样问话的声音,和项思妃同时响起在——老太太紧紧凑在二十身边,一双焦虑的眼睛死死盯着二十。

二十睁开眼睛,伸出舌头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有些无力的笑容:“命救过来了,不过识海重铸,估计到时候记忆有点问题。”

顺着项思妃的手慢慢的靠在其身上,二十傻傻的望着她“嘿嘿”傻笑了一下:“我现在脸色是不是很难看?”

项思妃一边轻轻的摇着头,一边用手轻轻的擦拭着二十七窍中干枯的血:“不要说话,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二十想说些什么,却再也敌不过脑海之中传来的阵阵眩晕,以及项思妃对穴道刺激的舒服感觉,只是轻轻露出一个微笑便陷入沉沉入睡之中。

项思妃轻轻的摇着头微微一笑,却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只是却柔和了许多。

“我们这里有专门为客人准bèi

的洞,请您也休息一下吧!”虽然强忍住心头的激动,可是老太太脸色的笑容却掩饰不住

——救过来了!救过来了!就算她再笨,看到小丫头现在如同睡着一般的样子和平缓的呼吸,也知dào

对方现在已经安全了。

先辈之灵保佑,小丫头是她们这一脉的直系后裔,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可真成了这一脉的罪人了!

项思妃扭头望了她一眼,只是将二十的身子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却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老太太理解的点了点头,轻轻的望着静静躺在地上的丫头,惦着脚尖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并缓缓退开——当然,她也没有忘记将数十只低头紧盯着地面,正努力表现出“反省”姿态的金蚕蛊们给唤走。

项思妃轻轻的望着小孩般沉睡的二十,不由的露出了微笑:

从自己离开鬼谷找到二十,随后这一路上都是风风火火的,不是被人追杀,就是急着赶路,一点休息的机会都没有,而且进洞之后又连续遇到那么多情况,二十确实有点太累了。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当年怯怯生生、见到自己还哭鼻子的小毛头,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参天大树……以前还不觉得,直到不久前见到二十,才突然发xiàn

时间过的还真快啊,似乎也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二十就从小毛蛋变成了成年人!

不过…项思妃的脸色突然变得有点寒,却在二十下意识的动力一下之后,立kè

散去无意中凝聚的气势重新恢复了微笑,只是眼中的寒光却没有丝毫减少:

二十这些年的生活,好像过的不是很好啊!应该有一些稍微有点能力、修liàn

点小本事的人,有意无意的打压欺负他!

虽然二十一谈到这些就转移话题,可是她还是感觉得到,对于那些打压,二十表面上不在乎,可是他的心底还是很在意、很受伤的!

作为曾经暗中长时间观察过二十行径的她知dào

,二十的性格很随和,从来不去主动欺负别人,就算给人占点便宜,他也从来不会去计较,能够让这样性格的他记忆犹新,谈起的时候露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那这些个人…做事情未免也太过份了点!

项思妃的手关节凭空突然一阵轻响:

如果被她探听出来到底是谁如此的不识趣,或者是撞在她手中——哼哼!她想,那些人会有一个深刻的记忆的,至少以后再想在二十身上动什么小心思之前,会先通过大脑再三考lǜ

一番的!

第一百章 怎么了?

二十觉得自己做了个长长的梦——不过不是什么好梦一个,梦中的自己不是被人追就是打打杀杀没个消停的,好像还变成过大乌鸦,然后……

猛的一个激灵,二十睁开有点迷茫的眼睛并迅速的眨巴着,好久才回过神,在感觉到自己正以一种暧昧的姿势靠睡在项思妃身上的时候,立kè

火烧眉毛般的坐落起来,并侧过头望着项思妃:“我睡了多久了?”

“项思妃将手伸到二十睡靠部位,仿佛没有察觉到二十窘迫的表情一般,运劲将湿了一片的衣物烘干:“有二三十个时辰了吧!”

“什么?”正活动筋骨的二十猛的瞪着项思妃:“不是吧,怎么这么久?”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二三十个时辰,岂不是说他睡了两天多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能睡了?

“你以为呢?”项思妃白了他一眼:“真不知dào

你是晕胆大还是没脑子?明知dào

她的执念已经强dà

到可以影响周围环境的地步,你竟然还敢拿你自己那破念识往对方脑海中冲?你真以为自己是九命猫怪啊?下次找死选个地方,别在我面前做这事,我也眼不见心不烦!”

“嘿嘿!”二十傻笑了一下:“我不是急着想完成任务呗?当时哪考lǜ

那么多,我保证,下次绝不会这么盲目了!哎吆!”

望着抱着头“哎吆”装可怜叫唤的二十,项思妃用刚给其爆栗的手虚空轻点着对方:“你还想下次,嗯?那是不是还会有下下次?再下下次?嗯——?”

“没有!保证没有!就这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绝对不会有下次!”望着项思妃再次举起的手,二十立kè

举手保证。

——说实话,再遇到相同的情况,他还真不敢轻易出手了,这次是老天照顾,幸好有三眼鸦的神力,还刚好可以帮zhù

小丫头重塑识海,要不他这次的冒险不但是无功而返,而且连自己也差点赔进去,这次是幸运,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万一哪次运气不好,把自己陷入人家的识海出不来,那可就亏老婆本了!

“哼!”项思妃轻哼了一声并放下高举的手:

不是她相信二十的保证,而是自己决定以后紧跟二十身后,根本就不给他做这些事情的机会!

“嗯?”二十突然觉得脖子有点痒痒,伸手摸过去,却猛然碰到一个半软半硬的东西,猛吓一跳的他“唰”的一下,身子前倾、侧身、扭头一气呵成,不过在看到碰到的物体之后,立kè

长松一口气的使劲的拍着胸部:“小丫头,你吓死我了?”

身后苗玉凤正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眨巴着望着他,同时伸手摸了摸鼻子——刚才二十伸手碰触到的那个半硬半软的就是她的鼻子。

二十之所以反应这么大,是在他碰触到未知物体之后,突然想起此刻自身所处的位置,这可是传说中任何稀奇古怪的蛊都有可能出现的蛊洞,特别是脑海突然闪现的入洞之后碰到的那几个令人感觉不怎么舒服的蛊之后,也就不难理解二十刚才的反应为什么那么激烈了!

苗玉凤嘴角弯起,露出八颗小白牙,却一句话也不说的盯着二十傻笑着。

“她怎么了?”二十扭头望着项思妃:

小丫头的样子一看就知dào

有点问题,不会真的彻底失去记忆变成白痴了吧,他好像记得对方当时还有点神志记忆化为一光团被自己保存下来的!

要是对方真变傻了,那他岂不是亏死了——不但白搭了功德,还把三眼鸦的神力耗费大半,甚至连自己也险些赔进去了,结果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何苦呢?

“你说呢?”项思妃白了他一眼:“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

“我做了什么?”二十迷茫的望着项思妃:

听口气好像自己对小丫头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是天地良心,他可是什么都没做过啊,双方第一次见面,他只按了对方一次头进入识海,在识海内也是苦苦挣扎,差点把自己也贴进去了,怎么可能做什么呢?

正当二十准bèi

发表一番慷慨的苦诉,来表达自己如同窦娥一般的冤枉,寻求一位青天大老爷洗刷自己的冤屈的时候,却发xiàn

苗玉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凑了过来,接着……恩?小丫头这是干什么?

只见小丫头非常熟练的斜趴在自己的腿上,将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同时伸出手将两条合并的腿一抱,然后满足的闭上眼睛——熟练的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动作。

二十使劲的眨巴着眼睛,同时张大嘴巴瞪大双眼,死死的望着苗玉凤足足一分钟,才扭动着突然有点僵直的脑袋望向正打趣的望着自己的项思妃:“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项思妃好笑的反问一句:“你问我,我问谁?”

虽然不知dào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虽然称呼苗玉凤为丫头,可是她毕竟已经是一位大姑娘了,不管什么原因,一个未曾出嫁的姑娘家,这样抱着自己的腿睡觉,绝对是不行的,所以二十伸手就拍向这个“逗秀”的小丫头,只是他的手还未落到苗玉凤身上,就被项思妃一把握住。

二十吃惊的望着项思妃:“怎么了?”

项思妃白了他一眼,将其手捉回来放回原位:“我说过,这要问你自己到底在人家小丫头识海之中做了什么,她虽然没完全失去记忆,对谁都充满警惕,却莫名其妙的一醒来就偏偏依恋着你,让她抱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还要告sù

你一个好消息,估计从今天开始,小丫头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也许每天都会这样抱着你的大腿睡觉!”

“不行!思妃,你……你干什么?”二十被吓了一大跳,正要强行将苗玉凤推开,却不想突然被项思妃点了穴,使得其身体立kè

无法动弹。

项思妃没有回答二十,而是伸手轻轻摸了摸苗玉凤的脸:“她其实是个可怜的丫头!”

“我知dào

!可是这跟你点我穴道有什么关系?快点解开!要是被那个老奶奶看到她和我这副姿态,我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二十斜眼望着正紧抱着自己的腿睡的香甜无比,甚至还轻微打着呼噜的苗玉凤,不由的想到那个老太太——要是被她发xiàn

,那可真麻烦了!

(ps:嘿嘿,一百章,不容易啊)

第一百零一章 金蚕蛊的秘密

项思妃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整个浴血湾,只有她一个算是大人,剩下的都是一些孩子了,要不是为了保护那些孩子,她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战斗到尸骨不存,虽然最后她幸存下来,可是复仇的执念使得她选择成为传说中的蛊体,这也是这丫头为什么进蛊洞的原因!”

“什么是蛊体?”因为察觉到项思妃没有解开穴的念头,所以二十就放qì

劝说,不过蛊体?这是什么东东?

“你可以将其当作人与蛊的一种共生合zuò

状态,就像现在的我一样!”回答二十提问的不是项思妃,而是正走进洞室内的老奶奶:“小伙子,感觉好点没有?”

听到声音的二十,下意识的就想伸手将睡在自己腿上的苗玉凤推醒,可是很快他就想起自己已经被点了穴道,再一抬头,老奶奶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边,慈祥的望着正抱着自己的大腿,睡的无比香甜的苗丫头。

二十心中一阵发毛,他不由的默默哀嚎了一声:这……这叫什么事啊!虽然他没有怎么着小丫头,可是眼前这幅情形,为什么这么像两个偷偷约会的小不点,清晨被推门而入家长撞个正着的感觉?

而且看着对方抱着自己的大腿睡的如此香甜的姿态,说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我也不知dào

她为什么这么做,你觉得对方的家长会相信不?

可是天地良心,他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强撑着脸上的笑,二十尽量使得自己脸上显得真诚些:“好多了,谢谢奶奶!那个,我也是刚刚醒来,不知dào

小丫头怎么会?”

老太太将视线从苗玉凤身上转到二十身上,深深的盯着二十望了一会儿,直望的他脸上的笑有点僵硬,二十结结巴巴的辩解道:“真……真的,我也是刚醒来不久,确……确实不知dào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清楚她为什么抱着,抱着我的腿,那个睡觉……”

二十的声音越说越低:这叫什么事啊?自己堂堂正正,可为什么有种被人捉了那个的感觉?

“唉!”老太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微笑着望着二十:“我知dào

,没关系,以后慢慢习惯就好了!”

“习惯?”二十眨巴着眼睛:什么意思?

仿佛看的出二十的疑惑,老太太轻轻摇着头:“唉!一会儿还是让项公主慢慢跟你解释吧,我先来解释一下你之前关于蛊体的问题!”

老太太伸出手将自己手中握着的多头蛇杖递到二十眼前:“其实老朽就是蛊体,而手中这根多头蛇杖就是当年和我共生的蛊物,我们共享彼此的生命、智慧和一切想法,也正是因为借助它的生命,我才能苟延残喘活到现在,也许还要继xù

活上一段不少的时间!”

知dào

自己的解释依然不会令二十明白,老太太盘坐在二十旁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苗玉凤:“小伙子,你知dào

为什么所有厮杀成功的蛊,不管是什么原型的蛊,都被称之为金蚕蛊?”

二十摇了摇头,才发xiàn

自己的穴道不知dào

在什么时候已经被项思妃解开了,扭头狠狠的瞪了项思妃一眼,然后回过头轻声问道:“为什么?”

老太太仿佛没有看到二十的小动作,痴痴的盯着苗玉凤的脸:“那是因为,所有的金蚕蛊都会像蚕一样,每过许久就会将脱皮,不过它们脱皮不是像蛇一样蜕皮,而是将自己变成一团蛹,然后破蛹而出,所以当初先辈养蛊人才习惯性的将这些化蛹脱皮,已经成了气候的蛊虫们,称为金蚕蛊!”

二十横着鼻子上的手指屏着气扭动了两下身子——他心中不由的有点忐忑不安,不知dào

为什么她把这个秘密告sù

自己和项思妃:老太太所说的,估计是蛊家从不外传的秘密,否则外面之人不可能不知dào

这个名字的来历,他也不会查过很多资料都没有查到。

而且这个,也绝对不像是能轻易外传的东西,就像魔术,不知dào

原因的时候人们才会觉得它的神奇,一旦了接,这魔术也就失去了那神奇的魔力了。

金蚕蛊之所以为人所畏惧,虽然跟其特异多变的性质和作用等等都有关,而这个名字又何尝不让人有着无穷的遐想?

而且根据自身以往的经lì

来看,往往人们把某件不为人知的秘密告sù

他的时候,往往也捎带着许多的麻烦和任务。

可是他又不能向对方喊道:你不要告sù

我,我不想听,因为一听就又有麻烦事,而我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

而老太太却仿佛没有注意到二十的心思,也好像生怕告sù

他的秘密不多一样,微笑着轻轻抚摸着苗玉凤的背部:“金蚕蛊之所以能够比其他蛊虫活的久,就是因为它们这种可以蜕皮化蛹的特性,不管是受重伤还是因为年老体衰,甚至因为外界环境巨变,无法寻觅食物或者其他不可抗拒的因素,它们都会找个安全的地方,像蚕宝宝一样静静的脱皮化蛹,然后静静等待着破蛹的那一天!”

老太太将一只手伸到二十眼前:“你看!”

二十和项思妃将头凑了过去,之间她的手拇指、食指、中指和普通老太太的手一模一样——粗糙、枯燥、如同鸡爪子一般,而小指和无名指,却如同几岁的小孩子一样胖乎乎、嫩嘟嘟的,白白净净的,与其他三根指头的反差也太大了点。

“这就是蛊体的一种功效!”老太太重新缩回来手掌:“与蛊共享除了它小身体之外的一切,相当于抛弃了蛊虫的那个身体,将两个人的一切聚合在一起,让人和蛊互补有无,共享人类的身体,正因为这样,我的身体也相当于继承了蛊虫化蛹脱皮的功效,每当身体苍老过度,或者残破不堪的时候,就会沉睡、化蛹、蜕皮,直到一个新生的身体出现,只是下次破蛹而出的,是蛊虫的意识,如同轮回一样,以化蛹为界限双方轮换着使用身体,而另外一个人就会如同旁观者,虽然可以发声说话,却只能辅助建议,而不会再干涉。”

第一百零二章 二十的小智慧

“那你现在?”二十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堵着鼻孔瓮声问道。

“我为什么没有陷入沉睡?”老太太笑着反问一句,见到二十点头,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其实我也睡了,不过还没睡死,就被这闯入的小丫头给惊醒了,等你们离开,老婆子我还是要继xù

睡过去的。”

二十对着横着的指头使劲吸了几口:“这么说,以后小丫头也?”

“她也一样!而且她继承的也是蛇形金蚕蛊,不过是另外一种异蛊,至于蛊的身体,也已经在项公主手中了,而该交代的,在你休息的时候,我已经全部告sù

项公主了,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先问她,人年岁大了,精神就不好,我先去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带你们去参观一下我们这些蛊类的市场,在那里面有许多外界所不知dào

的蛊,你们可以买些带着,不光可以防身,有些特异的还是可以救命的良药,多带一点,没有坏处的!老身这就先行告退了。”老太太向二人告罪一声,留下两只照明用的蛊虫,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洞穴。

二十望着离开的老奶奶,和抱着自己大腿睡的香甜无比的苗玉凤,以及旁边瞪着一双柔和的眼睛望着丫头的项思妃,不由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我睡这一觉到底错过了什么?

横着手指头使劲吸了几下,然后捏着有些发痒的鼻子揉了揉,再对着痒痒的耳朵掏几下,在一番心满yì

足之后,二十终于放下手,不过很快他就再次重复相同的动作,当他第三次准bèi

揉捏鼻子的时候,手刚伸到鼻子边,就被望着苗丫头的项思妃给打来下来:

“你鼻子真有这么痒?要不要问帮你揉揉?”

“不痒!不痒!”二十立kè

将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身体两侧——让项公主揉,谁知dào

被她揉过的鼻子会变成什么样?

项思妃翻了二十一个白眼:“想问什么就问什么,扭扭捏捏的,一点也没个男人样!”

二十不由的一阵苦笑:他倒是想痛痛快快的问,可你让他怎么问?

问这丫头为什么非要抱着我的大腿睡觉?问你为什么阻止我刚才唤醒她,那样就不会被那位老奶奶像捉什么一样的逮个正着?问那位老奶奶刚才说的习惯就好是什么意思?问为什么我有一种被人卖了的感觉?问……有些话他能问,可有些话他能问吗?

二十的身子猛然一僵,却是项思妃将头轻轻的靠在他身上,也学着苗玉凤一般,双手环抱在他的腰间,侧靠在他的身上:“不要动,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先前让你靠那么久,现在该换我休息一下了。”

二十浑身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看着项思妃真的搂着自己的腰闭上眼睛,差点因为惊吓过度而忘记呼吸了,如果找一个最能表达二十内心的话,那就是: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的变化太快!

他不由的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只睡过去两天,而不是两年或者二十年?否则为什么这一觉醒来,周围的变化这么大:

特别是项思妃,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女儿态?这种小鸟依人抱着他的腰入睡的,真的是项公主?

难道……自己现在依然是在做梦?要不就是谁对自己施展了幻术,而且是最高深的幻术?听说蛊物中有一种特别的蛊叫幻蛊,能使人产生不辨真伪的幻觉,是不是谁给自己下了幻蛊?对了,自己之前不是喝过一碗非常难喝的东西,是不是那个……

心存怀疑的二十,深吸一口气,用自己独特的检验方法闭目内视一下,却没有察觉任何中蛊的迹象,而识海除去有点虚弱之外,也没有受到干扰的痕迹,迫于无奈的二十只有采取最后一个最笨的办法:

将意识沉于身体表面的某个位置,然后伸出手使劲一扭——剧烈的疼痛使得他身子猛的一抖,然后龇牙咧嘴的不停的张着大嘴倒吸着气。

“噗哧——!“虽然一副睡觉的样子,可是项思妃如何能像苗姑娘一样,毫无心机的就这么睡过去,她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只是没想到却看到二十一系列愣头愣脑的傻表现,特别是自己狠狠的拧自己这一下,实在是让她憋不住笑出声来:

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在外面历练这么久了,竟然还和当年入谷的时候一样傻的可爱!

二十抓狂抓头“嘿嘿“傻笑着,却在心底偷偷松林一口气:呼——!总算搞定了!

他虽然笨了点,但还没笨到需yào

依靠拧自己,来判断自己是否是在做梦、或者中路幻术的地步,只是……不这么做,估计项思妃就会一直在自己怀中“睡”下去,这腿上已经睡着一个,而且是睡的他一头雾水的,怀中要是再“睡”一个,他就真的一个头两个大了。

所以“傻”一次,让自己项思妃“醒”过来,也是一次很合算的事——这也算是二十的小智慧吧!

项思妃“砰”的给了二十一个不轻不重的爆栗:“痛吗?”

“痛!”其实并不是很痛,不过二十哪敢说不痛:那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他保证自己只要敢说不痛,恼羞成怒的项公主,肯定会再给他几个火辣辣的新鲜爆栗,而且保证绝对够痛!

“痛你个大鬼头!我敲的我不知dào

痛与否?我现在就给你个痛的让你尝尝滋味!”项思妃扬起手比划了一下,不过却没舍得敲下去:“你啊,真不知dào

让我该怎么说的好?只能说傻人有傻福吧!”

“嘿嘿,确实如此,虽然经常吃亏,可是我的运气一向不错!”二十连忙点头应和着:现在不管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只要她不再趴在自己身上“睡“过去就行!

听完二十的话,项思妃瞪大双眼望着二十,猛的“噗哧”一声使劲捂着嘴,尽量使自己不笑出声,却憋的浑身上下不停的颤抖——她用一只手捂着嘴,空出一只手指着二十,前俯后仰的眼睛都快笑眯了:

这二十也太逗了,连她指的是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接话,真是太笑人了!

第一百零三章 你做过什么?

望着笑的前俯后仰非常夸张的项思妃,二十“呵呵”着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

貌似说错话了,否则不会把项公主乐成这样!只是……自己哪句话有着如此大的魔力?

终于,项思妃抿着嘴停止了夸张的动作,却一副“我真服了你”的姿态望着二十:“你啊!呵呵!呵呵!连我说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急着附和,真不知dào

让我该怎么说你的好!”

二十抓了抓头皮,一副我这人最老实的样子:“没办法,人傻嘛!”

“傻?我看你一点都不傻,全是装的!”项思妃白领二十一眼:“连名义上去救人,都能够给自己弄个寸步不离的美女小跟班,我都想每天这么‘傻’一次?”

“恩?”二十轻皱起眉毛,放下横在鼻孔下的手指:“那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听口气,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在他沉睡的时候发生了,他就奇怪了,自己好像只睡过去两天,为什么感觉跟睡了两个月一样,怎么什么改变人的事情都集中在这两天了?

“发生什么事情?我还正想问你呢?你到底在人家小丫头的识海里做了什么?最好老老实实的坦白,否则……我的手段你是知dào

的,说吧!坦白从宽!”项思妃瞪着二十,摆出一副审案的架势。

“坦白从宽?”二十脑海之中不知dào

怎么的就想起两句话来: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在想什么?”项思妃轻轻打了个响指:“肯定很有意思,跟我也说说!”“没意思!没意思!”二十猛的一个机灵,连忙摇头:

这要是跟你说了,那我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真的吗?”项思妃原本无意打探他刚才到底在想什么,不过看着二十这么极力否认的样子,倒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真的没意思吗?说出来,我听听到底如何一个没有意思?”

二十立kè

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打死都不说,因为说出来也同样是个死,而不说则有活命的机会,这个选择估计是个人都懂得选哪个!

“那好吧,我就不问你这个问题了,你就老老实实的把我先前的问题回答了,你在人家小丫头意识海中,除了救人之外到底还干了什么?”项思妃摆出就相信你这一次的架势,不再追问这个问题。

“我什么也没干啊,为什么你老认为我在人家小丫头识海之中做过什么?”二十真的有点疑惑了,他除了救人之外,好像没有干什么其他的,为什么项思妃老追问自己在人家识海之中做过什么,搞的他自己也怀疑是否真的在人家小丫头识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项思妃没有回答他,而是望着二十使劲的笑,直到把二十笑的心里发毛、低头不敢正眼看自己,才心满yì

足的公布答案:“嘿嘿!有件事情你也许不知dào

,从今往后,小丫头将会跟我们一起走,而且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

“跟着我?跟着我干什么?”二十一头雾水:“而且她这么做,其他人会同意不?一旦重建浴血湾,她可是苗家浴血湾的下一任湾主,跟着我们能干什么?谁出的鬼主意,我不同意,搞什么鬼,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让她跟着,万一出事怎么办?你看着我干吗?”

项思妃盯着二十“啧啧”了几声:“真看不出来,小家伙脑子还可以,可惜这其中的原委要问你自己,你难道没注意到,我刚才说的是跟你?”

“跟我?为什么跟我?”二十抓了抓脑袋:跟我?什么意思?项思妃再三强调说跟我,为什么呢?

“这又绕回我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了,你在人家小丫头识海中做过什么?”项思妃挑了挑眉毛,一副你心知肚明的姿态。

“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二十一副我无语了的样子:“你又不是不知dào

,一开始小丫头的情况是什么样子,你说那种情况下我能做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老追问我到底在小丫头识海做过什么?”

——他将自己昏睡之前在小丫头的识海的所作所为,都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回忆了再回忆,可是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做过什么特别的事,而且好像是了不得的大事——项思妃从来不八卦,能惹来她频频追问的,应该不是小事,可天地良心,自己除了救人,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啊!

“看来你真的不清楚!好吧,我就先告sù

你发生什么事情,然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将你在识海发生的一切都告sù

我,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项思妃看出二十的疑惑确实不像作假,好像他真的不清楚到底自己做过什么,所以他决定先让对方知dào

自己到底做过什么。

原来,在二十昏睡之后没多久,苗玉凤便醒了过来,只是看起来意识不是很清楚,对于小丫头的清醒,项思妃显得非常高兴,不过没等她说什么,就看到对方做了一个让她目瞪口呆的动作

——就像刚才小丫头的动作一样,看到一边的二十,然后高高兴兴的抱着他的大腿,然后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xù

睡觉。

当时的项思妃眨巴眨巴眼睛,也是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等到老太太赶到,也是愣了好久才开始唤醒小丫头:

一半是为了了解情况,至于另外一半?虽然苗玉凤是小丫头,可是那是对于老太太和项思妃而言的,毕竟她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家,不管什么原因也不能趴在男子的腿上睡觉——哪怕当初小丫头把那个什么蛊寄在二十身上,可是谁也没真当小丫头准bèi

嫁给二十,所以不管如何,先把小丫头弄起来再说。

只是随后的情形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被唤醒的小丫头死活不愿意离开二十的大腿,甚至还跟老太太对拼了几招——没办法,只能等她再次睡过去之后,老太太用秘法唤醒苗玉凤体内那只金蚕蛊的神志,才勉勉强强弄到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答案:

根据它的判断,小丫头好像认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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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认主?

“什么意思?哪种认主?”二十接口插话问到:

认主他懂!分两种,一种是动物一样的认主,另外一种则很常见,很多电视上面经常出现这种镜头——某某人见到哪个拥有王八之气的人,或者因为感激,或者被其什么才华胸襟之类的拜倒,于是往地下一跪,口称主公,认其为从此主鞍前马后的操劳奔波。

第一种认主:很多小动物——特别是小狗、獒之类的犬类都有这个习惯,都会把看到的第一个人当作主人并听从他的任何命令,可是把认主和小丫头联系起来,他就搞不懂、想不通了:

从来只听说过动物什么的认主的,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人认主的?

至于第二种,相信自己还没那种气势,而且如果是这种认主,项思妃估计连提都不会提的。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小丫头认你为主了,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她就像个认主的小动物一样紧紧的跟着你,你让她往东她不往西,你让她摸狗她不逮鸡,你想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完全听从你的指挥,而且永远不会背叛,感觉兴奋吧?”项思妃拍了拍二十的肩膀,一副你赚大了的样子。

“我是认真的,不要开玩笑!”二十的脸有点严肃:他突然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我也是认真的。”项思妃瞪着二十,也是一副认真的表情。

二十盯着项思妃的眼睛看了半天,却发xiàn

对方的眼中有着无比的认真:“像小动物一样的认主?”

“像小动物一样的认主!”项思妃回答的非常肯定。

“你确定?”

“我确定!而且非常非常的确定,怎么了?我都这样肯定了,到现在你难道还不相信?”

二十伸出手横在鼻孔下使劲的吸着,眉头差点皱成一团:开什么国际玩笑?今天不是愚人节啊,而且看项公主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可是……这怎么可能?

怎么想怎么不明白,二十重新瞪着项公主,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一个人,认另外一个人为主,而且是那种像小猫小狗一样的认主,你说这种事情让我怎么相信?”

“可这已经是事实,而且经过我们之前多次验证过的!”项思妃的这句话打破了二十最后一丝幻想。

“这怎么可能?”二十抓着头,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满脑子只想着这一句话:这怎么可能?

“在苗家,很久之前有一种毒人,他们——”项思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二十打断:“那不一样!”

如果是在平时,二十绝对不敢打断项思妃的话,可是现在的他确实没有心情听对方讲些什么:

“那不一样,毒人我听说过,是一种被摧毁了神志的人,他们虽然保留着人类的一切行为,也如同兽类一般听从制造者的指挥,可那是因为之前他们的脑海之中,被施术者以如同催眠的方法,不停的将术者的形象灌输入的缘故,就像有些宗教的精神暗示一样,每时每刻不停的在耳边重复着说,时间久了人们的脑海之中就自然赞同了,而我只在小丫头意识之中呆了一会儿,又没有给她什么暗示之类的,如何能相提并论?”

“好吧!”项思妃拉住二十的手:“将你在她识海中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说给我听,我们来慢慢分析,看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呼——!”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将自己进入小丫头识海之后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所思所想、如何应对都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然后才郁闷的反问项思妃:“你分析一下,我哪个地方做的像催眠?我就奇怪了,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我想我知dào

原因了!”老太太不知dào

什么时候出现在二十身边:“先替小丫头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舍命相助,小丫头就算不死,也是活死人一个。”

“不用谢!到底是什么原因?”虽然二十再次被她的神出鬼没给吓了一大跳,不过自己刚才说的太投入,没有看到也怨不得别人,只是听说老奶奶竟然找到原因了,他连忙追问道。

“虽然是无心,可是你完成了一件和制作毒人的巫师们一样的事情,而且完成的比他们更加出色,不要着急,我会慢慢解释的!”看到二十张了张嘴准bèi

说些什么,老太太伸出手做了一个少安毋躁的动作。

老太太盘坐在苗玉凤旁边,微笑着伸出手在其脸上轻轻抚摸着:“巫师制作的毒人,浑身带毒,那毒性会摧毁毒人的大部分意识,可就算丧失全部意识,可是毒人始终会听从巫师的命令,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在制作毒人之前,巫师会想方设法的使还没有浸泡毒药之人意志处于最薄弱状态,然后强撑对方的眼睛,将自己的形象烙于对方的眼中,反复在其耳边重复自己的话让其记忆,每天在其脑海之中形成强烈的服从命令的暗示,然后在浸泡过程中不停的重复相同的动作,这样在反复数年之后,毒人制成了,巫师的形象和语言也被毒人记牢了!”

“可二十说过,他在丫头的识海之中,从来没有做出这种暗示之事,他的话我相信!而且以当时的情形,他没有必要也没有时间做这些事!”项思妃的脸上有点严肃,同时攥了攥拳头。

“我也相信他!放松!放松!”老太太对着项思妃做出一副放松点的姿态:“我从来没有说过小伙子在丫头识海之中做过什么暗示之类的话,我年轻的时候和各种巫术都打过交道,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而且和小丫头共生的蛊是这方面的祖宗,它不给别人暗示那已经是烧高香了,所以那些下三滥的催眠暗示之类的对小丫头来说,不会产生任何作用,要不然在之前发觉小丫头不对的时候,我们之间已经开打了!”

老太太说的很坦然,项思妃从她的眼睛之中也看到了一份坚持和疯狂

——虽然老太太一定知dào

一旦开打,不管结果如何,蛊洞是一定会被彻底摧毁,可如果真的是当初二十做了什么手脚,相信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留下二十——因为老太太清楚留下自己是不可能的,所以一定会动员全部力量,拼死留下二十!

第一百零五章 终于清楚原因了

项思妃和老太太双眼对视很久,然后几乎同时露出了笑容,她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份相同的坚持和底线:

她一定会拼死留下二十,而就算二十做过这些事情,项思妃也一定会拼死先保下二十,至于原因什么的,也必须等到出洞之后再问,她绝对不会让二十在自己眼前陨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俩完全属于同一类人!

老太太低下头,轻轻的抚摸着苗玉凤的头发:“我刚才说过,巫师对毒人的方法虽然管用,可是也只是下三滥的手法,要是碰上使蛊的大行家,那他就一定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不但毒人会成为他人的战利品,而自己也往往会落得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轻轻抓了抓小丫头的头皮:“一个小小的有年岁的大傀儡蛊,就可以让没有防备的巫师成为他人手中的木偶,连同毒人一起成为他人的战利品,一只大幻蛊,可以让毒人完全认错对象,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蛊,都能迷惑毒人,但是,蛊师再厉害,碰到一种情况也无能为力,就是二十和小丫头之间的情况!”

“我们俩到底是什么情况?”二十觉得人年纪大了,是不是都爱唠叨?他之所以耐着性子坐这里,那是因为刚才老太太说她知dào

原因了,可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对方将原因说出来。

“小伙子,耐心点,你们既然来到这里,以后是要跟很多这类人打交道的,虽然现在外面的这些比不得当初,可是相传的术法大多不变,多了解一下,以后碰上了也知dào

如何反制!”老太太笑望着二十,轻声提醒道:“一会儿我会带你去后面的蛊虫们开的蛊市,我说的很多蛊虫那里都有卖,虽然你不会用也不会养,可是小丫头会,多给她买点带着,一是为了防身,二嘛!闲时买下急时用,以后说不定哪刻就会用到的!”

“谢谢奶奶提醒!”二十也发xiàn

自己的心乱了,表现的过于急躁,连对方之前是有意提醒也没听出来,所以连忙道谢。

老太太微笑着点了点头:没办法,小丫头和对方现在基本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虽然成为蛊人的丫头可以克制蛊虫,可是却克制不了其他邪术,而小伙子对于苗疆的邪术更是一窍不通,万一他中招了,那可就是两个人倒霉,不提醒一下行吗?

“苗家的蛊物其实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神mì

不可预防,你只要……再说那种被称为降头术的小道,其实也……至于那些所谓的忍术,就更是只需yào

……还有……!”老太太一点一滴的将自己所知dào

的如何防备、应对其他一些法术的小窍门,以及注意事项和反制措施,一点一点的说给二十和项思妃他们,中途苗玉凤也清醒过来,却老老实实的静坐依靠在二十身边,微笑着静静听着。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要你们小心点,应该不会有大问题!”老太太牵住苗玉凤的手:“唠叨了这么多,小伙子口中不说,心中一定在想这个老太婆怎么这么唠叨,什么时候才能唠叨到我想知dào

的,呵呵,开个玩笑,剩下的该说说正事了,就是你和小丫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太摸了摸苗玉凤的头:“其实人和其他动物都一样,亲近自己喜欢的,远离厌恶的,所区别的只是不管是动物还是蛊虫,它们没有我们这么多花花肠子,善恶喜好都一清二楚,喜欢与否表现的特别的明显,人的喜好其实也一样,三五岁之前的小不点,喜欢一个人与否,都和动物一样的直接,特别是对于经常抱自己、疼自己的父母长辈,依赖性特别强,父母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至于长大为什么反而喜恶表现的不明显,那是因为他们的本性渐渐被这个红尘浊世晃花了眼,迷失了心而已!”

“你是说我和小丫头也是小孩与父母之间的喜欢?”二十插话道——好不容易听到点和自己有点关系的,他实在忍不住了:

虽然原因没找到,可是要是按照她说的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只要过个三年五载的,或者再快的话一年半载之后,小丫头就不再是眼前这幅粘人的样子?或者自己找个人每天关心她,而自己对他冷淡点,会不会在明年年底之前,她粘另外一个人?

“不是!”老太太没有责怪二十插话:“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你们的关系远远超过这个,甚至比动物之间的那种血肉关系还亲密,因为她的识海之中全是你的烙印,这烙印就算小丫头转世重生,也不一定能消除的掉,有着这种烙印的关系,不管你跑到哪里,说句不恰当的,就算你死了变成鬼到了地狱,然后变得面目全非有着新的形象,小丫头也能凭借你在她脑海中的烙印下去把你认出来!”

——她倒是不清楚,这句话在很久之后,竟然一语成谶,真的被她不幸言中了,当然也正是凭借小丫头的识海烙印和二十那种冥冥之中的联系,才将二十从地狱之中捞了出来的,当然,那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我到底是怎么在小丫头的识海烙下我的印记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二十抓狂抓头,决定认命了:

识海印记这玩意他又不是不知dào

,说实话,一听到小丫头之所以如此依恋自己,是因为自己在人家识海种下烙印,他就知dào

自己完蛋了,这玩意不要说今生今世了,就算俩人重新轮回一世,碰到一起也是粘的跟什么一样,可他就不明白了,自己什么时候在丫头的识海烙下这个印记的?

“呵呵!你不是说过,自己为了给小丫头重塑识海,将自己的一个包含着什么力的什么给那个了,那可是在你的识海中的形成的东西,岂不包含着你全部的烙印?”老太太没有看二十的脸,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项圈套在苗玉凤的颈上,歪头解释道。

二十“啪”的一声在自己的额头打了一下:“我这个笨蛋!”

——清楚了,一切都清楚了,为了定住小丫头那混乱的识海,以及为了给其识海重铸,他将自己的三眼鸦的神力基本上都奉献出去了,做的倒是没错,可他倒是忘记一件事,三眼鸦中的神力,那可是带着自己印记的,一生一死一轮回,他这样做相当于让小丫头识海之中的灵魂重新生死轮回了一趟,而且是和他留下的印记一起轮回,这样的结果当然是小丫头对其言听计从依恋无比,搞不好下辈子转世也一样的依恋,我的妈呀……这叫什么事啊!二十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大了!

第一百零六章 无法/轮回的蛊

蛊洞蛊市

蛊市到底是哪个聪明的蛊虫最先创办的这已经无从考据,至于为什么只知dào

厮杀的蛊虫也懂得交yì

这个东西,就更是谁也不清楚,对于它们来说,只要知dào

蛊市自从创办之后,倒是真方便了无数有灵性的蛊虫们这就够了:

自从有了蛊市,它们完全可以拿自己杀死却用不着的蛊来换取对自己有帮zhù

的蛊,比如说火属性的蛊就不能吞食寒性的蛊来增加毒性以及成长,同样寒性的蛊物也不能靠着吞食火性的蛊来成长,要是之前,它们杀死对手之后,就只能弃尸,可是有了蛊市,它们就可以将尸体换成相同属性的蛊的尸体,来为自己实力的增加添砖加瓦,这样即是废物利用也也多少减少了些危险。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胟àn

握?范疾换崾苌顺晌?ふ撸??匪淙皇撬?堑奶煨裕?扇绻?幸恢侄钔庠黾邮盗Φ难≡瘢?倒铣娌挪谎∧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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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蛊市也分大小,每个金蚕蛊基本上都控zhì

着一片的蛊市,可是要论规格的高低,估计是今天的最大,因为今天摆摊的,可是蛊洞之中,最高级别的王者级别的金蚕蛊。

平时它们各自都在自己的地盘上盘着,不要说普通的金蚕蛊,就连上百年的金蚕蛊,也没几个见过这些王者级别金蚕蛊的面,所以今天也可以说是蛊洞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场面了!

当然,这些二十和项思妃他们俩不知dào

,他们只是在老太太的带领和翻译下,来此地选购自己需yào

的蛊!

说实话,之前听着老太太的介shào

,二十真恨不得将所有对方提到的蛊都打包带走——这些有着各种功效的蛊虫,不管是出门行走护身,还是用来保命救人都是必不可少之物,当然更多的是用来杀人灭口的,这简直是出门斗狠,以及居家必备防贼、防盗、守山门的宝贝啊!

要是把这些都带走,再有几个懂得喂养的,那自己见人还用的着狼狈逃窜?那完全可以说是逮着谁灭谁,像小鬼子的那个什么鬼蛆,完全被其中的很多蛊虫都克的死死的,甚至有几个还可以令其反水按照自己的命令行动,这绝对能让对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浴血湾当初要是有几个,那之前那一战的情况估计就会反过来

——当然,这几个能控zhì

其他蛊虫反水的,也都是其中有个大蛊的心头宝贝,想要可以,可代价也不低啊!

只要一算起打包所要付出的代价,二十立马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在此之前他原本以为对方所求的并不多,不就是消除罪孽嘛,最好能死后入的轮回投胎转世为人,实在不行转世为畜生也可以

——说实话,刚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他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些虫子们简直是太纯洁、太朴素了!

要是人们都像他们这样低要求,那只要有点慧根的,都能达到无欲无求的境地,要是修起佛法来,岂不是容易许多?

这些虫子们不像人一样有着无穷的欲望,因为不会说话,所以更不会像人一样诽谤别人造口舌之孽,要知dào

,人们因为口舌而造的孽在人一生所积累的孽障里面可占了一大笔的,而虫类就算是造杀孽也是本能驱使,功德和阴德最擅长的就是消除这个!

二十甚至还起过将所有的蛊虫都度化超生了的念头,可是当他用秘法了解到这些小蛊虫们到底造过多少杀孽之后,就再也不这么想了,确实除了杀孽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孽缘,可那罪孽就算把自己所有的功德和阴德加在一起再乘以十,也度化不得

——杀生太多,怨气太重,可以说,这些蛊虫本身就是怨气的产物,它们之所以能拥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能力,它们的毒之所以比普通毒虫更毒,也正是因为它们本身已经不再归属于普通的毒虫的范畴,而它们的毒也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毒,其中包含着怨念以及其他东西!

了解到这些的二十差点就准bèi

直接出洞——这一份份因果虽小,可架不起数量众多,而且更关键的是,根据老奶奶的讲述,这些被杀死的毒虫也因为秘法的原因而无法投胎转世,而且不知dào

什么原因,从洞中出去的蛊虫,哪怕死在外面,其灵魂也会回到洞中来,这样日积月累,这数量……只能说不可计量!

他也总算知dào

外面那些鬼画符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就是为了阻止这些死去的蛊物,在外面到处乱跑去吓唬人以及害人,它们每个的怨念虽然很小,可是经不起数量众多,要是不加限制,估计光是怨念,这外面早已经是死域了!

之前他还没发xiàn

,可是一旦用地藏王的秘法望去,那眼前入目的景象可以说让人毛骨悚然,说是虫海那一点都不为过,各种形态已经死亡的蛊虫,外加上蛊人,可以说是你口中有我,我口中有你,二十看到这种情形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立kè

关闭秘法——太恐怖了点!

说他自欺欺人也好,说他被吓住了也罢,反正他是打死也不准bèi

再看了,那情形也太惨烈点!

当然同时他的心中倒是起来点恻隐之心:

不管怎么说,这些蛊虫本意本不愿意厮杀,都是养蛊者强迫所为,一开始是朦朦胧胧依靠本能无所知,再怎么厮杀也只是本性使然,等成就金蚕才能有点点的小灵性,可一旦成就金蚕蛊,也就等于说失去了进入轮回的可能,而等它们像这些大金蚕一样能思考有灵性的时候,已经是苦海无边,回头无岸了,就算要回头,也是没有门路

——当然,事情也没有绝对,也有几个例外的,一个是老奶奶身上的蛊的原身,另外一个就是小丫头身上的那个蛇形金蚕蛊的原身,俩蛊当初在外被主人指挥着咬人的时候,被一个有法力的大和尚阻止过,而且和尚念其乃本性使然,所以分别用佛念在其身上点了一个佛印,并念了一段经文。

第一百零七章 万幸!万幸!

也算是这俩蛊有这段法缘,它们竟然在后来的岁月中不再与其他蛊厮杀,而是躲在洞中每天感受那个佛印,最后还真被它们感应出点佛意,最终拥有进入轮回的权利——果然是只要有心,众生皆可度!

这点也是老太太和她的蛊结合成蛊人之后,经过这么多年的思索验证得到的答案,因为她和之前的蛊人不一样,身上没有洞中的刻痕和味道,蛊中有一种阴阳蛊,雌雄同体,一半可以看阳界吞阳/物,一半能察阴界吞阴物,老太太无意中救过一只阴阳蛊,从其口中得知,她的身上有一种其它蛊人没有的东西,其它蛊人就算死,阴魂也会在洞中游荡无法入轮回,而她的身上则有外面可轮回之人的味道。

蛊不比人,没有我下地狱也要拉着你一起下的想法,所以所有的蛊,不管是生的还是死的,一听到这个消息,都集中在一起想原因,最后才想明白老太太身上的蛊只比别人多了那个佛印——当然,俩小蛊虫日夜感受佛印,不和同类厮杀也是必不可少的原因!

当然,这些也不全是老太太她们想到的,其中很大一部分是鬼谷的众位推理出来的,也就是当初老太太入鬼谷碰到项公主的那一次:

天底下谁都知dào

,要论生死轮回之事,鬼谷要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所以当初还是小姑娘的老太太,在师傅她们的带领下,花了足够大的代价才入得鬼谷

——二十倒是觉得,她们之所以能顺利入谷,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当初谷主早算到有这么一回事,而且留给项师伯的锦囊上有这么一次法缘,否则就算她们花费再大的代价,也难跨入鬼谷一步!

反正鬼谷把该推算的推出来了,连后世二十他们到蛊洞帮忙,也推的差不多,当然,二十这个唯一能帮这些大金蚕蛊们解脱的救星,也没逃出这个演算,所以这些个王者级别的金蚕蛊们,可以说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把他给盼来了,而那些稀奇古怪的特异蛊,可都是它们专门为二十准bèi

了又准bèi

的!

至于先前的“下马威”——说起这个二十就后怕不已,因为这些蛊虫、蛊人们,不知dào

哪个被人熏陶一身毛病的家伙提到这个,说不是说人类最狡猾最懂得抬价,可是只要给个“下马威”出次丑就老实多了,所以它们也应该效仿人类,给未来那个进洞的一个“下马威”,为了拿捏这个力度还掂量了又掂量,找了很多外面之人实验了一遍又一遍的!

只是一打听这些蛊虫们寻找的实验对象,二十立kè

在心里不停的默念“阿弥陀佛”和“无上天尊”,自己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那绝对是老天保佑:

它们这些虫子们,寻找的实验对象竟然不是一代宗师级别的人物,就是江湖上有名气的名家大腕,就算是几个江洋大盗、绿林悍匪,那也是身怀某些绝技、恶名远扬的家伙!

更可怕的是,当时老太太陪同自己的师傅进鬼谷,因为碰到的任何一个师叔、师伯以及其他之人,在她们眼中也都是高深莫测、不知深浅,这也使得她们将鬼谷的实力估计的是一高再高,准bèi

的备用方案是一套又一套的!

至于当时自己和项思妃碰到的,也只是针对普通武林高手的开胃小菜而已,而真zhèng

用来“招待”鬼谷的“大餐”还没正式上桌,而老太太的出场,原本就是为了通知俩人准bèi

应对“大餐”的!

万幸的是老太太认出了项公主,而清楚项思妃身份的老太太,也不敢再把这些“下马威”拿出来:

别“下马威”没下成,让人家堂堂公主看蛊洞的笑话,而且给鬼谷的公主“下马威”?这些虫子可没大胆到这个地步——万一让项公主和鬼谷误会它们是找事,那可就冤枉死了!

幸亏这些虫子们还懂得“循序渐进”,懂得由“开胃小菜”到“大餐”慢慢来,要是它们一开始就上“正餐”,那……

听到这个的二十不由的吞着口水,这冷汗掉的是刷刷的:

这群虫子们,难道就不懂得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不懂得什么叫与时俱进?

要知dào

,它们让外面苗家找的人,在当时都是个顶个的顶尖的高手,而那也是数百年前的事了,那些人既然能在当时那种飞檐走壁如家常便饭、高手满地走的江湖上闯下大名,那不管是内功还是外功,绝对没话说,那护身劲估计练得跟外面的十一差不多,寻常刀剑估计也砍不出个什么好歹来!

而现代是一种什么情况?不要说高深的秘法绝技,就是当年随便一个二流、三流高手都必备的稍微高深点的内家功法,会者也寥寥无几,就算会,也大多是师门秘籍,概不外传,就连大众化的一般内功,到底有几个懂的?缺少人指点的他们,一个个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更不要说有几个能修的精深的?

可以说,不要说当初那些顶尖高手,就算是比他们低一两级别的二流高手、三流高手,到了现代那也是一代宗师级别的人物——当然,这要先排除掉佛道等有渊源的名门大派的老一辈们!

至少现在的“江湖”远远达不到数百年前江湖的标准,基本上静下心来“十年磨一剑”静心修liàn

武艺之人寥寥无几,能有些成绩的就更是屈指可数,多少会一点庄家把式内家功夫,就自认为了不得,再加上一些人你吹我捧的不停的煽风点火壮声势,号称这个那个的——二十这些年就没少碰到敲打过这些称号响亮、所谓的“名家高手”!

用当时的标准来考验自己?如果不是有项公主这个神人在身边,二十觉得自己一定会被玩死,那到时候自己的丑可丢大——一个让虫子的“下马威”折腾死的倒霉鬼!这个称号……绝对能让死人再羞死一次!

只能说:万幸!万幸!

而且这群傻虫子们,难得就不知dào

人有种情绪叫恼羞成怒?万一自己心胸狭窄,出次丑就记恨在心,那这些虫子们的轮回梦,就算不夭折,那高些难度、有些波动的可能性也要大上许多!

第一百零八章 奇异的蛊(上)

“这种蛊你见过的,发出的光很亮,而且柔和没有温度,只有眼前这位蛊王才有,这种蛊虫可以活上一年,不过你放心,交给小丫头,只要有充足的食物,可以培养很多。”老太太指着一对发出轻微光亮的蛊虫说道:“而且这个亮光还是可以控zhì

的,更重yào

的是,这种蛊还可以当特制的土炸弹用!”

“特制的土炸弹?”二十原本对这玩意的兴趣不大,听到老奶奶说可以当特制的土炸弹用,倒是有点兴趣

——要单单是能发光,这玩意最大的用处估计是给盗墓的照明用,因为古代墓穴之中,有很多机关都是针对有温度的光线的,有这种东西,倒是不用担心触发这类的机关!

“那当然,你总不会认为一只蛊只会发个光照个亮吧?要是只会发光那不成了萤火虫了?其实这种蛊最大的作用是可以像土炸弹一样的自爆,被它炸到的人会很惨,而且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在它爆zhà

的数丈甚至数十丈之类,制造出一片任何东西都无法躲藏的荧光地带,任何踏入其中的人或动物,都会因为沾染而浑身带光一段时间!”

“忍者克星!”听完介shào

二十脑海之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个:

这玩意,绝对是忍者的克星,那些所谓的忍者,其实武艺什么的都稀松平常,可是这些家伙们对于躲躲闪闪、欺骗眼睛制造幻觉这类非常擅长,他们杀人往往就是依靠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偷偷摸摸的靠近目标然后出手,可只要有了这玩意,他们就算被废了一大半,一旦被其沾染,就是忍术再厉害的忍者也如同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一个失去隐身躲藏能力的忍者,说实话,那就是一活靶子!

“忍者克星?我不知dào

什么是忍者,这些蛊在改良之前,是用来对付一些身穿奇怪衣服倭寇的!”老奶奶笑着摇了摇头:“这蛊的培养方法,还是五行宗贡献出来的,因为对方用的秘法是他们宗的秘法!”

“嘿嘿!都一样!都一样!”二十揉了揉鼻子,笑望着这些发光的蛊虫:

以后他少不得要和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对战,要是多培养点这个玩意,那还不阴死这群见不得人的家伙!

“还有这些!也是非常有用的一种蛊”老太太指着旁边的一个不知dào

用什么丝编的布片说道。

“这是什么?”二十和项思妃一起将头伸向布片,在发光蛊的照射下,上面有几个白点——要不是老太太特意提醒,他还真忽略了这几个像是沾染了白色油点的白东西!

“人傀儡蛊!在它旁边那张布上的黑点是尸傀儡蛊!”老太太向二十和项思妃介shào

到。

二十和项思妃下意识的同时脑袋后仰了一下:虽然明知dào

它不会有什么反应,可是看到这这能控zhì

人的玩意,他们俩还是打心底有点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怎么傀儡蛊还分人傀儡和尸傀儡?”二十突然注意到刚才老奶奶说的是两种,同时瞄向旁边另外一块相同布上的黑点,那黑点可比这白点大多了,黑黑的像颗小黑豆:“怎么这黑的比白的大这么多?”

“那当然,要知dào

,白的是寄生于活人的,而黑的是寄生于死人身上的,你要知dào

,寄生于活人,只需yào

操纵于其脑袋就可以令其听从指挥,而寄生于死人身上,一切行动可都是要依靠着蛊自己来做的,怎么可能一样大小?”

“原来如此!”二十轻点了点头:

这两种蛊也不错,不过他暂时想不出这些蛊可以用在什么地方,像这类特殊的蛊,是要是用在某些特殊的场合特定的人身上,才能发挥奇效,至于具体用在谁的身上,那还真一时想不起来,到时候再看吧,反正不会用在普通人身上!

“你说的那些药用的蛊呢?”二十突然想起老奶奶说过蛊洞内有一些奇特的药蛊,虽然不能做到活死人肉白骨,可是却也拥有着非比寻常的作用,或可以让人快速回复内力,或可延年益寿、增强体质、或能短暂提升一下人的某些能力,让人做到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就知dào

你会问,来,转过身,来这边!”老太太一手牵着苗玉凤,一手拄着那多头蛇的拐杖,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就在这里。”老太太将仨人领到一个斜坡,斜坡上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蛊,不过此刻它们都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的呆着。

“这些是什么玩意儿?”二十第一眼就看到一排长的跟变异的蚁后一样的大蛊虫们。

“这些,都是药蛊的蛊母,只是作用不一样,只要供给给它足够的草药,它们就能源源不断的生出药用的蛊虫来,比如这种,生出来的蛊就是你用过的活血、祛瘀、消肿的蛊,不管什么无名肿痛,都能消除,而且味道还不错吧!”

老奶奶点着一只正懒洋洋的蠕动着肚皮的大蛊虫,而她的手指碰到那个蛊母之后,对方立kè

伸腿僵直身子一动不动的开始装死,老奶奶没有理会它,而是顺手轻轻拨弄了一下他旁边的一只蛊虫:“而这只生产出来的蛊,则更适合为人补充精气什么的,比外面的很多补药效果都好!练武之人有了它,可就事倍功半了!”

“这只是做什么用的?壳好硬啊!”项思妃轻点了一下一只金灿灿的无翅大甲壳虫——对方壳竟然能承shòu她的一分力,要知dào

,虽然只是一分力,可她的一分力,估计普通的盔甲也能按出个痕迹来,可这个甲壳虫只是用爪子在地上划拉几个痕迹,除此之外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好像是用来给练硬功夫的人用的。”老奶奶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回答道:“别看它壳硬,可是放在酒中很快就化为金色的液体,练外功的人每天服用可以慢慢增强其抗击打能力,效果相当不错。当然,也可以一次性服用,能将人的身体强化的跟练金刚不坏之体的人一样,只是持续时间不长,大约几柱香的时间,用来保命倒是不错,只是事后皮肤僵硬的跟铁疙瘩一样,需yào

用药酒不断的擦拭才能逐渐软化下来。”

第一百零九章 奇异的蛊(下)

“确实不错,不过既然有帮zhù

炼外家功夫的,那也应该有帮忙炼内家真气的,有没有?”二十心中一动,不由的将眼睛在蛊群中寻找着:

外家真气虽然好,可是相比较而言,更多的人愿意炼内家功夫,因为外家功夫虽猛,如果没有内家功夫配合的话,也只是一场吃青春饭的活,一旦年岁大了,因为练功而隐藏在身体之中的一些暗疾,就会爆fā

出来,所以这些人往往年岁越大身体越差。

而内家功夫则不一样,除了一些邪门歪道的速成之法,往往兼顾养生的作用,特别是道家的内功,就更是平和中正,从一开始就注重顺天理养生,老话有“太极三年不伤人”的说法,就是因为调理气机的缘故,这些人和外功之人恰恰相反,年轻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的,往往随着年长而功力越深厚,自然越精神有气质。

可是内家功夫虽好,养气却不容易,刚练习的人往往数月感应不到一丝气机,就算感应到,也往往把握不住,而现在外面花花世界干扰太多了,非有大恒心大毅力者无法炼成,甚至无法感应到,就算有大恒心可感应者,也因为自身先天后天种种因素,无法将这股气炼成浑圆一体,要是有这种帮zhù

人感应气、炼气的蛊,那可就发达了……

“有,当然有!有帮zhù

初学内功者感应气机的,还有帮zhù

人更快的积累内真家气的、在战斗中帮zhù

人快速回复内家真气的,以及服用之后直接壮大真气的等等,只是都是针对刚练没多久的,到底是哪几种呢?”老奶奶在眼前的蛊中一边巡视一边好奇的问向二十:“你要这类的蛊有什么用?”

“有用!有大用!”二十眼睛笑的已经眯成一条线:

怎么可能没有用?京城那些个太子们,因为见多识广的缘故,都多少见过几个真zhèng

的有成的内家高手,见识过对方轻轻一抖,数人不得近身的场面,甚至还见识过对方使出传说中飞花落叶皆可伤人的小术,所以对这玩意简直是入迷宠上天了,一个个争相学习。

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并不因为他们的出身而特意照顾,虽然也有几个凭借一时的毅力炼出来那么一丝,但是更多的则是一无收获,而且像他们这类人,有几个愿意花大时间养气的,只是练内家功夫则如同逆水行舟一样不进则退,往往没多久就又把好不容易攥的这股气又消没了,要是有了这类的蛊,呵呵,自己明年的计划,可就要顺多了。

“找到了,就是这些。”老奶奶在最角落的地方找到了一片有点奄奄一息架势的各色蛊:“还好,这些应该是最后一批的吧,以前有很多,只是后来因为这些蛊没有多少用处的缘故,基本上都没了,而仅剩下的这些,也是因为药用的蛊相比较而言都不是很凶,所以它们还能勉强活下来,不过看样子也是饿了好久的样子,估计也是为了给其他的蛊腾地方所以才被弄出来的。”

二十望着眼前这些能明显看出被饿的几乎成扁壳的蛊虫,不由的再次在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幸亏自己来的不算晚,要是再晚来一个星期,这些虫子即使不被其他蛊虫吞食掉,也会被饿死掉。

“你要这些没有多少用处的虫子干什么?除了那些能在对战的时候恢复内力的还多少有点用处之外,其它的都没啥大用处,能增加内功的增加的不多,还不如有些执着的静心打坐一个月增长的多,至于其几种,也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缩短一些打坐时间,能让人更快的感应内功、早点进入状态而已,可是万一服用者是心性不高之人,会误认为内功一脉仅此而已,一开始不好好扎牢根基,以后所得成就,最高估计也就止步于二流了。”老太太看到二十脸上的喜色,不由的提醒道。

“没关系!没关系!”二十望着眼前的蛊虫,眼睛已经笑眯缝在一起了:

二流?说实话,他连三流外都没有期望过,让那些太子爷们拥有古代二流高手的内劲?这简直比让他们登天还难,内功一途,说实话,除了老老实实打坐修liàn

之外,没有其它捷径可以走。

像小说里面吃个什么玩意就能增加几十上百年内力这种好事,就只能在梦中去求吧,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能增加内劲的有没有?有!确实有!能增加个一年半载内劲的,就已经是顶尖的好药了,而且这些要大多是用来给高手们冲穴、冲气关的时候服用的,至于平常,真zhèng

的高手们还是愿意自己去修liàn

,因为自己练出来的,完全是自己的,而服用药物增长的,毕竟是外来的,还需yào

慢慢去适应,而且这些服的多了,对根基的冲击也不小,还是慢慢来的好。

至于传说中的传功和灌顶,先不说传功过程中,要浪费个七七八八,传到体内,再消耗个大部分,最后真zhèng

能被传功者传承的,估计也是传者百,得不过一而已,光是对被传功者身体的要求和损害,就使得所有门派不会去干这些杀鸡取卵的事——除非是遇到门派生死存亡紧要关头,只是单纯为了香火不灭,否则谁都不会这么做。

现在不比过去,也许在过去数百上千年里,这些虫子们就像老奶奶说的,除了那些能够快速回复内力的,剩下的几种根本没多大用处,顶多起到一点点的锦上添花的作用,所以根本不被很多人看在眼中。

可是对于现代那些二代来说,这玩意只要稍微透露点风声,保证涌者如潮,对于那些一个个喜欢赶时髦搞另类,已经厌倦每天飚车、斗狠,期望寻找一些其他的新奇刺激的小爷们来说,这玩意绝对可以刮起一场新的流行风暴,所以这个东西只要操作的好……嘿嘿!

“咦,没想到连它也有,而且看起来有些年份了!”老奶奶突然从旁边捏起一只蛊母来,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这是什么蛊的蛊母?”二十和项思妃将头凑过来,望着这只连老奶奶也惊奇的蛊母:

这小东西浑身金色——竟然还是一只金蚕蛊的蛊母,挺着一个大大的肚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懒洋洋的感觉。

“这个啊!是瞌睡蛊的蛊母,真难得,还是一只成了金蚕的蛊母。”老奶奶的脸上露出一副回忆的表情:“我们小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一只这样的普通蛊母,经常拿它的蛊虫互相捉弄,当然,更多的时候用它来捕捉一些小动物,因为它往往能令猎物不知不觉的睡过去,所以往往可以得到完整的皮毛,只可惜这蛊培养起来不容易,放出去的蛊又收不回来,而且很容易受施蛊对象意志力的影响,对大型动物效果不明显,所以等大家大点的时候,就都放qì

养这些了,我在蛊洞呆这么久了,真没想到,蛊洞里还有这玩意。”

“不是吧?难道连你也不知dào

它的存zài

?”二十轻轻碰了碰这个懒洋洋的大家伙:

这个蛊他喜欢,这完全就算传说中的瞌睡虫嘛!意志力?说实话,现在这个普遍都是弱项,练武的人还好点,普通人这方面都很弱,动不动就有什么想不开寻死觅活的,估计是放一个倒一个,当然,肯定还有其他的作用,只是暂时想不到而已!

实在不行,这玩意也是天然的安眠药,对于那些位高权重睡不着觉的人来说,还有什么药比得上这个?

“呵呵!蛊洞这么大,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都知dào

的一清二楚呢!”

老奶奶将蛊虫放回原处:“蛊洞不比外面,这里面只有一个法则,就算弱肉强食,大家一般都不打破这个规则,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你眼前的许多蛊虫,也许早就不存zài

了,如果没有上位蛊虫的干扰,很可能你今天关注的蛊虫,明天就被其他蛊给吃掉了,所以除非有信的大蛊的出现,我们一般不去干扰这些下面虫子间的厮杀!”

二十了然的点了点头,大自然有大自然的法则,人为的蓄意干涉,只会破坏这法则,最终的结果也只是大家一同毁灭而已——没有狼群追逐的鹿群会逐渐变得体弱多病,没有猎鹰的大草原,也只会让兔子毁掉所有的草地,而现代为了追求利益圈养的牛群羊群的结果,就是因为这些动物的啃食,大草原逐年退化,而沙漠逐年扩大而已,所谓的人定胜天,改造这个,改造那个,到最后只不过是一场自以为是的闹剧而已:

不说远的,就在三四十年前,小药铺中还是满抽屉的冬虫夏草,那价格跟普通的甘草、党参一个价,也从来没有人觉得它们有什么稀奇的功效,而现在竟然被炒到每公斤数万的天价,不管是真有人炒作还是其他,反正效果已经显现出来——适合生长冬虫夏草的环境正在被只求利益的人们破坏,也许数载之后,它也会像许多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的草药一样,最终只成为传说中的事物。

老奶奶正想说些什么,一只蛇却悄悄的飞来过来落在老奶奶肩膀上,同时发出“吱吱”的声音,在叫完之后对着二十和项思妃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悄无声息的飞走了

——来的时候没注意,可是看着它离开的方式,二十和项思妃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它真的是飞走了,虽然此蛇无翼,却仿佛爬在一块无形的不停向前移动的地面上一般,轻轻的波动两下,便消失于通道尽头。

“不要惊讶,这是几位大人身边的侍从,走吧,没想到你们的到来,竟然惊动了几位大人。”老太太对于飞蛇的到来显然也没有心理准bèi

,所以脸上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就转变成狂热,或者说虔诚:“跟我来吧!不要让大人久等了!”

大人?二十不由的一怔:什么时候冒出个大人来?他们口中的那个大人到底是人还是蛊虫?

——虽然有心想问,不过看到老奶奶一副朝圣的样子,二十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看架势就知dào

,对方现在心中除了一颗虔诚的朝圣之心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念头,估计是问了也是白问的!

不过他心中的那份好奇还真被勾了起来:大人?到底是长的什么样呢?

(ps:嘿嘿,合成一章大的,稍微过点瘾吧,每天改一更大的吧,我攥点稿子,准bèi

到时候爆fā

用,否则被推了还老是一点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第一百一十章 蛊树还是鬼树?

在老奶奶的带领下,二十和项思妃七扭八拐的拐过无数洞穴,来到一处不似洞穴的洞穴:

说是洞穴是因为有洞口,而且洞门上刻满很多血色的符号,其中的每个符号都不单单再是符号,而是散发着阵阵说不出道不明的东西,反正处处透露着一份沧桑、沉重、古朴之类的无形之气势,而且二十只不过多看了两眼,就感觉到头晕乎乎,有点想倒的感觉。吓的他立kè

扭头不敢再看这些奇异的符号,开始打量起这个不似洞穴的洞穴。

为什么说不似洞穴?以为整个洞穴一个像被什么大炸弹从内部把顶掀掉了,上半部分全露的洞穴,不知dào

这样的洞穴还算洞穴不?

整个洞穴有点像井,或者钻地导弹炸出的深坑,而且因为有阳光经过折线投射下来,以及年岁久远的缘故,整个洞穴长得跟大原始森林差不多:

任何一样植物,都长的跟巨无霸一样,青藤长的比人还粗,几棵长的奇异无比的巨树,没有六七个人是绝对围不住的,而且那些花也如同吃了超级兴奋剂一样,长的比人还高——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二十觉得眼前的美景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虽然说不出来,不过总感觉眼前的森林处处透着诡异。

“小心点,那些藤、树还有花都是活的!”二十的耳朵中传来项思妃提醒的声音。

活的?二十疑惑的看向项公主:什么意思?一个个长的这么壮,肯定是活的,不是活的难道是死的?

只是眼前发生的一件事很快就让他明白项思妃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棵花,当着他的面,顶着那朵艳丽的大花苞,在他的眼皮底下从一个地方跑到另外一个地方。

这……这是什么花?

这还不算完,等到老奶奶站在门口,一条同样会飞的蛇飞出来落在老太太的肩膀上,冲着里面“嘶嘶——吱吱”数声之后,整个森林在二十和项思妃的眼前彻底活了:

不但花会跑、藤会跑、草会跑、就连树也会跑,还有那些果子、石头、水、树叶也都会跑——很快在众人眼前,除了一条由这些会跑的草铺的路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挡路的东西!

不管之前挡道的是什么,全部都挪了窝,就连一条左右流向的河流,也在俩人的眼皮底下分成两段,蠕动着挪开一条可行车马的大道。

“不要惊讶,它们也全部都是蛊!”老太太走了两步,发xiàn

二十和项思妃依然张大嘴巴站在原地,回头向两人解释道:“走吧!”

二十和项思妃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忌惮:

这些奇异的蛊没有活动的时候没有感觉,这一活动,一股股仅比项公主弱上几个档次,却比二十强dà

数十甚至近百倍的气势,不经意间就散发出来,很显然,这些蛊最少也都是活过千年的,这些特异的家伙具体拥有什么样的特殊能力暂且不说,光凭着这些气势,相信对方就不是什么草包一个,万一动起手来,不花费点时间和精力估计没那么容易摆平它们。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对方几乎不可能翻脸,可是多少还是注意点好!

两人外松内紧的在老奶奶的带领下,踩着把自己编织成地毯一样的青草样的蛊,沿着草道来到一颗长的跟一位盘坐的人一般模样的,超级巨大的至少十人合围才能抱圆的人形树蛊下面,下面有一些大树洞,每个洞外都挂着不知dào

是什么丝编织的丝帘。

“诸位大人,项公主及贵人带到!项公主,二十,这几位就是蛊洞之中资格最老的几位大人!”老奶奶带着两人来到一最大的洞穴之中,隔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清凉的丝帘,向里面弯腰请安。

“项思妃(二十)拜见大人!”项思妃和二十同时向前一步行了一礼。

“两位贵客请坐!对不起,因为自身原因,怠慢了两位!请客人赎罪!”随着里面一声苍老的声音传过,丝帘无风而动,轻轻揭开一角,同时几股不亚于项师伯的或灼热、或阴寒的气势铺面而来。

“这怎么可能?”因为抵抗气势的缘故,二十倒是没有看清楚里面几位大人长的什么样,身边的项思妃却惊讶的喊出声来:

因为下意识的抵抗对方突然冒出的气势,她也是无意间抬头透过揭开的帘子角瞄向帘子内,就是这一眼使得她如遭雷击

——她看到了什么?有龙头、马身、有麟、有翼者数位,有龙头,蛇身、有鳞、有爪者数位,这……这不是传说中的麒麟和龙吗?

对自己的眼力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可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因为帘子阻隔阻挡了气势,二十刚刚缓了口气,正在心底暗暗猜测着这些蛊虫们怎么这么喜欢给人下马威,就听到项思妃极度惊讶的声音——他的心重重的“咚”了一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项公主如此惊讶?

“没什么!”项思妃皱着眉头轻声回答道:

不是真龙!也不是真麒麟!先不说这些祥瑞之兽是否真的存zài

,就算真存zài

,也不可能如此袖珍,更不会散发出如此弱的不可控zhì

的气势——最少比起她父王来弱多了,甚至比自己还弱!

而且她也看出来了,对方的气势虽然庞大,却根本不懂得如何收敛,就像一把宝剑,锋芒外露,没有“剑鞘”遮掩,而眼前这些不知名的丝帘,就是遮挡这些外泄气势的。

突然一种明悟涌上心头:它们其实都是蛊,不过估计是蛊的最终形态而已,估计龙相者多为蛇类无脚蛊所化,而麒麟相者多为有脚蛊所化,万变不离其宗,蛊物最终是蛊物,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不管它们再怎么化形,也脱不开这本身形态,而不像鬼谷众位师叔们,只要坚持修liàn

,总可脱去兽体化为人形!

二十和项思妃回头看到地上长出的两个似乎是木制的凳子,均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不过却都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坐了下去。

只是当二十的屁股刚落在凳子上,立kè

就如同火烧屁/股一般跳了起来——错了,不是就如,而是真的火烧屁/股,伴随着“吱吱”的叫声,一股浓烟从他坐的位置冒起,与此同时项思妃也闪电般的站立起来,而她坐的凳子如同烈阳中的冰雪一样迅速的融化起来。

“怎么回事?”二十和项思妃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

二十虽然跳的挺快的,可是却不是自愿的,他是被一股巨力给弹起来的,也是在跳起来之后,才发xiàn

自己的臀部有点火辣辣的,而裤子则在冒着烟,而项思妃则是感觉到坐下猛的一空,同时注意到二十跳起来,才紧随其后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个巨大的长的跟人一样的大蛊树也抖动了几下——只是它的这一动,整个地面就和发生地震一样全都动了,还好的是震动就持续了几息时间就停止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那几个苍老的声音也失去了一开始的镇定,疑惑着互相询问着——听的出来,连它们也不清楚眼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二十和项思妃警惕的肩并肩的站立着,而她的大戟也被紧紧的攥在手中,同时仰头望着这棵大鬼树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蛊他们倒是不清楚,不过这棵树最少有一半鬼树的血统,就在刚才他们俩才猜出为什么会发生刚才的那一幕:

二十修liàn

的功法原本就对鬼魅有所克制,特别是自从得到三眼鸦神格和成为地藏王菩萨使者之后,对于鬼怪这类东西就更是压制的死死的,至于项思妃,那就更不用说,虽然平时收敛着看不出来感觉不到,可是一旦有邪魅企图入侵其身体,那就纯粹是找死了。

刚才的一幕,分明就是那两把椅子或有意或无意的企图侵袭二人的身体,引得两人本能的反击的结果。

“二十,你觉得这棵鬼树的原身会是什么?”项思妃仰头望着这逐渐散发出越来越重的气势,仿佛一个沉睡的巨人,正在清醒一样的鬼树,扭头轻问二十——要是其他的她估计还有点紧张,不过只要跟鬼牵扯上,那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桑、槐、柳、杨,最能吸阴气的非柳莫属,刚才那两个凳子,我们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异常,只有坐上之后才有所反应,我想能将阴气收敛到如此地步的,就只有柳树了,而眼前这位,就算不是柳树也是同类之物,小心点,鬼木原本最易招雷劫天火劫,不要说这么大的,两围粗的都非常少见,能长这么大……呵呵,我只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二十干笑了两声,同时伸手捉到了项思妃的胳膊:“真不知dào

它醒来是什么样!”

项思妃猛的回头,惊讶的望着二十——就在刚才,二十在她的胳膊上写了一个小小的“走”字,如果不是对方先掐了她一下然后再写,她还真没有觉察到对方是在写字:走?什么意思?

第一百一十一章 莫名其妙的开战

二十的身体绷的紧紧的,一动也不敢动:

此刻他心中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不知dào

自己最近到底是走了什么运,就在刚才,他的心中突然冒出极度危险的感觉,这感觉来的如此强烈,如此突然,而顺着心中那一线生机,他才本能的捉到项思妃的手,并在对方的手上写了一个走字,只是字刚写完,就发xiàn

自己被眼前这颗不知dào

算鬼树还是算蛊树的家伙给锁定了,现在的他不说走了,只要轻微动一下,相信也会惹来无穷的攻击。

眼前的人型蛊树或者鬼树,气势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向着四周涌动着,而且每波的气势在逐渐增加着,与此同时,地面之中悄无声息的破土而出很多巨蟒状的根须

——粗者方圆数丈甚至数十丈,立起来仿佛一栋房子一堵墙一般,细者也有丈八粗细,一根根直立而起,而且每根根须上都夹满了各种各样的干尸、湿尸甚至带棺材的、带铁链的各种各样的尸体,并很快就在附近布起一片根须尸体森林。

随着这些根须形成的森林的出现,项思妃的脸色突然铁青:

之前的她一直有着自信,一棵鬼树而已,不管对方准bèi

耍什么花样,她都有信心克制对方,直到这些根须出现,她才发xiàn

自己错了,自己完全低估了这棵鬼树,就此刻它所表露出来的威压,已经不亚于自己,而且还有逐渐增加的趋势,而根据她的感应,对方在地下没有露出的躯体,比眼前的要大无数倍,整整占据了整个洞窟,而根据对方的气机锁定,对方下手的目标正是二十!

“干什么?住手!”

“醒醒,你想做什么?”

“停下!”

……

“住手!”

蛊树的举动很显然出乎所有人,或者说所有蛊的意料之外,当发觉它竟然开始锁定二十的时候,所有隐藏在丝帘后的身影再也沉默不下去了,苍老的呵斥声在不同的方向几乎同时传来,而且那些蛊再也不顾遮掩身形,直接在二十周围现出身来。

虽然因为气机的锁定不能开口说话,可是二十还是如遭雷击一样的定在那里,同时心不由的停跳了几拍子:

麒……麒麟?龙?不是吧?我眼睛没有看错?这……这怎么可能?

“嗖!”也许是因为分心动了的缘故,旁边一根房子一样粗的根须,突然向着二十砸了过来,同时伴随着根须的突然开裂,无数腰一般粗细的分支如同一条条巨蟒朝着二十猛扑过来。

这一根巨/根的行动仿佛一根导火线一样,周围所有的巨/根也紧随其后的突然开裂,无数的分支铺天盖地的向着二十直冲过来。

“我太阳!”二十吼叫了一声,强忍着被锁定的不适,不敢半分犹豫的从乾坤袋中摸出一物平铺于手中,同时双手迅速持印:“囊摩悉底悉底苏悉底悉底伽罗罗耶俱琰参摩摩悉利阿阇么悉底娑婆诃。”

念完咒印之后迅速将手一挥,一道凭空冒出的火焰以他的手为源头,直扑眼前巨大根须而去,而他顾不得看自己的成果,直接冲着项思妃吼道:“思妃,开路,闪人了!”

项思妃也知dào

情况紧急,原本准bèi

划向巨/根的大戟,反手划向来时的方向,在一道巨大的弧光脱离大戟,“唰”的一声飞斩向前的时候,她已经拉着二十,直接以最快的速度,紧随弧光斩开的道路向着来时的方向冲去,同时大戟连连挥舞,一道接着一道弧光仿佛不要钱一样拼命的向着前方抛洒着,切进阻拦在前进道路上的巨/根之中。

一切发生的是如此的突然,在场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心理准bèi

,直到树根如同巨蟒一样席卷而来,二十冲着树根丢下一团冲天大火,项思妃拉着二十如同火箭一般迅速向着来时的方向冲过去,老奶奶才如梦初醒般的冲着几只麒麟和龙吼道:“诸位大人,为什么?”

——她就算再迟钝,现在也能看出来,诸位大人一直休息的那棵大蛊树,正准bèi

留下二十和项思妃,可……这是为什么?

相信诸位大人不会不知dào

二十和项思妃的身份,特别是项公主,一旦她在这里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蛊洞和鬼谷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又因为对方占据道理的缘故,所有外人都无法阻止鬼谷名正言顺的开谷报复,这样一来,蛊洞能否幸存她不知dào

,可是她知dào

外面湾中的兄弟姐妹以及附近所有的同胞,都会受到牵连因此而丧命,这可不是她所期望的。

况且二十是预言中唯一能够让蛊洞的众位无法投胎之人转世投胎的大救世主,一旦出事,洞中所有灵蛊的希望也就化为泡影,对于这些,相信各位大人不可能不知dào

,可是……他们依然动手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说实话,这个问题,她口中所有的诸位大人,也想知dào

——蛊树的这一举动,绝对没有得到它们任何一个的授意,完全属于自发行为,甚至在此之前,这棵蛊树也没有露出一丁点的异常,之前它们还在奇怪很久都没有动过的蛊树竟然平白无故的抖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发生大树根须探出地面,做出一副攻击的姿态。

说老实话,它们之前之所以没有出声,完全是被蛊树的这一举动吓傻了:

所以人都不是傻瓜,连老太太都能想到的问题,它们如何想不到,甚至它们想的比老太太想的还要深远的多,如果真有心留下二十他们,他们何必布如此大的局,拐这么大的弯?

它们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和蛊洞的未来发毒誓,自始至终绝对没有任何一只蛊起过如此念头,所以看到眼下这场面,它们也同样傻眼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已经几百年没有动过一下的树蛊,竟然突然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

不过疑问可以稍微放一放,眼前的事情绝对不能放,如果再不阻止蛊树莫名其妙的发疯,万一把客人打出个好歹来,所有蛊洞内的生灵,估计都会被拉着一起陪葬!

“住手!”“你疯了”……“快停手!”“停止!”不管是麒麟型的蛊还是龙型的蛊,都第一时间冲向蛊树,纷纷施展各自的手段阻止蛊树的疯狂举动。

蛊树的根比想象中的更加坚韧,紧随气刃弧光的项思妃很快就发xiàn

这个问题,她的大戟的光刃,就算是一块巨铁也能轻易切成两半,却只削断最前方的一排水桶粗的分根,而后面的分根却只断裂了一半——最关键的问题是对方的分根太多太密了,她之前的攻击根本没有完成原定的计划,通路并没有被打开!

如果仅仅是她一个人,这些根藤再厉害,也无法阻止她冲出去,只要她手持大戟施展人戟合一,凭借她雄厚的内劲和大戟的锋锐,完全可以杀个七进七出,就算无法斩杀这个傻大个,在其身上捅出无数个对穿孔的大窟窿完全没有问题。

可是身边有个二十,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如果她施展人戟合一,那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二十,他会在第一时间被自己护身戟气给撕成碎片,最大的倚仗因为二十的缘故无法施展,面对着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根潮,以及已经如一面墙一样密集布在眼前的根墙,项思妃双眼一瞪只好选择直线硬闯

——此时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有巨/根腾空而起,然后迎面扑来,每耽搁一秒,所面对的根藤就多一分,作为项王之女,项思妃对于战争的脉搏把握的很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硬闯是所有选择中最适合目前状况的,所以她毫不犹豫的对着根藤迎面冲去。

内劲不要钱一般的灌输进大戟之内,而大戟也仿佛刚被唤醒的巨兽一般,突然发出阵阵戟鸣声,而且越来越响——二十和项思妃心中突然产生一个感觉:大戟活了!

一道戟光突然从戟身向着戟尖蔓延过去,项思妃手中的大戟也仿佛突然之间涨大数倍,一股惨烈的杀气迅速蔓顺着大戟延开来,不管是项思妃还是二十,突然之间觉得胸中一股热气直冲于胸中,一时间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几乎同时,一声完全可以扯破喉咙拉伤声带的“杀”字仿佛利剑一般划破苍穹,从两人喉中吼出,带着一股千军万马厮杀冲锋的惨烈气势,向着周围荡去。

几乎同时,项思妃安置骁骑军的法器随着红光一闪,源源不断的骁骑军竟然在没有听到召唤的情况下踏马而出,带着一身惨烈的红光,以比两人更快的速度对着根藤布下的城墙冲锋而去——没有呐喊和嘶吼声,却有着一股刀山火海也誓不回头的血性气势。

蛊树根藤和骁骑就如同两队迎面冲锋的骑士,又好似迎面拍击的滔天巨浪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轰——!”

一股仿佛来自于灵魂的轰鸣声以撞击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波及开来——随着一阵眩晕过后,二十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有点失聪了,除了“嗡嗡”的轰鸣声之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而他和项思妃都不知dào

的是,就在项思妃的大戟发出戟鸣声,仿佛活过来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项师伯,浑身上下突然间迸发出一阵剧烈的杀气,猛的扭头着这个方向望过来。

一百一十二章 反应

“怎么了?项王!”

“项王,何事?”

……

“项王,为何发怒?”

随着数声传音,胡媚、老参等鬼谷众人悄无声息的便出现在其身边,同时拱手而立

——项思妃和二十等人一直没有消息传回,虽然明知dào

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可是所有人还是下意识的聚集在一起或下棋,或饮茶、静坐一边消磨时间一边等待消息,可就在刚才,他们都感觉到从项王身上感受到一阵冲天杀气,所以纷纷闪现过来,一探究竟。

项羽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闭上眼睛感应着什么,许久才睁开眼睛微微摇头一笑:“没什么,只是有人触动了我大戟中的杀意而已!”

“大戟中的杀意?护国,立kè

询问十一,二十和项思妃出洞否?”胡媚第一个反应过来,立kè

冲着远方传音道。

——项王的大戟,在走之前已经交付予项思妃手中,而相信项王隐藏在大戟上的杀意,不会碰到小猫三两只的就迸发一下,想要激发其中杀意,必定是项思妃碰到什么难缠或者打不过的对手,大戟定是感受到使用者的危险或者某种特定气势而受到激发,若非如此刚才项王不会如此失态,而凭借项思妃的身手,不说天底下来去自由,可想要找出能对其产生威胁之人,那可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她第一个就想到了那同样不知何年何月建造的蛊洞,希望自己猜错了,否则……

在场诸位年岁都不小,也均非愚昧之辈,在胡媚喊出查询两人位置同时,所有人都想到同样的问题,立kè

大部分人都脸色大变:

小小一个蛊洞,竟然敢做出如此取死的举动!

“对方是什么水平?应该不低吧?”参爷爷作为鬼谷年岁最长之人,问出了当前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项羽闭上眼睛,浑身的杀气潮水一般的退入身体之中,然后虚空轻捏,仿佛捏着自己的大戟一样比划着:“应该是个不错的对手,大概比项思妃强那么几分,若非棋逢对手感受到对手的威胁,根本无法激发出我大戟中的杀意!”

什么?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虽然已经猜测出对手应该不弱,可是强到这种地步,还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有着这种实力的对手,确实有点棘手,当然,也只是棘手而已,相信凭借项思妃的一身本事,就算奈何不得对手,对手也甭想奈何得她,只是二十……就有点危险了!

“喀嚓——嘎吱!”王五手中两颗不停向着四周散发着寒意的金属球胆,随着其手力道逐渐增加,在“嘎吱”声中逐渐的变形:“要是二十少一根汗毛,我要它蛊洞片甲不留!”

“不要紧张,二十吉人自有天向,不会有事请的的,这一次顶多是有惊无险,不过……蛊洞先前来人未曾有着任何异样,而且它们有求于二十,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数?”说话的是一位一手拿捏着一个大龟壳,一手转着几枚方孔钱的道者打扮之人,此刻的他正皱着眉头望着龟壳中的三枚铜钱:“还有,为什么卦象上没有任何提示?”

王五正要说些什么,却猛的将头扭向外面:一对堪称金童玉女般的璧人正飞速赶来——不是护国夫妇又是何人!

夫妻俩入得厅内,,同时向着众位行李一礼:“弟子护国(蕾妮),拜见各位师伯、师叔,师傅!”

王五见到弟子,轻轻一挥手:“好了,不要多礼,刚才你胡师叔传音问你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护国双手抱拳再施一礼:“回禀师傅!十一传来消息,浴血湾突然发生轻微地震,并且震动持续中!”

“你师弟和项思妃呢?”

“他们二人仍在洞中!”

“噢!知dào

了,你们退下吧!”王五轻轻的挥了挥手,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的让俩人下去,而原本的怒火也仿佛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弟子告退!”护国夫妻俩同时抱拳告退。

“听闻项王棋艺高超,是否介yì

陪奴家下一盘盲棋?”胡媚最先打破冷清的氛围,向项羽发出邀请。

“固所愿,不敢辞也,请!”项羽轻轻一笑,伸手对着一旁的石凳一指,而且他诸位也纷纷找到耍乐之人——一时之间,仿佛所有人都已经将刚才的担忧,全部忘却脑后。

“他们怎么了,你师弟不是——!”蕾妮扭头望着大厅,不由的皱眉望向护国。

“嘘——!”护国轻轻的对着老婆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姿势:“风雨欲来风满楼,阿弥陀佛,无上天尊,有人要倒大霉了!”

浴血湾

“护国师兄怎么说?项师伯他们准bèi

怎么做?”天愚站在十一旁边,望着因为大地震动或奔走、或东张西望的人群,摸着自己吊着绷带的胳膊,紧皱着眉头盯着蛊洞轻声问道。

——因为某种原因,他是在二十和项思妃进洞的当天下午才赶到的,只是当时的模样有点狼狈,就连现在,他还有一个胳膊吊着绷带无法正常活动。

“护国师兄说——”十一面色古怪的望着奔跑的人群:“项师伯和胡师叔准bèi

下盲棋,他师傅正和参爷爷一块儿讨论如何养花草……。”

“恩?无上天尊!”天愚单手喧了一声道号:“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唉!”

“阿弥陀佛!”十一也喧了一声佛号:“到底是哪位莽撞之辈,竟然惹出如此滔天大祸?”

——要说对方早有预谋,打死他也不相信,除非蛊洞之内的蛊虫脑袋都被驴踢坏了,要么就是有一个超级疯子天才,有着一系列的后继计划,否则这一举动完全可以被当作是对鬼谷的挑衅,后果……只能说非常非常严重,严重到任何人都估摸不出来到底能到什么程度!以整个蛊洞为代价来换二十和项思妃?说实话,他还真不相信有这样的超级疯子!

既然不是早有预谋,至于为什么会发生眼前这种事,佛家不打诳语,他真不知dào



反正……事情大发了!

事情大发没大发二十不知dào

,他只知dào

自己和项思妃已经在骁骑军——当然,还有那些袖珍的龙和麒麟的帮zhù

下,已经突pò

了不知dào

是几层的根藤组成的墙壁,却不知dào

还要突pò

几层才能突围出去。

别看这些根藤看起来好像很软,能够弯曲着仿佛一条条巨蟒一样扑过来,而且似乎很脆弱,在项思妃的大戟下仿佛热刀入黄油一样轻易的就被切成两段,捅出一条大路来。

实jì

上完全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只要看到陷入冲锋状态的骁骑军,在一段短暂的冲击之后,就因为撞击而不得不回到法器中修养,就知dào

眼前的树根到底有多坚硬——他曾经在骁骑军中呆过,练习时对方的冲锋根本就没有这么猛烈,却也摧石斩铁如同游戏一般的轻松,况且今日骁骑军表现出来的实力qì

势与当初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却也仅仅经过短暂的冲锋而纷纷因为力竭兵刃损坏等各种原因而不得不黯然退场,这只能说对方可真猛啊!

“噹——!”当再次破开一巨大的藤根之后,项思妃的大戟先是一空,然后狠狠的撞在一根插在大棺材上的木制长矛上,随着一阵巨响,项思妃的大戟首次无功而返,与此同时周围的骁骑军的攻势也同时被遏制

——所有的冲击全部铩羽而归,展现在众人眼前是一超级大根藤,此根藤中间空了一大半,并且根藤上缠满铁链、贴满符咒并悬空吊着一口大棺材,在棺材周围挂满了各种身着盔甲,裸露部位刻满花纹的僵硬尸体,这些僵硬尸体和铁链悬棺就仿佛一面城墙一般,牢牢阻挡着骁骑军的冲锋。

“回来!”项思妃一声大喝,阻止了骁骑军毫无意义的冲锋——对方那根插在棺材上的木矛,既然连父王钦此的大戟都能挡下,再让所有人冲锋,那也只能是白白损耗战力。

“哇塞,连你父王的大戟都能挡的住,看样子是个大BOSS啊!放开我吧,我多少也有点压箱的家伙,没这么容易被这些树根子干掉,至少在你干掉这棺材里面的大家伙之前,我是不会有事的。”二十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四周张望着:

“而且看样子这大家伙是擅自行动,否则其他的蛊虫们不要说在那边拼命的阻挡这些树根,恐怕早冲上来了,我就奇怪了,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没仇没怨的,这根大鬼树有必要一见我们就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不?”

——在他周围,几个袖珍的麒麟和龙纷纷以自己的方式阻拦着根藤的包围,而在来时的方向那个高大的蛊树的地上部分,则是被更多的蛊虫所化的麒麟和龙拦截着。

“也许它看上你身上的某样东西了,有什么东西就别藏着掖着了,不要等我解决了对手,才发xiàn

对方趁我被牵制的时候把你掳走了,要是因为藏着底牌舍不得用的关系而被对方摆平,那你就悲剧了!悲剧——应该是这么说的吧。”项思妃紧紧的盯着眼前正缓缓打开的大棺材,一个柔劲将二十远远的送开: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二十的底牌

棺材中的这位是自己出谷以来碰到的最危险的一个,特别是那根不起眼的木矛,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她有预感,这玩意很可能破的了她的防御,一个不小心连她都有陨落的危险,至于二十,一旦被波及那就更是有死无生,所以在她们两人分出胜负之前,二十暂时只能依靠他自己了。

“放心!我不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人,在这种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肯定是有什么用什么,东西没了还可以再挣,要是连人没了那就彻底悲剧了!”二十红着眼睛紧盯着眼前这庞然大物,从乾坤袋中掏出几幅卷轴插在腰间,同时摸出两件数件道家佛家法器装备在身上

——这些都是这些年为十一和天愚两人挑选的,只是没有送出去的两件珍贵,所以也就一直放在二十身上,没想到世间的事如此奇妙,在此刻反倒成了自己的最大倚仗!

不管对方是鬼树也报,蛊树也罢,只要它有着一部分鬼树的特性,就一定会被这些充满刚阳之气的法具所克制,也只有面对这样的对手,这些法器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二十最后掏出的是十一不久前刚给自己的祈愿石,紧攥着眼中全是疯狂:“不惹事,不怕事,我不主动惹事,可你们——!”

话说一半的他猛的感到心中一阵悸动,不敢犹豫的使劲的在地上使劲一蹬,一根粗大的根藤擦着身子冲出地面,不得其落地,根藤上的无数分根便挂着各种骷髅和尸体俯冲下来。

望着漫天根/藤,一副卷轴被其握于手中,二十冷笑着将刚才未曾说完的话:“也别惹我!”

将卷轴对着藤根猛然打开——里面写的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dào

,因为手中这张他也是第一次打开

——这东西是当初从周无语手中顺来的,就和无限手雷、炸弹一个性质,只要里面封存的浩然正气或者佛力之类的没有耗费光,可以一直使用,只不过它是指针对鬼魅邪物才有效果,而且属于那种连使用者也不知dào

的未知类型,好用确实好用,一打开就行,只要有邪物在附近它就发威,可问题就是你也不知dào

它是哪种类型的:

在闯西方地狱的时候,他曾经数次打开过类似的卷轴:里面要么出来一个大儒,要么出来一个其他什么,甚至还出现过山河图以及大佛像,然后一下子就把周围清理出一大片;还打开过“仁、义”等单字的,仿佛炮弹一样一下子清理出一条道来;当然还有带诗词的,仿佛护身盾牌一样围绕着周围之人,使鬼魅不得近身。

打开字画的二十只觉得手中猛的一沉,原本轻飘飘的卷轴,仿佛突然有着千斤重一般,而且奇热无比,原本在空中后退的身形也因为这突然的变故而仿佛被击中的小鸟一般直直落下。

迫不得已,二十只好在落地之前放开手中的卷轴——当然,他倒是没有忘记在松手之前瞄一眼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有如此重量,结果却看到卷轴之中,被人用毛笔写下一个大大的“鼎”字。

鼎?什么意思?二十猛的一愣:卷轴上面只有一个大大的鼎字,而且即没有浩然正气放出,也没有什么佛光出现,除却刚才的沉重,仿佛只是普通纸张写就的普通字。

就是这么一愣的机会,根藤已经直扑身前,虽然二十极力闪避,可还是被其中的一根重重的抽击在身,如果不是之前他已经有所布置,这一下足可以让其躺下。

不得第二根树的分根抽来,二十已经打开另外一张卷轴,随着一个大大的“德”字出现,一股浩然正气猛然间从卷轴之中冒出并迅速席卷四方,而几乎要触及二十的根藤仿佛被泼油点火的纸张一般,一瞬间冒出绿油油的大火,然后一路蔓延燃烧着“吱吱”惨叫着化为飞灰,周围几根正绕过阻拦直扑过来的巨大根系也无火自燃,仿佛被斩头的蛇一般“吱吱”叫着使劲扭动着燃烧的根藤。

落地的二十脚下一软,却未曾跌到,手中的卷轴突然化为一团火焰燃烧殆尽,伸手使劲擦了擦嘴角,望着使劲挣扎挥舞的树根,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原本想装一次高人在思妃面前露一次脸,却没想到差点就把自己也赔进去了,看来装十三也是一门学问,既然这样,那我就——还来!”

再次对着地面使劲一蹬向后跳去,同时一根有点秃毛的毛笔紧攥手中,双眼死死的盯着刚刚站立的位置,只是地面随着“咚”“咚”连续两声的猛烈巨震,地上被斩断的某些根藤硬生生的被震起一尺来高,却没有任何根藤再透出地面。

“怎么回事?”直到落到地面二十还是一头雾水——很显然,对方再次从脚下开始突袭,而且听声音好像还是两根,可直到自己落地,也没有看到偷袭的两根巨藤出现。

心中猛的一动,二十扭头望向那张写有“鼎”字的卷轴,一个想法突然从脑海之中冒出:不会吧?这么巧?

——刚才他就在奇怪,从无语手中顺来的东西,每一样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对于邪魔外道之类有特效,连当初西方地狱之中的小BOSS也吃过亏,为什么偏偏那个“鼎”字除了沉之外,一点其他反应都没有,还差点把他搭进去,现在看来,嘿嘿,不但作用显著,而且恰好是针对眼前这种地下大家伙的,这简直是瞌睡遇到枕头,芝麻掉进针眼里,简直太巧了!

当然,这一次二十不会再犯之前的错误:“地下是吧?很好,我让你钻!”

之前他只想着怎么和根藤硬着打、躲着打,可是这张“鼎”字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另外一种打法:

反正自己是绝对没有可能干掉下面那个大家伙的,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对方完全和大师伯是一个级别的,随随便便一个棺材板子,就能阻挡项思妃的大戟,和自己这种小猫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虽然不至于弹弹手指头就把自己灭了,可是真想要自己的小命也顶多是多费一番手脚而已,结果不会有什么大变化。

这些根藤难打这些不容置疑,可自己除了躲之外,完全可以采用不让附近的根冒头的方法,道家有“点地成钢术”能使地面坚硬如钢,绝对是这种钻地东西的克星,可惜自己不会,要是天愚在估计还差不多能搞一下,佛家也有类似法术,自己同样也不会,不过不会并不代表自己用不了,有十一的祈愿石在,暂时将佛力加持地面如金刚一般还是可以的。随着二十念头一动,祈愿石随着一道亮光闪过,立kè

如同浮灰一般被吹散在风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呼——!”二十先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死死的盯着因为火焰消失而停止挣扎,然后被源源不断的巨/根补充重新形成的根龙,牙齿咬的咯吱的响:“欺负哥东西带的少是吧?没关系,哥不跟你赌对战,跟你赌生死!”

——他学的是生死之道,如果没有点特殊能力傍身,生死之道也不配成为鬼谷为数不多的绝技之一了,像这类绝学,基本上都有着一两手逃命绝技和玉石俱焚的绝技。

当然,他还没有活够,还不打算和对手来个玉石俱焚,而且双方实力相差太大,真要比较的话,对方绝对是那种硬邦邦的陨石石头,而且是超大个的,真要玉石俱焚的话,搞不好他这块玉碎了,石头依然完好,他只是跟对方来赌一下人品,顺便拖延一下时间而已。

二十先将所有的卷轴打开,然后将所有的法器同时摆放完毕,才咬牙切齿的从怀中掏出一木制的阴阳——与普通阴阳不一样的是,他手中的这方没有阴阳比目鱼眼,只是一方黑一方白,颜色越往相交的地方越淡,有着明显的过度带,而在原本是阴阳眼中的部位,反而本色越重,黑的越发黑,白的越发白。

郑重其事的将阴阳木板放在地上,同时掏出两卷线卷——一卷黑底写满白字,一卷白底写满黑字。

二十伸出双手,将线卷一头分别顶在中指尖上,然后连线带指头放于口中咬破,将黑线一头按于阴阳之中颜色最黑的点上,将白线一头按在颜色最白的一点上。

此刻二十的眼中全无外物,死死的盯着黑白双色的线卷,然后轻轻的放开按在阴阳板上的双手,由慢到快不停的结着法印,而线卷随着手印的结出也仿佛有生命一样相互盘结,按照某种轨迹不停的交错穿插,以阴阳板为中心向着四周不停的蔓延开来。

因为有着法器和卷轴的阻隔,根藤连续数次进攻都无功而返,只是随着冲击,所有的卷轴和法器也随着燃烧、破裂,数量也在一份份的减少这,而地面之中“咚”“咚”连续的撞击声也越来越密集,可是除却最开始其钻出的洞之外,一直没有新的根藤从地下钻出

——当然,整个地面确实向上抬起来不少,也逐渐出现了很多的裂纹,而那个大大的“鼎”字和写字的纸张,也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不停拉扯一样发出“咔咔”的声音,看的出来,它也坚持不住多久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忘川河

而这一切,二十仿佛都未曾察觉,只是专心不停的结着手印,仿佛蜘蛛一样编制着大网……

“砰——!”随着一声巨响,以二十的脚底为中心,仿佛一座巨山从地底迅速拱起,又仿佛一艘潜艇拱出水面——所有周围的土地如同地雷爆zhà

一样猛烈向着四周飞溅,黑黑的根藤密密麻麻的从地底钻出,将二十高高的冲起。

面对着蜂拥而出的根藤,二十只是望着还未结完的手印“唉——!”的长叹一声,然后放qì

般的闭上眼睛并从嘴中吐出一个“转”字。

随着其话音落下,一声清脆的“嗡嗡”声由低到高逐渐响起,而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定住一般——只是仿佛被定住而已,至少眼睛还能看,鼻子还能呼吸,脑袋还能想问题,就像此时的二十,除了身体不能动之外,一切仿佛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二十转着眼珠子,有过此类经验的他知dào

,在自己刚才编制的东西吸收足够的阴气打开之前,所有阴阳木附近的任何东西,都无法行动,所以他就安心的、仔细的打量着距离自己最近不过数米的,一根巨大的根藤——说实话这倒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玩意:

感觉只有一个,长的可真难看!有些像因为短路而被烧焦的电线一样,只是外面仿佛蚯蚓一样分布着很多管道,很多各色的尸体被夹杂在这些管道中间:全尸、半尸、甚至是骷髅架子,或者只是一张皮!

猛然间二十感到神魂一阵拉扯,却发xiàn

刚才自己所编制的东西已经全部展开,而牵连着细线的阴阳木也因为旋转而变得灰灰一片,而且逐渐沿着细线向着四周蔓延着。

望着眼前弥漫开的灰色波纹,二十眼中先是恐惧,不过很快都变成坦然——只是眼底的那一丝疯狂如何也压抑不住。

随着灰色的蔓延,吸力越来越大,终于,灰色弥漫到二十所编织的整个网上,与此同时,二十身体猛的一震,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其身体之中抽出,被猛然间投向灰色之中,然后再无声息,而其对面的巨大根藤之中,也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取投入灰色界面之中。

——不管是二十还是根藤,都仿佛石刻木雕一般毫无生气的保持着姿势,就这么一动也不动的静静的、静静的定着……

鬼谷

“啪嗒、啪嗒!”王五一直捏在手中已经严重变形的两个金属球胆,随着两声重重的落地声掉落地面。

所有人都扭头望着王五,却见他脸色铁青的直直坐在那里,许久才知dào

弯腰捡球胆,只是却在地上摸索了数下,都没有拿住两个球胆。

“怎么了?二十出事了?难道他没有动用后手?”胡媚替他将铁球捡起,轻皱着眉头问道

——他们之所以能稳坐钓鱼台,是因为不管是二十、十一还是项思妃,身上都有着他们留下的后手,而且不止一道,不管是自己等人的一缕分身、意识还是其他,遇见再厉害的对手也能拖延一时半刻,而其中最后一招便是制造一个坐标和通道,能够让自己等人直接前去支援,而且这招后手完全不可能被任何人所阻止的。

所有的后手都是主动加被动式的,可以主动激发,就像先前项王和胡媚本人出手的那次,就属于主动激发的,也可以被动激发,也就是当两人受到不可抗拒的外力之后,后手会自己使出,不管是哪路后手,至今都没有发动的迹象,这说明二十和项思妃根本就没有达到极度危险的地步,可是王五突然露出这副表情,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五猛的站起来,指着谷外的方向点着指头使劲吼道:“这该死的臭小子,明明有着我们的后手保护,却逞强的发动那个什么破阴阳木,去和不知dào

哪个该挨千刀的家伙去赌什么命!我,我……我——!”

他的呼吸粗的和风箱一般,却“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什么来只是狠狠的夺过自己的金属胆,蹲在地上使劲的“喀嚓”捏着。

胡媚先是一愣,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生什么气啊,你当初不就是看中他的这份倔强,才收其为徒的?再说,那阴阳木不是你亲手交给他的?算了,孩子已经长大了,由他吧!”

“由他?”王五仿佛炸雷一样的跳起来:“怎么由他?要是没给这混帐东西留后手,他跟人赌生死我就不说什么,可明明已经有后手,他还这样……阴阳木?阴阳木!我真后悔把这玩意给他,当初只是想着让他感受一下真zhèng

的生死,稍微锻炼一下意志,也作为一种最后自保的手段,可他倒好,完全把这东西当成……忘川河!忘川河!那是人呆的地方吗?不论神鬼,都畏之如虎,这臭小子倒好,竟然多次带着对手下去轮生死,真当自己是不死之身,当地狱是他家开的?”

“忘川河吗?宁愿身受万般苦,忘川河中等千年!”王五的话仿佛勾起了胡媚的某种回忆:“等千年!真能……等得到他吗?”

忘川河

忘川河——这里,不管你是天庭申江还是地狱魔王,过河的办法都只有两种:

第一:在奈何桥上走过去——转世轮回投胎之人,基本上都是用的这种办法。

第二:在河下淌过去——当然,要先受千年之苦。

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三条路,想飞?不好意思,就算你是大罗金仙,也先老老实实的走过河再飞。

忘川河上有桥,其名:奈何桥!有守桥的人,其名:孟婆!

相传,所有轮回之人,不论男女老幼、富贵贫穷,在投胎之前,都会走上奈何桥,然后被灌下那碗传说中的孟婆汤——不多,不少,一碗而已!

一碗孟婆汤,前尘往事俱往,所有恩怨情仇皆化为云烟泡影,只要走上奈何桥,谁人也无法例外,漏不了,赖不掉,只要未曾真下肚,开喉勾舌也会灌下去,自古除却几位特殊有大机缘之人,何曾漏过谁?

对于相约千年,不愿相忘的人来说,跳忘川河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奈何桥上有孟婆、有使人忘却生前身后事的孟婆汤,而忘川河中没有,有的只是铜蛇铁狗、无法转生的灵魂,以及那腥臭无比、冰冷刺骨的忘川河水

——当然,不是说你跳下河就可以跑对岸,主动跳下的灵魂虽然不似那些罪孽深重的灵魂一样永世不得投胎,可也必须经过千年的等待。

千年?若非爱的刻骨铭心、深入灵魂之辈,谁人可熬得过这千年之苦?

千年之中,你或会看到桥上走过今生最爱的人,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见他,他看不见你。

千年之中,你看见他走过一遍又一遍奈何桥,喝过一碗又一碗孟婆汤,又盼他不喝,又怕他受不得忘川河中千年煎熬之苦,受不得等待的寂寞。

喝孟婆汤,了前尘旧梦,断前因后果。忘尽一世浮沉得失,一生爱恨情仇,来生都同陌路人相见不识;

跳忘川河,污浊的波涛之中,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折磨不得解脱。

只有千年之后,若你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事,便可重入人间,去寻前生最爱的人。

忘川河,非爱之极、之深,何人敢跳?何人愿跳?

当然,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总有些例外,当忘川河上的某段河水突然向着四周翻腾、一个巨大的奇特的阴阳图案在河水之中浮现之时,岸边数位巡逻的鬼卒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发疯一样的大呼小叫着,而一位手持角号的鬼卒,则在第一时间按照某种约定吹响了手中的号角,极远之地的一座简易的平台上,在号角响起不久便点起鬼界特有的鬼火,绿油油的鬼火仿佛烽火台一样,一站连着一站的向着远方传递出去……

当然,这一切忘川河中那些无法投胎的鬼却不去注意,他们只是兴奋着向着阴阳图的部位聚集着,等待着……

——这副阴阳图案的出现仿佛在鲨鱼群中丢入的血块一般,又好似平静的水面丢下的一块卵石,以阴阳图案为中心,越来越多的浮尸游鬼、铜蛇铁狗浮现水面,向着阴阳图案的方向聚集着、冲刺着…….撕咬着,扭打着,争先恐后的向着这里拥挤着,就仿佛……这阴阳图案就是救人脱离忘川河的生路一般!

当然,这图案不是生路,能入忘川河的,除却因为痴情而从奈何桥上跳下之辈,绝对没有一个好人!像他们这种罪孽深重,生前自私自利,坑蒙拐骗,什么不坏不干什么、从来没做一件好事的恶鬼,就算天地有一线生机,也不会落在它们身上

——他们之所以如此兴奋,只是因为上面有生魂,有他们最妒忌、最痛恨、能投胎的生魂!

当然,对于他们来说,这是“祭品”,是供他们发泄心中怨恨、妒忌、不满的“祭品”!

的一百一十五章 轮着“泡澡”

看到点燃的鬼火,吹号的鬼卒放下手中的不知名的号角,和其他鬼卒一起看着阴阳图案由模糊变得逐渐的清晰。

“大头鬼,你觉没觉得这次的图案特别的大?”吹号的鬼卒望着身旁一个整个头部以及五官都比普通鬼大半号的鬼,疑惑的问道。

——鬼界不比人间,特别是这种在忘川河边巡逻的小鬼,早已忘记自己是谁的他们,已经干巴巴的巡逻了数百年,除了修liàn

、巡逻之外,每天干的最多的就是看着忘川河中的铜蛇铁狗撕咬那些罪孽深重之辈,或者是他们互相撕咬、互相对掐,平静的看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直到大概是数年之前,这个奇特的阴阳图案突然的出现,才打破了这种年复一年的平静,当时的它也是先翻腾着水,然后出现一块大阴阳板缓慢的旋转着,而上面竟然被捆着两个生魂,一正一反背对背隔着板子的分别被捆绑在阴阳板上,隔段时间,就把一面的生魂浸入这罪恶的忘川河中……然后就是老一套的铜蛇铁狗、大鬼小鬼的争相撕咬……

能被投入忘川河之内的鬼魂,除却那些痴情的守望者,哪一个不是自私自利、损人不利己之辈,都是自己下地狱,也要拖着无辜之人一起当垫背之人,基本上都是永世都要在这忘川河中日夜受饥寒、撕咬之苦的鬼,所以这些家伙最见不得有可以投胎轮回之鬼,虽然撕咬并不能真的吞食掉什么,可是能让被咬之人痛苦:

而只要看着别人受罪、比自己更痛苦,他们的脸上和内心就就会涌现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满足和快乐——看到他比我痛苦,真的好开心啊!

而像这种特殊而又奇特的东西,任谁看到都会留心在意,何况这东西竟然能打破生死铁律,把生魂直接送入这忘川河内,而且消失的时候还能将其重新带回阳间,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曾经惹的鬼兵鬼将一阵恐慌和紧张,不过后来上面发话说不去管它:

根据记载,这东西千年前就存zài

,而且也经常这样带着生魂出现,然后再莫名其妙的消失,只是除却让上面的生魂接受撕咬之外,留不下什么,也带不走什么,当然,更重yào

的是它竟然在地狱之中备过记录,属于被特批过的。

之所以此次声势这么浩大,自己等人这么紧张,那是因为某种特别的原因——当然,是什么原因就不是他们所能了解的,他们只需yào

知dào

一件事,在这玩意再次出现的时候吹起号角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那就不是他们所操心的了!

“是大很多,至少比上次看到的大了数十倍,不知dào

这次上面捆的是什么样的生灵?好了,不要再扭头看了,我们还要巡视呢!”大头鬼虽然对这次出现的阴阳图案,比之前出现的能大上数十倍感到不可思议,不过他还是习惯性的提醒着兄弟们:“要是耽误了回去的时间,可是要受罚的!”

对于阴阳图案明显比之前的大上数十倍,河中的鬼和铜蛇铁狗虽然也觉得诡异,不过更多的则是兴奋和开心——可以有更多的鬼怪和铜蛇铁狗能够咬到对方了!

阴阳板越来越清晰,终于随着“啪——!”的一声巨响,彻底显现在忘川河中!

这一声巨响仿佛是运动员起跑的号令枪,无数的鬼和铜蛇铁狗发疯一样的朝着阴阳木的方向扑去——互相撕咬着,抢打着、蹬着、踹着、抠着,用尽一切办法将周围的人向后踹蹬着,哪怕自己前行不得,也要咬着前方之人无法前行,反正就一句话,我过不去,你也别想过!

当然,因为之前已经如同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布满阴阳板附近,所以还是有很多紧贴着突然出现的生魂,眼晴还没有看清出现的到底是什么,嘴巴已经使劲的咬了下去。

“呜——!”

一声凄惨的仿佛是从嗓子中发出的吼声,从阴阳木陷入水中的一面透水传来,同时周围的水如同沸水一样不停的翻腾着。

在阴阳木板离水的另外一面,一直紧闭着双眼、绷着身体的二十缓缓的睁开眼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眨巴几下眼睛,露出一丝微笑:“嘿嘿,运气不错,不是第一个泡澡的!”

——虽然这阴阳木板是他的,可是自己却从来无法影响其中的意志,对于木板来说,自己和对方最先浸泡在河水中的概率是一样的,都是一半,在自己编织的丝线消耗殆尽之前,自己和另外一面的那位,每隔半个时辰下水一次,绝无例外!

二十眨巴着眼睛让自己绷紧的身体稍微活动下……至少在对方浸泡的这半个时辰内,他倒是不用担心什么,那些鬼和铜蛇铁狗虽然牙尖嘴利,却无法离开这忘川河的水面,爬不到自己这面来,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可是每次到这里,他还是无法抹平心中的那丝恐惧——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只能说:这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不过…….他的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自己有点紧张过度傻气了,这地方本来就不是让活人呆的,忘川河自古就是死人亡者的地盘,就连自己此刻也只是生魂一个而已,身体还在上面呆着呢!

扭头望了望四周,二十不由的皱起眉头:这次的阴阳板子为什么这么大?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能力支撑起这大的消耗?而且……闭上眼晴感受了一下之后,再睁开眼睛的他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自己的灵魂力量什么时候这么强了?魂体怎么也变得这么大?

虽然阴阳木是他的,可是这玩意要是个人,那绝对是铁面无私黑包公型的,因为就算拘灵魂,他也拘同样分量的灵魂出来——怎么算的他不知dào

,反正强者拘的少,弱者拘的多,灵魂量基本上相等!

当然,并不是说强者的就占便宜,弱者就吃亏,忘川河中不信这个,只相信信念之力和意志力:

这里都是死人,因为要让他们为所有灵魂做榜样的缘故,所以忘川河中的死人是不可能再死一次的,不过魂体虽然不死,不过却可以崩溃、发疯以及变成只知dào

咬人的白痴一个,在无尽的撕咬和冰冷刺魂、腥臭无比的河水刺激之下,就算是强者,意志力不坚定你照样先崩溃,在这里只能依靠一样:

意志力和信念之力!谁的意志力强,谁坚持的时间就长,谁的信念强,谁就能笑到最后!

当然,作为发起者,支持身下这块阴阳板的能量来自他,如果他的能力太浅,对方的灵魂之力太大,那拘来的只能是一部分而已,所以他之前并没有将对方全身拘来的打算,只是打算拘多少算多少,反正是拖延时间而已。

只是此刻看来……就算拘来的不是全身,那也相差不大,这样一来,项思妃那里可就轻松不少啊!

当然,有得必有失,相对的,自己也会因为灵魂莫名其妙的增大,而需yào

承shòu比以往更多的撕咬和痛苦!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二十就感觉到身下的板子一阵倾斜,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的将自己的身体放松,然后咬紧牙关静静等待最后时刻的到来:

多次下来的自己估计只能占这点便宜了,至少他知dào

在这忘川河中如何才能坚持的久一点——在这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趴着,只能忍受而最好不要反抗,也别想着嘶吼恐xià

,因为这些行为都只是平白无故浪费灵魂之力的表现!

地狱不比上面,任你法力通天,能挥手之间灭百万雄师,或者修得什么神功,能一嗓子吼断江河,一拳打碎厚厚的钢铁装甲,在地狱,特别是忘川河中都只是虚幻泡影——这里面除却那些得阴间气数加持的阎王以及手下的官职人员,以及一些特殊的冥兽,能用渡船之类的工具自由在河面上穿梭来往,不受忘川河的限制之外,其他所有一切魂体,落到河里就算是进了困龙锁中,任你神仙鬼怪都能力尽失、能力尽失,这里面只比魂力、比意志力、比忍耐力、比狠!

剧烈的嘶吼和挣扎,只会让这些心理扭曲的亡者以及那些铜蛇铁狗们更加兴奋,让他们撕咬的更加起劲——就像背面那位,他的吼叫和挣扎,对于河中那些心理扭曲的家伙来说,不亚于在牛前面不停抖动的那块红布!

“啪——!”

随着一声同样的巨响,阴阳木几乎瞬间翻了一面,腥臭、刺骨、疼痛、酸麻以及各种负面的身体刺激,以及无穷多的愤nù

、暴躁、贪婪等负面情绪刺激,一股脑的顺着感觉全部冲击着二十的大脑:

剧烈的刺激差点让其晕厥过去!

二十紧咬着牙关,仿佛木头一般任由自己被这些兴奋的铜蛇铁狗、大小鬼头们撕咬,同时守住心神,任由这些负面情绪对自己心神不断的冲击,当然也没忘记默运功法,开始吸收河水中最阴暗的那一丝死气:

第一百一十六章 菩萨

这忘川河本来就是鬼谷生死之道练功的地方——当然,是大成之后的练功之地,至于现在的二十,原本是没有资格在这种地方修liàn

的,因为真要是把他在这里放上一年半载,光是死气侵蚀就可以将其变成一个真zhèng

的亡者,顶多为这忘川河增添一幽魂而已!

这里不但可以锻炼意志和魂力,而且还是生死之道唯一吸取死气的地方,当初其师傅王五曾经带他感受一番,为的是让其感受真zhèng

的死气,至于带着对手下来一同感受,只是一种迫不得已的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手段而已,却万万没想到不知dào

是二十运气不好还是什么的缘故,自从二十得到这玩意,这十几年里已经下来数趟,就差一年一次当作度假一样了,这不得不说命运真的很奇妙!

在上面的时候,二十曾经听说过一种酷刑叫凌迟,据说是把人用渔网裹住,一点点的削,最少要削上数千刀,在他第一次下来,然后床上躺了两个月的时候,当时就在想:

凌迟算个鸟,还十大酷刑!要是让他在忘川河中呆一段时间,他们就知dào

什么叫酷刑了,动刀子哪有动口从人身上撕咬痛?而且凌迟是一刀子一刀子的割,要知dào

在这里,可是每时每刻都有无数张嘴向着你咬过来,然后狠狠的撕扯着!

更何况那么多的执念、贪婪、暴怒拼命的往你识海之中冲击着,而且天地凡阴暗污浊执念重之极地,聚必有阴魔生成,也许是此河乃天地怨念执念最重之河的缘故,聚集阴气之多、之重,称之为第二,估计无处敢言第一,这河生成的阴魔简直是强的离谱,而且怎么消灭也消灭不掉,泡在河中说是内外煎熬绝对一点都不为过!

二十一边意守识海,一边尽量想着一些开心、快乐的事情——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虽然用在这地方不对,可是道理也还是一样的:

虽然他可以完全只谨守识海,可是这种负面的情绪冲击的多了,本身还是会多多少少受到这些情绪影响的,这和识海坚守与否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受其影响而已!

一个人,不管他再善良慈悲,当他的眼前周围都是人杀人、人吃人、人坑人的时候,就算他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坚持着心中的慈悲信念,可是当他的亲人因为他的慈悲而纷纷陨落,当这种人害人的情形在其身边持续十年、一百年的时候,他,还会保持着一颗慈悲之心吗?

当然,圣人、佛等肯定没话说,估计一个个就算圆寂也依然保持这份慈悲和善念,至于普通人……就算有也因为受环境的影响而所剩无几了,这和他本性无关,只是单纯的受环境的影响而已!

在脑海之中回忆一些开心的事情,虽然会因为分心而需yào

自己花费比正常意守识海多数倍的精力,可是这样回到人世间之后,自己的不良反应就会轻很多,适应期也会缩短很多——至少不会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周身都散发着残暴、贪婪等让人惧怕的极端的气息!

灵魂不同于肉/身,肉/身的疼痛有底线,超越疼痛的极限之后,人的神经就会自动忽略屏蔽掉这种疼痛意识的传导,人们就再也感觉不到疼痛,这就是俗话说的痛的麻木了,灵魂不会痛到麻木,就算疼痛的再剧烈,它也会忠实的反馈给你,让你知dào

了解!

剧烈的疼痛使得二十的魂体如同被电击一般不停的颤抖着,只是自始至终,二十都紧闭双眼,任凭水中之恶鬼和铜蛇铁狗将自己一口一口的撕咬着

——不知dào

是阴阳木板的效果还是忘川河本来就是如此,不管河中恶鬼和铜蛇铁狗将将木板上的人撕咬成什么样,只要离开忘川河的水面,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就仿佛水中的撕咬只是一场恶梦一般,只是这场恶梦会在半个时辰后重复上演着!

他并没有受虐的倾向,在第一次由师傅陪同自己下来体验一次之后,他就曾经发誓有生之年绝不再体验,记得自己当时的说法是:“除却天生神经病和受虐狂,只有疯子和白痴才会再次下来!”

却没想到世事难料,自己三番五次作出自己口中“白痴”和“疯子”的行为,不是他想,而是天意弄人,基本上每隔几年,就会让他遇到一些非人的对手,甚至运气背的时候,一年碰上几个强的根本无法用正常手段去抗衡之人或者其他,所以这种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手段,就成为最后的救命稻草,反正不管对手再强,基本上从这里上去,都会有很长的适应期,能正常继xù

出手的……只能说至今为止二十自己还没有碰到妖孽到这种地步的!

突然,一阵梵唱仿佛从天际传来,初听仿佛飘渺无边,细闻却仿佛是从内心识海传出——似远又似近,仿佛情人耳边的低喃,又似父母远方的呼唤,让闻者不由自主的想放下一切,跟随梵唱之人就此离去!

梵唱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正在拼命撕咬着二十的所有恶鬼以及铜蛇铁狗,仿佛遇到克星一样扭头便走,只是之前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一起,此时想走,又谈何容易,随着一道佛光仿佛从恒古便一直存zài

一样,在二十阴阳板周围静静笼罩着:

一时间恶鬼嘶吼化为灰烬者有之、痛哭流涕忏悔者有之、一同念佛者有之、发誓愿痛改前非者有之,同时有无数大大小小白莲从河中钻出长苞、开花,结出大大小小的莲蓬,同时有无数唱佛之僧侣盘坐于其上

——荷花的清香盖过了河水的腥臭,同时散发着可以使人忘记忧愁并不由自主回忆美好往事的香味,佛光笼罩下的所有众生,突然有种久久在外的游子回到母亲身边的感觉,一时间都在痛哭流涕、忏悔罪孽,而梵唱,更仿佛为无数人启得大智慧,一时间无数鬼魂突得顿悟,盘坐于水面面露慈悲之色,并随着佛光脱离河面,被接引飞升而去!

几个呼吸之间,原本藏污纳垢仿佛容纳世间所有负面情绪的忘川河,因为这梵唱、这佛光、这不断开出的莲花,而变得充满生机——仿佛河水在一瞬间由死转生,充满无限生机!

而目睹这一切的二十,更是在目睹这生死转换之后,突然顿悟一般陷入一种奇妙的意境之中:

河水中那一丝天地间最阴最重也是最纯粹的那一丝死气,在其顿悟的同时,也不再是抽丝一般缓慢的涌向其身,而是仿佛闻腥的鲨鱼一般蜂拥而至,然后迅速被二十所吸收。

同时其识海,也以一种可以感知的速度不断的扩展、加强,变得越来越坚固,越来越厚重!至于神魂,就更是随着一股股阴力不停的萃取而更加凝实。

也许是一刹那,也许是很久,二十只觉得自己一阵恍惚,再睁眼时,仿佛已经来到一片佛国——无数的比丘尼、佛陀盘坐在密密麻麻的莲花座上,无数的梵唱仿佛将心灵洗刷成一片空白,任何人在这种氛围下都生不起一点杀心杂念,就算是罪恶滔天之辈,在此刻都有一种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错觉,而在其眼前,两尊巨大的大佛中间,一位身着普通袈裟、着草鞋拄着禅杖的光头和尚正面露慈悲之色的望着眼前一塘清水

——那里显示的正是奈何桥、忘川河的情形!

在众佛环绕之中,原本应该最不起眼的大和尚却最能吸引眼球,因为在其身上,一股股大慈悲、大誓愿的念力,正如此强烈的向着四周迸发着,而在其挥手之间,无穷的佛光笼罩在忘川河中,有着无数的怨魂或痛哭、或忏悔,也有着数位大智慧者立地成佛,随着佛光而升腾。

“悟了?”大和尚没有望向二十,只是轻问道——话虽轻,却使得二十的心重重的一震,如同幼子见到久未见到的母亲一般,一时间有种想在其怀中痛哭流涕,将一切委屈都诉说出来的感觉!

只是最终,他只是双膝轻跪、双手合十低头回答道:“多谢菩萨指点!稍有所得!”

——天地之间,能散发出如此大/法力、大慈悲愿力,却又光头身披袈裟做出家人相,而非头戴宝冠、身披天衣、璎珞装饰的天人相者,唯独菩萨一人,而此人,当得起所有众生跪拜!

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他的心中隐隐约约的感到有什么不对,只是莫名其妙的没有任何道理的感觉而已!

地藏王菩萨轻手一挥,一股轻柔佛力将二十合身托起:

“众生皆为佛,你不必跪拜于我,只是我有说与你!”

二十双手合十:“听菩萨教诲!”

——到底是哪里不对?菩萨吗?应该不是吧?因为不管是佛力还是慈悲、大愿力、大念力,这些都真实做不得假,他虽然不是佛修,可还不至于连这些也分不清楚,可如果不是菩萨,那自己感觉的源头又会是什么呢?

第一百一十七章 地狱门前僧道多

地藏王菩萨轻手一点,一轮佛光出现在两人之间,然后画面一闪,重现出二十当初眼睁睁看着一车人葬身火海却无动于衷的情形,然后画面一闪,再显二十后来让人用功德换官位的情形:

“众生平等,蝼蚁况且偷生,何况是人,我且问你,为何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葬身火海,却无动于衷?而后又为什么做出如此功德换富贵的举动?”

二十脸色一僵,一丝疑惑在眼中一闪而过:“禀菩萨,种前因,得后果,因果循环,他们都是命中注定,我若出手,就是重新结了因果,而他们的功德无法支付其所筹,所以不敢相救!至于后者,只是了断一部分因果而已!”

地藏王菩萨扭头盯望向二十,其眼中清澈如溪流、深似古井,宽广似海,充满了慈悲和洞察,只是还有一丝失望,一时间,二十不但有种浑身上下都被看破的感觉,而且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之前不出手,简直是错到极点:

“我佛有舍身喂鹰之举,原以为你只是一时糊涂,却没想到你能说出如此之话,只因为他们功德不够,你就明知其会送死而不愿相救?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交出我的印记吧,什么时候你愿意以一己之身,代众生受苦,替众生承shòu罪孽,再来领回印记!”

二十身子猛然一震,脸色一僵,然后神色复杂的望着地藏王菩萨,只是眼中多了一份了然和清明,最后弯着嘴角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却不言不语。

二十的表现自然没有逃过菩萨的眼睛:“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亲自来取吧!”

“我想你恐怕取不走!”二十苦笑了一下:“因为它是菩萨下的印记!”

“恩?”菩萨双眼望着二十,那种浑身上下被人看破的感觉再次出现在二十身上:“有进步,这次竟然这么快就被你看破,我又在哪里出了纰漏?”

随着其话音落下,原本皎洁无瑕的莲花,仿佛被污染一样迅速变成黑色——黑的如此妖异,如此充满诱惑!而莲花上原本散发着祥和佛光的大菩萨,也突然形象大变,不是在修欢喜禅,就是饮酒作乐,甚至为妖魔状手持凶器,敲打着人皮鼓,而原本祥和的佛光更是化作无穷黑雾遮挡天际,至于原本让人幡然悔悟、放下屠刀的佛唱,更是变成让人血脉怒张、满脑遐思的阵阵靡音!

二十的脸已经变成了苦瓜一样,却不敢隐瞒:“我好像听十一说过,佛只教人行善积德,修正果,却从来不代人为事,就像老师,只教方法指明路,可听与否都是自己的事,自己修因,自己得果,换句话说,就是所有因果报应都是自作自受,佛绝不强求,更不会逼迫!不知dào

……!”

“算你过关!”菩萨轻捏拈花指:“你虽愚笨不可及,却仍有些小智慧,难得这点你比很多人看的透,那些愚昧之辈,竟然将自己的正果悉数归于那僧,愚不可及!愚不可及!”

见到二十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菩萨轻轻一笑:“放松点,我有这么怕人吗?为什么每次见我都这副表情,放心,若是想动你,第一次的时候你就成为灰灰了!”

二十只有扯着僵硬的脸皮赔着笑:魔罗啊!连佛祖都忌惮的存zài

,估计在你面前能放松的没有几个!

——他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有着如此大的运道,竟然在某一次带人下来“洗澡”时,碰到了这位无上存zài

,当然,当时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存zài

,所以就上了一次大当,失去了一些东西,否则自己再心冷也不至于作出眼睁睁看着一车人葬身火海之事,不过也就像对方所说的,根本就没有想动自己的意思,一番戏弄之后便放了自己,只是在之后,经常换着法子捉弄自己!

说实话,在他第一次知dào

对方真实身份的时候,简直是惊恐到极点——当然,那时候还没见过地藏王菩萨,可以说魔罗就是他见过的最大的BOSS,这种传说中都是最顶尖的存zài

,突然之间真实的出现在他自己的眼前,可以想象他当时受到的冲击到底有多大,到现在他还佩服当初的自己,因为当时自己不知dào

是哪根弦搭错,还跟对方讨价还价一番,简直是神经大条到了极点!

“我当初就觉得,你跟我很有缘,现在这个感觉就更是强烈,不如你入我门下如何?”魔罗看着手中一朵刚凝聚出来的黑莲花,微笑着将其托到眼前。

二十使劲的摇着头,语气坚决:“之前我就说过,我不入佛门,绝不!地狱门前僧道多!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我修不成佛,所以一旦受人接济,估计是无法还清,所以哪怕是尊佛的门下,我也受不起!”

——此魔罗性格虽然变幻无常,但也许自己在其眼中只是蝼蚁一只,或者是其他原因,只要说的是真心话,他都不会变脸,可是只要自己有一丝假念,那对方会让自己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反正对方如同会读心一样,什么也瞒不住骗不了,还是老老实实有一句说一句的好!

“地狱门前僧道多!”魔罗手中的莲花轻轻一顿:“你倒是看的挺清楚!原本我只是随口一说,此刻倒真有些收你入门的兴趣了!你可知此话的意思?”

“知一半,不是很了解!”二十抓了抓脑袋,然后将手中横放在鼻孔下,却不知dào

对方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若有众生,伪作沙门,心非沙门,破用常住,欺诳白衣,违背戒律,种种造恶。如是等辈,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魔罗一边说出一段楔子,一边凭空画了一符,然后投入手中的黑莲花之内。

二十使劲的摇了摇头:对于佛法,他也只是一知半解学历点皮毛而已,而学的这点也是跟着十一被有意无意的熏陶的结果,他唯一知dào

的就是若非真心,就不要入佛门,否则你所能造的罪孽,将比普通人大的多,当然入阿鼻地狱的几率也大无数倍,像对方现在所说的,他还真没有听说过!

“这就是地狱门前僧道多的原因!”魔罗细细的观察着手中的黑莲花,仿佛一个精益求精的匠师,在寻找作品的每一丝瑕疵:“佛门不打诳语,若无心修佛,却做修者之姿态,即为欺瞒众生及佛,首犯诳言妄语之戒,其为罪一。”

伸手轻轻的在黑莲花上一点:“罪二:‘施主一粒米,大如须弥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还’入佛门享shòu

十方供养,却因为不是真zhèng

修道之人,无法回报于人,欺骗白衣民众,违背佛的教诫!”

魔罗随手一挥,手中的黑莲花“唰”的一下划出一道黑线,没入二十眉心,这突然的变故直接让二十先是一愣,然后差点没跳起来:

不是好好的讲着佛文说道理吗,怎么突然之间来这一手,这……这是干什么?

“这是对你的奖励,虽然你愚笨无比,可有时候也有些小聪明,多少还可以为我解闷,刚查你记忆,也不是一省事之主,招惹之人也多非凡人,若是被人轻易做掉,岂不可惜,此莲花威力虽小,关键时刻也可保你小命无忧。”魔罗仿佛做了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脸的平静。

“谢谢佛尊!”虽然知dào

对方的黑莲花肯定不仅仅是他所说的这功效,可是形式比人强,你能咋地?

“罪三”魔罗仿佛不知dào

二十心中所想:“人们供养是为佛供,是为供养十方诸佛,你所取之,就是窃取诸佛之物,而且以妄心来替佛愚弄善男信女,窃人钱物盗人心神,此外,即着佛衣所言所行皆代表佛之颜面,因为那些人的某些不堪举动和言行,而使所有人对佛产生疑虑甚至有谤佛之举,有此诸般罪过,那些着佛衣却无佛念之辈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说的你都明白了吗?”

二十点着头:对方的解释非常完善可信,绝对是深得佛家经典深意,不愧是佛之对手,不过他倒是奇怪了,平白无故的,他跟自己讲这些做什么?

魔罗看出二十的疑惑,不过他倒是没有任何给二十讲解的意思:“明白就好,你已经在下面呆了数个时辰,也该上去了,况且河边还有个麻烦在等着你呢!”

什么意思?二十一头雾水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xiàn

自己随着一阵天旋地转而眼前猛然一黑,再睁开眼睛之时,仍然躺在那快阴阳木板上,如果不是比来时充实魂体以及扩大识海——当然,关键是识海之中那异常显眼漂浮着的黑莲花的提醒,他还真差点以为刚才又是中了某个高深阴神的幻术呢!

阴阳木不停的颤抖着——这是要回归的先兆,背面的那位精力充沛的鬼树,不知dào

是吼哑的缘故还是学聪明了,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连拍打挣扎也是有气无力的有一下没一下的,相信就算回归身体,也会老实很多。

对了……刚才魔罗说河边有什么,二十下意识的扭头望向河边,一艘轻船正载着一位女子正从岸边划过来,一脸咬牙切齿、深仇大恨的样子……又怎么啦?

第一百一十八章 目标:搅局!

当然,他已经没有时间再详细询问对方到底是怎么了,随着一阵剧烈闪动,二十的意识已经被拉入阴阳木板之中,闪现在其脑海的最后一个想法是:

这女的打扮的怎么跟个公主一样?

下来时虽然费时费力,可是回归却非常简单,再次睁开眼睛,二十已经重新回到身体,而后身子一轻,直接掉在身下一根巨大的根藤分支上,然后他就一动不动的呈大字趴在上面:

并不是他没有力qì

离开根藤,现在的他浑身上下都是劲,甚至还比下去之前更加精力充沛,可以说这次下去,是历来最轻松也是收获最大的一次

——原本最折磨人,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剧烈痛苦,因为魔罗的缘故而只承shòu了一次,更是因为对方冒充菩萨,突然在忘川河中开出莲花,使得自己竟然突然顿悟,对生死的领悟更进一层,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次的收获,抵的过他数年苦修。

可是他真的开心不起来,更提不起精神,这次的经lì

太离奇了,魔罗是谁?那是佛的生死对头,一向以颠覆佛为最高目标,而这次他竟然听魔罗讲了一堂佛理课,而且是一堂正儿八经未曾参杂任何杂念的佛理课,这未免有点太夸张了点,估计说给一百个人听,一百个人会说自己是脑袋有问题……连他自己都有这种想法!

不是自己疯了,就是魔罗神经了,要么……就是对方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大计划,而这个可能性最大,当然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不管对方有着什么样的计划和阴谋,那交锋的对象一定也非凡人,不是佛就是地藏王菩萨他们,可以说这才是真zhèng

的神仙打架,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他这个夹在中间的凡人,那是一定会被波及的,一个不好恐怕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这才是真zhèng

的无妄之灾呢!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二十此刻的心中仿佛有着一团烈火,正在疯狂的燃烧:你们都是神仙,偶尔捉弄一下我这个小小的凡夫俗子,指挥咱办事或者把咱当猴耍,咱实在打不过我也认了,谁让咱小门小户惹不起,可你们别神仙打架拿我当棋子耍,不就是实力不够嘛!打不过咱认了,可不要把我往死路上逼,更不要给我机会,否则小卒子造反也是可以逼死老帅的!

二十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渴望实力,魔罗的黑莲花仿佛一只鸡血针,让他许久以来积存的怨恨彻底爆fā

出来:

魔罗是谁?是连佛祖都忌惮的存zài

,是惟恐天下不乱的存zài

,让他相信对方会好心给一朵黑莲花让自己护身,还不如让他相信冬天打雷夏天下雪更真实点,这玩意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你根本就不知dào

它什么时候在脑海之中爆zhà

,就算不爆zhà

,它也是一颗监视器,相信有这玩意的存zài

,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清清楚楚的被对方感知,万一有什么地方不如对方心意,相信有自己的苦头吃……魔罗,你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不由得他不生气,任谁被人在体内种下这么一颗不明不白的东西,大概也都会跳脚,而且这个黑莲花也只是一个引子,将二十这一路来所受的委屈、欺骗,以及之前数年所承shòu的压力、委屈、背叛一股脑的全部点爆:

一直以来,为了所谓的大局,或者各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原因,他忍这个、忍那个,忍到最后只差忍成忍者神龟了,据说现在流行的话叫:忍无可忍就重新再忍!只能说这些人真是强人,一个男人,如果这一辈子只能依靠忍来过活,那让二十看来,这一辈子不活也罢!

二十望着洞顶使劲逐渐的裂开嘴笑脸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疯狂的意味:

哥再也不忍了,就算是棋子,我也只当自己的棋子,若不然,那就搅乱棋盘,大家都不玩好了!

当然,他也不是个傻子,不忍是一会事,翻脸则是另外一回事,他还没有笨到现在就顶着头皮和这些大神们硬干,说句难听点的话,就算他豁着一条命去跟这些大神们拼,把自己拼完了不知dào

能动人家一根汗毛不,蚂蚁再拼命,也啃不动大象,况且在对方眼中,自己估计连当蚂蚁的资格也没有…

所以不忍也可以,拼命也行,前提是先把本钱凑够了,没有本钱,不忍、拼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这些统统都是瞎话!

他之所以发出哥再也不忍了的誓言,是因为之前的他一直在逃避,一直在想的是如何躲避这些大人物的注视,想办法将自己从这些大人物的视线中剥离出来,所有的忍、让、多都是以这个前提为目标,套句流行的话就是:哥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可一旦真的躲不起的时候,那他就要做点什么了:

你们是神仙,你们牛,你们猛,可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一直在忍、一直在躲,可你们却步步逼近,现在更是直接将炸弹安放在体内了,再躲下去还不知dào

成什么样呢!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既然你们连最后一条活路也不给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不忍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集攥力量了,当然,目标只有一个:搅局!

他还没有神经,像消灭魔罗,打倒其他幕后黑手这种不切合实jì

的想法,自己是绝对不会去想的,就算他有无语小丫头那样的福运,就算天底下所有最好的灵丹妙药、名家宝贝、珍藏秘法全部往他身上飞,硬撑也撑不出一个能和魔罗想抗衡的超级怪物来——送菜还差不多,要是随随便便就能堆出一个和魔罗抗衡的存zài

,估计佛早用同样的方法堆出无数个了!

魔罗是谁?是敢和佛叫板的存zài

,从佛未成正果就开始用各种方法乱其心志,争斗了一生虽然落败却仍然活的好好的大能,虽然其中也有佛慈悲为怀,从不与人争斗的原因,可是若魔罗法力不强,如何敢跟佛叫板,如何敢无数次的引诱佛的弟子?

而且还有天地定数这一最大的天地规则:末法时期之后,佛陨落魔罗乱世、群魔乱舞,可以说漫天神仙魔罗为大,而得到天地定数运到的加持的魔罗,称其为天地第一人也不为过!

当然当未来佛出世主持的时候魔罗也必须让位,可是在未来佛弥勒佛出世重建佛国、定江山之前,这天地人三界,还是人家魔罗的,这样的存zài

,就算天底下所有的大气运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也没有跟人叫板的资格

——双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还是那句话,蚂蚁再强dà

也斗不过大象,他和魔罗相比而言,层次相差不是一星半点的,那是完全没有对比性的!

所以,他只敢把目标定在搅局上,而不敢定在什么复仇之类的上面,因为那完全就是痴人说梦话而已!

至于说事后魔罗报复之类的,那大可放心,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天底下最大的一群大BOSS来说,这方天地,已经没什么可争的,只是一场游戏而已,就像魔罗,他之所以诱惑佛,只是因为佛的修为也许不比他高,可是意境比他高一线:

佛看人皆为佛,人看佛皆为人,佛没有敌人,魔罗不是他的敌人,他从来不妒忌魔罗的一切,而魔罗意境比他低,因为他还有敌人——佛!

当然,二十之所以想通了这些,还要托魔罗的福,这一切还是他由己推他,刚刚从生死境界中推出来的:

天地有阴就有阳,有生就要有死,有正义也必然有邪恶,孤阴不生,孤阳也不长,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有佛就要有魔罗,当然,有魔罗自然就会有佛的存zài

,两者就如同一面镜子的正反两面,谁也离不开谁,消失一个,另外一个也就不会存zài

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佛在法力最大的时候也从来没想过灭掉魔罗,同样魔罗在最得势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彻底灭佛一样——说白了,互根互存,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当然,这种已经可以拿苍生天地为棋盘的存zài

并不是太多,不过不幸的是二十就偏偏撞大运的撞上一个,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很实在,玩游戏的时候很遵守游戏规则,而且从来不喜欢拿实力压人:

魔罗从来都是以利来诱惑佛以及佛的门徒,而且往往对方什么水准,他也用什么水平来诱惑对手,却从来没有强行动手改变佛门徒的信仰,而佛也乐得借魔罗的手来考验下面的意志力,而能经得起考验的,基本上都是信仰坚定,不会因为外务而轻易动摇的大智慧、大毅力,可以完全继承佛意志之辈,就像大浪淘沙,稍微有点杂质的都被淘下去了,双方可以说配合默契合zuò

愉快!

正因为如此,他才有胆子掀桌子搅棋盘,自己这种小角色,不管做什么,根本就不会被这些人放在心上,就算自己搅乱他们这盘天地大棋局,也绝惹不出他们的杀意,至于搅局之后的问题,那也要看情况,看自己到底争取到多大的底牌,现在……在没有任何底牌的情况下想这个,未免也太早了点!

第一百一十九章 回神

一双大手轻轻的放在二十的肩膀上:“二十?”

二十身子猛的一震,停止了大笑,仿佛全身的力qì

都被抽走一般软软的趴在那里:“思妃,我好累啊,真的好累!”

“累了就休息一下!”项思妃轻轻的在二十的肩膀上拿捏着。

“我只想过像普通人一样过一些平平淡淡的生活,钱不要太多,够花就行,不求当官压榨别人,只要没有人欺负就可以,父母身健体康能活百年来享儿孙之福就差不多,然后自己娶妻生子,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无病无灾就可以了,也不求长命百岁,活个八九十岁就行,子孙不要多聪明取得什么惊人成绩,只要不呆不傻无病无灾也不残疾,不学坏当个一生平安的好人,每天笑口常开不愁就可以,我要求不高吧?从来没想过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从来不愿意找别人麻烦,你说他们干嘛老跟我过不去?干嘛非要把我牵扯进去?”二十闭上眼睛,越说声音越低。

“没事!我帮你收拾他们!”项思妃不着痕迹的将一丝真气切入二十体内,慢慢的安抚着其体内的真气,不着痕迹的对着某些特定的穴道轻微的刺激着:

此刻的二十仿佛被谁催眠过一样,意识和气机都有些许混乱,而且他们?他们到底是谁?不过不管他们是谁,都不要让我打听出来,竟然敢讲二十逼迫成这副模样,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而且二十身上这一身遮掩不住的残暴、贪婪、嗜血等负面情绪又是从何而来?

“你又打不过他们,我更打不过他们,我们所有人哪怕加在一起都打不过他们,他们太强dà

了,而且还死不了,简直太赖皮赖!不过我也不是好欺负的,虽然打不过,我也一定要做些什么给他们瞧瞧,你帮不帮我?”二十昏昏沉沉的,也不知dào

自己在说些什么,只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懒洋,而且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督促着他不停的说着什么。

“我帮你,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漫天神佛,修罗魔王,就算你要和这整方天地为敌,我也会帮你!”项思妃轻轻的在二十耳边说着,同时不停的梳理着二十的筋络,化解着他身上的厌气——她倒是不知dào

,自己这无心的一句话,倒是说中路部分的事实。

“和整方天地为敌也在所不惜吗?曾经的你不是也如此坚定的说着同样的话吗?”菩萨——不!魔罗望着画面中的情形,低声喃喃道:“曾经的你不是也这样愿意为我不惜与天地为敌,甚至不惜去……可现在为什么连次补救机会也不愿意给我?”

他的身体如同水波一样逐渐的虚幻起来,当再次重现时已经由他变成了她:“甚至为了躲避我不惜将自己重塑为男儿身?不过没关系……你为男儿身,我就为女儿身,我告sù

过自己,我们永远都是最完美的一对,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更不会怨恨你,因为一切都是那个佛的错,只怨他的洗脑太厉害了……只是没关系,很快,很快我们就可以……!”

魔罗的手轻点向画面中的项思妃,眼中全是痴情:“她和你很像是不是?我可以感觉的到,她拥有着和你当初一样的意志和决心,你们都是一类人,都是一旦认准目标,粉身碎骨也不回头的主……不过,小家伙,想破局可是要有所行动的,这种懒洋洋的态度可不对噢!”

“啪!”随着她轻轻一个响指,画面中的二十仿佛被蝎子蛰了一样一下子跳起来,并警觉的东张西望着,魔罗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身子却如同阳光下的朝露一样逐渐的消散:“这才对嘛!想破局也要有个破局的样子,当然,既然你愿意为这副棋局增加一些乐趣,那不奖励你一下岂不是说不过去,好好表现吧,我要去为你准bèi

奖品了,很期待你接下来的行动噢!”

见到二十警觉的一脸紧张的东张西望着,项思妃轻轻的伸手点了一下他,却看到他仿佛触电一样的猛的一震,身子绷的像块石板一样,等到察觉是自己,才下意识的送了一口气:“项思妃,你吓死我了!”

“怎么了?”项思妃缩回指头,轻声问道——就在刚才,为二十梳理经脉的她,突然发xiàn

二十全身上下猛的一崩,然后一个鲤鱼翻身直接蹦起来,如果不是自己躲闪及时,很可能直接撞上自己,原本想点一下问他发生什么事情,没想到反应这么大。

“杀气,冰冷的杀气,难道你没有感觉到?”二十疑惑的问道。

“没有!”项思妃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虽然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在二十身上,可周围的一切都没有逃过她的感知,可以说哪怕有一只小虫子飞过,她也会感知的到,可是对于二十所说的杀气,她还真没有感觉到!

“没有?”二十的身子一僵,仿佛生锈的机器一样艰难的扭着脖子回望着项思妃:“真的没有?嗯?你受伤了?”

——之前脑子一直昏昏沉沉的,此刻的他才发xiàn

项思妃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套,裸露的胳膊上有着数道血痕。

项思妃摇了摇头:“还好,只是稍微擦破点皮,那干尸还算有点小本事,不过刚才我确实没有感应到你所谓的杀气!”

“那算了,估计是我感觉错了,对了,这根藤怎么还在这里?”二十心中有个猜测,不过没有必要告sù

项思妃,免得惹她担心,一低头,发xiàn

这根粗大的根藤即没有发动攻击,也没有缩回地面,却仿佛真zhèng

的根藤巨木一样一动不动,不由的奇怪问道。

“不清楚!在你启动那个阴阳木之后,这周围突然形成一股奇怪的力场,任何人都无法靠近,几乎同时那个棺材里面一个干巴巴的家伙就拖着棺材和我对攻起来,等我将其打的差不多的时候,那几个所谓的大人就出来发动什么阵法,又把那个棺材板子封入巨/根之中,然后大家伙就在外面等力场的消失!至于这些根藤,从你发动力场就一直保持这种姿态。”项思妃感觉到二十不想多说什么,就顺着他的话把话题转移开来。

二十抓了抓头“噢”了一声:他发xiàn

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点笨,自己之前不是带着这棵大鬼树的灵魂下去“泡澡”了,就算这棵树再古怪,也不至于没有灵魂也能行动吧,就像车子,没有司机哪能发动的起来!

猛然他觉得身子一轻,同时耳边传来项思妃的声音:“小心!”

原本一动不动的巨/根,突然之间仿佛被火烧屁股一样“嗖嗖”的开始往回缩——数息之间,所有的根藤都悉数缩回地面,只留下一个个巨大的坑洞,而且不止是这些根藤,因为失去根藤阻拦而视野开阔的二十和项思妃惊讶的发xiàn

,数里之外那棵巨大无比的人形蛊树,竟然也随着根藤的缩回,而将自己巨大无比的身体朝着地下塞去

——只是那么大的身体,想要把自己塞到地下,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定的事,而整个地面也因为它的动作而轰隆隆的响个不停。

“怎么回事?”项思妃扭头望向二十,轻轻挑了挑眉毛:

她的视力比较好,蛊树脸上所有的惶恐紧张全部被她看在眼里,诺大的一颗蛊树,竟然露出如此一副仿佛普通人见鬼般的表情,还真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没事!吓着了!”二十开心的裂开大嘴:呵呵,估计这种露着灵魂被咬扯的感觉,这棵蛊术自从有神识以来,恐怕是第一次体会到,人家常说某种痛苦是深达灵魂,阴阳木带下去“洗澡”的可本来就是灵魂,那种痛苦,第一次体会到的灵魂们往往会记忆深刻,一定会刻骨铭心一辈子都忘不了,至于之前为什么蛊树一直没有反应,那估计是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在下面,这会儿应该是刚刚清醒过来吧!

“吓着了?”项思妃面色古怪的重复了一句:“对了,那些所谓的大人刚才一直在外围等着,不过这会儿已经飞到那棵树旁边,看样子是准bèi

阻止那个大家伙往地下钻,先前据他们交代,连他们自己也不知dào

这棵蛊树为什么突然发疯,要跟他们打照面不?”

“不要,对了,小丫头是不是在追杀什么人?”二十使劲摇着头:虽然通过之前这些蛊的行为,他也隐约的猜到这棵蛊树应该是擅自行动,也知dào

这些大人们接下来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可没有佛那种宽宏大量的心态,虽然以怨报德这种事情他坚决不会做,可让他以德报怨也难!

至于小丫头,那是因为他突然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小丫头的位置在不停的变化,仿佛在追着什么,而且他还感到到小丫头很愤nù

,这感觉来的是如此突然,所以他才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第一百二十章 大家两清了(上)

“恩,几大批莫名其妙的人,开始的一群是浑身上下都裹在一套能随着环境色的衣服上的家伙,身上背着一些很厉害的炸药,威力很大的,一旦被杀就爆zhà

,还有一群是之前在护国那个小东西上面显示出来的,都是些什么鬼忍、熊忍、鬼蛆的家伙,就在你制作出这个力场不久,他们就突然透过远距离阵法传送进来,不过这群家伙运气不好,定位传送定位在正激战的我身上,所以距离近的被我们的杀气卷进去撕成碎片了,距离远的也大部分被那根藤上面挂的那些奇怪的蛊和僵尸给捏掉了,除却一开始的那一批因为身上爆zhà

炸断了一些根藤之外,后面的都没有起到什么大的作用,剩下的一小部分虽然逃过一劫,却不知dào

怎么回事被小丫头盯上了,她发疯一样的正四处追杀漏网之鱼,不过为什么他们不定位你,难道他们认为我比你还好对付?”项思妃回答二十的提问,却在最后开了个小玩笑。

“呵呵,估计是因为当时的我无法被定位吧,好了,这次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你的目标完成了,我也不用再担心你父王发飙收拾我了,而且帮zhù

小丫头这个额外任务也圆满完成,虽然中间出了点差错,把丫头的记忆给搞丢了,可命最少救回来了,也算是皆大欢喜,走吧,出洞!”二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活动了一下身子。

“我们要不要跟他们辞别?”古代最重视礼节,这已经是深入骨髓的东西,所以一听说走项思妃下意识的就提议到。

“不要!”二十使劲摇着手:“我可不想再出现什么意wài

,小命只有一条,还是珍惜点的好。”

——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提到那些漏网之鱼,说实在话,这些人的运气实在不咋地,要是换个环境,也许他们仗着身手还可以有所作为,搞搞破坏抵抗一下,甚至还能跑上几个,而在蛊洞,特别是在这里,只能说不知dào

这些人要造多大的孽才能中这么大的“奖”,套句经典的话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除了说他们活该倒霉之外他实在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离开的路比想象的要顺利的多,因为蛊树这一折腾,原本挡路的那些奇怪的花、石头、水、草之类的蛊全部没有影子了,虽然碰上一些蛊虫,不过不知dào

为什么,一个个张牙舞爪的跑到他们身边,立kè

就像见了鬼一样扭头就跑,跑的慢的干脆就躺在地上开始装死,这让原本准bèi

出手的项思妃倒是省了不少事,不过二十倒是玩心大起的顺起一脚将不少装死的甲壳类的虫子,踢到根藤钻出的深不见底的大地洞中,然后不断的比划出胜利的姿势。

当他们路过当初救小丫头的洞口的时候,却发xiàn

这里早有一人正在等候着他们——在电灯一样亮的蛊的照射下,一个苍老的身影静静的拄着拐杖仿佛蜡人像一样的站在那里:“你们来了,要出洞了吧?”

“恩。”二十轻轻的恩了一声。

“这次的事,我实在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不管两位相信与否,今日之事绝非诸位大人有心为难两位,全是树大人不知何故独自行事,诸位大人事先绝不知情,也未曾料想那木大人为什么突然发狂,它已经有数百年未曾动过一下,不想今日突然……。”老奶奶说了一半,却解释不下去了

——不管怎么,人是她领过去的,而且是在领过去之后,蛊树就突然发难,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巧合的使人不得不怀疑一切是早有预谋,这种事怎么看怎么像一场阴谋,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二十两人相信她们事先都不知情,可蛊树发疯,她们岂能脱的了干系?

二十和项思妃都没有接话:他们虽然相信老奶奶所说的一切,可是从那颗蛊树动手的那一刻起,这件事就已经不属于他们自己的事,而是上升到鬼谷和蛊洞之间的交锋上,不管事实真相如何,蛊洞最后都必须给鬼谷一个交代,虽然他们俩都没有受什么上,不过受伤与否这已经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在蛊洞的地盘上,有蛊对两人出手了:

这就像两国外交互派使者,一个国家的使者在另外一个国家的地盘上遭受袭击,而且是对方的官员进行的攻击,这问题就不再是单纯的袭击问题,而是直接上升到外交问题了。

“凤儿正在追杀那些当初杀入浴血湾的家伙,很快就会赶过来!”老奶奶摆了摆手,制止二十想说的话:“我知dào

你不想再和小丫头有所交集,不过你应该感觉的到,你和小丫头之间已经有着一种无法扯断的感应,从今往后,她除了跟随你之外,不会再跟随其他的人,所以我想说的是,凤儿以后就拜托给你了……她还小也不太懂事,会给你增添很多麻烦,不过还是请你慢慢的教她……噢!她来了,我想说的也就这些了,那么以后小丫头就交给你照顾了!”

二十几次想打断老奶奶的话,却每次都反被老奶奶巧妙的打断了,几次三番之后,他也懒的再打断对方了:不过他怎么感觉老奶奶跟嫁女儿一样,什么事情都交代一番,估计项思妃也有类似的想法,否则她不会抿嘴一个劲的偷笑。

至于小丫头的到来,他其实早感觉到了,就像老奶奶所说的,他们之间确实有一种奇怪的联系,说不清道不明却真实存zài

着,而他也不知dào

为什么,下意识的有着那么一丝不愿意抛下小丫头的意思,也许这才是他之所以愿意听老奶奶唠叨拖延时间的真zhèng

原因。

见到小丫头乖巧的站在二十身后,老奶奶轻轻的用拐杖在地上敲击了两下,当初他们见过的几个人面大蛊虫从其身后游走出来,一个个身上驮着数个数个带格子的大箱子,而且每个格子里面都有一种不一样的蛊虫,这些箱子很快就在二十面前堆砌起一座小山:“这些都是你们见或者未见过的蛊虫,能带走的都带走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家两清了(下)

“无功不受禄,我从来都没有白要别人东西的习惯,这些我不能要!”二十摇了摇头: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掉馅饼,有得必有失,这个道理在吃过无数次亏之后如果他还学不会,那他也太笨了点,要是用换的他还考lǜ

考lǜ

,可是这白送的,他还真不能收。

“这些是给小丫头的,小丫头的一身能力全在这些蛊上,如果没有蛊虫供她驱使,她如何能帮你,就算再外面重新炼蛊,花费时间不说,光材料都是问题,更何况作为湾子的幸存者和蛊后意志的继承者,从跨入蛊洞的那刻起,为整个湾子复仇这个担子已经压在她的肩膀上,如果没有这些蛊虫,你让她如何为自己和浴血湾报仇?”老太太走到苗玉凤的面前,轻轻的抚摸着玉凤的脸:“苦了这孩子了!”

二十轻轻的叹了口气:他从小丫头心中感觉到对方的渴望,小丫头渴望带走这些蛊虫,可就像他能感觉到小丫头的想法一样,估计小丫头也可以感觉到他的想法,所以尽管小丫头眼睛紧紧的盯着蛊虫,可是却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身后。

“唉!”二十使劲的叹了口气:“去吧!”

得到他的允许,小丫头“唰”的一下子从他身边冲了过去,笑着抓起某些两条小蛇一样的蛊虫,熟练的将其穿在耳朵上,然后是从其他不同的格子中摸出不同的蛊虫,分别安放在头发、指甲、耳朵、皮肤,甚至是吞入口中、随手撒入影子中——二十和项思妃眨巴着眼睛,看着苗玉凤一点一点的将自己武装起来,虽然不知dào

其他人炼蛊、养蛊之人如何表现,可是看小丫头的作为,二十还是心中一阵酥麻:

搞蛊的人得罪不得,看丫头藏蛊的这架势,这蛊要下起来绝对是防不胜防,先不说蛊千奇百怪的作用,光是这藏蛊都是一门大学问,可以说是无处不在,按照小丫头存蛊的这架势,要是真有一群人兴冲冲的跟小丫头对手,肯定是连死都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死的!

当二十看到老奶奶褪下胳膊上的两串手环一样的东西,将蛊虫按照分类装进一个个小空间的时候,不由的轻声叹了一口气,特别是在项思妃在身后轻轻的碰触他一下之后,他知dào

是该自己有所表示的时候了

——软刀子磨死人,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最怕的就是这种无声无息的好处,可是老奶奶说的也对,苗玉凤身上肩负着为浴血湾复仇的重担,如果没有这些蛊虫,面对着那些有着各种见不得人绝技的家伙们,还真有点搞不定,算了……拿人家说手软,吃人家的最短,先前的苦难就当是拿这些蛊虫的代价吧,他也相信对方也不希望发生刚才的事,自己的麻烦事情已经够多了,这件事情还是到此为止吧!

“那碗苦药有什么用?”一是找个说话的借口,二则那碗污七八糟的药确实是二十的一块心病,任谁不明不白的喝那么一碗差点折腾死人的东西,估计有想问一下到底有什么负作用,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呵呵,药啊?是宝贝,天底下一等一的好东西,服者虽达不到万毒不侵的地步,不过世间一般的毒还奈何不得你,就算是传说中上古剧毒,也多少可以抵抗一阵,而且不光是毒,从今天起,除却一些有道行的灵蛊之外,普通的蛊见你就会绕着走,从今往后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拿蛊物耍着玩,伤不着你的,当然,药虽好,就是性子烈了点。”老奶奶一听到二十开口,就知dào

对方有松口的意愿,马上解释道。

当听说喝过这东西基本上就可以百度不侵的时候,二十眼睛已经开始发亮,当听到这东西连蛊也不侵的时候,二十不光是眼睛亮,连心都动了:

出门在外最怕什么,明刀明枪估计谁都不在乎,怕就怕这些毒了、蛊了之类的歪门邪道,老话说的就是头掉了不也是碗大个疤,顶多是个死,技不如人怪得了谁,可是要是空有满身功夫,上山可擒虎下海可拿蛟,却被一份毒药给放倒,被一份蛊给控zhì

力,估计没有几个人不憋屈、心服的,套句老话说做鬼也不甘心——太冤了!

至于说防备,这有点说笑了,除却那些下三滥的蒙汗药、小毒药,酸酸的、苦苦的怪味道的大家都知dào

提防之外,很多高级点的药都是无色无味,至于下药的原因,不用什么深仇大恨,也许只是瞄上你身上的某件奇珍异宝,或者干脆因为某个不知名的狗屁原因,甚至是其他人的栽赃陷害,而且下药人也千奇百怪,也许只是受人钱财,连自己也稀里糊涂的普通老百姓,你不可能见一个提防一个,累都累死你!

所以一听说那碗药具有如此功效,二十就准bèi

借坡下驴了,只是他还没有开口,老太太就又给他一个惊喜:“在你喝药的时候,套在你身上的那层皮,是洞中为数不多的几张人形蛊的皮之一,有了它虽然不说让你刀枪不入,可若非神兵利器也休想伤得了你,至于外劲,它也可以帮你化解大半,至于其他一些功效,也只有靠你自己慢慢体会了!”

“无功不受禄,大家也算是两清了,从今往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二十倒也光棍,直接借坡下驴,说出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谢谢!谢谢二十!”老奶奶一听就要给二十下跪,却被二十一把揽起:“别,我受不起,您这样会折我寿的,就当这次事件是一场考验吧,该付出的我付出了,该得的我也得了,大家谁也没欠谁!”

见到苗玉凤将该收的全部收好,二十捏了一下老太太的胳膊,后退一步站定使了一个抱拳礼:“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要走了,奶奶您多保重!”

老太太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摸了一下眼睛:“走吧!走吧!这地方不是你们呆的地方,帮我多照顾下小丫头!”

“我会的!”

第一百二十二章 敌踪现

蛊洞洞口

当二十带着项思妃和丫头走出洞口的时候,不由得被吓了一大跳,整个外面乱哄哄的如同难民营或者菜市场,原本山清水秀的浴血湾,仿佛被强盗光顾过的居室一样,在无数高强灯光和火把的照射下,整个湾子到处一片狼藉样,所有人都匆匆忙忙的来回跑着。

在其前方不远处,一个站在洞口苗服男子对着洞外使劲大吼着,随后无意间回头向洞内扫视了一眼,不过也只是扫视一眼而已,很快就再次转过头张开大嘴准bèi

继xù

吼人,不过很快他就再次转回头,借着灯光死死的盯着二十一行人,直直的愣了许久才仿佛如梦初醒一般,手舞足蹈的吼着估计连他自己也不知dào

的话,从腰中取出一个号角使劲的吹起来。

“怎么回事?”二十下意识的扭头问向项思妃:还好不是个女子,身体素质也不错,否则激动成这样,最大的可能就是一声穿云般的尖叫之后,捂着胸晕倒在地。

当然,项思妃如同意料之中的摇着头:“我也不知dào

,不过我想天愚和十一应该清楚,对不对?”

“什么都瞒不过项公主,其实没什么,之前这里先是发生一场小地震,然后被一个大鬼光顾过而已,你们也终于舍得出来了,再不出来,我和十一就进去亲自捞你们了!”能用如此语气说话的非天愚莫属,他一只手吊着绷带,另外一只手牵着十一,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二十和项思妃眼前。

“哇塞,哪个鬼有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们天师少主面前出现,你都没有捉到它拷问一番,什么样的大鬼能把你弄成这副模样,佩服!佩服!”二十一边说着一边抓起二十吊着绷带的手,只是在感应一番之后,脸色变的很难看:“不对,这是旧伤,难道那群家伙长本领来,竟然能把你伤成这样?”

——他确实有点吃惊,如果将天底下保命手段最多的人排一个榜,天愚绝对榜上有名,凭借他的手段,无论如何也吃不了这样的亏,就算对方是什么鬼神,也不一定能强过天师教的天师请神之术,更何况天愚作为未来的掌门人,掌握着嫁衣之术,能将自己所受的伤害嫁于草木等物上,练至最高甚至可以替死,正因为如此,所以当初他才留下天愚一个人断后拖延时间,可是看眼前这架势,天愚明显吃了不小的亏,连胳膊也骨裂了,虽然没断可在短时间内也不要想着和谁对拼,而这一切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只是因为他的决断错误造成的,你说他的脸色如何能不难看?

“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凭借那些家伙们的手段,岂能让我如此狼狈,我的手段岂是你所能想象的到的,至于这伤,是因为其他原因所受。”天愚白领二十一眼,一副你太小瞧人的样子。

“那你这伤是怎么一回事?”二十也觉得凭借天愚的手段,那些人还没有能耐可以留的下他,不说其他的,天师教秘传的以草代死之法以及转嫁伤害之法,就可以保证不管对手是谁,除非在五绝之地摆开阵势,耗干天愚身上的所有法器,否则想要伤害他,真的非常困难,可眼前天愚的伤却做不得假,这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该受伤的天愚却偏偏将手都吊起来了。

“你确定让我在这里说?”天愚轻挑了挑眉毛,并朝洞外撇了撇头努了努嘴。

二十顺着天愚的示意往外一看,猛的吃了一惊:“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都围过来?”

——借着把周围照的如同白昼的灯光,可以清晰的看到随着号声不断响起,四面八方的人潮仿佛超市开业大优惠大减价一样,全朝着洞口蜂拥而来——当然,领头的是姆桑奶奶。

“等你摆平这些人之后,我再慢慢的告sù

你发生什么事了,当然有些事也需yào

你出手才能解决,再见,我和十一先闪了!”天愚不得二十说什么,用完好的一只手抓住一直保持沉默的十一,什么都没交代就一个“缩地成寸”闪人了。

“喂!”二十伸手一抓,却抓了一个空:“这小子,太滑溜了吧!不过眼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姆桑奶奶年岁虽大,身手却是不低,硬是赶在所有人之前站在二十等人眼前,而她的视线也在第一时间落在苗玉凤身上,许久才知dào

伸出手摸向小丫头的脸——虽然小丫头记忆有些问题,可显然对于姆桑奶奶她还是有些印象,只见她并没有拒绝姆桑奶奶的抚摸,反而一头扎进对方的怀中:“奶奶!”

姆桑轻轻拍着小丫头的头和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外面的人群并没有冲进洞来,只是在洞口远远的围成一圈,许久,姆桑奶奶才放开苗玉凤:“好了,丫头,你先站在我身后,让我先谢谢二十和项公主,有什么话等回到湾子我们再好好说。”

姆桑放开小丫头,却看到她并没有听话的站在自己身后,而是站到二十身后,瞪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平静的望着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她不由的一愣:“怎么了凤儿?”

苗玉凤并没有回答她,反而是二十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那个……是这样的,在她吸收那个什么金蚕蛊后能量的时候,稍微发生了点意wài

,最后的结果就是玉凤她失去了一些记忆!”

“什么?”姆桑身子一阵晃动,脚一软不由的打了个趔趄,却一摆手,制止了二十的搀扶:“我没事!她……只是失去一些记忆吗?没有其他的问题吧?”

“没有!除了记忆有点问题,其他的倒没有什么……就是对我稍微依赖了点!”二十摇了摇头,只不过说到对自己有所依恋的时候,声音已经小的如同蚊子哼哼。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姆桑奶奶不停的重复着:“诸位先祖保佑!先祖保佑!”

自从当初有人告sù

她,凤儿偷偷的进入禁地蛊洞,她就在第一时间去寻找蛊香,结果如同料想中的一样,什么也没有找到,那时候她就猜到凤丫头进蛊洞的原因了——她是要炼传说中的蛊体!

要想复仇,持蛊香,入蛊洞,得蛊体是凤丫头唯一的选择:

蛊体是只有苗家头领才知dào

的秘密,是代代相传通过口述往下传承的,非下一任头领不传,普通苗家弟子只知dào

可以到蛊洞寻找蛊虫作为自己的本命蛊,以此来增加自己的实力,却不知dào

在蛊洞深处,有着另外一种传承——蛊体!

根据代代口述:苗家弟子,凡未满双十者,只要手持某特殊的蛊香,就可以走进蛊洞深处,有机会得到蛊神的青睐,与蛊神合体,继承其数百甚至上千年的修为和意志,成就无上蛊体!

无上蛊体,传说中可号令一切蛊,让天下所有蛊物、毒物都服从自己的意志,而自身亦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挥手之间可令敌人灰飞烟灭。

只是蛊体虽然厉害,禁忌却也不少:这种传承非苗家有生死存亡之际不得动用,非得有大意志大仇怨不得动用,当然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禁忌林林总总数十条,反正总而言之就一个意思:不是到灭族紧要关头,没有合适的人选别进来!

据传最后一位确切得到过蛊体传承者也在数代之前,应该是爷爷的爷爷那一辈,至于后来,持香进洞的人不少,可是走出来的一个也没有,当年她和姆花,面对着那些侵略者们,在山穷水尽之时就曾经打过这传承的主意,如果不是最后他们打赢了,估计今日小丫头带进洞的这根蛊香,也轮不到她用!

正因为对于蛊体传承的了解,所以当她听到凤儿只是记忆有点问题,其他都没有什么的时候,她说的是先祖保佑!

“姆桑奶奶,他们在——丫头?”二十正准bèi

问姆桑奶奶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却发xiàn

小丫头突然箭一般的从身后窜出,向着洞外猛扑过去,同时一股杀意“唰”的一下子从其身上冒出。

“凤儿!”姆桑手一抓,却没有抓到与自己擦身而过的苗玉凤,再回头只见二十和项思妃也紧随其后的向着洞外冲去,她不敢怠慢,直接展开轻功跟随着二十也向洞外冲去:“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dào

。”轻功不是二十所擅长的,所以一开口说话,他的身形立kè

减缓下来,不过好在身旁有个项思妃,手一搭就将他的速度重新拉起:“不过应该是苗玉凤发xiàn

了什么吧!”

“发xiàn

了什么?”姆桑疑惑的重复了一句,不过很快她就知dào

苗玉凤到底发xiàn

了什么——当凤丫头伸出手,直直的抓向一位苗家女子的时候,那位苗家打扮的女子,竟然抓起耳环轻轻一弹,对着苗玉凤甩了过去,同时在其周围腾起一阵熟悉的烟雾。

“轰——轰——!”随着两声巨响,耳环在苗玉凤身前直接爆zhà

,东西虽小,威力却不小,气浪直接将苗玉凤的身体重新倒吹回去,还好的是小丫头如今实力非凡,借助后面项思妃的轻轻一送重新扑了过去,只是经过这么一耽搁,这一抓也理所当然的抓了一个空。

见到腾起的烟雾,姆桑的眼睛顿时变得通红,一股杀气从其身上直接冒出,顾不得思量凤丫头是如何识别出这忍者假冒,她直接运气于丹田:“启阵,闭湾!各家各寨听令,各自守好要道严防奸细,不要放走一个!杀!杀!杀!”

第一百二十四章 真相

“那个,这些阴神都是有功德受香火的善神,也曾经保佑一方百姓安宁,要是让其投胎转世,虽然富贵一场,可毕竟要损耗大半功德,而且要受胎蒙之苦,而数百年所受香火也要白白浪费,原本是想找十一,让其为所有阴神撮合一下托于地藏王菩萨坐下,再不济也可以在阴间谋一个一官半职的,可他说佛家讲因果,他与这些阴神无缘,还是通过你解决的好。”天愚直接将因果缘由和盘托出:

若想即帮zhù

这些阴神,又不牵扯什么因果,可以说二十是最好的选择,说实话,不管是佛家还是道家,基本上都不愿意跟太多的人牵扯因果,哪怕是恩惠,机缘到的时候也可能会将你牵扯到某件你想象不到的事情之中,所以道家讲无为,佛家讲四大皆空,非机缘牵扯,都一般不介入他人事情当中——至少是不愿意直接介入,顶多是给点似诗非诗,哑谜一样的楔子。

“好!还有什么?”二十爽快的点头答yīng

,却发xiàn

天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实,我这次不但带来他们,还带来几个人过来,只不过他们在谷外呆着!”天愚一脸不好意思的再次抛出一个炸弹。

“普通人?”二十挑了挑眉毛,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

现在的浴血湾虽然依然封闭,可若是武林之人,天愚应该会把他带入湾内,除非是普通人,为了遵守不在普通人面前显露什么的无形规则,他才可能将对方安置在谷外。

“嘿嘿,就知dào

瞒不过二十,不过也不全是普通人,其中一个天生一双阴阳眼,甚至可以简单的沟通鬼神!”天愚揉了揉鼻子:

说实话,当他发xiàn

有人竟然可以和鬼说话的时候,也把自己唬了一跳,阴阳眼倒是没有什么,可与鬼神沟通这种异能完全不是一个未曾修习道法之人该有的神通,而且对方当时刚好有事相求,他也就顺道带他们回来,原本还头疼如何解决对方的难题,谁知dào

从十一口中得到了一个意wài

的好消息,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等着二十的原因。

“阴阳眼?天生可以沟通鬼神?你不会连这都找我帮忙吧?我在这方面应该帮不了你,要知dào

这些都是你最擅长的领域,我就是想帮也有心无力!”二十摇了摇头:

他虽然修liàn

的是阴阳生死之道,可说到与鬼神相通和阴阳眼这种事,那绝对是外行,和天愚这个内行根本没法相比较,确实是有心无力。

“不!不!不!你可以,你绝对可以,原本我还不确定,不过之前听十一讲述你们这一路上的经lì

之后,我觉得能帮这个忙的,非你莫属!”天愚也摇着头:“因为帮这个忙只需yào

世俗的力量,不需yào

其他的!”

“世俗力量?”二十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这没有关系,还有什么?”

“没了,没了,就这些了,累不?要是不累的话,我们趁着天没亮鸡没叫先把眼前这几位的事情给办了,你看,后面的法坛、香炉、符纸、公鸡、红线、纸桥我已经准bèi

两天了,要知dào

湾内不许养鸡,它已经在笼子里面闷两天了,我估计那公鸡也被饿的差不多,再不做法我怕把它饿死了!”天愚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直接就想扯吊着那只胳膊的带子。

“等等!等等!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什么事情没交代?说吧,你到底还瞒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急着送这些阴神走?”二十直接挡住了天愚的手,直接摆出一副话说不清楚就不办事的姿态。

天愚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做事一向慢悠悠的,今天的他表现的也太反常了点,法坛、香炉等都准bèi

的齐齐备备的,而且旁边的十一也一反常态的一句话也不说,摆明了这中间有什么猫腻。

“其实也没什么!”天愚嘟囔了一句,见到二十一副你不说这事情就不完的样子,只好朝着一群阴神努了努嘴:“那个……还是你自己看吧!”

二十和项思妃扭头朝着那些阴神望去,只见其中的九位阴神将自己的衣服拉开,在他们的胸部或者背部,分别印着鬼一口、青行灯、骨女、发鬼、黑冢、酒吞童子、新妇罗、百目妖、二口女共计九位鬼的画像。

二十紧皱着眉头,将所有的图从头看到尾,再从尾看到头,仔仔细细的看了数个来回,才不确定的问道:“百鬼门的百鬼图?它们怎么会被封印在这些阴神的身上,天愚,你不要告sù

我这是原图?”

“我也很想说这不是原图,可是这确实是原图!”天愚苦笑着点了点头:“因为自从我救了他们之后,就接连不断的受到冲击,要不然你以为浴血湾为什么变得这么狼藉,那是因为今晚那群疯子竟然召唤了鬼母!”

“鬼母?”二十挑了挑眉毛:“你确定?”

见到天愚再次点头的二十,整个脸仿佛吃了苦胆一样难看:“鬼母、九章百鬼图的原图,很好!很好!我总算知dào

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明白什么叫事情都凑一块了!天愚,你小子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拐了?我要是不问,你小子是不是不打算告sù

我?”

“哪能呢!我不是没来得及开口吗!”天愚揉了揉鼻子,一副我其实想告sù

你,只是还没来得及说的样子。

“是吗?那十一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像从出洞到现在,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出家人不打诳语,十一来告sù

我到底怎么一回事?”二十没有理会天愚,而是扭头望着十一,一直在旁边静静呆着的十一,看到二十提起自己只是裂开大嘴笑了一下,不过却用手指了指嗓子什么都没说。

二十轻轻的点着头:”很好,是佛门的佛唱吧?蕴含着佛力的佛唱倒还真是对付鬼母的好办法,能把嗓子都唱破也算是独此一份了,确实够拼命,为保这几位阴神你还真下本钱,至于天愚,相信如果不是看到他们身上的百鬼图,也不会冒着断一臂,甚至赔上自己的风险将所有的阴神都救下来,而且还运用道法将图镇其于这些阴神的体内,像百鬼门的百鬼原图这样的存zài

,度化一个,那功德和阴德可以说不可估量,天愚你为了帮我集攥功德和阴德可真费心呢!”

毫无预兆的,二十突然猛的挥起拳头,一拳正中天愚的脸颊并将对方击出很远:“你他××的混蛋!”

二十仿佛把全身的力qì

都随这一拳挥掉了,挥完拳头的他如同没有骨头一样软软的躺在地上猛的喘着粗气:

在看到百鬼图的时候,他就将天愚一切不合理的举动想清楚了,估计也开始的时候天愚确实只想救出一个两个受香火的阴神,只是这个想法在看到百鬼图的时候突然改变了

——百鬼图之所以能作为百鬼门的最高圣物,所倚仗的当然不是召唤百鬼图中百鬼出来战斗,说实在话,百鬼图中的百鬼的战斗力确实不咋地,一部分甚至还比不过有着千年道行的老鬼和恶鬼,就算把百鬼都拉出来,也不一定搞的过项师伯的骁骑军。

可是百鬼图之所以称之为百鬼图,是因为它最大的作用不是用来召唤百鬼来进行战斗,而是布下百鬼夜行大阵,制作出一片黄泉鬼地,根据祭品的多少来召唤传说中的大鬼——包括九子鬼母、前鬼后鬼等最高等级别的大鬼,据说只要祭品足够的话甚至可以召唤魔罗和地狱最深处的大鬼王。

而且这东西也不仅仅可以布下百鬼夜行大阵,也可以根据图的多少布下不同的阵法,一般情况下,三五张百鬼图就可以布阵召唤了,不过基本上是每跨越十张就重新上一个召唤台阶,根据数量多寡可召唤不同级别的鬼神,至少拿一半的阵图你别想召唤出、鬼母魔罗这样的存zài

,这跟祭品无关,阵图不足,就算鬼母、魔罗愿意响应召唤,他也出不来!

这东西百鬼图据说都是用某些大能的皮制作的,法力无边,如果不是这些图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吸食活人的生命,以及一些法力高深的鬼的灵力来维持自身的存zài

,他都想搞几张玩玩,最少上次闯西方地狱的时候,要是有完整的百鬼图和足够的祭品,那让无言和无语姐妹俩达成心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至于眼前这情形,很显然,那些百鬼门的家伙,捕捉这些阴神来作为百鬼图的能量补充器,只是被路过的天愚搅乱局,而且当发xiàn

对方的目的的时候,他为了帮自己集攥功德而不惜冒险——这种邪恶的存zài

,度化一个那功德和阴德不知dào

要有多少!

很显然,为了帮zhù

自己,天愚和百鬼们*了一场,虽然不知dào

经过如何,可是光凭借想象就知dào

场面一定非常惨烈,重宝周围一定有着层层护卫,特别是拥有最多保命手段的天愚,竟然拼的连通过替身之法,将胳膊上的伤害嫁于草木都做不到,就可以猜测出最到底拼成什么样!

二十抬头望着满天星斗:“天愚,你这个蠢蛋!你这个混蛋!不就是几张破百鬼图而已,能有多少功德,你小子竟然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还差点害我内疚一辈子!混蛋家伙!就算想找死也别拉我下去,你知不知dào

万一你这个天师教未来的掌舵人挂了,你们的长辈不把我生吞活吃了才怪,你,你……!”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兼职(上)

“嘿嘿!那个,我不是没事嘛!”天愚擦了擦嘴角的血,讪讪的说道:

说老实话,他也没有料到最后会拼成那样,老话说的是戏不够神仙凑,这不都是硬生生的凑到一起了吗?他其实也不贪心,也就想着弄个两三张就闪人了,谁知dào

对方的反应太快了点,等发xiàn

不对的时候已经撤不下来了。

这一次的遭遇可以说是他遇到过最凶险的一次战斗,虽然他的功法天生克制对方,可单虎虽猛也敌不过群狼,自己可以说把所有压箱的宝贝都拼个精光,是竭尽所学才勉强占得一丝先机,当时自己还在奇怪对方逮几个阴神也耗费如此大阵仗未免太小题大做了点,直到打完了一清点数量,才发xiàn

原来是捅了马蜂窝里,钓鱼的钓到大白鲨了,而更夸张的是他最后竟然还把这大白鲨给钓起来了,连他自己也佩服自己的勇猛无畏了……

当然,这场仗打的凶,可收获也是巨大的,不提这些百鬼图,光是一场硬仗下来,对自己门派绝学的理解度,增加的就不是一星半点的,可以说如果真的将这次战斗的经验体悟吸收掉,那收获绝对不比打坐数年静静体悟所得的少。

“滚!别烦我!”二十心中憋闷着一肚子的火,也有着不尽的后怕——万一对方再强一点,万一天愚的保命手段再低那么一点,那他可真的是哭都来不及,幸亏这个世上没有万一,要不然……

“二十!”项思妃轻推理一下二十,正要说些什么,却发xiàn

他已经不声不响的站了起来,将两个瓷瓶塞入自己手中,板着脸走到那群阴神面前平伸双手站定,之后仿佛神游天外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佛力将所有阴神直接一卷,直接卷入其左手凸现的一个“卍”字符号之中。

项思妃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拿着瓷瓶来到天愚身边:“伸手,不是这个手,是受伤的那个,袖子拉掉把伤处露出来!”

天愚听话的将胳膊露出,却看到项思妃从一个瓶子中磕出一个圆嘟嘟的小胖虫子,然后从另外一个瓶子中滴落数滴液体在虫身,圆虫立kè

化为一摊水迅速的渗入皮肤,融入受伤的部位,一股清凉酥麻痒痒的感觉随之出现。

发xiàn

虫子融化之后,项思妃收起瓶子:“天愚,二十性子急了点,他也是太过关心你的安全,刚才的事你别介yì

。”

“切!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天愚握紧拳头,抵挡着伤处一阵阵越来越强烈的痒痒:“嘶!这什么虫啊,效果也太明显了点,痒的钻心啊!”

“忍着点,痒了说明正在长。”项思妃敲了一下天愚不停的做出抓痒姿态的另外一只手:“不是我和二十都想说你,天愚,这次却是是你胆子太大了,当初二十让你殿后,就是看中你一身秘法,就算打不过也能逃的掉,谁想你竟然为了几张破画差点将自己也赔进去,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就算没有人指责二十,他不是也要内疚一辈子?”

“我知dào

,当初不是也没想到对方人那么多不是?不过我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天愚抓了抓头:

其实事后他也后怕无比,如果不是他一向习惯于把符咒、法器什么的准bèi

的充足,如果不是二十之前赠送他一柄玉剑,如果不是他最后有所领悟超常发挥,还真说不定就栽进去了……要是上天再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他一定选择见好就收,不是因为他胆子小,而是因为他身上肩负的责任太重了,为这几张破图不值得,顶多留下个什么记号符咒,等找到二十他们再一起去抢过来也不晚——却是大意了!

“恩,等不痒了就去准bèi

法坛吧,还有……谢谢你!”项思妃轻轻拍了拍天愚的肩膀——天愚这么做虽然是为了让二十集攥功德,但谁都知dào

现在的二十,其实对功德的需求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大,大家之所以如此拼命,其实都只是为了凑够复活她的母后的那笔天文数字一般的阴德和功德而已!

“嗯?不是吧,这么见外,唬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天愚摆出一副我好冷的姿势,却挨了项思妃一拳头:“你小子!去吧,二十应该会很快就清醒过来的,去准bèi

吧!”

“好嘞!”天愚应和了一声,和十一一起将桌子搬开,红线牵好、纸桥架好,然后静静的等待着二十意识苏醒,只是这一等却出乎意料的如此漫长!

当二十用地藏王秘法刚进入意识空间,第一个动作就是转身准bèi

闪人,只是身子还没有转过去,就被定在原地,同时一个中性的声音在二十耳边响起:“我有这么怕人吗?为什么一见我就跑?”

二十强迫自己露出一副开心的笑脸:“二十拜见魔罗!哪能呢,我只是突然想起外面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

——是的!二十用出地藏王秘法,谁想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正坐在一朵黑莲花上,正把玩着几张百鬼图的魔罗,虽然他依然是地藏王菩萨打扮,可是相信地藏王菩萨再怎么,也不会坐在一朵和魔罗之前印进自己识海一模一样的黑莲花上吧?要是白莲花还差不多,这也是他下意识的转身就想脱离识海的原因!

“噢?真的吗?”魔罗没有抬头看向二十,只是轻声问道。

二十仰起头准bèi

点头承认,却硬生生的刹住即将点下的头,苦笑着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他差点忘记了,眼前这位是可以看透人心,最擅长玩弄人心的魔罗,在他面前玩弄心眼,自己纯粹是脑袋发昏了!

“呵呵,算你还算机灵,要是刚才敢点头,后果你是知dào

的……!”魔罗首次抬起头,正眼瞧向二十:“坐!”

二十看到屁股后面突然冒出的莲花,苦笑着坐了下去——他刚才掐了几个手印,却发xiàn

自己的意识和身体之间联系,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断,很显然,如果没有魔罗的允许,他基本上是别想出去了!

“你倒是挺有本事的,刚才我才发xiàn

,你竟然不声不响的和地藏王菩萨签了这么一份合约,如果不是进入你的意识海,我还真被这天机给瞒过去了。”魔罗把玩着手中的一朵白莲,上面不停显现着当初二十和地藏王菩萨签订的所有条款:

虽然他贵为魔罗,可知上下千年事,可是如果有相仿法力者,还是可以蒙蔽他的感知的,虽说之前她在二十体内放一黑莲花,可那也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已,直到在二十体内发xiàn

了地藏王菩萨的白莲,她才突然发xiàn

自己竟然差点漏掉这么一条大鱼!

二十脸上的笑容仿佛冰冻了一般,然后认命一样的低着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谁面对魔罗这尊大神,估计除了认命之外还是认命!

“不要怕,我不会对你怎么的,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也应该和你签定一个类似的合约,当然,我会比照这份合约,甚至给你比这份合约中的条件更加的优惠的条件,你觉得怎么样呢?”魔罗摸了摸下巴,静静的看着二十:

如果说之前她对小家伙只是因为无聊而稍微有点兴趣,如今的她对对方已经上升到非常感兴趣的地步,虽然她不知dào

眼前这蝼蚁一样的小家伙到底何德何能,能让地藏王签下如此一个合约,不过这倒是不妨碍自己也在中间横插一手,要知dào

,不管是什么东西,一个人玩总没有意识,总得有人抢了才好玩,就像下棋一样,总得找个对手才可以下,单独一个人下那算什么?特别是他所看重的,自己如果不横插一手,那自己魔罗的名号岂不是白叫了?

二十低着头,不敢应声,尽量让自己处于无欲无求、什么都不去想的境界之中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能咋地?反正他打定主意,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保持沉默,只是想法虽然好,可是现实很残酷,魔罗只说了几句话,就让他直接破功,因为魔罗说的是:

“我可是非常有诚意的,为了显示我的诚意,可以先把你曾经输给我的心还给你一半!要是你同意也作为我的代理,剩下的我会在签下合约的时候先还给你四分之一,一年之后最后的四分之一也会归你所有,而且我保证绝对不干扰你的一切行为,更不会强迫你只能在我和地藏王之间选择一个,你完全可以兼职我们两个的代理,你知dào

我说话算话,从来不欺骗人,你觉得怎么样?我不着急,你可以慢慢的考lǜ

一下?”

二十紧紧的瞪着魔罗,特别是“他”手中那颗“咚咚”跳着的心,看着心在对方的手中一划为二,其中一半径直投入自己的胸膛。

二十使劲吞了吞唾液,许久才知dào

伸出不停颤抖着的双手,轻按在胸膛上并闭着眼静静的感应了好一回儿,最终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

当初在下面的时候,他曾经上过一次当,这颗心就是那次作为代价被魔罗收走的,他还以为这颗心再也和自己无缘了,没想到竟然还有回到自己胸膛的这一天——虽然只是一半,但有些东西,得到的时候从来不会去在意,可是一旦失去,你就会发xiàn

他的珍贵!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兼职(中)

“你考lǜ

的怎么样了?”魔罗的声音将二十从幸福的感应中拉了回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声音将二十从幸福之中拉回残酷的现实——不把眼前这位摆平,就算得到了整颗心又能怎么样?

他睁开眼睛直直的望着魔罗:“你也需yào

功德?你应该知dào

,就算是签下合约,我也只会选择地藏王菩萨而不会选择你,宁可不接交yì

也不会选择和你交yì

的!”

“不!不!不!”魔罗让手中的半颗心和几张图画都悬浮起来:“你会,你一定会,因为我的合约比起地藏王来说,更加的优惠,而且更加适合凡人,功德对我虽然无用,可我也要,而且我所求的不仅仅是功德,灵魂、执念、欲望这些我都要,而且善者心、恶者心、贪者之心凡属此类者我统统都要,要知dào

,现在是末法时期,有大功德的必经是少数,大部分还是只有一颗贪婪的欲望之心,你告sù

我,哪怕是天生善良之辈,能一辈子积德积善的有几人?若是未积太多功德的普通善良之辈,对你苦苦哀求,你救还是不救?帮还是不帮?帮了要结因果,见死不救,没有心的时候你可以做到,等我把心还给你,你还做的到不?”

一连串的问题使得二十直接无语:

魔罗不愧是魔罗,怪不得连佛祖都敢去诱惑,对人性的把握可以说透彻无比,这连续的几个问题问的他是哑口无言,虽然二十有心辩解,可对方说的话句句在理,当初因为自己失去了心,所以面对一车没有功德之辈他可以做到见死不救,可一旦寻回了心,自己是否依然可以做到对没有功德之辈见死不救?或者说自己是否真的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踏入死地——转身离开,不去理会倒是可以,若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也未免太冷血了点!

“呼——!”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却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魔罗看到二十没有开口辩解,轻轻一笑:“其实我这样做也是在帮你,从你的记忆之中,我倒是发xiàn

因为某种原因,你迫切的需yào

无穷多的功德,而且还有着某些计划,要知dào

,很多有官气有运道之辈,并不怎么注重集攥功德、阴德,若是他们相求,你岂能一句话拒绝?就算拒接可如果他们怀恨在心,岂不是又结了一份异样的因果?若是做了我的代言人,那就简单的多了,因为我可是有办法收取他们的官气和气运甚至寿命的,他们一旦所求的过分,就让他们拿这些来填空缺,这样既完成了我的交yì

,也帮了你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二十的呼吸不由的有点快了:

虽然有点丢人,可他确实心动了,之前虽然计划制定了,可正如魔罗所说的,隐患也不少,有权有气运之辈无数,像自己度化的那个老者那样的人更多,他们生前贪图荣华富贵,每天想的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所有的富贵基本上都是依靠前世所修、上辈子积累,这一辈子基本上没积什么功德,可这些人一旦开口所求,你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他们没有功德,可一旦拒绝这些人明着不说什么,可背地里阴损害人的招数一套套的就丢过来了,套句老话就是这些人做正事不行,可玩阴谋耍诡计个个是行家,自己这些没有多少历练者,哪有时间和精力跟他们耗这些,若是真如魔罗所说,做其代言人还真是一举两得之事!

二十的表现逃脱不了魔罗的注意:“而且,你那位小情人不是一直想复活自己的母后?”

“你想干什么?”一听对方提到项思妃,二十仿佛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立kè

紧瞪着魔罗:“我警告你,不要打我身边之人的主意,否则我——!”

“否则你能怎么样?能耐我何?”魔罗轻笑了一声:“呵呵!放松点!放心,我不会打他们主意的,他们虽然有些特殊,却还入不得我的法眼,而且等你成为我的代言人之后,我们就是自己人了,我怎么会动自己人呢?”

二十使劲的瞪着魔罗,不过最后还是软了下来:这就是实力不够的悲哀!就像魔罗所说的,就算魔罗动了谁,他又能怎么着?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有能力的强者制定规则,没有能力的弱者只有服从的份,要想打破规则,除了变成强者之外,再没有其他的选择!

魔罗笑着轻轻拨弄着仅剩下一半的心:“其实我是好心才问的,要知dào

,逆生死因果这种事情,我其实比佛更加擅长,因为他们总喜欢顺天而行,而我则喜欢逆天而行,像逆生死这类事情,佛哪有我擅长,你说是不是呢?而且——”

“停!”二十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听魔罗讲下去了,天地间论对人心的把握,谁能比的过魔罗,连四大皆空、修成菩提罗汉果位的大僧都能被他拉下水,数辈子修行一朝化为流水,更何况是自己这一小毛头,如果再让对方讲下去,估计被洗脑的自己会哭着跪求对方争取做对方的兼职,甚至直接抛弃地藏王菩萨的这段善因善果,去抱对方这茬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要再讲了,你的代言人,我当!”

“哦!那太可惜了,我原本还以为要劝好久呢?不再考lǜ

一下,也许很快你又后悔了呢?”魔罗低头望着手中的白莲,不禁有些失神。

“不用了!需yào

我怎么做?”二十摇了摇头:人贵有自知之明,魔罗既然敢现身提出这个问题,那不管他答不答yīng

,这代言人他都当定了,再怎么考lǜ

结果也不会改变,再坚持下去也只不过是被继xù

洗脑而已,何必呢?

“你不用做什么,因为该做的你都已经做了,其实我突然觉得我们挺有缘分的,你知dào

我手中这几幅图是什么图?又是干什么用的?”魔罗眼前漂浮的几张百鬼图重新落入他的手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兼职(下)

“百鬼图,用来召唤的!”二十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人家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因为你所想所感都瞒不住别人,你所耍弄的任何花招,脑海之中的任何一点想法、心思都一清二楚的呈现在对方眼前,与其耍滑头做一些无用功,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好——最少能给人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百鬼图?谁给它起这么个污七八糟的名字,而且这上面如此难堪的画和破烂结界是何人所为?”魔罗轻皱了下眉头,而其手中的百鬼图也无风自燃,在一片黑色火焰之中迅速的燃烧——燃烧过后的却不是灰烬,而是几张刻满奇异符号的书页。

魔罗接过书页,轻轻翻阅了一下:“呵呵!还是这样看起来舒服,一眨眼就过去这么久了,久到我都差点忘记自己曾经还拥有这么一件东西了,对了,这东西我是什么时候丢弃的?”

二十使劲低着头盯着地面,一副不将地面看出个洞就誓不罢休的样子,只是僵硬的身体和偶尔的抖动则显示出其内心的不平静:

百鬼图竟然是魔罗丢弃的?他实在没有勇气也不敢去猜测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如果有可能,他宁愿自己根本就没有听过对方刚才所说的话……只可惜,这一切都只能是心中的幻想而已,所以他只能强迫自己老老实实的什么也不去想,更不能去问。

几张书页仿佛将魔罗带入某种回忆之中,因为许久魔罗都一句话也没有说,而二十也只能僵硬着身体,就这么使劲的瞪着地面——如果意识之中能出汗,他相信自己淌出流在地上的汗水,肯定能汇成一片浅坑照出自己此刻的狼狈。

时间就这样在悄无声息之中流逝着……二十觉得自己仿佛挺了数年数十年一样,整个身体仿佛都麻木的失去知觉,意识都差点僵硬成石头,才听到魔罗的一声长长的轻叹:“唉——!”

从回忆之中重新回到现实的魔罗轻轻的抬起头,笑望着这个硬邦邦木头一样的二十——虽然她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之中,可二十的一切举动还是逃不过她的感知,对方是个聪明人,如果刚才二十有任何抬头或者其他异样之举,那虽然她不会取对方性命,可也不介yì

给对方一些记忆深刻的惩罚,现在……聪明的人是应当得到一定的奖赏的。

“呵呵!”魔罗轻笑一声:“有时候看你挺傻,可有时候你倒是挺聪明的!抬起头来吧!”

二十想抬起头,却发xiàn

自己好像全身有些僵硬,更麻木的有些不听指挥,猛然间一股清凉仿佛从头顶灌下,而伴随清凉的是自己原本僵硬麻木的神识,突然之间充满活力,甚至隐隐约约的好像壮大了许多,全身上下如同脱胎换骨一样的无比舒适,再也感觉不到之前的麻木和僵硬,而恢复身体意识的二十在第一时间双手合十:“谢谢魔罗!”

“呵呵!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奖赏!好了,我不能在你识海多呆,长话短说,这图原本是我之物,既然被你得到,也算是和你有缘,上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已经被我清理干净,用它作为承载合约之物倒也合适,合约我已经拟好了,你看一下吧!”魔罗随手一点,几页刻满异文符号的书页已经出现在二十手中。

二十没有去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而是抬头望着魔罗:“我该如何去做?”

“噢?”魔罗轻挑了挑眉毛:“你连看也没看的就答yīng

,不要忘记,我可是魔罗,你就不怕我在条约上做什么手脚?要知dào

,只要跟我签了合约,不管我提出什么样的苛刻条件,哪怕是要你的灵魂,你也必须遵守的噢!”

二十尽量使自己脑海之中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不去想的继xù

问道:“我该签哪里?如何去签?”

魔罗突然畅快的一阵大笑,许久才停止:“有意思,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只有成全你了,你只需yào

将手按在书页上面,我可是要提醒你,我——,呵呵,我话都没有说完你竟然就照做了,真不知dào

该说你是聪明还是傻!”

一阵腾空的黑色火焰从书页中冒出,幻化成一朵巨大的黑莲花,直接将二十笼罩于其中,二十非常直接的随着一声惨叫跌到在地上,如同忍受着巨大痛苦一样不停的嘶吼着,翻滚着。

魔罗望着在地上不停惨叫的二十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dào

你是聪明绝顶,还是傻到极点,竟然真的就这么和我签了合约,也不怕我把你卖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恭喜你了,小家伙!如果你是打定赌博的心态,那恭喜你赌赢了,虽然我从来不喜欢遵守什么,可在他的面前,我从来都不会做反悔、耍花招这类事情,而且作为对你的奖赏,你可以不用献祭就可以祭出书页,直接召唤那些有着我烙印的存zài

,所以努力寻找吧,寻找到的越多,你所能召唤的就越多,加油啊,小朋友,当就为了你自己,为了身边的存zài

,或者……为了搅局!呵呵!”

魔罗的声音和身影越来越淡,最终消失于二十的识海之中,当然在走之前,倒是没有忘记将剩下的一半心丢还给二十:“算了,好事做到底,难得我心情好就慈悲一次,这半颗玩意也还给你吧!”

随着她身影的消失,整个意识海,就只留下带着漫天黑火,不停哀嚎着、翻滚着的二十,以及那朵静静漂浮着的白莲花,只是许久之后,当二十的嘶吼声已经消失,翻滚也已经停止,只剩下无意识抽搐的时候,识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声重重的叹息声,随后一切重归于平静——声音之中带着一份宁定的大道韵味,直接使得抽搐的二十停止抽搐安静下来,也有着一份看破红尘,一切了然的味道,而且发声者不是魔罗,更不是二十,那,会是谁呢?

第一百二十八章 等待.迷茫

“怎么样?问出二十到底怎么啦没有?”十一刚一睁开眼,就听到天愚和项思妃的声音。

“菩萨什么都没有说,我所得的启示就是静静的等待!”十一摇了摇头,双手合十,用依然有些沙哑的声音说到——他的嗓子虽然已经服用了些项思妃的虫子化的药水之后,能发出声音,可毕竟是刚恢复,还有些许的沙哑!

之前他们一直静静的等待着,直到等到鸡叫五更,所有人才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之前的二十也曾经用过“卍”字符,可都是分分钟的事,除却一开始和地藏王菩萨签订合约的那一次,从没有见他入定这么久过。

醒悟过来的众人虽然不知dào

到底发生什么事,可还是采取相应的措施:

首先是项思妃,她盘坐在二十身后,企图用自己的神识进入二十的识海之中,最后当然是被彻底反弹回来,二十的识海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力量所守护,不管她如何冲击最后都铩羽而归。

第二个行动的是天愚,因为二十是带着数位阴神行动的,而当初数位阴神所求的目的是托于地藏王菩萨足下,或者用集攥的这些功德、阴德和香火之气为自己在阴间谋得一官半职,所以虽然二十识海紧闭,可耽误这么久,也有可能是二十和地藏王菩萨直接将众位送入阴间耽误了些时间。

所以虽然已经是鸡叫五更,可天愚还是让十一下去找人借了一把伞遮挡在头顶上,然后宰公鸡、牵红线、过纸桥入了一趟阴,经过一番打听询问,倒是找到了那些已经完成心愿,在阴间刚刚谋取一小小职位的阴神们,只是对于自己是如何来到阴间,并谋得职位的,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好像是一睁开眼,就有阴职的文书放于身边,相应的职位什么的都写的一清二楚,他们也是稀里糊涂的就上任了!

不死心的天愚甚至还入了阎罗殿中一趟,只是这些小官小位,根本就不属于阎罗殿管,就如同中央zf,不委派更不指定地方上某一村某一大队的大队长一样,也都是层层分级管理,而层层查了下去之后,结果却是这些阴神用功德之类的阳间集攥的一切,换得这位置,一切合情合理也合法,一点漏洞也没有。

所以这条线索自然而然的就断了,当然,天愚的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最少他在大殿外倒是有所收获——二十的一张通缉令!

说起来也是天愚急病乱投医,见到谁都想凑过去问一下、看一下。才发xiàn

这张奇特的通缉令:

通缉令上的时间是去年,虽然没有明着写二十的名字,可上面形容的是在忘川河中、一块阴阳浮板上的男子,这估计除了二十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了!

只是通缉归通缉,可是最奇怪的是上面却没有写通缉的原因,而且也不像其他通缉令一样死活不论,还特意强调不要魂飞魄散的,甚至注明的是有知其姓名、来历等等的亦有重赏,还有,通缉令上虽然加盖了整个地狱各个阎罗殿的公章,可领赏的地点却不是地狱刑房或者捕司,而是十八阎罗殿——这估计是整个阴司最奇特的一张通缉令了,连人是谁都不知dào

就展开通缉。

因为事关二十,所以天愚又重新折回阎罗殿,当然,他不会笨到直接开口问,而是找到几个关系要好的侧面打听,这一打听,却差点将天愚雷晕过去:

说起来,二十也是遭受无妄之灾,估计他到现在还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情,因为这件事情稍微离奇一点——事情起因很简单也很俗套,某阎罗殿主膝下,一位到了出嫁年龄的孙子辈调皮公主,因为不满父母安排而耍了个花招,结果谁想闹出一场大乌龙事件。

当初这位不愿意出嫁的准bèi

丢绣球选驸马的公主耍了个滑头,在丢之前请天地众生作证,发誓今生只丢一次绣球,砸到之人即为今生夫婿,终生不悔,当时众位殿主还亲口答yīng

——谁也不愿意女儿丢两次绣球,毕竟丢一次绣球就意味着要嫁一次人,丢两次不就意味着要出嫁两次,不管什么原因,谁愿意让姑娘嫁两次?

这位自以为得计的调皮的公主,得到众位殿主应允之后,竟然掏出早已准bèi

好的某件特殊的法器,输入法力将绣球丢向了忘川河,绣球乃法力凝聚,一旦落入忘川河之中,那就会化为乌有,这也意味着她可以终生不嫁,只是她的原意是好的,可天意造化弄人,谁想到恰逢二十带人下来“洗澡”,所以这原本应该落入忘川河之中化为虚无的绣球,就好死不死的砸在了二十身上。

这种结果不管是始作俑者还是所有在场之鬼,全部都没有料想的到,特别是当他们的信使还没有寻到二十这个什么情况都不知dào

的陌生人,而二十和板子另外一面的高手,就随着木板的消失而消失,而且还是带着公主的绣球一同消失的,一时之间整个地狱差点因此闹开了锅。

调皮公主当然是理所当然的被关了禁闭,可这丝毫没有减轻所有在场阎罗殿主的压力——不管对方是谁,也不管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其实说早有预谋,谁也不相信,因为连丢绣球的那位公主,事先也不知dào

自己丢向哪里,可不管是不是巧合,既然接了绣球,那就是公主的乘龙快婿,就算抓也要把对方抓来,所以查,所有殿的人员都忙碌起来,目的只有一个,追查消失者的身份,可一查起来,头绪还没有出来,问题就先出现了一大堆,

首先对方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可有妻室否、从何而来要往何处而往、为什么出现在地狱忘川河中等等,这些基本情况所有人一概不知!连几位大能的推算也都被一股无形之力而阻断,反正推了半天啥都没有推出来,就连求助于地藏王菩萨,对方也以天机不可泄漏而不予告知。在诸多手段探察无果的情况下,最后这才出现了这张最奇怪的通缉令!

回来天愚这么如实一说,如果不是因为二十莫名其妙的突然失去神志静立不动,知dào

事情原委的天愚和项思妃一行人估计也会捧腹大笑,感叹世事难料、造化弄人,最后免不得调笑二十一番,不过此刻的他们已经无心考lǜ

其他,而是把希望寄托在十一身上——天底下应该没有地藏王菩萨不知dào

的事情,所有让十一去寻地藏王菩萨问个清楚是他们最后的希望,谁想地藏王菩萨的回话是这样。

“既然菩萨说等,那我们还是慢慢等吧!二十为菩萨做事,如果他有什么,菩萨一定会出手的,对了,我饿了,十一,下去弄点斋饭来,多弄点,说起来我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要好好大吃一顿了,还有,别忘记给二十弄点稀饭,他也是饿了好久,要先喝点汤润下的,饭也弄点容易消化的,去吧!”项思妃将手指捏的“噼啪”响,同时活动了一下身体,招呼十一下去弄点吃的

——她自己已经是修得金身境界,就算数周不吃饭也是没问题,可二十和自己不同,他如果几天没有吃饭,那身体肯定有些受不了!

“好嘞!”十一答yīng

了一声,直接从山上沿着山崖跳了下去,轻点着悬崖凸起的位置依次来缓冲劲道——还是项公主考lǜ

的周到,说起来二十他们进洞也已经有三天多了,有句话不是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是就饿的慌!更何况二十他们都已经饿了三天了!别等一会儿二十醒过来想吃东西填肚子,却什么都没有,那可就不太好了!

……

识海中二十身上黑色的火焰已经熄灭,一朵白莲和一朵黑莲花静静的悬浮在其身边,之前的几页已经被魔罗改变模样的书页,被二十攥在左手之中,在其手背上,当初金色的“卍”字和白莲花,已经变成一半白一半黑仿佛阴阳鱼一样的黑白双色。

突然,二十握着书页的手轻轻的动了两下,然后紧闭着的双目也随着睫毛的一阵微动而逐渐的睁开,只是眼睛之中尽是迷茫,同时瞳孔之内没有任何焦距。

许久之后,二十才仿佛回神一般慢慢的坐起,然后出神的盯着左手手背那黑白双色的莲花和“卍“字,以及攥在手中的几张书页,眼中仍然有着些许迷茫:

虽然昏迷之前经受着黑焰的熏烧,可是魔罗所作的一切他都知dào

的一清二楚,包括将剩下的半颗心还给他的事他也知dào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些迷茫,根据之前打交道的经lì

,魔罗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甚至有点喜怒无常,可这一次魔罗的所作所为让他有点惊喜过头了的感觉。

在其昏迷之前,合约已经在他脑海之中过了一遍,确实如同魔罗先前所说的,他的条款比地藏王菩萨的更宽松许多,而且比地藏王菩萨的条款更加适应眼前这污浊的末法时期的污浊社会——他不光是收取功德和阴德,连官气、气运、亲情、爱情、欲望、贪婪、生命、灵魂等等这些不管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只要你愿意付出,他也愿意给你折价收购,然后换取你想要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 风波再起

魔罗有句话说对了,他的条款确实对自己有着很大的帮zhù

,有了这些条款,自己以后会省很多事——以后再有仗着前生修善积德,这辈子只贪图享shòu

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而不积功德之辈来强求什么寿命、健康之类者,就让他拿官气来抵,再也不用担心因为对方功德不够拒绝对方,让他们怀恨在心,进而暗中打击报复。

而且不仅如此,魔罗还在书页之中留下很多适合自己修liàn

的、生死类的绝技:

当然,都是些逆天的招数,比如说其中一种逆阴阳之术叫白骨复生术,倒是蛮适合项思妃母后的,只要有死者的白骨和灵魂,就可以通过制作一特殊符咒,施展此术让死者逆生死重新复活

——只要符咒完好,死者生前是什么样子、什么行为,复活之后依然是什么样子、什么行为习惯,不过一旦揭了符咒,衍生出来的血肉就会顷刻之间重新化为虚无,那还是单纯的白骨一堆、灵魂一个。

虽然这和那些幻术以及邪术搞出来的看起来差不多,可区别还是很大的,因为这种术法一旦成功,除非揭了符纸,否则返生者完全不惧那些克制鬼魅的术法,参禅拜佛、寺庙道观想进就进,就算让得道高僧来看,那也是活人一个,只要不说,绝对不怕别人瞧出什么异常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任何东西效果越好那所付出的代价肯定也不低,老话说的是一分价钱一分货,更何况是像这种逆天的绝技,不但施展的时候需yào

一大笔功德,而且成功之后每时每刻都要消耗一定的功德,反正这就是一无底洞,你有多少它就吞多少。

至于其他技能,也都是些效果非常强悍的逆天绝技,可消耗起功德、阴德来同样也不含糊,总之一句话,一切看上去很美,只是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碰的好,像这种威力大消耗也大的技能还是留着当杀手锏用吧!

而且魔罗所签订的合约也不仅仅是针对生者的,也有针对死者的,要是哪位亡者在阴间呆够了,想要到阳间旅游一下、逛一下,甚至附到哪个身上体验一下做活人的感觉,只要付得起代价,也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同样,也提供生魂参观十八层地狱的活动——总之,只要你付的出足够的代价,所梦想的、所求的统统都可以实现,套句经典的台词就是:一切皆有可能!

至于手上的书页,经过魔罗的一番改造,倒是可以当作常备用品,这书页已经拥有了比之前百鬼图更强dà

的召唤能力,而且还是没有副作用的召唤,不再隔一段时间就要补充这个、补充那个,只要跟想要召唤的对象达成协议,双方你情我愿的就可以将对方召唤过来

——当然还要考lǜ

书页的承shòu能力,就像百鬼图一样,图多了高级别的召唤物才能通过这道“门”出来,少了的话对方就是想帮忙也钻不出来,不过二十还可以搜集剩下的百鬼图,只要将图并于书页上,百鬼图自己就会重新转化成书页,要想召唤高级的打手,就要有更多的书页,也就意味着需yào

更多的百鬼图来转化,所以……呵呵!

因为只顾着捉奸细,所以浴血湾并没有多少人做早饭,不过还好,一听说是给二十他们做早餐,姆桑奶奶亲自指挥着人给二十他们做了一次早餐

——不说饿她还没有想起来,一说饿她就想起凤丫头,她入洞的时间可比二十他们要早的多,论饿她应该最饿,那丫头可是湾子里的宝贝疙瘩,要是饿出个好歹来,她可没法向死去的姆花姐姐他们交代,所以她在第一时间亲自下厨,带人做了一锅适合饥饿之人吃的饭菜,一部分给二十他们送去,一部分盛起来静静的等着凤丫头。

只是凤丫头没有等到,却等到一阵骚乱,而且骚乱的人群正在向着她的方向涌来,姆桑眉毛一皱,喝来一名随身丫头:“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一名苗族打扮的女孩应声而去,不过很快她就再次折了回来:“奶奶,不好了,凤妹子在斩杀那些混进来的人的时候,也连带斩杀了几家寨子的族人,那几家寨子现在正在外面聚集人手,准bèi

向凤妹子讨要一个公道呢!”

“什么?”姆桑“呼”的一下子直接站立起来:“凤丫头呢?”

“不知dào

,不过他们说凤妹子在杀掉那几位族人之后就消失掉了!”苗族女子立kè

回答道——看起来她也是一细心之人,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想到打听了。

“消失了?”姆桑先是一愣,不过脑海之中立kè

闪现出二十等人的模样,于是不再追问苗玉凤的事,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凤儿杀了几位族人的事情上:

自己已经过了热血冲动的年龄,这个意wài

的消息虽然让她心中猛的一震,可多年养成的习惯使得她更在意这隐藏在杀人背后的原因,无故杀害族人可是大罪,要进入万蛇洞受万蛇钻心之苦,这些凤儿不可能不知dào

,而且无怨无仇的,凤丫头为什么要杀那些族人?这当中到底隐藏着什么自己没有想到的?

而且刚才只顾高兴凤丫头继承了蛊洞的传承,差点忘记一个问题——如此大规模的奸细潜入,未免太不正常了吧?敏锐的嗅觉使得她在第一时间,就把凤丫头杀人和这次不正常的奸细事件串连在一起,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不应该啊!凤丫头之前杀的可都是该杀之人,连隐蔽的非常巧妙的敌人她都能探查出来杀掉,不可能没注意到这些是自己的族人,更何况丫头应该清楚斩杀自己族人是要受蛇窟万蛇之苦的,为什么……不对!这事情有蹊跷,难道……这些族人有问题?”姆桑紧紧皱着眉毛低喃道:“也许我应该派人去……。”

打定注意的姆桑招录招手,让刚才出去的那位丫头凑近耳朵,低声吩咐一番之后,让其从后门离开,而她自己则仿佛什么时候都不知dào

一样静静的坐在门前闭目养神。

喧闹声一直持续着,直到有人注意到姆桑奶奶的时候才迅速减少——看到她的人不管之前在说什么,也不管嗓门多大,争执的是什么,立kè

就紧绷起嘴,而没有注意到的人也根据其他人的视线发xiàn

姆桑奶奶,然后仿佛连锁一般,沉默的人越来越多,最终所有人都闭上嘴——一时之间场面显得非常诡异,一群人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外,大气不敢出的看着一位老太太在门前坐着闭目养神。

所有人都静静的站着,却没有一个人出声打扰对方的闭目假寐,更没有人像之前嚷嚷的那样,向其“讨要一个说法”,都仿佛正在挨训的小学生一样,一个个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晒太阳。

没过多久,离开的那位丫头带着几位年纪比较长的老人、几位年轻的苗装小伙子来到姆桑奶奶身后,并俯下身子在其耳朵边低声说着什么。

直到她回报完毕,姆桑奶奶才仿佛大梦初醒一样伸了个懒腰坐落起来环视下四周,:“有哪家的寨子的娃子被凤丫头杀了,头领站出来!”

所有人群之中立kè

站出三位头领打扮之人,姆桑瞄了三位头领一眼:“还有哪家的,人数不够啊!”

“启……启禀奶奶,我……我们家的头人,也被凤妹子给杀了,求奶奶主持公道!”人群之中沉默了许久,才有一位苗裔打扮者在同伴肩扛手推之下战战兢兢的站立出来,直接跪在地上磕头说道。

“起来吧!先站在一旁。”姆桑没有理会他,而是扭头望着被小丫头喊过来,一直静站在旁边的老老少少:“湾子外面是谁负责监视进湾人员的?”

“我!”“我!”“我!”“我!”后来跟随丫头过来的苗服装打扮者,齐齐站出来弯着腰向姆桑问候一声并回答到。

“你们可知罪!”姆桑奶奶横扫了老老少少一群人一眼,语气异常平淡温和的轻声说到。

“我等知罪!”虽然姆桑说的很平和,可诸位刚刚应声站出的苗服打扮者皆仿佛遇见猫的老鼠一样,浑身颤抖着匍匐在地——标准的五体投地的姿势。

“起来,现在不是追究你们责任的问题,这不属于我管,我叫你们来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希望你们当着所有人的面,回答我几个问题,当然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们向神灵和先祖发誓你们所说的都是真话,而且是没有受过任何胁迫和教唆的实话。”姆桑挥了挥手,让四位把自己紧贴在地面的苗服打扮者站起来。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站立起来,虽然不知dào

姆桑奶奶要问什么,可依然向着神灵和先祖发誓,然后静静的等待着对方的提问。

“第一个问题,当初为了防止奸细混入,湾子外围都被布上蛊虫和毒物,只留着谷口可以通行,而你们就是负责监视、登记谷口来人的,对否?”

第一百三十章 问话

“启禀大人,是我等负责监视!”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周围的毒物、蛊虫被人惊动否?”

“没有!”

“噢!那就是说,这次混入的奸细,全是通过谷口进入的?”

所有人都没有回话,却同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起来!”姆桑轻皱了一下眉毛:“我不喜欢应声虫,按照道理来说,谷口虽然可以进入,可一样布满蛊物防止隐身闯入者,你们真的就没有发xiàn

任何异常?”

为了防止那些见不得人的家伙偷偷摸进来,谷口特意布下一层预警的蛊虫,任何人接近谷口,蛊虫都会鸣叫,那些家伙倚仗的东西可以欺骗人眼,可这些蛊虫可不像人眼那么好欺骗,不要说人类,就是一只老鼠路过也会鸣叫的——当然,前提是有老鼠敢踏入蛊虫的警戒范围之中。

所有趴在地上之人都不吭声,只是不停的“咚咚”磕着响头。

“登记呢?入谷之人可有登记?”姆桑见所有人不回话的只是磕头,知dào

所有人肯定都没有发xiàn

任何异样,于是重新换了个问题:刚才所有人回答的是负责监视,那登记谁负责?

所有人顿了一下,不过紧接着以更猛烈的姿态在地上使劲的磕着——一个个把自己磕的头破血流却不敢停息。

“很好,连登记都没有?这么说就更不知dào

一共有几个人入谷,都是什么人带队、哪家哪寨的一共入谷了多少人,对不对?”姆桑将手中的拐杖使劲在地上顿了一顿:

她是真有点生气了,浴血湾已经被攻破一次,血淋淋的先例就在眼前,可这些榆木脑袋们,难道就不知dào

吸取一些教xùn

吗?难道他们真认为在自己的土地上,就没有人敢动他们?

“启……启禀奶奶,每次入……入谷的次数、人……人数,我……我知dào

!”一个正磕头的苗族青年虽然不知dào

姆桑奶奶为什么问入谷的人数,却也知dào

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立kè

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噢?你记得?每天进出的人那么多,你都记得?”姆桑对自己的问题原本已经不抱任何,却谁想天无绝人之路,竟然有人能记得进出人群,这倒是预料之外的收获。

“启……启禀、启禀奶奶,小的记得,因为小的曾经在蛊洞获得一特殊金蚕蛊,此蛊异于常蛊,无毒无任何特殊能力,作用竟然只是让我有过目不忘之功,可以使得我能够准确回忆起所有看到过的,这也是小的被派遣谷口的最大原因!”苗裔青年越说越流利,生怕姆桑奶奶怀疑自己所说的一切,连自己所得特异蛊这秘密也说了出来。

“过目不忘?这能力倒也稀奇。”姆桑知dào

蛊洞之中什么蛊都存zài

,并不是每一个进入蛊洞之人得到的都是能杀人的蛊,得到一些辅助类蛊之人不在少数:“那好,抬起头来,告sù

我,第一排这三位头领和跪坐之人一共进出谷几次,都是什么时间和什么人进出谷的,最好再形容一下外貌特征!”

“是!”青年男子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抬头扫视了有些不安的人群,清了清嗓子将四人进出谷的时间次数一一道来,当然,穿着打扮,外貌特征描述的也相当详细,每当他说完一个人,都会向姆桑奶奶回禀一次,然后姆桑就会向被说者询问真伪。

直到四人都确认无误,姆桑才满yì

的点着头:“很好,确认就好,我再问你,他们四家一共有多少人入谷,都分别是在什么时间,特别是有什么特殊异样的地方,或者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想一想,然后告sù

我!”

姆桑的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所有人顿时都明白了姆桑奶奶的意思:很显然,她是认为凤丫头之所以杀掉那些同胞,是因为那些同胞很有可能已经被奸细收买或者控zhì

力,如果不是姆桑奶奶的威望和公正是出了名的,如果这怀疑的话是出自其他任何一个人之口,估计那些认为受到侮辱的头领们就会跳起来,哪怕发动全族全寨之人,也要和此人拼命,因为死在苗玉凤手中的,全都是寨子里上了年纪,德高望重的老人——苗家不缺乏血性汉子,更受不得任何人的污蔑!

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不管是三位站出的头领,还是另外那位年轻之辈,都下意识的挺起胸膛,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真金不怕火炼的姿势。

只是他们的这副姿态在下一刻就都变了,一个个仿佛怒目金刚一样瞪着刚才不停回忆出所有人行藏的那位苗裔青年,因为那青年说的是:“特别?不对劲?回禀奶奶,他们确实有!”

“小子,你敢胡说!”

“我撕了你,竟然敢污蔑我等!”

“哪家寨子的野小子,竟然敢在姆桑大人面前胡言乱语!”

“砰!”“砰”姆桑用手中的杖在地上猛敲两下:“我让你们说话了吗?是不是还准bèi

在我老婆子面前上演一出全武行?”

“我等不敢!”原本怒目之人都低着头,一个个灰溜溜的缩在原地。

“不敢?看刚才的架势,我还以为你们准bèi

连我老婆子一起收拾了呢!都给我老老实实站好听着,我老婆子也不是不通情理之辈,还不至于偏听偏信,有你们说话的时候!”姆桑从所有人脸上扫视了一遍:“在各家各寨的严密控zhì

下,却突然冒出如此多的奸细,这巴掌打的可真响啊,不知dào

你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老婆子是没有脸见人了,今天就是冤我也冤你们一次,有什么不服气的都给我憋住,给我静下心来听话!小伙子,说!将你所察觉到的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不管真假奶奶我给你撑着,保证事后没有人追究!”

“是!”那位苗裔青年低声应了一下:“蓝头领的寨子一共进入谷内五十一人,可我吃饭之时却无意之中听做饭之人说,他们只要了四十八份,少了三个吃饭之人!”

“你胡说,姆桑大人明鉴!”被苗裔青年点名的蓝姓头领再也顾不得姆桑先前的话,直接跳了起来:“我寨子连同长老弟子一共只来了四十八名好手,何来五十一,大人明鉴!大人明鉴啊!”

姆桑伸出一根指头示意他少安毋躁:“把你所说的五十一人都形容一下,进出次数,连同入谷时间和人数都形容一遍,最好是有人证的!蓝头领,你也回忆一下,他说的对还是不对!”

“是!”“是!”不管是蓝头领还是那位青年,都应声答yīng

道,于是双方一个说一个听,逐渐的对着人数时间。

“不对!不对!我们寨子里没有你所形容的这三位!”当青年人说到某位曾经跟随蓝头领一同入谷的长老,带领三位什么模样的苗族壮年入谷的时候,蓝姓头摇着头否认这三位是自己家的族人

——身为头人,哪家小子长什么模样他不可能不清楚,更何况能出寨支援的好手,人是他亲自挑选的,有谁没有谁他自己难道不清楚,对方形容的这三位他根本一点印象也没有过!

“稍安毋躁!”姆桑挥了挥手,示意一时情急,把脸憋的通红的蓝寨主先不要说话:“我相信你,小伙子也别急,我同样也相信你所说的,既然有问题,那就换我来问,你们两个来回答,小伙子先来,我问你,这三位有什么特别之处,另外有谁和你一起看见他们入湾?”

苗裔青年也知dào

这次事关重大,所以在脑海之中谨慎的重新回忆一遍之后,才开口道:“有,他们特别谨慎,走路姿势有点特别,我当时还和吴大叔和小麻说这几个人怎么一点都不像我们苗家的汉子,怎么这样走路的!”

“我……我当时没注意,不过好像有这回事!”一位跪在地上同样年轻的苗族小伙子抬起苍白的脸,讪讪的回答道。

而被他称为吴大叔的男子也同时抬起头:“确有此事,小赵跟我说过,我当时也确实感觉有点奇怪,不过当时劝他不要操心这个,至于小麻,他刚刚结婚,一门心思想着娇妻,所以没在意很正常!”

姆桑点了点头,又让蓝寨主回忆录一下在小伙子说的时间内,那位长老在干什么,有谁可以证明一下,结果当然是全不知dào

,所以她示意小伙子继xù

说——虽然这是一疑点,不过也不能单凭小伙子的一句话,就断定那位长老是奸细。

随后小伙子又继xù

说出另外几家的诡异行为,除了寨主被杀的那一家因为寨主不在,除了证实人数,其他的一概无法证实之外,被提到的两家都有陌生人随着他们的人出入,而诡异的是所跟随的恰好是出事的那几位。

在场所有人心中都猛的一寒:如果不是小伙子将他们自身所出入谷口的时间、相貌等等说的一丝不差,他们真有点怀疑这小伙子是不是跟谁串通好的陷害这几位

——当然,他们还没有笨到相信小伙子是联系了姆桑大人来陷害他们,他们宁可怀疑自己也不会怀疑这位德高望重的大人,不要说相信这回事了,连想都不敢想的!

所有人都不是笨蛋,特别是其中有一位寨子的长老,刚好和他们身后的几位长老,远远的打过照面,被他们自己人证实确有此事之后,所有人心底都如同寒九天入了冰窟窿——从里凉到外!

所有人此刻都是一个想法:事情这下真的大发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思妃的智慧

拎着一大桶饭菜的十一很快就来到山崖顶——二十依然没有醒来,项思妃和天愚正盘膝做在二十旁边,原本挺直站立的二十已经被平放在地上,只有被二十和项思妃从蛊洞带出的那个小丫头,却不知dào

何时找了上来,就趴在其旁边,撑着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盯望着二十。

十一疑惑的看看小丫头,又看看在旁边打坐的项思妃,却什么话也没有说的将饭菜放在二十旁边,学着项思妃和天愚的样子盘膝坐下静静打坐。

二十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并缓慢的起身,而苗玉凤也识趣的侧开身子。

“醒了?吃饭吧!”项思妃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并没有问二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第一时间抓起大桶,将一份饭菜递向二十

——要说她不好奇之前在二十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是假话,可她知dào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保留秘密的权利,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二十愿意告sù

她,她就会静静的聆听,如果有什么需yào

自己出手或者帮忙的地方,她一定竭尽全力的帮忙,不告sù

她那也一定有不告sù

她的理由,所以她绝对不会主动去询问发生什么事情。

二十接过饭菜,一回头却发xiàn

小丫头紧紧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饭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笑着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饭菜递了过去并示意对方接过去,苗玉凤在二十和饭菜之间巡视了几个来回,在确定二十真的愿意将饭菜给自己的时候,立kè

笑着接过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幸好在姆桑奶奶的吩咐下所有的饭菜都软和无比,否则小丫头这种吃法非噎着不可。

二十笑着摇了摇头,一回头项思妃已经重新递过来一碗饭菜:“接下来做什么?”

双手接过饭菜,二十先轻轻吮吸了一大口吞咽下肚,才抬起头望向项思妃:“你不先把那个什么交给你父王?”

项思妃拈了一口菜吞咽下去之后,才轻摇了摇头:“不用了,反正都没有凑齐,交与不交都是一个样子,说说吧,下一步该怎么走!”

“下一步,天愚,你的符咒以及保命的家伙还有没有?”二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天愚。

正在埋头喝饭的天愚望着二十摇了摇头:“开玩笑,要是有我还不知dào

给自己用,何至于如此田地,娘的,这些小矮子们太狠了,我那么多的符咒保命东西都被他们拼没了,还不知dào

回去怎么跟师傅他们交代呢?对了,这次收获如何,得了多少功德、阴德,最起码也有百万了吧?”

二十从地上摸起一个石头就砸过去:“百万,你当是萝卜白菜啊!”

“没有百万?”天愚苦着脸摸了摸鼻子:“那我不是亏大了!”

二十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一阵熟悉的嗡鸣声,只见天愚先是一愣,然后使劲的在自己头上敲了一下:“玩完,我竟然忘记向师傅他们汇报这里的情况,这下惨了!”

“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卫国师兄的声音从天愚身后传来,变成蜘蛛的手提电脑“喀嚓”着走到二十和项思妃面前,随着画面一闪,显出项师伯等人的图像。

“参见父王!参见各位师叔!”项思妃在电脑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将手中的碗放于一边,当项羽的图像出现的第一时间,她就已经跪在地上请了一安。

“参见师伯、师傅、师叔!”二十单膝跪下,向着电脑中所有人行了一礼,与此同时,十一和天愚也同时向电脑中的所有人行礼问安。

“都起来吧!”项羽通过电脑上下打量了一下二十和项思妃,特别是在项思妃裸露在外的伤痕上多瞄了两眼——虽然之前她也上过蛊洞的特效药,可效果却并不显著,伤口虽均已结痂,却仍然有痕迹留下:“倒是个高手!”

虽然他的语气异常平淡,可二十心中还是重重的一震,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苦笑:

完蛋!项师伯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想想也是,虽然他看起来对思妃不管不问的,可那只是因为他不知dào

如何去和女儿交流,要论对思妃的疼爱,相信他才是最深的一个,而如今宝贝疙瘩被人打伤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至于平静——谁还会去和死人计较什么?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已经答yīng

要和蛊洞和解,之前之所以在意识海中停留那么久,就是因为他在思索如何去圆这个局,如何让大家化干戈为玉帛,谁想计划没有变化快,这么一来,他都不知dào

自己该如何去做了。

“思妃,你们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胡媚将项羽挤向一边,问出了所有人都一直想知dào

的问题——估计整个鬼谷也只有她敢这么干了。

项思妃也不隐瞒,从进入洞口碰上的第一阵仗开始,到最后出谷,将所有事情都叙述了一遍

——当然,她说的都是已经和二十串过口供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九真一假的叙述着,对于所有人的帮zhù

着重的叙述了一番,而至于考验甚至刁难,都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扯过,没办法,二十已经答yīng

老奶奶和解,要是真的原原本本的叙述出来,估计除了鬼谷和蛊洞开战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所以只能尽可能的轻描淡写的将所有的一切摸过去,当然,像最后的战斗,有项思妃身上的伤在,这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的,也就只能将责任推到那发疯的蛊树身上。

“二十,那边发生的事情我们已经大致了解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胡媚白了二十一眼,在场所有人哪一个不是人精,项思妃和二十的这点小心思如何能瞒的了所有人,所以她抢在项羽之前先问二十如何办,因为要是让项羽先发问,他百分之一百的不会就这样算了的,而除了她之外,还真没有人敢圆这个事。

二十抓了抓头发,苦着脸吞了吞口水,才顶着发麻的头皮说道:“那个,既然是误会,而且他们也补偿了,我觉得就这样算了吧,毕竟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那个,那个——!”

他那个了半天也没有那个出来个什么,而胡媚也隔着电脑挑了挑眉毛:“算了?小二十,你觉得这件事能就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这样我鬼谷颜面何在!”项思妃突然抬起头,一脸的杀气——她的这番话惊的二十差点魂飞魄散,这……这可不是他们事先排练好的台词,项思妃这是想干什么?不是说好就这样了,她怎么突然变卦了?

项思妃仿佛没有看到二十难看的脸色,杀气直接将周围的草木吹伏一片:“和解可以,要让他蛊洞拿出诚意来,最少也要将那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不杀难消我心头之恨,不过自己的仇自己报,我项思妃绝不假与外人之手,等我吸收掉这次战斗的经验,将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之后,必将再入蛊洞,取其项上人头!”

第一百三十二章 打伤天愚的是二十?

嗯?二十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的长长吐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刚才坐了一趟过山车、或者跳楼一次蹦极,幸亏自己心脏承shòu能力不错,就在项思妃说出不能就这么算了的刚才,他整个心都揪在一起,脑袋基本上也是一片空白,整个人可以说完全被惊呆了,还好项思妃……不过这种事情来一次就可以了,否则像这样一时地狱、一时天堂的玩法,就算铁打的心脏也会被玩坏的!

“呵呵呵!呵呵!呵呵!”胡媚不顾项羽在身边,直接捂着嘴笑了起来:“鬼丫头,好吧,既然你这么想,那就随你吧,不过我和你父王他们又给你们送了些东西,既然用不着就先收着吧,你们行走在外,总会碰上一些不顾江湖道义,仗着年长以大欺小的家伙,总不能让这些败类欺我鬼谷无人!不过丫头记住,这种事情仅此一例,绝不能再有下次!”

说到最后的时候,胡媚的话中已经再无半点笑意,半真半假半是玩笑的眨巴眨巴眼睛,拈起兰花指轻点着屏幕:“不准再有下次,要是再有类似事情发生,我和你父王他们就直接出手,总不能每次都留给你练手,你师叔我已经好久没有出手过来,说实话,我的手也痒痒,记着啊!”

“知dào

了!谢谢胡师叔!”项思妃自己也知dào

自己是小心思根本瞒不得众人,她只是给所有人寻找一个台阶下而已。

“至于你,二十!”胡媚扭头望向二十,轻轻摇了摇头,一副我也帮不了你的表情:“我帮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拉着一脸黑包公像的项羽闪在一边,露出身后瞪着一双大眼,仿佛谁欠了他一屁股债的王五。

“师……师傅!”二十一看到王五,脸上刚露出的轻松仿佛被冰冻一样冻结在脸上:“师傅好!”

“我不好!非常不好!”王五先是直直的盯着二十看来许久,直到将二十看的头都快低到腰间,才淡淡的说道:“有一个最擅长将人气的半死的徒弟,你觉得我能好的起来?”

“师傅!”

“别叫我师傅,我哪敢当你师傅,你是我师傅还差不多!”王五作出一副不敢当的姿势:“我就想不明白了,当初是看中你哪一点,非要收你这么一个徒弟,脾气倔犟,胆子忽小忽大的,说胆大吧,杀个东西都能吓成木头,可要说胆子小,地狱那种地方也敢当成后院逛的是一趟一趟的,说聪明吧,这脑子笨起来比猪还笨,可有时候还能……小时候……后来……还老爱自以为是的撑英雄!你说我前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收了你这么一个怪胎当徒弟!”

王五看样子憋闷的不轻,一番教xùn

说了快一个小时才结束,一副悔不当初收下二十的样子。

“好了!好了!一边呆着吧!让你教xùn

一下徒弟你竟然能唠叨这么久,再让你说下去正事都被你耽搁了!”最终还是胡媚没有忍住,再次将王五挤开,并且揭了他的短:

“二十,你师傅嘴上说的这么绝,其实他心底可舒服了,典型的做一套说一套,就是因为过于担心你,硬生生的把自己把玩了数十年的金属胆给捏废了!”

揭完王五的短,胡媚望着二十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过不是胡师叔说你,有什么事不要老是忍啊让啊的,更不要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担待,你这些年的经lì

师叔师伯们都看在眼里,不想给师叔师伯们惹麻烦,这点师叔们都知dào

,也心领了,可虽说你师傅、师叔、师伯都因为誓言的原因轻易出不得谷,可这并不代表凡事都必须依靠你们这些小辈去拼、去杀,人家拼不过了叫长辈,你们也可以叫,特别是对于那些没脸没皮的,仗着年长对小辈喝来呼去,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的,没必要给这些家伙们面子,出不得谷又怎么样,不是还有神念可以降临,拼长辈就拼长辈,你师叔我也不是吃素的,打!打的就是那些没脸没皮的家伙!”

说起打来胡媚对着二十小孩子一般,挤眉弄眼的做了一阵鬼脸:“知dào

吗?这次不光支援你一大堆蕴含着师叔师伯们神识的法器,能像之前一样在关键时刻可以让师叔们帮你们出头,而且数量充足,要是不够,我们还可以源源不断的继xù

支援,反正不会让你们自己面对那些不要脸的老东西的,更重yào

的是——!”

胡媚故yì

停顿了许久,才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你岳父大人也正事将自己的封存了好久的宝库打开,提前将思妃的嫁妆支取给你们一部分,说实话,你泰山大人真的好多宝贝啊,看的你师叔羡慕死了,唉,可怜我不是男儿身,否则像思妃这样漂亮的女子,以及你泰山大人的财宝,哪能轮到你来拿!唉!可怜啊~!”

“恩?这么多东西?”二十瞪大眼睛,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那……十一和天愚的师门会同意?”

“为什么不?”胡媚先是作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不过很快就严肃的板着脸将事情的原委告sù

二十等人:“天愚和十一的师门对于这次鬼谷的决定书双手赞成,不但如此,这次连他们也行动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二十和项思妃异口同声的问出同样的问题——天愚和二十的师门一向游离于世俗之外,一直以来,他们都是以看守鬼谷为己任,为什么这次竟然一反常态的支持鬼谷的决定,就因为天愚遇袭?那这未免也太那个点了吧!

“你们知dào

天愚所遭遇的事吧?”说道天愚,胡媚出人意料的紧皱着眉头,一脸的严肃。

二十和项思妃同时点着头:看胡师叔严肃的表情,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内情?

“那你们知不知dào

,天愚的胳膊是被何人所伤?而且在天愚胳膊受伤之后,又发生什么奇异的事?”胡媚意味深长的望了二十一眼,轻声问道。

“不知dào

!”“是谁?”项思妃和二十同时摇着头。

“你们应该知dào

,不管是你们中的哪一个人,身上都有卫国的定位仪器,你们中任何一个人遇到危险,都能通过卫国的仪器获得一定的支援!”胡媚眉头越皱越紧:“而天愚这次遇袭,却没有获得任何支援,你们知dào

为什么?”

不管是二十还是项思妃,都同时摇着头,至于十一和天愚,应该是早知dào

原因,所以两人都低着头,至于苗玉凤,她则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在二十和电脑之上来回巡视着。

“那是因为卫国他们夫妻俩,竟然被人欺骗了,有人竟然不声不响的动用权限,将电脑指令切换了,同时也将卫国的监视切换了,而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们身上,所以直到天愚发出信号,才知dào

他出事了!”胡媚说出来一个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这不可能!”二十和项思妃异口同声的说道——这怎么可能,卫国夫妻俩自身即为电脑化身,不要说篡改指令这种事,就算有哪位高手和他们链接一下,都会被他们察觉,还切换监视?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胡媚捏了捏太阳穴:“在天愚发出求救信号之后,你师兄们夫妻俩在第一时间调出了电脑修改记录,竟然发xiàn

了一个令人吃惊的事,那个篡改记录的人,用的是紧急联络密码进入系统并修改了指令。”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二十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开玩笑,紧急联络密码?怎么可能?这不是他们夫妻俩专门为我们四个设计的,谁这么有能耐,竟然知dào

这个?”

所谓的紧急联络密码,是大师兄们夫妻俩特意为他、十一、天愚和项思妃设计的紧急码,为的是在某些危机特殊情况下紧急使用的,最具有优先权的密码,整个密码因为采用的是九九连环的解法,每一步都有九九八十一种变化:

时间、方法、手法、心理,甚至故yì

的错误等等全部都考lǜ

在内,可以说复杂到无穷变化的境界,除却他们本人知dào

之外,其他所有人基本上都不可能知dào

,而且如果不看到题目,连他们本人都无法回答——因为有些答案只和时间位置有关,和对错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这玩意要是被人解开了,那才是真zhèng

的见鬼了呢!

胡媚没有回答二十,而是继xù

说道:“而且他和打伤天愚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他到底是谁!”二十和项思妃再次异口同声的问道。

胡媚没有回答,而是冲着低着头、苦着脸的天愚努了努嘴:“问他!”

“问我?”天愚没想到胡师叔竟然把这个问题丢还给自己,抬起头看了看二十,又看了看项思妃,最后在两人眼神的逼迫下,才吐出一个名字:“是……二十!”

“我在,怎么了?”二十不知dào

天愚为什么喊自己,不过还是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笨蛋!天愚不是喊你,而是告sù

你,那个人是二十!”胡媚歪了歪嘴,纠正了二十错误的理解。

“那个人,哪个人?”二十抓了抓头疑惑的问道,然后猛然间瞪大双眼,指着天愚,又指着电脑,嘴巴大的可以放进一个鸡蛋,仿佛表演哑剧一般不停的张合了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

“胡师叔,你不会是想说是篡改记录的和打伤天愚的人是二十吧?”理解到胡媚说的是什么的项思妃,轻笑着在二十和天愚,以及电脑直接来回点着。

第一百三十三章 聪明的笨蛋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谁想天愚和胡媚却即没有点头同意,也没有摇头否认,只是沉默着望着二十——显然是默认了项思妃的说法。

“这……这怎么可能?”项思妃脸上的笑结住了,她没有跳起来大声替二十辩解,不管是天愚还是胡师叔,都不是一个轻易下结论的人,更何况他们明明知dào

二十和自己一起进入了蛊洞,根本就不可能去袭击天愚,可他们还是默认了,这……就有点诡异了!她紧皱起眉头在胡媚和天愚的脸上巡视着:“你们应当清楚,二十一直和我在一起!”

“是啊!正因为这样,所以我们才感觉到奇怪,二十,你知dào

是怎么一回事?”胡媚轻挑了挑眉毛,望着二十:

当时拿到这个结论的时候,鬼谷之中没有一个人相信,可诡异的是,不管是排查也好,运用电脑分析也罢,最后的结论依然是二十,为这卫国们夫妻俩将整个系统重装了数次,结果却依然不变!

最后无奈之下,他们才对二十采取天机推演——当然,因为天机依然模糊,所以他们直接推的是二十,可就是这推演,也见鬼的出现了两个结果,要知dào

,这推演用的是二十身上的东西,所以的结果只和二十息息相关,要是这结果是某位练过分身术的神仙这不奇怪,可二十明明只有一个,怎么可能有两个位置和结果?

不信邪的师弟多次推演,结果依然不变——而且还换着来,这次蛊洞、下次就是天愚那边,如果这次是天愚那边,下次就是蛊洞,推演的那位师弟为此将胡子都捏断完了,如果不是心性可以及时醒悟退出推演,估计早被这个诡异的结论给搞的吐血而亡了!

二十却没有说话,只是直接闪到天愚面前,抓起他受伤的胳膊一点一点摸着、细细感应着,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许久,二十才睁开眼睛,摇着头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不可思议,竟然真的是我打的,除却残存的生死之力比我精纯无数倍之外,不管是出手位置还是力道,都是我的习惯以及我的手法,说实话,看到这伤口,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了,而且很明显,还手下留情了,因为有逆转生死之力的痕迹!”

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二十一边摇着头一边“啧啧”着:“胡师叔,那个启动紧急码不是还要检测灵魂,那个灵魂不会也是我的魂体吧?”

胡媚点着头,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还真是你的,当然,有那么一丝误差,不过误差没有超过警戒线,所以警报系统没有报警!”

“这还真是见鬼了!两个我?”二十抓了抓头:“怎么回事?时空重叠?虫洞?也不对啊?我以前碰到过一个,可另外一个出现时本体已经死亡了,都已经是魂飞魄散了,而且我记得自己特意为此请教大嫂,记得当时大嫂说的是,就如同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时空中一样,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也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时空中,更不可能出现在一个时间段,而是只能出现在另外一个‘自己’不存zài

的时间和空间之中,我现在明明活蹦乱跳活的好好的,根据这一法则铁律,另外一个‘我’根本就出现不了,为什么他不但出现了,竟然还打伤了天愚!对了!胡师叔,法术或者神术中有没有能做到这种以假乱真程度,或者类似的?”

“不知dào

!”胡媚直接摇着头:“我们已经讨论了几天,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你应该清楚,我们所掌握的也只是庞大神术中极其微小的一部分,而且,有件事你搞错了,打伤二十的不是活人而是死魂体,也就是说,打伤二十的你是一个死了的‘你’!”

“是的!”天愚摸了摸鼻子:“应该是一具特殊的魂体,就像百鬼图中召唤的百鬼一样,是亡者之体,只是说句老实话,另外一个‘二十’可比你厉害很多,他一拳下来,我胳膊立kè

就有像转化成森森白骨的迹象,生死转化简直是瞬间完成,我差点都以为自己完蛋了,不过还好,最后又给我转化回来了!”

“什么?你说差点要你命的是一个死去的我?”二十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可以这么说,因为他离开的方式和失去召唤者的亡灵一样,也是化为灰灰的!”天愚摸了摸鼻子:“也是他离开的方式暴露了身份,要不然我还真不知dào

那个你是亡灵!”

“那你怎么知dào

是我!”二十好奇的问道:对方在离开的时候才暴露身份,那天愚是如何肯定那人就是“自己”?

天愚突然笑的像偷鸡贼:“嘿嘿!我急病乱投医,瞎喊了声二十,结果他下意识的就答yīng

了,然后就发了一阵愣,不过还好,没有忘记逆转生死把我胳膊给恢复过来,你说,不是你又是谁?”

“我服了你了,对了,天愚,根据你的感觉,这次到底是怎么了?”问完话的二十干脆捡起自己没有喝完的饭,就着据说是竹虫的家伙吸溜吸溜大口吃着。

“我能有什么感觉,就连上次那个不知dào

什么原因回来的倒霉鬼,也只是突然找上你我,而我们又根据他的话推断出来他是因为某种原因,从未来重新附到自己身上的,只可惜最后那家伙贪得无厌的想仗着未来的先知先觉改变现状,进而篡改未来,所以虽然在我们的帮zhù

下解决了那只索命的冤鬼,可结果呢?硬生生的在买完那张能中几个亿的彩票之后,被……喂!喂!二十,我们正在讨论你的问题,正在想办法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要端着个饭碗吃的这么香好不好!”

“你说,我不是正在听着呢!”二十吞下口中的饭菜,表示自己也参与了一双耳朵。

“喂!喂!喂!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也许另外一个你正躲在暗处,准bèi

随时扑上来把你干掉,然后来替代你,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天愚一副被你打败了的样子。

“我担心什么,要是真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师叔、师傅他们还这么稳坐钓鱼台?早把我抓回鬼谷看起来了,既然你能慢悠悠的给我摆事实讲道理,还能这样一问一答的说这么久,那就证明你们已经有一个大致的结果了,说吧,讨论的最终结果是什么?”二十原本也心中没底,可当他抬头突然看到笑的跟什么一样的胡师叔,就知dào

师傅他们早有算计,反正聪明人动脑,笨人动腿,聪明的笨人只需yào

把问题交给能解决问题的人,然后按照对方的指引解决问题就可以了,反正他从来就没有认为自己有多聪明,顶多算是个聪明点的笨蛋,有人解决问题,他只需yào

出力就可以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风起云动

这些道理是在自己很小的时候,那个同样小的他就让两人记在心中,印在骨子里的——操心你该操心的,做你该做的,听你该听的,不懂没关系,听懂的人的安排,仅此而已!

人不是上帝,不可能什么都会,就连上帝不是也有做不到的事,有些东西你可以不会,也可以不知dào

,可是有一件事必须做到,那就是学会服从,学会服从那些能解决问题人的指引!

有些人信奉实力为上,认为拳头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而有些人则认为智慧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可惜老话说的是善游者溺于水,他们往往就栽在自己所信奉的上面:

信奉实力为上拳头为尊、杀遍天下的人往往只有三种结果:要么被更强的武力解决掉,要么被人利用成为棋子,最后一种稍微还好点,就是最后真的让其打遍天下无dí

手,最后真zhèng

的成功了,只是却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只能在山顶独唱高处不胜寒!

信奉智慧的人也一样,一般情况下是被比自己更妖孽的存zài

搞定,运到最背的是当制定出一个绝世大计划的时候,还没来的及仰天大笑,却被一个莽撞之辈,因为各种稀奇古怪的原因头脑一热给喀嚓掉;至于最聪明最成功的,那就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之辈,他们已经看透世间,往往本着难得糊涂藏匿于市,笑看天下风云,却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不沾任何因果,最终自得其乐,独善其身!

也不是所有智慧无边之人要想善终都必须大智若愚一番,要是再妖孽到极点,妖孽到天都不敢收的地步的时候——就像谷主之辈,谈笑间将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天下间大事小事处处有我身影,却无人发xiàn

我存zài

,而且依然不沾任何因果!

当然,天底下能做到如此的,从古至今只有谷主一人,刘大神仙聪明绝顶,能前算五百年后算五百年,却也沾了因果,虽然烧饼歌被特批流传下来,庆功楼建成之时,自己却不得不抛弃同袍独自逃走,虽然最后也指点跑了个徐达,可最后还是难逃皇帝毒手。至于另外一位大智慧诸葛前辈,更是因果缠身,操碎了心却依然斗不过天命!最后连命都搭进去了!

反正“红颜薄命”“天嫉英才”这种事情太多了,自己这种不聪明也不傻之辈,只要聪明的找定一个“党”,牢牢抱住“党”这个大腿,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到极点,老老实实的听“党”话,跟“党”走,服从“党”的一切安排,“党”说让做啥就做啥就可以了!

“好了,天愚,我就说过,二十虽然有时候脑袋笨笨的,可还没有笨到极点!”胡媚像夸小朋友一样给二十鼓了鼓掌:“很好,没乱了方寸,鼓鼓掌鼓励一下!”

二十也配合的站起来,含着饭鼓着腮帮子,挥舞着手中的筷子向周围一行人弯腰答谢。

“呵呵!好了!二十,别逗了!”胡媚制止二十的继xù

耍宝:“我们商量的最终结果是以不变应万变,你们继xù

你们的计划,只是做事的时候保持警惕,还有,每个人身上都带足我们这次准bèi

的东西,记住,千万不要再逞强了,特别是你,你师傅说了,要是再发xiàn

你不用保命的底牌,而是直接去和别人拼命,就再也不让你入谷了,听到没有?”

“YES,SIR!”二十倒攥着筷子比划了一个行军礼的姿势。

“什么?”胡媚猛的一愣,不知dào

二十嘟囔的是什么,不由的问道。

“我说的是:是!师叔!并保证从今天起,严格做到任何事情都以保命为主,坚决做到比谁都怕死!”二十挺胸收腹一脸的严肃,一副保证完成任务的样子,只是配合起左手中的碗和右手的筷子,样子说不出来的滑稽。

“就知dào

调皮,不过我喜欢,特别是你这种只做事,却从来不问为什么的态度,我最欣赏,有时候我就在想,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好了,不耽误你们吃饭了,做事多动动脑筋,还有,你们也是有长辈的,该叫长辈的时候就叫长辈,别给那些混蛋们面子,更别让人说我鬼谷无人,记住了没有?”胡媚笑着轻摇着头,并柔柔的剜了二十一眼,就是这一眼直接让二十心中猛的一荡,浑身上下猛的一阵热血澎湃,右手筷子一松“啪嗒”落地。

这落地声听在二十耳边,却如同两声炸雷一样让他猛的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并把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样:“听到了,听到了,我保证一定把大鱼留给师叔您收拾,您就放过我吧!就我这小身板,经不起您老人家折腾!”

“贫嘴!吃你的饭吧!”

“是!”直到看到胡师叔的像从电脑上消失,而电脑重新变成黑屏,二十才下意识的擦了擦头上的汗:这胡师叔,折腾起人来,真称得上是玩死人不偿命!

无意间一侧头,却正好kàn

到天愚捂着嘴在一把偷笑,二十脚一踢,一颗石子顺着脚就飞向天愚:“笑你个大头鬼,连保命的东西都能被你用的一干二净,而且还受伤未愈,你觉得我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把你踢出队伍,让你留着慢慢养伤!”

“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保证——!”

“保证个鬼,赶快吃饭,对了,你符咒都用光了,接下来怎么办?”

“有计划了?放心,我保证接下来让你丢符丢到手发软,开玩笑,符咒这东西还缺的了?我们天师教也许什么都缺,就是这玩意最不缺,在你们出洞之前,我已经跟师傅他们通过话,师傅、师叔、师伯、师兄他们已经为我们准bèi

了足够的符咒,已经随着谷内的东西一起送来了!”

“那就好,你们继xù

吃饭,我来大致说一下下一步的计划,首先你们应该知dào

,大家之所以不喜欢杀人,是因为生死之事因果太大,这应该不需yào

解释,你们都懂的,所以就算迫不得已出手,一般也是做好准bèi

,让对方先动手,这样因在对方手中,一切因果就怪罪不到我们身上,只要机缘到了,那我们就可以来结这个果,就算杀了人,也是对方自作孽不可活的!”

也不用筷子,二十直接用手将碗中剩余的一点饭菜划拉进嘴,吞咽下去之后。才继xù

说道:“十一和我以及项公主曾经受到过一群小矮子的拦截,可是一则因为他们不是直接参与浴血湾的人,说白了他们只是对方丢出来骗因果的诱饵,就和游戏当中骗攻击让对方红名一个意思,就是骗红名!”

“什么是骗红名?”天愚充分发挥一个好奇宝宝的好奇心,绝对是不懂就问。

“滚!吃你的饭,吃饭还占不住你的嘴!”二十从地上捡起筷子,冲着天愚比划了一下:“反正你们就当他们是路人甲,不要理会他们就对了,而且胡师叔亲口承认了解了这段因果,所以这些人我们就不需yào

理会!所以,我们的目标是——”

二十伸手指了指天愚,又指令指苗玉凤:“和天愚对过一场的百鬼们的那群家伙,以及血洗浴血湾的那些家伙们,一共有两场硬仗要打!”

“而且——!”二十紧盯着一直闷头吃饭的十一:“这次是你死我活,必须杀人,十一,你会动手吗?”

十一停下向嘴里夹菜的动作,盯着饭碗沉默了许久,才慢吞吞的将口中的食物嚼碎吞下:“会!”

“啪!”二十打了个响指:“很好,因为所有的因都是他们结下的,而我们这次只是了解因果,所以不需yào

承担太多的因果反噬,天愚的那段因果是那几位阴神,剩下的因果在我身上,至于小丫头这里,对方既然敢血洗浴血湾,只要有小丫头在,就算把他们全部留下来,那也是他们自己找的,所以接下来,我们就吃饭、休息,然后把保命的东西等到手,该补充的补充,该武装的武装,最后就是静静的等消息了!”

(ps:对不起,自己好像拖剧情了,立kè

加快进程,还有,各位大朋友、小朋友,情人节快乐!咱自己的情人节)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了然

“这次恐怕真的不怕了!”胡媚眼中冒寒光的冷笑一声:“对于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来说,就算死也是一种解脱和救赎,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能破开结界求得生存最好,万一失败了,最坏的结果也只是一死而已,对它们来说这其实也是一种解脱!不管任何一种结果,都比眼前这种局面要好上无数倍!”

“胡师叔,你能不能说的详细点?我……听的不是很明白!”项思妃摇了摇头:“为什么你说任何一种结果,都要比眼前这种局面要好上无数倍?”

“傻丫头!”胡媚轻笑了一声:“难道你忘记了,领你们进去的那位有没有说过,所有蛊洞之生灵,不管死于何处,都无法正常投胎,灵魂最终必须回到蛊洞?”

“有!”项思妃点了点头:“她是说过,不知dào

为什么,所有蛊虫死后都必须回归蛊洞,而且再也出不得洞。”

“那不就结了!丫头!”胡媚将缠绕在手中的头发对着屏幕比划了一下:“你觉得还能有什么事情,能比这种死后也无法正常投胎,必须在一个地方以灵魂之体什么也不能做的活无数纪元更加痛苦?想象一下,什么都不能做的,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呆在一个地方,要是朦朦胧胧什么都不知dào

也就罢了,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用考lǜ

,要是一个智慧的生命处于这种情况下,你觉得相比较而言,死对其来说是不是一种最大的奢望?”

项思妃不由的打了个寒战,之前只是没有想到而已,这种寂寞的滋味她最深有体会,幸好她还有父王师叔等人陪伴,而鬼谷众人也都非凡人,懂得调节,否则……一想到要上万年呆在蛊洞那个充满阴暗、厮杀的地方,她觉得不用万年自己就会神经发疯了!就如同胡师叔先前说的那样,真到了那种地步……死也是一种奢望!

“面对这样一群对任何事都已经完全绝望,连死都是一种奢侈和向往的家伙们来说,小五,你觉得他们还怕我鬼谷踏平它蛊洞?”胡媚歪头斜率一眼王五,轻声问道。

王五张力张嘴,吧嗒啦几下,最终只是用尽全力将手中一对新金属铁胆仿佛捏面一样揉扁撮圆:“那为什么那些化形的蛊虫还一直帮zhù

二十他们两个,根据项公主形容的情形,它们可是一直在阻止那个鬼树动手的,相信如果没有它们的阻止,这次二十和项公主很可能就被留在蛊洞了。”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二十这傻小子还有点运道的原因。”胡媚摇头轻笑着:“这小家伙绝对是傻人有傻福,根据我的猜测,不是它们不想下手,而是它们觉得还不到动手的时候!我想二十应该是它们破解阵法的一个关键人物,也许它们需yào

二十帮忙找某种能破阵的关键东西,所以二十还不能死,这也是它们拼命帮二十的原因!”

“那为什么那个变异的大鬼树动手,难道它觉得是动手的时候了?”王五笑着接口道。

“咦!”胡媚挑了挑眉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王五惊愕的望着胡媚:“不是吧?真被我蒙中了,不是,你刚才不是还说那些蛊虫之所以拼命阻拦,是因为他们需yào

二十帮忙找什么东西,现在怎么又说这——!”

胡媚摇了摇头:“刚夸你聪明来着,这不矛盾,那些小蛊虫之所以帮二十,是需yào

二十帮忙找一样关键的东西,而这棵变异的蛊树之所以动手,是因为它无意之中发xiàn

它们想让二十帮忙寻找的东西,就在二十身上,嗯哼,明白了吗?”

王五使劲摇着头,一脸想不通的样子:“怎么可能,二十身上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吗?”胡媚挑了挑眉毛,用手指凭空划着圆圈圈。

“当然——!”王五正准bèi

点头,却仿佛突然想到什么,如遭雷击一样突然定在那里,许久才僵硬着扭头看向胡媚,却见对方微笑着轻点着头。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测而已。”胡媚见周围所有人都突然沉默下来,立kè

补充道:“你们知dào

,对任何事物都充满怀疑是狐狸的天性,所以我遇事总喜欢将事情往最坏的地方考lǜ

,也许这件事自始至终就只是一场意wài

而已,只是那个蛊树突然发疯而已。”

没有人接话,所有人都沉默起来:虽然不排除意wài

的可能性,他们也很想接受蛊树发疯这种说法,可是说老实话,他们不知dào

为什么,更愿意接受对方早有预谋这种说法。

“意wài

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二十一,发疯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三,胡师叔刚才分析的可能性为百分之四十六,另外百分之三十为其他未知原因,这是刚才‘宝贝‘根据现有的资料和刚才项公主的叙述,连续数遍分析的最终运算结果,前后误差不超过百分之五,她的建议是直接将目标划入敌对行列!”护国突然插入的声音打破了所有人的沉默。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胡媚的身上——她是鬼谷的军师,只要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或者有什么疑问和计划,特别是像这类关系到整个鬼谷的事,找她准没错——就连护国们夫妻俩用电脑推算制定的计划,很多时候也没有她有预知性。

终于,胡媚开口了,只是她说出的计划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我们……什么也不做!就当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没有人开口询问为什么,静静的等待着她的解释。

胡媚双手耍弄着一缕头发:“不要忘记了,那个叫苗玉凤的小丫头,可是二十命中的贵人,以后二十的一劫可是必须依靠她来化解的,而且……这种情况我们不是早料想到了吗?只是当初不知dào

它们所求何物,而且他们有所求,难道我们就没有所求的吗?现在既然知dào

它们所求何物,那我们就抢占了先手,这样一来主动权可就在我们手中,想要钓大鱼,还不能舍了二十这个宝贝‘饵’,这我可得好好想一想了,反正只要二十不再进那个洞,它们就拿二十没辙,来,我们好好商量一下下一步……”

看到电脑屏幕突然变黑,项思妃、天愚、十一三人面面相觑——很明显胡媚师叔和其他几位师叔商量去了,只是……他们几个接下来该做什么?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危险的预感

二十和苗玉凤被找到的第一时间,就被来者簇拥着来到一间寨子的院落,并迅速被人接手带入大厅之内,然后仿佛秘密集会一样,大厅的门在两人跨入之后,迅速的被关闭起来,而大厅外面院落之人,也无声无息的迅速撤离,远离大厅严密警戒——标准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从房顶到院落被围的严严实实。

二十轻皱眉头,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参见了厅内的姆桑奶奶和各位头领,环视一周,然后在各位的示意下坐到紧贴姆桑的两个座位中偏的下手位置上,而小丫头则毫无自觉性的对紧贴姆桑奶奶的位置视而不见,而是贴着二十仿佛保镖一样的站着——她这个动作让包括姆桑在内的所有人都紧皱眉头,看的出来,如果不是姆桑不动声色的轻咳一声,估计要有一大堆的人冲上来找二十问个明白,虽然如此,可一双双眼睛还是充满不善的不停的在二十身上狠狠剜着。

二十心中一阵苦笑:早知dào

是这种情形,哥就不带小丫头下来了,让你们满世界的找去,最少不至于把自己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接下来二十就如同旁听生一样,静静的听着他们讨论着如何报复敌人、如何分配人手、如何联系、如何查辩叛徒等等,直到把二十听的昏昏欲睡,才听到关于浴血湾的安排——在苗玉凤恢复记忆期间,暂时归姆桑奶奶派人守护,其他寨子分派精锐人手协助。

直到散会,二十也没插上什么话,只是在散场的时候,姆桑出声留住正准bèi

和其他头领一起离开的二十,让他和小丫头一起留下。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大门再次封闭的时候,姆桑才对苗玉凤招了招手:“过来,丫头,让奶奶好好kàn

看你,二十,坐吧!不好意思,直到现在才招呼你,能把你们进洞的情形都告sù

我吗?”

二十点了点头,挑挑拣拣的将入洞后的情形大致说了出来——下马威和最后打最大的大BOSS的情形都隐瞒起来,而关于小丫头的情形不管大小都详细的叙述了一遍,包括他在丫头识海中所作的,也带了一笔。

自始至终,姆桑都闭着眼睛一句话也没有说,经lì

了大半辈子的她,静静的分析着二十说的每一句话,老话说的是人老精姜老辣,二十所说的一起在她的脑海之中原原本本的被还原分析,最终二十等人的经lì

在其脑海之中原原本本的被还原,就连二十故yì

省略的,也没有瞒过她的识海分析,也在其脑海之中空出相应的位置:

这一切都和她的本命蛊密不可分,因为她的本命蛊也是一种特殊蛊——一种可以将别人所说的在脑海之中一点点的还原成当时情形的特殊蛊。

抛开那些可以忽略的,她无法在二十的言语之中找到任何一丝漏洞和歪曲的地方,这也就意味着二十说的全部都是真话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二十属于妖孽般的存zài

,心计高深到能用谎话圆出这么一个天衣无缝的情景出来,只是相比较而言,她更愿意相信对方说的完全都是真话,而不是对方妖孽到智慧通天,因为某种原因而欺骗于她。

当然,她最开心的是二十说的一个特异现象——小丫头仿佛可以先知先觉一样寻找到敌人,只要在她附近出现,不管是隐藏的还是伪装的,都仿佛猫眼中的老鼠一样无所遁形。

虽然之前她信誓旦旦的告sù

族人,那些死在苗丫头手中族人都很可能是叛徒,可是毕竟无凭无据,凭借的只是一份对小丫头的信任和猜测,她也怕万一是小丫头出手误伤,那就不单单是死几个同胞的问题,直到此刻她才算真zhèng

放了心。

二十看着姆桑奶奶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腿一弯曲准bèi

下拜,立kè

一个闪身向前抱着姆桑:“别!有话您直说,千万别这样,奶奶,你这可是折我的寿啊!你要真跪下来我立马就带人闪,你是长辈我是小辈,只有我跪你的哪有您拜我的,你这样大礼我可真承shòu不起啊!”

姆桑也没有坚持——要是她真的坚持跪拜,这小朋友也许还真有可能被吓的逃之夭夭,这可不是她的本意。

“奶奶,您还有什么事没有?要是没有我们真的要走了,因为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耽搁太久。”见到姆桑奶奶并没有强行跪拜,二十在心底不由的悄悄松了一口气,不过紧接着就提出离开的请求,同时默默祈祷对方最好没事。

只是有些事绝不会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等一等,老太太我确实还有事相求。”

“什么事?需yào

耽误很久吗?”二十知dào

自己不应该这样问,可是突然之间他心底莫名其妙的有些烦躁不安,一个声音不停的催促自己离开,仿佛这里有什么危险一样

——虽然不是死亡预感,可是要是真划分级别的话,这种不安也应该属于橙色预警了,而且这预感来的是如此突然,也就是在刚才才突然产生的,却又如此强烈真实。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感觉到你突然很不安?”二十的表现当然逃不过姆桑奶奶的感知,虽然不知dào

出了什么事,可是她却明明白白感觉到刚才还好好的二十突然之间变得烦躁不安,连气息也混乱起来。

“不知dào

,不过我的预感告sù

我,要是再呆在这里,我可能会有点危险!”二十也不刻意隐瞒自己的感觉,坦然的将自己的预感相告对方

——对待老人,特别是没有敌意的老人,他一般情况下不会隐瞒什么,年岁越大活的越久见识就越广,很多时候你所编的谎话都是人家玩剩下的,区别只是别人愿不愿意揭穿而已,所以面对长辈往往坦诚相告才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这样你就更不能走了,你是我请来的贵客,我倒真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动我苗家的贵客!”姆桑万万没有想到二十竟然说出这么一个理由来,所以她愤nù

异常

——当然,愤nù

不是针对二十,而且她也不会认为对方会特意欺骗于自己,因为这完全没有必要,如果二十坚持要走,她肯定不会阻挡,相信这点二十本身也清楚,而且她也不是什么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呆子,关于二十对于危险的天生感知,她根据早先收集的资料已经了解过,所以对于二十的话她也深信不疑。

第一百三十八章 锄奸(上)

可正是因为相信,所以她才愤nù

异常:二十等人是她代表蛊洞请回来的贵客,也可以说是代表整个苗家请回来的贵客,人家刚刚冒着生命危险帮zhù

自己等人救了小丫头,正当自己不知dào

应该如何感激的时候,对方却说必须离开,而离开的原因则是再呆下去会有生命危险,这让人情何以堪?

就像她自己所说的,在苗家的地盘上,未知名的敌人想要动刚刚对自己有大恩的客人,如果是打脸的话,那这就是红果果当面的几巴掌,这让她如何不愤nù



二十摇了摇头,不得姆桑说什么,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先不要说话的姿势,认真的望着姆桑奶奶:“奶奶,先听我把话说完,我没有任何不相信你们的意思,对于大家的实力也绝对相信,可是我要说的是,如果您真的为我好的话,请让我离开,因为危险并不一定是人祸,也有可能是天灾之类的,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曾经多次坚持要看一下危险到底是什么,也曾经有人信誓旦旦的企图帮我,可结果往往……所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如果您真的是为我好,那么就请您尽快让我们离开,这样不管是对您还是对湾内之人都好,因为我预感的危险仅仅针对我一个人,相信随着我的离开,危险也会消失的。”

见到姆桑奶奶似乎还有些不甘,二十抛出了最后一个杀手锏:“就算您不在乎,可是湾内还有那么多的族人和孩子,相信您也不愿意因为您的这个决定,让他们受到什么伤害吧!”

最后的这句话显然点中了姆桑的死穴,她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qì

一样瘫软在凳子上——苗家最看中有恩报恩,随称不上“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可是也是有一报一,对朋友可以舍命相陪,可是如今……

不过她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再次甩了甩头站立起来,同时从腰部解下一个黑乎乎的牌子递给二十:“原本我还想找借口将周围寨子里的人都掉过来,让丫头一个个辨认找出隐藏在我们内部的奸细,现在看来要等以后了,既然情况紧急,那我也不拦你们,这个令牌给你,需yào

支援的话找附近的苗人,给他看这个令牌,可以调动你所能找到的所有人帮忙,拿着吧,这周围的山山水水这么多,就算是找熟悉环境的人带路也可以。”

二十推辞了一番,最终还是接受了令牌:“其实你不用找借口调人,只需yào

你和其他头人写几份委任状顺便说明情况,我完全可以带着苗玉凤顺便去周围的寨子走走,凭借她的感应,只要有奸细存zài

她就会第一时间冲过去,只要不引起误会,相信肃清奸细应该不难!”

“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带委任状太麻烦,还是我亲自带领其他寨子的头人陪你们走一趟,说走就走,看的出来,估计让你先休息一下你也不愿意,不如大家一起出去走走,顺便带你认认附近几个大寨子,以后有事找起来也方便。”姆桑奶奶看起来总是一副胸有成竹、不紧不慢的样子,谁知dào

也属于那种风风火火的人,听完二十建议的她决定直接跟随二十等人去肃清叛徒——至于是否有着为二十一行人保驾护航的想法,那只有她最清楚了。

既然有了决定,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

姆桑奶奶先是一个紧急集合,又再次将各家的头领们再次集中起来,刚才二十经lì

过的一切这些头人们再次经lì

了一次——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是二十在等着他们,而不是这些头人在等着二十。

面对姆桑大人的再次召唤,所有头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正在安排下达刚刚开会的指令的时候,被人再次召回,都不知dào

刚刚开完会分配完任务的姆桑大人,为什么再次将众人集中起来。

见到众人都坐齐了,姆桑也不绕圈子:“之所以将诸位头人再次召集起来,是因为有一件事关重大的事情要告知各位,相信之前凤丫头进入蛊洞的事大家都清楚吧,至于原因我不说大家应该也都知dào

,我要说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凤丫头已经得到蛊神承认,正式拥有蛊体!”

她的这句话仿佛是一滴水入了油锅,所有头人都炸开了,一个个用仿佛看到神仙下凡一样热烈的眼神盯着苗玉凤,甚至有几个头人直接从椅子上扑到苗玉凤的眼前,五体投地的跪拜在地上,嘴中还念念有词。

“梆、梆、梆”姆桑奶奶拿着一根棍子轻轻的在椅子边上敲了几下,所有头人都仿佛上自习课时听到“老师来了”一样,一个个窜回自己的位置,老老实实的坐好坐端正——只是一双双火热的眼睛依然紧望着苗玉凤。

“接下来我要说的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姆桑好像没有看到他们的眼神:“迄今为止凤丫头的身份只有你们几个清楚,要是有哪个因为不小心泄露出去,这规矩应该不需yào

我再重复了吧?”

直到所有头人一时间全部拍胸脯发血誓用人头保证不泄露半句之后,姆桑板着的脸才有着一丝笑容:“诸位都知dào

,老身不是不相信诸位,而是此事确实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谨慎,所以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诸位海涵。”

在所有头人一片“不敢当”声中,姆桑示意二十取出刚刚赋予的令牌:“这面令牌大家都认识,至于为什么赋予这位小哥,我想诸位也能想的到其中的原因,这次突然再次召集诸位来,一是宣bù

凤丫头拥有蛊体,二是宣bù

将此令牌赋予小哥,以后小哥有任何所求,希望众位全力支持,当然,最重yào

的是第三个原因——。”

姆桑顿了一下,环视了一下四周:“诸位也都清楚,凤丫头之前在出手消灭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的时候,也顺手灭了几个族人,虽然经过老身一番分析暂时有了一个猜测,可猜测毕竟只是猜测,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难免有些其他想法,而老身此刻要宣bù

的就是,那些人确实就是奸细,在蛊神的赐予下,凤儿已经拥有了神通,对那些灭了浴血湾敌人的仇恨使得她第一个神通就是可以分辨敌我,哪怕是隐藏的再深的奸细也逃不出凤丫头的感知,所以她所杀的都是隐藏在我们内部,准bèi

随时在背后捅我们一刀的敌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 锄奸(中)

“杀的好!”

“杀!”

“杀奸细!”

“灭的好,叛徒!”

“好!不愧是姆花大人的后人!”

……

不知dào

谁带的头,一时间所有头人情绪都无比的激动的吼起来。

这次姆桑没有第一时间阻止所有人,二十等所有人发泄一番之后,才轻咳嗽了一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这次召集大家原因,因为小丫头所拥有的这种能力,只有在座的诸位清楚,而隐藏在我们内部的那些叛徒们肯定都还不知dào

,所以我决定在他们还不了解情况之前,立kè

进行清扫行动,将我们内部的那些隐藏的敌人一网打尽,所以我需yào

诸位……。”

姆桑将自己的计划原原本本的告sù

所有的头领,然后希望各位头人能配合她的清扫行动,现在毕竟是信息时代,交通也方便无比,得知苗玉凤已经和蛊神合为一体的各个头领,对苗玉凤新得到的能力一点也没有怀疑,对于姆桑提出的迅速到各寨寻找是否存zài

奸细的行为更是拍手欢迎,一个个按照吩咐打电话、手机让寨子里不管男女老少都集中在寨门口,准bèi

欢迎姆桑大人视察寨子,然后带着最贴身的一两个人,准bèi

跟随姆桑大人一起去抓奸细。

——二十再次成为一个旁观者,从头到听到尾一句话也没有说,在姆桑奶奶突然重新召集头人的时候,他还在想着对方会如何解释小丫头的情况,如何才能让对方相信凤丫头拥有的能力,谁知dào

老奶奶只说了几句话,就让所有人都都兴奋无比的去安排部署了——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怀疑过姆桑奶奶是否说了假话。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姆桑送走了去准bèi

的各族头领,一回头却发xiàn

二十摇着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二十抓了抓头:“奶奶您的威望可真高,我原本还以为玉凤的问题要解释半天,谁知dào

你只说了两句话就摆平了!”

“哈哈……哈哈!”听完二十的话姆桑仰头狂笑起来,同时一只手轻拍着二十的肩膀,许久才止住笑摇着头望着二十:“傻孩子,不是奶奶的威望高,凭奶奶我哪有这个面子,这都是玉凤自己原因,你不是苗家汉子,不知dào

蛊体为我苗家所做的一切,更不会了解它在我苗家心目中地位,我们看蛊体拥有者就如同你们看降临人间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样,你告sù

我,你们汉人是否怀疑过菩萨的慈悲?”

二十讪讪着抓了抓头:他还是第一次知dào

,原来小丫头的身份在这些苗家人的眼中有这样的高!

“去吧!让你的朋友们也做些整理,大家一会儿谷口集合!至于凤儿,就暂时陪着我老太婆吧!”姆桑手牵着苗玉凤,对二十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去招呼一起入谷之人准bèi

出谷,而她看起来像是有些私房话要跟玉凤说。

“是!奶奶,那我先过去了!”二十和姆桑奶奶打声招呼,然后迅速向着项思妃和天愚等人所在的地方奔去。

也许是受到姆桑奶奶两次召集头人的影响,一路上所有人都有点紧张兮兮,因为二十的奔跑,很多窗口都有人影闪过,不过还好,因为之前其被人领路的时候很多人见过他,也知dào

他是玉凤小姐的救命恩人,所以也只是扫视一眼就再次缩回暗中。

出了寨子的二十很快就看到在崖子下面等侯着的项思妃三人——凭借项思妃的感应范围,二十还没有出寨子就被其察觉到了,感应到其脚步匆忙的三人虽然不知dào

发生什么,可也在第一时间收拾了东西从崖上直接踩着凸起的岩石跳楼下来。

天愚将电脑递给二十:“怎么了?”

二十接过电脑背在身上:“要出湾子了,你们还有什么需yào

带的东西没有?”

十一撇了撇嘴巴:“空手来空手走,除了自己这身东西之外,我们哪有什么要带的东西?怎么了?”

项思妃则帮二十整理了一下肩带:“出什么事了?”

二十皱着眉头,将包括自己预感在内的所有一切都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却看到项思妃和天愚三人面面相觑,不由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天愚也不隐瞒,直接将刚才这边的讨论情况都告sù

二十,然后三人都直直的望着二十,有些担心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能否承shòu住这个打击。

二十将手中横放在鼻孔下划拉了两下:“原来是这样,我说那个大鬼树怎么一见到我就发威,原来是有原因的……喂!你们都看着我干嘛?难道还担心我受不了这个打击?切!也太小瞧我了吧,虽然我一向都喜欢把所有的一切都往好处想,可这只是天性释然,像这种事情我见的多,也亲身经lì

过不少,放心,俺一向的宗旨是,先把所有人定位成好人,也相信所有人都不会骗人,这样万一对方是好人的时候,我的定位准确,若对方是心存不轨的……那也不错,首先我这样对他们,这些家伙最后干坏事的时候,有点良心的会心存愧疚,说不定就会收手,大家最后依然是朋友,这样就会皆大欢喜。”

揉了揉鼻子,二十咧嘴一笑:“没良心的更没关系,要是所图不大,那就当花钱认清一个人了,这样我甩手离开的时候才不会伤感不舍,也不会有什么不忍心的情绪,要是所图的大,那更好,这样我报复起来才不会手软,更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最重yào

的是不管做什么都可以心安理得的干,所以千万别怀疑哥的承shòu能力!”

项思妃无语的摇了摇头:早知dào

二十已经把一切看的如此明了,她就不担心了!

十一双手合十,轻喧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天愚最直接,伸出大拇指在二十眼前使劲的晃着:“你狠!”

二十这举动在普通人看来,只是有点傻,或者说笨,明知dào

别人心怀不轨,却依然拿真心对待人家,直到受到伤害才做出反应,或离开或报复,有点马后炮的感觉,可对于他们这类修道之人来说,这恰恰是最聪明的地方——应小劫挡大灾!

第一百四十章 锄奸(下)

是个人都有三灾五难,连佛都有几劫相伴,所谓的真心并不是说一点防备都没有,明知dào

别人心怀不轨,却依然没有任何防备的人那是真zhèng

的蠢,所谓的不防只是在有所准bèi

的前提下不予理会。

对方图的是钱,那就准bèi

一个底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够的上翻脸的程度却对自己的根基没有损害,这样一旦最后翻脸,损失不大,而且他再也没有借口纠缠:

特别是对于那些一群都属于牛皮糖类的家伙,这招最绝效果也最显著,完全可以借口受伤害,将此类之人统统拒之门外,用小钱解决一个人,然后封了一群人的口——我已经上过一次当,而且损失不小,内心正受伤者,你们不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刺激我吧?

对方如果图的更大,比如说你的财产或者命,那就要看你的手段和想怎么解决问题了,有把握的设个局让他按照你的步骤走,在最后关头翻盘,一番义正严词的话之后,反吃掉他,没把握?没把握就不要玩,早点找人帮忙吧!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要是实在不放心,那你就找个机会先挑翻他,反正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提前没察觉?那也没有关系,除非你上辈子欠对方,这辈子还他,否则他肯定会露出马脚。

真心对人不一定会换来真心回报,也不一定会换回真心朋友、真心知己,可问题是假心对人肯定换不来真心朋友,一个是可能,一个是肯定,如何选择相信每个人都懂,真心朋友和知己也不要多,人一辈子有几个就可以了——其实再多的你也不一定求的来。

至于说假心换真心,说实话,真心朋友和知己这都是交往一辈子的事,相信再笨的人,就算一时不明白,难道一年两年不清楚、十年八年还不了解吗?一旦因为一时假意,而失去一个可以一辈子真心对你的朋友,那后果……你就自己去琢磨后悔吧!

而且修道之人都讲究心魔,更讲因果,二十这种对任何人都是真心的举动,其实才是最狠的,因为无私和真心,所以不管对方存的是什么心思接近二十,在对比之下已经处于恶的地位,如果对方察觉不到一旦有什么背叛的举动,那就真是往枪口上撞:

往小了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我做的是善因,就算是死局天道也会留一线生机,至于你做恶因那就得恶果,自己的生路自己绝,就算我把你干掉,那也是顺应天意,你自己做的恶果自己就要承shòu,要是我心软大发慈悲饶你一命,那你这辈子的成就也就这样了,一旦有什么大机缘得到什么高深法门,那不好意思,先还我的债,好处先尽我,就算你施法强行得到,那也是日日心魔作祟,估计你是修不成什么大道了——心魔一日不除,你想修大道,纯粹做白日梦!

因为不知dào

到底今天要赶往几个寨子,而且这种事情属于人家自己的家务事,所以项思妃三人就没有跟随姆桑奶奶一起去——二十虽然也是局外人,却因为小丫头的缘故,只能老老实实的跟随大部队去凑热闹。

因为早已经商量妥当,所以这次行动动作非常迅速,直接从最近的寨子开始,如果小丫头没有行动,那姆桑奶奶就会站出来发表一通宣言,拉着小丫头说感谢大家支持浴血湾等等一些场面话,而演讲没多久的时候早先安排的人就凑到姆桑身边说悄悄话,然后她就会借口有事闪人——当然,还是会留下一个人把慰问品发下去。

如果小丫头有所行动,那本寨子的头人就会站出来,告sù

大家这些人是奸细,已经有确切的证据证实了,这次之所以大家一起来,就是为了锄奸的,然后留下本寨子的头人处理善后,其他人继xù

赶往下一个寨子。

当然,奸细也不光存zài

于寨子里,也许是对方为了探听什么消息,光是一路走来,很多路口要道之中,也有很多或单独、或插于人群之中的奸细,使得小丫头在车上也多次动手——不知dào

是不是姆桑奶奶之前悄悄话吩咐的原因,虽然小丫头也动手,可并没有像之前在浴血湾那样冲出去下手,而是一扭头一弹指,或者只是一挥手,然后回头告sù

姆桑奶奶奸细的位置,让姆桑奶奶派人下去善后。

二十也是第一次对小丫头的手段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也算是真zhèng

见识到蛊的可怕,因为他就坐在小丫头旁边,所以小丫头指认对象的时候他也盯着瞄了几眼:

一个身着苗服的七尺汉子,就在他的眼前仿佛中了化尸粉的尸体一样,两个呼吸之间就化为一摊水液;一个老人定定的站在路边,却仿佛石雕一样僵硬,却已经失去生命气息;一个老太太在众目睽睽之下,伸出手将自己的脑袋拧了个三百六十度对头圈……种种死法千奇百怪,不过虽然死了不少,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死的都是悄无声息,没有惨叫场面也不是很血腥,却让二十看的是毛骨悚然,浑身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果然是天底下最防不胜防的诡异玩意。

因为行动迅速,而且将小寨子的人都集中到大寨子的原因,所以在掌灯时分,围绕在浴血湾附近的几个大寨子都已经清理完毕,还顺便走访了几个宗门,除却有一个寨子里面基本上被渗透,窝藏有很大一部分内奸、贼子,而且察觉事情不对稍微抵抗一下之外,基本上都是一遍清,虽说每个寨子耽误的时间不多,可是架不起寨子多、宗派多,直到下半夜的三更天时分,才把包括远处的寨子宗门基本上能排查的都排查完毕,结束了这次大锄奸活动。

只是活动虽然结束了,可所有门派掌门和各寨的寨主心情都不轻松,因为小丫头前前后后大约找出了数百名奸细——其中包括两个寨子、一个宗门被完全渗透,一大半的寨子里面有奸细,多的过十位,少的也有一两位,最老的已经过百岁,最年轻的也只有十几岁,级别最高的是一位寨主,最令人心痛的是其中一位刚刚迎娶新娘子的小伙子……

加上善后等工作,直到凌晨时分,这场突袭式的锄奸活动才算真zhèng

落下帷幕,而二十则在结束的第一时间和小丫头一起向姆桑奶奶告辞,然后借助身后电脑的指示,借助姆桑奶奶的掩护,趁着所有人没有注意,悄悄的从车上溜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旧识

二十按照电脑的指示,带着寸步不离的苗玉凤,七扭八拐的来到一家挺不错的具有苗家风格的农家小院之中,而项思妃三人早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天愚见到二十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一块大表递在他的眼前打趣道:“知dào

几点了不?我们整整等了你们一个晚上了,我说你小子纯粹就是一夜猫子的命,怎么每次有什么大行动,都是在晚上?”

二十先是一愣,然后也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办法,这就是所谓的奔波劳碌命呗!”

“好了,不要贫嘴了,你们两个赶快去休息一下,说起来大家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趁此机会赶快休息两天,要知dào

接下来可是一场硬仗,谁知dào

下一次休息是在什么时间,别看了,二十!这家店是姆桑奶奶特意吩咐过的,我们的踪迹短时间内不会有人发xiàn

,赶快进去!”项思妃制止了两人的唠嗑,将二十和苗玉凤招呼进店中。

两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二十等人就如同冬眠了一般睡了整整两天,只有天愚带过来的数位男女每天按时三餐——一对十四五岁的男女少年,一对白发老夫妻,还有一位单身女子,只是其身上不停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不过这群人也许是因为有心事的原因,一个个都吃的不是很多。

第三天清晨,当那群人再次来到餐厅的时候,却发xiàn

带领自己来的那位名叫天愚的少年,正和两男两女围在一起说些什么。

那名生人勿进的女子先是不经意的扫视了一行人一眼,然后低下头,不过很快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其中一个人的背影,脸上先是变得刷白,紧接着如同戏法中的变脸一样青、赤、白、黄不停的变换着,整个人也如同冬天从冰洞里出来一样不停的抖动着,最后干脆身子一软向后倒去,若非身后那对少年男女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扶了她一把,估计她早已经软在地上了。

“怎么了?姐!”“姐姐!”背后的一对少年手忙脚乱的扶着女子大声呼喊着,身边的那对老夫妻俩也凑了过来呼喊着女子的名字,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这边的喧闹当然引起了二十等人的注意,因为为了保密,这整幢旅馆已经被二十等人包下,所以二十等人立kè

就知dào

这是天愚所寻来的人出现了问题,项思妃的速度最快,一个闪身就直接出现在那群人身边:“请让一下,让我看看!”

——虽然她不是专修医道,不过当初为了练功也跟人学了点皮毛,而且这所谓的皮毛,那也要看是跟谁相比较,跟鬼谷之人比较确实只是皮毛的,可跟外面之人比那可就强的不是一星半点——毕竟年岁在这里放着,就算再不学两千年熏也熏出个样子了!

虽然不知dào

眼前这位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不过三人之前也都见识过那位自称天愚的小道士的能耐,所以对于项思妃伸手搭向昏倒女子脉搏都没有任何异议。

“怎么样?”天愚是第二个赶到的,虽然他拥有缩地成寸的传承,可是他自己带来的这几位,除却那个小男孩,其他的毕竟只是普通人,所以他也是施展轻功跳过来的。

至于二十和十一,以及苗玉凤,则是正常走过来的——特别是二十,当他看到倒在地上女子相貌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就站住了,同时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世界明明很大,可有时候为什么偏偏又这么小,竟然是她?

“没事,她只是长时间情绪压抑身体有点不好,刚才一时情绪过于激动紧张昏了而已,让她休息一下就好了!”项思妃松开握在其脉搏上的手:“来,扶她到那边座位上坐着休息!等她醒过来弄点水给她喝!”

因为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所以项思妃在扶其坐于位置上之后,悄悄在女子体内输入一道真气,然后就放手让其亲人上前接手。

“怎么了?认识?”项思妃站在二十旁边,侧头问道:虽然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集中在女子身上,可是整幢房子方圆之内都属于她的感应范围,要是她愿意,这幢房子有几只蚊子几只苍蝇她都能知dào

,所以二十刚才脸上的变化根本没有逃过她的注意。

“唉!”二十长长叹息了一声:“很早的时候一起共过事,没想到世界这么小,竟然又碰上了!”

“怎么?相处的不愉快?闹过别扭?”项思妃眉毛一挑:老朋友相逢应该是高高兴兴的,二十却是这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看样子其中好像有什么内情啊!

“不会是被你抛弃的女友吧?”天愚将头伸到二十眼前问道,却在二十扬起手的同时再次迅速缩回。

“别瞎说,她有意中人的,而且她的意中人身手还可以,还有些特别的能力,和你的某些方面相似,不过那人更擅长的是驱使一些小东西帮忙!”二十对着天愚比划了一下小心吃爆栗的姿势。

“和我的相似?小东西?小鬼?养这东西可是会折福折寿的!”天愚眉头一皱,再没有打趣二十的心思了:“就算他不为自己考lǜ

,难道他就不为子孙考lǜ

?”

“唉——!”二十再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想他——。”

“小——财——神!”二十的话被那名醒过来的女子打断,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迅速的张望一下,然后死死盯着二十站立起来,同时推开想要搀扶她的人,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牙切齿的喊到,边喊向着二十走过来:一副跟二十仇深似海、不共戴天的表情!

二十苦笑着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抽吸着:“世界这么小,当初说过不见的,谁想到竟然又见面了!”

“他们都死了!”女子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如同梦游一样走到二十面前,死死的盯着他:“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全部都死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对错

二十扯了扯嘴角,苦笑着摇了摇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死了吗?应该吧!被死气缠身的人应该活不了的!

突然女子张牙舞爪发疯一样猛扑向二十,然后抓住二十下意识挡在前面的手臂,仿佛野兽一样使劲的咬着,同时从嗓子中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嘶吼。

二十伸出手制止了项思妃等人,同时示意天愚和十一一起拦住冲过来的那对老夫妻和那对少年:“他们死了,而你却活了下来,说实话,见到你我确实有点意wài

,不过不是意wài

你没死,因为当初我就说过,若是你们当中有人能活,那就一定是你,因为你身上的死气最轻,而且还有点功德护体,我所意wài

的是世界太小了点,竟然能在这里碰上你,这样看起来,你的意中人还没有笨到不可救药的地步!”

不理会那对少年的大吵大叫,也不理会对方咬的是自己的胳膊,二十脸上全是平静:“我实在想不出你到底有什么样的理由这样对我,你是觉得我不该提前离开?还是我不该指出要是有意wài

,你是最有可能存活的?或者觉得我不该拿钱砸在他们脸上,骂他们是一群蠢蛋?或者更干脆点,不该冒着损功德的危险告sù

他们他们选的将是一条死路?或者说,我应该在明知dào

是死路的前提下,陪着大家伙一起去死,而不是气势汹汹的大骂大家一顿,然后和大家决裂,独自一个人离开?或者其他……”

二十的话平静,却盖住那对吵闹的少年的声音,也使得对方安静下来——虽然不知dào

出了什么事,可是听这话的意思好像自己老姐的命还是人家一句话救的,这可跟自己之前所猜测的不一样,自己等人还因为那家伙是老姐的仇人呢!

“松口吧!我知dào

你心中难过,不过我想你也清楚,他们的死根本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我,你的结局也差不多和他们一样,顶多借得先人功德庇佑,留得一命!我已经冒着折损功德的危险,提醒过大家,其他的……我无能为力!”二十晃动了一下被女子抓在手中的胳膊,示意对方可以松开了。

女子之前虽然使劲咬着二十,脸上的表情却随着二十的话——特别是随着那几个连续的反问而在迷茫和痛苦之间来回转换着,下意识的在二十的晃动下松开口,只是虽然松林口,却依然用尽全力抓着他的胳膊,同时死死的盯着二十,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是叛徒,若不是你提前离开,凭借你对危险的预感,他们绝不会死!”

“叛徒这个词我担当不起!”二十回望着女子,一脸的平静:“你心底清楚,我若不离开,顶多大家一起死,而且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谁,虽然我加入你们,只是为了收集功德,可每次行动该我做的我都做了,预警什么的我做的分毫不差,分成的时候却从来没有主动索求过什么,至于最后一次,在你们签那份合约之前,我就阻止过,提前声明若签我就退出,甚至还在最后离开之前,将自己的钱砸在你们脸上告sù

你们此次行动最大的可能是大家一块儿完蛋,将大家骂个狗血喷头,说你们要钱不要命,好处再大也要有命去享,只是你们当初全被巨大的利益迷昏了神志,最后自己选了一条死路而已,所以……松手!”

从女子僵硬的双手间抽出自己的胳膊,二十虽然眼中闪现出一丝不忍,却依然继xù

说道:“你可以说我冷血,也可以说我残忍,或者说我自私自利甚至其他,可我还是要再次重复一遍当初说过的话:虽然大家曾经有过几次愉快的合zuò

,基本上算是半个战友,可是我依然不会在明知dào

是高危险的情况下去做某件事,不管它的好处有多大,我的宗旨都只有一个:命最重yào

!虽然也不排除我头脑一热,冲动一次,可不会因为你们而冲动,你们还不够那个级别,要送死你们自己去,不要扯上我!我的目标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活着,然后集攥足够多的功德和阴德!在我达成目的之前,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该警告的危险我会提前提醒,却不会为了某些不听警告的人去冒险,哪怕……是曾经合zuò

过的人!”

“不!”二十的话仿佛刺激到女子,她摇着头摆着手,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望着二十:“你……你不是小财神,小财神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不是,不是!”

二十轻摇着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印象中的小财神应该不会说狠话,在他眼中的每个人都是好人,也相信其他人说的每一句话,从来不会和其他人争什么,不会主动向别人索取什么,吃亏的时候多,占便宜的时候少,只会服从命令听从别人的安排,会小心翼翼的避免和任何人产生纠纷,每天表现的都非常开心,对不?”

见到自己说一个女子点一下头,二十再次长长的出一口气:“知dào

为什么最后我走的那么洒脱?”

女子再次摇着头,一脸的迷茫,二十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是因为我从来不欠大家什么,一开始我就把自己的底线设的最低,所以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争,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韧高千尺无欲乃刚,既然我从来都没有亏欠大家什么,甚至在离开之前还不顾功德的损耗,把生死利害关系都坦然说清楚了,论人情讲道义,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你告sù

我,还能让我怎么办?不走难道陪他们那群被利益冲昏头脑的家伙走那条死路?”

“你之前不是——!”女子仿佛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却仿佛溺水之人,仍然做最后的挣扎。

天愚放下拦截的手,那对老夫妻搀扶着站在一边,女子的弟弟妹妹们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剧烈的情绪——对面那人和自己姐姐的对话他们听在耳朵中,他们之所以刚才如此激动,是因为姐姐很久之前说过这个人,只是在姐姐的口中却是因为这个人的背叛,才害得姐姐的意中人全军覆没,谁知dào

刚才听到的不是如之前姐姐一直说的那样,反而好像是姐姐等人理亏在前,而且姐姐之所以活命,也是人家的缘故,这……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也能看到?

“我说过,每个人是有底线的,只是我把自己的底线从一开始设的最低而已,这样虽然使得所有人轻易不会触及我的底线,可也使得大家一旦触及到,也不会再有回旋的余地!”二十仿佛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事实:“要知dào

,有些事情,有些机会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有的,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也正是因为你们是天愚请过来的客人,所以我才破例解释了这么多,也只解释这么多,不管你想的开也好,想不开也罢,以后我都不会再为此解释任何事情!”

“二十!”项思妃望着眼前这位摇摇欲倒的女子,轻喝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再刺激对方。

二十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却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他也知dào

自己这种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不怎么好,以前也没少给自己惹麻烦,只是他天性如此,让他拐弯抹角的说什么,那岂不是要他的命?有些话不说不痛快,憋在心中难受,人生在世,头顶天脚踩地,图的不就是个痛快?要是人这一辈子老是担心这个,计较那个,一直看人脸色行事,连个话都不能痛痛快快的说,那这一辈子也太窝囊点了,至少二十绝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啊——!”二十的话仿佛打破了女子身上的某种东西,其身上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随着她一声如受伤孤狼一般的惨叫而逐渐消退这,长吼完的她捂着脸蹲在地上,仿佛用尽全身的力qì

嚎啕大哭着,所有人都可以感觉的到,不管是之前的冷漠还是那一份刻意的坚强,都随着凄惨的哭声而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彷徨和无助。

那对年岁大的白发老夫妻中的老奶奶来到女子身边,将女子搂在怀中轻拍着:“哭吧!哭吧!都哭出来!我可怜的孙女!呜呜!”

而那位老爷爷则直接来到二十面前,然后挺胸站直对着二十行了一标准的军礼:“谢谢!真的,谢谢!”

二十慌忙还了一礼——因为师兄的原因,他对于每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兵都充满尊敬,人不能忘本,就是千千万万的这类不知名的老兵一路拼杀,才有现在自己等人的安定,这不是觉悟高的问题,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尊敬,特别是靠近越南这边的老兵,谁知dào

他们是不是参加过那场充满激情热血的对越自卫反击战的老兵?

世事沧桑,有谁还记得那场自卫反击战?记得当年老山那位“硬骨头排长”?记得他在双眼被炸瞎、全排全部牺牲、依靠手雷坚持战斗直至昏迷,被援军救醒后点名未见应答,掂枪顺着枪声走去时的那句:“兄弟们,老哥给你们报仇!”

当初二十听师兄讲这个真实故事的时候,自己也只是刚进鬼谷不久,泪掉的那是“哗哗”的,差点脑袋一热就冲去当兵了,结果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师傅在自己和师兄头上两个大爆栗给打没了,虽然念头没了,可对老兵的尊敬却深深的扎在心中,每次见到这些老兵,他总觉得心中有一股子热血澎湃的感觉。

而且不知dào

为什么,他一见这位老爷子,就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的亲切,不是亲人的那种,反正是一种说不出的特别的感觉,虽然知dào

可能性很小,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二十还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请问您打过仗吗?”

老爷子很明显愣了一下子,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不得他说话,那对搀扶着女子的小男孩头一仰:“哼,干爷爷何止打过仗,他可是当年援朝的英雄,而且——!”

“小果!”老者厉声制止男孩继xù

说下去,眼中一抹痛苦一闪而过,却被二十恰好捕捉到。

呵斥完男孩,老者再次望向二十已经恢复成略带笑容的一脸平静:“小伙子,见笑了,我现在就是一守林的糟老头,打仗之类的事情跟我哪有什么关系,这次和老婆子之所以全家出动,确实是有事相求于小哥,当然,之前并不知dào

小哥就是救过小孙女的恩人,当初又走的急,所以也没带什么礼物,你千万别见怪啊!”

二十摇了摇头,看到想给自己鞠躬的老爷子,连忙上前一把抱住,就在其双手搭在老爷子肩上的时候,他的左手猛的一热,黑白莲花和“卍”字突然浮现在手背上,并发出柔和而不刺眼的光芒——当然,此光芒只有修法之人方能见到,凡人因为沾五谷肉腻浊气,是无法看的到的。

“怎么回事?”项思妃等人知dào

其左手有莲花印和佛印,只有在其交yì

之时才浮现于手,而现在好像没有人和二十交yì

,这……怎么回事?再看二十,他也是一脸惊愕,一副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情的样子:

自从得到传承,其左手还是第一次没有在自己特意运劲的情况下,浮现莲花纹和“卍”字符号,而且直接散发出如此柔和的光芒!

“这是什么?”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老爷爷竟然也歪着头看着二十发光的手背。

二十猛的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老爷爷,一双眼睛瞪的溜圆:“爷爷,您……您能看到?”

“这么亮的东西,我又不是个瞎子,为什么看不到?”对于二十的问题,老爷子显得非常意wài

:“一个奇怪的莲花图案,另外一个应该是‘卍’字,我记得老太婆有本佛经上印过,怎么了?”

怎么了?项思妃等人只觉得无言以对,他们吃惊于二十手中浮现莲花印和“卍”字符号,更吃惊的是老爷子竟然能看到二十手中的莲花印和“卍”字符,不对!不止是老爷子,老奶奶竟然也和那位小男孩一起,正张大嘴巴死死的盯着二十不断放出柔和光芒的左手——小男孩能看到这不奇怪,他应该就是天愚口中所说的那位奇特的小家伙,可老爷子和老奶奶浑身上下没有丝毫法力痕迹,竟然也能够看到,这……

“啊!奶奶,您——!”突然小男孩的一声尖叫所有人的视线从二十手背转移到老奶奶身上,只见她的身上也浮现出淡淡的光芒,先是一点点,然后是一片,紧接着浑身上下都被光芒所笼罩,与此同时,老爷子身上也有淡淡的和老太太身上不同的光芒浮现。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二十的觉悟

“哥!怎么了?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快说!快说!”男孩边上的小女孩看到所有人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望着爷爷和奶奶,着急的攥着小拳头捶着小男孩。

“我……我不知dào

,爷爷和奶奶身上在发光!”小男孩眼中全是惶恐——虽然他经常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打交道,也见过很多诡异的东西,可是现在发生奇怪现象的是自己的爷爷奶奶,这让他如何能够淡定?

二十心中一动,双手迅速掐起一个法诀,用地藏王秘法在眼前一划,然后再向两位老者身上望去,眼前的情形吓了他一大跳:功德和阴德如同华盖一样在两位老人的头上笼罩着、翻滚着——老太太功德偏向佛性,一道大大的佛光从不知名地方延伸至其身上,老爷子功德则偏向儒家浩然正气一类,这些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他们每个人的功德和阴德,几乎能和自己集攥的持平,都有数百万之多,这…….这到底要做多少好事才能有如此多的功德?

至于为什么两位明明没有修得任何法力的老夫妻,却能够看到自己手背浮现的图案,二十在看到他们的寿命的时候就已经了然于心:

按照严格意义上来说,两位老夫妻的已经算是寿终正寝,因为他们的寿命早已经完结——准确的说他们命中注定的寿限早已经到头,他们之所以依然活的好好的,那全是阴德和功德庇佑的结果。

阴德和功德这东西无形无质,却是天底下第一等重yào

东西:

对修道之人来说,有功德之力庇佑,修道之路就会少很多坎坷,大灾大难也会化为小灾小难,也许就因为你比其他人多一份功德,所以最终在这根独木桥上你得道成仙,其他人依然沦落轮回,在苦海之中苦苦挣扎。

对普通人来说,它虽然看不到摸不着,却时时刻刻影响着人的一生——很多有道之人都或多或少能掐会算,可他们算的都是先天命格,换句话说算的都是前世的积德造化:

若被算之人不积善修得也不造恶,那这辈子基本上就如同命格上说的,几岁生几岁死,几岁娶妻几岁得子,甚至荣华富贵有多少,一清二楚分毫不差,一切都和用尺子量过一样。

只是套句老话就是先天为定数,后天为变数,先天就是一个大框框,如同有人画个圈,然后将你往圈子里面一丢,然后告sù

你,就在圈子里面玩吧!你若是不想改变什么,那就只能在人家画的圈子里面走完这一生,最终圈子里生圈子里死,若是你有心,那也可以通过后天努力来打破这一圈圈:

有些命中寿命并不长,却因为行善积德功德集的多,所以才能屡屡打破命格最后活成老寿星;也有些人命中无子,也是因为行善积德最后老来得子;更有人命中富贵不多,注定穷困一生,却依靠行善积德后来遇得贵人,改变了命运。

同样,有些人命中有富贵,有寿命,有子孙,却因为坏事做尽,功德折损严重而折了先天命数,最终富贵而不长久,有寿而不得善终:同样是活一百岁,健健康康是活,让你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必须依靠他人照顾也是活。至于子孙:聪明伶俐的是子,先天有问题的也是子——一切都看你自己怎么选了。

反正不管行善积德还是杀人放火坏事做尽,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自己种的因,最后自己得的果,一切都于他人无关。

当然,这一切都只能发生在正/法时期和像法时期,至于现在的末法时期,那海量的功德和阴德就只有一个作用——将修功德之人度走,信佛的度入佛土,信道的度入道土,什么都不相信的也度入相应的世界——反正总之一句话,让所有有德之辈脱离三界,免受轮回之苦,至于这滚滚红尘苦海,就留给那些不悟之徒继xù

瞎折腾吧!

为什么现在好人这么少?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为什么好多人做好事没好报,而坏人却猖獗异常?

答案只有一个:好人、信仰坚定之辈都被各个上界度走了,反正根据天地规则,末法时期属于魔涨道消的时期,说白了就是群魔乱舞的时候,不将好人度亡上界天国,难道还留着让坏人祸害?

反正好人我带走,至于剩下的,不管你们互相陷害也好、互相坑也罢、甚至互相毒害——你奶粉里面掺三聚氰胺,我馍馍里面添洗衣服,他用纸做包子馅,后面一个鸭蛋弄苏丹红,肉里面加瘦肉精,鱼喂避孕药,青菜农药使劲打,假药使劲生产,做什么都偷工减料黑了心的弄,你毒我,我害你,为了黑心钱,个个都昧着良心使劲搞,睁眼也能说瞎话,反正到最后大不了最后大家一块完蛋。

反正二十已经觉悟了:世事如此,漫天神佛都放qì

了,我瞎操什么心,反正凑够足够的功德,将身边要好之人该送的都送上去,让他们脱离六道轮回,离开这污浊的红尘世界,到那些没有欺骗、饥饿、谎言这些乱糟糟东西的地方去,然后能帮的好人帮一下,一方面为自己挣点功德、阴德之类的,另外一方面多少安慰一下这些挣扎在善恶之间的人们,让他们多少保留一点希望的种子,也许哪天说不定就会有谁因为那丝善心做了某件好事被哪位大神看中给度来,那自己这份因果就爽大了,反正给自己留够足够离开的功德和阴德,剩下的时间就在这红尘之中尽情的折腾吧!

正是因为有着这份觉悟,所以二十才会对除却功德和阴德之外的任何东西,都丝毫不在意——当然,命除外!朋友亲人除外!

钱?就是没有师兄夫妻俩给予他也不会在意,这玩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一辈子只要够花就可以,多了也没啥大用场!

高官厚禄?说实话,这玩意蛮累人的,套在身上就和枷锁一样,逼的你一门心思的往上看、往下踹,不但操心还累人,而且不自由,有时候还得装孙子陪笑脸,官场个个都是老狐狸,每天蛮费脑细胞的,何必呢?

荣华富贵?这个其实蛮不错,打拼累了的时候,还是可以享shòu

一下的,就是蛮费功德,所以不能长久享shòu



至于天材地宝什么的?好是好,可关键问题是末法时期基本上已经定性了,肉身成不了神仙也做不得佛,迟早都要放qì

的,而且吃这玩意比享shòu

荣华富贵更费功德,所以适量就行,多了也是浪费!

至于美女什么的,说实话,也适量就可以,太多了也头疼……

第一百四十五章 咄咄逼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十一也用惊喜的语气喧起佛号——虽然他无法察觉到功德,可是掐了本门秘法之后,他却看到老太太身上厚厚的佛光,看到对方身上那近似于大修佛者才有的佛力,在这佛法渐微凋零的末法时期,能看到如此宏大的佛力,怎么能让其不激动?

——有这等佛力傍身,基本上已经确定她会被接往佛土极乐世界,所差别的是她将会被接往何方净土几重天而已!

“无上天尊!”天愚也喧了一声道号——说实话,虽然是他将这些人带来出来,可之前因为受伤,而且时间紧的缘故,他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那少年的身上,连那个浑身如同冰箱一样的女子也只是瞄了两眼而已,还真不知dào

原来这里面还藏了两尊大神。

他所观的和二十和十一又不同,他用的是观气看命之法,在他眼中两位老夫妻的命线已经完结,两人之所以依然活的嘿嘿的,只是因为老太太身边有佛陀金刚护卫,老爷子身边则是有护法大神傍护,同时数根命线从两人身上分出,一部分牵到其周围的那几个人身上,一部分牵往不知名的地方:

这就是他们虽然寿命完结,却依然留在人间的原因——有牵有挂,有未了的心愿,一旦这些心愿达成,就会有冥界之人八抬大轿、前呼后拥的将两人带入冥土,然后就是远离六道轮回,该送往哪就送往哪!

项思妃眼中双瞳一现,心中也是重重一动——她继承其父的双瞳,当然也就继承了双瞳的神通,在她的眼中那对老夫妻又是另外一番情形,只是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对方那代表功德的颜色真的好重啊,要是能……就好了!

“小伙子,我们是不是快要死了?”老太太示意小男孩不要激动,微笑着望着二十,轻声问道。

“爷爷不会死!奶奶也不会死!”小女孩眼中全是惊恐的喊道。

“爷爷奶奶永远都不会死!你这个坏蛋,滚开!”男孩子更干脆,直接上来将二十的手打落并用力一推,将其从爷爷身边推开,并将爷爷护在身后,然后一双愤nù

的眼睛死死瞪着二十,仿佛他就是死神一样。

“小果!道歉!”老爷子却突然将小果扯了一个踉跄,同时用严厉的语气吼着。

“爷爷!”被其称作小果的男孩脸色突然变得刷白,同时怯怯的喊道。

老爷子一手指着二十,瞪大双眼望着被称作小果的男孩:“我就是这样教你对待别人的?去道歉!”

“爷爷!”男孩眼中不停的淌着泪水,却仍然倔强的望着老爷子。

老爷子轻点着头:“很好!不愿意是吧?没关系,那你也别喊我爷爷了,我——!”

“我道歉!我道歉!”男孩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一脸的恐慌,同时连声喊到,并且立kè

扭过身子对着二十不停的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别!”二十连忙扶起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男孩:“老爷子,别这样!快让他停下来!”

“好了!”老爷子拍了拍胸部,长出两口气,喝止了男孩不间断的鞠躬:“小果!停下吧!不是爷爷不讲情理,而是你以后要和很多人打交道,要记住,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再作出这些失礼的举动,这不仅仅是礼貌问题,而是做人的准则,最少是爷爷的准则!好了,别哭了,过来,让爷爷擦擦!”

被其称作小果的男孩听话的走了过去,然后被其用粗糙的大手在脸上不停的擦拭着:“傻孩子,其实爷爷和你奶奶早已经感觉到了,要不然也不会放着好好的家不呆,陪着你们一起出来,你要知dào

,爷爷和你奶奶已经有大半辈子没有出来过了!”

“爷爷奶奶不会死的!你们会活一百年、一千年!”小女孩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手牵着爷爷,一手搂着奶奶。

“傻孩子!活一千年那是王八!”老爷子幽默的说道,同时双手比划了一个爬的姿势。

那名之前咬过二十的女子仿佛此时才醒悟过来大家说的是什么,她既不哭也不闹,只是一脸哀伤的走到二十面前:“小财神,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吧!我上辈子欠你什么?命吗?那我还给你,求求您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我都会失去亲人,我给你跪下求您了!您饶了他们吧!”

说完她真的双膝“噗通”往地上一跪,二十伸出手,却不敢像对待男的那样抱着,只敢捉着她的胳膊,将其使劲向上提:“别!别这样!”

“大哥哥,求求你了!不要带爷爷走!求求您了!”那个小女孩也仿佛寻到解救爷爷奶奶的方法一样,扑在二十面前跪在地上抱着二十的腿使劲晃着,那个小男孩虽然一句话不说,却也“噗通”跪在地上,对着二十使劲磕起头来——虽然对鬼神之事朦朦胧胧有些知dào

的他,并不认为眼前这位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哥哥能做什么,可是对于溺水之人来说,哪怕是一根稻草在其眼中都是救命之物,他现在也是急病乱投医,抓个郎中就是救命菩萨了。

“别!别!”二十手忙脚乱的拉着跪在自己眼前的三个人:“都起来,快起来!”

“都给我站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老爷子和老奶奶连忙上前拉扯起跪在地上的孙子们——只是老爷子这次的话并不管用,一个个仍然跪在地上哀求着二十。

“好!好!我来解决,我来想办法,你们起来!你们先起来!停!停!停!再不停我就不管了啊!”二十急的满头大汗:

说实在话,他还真从来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情,打打杀杀他遭遇过,抹眼泪他也见过,可被几个人抱着腿这样哀求,这也算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真的!你保证?”小女孩抬着头盯着二十,不停的抽着鼻子带着重重的鼻音说到。

“我保证!”二十猛的点着头,生怕对方不相信:“我保证,绝对的保证!”

“你要发誓,用你的名字指着天地发血誓!我知dào

你是修道的,要是你们违背誓言,是会受到——!”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小男孩想要说的话,老爷子怒气冲冲的瞪着小男孩:“我就是这样教你的吗?让你这样咄咄逼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 续命

——之前的小男孩似乎不相信二十所说的话,却知dào

修道之人不可以乱发誓言,特别是血誓更不可以乱发,看样子是想让其发血誓以证明清白,却被老爷子一个巴掌给打断了。

打了一巴掌的老爷子仿佛仍不解气,浑身颤抖着扬起手再次打下,小男孩也知dào

自己错了,所以毫不躲闪的紧闭双眼,看样子是准bèi

再次承shòu这一巴掌。

“老爷子,住手吧!”二十脸色不是很好kàn

——任谁在好心去帮人的时候,却被人逼着发血誓,估计脸色都不会好kàn



你我非亲非故,帮你是人情,不帮是道义!明知dào

修道之人不可以乱发誓,特别是血誓,还如此咄咄逼人,若非老爷子的那一巴掌,就凭借他的这句话,就算能帮二十也会不再帮忙,直接转身就走。

天愚等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kàn

——特别是天愚,一张脸都快变成木头了:人是他带来的,原本是打算替师傅收入门下的,却没想到对方竟然做出这样咄咄逼人的举动,这不亚于在他的脸上抽那么一下。

“老爷爷先别生气,让我来跟他说几句话!”刚才老爷子那一巴掌将三个嚎叫啼哭的都吓到了,抱腿的也忘记抱腿了,所以二十轻易的就挣脱开所有人,然后蹲在被称作小果的男孩面前,看着这个一脸惶恐而又透着几分倔强的男孩:“你叫小果?还是姓那个郭?是哪个guo?几岁了?”

“两个都是,姓郭,名小果,果树的果,爷爷他们叫我蝈蝈,今年十四,对不起,哥哥!”郭小果知dào

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却不知dào

该如何挽救。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原谅你,知dào

为什么吗?”二十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这个蝈蝈讲点什么:如果换个不认识的人求他帮忙的时候敢逼迫他发血誓,他绝对扭头就走,要是当时心情不爽,估计还要搞点什么,不过这一次,他决定原谅这小家伙了。

小果摇了摇头:“因为我小?”

“小只是一方面,但不是主要理由!”二十摇了摇头:“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你是天愚找来的人,凭借你的天赋,很有可能入得他门成为他的师弟,这才是最重yào

的,另外你爷爷那巴掌,以及之前你虽然不服气,却听从爷爷的话道歉,也是一部分理由,这些都说明你本性还可以,而之所以说出那种话,是关系则乱的缘故,所以我原谅你!”

“谢谢!”

“先不要谢我,我刚才说过,我原谅你,却不接受或者说无法接受你的道歉,因为已经晚了,自从你开口说出要我发血誓的那一刻起,因为你的这句话,我们之间已经在冥冥之中出现了一丝因果纠葛,所以我根本无法原谅你,这也是我要告sù

你的,除非生死相搏,否则不要轻易逼迫一个修道者发誓,特别是血誓,一但说出血誓这个名字,很多原本可以用一种和平方法解决的问题就会变的很复杂,这是一面两面刃,杀敌也伤己,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希望你能牢牢记住。”二十突然发觉自己有训人的天赋,平时自己的话并不多,可训起人来竟然一套一套的。

“第二课!”二十将其从地上拉了起来,同时将另外两个人也都拉了起来:“如果有事求别人,特别是在一位对你有好感的人带你们去求人的时候,请千万不要做出一些强人所难的事,更不要去怀疑对方的话,有些事情你们不去求他也会帮忙,而有些事情求了也没有用,而且若是求别人之后,还逼迫别人发誓,若是你遇到这种事情,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说完不再理会那个叫小果的男孩,而是从身后拉来两个凳子,将老爷子按坐在凳子上,另外一个凳子示意项思妃将老奶奶也拉坐上:“老爷子当过兵,我知dào

当过兵的人——特别是像你们这类上百岁的老兵,一般情况下不相信神鬼,你们只相信一位,就是毛/主席,其实这也是个好信仰,因为鬼怪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也是为什么当兵之人一般情况下没有鬼怪招惹的原因,大概老爷子这一辈子都没有碰到过小鬼吧!不过我想你大概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个能看阴阳的小孙子!”

老爷子虽然依然板着脸瞪着小果,不过经过二十这么一打岔,脸色已经没有那么难看了。

“不过我要说一件事,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说老实话,连我自己都觉得好像是命运早已经安排好的一样。”二十摇了摇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所以你们不要以为我刚才的话只是欺骗他们,我恰好有能力为两位延长寿命,而且不是邪法,这点你们应该根据刚才在我手中浮现的佛印可以看出来!”

之所以最后补充两句,是因为他发xiàn

在自己说出自己拥有能令人延寿的能力的时候,不管是老爷子还是老太太,都轻皱起眉头。

果然,在其说出自己佛印的时候,两人的脸色才稍微好kàn

了一点,老爷子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老太太拉了两下,后者一副哀求的望着老爷子。

老爷子吞了吞唾液,摆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望着二十:“我,我,做这种事情应该很困难吧,需yào

很多钱吗?或者其他东西?其实,其实……”

“我想我明白老爷子的意思,放心,我不要钱,你没听这位一直喊我小财神?而且寿命这些东西,相信也不是可以用钱所能买的到的,要不然那些世界首富们,按照您刚才说的,还不个个活的跟王八一样长!”二十也难得幽默了一次。

“呵呵!那也是,可是你看我们一对糟老头子,身上也没啥好东西,要是必须拿别人的命来续,我们就不——!”

“用我的命!”

“用我的,我最小!”

“我是哥哥,当然是用我的!”

老爷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三位叽叽喳喳的再次打断,三个孙子辈的再次围在二十身边,一个个争着用自己的命给爷爷奶奶续命。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中士

“停!”二十大吼一声,同时比划了一个暂停的姿势:“都不准再说话,谁再说一句话,今天这事我就不管了!”

威胁在很多时候都是最有效的方法,三个人顿时全闭着口,小女孩甚至伸出两手使劲的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从其口中不小心蹦出一个字来。

“很好,老爷子您也别再说话,放心,我所要的你们二老本身都有,不用麻烦其他人,而且我说过自己不是什么邪神,没有拿别人的命延长你们命的能力,请好好听我把话说完你们再开口。”二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相信你们刚才也看到自己身上发的光亮了,那是功德和阴德。”

二十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静静的想了一下子,还是决定把有些话摊开了:“也许有件事情你们自己不知dào

,其实你们的寿限早已经完结,只是因为你们有所牵挂,所以才在功德和阴德的庇佑下依然活着,我虽然不知dào

两位老人家做了何等好事,才有如此多的功德和阴德,不过我要说的就是,那都是一笔万金不换的真zhèng

的财富,凭着这些功德和阴德,两位完结心愿之后,就可以脱离这滚滚红尘,不再受六道轮回之苦,能够晋升上界到那些传说中的净土和极乐世界之中,而且在任何一界都能享用这些功德和阴德,同样要想延长两位的寿限,不需yào

别的,需yào

的就是这其中的一部分功德和阴德,我提醒一下,延长二老的寿命需yào

的数量并不少,也许就是因为缺了这点功德和阴德,您二老就失去了死后荣登上界的机会,是晋升上界到无苦的极乐,还是继xù

在这红尘浊世之中忍受这些尔虞我诈、互骗互坑,你们二老自己商量。”

一时间场面有点冷,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就像二十所说的,这一切必须要两位老人自己考lǜ

商量,除此之外的其他人都属于外人,包括那三个孙子辈的人,也没有权利替他们二老做决定。

老爷子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在老太太手背上拍了几下,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呵呵!老婆子,我们商量商量?”

老太太剜了老爷子一眼:“商量?在一起大半辈子了,你有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每次都是自己拿好决定再假惺惺的问我,哪次你的决定允许我改过?”

老爷子望着老太太,重重的在其手背上拍着:“是啊!好快啊,一晃就是大半辈子了,咱俩也都老喽!下辈子,要是有下辈子,一切决定都你拿,我保证服从命令!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让我捉狗我保证不撵鸡!”

“贫嘴!”老太太眼中闪着亮光:“过了一辈子了,真没发xiàn

你竟然也会贫嘴了?去吧!陪你走了一辈子,也不差多走两天,何况有些东西你放不下,我又何尝放的下?”

二十心中重重一动,有个柔软的地方不由得沦陷了——如果自己是个普通人,要是这一辈子如果在老了的时候,还有人坐在旁边和自己,和自己一道坦然面对生死,再有满堂儿孙围绕左右,那这辈子也就知足了,说起来也没白来阳间走这么一遭。

——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这又是一种何等意境?

正想着,二十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攥住,一回头,看到的却是项思妃那双迷离的眼:“二十,你说如果我母后当初还活着,他们是不是也会这样恩爱?”

“喝——!”二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会的,项师伯天生一情种,对你母后又痴情无比,像他这么善良之人,肯定会和你母后一起恩恩爱爱相守百年的!”

“小伙子,对了,我这个老糊涂,一直喊你小伙子,还不知dào

你叫什么?”老爷子扭过头望着二十。

“呵呵,我不是也一直叫你老爷子,要说失礼,应该是我失礼才对,我叫二十,十九后面的那个数字,不是外号,真名字!”二十笑着揉了揉鼻子。

“我姓陈,陈大力,耳东陈,其实我应该是姓程,就是程咬金的那个程,小时候不识字,去参加部队闹革mìng

的时候,人家问我姓什么,我说程,谁知dào

登记的那家伙不知dào

是没听清还是怎么的,竟然给写成陈,而且我还就真顶着这个姓干了一辈子革mìng

,最后等革mìng

成功了,认几个字才发xiàn

自己的名字被改了,不过改了就改了呗!当初改回来三天两头有人问你怎么改名字了,我们都喊习惯陈了,算了,这帮龟孙子的,习惯了就习惯了,也不改了,反正不管是陈还是程,不都是我这么一个人?”一说起名字,老爷子突然两眼放光,嘿嘿直笑的讲出这么一段——看的出来,他倒是对这段经lì

蛮自豪的,估计没少说给晚辈听。

当然,二十也非常配合的伸出两个大拇指:“老爷子看的开!”

这句看的开仿佛触动了老爷子的某块心病,其脸上的笑容立kè

就消失了:“唉!看的开怎么样?看不开又能怎么样?人这一辈子就是短短的百年时光,有些事情……算了,小伙子,不说了!先说说这莫名其妙的功德的事,相信我们的选择你也猜到了,虽然不在乎这条老命,可是有些事情实在放不下,看样子老天爷还想让我这把老骨头再折腾两年,对了,小伙子,不对!二十,你信佛吗?”

“恩?”二十一愣,然后笑着捏了捏鼻子:“信一半,属于中士阶层!”

“中士阶层?”老爷子一愣。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我即不是每天勤勤恳恳的练习、遵从,又因为亲自见过的原因,不能像某些人一样认为其荒诞不经,对其鄙视嘲笑,就只能做个中士,有些地方遵守,有些地方依然我行我素。”二十突然觉得和老爷子蛮投缘的,和其说话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愉快!

第一百四十八章 真假佛徒

“哈哈!中士阶层!说的好,你引用的这些我知dào

,应该出自那个什么经,当初有个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的老道士,没事的时候就找我下棋,顺便讲这个玩意,一连讲了几年,把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只是我悟性差,从头到尾没记住几句,不过大致意思还是能懂的,看来老头子我也是中士阶层了!而老婆子则是那个什么上士,她可是诚心诚意的吃了一辈子斋念了一辈子佛,估计你说的那个什么功德之类的,就是我得了老太婆的济,不过菩萨也真是了得,要知dào

我们老两口一辈子没到庙里面捐过什么,更没有去忏悔过,他竟然还能顾得我们。”老爷子拍着凳子边,大声笑了起来。

“呵呵!老爷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二十也呵呵的笑脸起来:“念佛修的是个心,难道你没听说过‘经忏可赎罪,难道阎王怕和尚?捐财能超生,岂非菩萨是贪官’,说老实话,那些庙里面整天念佛之人,能赶得上老奶奶修的也没有几个,只要有心,何处都可以参佛,若是无意,一辈子呆在庙中,把嗓子喊哑木鱼敲破也枉然,我说的对不?十一!”

“阿弥陀佛!”十一在旁边长喧了一声佛号,却不言语:连佛当初都说过‘若我住世,诸声闻众,戒具足、舍具足、闻具足、定具足、慧具足、解脱具足、解脱知见具足,我之正/法炽然在世……犹于我法解脱坚固。次五百年,我之正/法、禅定、三昧得住坚固。次五百年,读诵、多闻得住坚固。次五百年,于我法中,多造塔寺得住坚固。次五百年,于我法中斗诤言颂,白法隐没,损减坚固。了知清净士!从是以后,于我法中,虽复剃除须发,身着袈裟,毁破禁戒,行不如法,假名比丘’

佛已经明明白白的看到在其陨落的第五个五百年之后的末法时期——也就是现代,到时候虽有信徒,可他们“于我法中,虽复剃除须发,身着袈裟”,却“无庙不设功德箱,无寺不受香火钱”,借佛的名号大行贪欲之法,甚至在名寺设高额门票,阻拦善男信女的礼佛,从而“毁破禁戒,行不如法,假名比丘”,真心念佛之人有没有?有!绝对有!可是肯定不是很多,佛从不妄言,所以二十说的虽然有点过,不过也多属实情。

“哈哈!我突然发xiàn

,你小子说话做事挺对我胃口的,说的好,我就知dào

,虽然老婆子没有入过庙受过剃度,可是说起诚心来,他们没几个能比的过她。”老爷子伸手在二十的肩膀上使劲的拍着,一副遇到知音的架势——只是其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咕噜“了一声。

“呵呵!老爷子,说了这么久了,我们先吃饭吧,吃完饭然后我们再聊。”二十连忙说道。

“哎!老喽,像我当年和美国佬打仗的时候,饿了一个星期都没事,现在不顶用了,一顿没跟上这肚子就受不了,不说了,吃饭!吃饭!”老爷子摸着肚皮摇头叹息道。

二十站起来,正要招呼老爷子,却看他猛的一拍自己的头,然后猛的窜起来伸手紧握着二十的双手:“瞧我这老糊涂,不说吃饭我还想不起来,净光顾着说话了,差点把正事都给忘记了,那个……二十,饭可以晚点吃,你们能帮我先找一下能跟zf说的上话的人不?已经耽误几天了,也不知dào

那帮孙子把山林毁成什么样了,更不知dào

他们把建军弄到哪里去了,那小子有胃病,饿不得的!”

“等一下,老爷子,别急,您慢点说,坐下慢慢说。”二十让老爷子坐下:“别急,告sù

我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随后在老爷子的叙述中,二十等人才逐渐了解到事情的原委:故事很老套,一群只想着政绩鼠目寸光的家伙,被另外一群打着共同开发、投资建设旗号的小鬼子给忽悠的摸不着北,一纸红头文件将老爷子年轻时响应当初祖国“植树造林,造福后人”号召,辛苦半辈子的山林给划给人家盖什么东西了,而建军则是老爷子的干儿子,也就是郭小果的老爸,因为阻止而被安上一个什么名堂给抓起来了。

“小鬼子的投资?很好!非常好!”二十不由的冷笑了起来:这群家伙早不投资晚不投资,浴血湾出事之前来投资了,要说这中间没有什么猫腻,打死他都不相信,既然是投资,相信实地考察的、参观的人来人往的肯定不少,估计这些领导头头们没少给这些“投资者”开绿灯,他之前还在奇怪这些小鬼子怎么这么有能耐,竟然把咱这么大的地盘当成自己家一样想进就进,而且是一群群的都进来了,原来是有人引狼入室,真不愧为“领导”,果然领着、导者让人家祸害自己。

不过……除非用一些歪门邪道,要不然他还真拿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没辙,毕竟这些家伙们是吃皇粮的,顶着国人的气运做事,要真是硬碰硬,估计他要损失一大笔功德,要不然就是……

二十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然后讪讪的望着项思妃一行人:“那个,谁见我手机了?”

视线在三个木然望着自己的伙伴们身上扫视了一圈,二十最终放qì

询问,而是敲击了两下电脑,从其中取出一个“备用机”,当其取出打开盖子,却没想到上面竟然有一组镜头,看样子应该是从卫星拍摄的——手机找到了!只是估计短时间内是拿不到手了,而且已经变成两半,估计拿到手也用不了,看样子应该是当初自己逃跑的时候被什么东西给打落的。

“三太子!”二十装模作样的按了几个键——标准的装模作样,因为他根本就不记得三太子的电话号码,自从有了大师兄之后,基本上所有的号码他都交给大师兄记了,至于他自己,早已经习惯报名字或者代号。

“喂!”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二十拿起电话轻喂了一声,却没想到对面如同吃了枪子一样:“喂什么喂!谁呀?不知dào

我被老爷子关了禁闭,正在反思,喂!喂!喂你个大头鬼!”

第一百四十九章 无巧不成书

随着“喀嚓”一声,电话被对方挂断了,二十直直的瞪着电话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子,又犯什么错了,竟然被老爷子关了禁闭,既然三太子没空,那就二——!”

正想说什么的二十手中的手机突然“嗡嗡”的伴随着铃声不停的震动着,二十低头一看号码,不由的乐了——不是刚刚挂了自己电话的三太子又是谁?

“喂!”

“喂!是小财神吗?大哥,你害死我了,知dào

我这几天连续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不?我是白天打夜里打,连做梦都在给你打电话,却从头到尾都是忙音,大哥,您可真害人不浅啊!”

“不好意思,我的电话跑路时掉了!”

“跑路时掉了?大哥,不,大爷,您怎么能把电话给掉了呢?你知dào

不,因为你这一掉,我已经被老爷子禁闭几天了,身边除了电话什么都没有,一天不给你打通我就一天得在这禁闭室呆着,你掉什么不好非要掉电话,这不是……等等!大哥,亲大哥,千万别挂电话啊!我去喊人,马上喊人叫老爷子,他老人家要亲自跟你通话,千万别挂啊!我求求您了,拜托!拜托!来人拉,我电话打通啦——!”对面的情绪非常紧的,声音也非常大,特别是最后喊的几句,不用扩音器就能让二十身边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

二十将手机从耳朵边上移开,笑着摇了摇头,同时望着一群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人:“项思妃,赶快叫饭,再不开饭直接就可以并到中午一块儿吃了,你们先吃,我接一下电话。”

这一等就等了十几分钟,不过在这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二十也通过那个估计被憋疯了的三太子那里了解了点情况——这小子估计真的被憋的太狠了,十几分钟停都没有停,一直在不停的说话:

一切的祸端都是因为二十划过去的那笔巨款,太子的老爷子属于军人出身,对人这些人来说,这一生官位已经算是置顶了,只要不犯叛国的大错基本上没得变动,钱财嘛!一切开销都是国家负责的也不用操心,所以不图当官也不为财,顶多想落点好名声,一辈子把国家、军人的荣耀看的比什么都宝贵,二十在高速上发生的事当然瞒不过他,原本对于三太子对于二十的帮zhù

,他还高高兴兴的夸奖一番,只是有受表扬的当然就有挨批评的,其他几个太子被批的是体无完肤,只是这小子不该得yì

忘形,众人受苦一个人受表扬已经惹的众怒,他还挑逗人家,结果就被掂出来受二十钱财的事,而且存zài

敲诈嫌疑——得!不管敲诈与否接受巨额钱财乃是事实,这一下子让老爷子脸上挂不住了,而且当时二十电话又打不通解释不了,所以面子大失的老爷子直接让他到禁闭室,啥时候联系上二十啥时候出来,所以可怜的三太子已经抱着电话守了快一周了,可以说对于二十的这个电话是日日盼夜夜想的。

电话很快就被转接给老爷子,电话中老爷子的声音非常洪亮:“二十,你这小子屁股又发痒了,有多久都没过来看我了!”

“呵呵!”二十呵呵了一声:“那也不能怨我,您老爷子的门槛太严厉,每次看您,都跟什么一样又是登记又是盘查的,还要电话预约,就差没把我祖宗八辈都盘出来了,每次出来我都是一身冷汗,您想我哪敢再造次啊!对了,上次的事真不管三太子什么事,要不是他的马,我们还真有点麻烦,所以您老就——”

“臭小子,找抽啊!三太子,狗屁的三太子,一群整天没事瞎混混的臭小子,有点小成绩就一个个尾巴翘上天了,要不是看着他们有时候还能做点人事的份上,我早把这些不成器的东西给送去锻炼了,关他两天让他长长心,怎么了?这次找小三又有什么事?”

二十不敢隐瞒,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sù

给老爷子,然后静静的等待对方的反应。

许久,电话之中才传出老爷子的声音:“二十,这次不比前次,这种经济建设类的事情属于地方管,上面不能插手的,一旦上面有什么动作,不要说影响,光是这性质都完全不一样了,另外,不要瞎搞啊!我知dào

你有些手段,可是希望你能和以前一样理智,别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知dào

了,老爷子,那您忙!”二十对于这种结果早已经预料到了——有时候位置太高了,方方面面很多事情都必须考lǜ

,他的一个决定,很可能引发一场大地震,所以当他知dào

是老爷子接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放qì

这方面的求助了,只是对方既然问起来,他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说的挂了电话。

“对了,你刚才说那个守一辈子山林的老爷子叫什么?陈大力?嘶——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听谁提起过,老了,老了,这记性就是不好,记着啊!二十,千万不要胡来!”

“知dào

了,老爷子,我做事您还不放心?”

“放心个鬼,你小子最能惹事,好了,就这样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做,记着,别胡来!”

“知dào

了!知dào

了!老爷子,您都吩咐几遍了,再见!”

二十将手机挂断,然后擦了擦头上的虚汗,一扭头看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自己:“别看我啊,吃饭,都吃饭,有什么问题等吃完饭再解决。”

不过看起来老天爷也不想让其安安生生的吃完这顿早餐,当饭菜刚刚上来的时候,二十的电话再次响起来了。

二十挑了挑眉毛,在众人的注视下拿起了电话,疑惑的盯着上面显示的号码有十几秒,然后才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喂!老爷子,怎么了?”

“你身边那个陈大力是不是有个外号叫陈大炮子?”老爷子的声音仿佛是吼出来的,听的出来,其情绪异常激动。

“陈大炮子?”二十重复了一声,同时扭头望着陈老爷子,却见他脸色刷白的咬着嘴唇,不过却坚定的摇着头:“我不是陈大炮子,不是!不是!”

(ps:呵呵,最近之所以更2千,是因为有事怕断更,所以把存的稿子分了,不好意思)

第一百五十章 原委

只是他的话配上脸色的这副表情极没有说服力,一时间所有人都知dào

,他一定就是老爷子所说的那个陈大炮子。

“是不是陈大炮子?”电话中的老爷子并不知dào

这边的情形,依然在电话之中扯着嗓子吼着。

一直静静坐在老爷子旁边的老太太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接从二十手中抢过电话,甩开老爷子的手:“是陈大炮!咋的了?我们家老陈碍着谁了?不就是当初被炮弹震晕了,没拉光荣弹被人家捉过去一次,那怨的了我们老陈?没死成咋的了?你去打听打听,我们家老陈十几岁就跟着闹革mìng

,哪次打仗不是冲第一个,大炮子的名字当初那也是响当当的,就他娘的没死成烈士,结果啥屁东西都没了,三天两头的挨批评受检讨,还牵连一大堆的战友一起倒霉,俺们家老陈为了不牵连人躲了一辈子了,今个我做主不躲了,就在这里呆着,你们带人抓吧,爱咋地咋的。”

说完直接就把电话挂了,同时往自己的桌子边上一放,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对着一桌子目瞪口呆的人轻轻一笑:“没事!都吃饭!菜都凉了!”

二十猛的打了个机灵,什么话都不说的乖乖的坐在位子上,双手接过老奶奶递过来的筷子,对于桌子上“嗡嗡”响着的手机看也不看:

看走眼了,真的看走眼了,什么叫真人不露相,这才叫真人不露相,因为老奶奶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以老爷子为主的姿态,他之前还以为老奶奶属于那种温柔型的,没想到火辣起来也是如此的那个,甚至连那位的电话都敢挂,敢不接,只能说佩服——五体投地的佩服!

这餐饭吃的是比较安静的,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的吃饭,自始至终只有老太太劝慰老爷子和劝大家多吃菜这一个声音,当然,还有“嗡嗡”的手机声锲而不舍的从开餐响到吃完饭,基本上都没有停过,不过没有老太太发话,没有一个人敢说些什么。

一顿饭在老奶奶慢悠悠的带动下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直到餐具都被收起来,消食的餐后茶泡上,老太太才慢悠悠的拿起电话,只是话却异常火爆:“催什么催,杀头还让人吃完断头饭呢,说吧,是打是杀我老婆子都接了!”

电话之中的人似乎被这声嘶吼给震住了,许久才有一个苍老沙哑带着哭腔的声音吼了出来:“嫂子,是我,我是当年的周小六,是小六子啊!”

“嫂子?你是不是人错人了,老头子,周小六是谁?”老太太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给喊蒙了,低着头看向正抱着头一脸伤心像的老爷子。

老爷子抬起头望着老太太,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不知dào

,应该是认错人了!”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老太太回的也干脆:“我家老头子不认识什么六子,我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没错!没错!是我啊!给团长当警卫的那个,当初被陈大哥救过,还在你们家养过伤,被你照顾过的那个六子啊!”

“当警卫的?养过伤?猴子六?”对方的提醒好像让老太太想起什么,她试探着喊道。

“对!对!对!猴子六!猴子六!嫂子你终于想起我了,嫂子,大哥,你们这么多年到哪里去了,我好想你们啊!啊——!”对面那个老者仿佛孩子一样在电话中嚎啕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六子,别哭!”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将电话塞到老爷子手中,自己却捂着嘴在一边使劲的哭了起来。

“谁?是猴子六啊?你现在怎么样了?”老爷子的话中带着一股子沙哑和失落,看来刚才对方提到陈大炮子,对老爷子的刺激不是一星半点。

二十心中有些沉重,他早已经不是那个刚出茅庐的小不点,很多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当年在抗美援朝的时候,中国士兵基本上都有一个习惯,就是给自己准bèi

光荣弹,宁死不当俘虏,最开始的时候是留一颗子弹给自己,后来发xiàn

留子弹太亏了,没个垫背的,后来就习惯留光荣弹,幸运的时候一颗光荣弹能拉上一群美国大兵来垫背,这个习惯也使得美国佬每次打扫战场都让南朝鲜的家伙来打扫,就是怕哪个没有死透的拉自己当垫背,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在越站的时候还有。

但是并不是每个战士都有机会拉响光荣弹的,被炸晕、受伤过重昏迷的等等原因,导致一部分中国兵没来得及拉响光荣弹就被俘虏了,而中国的传统就是喜欢捧人把人抬上天,踩人把人一棍子打死踩入十八层地狱,这些曾经当过俘虏的战士甚至是军官,在战后统统都就被钉上了耻辱架,审查询问一套套的全压上来了,不管之前有过多大的功绩,一旦被俘虏过,就只问过不问功,一辈子被人另眼相看、指指点点无法抬头做人——很显然,老爷子就是其中的一个!

因为思想开了小差,所以二十并没有听到老爷子接下来问了些什么,当然也就更没有听说过那个被老爷子称作猴子六的老人,到底回答了些什么,只听见老爷子一个劲的说:“好!好!好!”

只是当对方说道什么的时候,老爷子眼睛一瞪,使劲在桌子上拍了一下,一改萎靡的形象,重新恢复成大嗓门吼道:“你敢!你要是真敢这样,我就打断你的腿,别以为你级别高了,你要真敢派人插手,老子照样打断你的狗腿,猴子,我知dào

你小子想帮我,可这不行……刚才那个老领导说的对,咱是部队的人,不能插手地方上的事,这是给咱部队的形象抹黑,你知dào

不?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干这种事,你要对得起你身上的那身衣服,好了,不要再多说了,就这样,你也别来找我,别因为我又被牵连一身麻烦,就这,我挂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个早已经挂掉的人

老爷子按下挂断键并直接将电话关机,然后仿佛用尽全身的力qì

一样跌坐在椅子上,同时用颤抖的手一只紧紧的攥着手机,另外一只则捂着眼不停的无声抽噎着。

老太太也一样靠在老爷子身边用尽全身的力qì

捂着嘴“呜呜”的哭着,两位小点的孙子辈正要去安慰,却被之前那位生人勿近女子拦住,然后三个人也在一边无声的摸着眼泪——经lì

过感情事情的她知dào

,感情受伤的人虽然需yào

别人的安慰,可有些时候更需yào

一个独自舔伤口的地方和时间。

项思妃一行四人谁都没有说话,就如同那位生人勿近的女子一样,有些东西属于心病,憋闷在心中久了就会憋闷出问题来,是需yào

找一把钥匙打开心扉让其发泄出来的——如果说解开女子的钥匙是二十的话,那曾经的战友的电话就是两位老人家的钥匙!当然,战友的话只是说明有人还挂念着他们,顺便让二老发泄一下压制许久的情绪而已,至于说完全解开心结,那是不可能的!

二十觉得自己心中有些难受,眼睛也有些酸酸的——不管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虽然过多的经lì

使得他有些少年老成,可是这种感情的事,还是朦朦胧胧的少年一个,被感动是很正常的!

“不行!”老爷子使劲擦了擦眼睛,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推了推身边的老太太:“老婆子,去!赶快回房收拾下东西,我们要回去,猴子这小子当年就是个急性子,为此没少挨整,这次被他知dào

我有事,以这混小子的个性,不第一时间驱车过来才怪,我们当年已经连累那么多人来,不能再连累其他人了,快走!快走!”

吩咐完老太太,老爷子回过头冲着二十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小伙子,这几天给你们添麻烦了,我——!”

“停!停!”二十比划了一个暂停的姿势:“等一下,老爷子,您不会就这样走了吧?您老要办的事情还没有办呢!”

陈老爷子使劲的摇着头,同时摆着手:“不办了,不办了,哪有什么事情啊!我想明白了,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老糊涂没事找事情,人啊!年纪大了,在山里呆的久跟人交往的少,把脑子给呆糊涂了,这山这水从头到尾都是国家的,是zf的,zf搞什么那都是为咱子孙后代好,我当初是相应植树造林号召才过来的,咱的任务是什么?植树造林,开山铺个路、有沟架个桥、平时遇见什么沟沟坎坎的进行修修补补,这些都是咱本职工作,说其他的都是瞎话,我不能因为呆久了就把这山这林真当成自己的东西。”

“为什么不能?”二十摇着头:“您老刚才也说过了,这事关系到子孙后代,这事您之前为什么那么上心,不就是因为某些人目光短浅,想想子孙后代,这事您老能这样撒手不管?虽然我这个人没心没肝的,也懒的出奇,可我这个人倒是有一个特点,就是特别认死理,除非事情超出我的能力之外,否则我做事从来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老爷子您放心,这件事既然拦到我身上了,那么我就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而且您二老忘记了,你们还得延寿呢!”

说完这番义正严词的话之后,二十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人家常说说瞎话难道不觉得脸红,他还真有些心虚,说起来他这个人才真zhèng

属于目光短浅之类的家伙,虽然他开口子孙后代,闭口目光短浅的,其实他还真没考lǜ

的那么远,因为学的是生死之道,又因为秘法的缘故,看多了今天生明天死,甚至这一刻中千万大奖下一刻就喜极而亡的事,所以对于生死或者以后如何,想的还真是不多,完全属于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类型,今天之所以如此义正严词,是因为有人拿这话教xùn

过他,所以自己所说的也只是全盘照搬而已!

二十的话显然让老爷子有些动心,若非看不惯那些人的言行,他又何必拖着这把老骨头出来找人,又何必把自己的干儿子也搭了进去?

见到老爷子迟疑了,天愚的几句话倒是彻底打消了老爷子的顾虑:“陈爷爷如果是担心牵连他人,那好办,不和他人见面就可以了,凭借我们的能力做到这些绝对没有问题,难道爷爷不相信我们的能力?”

“相信!相信!”陈老爷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同时笑了起来:“真看不出来,小道长的话和你的仙术一样犀利,经你这么一说,老头子我要是再走,那可就是瞧不起人了,不走了!不走了!”

二十悄悄松了一口气:帮人即是帮己,特别是像陈老爷子这样功德深厚的老人,一辈子不知dào

救济过多少人、做了多少好事,要是连这种人都帮不了,那可也真可以找个地方蹲着画圈圈了。

“老爷子如果还不放心,那就将您干儿子的生辰八字报一下,我记得您刚才说他叫郭建军对吧?我的专长虽然不是什么摇签算卦,可是如果只是单纯的算一下凶吉,相信还可以勉强算一下。”天愚趁热打铁,准bèi

继xù

说服陈老爷子——这年头找个天生资本不错的师弟不容易,这郭小果天生就是入道门的命,他所作的就是尽快凑齐缘法而已!

老爷子一听天愚的话,连忙报了一个生辰八字,同时眼巴巴的盯着天愚,而老太太也擦干眼泪,和其他人一起屏住气看着天愚几个指头不停的掐着,口中念念有词。

对于掐算天愚刚才在老爷子面前稍微谦虚了一下,真zhèng

的修道之人天文地理、阴阳算术、观气探穴等等都得会两手,特别是阴阳算术,这玩意可以说是道家立命之本,要是连这都不会,那所谓的道法自然、天人合一这完全就是一句空话:不会两手你如何知dào

自己所作所为是否符合天意?是否符合自然之道?

掐人算命对于天愚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算命先立四柱:

年、月、日、时,四柱乃命之本,四柱一立,基本上这个人一生命运的大框架已经出来了,然后是性别,男属阳女数阴,一般情况下,男占阳辰女占阴辰为最佳,要是占反了不说不好,只能说没那么好,然后是名字、五行等等,基本上越详细越好——越详细算的就会越准,当然,这些东西要是被哪个操心不善的对家掌握,那你也就会越倒霉,甚至赔命都很正常!

只是随着掐算,天愚望着掐算的结果哭笑不得:见他的大头鬼了,郭建军的命相是出来了,可是那老哥竟然是一个早已经夭折了的人?换句话说这老哥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夭折了,说不定已经投胎转世了,这怎么可能?他要是投胎转世了,这郭小果是从哪个疙瘩缝里面蹦出来的?要知dào

这鬼属于阴人,而婴儿属阳,这鬼再牛也不可能阴极生阳和人生出一个活人小孩——就算生也生的是鬼胎,可这小果哪点像鬼胎了?

抓了抓眉头,天愚再次重新掐算起来,只是这次的掐算结果竟然和上一次一模一样,不死心的他再次掐算了一遍,结果却依然相同:一个早已经挂掉几十年的人!

天愚抓了抓脑袋,连苦的像根苦瓜:不用再掐了,一次可以算错,不可能每次都出错,也就是说这郭小果的老子确实是一个多年前就已经挂掉的人,可问题是一个早该死去的人,为什么能娶妻,还能生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不该死的死了?

“怎么了?军这孩子出什么事了吗?”老奶奶一看到天愚皱起苦瓜脸,立kè

一脸紧张的抓住他的手追问道。

“没有!他没有问题,是我有事了!”天愚摸了摸鼻子:“我的算法出了点小问题!”

“怎么了?天愚!”二十用胳膊肘碰了碰天愚:“有麻烦了?”

“没什么,只是好久没有掐算了,手法有点生疏了!”天愚摇着头说到,虽然口中这样说着,却同时传音给二十、项思妃和天愚:“你们谁知dào

在什么情况下,一个早应该死去的人不但可以停留阳间,而且可以和阳间之人生小孩?”

“生小孩?是鬼胎吗?虽然不多,可是确实有过先例,这些你应当清楚,怎么了?”论生死之事,二十最有发言权。

“鬼胎我还用问你们吗?是纯阳之体的人胎!”

“你觉得有可能吗?”二十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鬼能生个活蹦乱跳的人胎?这才是见鬼了!现在虽然处于末世,可天地法则还不至于乱成这样,除非天地重开,重新定制法则,否则……

“我也认为没可能,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出现在我面前了!”天愚一边装模作样的继xù

掐着,一边传音给三人。

“你还没有睡醒吗?开什么玩笑?死人属阴,活人属阳,阴阳生死虽然轮回不休,从来都是相生相克一盛一衰,可相生却不代表亡者可生出纯阳婴儿,你今天是怎么了?”

天愚没有回二十的话,却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瞪着老奶奶“奶奶,能否把您和老爷子的的生辰八字也告sù

我?”

“我们的?好!”老奶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和老爷子的出生年月都报给了天愚,不过他们的寿龄还真出乎天愚三人意料——两位老人竟然都是过九十奔百岁的人,可他们的面相在二十等人看来和年岁一点也不相符,连头发也没有白全,三人还以为两位老人只是七十岁上下而已!

天愚重新掐起来手指头,为了保险起见,他在算之前还特意观察了一下两位老人的掌纹,而且还在两位老人的脸上巡视了好一会儿,还好这次没有再次出现挂掉的人再次复生的情况,当然,寿限是早已经超了好多,不过两位老人善事做的更多,命相之中已经多有改变,这都属于正常范畴,可是……那个干儿子是怎么回事?

“小道士!到底怎么啦?是好是坏你倒是说句话啊!”看到天愚问了半天又掐了半天却一言不发,陈老爷子急的把为数不多的胡子都捏下来几根。

天愚张力张嘴,却不知dào

该如何说,难道要他告sù

两位老人,你们家干儿子是一个死人,早在N多年前都已经over了?是一个完全不应该存zài

的人?是一个命中注定早已经完蛋的家伙?估计说出来两个大嘴巴子是少不了的。

“天愚,会不会是移魂或者是夺舍?”项思妃突然插嘴道:“如果此人在生前是被人移魂或者夺舍,而移魂的对象又命中有子有大功德护体,或者一些其他什么原因,因为夺舍之时其身体未死,而且其本身命相和身体原本的命相不同,所以还是有生育后代的可能!”

“夺舍?移魂?”天愚轻轻的重复了一句,却不自觉的说出声来。

“什么?什么毒蛇?已昏?军儿被毒蛇咬伤了吗?严重吗?在哪家医院?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老奶奶紧紧的抓住天愚的胳膊问道——她虽称不上是心细如发,可是天愚之前怪异的举动就是傻瓜也能看的出来,所以他她一直紧盯着天愚的脸,所以天愚重复的虽然轻,却仍然被其模糊的捕捉到了,只是理解稍微有些偏差。

接下来就是一阵慌乱的鸡飞狗跳般的慌乱与安抚,天愚费力好力qì

才解释清楚自己刚才的自语只是习惯性的专业术语,并不是什么毒蛇和已经昏迷,为了转移话题,天愚不得已的如同一个算命仙一样一点点的和老爷子说着对方的经lì



几岁有劫、几岁得贵人相助、几岁娶妻、几岁得子——在说道几岁得子之后天愚突然如遭雷击,发xiàn

自己竟然有意无意的忽略了问对方儿子的出生年月,这对于一个修道之人来说,有些不正常。

“不好意思,陈老爷子,我刚才忘记问您要您家儿子的生辰八字,请问他的——你们怎么了?”天愚刚问出自己的问题,就发xiàn

所有人的反应都非常奇怪:三个小家伙恨恨的瞪着他,而两位老人家则是一脸伤心的表情。

“怎么了?”天愚有些疑惑: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什么!”老太太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瞒小道长,我家的那苦命的小家伙,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噢!”天愚低头应了一声:“对不起!”

只是刚道完歉的他再次愣在那里:不对!大大的不对,刚才他掐算过,两位老人家命中注定有子孙养老送终,他们并非丧尽天良、坏事做尽祸及子孙之辈,有如此大功德护体之辈更不可能干什么断子绝孙的事,他儿子怎么可能不在人世?

“等一下,恕我冒昧,请问两位老人家是亲眼看到自己儿子的那个吗?有没有可能是您二老搞错了,其实你们儿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果双手使劲一顶:“不许你怀疑我爸爸!”小女孩也在一边狠狠的瞪着天愚,一副敌视的样子。

陈老爷子制止了他们的动作:“小伙子,我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可也和亲眼所见的差不多,实不相瞒,建军和我儿都是当年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战友,一起在一个锅里铲饭的铁哥们,我家小子牺牲的消息就是他带回了的,错不了!”

“这怎么可能?”天愚的眼睛瞪的仿佛要凸出来:“您二老命中注定有子有孙,加上您们的功德庇佑,叔叔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在人世的!请你们把叔叔的生辰八字告sù

我,我——!”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兵分两路

看到老奶奶将老爷子的手从天愚脖子上移开,二十拉了个凳子让老爷子坐下:“第二,不重复演算,因为这是对于鬼神的一种亵渎,按照通俗的话就是,那是怀疑对方的感应,是不相信人的表现,既然不相信人就别求人。”

“第三,就算能看到能算出,也不会准确的说出被算的人会在什么时间出什么事。”天愚接口道:“这一条对佛对道都有效,宁可到时候派人去搭救,也不会提前告sù

你什么时间碰上谁,更不会告sù

对方是谁要害你,否则当告sù

对方的时候,不但对方的命和结果会改变,连算命之人也会受到牵连,除了那些骗人的半吊子,没有人会告sù

你啥时候发生啥事,更不会说你给多少钱就给你化解什么什么的,所以偷偷告sù

你,老爷子如果以后碰上哪个家伙说某某人有血光之灾,给多少钱就可以帮你摆平的,或者把某些未来的灾祸说的详细恐怖非常吓人的,老爷子你就拿棍子将其赶出去,因为这些肯定都是骗人的。”

“最后也是最重yào

的。”天愚的脸色有点严肃:“就是算活不算死,算命都是给活人算的,从来不给死人算,之前我之所以给两位老人家算,第一是因为在我的天机演算中两位老人家的儿子还活着,第二是两位老人家福大造化大,功德深厚还有大福德庇佑,您两位的话基本上都带着大气运,普通人感觉不到,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你们对我的要求,不比世俗之中当官的话对普通老百姓的影响差,所以对于你们的所求我没办法拒绝,只是凡事都有度,有些话我只能点到为止,再多说我自己也要担一些东西,所以请两位原谅。”

“嗡!嗡!”二十一直背在身上的电脑突然发出嗡鸣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不好意思,我的特殊设定!”

因为是所有人都在场,所以二十也不好意思将电脑带回房间查看——这多少有点不相信人的感觉,所以二十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电脑,然后按照一般电脑的开机方式开机、点开电子信箱,而里面有着一封特别标注绝密字样的文件。

二十看到这个用特殊标记特别注明绝密字样的文件之后,不由的笑了:大师兄就爱玩这种花招,自己身边的一切他要是想知dào

那还不就是一个扫描的事,标这种文件很明显是想支开老爷子他们一家人嘛!

果然,扫视到文件的老奶奶站立起来,扯了扯一直盯着天愚,完全没有注意到情况的老爷子:“走了!走了!”

“上哪儿?”老爷子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老奶奶:“我事情还没问完呢?”

“先回房间,一点眼色都没有,没看到娃子们有事?”老奶奶朝二十的电脑努力努嘴:“半截子都快入土的人了,还和当年一样的愣!”

“呵呵!”陈老爷子疑惑的顺着老奶奶的视线看去,然后恍然大悟的笑着抓了抓头并迅速起身:“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看到,马上走!马上走!”

等到一行人离开,电脑画面一闪,直接出现了一段视频录像:一群蛊虫从一个大洞之中蜂拥而出,在一个山寨之中巡视了好久才重新回到洞中。

镜头分的是两部分拍摄系统,一部是用卫星之类的进行的高空拍摄,虽然已经尽量放大,可是密密麻麻的蛊虫还是没有办法拍全,整个画面看起来就像是着火的浓烟从一个洞中四处弥漫,最后再神奇的缩回去。另外一部分则是如同动物世界一样非常详细的细部拍摄,而且是多个机头拍摄的,可以清楚的看到各种各样奇怪的蛊虫,或跳或蹦或爬的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镜头前闪过,甚至还有部分蛊虫和镜头瞪视着、啃咬着。

包括二十在内,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画面上的建筑众人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就是他们刚刚离开的浴血湾,至于为什么突然出现这么多的蛊虫,在场的没有一个傻子,就连一直把人心往好处想的二十,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些虫子是在洞中憋闷坏了,想集体出来透风凉,很显然,众人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出现了——它们是来寻找自己一行的!

这还没有完,在两段视频之后再次出现了一段高空拍摄的东西——而且是分别用了正常模式,以及红外线、热感应一类的特殊模式拍摄的,虽然也是一个大洞不过还好这次不是浴血湾,看情形应该是一座不知名的山的山洞:

先是在正常模式下山洞周围出现了一些苗族打扮,甚至西装革履甚至奇装异服的人,这些人或单独或三五成群的不停的借助地势,从四面八方向着洞内汇集,然后是切换到感应模式,在这种模式下周围更是直接出现了一些隐隐约约不明显的红点,当感应经过数次加强之后,这些隐隐约约的红点终于呈现出一些人以及一些非人存zài

的轮廓。

“这是我的电脑所拍摄到的画面。”大师兄从电脑上闪现出来:“前面的两段拍摄可以不管,是你们离开的那天晚上被我拍摄到的,只是证实了一些当初的设想而已,关键是后面的,这是我昨天无意之中拍摄到的,就在今天早上,我的系统检测到一股逐渐增加的能量流,虽然不知dào

他们在干什么,不过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这股能量还在继xù

增强,我和师傅他们的意见是你们还是一起去阻止一下的好。”

说完的护国本以为所有人会在第一时间响应,却没想到看到除却那个苗玉凤之外的四个面面相觑的人:“恩?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说不来都不来,说来怎么事情都赶到一起来!”二十只觉得自己最近是否得罪了哪路神灵,怎么什么事情都往一块儿赶,自己之前其实挺悠闲的,怎么最近……

“现在怎么办?”

“兵分两路,你们先去探底,我留下来先解决眼前的问题,然后再去支援你们,一是因为老爷子的事情只有我能解决,第二我的特长是预感危险,对于这些你死我活硬碰硬的死仗并没有多大帮zhù

,而且论防御讲手段我估计是所有人当中最差劲的一个,思妃你就不用说,十一的金刚之体估计把炸弹丢他身上都没问题,更何况他所修liàn

的天生对邪法克制,至于天愚,只要有足够的符,他就是一可以无限复活的不死小强,而且这段因果必须要他来完结,至于玉凤,我想除却思妃之外,没有比他更擅长对付这些扎堆的家伙,更何况因为浴血湾的关系,就算那些家伙全死在她手中上,也不算什么因果,所以十一你们要是不想沾因果,就保护好她将所有的敌人交给她来了结,你们觉得呢?”二十觉得自己从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一口气将所有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那就兵分两路,二十留下我们走,兵贵迅速,要走现在就走,拖的越久变数越多,卫国,我们的支援什么时候到位?”项思妃点了点头:也许是受父王和鬼将叔叔们的影响,她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马上去做,老话说的是兵贵迅速,在战场之上基本上不会给你太多的思考时间,很多时候战机稍纵即逝,哪能等你左思右想考lǜ

得失,对付人多的对手,往往就是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时间拖的越久对对方就越有利。

“要是你们现在赶过去的话,我想应该会和你们一起到达目标附近。”

“很好!那就走吧,二十,这边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我会尽快解决掉这边,然后过去支援你们的,玉凤,跟着思妃,去吧!”

“那好!我们走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忘记了什么?

因为时间紧急,多耽误一分钟就多给对方一些布置的时间,所以项思妃一行四人一商量就没有走大路,而是带上二十的电脑直接从后门院子出去,以护国师兄的卫星直接监测指挥领路,避开大路人群由项思妃牵着施展轻功赶路,中间还夹杂着天愚施展“缩地成寸”之法加速赶路。

“公主,十一,不知dào

为什么,我怎么觉得好像有什么重yào

的事被我漏掉了一样,我们忽略了什么没有?”不知dào

是翻过多少座山头,急驰中的天愚突然扭过头看向十一和项思妃:

不知dào

为什么,自从踏出院子开始,他就有一种忘记交代什么事的感觉,随着离开院子越来越远,这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可是他就是想不到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

“漏掉什么?应该没有吧?我们四个一起行动,二十在家中给老爷子续命,以二十的预感天赋,什么危险也落不到他身上,对了,天愚,你给人续过命没有?”项思妃一边急驰一边侧着头思考了一下,最后摇头回答道:

以她的雁过留痕、过目不忘的本领,不管是什么,只要被她看到或者听到就会印刻在脑海之中,相反要是想要特意遗忘什么,那是需yào

费老大功夫的,她没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

“没有,这种逆天改命的事情我哪敢做,虽然不管是道家还是佛家都有些续命之术,可是那些就连给自己续也要担很大的风险,有几个会给其他人续?要知dào

续命这种法术不同于自身的修身养性得道成仙以此来延年益寿,绝对是逆天的举动,搞不好就把一辈子的修行化成流水了,除非是像二十这样被特批过的,其他人给人续一年的命,很可能自己就要折寿数年,而且成功率是一半对一半,这种亏本的事情有几个肯干?因此不管是佛还是道,很少有给人家续命的,我说的对不对,十一?”

“阿弥陀佛!”虽然因为赶路没办法双手合十,可是十一还是喧了一声佛号:“生死有命,因果循环,干扰不得的!”

“既然这样,那二十做这种事情,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虽然知dào

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可是项思妃还是有些担心。

“他哪会有这种问题,一切因果都是由菩萨承担,你完全可以把这场续命看作一场交yì

,陈爷爷是买东西的人,寿命是交yì

物品,功德相当于货币,说起来二十也只是充当一个中间商人的角色,不对!菩萨才是大商人,他顶多只是一个售货员而已,只需yào

按照菩萨设定的卖价,带着老爷子去……坏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天愚正说着,却突然一个紧急刹车停下脚步。

“怎么了?”项思妃一个紧急停步几乎和天愚同时停下,扭头侧身问道,十一则是向前冲了几步才止住前冲的惯性,苗玉凤冲的最远,直接前冲数丈才折了回来。

天愚苦笑着捏了捏鼻子:“天地所有没有脱离六道人的寿命都归阎罗殿管,和我们的户籍什么的归派出所管一样,二十要想为陈老爷爷他们该寿命,必须要带着老爷子他们亲自到地狱之中,你们忘记了,我之前说过,地狱之中有一张二十的通缉令,我之前竟然把这茬给忘记了,你们说他这一去算不算是自投罗网?”

项思妃和天愚三人面面相觑:好像真把这一件事忘了!

“要回去吗?”

“不回去,继xù

!”项思妃咬了咬嘴唇:“就算回去了也没有什么用,我们又不能替他,反正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他既然做了这个,迟早要下去和那些阎罗们打照面,所以说与不说、知dào

与否对二十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也许不说反而更好点,不知dào

就不会特意的去想,要知dào

鬼神通灵,老话常说痒处有虱怕处有鬼,不告sù

他会更好,而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他完全有能力摆平这件事。”

在他们谈论二十的时候,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的二十正支着头闭着眼回忆续命的相关章程:

对于续命,他也只是知dào

自己可以续而已,至于具体如何去做,因为之前从未有过这种经lì

,所以他完全是两眼一摸黑,此刻属于是临时抱佛脚现学现卖。

一切还真都被天愚说中了,改命还真的必须到阎罗殿中去改,菩萨早已经和阎罗殿中约定好了续命的程序,二十虽然不像天愚说的只是一个服wù

员,因为他多少还有些决定权,可以选择是否做生意,以及选择如何去做,中间利润完全由他说了算,可他顶多算得上是二道贩子,所做的事情就是先收取功德和阴德,然后将两位老人家的灵魂打上地藏王菩萨的烙印,标上所换取的延寿天数,然后领着对方顺着特意为地藏王菩萨开辟的VIP通道到阎罗殿,剩下的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将所有的章程从头到尾回忆录数遍,确信再也没有什么遗漏之后,二十睁开眼睛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摇头轻轻一笑:

这老爷子真厉害!连那位的电话都敢挂,不过大师兄也真够配合,要知dào

,他的电话可不是那种长按挂机键就能挂断,抽掉卡就无法捕捉掉的街面机,说白了,什么按键、什么通话号码卡片都只是伪装而已,如果大师兄不想,就算把整部机子拆的七零八落,该通话的照样可以通话,在自己的记忆中,好像就有人上过当!

二十将手机在手上不同的转动着:延寿的问题只能放在晚上解决,现在首要的问题是陈爷爷儿子的问题以及山林的问题,原本他是准bèi

将这些交给太子他们解决,因为这些人明面上是一群太子党们因为无聊而组建的组织,实jì

上还不是上面那群老头子默许的一个专门借助胡闹的名头处理一些法律管不着、道义说不过去的事情,原本他以为这件事他们也会插手,却没有想到……

不过没关系,此路不通还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毕竟在外面闯了这么久,“小财神”的名头也不是白叫的,三俩狐朋狗友还是有的,现在他所要考lǜ

的问题是找谁来解决这件事: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找的人不一样,解决的方法也就不一样,有人擅长正,有人擅长奇,就看他想用什么手段解决这个问题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老爷子海量功德的原因

因为严重受到某个人的影响,他思考问题的方式也和某人特别接近:不但特别懒而且特别胆小怕事!

懒得动!懒得想!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能不动脑子就不动脑子,就算迫不得已需yào

动手动脑,也是做事情的时候哪个最省事打哪来,哪个后遗症最小打哪做,尽可能的做到以最小的付出做好某件事,早结束早休息,所以眼前这件事,找谁解决不是问题,问题是找谁解决之后后遗症最小而且最省事最不担因果!

在外闯了这么多年,他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不管做什么都想的是即解决问题又尽量让所有人都满yì

,尽可能的不给人结什么恩怨,给人留下什么把柄小辫子,基本上都是宁可自己吃点小亏,也不落下什么给人结怨的口实,就算是某些心怀不轨打其主意的人,他也是一忍再忍,直到忍到对方因为某种原因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或者因为各种原因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命送掉为止。

他可以对天发誓,从出道到现在,虽然自己没有做到“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罩纱灯”的地步,可是真zhèng

死在他手中人绝对是屈指可数,连一巴掌也没有,而且因为胆子小,他甚至不敢让那些怨恨深的鬼直接去投胎转世,而是想方设法的消减对方的怨恨,直到将因果降到最低才送对方入轮回,实在碰上那些不开窍的话,也是直接带着对方明显已经三魂不见了七魄的鬼魂下去准bèi

让对方直接投胎转世以此作为补偿,谁知dào

那个家伙一个不小心的掉进了忘川河,而且从头到尾就跌入过那么一个倒霉蛋!

正因为他是如此的小心谨慎,这么多年来,他虽然真zhèng

的交心换命的朋友没有几个,可是明面上的敌人就更是一个没有,像他这么即懒又胆小的人,面对这么大的一件事,怎么能轻易的做出某种决定呢?

他原本的计划是借势压人,官面上的东西最好还是用官面上的方式解决,那个人从小就教过他们:

人生处处是游戏,不管是官场的还是江湖中的,甚至是演艺圈、交流圈都有着自己的游戏规则,打破规则的人不是没有,小打小闹的给人添几个话题的也许没几个人在意,一旦闹大了,那些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下场往往都比较可悲。

当然你要是能耐大过天,完全能够和整个游戏相抗性那那也可以,什么东西都有一个极限,你的能力就是远远超越这个层次,那你完全可以将现有的一切全部颠覆,重新制定一个规则出来,有钱你钱多的可以砸死所有的人,有权你权大到凌驾于一切之上,那时候你说太阳是扁的它就是扁的,你说地球是方的那它就是方的,要是做不到这一点,那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规矩办事吧!

就像下象棋,你权利大到周围所有人都必须看你脸色、必须听从你的命令行事,没有一个人敢反对你所说过的任何一句话的时候,那你说相可以过河那相就是可以过河,你说小卒子可以后退那它就是可以后退,甚至你本事大到让全国象棋界修改法则也不是问题,虽然一开始还有人暗中说些什么,可是以后数十年数百年都这样走的话,你所定的这个规则也就真是规则铁律了。

要是没有这份能耐,要么这个游戏你干脆不参与不去玩,想要玩你首先必须要遵守游戏的规则,就算压人想吃掉对方的子或者逼迫对方退让,也要按照游戏规则来,按照规则没有人会说你,不按照规则……不怕死的以及闲的发慌的的可以试试。

只可惜他借太子等人的势压人的念头被京城那位老爷子给破坏了,所以这方案虽是最上策,可是走不通也没有办法,而且因为这些做决策的领导都是大鱼,不是什么小虾米,没有这些最顶层的人镇压,其他人根本压不住,所以这也相当于将他借势压人的这个念头彻底的掐灭。

既然势借不了,剩下的就只有钱和关系网,当然,旁门左道也可以,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愿意用旁门左道来完成这些事——后遗症太多了!

当然,俗话说权钱色不分家,他也不是那些顽固不化之人,万一事情真走到非要动用旁门左道的那一步,虽然不太情愿,可是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动用的。

只是在一番思索之后,二十竟然发xiàn

一非常悲哀的事情,好像正路走不通,至少所有的正路都无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显著成果:

要想让一群在这一亩三分的上一直高高在上大头头们,撤销一个有猫腻的红头文件,以这些人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拖拖拉拉的办事效率来看,估计等自己打通关系找到人彻底解决这件事,那已经是个把月之后的事情了

——这还是最少的,而且是这些人愿意撤销的情况下算出的时间,要知dào

,这些头头们最好面子,好多事情明知dào

是错的也死鸭子嘴硬坚持到底,反正亏的不是自己的不心疼,要是有哪个觉得面子上挂不住……那能在年底之前摆平就已经不错了!

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最完美的幻想就是在一天之内就摆平这件事,然后晚上把老爷子的事情解决掉,还赶的上去支援天愚他们——当然,这百分百属于YY而已,除非上面的人直接坐镇指挥,否则能在一个星期内解决问题就属于超神速了,一个月能解决问题就属于神速了,一年能解决问题甚至问题根本就得不到解决,那才属于正常!

二十拍了拍自己的脸:思路又扯远了,不过很显然,要想依靠走正常路,估计很难在老爷子满yì

的时间内解决所有的问题,那剩下的选择就是……只是,无怨无仇的,这样做好吗?

“二十,有情况!”正在二十手指上转动的手机中突然传出大师兄的声音。

二十手指一抖,正在转动的手机直接脱手而去,不过还好其反应快,在脱手的瞬间身子一个前倾将手机抢回手中:“大师兄,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知dào

不?又有什么情况?我又不是机器人,这都快成陀螺了!”

“没时间给你开玩笑,你自己看!”护国的话中没有任何玩笑成分,在二十的注视下,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副从卫星上拍摄的正逐渐放大的图:

数群站在不同位置的人,基本上都是黄皮肤大眼睛黑头发,一部分人工人打扮的人开动着各种各样的机器,在一些穿着打扮比较另类而且脸上严肃无比的人的指挥下或者挖掘或者铲着某些山头,然后将一大堆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堆倒在特定的位置,或者是将一根根柱子定在某地,还有一些人在放置炸药,然后随着一阵烟雾腾起,将一座座山清水秀好好的山,炸出一片难看的光秃秃的豁口出来。

虽然有着大师兄标注的一个个小框框,可是二十还是看的一头雾水:“大师兄,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又不是不知dào

我不擅长这个,到底什么情况你直接说吧!”

“他们在窃脉!”

“窃脉?什么意思?”

“就是窃夺地气!”

“还是听不懂,能说的更直白点吗?或者你干脆告sù

我这样做的最终结果是什么?”

“你真气死我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笨的师弟?我们之前不是疑惑他们为什么要动老爷子的地盘来开发什么东西,现在答案出来了,老爷子所在的山头附近有一条横跨整个省的大龙脉,只不过这是一条隐脉而已,这条脉是整个省的地脉,跟整个省份的气运息息相关,之前那些人投资是假,企图掠夺整个地脉是真。”

“地脉,像我手中的灵脉一样的东西?”

“级别不一样,不过性质差不多,这东西跟人体的大动脉是一个性质,一旦失去,就像人体的大动脉被截断无法给周围的组织供血一样,会造成山林荒芜、草不生树不长,甚至有可能变成一片死地,这是命脉之所在,和所有人都息息相关。”

“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二十眼中露出恍然的神色:“我终于知dào

为什么老爷子和老奶奶为什么能集攥到那么大的功德和阴德,这些功德和阴德都是从哪里来的,明面上他们只是在植树造林、维护着周围的山林的生态,实jì

上他们在无形之中维护了整个地脉、维护着周围所有人的利益,而且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的,还不为人知,绝对符合功德和阴德的最大集攥条件。”

“明白你个大头鬼,你不是人脉广吗?赶快想想怎么解决眼前这些事吧,看到那些竖起来的柱子没有,这些都是脉钉,是用来定住地脉的和抽取地脉用的,要知dào

地脉是活的,是可以走动的,可是一旦被这些脉钉所定住,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霉运咒

“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人脉有用没用?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这种时候只能快刀斩乱麻,大师兄,帮我查一下这帮龟孙子的身份,包括那些收取红包给他们开绿灯官员的,要所有人的姓名和出生年月日,他娘的!原本还觉得无怨无仇的,暗地里下手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这帮家伙竟然帮人家干了这么大的一票,还有,让思妃她们给我留一些保命的东西,既然要搞了,那就干脆搞次大的!”

“你想干嘛?”

“我……都让你准bèi

保命东西了,你说我想干嘛?做法呗!”

“做法?开玩笑!牵扯面这么广,不说上百,大几十个人总有吧?就算你不怕反噬,不停的做法,那也需yào

很久,等你把法做完,地脉早就完蛋了!”

“我干嘛要一个个的做,你忘记了,还有一种是可以同时对很多相牵连的人同时进行做法的!”

“你说的不会是……咒术吧?”护国迟疑了一下,见到二十点头,他彻底发狂了:“滚你的蛋去!你小子真当自己是九命猫了,想都别想,那东西的反噬有多大你又不是不清楚,就算再多的保命符也不够添头,这件事绝对不行,绝对没得商量!”

“听我说——!”

“没得说,绝对不行!”

“听我——!”

“什么都不要再——!”

“停!”二十大吼了一声:“让我把话说完!”

“说不说都一样!”虽然这样说,可是护国却没有再次阻止二十说话。

见到大师兄安静下来,二十眼中闪着寒光:“我们没得选择,这点你应该清楚,我记得地脉的取用有两种,一种是循序渐进式的,另外一种是杀鸡取卵掠夺式的,我想他们的选择应该不是那种温和的循序渐进式的吧?我想我们耗不起的,时间拖的越久情况就越严重,不过你也别担心,我的决定绝对不是一时冲动,首先,我会让老爷子和老奶奶给我护法,他们两位有着大功德傍身,有他们在,相信相应的风险会小很多。”

“一个是十死无生,一个是九死一生而已!”

“毕竟多了一线生机!而且我没笨到施展一些可以取人命的咒术,我准bèi

施展的是霉运咒,将地脉附近变成一块咒地,让那个地方不管是破土动工还是干其他的,都霉星高照、恶运连连,当然,我会顺便把那几个出卖祖宗土地的家伙给捎上,这个咒不伤根不断本,只是引发所有人本身做坏事集攥的恶运而已,并且稍微添油加料将其福星运势降到最低,反噬应该没那么大。”

“霉运咒?有地脉的地方属于福地,在那种地方,你如何施咒?而且就算让你施展,你哪来的媒介?哪来的祭品?要知dào

这种大范围的咒法,所消耗的祭品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还有,咒法那么多,你为什么单单想到用这个咒?”知dào

二十施展的是霉运咒,护国松了一口气:

大范围的霉运咒可以说是所有大型咒法中,反噬力最低的咒法,如果只是单纯的一段时间内引发对方自身的霉运,那反噬就更小。

只是在现在,懂这种咒法的人并不多,基本上已经失传了,不是因为其高深莫测,而是因为霉运咒这种咒本身施展起来限制多多,而且其反噬起来的诡异无比、防不胜防的特性让所有知dào

的人都头疼无比:

首先他的限制多,即不能对正在走鸿运的人施展,也不能对有大功德之人施展,还不可对正气凛然之辈施展,还有诸如此类的很多限制,一旦对这些人施展,都可能造成咒法反噬,将加于对方的霉运加一倍二的反噬自身。

你施展其他的咒法,反噬多少有迹可寻,还可以采取相应的措施反制一下,减少反噬的损害,而施展这个咒法的反噬,那是无迹可寻,小到吃饭噎着、喝水呛着、走路摔着、什么都不动静坐也会被掉下来的东西砸到,大到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被车撞、被仇人集体堵到,反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霉运做不到的。

你想这样一个两面刃的咒,几个师傅愿意一代代的当作传家宝传下来,顶多不经意的提一下,而其徒弟更可是有一半的可能,对他的徒弟传咒法的时候提都不提,一来二去这个咒法基本上也已经失传了。

“大师兄,你的问题可真不少啊,你说让我先回答哪个好?”二十难得的调/戏了一下大师兄。

“臭小子想讨打不是?一个个的回答!”护国一边呵斥着二十,一边调动夫妻俩的暗手查询那些领导头头的身份证、户口薄以及从小到大的档案什么的,当然,还有通过能查询到的一切,调查近段时间内这些人的言行举止和气运情况——最少要把那些气运足,做事顺风顺水正鸿运当头,有潜在威胁的先踢掉,如果不是做这种大型法事极有可能引起谷外的那些人的注意,他都想调查出来之后直接让师叔他们做法来收拾一下那些偷偷摸摸的家伙。

“好吧!好吧!一个个的回答,首先,福地的问题,老话说福人居福地,陈爷爷和老奶奶他们确实是福人,所居的也肯定是福地,只是那是以前,现在嘛!你刚才不是说了,他们正在用脉钉定住地脉,要是被他们抽取完地脉这整个省都会受到很大影响,很可能就会变成死地,现在虽然不明显,可是脉钉已经定上几根了,而且看架势已经抽取过一部分,就算是福地经过他们这么一折腾也福不起来了,所以暂时不需yào

担心因为福地施法而造成的反噬现象。”

“那媒介和祭品呢?你不是师傅、师叔、师伯他们,想凭借一个生辰八字和地名定位施法,应该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吧?”

“媒介?拜托,老爷子在这里还怕没有媒介?至于祭品,不好意思,我刚刚得到一样东西,可以招很多的小鬼的,反正不是自己的东西,祭再多咱也不心疼。”

“最后一个问题,那么多的咒法,为什么选霉运咒?”

“那还用问,当然是这个咒是所有咒中最省事也是最不容易引起人们怀疑的咒法了,并且后遗症也小的可怜,其他的咒法都要准bèi

一大堆的东西,而这个咒法之需yào

准bèi

一点点的东西就可以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人帮我准bèi

东西去了,顺便跟老爷子他们打声招呼。”

“我就知dào

!”护国一副我快要晕倒了的架势:“我早该想到了,你小子的人生信条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被师傅打了那么多次,还是没有把你这个惰性给改掉!”

“嘿嘿!”二十笑着将手机丢在桌子上,朝着因为之前的大喝而将房门开了一道缝,一直在偷偷观察自己的小果那群小家伙招了招手,然后看到猛然关紧的房门,轻轻摇了摇头,唤出来姆桑奶奶的电话拨通:“喂!你好,我是二十,请找一下姆桑奶奶,谢谢!”

他之所以找姆桑奶奶,是寻求帮zhù

的,虽然霉运咒需yào

的东西不多,可那也是相对于其他几个大型咒而言的,零零碎碎的也要准bèi

几十样东西,有些是普通的常用东西,还有一些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自己不是神仙,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哪能找的齐,就算找到了敢不敢放心的用又是另外一个问题,谁知dào

被人下了蛊没有,所以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交给有能力解决问题的人来解决。

因为是二十的电话,所以电话很快就转交给姆桑奶奶,对于二十所求的东西,她什么也没有问的就答yīng

派人以最快的速度送过来,只是在挂掉电话之前问了一句需yào

帮忙不?

作为最厉害的地头蛇,姆桑奶奶的办事效率非常高,在二十去房间请出陈爷爷和奶奶,将事情大致的原委告sù

两位老人家,并得到两位老人家同意配合之后不久,就有陆陆续续的苗家打扮的人将一些东西背进客栈放下——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甚至没有人敢抬头看二十他们!

“这应该是血吧?”郭小果看着二十将一个小瓶子中的红色液体倒入一个特殊的碟子之中,好奇的问道。

“是血!”二十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将瓶子中的血倒尽:“小心点,手别碰到了,要不然麻烦很大的!”

小果立kè

缩回准bèi

碰触碟子的手:“很危险吗?是什么血?”

“危险?对普通人来说一点危险都没有,至于你,还是不要碰触为妙。”二十将瓶子合好放在一边,将另外一个瓶子中散发着腥臭味道的东西也倒入盘中:“那是红铅,也就是经血,对普通人来说顶多可以破人的运气,可是对于你们这类天生通阴阳的人来说,那完全不亚于散功散,会损道行的。”

“呸!呸!呸!这种东西你也要,恶心死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画符

“没办法,不管怎么说,咒术毕竟属于邪术,而红铅这玩意完全属于两面刃,即可以破邪术,可是用好了也可以加强邪术的威力,特别是破气运和风水地脉这些东西的时候,威力那不是一般的强,一般的小鬼邪神就更是不沾,当然,这东西偶尔可以用,用的多了就伤天和,反正这些以后天愚会给你讲解的。”

“我才不沾这些玩意呢!”

“就算不沾,也要认识,省得以后有人捣鬼斗法的时候不认识,万一斗法之前被人泼到身上,那你就完蛋了!”

“你怎么又拿来一瓶血,不会这瓶也是——。”

“说什么呢?这瓶是黑狗血,这玩意的威力仅次于红铅,并且反噬更小,同样是修道炼功之人的大忌物品,一般人也不轻易沾染,会毁运到的,没听说过骂人的时候很多人形容的是骂一个狗血喷头。”

“那这瓶是什么?”郭小果拿出一瓶透明的大玻璃瓶,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应该不是清水,可也不像是童子尿,没有一点的味道。”

“牛眼泪!”

“牛眼泪?有什么作用?”

“你没听说过马、牛、狗都通人性?牛比较通灵,如果一头牛将要被杀,他就会伤心的流泪,如果是怀仔的母牛,还会跟人下跪,而且一个地方如果杀过牛,在一段时间之内,再牵一头牛从杀牛的地方经过的时候,那头牛就会绕开牛被杀的地方,不会踏上去的,那些欠人恩情的不是经常说‘下辈子变牛做马也要报答你’,这就是佛经上说的‘今生还不完,披毛带角还’中的带角还,这些人一般情况下都是上辈子欠人恩情这辈子还恩来的,所以你以后尽量不要去吃牛肉。”

“还好!还好!我从来不吃牛肉,连其他肉吃的都比较少。”郭小果拍了拍胸部,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幸好奶奶信佛,从来不愿意让爷爷杀生,更不愿意吃肉,要不然我岂不是在吃人了,罪过!罪过!”

“好了!我留你一个人过来是让你帮忙的,不是让你唠嗑的,赶快把你手边那些黄纸拿来,还有那几根黑木棍!”

“黄纸?噢,在这里,这玩意我知dào

,剪小纸人用的,标上生辰八字然后用鞋子打纸人,可以让人浑身上下都剧痛无比,对不对?”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从哪里听说的?”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啊,难道都是假的?”

“以后少看些这东西,对了,还有碟仙以及其他一些通灵的游戏,都别玩,难道没有听说过‘好奇心会杀死猫’这句话,这东西请不来还好说,一旦真的请来了,那就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会有很多麻烦的!”

“噢!那打小纸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二十停下手中的活,认真的盯着郭小果:“要是让天愚来做,就可以成为真的,普通人来做就是假的,当然,怨念强的人也有可能弄假成真,只是玩这东西杀敌八千,自损一万,自己损耗的比对别人造成的伤害要大的多,要是再引来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那就更是得不偿失,所以最好不要做,最好连想都不去想,记住了没有?”

郭小果使劲点着头,同时眼角一斜,扫见二十将几根黑黑的木棍搭在经过调配的不同的盘子边缘:“木棍是干什么用的?”

“画笔,写字画符用的!”因为晚上的法术还需yào

小果帮忙,所以二十基本上是有问必答——现在回答让其提高一些警惕,总比事到临头再提醒的好!

“画符?没见你的朱砂啊,画符不都是用朱砂画吗?”

“那是驱邪用的,朱砂刚阳充满阳气,用朱砂画符可以驱邪镇妖,我要动的是邪术,哪能用那玩意?”

“噢!”

“好了,下面是关键的地方,从现在开始你就把嘴巴闭紧,有什么问题等我完工再问,在我完工之前,绝对不要打扰我,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很好,怕痛吗?”

“不怕!干嘛?”

“很好,旁边有刀子,借你点血用一下!”

“什么?”郭小果手猛的一抖,差点将手中的黄纸给扔在地上:“你想干嘛?”

“放心,我不会害你的,只是想向你借点血用一下,要不然你以为我干嘛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单单留下你来帮忙!你之前不是说一切听从指挥吗?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不?”

“你……”郭小果使劲瞪着二十,然后把眼一闭心一横:“谁说我说话不算了,来吧!”

看着郭小果一副慷慨就义的架势,二十轻笑着摇了摇头,寻找了一下桌子上的盒子,找到一个泥塑的盒子,从其中取出几条蚂蟥轻弹到小果胳膊上——虽然他不知dào

郭小果是什么体质,不过相信先天拥有能沟通阴阳能力人的血,应该可以增强符咒的威力。

郭小果咬着牙闭着眼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偷偷的睁开一只眼,却看到二十正小心翼翼的将黄纸摊开,或切或剪将其变成一大堆的长条幅和小纸人以及一些其他的形状。

感觉受欺骗的郭小果直接跳楼起来,正要吼些什么,却看到二十手指一弹,随着数个黑黑的东西在自己身上一撞,自己身子一麻,就再也无法动弹了,甚至连话也不能说了,他心中先是一惊,然后是狂喜: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点穴?

对于小果有什么想法二十倒是不在意,他只是认真的将符纸摊开剪切成适用的规格,然后按照规格放在相应的位置以备用。

再怎么说他所布置的霉运咒也是一个大型咒术阵法,所以所需yào

的符纸林林总总的要很多,光是剪裁符纸,二十都剪裁了半个小时——当然,有一张最大的因为有特殊作用所以没有剪裁,要不然还要再往后推迟个十分八分钟的。

然后二十平心静气的打坐一会儿,将精神恢复成最佳状态——不管是画任何符,都必须将精气神合为一体,然后再将其通过符笔和墨印于符纸之上:

之所以不同道行的人画的符具有不同的威力,就是因为每个符中容纳的烙印不一样,不同的符虽然作用不一样,可是灌注的精神烙印却一样——这就好比兵器铺中的兵器,不管是刀枪棍棒还是钩镰斧叉,都用的是金属打造,之所以有的兵器徒有其表一砍就坏,有的兵器吹毛短发、百砍不断,被称作神兵,只是因为所用的材料不一样罢了,一个是新手的粗铁胚,一个是老师傅的百炼金刚而已。

这也就是普通人画同样的符,为什么没有任何作用,而求有修为的老道士的符纸,却能够起到相应作用,而且是道行越深的老道符的威力越大的原因,普通人根本就无法做到将精气神合为一体融入纸上,何谈发挥什么作用?

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的鬼神叫!

这个窍就是精气神合一,外加灌注相应的信念——你是镇鬼,就必须有着镇鬼的信念,请神也要有请神的信念,画什么符有着什么样的念,说白了鬼神都是念的集合体而已,鬼们或因贪、或因执着等等原因,而神则因为万民信仰,万民的感激之念汇集才显于世,之所以很多具有浩然正气的大儒的字和画有着镇邪的作用,就是因为他们不管是写字还是作画,都非常的专注,无形之中将自己的念灌注于笔墨,这种念在无形之中对鬼神的念造成冲击,使得邪鬼无法在其附近容身而已!

当然,也有一些执着的人误打误撞的符合状态画出来符,其结果就是画出符的人在画完之后大病一场——普通人精气神因为没有修liàn

的缘故有点孱弱,你画符把精气神都用掉了,能不生病?

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平静,状态已经恢复到了顶点,二十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从之前调配的不同的盘子中取出黑黑的棍子一样的笔,行云流水般的在符纸上画着不同的符号。

郭小果定在那里,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盯着二十画符:虽然眼前这人的速度不快,可是节奏感很强,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充满着一种奇怪的韵味,对方用不同的棍子画不同的符,而且他仿佛知dào

棍子中的液体有多少一样,往往是数张符完,笔中的液体也完,等他将笔重新放入液体之中换不同盘子中的笔画完一个轮回之后,这个笔已经吸满了液体,依然可以画同样多的符纸。

而且不单单是这样,因为他天生有着一双阴阳眼,天生可以沟通鬼神,所以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从第一张符开始,随着其落笔完工,整张符直直的散发着一阵阵奇异的波动,纸上的符仿佛三维动画一样直直的浮现在符纸之中,向四周散发着一种气势,而随着符纸越画越多,这种气势在不停的增加着,同时一种危险的感觉从其心头冒起——如果不是被点了穴道,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逃离这个房间,这感觉就如同将其和一群正在睡觉之中恶狼关在一起一样,虽然狼没有醒,可是这压力绝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shòu的起的!

对于郭小果的感觉,二十却不知dào

,他只知dào

集中精力不停的画符、画符、再画符,并在感觉自己精气神损耗过大的时候,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将其中的水在口中倒入一滴,终于在画勾画完黄纸中间最后一笔的时候,浑身上下仿佛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跌坐在一边,二话不说的打坐回复——精气神因为早有准bèi

一直在补充没有多大损耗,可关键问题是心累啊!

第一百五十九章 等天黑

郭小果木木的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这个连续画了数个小时符纸的人:

眼前这个人向他揭示了什么叫执着和入迷,他整整画了一下午的符,从头到尾除了饮用那个瓶子中的东西之外,一下都没有停,自始至终以同样的节奏画满了整个剪切下来的符纸,包括那个大的不像话的纸,对这种痴迷到极点的人,他心中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当然,在阴阳眼中,这满屋子的符纸已经不再是单单的恶狼了,已经变成了龙潭虎穴了,这满地的符打出去,就算请个神进来,最大的可能性也是被打出去,甚至直接完结掉,完全可以说杀机重重,只是他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了:一只狼醒过来是个死,一群老虎醒过来也是个死,反正都一样,爱咋地咋地!

二十这一坐整整坐了一个小时,当其睁开眼睛时,还带着说不出的疲惫——这一下午画符所耗费的精力心神,不亚于进行了一场激烈的大战,在二十的感觉中只略逊于下忘川河!

睁开眼睛的他双眼无神的的扫视着周围,然后将视线投注在郭小果身上,许久才回过神来,他恢复神智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迅速的跳起来,解开其身上的穴道并迅速在的在其身上拍打着,进行推宫活血

——之前他还真是把这小家伙给忘记了,要不然早给对方解穴了,点穴不比其他,任何情况下也不能将穴位定的时间郭长,否则后遗症多多,不好好的活血推宫,搞不好弄你个半身不遂也是很正常的!

虽然被二十解开了穴道,可是小果还是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停使唤,酸麻胀痛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只是当二十的手拍打向自己的时候,才有一股说不出来舒服的气流般的东西,随着其手掌落下不停的顺着拍打的部位钻入自己的身体,带来一股暖洋洋说不出的舒服感觉,让自己的身体逐渐的恢复直觉,并让人有一种懒洋洋不想再动的感觉。

这股东西仿佛一支兴奋剂,使得郭小果强忍着舒服的想睡觉的渴望,扭头瞪大眼睛望着二十,扯着沙哑的嗓子兴奋的问道:“哥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内功?”

二十伸出指头弹了一下郭小果:“赶快闭眼休息,问这么多干嘛?”

“是不是嘛!”

“是!”

“哇塞!内功耶!那轻功你不是也会?”

“会!你怎么那么多话呢?赶快合眼休息一下,失去了那么多的血,还被我点穴定了一下午,不好好休息会有后遗症的!”

“切!又吓我,还骗我,你根本就没动刀子放血,还害得我紧张的要死!”

“放是肯定放了,只是你没感觉而已,我用的是蚂蟥放的血!赶快闭眼休息,要不然我晚上做法的时候,你估计会没精力观看!”

“哇塞!做法啊!那我是一定不会错过的,你做法的时候会不会狂风大作,天地无色,外加电闪雷鸣?还有,做法需yào

几个时辰?”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以为是拍电影?以后少看那些误导人的东西。”“会不会嘛!会不会嘛!”

“好了!好了!你怎么跟个女孩子一样,还带个嘛呢?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要是女孩子,那一定是个小妖精,不会!要是每个人做法都像你说的,那不是天天有闪电,夜夜有狂风,你以为是下暴雨啊?”

“那轻功呢?存zài

不存zài

?是不是可以飞檐走壁如履平地?”

“是!你到底睡觉不睡?”

“最后一个问题!我保证最后一个,到底是不是?还有,为什么很多名山大寺里面的高手都不会啊?”

“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我保证!不过你不能骗我!”

“好吧,名山大寺里面老一辈的估计会,小一辈的除却亲传弟子,剩下的基本上都不会,而且谁会谁不会,都必须要登记身份的。”

“为什么?为什么?”

“这又是一个问题了!你刚才还保证过的……”

“谁说的?这是上一个问题的延续而已!”

二十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却没有说些什么:有些事情是必须要交代给这小子的,省得他一不注意出些什么纰漏了,会给二十的师门惹来重祸的!

“之所以这样,都是因为一个女飞贼惹的祸!她不但连累了自己,还害得师门和佛门也遭受一场浩劫!”

“女飞贼?什么样的女飞贼?”

“这是有史料记载的,建国之后,大概是五六十年代的时候,那时候全国物资紧张,人们的思想都比较纯洁,虽然没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不过至少小偷什么的不多,而且有一个那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时候运输基本上都是靠铁路,当时手表收音机还属于奢侈品,基本上都是供应上面领导的,有专门军列护送,可就是运送那些奢侈品的军列,竟然出事了,而且是多次被盗。”

“那个女贼干的?”

“是!那个女贼原是一个老和尚从小收留教养的,是老和尚化缘的时候在死人堆里面捡的,老和尚不但教化她,还传她一身医术,当然,还有轻功,原本指望她继承衣钵济世救人,谁想到女孩贪图享乐,最后竟然走上一条歪路。”

“那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长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后来被人发xiàn

了呗!”

“然后就被人逮了?就完了?”郭小果不由的有些失望:就这样就完了?

“你觉得一个能在火车顶上如履平地,跑起来子弹都瞄不准的人会这样轻易的完了?”

“嘿嘿!我就知dào

,下面呢?那下面呢?”

“下面,下面就闹大了呗!过去不是有句老话叫:侠以武犯禁!这个女飞贼一下子将整个江湖给扯了出来,虽然因为她多次挑衅,被知情的人请出老和尚亲自逮她回去,然后废除武功让zf枪毙了,可她造成的影响却深远无比,后面的破四旧、砸庙拆寺你课本上难道没有学过?有多少寺庙什么的被人拆零砸了?”

“那现在寺庙道观中难道没有轻功?”

“怎么可能没有?只是都不允许教授而已,你想,现在的房子都建成这样,以前一家还分东屋、西屋、正房的,偷一家还要老半天,现在大多数不是只有一间房?要是一个个的挨着偷,一晚上完全可以偷一整幢楼,小偷什么的本来就猖狂无比,再被那些人学些飞檐走壁的轻功,你还让不让普通老百姓过活了?”

“你的意思是有,只是不传?”

“有!不传,更不会轻易在人前施展,后遗症太多了!天愚就会,以后你要拜师礼,肯定会教你的!只是切记,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施展,特别是那些超出普通人理解能力的东西,就更是不行,这是所有练武之人都必须谨记的。”

“耶!啊——!“

“耶你个鬼,还不闭上眼!”二十稍微用了一点力道,让这个话多的小家伙先闭上嘴。

“嘿嘿!”郭小果嘿嘿笑着闭上眼睛,然后很快的就进入梦乡之中。

二十摇着头轻轻一笑:这小子,比自己幸运多了,自己当初朦朦胧胧的闷着头去闯,很多东西是吃过亏之后才学到的,不过,咒术这种东西还真不是自己所擅长的,那个他已经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要是连另外一个兄弟乌鸦也出现就好了,自己哪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劲,那小子哪需yào

什么符咒做法,随随便便几句话就可以让这些人生不如死,还亏乌鸦一直羡慕自己的神通,自己顶多就是对危险有些预感而已,那小子纯粹就是个惹不起,就算再有本领的人,哪敢让他开口唠叨两句?

唉!二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考lǜ

一下到底准bèi

的齐备不,毕竟这法术自己从未施展过,别事到临头才想起什么东西漏了,那才冤死了呢!

陈老爷子和老太太坐在门口,看着一群忙忙碌碌的苗家人在后院搭建法坛,小果被留在房间之中帮zhù

二十做事,所以他们身边只有大小两个孙女偎依着。

老爷子的脸色自从听完二十解释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就一直板的跟黑锅底一样:虽然有人说当兵的人从来是只信共/产党不信鬼神,可他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了,这百十岁的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有见过经lì

过?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脾气火爆,见不得人说什么鬼鬼神神的大炮子了,所以之前二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sù

他们二老的时候,老爷子第一个拍板同意——小鬼子们,当年没有打绝你们,现在又出来祸害人了,支持!双手支持!要不是老太婆子拦着,他直接抄家伙回去砸摊子了!

至于说二十要用的是什么霉运咒这类邪术,那有什么?枪还打死人了呢?年轻的时候偷袭摸脖子下黑手死在他手中的人也不少,只要能消灭敌人保存自己,谁管他用的是什么手段?霉运咒?要他说干脆给这帮孙子弄点更狠的,来个断子绝孙咒什么的,对于这帮狼心狗肺不涨记性的东西,要是不把他们弄疼了打怕了,谁知dào

他们转身又玩出什么花样呢?

因为二十说的是这种邪门法术最好是在晚上做,所以老爷子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慢过,虽然有老太太在旁边说着,可他这一下午最少也站起来来回走动了几十甚至上百趟了!

天怎么还不黑啊!

第一百六十章 做法(上)

夜子时

无风无云半月漫天星斗

后院法坛之上,两位老人家按照二十的吩咐身上带着些所谓的护身符,踩在了所谓的“生门”之上,为了今晚的法事,两位老人家晚饭的时候不敢多喝水,而且之前一直在坐着休息,为的就是怕法事时间过长,自己身体受不了。

二十并没有如同电视上做法事那样穿着道袍,带着高冠,一手桃木剑一手铃铛,这让被二十特意留在房间不许出来的郭小果有些失望,当然,两位同辈的女孩也被二十责令留在房间陪同郭小果,女子属阴,今晚这场法事又不是什么降妖除魔的法事,万一被那些阴邪之物扑上身,虽然要不得命,可是对身体毕竟不好。

供桌之上有坛有香,两根大白蜡烛被点起,一块木制的阴阳板、几面阴阳镜、红线、盘子、贡品、稀奇古怪的杂物、一叠符纸也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该放置的位置,那张画满符的大符纸,正被东西固定在法桌前,二十耗费整个下午所画的符,从天到地以法坛为中心,被根根蜘蛛网一样的丝线粘贴于周围。

子时是一个特殊的时辰,即是一天的开始,又是一天的结束,即是阴气聚集的极致,又是阳气生发的开始,在这个时辰做法,往往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所以除非是想要降妖除魔借助午时阳气的施法者,所有道人基本上都喜欢选择这个时辰——二十自然也不例外。

一跨入子时,二十在桌子上盘子中抓起一把黑乎乎的东西,左右一挥,分别撒向两根蜡烛。随即“轰”的两团大火腾起,两根蜡烛的火苗立刻由普通的火的颜色,变成了绿油油的绿色火焰。

在两团大火腾起的时候,陈老爷子和老奶奶立刻将手中的一个红丝线包着符拆开贴在自己身上——这符是遮挡他们身上的功德之力用的,要是没有这两道符遮挡,他们身上的功德之力,绝对会将二十的法事冲的一塌糊涂,就如同包黑子堂前,要是没有其特批的文书以及召见,哪个小鬼敢到其堂前晃一下?又有哪个敢在包大人面前施展什么邪法?而这可不是二十想要的结果。

随着两位老人家贴上灵符,原本无风的祭坛忽然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山风吹的灵坛周围的符纸哗啦啦的响——当然,这是周围人眼中的情形,而在郭小果的眼中,随着老爷子和老奶奶贴上两道灵符,在法坛周围突然冒出一大堆的身披盔甲的武将士卒出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手持利刃背靠着法坛站着。

郭小果捂着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喊叫出来,他可以对天发誓,虽然自己见过的鬼以及所谓的山神不少,可是没有几个能比眼前这些人有气势,他只是被其中一个人,哦!不!一个鬼有意无意的扫视了一眼,背部已经是不停的淌着汗水了!

二十一边口中念叨着咒文,一边将桌子上的符纸在绿色的烛火中点燃丢入面前最大的一个血盆之中,随着一张张符纸丢入盆子,一股无形的风在盆中旋起,将两边蜡烛中的绿火吹的呼呼作响,当最后一张符纸被丢入盆子之中,盆子之中突然燃起墨绿色的火焰。

二十不敢懈怠,左手如刀,在右手掌面一擦,然后贴着桌面上三张空白的黄表纸一划拉,顺便将三张黄表纸吸起丢入火盆之中,随着三张纸的丢入,原本就猛烈的墨绿色火焰腾的一下子燃起丈把高,同时发出刺耳的吱吱声,而且奇怪的是其他的符纸一入盆即燃,而这三张黄表纸一入盆中就仿佛入水的鱼,随着火焰上下翻飞却一直不燃。

“啊——!”一声惨烈的惊叫只起了一个头,就仿佛被捏着脖子的打鸣鸡,再无任何声响。

房间之中的郭小果使劲捂着嘴唇,颤抖着跌坐在地面:旁人看不到,他如何看不到,盆子之中在二十丢完符纸的时候就已经化为一个沸腾的大血锅,并不停的向外冒着血泡,而随后丢入的哪是什么三张空白符纸,分明就是三个通往异界的漩涡通道,一个个各种各样的鬼从漩涡中跌落,然后惨叫着在锅中挣扎着、沉没着,刚才还有一个鬼痛苦的瞪着双眼往着他并伸出双手无声的嘶吼着,他虽然没有到过什么十八层地狱,可想必其中的油锅地狱也大致如此吧!

他使劲的捂着耳朵,却无法阻止那些别人听不到的厉鬼嘶吼声在他耳边不停的响起,不停的冲击着他的神经——虽然这些鬼喊的都是些听不懂的话,可是那其中包含的惊恐、凄惨都是一样的。

“怎么了?小弟!小弟!醒醒!”

“怎么了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姐姐和妹妹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根本无法压住外面厉鬼的嘶吼声、惨叫声,却好似溺水人眼前的那根救命稻草一样,郭小果紧紧的将两人搂在怀里,用尽全身力气紧紧的将两人抱着。

“小弟,你到底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要护身符吗?”

郭小果使劲的摇着头,却在听到护身符的时候猛的眼前一亮,直接推开二人抢到桌面上,将之前自己丢弃在其上的一张缠着丝线的符攥在手中,扯断丝线,紧紧的贴在身上,然后仿佛出水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随着符的贴入,耳边凄惨的惨叫声嘎然而止,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怎么了?小弟,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冷面女子哪有之前的冷淡,一脸心焦的盯着郭小果。

郭小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却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姐!他素楷太是什么意思?是人名吗?”

刚才他听到很多掉进大血锅中的鬼都在喊这个词,难道是哪个不知名的野神的名号?

“他什么?”女子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小弟说的是什么,不由的问道。

“好像是他——素——开——太,或者是他叔开台之类的,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开电视的,好像是人在危险时候喊的。”郭小果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他素开台?他素……他素楷态?たすけて?”

“对!对!对!就是你后面这句,一模一样的,有些在后面又加了个小尾巴而已,大致就是这句!”

女子双手提着郭小果:“这句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说!”

第一百六十章 做法(上)

夜子时

无风无云半月漫天星斗

后院法坛之上,两位老人家按照二十的吩咐身上带着些所谓的护身符,踩在了所谓的“生门”之上,为了今晚的法事,两位老人家晚饭的时候不敢多喝水,而且之前一直在坐着休息,为的就是怕法事时间过长,自己身体受不了。

二十并没有如同电视上做法事那样穿着道袍,带着高冠,一手桃木剑一手铃铛,这让被二十特意留在房间不许出来的郭小果有些失望,当然,两位同辈的女孩也被二十责令留在房间陪同郭小果,女子属阴,今晚这场法事又不是什么降妖除魔的法事,万一被那些阴邪之物扑上身,虽然要不得命,可是对身体毕竟不好。

供桌之上有坛有香,两根大白蜡烛被点起,一块木制的阴阳板、几面阴阳镜、红线、盘子、贡品、稀奇古怪的杂物、一叠符纸也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该放置的位置,那张画满符的大符纸,正被东西固定在法桌前,二十耗费整个下午所画的符,从天到地以法坛为中心,被根根蜘蛛网一样的丝线粘贴于周围。

子时是一个特殊的时辰,即是一天的开始,又是一天的结束,即是阴气聚集的极致,又是阳气生发的开始,在这个时辰做法,往往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所以除非是想要降妖除魔借助午时阳气的施法者,所有道人基本上都喜欢选择这个时辰——二十自然也不例外。

一跨入子时,二十在桌子上盘子中抓起一把黑乎乎的东西,左右一挥,分别撒向两根蜡烛。随即“轰”的两团大火腾起,两根蜡烛的火苗立kè

由普通的火的颜色,变成了绿油油的绿色火焰。

在两团大火腾起的时候,陈老爷子和老奶奶立kè

将手中的一个红丝线包着符拆开贴在自己身上——这符是遮挡他们身上的功德之力用的,要是没有这两道符遮挡,他们身上的功德之力,绝对会将二十的法事冲的一塌糊涂,就如同包黑子堂前,要是没有其特批的文书以及召见,哪个小鬼敢到其堂前晃一下?又有哪个敢在包大人面前施展什么邪法?而这可不是二十想要的结果。

随着两位老人家贴上灵符,原本无风的祭坛忽然被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的山风吹的灵坛周围的符纸哗啦啦的响——当然,这是周围人眼中的情形,而在郭小果的眼中,随着老爷子和老奶奶贴上两道灵符,在法坛周围突然冒出一大堆的身披盔甲的武将士卒出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手持利刃背靠着法坛站着。

郭小果捂着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喊叫出来,他可以对天发誓,虽然自己见过的鬼以及所谓的山神不少,可是没有几个能比眼前这些人有气势,他只是被其中一个人,哦!不!一个鬼有意无意的扫视了一眼,背部已经是不停的淌着汗水了!

二十一边口中念叨着咒文,一边将桌子上的符纸在绿色的烛火中点燃丢入面前最大的一个血盆之中,随着一张张符纸丢入盆子,一股无形的风在盆中旋起,将两边蜡烛中的绿火吹的呼呼作响,当最后一张符纸被丢入盆子之中,盆子之中突然燃起墨绿色的火焰。

二十不敢懈怠,左手如刀,在右手掌面一擦,然后贴着桌面上三张空白的黄表纸一划拉,顺便将三张黄表纸吸起丢入火盆之中,随着三张纸的丢入,原本就猛烈的墨绿色火焰腾的一下子燃起丈把高,同时发出刺耳的吱吱声,而且奇怪的是其他的符纸一入盆即燃,而这三张黄表纸一入盆中就仿佛入水的鱼,随着火焰上下翻飞却一直不燃。

“啊——!”一声惨烈的惊叫只起了一个头,就仿佛被捏着脖子的打鸣鸡,再无任何声响。

房间之中的郭小果使劲捂着嘴唇,颤抖着跌坐在地面:旁人看不到,他如何看不到,盆子之中在二十丢完符纸的时候就已经化为一个沸腾的大血锅,并不停的向外冒着血泡,而随后丢入的哪是什么三张空白符纸,分明就是三个通往异界的漩涡通道,一个个各种各样的鬼从漩涡中跌落,然后惨叫着在锅中挣扎着、沉没着,刚才还有一个鬼痛苦的瞪着双眼往着他并伸出双手无声的嘶吼着,他虽然没有到过什么十八层地狱,可想必其中的油锅地狱也大致如此吧!

他使劲的捂着耳朵,却无法阻止那些别人听不到的厉鬼嘶吼声在他耳边不停的响起,不停的冲击着他的神经——虽然这些鬼喊的都是些听不懂的话,可是那其中包含的惊恐、凄惨都是一样的。

“怎么了?小弟!小弟!醒醒!”

“怎么了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姐姐和妹妹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根本无法压住外面厉鬼的嘶吼声、惨叫声,却好似溺水人眼前的那根救命稻草一样,郭小果紧紧的将两人搂在怀里,用尽全身力qì

紧紧的将两人抱着。

“小弟,你到底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要护身符吗?”

郭小果使劲的摇着头,却在听到护身符的时候猛的眼前一亮,直接推开二人抢到桌面上,将之前自己丢弃在其上的一张缠着丝线的符攥在手中,扯断丝线,紧紧的贴在身上,然后仿佛出水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随着符的贴入,耳边凄惨的惨叫声嘎然而止,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怎么了?小弟,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冷面女子哪有之前的冷淡,一脸心焦的盯着郭小果。

郭小果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却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姐!他素楷太是什么意思?是人名吗?”

刚才他听到很多掉进大血锅中的鬼都在喊这个词,难道是哪个不知名的野神的名号?

“他什么?”女子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小弟说的是什么,不由的问道。

“好像是他——素——开——太,或者是他叔开台之类的,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开电视的,好像是人在危险时候喊的。”郭小果想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他素开台?他素……他素楷态?たすけて?”

“对!对!对!就是你后面这句,一模一样的,有些在后面又加了个小尾巴而已,大致就是这句!”

女子双手提着郭小果:“这句你是从哪里听到的,说!”

第一百六十一章 做法(中)

“姐,你怎么了?”郭小果全然没有防备,直接被女子抓着领口提了起来,望着眼睛突然变红的姐姐,他真吓的不轻。

“说!”女子仿佛没有听到,使劲的吼道。

“是那些被丢进锅里的小鬼喊的,就是法坛上那些被一锅烩的那些小鬼们喊的!”郭小果立kè

回答到,姐姐的这副样子,真的吓到他了。

呼!女子先是一愣,然后松开抓住弟弟的领口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对不起,小弟,姐失态了!”

“姐,到底怎么啦?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这么激动?”

“日语,救命的意思!”

“日语?日本鬼子?哦!错了,是小鬼子的鬼魂?”郭小果一愣,那些被丢进锅里面的鬼都是些小鬼子的鬼魂?

对于房间中发生的事,二十完全不知情也没有在意,他就如同一个烹饪大师一样,一边念诵着特异的咒语,一边将法坛上面的盘子有规律的倾倒在燃烧着怪异火焰的大盆子之中——有些一次性倒入,有些分数次倒入,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一刻钟,所有的盘子才被二十全部倾倒入燃魂的大盆子之中。

倾倒完盘子的二十手在火中一划拉,将三张一直没有燃烧的符纸从火中取出放在一边,同时将桌子猛的一拍,将被震起来的最大的那张画满符的黄表纸仿佛二人转丢手绢一样旋转着丢向火焰之中,并一手不停地拨弄着,使其悬浮于火焰之中,同时其另外一只手抄起桌子上一根木头权杖和压在权杖下的一大堆写满生辰八字的小纸人,迅速的按放在旋转的黄表纸中,双手迅速的将其包裹于其中,然后将裹成一卷的黄表纸透过火焰竖插入燃烧的盆子之中。

“嘶——!”

一声仿佛烧红的烙铁入水的嘶啦声猛然响起,同时原本猛烈的火焰在瞬间熄灭,整个盆子却仿佛地震一样的不停的震动着。连带着整个法坛桌子也仿佛什么一样跟着“砰砰”的响着,盆子中咕噜噜的气泡声伴随着嘶声一同响起,借助幽幽的绿色烛光,可以看到一阵阵浓色的烟雾仿佛被抽油烟机抽动一样钻入横插的符纸之中。

二十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第一阶段顺便完成,剩下的就是等待,当然,还有承shòu相应的反噬!

二十松开按在黄表纸卷上的手:刚才那根木头权杖是老爷子的权杖,采自老爷子住的地方,算是一件好的媒介,至于那些小纸人,当然是那些和这件事有牵扯人的生辰八字,这些多少也算的上一件媒介,虽然比不得头发之类的东西直接,可是对付这些没有任何法力的人也足够了!

突然,黄表纸中猛的一震,然后仿佛里面钻了什么东西一样鼓起一个大包,然后顺着黄表纸使劲的钻动着,甚至带动着整个纸卷企图脱离盆子。

二十心中一惊,却立kè

伸手顶在上面,同时念动咒文镇压着黄卷纸的异动——黄卷纸的力道很大,仿佛一个大力士一样拼命挣扎着,不过幸好二十也不是普通的道士,一番僵持之后,随着烟雾将黄表纸染成黑褐色,黄纸渐渐平息,只是其中一个部位猛的燃起一阵明火,然后一个黄纸人仿佛活的一样从燃烧部位透纸而出,竟然如同真人一样企图逃走,二十手一挥,卷起纸人直接丢向老爷子:“老爷子,张手!合手!攥紧了!”

陈老爷子虽然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情,却谨记二十之前的吩咐,下意识的张开手,然后马上合上手——直到合手,他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心之中攥了一个什么东西。

二十横起一根手指在鼻孔下擦了一擦,借助烛光看了一眼染血的手指,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有意思!看来我无意之中又撞破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二十……这——!”陈老爷子借助月光瞄了一眼,发xiàn

自己手中攥的是一个写满生辰八字的黄纸人,不知dào

该怎么处理。

“老爷子,你先站着不要动,在纸人上吐一口唾沫,然后交给我就可以了。”二十静静的等了一下,直到卷着的黄表纸全部染成黑色,才离开位置,走到老爷子身边接过被其吐过唾液的黄纸人。

借着月光,二十记下来生辰八字中的名字和出生年月:虽然这肯定不是那个幕后人的生辰八字,可是毕竟也是一条线索,而且经过今天这么一搞,两个人也算是结下了因果,而且……

二十冷冷的笑了一下,掐了个法诀将黄纸人直接甩入盆中:原本想留一线余地,给大家都留一线生机,看来……既然要做因果,那就做个死因果吧!

“二十,你鼻子流鼻血了!”因为距离比较近,所以老爷子借助月光看到二十正在淌血的鼻孔。

“没事,很快就好了!老爷子您站着不要动,这场法事估计还要等一段时间,两位的身体……。”

“切!你也太小瞧老头子我了,虽然现在没有年轻时候那么多的体力,可如果是爬山路,我可以毫不客气的说,随便找几个半大的壮小伙子比爬山,能有一半人比我老头快,体力能有我老头子好,我就认个服字!不信你找人试试?”

“我信!我当然信,您老人家是老当益壮,怎么可能不相信?”二十笑着伸出拇指捧了一下老爷子:

这倒不是吹牛,二十还真亲眼见过很多棒小伙子走山路,竟然走不过背背篓裹小脚的老太太,虽然一开始人家走的不一定很快,可是往往在这些去旅游的人累的吐舌头休息的时候,人家已经不声不响的从你身边走过去了,这点不服不行!

跟老爷子唠唠几句磕,顺便捧的老爷子不停的说着年轻时候的丰功伟绩,至于鼻子中的血也早已经止住了,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时间,二十向老爷子告罪一声,重新回到法坛前站定:

盆子中竖立的黄纸已经完全染成黑色,并且散发着一阵阵难闻的气味,至于盆中已经空空如也,所有液体基本上都已经被吸收完全——当然,那一个黑黑的如同被沥青裹住的纸人除外。

第一百六十二章 做法(下

二十从旁边取出一根棍子,将纸人挑出贴在黄表纸外面,小心翼翼的将法坛前面香火坛中的香灰一点点的取出,均匀的撒在黄纸外面,将竖立的黄表纸厚厚的撒上一层,然后用之前空白的三张黄表纸裹于外面,将纸卷放在另外一个盘中,作完这一切之后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稍微定了定神,二十重新点燃三根拇指粗的巨香插入香炉,将面前桌子上的空盘子和空盆都取放在一边,将阴阳镜和阴阳板放置于桌子正中,而红线卷则被其攥于手心。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二十轻轻的闭上眼睛,口中快速的念动法咒,手也随之飞快的结着法印,至于手中的红线随着法印也快速的结着图案,结出的图案仿佛有生命似的缠绕向裹卷着媒介物品的黄表纸,并随着二十仿佛暴风骤雨一样越来越快的咒语声越缠越紧,并最终在二十嘎然而止的咒语声中,将整个黄表纸从头到脚密密麻麻的缠绕了一层。

呼——!

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提起顶端的红线让其直立于阴阳板上,,同时将阴阳镜顶在顶端,双手放置于阴阳镜侧边,直到平心静气之后,才开始一边念动着咒语一边缓缓的转动着阴阳镜面,并越转越快。

阴阳镜仿佛是下坡推动的车子,竟然莫名其妙的越转越快,一开始还需yào

手推动,后来二十的手速已经跟不上阴阳镜的速度干脆离开了阴阳镜,到最后镜子更是如同开了最大转速的电风扇一样转的“呼呼”作响。

转到后来阴阳镜竟然如同一个风眼一样向四周吹着风,大风吹的周围所有的符纸“哗哗”作响——当然,这是其他人眼中的情形,而在二十和郭小果眼中,一道道比夜色更加黑暗的影子随着转动从黄表纸中窜出,窜入黑暗的夜空之中,同时有一道道的细线从不知名的地方钻入黄表纸之中——一头牵着不知名的地方,一头牵着黄表纸。

陈老爷子和老奶奶紧张的盯着转动的阴阳盘,直到鼻子中闻到一股臭鸡蛋一样的臭味的时候,立kè

在第一时间扯下之前贴在身上的符——这是二十之前再三交代的,他们存zài

的价值就是在闻到臭鸡蛋味道之时揭开符,然后……然后就等着仪式结束。

随着他们揭掉掩盖气息的符,二十之前因为做法而逐渐布满灰气的脸正逐渐恢复血色,虽然气色恢复的非常缓慢,但毕竟是在逐渐恢复。

而这一切,二十都毫无察觉,他只是死死的盯着双手间转动的阴阳镜和黄表纸,口中毫不停歇的念动着咒语,时而不时的双手结下法印,朝着旋转的阴阳镜点去。

当二十在这边遥遥做法的时候,远在某个城市中的一些领导头头们,包括那些已经睡下的,以及那些还清醒的搞着夜生活的所有领导,突然发xiàn

自己这晚上突然吉星高照,变得幸运异常:

打牌的突然如同被赌神附体一样,连续不停的连连坐庄胡大牌;挑戏情人的突然发xiàn

情人突然变得柔情似水,而自己也突然变得雄风崛起,如同回到了少年时分,浑身上下精力充沛,战劲十足;正在冷战状态中的人突然发xiàn

母老虎改了性子,突然回心转意让自己体验了一把真男人的感觉,至于那些睡下的,都多多少少被一些电话给惊醒,然后收到一些幸运的消息……

除却其中的某位领导面露疑惑之色,掐着指头算着,最终抓了抓脑袋,摇着头露出一丝莫名其妙的疑惑神色,一边自嘲是自己多疑了一边继xù

投入到夜战的战场之外,没有一个人有任何的异样,所有的领导都突然觉得今晚是如此美妙的一个幸运夜,自己好运的春天仿佛突然降临了……

挑灯夜战的施工现场,也突然之间如有神助的变得无比顺利:原本白天有些毛病的机器突然之间毛病全无,变得要多顺手有多顺手;原本那些巨大的挡路石,也突然之间因为各种原因不再是难题,连之前因为各种原因不容易立到土中的奇怪柱子,竟然也顺利的砸入一根,而第二根也有顺利到位的架势,特别是当得到消息的老板专家宣bù

今天晚上工资加倍,每多立一根工资再翻双倍的时候,第二根也顺顺利利的砸入指定位置,伴随着柱子砸入的是所有工人专家的吼叫声——每个人都觉得今晚真是一个无比幸运的好日子啊!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觉得今晚是个幸运的好日子,比如看到二十惨样的所有人,都觉得今晚的二十,绝对是霉星高照。

做法总有结束的时候,二十的这场法事在那个阴阳镜旋转了快半个小时之后结束——整个阴阳盘不知dào

是因为最终旋转过快的原因还是其他原因,最终化为一团火焰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烧成一堆灰,顺着气流反常的被吸附于黄表纸包裹的那些东西上,然后二十就宣bù

施法结束。

所有的灾难都是从施法结束之后开始的:先是走下法坛的二十因为搀扶跌到的老爷子而抢了一步,结果是老爷子没事,而他则因为脚下的法坛突然断裂一空而身子前倾——当然,会轻功的他是一个纵深,只是非常不幸的和突然崩断的贴符的丝线,以及跌落的架符的柱子来了一次亲密接触,最终难逃四肢着地的命运。

随后从后院到房间这一路上所有人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倒霉——特别是好好的茶碗到了他的手中竟然能裂成两半,洒其一身的热水,就更是让所有人彻底无语了!

所有人不由的都在怀疑一件事:这霉运咒到底是施展给那些人的,还是施展给二十自己的?

只有二十盯着裂开的碗,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在所有人怀疑他是不是被打击弄的神经错乱的时候突然大声宣bù

着:“今晚的作法成功了!哎呀!”

——一时激动,下巴脱臼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死者

“打住,我话放在这里了,我也不管你什么意思,不管你是真控zhì

不住自己的本能也好,还是一时冲动也罢,我只问一句话,接下来的战斗你能否做到令行禁止服从命令?能你就继xù

跟着我,不能就请你离开,是死是活跟我们没有关系,至于二十那里,如果能活着回去,我负责解释,你之前也听天愚说过,这个叫什么黄泉比什么的地方,是地狱和人间的一个什么通道,属于人家的地盘,还不知dào

有什么危险,要是你控zhì

不住自己继xù

莽撞的话,那后果你应该很清楚,所有人都会被你害死的,所以……想好了再回答我!”

教xùn

完苗玉凤,项思妃扭头望着天愚:“你所画的符咒能顶多久?”

在踏入这里的第一时间,天愚便空手画了数道符咒,凭空打在所有人的身上,这才使得因为自己一行人的出现,有些混乱的那些亡灵们回复正常的呆滞状态,虽然有一部分仍然不死心的在附近转悠,可是只要天愚的符咒效果没有消失,项思妃一行人在这些亡者的眼中就是隐身人,要不是天愚的及时反应,现在大家估计都陪着这些发疯的亡者上演全武行了。

“支持不了多久,毕竟是凭空画的符咒,不过我可以随时补充!”天愚盘坐在地上,依然保持着打坐的姿势:“我所担心的不是这,而是对方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将我们传到这里让我们好好休整一番,他们应该清楚,这黄泉路虽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走的,可也奈何不得我们,我怕的是他们的后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赶快打坐恢复吧!先前是因为他们准bèi

不足,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我想接下来应该是一场硬仗,还有,接下来你们两个不要再守护玉凤了,她发疯我们不能跟着发疯,否则我们谁也活不了,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那二十那里?”

“二十那里我去解释,不要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单说你们各自的身份和使命,就容不得大家再这样发疯下去,要是,那是什么?”项思妃说到一半,却突然发xiàn

远方有个奇怪的大家伙无声无息的快速接近着。

十一和天愚顺着项思妃的目光望去,然后双眼呆滞的盯着一辆从不知名的地方无声无息的驶过来的一辆旧式火车——确实是一辆火车!

“那是——火车?地狱之中也有火车?”项思妃皱起眉头,疑惑的回头看着天愚。

“我不知dào

,说老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在地狱之中看到这玩意!”天愚摇着头,同时抓了抓脑袋:地狱之中也有火车?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见!

无轨的火车在距离众人数里的地方停下,然后源源不断的人从车上下来——或三人一群,或五人一伙,竟然拿着手电筒和探照灯一类的东西四散着人挨人的四处照着什么,甚至还有数人挑着一面面膏药旗,骑着那熟悉的带斗的摩托。

“你大爷的,军国亡魂?那个王八蛋竟然护了这么一大批的漏网之鱼,阎罗王他们在搞什么鬼?”原本天愚就在疑惑这群从火车上下来的家伙的服装为什么如此熟悉,一看到这熟悉的带斗摩托和膏药旗,对于这群人的身份他一下子全明白过来了:是那些当年侵略的帝国亡魂?可问题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滞留这些亡魂,令其不去接受审判投胎转世,而是以亡者的身份滞留于这里,而且看架势发展的还不是一般的可以!

“不是亡魂!”一直沉默着的十一突然插话到,他的脸色也难看异常:“是不死者!”

——不死者,被执念所驱使不肯安息的亡者,他们既非生者,又不肯接受承认死亡,所以只能游荡于死界的边缘的一种存zài



按照二十的说法,这些家伙都是一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家伙,明明知dào

自己已经死了,却因为过于执着,很多东西都放不下,所以坚持不肯下地府去报道,而且因为过于羡慕生者的存zài

,最后因为妒忌而心理变得扭曲,变得特别痛恨生者,一般情况下都是邪恶的存zài



“不死者?”天愚凝神望去,眉毛不由的皱了起来:

相比较亡魂而言,不死者要难对付的多,毕竟亡魂只是一个念的集合而已,如果把亡魂的念比作木头的话,不死者的念就是铁疙瘩一块,这些不肯承认自己已经死亡的家伙,最执着的念头除了生前各种各样的执念之外,就是我是不会死的这一个念头,因为过于执着,所以原本一张就可以消灭一个亡魂的符咒,有十个也未必真的消灭掉一个不死者,特别是在这种亡者的世界之中,符咒等力量更是削弱了数倍,而亡者的力量被加强的又不是一星半点的,一加一减,事情会更加难办!

“现……现在怎么办?他们快过来了!”苗玉凤手松了紧,紧了松,身子仿佛挣扎着在前倾和后仰之间来回摆动着,最终还是咬着牙关问到:虽然记忆没了,可她又不是个傻瓜,在一番挣扎之后,她最终选择了服从命令!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军国不死者将手电筒、探照灯走夜路一样的左右照着,天愚不由的碰了碰身边的十一:“你觉得那些探照灯是否可以看破我的符咒,要不然他们干嘛吃饱了没事干左照右照的?”

“我也不知dào

,之前我虽然碰到,也度化过不死者,可那些都是因为某种执念而留于人间的,基本上都是单身出行,顶多有三五个在一起的,像眼前这些,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过!”

“那好办,试试不就知dào

了!”

说做就做,天愚直接从道袍上撕下来一个长条,咬破中指在上面画了一个符咒,然后再其反面画上一个遮掩气息的掩息符,念动咒语将其化为另外一个自己,朝着那些打探照灯的家伙们冲去——因为质材等原因,这简陋的符咒估计存zài

不了多长时间,不过探路倒是够了!

果然,当一个探照灯打在幻化的天愚身上的时候,所有的膏药兵都和捅了巢穴的马蜂窝一样,蜂拥着朝幻化的天愚冲去,同时其掂在手中的枪仿佛不要命一样朝着假人的方向开火。

“啊!”正在掐符念咒的天愚突然啊的惨叫了一声。

“怎么了?天愚?”

“灵魂攻击!是掺杂了信仰之力的灵魂攻击!”天愚的脸色突然变的非常难看,同时立kè

喝止住正在往外面放鬼将的项思妃:“公主,赶快收起鬼将,他们的子弹可以攻击灵魂,会对任何的灵魂体造成损害,就如同十一的降魔咒,正是所有灵魂体的克星!”

“灵魂体克星?”项思妃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回收着鬼将:“你没事吧?”

“没事,大家小心点,他们的子弹可以直接对灵魂造成伤害,我太阳他奶奶的,到底是哪个家伙想出的主意,竟然将信仰之力掺杂在枪里面。”天愚只觉得身上一阵酸痛,刚才他为了加强符人的灵活,将一律神念寄托于符人身上,谁知dào

竟然被对方一阵乱枪给打了,而且是针对灵魂攻击的信仰之力,差点让他的那丝神念直接化为乌有。

“你们先在这里呆着,我先去探探他们到底有多厉害!”虽然不知dào

眼前这些家伙们用的是什么武器,可是项思妃并不认为对方能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专们伤害灵魂的?那也要能打中她才行,而且她还真想试试,这些家伙们手中的东西到底有多厉害,是否真的能对她造成什么冲击!

“等一下!”天愚拉到项思妃,然后用刚咬破的中指在其身上画楼一道灵符:“小心点,别跑到那些灯的范围之内了!”

“放心,这些死不死活不活的东西,伤不得我的,你们赶快抓紧时间恢复,我想他们的手段应该不止是这些,多恢复一点,就多一分保障!”召唤出父王的大戟,项思妃的眼中全是怒火:

因为苗玉凤的缘故,之前的那场恶仗打的太窝囊了,不该受伤的受伤了,不该消耗的消耗量,甚至连不该挨的打也挨了,包括连父王的亲兵和骁骑军,竟然也出现了大面积的伤亡,因为之前的不痛快,她的心中正憋闷着一肚子的火,现在……不管这些东西是死人还是活人,既然是敌人,那就先让她消消火吧!

手持大戟的项思妃,无声无息的俯身冲向那些正如被捅了巢穴的马蜂一样,正四处出击放枪的不死者,一个闪身直接闪到一群亡者身后,然后挥动大戟将这群家伙们变成一堆的零件,然后又是一个闪身,再次将旁边的一组化为一堆零件。

虽然有着天愚遮掩气息的符咒的掩护,那些亡者们根本就看不到项思妃,可是他们之间仿佛有着一层无形的联系,在项思妃将第三群人化为零件的时候,所有的不死者都仿佛闻到腥臭味的苍蝇一样聚集过来,朝着这个位置集中的放着枪。

第一百六十五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开始项思妃还躲避着,要不然就是用大戟将子弹挡开,可是这漫天的子弹毕竟太多了,在尝试着挨了一发之后,项思妃发xiàn

这些子弹除了能对自己造成一定轻微的疼痛之外,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之后,她就开始逐渐的发力了,发力的项思妃就如同一个人形暴龙一样,不躲不闪的手持大戟专门向着人——错了!不死者多的地方冲去,然后大戟过处一片头飞脚断身子四散,虽然子弹没啥伤害,不过她也没有受虐的倾向,所以她的速度越来越快,逐渐的拉出一道残影,所以在其周围枪声虽然不断,只是所击中的基本上都是残影。

“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不用灯也能看到公主?”见到对方竟然能够准确的攻击向项思妃,远处的天愚不由的皱起眉头:难道是他之前的猜测有些失误?对方探测隐形的不是灯而是其他?

想不通的天愚念动咒语在眼前一划,然后再向项思妃身边望去,终于在其细心的观察下,被他发xiàn

了原因:“公主,打掉他们的膏药旗,旗子!打掉旗子!”

——那几面膏药旗明显被人加持了法术,在其天眼的注视中,几面膏药旗遥相呼应,明显布置出一个什么阵法,虽然不知dào

是否真的是旗子破裂他的掩息符,可是打掉旗子破阵总不会错!

天愚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被打掉旗子之后,那些不死者的枪明显乱了,仿佛瞎子一样的四处放着枪,这一下项思妃的压力迅速的减轻着,当压力减轻了,项思妃又活动开了手脚,那憋了一肚子火的她还不彻底的爆fā



项思妃发威起来到底有多强,之前没有人惹动过,不知dào

,不过现在十一和天愚知dào

了——非常强,无法形容的强!

本来这些鬼子兵擅长的就不是近战,他们的最大倚仗也就是不死之身死缠烂打——一个永远不知dào

疲倦而且打不死的对手,估计是天底下所有人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之一!以及可以直接攻击灵魂的经过祭奠加持的子弹等,只是以往他们用来磨死对手的最大的倚仗,在此刻却却被项思妃完克:

不死者所谓的不死之身在项思妃的大戟面前完全就是一个笑话,思妃的大戟得自其父王,就连鬼神挨到一下也别想讨得好处,更不要说这些自欺欺人的不死者,不死?笑话!被大戟斩中,连神都有可能会陨落,更何况这些小小的不死者?这些不死者所倚仗的不死之身,一个个在斩过之后,很快就变成一堆腐臭的烂肉并且化为飞灰。至于那些可以攻击灵魂的子弹,对于项思妃来说就更是挠痒一般,千年的修liàn

岂是这些小小的子弹所能撼动的?

这些不死者所倚仗的两样都被项思妃所完美的克制,那他们不悲剧谁悲剧?

杀的兴起的项思妃仿佛要将之前所有的闷气出在这些杂碎的身上,速度如驰如电,连十一和天愚也有些捕捉不到她的身影,只看到漫天飞散的残肢断腿,其所过之处如同炸药崩裂一样,四散的尸体部件如同高速汽艇划过水面一样向着四周冲起高高的零件巨浪——包括那些不知dào

由什么构成的三轮摩托,所有的东西都在项思妃的打击之下变成渣渣,甚至连阻挡一下她的攻击速度也没有做到。

“啪!”随着一声巨响,一个奇怪的法器在一双青筋暴露的手中化为碎片,手的主人双眼通红的将身边一个身着阴阳师袍的阴阳师抓了过来:“为什么被她杀死的勇士们,都化成灰灰而不是复活了继xù

为帝国战斗?为什么连鬼神都可以杀死的子弹,竟然没有取得任何的成效?为什么?为什么?”

——在他们眼前悬浮的一面镜子中,正上演着项思妃横扫千军的一幕,当然,在画面上并没有显示出项思妃的身影,只看到从火车上冲下的兵士化为碎片的场景。

周围一大群人在此人的呵斥下全部哆嗦着跪倒在地,没有一个人敢抬头应声。

男子红着眼睛将手中的阴阳师甩在一边,如同一个赌输了急红眼的赌徒一样,沙哑着声音吼道:“杀了他们,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杀掉他们!杀!杀!”

不能怪他如此的疯狂,如果知dào

镜子中的两男两女到底做了什么,也就不难理解他这种疯狂的心情了:

苗玉凤的横冲直撞虽然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准bèi

,可老话说的是有一利必有一弊,反之亦然,有一弊也必有一利,她的这一冲动,让项思妃一行人做到了一件事——最大程度的杀伤对手!

苗玉凤就如同一个特大号的火炬,吸引着所有的“飞蛾”过来扑火:

外面警戒的大多数都是拥有者各种异能障眼法的忍者和异能者,甚至部分鬼魅,得到有人入侵消息的他们纷纷向着项思妃一行人冲了过来,天上、地下、水中、树里,一个个或光明正大的、或偷偷摸摸的、甚至隐着身将自己和黑暗融为一体的,如同被捅了巢穴的马蜂一样,铺天盖地的向着项思妃四人冲过来。

只可惜人多有时候并不代表什么,就如同兔子再多也吓不动狼一样,有着各种异蛊傍身的苗玉凤,最不怕的就是人海战术,特别是这些本身实力不强、可是花样多多拥有着各种能力的忍者,他们这些花招用在其他地方也许成效显著,只可惜碰上苗玉凤这个克星。

各种各样的蛊和毒,早在冲锋的时候已经在其周围布下了一层天罗地网,不管是隐身的还是钻树打地洞的,只要接近项思妃一行人,都纷纷中招,不是死于毒下就是死于各种蛊下,反正死法千奇百怪,各种各样的都有。

至于他们打出的忍者镖、丢出的咒术卷轴、以及扑上来的各类小鬼等等,面对着项思妃、十一和天愚联合构建的防线,就更是如同碰石头的鸡蛋——而且碰的还是金刚石!丢过来的东西往往会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重新投入原主人的怀抱。

项思妃一行人冲锋的速度很快,当洞中的指挥者发xiàn

事情有些不对的时候,外面警戒的忍者已经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跑的慢的小猫两三只。

也许确实是老天企图借助苗玉凤的手收拾这群“外来户”,这一个不是失误的失误本身就已经让其损失不少,只是相比较第二个不是失误的失误,这一个失误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准确的说这两个不是失误的失误,根本就不是布阵之人的错,任谁布置,估计都会让忍者这些擅长躲藏的人配合毒物和小鬼在最外面担任警戒,而在洞口则用毒和蛊布下天罗地网,利用各种各样的蛊封锁整个洞口,只留下特定的路线给自己人通行,这种布置面对任何一个人都是无懈可击的布置,之所以连续出现两个不算是失误的失误,是因为他们的对手的能力实在有些让人无语——控蛊!

当苗玉凤踏入洞口的时候,感受到周围密密麻麻各种各样蛊存zài

的她只做了一件事:放开神识,将蛊体的威压放出,并用一种特异的节奏发出一阵高低起伏不断的声音,同时将一股意念散发向所有的蛊,然后……然后从洞口到洞中所有的蛊都造反了!

这些被小矮子们用各种秘法催生出来的蛊,不同于蛊洞里面的活了数十上百年的老蛊,它们没有什么大智慧,真算起来智力顶多和一些刚出生的婴儿相仿,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意识,能感觉到饥饿,能粗糙的了解养蛊人的某种意思,它们的一切行动都是出于本能,所以当苗玉凤的威压划破天际,蕴含着特异讯息的意念冲击向这些小东西的时候,就仿佛一种天生老鼠怕猫的本能使得它们紧缩着身体,当苗玉凤展现出自己所得的蛊的能力的时候,这些蛊就服从了本能,彻底的造反了——其实也不能说是造反,因为毕竟它们从来都没有向谁宣誓什么!

原本为了洞中某种仪式的顺利进行,保险起见特意拼命催发壮大的蛊群,此刻却成了所有人索命的绞索,所有的蛊虫发疯了似的先是对身边的控蛊人下口,然后仿佛决堤的洪水一样,蜂拥着突pò

那些药物构成的防蛊措施,冲进洞中见人就扑。

因为事情来的太突然,谁也没有想到这些抵挡消灭入侵者的蛊虫,竟然突然变成对方的帮凶,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至于说有什么心理准bèi

、提前的防护措施就更是扯淡,蛊虫不是人,并不是说让你喊几句:我们是自己人,你们的敌人是外面入侵者,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它们就立kè

醒悟过来重新回到自己的战线。

这些都是几天时间利用当初消灭浴血湾的时候剩余的蛊种繁育的,当初为了消灭浴血湾中的对手,它们特意根据内奸发过来的情报,利用数十年的时间培育出远比浴血湾中的蛊虫更凶狠数倍的蛊虫,这些蛊虫凶狠善斗、残暴无比,而且对很多针对蛊虫的药物有着强抵抗,在浴血湾的战斗中立下了汗马功劳,操蛊人为此个个得到了奖赏,只是当它们突然“叛变投敌”的时候,所有得到命令阻拦的控蛊人才发xiàn

,当初把这些蛊虫培育的也太完美了一点,当其发疯的时候,当初所设想的那些反制措施竟然是如此的无力。

谁也没有想到,当初费尽心机培育出来的蛊虫竟然会成为自己索命的绞索,当初培育时的变异出来的那些优点,那些经过千筛万选才选定的培育方向,那些恶毒的特殊能力,竟然也有落在自己头上的那一天,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第一百六十六章 想法

不管算不算自作自受,也不管那些研究出这些蛊的人是否在此刻把肠子都悔青了,这些或蹦或跳或爬的蛊虫只是四散着突入洞中,扑向所见到的每一个生命体,将那些措手不及的人包围、吞噬

——鬼忍、兽忍、阴阳师、修行者,包括那些召唤出来的各种鬼,这些存zài

如果换个环境,也许完全可以做到以一挡百,甚至在某种特殊的场合之中,他们也许数人配合就可以将敌人牢牢挡住,让对手寸步难行甚至团灭,可是面对着小的比蚊子还小,大的比拳头还大的蛊虫,就和逼迫鸭子上树打鸣、鸡子下水游泳一样,再大的本事面对这些东西,都变得没有一无是处,虽然也砍碎杀伤了一部分的蛊虫,可架不起对方数量的优势,纷纷惨遭蛊虫的毒口,而且因为当初为了不留后患赋予了一些蛊虫吞噬灵魂的能力最后连鬼也没得做。

利用与自己合体蛊的特性,将对手所有的蛊收归己用的苗玉凤,并没有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待着反叛的蛊虫清理完这不知名的大洞,而是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俯身投入洞中,根据刚才反馈过来的某些信息,对着人数最密集的地方冲去,项思妃和天愚三人则寸步不离的紧随其后。

接下来就是苗玉凤被项思妃打巴掌的原因:急于复仇的她就如同疯子一般,疯狂的向着人多的地方冲锋厮杀,而且先前追杀那些叛徒时候的奇异能力在此刻又显露出来,不管对手躲在什么地方,她都是直线冲锋,有陷阱踏陷阱,有阵法闯阵法,甚至连一些挡在路上的不知名的阵法也横淌而过,无视一切险阻的直接杀过去,然后清理完一个区域再冲向下一个人数比较集中的地方。

因为无视陷阱、无视阵法,所以四人的行动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阻力,有数次若非天愚使用替身之法和移行换位之法,苗玉凤早已经死在阵法之中,当然,这还不包括十一和项思妃用身体体她挡的明枪暗箭,说老实话,如果对方不用阵法将他们四人传送走,估计再过半个小时,四人虽然不一定出现亡者,可是重伤者是一定会出现的。

疯狂发泄一番的男子终于勉强恢复了理智,他轻轻拍了拍手,声音回复到那种波澜不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语气:“我们的布置被他们破坏了多少?阵法还需yào

多久才能够启动?”

——他没有问伤亡情况,因为不敢问,项思妃只看到自己的消耗,可是她忘记了,她们每一次的消耗都是伴随着对手的大量死亡而出现的!

跪伏在地上的几个管事之人面面相觑,许久,才有一个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启禀大人,阵……阵法被破坏大半,短时间内无法启动!”

这还是他有所隐瞒,实jì

情况比他说的还要严重的多:为了防止人破坏,当初他们的阵法分为明暗两部分,甚至将一部分阵法隐藏在某些明面的陷阱之中,可谁知dào

对方之中竟然有特别厉害的阵法高人,不但将明面上的阵法破坏,甚至连部分备用的陷阱中的备用阵法也破坏殆尽——他如果知dào

之所以如此明显的陷阱被踏入被破坏,是因为一个女孩发疯的缘故,而不是什么阵法高人看出,不知dào

会做何感想!

“什么?”刚刚恢复理智的男子再次暴走,直接将回话之人从地上抓起来,死死的盯着:“无法启动?明阵被破坏了,那备用的暗阵呢?当初你们信誓旦旦的保证这种明暗结合的阵法万无一失,这种时候你竟然告sù

我无法启动?”

“大人饶命啊!”被抓之人知dào

如果自己不立kè

解释的话,估计这条小命就没有了,立kè

大喊道:“我们的几个外围阵点被破坏殆尽,布阵的勇士和护阵之人全部玉碎,而且这些疯子无视我们的连环阵法,用最残暴的方式破除了我们隐藏在陷阱之中的暗阵的连接点,现在不但布阵的人手严重不足,连接点无法提供链接,所以……根本无法启动大阵!”

“巴嘎!”男子将手中的人使劲向前一推,同时用脚使劲的踹向跪着的所有人:“被破坏了不会去修,不会重建阵图,还用我教你们吗?巴嘎!巴嘎!”

“大人!没有主持阵法的大师啊!”被其丢出的人趴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之前的那一场偷袭,我们外围正在主持阵法的阵法大师全部玉碎,而刚才的那一战,大人身边的阵师也损失大半!而且阵法周围

——因为之前苗玉凤的

“巴嘎!巴嘎!”男子使劲的踹着,吼着:这次主持阵法是他主动在土肥/原一犬大哥面前争取的,原本以为这是一次露脸的机会,可现在看来这很可能是一根自己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索命绳子……虽然自己是他的表弟,可如果这件事情搞砸了,大哥也许看在同为一个姓氏的面子上不追究他折损这么多人的事,可是若是人死了事情还办砸了,那……

“土肥/原大人,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男子身边的某个大阵随着一阵闪动,阵法中走出一位手持纸扇,比女子还美的男子笑着轻声问道——不是安倍御山又是何人?

“安倍大人!安倍大人救命啊!”男子一看到安倍御山,立kè

像看到救命菩萨一样扑了过去,却被安倍御山纸扇轻轻一挥,再也近不得对方身边:“大人还是站在那里说话吧,我不是很习惯于有人靠的太近!”

男子不敢懈怠,将事情挑拣重点原原本本的告sù

了安倍御山:对方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对方手中的阴阳师们绝对有能力重新启动大阵,只要对方愿意帮他,那这件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否则……他就等着被表哥大人点天灯下死界吧!

他没有发xiàn

,当听他形容出四人的面貌的时候,安倍御山的眼睛已经亮的可以当电灯泡了:

竟然是那个可以召唤出最强dà

式神的男女中的一个!老天太厚待他了,说实话,自从前几天在拦截的路上见到那个强dà

的式神,他就一直在寻找打探对方的来历,一个仅凭气势就可以击退安倍家历代供奉式神的鬼男子式神,一个竟然可以让安倍家老祖宗的式神也低头的白狐式神,天底下为什么有这种强dà

的存zài

?而且还被他所撞见?

他已经朝思暮想的失眠了数天:从见到那两位存zài

的那刻起,他就如同恶狼看到了肥羊,色狼看到了红果果的某位梦中完美女神,格格巫见到了蓝精灵,灰太狼看见了喜洋洋,苍天啊!大地啊!你怎么能让他见到那么完美的式神存zài

,那沧桑的眼神、那威武的姿态、那霸气、那一举一动每天都在他的脑海之中缠绕着,这种无dí

的存zài

,为什么不是他所拥有的呢!要是这是他所拥有的,那安倍家族……

他和妹妹也为了这只见过一面的式神而各分东西,双方用自己的手段来寻找这些人,原本数日的无果使得他已经有些灰心丧气了,谁想到天无绝人之路,竟然让他在这里看到了其中的一个召唤其存zài

的人,他那颗已经降温的心“唰”的一下子重新变得滚烫火热,双眼痴迷的望着眼前的镜子,至于身边的这位“苍蝇”后面唠叨了些什么,他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这就是天意!这一定是老天给我的机会!安倍御山最近几天满脑子都是那个威武神鬼的样子,当其看到曾经召唤出鬼神的人就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完全可以说是有种从地狱到天堂的感觉,任何人都可以想象得到他到底是什么心情了!

留下他们,一定要留下他们,虽然他并不清楚为什么多了个女的,可是这并不妨碍他的思考:只有将这些人留下,他才能有机会慢慢的拷问出那个鬼神的存zài

,才能想办法将那个存zài

变成自己的式神!

可是他也清楚一件事,那些人所拥有的能力绝非一般人所能控zhì

的,那……到底有什么办法即可以留下所有人,又不损失什么?当然,那个地方也必须像地狱一样可以隔绝召唤,否则一旦被对方召唤出那个勇猛无dí

的式神,那他真想不出来到底有谁可以阻止得了那个猛神的发威!

“安倍兄弟!安倍大人!这一次无论如何你也要帮帮我!否则我一定会被大哥点天灯的,就算死后也会被他打入死界的!只要你帮我度过这次难关,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一定会满足你的!求求你了,安倍大人!”

安倍御山一回过神,就看到土肥/原本知dào

什么时候抱着自己的大腿痛哭流涕的吼叫着,正想踹开对方的他突然脑子中亮光一闪:死界?对了,有办法了!

土肥/原家族之所以成为所有本国异能界的掌舵人之一,就是因为他们拥有了和本国气运相连的天地人小三界的一部分钥匙,能够打开一部分天地人小三界的入口,让其为己所用。

天地人小三界当然不可能是真zhèng

的三界,只不过是天界天国、人界黄道乐土、地界死界三个小世界,这是整个帝国传承的根本,是当初所有先辈之所以愿意为天皇陛下效命,宁可玉碎也不愿偷生的根本原因——玉碎的可以荣升天国和人间黄道乐土,苟且偷生的会在死界永受各种折磨!

第一百六十七章 说服

因为当年土肥/原先辈运用出色的外交手段完成了各种潜伏任务,并取得一系列卓有成效的功绩,所以深得当时的天皇陛下的信任,特别是在其建立了奴属于天皇陛下的满洲帝国的时候,为了镇压当时天国的气运,被天皇陛下赐于了代代相传的天地人三界,虽然后来被收回,可是一个通往三界的通道还是作为奖赏被特意留给了土肥/原家族。

就像眼前的帝国军列以及被粉碎的士兵,就都是当年战死杀场玉碎的忠魂,是黄道乐土中的守护者,当然,死界和黄道乐土虽然强dà

,可看眼前这架势不一定能阻止对方,可是天国呢?天国一定可以,因为天国据说是真zhèng

的神的国度,是用当年大神遗留下来的东西建造的,在天国之中,没有人会死,所有人都会永生不灭,而且……可以将其投放入那个地方,然后……

当然,安倍御山不会直接告sù

别人说我要想要让你做什么,作为安倍家族的未来掌门人,若是自己主动提出让人做某事,会被人耻笑的,要做也要让别人主动提出求自己……这才符合一个谋士的身份。

打定主意的安倍御山重新恢复了那种天塌不惊的状态,他用扇子轻轻的点起来眼前的男子:“大人,您也知dào

,我还有其他重yào

的事情要做,这……恐怕……”

“安倍大人!安倍大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也知dào

,这次行动不容有失,如果你不帮zhù

我,那我可就真的死定量,安倍大人!安倍——!”男子几次三番的想扑在安倍御山的身上求救,却屡屡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止,甚至连跪下求人都做不到。

“大人,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我真的有其他重yào

的事情要做,要不你等我把其他的事情做完?”安倍御山摆出一副我真的非常为难的样子。

“安倍大人!安倍兄弟!安倍大哥!安倍大爷!只要你帮我度过这次难关,我保证以后有什么事全听你的,你要什么给什么,要——!”

“大人,在你眼中安倍御山难道就是这种图人回报的人?”

“不!不!不!安倍大人您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好了,大人的意思安倍明白,既然大人说到这份上,御山若是再推辞,那就是我见死不救了,这个忙我帮了!”

“谢谢!谢谢!谢谢御山君,你真是——!”

“等一下,虽然我答yīng

了,可是——!”

“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一定办到!”

“不!不!大人误会了,我什么要求也没有,只是想提醒大人两件事,如果这两件事情大人没有做好,估计我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了!”

“您请说!”

“您要知dào

,我手中的每一个阴阳师都是帝国的人才,折损不起的!”

“我知dào

!我知dào

,放心,我保证他们的安全!”

“那就要看你是如何做的了,接下来的两件事就是关于我的人的安全的,若是你做不到,那么请恕我无能为力了!”

“您说!您尽管开口,我一定做到!”

“第一件事,清理洞中的蛊虫,我不管您用什么方法清理,反正蛊虫一刻没有清理干净,我的人一刻不会出现,因为我可不想我的人正在布阵的时候,被那些小虫子夺取生命!”

“那是一定的,我马上派人清理!马上派人!”男子一边陪着笑一边扭头,仿佛变脸一样立kè

由笑脸变成恶狠狠的怒脸:“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派人清理,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看着那些唯唯诺诺的手下迅速的离开,男子再次转过脸的时候,已经再次恢复了笑脸:“您请说第二件事?”

“第二,就是这些人!”安倍御山点着眼前的镜子:“恭喜大人!您也许还不清楚,您已经在无意之中作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就是将这些人传说到死界,否则我恐怕就无法和大人站在这里说话了!”

“安倍兄说笑了,他们虽然非常的厉害,不过也只是因为我暂时没有腾出时间的缘故,一旦被我腾出手来,他们也只是土鸡瓦狗一般!”

“不!不!不!我并没有说笑,也并不是小瞧大人,不要说大人您,就算您我联合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安倍兄谦虚了,谁不知dào

安倍兄的实力,他们再厉害,难道还能超越安倍兄?说笑了!说笑了!”

“我?不瞒大人,若是他们没有动用底牌,我还有一搏之力,一旦他们动用最大的倚仗,那兄弟我也只能是有多远躲多远去了,所以我的第二件事就是,请大人想办法限制住他们的行动,否则我只能躲开了!我是认真的!”安倍御山一脸严肃的盯望着男子。

“限制他们的行动?难道将他们流放与死界还不算?”男子看到安倍御山不像是开玩笑,于是疑惑的问道。

安倍御山摇着头:“大人太小瞧他们了,你应该注意到,他们之中也有一个擅长法术之辈,不怕大人笑话,御山曾经派人与其交手,结果大败而归,所以那个人的法术应该不在本人之下,死界虽然可以消磨大多数人的生命,可我说并不一定会要得御山的性命,大人信否?”

“我当然相信,谁不知dào

安倍家族御神使鬼,行走阴阳两界,这种地方如何难的了御山兄!”

“那同样,也难不住眼前这些人,甚至我还怀疑一件事,就是这些人也许有能力重新打开阵法回到这里!”

“这不可能,死界岂是人随随便便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男子吓了一大跳,立kè

吼了起来。

“大人,你之前可曾听到谁斩杀过帝国黄道乐土中的死灵勇士?帝国的战士每一个都拥有着不死之身,拥有着可以击伤鬼神的武器,不管什么样的敌人,只要出动帝国的勇士们,就算耗也会将对方活活耗死,可是你看这镜子中的情形,被斩杀的勇士们哪一个重新复活?连不死之身也被破除,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

“我的第二个条件就是:限制他们的行动,如果你不能限制他们的行动,保证在我的人为你工作的时候,不会被他们偷袭掉,我是不会派人过来的,而且你要赶快,因为我怀疑他们拥有着能传回到这里的方法,一旦被他们寻路回来,那我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

“这,应该不会吧?”

“不会?看来大人还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之前我和妹妹亲自出手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过了,至于结果那你应该也清楚,我的时间有限,若是您不尽快的想办法解决掉这个隐患,那我可要先走一步了!”

“别!别!我信!安倍兄的话我当然相信,我这不是正在想吗?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您稍等一下!少安毋躁!”

“我先提醒一下大人,他们手中拥有一个能召唤出式神的东西,而且这个式神的威力你也一定听说过,我只能告sù

你,一旦他们召唤出此物,连我安倍家的式神,也阻拦不了,所以你要将他们限制的地方,不能是这个世界,必须是一个可隔绝召唤的地方,而且他们的实力你也看到了,连拥有不死之身的天皇勇士也挡不住他们的武器,经不起他们的攻击,这个地方还必须足够的坚固,里面的存zài

至少要远远超出天皇勇士这一级别,否则——!”

“这天底下哪有这种地方?”

“没有吗?那我就告辞了!虽然我非常想帮zhù

大人,可是我也不能拿我阴阳道弟子的性命做赌注,所以——!”

“别!别!我在想,我在想!有了,我想到了,有一个地方非常符合您所说的,对,即能隔绝召唤,也足够坚固,里面的存zài

也远非天皇勇士可以相比!”

“那太好了,是哪里?”

“是——!”男子迟疑了:“是极乐天国!”

“那就赶快将他们移进去啊!”

“不行!”男子使劲的摇着头:“不瞒安倍兄,极乐天国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开启的,每次开启的代价实在太大了,而且只拥有数次开启寻求帮zhù

的机会,所以每一次的机会都是非常宝贵的!”

“难道比大人的性命还宝贵?”

“这——,我们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我当然是没有关系,顶多在这些人寻到回来的路之前多陪陪大人,可是大人,你的时间可真不多了,希望你能尽快的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我听说这差事是大人亲自拦下来的,希望你不要耽误了你兄长大人的事情,否则——!”

安倍御山的话一下子让男子脸上变的刷白,他立kè

从脖子上拉下一个刻着反“卍”字符号的项链,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扭头看着杀入车厢内的某个无影之人,心中不由的一动:进入车厢了?这样看来,这一切岂不都是天意?

——原本他还有些犹豫,可是当其看到杀入车厢中的无影人的时候,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气:就像之前安倍御山说的,难道这一个所谓的机会比他的性命更重yào

?而且看情况分明是老天让其使用这次机会啊,要知dào

,虽然他可以开启极乐天国的通道,可是也必须有媒介带人进入,可恰好鬼列车就是一个可以自由通往天国、黄道乐土和死界的工具,对方又恰好登上了鬼列车,这岂非是所谓的天意?

第一百六十八章 色欲天

极乐天国

金玉为台、珍宝筑楼、肉林酒池、丝竹之声悦耳无比,斗大的荷花满地开,左边黄金珠宝、各种奇珍异玩堆积如山,右手边无数飞天之女来来回回的托着托盘穿梭不停,远处笑声不断,靡音不断,欢笑声呻吟声交织成一曲欢歌,前方酒香、肉香扑鼻而来,直让人胃口大开,旁边还有一片结满奇珍异果的园林和飞奔着各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野兽之园,后面仿佛神国一样躺卧着各种佛陀、天神……

“这是什么地方?”项思妃警戒着瞄着这个仿佛仙境一样的地方,扭头望着目瞪口呆的天愚和口中喃喃有词的十一:

之前她正杀的兴起,甚至直接冲上鬼列车,在鬼列车之中横冲直撞,将飞起来的各种桌子、椅子、鬼列车员统统斩了个粉碎,正当她将大戟插入捉向自己双脚的地面之时,却猛的心中一阵悸动,毫不犹豫的将大戟改捅为拍,借着反作用力凌空一踏,直接向着车厢壁捅去。

没有料想中的接触,大戟仿佛刺入空气中一样直接破车而出,而原本仿若实质的车厢突然发出明亮的光芒并迅速化为虚无。

当项思妃冲出车厢时,发xiàn

整个脚下的地面以车厢为中心,勾画出一个巨大无边的五星形状并迅速的为白光所覆盖,她双脚左右凌空一踏朝着远处天愚一行人冲去,只是还没等其接近,白光范围内的地面就如同突然消失掉一般,远处虽然天愚三人竭尽全力的向上跃起,可是毕竟地面消失的无比突然,没有准bèi

的三人并没有在一开始从地面上借得力道,而他们并没有项思妃这种凭空借力的能耐,所以很快就重新下落并消失于白光之中。

担心所有人有失的项思妃迫不得已也一同投入了白光之中,原本以为前面有更大的凶险等待着自己,却谁想白光过后竟然是如此一番情形。

“娘的,怎么回事?我的天眼失灵了,竟然看不破这些存zài

的本来面目。”天愚使劲揉着眼睛:

他在看到眼前这异景之后,第一时间用天眼探查其本来面目,谁知dào

看来看去竟然还是眼前这情景,这才是见鬼了呢!

“不用揉了!”十一从来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可此刻他竟然露出一副苦笑的表情:“你看不破的,要是连三界天中的色欲天也被你看破,那你就不是天愚,而是神了!”

“三界天中的色欲天?这里?”天愚停止了揉眼,直接闪到十一的面前,先是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看,然后将手搭在十一的额头上:“没有中邪,也没有发烧啊?”

十一没有理会他,而是蹲下身子,将手放在地上,然后口中念叨着某种经文,只见地面之中随着其念叨而浮现出一朵可载人的白莲并最终将其托起。

呼——!十一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真zhèng

的色欲天!”

“什么意思?”天愚的脸色从地上冒出莲花的时候就变得非常难看:他竟然完全看不透这朵莲花的本质,换句话说,这朵莲花的存zài

,已经远远超过他的感知——而这已经属于神术的范畴了!

十一从莲花上站立起来,指着金银满地,珠宝如山的地方:“生前贪财之辈梦想中的天堂——金山银山珠宝山,色欲天的财地!”

侧身分别点向肉香之地、酒香之地以及各个具有显著特色之地:“能够满足所有贪食之辈口欲的肉林,这里的肉永远吃不尽,你吃多少它长多少,当然,也不会吃撑人,那边是酒池,那些贪杯之辈心目中的圣地,那里的酒永远倒不完;旁边那些不用我说,声色犬马之地,里面之辈为天底下最擅长魅惑之术的天女,个个不是美若天仙,而是本身即为天仙,那边,求长生不老之辈的仙林,旁边是生前有着各种官欲之辈的福地官海,修仙问佛之辈的仙池……三界色欲天,乃凡人所有欲望集中之地,只要人的欲望不灭,色欲天不灭,除非一个人真的四大皆空无欲无求,否则绝逃不过色欲天的影响之力,不过还好,这并不是真zhèng

的色欲天,否则我们就真的麻烦大了!”

“我想就算是不是真zhèng

的色欲天,我们的麻烦也已经来了!”十一歪着脑袋看着数尊盘坐在莲花之上,头戴宝冠,身披天衣,脑后一圈圈佛光放出无量光耀、一副天人像之佛正凌空随巨莲一同飞渡而来:“而且是大麻烦!”

随着巨佛的接近,一阵阵梵唱凭空而起,朵朵洁白的天花从天而降,同时檀香扑鼻而来,使人不自觉的有一种忘记一切烦恼,抛却一切世俗之物,就此出家皈依佛门的感觉。

“装神弄鬼!”项思妃感觉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诱惑之力企图撼动其神志,于是直接一个跳跃,对着大佛迎面冲去,同时大戟朝前猛的一划,一道弧光从大戟之中脱戟而去,眨眼之间就重重的击打在迎面而来的大佛之上——只是连个波澜也没有起。

虽然这个效果让项思妃的眉头猛皱同时心中一紧,却毫不影响她踏空而去的身影,近百丈的距离在其脚下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大戟几乎是紧随着戟光斩在最前面的大佛身上,然后仿佛砍在金刚之上一般,发出砍在金属上一般的巨响——自从项思妃挥动大戟以来,这还是首次无功而返!

项思妃的眼睛一缩,借着大戟的反震之力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重新回到原地:“十一,怎么回事?”

——她手中的大戟就算是一尊真的佛,也能砍出个口子来,而面对眼前这尊假佛却无功而返,这……

“这是模拟的色欲天,虽然不是真zhèng

的色欲天,不过只要有欲望存zài

,整个世界就不会崩塌,你看看周围。”十一双手合十,虽然不停的说着话,却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样子。

项思妃斜了一眼周围密密麻麻的一群各色打扮的忍者、阴阳师、兽忍:“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在越回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些人类,凭借她的感应,方圆之内任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她也能感应的到,可是奇怪的是这么一大群的人,她竟然直到越回才注意到。

“我想这应该是当初洗劫浴血湾的敌人,一直潜藏在苗玉凤的内心深处,色欲天之所以被称之为色欲天,就是因为这里可以将一个人心底最深的欲望掏出并展现在您的面前,让你实现心底最深的愿望,而色欲天则依靠吸收这些欲望而存zài

壮大,每一个色欲天的众人,都无时无刻的不在为其提供念力和信仰之力,直到其重新跌入六道轮回之中,虽然眼前这并不是真zhèng

的色欲天,不过功效已经非常接近了,要想不被同化,只有谨守识海,做到一尘不染,所以,你,你——!”十一轻声提醒着,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发xiàn

身边竟然出现了一对夫妻——一位是项王,另外还有一位温柔无比正深情的注视着项王的绝色佳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虞姬了!

“原来如此!动念即可!”项思妃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项王和虞姬身边,收回大戟将两人搂在怀中,轻轻的闭上眼睛。

十一张了张嘴,却最终只是叹息了一声,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个色欲天虽然只是模仿的,却拥有着相似的能力,可以吸收人的念力来增强自身的存zài

,若是想要沉迷于其中还好说,酒色财气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来什么,而且绝对是最顶尖的享shòu



可是若是只想当一个过客,那就最好谨守识海,做到四大皆空、一念不起,不能有一点点的欲望,只要有一点点的欲望,在这里就会被千百倍的放大,进而被诱发更多的念头,随着念头的增加就会慢慢的被其同化掉,一旦被其同化,那想离开就绝对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过虽然项公主起来念,幻想出最深的渴望并有沉迷于其中的架势,不过他想了一下,却是没有阻止对方:

项公主的自制力他还是有些信心的,千年的锻炼,相信就算是沉迷于其中,该斩断执念的时候对方也一定会斩断执念的,他所忧虑的是另外一个人——苗玉凤!

苗玉凤浑身上下不停的抖动着,为了克制自己心中的欲望,她将嘴唇都咬破了,虽然失去了记忆,可是看到这些突然冒出家伙的嘴脸的时候,她的头轰的一下子炸开了一般,眼中一片血红,心中不停的冒着一个杀字,只是……她之前已经告sù

自己遵守命令服从指挥了,所以她不能动,绝对不能动……

只是这份坚持,在看到在看到各种打扮的人身边那些重新冒出的身着苗服、带着一张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特别是其中的一张脸的时候彻底崩溃了:“妈妈!”

第一百六十九章 巫祝

虽然知dào

自己被霉运咒反噬,气运一定会降低,可是到底降到一个什么程度,二十原本是不知dào

的,可是当他看到在所有人身后突然冒出的一个打扮的如同野人山上出来的野人的时候,就知dào

自己的气运到底有多低了。

找了个休息的借口辞别了所有之人,二十目不斜视的来到自己的房间,然后重重的将自己扔在床上——随着“喀嚓”一声轻响,他随着断裂的床板一起滚落地面。

二十一脸可怜相的望着这个仿佛从古墓之中——不对,他本来就是从古墓之中爬出来的,可问题是自己当初虽然误闯其陵墓,可是却并没有在他的墓地之中拿取任何的东西,对方干嘛老缠着自己?

巫祝——或者说叫魔祝,因为这老者自始至终将巫读成魔,这应该是对方的身份,说起来连他都不知dào

对方应该算的上是一个什么存zài



鬼?不算,别看对方这种轻飘飘的仿佛鬼一样的,可是任凭他用尽各种收鬼的方法也收不了对方,而且对方的神通远非区区一个小鬼所能媲美,就连神仙也不一定有老者能耐大,因为至少在先知先觉、上天入地方面,这老者仿佛就是天底下一个作弊器!

神仙?不是!说句不好听的话,每次提到神仙,老者的眼中那种不屑一顾,让二十觉得压力特别的大——连传说中的神仙也不放在眼中的人,他真的无语了!

而且最奇怪的就是,就算明明他站在自己的身边,包括项师伯也发xiàn

不了他的存zài

,若非其能说话能笑能行能走,甚至有时候还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来,连他自己都怀疑这老者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了!

当初自己好歹没被这老者给折腾成神经病,好在最后他发xiàn

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当自己气运特别足的时候,这老者就不会出现,而当自己的气运特别低迷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并且引诱自己去做某些不知dào

该算得上是亏血本还是赚了的买卖!

若让二十在心目中排一个最忌惮的榜,那这老者就算不是榜首也是探花,不知dào

为什么,每次看到老者,他都有一种浑身上下被看透的感觉,而且从灵魂之中有一种深深的忌惮——就像老鼠见了猫、青蛙见了蛇一样!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当初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摆脱这个存zài

的原因——每天有一只猫在身后跟随的老鼠,你觉得它做任何事能觉得安生吗?

二十从脖子上扯下一个玉石护身符,上面如同意料之中的已经炸裂开来:

这护身符是无言和无语共同制作的,能够让他的气运随时保持一个高点,最少可以高到见不到这神mì

的老者,有了它自己倒是过来数年的安生日子,不过现在看来……

不过这一切也怪自己好奇和手贱,当初自己干嘛非得好奇“老鼠”他师傅手中的古图,同意参加那个什么寻宝行动,参加了就参加了呗!手为什么就那么的贱?干嘛非要好奇的揭开那个什么符碰那个什么泥巴人,当然,更重yào

的是他干嘛非要盯着这个突然闪现出来的老者看,要是和其他人一样装作什么也看不到,那不是什么事情也没有了,人哪!还是随大流的好,这下好了,揭出来一个奇怪的什么巫祝出来,好奇心可以杀死猫,这句话简直太经典了!

“老人家,拜托了,不要再盯着我看了好不好?我的压力真的很大,请问这次你又想干什么了?我真的没有什么需yào

求你的地方!”二十最终还是敌不过老者的注视,先开口认输了。

若是有人站在旁边,哪怕是天愚开来天眼站在其身边,也只会看到二十对着空气在自言自语,而不会看到老者——也许这就是老者为什么在察觉二十能看到自己之后,一直跟着他的原因!

老者没有说话,而是微笑着坐在他的身边:“鲁莽的小家伙,吃亏了吧!知dào

为什么自己的反噬这么厉害?”

二十脸上不动声色,可是心中却重重一震:果然是有内情的,他就说,只是一个小小的霉运咒,也不至于将他自己反噬成这样,要知dào

,能够连无言和无语为自己特意制作的护身符也反噬的碎裂,这显然不是一般的反噬,若不是确信施法成功,他都开始怀疑今晚这霉运咒到底是谁给谁下的。

“嘿嘿!”老者仿佛可以读心一样冲着二十嘿嘿一笑:“装的倒是挺像的,希望一会儿你依然这样镇定?”

二十眼观鼻,鼻观心的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到老者的话一样,只是心中重重的漏跳了几下:

虽然他不喜欢这个连自己的姓名也忘记,只记得自己是一个巫祝的老人,可是这倒不妨碍他对对方某些能力的敬佩,往往有很多时候,在事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他就能预料得到,而且往往能提供一个完全可行的办法,就像之前他陪同无言和无语闯撒旦地狱一样,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幸运,竟然连断后那样的必死情况下也能逃出来,可谁知dào

自己的幸运完全是建立在某个人仿佛作弊一样的预知之下的。

当然,自己所付出的代价也非常的多——为什么当初要和对方谈判只付一半的功德,让自己走出来而不是让某人直接把自己送出来?那不就是因为这另外的一半功德是属于此人的,自己又不傻,在当时那种每时每刻都会丢掉小命的情况之下,谁不知dào

早一点脱离就早远离危险?谁不清楚功德没了还可以挣,人没有了才是真zhèng

的什么都不提了,自己又不是要钱不要命的主,若不是另外的一半功德也不属于自己,鬼才愿意和那个谁磨嘴皮子!

至于说赖帐或者事后还?说实话,在他看到这自称是巫祝的老者随随便便玩了几手之后,这个想法从未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出现过:在撒旦地狱之中死了顶多是个灰飞烟灭永不超生,可是落在巫祝的手中,那连永不超生也属于奢望而已!

“二十!二十!”二十口袋中的电话突然传出大师兄焦急的声音。

二十一个激灵,立kè

一个翻身坐起,同时从口袋中摸出电话来:“我在,怎么了?”

“项公主他们在你做法的一刻钟之前信号消失了,原本我以为是信号干扰,可是连续试过数次都无法重新建立联系,你之前不是提到过在你和苗玉凤之间不是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应,试着感应一下她们的位置,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二十将手机丢放在身边,闭着眼睛盘膝将意念沉入识海,默默的呼唤着苗玉凤:

他之所以放心让苗玉凤跟随着项思妃她们去,就是因为有这一层冥冥中的牵线,不管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可以觉察到,其实在傍晚的时候他还联系过对方,只不过之前为了全力以赴完成霉运咒,在傍晚感应到对方没有什么的时候他就停止这方面的注意力,只是随着他的呼唤,突然发xiàn

这次呼唤根本就和之前的那次相差甚远,许久都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在连他自己也准bèi

放qì

的时候,才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丝回应,弱小的仿佛就如同旷野之中飘渺的花香,不经意的划过,当你特意去捕捉的时候,又变得飘渺无影!

二十又重新沉下心去感应了一会儿,终于放qì

了:现在的感应就如同飘渺的云彩一样根本就捕捉不到,如果说之前他们之间的感应就如同隔离一层纱一样,现在就是隔了数座山,不能说没有感应,只能说感应太远太飘渺了。

“怎么样?能感应到吗?”见到二十重新睁开眼睛,护国有些焦虑的问到:因为是在山洞之中,所以虽然他赠送给二十的电脑用的是特殊的发射器,可是面对着对方的干扰,信号也是时有时无的,所以一开始信号消失他并没有在意,可是连续十几分钟都没有信号,这可让他坐不住了,所以才过来询问二十,看他是否能够通过感应察觉到公主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屏蔽了信号。

“能联系,就是有点勉强,你继xù

呼叫,我也继xù

联系。”二十说完就重新闭目打坐。

——因为护国用的是手机和二十联系,所以他并不知dào

,在二十打坐下来之后,就用了个天愚的替身静坐,而他自己的真身则闪到了窗户边上,并且顺着窗户到了房顶。

寻找到一个阴暗的角落将自己隐藏起来,二十伸出指头在自己的鼻子下使劲的划拉着:“好吧!这次你又对了,说吧,这次要多少功德,还是一半?”

“不!全部!”

二十身子一抖,差点从房顶上划了下去:“全部?你确定?这也太黑了点吧?仅仅是指条路而已!”

“换还是不换?”

“换!只是吃亏你让我吃到明处,上次要一半是因为你算到另外一半属于另外一个人的,而且他一定会同意一半换条明路的要求,那这一次呢?总不会是不会有人争所以你就准bèi

全部打包带走了吧?”

“聪明的小家伙,不过我保证你不会吃亏的!”

“希望如此,不过我总觉得自己的功德好像都是为你所挣的一样,就算在你的指引下挣取了天大的功德,可是事后总会有各种原因而将这笔功德划入你的腰包,为什么每次你都能刚好触及到我的底线?”

“呵呵!虽然功德归我,可是每次吞食的灵丹妙药可没有归我,法器也没有归我,还有最根本的修行经验也没有归我,失去了功德,却换得修行的进步,你难道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进步?好处?那可全是我用命博回来的!”二十嘟囔了一句:“好吧!告sù

我如何行动吧!对了,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知dào

?而且好像谁都觉察不到你的存zài

?你到底是存zài

的,还是不存zài

的?”

“我知dào

那是因为我是巫祝!至于存zài

与否?这重yào

吗?”

“不重yào

吗?”

“重yào

吗?”

“好吧!这个问题我们不讨论,我想请教一下如何行动的问题吧!”

pa:差点忘记了,祝所有人中秋节快乐!天天快乐!

第一百七十章 鬼木林

灰色的太阳散发着幽暗的光芒,透过朦朦胧胧的烟雾照耀着整个世界,也照耀着刚刚按照巫祝的吩咐,念动咒语跳楼一支奇怪的舞蹈踩在巫祝的阵法之中,将自己传送到这里的二十身上。

他警觉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灰色太阳的光线并不明亮,甚至比不过满月,不过地狱之中的太阳就是这样,其散发的光线虽然不是很亮,不过也如同阳间的太阳对鬼的损害一样,只要照射的时间足够长,完全可以将误闯其中的迷途者化为新的亡灵。

他所站的地方好像是一个森林边缘,放眼望去前方都是树,身后旁边也稀稀疏疏的有着或高或低的无数巨木,周围悄无声息,鼻子中传来一阵草木的腐朽气息,虽然有着无边的林木,确是一片生机全无的景象

——伴随景象的还有一种莫名的沉重和郁闷的感觉,就好像心脏之上突然被人压了一大块石头一般,让人直有一种呼吸不畅、仿佛出水鱼一样的感觉!

“这是什么地方?”虽然二十打定主意这次行动绝不和自称巫祝的老人说一句话,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自从踏上这里来,他就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心中无比的难受,相信不管是谁,如果一个人在这里呆着,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疯了的。

“鬼木林!”老者无声无息的闪现在二十身边,怔怔的望着眼前这片无边无际的树林。

“鬼木林?地狱有这地方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二十现在只想找人说话,他本能的感觉到这地方有些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有些不对,不过他倒是一直没有怀疑过对方说的话,虽然这老者贪了一点,可是对方对于承诺过的事情从来没有打折扣的,而且以对方的手段,就算要害自己也不需yào

费这么大的功夫。

“地狱?地狱到底有多大你知dào

吗?当然,这东西确实不存zài

于你所知dào

的地狱之中,你不知dào

也是非常正常的!”老者斜了二十一眼,眼中全是不屑。

“我所知dào

的地狱?你的意思是还有我所不知dào

的地狱?”这种说法二十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是你所认知的地狱!”老者用脚尖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剩下的都是你所不知dào

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最好把你那个三眼鸦的神格激发出来护着自己,时间过的太久了,这里死气和能影响人情绪的东西积存的太多了点,若是被影响了可不要怪我!”

“你早不说!”二十立kè

沉下心来,慢慢的将神格中的能量引导出来,覆盖于自身,当其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终于舒服了,巫祝大人,为什么之前我心里那么难受?”

“一会儿你就知dào

了!”

“噢!对了,之前你说我认知的地狱就只有这么大?不是吧?那剩下的是什么样子?”虽然很想否认对方的观点,可是眼前这树林他真的从来没有听说过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zhàn



巫祝用脚分别在旁边画了数个小圈:“这是你上次到过的那个地方,另外这些是你没有到过的地方!还有——!”

“等等!等等!”二十突然制止了巫祝的话:“你的意思是,东方的地狱和西方的地狱是相通的?”

“不是相通的,自始至终,地狱只有一个!”

“你的意思是,不管是东方的地狱还是西方的地狱,甚至其他神话中的地狱,都只是地狱中的一小部分?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记得坐井观天这个典故吗?在它的眼中,天只有井口那么大,你们也一样,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走!哇塞!巫祝大人您的学习能力真是太强了,我记得上次你还什么都不知dào

,现在竟然知dào

坐井观天这个成语了!”二十小小的拍了一下对方的马屁:“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在我的心底对这片树林忌惮无比,甚至到了从心底不愿意踏入的地步!”

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平时的自己并没有这么多的问题和废话,就在放出三眼鸦神格的时候他才察觉到,自己之所以如此的废话,只是因为自己从心底不愿意踏入这片寂静的树林——就如同老鼠不往猫窝里面住、兔子从来不往狼窝里面窜一样!

恐惧!忌惮!不知名的危险感觉不停的冲击着他的神经,他之所以不停的提问,就如同夜深人静旷野之中夜路的人,面对着远处狼嚎夜猫子叫,不停的说我不怕一样——都是为自己壮胆!

“呵呵!”老者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我说过,一会儿你就知dào

了,现在,跟着我走吧!”

二十步步紧随的跟在巫祝身后,很快就沿着脚下的小道接近树林:

之前没有发xiàn

,走近了才发xiàn

整片树林里的树木没有一棵长树叶,全是光秃秃的长的奇形怪状、千姿百态的树干,而且散发着一股腐朽的发霉的味道,并且……

二十皱着眉头,不自觉的将手中横放在鼻孔下吸了起来:奇怪!随着逐渐接近的树林,借助这种地狱中的太阳光,他怎么越看这树干越像由一张张人脸组成的啊?

当距离近到可以清晰的看到树干的时候,二十猛然间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竖立起来:娘的!什么好像?这明明就是一张张人脸!一张张或哭、或怒、或悲、或哀、或懊悔、或不甘的人脸,所有的脸都如同从树中长出来的一样,完全和整棵树融为一体,相差的就是有些脸已经如同枯木一样渐渐风化,有些却依然清晰无比!

看着这一张张人脸,二十也仿佛被勾起某些负面的回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突然之间涌上心头。

“不要看这些脸!还有……不要停下!”巫祝没有回头,只是开口淡淡的说道,声音不大,却将二十从回忆之中惊醒过来。

二十一个激灵,快步追上巫祝,心有余悸的问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树上面为什么那么多的脸?”

“鬼木林,又叫人脸林、鬼嚎林、执念林!小心点,虽然你有三眼鸦那个小东西的神格相护,可是盯着人脸看久了,也是会受到影响的,要知dào

,这里面可是集中了人世间所有负面情绪的人脸,一个不小心,连那些走捷径道心不稳的鬼仙,也会迷失在这树林之中,最后被同化的!”

“什么?”二十猛的打了个寒战:“你不会是想说,这些人脸都是……”

“生前背负过多执念之辈所化!”巫祝仿佛没有看到二十突然变得苍白的脸:“这片树林之所以也叫人脸林、鬼嚎林、执念之林,首先是因为每棵树上都是人脸,只有有阴风吹过就会发出哀嚎之声,而且其中的每一棵树都是由生前怀着悔恨、哀伤、愤nù

、不甘等等负面情绪的执念之辈,因为生前的执念太深,压得背负之人迈不开脚步,最终带着这执念被这片树林的规则同化为这种枯木,直到亡魂化的枯木因为时间的关系而化为飞灰,这些亡魂才能够解脱,否则他们会永远的被困于这树林之中,每日与其他执念之辈所化的树木相伴。”

“他……他们为什么?”二十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也不知dào

自己到底想要问什么。

“为什么明知dào

是死路,仍然要往这边闯?”巫祝轻轻摇了摇头:“都是被执念所累。”

“什么意思?”二十尽量使得自己不去注意周边的林木,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巫祝身上:他本以为自己对地狱挺了解的,可是和对方出来了一趟才发xiàn

,自己就好像坐井观天里面的那只蛤蟆,自认为看到了整个天,其实什么都不知dào

,可问题是,这位巫祝大人到底是从哪里知dào

这些连师叔师伯他们也不知dào

的内幕的?

“因为只要穿越了这片丛林,就可以到达一个能够实现你任何愿望的地方,一个可以让你的执念得到完美实现的地方!”

“这种骗人的话也有人信?”

“为什么不信?”

“什么意思?你不会告sù

我真有这样一个地方?”

“为什么没有?”

“呵呵!呵呵!”二十看着巫祝一脸认真的样子,干笑了两声:“可以实现人的任何愿望?”

“对!”

“就算愿望是长生不老?或者是当皇帝?或者说有人想成仙,它也能实现?”

“就算是长生不老,或者想当皇帝以及成仙!”

“这可能吗?简直太荒谬了,你觉得我会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这本来就是实情,只要能穿越这片林子,你就能找到一个可以实现你任何愿望的地方,若非如此,这里哪来得了这么多的执着之鬼,又从哪里冒出这密密麻麻的鬼树?”

“你是认真的?”二十沉默了许久,才沙哑着嗓子开口问道。

“我当然是认真的!”

“能够实现所有人心目中的梦想?完成所有人的执念,那一定是一个能够迷惑所有人,能够让所有人满足心中欲望的的虚幻之地。”若是实现部分愿望,二十也许还怀疑它对面接的是神地、净土、佛国或者天堂,可是实现所有人的梦想,那除了是一处虚幻之地之外,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它叫什么名字?”

巫祝嘴角微微一翘:“你还没有笨到家,知dào

它是虚幻之地,不过不是它,而是它们,发xiàn

的永远都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根据这些年我一直不断吸收的意识来看,你们对它们的称呼好像很多:有天国、色欲天、欲望天、小天堂、神地、圣地、小乘天、小仙界等,你可以随便的称呼它其中的任何一个名字,不过我想应该让你知dào

它真实的名字——欲望海!一个承载诸天世界所有存zài

欲望念头的地方!”

第一百七十一章 真正的替身傀儡?

“色欲天?你说的不会是色界天和欲界天吧?”二十只觉得自己眼前直冒金星:天哪!这玩笑开大了!

“好像是,反正——咦!”巫祝突然停下脚步,望向树林:“竟然还有这种东西,虽然年份不够,不过也勉强可用了!”

“什么?”二十也随着巫祝停住脚步,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除了这些浑身是脸的树之外还是浑身是脸的树,他还真没看到被巫祝称之为勉强可用的东西。

“跟我来!”巫祝对二十轻轻一个示意,先一步朝着一颗巨大无比的鬼木走去。

二十老老实实的在后面紧紧跟随,跟着他来到一棵巨大的鬼木面前,顺着对方的视线打量着眼前这棵比周围的鬼木都一号的鬼木:

一棵长满了哀伤和愁苦脸的巨木!看着他就让人觉得这世界所有的苦都被这张脸经lì

容纳了,这张脸从小到大一定是在苦水中泡的,不管是谁,见到这张脸你肯定高兴不起来!

“从这里砍断它!”巫祝沿着树转了一圈,对着根部附近一张愁眉苦脸的脸踢了踢。

“什么?“二十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砍掉它?砍掉谁?不会是让自己砍掉这棵满身人脸的怪树吧?

“我让你砍断它?”

“为什么?”

“让你砍你就砍,问那么多干嘛?”

“那个……我没带斧头!”二十寻找了一个最实jì

的接口:砍这玩意?开玩笑吧?这东西看着都心底发毛,还让他动手砍?

“斧头?你用斧头砍一下试试?累死你也砍不断,用手吧!”

“用……手?用手如何砍?”二十猛的打了一个寒战:这东西是用手可以砍断的吗?就算砍断了,估计自己的手也肿成馒头了!

“砍不砍?不砍就走吧?”

“砍!为什么不砍?”二十立kè

运气于手,直直的对着巨木砍了过去:

这位巫祝大人虽然神神mì

秘、古古怪怪的,可是每次做事情,都有深意,虽然他不清楚这棵人脸树何德何能入了对方法眼,可是凡事都不是无缘无故的,既然对方让他砍,那就说明这棵树有值得砍的理由,听话的人往往会得到额外的奖励,反正只是砍一棵鬼脸树而已,大不了做一些无用功!

运劲如刀的掌刃准确的切到巫祝指定的位置,当然他的劲并没有运足,而是运八分留两分以防止意wài

,虽然他的这一掌曾经斩裂过比这更粗的原木,可是眼前这稀奇古怪的人脸树自己可是第一次碰到,谁知dào

会出现什么意wài

情况!

老话常说:怕处有鬼痒处有虱!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二十的念头还没有转完,就感觉到随着自己砍中的部位一软,一股异常强烈的包含着哀伤等负面情绪的精神冲击沿着手臂冲入识海,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猛的一炸,虽然这股冲击很快被从三眼鸦中冲出的一股神念冲的粉碎,可是二十仍然觉得自己整个耳朵全是嗡鸣声,眼前也是金星闪耀,浑身上下异常难受,胃部翻江倒海有种想吐却吐不出来的感觉!

“莽撞!“巫祝在一边平静的望着昏头昏脑的二十,直到看到他有些清醒,毫不留情的吐出两个字:

虽然他确实存zài

让对方吃下亏的意思,可是这样鲁莽的行为还是惹得了他的不满——幸亏只是一股残留的意识冲击,要是致命的攻击怎么办?还亏它的神格还淌流着巫的传承,这么鲁莽,除却还保留着对生死的预知和掌控之外,真不知dào

它还保留了什么……

二十晃了晃脑袋,好不容易让耳朵不是那么轰鸣,头扎痛的不是那么厉害,却马上被巫祝的一声“莽撞”羞的情愿刚才直接晕倒过去:

确实是鲁莽了,明知dào

这种人脸树有古怪,还这么大大咧咧的什么防备也不做的去砍,最少也要问清楚如何砍,需yào

哪些防备的准bèi

工作,幸亏自己有三眼鸦神护体,否则就刚才那一下,就算不被冲成白痴,也要被那股悲哀的意念占据脑海,迟早成为下一棵鬼脸树。

很快二十的识海就出现了几个鬼画符一样的沧桑的符号:

对于这他已经习惯了,反正这位巫祝大人就是有办法不动声色的在他脑海之中传东西,不管用什么方法,反正是阻拦不了,这应该是一种字,因为对方曾经在他的脑海之中弄了一整篇的这种符号,有格有据非常像一篇署名文章——当然他是一个字都不认识,包括现在他还是一个字也不认识!

虽然他从来没有见过也不认识,不过没关系,这符号只需yào

观想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去弄懂这到底是什么文字,因为问了也白问,这位巫祝大人从来不会解释,只会让你观想这字或者符号,至于其他的比如如何读、如何发音、甚至如何写、有什么作用一概不回答,只有俩字“观想”而且这符号就算自己拼命记拼命想,事后也会忘的一干二净,就算拼命回忆也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这些符号的作用稀奇古怪,作用各异,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趁着字还在脑海之中没有消失的时候将其写下来,只是非常可惜,这符号根本就留不下来,写纸上指烧,刻石头上石头裂,甚至连刻在法器上法器竟然也粉身碎骨化为粉末——诡异的就好像这符号根本就不应该存于世间一样!

二十闭上眼睛,将整个意识沉浸于观想这几个符号,直到浑身上下被一股沧桑的气息所包围,脑海之中的几个符号渐渐淡化仿佛融入意识海,才睁开眼睛望着巫祝。

“看我干嘛?砍树,砍完了我们还要赶路!”

“噢!”二十不敢懈怠,更不敢留手,深吸了一口气,运足生死之力于手掌,对着之前切入的位置砍切进去——先前的那一下也不是白砍的,至少通过那一下,他感觉出这人脸树本身也是一种似生非生、似死非亡、生死之力平衡到极点的怪异存zài

,所以用再大的劲砍也没有用,要想砍倒树,除非先打破生死之力的平衡,否则有再大的气力也白搭!

砍入树内的手如同砍进浓蜂蜜之中一样,虽然当时阻力不是很大可是后劲非常足,还带着一股吸力,不过还好二十之前是用足了劲,所以最终还是顺利的将巨木划出一道深痕。

“不要停!力道要再重一点,围着树砍一圈,小心不要伤到树芯!”巫祝在一边开口道。

二十不敢懈怠,用尽气力灌足生死之力沿着自己砍过的部位围绕着树继xù

砍着,也许是因为观想过符咒的关系,虽然每次砍到人脸上都会有一股仿佛触摸带静电东西的感觉,也会听到整株树的脸发出哀嚎,不过却没有先前那种让人头痛欲裂的感觉。

当二十围绕着树砍了一圈,看到自己最先砍的那道痕迹之后,才明白之外为什么巫祝提醒自己不要停——这棵该死的树竟然会自己修复伤口,而且修复的速度还出奇的快,就在自己砍了一圈的时候,最开始的那道口子竟然被修复的只剩下一条浅浅的痕道了,就在自己一愣神的功夫,这条浅痕也消失了。

我太阳!二十不敢在停留,运足劲赶快重新砍树,并通过两个回合的努力,成功的在第三回合的较量之中取得明显优势,围绕着指尖碰触到的树芯砍出一圈来,并最终在巫祝的指点之下将生死之力灌注于树芯,同时在脑海之中闭目观想起被重新印入识海中的怪异符号!

随着观想他感觉到手中的树芯变得越来越细也越来越轻,终于等到巫祝说好了的时候,他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手中的树芯。

这一看他下意识的将树芯丢了出去,若非被巫祝施法凌空漂浮,这根好不容易取得的东西,被他重新丢在地上:这是什么树芯啊!纯粹的一大堆的缩小一号的人脸集合,一个个干巴巴的仿佛葡萄干一样,甚至凹凸有致。

“不要乱丢东西,拿好了,我提醒你,这东西若是挨到地面,你刚才的功夫就会全部白费了,走吧!你的运气看来并没有坏到家,有这东西,最少你这次的寻人行动会顺利很多。”

二十手忙脚乱的接过缩水成茶杯粗细,长短两米左右的树芯将其横托着,尽量压制自己脑海之中想将其丢出去的感觉,并且使得自己不去看它:“巫祝大人!这东西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巫祝抓了抓脑袋:“成气候的鬼木芯用处还真不少,有人拿它炼法器,有人拿它炼药,还有人拿它炼什么邪功,或者干脆拿其作为祭品召唤一些邪鬼。”

“你一般情况下如何处理它?”

“我?”巫祝嘴角微微上翘:“一般情况下洗去其怨气,将其做成替身傀儡娃娃,要是今晚你做法的时候有这么一个替身傀儡,哪会落得如此狼狈的境界。”

“替身傀儡?”二十愣了一下:“那个,我今晚做法反噬的好像是气运之类的,我好想记得傀儡替身好像只能替死吧?”

巫祝停下脚步,一脸不屑的上下打量着二十,直到将其看的虚心低头才反问道:“谁告sù

你替身傀儡只能替死?”

“不是吗?”二十疑惑的抓了抓头:天愚师门就是可以制作替身傀儡的,据他所知,替身傀儡除了能够替人挡一次伤害之外,还真没听有其他作用,抵挡做法反噬?好像还真没听人说过……

“只能替死还叫什么替身傀儡?干脆叫替死傀儡得了!算了,说了也白说,等这次事情完了我教你制作真zhèng

的替身傀儡,这么好的材料要是被你们做成只能替死的傀儡,那绝对是糟蹋了宝贝!要知dào

,这每一根鬼木芯都是由鬼仙所化,就像你手中的这个鬼木芯,最少要吸收十个鬼仙之力才能形成这么长的一根,要是让人知dào

堂堂……拿鬼木芯只做成能替死的傀儡,那我们……的脸面岂不是被你丢尽了!真不知dào

这片林子有多久没有被人寻过了,这东西竟然一点警惕心也没有,否则又要多费一番手脚了!”

“真zhèng

的替身傀儡?”二十眼睛瞪的老大:什么意思?替身傀儡还有真zhèng

的和假冒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踏入欲望海

二十闷着头跟随巫祝急速行走着,跟着对方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行,甚至指点着二十踩着自己特意留下的脚印,如同天愚缩地成寸一样几步之后紧接着一步过去跨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还不时的穿插着树林——当然,收获也不小,一趟下来怀中抱了三四根的树芯!

“那个,大人,这么大片的林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二十终于有些忍不住了:虽然他一直没有提,可是这么大的一片不见头尾的林子,鬼知dào

要走到什么时候,虽然这位巫祝大人事事都先知先觉,可是毕竟救人如救火,早一点赶到就早一点起到帮忙的作用不是?

巫祝没有理会二十,而是闭上眼睛仿佛感应着什么,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好了!走吧!踩好我的脚印!”

“好!”二十紧紧的盯着脚下,一看到巫祝在地上踏出一个脚印,立kè

用同样的脚完全的覆盖在上面——虽然不知dào

如果踏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过他可不愿意做这样的尝试!

这次踏的步子有点多,整整九步,前面的两三步还不觉得,从第四步开始就仿佛被带上了枷锁一样,踏到后面几步,浑身上下重的就好像背了一座大山一样,特别是最后一步,二十觉得自己就好象陷入琥珀之中的虫子,就连翘起手指头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仿佛要耗尽全身的气力一样,整个脑袋就更是“嗡嗡”直响,眼前也仿佛出现幻觉一样,只觉得周围仿佛在放快镜头一样全成了流星!

娘的!我就不相信自己连几步路也走不了!心中发狠的二十咬紧牙关,不顾关节仿佛散架般的喀嚓声,用尽全身的力qì

闷着头落脚!起脚!再——跌倒!

就如同拔河之中对手突然松手一样,一直和无形劲相抗衡的二十猛然间觉得浑身一轻,脚下一软,一个前扑和地面来了一次全方位的亲密接触!

直到扑在地上,二十才发xiàn

自己这几步走的是如此的艰辛:浑身酸软痛楚无力不说,还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全是汗!

二十趴在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将头偏在一边,此刻的他连一根指头也不想动:有多长时间没有体味到这种精疲力竭、浑身酸痛的感觉了!

巫祝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翘着等待着:这小子倒还不是一无是处,原本他以为第九步需yào

自己的帮zhù

才能踏完,谁想到他竟然凭借着一股倔犟自己踏出来,不过……

“观想!”

二十的耳边再次传来巫祝冷冷的声音,同时脑海之中也同时浮现了数个古怪的符号,他强忍着头疼和昏昏欲睡的感觉,企图将意识沉入识海——这个平时非常容易做到的事情,在此刻竟然出奇的连续失败了数次!而且想闷头就睡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二十心中一动:坏了!神识竟然莫名其妙的损伤到如此的境地了!

他强忍着嗜睡的欲望和浑身的酸痛从地上爬起来盘膝坐下——现在可不是昏睡的时候,真要就这样趴着睡一觉,天知dào

醒来的时候修为会退到什么程度,所以尽管全身上下酸痛无比,脑袋已经昏的不辨东西,可是二十还是本能的撑起来打坐运功!

经过一次次的努力,二十终于意沉识海进入打坐之中,原本他已经忘记观想脑海之中的符号,不过这个符号竟然主动的引导其干涸的识海意识,慢慢的一遍遍的沿着符号流淌着,同时一股仿佛摇篮曲一般的低吟声在二十昏昏沉沉的意识海之中响起,使得其绷紧的身体逐渐的放松、放松再放松,而原本受伤的神识在这声音的回荡之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不停的恢复修补着……

巫祝收回按在二十头上的手,看着正陷入似睡非睡、似醒非醒悟道状态中的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又莽撞又没有心计,脾气比牛还倔,一点脑子都不长,竟然会笨到相信气运和我的出现有着直接关系?若不是实在找不到其他稍微血脉厚点的巫祝后代,我早就把你小子化成灰灰了,除了还保留一丝对生死感应之外,身为一个巫所应该具备的智慧在你小子身上是一点都没有体现出了,竟然连对手状态都没有搞清楚就敢莽莽撞撞的施展残缺不全的霉运术,要是没有我的帮zhù

,就你这身板早就因为反噬而走火入魔了!”

巫祝抬起头,举头望向灰色的太阳,只是眼睛没有任何的焦距:“这几个小家伙也都不错,这女娃武力还可以,若是好好调教一番,勉强够得上战巫的资格,另外这个女娃已经和小家伙有着一丝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身上巫的血脉过于微薄,不过若是引发出来倒勉强可以成为巫卫,至于剩下的两个?也算是马马虎虎吧……可是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然连我们的血脉也敢算计?不过……事情既然被我察觉了,那……我也得好好算计算计了!功德…地狱…商人……嘿嘿!有点意思!”

二十觉得自己好像自从练功之后,一直都没有睡的这样沉过,虽然意识已经回归了,可是他还是懒洋洋的不想睁开眼睛:他已经记不得之前在脑海之中那首歌谣到底唱的是什么,甚至连调也已经遗忘掉了,不过这不妨碍他慢慢回味着那调子所带来的温馨和安逸的感觉——这感觉真舒服啊!

“虽然我不想打扰你偷懒,可是我觉得你的朋友好像有些撑不住了,再不过去的话我想你可以直接打道回府了!”

二十猛的睁开眼,一个鲤鱼打旋跳楼起来:“巫祝大人——!”

“不要说话,老老实实的听我说,看到前面这些云海了吗?”

二十扭过头,顺着巫祝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由的先是一愣,然后使劲点着头:“看到了!”

——踏完步之后他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一直晕到刚才,还真不知dào

眼前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大片被云雾笼罩的区域,当然,现在的他也没有心情问到底是自己刚才那几步跑过来的还是被巫祝施法运过来的。

“这片云雾后面,就是欲望海的入口,拿好这四根鬼木芯,只能说你小子运气不错,有了它救人你就能省好多事!”

二十接过巫祝丢过来的四根鬼木芯,紧紧的攥在手中:“你不陪我去?”

——听巫祝说话的语气,好像对方打算让自己一个人去似的。

“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不要老指望别人帮你!”巫祝斜了二十一眼:“听好了,一会儿我说跳的时候,你就运足了劲往云海之中蹦,一旦落地,你就想着脚下是一潭浅水,然后将四根鬼木芯插在地面,这样一方面借助鬼木芯的力量干扰欲望海,另外一方面借助欲望海的力量洗刷鬼木芯中的怨力,一举两得,当然,你要记得抓牢这四根鬼木芯,别让这些宝贝被欲望海的力量卷走了,要知dào

这可是你以后保命的本钱——一根都不能少!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很好!然后你就招呼你那几个半死不活的朋友们向你靠拢,接着你就开始等!”

“等?”二十疑惑着重复了一句。

“对!等!等有人重新打开路子将你们放出去,欲望海虽不知dào

什么原因残破不堪,不过也不是你们这些小东西所能够打破的,如果没有掌握钥匙的人打开通道,就凭借你们的能力,是绝对出不来的,所以你们只能依靠对方打开通道,当然,虽然他们打开通道,不过你也别傻乎乎的直接往里面钻,你不是有三张鬼画符吗?不要怜惜,当通道打开的时候,将其献祭打开,然后领着你的人顺着召唤通道反向钻进去。”

“钻召唤通道?”二十眼睛瞪的大大的,如果这话不是巫祝所说的,他绝对会一脚踹过去:召唤通道虽然有个通道的字样,可是完全不是什么实质的通道,根本无法通行任何实质的东西,只能通过鬼魂这一类介于实质和虚幻之间的存zài

,人要是钻进去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整个肉身被搅成渣渣,意志坚强之辈还勉强有个残魂,意志薄弱的直接灰飞烟灭!

“这里是欲望海,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好了,通道要来了,准bèi

跳吧!预备,跳——!”

二十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巫祝说准bèi

,立kè

下意识的前腿弓后腿蹬,在对方跳字出口的时候,如同箭一样的窜了出去,跳入眼前这茫茫的云雾之中。

望着跳入云海之中的二十,巫祝“嘿嘿”笑着:“嘿嘿!这小子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聪明了,召唤通道当然钻不得,不过我只是让你们做出一个钻的动作而已,召唤通道钻不得,难道我亲自出手连接的通道也钻不得?”

不过很快他又皱起眉头:“到底是谁竟然敢违背天地约定,私自窃取欲望海的力量建立小欲望界?算了!不管你是谁,我倒要看看,因为欲望海和地狱通道相连而反噬的你,还能否稳稳当当的将自己隐藏在幕后!嘿嘿!不信你不出来!”

身后发生的一切跳入云海之中的二十完全不知dào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跳崖一般,整个人“呼呼”的往下坠——不停的坠!

仿佛过了很久,就连二十也开始怀疑自己跳的地方是否有底的时候,猛然间觉得自己眼前一亮,然后……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发电机

十一手抱着四根鬼木芯,一手在自己身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很好!有感觉,不是在做梦!

虽然知dào

欲望海之中一定不平常,可是任谁原本一直在往下掉着,突然之间一点缓冲都不需yào

,就仿佛之前一直在做梦一样,直接脚踏实地都觉得不真实,而二且再加上放眼望去,周围飞的佛陀神仙天女,身边跑的装甲武士外加各种奇珍异兽,估计是个人都会掐一下自己看自己是否在做梦!

既然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二十立kè

按照之前巫祝的吩咐观想浅水,然后插入棍子,接着深吸一口气运足丹田大吼一声:“项思妃——!”

——他之所以开口喊的是项思妃而不是其他人,是因为在这种空旷的地方,估计只有喊她才有可能被其听到,至于其他人,估计喊破嗓子也白搭,当然,原本还有个和自己心灵相通的苗玉凤,可他刚才感应力一下,差点被对方反馈过来的杀意给冲散神志,很显然,小丫头现在正处于精神亢/进状态之中,估计一时半刻听不到自己的召唤了!

“呜呜——!”

二十还想继xù

喊,却猛然觉得手中一震,虽然因为反应及时而免于其脱手而去,却也被自己手中的四根树芯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呜呜”声吼的紧皱眉头,他低头冲着手中一看,这一眼吓的他心中猛的一跳,若不是记着巫祝的话,也许在一眼过后已经直接将四根异变的棍子给丢了出去:

棍子上原本木刻一般的人脸突然之间全活了,一个个或哭或怒的哀嚎着、在棍子之中游动着,拼命的挣扎着企图脱棍而出,还有一部分人脸围绕在二十手附近做出啃咬二十的姿势——任谁看到自己握在手中的棍子突然变成这样,估计第一个反应也是下意识的想将其丢出去吧!

而且整个棍子仿佛突然之间变成了震动棒,若不是他拼命的双手紧攥,估计早震脱手了,浸泡在水中的一段也仿佛变成了吹泡机和漏底的染色桶,随着震动泡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很快就变成了沸腾的滚水一样翻滚着,而且浓黑如墨般的物质迅速的以四根棍子为中心,随着翻滚开始向四周迅速扩散、蔓延。

平和的蔓延并没有持续很久,几乎是刚扩散到二十脚边,就立kè

产生了异变——一瓢冷水倒进热油之中是什么样子异变就是什么样子,黑色的物质和周围扩散的位置发生激烈的反应,二十的脚下以及附近就如同被埋了高爆zhà

药一般毫无预兆的突然连续不停的开炸,整个池水完全就是入水的油锅整个炸翻了,没有一点心理准bèi

的二十直接随着炸起的水珠飞了起来,而四根鬼木芯则出奇的如同焊丝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冲击的力道非常的大,若非他紧紧握着四根并列的鬼木,早已经飞起丈八高。

这一炸起来直接就没完没了,巨大的冲击使得溅出的水滴如同被超级*中打出的一样,配合着水柱直接将二十身上的衣服全部绞碎带走,虽然运足劲道护体,可是二十还是觉得自己就好像被扔在专门灭火用的*下一样,他觉得若是自己现在就松手,估计被冲起个三层楼高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二十紧闭双眼,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不停的运功、运功再运功,当然闭上眼睛的他并没有看到,随着崩炸范围的扩大,浓黑如墨的物质就如同清水之中滴入了一滴墨汁一样,以一个均衡的速度不停的沿着地面向四周扩散,而远处不管是漫天神佛还是诸天罗汉、奇珍异兽,甚至包括那些正醉心于双修之法及时行乐的天女们和酒林肉池、金山银山一时间仿佛如同炼钢炉中的雪人,不管其原型是什么,也不管之前是飞在半空还是落于地面,都在眨眼之间化为液体融入地面之上

——这其中就包括已经将项思妃四人压制的喘不过气来的神仙、佛陀甚至那些由项思妃脑海之中幻想出来的亲人、敌人!

项思妃的大戟刚刚划向一个被斩开之后再次复原的“父王”和“母后”身上,天愚则被打飞出去,正努力的闪避着一道由上而下劈来的刀光,十一正被一群数丈高的大佛陀围着,经文声震的他浑身颤抖,鼻孔之中已经血如泉涌,至于苗玉凤,一开始选择硬碰硬的她基本上就是意识全无,紧紧依靠着杀意本能在勉强支撑着身体!

因为对手消失的过于突然,全力出手的四人包括项思妃,也都因为用错了劲道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反噬——最直接的是苗玉凤,因为对手的消失而本身就依靠本能在战斗的她,在感应不到杀意的同时直接因为力道的反噬而昏迷过去;最轻松的是项思妃,因为她是主动出击,反应也是最快的,一察觉不对的她直接将原本划斩的力道顺势以身体为圆心刮起了一道大戟旋风!

仿佛是本能,在黑色液体蔓延的时候,这个所谓的极乐天国先是一震,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幻化出来的东西都化为液体收回,然后以二十插入鬼木的位置为中心,所有的能量均传递向黑色物质蔓延的边缘,然后激起一股股冲天的巨浪。

随着整个欲望还幻化的东西的消失,那些不管是沉迷于酒色财气还是长生不老的各种存zài

,均跌坐在欢愉的位置许久都一动不动——很明显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终于过了许久,才一个个瞪着迷茫的双眼巡视着四周,溺于酒海的人还下意识的做出抓住酒壶向口中倒酒的姿势,沉迷于金银珠宝财物的人也依然做出抚摸拿捏珠宝的架势,而一直在和天女参欢喜禅的人也依然做出各种动作,而贪恋权位的人则仍然摆出那副高傲的上位者的姿态,对着不存zài

的人封赏着……

“咳!咳!他们这是怎么了?公主,那个小丫头怎么样了?”天愚用手捂着胸部,以警戒的姿势打量着四周,将自己周围数人或者数鬼的表现看在眼中,同时冲着项思妃问道——后者正蹲在苗玉凤的身边,对其进行号脉!

“脱力而已!你怎么样了?”

“死不了!十一呢?”

“没事!”十一挣扎着站起来,不过晃晃悠悠的刚走一步,就再次跌坐在地上,同时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别阿弥陀佛了!省点气力吧!接着!”天愚从不知名的地方摸出数个小瓶子,分了两个给将苗玉凤抱坐在他身边的项思妃,同时挥手丢了一个给他:“都半死不活了还逞什么强?老老实实的坐着吧!”

项思妃从瓶子中取出一颗蜡丸封住的丹药,一手捏着苗玉凤的嘴,一手捏碎丹药外面的蜡丸,将这颗散发着奇异香味的丹药送入对方的口中,并在她喉咙上一划,引导其将丹药吞咽了下去。

将另外一个瓶子中的丹药吞服下去的项思妃,疑惑的看着十一:“为什么我们的对手突然都消失了?”

“不知dào

!”十一摇了摇头,同样一副疑惑的样子。

“嘀嘀!接收到其他定位信号,正在查对之中!”为了安全,一直挂在项思妃背上的电脑,突然之间响了起来。

“其他定位信号?什么意思?”

“信号身份确认:二十!方位——!”

在电脑刚报出二十的名字的时候,项思妃已经如同风一样的冲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并且迅速的远离十一和天愚的视线之外。

正准bèi

闭目运功吸收药力的天愚睁开眼睛,看着同样露出惊讶表情的十一:“怎么回事?二十今晚不是在客栈做法吗?怎么可能跑这里来了!”

“不知dào

!”

“就知dào

问你也是白问,真奇怪了,这小子怎么平白无故的当起救世主了?喂!你说之前和我们打半天存zài

莫名其妙的消失,会不会和这小子有关系?”

“不知dào

!”

“你说二十这家伙是单枪匹马的杀过来,还是带着——算了,你肯定又是一句不知dào

!”

“不知dào

!”

“呼!你饶了我吧,能不能不要再说不知dào

!请问你到底知dào

什么?比如说周围这些家伙们为什么一个个神经兮兮的?仿佛……算了,问你肯定是白问的,你的回答肯定是不知dào

!”

“我知dào

!”

“就知dào

你不知dào

,恩?你知dào

?不是吧?竟然有你知dào

的,真难得啊,到底为什么?”

“这是他们的本能!”

“本能?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仿制的欲望天,维持这样巨大的一个天地不但需yào

海量的信仰之力,而且需yào

同样多的欲望之力,这些人就是为这方天地提供信仰之力和欲望之力的!”

“你的意思是说——”

“这些人生前一定是欲望非常强烈之辈,当他们来到这方天地的时候,因为此方天地会挖掘他们内心深处最深的欲望并将其一一实现,所以他们会迅速的成为此方天地最忠实的信徒为其提供信仰之力,而且所有的存zài

虽然会被此方天地所满足,可是嗜酒之人永远喝不完美酒,嗜吃之辈也会永远填不满肚子,就算被满足也是一时满足,会有更强烈的渴望,这样他们的欲望就会越来越强烈,最后在提供信仰之力的同时,也会源源不断的为其提供欲望之力。””发电机!”这是天愚唯一的一个想法:

ps:这几章是过度,我没打算写成玄幻的或者神话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废除大五行挪移阵

这些人的存zài

完全就和一台永不停歇的发电机一样,无时无刻不在为这方天地提供着能量,维持着其正常的运作。

“我倒觉得更像是拴在驴子前面的那跟看的见吃不着的胡萝卜!”十一难得幽默了一次。

“啊哈?真难得啊!你这个榆木脑袋今天怎么开窍了?”

“嘿嘿!”十一笑着摸了摸光头,正想说些什么,一侧头却突然发xiàn

天愚的身后,正无声无息的从地上升起数座法坛:“天愚,快看你身后!”

“什么?”天愚回头:“咦!法坛?从哪里冒出来的法坛?这些个法坛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我好想在哪里见到过,咦?我记得这好像是……”

天愚抓了抓脑袋看着这个不断变化着的法坛,怎么看怎么熟悉,虽然他也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同样的阵法,可是自己一定听说过此阵:

东边一座法坛之中升起一座青龙雕塑,周围数个大盘子之中摆放着草、藤、木等物品,按照某种阵势被数根木柱托起!

南边一座朱雀雕像展翅欲飞,周围环绕的是数盏长明灯,同样按照某种阵势高低错落有致的摆放着!

中间一座无翅腾蛇之像悬浮于空中,黄沙尘土从腾蛇周身纷纷落下!

西方和北方法坛虽然没有升全,可根据眼前这架势很可能就是代表西方锐金之力的白虎像,以及代表北方黑水的玄武像!

天愚扭力扭脖子,站立起来:“这架势怎么这么像传说中的大五行挪移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再加上腾蛇,刚好五行俱全,传说中这阵法是——不好!十一!”

天愚突然之间仿佛想起来什么,眼睛猛的一瞪,瞳孔突然变大,一个“缩地成寸”直接移到即将完成的白虎像前,手指在口中一咬,直接在还未成型的金铸白虎身上以血为媒介刻画起符咒!

十一虽然不知dào

发生什么事,可是他知dào

一件事:天愚不会无缘无故的做某种事,他和天愚毕竟搭档了一段时间,虽说不上是心有灵犀,却也能根据对方的行为猜出个一二三来,当其看到天愚直接用“缩地成寸”闪到白虎像前,用血符画符的时候就知dào

对方想要干什么,所以他不敢懈怠,直接跃起一个闪身冲到即将完工的玄武像上,直接运起不动明王化身,双手托起一个法力凝聚的“卍”字符镇压向玄武背上那条即将完成的蛇形!

天愚的动作很快,几乎就在十一手中的“卍”字投向玄武之时,他已经完成了白虎身上血符的刻画,双手一掐法诀,重重的吐出一个字:“封!”

其刻画在白虎身上的血符,在他吐出封字的同时,立kè

变得活了起来,互相交织着如同一张血色大网将白虎死死的压制住,阻止其成型!

即将成型的白虎身上猛然发出“喀嚓”的声响,全身上下如同被网罩住肉一般,银白色的金属被纹路分成一个个的小格子!

天愚不敢懈怠,从不知名的地方迅速摸出一贴着符纸的盒子,口中念念有词的一手托盒,一手凌空对着盒子虚空刻画着什么,然后猛地大喝一声:“弟子天愚,恭请法笔!”

随着其大喝,盒子上的符纸“唰”的卷在一边,天愚也不客气,直接打开盒子从其中取出一根婴儿胳膊粗细的大笔紧握手中——笔一尺有余,上凹凸有致的刻满符咒,天愚右手执笔中部,同时笔尖对着左手内关位置一划,竟然是以血为墨来喂笔!

“喀嚓!喀嚓!”仿佛角力一般,被血封印的白虎身上不停的发出喀嚓声,而被隔开的纹路也越来越深!

“噗!”十一咬破舌头,一口鲜血喷在玄武背上,竟然如同王水一样在玄武身上伴随着“嘶啦“声将蛇和龟背腐蚀下去一大块:

十一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这玄武像的反噬力道出奇的大,就连他掐起不动明王法印,也有一种被撼动的感觉——虽然这也跟他之前损耗过大有关系,可也说明了这力道非常不一般,他本来反应的就比天愚晚,如果不这样做,还真有点担心自己镇压不住!

随着血被笔不断的吸走,天愚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眼花的感觉,他重重的咬了下舌头,接着刺激稍微清醒了一些:

凭借自己和十一是肯定镇压不住这两个雕像的,不要说俩人经过之前的恶战基本上处于半残废状态,就算让他们两人保持最好的状态,也没跟这两座雕像抗衡的可能,哪怕是再来两个自己也一样,因为这两座塑像代表的是此方天地的力量,和这两尊塑像抗衡就相当于和此方天地抗衡,凭借他们还没这么大的能耐!

不过不能抗衡并不代表着他对这两尊塑像的形成没有办法,要是真枪实刀的他也许没辙,谁让对方好死不死的竟然摆出大五行挪移阵法:这才是芝麻掉进针眼里——巧了!

大五行挪移阵法是借用东南中西北木火土金水五行的力量,以天地相生之力打开一个挪移的通道,用的是天地之力,一旦完成五行相生建立阵法,那可以说是省事、简便、安全不容易被破坏——除非哪位大能能截断天地五行之力,反正说破坏那完全就是一句空话!

可问题是五行即相生也相克,他拿已经建立相生的五行阵法没辙,却不代表他拿这还没有完全成型的五行之力没辙:

天地五行之力是吧?非人力可阻止的力量是吧?很好!人力阻止不了,难道同为五行的天地之力也阻止不了?

见到大笔已经吸满红色血液,天愚先从口袋之中摸出一个朱红色的瓶子,毫不犹豫的将瓶口捏碎,一仰头将瓶子的液体全部吞入口中!

扔下空瓶的他难得露出一丝疯狂,深吸一口气像持剑一样的持笔,直接闪现在南方朱雀的法坛前,脚踏七星步在朱雀像前以一种癫狂的姿态刻画着符,很快就在朱雀雕像和白虎雕像之间直至的画出一条符路:“南朱雀西白虎,借火克金,朱雀炼白虎!”

当天愚将符路连到白虎像下之后,竟然身子一晃打了个趔趄,不过再深吸一口气之后,他再次闪现在中腾蛇下面,同样连连一条符路在悬浮的腾蛇和玄武之间:“中腾蛇北玄武,以土克水,腾蛇掩玄武!”

这种勾画的符路显然非常消耗心神,虽然服用了某些密药,可是天愚依然觉得勾画越来越吃力,虽然全身都是汗水,左手已经抖动的不行,可是执笔的右手依然稳如泰山,勉勉强强勾画完最后一笔,天愚勉强抬头冲着十一一笑,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躺在玄武爪子边!

“噗!”十一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吐在玄武身上,直接闪现在天愚身边,将其抄起脚下使劲一用力朝着阵法外面闪去——当然他没有忘记用一招龙爪手凌空一抓将存放笔的盒子抓入手中。

“喀嚓!”

因为少了两人的制约,先是白虎身上的血符随着一声清脆的“喀嚓”声化为乌有,一声突如其来的虎啸差点将十一震落下来,紧随其后,虽然他在临走之前,冲着玄武喷了一大口包含意念精神和法力的舌尖血,可是毕竟这一口可整个庞大的雕像来说还是太少了,随着一阵黑色的液体从玄武脚下升起,这口血很快就被中和掉了!

龙吼!雀鸣!蛇嘶!虎啸!龟蛇相合!

随着玄武的完成,五种无形的精神冲击差点摧毁了十一谨守的识海——他的识海之前本身就因为与几尊大佛相抗而残破不堪,这五种冲击就如同压死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让其眼前一黑,也和天愚一样失去了意识!

只是虽然失去了意识,可是在其意识因为冲击陷入昏迷的前一刹那,他还是尽可能的做了一个动作:身子一旋,上半身下压下半身上扬将天愚旋向法坛的方向做出一个仰身的动作!

“啪!”

随着一声重重的落地声,十一因为刚才的那个旋转仰身而身子最先着地,而天愚则重重的压在其身上,两个人如同风火轮一般翻了数翻然后紧紧的抱在一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龙吼虎啸并没有持续多久,虽然五行法坛最终成型,从东方青龙开始,一股绿色的气息涌向朱雀,让对方身上的大火如同浇油一般的腾起数倍,同时红色的火焰卷着灰黑色的烟灰冲向腾蛇,激发腾蛇的土之力向金之力传去,可是同样有一股红色的火焰之力直接沿着天愚之前刻画的符路直接冲向白虎,将其法坛之上的部分金属消融掉,而腾蛇之力在从土中结析出金属补充白虎之时,也同样有着一股土黄色的土之力,沿着天愚之前刻画的符路,直接掩埋吞噬了玄武座前一部分悬浮的水珠!

原本相生的五行在火土金水的环节之中变成了即相生又相克的状态,使得原本应该在腾蛇身下形成的传送阵法迟迟无法成型——虽然被克的白虎和玄武在得到各自相生属性的援助,可是不要说完成阵法了,连保持祭坛的完整也有些困难!

不管这个挪移阵是谁布置的,也不管这个阵法到底是准bèi

挪移何方高人的,最少在天愚所刻画的符道被五行之力侵蚀完毕前,暂时是别想挪移任何一个存zài

过来了——大五行挪移阵暂时被废除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都没死

在两人双双昏迷的时候,项思妃远去的方向,一道黑色云柱突然拔地而起,仿佛巨龙一般向着天穹迎去,很快就和天相接,然后整个天空如同平静的水面丢入了一块巨石一般,层层黑色波浪状的云环以云柱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荡开!

这种震荡仿佛激活了天地的某种程序,一圈圈同样的环状云雾环凭空形成,并且从四面八方迎着黑色波浪状的云环撞击上去:

什么叫天雷勾动地火?眼前这就叫天雷勾动地火!

一时之间仿佛跨入了世界末日一般,天雷如鼓电似树,粗大的闪电仿佛是巨树一般从相击部位贯穿于整个天地之间,因为电光过于密集,一时间整个天地仿佛全变成了银白色一般!随着一股巨大的冲击波从撞击部位冲击开来,整个天地除却雷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十一和天愚他们跌落的位置,刚好和冲击波之间卡了个大五行挪移阵,不过就算是如此,三人也如同秋风卷起的落叶,翻滚着向前滚动了好远!

电树之中,项思妃抱着浑身上下不着片缕,几成血人的二十,运转秘法流星一般的从闪电之中穿越着,只是她的速度虽然快,可是和天地闪电的速度相比较,却仍不能同日而语,密集的闪电导致她几乎每瞬移数十步的距离就要被闪电划一下,虽然因为护体功法的缘故没有直接劈到二人身上,可是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她嘴角不停的向外喷着血——所以当其勉强抱着二十,歪歪斜斜的冲出电区,前冲浪一段距离之后,再也无法维持着已经崩溃的护体外劲,直接一个趔趄跌坐在地面!

再也没有任何行动能力的她勉强召唤出父亲的阴兵阴将,直接喝令众将唤起阴马将二人带往天愚等人的方向。

天地雷电的威力果然是天地之间最强的力量,千年来项思妃首次受如此重的伤,原本仿佛永不枯竭的内劲早已经变得空荡荡,刀兵不伤的不坏之体也已经崩坏,浑身经脉断裂大半,五脏六腑全部移位出血,相比较而言,此刻她的状态甚至还比不过在其背上的二十,最少对方因为她的一路相护,外加上二十有三眼鸦神力的支持,并没有因为闪电而受多大的伤害!

别看二十浑身上下肌肤崩裂外加昏迷不醒,一副快要挂掉的样子,可那只是因为之前他被黑色巨龙冲击而致,虽有内伤可是还没到出血移位的地步!

至于他昏迷的一切根源,全在其紧握手中的四根鬼木芯之上,这东西不知dào

是什么样的存zài

,先是与地面相击溅起的水珠将二十剥成白猪,剧烈的震荡让二十差点直接脱手,只是被激起性子的二十直接心一横,用秘法中的锁法将自己的手和四根棍子紧紧锁为一体,这样一来,虽然在其手被砍断之前四根棍子跑不掉了,可是这也导致了他在接下来这方世界的反攻之中根本无法脱身。

四根鬼木芯虽然不起眼,可是插入地面的鬼木就如同癌细胞一样,随着每一次的撞击,不停的吞噬同化着周围的能量逐渐的壮大者自己,而这种行为显然不被这方天地所容,所以随着最强烈的一次惊天大碰撞,被其所污染同化的能量被周围的力量反卷而回,二十浑身上下破裂的血管以及这种昏迷状态,就是因为这次冲击而造成的

——这次冲击的直接后果就是地面的黑色范围被直接压缩到方圆数丈之内,然后二十手中的四根鬼木芯先是突然变得静止不动,接着发疯一样的向外喷着黑色的夹杂着无数人脸鬼笑的浓烟带着二十向天冲去。

项思妃虽然早已经赶到,可是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的拦在很远的地方,直到二十昏迷,四根鬼木芯如同火箭一样带着二十冲天而去,这股无形的力量才消失,她才有机会凌空踏着那些鬼脸顺着冲击沿着烟柱子向上追去,并且最终接下了从天而降的二十并带其逃离!

“思……思妃?”在阴马上颠簸的二十因为先前只是被震晕过去,被风一吹又再次逐渐醒来过来——只是在这漫天的雷声之中,他的声音不要说项思妃,连他自己也听不到。

“你醒了?咳咳!”项思妃对着怀中的二十低头一笑开口传音问道,只是这一开口就被血呛的使劲咳嗽着。

——受重伤的她虽做不到之前的察觉方圆多少的声音动静,可是也不至于连手中抱着人的动静也觉察不到,与此同时她挥手示意马匹停下。

“别说话!”看到项思妃口中吐血的二十脸色一变,立kè

大声吼道,震耳欲聋的雷声使得他根本听不到项思妃说些什么。

挣扎着从项思妃怀中跳下马匹并反手抱起对方——做完这一举动他才发xiàn

自己浑身上下不着寸缕,捉着鬼木芯的手早已经脱臼而无法用力,而且看架势肌肉也全部拉伤。

手忙脚乱的二十从贴身的乾坤袋之中摸出内伤外药对着项思妃抹去——还好乾坤袋这玩意比较结实,否则……

正想继xù

掏东西的他很快被思妃捉住了手脚:“二十,快!十一和天愚还在那边!”

“你先把药吃了!”二十一边吼着一边将数个装着水剂和丸药的瓶子递给项思妃,同时用另外一只手按向握棍子手的关节部位,随着几声喀嚓将脱臼的关节再次对位,迅速的从里面掏出几件不知dào

什么时候买的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那席卷天地的电海——根据马匹的方向来看,自己就是被项思妃从那里救出来的,看来自己的命真大,当然也可以想象的到思妃为了救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原本他想将四根鬼木芯塞进乾坤袋中,只是这四根玩意根本就不吃他这套,根本塞不进去,一番无果之后的他无奈放qì

了这种举动。

项思妃也知dào

自己受伤不轻,也不坚持着什么,迅速的将二十塞过来的所有药都吞服掉,只是因为身体的缘故,这些对于其他人来说完全可以保命的药就如同久旱之田中降下的一场过路雨一样,在她身上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思妃,收起鬼将!”二十从里面摸出两张神行符,撕开一件衣服当做布紧紧的缠绕在腿上,虽然没有准bèi

鞋子,不过好在地面光溜溜的没有人乱丢垃圾玻璃什么的。

见到二十取出神行符,项思妃侧头一个示意,将护卫在周围的鬼将和鬼马收起,然后顺从的双手拦在二十脖子上被其抱起来。

二十手中的神行符是天愚师门密制的符,虽然不一定能做到日行千里,可相比较阴马来说速度要快很多——并不是说阴马速度不快,若不驮人,阴马的速度二十拍马也难及,可问题是阴马属于有形无质的东西,驮阴魂之类的鬼将还可以,若驮生人就太过于勉强了,就在二十清醒之前的这段距离之中,项思妃已经换过数十匹阴马了,而且这速度……

因为有着神行符的缘故,二十奔跑的速度飞快,项思妃侧着头迎着风逐渐的将头靠在二十的胸膛,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了一丝弯月:自从她记事开始,不管受再重的伤都是一个人咬牙抗着,这种柔软被人呵护的感觉,还是是第一次体验到,这感觉虽然有些感觉怪怪的,可是她发xiàn

自己的内心之中却并不排斥,甚至隐隐的有着一份说不出的欢喜!

此方天地空白之极,连个草皮也没有,更不辨东南西北,可是对于项思妃来说,自己的感应永远是一个指南针,所以她不时的指引着因为没有参照物而逐渐跑偏的二十。

“不好!出事了!”项思妃虽然功力大失,可是五感神通还在,当其不经意间扫视到远处的法坛的时候,不由的大惊失色:“二十!快!法坛!我找你的时候没有这个法坛!”

“十一!天愚!丫头!”十一大吼一嗓子以更加疯狂的姿势做着最后的冲刺,绕过法坛的两人很快就发xiàn

倒在另外一面的三人:苗玉凤孤零零的睡卧在一边,十一和天愚纠缠着倒在另外一边!

在见到三个一动不动的身影的时候,二十腿一软打了数个趔趄才稳住身体,然后如遭雷击一样的定定的在原地站着,直到项思妃挣扎着从其怀中下来,才猛的带着情不自禁奔涌而出的泪水冲到三人面前,丢开鬼木芯将两人抱靠在自己身上,同时两手分别握向两人的脉搏,几个呼吸之后,才哭笑着冲着抱着苗玉凤做出同样动作的项思妃吼道:“没死!他们都没死!呵呵!呵呵!”

“这个也一样,只是昏过去了!”项思妃同样笑着将苗玉凤抱起了走向二十:“还笑!都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嘿嘿!还有口气就行!最少免得我下去捞他们!”虽然和项思妃顶了一句,不过二十还是赶快摸出一些瓶子,不管我丸药还是药液分别给两人灌了下去。

“咳咳!”在重复第三次喂药的时候,二十怀中的天愚突然咳嗽着猛推开二十的手:“你……你想呛死我啊!”

第一百七十六章 借阵离开

“咳咳!”在重复第三次喂药的时候,二十怀中的天愚突然咳嗽着猛推开二十的手:“你……你想呛死我啊!”

见到天愚突然清醒过来,二十先是一喜,然后笑骂道:“呛死了活该!省得留在人间祸害神鬼!”

“嘿嘿!想让我死,就算我肯,哪个小鬼敢来拘?”天愚一仰头,却突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眉毛动个不停:“咦!你小子不是信奉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吗?什么时候竟然学会哭了?嗯?不会是以为本道长仙逝了,所以……”

“所以你个鬼!我这是刚才有沙子迷住眼了,哭你?做梦!你要是挂了我高兴欢呼还来不及呢!”

“死鸭子嘴硬!十一怎么样了?”

“阿弥陀佛!小僧原本去见了菩萨,结果又被他赶来回来!”十一刚从昏迷之中回复意识,就听到两人在一边斗嘴,于是也难得的幽默了一次!

——二十的药是从无言和无语手中取的保命救急药,虽然不是那种可以起死回生的仙丹,可也是药王门的小丫头专门炼制的救急药,完全属于顶尖的灵丹,当然因为体质等原因,在项思妃身上起的作用并不大,不过让十一和天愚恢复神志还是可以的!

正要继续调侃二十两句的天愚不经意的扫视向法坛,立刻脸色大变:“不好!大五行挪移阵!二十,快!扶我过去,通道!不能让通道打开!”

“大五行挪移阵?”二十顺着天愚瞄向那座一个劲“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的阵法:“这是挪移人的?”

“是!快点!快扶我过去加强封印!”

“封印?不用!嘿嘿!我原本以为很小的一个传送阵,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大一个,省得我到处找了!不要再去封印了,让它打开吧,我们能不能离开可全靠它了,能自己起来吗?”

“还没弱到那种地步,你想干嘛?”

“你们俩自己扶靠着,等我一下!”二十重新捡起自己之前丢在地上的鬼木芯——之前为了这玩意差点连命都丢了,这要是丢了一根,那可就亏死了!

因为脚上绑着神行符的关系,二十轻轻几步便越到法坛边:法坛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天愚之前用符组成的两条符路已经在火烧泥土冲刷掩埋之下只剩下浅浅的数道痕迹,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看着顺着符道不温不火仿佛没有一丝温度,静静流淌着的火焰,以及如风沙吹薄纸一般静静流淌着不时卷起黄色沙粒的黄土,原本打算越上法坛的二十不由的吞了吞唾液,缩回了已经迈上前的一只脚:

别看这火无温,而沙土也轻飘飘的好像一吹就走,谁要是真拿这火、这沙土不当回事而随便的动一动,那他估计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火没有温度是因为它所有的温度都已经内敛,不要说二十自己,就连项思妃沾着一点,弄不好那也是个灰灰的下场,至于这沙土,只要一粒随随便便压沉一艘中小号的货轮那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天愚画的符路看起来快要被磨灭了,自己今晚的运气不高,万一符路被磨灭,四溅的火焰或者沙粒只要轻轻的在自己身上轻轻擦这么一下,自己这条小命可就去了一大半,万一好似不死的直接命中,那自己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很可能直接化为灰灰,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打定主意的二十也不跨法坛了,就在法坛边上按照自己脑海之中突然冒出的方法步骤,将自己的三张变异的百鬼图摆放成正三角形,然后深吸一口气,双手结起法印。

天愚原本想重新加固一下封印,以防止大五行挪移阵开通,毕竟自己几个人都在这边,而这种奇怪的地方师门肯定寻不到他踪迹,也凑不够这大五行挪移阵的材料,更没有那么大的法力和能耐隔老远就在这边凌空架设一座大五行挪移阵,所以眼前这阵极有可能是对手架设的,用下面想也能想的到,对方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架设一个阵法过来跟大家和和气气的打声招呼,请大家喝茶,现在所有人都是只剩下一口吊命的气了,而且在这种地方项思妃又无法召唤她父王,那放对方过来还不是把自己几个人一锅烩了,所以按照他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阵法运行!

只是既然二十说他有办法摆平这阵法,而且说这阵法是自己一行人回去的关键,虽然他并不认为二十能够借敌人的阵法为己用——特别是这种稳定性特别强的阵法为己用,不过一起身他才发现刚才的那一次做法已经让自己元气大伤,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再一次唤起笔再来一次刻画,所以也只能相信二十这小子能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那是什么?”天愚收起被十一捡回来的笔重新放入盒子之中,俩人互相搀扶着向着法坛的方向挪去,却听见对方在自己耳边说到

——因为雷声的关系,虽是说可是基本上都是用吼的,至于十一指的是什么,那么一大片电龙外加震耳欲聋的雷声,相信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够清楚的了解到对方到底指的是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想恐怕有一个人知道!”

“二十?”

“对!在这小子来之前,我记得我是在跟天人对法,应该是跟天兵天将对砍,还差点被劈了一刀,而你我记得被一群佛陀围着度化,项思妃好像是在帮我,丫头则是跟她幻想出来的东西对抗,而在我们就莫名其妙的失去对手后不久,电脑中就传来二十来的消息,而且看方向应该就是公主找他的那个方向,所以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那你还真得去问他!”

“噢!”

“对了,十一,我发现你突然变得不再像个榆木疙瘩了,要是以前你可是绝对不会主动问任何问题的!”

“我的心境被破了!”

“恩?那……”

“没关系!一切皆是法缘!”

“洒脱!不过说老实话,我还是喜欢现在的你,以前你和根木头一样,当然……除了在二十面前,因为你老是在他面前说,你和我佛有缘,这份执着连我都佩服你!”

“你不是也整天降妖除魔?”

“咦?”天愚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竟然懂得反咬了,真是天大的进步!保持!一定要保持!”

十一没有理会他,而是望着二十:“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像是在通过那三张百鬼图打开相应召唤通道,对了,我差点忘记问你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真的是你们传说中的那两重天?”

“不是!佛家的天从来不会有争斗厮杀,若是先前我还只是怀疑而已,可是那些飘来的假神伪佛一动手,我就敢肯定这不是我佛门经文上所说的那两重天,只是某位不知名的存在借佛经中的两重天行某种诡秘之事而已!”

等到十一和天愚互相搀扶着,和抱着苗玉凤的项思妃一起站到二十身后的时候,就看到他呆呆的望着三张悬浮在祭坛上的百鬼图。

“怎么了?”

“没什么?”二十一回头,就看到四人已经站在身后:“你们都还——”

“都还好吧?”天愚对着讪讪摸头的二十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大家都还好?对了,十一让我问你这远处的闪电和雷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你自己想知道吧?找替罪羊也不会找,竟然能找到十一的头上!”二十摆出一副我鄙视你的表情:“虽然我很想回答你,不过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提前昏过去了!”

“嗯?”天愚眼睛瞪的好大:“不是吧?”

“我知道!”项思妃插嘴道,然后看着三双紧瞪过来的眼睛:“不过我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原因却不清楚!”

项思妃将自己过去之后说起,挑挑拣拣的筛除那些不该说的,将失去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对了,思妃,你有没有觉得这雷声和电光好像小了很多?”二十从刚才就一直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直到项思妃提到雷电,才突然醒悟到雷声和电光好像比之前小了很多,原本让人不敢直视的电树不但范围缩小了很多,也稀疏了很多,虽然依然是粗大无比的电龙,可是和之前相比已经至少缩水了接近三分之一!

“我以为你早已经注意到了,黑云的范围缩小很多,电光不管是频率还是规模等减少了最少一半,若之前只是这种程度的电龙,我最少还可以保存两成力量,绝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完全被透支!”虽然眼前的雷龙同样密集,可是项思妃有这个自信,就算无法全部躲开雷龙的袭击,可是凭借她对于天地动态的觉察度,之前密集的程度她都可以躲开大部分直接命中的,只打擦边球,眼前这种躲开大半那完全是没有问题的,保存两成?四成甚至一半都极有可能!

“原来不是我的错觉!”二十点了点头,一回头看到三张悬浮的百鬼图正在逐渐的围绕着祭坛旋转,而天愚之前画的符突然浮出地面并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赶快准备,通道一打开大家一起往通道里面冲!”

“怎么了?哦,我的符要崩解了,对了,通道的另外一头是哪里?”

“我怎么知道?”

“什么?不知道什么情况你也让我们——!”

“趴下!”二十猛的将十一和天愚按倒在地,同时项思妃也抱着苗玉凤蹲了下来。

“轰!”

一股气浪猛的从法坛之上向四周席卷而去,将周围数个傻傻站望着雷云不知所措的“发电机“吹飞。

“冲啦!”等到气浪刚过,二十就一手一个托着十一和天愚冲向猛然在腾蛇塑像下方冒出正逐渐扩大的一座漩涡般的传送阵:

他可没有忘记巫祝特意叮嘱过的他们必须赶在其他人传过来之前入阵,要不然他们就等着被人包饺子吧!

“你是个疯子!”天愚大吼着被二十拖着跳进刚刚成形的传送阵之中,而项思妃也紧随其后的跳了进去——五人眨眼之间就消失于漩涡般的传送阵法之中,而与此同时,三张一直围绕着漩涡旋转为漩涡提供某种动力的百鬼夜行图,突然由顺转改为逆转,伴随着一阵电击般的“嘶啦”声,漩涡突然产生了某种异变,一个仿佛黑洞一样的东西出现了!

ps:那个,谢谢提议,我尽量加更,不行也将每篇字数尽量加量,谢谢你们的支持和提议!

第一百七十六章 借阵离开

“咳咳!”在重复第三次喂药的时候,二十怀中的天愚突然咳嗽着猛推开二十的手:“你……你想呛死我啊!”

见到天愚突然清醒过来,二十先是一喜,然后笑骂道:“呛死了活该!省得留在人间祸害神鬼!”

“嘿嘿!想让我死,就算我肯,哪个小鬼敢来拘?”天愚一仰头,却突然像是发xiàn

新大陆一样眉毛动个不停:“咦!你小子不是信奉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吗?什么时候竟然学会哭了?嗯?不会是以为本道长仙逝了,所以……”

“所以你个鬼!我这是刚才有沙子迷住眼了,哭你?做梦!你要是挂了我高兴欢呼还来不及呢!”

“死鸭子嘴硬!十一怎么样了?”

“阿弥陀佛!小僧原本去见了菩萨,结果又被他赶来回来!”十一刚从昏迷之中回复意识,就听到两人在一边斗嘴,于是也难得的幽默了一次!

——二十的药是从无言和无语手中取的保命救急药,虽然不是那种可以起死回生的仙丹,可也是药王门的小丫头专门炼制的救急药,完全属于顶尖的灵丹,当然因为体质等原因,在项思妃身上起的作用并不大,不过让十一和天愚恢复神志还是可以的!

正要继xù

调侃二十两句的天愚不经意的扫视向法坛,立kè

脸色大变:“不好!大五行挪移阵!二十,快!扶我过去,通道!不能让通道打开!”

“大五行挪移阵?”二十顺着天愚瞄向那座一个劲“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的阵法:“这是挪移人的?”

“是!快点!快扶我过去加强封印!”

“封印?不用!嘿嘿!我原本以为很小的一个传送阵,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大一个,省得我到处找了!不要再去封印了,让它打开吧,我们能不能离开可全靠它了,能自己起来吗?”

“还没弱到那种地步,你想干嘛?”

“你们俩自己扶靠着,等我一下!”二十重新捡起自己之前丢在地上的鬼木芯——之前为了这玩意差点连命都丢了,这要是丢了一根,那可就亏死了!

因为脚上绑着神行符的关系,二十轻轻几步便越到法坛边:法坛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天愚之前用符组成的两条符路已经在火烧泥土冲刷掩埋之下只剩下浅浅的数道痕迹,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看着顺着符道不温不火仿佛没有一丝温度,静静流淌着的火焰,以及如风沙吹薄纸一般静静流淌着不时卷起黄色沙粒的黄土,原本打算越上法坛的二十不由的吞了吞唾液,缩回了已经迈上前的一只脚:

别看这火无温,而沙土也轻飘飘的好像一吹就走,谁要是真拿这火、这沙土不当回事而随便的动一动,那他估计连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的,这火没有温度是因为它所有的温度都已经内敛,不要说二十自己,就连项思妃沾着一点,弄不好那也是个灰灰的下场,至于这沙土,只要一粒随随便便压沉一艘中小号的货轮那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天愚画的符路看起来快要被磨灭了,自己今晚的运气不高,万一符路被磨灭,四溅的火焰或者沙粒只要轻轻的在自己身上轻轻擦这么一下,自己这条小命可就去了一大半,万一好似不死的直接命中,那自己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很可能直接化为灰灰,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打定主意的二十也不跨法坛了,就在法坛边上按照自己脑海之中突然冒出的方法步骤,将自己的三张变异的百鬼图摆放成正三角形,然后深吸一口气,双手结起法印。

天愚原本想重新加固一下封印,以防止大五行挪移阵开通,毕竟自己几个人都在这边,而这种奇怪的地方师门肯定寻不到他踪迹,也凑不够这大五行挪移阵的材料,更没有那么大的法力和能耐隔老远就在这边凌空架设一座大五行挪移阵,所以眼前这阵极有可能是对手架设的,用下面想也能想的到,对方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架设一个阵法过来跟大家和和气气的打声招呼,请大家喝茶,现在所有人都是只剩下一口吊命的气了,而且在这种地方项思妃又无法召唤她父王,那放对方过来还不是把自己几个人一锅烩了,所以按照他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阵法运行!

只是既然二十说他有办法摆平这阵法,而且说这阵法是自己一行人回去的关键,虽然他并不认为二十能够借敌人的阵法为己用——特别是这种稳定性特别强的阵法为己用,不过一起身他才发xiàn

刚才的那一次做法已经让自己元气大伤,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再一次唤起笔再来一次刻画,所以也只能相信二十这小子能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那是什么?”天愚收起被十一捡回来的笔重新放入盒子之中,俩人互相搀扶着向着法坛的方向挪去,却听见对方在自己耳边说到

——因为雷声的关系,虽是说可是基本上都是用吼的,至于十一指的是什么,那么一大片电龙外加震耳欲聋的雷声,相信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够清楚的了解到对方到底指的是什么!

“不知dào

!不过我想恐怕有一个人知dào

!”

“二十?”

“对!在这小子来之前,我记得我是在跟天人对法,应该是跟天兵天将对砍,还差点被劈了一刀,而你我记得被一群佛陀围着度化,项思妃好像是在帮我,丫头则是跟她幻想出来的东西对抗,而在我们就莫名其妙的失去对手后不久,电脑中就传来二十来的消息,而且看方向应该就是公主找他的那个方向,所以想知dào

那到底是什么,那你还真得去问他!”

“噢!”

“对了,十一,我发xiàn

你突然变得不再像个榆木疙瘩了,要是以前你可是绝对不会主动问任何问题的!”

“我的心境被破了!”

“恩?那……”

“没关系!一切皆是法缘!”

“洒脱!不过说老实话,我还是喜欢现在的你,以前你和根木头一样,当然……除了在二十面前,因为你老是在他面前说,你和我佛有缘,这份执着连我都佩服你!”

“你不是也整天降妖除魔?”

“咦?”天愚一副发xiàn

新大陆的样子:“竟然懂得反咬了,真是天大的进步!保持!一定要保持!”

十一没有理会他,而是望着二十:“他在干什么?”

“不知dào

!不过看样子像是在通过那三张百鬼图打开相应召唤通道,对了,我差点忘记问你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真的是你们传说中的那两重天?”

“不是!佛家的天从来不会有争斗厮杀,若是先前我还只是怀疑而已,可是那些飘来的假神伪佛一动手,我就敢肯定这不是我佛门经文上所说的那两重天,只是某位不知名的存zài

借佛经中的两重天行某种诡秘之事而已!”

等到十一和天愚互相搀扶着,和抱着苗玉凤的项思妃一起站到二十身后的时候,就看到他呆呆的望着三张悬浮在祭坛上的百鬼图。

“怎么了?”

“没什么?”二十一回头,就看到四人已经站在身后:“你们都还——”

“都还好吧?”天愚对着讪讪摸头的二十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到大家都还好?对了,十一让我问你这远处的闪电和雷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你自己想知dào

吧?找替罪羊也不会找,竟然能找到十一的头上!”二十摆出一副我鄙视你的表情:“虽然我很想回答你,不过这个问题我也不知dào

,因为我提前昏过去了!”

“嗯?”天愚眼睛瞪的好大:“不是吧?”

“我知dào

!”项思妃插嘴道,然后看着三双紧瞪过来的眼睛:“不过我只是知dào

发生了什么,至于原因却不清楚!”

项思妃将自己过去之后说起,挑挑拣拣的筛除那些不该说的,将失去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对了,思妃,你有没有觉得这雷声和电光好像小了很多?”二十从刚才就一直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直到项思妃提到雷电,才突然醒悟到雷声和电光好像比之前小了很多,原本让人不敢直视的电树不但范围缩小了很多,也稀疏了很多,虽然依然是粗大无比的电龙,可是和之前相比已经至少缩水了接近三分之一!

“我以为你早已经注意到了,黑云的范围缩小很多,电光不管是频率还是规模等减少了最少一半,若之前只是这种程度的电龙,我最少还可以保存两成力量,绝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完全被透支!”虽然眼前的雷龙同样密集,可是项思妃有这个自信,就算无法全部躲开雷龙的袭击,可是凭借她对于天地动态的觉察度,之前密集的程度她都可以躲开大部分直接命中的,只打擦边球,眼前这种躲开大半那完全是没有问题的,保存两成?四成甚至一半都极有可能!

“原来不是我的错觉!”二十点了点头,一回头看到三张悬浮的百鬼图正在逐渐的围绕着祭坛旋转,而天愚之前画的符突然浮出地面并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赶快准bèi

,通道一打开大家一起往通道里面冲!”

“怎么了?哦,我的符要崩解了,对了,通道的另外一头是哪里?”

“我怎么知dào

?”

“什么?不知dào

什么情况你也让我们——!”

“趴下!”二十猛的将十一和天愚按倒在地,同时项思妃也抱着苗玉凤蹲了下来。

“轰!”

一股气浪猛的从法坛之上向四周席卷而去,将周围数个傻傻站望着雷云不知所措的“发电机“吹飞。

“冲啦!”等到气浪刚过,二十就一手一个托着十一和天愚冲向猛然在腾蛇塑像下方冒出正逐渐扩大的一座漩涡般的传送阵:

他可没有忘记巫祝特意叮嘱过的他们必须赶在其他人传过来之前入阵,要不然他们就等着被人包饺子吧!

“你是个疯子!”天愚大吼着被二十拖着跳进刚刚成形的传送阵之中,而项思妃也紧随其后的跳了进去——五人眨眼之间就消失于漩涡般的传送阵法之中,而与此同时,三张一直围绕着漩涡旋转为漩涡提供某种动力的百鬼夜行图,突然由顺转改为逆转,伴随着一阵电击般的“嘶啦”声,漩涡突然产生了某种异变,一个仿佛黑洞一样的东西出现了!

ps:那个,谢谢提议,我尽量加更,不行也将每篇字数尽量加量,谢谢你们的支持和提议!

第一百七十八章 被撑到了

有时候蝴蝶效应真的非常奇妙,就好象钉子和国家故事中的那根钉子一样,只因为少了一根钉子,所以掉了一个铁马掌,其结果就是跑掉了一个铁掌折了一条马腿,然后是折了一匹战马损了一位将军,再导致输了一场战役,输了一场战役最后的结果就是倒了一个国家——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最终的原因只因为倒了第一张没有人在意的骨牌!

陷入昏迷的二十并不清楚,自己这只小小的蝴蝶只是轻轻不经意的那么一扇,到底扇起一场什么样的风暴,所以他安心的昏迷着……

一天、两天、三天……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三个星期……

二十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到底梦到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好像有好听的哼哼声和令人厌烦的说话声,不过不管怎么样,梦就是梦,终究是要醒的,所以他睁开了眼睛:嗯?什么情况?

眼前仿佛隔了一层薄薄的什么东西一样,透过隔东西望去外面应该是一座大殿——一座好像刚刚修整过的大殿,墙角之上还有几个粉刷的架子,只是这大殿的风格有些怪异,刷的图案什么的根本不像是中国现代和古代的风格,到有点像对面那个小岛国的风格,而他自己应该是踩在某种法坛之中,身上好像是蝉蜕一样被包裹了一层薄薄的什么东西,外面莫名其妙的被套上了一件非常老旧的盔甲,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问题,最重yào

的问题是他浑身上下好像都不能动弹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二十迷茫的转动着眼珠子,眨巴了很久,才慢慢的将自己之前的所有行动慢慢的回忆起来:好像自己先是做了一场法事,接着应该是去救人,然后好像做了什么事……对了!是发动了一个传送阵!后来……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击中了……好像被撑——恩?我没被撑破?

一想起撑二十立kè

就觉察到身体的不对,整个身体仿佛胖了两圈,而且虽然感觉器官没有失去,却仿佛被吹多了气一般浑身胀的难受,而且如同被废掉一般连动都无法动一下……你大爷的,我到底怎么了?

“你没事!只是被撑住了!”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一个声音从其耳边响起。

二十转动着眼珠子,侧望着这个以前拼命多躲闪阴魂不散的巫祝,不过此刻对方这种半野人打扮的形象,在他眼中却是如此的亲切和可爱!

“怎么不说话?噢!我忘记你不能说话,就连清醒也是因为今天是十五这一个特殊的日子,要不然还不知dào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呢?对了,要我帮忙吗?虽然我没办法帮你吸收能量,不过我可以将你的魂牵引出来,要吗?”

没办法点头和说话的二十拼命的眨巴着唯一能动的眼睛:当然要了,不管怎么说灵魂出体还可以活动活动,就算没有人看到不能和人交流也比在这里当个木头人强的多!

巫祝“嘿嘿“一笑,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掐了一个二十从未见过的法诀点在其头上,然后他就猛的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的灵魂使劲向外一拉就把自己的灵魂拉出体外!

被拉出灵魂的二十正要说些什么,只是还没有张口就紧皱起眉头——自己的灵魂有些不对劲!

他疑惑的低头朝自己的魂体一看,这一看不打紧,立kè

变得傻眼了:若不是知dào

灵魂因为包含着一个人的全部的烙印谁也无法改变,他一定认为是哪个吃饱没事干的大神给自己开了个玩笑,让自己和某人的灵魂换了,要么就是自己的意识附着在其他的灵魂上,虽然灵魂之体无法像普通人一样照镜子,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确信自己的改变

——这大手掌虽然不是夸张的像蒲扇那么大,可是也比自己之前的手大了那么一圈,光看着就让人觉得有力量,还有这身板,这肌肉,这……翅膀?

二十侧着头,傻傻的看着自己两侧那两对乌黑的大鸟翅愣了许久,翅膀?这是自己的吗?自己身上怎么会……长翅膀?这算什么?鸟人?

不知dào

为什么,二十脑海之中突然冒出网络之中的一句经典的话:长翅膀的不一定是天使,也有可能是鸟人!

他突然觉得这句话如果套在自己身上,是如此的恰当,一双黑黑的大翅膀,就算是天使,那也是堕落天使!

虽然二十一直认为自己的神经非常大条,承shòu能力也非常的强,不过眼前这种事就算神经再大条的人,恐怕也……盯着自己的翅膀好久的他轻轻的在翅膀上一弹,很好!有感觉!是自己的翅膀!

再次呆呆的望着翅膀好久的二十,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你大爷的!谁干的?这他奶奶的是怎么一回事?你个……”

“你是在问我吗?”旁边巫祝歪着头,一副似笑非笑表情静静的望着咆哮的二十。

“恩?”巫祝的话终于让二十记起自己身边还有这么一尊大神,他吞了吞唾液:“巫祝大人!我…….这…这翅膀?”

“噢!翅膀啊?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没事,只是被撑住了而已!”巫祝轻点着头,非常自然的就仿佛回答今天吃饭了没有一样回答道。

没事?被撑住了?还……而已?二十立kè

傻眼了,只觉得自己脑袋好像不够用了:这……这是能没事、而已就算了的事情吗?只是还没等他转过脑子,就直接被巫祝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震的呆若木鸡一般。

“很奇怪吗?你后面的肉/身之上的那对翅膀不是更大!”

“什么?”二十觉得自己脑袋真的不够用,好半天也没有理解对方这句话的意思:自己肉/身上的翅膀?自己的身体有翅膀吗?

“你自己回头看看,那么大的一对翅膀!”

二十觉得自己的脖子如同生锈的齿轮——脑袋也一样,好半天才懂得按照巫祝指的方向望去:

一尊身着盔甲、长着一对每只都有两米开外的大翅膀、手持双棍正张嘴怒吼的怪人静静的站在自己身后——其身体表面好像没有褪壳的蝉一样,被一层透亮的金黄的薄壳所覆盖。

二十眨巴着眼在怪人身上扫视了一下,然后扭头看了看四周:这是一座寺庙,供奉的鸟鼻子长翅膀手持巨棍的人型怪物,而自己眼前这个怪人,就在这座雕像前面,左边跪伏着一位八九岁身穿宽大衣服的小姑娘,正趴在法坛边上甜甜的睡着,以法坛为中心,被一大堆的丝线和符布置出一个不知dào

做什么用的结界,周围因为刚刚装修的缘故空荡荡的,虽然有着几张桌子不过也是油漆未干的!

只是二十环绕了一周,也没有看到自己的身体,他疑惑的回过头望着巫祝:“那个……我的身体呢?”

巫祝朝着怪人的方向努了努嘴:“这不是?”

二十在怪人四周巡视了一圈:“在哪?”

“你眼前这是什么?”

“一个仿真的人型像,只是塑的稍微大了一点!你不会告sù

我眼前这就是我吧?呵呵!”二十呵呵一笑,却突然如遭雷击般的盯着怪人手中的两根——不对!是四根棍子……这不是一直被自己拿在手中的四根鬼木芯做成的棍子?怎么会……

二十将实现一点点的从棍子上顺着持棍的胳膊移到怪人的脸上,然后从其中依稀的分辨出自己的模样,再从脑海之中慢慢的回忆出自己之前在身体内所看到的情形,而后直接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老天爷!这个玩笑开大了!眼前这手持棍棒的怪人像不但不是仿真像,而且竟然是……自己的肉/身?

这一定是个梦!二十慢慢的闭上眼睛:我一定还在做梦!一定是!呵呵!我怎么可能突然变成鸟人呢?这一定是一个梦,当我数完一二三然后睁开眼,这一切都会消失!

一、二、三!

猛的睁开眼睛的二十悲哀的发xiàn

眼前这一切竟然依旧在,他不死心的掐了一下自己,然后露出狂笑:“哈哈!不痛!我就知dào

是在做梦!哎呀!”

二十梦的捂着头蹲在地上,朝着刚给自己一下的巫祝:“你干什么?”

——刚吼完他就愣住了,竟然……

“干什么?当然是帮你啊,你现在是灵魂体又不是肉/体,没有用法力掐当然没什么感觉,怎么样?还要帮忙不?”

“不用!”二十木木的回答到,然后猛的仰天大吼:“啊——!啊——!你——大——爷——的!耍——我——啊!谁能告sù

我这他奶奶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啊——!”

“我不是告sù

你了,被撑到了!”巫祝轻声说道:“还有——你现在是灵魂体,这样吼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被撑到了?”二十不由得重复着:从刚才到现在,他不止一次的从巫祝口中听到这个词,自己这副鬼样子,是被撑到了?开玩笑吧?吃什么能把人撑成这副鬼样?

“是啊!当然是被撑到了,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一件非常明显的事情竟然问了一遍又一遍!”

“那个,我脑袋确实很笨,所以巫祝大人,能否麻烦你再解释的详细一点,那个……我是被什么给撑成这样的?”

“被什么?当然是被神力和信仰之力了!”巫祝白了二十一眼。

“神力?信仰之力?”二十不由的重复了一句,然后在巫祝的解释中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总的来说,他确实是被撑住了,准确的说是他体内的三眼鸦神格被撑住了,而不管是翅膀还是自己体积的增加,都是被撑住了的表现

——当初即将离开传送阵的他,被某样饱含信仰之力和神力的东西击中,三眼鸦神的吞噬之力虽然超常发动,却依然无法在最短瞬间内消化掉这块“超级大馅饼”,所以三眼鸦整个神格和神体就被撑开了,原本二十也会被撑爆,幸运的是从传送阵中传出来的他刚好被某几位砍了,一瞬间狂暴的能量顺着被砍的部位宣泄出去,当然,这种宣泄也肯定不顶事情,但是却争取了那么一丝的时间——同样幸运的是他的身边有着一位神mì

的巫祝大人!

按照巫祝大人的说法,他还没有将功德交付于对方,一旦他死了,那这些功德找谁讨要去?所以巫祝就出手帮了一次小忙,然后……二十就是这副模样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是守护神?

二十郁闷的漂浮在自己的身体边上,不知dào

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他……竟然被天上的大馅饼给撑到了?这算什么?也太搞笑了点!

“啊——!”一声清脆的尖叫声将其从沉思中惊醒,一扭头,刚才在法坛旁边的那个小姑娘跪伏在地,一边对着他磕着头,一边说着他听不懂的鸟语。

而随着小萝莉的尖叫,伴随着一阵奔跑声,外面突然出现几个头戴斗笠手持木棍之人,来着一看到他,也是大喊着他听不懂的话五体投地的跪伏在地,然后是更远地方的匆忙的脚步声和同样的跪拜。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二十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这些家伙们在干吗?”

“嘿嘿!很显然,在跪伏于你!”巫祝在一边轻笑着回答到。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些家伙们说的哪国鸟语?这是哪里?我是穿越了还是跑其他国家了?”

“我觉得你应该先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然后我再慢慢的告sù

你!要不然,嘿嘿……”巫祝不得二十反对,轻轻手一挥,二十就发xiàn

自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而后眼前一黑,就出现在一个狭小的充满了压迫感的地方,而后眼前猛的一亮,身着野人服装的巫祝出现在二十的对面,非常难得的微笑着看着二十:“好了,有什么问题现在你可以问了!”

“这是什么地方?”二十觉得这个狭小的空间给他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就如同自己的身体一样,可是他确信自己从来没有来到过这里,这他奶奶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当然是你的识海啊!”

“我的识海?”二十嘴角侧翘,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拜托,我不是开玩笑的,真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开玩笑!”巫祝一本正经的模仿着二十的语气:“这确实是你的识海!”

“真的?”

“真的!”

“切!拜托!别玩我来!自己的识海我自己不知dào

,这……这怎么可能是我的识海嘛!”

“这为什么不可能是你的识海?”

“我的识海有这么小吗?”

“当然没有这么小!”

“就是嘛!那你还——!”

“但是——!”巫祝打断了二十想说的话:“它被堵塞了,就连眼前这狭小的空间还是我辛辛苦苦替你开辟出来的!”

“什么意思?”二十皱起眉头——巫祝的话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你刚才说的,我的识海被堵塞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意思是——停!好了!我知dào

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饶了我吧!再这么意思下去我就会被绕神经的!”二十比划了一个暂停的姿势,并作了一个深吸气的动作:“巫祝大人,我人比较笨,理解能力不是很好,所以麻烦你慢慢的给我解释一下,好不好?恩,点头了,谢谢!非常感谢!我的第一个问题,这狭窄的地方是哪里?”

“你的识海!”

“我的识海?好吧!第二个问题。”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用手指轻点着周围:“我记得的识海虽然不是很大,可是应该没有这么小,对吧?”

“对!”

“原因?”

“被堵塞了!”

“被堵塞了?什么意思?能否说的详细一点?越详细越好!最好告sù

我被什么堵塞的?用什么办法可以清理!”二十已经有些相信巫祝的话,毕竟对方没有理由骗他。

“我之前不是说过你被撑到了!”

“对!”

“你的识海也一样,整个识海全被信仰之类所堵塞着,若你是神,那就完全不会有这种苦恼,这海量的信仰之力完全可以让你更进一步,可你不是,你只是被困于肉/体的区区凡人一个,你可知dào

这信仰之力有多庞大,就算是神也要很长时间才能吸收掉这些,更何况是你区区一个凡人,就连眼前这狭小的地方,还是我辛辛苦苦在你昏迷的时候,用了快两个月的时间开辟出来的!”

“等等!两个月?你的意思不会是说我之前昏睡了两个月吧?”

“还不到!差几天!”

“差几天?今天是什么日子?”

“八月十五!也就是你们那个吃饼子的什么节!”

“我太阳!”二十爆了句粗口:“我怎么会昏睡这么久?”

“久?不!不!你所昏睡的时间一点也不久!要知dào

,不管是神还是仙,人家随便打一个盹就不止这些时间!”

二十完全没有心情听他说些什么,只是迷茫的不停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想知dào

在你昏迷这段时间内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吗?”

“发生什么了?”二十下意识的随口问道,他现在正沉浸在自己竟然昏迷两个月这惊人的事实当中。

“首先,因为你的失踪——”

“等等!”二十一个激灵:“我的失踪?什么意思?我不是好好的,什么时候失踪了?”

“你确实好好的!不过也确实失踪了,你是否还记得自己为什么昏迷?”

“当然,被什么东西给打了!”

“恩,不知dào

你运气是好到极点还是坏到了家,当然,也许是因为霉运咒的关系,你在脱离传送之前恰好和某样东西相撞,最后的结果是其他人传送到目的地,而你则被传送到另外一个地方,而且是连续两个月没有一点消息,所以在其他人看来,你失踪了!”

二十不知dào

自己该说些什么,他不由的怀疑一件事:自己施展的霉运咒到底成功了没有?如果是成功了,那为什么反噬是如此的厉害?要是古代每个施展霉运咒的人都因为反噬而这么倒霉,那也就难怪这咒法会被封存最后失传了!

“我现在在什么地方?”虽然根据之前那些跪伏人的表现,他的心中有着一个猜测,可是说没抱着一丝侥幸那是不可能的:也许不是呢?

“扶桑!东瀛!日本!好像你们是这么称呼这里的!”

二十只觉得无语:我就知dào

不能抱有任何幻想!很好很强dà

也很想骂人!你大爷的!掉什么地方不好你偏偏到这里来,自己因为受某人的影响,去掉自己的母语之外,其他任何语种都是一窍不通,就连那个所谓的英语也是半吊子,更何况这从来没有什么好印象的语种,除却从某些片子中听到的几句简单到极点的词能稍微理解之外,其他的可是一句鸟语都听不懂,就更不要提对话了!

“之前那些人为什么要跪我?”

“噢!他们把你当作守护神现世了!”

“我?他们的守护神?开哪门子国际玩笑?”二十眼睛使劲的凸显着:他在问问题之前考lǜ

过无数种可能,可是绝对不包括巫祝所说的这种可能,守护神?他?开玩笑吧!因为过于惊讶,他甚至直接咬到舌头,还好现在是灵魂状态,否则还不知dào

被其咬成什么样!

“当然不是开玩笑,你刚才难道没有发xiàn

,现在你这种造型和他们祭坛上供奉的那造型真的非常相像!”

“就因为这?他们脑袋都被门板夹了?我要是弄几对翅膀然后弄个路西法的造型,他们是不是还拿我当那个堕落大天使长?”

“不!不!你和他们供奉的神像相像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你不但刚好踏着某个他们所谓神的传送阵出现,而且一出现就消灭了所有来犯之敌,救了所有之人,并且还激活了他们祖祖辈辈相传的护山大阵,所以你不是他们是神谁是?”

“等等!等等!我消灭了所有来犯之敌?”

“对!”

“而且救了所有之人?”

“对!”

“还激活了他们祖祖辈辈相传的护山大阵?”

“对!”

“对个鬼!我什么时候消灭了所有来犯之敌、救了所有之人,甚至还激活了那个什么见鬼的护山大阵?”二十紧皱眉头:“那些不会都是你借助我的身体做的吧?”

“不!都是你做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可能!我做的我怎么会没有任何印象?”

“好吧,我来慢慢的引导你开始回忆,首先,你是否记得在通道之中被那股夹杂着信仰之力和神力的力量击中?”

“记得!”

“突然感受到杀意?”

“记得!”

“然后呢?有东西砍到身上,记得不?”

“记得!”

“你看,这一切都是你做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什么意思?我感受的这些和你之前说的杀敌救人激活阵法有关系吗?”

“有!当然有!嘿嘿!我来告sù

你你到底做过些什么,首先你被击中而浑身充满神力和信仰之力而即将被撑炸,然后因为霉运咒的关系,你没有和自己的朋友们一起跨出那个传送阵,而是刚好被这边这个召唤守护神的阵法吸了过来,突然出现在外面这座大殿之中,接着刚好被那些敌人砍中,而这些倒霉的家伙们,又刚好在击中你的同时给了你体内失控的神力一个通道,最终的结果就是你的神力直接冲破皮肤宣泄出去,将那些倒霉的家伙们连同身后站立的同伴一起震成粉末,而且还将大殿拆了三面,同时发散出去的神力因为过于浓集,直接被布置在这座大殿的某个阵法所吸收到足够的信仰和神力从而激活整个护山大阵。”

巫祝仿佛没有看到二十那因为过于吃惊而大张着的,完全可以塞入一个鸡蛋的嘴:“你看!响应召唤踏破时空出现在传送阵中的是你,震碎所有最厉害的敌人的是你,这也就是说间接救了所有人的也是你,最后激发护山阵法的也是你,你告sù

我,这一切的一切哪样和我有过半丝关系?”

第一百八十章 有解决方法?

二十双眼外凸却没有丝毫的焦距,一张嘴也如同离水的鱼一样不停的张合着嘴,却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这……这叫什么?误打误撞?自己明明什么事情都没做,也没想着做……鬼才想着去救人、去激发什么阵法!

中国有句老话:戏不够神仙凑!真要说起来,这一切完全可以说是一系列的巧合刚好凑在了一起所造成的,就真和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手推动一样:

如果不是项思妃他们恰好被困在那个奇异的地方,自己哪需yào

去救人?

如果不是自己今晚刚好做法被那个该死的霉运咒把运气降到最低点,自己岂会再见到那个躲都躲不及的巫祝大人?

如果不是刚好巫祝大人知dào

那条路而且还知dào

借助对方传送阵离开的方法,自己也不会跳进那个什么阵之中,然后被传到这个鬼地方!

更重yào

的是如果没有最后那个莫名其妙的什么包含神力和信仰之力的东西砸中,自己肯定也安全的和项思妃他们传送到一起,而自己也早把陈老爷子他们的事情解决掉了,哪像现在……也不知dào

他们的事情到底情况怎么样了?

只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他现在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冒出一对鸟翅膀,看着自己被人当成守护神敬在神坛上,像个木头人一样的被人每天跪拜,这……这他奶奶的叫什么事啊!

当然,那些小岛国的家伙们也是没事找事,你说你什么时候打架不好,偏偏选择在那天打?你就打呗,乱召唤什么?这下好了,自己成了冒牌的什么守护神大人,估计按照这些家伙们的习惯,自己肉身前肯定是跪拜不断香火不停,自己一个大活人每天受这些干什么,这算什么鸟事啊!

不过……一想起自己整天被木头一样的被跪拜,他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忘记问巫祝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巫祝大人,我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就是能像之前那样!”

——他可不愿意以后每天都要挥动着一双翅膀做事情,那可不是正常人所期望的生活!

“你指的是这意识海中还是现实的身体之中?”

“嗯?“二十挑了挑眉毛:“什么意思?”

身体之中?意识海之中?难道不是身体和意识海之中同时恢复?

“如果你问的是身体,按照你现在身体的承shòu能力和吸收速度来看,若是没有意wài

的话,按照正常的速度估计十年八年就可以恢复了,如果你问的是识海的话,我只能说不知dào

,因为这完全取决于你体内那只鸟神格吸收的速度!”

“十年八年?不知dào

?”二十眼睛都直了:“开玩笑的吧?”

——十年八年?像个木头人一样被人供奉个十年八年?你干脆直接让他转世投胎得了,最少这样还干脆点!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开过玩笑?”

二十木着脸直直的盯着巫祝看来许久:“十年?八年?”

“对!”

“你干脆送我去投胎好了!你觉得以我的性格能在这里站上十年八年吗?我不就是施展了一个失传的霉运咒吗?老天爷至于这样耍我吗?”

二十不由的怀疑那个霉运咒到底是谁最先创造出来的,这到底是给别人施展霉运还是给自己施展?按照道理来说那天晚上自己应该是一次成功的施法,自己也没受什么反噬啊?按正常的施法逻辑来说,自己所承shòu的反噬应该不及加于对方的万分之一,只是根据后来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来看,特别是眼前这件事情来看,这个咒倒更像是给施法者自己施展的,像个木头人一样站上个十年八年,这……要真是给别人施展的,自己都被霉运催悲成这样,那自己的那些成功的施法对象要倒霉成什么样?那还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好像没有听明白,我刚才说的是按照正常的速度!”

“嗯?”二十眨巴着眼睛,慢慢的品味着巫祝这句话的意思:按照正常的速度?也就是说也有不正常的速度?

想明白的二十立kè

露出一副讨好的表情望着巫祝,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没这样哈巴过:“那……按照不正常的速度需yào

多久?我说的是最快的。”

“你想要多久?”

“现在!马上!立kè

!”二十不由得脱口而出,然后不由的抓了抓头“嘿嘿”一笑:“实在不行,明天也行!”

巫祝盯着二十,嘴角微微一翘:“你倒是真不贪心啊!”

“嘿嘿!嘿嘿!”二十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好像……是有点贪心了,可是他真的憋不住啊!

“其实”望着二十迫切的眼神,巫祝慢吞吞的说道,只是在说出这个词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知dào

看到二十抓耳挠腮的忍不住要开口跳脚了,才慢慢的吐出下文:“要让你今晚就能动也不是不可能!”

——这臭小子,一直以来躲他跟躲什么一样,世俗不是有句话叫泥菩萨也有三分泥性,我要是不说长点,告sù

你只需yào

再坚持几个月,你会乖乖的听话?不赶快将那些替身娃娃制作出来你这条小命够折腾几次?这次有我帮忙,下次可就不会这么幸运了,更何况……还有某些心怀各种打算的…在……时不待我啊!

“真的?”

“当然是真的!”巫祝肯定的点着头,看着兴奋的要跳起来的二十:“只是——!”

“恩?”二十刚刚露出的笑脸立kè

像是冻结在脸上:做事求过人的人都知dào

,任何事情只有一牵扯到“只是”这两个字,那接下来肯定就是一大堆的麻烦,甚至事情极可能出现与你所期待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见到巫祝半天没有下文,二十只好扯着僵硬的笑脸问道:“只是什么?”

“后遗症稍微大了点!”

“什么后遗症?”

“这和我化解你满身神力的方法有关,其实你的运气不错,因为这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你之前不是刚好获得了四根鬼木芯,而且是已经净化过的鬼木芯,要知dào

,用鬼木芯制作的替身人偶不同于其他替身偶,完全可以像身外化身一样自主行动,当然,正因为它的特殊,所以制作方法也特别,需yào

大量的神力和信仰之力来灌充,灌充的越多,替身偶的能力就越大,原本我还在头疼如何让你获得,这下好了,你只需yào

不停的将神力和信仰之力灌充进去,然后按照运行的方法运行就可以了!这样既化解了你的神力问题,又解决了替身人偶的制作问题!”

“等一下,我怎么听到的都是一举两得的美事,你好像还没有说后遗症吧?”二十抓了抓头发:听了半天他好像只听到一举两得的好处,对于后遗症的问题他好像一点也没听到!

“所谓的后遗症就是,为了让你能行动,我会教你一种法咒,用某种方法将你的神力使劲压缩,你应该清楚,现在你身体的神力已经是压缩状态,再压缩你的身体会酸痛麻胀难受异常,整个人也会因为压缩的原因而僵硬无比,还有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你会控zhì

不住自己的身体,你必须像婴儿一样,连走路也需yào

重新去学习适应,直到你能控zhì

自己的身体为止,而且每次灌输制作鬼木芯的时候,都要重新经lì

一番之前那种充胀浑身欲裂的痛苦,还有,在灌输完之前,你是不能说话的!”

“还有呢?”二十直直的望了巫祝半天,也没有等到下文:“完了吗?”

“完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后遗症一样?”

“这算什么后遗症?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这点问题算什么?不能说话,说实话,我就算要我说话,也得有人听得懂不是?在这里他们说鸟语我听不懂,我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懂,能说话与否区别不大,而且搞不好再把我当成偷渡的关进局子里折腾一番那才冤枉呢!要是被天愚他们知dào

了,我会被笑死的!再着,不就是重新经lì

胀痛的感觉和重新学会控zhì

身体吗?没问题!完全没有问题,相比较像个木头人一样无法行动,这已经够好的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随时!”

……

第一百八十一章 终于感应到了

夜这个姓氏在日本虽不常见但也并非罕见的姓氏,只是若是在日本修道界,一提起夜这个姓那基本上就是指夜护山上夜护寺中的夜家。

到底是先有夜护山夜护寺还是先有夜家已经不可考证,反正整个夜家世世代代居住夜护山,据说夜家是夜叉的后代,他们的存zài

是为了守卫一件据说得自夜叉一族、拥有着无上神力的法器“夜叉刃”,以及镇守某条据说可以直通三界的通道!

是不是夜叉后代没有人会无聊的去考证,不过夜家人拥有某种奇异的能力、善战善搏命那是事实,每一个夜家人都可以称得上是悍将猛士,当然这些家伙们也是出了名的桀骜不逊,从有夜护山以来,从来不卖修道界和佛界的任何帐,兴致高了偶尔也会做出一些“听调不听宣”的帮忙举动,若是心中不爽根本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命令,据说当年赫赫有名自称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曾经企图降伏夜家为其所用,结果也是铩羽而归,直到最后也未能遂得心愿!

只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句话不管是在任何地方都非常有市场,不同于某些飘渺的传说,夜家这柄“夜叉刃”的身影,确实曾经多次在夜家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出现,一举改变敌我战力对比,将来犯之地不论高低均斩于刀下,最终挽救夜家血脉的延续。

贪婪是人类最大的原罪,为了这传说中的法器,一代又一代的野心家,想尽各种办法,用尽各种手段来攫取——从下毒到美人计、从明刀明枪的强攻到各种糖衣炮弹的侵蚀、派间谍安卧底甚至让所谓的忍者直接偷盗无所不用其极!

并不是没有人成功的攫取过这柄神器,一位法力高深据说已经通神之辈就曾经短暂的手持过它——它没有任何重量,可以使得持有之人拥有闪电般的速度和藏身于阴影之中,以及斩断神魂的能力,拥有它你就拥有了天底下最快的速度和永远处于黑暗之中就是这位大能最后的遗言!

夜家已经封山两个月了,期间拒绝任何外人靠近,可是世界上拥有各种稀奇古怪奇异能力的人实在太多,虽然回溯能力得到的消息有限,可是将零碎的信息集合起来,也依旧让所有人知情之人目瞪口呆,毕竟两个月前那场神力大爆fā

可以说震动了整个日本异界,使得很多门派都有感应,若不是另外一则更加震惊的消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夜家的门槛估计会被来访者踏破。

八月十五。夜

夜护寺大殿内跪伏着一地的夜家子弟,领头的是得到消息赶来的夜家族长和所谓的圣女,以及数位还没有从两个月前的那场事变之中恢复过来的其他长老,只是不管是族长长老还是圣女,所有人此刻都是相同的一脸狂热、大气不敢出的跪伏在地,静静的听着不时的一声“喀嚓”声:

声音是从大殿正中的一座小神坛之上传来,在所有人跪伏的中间有一大一小两个神坛,大神坛上是一座长翅膀飞天夜叉的塑像,小神坛之上同样一位长翅膀的神像,只是此刻已经裂开了无数的纹路,甚至还脱落了许多薄薄的蝉蜕状物质,诡异的露出里面一位长了一双翅膀的光头无眉男子,随着他一次次仿佛非常吃力的用劲,覆盖于其身体的一层蝉蜕般的物质随着“喀嚓”声而纷纷落下!

二十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累过,就像巫祝大人所说的,当原本就被压缩到极点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再次被强行压缩,对整个身体所造成的负荷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浑身肿胀如针扎一般是他此刻最真实的写照,现在的他哪怕轻轻的动一根指头,都要费好大的气力和精神,更不要说褪去周身这不知dào

如何形成的坚壳,这玩意儿是如此的坚固,虽没有达到坚如精铁的地步,可也不是自己这本来就超负荷的身体所能够轻易震碎的,从开始震脱第一个裂痕开始,到现在最起码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可这身贴身的玩意连脱落一半也没有,这还真应了那句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这句话。

巫祝静静的漂浮在二十旁边,望着这个比孵小鸡还慢的小家伙,不由的轻轻摇了摇头:要按照小家伙的速度,等他从那个壳子里面钻出来,天都亮了,看来还得自己出手帮忙!

随着巫祝手中一个奇怪的印诀掐出,二十费力老大劲才挣裂的蜕壳随着一阵清脆的“哗啦”声在瞬间全部脱落,而二十也因为惯性使然差点一个趔趄摔个狗啃泥,幸亏有左右手中的鬼木芯的棍子作为支撑才免于出丑,不过尽管如此,地面之上也被其踏了一个大脚印。

没有理会因为自己挣脱那层不知名的碎壳而高呼什么口号的一群家伙,二十手持双辊支撑着身体,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向着大殿外走去,在扫开了数个挡道之人后,其他人总算知dào

让出一条道让二十一步一挪的蹒跚着走出大殿,只留下了一路碎裂的地板和深浅不一的坑。

走到石阶旁边的二十望着这不算太长的石阶,放qì

原本沿着石阶走下去的打算——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他敢肯定自己一旦沿着石阶往下走,两步之外就变成滚地葫芦,就算是下也是滚下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虽然滚下去的速度相比较走是要快很多,可是现在的他一点也不想体验!

借着两根鬼木芯的支撑,二十让自己慢慢的坐了下来,然后抬头望着天空又大又亮的满月:八月十五中秋节!谁能想到自己这一睡就睡了一个多月,也不知dào

项思妃几个现在在干什么?

“不知dào

二十这小子现在怎么样了?”天愚盘坐在一行人当初住的小旅馆房顶上,将手中的月饼举在月亮旁边,似乎在探求月饼和月亮的异同。项思妃静静的望着圆月没有理会他,十一则闭着眼睛一副老僧入定的状态,苗玉凤则一点点的将手中的月饼塞入自己的口中,同时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在几个人脸上不停的巡视着。

过去的一个多月可以说是最乱的一个月,自从他们拖着受伤的身体从那个洞中赶回来,还没等好好休息整顿,那些原本像老鼠一样躲着所有人的小矮子,突然像打了鸡血针一样“嗷嗷“着全冒出来了,一个个仿佛被人挖了祖坟、杀父夺妻一样四处出击,神力也像不要钱一样拼命的撒,若不是自己等人反应快,估计这座旅社早直接被神力抹平了。

随后这些打鸡血的家伙们和姆桑奶奶支援的人在周围血战数场,还波及到直接从上面下来寻找陈老爷子的他那个什么猴子六,差点让猴子六首长拜拜了!

这一下简直是捅了马蜂窝——武力袭击部队首长是什么性质?那是宣战!这一下子直接让此次争斗全面升级!

事情还不单单如此,二十的霉运咒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全面发作:

先是钉地脉的工地,在第二天早上喝酒庆功的时候,不幸买到了假酒和瘟肉,将所有夜间加班的人员集体送进了医院,而白天晚上三班倒的另外一班工人也纷纷因为各种意wài

事故中招进了医院,这本来已经够让工地家伙头疼了,谁知dào

这一系列霉运事件惊动了某些风水高人和善于观察地脉的高人,原本只是想看一下这片地是否是一块不祥地的他们,无意间根据布局竟发xiàn

此地乃大龙脉,而这些人的行径是在钉大脉盗地气,这还了得!整个风水界异能界全惊动了,最后直接演变成一场大斗法、大比拼!

那些官场之辈也因为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下子全被带来出来,现在一个个都在接受双规审查,至于审查的结果如何……只有天知dào

吧!

反正这一个多月,整个云南完全变成了风暴中心,占据本土优势的异能界步步推进,而矮子在节节败退之后竟然丧心病狂的炸毁了龙脉,这一举动使得所有人顿时都红了眼……如果真要用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乱!很乱!非常乱!

“呼!”天愚也没指望有人回答,在一番把弄之后,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同时环视了远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荷枪实弹的身着军服的卫兵们,常再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要是二十在就好了,谁能告sù

我他到底在哪个方向?”

“在那边!”一个清脆的声音平静的回答道。

“恩?”对于之前的问题,天愚并没有指望有人回答,连当初问菩萨的十一也没寻求一个明确答案,更何况是其他人了,他也只是无聊的发泄而已,所以猛然听到有人回答的他先是一愣,等到想起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的时候,他猛的扭过头,死死的盯着伸出指头直指东方的苗玉凤。

和他做出同样动作的还有十一和项思妃,三人六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苗玉凤那根玉指,生怕这是一场梦。

“丫头,你现在能感应到他了?”项思妃最先从震惊之中清醒过来,轻轻的问道——之前他们不是没想着借用苗玉凤的感应能力感应二十的方位,只是小丫头虽然多次努力,可是最终都没有感应到,难道说……

“恩,那里,很远!”苗玉凤直直的指着东方说道。

“耶!我就知dào

!我就知dào

二十这小子吉人天相,太好了!太好了!“天愚抓住十一的肩膀拼命的晃动着,而被其晃动的十一也是满脸笑容,难得的没有喧佛号!

项思妃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望着天空:“很远吗?没关系,感应到就好!感应到就好!”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最可怜莫过于神和仙

就在苗玉凤感应到二十的同时,二十也通过两人之间那种冥冥中的联系隐隐约约的感应到苗玉凤的存在,也许八月十五确实是个适合想念人的日子,这就连二十自己也不确定的联系和天空的满月,突然之间让二十的心中猛然一动,然后闭着眼睛将自己全部心神艰难的沉入识海,坐到那个被压缩到一间小房子大小的识海空间之中,朝着四周发出了一丝神念:“巫祝大人,在吗?”

“在!”随着二十神念的发出,巫祝直接在其识海之中现身:“怎么了?”

“你有办法让我和天愚他们联系上吗?”

“谁?和你一起逃出来的那几个?”

“恩!”

“没办法!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连神魂都算不上,只是一个残留于天地之间的念头而已,除了你之外,任何人也看不到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巫祝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噢!那算了!”二十不由得沉默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巫祝应该能让自己和项思妃他们联系,当然,这只是他的感觉而已,不管怎么说,他总不能光凭借一个感觉,就强要别人帮自己不是?

“好了,把你所有的功德和阴德都交出来吧!我们事先可是说好的!”巫祝望着低头的二十,不由得摇了摇头:傻小子!感觉倒是挺敏锐的,就是脑袋笨了点,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现在还不到我露面的时候啊!

“好!”二十答应了一声,顺便按照以前交易的方法,放松全部身心,随着脑袋一迷糊,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用看他就知道自己所有的功德肯定都被清空了,不过一想起功德,他又想到一个一直忘记问的问题:“巫祝大人,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我记得功德和阴德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只可以本人使用,按照道理来说我的功德和阴德,任何人都无法动的了,为什么偏偏你就可以例外,每次都可以无声无息的收了我的功德和阴德?”

“只有我例外吗?你现在不是也可以,只要有人愿意,你不是也可以拿世俗那些虚幻的钱财名利换取他人的功德和阴德?而且好像你当初另外一半功德和阴德也不是我收取的吧?”

“我例外那是因为我有菩萨赐予的东西,而那个谁可以是因为他是魔神,我知道了,难道你也是神?或者说曾经是神?或者是传说中的仙?”二十自古自的说道,只是越说越惊讶,差点连神念也吓断了。

“神?仙?”巫祝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轻蔑:“我不是神!更不是所谓的仙!我说过,我是巫,而且你又知道什么是神?什么是仙?”

二十张立张嘴,却突然发现自己还真不知道,虽然有胡师叔这个特例在,可是连胡师叔自己都说过,虽然她修的修为达到了传说中的仙的水准,算是半个仙体,可是这也是她自己根据前人的记载自己推断而已,也许是因为一直呆在鬼谷的缘故,具体什么是仙她也不清楚更没有见过,至于神就更不是很清楚了,完全可以说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至于世俗中传说的说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就更不用说拿出当答案了,终于想了很久,他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听完二十答案的巫祝嘴角微微一翘:“不错!还算诚实,作为对你的奖励,我也就不再瞒你,其实所谓的神只不过是可怜鬼,而仙也只不过是可怜人而已!”

二十眨巴着眼睛,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可怜鬼?可怜人?这是形容神和仙的吗?或者说有这么形容神和仙的吗?

一提到神和仙,人们首先想到的肯定都是呼风唤雨,反手为云覆手为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可怜人?可怜鬼?这是形容神和仙的吗?

“怎么?是不相信还是不赞同?”巫祝不用盯着二十的眼也能察觉到对方眼中的怀疑,相信这话如果不是自己说出来的,他一定认为说这话的人是个疯子!

二十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即不相信也不赞同,可怜鬼?可怜人?这种说法随便到哪里找上一万个人,甚至找上一千万个人,估计一个赞同的也没有!开玩笑!可怜鬼?可怜人?神和仙都可怜了,那普通人是什么?

“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神什么是仙,你就不会怀疑我的话了,我看过你们对神和仙的描述,呼风唤雨、上天入地、移山倒海几乎无所不能,这些其实也都是事实,因为凭借他们的能力,完全可以毫不费力的做这些,就如同你那个鬼谷中的胡媚一样,可是你发现了没有,这些本领中的一部分,比如说上天入地,移山倒海你那个大师伯也会,可他却不是神也不是仙,而是一个鬼王而已!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二十摇了摇头,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准确的说他从来都没考虑过这些,不过好像确实……

“其实不管是神还是仙,你都可以将其看作是一种另类的鬼和人,因为神也只不过是得到信仰之力和香火之力的鬼而已,唯一和其他鬼不同的是,他们得到了足够的信念之力,依靠吸收人们的信念之力逐渐的凝聚了身体,而且根据信仰和念力的不同拥有了一些特殊的能力,也能够根据信仰者的需求偶尔表演一下呼风唤雨等等神通,以换得人们更加多的信仰来维持自身的存在而已。”

巫祝顿了一顿,似乎是想让二十逐渐的消化掉自己所说的:“我之所以说神只是可怜鬼而已,是因为他们虽然脱离了鬼的范畴,却也成为一种必须依靠信仰之力而壮大和存活的特殊存在,是一种完全依附于他人信仰而完全失去自我的存在,他们是可以呼风唤雨、上天入地甚至翻江倒海,可是这一切都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们有着足够多的信仰之力以此来转化成相对应的神力,若是没有足够的信仰之力,不要说呼风唤雨,他们连自身的存在也不一定能保的住,若是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一个信徒也没有,那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在所有的信仰之力被消耗殆尽之后,重归于天地之间,连鬼也没得做!你说,一个完全无法自己把握生死,连自身的存在也都依赖别人的存在,算不算的上是可怜鬼一个?”

“那仙呢?”二十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到:他现在满脑袋如同塞拉浆糊一样,什么想法也没有了,难道……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至于仙,老而不死为之仙,他们也只是窥得天地一丝大道的普通能人,寻得天道的那一丝生机,将自身和天地相合,以此来保持身体的不朽不坏,以及在需要的时候借用天地之力而已!”

“那他们——!”

“也是可怜人!将自身融于天地,虽然可以获得不朽之身,也同样可以拥有翻江倒海、上天入地的能力,可是他们也只不过比神稍微好那么一点,不用依赖他人的念力而存活,修为最高深者据说可以与天地同寿,天地不毁,肉/身不灭!”

“那你还说他们是——”

“可怜人?”

“对!”

“为什么不是可怜人?他们和天地同化,天若兴他们就兴,天若损他们就损,天地遭受破坏他们就消道行,当其道行消减到无法维持正常存在的时候,同样会陨落,就像你那个胡师叔,若不是有鬼谷这一灵脉之地支持,她若入得世俗,不出三年就会道行消减的显出原形,若是呆上十年百年,那也是灰灰一堆!说通俗点这就叫沾染红尘孽障,千年道行一朝消结!所以你什么时候看到仙家参与他们口中凡尘之事,若按照他们的本领,千人万人想要其生死不也只是挥挥手的事,可你可曾听闻哪位神仙干过?一个个都是躲都躲不及,生怕沾染到一点,最后弄得个连鬼也没得做,神和仙,一个依靠信仰而存在,一个依靠自己同化的天地而存在,都失去了自我,你说是不是都很可怜?”

二十眨巴着没有焦距的眼睛,一脸的迷茫:这种解释神和仙的方法他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只是为什么他竟然觉得自己反驳不了对方的话?难道所谓的神和仙,竟然真的是这样?

“这些倒还都是其次,你应当知道现在是所谓的末法时期,这是谁说的?是那位据说无所不能的佛祖所说,正/法时期、像法时期、末法时期,这些大能们凭借神通可以看到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一切景象,佛慈悲吗?慈悲!可是面对着末法时期他再慈悲也没有用,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其教义被人歪曲,被人打着其旗号大兴贪欲之法门?什么是可怜?这才是可怜,就像一位获得预知能力却不能作为的人,他明知道自己的亲人会在什么时间因为什么事情死去,比如说他知道和自己打招呼,背着书包正要出门的妹妹,会被疾驰而过的汽车撞了,却因为种种原因而不能说也不能阻止,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笑着打招呼,然后蹦蹦跳跳的出门,你觉得这个人可怜吗?”

“可怜!非常可怜!”二十猛的打个寒战:何止是可怜?简直是可怜到了极点!明知道而无法作为……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折磨了!

“是啊!完全可以说是可怜到了极点!那些神和仙和这个人有什么区别,只要修炼到一定程度,他们完全可以看到前后数百年的事情,可是却很少有神和仙用这种能力,你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明知道明天会干什么,会碰上什么人,甚至会死在谁手中甚至什么原因也知道,可你还是得按照同样的经历去行动,这种等死的感觉……啧啧!你觉得他们是不是非常可怜?”

“是!”二十非常肯定的回答到:人们都说神仙都是能掐会算,最少也个个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那自己什么时候陨落甚至陨落在谁的手中估计也知道的一清二楚,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也莫过于次,什么都知道却无法改变什么,明知道是个陷阱断头台你还得跳,不说不知道,听巫祝大人这么一说,这些不管是神还是仙的家伙,还真是可怜到极点!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最可怜莫过于神和仙

就在苗玉凤感应到二十的同时,二十也通过两人之间那种冥冥中的联系隐隐约约的感应到苗玉凤的存zài

,也许八月十五确实是个适合想念人的日子,这就连二十自己也不确定的联系和天空的满月,突然之间让二十的心中猛然一动,然后闭着眼睛将自己全部心神艰难的沉入识海,坐到那个被压缩到一间小房子大小的识海空间之中,朝着四周发出了一丝神念:“巫祝大人,在吗?”

“在!”随着二十神念的发出,巫祝直接在其识海之中现身:“怎么了?”

“你有办法让我和天愚他们联系上吗?”

“谁?和你一起逃出来的那几个?”

“恩!”

“没办法!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dào

,连神魂都算不上,只是一个残留于天地之间的念头而已,除了你之外,任何人也看不到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巫祝摆出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噢!那算了!”二十不由得沉默下来:不知dào

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巫祝应该能让自己和项思妃他们联系,当然,这只是他的感觉而已,不管怎么说,他总不能光凭借一个感觉,就强要别人帮自己不是?

“好了,把你所有的功德和阴德都交出来吧!我们事先可是说好的!”巫祝望着低头的二十,不由得摇了摇头:傻小子!感觉倒是挺敏锐的,就是脑袋笨了点,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现在还不到我露面的时候啊!

“好!”二十答yīng

了一声,顺便按照以前交yì

的方法,放松全部身心,随着脑袋一迷糊,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用看他就知dào

自己所有的功德肯定都被清空了,不过一想起功德,他又想到一个一直忘记问的问题:“巫祝大人,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我记得功德和阴德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只可以本人使用,按照道理来说我的功德和阴德,任何人都无法动的了,为什么偏偏你就可以例外,每次都可以无声无息的收了我的功德和阴德?”

“只有我例外吗?你现在不是也可以,只要有人愿意,你不是也可以拿世俗那些虚幻的钱财名利换取他人的功德和阴德?而且好像你当初另外一半功德和阴德也不是我收取的吧?”

“我例外那是因为我有菩萨赐予的东西,而那个谁可以是因为他是魔神,我知dào

了,难道你也是神?或者说曾经是神?或者是传说中的仙?”二十自古自的说道,只是越说越惊讶,差点连神念也吓断了。

“神?仙?”巫祝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轻蔑:“我不是神!更不是所谓的仙!我说过,我是巫,而且你又知dào

什么是神?什么是仙?”

二十张立张嘴,却突然发xiàn

自己还真不知dào

,虽然有胡师叔这个特例在,可是连胡师叔自己都说过,虽然她修的修为达到了传说中的仙的水准,算是半个仙体,可是这也是她自己根据前人的记载自己推断而已,也许是因为一直呆在鬼谷的缘故,具体什么是仙她也不清楚更没有见过,至于神就更不是很清楚了,完全可以说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至于世俗中传说的说法,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就更不用说拿出当答案了,终于想了很久,他还是摇了摇头:“不知dào

!”

听完二十答案的巫祝嘴角微微一翘:“不错!还算诚实,作为对你的奖励,我也就不再瞒你,其实所谓的神只不过是可怜鬼,而仙也只不过是可怜人而已!”

二十眨巴着眼睛,半天也没有反应过来:可怜鬼?可怜人?这是形容神和仙的吗?或者说有这么形容神和仙的吗?

一提到神和仙,人们首先想到的肯定都是呼风唤雨,反手为云覆手为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可怜人?可怜鬼?这是形容神和仙的吗?

“怎么?是不相信还是不赞同?”巫祝不用盯着二十的眼也能察觉到对方眼中的怀疑,相信这话如果不是自己说出来的,他一定认为说这话的人是个疯子!

二十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即不相信也不赞同,可怜鬼?可怜人?这种说法随便到哪里找上一万个人,甚至找上一千万个人,估计一个赞同的也没有!开玩笑!可怜鬼?可怜人?神和仙都可怜了,那普通人是什么?

“如果你真的知dào

什么是神什么是仙,你就不会怀疑我的话了,我看过你们对神和仙的描述,呼风唤雨、上天入地、移山倒海几乎无所不能,这些其实也都是事实,因为凭借他们的能力,完全可以毫不费力的做这些,就如同你那个鬼谷中的胡媚一样,可是你发xiàn

了没有,这些本领中的一部分,比如说上天入地,移山倒海你那个大师伯也会,可他却不是神也不是仙,而是一个鬼王而已!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二十摇了摇头,却不知dào

自己到底是想表达什么:准确的说他从来都没考lǜ

过这些,不过好像确实……

“其实不管是神还是仙,你都可以将其看作是一种另类的鬼和人,因为神也只不过是得到信仰之力和香火之力的鬼而已,唯一和其他鬼不同的是,他们得到了足够的信念之力,依靠吸收人们的信念之力逐渐的凝聚了身体,而且根据信仰和念力的不同拥有了一些特殊的能力,也能够根据信仰者的需求偶尔表演一下呼风唤雨等等神通,以换得人们更加多的信仰来维持自身的存zài

而已。”

巫祝顿了一顿,似乎是想让二十逐渐的消化掉自己所说的:“我之所以说神只是可怜鬼而已,是因为他们虽然脱离了鬼的范畴,却也成为一种必须依靠信仰之力而壮大和存活的特殊存zài

,是一种完全依附于他人信仰而完全失去自我的存zài

,他们是可以呼风唤雨、上天入地甚至翻江倒海,可是这一切都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们有着足够多的信仰之力以此来转化成相对应的神力,若是没有足够的信仰之力,不要说呼风唤雨,他们连自身的存zài

也不一定能保的住,若是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一个信徒也没有,那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在所有的信仰之力被消耗殆尽之后,重归于天地之间,连鬼也没得做!你说,一个完全无法自己把握生死,连自身的存zài

也都依赖别人的存zài

,算不算的上是可怜鬼一个?”

“那仙呢?”二十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到:他现在满脑袋如同塞拉浆糊一样,什么想法也没有了,难道……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至于仙,老而不死为之仙,他们也只是窥得天地一丝大道的普通能人,寻得天道的那一丝生机,将自身和天地相合,以此来保持身体的不朽不坏,以及在需yào

的时候借用天地之力而已!”

“那他们——!”

“也是可怜人!将自身融于天地,虽然可以获得不朽之身,也同样可以拥有翻江倒海、上天入地的能力,可是他们也只不过比神稍微好那么一点,不用依赖他人的念力而存活,修为最高深者据说可以与天地同寿,天地不毁,肉/身不灭!”

“那你还说他们是——”

“可怜人?”

“对!”

“为什么不是可怜人?他们和天地同化,天若兴他们就兴,天若损他们就损,天地遭受破坏他们就消道行,当其道行消减到无法维持正常存zài

的时候,同样会陨落,就像你那个胡师叔,若不是有鬼谷这一灵脉之地支持,她若入得世俗,不出三年就会道行消减的显出原形,若是呆上十年百年,那也是灰灰一堆!说通俗点这就叫沾染红尘孽障,千年道行一朝消结!所以你什么时候看到仙家参与他们口中凡尘之事,若按照他们的本领,千人万人想要其生死不也只是挥挥手的事,可你可曾听闻哪位神仙干过?一个个都是躲都躲不及,生怕沾染到一点,最后弄得个连鬼也没得做,神和仙,一个依靠信仰而存zài

,一个依靠自己同化的天地而存zài

,都失去了自我,你说是不是都很可怜?”

二十眨巴着没有焦距的眼睛,一脸的迷茫:这种解释神和仙的方法他还真的是第一次听说,只是为什么他竟然觉得自己反驳不了对方的话?难道所谓的神和仙,竟然真的是这样?

“这些倒还都是其次,你应当知dào

现在是所谓的末法时期,这是谁说的?是那位据说无所不能的佛祖所说,正/法时期、像法时期、末法时期,这些大能们凭借神通可以看到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一切景象,佛慈悲吗?慈悲!可是面对着末法时期他再慈悲也没有用,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其教义被人歪曲,被人打着其旗号大兴贪欲之法门?什么是可怜?这才是可怜,就像一位获得预知能力却不能作为的人,他明知dào

自己的亲人会在什么时间因为什么事情死去,比如说他知dào

和自己打招呼,背着书包正要出门的妹妹,会被疾驰而过的汽车撞了,却因为种种原因而不能说也不能阻止,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笑着打招呼,然后蹦蹦跳跳的出门,你觉得这个人可怜吗?”

“可怜!非常可怜!”二十猛的打个寒战:何止是可怜?简直是可怜到了极点!明知dào

而无法作为……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残酷的折磨了!

“是啊!完全可以说是可怜到了极点!那些神和仙和这个人有什么区别,只要修liàn

到一定程度,他们完全可以看到前后数百年的事情,可是却很少有神和仙用这种能力,你知dào

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明知dào

明天会干什么,会碰上什么人,甚至会死在谁手中甚至什么原因也知dào

,可你还是得按照同样的经lì

去行动,这种等死的感觉……啧啧!你觉得他们是不是非常可怜?”

“是!”二十非常肯定的回答到:人们都说神仙都是能掐会算,最少也个个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那自己什么时候陨落甚至陨落在谁的手中估计也知dào

的一清二楚,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也莫过于次,什么都知dào

却无法改变什么,明知dào

是个陷阱断头台你还得跳,不说不知dào

,听巫祝大人这么一说,这些不管是神还是仙的家伙,还真是可怜到极点!

第一百八十三章 何为巫?(上)

因为过于震惊,所以二十并没有看到巫祝嘴角那一丝狡诘的笑:这臭小子,不好好吓唬你一下,万一哪天你真跑去修仙了,那岂不是……

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可是要知dào

,天下的神仙有几人能知上下千年事?凡是修到这种地步的存zài

,基本上都是稳坐钓鱼台,笑看天下风云

——就像佛教的那位大能,天下事、过去未来事他都动若观掌一眼看透,事情苗头还没有出现他就知dào

原因、经过和结果了,今天讲什么经明天讲什么早已经了然于心,能度得几人度不得几人早已经晓得结果,甚至哪个人有什么心思也逃不出其一双眼睛,完全可以说一切都早已经看透了,所有的事情只是相当于再重复一遍而已,你说他能不心如止水、稳如泰山、四大皆空吗?要是不稳、不空还真不对了呢!

除却这些大能以及那些专门修习这个的之外,大部分的神仙也只是偶尔心血来潮,可以捕捉到大道痕迹,可以看到未来的某些片段,更多的神仙也都是只知dào

今天不知dào

明天的,根本就没有这种担心!况且若真是神仙没有一点好处,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宁可抛却世间一切荣华富贵去学道、去修仙?一切不都还是说明修仙求神是有天大好处的!

当然,他也没有骗人,顶多有些将修仙和修神的缺点夸大了那么“一些”而已,也“有意无意”的只说了其中不好的一点,把其中的好处漏掉了而已——不过小家伙也没有问,这可不能怪他!

而这一切二十都不知情,他只是本能的觉得巫祝的话好像有些问题,却又不知dào

到底哪里有问题:仙和神,真的就这么可怜吗?

“那你又是什么?”既然想不明白,二十索性放qì

思考:反正这些都太远,神和仙这么虚无缥缈,就算想清楚了,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不过……眼前这位即不是神也不是仙的巫祝大人,到底是什么?

“我!是巫!”

“那个,我知dào

你是巫,我的意思是巫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zài

?”他当然知dào

对方是巫,巫祝嘛!他查过资料,可以说是最早出现的天地的代言人,负责沟通天地人神,为部落祈福搞什么,而且他们又是万能贴,从看病救人到算命,再到祭拜天地、聆听某些东西,甚至连鼓舞本族士气、用法术打击对手样样都会两手,可以说就只差生孩子不会了!

他们的地位在部落之中的地位也不低,有些像现在的教皇——而且是务实派实权教皇!整个部落的一切大型活动基本上都要先经过询问他们之后才能进行,如果没有经过他们的首肯,你的任何一个想法都无法得到实行!

可这一切些都是书本上的解释,再具体一点任何人也说不清楚,存zài

即是合理的,可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zài



“巫?”巫祝突然露出一个笑容:“你现在不就是半个巫?”

“我?”二十眨巴着眼睛:我?是巫?

“对啊!半个标准的巫!”巫祝非常认真的点着头。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是巫?”

“你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一个巫所干的事,你不是巫谁是巫?”

“我现在所作的?”

“对!你知dào

什么是巫?”

二十使劲的摇着头——他现在脑袋里已经乱成一锅粥,自己?巫?这什么跟什么啊!

“会写巫吗?”

“会!”

“知dào

古代的巫字怎么写?”

“知dào

!”

“知dào

为什么会有巫的出现吗?”

“知——!”二十下意识的点下头,不过很快就使劲摇着头:“不知dào

!”

“那是因为天地的需yào

以及部落本身延续的需求!”

“天地需yào

?本身延续的需求?”

“对!上古天地猛兽横行,虽然上古之人也同样的强健无比,可是相比较那些猛兽而言,完全没有可比性,那些猛兽秉天地而生,本身就有着各种神通,只是强dà

的它们却也因为这些神通肆意破坏着整片天地,毁坏着天地之道,只是天地却对其无可奈何,所以——!”

“等等!等等!”二十打断了巫祝的话:“为什么天地对其无可奈何?”

“水中养育出了鱼,可不管鱼再肆虐,你可曾见过淹死掉鱼的水?天地是水,这些猛兽是鱼,虽然天地法则强dà

无比,可是却无法消灭掉同样因为天地而出现的猛兽,哪怕这猛兽已经威胁到天地的存zài

,也因为其本身的特性而无法拿其怎么样!”

“所以——!”二十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理解巫祝的意思了。

“所以他们需yào

一个另外一种存zài

,一种既能消灭这搞破坏的鱼,又能够被自己限制甚至消灭掉,不会重新演变成另外一条搞破坏的鱼这种存zài

!”

“巫!”

“不!不!不!不是巫,是人!他们选择的是人,巫只是一个沟通天地的使者!就像你们口中的翻译一样!”

“翻译?”

“对,就跟你现在的情况一样,人生地不熟,而且语言不通,对方说什么你不知dào

,你说什么其他人也不知dào

意思,而这个时候就需yào

一个能够准确传达你们双方意思的中间人,而这个中间人,才是巫!”

“中间人?”二十木然的重复着:巫祝所说的一切他从来没有听人说过,这还是第一次,不管是之前神mì

的神和仙,以及迷雾重重的巫,在其口中都变的如此……让人不可思议,完全可以说巫祝的话直接将神、仙、巫这些高高在上的存zài

从神坛之上打落,揭破了他们那层神mì

的面纱!

“是中间人,他们上秉天地的意志,将其传达给族人,引导人们躲避灾祸并进行祭祀,下将族人的愿望和祈求秉于天地,让天地保佑族人繁荣昌盛,而这一切说起来简单,可是你可知dào

这其中的艰辛?”一说到巫,仿佛触动了巫祝的某根神经一样,他的语气不由的有些急促。

二十轻轻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知dào



“最开始的巫并不是什么巫,也只是一些灵觉比较敏锐之人,他们只是偶尔有意无意的嵌合入天地之间,发xiàn

然后体味到了天地的感受,其实天地万物也和人一样,也有喜怒哀乐,有惊恐也有迷茫不知所措……就像你虽然听不懂外面那些家伙的话,可是别人露出一个真诚的笑脸,就算你不知dào

他们到底是在说些什么,可至少你明白他们是善意的,若是他们龇牙咧嘴、怒气冲冲,最少你也知dào

他们是不高兴的……接着……最开始的巫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学会理解这些感觉,然后一点点的集攥传承,最终才有了巫这个关系到部落生死存亡的职业!”

通过巫祝的叙述,巫这个存zài

渐渐的在二十脑海之中丰富起来:

其实巫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样神mì

,它的出现只是人这个弱小的存zài

,为了在野兽遍地的蛮荒之中能够生存下来,主动学习天地、接纳天地并最终借用天地之力来保护自己、延续后代的一个必然而已!

在那个时代中,很多灵兽都秉天地而生,有着各种异能,至于人这种弱小的存zài

,只能算得上食物而已,很多异兽都拿人类果腹,当然,这些灵兽也不是万能的,他们再怎么也不可能在千里之外就抓人吃,最开始的那些巫的前身,也就是那些灵觉超群之辈,也许是某次猛兽口下的幸存者,恐惧的他们也许在这些凶兽来临之前曾经感应到天地的警示,只是当时不知dào

天地所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而已,可是当第二次、第三次同样的情况同样的感觉出现的时候,他们中的机灵之辈就理解了天地的警示,从而带领族人躲过了一劫保存了族人,这样慢慢的保存下来,他们的族人就比其他部落的族人幸存下来的多,然后他们把这种感觉告sù

其他人,并传给那些具有同样感觉的人,然后在自己死后由他们带领族人躲避这些猛兽——这就是巫的前身以及最原始巫的传承!

至于所谓的祭,那也许是在某一次无意识的同样的活动之后——比如说围绕溪边的火堆洗刷,然后因为过于兴奋而扭动身体跳了一通原始舞蹈之后,第二天他们再在溪边捕鱼的时候,突然发xiàn

自己捕获的鱼比以往都多,其中一些聪明之辈就在思索原因,若是恰好有一个感觉敏锐之辈,在跳舞之时感觉到一丝和平是不一样的异样,而当许久之后再次做同样洗刷围绕火堆跳舞的事情之后他们收获的更多,而此人也同样捕捉到这丝异样,若此人有威望,下次也许他会有意的在捕捉鱼之前进行相同的活动,而结果就是他们捕捉的鱼果然远超平时,这样一来这种最原始祭的前身就出现了!

当祭出现之后祀也就不远了——很多人认为祭祀是一个意思,是连在一起的,连二十之前自己也同样的如此认为,可是在巫祝的解释下,他才发xiàn

自己错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何为巫?(下)

祭和祀虽然一直连在一起,可在巫祝看来,完全是两码事,性质完全不一样,祭这个的本意拜的是天地各路天地之灵——那时候没神也没仙,只有各个天地之灵,按照巫祝的话就是,所谓的神仙完全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都是那些拥有异能的人,在天地规则混乱之后,在巫因为某种原因陨落之后自己封自己的,随便翻开哪本记录上古时期的书文,什么地方有过他们的存zài

?相反巫的身影则随处可见!只是……

总之,按照二十的理解,祭参拜的是各路神灵,等到祀的时候已经是专业户了:

祭就好比现在人刚到某个地方混饭吃,要想混的好不被人找麻烦,就不能什么都不知dào

的乱占地头,所谓的祭就是你摆个小摊子挣钱的时候,到哪家门口做生意,就给哪家交点占地费,甚至给那些路过的各种部门交费,反正哪路部门你都要交!

你给各路的都交了费那就没事,交足了大家的,剩下的就是你个人的,虽然不多可也能稳稳的拿到手,若是不交,嘿嘿!那就对不起了!

过去虽然没有“无dí

”的“城管大人”,可是那些山灵水灵只要不高兴,随便弄些野兽吞噬你几个人还是很正常的,而人是一个部族兴旺的根本,如何选择,套句现代的话就是事不大,自己看着着办!

所以祭这个活动在我们的祖先看来,那完全是关系到部族生死存亡的大事件,而直到祭规范化之后,巫才真zhèng

的出现并成为一个最高贵的职业,真zhèng

的巫直到此刻才算真zhèng

的被承认,从而登上历史这个舞台并演绎出属于自己的传说!

祀区别于祭的地方就是,到祀基本上就算抱住粗大腿了,也许是因为聪明、也许是因为老实,反正小商贩因为某些举动而得到了某位大头头的赏识,或者是某位“大哥”觉得人还不错,把你罩在他的门下,这样一来你以后只需yào

给他交“保护费”和“孝敬钱”,其他各路人马都不必再理会了,一切都有这位大佬来摆平!

OK!到这里基本上就不用见山拜山、见水拜水了!有啥事情“大佬”会提前通知到,你只需yào

安心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然后按时足额的上缴该交的就可以了!

直到祭祀这两个关系到部落生死存亡的大事均定下来之后,巫才算真zhèng

定下,此时的巫才有了所谓巫的雏形——它至少完成了秉天并传达天地旨意的部分!

对于巫来说,祭祀的最大意义不仅仅是延续部族生存,抱一个大粗腿,而是充当中间人,可以通过每次的交流,逐渐的了解到天地之灵的语言,能够逐渐的理解对方的意思并通过肢体语言,也就是传说中的巫舞和巫步等用肢体来进行沟通,进行一场另类的交流——而这才是最重yào

的!

正因为有了交流,所以巫才真zhèng

的成为了巫!

不能交流就不能沟通,你就不知dào

别人需yào

什么以及你能帮zhù

别人什么,只有能交流你才能知dào

别人需yào

什么,才有了讨价还价的可能,才有了帮zhù

别人办事然后拿回报酬的可能——你连别人说什么都不知dào

,谁愿意请你办什么事?万一你帮倒忙了怎么办?

后世所传说的巫的那些各种稀奇古怪的能力,以及那些什么战巫、蛊巫、巫医、卜巫也就是在这种时候才逐渐的分类出现的,正因为有了交流,才有可能在祭祀的时候得到感应,让得到灵力加持的你去领取一些斩杀虽为天地所生,却四处破坏天地平衡的存zài

的任务!

按照二十自己的理解就是,大佬和某些兄弟不合,却因为上面的缘故不能亲自出手,所以就让你这个生面孔去做了他,当然,他的兄弟也是猛然一个,光板子赤手空拳的上去当然不是对手,所以他就提供什么大刀板砖之类的武器给你,有了这些你以及一些其他接到任务的人,你们就可以发挥人海优势堆死他,而作为奖励,也许你砍人这些凶器以后就归你所有了,要么给你其他的封口费,最不及也是免几次保护费!

不管怎么说,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次次的祭祀交流,巫才逐渐的和天地之灵达成某些共识,这个时候人才逐渐的崭露头角,依靠着从天地之灵手中得到的好处一次次的强化着自己,为其斩杀着某些破坏天地法则的生灵,并最终走上了成为主宰的道路。

当然,天地之灵那么多,他们不可能时时刻刻注意着人到底在做什么,当数个部族之间都相应巫的号召,为天地之灵剪除那些害群之马之后就出现一个严肃的问题,这次绞杀有的部族出力大,有的部族牺牲大,而天地的赏赐有限,那么这部分有限的赏赐怎么分?

平均分是当然不可能的,可问题是出力大的部族不一定是牺牲最大的部族,那到底是出力大的分得的多还是牺牲大的分得的多?

若是出力大的分得的多,那么牺牲大的部族以及其他同样有牺牲的部落,下次还敢不敢再派人参加?

若是牺牲大的分得的多,那么干脆大家下次都比牺牲算了,那会不会有一部分部落为了天地的赏赐,故yì

派些老弱病残来牺牲小我成全部落?

而且一部分的部落虽然也参加了战斗,却暂时并不一定需yào

此位天地之灵发布的奖励,而另外一些部落却迫切需yào

此位天地之灵的奖励——比如说发布任务的是一位可以让部落孕育能力增加的天地之灵,有些部落曾经得到过此类赏赐,已经人口/爆满,再增加就会面临食物危机,而有些部落已经青黄不接,甚至许久都没有再生育!

当这样一次次出现新问题并逐渐闹出不可调和矛盾的时候,不管是天地之灵还是各个部落的巫者和智者,都意识到这个最严肃的问题:

他们需yào

一样东西,即能够准确的记录所有参与围剿者的功劳,以便于让有大功劳者得到自己应当的大奖赏,让那些出工不出力的家伙们无法从其他人那里窃取别人的功劳!又能够作为一种定期的可以储存的货币,以便于让不同需求的部落都能够从天地之灵那里兑换出自己需yào

的奖赏——想要增加自己部落强者实力的可以兑换实力,想要兑换生育来延续部落传承的可以兑换生育能力…….

而功德和阴德,以及其他一些现在不管是神还是仙、不管是魔还是妖都苦苦追寻的东西,则是这个时候才出现的——它们都是巫和天地最古老神灵约定的永不变质的“交yì

货币”,是人和天地交yì

的唯一一种钱币!是被写入天地法则,任何天地之灵都必须遵守的一种“货币”!

而二十也直到这个时候也弄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眼前这位巫祝大人,可以无声无息的取走他身上的连神也不一定有能力取走的功德和阴德!

其实原因最简单不过,因为远古时期的部落之人,就是通过巫这个“中间人”从天地之灵手中取得自己应得报酬的,获得功德的部族勇士,必须通过能够和天地之灵沟通的巫,来向天地兑换自己的报酬:

因战而残疾者想要兑换完整的身躯需yào

找巫;想要凭借兑换增强身体的某一部分能力,不管是速度还是耐力,甚至无穷的力量都必须找巫;想凭借兑换要老婆多为自己生育后代也要找巫,甚至想要兑换让死去的某位亲人复活,当你集攥功德多的时候,你还必须要找巫……找巫!找巫!都是找巫才能解决,可以说不管你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要找巫!

巫为什么在远古那么重yào

?就是因为任何一个部落都离开不了他,一个没有巫的部落,可以说在远古要么就很快被其他部族吞并,要么最终沦落为猛兽口中的食物!

听到这里的二十确实有一个念头:现在的自己好像真如巫祝所说的,完全是半个巫,因为他也是个“中间人”,只是相比较远古的巫而言,他这个完全属于小打小闹,标准的“小巫见大巫”根本上不得台面,人家可以让人飞天遁的拥有异能,可以让人断肢重生,可以让死人复活,一个个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实jì

好处,而他好像啥都不行,掌握的都是那些虚幻的……唉!

为什么天地之间最容易挣取功德的是人而不是什么神仙鬼怪?为什么信仰哪个种族都有,可不管是高高在上的天神还是深藏深渊的魔怪,都在争取人类的祭拜?为什么点化一个人的功德远远超过点化其他异类?为什么同样是解救生灵,解救人的功德远超救助其他生灵?为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最终的原因只有一个:这是巫和天地之灵的约定,是无数的人在巫的指导下用自己的生命,一点点为人类自己争取到的权利,这种权利只有人有,而且他的生灵就算拥有再大能力也是本性,也享shòu

不到这份特殊的待遇!

天地之中有着无数的天地之灵,他们有的可以让沧海变桑田,有的可以让草木不停的生死轮回,有的可以让时光倒流,有的可以使人箭步如飞、力大无穷,有的可以使人挥手间飞灰湮灭,有的甚至可以使人白骨生肉……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拥有着各种异能的他们,也有着种种需求和憎恨喜怒,当然也有着将这些能力赐予其他人的权利!

而巫这个中间人就充当了一个中间人或者中间商的角色,他们用自己独特的语言“巫舞”来与各方之灵谈判然后交yì

,为自己的部落谋求福利,而巫的各种神通,就是在这个交yì

的过程之中,或者自己直接窥视到这些天地之灵的奥秘,或者被这些被满足的天地之灵所赏赐——更多的是因为那些天地之灵为了即能交yì

又不被频繁的打扰而提前支付的某些报酬,就像现在大小商场去厂家提货,却不给现钱,而是等到商品卖完之后给现钱一样,所以渐渐的,他们手中也拥有着相似的能力!

直到这个时候,巫才真zhèng

的成为传说中你神mì

莫测,几乎无所不能的巫!

第一百八十五章 自有因果

当然,虽然巫祝解释了巫,可是二十不是没有疑问:比如那些最开始的天地之灵到底后来哪里去了?而如此神通广大而且重yào

的巫,为什么后来会逐渐的从历史之中消失了?后来这些神仙鬼怪又是从哪个旮旯里面蹦出来的……只是看到巫祝那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这些话在嘴边打了转又被他咽回了肚子!

二十一手托着头,一手横起食指放于鼻孔下,依然下意识的慢慢抽吸着,同时慢慢的消化着自己刚刚听到的这些从来不曾听过的秘闻,此刻他的脑袋比一盆浆糊好不了多少,从刚才的谈话之中,他好像隐隐约约的捕捉到些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捕捉到,好像想了很多,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反正浑浑噩噩的连自己也不知dào

在干什么,而巫祝则同样沉默的陪同他静静的在其意识之中坐着、同样一句话也不说的坐着!

“我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和一对很疼爱我的父母”二十两眼没有任何焦距的直视着前方,突然开口:“我父母都是老实人,是那种捡到钱第一件事想到寻找失主,从来不愿意占别人任何便宜的老实人!”

巫祝扭过头,平静的望着眼前有些迷茫不知所措的二十:看来小家伙已经意识到什么了!

“我的身体在小的时候其实并不好,虽然不是经常生病,可是在我的印象之中,好像一直没有其他小朋友那么强健,我遇到那个什么背笼神纯粹是个意wài

,被他背上就更是一个意wài

,原本我没想到让他背,只是他一直在边上可怜兮兮的说着‘背背’,我原本已经快走到家门口了,只是心中一软,就让其背了!”二十嘴角露出一丝自嘲般的苦笑:

“一对善良的父母教出了一个天真善良有些迷糊的小不点,被其背上的我不知dào

怎么的,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dào

被背在哪里了,你知dào

,小孩子有时候脾气是很倔强的,因为不认识路,所以我一直赖在那个家伙的背上不下来,那时候因为小,所以不知dào

什么叫害pà

,只是固执的认为我是在门口被背上的,也必须重新回到自己家门口才能下来,这一坚持,结果就……”

二十裂着嘴,仿佛又重新回到了碰见背笼神和师傅的那天夜里:人家都说小孩子记性不好,可是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却如此清晰的印在脑海之中,却是怎么忘也忘不掉!

“你后悔吗?”

“什么?”二十疑惑的望着巫祝:“你说什么?”

“我说你后悔吗?后悔跟你师傅走上这条路?”

“怎么可能?”二十裂开嘴无声的笑了:“若不是师傅,我现在还不知dào

怎么样呢?当初师傅碰到我的时候,就给我个选择的机会,是跟他走还是送我回家,不过最终我还是选择跟他走!”

“为什么?”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因为当时的师傅好像无所不知,能够准确的说出我们家所有的情况,而且……反正最后我就同意跟他走了,这种选择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什么对错,也许现在看对了,很久之后再回头看看就发xiàn

自己原来选错了,也许选了以后短时间内好像错了,可是很久之后再回头才发xiàn

原来自己选对了,你也知dào

我的性格,对于自己的任何决定从来没有后悔过,我的格言是就是错了也要错到底!所以对于自己的任何一个决定,我都不认为错!所以……我想问一个问题!”

“你问?”

“我……是不是你们这些巫的后人?”二十紧紧的盯着巫祝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问道:

除了这个理由,他实在想不起到底什么样的理由,使得眼前这位巫祝大人静静的坐在身边,慢慢的、详细的跟他讲述巫的发展史!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任何一个人做任何一件事,都有其必然的原因,也许这个因很大,也许它很不起眼,只是一个眼神一句话,可是因毕竟是因,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它就像冥冥之中的一根线,最终会牵扯出一个果:

巫的历史并不是轻易就能告sù

任何一个人的,这其中牵扯的秘密实在太多了,从天地之灵到各种神通,以及功德、阴德、祭祀等等,还包括最后巫祝所说的那部分为交yì

而提前预付的各种神通……这一切的一切,一旦泄漏出去,那后果可以说想都不敢想,若不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谁会把这些告sù

你?

而巫祝之所以如此详细的告sù

自己,除了他同样是巫之外,自己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要知dào

,这则消息的因果实在太大了!

因果!因果!它冥冥而不被人知,却又时时刻刻牵扯着所有人,大到做事做人,小到你无意间的一句话,也许就会在数载之后成为你飞黄腾达的助理,也有可能结成你人生前途最大的阻力,善因善果,恶因恶果,你虽然无心,他却有意——天地因果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有些人爱热心的帮zhù

别人,那是因为他们从小接触的都是爱的教育,这种帮zhù

人的念头已经扎根在他们的识海之中,他们在帮zhù

人的同时,同样享shòu

着帮zhù

人的快乐,那些功德和阴德也在冥冥之中,也使得他们周围的存zài

也同样是这种喜爱帮zhù

人的人,所以他们帮zhù

别人的时候享shòu

快乐,同样也享shòu

获得帮zhù

时候的快乐——不管是帮zhù

人的还是受人帮zhù

,他们都是快乐的!

有些人不愿意帮zhù

别人,也并不是他们天生冷漠,也许是他们从小就没有学会去帮zhù

别人,脑海之中根本就没有这个意识,也许是因为他们在某些帮zhù

人的时候受到过伤害,总之……他们在获得别人帮zhù

的时候不懂的报以感谢,在别人需yào

帮zhù

的时候漠然相对,可是他们并不知dào

,在自己拒绝帮zhù

别人的同时,也在同样拒绝着别人的帮zhù

,没有集攥足够阴德和功德的他们,也同样在真zhèng

需yào

别人帮zhù

的时候,收获着别人的冷漠和同样的回避!

有句话叫物以类聚,快乐的人帮zhù

别人享shòu

快乐,他会和同样喜欢帮zhù

别人的人成为朋友,他们彼此帮zhù

,并享shòu

彼此的帮zhù

,在这里不会有冷漠的异类,那些异类要么会被同化成喜欢帮zhù

别人的人,要么就会被逐渐排斥出去。同样冷漠的人,在其周围会同样聚集起冷漠的人,他们彼此回避着不愿意去帮zhù

别人,并且在得到帮zhù

的时候不学会感谢,就算是快乐的人,也同样要么最终被排斥,要么就也变得同样冷漠

——喜欢帮zhù

别人是因,冷漠也是因,或因为自己,或因为别人,不管怎么样,正因为先有了这些因,所以当法缘到了的时候,喜欢帮zhù

别人的人,才能依靠自己平时集攥下来的善因在危险来临之时得到别人的帮zhù

,最终获得善果,而平时冷漠的人也同样在这种时候,自己吞下自己种下的苦果,最终收获一双双和自己平时一样冷漠的眼神!

二战时期的一个神父说过一段很有名的话:

当纳粹党来抓共产党的时候,我没有站出来为他们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党;

当纳粹党来抓犹太人的时候,我没有站出来为他们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当纳粹党来抓工会的人的时候,我没有站出来为他们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的人;

当纳粹党来抓天主教徒的时候,我没有站出来为他们说话,因为我是基督徒,不是天主教徒;

当纳粹党来抓我的时候,已经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因为他们都被抓走了。

这就是因果!

福祸本无门,庸人自扰之,所有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跟任何人没有丝毫的关系,自己的因做的好,就算一时不幸可最终还是会有好果报,若是自己集攥恶因,就算一时得喜,可最终也会受其恶报的……老话说的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秧就是这个意思!

二十前不久曾经听到过这么一件事,说一位老太太不知dào

是被车撞还是什么,摔倒在路边,一位公交车司机去好心搀扶,结果被诬蔑成肇事者,若不是公交车中的摄像头,估计这盆污水恐怕就实实在在的泼到好心人的身上了!

当二十听到这些事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这老太太吃了天胆了,竟然敢结这样大的因果?然后才是气愤和其他: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老太太以及他们的子孙后代们,把这一孽因做大了!

自古以来,结因果有两种,一种是结下一次性的因果,就如同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一样,有多少因你就连本带利的还多少果,一旦还完就因果两清,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大家再不相欠!

另外一种结下的则是长流水般的因果,这种因果完全就是那种缠缠绵绵没完没了型的,若是结善因善果,修道之人最愿意结的就是这种,就像修桥铺路,虽然修起一座桥的功德并不大,可是这种功德却是长流水式的功德,是方便他人的功德,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每一个得到方便的过桥者,都会在心存感激的同时,为修桥者的阴德薄上轻轻的描上那么一笔,虽然只是轻轻的一笔,可就像有首歌谣上的:一滴水,不算多,一滴一滴汇成河!积少成多,经过长时间的积累,这笔功德财富……啧啧!同样道理,要是结恶因,谁愿意结下这种恶因?

非常不幸的是,老太太就是结下了这种长流水般的恶因,而且这种影响不但涉及到他,还会直接波及到其子孙后代!

事情虽小,影响却大,从今以后,若是有想行善之人,因为她这件事而犹豫并最终止步,若是有心存善念之辈,因为她这件事而对做善事产生怀疑,若是有善行者因为她这件事,而放qì

行善,这其中每多出一笔,就会在功德薄上减其一份功德,减完她的减其子孙的,除非其后代子孙有人能做出比这份恶果大许多倍长流水般的善因,否则从今往后她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地狱之中忏悔受苦吧!

当然,有人说这些因果我看不到,有没有实jì

点的?

有!最实jì

的一个问题:这种事情众人皆知,若是下次老太太再跌掉,请问知情之人,还会有人去冒着再被污蔑为肇事者的危险,去搀扶她吗?若你是他的同事或者邻居,在你听说过这件事之后,就算嘴上不说什么,可在心底你以后会愿意继xù

跟这种人打交道吗?在其家有事的时候,比如说失火、遭贼之类的,你会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帮忙吗?你会不会担心,万一最后即帮了忙又落下个一身不是,再次被污蔑一番?而任何人跟他们打交道,是不是会多长一个心眼,甚至一般情况下尽可能的不去可这家人打交道?以及他们若是有急事向你借钱,你会轻易的借吗?会不会考lǜ

一下?……这一切的一切都很实jì

是不是?

(ps:不好意思,今天看了则消息,稍微有点想法,还有,10.1打算回家一下,所以先向各位告罪请个假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你不是巫

因果这种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简单的因果也许只需yào

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像巫祝今天虽然只讲了一个故事,这其实也是一段因果,因为这个故事却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说给任何人听的,而这故事的因果可大可小,小到可以一笑而过,大到可以在某些时候可以改变自己和周围人的命运!

为什么不管是佛还是道,以及其他修道之人都不喜欢讲话,特别是说一些没有根据的话,也就是佛家所说的妄言,就是因为话多事情多!

巫祝没有直接回答二十的话,而是裂嘴微微一笑:“你兄弟给你带来的那只长了三只眼的小家伙,其实是只巫宠!”

二十眨巴着眼睛瞪了巫祝好半天,才木然的点着头:我就知dào

事情没这么简单,巫宠?很好很强dà

!一个巫宠就有这么大的能耐,都已经高到让其完全看不到底的地步,那上古大巫……他真想象不出来有多大能耐

仿佛觉得这样对于二十的刺激还不够,巫祝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而且有件事情你搞错了!”

“什么事?”二十揉了揉太阳穴:他搞错了什么?

“你刚才的问题问错了!”巫祝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一点也不像之前那种宛若古尸、死气沉沉的样子!

“我的问题?”二十疑惑的重复了一句:“哪个问题?”

“刚才的那一个!”

“刚才的那一个,哪一个?”二十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一直没清醒:“我好像只问了……你指的是我是不是巫的后人这句?”

“对!”

“问错了?”

“对!你好像并没有理解巫到底是什么!”巫祝点着头:“你忘记我说过,巫只是为了延续部落传承而出现的,归根结底,巫是人,你可以说后来的神已经不算是人,仙、魔也已经脱离了人的含义,他们都不算真zhèng

意义上的人,可自始至终巫的身份都没有改变过,巫始终的身份都是人!不管他拥有多大的能耐,他的身份先是人然后才是巫!”

“所以……”二十觉得自己有些理解巫祝大人的意思了:巫是人,同样人也是巫,套句佛那句经典的佛看人都是佛,普通人只是未曾觉醒的佛,换到这里就是所有人都是巫,普通人只是未曾觉醒的巫而已!所以他不应该问我是否是巫的后人,只需yào

问我是不是觉醒的巫就可以!

“所以所有的人都是巫,而所有的巫也同样都是人,你也不例外!”

“你的意思我现在就是巫了!”

“不,你不是!”

“我糊涂了!你能不能解释清楚一点!”二十真的觉得自己糊涂了:巫祝一会儿说是,一会儿说不是,那自己到底是还是不是?

“你懂巫文吗?”巫祝嘴角露出一个弯月。

“巫文?”二十摇了摇头:“不懂!”

“会沟通天地之灵吗?”

二十眨巴着眼睛,然后继xù

摇头:“不会!”

“会踩巫步、跳巫舞吗?”

“不会!”二十把头深深的低下,不过没有忘记继xù

摇头。

“能赐予人各种神力,给予人加持以及一些其他巫所掌握的能力吗?”

二十不再摇头了:对方提到过的这些他都不会!

“你看,一个巫所会的你都不会,你不识巫文,不会沟通天地之灵,不会踩巫步跳舞巫,更没有掌握任何一个灵所赋予的异能,你觉得你现在是一个巫?”

“嘿嘿!”二十抓了抓脑袋:“听你讲那么多,我有些误会了!”

“不过——!”巫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些其实都不是问题,你有巫的潜质,所差的只不过是接受巫的传承而已,而这种传承只需yào

一瞬间!也就是说只要有一个巫愿意和你共享所掌握的一切,只需yào

一瞬间,你就能成为一位新的真zhèng

的大巫!”

二十皱起眉头:“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

“你已经具备了一个巫所具备的一切,所差的只是一个传承,当你接受到另外一位大巫的传承之后,你才真zhèng

的是一个大巫!”巫祝平静的望着二十:“而你应该看出来了,我虽然只是一缕连残魂也称不上的意识,可我所继承的传承是完整的,也就是说,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让你成为一个真zhèng

的大巫!只是……我不愿意!”

“噢!”二十轻噢了一声,却没有说话: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况且他本身也从来没有想到过继承什么大巫的传承,因为一个传承的背后往往也意味着一大堆的责任和麻烦,说老实话,就现在几个身份已经弄的他头大如斗,若是再添加一个身份,还真不知dào

会搞出什么鸟事呢!而且……谁知dào

这到底是馅饼还是烫手山芋呢!

“噢?呵呵!果然是你的性格!”巫祝突然笑了起来:“不过这也怪不得你,你是她收集……而……出来的,而她修的又是所谓的什么佛的菩萨道,若你不是这种凡事都顺其自然、无欲无求的性格还不对了呢,若不是巫本身的性格也占据一部分,也许你现在早已经出家当和尚,最终的结果也只是又为佛门添一位有道高僧了!”

“什么?”

“没什么!想知dào

为什么我不愿意吗?”

“想……不想!”二十刚点了一下头,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立kè

将点头换成摇头:“我不想知dào

!”

——差点又犯错误了!

“噢!”巫祝愣了一下:“那你想不想知dào

你那位原本不应该出现的兄弟的一些事情?比如他叫什么?做过什么?有过什么样的经lì

?他为什么背负一个大箱子,箱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原因和什么样的力量让其打破这一规则出现在这里?”

“不想!”二十坚决的摇着头。

“为什么?”巫祝真的有些好奇了。

“不为什么!他是我兄弟,就算说也必须是他亲口告sù

我!”

“噢!果然够信任,不过我想知dào

他的名字应该没什么吧!”

说完的巫祝,见到二十这次即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而是沉默着低着头,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他叫叛徒,是自己改的名字!”

“叛徒?”二十低声喃喃了一句,莫名其妙的,他的心猛然一痛:叛徒?这一个原本应该让所有人一提起就会咬牙切齿的词,为什么会成为自己兄弟的名字?他……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故事?为什么这个名字给自己的感觉是如此的忧伤和凄凉?

“好了,小家伙!谈话到此为止!“巫祝轻挑了挑眉毛:”说实话,也不知dào

为什么,今天我的话特别的多,这对于一个巫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好好休息一下,从明天开始你就要抓紧时间向鬼木芯中灌输神力了,只有把替身傀儡炼出来,你才有资格谈其他的!”

说完的巫祝直接从二十狭小的意识海中消失,只留下二十盘坐在意识海中,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ps:不好意思,回去的时间有点长,对不起了,马上加油更新!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这才叫替身傀儡

十月十五日夜

十五的月亮总是那么圆,不过对于此刻的二十来说,其所有的心思全放在手中四根长鬼木芯之上,在其手中的每根鬼木芯,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棍子样,而是仿佛经过某位雕刻师傅精雕细刻般的出现三个栩栩如生的连在一起的木制小人:

一个个有手有脚甚至连指甲头发也有,唯独奇怪的就是每个木头人却独独没有脸,在其脸部的地方,虽然也有鼻子有轮廓,却仿佛被什么东西遮挡一样整个一片模模糊糊的。

随着一声轻微的“喀嚓”声,原本连在一起的木制小人突然从连接部位同时断裂,每根鬼木芯均变成三个小娃娃。

“呼!又是两个月了,终于完成了!”二十整开一直紧闭的双眼,望着手中的十二个没有脸的替身傀儡娃娃,轻轻翘了翘嘴角,脸上露出不知dào

是该哭还是该笑的表情:

按照巫祝所传授的方法,经过两个月连续不停的灌输所谓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四根鬼木芯终于被其炼制成其口中真zhèng

的替身傀儡。

“真够慢的,不过还算可以,用我教你的方法先用一个感受一下什么才叫替身傀儡!”见到二十的傀儡炼制成功,一直在旁边静静漂浮的巫祝才开口说到:“至于剩下的还是先收起来吧!“

二十听话的留下一个替身傀儡,将剩下的傀儡放入贴身的乾坤袋中,先下意识的将手指头横在鼻孔下使劲吸了两下,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才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直到自己心平气静,左手握人型木偶,右手伸出中指,随着其心意一动,然后拇指用力一挤,手中肚上凭空出现一道裂口,一条血迹也顺着手指划破的痕迹而出现,不过仿佛变魔术一般,还没等血从手指冒出,整个裂口就在二十的眼皮底下重新愈合。

二十望着手指上的血痕愣了一下,用拇指在中指之中摩挲了一下,感受了一下光滑的中指指面,好半天才爆了一句粗口:“你大爷!这算怎么一回事?”

——他自己肉/身的强度在这两个月内自己已经体会到了,基本上已经达到了非人的地步,普通的刀剑砍在身上差不多就是一道白痕而已,只有眼前这些矮子们莫名其妙奉献出来的这把如同隐身一般、轻盈如同无物、切刀断刃如同切豆腐、藏在阴影之中根本不会被发xiàn

、而且有着自己意识、没事喜欢躲在自己影子之中帮自己吸取身上那过剩的神力和信仰之路,关键是无比听话的唐刀,才能够无声无息的破开自己的防御并对自己造成伤害,这也是他刚才为什么发出意识让其在自己手中划过的原因,只是自己的恢复力,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强了?

这把刀是在自己清醒后数天,这些在大殿之中跪了数天的家伙们呈上的,其实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并不想要,若不是巫祝开口说了一番话,而且刀本身即听话又能帮自己快速吸收掉自己身上多余的神力,自己连看不会看这把不注意看就会被忽略掉的长刀!

“很正常,有神力加持,别说这一道小小的伤口,就算是断胳膊断腿也接得上,要想弄点血,还是割大动脉的好,而且还要多割几次,你手中的这把刀太薄而且速度太快,以你的恢复速度,基本上刀前面过后面就长好了,所以想要放点血出来,一刀可不行!”巫祝在一边提醒道:

这傻小子!还真拿神力不当事了,要是神仙们都是这么容易就被一刀割了,还有谁会眼巴巴的去修神修仙?这么小的一道伤口,连修士的身体也能做到瞬间愈合,更何况是充斥着神力的身体了!

不过又过了两个月,外面基本上已经打完了,也该让小家伙回去去做正事了,唉!为了不让其参与到这次事件之中结因果,我容易吗?

“割动脉?还多割几刀?”二十不由的有些傻眼了:我只是准bèi

放点血画符而已,这怎么听起来像是自杀?

不过再怎么想,二十也没逃脱割脉的举动,而且还真的特意多划了数道,才凑够施法所需yào

的血,然后念动咒语,以血为墨在小人身上勾画出一道道诡异而又神mì

的图案。

当其画完最后一笔,那些布在小人表面的突然突然随着一阵扭曲而被小人所吸收,而其左手娃娃原本空无一物的脸部,随着一阵阵扭曲而渐渐出现一张脸——一张和二十一模一样的脸!

二十吞了吞唾液,死死的盯望着手中这突然变化成自己模样,并且和自己突然产生某种联系的小人,看着他渐渐淡化从自己手中消失,看着在自己眼前突然出现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看着其随着自己的意识抬头挺胸做动作,并在其玩耍心理之下伸手拍了拍自己本体的肩膀,已经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好了!

这是巫祝口中真zhèng

的替身傀儡?他已经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这玩意简直是……简直是……太逆天了!

老话说的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和天愚师门所制作的替身傀儡一比,两者差的几乎是天地的距离,如果将眼前的替身傀儡比作高科技火箭机器人,那天愚师门制作的顶多算小孩子手中自制的泥巴玩具!

当二十了解到眼前傀儡的能力的时候,他所想到的只有一件事,这些能力都是真的吗?

不能怪他,替身傀儡他见过,而且用过不少天愚师门所制作的替身傀儡,那玩意也没少救他的命,可关键问题就是,谁见过能跑能跳如同分身一样的替身傀儡?

眼前这替身傀儡可以说只要自己想,其每天都能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像双胞胎一样其每天都可以和自己一起做不同的事——当然,首先自己必须学会分心二用!

而且这傀儡还可以自动修复伤口,也就是说,他们不像天愚的傀儡一样是一次性消费品,而是可以多次重复使用的,比如说若是自己被某人砍中胸部受了重伤,自己受伤把伤转移给傀儡,若是天愚师门的傀儡,那自己也就算是用掉了一个傀儡,若是自己胳膊或者肩膀之类的再中一剑,那除非自己事先准bèi

的傀儡是两个或者两个以上,否则第二次的伤还得自己扛,而眼前的傀儡,完全可以将两次受到的伤害分别转移过去

——甚至只要自己愿意,自己完全可以在对手面前表演一出无dí

的伤口无限消失秘法,被砍一刀转移过去一刀,相信不管是谁要是看到对手被一刀刀的砍过却没有一个伤口的时候,都会有些崩溃甚至发疯吧?

除非自己受致命伤,否则有多少伤可以移多少,直到傀儡承shòu不住因为伤势过重而碎裂,只要不再遭受损害,傀儡就可以像人一样逐渐的恢复,直至重新变得完好无损!

而且因为这替身傀儡的材料和自己灌输的是神力的缘故,所以这替身傀儡的耐用程度,啧啧!那叫一个牛啊!可以说只要不是被一刀毙命,拥有这样傀儡的人完全就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二十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这才叫替身傀儡!

第一百八十八章 走不了

“好了,小家伙,将替身收起来吧,反正它已经和你合二为一了,有什么作用你以后再发掘也不迟,现在先考lǜ

一下眼前怎么办?”

“眼前?什么眼前?”二十心念一动,眼前的“自己”无声无息的直接消失,而全身上下仿佛突然多了一层薄薄的什么。

“经过神力这么长时间的强化,我不相信你没有感觉到什么!”

“感觉到了,死气嘛!”二十也不隐瞒:就在十几天以前,他突然感觉到这夜护山之中开始弥漫着一股死气,虽然非常轻微,可是每天都在逐渐的增加,而且除却一直跟随自己那个拥有沟通万物心灵的什么鬼圣女之外,其他人脸上也都泛出死气也,这也就意味着这里不久之后就会成为一片死地,只是因为以前感应的都是快要死的人,像这种刚弥漫的时候就感应到,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可是这又如何,对于这些岛国的人,他一个好感的也没有,反正自己在死气弥漫到危险的时候闪人,谁管他们狗咬狗去!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二十歪着脑袋反问到:他明白对方的意思,可是套句有位科学家的话就是科学无国界,可我的思想有国界,他不在这中间煽风点火、插手搅局就已经算是知恩图报了,让他救人?海又没有枯,石头也没烂,他脑袋还没有坏掉,还做不出这样的善举!

“嘿嘿!小家伙,看来是时候让你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了!”巫祝“嘿嘿”一笑:“要不然你小子真倔强起来,还真有些难办!”

二十心中猛的咯噔一下,巫祝的话让他突然产生一股不太好的感觉:“什么意思?外面到底怎么了?”

听到二十话的巫祝突然露出一个非常灿烂得yì

的微笑,这让二十硬生生的愣了许久:自从认识巫祝以来,他还真的第一次看到对方脸上看到如此得yì

和灿烂的表情!

“嘿嘿!外面怎么了?外面很热闹!”巫祝得yì

的凌空虚坐:仿佛觉得热闹这个词也不至于表达,想了一下的他再次强调一下:“非常热闹,只是可惜你已经错过机会了,再热闹基本上也快要落幕了!”

二十心莫名其妙的“咚咚”跳了起来:能够让巫祝说出热闹这个词,而且还加上非常两个字,那说明还真不少一般的热闹!

“到底怎么一个热闹法?”

“这边派过去的人,就是你们那个所谓血洗浴血湾的人,死了九成,剩下的人直到上周才全部撤tuì

回来,若不是你们那边上面有他们的人搅局,以及有些和他们有所牵连的人在后面打掩护,估计最后这一成能不能留下也是一个未知数,至于你们那边,门派大小灭了七八个,那个什么姆桑的人,因为是主力所以损伤更严重,对了,之前你们所护的那条地脉,已经完全被毁了!”

“什么!地脉毁了?那条主脉”二十仿佛如遭雷击:“他们疯了?”

——毁一条主地脉,这绝对是疯子才能干的事情,地脉一毁,完全可以说此地整个地脉所承接的天地气运全乱了,什么冬雷阵阵夏日雪、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崩地裂任何一种情况都随时会发生,这因果不但大,而且绝对的长流水式因果,先前老奶奶那长流水式的因果和这因果一比,那可是萤虫比皓月,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还真被你说中了,他们还真的都疯了!,而且真要说起来……这些可都是你们的功劳!”

“我们的功劳?”二十还没有从刚听到的消息之中恢复过来,却突然又听到巫祝这样说,不由自主的问道:“这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有!而且关系很大!”

“什么关系?”

“知dào

他们为什么发疯?”

“我怎么知dào

!自从醒过来我就一直在努力消化这满身的神力,怎么可能知dào

他们为什么发疯!这该死的霉运咒,我简直是脑袋发昏了,当初为什么选这么一个咒!”二十突然觉得自己当初脑袋有些发蒙,自己学过那么多的咒,为什么当初偏偏选择了这么一个该死的咒出来:“不行,我必须离开,已经几个月没有和思妃他们联系了,天知dào

他们急成什么样!”

“离开?”巫祝扫视了一眼其身后虽然缩小很多,但展开依然有两尺左右的翅膀:“就现在这个样子?能能走到哪里去?”

“有什么不行,我不走正路不可以吗?”二十打定主意,明路是肯定走不了的,就算没有这对翅膀他也不敢走,人生地不熟的,语言也不通,出去十有八九会被当成什么偷渡客逮起来,要是运气再背点碰到哪个家伙,那自己这回真的叫自投罗网了!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走正路,而是打算走黄泉鬼路那边,反正整个地狱基本上都是通的,只要弄个速度快的东西,驮着自己一夜估计就可以回去了!

巫祝轻轻摇了摇头:“想法不错,不过不管是正路还是其他路,我恐怕你都走不了——特别是黄泉鬼道,那条路尤其不用考lǜ

!”

“为什么?”

“还记得当初你们逃跑时候的那个通道吗?”

“记得!怎么了!“

“那你记不记得在你临走之前自己做过什么?”

“做过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真的!”

“真个鬼,你忘记自己的三张百鬼夜行图了!”

“噢!”二十拍了一下额头:“我还真忘记了!怎么了?”

“怎么了?啧啧!无知有时候真的也是一种幸福,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他们这次之所以变得如此疯狂是因为你们的缘故,你可知dào

,对方那个什么大五行挪用阵加上你的百鬼图是什么效果?”

“不知dào

!是什么效果?”

巫祝没有回答二十的问题,而是继xù

问道:“那你知dào

最后击中自己的,就是把你撑成这样的那团包含信仰和神力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知dào

!”

第一百八十九章 渺茫但也是希望

“呵呵!大五行挪移阵加上百鬼图的效果就是打开一条通道,将百鬼图所在的鬼道和那个所谓的天国连接,直接将那些欲望无尽的恶鬼送往那个天国,这就将一条黑水河引入净水河中一样,虽然那个天国的反应快,可是若是没有几十年的时间,外加上足够的信仰之类和神力进行净化,嘿嘿!他们的天国就别想再载人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那个什么地暂时就算是被毁了?”

“被毁了,要不然你以为留在你们那边的那些人为什么会发疯?”

“那最后击中我的是什么?”

“是天国分裂出来的‘种子’和希望!或者说是后手之一!”

“后手?”

“对,你应该清楚,整个天国说白了也就是一个收集信仰之地,是为某位所谓的大神提供信仰之力的地方,或者说是牧羊之地,你小家伙这一举动就好像直接将一头狼丢入了羊圈,你以为牧童会傻的不知dào

将没有受到伤害的羊放出羊圈?”

“也就是说在通道里面的那一下,并不是有人特意攻击我?”

“你?你觉得有哪位大神会奢侈到用如此多的信仰之力和神力来砸你这小蚂蚁?这简直像钓鱼的人拿着身边最值钱的钻石,当做石头砸向脱钩而去的鱼发泄怒火一样,傻子也不会这样做!”

“呼!”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一直以为自己最后被击中的那一下是受到特意攻击,谁想到竟然是遭受无妄之灾,这该死的霉运咒!

“你就心里偷着乐吧!要知dào

,砸到你身上的这团包含着信仰之力的神力,可是整个小天国最少两百年的集攥,这东西所有人求都求不来,你竟然如此的表情!”

“鬼才愿意被这东西砸到,搞得我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掉在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

“嘿嘿!”

“大人!”

“恩?”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二十直直的望着眼前的巫祝:“这一切是不是早在大人意料中?或者说计划之中?”

他虽然不愿意动脑袋,可却并不意味着他从来不动脑筋——非不能而是懒的动!若是有聪明的专业人士,他会只做一个坚决的执行者,可若是没有专业人士,那他也只能依靠自己了!

在这醒过来的两个月之中,除了消化这次的收获之外,他想的最多的就只有一个问题:自己落到如今这田地,这到底是不是一次意wài

?如果不是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到了如今这份田地?

人生很多看似意wài

的“意wài

”其实并不是因为意wài

,而是早有预谋!他就认识几个擅长制造各种“意wài

”的聪明人,这些人根据不同的客人的不同需求,为其对手或者身边的人制造着各种各样的“意wài

”:

小到意wài

的重逢、给心上人一份意wài

的惊喜,大到某场可以夺走人生命的车祸、火灾、落水、坠物等等各种“意wài

”!

说实话,有些精致的布局不要说当事人,就算最厉害的侦探也看不出任何异常:

街上行走的行人、完全不相干的司机、打电话的小情侣等等完全不知情的、不相干的人,都是他们利用的对象!小铁丝、小螺丝、杀虫剂都是他们手中的道具!

他们拿人钱财替人做事,在幕后悄悄设置各种“意wài

”,若不是自己有着对死亡的预感,也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给“意wài

”进去!

所以当有过类似经lì

的他再回过头来看眼前这份“意wài

”的时候,就发xiàn

这“意wài

”好像有那么一份被人精心布置的感觉!

“是!也不是!”巫祝点了点头,说出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话。

“什么意思?”

“有人精心布了一个局试探我的存zài

,而我借你还了人家一招,你只不过是充当了一次我们较量的载体而已!”

局?二十眉头一动:“谁布的局?”

“呵呵!谁布的局你也惹不起!连你未来的岳父大人也没逃开人家的局,你知dào

又有什么用?不过把你调开也好,你小子太懒了,没有人帮忙的时候我看你也小脑袋瓜子转得也蛮快的,怎么一有人帮忙你小子就完全当起甩手掌柜,一点脑袋也不愿意动,完全成为一个跑腿的了!”

二十没有说话,只是撇了撇嘴:太聪明人不长寿,还没有几个真zhèng

的朋友,就算不被人忌也会被天所妒忌,自己干嘛非要当一个聪明人?

见到二十依然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巫祝给他下了贴狠药:“你不是想帮你那个兄弟?那你知不知dào

他的敌人有多少?都是些什么人?”

“不知dào

!”二十轻轻摇了摇头,神色有些黯然:“可就算是知dào

了又有什么用,他过的来,而我却过不去!”

——见到受伤的兄弟的时候,他是曾经雄心勃勃的想努力修liàn

,总有一天过去帮忙,可这个念头在上次和地藏王菩萨签约的时候被击的粉碎,因为不管是地藏王菩萨还是自己的兄弟都明确的告sù

自己,兄弟之所以能过来有着非常复杂的原因,是一种完全不可能再复制的,而自己想陪兄弟一同回到末日连一丝可能也没有,就算是想帮忙也帮不到,否则他也不会一直这样灰心丧气,一点脑子也不愿意动,更是什么都不愿意想!

“你是过不去,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你不能帮忙!”

“怎么帮?”二十猛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巫祝:难道他有办法?

“你不要忘记了,在你体内的那个三只眼可是你那个兄弟从末日带来的,虽然已经和你融为一体,可这并不代表着它不能再从你的身体之中分离出去,只要你舍得——!“

“我舍得!我当然舍得!怎么分离?”二十迫切的说道,虽然他也知dào

打断别人的话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可任谁听到这个消息能够心情平静:他一直以为自己无法再帮zhù

自己的兄弟,没想到“三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竟然在巫祝这里又看到了希望!

“别急!别急!”巫祝慢悠悠的抓了抓披肩的长发:“你太弱小了,以你现在的能力,想要分离出去完全是不可能的况且就算被你强行分离出去,,对于你自身的损害也非常大不说,那也没有多大的用处,你那只鸟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与其现在分离,倒不如将其提升到另外一个高度,然后再重新分离也不迟!”

“我应该怎么办!”巫祝的话仿佛是划破黑暗的光亮,驱散了一直压抑在二十心头的阴影,给了他一个希望,虽然这个希望同样渺茫,可多少有个方向和目标,至于说之前的棋子算计什么的,那些统统都可以扔到一边:

形式比人强,就算被人拿去局那也是因为自己没本事,若自己能达到和他们一样的高度,问谁还敢拿自己当博弈的棋子?

“怎么办?将眼前这一烂摊子收拾好!先给自己挣点本钱!”巫祝也不客气,直接点出了二十目前的首要问题:臭小子,让自己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现在才醒悟过来开始上路,不过能上路就好,也不枉费自己费这么大的功夫耍这么多的套路!

“怎么做?”二十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问出来自己的问题:把事情交给专家,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现在的自己完全属于两眼一抹黑,虽然他也知dào

巫祝肯定会有些什么其他打算,可是毕竞对方吃的盐比自己吃的米还多,前路如何比自己看的清,眼前这种情况下,还是问对方比较好!

“救下这一山的人!怎么……不愿意?”巫祝刚说完要求就看到二十不由自主皱起的眉毛,不由的问道。

“有点!“二十并不想欺瞒对方:“我可以算得上是半个愤青,对于这边的人从来没有好感!”

“呵呵!我吸收过几个残魂的思想,也了解到你们的所有的历史,所以我勉强可以理解你的想法!”巫祝轻笑着摇了摇头:“可就像你们那边经常冒出一些坏汤的老鼠屎,从古至今从来不缺汉奸、走狗、卖国贼一样,现在那边还有很多人眼巴巴的哈韩——应该是这么形容的吧?以及哈日、哈美,认为人家什么东西都比自己的好,老是瞧不起自己的同胞一样,这边也多少有一些好人,而且这夜护一族也有些特殊!”

“怎么做?”既然无法拒绝,那就尽快行动,反正这人自己看来是要救定了,多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呵呵,这可全靠你自己去想,我这里所能够提供的,就只有一套可以激发他们血脉的巫术,能激发一下他们血脉之中那微薄的夜叉之力!”

ps:抱歉,这两天更新有些少,我正在减少天愚他们的戏份,有朋友提出配角的戏份多了,只是之前为了将每个人都写的有血有肉点,我将他们每个人都安排了完整的剧情,所以这几章扯到相关内容我尽量将他们的事一句话带过,将主要精力放在主角身上,谢谢所有关心这本书的人!

第一百九十章 解开心结

“激发夜叉之力?什么意思?你不会真告sù

我这夜护山的夜姓一族真的是什么夜叉的后代吧?”二十惊讶的问道:

他之所以知dào

这里是夜护山,这些人是夜护一族,只是因为对方有一位能够和任何生灵都进行心灵沟通的圣女——也就是一直跟随在自己身后这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这夜护一族也许真把自己当什么夜叉使者了,每天大跪小叩不说,还专门派了他们未成年的小圣女来贴身跟随,而这位虔诚的小丫头每天都用心灵私语,直接在自己的心灵之中汇报着夜护一族的什么史,若不是自己不愿意暴露自己,一直没有给其回应,还不知dào

现在是啥情况呢!

“为什么不会?”巫祝反问到。

二十抓着头想了想,不由的笑了:是啊!为什么不会?他属于那种要么就不做,要做就不拖泥带水的做个彻底的类型,既然打定主意救人,也就不再拖拖拉拉了

——反正自己要做的只是提前给他们一个警告,对死气重的地方让所有人多注意点,采取一些防范措施,顶多就是像巫祝所说的激发一下他们的血脉之力而已,让他们多杀一些来犯的其他小鬼子,杀人嘛!反正死的都不是自己人,死谁不是死?

至于拼命什么的活也轮不到自己头上,排兵布阵就更轮不到自己去指挥,出手也不需yào

自己,动动嘴皮子而已!

正因为二十决定插手了,所以这一夜的夜护山注定是一个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日子,先是各位打坐的长老被突然敲响的警钟召集进入大殿,而等其出来一个个如同吃了兴奋剂一样,一个个异常兴奋却满脸严肃的唤来各自门下守夜弟子,令其叫醒睡梦之中的指挥弟子,直接启动整个夜护一族所有能启动的机关,让整个夜家直接进入了备战状态,同时传令召集家族中所有最优秀的弟子到夜护寺前报道。

而在外面忙的团团转的时候,当初二十跌落的已经修葺完毕的大厅之中,却是一片寂静,夜护一族的族长和数位长老,正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跪伏于二十面前,一个个脸上露出如同最虔诚的教徒看到自己信仰的神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样的狂热,虽然拼命的尽量减轻呼吸,却仍然忍不住不时的抖动几下身体。

二十静静的坐在自己当初走下的地方,平静的望着跪伏一地的这些所谓夜之一族的人,看到这些人对自己之前所说的话毫不犹豫的服从并且丝毫不打折扣的去执行,心中不由自主的又是好笑又是发怵:

这些家伙们不知dào

是真没脑子还是假没脑子,对于自己的来历竟然一点怀疑也没有,原本自己还准bèi

了一些说词,谁知dào

一句也没用上,眼前这些家伙是如此的狂热,他敢打包票,如果自己现在开口说所有人都剖腹自杀就可以跟随自己寻找他们的夜叉大神,保证诺大的一个夜护山明天不会有一个活人存zài



而他发怵的也正是这个,这些人的服从性太强了,已经到了完全没有自我的地步,怪不得当初竟然被一个号召就敢去打我中华的主意,而且一个个动不动就说剖腹和玉碎……让其发怵的就是万一自己激发了他们什么夜叉血脉之后,这些家伙们万一有一天被谁煽动再去中华搞破坏,那他的罪孽可就大了!

当然,若是自己不激发他们的血脉,那眼前这些被死气笼罩的人的唯一一个下场,就是在不久之后成为一具具尸体,而根据巫祝的说法,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那些不知名的敌人之所以攻打夜护山,是因为他们需yào

夜护山无数年所积攒的神力和信仰之力来修复被自己祸害的那个什么天国,至于自己这满身遮掩不住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在对方眼中那绝对是不能少的肥肉,更何况现在整个小岛国的外界已经完全被封锁住了,自己就算是想跑也跑不到哪里去,所以帮则两利,不帮则两害,这完全是没有选择的事!

“怎么?还在纠结?”巫祝的虚体悬浮于二十面前,不过除了二十本人之外,任何人都无法看到。

“这些人太狂热了,我怕养虎为患!”二十也不隐瞒,直接将自己的意识传于对方:“你应当知dào

,一个中国人是条龙,一堆中国人是堆虫,中国聪明的大能之人太多了,往往谁也不服谁,集合在一起往往拆台的多过帮忙的,而这边的人服从性太强,一旦被哪个野心的家伙掌握了他们,我可就成为千古罪人了!”

“我还以为你纠结什么,既然担心,就牢牢的将这股力量掌握在你自己手中不就行了,就像刀剑一样,既然怕对方握着刀剑砍伤你,那你就抢先一步,先将其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二十迟疑了一下,最终缓缓将意念传播过去:“他们是日本人!”

——虽然巫祝的话让其心中一动,不过一想到这些人的身份,他就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收个这边的人当刀剑,先不说成功与否的问题,单单是被人知dào

,自己就算不背上一个卖国贼、汉奸的骂名,也要背上一个勾结外人的罪名!

“那又怎么样?”巫祝觉得自己真应该拿东西敲开这个榆木脑袋:“我看过你们的历史,那清朝还不是被满人统治那么久,那满人不是也是外族之人?更何况这边的家伙们的先祖,有很大一部分是你们那边过来的,身上和你们继承的是一个血脉,你们连满人都接受,我就奇怪了,你为什么不接受他们!”

二十脸色严肃的摇了摇头:“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觉得要是这边的人全部痛哭流涕的想加入你们,和你们合并成一个国家成为你们的一部分,你们那边会有人不愿意、不同意而拒绝吗?”

二十眨巴着眼睛,好半天才轻轻摇了摇头:应该没有人会拒绝!

“这不就结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心结问题,我看到过你们对于这里的评价,这个国家的人说白了第一奴性重,第二白眼狼,对于强者他们完全像孙子一样服从任何命令,哪怕是要他们的老婆女儿,但一旦超过你,他们就翻脸不认人,哪怕你对其再好也不行,所以只要你永远比他们强,永远能够压他们一头,那你还怕什么?胜王败寇,有这样一个虎视眈眈的人在身边,还省得你们失去警惕心和求进步的意志了,光嘴上说仇恨他们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将他们全部打怕收服掉,那时候你想干嘛干嘛,是杀是刮任由你处置,要是自己没有这个本事就什么话也别说,光会耍嘴皮子徒让人笑话!难道你觉得这些人解开封印之后你就掌握不了他们?若是前怕狼后怕虎既怕这个也怕那个,连死死吃定对方的心态也没有,那你还练什么武修什么道?”

“呼——!”二十轻吐一口气,嘴角微微上翘:自己一个现代人,竟然被一个上古之人给教xùn

了,虽然不知dào

这些话是他从哪里搜集看到的,不过确实敲醒了自己,解开了自己的心结,就像巫祝所说的,若是连这些家伙们也降伏不了,连这点自信心也没有,那还修什么道炼什么武,还谈什么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更不谈帮zhù

自己的兄弟了,所以……这个血脉……我解!倒真要看看这所谓的夜叉血脉到底有什么了不起,还真不信其能翻了天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 准备

当然,事关自己的小命,这个忙二十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他不是没想过向师门求助,最少也通个电话报个平安什么的,可是自从在巫祝口中知道所谓的完全戒严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后,他就打消了让项思妃他们知道自己位置的想法,这也只不过是让所有人担心而已,因为接下来他将要面对的对手,估计是日本神界的某位最高级别的大神之一的下属,还好的就是这些神啊鬼啊的因为某种限制而无法亲自动手,否则这场仗也不用打,直接认输好了!

只是虽然要帮忙,更要掌握这股势力,可二十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就算露什么脸也只能是现在的这个身份露脸,虽然他不是谋士,可鬼谷做事的宗旨还没有忘:做事时“谋之于阴,成之于阳”,事后“微而去之,是谓匿端、隐貌、逃情、而人不知,故其成事而无患”,就像谷主,什么事情都做了,可是事先事后没有一个人能想到他老人家的身上,所以自始至终也就没有任何人找其麻烦!

二十揉了揉太阳穴,紧皱着眉头望着面前大气也不敢出的一群人,脑袋之中却是一刻不停的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即要打痛来犯者,让那些人知道想从这里攫取信仰之力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又不能打的太狠,以防止对手狗急跳墙直接召唤出大BOSS挥手灭了自己,这中间的度到底在哪里,还真让人头疼!

时间就在这寂静的等待之中逐渐过去,门外一开始还有警钟长鸣之声和奔逐声以及远处人们的喊叫声,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的变小,最终重新回归于寂静,与此同时两位长老小心翼翼的托着一个放着一把小匕首的金盆,从门外慢慢的爬了进来,将金盆放在二十面前,对着他说了声什么,将二十的意识从思索之中拉回现实之中:

娘的!现在考虑度不度的问题也太早了点,眼前这关挺不过来说什么也没有用,而且自己不是一直YY着砍翻这边的大神,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先砍他丫丫的再说,其他的考虑那么多干嘛?

“启禀大神,按照大神吩咐,门外诸人集结完毕!大神所要的东西亦准备完毕!”一个清脆柔和的声音仿佛是直接在心底出现。

二十心中一阵感叹:说实话,这个夜护明月的能力还真不赖,可以可天地万物生灵进行心灵沟通,果然是强悍无比,有了这个万能翻译机般的能力,完全可以说是走遍天下都不怕,只是她为什么不是一个中国人?

“夜护……那个明月,最后再问一遍所有之人,是否愿意打破神龛,接受夜叉一族的传承,并愿意为此承担一切后果,要知道,一旦我进行仪式之后,就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还有,找一个人出去也问问夜护一族所有的人,让那些人也做个选择,如果不愿意的可以直接开口,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勉强!因为我接下来的的神术,一旦有人拒绝就会失去效力,他们若是都同意,让所有人在心中默念出说着这个愿望!”二十将自己的话印入心底,让其被眼前跪伏的自称是夜护明月的小丫头感知:

虽然只是问几句话的事,可这绝对马虎不得,就和医院做手术签字、做生意签合同一样,少问这几句话眼前这份因果就加于自己头上,而若是对方自己同意,那就算有因果也大部分是他们自己的事,自己顶多就算是一个牵线搭桥的!

夜护明月脸色大变,虽然她非常想直接告诉天神大人,夜护一族绝对忠心于夜叉天神,却不敢有丝毫违背的将二十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谕告知给旁边所有之人,当然结果就是所有人都变成了磕头虫,一个个口中将地面磕的“咚咚”响——不用翻译,二十就知道他们口中呼喊的肯定是不敢之类的话。

二十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扭过头盯望着身后这个大的不知道什么级别的夜叉塑像:这可不单单是一个塑像,根据巫祝的告知,在塑像之中的某个位置,有一个连接外空间的通道,而其中静静的躺着一个由香火之力和念力凝聚的女夜叉的影子形象,此夜叉介于虚幻和真实之间,应该就是当年夜护一族先祖施救并强娶的那个女夜叉的影子,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消散于天地之间,而是留了下来,并且因为经受多年信仰之力和香火之力灌输的缘故,已经非常接近于实体。

也许像这样祭拜下去,再过个万儿八千年的,此影子最终会成为夜叉一族最强大的夜叉神之一,而若是被他今天这一借力,这一可能性已经完全被扼杀掉了,不过话说回来了,若是这次夜护一族度不过这次大劫,这影子不要说成为夜叉神,能不灰飞烟灭就算是万幸!

二十之所以一定要问清楚,就是因为这份因果太大,若是让他自己来承担破坏一个未来夜叉大神的因果,那打死他也不干,可若是眼前夜叉一族的后人同意并求自己来动,这份因果可以说就小的非常多,几乎可以说是忽略不计:

因为这夜叉影子之所以形成是吸收夜护一族信仰所产生的,现在顶多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使自己的身份由承担责任的一方,成为牵线搭桥的中间人!

二十已经打定主意,只有得到所有人的授权,自己才能打开这个空间进行下一步,否则自己坚决不干,当然,不干的后果就是这些人的血脉得不到激发,然后该谁死谁死,该谁活谁活,因为虽然有着巫祝的指导,可光凭借他自己想要激发这个夜护一族血脉,那纯粹是扯淡,他还不是神仙,更没有如此大的神通,一旦这些人的血脉得不到激发,那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至于自己,大不了欠账和地藏王菩萨或者魔罗做个交易,反正这份因果打死也不自己担!

在二十的坚持下,刚刚爬进来的那位长老倒爬着出去,宣布了二十的这个问题——当然,在一番漫长的等待之后,结果肯定是一个反对之人也没有,这些脑袋一根筋的狂热之辈,却实是非常的听话!

“好了,二十!可以开始了!”巫祝感应了一番,提示二十可以开始了。

“开始!”二十将念头直接传入夜护明月的心底。

得到二十旨意的夜护明月,先是用颤抖的话向其他人宣布一声什么,等到门口一直爬进爬出的两位爬到门口,用杀鸡般的声音对着外面吼叫一声之后,明月一脸朝圣般的爬到脸盆旁边,用颤抖的手拿起盆中的匕首在自己手上划了深深的一道,让手中的血流入盆子之中,同时向二十重重的叩拜了一下,也不包扎的重新爬回原地,闭上眼睛口中开始按照神所教授的,全心全意的祈求夜叉神帮夜叉一族度过这次难关:

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虽然一直坚信夜叉神从来也没有抛弃夜护一族,可她绝对没有想到过竟然真的有夜叉神在之前那场劫难中直接降世,更没有想到过一直没有任何回应的夜叉神今晚竟然降下神谕,预言了夜叉一族未来的危机,最让人想不到的就是,神竟然打算替夜护一族开启夜叉血脉!夜叉大神啊!你终于响应信徒了!夜叉一族兴起的日子,终于降临了!

“这群家伙们都是信仰狂!都是疯子!”浑身充斥着信仰之力和神力的二十,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的感受到这种信仰之力的存在,面对着随着刚才外面那一声大喊之后,虽然微薄却铺天盖地、源源不断涌向自己身后的信仰之力,摇头轻声说到:

虽然他第一次接触到信仰之力,可也知道这信仰之力也并不是萝卜白菜一样随随便便就可以产生的,根据巫祝的告知,信仰之力这玩意儿也是非常难弄的,并不是你说信什么就可以为其提供信仰之力,有很多信徒甚至信了一辈子也贡献不出一丝的信仰之力,骗人容易骗自己难,到底自己信不信只有自己清楚,只有真心相信真心祈祷才有这信仰之力产生,反之喊破喉咙也枉然!

而且信仰之力也分三六九等,半信半疑最次,就算产生信仰之力也如同糖丝一样,还是断断续续的,然后是一点点的,像眼前这铺天盖地的分明就是其所形容的狂信者和殉道者才能产生的,所以他才说这些人完全就是一群疯子!

他却不知道这其中也有着自己一份功劳,若不是自己长着翅膀降临,这些夜护一族的信仰之力虽有,可也多不到如此浓厚并且源源不绝的程度!任何一个信徒,听闻先辈讲述神的存在和亲眼看到神降临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一个信仰一生的存在突然降临在自己的身边,这种冲击可以说让所有人都变成了疯子和狂热信徒,此刻不要说祈祷传递信念,就算是让所有人挥刀玉碎,也绝对不会有一个人皱眉头!

当然,这一切二十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一件事,有如此多的夹杂着信念的信仰之力充实,自己很快就可以开启通往影子的通道,来进行下一步行动,然后……等待杀人!

超过两个月无法自由行动,无法和项思妃他们并肩作战已经让二十心中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更何况陈爷爷他们寿命早已经尽了,若没有自己续命他们能否坚持到自己回去?而且没有自己牵线搭桥,原本挣取功德的计划也算是彻底搁浅,每多耽误一天就耽误一天海量的功德,而没有功德,明年如何去闯西方地狱?这一切的一切像一座座大山一样每天压在二十的心头,所以不好好杀个痛快,自己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至于说因果,自己只要激发出这些夜叉一族的血脉,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就可以让他们替自己复仇,这完全一举两得的好事,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 准备

当然,事关自己的小命,这个忙二十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他不是没想过向师门求助,最少也通个电话报个平安什么的,可是自从在巫祝口中知dào

所谓的完全戒严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后,他就打消了让项思妃他们知dào

自己位置的想法,这也只不过是让所有人担心而已,因为接下来他将要面对的对手,估计是日本神界的某位最高级别的大神之一的下属,还好的就是这些神啊鬼啊的因为某种限制而无法亲自动手,否则这场仗也不用打,直接认输好了!

只是虽然要帮忙,更要掌握这股势力,可二十并不打算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就算露什么脸也只能是现在的这个身份露脸,虽然他不是谋士,可鬼谷做事的宗旨还没有忘:做事时“谋之于阴,成之于阳”,事后“微而去之,是谓匿端、隐貌、逃情、而人不知,故其成事而无患”,就像谷主,什么事情都做了,可是事先事后没有一个人能想到他老人家的身上,所以自始至终也就没有任何人找其麻烦!

二十揉了揉太阳穴,紧皱着眉头望着面前大气也不敢出的一群人,脑袋之中却是一刻不停的思考着接下来的打算——即要打痛来犯者,让那些人知dào

想从这里攫取信仰之力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又不能打的太狠,以防止对手狗急跳墙直接召唤出大BOSS挥手灭了自己,这中间的度到底在哪里,还真让人头疼!

时间就在这寂静的等待之中逐渐过去,门外一开始还有警钟长鸣之声和奔逐声以及远处人们的喊叫声,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的变小,最终重新回归于寂静,与此同时两位长老小心翼翼的托着一个放着一把小匕首的金盆,从门外慢慢的爬了进来,将金盆放在二十面前,对着他说了声什么,将二十的意识从思索之中拉回现实之中:

娘的!现在考lǜ

度不度的问题也太早了点,眼前这关挺不过来说什么也没有用,而且自己不是一直YY着砍翻这边的大神,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先砍他丫丫的再说,其他的考lǜ

那么多干嘛?

“启禀大神,按照大神吩咐,门外诸人集结完毕!大神所要的东西亦准bèi

完毕!”一个清脆柔和的声音仿佛是直接在心底出现。

二十心中一阵感叹:说实话,这个夜护明月的能力还真不赖,可以可天地万物生灵进行心灵沟通,果然是强悍无比,有了这个万能翻译机般的能力,完全可以说是走遍天下都不怕,只是她为什么不是一个中国人?

“夜护……那个明月,最后再问一遍所有之人,是否愿意打破神龛,接受夜叉一族的传承,并愿意为此承担一切后果,要知dào

,一旦我进行仪式之后,就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还有,找一个人出去也问问夜护一族所有的人,让那些人也做个选择,如果不愿意的可以直接开口,告sù

他们千万不要勉强!因为我接下来的的神术,一旦有人拒绝就会失去效力,他们若是都同意,让所有人在心中默念出说着这个愿望!”二十将自己的话印入心底,让其被眼前跪伏的自称是夜护明月的小丫头感知:

虽然只是问几句话的事,可这绝对马虎不得,就和医院做手术签字、做生意签合同一样,少问这几句话眼前这份因果就加于自己头上,而若是对方自己同意,那就算有因果也大部分是他们自己的事,自己顶多就算是一个牵线搭桥的!

夜护明月脸色大变,虽然她非常想直接告sù

天神大人,夜护一族绝对忠心于夜叉天神,却不敢有丝毫违背的将二十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谕告知给旁边所有之人,当然结果就是所有人都变成了磕头虫,一个个口中将地面磕的“咚咚”响——不用翻译,二十就知dào

他们口中呼喊的肯定是不敢之类的话。

二十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扭过头盯望着身后这个大的不知dào

什么级别的夜叉塑像:这可不单单是一个塑像,根据巫祝的告知,在塑像之中的某个位置,有一个连接外空间的通道,而其中静静的躺着一个由香火之力和念力凝聚的女夜叉的影子形象,此夜叉介于虚幻和真实之间,应该就是当年夜护一族先祖施救并强娶的那个女夜叉的影子,却不知dào

为什么竟然没有消散于天地之间,而是留了下来,并且因为经受多年信仰之力和香火之力灌输的缘故,已经非常接近于实体。

也许像这样祭拜下去,再过个万儿八千年的,此影子最终会成为夜叉一族最强dà

的夜叉神之一,而若是被他今天这一借力,这一可能性已经完全被扼杀掉了,不过话说回来了,若是这次夜护一族度不过这次大劫,这影子不要说成为夜叉神,能不灰飞烟灭就算是万幸!

二十之所以一定要问清楚,就是因为这份因果太大,若是让他自己来承担破坏一个未来夜叉大神的因果,那打死他也不干,可若是眼前夜叉一族的后人同意并求自己来动,这份因果可以说就小的非常多,几乎可以说是忽略不计:

因为这夜叉影子之所以形成是吸收夜护一族信仰所产生的,现在顶多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使自己的身份由承担责任的一方,成为牵线搭桥的中间人!

二十已经打定主意,只有得到所有人的授权,自己才能打开这个空间进行下一步,否则自己坚决不干,当然,不干的后果就是这些人的血脉得不到激发,然后该谁死谁死,该谁活谁活,因为虽然有着巫祝的指导,可光凭借他自己想要激发这个夜护一族血脉,那纯粹是扯淡,他还不是神仙,更没有如此大的神通,一旦这些人的血脉得不到激发,那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至于自己,大不了欠账和地藏王菩萨或者魔罗做个交yì

,反正这份因果打死也不自己担!

在二十的坚持下,刚刚爬进来的那位长老倒爬着出去,宣bù

了二十的这个问题——当然,在一番漫长的等待之后,结果肯定是一个反对之人也没有,这些脑袋一根筋的狂热之辈,却实是非常的听话!

“好了,二十!可以开始了!”巫祝感应了一番,提示二十可以开始了。

“开始!”二十将念头直接传入夜护明月的心底。

得到二十旨意的夜护明月,先是用颤抖的话向其他人宣bù

一声什么,等到门口一直爬进爬出的两位爬到门口,用杀鸡般的声音对着外面吼叫一声之后,明月一脸朝圣般的爬到脸盆旁边,用颤抖的手拿起盆中的匕首在自己手上划了深深的一道,让手中的血流入盆子之中,同时向二十重重的叩拜了一下,也不包扎的重新爬回原地,闭上眼睛口中开始按照神所教授的,全心全意的祈求夜叉神帮夜叉一族度过这次难关:

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虽然一直坚信夜叉神从来也没有抛弃夜护一族,可她绝对没有想到过竟然真的有夜叉神在之前那场劫难中直接降世,更没有想到过一直没有任何回应的夜叉神今晚竟然降下神谕,预言了夜叉一族未来的危机,最让人想不到的就是,神竟然打算替夜护一族开启夜叉血脉!夜叉大神啊!你终于响应信徒了!夜叉一族兴起的日子,终于降临了!

“这群家伙们都是信仰狂!都是疯子!”浑身充斥着信仰之力和神力的二十,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的感受到这种信仰之力的存zài

,面对着随着刚才外面那一声大喊之后,虽然微薄却铺天盖地、源源不断涌向自己身后的信仰之力,摇头轻声说到:

虽然他第一次接触到信仰之力,可也知dào

这信仰之力也并不是萝卜白菜一样随随便便就可以产生的,根据巫祝的告知,信仰之力这玩意儿也是非常难弄的,并不是你说信什么就可以为其提供信仰之力,有很多信徒甚至信了一辈子也贡献不出一丝的信仰之力,骗人容易骗自己难,到底自己信不信只有自己清楚,只有真心相信真心祈祷才有这信仰之力产生,反之喊破喉咙也枉然!

而且信仰之力也分三六九等,半信半疑最次,就算产生信仰之力也如同糖丝一样,还是断断续续的,然后是一点点的,像眼前这铺天盖地的分明就是其所形容的狂信者和殉道者才能产生的,所以他才说这些人完全就是一群疯子!

他却不知dào

这其中也有着自己一份功劳,若不是自己长着翅膀降临,这些夜护一族的信仰之力虽有,可也多不到如此浓厚并且源源不绝的程度!任何一个信徒,听闻先辈讲述神的存zài

和亲眼看到神降临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一个信仰一生的存zài

突然降临在自己的身边,这种冲击可以说让所有人都变成了疯子和狂热信徒,此刻不要说祈祷传递信念,就算是让所有人挥刀玉碎,也绝对不会有一个人皱眉头!

当然,这一切二十都不知dào

,他只知dào

一件事,有如此多的夹杂着信念的信仰之力充实,自己很快就可以开启通往影子的通道,来进行下一步行动,然后……等待杀人!

超过两个月无法自由行动,无法和项思妃他们并肩作战已经让二十心中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更何况陈爷爷他们寿命早已经尽了,若没有自己续命他们能否坚持到自己回去?而且没有自己牵线搭桥,原本挣取功德的计划也算是彻底搁浅,每多耽误一天就耽误一天海量的功德,而没有功德,明年如何去闯西方地狱?这一切的一切像一座座大山一样每天压在二十的心头,所以不好好杀个痛快,自己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至于说因果,自己只要激发出这些夜叉一族的血脉,完全不需yào

自己动手就可以让他们替自己复仇,这完全一举两得的好事,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第一百九十二章 如何激发血脉

很快整个大殿跪伏的每个人都在金盆之中留下了血,只是因为每个人只滴入的并不多的缘故,盆中的血只是浅浅的覆盖率个盆底,连半指深也没有达到。

二十虽然眼睛盯着盆子,意识却早已经深入识海当中——当然,现在的识海已经不再是当初小房间般大小,虽然依然没有完全恢复,可也是早已经超越当初其本身所固有识海的数十倍。

二十紧皱着眉头,眼睛死死的盯望着眼前的巫祝大人,一根手指横放在鼻孔下:“连魂咒?”

“对!连魂咒?”

“这个连魂咒能激发他们的血脉之力?”

“不能!”

“不能?我能否问一下,这个咒术是干嘛用的?”

“一个让所有人共同分担所有一切的咒语,也能够将所有人的一切,集中给少数人的咒语,当然,它还有一些其他的用处!”

“好吧!那你能不能告sù

我,在这个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候,你不给我激活他们血脉之力的咒语,而是给我一个这样的咒干嘛?要知dào

,外面的血可是快准bèi

好了!”

“给他们用!因为外面的血本来就是施展连魂咒用的!”

二十嘴巴张合着,轻挑了挑眉毛:“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开玩笑?”

“我确定!”

“呵呵!”二十呵呵干笑了两声:“你确定?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不是!”巫祝的脸依然一成不变,仿佛没有听到二十话中逐渐冒出的的愤nù

——任谁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样一个消息估计心里都有火气!

“不是?那你告sù

我,是谁告sù

我让我去救这些人的性命?是谁告sù

我可以激发他们的血脉之力进行一战?又是谁让他们每个人都献出血来进行仪式?”

“是我!”

“你也知dào

是你,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那你能否告sù

我,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在这个时候改变主意?当初是你亲自说可以激发他们血脉,能够让他们拼死一战,可现在外面你所说的血都快要准bèi

好了,就等你施展巫术激发出他们的血脉之力了,你却告sù

我你让他们放血不是为了激发他们的血脉,而是为了这个什么连魂咒,你还说不是耍人?”

“不是!”

“好吧!不是就不是吧!”二十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好吧!虽然我从一开始就知dào

被你们牵着鼻子走,从求你帮忙救项思妃她们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按照你们的思路去走,每一步都是按照你们提前设计好的来,事到如今就算是棋子,就算是死你也让我死个明白,我能不能问几个问题,或者说,能不能解开我心中的几个疑惑?”

“不能!”巫祝拒绝的非常干脆:“不过我可以在你挺过这一难之后回答你的部分问题!”

虽然是在自己的意识海之中,可是二十还是下意识的使劲的做了几个深呼吸:“你认为没有激发血脉之力的他们能挺过这次争斗?或者说能活下来?”

——若是有海量的功德之力傍身,他还能做点什么改变一下这些,可现在一点功德之力也没有的他,不要说帮别人,连自身也难保了!

“不能!”巫祝肯定的回答道。

“你也知dào

不能!”二十已经被气的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好了:“那你觉得他们都死了,我还能活的了?你先前也说过,他们的目的可是拿功德和信仰之力去修补——你……你笑什么?”

巫祝轻笑着摇了摇头:“我笑什么?当然是笑你了,原本以为你还有点脑袋,谁想到也是小笨蛋一个,净说一些没有脑袋的话!”

二十抓了抓脑袋:“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难道忘记了什么是夜叉?”

“什么是夜叉?”二十将巫祝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我什么也不想说,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见过夜叉吗?”

“见过!”

“在哪里见过?”

“地府!”二十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同时一个奇异的想法在脑海之中一划而过,只是等到他想抓的时候却不管如何也捉不到。

“你也知dào

是在地府!”巫祝轻笑着摇着头:“所谓的夜叉,也只是一种半神半鬼的小神灵,他们似神非神、似鬼非鬼,为善者可以护人一生平安,为恶者吃人索命无恶不作,法力高深者飞天遁的无所不能,法力轻微者也只是稍微比较强壮点的小鬼而已,可是不管是为善的还是为恶的,不管是法力高深的还是低微的,你何曾见过他们真zhèng

成为人过?”

“轰“二十的脑袋之中仿佛有一颗炸弹猛然爆zhà

,他终于知dào

刚刚划过脑海之中的念头到底是什么了:

夜叉鬼!夜叉是鬼,也可以说是半神半鬼,可不管是什么却从来不是人,虽然他们也可以化作人的形象,也有七情六欲、能和人来往沟通,甚至可以进行一定的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可不管再怎么也掩盖不住一个事实——他们不是人!

“夜叉是战之鬼,他们想要激活血脉,只能通过战斗在生死之间去寻找,不管是为了守护还是为了贪欲,战斗才是他们的本性,只有用血、用战斗才能唤醒潜藏在他们血脉之中的夜叉之力,让他们成为真zhèng

的夜叉,我所让你施展的连心咒虽然只是一个小咒,可其所连接的一切都是共享的,而且经过我的改良之后,被连接的人就算是死,他们的感悟和能力也会加于其他人身上,这样的结果就是随着战死的人越多,剩下的人血脉就越容易激发,若是这样都无法激活这些存zài

的血脉,那他们……当然,作为一个巫也是有能力唤醒他们的血脉之力,可是这个能力具有唯一性,所以现在还不能给你,因为就算给你也保不住!”

二十脸上扯出一个讪讪的笑容:这话虽然实在,可还真有点伤自尊啊!

“好了!外面的血已经集中的差不多了,你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没有了!”

“没有就去施法吧!对了,施法的时候别忘记将那个影子也连接上,她可是唤醒血脉的关键,若没有她的本能和经验,哼哼!还有,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多出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可以灌输到影子身上,这样成功的可能性要大上很多,还可以转移你的因果!若是有什么其他手段也别藏着掖着,要不然…去吧!”

“好嘞!”

第一百九十三章 榨取最大价值

“夜护明月!”二十意识回到身体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心底呼唤夜护明月——清醒过来的他满脑子都是兴奋: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的他也属于光脚行列了,以前因为有着功德的显示,每做一件事他首先考lǜ

的就是会收获或者损失多少功德,套句流行的话就是“功德奴”,做好事还可以,一牵扯到杀人放火损功德的事就一直放不开手脚,现在功德归零,就算杀再多的人有多少恶果也无法显示出来,脑袋之中那些只存zài

于YY的邪恶想法立kè

如同火山爆fā

一样喷涌而出,鬼谷生死之道中的那些只存zài

于脑海却一直未增实现过的各种杀招,在脑海之中不停的蹦达着,老天爷啊,这就是所谓的命啊,既然苍天让他处于这个境地之中,那就让他彻底放纵一次吧!

“大神有何吩咐?”

“我需yào

一些材料!”二十随后直接报出一连串从药草到矿石、从动物骨头到人血,甚至一部分材料是只听说过却从来没有实物见到过的,反正能想到的全部都报了出来,林林总总的报料数百种:“派人出去收集,能收集多少收集多少,一旦收集到立kè

送到大殿来,越快越好!”

“尊大神旨意!”虽然不知dào

为什么大神突然要她收集这些东西,夜护明月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立kè

将二十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给爬伏在地面之上,正一脸狂热的念着什么的其他人,立kè

就有几位专门负责这方面的长老磕着头“嗨”了几声,倒跪着爬了出去。

见到有人跪着出去,夜护明月继xù

跪伏在自己面前,二十继xù

在心底传音,很快大殿之中原本跪伏一地的长老就被分别指派出去根据其所安排的布置在特定的位置挖坑的挖坑,毁山的毁山——连族长也被派去安排禀告列祖列宗,以此来祈求气运的加持!

在大殿只剩下小猫两三只的时候,二十终于结束了这次疯狂的委派,他突然发xiàn

平时自诩善良的自己竟然有着如此邪恶的一面,要知dào

鬼谷一脉虽然不能归属于邪派一伙,可也称不上善良,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某个目的将七国耍的团团转,之所以从来没有什么敌人也是因为所有的敌人都已经被玩弄死了,论手段已经达到无处不在却无人知其所在的超凡入圣的境界,虽然他不是专修阵法之类的,可多少也被熏陶过,若真的将自己所求的材料什么的全部准bèi

好,然后给他足够的布置时间,不管对手是神还是鬼,就算对方不死,他保证也能留给来犯者一个铭刻一生的记忆!

因为吩咐那些长老之类的人浪费了不少时间,所以没过多久外面就有数人跪举着个盛满血的大盆子挪了进来,在二十的示意下将盆子和先前的盆子并放在一起,然后爬着倒退了出去。

面对着数盆精血,二十先是做了一个深呼吸,闭着眼睛在脑海之中酝酿了一阵,然后猛然睁开眼睛,伸出右手抓住那柄被称作“夜叉”的唐刀,直接贴在左边由神力和信仰之力所凝聚的翅膀根部用尽全力向上慢慢滑动。

“啊——!”剧烈的疼痛使得二十忍不住大吼起来,虽然知dào

这翅膀如同实质一样的和自己相连,可这如同真的从自己身上割肉分骨的疼痛还是让其忍受不住其中的痛苦,若不是借助大吼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还真怕自己会神经大条的痛晕了过去。

还好夜叉刃不愧是传说中得自夜叉一族的至宝,确实没有辜负“夜叉”这个名字,三五个呼吸之间就将二十左边介于虚幻和真实之间的翅膀给斩了下来,当然,因为并不是真实的翅膀,所以并没有什么血肉漫天飞的场景,丢开夜叉刃捉到被斩下翅膀的二十,一低头就看到嘴巴张成“O”型的那个被称作夜护明月的小姑娘,瞪大双眼傻傻的望着自己,一副被震住的表情,而殿中其他的人依然老老实实的五体投地的跪拜在地:

虽然他从心底非常厌恶这个国家的人,但是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家伙们骨子里服从命令的奴性真是强,自己刚才吼叫的动静那么大,自始至终却只有能和自己交流的夜护明月抬起头,其他人却一直跪伏在地,一直老老实实的不敢有任何的其他动作!

二十轻轻的摇了摇头,心中一阵发寒:绝对的服从上级的任何命令,不被任何外界因素所干扰!这种人若是被一位冷血而有大智慧的人指挥,稍微培训一下,那绝对是一个个超级恐怖份子,若是将这样一群人投放到自己的国家搞破坏,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特性!

不过还好,现在这支队伍的指挥权在自己手中,嘿嘿!若是不好好利用一番,给所有对手一个难忘的教xùn

,那岂不是枉费自己特意斩下一只翅膀为其增加威力?

从决定放手一搏的那一刻起,二十就决定搞大的,好不容易这夜护山上所有人的精血都摆放在自己面前,若只是弄一个小小的连魂咒岂不是太亏了,自己虽然不是大巫,可生死之道中依靠血脉进行的法术可也不小,很多以生命为代价换取实力的法术,可都是以血为媒介的,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反正这些人不久之后都会一命归西,若不将眼前这些血的价值榨取到最大,激发出这些人最大的剩余价值,不要说师傅他们,连他自己也鄙视自己!

之前他让夜护明月准bèi

的材料之中,很大一部分就是鬼谷记载在生死之道中那些刺激人身体潜力,让人燃烧生命用的,这类方法有点像古代魔教中那些为“药人”准bèi

的药物,都是透支生命换取段时间内强dà

的战力,配合自己即将施展的从血中做法用生命潜力换取实力,双管齐下之下他保证这些人的实力在短时间内最少提高数倍甚至数十倍!

激发生命潜力,再加上自己所掌握的那些绝杀大阵,还有自己这些年所见到过的那些有着各种特殊效果的大阵——当然,因为对手之中肯定有神和他们代言人的缘故,那就绝对少不了鬼谷之中专门针对鬼神之术的破神术!

所谓的破神术不是什么特定的法术,而是一系列从干扰神术到完全隔绝神术的施展俱含的方法,从低级到高级,从淋狗血、泼大粪、用女子月红这类普通人也能使用的外物,到传说之中仙家所用的断神术都包括在内,反正是一部只要有心任何程度的人都能做到的术法!

论神通讲法术,现在的自己连半吊子也算不上,若没有封神大阵封住对方的神通,这场战争基本上也不用打了,要知dào

这里可是这些草头神的老家,就算那些神不亲自出手,只需yào

加持几个像之前抓自己时候所用的神力,自己等人就洗干净脖子等死了,所以得限制这些被神加持过神力人的出手!

当然,他也不会笨到将整个山头设置成禁止神术的地方,因为夜叉同样属于鬼神之列,要是都布置上那岂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纯粹的跟自己过不去,他所设计的只是将部分地方布置成无法进行任何神术鬼术的小结界区,然后在那些地方安排上那些被激发了潜力的人,让他们在那里隐藏起来,碰到对手神通大的就让其他人将其引过去,然后安排这些人阴对手能祈祷降神的人!

总之一句话,怎么狠怎么来,怎么阴怎么来,反正要想成夜叉必须先变成鬼,也就是所有人都要拜拜了去,那不将这些人的剩余价值榨干了挤净了,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来这趟,对不起自己耽搁这么久的正事?

第一百九十四章 正合我意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在榨干这些人剩余价值之前,还得先把眼前这些血搞定——当然,还有自己的半只翅膀,这玩意可是他破了血本准bèi

给那个影子进补的,这不是他脑袋发昏,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的决定,因为论对神力和信仰的使用,他完全是个门外汉,这满身神力和信仰对他来说就像是把一个饿汉扔到金库之中,东西虽然好可不是他所想要的,而对于那个影子来说,有这玩意最少可以让她的实力提高一大截,而依照夜叉一族善战的特性,提高这一大截完全可以让其多砍无数的脑袋,为对手增添很多麻烦,而这才是他想要的!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二十其实也是非常纠结的,因为一旦将这些人和那个女夜叉的影子的神魂链接起来,极有可能就会唤醒那个女夜叉的神志,他们神魂的链接之后一交流,那自己这个假夜叉神就会穿帮,谁知dào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按照这里人那种养不熟反骨崽的特性,最大的可能就是恩将仇报反过来将自己给那个了!

不过反过来一想二十很快就释然了,自己接下来要进行的也不是什么好路数,被自己里里外外这样一激发,这些夜护一族之人就算偶然有几个幸存下来,也是活不了多久,若是被他们这一恩将仇报反倒好了,最好是再恼羞成怒反手一刀喀嚓掉自己,这样一来这份莫名其妙的因果也就彻底的完结了,省得以后还跟他们有什么牵扯!

双手静静的放在血盆之上,二十伸手在虚空勾画着一个个神mì

的符号,随着这些符号的勾画,一丝丝血气从盆子之中被抽出并逐渐融汇到其所勾画的符文之中,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dào

自己一直觉得没什么用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其中一个不错的作用,就是勾画这些复杂的符咒的时候特别省心省力,完全可以说是念到符成——怪不得那些神神鬼鬼的施展术法那么快,这完全就是安装了作弊加速齿轮!

血很快就完全被吸入被二十凭空勾画的符咒之中,随着二十心中默念的咒语按照一定的规则开始旋转、加速并越转越快并最终融为一团,成为一个血色水团静静的悬浮在二十面前。

二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着痕迹的扫视一眼自从刚才自己切翅膀的时候,就瞪大双眼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夜护明月,让自己的翅膀也悬浮在一边,双手分别虚托着翅膀和血团逐渐靠近,看着它们在自己面前分解、融合并在上面凸显出一张张人脸,与此同时,一直附着在巫祝所说身后塑像之中,那个神mì

空间入口的神识也感觉到一震轻微的变化——嘿嘿!终于忍不住了吗?

心中一动的二十立kè

停止连魂咒——这若是在以前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反噬之力完全可以让他直接宣bù

施法失败,可有了翅膀之中神力和信仰之力的支持之后,这简直是太小意思了!

停止连魂咒并不是说他就停止掐符,双手法诀一变,各种透支生命换取实力的邪咒,伴随着默念的咒语配合相应的法诀源源不断的打入血团之中,他必须抢在那个女夜叉的影子反应过来之前,借助这些人自身的精血打入更多用来激发潜力的符咒或者说是诅咒:

越流血越勇猛的“泣血咒”,能够让人在危险之中燃烧生命换取潜力激发的战咒“背水一战”,牺牲福、禄、财甚至后代等命中注定东西为代价激发人运道,能够让人短时间内鸿运高照的“转运咒”,甚至在死之前爆fā

全部潜力给对手一击的“反戈咒”,甚至死后也要诅咒对方,给对方造成伤害的咒术——反正只要能用的、能想到的,二十尽可能的在那个影子和这些人的魂连在一起之前全部打进眼前血团之中!

神力真是个好东西!二十不由的在心底感叹道:这些以前需yào

各种仪式和准bèi

的咒语,此刻就像喝凉水一样轻而易举,速度快了无数倍不说还不用担心反噬!一个个二十所了解的以血为媒介的咒术,反正只要能用到的都被二十统统打入血团之中。

突然二十心中一动,手中掐了一半的法诀随着一声叹息而悄然散掉,并重新完善刚才已经快收尾的连魂咒:那个影子夜叉钻入血团了!

随着最后一个符咒的离手,在二十静静的注视下,眼前的血团随着影子夜叉的钻入,如同烧滚的开水一般不停的翻滚着,在其神力的感应下,一丝丝无形的东西从血团之中分离出来,仿佛牵线一样通过一股无形的通道反馈向之前献血的那些夜护一族,并且迅速灌输入他们的体内,悄然改变着什么!

在神力的感应范围之内,一股无形的煞气和神mì

力量从所有人的身上浮现并重新汇聚到血团之内,除了极少数的近百人之外,所有人的煞气和神mì

力量都通过一种冥冥中的联系在血团之内逐渐的汇聚,而血团也渐渐的幻化出一个女夜叉的形象,随着女夜叉形象的逐渐清晰,更多的东西从血团之中分离并通过无形通道灌输入献血人体内,然后是更多的神mì

力量反馈到这血团之中,双方好像建立起一条互惠互利的双向通道,在神念覆盖的范围之中,那些所有人献血的人都仿佛被打乱鸡血针一样一个个浑身上下散发出凌厉的气势,与之前相比简直是小猫和恶狼的区别。

二十轻轻皱了皱眉头,在其感应之中,一股熟悉的浓烈的气息凭空产生并分别缠绕向自己和正要成型的夜叉女影子!

“果然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感受着这股熟悉的死亡气息,二十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一道寒光从其眼中闪过:“是一时兴起准bèi

过河拆桥吗?还是早有预谋?”

这股死亡气息远超周围所有之人,而且还在逐渐的积累着,按照这个进度,自己和女夜叉会在所有人之前死去,若只是单单的缠绕向自己,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可是这股如此浓烈的气息不但缠绕向自己,而且还缠绕向这个即将成型的影子夜叉女,也就是这个女夜叉也即将有生死之灾,那……这个现在就值得推敲了,虽然不知dào

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和目的,可除了对方过河拆桥,或者早有预谋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和女夜叉为什么会突然被死气缠身,死在所有人前面?

不过……二十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正和我意,你不仁我不义,这样才好,不怕你动歪心,就怕你不动歪心,为了让他们多杀人,自己为他们准bèi

了不少大礼,原本还担心这次的这份因果以后如何还,现在看来完全不用担心了,只要操纵的好,死一次完全可以抵消这所有的因果,也就是说自己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就算为这次大战加再多的“料”也没有关系?嘿嘿!太爽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算计

时间回转,就在二十察觉到死气的前一刻,夜护山一座层层设防层层把关,刻满各种防御符咒的密门之中,被派遣出去寻找各种材料的长老和宗主,正哆哆嗦嗦全部爬伏在地面之中,而所有人的面前,是一位身着武士盔甲,高坐在用人头骨堆成的宝座上的男子,左右两边则跪坐着无数同样将自己塞在盔甲之中的武士,所有人周围都洋溢着一股腐臭的气味,一个个身边阴风四起、血气四溢,在血气之中又不时出现一张张充满各种负面情绪的人脸,一时间仿佛将人带入了地狱血池之中一般。

在宝座男子的面前,有一个以人头骨为岸边的血池,池水之中浮现出一面由血凝聚的镜子,上面显示的正是二十在大殿之中所作的一切,包括他斩下自己的翅膀——当然,在其斩下自己的翅膀的时候,所有盔甲之中人眼睛部位均有鬼火一闪而逝,只是虽然速度不慢,散发出来的威压却依然让那些趴跪在地上的人,脑子仿佛在瞬间被冻结了一下,许久才反应过来发出牙齿相碰的声音!

随着二十做法将所有人血脉链接,将一些各种各样的诅咒打入那个血团,一股隐晦的气息在以族长为主的趴伏者身上浮起,这股不显山不露水的气息,普通人根本无法捕捉的到无形感觉,对于那些盔甲内的人来说却仿佛血腥味对于鲨鱼的诱惑一样,在气息浮现的一时间所有盔甲眼睛部位都亮起了两盏鬼火,这次不同于先前,每个人都死死的盯着族长一行人,无形的威压直接让所有趴伏之人人如同掉进冰窟一样不停的打着寒战!

“就是这个感觉!就是这个感觉!呵呵呵呵!这么久了,我终于又一次等到了!”从端坐在人头骨堆成的宝座中的盔甲之中,传出一个声音苍老无比又难听的,仿佛是夜晚发情叫猫般难听寒碜人的声音:“我们终于不用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恭喜主公大人!”端坐在其左手边上的一个掩藏在盔甲下,传出仿佛砂轮刮铁一样的声音:“虽然计划有些偏差,可最终还是回到了主公的算计之中!”

“主公大人圣明,这么久的布局,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了!”

“是啊!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总算不枉费主公这么久的心血!”

“恭喜主公大人!只要大人的计划能够实现,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大人就是日本天国现存的唯一至高神了!”

……

周围其他盔甲之中也纷纷传来寒碜人的道喜声,不过很快道喜声就在那个所谓的主公大人伸手之下嘎然而止:“你们还有事情吗?若没有就告退吧!记住,一切按照当初的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虽然盔甲人没有指名道姓,不过趴伏在地的人都知dào

这话是对自己一行人所说的,只是族长没有开口,谁也不敢先动。

“启……启禀先祖大神!”族长战战兢兢的开口了,虽然他也知dào

现在自己最好就是趴着请安离开,因为先祖大神们肯定是有事要商量,再滞留下去会惹得他们不快,可接下来的问题若是不问清楚办错误了,那可不是不快的问题了:“请问那个不明身份的人所求的这些东西——!”

“给他!”盔甲内的主公大手一挥:“不管他要什么,要干什么,你们都无条件的满足他支持他,这些不用再向我汇报!”

“嗨!”族长将额头紧贴地面轻嗨了一声,然后慢慢的、慢慢的趴着倒退着挪了出去,剩下的长老也依次按照顺序同样小心翼翼的挪向外面。

直到所有人都退出,一阵鬼哭狼嚎的黑雾突然在门外出现并封锁门口,空洞的大厅内才重新传出那个被称作主公人的声音:“对于那个不明身份的存zài

,大家有什么看法?”

虽然他说的是大家有什么看法,却将头转向左手偏后方的一个黑暗之中,而所有盔甲人也都没有开口,同样是将头偏向主公身后的黑暗之中。

随着两团绿油油的鬼火点起,在一道帘子后面传来同样难听到极点的说话声:“启禀主公大人,根据他刚才的那个举动,我觉得此人应该是当年夜叉女人留下的后手,当时的她虽然被主公大人降伏,并在主公的算计之下几乎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可最后毕竟还是留了一手,隐藏了部分秘密,否则也不会使得主公当年成神计划因为缺少后助而功亏一篑,既然她可以留下一个影子,那相信留下其他的后手也在情理之中,至于其他的,要先请主公恕罪我才敢继xù

大胆猜测!”

“呵呵!我知dào

你想说什么,好吧,恕你无罪!看你的猜测和我的是否一样!”

“谢主公!根据其刚才不惜割掉充满神力和信仰之力翅膀的举动来看,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就是他是当年夜叉女最亲的亲人,只是主公在他的身上并没有感觉到夜叉一族的血脉之力,那只有第二种情况,他是当年夜叉女最亲密的其他神,甚至有可能是……那个!所有神都知dào

,信仰和神力乃是一个神的立命之本,相信除了这个猜测之外,任何一个有着如此充沛神力和信仰之力的神,也不会为了他人而不惜割断自己由信仰和神力所凝聚的翅膀!小人胡言乱语,请主公恕罪!”

“恕什么罪?你所想的和我想的一模一样,否则我刚才也不会吩咐他们全力配合那个不明来历之神,幸亏当年听从你的吩咐,为那个夜叉女立身塑像,隐瞒当年的真相让全族后辈年年供奉信仰她,否则……”

“是主公英明!而且还要恭喜主公!虽然不知dào

这个外来神的身份,可其全身充沛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做不得假,只要被主公所吸收掉,最少省得主公数百年的集攥,而且有他的这满身神力和信仰之力为饵,主公的计划完全可以提前了,根据其先前其不惜割翅膀的举动来看,相信接下来的大战其肯定会拼命保护这夜护一族,这样一定会吸引更多的拥有神力和信仰之力的敌人前来,无意之中这甚至比当年的计划要完美无数倍,一切简直就是天意!只要阵法一发动,这所有的神力和信仰之力都统统属于主公,到那个时候,主公就是整个神界唯一存世的真神……相信大人一统日本天人三界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恭喜主公!”

“恭喜主公!”

“恭喜主公!”

……

“呵呵!呵呵呵呵!”

第一百九十六章 可怕的猜测

二十不是神仙,所以密室中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清楚,也就更不清楚有人将其当作某位的姘头了,不过就算知dào

也顶多竖起中指问候一下某人的亲属,以表彰其丰富的想象力。

此刻的他确实没有闲工夫去理会那些鸡毛蒜皮的事,而是在鸡鸣天稍亮之后匆匆吃完一碗非常有料的面——说老实话,因为语言不通而且对方又把自己当神敬的缘故,并没有达到不吃不喝就能活命的二十当初费了老大劲,在表达自己吃东西的意愿之后,踢翻了什么香灰、全牲畜等敬神用的生贡品,包括生鱼片、芥末米团团以及一大堆乱七八糟食物之后,才勉强完成这一沟通,有了一碗能填肚子的面,好在这玩意不像米饭,光白饭没有菜就很难下咽,对于不喜欢生吃肉、鱼和生菜的他来说,不需yào

添加太多其他东西就能下咽的面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匆匆吃完早餐的他在经过一番沟通之后,坐在一个由十六个人抬的大的坐床之中——他就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抬椅子非要抬张大床,幸亏在其坚持之下只有那个夜护明月在床上服侍,若被其他几个眼冒金星的侍女往床上这么一上,他真怀疑若自己不反抗默许一下,会不会被那些明显带着特殊使命的女子当众表演春/宫图把自己给轮了。

盘坐在这张完全可以让数人在上面翻滚的大床之上,二十被一堆人簇拥着满山跑到处实地考察地形,虽然这些人也有地图,甚至还有按照严格比例刻画的夜护山的地形,可地图并不是事物,再严格按照比例毕竟不是真的,要不然那些勘探风水的高人也不用跋山涉水去寻找什么地脉了,只需yào

拿张地图或者比例图那么一勾一划就可以了。

风水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一看地形像什么,再根据书上的一对照就能够确定是什么,要真这么简单那满大街估计十分之一都能当风水大师,俗话说福祸相依,任何一个风水之地即可以是福地也可能是死地,也许不经意间多出来的一棵树一块石头,就意味着此地由生转死或者由死转生。

虽然二十本人并不是专修风水和阵法这一块的,但是老话说没有熏不黑的灶火,在鬼谷的时候就耳听目染被熏过,再加上在外的这么多年,早先跟着那些摸金之辈掏过窝,后来跟着风水能人寻过脉,虽然不能称得上是行家,但最少也是个大半吊子,再加上对于那些鬼魅有些小手段,对于生死也有些感应,应付眼前估计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二十之所以一定要亲自勘查地形,并不单单是为了现场勘探,而是想证明自己的一个猜测,在这清醒的两个月中,他就发xiàn

夜护一族整体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虽然他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可这种诡异的感觉却时时缠绕在左右,仿佛阴影一样的挥而不去。他虽从没有离开过夜护寺,可是托神力和信仰之力的福,神念还是能覆盖小半座山头

——原本应该可以覆盖的更远,只是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压制着神念,否则不说覆盖整个夜护一族,覆盖区区一个夜护山应该不成问题。

这其实也没有什么,任何一个宗门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所以对于自己神念在很多地方受阻他不吃惊,对于这整个山脉和周围隐隐约约构成某个阵势他也能接受,甚至对于整座山的地脉被一股神mì

的力量所拘、所有人身上都背负着某种诅咒等等现象都不吃惊,可就是对于有一点他不能接受,就是在之前向血脉之中施展诅咒的时候,竟然透过血脉的联系,发xiàn

一个惊天大密,现在的他就是借助巡视而四处走走,看看到底是自己猜测错了,还是世界上真有这么无耻、肮脏、没脸没皮、没有一点人性连畜生都不如的存zài



被人抬着晃了整整一天,也仅仅是将大路以及下面的小寨子等交通便利的地方晃完,这还是抬床板子的人都是高手,能够抬着床依然健步如飞的缘故,此刻的他万分怀念大师兄送给自己的电脑,若有电脑在,何必用自己劳心老力,连磁场什么的都能探测到的电脑虽然不能帮自己搞定这整个夜护一族的地形,可最少能筛选出一些不需yào

去注意的地方,哪像他这样让人满山抬着去自己慢慢注意。

不过这一天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最少他就发xiàn

这夜护一族某些古怪的地方,例如整个夜护山包括其周围非常的干净——干净到竟然没看到一个坟头,感觉到一丝阴气重的地方,感应到一只鬼。

这其实非常不正常,除非这里从来都不死人,否则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有人存zài

,就会有鬼存zài

,就像阴阳不可分割一样,生者和死者在冥冥之中总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仅仅是没有坟墓还好说点,因为很多地方有公坟,有可能大家统一葬在公坟之中,可没有鬼气这点不论怎么样也说不过去,日本很多传统都是从中国传过去的,像清明节这些节气都在这里有相应的称呼,祭祖这种事情应该家家每年都会进行,特别是像这类传承数代甚至数十代的大家族,应该有着自己祭拜先人的地方,而其中一些享shòu

香火的阴魂,经过香火和信念的加持,很可能就会成形成护卫宅院,保佑后世安康的阴神——也就是每次祷告所说的祖先有灵!

可这里没有阴神,甚至连小鬼也没有,虽然香火有,祭拜的灵牌灵位根据夜护明月所说家家也都有,可问题是偏偏没有阴神,这难道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若是没有阴神,这些信仰香火之力最终被谁所受了?若是有,那些阴神又到哪里去了?

当然,这也间接的证明了二十之前的猜测,只是被证明猜测的二十却没有一丝兴奋得yì

的样子,说老实话,他宁可自己猜错了也不愿意看到现在这个结果,若是猜错了那一切都可以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而猜对了的结果……只能说很可怕!非常可怕!

第一百九十七章 狠毒

所有的先人灵魂都不在,所有死去族人的尸体都被统一收走送入任何人都从未见到过所谓的安眠之地,所有供奉的香火竟然一直被某个存zài

享用,所有人神魂之中那个和书中描述的万分接近的魂印!

二十直觉得头皮发麻:他虽然非常乐意看到这些矮子们全部拼死,可是若是连自己也贴进去,那可绝不是他所期望的,自己还没高风亮节到这种程度。也幸亏出来了一趟并且发xiàn

了异常,否则真等到死人的时候才注意到这种情况,那就算自己有着数十个替身傀儡在也是死定了。

妈的!他早应该想到了,自从施展那个该死的霉运咒之后,一直霉运缠身的自己,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过关?

他从来不愿意把自己的生死压在别人的身上,一旦确定自己的猜测,二十习惯性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双眼渐渐的眯了起来:妈的!事情大发了,天知dào

这世界上还有这种狼心狗肺的存zài

,自己先前的所有计划都必须推倒重新来过,若不能破掉这个该死的局,就算自己有替身傀儡,那也是比别人慢死一步而已!

若是他想的不错,这位该挨千刀的布阵者,就是夜护家的创始人,也就是那个娶了夜叉女子的家伙,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的兄弟或者是子孙,天知dào

他们为什么能够如此丧心病狂,竟然能想出如此绝户的计策出来,不过这不妨碍他清楚一件事,就是若继xù

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把自己赔进去那是一定的。

在二十的记忆之中,这被人窃取的香火信仰之力、消失的尸体、消失的灵魂,那个藏匿于所有人灵魂之中代表着某人的魂符,当然最重yào

的是还有一个不知下文的夜叉,能够和眼前情景相符合的只有一个阵——鬼母子邪阵!而且眼前这极有可能是邪阵中最邪的变阵!

九子鬼母是中国对于某位最终皈依佛门护法的称呼,在日本她被称为鬼母子神,世人皆知一件事,就是其能生育,不是三五个,十个八个的,而是五百个,传说中其成正神之前,为养育自己的孩子而盗他人之子食之,甚至为了生育强壮的鬼子,也曾经食过自己生下的孱弱鬼子,对于其吃不吃自己的孩子二十不知dào

,不过不知dào

有哪个变态的家伙,根据鬼母吃人子增强自己的能力创建了鬼母邪阵倒是不争的事实。

任何懂得布阵的人都知dào

,除却布阵人水平等人为的因素之外,相比较而言往往要求越苛刻、限制越多的阵法,其威力也较越大,鬼母子邪阵就是这类要求苛刻却威力大的阵法,其作用只有一个,就是根据布阵的不同以及献祭的祭品的多少,让布阵之人成为永生不死拥有各种不可思议能力的大鬼、鬼王甚至至高鬼神!

而且他还知dào

一件事,就是鬼母子邪阵的最高布阵方法,就是用自己的血亲骨肉以及后代子孙作为祭品,其中布阵压阵脚的一个主阵压阵心的就必须是高品质的鬼女,当然也包括夜叉女,鬼母子邪阵除却布阵时大量的材料之外,其最特异的地方就是其布阵所用的压阵脚的阵魂是人——女人,准确的说是已为人母的五个女人!

而且除了夜叉母之外,其他几个作为阵脚的母亲必须分别是阴年阴月阴日所生的女子,她们几个分别必须是恨满天地的怨母、一辈子痴情不悔、就算死灵魂也附着在肉身上苦苦守候的痴母、还有就是一辈子受尽世间诸般苦、求死却永生不能死的苦母,以及被人用秘法调制肉身死灵魂却在、求生却死而不生的死母,最后一个就是鬼族的鬼母——包括夜叉母!

做为一个邪阵,材料有了,守阵的阵脚有了,剩下的也是最重yào

的当然就是祭品,因为不管对于什么样的邪阵来说,祭品越多往往阵法的威力就越大,相应的回报就越多,而二十之所以认出这是邪阵中最邪的变阵,是因为此邪阵的祭品,就是所有夜护一族的人,因为所有献过血的,其体内都有一个子印的魂印印记,这个印记所代表的只有一个意思,就是所有带有子印记的人都是祭品,只要他们一死,不管是身躯还是灵魂都收归阵法所有!

二十心中寒气一个劲的直冒,虽然还没有到寒冬腊月,可是此刻的他如同掉进冰窟窿一般:娘的!这要心肠狠毒到何种程度的人,才会选择自己的血肉骨亲——而且是一代代的子孙一个不拉的作为祭品,以此来换取成为传说中法力最大的至高天鬼的机会?

猛然间一个未曾想过的念头划破脑海,让二十原本就瓦凉瓦凉的心直接如同冰封一般:

根据夜护明月的叙述,整个夜护山层层设防,夜护寺中有数位长老日夜轮班守候,那……他的问题就是,在这么严密的防守之下,当初被自己震成灰灰的那些不知名的家伙,到底是如何摸进寺里面的?

其实在当初消化神力和信仰之力之余,用神念扫描夜护寺的时候就有过这个疑惑,因为夜护寺的守卫虽不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可也是层层设防,最笨也不至于被人攻入大殿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当时因为一个劲的想着早点吸收完早点离开这个该死的岛国,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往心里去,而就在刚刚,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些人是被人特意放进大殿的!

他之所以心如同冰封,是因为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些人要被特意放进大殿之中?

答案显然非常明显,若他当时不出现,那当时只有一个结果,就是夜护寺中那供奉无数年的盔甲夜叉塑像会被砸碎,塑像之中那个女夜叉的影子会被惊醒,甚至想的再多一点,若真是故yì

被放进来,那么那些人会不会带着某些专门克制夜叉影子的法器?而若是影子被击伤或者被毁灭,其所吸收无数年的信仰之力和神力,又将如何?而且,若是塑像被毁,依照这些矮子们喜欢跟自己过不去的性格,会不会一个个为了赎罪而选择剖腹自杀?或者因为热血冲动而发疯,或者某位被刺激过度的无意之中激活了夜叉的血脉?

第一百九十九章 答案(上)

二十紧绷着嘴,脸上勉强扯出一个万分牵强的笑来:虽不中亦不远也!虽然他不介yì

有人拿自己当棋子用,可你设局也设的隐秘点别让自己知dào

,他不喜欢动脑子却不代表没有脑子,这种仿佛是故yì

摊在眼皮底下的阳谋,任谁都有一肚子火,况且他到现在连巫祝到底想让自己干嘛也不知dào

,完全就是无头苍蝇一般靠着自己去瞎撞,若是今天真不问出点什么,他还真不介yì

直接丢摊子

——虽然在任务的时候,除了感应到死亡的威胁之外,他一向是只坚决服从其发出的任何命令,却从来不去质疑的主,可是这却不代表他只会傻听指挥!

也许就算队伍中每一个人都坚决服从头领的任何命令,最终还是会团灭,可最少这团灭的可能性,要比一个并不愿意执行首领命令的团要小很多,因为在某些生死存亡之际,你的一丝迟疑,他的一丝犹豫,也许就足以断送所有人的性命,既然你当初选择了他,那就请相信他,相信他的每一个命令和举动都是合理的!就像部队并不是一个出高手的地方,可若是拉出同样成千上万的高手和部队中的人打生死战,最后全军覆没的往往不会是部队人士,为什么?就是因为部队中的人会做到坚决服从命令听指挥,无条件的相信其每一个命令!

当然,坚决服从命令也必须有一个前提,就是选好头领,一个好的领导者会带领大家走向胜利,一个连某种动物也不如的领导人绝对会葬送所有人的性命,性命是自己的,要托付最少也要托付一个值得信赖的对象,怕死的、胆小的、婆婆妈妈心软的不分情况的、只顾自己的这类的考lǜ

都不要考lǜ

,坚决一票否决!

事前选好头领,然后坚决服从命令,就算执行的某个命令你再不乐意,也必须等到事情完结之后再说,也许你不喜欢他的处世方法,可绝对不代表你可以在关键时候不服从命令,因为往往很多事情之所以功亏一篑,之所以损失惨重,就是在关键的时候某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行我素,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有些事情原本不打算告sù

你,不过根据你小子的性格,若不透露点什么,还不知dào

你会做出什么事情呢!”巫祝抓了抓自己纷乱的头发:“算了,既然要说,那就从你不知dào

的第一件事情开始说。”

巫祝端起茶壶将二十刚刚饮尽的茶碗重新添满:“你所不知dào

的第一件事就是,你之前费尽心机想去续命的那对老夫妻,其实……续不了命!坐下,坐下,听我说完,话还没说完,激动什么?”

猛的站起来的二十,死死的盯望着巫祝很久,最后还是在其招呼之下坐了下来,同时忍住剧烈的呕吐感,在对方的示意下端起茶碗,硬着头皮紧攥着拳头再次将茶水一饮而尽——也许是受到刚才消息的刺激,这碗茶水的刺激对二十来说,并不像刚才那碗那么大!

虽然坐了下来,可是二十脸色依然苍白无比,双眼仿佛喷火一样死死瞪着巫祝,此刻在其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句话:续不了命!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并不怀疑巫祝会骗自己,这种事情骗自己没有用,他不相信地藏王菩萨给自己以功德和阴德来换命换其他的方法是假的,当然,他也不会怀疑巫祝欺骗自己,那么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是自己所不知dào

的……

果然,巫祝并没有让二十等待多久,他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碗轻轻饮了一口:“不管是什么地方,人们都喜欢一种人,就是好人!特别是像小陈那样功德滔天之辈,更是所有存zài

抢夺的对像——包括那个魔罗,估计他会非常乐意用千万的魂灵来换这对老夫妻的灵魂!”

魔罗?乐意用千万的灵魂换老夫妻的灵魂?为什么?二十虽然为了防止将吞进肚子中的茶水呕吐出来,死咬着牙关将牙齿咬的咯吱响,可这倒是不妨碍他轻挑下眉头想问个为什么。

“呵呵!”巫祝笑着晃了晃茶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随便找一个坏人,例如一个骗子,相信他绝对不希望周围所有人都是骗子,他最希望的是天底下只有他一个骗子,这样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骗尽天下,相信小偷也一样,他不会希望周围的人都是小偷,而是天底下就只有他一个人是小偷,这样他就可以美美的偷尽天底下所有他想要的东西,一个恶人绝不希望周围出现比他还凶的恶人,而是希望天底下都是好人,同样的道理,就算是地狱十八层的人,他们也都巴不得周围所有人都是好人,不管是神还是人,都不喜欢每天提心吊胆的防备着所有人,相信骗子虽然喜欢骗人,却绝对不会喜欢被人骗,小偷也绝对不会喜欢被人偷,出卖别人的人不会期望被人出卖,若是给他们一个选择邻居的机会,相信所有人选择的都是愿意和好人相处,而不是——”

“这——和,陈——老爷子,有,什么,关系?”二十用手使劲掐着自己,直接打断巫祝的话,然后使劲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强行将反逆到嘴中的液体再吞下去——茶水没有人逼迫自己喝,可是既然喝了,那就必须撑着,绝对不能反吐出来!

“有什么关系?”巫祝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关系可大了,你应该清楚,现在是末法时期,像老爷子他们这样大功德的人,那完全是凤毛麟角一般珍稀,对于任何一个存zài

来说,他们可都是宝贝中的宝贝,按照他们的功德,入佛最少是个罗汉果位,入道最少是个行仙,很多存zài

那可是都盯着呢,之所以寿命尽了也没有勾魂,就等其完成世间心愿之后,以这些功德和阴德为梯子一步登天进入上三界,从而投入那些存zài

的怀抱,若是被你用功德和阴德换取寿命,换少了还好,若换多了导致他们的功德和阴德不够入上三界从而被其他界所接走,这种如同剜其心头肉坏其宝贝的事,你告sù

我那些存zài

会不会在意?”

第二百章 答案(下)

二十眨巴几下眼睛,最终还是垂下了头:何止会在意?那是非常非常在意的!不要说末法时期,就算在前面两个时期中,为抢信徒和大功德之辈,这些存在都你争我夺想尽办法,把不得把天底下所有最真最善悟性最高之辈的人拉入自己门下,更何况是现在……

“所以老爷子你是续不得命的!”巫祝笑着再次给二十添了一碗水,不过这次倒没有做出邀请其喝水的姿势:“不过有件事你放心,在他们心愿完成之前,那些存在是不会收他们的性命的,凡尘事凡尘了,只有完结了所有凡尘事,他们才能真正踏入上三界!”

巫祝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至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阻止你给他们续命,另外一方面是因为这边的因果必须要由你出手,别挑眉毛,别奇怪,这份因涉及的方面可不少,你可是唯一的人选!”

二十横起一根手指放在鼻孔下,静静的等待着巫祝解释谜底。

“首先,你必须得到这边的几个包含法则的诅咒,这些个诅咒虽然只是小咒,却包含着真正的天地法则,对你来说尤其的重要,因为它不单单是复活那位夫人的关键,也是你迈向巫的一个关键。”

“什——么咒?”二十深吸了一口气,心跳有些稍微的快了点。

“痴母之所以能够身死而意志不消,是因为当年她的身上被施展了邪咒,令其灵魂不得脱体,这条咒语和其意志相结合,经过无数年的演化已经蕴含了一丝天地法则——永恒!当然,肯定不是完整的永恒,只是有这么一丝规则!苦母之所以永生而不能死,是因为她吞食过人鱼肉,而且是一条非常特别的人鱼,她之所以一辈子受苦而不死,是受到人鱼诅咒的关系,加上有人为了某种目的特意让其一辈子苦不堪言,从未感受到半点快乐,所以她的身上也出现了一道同样不完整的天地法则——不死!而这两道法则就是你这次的目标!等一下,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巫祝见二十有消失的架势,立刻喊住了他。

“还……还有什么?”也许是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巫祝的话所吸引,也许那些茶水的效果已经在逐渐的减退,二十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被强制送到这里来时的不满,在听到巫祝大人刚才话的时候已经全部烟消云散,迈不迈向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个咒竟然是帮助思妃母亲复活的关键,所以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出去,解开那个鬼母子邪阵,不过看样子巫祝好像还有话要交代。

“急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巫祝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木墩子:“事情的原委还没有告诉你呢!”

二十左手抓了抓后脑勺“嘿嘿”干笑了两声再次坐下,右手食指习惯性的横放在鼻孔下,摆出一副认真听的架势。

“天道用其九遁其一,九为先天定数,而一则为后天变数!”

“咦?等等!等等!大人,这好像是我们道家的话吧?你不是巫吗?什么时候改信道了?恩,你说,你说,我不插话,不插话了!”哪怕听到巫祝讲明天是世界末日,也没有听到其将道带来的经验重,所以二十忍不住插了一句,不过一看到对方瞪过来的眼睛,他立刻做出一个我马上闭嘴的姿势。

“定数我就不说了,而变数之所以被称之为变数,那就是因为在其变之前,任何人都想不到,而你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原本好好的定数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变数。”

二十挑了挑眉毛,嘴巴动了一下最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巫祝仿佛没有看到二十的小动作,而是只顾自己的继续说到:“定数和变数有时候真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很多时候,你认为自己改变了命运,可事后才知道,原来除了自己,你什么也没有改变。”

仿佛想起来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巫祝嘴角微翘着轻轻摇了摇头:“先说定数,按照定数,你做法的那天晚上,你的朋友们会在攻击山洞的时候——噢!忘记说了,因为根据定数,那个被称作苗玉凤的小丫头,并不会跟随他们,也正是因为少了她,所以你的朋友们会在洞口附近遇到不小的麻烦,不过也正因为他们没有进洞,就不会发生被传送到那个世界的事,而你也就不会托我去找他们,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在巫祝大人的叙述中,二十逐渐了解到所谓的定数和变数:定数就是因为思妃他们不会出事,所以自己会按照当初的计划去地狱之中改陈老爷子他们的寿限,然后会碰到巫祝口中的一个不可抗拒的原因,自己会在地狱之中耽搁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老爷子他们会因为外因驾鹤西归,最终等自己元神归位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事实,而接下来自己一行人会和浴血湾的凶手们发生一些激战,然后会在某个人的口中得到迫使鬼谷开谷,让自己出手的那张干扰天机的“混天移地”的线索,也就是把自己牵扯进来那张罪魁祸首的线索,接着自己飘扬过海来到这边,再次因为不可抗拒的原因和其他人失散,然后被夜护山的人捡到,接着…...

而之所以出现这么多的变故,其实最根本一个原因就是,夜护山出现了变数,一个变数设计个局准备进行一场大阴谋,而那天晚上就是变数的开始,所以自己这个因为变数而被改变命运的人,就被当作变数中的变数被扔过来了——目的很明确,尽可能让事情回到定数之中,就算不行也尽最大努力消除变数所带来的影响!

听完叙述的二十只有一个感觉:头大!你说你们好好的按照剧本走多好,非要搞什么变数,这下好了,这么大一堆烂摊子,你让我怎么收拾,按照当初的剧本,夜护山因为不防备所以根本就不会如此戒严,而自己也会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意中知道那五个点,然后才在最后关头躲入其中的几个点并得到巫祝大人口中的几个规则,而现在……你让他怎么办?

第二百章 答案(下)

二十眨巴几下眼睛,最终还是垂下了头:何止会在意?那是非常非常在意的!不要说末法时期,就算在前面两个时期中,为抢信徒和大功德之辈,这些存zài

都你争我夺想尽办法,把不得把天底下所有最真最善悟性最高之辈的人拉入自己门下,更何况是现在……

“所以老爷子你是续不得命的!”巫祝笑着再次给二十添了一碗水,不过这次倒没有做出邀请其喝水的姿势:“不过有件事你放心,在他们心愿完成之前,那些存zài

是不会收他们的性命的,凡尘事凡尘了,只有完结了所有凡尘事,他们才能真zhèng

踏入上三界!”

巫祝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至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方面是为了阻止你给他们续命,另外一方面是因为这边的因果必须要由你出手,别挑眉毛,别奇怪,这份因涉及的方面可不少,你可是唯一的人选!”

二十横起一根手指放在鼻孔下,静静的等待着巫祝解释谜底。

“首先,你必须得到这边的几个包含法则的诅咒,这些个诅咒虽然只是小咒,却包含着真zhèng

的天地法则,对你来说尤其的重yào

,因为它不单单是复活那位夫人的关键,也是你迈向巫的一个关键。”

“什——么咒?”二十深吸了一口气,心跳有些稍微的快了点。

“痴母之所以能够身死而意志不消,是因为当年她的身上被施展了邪咒,令其灵魂不得脱体,这条咒语和其意志相结合,经过无数年的演化已经蕴含了一丝天地法则——永恒!当然,肯定不是完整的永恒,只是有这么一丝规则!苦母之所以永生而不能死,是因为她吞食过人鱼肉,而且是一条非常特别的人鱼,她之所以一辈子受苦而不死,是受到人鱼诅咒的关系,加上有人为了某种目的特意让其一辈子苦不堪言,从未感受到半点快乐,所以她的身上也出现了一道同样不完整的天地法则——不死!而这两道法则就是你这次的目标!等一下,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巫祝见二十有消失的架势,立kè

喊住了他。

“还……还有什么?”也许是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巫祝的话所吸引,也许那些茶水的效果已经在逐渐的减退,二十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被强制送到这里来时的不满,在听到巫祝大人刚才话的时候已经全部烟消云散,迈不迈向巫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这两个咒竟然是帮zhù

思妃母亲复活的关键,所以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立kè

出去,解开那个鬼母子邪阵,不过看样子巫祝好像还有话要交代。

“急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巫祝轻轻敲了敲面前的木墩子:“事情的原委还没有告sù

你呢!”

二十左手抓了抓后脑勺“嘿嘿”干笑了两声再次坐下,右手食指习惯性的横放在鼻孔下,摆出一副认真听的架势。

“天道用其九遁其一,九为先天定数,而一则为后天变数!”

“咦?等等!等等!大人,这好像是我们道家的话吧?你不是巫吗?什么时候改信道了?恩,你说,你说,我不插话,不插话了!”哪怕听到巫祝讲明天是世界末日,也没有听到其将道带来的经验重,所以二十忍不住插了一句,不过一看到对方瞪过来的眼睛,他立kè

做出一个我马上闭嘴的姿势。

“定数我就不说了,而变数之所以被称之为变数,那就是因为在其变之前,任何人都想不到,而你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原本好好的定数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变数。”

二十挑了挑眉毛,嘴巴动了一下最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巫祝仿佛没有看到二十的小动作,而是只顾自己的继xù

说到:“定数和变数有时候真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很多时候,你认为自己改变了命运,可事后才知dào

,原来除了自己,你什么也没有改变。”

仿佛想起来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巫祝嘴角微翘着轻轻摇了摇头:“先说定数,按照定数,你做法的那天晚上,你的朋友们会在攻击山洞的时候——噢!忘记说了,因为根据定数,那个被称作苗玉凤的小丫头,并不会跟随他们,也正是因为少了她,所以你的朋友们会在洞口附近遇到不小的麻烦,不过也正因为他们没有进洞,就不会发生被传送到那个世界的事,而你也就不会托我去找他们,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在巫祝大人的叙述中,二十逐渐了解到所谓的定数和变数:定数就是因为思妃他们不会出事,所以自己会按照当初的计划去地狱之中改陈老爷子他们的寿限,然后会碰到巫祝口中的一个不可抗拒的原因,自己会在地狱之中耽搁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内老爷子他们会因为外因驾鹤西归,最终等自己元神归位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成事实,而接下来自己一行人会和浴血湾的凶手们发生一些激战,然后会在某个人的口中得到迫使鬼谷开谷,让自己出手的那张干扰天机的“混天移地”的线索,也就是把自己牵扯进来那张罪魁祸首的线索,接着自己飘扬过海来到这边,再次因为不可抗拒的原因和其他人失散,然后被夜护山的人捡到,接着…

而之所以出现这么多的变故,其实最根本一个原因就是,夜护山出现了变数,一个变数设计个局准bèi

进行一场大阴谋,而那天晚上就是变数的开始,所以自己这个因为变数而被改变命运的人,就被当作变数中的变数被扔过来了——目的很明确,尽可能让事情回到定数之中,就算不行也尽最大努力消除变数所带来的影响!

听完叙述的二十只有一个感觉:头大!你说你们好好的按照剧本走多好,非要搞什么变数,这下好了,这么大一堆烂摊子,你让我怎么收拾,按照当初的剧本,夜护山因为不防备所以根本就不会如此戒严,而自己也会因为某种原因而无意中知dào

那五个点,然后才在最后关头躲入其中的几个点并得到巫祝大人口中的几个规则,而现在……你让他怎么办?

第二百零一章 预知者和溯魂者

“那个变数到底是谁?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二十在心底将那个不按照剧本演戏的家伙骂了数遍,然后开口问道:

若是能知dào

对方的身份,他就能采取些相应的应对措施,老话不是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本来在对方的地盘交战就不占地利优势,而周围又全是别人的人,自己完全是光杆司令一个,天时还不知dào

,可地利人和这两样他都不占,若是连对手身份来历都不清楚,两眼一抹黑往上冲,那这场交锋也就干脆不用打了——找死也不是这个找法!

“对方是谁以及什么身份不能告sù

你!”巫祝挑了挑眉毛,直接无视掉眼中仿佛冒火一样的二十:“根据天道法则,我只能告sù

你你已经猜到的东西,却不能告sù

你你不知dào

的,那就是泄露天机,不过……他的来历倒是可以告sù

你!”

二十对着巫祝翻了翻白眼,若没有他的最后一句话,自己说不定就拍桌子直接闪人了:泄露天机?堂堂巫祝还怕泄露什么天机?这分明……算了,知dào

来历也行!

“什么来历?”

“按照你们的分类,应该是一个溯魂者!”

“溯魂者?太阳他!”二十的拳头狠狠砸在面前的树墩桌子上:竟然是溯魂者!妈的!为什么是溯魂者?

虽然在刚才巫祝讲述的时候,他就有这方面的心理准bèi

,可是有所准bèi

和变成事实这完全是两码事,就像打仗之人都有战死的心理准bèi

,开船出海的人也有葬身海底的心理准bèi

,炒股票的人有崩盘的心理准bèi

,可有准bèi

不代表在事情临头之际能接受,你说你是个预知者也行啊?为什么偏偏是溯魂者?

若说世界上有什么人是二十最不愿意面对当对手的,预知者和溯魂者绝对是榜上有名:

所谓的预知者,其实是一种统称,所有能够预知未来的人都可以被称之为预知者,他们短的可以看到数秒数分钟后发生的事,长的可以看到数百年上千年后的事,他们中的有些人之所以能预知未来是因为异能,而有些预知者是因为修liàn

——就像佛家和道家修到一定程度,根据修为的多少都能预知些不等年月后所发生的事情,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偶然出现能力的普通人,这些人或者受刺激或者其他因素,会在某些时候突然拥有看到未来的能力,而这些能力则可以让他们在小范围内对未来做出一些小的改变。

而所谓的溯魂者,则或者是某些不甘死去的亡魂,因为种种巧合而灵魂溯天道而回到从前,或者是某些特殊能力者逆时间流而企图通过改变某次关键事件而改变自己的未来,或者是因为种种目的而干脆逆时间而穿插来往于不同的时间和空间。

二十之所以宁可碰到预知者也不愿意碰到溯魂者,是因为预知者的能力是天授,他们虽然可以看到未来,大部分情况下也只是看看而已,能力低的无法改变什么,能力高深的一般情况下不会去特意改变什么——就像通过修liàn

而拥有预知未来能力的老和尚和老道长,,因为他们清楚什么是顺天而行,所以他们从来不会特意改变什么,就算少部分不知dào

顺其自然的人,也在吃过数次亏之后学乖。

二十曾经认识过一个能预知明日事的人,那个人集攥了很多的功德和阴德,什么都好就是腿脚有些不太灵便,据说是被车撞而留下的后遗症,生活虽然不算清贫但绝对算不上富裕,两人谈心的时候他就曾经打趣过对方,既然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为什么不去改变未来,就算不天天买彩票中千万大奖,不去挨这一下撞总可以吧?结果对方就告sù

他,若不是因为他用预知未来的能力买彩票,就不会挨车撞,而这条腿也就不会不灵便:

事情很简单,一个突然之间获得预知能力的人,依靠预知能力买了彩票,中了本不该中的数百万大奖,只是命运非常奇妙,他改变了未来,未来也改变了他,兴奋过度的他在从彩票点回家的路上,被一辆车给撞了,他从医院醒来之后,当时就懵了,一个劲的问为什么会这样,差点就被当成神经病送入精神病院,还是后来一个寺庙的老和尚解开了他的心结

——老和尚问他:噢,你能预知未来,真是好造化,法缘不浅,有什么想不明白?

他告sù

老和尚:狗屁造化,我预知的未来中自己根本不会被车撞!

老和尚就说:噢,那你预知的未来自己中大奖没有?

他不说话了。

老和尚就告sù

他:不说话那就是没有?就是说你改变了自己所预知的未来,得到了自己本不应该得到的,既然是这样,那失去自己本不应该失去的不也是非常的正常?

一句话把他给彻底点醒了。

所以预知者虽然有着改变未来的能力,可是他们的改变是要付出代价的,改变的越多所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而且未来的变化是无穷的,他们的预知往往只是其中最有可能的一条,若他们不刻意改变,那他们所预知看到的就是未来,若刻意改变,改变的少那天道反噬小,不管是谁,哪怕再笨的人,在一次次的反噬之中也会学会顺天而行,从而放qì

那些不切合实jì

的幻想,放qì

特意去改变什么。

而溯魂者则不一样,他们拥有非常强烈的目的性,要么是为了复仇,要么是为了某个野心,他们和预知者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天道,不在乎反噬,往往莫名其妙的像疯子一样的出现破坏一番,然后在天道的反噬之中倒下,只留下一大堆的后遗症让后人收拾——往往比较讽刺的就是,正是他们的出现,才造成让自己魂飞魄散的惨剧发生,换句话说就是,他们自己是害他们发生惨剧的元凶。

二十见到过一个最可悲的疯子溯魂者——当然,见到的是他即将消散的灵魂,他的可悲就在于他所寻找的复仇对象竟然是他自己:

作为逆魂者,他原本是带着执念来寻找杀害自己未来老婆的仇人,当然更重yào

的是挽救自己女朋友的性命,他原本应该有一个非常完美的家,有一位和他爱的死去活来的未来老婆,甚至还即将拥有一个可爱的宝宝,只是这份甜美却被人破坏了,一位疯狂的司机残忍的开着一辆大卡车,冲向人行道撞死了接到自己的电话,正兴冲冲赶去和自己回合的她,听到消息的他差点就崩溃了,事后疯狂的寻觅着凶手,只是直到自己忍受不了折磨而失望自杀,也没有找到那个该挨千刀的凶手。

只是死去的他并没有进入轮回,而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成为带着肉身反穿越时空的溯魂者,并且竟然被他穿越到自己女朋友被杀害的当天。

当他明白自己竟然回到过去之后,认为那是上苍有眼,给了自己一次找到凶手和救女朋友的机会,只是当其兴奋的冲到女朋友家门口的时候,却看到女朋友正和一个男人搂抱着进入房间……

他懵了、傻眼了,鬼使神差的躲在楼梯间的上一层转折,看着女朋友和那个男人说笑着送别,说着女朋友和男人的孩子,说着让自己当便宜老爸的傻,看着她靠在门口接自己打的电话,收拾东西下楼去和自己会合,然后……因为巨大的心理落差使得他热血上涌,冲上路边一辆大卡车,疯狂的对着自己女朋友撞了过去!

所以……预知者和溯魂者最大的区别就是,预知者是看到未来,或者与其说他们看到未来,不如说他们看到自己即将要干什么,他们至少有理性,而溯魂者是经lì

了一场未来,已经死过一次的他们,往往比预知者更愿意采取一些激烈的措施,换句话说他们更喜欢搞破坏,而且这种破坏根本是没有预知性不计后果的,更是不讲道理的,虽然他们经常做出一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可若是对方的本领强dà

,偶尔也出现几个变数,而这些连他们自身也把握不住的变数才是最危险的——这也是他为什么宁愿对上预知者也不愿意对上溯魂者的原因:跟思维正常的人有得谈,和这些疯子打交道,鬼知dào

他们下一步出什么招?

二十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着:既然对手是一个溯魂者,那不用说,自己的身份一定早暴露了,之所以对方不揭露自己的身份,那肯定是想利用自己做某些事情,比如说……让自己利用阵法多杀死点来犯者,让祭品的数量增加,或者……按照定数,自己一定会取到手的两个法则!当然,也有可能是其他……总之一句话,现在的自己还有些用处,所以短时间内自己还是安全的!

这完全是一场不对称的对局,现在的他完全就是白条条的暴露在对方眼皮底下,不但天时地利人和三样一样不占,连底牌也极有可能被人看光了,而对方到底是谁,长的什么样他一概不知,连对手是谁也不清楚就更不要说看人家的牌楼,若不想办法改变一下策略,那这场牌局根本连打就不用打!

当然,也不是说自己一点机会也没有,对方既然做了这么多,那么现在自己所经lì

的这一切,肯定也不是当初定数之中对方所经lì

过的,在这一点上两人站在了同一个起跑线,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以这点为突pò

口进行布局,不过首先……先要改变一下自己,既然底牌被人看光了,那就干脆偷偷的换几张牌吧!

第二百零二章 到底怎么了?

既然打定主意换牌,二十就开始审视自己到底有哪些被改变的底牌:

首先是海量的神力和信仰之路,倘若按照定数中的剧情走,项思妃她们攻不进山洞就不会被传送到那个什么天界,如果他们不被传送自己就不会想办法去找人,也就不可能和巫祝一起走地狱,过那个鬼林子,当然也就更不会破坏一番最后逃离的时候被那团东西击中,相信如果不是自己有着三眼鸦神格这个可以吞噬神力和信仰之力的东西,外带吸收超过最大承shòu能力的时候被人砍一刀将吸收不了的发泄出去,自己就不可能站在这里,相信按照定数中的剧情,自己肯定不会有着如此曲折的一番经lì

,所以这海量的神力和信仰之力是第一张被改变的底牌!

第二张被改变的底牌,那就非那几个超级强dà

的替身傀儡莫属,道理同上,不走那个鬼林子哪来的木头,就算有木头哪来的海量神力和信仰之力来促进傀儡的完成,所以替身傀儡是他的第二张底牌。

原本被撑饱的三眼鸦神格应该是第三张被改变的底牌,但考lǜ

到定数之中也有三眼鸦,虽然一个被神力和信仰之力撑饱,另外一个是饥饿的,不过区别应该不大,因为不管是饥饿的还是撑到的,他都操纵不了,所以这只能算半张底牌。

接下来的底牌就是他的身份,定数中的自己是和其他人失散,然后在夜护山附近被人捡到的,既然是捡到,那相信定数中的自己肯定取得不了如今这个了不得的身份,身份低微那话语权就少,很多事情都做不了,而现在……虽然不知dào

那个暗中的变数为什么不但不揭穿自己的身份,反而拼命的给自己造势让自己放手干,但有这张底牌在,自己若是能好好计划一下,说不定这次翻盘就靠这张被改变的底牌了!

掐着指头算来算去,因为那个变数而多出来的底牌好像只有这三张半,如果勉强算的话,知dào

对方的身份也可以算是多出的底牌,虽然对方知dào

自己的身份,可他应该不清楚自己也已经知dào

了对方的来历,不过相比较而言,还是自己吃亏。

只是虽然多出几张牌,可这几张牌如何去打,他到现在还没个思路:

按照道理来说,海量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应该是他最大的底牌,可问题是这东西他不会用,这东西对于他来说就像是给了一个古代冷兵器的高手一个现代化的兵器库,虽然枪炮炸弹威力远超棍棒无数倍,可问题是他根本就不会用,若不想办法将其变成可用的东西以增加自己的战斗力,那这张牌也只是一个看似强dà

实则无用的废牌而已!

至于替身傀儡这张底牌,虽然不是废牌,可除了能救一次命之外,对于接下来的行动也起不到任何帮zhù



至于三眼鸦神格,同神力底牌一样,用的好了是张大牌,用不好也同样是张废牌。

所以……算来算去只有身份这张牌可用,只是这张牌是张半明牌,而且是一张可以被压制住的半明牌,自己的身份虽然强dà

,可是相信对方的身份就更是了不得,否则也不会出现如此大的变数,所以这张牌如何去用,这可得好好的算计一番了!

算来算去,二十突然发xiàn

自己的底牌竟然是如此的少,若不想办法给自己增加些新牌,这次对决的胜算可真不大啊!

心事重重的二十给巫祝打声招呼便退出了识海,虽然识海之中似乎过了很久,可是现实之中的时间并不长,顶多十几分钟的样子,睁开眼的二十习惯性的先用神识感应了一下四周,却突然察觉远处族长以及数位长老,正领着几位特别的客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

二十的感应直接引起了其中某位的反应,一股细微的感应几乎就在他刚感应过对方之后就同样在自己身上扫了回来,先是不经意的感应,若不是他正在同样感应对方,也许就会忽略过去,只是一个呼吸之后猛的如同闪电划破苍穹一般,伴随着一股明显来自神力的威压突然从那个人身上迸出,一股强dà

的感应直接席卷而来,仿佛实质一般压的他的身上——这股感应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任何人都无法忽视!

不过还未等二十有着其他反应,带着威压的神识迅速从其身上收回,然后带着一股神力仿佛划破天空的闪电一般,直接从那个人身上腾起并对着山下冲去,只是这股神识的速度快,却快不过另外一股突然从夜护寺的某个位置,突然冒出的另外一股参杂着阴森神力的神识,后者如同光一样迅速的击中了先前的神识,而前者带着一声震破识海的凄惨厉啸迅速远去。

而几乎就在那股神识尖啸着逃离夜护山的同时,族长几乎和数位长老,立kè

抽出小刀直接扎向之前还和颜悦色的客人,因为事出突然,双方的距离最远也不过半步,虽然那些人似乎也有所防备,可还是明显受到之前那股厉啸的影响反应慢了一点点,也正是这一点点使得他们虽然同样迅速反击,却因为先机已失,除却一位长老被对方划破点皮,自己斩断被砍中的胳膊之外,其他人都完好。

收回感应的二十只觉得心中哇凉哇凉的,之前的那一道如同光一样的阴森的神识仿佛三九天的一桶冰水,让他从头冷到脚:

后出现的那道阴森的神识的速度太快了,若不是对方的神识刚好擦着他的感应范围闪过,他绝对无法感应到这股神识的存zài

,而这种以神识击伤神识的方法他之前从未听过,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就更是不清楚,就在刚刚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若这股夹杂着神识的神力攻击的不是攻击前面的那个而是攻击他,自己要如何应付?

当然,自己的神格能吞噬掉攻击自己的神识,可这种被动的反击是否有底线,是否有其吞噬不了的这一切的一切自己都不清楚,而且刚才很明显,不管是逃离者还是后面这位出现者,对于神识和神力的运用已经有了一个极其完善的套路,而最后的厮杀肯定是兵对兵将对将普通人对普通人,而有神力者肯定是对付有神力者,像他这充足的神力,对付自己的存zài

还不知dào

要强成什么样子,按照现在自己这种对神力应用一窍不通的表现,那到时候……

不行!二十使劲摇了摇头:这身神力和信仰之力必须尽快的处理掉,否则一旦交战,自己的下场连想都不用想,绝对是一个死字!

神力!信仰!信仰!神力!要如何才能处理?二十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着:神力?信仰?妈的,这叫什么事,不管是神力还是信仰之力,这可都是所有的神都拼命抢的好东西,而自己如今则在头疼如何尽快的处理掉,这……咦!等等,所有神都拼命抢的好东西?

使劲的眨巴了两下眼睛,二十反手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下:笨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想明白的二十立kè

闭上眼睛,左右手以及胸部之中三个黑白双色“卍”字以及双色莲花同时浮现——当然,因为他并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而交yì

的又是他本人,所以这浮现的除了买卖双方,以及二十愿意让谁看到谁才能看到的图案,除却他自己之外所有人都无法见到。

没错!二十之所以唤出黑白莲花和“卍”字,就是想用自己的信仰和神力同魔罗做交yì

——是的!是同魔罗而不是地藏王菩萨!

他不是没有考lǜ

地藏王菩萨,一想到交yì

自己第一个考lǜ

的就是地藏王菩萨,若非迫不得已,他宁愿将神力和信仰之力白送给地藏王菩萨也不要见到那个魔罗,只是在掂量了一番之后,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和魔罗做交yì

,因为接下来他所想换取的,只有魔罗才有!

就在二十默默的和魔罗交yì

的时候,刚刚斩杀完对手的族长和长老们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二十的面前,跪伏在地的族长轻声的向其汇报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他刚刚说了个头就再也说不下去,而是和其他长老一样不顾尊卑惊愕的抬起头死死盯望着二十,而此刻所有人的脑海之中都是一片空白:

之前的他们,是被突然消失的压迫感和夜护明月的半声尖叫给吓的抬起头的,当他们顺着正死死捂着自己嘴的夜护明月,将注意力大胆转向二十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就在刚才跪拜之前所有人还都偷偷瞄过的浑身充满神力威严和气势的二十,突然之间仿佛跌落神坛一样完全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威压消失了,翅膀也消失了,此刻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完全就是一个和他们一样的普通人,若不是那张熟悉的脸和那身盔甲以及握在其手中的夜叉,谁也无法将眼前的人和之前那个时刻散发着神力和威压的二十联系起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睁开眼睛的二十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嘴角微微一翘:“咳!”

一声轻咳仿佛惊雷一样唤回所有人的神志,所有人如梦初醒般的立kè

重新跪伏在地,一边说着二十听不懂的话一边使劲的磕着头。

二十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将注意力转到正用一双火热眼睛瞪着自己的夜护明月的脸上:对方的眼睛是如此的火辣,虽然不似刀剑一般的刺的他浑身难受,可其中所包含的复杂的韵味还是让他摸不着头脑,有惊讶有喜悦,有兴奋有黯然,还有几分矛盾和挣扎!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发誓自己之前绝对没有见过夜护明月,对方眼中的惊讶他可以理解,见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如果不惊讶那还真不对了,可那份发自内心遮掩不住的喜悦又从何谈起?还有兴奋?黯然?几分矛盾的挣扎?她到底是……怎么了?

第二百零三章 神力赠夜叉

察觉到二十注意自己,夜护明月慌忙的跪拜在地,将其他人的话翻译给他,也无怪乎是一些告罪求饶的话。

二十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不过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他刚刚跟魔罗完成了一笔交yì

,现在正需yào

有人去办,而且原本就非常紧张的时间,经过今晚那个暗中布局家伙这么一闹,对方的手段肯定会提前施展,因此自己剩下的时间真的非常紧张,所以他将这个疑问直接压入心底:“小明月,问他们我要的东西准bèi

的怎么样了?”

“嗨!”夜护明月先是应了一声,然后转过头将二十的意思转达给族长一行人,然后在对方叽里呱啦的一通之后回过头:“启禀大神,他们说一部分准bèi

好了,还有另外一部分需yào

点时间,请大神赎罪!”

“告sù

他们,尽快去准bèi

,另外让他们再准bèi

一些这几种,记住,越快越好!”二十说着通过心灵感觉将一堆材料告sù

夜护明月:“还有,将准bèi

好的先送过来,再派遣一些心灵手巧脑子灵活的人一起来,明天我就要开始布阵了!”

夜护明月将二十的话直接转述给所有人,等到族长一行人请安告退之后,却久久没有等到二十的下一个指示,只是感觉到二十的眼睛一直在自己身上,心中纠结的她心中“咚咚”直跳,却动也不敢动的静静的爬在地上:怎么了?难道他察觉到什么了?

望着趴在地上的小明月,二十不由的皱着眉头,右手将食指横放在鼻孔下,左手轻抚着横放在腿上的夜叉刃——被其解放出来的那个影子就附着在这柄夜叉之中,当初被解放出来吸收完血脉之后,其直接化为一道黑光钻了进去,然后就一直没有反应。

二十现在非常纠结:虽然他现在看起来恢复正常了,实jì

上还有个隐患并没有解决掉,之前和魔罗的生意只做成了一半,虽然信仰之力已经交yì

出去,可所有的神力却仍然封在他的右手之中,没办法,人家魔罗家大业大,在自己眼中大过天去的信仰之力和功德之力,在人家魔罗眼中完全不值一提,看的出来,若不是为了表彰自己先想到的是他而不是地藏王菩萨,对方连信仰之力也不想要。

自己也是在看到魔罗眼中的那丝不屑之后才想明白这个问题,亏得自己之前还纠结到底交yì

给魔罗还是地藏王菩萨,却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是如此的幼稚,自己就如同拿着刚捡到一元钢蹦就跑到大人面前充大款的小不点,而且那个大人还是拥有亿万家产的世界级富翁!

说实话,信仰之力还好说点,还算是能够流通的,神力?是地藏王菩萨却神力还是魔罗缺神力?自己完全就没有搞明白状况!

当然,既然信仰之力都收取了,这点神力人家也不在乎,不过……之所以这点神力还在自己的手中,是因为魔罗给了自己一个建议——一个若是操作好了,可以为自己再增加一张底牌的建议!

二十之所以如此一副纠结的表情,是因为这张底牌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操作好了是为自己增加一张底牌,可更大的可能性是为那个暗中折腾的溯魂者添一张牌,所以现在的他非常的矛盾和纠结:做还是不做?

啪!二十对着自己的脸上拍了一巴掌: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事情还没做就先想着给对方添牌怎么办,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添了又怎么样?反正对方的底牌自己一张也不知dào

,多一张少一张有什么区别?难不成对方多这一张底牌自己就怕了他?

“夜护明月,过来,盘坐我面前!“

“嗨!”夜护明月乖巧的盘坐到二十面前,然后将头和手紧紧的贴在床面上。

“小明月!”

“嗨!”

“别紧张,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是否愿意变强?是否愿意成为夜叉刃的主人?”二十决定单刀直入,直接问出自己的问题。

来了!来了!夜护明月的心“咚咚”直跳,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bèi

,可事到临头,她反而有些患得患失了。

“怎么?不愿意?那算了!”二十见夜护明月久久没有回答,虽然疑惑对方的选择,不过人各有志,也强求不得,不过说心中没有遗憾是假的,因为自己周围就这么一个身上没有被死气缠绕的人,若选择其他人作为夜叉刃的寄生主人,那未免有点浪费自己的这番力qì

,若不是这夜叉刃的寄生对象,必须是有着夜叉血统的存zài

,他早就自己使唤了。

之所以他选择小明月当夜叉人的寄生主人,除却因为对方身上没有死气缠绕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对方小,相比较那些一看就是老狐狸的长老族长来说,这个应该稍微强点吧?

——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之前小丫头眼中的那复杂的感情,实在不像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的眼神,未免有些太复杂了,当然……若说她就是那个暗中设计一切的溯魂者,连二十自己也不相信,不是因为对方年纪小,他当初在西方地狱的时候见到过一个六岁的妖孽,那聪慧的程度,只能用妖孽这个词来形容,反正不知dào

为什么,虽然二十认为夜护明月肯定身上有着某种秘密,但一定不是那个设计这一切的人,对于自己的感知,二十一直有着绝对的信心,否则他也就不会选择让小明月来继承这柄夜叉刃,可惜…

“不!我愿意!我愿意!”夜护明月立kè

激动的通过心灵感应将自己的意识传给二十: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不愿意?

二十挑了挑眉毛,虽然不知dào

小明月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对方既然已经愿意,他就准bèi

直接开始——没办法,时间太紧了,现在的他恨不得让每一天都是四十八小时!

“好,你静静的躺下,对,就是这样,手握这柄夜叉人,真聪明!好,然后是放松身体,什么也不要去想!”二十指点着夜护明月平躺在自己面前,将右手放在夜叉刃上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

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其他原因,过了许久夜护明月才呼吸平静,真zhèng

的放松下来,觉察到夜护明月浑身柔软彻底放松之后,二十心中一动,一股强dà

的神力威压突然从其右手之中迸发出来,同时海量的神力顺着右手直接灌入夜叉刃之中:

之前的那个女影子夜叉钻入了夜叉刃,也就相当于让原本就具有灵性的夜叉刃彻底成为一件灵器,换句话说现在的这柄夜叉刃是活的,只不过要想让一件兵器化形并不是容易的事,二十现在所作的就是用海量的神力来促成灵器完成最终形态,然后利用其和夜叉的血脉联系和眼前的夜护明月合为一体,而这绝不是短时间的事——二十已经预料到,今天晚上自己要想睡觉,估计没可能了!

……

“他在干什么?”依然是那个昏暗的密室之中,坐在那个骷髅宝座上的盔甲主公,瓮声翁气的扭头问向偏后方躲在阴影中的那个人。

“将神力灌输于夜叉刃之中,看样子是企图激活夜叉刃。”许久,阴影出传来那个无比难听的声音。

“用神力激活夜叉刃?”那个盔甲主公先是一愣,然后显得非常激动的直接站立起来:“来人!阻止他!阻止这个笨蛋,他竟然敢用应该属于我的神力去激活一柄兵刃!”

“嗨!”

“嗨!”

随着两声应答,其左右手边的盔甲人中,有两位眼中的鬼火瞬间熄灭,而盔甲也仿佛失去了支撑,随着黑烟仿佛沙子一样的坍塌粉碎了。

“等一下!”

随着那个一直躲在阴影之中的人出声喝止,仿佛时间倒流一般,两摊原本坍塌粉碎,即将化为灰灰消失的座位上,按照和刚才相反的动作再次出现两个盔甲,随着盔甲眼中的鬼火再次点燃,刚才消失的那一幕好像完全没有出现过。

“怎么了?”那个盔甲主公并没有因为对方抢了自己的风头而有所动作,而是侧着头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主公大人,这个人现在还不能动,他对我们还有点用!”

“可是他现在正在拿即将属于我……们的神力,去激活那柄该死的夜叉刃!要知dào

,只要完成献祭,那么他就会成为祭品,不管是神力还是其他,最后都将属于我们,而现在,他竟然拿它去激活一柄已经失去价值的夜叉刃!”

“主公大人先请息怒,他这其实是在为大人做嫁衣!”

“恩?为我做嫁衣?怎么说?”

“你看,即将成为夜叉刃主人的是您的后人,夜叉刃的威力大人应该非常清楚,拿着它就算您那位后人没有学过任何的刀法,在夜叉刃的附着下也必定成为一名最高明的武士,所以当我们的计划实施的时候,她也必定会用这柄夜叉刃斩下更多的头颅,为大人增添更多的祭品,而当其战死之后,这柄无主的夜叉刃就是无主之物,最后必定成为大人您的佩刀,所以……眼前这人不管做什么,其实都是在为大人做嫁衣,所以大人现在完全不需yào

去理会他,反而应该让您的后人尽快的准bèi

他所需yào

的一切东西,要知dào

,这个人不但是大人的饵,而且他现在所做的完全都是为大人您的实力添砖加瓦啊!”

“有道理!好吧!先不去动他,我倒想看看,他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是!”

“是!”

……

第二百零四章 开始

让夜叉刃认主比想象中的要容易的多,巴着物尽其用绝不浪费的原则,就算在认主之后,二十也沟通夜护明月,将剩下的神力一股脑的全部灌输进夜叉刃中,而这一下显然玩出火了,小夜护明月的身体仿佛吹气球一样的竟然随着其灌输而逐渐增大

——当然,并不是单纯的整个人通体变大,而是岁月仿佛突然在其身上加速了一般,一开始二十还没有发觉,等到发xiàn

时,对方已经由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成为了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大姑娘,若不是对方穿的是一身圣女服,小衣裳早就撑爆了,不过就算是圣女服,也已经是该露的不该露的都露出了很大一部分!

吓了一大跳的二十立kè

收回按在夜叉刃上的手,好在剩下的神力已经不足之前的百分之一,他还是勉强能控zhì

住的,只不过……小明月这是?

面对这如此离奇的事情,二十有些傻眼了:因为灌输神力的时候他一直紧闭着双眼,若不是放在对方胸膛的手感觉到不对劲,说不定直到灌输完他才能察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不是他的手一直贴在那里,如果不是自信没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换人,如果不是这位躺着的丫头穿的是小明月的衣服,模样也有小明月的大致轮廓,气息也是小明月的,他真怀疑有哪位趁自己不注意换人了!

二十横起手指放于鼻孔下:说老实话,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位在被神力改造的时候突然变大,这TNND太挑zhàn

人的神经了!

嗯?紧皱眉头正在思索的二十突然心中一动:好像……夜护明月比刚才小了一圈!

就在二十的注视下,夜护明月就如同一个漏气的气球一般逐渐的缩小着,最终重新又缩回来十岁左右的样子,并且仿佛睡熟一般好久都没有声响。

算了,爱咋的咋地吧!二十扭头往了望外面,不知不觉又忙碌一个夜晚,此刻外面的天已经有些透亮,趁着夜护族的族长长老们送的东西没到,找的人没来,二十又小睡了一阵,大约眯了一个小时左右,就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所惊醒,睁开眼的他正和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对个正着:“我睡了多久?”

“启禀大神,不到一个半小时!”

“他们都来了?”

“是!族长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呢!”

“东西准bèi

的怎么样了?”

“大部分已经准bèi

好了,只有少部分还在继xù

寻找!”

“好!”

拖拖拉拉并不是二十的习惯,所以一旦知dào

该准bèi

的都准bèi

的差不多,他就开始自己的在夜护山的布阵大业:

在小明月的服侍下,二十洗漱吃早餐,而外面则“乒乒乓乓”的按照他之前的吩咐安排相应的东西!

夜护山寺大殿前,原本空旷的地面上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一座严格按照比例所搭建堆积而成的夜护寺、夜护山以及周围山头、所有村镇的模型,现在就摆在二十面前。

模型周围趴跪着夜护一族的族长和长老,再外围则是按照吩咐跪成一圈的被选中的人——这些人是用来传话办事的,也许是族长他们不习惯用现代化的东西,整个夜护山全加起来也没有几件现代化的器具,当然,有也没有用,有人试过,夜护山周围好像有一个强磁场一般,那些现代化的东西到这里都变成聋子哑巴了!

脚踩着用不知名材料做的模型之上,二十用手轻指着夜护山几个最大村镇的外围的几个位置,在身边的夜护明月根据他的意思将几根标号一的棍子插在相应的位置之后:“这几个位置布置牲祭的祭坛,祭坛必须要布置成……同时牵拉符阵,将我之前让准bèi

的……还有……这些东西统统埋在祭坛下,然后将我让准bèi

的五畜牵到祭坛之上,等我吩咐准bèi

宰杀,同时让人跪拜祈祷!”

“嗨!”身背夜叉人的夜护明月,扭头对着族长等人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一个年轻人从外围爬了进来,很快的爬到二十的身边,先对着他“咚咚”磕了数个响头,才战战兢兢的抬头盯着小明月点的位置,听从她转述二十的话,因为要描述具体位置、祭坛的格式等等的关系,所以小明月用了近乎一刻钟才将二十的话转完。

等到确信自己记住了,那个年轻人再次冲着二十磕了数个响头然后倒爬着出去。

“这里!这里!这里也要做同样的安排!”见到夜护明月小心翼翼的重新跟随在自己身后,二十接着安排任务。

“嗨!”

“从这里到这里要挖一条沟渠,要一人深两人宽,将这里的水引导到这个位置!不对,是这里!”

随着二十的指点,以整个夜护山为中心,一场将夜护一族整个村镇外围全部包含在内的大挖沟填坑、安放相应祭坛的运动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从早晨到中午,从中午再到下午,二十一刻没有停下的不停的吩咐着:大大小小的各种相关联的法坛被建起,各种牲畜被牵拉在特定位置等待宰杀,一桶桶狗血、红铅等物在特定的位置被掩埋……

传达旨意的人来来往往,当然,之所以耗费这么长的时间,一方面确实是因为需yào

布的阵多,需yào

安排的东西多,可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需yào

解释的多,因为后来的那些人因为小棍子插的多根本无法进入,所以小明月需yào

根据二十所指的地点,在族长特意准bèi

的地图上所标的区域中寻找相应的名字或者编号,然后再根据这些来对着二十所指的进行整合!

等到二十停下的时候,所有人才发xiàn

从夜护一族所居住的最外围到夜护山顶,除却夜护寺之外,整个模型从外向内一点一点的被代表着各种意思的小棍子所覆盖,同时一道道代表着挖沟渠通河流的细线,以围绕着夜护山的几条主河流为中心,呈网状覆盖向整个夜护一族的聚集地。

重新扫视一眼几乎被完全覆盖的模型图,二十对于自己的安排显得非常的满yì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着:不错!应该够他们忙的了!

说老实话,这密密麻麻的不要说别人,连他自己看着也发怵,如此浩大的工程,就算有现代化的机器,估计最少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搞定!

当然,真真假假,虽然这些都是他安排的,可真zhèng

有用的顶天也就是十分之一左右,其他的都是干扰视线用的,而就算这十分之一之中,真zhèng

用到夜护一族身上的顶多三分之二,另外三分之一是他特意为自己留的后手,是准bèi

以阵破阵用以破解削弱鬼母子阵的——至于能削弱破解到什么程度,能不能压制住鬼母子阵,因为他也是第一次布阵的缘故,那一切就只能看天意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不相信诺大的一个夜护一族没有几个真zhèng

懂阵法的,既然懂阵法肯定能看出自己所布的大部分阵法的作用,也能够看出自己做了一些无用功布的一些阵法根本就没什么用,当然更多的阵他们绝对摸不着头脑——连自己这个布阵的人也不知dào

自己布的是什么阵,安排的是什么玄机,他们要是能看出了那才是有鬼了呢!

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搅乱视线,让所有人都摸不清楚自己所布的到底是什么阵以及这个阵到底有什么用,以阵破阵听起来好像非常厉害,实jì

上也只是针对对方阵法的弱点和生克等进行相应的安排,就像当初在那个什么天国,天愚就是利用五行本身的生克来破了那个什么大五行挪移阵的。而他所安排的阵,同样是利用一些具有镇魂锁魂效果的阵法,尽可能的使得那些死去的人的灵魂留在体内,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针对鬼母子邪阵某些特殊效果的阵法!

“云雾大阵的准bèi

工作怎么样了?”在环视了一下,发xiàn

没什么遗漏之后,二十扭头望着夜护明月——被夜叉刃认主后果然不一样,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云雾大阵就是最开始编号为一号的大阵,也就是他最先安排的那个大阵!

“启禀大神,一号已经准bèi

完毕,院中大神所要的法坛以及所有东西都准bèi

完毕!”

“好!让所有人都吃饭,日落即开坛做法!”

云雾阵并不是一个什么大阵,这个阵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制造出一片遮天云雾封锁某地!

这是经过二十再三考lǜ

才决定布的第一个阵,通过之前的接触他已经了解到,夜护一族因为有着夜叉的血统,走的是忍者一类的暗杀之路,而对于所有的暗杀者来说,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往往不是他们的最爱,反而是这类云雾天以及无月无星的夜晚才是他们的最爱,夜护山是夜护一族的地盘,所有的道路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认识,对于他们这些喜欢藏在黑暗之中搞偷袭的人来说,这个阵完全可以将它们的实力提高几分甚至数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打不过,想必有此大阵之后,逃跑生还的几率也大很多!

而且因为这个阵是逐渐显效的,并不是阵法一启便云山雾海、大雾遮天伸手不见指头,而是云雾逐渐的增加,随着布阵时间越长云雾才越来越厚,所以他才选择这当第一个阵!

第二百零五章 连续做法

最主要的是此阵一布出,云雾可以掩盖其他阵法的布阵痕迹,在他接下来即将布的阵法之中,有很多是只存于书本上的连环奇门大阵,而这些阵法他之前从未布过,或者说只闻其名从未实jì

见过的阵法,具体能不能成、效果怎么样他心中一点底也没有,很可能就是破绽百出、效果大打折扣,若是有云雾遮挡,想必就是有漏洞也不容易被观察到,所以他才选择这当第一个阵!

当然,他之所以选择这个阵,还有一个原因是此阵云雾形成的虽然慢,可消起来也慢,就算阵法被破,要想消除云雾遮挡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搞定的事情,所以就算把阵给破了,还是要面对漫天大雾!

至于自己布的阵是否会被人偷学去,这点二十根本就不担心,他布阵用的是鬼谷的叠阵法图,而且是鬼谷之中被前人早设计好的叠阵之法合成的阵法图,他只相当于将纸上的东西搬到实jì

上罢了,要不然以二十那半吊子水平,哪能布的出如此多、如此牛的阵法:

任何人都知dào

,阵法不同于数字,想要合并阵法也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将一个两仪阵和三才阵强加在一起,其结果只能是两阵互相干扰最后皆废,而不是造出一个拥有三才和两仪叠加效果的大阵,要想将阵法合并,没有阵法高手无数次的计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还好……鬼谷之中大有能人,他也算是沾了前人的光!

不过……布阵这些都是晚上的事,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吃饭外带休息,虽然开口说话的是夜护明月,不过二十毕竟也是从早站到晚整整立了一天,还要不停的拼命回忆脑海之中那早已经模糊的阵法,虽然身体不累可是心累啊!

吃饭打坐恢复体力,顺便将自己今晚要做的安排比比画画的通过心灵感应告sù

小明月,今晚的阵法比较关键,他可不想有任何差池。

夜晚十点左右,沐浴更衣光着脚丫的二十,坐着大床被人抬到一个夜护山的平台之上,那里原本用来练功的平台正中用土高筑一大坛,坛分三层,每一层都静声站着一群手持大旗的壮汉:

最下一层二十八人分别站立东南西北四面,东方七面青旗,按照角;亢;房;心;尾;萁;布苍龙之形;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虚。危;室;壁;做玄武之势。西方其面白旗,按奎;娄;昴;毕;觜;参;据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红旗,按井;鬼;柳;星;张;翼,轸;成朱雀只状。二层周围黄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上一层站四人,个人带束发冠,穿皂罗袍,凤衣博带,朱履方裾。前左一人,手持长竿。竿尖上用鸡羽为葆。前右一人,手持长竿,竿上系代表云雾的符号。后左一人捧宝剑。后右一人捧香炉。坛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钺、白旄、朱幡、皂纛,环绕四周。

没错!这就是九尺七星台,这玩意方圆二十四丈,共三层,每层高三尺,一共是九尺,一般是用在那些大型法事中的,若非被逼急了,二十绝不愿意用此台做法,因为虽用此台做法可以将法力增加到一个非常恐怖的程度,可以让人完成很多小法台根本就搞不定的活,就像杠杆一样,小法坛一分力可以撬动十分劲,在这个法坛上你一分力可以撬动一百分劲甚至一千分劲,可问题是你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天地之力根本就不是那么好借的,就像人将东西举起来一样,你举的越多就越要花费更多的力qì

,若是超过承shòu的极限,反噬也就越厉害,而且这次是开坛做法法是用来杀人的……他奶奶的,鬼知dào

这次之后他要挣多少的功德和阴德才能抹平这次做法!

大床被抬到法坛边,告sù

小明月吩咐所有人远离法坛之后,赤着脚的二十抓起提前准bèi

好的一叠符纸,几个跳跃纵到法坛顶部,先扫视了一下在地面之上按照七星位摆放的七个大碗,每个碗中的均有一块黑白相间的石头——这是云雾石,因黑白相间酷似云雾而得名,碗中的清水正倒影着满天星斗,二十深吸一口气静静的望着满天星斗和皎月:天气不错,这么好的星月估计能借到的天地之力不少,应该能支持自己连续做几场大的法事吧!

等到所有无关人士全部退出,二十将符纸分成数份分别压于碗底——这些符纸都是被有大道行之人所书写的,张张都蕴含着很大的法力!

其实做一场法并不需yào

这么多的法符,就算只有七张,甚至是一张不要也照样能完成这场法事,顶多自己费点事时间拖的长一点,可问题是不是自己的东西自己干嘛要心疼?

摆放完符纸站起身,二十深吸一口气,先分别朝东南西北四方拜祭一番之后,他的双脚踩着某个点开始围绕着七个大碗转圈子,同时双手开始慢慢结印,口中默默念起咒文。

因为不是专业人士,要么是咒先印后,要么是印先咒后,要么是咒和手印都对了步伐却踏错了,连续转了数圈二十才慢慢的找到感觉,寻到了冥冥之中的那丝机缘……

仿佛是同时有一滴水滴入了碗中,原本平静的碗突然荡起波澜,先是不经意的一圈、两圈,渐渐的水纹越来越多,当水波连成一片仿佛开了一般之后,侵泡在其中的云雾石也逐渐的开始震动——接着是碗开始震!

轰!

被二十垫在碗下的符纸突然无风自燃,而且仿佛被泼了汽油一般燃的老高,当然,七叠纸就算烧也烧不得多久,也仅仅就是两个呼吸的功夫,火突然毫无先兆的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不过火虽然消失了,碗中的水却如同烧开一般蒸腾起浓浓的水雾,在月光的照射下,白色的气雾凝而不散,仿佛被一个无形的东西套了起来,直直的凝聚成七根水雾气柱。

“叱!”

这是二十登坛之后说的第一个字,而这个字仿佛有着无比的魔力,随着他这声大喝,原本互不纠缠的七根水雾柱,竟然仿佛大蛇一般互相缠绕着并最终合在一起成为一根粗大的雾柱直冲天际,最终亦消失在月光之下。

呼!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朝着旁边的人摆了摆手,示意旁边的人可以收工之后,二十慢慢的盘做在地上开始打坐恢复:今晚要做的可不是只有这一场法,不抓紧时间休息可不行!

得到二十示意,原本持物站在二十前左、前右、后左、后右方向的四人跪下着他打坐的方向行九叩之礼,然后低着头几乎贴着地面爬到七个碗面前,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取碗,两个人用自己宽大的袍子擦拭着地面,最后都小心的贴着坛的边缘爬跪着滑了下去。

四人的爬跪离开仿佛是一个信号,第二层的人也同样的九拜之后小心翼翼的爬向下一层,然后是第一层,直到所有法坛上的人都先朝着二十跪拜之后,一个个悄无声息的慢慢离开!

随着这些人的离开,八个光着上身赤着脚,腰间别着一口小倭刀、如同相扑员一般无比肥胖的汉子,呈“井”字抬着一口大水缸悄无声息的出现,以一种和身体不成比例的姿态施展着轻功将大水缸抬放在法坛的中间,并背靠背仿佛守卫什么一样对着不同的方向。

与此同时,同样八口大缸被同样大体态的壮汉分别抬向祭坛,分别占据东、南、西、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八个方位。

当这些人站定之后,依次出现一些身着白袍之人,这些人双手高举托盘,托盘之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大堆的骷髅头,每个骷髅的头盖骨顶上还点着一根根白蜡烛。

所有人都不发一言的将骷髅三个一组的摆放在这些胖大的壮汉面前,等到他们离开之后,小明月双手高举过头顶,托着一个比自己大数倍的托盘踩着法坛站在二十的面前,她的托盘同样是堆成小山的骷髅,只不过这些骷髅的头顶没有点灯而已,而在骷髅堆的侧边,厚厚的两堆仿佛滴血的符纸上压放着夜叉刃!

直到小明月跪着将托盘摆放在二十面前,然后一动不动的静静的低着头,二十一直紧闭的双眼才慢慢睁开,站起身的他双手轻轻一吸一甩,两堆仿佛滴血的符纸直接被甩了起来,不等满天的符纸落下,二十双手快速的结着手印,而且手印不停的变换着,他的嘴形不停的变换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喝!

仿佛天外一声雷,二十一声大喝,手中所结的法印直接定在眼前,满天飞舞的符纸突然无风自燃,绿幽幽的火光围绕着二十不停的旋转着。

随着他的这声大喝,一直跪在二十面前的小明月突然抓起夜叉刃插在面前最顶上一个骷髅头的头顶,与此同时直接从袖内摸出一柄刻满符文的小刀,在自己胳膊上重重一划,让血直接喷洒在所有的骷髅头上。

第二百零六章 牵魂锁魄阵

吱吱!吱吱!

她的血仿佛并不是血,而是强酸一样,被其喷射到的骷髅如同被温水泼洒的坚冰,随着吱吱的声音一边消散一边使劲的向着四周喷射着黑烟,黑烟一出来便极其有灵性的冲向正围绕着二十不停旋转的绿幽幽的符纸,而符纸也突然之间仿佛变成了抽烟机,来者不拒有多少烟就吸取多少,随着黑烟的加入,绿幽幽的火焰逐渐向着黑色变幻,并且逐渐幻化出一颗骷髅头的样子。

对于这一切的变化二十仿佛未曾觉察一般,只是严肃的盯着自己的手,以一种非常缓慢而有节奏的速度变换着手印,浑然不顾周围原本的火符,逐渐的幻化出一颗颗黑绿色的不停张合着嘴的骷髅头!

每个大缸前的骷髅头上的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绿莹莹的颜色,每个骷髅眼则不停的向外喷涌着沙土,这些原本应该越堆越高的沙土,如同流水一般弯弯曲曲的在地上沿着某个无形的通道流动着、勾画着某种神秘的符号!

咕噜!咕噜!咕噜!

大缸之中突然传出咕噜噜的声音,而听到声音的所有背靠背站立的如同相扑运动员一般体格的壮汉,一声不响的掏出小倭刀对着自己的腹部扎了进去,紧接着横向一划,一个个顶着头上的冷汗拔出倭刀反手丢入身后的大缸之中,几乎就在他们丢出倭刀的同时,原本在二十头上不停盘旋的那些由火团化成的墨绿色的骷髅头,仿佛受惊的麻雀一样突然炸飞开来,其中的七十二个骷髅头准确的撞在分八方护卫着九口大缸的壮汉身上,另外的九个则砸向不停喷着沙土的骷髅堆!

嗷!凄厉的惨叫声突然从所有被击中的胖汉嗓子中吼出,只是刚吼了一半便嘎然而止,火焰几乎是瞬间便包围了所有的人,几乎是瞬间这些差不多一百三十公斤的胖汉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的缩着水,所有燃着墨绿色火焰的血,直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取到身后的大缸表面,如同一个蚕茧一般将大缸团团包裹。渐渐的,随着血脉的抽取,这些缩水三分之二的壮汉逐渐变得四肢僵硬,头不低,眼不斜,腿不分,墨绿色的火焰骷髅头顺着这些人的七窍钻入其头部,直到完全钻了进去。

九个砸向沙土堆的骷髅头几乎是在接触的第一时间便点燃了骷髅堆,墨绿色的火焰直接沿着沙土勾画的图案燃烧起来,当所有的线条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所有图案内的地面仿佛突然之间变成了沼泽,所有沾染上墨绿色火焰的东西都朝着地面开始慢慢下沉:骷髅堆、大缸、壮汉都慢慢的、慢慢的沉入地面!

二十松开手中掐的符印,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无意识吸着的他,冷冷的看着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地面:他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有当大魔头的潜质,功德和阴德被清零的他仿佛出匣之虎,邪恶的想法是一个接着一个,若是功德和阴德在身,自己是万万不敢启用那张阵法图,更没有胆量用活人做法来布下眼前这个牵魂锁魄天尸大阵——特别是在九尺七星台上施法!

说老实话,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不是自己之前被压抑的太久了,所以才想出如此疯狂的主意:用牵魂锁魄天尸大阵来对抗鬼木子邪阵!

牵魂锁魄天尸大阵是尸门的养尸阵,修道之人都知道,僵尸这玩意原本是集天地怨气,晦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被天地人三界屏弃在众生六道之外,浪荡无依,流离失所。身体僵硬,在人世间以怨为力,以血为食,用众生鲜血宣泄无尽的孤寂的存在。

准确是说,这玩意就是一个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被埋在错误的地面的死人,最终这一系列的错误结合在一起制造出来的一个特殊存在,这东西魂散魄不散,说生不生,说死也没死透彻,根据年份不同气力不同、本领不同,因为其不确定性所以天下不分南北东西,很多先天和后天人为之地都能形成这东西,而且因为其喜欢咬人吸血、皮坚肉厚刀斧很难伤其分毫,所以普通人大多畏之如虎。

其实这东西只要知道克制的方法根本就没有必要如此畏惧,除了太阳之外,不管是镜子、桃木、糯米、加了朱砂的墨斗线,还是符咒、黑驴蹄子、黑狗血等等都是这玩意的克星!

其实僵尸这玩意就像毒药一样,若是落在懂得用的人手中——比如说尸门,那这玩意绝对是会跑的大宝贝疙瘩!

首先,这玩意力大无比,用秘法炮制之后不吃不喝而且干活永远不知道疲倦,尸门就专门养了一批铁尸用来搬重物,专门接那些开山抬大青石板的重活,普通人要四人抬的石板,只要捆结实了它们一个人就搞的定,而且中途不用休息,绝对是最好的搬运工!

另外这玩意也是挖洞的好手,穿山打洞撬坟掘墓的时候带上几个,能省很多事,什么机关陷阱之类的尽管让他们去踩,风紧扯呼的时候还可以留下断后——绝对是干黑活的好帮手!

当然,僵尸这东西并不是什么萝卜白菜,也没有普及到遍地都是的地步,而且这东西是个道士懂点行的都知道克制的法门,往往刚刚跳出来一个僵尸,没等尸门之人跑过去接手,就被道士和尚以及其他一些能人给收拾了,所以最后不知道哪个遭雷劈的家伙就想出这么一个牵魂锁魄天尸大阵!

这个阵是一个人为制造僵尸的大阵,和鬼母子邪阵一样同样是一个大邪阵,也同样是以血为引的大阵,他之所以看中这个阵,是因为这个牵魂锁魄天尸大阵有一点是和鬼母子邪阵天生相克:

鬼母子邪阵的功效是吸取祭品死后的魂魄和肉身,而此阵的功效是在人死后定魂锁魄不让其魂魄离体,僵尸之所以是僵尸,就是因为其死后因为特殊原因,魂虽然消散但魄无法离体,而此阵的功效就是牵住其魂锁住其魄,让人的魂魄无法在人死后脱离肉体,身体之内有魄的存在才有可能成为僵尸,有魂的存在才能更好的控制僵尸,让僵尸能听得懂指挥!

一个是在人死后吸取魂魄,另外一个是在人死后将魂魄锁在身体之中,同样是以血为引,只是效果完全相反,当然,他并不是想将这近万夜护族人都制造成僵尸,要是真这么干估计还不等僵尸制造出来他就被天雷劈成灰灰了,用此阵只是为了牵制干扰鬼母子邪阵,之前谁也没真的让这两个阵对拼过,天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算这牵魂锁魄大阵拼不过鬼母子邪阵,最终的结果依然是鬼母子邪阵吸走了所有的魂魄,可这种吸取的过程绝对不会是那么顺顺当当的,他的要求也不高,在自己破解那个鬼母子邪阵之前,别给其吸收到足够的灵魂之力就行!

被那些大胖子门抬来的那九口大缸之中全是血,这次不同于前次以血施咒,那次施咒之所以只有一盆,那是因为当时的他只需要精壮汉子以及高手门的血为引子,要的是能战斗的人的血,而眼下是要所有夜护一族族人的血,不管是男女老幼,只要是夜护一族的统统都要出血,而且为了保证施法的成功每人要的并不是指头尖上那么一滴,而是每个人都贡献出一小针管的,要不是这样也不会抬这么九大缸出来

——当然,之所以用九个缸是因为此阵用的是九宫布阵法,九个缸,每个缸按照八方方位各立一名自愿的守阵者,共八九七十二人,符合七十二地煞之数,用的是以煞养煞之法来布阵!

以煞养煞是一种非常残忍的速成法,以七十二名自愿牺牲的活人为阵根,用速成法将这些人转化成半僵之体埋入地下,然后用僵尸自身的煞气和对鲜血的无穷渴望之力来镇缸,这九口大缸为特制之缸,用的是人骨头灰,混合其他一些物件用阴火烧制,缸内刻满阴符,那些放血的人之前都喝过密制的牵魂符的水,一旦那些人死去,牵魂符就会发动,将那些人的魂魄牢牢的捆在肉身之内,就算被人强制拘魂,也顶多会像拔河一般双方比赛角力,除非此地阵法被破阴气散尽,僵尸入轮回大缸破碎,要不然任你天王老子来,也别想拘走一具魂魄,特别是自己为了加强咒法力量,不但真的用活人布阵,还借用九尺七星台来做法,早已经是将此阵的威力引发到最大,所以……哼哼!

当然,还是那句老话,之前谁也没用鬼母子邪阵和牵魂锁魄大阵对抗过,这阵法一旦布成,基本上就是上应天下接地,借用的是天地之力,也可以说是天地规则之间的对抗,天知道这种对抗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反正自己已经尽了人事,其他的就全听天命吧!

唉!二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什么命啊!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布下这么一个邪阵,那折损的功德和阴德绝对是一个非常大的数额,真要是将所有的阵图都布好了,还真不知道自己欠下的功德和阴德会是如何一个巨大的数字,自己原本还指望用功德和阴德来救人和帮人,照眼下这种情况看来,唉!

第二百零七章 开战了

二十很忙,真的很忙,白天被人抬着亲自去实地考察,指点其中的误差,晚上要根据不同的需yào

登不同的法坛做法,整个人彻底忙成了陀螺。

一切都按照二十当初所设想的组合阵法在一点点的改变,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为夜护一族同样犯了所有大家族的老毛病——本能的抵触所有自己所不了解的新东西!所以虽然有现代化的机器参与工作,可数量实在少的可怜,工程进度一直不高,不过好在大部分人都不是普通人,效率虽然没有大型机械化作业来的快,可也差不了多少,还能更准确的按照二十吩咐布置安放东西,也算是大致相抵吧!

只不过因为夜护一族的动静太大,根据小明月的说法,几乎每天都有周围一些大家族派人拜访,暗中的小老鼠更是多如牛毛,整个夜护一族所有明面上的和暗中的势力都撒出去了,可以说二十所说的每一句话,完全得到了所有长老和族长的支持——也不知dào

他们哪来的信心!

当然,这些都跟二十没有关系,他只管布阵做法,然后每天心疼自己又折损了多少功德,不过从第三天开始,他就又要多头疼另外一个麻烦,说起来好笑,这个麻烦还是他自己惹出来的——云雾太浓了!

当初布的云雾阵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的显出功效:第一天的时候还不显,顶多天空有些朦朦胧胧,距离远了有些瞄不清,等到第二天的时候,雾气已经浓到跨出三十步就看不到人,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已经到了三丈外看不到人的浓度,照这个速度下去,估计用不了几天大家就可以体验一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了!

也正因为如此,从第四天开始,二十的工作地点就从现场改到了室内,那些夜护一族的长老们,直接按照实地不同比例,直接将夜护山以及周围的实地模型弄到了二十面前,然后根据二十所指点的位置,派专人到现场将某些材料按照要求安置在指定的位置!

当然,二十不会傻到真的将所有的阵法东西都交给那些人,要真把这些老祖宗的东西传授给这些白眼狼,他保证回谷之后,师傅他们会直接将自己切把切把剁成肉泥,所以大部分的阵法虽然让这些人去布,但阵法中最关键的几个点,仍然是让他们把一切搞定之后,二十亲自去布,至于启动阵法的发觉,那就更是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中,绝对是一个没有泄露出去——而且这番亲自下手的行为还有一个非常响亮的说法:为阵法加持神力!没办法,若没有二十到现场结几个手印丢几样东西,那些之前按照吩咐设置下去的东西基本上就是一个摆设,只有让他亲自摆弄过之后,所有人才能感受到阵法的威力!

至于这番举动,到底有几个人相信其真的是在加持神力,有几个人不相信,那就不是二十考lǜ

的问题了,反正不管是他还是那个暗中的黑手,双方都非常有默契的一个整天布阵、加持神力启动阵法、做法事,另外一个则让人全力配合,要人给人要物给物,安排人手驻扎于阵法之中,双方都清楚一点,最少现阶段双方的目的还是大致相同的!

不过有件事二十还是蛮佩服的,就是他们的办事效率,就在自己开始安排的当天,整个夜护一族所有人都动员起来了,完全是军事化管理,出入见面都必须要口令,套句流行的话就是,所有人都该干嘛干嘛了!

万人听起来似乎很多,但撑到底也是两千多户,连三千户也不到的样子,也就是说抛却老人、小孩、女人之后,精壮的男人也就三四千人上下,而这其中的三四千人之中,光在夜护山以及周围几座大山做守卫工作的,就占了总人数的一半,这些人的任务就是死守原地,所以真zhèng

能补充到二十阵法之中的人,真的不是很多!

不过就算这样人手紧张,二十周围的警戒实力也是不减反增,出行不仅仅是身后跟随一二十个人了,整整一百人前后左右在附近不停的穿梭着,而被人抬着下山的时候,神识覆盖的地方经常可以察觉到成群的小到三四岁,大到六七岁左右的小家伙,不是跪着抹地板,就是抬着兵器抹黄油,大于十岁左右的则跟随在大人身后或者巡山,或者互相对砍着!

不过好在世家弟子,不分男女老幼都修liàn

过夜护一族祖传的东西,所以当第六天二十再被人抬着为新布的阵法加持神力的时候,感应到的大部分就是背着兵器的老人和女人——没办法,因为云雾阵的缘故,虽然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但一丈开外也别想看清来者!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二十之前特意让人准bèi

材料,挂在胳膊上自己制作的的一串铃铛莫名其妙的无风自响,二十手一挥,身边的小明月立kè

喝止所有人并传意识给二十:“大神,怎么了?”

“停下,回山,转告你们族长,开战了,敌人来了!”二十低着头轻轻碰了碰响个不停的铃铛,心中重重叹了口气:如果再多给自己一周时间该多好,那样就可以验证一下自己选中的这张联合阵法图到底有多厉害,是不是像书上所说的那样厉害,可惜了!

接到二十传送意识的小明月先是一愣,不过很快就冲着周围人大吼一句,同时不停的说着什么,而正准bèi

朝着山下行去的大床立kè

掉头折回山上,同时周围警戒的人则立kè

朝天上丢出响箭……

冲着周围人吼完是小明月转头望向二十,正准bèi

和二十交流些什么的她猛的抬头望天,一个鲤鱼翻身跳起来的她,双手紧抓不知dào

何时取在手中的夜叉刃,大喝一声对着空中使劲一划:

一只被划成两半的比蜜蜂大不了多少的小鸟,带着血迹直直的掉向二十,却在接近床顶的时候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墙壁一样沿着床边滑落,没有一丝溅到床上!

对于这一切二十仿佛未曾察觉一般,他只是伸手从旁边取出数片玉碟,将其拼凑摆放在眼前,看着无法拼凑完整的玉碟,二十轻轻的摇了摇头,双手对着玉碟掐起了法诀……

第二百零八章 被抓了

小鸟的被斩仿佛开启了某种机关,原本就因为被大雾笼罩而不见日月的天空,突然迅速暗淡下来,两个呼吸之后,已经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一道月光突然划破浓雾,直直的照在二十所坐的大床以及方圆数丈的范围,虽然月光并没有完全刺破大雾,床边依然是烟雾缭绕,可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这道月光在黑暗的衬托下是如此的显眼。

“大神小心,是月读命大神的神力!”夜护明月站在二十面前,先是冲着周围大喝了一嗓子,然后双手持着夜叉给二十传了一道意识,身子则如同吹了气一般迅速的胀大,很快就幻化出当初被二十灌输神力撑大时的模样。

一道、两道、三道……连续十二道月光在二十床周围闪现,伴随其出现的是十二名神官打扮的男子,这些男子出现之后一点废话也没有,直接举起手中的一根玉做的板子,这根玉石板子仿佛镜子一样,直接将从天而降的月光反射照向其他男子手中的玉板,并通过反射用月光勾画出一个特异的阵法图案。

虽然不知dào

这些人在干什么,但是负责守卫二十的人反应都不慢,除却抬轿之人,周围负责警戒的人纷纷抽出大刀大喊着向着月光下的神官砍去,只是所有人的攻击砍到神官周围的月光之上,就如同砍到了防弹玻璃上一样,除了跟月光碰几颗火星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的攻击奏效。

夜护明月大喊一声,身形直接从二十面前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某位神官的旁边,夜叉刃直直的砍向神官的头颅。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脆鸣,夜叉刃带着因与月光剧烈摩擦而连成一片的火星直直的划过神官的脖子,只是被划过脖子的神官脸上却突然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不得夜护明月反应,眼前的神官突然如同炸弹一样的自爆开来,与此同时其他被月光笼罩的十一名神官也同时自爆成一团血雾,所有的血雾直直的被吸入其之前所勾画的那个奇异的月光阵之中,而吸收掉神官血液的月光阵图,则以她手中的夜叉刃为中心,仿佛绳索一样的缠绕上去。

夜护明月也察觉到不对,手持着夜叉刃使劲的向着缠绕过来的月光挥砍着,却怎么也阻止不了月光的缠绕,终于所有缠绕的月光仿佛被拉开的橡皮筋一样猛的缩向其手中的夜叉刃。

“啊!”夜护明月惨叫一声软软的倒在地上,而其身形则迅速的恢复成十岁左右的小孩子模样。

原本照射下来的月光也仿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似的突然消失不见,周围也在下一刻突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好在没过多久,顶多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所有人仿佛正在经lì

一场最完美的日全食一般,不过现在经lì

的是退食,原本不见五指的黑暗一点点的慢慢退了下去。

抬床之人借助朦胧的光将轿子抬到夜护明月倒下的地方,其周围正在围跪着一群人:夜护明月是侍奉神的存zài

,就算其昏迷了,也没有一个人敢伸手去碰她一下!

示意抬床之人放下大床,二十沿着床边走了下去,蹲下去的他习惯性的将手指搭在小明月的脉搏之上:脉象平稳有力,不沉不浮,往来流畅,应该不是受伤!

“别摸了,只是那柄夜叉刃被封印带来的反噬而已,小女孩正常的很,只是精神受到些许震荡而昏迷了而已!”自从二十到这边之后就很少出现在二十体外的巫祝直接蹲在二十旁边,望着小明月轻轻摇了摇头:“啧啧!多好的一柄利器!还没有发威就……可惜了!”

“真被封印了?”二十顺着巫祝的视线落在紧握在小明月手中的夜叉刃上:原本光滑无一物的刀面上,正横七竖八的被勾画道道淡淡的白痕!

——之前自己还以为刚才那些从月光之中冒出的人,是特意跑来找他麻烦的,所以他手心内一直扣着一枚最近才制作出来的、专门用来干扰传送的玉牌:

也许是吃传送的亏吃怕了,所以在让这些人准bèi

材料的时候,他特意让人准bèi

了一些制作干扰传送的法器,在那些人借助月光勾画阵法的时候他就在猜测,这东西是不是又是什么传送阵,要真的是传送阵,那到底是准bèi

传人过来,还是准bèi

直接将他传到某个地方,不过不管是传来的还是传走的,都不能让他们遂心了,一旦感应到有传送通道开启,他保证在第一时间捏碎玉牌!

也正因为如此,所有他刚刚才一直没有动,直到那些人像个炸弹一样的自爆,直到那些月光仿佛绳索一样的缠绕向夜叉刃,他心中才咯噔一下,想这些人的目的会不会不是自己,而是夜叉刃?

“还想什么?赶快将这小牙子抱你那张大床上去!还有,你小子小心点,这些半个夜叉鬼们好像在动歪脑子了,要不然只要夜护山的护山大阵一开,这些神力是绝对不可能降临的!”巫祝提醒了一句,然后刷的一下子再次消失不见了。

动歪脑子了?二十先是一愣,嘴角露出微笑,右手下意识的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两下:那正好,我也有一些“礼物“要送给诸位呢!

见到二十伸手将小明月抱回大床,抬床之人以最快的速度抬着二十奔向夜护寺,周围那些护送的人员更是发疯了一样在前后左右开路:虽然不知dào

夜护明月怎么了,可作为保护之人,却让被保护的对象出了如此大的问题,这些人自身谢罪的心都有了!

大床跨过寺院大门被直接抬向大殿,就在刚跨过寺院门槛的二十猛的抬起头,隔着雾气遥望着大殿,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是准bèi

摊牌还是准bèi

卸磨杀驴?

别人也许不清楚,可对于死亡之气无比敏感的他如何能感觉不到,此刻的大殿之中充满了一股重重的死亡气息,这股死亡的气息是如此的浓烈,仿佛黑夜之中的火炬一样如此的醒目,与此同时,原本缠绕向自己的死亡之气突然浓烈了许多——果然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虽然无声无息,可是二十却能够感应到,自己每跨过一道大门,就有一些人小心翼翼的将大门关闭反扣,同时大门之上的禁止纷纷被启动!与此同时,那些跟随着自己进庙门的护卫,都在于某些人互相错身之后逐渐的脱离护卫队伍,等到跨入大殿门的时候,除却抬床的八个人之外,所有的护卫都走的一干二净!

当整个床抬入大殿之后,大殿的门上突然降下几根麻绳,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神符。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抬床之人一愣,不得他们有所反应,周围环境顿时大变,周围已不再是大殿之中,而是一个以床为中心,由内到外一圈圈的绳子结成了一个蜘蛛网一般的绳阵,绳子之上贴满了符咒。

蜘蛛绳子结成的绳阵外围,夜护一族的族长带领着几乎所有的长老们痛哭流涕的跪在那里,一个个痛不欲生的不停的朝着二十磕着头,同时口中不停的嚎叫着什么,当然,也有另外一群身着忍服、阴阳师服、武者服以及其他一些奇装异服的人,一脸狞笑着望着二十并且不停的说着什么,而绳结的周围,不出所料的端坐着一大堆的神官,不停的对着绳阵内的大床掐着符印,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二十静静的扫视了所有人一眼,再低头望着因为之前的反噬而陷入昏迷之中的夜护明月:“妈的!语言不通真他奶奶的让人不爽,鬼知dào

这些家伙们说的什么鸟语!”

“那些长老们哀嚎的是些让你原谅的话,一个劲的在嚎叫着他们是迫不得已,是为了整个夜护一族的延续等等这些话,另外那些人不用说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巫祝突然闪现在二十旁边,抓着头发靠着二十坐下:“你周围的这些贴着符纸打着绳结的是封神大阵,是专门用来抓那些大神小神野鬼神的……嘿嘿!果然是准bèi

充足!”

第二百零九章 等着看戏

“封神的?哇塞,还真看的起我!”二十一点也没有被包围的自觉:“就这几根破绳子贴几张符就能封神?开玩笑吧?”

“自己看!”巫祝并没有解释,而是对着包围圈轻扬了扬头。

就在他们两个用意识交流的这段时间内,原本抬床的几位武士先是将床放下,然后跪下对着二十哇啦哇啦说着些什么,然后一个个摆出一副玉碎的架势,直接拔出腰间的长刀大喊着一个大跨,准bèi

跳过那些贴满符咒的绳阵砍向那些神官。

就在二十的注视下,其正对着的那位武士这一跨仿佛跃入了时间长河之中,或者准确的说,好像有人拿着摄像机将一个人由青年到中年,再由中年到老年,然后再到死亡、变成骷髅、腐化成灰所有的过程以月甚至半年为一张打底的速度录制下来,现在正在以正常的速度播放一样,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那个武士起脚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当其接近第一圈绳阵跨越最高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子,等其跨过绳阵的时候,已经是一个被时间腐蚀过的腐烂不堪的朽骨……

哐当!

原本被武士手持过的大刀,随着一声轻响砸落在地上并断为数节——其腐朽不堪,生满铁锈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在一个呼吸之前还是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刃,至于原本持刀的武士,早已经在接近地面的时候已经彻底的化为灰灰消散在空气之中,至于跃向其他几个方向武士,当然也逃不出相同的命运!

二十大张着嘴,横放在鼻孔下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搭拉下来,许久才僵硬的转着头望着巫祝,一双发直的眼睛瞪了他:“怎么回事?”

“法则!时间法则!”

“时间法则?”二十傻傻的重复了一下。

“对!别看他只跳过符纸跨出了一步,实jì

上那一步他已经是跨了数百年,所以你看……最后连个灰都不剩!”

“这是一个拥有时间法则的结界?”

巫祝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不光包含时间法则,还有空间、生死、轮回、光、暗、分解、抽取、转化等等法则!”

二十仿佛不认识巫祝一般,侧着头盯着他看了许久:“你确定?”

“当然,若是所谓的神力之类的我还真认不出几个,可是法则……那可是每一个巫都必须分辨掌握的,怎么?不相信?”

二十轻轻摇了摇头,随后却又点了点头:“我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大爷的!太……坑爹了,这么多法则,这种逆天的玩意怎么可能还存zài

于世?岂不是困谁谁死?”

“谁说的?东西虽好但摆阵的人完全是个外行,竟然把好好的一个阵摆的漏洞百出,只要有人懂得相对应的天地法则,随随便便就破了此阵!”二十无语的朝着巫祝翻了翻白眼:说的轻巧,天地法则?谁懂啊!

“怎么?不相信?”

“不是,我只是在想,这玩意不会真的是用来封印神的吧?”

“不是!”

“我就知dào

!”二十拍了一下大腿:“就这几根破麻绳,怎么可能真的封什么神!”

“你知dào

什么?这玩意不是封印神的,而是用来炼化神,抽取别的神的神力和信仰之力,以供某些神吸收转化用的!要知dào

,神不一样,所掌握的天地法则也不一样,而他们的信仰之力和神力作为一个神的生存之本,就更不是能够让人随随便便夺走的,若没有一个相转化吸收的东西,你觉得那些神是脑袋有问题了才整天想着攻击其他的神?”

“啊?”二十傻眼了。

“啊什么啊?不过你也别担心,这种逆天的存zài

根本不容于世,应该是我们那时候的东西,应该是哪个大巫做的,却不知dào

怎么会落在他们的手中,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了,上面虽然有法则,可因为没有人修复以及用法的问题,也被磨的差不多了,估摸着再用上个三五次也该报废了!”

二十撇了撇嘴:三五次?一次就要命了还三五次?不过……要是这东西能弄到自己手里就好了!宝贝啊!

使劲摇了摇头把这个不是很现实的念头赶走:“那我现在该做些什么?”

“什么都不做,陪我聊聊天,顺便看戏!”

“什么都不做?”

“那你还想怎么着?对于天地法则你掌握了几种?要知dào

,能够破解法天地则的就只有天地法则,至于你那刚接触到皮毛的生死之道,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放心吧,外面这些家伙只能勉强的发挥困人的效果,要想发挥分解、抽取、转化这些效果来炼化你小子,没有几个神人打底还是不行的!而不把夜护一族的人统统控zhì

住,这些人是绝对不会放心的让神人降临的,要知dào

,这夜护山可是被夜护一族经营了数百年的,要说没点底牌谁信?双方都是老狐狸,既然你被抓了,那剩下的就是这些老狐狸直接的表演了,所以……等着看戏吧!慢慢看!”

既然巫祝说让看戏,二十也就不再说些什么,直接盘坐在床上,一个手托头,另外一个手将食指横放在鼻孔下,将注意力放在围绕在自己周围那几根腐朽的仿佛要烂掉的麻绳,以及上面那些不知dào

已经不知dào

被挂了多少年,纸烂符不清的符纸上,仿佛要将其看穿看透看出个一二三来:“就这几根破麻绳,还有上面几张都快磨没的破符纸,怎么就这么牛?要是把上面的字符拓印下来,那岂不是…….”

巫祝歪着头斜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翘:这小家伙……

二十表现的轻松,可阵法外的人却一点也不轻松:因为某个原因,上面最近两个月突然疯狂的攫取信仰之力和神力,他们也因此已经灭了很多的正神以及野神,甚至连一些中小的、古老的门派内一直供奉的祖先之灵和家族守护神也没有放过,不过那些都是小门小派,而像夜护一族这么大的家族,这还真的是第一次,若不是之前突然得到消息,说其家族守护神竟然亲自降临,而且所携带的神力和信仰之力简直是海量,就算上面的那些人再渴望,也不会把主意打在这种古老门派的头上。

夜护一族的威名很多古老的家族都领教过,虽然这次以大义的名分和天大的好处相许诺,同时还趁其不备突然通过传送阵法偷袭族长以及其他长老,迫使其为了族人的未来牺牲掉这尊降临的守护神,可是对于这位亲自降临的守护神的神通,却是谁也不清楚,所以虽说眼前的守护神没有任何特异的举动,可根据之前抓捕吸收那些野神和些小正神的经验来看,只要眼前这位没有被彻底吸收掉,那无论发生什么状况,都是非常正常的……

第二百一十章 到底打不打?

如临大敌的戒备一直持续到那些阴阳师布置的一个小挪移阵中出现了两名打扮特异的神官——两名脸上皱纹多的可以夹苍蝇、面无表情的神官,平举着一面玉尺,旁若无人的迈开步子走出挪移阵,口中仿佛唱戏一般大声喝唱着什么,如同牵线的木偶一样迈着同样的步子,以同样动作走出挪移阵转身、迈步、站定、回身然后恭恭敬敬的分别跪在挪移阵的左右两边,而在其离开挪移阵之后,从挪移阵法之中再次走出七对同样表情、同样姿势、同样步伐之人……

就在二十猜测会不会出现第八对、第九对,甚至一直源源不断的,直到这些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将这个被改变的空间塞满的时候,从传送阵之中出现四位盔甲武士和一位女子——一位和之前的夜护明月圣女服相仿的女子。

盔甲武士身着一套陈旧的全身盔甲,盔甲每个关键部位都贴着一张发黄的符纸,包括其腰间的两把倭刀上也不例外,他们仿佛护卫一样护着中间一位双手持捧着一面神龛的女子,眼尖的二十瞄到神龛里面什么都没有供奉,而是放置了一面青铜所制的铜镜。

从刚才第一对神官迈出来喊话的时候,除却那些维持阵法的法师之外,所有人包括已经磕头磕的头破血流的夜护一族的人,均恭恭敬敬的换个方向面朝传送阵五体投地的跪伏下去,而见到女子之后,所有人都仿佛狂热的宗教分子一样大声的喝着什么。

二十好笑的看着自己进来之后还如临大敌的布阵者和那些入侵者,当然还有那些之前还哭的痛不欲生,一边哀嚎这一边不要命的将头磕的鲜血淋漓的夜护一族族长以及其他人员,突然都变成喊口号的狂热者,突然觉得巫祝大人看戏这个词,用的是如此的恰当。

女子的出现并不算完,当其在四个盔甲的护卫之下离开传送阵之后,传送阵上再次出现四位盔甲武士以及被他们护卫在中间的一位双手捧着一个托盘的男子,不过同样是盔甲,这四位的盔甲相比较之前的四位要简陋的多,除去那个戴着弯月的大头盔之外,整个盔甲完全是用竹片和石头片组合而成,而且是那种埋在土里很多年,已经长了苔藓变了颜色的石头和竹片,唯一和之前的盔甲相同的就是他们的盔甲上面,同样贴着发黄的符纸,被其护卫在中间的男子双眼死死的盯着手中的托盘,或者说盯着上面横放着一柄弯弯的武士刀。

突变就在男子以及盔甲护卫刚走出传送阵之后出现,原本跪在地上喊口号的夜护一族之人,突然纷纷拔刀而起砍向托刀者和托镜者,与此同时,原本被改变的环境突然再次改变,一行人再次出现在夜护寺大殿之中,而大殿的空气之中,一群全身一套黑的忍者手持一把符咒,如同丢忍者镖一样丢向所有被传送过来的人身上,而后与这些人周围的某样东西发生碰撞纷纷爆zhà

开来。

最先遭殃的是那些正在施法传送人的阴阳师,身边先是如同放烟火一样噼噼啪啪响个不停,然后纷纷被一股巨力摄向空中,直接被一股无形的大手像是拧抹布一样拧成麻花。

“不是吧?这么快就到高潮部分了?”二十瞪大双眼喃喃道:虽然知dào

有戏看,可这高潮部分来的也太快了点,原本还好好的哭啊泪啊的,当然还有狂热的跪拜,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没有任何先兆的突然就突然蹦到最激烈的高潮部分,竟然是一点缓冲也没有,绝对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高潮?还早着呢,好好kàn

着,一会儿的法则相对抗才是真zhèng

的高潮,眼前这种只是双方的试探而已!好好kàn

你的戏,等一会儿的法则对抗,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有眼福能看到的!”巫祝一边说一边站立起来,在二十的注视下直接走到绳子边上,手轻轻的在几个打结的位置点了几下,同时在几张已经辨别不字画的符纸上凌空虚画着什么。

“你在干嘛?”

“改几个东西,省得一会儿看戏的时候被不相干的人打扰了!”

“你……你!”二十已经不知dào

自己该说什么好了:“你——”

“怎么了?我都告sù

过你这些东西和我是同一个时代的,改一下有什么好奇怪的?”

“之前你可从来也没有说能改动这玩意!”二十彻底无语了:还亏他之前还头疼自己如何从这玩意里面出去,谁想到……

“你也没有问!别说话……老老实实的看戏!”

戏并不是真的戏,所以也就更不会因为两人的说话而暂停,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里,整个夜护一族的大殿,早已经如同滴水的油锅一样全部炸开了锅,只不过局势并没有一面倒,或者说除了原本跪伏的人站起来正在互相拼杀之外,和之前一点区别也没有:

就连原本已经被杀的那几个主持传送阵的阴阳师,就在二十的眼皮底下,竟然如同被施展了回溯法术,或者说如同看电影时电影倒带一样,所有的血和碎肉再次在刚才被拧碎的位置重组,很快一个个就微笑着再次站立在当初的位置——不过没有主持阵法,而是挥舞着扇子,以一种跳舞般的姿势和周围的夜护一族的人互相拼法术。

没有人主持的阵法并没有停歇,而是源源不断的向外吞吐着兵员,身着红、黑、黄等色的忍者一从传送阵中传送出来,就和夜护一族的忍者对了起来,而吞吐出来的武士,也相应的和从大殿外冲进来的武士对砍起来,甚至有一部分冲出大殿在殿外厮杀这,其他一些人手也找到相应的对手兵对兵、将对将的厮杀起来——双方显的非常有默契,就像早就排练好的一般,夜护一族让开空间,双方捉对厮杀,没有堵路,也没有一群人围攻一个人此类的行为!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厮杀,最开始从传送阵中走出的那位捧着铜镜的女子以及守护在他周围的四名盔甲男,还有随后出现的那位捧刀男子和守卫他的四名盔甲男,均平静的站在以族长为首的夜护一族长老们对面,双方仿佛没有看到周围的厮杀一般,以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在交流着什么。

“你大爷的,要打就打,说什么话啊!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开打啊?或者到底打还是不打,给个痛快话,搞什么鬼啊!”二十虽然用神念覆盖率整个大殿,可问题是他不懂日语,天知dào

这些手下都厮杀成一团的领导之人此刻还在慢悠悠的商量什么,周围的人虽然打的精彩,可对于现在的二十来说,就像看小孩打架一样没意思,可现在的问题是他觉得有意思的人竟然在这种时候慢悠悠的唠起嗑来——还用的是他听不懂的鸟语,这实在太折磨人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真的只是废话?

任谁遇到这种情况,估计反应都和现在的二十一模一样,就像看一场不打字幕的精彩电影,看到最关键的时候突然音箱坏了,只看到荧屏上的人张嘴可就是不知dào

他们正在说什么,任谁都有气!

“杀!”正当二十抓耳挠腮想办法的时候,躺在一边的小明月突然从床上直接一个鲤鱼翻身跳了起来,并手持夜叉大喝一声。

二十看着迷茫的望着四周的夜护明月,正准bèi

说些什么,却看到小丫头眨巴几下眼睛,拿起夜叉就准bèi

冲过去,他的手连忙一伸,半生不熟的缠丝手第一时间抓到对方的小手——手是被捉到了,可紧随在后面的是那柄被封印的夜叉刃!

夜护明月的脑子此刻并不很清醒,她的意识还停留在之前那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醒来的她还没来得及弄清到底发生什么事,首先映入眼框的就是一个外人持刀正斩向他的一个受伤的族人,所以她才第一时间跳起来准bèi

救援,而在这种明显是生死打斗的时刻,此时竟然有人拉扯住她,那她还不第一时间反手抽刀,向着拉自己的人砍过去?

夜叉并没有砍到二十身上,当夜护明月瞄到自己斩杀的对象的时候,硬生生的一个逆转,夜叉堪堪擦着二十斩落在床边。

强行扭转自己的力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连二十也听到夜护明月身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喀嚓声,然后就是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落地的夜护明月,在第一时间五体投地的跪伏在二十面前。

“好了,起来吧!”不得小明月说什么,二十直接将自己的意思通过心灵感应传递给她:“好好坐在旁边,告sù

我他们正在说什么,还有,我们现在是在一个阵法之中,千万别跨出床的范围!还不起来,等着让我请你?起来!干活!”

见到夜护明月依然抖动着身体爬在地上,二十最后的两句话特意加重了语气,特别是最后“起来、干活”这两个词,干脆就是在意识之中吼出来的——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发xiàn

这边的人都比较特别,通俗的讲就是有点贱,你和风细雨的好好的跟他们说话,他们心中则是想法一大堆,往往会弄出这个那个的事情出来,而当你严厉的发出命令,越是严厉、越是不留情面、越是把他们逼的一点休息的时间也没有的时候,这些家伙们反而什么问题也没有了,而且一个个仿佛吃了某种药物一样精神百倍、干劲十足,也知dào

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了,所以除了说他们贱之外,二十实在找不出其他任何一个词来!

就像现在,若是和小明月解释自己不会在意,会原谅对方,那他估计折腾半天也解释不清楚,况且自己本来就不擅长解释什么东西,搞不好解释到最后反而让小丫头有什么其他想法,所以干脆就直接命令了!

“嗨!”夜护明月下意识的爬起来跪在二十旁边。

“告sù

我,他们在说些什么?”

“嗨!”夜护明月慌慌张张的抬起头,将耳朵听到的所有东西都翻译给二十,而直到此时,二十才逐渐的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俩字:废话!

双方说的都是废话,从传送阵中出来的人开口的是几个神官,盔甲人和捧东西的人都如同木棍一样站在那里,翻来覆去说的就是夜护一族竟然敢攻击大神的代言人,完全是自取灭亡,若是放下武器投降,还可以接受天照大神的审判,最终还有可能留得一丝魂灵回归黄泉之地,否则就算死也会怎么怎么的,而夜护族这边就更是废话,反复强调自己是为了自保,这一切都是因为受逼迫而迫不得已的行为——反正双方你废话完我废话,却浑然不在意那个一直在吞吐人手的传送阵!

“巫祝大人,是不是掌权的人都喜欢说废话啊?”在听了夜护明月翻译了半个小时的“废话”之后,二十果duàn

的制止了小明月的继xù

翻译,而是横着指头放在鼻孔下,顺便将自己的意思通过神念传递给巫祝。

“废话?你真的这样认为?”巫祝没有直接回答二十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恩?二十先是一愣,扭头看着一脸认真的问自己问题的巫祝,知dào

肯定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可是他左瞄瞄、右瞄瞄,还用神识在周围扫描了数遍,却依然没有发xiàn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死心的他将自己所掌握的手段都用尽了,最终还是没有从他们的谈话之中发xiàn

任何可疑的地方,所以他放qì

了:“那个……我还真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巫祝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果然够笨的,好吧,我问你,你认为两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互相说着连自己也不相信的废话?”

“无聊的时候!”二十刚把这个答案通过意识传递给巫祝,就接收到对方的一个白眼,看到对方一副朽木不可雕、彻底无语的样子,他脑袋突然闪现一道灵光,硬生生的挤出另外一个答案:“拖延时间!”

“还不算太笨!”很显然二十最后硬生生逼出的答案答到了点子上:“还知dào

是拖延时间!那你知dào

为什么吗?”

二十使劲摇着头:开玩笑,拖延时间这个答案也是硬生生的被逼出来的,我哪里知dào

为什么?

“算了,就当对你的奖赏吧!闭上眼睛!”

二十听话的闭上眼睛,却猛然觉得yì

识一阵恍惚,而后自己身上一轻,同时耳边传来巫祝清晰的意识:“好了,可以睁开眼了!”

睁开眼睛的二十直接被吓了一大跳,自己完全处在一个无天无地上下周围一片混沌的空间,当然,无天无地并不代表什么也没有,相反中间地、水、火、风、金刃、空间裂痕等等各种匪夷所思的力量,正互相对攻对撞正打的火热,特别是远处竟然还有火热的太阳和银盘一样的月亮并存于空间之中,当然,更多的则是两队铺天盖地的盔甲武士在空中和地上打的火热!

“这……这是哪里?”二十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闯入了某人拍魔幻片的现场,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却又如此的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神战现场!也就双方不停的说废话的原因!”

“神战现场?难道那些人——!”

“现在才反应过来,真够迟钝的,难道你刚才用神识探查的时候,就没有发xiàn

那些一直站立不动的人的身体之中根本就没有意识?难道就没有发xiàn

那些根本就只是一个身体?或者说载体?我之前不是告sù

过你,这些所谓的神之间的战斗,斗的是规则和天地法则,看来我之前说的话你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啊!”

“嘿嘿!哪能呐!”二十嘿嘿笑着抓了抓头:若是巫祝不提醒,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些!

“好了!好了!这种神力规则之间的拼斗很难得,好好kàn

着下面那些武士,它们可都是规则的衍生物,以后你若是和所谓的神打起来了,最好也是同样的打法,至于那些地水火风之类的就别去看了!”

“噢!”二十答yīng

着将注意力集中在下面的武士拼斗之中:

若不是巫祝大人的提醒他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些所谓的武士根本就不是什么真zhèng

的武士,而是由各种规则幻化出的小人,不光是人,连兵器也同样是用规则幻化出来的。

“规则直接的对抗不比其他,准确的说就是相生相克,以及平衡和打破平衡之间的对抗,你所掌握的规则越多,就能够利用其相生的特性衍生出更多的法则,也就越能够把握其中的平衡点,生死、水火、天地、阴阳……只有把握了其中的平衡才能令这些为你所用,若把握了这个点就可以做到阴阳相生、水火共济相溶、天地互相交泰,至于说打破平衡,那应该不用我解释了吧,快看那个特别点的武士,他那把兵刃上所加持的就是生死之力,你看,虽然其中的生死之力在不停的变幻,可平衡却一直没有打破,切入的规则不同,生死之力分配就不一样!”

顺着巫祝的指点,二十看着一个横扫斩落几个对手的武士,他手中的倭刀上所包含就是自己同样掌握的生死之力,不过二十有着自知之明,自己的生死之力是绝对完不到这种程度的,,这种平衡把握的简直是太精妙了,斩入对方一个规则构成的武士身体之中以后,生死规则在短短的一霎那转变了很多次

——这一刀也让他察觉到为什么用规则幻化成武士来拼杀,当规则构成的武士持刀斩入对方规则之中以后,被斩杀对手的规则直接通过兵刃被武士所吸收,也就是说双方正通过规则武士互相吞噬对方的规则!

也许,这就是规则对抗的真相:以规则对抗规则,以规则吞噬规则!

二百一十二章 我终于做到了!

“原来神战是这样打的!”望着一道道或壮大或磨灭的规则武士,二十喃喃道:虽然他以前也拼过所谓的神,或者说被神撵的像条狗一样,可那时候只顾逃命,而且也没有哪个大神愿意为他这只小蚂蚁浪费规则之力,所以他还真不知dào

神之间的战斗原来是这样打的!

“谁告sù

你这就是神战?”听到二十话的巫祝挑了挑眉毛:“我可从来没告sù

你这就是神战!我只是告sù

你这里是神战现场!”

“恩?什么意思?”二十抓了抓脑袋:他有点被巫祝的话绕糊涂了!

“诺!”巫祝朝着天空的大太阳和大月亮点了点:“等到那个出场的时候,神战才算真zhèng

的开始!”

“那眼前这些——!”二十指了指正在相互吞噬的那些规则所化的武士:“这些不也是……”

“他们?”巫祝轻轻摇了摇头:“他们连大餐前的开胃菜也不算,顶多是开餐前的漱口水!”

“漱…漱口水?”二十吞了吞唾液:不是吧?如果眼前这些也仅仅只是漱口水,那他所掌握的是什么?

“有什么好吃惊的,这充其量也就是双方交战前的小试探,别看铺天盖地的数量不少,可其中所包含的法则也就区区数种而已,一种是你所看到的属于夜护一族的生死法则和阴之法则、血之法则,对面的光之法则,火之法则、月之法则以及太阳法则等等,而且这些法则都是不完善的法则,双方都是借助不完备的法器而生成的法则,这些法则所幻化出的武士一点灵性也没有,夜护一族是几个族长借助那个夜叉塑像中的法则,对方借助的是八个盔甲护卫身上的盔甲的力量,双方都没有使用神降,都没有正式召唤自己所供奉的神明,顶多也就是一场试探之战而已!”

“试探?”二十望着眼前两对铺天盖地的规则武士,不知dào

自己该说些什么:光试探就这样,那要是真的神战,那会是什么样子?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不!有!”二十下意识的摇着头,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还没有告sù

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两个神念的交汇之地而已!对了,趁着双方没有发力,你也下去厮杀一阵弄点规则之力来,这些规则虽然不是什么非常高深的规则,但是多少还是有些用处,以你现在的能力也正合适,不过千万别被人斩杀了!”

“我?”二十傻眼了:“不是吧?只有规则才能斩杀规则,我的生死之力还没有,别——!”

二十话没说完,就感觉到身子一沉,竟然直直的掉向战场之中,同时耳边传来巫祝的声音:“吞噬之规则进攻,生死之规则护体!”

二十正想说什么,却突然发xiàn

两道道光一前一后朝着自己斩杀过来,用念力强行让自己身子一竖,强忍着由此带来反噬的他感觉到脚底一硬,而两道刀光擦着身子对斩在一起。

对于识海战斗二十并不陌生,识海之中的战斗斗的是念力,只有你想不到却没有你做不到的,落地的他直接用念力幻化出两把长剑,趁着前后两把倭刀因为对斩而一顿的功夫,使劲捅向两人的腹部。

“太阳!”大吼一声的二十一个鲤鱼打滚躲开两把再次砍下的倭刀——他用意识所幻化出的长剑,虽然正中目标,只是结果却是被斩中的规则武士一点事也没有,而他所幻化出来的长剑,却如同面条一样一寸寸的断成碎片,而带来的反噬则让他头脑一昏,差点被再次挥下来的倭刀斩个正着。

“小家伙,光用念力可不行,只有规则才能斩杀规则,若不用规则,你是绝对无法伤害这些规则构成的武士一根汗毛的,对了,若是你被这些武士斩中,你好不容易修liàn

的生死之力,可是会同样被掠夺走的哦,加油啊!”巫祝的意识直接在二十脑海之中出现:“好好玩吧!”

玩?确实是在玩——玩命!

二十落下的地点是双方交锋之地,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夹在两道迎面对拍浪潮之间的小夹板船,因为自己不属于任何一方,所以双方的刀刃都朝着自己身上招呼,刀尖上跳舞应该说的就是眼前这种情况,只要一个不好被任何一方的规则所斩刀,他相信自己绝对是一个尸骨不存的结果!

二十集中自己所有的注意力,不停的在双方之间的缝隙之中穿梭着,避免和任何一方的身体所接触——他的左手不停的碎了又好,好了又碎,一道生死规则不停的和自己的生死之力对抗着,这是其刚刚在某位规则武士身上借力的后果!

直到这只碰触到对方盔甲被规则入侵之后,二十才突然想到之前被自己忽略的一个问题:这些武士是由规则所构成的,他们不是真人!他们的刀是由规则构成,他们的人同样是由规则所构成,唯一不同的是,规则之中攻击性最强、最尖锐的那一部分,构成的是武器而不是身体!也正是托了这一点的福,傻傻的将手按在由规则构成的盔甲之上的二十,才没有被生死规则所斩杀、吞噬!

二十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幸亏自己无意识按的是位由生死之规则构成的武士,幸亏这股反侵入自己身体之中的是生死之力构成的规则,若是换个其他规则侵入身体,那此刻他估计已经倒下了!

一般拼命躲避双方一边用自身的生死之力来对抗转化这股入侵的生死规则的二十,直接榨干了自己的每一分潜力,识海意识已经被他扩散到最大,对于生死危机的那一丝预知早已经启动,脑海之中拼命的计算着每一步落脚点,滚、爬、跳、摔,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若不是这个战场并不是真的战场,若不是这个战场之中被斩杀的并不会留下任何尸体,若不是这些交战的双方,都是由不完全的法则所构成的没有思想、没有意识、木偶一般的规则武士,若不是这些规则武士都喜欢用兵刃互砍而不是像真zhèng

战场一样贴在一起,滚抱在一起牙咬、头撞、直接用手掐对方的脖子等等,无所不用其极的想用贴身的方法干掉对方,二十觉得自己就算是有一百条命也早已经丢掉了。

不过虽然如此,若不想想办法,二十知dào

自己迟早会因为某一次失误,而被其中的某一个幸运者所斩杀掉——因为一心多用,精神力已经随着过于消耗而有些不足,而唯一能解救眼前局面的,就只有他掌握生死平衡,激发自己的生死规则,当然,还有那个更不靠谱的吞噬规则!

平衡!规则!规则!平衡!

妈的!自己明明早已经掌握了生死之力,甚至已经把握住那个点了,可为什么还是无法形成自己的规则,那个该死的平衡到底是要怎么样的平衡?自己到底要如何做,才能符合规则所谓的平衡?

因为分心,二十不得不再次强行用意识让自己的身体做出强制改变,而这更加加重了精神的负担,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头脑有些轻微的疼痛——而这是精神力透支的前兆!

躲避!躲避!躲避!……再躲避!

把握周围的任何一点动静,依靠自己对于生死的预感一直躲避的二十并没有注意到,不知dào

在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在躲避的他,体内的生死之力在不停的下意识的模仿着周围的运行方式,不停的变化着,而自己的手随着自己精神的高度集中和对于周围的模仿,已经不再碎裂了,一股和周围相仿的规则之力在一点点的构筑着、完善着!

直到——

随着意识海中一痛而身子一震,当再次清醒的二十已经发xiàn

自己再也无法躲避迎头斩下的倭刀,一丝苦笑挂在嘴角:这下完蛋了!

不过等死从来不是二十的性格,抱着就算死也不让对方好过念头的二十以手为刃,用尽全力捅向正斩向自己那个规则武士的腹部,而另外一只手处于求生的本能,下意识的一个空手夺白刃切向挥刀的手腕。

用以当作手刃的大手,直直的捅入规则武士的腹部,另外一只手架住了其挥刀的手,虽然空手夺白刃失败了,可是却延缓了倭刀斩向二十!

当二十和对方共同握着的倭刀堪堪靠近二十的脖子的时候,随着一股神mì

的东西顺着其捅入对方腹部的手进入二十体内,这个即将斩下二十脖子的倭刀连同其持有者在瞬间消失于二十面前!

发生什么事了?脑子已经有些迷糊的二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一愣,而就在这一愣的功夫两道刀光,再次一前一后向因为刚才的变故而倒地的二十斩下:

翻滚,撑手、鲤鱼打旋、跃起、侧身、架刀、手刃捅入——,在生死预警执行,当着一系列下意识的动作完成之后,二十才发xiàn

自己竟然再次用手刃解决了一个规则武士!

二十下意识的先是一愣,然后是狂喜:斩杀了?平衡?规则?我终于做到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极限刺激法

战场之中岂容失神发愣,就在二十愣的这一会儿功夫,前后两把倭刀就再次斩了过来,而这次的他则没有先前那种幸运,虽然有着生死预感的提醒,但两把刀还是结结实实的划过前后心,一道生死规则和一道光之规则直接在二十体内如同吸尘器一样的在其体内产生巨大的吸力,而二十好不容易集攥的那点生死法则,则在第一时间被抽离出

——也许是首次出现两种规则同时出现在非对方体内的情况,原本应该被第一时间抽走的规则之力,竟然因为双方势均力敌的抽取而僵持了那么一刹那,也恰恰正是这僵持的一刹那,使得这次必死无疑的抽取出现了一丝变故,或者说,出现了一丝不该有的生机!

当感觉到自己好不容易集攥的生死之力即将被抽离身的瞬间,二十有那么一刹那的心若死灰,他所修liàn

的一切的根源全在这生死之力上,这丝规则可以说完全就是他的*,若失去了这丝规则,那他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虽然心在一刹那仿佛死了,可藏在骨子里的那丝血性使得他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仿佛忘记了若没有生死规则的支持就绝不能碰触那些由规则构筑的武士这个问题,双手化为手刀的二十用尽自己最大的力qì

分别捅向前后两位持刀武士:

手刀重重的捅在两位武士的身上,只是失去了生死规则之力的保护的手刃仿佛捅进了绞肉机一般,手指碎!指根碎!手掌碎!手腕碎

剧烈的疼痛仿佛巨浪一样直接淹没了二十,可惜神魂不是身体,若身体承shòu的剧痛超过一定程度的话,会由于自我保护的机制而进入昏迷状态从而躲避剧痛,神魂绝不存zài

昏迷这一说法,如此剧烈的疼痛使得二十的眼在第一时间仿佛滴血一样的红,只是此刻的他仿佛忘记了所有的一切,除了用尽全力的捅之外,他的脑海之中再也没有任何的想法

二十的前臂仿佛纸糊一般一寸寸的碎裂,虽然只是神魂,可此刻的他面赤眼凸,所有的血管筋络均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清晰可见,双眼此刻已经不是仿佛滴血一般,而是真的血崩裂而出:

碎、碎、碎,就在其整个前臂即将碎完的时候,二十猛然觉得身体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猛然炸裂开来,随之身体轻轻一震,原本寸寸碎裂的前臂,竟然猛的带动肘部顺着断裂的的茬子直直的捅入规则武士的身体之中,同时两股截然不同的规则之力顺着断裂的手臂直接涌入二十体内,而原本在二十体内僵持不下的吸力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套句经典的词就是: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说起来很慢,而实jì

上从二十被砍到其手臂消失在两个规则武士体内,顶多也就眨一次眼的功夫多一点,当然,绝对没有一个呼吸的时间长,几乎就是在两把倭刀划过二十身体的同时,他的胳膊就直接捅了过去!

捅完两个规则武士的二十仿佛突然之间显然一个奇怪的状态之中,他的整个人仿佛被分成两个人:

一个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直接被刺激的如同受伤的猛兽一般,剧烈的疼痛仿佛烧毁了他的神志,杀意和本能直接占据了身体的主动权,断碎的胳膊仿佛在瞬间长了出来,他仿佛化身为一头人形野兽——抓、咬、砸、踢、捏、撕,整个身体所有部位,均在顷刻之间全部化为攻击的利器,所有自己所学过的擒拿、格打、甚至军队的杀人拳法、学自地上世界的生死格斗术等统统在瞬间融为一体,每一击都是直接有力、生死立判,此刻的二十完全就是一个标准的杀人机器!

另外一个二十则完全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计算机,所有的一切疼痛伤害、一切的打斗都仿佛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仿佛如同一个旁观者一样,冷静的将周围的一切都反应在识海之中,然后通过计算寻找出最省事、最有力、最直接、最有效率的攻击方式——而这种方式往往是以伤相换、以命相搏!

望着仿佛在突然之间化身野兽的二十,巫祝悄悄的放下手中一直掐着的法诀,弯着嘴角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学过游泳的人大部分都听过其中的一种速成方法,就是将不会水的人丢入深水区,让其在生死挣扎之中学会游水,人在生死之间所表现出来的潜力到底有多大,说老实话谁也不知dào

,越是对于生死之力掌握的越多,就会越发畏惧这种生死之中爆fā

的潜力——它太大了,大的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巫祝在此刻所采取的就是类似的极限刺激法:

其实在很多时候,你的身体往往比你自己的意识更加了解你自己,更能知dào

你自己的底线在哪里,更能知dào

你到底需yào

什么——缺水的时候渴望水、饥饿的时候渴望食物、困的时候想睡觉……这些都是身体的信号!

甚至可以如同野兽一样在危险来临之际给你预警,甚至告sù

你如何去逃生,它会让你本能的去做出某些改变以适应当前的环境——危险来临的时候身体会烦躁不安、触摸到危险的时候会下意识的缩手、会口干舌燥、会心跳加速、会本能的不顾一切的求生,哪怕断肢、自残也在所不惜!

只是可惜的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感受到这种身体所发出的信号,除了那些不断贴近自然本源之人,大部分人都在滚滚红尘之中迷失了自己,有意无意的忽视了身体的警告,最终喝酒喝成酒精肝、贪食吃成三高症、贪色不惜用药物刺激身体导致肾功衰……

巫祝所采用的就是让二十在生死极限之中去领悟生死法则和吞噬法则,限于某种不能明言的理由,他不能直接将自己所掌握的法则传授于二十,而是只能依靠对方自己一点点的去体悟、去寻找,而像法则这种东西,绝不是只要告sù

你那你就能够掌握的,就像道一样——道可道,非常道!说不清道不明,不管你解释的再详细,和真zhèng

的道总有很大的差距,而道和规则这类玄妙的东西,绝非用语言可以描述的,可以说你理解了就是理解了,不理解就是不理解,完全没有好像、似乎这类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种东西有些像一些从来没有见过雪的人,在没有亲眼见到、亲手感觉到、亲身体会到雪之前,不管你如何跟他们形容雪的模样,总会有很大一部分人不能理解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算让他们真的见到雪,他们也无法和雪这个概念所联系起来,只会说:这是什么东西?而其中的一部分人则会在脑海之中留下雪的意识,一旦他们真的见到雪,他们就会将其和脑海之中雪这个形象对号入座说:噢!这是雪!

只可惜巫祝并没有多少时间跟二十慢慢的解释,让其慢慢实验了解规则,所以他只能直接将其丢入规则之中,让小家伙直接用身体接触感受规则——而这种做法完全可以说机遇和危险共存,套句流行的话就是,生存还是死亡,要么理解规则,要么连其本身的规则也失去,完全没有第三种选择!

当然,天不是盲目的将其丢进去,也不是没有后手,就像之前他说的那样,眼前这种程度的规则对于真zhèng

的规则掌握者来说,完全就是餐前的漱口水,如果二十连这种程度的规则也撑不起、掌握不了,那他恐怕只能采取男子慢慢熬的方法了,至于后手?那是“救生圈”,如果动用后手,也就是意味着二十此次体悟规则行动的失败,而这……绝不是巫祝所愿意看到的!

幸好,二十成功了,其不但领悟到生死规则,还在爆fā

之下领悟到一些其他规则……当然,副作用就是他现在好像有些精力充沛过度,稍微有些狂躁——不过小孩子嘛!发泄发泄就好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规则不是那样用的

会者不难,难者不会!

窥破规则奥秘的二十如同惊涛骇浪之中一块顽石,一旦掌握了方法,他干脆就侧着身子站在原地,手持双剑不停的格挡招架,甚至以伤换命,仗着自己的规则之力比对方的雄厚,仗着意识之中只要规则之力存zài

就不会死人,就算受伤也是一个念头就可以复原的优势,拼着受伤抢在自己的规则被对方的规则吸收吞噬之前,不顾被对方斩杀的危险,对于那些砍往不重yào

部位的倭刀不管不问,直接持剑捅向对方的核心部位,以最快最直接的方法斩杀应对左右两个方向无穷无尽的冲击!

左,挥剑,斩!右,挥剑,刺!

左,格挡!右,斩!

……

左、右、左、右!

双手持剑的二十机械的或斩、或挡、或刺,不停的斩杀着由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冲杀上来的规则武士,之前的那种暴走状态,早已经不知dào

在斩杀第几万规则武士的时候消失了,至于现在的他已经斩杀了多少规则构成的武士,那只有老天爷才知dào

,在这种稍微分一下心就会把小命丢掉的时候,他哪有那个时间按照人头一个个的数一遍,不过估计没有十万也有个七八万的样子!如果这是在现实之中,若是这些武士有尸体,估计在二十脚下的尸体已经可以堆成一座高高的尸山了!

当然,如果是在现实空间之中,估计二十早已经想办法逃的没有影子了,像这种无穷无尽的对手,除非他又不得不战、死也不能退的理由,否则傻瓜才会跟这些人死拼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没有一个必须死战不退的理由,脑袋给门板夹的人才会死撑着一直战到累死为止,就算是生死大仇,也是人活着才能报仇,至于撑一时意气只知dào

傻傻的硬拼硬打的人?那绝对是仇家最愿意看到的对手,因为就算折损再多的人,只要你死了,他就可以从此高枕无忧,只要人不死,下毒、打黑枪、敲闷棍,只要有心有脑子,完全可以慢慢玩,让这个对手一辈子生活在恐惧之中……

好在这里是由意识构成的空间,若是现实空间,估计除了项师伯他们这种程度的人,其他人早已经累的软了、瘫了,至于二十本人,相信也早因为持不动兵器被人给斩了,不过虽然是在意识空间之中,可斩杀这么多的规则武士,他已经累的放qì

思考,只依靠本能在行事了——虽然意识空间不用担心身体上的劳累,可是心累啊!

当然,更重yào

的是就像之前巫祝所说的,这些存zài

完全是连餐前点心也算不上的漱口水,虽然方方面面的规则之力都有,可这些规则就像从文章之中抄录的优美词句一样,虽然全是好东西,可都是断断续续没个连贯的,顶多算是给人指了个大致方向,让人知dào

有这么一个东西,别看这些规则武士多,可其中所包含的规则寥寥无几,基本上全是重复重复再重复,就像看电影一样,就算再好kàn

的电影如果重复看上几百上千次,估计如果谁再拉你去看,你不吐就算给面子了,再看?实在没兴趣!

就在浑浑噩噩的二十几乎要麻木的时候,突然一股强烈到极点的杀意刺激仿佛一盆冷水浇在头上,让其头脑直接清醒过来。

下意识的一个戒备,放眼四望的他惊愕的张开了大嘴:四周所有规则武士的动作仿佛被人按下暂停键的电视一般,一个个直直的定在那里。

“虽然我从来没有教过你如何运用规则之力,可作为我的兄弟,你的表现未免也太惨不忍睹点了,其实我原本是不打算插手的,可现在看起来不插手是不行了!”一个只在梦中出现过的声音突然在二十耳边响起。

听到声音的二十突然仿佛如遭雷击一样傻傻的在原地站了好久,好半天才懂得转动僵硬的脖子朝着出声的位置看去:

一位全身笼罩在淡淡的金色的火焰之中的男子虚坐在半空中,单手支在一口大半人高、顶端有着两只小天使的金黄色柜子上!

“停!停!兄弟!千万别过来!”见到二十激动的向自己走来,男子连忙伸手制止了他:“对不起,兄弟,虽然我和柜子里面的呆着的嫂子认你,可这个柜子它该死的从来不认人,就连我也为此吃尽了苦头,要是误伤到你可就麻烦大了!”

正在朝着男子走去的二十,抬着跨起一半的脚僵硬的站在原地,将注意力从男子身上转移到这个奇怪样式的柜子之上:柜子里面的……嫂子?

对于男子的话,他打小开始没有怀疑过,可当嫂子和柜子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他不由的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来点毛病?而且……这个柜子的样式他好像从哪里看到过或者听到过?

见到二十盯望着自己的柜子,男子毫不在意的拍了拍柜子:“圣约柜!因为某种原因,暂时是你嫂子的居身之处!好了,笨蛋兄弟,你的笨拙实在我看不下去了,规则这种非常实用的东西,可不是你这样用的!”

不得二十说话,其眼前一花,周围突然闪现出近百位同样贴着柜子的男子,而这些男子同样分化出近百位同样的男子,很快这片天地除却下面那些由规则所化的武士之外的地方,都被同样的男子所占据:“规则不是那样用的!傻弟弟,你应该可以感觉到,这些规则除却十几个不同的基本规则之外,剩下的规则全部都是原原本本复制的,你明明知dào

这里是意识空间,任何事情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当然,这个空间是两个神共同制造的,没有掌握规则的你还做不到想什么就有什么,可是只要你所使用的是是空间本身所承认的规则,那还是可以的,既然你能想到用规则制造兵刃去砍人,也知dào

运用规则修补身上的伤口,那为什么就不能想到将你领悟到的规则同样复制出数份,制造出同样多的分身大军来对抗双方的规则!哪怕制造不出那么多,制造出两个、三个也好,最少比你现在这样打了左边打右边,砍这些最微细的规则碎片分身也要砍成这副样子强百倍!”

第二百一十五章 值得吗?

随着男子的话音落下,原本铺天盖地的男子重新合为一人,只是在其周围数丈之内突然燃起冲突大火,而大火又顷刻间变成如同佛光普照一样淡淡的金色的光海,而后金色光海随着一对黑白翼的大天使降临而变成圣光一样银白色,同时在光海之中有着无数的白翼以及黑翼小天使飘来飞去:“还有,规则虽然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就像一棵树,没有人规定你拿它做板凳、菜板、长枪、木桌子还是木头床,甚至是做成弯弓也随你,所有的一切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做不到的!”

说完的男子突然轻动起嘴,只是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不过二十却如同听到什么一样的耳朵一动一动的,同时嘴角不由自主的微翘起来。

“你这样会干扰他的未来的……让他自己领悟不好吗?”巫祝突然闪现在男子旁边,双眼望着逐渐闭上眼睛的二十,却仿佛忘记了自己这个存zài

只有二十才能看的到。

“呵呵!未来?”随着一阵冷笑,一个同样的依着箱子的男子出现在巫祝面前:“像我们这种人,有未来和没有未来有区别吗?”

“是啊!也区别吗?”巫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还好吗?”

“呵呵!”男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使劲的笑了起来,直到将自己笑的咳嗽之后,才笑着摇了摇头:“你说呢?”

“末日……苦了你了!”巫祝脸上难得的流露出一丝心痛:“其实,在末日本不应该是你!”

“我知dào

!”男子望着仿佛陷入沉睡之中的二十:“相比较三足金乌来说,肯定是掌握生死之力的三眼鸦更适合生存zài

末日,可谁让我的神格醒的更早,况且末日没有什么不好的!你看,如果我的神格没有在末日出现,我如何能认识箱子中的这位,又哪里能修得这身本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有箱子中的这位,只要有她在,其他的都不重yào

,所以…….我还是要谢谢你们,真的,没什么不好的!”

巫祝嘴角微微一翘:“真没有什么吗?要知dào

,你可是又当了一次叛徒,这次不像之前,当你再次回去的时候,极有可能就要面对整个末日所有人的通缉和追杀噢!”

“哇塞!果然厉害!这你都知dào

,没关系,谁让咱名字就叫叛徒呢?对了,说起这个我还真的要好好说说你们,就算你们一个个悲悯天下,宁可折损自己也要挽救苍生,可也不能光顾别人不顾自己人,就算让我们当变数也别这样变啊,你看,叛徒、乌鸦、二十这算是人的名字吗?一听就知dào

我们的命运是如何的凄惨!”

“叛徒这个名字原本可不属于你!如果是三眼鸦的神格到了末日,也许就不会——!”

“废话,不属于我就属于我兄弟,那还不如属于我呢,最少我的神格是所有神格中醒的最早的,在末日那地方更能……况且你也说那只不过是……也许,我就弄不明白了,你们宁可赔进去整个巫的传承、那个存zài

宁可陷入地狱永不得解脱,还有一些……你们就不能自私一点吗?算了,我也不说什么了,反正我们兄弟三个是你们制造出来的,再怎么说也没有你们付出的大,只不过救人是你们的事,我们还是只管顺着你们的路线走,至于最后能挽救多少,一切都看天意吧!”

正想继xù

说些什么的男子突然周身一阵波动,金光、天使都刷的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喂!等一下,最后两句,告sù

我兄弟规则千万不要贪多,生死之力足矣,还有千万记得若非必要,尽量不要杀人沾因果,另外,告sù

他我的名字,我曾经在梦中答yīng

过他们两个的。”

最终那个自称叛徒的背箱男子还是没有说完自己的“最后两句”就被拉走了,而周围仿佛被冻结的一切,仿佛电视的暂停键被人再次按一下,所有的一切又再次恢复暂停之前的状态:该砍的依然继xù

砍下,跳起一半的依然沿着之前的轨迹继xù

跳跃,抽刀的依然继xù

抽刀!

当然也并不是真的所有一切都和之前没有任何改变,至少原本机械的持剑砍人的二十,已经收起剑陷入一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之中,不过所有砍向其的倭刀均在碰触大盘其身体的时候,连刀带人一起化为虚无,接着是下一位、再下一位……一动不动的二十突然之间仿佛成了一个黑洞,所有碰触到其身的那些规则武士均一个个的消失不见!

这一切对于这铺天盖地由规则形成的规则武士人流来说,就如同大海之中泛起的一个小浪花一样,并没有惹来双方试探者的注意,而唯一一个旁观者巫祝,则嘴角露出微笑的仰着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没有焦距的仰望着混沌一般的天空,仿佛要从中看出个什么。

一片被佛光笼罩的混沌之地,随着空间一阵蠕动,之前自称叛徒的男子随着空间的蠕动而出现在此地。

“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你怎么就把我拉回来了!”自称叛徒的男子仿佛抚摸情人一样抚摸着自己身边的箱子,眼中尽是温柔。

“明着说话,暗地传音,你已经泄露了太多的东西,若不是之前我为你遮掩天机,你此刻已经被天道法则所惩戒了,要知dào

天机不可泄露,天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此方世界内的人泄露天机亦会遭受反噬,况且你本身就不融于此方天道,自身的伤还没好,再传音下去,连我也保不得你了!”男子头顶之上突然浮现一朵金莲花,淡淡的佛光伴随着天花以及“卍”字和经文纷纷落下,逐渐的融入男子身上,同时一个声音直接响彻天地之间。

“不是还有你嘛!”叛徒“呵呵”一声:“我是你引过来的,那你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此界的天道所发xiàn

?”

“可是之前你答yīng

过我不做任何出格之事的!”

“呵呵!你难道忘记了‘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这句话,况且我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即没有泄露未来的天机,又没有出手帮人,顶多算是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捡点能说的借助说话传音给他,这种事我们小的时候可是经常根据我们三人神格的联系,借助梦境来做,不要告sù

我你不知dào

这回事,我记得那时候你可从来没有说什么,更没有阻止!之所以刚才那个了……只不过当时的我并没有想过这小子竟然进步这么快,而且要跟所谓的神的分身以及代言人干架,否则哪会等到临阵才去磨枪,早把这些东西告sù

他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说完之后静等许久都没有等到其他声音,男子痴痴的望着箱子:“一个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一个宁可受伤赔上性命也要帮zhù

他人,另外还有…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傻?为了守候这冥冥天道中的那一丝生机,最后把自己也赔上去,值得吗?”

周围之中依然没有声音,只有淡淡的佛唱轻轻的传唱着……

第二百一十六章 准备捡漏

心中猛的一阵悸动,二十被一股危险的气息逼迫的直接从那种似睡非睡的悟道状态中清醒过来。

“醒了?醒了就睁大眼睛好好kàn

看,看看这些所谓的神是如何用法则来战斗的!”背着手立在二十身边的巫祝没有侧头,一脸平静的仰望着天空悬浮着太阳和月亮。

“哦!”二十下意识的轻应了一声,顺着巫祝的目光瞄向同时悬浮在空中的太阳和月亮:“哇塞,好强dà

的规则啊!”

有句老话叫会看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之前的二十虽然看到天空太阳和月亮并存,可那时候的他还属于看热闹的门外汉,对于规则什么的纯粹就是一小白,虽然之前那一朦胧并没有让其立kè

成为规则专家,可最少为其扫盲一番,令其从文盲小白的身份转变成为识字学童——就算是幼稚园水平那最少也是识字了!

套句经典的老话就是,之前的二十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现在的他看山不是山,看水自然也不是水了!当然,同样,之前眼中的太阳和月亮,此刻在其看来,也就不再单单是太阳和月亮了,而是一条条看不懂、弄不明白的法则集合体!

“这些法则是干嘛用的?太阳法则和月亮法则吗?”虽然二十自己看不懂法则,可是身边有人懂啊,不过……难道神之间的战斗都这么复杂,要知dào

这些密密麻麻的法则基本上充斥着整个空间。

“这怎么会是太阳法则和月亮法则?这些全是坚固、压缩、压制、封锁等法则,至于你所说的正主还没有出场呢!”

“什么?”二十吃惊的瞪着巫祝:对方的答案绝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有什么好吃惊的,若是没有这些规则加固此方天地,一会儿打起来,那些所谓的神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毁灭整个夜护山的,当然,那样做的后果就是那些参斗的神,会在搞破坏的同时被这个世界的天道规则给反噬踢出去,如果运气再差一点,被天地法则灭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要不然你以为之前双方为什么不停的互相试探,就是为了给自己的降临争取时间和空间!”

“不对啊,之前我见过神斗,都没这么复杂啊!”二十抓了抓脑袋,疑惑的望着巫祝:神斗他不是没有见过,不说在国外遇到的那几位,就是国内的神战他也经lì

过几次,好像并没有这么复杂,特别是之前曾经见过的神打斗法,那些同样是请神,至于是否带有规则他倒是不清楚,可有一点,所有请来的神只要没有犯相应的忌讳,都是相请即来,从来没有说有这么复杂的。

“呵呵!笨蛋,小虾米和大鲨鱼能相比吗?小山神能和大天神相比?况且此战双方准bèi

的可是分身直接降临,又岂是那些仅仅降临一道意识的神所相提并论的?就像你弹一根指头和用尽全身的力qì

,这岂能相提并论?”

“哦!”二十抓了抓头发:确实如此,不过他也是一时没有想到而已!

“哦!光知dào

哦,笨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一会儿双方争斗起来,别光顾着体悟规则运用忘记躲闪,这种程度的神斗,刮擦你一下你就麻烦了!”

“知dào

了!”

“还有啊,要是有可能,就用你手上的那个莲花,捡一点双方掉落的那些纯净的灵魂,那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纯净的灵魂?”二十眨巴着眼睛:那是什么东东?

“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一个笨蛋!”巫祝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势:“我之前不是告sù

过你了,所谓的神其实只是一种依附他人信仰而生存的特殊存zài

,若是没有信徒、没有信仰,这些存zài

连鬼都没得做,如果不想灰飞烟灭,就只有依靠足够多的信徒来源源不断的提供信仰之力,可是你要知dào

,就算再坚挺的信徒,也会有生老病死,所以——!”巫祝话说了一半突然止住,同时意味深长的望着二十,只是却不再往下继xù



“所以?所以什么?”二十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巫祝的下文,所以正瞪着逐渐缩小的月亮和太阳,一边分析其中所蕴含的法则一边和自己的心里刚刚接受到的法则所对照,同时分心二用和巫祝谈话的他下意识的就接口问道。

又等了许久,依然没有等到巫祝声音的二十抬起头,却看到巫祝仰着头,摆出一副自己想的架势,不由讪讪着抓了抓头,将所有的心思都收了回来努力的思考着:

到底所以什么呢?信仰!信徒!源源不断的信仰之力!当然,还有刚才巫祝大人提到过的纯净的灵魂,这直接到底有着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信仰、信徒、纯净的灵魂……

皱着眉头的二十不由自主的再次横起手指放在鼻孔下:到底这中间有着什么样的联系?信徒提供信仰,可纯净的灵魂又说明了什么?

不知dào

为什么,二十觉得这个答案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不远处,只是中间仿佛隔了一次窗户纸一般就是无法看清楚……

有意无意的,二十的视线无意识的扫过天空的太阳月亮、扫过巫祝,划了一圈最终落在自己的手背上那朵黑白相间的莲花印:

佛好像也需yào

信仰之力吧,不过和神不同的是,若是失去信徒,他们并不会像普通的神一样最终消散于天地之间而已,这些普渡众生的大能们还会将自己的信徒接往佛国——等等,佛国?

二十眼中一亮,一道灵光突然划破笼罩在二十心头上的迷雾:信徒、纯净的灵魂、海量的信仰之力,这看似没有联系的一切,突然被一根无形的细线给串连起来,没错!一定是这样!

“想到了就老老实实的看着,好戏要开演了,好好盯着点,那些纯净的灵魂可是个好东西,不比你之前集攥的功德和阴德差,哪怕是地狱之中最邪恶的存zài

,也都希望自己的国度中充满这种纯净的灵魂,作为一名行走在地狱和冥界之中的商人,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以后就少不得在这方面准bèi

点存货!”没等二十说出自己的答案,就被巫祝给阻止了:“眼前机会难得,让你当河蚌相争中的那个渔翁那是不现实的,不过当个捡漏的那应该没有问题!你觉得呢?”

“没问题!”

第二百一十七章 坚持

没问题?问题大了去了!

在说完之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二十就知dào

自己之前这句话有着怎样的想当然——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原本拼命厮杀的双方规则武士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也许是之前的二十刚好踏在双方交战的中心的缘故,整个变化恰好划过他的身体:

天地直接以他身体为分界线被分成两半,一边随着一阵光亮直接出现日月共一天的异象,另外一边则是真zhèng

的阴风四起、天昏地暗伸手不见五指,其一脚踩着人间实地,另外一脚则被黄泉水所侵泡——标准的黄泉水,和之前二十下去“泡澡”时候侵泡的水是一模一样!

几乎就在两种规则发威的一刹那,将自己所掌握的规则之力发挥到极限的二十,整个由意识所幻化出来的身体,直接被规则之力压缩到不及原本十分之一大小,而其施展规则之力的速度,直接从如箭如飞掉到了蜗牛爬,若不是还没有被双方规则之力清理出场,若不是规则相碰撞产生的剧烈疼痛不停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冲击着他的识海、压榨着他的每一分所能抽取出来的能量,令其必须集中所有的精神才能勉强维持自己的存zài

,就连二十本人都怀疑自己的规则之力到底依然运行于否。

因为处在两个不同世界之力对抗交锋的边缘,两股不同的规则之力直接冲击在二十的身上,若非对于危险的提前预知令其在变化前一刻将生死之力运用到极致,那么此刻分出的这份意识绝对会被这两股不同的规则之力给绞杀掉!

不过虽然早有准bèi

,可是此刻的二十依然撑的非常吃力——两种,噢!错了,应该是三种不同的超强的规则之力,因为那个所谓的太阳和月亮所散发的规则之力虽然共同占据着一方,可是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规则之力,夹杂三种不同的规则之力的不停磨合之下的他,感觉自己就像一颗被放置在大磨盘之中不停磨压着的一颗豆子:

若不是之前恰好领悟到生死之力的规则,若不是刚才叛徒兄弟在自己的脑海之中烙印了一些对付各种规则之力的方法,而这些方法之中恰好有着以生死之力对抗太阳、月亮、生死诸如此类高级规则之力的诀窍,使得他能够勉强的见招拆招,二十估计自己一秒钟也无法坚挺,不过即便是有着这些破解应对的方法,可因为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一点,千年的集攥使得双方的实力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虽然四两可以拨千斤,可问题是你首先要有那四两才行,可惜……二十的实力并没有达到四两的高度,若非双方所针对的目标并不是他本人,恐怕他早就被……

二十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从来都没有这样绷紧过——也从来没这么灵活过!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台超负荷运转的机器,拼命的消化吸收之前兄弟印于其脑海之中的那些应对措施,将全部的心神都投入到规则对抗之中,他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根在突然之间被崩倒极点的弹簧,又如同那只背负着极限稻草的骆驼,此刻哪怕是再添加一根稻草,也会打破平衡压死他。

“呼——!”一直密切注意着二十动作的巫祝,直到确信他已经自己顶下了双方规则的压制和冲击,才在缓缓散去手中所掐法诀的同时,如同普通人一样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万事开头难,虽然之前根据对天道的窥视已经令其窥探到知dào

小家伙能够顶过第一波冲击的画面,可是他还是下意识的憋住一口气,准bèi

了应急的法诀,直到此刻,直到亲眼看着小家伙真的顶过了双方规则之力的首波冲击,才下意识的长长吐出这口并不存zài

的气。

值了!哪怕这次夜护山之行什么也没有得到,这次行动也值了,所有人都知dào

一件事,一个未曾真zhèng

见过高楼大厦、火车飞机等等现代化事物的古代人,不管你如何跟他形容这些事物的高深莫测,就算他的想象力再丰富,也绝对无法在脑海之中准确的勾画出这些东西的轮廓,就算被人勉强的灌输一个印象,那也极有可能和实物相差很远,可是如果有一天这些事物真出现在其面前,然后你再告sù

其这些是什么,那么以后再提起来这些事物,在他的脑海之中就会有一个形象的东西,如果再碰到同样的东西,他才知dào

这是什么以及那是什么……

而之前,二十就是那个未曾见到过现代化事物的古代人,所有的法则对其来说就是那从未接触过的高楼大厦、飞机大炮火车等现代化事物,不管之前他的形容如何准确,都不如此刻让其亲身体验一番对其印象深刻,因为法则的约束和信仰之力的缺乏,那些所谓的神已经有数百年未曾降临人间,此次若不是之前二十的举动确实动摇了这些所谓大神的根基,按照这些大神们的惰性,估计再过数百年也不会有这样一场交集,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除了说二十命好、缘好、人品好之外,他真的不知dào

自己该说些什么,不过话虽如此,可是夹在两个规则之间的二十,完全就是以一人之力硬抗两大规则领域,这……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圆月与太阳之中逐渐的勾画出一幅女子形体,并且这形体越来越清晰,渐渐的有着向实体发展的趋势,如果有一个岛国供奉天照和月读的神官在,他就会发xiàn

,这两位被勾画的女子,和他们供奉的神简直是一模一样,至于另外一边,虽然天昏地暗又有着黄泉遮掩,可是巫祝却知dào

,另外一位同样实力强横的女性也在逐渐的被唤醒。

随着三位女性的逐渐唤醒,双方领域规则的碰撞越发的激烈,而好不容易逐渐适应了之前压力而有所放松的二十,再次如同破巢危卵,不但其神识再次被压缩到仅剩下巫祝的拳头大小,其规则所化的护体结界直接被压缩到贴身大小,至于意识也直接显然半昏迷状态。

“二十,跟我说话,坚持住,多坚持一刻就是一刻的收获,千万不要昏迷!”虽然知dào

二十能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不易,甚至可以说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可是像眼前这种数百年甚至千年难得一遇的大机遇,他真的希望二十能多坚持一下,哪怕仅仅是多坚持那么一刹那,对其今后的影响那也是巨大的。

二十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的已经变成飞机场了,全身上下基本上已经失去了感觉,之前好不容易将规则运行的速度由蜗牛提升到乌龟,谁想到现在竟然直接降到和生长中的植物一个级别,就连这个级别的速度扼其全部的精力此刻都用在运转中的结果,至于巫祝直接传递的跟其说话的意念,对于连苦笑的精力也没有的二十来说,他只能在心底说一句:抱歉,没时间!

坚持!坚持!随着压力的一点点增加,二十脑子之中早已经是一片空白,至于巫祝在耳边说些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除了胸膛之中那股倔劲以及坚持这个执念支撑着他仍然在做着垂死的挣扎之外,他已经什么也不去想了…….坚持!坚持!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不能说

一刻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一对正在缠绵的恋人来说,一刻钟也只是一晃而过的事,而对于度日如年,错了!是度秒、甚至每一刹那都如同一年那么漫长的二十来说,这一刻钟已经是他极限中的极限,他并不是神仙,所以尽管其已经榨取了全身上下每一分能拿出来的能量,将自己所掌握的规则部分发挥到极限,也只是坚持了一刻钟之后就被巨大的规则之力给磨成碎片

——当然,有巫祝在一边瞪大双眼盯着,所以他这股被磨碎的的神识并没有被两边的规则所吞噬,在其神识被吸收的前一刹那,随着巫祝的早已经准bèi

多时的法诀丢出,不论是时间还是空间都被暂停了极其短暂的那么一下,可以说连一刹那的万分之一的时间也没有,可也就是这么一下,二十原本应该被规则吞噬的神识被巫祝一丝不少的收集起来,甚至连双方的一部分规则碎片都被其当作添头给弄了过来,最终小心翼翼的全部投到了二十的意识之中。

这还不算,在二十的规则之力被磨碎的瞬间,一股特异的规则之力替代其出现在之前的位置,缓慢而又持续不停的吸收蚕食着双方的规则之力,并将吸收过来的规则之力转化为一种奇异的能量,缓缓的将其注入二十的识海碎片,而这些能量一接触到二十破碎的神识,就如同一双无形的却灵巧无比的小手一般,轻轻的修复着二十因为之前的举动而受损的念力和规则之力,而这一切,正在一边拼规则一边化形的三位大神竟然都丝毫没有察觉到。

相比较双方三个老牌的大能的规则之力,二十刚刚学到的这点规则与之相比,其差距虽然没有到水滴与大海那么大,可是要是说蚂蚁与大象也比较形象,当然,眼前双方也都仅仅是降下一个分身而已,真身还不知dào

在哪里,可就算是这小小的分身,那也是大象腿一个,巫祝现在所做的也就是趁着两头大象还没有行动之前,弄点“象肉”来为二十这只“小蚂蚁”进补一番。

别看巫祝所施展的这丝规则之力不起眼,可吞噬起双方的规则之力来那是毫不含糊,而且其所吞噬的还都是精华部分——若论对规则之力的掌握,天地之间有谁比巫有话语权?别看双方都是大能级别,可是真要排资本论辈份,这两位可以说连孙字辈也算不上!

因为有着巫祝的帮zhù

,所以二十很快就再次清醒过来:“我死了吗?”

“死了还能说话吗?”虽然二十只坚持了一刻钟,可是对于这个结果巫祝已经非常的满yì

了:他的底线是三分钟,对方已经超出了很多了!

“我还以为我死了呢!周围这些是什么东西,好舒服啊!”虽然只是意识体,可是二十还是感觉到自身被一股非常舒服的暖流包裹着——当然他也清楚作为一个意识体不应该有感觉,这样说显得非常不合适,可是围绕在他周围的这股东西给的的感觉就是这样。

“舒服吧?舒服就好好呆着等着看戏。”

“哦!”二十轻应了一声,顺着巫祝的视线往向在太阳和月亮之中快要幻化出来的两名女子,惊愕的瞪大眼睛:“咦?她们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

“不是她们变大了,是你的意识被压小了。”

“她们什么时候动手?”

“还要等一会儿!毕竟所要投放的是自己的分身,分身这种东西可不同于寄存于某样东西上的念识,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召唤就能出来的,而是必须像钻洞一样顶着此方天道规则的压力,一点点的试探着将自己的能力投射下来,所以除非必要,没有哪个愿意让分身直接降临!”

“哦!原来如此,对了!外面怎么样?”

“外面?你自己看吧!”

随着巫祝手一挥,二十的意识仿佛直接被分成两半,一半依然在此地,而另外一半则回到自己的身体之中。

夜护寺内的情形比较诡异,不管是夜护一族的族人,还是那些从传送阵中冒出的人,双方虽然一见面就如同见到杀父夺妻的仇人一样以死相拼,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或明或暗的去偷袭攻击双方正大眼瞪小眼的首领头头们,而不管是夜护一族的族长还是从阵法之出来的那些僵尸一样板着脸的首领们,刚开始的时候还非常正式的你问我答的说着明显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话,不过也许是相同的谎言听的连自己也发腻了,所以就换成现在的比瞪眼——出奇的是尽管周围人杀的是血流成河,可自己已经在某人的识海之中忙乎半天了,他们双方竟然还没有动手的打算!

“他们这是在干嘛?”二十有点傻眼,说老实话,长这么大,他也见过不少争斗,可是像眼前这种诡异情形,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他们?拖延时间而已!”巫祝直接出现在二十身边:眼前的一切在他看来就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而且是两个非常自以为是的小孩,双方都自认为猜到了对方的底牌,或者说借助某种力量偷看过对方的底牌,所以他们对于自己手中所攥的底牌满怀信心,可问题是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他们双方的底牌因为他们之前的偷看举动,而被命运这双大手无声无息的改变了,而这种改变自信的双方竟然都毫无察觉,所以这下有得玩了!

“拖延时间?”二十不由的将一根手指横放在鼻孔下:“鬼母子邪阵?”

“是啊!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什么意思?”

“呵呵!不能说!不能说!这么精彩的好戏,说出来就没什么意思了,好好kàn

戏!”巫祝嘴角的弯月越翘越高,同时不着痕迹的扫了二十旁边满怀心事的使劲扭扯着自己衣裳的夜护明月一眼:这么精彩的好戏,要是真的提前透露了剧情,这多煞风景啊!

第二百一十九章 收获

二十轻轻摇了摇头,扫视着一副神样的巫祝,看着对方一脸:佛曰不可说的表情,知dào

自己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从对方口中问出什么来,而自己对于眼前这一幕闹剧,即看不懂也没有兴趣,所以在知dào

自己问不出什么之后二十干脆沉浸在自己的识海之中慢慢体悟着之前的收获。

虽然之前有着巫祝大人的帮忙,可是整个识海的神识还是被破坏的非常严重——特别是现在依然停留在那个什么神战现场的那部分神识,已经脆弱的如同薄薄的冰面一般,可以说再也经不起什么风吹草动了,这也就意味着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除非他愿意让自己的神识彻底经受不可修复的损害,否则他是不要想着跟人拼神识了,不过相比较起收获来说,这一切都值了:

之前只顾着抵抗压力了没有注意,这一详细的盘查才发xiàn

,自己分出去的那大半神识,其体积竟然被压缩的仅剩下原本的百分之一左右,而且完全固化,还因为受到与两个强dà

规则抗衡互相渗透等因素影响,神识之中不但有着自己的神念在里面,也参杂着三股微小却不同的神念,而规则也不再是单纯的全部都是自己的生死之力的规则,直接变成了以自己的生死之力规则为主,太阳、月亮、死之规则以及它们的衍生规则相结合的特殊存zài

,当然因为这部分规则还是以自己的神识为载体,所以自己要想将那部分神识真zhèng

完全收回来非常容易,可是如果不经过一番水磨工夫慢慢的磨合分解,别看那些神识是自己的,想要不费劲就拿到其中的规则,那也绝对是痴心妄想!

不过好在神识是自己的,老话说烂在锅里那也是肉,自己一旦真的将这部分神识磨开吸收掉,连二十也不敢想象自己会是一副什么模样,虽然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是别想动用神识做事,可只要自己挺过这段黎明前的黑暗时期,那绝对可以说是脱胎换骨、毛毛虫变蝴蝶!

况且经过之前的那一番对抗,对于规则他也已经有所领悟,只要给他时间吸收掉这部分成果,他相信……再加上自己之前所修习的生死之道,已经在之前对抗的压力之下本能的开始向规则演化了,或者说向真zhèng

的生死之道所演化,虽然神识受伤过重而无法具体看出自己对于生死规则到底掌握了多少,更不知dào

具体可以演化到何种地步,不过相信如果再碰上相同的规则之战,他的表现一定比今天强上数百倍——不管怎么说,经lì

这次事之后,对于明年闯西方地狱,他又多了一份底气!

“快!快!二十快看,千万不要眨眼,马上就要进入到高潮部分了!”巫祝突然手指着刚刚从传送阵中走出来的几个武士打扮之人,兴奋的在二十脑海之中大声的叫喊道,将其从沉思之中拉了回来。

二十抬起头,顺着巫祝的指头望着被夜护族的战士接手的几位武士,静静的注视了许久之后还是放qì

观察:“大人,我实在没看出来他有什么特别的,很普通的几个武士,怎么了?”

巫祝指的确实是几个非常普通的人,五个普通到完全看不出来和之前出现的几批武士有什么不同的武士,在他们身上二十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力qì

不比其对面的人大,顶多身手比其他人灵活一点,依然是和前几批一样挥动着武士刀和人砍的正欢,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这些人出招有些像打拳击,整个脚从不扎扎实实的在原地停留,而且连跳带扭的爱耍一些无用的花招,其结果是被对方抓住机会压制的基本上一直处于防守状态。

“你确信他们真的只是很普通的几个武士?”巫祝笑望着二十,特别是在说到几个武士的时候,他还在二十的脑海之中特意的加了重音。

恩?听到巫祝话里有话,二十先是一愣,然后再次静静的观察起来:五个挥刀的武士,与夜护家的人斗的火热,依然是非常爱现,咦?等等!二十的视线突然落在离自己最近的武士身上,因为角度的关系他看的分明,因为躲闪夜护武士的砍杀而选择跳开下蹲的那位挥刀武士,在撑地的瞬间小手指头迅速的在地上勾画了一个符号,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符号令二十怔怔的愣了半天,他下意识的用手指在虚空勾根据其之前的轨迹重复着勾画了一下,然后瞪大眼睛直直的望着巫祝:“大……大五行挪移阵?”

——对方勾画的这个符号他从未见过,可是相似的轨迹他曾经在之前那个什么大五行挪移阵中看到过,这种弯弯曲曲的符号因为过于诡异,当初的他印象特别深刻。

“还不算太笨,不过只可惜答错了,不是大五行挪移,是小五行移行换位符阵,你以为大五行挪移阵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摆出来的?就算被摆出来,岂是那么容易启动的?那种阵法能够直接将人从那个什么天国传送到人间,其中跨越多远的距离你知dào

不?每传送一次要消耗多少东西你知不知dào

?若非上次是在那个什么天国之内被你们搅的一塌糊涂,迫不得已需yào

转移其中的信仰之力和神力,你以为他们会启动大五行挪移阵?若非那次有海量的神力支持,你以为你们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被传走?”

“小五行移行换位符阵?有什么用?”二十自认为对于阵法也至少有半吊子水平,可这个阵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笨蛋,移行换位,移行换位,顾名思义是一个让两群人互换位置的阵法,连这也想不明白?”巫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可是……仅仅是移行换位的话,在这种时候能有什么用?”二十抓了抓头发:按照巫祝大人的说法,所谓的移行换位就是让两个人互换位置而已,可是在这种对峙的时候,单单是互换个位置能起到什么作用?

第二百二十章 发生什么事了?

“自己看,还有,做好逃跑的准bèi

吧!”巫祝明显的知dào

些什么,或者说窥视到关于未来的某些东西,不过也许就像他说的,这仅仅是一场戏而已,要是把所有的都说出来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逃跑?什么意思——”二十正想说什么就感觉到眼前一花,然后就惊愕的发xiàn

自己竟然面对着那群僵尸脸坐在地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看到两个面无表情的僵尸脸,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来,而其中的两道绳索般的东西也已经迎面而来,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几乎要擦到了鼻尖上,与此同时,原本周围布阵的那五个家伙,竟然也舍弃了各自的对手,直直的扑了过来,浑然不顾身后对着自己要害斩下的刀。

没有其他的动作,二十直接身子猛的向后一倒,双脚用力一蹬,一个铁板桥直直的贴着地面朝着大殿外面滑行过去,和一位扑过来的人打了个错面——大爷的,幸亏刚才是两条腿缩蜷着坐,而且被换出来的时候刚好是面对着那些僵尸脸,否则……

面对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殿门,还未等二十庆幸自己即将脱离虎口,就发xiàn

一个人影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门口,恰恰的挡住了自己前进的方向,这还不算,他明显察觉到有两根细细的东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从脚部开始缠绕起来,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竟然已经缠绕过腰,看架势只需yào

一个呼吸的功夫,就能够将自己缠成一个粽子。

你大爷的!二十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这叫什么事啊!你说这些夜护一族的人脑袋瓜子都被车撞了还是被驴踢了,明明是在自家地盘上的主场优势,明明在外围准bèi

了那么多的“礼物”,明明可以打开夜护一族的护山大阵阻止任何存zài

的偷袭,明明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所有优势…….竟然能被他们搞成现在这个局面,还害得自己也被他们连累的……真他奶奶的一个个忒有才了!

这些个念头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二十心中一动,手指一弹,就准bèi

发动自己之前特意准bèi

的底牌:不管谁聪明谁白痴,也不管谁死谁活,说一千道一万,这些都跟自己没关系,自己还是先想办法度过眼前这道难关,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再说吧!

恩?正准bèi

弹手发动自己底牌的二十突然发xiàn

自己仿佛被冰冻住一般全身上下都动不了了,他的心猛的一惊,正要不顾再次对识海造成损害打算强行运用神识再次发动,神念却在出体的刹那被他自己强行的再次压了回去:因为他竟然看到了一滴血!一滴静静悬浮在距离二十眼前大约一尺左右的血!

二十眨巴眨巴眼睛,转动了几下眼珠子,这才注意到不仅仅是他自己无法动弹,整个周围其他人也同样无法动弹,整个大殿内的所有一切,都仿佛电视机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全部被定格了——不是时间停止,也不是冰封之类的神术,因为自己的脑袋还可以想问题,甚至可以眨巴眼睛,可也不是大范围的定身术,因为不单单是人,连血也被定在空中!

“感觉怎么样?”巫祝笑嘻嘻的突然闪现在二十的身边:“直直的躺在半空中,能思考却不能说话不能动,是不是感觉很有意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二十通过识海问道:“即不是时间停止,又不像是定身术,这到底是什么法术?”

“呵呵!谁告sù

你不是时间法术?又是谁告sù

你这不是定身术?”巫祝在二十头上轻轻的点了点:“这还就是时间法术和定身术!当然,是术也不是术,因为眼前的这些已经不仅仅是普通的术,而是神术,是更高一级的道和规则的对抗!”

见到二十一副我不相信的样子,巫祝笑着捏了捏耳朵:“嘿嘿,别不相信,这还就是时间法术和定身术的规则对抗,而且还是两种不同的时间和定身规则的对抗,嘿嘿!这就是我刚才为什么说有好戏看了,你看,这两边的人都准bèi

了时间法术和定身法术准bèi

阴对方,而且还都是献了祭品向各自的神求了更高一级的神术作为后手和底牌,谁知dào

竟然因为其中一方的莽撞,最后变成了眼前这种情形!,你说是不是很好kàn

?”

二十没有应和巫祝的话:“这种规则还要对抗多久?”

“对抗多久?”巫祝抓了抓鼻子:“已经对抗半个多时辰了,既然你已经能够想问题,相信对抗不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二十眨巴几下眼睛:“你刚才说这两种规则已经对抗了半个多时辰?”

“对啊!”巫祝理所当然的点着头:“你看,先是那些人运用移行换位将你和那些夜护一族的家伙们置换了位置,然后是夜护一族的人在第一时间发动了夜护山的守山大阵,切断了那些人和外界的联系,紧接着是那些人发动攻势向四周之人出手,而夜护一族的人因为族长他们被置换进那个炼神大阵,所以立kè

发动定身规则的神术和时间规则的神术定住了这些外来之人,然后从虚空之中跳出几位如同老坟墓之中爬出的盔甲武士斩向对方,紧接着是对方也同时发动了具有时间规则的神术,然后就是双方的神术对抗,一瞬间是夜护一族的人恢复行动能力,一瞬间是那些外来者可以行动,而且双方竟然都不晓得对方能动,都因为只有自己一方的人可以行动,所以——”

“大人,能不是稍微说的详细一点,从我被那个什么阵换出来开始说。”二十以为自己仅仅是愣了一下,因为自己的铁板桥的身子还在悬浮着,天知dào

中间竟然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而且还发生这么多事,他需yào

好好的捋顺一下自己的思路了。

“好!没问题!”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发生了什么(上)

在巫祝的叙述下,二十逐渐的了解到自己被定住的这半个时辰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用风云变幻来形容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一点也不为过:

就像巫祝之前所说的,一切都太突然了,只能说那些人选择突袭的时间选的太准确了,而他们之前所选的阵法也太恰当了,不管是夜护一族的人还是那些外来者,都非常清楚一件事,就是大战即将来临,所以每个人身上可以说一句不恰当的话就是都武装到牙齿了,之前双方手下的人之所以没有出手偷袭,一方面确实是二十所理解的兵对兵将对将,可更主要的原因就是所有人都清楚清楚的知dào

,就算偷袭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不管是哪方面的人,在这种各自的算盘都同样是拖延时间的场合下,偷袭对方的重yào

领导绝对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事,除了破坏之前所制定的方针计划、导致提前开战之外没有任何的好处,说句难听的,就算对方站在原地不动,给己方两分钟的功夫去劈去砍,能不能破了对方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的防护,将手中的刀真真切切的砍中对方,这还要打个问号。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双方安排人的时候,从一开始就没有打安排人手去偷袭对方主帅的主意,所以也就出现了二十之前所看到的那种诡异的下面打死打活,而两边领头的却大眼瞪小眼的诡异情形。

“巴嘎!”作为夜护一族的族长,夜护大三郎在传送阵刚刚发动的第一瞬间,就和所有身后的长老们一样在第一时间将护身的东西全部启动,同时镇定的摆出一副防守的姿势,只不过这种镇定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在看到自己等人所处的位置以及对方正扑向二十的那一瞬间,这种勉强装出的镇静立kè

随着一声大骂化为乌有:

因为一直以来所有发生的一切事情,基本上都在自己某位先人的算计和推演之中,对方的每一步行动基本上都按照夜护一族那位先人所预示的剧本走,所以他一直有一种高傲和自豪,有一种化身猎人看着猎物一步步上钩的喜悦和自得,可眼前的这一幕显然打破了他这种优越感——他,堂堂夜护族族长大人,竟然在猎物已经入伏的情况下,反被已经是瓮中鳖笼中鸟的猎物算计了,这对于一向自傲的他来说,是何等的羞辱!

当看到自己所处位置的第一时间,夜护大三郎整个瞳孔猛然一缩:对方的这一手相当的狠,可以说此举完全是兵不血刃的瓦解了他们这些首领的战斗力。不过好在其并没有被恼怒冲昏神志,作为夜护一族的族长,他的应变能力不可谓不快,在被置换进入阵法之内,察觉到自己现状的第一瞬间,知dào

事情有变的他就提前发动了早已经准bèi

妥当的应对预案——发动夜护一族守山大阵,阻断对方的传送,动用底牌中的时间神术和定身神术定住对方,同时给先祖他们发信号,通知其事情有变,让他们提前行动,同时执行彻底抹杀眼前等人存zài

、将所有人全部作为祭品留下、侵吞对方降临于夜护山那些神分身能量的计划。

直到完成这一切,直到亲眼看着自己那位先人派出的人从虚空之中跳出来,夜护大三郎才放下心来考lǜ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对方的突袭可以说完全出乎他以及其他夜护一族族人的意料,虽然作为交战双方的领头人,众人表面上一团懒散,可实jì

上每个人都绷紧了神志,不过双方的注意力基本上都集中在势均力敌的对面那几个人身上,对于那些明显威胁不到自身安全的小猫两三只,都没有给予特别的关注并且因为双方之前无形的默契,从未想过对方竟然不按照套路出牌,所以这次大亏可以说吃的非常实在。

“等等,巫祝大人,你一直还没告sù

我,你口中所说的他们双方的默契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默契能让他们无视手下的厮杀,一直保持大眼瞪小眼的状态?”虽然知dào

巫祝随后肯定会解释,可是二十实在是忍不住——到底是什么样的默契,能够让这些人眼睁睁的看着手下厮杀而没有任何举动,虽然他也巴不得双方都死绝了才好,可这个问题就像是挠痒挠到最痒处一样,不问出来他心中总是觉得少个什么似的。

“说你傻还真傻,一点脑子都不动,除了等他们各自背后的神分成胜负之外还能是什么?”巫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望着二十:“亏你长这么大的个子,竟然连这也想不到!”

“噢!嘿嘿!”二十嘿嘿傻笑着抓了抓头发。

原本双方的打算都一样,就是拖延时间,直到自己的背后的神灵出现来一举定乾坤,只不过有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或者说计划没有变化快,正在双方非常有默契的大眼瞪小眼准bèi

一直瞪到背后的神灵搞定大局的时候,事情出了点小意wài

,准确的说是天照和月读一方出了点意wài



就在双方刚交手不久,一直没有什么大行动的华夏突然猛攻整个日本的守护结界,而且攻击频率猛烈异常,这要是搁在平时倒没有什么,顶多是多消耗一些储备的信仰之力和神力,若是打急了干脆禀明天照大神和月读大神,借助大神留下的东西请大神将下一个分身甚至只需yào

一律神识,就能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xùn

,可现在问题就是有两样神物在此之前,刚好被他们拿来用以准bèi

降伏这难缠的夜护一族的守护神,所以……

当然,大神们留下的器物并不是只有一件,也不是不可以用其他的神物来进行神降,这如果是在平时倒没有什么,顶多是多消耗一点储备的信仰之力而已,可问题是在此次事件发生之前,为了修补遭受巨大创伤的天国,之前一直储存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已经被消耗到一个非常危险的程度,若不是如此,他们何必要打破这延续数百年的老规则,不顾损耗的挑起神战,直接对各种大小野神出手,掠夺对方的信仰之力?

虽然在此之前横扫了数个野神的神坛,清理了一些小家族小势力,掠夺了他们的一些神力和信仰之力,使得他们不必依靠透支一部分“特殊储备”,就能请得动天照大神和月读大神的分身降临,可也正因为如此,支撑两位神分身亲临已经快到极限的他们,如何能够同时降临三到四个分身,要知dào

每多降临一个神的分身和神念,对于储存的神力和信仰之力的消耗,那就是多一个负担……

虽然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甚至不用太多,只需yào

一年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再次集攥到足够支持数位大神分身同时降临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可惜中国有句老话,叫一文钱逼死英雄汉,当然这些家伙们可所谓的英雄一点边也不沾,可在此时此刻,可以说其尴尬的处境大同小异,虽然他们比起那些英雄汉来说,多了一个“特殊储备”作为最后的后手,可问题是一旦动用后手,那干的就是杀鸡取卵、剜肉补疮的赔本买卖,其损失可以说大到几乎无法承shòu,所以在这种两难的情况下,他们只能趁着夜护一族的人没有反应过来,先下手为强了……

当然,虽然决定先下手为强,可是所有人都知dào

,论天时自己一方不占,论地利是在对方的本土作战,论人和自己一方就依靠一个小小的传送阵慢慢向外吐人,而夜护一族则可以在瞬间调动成千上百的人来,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没一样都不占,就算搞突然袭击,相信夜护一族的族长们也和自己一样全身上下都带满保命的东西,可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限制住对方的首领,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一行人,不过世界上脑袋瓜子灵活的人确实不少,所以之前就被某个聪明人想出了用移行换位将对方的首领换到之前围困二十那个阵法里的提议:

第一:移行换位此阵不属于攻击类阵法,所以就算发动也不会激发对方身上的保命东西,而一旦将对方传送进入自己原本是用来围困二十的阵法之中,那就是彻底废了这些人,就算这些人带再多的保命东西,那也是白搭,最后是杀是剐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第二,也许是天照大神的安排,之前为了能够万无一失的将对方这位突然出现的“夜叉真神”围困住,所以将整个阵法设计的很大——大到能容纳其坐下那个不知dào

夜护一族出于什么心理制作的、足够数人在上面翻滚的大床,甚至还考lǜ

到抬床的、护卫的,而眼下这阵法恰恰能将这些夜护一族的首领们容纳于其中。

第三,不管是任何一个神,若是想要分身降临人间,都必须要有足够的信仰之力和神力作为支持,而作为“夜叉真神”亲自降临,其身上的信仰之力和神力就更是一个海量的数字,而他们手中除了第上的阵法之外,恰恰还拥有着一件可以封印他神的神器,而且这件神器还是主动性神器,如果时机把握的好,那么他们完全可以在这位夜叉真神出来的瞬间用神器将其封印,然后想办法再吸取其身上的神力和信仰之力

——这完全就是一举两得,不!一举三得的好事,即完成了一个目标,又削弱了对手的实力,并且还可以利用吸取的神力再次降临一个分身,狠狠的教xùn

那些胆敢攻击能量圈的宵小之徒。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发生了什么(下)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们的动作快,夜护族长的反应也不慢,两根用来封锁神力的神藤刚刚出手,夜护族长已经彻底发动后手,令所有的行动提前。

华夏有句老话叫: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当夜护一族的时间神术和定身神术产生作用的同时,从托镜女子手中的镜子中突然冲起一道冲天白光,同时在白光之中浮现出大神天照的影子,同时几个分别代表着时间、空间法则和定身法则的符号从影子的手心之中缓缓浮现……接下来,按照巫祝的话说那就纯粹是一场闹剧!

“闹剧?”二十疑惑的重复了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你有没有和别人对打的时候,明明此刻就要刺中对方,一眨眼的功夫对方竟然换了个位置,并且反而是对方的兵器架在你脖子上,然后等你好不容易躲避了对方的袭击,再次将兵器递到对方身上,可下一刻对方却再次换个位置的经历?”

二十摇了摇头:虽然他经历过很多稀奇古怪的阵仗,可像巫祝大人所说的这种情形还真的从未有过!

“嘿嘿!刚刚他们就是这样打的!”巫祝使劲的笑了起来。

事先谁也没有料想过两个势均力敌的时间神术对抗起来是什么样子,而当两种神术真的对抗起来之后,所有人都有幸感受到了,不过除了一直旁观并且根本未曾受到时间对抗的半点影响的巫祝之外,没有人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当夜护一族的盔甲武士跳出来以后,第一个举动就是挥舞着手中的倭刀斩向因为受到己方时间法则影响,正静立不动的对手,可恰恰在其手中的兵刃即将斩到对手的前一秒,对手的时间规则也同样发动,而在发动的一瞬间,双方角色立刻进行了一次互换,变成了他们的对手可以行动,而这些盔甲武士,则因为时间法则的限制被定在了空中,这样的后果就是,他们的对手虽然吃惊于夜护一族的手段,却轻轻松松的向着旁边一闪,反过来拔出自己的兵器朝着同样被定在空中的夜护一族之人斩去,可惜命运之神并不愿意这一切就这样简单的结束,之前发生在夜护一族身上的情景同样出现在他们身上,在他们出刀的同时,夜护一族的时间规则再次占上风,所以这次换成是他们被静止,而夜护一族能行动……

听巫祝介绍情形的二十不由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情况怎么听着这么像是玩单机回合制游戏?基本上都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所有人每人打一个回合,然后下个回合轮到对方行动,只不过眼前这些是真人表演,并且是有着严格的时间限制的回合,双方最多的时候获得了一到两秒最多不超过十秒的行动权,当然最少的时候只有仅仅的一刹那,所以眼前这一仗双方都打的非常别扭、非常累:

当每个人被定住的时候,在时间法则和定身法则之下,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被定到了,就像之前的二十所感受到的一样,他所经历的只有自己被传送出来,然后缩身施展出铁板桥,在他的认知中,自己刚刚做的这些动作加起来绝对不超过十几秒钟,可实际上从他被转换出来到铁板桥,整整过去了半个时辰,也就是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同样,交战的双方也在时间法则之下经历着二十所经历过的一切,在自己被定住的那段时间内他们并没有任何感觉,所以也就造成了在自己被定住之后,当对方行动过后再次轮到他们行动的时候,就发现对手竟然已经不在之前的位置,所以……每个人打的都非常郁闷!

没有什么比当你瞄准对方斩过去,却突然发现对手突然不在先前的位置,而自己突然莫名其妙的正撞向一柄正斩向自己的利刃更令人郁闷,更让人难受的是自己好不容易止住了身形,再次调整自己的斩杀方向,一眨眼的功夫,对方的位置又变了更令人吐血……

双方的人都不是笨蛋,这种情况出现一次、两次的时候可以不在意,甚至十次八次的时候,也可以忽略掉,可是当这种诡异的情况连续持续了十几分钟的时候,就连再笨的人知道事情不对劲了,不知道是哪方最先停手,反正到了最后双方的刀剑基本上都不再朝着对方身上招呼,当然,这并不是说双方就此罢手,只不过将目标改成夺人:

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双方都不约而同的将注意力或者说中心放在二十身上,各种锁人、定人、擒拿的法术招式都纷纷朝着二十丢了过来,当然,谁也没有忘记同时破坏对方的术法和招式——就像之前一直捆在二十腰间的这根专门克制神力的藤条,按照之前的速度早应该把二十本人捆成大粽子一般,可就是因为一直经历着由神术所幻化的刀砍斧劈、毒杀、烟熏、火烧甚至雷击等残酷考验,特别是最后还被二十身边的夜护明月用手中的夜叉斩断过无数次,虽然夜叉遭受封印无法将神力加持于明月身上,可其本身的属性并没有随着封印而消失,所以这根只需要数秒之内就可以令一个神变成无法动用任何神通的大粽子的神藤,直到二十清醒却依然仅仅缠绕到其腰部!

在同样做了无数次无用功之后,双方最终也放弃了在这种异常状态下的争斗,除了一位天照大神的手下奉命挡在二十前面,以防止时间规则消失掉之后二十逃离之外,双方各自都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静静的等待着这种非常郁闷的情形的消失——当然,至于趁着时间效果仍然存在制定了什么计划,那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不对啊!“二十疑惑的眨巴着眼睛,将自己的问题传递给巫祝:“就算我这边的意识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那为什么被你护住的那一半意识也同样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笨!连这也想不到吗?”巫祝直接被气的吹胡子瞪眼:“难道你忘记了樵夫看仙棋的故事,那人仅仅是看了一局棋就晃过了百年,你小子晃一个小时很长吗?”

“噢!”二十也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从古至今所有的神话故事之中,那些神耍的最拿手的就是时间,他们既可以在数秒之内让一个人从牙牙学语的幼童经历人生波折变成白发苍苍的老者,也可以让白发老者返老还童,既可以让人一梦千年,又可以让人千年弹指过,就连华夏神话中的天界,据说也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过,所以这点时间在这些人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噢什么噢!傻小子,将另外一半神识收回去准备跑路了,双方的时间之力都已经损耗的差不多了,再不跑路就等着被活捉了!还有——!”

“夜叉神大人!夜叉神大人!”从二十出现都是一直等待其吩咐,从未主动联系过他的夜护明月,竟然在二十和巫祝通神识的时候,首次通过心灵主动联系了二十。

二十先是一愣,然后迟疑了一下,才在巫祝意味深长的微笑之下给予了回应:“怎么了?”

“奉族长之命令,带大神前往一个地方,希望大神一会儿在此地神通消散之后能紧随小女离开。”

二十迟疑了一下,却不知道夜护一族这是搞什么鬼,于是扭头看了一眼含笑点头的巫祝,在对方的示意下给了对方一个意念:“好!”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替他去打秋风

虽然不知dào

巫祝放qì

之前和自己说好的那个什么得利计划,而变成让自己配合对方离开,不过出于对其的信任,二十还是听话的在巫祝小心翼翼的护卫下,将之前分出的那一部分神识收回识海,而变故就在另外一半神识刚刚落入识海之中的刹那出现了:

原本在二十识海深处的那只被神力和信仰之力撑住的三眼鸦神格,就在那部分被分出的神识刚刚落回识海的刹那,突然同时睁开了三只眼,并在瞬间出现在二十那部分回归的神识上面,同时一股携带着海量信息的神念,携带着同样巨大的信仰之力和神力,疯狂的灌输向那部分刚刚回归的神识,同时一部分溢出的信仰之力和神力,同样疯狂的从三眼鸦神格的身上散发出来席卷了二十的整个识海。

因为不管是分出去的神识还是留在识海之中的这部分神识都是二十本身的一部分,所以原本神识回归识海应该如同江河回归大海一般的水乳/交融、无声无息才对,绝不会有着任何的异象产生,可被三眼鸦神格疯狂灌输神念的这部分神识的回归则显然打破了这一铁则,完全就像是将一块冰山推到了海里——还是一块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剧烈膨胀,并且不停的在同化着周围识海中一切的冰山。

不仅如此,随着三眼鸦神格上散发的信仰之力和神力席卷其整个识海,其整个识海中的天仿佛突然之间漏了,由信仰之力和神力所化的大水,仿佛直接在其识海上开了一个同样大小的漏口,无穷无尽的水直接从天泼——不!泼已经不能形容出其势头之猛烈,直接是灌注,而且还是高压灌注!而二十的识海就在这种灌注之下,如同海啸一般带着滔天巨浪,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满溢并向着四周扩大着。

产生变化的不仅仅是二十的识海,其原本就因为数月前的变故而被从内到外改变过一次的身体,再次因为其从识海之中满溢出来的带有明确目的性的信仰之力和神力而进行第二次改造,特别是随着其体内本身就一直未曾消化完毕的神识和信仰之力被引发,这种随着三眼鸦意念而进行的第二次改造使得二十浑身上下如同放鞭炮一般“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而其身体周围也随着一阵破碎冰面般的喀嚓声,以一种完全可以和蜗牛想媲美的速度,慢慢的沿着其之前蛙跳的方向移动着。

对于这一切的变故,二十之前一点心理准bèi

也没有,尽管他的意志已经因为几个月前的变故变得坚韧很多,甚至也变故的第一时间谨守识海,尽可能的稳住自己识海的波动,却还是因为无法承shòu住这种剧烈的冲击而在数个呼吸之后以昏迷的姿态宣bù

识海失守。

“可以了!”看到那部分刚刚被收回识海,却因为被三眼鸦神格灌注而产生某种改变,一直未曾融入二十整个识海之中的神识上,因为过量的灌注而出现的道道炸裂的裂纹,一直密切关注着识海之中一切动静的巫祝轻轻的喝止了正准bèi

继xù

灌注的三眼鸦:

随着其话音的落下,二十的整个识海先是仿佛如同冰封一般的静止了一刹那,紧接着整个海面上的所有一切,除了那颗即将炸裂的神识之外,包括那些已经灌到海面之上,即将融入海中的水柱,在静止之后直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抹去,就仿若之前的那一幕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知dào

你想帮他,将自己所掌握的法则和道跟这小子共享,可是现在不行!”见到三眼鸦神格虽然收回了神通,不再对着二十灌注神念和由神力和信念之力所幻化的大水填充其识海,却仍然瞪着三只眼望着自己,巫祝轻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仅仅只是末法时期,却不是末世之后的大乱之时,天道规则虽然微弱但并没有崩溃,之前你灌注我之所以不阻止你,是因为小家伙刚刚经lì

了一场磨合已经一只脚跨入了法则的大门,而你们两个又是同体同源,就像一片叶子一样完全属于一体两面,由你灌输法则给他就像左手东西交给右手一般自然,并不会产生什么干扰天道法则之类的影响,况且那三个所谓的大神为了打这一场不惜扰乱天机、干扰了天道规则,有她们顶缸你之前的那番举动并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可惜你却忘记了一件事——!”

巫祝轻轻的顿了一下,笑着在空中勾画了一个特异的符号,而随着其手中符号的勾画,一道温馨的白光以他的手为中心迅速的蔓延向二十的整个识海,在白光之下,虽然表面平息却依然激流暗涌的识海才真zhèng

的变得平静下来,与此同时二十那原本因为受到三眼鸦灌注而于整片识海格格不入的那几近晶化的神识,也以一种投冰入火般的速度迅速融合并且和周围的海水重新融为一体,只是随着冰晶的融化却有一部分奇特的物质并没有随着冰晶融化入海,却是紧紧的缩成一团,并在所有的冰晶融化之后,最终形成了一个如同道家阴阳球一般并且在黑暗和光明亮之中不停转化的大圆球,逐渐的上升到高空,如同一个特异的太阳一般的悬浮在二十的识海之中。

直到看着这颗奇特的太阳悬浮在二十的识海上空,巫祝才回过头笑望着同样静静看着此番变化的三眼鸦:“你忘记凡事都要有个度,我在这边学到过一句话,叫庙小容不下大菩萨,除非你想让他脱离此道直接成为新的大巫去面对此方天地,或者成神成仙,否则你之前所灌输的已经是此方世界所能认可的极限,再灌输下去,他就真的脱离了凡人的境界了,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的,你说呢?”

“等一下!”见到三眼鸦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闭合了三只眼,巫祝突然开口阻止了其明显准bèi

进行再次沉睡的三眼鸦,而他的这一举动很显然出乎三眼鸦的意料之外,望着直直看着自己的三只眼,巫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与其身份不相称的狡黠:“既然你醒了,不如就接替小家伙去打打秋风吧,至于做些什么,我想应该不用我教了吧?”

(天啊,总算能上传了,从昨天就开始,一直错误到今天,晕死)

第二百二十四章 哥竟然也是高手了

二十觉得自己应该是醒了,应该?对!因为一向比较自信的他,确实不敢肯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清醒了,如果是做梦,那这个梦也未免太真实了点,真到连他自己也不愿意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地步,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又怎么可能……

如果一个一直双目失明的人,却在某一天习惯性的睁开眼,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眼前竟然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突然变得光亮起来,那些只存在自己意识和遐想之中的色彩,以及一直在想象之中勾画的花草树木都真实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甚至那些做梦都想亲眼看到的父母长辈、亲朋好友都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么他会有着什么样的反应?

如果一个眼睛高度近视,一直以来都是只能模模糊糊的看人,整天如同隔着毛玻璃一样看世界的人,在不经意抬头的某一天某一刻,突然发现自己的视力竟然能超越2.0,能够清晰的望见千米外的某个物体的时候,那么他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二十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一直失明却突然在某一天看到光明的人,也是那个眼睛一直高度近视,却在某天不经意抬头发现自己有着老鹰一般的视力一般的幸运家伙:

不管是之前的道还是后来巫祝口中的规则或者法则,对于二十来说,都是只闻其名见其形,顶多是偶尔曾经在某一瞬间触摸过,可如果真的要其形容道和法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还真的形容不出来,就像那个一直双目失明的盲人一样,虽然他明明知道不管是道还是法则都是无处不在,甚至其每天都会接触,可他确确实实从来没有真正的看道那些所谓的道以及所谓的法则、规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而从刚刚睁眼开始,他就像那个之前一直在黑暗之中摸索着前进,某一天却突然恢复光明的盲人一般,那些一直只能依靠摸索才能触摸到的道,竟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呈现在他的眼前,这是……

就连自己一直所修习的生死之道,他也就是在此之前,在刚刚那两股巨大的规则压力下才算是真正跨出小半步,能够真正的看清楚自己一直熟悉的那一部分,就像那位高度近视之辈,也仅仅是能看到贴着鼻子的这部分,可也同样是在睁眼之后,这所有的道以及所有和生死之道相关的甚至是不相干的规则和法则,都清清楚楚的呈现在眼前,甚至那些所谓的未来和天机,也模模糊糊的捕捉到那么几个片段,这又是……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怀疑是在做梦?刚醒过来的时候,有点!感觉自己被馅饼砸了?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还有点!惊愕?也有点!傻眼?有些!欣喜若狂?应该也有点吧……感觉实在太复杂了,复杂到好像把全世界的酸甜苦辣辛咸甘等等味道的调料全部混合搅在一起灌下肚一般,那感觉、那味道完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巫祝看着自从在识海之中重新凝聚出身体就一直傻傻的定在那里,看样子准备学那个什么望夫石一样站到海枯石烂的二十,轻笑着碰了碰对方。

二十吞了吞唾液,死死的盯着巫祝的脸看了好久,脸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有着三分迷茫、两分怀疑以及一分的清醒和理智,以及几分的严肃和认真:“我见过能给人制造梦境并在梦境之中耍弄别人、来达到自己某种不可告人目的的人,也亲身经历过梦境的追杀,所以……我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做梦!”

巫祝轻轻点了点头:“呵呵!没有人说你是在做梦!”

“有很多人会幻术以及魔术,可要论其中的楚翘和行家,除了神话传说中的那几位,我想应该没有几个人耍的过胡师叔,而我虽然不会幻术,可也曾经学过如何分辨幻术以及破幻,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破幻的水平有多高,可是……我也敢肯定自己没有中幻术!”

巫祝脸上的笑容不变:“也没有人说你中幻术!”

“那——!”二十死死的盯着巫祝的眼睛:“也就是说我现在所感触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但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所谓的规则和法则,甚至可以凭借自己的道对其作出某些改变,可是……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巫祝一脸微笑着直视着二十:“我之前说过,你已经算是半个巫,论对于道和规则的掌握,天地下除了那些大道化身亲至,有谁能比得过巫了解的多?既然他们那些所谓的神和仙都能掌握,为什么你不能?”

二十迟疑了一下,却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在此之前?”

巫祝没有直接回答二十的问题,却是平平的伸出两只手:一只从无到有的形成了一颗种子,却是没有芽,而另外一只手的手心之中却形成了一颗带芽的种子,然后两只手上同时幻化出泥土、风雨、太阳等等幻象,没有芽种子的手自始至终没有任何的变化,而有芽种子的手的种子就在这幻象变换之中逐渐的发芽长大不断的成长着:“明白了吗?”

二十点了点头,却有摇了摇头:他好像把握到什么,却又好像隔了一层窗纸一般,明明触手可及却偏偏差那么一捅!

巫祝缓缓的收起拳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连这也不明白?确实够笨的!之前的你就像那个没有芽的种子一样,虽然学会了生死之道,可最关键的那一点道却还没有看破更未曾领悟,有句话叫咫尺天涯,缺少那关键一点的你和缺少芽的种子没什么两样,虽然凭借我和那头小鸦的能力,完全可以给你插上一颗芽,或者干脆换颗种子出来,可你毕竟不是你自己的道,不是你自己的规则,所以为了能够让你早日领悟到自己规则,之前的我们不得不给你一点小小的刺激,幸好,你的领悟能力并不像你的脑袋瓜子这么笨。”

二十并没有在意巫祝说他脑袋瓜子笨,而是敏锐的捕捉到巫祝话中的某个小片段:“一点……小小的……刺激?什么意思?”

巫祝并没有正面回答二十,而是一脸深意的笑望着他。

二十望着微笑的巫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最近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他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还不算太笨!当然,也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你的运气不错!恰好有这么一对准备打架的家伙,也恰好双方的实力比较接近,当然,更重要的是你的悟性比你的脑袋瓜子管用,所以你的种子终于长出了芽,而早已经等不及的小鸦就在你的芽刚回到识海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给你浇水施肥给催起来了。”

“呵呵!”二十讪讪的抓了抓头:“也就是说我确实不是在做梦了!”

“你说呢?”

“嘿嘿!”二十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鼻子:“对了,既然我已经掌握了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从今天开始就算是麻雀变凤凰,鲤鱼跃龙门了,从此以后就可以利用规则来大杀四方?”

巫祝挑了挑眉毛,好笑的望着一副兴致勃勃,看样子只要自己点个头就出去大杀四方的二十:“你觉得呢?”

二十将横在捏鼻子的手横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两口:“我觉得?根据我最近的运气来看,我觉得应该不会有这种好事,要不然胡师叔、项师伯他们就不会闷在鬼谷了,是不是还有什么禁忌?”

“还不算太笨,所谓的禁忌就是,除非遇到同样掌握规则的人,否则你绝对不能用自己的规则去攻击那些未曾掌握规则的人。”

“绝对不能?连反击也不行吗?”

“不行!”

“哇塞!那我掌握这东西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我被你气死了,难道之前没有掌握规则的时候你就不会打架?难道你师叔师伯他们每一次出手都是带着规则?”

“那怎么能一样,他们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我真被你气死了,难道现在的你不是高手?”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算得上是高手?”

“我真想敲开你的木头脑袋,你告诉我,如果连掌握了天地大道和法则的人都不算高手,那什么样的人才算是高手?”

“恩?”二十愣了一下,眨巴几下眼睛抓了抓后脑勺,许久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明悟:“对噢!这么说……我现在也是高手了?”

“巫祝懒得再跟眼前这个傻笑的家伙说下去,他怕自己再说下去,迟早有一天自己的脑袋瓜子也会变得同样的迟钝,所以直接一个闪身消失在二十的识海之中,只留下因为还没有适应新的身份而傻笑的二十:这个傻小子,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高手就把他美成这样,要是这家伙知道何止是所谓的高手,而是……不知道会不会发疯掉?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不是一般的高

虽然被巫祝告知自己亦成为了高手,可直到二十将自己的意识从识海之中退出回到身体之中,他才察觉到巫祝口中的高到底有多高:

他的神识不经意这么一扫,竟然覆盖了大半个夜护寺,而将神识集中起来若是顺着一个方向探去,接近三分之一个山头的动静都在其神识的探测范围之内,这么大的覆盖面……之前的他连想都不敢去想!

当然,之前依靠着信仰之力和神力的支持,他的神识完全可以横扫探查大半个夜护山,最远甚至可以探测到山脚下的某些动静,可那种能力再强大也不是自己的,就好像穿了一双不合脚的鞋子一样,虽然同样是能够走路,可走起路来总是那么别扭,况且这种覆盖大半个夜护山的能力随着自己把大量的信仰之力和神力消耗已经渐渐的消失了,自己记得最后一次探测好像也是同样只覆盖了大半个夜护寺——可那能跟现在相比吗?那时候是借助外力,现在可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呵呵!看来,哥真的也成为高手了!

被增强的不光是神识,还有身体——也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巫祝和那只三眼神鸟到底干了些什么,虽然其外形没有任何改变,可是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各个方面,不管是五官感触能力还是力量、身体的柔韧性,以及防御协调能力等等都被强化了无数倍:

不经意的一眼扫视过去,虽然没有达到传说中能看到灰尘飘落的知微之境的地步,可是房梁上有几个压痕、凹痕甚至漆刷的平整与否却是尽收眼底,至于耳边,则尽收所有人悠长的呼吸声,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周围几个人的心跳声,至于身体强韧性,虽然没有经过测试,可是他敢肯定,就算比不过项思妃的身体强度,也能和已经修成金刚不败之体的十一相媲美,估计普通的刀剑砍到身上顶天了也就是白痕一道……

至于周围锁住所有人的时间规则和所谓的定身法则,在其眼中也不再是无迹可寻,特别是经过之前双方规则的对耗之后,其法则的痕迹在其感知之中就更加明显,感知着眼前这时隐时现的法则,突然一个念头闪现在二十脑海之中:既然我能够感知到,那能否尝试着破解了它们?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疯狂的占据了二十的整个识海,他的心如同猫抓一样突然痒痒了起来,心跳也不由的加速了许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个事情做做消磨一下时间?可是……万一要是惊动了正准备火拼的那三位,自己岂不是没事找事、自己给自己惹麻烦?凭借自己现在的本事,还没强到能和她们相抗衡的地步,那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下意识的吞了吞唾液,二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许久之后等其再睁开眼睛徐徐吐出那口气的时候,眼中已经是一份暴风雨前的平静:

做!为什么不做?鬼谷的弟子虽然不惹事可也不怕事!现在自己也……应该算是被人惹到头上了吧?之前没能力反抗的时候就不说了,现在自己有能力反抗了,难道还要当个缩头乌龟?况且是法则对抗耶!这么好的练手机会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碰上的,若是不好好耍上一番,就连自己也会鄙视自己的。

不过……在此之前先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识海中那属于自己的规则:

所谓的生死规则并不复杂,二十之前也只不过是差了临门一脚而已,当然这一脚就像考试中的五十九分和六十分原因,虽然只是一分之差却是及格和不及格,需要补考和不需要补考之间的区别,一脚内外完全是天壤之别,好在二十这一脚最终还是踹进去了,虽然之前被三眼鸦灌输进脑海中很多,但生死法则最根本的依然是生死平衡而已——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无数个生死之间的平衡,是一种天地间最大最根本的几种法则之一,而掌握了此种法则,再破解其他的法则,好像并不是那么难!

打定主意的二十按照之前被三眼鸦灌输进识海的知识慢慢的将自己所掌握的规则探出体外,仿佛蜗牛头上的触角一般慢慢的探索着周围法则的脉络——破解法则有三种方法:

第一种是如同化学中酸碱反应一样,用相反的法则去中和掉法则。

第二种就是二十此刻所做的,用法则探求法则,以此来寻找其中的漏洞和源头,就像一团麻绳,再乱其也有个头,只要寻到了法则的线头,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开这团麻线。

至于第三种方法最直接,就是一力降十会的暴力破解法!不管是什么法则都有一个极限,就像那团麻线,就算找不到线头,一刀斩下去也能同样解决问题。

定身法则虽然是次级法则,可时间法则同样是天地之间最根本的法则之一,虽然眼前的法则也已经接近强弩之末,虽然醒过来的二十知道自己已经非比从前,可他还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的实力已经达到可以直接将其暴力斩断的地步,所以他只能慢慢的找线头……

也许是时间法则确实被消磨到一个非常薄弱的地步,也许是二十的运气不错,也许是……在一番探去之后,二十竟然真的捕捉到仿佛丝线一样紧紧缠绕在自己周围的一股无形规则,不!是两股,因为在这股规则上面竟然隐隐约约的有着另外一股规则的痕迹,虽然微弱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这两股规则仿佛一股无形的绳索一样紧紧缠绕在自己周围,将自己紧紧束缚在半空之中,二十深吸一口气,发动自己全部的规则之力沿着被捕捉到的规则之力这么用力一扯……

喀嚓!喀嚓!嗡!

随着两声只存在于感知中的清脆碎裂声和一声嗡鸣,周围的一切如同看电视将暂停的按键再次按了一下一样,所以一切都按照之前的动作继续着,该跳的跳,该跑的跑,至于二十当然也沿着之前跳跃的方向滑行过去——还好其身体协调性不错,所以随着一个空翻站住了脚,然后眨巴两下眼睛,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这……这就算破解了?

正在思索的二十心中猛然一动,脚步轻轻一错,同时双手下意识的对着虚空一推,两道刚刚从虚空之中闪现的僵尸脸带着一脸的惊愕仿佛被七十码撞上一样,一个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嗖”的一下子成为镶嵌在墙壁上的一副招贴画,另外一个则穿越房顶,虽然没有成为流星却依然开了一个天窗沿这屋顶滚了下去。

“大人!请跟我走!”手持夜叉的夜护明月一刀斩开之前挡在二十前面的那位仁兄,侧身将自己的意识传递给二十。

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耍的是哪出戏,可本着任由双方狗咬狗想法的二十,却还是弹开阻止自己的几位武士,跟随着小明月跨出大殿。

知道自己也算是正式跨入高手行列,可直到自己轻易的撕开时间规则,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站住了脚,并且时间规则正式消失之后,跟随在夜护明月的身后仿佛漫步一样闪躲开那些所谓的高手的围攻,伸手弹指轻易的挡下那些之前要动一番手脚才能搞定的袭击,像弹苍蝇一样轻而易举的就弹开那些人冲击并将之弹飞的时候,二十才知道自己原来不但是高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高。

第二百二十六章 解惑

跨出大殿的二十脚步轻轻一顿,随后虽然不着痕迹的跨了出去,一丝疑惑不由的从其心中划过:自己出来的未免太容易点了吧?那些人既然敢在大殿之中出现想必做过充分的准备,不说其他人,光是像个木偶一般站在一边的几个脸上皱纹可以夹死苍蝇的老神官,按照自己刚才扫视到的结果来看,只要他们愿意出手拦截,凭借他们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干掉自己可能性不大,可将自己困在大殿之中困个一段时间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为什么那些人如此简单的就放过自己?

至于说那些不时跳出来的“高手”们,相信没有一个人会认为凭借这些人可以拦截住自己,可偏偏跳出的全是这类人……不应该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从夜护寺的大殿直到走出夜护寺,二十仅仅在最开始的时候弹飞了数个不长眼的武士,随后就再也没有人阻拦他,双方竟然放任他跟随着夜护明月跨出夜护寺的大院,跨入漫天大雾之中,这和其原本所想的大相径庭,他还准备拿那些掌握着部分法则的人练练手,谁知道……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二十的识海之中直接传出巫祝的意识。

“恩,他们搞什么鬼?”说不奇怪是骗人的,虽然他不在乎那些人玩什么花招,可是对方的这一举动明显打破了他找人试招的计划,有句话不是叫好东西要和大家分享,自从了解到自己身上所发生的变化开始,他的手就变得非常的痒痒,可惜走了一路竟然没有一个掌握了所谓规则的人跳出来拦一下,而对于普通人又不能主动出手,他纠结的差点准备拐回去多在那些家伙们面前扭几趟。

“搞什么鬼?我看你纯粹是兴奋过头了,难道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察觉到自己此刻正朝什么地方走?”巫祝带着一脸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紧贴着二十漂浮在一边。

嗯?二十先是一愣,然后用神识朝着前方一探,不由的挑了挑眉毛:“不是吧?她怎么带我来这里了?”

前行的不远的地方虽然他从来没有来过,甚至连神识探查也屡屡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所阻挡,可是这却不妨碍他清楚的知道,那里就是鬼母子邪阵的一个关键的阵脚,二十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踏入这块地方,可在其想象之中应该是自己千辛万苦、费尽心机的找准某个机会偷偷一个人溜进阵中,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被人光明正大的带过去,除了感叹世事难料之外,他真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说些什么,不过……夜护明月到底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她说是奉命行事,又奉的是谁的命令?那些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想通?”巫祝微笑着漂浮到二十的面前:“你应该没有笨到这种地步吧?”

“想通了一部分,不过却更加糊涂了!”二十抓了抓脑袋,紧皱着眉头:就像猜谜一样,虽然破解了一个谜团,谁知道带来的却是更多的迷雾!

巫祝嘴角微微一翘:“想通了哪部分?”

二十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两下,顺便用神识扫视了周围几股强大却自认为隐蔽的非常好的存在,如果是在刚才回山之前,他还真的无法察觉到这几股利用法则隐藏自己的存在,可是现在的自己同样掌握了一部分法则,虽然不是空间法则,可是利用法则的交叉特性通过一些蛛丝马迹还是能感应到这些存在——也是他们太过于大意了,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荡,你说晃荡了就晃荡,竟然还不安生的互相拼规则,这不是纯粹的给人上眼药吗?

他也是通过交手的波动才察觉到那几位脸上可以夹死苍蝇的老神官,整整九位神官分别按照四象阵和五行阵法的站法,依靠着各自胸前一挂勾玉自带的空间法则,静静的以自己为中心按照阵法所示站在自己数十丈远的地方,若不是在自己临近这个阵点的时候,他们和镇守眼前鬼母子邪阵这个阵点的几位同样处于异空间中的几位交上手,他还真没有察觉到自己原来一直被人“护”的这么严实——只是双方不知道处于什么目的,虽然交手却和地下党接头一样偷偷摸摸,生怕被人发现了一样。

“你也察觉到了?”虽然是问话,可巫祝的语气却带着一股子嘲笑的味道:“觉不觉得他们的动作和正在偷嘴的老鼠很像?”

二十以自己的规则代替眼睛感知了一番,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很像!”

——确实很像,但是二十觉得他们更像是在老师眼皮底下动手脚的顽皮学生,趁着老师转头在黑板上写字的功夫,俩人你一拳我一脚的小心递拳脚,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变得端正起来,一副我是好孩子,什么也没有做过的样子!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因为知道前方是什么,所以二十故意压着脚步走的很慢。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迷糊?”眼前这情形显而易见,巫祝绝不相信二十连他们准备干什么也看不出来。

“可是他们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戏?自己花费大量的精力和物力来布阵然,甚至为此不惜坐下丧尽天良的事,可在阵法大成,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却领着外人来破阵,难道单单就是为了一个永恒外加一个不死两个不知道应该算诅咒还是规则的东西,这岂不是抓芝麻丢西瓜,而且,既然想要,那些夜护一族幕后的家伙们为什么不自己亲自来取,为什么偏偏企图借助我的手来做?”二十皱着眉头揉了揉鼻子:

见到偷偷摸摸的两群人的第一眼起,他就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如此轻易的就离开夜护寺的大殿,很显然不管是夜护一族的还是那些外来者,都通过某种方法将自己的打算了解的一清二楚,从而准备跟在自己身后当那个螳螂捕蝉后面的“黄雀”,可他就是想不通,既然那些人想要这两个规则为什么不自己动手,特别是夜护后面的黑手,这个阵法已经在他们这里布置不是一天两天,最少也有数百年来,想要法则他们完全可以随时取用,完全没有必要等着自己,真他奶奶的想不通!

“呵呵!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我翻阅你的记忆的时候看到过你记忆中的一则小故事,好像是一个叫阿拉丁和神灯的故事,我想套在眼前这情形上最合适,那个所谓的什么法师不是同样知道神灯的位置,可他为什么不亲自下去取?原因只有一个,因为阿拉丁是取神灯的钥匙,要想拿到神灯必须要阿拉丁去,同样,你也是钥匙,要想取得不死和永恒非你不可,当然,这也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原因则是鬼母子邪阵也和你布那个云雾大阵差不多,就算被破了阵其效果可也还是可以坚持一段时间的,夜护一族那几个黑手打的是一箭双雕的主意,原本双方都是有布置的,这个计划原来没这么多漏洞,只可惜这些幕后黑手们一直互相拆台,所以才出现这种漏洞百出的、只要是个有脑子的都能看出问题怪异情况来,所以眼前的问题就是,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你是准备跳还是不跳?”

“你说呢?”二十白了巫祝一眼:“我有得选择吗?况且……谁是黄雀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第二百二十七章 杀个痛快(上)

二十不紧不慢的跟随在夜护明月的身后,七绕八拐的来到一个由两根立柱、两根横梁构成的“开“字形大门前。

之所以能看到大门,是因为从大门外一丈方圆开始,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直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隔开,门内更是有着一块很大的大山包同样未曾被雾气所笼罩,在整个大雾笼罩的雾海之中特别显眼。

“感觉到什么了没有?”巫祝微笑着突然闪现在二十面前。

“这好像不是结界的力量!”二十环视着在大雾之中突然显露出来的空白地带轻皱起眉头,下意识将一根手指横放在鼻孔下:“倒是有些像法则的味道!只不过……这个法则好像有些特别!”

“特别?呵呵!确实有些特别!进去吧,别让人家小丫头久等了,不管怎么说,先把眼前这玩意收了再说,还有,把你所掌握的规则收起来,万一引起规则对抗毁了此地的还不完善的法则,你哭都来不及!”

“毁掉?我记得好像法则好像只能被吞噬而不能被毁掉啊?”二十一边说话一边按照巫祝之前所授的方法将自己的规则之力收敛起来。

“那是已经成型的法则和规则,而这里面的法则仅仅是有个模样而已,不但未曾成型,而且还只有半个,只有当你将这周围的四个阵脚全部破除,将收集到的规则合在一起,才是所谓的不死和永恒。好了,进去吧!有什么问题出来再说。”

“等一下,最后一个问题,这里面到底是哪位母亲?”

“怨母!”

“怨母?唉!一听就知dào

应该是非常难缠的主啊!”二十随着一声叹息一脚跨入大门之内,然后惊愕的发xiàn

眼前景物突然变得虚幻起来,一股巨大的特殊力量扯着他的神识,企图将其扯出体外。

“放松,不要去抗拒!”巫祝的声音突然在其脑海之中直接出现:“小心引发你身上法则的反击!”

下意识的正要抵抗的二十先是一顿,然后苦笑一声,主动的将自己的神识送出体外:这种自投罗网的事,估计只有我能干的出来!

随着一阵天昏地暗的旋转,再睁眼扫视到周围情形的二十不由的挑了挑眉毛,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不过在看到自己手中的刀以及身上的衣服的时候,一句经典的国骂不由的脱口而出:我靠!怎么把我也变成矮子了!

周围好像是个有着大围墙的村落的村头,而且看样子整个村子刚刚经lì

了一场惨烈的大战。

燃烧的木头甚至是草屋附近,可以依稀的听到女子的尖叫声以及男人的笑声,中间夹杂着人受伤或者临死前发出的惨叫声,当然,零碎的也有着重物倒塌声以及兵刃相碰撞的“乒乒乓乓”的声音。

不用回头二十就知dào

自己身后跪缩着数位女子以及儿童,女子的抽噎声以及小孩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和周围燃烧房屋发出的噼啪声奏起一曲凄凉的交响乐。

远处倒着数个梳了个应该是被称作月代头的日本武士,更多的则是平民模样的人,自己身边还有三四个武士模样的人持刀对着四周,颤抖的双手以及喘着的粗气无不说明一件事:

我很恐惧!

周围有着几十个同样头型的日本武士,不过看其持刀相对的样子,再笨的人也清楚的知dào

他们是敌非友。

“啊!”望着渐渐缩小的包围圈,无法忍受这种循序渐进的压力,被恐惧刺激的昏了头的那三四个持刀武士大喊着冲向四周,

“大五郎,你已经完蛋了,再反抗已经没有用了,给你有一个机会,立kè

放下武器老老实实的跪下来,慢慢的爬到我的面前发誓永远效忠于我,并将你身后的女人献给我,我会看在她们的份上饶你不死,感谢我吧!仁慈的本大人最后还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人群后面一位手拿折扇的人透过人群大声的喝道。

二十嘴角微翘着低下头,伸出左手平摊开来,右手持刀在手心上画出一道血口,鲜血顺着斜斜的刀刃静静的流淌下来:

“大五郎,谁他妈的起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而且……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能听懂他们的鸟语了?

还有这种被刀划破的感觉,确实非常真实,好像真的一样,就是不知dào

如果我在这里被人砍了,现实中的身体会不会也出现同样的伤口。

还有……要是我挂在这里,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在现实之中也同样会完蛋?”

“还等什么?快点爬过来谢恩哪!要知dào

,大人的善心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幸得到的,对你可是格外开恩啊!”

自称大人的男子身边一位身着神官服,却擦了胭脂的男子挥舞着手中的羽扇点着二十尖声喊道。

“你大爷的!我最烦的就是这种不男不女的声音,听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二十裂了裂嘴抬起脚走了一步,然后惊愕的低头看了看脚上的木屐,同时环视了一下周围所有人的脚底:“不是吧?打仗的时候都还穿这种玩意?”

穿拖鞋打仗?这些小矮子们也太有创意了,怪不得从电视上看到他们打仗的时候跑起来都跟鸭子一样。

环视了一周,他的目光落在地上一位尸体的身上,在所有人警戒的注视下,从旁边一位死者后腰间抽出一双看起来还是新作的草鞋,脚一蹬甩开脚上的木屐。

二十蹲在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换上草鞋,同时捡起旁边长长的布腰带在脚上缠绕了几圈并打了个结:

“这下舒服多了,穿他奶奶的一个拖鞋,让我怎么杀畜生?虽然不知dào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看样子应该是需yào

先杀一场了。

我不喜欢杀人,那是因为杀人的因果太多也太麻烦,除了乱世之中杀星降世的时候不损功德以及杀恶贯满盈之辈不损耗功德之外,平时杀人不但因果大而且太损耗功德了,实在是不合算。

不过我从来不介yì

杀畜生,说老实话,如果不是因为现实之中杀人扣功德扣的太厉害,我真不介yì

亲自出手,不过……老天也蛮够意思,知dào

我憋的厉害所以送如此一场大造化给我。

虽然明明知dào

这些都是虚幻的,可这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难得可以痛痛快快的杀上一次,不杀个够本怎么行?”

虽然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可以听懂周围人的鸟语,可这并不代表二十也同样会说,况且就算能说他也懒的和眼前这些人叽叽歪歪,不过就算不开口也没有什么,有一个通用的手势相信所有人都能看的懂:

曲起左手四指只留下中指,直直的对着那个自以为是的所谓的大人,同时为了增强说服力,二十一脸鄙视的冲着对方所在的方向重重的吐了一口:“呸!”

二十的刺激非常有效,脸色铁青的那位大人几乎是跳着脚的大喊大叫命令所有人同时进攻,当然,对方要的是活的,根据说话的语气来看应该是准bèi

在二十身上试遍全R国所有的酷刑。

虽然围攻的人不少,可能够面对二十的人只有六七个,而真zhèng

能够出手的人则更是只有四五个,不过既然打定主意杀个痛快,二十也就没有必要等对方先攻,所以他身子一闪,合身抢先冲了过去:

其左手紧握的大刀应该属于太刀,大概三尺长短,看样子应该属于一把不错的刀,只是对于这种双手所持的大刀二十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从不习惯双手持刀的他只好单手持刃将其当成一把单手长刀来用——反正只要能杀人就行!

面对着一群只会大开大合竖劈横砍的日本武士,二十的刀刃不断的从一个个脖子上划过。

说实话,接触的高手多了,面对着这群靶子一样的人,他真有种大人欺负小孩的感觉,自始至终周围的人没有带给他任何的压力。

如果不是为了节省气力以及顾忌身后那几位女子和小孩,他早就冲进人群之中杀个痛快:

没办法,这又不是再玩游戏,天知dào

过关或者失败的条件是什么,要是给个什么提示还好,没有提示,鬼才知dào

身后的大人小孩是否重yào

,是不是必须保证一个不能死。

这又不是游戏可以存档不停的反复进行实验,自己冲入人群倒是可以杀个痛快,可万一哪一个是必须保证存活的人,一旦死亡会连累自己也同样GAMOVER,那自己岂不是亏大了!

连续斩杀两批共计十几个人之后,周围所有人都不在前冲,反而持着刀拉大包围圈并警惕的注视着二十。

与此同时随着那个所谓的大人杀鸡般的尖叫,从燃烧的村落之中冲出一群忍者装束的人,当然,更多的是一部分武士打扮的人,远处也隐隐约约的传来马蹄声,虽然只闻其声而未见其形,不过二十不认为那些骑马的人是过来支援自己的。

“你大爷的!还懂得招援手,真他奶奶的跟游戏中的Boss一样了!”

二十低骂了一句身着一个前倾对着那个所谓大人的方向冲了过去:擒贼先擒王,最少先给后面的人拉个挡箭牌再说。

说老实话,他真不想先动那个大人,因为对方招的人越多他才越有机会杀个痛快,可问题是后面这些累赘们实在是需yào

一个能挡箭的人,所以只能先委屈那个所谓的大人了,至于说杀人,这又不是游戏,谁规定拿完了Boss之后不能杀小兵?

第二百二十八章 杀个痛快(下)

顺路救了之前因为恐惧而从二十身边冲出去四位武士中的两位

——他们两人的运气不错,同样作为被人如同猫捉老鼠般调戏的对象,另外两名已经被人挑断手筋脚筋并且刺瞎眼,浑身上下甚至已经找不到巴掌大的一块儿完好的地方,这两位仅仅是如同皮球一样的被人踹来踹去。

虽然其中一位被人斩了手,另外一位的一条腿也明显已经被人打断,不过因为有人想将他们剥皮的缘故,所以周围的人并没有下死手。

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二十一个救人的机会,,不过之所以救他们不是二十心软,而是自己需yào

放手杀人,有这两个在多少能替身后那些女人和小孩挡一下。

相信对方即使要杀人也肯定先杀他们两个,只要争取个几分钟二十回身救援的把握就能多几分。

放倒围攻他们的人,两脚将这两位只懂得捂着头不停嚎叫家伙踹向身后,看着他们连滚带爬的滚到女人和小孩身前,用脚挑起地上的兵刃直接踢到两个惊魂未定家伙的面前。

直到他们萎萎缩缩的抓起兵刃之后,二十才回过头望着在那位主子的命令下,正摆出一副高手架势准bèi

正面打败自己,以显示自己忍者兵团实力的忍者们,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

有句话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现在他想再在后面加上一句,更怕连猪也不如的主子!

拜托!你们是忍者耶!忍者是什么?就是躲在阴暗处抽冷子放暗器的主,是玩魔术耍花招甚至放毒气,为了达成目的可以用尽各种手段的家伙,什么时候成了正面进攻的主,还摆出一副高人的样子眼睁睁看着自己救人。

更无语的是竟然如同武士比武一样围成半圆准bèi

搞单挑……他真的彻底没话说了!

看着眼前双手持刃学者武士格斗时摆出作战架势的忍者头领,二十无语的龇了龇嘴,身子下压双脚用力向后一蹬,仿佛离弦之箭一样朝着对方冲了过去。

忍者首领是个高手,就在双方一个照面的功夫他已经刷出三刀,使出一次传说中的忍者分身外带丢出一个遮挡视线用的烟雾弹,甚至还从口袋之中摸出了一把忍者镖撒了出去。

虽然看样子他还有其他的动作,不过他所能作的也仅仅就是这些——因为一个被砍下脑袋的人绝不可能再有其他动作!

趁着烟雾没有散净的二十借助掩护重新窜回无头忍者首领面前,以最快的速度将其身上几颗烟雾弹摸出塞入自己的怀中,同时将其手中那把比自己手中这把更加精良的长刀也顺过来,当然其背后那把明显非凡品的大剑也没逃过二十的毒手。

这个忍者的水平还不错,如果换作几个月前的自己,几个回合之内还真拿不下他,如果不是对方放qì

自己的特长贴近自己和自己打近战,以及在交手的时候连续犯了几个致命的错误,自己还真不可能这么如此迅速的拿下他:

第一个错误就是他不应该服从那个狗屁主子的命令和自己打近战。

若是对方借助人群远远的搞偷袭,凭借他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就算无法杀掉自己,也会牵制自己很大一部分精力,甚至运用人海战术在自己疲劳的时候用带毒的忍者镖干掉自己也不是不可能,可惜……

第二个错误就是眼前这家伙在架住自己三刀之后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对,他竟然不在第一时间迅速脱离战圈借助人群和自己游斗,而是采用分身术这种迷惑性的手段还想继xù

和自己拼,甚至在自己直接斩向其真身的时候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丢烟雾弹,而后是撒忍者镖……

事先采取错误的交战方式,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交战时心存侥,在察觉到事情不对察觉到对手同样是高手的时候,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撤tuì



特别是在分身被识破的情况下还想着扔烟雾弹、丢忍者镖而不是迅速撤tuì

,连续犯下几个错误如果还能让其存活,二十真觉得自己该找块豆腐碰死算了。

因为之前忍者首领丢的是传说中忍者逃跑用的烟雾弹,也就是传说中冒一股烟维持几秒钟然后就会散完的东西,所以几乎是在二十将无头尸体背上的剑抓下塞到自己腰间的同时,烟雾弹所造成的效果就已经消失大半。

二话不说的二十重新抓起几颗烟雾弹从即将消散的烟雾之中扔了出去,而其身子同时朝着烟雾弹的方向冲了过去,仿若羊入狼群一样杀进因为变故而惊呼的人群。

因为事出突然,所以原本准bèi

围观二十化身的人在被忍者首领玩死的围观者们,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如此变故。

当那位忍者首领丢下第一枚烟雾弹的时候事情已经脱离了某些人的掌握,当有人透过消散的烟雾发xiàn

事情不对,倒下的不是料想中的二十而是那位忍者头领的时候,事情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之前为了围观不管是前面的任何还是后面的武士,完全可以说是人挨人肩并肩,所以当变故产生时二十趁着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借助烟雾的遮挡双手持刃用尽全身的力qì

用力一抡就是数个大好的头颅高高飞起,横跨几步反手再一抡,又是数个大好的头颅飞离脖子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夸耀一下这些家伙们制作的武士刀确实不错,真不愧为制作出来之后要拿活人或死尸试锋利程度的东西,这砍起头来真的是非常爽。

虽然是放手斩杀,不过二十的第一清除目标是忍者,因为如果不在第一时间将这些如同老鼠一般喜欢躲藏的家伙清理干净,接下来他就别想痛痛快快的杀人。

鬼知dào

他们什么时候会趁着你杀的正起劲的时候丢几个忍者镖或者毒针。

二十的偷袭非常成功,因为之前的时候那些忍者站的最前,几乎是两个呼吸的时间里他已经砍掉了几乎八成忍者的脑袋,而剩下的忍者虽然反应过来纷纷躲避。

不过他们中的一部分竟然犯下和之前的忍者首领相同的错误,当然,也许是前有车后有辙,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那些忍者的第一反应竟然也是先一个假动作,然后掏出自己的烟雾弹丢在地上……

对于一个高手来说看不看的到并不重yào

,因为他们完全能够凭借耳朵、触觉甚至感觉来代替眼睛行事,他们完全可以根据丰富的经验来根据一点点的响动判断出对手的位置和动作

——比如此时的二十,一个个在烟雾中惊呼的人仿佛黑夜中的灯塔一样为其指明了攻击的方向,挥动的刀刃以及凌乱的脚步就更是将那些人的动作暴露给二十。

再加上在丢出烟雾弹之前二十的一番扫视观察,窜入烟雾之中的他就像行走人间的死神,一路走过留下一路亡魂。

虽然有着那些忍者帮忙丢烟雾弹,可这玩意并不是可以永久性放烟的东西,所以在几盏茶的功夫之后所有的烟雾均消散的无影无踪。

不过眼前的场景让除却二十之外的所有人目瞪口呆,甚至有几个人因为过于吃惊而将手中的武士刀脱手掉在地上:

原本密密麻麻围成的包围圈稀稀拉拉的仅剩下外围薄薄的一圈,最内圈的一个个都是无头尸体,所有人的脑袋瓜子都仿佛丰收的西瓜地一样密密麻麻掉了一地,鲜红的血仿佛小溪一样汇聚在一起直接染红了整个地面。

稍微外围的虽然脑袋没被砍掉不过脖子都被开了口,鲜血从脖子上开口部位仿佛喷泉一样使劲的喷着。

一大堆还没有死透的人不停的无意识的抽搐着,还有几个拼命的用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双手捂住脖子,一个个“嗬嗬”着、挣扎着……

一地尸体的中间一身血的二十用武士刀支撑着身体裂着嘴站着:

持刀手指不停的无意识的抖动着——这肯定不是吓的,而是稍微脱力的正常现象。

他又不是神仙,刚才为了抢攻他几乎将这具身体的潜能压榨到最大,就在短短的几盏茶的功夫中他挥刀不下百次,特别是最开始的时候,为了追求最大的杀伤力他每一下几乎都用尽全身的气力去抡刀,一下子连飞几个脑袋看起来非常爽,可就算仗着手中的利刃也是非常的累人的。

人的脖子骨毕竟不是豆腐做的,几轮下来他就不得不舍弃这种虽然非常爽却非常消耗体力的方法,改为仅在每个人的脖子上使劲这么一划拉,可就算这样,他的胳膊此刻也是又酸又麻还有些软……

将染血的左手在没有沾血的领口上擦了擦,横起食指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两下:虽然浑身上下酸痛无比,不过真他奶奶的杀的痛快!

换着手活动活动有些酸麻的胳膊,环视了一圈人的二十裂着嘴微微一笑,而他的这一举动的后果就是所有人全部向后急退了数步,有两个甚至吓的刀掉在地上也不敢捡。

他们的这一举动让二十非常受伤,所以收起笑容的他将刀尖对着所有人环指了一圈:

“哥今天心情不错,所以准bèi

杀他个痛快,所以都他奶奶的像个爷们一样的滚过来,要不然哥只好亲自来收人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凶威

也不知dào

是语言不通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二十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响应,所有人不但没有上前,反而不约而同的不停的退后着。

“既然你们不上,那我上!”

不知dào

为什么,在二十的感应之中,那些骑马的人竟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停了下来,若非如此,那些马匹早应该出现在其视线之中。

虽然不知dào

那些人打算干什么,不过能做出如此举动的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人——若是这具身体的朋友,那么他们应该过来帮忙,若是敌人也应该过来。

呆在一边想必不是心怀歹意准bèi

当得利的渔翁,就是有什么阴谋,不过不管是哪一条,反正先把眼前这桩事情搞定总没错……

二十就如同一位废除武功重新修liàn

的武林高手,虽然之前所掌握的武功不在,可是作为一个高手的经验却不会随之丢失,眼力却依然犀利无比,再怎么着也远非眼前这些土鸡瓦狗所能比。

不管周围敌人的攻击从哪个方向来,都逃不过二十的感知,他的速度并不快,可是却是直直的朝着那位所谓的大人所在的位置冲去。

仅仅用了侧身、弯腰、后仰、前俯以及侧闪等轻微的小动作就闪避开从各个方向斩过来的刀刃,而他的刀尖则如同突然发动袭击的毒蛇一般准确的在闪避的同时或横切、或挑、或捅的划过递刀者的脖子,破开其大动脉血管。

一路走过,只留下满地丢弃刀使劲捂着脖子挣扎抽搐的敌人:

他才不相信这个什么怨母会好心的给他一群不堪一击的对手,或者好心的给其练手顺便发泄一下心中的火气,虽然不知dào

下面还有什么节目在等着他,可相信绝不会是什么排排坐分果果的好事。

刚才他试了一下,在这个如此逼真的场景里他像在现实世界中一样会消耗体力的,这也就意味着一旦不注意在这些菜鸟矮子们身上耗费过多体力的话,最后因为脱力被人海战术围攻致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此刻能多保持一分体力、省一分力qì

是一分。

现在每节约的一分也许到后面其活命的机会就大一分,所以自始至终他所瞄准的目标就只有一个——脖子!

若讲究什么一击必杀,脖子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杀人的第一选择是眉心,只要击穿绝对是瞬间死亡,砍头、劈脑、击穿心脏这些要害攻击虽然也犀利,可是也会有一秒多接近两秒钟的反应时间。

这一秒两秒虽然不长,可若对方是一位顶级高手或者是手持炸弹引爆器的悍匪,这点时间足够让你悔恨终生。

至于抹脖子,致死时间长达数秒钟不说,若不捂着嘴防止其出声,其临死之时发出的“嗬嗬”声以及挣扎,绝对是暴露你位置的最好的指示灯,而且抹喉之后虽说死亡的人很多,可幸存下来的人依然不少,所以论杀人,抹脖子绝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论省事省力以及方便,脖子绝对是首选,因为脖子不像头骨一样有着坚硬的脑壳保护,也不像心脏一样有着肋骨挡着,而且明了没有遮掩,只需yào

一划就一切OK!

当然,二十之所以看中脖子还有一个更重yào

的原因就是划脖子更能吓唬人:

不停喷射的动脉血不是说你捂就能捂住的,不管是鲜血染红了手心手背还是染红脸,不管是被割喉倒地之后发出的“嗬嗬”声,还是因为失血过多产生的挣扎抽搐,都会将恐惧像瘟疫一样传染出去,让周围的人手脚酸软、胆颤心惊!

他不认为自己是神仙,更不认为自己是那个脚踩在地上就永远不知dào

疲倦的大地之子,虽然眼前这些人就算全部被其斩杀也费不了多少事,可问题是后面还不知dào

有多少人。

这一批紧紧是百人左右,斩了也就斩了,可他能杀的了一批、两批甚至是十批、近百批同样数量的对手,那数百批、数千批呢?

就算那些人站着不动让他杀,最后的结果肯定是他被累死——被一群渣渣累死,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任何游戏都有游戏规则,既然自己会受伤,能感觉到疲倦,相信周围的人也同样能够感觉到疲倦。

当然,更重yào

是能感觉到恐惧,就算是一个两个躺在地上挣扎的人不能给他们这种感觉,可若是他们周围躺着数十个甚至上百位同样捂着喉咙不停挣扎的人,相信再迟钝的人也会感觉到心寒。

就算他们依然能够持刀相对,可具体能发挥出几分实力,那估计只有他们自己知dào

,而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而现在看起来这个效果已经基本上达到了……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们这群饭桶,快点保护我!”

那位所谓的大人再也没有之前的风轻云淡,一脸惶恐的不停的后退,同时将周围的人拨向二十,看其深一脚浅一脚的样子分明是腿已经软了,如果不是其身边那位擦脂抹粉的男子相搀扶,估计他早已经跌坐在地束手就擒了。

因为没有一个人是二十的一合之敌,所以虽经过一路斩杀,可他还是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站在了跌到在地不停后爬的那位所谓的大人面前。

周围不是没有人,可就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样,看着倒在其身后那近百位或已经死去,或依然捂着脖子不停抽搐的人,所有人的勇气都如同地上那些人脖子上的血一样已经流失的差不多了。

虽然手中的兵器仍然直直的对着二十,可是却没有人再敢冲上来,特别是那位之前叫嚷声音最响最大的那位擦胭脂的男子,更是在最后几个仍然热血的武士冲上来被割喉之后,随着一声尖叫直接舍弃了其所谓的大人跑的无影无踪。

没有任何的语言,仅仅将沾血的刀尖在那位不停尖叫着的大人面前一横,那位被其恐怖手段已经吓傻的大人,立kè

如同被捏住脖子的公鸡一样眼睛发直身子一歪瘫软在一边。

侧身一个抹喉割开旁边一位冲上来救主持刀勇士的喉咙,在其“嗬嗬”声中二十走到那位大人面前。

蹲在地上用左手数个大巴掌将其重新打醒并提了起来摆出一副所有人都懂的姿势,同时右手刀直直的横在其脖子之上,像拖死狗一样架着已经瘫软的那位大人,沿着之前斩杀出来的路子踩着一地被割喉之人的身体重新站回到之前离开的位置。

第二百三十章 认定你们了

“救命啊!来…….来——!”

被二十拖着走了两步的那位大人仿佛突然回过神,不顾其架在脖子上的武士刀使劲大喊一声.

只不过下面想要吼的话立kè

随着二十双手握刀做出一个砍头姿势之后便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在生死选择面前他立kè

明智的双手捂着嘴巴低着头,摆出一副乖乖合zuò

的姿势。

那位识时务的大人深一脚浅一脚的从因为血的淤积而有些打滑的地面上走过,跨过一个个或者仍呻吟挣扎着未曾断气的武士,或踏过已经陷入昏迷,只剩下无意识的抽搐之辈,当然,更多的是或身已经凉或者即将凉的死者.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在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之后,精神明显因为承shòu不起压力而开始崩溃,随着一声大嚎之后,满脸泪水的那位大人直接扑到二十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大人饶命啊!是有人——啊!”

还没等那位大人说完,二十右手一直紧握的刀就直直的擦着他的脸捅向其身后,同时一直挂在腰间的那柄长剑连同剑鞘,也突然被左手握住横挡在那位大人脸旁:

“杀人灭口这种事情竟然也会被我碰上,而且要杀的竟然还是我的猎物,虽然眼前这些并不是真实的场景,可也不能搞什么特殊化,这打脸竟然都打到我头上了,到底应该说你们胆子贼大,还是应该说我运气不好?”

原本在看到二十的刀刃擦面而来的时候就已经傻眼的那位大人,在听到二十的话——特别是感觉到自己身后被一股热热的液体喷洒过之后,竟然一个激灵再次回过神来.

他缓缓的转动着明显已经僵硬无比的脖子,先是盯着挡在脸旁那柄剑鞘上的忍者镖望了许久,然后顺着紧擦着耳朵边的刀刃一点点的扭头望向身后:

一位已经被刺死的忍者打扮之人正喷着血顺着刀缓缓倒下。

那位所谓的大人并不是笨蛋,当然,在这种纷杀争斗不断的乱世之中,稍微脑袋瓜子迟钝点的人也爬不到主子的高位.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努力的按照各自方式发展自己,暂时还没有几个能够仗着父辈的庇护腐败的官二代,更何况二十之前已经吼了一嗓子,虽然吼的语言不通,不过相信眼前这场景之中不出现理解错误之类的问题.

而那位大人接下来的反应也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先是一声大叫,然后四肢着地的硬生生的爬到二十的身后。

“啊!”“啊!”“啊!”……

随着一声声惨叫,那些已经被二十的手段吓傻的人,随着一声声惨叫突然被其身后涌出的一群骑在马背上的武士,以及夹杂在中间的忍者所斩杀.

那些袭击者的动作非常迅速,也就是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原本还稀稀拉拉站立着的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被忍者所杀的还好些,基本上都是一刀毙命,而那些被捂着骑马的武士所斩的人,除却几个被直接砍掉脑袋瓜子的,剩下的纷纷捂着自己被斩断的胳膊和劈开的胸膛以及脊背在地上不停的惨叫着,然后再被马蹄一脚踏死。

二十眉毛一挑,将右手中倭刀当作暗器一个大甩对着明显被自己的杀戮吓呆了的那些女子和小孩,当然还有那两位已经快被吓傻的人身边甩去,而后更是甩开紧抓着自己腿脚裤腿的那位所谓的大人,一个前冲合身向着刀甩出的方向冲去。

“噹!”

随着一声兵刃交击的重响,那柄被当作暗器的武士刀直直的被弹开并被一双凭空出现的大手所握,而随着大手的出现,原本模糊的空地上仿佛流水一般随着一阵波动竟然意wài

的出现了一名青衣忍者。

对于自己竟然被二十所发xiàn

青衣忍者显得非常吃惊,所以他手直接比划了一个停止行动的姿势,制止那些正准bèi

围攻二十的那些骑马者和忍者们,眼睁睁的放任他冲到那些女子和小孩身前站定。

啪!啪!啪!啪!

那名明显是头领的青衣忍者看着站定的二十使劲鼓着掌:

“之前竟然不知dào

大五郎阁下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赎罪!赎罪!大五郎阁下不用紧张,在下并没有恶意,虽然你没有见过我,可在下身上的菊花标志,这是阁下效忠了十几年的标志,想必阁下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健忘了吧?”

不用回头二十就能够感觉到身后的人不论大人还是小孩,应该是在看到那个标志的时候有所放松.

不过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朝着因为自己的离开而被吓的软瘫在地的那位所谓的大人招了招手,看着那位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明显的眼睛一亮,哀嚎着四肢着地,拖着一身胖胖的肉连滚带爬的以一种不亚于慢跑的速度爬到自己面前,仿佛哈巴狗一脸媚笑的望着自己,就只差摇尾巴了。

伸出一根手指头制止了那位大人开口说话:

“我只问一件事,你来灭村到底是自己的主意还是身后有人指示,若有人指示,是否就是眼前这些人。”

“没有人指示!没有人指示!”那位大人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整个脸色顿时血色全无:“是我自己一时糊涂——啊!”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二十飞起一脚踹向身后,当然也没有忘记在踹之前用长剑直接挑开了其手中的筋脉:

“刚才你还吼着有人,现在就成了自己一时糊涂,是不是欺负我心太软?这家伙交给你们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咬死这个龟孙子的.

还有你这个青皮子,我虽然智商并不超群可也不是笨蛋,杀人灭口这种事情就算没经lì

过,那也是电视上演滥的东西,一句话,要打就打不打就滚,别站着磨叽。”

“看来大人对我们有些误会,我只是——!”

“误会你个大头鬼,别跟我耍心眼,这东西咱不懂,我只相信自己的直觉,一句话,今个儿我就认定这件事是你们在幕后主使的,就是冤也冤枉你们这回了,反正要打就放马过来打,不打就带着你的手下哪来的再回哪去,两条路,自己选吧!”

“看来你是认定了,对此我只能表示遗憾。”那位青衣忍者虽然看不见其表情不过却明显看到其摇头:

“那么我们就再见吧,对了!我很好奇一件事,希望再离开之前能从阁下口中得到答案,对于藏身之术在下自问虽不是顶级高手也算是略有精通,却不知dào

之前阁下是如何看破在下的藏匿之术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 试探.等待

二十没有回答他,不过也没有再做出什么挑衅的举动,只是拖着那位因为被挑断手脚筋而不停嚎叫的胖大人的衣领,直接将其扔在那几位缩成一团的女人面前,同时将刚刚顺路捡的几柄短太刀同样丢了过去:

“人交给你们了,想报仇的拿起刀,是凌迟还是削成人棍随你们的便。”

说完的二十直接转过身,不再理会这些看到自己仿佛见到猫的老鼠一样哆哆嗦嗦的女人们,而是当着最后出现的青衣忍者的面慢慢的闭上眼睛开始盘点刚才一战自己的收获.

当然,他不会认为眼前这位忍者首领,和之前得到那个笨蛋大人命令的忍者首领一样会拿出骑士精神和自己正面决战,他之所以要在这些人面前摆出这副姿态只是为了想要印证心中的某个猜测而已:

他的时间很紧,神识被扯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鬼知dào

现在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他可没有心思一步步的来玩什么过关游戏.

好在之前杀人的时候自己的神识隐隐约约的捕捉到一丝规则的信息,而现在就是印证的时候。

其实任何规则都是有规律可循的,除却天地未开大道法则未生之时,自从其分清浊化阴阳,演三才、定四象、化五行开始,所有天地法则都如同刚刚浇注的兵刃一样出现了各自的特性.

就像火曰炎上、水曰润下、土曰稼穑一样,只要是火其都带着灼烧的特性,绝对不可能有水滋润的特点,更不可能如同土一样从里面生长一些植物,烧灼万物、升腾这些是其本性,这种本性完全是不可改变的.

至于眼前这个到底包涵了什么法则,那就要看地上那些被自己斩杀的人会不会再爬起来,如果这些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能够再爬起来那肯定就是不死,否则……

至于对面这些新来的家伙,如果他们不动那最好,毕竟刚经过一番有些稍微剧烈的厮杀,体力多少有些损耗,多恢复一会儿等一下就可以多划开几个脖子,如果对方有所行动,那就正好印证一下自己刚才的那丝感觉。

总的来说通过刚才那一番激烈的厮杀收获不小,对于一个一直拼命赚取功德的人来说,如此逼真的去杀人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在此之前对于杀人这种事情自己是想都不敢想的,虽然有句话叫除恶即是为善,可问题是你的善并不一定是天地之道的善.

套句经典的话就是存zài

即是合理的,没有光就不会有暗,没有丑做对比如何能衬托出美,不管是善者还是恶人,都有一份因果使命的存zài

.

也许某个所谓的恶人其存zài

的意义就是为了帮zhù

某个好人得解脱,帮zhù

某人早日得正果,很可能就因为你痛快的一刀下去,恶人虽然死了,可是那位要依靠他脱离苦海成正果的人,就需yào

在红尘苦海之中继xù

沉沦受苦一段时间.

如果你不接替他的这份因果将该度的人超度上去,不要说挣功德了,你自己不折损功德就已经可以去烧高香了!

这种情况二十就曾经亲身经lì

过,好在他没有真的将人给除了,而是在对方奄奄一息的时候感觉到功德的损耗波动,赶快又花费不小的代价再次将人给救了回来.

若不是有过如此一番亲身体验,现在的他也不会如此的听话恪守不杀的这一道底线,除了那些非人类的以及死气缠身的,否则他是坚决不出手杀人——后遗症实在太大!

怪不得书上的那些所谓的有道高僧和老道,就算见到恶人恶事,也只是出手教xùn

一番,顶多是施展一些暗劲废去对方的修为,却从来不像那些侠客一样直接一刀下去快意恩仇,估计其中的原委也大概和自身情况相似吧!

当然,对于鬼谷来说并不是没有办法化解这种因为杀人而产生的后遗症,若真的是不分善恶每个杀人的人都必须扣功德的话,大师伯的功德估计早已经是负无限了,可事实反倒是大师伯的功德不但不为负反而有很多.

不是天道有漏,而是大师伯修的是修罗杀道,杀人本来就是天性,连佛祖都说过修罗和罗刹等争斗是天性使然,为恶杀人那是无过反而有功的.

他们的存zài

就和乱世的时候七杀星、破军星、贪狼星三星应命下凡一样,都是为了以杀止杀最终结束乱世,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杀人无过反而有功。

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用星相之法庇护在大师伯的名下,到时候就算他杀的天翻地覆也丝毫不会损耗任何功德.

可二十不想,因为那不是他所想的路,如果现在是末世的世界,或者说天下动乱时期他绝对毫不犹豫的改路子,可惜现在不是……

修道修的是个心,除非他真的改走杀道,否则这种事情一旦开个头,以后再遇到相同事情的时候,他就会下意识的会想用同样的方法解决问题,最终习惯成自然的话,天知dào

杀到最后的二十还是不是现在的这个自己!

将九分神识用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捕捉周围情形上面,一分则一边盘点刚才的收获一边解析自己刚刚捕捉的信息.

因为是偶尔捕捉的缘故,所以其中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不过虽然是被强行拉来,这一趟也不算亏,最少是把憋了几个月的愤懑之气好好发泄了一番.

在这鸟地方提心吊胆的连续当了几个月的哑巴,每天一睁眼想到的都是十一他们在干什么,却偏偏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这鸟国的东西,如此折腾下来任谁都有气,好在这一番发泄下来,整个人都感觉清爽了许多。

第二个收获就是这个地方的规则还有漏洞,这个空间虽然限制住自己的一切修为,不过却没有完全压制住自己对于生死危险的预知能力,顶多之前的感应算的上是远程监控雷达,现在重新变成肉眼凡胎,不过好在没有成为瞎子。

第三个收获是自己现在所占据的这个身体素质还不错,应该修习过残缺不全的某种内外功秘籍,配合自己的意识和预知能力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最底层的小高手.

如果小心一点至少可以坚持到摆平下眼前这些家伙们,当然肯定和自己原本的身体是无法相比较的,因为这身体之中连内力也没有修成,仅仅是懂得运气、行气而已……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什么情况?

一阵剧烈的刺痛将二十从思索再子之中拉回现实之中,他睁开眼睛,一脸平静的望着正缓缓从自己肩头向外抽拉着武士刀的忍者头领,

透过半遮半掩的遮面巾可以清楚的看到,首领的脸上带着微笑,可眼中却是一片森然的寒意:

“虽然对于一个忍者来说,在眼皮底下被人无视掉是非常正常的事,当然也是每一位忍者最愿意看到的事.

可是作为一个正在和客人谈话的主人,在客人面前失神应该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

小心点,若是再有下次,我怕自己的兵刃所刺穿的就不是你的肩膀而是你的心脏了,或者直接划过你的脖子,一不小心砍下你的头颅,那可就——你怎么了?”

为了给大五郎增加压力,他向外抽刀的时候故意抽的非常缓慢,也正是因为如此,为了防备对方的反击的自己一直紧盯着其每一丝异常,只是在其注视之中,对方的反应显得非常诡异:

视线顺着自己的胳膊沿着持刀的手落在自己的刀刃上停顿了一下,然后仿佛非常疑惑的顺着刀刃,落到随着自己缓慢抽拉而向外喷涌着血的肩膀上,嘴角竟然慢慢上翘最终竟然开心的笑出声来。

二十没有办法不开心:虽然之前思想有些开小差,可是他的警惕心还没有低到察觉不到对方出刀的地步,只是在其下意识准备反击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东西,才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动作而已:

对于忍者的习性什么的,大嫂的资料库有着一套比较详细的资料,这些家伙们最擅长的就是藏匿和暗杀以及逃跑,所学的手段基本上都是针对这些方面的.

因为不管是刺探情报也好还是杀人也罢,一旦被人发现往往都是以寡敌众,完全可以说分秒间就是你死我活的交手,所以为了活命出手一招致命,一击之后远遁千里之外.

这些已经是从他们刚学忍术时就必须牢记并成为本能的东西,完全可以说其每一次出手都是针对对方的性命,哪怕对方是无力反抗的婴儿只要是目标也绝不心软.

像手下留情这些事情在其身上从不会发生,特别是像自己这种危险级对手,更是......可对方偏偏就留手了,这岂不是很奇怪?

“你笑什么?”疑惑的忍者首领用另外一只手竖起两根指头比划了一个暂停的动作,同时有节奏的吹了几声口哨,制止了趁着二十刚才发愣沉思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合围,正准备对其展开偷袭的忍者的其他动作.

当然,那几位已经摸到妇人小孩身边的忍者则随着口哨从地底、土墙之中跳了出来,最牛的是其中几位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替换了旁边那几具死尸,所以随着口哨声直接“诈尸”而起.

对于这一切,二十并没有做出任何的阻止,甚至连头也没有回,所以那些忍者非常顺利的直接拿下所有的人,包括那两位已经吓破胆的武士,整个过程顺利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二十没有回答他的话,借助插在自己肩头的这一刀,他已经多少摸到了一些脉络,至于是否可行,那还需要验证一翻.

扬起手提着手中已经布慢小豁口的武士刀轻轻一松,任由其自由落地,倒插在有些泥泞的地面上,然后在忍者首领惊讶的注视下伸出食指沾了沾肩头的血放入口中,然后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自从鬼谷出来之后,好久没有尝到自己血液的味道了,和我血的味道真的好像,明明是假的,弄这么逼真干吗?

毕竟是从我身上流出来的,再加上这逼真的疼痛,感觉起来总不是那么舒服,不过利用你们这么逼真的家伙来发泄一番之后,我现在感觉自己的心情倒是确实舒服多了。”

“虽然不知道大五郎君到底说些什么,不过在下替主公大人接受阁下的加入。”对于二十一系列的动作,忍者首领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换上笑容,他显然误会了二十扔刀的意思:

“相信主公大人一定会欢迎像大五郎君这样的勇猛武士的——”

“闭嘴!”二十突然吼了一句,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

“自古能够让人产生迷幻分不清真假的,不外乎术法和阵法,当然还有存在于虚无飘渺之中的神法,作为一个接受师叔师伯调教多年最后闯阵过考验出谷的弟子,经过之前的摸索,我可以确定眼前的即不是术法也不是阵法,而是那飘渺无比的神法.

看来我的运气倒不是一般的好,唯一万幸的是自己倒是听说过此类阵法的破阵之法,当然......只是听说过而已,至于是否有效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嘿嘿!”二十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用未曾受伤的手突然抓到即将拔除身体的武士刀,将其划过身体停放在心脏的位置,同时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苦笑:

“妈的,看来我还是有点怕死啊,要不然也不会跟你一个虚幻的人唠叨这些,因为神术之所以比普通术法难破,是因为别的阵法破的是阵、是法,而神术破的是心、是人,

第一要斩施术人的心和术,第二......要斩施术的媒介,可根据我对面这家伙的反应我突然发现要斩的媒介恐怕是自己。”

在说到自己的时候二十抓着忍者刀用力一送,同时身子使劲向前一挺,随着眼前一黑,一阵剧烈的疼痛伴者窒息感涌向脑海,:“我讨厌赌运气,特别是赌命。”

随着一阵天昏地暗的旋转,再睁眼扫视到周围情形的二十不由的瞪的老大,连自己的招牌动作也没做就吼出声来:“什么情况?”

不管是周围大围墙的村落的村头,燃烧的木头甚至是草屋附近,还是可以依稀的听到女子的尖叫声以及男人的笑声,中间夹杂着人受伤或者临死前发出的惨叫声.

当然,零碎的也有着重物倒塌声以及兵刃相碰撞的“乒乒乓乓”的声音。再加上身后女子的抽噎声以及小孩的哭喊声、.远处倒着的月代头的日本武士、平民模样的人,再加上自己身边还有三四个武士模样的人持刀对着四周,颤抖的双手以及喘着的粗气无不说明一件事:

他又回来了!

是的,再次睁开眼睛的他竟然发现自己又再次回到了刚刚被拉入这个奇怪地方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和他刚到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就仿佛自己先前的那所有的经历只是一场真实无比的梦或者是预感而已.

又或者某位无所不能的大神对他的举动非常不满,用一双无形的超级大手让时间倒转,将其送回来,或者这干脆就是那位大神的一场单机游戏的读档?

(ps:郑重道歉,各位弟兄姐妹,实在抱歉,电脑被老婆收了,已经是红色警告,再考试不过就.......我绝没有TJ,一直在纸上写,只是电脑......所以考完前更新要非常不及时,我只能说尽量更,抱歉!

第二百三十三章 你好,怨母!

冷静!冷静!

无视周围那些逐渐围上来的人群,也无视那位自以为是满嘴喷粪的家伙,二十盘膝坐下,然后下意识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轻轻的吸着:

既然自己又出现在这里,就说明自己之前的破阵之法是错误的,并不是单单的一个自我解脱便能够离开这个由法则构造的幻境——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点!

当然,也不是全无收获,最少现在已经有个猜测,就是若是在这幻境之中挂掉不一定会死!

之所以说不一定,因为这种真真假假的事情太多了,像这类幻境最大的特点就是让你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因为真的会变成假的,可假的也随时可以变成真的,一个不好你就真的把自己喀嚓掉了!

在这种幻境之中,你所看到的和听到的都有可能是假的,也有可能真假交错,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的心,至于说经验......他只能说经验主义只会害死人!

二十就曾经闯过这么一个幻境迷宫,是一副非常类似于象棋的幻境,在那个幻境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将那个横竖交错的空间当成了棋盘,亦将任务目标理解成斩获对方的主帅——当然也包括他!

更坑爹的是那个幻境之中还真的采取了类似的回合制:

若对方行动未结束,己方的一切行动结果均无效!

只可惜那是个陷阱,若不是其对于生死的预感提醒的及时,他早已经像其他人那样辛苦搏杀斩杀掉对方的老将,然后自己也跟着跷辫子!

若不是抱着除了老将之外斩杀一个是一个的念头,鬼才晓得那个幻境的过关要求是斩杀除老将之外的所有对手,因为那个老将才是九死一生中的那一线生机!

这种超级坑爹的设置坑陷落当时除他之外的所有人,也使得他从此之后明白了一个道理:

就是除非你确实知道某个阵法的破解方法,否则就把所谓的经验和常理有多远扔多远!

周围的人并没有留给二十过多的思考时间,其周围的那几位持刀武士完全按照之前其所经历过的一幕一样,在恐惧的压力下大喊着冲了过去,然后被人干翻在地。

只不过不同的是,面对着对于劝降全无反应的二十,觉得自己被人轻视的那位拿折扇的大人,直接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因为心不在焉,所以这次的二十并没有如同之前那次一样大发神威,而是磨洋工,唯一和之前举动相同的就是,他再次将脚上的木屐给踢掉——就是光着脚丫也比穿这种丫子鞋舒服!

虽然地面之上并没有什么玻璃之类的利器,可是觉得硌脚的二十还是下意识的做了一件事:

踩在砍翻那些家伙们的身子上!

虽然人的身体踩上去并不是很平实,可是这点绝难不倒从小就练过的二十,所以他就重复起砍倒一个,下意识的脚一勾然后踩到脚下,再砍倒一个,然后再踩......

不知不觉之中,二十脚下的尸体已经堆的冒了尖,然后小尖变成小山包,再然后......还是小山包!

不是因为所有人都死绝了,而是因为没有人再敢冲上来了!

周围所有人一个个仿佛躲瘟疫一般远远的在周围围了一个大圈,都瞪大双眼惊恐的望着双手持刀、正赤脚站在尸体堆的最顶端面无表情的二十。

就连那位手拿折扇的大人,也不再催促别人前冲,而是哆哆嗦嗦的躲在几个同样躲躲闪闪的武士身后: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眼前这位绝对不是人,而是挣脱地狱来到人间的魔鬼——不!是魔王!

他观察的很细致,眼前这位杀人的时候从头到尾如同戴上了一个面具一般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冷酷!没有兴奋!没有哀伤!没有愤怒!甚至......没有视线!

就算再麻木的人杀人的时候最少也会看着对方,最少也要用眼角来瞄一眼,可眼前这位不是,他的眼睛是完全彻底的空洞无神——就如同一位睁眼的瞎子!

大五郎一定是被魔鬼附身了!

这不单是他的想法,而是所有活着的人的共识,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再愿意上前的原因:

据说被魔鬼杀死的人会被其永远拘禁在地狱无法超生!

他们可以不怕死,但是没有人不怕沉沦地狱永不超生!

不是没有人想逃跑......可是谁敢带头做第一个?谁知道逃跑的话会不会死的更快?

所以......包括那几位已经被逮到的女人和小孩在内,所有人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静静的等着、等着......

至于等什么?谁也不知道——反正大家都在等!自己又何必搞特殊?

其实真要算起来二十杀的人并没有人们所想象中的那么多,真要算起来估计连上一次的五分之一都没有,之所以造成眼前的情形,只不过是因为尸体过于集中的缘故:

把尸体分散在整个战场之中和集中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分散开来的时候,虽然到处都可以踩到尸体,但是到底倒下多少具尸体大家都没有数也就浑不在意。

而集中在一起则不然,特别是像二十这样将大部分的尸体都踩在脚下直到踩出一座尸山,再加上冷漠的站在尸体的最顶端,颇有点尸山血海我为王的架势,这种冲击力不要说一般人,就算是血海之中杀出的老油条也心里发毛!

心中发毛的不止是他们,还包括一群隐藏在暗中的人,这群人就是那群由那位收尾善后的忍着首领以及他所带领的手下:

二十脚下的尸体当中,有一部分就是他们的人!

忍者首领肯定不会像那位所谓的大人那样白痴,他虽然也派出一部分抽冷刀,但是也没有忘记忍着的本行扔飞镖,不过结果就是抽冷刀的被人垫在脚底,而扔飞镖的则被自己的飞镖反射过来把自己干掉了!

说老实话,二十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他好像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却又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有点像进入悟道状态中一样,可又有些不同:

虽然他和悟道一样同样进入到一种古井不波的境界,也同样万物由心,如同一方平静的镜面一样将周围的一切都映入识海之中,也能够感知到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

可他根本就没有进入悟道状态那种一念不起一念不落的极致状态,也没有感觉到境界什么的“嗖嗖”的往上窜,更没有悟出个什么天机来,反而有些像思想外扯一样东想西想没有一个头绪,甚至浑身上下有一种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没有劲道的感觉!

僵持持续了很久,但是总有被人打破的时候,首先打破僵局的就是那位忍者首领:

也许确实是心急,也许只是试探,在其悄然的做出几个手势之后,一部分隐藏的忍者便悄然无声的摸到外围那些人身后,悄悄的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对于他们这种狗咬狗的行为二十原本没有任何理会的兴趣,不过当这些人收割了两圈之后,一丝心悸如同扔进平静湖面的石子一样,搅乱了二十的古井不波。

有人用一念之间来形容速度快,不相比较本能,有时候念头还是慢了一丝,当二十因为这一丝悸动刚起念头的时候,就惊愕的发现自己已经本能的将手中的一柄不知道从哪个家伙手中顺来的武士刀给扔了出去,甚至还将脚边另外一柄给同样踢了过去。

他的动作很快,所以直到两位忍着被刀柄的力道带着抛离,直到他们下意识的惨叫伴随着女子的尖叫声响起,甚至直到他面无表情的一步步从尸山血海之中走了下来,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

看到二十走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尖叫着拼命后退,至于其前行的方向就更是拼命的向两边躲闪开来,也有几个因为过于紧张而迈不开步的甚至瘫软在地:

软到地上有点劲的就手脚并用爬着离开!

心狠的就干脆疯狂的倒转刀对着自己的脖子狠狠砍下,然后带着一脸满足的笑容死去!

有些人更是直接两眼一翻大小便失禁直接昏了过去!

还有那些不经吓的干脆口吐绿水硬邦邦的倒下——竟然干脆被吓死了!

当然......有胆小的就有胆大的,有硬生生的被吓死的就有敢于反抗的,几名原本搞暗杀的忍者就不信邪的或劈砍或丢暗器——当然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毫无例外的变成一具具倒下的尸体!

径直来到那群哆哆嗦嗦搂在一起的女人和小孩身边,二十揉了揉鼻子顺带抓了抓耳朵,原本空洞的眼睛逐渐的闪出神采:“我真是笨!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既然是怨母那最起码应该是个女的,而这周围好像就只有你们几个是女的,不过就算我猜到怨母在你们中间,估计也想不到她竟然是这样一个模样——”

将手中的武士刀丢在地上,二十一边微笑着弯腰蹲了下去,一边伸手做出一个握手的姿势将手递给一名女子怀抱中两岁左右的女孩:

“你好,怨母!”

二百三十四章 悲哀的完克

说句实在话,当察觉到怨母的身份的时候,他是实实在在的被吓了一大跳:

如果不是自己恰好进入那种古井不波的奇特状态,如果不是自己恰好可以感知危险,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好奇那一丝悸动,而将全部意识集中在这几位女人和小孩身上,如果不是这个怨母恰好闪现出的那一丝极强的滔天恨意被自己所捕捉到,如果不是......

他觉得自己的运气非常不错,这几种情况只要少了其中的几个,他就极有可能错过怨母的身份!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推断,就算自己猜测到怨母在这几位女人和孩子之间,最大的可能性也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几位母亲身上——怨母!怨母!听名字就能想到其身份肯定就是一位母亲,谁会留意一个两岁大的小孩?

真是又一个坑爹的超级大陷阱!

他实在不愿意去猜想万一自己没有猜出对方的身份会怎么样,相信那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答案!

不管如何,谢天谢地这位隐藏的Boss被他撞大运撞到了!

“不要!求求你!饶了我们吧!大人!就让我来代替她吧!她还是个孩子!求求你!求求你!”

没等那位怨母有所反应,抱着她的那位母亲先反应过来,要不怎么说母爱的力量是伟大的,她竟然无视掉二十所带来的恐惧“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然后死命的磕着头。

二十无语的揉了揉鼻子,尴尬的望着眼前这位拼命磕头的母亲,伸出的手是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你来代替她?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会对这么小的小女孩起什么想法?

看着眼前这位把头磕的“砰砰”响的女子,他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笑:

幸亏这里没有熟悉的人,否则自己还不被人笑死,竟然被人当成超级大BT了,自己的清誉差点因为眼前这位一跪而完蛋了,若不是对方是位女子而且是位母亲,他说不准就一脚过去再一刀下去......

他知道自己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情,所以决定快刀斩乱麻:

“那个......怨母!我实在不太擅长处理这种场景,你觉得再继续装下去还有意思吗?”

二十的意思原本是希望这位被识破的怨母大人能够解除这一套虚幻,然后大家好商好量的该干嘛干嘛。

可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或者说低估了对方的执念,因为就在他话音刚落,就发现自己突然之间好似成为了一个大吸铁石,周围的所有人几乎是在其话音刚落,就如同安了弹簧一般向其弹射过来。

虽然之前二十也有所提防,可对于这种合身而上的人肉炸弹他的警惕性实在不到家,他尽量的一个上跳将所有人抛至于脚下,不过还没等其有其他举动,就看到被其躲闪过的人以一种违背规律的转向,竟然直直的再次扑了过来,更有甚者一些人竟然凭空飞起,从左右以及上方包抄过来。

“你妹,太皮了吧!”

二十只来得及吐糟一下,就被扑上来的人群抱成了肉球,然后就被彻底淹没于其中。

地上所有人都飞蛾扑火似的投入到肉山之中,连地上的原本已经被二十斩杀的尸体也不例外,也一具具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驱使,最终成为肉山的一部分,而唯一没有被吸上去的就只有被二十认作是怨母的小女孩,她望着越聚越大的肉山突然裂开了嘴,以一种与小女孩完全不相符的苍老声音,一边发出“呵呵”的阴森笑声一边如同吹气球一般的迅速膨/大,很快就变成一位成年女子。

“虽然我不想说,可是你的笑声实在是太难听了!”

听到身后这突然冒出的声音,女子仿佛被人突然捏了脖子的鸭子突然没了声音,傻了一般硬生生的愣了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的使劲扭过头望向身后,然后就是一声长长的尖叫:“啊!”

二十双手捂着耳朵,直到对方的尖叫停止才放下手:

“这声尖叫更难听,跟杀什么似的!”

女子一脸骇然的用手指着他,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怎么会是你?”

二十笑着揉了揉鼻子:“为什么不能是我,还是说这里还有着别人?”

女子猛然回头:自己制作的大肉球依然存在,很多人依然拼命的向肉球里面钻动着,这就说明他们的目标依然在肉球的最中心,可眼前这一个......

“哦!那里面那个只是一具替身傀儡而已!”二十摊开手掌不停的攥合着:

“说起来还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改变了规则,恐怕我就算没有被这些家伙们包成肉球,也会变成一个不停在人头上跳着的兔子,现在多好,大家都可以使用规则之力,省得没有任何技术的打来打去的!”

说起来也挺惊险的,刚才在被人埋住的前一刹那,他也是病急乱求医,下意识的感应了一下替身傀儡,谁知道竟然真的感应到了,所以他现在才能大模大样的站在这里说话。

女子显然被二十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所激怒,所以她伸手对着大肉球一指,然后在半空之中画了一个大弧线非常有气势的重新指向二十,只是随着其指尖指过......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二十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那个,不好意思,我——”

女子显然没有听二十解释的意思,再连续划了几个弧度发现那个大肉球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之后,猛的吸了一口气,使劲的尖叫起来:“啊~~啊~!”

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仿佛刺破天地一般从其口中吼出,真有种响彻云霄、震破天地的架势,好在在其吸气的时候,二十就抢先一步用手紧紧的捂住耳朵,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这完全可以媲美声波武器的声音震晕过去——真要那样可就丢死人了!

周围的景象在女子的尖叫声中就好像一面逐渐炸裂的镜子或者是冰面一般,随着几声仿佛从灵魂之间响起的清脆“喀嚓”声响起,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镜面般的完全破碎。

与此同时,二十只觉得脚下一空,然后就觉得自己仿佛掉入一个无尽的深渊一般不停的下坠、下坠.......

完全没有准备的二十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唬了一大跳:“怎么回事?怎么了?”

周围一片仿若浓墨一般的无尽黑暗,不过这对于此刻的二十来说也不算什么,稍微一用心,周围的一切就完完全全的在其脑海之中浮现:

这是一片没有任何边际的虚空,最少在其所能感应到的最大范围内,除了自己之外,就是跟着他同样朝下掉落的那名罪魁祸首以及那颗包裹着他替身傀儡的肉球——不对!是鬼魂骷髅球!

原本的大肉球此刻已经形象大变,一大堆附着于腐朽骷髅上的鬼魂仿若扎根于自己的替身傀儡之上,不过看其挣扎的样子好像并不是怎么愿意扎根于傀儡一般,一个个张开大嘴无声的嘶吼着,瞪大惊恐的眼神拼命的做出向外逃离的姿势,只可惜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然后一点点的重新拉向傀儡!

面对眼前的景象女子显然很受打击,整个人完全被惊呆了:

自己所掌控的那些鬼魂绝不是普通的鬼魂,一个个都是有着无穷怨力的凶魂,其实力最低的一个,也能够制造出一片血海幻境让人沦陷于其中,其所造成的怨念冲击完全可以撑爆一个修行数十年阴阳术士的识海!

而且其还可以合身扑到人身上冻结其魂魄,夺舍他们的身体,更因为其受过特殊炼制的缘故,对于一向号称克制的光明力量也有着极强的抵抗力。

可以说这些鬼魂几乎就是一超级无解的凶狠存在,可眼前怎么会......

天生万物有生有克,说起来这些凶魂也是挺冤枉,他们完全是被误打误撞的给完克了,若是当时二十没有来得及丢出傀儡,那么他现在即使是不躺也绝不会有多好受,倘若他丢的是除却替身傀儡之外的其他东西,眼前的这一幕也绝不会出现:

二十的傀儡和别人的傀儡不同,他的傀儡所用的材料是取自鬼木林中的鬼木芯!

鬼木林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集中了人世间所有负面情绪的人脸林,女子手中凶魂的怨力再强也只不过是一个人的怨力,岂能有人世间所有负面情绪种蕴藏的怨力强?

如果真要比较的话,两者的差距虽称不上是萤火虫比太阳,至少也是小水沟比大海!

想用这点怨恨之力去冲击鬼木芯做成的傀儡,那可完全就是蚍蜉撼大树,至于说其夺舍身体、冻结灵魂就更是一句纯粹的玩笑话。

至于说为什么会出现将那些凶魂拉向傀儡的事情,那只能说这些凶魂们命中该有这一劫,若他们不是凶魂、魂魄之中没有包含着如此强大的怨力,特别是其之前没有争先恐后的使劲冲击替身傀儡,拼命往其身体之中钻的话,就不会唤醒鬼木芯的本能吞噬和束缚怨力的能力,也就不会出现眼前这一幕,所以也就只能说他们完全是自作自受自自己找死了!

鬼木芯对凶魂,这简直就是标准的完克!

第二百三十五章 难道你才是主角?

经过不懈努力的探测,在用尽各种方法感应了周围的死气一番之后,二十终于弄明白自己的位置,不过他倒是宁可自己没弄清楚:

“你大爷的!竟然被你带到奈落来!”

奈落!

有着无尽的黑暗坠落深渊、永不能解脱的无尽地狱、无法爬出的极深地狱等等诸如此类称呼的地方!

奈落到底有多深?

这个问题估计天底下没有一个人能够准确的回答,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才是真正的无底洞!

与那些号称没边没底的冒牌货不同,眼前这位是真正的没有底,天底下再牛的大神也没能探过它的底,从其出现的那一刻起,它所代表的就是无穷深!

而且这奈落最奇特的地方就是不但没有底,而且没有顶——这点才是最奇怪的!

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是扔东西你也要有个扔的地方,就算是无底洞你也要有个洞口,这应该是最基本的常理!

只可惜不是每一件事都必须按照常理来推算,奈落就属于打破常规的这一类中的佼佼者:

不管你把什么东西从什么位置扔进去,你都会发现其所处的位置都是上不着天下不挨地的半空之中,然后朝着无尽的虚空不停的坠落着!

当然......也可能是在头下脚上的不停上升着——这没顶没底的地方根本没有个参照物,反正你所感觉的仅仅是不停的向下坠落,而这也仅仅是你自己的感受而已,具体到底是朝哪个方向落谁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像颗卫星一样不停的绕着什么东西旋转也说不定!

当然,这些和此刻的二十并没有关联,他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

自己如何回去——并且还是带着所谓的不成形的法则回去!

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掌握了一部分的规则之力,若单单是他自己回去,依靠着自己那半吊子的规则之力,再加上巫老的帮助,自己有信心撕开一道可以供其逃离的通道。

可问题是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旁边这位怨母动用那还没有完善的法则之力的结果,若自己强行利用法则的力量撕开这里,也就间接的让自己所掌控的法则可对方的法则进行对抗,最大的可能就是破坏对方那还没有完全成型的法则之力,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若是想对抗,他当初就不会收起自己的规则之力入那个该死的什么阵,他可不愿意自己忙活半天最后做了白工,可是到底要怎么办才能说服眼前这个明显没有多少理智的女子......

看着眼前这位从往下掉就不停用一些恶鬼攻击自己的红眼怨母,他的头不由得痛了起来!

好在在这里自己也可以动用规则之力了,而三眼神鸦最擅长的就是吞噬鬼神,所以在这位怨母改变手段之前,自己暂时不用担心什么,而且在这种空旷的地方也不需要担心跟什么东西碰架,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来想办法:

到底该如何去做呢?

奈落之中一片虚无什么也没有,没有参照物没有光也就更没有看时间的东西,所以自己到底在这里呆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自己的替身傀儡,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吸收完那些自投罗网的怨魂被自己重新收回身体之中!

至于那名怨母,其确实是掌握了某种规则,虽不清楚其掌握的到底是永恒还是不死,可这些并没有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困扰:

其手段不外乎无穷无尽的怨魂、要么就是各种匪夷所思的诅咒、要不就是什么僵尸鬼怪——若自己没能重新恢复自我还是那位什么大五郎,相信这些手段早去了自己无数条小命,可现在......哼哼!完全是送菜而已!

不过,二十的脸不由的耷拉下来:对方奈何不得自己,自己也奈何不得对方!

眼前这位简直就是个疯子,明明知道自己做的是无用功,却偏偏从头到尾闷着头,一言不发的一刻也不停止的进攻自己......至于你跟她说话,那完全就是对牛弹琴!

二十苦恼的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皱起眉头:到底要怎么办?

就在二十苦恼之际,那位被其认为会攻击到天荒地老的怨母竟然突然停住了攻击。

他诧异的向对方望去,却发现一直以来只有一个表情的对方,竟然破天荒的如遭雷击般的定在那里,瞠目结舌完全就是一副被惊呆了的样子!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在二十的感应之中,那位怨母许久才回过神来,然后其眼中竟然首次出现非怨恨之色,而是难得的表现出一种慌乱以及爱恨交加的姿态,甚至还有着一丝慌乱!

恩?什么情况?

还没等二十理顺眼前的情况,就看到对方眼睛一瞪,竟然舍弃了与自己继续纠缠,双手一用力,仿佛撕裂什么似的在虚空之中撕裂了一个大洞,然后一闪就没了踪影。

“恩?等等!”

因为过于惊讶,所以直到怨母撕裂空间离开,二十才反应过来,不过等他伸手对方早已经没影了。

好在他也同样掌握着一定的规则之力,而且对方虽然离去了,可多少还是留下了一些片段和坐标,再加上对方已经离开即使是自己使用法则之力也不会产生什么规则对抗,所以二十在感应了一番之后,失败几次之后也以同样的手法撕裂了虚空钻了出去。

“啊!啊~啊~!”

二十刚一出来,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声,他诧异的回头望去,等到看清楚哭泣的对象之后,其眼睛不由得的一凸:“不是吧?什么情况?”

先其一步出来的怨母毫无任何形象的坐在一刚被撕下某种封印的尸骨山之中,抱着某个骷髅架子摆出一副孟姜女哭长城的架势哭的是那叫一个伤心......旁边站的是同样陪其伤心落泪的夜护明月!

看到突然出现的二十,小姑娘“唰”的一下子窜了过来,然后“扑通”往其面前一跪一趴:

“大神赎罪!大神赎罪!”

“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十边随意的问边打量着四周:

说老实话,他不认为小姑娘能够知道些什么,毕竟之前那位怨母还在跟自己在奈落之中纠缠,就算自己后来又耗费了些时间,但也没浪费多久,也就是说眼前这位和那位怨母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久,他之所以这么问,也仅仅是想找个理由让对方起来回话而已,说起来虽然到这边很久了,可对于这些人动不动就下跪的动作,他还是不太习惯。

这是一个山崖的崖底,四周悬崖边上镶嵌着数不清的骷髅,骷髅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根木头橛子,上面系着贴满符咒的麻绳,麻绳如同蜘蛛网一般布满整个目之所及的崖面——当然这也就意味着里面同样有着数不清的骷髅。

完全由骷髅组成的小路位于那位哭泣的怨母身后,小路弯弯曲曲的直通对面悬崖之上——不知道需要有着多么变/态的心理的家伙,才会弄这么一条骷髅小路出来,果然是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嗨!”夜护明月再次冲着二十磕了一个头,然后才跪坐起来回话:“事情是这样的.......”

随着夜护明月的讲述,二十才知道自己之前认为对方什么都不知道的想法竟然是错误的:

准确的说,其实二十之所以能够出来,也还是托了对方的福,因为跟随自己一同进来的小明月,竟然不但真的破解了之前曾经陷住他的幻境,而且还找到化解怨母怨气取得永恒规则之力的方法......

说起来应该是二十之所以会被怨母带入奈落,是因为他先破坏了游戏规则,按照既定程序他应该完成三场以上的解救任务——也就是那位怨母所亲身经历的三场印象最深刻的变故。

具体有几场解救任务眼前这位小明月也不知道,因为如果你在第三场变故之中处于濒临死亡状态,就有一定机会碰到一个场面,然后再坑爹的经过一系列的巧合就可以提前拿到通关钥匙,然后......

二十诧异的望着被怨母抱在怀中的那具骷髅:

这玩意就是通关钥匙?就是那最悲剧的男一号?这坑爹的剧情到底是哪位大神想出来的?这需要多大的机缘和巧合才能拿到这最关键的通过钥匙?

二十将手中横放在鼻孔之下,轻轻的蹲在地上面色古怪的上下打量着紧张的不停攥着衣裳角的夜护明月,不由的问道:

“奇怪,这种事情你怎么会注意到的?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一开始就是奔那个‘钥匙’去的?难道你之前经历过?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由我来完成,还是.....难道你才是主角?”

第二百三十六章 有悖常理的答案

二十原本只是一句无意的玩笑话,谁知道夜护明月却“唰”的一下子脸色大变,明显可以看到因为过于惊恐而瞪大的双眼以及眼角蜂拥而出的眼泪,刚坐起的身子马上重复起磕头的动作:“对不起!对不起!”

二十使劲一拍额头:“日!瞧我这嘴贱的!”

明知道眼前这小姑娘不经逗他还那样说,不是嘴贱是什么?

他赶忙顿在地上,双手使劲的搀扶着夜护明月:“别!别!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快起来!快起来!”

小明月用的力气很大,甚至为了阻止二十搀扶的手不停的边磕头边后退,他不得不用劲强行将对方使劲搂在怀里,才算是阻止了对方的举动:“别哭!别哭!”

对于如何安慰女孩,二十没有任何的经验,他所熟悉的女孩好像只有一个,就是项思妃,那丫头坚强的比金刚石还硬,流泪这种事情对其来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难得,不去安慰他就已经烧高香了,哪里会用的着自己去安慰,所以......

只不过还没等他想到用什么方法去安慰对方,夜护明月接下来的一句传音,就把他吓的半死,因为小丫头带着哭腔用心灵感应直接印入自己脑海中的话是:“二十大哥哥!对不起!”

他的身体在听到对方话的那一瞬间,立刻僵成了石头,浑身上下的汗毛“唰”的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小明月的这句话在其听来,完全不亚于凭空被人轰了一道天雷,又如同中了定身法。

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不可能!

他很确信自己自从到这边来之后,从来没有报过自己的名字,那么小丫头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如果说是有哪位高人算出来的,那就更是扯淡!自己的名字和来历不说已经在鬼谷之内镇压,任何算计自己的人都会遭受到反噬,单单是自己在地藏王菩萨面前挂了号,也就是属于对方的编外人员,光凭借这一点菩萨就绝不会允许有人窥视自己的一切!

至于说强行窥测,相信这种牛人在这种小小的岛国应该还没能出生,而且自己也没有任何被人窥探的感应.....

自己又没有泄密,用神力规则窥探又不可能,而对方却偏偏知道自己是二十,这才真的是奇怪了!

慢慢的他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嘿嘿!事情好像变得有趣了!

在二十身体僵硬的同时,夜护明月的身体也猛然硬了起来,抽泣声更是立刻停止了:

不好!说......说错话了!

两个身体万分僵硬的人亲密的抱在一起,这种原本很暧/昧浪漫的行为在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的不和谐!

慢慢的二十尽量的让自己的身体软了下来:

没关系!那位怨母还在抱着骷髅大哭大泣,他暂时应该不缺时间,所以有足够的时间慢慢的问!

轻轻的放开虽然停止哭泣却依然僵硬着身体的夜护明月,二十伸手在对方的脸上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慢慢的抹去对方脸上的泪痕:

“小明月!我突然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了!”

听完二十话的夜护明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的扑到其怀中并死死的环抱着他的腰: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抛下我!求求你!求求你!”

因为恐惧而不停颤抖的弱小身体,再配上如同杜鹃泣血一般凄惨的声音,简直是让人见者伤心闻者流泪,绝对能唤起很多人的同情心

——可惜,这其中却不包括二十,倒不是他心狠,而是此刻的他满脑子里面完全被之前对方那句“二十哥哥”所占据,所有心思全扑在自己是如何泄密这点上,至于其他的,已经暂时顾不上了!

笨拙的在夜护明月的背上拍打了几下,二十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事情来的太过于突然,而想要问的问题又太多,但是一时之间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先问什么才好!

想来好一会儿,二十也没有想到如何才能委婉的套取对方的话,于是决定干脆直奔主题:

“小明月,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吗?”

夜护明月身子先是一僵,不过很快就再次松软下来,她迅速的从二十怀抱之中退了出去,然后脑袋往地上一磕:“嗨!”

二十揉了揉鼻子:“那个.....麻烦你不要说这个‘嗨’字可以不?我听着怎么老觉得这么别扭!要不改说是吧!”

“嗨!对不起!对不起!”

“能不能也别说这句对不起?”

“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停!算了!算了!”二十头疼的抓了抓脑袋:“你还是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

对方这种说话方式几乎已经是本能来,自己的要求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嗨!”夜护明月浑身上下抖个不停,不过其还是再次应下。

“我日!”见到对方的表现,二十脸上皱个跟个苦瓜似的,苦恼的揉了揉额头:“拜托!我有这么可怕?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干什么坏事的恶人一样!”

“不!不!二十大人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好人!”因为拥有心灵沟通的能力,所以他的这个想法刚刚从脑海之中出现,就被小明月捕捉到了。

最好最好的好人?二十不由得的打了个激灵:不行了,吃不消了,还是单刀直入的好!

“那个,小明月!问你个问题,你能不能老实的回答我?”

“嗨!大神大人请问!”

二十抓了抓脑袋:“别叫我大神大人,感觉这个称呼跟神棍差不多,我问你,你是如何知道我叫二十的?以及.....你是从什么时候起知道的?”

在问话的同时他将自己所掌握的各种观微的手段都使用出来,仿佛雷达以及透视光波一样从内到外严密的观察着对方包含心跳在内的每一丝异常反应:

没办法!这种事情所关系到的东西太多了,虽然在小明月的身上他没有感受到任何危险的气息,这说明对方对自己全无恶念,对于对方竟然愿意背叛族人包庇自己的原因他暂时还不清楚原因,可他不能把所有赌注压在对方的善念上!

如果不弄清楚自己泄漏身份的原因,即使这次自己侥幸过关,以后若自己再在哪个关键时候出现类似的纰漏,这后果就极其严重了......

因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夜护明月身上,所以二十清晰的感知到在自己提出问题之后,小明月身子猛然间绷的紧紧的,心脏亦有着一个短暂的停顿,然后就是更加急促的跳动,其血液循环速度也猛然间加快了很多。

感觉的出来,小丫头心中也在不停的挣扎,或者说在进行着某种激烈的思想斗争。

二十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如果夜护明月没有任何思考的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哪怕对方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心平气和没有任何异样,他也绝对不会相信对方的答案

——连一位久经训练的特种兵士都能用某些手段骗过测谎仪器,天知道会不会有哪位偏门神仙鬼怪,能够用某种手段骗过自己的感应!

察觉到夜护明月的心跳逐渐的缓和下来,身体也不是那么僵硬,二十知道对方已经做出某种决定:

就是不知道对方所选择的到底是实话实说的坦白,还是编造谎言的彻底欺骗,要不是真假参半......

夜护明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带着坚毅:

“启禀大神,其实我之所以知道大人的名号,那是因为这原本就是大神亲口告诉我的!”

二十的心不由得重重一沉:

原来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欺骗自己!

自己的性命这么重要的东西,自己怎么可能轻易的告诉一个不熟悉的外人?特别是这个岛国的外人!

要知道在国内,因为自己而送命的小矮子绝对不少,他不相信那些人不会想办法通过一些叛徒弄自己的资料,一旦自己暴露了名字身份,那等待自己的必定是一场非生即死的围攻,自己又不傻,怎么会如此大意?

不过虽然他心中有所定计,可还是仿若没有察觉到一样继续问到:

“哦!原来是我告诉你的,我自己都忘记了,对了,我还告诉你了些什么?”

夜护明月将小银牙使劲的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衣衫:

“你还告诉我你虽然看起来很凶狠,但是从来都没有亲手杀过人,因为你的命相之中带煞气,若不伤命则不会发动,一旦杀人取命就会激活煞气,很可能就会从此沉迷于其中!所以要么你是个大好人,要么你就是一位连自己也害怕的大魔王!”

二十身子猛的一抖,同时长长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是吧?难道真的是我自己泄的密,否则怎么可能连这我也说了?可是......不对啊!这种事情就算自己说也是说给自己人,怎么可能会告诉眼前这位并不知根知底的丫头?

可如果不是自己亲口说的,那么小明月又是如何知道自己这个秘密的?

因为自身的特殊,自己命格这种事情,除了鬼谷内有限的几位师叔师伯知道之外绝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就连十一和天愚也不一定知道,你想自己既然连他们都没有说,又是如何会告诉眼前这位......

而且这个秘密一直被秘法镇压着,而秘法又跟鬼谷的气运相连,所以在鬼谷倒闭之前根本就不用去考虑有哪路大神偷窥的问题!

至于说鬼谷众位师叔他们泄密:

拉到吧!他宁可相信是自己亲口泄密的也不会相信是师叔他们泄的密!

问题转了一圈最后竟然又回到了原点:

除非确实是他亲口说的,否则小明月绝对不会知道自己这个惊天大秘密!可问题是他确信自己从没有说过......这才真是他奶奶的见鬼了!

二十使劲的抓着头皮:姥姥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除非是自己泄密,否则对方绝对不会晓得这个秘密!可他敢保证自己绝对没有泄密!

问题是自己如果没有泄密,对方一定不会知道这个只有鬼谷内的前辈才能知道的秘密!既然对方知道了,那就一定是自己泄的密!

这简直有悖常理嘛!

第二百三十七章 来自于未来的小明月【上】

“还有......”夜护明月看起来是打算把二十吓挺了,不过她在说还有的时候顿了一下,并且偷偷的瞄了对方一眼:“我还知道你不是我们大和民族的勇士,而是中国人。”

呼!

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在对方说还有的时候,他的心都被吓停了,还以为小明月又将曝出自己什么惊天大秘密的,谁知道竟然只是自己的来历,若是一开始对方说自己或许还有点心惊胆战的,现在.....原来只是这个,名字都已经暴露了,再多暴露个国籍算什么!

所以他揉了揉隐隐约约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和眼眶:

“哦!没事,知道就知道呗!那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

既然已经开口了,夜护明月明显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准备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虽然她也清楚说的越多对方怀疑自己的可能性就越大,可是因为某种原因,她真的不愿意欺骗对方——哪怕是善意的!

“什么?”二十停止揉眼:真的还有?他原本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小明月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还知道你有台会说话的神奇电脑,以及电脑会变形会逃跑还会打掩护!”

“什么?”

原本并不认为对方会再次曝出什么猛料的二十不由得的脸色猛变,在第一时间把自己所能够使用的所有防备手段使了出来,在四周密密麻麻的布满结界和神力,然后直直的望着小明月连续追问了三个问题:

“你到底是谁?你身后的大神是谁?他想干什么?”

如果到现在他还没有看出些问题,那他就真的是白痴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对方一定有事需要自己的帮助,或者单纯想得到自己的认可,否则也不会将这些底牌都亮给自己!

虽然不清楚小明月为什么一定想要得到自己的认可,甚至不惜以此类让人无法接受的方式,可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对方没有恶意,否则他现在就不是站在这里,而是被人五花大绑的给拆卸了!

可......为什么呢?

他敢肯定自己之前从未见过这个小丫头,更不会跟其有什么交集,可对方为什么要如此费尽心机的替自己打掩护,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跟自己摊牌,这......到底是为什么?

还有......为什么对方竟然对自己如此的熟悉,名字、国籍特别是电脑,小明月明明很清楚自己没有带电脑,如果她不说,自己肯定不清楚对方知道这个,可一旦其说了,自己一定就会知道对方之前所说的一定不可能是自己最近亲口告诉她的,可她却还是坦白了,这又是为什么?

如果单单是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那小明月大可不必如此,因为如果其不提这个,凭借她之前说的那些,自己相信其说话内容的可能性估计会更大一些,而提到这个,就完全是画蛇添足,反而让自己更加怀疑其来历!

自己的电脑是大嫂特制的,用的完全是那个上面的技术,其扫描系统远超现在扫描系统无数倍,所以他不相信如果有谁能瞒着电脑在自己身上安装什么窃听监视装备!

至于亲自跟踪什么的,他首先相信自己对于危险的预知能力,自己再麻痹大意也不可能让人监视了也不知道!

就算对方没有任何恶意,所以没有引起自己对于危险的感应,可他相信自己不会迟钝到被人观察也没有察觉的地步。

就连一个修为稍微有点小成的人,都会有心血来潮以及被人观察就会产生如刺针芒的感觉,自己又修炼的是生死之道,其感应能力远超他们数倍,怎么可能会......

所以想来想去二十只想到了一个答案,就是对方身后同样有着一位大神,一位实力超强能够和地藏王菩萨他们平起平坐甚至远超的大神,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了为什么对方能够突破地藏王菩萨他们的神通,从而窥探到自己所有的秘密!

姥姥的!法力超越地藏王菩萨的就只有屈指可数的寥寥几位,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能劳动那些存在,这简直就跟国家领导人来专门某只微不起眼的灰尘上心一样,自己到底是该受宠若惊还是该......

“不是的!不是的!”听到二十的提问,夜护明月的脸“唰”的一下子就变得苍白起来,然后使劲的扑到其怀里紧紧的搂抱着他的腰:

“没有大神!没有大神!是大人亲口告诉我的!是大人亲口告诉我的!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呜呜!”

当小明月合身扑过来的时候,二十原本是下意识的想躲闪的,可心中一动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然后就感觉到一个不算丰润但是非常有料的娇躯撞在自己身上,特别是对方下意识的拼命收缩抱在自己腰间的胳膊的时候,这种感觉就特别的明显!

我晕!二十使劲晃了晃脑袋:都什么时候了,我竟然还有心想着这个问题!难道是最近被禁锢的时间长了禁锢出什么问题了?以前的自己可绝对不会往这方面想的......

二十的手轻轻扬起,想来一会儿还是在小明月的背上拍打了起来:“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他抬起头望了望远处那位哭的惊天动地的怨母,不由得的摇了摇头:

这叫什么事啊!自己是来破关取东西的,搞的现在跟什么似的,好在那位不需要自己安慰,否则他恐怕头一个动作就是转身逃离这里。

不过不管怎么说,小明月自始至终对自己没有任何恶意这点是肯定的,也许是其背后那位大神不愿意她泄漏对方的身份,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也没丢什么少什么,知道就知道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二十的性格就是这样,从不愿意对任何事情深究,大嫂就曾经为此笑过他,说他懒到家了,明明有很多再尽一步就能知道答案的事情、再加一下油就能到手的好处都被其放弃了,一点都没有年轻人应该有的那种凡事都要问个为什么的举动,属于那种差不多就行了的主!

当然,对于这一点鬼谷内其他几位师叔师伯则有不同的见解,说他荣辱不惊、凡事顺其自然,有向道的潜质!

望着因为自己的劝慰反而更加哭的伤心的夜护明月,二十不禁一个头两个大,他很想说我相信你,你不要哭了,可是这话说出来连自己也不相信,更何况是安慰别人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二十用力强行将夜护明月从怀抱之中拉了起来,然后一脸严肃的望着对方:

“小明月,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可是你自己说,如果你是我,你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吗?”

望着满脸严肃的二十,夜护明月抽吸了两下先是使劲点着头,然后迟疑了一下又再次摇着头。

耶!二十在心中悄悄送了一口气:总算摆平了!

“你看,你连自己也无法说服,如何能够说服我?如果你想让我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你就必须对于你之前所说的一切有个合理的解释,可是你并没有——”

“我有!”夜护明月突然打断了二十的话,一脸认真的望着他。

被打断话的二十猛然一愣:“什么?”

“我说我有!”

二十揉了揉鼻子:“你有?好吧,你说吧!我听听你的解释!”

夜护明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双大眼睛盯望着二十:“因为......我其实不是我,不是!我其实不是现在的我!现在的我是未来的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未来的我回回到过去的我的身上,可未来——”

“停!停!停”二十使劲的比划了一个暂停的姿势:

他的脑袋已经被小明月这个未来的我和现代的我给绕迷糊了!

他勉强让自己摆出一个笑脸,然后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两下:“那个......不好意思,你刚才说的我其实一句也没有听懂,能不能说的那个......慢一点、通俗易懂一点,我比较笨,高深的理解不了!”

“二十大人才不笨呢!”夜护明月连忙摇了摇头:

她也知道自己之前说的有些乱了,所以在脑海之中整理了一下思路准备再次开口。

呼!

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总算暂时摆平了,不过看小明月着急的样子,难道她真的不是从哪位大神的口中得知自己的情况的?

不过这个想法在其脑海之中刚一闪现就被其抹杀掉了:怎么可能!除了这个答案怎么可能还有其他的方法?

只是这个念头同样还未曾从脑海之中抹去,就被夜护明月接下来的话直接给震到了!

“其实,我是来自于几个月后的未来!”

“啊?”二十大张着嘴,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他刚刚听到了什么?来自未来?谁?

第二百三十八章 来自于未来的小明月【下】

夜护明月瞪大双眼紧盯着二十:“我来自于几个月后的未来,我其实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甚至我曾经一度怀疑自己所经历的到底是不是一场幻觉,或者是梦!

在我的记忆中,在未来的几个月之后,我因为未能听从二十大人的话最后被那位老祖宗给炼化了,谁知道自己再一睁开眼,我竟然发现自己回到了几年前,当时的我被吓坏了,好在当时没有人在意我......

后来因为我发现自己的经历虽然和未来相仿,可又不完全一样,因为当时我经历的未来之中,与大人相遇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候补圣女,可经过我对于有些已知事件的改变,自己竟然成为了正式的圣女,所以......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所经历的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直到刚刚......对不起!二十大人!其实这个幻境的破解方法原本是大人寻找出来的,那个尸骸原本也是大人找到的,只是我太过于恐惧了,所以我就......请大人原谅!请大人原谅!”

已经被小明月的话惊呆了的二十麻木而又本能的摆了摆手:“没关系!谁破解都是一样的”

此刻的他脑袋已经乱的如同一盆浆糊似的,哪有功夫计较这个?

来自于未来?这可能吗?

其实来自于未来的人他倒是真的见过几个,除却一两个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对未来改变不是很明显的之外,其他的都已经纷纷因为各种不着边际的意外而挂掉了,可那些基本上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他也一直不是很在意,可小明月......自己到底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在心底上,二十确实愿意接受对方的说法,可是......如果有一天一个刚见过几面的人跑来告诉你,非常热情的说未来我们俩是最铁的铁哥们,然后说你们俩在未来是如何如何的铁,你会自己想?

他舔了舔嘴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

望着夜护明月泪汪汪的大眼睛,二十的话到嘴边又拐了回去:“那个,这些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怎么没说?”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小明月再次使劲的磕起头来:“对不起!对不起!”

“停!停!你再磕我就走了!”

“不要!”夜护明月尖叫着坐了起来:“大人请不要走!”

“你站起来回话”

“是!大人!”

夜护明月麻利的站了起来,然后勾着头立在二十面前。

耶!二十在心中悄悄比划了一个胜利的姿势:果然还是威胁比较管用!

“说吧!为什么在刚见面的时候没说这些,反而是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二十大人变了!”

嗯?二十疑惑的望着夜护明月:“我变了?什么意思?”

“现在的你大人其实和我所知道的那位未来的二十大人并不一样,不管是装扮还是出现的方式都变了,我所知道的二十大人,并不是以之前那种出场方式出现在我面前的,而是背着那个神奇的电脑出现在下面小镇上的,然后......”

在夜护明月的叙述中,二十逐渐了解了对方口中的“真相”:

在其描述之中,他应该是伙同项思妃他们一起过来的,不过其他人小明月并没有看到,具体时间大概和他苏醒的时间差不多,中间还在这边找了一个中国籍的男子作为向导——按照其说法,那名男子也应该是个挺重要的人!

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被人追的跟个狗似的——这是他根据对方描述所猜测的:

因为同样躲藏的小丫头就是先注意到自己那已经变形的电脑,随后才看到受伤的自己,她之前之所以说自己的电脑会变形打掩护,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的!

你想:他连一向比较保密的电脑,都变形打掩护并且被人发现了,而且身边一个帮手也没有,当初的自己那还不跟个被人撵着屁/股追的跟条狗似的——估计这还是形容的轻的,当时的他还说不定有多惨!

至于夜护明月他们,并不比自己好多少,当时的夜护一族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和掌管日本神鬼的鬼神众以及阴阳师他们干起来了,而且还被人抢先偷袭了,整个夜护寺都被掂了。

只不过后来又不明原因的得到一股不明势力的帮助,这才仿佛拉锯一般的一直纠缠到自己的出现,因为当初追杀自己的人之中有阴阳术士,所以本着敌人敌人就是朋友的念头他们就救了自己

——按照夜护明月的说法,当初的自己会说一口流利的日语,还为自己编了一个有据可查的日本身份,所以直到后来自己主动暴露身份为止,所有人都一直把自己当做同样被清洗的日本野修士!

听到这个时候二十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自己何时会说日本话,那还不是全靠电脑中的那个超级翻译机撑着!

至于后来自己怎么也同样的跑到这里来弄这几个天地法则,夜护明月含糊的带了过去,他也不好意思追问:

这是人家的禁地,不管什么原因自己都是一个外人,不声不响的偷偷跑来已经是不对了,要是再大张旗鼓的问个为什么,他的脸皮应该还没这么厚!

反正自己就这么摸到对方的禁地来,还稀里糊涂的连破人家四大禁地并最终拿到了所有的规则之力,然后应该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因为夜护明月说话的语气开始重新变得含糊不清,眼神也开始变得躲躲闪闪的,整个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

二十没有理会她,而是详细的询问了当初自己破除这几个禁地的方法,包括自己在什么情况下说过什么,有什么解释,甚至连自己当时的表情动作也没有放过!

他问的详细,小明月回答的却也滴水不漏,包括许多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也都详细的描述出来,等到其把所有能说的说完之后,就如同一个等待宣判的囚犯一样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二十紧皱着眉头,下意识的将手指头横放在鼻孔下轻轻的吸着:

在刚才提问的时候他反复的想了许久,竟然惊异的发现对方所说的自己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所作出的选择,竟然和自己脑海之中所模拟想到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除非自己不经历夜护明月所说的那些事,否则自己所采取的行动一定和其描述的完全一样。

就像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一样,除了相信小明月说其来自于未来确实经历过其叙述的一幕之外,他实在不相信有谁能够在此之前完全预知自己所有的行动,并安排下如此天衣无缝的圈套

——就算真的是圈套,他也认了,因为对方竟然能够详细的猜测出他的每一个举动,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他等一会儿还会完全按照对方所叙述的方法,去试验一下那些出自于“未来”自己辛辛苦苦弄出来的“通过秘籍”,要知道那可是“未来”的那个自己,经历了九死一生才弄到手的好东西,绝不能就这样浪费了,而且那也算是间接的去验证一下小明月是否说谎!

只不过,既然自己已经相信对方所说的话,那岂不是就意味着夜护明月确实是一位穿越的未来人士?虽然其仅仅是一个灵魂穿而不是整个人实体穿越,而且还是不完全的附身于过去的自己身上,可穿越毕竟是穿越......

相处这么久,他从未想过这个小明月竟然是来自于未来......真要晕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解决一个【上】

既然已经认定了小明月的身份,二十就将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另外一个方向:那位怨母!

别看这位怨母此时哭的是天崩地裂的,可是根据夜护明月的说法,等到天空出月亮的时候,她就不是这副模样,而是化身为真正的怨母。

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怨母的变身样,可是根据夜护明月的形容,那完全就是一超级拉风的主,不但天空暴下血雨、大地开裂死者血泣哀嚎,而且还会不停的喷涌黄泉水,天地之间据说会飘荡起数不清的亡魂,甚至周围这些骷髅据说也会有所表现,然后.....她做了一个发疯的Boss所能做的所有事情!

虽然最后其还是唤回本性,并且在自己的帮助下情愿放弃永生和其怀抱之中的爱人升天了

——其实按照二十本人的理解,就是被打的不成人样的自己,不小心露出可以通生死觅魂魄的天赋,然后这位怨母就逼迫着自己唤回其情人的魂魄,然后俩人先一阵甜蜜的卿卿我我之后,一合计决定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下地府度蜜月去了!

他之所以此刻望向怨母,是他自觉得没有受虐的倾向,既然明知道唤回其情郎的灵魂是真正破解这个怨母的怨念,并且最终得到那不完善规则的钥匙,那自己又何必白白挨一顿胖揍然后被人逼迫着去唤魂,还不如自己主动点,干脆在月亮出现之前摆平她!

二十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勤快的人,相反大多数时候他更显得有些懒惰和拖拉,很多不太紧要的事情他都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最好拖的有人替他解决了。

可如果碰到明知道拖不过去的事情,他也会在第一时间采取行动——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明知道拖不过去还耽搁时间干嘛,早点解决早点休息多好!

所以打定主意之后,他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夜护明月: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的他又不像小明月所说的那个未来的自己一样带着电脑,没有电脑的翻译,他纯粹就是一个聋子和哑巴,鬼知道对方呜呜拉拉的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要想解决事情,他就只能依靠夜护明月这个小姑娘当翻译了

——好在小明月拥有心灵感应的能力,就算跟他当翻译也不需要明着说,顶多自己装神棍而已!

对于二十的要求,因为得到认同而兴奋的只差跳起来的夜护明月怎么可能会拒绝,所以她很快的按照吩咐去和那位怨母女士进行沟通了。

沟通一开始显然并不顺利,那位怨母整个脑袋好像已经完全被哭泣所占据,对于夜护明月明显的试探和沟通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反倒是小丫头因为沟通而差点被对方同化,虽然没有那位怨母一样哭的如同泪人一般,可是也有两道浅浅的血泪从其眼角滑落。

唤回仍然坚持沟通的夜护明月,在劝勉对方一番之后二十就打发对方去砍桩子破坏周围那些符阵墙壁——毕竟这也是他这次来的目的之一!

那些木头桩子上面的符纸虽然因为时间过长而有些白黄相间,勾画的符咒却好像没有收到任何的影响,在符纸的反衬下反而越发的有些鲜明,他虽然只是大致扫视了几眼,却也看出这些符阵的古怪:

定魂锁魄符!子午炼魂符!镇鬼符!安魂定魄符!聚阴符!引气符!

如果事先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干嘛用的,看到这些风牛马不相及甚至相悖的符,他估计是一头雾水,可一旦清楚这些人的用意,他就只能说什么人玩什么样的鸟!

定魂锁魄符是一种镇压符,最开始的时候只是用来封印某些冤魂,以便防止其逃脱危害世人!

子午炼魂符则是一种用来炼化那些不易收服的恶鬼僵尸用的符,这是一种堪称水磨工夫的符,专门在子午两个时辰吸收天地纯阴纯阳两股气息,最终化为地煞阴火以及天罡阳火来慢慢灼烧!

镇鬼符就不用多说了,专门镇压小鬼的!

可就像人们把原本只是用来救人的炼丹副产物火药用来制作杀人武器一样,其后来就被某些妖道用到活人身上,将自己的对手的魂魄镇压于其身体之中,然后用子午炼魂符慢慢的灼烧,直到最终将其魂魄燃尽,倒是一种阴险异常的组合!

可相比较那些妖道,看到眼前组合的二十就更觉得那些发明那种组合的妖道与这些岛国鸟人一比,那就善良的如同一无害的绵羊一般:

安魂定魄符是干嘛的?那就是一帮助那些魂魄不定之辈守魂定志的,也可以用来安抚亡魂,帮助其聚集形体!

至于聚阴符和引气符,就更是那些养小鬼玩阴魂人的最爱,因为这些符咒可以加快阴魂小鬼的成长,甚至在其受伤害的时候加速其恢复!

一种是害人——不!害鬼的组合,一种是帮鬼的组合,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组合如今这么再一组合,直接让其阴险程度提高了几颗星的档次:

这才是真正的求死不能!

原本就漫长的魂魄灼烧这一下彻底变成了遥遥无期,子午两个时辰的灼烧会在其余几个时辰得到恢复,一加一减几乎不损神魂,每天子午两个时辰的痛苦将会伴随其直到永远,除非有人解开符阵,否则他们永远不能得到解脱——真够狠毒的!

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原因,想必在这种煎熬之下除了痛苦之外就是不尽的怨恨和诅咒,根据二十猜测,这些诅咒和怨恨会化为源源不断的怨恨之力,被那些奇怪的绳索集中起来最后化为怨母的力量,而这也许就是那位怨母之所以强大和能够孕育那个永恒法则的原因!

经过长年累月的怨气侵蚀,想必这些绳索也早非凡品,不过其再牛掰也牛不过夜护明月手中的夜叉刃,要不然他也不会去让小明月去搞拆除工作,至于自己......他还是先进安魂吧!

因为有定魂锁魄符的加持,所以怨母那位小情人的魂魄一直被封锁在尸骨内,这倒是减少了二十招魂的步骤,可惜步骤虽然少了工作量却没有少:

其小情人现在的状态就和牢房单间之中关押了几十年,每天除了两遍刑打之外什么也不能做的囚犯一样,就算再聪明再有想法的人经过如此漫长的折磨之后,基本上除了疯子之外剩下的就是神经病!

而二十所要做的,就是让这位疯子或者神经病重新恢复神志——这可不是什么轻巧的活!

第二百四十章 解决一个【中】

人算不如天算!

老话说的好:怕处有鬼痒处有虱!

很多时候你越想避免的事情,它偏偏就会在你最不愿意遇到的时候降临!

二十的准备工作没什么问题,夜护明月的拆毁破坏工作也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拆毁之后——虽然其已经早有心理准备,可是他还是低估了怨气的数量!

怨气冲天!

他一直以为怨气冲天只是一个形容词,可此刻他发现自己错了:

原来虚无缥缈的怨气真的可以化为实质并且直冲云霄!

变故是在夜护明月刚刚回到二十身边不久产生的,她刚刚下来向二十交付任务的时候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可是就在其刚刚回报完情况之后,周围的崖壁上就开始零星的滚落起小石子,然后......

天崩地裂!

毫无征兆的,地面之上突然炸裂开来,浓厚的散发着腐臭味道的黄泉水仿佛喷泉一样从地面喷涌而出,天空如同崩裂一般猛然倒灌起鲜红的血雨,周围的悬崖更是仿若整个倾倒拍了下来。

还有那些不知道被封存许久的怨气,就如同冲破堤岸的滔天洪水一般在霎那间呼啸着奔涌而来,几个呼吸之间便充斥了整个谷内的空间,硬生生的压退路黄泉,然后如同气柱一般一路朝天喷涌而去,硬生生的冲破天穹显露出一轮血月!

怨气之中那些骷髅都仿佛复活一般,一个个如同被捅了蚂蚁窝的蚂蚁似的乱糟糟的奔跑着、跳跃着!

同时无数的怨灵夹杂于其中哀嚎着、飞舞着!

晕!二十不由得捂到了额头:原来血月是这么来的!而且......天空下血雨、地涌黄泉、无数亡魂飘荡、死者血泣哀嚎这些夜护明月口中的所形容的场面已经几乎全部出现了——现在只剩下那位怨母变身大Boss了!

千算万算竟然没有想到这血月竟然是依靠怨气冲出来的,唯一和夜护明月所叙述的不同的就是,小明月口中是先出现血月,然后那位怨母大变身,最后在出现眼前这些场景的改变。

而现在则是因为自己的一番举动,场景改变先出现,接着才是血月的出现,而怨母的超级大变身则被留作压轴大戏最后出场!

当然,二十之所以能如此悠哉的考虑这些问题,是因为在变化还未曾产生的时候,他就根据预感改变了周围十丈方圆的规则,所以周围虽然天崩地裂、血雨腥风的,可他的附近却风平浪静连衣裳角也没有被吹动!

不过他也并不是站在一边只凑双眼睛,而是从怨气排山倒海般冲出来的时候起就开始默默呼唤起地藏王菩萨:

这下麻烦大了!如此强大的怨气,完全可以毁灭周围方圆数十里之内所有生灵的神志,甚至将其化为一寸草不生的诅咒之地也并非不可能,就算没这么严重,最少也能让这个范围内的所有人如同中了丧心病狂这个法术一样,不分敌我的攻击周围所有一切生灵!

虽然在头顶上打生打死的那一对神临者或许也有相应的手段进行降伏,可他倒宁愿相信那两位不靠谱的家伙,最终只会顺势借力打力借助这股怨气来攻击对手,而不是将其消弭于无形之中!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如此海量的怨魂,如果他借助地藏王菩萨的力量将其净化,那这其中所能得到的功德完全可以说是一笔不可计量的大数目,就算最终出手净化的是菩萨,可是如果是他呼唤出来的,自己应该可以得到最少一成功德,若非在意这个,他才不愿意管这些小矮子们的死活......

不过,因为抱有某种特殊目的,所以他选择的并不是直接让地藏王菩萨的分身降临,而是选择借用对方的神术。

啊~!

二十这边在做准备,怨母那边也没有闲着,当红月亮开始闪现的时候,那位怀抱恋人的怨母随着一声大喊直接开始大变身,她就仿佛直接化身一只喷墨的墨鱼一般,漆黑的怨气仿佛露出利齿的狰狞野兽,张牙舞爪的扑向四面八方,直接将原本就几近实质的怨气柱染成黑色。

二十周围原本十丈方圆的安全区,随着几声“喀嚓”在这墨色之中直接被压缩了两三丈,只剩下七八丈左右,原本如同私语般的悲鸣哀嚎以及咒骂之声,硬生生的被拔高到喷气式飞机飞过似的噪音程度。

那些高低各异并且交杂在一起的声音,直接勾引其所有听者心中的心魔,精神冲击更是直接幻化成鬼怪模样直接冲击着识海。

只可惜它们这次完全撞到了枪口上,二十体内不管是自生的心魔幻象还是外在的精神冲击,都是仿若撼树的蚍蜉一般无法对其造成任何影响,前者刚一出现就被三眼鸦神格直接吞噬掉,而后者幻化的鬼怪则是连逃离的权利也没有,就仿佛扔进大海的石头一般,进去连个大波纹也没起!

至于说是夜护明月——好像还没听说过有哪个夜叉是被心魔干掉的,更没听说过有哪个是被精神所幻化的鬼怪伤到,反倒经常听到它们吞噬小鬼小怪的事情,所以那些心魔幻象的下场也就不言而喻了。

当漆黑的怨气直接染黑了红月的时候,怨气柱子就仿佛喷泉中的水花一样四散开来,又如同一面正在撑开的遮天大黑伞,与此同时,那位完成变身的怨母直扑二十而来。

却在此时,在二十双手间却突然闪现一光明,此光明虽亮却不刺眼,犹如无尽萤光,却在出现霎那间便刺破无尽黑暗,照无尽怨魂以及骷髅恶鬼于怨气之中。

原本按照道理来说,自古以来光明对于这些恶鬼来说不亚于硫酸于人一般,往往是终结厉鬼的恶器,而眼前的光却不是如此,在其中的厉鬼恶魂却不但没有一个受到伤害,看样子好像反而受益不浅!

与此同时,天地之间仿若无尽之人同声念经,念经声音并不大,却离奇的竟然盖过那些怨魂的咆哮咒骂声,而听闻经声的所有一切怨鬼骷髅,竟然一反疯狂咆哮的疯态,纷纷停止动作,并随着身上不断冒出的黑烟,竟然有恢复神志意识的的趋势。

第二百四十一章 解决一个【下】

二十觉得自己确实不是主角的命,之前的幻境是夜护明月破解的,虽然她用的是未来的自己的方法,可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时空之中最后破阵的还是她。

之前好不容易准备偷懒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解决问题,谁知道自己的投机取巧反而使得小明月口中事件提前爆发,而自己又为了省事直接召唤地藏王菩萨进行净化

——原本他也只打算净化其中的十之八九,留下一两成来另有用处,谁知道在听到地藏王菩萨那若隐若现的经文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一个失神的沉浸于其中了,等其察觉到不对果断停止的时候,这里除却远处那位脸色不停在平静与怨恨之间转换、仍然苦苦挣扎的怨母之外连个鬼毛也不剩了。

之前二十看的分明,在刚才地藏王菩萨的光芒照耀下,怨母腹部内竟然有一无尽黑暗之处,不但没有随着经文声消散,反而越鼓越大并不断浮现着嗔怒并不停诅咒的人脸,而怨母腹部则很快就如同十月怀胎一般大小,而这也是其之所以能抵御地藏王菩萨的教化,没有被感化的原因。

只不过......二十扭头望着身边正死死盯着怨母的腹部徐徐举起夜叉刃的夜护明月:

他之所以觉得自己不像是主角命,是因为虽然他之前沉浸于佛法之中,却还是察觉到身边的小明月好像跟那位地藏王菩萨之间发生过什么,而菩萨在离去之前,也招呼他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要去干涉......

唉!明明就是自己的事,怎么搞来搞去他倒反倒是成了局外人......这叫什么事啊!

只是......菩萨说过自己的因果要自己结,夜护明月和这位怨母年岁相差八辈子远,她们两个会有什么因果?

怨母的肚子如同充气的大气球一样一直没有停止增长,很快便就由十月怀胎胀大为与怨母本人一样高低,与此同时其脐眼的位置从内到外突然透出一根小巧的手指头,然后是两根、三根......一支完整的胳膊,接着是......

二十猛然扭头盯望着身边的夜护明月:当怨母的肚脐眼刚刚探出一根手指的时候,在小明月身上仿佛出鞘的利刃一般,猛然迸发出一股与那只探出的手遥相呼应的气息,而这股气息竟然带着永恒法则的味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等他理清头绪,小明月就如同扑食的猎豹一般,以闪电般的速度挺刀刺向那刚刚伸出怨母肚脐眼的胳膊,然后......怨母的肚脐竟然如同同样觅食猎物的毒蛇一般拉长,以同样迅雷不及掩耳之时的速度迎面冲向夜护明月......

在二十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夜护明月竟然透过那位怨母的肚脐眼钻入其体内,而后其肚子就如同当初鼓起时一样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缩小着......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二十苦笑着望着怨母那逐渐变得扁平的肚子:

不要去干涉?我就是想干涉也得必须先知道从哪里开始干涉以及如何干涉才行啊!

这一系列的变故说起来很长,但实际上却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完成了,快的让他到现在为止还没弄懂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那些事情又代表了什么意思!

他虽然懒,很多事情也都是抱着鸵鸟心态不愿意去寻根问底求个答案,可这却并不代表自己喜欢被人蒙在鼓里做事——哪怕是为了他好也一样!

“巫祝大人,我想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二十的问题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不过他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的望着那位跌倒在地并挣扎着向旁边的骷髅挪移的怨母......

“解释?我还以为你已经看出什么了,没想到......算了!这个解释我认为由眼前这位怨母亲自来解释的好,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先帮那位骷髅先生一个小忙,毕竟他也是这次事件的主角之一。”

得到巫祝回应的二十揉了揉鼻子走向怨母:“主角之一吗?看来这次我果然只是一个配角而已!”

“怎么,你想当主角?”

“不!不!不!”二十一边在心中回答巫祝一边摇头:“怨母哎!一听就知道是个悲惨的故事,我只喜欢喜剧的故事,像这类悲剧的主角,最好一辈子也别找到我的头上!”

他走到怨母的旁边顿了下来,然后将手放在那位骷髅的头上,随着其手心一道淡淡的光芒如同流水般的覆盖在骷髅身上,那具骷髅竟然慢慢的长出来血肉并最终幻化成一位光着身子紧闭双眼的男子。

呼!

还没等二十口中的那口气吐完,那位怨母就大呼小叫的叫喊起来,而后......随着那位男子睁开双眼,在其面前就直接上演了一出狗血异常的重逢相思恋人场面......

有自知之明不愿意当电灯泡的二十识趣的退到了一边,不过在长时间的等待之后他不得不打消从这对明显有着说不完话的恋人手中求得真相:

“巫祝大人!我觉得还是你亲自告诉我的好,因为我不认为他们俩人有功夫跟我说些什么!”

这次巫祝的回应很快,就在其话音刚落就听到对方在适合中的回话“那好吧!不过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那就长话短说!”二十显然没有听长篇小说的兴趣。

“你还是这么没有耐性!”巫祝摇了摇头:“好吧!长话短说,就是你面前的这位怨母,被自己的家族设计最终成为怨恨的载体以及永恒规则的孕育者,我说的够短了吧?”

二十撇了撇嘴:小心眼的巫祝大人!

“够短!不过我想知道小明月跟这件事到底有什么牵扯?还有她身上为什么会突然爆发出永恒法则的气息?”

“有什么牵扯?牵扯可大了,难道你没有发现她们两个人很像?而且刚才那位菩萨不是告诉你了,自己的因需要自己去了解?而且我悄悄告诉你哦,你眼前这位不但也会心灵沟通,而且她还会读心术,我都给你这么多提示了,要是你再想不明白的话,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二十有些傻眼了:不......不是吧?小明月竟然会是......不可能这么狗血吧?要知道这位怨母可是在夜护家建族后不久就出现了,而小明月却仅仅是一位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两人年岁相差未免也太大了点,她们两人竟然是......这怎么可能?不过......

二十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其实这也不是不可能,因为那位怨母所孕育的是永恒,何为永恒?即是过去、现在、未来永远存在甚至不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位小明月岂不是......

对了!二十猛然打了个响指:他想起来了,刚才怨母肚皮上浮现的几张脸,也和小明月出奇的相像,而在鬼术之中,不是正好有一种叫做胎寄的.......

就在二十胡思乱想的时候,其眼前突然再次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这种光即不同于太阳光也不同于佛光,如果非常形容的话,那就是一种纯净到极点的光!

二十抬起头:发光的果然是怨母,在她的身上的光仿佛直接从灵魂之中透射而出,落在身上给人一种非常平静祥和和喜悦的感觉,而且这种光仿佛具有传递性一般,一点点的透过其手其身体传递到那位骷髅先生的身上,将其也变成一个光人!

“真不愧为最美丽的灵魂之光!就像掉入淤泥之中的夜明珠一样,就算一时之间被污浊的泥水玷/污,可是一旦被人捡起擦拭掉淤泥,依然会大放光明!”

二十撇了撇嘴,没有理会巫祝的感叹:“她的灵魂正在被接引离开,难道这样就算结束了?到现在我可都还是云里雾里稀里糊涂的,还有小明月呢?永恒法则呢?”

“真是没有耐性!想知道的话难道你不会自己去看、去问?”

“什么?”二十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在怨母身上,只见随着其身影逐渐虚幻化为光亮,一位小女孩的身影渐渐出现——虽然其身形略有所长大变化,可那不是小明月又是谁?而且随着其显形,一股永恒法则的气息也随之而出现!

二十揉了揉鼻子:“喂!喂!巫祝大人,你到底什么意思?这个法则不应该是我的吗?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巫祝的回答,所以他只好咧了咧嘴:“算了,就知道你不会说,不过反正我自己的法则还没有掌握好,这个不成熟的法则俺还不稀罕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解决一个了,不是吗?”

没有人回答他,不过一直在其识海中的巫祝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天性......不过,谁说不在你身上就不是你的?

第二百四十一章 解决一个【下】

二十觉得自己确实不是主角的命,之前的幻境是夜护明月破解的,虽然她用的是未来的自己的方法,可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时空之中最后破阵的还是她。

之前好不容易准备偷懒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解决问题,谁知道自己的投机取巧反而使得小明月口中事件提前爆发,而自己又为了省事直接召唤地藏王菩萨进行净化

——原本他也只打算净化其中的十之八九,留下一两成来另有用处,谁知道在听到地藏王菩萨那若隐若现的经文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一个失神的沉浸于其中了,等其察觉到不对果断停止的时候,这里除却远处那位脸色不停在平静与怨恨之间转换、仍然苦苦挣扎的怨母之外连个鬼毛也不剩了。

之前二十看的分明,在刚才地藏王菩萨的光芒照耀下,怨母腹部内竟然有一无尽黑暗之处,不但没有随着经文声消散,反而越鼓越大并不断浮现着嗔怒并不停诅咒的人脸,而怨母腹部则很快就如同十月怀胎一般大小,而这也是其之所以能抵御地藏王菩萨的教化,没有被感化的原因。

只不过......二十扭头望着身边正死死盯着怨母的腹部徐徐举起夜叉刃的夜护明月:

他之所以觉得自己不像是主角命,是因为虽然他之前沉浸于佛法之中,却还是察觉到身边的小明月好像跟那位地藏王菩萨之间发生过什么,而菩萨在离去之前,也招呼他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要去干涉......

唉!明明就是自己的事,怎么搞来搞去他倒反倒是成了局外人......这叫什么事啊!

只是......菩萨说过自己的因果要自己结,夜护明月和这位怨母年岁相差八辈子远,她们两个会有什么因果?

怨母的肚子如同充气的大气球一样一直没有停止增长,很快便就由十月怀胎胀大为与怨母本人一样高低,与此同时其脐眼的位置从内到外突然透出一根小巧的手指头,然后是两根、三根......一支完整的胳膊,接着是......

二十猛然扭头盯望着身边的夜护明月:当怨母的肚脐眼刚刚探出一根手指的时候,在小明月身上仿佛出鞘的利刃一般,猛然迸发出一股与那只探出的手遥相呼应的气息,而这股气息竟然带着永恒法则的味道......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没等他理清头绪,小明月就如同扑食的猎豹一般,以闪电般的速度挺刀刺向那刚刚伸出怨母肚脐眼的胳膊,然后......怨母的肚脐竟然如同同样觅食猎物的毒蛇一般拉长,以同样迅雷不及掩耳之时的速度迎面冲向夜护明月......

在二十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夜护明月竟然透过那位怨母的肚脐眼钻入其体内,而后其肚子就如同当初鼓起时一样再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缩小着......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二十苦笑着望着怨母那逐渐变得扁平的肚子:

不要去干涉?我就是想干涉也得必须先知道从哪里开始干涉以及如何干涉才行啊!

这一系列的变故说起来很长,但实际上却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完成了,快的让他到现在为止还没弄懂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那些事情又代表了什么意思!

他虽然懒,很多事情也都是抱着鸵鸟心态不愿意去寻根问底求个答案,可这却并不代表自己喜欢被人蒙在鼓里做事——哪怕是为了他好也一样!

“巫祝大人,我想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二十的问题迟迟没有得到回应,不过他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的望着那位跌倒在地并挣扎着向旁边的骷髅挪移的怨母......

“解释?我还以为你已经看出什么了,没想到......算了!这个解释我认为由眼前这位怨母亲自来解释的好,不过在此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先帮那位骷髅先生一个小忙,毕竟他也是这次事件的主角之一。”

得到巫祝回应的二十揉了揉鼻子走向怨母:“主角之一吗?看来这次我果然只是一个配角而已!”

“怎么,你想当主角?”

“不!不!不!”二十一边在心中回答巫祝一边摇头:“怨母哎!一听就知道是个悲惨的故事,我只喜欢喜剧的故事,像这类悲剧的主角,最好一辈子也别找到我的头上!”

他走到怨母的旁边顿了下来,然后将手放在那位骷髅的头上,随着其手心一道淡淡的光芒如同流水般的覆盖在骷髅身上,那具骷髅竟然慢慢的长出来血肉并最终幻化成一位光着身子紧闭双眼的男子。

呼!

还没等二十口中的那口气吐完,那位怨母就大呼小叫的叫喊起来,而后......随着那位男子睁开双眼,在其面前就直接上演了一出狗血异常的重逢相思恋人场面......

有自知之明不愿意当电灯泡的二十识趣的退到了一边,不过在长时间的等待之后他不得不打消从这对明显有着说不完话的恋人手中求得真相:

“巫祝大人!我觉得还是你亲自告诉我的好,因为我不认为他们俩人有功夫跟我说些什么!”

这次巫祝的回应很快,就在其话音刚落就听到对方在适合中的回话“那好吧!不过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那就长话短说!”二十显然没有听长篇小说的兴趣。

“你还是这么没有耐性!”巫祝摇了摇头:“好吧!长话短说,就是你面前的这位怨母,被自己的家族设计最终成为怨恨的载体以及永恒规则的孕育者,我说的够短了吧?”

二十撇了撇嘴:小心眼的巫祝大人!

“够短!不过我想知道小明月跟这件事到底有什么牵扯?还有她身上为什么会突然爆发出永恒法则的气息?”

“有什么牵扯?牵扯可大了,难道你没有发现她们两个人很像?而且刚才那位菩萨不是告诉你了,自己的因需要自己去了解?而且我悄悄告诉你哦,你眼前这位不但也会心灵沟通,而且她还会读心术,我都给你这么多提示了,要是你再想不明白的话,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二十有些傻眼了:不......不是吧?小明月竟然会是......不可能这么狗血吧?要知道这位怨母可是在夜护家建族后不久就出现了,而小明月却仅仅是一位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两人年岁相差未免也太大了点,她们两人竟然是......这怎么可能?不过......

二十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其实这也不是不可能,因为那位怨母所孕育的是永恒,何为永恒?即是过去、现在、未来永远存在甚至不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位小明月岂不是......

对了!二十猛然打了个响指:他想起来了,刚才怨母肚皮上浮现的几张脸,也和小明月出奇的相像,而在鬼术之中,不是正好有一种叫做胎寄的.......

就在二十胡思乱想的时候,其眼前突然再次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这种光即不同于太阳光也不同于佛光,如果非常形容的话,那就是一种纯净到极点的光!

二十抬起头:发光的果然是怨母,在她的身上的光仿佛直接从灵魂之中透射而出,落在身上给人一种非常平静祥和和喜悦的感觉,而且这种光仿佛具有传递性一般,一点点的透过其手其身体传递到那位骷髅先生的身上,将其也变成一个光人!

“真不愧为最美丽的灵魂之光!就像掉入淤泥之中的夜明珠一样,就算一时之间被污浊的泥水玷/污,可是一旦被人捡起擦拭掉淤泥,依然会大放光明!”

二十撇了撇嘴,没有理会巫祝的感叹:“她的灵魂正在被接引离开,难道这样就算结束了?到现在我可都还是云里雾里稀里糊涂的,还有小明月呢?永恒法则呢?”

“真是没有耐性!想知道的话难道你不会自己去看、去问?”

“什么?”二十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在怨母身上,只见随着其身影逐渐虚幻化为光亮,一位小女孩的身影渐渐出现——虽然其身形略有所长大变化,可那不是小明月又是谁?而且随着其显形,一股永恒法则的气息也随之而出现!

二十揉了揉鼻子:“喂!喂!巫祝大人,你到底什么意思?这个法则不应该是我的吗?怎么会在她的身上?”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巫祝的回答,所以他只好咧了咧嘴:“算了,就知道你不会说,不过反正我自己的法则还没有掌握好,这个不成熟的法则俺还不稀罕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解决一个了,不是吗?”

没有人回答他,不过一直在其识海中的巫祝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天性......不过,谁说不在你身上就不是你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 搞定!

随着小明月整个身形的出现,周围那些之前因为菩萨的出手而倒地的骷髅,也随着一股无形的风化为乌有——不是随风而去,而是一切干净的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没有理会从一现身就闭目感悟法则的夜护明月,二十抬头失神的望着天空:

虽然按照道理来说他们也算是顺利通关,并且奖励也算到手了,不过他的心中并没有过关的喜悦。

自己倒不是在意那个永恒法则,也不是在意这次事件自己不是主角——对于有人帮忙,他还真有些巴不得呢,只不过......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二十莫名其妙的突然觉得好累,也想念起来师傅师叔他们,当然还有天愚、十一、项思妃以及其他人......

回头重新将视线投注到小明月的身上:

虽然自己相信夜护明月之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可她有事瞒着自己这是一定的,根据其之前面对怨母时的举动以及最后她身上冒出的永恒法则,相信在其身上一定有一段不凡的故事,而且相信那一定不是个喜剧,只是他已经没有心情去探究了,现在的自己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早点回家!

是的!早点回家!

呼!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二十突然觉得心中一松,所有的不快仿佛都随着这口气吐了出去。

他的眼睛渐渐的亮了起来,嘴角也重新挂起来微笑: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那还等什么?

抬头看了看因为骷髅的散去而一同消失的弯道所在,再回头望了望进入悟道状态的夜护明月,他双腿用力一跃,借助凸起岩石以及那些垂下的绳索作为垫脚之物,手脚并用的向着夜护明月之前所讲述的距离最近的一位母亲所在的位置赶去。

虽然因为阵法的需要,几位母亲相距的位置很远,可是一刻钟之后,二十还是出现在一片浅浅的池塘面前:

池塘的面积很大,可是水的颜色似黑非黑似黄非黄,再配上那浓厚的苦味,仿佛一碗刚刚熬好的黄连汤一般!一幢房子仿佛小岛一样正位于池塘的中心,只是其不但破烂而且造型奇特如同一张苦瓜脸似的。

破烂异常的石桥弯弯曲曲的从岸边连接到房子门前——有团什么东西正横在门口!

望着那团东西二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应该就是这次的目标了吧!

就算没有人告诉他,望着眼前的情形,他也知道自己碰到的是哪一位母!

在夜护明月的介绍之中,这位掌握着不死法则的怨母完全就是一个摆满了杯子的超级大茶几,基本上世间所能想象到的苦都被其所承受——甚至悲剧到连求死也成为一种奢望!

破局的方法小明月已经告诉他了,说起来简单无比,就是从桥上走过去,然后让这位母亲微笑着进入永恒的长眠——听起来好像非常简单容易,可惜......

二十探头望着池塘之中那密密麻麻的一条条死鱼般随水波漂浮、如同苦着脸的人脸鱼不由的摇了摇头:

可惜大道至简,越是看似简单的事就越不容易办到!

眼前这位苦母所掌握的规则是永生不死之法,古往今来长生永远是上至帝王下至走卒每一个人所梦寐以求的,所以一旦知道此法门,那些人还不都如同嗅到臭味的苍蝇一般蜂拥而来。

只是天底下从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特别是这种事关天地最根本法则的事,就更是不可能让人随意求取,所以成功者固然能得到永生不死,失败者就必须化为这苦塘中的一尾人脸鱼——而且还是同样永生不死的鱼!

只可惜闯关者多如牛毛,成功者一个也没有,若非如此,二十今天也就不会看到这位苦母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慢慢的走上破烂的石桥并且踏上石板:

一股淡淡的苦味顿时从舌尖浮起并迅速的弥漫着整个口腔,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苦味仿佛从心头升起......

如果说怨母所掌握的法则是恨满天下的恨,那眼前这位很明显就是苦——一种让人觉得生无可恋只愿一死了之的苦!

每走一步,怨母一生所经历的苦难加上来者一生之中所经历的一切苦难就被放大一倍,而且这种苦难的放大是无解的,因为此苦为法则所化,并不像怨气可以为光明之力所克制。

所以不管来者是谁,不管你拥有的是神力还是仙术,甚至是巫术鬼法,只要踏上石桥,就必须老老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去——当然,你也可以跳过去或者跑过去,前提是你能承受的住这苦难的无数倍的叠加!

二十并不认为自己牛的能承受的住叠加,所以他走的很慢也很稳,只是随着脚步的迈进,他的脸也不自觉的如同刚喝过苦瓜黄连汤一般苦了起来!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刃高千尺无欲乃刚!

真要说起来,此阵若是让那些无欲无求的佛门高僧来过的话相信会容易点,只可惜二十却并不是得道高僧!

有容二十倒是勉强可以做到,可是无欲这点他实在是做不到,不过他虽然做不到无欲,却可以做到一点:

心态好想的开!

所以......他最终还是站到了那位苦母面前!

永生不死和长生不老虽然同为长生者,可前者会老而不会被杀死,而后者虽可以青春永驻,却会被人一刀捅死,一个为生命丢弃青春美貌,一个为永恒的美貌有可能会舍掉生命,有句话叫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所以同为长生,到底是不老好还是不死好,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了!

就像二十眼前这位苦母,虽然拥有不死之身的她,就算切成碎片其也能复活,可是满头拖地银发外带一脸纵横交错的皱纹,再配上满口已经不剩一颗的牙床和一脸苦像,还有脸上手上可见的稀稀拉拉鬼符一般的鳞片,不要说晚上,就是白天出来也能吓死人!

虽然早已经从夜护明月口中知道这位苦母长的有点丑,并且因为其吃了受诅咒的人鱼肉的关系而长出鬼符般的鱼鳞显得有些恐怖,可他实在没想到对方竟然唬人到如此程度——真的是长得比鬼还吓人!

对于二十的到来这位苦母仿若没有任何觉察一般,她只是瞪着一双麻木无神的眼,死死盯望着水中密密麻麻的苦脸鱼群!

视线顺着怨母的目光望着密密麻麻的人脸鱼群,在一番巡视之后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中的一条人脸鱼身上——这是一条长了一副婴儿脸的人脸鱼!

就是它!

二十伸手一招,将这条婴儿脸的人脸鱼吸到手上:

这条人脸鱼和其他的人脸鱼一样,仿佛死了一般的瞪着一双麻木的眼睛一动不动。

还好整个塘中就只有这么一条长了婴儿脸的人面鱼,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如何从喏大一个塘中寻找这破局的关键——因为这条人脸鱼就是这位苦母的孩子!

慢慢的蹲下身将人脸鱼递到苦母面前,二十缓缓的动用自己所掌握的生死法则开始逆生为死,只见从贴着其手心的部位开始,那位人脸鱼婴儿的身子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的开始腐烂......

虽然他已经尽量的放缓速度,可其手中这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人脸鱼还是很快的就只剩下一个婴儿脑袋,然后他停手将手中的婴儿脸的人脸鱼轻轻放在苦母面前。

因为有长生不死法则庇佑的关系,所以虽然婴儿脸鱼仅仅只剩下一个小脑袋,却仍然没有死去,只是麻木的苦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同的表情

——不是痛苦,而是一种混合了诧异、惊讶、不知所措以及解脱的神情!

那位苦母的无神而又麻木的眼珠子瞪着这张只剩下张脸的人脸鱼许久,才仿佛回神般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然后又是一下、接着是再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位仿佛刚睡醒回过神来的苦母的眼中,才算是真正的出现了正常人该有的神情,她伸出颤抖异常的手一点点的碰触向婴儿脸,然后在碰触的那一霎那便如遭雷击般的定在那里。

二十静静的注视着对方,直到看到她眼中流出血泪之后他才在心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搞定最关键的部分了!

静静的等着使劲咬着手无声留着血泪的苦母泪淌许久,二十才再次伸出手平放在苦母面前:

就差最后一步了!

望着二十伸出的手苦母先是一愣,然后将视线在其手掌与脸上来回的巡视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双手将那张之前亲了又亲的婴儿脸放入面前张开的手掌心,看着其在二十的手心之中慢慢腐烂并且最终消失,然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怪异的表情——因为过于久远,她早已经忘记如何去微笑!

见到苦母脸上那怪异的模样,二十直接将手贴近苦母的额头,在对方主动将头贴在自己手中之后直接动用生死之力将其整个人生死转换化为一堆腐朽的烂肉

——一枚无形却有质的光团在烂肉之中浮现并如同水一般渗入二十手心:搞定!

第二百四十三章 都是好人呐!

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过关秘籍这种东西都是通往胜利最直接也是最快的保证,所以在用逆死转生的方法满足了死母复活的愿望得到另外一份不死法则,以及用另外一份过关秘籍替那位几乎已经化成望夫石的痴母寻找到其另一半之后,在其手中已经有着一份完整的不死和一份不完整的永恒。

只不过......当其走出那位痴母所在的祭坛之后,就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包围他的是两批陌生的熟人!

之所以说陌生,是因为他之前从未见到过眼前的两群人,说是熟人,是因为在之前的神战现场,他曾经一直感应并吞噬过许多与眼前这两批陌生人身上相同的规则之力,只不过相比较之前的神战现场,此刻眼前这些人所拥有的各种法则强的太多,换句话说眼前这些人显然是那两位的载体或者分身。

其实在出了当初那位苦母所在地之后,二十就隐隐约约的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规则之力和神力在自己周围晃荡,只不过......怎么说呢?

说他艺高人胆大也好,说他不知死活也罢!

自从自己的规则之力略有小成之后,他就总想着找个机会和对方碰上一碰——他倒不认为自己牛的能单挑那两群超级存在,只不过是想试试身手而已。

毕竟巫祝大人也说过,因为天地法则的限制,那些超级存在是不能亲自降临到这里的,顶天了也就是降下一个比较强电的分身而已,他就不相信自己干不过那些本体,难道连分身也干不过?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那些存在牛的连分身也能推倒他,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本来在神力规则的应用上他就是一个新手,被推了也是非常正常的!

至于说是否会被杀死......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哪怕是对面这双方突然联手,他也相信自己能溜的掉——顶天了豁出去用上一个替身傀儡而已!

战斗比想象之中来的还要快,没有任何的开场白或者什么其他的演讲对话,在其站定之后刚扫视了一圈之后,随着四周空间的一个强力的扭曲,他就发现自己就置身于一个正在不停厮杀的空间之中

——原来双方在他没有出现的时候早已经开战多时,只是他之前没有觉察到而已!

没有之前二十曾经见到的那种铺天盖地的场面,双方交战的人手也就是寥寥“数人”:

真要说起来这些人大部分时候的表现不怎么像是在战斗,反倒有些像是在娱乐!

比如说有一个美艳异常的女子,竟然袒胸露/乳自始至终踩在一面大鼓上跳舞,另外还有一位女子则拿着一面镜子不停的照着,还有一位盔甲人东一下西一下的砍着空气......

大部分的时候双方都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接触,就算偶尔有接触也是刚一碰触便闪人!

如果不是他的预感不停的提醒着自己这些人的危险,如果不是他们每次交手的霎那撕裂空间向外迸发出的各种规则之力,以及那些规则之力所闪现出的种种异象,任何人也无法将他们和那些恐怖的存在联系起来。

二十终于明白为什么巫祝大人之前说他见到的规则铺天盖地互相搏杀的场面只是开站前的热身以及开胃菜,因为相比较眼前的争斗,之前的那些......也许连热身也算不上!

眼前的每一个存在几乎都是规则的压缩集合体,甚至他们身上的每一根头发之中都包含着密实的规则之力,假如当初他碰到的是眼前这些规则之力的话,不要说捡漏了,他不被人捡去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这些人每一次碰触不是在周围产生扭曲就是直接撕裂虚空,而且很明显有着神念碰触所独有的碰触爆破感!

如果把眼前这些存在的法则比作钢铁的话,他之前所捡漏的那些规则之力顶多算是棉花,甚至仅仅只是蓬松的雪花而已,不过他如今也已经今非昔比算是略有小成,真要拼起来也不是没有一搏之力......

只不过他想搏等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主动攻击他——出手的倒是不少,只不过每个“人”的目标都是他承载着那两个法则的部位,而且每当有一种法则所幻化的物体刚侵入到他的身边,马上就有另外一种法则对其进行阻击。

一时之间他的身旁是光明与黑暗共舞,火焰与海水交融,左边花海漫天,右边白骨森森,甚至一时冰天雪地,一时如坠火海,至于那些被法则所切割出来的空间裂痕,就更是密密麻麻的前面刚消失后面就又出现。

前面是一位美艳无双踏着鼓面袒胸露/乳的女子翩翩起舞,一双蕴含着法则的玉手刚刚探了过来,立马后面是就是一双血肉模糊利爪尖锐的爪子,从不知名的地方直接透过自己的胸膛迎了上去。

因为交手的双方每一次出手都是一次法则的碰撞,而且他们交手的速度非常快,很多时候在他看来完全就是因果颠倒,直接是先有碰撞然后才有出手的动作......

在知道双方的目标并不是自己之后,二十并没有强行插入到双方的对战之中,而是贪婪的闭上眼睛,将全部的心神沉浸在识海之中,然后借用三眼鸦神格头顶上的那第三只眼拼命的捕捉着周围那每一次的大道碰撞的痕迹,捕捉其中的每一丝变化、体悟着其中所包含的每一个规则......

虽然很早之前就接触过规则,可是那时候的他却因为境界的原因根本无法领悟到其中的奥妙,虽然经过一系列的巧合他终于也掌握了一部分规则之力,可是如何去应用它,到现在为止他还是处于粗浅的朦胧之中。

这场贴着其身边进行的法则之间的争斗,对于二十来说不亚于手把手的教授和口对口的传授,许多之前他从未想到过的规则运用方法,以及那些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规则应用方法,就如同揭开红盖头的新娘子一般清晰的展现在其面前。

特别是其中那些盔甲武士一方,因为其所运用的大部分都是和黑暗相关的死亡和枯萎,以及亡灵与诅咒等方面的法则,与他所掌握的生死法则有许多想通之处,就更是让其近乎疯狂的吸收着......

二十贪婪的攫取吸收着周围所展现的每一道法则的用法,不管其是否属于生死之规则的应用,疯狂的近乎痴迷与忘我的将其吸收揉碎,然后照猫画虎的融入到自身规则运用之中。

此刻的他巴不得双方就这样一直打到地老天荒,打到他彻底吸收并且掌握自身所拥有的规则所有的用法,不管怎么说,这些人真是急人之所急予人之所需,简直就是一群风格高尚做好事不求回报的“活雷锋”啊!

——都是好人呐!

第二百四十四章 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有句话叫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二十觉得这句话也可以套在眼前——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不仅如此,这些活“人”把死规则也玩“活”了!

规则就是规则,日出日落、花开花谢、火之炎上、水之润下,新生和死亡、枯败和鲜嫩,这些规则从天地诞生的那一刻起就被赋予了各自的特性,所以火只能灼烧和发出光热以及温煦万物,却绝不会如同水一般拥有滋润万物的功效,反之亦然,水虽然可以滋润万物,却永远不可能发光发热温煦万物!

只是这些原本永恒不变的法则,在眼前这些存在的手中得到了新生——当然,并不是说他们能让火出现润物的特性,而是不管是火还是水,不管是风还是雷,不管是光明还是黑暗,都在他们手中活了过来!

比如说其中一位明显掌握着月之规则的女子伸手轻轻一点,然后与对方一柄刀刃一触即退,若是用肉眼观去,也就是普通的一指和普通的一次交手,可在三眼鸦神格的第三只眼的注视下却全然不是这样:

在其出手的瞬间,其手中便出现一道青光,而在其指尖上更是隐约的出现一轮弯月,那弯月发出清幽的光芒,不断在其周围布下各种月之规则。

先是周围的时空被其扭曲,如同月之朦胧可望而不可及,而随着弯月逐渐化为圆月,时间的规则也融入其中,中间更是夹杂了冷寒、光、破坏、封锁、修复等不同规则,甚至还有虚幻、隐藏、虚无等法则参杂其中。

这完全就是把一轮圆月从出现到满月,然后又再次到月牙甚至隐藏到不可见演绎的淋漓尽致,若非对方也非凡人,这包含如此众多规则之力的一指早点到对方身上了——最少二十就没有信心躲的过去!

而对方的挥刀一斩则化作一团寒冰,如同千万晶莹的细碎冰块,每一块碎片都包含着一种息息相关的法则:

延迟、反射、冰冻、光耀、虚幻、锋锐......

所有法则完美的被揉捏在一起,不但针锋相对的挥洒着属于自己的规则,同时不停的破碎着时间和空间的封锁,破坏甚至借力打力的借用对方的规则来攻击对方......

还有二十最关注的死亡法则,完全让他了解到为什么有人说死亡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新生,一条红如血白如雪的彼岸花构成的鞭子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向着对方抽去,鞭子上彼岸花交错着不停开放着,一朵花碎便有一朵花开,死亡和新生交错的是如此的和谐:

死亡法则、轮回法则、逆转法则、迷幻法则、剧毒法则、精神法则、虚幻法则、黑暗法则、诅咒法则、血之法则......所有的法则被完美的揉在一起,看的他如痴如醉!

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心悸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将二十从沉醉之中唤醒,这心悸来的是如此的突然和强烈,就如同耳边突然炸响的响雷一般。

这是......自己的死亡预感!怎么回事?

回过神的二十惊愕的想收回自己的神识探查,却诧异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移开视线,而且不单单是如此,有一种无形的东西竟然透过自己的注视无声无息的进入到自己的识海之中。

这些竟然是......大道和法则?

狠狠的一拳打在自己的腹部,借助剧烈的疼痛和喷出的鲜血,当然更重要的是借助自身法则的震荡和波动,二十强行掐断了那条无形的桥梁,迫使自己移开目光:

呼!呼!还是大意了,果然不愧为最诡异的死亡法则!

如果不是自身对于死亡有着强烈的预感,他绝对无法察觉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之中受到了那条死亡之鞭的侵蚀,一部分法则竟然无声无息的透过其破解注视的视线,反过来侵蚀到其身体之中,并在其毫无察觉的时候如同鬼子进村一般无声无息的将其缠绕、包围、侵蚀、壮大!

观看果然不是没有代价的,虽然不是被针对,可是因为法则本身乃天地的体现,窥探法则的奥秘本身也属于一种逆天的行为,更何况其有些贪心的不愿意放弃任何一种法则的奥秘就更是雪上加霜。

法则毕竟是法则,不是萝卜白菜想买就买想看就看,观看法则就好像记忆的拓本一样,首先必须要把自身的法则模拟出相应法则的影像,直接拓印在自己脑海之中,然后才能在这些拓印的影像消失之前细细体味。

至于说利用掌握,除非你自身拥有相同的法则,否则你也仅仅只能是看看然后忘掉而已。

所以不单单是死亡法则,有句话叫拔出萝卜带出泥,之前因为只顾破解记忆周围所有人每一次出手所蕴含的法则,二十不由得的忽视了对于自身的探查,所以在清醒过来之后,他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详细的对自身特别是识海来一次彻底的清查!

还好!还好!什么也没有!

嗯?不对啊!

刚准备松了一口气的二十猛然间愣在那里:

如果什么也没有,那么刚才透过注视侵入过来的死亡法则到哪里去了?

可是如果有的话,自己为什么竟然没有寻觅到?

一股冷汗不由得的顺着他的额头留了下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冷静!冷静!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对了!

二十猛的一拍额头:我这个笨蛋!竟然妄想用神识看破规则,真是笨到家了!

可以说这次死亡的预警来的很及时,因为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在运用三眼鸦破妄破幻的规则之力以后,他惊讶的发现在神念探查下原本平静如常波澜不惊的识海其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密密麻麻的冒出各种规则

——除了自己所掌握的死亡法则以及生之法则之外,原早已经应该消失掉的法则,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各自占据一块地盘无声无息的在壮大着......

这......望着眼前这些五花八门的规则,二十不由得的傻眼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撑死胆大的!

就在他傻眼的同时,一个让其万万想不到的情况突然出现了:

这一次的规则探察仿佛开起了某种信号,知晓自己的存在已经暴露的各种规则先是一顿,然后以近乎瞬移般的速度集合并幻化成一道道颜色各异的光,直接瞬移般的扑向那半个永恒法则以及不死法则!

规则这种无法形容的东西到底有多快,估计天底下没有过一个存在能够说的出来,只能说它无处不在,也许......根本就不需要移动!

只看到一道道光亮“嗖嗖”的以被其收入体内的两道法则为中心,互相排斥、纠缠着。

各种不同的法则带着各自特有的光耀混合在一起,如同一道彩虹在二十识海之中乍然出现,与此同时水火雷电、日月星辰几乎同时在其识海之中出现......

二十一直认为自己的识海很牢固,而且之前的很多次事件也证明了这一点,只是当这些异象在识海之中搅动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识海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天底下又有哪个存在的识海能够经得起规则之力的折腾?

反正不管怎么说短短的一刹那之后,二十引以为傲的识海就如同被人引爆了高爆炸药,又好似被数股龙卷风来回扫荡一般,先是开裂然后渐渐变得支离破碎起来,而且这种情形随着那些规则所幻化的光进行争斗范围的扩大,有种越来越扩大以及越剧烈的趋势。

一口鲜血不由得狂喷而出,剧烈的疼痛放使得其差一点昏死过去,若不是他之前为了探查这些存在的规则应用将自己的全部神识都附着于三眼鸦神格体内,估计此刻其整个神识也同样遭受重创。

不过若他再不采取措施阻止这种情况,估计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的识海就会彻底崩坏,而且因为破坏其识海的是天地之间最根本的几种规则的缘故,那些破碎的部位都会带着法则的气息,这种创伤几乎就是不可逆转的。

当然,也不是真的就不可逆转,用同样的规则之力就能修补,不过这种以大道规则之力来修补大道规则,绝非二十这种半吊子所能做到,也绝非一朝一夕的功夫,估计凭借二十的水平这辈子修复好已经是超高速了。

换句话说一旦识海崩坏那么他整个人基本上也就算废了,就算保住神识他也只有转世重修或者夺舍附体以及当鬼修这几种结果,当然也可以让大嫂重新制作个身体,不管是纯粹生物体的、机械的、半机械的随便挑随便选,不过相信这些都不是二十愿意做的选择。

这一吐血倒是把二十从傻愣之中惊醒了——其实真要说起来他也就愣了那么一两个呼吸左右的时间,那些法则之力从惊起到抢夺,再到各种异象的出现,最后是其识海被搅动几乎是在同时发生的。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吐血让二十迅速的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第一个反应就是呼唤巫祝:

按照道理来说自己在自己身体之中发生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这位超级存在,这些规则潜伏进自己的身体就算瞒的住自己,可绝不可能瞒的住这位大能,可为什么这次对方竟然没有任何的提醒?

当然与此同时他也没有忘记用自己半吊子的水平指挥着三眼神鸦发挥作用,不停的加固修复着自己的识海!

三眼鸦在二十的操纵下展开双翅,瞬间便将其整个识海包裹起来,虽然他是半吊子,可是这个由那位带回来的这个三眼鸦可不是半吊子,更何况这些由法则所幻化的光线所针对的都是彼此,他的识海充其量只是受到波及而已。

所以当乌黑的双翅包裹住整个识海之后,尽管那些法则所幻化出来的余波依然暴戾,其识海却稳如泰山,甚至在三眼鸦神格自身的规则之力作用下,那些在识海裂痕上的伤口上沾染的各种法则之力,也随之消减,整个识海壁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的愈合当中。

呼!

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叫什么事啊!

他觉得眼前这一幕就好像几个贼同时将手伸入到同一个口袋之中一样,然后这几位碰到同行的贼娃子们在事主发现之后,干脆改暗偷为明抢——而且在抢之前为了钱财的归属还特意打了一架!

当然,作为房主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拼死反抗,同时招呼大家抓贼,只不过在将敌我双方的实力进行了一番对比之后,这个念头从一开始就没有在其脑海之中出现过:

如果是一个,他倒是想试一试!

若是有两个,相信自己应该不会输的很惨!

如果对手是三个,那就要考虑如同能够保的住小命!

至于数量超过三个......那估计自己连渣子都不会剩下!

面对着这么一大群煞星,自己脑袋又没有被驴踢,怎么可能跟自己过不去主动招惹他们?

只不过......有句老话叫人算不如天算!

二十这口气才刚刚吐了出来,还没等其整个人放松,就感觉到三眼鸦的大翅膀直接被一股股巨大的力量震开,紧接着就是暴风骤雨般的冲击。

这冲击是如此之大,就算三眼鸦翅膀所化的天地也有一种支撑不住近乎崩溃的架势,而等到二十勉强维持住翅膀然后用第三只眼睛这么一扫,差点没昏过去:

那些原本应该在外面打成一片的家伙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脱离其载体直接跑到其识海之中!

去你大爷的!

二十真的崩溃了:纯粹是不想让人活了是吧?

他有自知之明,之前自己的识海承受不住那些“偷渡”过来的法则进行争斗的话,此刻自己经过三眼鸦规则加持的识海,很可能也承受不住这如此众多法则的争斗,也就是说就算有三眼鸦的加持,崩溃也是迟早的事!

二十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慢慢的越裂越大,终于其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真他娘的好笑,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完蛋!这未免太扯了点!既然如此那就......

如果是熟悉二十的人在这里,听到其笑声的他们一定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又准备发疯了——而且是发大疯!

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平时看起来非常老实,老实的几乎事事都吃亏,只不过一旦其被逼的走投无路,又会做出比一个正常人更加疯狂和血腥的事。

如果让二十来说,那就是我已经把做人的底线设到最低,如果这点底线你也要踏过的话,那么除了疯狂的破罐子破摔拿鸡蛋去碰一下石头之外,我再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

——套用那句经典的话就是:俄罗斯虽大,但已经无路可退,我们的背后就是莫斯科!

吞神噬鬼!

随着二十心中一动,识海之中原本就变得非常大的三眼鸦,体型立刻再次胀大数倍,与此同时其第三只眼中立刻如同着火一般燃烧起一道白光,原本乌黑的大嘴之上,立刻浮现出道道天然的由各种规则大道交织在一起的铭文和道痕。

原本包裹整个识海的翅膀被替换成将这张大鸟嘴,一张一合之间原本在二十识海之中都的不亦悦乎的所有大道法则化身,包括之前被二十收入识海的那两道法则都进了鸟嘴!

——说起来这些法则化身也是自作自受,如果他们不闯入二十的识海,就凭借二十这点道行再修炼五百年也吞不下它们,可谁叫它们竟然闷着头将自己化为一道光闯了进来,再加上三眼鸦所拥有的法则之中恰好有一个就是吞噬,所以这些完全没有防备的法则一个没漏全进了三眼鸦的肚子!

当然......吃虽然是吃了,可是有句话叫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二十的胆子很大,他敢于用一个拥有天地法则的三眼鸦去吞食远超于自己的数道法则,所以......其也即验证这句真理将成为那个被撑死的胆大的!

第二百四十六章 胆大包天

在突如其来的生死紧要关头,二十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突然被人醍醐灌顶一般变得超级清醒和灵活,在一瞬之间无数为解决眼前情形而冒出的推演想法和各种念头不停的出现,然后再在下一刻被推翻。

只是想比较其脑海之中闪起闪灭的各种想法,他的身体本能反应倒是更直接一点:

在三眼鸦刚刚吞噬掉那几道法则的同时,他就几乎是下意识的掐起法决闭上双眼,随着其胸膛之上一道一半黑一半白阴阳鱼一般的“卐”字浮现,以及左右双手直接亦同样出现相同的符号和黑白双色的莲花,二十的识海仿佛被时间停止一般的立刻处于一种静止状态:

那只因为吞噬过多法则正迅速胀大体型的三眼鸦仿佛冰封一般的停止胀大,其被法则冲击而异常变形的身体之中,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因为法则的冲击而出现的各种凸起以及道痕,只不过它们同样如同雕刻一般处于一种绝对静止状态。

一朵洁白娇嫩仿佛刚刚采摘下来的白莲花从识海之中轻轻的浮现出来,当然在其背面同样有着一朵娇嫩无比的黑莲花并蒂莲似的开放着。

在一片时间停止之中,二十的心神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直接从三眼鸦之中剥离出来,而随着其心中一动,面带微笑的魔罗坐在黑莲花上,懒洋洋歪着脑袋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轻托着一颗黑莲花:

“小家伙,年岁不大秘密倒是不少,不过看在这次竟然能够先想到我的情分上,我就放你一马不夺人所爱了。”

随着其手轻轻一动,一直被其托在手中的黑莲花便飞向二十并迅速变大开花,随着花瓣彻底开放,之前二十一直没有寻觅到的巫祝大人正静静的端坐在莲花之中。

“巫祝大人!”

二十惊讶的望着从莲花之中冒出的巫祝大人,一时间呆住了:

他好像记得巫祝之前说过,如果他不愿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存在能够发现他的存在,哪怕那些存在有着天大的修为,而且之前的经历也证实了其所说话的真实性,可现在他怎么突然......

巫祝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站起来轻轻一跺脚,而其脚下的黑莲花便化作一道黑气重新回到魔罗的手中:

“有什么好奇怪的,若我不出现,你又如何解释在你体内出现的那几个替身傀儡,说起这个我真想敲死你,我就离开了这么一下你就给我惹下这么多的麻烦,明明有替身傀儡可以用,你却偏偏自己去扛,而且最后竟然用三眼鸦来吞噬那些法则,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好了,现在看你怎么办?”

二十顿时傻眼了:他之前只顾想着如何去修补自己的识海,竟然把替身傀儡这回事忘的一干二净了!

“好了,不要再吓唬这个小娃娃了。”一直在旁边的摩罗竟然笑着插起话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存在,竟然连我也无法逆推出你的存在,不过对于你的身份我倒是有几个猜测,毕竟这天底下有能力阻隔我推算的情况也就只有那么几种,只是我懒得再去探求,也实在不愿意去浪费时间做一件明知道不会有多少收获的事情。”

然后她将视线重新投注到二十身上:“他之前只是吓唬你的,那个替身傀儡虽然精巧异常,也无非是借用了鬼木芯之中那天然形成的由死极转为生极的生死法则,然后除去死之法则将其中的生之法则保留下来而已,因为同属法则之列,就算你之前想到用替身傀儡代替受过,也顶多是多浪费一个替身傀儡支撑一阵子而已,最终的结果不会有任何变化,好了,既然呼唤出我了,那么说出你的交易请求!”

交易请求?

二十先是一愣,然后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赶在自己思索主意之前做了些什么:

他竟然召唤了由地藏王菩萨和摩罗赋予的“卐”字进行交易!

他的头皮仿佛一下子炸裂开来,整个身体不由得发软:

之前那种要命的关头他哪里想得到进行什么交易,纯粹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而已,可现在他怎么办?难道要告诉对方说我之前只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而已,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

如果是菩萨估计他这番说辞还有些用处,可对象如果换成摩罗,他估计最大的可能就是把自己带到对方的地盘之中,然后用各种前所未闻的方法来慢慢折腾自己,毕竟相信对方这辈子也许从来都没有被人如此忽悠过!

恩?摩罗似笑非笑的望着二十:“怎么啦?难道......你是在耍本尊?”

“怎么会呢?”二十使劲的摇着头,而后突然福临心至的双眼猛然一亮:

“我当然是有所交换,就是用三眼鸦体内的那些规则之力向您交换一些帮手,你也知道我最近所遇到的对手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厉害了,不如我的人家人多,比我厉害的咱又打不过人家,更何况接下来即将出现的是一场几乎没有任何胜算的血战,所以......”

越说越顺口的二十不由得的吞了口唾液: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搏了!

“所以你看我这边前脚刚弄到一批规则之力,后脚立马就想到您身上了,毕竟菩萨那边更擅长度化人,像这类战斗方面的问题还是您更加擅长一点,我的交易就是以这些规则来交换相应的帮手!”

说完的二十就如同等待宣判的罪犯一样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幸亏这里只是识海空间而不是外面,否则天知道他的小心脏会不会因为过于激动而跳出胸膛。

识海之中没有时间这个概念,仿佛是过了一会儿,又仿佛经过无数古老而又漫长的岁月,二十才听到随着一声“呵呵”而传来的宣判:

“你这小家伙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完全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空手那个什么狼,即想让我白白帮你解决眼前的危机,又想从我这里骗走我的部下,从我诞生的时候开始,敢这样跟我做交易占便宜的你倒是头一个,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啊!”

二十的心中猛然一沉:果然还是......

第二百四十七章 赚大发了!

只是低着头的他并没有看到说话的魔罗嘴角那微微的上翘:“不过......你的这笔交易我接下来了!毕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为我办事的,而且又是他的契约者,这点......还是有的!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把你这只小鸟借我耍两天,等我什么时候耍够了高兴了再还给你!”

不得二十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与三眼鸦冥冥之中的那一丝联系猛的一下子就断掉了,他猛然一抬头,就发现在摩罗的手心中那静静漂浮着的三眼鸦。

原本巨大的三眼鸦此刻就如同一只小麻雀一般娇小,而被其吞噬的那些规则所幻化的各种光带正不停的被抽离其口,然后幻化成水滴、火苗、小闪电等各种异象,不过一个个亦老老实实的卷成光团同样静静的漂浮着。

见到二十抬头,魔罗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来:“怎么?难道你有什么意见吗?”

随着她的开口,一股无形的威压铺天盖地般的朝二十涌来。

“没有!没有!”他使劲的摇着头:开玩笑!这种时候哪个敢有什么意见!

只是心中那强烈的不舍使得二十顶着威压,强忍着心头的那一丝惊悸,用颤抖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那你什么时候会高兴?”

“呵呵!呵呵~呵呵!”

二十的话使得魔罗顿时大笑起来:“这当然要看你的表现了,你表现好了我自然高兴,表现不好我自然就会不高兴,所以这要看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逗的本尊高兴!”

说完的魔罗顺手一挥,二十之前那由百鬼图幻化的书页再次出现在对方手心之中,同时其手指朝着书页一点,只见原本寥寥无几的书页立刻变厚了许多:

“既然你修习的是生死之道,相信这些东西对你多少有些帮助,只是......光是这些小东西好像太单薄了点,而我手中的很多东西又过于强大无法在此界出现,这倒是有些难办了......”

二十连忙摆着手:“没关系!没关系!这些已经够了!足够了!”

开玩笑!对方能够帮他摆平那些在他识海之中肆虐的规则之力,他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哪里还敢嫌弃对方给的东西少?

魔罗没有理会二十的话,而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那些漂浮的各种规则之力:

“既然是交易我当然不能占你便宜,毕竟这是我们第一笔真正意义上的交易,罢了!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就再帮你一次,你们几个都匀一部分法则出来我有用处!”

随着其话音落下,那些悬浮在手中那些由各种规则之力幻化出的东西,一个个仿佛打摆子一般不停的抖动着,然后异常听话的分离了一小部分出来。

对于它们所分离出来的部分魔罗显然不是很满意,所以她轻轻的皱起了眉毛,而察觉到这一点的各种规则立刻再次分离出一部分来

——相比较之前分离出来的那部分,再次分离出来的这部分不但大了许多,而且还更加厚实,只不过那些各种规则在分离出这部分之后明显萎了很多。

对于这次的分离魔罗显得有些满意,她舒展了眉头伸出一根手指,而那些被分离出来的规则幻化的东西纷纷围绕着其手指开始旋转并且越转越快,渐渐的直接连成一条条彩线,然后随着手指冲着书本一点,纷纷如雀归巢一般投入书中:“好了!如果是这样就可以即完成交易又不违背契约,这下应该就可以了!你看一下吧,若是不满意再告诉我,我再弄一下!”

随着其手一挥,其手心之中的书便漂向二十面前轻轻打开。

二十使劲摇头:开玩笑!他哪里敢不满意!

只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就随着魔罗一声拉着长腔的“恩”而被逼再次被吞进来肚子里,他立刻改摇头为点头,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头探到书本上。

他原本的打算只是不管在书本上看到什么都使劲点头,只是这个想法在望到书本上的东西之后便改为呆滞,双眼不由得的凸起,而嘴巴也越张越大:

书本上走马灯一般的不停的浮现着许多鬼怪灵异、僵尸和吸血鬼之类的黑暗生物,甚至包括西方一些长翅膀的家伙,只是这些原本并不是很厉害的家伙们此刻纷纷被赋予各种法则之力,也因此而完成了一次华丽的大变身,成为不弱于某些强大存在的另类。

比如说其中的一种灯笼鬼,这种形似灯笼原本只会跟着人吸食血液和骨髓的小鬼,竟然被赋予了一种能够灼烧灵魂的火焰和死亡法则,当其出现之后,会持续的灼烧被其盯住的对象的灵魂,那种痛苦相信只要是个有灵魂的生灵就一定承受不起。

而一种只会化为影子走来走去的影女,则不但拥有了从影子之中攻击对手的能力,而且还拥有了遗忘这一法则——而且还是传说中的片伤规则,也就是说一旦在其附近战斗,你会不停的忘记一些正在进行的事情:

比如说接下来想要施展的术法、你想要出的招式、你想要做的事情,甚至......忘记你正在战斗之中!

还有一种食尸鬼一样的东西,则更是神奇的拥有吞噬法则,以及将被其吞噬的那位化为自己的傀儡重新战斗的能力!

还有雪女,其冰冻和取人灵魂的特性更是得到了加强,冰封法则直接会让其在出场之时冰封一切对手,而摄取这一法则更是让其有一定几率在攻击的同时直接摄取对方的魂魄。

当然书中所拥有的不仅仅是鬼,还有草木藤怪以及吸血鬼和海怪等等物件,只是这些东西也都明显的经过法则加持而产生异变:

一种草木藤竟然见鬼的拥有了魅惑和操纵等法则,它一旦被放出就会直接出现在距离对手很近的地方,而若是被其接近从而缠绕附身,就会受到魅惑

——也不知道这根藤到底哪里长的像能够魅惑人的样子,反正不管怎么说它可以根据对手的意志力的强弱去魅惑对方反叛阵营为二十所用,就算对方对方意志力超强,其中的操作法则也会在其遭受魅惑出现恍惚的时候操纵对方,让其完成一个除自杀外其他的动作。

这玩意儿简直是强悍到了极点,完全就是拿对方的枪戳对方的马,毕竟争斗正酣的时候,谁也不会去怀疑自己放心交付后背的家伙,会突然出手反叛袭击自己,这简直是太阴险了!

还有一些鸦雀类和狐兽类的精怪也得到改造,它们不但拥有复生等特性,而且还被改造成自走炸弹,前者被赋予一些威力强劲的雷电系法则,后者则拥有火焰爆炸类法则,一旦被放出来,啧啧!简直可以说就是一场烟花火焰盛会!

诸如此类被法则各种改造过的生物还有很多,不是某些方面得到加强就是被赋予新的法则,总之就一个字:强!两个字:超强!三个字:非常强!

反正二十自己是绝对不愿意遇到这些存在:太恐怖了!

见到二十傻傻的样子,魔罗不着痕迹的瞄了瞄那朵并蒂莲中的白莲花一眼:“觉得怎么样,还算满意吧!”

而过于震惊的二十除了使劲点头之外已经不知道如何说话了:

发达了!发了!这次真的赚大发了!

“好了,既然交易结束我就离开了,期待你的表现哦!小家伙!”

魔罗轻笑一声整个身形便逐渐的淡化起来,只是在即将消失的最后,脸上突然闪现出一丝特别的微笑:“对了,差点忘记说了,为了增加一些乐趣,我特意在书本上留了一个小设计,希望你能喜欢!”

第二百四十八章 幸运

小设计?

二十猛的一个激灵的清醒过来:因为家中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大嫂,他之前吃过太多类似”小设计”“小机关”“小毛病”的亏,现在是一听到这类的词就浑身发冷脑袋发懵,所以一听到这个词,他立刻就从那种震惊沉醉状态清醒过来!

不是吧?难道每个女性都喜欢这套把戏?更何况你可是最厉害的大魔神啊,用的着调戏我这个小不点吗?

像这类东西虽然要不了人命,可是却很会跟你添堵,特别是在某些关键时候,它会突然来个小暂停甚至小罢工让你急的焦急上火,弄不好还会吓的心脏骤停。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感觉到心中猛的一阵悸动,眼前亦同时闪现出一幅幅自己以各种方式惨死的画面,耳朵之中更是传来种种异响,鼻子之中更是仿佛直接清晰的嗅到腐臭的死亡气息,头皮发炸汗毛倒立,甚至整个由意识幻化出来的身体也感觉到种种恶寒。

虽然因为修习特殊功法的缘故他对于死亡特别的敏感,往往有着一种惊人的预知,可是像此刻这种清晰的死亡预兆还是头一次

——而根据其之前的经验,越是死亡预兆来的强烈,发生死亡的时间就越发接近,就算还有几分钟的时候那也只是心跳加速而已。

而像眼前这种征兆,那岂不是说死亡会随时随地到来,或者就在下一瞬间,也许......已经来到?

头皮发麻的二十顾不得再去研究眼前这本书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小设计”,甚至连将自己的意识重新附着与身体的程序也没有走,直接用意识冲着面前的书本发出一个意识:

带我离开这里!

不管怎么说这本书也是魔罗出品,又使用了那么几种法则之力,相信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书本果然没有辜负二十的期望有了新的动作,只是......这是干嘛?

只见随着其话音落下,书本“唰”的一下子直立起来,然后静静的合上——这本书没有封面,只有一大堆色彩各异如同宝石一般闪亮的符号。

一个光点突然在第一个符号上面出现,然后迅速的闪现到第二个符文上面,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光点越闪越快,以一个挨一个的方式很快就化成了一道光带在符号之间不停移动,当其速度达到一个顶点之后又以同样的方式放缓并最终停在一个如同水花的符号上面。

法术版的苹果机?

这是闪现在二十脑海之中的第一个念头,这种运作方式几乎就是苹果机的翻版!

确定符号的书本立刻再次被掀开,不过还没等二十看清楚上面到底显示的是什么图案,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猛的被什么东西一拉扯,随着脑海之中一阵剧痛传来,再次瞪大双眼的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之中,只是周围的时间亦仿佛都被暂停了似的,在目之所极的地方正有几股强大的威压亦被同样定在那里。

不过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些到底是什么,就感觉到自己脚下一软,与此同时一条血盆大口从地底下窜出来将其纳入口中。

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在眨眼之间完成,快的根本就没给二十任何反应的机会,他所能做的就是先感觉到头顶的威压,然后用眼角扫视到一个像是鱼头一样的东西将自己吞入口中,接着就是眼前一片黑暗,而身子则仿佛被挂在高速飞机上一般的猛然向前一拉。

好在这种黑暗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也就是一个呼吸之后他的眼前就再次重现光明,只是......望着以一种超高速迎面撞来的水面,他所能做到的就是闭上双眼:

只是在闭眼之前,他倒是从水面的倒影之中真切的看到在自己身后确实有一条正在逐渐消失的怪异大鱼!

啪!

随着一声巨响和冲天而起的巨浪,二十“嗖”的一下子便砸破水面钻到了水底。

哗啦!哗啦!

被激起的水面重重的重新拍回水中,似黑非黑似黄非黄如同熬黄连的时候熬过劲般的浑浊水中,立刻出现无数惊慌失措的人脸鱼,它们一个个仿佛见鬼似的不停的高高的跃出水面,因为水中的人脸鱼是如此之多,一时之间只看到水面上一张张人脸上下窜动。

而就在这些鱼类跳的正欢的时候,一股寒似冰怒似火的神识“嗖”的一下子扫过水面,紧接着又是一道,然后是第三道、第四道......

所有的神识之中都包含着种种不同的法则,所以在最后的第七道神识扫过之后,那些越出水面的各种人脸鱼就如同分别被火烤、电击、冰冻、刀切、肉绞以及各种手段弄过一样,当其落入水面之后已经变得悄无声息。

所有因为刚刚重新跌回水中还没来得及重新起跳的幸运儿,以及那些因为各种原因呆在水中的人脸鱼先是呆滞了一下,然后一条条争先恐后的重新钻回了如同黄泥一般的水中。

而就在这些鱼类刚刚缩回水中大概一刻钟之后,先前那几股刚刚扫过的神识就再次重新扫了回来

——相比较之前,这次显然暴力多了,如同一台无形的粉碎机经过一般,不但水面上唯一的那一座房子以及那些高出地面的东西全都被无声的粉碎并消失掉,连整个水面硬生生的被刮去了几层。

而随着这些神念的再次扫过,一股股巨大而又无形的精神冲击带着无边的怒意仿佛狂风一般吹向四面八方,与此同时远处某个地方电闪雷鸣、风火烧天,各种异象如同不要钱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附近方圆数十里甚至近百里之内所有的厮杀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无数意志稍微薄弱一点的人,随着之前那些精神冲击直接头一歪停止了呼吸,亦有无数还说的过去的人虽然保了一条小命,只不过却因为无法承受而成为白痴一个,就连那些意志坚定的也一个个捂着脑袋或昏迷或挣扎哀嚎。

而造成这一切后果的二十,却出奇幸运的躲过了这一劫:

虽然苦母已经得到度化,可是整个苦塘之中的法则却没有来得及消散,这些法则直接遮挡了那些包含神念法则的神念扫视,而无数跳跃出水面的人脸鱼,也无形之中掩盖了二十所造成的水浪冲击。

至于他为什么一直到第二次扫描也没有出现,那倒不是其有先见之明,而是......他不是很会水!

再加上之前识海受到严重的破坏,虽然身体因为种种原因被强化的无视掉了之前的那次冲击,可整个人一时之间还真动不了——好在他早已经可以内息,几个小时不需要呼吸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否则......

不管怎么说,因为无意识的举动和种种巧合,他竟然瞒过了那几位存在,躲过了他们的怒火,确实是够幸运的!

第二百四十九章 修复识海

因为识海的剧烈疼痛而放弃沿着水底一步步走上岸的二十,将意识重新潜回识海之后,终于看到让自己完成一次大撞击的罪魁祸首:

漂浮的书本上画着一条长相丑陋的狰狞的大鱼,这其实不是关键,关键就是这条丑鱼竟然被赋予了一条穿越法则外带不可破坏这条法则,换句话说这条原本用来攻击人的魔鬼鱼,竟然华丽的变身为挪移工具。

不是吧?难道这就是自己以后的挪移工具?

二十差点再次昏过去:这也未免太搞笑了点!

他简直无法想象的到以后自己和天愚他们一起行动挪移,和那些特别的家伙对战的情形:

十一慈祥的脚踩莲花一副慈悲像,天愚则脚踏飞剑或者其他法宝,而项思妃亦骑着那匹神马或者乘坐项师伯特意准备的其他法宝,而自己则被一条从脚底下冒出的怪鱼一口吞下去......这未免太让人受不了了!

好在二十在下面看到了一大堆的小图案,在一番扫视之后他是即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哭笑不得: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他不需要再纠结于乘鱼出行了!

因为根据那些图案他的交通工具有很多种,从闪电、光、云团,到同样可以破开虚空让自己横渡的飞鸟、走兽以及植物,甚至莲花台、无形遁、传送阵以及非常机械化的一些东西都有,他的选择有很多。

而坏消息就是因为魔罗之前的小设计,这些选择权并没有在他的手中!

这种选择权完全落在那条鱼出现之前出现那台法术版的苹果机上——当然这是二十看到解释之后的想法!

按照魔罗的说法,让自己拿着书和人对战几乎就是纯粹的欺负人,因为除非对方也掌握法则,否则书本上的东西不说傲视现实空间之中所有存在,至少七八成的存在是可以完美的PK掉的,甚至一些掌握法则不多的小存在也同样难逃败北命运!

就像他们这些掌握法则的存在会被此方天地排斥而无法久存一样,一旦自己使用的次数多了也同样会被整个天地法则所排斥,当然也有可能在天道的自我修复作用下出现一次大危机,最终收回这件逆天之物。

所以她特意为二十弄了一些小玩意儿增加些挑战性和趣味性,就是把命运交给未知,让上天决定自己所召唤的存在——当然,不会是每一个都这样搞,而是将书中的存在分类,每次随机的由那个苹果机一样的东西选择一类,而二十则在接下来的对决之中在这一类别之中去选择需要出战的对象。

而他之前之所以乘鱼出行,是因为在此之前的苹果机转盘之中选中了水系法则,其实说起来水系法则之中也有很多漂亮的存在可以代步,只不过自己当初没有详细的要求,所以书本自动根据当初自己语气的急迫和危机,特意挑选了这么一条虽然丑陋却拥有穿越和不可破坏法则的鱼。

在不死心的巡视了一番水系那些挪移工具之后,二十倒是不得不承认书本的选择简直是非常准确,根据记录这条鱼在吞掉自己之后穿越的时候,曾经遭受到另外一种法则的隔空远袭,若不是有着不可破坏这条法则支撑着其完成穿越,自己早被人抓现行了!

既然是这样......二十将视线重新投射到其中的某一个长的如同史莱姆般的怪物上,根据描述这家伙获得的变异法则就是粘合和修复,根据描述可以用于修复识海。

只是真的可以吗?这玩意儿真的可以修复识海吗?他之前倒是听说过有些草药可以缓慢修复识海,而像这种东西......靠谱吗?要不......试试看?

在一番挣扎之后二十最终下定决心试试,毕竟以其识海之中遭受破坏的程度,若单单依靠他自身来修复,要想彻底不留任何后患的修复好,没有个几年时间还真拿不下来!

随着其手指一点,一个超级大的史莱姆出现在其识海之中,在接受到二十的命令之后直接化为泼向四面八方的水膜贴向识海的边缘,并沿着识海迅速的蔓延开来。

因为由这位超级史莱姆弄出的水膜是各个方向都撒,所以二十由意识所幻化出来的意识体也不例外的沾到了水膜上的液体,一瞬间他就如同被苍蝇拍打到的苍蝇一般,顺着水膜的劲道“啪”的一下子就贴在一块还算大一点的意识碎片上。

他不由得的傻眼了:没......没听说史莱姆过这玩意儿的液体,竟然连意识所化的身体也能粘到?

不过这难不倒我!

二十念头一动,就准备散掉这被粘着的意识重新在其他位置重聚——毕竟意识只是念头的集合体而已,念生念灭也只是一种......一种......怎么会这样?

原本应该随念而生随念而灭的意识,竟然如同真正的身体一般不再随念头而随意聚合,换句话说他这个由念头幻化而成的集合体,就如同被粘鼠板粘到的老鼠一般,被死死的巴贴在身子下面这块识海碎片之上。

用如遭雷击、瞠目结舌这些词已经无法完整的形容出二十此刻的状态:

这么多年来,从来只是听说过某人的意识被打散打碎的,甚至是被某些拥有特殊法门而窥探的、吞噬的,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被像粘老鼠一般粘到的,这......也未免太夸张了一点吧?

不死心的二十再次尝试了数次,甚至还变着花样的采取了一些其他措施,最终却还是选择认输:

这玩意完全就是一张超级强大的万能胶水,不管他怎么挣扎也甭想从里面扯出来一根指头。

如果不是看到周围的识海碎片随着这些液体的流动逐渐的重新被粘合复位,他早就让这个该死的玩意而消失了,只是......在识海被修复之前,难道自己就这么一直像只被粘鼠板粘到的老鼠一般干瞪眼看着?鬼知道它什么时候修复完毕,要是它修个一年半载的,难道自己也跟着傻傻的看个一年半载?

第二百五十章 坦白

就在其胡思乱想一筹莫展的时候,其眼角扫视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二十就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巫祝大人!巫祝大人救命啊!”

巫祝远远白了二十一眼,带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闪了过来:“你不是很厉害吗?凭借还没有入门的法则之力就敢去招惹那些被规则之力附身的家伙,我还以为你胆子大的可以包过天了,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嘿嘿!”二十傻笑着露出一副讨好的模样:“我那不是无知者无畏吗?完全是头脑发昏被驴给踢了,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不是已经晚了嘛!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个小辈计较!”

这倒是实话,因为一系列的巧合和胜利,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他的内心之中倒确实有些沾沾自喜的傲娇和自我膨胀,否则以他之前的谨慎性格,就算是法则到手之后也会偷偷的带着溜跑。

毕竟闷声发大财才是他一直以来坚信的座右铭,而像之前那种明知道会有人在外面等着,却仍然大摇大摆的走正门的事情放在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说实话,在当初看到那些存在的时候他就后悔的肠子都青,不管其中的哪一个都不是他所能拿下的,从实力到技巧双方的差距都非常大,只是当时那种情况容不得他有半分退缩,一旦他做出什么想偷溜的姿势,保证那些互相之间打生打死的存在第一个动作就是先把他给摆平了!

可以说那时候的他完全就是被赶鸭子上架强撑着,真要再给其一个机会让其回到过去让他选择,他肯定选择偷偷的溜掉而不是去找刺碰

——毕竟自己之前办的事情也太玄乎点,要是当初那几位不是脱离肉身闯入自己的识海,若不是自己识海之中刚好有三眼鸦坐镇,若不是自己恰好能够召唤那位大佬,这些因素只要缺少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是爷是奶还是在哪个家伙手中拎着的!

“我才懒的跟你计较!”巫祝站在二十的身边:“只是提醒你一下罢了!”

说起提醒,二十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不起!”

“什么?”巫祝疑惑的看着一脸后悔模样的二十:“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因为之前若你被他们捉到,所伤害到的的只有你自己而已!”

二十严肃的摇了摇头:“不是!我指的是害你被魔罗发现的事情!”

如果不是他大意,魔罗是绝对发现不了巫祝这个存在的,更不要说被他捉到,都是自己太......

“这件事啊!”巫祝突然笑了起来:“难道我之前没有告诉过你我们早就认识?”

“什么?”二十的眼睛突然瞪的老大,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你们认识?”

巫祝点了点头,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认识,难道我之前真的没有告诉过你吗?”

二十使劲而又木然的摇了摇头:“绝对没有!”

“魔罗当初也没有告诉过你吗?”

二十再次坚决的摇着头。

巫祝露出一丝疑惑的样子,只是眼底的那一丝笑意并没有为二十所察觉:“不对啊!那她是如何把石头给你的?我记得那块石头可是解放我的关键,若没有它最后在祭坛你是如何来解放我?”

石头给我?解放巫祝?关键?

二十猛然一愣,然后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难道是......他的脑海之中突然闪现出一只应该是女子所特有的玉手,和一块奇怪的石头。

其脸上顿时露出一副如同普通人大白天看到鬼的表情:“难道......难道是那块只有我能看到的无形石?”

巫祝并不是一开始就跟随他的,而是在一系列因为各种原因而不得不参与冒险过程中,在一座奇怪而又特别的祭坛激活之后出现的,他一直以为巫祝的出现是自己无意之间凑齐了那几块刻着奇怪符文的怪石头,最终又无意之中完成了那次祭拜之后才......他应该是自己那次贸然的举动的产物,现在看来好像远不是这样!

被巫祝大人这么一提醒,二十突然之间回想起来了:

在很久之前,因为一座无法被拆除的奇怪房子,他陪同几个人到了一座工地之中,有一天晚上在掏一个类似兔子洞之类洞穴的时候,被洞穴之中一支奇怪的玉手塞入自己手心之中一块石头。

当初自己被唬的魂都飞了——任谁在没有丝毫防备之下,从一个只能钻兔子的洞穴之中碰触到一双女人的玉手,并且被对方塞一样东西,估计都会被吓的同样心跳加速脑袋发炸。

而且那块只有自己能够看到和摸到,不管被其丢弃在什么地方都会重新出现在自己口袋之中的石头,好像就是在巫祝大人出现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因为那块石头根本看不出任何用处,而且丢又丢不掉,天长日久之后他也就习惯那玩意儿的存在,后来发现不见的时候也都是许久之后了,他也迷茫了一下子,不过因为性格使然,所以既然想不通,他很快就放弃思考这回事了,实在没有想到那竟然是......

突然一道灵光从二十脑海之中闪现:石头既然是巫祝,结合其之前所说的,那支玉手岂不是......魔罗的?

二十被吓到了,真的被吓到了!

当初的自己在那些存在眼中几乎连蚂蚁小虾米也算不上,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劳驾那位存在?

望着瞠目结舌完全呆住的二十,巫祝知道自己这贴猛药下的有些狠了,可是没有办法,这小子的性格自己知道,虽然大大咧咧的确不喜欢别人拿感情这些东西耍他。

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也不管是友情还是其他基情,哪怕你一开始是别有用心,可若是自己主动坦白,只要你不是心存恶念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他也会网开一面原谅你。

可如果是他在某些偶然的时候察觉到什么,进而查处你接近他是别有用心,那么对不起,虽然不是那种疯狂的“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可也很可能一拍两散的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不要跟他提什么迫不得已,也不要跟他提什么大义,这小子心眼特别实在或者说特别死,一旦钻起牛角尖犯起傻来那完全就是任何解释也听不进去。

如果是以前这小子实力不足,为了让其安心一步步的修炼瞒也就瞒了,可是如今其掌握了一些最根本的东西,也就有能力知道一些真相了,而且......这次的时机也差不多正合适!

【ps:我原本是不准备在这边让二十亲手杀人的,顶多用阵法,不过现在我准备改下剧情,让其亲手干掉尽可能多的小鬼子,干掉小日本,竟然敢挑衅侵占我们的东西,还敢大言不惭!】

第二百五十一章 反省

当然......坦白是第一步,如何在坦白之后让这小子不去追究才是最关键的第二步,而这个法宝就是先发制人转移注意力法!

所以......摆出一副严肃异常,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表情的巫祝将脸凑到二十面前:“小家伙,你知道这次事件之中,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二十茫然的摇着头——他还没有从之前听到消息的震惊之中清醒过来,那个消息对他来说比竟有点过于......

巫祝知道要想把自己彻底撇清,让其没有时间去思索自己的问题,此刻就应该下猛药了:

“心慈手软当断不断,被自己的誓言所困住手脚,执着于功德计量失去本性自我,现在的你何曾有当初我们刚刚见面时的洒脱,简直是一部功德机器!

天地自诞生以来就有正有邪有生有死,兴旺衰败生生死死乃天地之轮回大道,你竟然因为之前的那次事件执着于生死之事,竟然发下那种誓愿,你以为你是谁?是菩萨还是佛陀?

要知道,菩萨他们之所以可以发出不杀生的善念宏远,是因为他们所处的时期和身份,决定他们可以不用杀生就能够度化恶人,而且他们哪一个身边没有护法天神?而且就算是佛中也有明王以惩恶扬善,你有什么?

你所依仗的无非就是鬼谷在华夏的地位,是!在华夏基本上所有的道门法地都多少会卖你们鬼谷的面子,可这里是哪里?这里是你们口中的东瀛和倭国,在这里哪个会识得鬼谷是哪你是谁?

之前在你们那边的争斗可还远远没有结束,在这边可以说只要你一露出身份,就会惹来源源不断的围攻,而就在这种非生即死的情况下,你竟然考虑的还是你所坚持的不杀宏愿?

生死关头争的是个先手,是死地的一线生机,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一点点的犹豫都会要了你的小命,连命都不保了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杀还是不杀?难道你真的想找死吗?就算不想活了你也别死在这边,别弄的连魂魄也回不去,顽固不化的榆木疙瘩,好好想一想吧!”

巫祝的话如同晨钟暮鼓一般将二十从浑浑噩噩的迷茫之中震醒过来:

其实在刚到此地的时候他一直在迷茫,不管是师傅还是师兄,以及其他一些师叔,都对这些小矮子们没有任何好感,他也一样从来都不喜欢这些奴性和侵略性并存的家伙们,所以在国内的时候,他从来都不去和这些家伙们打交道,反倒是无数次破坏一部分别有用心家伙们的好事。

刚刚来到这边的时候他就迷茫了,按照师傅和师兄他们的教诲以及他的本心,倒是想在这边放手闹上一次,而按照自己当初所发下的宏愿,他却不能作出任何过分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当初安排那些夜护一族的人布下阵法的时候,他也是犹豫了许久才在大部分生阵的中间夹杂了几个死阵,虽说是为了预防万一,但他何尝没有在心头有着大干一场的念头?

而且之前的那场幸运的生死关头,虽说是身体的本能先于自己的念头而动,那由何尝不是因为自己因为种种顾虑使得念头不通达的缘故!

虽然因为只是意识而无法像拥有身体一样做到大汗淋漓,可在一番反思之后的二十亦如同三九天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底——按照之前的心态自己竟然能活到现在,不得不说真是得老天庇护!

“好好反思一下,然后把你面前的书本好好看看,这也许就是你以后和那些掌握法则存在争斗的本钱,毕竟你还得他们损失了如此众多的规则之力,而这很可能就是他们数百上千年费尽心机积攥所得,我想你不会天真的认为那些存在会白白吃下这个大亏不跟你计较,亦不去寻找这些失去的规则!

你们不是有句老话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既然你被粘到这里来,这何尝不是上苍给你的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你好好反思?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到底路该怎么走那还得你自己去想去琢磨,好好想想吧!”

说完的巫祝摇着头再次消失在二十面前,只留下后者在原地不停的变脸皱眉思考着什么......

鬼谷不是佛门圣地,所以鬼谷弟子从来都不是善于忍让的主,自己很久之前刚刚出谷的时候虽称不上是杀伐果断,可也不是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想东想西,只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变得束手束脚了?

是自己当初发宏愿的时候?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应该是在此之前的时候,也许......就是在自己一心关注功德和阴德涨落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被其所累、所束缚!

功德和阴德并没有错,错的是自己,杀人是不对的,可若是为了避免杀人而放过那些恶人和害人,使得他们继续祸乱他人,也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是自己从一个极端走到另外一个极端了,为了逃避因为杀人而带来的麻烦,他已经渐渐的迷失了自己的心灵......

自己不主动去求因果,可也不必要为了避免杀戒犯誓言就去逃避,一忍再忍,当忍无可忍的时候也需要放手一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还其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呼!

想明白的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而随着这一口气的突出,他突然觉得整个意识猛然一震,整个脑袋仿佛一直昏睡的人刚刚用冷水洗了个脸,直接从之前昏昏沉沉的状态突然清醒过来,又突然之间仿佛卸下了某个沉重的东西一般,突然变得轻盈灵活宁实了许多。

而且不单单是如此,整个视线也仿佛明亮了许多,而且整个识海亦好像随着这一口气的呼出而宽阔了许多。

而原本将其死死的粘在识海碎片上的液体,也仿佛不再那么粘稠,虽然依然有着一股强烈的拉扯感,可他竟然能够坐起并且弯腰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后果很严重【上】

任凭身子沉于塘底淤泥之中,在识海之中一边学习新得到书本法则一边等待识海修复的二十,却不知道外面已经因为他的举动而翻了天:

现在的人间不是正/法时期,亦不是像法时期,而是灵气渐消大道遗失的末法时期,加上诸人信仰之力因为受到外界诸多酒色财气等等影响,不管是哪一教哪一法门,基本上真信徒已经变得寥寥无几,大部分都是披着信徒外衣心存他念的伪信者。

这些伪信者不但自己不修正果,还披着教派的外衣打着各种旗号为一己之私而大兴贪欲之邪法,更是设置各种门槛将一部分真信徒拒之门外。

当然这其中还牵扯到一个最重要的正/法、像法、末法此三法时期的信仰和神迹的问题。

如果真要算起来的话,此三法时期与信徒、神佛之间就好像河道、水和舟之间的关系。

真信徒赤诚的信仰之心是水,漫天神佛是舟,当信仰者的信仰之力汇集的足够多的时候,就可以载动漫天神佛这艘舟前行,同样的道理,当漫天神佛得到足够的信念加持的话,他们就有足够的能力施展神威降下神迹。

信徒和漫天神佛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之中形成了一个微妙的特殊关系:

信仰越坚定其所信仰的神佛就会得到越多的信仰之力,而其得到足够的信仰之力之后,就可以施展更多的神威和神迹,这样反过来又会让那些看到神迹的信徒越发信仰自己所信仰的对象,这样就不知不觉的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循环

——信仰越多越坚定神迹就越多,神迹越多信徒就越发坚定的信仰其所信的存在,亦会让更多的人加入到信仰的行列之中,就像滚雪球一样会越滚越大!

当然也有一部分神佛,也许是因为信徒的信念不够强大,也许是因为他们过于吝啬不舍得将自己积攥的神力用来施展神迹反馈于信徒,所以当那些至诚的真信徒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逝去,那些心中有所摇摆的信徒因为常时间见不到神迹而信仰动摇,那些本来就将信将疑之辈甚至改投他处,他们的信仰之力渐渐的枯竭,这条舟亦随之搁浅。

当然,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因为还有河道的问题!

三法时期就是不同的河道,现在之所以神迹和神威罕见,固然有着信仰不坚定的问题,亦有着河道不适合行船的问题!

如果说正/法时期是宽窄合适而又没有任何阻碍的江河航道的话,那么像法时期就是那些弯弯曲曲偶有障碍浮板杂草阻隔的小河道,而末法时期就更是那些礁石遍布水流湍急的浅滩。

同样由信仰所凝聚的水,在正/法时期可以放心行船,在像法只要小心注意也可以顺利行驶,可若是放在末法时期,那很可能就只有搁浅这一个命运。

这就有些像是同样是一元钱,三十年前买青菜的话,可以让你用扁担挑——而且有些菜还有得剩余,十五年前也可以买几斤甚至大萝卜的话有时候也许可以买十几斤,搁到现在,很多时候你一块钱买不到一斤萝卜!

也正是因为如此,几乎所有的神佛在这个时期都不再降下神迹,除却地藏王菩萨等一部分神佛因为大宏愿,仍然为了度化人而尽心尽力不惜消耗之外,大部分的神佛都已经陷入不尽的沉睡之中。

当然他们在陷入沉睡之前也都留下了种种后手,毕竟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管的话,那些因为看不到任何希望,得不到任何回应的真信徒,很可能最终会因为各种原因被迫放弃信仰

——哪怕他们不放弃,他们的后代也许会因为从未见到过神迹而心存疑惑,也许他们的疑惑一开始只是一点点,可这一代代传下去最终就变成彻底放弃。

所以如果他们不准备足够的后手,很可能数百年之后再没有任何一个存在会知晓他们信仰他们并为他们提供足够的信仰之力。

有句话叫船小好掉头,相比较本体降临所需要付出的巨大代价,一个后手或者分身所付出的相比较而言已经算是少之又少了,而且一旦有什么差池也不会把自身赔进去,所以......何乐而不为?

哪怕是菩萨和魔罗也不例外,虽然他们曾经多次出现在二十的面前,可他却知道那些其实都只是分身甚至仅仅是一部分意识而已,他们的真身一个仍然坐镇地府最深处,一个仍然在某一天以一个男子之身逍遥自在。

这些后手存在的意义就是在适当的时候不惜代价的降下神迹,然后给予那些真信者信心,以此来维持甚至扩大自己的信仰队伍——当然也会在适当的时候侵吞其他真神留下的后手来壮大自己,虽然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可不是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吗?万一运气好了呢?

为了保证这些后手能够在末法时期仍然能够行动,每个留后手的神佛可以说简直是割肉卖血,完全可以编成一本血泪史——其实想想那三十年前和现在的一块钱,就可以理解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到底有多大!

后手有很多种,不但先前被二十所侵吞的这些包含各种法则之力的灵物是后手,就连几个月之前之前被其侵吞的那些信仰之力也是后手,甚至之前二十送于十一和天愚的玉剑还是佛指骨,其实也同样是后手。

只不过想比较后者,蕴含规则之力的后手则更加强大,当然相比较而言,其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要大上许多,就好像同样是受伤,手指头被割伤和胸口被捅了一刀完全是两个概念。

法则不同于其他,不会生也不会灭,每个存在所拥有的法则数量虽不同,可也绝非韭菜一样可以割掉一茬再长一茬,留下多少你完全就是从自身所掌握的法则之中割掉多少——而且一旦失去,其整个存在也将永远的失去这部分法则。

将那些各种法则黑掉的二十,那完全就是剜了那些存在的心头肉——而且还是狠狠的一大块!

所以完全可以想象一下,一旦察觉到自己“省吃俭用”甚至“割肉卖血”最后还不惜在自己身上割了重重一刀,砍下手臂剁下腿留下的后手还没怎么发挥作用,就被人不明不白的顺走了,这些存在心中会有多愤怒!

二百五十三章 后果很严重【下】

什么?你说为了减少消耗而进行的沉睡?

这种情况下还有哪个存在能继续沉睡的了?

什么?你说水浅滩多礁石横布?

现在哪能还顾的着这个,就算是龙潭虎穴这会儿他们也会硬着头皮闯上一闯了:

对于那些存在来说,法则就是他们的生命之源,你想半条命都没有了谁还顾的上这个?

甚至此方天地对于他们的排斥,以及当初所有神佛之间那种无形的不干涉的约定,以及其他一些律令......还是那句话,命都丢了一半了,这会儿谁还在意那些?

当然真要让他们真身降临,说老实话他们也不敢,毕竟当初的约定是由那些比他们更加牛的几位存在共同制定的,在那些存在眼中,灭掉他们就和他们灭掉凡人一样容易,所以再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亲自下凡。

可哪怕就算是本体不能降临,我只是睁眼看看发生什么事了,顶多再降临个分身总可以吧?

这就是之前扫过水面,将跃出水面的鱼群化为粉碎那几道包含法则的神念的来历。

至于说那些沉睡中的家伙们,为什么能够在沉睡之中亦感应到自己所留后手的消失——任谁沉睡的再死,要是他的胳膊或者大腿被人砍掉也会醒过来的!

所以......一道道意识、一条条神谕、一个个其他分身纷纷以各种形式降临此地,然后以各种秘法追根溯源的探查自己分身失踪的真相:

只可惜他们的道行相比较魔罗而言都太弱了,而且末法时期本位道消魔涨的时代,法力不如人家,天时又为人家的主场,至于地利......双方都属于外来的存在均不占,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这几位一样不占,哪什么去探查被魔罗有意所遮挡的天机!

而在魔罗离开之后,二十又非常幸运的被大鱼送离事发现场,与那些存在的神念打了个照面,而且因为有不坏这一个法则庇护,最先赶到的那位存在的神识并没有拦下他。

更幸运的是他最后竟然一头扎到了苦母的小塘之中,塘中的存在又干扰了那些存在的神念,所以他这个造成一切争端的罪魁祸首,反倒一无所知的成为这场事端之中最安稳、悠闲、轻松的一个。

当然......魔罗只遮掩了跟二十相关的天机,之前相互之间的争斗倒是没人遮掩,所以那些存在在用尽各种方法追根溯源之后,所看到的就是自己所丢失的分身在和其他对手的分身争斗之后,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踪影!

本来就是对手,分身又是和对方争斗之后消失的,而且自己本体的神识又碰到对方因为同样寻找丢失的分身而降临的本体神识——只可惜这一点双方都不清楚,他们只感受到对方本体的苏醒和一部分神识的降临。

有句话叫无巧不成书,很多事情完全都是由一系列的巧合凑出来的,一个人碰到一件事情可以说是巧合,两件事也可以说是巧合,三件......说是巧合你自己相信不?

不是没有存在怀疑这其中的猫腻,可面对着同样疯狂失去理性的同类,特别是在对方怒气冲冲二话不说的用神识抢先攻击的情况下,这还有什么话好说......打呗!

所有丢失分身规则之力的那些存在几乎同时降下战争神谕——而且是死战的战争神谕!

至于他们在其他空间神国之中是如何去死拼的,因为没有人能够看到所以都不清楚,反正在红尘之中,这个原本就因为二十之前无意中的举动而已经动荡不安的岛国,一时间鸡飞狗跳,很多地方的信仰之徒几乎是倾巢而出,以各种方式向着夜护寺的方向集合进发。

而夜护寺之中因为各种原因而原本打酱油磨洋油的双方,原本就因为之前二十所引发的的无妄之灾,除却功力深厚身上护身符之类的玩意儿多的,连带那些变成白痴的家伙们算上,所剩下的也顶天还余下一大半,若是把那些无法再次战斗的去掉,减员直达三分之二。

而就是这剩余的存在,在得到这死战的命令之后,纷纷发动自己之前所暗中布下的后手,如果二十之前没有因为巧合而进入修复识海的状态,他就会发现自己远远低估了夜护寺中那些存在所留下的后手:

他所见到的大阵也仅仅只是明面上布局的一角,在那些外来者突然之间发威,整个传送阵法吞吐量激增,在无数的阴阳师打扮之人以及忍者凭空出现发动突袭,夜护寺中的众位存在刹那间伤亡剧增的情况之下,整个夜护寺夜护山就仿佛一只躲藏在暗处的狰狞凶兽,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阴风怒号、黄泉倒灌、风雨雷电、天雷地火几乎同时迸发,因为整个进行的是全覆盖无差别攻击,所以也就是短短的一炷香的功夫,整个夜护寺连同周围减员程度已经达到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

——说百不存一夸张了点,可如果说三十个人之中存活一个恐怕没有一个人会反对!

而且大阵的威力余波未定,天空之中接着便出现一位慈祥异常怀抱小孩的女子形象,而在其周围亦隐约闪现着无数绕膝的娃娃——虽然这些娃娃们的五官有些模糊,可除此之外已经与普通娃娃没多少区别了!

与此同时在修者法眼的注视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地面之中无数魂魄以及血气正一股股的离开死去的位置,正逐渐投向其绕膝的娃娃,让其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显然是夜护一族的那些存在们已经迫不及待的发动了鬼母子邪阵!

因为是邪阵中的变阵,所以那些围绕在鬼母身边的娃娃们数量有多有少很不确定,一般情况下血祭的祭品越多娃娃就越多,如果是普通的血祭,估计十万血祭才可以出现这么一个,而用至亲作为祭品虽不需要这么多,可也最少要数万祭品,看天空这密密麻麻的娃娃,真的是......

当然有多少付出就有多少回报,这其中的每一个娃娃都有一个完整的大鬼王的法力,而且这些法力完全可以叠加,天空之中如此众多的娃娃,一旦那些娃娃们真正的长全五官,若是叠加到一个人身上,甭说让其法力暴涨至高天鬼,就是天鬼中的天鬼王也不是不可能,而就算分散开,造就几个天鬼也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一旦让他们完成这次献祭,方外数百里范围之内,很可能就会直接因为天鬼甚至天鬼王的诞生而化为黄泉鬼界,到时候......只能说后果很严重!

真的很严重!

第二百五十四章 卸磨杀驴

在夜护山一座层层把关层层设防、刻满各种防御符咒的密门之中,当初族长和长老曾经跪拜过的那位盔甲武士,以及其他那些同样将自己塞入盔甲之中的武士,正分散站在由鲜血所勾画的一个大阵之中,相比较当初那位族长带人参拜的时候,此刻这些盔甲武士已经几乎无法看出人形了:

所有盔甲武士都如同吹了气一般不停膨/大着,原本宽松的盔甲变得如同紧身衣一般紧卡在身体上,无数利刃般的骨刺从盔甲之中钻出,其头上更是顶起两个不断膨起的大角、而手脚则更是夸张的长出尖锐的利爪,至于盔甲之中眼睛部位的鬼火,则如同被一股吹风管使劲吹着一般“呼呼”的向外窜着。

只是相比较那位族长上次进来的时候,这些盔甲武士明显少了四分之三还多,仅仅只剩下不到十个人,而且就连剩下的武士也并非都是完好无损。

特别是其中一大部分明显经过厮杀,而且被人打的缺胳膊少腿甚至半个脑袋都不见的,因为一部分面部盔甲被打碎,头已经掉了半个,所以其变化更大,直接长出一对长长的锐利尖叫,虽不是一个个青面,但是獠牙狰狞托于口外,全身批鳞带甲已经全无人形。

原本环绕在其周围的腐臭气味、阴风哀嚎和刺鼻的血气以及那些各种挣扎的人脸,反倒如同物极必反的化为阵阵扑鼻异香、阵阵让人意乱心迷的各种靡音,更是有着无数天女正逐渐显形飞舞。

在大阵的正中间,一座由人脸所缝合而成的池子里正源源不断的向外滚冒着扑鼻异香的血液,这些血液不停的拉扯出一条条血带持续不断的分散着钻入这些盔甲武士的鼻孔之中。

在池子的中间,那位当初主公打扮之人手托盔甲跪坐于血池将半身浸泡在血液之中,相比较与周围那些狰狞的家伙,他的变化就有些特别:

其头发并未扎系,凌乱的青丝如瀑般洒于身后并半遮掩于脸部,一双眉毛如女子一般清秀且微微上翘,狭长的凤目半眯半合,虽不是貌若潘安,可在这些凶神恶煞之中也是异常另类。

只不过在其身上那海浪般不停外涌爆发的气势,以及其背后那如同当初刚出现在夜护寺中的二十一般的滴血肉翅,以及翅膀上那无数微小的人脸则明确的告诉所有人,他才是此次事件之中最大的收获者!

当然......他并不是唯一一个在池子之中的人,甚至也不是第一个长了翅膀的人,血池内在其身前不远的位置,喷涌而出的鲜血不时的将一个随着鲜血而上下浮动的女子托出水面,而且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在女子的身后有一双肉翼大翅。

而在池子的边上,已经略微变大的夜护明月,毫无意识的耷拉着脑袋斜在一旁——虽然不知道原本在那沟底吸收半块发展的她,是如何被弄到这里的,可其显然已经失去了意识!

每一个武士都沉溺于实力的疯狂扩张之中,却没有留意到地面之上被鲜血所勾画的大阵之中少了一个人

——一个位于所有武士侧前方紧贴着血池,明显属于核心人物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木头雕刻的人形,只是此刻人形木头内正源源不断的向外流着乌黑的液体,而这些液体不断的化为黑气混杂在血带之中被那些盔甲武士所吸取。

啪嗒!啪嗒!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在当初那位主公身后的帘子后面,径直走出一个身着崭新樱花和服、脸上涂的白如霜似雪的男子,其一手持一柄崭新的樱花折扇,另外一只手则手持一只已经发黄而且极为陈旧的手帕轻擦着嘴。

其头顶带着一个明显不属于自己的头皮,上面乌黑的头发亦明显经过梳理过,看起来油光洒亮,其嘴唇更是染的一片血红,只是他口中的獠牙被明显的人为染成黑色,而因为咧嘴轻笑露出的口中牙齿,也同样被染成乌黑,若非眼眶之中并非是眼珠子而是同样喷着鬼火,其看起来就像一个从古代走出来的优雅学者。

这位明显将自己精心打扮过的男子,轻迈着小碎步慢慢走到那些如痴如狂正疯狂吸纳着血气的盔甲武士身后,伸出同样精心修剪过的手摸向最外围那几位盔甲武士,口中露出“呵呵”的阴笑:

“都快要死了还拼命的吸收干什么?要是这些神力和信仰之力都被你们分摊了,那么主公如何能成为一通三界的真神......而且你们真的认为主公一直没有发现你们私下偷偷侵吞血肉奉献的事?还有你们各自施展分身之术,偷偷在外发展自己的私人势力、私下聚合信仰之力的事实?

主公之所以一直不懂声色就是为了此刻,不管之前你们如何分身在这个关头你们一定会真身降临的,只要我发动大阵,你们之前所侵吞的那些同样会献祭化为主公的实力,从而为主公的成神大业增添一份力量。

只可惜其他的那几位,为了抵挡那些突然出现的神威以及那几位发疯的神灵而玉碎,若非如此主公的神力将会增加的更多......,算了!这次收获已经出乎意料的多,也不差他们那点了......为了主公的大业,诸位献身吧!”

随着其扇子一挥,地上那些用鲜血勾画的大阵突然之间改吐为吞,以那几条正源源不断向盔甲武士输送东西的血带为纽带,一股巨大的吸力凭空出现。

所有的盔甲武士如同掉进了一个倒吸的风眼之中,随着几声“喀嚓”均肉眼可见的缩小着,就连眼中的鬼火也被直直的拉入倒吸的血带之中

——无数从盔甲之中抽离出来的物质,以血带为枢纽打着漩涡疯狂的倒灌入血池之中,直直的注入那位主公身后的肉翅之内,而得到这些灌注的那对肉翅,直接以一种疯狂的速度不停的膨/大、胀大并最终突破血池展现在血池之外。

第二百五十五章 变故

吼!吼!吼!

那些被疯狂/抽取的盔甲武士纷纷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嘶吼,一个个挣扎着企图离开脚下的大阵,只可惜这种原本简单无比的行为在此刻却成为了一种奢望。

很显然,这座早有预谋的行动非常具有针对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盔甲武士最终的结果就是被吸成人干,化为那位主公的修为。

仿佛知道自己无法再幸免,那些盔甲武士不再向外挣扎,而是口中吼着也许自己也不明白的话,反转过身来向着血池的方向挪动着,看其样子就算是死也准备咬上那位主公一口。

变故就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霎那间发生,整个血池的鲜血连同那些鲜血通道突然重重一顿,就仿佛吸水口上突然吸到一个远超其入水口大小的堵塞物一样,甚至因为巨大的反作用力,使得那倒吸的漩涡一个反转将最后被抽取的物质反拍在那些盔甲武士身上,在将那些物质倒灌回身体的同时亦将他们重重的反拍出去。

那位一直淡定异常,就连之前抽取盔甲武士能量时候依然紧闭双眼的主公猛的睁开眼睛,两道如同激光一般的实质光亮从其眼中冒出,将其目之所视的位置射穿两个大洞,一股巨大的几令人窒息的威压随着其睁眼而散发开来,竟然使得在场所有存在包括那些倒飞出去的武士都定了那么一刹那。

那位主公诧异的瞪大眼睛,没有理会那些因为这次变故而突然反应过来盔甲武士,也没有在意他们或逃跑,或反过来抽出幻化的兵器准备弑主的行为,而是对着面前轻吐一口气:

白气飘过其面前的血池,在其上方幻化出一副三维立体的按照比例缩小的群山,依然是夜护山连同周围的景象,当然......和正常的地图有些不同,不管是脉络阵法还是地脉走向,甚至神力波动以及鬼母子吸纳血脉之气,以及将其输入周围那些小鬼和血池的情形都都清晰的显示在上面。

在画面之上清晰的显示出,原本应该作为最后祭品的夜护一族的全体人员的血肉,依然凌乱的散布在夜护山以及周围,他们的灵魂仍然好好的呆在躯壳之中——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不但这位主公呆滞住了,就连其身边的那位樱花男子以及被其用大神通凭空摄取到周围的盔甲武士,在注视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也惊呆了:

这怎么可能?因为大阵契约的关系,所有夜护一族子孙的血肉,都会在死亡的第一时间被遍布整个夜护山的大阵所吸纳,成为祭品来为他们这些存在增加法力——数百近千年来毫无例外,今天怎么会......

那位表现淡定的主公再也淡定不起来了,他双手用力一震,血池之中正不断减少的血液猛的激荡起来,一团血液从血池之中激起,直直的冲击到画面之中,竟然离奇的将虚无的地图染成红色,随着多余的血液再次重新落回血池,画面之中所有的景物都被染成红色。

在血染的景色之中可以清楚的看到,有无数的黑色线条从不同的地点牵连到天空,最终汇集成一点——这是鬼母子阵的牵引,无数年来所有后代的血液和灵魂,就是通过这条无形的线被吸走的。

所有人的目光并没有注视在这条线上,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投注在另外一条同样牵引的黑色线条之上,这条线的终点末端仍然在夜护山之中,两条线就如同一对势均力敌的拔河选手一样紧紧的绷成一条直线。

正是这种势均力敌的僵持才使得血池的能量通道在突然之间断了线,而且很明显,这些线条所牵引的对象就是此刻正躺在夜护山中的众位夜家子孙。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可能有什么东西能够和鬼母子邪阵进行对抗?

那位原本就不淡定的主公在愣了一下之后,突然变得脾气暴躁异常,不但“呼”的一下子从血池之中站了起来,巨大的肉翅如同触手一般将血池周围的盔甲武士抽打开来,刚刚站定后他就仰天咆哮:

“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条多出来的线是从哪里来的?”

巨大的声响如同震雷一般震的所有盔甲武士如同滚地葫芦一般翻了几个滚,那些刻满符咒的密门地板,像是被人用利刃刮过一般发出“嘎吱”的声响,原本清晰的符咒随着这一吼而模糊了许多,很多阵点亦如同短路的电线一般不停闪耀着火花。

想想也是,这种打击不亚于将一个刚刚迈入天堂的人一脚踹到地狱。

眼前数百年的计划即将完成,成为神界唯一的真神的愿望即将实现,所有的规划即将完成,只要吸收掉这最后一批血脉,他的法力完全可以凌驾于诸神之上,到时候一统日本天人三界的愿望就可以......这种即将成功的狂喜谁人能够体会?

若不是为了维持自己高深莫测的形象,不是为了表现出自己的风度和无上神威,不是为了表现出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的大智慧,他早就疯狂的发泄了......

天知道他的内心早已经激动成什么样子,尽管在心中已经YY了无数次,可在这种关键时候,明知道数百年了......大阵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可他还是患得患失起来......

可那也只是每一个成功的人士,在面对一场由自己亲手策划的、即将彻底改变自己命运的大事件的时候都会有过的心情——他们也许并不是担心自己的计划出现问题,仅仅只是......一时的忐忑和患得患失而已!

可眼下......这种成功已经到了手边,眼前就差临门一脚就可以攫取到胜利果实的关键时候,却被人突然之间摆下这么一道,谁能受得了这种打击?谁还能保持风度翩翩的淡定?

这有点不亚于历尽千辛万苦、花费巨大代价娶到一个梦寐以求的姑娘,三鞠躬都快要完了,正期待洞房花烛夜的关键时候“砰”的有人闯了进来,说不好意思你们先暂停一下,因为......情况有变,也许她嫁的不是你!

这不仅仅是天堂到地狱的问题,而是逼着让正常人发疯的问题......这种眼看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愿望即将变成现实,最后却被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意外打断,这种落差和意外......谁能做到淡定?

第二百五十六章 变故【二】

“是练功平台!是那座后来垒筑的高台!”

一直紧盯着画面观看思索的那位樱花男突然大叫了起来:“是那个家伙捣的鬼!是他!一定是他!”

得到樱花男提醒的那位主公大人一挥手,画面之中顿时出现练功平台的特写镜头,只不过原本应该清晰异常的位置,此刻就如同受到干扰的电视一样模糊不清。

不过就算画面模糊,可也能清晰的看到那和鬼母子邪阵所对抗的另外一根无形的细线的源头确实是在这里,很显然这里确实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

很显然,那位之前一直没有被所有人放在眼中的家伙狠狠的摆了他们一道,竟然借助他们夜护一族的力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布下了一座专门和鬼母子邪阵相对抗的大阵!

这巴掌打的可不谓不响亮,说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及用自己的枪戳自己的马那都是轻的,说重点那就是纯粹的犯贱,自己命令全族倾力支持出钱出力,最终花费巨大代价布置了一个专门用来破坏自己大计的阵法,这不是犯贱找抽是什么?

虽然没有人指责,可是包括那位主公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丢人真丢到姥姥家了,还亏得当初这么多人看着......实在是打脸啊!

怒火中烧的那位主公狠狠的将双手悬放于画面上方,只见整个画面先是一颤,然后凭空出现的无数电光雷火,铺天盖地般的涌向那处平台的位置,其密集的程度完全可以把那平台整个全部摧毁!

只是让所有人惊掉眼眶吓掉大牙的事情出现了,所有的攻击一接近那里就像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而且还是没有任何声响的彻底的消失掉了!

那位主公大人不死心的再次施法,这次不但有电光雷火,还有尖刀利刃和无尽的冤魂,当然还有附近几个被其操纵了全部心神的夜护族的强者,只是结果和上次并没有任何区别,不管是各种异能还是冤魂,都连个波纹也没有起的在刚刚靠近那里的时候就同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也不是全部都像打了水漂,最少那几位夜护族的强者就明显的闯进去一段距离,只不过最后还是被从地上突然蹦出的几个僵尸给喀嚓掉了!

很显然,练功平台周围有布置,而且是专门针对于术法的,要想破阵就必须派人亲自去,可问题是......派谁去?

实力弱点的话之前已经有先例,只有粉身碎骨一个下场!

若是在那位樱花男翻脸之前发生这件事,虽然外面可是有着各路明显已经疯狂的大神在搜寻什么,虽然明知道出去可能就是送死,可做为手下没有拒绝的权利,肯定就是那几位盔甲武士去解决问题。

可眼下这位主公大人和手下闹翻了,而且是生死仇人的那种,当然......也不是全部都对立,还有一位手下樱花男,只不过看起来对方更像是谋士之类的,这也就意味那位的战斗力不是很强,除非这位主公大人愿意将吃到自己嘴里的东西分出来充实对方,否则他就必须亲自上场。

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此地的所有人并没有发现,就在外围他们当初按照二十所布下的祭坛突然之间碎了大半,而且每一个粉碎的祭坛都仿佛经历了火烧雷劈一般。

牵魂锁魄天尸大阵!

这座当初被二十借助对方的手偷偷布下的大阵,终于在关键时候终于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他当初的设想完全成为了现实,牵魂锁魄天尸大阵的牵魂锁魄之力,和鬼母子邪阵的拘魂之力就好像一对势均力敌的拔河对象一般,双方的规则之力在不停的碰撞,最终却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的僵持着......而且如果没有外力介入的话,看起来双方还得继续僵持一段时间!

不过不管怎么说最终的僵持结果一定是鬼母子邪阵会最终胜出,毕竟这个阵法已经和整个夜护山链接在一起,远非二十的牵魂锁魄天尸大阵所能抗拒。

只不过因为其当初借用久尺七星台来作法,还狠心的用活人布阵,早已经将牵魂锁魄天尸大阵的威力激活到最大,所以在其阵威力消散之前,两个阵法估计还要僵持许久!

这就好像两个人对拼,虽然其中的一位人高马大,而他的对手则如同豆芽菜一般瘦弱,可豆芽菜在打斗之前违规使用了大力丸兴奋剂,这种透支人体潜力换取巨大力量,而且使人不怕打不怕痛的兴奋剂药缩小了双方实力上的差距,在效过去之前,就算人高马大的家伙也不可能轻易的摆平对方!

只可惜这些情况那位主公不清楚,他只看到有一个其他的东西正在和鬼母子邪阵进行对抗——其实就算他清楚,估计也不会等到阵法威力自动消散的那一刻,在成功即将到手的时候,任何一点点的推迟对其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更何况拖下去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的意外?

只不过......让其亲自前往,有道是“千金之躯不坐危堂”,他虽然有横扫天神幽冥一通日本三界的打算,可前提是自己已经完全得到此阵的加持之后,而此刻......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而且外面那些神念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如同雷达一般不停的扫视,而且见人就打,自己之前派出去抢旁边这位小丫头的武士亦因此而损失大半,若是自己有个什么意外,岂不是......让近千年苦心化为流水?

将实现回投到恭恭敬敬站在一边的樱花男身上:既然自己去不得,那也只好让他替自己跑一趟了!虽然其不善于战斗,可是脑袋聪明,而且手中也有一些绝活,当然......关键是忠心!

一个人实力差点没有关系,只要忠心就可以!

就像自己手边这些反骨仔,实力倒是挺强,一个个都为自己打着小算盘,这让自己如何去信任对方,而这位就不同了,这么多年来任自己如何或明或暗的考验,对方都依然坚挺的对自己忠心耿耿!

第二百五十七章 变故【三】

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提升一个人的实力也就是时间的问题,只要对方忠心耿耿,他完全可以将对方的实力提升到一个可以碾压对手的地步,大不了......等其折回自己再收回那些力量,就当是先寄存在他那里!

“看情况这座阵法应该只能由人力从内部破解,所以......我想让你替我走一趟!”

“是!我马上去!”樱花男微微一鞠躬,同时用磨砂般的嗓音回答道。

那位主公轻摇了摇手:“不急!我先替你提升一下实力,唉!到如今我身边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了,而外面又有那么多心怀不轨之辈虎视眈眈,万一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让我情何以堪?你上前来!”

“是!”樱花男宠辱不惊的先施了一跪拜大礼,然后起身挪着小碎步走到池子边乖巧的跪在地上。

对于樱花男的表现那位主公显得非常满意,他扯了扯嘴伸出双手猛一用劲,地上那些不知道被其用什么方法制住身形,像一根木头桩子一样倒在地上的盔甲武士们纷纷飞到其手边。

他伸出手直接插入那些盔甲武士的头部,只见那些盔甲武士整个身体迅速缩水,很快就缩成一团,而且就连那些盔甲也同样逐渐的失去光泽变得锈迹斑斑,当连盔甲最终也随之缩小到如同拳头一般大的时候,随着这位主公大人手轻轻一震,不管是盔甲还是其中的武士都化为一团烟雾飘散开来。

随着烟雾散开,其手心之中仅剩下一漂浮不定的光团,如是二三,当所有的盔甲武士都化为飞灰的之后,其手中的光团已经膨胀到人头大小。

沉思了一下,也许是觉得这光团也许并不足以铲平那处奇怪的法坛,至少不一定躲的过那些疯子般神念的扫视,所以他一狠心学着当初二十的举动将手伸到自己的翅膀上狠狠一扯,一根粗大的翅骨被其从翅膀上抽了出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二十一样有连根斩断的勇气!

尽管如此,那位主公的脸色也在翅骨被抽出之后变得很难看,而且整个人看起来亦显得虚弱了许多。抽出的翅骨在其手心之中亦化为一团同样的光团。

看着光团的那位主公眼中带着几分不舍的将其对着跪在面前的樱花男一挥,随着光团射入其体内,樱花男的身体猛然一震,然后如同通了电一般的不停抖动着,只是最终也没有像那些盔甲武士一样变成巨人。

那位主公的眼中闪现出一丝疑惑,不过这丝疑惑仅仅在脑海之中一闪便被其抛至脑后:

自己不也是没有变大?而且这么多年不管明着试探还是暗中观察,对方一直忠心耿耿绝没有任何外心,估计是其不是武将而是文臣,所以心法特殊的缘故吧!

也许是被这丝疑惑勾动了回忆,那位主公竟然难得的回忆起对方为自己兢兢业业出谋划策的往事——他还以为自己早已经忘记这些了呢!

其脸色不由自主的随着回忆而露出了微笑,原本以为早已经冷却的心也难得的出现一丝柔弱的陷落:

看看空荡荡的室内,想想那些瞒着自己偷偷窃取自己成神的资本,最终一个个实力大增的部下,再对比一下一直为自己出谋划策却从未贪污一丝一毫的樱花男子,想想其慢如蜗牛的修为增长,他的心难得的软了!

自己成神的资本已经够了,也不差这不起眼的一点了,而且成神之后也需要一些班底,有一个忠心的手下不容易,是不是......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再看向已经逐渐停止抖动的樱花男,这位主公的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他伸出手按向自己的胸膛,却又在接近胸部的时候停了下来,整个脸上充满了挣扎和犹豫。

“属下谢谢主公的大恩大德!请您少等片刻,我这就去铲平那座平台!”

见到樱花男在清醒过来之后立马就向自己告辞,那主公的脸上再次变得面无表情:“等一下!”

随着他的手在胸前一拉,一件盔甲从其身上浮现出来,然后迅速的缩成一件很灵巧的小盔甲

——只是......其手中的那盔甲......好像是一件女式甲!

一手托着盔甲,他的另外一只手伸入血池之中,只见一柄兵刃从池底浮现——是夜护明月手中的那柄夜叉刃!

“以你现在的修为,不一定躲得过外面那些疯子神识的扫视,这件神甲你也知道,即可以防身又可以掩盖你的行踪,所以我将其——”

“主公不可!”樱花男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似的,重重的跪爬在地上:“此盔甲从当年取得就从未离开主公,曾经多次为主公挡下贼人的利刃和各种术法,主公万金之躯正是依仗此甲才多次化险为夷得安然,小人怎么敢要主公防身用的盔甲,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主公!”

一边说着其一边磕着头同时迅速的向着后面倒退开来,整个身子更是因为过于惊恐而不停的颤动着。

果然是我想多了!

那位主公不由自主的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不由的软了许多,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使得他一个闪身出现在樱花男子面前,双手将对方托起:

”有什么不可的,你我虽为君臣可一直以来都情同手足,让你为我冒这么大的险我已经过意不去了,若是万一有个闪失我岂能心安?”

“不可!”

“收下!”

“不能啊!主公的安危更加——”

“我说收下!”那位主公干脆一伸手将盔甲打樱花男的身体之中,同时将夜叉刃也强行塞入对方手中,同时顺势将对方搀扶起来:“这夜叉刃你也拿去防身,记得若有不对就以保命为主,在我身边不能没有你——”

“主公!”樱花男这叫一个感动啊,若不是早已经无法流眼泪,他此刻肯定是泪如泉涌一般:“我,我——”

“我知道!我知道!”主公大人放开递刀的手,非常不习惯的扬起双手,许久才回忆起当年的动作,然后按照脑袋之中记忆的方式僵硬的拍了拍对方的双肩:“我等你回来!”

好久了!自从当年......他几乎都已经忘记如何去鼓励手下了!

“主公!”樱花男用力挣脱对方的手掌再次跪倒在地。

“快起来,快——”那位主公再次伸出手,只是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嘎然而止,脸上勉强扯出的笑也仿佛定格似的,眼中更是带着几分惊讶和不解......

僵硬的扭动着脖子,其目光最终落在伏在地上樱花男的手中,或者说那柄夜叉刃上:

夜叉刃被其双手反握,以一种如同剖腹般的姿势擦着腰间侧身反刺向身后!

第二百五十八章 变故【四】

啪!啪!啪!砰!砰!砰!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双手放开夜叉刃樱花男,先是双手轻拍地面,然后变成重拍,最后竟然改为握着拳头重击地面,随着拍击声逐渐增大,他的口中先是闷着嗓子传来一阵低沉的“呵呵”笑声,然后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干脆变成了仰天大笑,其眼中的火苗更是如同水面荡起的波纹,抖动不停!

为什么?

看到樱花男笑的是如此痛快,那位主公大人的脸就像变花脸一般不停的变幻着,最终还是问出来这个非常俗套的问题:

他虽然有着太多的想不通和不明白,也有许多许多想要问的问题,可是最后问出的还是这个“为什么”!

樱花男没有理会他,只是不停的笑——笑的是如此猛烈如此洒脱,亦是如此洪亮和畅快,就好似要把这数百近千年来丢掉的笑一次性全部补回来,看的出来,他是在发泄......

那位主公大人显然没有听其继续发泄的欲望,所以下一刻樱花男那畅快的笑就如同被人掐住脖子似的嘎然而止,其整个人也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而悬浮起来。

原本被打入樱花男子体内的那件女式盔甲从其身体之中浮现出来,与此同时他的整个身体随着一阵阵“嘎吱”的声响,就像练就缩骨功一样明显的缩小着,无数的光团和一些灰色的其他物质从其身体之中被抽取出来,之不过相比较其之前打入的那些,最终被抽出来的光团甚至不及原本的四分之一。

那位主公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而樱花男的身体随着其眉头紧皱如同爆竹一般的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音,整个身子呈现一种不自然的形状,眼中那原本就因为抽取而缩水的鬼火更是差点熄灭掉。

将这股抽取出来的光团以及那团物质重新吸回自己体内,那位主公的眉毛更是直接变成了个“川”字:

当初打入对方体内的能量有多少自己最清楚,不说抽取那些盔甲武士的,光是他最后抽取那跟骨头中的能量都比这团能量中所包含的多,可是此刻对方的身体之中,除了勉强维持存在的能量绝不可能再有其他剩余的,那么......那些其他的能量到哪里去了?

神力、信仰之力以及其他那些......这些都不可能凭空消失掉,那到底是......

樱花男的眼中闪过几丝疑惑,然后直视着虽然悬浮着,可因为缩水而变得与自己平行的男子:

“虽然我可以直接用搜魂,可是在此之前,我还是愿意让你亲口说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樱花男张了张嘴,不过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没看到那位主公有什么其他的动作,那位樱花男就如同破麻袋一样仰面再次跌坐在地上,相比较之前,其整个身体几乎缩水了一半,而且整个身体不停的向外冒着黑烟。

原本宽大的樱花服完全变成了拖地的连衣裙,脸上的白如雪般的粉底也因为整个脸的压缩而不停掉着粉,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头皮,因为之前的变故软软的耷拉在脑袋上,再配上其原本涂抹的如血的红唇和乌黑的牙齿,外加上眼中如残烛般的鬼火,不要说能吓死人,估计连鬼也能再吓死一次。

虽然早已经不需要像个正常人一样呼吸空气,可是樱花男还是如同离开水面的鱼一般大张着嘴,然后不停的笑喘着粗气:”哈哈哈哈!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

被称为主公的男子没有理会樱花男的狂笑,而是手轻轻一招,消失了大半却仍然悬浮在半空之中夜叉刃便轻轻落在其手心,他双手虚捧着夜叉刃刃尖消失的部分,就好像捧着什么珍宝一样:“虽然我不清楚你是如何知道它的存在,又是如何确定它的位置,但是——”

“但是我却不应该刺它而应该刺你对不对?因为你刚才已经把盔甲脱给我了,如果刺你就很可能真的伤害到你。”樱花男显然不愿意给对方一个显摆的机会:

“而如果刺的是它——盛放你那颗肮脏而又丑陋灵魂的圣盒,却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因为你已经不再需要它了,对于马上就要成为神的你来说,这个盒子只是你之前为了保命而留下的后手而已。

它所存在的意义就是能够保证你在成神之前不管遭受何等刺杀,只要盒子不碎不被人发现,哪怕粉身碎骨化为飞灰,也能够灵魂不灭最终夺舍重聚身体。

而一旦你成了真神,自身就是永恒的存在,完全可以做到生生不灭永恒不死,根本就不需要依靠它了,这也是为什么你刚才虽然吃惊于我挥刀斩碎圣盒,心痛于我的背叛,却没有太大反应的原因,因为它对你已经毫无用处,而如果我刚才斩的是你的肉身,那此刻本人恐怕早已经灰飞烟灭,大人......我猜的对不?”

“继续!”那位主公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只是眼中的杀意不管如何也掩饰不住:“很久之前我就说过,最知我者莫过于你!”

“彼此彼此!”樱花男一边接着话,一边仰着脖子四处张望起来,在发现自己的目标之后,他动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完全成为了摆设,于是干脆如同毛毛虫一般不停的拱动着身体向某个方向挪动着:“你不是也很了解我,无数次的试探,无数日夜的亲自监视,甚至不惜耗费心神对我的过去进行推演、催眠以及洗脑,真的是辛苦大人了!”

“可我最终还是被你骗了!”看着因为手脚被自己粉碎而无法走动,不得不依靠身体进行挪动的“贴心知己”,那位主公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吐着字:“不但无数次的生死试探没有把你试探出来,连搜魂这类神通法术也被你瞒过,甚至就连洗脑和精神暗示等手段也没把你改变,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有句话叫爱之深恨之切,虽然之前他有过其他念头,可就在刚才他已经打定主意留下对方的性命,甚至还准备赏赐对方成为自己在人间的使者。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惜将自己自从得到之后就寸步不离贴身穿了数百年的盔甲赠与对方,甚至还不惜代价的为其提升修为,将夜叉人给对方防身,可就是自己如此推心置腹掏心掏肺的时候,对方竟然莫名其妙毫无征兆的背叛了自己,甚至还用自己刚刚赐予的东西刺毁了自己圣物......

所有人都恨叛徒,特别是那种自己推心置腹视为亲人的背叛......就更是让人无法接受,那一刀就像刺在他的心坎上,这让他如何不恼、不怒、不恨?

第二百五十九章 诅咒自己的人【上】

挪动了一段距离之后,受衣服牵扯很快就陷入无力状态的樱花男并没有理会对方,而是在瞄了瞄目标之后干脆合身改挪为滚动,在将樱花服滚成血红色之后终于滚到了目的地,用嘴将因为沾染地上献祭用的鲜血而变成一个脏团的手帕叼到自己的身上,喘口气的他露出一副嘲弄的表情望着对方:

“恐怕不仅仅是佩服吧?别忘记了,我这副身体可是你的备用后手,你甚至不惜把自己的神魂割了一部分溶于于我的身体之中,这不但是为了方便控制我,也未尝不是为了万一发生什么好夺舍我的身体,若非如此,你何至于如此信任于我?”

静静的悬浮在一边望着樱花男巨大的主公眼中的寒意更盛了:“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清除了那部分相应的记忆,没想到......原来这么多年你所谓的忠心耿耿都是假的,而我竟然一直被你所蒙蔽!”

“假的?”樱花男的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夜护善信!用你那肮脏狡诈阴险的脑袋瓜子好好想一想,夜护一族对于外人的种种考验全是经过你手,对于你自己的手段,你给我假装一个试试?

别说外人,就连夜护一族的后辈你又何时放心过,他们为什么每一个都对你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哪怕明知道送死也义无反顾?不就是因为你在他们所谓的‘成人礼’拜祭活动中给他们集体洗脑的结果改造记忆的结果。

别忘记了,我的神魂早已经和你相融,若我有异心你岂能没有发觉?更何况你们那些洗脑之术外加记忆改造,这么多年哪一个叛徒卧底没有被你揪出?又有哪一个没有被你洗脑之后反过来利用?假的?笑话!”

那位主公大人——也就是樱花男口中的夜护善信,眼中冷光一闪,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这也正是我最奇怪的地方,近千年来,不要说普通人,就连其他的神徒被我揪出的也不少于百人,却从来没有察觉到你的任何异心,为什么你能够骗过我?”

樱花男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奇异的神色,仿佛是在回忆,又好像是在沉思,许久之后才用伤感的语气说道:“那是因为我竟然连自己也骗了!”

夜护善信再次皱起眉头:“连自己也骗了?”

樱花男点了点头:“在我出手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你我会刺杀你,你会怎么做?”

夜护善信张了张嘴,眼睛死死的盯着樱花男,许久才开口道:“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仿佛觉得这样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意思,所以紧接着他就再次补充道:“不管他是谁!”

樱花男笑着晃了晃脖子:“我想也是,因为这么多年,我已经用无可辩驳的事实证明了自己的忠诚,一次次生死考验和折磨,哪怕就连最笨的对手也知道,天底下谁都有可能会背叛夜护一族,唯独我不可能!”

夜护善信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可你最终还是背叛了!一个最不可能背叛的人竟然背叛了,我是那么的放心于你,相信你甚过世界上每一个人,甚至决定在成神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办法解除你身上那无穷的诅咒,可你竟然选在这个时候,你......”

“诅咒?”听到对方说及诅咒,樱花男双眼突然怨恨的盯望着夜护善信:“是啊!诅咒!若不是因为它当年我就不会加入夜护家,也不会变成这副鬼模样并日日夜夜忍受那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之苦,更不会连死也成为一种奢望,那你知道如何恶毒的诅咒是被谁所下的吗?”

“是谁?”夜护善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好奇的神色:

他实在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样的怨恨才能下得如此狠毒的诅咒?世界上能够对一个生命所下的所有诅咒,在对方身上都能够找的到相应的痕迹,他活这么久还从未碰到过如此歹毒的诅咒。

而且这还不算,咒术就像毒药一样,天地万物有生就有克,有施咒的就有解咒的,久病成良医,为了解除身上的诅咒,樱花男从当年加入夜护家族起就开始研究咒术,说其已经成为日本咒术界的第一人绝不会有任何人会反对。

他如今甚至已经不需要施咒对象的毛发等物,只需要看对方一眼或者了解到对方的生辰八字,就可以诅咒对方,可就是这么一位大能,却偏偏对自己身上的诅咒没有任何办法。

按照道理来说,就算他身上的诅咒再多再厉害,有这么一个大师存在,这几百年下来,也应该解的差不多了,可问题是其身上的诅咒还是和当初一样多,当年有多少诅咒,现在依然有多少诅咒,一条未增一条未减

——不是他没有解,而是每解开一条诅咒,就会出现一条进阶版的诅咒,如何说有什么区别的话,现在那些诅咒已经进化到一种近乎于道和法则的地步,就算是神一旦成为诅咒对象,一时半会儿也甭想轻易的解除!

这不是吹牛,之前那些神徒所请下来的神灵,很多都是因为中了他的诅咒才一时失神被自己轻易拿下的!

为此他曾经一度怀疑是否对方身上的诅咒本身就是某位诅咒之神所下,只不过他实在想不出有哪位诅咒的神明能够精通如此如此强大的诅咒,现在突闻对方提到诅咒所下,看样子对方似乎知道些什么,这倒是真的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樱花男突然咧嘴一笑:“是我!”

夜护善信的眼睛顿时瞪的老大:“你?自己咒自己?”

“对!我诅咒自己日日受穿心断肠之苦、万鬼噬心之罪!诅咒自己每个月经受一次血脉逆流、骨肉剥离重聚之苦,诅咒自己半人半鬼,不能生亦不能死,诅咒自己灵魂受煎熬,诅咒自己......”

望着显然有些疯狂的樱花男,夜护善信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激灵的打了个冷战:

他相信对方所言不虚,若非如此也无法解释为什么这么多年,对方身上的诅咒往往随着其自身对于咒术的理解力增强亦随之加深,而且往往在解除一个诅咒之后不久,就会有另外一个其无法破解的诅咒再次出现,甚至在其诅咒之力连神也可以诅咒的时候,却无法解除自己身上的诅咒。

如果其身上的诅咒本来就是他自己种下的,那么这一切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自身不愿意解除自身的诅咒!

第二百六十章 诅咒自己的人【下】

问题就在这里,随着对方对于诅咒之力掌握的越多,其实力逐渐超出自己所能掌控的范围,当初他为了彻底掌握对方曾经分出一部分神识附着于对方体内,也正因为如此他曾经体验过一次对方所承受的感受

——只能说代价很严重,自己那部分分出去的神识,因为承受不住那种诅咒之痛最后竟然渐渐的涣散开来,甚至因为刺激过重连收回也收回不了,最后更是直接崩溃烟消云散了!

那种痛苦真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能够承受的,他为此甚至修养了十几的时间才逐渐让自己恢复过来,就在那个时候他才了解到当初自己认为应该属于祝福而不应该属于诅咒的不死诅咒,为什么会被称之为诅咒:

当死亡也是一种奢望的时候,不死不仅仅是一种诅咒,而且是一种世界上最阴毒的诅咒!

也正因为如此,看到对方微笑着说出那些足以让很多人生不如死魂飞魄散的诅咒是其本人所下,而诅咒的对象正是其本人的时候,自认为早已经抛却凡人种种情绪的他为什么竟然会失态、会打冷战:

对别人狠的人他见过无数,对自己狠的人他也见过不少,不管是砍胳膊砍腿的还是剖腹自杀的,甚至是自己将自己的肉割下来吃掉的都有,可诅咒自己日日受钻心之苦、月月受血肉剥离之痛、年年受死而死而再活活了再死的折磨的家伙,恐怕只有眼前这一个!

夜护善信吞了口唾液:相处这么久了,他怎么从未发觉到眼前这家伙是个疯子!只有疯子才会干出这种任何正常人都不可能干出的事,尽管他现在只差一步就可以迈入成神行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在眼前这个家伙身上感受到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畏惧!

畏惧?他使劲摇了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出脑袋:这怎么可能?自己一个即将成为统帅三界众神的存在,怎么可能会畏惧一个手脚都残废掉的废物?他只不过是被对方那疯狂的自残举动而吓到了而已!没错!一定是这样!毕竟这种把自己当作生死仇敌,不惜用最恶毒的诅咒来咒自己的事情有点太过于惊世骇俗点了!

为了摆脱心中那莫名其妙出现的阴影,也为了阻止对方再继续说出那些恶毒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诅咒的名字,夜护善信一个眼神让樱花男如同被车撞到一般飞了老远:“你是个疯子!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呵呵!呵呵!疯子?疯子!”被重重的击打出去的樱花男挣扎了两下,却发现自己好似已经无法动弹,就用恶毒的鬼魂眼直直的对着夜护善信,一字一句仿佛诅咒般的骂道:“不错!我是个疯子!一个有眼无珠的疯子,可若不是你,不是你们夜护家,我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一听到对方说是跟夜护家有仇怨,夜护善信反倒松了一口气:

“哦!原来是跟我夜护一族有仇怨的,倒是隐藏的蛮深的,你是从我发迹之前就跟随我的,那就说明是旧仇了,相处这么久了我还真没有发现这一点,你也清楚这么多年不管是哪路敌人,我只问对方是谁却从不问原因,今天为你我倒是准备破一破例,倒是真想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仇怨竟然使你不惜诅咒自己,还隐名埋姓的在我身边潜伏了这么久?”

“什么仇怨?”樱花男“呵呵”的冷笑了几声:“难道你对我身上的这身樱花服,还有我今天的这一身打扮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夜护善信冷冷的扫视了穿在其身上的樱花服一眼,漠然的摇了摇头:“让你失望了,我只看出这是一件女子穿的衣服,其他的倒还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出!”

樱花男点了点头,显然他也没有真的认为仅凭借一件衣服就让对方认出些什么东西:“那么你还记得樱子吗?”

樱子?夜护善信轻轻的闭上眼睛:作为一个半神,他不可能记住自己一生之中的所有事情,很多事情几乎是前脚做完,后脚他就将其忘于九霄云外,可是如果其需要,也可以如同翻书一般在自己的识海之中寻找到自己之前所经历的每一件事,而此刻他正打算这样做,如果他真的遇到或者听说过这个名字的话,那么在其脑海之中就一定能够翻出与之相关的资料!

几乎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夜护善信就再次睁开眼睛:“夜魔樱子?”

“你终于想起来了!”樱花男裂开嘴笑了起来:“夜魔樱子,是月读大神的夜国最美的女神,也是夜魔家族最宝贵的掌上明珠,那个为夜护家奉献所有的一切,甚至不惜为夜护家违背预言而一心破解夜叉女身上法器的秘密,最后却被夜护一族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抛弃甚至灭门的夜魔樱子!”

“住口!”夜护善信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人,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当年所有的夜魔一族的族人因为背叛月读大神擅自更改神谕散布谣言,甚至企图对神的使者不利,已经在月读大神的昭示下一个不拉的全部都死掉了,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樱花男咧嘴一笑,用如同夜猫子的声音笑了起来:“我是谁?难道你真的就想不到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敢也不愿意相信我是你心中的那个人?那个应该被你们所有人欺骗并且害死的笨蛋?

知道我为什么诅咒自己,因为是我害了她,是我把她领回家,是我把她介绍给父亲他们和你认识,也是我告诉你们她可以帮助我们破解夜叉女的秘密,更是我无视了她多次提出的警告沉迷于你们给予的虚幻之中,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

所以我诅咒自己,诅咒自己日日夜夜受痛苦,诅咒自己身上流淌的夜护家的血脉,诅咒所有夜护以及参与当初事件的夜之国的所有人,诅咒他们永不超生,诅咒他们也如同当初的夜魔家一样成为别人的祭品,我要整个夜之国的所有人都为樱子陪葬。

呵呵!我的愿望实现了,终于要实现了!我亲爱的哥哥,陪我一起去找樱子赎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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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飞升?不是吧!

沉溺于新得到的法则之力中,同时静静等待识海修复的二十突然被一种奇异的感觉所惊醒:

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变轻了,有种要飘起来的感觉!

这感觉来的是如此突然和莫名其妙,也是如此的强烈和不可忽视,竟然能够将其从潜心学习之中唤醒,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莫名其妙的感觉有些心慌和口干舌燥,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虑涌上心头——不像是心魔,反倒是觉得仿佛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眨了眨眼睛,识海之中像只被粘鼠板粘着的二十疑惑的用意识推开书本检查着自己的识海:

识海的修复已经完成了十之八九,仅剩下一小部分估计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而且经过这一番修复的识海明显比之前牢固很多,同时亦大了无数倍,除非遇到之前的那种规则破坏的情况,否则应该能经得起绝大多数神识攻击类法术的冲击。

至于自己在外面的身体,亦是好好的陷入内息状态,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将自己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彻底的检查一番之后,除了发现自己整个人因为之前的变故而变的强大了许多之外,二十在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任何可以导致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的原因:

这倒是奇怪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马上就要飞起来的感觉越发强烈了——不!不是越发强烈,而是非常强烈!

心跳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亦越来越快,心慌意乱正是他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二十知道自己必须要采取行动了,最少也要找个人弄清楚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好的是,在他的识海里应该有一个人可以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至于说对方是否知晓,这一点他从未怀疑过:

如果连巫祝也不知道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世界上恐怕也没有几个人知道答案了!

只是他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了巫祝的声音:“咦?你竟然......”

二十一扭头,就看到漂浮在一旁,用玩味的眼神扫视着自己神魂的巫祝,立刻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巫祝大人,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

“好事!好事!”巫祝的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口中虽说着“好事”,可是不管二十怎么看都觉得对方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要恭喜了,你要飞升了!”

二十瞪大眼睛疑惑的眨巴几下,同时使劲挪动着胳膊下意识的横放在鼻孔下:“飞升?什么意思?”

巫祝摇了摇头,摆出一副看到某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才有的姿态:“就是字面的意思,按照你们修道之人的说法就是,你修道有成感悟天地大道,即将白日飞升得道成仙,从此以后就是仙人来,佛家的说法就是你一朝顿悟功德圆满,即将入得灵山聆听佛祖大道,嘿嘿!”

“别开玩笑了,白日飞升?谁?我?”二十被吓的一个哆嗦,头发“唰”的一下子就炸立起来了:“师叔师伯他们几千年的修行都没飞升,我飞的哪门子升?成的哪门子仙?”

巫祝凭空变出一张靠背椅子坐了下去,同时一手托着下巴:“这倒是个问题,现在是末法时期,不管是天庭还是佛界灵山,当然还有其他各种界面,为了躲避尘世间的牵连纷纷封闭山通道入口,你估计就是想飞升上去现在也摸不到门路。

现在与世间想通的通道,基本上只剩下像魔罗和地府这些依靠阴暗面存在的界面,难道你要飞升的是地府和魔罗界?这倒不是不可能,毕竟你和他们都认识,说不定——”

“大人!”二十气急败坏的朝着巫祝喊道:“能不能不要再开玩笑了!没看到我都快急死啦!”

巫祝挑了挑眉毛,收起脸上的戏虐反问道:“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不是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飞升成仙?”

“为什么不可能?”

“别开玩笑了,我一个一二十岁的小不点,要成仙?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

“看着我的眼睛!”巫祝双眼瞪着二十,脸上的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同时用手轻点着他的脸:“我还真的认真的告诉你,这真的不是开玩笑!你——确实是即将白日飞升了!即将、马上,估计就在你将自己的识海修补完毕之后,整个人就会功德圆满白日飞升!”

二十盯望着对方的眼睛,企图从其眼中看出一些玩笑的成分,只是除了认真和严肃之外他没有寻找到任何他想要的答案,也许......这确实不是开玩笑!

只是.......得到这个答案之后他不由得傻眼了:

这怎么可能?没天理亦没道理啊!

成仙?他做梦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许久之后他直着眼才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二十原本并没有指望有人能够回答他的喃喃,只不过巫祝的耳朵确实非常好使,当然主要原因就是他显然不愿意放过这个调戏其的机会:

“为什么不可能?你看,修道修道所求的不外乎天地大道至理,所谓的得道成仙也不外乎对天地大道领悟到某种程度,就像塘小容不下大鱼,庙小装不下大菩萨一样,因为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暗含天道韵味,因此掌握大道之后那些所谓的呼风唤雨、排山倒海亦不再是难事。

那些存在随便搞个大行动就会对此方天地造成大破坏,就有可能干扰此方天地运作,所以此方小天地已经容纳不下那些存在,就干脆把他们踢出去,踢到一个更大的湖泊里面让他们尽情折腾。

有句话叫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若不给他们换个地方,再施加些枷锁和律令约束其行为,天知道那些所谓的神仙们会对世间造成如何的破坏。

若非如此你认为那些得道之人一旦修道有成的,为什么就一定会飞升?排山倒海、偷天换日甚至逆天改命,一旦得道他们对世俗的影响实在太大了,若不飞升留着他们在人间,天知道他们会把人间毁成什么样!”

二十撇了撇嘴:“我又没有得什么道?”

“你还没得道?”巫祝摆出一副夸张的样子:“你用那只鸟吞噬了那么多的法则,竟然还说自己没有得什么道?你要清楚,所谓的得道一般情况下也只是掌握某一样法则而已,就像剑道、杀戮之道、炼丹之道以及生死之道、阴阳之道,这些仅仅只是其中的一样法则而已,你吞了别人那么多的法则竟然还敢说自己没得什么道?”

“我——”二十傻眼了:“又不是我想要的,早知道我——”

“扑哧”巫祝被眼前这家伙气的乐了起来:

这小子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这种事情和机会无数人打破脑袋挤着想要的都没有,他竟然还摆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说早知道。

要是被那些辛辛苦苦修炼上百紧千年才好不容易悟得大道得到接引的仙人,甚至那些到死也没能悟得大道最终难逃轮回的修者知道,光唾沫星子都能够把他淹死。

他在人间游荡无数年了,可以说尽其一生这种机缘也只见到过这么一次,这小子纯粹是被天上掉馅饼砸了,而且还是超级大馅饼,其反倒......绝对是典型的找抽!

“早知道怎么了?早知道你就不去吞了?那你准备怎么办?等那些家伙们把你的识海打碎然后打出去,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竟然说早知道,纯粹的找抽!”

“又不是我愿意!”二十低着头嘟囔了一句:“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对方说的不一定是真的,要是万一不是呢?可是自身的感觉分明在告诉他对方说的都是真话,就是这说几句话的功夫,其身体那种想要飘起来的感觉也越发强烈了。

而且其识海的修复也在逐渐的加快,好像有一股,不!是很多股无形的力量正逐渐的透过虚空往他的身体之中灌输着什么,而这些东西一部分沉入身体之中逐渐的改造着自己,另外一部分则直接进入识海并帮助那个史莱姆加速修复自己的识海——而且这种趋势越来越明显!

“等飞升呗!就是不知道你会飞升到什么地方,我觉得嘛!很可能是佛界,毕竟你体内有菩萨所赐予的心无,按照道理来说佛界会为你大开方便之门的,当然,天界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你修的是道家之法,当然,魔罗所在的天界也不是不可能,按照那家伙的性格,很可能会强行的把——”

“大人!”二十急的大叫起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对方竟然还有心情开这个玩笑,他在凡间还没呆够,还没有飞升的打算,可对于自身的情况他显然控制不了,这......他都快急死了!

“我听着呐!耳朵又没有聋,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巫祝对着二十翻了个白眼,同时伸出一根手指头掏了掏耳朵:“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只是什么都做不了的一念而已,你不去找能帮你的人光喊我有什么用?”

能帮我的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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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又见合约

二十先是一怔,然后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用手指在自己脑门上一弹:

笨啊!大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去找那位魔罗前辈去解决问题嘛,当然,估计找菩萨的话也许同样有效,但是二十不敢赌——不是不敢赌菩萨是否同样能够解决问题,而是不敢赌魔罗的心眼,万一对方......那其只要轻轻动几个念头就够自己喝一壶的!

二十不敢耽搁时间,马上在心中呼唤着魔罗,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魔罗倒是没出现,并蒂莲倒是浮了出来,二十眼尖的注意到在莲花的中央分别有着一瓣上书写了发光的金文。

什么情况?

二十眨巴着眼睛看着莲花静静的漂浮到自己的眼前,然后将注意力投注到有文字的花瓣之上:

花瓣虽小可是内容不少,看完后的他直接无语了——这是两份合约,签约对象分别是菩萨和魔罗大人,内容不是太多,要求虽然不同但其中关键的几条却一样,就是应召。

当然,这个应召并不是说应菩萨和魔罗的召,毕竟二十这点小成绩在两位大神的眼中真不算什么,人家也不指望他能干些什么。

这个所谓的应召和他之前的那个功德和阴德以及信仰之力收集计划相仿:

就是响应那些真正信徒的呼唤,或者帮他们解决某些问题,或者直接满足他们的一些愿望,或者达成些什么交易,或者单纯就是展示一下神迹以增加他们的信念,别被眼前这花花世界的各种欲望所腐蚀掉了。

总之一句话:给予那些真信徒以回应,从而增加他们的信念,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接引他们进入理想的天国!

二十倒觉得这有点像是种庄稼:

正/法时期是土地肥沃、风调雨顺、百害不生的时候,那时候只要是个庄稼插到地里就能成活,完全不需要过多打理就可以有个好收成,所以从来不用担心挨饿这种问题!

像法时期就是肥力有所减退的时候,那时候要想有个好收成就不能再不管不问了,需要用心打理!

而现在末法时期就是土地肥力缺失、天干物燥雨水稀少、虫害异常多的灾年,这时候庄稼基本上是第一天种下,若是没人打理第二天就被虫吃的差不多了,所以很多存在也就不准备做这种费力的事情,准备靠之前的存粮熬过这段时间,只有极个别的存在不忍心浪费土地准备继续......

而根据手中这两份合约的描述,很显然两位大能是准备抓壮丁了,准备把这块贫瘠之地交给自己来打理,这显然需要他很大一部分时间......

当然......他可以拒绝,可问题是现在这种情况他能拒绝吗?

二十将合约从头看到尾,又再次从尾看到头——特别是魔罗的合约,因为他的条款更多,最后得出了一个非常明确的结论:

这是一份当初自己吃“馅饼”的时候就已经挖好的陷阱!

因为那些能够实现那些召唤者愿望的法则,基本上完全包含在他之前学习的书本上,而且一旦他签下合约,一旦应召的话就可以无视掉随机原则,也就是说在应召的时候自己可以根据当时的情形自己选择召唤对象,而不再是这种坑爹的随机召唤一系列——若说这不是早有预谋打死他也不相信!

当然这个念头他也是只敢在脑海之中转一圈子然后马上就扔掉,甚至连说也不敢说,按照兵法来说这完全就是一个阳谋,堂堂正正绝没有任何人逼迫他签,可越是这种阳谋就越是无解,因为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他可以不签,可后果就是在识海修复完毕之后,立刻飞升到一个鬼才知道的地方——这种未知的地方哪个愿意去谁去,反正他是绝对不会飞升的!

这时候不要说当应召工,就是说废除其所有修为,让他从头再修炼他也会捏着鼻子认了,毕竟命门在人家手中掌握着,套句老话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爱咋地咋地吧!

而且虽然他响应号召,但也不是每一份召唤他都必须去,而是分等级的,最高等级的就是功德信仰之力积攥到顶点,而且心地坚定不会因为外物而动摇决心之辈,这种人在上两个时期也许很多,在这种物欲横流的现代,想必不比凤毛麟角多多少!

只有其他的那些信徒的呼唤,他可以响应亦可以不去响应,就算是响应了,至于是否满足对方的要求达成交易那也要看自己的心情,反正自由空间非常大!

更重要的是签了这份合约。他也算真正成为两位大神的人了,有句话叫背靠大树好乘凉,从此以后哪位瞧自己不顺眼的大神,若再一个不顺心想随随便便动自己就得掂量掂量了!

这两尊大靠山很多人求都求不了,大好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自己干嘛要往外推?

正因为想通了这些,所以二十签的非常痛快,随着他分割出两缕神识附着在莲花瓣上,就感觉到那种飘飘欲飞的感觉霎那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不过那些改造自己的能量倒依然按部就班的改造着自己的身体!

二十眨巴几下眼睛愣了许久,才疑惑的扭头望向一直呆在一边的巫祝:“这就......行了?”

巫祝不由得的笑了起来:“那你还想怎么着?这是末法时期又不是正/法时期,飞升仙界要比你想象中要难的多,这时候把一个凡人改造成神仙,让其脱离尘世飞升仙界也许是一件非常难以办到的事情,可是把一个只差临门一脚的家伙隔阻在仙尘之外阻止其飞升,倒还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二十用手使劲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脸,然后将一根手指横放在鼻孔下:

“这么说我今后就再也不用去担心这个飞升的问题了?”

巫祝点了点头:“飞升问题你是不用担心了,但是有个新问题你得注意了!因为一旦你违背了而又没有尽快的解决,那么就算是有着那两位照着也是很麻烦的!”

“什么麻烦?”

二十立刻问道:他现在对于那些但是之类的话特别敏感,因为这往往意味着其不得不面对的麻烦,而且这种麻烦往往都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解决的!

巫祝的心情看起来非常好,所以也就没怎么卖关子:“怎么说呢!你现在的状况就像你们口中经常提到的踏黄线,也就是说虽然你的飞升被压下来了,甚至连你的存在也被有目的的遮掩到了,可是你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此方天地承受的极限,属于那种特别关注的对象。

你也知道,那些仙人之类的虽然有排山倒海的手段,可是从古至今真正目击到仙人出手的真没有几个存在,就算有也不是受到波及殃及了池鱼,就是被仙人施展手段消除了记忆,知道为什么不?”

二十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未卜先知的去注意这些问题!

“那是因为每个凡人其实都是上天的眼睛,在凡人面前出手就相当于在苍天面前出手,那些历来受天罚而化为飞灰的仙人,不是因为造成某种严重后果,就是因为被太多人看到给人们心中留下不灭的阴影。”

“等一下!等一下!”二十打断了巫祝的话:“你说造成严重后果我倒是可以理解,为什么被人看到也要受罚?”

“因为......那会勾起人们的欲望,扰乱许多因果!”

“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你的那位红颜知己不是服用了那个什么皇帝的仙丹才长生的?那颗仙丹不就是那个皇帝耗费一国之气运才换来的,就连你那位师叔不是也因为这颗仙丹而失去帝位?

自古以来能够长生不老的只有仙人,若没有仙人显身,也就不会有仙人的传说,若没有仙人的传说,那位皇帝就不会去妄想长生不老,更严重的是既然能求得仙丹,那就说明有人把仙人的位置真的泄漏出去了。

为了这一颗长生不老的仙丹,那位原本可以传数世的皇帝硬生生的改变了原本的因果只做了一朝的帝梦,而且你那位原本有帝命的师叔也最终只成就了霸王之业,更不要说那些因为因果扭曲而遭受无妄之灾的草民,以及因为泄露天机而受牵连的仙人们!

你看!因为仙人的出现,因为一颗小小的仙丹,整个天地大道和因果被硬生生的扭曲成什么样?所以除非乱世煞星下凡,否则只要在凡人面前显露神通就是大罪过,这一点你要切记!”

“是!”二十顺从的点了点头,不过马上就露出了本性:“是所有人都不可以吗?”

“那怎么可能!”巫祝摇了摇头:“要是这样你还怎么样去显露神通,又是如何去回应召唤?你所做的就是在什么人面前显露什么样的实力,就算要超也别超出他们接受的范围之内,别让人一眼就看出这是神仙才能做出的事情就行,至于这中间的度需要你自己一个人好好体味和把握!”

“我明白了!”二十轻轻点了点头,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自己的识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光团,同时一阵喃喃私语声出现在自己的意识之中:

“嗯?这是什么?”

第二百六十三章 黄雀在后

密室之中樱花男的踪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夜护善信躺靠在血池边上,只不过此刻的他显得是如此怪异:

整个脸仿佛中风一般不停的做出各种怪异的表情,左手和右手就仿佛角力似的用力对掐着,甚至一条腿仿佛蛇缠一般缠在另外一条腿上,两只翅膀亦扭结在一起,整个人就如同发羊角风一般不时的抽搐着。

更诡异的是他虽然牙关紧闭,却不时有声音从其身体之中传出来。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这个肮脏的家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竟然能够侵入我的身体之中,我是神!我是最伟大的神!怎么可能被你这种肮脏的家伙所占据!从我身体之中滚出去!”

“我亲爱的哥哥,是你刚刚摧毁我的身体,然后把我吸到这具身体之中的,现在怎么又想到赶我走了呢?干嘛要挣扎呢?夜之国完了!连最后一支分支夜护一族也全完了!你一个人难道就不觉得寂寞吗?老老实实的陪我下地狱找樱子赎罪多好?”

“该下地狱的家伙,你已经死了!早已经死了!滚出来!你到底躲在我身上哪个角落之中?出来!出来!”

“那当然了,因为我早已经死了嘛!而且刚刚人家又被你杀了一次!人都死了你怎么可能再寻找到我呢?别费劲了,你的神术对我根本没有用处!”

一道道剧烈的神力波动从夜护善信身上不停的闪动着,只不过整个神力波动杂乱异常,甚至在数个部位同时有两种截然相反的神力同时展开,所以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其身体就如同放鞭炮一般连续爆响数声,同时一股暗金色的血液顺着紧闭的牙关和鼻孔窜了出来。

“你这个疯子!竟然敢——咦?”

夜护善信却仿佛看到什么宝贝似的眼睛一亮,死死的盯着自己刚刚滴落的一滴暗红色的血液,看着落入脚边用鲜血刻画的阵法之中,看着那滴血液仿佛一个贪婪的巨口一般,用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将阵法之中还未干涸的血液全部纳入其中,然后化为一个符印消失在自己的身体之中。

他的眼睛不停的闪烁着,一道道闪电不停的在其眼中出现并且消失,到最后其眼中干脆就是一片电光乱闪,不过身体却随着这阵乱闪也配音似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原来如此!”随着其眼中电光突然消失,夜护善信的嘴角一边竟然微微上翘:“你果然早已经死了!怪不得我搜遍自己整个身体也找不到你的踪迹!一个依托着诅咒而存在的家伙,竟然敢算计我,给我滚出来!”

随着其突然的一声大喝,无数的血液仿佛喷泉一样从他的七窍之中喷出,同时其全身上下无数道细微的血线亦同样向四周喷射着,而且这血液喷的源源不断,分明是一副不把全身的血液喷完就不罢休的样子!

随着血液的喷出,夜护善信整个人明显小了一大圈,完全就是一副皮包骨的架势,整个人顿时变得就像是烘干水分的木乃伊一般。

到最后其身体之中就仿佛被榨汁机反复榨取过一样,再也寻觅不到一滴血液,而且这还不算,随着其体内最后一缕血液离体,其整个骷髅架子一般的身体亦随着几声清脆的“喀嚓喀嚓”声,一根根的骨头亦再次离体,很快就在其身体不远的地方重新组合成一具完整的骷髅标本

——前提是先把其身后多出来的那几对鸟翼骨架剥离掉之后!

紧接着那些因为脱水而变得异样的五脏六腑也全部从其身体之中漂浮出来,甚至到最后连缩水干枯的脑袋、筋络和一些干枯的血管也被精心的分离出来,最后整个干枯的皮也漂浮了起来。

而随着这些所有器官的分离,一股意识凭空出现:

“你很聪明!我亲爱的弟弟!竟然通过诅咒自己,通过诅咒你我共有的血脉来诅咒夜护一族,进而来诅咒我!而且不仅仅如此,这些年来这种祭祀仪式基本上都是由你亲自主持,想必你还在整个夜之国所有由你准备的祭品上也动了手脚。

对了!我想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具身体应该不属于你,而且这么多年你应该换过不少的身体,应该是你用血肉自己凝聚的吧?只不过你用了某种方法掩盖了大家的感知而已!

我记得当初你之所以担任这一职位,是因为同样的献祭,若由你来主持的话所得到是回报会多上很多。

说实话,当初不是没有人怀疑你动手脚,只不过最后他们发现之所以由你主持获得的回报多,是因为你会根据献祭的需要消除净化一部分人诅咒的力量,当然有时候也会根据需要特意去折磨那些家伙,以增强他们的恨意和怨念,所以久而久之这项献祭品的工作就专属于你了!

想必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在不停的收集怨念和诅咒之力,当然也在暗中下一些恶毒的诅咒,果然是处心积虑狼子野心,若不是因为刚才那滴血,我还真被你蒙骗过去了。”

“呵呵!被你发现了,那又怎么样?”

随着樱花男的声音响起,那团最先被其逼出体外的血液随着一阵蠕动,最终幻化出樱花男的模样:

“你的身体,你的血液,你的一切都带着我的诅咒之力,除非你愿意舍弃现在所有的一切,否则——”

“你又如何知道我不会舍弃现在所有的一切?”夜护善信突然打断了樱花男的话:“一具早已经被诅咒侵蚀的身体而已,舍就舍了!难道你不相信?”

见到血液所幻化的樱花男笑着摇了摇头,夜护善信的声音再次出现:“既然如此,我这就舍给你看!”

随着其话音落下,被分割出来的那些脏器,包括血液和骨头以及干涸的大脑均被一股奇异的能够包裹,然后猛的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你疯了!”

血液所幻化出的樱花男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一句话就和其他脏器一起突然消失掉,而就在二十当初布下牵魂锁魄天尸大阵的上方,突然出现剧烈的波动,那些之前消失的脏器随之出现。

这些突然出现的脏器在眨眼之间就重新化为夜护善信的模样,然后个个如同打了鸡血针一般身上神力大展、规则横行,半句废话也没有的就直接向同样凭空出现的各种规则化身撞去。

这种野蛮的行径明显出乎那些一直在搜寻自己丢失的分身的神念的意料之外,他们虽然也察觉到此地的异样,可对于掌握着规则之力的他们来说里面有什么还是能够看的一清二楚的,若是之前他们也许会分一下心来搞定这个奇怪的地方,但是现在不行,万一因为自己这一个多余的举动而漏掉分身的信息怎么办?

因为心系自己丢失的神念分身和规则之力,所以这些存在将自己的精力主要集中在感应神力和法则之力上,所以二十所布的阵法也一直没有人动。

可此刻不一样,那阵法上空新出现的几股波动上,明显带着神力、法则和信仰之力的气息,而且这几股气息又不属于其他存在,在这种敏感的时候突然蹦出这几股气息,完全不亚于在完全黑暗之中突然扔颗原子弹。

只是所有存在都没有想到,这些突然出现的气息二话不说一上来就摆出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绝对的真枪实弹一点虚假成分也没有,因为匆忙凝聚拦截的那几股神念,已经被这种野蛮的对冲撞散了。

这些突然出现的气息如同神风敢死队一般突破拦截的神念,然后直直的撞向二十当初所布的防御措施

——这种包含法则的撞击完全不是整个牵魂锁魄天尸大阵所能够承受的,这完全不亚于拿铁锤砸鸡蛋,所以就在下一刻,整个平台就好似风吹雾一般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随着平台的消失,天空之中那股一直和鬼母子邪阵对抗的力量亦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与此同时无数的夜护家的尸体和魂魄,亦化为某种能量流入到天空那鬼母和众子身上,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脸亦逐渐的清晰起来。

而且不仅仅如此,那些和几股寻找丢失法则的神念对抗的夜护善信的化身,亦同时崩解发出献祭的光芒——这种破天荒的事情甚至让一直和其对抗的那些神念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法则和神力的同级别献祭?谁这么神经?

密室之中夜护善信的声音伴随着一股凭空出现的无形之风再次响起:

“你看,我这不是舍了吗?一具早已经坏掉的身体而已,别忘了血池之中还有着一具更完美的载体,只要完成献祭,我完全可以通过孕育的方式为自己再次制作出一个更加完美的身体!”

“你休想得逞!”

随着一阵虚弱的话音落下,另外一股同样凭空生成的无形之风直扑先前出现的无形之风上,两股风歪歪斜斜的卷向血池的方向,只是相比较正不停壮大的第一股风,后来者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你阻止不了我,别忘记了,我才是这个布局的受益者,我已经感觉到自己正逐渐的强大,马上我就要——啊!谁?是谁?怎么.....是你?怎么可能是你?你不是——”

一柄突然出现的利刃直直的透过两股交错的风斜插在地面之上,而原本无形的风竟然如同被一股无形的东西束缚了一般,竟然再也无法挪移半步,一直歪倒在一边应该昏迷的夜护明月,手持夜叉刃死死的盯望着这股被钉在原地的风团。

直到确认无形的风确实被钉死在原地,她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后在其显得有些稚嫩的脸上便出现了一丝如同中了巨大彩票般的狂喜,眼中更是露出一副与其年龄严重不相符的贪婪......

第二百六十五章 我真不是有意的

没看到二十有过多的动作,在其身边便出现了一个新鬼:

至于模样?怎么说呢?猥琐!非常的猥琐!尖耳猴腮小日本胡,眼睛像颗豌豆一般,还仿佛刚被人揍过似的顶着两个青眼窝,门牙外翻好像还缺了几颗,鼻子更是明显的被某人打断了,还塞着两团纸巾,本来就够糟糕的五官再配在一起.......只能说绝了!再配上堪比武大郎的身高和日本相扑运动员的身材,你实在再也找不出比他更欠揍猥琐的了!

“哇塞!”二十明显的也是第一次召唤这个家伙,所以亦同样被吓了一大跳:

“真够......劲爆的!我第一次知道人竟然能长成这样?不过你放心,这家伙所掌握的规则绝对给力,完全就是移花接木,哦!我忘记你不懂什么叫移花接木,就是他原本的能力是替死,也就是能替某人完全承担一次伤害,哪怕是致命的!

谁知道变异之后竟然变成转嫁,转嫁你懂不?就是可以将某人即将承受的任何事转到另外一个人头上,我说的是任何事,哪怕是——神力的降临对象,我操!真猛!只是我看看......娘啊!这限制和代价倒是同样不少,不过也是,若是没有限制这家伙岂不是无敌了?”

二十使劲揉了揉鼻子:他也是现炒现卖,不过这个替死鬼的能力也确实太逆天了点,这完全是空手套白狼的截胡,要不是限制太多,他都有些打算带这家伙出去晃荡一圈,就算是碰到外面那些法则的主人最起码也不是没有反抗之力:

哪怕是碰到一群同时出现他也不怕,大不了移花接木把一大堆人的攻击、神力,甚至是法则之力全部转移到其中某一个身上,一个个的阴难道还怕阴不死这些家伙们?

不过看到所需要的限制和代价倒是让二十想起一件事:哥虽说是响应召唤而来,但是也绝不是来做白工的,人家请人干一天活还给一天工资,不说车马路费了,单是使用这个替死鬼所付出的代价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别的咱就当第一次干活又是菩萨的指示算人情了,这召唤的费用总不能让自己出吧?

不过还没等他盘算完,就再次透过无面鬼听到了血池之中夜叉的声音,只是这次对方所说的内容直接让他目瞪口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什么?这怎么行?我要她干嘛?不是......嗯?什么?师叔的......我操!”

二十仿佛听到了什么令人吃惊的消息一般,猛然扭过头死死的盯着夜护明月的背影,同时口中不时的“嗯”着,只不过对方的话他到底听进去没有,那估计只有天知道了。

此刻的二十满脑子就是对方的刚刚的话:夜护明月虽为人身但并非人种,明面上是当初夜护一族为了窥探夜叉女的神通和法力,采用某种手段借其体孕育而成的,但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大阴谋,若非夜叉女自愿,打死他们也无法让夜叉女诞下婴儿!

而夜护明月根本是她从菩萨那里接手的一颗人种,而这颗人种一方面方便自己在沉睡之时做事,另外一方面未尝不是逐渐引导事情的发展的。

当然,夜护一族的也都不是笨蛋,若她在夜护明月的身体上动什么手脚一定逃不过对方的检查,所以她所采用的并不是寄存神念与其中,而是割裂自己的影子附着于夜护明月的影子之中,然后通过无意识的心灵暗示指示其做事——谁会怀疑一个影子?

这些其实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夜叉女竟然说等其恢复之后会将影子收回,然后将没有任何意识的夜护明月送给自己——不要误会,不是他好色,而是因为这具身体竟然是为项师母准备的,乃复活项思妃母亲的最后一项:莲花净女的女儿身!

也就是说只要他带着这具身体回国,然后就可以着手复活项师母了......这......一时之间他脑袋有点懵了:

惊喜那是一定的,喜出望外也是一定的,要不是对方的影子还在夜护明月的身上,他恨不得拉了对方就让大鱼送自己回鬼谷,然后立马复活项师母!

可是除却这些之外他亦有很多不解:

为什么项师母的复活竟然能牵扯到菩萨?

为什么对方竟然在千年前就布下这个后手?

万一自己这次自己没有得到那些法则,亦没有成为召唤的响应者,万一自己这次没有赶过来,那么夜护明月的身体要如何交到师伯手中?

他使劲摇了摇有些发疼的脑袋:果然自己并不适合想这些问题,算了,该死鸟朝上不死当和尚,那些存在的算计远非自己一个小小的脑袋瓜子所能想到的,反正有自己的好处就行!

既然知道对方所付出的代价是自己必须争取的,是项师母复活的关键,不要说那种代价自己能付的起,就算付不起他砸锅卖铁也会凑齐所需,正因为如此二十也就不再废话,直接透过心灵让替死鬼采取行动。

随着二十心意一动,从替死鬼身上再次分出两个同样猥琐的替死鬼,除了其身体如同幽灵般的呈现半虚幻状态,同时一个是笑脸一个是哭脸之外,其模样打扮完全和最开始出现的替死鬼一模一样。

哭脸的虚影直扑夜叉刃的刃尖,就在堪堪接触到刃尖的时候仿佛撞到什么一样,猛然一个扭头嚎啕大哭着重新向站立不同的替死鬼身上撞去,而与此同时那个笑脸替死鬼虚影也同时扑到夜叉女的身上,同样在一撞之后回奔向不动的替死鬼,两个虚影几乎是同时对撞在替死鬼身上,然后只听“啪”的一声替死鬼便炸成粉碎。

而随着这声“啪”响过,只见血池之中猛然冒出一道金光,同时无边的梵唱在二十耳边不停的回荡着,鼻子之中更是可以嗅到说不清道不明的异香,同时一股包涵着法则的威压凭空出现灌注于血池之中,同时分出一部分冲向夜叉刃!

二十的身体不由得猛然一沉,若非其体内的那本书猛然一闪抵消掉这股威压,他就算不趴在地上跪下估计是难免的:果然不愧为数千年积攥献祭所换取的力量,果然强悍到了极点!

恩?不对!二十的目光顺着那道分出去的规则之力盯向夜叉刃,然后望着那个借助规则之力在夜叉刃下逐渐勾画出身形的虚影心中猛然一震:

不对!妈的!竟然出纰漏了,很显然,刚才那个替死鬼并没有完全把所有的受益对象转向夜叉女,虽然不知道夜叉刃下的这位,是如何瞒过替死鬼的替身法则,可很显然替死鬼漏了一部分,也正因为如此,在夜叉女受益的同时,其中的一部分法则借助契约的法则之力,硬生生的分走了一部分从天而降的法则之力!

此刻的二十已经不再去思索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能使得这股意识躲过替死鬼的法则,而是绞尽脑汁去思考如何去补救:

几乎是每一霎那,那个虚影就清晰一分,在几个呼吸之后甚至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出虚影是一个男子模样,在其胸口位置亦明显散发着一种另类的法则气息,而这种气息随着时间推移亦越来越强!

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笨蛋,你留着书本上的空白页准备下崽子?还不快趁着没成型收了它?”

也许是差距到二十的焦虑,一直默不作声的巫祝突然在其脑海之中吼了一句。

空白页?对了,还有空白页!

二十下意识心念一动,与其心意相通的书本立刻掀到一空白的页面,然后一道规则之力打向夜叉刃下那正在逐渐壮大的虚影,那虚影明显的挣扎了几下,但是很显然还没有真正化形的他根本无法与魔罗亲手制作的书本相对抗,所以下一刻便化为一道光闪入书本之中。

不过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就看到那因为虚影消失而顿了一下的天降规则之力,立刻一个华丽的转身直接透过其本人射向其识海之中的书本。

不是吧!二十顿时傻眼了:

这......这......这叫什么?这一系列的巧合要是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为了从其中分一杯羹而早有预谋的趁火打劫,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可以向神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存这份心,真是冤枉啊我!

不管二十怎么想怎么觉得委屈,那些从天而降的规则之力和神力并不因为他的委屈和无心就停止传输,而作为承载着书本的本体,不管他愿意与否,那些规则之力和神力甚至是海量的信仰之力正逐渐的充实改造着其身体,让其身体一点点的向着完美的神体方向前进着!

这种肉眼可见的改造,再加上之前三眼鸦吞噬那些规则之力时进行的改造,此刻他的身体已经接近了项思妃的身体强度,甚至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越了对方,而且这种改造显然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以近千年来整个夜之国的献祭为代价所换取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耗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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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十一的召唤

一个时辰之后,随着血池中金色的血液彻底消失,血池之中那具夜叉女渐渐的从血池之中漂浮起来,而二十亦在同时睁眼了眼睛:

他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抖了抖身体,随着一阵“噼里啪啦”如同爆竹般的声响过后,整个人如同刚刚泡过桑拿做过全身按摩一般有着说不出的舒服。

随着念头一动,整个身体的状况基本上已经清楚的呈现在其脑海,现在其身体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非人!

按照他的估计,此刻自己的身体强度几乎已经赶得上项思妃,不管是身体力度、强度、韧性还是神经反射以及听力、嗅觉、视觉甚至是第六感,都远非之前的自己所能相比,至于到底有多强,那估计只有找个人检验一番才能晓得!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说不出的尴尬:毕竟这些原本不应该属于自己,夜叉女为了这个不惜被人折腾了几百年,可等到最后摘果子的时候却被自己横插了一脚分走一份,这道理不管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更何况人家已经提前预支了报酬,双方虽不是白纸黑字可也是约定好的,自己竟然......唉!

嗡!嗡!嗡!

一直插在地上的夜叉刃突然发出嗡鸣之声,与此同时那位自从夜叉女对二十传音,就一直如同木头一般呆在原地的夜护明月,亦如同被抽去骨头一般软软的倒在地上,其地上的影子随着一阵蠕动竟然变成了一个带翅膀的形象,而这道影子随后如同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闪动着翅膀飞到了夜叉女的下方。

随着影子的归位,夜叉女的眼睛缓缓睁开——没有任何风云变幻的天崩地裂的异象,完全就是普通人的睁眼,不过看到其双目的二十却是如遭雷击一般猛然一震。

上古有祝龙人面蛇神,睁眼则普天光明即是白天,闭眼则天昏地暗即为黑夜,而他在恍惚之间仿佛在夜叉女身上亦看到了同样的一双眼睛。

不过这种恍惚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在下一刻他就发现与自己对视的亦不过是一双再正常不过的眼睛——清澈透亮,仿佛可以看透人心!

面对这样一双有魔力的眼睛,二十不由自主的把对视的实现移向他处,不过很快就再次和对方理直气壮的对视起来——当然那份心虚肯定是有的:

没错!我是截胡了属于你的东西,可又不是我存心故意的,鬼知道那个替死鬼为什么竟然漏掉了一部分契约,反正我没有捣鬼问心无愧,而且事情已经出了,你爱咋地咋地吧!

夜叉女的嘴角突然微微上翘,与此同时二十的心底识海直接传来一个声音:

“我知道这不管你的事!真要说起来这其实是我的失误,因为我实在没有想到当年的那份诅咒,竟然在那个家伙长年累月对自己诅咒之下,竟然带着一丝诅咒法则的气息。

也就是这丝法则干扰了你那个替死鬼的法则,使得其只寻觅到正主,结果漏掉了一个以诅咒的力量代替其存在的家伙,毕竟这家伙曾经窃取过另外一个家伙一丝灵魂。

当年我们借用他的手制造了这一切,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此局中最关键的棋子功劳不小,分得一份也算是应当,反倒是了了这份因果省了我许多今后的麻烦,所以你完全不必内疚!

恩?很惊讶?有什么好奇怪的,夜护明月的神通本得自于我,我只不过比他多一个可以直接看透人心,并且能够聆听别人脑海之中的每一个想法而已,呵呵!看把你吓的!

好了,我无法在此界停留太久,不管怎么说要谢谢你的帮助,我乃夜叉族族长的第一千八百个曾孙女,如果你以后需要夜叉护法的时候,可以来夜叉界找我,再见!”

夜叉女显然没有跟二十唠嗑的习惯,所以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之后便穿着那应该属于他的女甲,手持夜叉刃在身前一划,硬生生的在半空之中划出一道裂缝,然后直接跨入其中。

“喂!喂!”二十先是一愣然后赶快伸手企图拦住对方,只可惜对方的行动过快,而他的反应显然慢了一步,所以留给他的只有一个在夜叉女离开之后便迅速闭合的裂缝,不过裂缝亦在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他苦恼的抓了抓头:“又没有人追你跑这么快干嘛?连说话的机会也不给我,得了!顺风车没得搭,这鬼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语言又不通,没个参照物和坐标又不能用书本上的传送方法传回去,更麻烦的是——”

二十瞄了瞄倒在地上的夜护明月:“更麻烦的是必须把这个身体带回去,没钱没东西、语言不通再加上抱着个昏迷的女孩,天哪!这不是纯粹考验人吗?”

不过老天爷显然并不想让他如此苦恼,所以下一刻一股奇异的感觉就涌上其心头:“不是吧?又一个信徒的呼唤?就算开张大吉也不是这么这么个大吉方法吧?连休息的时间也不给,这纯粹是想把人给累死啊?”

嗯?突然一道灵光在其脑海之中闪现:“对了,我可以通过召唤回去,只要是国内有人呼唤我,那我岂不是可以搭便车,老天保佑,一定是国内的!一定是......靠!是鸟岛国的!不撒你们,恩?不对?十一?不是吧?”

原本满怀希望的二十一感应到这次召唤的距离很近就准备拒绝:

鸟国的召唤鬼才准备回应,让他去召唤吧!反正哥刚才刚刚做完一笔活,现在准备休假!

可是还没等其真正拒绝,脑海之中便闪现出十一那颗大光头的形象,这顿时让他傻眼了:

不是吧?十一?他怎么来了?

不过下一刻二十马上火烧屁股似的跳了起来:不好!十一这家伙遇到麻烦了!

手一伸二十先把地上瘫软着的夜护明月吸到手中,然后立刻轻点识海中的那个召唤的亮点,下一刻他的身体就凭空消失不见,而密室之中只剩下空荡荡的血池。

再次出现的二十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处于曾经到过的夜护镇的外围,周围天色已经大亮,只不过目之所极的夜护山以及周围,则明显处于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之中。

一眼扫过去几个熟悉的身影顿时映入眼眶:一辆明显改造过的大车边十一、天愚、项思妃、姜无言、周无语、苗玉凤全在,当然还有十几个不认识的身影以车为托对着周围反击,周围则围着许多由天愚幻化出来的豆兵以及苗玉凤的蛊虫!

不过看情形大家的处境显然非常不妙:阴阳师、忍者、武士、鬼武士、妖忍、鬼忍、一些打扮另类的和尚和道士将所有人团团包围,还有其他一些手持超现代化武器的家伙们亦在打秋风!

十一嘴角带血的手持舍利珠在地上不停念着经文,周围那些鬼魅之类的家伙则以各种形式与之相抗!

天愚亦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分心二用,一方面指挥着豆兵按照某种战阵进行防御厮杀,另外一方面直接祭出一道流光在人群之中飞闪着。

项思妃则接手了数个明显经过神降的家伙,双方打的是不可开交,好在在其有意识的引导下这场明显属于非人之间的战争没有波及到车边。

至于苗玉凤、姜无言、周无语等人也是手段尽出,光看看周围那堆积如山的各类尸体就可以想象的到这场仗打的有多激烈!

“你大爷的!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是吧?接着!”

大吼一声的二十直接将手中的夜护明月抛给在地上盘坐的十一然后冲向人群,同时沟通着意识海的书本,一股脑的连同刚收的那个家伙一起放出来。

第二百六十七章 大计划的延伸

二十的速度很快,浑身上下如同一个搭载着无数飞机的航空母舰一般,一路飞驰一路向外抛洒着无数的黑影,在其说第一个字的时候他扔出了夜护明月,而直到他冲到了项思妃的身边替他接下迎面的一拳,同时一脚将对方踢飞,才将要说的话说完,而这个时候夜护明月甚至还没落到十一的手中。

他突然的出现就如同油锅之中滴入了一滴水一般,顿时打破了胶着战场的宁静和僵持,被其放出的鬼在第一时间纷纷施展各自的神通和法则,一时之间很多人一生亦难得见到一次奇异景象纷纷在战场之上现身:

这边是大雪纷飞狂风怒号,鹅毛的大雪被风卷着砸了过来,一时之间把人带入极地的雪暴之中;那边是烈阳高照黄沙满地,滚烫的沙子如同刚从火炉里面掏出来的一样散发着热气。

这边是沼泽不断的把踩在上面的人朝着下面吸,那边则如同埋了地雷炸弹一个劲的把人朝着天上崩。

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也有空荡荡一眼望不到边的不知名之地,甚至还有水底世界和森林公园以及各种完全不同的异景。

当然,也有一大部分出场之后虽然并不改变周围的环境,但是其手段亦是同样强大无比:

比如说有一辆鬼火车,如同脱缰的野马拖着车厢在地面横冲直撞——它就像是幽灵一般无视对手直接穿过阻挡者的身体,然后那些阻挡者皮不伤肉不损的就软软的倒在地上,若是有人眼尖又有神通,就会发现车厢之中会多了一个迷茫的和倒地之人相同的需影。

亦有一个诡异的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令其周围的人在一瞬间全部无声无息的倒地不起,另外一个同样诡异的家伙则让周围所有人发了疯,一个个仿佛吃多了药一般嗷嗷叫着向着周围其他人杀去。

还有一对哭笑活宝,一个哭一个笑,哭者会让所有听到其哭的人一同嚎啕大哭,笑者亦然如此,会让听到的人哈哈大笑——不要认为这种单纯的哭笑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不管是谁让他不停歇的哭或者笑上一段时间试试,就算不要了其老命也能去其大半条下来,悲痛欲绝、大笑而亡古往今来哭死笑死的不是没有过先例!

不管怎么说,二十的出现在一瞬间让整个战场战局直接颠倒过来,原本是周围的人压着项思妃等人的车子打,一瞬间便成了他的这些鬼怪压着周围的人打——至少在车周围很大一片地方是如此!

突如其来的“援军”甚至直接接收了几乎所有人的对手,让这些在上一刻还咬紧牙关顶着压力的人,在下一刻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酱油党”,这种转变让许多人都迷茫的愣了那么一下:

怎么啦这是?

不过很快所有人的目光就盯到了那个突然出现的、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上:

背影身形甚至模样,以及刚才那个突然出现的声音都非常熟悉,可这身手......天壤之别啊!

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但这未免有些太刮目了吧?

“二十?”

“二十!”

“恩?二十?”

“是二十!”

每个人都试探着说出那个熟悉的名字,却发现其他人竟然和自己一样说出了同样的名字,顿时一个个脸上都不由得的带起了笑,同时无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这就错不了了!绝对是这家伙!至于说身手......人家吃了仙丹不行吗?

二十的回归让附近的战场沸腾起来,每个认识他的人都是先一愣,然后松了一口气,不过紧接着立马以各种手段来恢复自己损耗的体力和心力甚至法力,当然一部分受伤的则立马回到车上进行包扎:

虽然不知道援军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这些神通广大的家伙们肯定有着诸多限制,不可能无限的存在然后横扫战场,到最后定乾坤杀出重围的肯定还是靠他们自己,而且先前由于压力太大还不觉得,猛然停下来很多人都有些脱力,所以......

二十的接手虽然项思妃分担了大半的压力,但是亦并没有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顶多之前是其他人压着她打,得到二十支援之后是双方半斤对八两的你来我往的打!

一直围攻项丫头的,或者说被项思妃先前所牵制的基本上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部分还是进行神降附身的,战斗力强硬不说而且手段神通亦非常的怪异:

其中一个家伙的能力显然亦是移花接木、借力打力的手段,二十的攻击到了对方身上转了一圈之后几乎是原封不动的就被还了回来,幸亏其被改造之后的身体强硬无比,被还回来的力道会被身体本能的化解,否则要是被自己的力道打伤那就......

也有一个家伙家伙则身上滑溜的如同擦了油一般,不要说拳头打过去,就是抓也难得抓得到——整个一个不受力,轻轻一碰就滑了!

亦有一个家伙简直是忍者的加强版本,每次打过去对方就“砰”的一下子化为一个木头桩子,接着就马上就从自己周围蹦出来继续打。

还有一个则是明显带着法则气息的,这家伙虽不像前两位一个能借力打力,一个滑不溜手,却能够把同样的打击力道诡异的反馈在二十同样的身体部位上,也就是说二十给对方胸口一拳,他自己的胸口也会同样的中一拳头,再加上对方在其出拳的时候打在他身上的一下,也就是说他打对方一下自己就要挨两下打!

好在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神通,而他的身体又被改造的比较强硬,而且项思妃在注意到他的窘状之后,又有意识的把这几个家伙划了过去,所以二十暂时倒还真的可以顶的住——就是浑身上下被打的好痛啊!

这场因为二十的突然介入而风向大变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好久,仅仅是在其出现的几分钟之后,便随着那些和项思妃以及二十争斗的几个家伙突然脱离而落下帷幕。

其实他所放出的所有鬼怪,在放出之后两分多不到三分钟的时候,便毫无预兆的消失不见:

哪怕不提他的这一举动有多少双眼睛看到,会干扰多少的因果,单说维持这些存在所需要的规则、法力、神力这些林林总总的消耗,就不是二十此刻所能够承担的起的!

好在他之前的积累还算过的去,再加上不管怎么说这次也算是响应召唤而来,属于替人办事可以”公款报销”,所以在损耗之后立刻就有一股跨越时空而出现的神力和规则之力,对其进行了一次即时补充,因此这次的耗损并没有真正的让其伤筋动骨损耗什么。

当然......一个警告的信息是有的,脑海之中伴随着补充出现的是一段警示说明,或者说条约的补充款项:

大意就是鉴于他这次行动所造成的严重后果,所以启动应急条款,而因为之前没有说明,所以这次的损耗虽然给补上了,可是绝没有下次!

以后再出任务顶多只能同时召唤三个存在,再多的另外的召唤消耗需要他自己贴

——这还是召唤响应,最终圆满达成交易的情况下才可以,若是交易最终失败,那也只有一个存在的召唤可以报销,超出部分照样自己贴!

当然,也不能说不近人情,因为只要顺利完成任务就一定可以拿到能够召唤三次的奖励,如果自己只召唤一个特殊的鬼就能完成任务,甚至是不用召唤这些存在就可以完成任务,那么这些召唤的次数就会以累加的方式被积攥下来!

不要小看这一点,二十之前不是有个赚取阴德和功德的大计划,那个计划几乎包含了求福、求长寿、求命、求官、求荣华富贵、求诸事顺心等等,若是他的大计划能够顺利实施,那些所求的基本上都没有问题。

而那些能够召唤他的信徒们,想必召唤他也必定有所求,很可能所求的就牵扯到这些内容,若是这样的话自己完全可以做到不动用召唤就能满足对方的心愿,这岂不是说......

因为处于战斗之中,所以这些念头也只是在二十心中一划而过,尽管如此他也因为这一时失神多被人多打了几下,若不是对方一向小心谨慎,再加上项思妃在旁边照应,他估计还会多吃一套组合拳。

不过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分多钟,可是诸鬼横行的效果却非常显著,地面之上方圆数公里之内目之所及只能说再没一个站着的:

怎么说呢?周围的环境还是几分钟之前的环境,之前那些风雪、烈阳、滚烫的沙子和沼泽,就好像只是所有人在不经意间看到的幻觉——只有那些明显是冻死、晒死、脱水而死、溺水而亡以及砸碎的尸体,在向所有人诉说其生前所遭遇的不幸!

除却偶儿几个幸运的存在仍然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或者昏迷之外,方圆数公里之内再没有几个活人!

也许正是注意到这种情况,那些和项思妃以及二十对抗的那些家伙们突然之间一个抽身,直接脱离战斗向着远处闪过去——而一直没什么收获的两人亦同时撤到车子边上。

第二百六十八章 麻秆打狼两头怕

靠!怎么死这么多人?

回到车边的二十顺带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就如遭雷击般的怔住了:

之前只想着救人,所以他将所有能召唤的都召唤出来,至于这些新得到的家伙们到底有多大能力,因为第一次使用从没有放出来过,所以到底顶不顶用其心中根本就没底。

而在此之前是只顾着打架,直到那些所有的鬼怪都回归识海也没有顾得上瞄一眼,现在看到成果之后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密密麻麻的各种死尸,几千人绝对是跑不掉了!

他倒不是心疼这些小矮子们死多了,更不是觉得因果太大承受不住,而是心疼自己的功德和阴德又不知道要填多少进去,你说扔其他地方还好说,扔这些家伙们身上......值得吗?

早知道每个鬼怪都是如此给力,他就给个意识吩咐那些家伙们留一手,把人弄个残废一辈子不能自立更生就行了,最好是终身残疾无法修复的,那样即不浪费功德和阴德,也更加解恨!

一道飞影在其落地之后如同雀燕归巢一般直扑过来,亦同时打断了他的感慨——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所有人注视,至今为止也只有苗玉凤了!

项思妃、十一等人都不是那种感情丰富之辈,虽然亦激动但是因为要戒备周围所以并没有围上来,不过就算围过来也做不出这种事情,只有变得如同赤子一般的苗玉凤,丝毫不会顾及到其他,只会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二十下意识的想闪避开来,但是心中一动就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算了!不就是抱抱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赤子童心!别自己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伤了丫头的心!

至于功德那些东西......老话不是说: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为了救人谁顾得了想那么多,爱咋地咋地吧!

苗玉凤如愿以偿的抱住二十,清瘦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瞪大双眼讨好的望着对方——可爱的模样让人根本无法把此刻的她,与之前不断放蛊虫的那位女罗刹联系起来!

无视掉一直在自己身上挂着的苗玉凤,二十侧头看向项思妃:“你们怎么都来了?”

“找你!”

“还说呢?二十!你小子竟然放我和姐姐鸽子,我和姐姐好不容易把该找的人都找齐了,结果你这个牵线的家伙却跑的没影了,害得我们只好搁置了计划出来找你了。”

敢于如此毫无顾忌插话的只有周无语这个丫头,她在一边紧握着拳头远远的朝着他比划了一个讨打的姿势,然后在二十的灿烂微笑之中很快败了下来,轻吐了下舌头钻到姐姐身后。

至于十一和天愚几个人,则连声招呼也来不及打就抓紧时间闭目养神——所有人都清楚一件事,既然被围了这次事情就不会善了,每多恢复一分力气,以后就多一份杀敌的资本!

那些之前和项思妃战斗的家伙们直接闪退到数公里之外才站定,其中一个家伙一声大喝如同晴天霹雳般的响起,直接喝止住因为二十制造出的死人带而骚乱的外围人群,然后转过脸朝着这边吼了几句。

“他是在问你是哪尊神的分身,竟然敢违背诸神的约定对凡人动手,难道就不怕被诸神联合抹杀吗?”

就在二十考虑是否浪费一次机会把自己那个“万能翻译机”弄出来的时候,从其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说实话,若不是看到玉凤扑倒你身上,我实在不敢相信你竟然会是我的小师弟!”

二十猛然回头,一眼就看到从车上闪现的荧屏的大师兄和师嫂的头像:“大师兄!师嫂!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了,不过二十!你们中国有句话叫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当真是有道理,你现在的身体竟然连我的宝贝都扫视不出来,是基因突变还是服用了你们口中相传的那个什么仙丹?等回来一定要让嫂子好好检查一番!你将是我的完美人体之中的又一......喂!你干什么,我还没有说完呢?”

屏幕一闪,很快就只剩下其大师兄的影子,他的脸上全是苦笑:“别介意,你嫂子就是这样,老想完善他的那个什么基因图谱,你......还好吧?”

二十同样苦笑着点了点头:“还好!师傅师叔他们怎么样?”

“还行,就是——”

“老公快来帮我,这些个家伙又来捣乱了!”

“来了,二十,我们以后再谈!”

“喂!喂!”二十对着荧屏喊了两声,却已经听不到大师兄的回话了,所以他只好扭头望着微笑着注视着他项思妃:“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项思妃摇了摇头,不过接着便点了点头:“他们两个遇到对手了!”

“对手?”二十惊讶的望着项思妃:“你是说大嫂她......遇到了对手,哪方面的?”

“还记得当初天愚所遇到的那个你吗?就是解开只有你们四个所知道的密码修改权限,最后还打伤他的那个家伙,因为你的失踪,他们夫妻俩不惜把‘天眼’打开了一部分,然后天南地北的去寻找你的踪影,谁知道没找到你倒是误打误撞的逮到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家伙,而且还因此而招惹了一个和他们不相上下的对手,好像对方也是电子生命,双方已经对战过许多次。”

二十心中一动,有种被什么塞满的感觉:

虽然他没有问,可是根据项思妃和周无语两人的只字片语,可以感受到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所有人为了寻找他而做出的努力......这份情谊是如此的真、如此的纯,甚至让其无法用单纯的语言来表达!

而且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问他关于之前扔给十一的夜护明月的事情,这份无声的信任......

因为没有得到这方的回答,对面的那位大嗓门再次吼了一声,只不过大嫂正在跟某人对掐,而二十一群人则没有一个懂倭国的话,虽然带来的人当中有人能够听懂,可是他们并不清楚二十这些人不懂,所以没有人敢自作多情的当翻译,也正是因为这个误会,双方也就真正的僵持下来。

中国有句老话叫麻秆打狼两头怕,眼前的情形正是如此:

第二百六十九章 赌一把

这都要怪二十之前的表现太猛了,一套组合拳把所有人都打懵了,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所有方圆数公里参战的各家精英一锅烩了,若不是有大神坐镇,这些家伙们早炸营了!

能够参与围攻的基本上都是各门各派紧急/抽调的精英中的精英、高手中的高手,否则也不会一直压着项思妃他们打,这些存在每伤一个对其本身的门派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损失,天晓得不知道从哪里横杀出一个煞星来,短短几分钟就把所有的精英全部干翻,这也就意味着很多门派因为精英损失殆尽,很可能就此......

更关键的是这场仗从头到尾打的莫名其妙——他们原本是响应召唤围攻夜护一族的,或因为距离夜护一族比较远来的比较迟,或因为门派的地位并不是一流,所以并没有参与到夜护山的争斗,而是被分配到封锁外围,以防止有夜护一族的漏网之鱼溜掉。

谁想到就是这个简单的封锁任务竟然能捅出这么一出纰漏来:

先是莫名其妙的就接到有人朝里面闯的信号,然后就是这稀里糊涂的参与围攻,接着就是闯入这个不知名的家伙,稀里糊涂的短短几分钟就把各家的精英都赔进去了!

而且对方显然使用的明显就是禁忌手段,原本只是打酱油的“酱油党”,谁想到竟然天降奇祸一场遭遇全军覆没,这不是纯粹的坑爹吗?

这就好像是部队相应上面的号召去剿匪,一群协助的民兵搞封锁的把封锁线拉开了,结果因为拦了一群家伙的路被人突突,好不容易呼叫了支援,最后对方竟然有个家伙直接扔了颗小/核弹进来......坑爹也没这种坑法的!

到现在为止很多人的脑袋都还没有转过来:一群人......这......这就没了?

小兵懵那些神降的领导者更懵:这是从哪里冒出的神降者,竟然敢罔顾由当初各路主神签订的法则,对于凡人用如此手段,难道他就不怕遭天谴以及其他诸神的围攻?

在没有搞清楚对方来路之前,特别是在没有办法确定对方是否有其他同样坑爹手段之前,他们暂时不敢招惹这突冒出来的家伙。

至于项思妃他们,就更是不可能主动进攻了,这场仗接触战对方觉得冤枉,他们更觉得冤枉!

原本他们只是过来寻找二十的,依靠周无语的宝贝瞒过了这边的防卫结界,根据当初众人的推演和其与苗玉凤之间那隔不断的联系,偷偷摸摸的摸了过来。

当初打定主意是不管二十是什么情况,先把人偷回去再说——哪怕是人挂掉了想复仇也等再备齐人马,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非主场作战没支援没后勤,万一被人包了饺子就亏大了!

可有句话叫怕处有鬼痒处有虱,越是不想惹事就越躲不过,鬼知道这些家伙们搞什么活动,原本一开始还是小规模的集结,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大规模的行动。

一路上碰到的小矮子们越来越多不提,岗卡更是到了骇人的地步,单单是这些倒还罢了,依靠他们背后这辆大车的先进系统,众人根据窃取的权限指令倒也蒙混过关一路畅通。

可就在几个小时之前,随着天变竟然有几股神念和奇异的力量,发疯一般的以那座山为中心,铺天盖地的扫描过来,更坑爹的是还不止扫描了一次,就算其背后这辆汽车的功能再先进,也经不起这种折腾,所以众人的身份不出意外的就暴露了,然后就是无尽的围攻......

围攻从一开始就惨烈异常,先是由神念直接压制,紧接着就是神临,若非项思妃他们直接祭出由项师伯和其他前辈的神识分身顶住首波冲击,整个车队早已经被人抹去了。

尽管如此,那些原本是用来保命的后手和杀手锏,也在之前的激斗之中消耗殆尽,甚至还动用了“天眼”来救急,万幸的是就在不久之前,那些同样损耗巨大的奇异力量又再次突然离开,这才给众位一个喘息的机会。

了解到情况的二十不由得的一阵后怕:幸亏他感应到十一的求助!幸亏魔罗大人为其弄出了一本封印之书,幸亏他一开始就扔出了三板斧吓到了那些不/明真相的家伙!幸亏......

不过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的罪魁祸首也是他:

一开始的集结是因为他,若非他横插一手,根本不会有最开始的集结!

后来的集结同样是因为他,新的法则、新的神力和信仰之力是惹起一切争端的最终祸源!

甚至连看破一行人伪装的那些神识发疯的原因亦是同样因为他,若非他吞噬掉那些存在的分身和规则,那些沉睡的家伙根本不可能会醒过来,更不会发疯似的不惜消耗一点点的扫描!

就连最后其突然离开,同样是因为他的大阵和鬼母子邪阵的对抗把那些疯子们引回去的!

甚至连当初项思妃她们之所以能够轻松的潜入进来也是因为他的举动吸引力所有大能的注意,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为了得到永恒和不死,将目光紧紧盯死了他,甚至不惜抽调大量人手准备随时调用,才使得结界那里防御薄弱,否则项思妃她们如果想要潜入就没那么容易!

二十一边和项思妃交换着失散期间的经历,一边和对方一起用度内力的方式帮其他人加快恢复速度,同时不惜废掉一次召唤的机会,从书中召唤了一个据说能够帮人恢复的女鬼

——效果看起来非常不错,这个女鬼竟然能够把天地灵气聚拢到一起,然后转换成某种神秘物质直接作用于人体,就连二十这个没有多大消耗的人都感觉到身体突然变得轻松了许多。

不过众人的好运好似也到此为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鬼使用法则的缘故,那些原本在夜护山肆虐的神念们竟然掉头朝着这边赶了过来——那无形的压力甚至连天上的云彩也冲散了。

面对着逐渐临近的威压,所有人都站起来并集中站在车前,每个人的脸上都绷的紧紧的——特别是二十,因为过于紧张甚至浑身有些颤抖:

掌握了部分规则的他比其他人更清楚的了解这些存在的可怕,一旦那些存在存心留下自己等人,若没有其他的意外,包括项思妃和他自己在内估计没有一个人能逃的出去,这些人都是为了寻找他而来到这边的,无论任何哪怕赔上性命他也要想办法把其他人平安送回去,到底要怎么做......到底怎么办?

“大嫂!立刻联系谷外的苦修僧,让他们所有人齐心合力呼唤地藏王菩萨,然后求愿!快!所有人上车!快!”

有句话叫病急乱投医,情急之下的二十也只能赌一下之前曾经有过的某个想法,至于成与不成只有天知道,但是赌了还有一线生机,不赌绝对是死路一条!

第二百七十章 侥幸过关

那些存在的速度很快,从威压出现到真正的分身出现,仅仅只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不过也许因为他们和留下的分身意识有过交流,知道二十这边有杀手锏,所以他们出现之后并没有直接扑过来,而是放出气势从正面逐渐的压了过来!

因为过来的是两个不同阵营的存在,虽然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共识停战的,可是也不会出现抛弃成见进行联合的情况,所以三方处于一个等边三角形的状态,气势亦是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压来。

所有气势在离体之后,直接幻化成当初二十曾经遇到过的各种兵将——这显然是一种无声的试探!

只是相比较上一次,这次的兵将更加真实亦更加强大,这些蕴含着一定法则的兵将铺天盖地的朝着二十等人的方向涌了过来。

伸手阻止了企图迎敌的项思妃等人,二十心中一动,直接放出最后被自己收入书本之中的那个无形鬼:

按照常理他现在应该也放出气势,同样幻化出带有规则之力的兵将进行一场气势间的交锋,这既是一种试探亦是一种表明身份的举动

——毕竟每个存在掌握的规则都不一样,所幻化出的兵将肯定会带有自己规则的气息,一旦放出对方就能够知道自己是哪路神仙驾临,同时根据交锋的情况也可以判断对方的实力。

每个能够成神的存在都是经过无数年艰苦修炼,其中每一份信仰之力亦是辛辛苦苦积攥好久的,特别是在这种末法时期,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恩怨,大家都不会选择死磕!

只可惜两个李逵今天遇到了李鬼,让二十同样放出气势幻化成兵将,以此来证明自己掌握规则的所属,这不亚于赶鸭子上架、逼迫公鸡下蛋......

但是二十同样清楚的知道一件事,他现在是披虎皮装大人,就是强撑也必须撑过眼前这波试探,为众人争取时间:若自己没有任何应对的举动,下一刻所面对的就是铺天盖地的法则攻击,所以他必须出手,而且还必须出手的干净利索不能有任何的犹豫!

还有......他还不能使用那些从对面这些存在手中得到的规则之力,虽然这些规则之力经过魔罗的手已经被改的面目全非,可是天知道那些存在是否有其他的辨识手段,一旦被他们认出......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而且那些规则对方肯定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自己耍出来不亚于关公面前耍大刀,所以......最后从那个池子边上收服的鬼,是他唯一所能放出来迎敌的存在!

他只知道这个鬼所掌握的规则是诅咒,至于其能力到底有多强......只能说天知道了!

反正他也不求多,只有这只鬼能够顶到自己感应到另外的召唤,从而让自己能够达成心愿将这些人安全的带回去,那么一切都OK了!

见到二十并没有放出气势幻化成兵将迎战,而是扔出来一个奇怪的鬼头,那些存在都轻微的顿了一下,同时眉头也都不着痕迹的皱了起来:

为什么不是气势间的对抗?是不屑还是不愿意,或者其只是虚张声势?

不由自主的每个存在都兴起了各种念头,一股新的攻击和试探亦在酝酿之中......不管是不屑一顾还是另有打算,打一下不就有结果了!

不过还没等到他们采取行动,就因为接下来的一幕不由自主的站住了脚:

那些由自己幻化出来的气势所幻化成的兵将速度非常快,很快就靠近到对方近百米的距离,而就在他们认为这些兵将会直接突进到对方车辆旁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一部分突进的规则兵将突然变成了龟速,以一种缓慢无比的姿态向前迈进——就好像一辆原本开到一百五十码的跑车,突然之间改成了十几码的速度!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一瞬间就让无数规则兵将挤成一团。

还有一部分则猛然变大,然后突然对着周围的规则兵将出手,疯狂的将同类斩杀掉,亦有一部分则浑身冒出各种颜色,然后就像掉入硫酸池中一样迅速的分解掉!

更多的法则兵将则是浑身上下出现各种异象——口眼歪斜、腿长粗变细,头上长疮长牙,甚至肚子上长出一张大口,伸出舌头把周围的兵将往大口之中卷,还有其他各种匪夷所思的变化出现在这些兵将身上......

所有由气势以及法则幻化成的兵将没有一个逃脱这种变异,最后的这一百米仿佛被人画了一个无形的圈,所有踏入这个范围内的兵将,最终以各种形式倒在地上或消失于空气之中。

所有那些存在纷纷站定,然后看着自己的规则所幻化成的兵将源源不断的涌入、源源不断的出现异状并且倒地消失,在一番静静的感悟之后,最终一个个脸上露出些许了然的神色:

诅咒法则!

甚至连由法则所幻化成的兵将也同样可以诅咒的诅咒法则!

各种各样的诅咒:衰老、死亡、骨肉剥离、痛不欲生、丧心病狂、迟缓等等!

拥有此类法则的存在确实不需要用气势幻化成兵将参战,因为就算不主动出击,其他人所幻化的兵将也无法攻杀入对方的法则范围......

虽然众位存在之前从未见到过如此怪异的法则,但是却不妨碍他们的判断,所以在下一刻,那些铺天盖地由气势结合法则所幻化出的兵将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既然已经试探出对方的法则,那就没有必要继续试探下去了......虽然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但是可以确定其并不是自己所要寻找的目标!

自己等人是下来寻找自己失踪的法则,实在没有必要必要在此地耽搁,更没有必要和这位不明来历的存在分个胜负争个生死——毕竟每一个相应的法则背后都应该有一个本体存在,在没有确切的利益冲突之前,他们没有必要浪费自己积攥的神力和信仰之力!

大部分性急的存在连个招呼也不打就再次飞速离开,也有部分在给个微笑或者善意的意念之后也闪人了,最后只剩下两位女性存在不停的发出友善的意识,看样子是准备探探口风看能否拉人入伙。

二十僵硬着身体,同时面无表情的望着对面的人,只是背向身后紧攥着的双手,以及不停出汗的手心透露出其心中的紧张:

就在刚才他已经收到了谷外那些苦行僧的意念和召唤,只可惜和他当初猜想的不一样,一旦其响应了召唤,能够过去的就只有他本人,至于项思妃和十一他们,根本无法顺带打包带走

——其实想想也是,若是能够连外人亦一同打包带走,那整个世界还不早乱了套,跟其他存在的信徒打信仰之战的时候,其中一方一个信徒来个召唤,然后其中一位存在呼啦打包带一群手下突然出现参与围攻,这还让其他存在活不?

不过有句话叫“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就连二十也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一个选择挽救了所有人:

就在其了解到真相感到心灰意冷正准备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对方竟然突然撤了,这份从天堂到地狱,又从地狱回到天堂的感觉实在是太刺激点了!

虽然不清楚对方到底演的是哪出戏,可那些存在的离开却是不假,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等人躲过了这一劫?

至于说还有两个没走的:两群人自己一行肯定打不过,两个......应该没问题!更何况她们看起来也不像是来打架的!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至少这场突如其来的危警报算是暂时解除了!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菩萨保佑!还有......魔罗保佑!耶!

第二百七十一章 撞出去

有句话叫好事多磨一波三折,事实上二十高兴的还是稍微早了,因为那两位女性存在还没走到众人面前,就突然停住脚步,先是疑惑的东嗅西嗅的,然后轻皱眉头望了过来,在每个然脸色巡视着、回忆着,最后将目光投注于二十身上,仿佛想到什么似的脸色突然大变,接着冲着众人吼了几声,同时身上的气势猛然暴涨。

而随着她们的几声大喝,周围那些原本因为大神们的举动而有所松懈,甚至同样摆出一副笑脸的小矮子们先是集体一愣,然后如同被打乱鸡血针,或者是见到了杀父仇人一般“嗷嗷”着激动起来,一个个涨红着脸摆出一副准备进攻的架势。

回头看了一眼处于锁机状态的电脑,二十的心中不由的一沉:

他跟大师兄他们夫妻俩一起呆了那么久,亦一直背着他们夫妻俩的手提电脑,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电脑锁机的事情,显然情况不是很乐观!

不过此刻的自己正麻烦缠身,而且对于电子这一方面实在是不感冒,所以除了在心底为他们加油之外,他什么也干不了!

因为没有得到二十的回答,所以对面那两位女性存在那带有愤怒意味的声音再次响起,并且一阵乌拉的说了老半天,而周围的那些小矮子们则在声音响起的霎那齐头并进,逐渐的压了过来,并且速度越来越快,慢慢的就变成了奔跑。

再次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二十思索,他摇了摇头将视线投注于车上那群自己不认识的人:“谁懂他们的话,翻译一下那个女的喊的是什么?”

自己听不懂鸟语,项思妃和十一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是白脖子,只能期望这些人当中有懂对方话的,就算要打他也要打个明白,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动了手。

“我来翻译!”一个距离二十最近的男子扬了下手:“先前那个女的说你的身上有她们神力和信仰之力的痕迹,是不是你们偷走了她们存放于天国中的神力和信仰之力?后来再吼的是让你们不要狡辩,她已经嗅到那些丢失的神力和信仰之力的痕迹,问你们是受谁指示的,还问——”

二十伸手阻止了他的继续翻译:不用继续他也知道,自己等人当初在那个什么鬼天国的事情东窗事发了,虽然按照常理来说,不管是神力还是信仰之力都属于无主之物,不可能留下什么痕迹之类的,可是事情没有绝对,只要有心任何掌握法则的存在,都能够在自己收集的上面动些微小的手脚

——比如说留下一些带有自己印记的痕迹!

不过这种事情基本上只有那些闲的蛋疼的家伙们才会做,就像普通人收了一百块钱之后,没有哪个会无聊到记钱码的编号,或者在上面画一些特殊符号,而眼前这位女性存在,显然就无聊到做了这种事情,竟然真的在信仰之力和神力上打下烙印,去记忆其中的味道!

既然被发现了那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看着已经跑起来的对手,显然再狡辩也是徒劳,原本还以为能够蒙混过关,谁知道被抓了现行,看起来也只能选择打了,但是二十不想——最少不能在这里动手!

这里距离夜护山太近,真正的较量不是之前的试探,一个会诅咒的鬼头所掌握的法则根本阻挡不了对方的出手,所以一旦开打他就必须全力以赴动用全部底蕴。

可他是自家情况自家知道,自己的底蕴基本上都是别人“奉献”的法则改造而成的,就连信仰之力和神力都有存在无聊的记下来,更何况是那些性命攸关的法则?

若说那些存在对于自己的分身法则上没有动用类似的手段,打死他也不相信,所以一旦其全力以赴,也就意味着自己所吞噬的那些法则会暴露,会把远处那些疯狂折腾夜护山的存在们招惹过来。

一个两个自己和项思妃顶的住,一群......那纯粹是碾压:对自己等人的碾压!

所以打是一定要打的,可是得换个战场打,最少要远离这里,而且还不能动用自己书本上的传送,好在在场会传送的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相比较自己这个半吊子,另外一个可是真行家!

一旦打定主意,二十立刻回头望向天愚:“有没有办法把我们都传走?”

“不行!”天愚摇了摇头:“这次出来我带着师门重宝天涯符,就是为了逃跑所用,可以将人随机传离到数百里之外,之前危机之时我曾经试过,结果被这附近一股奇异的力量干扰了。”

“再试!”二十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快!”

对面那两个女性存在的气势越来越高,无数带有法则气息的神力和信仰之力,从不知名的空间直接降临于对面那两位的身体之中,每多耽搁一分钟,对方的实力就多增长一分,所以现在可以说是分秒必争!

至于天愚口中干扰传送的奇异力量,不外乎是分布于天地之间的种种法则,这些法则是刚才突然跑掉的那些存在和眼前这两位所布,密密麻麻蜘蛛网一般的隐藏在天地之中。

只要那些存在不愿意,不要说传送,就算是只苍蝇想动一下翅膀也不行,好在二十同样掌握了部分法则,并且三眼鸦最擅长的就是此类吞噬破坏,一旦干扰再次出现,他完全可以硬生生的吞噬一个通道出来。

而且就算到时候自己触动了那些存在所布下的法则之网,想必除了眼前这两位之外,其他那些存在也不会真心阻拦,这也是自己一行人唯一的机会和生路......

啊!

就在围攻者身上闪着某种神术加持的光亮,以一种逐渐加速的方式不断前进的时候,二十猛的一声大喝,整个身体仿佛出膛炮弹一般跳了起来。

他的这一跳仿佛触动了什么按钮一般,所有人的耳朵随着一声嗡鸣顿时陷入失音状态,视线中的整个天地也仿佛在此刻产生了某种扭曲,甚至连时间也仿佛产生了某种改变。

二十的身形在突然之间变的无比缓慢,就好象看电影时出现的超慢镜头一般,每个人都能够清晰的看见他跳起时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看的见他身上闪现出的黑光,以及这些黑光逐渐的化作一只黑色的三眼乌鸦,然后狠狠的撞在某个东西上面。

撞击是如此的猛烈,所有人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三眼鸦从鸟嘴开始逐渐的一点一点的在折断,接着是整个头部、颈部、上半身、伸直的利爪,接着是显露出来的二十的身体,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当二十的身体也开始逐渐变形,七窍流血浑身上下逐渐发红并向外渗透着血汗的时候:

喀嚓!

——虽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可是每个人从心中给其来了个配音:

所有人都可以清晰的看到其身体随着一顿如同再次启动的老爷车一般,一点点的向前挪动着、挪动着,然后逐渐的加快、加快再加快,最后直接化为一道光亮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有另外一道光亮也紧随其后的闪了出去!

事情就如同他想到的一样,二十突然的冲击在第一时间触动了所有存在布在空间中的法则之力:

为了逮到那个窃取自己法则分身,每一个存在都第一时间将夜护山周围用法则封锁,任何细微的触动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只不过在察觉到触动法则之人身份的时候,除却两位发飙的女性存在之外,其他所有存在虽不清楚这突然上演的是哪出戏,却在面对着明显疯狂的法则之力,都选择放开一道缝隙让其通过。

两位女性存在虽然尽全力拦截,可是面对着怀有“不成功便成仁”念头拼死一搏的二十,最终还是拦截失败,被其打通一条没有法则阻拦的安全通道,使得对方连车带人消失于众人面前。

随着二十身体的消失,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重新回到了正常状态,参与围攻每个人的速度再次恢复正常,与此同时听力也再次恢复,只是在下一刻,除却那两位脸色异常难看的存在之外,所有人都是七窍流血眼睛一黑顿时失去意识:

法则之力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窥探的,虽然他们并不是有心窥探,只是恰好因为法则间的对抗处于一种平衡状态而......可法则就是法则,就好像两国军队正在打仗,有个莽撞的家伙突然闯进战场,哪怕其是无心的,可是.....只能说子弹不长眼!

当他们醒过来之后,之前所看到过的一切都会从其记忆之中消失掉,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伤害,那只有天知道了!

【PS:不好意思.感冒咳嗽有点塞,脑袋有些昏,不过我保证下周爆发补回来!』

二百七十二 难得的平静

一座被海水环绕茂密树木覆盖的小岛之中,猛然凭空出现一辆加长的大车,然后重重的砸在低矮的树木和礁石之上,并顺着礁石形成的陡坡将半个车头栽到蓝色的海水之中。

而就在车辆出现瞬间,一道白光闪过,同时一个不明物体如同炮弹一般的重重的撞断岸边的几棵大树,然后“噗通”一声划出一条水浪钻入水中,不过很快随着水面一声巨响,那个物体就再次冲出水面跳到了岸上:

“啊呸!大家都没事吧?啊呸!呸!天愚,你这什么狗屁传送符,明知道我不会水还专门往水边传,而且还他奶奶的是海水!恩?这是什么地方?你小子这是把我们传到哪里了?”

从海水之中跳上岸的不是二十又是哪个?

虽然之前撕破法则封锁的是他,可是天愚手中的那张传送符是其师门独家密制的专门用于逃命的随机传送,所以他必须将心神附着在那张天涯符上,等到天涯符的传送坐标位置确定,他才能按照同样的坐标跟过来。

——现实中的传送符咒并不像游戏中的那种那么泛滥,甚至可以说非常稀缺,很多时候你也许可以得到十数张定点传送的符阵,却不一定能够得到一张随机传送符。

随机传送符之所以被称之为随机传送,是说这种传送符除了传送距离稍微确定之外,目的地非常不确定,天南地北其目的性非常不确定,因为连传送者本人也不知道会被传送到什么地方,所以也就不存在对手守株待兔的事情。

当然,如果你以不确定的传送最终还是恰好撞到对手的枪口上,那除了说你命中该绝之外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连只确定大致距离却没有明确目标的随机传送都能传到对手面前,这还能让人怎么说?

相比较定点传送的符阵和符咒,这些随机传送的制作困难了几十倍。

这绝不是说笑,定点传送的目标只有一个,就像一辆拉客的出租车,定点传送是知道终点的乘客,不管客人是从什么地方坐车,只要不超过汽车行驶的范围之内,你最终都能把他拉过去。

而随机传送则不一样,它是以客人当时所处的位置为起点,范围内的任意一点为终点,这就像你所在的出租车公司为某位客人签发了一张特殊签票,一旦客人有召唤,你得赶到他身边,然后按照对方的吩咐送上一程。

这难就难在一个坐标的问题,定点传送只需要建立两个坐标就可以,无非是一个所处位置的坐标以及一个确定的坐标,而随机传送则会在瞬间开启无数的坐标,一个是你所处的位置,另外一个是东南西北任意方向上的无数个坐标,至于说最终会出现在哪个坐标内,这就要牵扯到另外一个问题:气运!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所谓的随机也不例外,就像摸大奖,运气好的能摸到头奖,运气差的就是一张谢谢参与!

每一张随机传送符都会由制造者加持一定的气运:门派实力大气运旺盛,如果不怕损耗就可以多在上面加持一点,若真是实力不足的话,一点不加持也可以!

不要小看这加持与否,相比较后者完全的随机和赌人品,前者会在随机传送的同时沟通冥冥之中的那丝天意,会为使用者自发的觅得那绝地之中的一丝生机,并且根据加持气运的多少,为其传送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天愚手中的这张传送天涯符既然作为师门重宝让其带出,那其中所加持的气运相比不少,不过......一座小岛?这算什么安全的地方?

“这里是松岛,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我原本还准备将所有的天眼调过去支援你们呢!”

天愚还没有回答,众人就听到一个熟悉的成熟男声,原本车上关闭的电脑画面一闪,道装的护国闪现出来,如剑的眉毛紧皱在一起,不过在看到二十等人模样的时候显得明显松了一口气:“大家都还好吧?”

见到大师兄的出现,二十第一个闪了过去:“还好,大师兄!刚才是怎么了?你们还好吗?”

项思妃等人也随后围了上去,不过每个人都安静的站在二十身后。

“没事!就是你嫂子遇到对手了,不过现在已经基本没事了,几方正处于僵持阶段,之前为了防止他们透过电脑信号寻找到你们那边,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变数,我们直接采用紧急预案把所有的分身电脑全部关闭了,这不,稍微一松懈我就过来了。”

“那你赶快过去支援嫂子啊,不要管我们了!”

“那好,你们也小心点,我把这边的分机打开转成单机模式,有什么问题给我强行发信号。”

战况显然非常紧,因为其大师兄护国只留下一句话就直接闪人了,然后电脑就重新闪现出一个女子形象:

“宝宝为你服务!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

“这个什么松岛是个什么岛?干嘛用的?位于什么位置,算了,不要回答这个,最直接的,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们离开这里?”

“对不起!主人刚刚关闭了所有通道和权限,所以我无法联系到有效的工具,只能使用车载所有系统。”

“那就是没有,那调出这里的地图,标出相关位置。”二十直接吩咐道:“还有——算了——!”

原本他还想让对方对周围情况进行扫描,不过回头一想,没有卫星支援的电脑扫视范围还不一定有自己的感应范围远,而且就算扫还不一定扫的出神力和超自然之力类的异能,干脆算了吧!

见到二十已经说完了话,项思妃递过来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毛巾:“刚才......你没事吧?”

二十身上在对抗时产生的血汗因为刚才的海水浴已经被冲掉,而且看起来整个人亦显得很精神,可是她还是关切的问道。

“没事。”二十说着边查阅所处位置的信息:“哇塞,这还是一个旅游岛,看来我们有福了,宫城县?没听说过,仙台?这个我倒是听说过,好了,我宣布我们暂且就在这边修整一下,你们也顺便把我消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当然,我也有事情要告诉你,是好事!”

第二百七十三章 去神社搞超度

众人先将车弄上岸,然后围到了一起,也许是因为许久不见的缘故,大家虽然有千言万语,可是真到说的时候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去巡视一下周围,顺便抓点吃的!”

见到场面有些冷,当初曾经给二十当翻译的男子眨巴几下眼睛,突然打破了沉默向二十等人告辞,而剩下的人也纷纷随着他转向岛的另外一个方向。

“呵呵~!哈哈哈哈!~”

见到那些人全部离开并消失在树丛中,一直转动着眼珠子不停在众人身上来回巡视的周无语随着一声“扑哧”,不顾形象的最先笑出声:“哈——哈!太......太好笑了,刚才、刚才你们——”

“笑!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这么没形象!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敢这样说她的也只有她的姐姐无言,不过后者在教训完妹妹之后,也没有同样憋住脸上的笑,同样抿着嘴笑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之前的僵局确实比较搞笑,其他人也纷纷露出笑脸,至于二十就更是夸张的一拍额头:

“不是吧?我只不过仅仅消失了几个月,你们就跟我没有话可说了?”

既然僵局已经被打破,那么接下来的话语也就多了起来——毕竟很久没有见面了,大家都有很多话想要说、想要问。

“对了,二十,你之前说要告诉我件好事,是什么好事?”

“好事!”二十微笑着将手指指向车中,夜护明月正静静的躺在里面:“最后一样!”

“什么?”项思妃疑惑的望着对方:“什么最后一样!”

“莲花净女的女儿身!”二十语气之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最后一样,当初你父亲提到过的,可以代替大量功德的!有了她你只需要凑齐当初所需的十分之一功德和阴德就可以了!”

当初地藏王菩萨说过,只要项思妃凑齐功德百亿或者阴德十亿就可以直接复活她的母亲,之所以菩萨说需要如此多的功德和阴德,那是因为不假于外物凭空逆死转生是一件非常逆天的事情。

复活一个人对菩萨来说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只要菩萨想甚至可以随时复活,可若没有如此多的功德和阴德抵代因果,那个被复活的人就是干扰六道轮回、为天地所不容的存在。

可若是有如此多的功德和阴德,就可以抵消逆天所造成的部分因果,不过真要复活其实并不一定需要如此多的因果,因为有很多东西都可以抵代一部分功德:

就如同一桌同样的美食,若到餐馆去点,也许需要几千块钱,可若是在家自己做,也许仅仅需要两三百块钱就能够搞定!

如果把复活项思妃的母亲比做是一桌美食的话,菩萨所说的就是餐馆点餐的代价,而二十等人一直以来的行动就是自备材料的代价:之前的金蚕蛊是材料,此刻的莲花净女的女儿身也是材料——而且是极品主要材料!

莲花净女的女儿身之所以是主材料,就是因为她可以抵消掉转生因果的十之八九——就如同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莲花净女虽处红尘浊世,却可以开辟一条净土,使得其不沾任何红尘因果,就算有天大的罪孽,有她在就能够得到救赎,其效果堪称逆天!

当然,这并不是说只要得到她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因为不沾因果的是莲花净女又不是你,虽然你有幸得到其庇护和救赎,可是其也顶多替你消除九成因果,最后还是会给你留下一成自己消受。

佛门讲的是佛度有缘人,得到女儿身就是佛家所谓的缘分,若你是连最后一成因果也消受不起,那只能说你与佛是有缘无份了。

莲花净女功效之所以如此逆天,其实跟其来历有着莫大的关系——所谓莲花净女说白了其实是菩萨证道脱去的肉身胎衣!

若说佛家和道家最大的区别,恐怕就是道家带着肉身成神,而佛家则将肉身当作苦海中的渡船,等人修成正果上了彼岸,肉身这艘船也就大多舍弃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肉身船毕竟是是菩萨证道时的工具,菩萨证道了,这肉身也是功劳很大,所以有此逆天功效也不为过。

只不过菩萨就那么多,每个菩萨也就只有一艘“船”,而且佛家最讲究这个缘分和因果,所以想得到其一艘“船”的难度有多大也就可想而知了,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二十一旦知道夜护明月是莲花女儿身的身份之后会头脑发懵的原因:

这个从天而降的大礼包实在太大太重,重到直接把他给砸懵了!

“莲花净女的女儿身?”项思妃疑惑的眨巴着眼睛:“那是什么?为什么你说她能够抵——”

她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突然如遭雷击般的怔住了:她、她、她想起来了,竟然是——

其猛然一个转身发疯一般的重新冲回车上,然后怔怔的望着眼前仿佛熟睡的小姑娘,颤抖着伸出手摸向对方的脸,只是手抖动了半天也没有摸上去,整个人反而如同被抽掉全身的骨头一般整个一软,缓缓的顺着车厢划坐在地上,泪水再也忍不住如同泉涌一般流淌着,逐渐的模糊了视线。

剩下的人远远的站在原地: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和磨合,发生在每个人身上的事情其他人基本上也都清楚,千年的等待即将有个结果,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还是让对方慢慢消化吧!

周无语抽噎着扑到姜无言的怀中,然后哭出声来:“姐!我想咱妈了!”

姜无语红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将对方紧紧的搂在怀中,轻轻的在对方的背上拍打着。

“阿弥陀佛!”十一双手合十喧了一声佛号,然后低声默念起经文。

“无上天尊!”天愚也同时喧了一声道号,同样的动着嘴巴不知道在念着什么。

只有苗玉凤疑惑的望着这个看着那个,不过最后还是将视线落在二十身上,嘴角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项思妃的自控能力比众人想象中的更加强,仅仅只过了两三分钟,她就慢慢的走下车走了过来。

看着对方带着深情的注视一步步走了过来,二十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心跳也莫名其妙的加速起来,他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别说谢谢,更不要有其他的举动,否则我不会告诉你我刚刚想到的一个主意!”

项思妃无视二十的警告,直接走到对方面前然后重重的将其紧紧抱住:“谢谢你!谢谢!”

二十身体僵硬的举起手,有心去安慰一下对方,却不知道手应该落在什么地方,特别是对方的身体接触让他突然有了点小反应,这就更让其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来转移一下彼此的注意力:

“那个,我刚才突然想到个主意,你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为你量身定做的大功德吗?”

见到项思妃仅仅是身子一顿,却仍然没有要从自己的怀中起来的意思,二十直接无视掉在远处不断用口型喊着“木头”,同时不停的做出一个拥抱姿势的周无语:

“就是超度恶鬼挣取功德和阴德的事,我刚才在地图上看到这边有很多所谓的神社,说白了就是神神鬼鬼祭拜鬼灵的地方,你说人都死了不老老实实的下地狱,反倒在神社之中受香火,也不怕吃不吃的下。

有句话不是说搂草打兔子,既然来一趟,为了防止那些鬼灵作祟,让其早日下地狱受到应有的审判,我们不如顺带逛逛神社,做好事把他们神社的鬼都超度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最后的准备

“阿弥陀佛!”十一双手合十轻喧了一声佛号。

“无上天尊!”天愚也同时喧了一声道号。

“别我一说去超度神社你们俩就这样,我连目标还没说出来呢!放心!这种事情只有我和思妃俩人去,没你们的事,而且我们的目标是那个供战犯的鸟国神社,那鸟神社之中供养的可都是罪孽深重的家伙,任意超度一个都是功劳大大的。至于其他神社......我还没有自大到去闯其他神社跟那些本地神对着干。”

二十扭头瞪了俩人一眼,同时扫视了一下其他人:

“说老实话,我很久之前都想把那里面的家伙超度掉,难得来这么一次,不好好大搞一把岂不对不起自己。这种事情......我再笨也不会把你们俩牵扯进去,还有你们也一样,都留下接应我们俩!

这次去是搞偷袭又不是打仗,人多没用而且容易暴露目标,而且......那地方到底实力如何我不说你们也清楚,就算是偷袭我估计也只能占几分钟的便宜,估计顶多搞一刻钟就得撤,你们得把退路给我守好,可千万别等我们退回来结果发现没后路了。”

一听有行动却没有自己的份,周无语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凭什么啊?为什么——呜呜!”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的姐姐捂住了嘴,然后对方在其耳朵边小声的解释着:

所谓的神社就是在人间给鬼神造一个休息和谈话发指示,同时供凡人和神交流的地方,那地方就像是当年的租界一般属于国中的小国,不管是法则还是守卫者,以及其他什么都属于所由神以及他们的信徒进行管理。

所谓的超度神社中的鬼听起来很好听,只不过归根结底也是一种明目张胆的打上门扇耳光的行为,特别是鸟国神社,作为一个所谓的“忠烈祠”,作为很多死于战争亡魂的安眠之地,完全是一个另类的亡者国度。

这里不但有专门的神道高人坐镇,也有各路大神的神临者亲自坐镇,一旦需要就可以请得神临附身,而且还因为信仰和香火愿力的加持自成结界,再加上鸟人乱七八糟的各种手段,说其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一点也不为过。

若是在平时二十也不会去打它的主意,不过现在......那些所谓的各路大神估计还在夜护山找他们丢失的法则,根据那些家伙们的性格,不把夜护山翻个底朝天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而红尘浊世不比他们所在的天国,在这里每停留一分钟,就会多消耗一分钟的神力和信仰之力,这也正是当初为什么其打破规则封锁的时候,那些家伙们没有真正的去阻拦他的原因——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神力和信仰之力的总数是固定不变的,他们现在每浪费一分钟,也就意味着他们降临的总时间减少一分钟,同样也因为着就是他们在那鸟神社之中碰到神临者,对方就算召唤出信仰的大神,最后能用的时间也少一分。这种难得的机会若不好好把握,岂不是辜负了此等难得的机缘?

至于说把事情做到什么程度......二十的打算是能捞多少就捞多少,只要自己的危险预知没有提醒,那就敞开了捞他个十分钟,毕竟这种难得的机会也仅有这么一次。

十分钟少吗?

按照二十现在的手段,若是让他敞开了搞,十分钟他最少也可以搞定数万的大小鬼头——这要看那些鬼是否集中,若集中肯定能够弄的更多,若是过于分散......几千鬼应该没问题!

要知道闯那里完全就是闯龙潭虎穴捅马蜂窝,以项思妃的身手如果被围很可能就是个死,至于其他人就更是不用说,至于二十......几个月前的他肯定是送死,不过现在的他倒是能够成为项公主最有力的助手:

不管是他的死亡预感还是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段,都能够让此行的安全系数提高数个等级。

这种事情讲的是个突然性,一旦有了决定,众人一阵合谋,把一些两人能够用的上的法宝和宝器都转给他们:

十一和天愚不但把身上可以超度消灭亡魂的法器全部贡献出来,而且还现场办公,直接掏出符纸和法笔钻到一旁去画超度符和镇鬼贴,特别是周无语,不但贡献了两张人皮面具,更是贡献了一颗能够遮掩修为的珠子

——现在正是非常时期,那些监控神力和气场的预警装置几乎全天二十四小时开着,若不是依靠这玩意儿遮掩气息,项思妃等人恐怕刚踏上这岛国就会被人发现并监视起来。

就连苗玉凤也在二十的劝说和威胁下,泪眼汪汪的掏出各种奇异的针对鬼魅的蛊虫一股脑的全塞给二十——现在的她在项思妃等人的帮助下,智力已经有了很大提高,最少已经恢复到三岁左右的之力,若非如此二十还真无法把这个小尾巴留下。

为了不打草惊蛇,俩人决定采取鬼子进村的做法——打枪的不要,悄悄的过去!

这边不是什么新干线发达吗?他们决定扮做普通人然后坐高铁新干线过去,根据电脑显示,两个小时后如果出发从最近的新干线坐直达车,刚好可以在晚上赶到,然后嘛: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不对!应该是夜晚正是适合超度亡魂的时候,是时候让那些早应该下地狱的亡魂,到他们应该到的地方去了。

把该准备的准备到身上之后,除了十一和天愚仍然抓紧时间画符写咒之外,剩下的几个人则开始交流起分别后的经历:

二十的经历固然让所有人决定不可思议和惊心动魄,他们的经历何尝没有让二十揪心!

相比较二十这段时间,项思妃等人这段时间过的异常精彩,虽然他大致听巫祝大人提到过,不过对方也只是顺带提了一下而已,远没有当事人所经历的那样惊险刺激:

怎么说呢?原本从最开始追杀那群曾经截断地脉盗取灵脉小人的家伙们开始,众人心中就有一团火,二十的失踪则是把这团火扔到了汽油桶中。

最先炸开的当然是鬼谷,护国们夫妻俩直接启用卫星定位把所有观察到的家伙们给定位,然后由项思妃过去扫荡——那完全就是秋风扫落叶,干净利索!

第二个炸开的不出意外是苗家,仿若失魂的苗玉凤和之前发生在苗家的一切,让那位姆桑奶奶彻底暴怒。

当然,若论最给力的当然是国家,那位陈大力陈爷爷的战友身份显赫,正好赶上老奶奶发飙,知道原委的他一个电话打上去,再加那条龙脉的事情曝光,最后三扯两不扯的越扯越大:

封锁、实弹演练、特训各种名义纷纷出笼,反正宗旨只有一个:把这群王八蛋们都给我捏了!

唯一让人伤感的恐怕只有一件事,就是那位陈大力陈爷爷最终未能等到二十的续命,在拿到证明清白的证明信,重新取回属于自己曾经的荣耀之后和老太太抱头痛哭一场,然后和战友吃饭聊天之后走了,而陈奶奶也几乎在同时离去。

不过也许是看到了战友,自己多年的心愿也得到满足,两位老人最后都是微笑着离开的——这也许是唯一值得宽慰的地方!

第二百七十五章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日本东京都千代田区九段坂

这里可以说是整个日本政治和经济的中心,不但有鸟国神社,还有天皇的皇居、最高裁判所、还有中央省厅,老实说要是哪位在这里扔一颗高爆炸弹把这里掀翻掉,基本上整个岛国就要瘫痪一大半。

也正因为如此,此地完全可以说是步步设防、处处设卡,特别是在晚上,哪怕是点根烟所引起的轻微热波动,就能引出一大群人的出现——这可是经过二十亲自验证的,被其下了暗示的一个家伙只不过掏出火机打着火,就“唰”的一下子被凭空出现的家伙们围个严实,最后给直接打晕带走。

通过大嫂特制的仪器可以清晰的看到整个地方完全就是铁桶一块,扫描的光波那是连绵不绝,简直是连只苍蝇想飞一下,也得先经过无数次各种扫描才能通过。

尤其是针对神力和超自然力量等具有强大破坏性能量的扫视,更是让多到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地步——二十只不过试探着激起一道风刮过去,竟然也通过某种手段被实质化后拦截下来,真无语了......

经过一番试探之后,二十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这些家伙们上辈子肯定都是乌龟王八之类的家伙,真的是非常擅长防守,整个千代田区被他们防守的是滴水不进,除了强攻之外没有任何其他进入的办法。

在一番探查无果之后,二十不得不做出放弃从阳间进去然后突袭阴界的举动:“走!我们闯鬼路!”

既然阳路走不通,他们俩也只好去闯鬼路了,反正自己的目的本来也就是超度大小鬼魂,只不过现在是改偷袭为强攻而已!

阴间的很多东西基本上就是阳间的投影,对于现在的十一和项思妃来说寻找一个阴界的入口并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特别是这边的外围有不少神社和神龛,每一个神社基本上都是沟通阴阳两界的通道,在借助天愚贡献的某件法器之后,两人在不惊动神龛上那位的情况下偷偷摸摸的溜了下去。

阴界的东京都和阳间大不相同,数道粗大无比的神光从不知名的高空落下,直接笼罩在一些宏伟庞大的建筑之中,特别是其中的一座军事建筑,更是被修建成一座钢铁要塞,整个被武装的如同刺猬般——很不幸,这家伙恰好就是二十等人的目标鸟国神社!

整个神社完全就是一座军事堡垒:因为阴阳两界的时间差异,当阳间是灯火通明的时候这边已经算白天,远远望去现代化的各种枪炮、轻重武器、现代化交通工具以及其他武装建筑,将其完全封锁变成军事防御区。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赶上什么演习,一队队插着膏药旗的巡逻车如同出巢的蜜蜂一般不停的从大开的城门之中通过,然后顺着大路向着四面八方散开。

“你妹!”在将视线停留在钢铁堡垒外面那些闪耀着各种光芒的花纹上之后,二十不由的爆了句粗口:“思妃,计划改变,放弃进攻那堡垒,改吃掉这些出来的家伙。”

直到看到这座碉堡式的军事要塞,他才晓得自己的计划有多么天真,若是以前他还真认不出这些闪光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也许会一头栽进去,经过吞噬那些规则之后,他对于这些玩意多少了解了,这座要塞上的花纹完全是针对各种大型神术和规则的,自始至终只铭刻了两种法则——驱逐、禁锢和不坏!

驱逐法则可以驱逐一切的神术和规则,禁锢法则则可以在需要的时候把闯入者如同封琥珀一般的封印一段时间,至于不坏则保证了这座要塞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完全就是一个啃不动的家伙。

之前二十觉得阳间那些封锁已经是乌龟一样的防守,现在才发现自己完全错了,设计这个要塞的家伙才是属乌龟的——而且是一块铁板龟!

也就是说一旦启动,除非支撑这些花纹的东西消耗殆尽,否则没有一个人能够在此方圆数公里内施展任何的神术和规则,除了用刻画了符咒的兵器和符咒去明杀之外恐怕再没有其他的选择。

而且这只是明面上的神咒,鬼知道还有没有暗藏着什么杀手锏——这几乎是一定的!

自己俩人是过来搞超度的又不是过来玩拆家的,以两人的身手真要突袭进去那也并非不可能,可进去容易再想出来可就难了,一旦被人禁锢,那......

论正面厮杀他倒真不惧怕谁,相信项思妃也一样,可他也相信一件事,堡垒上面所架设的各种轻重武器绝不是摆设,鬼知道这些现代化的玩意里面刻的是哪种恶毒的咒文和能力,万一搞个阴沟里翻船,那乐子可就大了,更何况其他被神光照耀的地方肯定也不是摆设,所以......这门这次是真的进不得!

嗯?打定主意准备在外面捞一票就闪的二十突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城门之中涌出的巡逻车虽然四散开来,但是却仍然有一部分紧紧把守着城门口附近,同时一部分巡逻车在旁边停下,从里面飘出的竟然是许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持花女性。

如果说这些还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那从要塞门口那间从地底冒出的接待亭模样的建筑,以及亭子外一直滚卷出来的大地毯则明确的告诉他,这些家伙们显然是准备迎接哪位大人物!

嘿嘿!老话说的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老天爷还真是照顾,前面还想着不进去就没法弄大鱼,这次行动恐怕没多少收获,后面就搞这么一出......这运气简直是刚刚的,啧啧!

眼前的情形项思妃也看出来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二十不选择进要塞而选择在外面搞,不过她是绝对不会反对对方的安排的,这次本来就属于搂草打兔子顺带的事,能进去固然好,在外面也不差——碰到一条跑出来的大鱼就更是不赖!

看到一大群军官模样的家伙们的车队驶出大门口,然后在亭子附近停车鱼贯般的站到一起,动了心的两人对视了两眼,借助于天愚的隐匿符咒,悄悄的挂在一台经过的巡逻车下方,朝着亭子的方向潜了过去。

第二百七十六 先装了再说

巡逻车在行驶一半的时候,二十的心中突然传来一阵悸动,一股被锁定的危机感直接涌上心头:

糟糕!被发现了!

为了遮掩自己的气息方便偷袭,二十和项思妃完全收敛自己的气息,不管是神识还是触觉都牢牢的锁死在体内,甚至将五官紧闭把自己化作一块顽石,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瞒过对方,谁知道他们竟然能够通过不知名的手段发现自己。

控制自己的身体使自己的身体仍然保持那种收敛状态,悄悄睁开眼睛的二十用约定的手段刺激了一下项思妃之后,然后歪着脑袋看了一下与亭子直接的距离:

还不错!借助顺风车,他们距离目标已经不足三公里,而且为了不惊动他们两个,自己搭载的这轮顺风车还在装模作样的继续巡视,只不过周围的几辆巡逻车已经不着痕迹的呈现出一种包围的阵势。

项思妃慢慢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和二十搭载的车辆仍然缓缓的朝着要塞的方向行驶,知道事情也许发生了某种自己不知道的变化,一边暗中运劲一边传音给身边的二十:“怎么了?”

“被发现了,看来顺风车是搭不到终点了,随时做好强攻的准备。”

也许是他自己的苏醒惊动了那不知名的扫描,也许是项思妃的苏醒无意之中爆发了某种气势被对方发现,就在项思妃刚刚点头之后,一阵强烈的悸动涌上二十心头,他双脚用力在地面一瞪,然后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向着目标冲去。

而就在他行动的同时,项思妃也如同闪电般的紧随其后,当然,其在脱离车身之后却没有忘记反手一戟把身后的”顺风车“斩成碎片!

三公里的距离对于二十和项思妃来说虽不是眨呀就到,可也只不过是两个呼吸的功夫——途中不是没有拦截,对方显然也是早有准备,就在两人动的那一霎那,其前进的路面就突现密密麻麻的各种拦截神纹甚至是法则,而且同时有无数的神念攻击、法则攻击、枪炮炸药甚至两道粗大的仿佛激光一样的光线进行追杀。

只不过除却那些法则能够给二十的前行带来些小阻碍和麻烦之外,其他所有的攻击都只是打碎了两人的残影而已——没办法,三眼鸦的吞噬法则本身就是各种神力和规则的克星,若是有哪位真神降临使用法则,也许还可以阻拦一下两人,光凭借几道蕴含法则的符文,还真阻拦不住他。

因为高估了自己符阵的威力,同时亦低估了那些入侵者的身手,等到那些充当诱饵的军官反应过来,两人已经如同旋风一般卷到了面前。

刺啦!刺啦!喀嚓!喀嚓!

在这种小鬼遍地的地方,能够当上军官的绝没有一个是弱者,就在二十和项思妃闪到眼前之后,那些军官们伴伴随着“刺啦”声和“喀嚓”声一个个突然身形大涨,明显有变成某种怪兽的趋势。

二十伸手抓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家伙,只见被其抓到的对象随着一声尖叫猛然如同被放气的气球一般迅速缩水,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二十手心之中,而他亦头也不回的再次将手抓向旁边的一个家伙,后者也同样的迅速缩水并且消失在二十手心内。

因为这次是为项思妃弄功德来的,所以二十特意在包含法则的书本中找到一个布袋鬼,那个背着布袋的家伙没别的能耐,就是特能装东西,其口袋简直可以说是一个无底洞一般,里面的空间简直大的吓人,二十将那个鬼的能力加持于自己身上,这样一来只要被他碰到的家伙第一时间就会被收进去。

这是当初众人商定好的计划——抓鬼!

至于度化,这种事情不急在一时,只要有对象什么时候都可以度化,所以此行两人的目的就是抓足够的鬼。

二十有布袋鬼加持,项思妃虽然没有布袋鬼,可她有当初盛放众鬼的铃铛和骁骑军所呆的法器,这两样也是盛放众鬼的大物件,而且她抓鬼比二十还省事,只要其靠近某个军官,就有无数的鬼手、钩子以及绳索套子从其中伸出来,把对方生拉硬拽的给拉进两件法器之中,至于那些被拉进去的家伙会受到怎么样的照顾,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军官们的变身不可谓不快,也就是一个呼吸的功夫,最后一个军官的体型已经涨的如同成年大象一般,而且是一个一半凸显白骨的肉身,另外一半则闪耀着金属光芒如同机械的怪物,并且看样子还在继续变化,只不过二十显然没有功夫等其完成变身,所以随着其手心贴过去,就如同一个无形的黑洞一般将对方吸如手心。

当军官全部被收走之后,两人就仿佛两条交叉而行的龙卷风,迎着那些边冲过来边变成各种恶心的鬼怪的家伙们直旋过去,留下两条被清理干净的通道。

二十和项思妃的行为明显激怒了背后的军事要塞,伴随着仿佛防空警报似的鬼啸声响起,整个要塞仿佛活了过来,那些原本架在要塞上面的各种炮台、明枪暗堡先是一阵抖动升起,然后无数各种军械和怪物结合的异形怪物从要塞上直接跳了下来。

周围那些巡逻车上开枪射击的鬼兵,也仿佛融化一般和巡逻车结合在一起,直接化身为人头鬼车,从口中喷撒着无数带着鬼火的子弹迎向两人。

若是从空中往下看,就会看到整个军事要塞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黑压压的一群奇形怪状的东西铺天盖地的冲出要塞冲向两人。

二十觉得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地上不但有和巡逻车合为一体的鬼、和坦克合为一体的鬼、和摩托车合为一体的鬼以及和各种匪夷所思的机械合为一体的鬼,以及和猩猩、大象、蛇等各种异兽合为一体的鬼,还有身体之中多长了无数器官的鬼怪。

地面上有如此众多的异类,天空之中也丝毫不逊色,长着鸟翅和蝙蝠翅的家伙自然不必说,鬼飞机也可以理解,竟然还有和炮弹以及类似导弹等一次性家伙合为一体的,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是一次性的!

第二百七十七章 组合金刚?

在他们掀翻无数辆鬼巡逻车,将那些鬼怪们收走之后,无数的神力和法则如同不要钱一般“唰唰”的对着两人的方向刷过来,而且是无视敌我的范围群刷,只看到周围那些阻拦的鬼怪们,如同掉进了大染缸一般不停的变幻着颜色,然后一个个化为乌有。

就在第一道法则刷过来的时候二十就一个停顿,然后回手抓住对方的一只手,同时三眼鸦法则瞬间将两人包裹于其中。

无数的法则和神力纷纷落在两人身上,却没有对两人造成任何的伤害,只不过那些原本伸手可及的各种鬼怪则承受不了这份殊荣,没等两人伸手便消失不见。

在冲了几分钟仍然没有摆脱这些法则和神力的笼罩之后,两人知道自己的这次行动该结束了,现在的情形很明显已经不适合再捉鬼怪,所以他们直直的冲向来时的那间神社。

在即将冲入神社的一刹那二十猛然一个紧急刹车,然后凭借惯性划了一个弧度朝着远处继续冲过去,而就在他拉着项思妃刚迈离神社大门之后,一道白光从远处直直的打在神社上,然后将整个神社化为乌有。

白光几乎是擦着两人的身体而过,擦的二十布于两人身外的法则一阵波动,若他们刚才跨入神社,就算不被白光灭掉,若没有天大的机缘,也会因为通道的毁灭而迷失于阴阳两界之间的夹缝之中。

二十抓着项思妃的手一路夺命狂奔,一路不是没有阻拦者,不过那些阻拦者身上并不像他们两个一样有吞噬法则的加持,所以还没等到接近两人就一个个化为乌有——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那些不断出现的法则为他们的前行扫清了前进的障碍!

这种现象幕后那些操纵者显然也注意到了,所以在又一次摧毁一个神社的通道,阻拦两人的进入之后,所有的法则袭击全部停止,而背后那座钢铁要塞上的符文则霎那间发出耀眼的光亮,与此同时两人周身一紧,如同被冰封一般定在空中。

就在周围那些鬼怪狞笑着扑上来的时候,一阵黑光笼罩从二十身上卷起,然后化作一只三只眼睛的大鸟,尖锐的大嘴用力向前一捅:

喀嚓!哗啦!

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突然凭空响起,与此同时二十身子一个趔趄,随着一声闷哼就朝地面跌去。

项思妃如同闪电一般从其身边闪过,因为两人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所以其一个惯性便被对方拉着继续前行:“二十,没事吧?”

借助对方的拉扯二十缓了一口气,深一脚浅一脚的被对方带动着前行,同时用另外一只手擦拭掉嘴角的鲜血:

“没事,就是刚才他们激活了要塞上的法则,进行了一次法则碰撞而已。”

头晕耳鸣眼花四肢软,整个识海疼痛异常剧烈正是此刻二十最真实的写照,法则间的碰撞远非普通人所能想象的到,粉身碎骨是常有的事,若不是他的预感使得其在法则降临的同时,立刻全力收回遍布于两人周围的法则,此刻的他恐怕早已经化为飞灰

——其实早在之前他的预感就已经开始发出警报,只不过当时周围那些法则正在如同瓢泼大雨一般不停的唰下来,一旦其收回周围的法则,两人很可能会受到那些法则的侵蚀,他倒是没有什么,可是项思妃则不一定能够抵挡的住,所以他宁可等到最后的那一霎那,不过这反噬......确实很不一般!

若不是他必须将自己所掌控的法则全部用来防守对抗落向两人身上的法则,二十真不介意消耗掉全部的储存,然后再欠上一屁股债,再次将书本上的大小鬼头全部放出来给他们个好看......

也许是知道自己的法则无法奈何得了二十,也许是其刚才的三眼鸦让对方有所顾忌,就在下一刻一股奇异的法则扫过,附身的布袋鬼连哼都没哼一声的便突然闪回书本,与此同时他与三眼鸦之间的感应也仿佛受到某种压制一般,不单单如此。就连对神力和信仰之力的感应亦好似突然消失。

靠!驱逐法则!

好在强大异常的驱逐法则一出,不单单是二十所掌握的法则无法使用,对方的法则同样无法使用

没有法则和神力的清扫,那些分散在周边的阻拦者立刻合身贴过来,每一个前仆后继都嗷嗷叫着合身扑上来,然后在大戟下被粉碎、被无数的手抓过去消失不见。

因为两人完全可以说是杀入敌后,挺进到对方的大本营里,所以不但后方卷起了黑压压的鬼潮,前方和左右方向也逐渐出现密密麻麻的各种鬼兵鬼将,一开始是零零散散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变成了成群结队的压过来。

除却那些大体积的阻拦者需要项思妃费些手脚之外,普通的阻拦者完全就是送菜,而且因为法则因为压制的缘故无法使用,二十的布袋鬼也不得不缩回书本之中,因此无法再次装鬼的他不得不把抓到手的鬼扔到项思妃的两件法器附近,让那些伸出法器中的鬼手和兵器将他们抓进去。

为了早日摆脱这种局面,两个人是直线挺进,就连遇到大型的鬼怪,他们也是从其体内打通一个通道前行。也许是察觉到单体小弱的阻拦没有大型体积的效果好,无数的半机械半肉体的怪物开始向一起凑。

依靠分散出去的意识发现此变化的二十不由得瞪大眼睛:

“我靠!组合金刚?”

只见那些怪物们不停的相融组合在一起:腐烂变异的肉体和肉体相接,机械和机械相融,很快那些分散的怪物就融合成一个个巨大的堡垒级别的巨怪,整个组合完全就是一个鬼怪亡魂版的组合金刚。

而且不单单如此,一部分附近的房舍也逐渐的露出眼睛和嘴巴,然后化为怪物阻挡在两人前进的方向上,还有部分碉堡和其他大型建筑和器具都开始逐渐的组合和变形,甚至一部分纯粹的死尸和亡魂干脆抱在一起滚成一个超级巨大的大肉球,然后带着腐蚀的液体一路滚过来。

与那些巡逻鬼车以及各种各样的结合鬼相比,这些组合金刚异常结实,而且身上背负的炮弹等东西的威力明显增大许多,在试探着穿透了其中一个家伙之后,项思妃与二十不约而同的放弃从其内部通过——皮太厚!

虽然同样无法阻拦他们,但是与绕道相比显然后者更节约时间。

第二百七十七章 组合金刚?

在他们掀翻无数辆鬼巡逻车,将那些鬼怪们收走之后,无数的神力和法则如同不要钱一般“唰唰”的对着两人的方向刷过来,而且是无视敌我的范围群刷,只看到周围那些阻拦的鬼怪们,如同掉进了大染缸一般不停的变幻着颜色,然后一个个化为乌有。

就在第一道法则刷过来的时候二十就一个停顿,然后回手抓住对方的一只手,同时三眼鸦法则瞬间将两人包裹于其中。

无数的法则和神力纷纷落在两人身上,却没有对两人造成任何的伤害,只不过那些原本伸手可及的各种鬼怪则承受不了这份殊荣,没等两人伸手便消失不见。

在冲了几分钟仍然没有摆脱这些法则和神力的笼罩之后,两人知道自己的这次行动该结束了,现在的情形很明显已经不适合再捉鬼怪,所以他们直直的冲向来时的那间神社。

在即将冲入神社的一刹那二十猛然一个紧急刹车,然后凭借惯性划了一个弧度朝着远处继续冲过去,而就在他拉着项思妃刚迈离神社大门之后,一道白光从远处直直的打在神社上,然后将整个神社化为乌有。

白光几乎是擦着两人的身体而过,擦的二十布于两人身外的法则一阵波动,若他们刚才跨入神社,就算不被白光灭掉,若没有天大的机缘,也会因为通道的毁灭而迷失于阴阳两界之间的夹缝之中。

二十抓着项思妃的手一路夺命狂奔,一路不是没有阻拦者,不过那些阻拦者身上并不像他们两个一样有吞噬法则的加持,所以还没等到接近两人就一个个化为乌有——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那些不断出现的法则为他们的前行扫清了前进的障碍!

这种现象幕后那些操纵者显然也注意到了,所以在又一次摧毁一个神社的通道,阻拦两人的进入之后,所有的法则袭击全部停止,而背后那座钢铁要塞上的符文则霎那间发出耀眼的光亮,与此同时两人周身一紧,如同被冰封一般定在空中。

就在周围那些鬼怪狞笑着扑上来的时候,一阵黑光笼罩从二十身上卷起,然后化作一只三只眼睛的大鸟,尖锐的大嘴用力向前一捅:

喀嚓!哗啦!

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突然凭空响起,与此同时二十身子一个趔趄,随着一声闷哼就朝地面跌去。

项思妃如同闪电一般从其身边闪过,因为两人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所以其一个惯性便被对方拉着继续前行:“二十,没事吧?”

借助对方的拉扯二十缓了一口气,深一脚浅一脚的被对方带动着前行,同时用另外一只手擦拭掉嘴角的鲜血:

“没事,就是刚才他们激活了要塞上的法则,进行了一次法则碰撞而已。”

头晕耳鸣眼花四肢软,整个识海疼痛异常剧烈正是此刻二十最真实的写照,法则间的碰撞远非普通人所能想象的到,粉身碎骨是常有的事,若不是他的预感使得其在法则降临的同时,立刻全力收回遍布于两人周围的法则,此刻的他恐怕早已经化为飞灰

——其实早在之前他的预感就已经开始发出警报,只不过当时周围那些法则正在如同瓢泼大雨一般不停的唰下来,一旦其收回周围的法则,两人很可能会受到那些法则的侵蚀,他倒是没有什么,可是项思妃则不一定能够抵挡的住,所以他宁可等到最后的那一霎那,不过这反噬......确实很不一般!

若不是他必须将自己所掌控的法则全部用来防守对抗落向两人身上的法则,二十真不介意消耗掉全部的储存,然后再欠上一屁股债,再次将书本上的大小鬼头全部放出来给他们个好看......

也许是知道自己的法则无法奈何得了二十,也许是其刚才的三眼鸦让对方有所顾忌,就在下一刻一股奇异的法则扫过,附身的布袋鬼连哼都没哼一声的便突然闪回书本,与此同时他与三眼鸦之间的感应也仿佛受到某种压制一般,不单单如此。就连对神力和信仰之力的感应亦好似突然消失。

靠!驱逐法则!

好在强大异常的驱逐法则一出,不单单是二十所掌握的法则无法使用,对方的法则同样无法使用

没有法则和神力的清扫,那些分散在周边的阻拦者立刻合身贴过来,每一个前仆后继都嗷嗷叫着合身扑上来,然后在大戟下被粉碎、被无数的手抓过去消失不见。

因为两人完全可以说是杀入敌后,挺进到对方的大本营里,所以不但后方卷起了黑压压的鬼潮,前方和左右方向也逐渐出现密密麻麻的各种鬼兵鬼将,一开始是零零散散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变成了成群结队的压过来。

除却那些大体积的阻拦者需要项思妃费些手脚之外,普通的阻拦者完全就是送菜,而且因为法则因为压制的缘故无法使用,二十的布袋鬼也不得不缩回书本之中,因此无法再次装鬼的他不得不把抓到手的鬼扔到项思妃的两件法器附近,让那些伸出法器中的鬼手和兵器将他们抓进去。

为了早日摆脱这种局面,两个人是直线挺进,就连遇到大型的鬼怪,他们也是从其体内打通一个通道前行。也许是察觉到单体小弱的阻拦没有大型体积的效果好,无数的半机械半肉体的怪物开始向一起凑。

依靠分散出去的意识发现此变化的二十不由得瞪大眼睛:

“我靠!组合金刚?”

只见那些怪物们不停的相融组合在一起:腐烂变异的肉体和肉体相接,机械和机械相融,很快那些分散的怪物就融合成一个个巨大的堡垒级别的巨怪,整个组合完全就是一个鬼怪亡魂版的组合金刚。

而且不单单如此,一部分附近的房舍也逐渐的露出眼睛和嘴巴,然后化为怪物阻挡在两人前进的方向上,还有部分碉堡和其他大型建筑和器具都开始逐渐的组合和变形,甚至一部分纯粹的死尸和亡魂干脆抱在一起滚成一个超级巨大的大肉球,然后带着腐蚀的液体一路滚过来。

与那些巡逻鬼车以及各种各样的结合鬼相比,这些组合金刚异常结实,而且身上背负的炮弹等东西的威力明显增大许多,在试探着穿透了其中一个家伙之后,项思妃与二十不约而同的放弃从其内部通过——皮太厚!

虽然同样无法阻拦他们,但是与绕道相比显然后者更节约时间。

第二百七十七章 组合金刚?

在他们掀翻无数辆鬼巡逻车,将那些鬼怪们收走之后,无数的神力和法则如同不要钱一般“唰唰”的对着两人的方向刷过来,而且是无视敌我的范围群刷,只看到周围那些阻拦的鬼怪们,如同掉进了大染缸一般不停的变幻着颜色,然后一个个化为乌有。

就在第一道法则刷过来的时候二十就一个停顿,然后回手抓住对方的一只手,同时三眼鸦法则瞬间将两人包裹于其中。

无数的法则和神力纷纷落在两人身上,却没有对两人造成任何的伤害,只不过那些原本伸手可及的各种鬼怪则承受不了这份殊荣,没等两人伸手便消失不见。

在冲了几分钟仍然没有摆脱这些法则和神力的笼罩之后,两人知道自己的这次行动该结束了,现在的情形很明显已经不适合再捉鬼怪,所以他们直直的冲向来时的那间神社。

在即将冲入神社的一刹那二十猛然一个紧急刹车,然后凭借惯性划了一个弧度朝着远处继续冲过去,而就在他拉着项思妃刚迈离神社大门之后,一道白光从远处直直的打在神社上,然后将整个神社化为乌有。

白光几乎是擦着两人的身体而过,擦的二十布于两人身外的法则一阵波动,若他们刚才跨入神社,就算不被白光灭掉,若没有天大的机缘,也会因为通道的毁灭而迷失于阴阳两界之间的夹缝之中。

二十抓着项思妃的手一路夺命狂奔,一路不是没有阻拦者,不过那些阻拦者身上并不像他们两个一样有吞噬法则的加持,所以还没等到接近两人就一个个化为乌有——在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那些不断出现的法则为他们的前行扫清了前进的障碍!

这种现象幕后那些操纵者显然也注意到了,所以在又一次摧毁一个神社的通道,阻拦两人的进入之后,所有的法则袭击全部停止,而背后那座钢铁要塞上的符文则霎那间发出耀眼的光亮,与此同时两人周身一紧,如同被冰封一般定在空中。

就在周围那些鬼怪狞笑着扑上来的时候,一阵黑光笼罩从二十身上卷起,然后化作一只三只眼睛的大鸟,尖锐的大嘴用力向前一捅:

喀嚓!哗啦!

仿佛玻璃破碎的声音突然凭空响起,与此同时二十身子一个趔趄,随着一声闷哼就朝地面跌去。

项思妃如同闪电一般从其身边闪过,因为两人的手一直紧紧握着,所以其一个惯性便被对方拉着继续前行:“二十,没事吧?”

借助对方的拉扯二十缓了一口气,深一脚浅一脚的被对方带动着前行,同时用另外一只手擦拭掉嘴角的鲜血:

“没事,就是刚才他们激活了要塞上的法则,进行了一次法则碰撞而已。”

头晕耳鸣眼花四肢软,整个识海疼痛异常剧烈正是此刻二十最真实的写照,法则间的碰撞远非普通人所能想象的到,粉身碎骨是常有的事,若不是他的预感使得其在法则降临的同时,立刻全力收回遍布于两人周围的法则,此刻的他恐怕早已经化为飞灰

——其实早在之前他的预感就已经开始发出警报,只不过当时周围那些法则正在如同瓢泼大雨一般不停的唰下来,一旦其收回周围的法则,两人很可能会受到那些法则的侵蚀,他倒是没有什么,可是项思妃则不一定能够抵挡的住,所以他宁可等到最后的那一霎那,不过这反噬......确实很不一般!

若不是他必须将自己所掌控的法则全部用来防守对抗落向两人身上的法则,二十真不介意消耗掉全部的储存,然后再欠上一屁股债,再次将书本上的大小鬼头全部放出来给他们个好看......

也许是知道自己的法则无法奈何得了二十,也许是其刚才的三眼鸦让对方有所顾忌,就在下一刻一股奇异的法则扫过,附身的布袋鬼连哼都没哼一声的便突然闪回书本,与此同时他与三眼鸦之间的感应也仿佛受到某种压制一般,不单单如此。就连对神力和信仰之力的感应亦好似突然消失。

靠!驱逐法则!

好在强大异常的驱逐法则一出,不单单是二十所掌握的法则无法使用,对方的法则同样无法使用

没有法则和神力的清扫,那些分散在周边的阻拦者立刻合身贴过来,每一个前仆后继都嗷嗷叫着合身扑上来,然后在大戟下被粉碎、被无数的手抓过去消失不见。

因为两人完全可以说是杀入敌后,挺进到对方的大本营里,所以不但后方卷起了黑压压的鬼潮,前方和左右方向也逐渐出现密密麻麻的各种鬼兵鬼将,一开始是零零散散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的变成了成群结队的压过来。

除却那些大体积的阻拦者需要项思妃费些手脚之外,普通的阻拦者完全就是送菜,而且因为法则因为压制的缘故无法使用,二十的布袋鬼也不得不缩回书本之中,因此无法再次装鬼的他不得不把抓到手的鬼扔到项思妃的两件法器附近,让那些伸出法器中的鬼手和兵器将他们抓进去。

为了早日摆脱这种局面,两个人是直线挺进,就连遇到大型的鬼怪,他们也是从其体内打通一个通道前行。也许是察觉到单体小弱的阻拦没有大型体积的效果好,无数的半机械半肉体的怪物开始向一起凑。

依靠分散出去的意识发现此变化的二十不由得瞪大眼睛:

“我靠!组合金刚?”

只见那些怪物们不停的相融组合在一起:腐烂变异的肉体和肉体相接,机械和机械相融,很快那些分散的怪物就融合成一个个巨大的堡垒级别的巨怪,整个组合完全就是一个鬼怪亡魂版的组合金刚。

而且不单单如此,一部分附近的房舍也逐渐的露出眼睛和嘴巴,然后化为怪物阻挡在两人前进的方向上,还有部分碉堡和其他大型建筑和器具都开始逐渐的组合和变形,甚至一部分纯粹的死尸和亡魂干脆抱在一起滚成一个超级巨大的大肉球,然后带着腐蚀的液体一路滚过来。

与那些巡逻鬼车以及各种各样的结合鬼相比,这些组合金刚异常结实,而且身上背负的炮弹等东西的威力明显增大许多,在试探着穿透了其中一个家伙之后,项思妃与二十不约而同的放弃从其内部通过——皮太厚!

虽然同样无法阻拦他们,但是与绕道相比显然后者更节约时间。

第二百七十八章 神兵魔将

钢铁要塞总控制室中,整个要塞的高层都通过各种途径集中在一起,所有的当权者快要疯掉了:

其实平时那些小的神社的通道都是关闭着的,只不过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因为有一批重要的客人要来拜访,所以为了显示要塞的实力和亲和力,更为了显示出治下安定祥和、无敌无患路不拾遗的太平盛世之景象,在经过一番详细讨论之后,他们把所有神社的阴阳两界的通道统统打开。

这个决定是半个小时之前临时商讨出来的,除了在场的高层之外再没有任何人知道,而通道也是刚刚打开不久,包括那些原本驻扎在神社之中的守护者也没有通知,谁想到......就是这么一小会而的功夫,竟然被人钻了孔子直接侵入到眼皮底下,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他们不但钻了孔子,还干掉了自己作为欢迎使者的军官。

两个人!对手竟然只是两个人!

而就是这两个人,众人一直引以为傲的部队损兵折将却没有伤得了对方半根汗毛,甚至连对方逃跑的速度也没能降下,这种红果果“啪啪”响的打脸,直接让所有人发了疯!

在众人面前一个圆镜之中正浮现着二十和项思妃一路高歌猛进的情形,除却那些大型阻拦者还需要两人绕道而行之外,稍微小点的组合体都是被横穿而过。

他们的速度是如此之快,除却那些不怕牺牲为了圣战而存在的“神风卫队”,以及几乎无视时间和距离之外的天光之外,剩下的连追都追不上他们。

只可惜“神风卫队”虽然能够追上他们,不是在对方的暗器下提前自爆,就是误中副车成为对方闪过时的点缀,偶尔有一两个的自爆非常接近两人,却无法撼动对方的防御,甚至其中所包含的各种“料”,看起来也好似没有任何效果。

其实这倒是不能怪他们,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若是换个人来也许还真吃他们这一套,只是二十和项思妃还真不虚他们:

所谓的“料”无非就是各种毒液、毒气、蛊毒、诅咒、甚至精神冲击和各种不同的亡魂撕咬以及幻境,以及各种蕴含着法则的法则攻击。

只可惜各种不同类型的毒液和毒气,根本无法透过护身罡气接触到两人,也就是说根本不破防,如何能产生作用?

至于蛊毒......那就更不幸了,因为之前通过蛊洞的时候服用过一些东西,此刻两人对于蛊毒完全免疫。

诅咒?虽然他们的诅咒花样不少,可二十手中的诅咒已经上升到法则的程度,还有什么诅咒比他手中所掌握的诅咒法则更强大?

至于精神冲击和幻境......这玩意面对普通人倒还可以,只要有一定修为的都能多少免疫它们。

亡魂?这纯粹就是送菜!

唯一能够给两人带来麻烦的法则攻击,则因为对方施展了驱逐的效果根本就成了摆设!

天光?这玩意若是击中倒确实能够给两人造成损伤,可惜......虽然天上不时有着一道道天光击中两人,只不过在前方再次闪现的身形,证明其所击中的不过是两人的残影而已。

不是天光的攻击落后,是那两位实在太过于滑溜,所有掌权者都能够清晰的看到,天光的降临并没有任何规律,时而偏左时而偏右,甚至会横阻在两人前方。

只不过双方就如同演练好一般,当其落在左方时对方在前线时会恰好向右错,反之就向左错,很多次都是擦着天光的外围边缘继续前行,甚至很多次那些落在前方的天光,根据两人挺进的速度计算,对方正好会一头撞上去,谁知道对方竟然仿佛早有预知办的一个急刹车躲了过去。

“诸位,需要我们帮忙吗?”

圆镜旁边一个仿佛被揭去头盖骨,坦露着脑浆的超级大脑袋转过头望着脸色发青的所有当权者——这是一个没有身体只有脑袋的怪物,他的脑袋是如此之大,比普通人十个脑袋加起来还要大上数倍,整个脑袋悬浮在半空之中,无数如同血管般的触手从脖子的位置垂了下来。

他的话让周围的人脸色大变,许久才有一个头上顶着鬼角,身着将服脸色铁青的鬼脸用僵硬的语气回应道:

“不用!两只不知道从哪里蹦跶出来的蝼蚁而已,我们马上解决掉他们!抱歉!一场欢迎仪式竟然因为两个跳梁小丑而延误!我们真的觉得很对不起!”

“不过——”他的话头一转:“其实这何尝不是一个机会,我还得谢谢他们!”

“谢谢他们?”大脑袋转了个方向:“我不是很明白?”

那位将服鬼脸露出一狰狞的笑容:“阁下难道不觉得这不是两个很好的实验对象,这次贵神派遣阁下以及神使前来,不就是为了见识一下我们的神兵魔将,我们何不在贵神使到达之前,先在这两只老鼠身上验证一下神兵魔将的威力!他们到哪里了?”

“报告!他们已经跨过中区正接近外围三区,按照其目前的速度计算,五分钟之后就会脱落要塞神纹的影响!”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三区!那可是亡魂魔将以及神武神兵的所在,那可是两个比较强大和嗜血的神兵魔将,命令:三区神兵出击!魔将出击!”

钢铁要塞之中所发生的这一切二十和项思妃当然不可能知道,他们只是互相掩护着不停的突击突击再突击!

没有任何预兆的,直线突击的两人突然一个紧急刹车,硬生生的从急速前行状态变成了立定状态,数道所谓的天光直直的击打在两人脚前的位置,把前方正扑过来的大块头们直接化为飞灰。

没有理会几乎擦着面的天光,两人直直的望着前方,在天光的光线消失之后,阻挡在前方以及左右两侧的那些大块头,一个个仿佛遇到克星一般慌张的向着左右闪避,很快前方就出现两批完全不同的家伙:

一批有五位,首先映入眼底的是一座大肉山,有三层楼高的一位相扑打扮者,在其左右肩头分别站着四位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男女——两男两女非常对称,亦如同肉山一般都非常有特色:

左肩上瘦高的男子好似一根高竹竿,又如同一棵发育不良的大树,而与其并肩的女子则袖珍异常,若按照其比例放大数倍,也许就是一正常水准的大美女。

其右肩上的男子则纯粹是一颗大圆球安了四个短粗的小手脚,然后再扣了半个圆作为头,让人不由得怀疑其一旦跌倒会不会一路滚动不停!

其旁边那位女子,如果她的头不是十几颗而是只有一颗,其身体不是一副蛇颈,浑身上下不是如同甲壳虫一般属于硬甲的话估计会更好看一点。

另外一批相比较而言则显得正常多了,人数同样是五人,块头非常的大——三米左右!看起来也显得非常结实,还穿着一身不知道从哪个坟堆里刨出来的紧身盔甲,手中分别持着按照身材比例完全放大几倍的弓箭、武士刀、步枪、爪子和忍着镖!

第二百七十九章 吃亏

二十站住脚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呵呵!好像出来小Boss了!”

“什么?”项思妃扭头望向二十:“你说什么?”

“没什么?”二十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小心点,这些家伙们有些古怪,这个时候那些家伙敢派出他们几个阻拦我们,估计这些变异的家伙手上有些绝活和杀手锏!”

“我知道,他们......很奇怪!”项思妃皱起眉头:“和父王有些相似,亦好似有些不同!”

嗯?二十收起脸上的不经意:“和项师伯有些相像吗?也就是说他们很可能是......果然有些门道,不管了.....刚好两队,一人一队,你要哪队?”

“穿盔甲的吧!他们看起来耐打一点!”

“那小心了!”

“你也一样!”

没有交流亦没有过多的话,二十和项思妃分别迎向各自的对手,至于对方显然也没有说废话的习惯,而是有意识的分开站定,然后那位如同竹子一般的男子和一位手持武士刀的男子迎面冲了过来。

战斗在初一接触便直接进入到白热化——没有试探,双方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

躲过迎面而来的拳头,二十的手化作手刀直插对方胸部,而面对他的杀着,竹竿男的反应则是眼中闪过一丝嘲弄,身体不但未曾躲闪,反倒挺起胸膛迎了上来。

手刀如愿以偿的斩到对方的胸部上,只是却如同斩到了一块圆滑无比无法受力的钢球上一般,若是在一年之前,还无法将自己的力道做到收缩由心的二十也许真会被其卸掉攻击从而滑落一旁,现在的他虽然也没有完全掌握发拳力道,可最少可以做到不移不定。

在察觉到无法卸去力道的瞬间,其手下的钢球猛然一变成为由无数钢丝编成的钢丝球,二十的手刀顿时好似斩在一个韧性十足的弹簧之上,随着其用力越大弹性也随之增加。

竹竿男的双脚如同生根一般的仅仅扎在地面之上,而上半身则随着二十的手刀不断的后仰后仰再后仰,很快其整个身子就弯成一张弓。

对方的身体是如此的韧性十足,突进的二十整个胳膊几乎已经完全塞入对方的胸腔之中,在其背部顶起一胳膊形状的大包,却仍未曾突破那最后的一层薄膜。

一只手的突进并没有影响到其另外一只手的抵挡,那只手仿佛化身千手观音的手臂,在其周身上下不断的闪现着:

对方不是木头,他在突进竹竿男也没有闲着,其两只手臂毫无征兆的突然弹起无数的突刺,伸缩着仿佛雨点一般的落向二十,只可惜却没有一根突刺突破防线。

无功而返的进攻和二十滴水不漏的防御显然让竹竿男感觉失去了面子,其原本如同牛皮一般坚韧异常的胸膛突然毫无征兆的炸开,因为失去了二十的手刀的推压,其弯曲异常的身体猛然反弹,就如同一根早已经被压缩到极点的竹子一般,借助二十之前的力道重重的抽打在后者身上。

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完全出乎二十的意料之外,因为之前整个身体全力向前冲刺,而且一只手还插在对方胸膛之上无法退出,所以这一重击他是实实在在的吃下去。

二十就如同被一柄特制的苍蝇拍拍到一般“啪”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地面之上,并且在上面砸出一个人形坑来,这还不算完事,竹竿男显然不懂得适可而止,整个人陡然再次拔高,然后以双脚为中心抽筋发疯一般不停的在地上摔打出一个个人形坑,同时无数的牙齿在其胸膛之上长出,如同锯齿一般将二十包裹于其中不停的蠕动着。

二十在这边遇到了点麻烦,项思妃同样遇到些麻烦:

其对手手中的武士刀化为无数柔如水薄纱的光带,将其团团围住并不停的随着项思妃的动作而收放,这些光带看起来虽然异常柔弱无力却又锋利异常,而且真的就如同水一样在不停的流动着,地面一道道窄细却不知深浅的划痕,以及周围那些被有意无意波及到碎成细块的家伙们充分证明了它的锋锐。

而且这些光带显然不受任何外力,项思妃所发出的气劲直接穿透了这些光带,重重的击打在周围的地面之上,哪怕是在其有意控制下的气劲相爆也没有任何效果——这些光带好似处于一个完全不同的空间之中,不管是爆炸也好挥斩也罢,都对其没有产生任何干扰!

若单单如此倒也罢了,更严重的是这些光带无法借力,甚至也不让其借用其他的力道,地面上的深坑就是其准备落地时那些光带的杰作——其竟然根据项思妃的用力程度提前把这些地面斩碎,使得她的任何力道都无法产生反作用力。

随意凭借一口真气项思妃不停的依靠左脚踏右脚的方法在空中起落,可这毕竟不是一个长久的方法,所以在一番跳跃之后,她还是无力的落向地面,然后在光带的包围下不停的向着下面沉下去、沉下去......

望着镜中传回来的影像,钢铁要塞总指挥室中那些原本脸色异常难看的家伙们不由得的松了一口气,一个个脸上重新恢复了平静和笑容:

“老鼠就是老鼠,只能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一遇到真正的对手就原形毕露了,原本还想让他们替我们检验一下神兵魔将,根据现在的情形来看......估计也只是一种奢望罢了!”

“松、井君太高看这些蝼蚁了,神兵魔将是我们要塞最强大的守卫者,是我们神道的最新成果和最高成就,连神也能够对抗的超级战士,岂是区区两个偷偷摸摸的小贼就能够检验的了的,一会儿的欢迎仪式上你可要多罚几杯哦!”

“确实如此,是我失言了,确实该罚!确实该罚!”

“唉!一想到这么可爱的两只老鼠马上就要死了,我的心中真是有些难过!”

“呵呵!百鸟君是看中这两只老鼠的貌相想为自己的收藏多添一笔吧?啊~哈哈哈哈~!”

“是啊!是啊!百鸟君还真是爱好特殊啊,不过我听说你只需要少女的人皮和婴儿的人皮,什么时候也喜欢这种成熟老鼠的皮了!”

第二百八十章 真正的自相矛盾

就在一群人轻松的互相打着趣,谈笑着,甚至将注意力已经挪移到其他地方之时,镜子之中突然出现意外:

先是困住那位女性的武士脚下突然出现一个大洞,那位持刀武士如同那位女性一般顺着大洞就下去了,紧接着就是如同竹竿一般的男子,仿佛断电似的突然定住不动。

场中的异变同样引起了两队剩余队员的注意,不过他们显然对自己的队友有着强烈的信心,一个个仍然板着脸呆呆的站在原地。

只是随着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在十几分钟之后,就连他们也呆不住了:

只不过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两个队并没有一拥而上,而是各自派出一名队员过去查看。

竹竿这队派出的是原本站在其旁边的那位完全按照正常比例缩放的袖珍女子,武士那队则派出的是手持忍者镖的那位。

袖珍女子如同离弦之箭脚不落地的直直的冲向竹竿男,那位手持忍者镖的家伙则如同鬼魅一般闪烁着前行。

老话说的好:戏不够神仙凑!

其实之所以会发生眼前这一幕除了说凑巧了之外还真不能说些什么其他的:

若不论经验光看实力来说,二十如今的修为已经远超当初的项思妃,按照常理来说根本不应该被人像摔打什么似的摔来摔去的,不要说他,就是一个修习内劲身手和意识都说的过去的家伙,也不可能被人像摔麻袋一般来回摔打。

只不过......二十还就是被人像摔麻袋一般不停的摔打着?

为什么?因为被改造过的竹竿男,其能力有些特殊:

其实准确的说其本体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种另类异常的地狱虫,这种虫子如同丝线一般可大可小,最大的特点就是会其所分出的丝线,可以将其受到的力道完美的传递给每一根丝以及其所缠绕的物体上。

当竹竿男站于地上之时,从他的脚下无时无刻的不在分出无数坚韧异常的丝线,就好像盆景之中那些生长茂盛的根系一般,将整个地面结附成一个密密麻麻的丝线网络,而且这种附结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

这种结附不是毫无意义的,这些坚韧异常的丝线不但能够使其充分的借用所附结的每一分力道,还可以将受到的每一分打击,度透过丝线分散开来。

也就是说除非将其连根拔起,或者攻击力道能够大到将整个其所附结的地面完全摧毁,否则一切都是白费劲!

二十之前的攻击之所以无法突破竹竿男的身体,就是因为其攻击的力度被其庞大而坚韧的丝线分散到整个地面,至于他为什么会被不停的摔打,那也是因为对方整个借用了大地的力量。

所以......二十被摔打的不冤,因为他的实力再强,也无法和整个地面相抗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给其足够的时间,竹竿男完全可以成为一面最强的盾。

只可惜......这面最坚韧最牛皮糖的“盾”遇到了最锋利的“矛”!

要不为什么叫戏不够神仙凑!若那些武士之中出战的不是持刀武士,也许这两位都不会悲剧,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也许,而却偏偏多了许多巧合!

那位持刀武士同样也是改造人,其所改造的原身体对象原本是一位几乎要修炼成佛的高僧,那柄困住项思妃的武士刀之所以能够化为无数薄纱般的剑带既锋锐无比却有豪不着力,是因为那刀是七情六欲刀!

这原本是那位几乎要成佛的高僧斩出的自身欲望所凝聚的佛钵,同时也是度化众生解除众生烦恼的法器,只可惜其最后还是功亏一篑未能成佛,其自身被人改造不说,连这原本是度化人的法器也被人改造成武士刀。

人有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亦有六欲:生、死、耳、目、口、鼻!

因为是七情六欲所化,所以项思妃之前无法攻击到光刃刀也在情理之中,至于为什么整个地面也会被切开,那就跟这是阴界有关,这里的地面似实非实,乃怨气等负面情绪所化,被武士刀所克也在情理之中。

这柄刀最大的特色不在于其斩杀人的身体,而在于透过斩伤人的七情六欲而伤人,不管对手是谁,只要被其斩中的人被诱惑出任何一种和七情六欲有关的情绪,就可以无视防御斩伤对方的神魂。

除了那些傀儡和无欲无求的得道高僧,以及一些特殊的存在之外,很少有存在没有七情六欲,所以说这柄刀是一柄最锋利的“矛”一点儿也不过分。

只可惜今天这柄最锋利的“矛”碰到了一面最坚韧的“盾”!

中国成语故事之中有一则自相矛盾的故事,因为没能拿自己的矛戳自己的盾,那位张口结舌的楚国人最终也没能告诉别人到底是其坚固的盾挡住了锋锐的矛,还是其那柄无坚不摧的矛捅破了那无法摧毁的盾。

而今天则不一样,因为一个特殊的巧合,最坚韧的“盾”和最锋锐的“矛”发生了一次意外的碰撞。

原本无法借力的项思妃,因为竹竿男的关系踏到了实处从而借到了力,而其借到力的一瞬间则按照神识观察到的位置撞向武士刀男的位置,而因为七情六欲刀的关系那位武士脚下的地面,也就如同镜子之中看到的那样消失不见,那武士也顺势掉了下去。

同样是因为七情六欲刀斩落一切情/欲的特性,落入地底深入竹竿那庞大的丝线根系上的项思妃,其周围那些光带顺带着也透过根系斩到了竹竿男的身上。

若竹竿男的丝线不是拥有那种能够将所受到的每一次力和打击,都分摊给所有的丝线以及周围的特性,也许整个事情也不会出现如此喜剧性的一幕。

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亦没有早知道,所以......就好像某人挥舞着一柄锋锐异常的刀斩向一根粗大的树木,结果......刀斩开一半的时候被卡在树上了。

正因为如此,为了维持七情六欲刀,无法收手的武士掉了下去,为了阻挡对方的斩落,原本摔打二十的竹竿男亦悲剧的定住了——这就是意外的原委!

原本是主角的二十和项思妃突然之间成为路人甲,而原本作为一条阵线的竹竿男和持刀武士,则因为这一场意外而不得不进行一场生死角力:

若竹竿男防御住持刀武士的进攻,那么持刀武士会因为反噬而死去!

若被持刀武士成功破防,那因为自身的特性竹竿男也活不了!

现实版的自相矛盾——而且还是真刀真枪真正验证“盾”坚还是“矛”锐!

第二百八十一章 耍无赖

因为事情发生在地底,所以那场现实版的自相矛盾的事情除却两位当事人之外,没有一个人晓得其中的内情,就连身在咫尺的二十和项思妃,也是在察觉到事情有变之后隐隐约约的猜到一些东西。

只可惜两位当事人属于那种闷葫芦型的家伙,不会大喊着打到自己人了。

至于收手......那就更不可能!

不管是神兵还是魔将,在当初改造制作的时候,都是以勇往直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杀人机器为目标,所有的存在一开始都被摘除了像“怜悯、同情、怯懦、退让”等等情绪,也就说一旦确定目标开战,他们的脑袋之中就不会存在如同“退一步海阔天空”之类的想法,也不会存在“自己人”“留手”之类的念头。

针尖对锋芒正是双方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对于所发生一切茫然无所知的小巧袖珍女子,当其刚飞临二十和竹竿男的面前,还未等其有所动作,就被一迎面而来的拳头击的倒飞出去。

倒飞出去的女子整个身体迅速变大,在落地之后更是变得比正常女子的身体还要大上半分,落地后的女子一个反弹再次冲了过来,因为一只手被死死的夹在竹竿男的身体之中,所以二十结结实实的同样吃了对方一爪

——是真的爪子,袖珍女子的手在伸出的时候就成了爪子,而且如同猛禽一般锋利,伴随着刺耳的声音后在二十身上拉出一排白痕,而且因为竹竿男的关系,就算被打他也没办法移动,更没办法卸去冲击的力道。

无数哀嚎着的黑气透过爪子如同蛇一般缠绕向二十,并不断向其身体之中钻进去。

没等女子再次挥动爪子,二十的大拳就再次将对方砸飞,只是随着其飞退,女子的身形再次胀大几分,已经达到一个半成人女孩的高度,而且难得的是对方是整个身体完全按照比例放大,除却体型之外仍然保持一个美女的正常比例。

在女子倒飞的同时,二十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起来:

女子附带在爪子上的攻击是恶毒异常的诅咒攻击,苍老、衰败、腐朽、肠穿肚烂、口眼歪斜、虚弱无力,完全就是一个诅咒大全,若是换了一个人恐怕还真的会中招,只不过面对他......那些诅咒如同百川归海一般全部被其吸入身体某个地方消失不见!

诅咒对其无效,他所皱眉的是对方的身体,之前的第一拳还没有特别的感觉,第二拳已经让其体味到一种特别的韵味——他的攻击如同打在某个泥潭之中一般,而且有着一股股暗藏的吸劲主动的将其拳风中的劲道吸走,并且其爪子之中隐隐约约的有自己拳风的意味,也就是说对方的身体竟然能够储存自己的攻击,并且能够将其转化成为对方的攻击力。

若单单是能够储存自己的攻击倒也没有什么,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能够无限储存他人的力道,关键是其竟然能够将自己攻击的力道再反过来攻击自己......这就有些麻烦了!

当然......这只是他的推测而已,至于是否真的如此,那也得检验一番之后才晓得......

在女子第三次反冲过来挥动爪子的时候,二十的拳头重重的砸在对方的爪子上,强烈的反震力道直直的将其倒砸回地面,而且不单单如此,在双方因为反震再次倒退的瞬间,女子整个身体先是一胀,然后在霎那间剧烈回缩,很快就再次缩回当初的小巧袖珍模样。

在其身体刚刚胀大的那一瞬间,二十的瞳孔一阵猛缩,下意识的就要闪避,只是下一刻其脸上就换成了苦笑,然后将身子猛然一扭把竹竿男的身体转到两人之间,然后尽可能的做出一个蜷缩的动作,同时将刚刚对过拳头的胳膊横挡在脸前。

一股剧烈的波动直直的从对方身上涌出,一道黑光在其刚刚挡住脸的同时变透过竹竿男打在其身上——所有的攻击被其全部吃下,至于二十原本用做挡箭牌的竹竿男,完全就像不存在一般直接被黑光无视掉!

想想也是,对方不可能不晓得二十会用竹竿男作为挡箭牌,他们本来就是一队的,其竟然有把握继续攻击和发射,就一定有把握让光线无视掉竹竿男。

受到黑光攻击的二十被重重的砸入地下——这下真的确定了,对方的这一道黑光完全就是其之前打出去的两拳半的力道,只不过被其一番压缩转换之后被反打过来而已!

也就是说对方对方真的能借力打力把自己的攻击反打自己,而且其还因为竹竿男的关系被卡住一只胳膊,连躲闪也成为一种奢望......这下麻烦了!

袖珍女显然不懂得留手和暂停为何物,所以在止住后退的身形之后再次一个反弹挥动着爪子攻了过来。

二十晃了晃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望着冲向自己的娇小身影,不由得的再次苦笑起来:

这袖珍女纯粹是属刺猬的,虽然他不相信对方能够无限次的储存并释放攻击,可任谁也不愿意一次次的被自己的攻击反打,可若是不反击......

突然一道灵光从二十脑海之中闪过,同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也许我可以这样做......虽然有些无赖,也有些那个,可不管怎么说总比被自己的力量打的灰头土脸的好!

袖珍女的爪子再次挠到二十的身上,只不过这次却没有换得对方的铁拳,反倒是迎来一个坚决的拥抱。

袖珍女的身体只相当于三到四岁小孩大小,二十非常有技巧的一个顺带让对方面朝下反方向趴向竹竿男的身体,没有被锁死的那只胳膊,在被死死夹住那只胳膊的协助下将袖珍女的两只手绕过竹竿男的身体紧紧抓住,同时其整个身体压了上去将对方紧紧压死,甚至其两只脚亦老树盘根般的同时夹住竹竿男

——远远望去,二十就如同一个紧抱大树的树熊一般,至于袖珍女,因为过于娇小的缘故,其整个身体完全被遮挡压盖住了!

在确定对方已经完全被反压之后,二十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唉!虽然不雅观还有点耍赖,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对方的变态程度,虽然袖珍女整个身体都被反压,却在脑袋后方重新长出一只带牙的大口反咬在二十胸肌上,与此同时从女子腰部探出数个浑身上下长满眼睛的怪头,然后一个个或勾或咬在其身上划出一道道白痕!

无数哀嚎着的诅咒之力如同喷泉一般从怪头之中喷出射出,然后迅速的附着在二十身上,化为一道道狰狞奇异的符文和黑蛇窜入二十体内!

好吧!哥皮厚不怕抓咬也不怕诅咒,在俺想出解决的办法之前,你就尽管折腾吧!

第二百八十二章 鸠占鹊巢

嗯?不对!

二十突然一个激灵:不对啊!这里的法则不是被封锁了吗?那诅咒之力......怎么还会被自己体内那只掌握诅咒法则的小鬼吸收掉?

他心中一动:难道钢铁堡垒把驱逐法则停下来了!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很快二十就认清现实的残酷,发现了一个非常坑爹的事实:

法则依然不能够使用,至于为什么对方可以使用诅咒,那是因为对方的诅咒虽然强,却并没有达到法则的高度,不过想想也是,法则又不是萝卜白菜随处可见,若是随随便便跑出一个家伙就掌握了某种法则,当初在夜护山的时候那些所谓的各路神明,也不会为了两个法则连分身也赔进去了!

还没等二十想出如何解决自己抱住的两位,被其压在身子底下的袖珍女子突然如同发疯一般剧烈挣扎起来,力道之大几乎要把他掀翻开来,同时一阵急促的尖叫声也在身子下面闷闷的响起。

为了防止异变二十立刻加大挤压力道,他已经打定主意在想出办法之前绝不松开对方,没办法,对方那种吸收攻击然后积攥到一定程度再压缩反馈过来的招数实在太坑爹了!

随着袖珍女剧烈挣扎,那些幻化为怪头张开的大嘴以更加迅猛的速度,通过喷射以及撕咬将诅咒之力灌注到二十身体之中,过于溢出的诅咒之力甚至化为黑雾将其完全笼罩于其中。

用尽全力压制着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变得异常迅猛的袖珍女,不管对方施展什么手段有什么想法二十只抱定一个主意:说不放就是不放,打死也不放开!

袖珍女的挣扎持续了几分钟,然后仿佛耗尽力气般的逐渐减弱,不过二十却不敢大意:

谁知道这是不是对方玩的花样?万一是对方耍弄的阴谋诡计怎么办?反正不管怎么说小心无大错!

他的担心很快就变成了现实,没过两分钟,袖珍女就再次剧烈的动了起来,这次的动作比之前要剧烈数倍,亦疯狂数倍,脚踢牙咬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手段,其动作是如此之大,差一点就挣脱二十的怀抱然后逃走......当然差一点也是差,最终还是没能挣脱二十宽阔的怀抱。

这一次的挣逃仿佛耗尽了对方全部的体能,接下来对方的身体再次软了下来,不仅仅如此,虽然那些怪头仍然在不停的喷射诅咒之力,只不过一个个显得异常虚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些头好像是被强行吸到自己身上一般,而且袖珍女好像比刚才小了很多!

为了防止对方继续耍阴谋诡计,二十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竹竿男,不过心神却不由自主的转到不时发出轰隆声的地下:

自从刚才那位手持忍着镖的家伙从洞口跳下去之后,地底就不时发出这种轰鸣声,并且还不时的鼓起一个个包块,只可惜他一只胳膊被竹竿男吸死在胸膛根本无法拔出,否则早就跳下去一探究竟了!

地底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能够隔绝神识的探查,所以到底战况如何他还真不清楚,好在很久之前他已经把能够替死的替身傀儡给过项思妃,倒是不用担心其有生命危险!

透过诅咒的黑烟二十将注意力转向剩下的那些家伙:

还有那边剩下的几个家伙,他们现在没有同时出手的意思,却不代表其一直不会同时出手,根据竹竿男和袖珍女的表现,这些家伙们每个人都有一手绝活,单对单自己倒是不惧对方,可若是一个对五个,自己这个亏估计是吃定了!

何况自己两人原本是来搞偷袭,这里又是对方的大本营,被拖的越久就越麻烦,搞不好把那些夜护山中的家伙等来那就乐子大了。可除非那座钢铁要塞关闭法则符阵,否则自己还真的暂时无计可施!

当然真要拼起来的话,除非那些所谓的神出手,否则对方要想留下自己,还真的有掉几斤肉的觉悟,而且自己也有替身傀儡,倒真不虚他们,唯一不爽的就是替身傀儡若浪费在这里,实在是有些亏!

嗯?脑子之中一阵乱想的二十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愣怔了一下之后,他低下头望向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袖珍女:嘶!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本就已经非常小巧的袖珍女,竟然再次严重缩水——比其刚出现的时候至少缩水一半,如果说之前对方还像三四岁的小姑娘的话,此刻完全就是小姑娘抱在手中玩耍的洋娃娃!

诧异无比的他还注意到另外一件事:环绕在自己周围的黑色诅咒烟雾已经消散,不过那几个怪头却依然不停的喷射着诅咒,只不过在其看来与其说是喷不如说是抽,自己的身体好似抽油烟机一般从怪头口中将诅咒之力使劲的抽取。

二十不由得有些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袖珍女就好似一个被放气的皮球一般,在二十眼皮底下逐渐的缩小缩小再缩小,到最后那些怪头之中再没有任何诅咒之力喷出的时候,袖珍女已经缩小到拳头大小,而他也不得不以一种暧昧的姿势紧紧贴着竹竿男。

就在最后一丝诅咒之力消失于其身体之外,那几个充当喷雾器的怪头耷拉着顺着二十的身体滑落之后,其脑海之中突然传来被其收服的那诅咒鬼的一个意识,而收到这个意识的他一个哆嗦差点软下去:

那个掌握着诅咒法则的诅咒鬼竟然想占据这个袖珍女的身体!

也许是未曾得到回应的缘故,那个诅咒鬼再次发出带着异常渴望的请求——那迫切的样子就好像一个看到美食的小孩,眼巴巴的望着美食,然后摆出可怜像期望得到大人的允许!

晕着脑袋眨巴了几下眼睛之后,抱着看稀奇态度的二十给对方一个批准的指示,然后就觉得自己的身体猛然一震,然后一股奇异的力量透过自己如水银泻地般的渗透向袖珍女。

袖珍女仿佛被电击中般的发出一声尖锐而且高亢的尖叫,整个身体猛然爆发出一阵巨力,此力量是如此之大,就连一直未曾放松警惕的二十也被逼迫着震离竹竿男的身体。

脱离了二十压迫的袖珍女摆出一副逃跑的架势,却如同触电一般不停的抽搐着,而仿佛是察觉到其逃离的企图,那股奇异的力量突然加大了输出。

而就在远处那听到袖珍女尖叫声而赶过来的肉山男、多头女和圆球男闪到之前,袖珍女的身体猛然一僵,然后如同充气般的迅速再次胀大,并且迅速胀大到成人女子大小。

与此同时二十突然觉得在袖珍女和自己之间多了一层联系,很显然......诅咒鬼夺舍成功!

我靠!鸠占鹊巢啊!

第二百八十四章 金蝉脱壳

不过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冷酷的,就如同对方之前小瞧了他们两个一样,他也小瞧了肉球男:

当其脚刚刚落到肉球男的身上之时,从肉球男的身上猛然迸发出一股白色的水浪,这股水浪就如同受到了千万斤的挤压一般,以一种超高的速度淹没了二十,然后在霎那间化为寒冰一块。

虽然很快这块寒冰就随着一阵喀嚓声碎成粉末,可是因为这一阻拦,早已经两人化为肉末的多头女,仿若拥有不死之身一般迅速的重新凝聚出身体并贴到了肉山身上,然后迅速的陷了进去,至于圆圆的肉球男也在第一时间同样的钻入肉山的身体之中。

在察觉到肉山的一只手抓向瘫倒在地的竹竿男的时候,二十不知道怎么福临心至的抢先一步,将竹竿男收到几乎被自己遗忘的乾坤袋中:

这原本只是一个下意识的行为,他原本并没有真的认为对方会被自己收进乾坤袋,毕竟之前从未有过装活物的经历,只不过.......其结果就是竹竿男真的就在肉山大手触及到的前一瞬间化为一道光被塞进去了。

没有精力去思考这其中的奥秘,借助肉山的冲击力二十顺势跳到项思妃身边。

而被钻入的肉山也在霎那间形象大变,随着一声大吼再次胀大,浑身上下则钻出无数的长颈女人头朝着二十和项思妃扑来,这些女人头的身上或环绕着烈火,或环绕着寒冰、电光、黑雾......甚至是哀嚎着的灵魂!

很显然,这个超级肉山怪物是肉球男、多头女和肉山的组合:

肉山多没多出什么新的功能他倒是暂时不清楚,不过其身上钻出的无数头颅是属于多头女的,而每个头身上缠绕的各种异象则属于那肉球男,若是二十没有收起竹竿男的身体,想必竹竿男身上的某些特性也会出现在肉山之上,当然......还要再加上袖珍女的组合!

本来分开都是一个个异常难缠的家伙,一旦组合在一起那更是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功效,别的不说,若是用这个另类的家伙拖住某人,倒还真的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至少在不动用法则的情况下,他绝没有自信能在短时间内和对方分出胜负!

想必另外一边的那群武士也拥有同样的组合能力,一旦没有其他手段,被他们缠上之后,恐怕也只能等着对方的援军源源不断的赶到,最终用人海战术把来犯者埋葬!

好在......自己等人有后手!

变形后的肉山男异常难缠,每一块肉都好似带着吸盘一般拼命的想把两人朝身体内吸,至于多头女就更是一边发出各类让人头昏眼花的杂音,一边喷射着冰火雷电以及黑雾白烟,将肉山周围笼罩在一片带着各种异响异象之中。

只不过二十和项思妃就如同泥鳅一般,总能在看似不可能之中寻觅到一条逃生之路,然后擦着多头女的脖颈闪过必杀的攻击。

因为云雾的笼罩,所以没有人看到和听到,看似惊险的两人不停的在交错之时交流着意识:

“小心点,这肉山有古怪,别被吸进去了!”

“你也一样!这烟雾来的实在是太合适了,我之前还在考虑要如何才能不动声息的消失,这下......有了烟雾的阻挡,就更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动作了!”

“已经够远了,我们要撤吗?”

“再等一下吧!现在距离还不是太远,我们在这边还可以再多拖一段时间,等我感觉到......不好,遁!”

“遁!”

随着两声急促的声音,两个即将咬中目标的美女头突然发现目标突然定住不动,不过当其欢欣异常的咬过去之后,却没有任何吞噬实物的感觉,所以一个个等大双眼疑惑的眨巴着眼睛。

而随着“遁”字出口的二十和十一,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到某个建筑的楼梯口上,身边正站着两个半机械看起来特别的鬼兵,耳边更传来鬼哭狼嚎的呼啸声,前后方向正涌出无数身穿二战时期鬼子装的游魂恶鬼,更有一些半机械的家伙踏着天花板发射着一道道黑光冲了过来。

项思妃一个伸手,站在其身边的一个半机械鬼兵身上一阵闪烁,然后变成两个骑着大马的骁骑军鬼将,直接化为两道光闪到其手上——很显然这两位原本就是骁骑军,就是不知道怎么会幻化成半机械的鬼兵。

两人直接无视掉迎面而来的或真或幻的鬼兵,直接在身后拉出一道幻影撞入鬼兵鬼将之中:

他们不是傻子,明知道这里是敌人的地盘,他们才不会傻傻的和对方硬拼,然后让人运用群狼战术把他们围死,这招“金蝉脱壳”是早先众人商量的后手之一:

一旦遇到什么难缠的对手,就让项思妃旗下的骁骑军带着天愚的幻化符幻化成敌人模样,然后怀揣着遁符的定位符,然后拼命的向前跑,而他们两个只需要趁人不注意发动遁符就可以绕过对手。

遁符分很多种,带定位符的遁符是其中最常见的一种,这种符一般情况下是在某些特殊的地界,用来让有特殊任务的道门同道互相支援的,目的是一旦其中某一位受到攻击,其他同门就可以迅速支援,也正是因为如此此符有着异常强大的防干扰能力。

这原本是为了防止在寻找二十的过程之中一行人被人打散,预防万一所留的特殊后手,谁知道一直没用上,有句话叫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不知道谁突发奇想想出这么一出“金蝉脱壳”的方法:

阴界不比其他,鬼气神力甚至其他法术道术出现都不奇怪,其他遁符很容易受到干扰,万一因为干扰把自己遁到敌人的大本营就更是亏大了,只有这种带定位的遁符还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所以......

当然这种遁法也有一定的局限性,一旦被人发现只要斩杀骁骑兵所幻化的鬼就能让他们白费功夫,好在之前的追击场面非常混乱,在察觉到有强敌阻拦之时,两人借直冲入某个大型组合金刚体内的机会,偷偷放出两位骁骑卫士,然后让他们带着幻化符幻化成一个稍微细小的组合金刚

——没办法,周围那些家伙们因为组合的关系一个个都是超级大,若是放出单个的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假冒的,就算放出两位一起行动也仅仅比巡逻鬼车大上一丁点。

这种事情完全属于赌博性质,好在二十和项思妃吸引力那些家伙的全部注意力,所以当两位骁骑卫士幻化成的巡逻鬼车偷偷从大个子体内钻出来,然后绕了一个大圈子继续赶路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若非知道骁骑卫士顺利前行,二十和项思妃之前说什么也不会有心情和那些人墨迹搞单挑,说白了只是为了吸引注意力而已。

第二百八十六章 顺利大逃亡

因为担心自己那不成熟的法则会受到克制,所以就算察觉到存在于周围的驱逐法则已经消失,二十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动用相应的传送法则,而是和项思妃一同向前冲去。

只不过......想象中的苦战自始至终也没有出现,阻拦者是有的,那些装机堡垒除却那些带着乐队的之外,近乎三分之一都变形进而上前拦截,只不过他们庞大的身躯并不能为其阻拦提供多少帮助。

而那些二十一直警惕的带着部分法则气息的古代武士和女性,哪怕是跟其打了个照面,也没有一个出手阻拦,反倒是直冲向那两位自从跌倒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的神女。

其实有件事他并不清楚,采用神降的方式降临的分身,一旦法则对抗失败,反噬是非常严重的!

也该那两位女性存在的神倒霉,之前在夜护山她们的损失已经够大,谁想到......除了说祸不单行之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其实在双方刚刚碰头的时候,坐在轿子之中的那两位并不是真正的两位大神,只是两道附着于神降者的薄弱意念而已,因为这次观礼是很久之前就提前约好的,所以尽管有事分不开身,她们还是象征性的来了两道薄弱的意念,也正是因为如此之前才会和二十差不多时间发现对方。

准确的说她们两位正是在发现二十之后,才加大了对这边神降者的支援力度,并且在飞行的时候,其实还正在传送意识和法则之力,就在法则对撞的前一霎那,两位的分身意识也仅仅只转移了一小半,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会没有抵抗的被驱逐法则给搞定!

这其中固然有驱逐法则本身就通过各种途径被放大,属于主场作战的缘故,也有这运气背的两位,本身就没能完全降临的原因,再加上她们两位当时正处于毫无防备状态,只顾警惕二十,实在没有注意到两人中间还有这么一个狠玩意儿。

并且她们又不是二十,法则本身就在身体之中,她们和神降者的关系就好像遥控器和指挥车一样——而且还是二道贩子,所以发射信号遥控指挥一旦受到干扰那吃亏就是一定的。

当她们两位警觉到还有一个法则在眼前的时候,再回头已经晚了——毕竟之前一直加大输出,为了防止对方逃跑恨不得一步跨到对方面前将其拿下,更在飞行的途中还一直不停的利用法则加速,这岂是说停就停的?

再加上驱逐法则也属于法则,一旦察觉到有其他法则高速接近,更是主动迎战,所以......两位就这么悲剧了!

当然,这部分被驱逐法则“喀嚓”掉的只是分身的分身的一部分,其真正的分身此刻还在夜护山准备一场大的法事——倒不是她们两个不死心,而是其他的神所降临的意识都没有撤,她们也实在不敢撤!

毕竟事情没有绝对,万一她们前面刚刚撤走分身意识,后面其他对手就找到了丢失的那部分法则,这个后果她们实在承担不起,所以......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们也不敢撤!

而且所有众神此刻正在夜护山上布置道场,正准备凑份子联合施展神术,只不过暂时还在为谁奉献多少,以及究竟以谁为主导在起争执:

事情到现在已经变得很明显,众位大神之所以到现在为止仍然用尽各种办法,还无法推断出是谁黑掉自己的分身和法则,那就一定是有一位比他们所有神所掌握的神力和规则,更加高的存在遮挡蒙蔽了天机。

所以这些存在若想打破被蒙蔽的天机,寻回自己丢失的那部分法则,或者说最少也要寻求一个真相的他们,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联合起来,将所有的法则和神力集中起来,然后重新运用回溯之术去寻找被遮掩的真相。

只不过......虽然有着共同的目标,可让先前还在敌对的他们去联合......这未免有些......而且联合以谁为主导,毕竟把法则和神力交给别人,这就相当于把命交到别人手中一样,这种事情没个保险可没有人敢干。

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二十并不清楚,不过他清楚一件事,就是自从碰到那两位之后,他的心跳就突然加快很多,而且如同被一双无形的手住一般难受异常,甚至全身上下竟然开始冒冷汗。

与此同时一股无形的死亡阴影如同夏天天边翻滚的黑云一般,以一种似慢实快的速度逐渐压上其心头。

二十几乎是以一种火烧屁股的速度和项思妃寻觅到一座敞开的神社,然后通过阴阳通道回到阳间,浑然不顾触动监测警报的危险,直接施展包括传送法则在内的种种手段,一刻不停的往回传。

二十的举动不亚于在黑暗之中扔了一颗原子弹,其后果就是所有监控异能的警报全部被触动,沿途各种神社和庙宇的各种神神鬼鬼的家伙们全部冒出来拦截,什么腿长胳膊长的土蜘蛛、大鼻子天狗、山鬼土鬼、河仙山妖,包括带斗笠的和尚、四不像的道士以及阴阳师统统出现。

甚至一路上经过的神社之中,各种能够拿的出手的东西,包含法则的法器和结界也纷纷撑起,倒是真的给二十的前行带来不少的干扰。

从东京都千代区到宫城县,两人完全可以说是腥风血雨杀过去的——哪里有干扰有阻拦,哪里就是血流成河的修罗道场,因为各地的好手之前基本上都被抽调往夜护山,所以各地留守的基本上都是三流水准的家伙,面对着二十和项思妃,那简直连送菜都不算。

也不是没高手,倒是有几群带着斗笠的和尚,倒是完全可以跟两人找点儿麻烦拖延一下时间,不过他们却只是站在一旁喧一声佛号然后放两人离开。

也许是知道拦不住两人,也许是得到某人的指示,在接近宫城县的时候,所有阻拦者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百八十七章 海底机械巨兽

在接近松岛之后,两人先是按照约定烧掉某个传讯符,然后在等待几分钟之后发动了定位传送符,只是随着传送光芒闪过,再次睁开眼睛的两人心中不由得的一沉:

两人并没有被传送到当初约定好的潜艇之中,而是被传送到一个超级巨大的空间之内。

当初众人约定,十一和天愚他们先乘坐当初来时乘坐的潜艇离岛,然后在收到传讯符之后迅速上潜,然后二十和项思妃就利用刻在潜艇上的定位传送阵传过去,最后大家伙一起离开。

眼前这巨大的空间显然不是小小的潜艇所能够拥有的,也和大嫂的风格完全不同。

虽然这玩意绝非现代科技所能制造出来,百分之一百属于超时代产物,但大嫂的宝贝有制造大嫂那种科技的痕迹,和水下这超级大家伙根本就不是一路风格,就好象东方建筑和西方建筑,双方根本就不是一个韵味的东西。

虽然双方都是机械与其他的结合,但大嫂的东西更侧重于仿生物制造,特别是与大师兄结婚之后,就更是把基地布置的如同鸟语花香的仙境,而眼前则更像是一座水晶宫。

无数晶莹剔透的水晶悬浮于空中,在各种奇异光线的照耀下反射出各种色彩,而且不仅仅如此,地面上的金属也如同流动一般静静的流淌着,起伏着——就像活的一样!

在二十和项思妃静静的打量着周围环境的时候,在其面前的几块水晶之中突然发出柔和的白光,同时一副三维立体的画面显示于两人面前:

一座样式奇特的潜艇在海水之中不挺的下潜,在其下方有一个超级巨大的海底机械巨兽,正发出一根与潜艇相仿粗细的光线,仿佛绳索一般搭在潜艇上将其逐渐的拉向巨兽。

那钢铁巨兽是如此之大,潜艇与其相比较而言完全是蚊子和人的区别,只不过根据图上显示,钢铁巨兽的大部分都被深埋于海底与岩层融为一体,只有少部分露出岩层,而就在这部分显现于海底的部分上,二十眼尖的发现了一部分与之前自己碰到的钢铁要塞相仿的建筑。

仿佛是察觉到二十的注视,那部分被其注视的地方迅速拉大,很快就被拉放到可以看清模样的地步——确实一样,特别是上面的膏药旗,如同为了宣示主权一般的画的非常大。

“这是一群很有意思的家伙!”

一个有些生硬的女生在二十身边响起,两人头皮发麻的顿时一个闪身,不过在看到出声对象之后不由得的松了一口气:一个三维立体的女孩,他们还以为有什么人在不惊动自己二人的情况下摸过来了呢!

也许因为对方并不是真人的缘故,女孩显得非常完美——无与伦比、毫无瑕疵而且无法用确切的语言来形容,因为任凭你翻阅所有描写美丽的词,一旦用在她的身上你就会发现那简直是对对方的一种亵渎!

仿佛没有看到二十和项思妃的动作,女孩直接飘向面前图画,而随着其飘过去,那部分钢铁要塞已经拉大到可以清晰看到上面小人的地步。

“他们中的一部分非常弱小,而另外一部分则比较强大,因为他们掌握着一部分连我也无法完全模拟出来的东西,嗯!非常奇特的能力!”

随着女孩的话音落下,在距离二十不远的地方的几个水晶突然亮了起来,与此同时一股让二十差点惊叫出来的存在浮现于水晶表面:

法则!竟然是法则!

水、火、风、闪电种种法则的气息弥漫于水晶表面!

嗯?不对!很快二十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同:

虽然这些水晶之中弥漫的同样是法则的韵味,但是相比较而言其中的法则气息不但淡了许多,而且有一种非常孱弱、似是而非的感觉!

如同非要比较的话,那就好比是天上的闪电和人工制造的闪电的区别,虽然人工在某些实验场地制作的闪电,在很多时候也可以像天上的闪电一般发出轰隆的响声,然后带着同样的光闪,在很多时候也可以同样的劈毁某些物体,但是不管怎么相仿,它都不可能会出现像真正闪电那么强大的威力和震慑力。

当然话又说回来,就算再假的闪电也是闪电,哪怕其劈不死人甚至只能让人稍微一麻,可它毕竟也是闪电,在某些场合之中同样可以代替真正的闪电来做一些事情。

如果非要形容眼前的这些类似法则的东西的话,二十倒觉得应该称之为“伪法则”比较合适!

毕竟眼前这玩意儿多少带点法则的气息——当然比气息稍微强那么一丁点儿,就像现代人虽然无法掌控雷电,却已经可以利用电做一些事情,虽然不能像神仙一样挥手间就可以大范围的呼风唤雨、翻江倒海以及飞天遁地,却也能够小范围的利用科技引风打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折腾江河,借助于各种道具达到飞天以及钻地的目的。

这些法则也一样,虽然孱弱异常,却毕竟包含了法则的韵味,若是给其足够的时间去慢慢转化和改变,也能够做到那些只有法则才能够完成的事情。

“他们的好奇心很重,好象应该是这样说的吧?好奇心?这些家伙们不管看到什么都想要研究一番,特别是对于我容身的这个地方尤其好奇。

那部分强大点的家伙甚至在上面弄了些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办法理解的东西,不过这么久了也确实捣鼓出一些很有意思很稀奇的玩意儿,恩!我很喜欢,所以我就开放了一部分让他们研究,希望他们能够研究出更好玩的东西!

嘿嘿!确实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好奇心也一样重,在他们研究这个基地的时候,我也在研究他们,特别是那些强大家伙的能力,真的非常有趣!”

女孩就仿佛无聊的时候发现了一窝正在搬粮食的蚂蚁的小朋友一般,整个脸上都露出一副好奇、惊喜以及真的很有趣的神情,特别是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更是眨巴眨巴把其心中所有的喜悦都告诉别人。

第二百八十八章 交易?早说啊!

不过二十却一点也不觉得有趣,望着那个正在不断的将大嫂的潜艇拉向巨兽的光束,他的心中除了冰冷之外还是冰冷:

对方背后所代表的科技水平,应该和大嫂背后所代表的科技水平相仿,双方应该处于半斤对八两的持平状态,可问题是大嫂因为是假死逃出来的缘故,当初那部分载体又被分散成几份,在某种程度上说其所掌握的科技并不完整。

再加上大嫂这些年来为了不被组织发现,并没有制造出类似的超级大型器具——其实就算想制造估计也没办法,最起码一些只有在宇宙深处所能够弄到的材料她就没办法弄到。

先天本身不足再加上后天因素,那艘小潜艇被吸下来倒也正常,可问题是眼前这位到底想要干嘛?

想杀人根本用不着把自己抓过来,按照对方的技术,要想瞬间抹杀掉自己和项思妃那是挥手间的事,完全没有必要费这么大功夫把自己传过来。

对自己有所求?他还没有自大到如此的地步,能够以如此超级巨无霸作为载体的存在,岂能求到自己头上?

不过这个念头刚刚升起还没来得及打散,就听到一个令其目瞪口呆的话。

因为那个虚拟的女孩转过脸,瞪大双眼摆出一副祈求的样子:“真对不起,如此冒昧的请你过来,是因为我想要你手中的,不!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二十的眼睛顿时瞪的老大:请我帮忙?开玩笑吧?

“恩!不对!”也许是察觉到对方的表情有些不对,女孩的影像突然有些晃荡:“是做笔交易!交易!”

“交易?”二十更加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只会喃喃的重复了一句:

真见鬼了!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名气,竟然连这个明显超越时代的家伙都知道找自己做交易了?

而且他也实在想不出自己手中有什么对方需求的东西,按照对方的能力,想要什么没有,找自己做交易,这才是真的见鬼了!

“对!交易!”女孩飞快的点着头:“我想要你手中的灵脉小人,恩!不!不!是借!是借用!借用!”

一听说对方的目的是自己的灵脉小人,二十顿时从迷茫之中清醒过来,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灵脉小人?你是谁?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灵脉小人的?而且你要它做什么?”

“我?我的名字原本叫.........”女孩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二十根本没有听明白的东西,然后讪讪一笑:“是不是没有听懂?没关系,我还有一个名字,就是那些家伙们给我取的,他们叫我大神的恩赐,称这里为神照之地!这个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二十没有接话,而是将脑袋转的飞快: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对方的态度实在太好了,好的有些过份!

相信在对方眼中,自己比那些其口中那些“强大的家伙”们差远了,她既然敢称那些掌握着法则的存在为“强大的家伙”,想必根本没有把对方放在心中。

一个能够在别人研究脚下这玩意的时候观察研究对方,还偷师学会了“伪法则”的存在,一个因为喜欢敢于放开部分基地权限的存在,完全没有必要以如此柔和商量的语气与自己说话。

双方的差距虽不是蝼蚁与人的区别,但也绝不会强到哪里去,对方毕竟属于异星超文明的产物,相信在其眼中自己并不比一只小白鼠强多少,有谁见到过人和小白鼠商量做交易的?

不要忘记,对于之前的那些膏药旗子中的存在,对方一直说的是好奇、有趣和研究,而这些词汇二十觉得一般是用在实验室那些小白鼠之类似实验对象上的吧?

他可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大到连一个能够存在于如此大的超级巨无霸之中,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存在也能吸引的地步,能够让对方以如此另类的态度来对自己。

而且对方之前的语气也非常怪:先是“要”自己手中的东西,然后是想“请自己帮忙”,最后是“交易”,这语气......好像越来越弱,甚至连说到“交易”的时候,也是由“要”改为“借”!。

这种转变未免也太快了点吧?完全就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态度!

这不得不让二十产生一种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方到底怎么了?

没道理啊!对方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倒好像是猫见了老鼠,小偷见了警察一般,完全就是一副你说了算的架势,这简直是太奇怪了,就好像有谁在后面逼迫着她一样!

等等!有谁......在后面逼迫她,自己好像自从来到这里,那种异常强烈的生死预感就再也没有动过,之前那种火烧屁股的感觉好像自从踏到这里就消失不见了,难道......

也许是察觉到对方好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虚拟的女孩再次露出一副能够让无数人心动、把钢铁亦能化成绕指柔的眼神可怜兮兮的望着二十:“对于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二十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脸上顿时露出思索的表情:“交易?借灵脉小人?早说啊!我还以为被绑架了呢!要交易也不是不可以,但既然是交易有些话必须说清楚,借多长时间?代价是什么?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准备做什么用,还有用什么作为抵押?”

“恩?”女孩明显的愣了一下,或者说有些死机:

该死的!这是怎么一回事?根据她的资料,灵脉小人不是对其万分重要吗?之前他们不是为了保护这玩意儿不惜开战?她早做好跟对方磨些嘴皮子然后“万分遗憾”的送其离开,可......为什么对方竟然毫无征兆的突然同意出借?

女孩的愣怔在无形之中验证了二十的某个猜测,他完全就属于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风雨便开花、顺竿子往上爬的性格,当然还有部分连其自己也不清楚的赌徒性格:

他是那种一旦脑袋热就敢压上全部家当的主,灵脉小人固然重要,但是有些东西更加重要!

第二百八十八章 交易?早说啊!

不过二十却一点也不觉得有趣,望着那个正在不断的将大嫂的潜艇拉向巨兽的光束,他的心中除了冰冷之外还是冰冷:

对方背后所代表的科技水平,应该和大嫂背后所代表的科技水平相仿,双方应该处于半斤对八两的持平状态,可问题是大嫂因为是假死逃出来的缘故,当初那部分载体又被分散成几份,在某种程度上说其所掌握的科技并不完整。

再加上大嫂这些年来为了不被组织发现,并没有制造出类似的超级大型器具——其实就算想制造估计也没办法,最起码一些只有在宇宙深处所能够弄到的材料她就没办法弄到。

先天本身不足再加上后天因素,那艘小潜艇被吸下来倒也正常,可问题是眼前这位到底想要干嘛?

想杀人根本用不着把自己抓过来,按照对方的技术,要想瞬间抹杀掉自己和项思妃那是挥手间的事,完全没有必要费这么大功夫把自己传过来。

对自己有所求?他还没有自大到如此的地步,能够以如此超级巨无霸作为载体的存在,岂能求到自己头上?

不过这个念头刚刚升起还没来得及打散,就听到一个令其目瞪口呆的话。

因为那个虚拟的女孩转过脸,瞪大双眼摆出一副祈求的样子:“真对不起,如此冒昧的请你过来,是因为我想要你手中的,不!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二十的眼睛顿时瞪的老大:请我帮忙?开玩笑吧?

“恩!不对!”也许是察觉到对方的表情有些不对,女孩的影像突然有些晃荡:“是做笔交易!交易!”

“交易?”二十更加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只会喃喃的重复了一句:

真见鬼了!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名气,竟然连这个明显超越时代的家伙都知道找自己做交易了?

而且他也实在想不出自己手中有什么对方需求的东西,按照对方的能力,想要什么没有,找自己做交易,这才是真的见鬼了!

“对!交易!”女孩飞快的点着头:“我想要你手中的灵脉小人,恩!不!不!是借!是借用!借用!”

一听说对方的目的是自己的灵脉小人,二十顿时从迷茫之中清醒过来,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灵脉小人?你是谁?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灵脉小人的?而且你要它做什么?”

“我?我的名字原本叫.........”女孩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二十根本没有听明白的东西,然后讪讪一笑:“是不是没有听懂?没关系,我还有一个名字,就是那些家伙们给我取的,他们叫我大神的恩赐,称这里为神照之地!这个名字你觉得怎么样?”

二十没有接话,而是将脑袋转的飞快: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对方的态度实在太好了,好的有些过份!

相信在对方眼中,自己比那些其口中那些“强大的家伙”们差远了,她既然敢称那些掌握着法则的存在为“强大的家伙”,想必根本没有把对方放在心中。

一个能够在别人研究脚下这玩意的时候观察研究对方,还偷师学会了“伪法则”的存在,一个因为喜欢敢于放开部分基地权限的存在,完全没有必要以如此柔和商量的语气与自己说话。

双方的差距虽不是蝼蚁与人的区别,但也绝不会强到哪里去,对方毕竟属于异星超文明的产物,相信在其眼中自己并不比一只小白鼠强多少,有谁见到过人和小白鼠商量做交易的?

不要忘记,对于之前的那些膏药旗子中的存在,对方一直说的是好奇、有趣和研究,而这些词汇二十觉得一般是用在实验室那些小白鼠之类似实验对象上的吧?

他可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大到连一个能够存在于如此大的超级巨无霸之中,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存在也能吸引的地步,能够让对方以如此另类的态度来对自己。

而且对方之前的语气也非常怪:先是“要”自己手中的东西,然后是想“请自己帮忙”,最后是“交易”,这语气......好像越来越弱,甚至连说到“交易”的时候,也是由“要”改为“借”!。

这种转变未免也太快了点吧?完全就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态度!

这不得不让二十产生一种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方到底怎么了?

没道理啊!对方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倒好像是猫见了老鼠,小偷见了警察一般,完全就是一副你说了算的架势,这简直是太奇怪了,就好像有谁在后面逼迫着她一样!

等等!有谁......在后面逼迫她,自己好像自从来到这里,那种异常强烈的生死预感就再也没有动过,之前那种火烧屁股的感觉好像自从踏到这里就消失不见了,难道......

也许是察觉到对方好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虚拟的女孩再次露出一副能够让无数人心动、把钢铁亦能化成绕指柔的眼神可怜兮兮的望着二十:“对于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二十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脸上顿时露出思索的表情:“交易?借灵脉小人?早说啊!我还以为被绑架了呢!要交易也不是不可以,但既然是交易有些话必须说清楚,借多长时间?代价是什么?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准备做什么用,还有用什么作为抵押?”

“恩?”女孩明显的愣了一下,或者说有些死机:

该死的!这是怎么一回事?根据她的资料,灵脉小人不是对其万分重要吗?之前他们不是为了保护这玩意儿不惜开战?她早做好跟对方磨些嘴皮子然后“万分遗憾”的送其离开,可......为什么对方竟然毫无征兆的突然同意出借?

女孩的愣怔在无形之中验证了二十的某个猜测,他完全就属于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风雨便开花、顺竿子往上爬的性格,当然还有部分连其自己也不清楚的赌徒性格:

他是那种一旦脑袋热就敢压上全部家当的主,灵脉小人固然重要,但是有些东西更加重要!

第二百九十章 换什么?【下】

见到对方有发飙的迹象,二十知道自己恐怕越过对方的底线了,所以他赶忙改口:“等等!不要激动!不要激动!这是交易!交易!这只是我的一个提议,提议而已!毕竟我并不知道你口中的这些禁忌。”

也许是他的话起了作用,女孩的图像渐渐的稳定下来,只不过脸上的笑容再也没有出现:“不要试图从我这里直接得到任何超越你们的技术,否则这不但是害了我,同样也会害了你!”

“关于这点其实我有个疑问?”二十摆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你看上面那钢铁堡垒,那好像也是比较超前的东西,我想......那东西上面应该有你的功劳,这个——”

女孩狠狠的瞪着二十,似乎准备说些什么,最终却又咽回肚子里,然后老老实实的跟他讲解这其中的原因:

不能直接引导或者干扰,却并不代表任何事情都不能做,不直接不是还可以间接?不能引导和干扰并不意味着不让人家模仿学习——只要不是有目的的去做就可以!

就像外面的钢铁要塞,女孩和钢铁巨兽并没有直接指导对方应该如何去建造,只是对方在发现钢铁巨兽后,模仿巨兽的某一部分结合自身所拥有的仿造出来的。

自始至终女孩和钢铁巨兽并没有给予其任何的帮助,只不过对于对方的模仿举动一直保持沉默而已!

就好似在原始森林之中有人盖房子撑伞遮风挡雨,这情形被一只机灵的猴子所看到,对方虽然不能同样的伐木盖房子,却可以就地取材用一些和伞相仿的树叶挡在头上,找一个和房子相仿的树丛,然后用一些树叶学着人的样子把漏缝堵上,这样它们虽没有撑伞却同样可以挡雨,虽没有伐木盖房子却同样有相仿的窝。

同样人织网捕鱼,用叉子和枪矛捕猎野兽,那猴子虽然无法织网和制作枪矛,却可以利用身边现有的和鱼网类似的东西捕鱼,也可以用尖锐的木头或者竹子去捕猎野兽。

反正一切皆是模仿,甚至那个人偶尔可以故意的捡石头磨出尖锐的棱角安装在木棍上让对方看到,把一些泥土制作出器皿来盛放东西,以此来教会对方制作一些简单的器物,甚至他可以丢弃一些顺手用现成材料制作的,完全不用的废弃物,至于会不会被那猴子捡到那就不是他所关心的

——丢垃圾而已,谁想捡谁捡关我鸟事!

但这只能是偶尔,若是经常......哼哼!同样抹杀你没商量!

至于二十的大嫂,则是另外一种形成的传承,那就好像有一艘飞机在原始森林坠毁,最后被人为收拾残局的时候遗漏了一两块的飞机残骸,或者是因为其太小甚至其他原因而放弃收回。

而这块细小而且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残骸,恰好被一只机灵点的猴子所发现,它也许在无意之中发现这块生锈的残骸能够当武器砍伤对手,甚至可以为自己带来其他帮助,所以就占为己有。

就算有人无意之中看到这只挥舞着小残片的猴子,也顶多将其当作一个有意思的对象,即不会有人企图将残片抢过来,也不会有人因为这个残片的缘故就抹杀掉这只聪明点的猴子。

当然,若是把这残片换成枪那就不一样了,任谁若是在森林之中看到一只拿枪的猴子,都不会一笑了之吧?

总之一句话,那些膏药旗们的研究就是模仿,因为眼前这位没有直接给予对方任何帮助,顶多起到一个“故意制作某些东西”的作用,对方所掌握的是他们自己长年累月学习的结果,而二十所求的则是直接索要,是让对方手把手的教,这两者性质完全不同。

当了解到这其中的因果之后,二十知道自己的企图已经完全破灭了:

不管自己如何去运作,对方是绝对不会教自己对方的科技的。

横在鼻孔下的手指被其狠狠的吸着,而其眉头也越皱越紧:“既然如此,那你能给我什么?”

“很多啊!”随着女孩的话音落下,二十的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密密麻麻的表格,上面标注了很多东西:“你可以伸手点击,我已经用你所熟悉的字体进行转换,这样就可以看到其中的详细介绍。”

不是不能授予吗?从哪里来这么多选项?二十疑惑的扫视着,然后伸手随意点了一个:回天水下炸弹潜艇!

一个非常牛掰的潜艇,遥控指挥带有某种隐身装置,其威力完全可以摧毁一艘航空母舰,同时制造一场小型核爆,只可惜是一次性用品!

而且......这玩意儿还是膏药旗的杰作!其原型就是当初在战争之中与神风并列肉/弹的回天!

恩?二十揉了揉鼻子继续下翻:

果然不出所料,武器都是超越现代的未来武器,只不过都是那些小矮子们研发的,女孩甚至把对方基地内的布置完全摊开,连每一个武器的位置也标的清清楚楚!

很明显,女孩是准备借花献佛用小矮子们的东西了来跟自己进行交易,至于自己愿意与否,不愿意更好,对方巴不得自己早点离开,既然摆出这些东西,其赶人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

灵脉小人换取这些东西?傻瓜都知道这是拿金子换石头的事情!

只是好不容易来一趟,若是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二十实在不甘心,所以他一边翻阅着目录一边绞尽脑汁想办法:“这些都是准备换给我的?”

“不!你只能从其中选取任意一样!”

“只能换取一样,那我岂不是很吃亏?”

“你可以选择不换!”

二十沉默了下来:很显然,对方根本不想进行这场交易,这上面的东西科技含量虽然非常高,可若是用其换取灵脉小人,那自己就亏大了,难道真的就这么算了?

突然二十的眼睛在两样东西上来回巡视着:太阳弹!分解弹!

前者似于加强型的三相弹,同样是利用裂变——聚变——裂变的方式放能,但是其中显然运用了某些超时代的玩意儿,其威力完全提高了数个档次。

后者作用非常单一,就是把周围的一切彻底分解,完全属于杀人灭口必备之物!

一个奇异的念头突然在二十脑海之中闪现:若是......那岂不是?

他的心突然”咚咚“的加速跳起来,而其却浑然不觉的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图案:“我能不能选两样?”

“不行!”女孩的语气非常干脆,没有任何回旋商量的余地:“只能换一样?”

只能选一样吗?如果他的想法真要成功的话,换一样也行,各有各的用法和效果,只要安排的好,每一样他都保证能让所有人喝上一壶,可问题是用哪种方式让对方爽?

到底换什么呢?

第二百九十一章 二十的打算

二十的目光在太阳弹和分解弹上来回巡视着,还不停的调出两个弹的位置和数量来回比对着,口中则是喃喃有词,整个脸上更是不停的变幻着颜色:

就在刚刚他的脑海之中突然闪现出一个计划,一个比较有些阴险的计划。

二十并不认为自己是“笑人贫仇人富”见不得别人好的存在,但是看到钢铁要塞之后,他的心中就一直没有舒坦过,只不过他是好人,所以一开始只是只是抱着你有我有全都有,谁也不吃亏念头准备换得同样的技术。

可是当其知道这技术不能传给自己的时候,那股原本就不舒坦的情绪突然加强数倍,一个比较那个的念头就从脑海之中蹦了出来:

鸟的!既然不能做到你有我有大家有,那干脆你没有我没有大家都没有岂不是更好。

他绝不是“仇富”,只是认为那些高科技落在这帮孙子手中实在是个祸事,这群欺软怕硬的家伙们是属白眼狼的,脑中之中装的都是些少儿不宜的场景,把这种超时代的东西交到他们手中,绝不亚于把核弹按钮扔到一个只知道搞破坏的小孩手中,早晚有一天要出事!

为了避免他们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他觉得自己应该帮对方认清一下其研发武器的危险性,比如说帮对方提前引爆一下,让其认识到这玩意儿是危险的,是不能乱造的!

只是到底选择什么作为提醒的工具呢?

太阳弹?这玩意儿威力确实够了,但是破坏的却不一定彻底,因为属于危险物品距离资料室实在有些远,再加上对方所用的建筑材料比较结实,万一没把研制用的器材和资料彻底销毁,岂不是有违自己的初衷?

分解弹?这玩意儿倒是能够彻底将范围内的东西彻底销毁,可就是威力小了,范围也只是勉强够,万一对方有所转移,或者是研究人员恰好放假休息,那......还是不行啊!

纠结的二十不停的和女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只是这种纠结在其得到对方口中的一个信息后便消失了:

“恩?你说他们刚刚得到命令,准备全力制作太阳弹,并且把存储的太阳弹运往另外一座稍微大点的要塞?”

“是的!”

“为什么?”

“不知道,不过那边有一座超级置换器,我想他们应该是那边最近能源紧缺,把这这玩意儿当作启动的应急能源吧!”

“超级置换器?”

二十迅速点击面前的目录,很快就找到名字对应的实物:

这是一座特殊的反应炉——带攻击性的置换器!

按照二十的理解这玩意儿就是现在的核能发电站的升级版本,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吸收周围游散的能量,进而将其置换成可供利用的特殊能量,即可以为其他器具提供各种转换的能量,又可以将其储存下来作为自带特殊光束武器的能量盒,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发出光束进行攻击。

看到这里二十终于知道当初自己和项思妃逃跑的时候,从天而降的那些光束是什么了!

而且这玩意而所谓的置换提供各种能量也不是浪得虚名,不但可以置换出电能,甚至可以置换出风能、火能、光能甚至其他能量。

其不但置换能量猛,吸收起来也是饥不择食豪不挑剔,若是有必要,它甚至可以直接吸取某些爆炸性能量进行即时补充。

也就是说如果有必要,它可以吸收一枚太阳弹爆炸所发出的能量作为能源,暂时缓解能源紧缺的危机。

好在这玩意儿因为受过严重损伤,其最大吸收容量是一枚太阳弹,而且每个月只能吸收一枚,再多就有炸炉的危险。

这种高水平的家伙肯定不会是那些小矮子们的杰作,属于眼前这位“丢弃的垃圾”,被那些家伙捡到而已!

尽管如此,这玩意儿还是看的二十眼热:好东西啊!只可惜要错过去了!

深吸一口气,已经有所决定的二十望向虚拟的女孩:“我还有个问题,你要灵脉小人干嘛?”

他的话仿佛刺激到了女孩,对方的身影再次变得波动异常,甚至周围的水晶也不停的闪现着各种异光,甚至整个地面亦如同活过来一般不停的起伏着。

剧烈的波动整整持续了数息时间,再次出现时女孩整个人完全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机械人:“为了破除封印!”

二十的瞳孔猛然一阵收缩:乖乖!破除封印?到底是哪位大神竟然能把如此大的家伙给封印了?

有心想去问一下,不过在看到对方生人勿近的态度之后他立刻打消了念头:“那个,破除封印会不会损害到灵脉小人?我是说——”

“不会!”

“哦!那就好,对了,破除完封印之后你是打算——”

“离开!”

“离开?”二十愣了一下,不过看到对方显然没有跟自己解释的想法,他立刻点了点头:

“离开也好!那个我还想问一下,我若是选一样,是不是所有的此类物品都是我的?”

“是!”

“哦!那是不是我拥有随时处理的权利?”

女孩显然是打定主意不跟二十再多说话了,只是机械的应答着:“是!”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他们如果现在继续制作的话,那造出来的东西是不是也属于我所有!”

这句话使得女孩终于有了其他反应,她机械的扭过头望着二十,就在他认为对方拒绝的时候,却听到了“是”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交易的事情你会不会通知他们?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我要是使用某个东西的话,你会不会提前通知他们说这玩意儿属于我,让他们交出来?”

“不会!”

“那好!”二十的眼中闪过一道不舍,咬着牙从三眼鸦的翅膀下拉出自从知道自己被交换后,就使劲的藏猫猫的灵脉小人,却不去看灵脉小人可怜兮兮的样子,而是眼中闪着寒光的望着女孩的影像:

“交易!换太阳弹!我的要求是,在半年后你离开的同时,引爆全部的太阳弹!”

第二百九十三章 没有功德的奉献

回去的路程波澜不惊,也没有什么不开眼的家伙让众人练手发泄心中的郁闷,因为各有心事,就连一直被当作开心宝的周无语,也非常听话的闷在姐姐的怀中,只有苗玉凤仍然静静的微笑着一路盯望着二十。

潜艇先驶入一个秘密基地把国家队的队员放下,然后再次开出驶入大嫂专门为潜艇开辟出来的小基地。

潜艇刚一靠岸,被憋闷了一路的周无语便第一个从潜艇之中传了出来,而等到二十等人闪出来之后,却发现外面竟然等候着两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啊!”周无语先是尖叫一声,第一个欢快的跑过去拉着其中一位的手:“不死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药王谷的药不死!

其中一位漂亮异常,却看起来如同宅女一般有些木然的丫头,竟然是药王谷的药不死!

真不知道是哪位前辈起的名字,千娇百媚的一个女孩竟然取了如此煞风景的一个名字,不过药王谷内都是一群老学究,所取的名字大多都跟草药有关,什么甘草、桔梗、百合等等,还真不能指望他们取个正常的名字。

不过也许在他们眼中,这些名字反倒更朗朗上口让人容易记住,反倒是那些什么美啊丽啊之类的更俗。

二十挑了挑眉毛,则将眼睛望向另外位一脸憔悴的女孩:“邓盈月?”

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对方眼睛一亮,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来。

怎么会是她?

当初自己虽然和对方有过交集,但是他在走之前好像已经消除了对方的记忆,也就是说对方不应该记得自己,可看其动作和表情,分明还认识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们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人怎么会凑到一块儿,而且在其身后那个车中散发着无尽死亡和生命味道的家伙又是谁——这种极生与极死共存,完全不同于他身上的味道,而是属于一种透支性的生死平衡。

就好像一盏亮了一天的电灯虽然刚灭却仍然有余炽,一块已经燃尽的煤炭虽灭却暗火犹存,完全是一种生之极尽却犹存,死之刚起却无力的生死平衡。

而且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大嫂的潜艇秘密基地,她们两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二十侧着头望向刚刚被传送下来的大车。

画面一闪,电脑上显示出大师兄的身影:“之前一直联系不到你们,具体详情以后再说,先救人!”

既然大师兄发话了,而且大嫂也不惜暴露出秘密基地,那说明情况确实紧急,而且眼前那位能不能撑过几分钟还不知道,二十也不罗嗦,直接一个闪身闪过正扑过来的邓盈月,直接出现在车旁边将手搭了过去。

车中是一位非常年轻的男孩,长的不算帅,匝一看瘦瘦高高却像一块水晶一般给人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可若是仔细品味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沧桑,就像陈酒一般浓郁惹人醉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同时也因为其身体在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种生机的缘故,更是夹杂着温暖的感觉——不是身体,是灵魂上的温暖!

在感应了一番其身体的情况之后,二十的整个眉头不由得皱在了一起:

情况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甚至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严重的多,就像自己之前推测的那样,对方之所以还没有死,是因为其之前一直在“奉献”在“发光发热透支自己的生命照亮别人”,现在虽然生气尽去,却因为之前的奉献余热使其处于一种“非死亡”状态。

这种“奉献”确实是真的“奉献”,每个人体内都有阳气、生气,也就是万物俗称的生机,这种生机看不到摸不着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有些地方把人死叫做“落气”“断气”,而古代高手救人的时候,若是对方处于濒临死亡的状态,就会“度一口真气过去”,这股真气就是生气。

当然,普通人就算想要救人也度不成真气,顶多在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吹一口气而已,而这位基本上已经没救的家伙,其身体明显经过某种改造,不但可以给人度气,甚至可以远距离传送生命救死扶伤,反正其整个人完全就是一个超级奶爸,只要其愿意,可以不停的把自己的生机“奶”给每一个人!

对方的改造想必不止这一点,不过一时之间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一一分辨,并且自己显然低估了对方的“奉献”程度,因为其不但身体透支,连精神和灵魂也严重透支,换句话说对方的精神和灵魂也曾经“无私奉献”过。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一旦其落气,很可能连鬼也没的做,除了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他实在想象不出还有其他什么结果。

至于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落气,其自身的余热固然是一方面,其体内还有一股特殊法则的支撑着则是另一方面,另外还有一股精纯到极点的药力在延续着那线生机。

恩?奉献?二十心中一动,然后闭上眼睛,在其手中同时闪现出莲花印记:

既然是奉献,那就想必救了很多人,亦有许多功德,若是这样那......

怎么可能?在看到对方功德和阴德之后,二十不由得的傻眼了:

不是多的傻眼,而是少的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其身上的功德和阴德并不比其他同龄人多,这原本亦非常正常的事情放到对方身上就显得异常诡异,难道其奉献全都奉献到狗身上了?就算奉献给狗,那也有相应的功德和阴德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到二十紧皱的眉头,男孩的眼中闪过一道黯然的神色,不过很快便隐藏起来,然后微笑着伸出手指在嘴边比划了一个不要说出来的手势,同时将头贴近二十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不要说出来,特别是在小月的身边,我不想让她伤心,其实我早就知道,因为在极为偶然的情况下,我窥探到一丝不应该窥探的领域,其实我已经很知足了,因为——”

第二百九十四章 游戏中的牧师

“因为个鬼!”二十打断了他的话:“我不知道那丫头是怎么解开记忆的封印,也不清楚这跟你有没有关系,我只想问一件事,你是谁?到底救没救过人?

按照你的身体状况,你肯定救了很多人,而且还不是一次性救,而是用了很长时间,可问题就是一个人只要帮助了别人,按照冥冥之中的法则,就会收获相应的功德和阴德,当然若是你救的是罪大恶极的家伙那就另当别论,可问题是就算救恶人也得有恶果报,换句话说你得折功德。

可问题是你的功德即不增也没减,更没有倒欠,我倒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情况?说你救人了为什么即不涨功德也没见损功德?说你没有救人整个人包括灵魂都奉献光了。”

二十的话仿佛捅到男孩的伤口上,对方的脸上顿时露出痛苦和愤恨的表情:“这是因为我是一个牧师!一个原本只应该存在于虚幻和游戏中的牧师!”

只存在于......游戏中的......牧师?那是什么东东?

见到二十迷茫的表情,男孩揉了揉眉毛:“你玩过游戏吧?”

“什么游戏?”

“网游!”

“哪种网游?”

“有牧师的!”

“哪种牧师!”

“牧师有很多中吗?你饶了我吧!哥们!”男孩一拍头做出一副我要崩溃的架势:

“不用你问了,我招!我全招!我原本是个宅男,你不会连宅男也不知道是什么吧?”

见到二十摇头,男孩立刻拍了拍胸部:“还好,我还以为你真是神山中修炼的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呢!

我是个宅男,家里并不是太有钱,学习倒还马马虎虎,混个上游偏下中游偏上,一直没有女朋友,你可不要笑,其实倒不是没有人想跟我处,可咱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哪什么宠人家,毕业等于分手,有意思没?

既然不谈女朋友,无聊的时候就上网,不停的耍网络游戏,一个寝室一个班大家一起玩,慢慢的玩出经验了偶尔也搞个兼职什么的,有时候当测试员有时候给人家搞装备卖,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大学混玩了。”

也许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也许二十确实是一个好听众,男孩一说起来就停不住了:

“其实我也不想当宅男的,只是出去找工作,人家不是要看学历就是要有经验,你妹的!经验!经验个鸟啊!刚毕业谁会有经验,至于学历,呵呵!本科满地走!大本不如狗!就连硕士人家也看不上眼要挑挑拣拣的。

好不容易去跟人打工,妹的!苦点累点倒也罢了,受鸟气不说,辛辛苦苦干了一年最后老板竟然一卷钱闪了,有几个工友去追债,最后竟然被一群人打进医院,虽然报了警抓了人,可打人的家伙最后还屁事没有,连一天也没呆够就又被放了,连看病的钱最后还是我们其他工友给凑钱治的。

最后一灰心我就宅到家里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平时打打游戏和一群朋友们在网上唠嗑,然后倒卖一些装备,偶尔也编些外挂什么的增加一下收入,谁知道这样七搞八弄的竟然也勉强够维持自己的生计。

老爸老妈倒是唠叨了许多次,还为了我去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人找关系,一开始的时候我也勉强去应征了,可不知道是咱这张脸嫩还是其他,人家不是不相信我,就是咱自己受不得起把人家给开除了,中间有几次还因为不会骗人说假,话把人家生意给弄黄了,反正最后爸妈也放弃了,让我爱咋地咋地!”

说到这里男孩的眼睛一暗,整个脸显得有些黯然和伤心:“其实我也知道我伤了他们的心,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男孩将头偏了过去,许久之后再转过来的时候眼睛有些红了:“再后来我就接到了一个网络好友的那张邀请契约!”

说到这里男孩的眼中露出一丝嘲弄和恨意:“哼哼!好友!确实是‘好友’!”

没有理会对方的表情,二十将注意力投注于自己最关心的东西上:“什么样的契约?”

“是——”

就在男孩张嘴说话的时候,二十突然双手一闪迅速的在其周围的虚空之中比划着,而等到他停止动作,就看到对方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定住不动。

“怎么了?”项思妃抱着被自己点了穴道陷入昏睡状态的邓盈月走到二十身边轻声问道:

就在刚才二十闪过对方的时候,曾经传音给她让自己点睡对方!

“有点麻烦!”二十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

“我原本想借用菩萨的手来救人,毕竟这家伙分明是透支自己的身体去人了,按照常理来说这种人应该积累了大量的功德,可谁想到......真不知道他的生命之力和其他都透支给谁了,刚才我的问话应该触动了什么,他身体内几近死会的法则突然起反应,不过还好那股法则气息微弱,现在已经被我封印了,她呢?”

虽然二十没有言明是谁,但是项思妃还是低头望着怀抱中的邓盈月:“身体有些透支,不过不要紧,明显经过药物调理过,精神处于极度紧张之中,睡一觉应该没事!”

二十点了点头,然后扭头望向药不死:

”好久不见了!药仙子!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怎么会和他们两个牵扯到一块儿?”

“他们是我带来的,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药王谷不是封闭了吗?”

“不是药王谷,他们是我在森林采药时发现的!也不是我发现的,其实是——”药不死抓了抓头发却不知道如何描述自己曾经有过的经历。

“还是我来说吧!”二十的蜘蛛电脑跳了出来:“事情是这样的,就在......”

事情确实有些诡异,因为那位男孩和邓盈月完全就是凭空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药不死的面前,甚至在前一刻其面前还是一片空白,至于她为什么要带着陌生的两人求医寻药,说起来没有什么稀奇的,因为对方手中竟然攥着几根其从未见过的药草。

对于药王谷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见到自己从未认识的药草更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至于对方身份是什么,以及是否有阴谋之类的问题和自己是否会受到牵连有什么生命危险,这些统统要排在认识新药的后面。

至于说为什么她一看到对方手中的东西就知道那是药,分辨一样东西是不是药这种事情,对于一个从小就跟药接触打交道的人来说,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再加那药草仿佛荧光草一般散发着柔和的光亮,同时蕴含着一股强大的生机,若这些还不能让其判断草药的作用,药不死也枉为药王谷内新一代天才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我要休假

当然那药草具体有什么功效还需要验证,但这却不妨碍其将明显昏迷的两人先救醒再说,后面的事情就简单多了,药不死将那些草药当作求医的报酬收下,然后用手中的药将两人勉强救醒,甚至为了那个男孩不惜浪费了一粒原本用做保命的仙丹。

而被救醒之后的邓盈月第一件事就是找二十,恰好药王门和鬼谷倒是有些联系,这么一来就找到了鬼谷的头上,至于为什么她们几个会在这里,那就更简单了:

男孩的情况众人也都看到了,完全就是有一口气没一口气的,说不定下一刻就挂掉了,作为药王门最顶尖的好手,药不死还真做不出甩手这种事情,所以也就只能一路跟随用救命丹来吊着对方的小命。

原本大师兄他们对于这两位不速之客并没有多少重视,若不是电脑上显示邓盈月的身份有些特殊,那两人早被大嫂派“玩具”给清洗记忆了。

可好死不死的对方竟然知道一些和之前冒充二十那个家伙,以及其幕后黑手的一些秘密,只不过两人只说了一部分便打住,然后要求见二十,可他们三人出现的时机非常不巧,恰好是二十等人被困在那个巨大的钢铁巨兽和潜艇之中的时候,信息处于中断状态。

而男孩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再加上鬼谷内的众人也根据扫描的情况,判断出这种生死平衡的事情只有二十才有可能有办法解决,所以没办法,只能先让他们三人守这里了。

二十皱着眉头使劲揉着鼻子:“为什么不试试用读取的方法读取他们的记忆?”

“不行!我之前尝试过,男孩的身体已经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任何外力都有可能导致其神魂整个消失,而且不但如此,其身体细胞也已经处于一种燃烧极致的状态,就连我尝试用细胞培养克隆身体的办法也失败。其所有细胞都处于一种燃烧殆尽的状态,就好像一个已经使用过量兴奋剂透支全部生命的家伙,基本上已经失去一个细胞该有的活性,你不要看他现在还是一副年轻的身体和面容,其实其整个身体还不如一位年岁过百的老人有活力,一旦药物效果消失,其整个人会直接变成一堆飞灰。

至于这位女孩,她的识海之中也被一种奇异的能量所占据,除非我们愿意冒着让其变成白痴的风险,否则根本无法窥探到其脑海之中的记忆。”

听到对方讲解的二十用手捂着脸:“我总觉得这一切都好似太巧合了点,恰好落在不死的面前,碰巧其手中攥着几根从未有过的药草,再加上莫名其妙恢复的记忆以及指名道姓的要见我,还有不死恰好有鬼谷的联系方式,林林总总这一系列的巧合凑在一起,怎么觉得这好像是个阴谋似的!”

“有可能!概率很大!那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凉拌了!”二十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狡诘:

“就他这模样,就算有什么阴谋也必须在我救了这家伙之后才能展开,可我也很巧的是功德和阴德因为之前的事情已经被清零了,而且还倒欠了一屁股的债,要知道这无形无质的东西就好像世俗的钱一样,有句话不是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钱我就是想救人也是有心无力,所以——”

“功德和阴德?我有!我有!”一直在旁边听话的药不死突然打断了二十的话:“你上次不是说我的功德和阴德已经多的让你眼红,如果不是不能转借,你都想要打劫我,不如——”

“停!”二十突然制止了她的话,然后使劲的揉着眉头:“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这事诡异?不过要真是阴谋的话,那个家伙未免对我太过于了解了一点吧?”

他的大计划还没有开张,除了身边的人和周围几个较为可信的人知道之外,其他人应该完全不清楚这其中的门道,可是对方不但准确的寻找到一个认识自己的人提出要找自己,还准确的找到一位能够提供足够的功德和阴德的存在,将两人空降过去,再恰好做出一系列的巧合,这种事情简直......

二十环视了一圈,在注意到每个人都紧盯着自己之后,却突然裂开大嘴“嘿嘿”一笑:“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休假,为期一个月!”

“休假?”“咦?”“休假?”“什么?休假?”

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绝对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一时之间都是一片疑问声。

“对啊!”对于自己的举动二十显得理所当然:“为什么我不能休假,要知道我也是人,之前发生的事情把人搞的是跟头流水没个消停的,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了不用绷着根弦,你们说说我为什么不能给自己放个假?”

对于二十突如其来的打算,药不死第一个提出质疑:“那他们两个怎么办?你是不是先把——”

“不!”二十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刚才说过,从现在、不是、从刚才我说话的那一刻起,本人已经进入休假当中,至于你说的这两个非常好办,这个男孩我之前已经用永恒法则让其处于一种不增不减的永恒状态了,也就是说哪怕把他扔在这里几百年不管,他的情况也还是在此之前的状态。

至于另外一位,那就更好办了,她不是身份特殊吗?没问题,睡醒了问问她到底是想留下还是想离开,想留下就必须老老实实的什么也不准问的留下,嗯!我这次回来之后我们的大计划就要开始了,让她帮忙做一些准备工作,如果是吵闹或者想离开,直接打电话把她交给她们家大人,顺便把情况说一下。”

伸手凭空打了个响指,二十显然对于自己突发奇想的主意非常满意:

“大师兄替我跟师傅和师叔他们打声招呼,我过段时间再回去,思妃先回谷把那个送回去,然后让十一和天愚帮你把这次的收获消化掉,对了!顺便把这个男孩也弄回去,大嫂估计对其很有兴趣!

至于无言和无语还有不死,你们也去放松一下顺便做一些准备工作,要知道一旦我们的计划展开,恐怕就再也没有休息的时间了。

至于苗玉凤,跟我走吧!我试试看能不能把她的记忆恢复了,大家觉得我的主意怎么样?”

他原本并没有指望有人回答,毕竟这个突发奇想的举动完全就是撂挑子的行为,这些话只是纯粹的发泄而已,谁知道电脑之中还真的传来一声附和的声音,同时闪现出大师兄的面孔:

“还可以!你的假期被批准了,不过师傅和师叔他们说一个月太长了,只批给你半个月的假,半个月之后你就滚回来把你自己的经历回报一下,要是逾期不归,哼哼!结果不说我想你也知道吧?”

咦?二十傻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笑着伸出两个指头在额头一比划:“遵命!玉凤,我们走了!各位拜拜!”

说完朝着其他人一挥手,便带着“呵呵”声率先离开,只留下或迷惑或若有所思的众人。

第二百九十六章 假期结束

在一个普通的小区外围,正在上演一出每天都在到处上演的离别戏码,而表演的双方同样都是由一位和善而且喜爱唠叨的长辈,以及表现的异常乖巧的晚辈组成,同样有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阿姨!那我们走了啊!”

“你们啊!我都跟你们爸妈打招呼了,让你们多住两天的!”

“我们俩已经麻烦阿姨两个星期了,再不走我怕惹阿姨嫌我了!”

“贫嘴!阿姨巴不得你们天天住家里呢!要知道自从你们来了之后,阿姨这边热闹了好多,你叔叔每天上班,臭小子又在上学,这半晌阿姨一个人在家无聊死了,而且你们两个即听话又乖巧!没看到你叔叔和臭小子被你们哄的多开心。”

“只要阿姨不嫌弃就好,要是他们下次再把我托付给您,我就干脆住这边不走了。”

“我倒是巴不得,就是你爸妈肯定要跟我急。”

“呵呵!那我们走了啊!”

“等一下,把这个带上。”

“哇塞!阿姨!你看我们俩的手已经被塞的满满的,你真当我是八爪螃蟹啊!”

“贫嘴!带上,这些是给你们路上吃的。”

“阿姨~!”

“再推阿姨可要生气了啊!那下次你们就别来阿姨这里了!”

“是~遵命!”

“贫嘴!”

“阿姨再见!你回去吧!我们叫的出租车已经来了!”

“路上小心点啊!”

“知道了!”

直到出租车驶出视线之外,那位阿姨依然站在那边看着,见到这副情形,其旁边一位年岁稍微长点的阿姨顿时笑了起来:“哎呀!每次都是这样,怪不得你们家那小子怀疑到底谁才是你儿子,呵呵!我说你们家小崽子走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过,这模样让谁见了都认为是送儿子出远门的!要不你干脆认个干儿子得了!”

”切!别瞎扯!”阿姨笑着挥了挥手:“人家认干儿子都是小时候认,谁见过这么大了认干儿子。”

“谁说没有,人家几十岁了还认干爹呢?来!这里有凳子,坐着晒会儿太阳!”

“不了!炉子上还炖着汤,我得看着点别溢了!人送走了可屋子得收拾收拾!”

“去吧!去吧!我一个人晒着,真是闲不住的家伙!”

“那你继续晒啊!我上去了!”

“去吧!去吧!”

这一幕并没有被离去的那两位看到,可是她们也同样不知道,那辆出租车在驶离城镇不久,便借助几辆车的掩护,顺着一辆载重大柜车放下的木板驶到了车的内部。

所以她们就更不知道在大柜车上有两个和那两位一模一样的晚辈,在他们两人下车之后重新上了出租车,然后车子再次驶出大柜车,而下车的那两位则分别在大柜车上洗了个脸后,从脸上揭下了两张人皮面具变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揭下面具的男子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然后将自己平摊在一张柔软的软靠背椅子上,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而那位女子亦学着同样躺在紧挨其摆放的一张靠背椅子上,只不过其并没有闭眼,而是歪着头盯望着男子。

货柜车静静的行驶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闭目养神的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

“大师兄,那个男孩怎么样了?”

封闭的空间之中突然闪现出一道亮光,一位三维模拟的人随之出现在男子身边:

“还是那样!不过那个女孩在醒过来之后曾经吵着要找你,却在知道男孩并没有死之后便安静了,现在小丫头已经被其家人带回去了,因为她绕开保镖翘家竟然翘了两个多月!家人找她都快找疯了!对了,上面想找你问点事情,让你有时间的话给回个信息!”

“那关于男孩的信息呢?这么久了,应该有些收获吧?”

“有点,但是不多!至少从目前收集的情况来看,他之前所交代的都是真话:宅男一个,有过多次求职经历,没有工作,擅长网络游戏,从今年上半年开始突然变得有些特别,多次莫名其妙的失踪,其家长曾经报警,不过因为其很快就再次出现而消警。

对了!据说因为研究出什么软件被人高价收购,下半年的时候突然变得有钱起来,不但给父母买了套别墅,还配备了相应的车和其他,据传还突然变得会治病,曾经多次给亲朋好友治病,据说有一个已经被医生宣判死刑,只剩下一口气的家伙也被其救活了。”

“他是怎么和邓盈月认识的?”

“不知道,只知道一个月前他突然带了个女孩回去,当时那女孩处于半昏迷状态,浑身是血痕却没有伤口,搞的他老妈和邻近还以为那小子犯什么傻事了,那个女孩就是邓盈月!要不是丫头清醒过来之后帮他说话,这小子差点就被警察给捉了。

只是他们俩在男孩里呆了两天就再次失踪,而其再次出现就是碰到药不死的那次!总之一句话,有用的信息不多,真假参半,不过那个被其救活的家伙你大嫂曾经检查过,确实曾经被一股特殊的能量改造过,整个细胞的新陈代谢有些异常,明显有外力干扰的痕迹。”

“还有吗?”

“有!就在你休假的这段时间里,十二生肖中的兔部和一群神秘的家伙曾经在男孩的家里打了一场,那群家伙明显是去找那小子的,还有,那个叫邓盈月的小丫头在回去的路上曾经遭遇了一场袭击,有异能者出手,只是刚好其家人带的人中同样有好手,在损了几个人手之后双方便散了,这件事影响好像不小,反正外面内紧外松查的正厉害!”

“没有了?”

“恩!还有就是师傅说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只——”

“停!”二十比划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不要再劝我了,我早就说过这样挺好的,在他们眼中我早已经不存在了,再加上我又无法天天在他们身边尽孝道,就算让他们知道也只是徒增烦恼和担心而已,因此我何必再去打扰他们平静的生活。

现在这种情况不是挺好的,想他们的时候来看看他们,平时有大嫂安排的生物人跟他们交往,他们即不用为我担心,又不会受到我命相的牵连,我呢也可以时常过来享受一番父母的疼爱,多好了!”

“你——,算了!这种事你自己拿主意吧!对了!你们那个计划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你了!”

“啊!”二十长长的伸个懒腰:“假期结束,该干活喽!”

第二百九十七章 无证行医?

回谷向长辈汇报了自己的小岛一行的经历之后,二十立刻乘车赶往大计划所在的新基地,谁知道一下车,就看到和药不死站在一起,正抿着嘴笑的项思妃:

“两位美女早啊!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

“二十你来了!”其实项思妃早就察觉到二十的到来,只不过身边有人,所以她也不好过去招呼:“刚才我正听到药不死说起自己考医师和药师证的经历。”

二十眼睛一亮:“哇塞!药不死去考证,这还不是三个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的事!”

谁想到听到他的话之后,药不死狠狠的攥着拳头:“什么十拿九稳!一个都没有考过!”

“不是吧?”二十真的惊住了:“以你的水平还考不过?难道是你答题卡涂错了?”

他所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可能,因为除了这个可能性之外,他实在想象不出有什么样的原因,竟然能使得药王谷最杰出的天才考不过小小的两证!

“什么啊!我连面试都没有过关!那几个家伙竟然说我回答的不对!还让我多看看书多学习下,还说我根本就不懂医是去捣乱的!”

“噗!”二十不由得“噗”了一声——纯粹是被吓的:

苍天啊!大地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竟然有人敢说从药王门出来的人不对不懂医,他实在想象不出来对方要“高人”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才能说出如此牛的话来!

药王门啊!那是什么地方?

望闻问切针灸把脉那是谷内小孩都会两手的事——当然水平高低是另外一回事,不过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那是一群在药中生药中死的存在,每个药的四气五味属性配伍是印在他们灵魂之中的东西。

从药王门哪怕出来一个熬药的小仆从,就能把现在的药师们比下去一大半,出来个正式的弟子,在不借助所谓的“高科技”的情况下,能把现在九成的药师PK掉,许多在外界看来完全没救的绝症,在药王门看来那都是费点功夫就可以解决的事。

而现在竟然有人说药王门最杰出的天才弟子不懂医,这到底是哪路牛人放出这样的言论,要是被那些花费巨大代价求到药王门前的各路大神听到,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药不死对于自己的经历并不隐瞒,所以二十很快就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怎么说呢!整个事情真的非常让人无语

——真要计较起来,药不死没错,那位所谓的考官其实也不能说其错了!

就像中世纪的时候西方有一种叫做“放血疗法”的东西,当然西方的放血不像中医的针刀放血,我们是刺出血放一点点,他们是几百甚至上千毫升的放。

当时这个方法被殖民者带到美洲的时候,有一个叫瑞斯的家伙就是这个疗法的推崇者,他的身份非常牛,整个美国四分之三的医生都当过他的学生,可以说其完全是医学界的“泰斗”和权威。

当时西方恰好流行了黄热病,他于是用放血的办法治疗,至于结果不说所有人都能够想象的到,只不过在当时这可是权威专家的权威认证,谁敢怀疑?有一个记者当时就干过怀疑的事情,但结果是诽谤罪。

不说其他人,就连当初的华盛/顿生病了,都用过这个方法——而且恐怖的是他被放掉两千五百毫升的血!

现在我们都知道一件事,两千五百毫升,这已经接近一个人全身血液容量的一半,说实话,不要说一个病人,就算一个身强力壮的彪形大汉,被放这么多血之后,能不能保的了小命还是一件两可的事!

最后的结果不用说大家也都能猜到,可就算这样,当初的放血疗法还是权威认证的经典疗法,还依然坚挺了很多年。

药不死的经历有些像那个敢于怀疑权威的记者——当然又有些不同,因为权威的大方向没有错,错的只是细节而已。

如果说中医和医药最大的区别在哪里,那就是西药是病人拿自己的病去针对药,而中药则是医生在诊断之后,用药物来针对你的病!

比如说一个人感冒了,你去找医生开药,西药医生会问你的症状之后,然后判断你的病该用哪个药

——注意!他想的是你的病符合哪个药的适用范围,如果超出这个适用范围的话,他就会考虑其他还有什么药可以兼顾剩下的那些特征!

这就好像是有个买帽子的笑话:有人去买帽子,结果帽子不是小了就是大了没有合适的,结果他还没有抱怨那个卖帽子的就抱怨了:

”你这个人的头怎么长成这样,我的帽子完全是按照我儿子和我老婆以及我的头型做的,我们戴着都合适,为什么你的头就戴不了?”

换句话说帽子是固定的,我们都能戴你也应该可以戴,要是戴不上就是你的头长的不对!

同样的道理,药是固定的,要是不合适那就是你的病生的不对,医生是按照你生病这个“头”去对比“帽子”,看你的头型适合的是什么帽子,而不是什么帽子适合你的头!

而中药则相反,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中药属于定做,他会根据你的“头”去定做一个适合你头型的“帽子”。

当然,定做虽好,可后果就是麻烦,中药一般治病就是先开三副,三副药每天三次,也就是说光熬药就得熬九次,还得讲火候先下后放什么的,光这一关就可以让很多人止步:

吃西药多爽啊,每次只需要几片,顶多多吃几天,再不济打点针,省事简单!

不过不管怎么说,既然是定做,那就一定要问清楚病因病机前因后果,药不死就是在这一关和那考官顶上的:

医师考面试就是现成的题然后人去抽取一份,然后根据题上的提示来进行提问和回答问题,只要把握住几个要点就可以得分。

可问题是那些出题的人所拿出的病例虽然有实例,却大多是生搬前人的治病方子和讲解,怎么说呢?这些别人眼中的权威方和讲解,在药不死以及药王门的眼中,那完全就是一个漏洞百出的小学生答卷。

其之所以能治好病,就好像定做的帽子虽然没把握到细节,但是相比较而言戴上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

而恰好那位考官又是一位年长的专家长辈,面对着一个找了一大堆理由把前人经典的方子批驳的一无是处的小家伙,面对着明显和标准答案不同的答案,你觉得那位专家会信一个小毛头还是经典的书本?

最后一气之下药不死便放弃了,考药师的时候也是一样,虽然没有面试,但是在其看来,上面的很多选择都是有误或者不准确的,对于一个药王门出来的人来说,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是什么就是什么,所以结果......就是药师证也没考到!

所以最终的后果就是,药不死去进行了医师和药师的考试,却一个证件也没考到手,换句话说小丫头以后跟人看病那就是无证行医,被查到是要受处罚的!

被雷到的二十不由得的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信他的邪!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失踪的周无语

因为药不死的这件让人哭笑不得的乌龙事件,二十索性站在一边陪两人唠嗑:

其实主要还是他拿自己的经历和臭事来逗另外两人解闷,毕竟她们两个出山的时间很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修习各自的领域,一个拼命的练武,另外一个则是使劲的对各种药物进行搭配。

嗯?正说到精彩地方的二十突然停下了话语,与此同时项思妃亦把头转向新基地内部。

“怎么啦?”药不死最擅长的是医药,其自身的实力并不是很强,所以虽然看到二十和项思妃的表情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却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出事了!”

二十的话音还在风中飘荡,其整个人却已经消失不见,而随之消失的还有项思妃,药不死不敢怠慢,立刻向着新基地内部跑去。

二十和项思妃在一个呼吸的功夫之后便出现在正慌张的到处喊着周无语的姜无言的身边: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见到两人的出现,姜无言立刻拉住两人的手神色慌张的问道:“二十,思妃,你们看到无语了吗?”

“别慌!”项思妃用另外一只手拍打着姜无言的手背:“她之前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二十也在一边轻声的安慰着:“你们之间不是有感应吗?还有不是有什么一线牵的和同心玉吗?她一定无聊准备跟你开玩笑,你感应一下撒!”

姜无言使劲的摇着头:“不是的!我之前做事的时候让她先到一边玩去,就在刚才,我突然失去了她的感应,原本我也是以为她在跟我开玩笑,所以就用一线牵去找她,可是后来我突然发现一线牵竟然无法寻觅到她的踪影,她消失了,怎么办?怎么办?”

项思妃轻晃着对方的肩膀:“别急!别急!这是基地,我和药不死之前一直在入口处,除了二十之外即没有人进来也没有人出去,相信也没人能够在不惊动大家的情况下进来,我来帮你看一下她是不是藏哪里了!”

二十和项思妃几乎同时闭上眼睛,而在几个呼吸之后两个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然后互相看着摇了摇头:

因为只是个对外的门面场所,所以整个基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个人的神识完全可以覆盖个来回,可是搜遍全部基地也没察觉到周无语气息。

就在这时,气喘吁吁的药不死跑了过来:“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

姜无言再也没有一直以来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气势,而是如同一个普通的女孩一般慌张的拉住对方的手:“你看到无语了吗?她不见了!”

“什么?无语?”药不死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挥了挥手:“找什么,她一定又躲在哪个地方了——”

姜无言使劲的摇着头:“不是的!她是真的失踪了!”

二十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两下:“我看这样好了,我们现在分头去找!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找,不管找到找不到一会儿还在这里集合,无言你也别着急,你也知道你这个妹妹的运气实在好到爆,也许她又捡到什么新奇的玩具了!你知道她经常捡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宝贝!”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姜无言强迫自己静下心来:“那好吧!我们分头找!”

她只是关心则乱,一时之间急昏了头而已,自己的妹妹自己知道,身上带着福神的神性,走路捡到宝贝那是常有的事,就算再危险的地方其也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而且还有很大的可能因祸得福,她只是从来没有让对方离开过身边,一时看不到人急了眼而已!

新的基地并不大,众人很快就将其翻了个遍,从地下室到一些缝缝角落甚至暗室都没有放过,而且为了防止漏掉什么地方,所有人还再次从头到尾再翻了一遍,却仍然没有看到周无语的身影,这下众人顿时不淡定了。

二十揉了揉鼻子,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嫂的监控呢?这里应该有摄像头吧?让大嫂调监控啊!”

“没有监控!”回答的是项思妃:“大嫂说她遇到对手了,怕有一天自己的监控被人入侵和了利用,所以就没有安装监控设备,而且这里的每一台电脑都是独立的,没有外线!”

自从二十当初消失之后,她就拼命的学习有关科技方面的新知识,虽然现在依然不敢用很多东西,但是别人说什么她基本上也已经知道相应的用处了。

姜无言使劲的喘着气,脸上一副快要哭的表情:“怎么办?都怪我!是我让她一个人去玩的,要是——”

“靠!笨啊!”二十突然对着自己的头狠狠一拍,同时打断了无言的自责:“不死!你现在向外发出交易的请求,目标找寻周无语!”

二十觉得自己挺笨的,竟然把识海之中的书本给忘记了,要说找人谁有用法则找人来的快,若不是识海中的巫祝实在看不下去提醒了一句,他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呢!

药不死张大了嘴:“啊?什么?哦!好!对了,我该怎么说?”

二十深吸一口气把双手伸平:“把你的一只手放到我的手背上,然后用意念发出交易的请求,最后在脑海之中说寻找周无语,然后说交易!”

在药不死严格按照其吩咐做之后,二十脑海之中的书本再次如同走马灯一般闪烁着,最后停在一个代表着光的图案上,然后一个奇怪的鬼怪便跳了出来,同时一股奇怪的光直接包裹着二十和药不死的意识:

二十和药不死顿时觉得时间仿佛倒流一般,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后退,包括他们的身体也同样如同倒带一般反做着之前的举动,当然他们两个的状态有些奇怪,仿佛和之前的自己隔离了一般,他们看着自己在倒退了几圈,看着周围重新倒回到二十在门口刚刚碰到药不死和项思妃,看着他倒退着上车然后车子倒开出去。

突然裹着他们的光带仿佛寻找到什么似的,仿佛快退一般把周围后退的速度拉快,最后一股无形的吸力把他们两人吸附向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周无语!

如果能够说话,两人肯定要喊出这个名字!

第二百九十九 救人

只见周无语仿佛藏猫猫似的在各个房间乱窜,不时的把自己塞到柜子或者桌子底下,不过这些位置显然都不能让其满意,所以她很快便摇着头寻找下一个藏身之所。

最后其中有偷偷摸摸的跑到一个放置着精密仪器的房间,而在仪器的中间则躺着一位仿佛睡着的人——不是之前掉到药不死面前,后来被二十故意搁置的那位又是谁?

她先是继续寻觅藏身之所,后来仿佛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将脸凑到那个人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仿佛面具的家伙戴到对方脸上,而戴上面具的那位立刻变成了一张大猪头。

见到猪头周无语立刻捂住嘴呵呵笑了起来,再次从怀中掏出几副不同的面具出来给床上的那位换脸,不过最后还是无聊的东张西望,只是最后在将视线落回到仪器中间那位的时候,眼睛猛然一亮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做出一个加油的姿势。

随后其举动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她竟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球对着男孩一指,只见男孩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托着一般飘了起来,而周无语则躺到男孩所躺的位置上,笑着扭动着身体。

而后的她仿佛突然注意到什么,将头凑到男孩的脖子后面,二十和药不死也将头凑了过去,只见男孩的脑后有着一组细微的仿佛什么数字编号之类的东西。

在盯着对方的脖子看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周无语竟然伸出玉手在对方的脑后这么轻轻的一点!

变故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一张金色的画满各种游戏卡通人物的卡片顺着那组编号,就仿佛电脑退盘一样退了出来,而这张卡片则不出意外的落入周无语的手中。

拿到卡片的周无语先是翻来覆去好奇的看了半天,然后竟然做出一个所有人都料想不到的举动:

她竟然把卡片放到自己的脑后然后轻轻一按——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卡片直直的顺着她的脑后进入到其脑袋,而周无语则“唰”的一下子便消失不见了!

至于男孩则在几分钟之后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托着一般再次轻飘飘的落回床上。

然后一切嘎然而止,所有的一切异象都随之消失,而二十和药不死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之前举行仪式的时候。

见到两人睁开眼睛,姜无言立刻抓住他们的手:“怎么样?找到无语了吗?她在哪里?”

没有理会正在将之前的经历讲述给其他人的药不死,二十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

奶奶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躲不了!

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没能绕过这个奇怪的男孩,要想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把周无语找回来,还得先把这个男孩给救起来再说。

其实真要说起来他并不排斥救人,只不过不喜欢这种仿佛强加过来的任务而已!

原本他只是打算晾对方一段时间,这样不管对方有什么阴谋最起码有个缓冲的时间,现在看来......晾不得了!

人算不如天算!谁想到先被自己用半生不熟的永恒法则搞掂,后由大嫂细致检查过的男孩身上还藏着如此巧妙的机关,罢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开搞呗!

紧随着知道小妹消息狂奔的姜无言,伸手阻止了对方的动粗:“算了!让我来吧!不死,还要麻烦你了!我们之中你的功德应该最多,这份因果又多少跟你有些关系,估计又要费你的功德了!”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要功德也没有用!”药不死使劲的摇着头:“我该怎么做?还是把手放在你的手背上?”

二十摇了摇头:“等一下,先让我想一想!”

他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使劲的吸了两下,然后闭上眼睛沉思起来:

男孩最大的问题就是生命和神魂以及身体等等的消散,这种损耗若是换个人早死几百次了,若不是有一股奇异的法则之力支撑着,他早就化为飞灰彻底烟消云散!

现在的问题有两个:

第一:如何补充其损耗的,身体的损耗还好说,神魂以及精神还有其他方面的有些麻烦!

第二:如何能够保证那些补充的不再次发散,现在的男孩的身体就如同一个千疮百孔的茶壶,因为经常的拿自己的生命力和神魂之力对其他人进行救助,其身体已经记住了那份感觉,就算最后补充满了,一旦有生命缺失的对象或者某些特定的对象,其身体会不自觉的再次进行救助

——就像一个习惯于抽烟的人,哪怕其本身准备戒烟不想抽烟,一旦有人给其一根的时候,特别是当其精力被分散不是很集中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的接过来甚至点燃,这只是习惯的问题,和其是否想抽没有关系!

当然还有其他问题,比如说他身上是否带着某种目的,是否有其他手段,是朋友还是敌人......只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只有一个:

救醒男孩,然后让其带着找回周无语,至于其他的,该来的躲不了,大家谁怕谁啊!

正当其打定主意之后,识海之中的黑白莲花突然一阵闪动,然后白色逐渐褪去,很快就变成一朵黑色的莲花!

咦!二十眨巴几下眼睛:

什么意思?不是吧?我原本打算呼唤菩萨呢!

相比较魔罗,对于救人这方面他更信赖菩萨,因为度人救人慈悲为怀是菩萨的本法,活死人肉白骨是他们最擅长的。而魔罗明显则更擅长破坏和打斗,可是眼前这分明是菩萨准备把这次救人让给魔罗,这......

这倒不是说魔罗不会救人,那个书本上就有几个能够帮助男孩恢复的,可问题是那些能够起作用的分属于不同的系别,再加上那让人头疼的随机概率,难道真的要赌人品?

二十的迟疑显然引起了某人的不满,所以随着黑莲花黑光一闪,他就发现自己直接被踢出识海。

见到二十再次睁开眼,姜无言立刻追问道:“怎么样?”

“开始吧!”二十微微抽了抽嘴角:“还是像刚才一样,不过有些稍微的不同!”

随着仪式的进行和交易的达成,那个书本出奇的没有再次做出走马灯般的选择,而是发出光芒之后将二十原本看中的那些全部显示出来,甚至还显示出一部分其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书页,这让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随机选择!看来......还是挺讲人情的嘛!

第三百章 吝啬鬼的生意经

不过二十显然高兴早了,因为还没等其选择,书本之中便蹦出一个家伙:

小眼山羊胡、破衣烂袄金算盘,一双漏脚指头的草鞋,十根手指头上却戴着十个镶嵌着各种宝石的戒指,一手拿着一本厚厚的帐薄,另外一只手却抱着那个不比他的身子小的金算盘

——强烈的反差让人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

没等二十开口发问,那个家伙就直接跳到二十面前大呼小叫:

“太浪费了!实在是太浪费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浪费!作为一个中间人,完全可以说你也是半个商人了,商人是什么你知道不?锱铢必较以最小的付出和代价,换回最大的利益!

你要想尽办法把别人的钱弄到你的口袋之中,要让别人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钱交给你,而且还要细水长流,要为他精打细算,让其觉得自己的每一分钱都花的值,还有......千万不能做那种杀鸡取卵的事情,懂不?

知道为什么不?因为只有他觉得你是为他打算,他才会再次找你,然后心甘情愿的把钱交给你,而只有这样你才能一次次的从他口袋之中掏出钱来,知道不?你现在的举动完全就是侮辱了一个商人的节操,侮辱了.....。”

二十完全懵住了,他傻傻的望着对方,听着对方把自己批驳的一无是处,听着对方拿出一副痛心的样子讲解着自己的不对,唠叨着自己的浪费是如何的可憎和可耻,是如何的让人无法接受,简直应该以死谢罪。

不单单如此,对方还把自己之前的几笔交易列举出来,然后注明其实可以用哪个而不用哪个,然后可以节约多少多少功德以及其他,然后在哪个地方可以采用什么办法,然后又可以节约多少!

而且每一笔说的都有理有据根本不容二十抵赖狡辩,最后一算下来光是从得到书本之后的几次举动,二十就整整浪费了近十倍的功德和阴德,最后更是把他批驳的只差钻地缝!

当然在羞愧难当之际一个问题也不由得涌上二十的脑海:这家伙到底是谁?

他偷偷的瞄了一下敞开的书页,头上不由得冒出几道黑线,因为其来历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吝啬鬼!

我靠!吝啬鬼!只能说果然名不虚传!

只是......自己这次是救人,所找的应该是拥有恢复能力的家伙,跟他有什么相干?

而就在他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不久,对方接下来的举动就为他解开了谜底。

只见吝啬鬼将帐薄夹在腋下,翘起一个腿做出一个高难度的金鸡独立的动作,然后将算盘横放在腿上不停的“噼里啪啦”一阵乱打:

“你看他已经成这样了,如果按照你之前的计算,你既要用到......他的代价是......,又要用到......,他的代价则是.....还要用到......并且......,而......的代价是.......,这总共需要付出的代价是......。”

“停!”已经被对方“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和不停的计算声,搞的头昏脑胀的二十做出一个暂停的姿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明说吧!”

“嘿嘿!”吝啬鬼摸了摸他的胡子:“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这样做实在是太浪费了,实际上你只需要付出二十分之一的代价就可以达成相同的目的,当然这是按照你的水平来进行运作的,如果按照我的计算,你完全可以用更少的代价来——”

“停!说出你的目的!否则我送你回去!”

“别!别!”吝啬鬼立刻挥着手,同时伸出一根手指,想了一下将手指又弯了下去:“由我来帮你选,让你只需要以你之前打算的二十分之一的代价达成目的,而你只需要付出所用功德的一成,不!半成作为报酬!”

二十不由得的瞪大眼睛:“你要功德干什么?”

“这就不需要你管了,你想想,二十分之一啊!剩下的你可以慢慢的——”

“三十分之一!”二十突然打断了吝啬鬼的话:“我只付出三十分之一的代价,先别忙着拒绝,如果你能做到,哪怕最后只用掉一百分之一,其余的也都是你的报酬!”

听到三十分之一正要跳脚的吝啬鬼一听二十最后的许诺,整个人如同小宇宙爆发一般立刻眼睛放光精神焕发,双手“噼里啪啦”将算盘珠子拨弄的飞快,口中更是念念有词。

二十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看着两眼放光的吝啬鬼:

倒不是他小气舍不得这些功德,只不过......心中有些不爽而已!如果是用在救自己人身上,他绝对不会和眼前这位吝啬鬼多说些什么,关键问题是救助一个不认识的人,而使用的又是药不死的功德,这感觉总不是那个劲,反正都是救人......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也许是二十的话给了吝啬鬼某种动力,也许是其本身就有更好的方法,就在二十脑海之中的念头刚刚闪灭之后,算盘珠子便“啪”的一声停了下来,而吝啬鬼则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我真是天才啊!”

“真有方法?”二十不由得一愣:说老实话,之前的二十分之一他已经非常满足了,之所以他会开口许诺三十分之一,只是所以人都会有的一种小农意识而已。

就像很多人去超市去买东西,原价一百块的东西降价到八十,如果能够用的上很多人都愿意去买,但是在买的时候又会想:哎呀!如果再便宜点就好了!其实那些东西就算不降价,该买的时候你也会买,之所以想着再便宜点,就是这种说不上来的......念想而已!

吝啬鬼立刻仰起头:“如果用买的当然不可能,我之前计算的二十分之一已经接近极限,要想达到三十分之一以下,就只能打其之前丢失的那部分的主意,靠暂借就可以!”

二十揉了揉鼻子:“暂借?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说过!”

吝啬鬼的心情看起来特别好:“暂借就是暂借!就像你即将进行的交易,你想让那个男孩恢复精神识海,就需要找可以恢复精神的存在,然后付出功德和阴德换取精神的灌注,这其实就像你拿钱买东西一样,你付出了功德买回了精神的灌注。

所谓的暂借的意思就是我不买,只是暂时借用对方即将灌注到男孩身体内的精神,然后等到寻觅到自己失去的那部分精神之后,那位可以恢复精神的存在就收回其之前灌注的。”

“等等!等等!”二十突然打断了眼前这位的话:“你说寻觅到自己失去的是什么意思?”

吝啬鬼将手中的金算盘提在手中将腿放下:“根据那个男孩之前的表现,很显然他被某人骗了,也就是说其所失去的那部分并不是自愿的,这样的话就可以用穷鬼的法则‘乞讨’以及我的‘典当赎回’将失去的再赎回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使用的利息可以进账!”

“等等!”二十再次伸出手打断对方:“乞讨?典当赎回?”

吝啬鬼翻了个白眼给他,然后一拉衣衫的角露出一个“当”字:“我!活着的时候是典当行的东家,拥有的法则是‘典当赎回’,只要是并非自愿或者不公平的契约,只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就可以拥有赎回的权利!

其实原本只需要我的‘典当赎回’就可以达成目的,可就算是给自己办事,付出代价这个规矩也不能破,所以就需要穷鬼的‘乞讨’这个法则,因为这个法则可以将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转嫁给别人,甚至还略有盈余!你又想说什么?”

见到二十再次有张口说话的表现,吝啬鬼提前问出声,而二十亦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我是想问一下,你的典当赎回是不是拥有让其恢复成最佳状态的功效,你看他现在半死不活的,如果——”

“那当然!”这次换吝啬鬼打断二十的话:“典当赎回这个法则最厉害的就在这里,他能够逆转因果让人先得果然很再去解决因这一方面,你以后再有什么一定要先考虑一下我,因为——”

二十立刻打断了对方的自我宣传:“好了!好了!我会的!你先救人吧!”

吝啬鬼却摇了摇手,然后一头扎进书中:“等等!让我先找一下穷鬼,把他的乞讨碗借过来,这家伙活着的时候借过我的帐,这次总算可以让他先还我一部分!”

恩?二十的眼睛立刻瞪的老大:原来如此!我说呢!明明他一个人的活干嘛要扯上穷鬼,原来是债主啊!

接下来的事情非常顺利,这位吝啬鬼典当大叔很快就拿了一只缺口的破碗再次出现,然后在接受二十原本计划的三十分之一的功德和阴德之后,从本子上写了一副典当字据连同破碗一起丢到了男孩身上,然后就看到对方整个人如同游戏之中吃了红蓝大补药一般,所有损失的那些噌噌的往上涨,很快就超越了正常人的生命和精神,达到一个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水平。

【ps:三百章了!耶!值得纪念!】

第三百零一章 目标:电玩世界!

不得不说男孩还是有点门道,直到其生命和精神停止上涨之后,其身体强度和精神力相比较普通人来说,至少强大了六七倍,虽不能当超人,但是当个简化版的蜘蛛侠倒是没有问题。

而且更重要的是其身上不断散发着一股奇异的力量,给人一种平静和温暖的感觉,再配上那张秀气的脸,确实很容易就让人产生好感——不愧是自称牧师的家伙,确实有潜质!

“月月!”男孩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然后露出迷茫的神色微微张开口。

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姜无言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双手抓住男孩的衣领:“你把我妹妹弄到哪里去了?”

在其冲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男孩明显有一个格挡反击的动作,只不过却又放下而已,只见他瞪大疑惑的眼睛:“你妹妹?谁啊?月月呢?”

说完他抬起手看了看手掌:“原来月月真的没有骗我,你们竟然真的把我给——”

姜无言显然没有听对方唠叨的兴趣,而是将男孩使劲一提:“把我妹妹交出来!”

二十伸手抓到她的手:“无言,冷静一点,让我来问!无言!”

见到姜无言松开对方的领口,二十示意项思妃去安慰一下她,同时扭头望向男孩:

“对不起!她只是过于担心自己的妹妹而已!在你昏睡的时候,邓盈月已经被她的家人带走了,因为她的身份比较特殊,我不能向你泄漏她的情况,不过你不用担心她的安全。”

男孩死死的盯着二十看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我信你,不是因为你救了我,而是因为月月信你,当然......还要谢谢你救了我!”

“先别忙着说谢谢!”二十伸手阻止了对方的动作:“接下来我还要有事要问你!”

“你问!”男孩点了点头,却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抓了抓后脑勺:“不过......那个,因为有些特殊原因,我不敢保证你问的我都能回答,如果——”

二十显然没有跟他废话的习惯:“我只想知道你脑袋后面那张卡片是干什么用的?它会把人传送到什么地方!”

他的话显然让男孩大吃一惊,其猛然跳起来戒备的望着众人:

“你怎么知道我脑袋后面有卡片的?难道这里只不过是个任务的世界,我就知道——”

二十伸手阻止了正要再次上前的姜无言:“就在刚才,她妹妹因为好奇拿到你脑袋后面的卡片,然后就不见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们它是什么?会把人传送到哪里去?”

“这不可能!”男孩一听二十的话立刻摇起头,同时狠狠的瞪着众人:“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听到——”

“她妹妹已经不见了,你自己去触摸一下看看你的卡片还在不在!”二十横着手臂拦住姜无言,然后用力一跺脚将地面跺开几道深深的裂痕,同时一只脚深深的踩入地面,然后严肃的望着男孩:

“我不管你之前经历了什么,戒心又是从哪里来,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瞬间秒杀你的可能,我们有个人失踪了,所以现在放下你的戒心看看自己的卡片,然后告诉我如何才能找到我们的人!”

男孩挑了挑眉毛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嘴角露出一丝漫不经心的微笑,同时伸手掏向自己的脑后:“秒杀我?哼哼!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派来的,可是这种演技未免也太过于——”

他的话猛然停住了,手直直的点在脑后,整个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在短暂的愣怔之后傻傻的望着二十:

“不!不见了?这......这不可能!”

二十点了点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们的人已经拿着卡片失踪了,现在我只想问你,如何才能找到她?”

男孩显然没有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中清醒过来:“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啊!”

二十收回点在男孩身上的手指头:“不好意思,我们确实赶时间,所以只能用这个办法来让你清醒!”

“你!你竟然能,圣盾!”男孩原本是想说些什么,不过看到二十再次伸过来的手指头,立刻凭空比划了一下同时喊了一句,而随着他的叫喊明显有什么东西正在其面前出现,不过还没等其正式出现,就随着二十心念一动再次消失,所以随着指头再次的点中,惨叫就理所当然了:“啊~!”

这次的痛显然比上次要中的多,男孩使劲的跳了起来,不过在看到二十有再来一下的趋势之后,他立刻挥动着手:“别!别!不!不用了!我已经很清醒了!”

见到二十停住手却没有缩回,他立刻双手合十:“拜托!嘶!拜托!我真的很清醒了!从来没这么清醒过!哎哟!真痛啊!别!你们不是找人吗?我领你去!我领还不行吗?”

见到对方开始上路,二十收回了指头:“带路!”

“先等一下!”男孩伸出手指头在众人之间来回比划着:“你们不会打算一起去吧?”

二十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当然!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男孩使劲的跳了起来:“你真当那地方是我家开的,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我虽然不知道属于我自己的卡片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竟然把你们中的一位给传送走,可有一件事你们必须要知道,那张传送卡片属于我的身份卡,是通往游戏世界的唯一工具。

失去了它就连我现在也无法传送进去,等等!等等!你怎么这么性急,我说的是通过正常途径进去,不过我们可以通过闯关的方式进去,可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我只能带一个人去闯关!就算你们打死我也只能一个!”

“我去!”姜无言立刻推开项思妃和二十站到男孩面前:“带我去!”

“等一下!”二十做出一个先等一下的姿势:“先问清楚再说谁去也不迟!我想问一下闯什么关?”

男孩双手比划了一个操纵游戏杆的动作,明显还准备兴奋的做出其他动作,只不过望着眼前这些明显不是很有耐心的人,只能改为弱弱的回答道:“当然是游戏关了,只不过是不用操纵杆的真人实战,你们谁的游戏打的好?电动游戏、电玩以及网络游戏?嗯哼?不是吧?难道你们都不玩电动吗?”

“那玩意和我们闯关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我们闯的就是电玩的关,我要晕倒了!虽然是真人,但是每个关卡都是根据游戏中的规则改编的,不会吧?难道你们......这......不会打电动你们让我如何带你们进入游戏世界?这可是唯一的方法了!”

二十和其他人面面相觑:很显然,所有人都不是这方面的高手,再直白一点每个人都是这方面的小白!

怎么办?

“啪!”二十背在背上的电脑突然自动的跳了下来,然后在男孩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变成了机器蜘蛛,同时大师兄的影像直接出现在上面:

“不就是电玩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一些数据而已,只要了解到相应的规律,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干什么,再有些预判意识和懂得计算每一分的得失,只要能够做到这些就算白痴也能成为高手。

当然这是你大嫂的原话,她现在正在整理系统,二十把全息影视模拟戴上,准备接受传输,你大嫂说了,你的预感和身手已经非常超群,只要再让你了解到如何寻找其中的规律和漏洞,如何判断提前量和如何拥有操作意识,成为电玩世界的新神只是时间问题。”

“好!恩!等一下!”

“怎么了?”

“既然这样,我干脆双管齐下再寻找一位电玩高手的灵魂,然后通过精神共鸣将对方关于这方面的体悟剥离出来,这样我想体悟的会更多!”

“变形金刚?”男孩终于出声了:“竟然是变形金刚?一定是!我的天啊!我亲眼竟然看到了变形金刚!那汽车人呢?基地车?都在哪里?”

没有人理会男孩的大呼小叫,二十伸手抓向姜无言,她的手正抓向从蜘蛛背上弹出的一个半头盔的物体,然后用眼睛平视着对方: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保证会把无语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你没有我的预感和身手,所以这方面我去成功的几率更大一点,相信我!”

项思妃也和药不死一起劝说着姜无言:“是啊!无言,让他去吧!”“是啊!是啊!”

见到对方虽然因为自己的话有所意动,可仍然有着一份坚持,二十突然伸手一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势点中其身体,而且不仅仅如此,识海之中同时一动,昏睡诅咒也同时落在姜无言的身上。

“她交给你们了,思妃,将她扶好,好好看着!不死,再来一次交易,帮我寻觅灵魂!”

“好!”“好!”

随着灵魂的寻觅,二十伸手取过头盔戴到头上,同时横躺在男孩刚刚起身的床上,整个身体顿时陷入一种放松的状态——这恐怕是电玩史上最另类的高手塑造了吧?也是第一位不通过真正的打电动的方式,而是透过体悟和找漏洞的方式学习如何去玩游戏和电玩的吧?

第三百零二章 先找人再说

张一鸣——也就是那个被救的男孩,他在二十醒过来之后第一时间就自报家门,身高爱好和特长,最后只差连内裤什么颜色也说出来了,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完全属于那种没有心计大大咧咧,有些愣头青般见人都掏心掏肺,估计被人卖掉也会替人家数钱的家伙,当然,还有点自来熟!

自从见到二十的变形蜘蛛之后,简直把他那份好奇心调到最大,之前眼中的那些戒备什么全部消失不见,巴不得立刻倒地拜大哥,然后讨得一个变形金刚耍耍!

好在其性格虽然胡列,但是人并不忽悠,径直的把二十带到一个游乐城中,在某个其选定的特殊机器上,按照指定的人物以指定的方式打赢了几局之后,随着一阵不起眼的法则波动,二十就发现自己被挪移了!

周围的一切和刚才没有任何不同,不但声音和先前没有差距,就连人也没有改变,可是懂得法则的二十知道自己确实被转移了!

将手上的局玩完,二十扭头望着和自己打擂的张一鸣:“我们进来了吗?”

“哇!”张一鸣露出一副崇拜的样子:“高人果然是高人,这都注意到了,不过还没有,我们还必须在特定的机器上再完杀几局才算真正的进去,现在只是把我们和外界隔开,这样做是怕有人误闯而已!”

街机游戏并不是什么过于高深的游戏,如果不考虑片面的去追求所谓的“KO”,确实很多人都能多少搞定几个,如果再寻觅到其中的漏洞什么的,对自己所用的人物再得心应手,再加上手脚再麻利一点,通过其实也并不是什么梦想!

二十敏锐的察觉到,随着自己按照吩咐在特定的几台机子上打完特定的几局,被自己搞定的几台机器开始发出某种波动,当其在最后一局上面玩完之后,从每台机器上都发出一道光亮集中在一起,然后一道似虚非虚似实非实的光门凭空出现。

“走喽!让我带你去见识一下游戏世界的魅力!”张一鸣高呼一声手一挥摆出一副同志们随我冲的架势,不过在瞄到身边的二十之后立刻弯腰做出一副你先请的姿势,同时话头一转: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我们的目的是找人!找人!您先请!”

二十看了一眼张一鸣,然后跨入光门,光门如同一个传送阵一样,随着一阵闪过二十只听到无数的欢呼声在耳边响起,同时几个物体迎面袭来。

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眼尖的二十很快就察觉到那是几个画着蘑菇和小绿龟的小圆球,同时周围站着几个非常搞笑的家伙,在瞬间的思考之后他就选择直接选择无视飞袭来的家伙。

“砰!”“砰!”“砰!”

圆球在接近二十的时候突然爆炸,同时无数的丝绸彩带从圆球之中崩了出来,两队非常搞笑的家伙顿时涌了上来:“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左边带头的是一位穿着红色衬衫,身穿蓝色背带工作服,带着一顶非常奇怪的红色帽子,上面还带着一个“M”标志,同时有着一只非常夸张的大鼻子和大胡子的家伙,在他身后站着一位稍微高点,穿绿色衬衫和蓝色背带裤的家伙,同样有着夸张的大鼻子和大胡子,身后跟着一位身穿公主服的漂亮女孩。

右边则干脆是四只站立着的乌龟,很明显修炼的还不到家,不但背上的乌龟壳没有炼化,连头也还是光秃秃的没有头发,搞笑的是眼睛部位还用一根布条系着,只露出一对“咕噜咕噜”乱转的大眼睛,身后则跟着一位身穿空手道服装的超级大老鼠!

“哇塞!爽啊!”紧随着二十的张一鸣大叫了一声冲向两队人马,同时伸手在大胡子和乌龟的身上乱摸:“哇塞!没想到这次的传送门竟然随机到英雄岛,马里奥、路易,还有我可爱的忍者神龟,哦!还有美丽的公主,我的最爱!我要疯了!我要疯了!哎呀!”

收回弹了对方一个响指的指头,二十揉了揉鼻子,同时嘴角微微上翘:“想要变成疯子还不容易,要不要我马上成全你,还不快带路!”

“是!”张一鸣揉着头用怨妇般的目光在那些欢迎者身上扫过,同时小声嘀咕着:“没玩过游戏的可悲家伙,竟然连如此经典的英雄都不认识,可惜了!这可是万分之一的几率才能碰到的随机事件啊!我的英雄、我的宝贝、我的最爱!实在太、太可悲了!”

谢绝了两队准备领自己参观的经典英雄,二十回过头:“你嘀咕什么?”

“没!没什么!我在说马上出发!”张一鸣立刻拿出一副时刻准备着赴汤蹈火堵枪眼的架势,同时立刻说出了对方想要知道的事情:

“这边是专门为那些年纪小的以及不喜欢血腥的人准备的地方,在这里禁止互相之间的杀戮和打架,只要有足够的精力,就可以尝试着和其他人竞争过关,然后赢得在一段时间内和那些英雄偶像相处结伴而行的机会,当然也可以赢得一些改善身体和精神力的物品。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专门为喜欢暴力的人准备的试炼之地,相比较这边,那里要血腥的多,就连死人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我说的死人是真正的死人,在那里死亡,你在外界的身体同样会因为玩游戏过度而死亡。

当然血腥暴力往往伴随着利益,在那边只要你敢拼又能活的很久,你就会得到很多自己做梦也想象不到的东西,甚至有些东西可以带往现实世界!当然......前提是你敢付出足够的代价!”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显然想了什么,整个脸色顿时黯淡下来,正在这时,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一扭头正对上二十那平静的眼睛:

“如果你之前就是这副模样,也许有些话我早告诉你了,先是摆出一副戒备的样子,后来又是强行把自己变成一个话很多又很天真的小丑,如果不是觉察到你纯粹的只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而不是耍什么心计,我早用其他手段收拾掉你了。一个宅男,突然之间变得大大咧咧大呼小叫,你自己都不觉得假?

邓盈月在走之前给你留下话了,她说先回家了,有时间的话再出来找你玩!还有......谢谢你的泉水和帮助!”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张一鸣眼睛一亮,不过对方马上又黯淡下来:“不要想太多!现在想什么都是假的,先帮我把人找回来,现在往哪个方向走?”

第三百零三章 被改变的关卡

在递交了几分申请之后,二十跟随着张一鸣通过一个传送阵来到一个非常诡异的“路”前:

无边无际的云海之中,一条完全望不到头的“路”直达天际,怎么说呢?说它是条路还不如说它是一根弯弯曲曲望不到边横放的大柱子,真正下脚的地方也就是方圆丈八宽,如果步子迈的大一点,一步就可以跨入云海之中。

在路的这端入口的地方放置着一个茶几,上面正摆放着一个样式奇特的枪和一挂样子不同的背带式子弹,当然还有两个耳麦和一块非常别致的手表,旁边还竖着一块巨大的冲浪板一样的滑板。

张一鸣搓着手走到桌子面前,伸手将一个耳麦带到自己耳朵上,另外一个则递给二十:

“展现在你眼前的就是传说中的考验之路,只有通过考验之路的勇者才有资格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耳麦有两个,这是方便引导着对新人进行指导的,不过我相信以你的身手应该不需要我的指导,还有手表也是你的,记分用的。

第一关考验的是眼力和反应能力,枪里面有三种子弹,黄色是普通子弹,一枪一个,蓝色是穿透弹,就是一发就可以穿死一排的那种,红色是高爆弹,属于炸弹型的,一般情况下可以炸掉两三个的模样,子弹不用安装,只要在心中默想就可以,如果没有默想的话,它会沿用你上一个选择的颜色。

子弹一共一百发,普通的七十,穿透的二十,高爆的十个,咦?你这怎么不一样?”

“怎么了?”二十瞄向自己手中的子弹:数量不对,颜色也不对!

普通的数量不是七十而是九十,代表穿透的只有五发,代表高爆的只有三发,还多出两发黑色的子弹!

张一鸣摸了摸多出的两发黑弹:“奇怪了?你的穿透和高爆怎么数量不对啊?而且这两发黑色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还有黑色的子弹?”

二十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这种子弹连你也没有见过吗?”

张一鸣摇了摇头,同时抓了抓后脑勺:“没有!真奇怪,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子弹?算了!一会儿打一枪不就清楚了!

一会儿等你上去之后,在云层之中会冒出一些大鸟,两种大鸟,一种普通的白色鸟,另外一种是蓝色的大鸟,它们会把你往下面撞,只要注意不要被它们碰到就没事,白色速度很慢,完全是靶子类型的,打中一分,蓝色稍微有些速度,速度像只扑棱的肥鸡,打中三分。

不过你不用担心,它们每次俯冲的时候都会攥劲定在那里一会儿,而且一旦俯冲就再也无法改变方向,你只要看到之后稍微进行躲闪就行。

至于过关,只要你能够在跑路的同时打够一百分就可以。当然,打的多奖励多,一百分只是保底,没有打够的话还得重新来过,够简单吧?”

“确实简单!”二十将手表戴上,将耳机塞入耳朵之中,同时将子弹袋背到身上,手中同时持着枪,然后扭头望着张一鸣:“这滑板怎么用?还有......其他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简单!一会儿带着滑板踩在脚下,它会自己顺着这根柱子前进,至于速度嘛!纯粹的意志操作,你想快它就快,想慢就可以慢!

至于其他的......暂时没有了!只要注意不被那些大鸟撞到就可以,否则就得重新来过,如果三次还不过关,那就会被踢出去的,注意大鸟的停顿啊!恩!对了,我想起来了,在上面要注意速度,因为速度过慢的话会有一股力量推着你前进的,有个家伙为了得到最好成绩曾经试图原地射击,最后却不得不被推着前进。”

“是吗?”二十揉了揉鼻子拿着滑板跳上了柱子:“希望它不会同样限制最高时速!”

将滑板放在柱子上,它竟然缓缓的悬浮起来,在距离地面有大概三十厘米的时候便静止不动,当二十小心翼翼的两只脚都踩在滑板中间之后,滑板慢慢的自动开始向前滑动。

没有人看到,就在滑板滑动的那一霎那,他的整个身子不由得一僵:

原本可以把方圆数公里之内都笼罩住的神识,竟然在滑动的那一霎那受到一股不明力量的压制,突然缩小到仅仅只能笼罩周身数丈范围内,虽然这范围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已经足够大,但是对于像二十这种人来说,完全不亚于一个正常人突然失去视力一般。

而且麻烦好像不仅仅如此,随着一阵生死警惕使得他一个紧急停止,然后看着一道绿光闪过眼前之后,还有周围出现的一些和他之前听到的完全不一样的鸟之后,二十不由得的沉默了一下:

“张一鸣,你确定你没有漏掉什么吗?”

说完之后他的心中突然一动,然后下意识的扭头望向身后:

其刚刚通过的地面突然轻微的颤抖起来,并且波动的速度越来越大,终于随着一声喀嚓和轰隆声之后,从最开始的那段开始,柱子如同滑坡一般一点点的开始垮塌。

眼前的这一幕同样显然出乎张一鸣的意料之外,他如遭雷击般的站在那里,口中喃喃道:“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试炼之路怎么会出现这种变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透过耳麦听到对方喃喃低语的二十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他的神识被压缩,可是眼睛却没有瞎,很显然这种情形对方也没有见到过,也就是说出意外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方属于那种天生演技派的天皇巨星,能够连其自身都骗过,不过二十觉得不像!

而且......二十抬起胳膊上的手表,上面显示了两行数字,第一行是三百,第二行是零,如果他的理解没有错误的话,好像上面的三百是自己的目标分,而下面则是自己的得分吧?

有意思!二十的嘴角微微上翘:

很显然,有人注意到他了!或者......有人布了个陷阱终于等到他了!

只是......那些家伙们是否准备了足够的奖励?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游戏小白,通过紧急补习虽然没有让其成为一个新的“神”可是最少让其知道一件事:越难的关卡其奖励也就越丰富!

一个游戏其最大的魅力就是付出和得到往往是成正比例的,一个超级大BOSS身上虽然也会在偶尔的时候开出一些普通物品,可普通小兵身上是绝对开不出那些专属于大BOSS才有的极品装备!

任何地方都有自己的规则,游戏中的规则就是难度越高,奖励就越丰富!

你们的奖励准备好了吗?

第三百零四章 陷阱连连

脚踏滑板的二十冷冷的注视着紧随其后并不时在其身边穿梭着,企图对其进行撞击的那些各色鸟,眼睛之中除了平静之外还是平静:

从开始到现在,周围的鸟已经出现了五种,第一种当然是普通的白色大鸟,就像之前张一鸣介绍的那样,速度非常慢,紧紧和滑板匀速时持平,只有在俯冲的时候才有些看头,纯粹只是一种另类的靶子而已!

第二种是他口中的蓝色鸟,确实比起一只扑棱着翅膀的肥鸡快不了多少,若是俯冲起来倒是有点小威胁!

第三种是那种曾经在其眼前闪过的绿色鸟,速度比较快,有些像是射出的弓箭一般,一旦俯冲就像一道闪电,若是不注意的话威胁倒是不小,不过这种鸟一旦冲过头再回头的话需要很长时间。

第四种是一种青色鸟,速度倒是比绿色鸟还要慢,唯一的特点是俯冲的时候没有暂停,可以随时俯冲,当然若是俯冲之后照样走直线。

最后一种是透明鸟,模模糊糊有些像水晶一般透明,若不仔细观察很容易忽视,速度倒不是很快,和蓝色鸟差不多,按照道理来说这种鸟的威胁才是最大,只不过面对对危险有着强烈预知的二十,它的威胁反倒不如绿色和青色的鸟!

所有的鸟都是从云层之中钻出来的,而且和滑板划过的速度持平,基本上是在滑板两侧前方大概几米的位置升起,也许......它们是随着滑板的出现而出现的!

后面的坍塌不是很快,比其滑板最慢速的时候要快上那么一线,如果不是刻意压低速度,倒是不用去在意那玩意儿!

在观察四周的同时,二十也在和刚刚清醒过来的张一鸣说着话: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也知道这些绝不是你能够搞出来的,可你能说点有用处的话吗?比如说过关的有些技巧,或者其他高分过关者的方法!”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张一鸣确实不是有心陷害对方的,之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有些懵了,所以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他绞尽脑汁的回想着那些最高纪录者的方法:

“规律!这些鸟的飞行是有规律的!有一个是好像是找到某种规律,将它们引成一条直线,然后用穿甲弹一次性穿过几只蓝色鸟,还有一个是用高爆弹,一次性打掉所有的高爆弹,好像引起了什么反应,最后清空了很多,我就知道这么多!”

“有规律吗?那就好!谢谢了!”

二十揉了揉鼻子,将一只手的手指横放在鼻孔下轻轻吸着,同时眯着眼睛望着周围那些不断增加的飞鸟,注视着他们停顿以及飞下来,只是在许久之后,头昏脑胀的他就不得不闭上眼睛:

你妹的!那两位总结出规律的家伙难道是电脑超人,每只鸟的速度不一样不说,而且都是一出来就如同敢死队一般俯冲而下,然后一头扎入云海,而从云海之中再次出现的鸟又那么多,每一只又以不同的角度拉升到一定高度,然后再次重复俯冲的动作,鬼知道哪只是之前扎进去的那只鸟。

而且这些鸟就算有重叠在一起的时候,但是大多也只是偶尔相交重合在一起而已,在这漫天乱飞的鸟群之中,面对着前后左右外加斜上放飞冲的鸟群,要想在躲避的同时还注意到是否有几只蓝鸟恰好会在下一刻重叠在一起,他只能说那个家伙真强!最少在精神无法外放的情况下,他自己没有这个能耐!

所以与其相信那些高分的家伙寻找到什么规律,倒不如相信他们的运气好,恰好被其蒙到了,当然,也许真有这种电脑高人的存在,能够在这无序之中寻找到某种规律,只不过自己没有这种天赋而已!

当然之前的观察也不是没有收获,最少通过观察他察觉到一件事,就是同样的鸟不会同时进攻,也就是说同一个品种的鸟,每次只会有一只来进行俯冲,而且它们绝不会出现在一条线上,如果有一只鸟俯冲向某地,那么从其俯冲开始,整个前方除了自己之外绝不会有另外一只鸟出现。

所以如果他看到自己的前方有一只鸟的存在,最少不用担心在后方相对的位置,还有一只鸟正瞄准自己。

其实想想也是,这么多的鸟,如果一涌而上都进行俯冲的话,就算是神也躲不过去,更不要说能够出现那么多的过关者!

虽然依靠着对于危险生死的预感,二十一次次躲过那些飞鸟的偷袭,但是望着周围明显在不断增加的飞鸟,他知道自己应该出手了——或者说进行一次新的试探!

伸手一枪解决掉一只停顿了一下,正准备俯冲的蓝色鸟,二十的眼睛顺便扫视了一下手腕:

不错!三分到手!至少这点张一鸣的情报还是蛮准的!

同时扫视了一眼随着自己念头一动而空出来的枪带,他的眉毛不由得一挑:还有自动装填同样没变!

然后是......绿色的鸟!五分!嗯哼!

青色的!嗯?

随着子弹打中目标,整个八分随着一跳直接变成零蛋!

望着重新变成零的记分板,二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被清零了?什么意思?

难道......青色的鸟不能打?除了这个可能性之外,他实在想象不出有什么理由能够使得自己的八分消失掉!

好吧!果然够坑爹!既然青色的鸟是清零的,那么透明的呢?

二十眼睛盯着积分板,然后用眼睛的余光瞄准一直正准备俯冲的透明鸟扣动了扳机,只是在子弹出膛之后他的头同时迅速的抬起:

透明鸟如同意料之外的化为乌有,只是在透明鸟化为乌有的同时,其所在的位置猛然出现一团巨大的墨色烟雾团,墨团迅速的翻滚扩大,很快就笼罩到一个非常大的范围,然后持续了一个呼吸的功夫才消失,在其消失之后,整个墨团所波及到的地方全都变得干干净净,整个区域变得连只鸟毛也不存在。

二十心中一动,然后低头望着自己的积分板:三十一分!一个说高不高说低不低的分数!

查看玩积分板之后的二十拉住自己的子弹袋,然后探到原本放置黑色子弹的位置,上面不出所料的只剩下一发子弹,另外一发的位置则是空空如也!

果然是坑爹的陷阱连连:

之前他确实大意了,对方既然能够调整周围的飞鸟颜色,怎么可能不在枪弹填装上动手脚?

在子弹出膛的那一霎那,他的心中突然一动,下意识的就觉得会发生点什么,果然......

子弹填充并不是张一鸣所说的意念指挥,而是随机选择,之所以之前打青鸟的子弹是自己意念中的普通子弹,那只是因为在自己手中普通的子弹是九十发,而特殊子弹只有十发,按照随机的几率的话也是百分之九十的普通子弹几率。

果然够坑,再笨的人也都清楚一件事,特殊子弹存在的目的,就是补普通子弹的不足,让你能够得到更多的分数,而像这种完全的随机选择,很显然是在削弱甚至浪费特殊子弹。

每种子弹都有每种子弹的用处,特别是像这种以速度著称的射击飞鸟的游戏,每一次机会都是稍纵即逝,需要在第一时间把握,可这种完全的随机往往会使你眼睁睁的看着机会出现,却只能遗憾的放弃:

当一群飞鸟在某一刻意外的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很显然需要一发高爆弹,可是当你开枪的时候,很可能射出的是一发普通子弹甚至穿甲弹,可当一些特殊的飞鸟巧合的连成一条直线的时候,却又很可能打出的是高爆弹——看着机会在眼前却打不出自己想要的子弹,这绝对会让很多枪手发狂!

还有黑色子弹,看起来非常厉害,能够一次性扫清一大片,绝对是扫分的利器,可相比较随机子弹,这纯粹就是一个陷阱!

要知道这鸟群之中有一种青鸟,一旦被击中很可能会清空之前所有的分数,刚才只是自己运气好,那群被墨团抹杀的中间原本就有一只,只不过在自己开枪的时候已经俯冲穿过来了,没有被波及到。

想象一下,等你即将凑齐分数的时候,恰好随机到一枚黑弹,而其喏大的波及范围之中又刚好或冲刺、或刚从云层之中飞起一只青鸟,这绝对要了你的老命!

他可不会认为设置陷阱的家伙会好心的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特别是打到中间的时候,一旦打中一只青鸟,就可以直接宣布他闯关失败!

陷阱连连啊!

第三百零五章 过关

在漫天乱飞的鸟群之中,用坑爹的随机子弹打够三百分,而且还得提防随时可以将分数清空的青鸟,关键子弹之中还有着片伤、串伤、大范围持续性伤害的子弹,这游戏不管怎么看怎么像专门虐人的坑爹N连坐。

随手用随机出来的普通子弹打中一只重新刷出来挡路的透明飞鸟,不过那只飞鸟并没有如同想象之中的那样粉碎,而是浑身一震,然后依然拔高做出一副准备俯冲的架势!

嗯?没死?二十心中一动,在感觉到手中的枪依然随机出一发普通子弹之后,抢在对方俯冲的瞬间他再次补了一枪,这次透明飞鸟则没有躲过粉碎的命运,与此同时二十也瞄到自己的记分板上再添十分!

嗯哼!依靠着对于生死的预感,二十在躲避着不断俯冲的各种鸟的同时,下意识的用空着的手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

透明鸟需要两枪,会获得十分,倒是蛮合算,不过迄今为止暂时只刷出两只,最后全部被自己打爆!

青鸟打不得,同样只刷新出两只,被自己误杀一只,还有一只在周围乱晃荡。

绿色的鸟五分,不过看来暂时只有一只,因为自从被自己打爆之后,周围再也没有看到过。

蓝色的鸟倒是出现了五只——不!六只!因为又有一只露头了!

当然也许有些不太准确,毕竟之前的黑色子弹笼罩了一大片,谁知道会不会恰好有被罩进去的,不过想必数字相错不是很大!

普通的白色......一大群!已经有了上百只,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之中。

如果不考虑特殊子弹误杀青鸟,其实这个任务要搞定倒并不是太难!一百发子弹,只要专打除却青鸟之外的特殊鸟,完全可以轻松搞定任务!

可一个坑爹的随机子弹让原本简单的问题变得异常复杂化,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鸟会越来越多,固然自己打中相应的得分鸟的几率会大增,可这其中参杂青鸟的几率也大增,有点难办了!

二十低着头摆弄了一下手中的枪,同时试着用手拔了下子弹带上的子弹:

对方做的很绝,整个枪完全属于智能物品,没有退弹孔,而且子弹带上的子弹也如同雕刻上去一般无法取下来,也就是说自己还真得随机到底了!

一个游戏首要遵守的就是游戏规则,绝对不会有无解的游戏,也就是说眼前这场景肯定有过关的方法,只是自己暂时没有想到而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鸟数量的增多,渐渐的每次俯冲的不再是同色一只,而是增加到两只,很明显难度增加了,想想也是,如果一直是一只的话,那么只要有人有和自己类似的感知,身手再矫健一点,完全可以做到等鸟群聚集到某种程度之后,用高爆弹或者穿甲弹来进行片伤。

不过好在这些鸟就算两只一起俯冲,也大致在同一方向,顶多角度有所不同,倒没有出现前后包抄的现象——这点倒是他多虑了,真当所有闯关的都是武林高手,要知道普通人站在一个不断滑动的滑板上,单纯躲一个方向的连续袭击已经非常困难,要再搞个前后夹击,干脆直接让人出局得了!

当周围的青鸟增加到五只的时候,二十知道自己必须要采取一些行动了,不仅仅是因为他现在已经不能再像之前的从容,而是必须使出几分力气才能躲避的了那些鸟的袭击,而且还因为最后一组青鸟恰好在其视野之中出现,而且是一对比翼双飞的出现。

这个时候已经是漫天鸟乱飞,特别是那种一分的白鸟,更是密密麻麻的布满整个天空,估计随便找个密集的地方打出一发穿甲弹,连续穿个三五只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而且不同的鸟之间俯冲的间隔时间也在不断缩小,从最开始的半分钟左右,直接缩短到十几秒钟左右,并且还有不断缩短的趋势。

十几秒的时间看起来很多,实际上已经非常紧凑,要知道漫天的鸟是从除了下方之外的各个方向发动袭击,要想在这短短的十几秒中从漫天的鸟中间分辨出有哪几只正在暂停然后摆出进攻的架势,这还真不是一般人所能完成的任务。

时间并不会随着二十的思索而停止,随着时间的流逝,飞鸟出现俯冲的速度明显在逐渐的加快,他现在已经必须认真的面对,才能在鸟群的袭击之中觅得一线生机。

终于他不得不再次举起枪干掉了一只位于滑板前方,明显影响自己下一次躲避的白鸟,然后再次射击了一发子弹,干掉了一只绿色鸟之后,竟然坑爹的发现自己的最后一发黑弹消失了。

也就是说下一发即将是黑弹!

二十不由得沉默了:情况有些危险了,周围的青鸟数量已经到达了两位数,到现为止飞鸟俯冲的时间已经缩短到七八秒钟,而之前黑弹的存在时间他计算过,是十秒钟!

而漫天的百鸟几乎已经把周围整个空间布满,也就是说他除非特意打空枪,将这发子弹浪费掉,否则弥漫出的墨色烟雾团,很可能会波及到某只青鸟把他之前的积分清空。

哪怕就算他特意绕开那些青鸟的方向,却难保不坑爹的出现其他方向的青鸟“恰好”冲过去的现象,说实话,面对着在前期就发生这种小概率事件,连续出现黑弹的“巧合”,他实在无法相信那些家伙的人品!

也就是说除非他放空弹将这发子弹错过鸟群打向没有鸟的地方,否则很可能就是清空分数的下场!

难道真的要浪费这么一件大杀器?要知道周围的鸟已经非常的多,如果能够绕过青鸟,这发子弹有可能带来的是大几十甚至上百的分数,可青鸟.......放弃还是不放弃?

当三只同样颜色的鸟分别在前后之间穿越滑板擦着二十的身体飞过之后,他的脑海之中突然闪现一道灵光,眼睛不由得的亮了起来,同时嘴角亦微微上翘:

其实......可以这样利用这发黑弹的!

随后的二十仿佛放弃了开枪,眯着眼睛不停的躲避着越来越快的飞鸟,甚至遇到拦路的飞鸟,他也是宁可跳到滑板下方也不再开枪。

当连续四只鸟从使出浑身解数的二十身边擦过的时候,他的眼睛猛然之中就好似闪过一道光亮猛然睁大,同时举起枪顿了一下,大概过了三五秒钟才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黑色的子弹呼啸着冲向目标,直直的命中了一只青鸟——没错!是命中了一只青鸟!腾起的墨色烟团甚至还波及到另外一只恰好飞过去的青鸟!

难道是失误?开完枪的二十来不及看自己的成果,而是以一种间不容发的速度分别作出侧身、弯腰、趴地然后用力一撑滑板跳起来的动作,然后就看到四只青鸟以相差无几的速度擦身而过,再以不同的角度撞到已经扩大到某种程度的墨色烟团之中。

记分板上的分数不出意外的再次被清零,而二十仿若未觉的立刻举起枪,然后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朝着不同的方向开枪,每一枪同样命中一只青鸟!

在付出包括一发穿甲弹和一发高爆弹,以及五发普通子弹之后,漫天的青鸟已经再无一只——这就是二十的方法,既然绕不过,干脆抢先一次性全部消灭,反正又不会被扣成负分!

没有了青鸟的干扰,随后的射击再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情况,虽然之前二十已经打出了十六发子弹却没有一分进帐,可是五分的绿鸟和透明鸟明显填补了这个空缺,特别是透明鸟,虽然普通子弹需要两枪才能解决它,可特殊子弹同样一枪就可以搞定。

所以当他用最后一发穿甲弹,无视掉两只重新出现的青鸟,连续穿透了六只三分的蓝色鸟之后,漫天的飞鸟连同脚下的滑板突然仿佛被冰冻似的静止了一下,然后仿佛风中的沙子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望着手表上三百九十分的成绩,二十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不好意思,哥过关了!

第三百零六章 又被坑了

事实证明他高兴的还是太早了一点:飞鸟消失了!滑板消失了!可是路和云彩却没有消失!

当然也不是一点儿也没有消失,应该说没有完全消失,随着二十脚下如同地震般的震荡,一部分石板逐渐的向着下方脱落,与此同时两边的云彩明显稀疏了很多,可以让人清楚的看到脚下那无底的深渊。

当震荡停止的时候,二十发现自己脚下所站的是一块悬空的铁板子,方方正正的一块,而且不但是他的脚下,就连前方原本弯弯曲曲的石柱路,也因为脱落的缘故而变成一块块或大或小的铁板——大的和自己脚下的相似,小的估计只能落下一只脚!

最关键的问题是这些钢板之间并没有联系,而是一块块孤零零的悬浮钢板,钢板的距离并不固定,最近的两块仅仅相距几厘米,看起来就像连在一起一样,而最远的距离则相距数丈,若没有一个好的加速平台,估计就算运动高人也难以跨越!

二十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不太妙的感觉:“张一鸣?”

他的话音刚落,耳塞中就听到一个激动的声音:“哇塞!大哥!打完了?结果怎么样?过关了没有?”

“鸟倒是打完了!可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问你一件事,你们打完鸟之后会出现什么情况?”

“高人!你过关了,我就知道!实在太好了,之前为了怕影响你发挥,我连大气也不敢喘,我告诉你——”

“暂停!我只想知道打完鸟之后会出现什么,还要继续打什么吗?”

“什么?”

“我问打完鸟之后还要继续打什么吗?”

“当然不用了!”张一鸣显然被二十搞糊涂了:“打完了鸟不就结束了,然后就被传送到一个平台上,在那里有着各种的英雄,你可以选择一个拜师学艺,然后就可以——”

“那第二关呢?难道就只有这一关?”二十不由得揉了揉鼻子:“难道只需要过这一关?”

听张一鸣的语气,怎么好像过了第一关就结束了,其他的关卡呢?

“嗯?你是新人,当然只有一关了!”

“哦!你的意思是说一个新人只要打完鸟就算过关!不需要再去过第二、第三关?”

“那当然,第二关是给那些把英雄的技艺修炼到一定程度,准备和人打拼的家伙准备的,在那关会有非常真实的对手和你对打,会流血也会痛,一切都和真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不会死而已!一旦完成挑战,就说明你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进行某些稍微那个点的活动了!准确的说只有过了第二关,才算真正的进入厮杀的世界!”

“第三关呢?”二十边说话边纵深向前跃去:

就在刚才他注意到一件事,就是身后最远处的钢板就像最开始闯第一关时的石柱一般,开始逐渐的下坠,虽然速度不是很快,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远离下坠的钢板为好,在这种坑爹的地方,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第三关是给一些希望得到更好东西,还有那些希望把一些技艺带到现实世界的人准备的,不过——”张一鸣停顿了一下:“有得必有失,一旦选择闯关,不管成功与否,你都不再受游戏之中不死的保护,也就是说一旦被人杀死,你就会真正的死掉!”

二十的眉头不由得的皱了起来,看准一块稍微大点的钢板跃了过去:“还能把技艺带到现实世界?”

“恩!不过限制很多,不但技能会被削弱很多,而且每次使用所付出的代价巨大,还不能被人看到,否则就会被抹杀掉!”

“你所说的代价是什么?”二十的眉头皱的更紧:

就算有这些限制,也还是有些不对,把一些虚幻的能力带到现实中去,这种手段未免有些太强大了点!除非那个代价有问题!

“我想大概是......生机或者寿命,还有......灵魂吧!”

果然如此!二十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如果是生机或者寿命以及灵魂,这倒还真的有可能,因为这三样确实会引起某些存在的兴趣,比如说魔鬼,就喜欢灵魂,一些异灵则喜欢生机,还有一些存在对寿命也感兴趣,往往会诱惑某些堕落的人跟他们签订一些协议,以此来交换一些没有实际价值的术法和其他物品!

“第四关呢?”

“升级一些能力,或者得到一些可以带出世界的宝贝!”

“就像你之前带出去的那几根草?”

二十的话显然问到了张一鸣的伤心处,许久之后才听到对方低低的一声回应:“是!”

“第五关呢?”

“应该是......实现你的一个愿望吧!”

“应该?”

“因为关卡是有的,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闯过的!”

“那些闯关的人呢?”

“不知道!”

“不知道?”

“对,因为他们都消失了!”

“消失了?”二十猛的一个大跃跳到一块大的铁板上:“消失了是什么意思?”

“消失了就是消失了,生死不知!自从闯关之后所有人从此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

“难道就没有一个闯关成功的?”

张一鸣沉默了一下,才迟疑的开口:“应该......有一个!”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应该有?”

“因为......在第五关外面有一块碑石,据说闯过了关的人,名字就会在上面显示,而上面就有一个名字!”

“谁?”

“不知道!”

“怎么又不知道?”

“因为没有人认识上面写的是什么!”

“什么意思?难道上面写的是外星文?”

“也许......名字好像被加盖了封印,只知道是三个字,却不知道是谁!”

二十不由得的一拍额头:我的天啊!这不是不知道就是也许,怎么就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猛然感觉到身后一阵轰鸣,仿佛有什么巨大的怪兽出现一般,紧接几步在一块稍微大点的钢板上站定,回过头的他顿时傻眼了:

身后仿若天边的云底,一个无比巨大的金属龙卷风,仿佛一条正准备冲天的巨龙一般向着云层冲过来,与此同时他之前站立的位置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传送光门,并且手腕表带中也传来一个声音:

“你已经通过第一关,是否继续进行?你有十秒钟的考虑时间,如果想退出,请通过传送门离开,如果想继续,请原地等候,倒计时开始:十、九、八......”

二十的眼睛顿时直了:之前为了远离不断下落的钢板,他虽然速度不快却一直在前进,说话的功夫他已经距离原地不近,如果周围没有限制速度,他倒是可以在规定时间内赶回去,可现在......估计等他回去传送门早就关闭了,很显然他又被暗中的那个家伙坑了!

像这种信息,一般情况下应该在其完成任务之后立刻响起以供其选择,而有间距的金属板和龙卷风,应该是在自己选择留下之后才出现的,而现在很明显对方篡改了这些原本应该出现的前后顺序。

就像因果,原本应该先有因后有果,可对显然方通过某种手段使得果先于因而出现!

他抓了抓脑袋,一个疑问不由得涌上心头:对方到底是谁?到底和他有什么样的仇恨,竟然使得其不惜篡改游戏规则,三番五次置他于死地?

第三百零七章 一坑更比一坑深

当然他的问题不会有答案,而坑爹依然在继续,当最后读秒结束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的阴险,因为手表上很快就再次传来一个声音:

“因为你选择停留,所以第二关开启:逃离危险让自己活下去是生命传递的根本!

目标:带着辅助外甲沿着钢铁之路逃离龙卷风的袭击!

外甲:一个能够让你远离龙卷风的必备武装,只要有足够的能源,你甚至可以用它来飞翔!

当然,在能量不充足的时候你只能用跑的,只要给其足够的借力点,它会让你体验飞一般的速度!

备注:意念的指挥和其脚下的磁铁洗盘使得你绝对不用担心掉下深渊的危险,不过小心,过于细小的钢板不足以承载它的重量,所以请选择合适的落脚点!”

外甲?二十扭头望着自己曾经站立的位置,在消失的传送阵旁边,有一个悬浮的物体,那应该就是所谓的外甲了吧?

只是......望着正以一个疯狂速度接近中的龙卷风,二十最终还是放弃回去的打算:

先不说自己能否在龙卷风卷到那里之前赶过去,就是能够赶过去,一来一回浪费的时间先不说,那个外甲到底有多快还是个问题!

过于细小的钢板不足以承载它的重量,鬼知道到底多大的钢板才不算过于细小,要说那个家伙不会动手脚调解外甲的承载重量,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就在提示出现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速度好像得到一定程度的解放,虽然压制仍然存在,但是相比较之前,已经宽松了许多,最少比起那个什么外甲,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脚。

“钢铁龙卷风会在半分钟之后出现,警告!警告!错误!错误!龙卷风已经出现!关卡将强行终止!强行传送即将开始,倒计时:三、二、一,传——!”

随着倒计时的声音传出,在二十的脚下出现一个环形的传送阵法,只是在传送阵的光芒即将将其完全笼罩的时候,整个天地仿佛变得晃动起来,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和喀嚓声,传送阵突然整个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他的身边突然闪现着两道白光,而白光过后,张一鸣和自己原本要寻找的周无语,突然出现在其眼前,并且前方的一部分稍微大点的钢板突然凑向一块儿,很快边组合成一个数丈方圆的平台,而周围的天空也突然变得血红,同时好似一锅沸粥一般沸腾着。

二十的耳边也随着目不暇接的变故连续传来几个声音:

“第三关开启:不管什么时候,合作是一个团队成功的保证,带领你的团队,合理利用你所学到的技能打败眼前的英雄!每打败一位英雄,你的团队将获得十分,每损失一名队员,扣除五十分......三百分过关!低于三百分或者死亡者,挑战失败!”

“第四关开启:团队的前进必须要有一位精明的领导者,前方的道路并不平坦,真实和虚幻共在、坦途和陷阱并存,当然危险之中亦埋藏着你所盼望的珍宝,用你的明/慧寻觅到你的珍宝并绕开危险到达彼岸!每采得一个珍宝将获得十分,三百分过关!低于三百分或者死亡者,挑战失败!”

“第五关终极挑战开启:运气也是一个人最大的资本,当末日的天火降临,生机只有一线,赌上你们全部的运气,在死亡的阴影中去寻觅那线生机!祝你好运!”

连续三声的提示打破了二十见到周无语的喜悦:很明显,暗中的那个黑手不顾游戏规则的下死手了,竟然同时把第二、三、四、五关开启!

你妹的!还讲不讲规矩了?玩任何游戏都离不开规则,若是连自己制定的规则都要破坏,这还叫什么游戏?

当然二十亦知道现在绝不是指责对方的时候,背后的那个龙卷风可是已经顶到了天,估计下一刻就是向自己的方向旋转,不管如何先跑了再说,听刚才的那几个提示的意思,自己的前行绝对不会平静,搞不好还要耽搁时间,所以先行一步是绝对有必要的。

当然有坏消息也就有好消息,好消息就是随着三声连续的提示,虽然对于自己法则之类的压制仍然没有解除,可是对速度和身体其他方面的压制突然降低到一个非常可观的程度,也就是说......他可以发挥自己身体上的优势了——既然这样,那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挑战吗?谁怕谁啊!

只是自己倒是没有问题,可张一鸣和周无语怎么办?他们两个可没有自己的身手,就算没有第三关提示的团队合作倒扣分,自己也不能把他们两个丢下吧?

“二十!”就在二十思索的时候,一脸疑惑的周无语先是把目光落到了二十身上,笑着正准备说些什么,可是马上就把视线投注到他的身后,嘴巴越张越大:“哇塞!好大的龙卷风啊!咦?它好像过来了!”

妹的!回头望了望正开始逐渐的卷过来的龙卷风,二十使劲甩了甩头:

不管了!干脆自己一手一个抱着他们跑吧!虽然周无语是女孩子,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所以他直接回头望着周无语:“别看了,再不跑路我们就要到风里面去耍了,无语,你是准备让我背着跑还是提着跑?”

“什么?”周无语显然还没搞懂状况:“什么背着还是提着?”

虽然二十之前选择的钢板是附近最大的,但是也仅仅只有数丈方圆,所以三个人的距离并不是很远,特别是张一鸣,就在其身边,所以他一只手便抓住对方的腰带把对方横夹在腋下:

“没时间了,路上我再解释情况,你准备让我背着还是这样?”

见到张一鸣被横夹着的样子,周无语连忙摇头:“我选背!背着!”

二十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背对着周无语蹲下:“好吧!那就快点上来,别磨磨蹭蹭的,已经没时间了!”

第三百零八章 意外

背着周无语,夹着张一鸣的二十如同脱缰之马不停的飞奔着,天空中或大如房子或小如拳头的火雨对其前行没有产生任何的阻碍,凭借着对于生死的预感,他往往能够在危险来临之际提前躲开。

地面上的钢板并不是每一块都是真实的,很多上面还带着各种各样的致命机关,但是在他面前同样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甚至还有一些所谓的宝贝也是布满陷阱。

只是这些精心设计的就连二十也辨别不出真假的陷阱,面对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趴在二十背上兴致勃勃的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钓竿,同时弄出一大袋玻璃球的周无语来说,被其拉到的都是真宝贝,而那些因为手脚慢而没能拉到手,在闪过之后最终被其泄愤用玻璃球打中的都是陷阱。

那些陷阱非常诡异,有超级巨大带着无数利齿的机械老鼠夹,有长着尖牙的各种怪兽,还有瞬间将整个钢板化为乌有的大火、瞬间将周围冻成粉碎的寒冰、以及划着电弧的闪电球,还有其他各种稀奇古怪的陷阱。

只是这些都只能为仿佛不知道惧怕是何物的周无语,增添一些大喊大叫乐成一团的开心笑料——很明显她已经把二十之前的话抛之脑后,把这当成一场真正的娱乐游戏,毕竟这些诡异的东西实在不像是现实之中应该存在的,倒更像一场比较真实的游戏而已!

其实.......如果不是生死的预感提醒着他,二十也觉得这玩意而更像是一场比较真实点的游戏!

唯一能够阻止其前行脚步的,就只有稍微大点的钢板上那些各种各样的英雄,而见到这些长相诡异的英雄之后,周无语的开心简直到了一个顶点,更是认定了这是一场非常真实的过关游戏:

在姜无言的照顾下,在最开始不知道父母消息的时候,她的童年过的非常充实和开心,玩游戏亦是其成长之中必不可缺的一部分,所以每看到一个所谓的英雄,她就会开心的嚷嚷着那些家伙的来历。

如果不是二十阻拦,她估计会冲到每一个的面前索要签名并且伸手求抱求合影。

虽然每个英雄都有着各种不同的能力,这些诡异的能力在一开始会有些许麻烦,但是兴奋异常的周无语早已经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瞬间,就把他们的来历和所擅长的能力嚷嚷给二十,再加上周围法则之力的压制正在不明原因的逐渐减弱,所以最终胜利的都不是那些英雄。

只是他却不知道,因为他的表现,在一个只存在于幻想,现实之中绝对无法出现的巨大宫殿之中,鸟语花香仙乐阵阵的草坪之上,一位二十岁出头的男孩推倒面前人头大的仙果,使劲的捶打着玉制的桌椅。

在其周围或站或坐或依着无数游戏宅男梦想中的美女,那一个个分属于不同游戏中的绝世美女,在男孩发脾气的第一瞬间便闪到其身边,分别以各自的方法对其进行安慰。

所以他就更不知道,那个怒火中烧的男孩不顾旁边唯一一位长相平庸的女孩的反对,让对方强行更改某些法则,甚至不惜动用某种最高权限,强行命令对方修改了游戏规则,对整个游戏进行颠覆性的修改,甚至不惜把另外某个计划中的人物,全部兼容进来,目的就是要置自己于死地!

所以当二十再次跨入某个有对手的钢板平台之后,就惊讶的发现周围的空间迅速扩大,很快就拉大成为一个对战广场,而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再是一个对手,而是一群,并且每一个存在身上都散发着比之前遇到的对手加在一起还要强大的气势。

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奶奶走在所有人的前面,她的左手边跟着一个和尚,右手边站着一个光着膀子,头上插根羽毛仿佛印第安打扮的男子:“在下豪血寺族现任族长梅何种,欢迎挑战者!”

习惯性的将腋下的张一鸣放下,而周无语也跳了下来:“咦?二十,这次怎么变成一群了?”

二十摇了摇头,向前迈出一步,不过想了想却又收回迈出的脚,同时将手指横放在鼻孔下:“日本人?”

“在下日本第三大财团豪血寺家族族长梅何种,欢迎阁下挑战!”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二十再次作出下蹲的姿势:“无语,上来!一鸣,过来!”

“怎么啦?”周无语疑惑的问了一句,不过同时听话的再次爬到二十的背上,而张一鸣则认命的作出一个高举双手同时弯腰的姿势。

二十摇了摇头把张一鸣再次夹在腋下:“对于那些岛国的家伙,我不信任他们,把你们带着打架虽然麻烦一点,但是总好过被他们阴!”

见到二十的动作,那位老太太突然露出微笑:“既然客人不愿意进行单挑而想进行团战,我们豪血寺一族当然会满足客人的愿望,陈念、破鸟,随我去会会客人!”

“哼哼!果然被我猜中了!”二十歪着嘴角向前走了一步,然后眉头突然一皱:

一股属于某种法则的味道突然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交错生成一种无形的力量,明显企图将他的实力再次封印。

哼!冷哼一声的二十心中一动:

真当自己是想捏就捏的面团啊!哥之前不反抗是因为怕弄错门路找不到无语这丫头,现在......哼哼!

从二十身上升起的法则迅速的和周围的法则进行了一次碰撞,借助三眼鸦的力量,这次对抗并没有出现一面倒的趋势,虽然受波及的二十七窍之中同时有血喷撒而出,但是周围的一切却随着一阵喀嚓声明显有了某种改变。

二十原本并不认为自己能够压倒周围出现的法则,他只是想为自己争取一点自主而已,毕竟没有人愿意处处受制于人——特别是有人想要致自己与死地的时候!

当然他也不傻,只是运用属于自己三眼鸦的生死法则与对方相对抗,识海之中书本上那些小鬼的法则一概不动,不管怎么说现在自己还处于由对方的法则所构成的世界中,这就好比上了对方的贼船,万一把船搞沉了他也不会好过!

只是随后发生的事情让他做梦都没有想到:

碰撞过后那股无形的法则并没有收缩回去,却也没有再次进攻,而是经过一个霎那间的暂停之后,突然如同发疯一般崩解、分化、组合并且衍生。

而二十的生死法则也突然不再受他本人的控制,就仿佛见到抖动着红布的红眼牛一般冲出其身体之外,与周围的法则发生某种不为人知的碰撞和交换。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突然悬浮起来,腋下的张一鸣和背上的周无语被一股力量弹了出去,而对面那些自称豪血寺一族的家伙们亦同样受到波及,随着身体如同风沙般的消散,露出一个个发光的鼠、牛、虎、兔十二生肖的幻影。

第三百零九章 玉如意

就在这些生肖幻影出现的同时,二十猛然听到周无语的惊叫声:“我的如意!”

心中猛然一动,怕无语再出意外的他眼角一侧斜:

在无语的脖颈上一根细线穿着的如同手指头大小的玉如意正悬浮在其眼前,而就在其注视的霎那,玉如意最中间的一颗宝石突然闪起一道亮光。

这道闪起的亮光就好似发起了某种动员令,又好似给其原本就不受控制的法则之中打了某种能量剂,如果说其之前的法则是冲出身体,现在就是倒出、是涌出、是抽取!

生死法则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不断的抽出体外,然后与其他法则碰撞——不!应该说是爆炸!

法则间的对冲比之前猛烈了几十倍,整个空间在霎那间便崩溃了,二十和周无语三人立刻再次出现在之前的钢板上——应该说是空中!因为脚下的钢板在出现的那一刻便化为乌有!

三人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被定在空中,勉强扫视了周围一眼的二十不由的在心中吐了个脏字:靠!

妹的!又作弊了!

原本被其甩的非常远的龙卷风竟然距离他不到一公里路,这玩意难道是安了加速器吃了大力丸不成?

如果说这不算什么的话,那么自己前方数十公里外的那个同样大小的龙卷风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且天空之中已经不是变得血红,干脆就是倒置着的火海岩浆,无数天火构成的天火岩浆柱直直的从天而降,一条条火龙打着卷直冲而下!

至于脚下完全就是一个超级大黑洞啊!除了黑之外再没有其他的颜色,一股诡异的力场自下而上的干扰着周围的物体,甚至将其前方悬浮的钢板一点点的向下吸!

娘的!这不科学啊!前后的龙卷风那么大,一部分还扎根于黑洞之中,也没有看到吸下去,这钢板距离你这么远,你竟然都能影响到!

而且周围的云层之中正再次浮现着某种事物,不过还不等他看清楚,就觉得眼前有数道影子划过,那原本一直静静浮现的十二生肖幻影,突然如同飞蛾扑火般的扑向挂在周无语脖子上的玉如意中。

这一扑倒不要紧,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般,原本就已经像是抽一般的法则输出,竟然再次上了一个档次,二十眼前一黑,整个脑海之中仿佛被人引爆了颗核弹,若不是其识海和身体都经过多次非人的改造,要不是他在最后关头咬紧牙关强撑着,估计就算没有昏过去也会昏昏沉沉处于一种意识模糊状态。

周围的一切都受到波及,不管是天火还是龙卷风,或者是脚下这个人造黑洞样的家伙,随着一震都发生某种改变,可以说光亮照在哪里,改变就发生在哪里,所有的一切都在波及之中崩解、分化然后组合成各种无形无质却可被感知到的物质涌向玉如意!

玉如意就像一个真正的黑洞,摆出一股吞天地的架势,不管是天上的、地上的还是周围龙卷风形成的无质,都是来者不拒一概吸收,甚至因为吸收过于剧烈硬生生的形成一股肉眼可见的彩色龙卷风

——这是那些无形的无质的速度过快,进而影响到现实世界才有的色彩!

好在这玉如意对人不感兴趣,虽然周围如同惊涛骇浪般的发生巨变,周无语和张一鸣却连个衣衫角都没动,至于二十,若不是受到法则抽取的波及,估计他也会这样,只不过此刻的他有些快撑不住了。

他从来不知道法则这种存在也会有被什么东西像抽水一般的抽取,因为这玩意儿完全是一种奥义,是一种规律化的方法和原则,说不清道不明,即不会多也不会少,说它存在没有人见过,说它不存在其却又无处不在。哪怕世界上最高明的语言家也无法形容出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就是最牛的塑造家也无法将其塑造出个样品出来,没有掌握的人无法理解,就算掌握的人也同样无法向其他人描述出它到底是什么。

就是这么一个无人能够说出的存在,竟然在某一天被人像抽水一般的抽取,这话如果在一天之前被人说起,不管是谁说的出自谁的口,他都不会相信,没有掌握则罢了,一旦自己掌握了一部分,了解到它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之后,这种明显骗人的话鬼才信!

只是......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这周围的法则疯了?

当然他并不担心自己的法则会被抽空,因为法则这种存在即不会多又不会少,实际上被抽出去的法则几乎是在出体瞬间,在与周围的法则发生碰撞之后,就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之中,可这种抽取身体吃不消啊!

若不是其身体之前经过改造,恐怕他早就只剩下一团被法则包裹的意识了,只是就像一个越来越接近极限的弹簧一般,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再撑多久?

就在二十正在考虑用什么方法摆脱眼前处境的时候,许久都没有出现过的巫祝在其脑海之中竟然再次出现,只不过这次他的脸上全是严肃:“信仰之力、功德之力、因果之力、轮转之力......生命之力还有愿力!果然是......”

“巫祝大人!救命啊!”一看到巫祝的出现,二十立刻在识海之中发出求救。

巫祝仿佛没有听到二十求救似的愣愣的浮在他的识海之中,直到许久之后才随着一声叹息对其发出回应

“你真的想摆脱眼前这种状况?”

而此时的二十已经处于一种几近透支的状态之中,许久才有气无力的给了个回应:“是!”

“是吗?你先不要回答的这么快!”巫祝直接无视掉他的回答:“让我先告诉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再说!

其实你应该察觉到,外面正在被玉如意吸入的物质之中包含了功德、信仰、生命、创造、毁灭和生死等等各种力量,虽然不曾凝聚成法则,但是比起你平时所接触到的要浓的多,已经达到了可以被像你这类人感知的地步。

你看周围的天地,已经消散了大半,我虽然不知道你之前做过什么,可现在那小丫头脖子中的玉如意正借助你的生死法则和周围的另外一种法则,就像转动一个大磨盘一般正在将周围的一切磨碎、逆转还原然后吸收。

你所出的这个世界的构成很奇怪,是在某些法则的作用下,用各种强大的直指本源的力量所构成,已经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如果给其足够的成长空间,就算有新的法则生成我都不奇怪

——至少在之前有一种让人随心所欲梦想成真的法则正在酝酿,如果这种法则真的能够成型,基本上只要动动意念就可以想要什么有什么,除了法则之外可以说其他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凭空生成!

可惜这种平衡在刚才被奇怪的打破了,当然不是不可以修复,前提就是没有这柄玉如意捣乱吸收,这玩意儿此刻就像一个强盗一般正在掠夺这周围的一切。

哦!我好像忘记说了,你眼前的这玩意儿其实也拥有着让人随心所欲梦想成真的半褂子能力,只不过也如同其掠夺周围一般,好似也是在还没有酝酿出法则的时候被某种力量掠夺走了,而一旦让其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吸收掉,我估摸着就算不形成法则,至少也能接近,也就是说它也能做到一定程度上的梦想成真。

好了!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最后再问一句,你真的想摆脱眼前这种情况吗?先说好,一旦你摆脱,就会打破眼前的这种非常意外的平衡,以后也许......嗯哼!你知道的!”

说完后的他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不过巫祝也不着急,而是闭着眼睛静静的悬浮着,许久才听到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算......了!我......还能......还能顶一下!”

第三百一十章 真相

二十能顶,有人顶不住了,那个为了他不惜强行逆改游戏规则的男孩,正一改之前的淡漠,泪流满面一脸惊恐的双手虚按着那位长相平庸的女孩

——她的身体正变得透亮,一些仿佛数据的东西正发着荧光以一种超高的速度旋转着,一张放着白光的羊皮卷在其体内徐徐浮现,上面仿佛写满了东西,可当你仔细去看时却会发现,上面其实什么也没有。

一个仿佛来自灵魂的声音徐徐念叨着:

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开了。神称光为昼,称暗为夜。有晚上,有早晨,这是头一日。

神说:“诸水之间要有空气,将水分为上下。”神就造出空气,将空气以下的水、空气以上的水分开了。事就这样成了。神称空气为天。有晚上,有早晨,是第二日

......

就在二十身体内的法则之力被引发的同时,那位身体透亮的女孩先是一声大叫,然后整个身体就开始悬浮,同时无数的数据光带就以她为中心向着周围四散开来。

那个男孩一开始并没有其他动作,而是在一愣之后选择冷眼旁观,直到那个发光女孩整个身体亦化为透亮化为数据,同时其体外有什么东西随着一声“喀嚓”然后碎裂,她用深情的目光对着男孩说了一声:

“阿辰,小小终于又看到你了!你长高了,可惜小小却再不能陪你了!”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某种魔咒,男孩先是神色大变,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然后就是大喊着小小冲向女孩。

至于泪流满面和惊恐,则是在发现女孩的身体内的数据越来越快,并且有失控趋势的时候才出现的。

而那张羊皮卷也是男孩为了救对方手一招凭空出现的,随着来自灵魂唠叨声音的响起,其周围那些自从这位女孩出现变故,便同样像被人施展了定身法术一样定在原地的各种游戏美女,也开始逐渐化为虚无,而那位身体正逐渐变得透亮的女孩,其身体则仿佛得到了某种补充似的,逐渐的真实起来。

那个平凡的女孩一脸柔情的望着男孩:“没有用的,放弃吧!你这样不但救不了我,还会把你父亲的心血和希望全部赔进去的!

放弃吧!让我用最后的力量帮你把那部分已经有几分雏形的世界与此界分割开来,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保护你们一族无数代的努力和心血,有你的亲人陪伴你我会很放心的,不要为了我而让你父亲——”

“不!”男孩突然大声喊道:“绝不!你才是我的亲人,他们都不是!父母已经离开了,我现在也只剩下你了!一定有办法可以保下你的,对了!这里是你的世界,在这里你就是神,你可以命令它们停下,你快下命令啊!”

女孩的脸上露出一丝黯然的神色:“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竟然——”

“我不想听其他的,你赶快让这一切停止啊!就像之前你曾经做到的那样!”

“我做不到!”女孩轻轻摇了摇头:“这次和之前不同!”

男孩使劲摇着头:“有什么不同!这个世界是你创造的,在这里天大地大你最大,有什么是你办不到的事情,我求求你了,你把它停下来,我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违逆你的话了,再也不逼着你修改法则了,好不好?”

“这次真的不一样!因为......那个女孩脖子上挂着的是正轮的钥匙!”

“正轮?”男孩先是一愣,然后整个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正轮?父亲不是说过.......它......它不是早被毁掉并且消失于时空逆流之中了吗?”

女孩的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对不起!它没有消失,更没有毁掉!而是在当初被你们的一个分支带走了,你的父亲不让我告诉你。”

“带走了?”男孩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顿时露出狰狞的神色:“带走了!这些叛徒!是他们害死了我的家人,害死了那部分陨落的族人!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要是早点告诉我这一切,我早就替他们报了仇!”

望着狰狞的男孩,女孩的脸上迟疑了一下,整个眼中全是挣扎的痕迹,不过很快就换成了坚定:

“虽然我不想告诉你们,可是我更不想让你背负这个莫须有的仇恨包袱,因为他们没有背叛,要说背叛,其实是你的父亲违背了和你们一脉另外一只支脉的约定,也害的那一脉几乎全部......

也正是因为这样,最后他才选择放弃永恒的逆转和生命,选择创造出我然后让我掌管一切!其他人也是同样如此,否则在最后的时候他完全有能力选择复活他们自己而不是选择创造出我!”

“不!”男孩先是一愣,然后猛然一声惨叫:“你骗我!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女孩脸上露出一副解脱和了然的神色:“你知道我之前被人控制了,现在这种力量因为受到另外一种力量和正轮的干扰暂时失去了对我的监控,所以有些话我可以告诉你了。

其实这些话原本也是你的父亲留给你的,是经过你父亲加密/处理过的信息,只有在我崩塌自毁的前一刻,在正轮的激发下才能读取,这些是你父亲当初最后的后手,因为我的毁灭也代表着那个存在违背了诺言,让他和其一脉所有的希望化为乌有。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后手,我才能重新获得清醒,然后和你说一些话。

在我的体内有一个时空的坐标,在那里某个位置漂浮着一份没有存在知道的物体,那是你们最后的一份火种,也是改变你们的命运、复活所有族人的最后希望!

不要恨你的父母他们,他们都很爱你,之所以什么都不告诉你,是因为只有你什么都不知道,才不会引起那位的注意,不会被其抹杀,你的父母和其他人之所以选择放弃永恒和逆转的生命,固然是赎罪,其实也何尝不是为了保护你!”

“我不听!”男孩使劲摇着头:“我只要你活着!”

女孩笑着摇了摇头:“又在说气话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知道吗?其实我已经陪伴了你两世,宇宙间的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前世的你来自于毁灭,我看着你从白发苍苍到中年,然后再到少年,成为婴儿,最后钻入你母亲的身体,这一世我同样看着你从婴儿长成少年,原本我还以为自己可以陪伴你到白发苍苍,没想到......

你们一族本是时空之中最独特的存在,是完全逆时空行走的存在,天地之间所有的存在都是由生到死,经历的是由出生到成人,最后再到苍老死亡!

而只有你们和少数的几个种族经历的是由死亡到出生,在逆转的时空之中生存的权利,而且你们还有着穿越时间的能力,甚至可以无视时空法则出现在另外一个相邻的时空之中。

你们来自于死亡和毁灭,一出生就掌握所有存在需要学习一辈子才能掌握的能力,然后经历着由濒临死亡的白发苍苍到年轻,最后再到青年、少年,最后成为婴儿重新被塞入父母体内,和宇宙的生死法则恰好相反。

在这所有人之中,只有你和你的那位表妹,也就是身上带着正轮的那位女孩是唯独的两个例外,你们是所有族人的希望和梦想。

你知道吗?由生到死虽然是万物规律,是无数存在想方设法逃避的事,可却是你们一族之人梦寐以求的所在,你们渴望的不是从毁灭之中出现,然后掌握着无数存在一辈子也无法掌握的知识,拥有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法力,甚至可以清楚的知道哪里有什么未曾被其他存在发现的宝藏,知道自己将会遇到什么!

法则是公平的,他们让你们一出现便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却剥夺了你们的学习能力,他们出现所拥有的一切就是他们一生的知识和财富,一个不会写‘一’的族人哪怕他们用尽一生的时间去学习,到成为婴儿的时候也还是不会写下那个简单的‘一’字!

为了拥有从生到死的权利,为了拥有学习的能力,他们不惜耗尽全族之力创造了正轮和逆轮,才在正逆轮的激发下有了你和你的那位表妹!当然也有了我!

只是这种行为完全违逆的力量违背了大道的法则,更引起了一部分更强大存在的窥视,所以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不要伤心!我最爱的辰!你其实并不孤单,因为你还有亲人!你不但有那些族人,还有一个和你一样经历着从出生到死亡的,能够学习外界知识的表妹!当然还有一个叔叔和阿姨!他们都是你的亲人!

至于我!其实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对,因为我之所以诞生,是你的父亲和爷爷以及其他族人听了某位存在的蛊惑,违背诺言打开封印偷出正轮和逆轮然后激活施展计划的结果。

你父亲当初不惜把正轮之中即将诞生的器灵输入我的体内才导致我的出现,而我的消失则会返还所有的一切,也许在不久之后,正轮之中也会出现另外一个小小,这不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之前之所以会被封印并且差一点就消失,是因为在之前的那次波动之中,我意外的发现这个影子计划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阴谋,这个被复制的世界虽然可以让其他的族人不再逆转生死,而是让你们可以正常的由生到死,可以享受到学习的乐趣,不过这只是一个短暂的虚幻。

[ps:请假,呵呵!老婆要生了,要陪老婆,回来再继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巨变

男孩和女孩之间的故事周无语三人并不清楚,所以对于其中透露出来的某些秘密也就谈不上知晓,特别是二十,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了第一次下忘川河“洗澡”吸收死气的时候,整个身体包括灵魂在生死之间几度来回。

相对论在某些时候确实非常好用,虽然不知道外界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可痛苦之中的二十觉得自己好似度过了无数个世纪,他的脑海之中早已经没有其他的念头,就连坚持也只是一种下意识的本能而已!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二十只觉得周围再次传来仿若来自天边的某种嘈杂的声音,他终于一口气泄出,整个人完全瘫软下来,原本他以为自己会因为透支而昏过去,只可惜就像很多熬夜的人一样,当一个人熬过劲之后反倒不觉得困了!

只是他虽然没有昏过去却不代表身体的清醒,更不代表其整个人是清醒的,二十觉得自己仿佛溺水一般,又仿佛一氧化碳中毒似的,耳边虽然传来各种声响,但除了仿佛蚊子哼咛的嘈杂声之外,他实在不知道别人正在说些什么,而整个身体亦浑身上下一片软瘫,根本无法提起任何的劲道。

他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住,然后被人弄上车然后拉走,最后更是迷迷糊糊的被人抬下去放在某个床上,而就在他认为自己会这么浑浑噩噩一段时间的时候,估计在很长一段时间失去对身体的掌握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这个很长竟然会是这样“长”!

当一股死亡的气息在突然之间扑面而来的时候,十几年的本能反应使得二十的精神在霎那间就从混乱之中清醒过来,而突然降临的法则压制,则使得他之前一直作为法则输出的身体本能的唤醒法则对压制进行对抗,

虽然对抗在霎那之后就被冲毁,但是却也让他在接下来的瞬间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

所有的声音在霎那间重回耳边,虽然依然如同处于水中一般仍然不是很清晰,而且双方争执的声音很杂很乱,但是却不妨碍让他听到一件事:周无语的某样东西被抢了!

无语的东西?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抢无语?项思妃呢?十一和天愚呢?自己不是留他们作为接应的后手?

听着周无语极度伤心的哭喊声,他使劲的想迫使自己睁开眼睛:

从他认识无语到现在,从来没有听到过无语大声哭过,特别是像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哭,更是一次也没有,哪怕当初救其父母失败,也只是露出黯然神色然后躲角落之中偷偷抹泪,然后转眼间又逗其姐姐让其不必在意。

那丫头一向都是大家的开心果,虽然她有些神经大条,经常会做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但那基本上都是好心帮倒忙。

这丫头天生一副热心肠,别人想要的东西一般情况下都会主动借予,他实在想象不出到底有什么人会抢她!

无语不要哭!我会帮你再夺回来!我一定会帮你把它夺过来!哪怕用偷、用抢!

出奇的愤怒在瞬间就充塞了,当这个偷抢的念头划过其脑海的时候,仿佛激活了某样物体在其脑海之中的信息,而不得其分辨出那信息到底是什么,就察觉到一股绝对死亡的威胁迎面而来。

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好在之前那一清醒和一掌握,让他在本能的支配之下勉强的伸手一挡,同时勉强将眼睛睁开一道缝,在瞄到对方的同时下意识的做出某件事,然后......然后就真的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之中了!

仿佛是一滴水滴如平静的水面,然后荡起层层波纹,最终拨动了某个无形的弦,一点点的唤醒二十昏睡的思绪: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二十!另外一道思绪仿佛被另一滴水荡漾起的波纹,荡入他的思绪之中,并且传递着一个信息:你还好吗?

二十?二十是谁?对了!二十是我!我就是二十!

当想起自己是谁之后,伴随着一股剧烈的疼痛,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二十的思绪,也让其回忆其声音的主人:

“巫祝大人!这里是哪里!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无语怎么样了?”

“嘿嘿!”巫祝的笑声通过思绪传递给二十:“你小子真是个多情种,竟然不问自己到底怎么一回事,却先问小丫头,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种什么情况?”

“想!”二十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唉!一言难尽啊!总的来说情况很复杂!现在外面差不多已经乱了套了!”

“乱了套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二十不由得的急了起来:“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思妃她们呢?有没有受伤,巫祝大人,你就别绕了,我都快急死了!”

“唉!”巫祝叹了一声气:“情况很复杂,总的来说就是你昏死了,到现在整个一个残废加植物人,弄个不好醒过来的日子是遥遥无期!至于无语先是哭昏了,醒过来之后有些变得傻傻的了,无言和张一鸣两个人处于半死不活之中,正分别被关押着,还有——”

“等一下!”二十突然打断了巫祝的话:“为什么把无语和张一鸣关起来?谁关的?他们难道被谁抓住了吗?”

“怎么说呢?两颗可怜的棋子!”

“大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要逗我了好不?”

“你真的不想先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大人!”

“好了!好了!总的来说,你们是恰逢其会撞到了几位大人物的博弈之中,成为殃及池鱼中的那群鱼!确切的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围绕着丫头脖子上的那个玉如意进行的一场阴谋!”

通过巫祝的解释,二十终于了解到在自己昏迷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吸收了很多不知名能量的玉如意变得足足有二十多厘米,当其变化停止之后,整个游戏空间直接崩溃,随后三人被直接踢回了那个游戏厅。

一路上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件,变故是在所有人回到基地,在无言苏醒之后看到无语手中的玉如意之后产生的。

【ps:这是自动更新,提前设定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原委和超十级外挂

就像巫祝所说的,所有一切的根源就是无语脖子上挂的那枚玉如意,而且打其主意的还都不是普通人,都是那些和菩萨以及魔罗一个档次的存在。

按照巫祝大人的话法,见到无语手中的玉如意之后无言就开始有些不对劲,她竟然直直的从妹妹手中夺取了玉如意,然后念出了一段咒语。

然后随着玉如意一闪,所有人都不能动弹了,接着无言就来了华丽的超级大变身,不惜献祭了自己让某个存在降临,不过在这个时候张一鸣也突然之间进行献祭然后进行召唤附身。

也亏得被召唤的是两位,否则二十等人在其中任何一个降临的情况下,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直接杀人灭口。

接着两位存在就螳螂和黄雀的问题进行了一番从身体到精神,甚至神力和法则之间的深刻交流,当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得到玉如意!

总的来说这两个阴谋家都是玩黑的高手,一个掌握着无语和施展玉如意的咒语,另外一个则掌握着给玉如意补充足够能量的某个东西。

真要说起来这个阴谋在无语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布下了,她的父母确实在西方地狱之中关押着,但是却是他们自己为了躲避某个存在,自己主动去招惹西方地狱之中的那位存在,然后让人家把自己逮进去,目的就是借对方的手给自己找一个容身之地。

而且她的父母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小孩,也就是说其姐姐无言是假的——不过按照巫祝的话说,无言其实也是受害者,因为连她自己也并不知道自己是假的。

她的具体来历已经不可考究,反正对于像魔罗这类的存在来说,不要说给某人创造一个虚假的记忆,就算给其重新洗脑或者毁灭重新制造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这种事情就像催眠师给某人下达了一个催眠暗示,然后让其在特定的时候看到特定的东西进入催眠程序,按照其暗示上的指示做某事。

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之前无言那么在意无语,而现在则毫不犹豫的献祭自己召唤那个存在——在暗示被激活之前自始至终她的记忆就是自己是无语的姐姐,自己的父母在西方地狱需要自己去解救,而在暗示被激活之后她的脑海之中只剩下完成任务这个念头。

张一鸣背后的黑手之所以一直没去骚扰两人,是因为无言背后的黑手用手段阻止了他的寻觅,因为其原本是想通过要挟无语的父母来达成相似的目的,但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他又不能让其他存在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来无言和无语姐妹俩一直通过种种方式到西方地狱去寻找父母,而不是那位存在直接动用自己的手段把两人从地狱之中抓出来的原因。

而张一鸣背后的黑手同样也不是吃干饭的,虽然因为被人干扰无法寻觅到自己所需要的,可这绝不妨碍那些家伙采用一些其他手段进行自己的某种计划。

根据一鸣背后黑手在战斗时透露出来的某些信息,以及巫祝大人自己的一些推断,无言背后的黑手不是一个而是一伙,并且都是从上一个末日大毁灭之中出来的疯子神经病。

——说到这点就不得不佩服巫祝大人的神通,因为根据他的说法,自己即将听到的是很少有存在所知道的,包括菩萨和魔罗施展追根溯源的大神通,也无法详细了解到的大秘密,因为整个交流是两个存在在另外一个层次进行的,是在根本不为人所窥探之地进行的,当然二十也不会傻傻的追问对方那你是怎么听到的!

一鸣背后的家伙竟然以现实世界为模板,照搬现实世界硬生生的复制了另外一个世界。

毕竟整个世界并不是只有一个,虽然此刻的世界是唯一的,可在前一霎那和后一霎那、在前一刻和后一刻、在前一世纪和后一世纪、在前一宇宙和后一宇宙都有无数个你我在重复同样的事情。

同样在相邻的空间之中,依然有无数个你我因为世界的种种意外或者干扰,在做着和你我不同的事——就像之前夜护明月所经历的世界,那里虽然同样有二十有其他人,可那里的二十就和现在的他经历不同,不但当初两人见面的经历和这次不同,连最后的结局也不一样。

那些疯子的计划就是用创造出来人取代现实世界的人——那个当初拥有和二十本人一模一样指纹和一切,甚至能瞒过大嫂的层层监控和验证的“二十”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他们用创造出来的物来取代现实世界的物,然后就是用创造出来的世界在某一刻取代现实世界,接着在需要的时候利用被取代的世界,强行扭曲改变整个宇宙法则的大进程和大发展,利用因此产生的连锁反应改变现存的整个世界的法则,将他们自己制定的法则加入整个法则之中,甚至取而代之。

——若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其心愿来进行的话,这倒不是不可能:

法则诞生于世界诞生之中,一切来源于原点和混沌,就像地上的草一样,今年的毁灭是为了凝聚能量从而来年新生,新生所需要的法则信息是上一个宇宙毁灭时的法则信息碎片。

如果他们真的让大部分的世界全部扭曲的话,也许整个世界真的会全部崩塌毁灭回到原点,而因为崩塌毁灭提前的缘故,下一个从原点和混沌之中诞生的纪元或者世界并不能获得足够的法则碎片来形成新的法则,所以整个世界会在崩溃之后就像电脑的存盘重启一样,被整个轮回法则强行倒退还原到崩溃之前,而这就会出现一个机会,如果他们在其中参杂一些属于自己制作的法则信息,还真的有可能被下一次重铸法则时被接受,然后......

无言背后的黑手虽然准备的方式不同,但是大致目的相同,只不过这种夹带肯定不能太多,就好像一群成品之中偶尔有一两个残次品也许被被夹带过关,可若是一大部分都是残次品,被检验出来的几率就会大增,双方的矛盾就此而生,谁都希望属于自己所独有的法则多一点,争斗也就不免而生了。

至于玉如意,既然被人如此上心就证明其也非凡品,按照巫祝的话说是一件逆天的玩意,拥有一种将所需的能量转换成任意其他能量具现化的能力,只要不超越法则的层次,只要有足够的补充和能量,这玩意就是一个万能作弊器,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金银财宝、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灵丹妙药甚至恢复青春、长生不老也都非梦想,若不计较消耗的话,完全可以说其威力比传说中阿拉丁的神灯更加神,基本上是随心所欲无所不能!

特别是当二十得知只要能量充足源源不断支的起消耗,连逆转时空回到过去改变过去,或者进入相邻空间这种事情也不再是梦想之后,他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我靠!传说中的超级外挂啊!

【ps:同样的定时发布,二十交意最大的依仗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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