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本纪 - xp1024.com
《地府本纪》


第一章 大陆玄微

华灯初上,夜晚的城市灯红酒绿,比白天更具人气。

虽然不是帝国的首都,但是这个城市之中却有着帝国最大的博物馆-帝国博物馆。丑时已过,不再接待游客的帝国博物馆甚是安静。

而此时在帝国博物馆存放镇馆之宝的柜台旁边,却有两个穿着满身黑衣的人影不停晃动。

“这就是轩辕剑?”其中一个人影低声嘟囔着,将已经没有防护的金色长剑拿了出来。听其语气,应该是一个有些中二的年轻小伙。

在展柜不太明亮的光线照射之下,金色的轩辕剑反射出莹莹的金光,让人感觉到一丝柔和,一丝霸气,还有一丝不可侵犯的圣洁之气。

年轻小伙双手端着轩辕剑,显得极为虔诚。轩辕剑一抹的金色,剑身一面刻着日月星辰,一面刻着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

年轻小伙又是疑惑又是惊叹:我中华先辈确实了得,数千年前如此简陋的制造工艺,竟然锻造出如此精妙的长剑。

感叹之间,年轻小伙恍惚间发觉剑身上的日月星辰闪烁着星光,山川草木竟然在随风飘荡。剑柄两侧的人畜似乎活了过来一般,双眼炯炯有神的看向年轻小伙。

年轻小伙被剑柄上人畜的凝视,瞬间失身,呆滞起来。

而此时年轻小伙突然感觉自己好像穿越了一样,出现在了轩辕剑身刻画的世界之中。碧蓝的天空之中,竟然同时出现了日月星辰,在日月星辰的照耀之下,整个大地都是勃勃生机。

远处田地之间,传来耕农吆喝声。寻声看去,让人赏心悦目的梯田一块一块从山腰延伸到山谷的小河沟。

青年小伙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满是舒坦的神色。还没等年轻小伙睁开眼睛,眉头就紧蹙到了一起。

嗯?狐臭?太煞风景了!

年轻小伙有些恶心,更多的是无语。正打算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就感觉到自己被什么抱住了,憋得难受。

“小刀子!哥叫你发愣!看你小子醒不醒过来!”

视线回到帝国博物馆中,年轻小伙的整个头,被自己身旁的同伴夹在腋下,面色诡异的揉着年轻小伙的脑袋低声说着。

年轻小伙睁开眼,便发现了狐臭的来源,黑着脸打算挣扎。可是没动两下,年轻小伙双眼大瞪,神色满是不敢相信。

年轻小伙停止了挣扎,让同伴对自己腋下的味道的攻击力非常得意:“嘿嘿!小刀子,味道霸道不?香不香?”

“猴猴子哥!我我中中剑了!”

胸口传来的疼痛让年轻小伙五官扭曲,带着三分责怪、七分哀求的看向被称作猴子哥的同伴继续说道:“快救救我!”

猴子脸色大变,赶紧放开小刀子,扶着缓缓开始倒下的小刀子,面色焦急不已:“小刀子,坚持住,猴子哥马上带你出去医治。”

猴子说着,将小刀子横抱起来,却没有发现小刀子胸口的轩辕剑,一明一暗的闪着金光,越发透明起来。

在猴子抱起小刀子的时候,黑夜之中亮光急促一闪,瞬间恢复。而处于白天的地球另一半,同时一暗,瞬间恢复。

没人发觉,一白一黑的两个光点,眨眼之间越过山川大海,悄然之间,没入了小刀子的双眼之中。

而此时的地球之上,各大天文机构,都在观测数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文景象-九星连珠。天空不明的闪烁,也被理所当然的当作了九星连珠造成的异象。

牧刃,哦不,这一世应该叫牧径路。

牧径路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盗个文物,竟然鬼使神差的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普通的魂穿,来到了一个看似普通的小村,附身一个与自己同姓,却不同名的普通少年身上。

来到这个世界的几日之中,牧径路对这个世界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这个世界很是奇怪,只有一块比前世地球总面积还要大上几十倍的大陆,被大陆上的百姓叫做玄微大陆。

让牧径路更奇怪的是,为何玄微大陆的结构,与前世亚洲大陆非常相似。有中原、有西域、有南蛮、有北疆也有东面无尽的大海。

小村里的百姓似乎对这个大陆了解并不详细,只知道在小村之外有和他们一样的百姓,也有能够飞天遁地的修士。

小村里面的百姓似乎非常害怕夜晚,尤其是过了子时之后,小村里几乎没有人会外出。家中也会一直点着油灯,让牧径路疑惑不已。

牧径路不是没有想过半夜出去看看,但是却被今生的母亲一直拦在家里。

说来也巧,今生的母亲居然和前世的母亲有八分相识。要不是有些古代气息的小村,牧径路都只是会以为自己穿越回了儿时。

牧径路所在的小村名叫鼎湖村。鼎湖村数里之外有一湖水,名鼎湖,小村也是由此命名。

相传,上古大帝黄帝轩辕,晚年在湖水之旁,用赤桐铸造发明了鼎。

当第一个鼎被铸造出来时,天上突然飞下来一条龙,那条龙有着威武的眼睛和长长的、闪着银光的龙须,整个龙身透着金光,降临时好像带来万匹的金锻,笼罩了整个天空。

金龙以天道召见黄帝的由头,将黄帝接走。后人为了纪念黄帝轩辕,就把黄帝乘龙升天的地方叫做“鼎湖“。

还有传言,万年之前,黄帝轩辕用自己的佩剑-轩辕剑,在鼎湖村地底镇压着一个上古凶兽,一直都有黄帝后人在此看守。

然而数千年来,鼎湖村旁的鼎湖一直都没有发生过变化,黄帝的后人也不再相信轩辕剑镇压凶兽一说,慢慢离开这个偏僻的山谷,甚至将家里的祠堂迁移出了鼎湖村。

不过每逢三年的祖祭,皇帝后人都会安排人回来祭奠,也是鼎湖村难得热闹的时候。

鼎湖村与鼎湖都坐落在荆山的峡谷之中,牧径路听村民说过,荆山虽然在中原腹地,但是荆山到处都是崇山峻岭,道路非常崎岖。别说数年,甚至数十年都不会有生人进来。

牧径路不知道自己穿越回来是为了什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数日里,每天都会坐在小村的村口发呆。

不是在想是不是有方法穿越回去,就是在想着要不要离开小村,到外面去看一看。

哎别人穿越要么有金手指雄霸天下,要么有大能罩着拯救世界,可为什么自己穿越回来却如此平淡无奇。牧径路郁闷的想着,眉头微蹙。

“路子哥,你娘找你好久了,快点回去吧!”

牧径路被惊醒过来,回头看了看村口大声喊自己的胖子,缓缓起身,拍了拍裤腿的灰尘:“知道啦!”

胖子名叫鼎方,听村民说好像是跟着家里人躲避战乱,才来到这里的。不过牧径路怎么都不会相信,时常躲避战乱的人,会有那么多吃的,能够让鼎方长得跟猪一样。

鼎方也是可怜,被自己父亲安置在小村之后,就扔下鼎方没有多管。要不是牧径路家时常接济,好吃的鼎方恐怕早就饿死了。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在牧径路不太清楚的记忆之中,鼎方与自己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关系非常要好。

“你怎么又在吃?”牧径路来到胖子身旁,黑着说道:“都已经胖成这样了,不怕三高?”

“山高?”鼎方满头的问号,疑惑的偏过头看向小村外数十外的荆山,疑惑的问道:“山高不高,跟我吃不吃有什么关系?”

对于这个世界三高都不知道的村民,牧径路表示交流起来非常困难。牧径路无奈的摇摇头,实在是不想和傻乎乎的胖子继续多说。

“我娘找我什么事?”

“大娘没说,不过看着好像有点急。”

“吃货!屌丝!我娘着急,你就不能表现得急点?”牧径路狠狠的给了鼎方一个爆栗,然后转身就朝村子里面跑了去。留下鼎方在原地龇牙咧嘴的搓着头。

路子哥这几天是怎么了,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鼎方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番薯,想着想着又低声嘟囔道:“吃货我倒是能够理解。屌丝?什么是屌丝?”

想来无果,鼎方无奈的摇了摇头,小跑起来,朝牧径路追去。鼎方满身肥肉随着鼎方的小跑不停的颤动着,让看见鼎方的村民心都跟着跳了起来。

牧径路家在村子的外围,离村口并不是太远,以牧径路的脚程,十来个呼吸就能跑回去。

跑回牧径路家有些破败的木屋,牧径路微微叹了一口:哎,既然不能跟小说里的主角一样呼风唤雨,又暂时找不到方法回去,还是替娘亲把房子修葺一下吧。

牧径路如此想着,来到家门口朗声喊道:“娘,我回来了。”

“路子!快快快!”

一个面容慈善,带着些许富贵气息,却传着满是补丁麻衣的妇女急切的冲出房门,手中拿着用红线串着的桐钱焦急的说道:“把这个带上!”

牧径路看着妇人手中大多已经有不少铜臭的一串铜钱,眉头一皱道:“娘,我不要,太难看了。”

“路子听话,这是娘用家里肉食,好不容易在村里找人换来的。”妇人没有理会牧径路的抵触,自顾自的将铜钱串套在牧径路的脖子上继续说道:“红线串铜钱能辟邪!”

第二章 欺人之善

眼前的美妇就是牧径路今生的母亲,谷秀。

如今的牧径路已是他人之魂,虽然还有些许不是太过完整的记忆,但却让牧径路找不到前世母子之间,那种平淡又伟大的情感。

但即便如此,妇女眼中的溺爱,还是让牧径路没有能够拒绝谷秀的好意,有些不情愿的接过红绳串着的铜钱,挂到脖子之上,用内衬遮挡得严实得紧。

牧径路挂好铜钱之后,才回想起刚才谷秀的说辞,便好奇的问道:“娘亲说的辟邪是辟什么邪?”

谷秀看了看眼前已经有岁十有五的儿子,有些不忍,有些不甘,似乎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接触并不美好的事情。

谷秀犹豫良久,有些不忍的长叹道:“上古传言,人有三魂七魄。人死之后,三魂七魄会脱离肉身而出。百姓称之为魂魄,修士名之为元神。”

那不就是前世民间传说的鬼?牧径路眉头微皱。

“魂魄而已,又不是妖兽。”

牧径路不解的神色,让谷秀无奈的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一般人的魂魄无法抵挡天地灵气的侵蚀,定会魂飞魄散,最长不过七日。”

“那不一般?”

“极少数生前有怨或者心愿未了的魂魄,七日之后会失去所有意识,只剩下残暴、贪吃的本能,成为鬼怪,为祸苍生!人们称它为魇魔。”

话语落地,谷秀盯着牧径路,等待着牧径路的反应。

不对啊!牧径路沉下头,搓着下巴想道:既然有修士,又有鬼魂一说,那按照前世鬼怪传说,必定就会有地府,或者说阴间。

就算这个世界魂魄形成恶鬼的几率极低,但是日积月累,数量肯定不少。如果没有阴曹地府之类的地方统一管理,那整个玄微大陆岂不是乱套了?

见牧径路低头沉思,谷秀神色略微惊讶问道:“路子不怕?”

“嗯?怕?”沉思的牧径路闻言抬起头来,一脸错愕的问道:“鬼怪而已,怕什么?”

看着谷秀惊讶的神色,牧径路心中恍然。以自己母亲的表情看来,鬼怪这东西在这个世界上肯定是让人闻声色变的魔物,自己表现得太淡定,可能有点不正常。

如此想着,牧径路赶紧继续说道:“孩儿都不知道魇魔长什么样子,从何怕起?

谷秀点点头,想想也是。为了能让自己儿子安稳的成长,有关自己知道的很多大陆传说、辛密谷秀都没有告诉自己的儿子。

“娘亲可还有事?没事孩儿就看书去了!”没有了话题,牧径路面对谷秀着实不知道怎么面对,有些尴尬的岔开话题。

“嗯,去吧!”闻言,牧径路点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着牧径路已经渐显宽厚的背脊,谷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儿啊,娘亲要是能够回到家族之中,一定让你过上无忧的生活。就算不能成为修士扬名天下,至少在家族之中不会再担心鬼怪,甚至魇魔不是?可是哎

对于自己便宜娘亲,牧径路还是非常好奇。在村民无意听到的谈论之中,牧径路知道自己家对于鼎湖村来说是外来户。

而且前世牧径路见多识广,遇见过不少贵族中人。虽然自己母亲穿的简朴,但是眉宇之间透露出来的贵气,让牧径路明白自己的身世没有那么简单。

尤其是牧径路跟着自己便宜母亲学文识字时,看见母亲的书法,牧径路更是肯定。

当天夜里,牧径路转辗难眠。

睡不着的原因,并不是在考虑自己身世的问题,也不是在考虑自己穿越的问题。而是被白日里谷秀说明的鬼怪一事吓的。

白天谈论的时候,牧径路的注意力放在了鬼怪地府的问题之上,并没有太过在意。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牧径路才知道什么叫慌得一批。

靠!人吓人吓死人。娘亲勒,你不说还好些,你这一说,我怎么感觉自己周身都被鬼魂缠绕着。虽然自己看不见。

牧径路整晚都如此昏沉沉的想着,一直坚持道了天明。

翌日,牧径路在母亲的招呼声中,顶着个黑眼圈起床了。谷秀看到牧径路搞笑的模样之时,先是一愣,随后轻轻一笑。

这才像个正常的孩子嘛!哪家孩子听到如此光怪陆离的事情不怕的?谷秀如此想着,也没有多说,继续收拾着炉灶上的饭菜。

牧径路望着铜镜之中,与前世有七八分相识的面庞,和头顶乱的不知如何描述的长发,苦笑不已。

谁他妈说的成年了就不怕鬼了!敢不敢站出来晚上和我一起睡?牧径路有些恼怒,前世的有些老辈子太会忽悠小孩了。

今生的牧径路虽然与前世有七八分相像,面相平凡。但是与前世相比,如今年少的牧径路五官却更协调。

脸上是古铜色的皮肤,棱角分明;眼眸乌黑,虽不深邃,却洋溢着满满的自信和坚韧;配上浓密的眉毛,让人感觉如同在阳光之下,温暖不失热情,随和又带着激情。

牧径路似乎非常满意现在自己的皮囊,谈不上潇洒倜傥,也勉强算得上仪表堂堂。将头发挽到头顶盘好之后,刻意在额头前留了不少,随意的垂下。

完美!牧径路嘴角微微一瞧,有些得意的甩了甩额头前的头发。

看来是时候给路子寻一门亲事了!谷秀不知何时出现在牧径路背后,靠在门框上,满脸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轻笑着想着。

“路子哥,出出事了!”

牧径路刚刚吃完早饭,胖子鼎方就急匆匆的来到牧径路家门口,面色慌乱的喊着。

牧径路黑着脸看着如同滚过来一样鼎方,调侃道:“胖子,你再使劲吃,以后真的就便肉球了。”

“肉球就肉球吧!”鼎方着急说道:“路子哥,邢子被打了!”

被打了?牧径路一愣不解问道:“村里各家孩子都认识,偶尔打闹很正常吧!”

鼎方闻言,着急的摆着手道:“不是,是外面来的人,听乡亲说,好像是什么守护家族,嬴家子孙嬴轧!”

“什么?人渣??”牧径路一愣,随后在记忆之中找到了些许片段,想起了这几天好像是守护轩辕剑四大世家回鼎湖祖祭的日子。

“嬴轧,不是人渣!”

看着快要暴跳的鼎方,牧径路不耐烦的摆摆手。

“不管到底是不是人渣,先去去看看!”

牧径路面色一沉,不敢耽搁,急匆匆了带着鼎方朝村内而去。小屋门口,谷秀看着牧径路和鼎方离去的背影,神色满是担忧。

“哼!吾乃是轩辕守护世家嬴家嫡系子弟,拿你们些许肉食怎么了?”

还没赶到村子中央,牧径路远远就听见让人恶心又愤怒的叫嚣。

“要是没有我们嬴家,你们能在这里安生的住着么?一群刁民,还不速速将家里肉食供上来?不然眼前这个小子就是你们的下场!”

数十个村民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少年,纷纷低下愤怒的头颅,畏首不前。

牧径路与鼎方赶到小村中央之时,同样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少年。少年虽然满身鲜血,但是少年丝毫没有因为身上的疼痛叫喊,而是恶狠狠的看着一脚踩在自己独自上的锦衣少年。

躺在地上满身鲜血的布衣少年,就是牧径路和鼎方口中的邢子,全名端木邢。

端木邢身世简单,也非常可怜。幼年之时便失去了双亲,一直吃着百家饭长大,虽然没有被村里孩子欺负,但是双亲的离去让往日嘻嘻哈哈的端木邢变得沉默,甚至对于有些事情十分偏激。

端木邢长得虎背熊腰,国字脸。平日里时常独自一人进山打猎,拿回村里分发给村里的乡亲。

牧径路看着地上凄惨的端木邢,怒气瞬间从心底冒出。不管三七二十一,牧径路猛地冲出人群,飞起一脚踢向锦衣少年的面门。

猝不及防之下,锦衣少年砰的一声向后飞去。惨叫着,重重落在地上。

“邢子!”踢飞锦衣少年之后,牧径路赶紧扶起端木邢,仔细探查端木邢的伤势。

不等牧径路询问端木邢,被踢飞的锦衣少年翻身便爬了起来,抹了抹嘴角的鲜血,狠厉的看向牧径路和端木邢吼道:“他妈的,竟敢踢我!”

“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锦衣少年一声令下,围着锦衣少年的五六个身强体壮的仆人便冲向了牧径路和端木邢。

“哼!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竟然向本公子出手!给我打,往死里打!”

牧径路护着受伤的端木邢,使出了前世擅长的身法,在五六个人的拳脚之间来回格挡游走。但双拳难敌四手,牧径路也倒下了。

“啊!”一旁的鼎方,看见护着端木邢被打得嘴角流出鲜血的牧径路,愤怒爆喝,不知从哪掏来一根巨大的木棍,叫喊着冲了过来。

锦衣少年的家仆原本以为冲过来的胖子只是有点力气,没想到木棍直接将年前的家仆砸得倒飞回去。

“嬴扎!别欺人太甚!”

鼎方有将围攻牧径路和端木邢的仆人逼开,有些气喘吁吁的看着锦衣少年,恶狠狠的说道。

忍着身上疼痛,扶起端木邢的牧径路狠戾的大笑道:“嘿嘿!欺人之善,果然是人渣!”

第三章 是今生也是来世

此时的牧径路看上去极是狼狈。刚刚在家梳洗好的发髻已经披头散发的搭在牧径路肩头。

嘴角渗出血渍配上脸上戏谑的笑意显得有些张狂和诡异。

嬴轧看着发狠的看着牧径路:“乡下小子想要逞英雄?本公子今天就教练你怎么做人!”

“阿大,上!把他给我弄残了,本公子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公子!”嬴轧身旁被换作阿大的大汉恭敬抱拳,稍有迟疑轻声问道:“公子,那个胖子似乎也是修士,虽然品阶不高,到是…”

“同样给我废了!”嬴轧翘起嘴角,带着嗜血的语气狠狠说道:“一个山野小子,就算在外是修士宗派之人,如今躲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肯定做过见不得人的勾当。”

“是!”阿大转过深,使劲捏了捏拳头,发出咯嘣咯嘣的响声,望着牧径路三人,嘿嘿的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阿大脸上的表情,牧径路在前世很多亡命之徒的脸上见到过。

虽然前世牧径路从来没有主动杀过人,但是牧径路知道起了杀心的人下手有多狠。

既然不能善了,那今天老子就来看看杀人到底是什么感觉。牧径路心中发狠,轻轻放下暂时不能动弹的端木邢,来到鼎方身旁沉声道:“胖子,等下我上去用身法拖住他,你寻机把他给做了!”

鼎方闻言一愣,原本因为愤怒充血的双眼逐渐变得清明,甚至有些胆怯。

“路子哥,不行啊,我怕我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就打惨他,我来杀了他!”牧径路低声回着,双眼一直都没有离开缓步向自己走来的阿大。

周围的乡亲们担忧的看着牧径路三人,生怕这个所谓的守护家族伤了牧径路三人的性命。

在老村长的授意之下,不少青壮悄然离开人群,各自离去。

“小子,要怪就怪你自己眼神不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死后可别阴魂不散,再让我杀一次!”

阿大突如其来的言辞,听得牧径路一愣。又是死后阴魂!这个世界人死之后的魂魄到底怎么了。

念头一闪,牧径路已经来不及多想。阿大已经极速跨出好几步,出现在牧径路面前。

速度好快!牧径路心中大惊,迎面而来的杀意,让牧径路的肾上腺素猛然爆发。

牧径路一个猛然下沉,险之又险的躲过了阿大如飓风一样猛烈的拳头。

阿大微微一愣,没有想到这个凡人竟然能够躲过自己三藏修为的全力一击。

就再阿大愣神的一刹那,下沉倒地的牧径路深色淡然的穿过阿大的跨下,一个翻身骑到了阿大背上。

骑到阿大背上之后,牧径路两腿跨进阿大的跨见,双手迅速牵制住阿大的双手,猛的一拉,将阿大拉得如同伸出四肢的乌龟一样。

阿大毕竟是的修士,即便不是主修肉身。力气也不是牧径路一样的凡人可比。

阿大双手猛的向前一缩,险些直接脱离了牧径路的限制。

就在阿大即将挣脱开来时,牧径路的丹田之中突然冒出一股刺得牧径路全身剧痛的气劲。

虽然剧痛难忍,缺让牧径路的力气变大不知多少倍,帮助牧径路再次将阿大控制住。

“胖子,快!”牧径路忍着剧,红着脸对着鼎方情急大喝。

“狗niang养的!接棒!”早就蓄力完成的鼎方,在牧径路大喊之后,举起手中巨大的木棒狠狠的锤向暂时无法动弹的阿大胸口。

砰的一声巨响,阿大带着背上的牧径路向后飞起,直愣愣的砸到了目瞪口呆的嬴轧身上。

又是砰的一声,赢扎垫底,被砸得头晕目眩,内同时受损,嘴角溢出了献血。

不仅嬴轧不敢相信,就算是周围围观的鼎湖村的村民和赢扎带来的家仆同样双眼大瞪,神色诧异。

他们居然看到凡人总创的修士,虽然这个修士看上去好像挺垃圾。

鼎方扔下木棒,累得跟狗一样不停的呼呼喘气。

端木邢不知何时已经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有到还重叠在一起的三人面前。

面无表情的将昏死过去的阿大提起来,向扔垃圾一样摔向还在发愣的嬴加仆人。

然后抱起双眼已经有些迷离的牧径路回头走了回来。

“哎哟…”几个家仆被砸得一阵人仰马翻,呼天抢地的叫着。

垫底被砸的嬴轧竟然没有昏死过去,眼神之中满是悲愤。

“公子,公子!”慌乱过后的家仆似乎才想起自己躺在地上的主子,赶紧又手忙脚乱的上前将嬴轧扶了起来。

“滚开!”缓过神的嬴轧面庞通红,不只是被压的,还是觉得丢人。

牧径路在端木邢的帮助下也终于顺过气来,有些瘫软得被端木邢扶着,带着些许狠戾的目光,却有气无力的邪笑着。

嬴轧可是嬴家弟子,自然有过修炼。不过嬴轧天资平庸,再加上修炼并不刻苦,也只是一个还没有真正踏入修士界的三藏境虾米。还是一个用灵药堆积出来的,虚得不行的小虾米。

嬴轧看不出此时鼎方和牧径路的具体状态,加上阿大还在昏死的状态,嬴轧只有怒气冲天的看着牧径路等人,暂时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僵持半柱香之后,方才悄然离去的青壮村民,此时也已经带着平日里打猎的武器,团团将嬴轧围住。

“嬴公子,适可而止吧。”老村长住着拐杖来到方才打斗的中央说道:“我鼎湖村虽然都是平民百姓,到是也能够在妖兽出没的荆山之中生存。”

“要是真打起来,嬴公子这点人恐怕还是不够看。况且我们鼎湖村替四大家族守护鼎湖将近千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嬴公子高抬贵手。”

老村长说罢,还挥了挥手,让人抬上来一大只野山羊。

嬴轧脸色极是难看。原是想来抢些肉食改善改善伙食,没想到反被咬了一口不说,小村里的百姓竟然被当作乞丐一样施舍。

赢扎被气得满脸通红。

可是对方人多势众,自己又是偷跑出来的。要是如此丢脸的事情被传回四大世家,自己还如何抬得起头?

“公子,还是先走吧,要是让家主知道了又得关禁闭了!”

一旁的仆人小心的说到。

“哼!给我等着!”嬴轧无奈,一声冷哼,命令仆人抬起仍旧昏睡的阿大朝村外走去。临走之前还不忘回头恶狠狠的看了看牧径路等人,还要回来报复牧径路等人的意图明显不已。

嬴轧离去之后,牧径路再也坚持不住,脑袋一偏,同样昏死过去。

醒来过后,牧径路已经躺在了自己家中的卧室之中。太疼她妈疼了!牧径路皱着眉头心中咒骂着。

有体表赢扎仆人造成的疼,更有牧径路爆发时,体内莫名串出来的气劲完成的疼痛。

只是牧径路怎么都没有想到,无名气劲完成的伤害似乎要比赢扎完成的外伤更严重。

只是一个轻微的翻身,让牧径路疼得流了一身的冷汗。无奈之下,牧径路只有等待着母亲照顾自己,缓慢恢复着身体。

半个月卧床不起,让牧径路开始慢慢习惯今生的母亲。

或许也是因为今生的母亲与前世的母亲有几分相仿。养伤的这十来天,牧径路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地球,看到了自己原本的妈妈。

牧径路一口一口的喝着谷秀喂过来的米粥,眼神变得有些痴迷。

还是那样的亲切,还是那种溺爱的眼神。

可能是谷秀的真情打动了穿越过来的牧径路,也可能是牧径路将对前世母亲的思念寄托到了谷秀的身上,也或许是原本没有完全消遣的牧径路灵魂的影响。

牧径路开始从心底接纳这个与前世一样爱自己的母亲。

端木邢与鼎方几乎天天都来看望牧径路。端木邢虽然话并不多,但是几乎每次来牧径路家,都会带着自己进山打的野味,拿给牧径路补身子。

牧径路啊牧径路,枉自平时还说自己生性豁达,既来则安。可来到这个世界,享受着原本应该是别人享受的亲情和友情,却一直将自己当做外人,刻意让自与这个世界己格格不入,当真是浪费了上天给的这次机会。

牧径路暗自责怪自己,甚至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既然占据了别人的身体,那就应当继承别人的一切。为自己活的同时,更要替别人好好活下去才是。

想通之后的牧径路,不仅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身边人对自己的情感,还能明显感觉到这个有灵气的世界与前世的地球到确实有些不同。

今世便是来生,来生也是前世。

“路子哥,这几天四大家族打扮的人有开始出现在村子里了。”

鼎方协同端木邢,又来到牧径路家看望牧径路。

“又来干什么?”

“不知道。不过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恐怕没什么好事。”

牧径路好笑的看着难得一本正经的鼎方调侃道:“那你认为他们想要干什么?”

“你!”不等鼎方接话,惜字如金的端木邢竟然开了口,一脸的凝重。

第四章 所谓强者?

“嘿嘿!小子,本公子说过会回来!”

已经恢复如初的嬴轧再次带着一众家仆和与嬴轧有几分相仿的魁梧少年,来到牧径路家门口。

还有些虚弱的牧径路在鼎方的搀扶之下,站立在院内,眼神穿过院子的大门,沉沉的看着嬴轧。

“路子哥,嬴轧旁边那人,似乎比上一次的阿大还要厉害!”

鼎方满脸冒着冷汗,面色有些苍白的低声说着。前一次对付阿大,几乎都掏空了鼎方身体里所有的力量,要是嬴轧这次带来的人比阿大更厉害,鼎方不知道自己与牧径路是不是还能够活命。

嬴轧的眼神之中没有了之前的戏谑和轻视,慢慢的杀意让牧径路面色凝重。

“你们要干什么?”

院内的动静惊动了牧径路的母亲,秀谷胸前挂着围腰,放下手中的菜篮子冲到牧径路身前,如同母鸡护小鸡一样,气势汹汹的看向嬴扎等人。

“哟!没想到你这个咸鱼小子还有这么一个貌美的母亲?”嬴轧瞧见谷秀,双眼一亮,嘴角微翘,带着淫笑,搓着双手。

“母亲,赶快进屋!”牧径路见嬴扎丑陋的笑容,心中大惊,赶紧将秀谷拉到自己身后,低声吼道。

“进屋?进屋到床上等本公子?哈哈哈”嬴扎嘿嘿大笑,双手一挥,十来个仆人一拥而上,冲进了牧径路家的小院。

“畜生!老子杀了你!”谷秀已经被牧径路发自心底当作知己的母亲,怎么能够让谷秀遭受如此侮辱?

牧径路通红着双眼,一声怒喝,不顾鼎方的阻拦,顶着虚弱的身子,冲进了嬴家仆人群中。

一旁与嬴轧面相有些相仿的少年,眉头微皱,神色不悦的瞥了一眼嬴轧,不屑的轻声一哼。

鼎方虽然害怕,但也见不得自己兄弟被打。暴怒的一声大喝,紧随牧径路身后冲进了人去。

“兴哥,就是这个胖子,修为不高,力气非常大。”嬴轧有些后怕的看着鼎方的身影对着身旁的少年说道:“就是他把阿大打废了。”

“废物!”嬴兴再次不屑的看了看嬴轧,沉声一喝,便朝鼎方冲了过去。

哼!敢骂老子废物!嬴兴,给本公子等着,等本公子继任族长之后,定要让你跪下来给本公子添脚指头。

嬴轧望着少年的背影,心中狠狠的想着。

嬴兴速度极快,跨步之间便来到了鼎方身旁,举起手中的拳头对着鼎方的背心就是一记猛虎下山,狠狠地砸在鼎方的背脊之上。

还在和家仆打斗的鼎方猝不及防,噗的一声狠狠的吐了一口鲜血,到地而去,被围上来的家仆拳打脚踢。

牧径路本就虚弱,沉着爆发的怒气勉强将挡在面前的两个家仆打倒,但后继而来的家仆将牧径路狠狠打倒在地,拳脚相加,把刚刚恢复的牧径路打得鼻青脸肿。

随后将牧径路押起来,带到了嬴扎身前。

“你们这群恶棍,放开我儿子!”被一个家仆轻松押住谷秀奋力的挣扎着,面庞不停的流泪,看着满身伤痕的牧径路眼神之中只有心疼。

“嘿嘿,美娘子!”嬴轧并没有马上处置牧径路,而是淫笑着来到谷秀面前,伸手抹了抹谷秀的的脸颊:“没有男人是不是寂寞的慌?不急不急,等下本公子让你欲仙欲死。”

“嬴轧,是男人冲我来!”原本已经瘫软的牧径路不知哪来的力气,奋力的想要挣脱嬴轧的仆人,咬牙切齿的看向嬴扎。

背对牧径路的嬴扎面色一沉,似乎对有人打断自己调戏妇女非常不满。嬴扎沉着脸,转身看向牧径路,缓缓几步上前,对着牧径路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的一声,牧径路脸上又添淤青。

“小子,本公子就让你看看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是什么样的结果。”嬴轧恶狠狠的说着,转身再次淫笑着朝谷秀走去。

“嬴轧!你要是敢砰我母亲,老子今日不死,必定灭了你们赢家!”牧径路疯狂的大吼着,即便被嬴轧仆人控制住,也不停的对着嬴轧拳打脚踢,双眼充斥着数不清的血丝。

提起方鼎来到牧径路身旁的嬴兴,虽然不齿嬴轧的作为,但是牧径路的言语让嬴兴大怒。上前对着牧径路再次狠狠的一巴掌:“住嘴!”

牧径路抬起头来,死死的看了眼嬴兴,然后噗的一声,吐了嬴兴一身的鲜血。

嬴兴原本还打算出手惩戒牧径路,但是突然传来噗的一声脆响,牧径路母亲谷秀的惨叫声响了起来。

“畜生!不准碰我!”谷秀奋力的挣扎着,两只手捏成拳头狠狠的砸在嬴扎的胸口肩膀。嬴轧有些诧异,没想到一个妇人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嬴轧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膀,嘿嘿一笑:“挣扎的越是厉害,本公子越喜欢,越兴奋!嘿嘿你们给本公子抓紧了!”

“是是!”仆人献媚的回答着,眼神之中也满是淫yu的神色。等公子享受完了,我们肯定也有份。仆人如此想着,同样发出了嘿嘿的笑声。

“嬴轧!老子和你不共戴天!”牧径路无法挣脱仆人,只得无助的扬天怒吼。

“住手!”就在嬴轧打算继续撕扯谷秀的衣服时,院外传来一声老者的怒喝。老村长带着村里的村民,出现在牧径路家门口。

“嬴家公子!适可而止!”

看着凄惨的牧径路、谷秀和鼎方,老村长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对着嬴轧沉声道:“守护家族乃是名震天下的世家,难道嬴家公子如此不在乎嬴家名声?若是被当今家主得知”

“老头,别管闲事!”提到家主,嬴轧面色发黑,狠狠的盯着老村长。

“闲事?”老村长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愤怒继续道:“牧家母子可是吾鼎湖村村民,老朽身为鼎湖村长,岂能坐视不管?”

老村长指了指身边,要么拿着弓箭刀枪的猎人,要么拿着用作耕作的农具继续说道:“俗话说狗急跳墙,何况吾鼎湖村都是人!”

“哈哈人?”嬴轧蔑视笑道:“一群苟且的凡人,能耐我何?”

笑罢,嬴轧转身,伸手狠狠一拉,噗的一声,谷秀面前的衣服碎裂,只剩下红色的肚兜。

“畜生!不得好死!”谷秀双手被仆人抓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遮羞的衣服被撕得支离破碎,羞愤得想要自尽而去。

“欺人太甚!”老村长旁的端木邢再也忍不住,一声大喝:“乡亲们,上!”

在端木邢的带领之下,愤怒无边的村民举起手中的武器,朝嬴轧等人冲了过去。

嬴兴眉头微皱,格挡着四面八方攻击而来的锄头、镰刀,然而双拳难敌是手,还是被数不清的农具给伤了。

原本嬴兴还顾忌村民只是凡人,又是替四大家族看守鼎湖,并没有下重手。但是背膀伤口传来的刺痛,让嬴兴瞬间失去了理智。

猛的运气,用五藏巅峰的内劲将围攻自己的村民尽数震开,同时顺手狠狠给了离自己最近的端木邢一掌。

砰一声巨响,端木邢倒飞出去,砸榻了牧径路家院墙,倒在院外,不知生死。

嬴轧起初还被群奋的村民下了一跳,看见嬴兴发怒之后,嬴轧放下了心中的害怕,脸色更是兴奋。

“兴哥,杀了他们!”嬴轧疯狂的喊着,面色扭曲。

嬴轧的暴怒并没有让愤怒的村民停下来,尤其是嬴轧的刺激之下,村民对嬴家仆人下手更狠,不少人更是直接冲向嬴轧,举起手中的武器对嬴轧一通棒揍。

“住手!”局面将要失控之时,牧径路家院外传来一声愤怒大吼。

声音不仅镇住了暴怒的村民,让蜷缩成一团的嬴轧心中大惊。

牧径路院外,缓缓走来一个锦衣少年。乍一看似乎与嬴轧有几分相似,但是眉宇之间比嬴轧多了不少正气。

锦衣少年身后跟着两个看似有些仙风道骨的中年,同样眉头紧皱,面色难看。

“嬴轧,给我过来!”锦衣少年沉声怒喝,看着还趴在地上的嬴扎恨不得当场打死。

“大哥!”嬴轧赶紧爬起来,面带哭像凄惨道:“大哥给小弟做主啊,这些下等凡人,竟然敢对嬴家人出手。”

被嬴扎称作大哥的人,就是嬴家当代嫡长孙,不出意外,也就是下一代家主的继承人:嬴正。

“住口!”嬴正黑着脸看向嬴扎爆喝道:“你虽然修为低下,但也是修士,如此恃强凌弱,不嫌丢人?”

“各位乡亲!”嬴正狠狠踢了嬴轧一脚,转身对着村民作揖显得非常歉意说道:“家中败类,给各位乡亲添麻烦了,还请各位乡亲见谅!”

“在下必定会狠狠惩戒嬴轧,给各位一个交代。”嬴正说罢,命人将躺在地上哀嚎的仆人和还装作委屈的嬴扎拖起,随意扔了一个瓷瓶给老村长转身离去。只是在转身之时,淡淡的又多瞧了一眼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牧径路。

趴在地上的牧径路,还以为此人会有不同,当看清嬴正的眼神之后才知道,原来所谓的世家强者都是沆瀣一气,看向村民的眼神都如同看待随时可以捏死的蝼蚁。

第五章 是鬼还是魇魔?

十数日过后,回来祖祭的四大世家离开了鼎湖。牧径路没想到嬴正此人做戏竟然还做了个全套。

临行之前,嬴正带着四大家族的年轻一辈前来,再次向村民道歉,还特意留下了一些疗伤的丹药和钱财。

牧径路虽然不想领情,但是前世的经历让牧径路知道,在阶级和实力面前,底层的自己只能认输服软,蛰伏起来。

有幸能够瞧见当今天下一群惊艳的骄子,让牧径路不得不感叹修士果真都是如同前世小说中一样,女子个个美若天仙,男子个个英俊潇洒。

同时,世家修士离去之前留下的蔑视的目光,让牧径路越发明白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路子哥,你真的打算离开鼎湖村?”

鼎方有些不舍的看着牧径路,不知如何是好。自己也想一直跟着路子哥,可父亲离开之时叮嘱过自己,一定要等到父亲来接自己。鼎方如此想着,心情有些低落。

牧径路轻笑着看着鼎方,坚定的说道:“嗯,必须出去!这个世界是修士的天下,想要能够活得安稳,想要保护自己的亲人,必须成为修士!”

况且前世的小说中都说过,不论哪种修炼,到达极致都能破碎虚空,逍遥宇外。若真是如此,自己岂不是还有能够回到地球的机会?牧径路有些期待的想着,并没有开口说出来。

“可是你走了,我怎么办啊!”鼎方一脸的苦相,差点就要哭了出来。

“你个死胖子!”牧径路有些无语的给了鼎方一巴掌说道:“你可以一起跟我出去,闯荡天下。如果不想,留在小村里该吃吃,该喝喝,不是和往常一样?”

牧径路调侃之后,不再理会鼎方,看了看浑身还捆着绷带的端木邢问道:“邢子,你怎么打算?”

那天的惨斗,端木邢几乎承受了嬴兴全力一击,能够留下命来,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要不是嬴正留下的疗伤药,此时恐怕只能给端木邢点上香烛,烧烧纸钱了。

虽然牧径路看不起嬴正的做派,但是牧径路还是记下了嬴正的一命之恩。

端木邢艰难的挪了挪自己的身子,躺在床上淡淡说道:“你走,我走!”语气之中的坚定,让牧径路都有些诧异。

“啊?邢子也要走啊!”鼎方闻言惊呼:“那我岂不是更无聊了?”鼎方站起身来,在牧径路和端木邢身前不停的来回走动,神色有些焦虑。身上的赘肉随着鼎方的步伐,一颤一颤的抖动着,让牧径路真担心鼎方的肉会掉下来。

当日三人都受了重伤,可鼎方的恢复速度极快,三五日就能下床走动,十来日过后,几乎已经恢复如初,着实让牧径路和端木邢都羡慕得紧。

最后,踌躇良久的鼎方,还是放下了自己父亲对自己的叮嘱,打算与牧径路同行,离开鼎湖村。

而离开鼎湖村之前,牧径路还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办。那便是前往鼎湖一探。

自从牧径路来到这个世界,一直都感觉到鼎湖有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尤其是之前体内爆发出莫名的内劲之后,鼎湖底传来的呼唤越发明显起来。

不过这次牧径路伤得确实不轻,将近两个月的时间,牧径路的伤势才勉强恢复。虽然内脏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是牧径路已经能跑能跳,恢复了七八成。

当天夜里,牧径路就瞒着母亲,独自一人悄悄溜出鼎湖村,穿过一片不不是太大的树林,来到鼎湖旁。

鼎湖不小,但也不是太大。借着夜中湖面泛起银色的月光,牧径路隐约能够看出鼎湖的轮廓。

鼎湖依荆山,方圆约莫三千尺。鼎湖靠近荆山的一侧,有一约二十丈高的瀑布。哗啦哗啦的流水从瀑布灌注到鼎湖之中。

鼎湖四周都是看不到边丛林灌木,一直延伸道天际,夜色相趁,恍然间牧径路觉得自己的世界,只有鼎湖大小。

瀑布左侧有一段不太长的悬崖峭壁,峭壁的坐下方,有一个看似非常小的庄园。夜色之中隐隐还能看见庄园之中闪着些许光亮。

嗯?不是说守护四大家族的人已经离开了么?怎么还有光亮?牧径路有些好奇,压制着湖底不停传来的呼唤,缓步朝四大家族的庄园而去。

“轩辕山庄?刻字的人书法不赖嘛!”牧径路看着门匾之上用小篆刻的字体,欣赏的点点头,低声嘟囔。

走近之后,牧径路才知道轩辕山庄到底有多大。高低起伏,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坐落在轩辕山庄各处,有一些牧径路前世见到过历史遗址宫殿的感觉。

轩辕山庄的大门敞开着,借着月光,牧径路透过大门,能够清晰看见轩辕山庄之中的景象。

长廊之上,目眼能及之处,全是之上红黑相间的灯笼。

守护家族的人都是傻子?黑灯笼点了有用?牧径路疑惑、鄙夷的想着,鬼使神差的跨过轩辕山庄的大门,走进了轩辕山庄之中。

呼的一声,牧径路明显感觉到一股阴风从背后掠过,长廊上红黑相相间的灯笼随风摆动,灯笼里的蜡烛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掉。

牧径路被突如其来的怪象吓得寒毛炸裂,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卧槽!这他妈是什么地方!不是说是守护世家的祖宅么?怎么他妈的倒像一个鬼宅!牧径路心中害怕的破口大骂。强忍着心中的惊惧,僵硬的转头向四周看去。

呼又是一声,牧径路清晰的感觉到脸庞似乎被什么东西抚过,冰冷得刺骨。穆然之间的变故,把牧径路吓得如同炸了毛的猫一样。

“卧槽!鬼啊!”牧径路不敢再多看,死命的一声大喊,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就朝轩辕山庄的大门冲去。

那速度,比夺命逃跑的兔子都还要快上几分。

“哎哟!砰!”牧径路全然已经忘记了大门口的门槛,慌乱之下,被门槛绊倒在外,把牧径路摔得一个狗吃屎。

“呸呸呸!”牧径路搓着被撞得生疼的膝盖,吐着口中的灰尘,低声嘟哝道:“卧槽,真倒霉。”

被甩有些发晕的牧径路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尘,随后一愣:不对,刚不是有鬼么?

嘎吱吱似乎在回答牧径路一样,牧径路背后的大门突然传来非常刺耳的嘎吱声,让牧径路再次菊花一紧。

操!真有鬼!牧径路心中咒骂,双腿一蹬,夺路狂奔。虽然惧怕,但牧径路的灵魂始终是来自二十世纪的地球,自然对鬼魂一说有着天生的好奇。

鬼使神差之下,牧径路回过头去,但是回过头看到的景象却让牧径路发愣的停了下来。

确实是鬼,飘在空中,只是夜晚月光不太明亮,牧径路看不清有没有影子。但牧径路却能清晰看见所谓的鬼的面貌。

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披头散发,眼珠突出,满脸血污。

眼前的女鬼竟然盘着一个有点像蝴蝶结的发髻,双鬓两侧留下些许,自然下垂。双眉很是清秀,黑的发亮的双眼带着些许柔情。两边的脸颊都有一个并不明显的酒窝。

或许是发现牧径路在观察自己,女鬼嘴角轻轻一抬,如同樱桃一样红润的嘴唇微微一张,流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母亲不是说过没有魂飞魄散的鬼魂不是只会留下残暴的本能么?有没有人能够告诉我,我面前这个面相是不是残暴的样子?!

剧情不对!剧情不对!牧径路不可置信的狠狠的摇了摇头,再次定睛看去。难道这是刚刚死去女人的魂魄?

一阵没有让人感觉到阴气的微风吹过,女鬼的白色长衫和两鬓的秀发被吹得轻轻飘扬起来,让牧径路看呆了。

女鬼缓缓靠近牧径路面前,柔声说道:“公子。”

“嗯?!”

“没有听说过天黑不要回头么?”

“啊?”

被惊醒的牧径路微微一愣,什么意思?天黑不回头?嗯,好像是,那个鬼片我前世看过,不过你现在问这个问题是什么个意思?牧径路如此想着,面色有些懵逼。

“因为”女鬼如同看自己恋人一样的眼神,让牧径路又是一愣。

“回头要见鬼!”女鬼突然声音大变,咬文嚼字,嘎吱嘎吱的一字一顿说着,原本美得让人窒息的面庞,瞬间变得骇人不已,头皮发麻。

披头散发,眼珠突出,眼眶渗着乌黑的血渍,口中上下两排牙齿也满是血渍和碎肉。

牧径路看着面前几乎贴到自己脸上的鬼脸,双颚不由自主的不停颤抖,碰得咯咯直响。

“鬼鬼啊!”牧径路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吼,不分南北,连滚带爬的夺命而逃。慌乱之间,牧径路逃到了鼎湖旁边,随着心中一直存在的呼唤,不由自主的纵身一跃,噗通一声跳进了鼎湖之中。

“呵呵”女鬼恢复了刚才美貌的模样,望着荡着波纹,牧径路消失的的湖面,捂着嘴轻笑着:“真有意思。”

“只是他的气息为什么这么熟悉?”女鬼疑惑的摇摇头,随后向远方飘去,似乎也不担心牧径路会被淹死在鼎湖之中。

第六章 湖底呼唤

咦?恶鬼怕水?牧径路在水底回头看去,没有发现恶鬼的踪影,奇怪的想着:可是刚才那个到底是鬼,还是母亲说的魇魔?

魇魔还可以化作人行?甚至还分公母?思讨之间,牧径路脑海之中竟然浮现两只魇魔躺在床上摆着各种姿势,相互摩擦的情景。

要是个个魇魔都是方才魇魔美貌的模样,发生些什么还是不错嘛!牧径路有些yin荡的想着,可是画面一转,牧径路脑海之中女鬼变异恶鬼的样子出现,吓得牧径路猛的喝了一口湖水,憋得牧径路满脸通红。

召唤的声音就在下方,还是别乱想了,被呛死在湖中可就悲催了。牧径路轻轻甩了甩头如是想着,将脑海中的杂念抛去,加速向湖底沉去。

还好鼎湖没有牧径路想象的那么深,加上牧径路不知为何变得越发强壮起来的身体,勉强让牧径路能够沉道湖底。

“哗啦!呼”鼎湖之中,牧径路的脑袋冒了出来,大口大口的使劲喘着气。

“我去,好久没潜水了,憋得真难受!”牧径路自顾自的低声嘟囔着,感受着心中越来越明显的呼喊,非常无奈。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既然呼唤我过来,能不能主动一点?非要我在湖底刨泥沙将你找出来么?

牧径路已经到湖面换了好几口气,要不是前世牧径路看了不少的玄幻故事,自认为这种呼唤,不是来自神器,就是仙器,恐怕牧径路早就不再理会让人烦躁的呼喊,起身离去了。

既然别人穿越都有金手指,牧径路不相信轮到自己穿越,会如此孑然一身。何况牧径路还打算走出荆山谷底,寻找修炼之法。或许这就是自己的机缘不是?

牧径路深深吸了一口,再次猛的扎入湖水之中,沉到湖底继续跟着心中的声音,刨着湖底的淤泥。

肺里的空气快要耗尽,牧径路正再次返回水面,却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呃好疼!似乎感觉到自己手指被割裂,牧径路下意识的想要收回手来。可是不等牧径路收回手指,牧径路突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双眼翻白,昏死过去,落到降低。

“这是哪?”牧径路有些奇怪,自己刚才不是还在湖底么?怎么突然就来到另一个地方,而且看上去画面有些熟悉。

新鲜的空气,延绵不断的梯田,天空中同时存在的日月星辰!

对了,这是自己穿越之前,瞧见的轩辕剑上的幻想。再次被拉入这个幻境,让牧径路有些震惊。

天空之中一阵颤动,随后出现两个让牧径路诧异不已的角色。

一个穿着金色长袍的帅气中年,手中提着牧径路非常熟悉的轩辕剑。一个有着八只脚,三头六臂,铜头铁额,如同降世的妖魔。

使剑的不必多说,必然是华夏神话之中传说的黄帝轩辕。

看似妖魔的角色,六臂拿着不同的武器,牧径路能够认识的,也只有其中之三:刀、斧、戈。

蚩尤?牧径路震惊的看着黄帝轩辕面前的对手,心中无比疑惑。

“蚩尤,罢手吧!”黄帝轩辕甩了甩轩辕剑上的血渍,微微有些叹气的看着面前的怪物。

“罢手?哈哈”蚩尤张狂大笑,三头六臂都跟着不停的颤抖:“为何要罢手?尔等有熊氏、神农氏为何独占中原富足?”

“想吾九黎族人,同是天道生灵,为何要偏居南蛮之地?”蚩尤最中间的头颅面色狠厉,神色不甘的看向黄帝轩辕大声吼着,似乎天地都在蚩尤的愤怒之下颤抖起来。

“天道循环自有天道之理,吾等皆是天道生灵,自然要遵循天道法则。”黄帝轩辕沉着脸,有些愤怒也有些同情的看向蚩尤说道:“既然汝九黎族人生来在南蛮之地,必定是天道法则造成,为何要强求?”

“汝逆天而行,怎么可能斗得过本尊!”

“哈哈可笑!”蚩尤不屑大笑:“天道之下人人平等,虽然吾九黎族人天生在南蛮之地,但物有万变,物竞天择。吾九黎族人为何不能入主中原。”

“执迷不悟!”黄帝轩辕怒喝:“尔可知因尔一己野心,让天下多少生灵惨死?天道轮转,地府尚未化成,尔让天下生灵魂归何处?”

“天下生灵况且不是本尊所杀,嘿嘿!即便是本尊所杀又如何?”蚩尤狠厉着说道:“物竞天择,竟然没有能力生存在天道之下,那便该魂飞魄散,归于天道。”

“孽障!”黄帝轩辕暴怒的吼道:“既然如此,本尊今日便将汝斩杀于此,还天道安宁!”

“哼!谁胜谁负尚不可知,来吧!”

“杀!”

“杀!”

两位大神在空中同时爆喝,朝着对方冲杀过去。二人用尽毕生修为,在各自的武器之上凝聚起巨大的能量光盾,悄无声息的撞到了一起。

此时幻境之中的牧径路,震惊不已。牧径路震惊的并不是两位大神最后打斗威力对世界造成的影响,而是皇帝轩辕的一句话。

地府未成?可是为什么华夏神话传说之中到处都是地府的影子?

到底是前世世界的地府未成,还是今生世界的地府未成!震惊的牧径路已经完全忽略了天空仍旧在打斗的黄帝轩辕和蚩尤二人。

“砰!”

天空从传来一声巨响,将牧径路震醒过来。牧径路寻声望去,此时的天空之中只有黄帝轩辕衣衫褴褛的在虚空中单膝跪地,嘴角不停的渗出鲜血。

原本被皇帝轩辕当作武器的轩辕剑,此时漂浮在黄帝轩辕的面前。轩辕剑不停地颤抖着,发出有些凄厉凄厉的长鸣,似乎在告知黄帝轩辕自己即将消失。

“蚩尤已除,天道将会恢复。只是吾等数族大战造成的灾难哎”

黄帝轩辕长长的叹了一口,眼神不安的看向地面上。牧径路跟随看了过去,神色大变。

只见地面上无数黑色的影子,又人形、有兽状。黑影看不清面貌,但是大张的凶口,散发出来的只有残暴与贪婪。

即便是幻象,让牧径路也看的心惊胆战。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魇魔?可是这些魇魔从何而来?为何如此之多?难道是异世界?牧径路惊惧的同时,脑海之中不停自问着。

“汝虽名为轩辕,不过只是一把灵剑罢了!”黄帝轩辕轻轻抚了抚身前颤抖的轩辕剑,似乎是在安慰。

可是轩辕剑似乎有些不甘,仍旧不停的摇摆颤抖着。

“哦?汝之意,是打算留在凡间,等待有缘之人,拯救天下苍生?”

轩辕剑竟然诡异的立了起来,对着黄帝轩辕不停的点着剑尖,如同人类点头一样。

“此战过后,吾必然会被天道接引而去。”黄帝轩辕有些担忧的看向轩辕剑道:“方才蚩尤自爆元神,汝已伤及剑灵。若是不随吾受天道接引,前往域外,汝恐怕极快便势力破碎。”

“若是剑身破碎,汝便只是一剑灵,如何活下去?”

轩辕剑随意的摇摆着,点点剑剑,又摇摇剑柄。牧径路竟然冲随意摇摆的轩辕剑身上体会到了轩辕剑的意思。

“哈哈不愧是本尊本命之剑!”黄帝轩辕有些费力的站起身来,放肆大笑道:“汝只是剑灵,若是天下生灵被汝此次拯救,他日天道功德,避让让汝化身成人,获得道统!”

开玩笑的吧!牧径路再次震惊。只是剑灵,还能获得道统?轩辕哥,我知道你厉害,也知道大道三千,殊途同归的道理。但是剑灵也不可能获得天道的认可吧?

要是真行,轩辕哥,你能不能指我一下,让回到地球?

牧径路心中如何叫唤,也影响不了幻境之中将要发生的事情。

在得到黄帝轩辕的认同之后,轩辕剑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在天空之中不停飞舞。片刻过后,轩辕剑回到皇帝轩辕面前,极为郑重的对着黄帝轩辕郑重、恭敬的点点剑尖,然后砰的轻轻一想,化作无数碎片,朝大陆各个地方飞驰而去?

郑重、恭敬?牧径路黑着脸,嘴角抽动。不要问我为什么会在一柄剑身上看到如此明显的情绪,我也不知道。

五个?六个?还是七个?牧径路还只是凡人,看得自然不具体,只看到几个影子,更别说跌落的地点。

哎数没数清,地点也不知道,就连方向都没搞清楚,看来以后有得我找了。牧径路微微摇头,无奈的叹气。

嗯?不对,为什么要我去找?关我什么事?

牧径路又是一愣,满脸的懵逼。

可是为什么我的内心却如此向往?哈哈为什么!

随后幻境如同肥皂泡一样,啵的一声轻响,牧径路的意思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哗哗哗”

牧径路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又抬起手遮挡住天空中的明媚的阳光,低声嘟哝道:“怎么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牧径路坐起身子,向四周看了看,先是一愣,然后才想起自己昨晚的经历。

糟了!天亮了,这下回去恐怕要被收拾得妥妥当当的!牧径路如同炸毛的猫,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下意识的抄起身旁一柄断剑飞奔而起。

第七章 出谷

想想之中劈头盖脸的痛骂没有出现,迎来的却是满脸泪痕。牧径路回到家中之时,谷秀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娘,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么?”牧径路搂着自己的母亲,心中自责万分。

“路子,以后就算要夜晚出去,一定要告诉娘亲。就算娘亲不能做什么,但是至少让娘亲知道你在哪。”谷秀抽噎着,甚至有些哀求的看着牧径路。

“嗯,儿知道了!”牧径路郑重的点头答应下来。

好不容易将谷秀安静下来,村里的孩子在鼎方、端木邢的带领之下,询问着牧径路村外的夜晚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为了不让村里其他婶婶们像自己的母亲一样担忧自己,牧径路自己编了不少胡话,吓住村里的孩子,让村里的童鞋们不要夜晚外出。

日子一天天平静的过去,三个月后,端木邢的伤势终于恢复如初。出谷之事,便被牧径路提上了日程。

三个月来,牧径路几乎天天晚上都会盯着不知自己怎么带回来的断剑。

断剑的剑身几乎全部不见,剑柄之上只留有不到一寸的剑刃。有些泛黑光的剑柄不知是什么材质做成的,虽然坚硬无比,但握在手中却非常趁手。

剑柄全长九寸,虽然看似腐朽,但是九寸剑柄却有剑柄所有的结构。有剑茎(握把)、剑格(剑身与剑柄连接处的护手)、剑首(茎的末端,也是整柄剑的首部),甚至缠绕在剑茎上剑缑(缠绕在握把上的绳类,防滑防汗)都还存在。

剑缑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在鼎湖底不知多少年,与剑柄都没有腐化的迹象。

剑格又称剑镗,宽两寸,两端圆弧状,微微上翘,可以格挡对方的武器。剑格的两侧,依稀可见繁杂的花纹,但是被侵蚀得确实太过厉害,看不出任何图案。

剑柄虽然看着非常落魄,如同朽木,但是牧径路却极为喜欢,自己做了一个剑鞘,随时刮在自己的腰间。

当谷秀得知自己儿子打算离开山谷,并没有阻止,只是强烈要求牧径路将自己带上。

看着自己母亲坚定的目光,牧径路暖暖的一笑道:“娘,即便是你不说,儿子也会带娘一起离开鼎湖村,离开荆山。”

谷秀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欣慰一笑,上前将牧径路拥入怀里。牧径路没有拒绝,将头靠在谷秀肩膀之上,幸福的笑着。

娘亲放心,不论日后路途如何,不论有多艰险,只要儿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母亲,即便是天王老子!

牧径路眼神坚定。一旁的鼎方和端木邢羡慕的看着牧径路,似乎想象着自己就是牧径路,享受着这份让人沉醉的母爱。

牧径路四人踏上路途时,恰好是烈日炎炎的夏天。

丛林之中随处可闻的蝉鸣声,牧径路与端木邢在前,用柴刀劈砍着挡在道路上的草木。偶尔惊起数不清的麻雀,在山林之间胡乱扑腾着。

牧径路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恶狠狠的看着鼎方问道:“胖子,你确定这条路是你和鼎叔入谷的路?”

“应应该是吧!”鼎方吞了吞口水,不太确定的回答着,不停的躲避着牧径路的眼神。

“此路不通!”端木邢从丛林中一块巨石上跳下来,指着他们将要前行的方向说道:“全是灌木。”

哎牧径路叹了叹气,心中懊悔不已。

临行之前,老村长本来提出让村里猎户随行相送,但是牧径路担心猎户返回之时碰到妖兽,甚至传说中的魇魔,硬是没有同意。

这下好了!牧径路向四周看了看无奈的摇摇头暗自想道:看来是迷路了。

牧径路还没搞懂的一个问题就是,进入鼎湖村的道路如此不明,四大世家的弟子是怎么准确回到鼎湖的。

“路子,不必着急。反正有邢子在,我们也饿不死。”谷秀上前替牧径路擦了擦汗水安慰道。

过第一个夜晚的时候,谷秀整晚都没有睡着,一直担心传言中的魇魔出现。可是一路走过来,已经过在山林之中过了三个夜晚了,没有丝毫异状。

谷秀慢慢放下心来,同时开始怀疑祖辈相传的魇魔是否真的存在。

牧径路可是有过可能是魇魔的经历,之所以还敢带着众人出谷,一是端木邢擅长打猎,不用担心吃食的问题。

还有便是牧径路在三个月来,发现自己身体力气越来越大,同时对周围的感知也越发敏锐起来。即便是在山林的夜晚,牧径路也能清晰感知到数百米之外各种动静的大概情况。

自己近来并没有此什么奇怪的东西,也没有所谓的修士传教自己修炼之法,造成这样的情况,肯定是自己灵魂在穿越之时,被什么东西影响发生了变异。

灵魂变异,导致身体也出现了这些不知是好是坏的改变。

至于随处都可能出现的妖兽,牧径路也没有太过担心。荆山毕竟是人类控制的腹地,就算有些妖兽,也只是最低阶的妖兽,以有些修为的鼎方和自己的蛮力,牧径路相信能够处理。

虽然是不同的世界,牧径路还是发现这个世界日出日落的规律和前世是一样的,牧径路依靠太阳辨别方向,始终朝一个方向前行,一定会走出荆山。

太阳再次落下,赶路的四人终于感觉凉快起来。仍旧按照前几天夜晚的方法,四人寻找到背风坡,升起火堆,拿出能个遮挡露水的薄毯各自休息。

不只是丑时还是寅时,鼎方被腹间的尿意涨醒了过来。鼎方垫着脚,蹑手蹑脚的跑道石堆后去小解。

被惊醒的牧径路借着火堆发出的光亮,轻轻一笑,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觉。可是牧径路敏锐的感知让牧径路心头一惊,还不等牧径路提醒鼎方,叫起端木邢和谷秀,石堆后面传来了鼎方的惊叫。

“妈呀!狼!狼!”

鼎方慌乱的提着裤子,从石堆后面跳了出来。

牧径路心中一惊,赶紧翻身而起大喝:“娘,邢子,快起来!有野兽!”

端木邢猛的睁开眼睛,同样翻身而起,抄起身旁的砍刀,凝视着鼎方身后的方向。谷秀被吓得不轻,来到牧径路和端木邢的身后躲着,身躯有些微微发抖。

很快,石堆后面冒出六个绿油油的光点。前世作为大盗之时,牧径路在一些恶劣的条件下见过。就是狼!

“吼”三匹喉咙低声嘶吼着,缓缓踏步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到将近两丈身长的巨狼,牧径路面色一沉。

“不好,路子哥,三匹已经开灵,两匹一藏筑基,一匹已经进入二藏。”

牧径路闻言,谨慎的同时心中也有些疑惑:“筑基?一藏?二藏?”

有些颤抖的鼎方有些不敢瞧着野狼的嗜血的双眼,声音有些发抖说道:“玄微大陆之上,想要筑基,便需吸纳天地五行之气,锻炼五脏。每夯实五脏之一,境界便提升一藏。待五脏皆散发紫色萤光之时,便是五藏圆满。便可渡劫筑基,跨入修士第一层境界,红阶!”

“细说下!”

“路子哥,前面还有狼啊!能不能解决之后再说?”

初识修炼,哥能不着迷么?牧径路有些尴尬想着,轻咳一声,将目光凝聚到面前的巨狼身上,沉声说道:“胖子,你能对付你说的那匹筑基二藏境界的狼不?”

“啊?”鼎方低声惊呼,转头看了看三狼之中最高的那一匹,颤抖着说道:“我不不知道。我老爸只教了些皮毛,我现在刚过刚过一藏不久。”

牧径路面色一沉,看来必须恶战了。

“胖子,不管行不行,你必须拖住二藏境的头狼。”不等鼎方答应,牧径路借着说道:“邢子,你拖住另外一匹,等我解决了最后一匹就去帮你们。”

“好!”

端木邢没有任何犹豫,干脆应答下来,抽出自己的砍刀,狠狠的盯着左边的那一匹巨狼。

“路子哥,能行么?”鼎方害怕极了,二藏境的巨狼啊,可比三藏境的人强多了。

牧径路狠厉接过话道:“不行也得行,不然你这两百来斤肉今晚就搁这里吧。”

“母亲小心!胖子,邢子。上!”

看着已经跃跃欲试的巨狼,牧径路不敢耽搁,先发制人,一声大喝,下意识抽出腰间的断剑,先一步朝左边的巨狼冲了过去。

“嗷吼”三匹巨狼同时沉声吼叫,猛的一跃,朝各自的目标扑了过来。

惧极致勇。害怕道极致的鼎方双眼通红,一声大喝,举起手中的铁棍,毫无章法的对着头狼攻杀过去。

端木邢常年在山野之间游走,多少有些拼杀的技巧,稳重的与巨狼颤抖起来。

至于牧径路,瞧见巨狼飞扑而起,冲杀而起的牧径路用前世的搏杀方式,向后一仰,接着冲势,举起手中的断剑剑柄,贴着巨狼没有防备的腹部砍了过去。

卧槽!忘了是断剑!牧径路有些懊悔的咒骂着,错身过来之后,赶紧翻身而起,准备迎接巨狼后续的攻击。

可牧径路转身看到的情景却让牧径路愣住了。

第八章 恐怖的魇魔

卧槽!就这么死了?

牧径路看着躺在地上不停抽搐,腹部涓涓冒血的巨狼,一脸懵逼。

别说牧径路懵逼,就算是战场之外,原本瑟瑟发抖的谷秀都忘记了害怕,神奇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方才鼎方的叙述,牧径路了解到,这个世界所谓的筑基,应该就是锻体,不过锻的是内脏而已。

即便锻的是内脏,锻体过后爆发出来的生命力,必然让生灵有质的变化。况且在锻体方面,妖兽应该比人类更具天赋才是。

牧径路震惊的想着,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断剑。

“路子哥,帮!”端木邢简洁的求救喊醒了牧径路。牧径路放下心中的疑惑,有些兴奋的提着手中的断剑猛的跨步,朝与端木邢缠斗的巨狼杀去。

同伴的死,同样落在了剩下两匹巨狼的眼中。兽类对于生灵的生命力,有着天生感知。

牧径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凡人无疑。能够如此轻易斩杀自己的同伴,必然是眼前这个人类手中不知名的武器。

早有防备的巨狼在牧径路靠近之时,举起狼爪狠狠拍向开端木邢,借力一跃,调转方向之后狠狠的盯着牧径路。

卧槽,好聪明!牧径路心中惊叹,果然不亏是开灵的妖兽。

牧径路收起心中的轻视,凝重的看向巨狼,戒备着。僵持片刻的一人一兽,都警惕的没有发起攻击。

端木邢看自己帮不上忙,便冲向头狼,帮助狼狈不堪的鼎方拖住头狼。

良久之后,牧径路脑中灵光一闪,裂开嘴角,轻蔑一哼:“哼!如何聪敏,也只是畜生进化而来!”

说罢,牧径路跨步之间故意左脚踢右脚,看似极为狼狈的打了个踉跄,朝着地面狠狠摔去。

“路子!”“路子哥!”

抽空一直盯着牧径路的端木邢和一旁关切的谷秀一声惊呼,双眼之中慢慢的惊惧。

原本恶狠狠的巨狼双眼闪光,显得极为兴奋。后腿一瞪,朝着倒地的牧径路狠狠扑了过去。

还没倒地的牧径路低着头邪邪一笑,猛的扭腰,原本倾倒的身子瞬间旋转起来。在巨狼将要扑道牧径路身体之时,牧径路脚下使劲,硬生生的偏了些许角度。同时举起手中的断剑剑柄,故技重施,斩向与自己贴身而过的巨狼背脊。

牧径路清晰的听见咔嚓一声,紧接着砰砰两声,牧径路与巨狼同时倒地。

趁你病要你命!牧径路心中发狠,连忙翻起身,双手握着手中的剑柄,狠狠的朝巨狼的腹部再次刺去。

噗一声,背脊断裂无法动弹巨狼被牧径路破腹部。

腹部要背脊的重创让巨狼无力挣扎,呜咽数声之后,带着不敢置信的目光,垂下了头颅。

牧径路站立起来,朝着巨狼尸体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转身带着残忍的面色看向头狼。

不知是同伴的死亡,还是被牧径路盯得不爽,头狼突然爆发,一抓拍飞鼎方,一头撞飞端木邢。

“畜生受死!”连战连捷的牧径路心中已无任何惧意,暴怒一喝,朝头狼冲了过去。

“吼”头狼同样愤怒的一吼,猛的从向牧径路。

头狼确实是头狼,知晓牧径路手中武器的利害之后,与牧径路交战之中一直避开与牧径路正面交锋。

利用自己比牧径路更敏捷的速度,围绕着牧径路一直转,时不时的伸出一抓,将牧径路抓得血肉横飞。

呼呼呼牧径路喘着粗气,狠狠的盯着头狼。头狼见牧径路气息越来越虚弱,裂开嘴角,对着牧径路轻声低吼。

伤痕累累的牧径路,自然从头狼的神色之中看到了嘲笑不屑的意思。把牧径路气得喘得更厉害。

良久,被拍飞数丈远的端木邢和鼎方一瘸一拐的赶了回来。鼎方皮糙肉厚,并没有被头狼重伤,倒是端木邢,面色惨白,嘴角溢出不少鲜血,将胸膛的衣服都染得通红。

鼎方瞧见牧径路的状态,又是担忧又是愤怒。将端木邢扶到谷秀身旁之后,拿起铁棍准备加入战场。

“鼎方、路子,小心啊!”谷秀搀扶着端木邢,强忍着将要夺匡而出的泪水,颤抖着声音呼喊着。

“路子哥!”鼎方戒备的盯着头狼,小心来到牧径路身旁坚定说道:“这次换我来抓住他。”

嗯?牧径路一愣,鼎方什么时候这么勇敢了?

“路子哥的断剑肯定是了不得的神兵,只要能够刺中头狼,肯定能够重创它!”鼎方镇定的说道:“只要能够靠近头狼,我肯定能够将头狼压住片刻。”

牧径路闻言,看了看好像更胖的鼎方,有些凝重,又有些想笑。

“上!”牧径路不敢犹豫,体内传来的虚弱感,让牧径路有些着急。

“土狗!看棒!”鼎方大喝,一脸嘲笑朝着头狼冲了过去。头狼先是一愣,随后大怒。似乎能够明白鼎方口中土狗的意思。

暴怒之下,脑热的头狼狠狠扑向鼎方,似乎想将鼎方的头颅一口咬掉。

鼎方急中生智,将铁棍朝头狼的血口轻轻一掷,然后张开双手,凶狠的跃起朝头狼抱了过去。

砰的一声,鼎方和头狼一起落地,两个翻滚之后,鼎方双手抓着头狼的前爪,将头狼狠狠压在地上。

头狼的挣扎的力气似乎非常大,鼎方抬起用力过猛憋得通红的脸庞大喊:“路子哥,砍了这条土狗!”

牧径路不等鼎方提醒,在鼎方和头狼落地之时便提起断剑追了过去。

可是土狗两个字,让头狼越发愤怒。在牧径路还没赶到之时,头狼又一声怒吼,将鼎方顶得飞了起来。

一招得逞,头狼嘴角不停颤抖,不顾牧径路手中的断剑,愤怒的朝着牧径路扑了过去,张开了血盆大口咬向牧径路的咽喉。

操!这条狗不要命了?牧径路跟着鼎方的称呼咒骂着。

断剑就是断剑,没了长剑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牧径路手中的断剑无法刺中头狼,只得举起手中的断剑,企图格挡。

头狼似乎仍旧有些忌惮牧径路手中的断剑,在空中猛的下沉,放弃牧径路的咽喉,落地的瞬间朝着牧径路狠狠一顶。

砰砰!两声闷响,牧径路重伤倒地。

“吼”解围并重伤敌人,头狼得意的扬天一吼,缓缓踏步朝牧径路走去。

“咯咯咯咯”不等头狼靠近牧径路,周围的夜空之中突然传来渗人的声音。

原本暴怒的头狼,闻声止住了脚步,面色巨变,恐惧万分的朝四周看了看,一声低鸣惨叫,转身把腿就跑。

被撞得头晕目眩的牧径路并没有听清刚才诡异的声音,爬起来之后,万分疑惑。

鼎方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端木邢和谷秀的身旁。面色惨白,双腿打颤的对着牧径路说道:“路子哥,身身后!”

“身后?”牧径路有些凝重,难道头狼又回来了,鼎方怎么这么害怕。

牧径路赶紧转身,朝身后看去。看到的东西,让牧径路也颤抖了起来。

“魇魔!”牧径路虽然没有见到过魇魔,但是见到面前这个鬼物的第一眼,牧径路脑海之中自然的出现了这两个字,同时惊呼出来。

在火堆的照明之下,牧径路看清了魇魔的样貌。

魇魔如同雾气一般,有些虚无的飘荡在半空。浑身冒着有些像黑色火焰的雾气,然后消散在空中。

看不清五官到底是什么样子,但牧径路却能清楚的看清魇魔黑洞洞的眼眶,还有那不停在变换口型,发出咯咯渗人的叫声。

“路子!快跑!”就在众人被吓得不敢动弹之时,谷秀猛的挣开鼎方和端木邢的拖拽,从火堆之中抽出伊一根还在燃烧的木棍,冲道牧径路身旁将牧径路推了开来,对着魇魔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燃烧着的木棍。

魇魔似乎还是有些惧怕火焰,微微晃动身体躲避着。母亲晃动的火光,让牧径路终于看清了魇魔的面貌,或者说表情。

魇魔面庞之上一会高兴的欢呼,一会似乎又是另一个人凄惨的吼叫;一会是男人,一会又是女人。诡异的画面,让牧径路不寒而栗。

嘎嘎谷秀的行为似乎让魇魔非常愤怒,魇魔发出一阵嘎嘎恐怖的叫声,一个下窜,张开丑陋的大嘴,一口咬在了谷秀腿上。

“啊”谷秀凄惨的大叫,将手中的火棍扔到了地上。谷秀五官扭曲,似乎承受毫无人性的酷刑,眼神之中只有恐惧。

“娘!”牧径路双眼大瞪,情急的跑上前去,捡起地上的火棍就朝魇魔砸去。

魇魔为躲避火棍,松开了咬着谷秀的嘴,飘到了半空之中。

“胖子、邢子,赶紧多拿火把!”牧径路一声疾呼,托着自己的母亲退回道火堆旁边。

“路子哥,没没用的!”鼎方仍然害怕的颤抖着继续说道:“这之魇魔体表已经隐隐有了红光,达到红阶,并不惧怕火焰。只是本能驱使之下避让而已。”

牧径路闻言眉头紧皱,死死的盯着魇魔沉声问道:“如何才能对付?”

“呵呵呵!”鼎方惨淡的笑道:“除非我们有人能够达到红阶修为,否则”

“否则今日我们四人魂魄将会被魇魔吃掉,囚禁在魇魔体内,就连魂飞魄散都是妄想!”

第九章 贱人?

鼎方的解释,让牧径路明白刚才看见的魇魔面庞为何一直在变换。应该就是囚禁在魇魔体内不停挣扎的鬼魂。

如此看来,魇魔发出的渗人的惨叫,应该就是魇魔体内魂魄的呐喊。

牧径路看了看怀中已经昏迷的母亲,左手紧了紧将母亲抱得更紧,面色万分凝重。

“嗷咯咯咯吱”异魇似乎非常愤怒有人将自己口中的食物夺走,不停的撕叫着,面庞不停变换,诡异又恐惧。

“胖子,没有其他办法了?”

鼎方带着些许哭腔回道:“我老爸说过,碰见初阶魇魔,如果没有能力斩杀,只能逃。”

“逃到何时?”牧径路眉头一紧,有些丧气。跑的能快过飞的?

“逃到鸡鸣之时,魇魔就会离开!”

可是此时的四人,谷秀昏迷,端木邢腿脚脱臼;即便稍微好点的牧径路和鼎方,也是满身血痕,面色苍白。如何逃?

“嘶吼!”魇魔似乎对食物旁的火堆非常厌烦,对着火堆怒吼着,从魇魔的口中吹出一阵阴风,将火堆吹散开来。

“咯咯咯”魇魔似乎开心的笑着,再次将面庞转向蜷缩到一起的牧径路等人。

虽然此时的四人手中都握着火把,但是四人魂魄散发出来的香味让魇魔面相越来越贪婪。

“吼!”魇魔在四人周围转得实在是不耐烦了,一声大吼,朝着牧径路怀中的谷秀再次冲去。

面对只能让自己严阵以待的魇魔,大战过后的牧径路体内力气开始急速流失。全身都冒着冷汗。当魇魔再次冲向自己母亲时,牧径路将火把扔向魇魔,然后再没有力气反抗。

魇魔躲过火把,嘎嘎一笑,呼的一声提速而起,扑了过来。

牧径路神色巨变,抱着自己母亲赶紧一个翻身,将自己母亲护在怀中。方才母亲面庞传来的恐惧之色,让牧径路不敢让母亲再去承受魇魔一口。

魇魔没有停止,张着大口对着牧径路的背脊狠狠咬了下去。

“啊”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疼痛,让牧径路几近昏厥。牧径路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被放到了阴冷至极的火焰之上灼烧。

一会冰冷刺骨,转瞬又灼热至极。牧径路凄厉的大喊,浑身颤抖,双颚的牙齿紧绷绷的咬着,牙龈都渗出了血渍。

“路子哥!”身后的鼎方、端木邢暴怒大喝,忍着心中的恐惧,举起手中的火把向魇魔挥去。

然而这次魇魔并没有松口,鼎方二人竟然冲魇魔的眼中看见了贪婪的兴奋。这个眼神太熟悉不过了,鼎方每次找到自己最喜欢的食物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

魇魔承受着火焰带来的不适,发出嘎吱的闷声,狠狠的咬着牧径路没有松口。

“孽畜!”就在鼎方、端木邢二人不知所措之时,夜空之中传来一声怒喝。

紧接着,一道明亮的剑气从鼎方、端木邢二人眼前一闪而过。剑气眨眼之间穿过魇魔的身体,再斩到地面,划出两寸宽,不知多深的剑痕。

魇魔嘎吱一声痛苦的吼叫,消散城黑色的烟雾,上升到空中,然后又凝聚成魇魔的模样。

魇魔离开之后,一个身穿青色长袍,头顶发髻系着一丝白色飘带的道士出现在众人面前。

道士面庞俊朗,剑眉之下是一双满含怒气的黑瞳双眼。嘴唇上方的一撇胡须在道士的怒气之下,轻轻颤抖着。

道士飘然落地,同时跟上来的还有一柄悬浮在道士后上方的银色长剑。银色长剑散发着莹莹的绿色,如同九幽之气,又带着无限的生机,甚是诡异。

牧径路并没有昏厥过去,而是忍着灵魂深处还没有完全消散的撕心之痛,侧过头来废力的抬起眼皮看了看满脸怒容的倒是。

剑仙?牧径路微微一愣,随后心神放松下来。看来今天死不了了!如此想着,牧径路双眼一闭,与谷秀一样昏了过去。

“鎏金噬魂,去!”道士抬起右手,剑指一出。悬浮在道士身旁的银色长剑呼的一声,朝魇魔杀了过去。

并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长剑咻的一声再次穿透魇魔的身体。魇魔面庞的人脸数次变化,发出让人牙酸的惨叫,然后啵的一声轻响,魇魔化成灰飞,消散在众人眼前。

山林间传来鸟儿清脆的鸣叫,端木邢扛着一只不小的野山羊,催促着只提着两只野鸡的鼎方赶了回来。

脑袋昏沉的牧径路睁开重得好像挂了铅块的眼皮,就便看见自己的母亲生火造饭的背影。

“娘!”牧径路张开干裂的嘴唇,轻呼了一声。

谷秀急忙转身,看见牧径路醒过来,非常高兴的端起早就给自己儿子准备好的温水来到牧径路身旁,轻轻扶起牧径路喂水。

“大娘,我们给路子哥打了一只肥山羊!”

鼎方嘿嘿的笑着,带着端木邢回到昨晚大战的背坡。看见牧径路醒了过来,鼎方更是高兴,将手中野鸡扔在地上,冲到牧径路面前关心询问。

“小子,运气不错,你的伤可以治了。”一个青衣道袍的中年出现在牧径路面前,轻笑着说道。

牧径路抬头一看,原来是昨晚救下自己四人的道长。

牧径路对着道士抱拳,挣扎的想要爬起来:“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道士蹲下身来,将牧径路按回躺下:“降妖除魔,乃是吾等修士分内之事,你小子就别客气了。”

“胖子,这是回魂草,等会敖羊汤时放进去,牧小子喝了很快就能恢复。”道士将手中的晶莹的绿色草药递给鼎方嘱咐道。

鼎方双眼一亮,小心的双手接过回魂草,生怕弄坏了一样。

“前辈,昨晚那只鬼物就是魇魔?”

众人等待早饭,牧径路闲来无事打探起消息起来。

“嗯,是的。”倒是盘坐在牧径路身旁轻声道:“魇魔中的一众,魂魇。魂魇是由冤魂而成,头七过后,魇魔会失去所有生前记忆,只留下贪食的本能。”

“贪食?吞噬生灵的灵魂?”

道士带着深意的看了看牧径路回答道:“对!魂魇以吞噬灵魂为生,尤其喜欢修士和仙赋异禀的灵魂。”

“天赋异禀?”牧径路一阵疑惑,依稀记得昨晚魇魔扛着火焰的灼烧也要吃食自己的灵魂,难道自己魂魄有什么不一样?

不错!天生剑体,悟性还如此之高,可以作为老道的传人了!

“明白了?”

牧径路看了看询问自己的道士,再仰头看了看天空,淡然说道:“道长能够看出我有何不同?”

“修士都来自凡人。”道士盘坐直视前方:“天地有五行,金、木、水、火、土!五行生万物,人类亦是如此。”

“虽有五行俱有,但生灵受后天影响,让五行之一独树一帜,或金、或木、或水、或火、或土。”

“一般人的五行之气并不明显,无法引动天地五行跨入修士之列。但天赋异禀之人,突出的五行之气会转化为五行灵根。而灵根,便是凡人踏入修士一途的必要条件。”

“五行灵根,各分七品,品阶越高,修炼速度越快。”

道士的说辞,牧径路已经大概有些明白,看来自己应该是有灵根之人,面前的倒是恐怕是想要收自己为徒,不然昨天打发魇魔之后,道士就应该已经离开了。

“以道长所见,小子是何灵根?”

“呵呵,灵根?”道士神色嫉妒不屑的说道:“虽然灵根难得,但是天下之大,数百亿人口,能够拥有灵根的也并不少见。”

牧径路闻言,眉头一皱:难道自己还有不同?

“拥有五行灵根的,可称之五行灵体。可是在剑体面前,根本就是垃圾!”

垃圾?卧槽!道长,画风能不能转变这么快?刚刚还一本正经的跟我文文绉绉的扯,怎么就冒出来了一个流行词?

一脸鄙夷的牧径路,让道士尴尬的轻声咳了咳,有些懊悔的搓了搓下巴。

咳师兄不是说要把装逼的格调弄得高大上一些么?怎么自己就是稳不住?不行,不能放弃,这小子剑体肯定不一般。

道士不想放弃,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天下灵体无数,唯独剑体万里挑一。”

“有何不同?”

“剑乃百兵之王,既然是剑体,你觉得有何不同?”

我知道个屁啊!牧径路被道士气的不行,原本苍白的面色竟然红润起来。

看着一脸不善的牧径路,道士又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继续,叹了叹气说道:“不装了,我直接说。拥有剑体,修炼的剑诀之后,不论攻击力防御力都比一般的修士要高上一筹。”

“昨晚本道看了,你小子体内的剑意非凡。要是拜我为师,修炼必事半功倍。日后扬名天下,带着一票小弟到处烧杀抢掠,跟玩儿似的。”

道士不复方才正经,搓着手带着淫笑的说着,好像在勾引牧径路一样。

前世的观念,让牧径路知道剑修确实比一般修士要强,但是面前道士猥琐的表情,让牧径路觉得太不靠谱了。

要不先了解了解这个道士宗派?牧径路如此想着,黑着脸问道:“敢问道长贵姓?师出何地?”

“剑阁长老,剑仁是也!”

“啥?贱人?”

第十章 宝宝心里苦

牧径路的惊呼,不仅把剑仁吓得跳了起来,也把在不远处烹食造反的秀谷三人吓得不轻。

“路子哥!”端木邢心中一紧,将刚刚提起来烤得金黄油嫩的羊腿直接扔到了火堆之上,匆匆跑到牧径路身旁,神色不善的看着剑仁。

火堆旁的鼎方赶紧将羊腿从火堆之中捡了起来,惨烈的大喊:“邢子,还我腿!”

不过鼎方的惨叫并没有让人关心,谷秀也来到牧径路身旁,惊疑的看着剑仁。

牧径路的惊呼,让剑仁面色发黑,有些不悦的说道:“剑道的剑,仁义的仁。不是贱人。”

牧径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剑仁,尴尬的说道:“小子知道,小子知道。您老只是姓名是剑仁,人不是贱人!”

卧槽,太拗口了,越抹越黑。牧径路说完,心中无奈的喊着。似乎也看出来牧径路不是故意的,剑仁狠狠的吸了一口,压住自己的怒气。

“你小子说吧,到底拜不拜师?”看着剑仁恶狠狠的面色,牧径路尴尬的笑了笑,将还在心疼羊腿的鼎方招呼了过来。

“胖子,听没听说过剑阁?”牧径路不理会面前面色发黑的剑仁,向鼎方问道。

“呼!呼!呼!”鼎方不停的吹着手中羊腿上的柴灰,不在意的说道:“听说过啊,传闻很霸气!”

“霸气?”

“嗯啊!”鼎方双手举着手中的羊腿,突然变得深沉起来,抬头望着天空,沉声说道:“上古传闻,剑阁大能无数,天下宗派没有能够与剑阁比肩的。”

“还传闻,剑阁的存在让帝门感受到威胁,联合各派,群攻剑阁剑山,几乎将剑阁灭门!”鼎方眼中露出些许崇拜道:“就算是被围攻,剑阁大能也差点把围攻剑阁的各派反杀。”

“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大战过后,剑阁便隐士不出,消失在玄微大陆之上。而且各大宗派似乎也不再关心剑阁,从此不闻不问。”

“嗨!我也不知道!”鼎方突然又恢复中二的模样:“我老爸讲述的时候是这样讲的,看着让人着迷,我就学了过来。”

牧径路嘴角抽动,要不是难以动弹,牧径路必然要狠狠抽他丫的。

隐士宗派!还有如此辉煌的过去,或许拜入剑阁也不错。反正自己也喜欢剑。牧径路如此想着,用手撑起自己身体,跪在剑仁面前猛的磕头。

“弟子牧径路拜见师父!”

牧径路的突袭,让剑仁一愣,随后大喜笑道:“好好好!本道长终于收到了关门弟子!哈哈哈”

牧径路的动作让众人也搞清楚了两人在搞什么,鼎方放下心来,继续道火堆旁靠着羊腿。端木邢长长的松了一口,向牧径路投去羡慕的眼光,然后情绪有些低沉的来到鼎方身旁。

谷秀有些欣慰,有些后悔,也有些迟疑。

路子,你还是走上了修士的路途,到底时好时坏啊?谷秀神色复杂的想着,悄然转身,继续弄自己的饭菜去了。

待众人离去,剑仁赶紧上前扶起牧径路,让牧径路再躺下。

“你小子身体暂时不适合筑基,为师先给你说说玄微辛密。”

牧径路闻言,精神一震。来到这个世界好几个月了,牧径路都不知道玄微大陆到底是什么样的。甚至能在自己这个便宜师父的口中打听到到底可不可以破碎虚空。

随着剑仁的讲解,一副宏大的画面出现在牧径路脑海之中。

村民之间的传闻并没有错,玄微大陆格局与地球亚洲相仿。中原有九州,分为豫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梁州、雍州、冀州、兖州。

传说豫州乃玄微大陆人类发源地,居大陆正中,牧径路穿越而来的鼎湖、荆山就在豫州境内。

青州居东方,是除开豫州之外,其余八州之首,东临东海。东海之上有矮小的蛮夷,常年远渡东海,入侵青州。

徐州居东南,徐州境内遍地水域,在如今九州之中,最为富足。

扬州居南方,南临南海。南海之上有数不清的大小岛屿,上面居住着很多蛮夷。南海海底有数不清的水族。

荆州居西南,荆州南面有无数长相各异的南蛮,生性残暴。

梁州居西方,南靠满是妖兽的十万大山。

雍州居西北,西临昆仑山脉。上古传言昆仑山中多神仙,不知是也不是。

冀州居北方,北靠北极冰川。传言在冰川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幽冥海域。幽冥海域之中全是水族之中的邪恶之族。

兖州居东北,兖州内抱渤海,向东北延数千里。渤海东北岸,有无数部落,其中最让兖州最头疼的是稷慎人。

九州分别由强族或者宗门掌控,以州名称王。九州王之下,还有无数小国,被各地小型宗派或者势力掌控,向九州王称臣,年年进贡。

玄微大陆之上,最为强盛的宗派乃一门二宗三宫四阁。

一门乃帝门,修炼气运,不仅能够修炼肉身,更能借气运幻化各个宗派的战技或者法决。也是因为气运,帝门是各大门派之中最热衷于俗世势力斗争。

二宗是鼎宗与器宗。

鼎宗以鼎为炉,借天地灵火,锻肉身成圣。鼎宗善炼器,天下没有任何宗派能及鼎宗炼器之能。

器宗不修肉身,善炼制傀儡,再配合元神修炼之法,操控傀儡。器宗大能,非常无赖,炼制数千上万的傀儡,累都能够把同阶修士累死。

三宫乃神宫、仙宫和妖兽宫。

神宫主修神念,善法术。

仙宫主修肉身,全身上下都能修炼得如同灵宝,可攻可守。

妖兽宫比较特别,修炼的乃是御奴之术。传闻创建妖兽宫的大能是神宫弟子,因不满神宫做派,叛离而出,机缘巧合之下另辟蹊径,成为一代宗师。

四阁乃是琴棋书画。

琴阁善音攻。音攻不可见其形,能攻能守,能伤能治,变化多端,端是诡异。

棋阁善阵法。阵法一途,可杀、可生、可困,变化万千。棋阁大能往往能以一己之力,独斗数倍于自己的同阶修士。

书阁就比较复杂了,能够手中神笔,引天地之势入自己活他人体内,增幅或降低自己、同伴或者敌人的状态。书阁之中有已修肉身为主,再配合书阁书之法术,威力巨大。

画阁善魅惑、召唤之术。传言画阁祖师乃是传说中的神笔马良。

十大宗派之中,以帝门、神宫、仙宫自称玄微大陆修炼正宗,与其余宗派互有纠葛。

至于剑阁,确实如同鼎方所言。上古时期的剑阁,以无匹的攻击力独斗天下所有门派。那时候的剑阁弟子大多都是剑痴,只钻研自己的修为剑术。只要听闻天下谁谁谁如何厉害,便会迎来剑阁弟子无休止的挑战。

也是因此,剑阁才遭受天下所有门派的围攻,险些灭门。

“除开十大宗派和剑阁,玄微大陆上还有无数的大小门派,等日后你行走天下的时候会慢慢见得。”剑仁喝了一大口泉水,缓了缓口中的饥渴继续给牧径路说道修炼之事。

玄微大陆修为分七阶,各阶都分九品。因每个宗派对自己境界划分不同,便有人按照大多修士散发出的灵气光芒,分为红橙黄绿青蓝紫七阶。

久而久之,这种简单的划分境界的方法就被众多修士认同,传扬开来。

而在红阶之前,还有筑基一途。

玄微大陆之上各大门派筑基心法都是一样,用天地异宝,配合五行灵气,锻炼五脏。每锻炼一脏是为一藏,最高为五藏。五藏圆满之后,渡小天雷劫正式踏入修士一途。

与其说是渡劫,还不如说是天道对生灵的馈赠。不论资质如何,渡过小天雷劫都有九成九成功的几率。

降下的天雷,更是在帮助渡劫生灵淬炼全身,让全身器官和骨骼更为契合淬炼强化后的五脏。

“今天就给你将这么多吧!”剑仁又使劲喝了一口泉水说道:“修炼一途需要循序渐进,不可好高骛远,将得太多怕乱了你的心神。”

“贱人,我有个问题!”

“本道长是你师父!”剑仁面庞再次发黑,带着怒气盯着牧径路郑重说道。

“贱人师父,弟子有个问题!”

呼呼呼剑仁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但是又拿虚弱不堪的牧径路没有办法,只得气得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出气。

“说!”

“传说修士修炼至绝顶能够破碎虚空,是真的?”

剑仁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为师刚刚都说了,修炼要循序渐进,不得好高骛远,你小子怎么听”

不等剑仁教训万,牧径路黑着脸,盯着剑仁狠狠说道:“别废话,到底能不能!”

剑仁气得要抓狂,甚至有些憋屈和委屈,紧捏着双拳狠狠说道:“能!”

牧径路闻言,淡淡的点点头,自顾自的嘟囔道:“能就行!”

师父啊,祖师爷啊,玄微道祖啊!弟子怎么就收了个这么不孝的徒弟啊?要是弟子日后被这小子气死了,您们一定要划破虚空回来接弟子啊!弟子还不想魂飞魄散啊!

剑仁仰天长叹,双眼眼角竟然渗出了晶莹的泪珠,一副宝宝心里苦的模样让人甚至有些心疼。

第十一章 混沌剑体

“修行在五藏,肺金、肝木、肾水、心火、脾土,谓之五藏。凡吾修士中人,皆以锻五藏为先。”

“师父,五藏即五脏?”

“是也不是!”剑仁看着一脸疑惑的牧径路,轻轻一笑继续说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谓之道,二谓之天、地,谓之阴阳;三乃阴阳生,负阴以抱阳,冲气以为和。”

“阴阳亦分五行,又生和气,徒儿以为五藏谓何?”

牧径路在前世也没有少听说过阴阳五行的理论,可是如今放在修炼一途,着实让牧径路一脸懵逼。

牧径路抬起头看向剑仁,皱着眉头说道:“五藏乃五行,五行由阴阳生,阴阳由道生,如此说来,五藏便是道?”

剑仁闻言,双眼一亮,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修士修炼的就是道。然万物众生皆是由道而来,万物皆是道之化身,吾等修士想要证道,就必须得问道。既然吾等皆是道之化身,如何问道?”

卧槽,这不就是反推法么?牧径路心中惊诧万分,万万没有想到修士寻找修炼的方法竟然如此简单。

“借天地灵气,锻五藏,炼和气,返归阴阳,寻那道之一?”

“聪明!”剑仁有些兴奋的看着牧径路说道:“然也,既然道无形,亦难名,吾等便从自身出发,便可问道。”

牧径路先是一脸恍然,随后又苦着脸。

师父啊,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这个道到底怎么理解啊?说半天,弟子还是懵逼进来,懵逼出去啊!

剑仁看着牧径路,似乎知道牧径路的心思,淡淡一笑道:“不必着急,待徒儿到达剑形境,便会明白其中真意。”

“剑形境?”

“嗯,剑形境!”剑仁右手剑指一指,牧径路就看见昨天夜里看见的银色长剑再次凭空出现,出现在剑仁身前,不停的摇曳着。

不过相比昨天,今天的银色长剑似乎没有了实体一般,显得有些虚无。

“玄微大陆统一境界称呼之前,吾剑阁修士分七品,分铸剑、剑意、剑丹、剑形、魄剑、灵剑、神剑七阶,分别对应如今的红、橙、黄、绿、青、蓝、紫七阶。”

“红阶、橙阶、黄阶皆为修士,跨过黄阶到达绿阶,便能感应天道,引动天地之势,是为道君;到达紫阶,便能与天道交流,甚至开天辟地,谓之道尊。”

“开天辟地?!”牧径路惊呼,心中更是难以相信。剑仁的解释,让牧径路简单的将七阶分为了初中高,三个档次。初级三阶是为修士,中级三阶是为道君,高级便是道尊了。

可是开天辟地,可把牧径路吓得不轻,若真是如此,那紫阶修士岂不是,个个能与前世神话传说中的盘古一般。

“咳咳咳”剑仁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道:“反正差的不远。”

“差的不远?”牧径路一愣,随后黑着脸问道:“贱人师父,能不能告诉弟子差多远?”

这下吹牛吹大发了!剑仁心中苦笑,却一脸正色说道:“之前为师才说了,不能好高骛远,怎么你小子又问起来了?”

“等日后你自己修行到了紫阶,不久知道了么?”

剑仁说罢,赶紧岔开话题说道:“此乃锟铻,乃为师筑基之后,进入剑阁剑山,得其剑意,蕴养数百年所成。”

“到达剑形境之后,剑意便会凝聚成型。”

“有什么用处?”

“你小子还未踏入修行,问这么多干嘛,日后你就知道了!”剑仁似乎非常不满,一脸郑重的看着牧径路。

日后?又是日后?牧径路有些不满的嘟哝着,一脸我不高兴的模样看着剑仁。

剑仁嘴角抽了抽,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境界什么的,以后见多了你自己会明白,今天给你说这些,是准备将筑基之法传授给你。”

“筑基?真的?”牧径路兴奋的问道。

在山林之中一紧养伤月余,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之前牧径路也建议过剑仁一边出山,一边养伤,可是剑仁似乎在担忧什么,毫不松口,一定要在山林中等到牧径路恢复筑基之后再出去。

“那是自然!”剑仁淡淡的点点头继续说道:“筑基炼五藏,各派各有不同。剑主杀,锐气最盛。因此本门筑基乃是从金行之肺藏开始。”

“盘坐、吐纳!”剑仁突然起身,对着牧径路命令道:“下面的心决可记好了。”

“功之先,治五藏,清虚方吐纳;使阴阳交感,使周身通灵。纳天地之灵气,入四肢窍穴;汇丹田、檀中、神庭三穴,蕴养炷香,运气紫宫,入五藏之肺金”

“师师父!”

原本一脸正经盘腿打坐的牧径路睁开眼睛,举起右手看向剑仁胆怯问道:“何谓清虚?如何纳灵气?”

“什么意思?”剑仁怒目瞪去,沉声喝问。

“徒徒儿闭上眼,看到的是一片漆黑!”牧径路尴尬的说道:“别说天地灵气,就是师傅方才说的丹田、檀中、神庭三穴徒儿都都看不见。”

牧径路声音越说越小,头颅都羞愧的低了下来。

“哼!”剑仁不满一哼道:“你小子当真以为自己是天才了?万事开头难,想要打坐内视,没有一年半载想都别想。”

“啊?那怎么办啊,师父。”牧径路惊慌问道:“如此说来,筑基岂不是要数年之久?”

“慌什么?不是有为师么?”剑仁一脸自得的教训牧径路。

嘿嘿!小子,还嚣张不?还让为师难堪不?为师让你小子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剑仁得意的想着,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

“盘腿坐好,心中跟着为师念剑诀,其他交给为师。”

“哦!哦!哦!”牧径路小鸡啄食一样的点着头,生怕剑仁生气了一般。

“剑者,主杀!需锐气,需金行。”剑仁不厌其烦的将剑阁心法总决念了三遍,还频出剑指,发出剑气,在牧径路的身上不停的点着。

咦?看见了!盘坐的牧径路兴奋不已。在牧径路全是混沌的体内,突然出现无数亮光,亮光汇聚起来,让牧径路看见了盘坐的任性。

这是我自己?亮点就是灵气?试试就知道了!牧径路疑惑的想着,心中再念口诀,方才缓缓移动的亮光咻的全部动了起来,朝着有些虚幻的人体丹田、檀中、神庭三穴奔去。

果真是!牧径路见自己能控制光点,兴奋不已。

按照法决,牧径路将汇聚灵气在丹田三穴蕴养一炷香的时间,心念再动,三大窍穴中的灵气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汹涌朝虚无人儿的双肩和腹部间的区域奔去。

卧槽,好疼!牧径路一阵暗呼,赶紧放慢灵气洗礼肺部的速度。

此时牧径路旁的剑仁,目瞪口呆看了着周围无风晃动的花草,脑海之中如同数万匹骏马奔腾而过,震得剑仁脑袋一阵轰鸣。

奶奶的,收了个什么徒弟。第一次打坐就开灵内视不说,还能如此夸张的引动天地灵气,本道君数百年活到狗身上去了?

震惊过后的剑仁回过神来,面色凝重不已。

看来自己这个徒儿不仅仅是剑体不凡,恐怕灵根也是千年难得一遇,日后要是被其他宗派发现,吾剑阁恐怕

剑仁如此想着,随后面色一狠,从怀中掏出一块泛着晶莹的金色的玉石。玉石不仅泛着金色,还有些透明。定睛细看,似乎能在玉石之中看见流水,不停的在玉石内部流动着。

“徒弟,这可是数千年难得一遇的五行至宝,鎏金!用这宝贝给你筑基,配上你不凡的剑体,日后剑阁恐怕又将受到各派的打压了。”剑仁看着面前的鎏金,面色凝重的同时,有些兴奋,有些张狂的低声自语。

“日后造化如何,全看你自己了。”剑仁说罢,单手一翻,中指一曲,将鎏金弹进了牧径路的口中。

咦?这是什么?还有金色的灵气?打坐中的牧径路看着从虚幻人儿口部出现的金色光点,好奇不已。

牧径路好奇的,想要驱使自己所谓的金色灵气前往三大窍穴蕴养,但是‘金色灵气’并没有听从牧径路的指挥,直接下坠到牧径路的胃中,然后扩散城无数个金色的光点。

扩散的光点并没有停止下来,随着牧径路的经脉,直接穿过紫宫穴,分成两队,融入了牧径路的肺部。

融入的一闪那,虚幻的人儿金光一闪,让牧径路瞬间昏厥过去。

“卧槽!混沌剑体!”剑仁看着牧径路头顶冲天而出的金光,惊呼出来。

剑体分五行、阴阳、混沌。五行剑体常见,阴阳剑体千年难遇,而混沌剑体只有万年之前剑阁创派祖师才是。

剑仁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兴奋的,双手、双腿都颤抖起来。

祖师爷!道祖!可千万别是您们转世啊,弟子可受不起啊!剑仁胡乱的想着,有些不知所措。

冲天的金光,让隔得有些距离的谷秀、端木邢和鼎方三人也是一惊,匆匆赶到牧径路身前,目瞪口呆的看着头冒金光的牧径路。

第十二章 葫芦串好大

“好大的葫芦串!还是金色!”牧径路头顶的金光已经消失,鼎方有些怅然若失的看着仍旧盘坐在地上的牧径路,喃喃自语。

被鼎方等人惊醒过来的剑仁,听着鼎方的言辞,脸色发黑,嘴角抽动。

这是混沌剑体异象好不好!你才是葫芦串,你全家都是葫芦串!剑仁羞怒的想着。

“道长,路子他这是”

看着担忧谷秀,剑仁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的说道:“夫人别担心,路子天赋异禀引发的异象而已,好事!”

“那就好,那就好”谷秀拍着自己的胸口,松气的离开。

好奇的鼎方和羡慕的端木邢并没有离开,而是有些期待的等待牧径路醒过来。

“呃啊”牧径路在众人期盼的眼光之中,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睡得真舒服!”随着牧径路的拦腰,牧径路身上的关节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将牧径路吓得弹了起来,双眼大瞪。

牧径路睁开双眼的一刹那,剑仁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剑光,从牧径路黑色的眼眸之中迸发出来,朝着天空激射出去。

好强的剑气!剑仁心中惊呼,努力让自己面色显得平静道:“徒儿感觉如何?”

“舒服!”回过神来的牧径路甩了甩手脚,轻轻跳着兴奋说道:“感觉自己重生了一般,浑身都是劲儿。”

剑仁闻言,并没有多说,只是满意的摇摇头。

“对了,贱人师父!”牧径路回想起方才打坐的经历,好奇问道:“刚刚徒儿看见了体内的经脉,是不是内视啊?”

“能不能加头衔?”剑仁不悦的反驳道:“应该,可能是吧!”

牧径路似乎没有听见剑仁的反驳,倒黑着脸,不高兴的说道:“什么叫应该、可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承认我优秀有这么困难?”

“咳咳咳!”剑仁被呛得轻咳数声,随后无奈又尴尬的说道:“是!”

“嘿嘿!我就说嘛,以本帅哥天资,修炼什么的不就玩一样!”牧径路得意的摆着头,一脸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让剑仁看的牙痒痒。

即便是平时不怎么说话的端木邢,也是嘴角一抽,笑了出来,让剑仁脸色越是发黑。

“贱人师父,拿来呗!”

牧径路得意过后,冲到剑仁面前,摊着双手,得意卖乖。

“拿什么?”

牧径路看着装傻充楞的剑仁,双手叉腰,带着邪笑道:“收徒不是都有见面礼么?小子我已经筑基成功,正式成为师父关门弟子,是不是要表示表示?”

“路子!”一旁的谷秀是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不停拍打牧径路的脑袋,生气说道:“为娘这尼玛教你的,尊师重道可忘了!?”

“娘,别打了,疼!”牧径路一边躲着一边喊道:“路子知错了知错了!”

牧径路赶紧躲到剑仁身后,轻声喊道:“师父、师父,帮帮忙!”

剑仁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对着谷秀客气道:“夫人,不必太过责怪,老道宗门随行修行,没有那么多规矩。”

在剑仁的劝阻下,谷秀暂且放过了牧径路。众人吃食过午饭之后,剑仁喊来牧径路单独交代不少事情。

“徒儿,此乃乾坤袋,可装死物,你带在身上,平日里方便一些。”

牧径路接过巴掌大,用麻布缝的袋子,嘴角不停抽搐:“师父,能不能换个储物腰带,储物戒指什么的,这玩意太丑了。”

“配不上我不说,要是让其他宗派知道,剑阁长老的关门弟子用这东西储物,岂不笑掉大牙?”

剑仁黑着脸,给了牧径路一个爆栗狠狠说道:“你小子以为储物法器这么好得?”

“自从三千年前大战过后,玄微大陆灵气流失数成,别说修炼如何,天材地宝少之又少,哪来那么多材料锻造这玩意?有得用就不错了!”

牧径路揉了揉脑袋,撇了撇嘴哦了一声,不情愿的把乾坤袋系在了腰带之上。

看着牧径路不高兴,剑仁似乎有些不忍说道:“别看它不好看,为师给你准备的好东西可都在里面了。”

牧径路闻言,赶紧将乾坤袋又拿起来,准备打开看看,可是折腾了半天也没搞明白怎么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小说里不是说,只要集中精神,用神念就能将乾坤袋打开可?怎么不灵?

剑仁好笑的看着牧径路摆弄,轻轻说道:“打开乾坤袋需要法决的。”

剑仁说罢,剑指对着牧径路的额头一指,一道灵光冲进牧径路额头,消失不见。

“方才剑光,已经将本门筑基和修炼心法,印刻到你的识海之中了。”剑仁甩了甩衣袖继续说道:“打开乾坤袋的法决也在里面,待会你自己查看就行。”

牧径路闻言,闭上眼感受一番,发现脑海里确实多了不少的知识。

“谢谢师父!”

“嗯!”剑仁非常满意牧径路的态度,点点头继续说道:“这个大陆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日后出行在外,切记多些心眼,以防宵小。”

“嗯?”牧径路闻言一愣,抬起头看向剑仁问道:“师父什么意思?要离开?”

剑仁拍了拍只到自己肩头的牧径路肩膀,轻声说道:“为师还有要事需要处理,暂时要离开不少时日。”

“啊?那我怎么办?”

“待徒儿修行到五藏圆满之时,一定要前往梁州。”剑仁郑重的嘱咐道:“吾剑阁山门就在梁州境内。”

“回到山门之后,找到为师师兄,完成筑基的最后一步,进阶红阶,成为真正的修士。”

“师父”不知为何,听闻相处不过月余的剑仁将要离去,牧径路竟然万分不舍,眼眶更是不争气的湿润起来。

剑仁看着闪着泪光的牧径路,同样不舍的说道:“徒儿乃是男子汉大丈夫,切莫小女姿态。”

“谁小女姿态了!”牧径路被剑仁一激,狠狠抹了抹双眼,面庞羞得发红。

剑仁也未点破,继续说道:“前往梁州沿途不仅有低阶妖兽,还有神出鬼没的魇魔,徒儿一定要当心。”

“走吧走吧!”牧径路表现的无所谓的说道:“本少侠天资纵横,不需要贱人师父照看。沿途之中,本少侠还要除魔卫道呢!”

师徒二人看似随意,却不舍的告别过后,剑仁找到谷秀和端木邢等人一一告别,轻轻一纵,冲天而起。

“道长,道长!那个金色的葫芦串怎么弄的啊,给我也来一下呗!”鼎方望着飘然离去的剑仁,突然又想起了方才牧径路的模样,赶紧大喊。

老道葫芦你妹!半空之中的剑仁听见呼喊,一个踉跄,心中咒骂着赶紧提速,眼不见心不烦。

而端木邢看着剑仁潇洒的背影,神色之中满是羡慕。

“邢子,贱人师父说了,你不适合剑修。”牧径路上前拍了拍端木邢的肩膀安慰道:“天下修炼之法如此之多,路子哥一定会给你找到适合你,又霸气帅气的。”

端木邢回过头,裂开嘴角,有些难看的笑道:“嗯!听路子哥的!”

算了,以后还是别让邢子笑了,渗人。牧径路看着皮笑肉不笑的端木邢,收回手尴尬的想着。

筑基之时,牧径路冲天的金光,可是让整个大陆大多地方都看见了。剑仁离去之前,特意叮嘱谷秀等人,日后千万别在外人面前提及。

在山林之中月余让众人早就厌恶了,剑仁离去之后,牧径路四人也没有耽搁,匆匆收拾妥当,继续朝荆山之外赶去。

而此时,在牧径路等人赶路方向的荆山外围,一群锦衣少年带着不少家仆和护卫,朝荆山之内走去。

“嘿,小子!”

看见这群锦衣少男少女,牧径路就打算绕过去,可是没有想到还是被喊停了下来。

一个穿着浑身黑服,腰间别着一把宝剑的少年,策马来到牧径路等人身前,俯视牧径路等人说道:“你们是从山里出来的?”

“是的!”牧径路看着眼前有些眼熟的少年,带着些许献媚的笑说道:“少爷有事吩咐?”

豫州国可是四大家族嬴家的地盘,牧径路可不想太过招摇,将自己得罪过的嬴扎引了出来。

“一个时辰之前,可有看见一道金光冲天而起?”

看来师父说的没错,自己筑基之事不能让外人知道。牧径路心中一惊,面色更是献媚,低头哈腰的说道:“少爷可是说的荆山之中的金色光柱?”

“你看见了?”少年面色狂喜,急匆匆的问道:“可有看见是何物?如今在哪?”

“呵呵,少爷说笑了!”牧径路玩着腰,仍旧献媚的说道:“俺们只是凡人,哪能看清到底是何物。”

“一点都没瞧见?”黑色锦衣少年面色一沉,似乎有些不相信。

牧径路闻言,装作沉思片刻说道:“看不清楚,似乎是剑,也有点像人!金光散去之后,小子只看见一道金光,朝北面飞驰而去。”

“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啊,少爷!”牧径路面露忐忑说道:“小子一家都是山野,哪有胆子欺骗少爷?”

“呸!”黑色锦衣少年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说道:“量你们也不敢。”

第十三章 鼎湖城

牧径路低着头,双手狠狠的压着勃怒的端木邢和鼎方,示意二人不要冲动。

端木邢略微低着头,双目猩红,死死的盯着地面。鼎方同样气得气呼呼的,腮帮子通红。黑色锦衣少年,似乎感受到了身后气氛的不妥,转身看了过来。

牧径路见状,心中一紧,赶紧抬起头来献媚的笑着,又是点头又是哈腰。

“哼!贱民!”黑衣少年又是不屑的冷哼,转身离去。

“嬴渠,别耽搁时间,赶紧进荆山看看!”一个有些俏皮少女坐在马背之上,朝着黑衣少年快速招手。

“来了,菡妹!”嬴渠轻轻踢了一下马腹,赶紧跟上前去。

随后在牧径路献媚的恭送下,一群锦衣少男少女离开了荆山边缘,朝荆山腹地走去。

“我呸!”鼎方朝着锦衣少男少女离去的方向,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说道:“什么狗样,不就是仗着赢家先辈留下的江山作威作福罢了。”

牧径路狠狠的出了一口,让自己镇定下来,拍了拍鼎方、端木邢的背膀安慰道:“不必生气,就当作狗吠。”

“路子哥,修炼!人上人!”

端木邢面色狠厉,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神之中的怒火几乎要将端木邢双眼灼烧起来。

“放心,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牧径路随意的说着,抬头眯着眼看了看天空。

谷秀有些担忧的看着三人,上前一步,轻声唤道:“路子,可别冲动!”

“娘!”牧径路扶着谷秀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放心,儿子心里有数,不会乱来。”谷秀闻言,仍旧有些不放心的点点头。

“走吧,天黑之前赶到鼎湖城!”

牧径路轻声说罢,扶着谷秀,朝着抬头就能看见的城池望去。

“冰糖葫芦咯!卖冰糖葫芦咯!”

“公子、公子,快来看看,上好的香囊,送给心仪之人的必备之物!”

刚刚进入城内,迎面而来的便是各种叫卖吆喝。牧径路甚至被不少街头商人拉着,介绍自己的货品。

鼎方似乎见识过城内的热闹,没有丝毫好奇的神色,冲着卖冰糖葫芦的商贩跑了过去。

“老板,来两串冰糖葫芦。哦不,五串!”鼎方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商贩:“剩下的赏给你了。”

商贩双眼一亮,点头哈腰的奉承着。

鼎湖城与鼎湖村一样,都是因鼎湖而命名,同样是为了纪念数万年前乘龙飞升的黄帝轩辕。

鼎湖城的正中央,还矗立着一尊高三十余丈的黄帝雕像。雕像之上最耀眼的,却不是黄帝本人,而是黄帝手中,杵在地上的轩辕剑。

虽然鼎湖城内的轩辕剑是用赤桐铸造,不及传说中轩辕剑那样光鲜亮丽,但是鼎湖城中的百姓,似乎都能感觉到轩辕剑传来的威压,让人望而生畏。

牧径路凝视着眼前轩辕黄帝和黄帝手中的轩辕剑,恍然之间,似乎又再次看见在鼎湖之底,幻境之中出现的黄帝轩辕。

“咦,这不是下午在荆山之外见到的山野小子么?竟敢对轩辕不敬!”

耳旁传来的声音将牧径路惊醒,还不等牧径路转身,啪的一声,背脊传来一阵剧痛。

牧径路疼得龇牙咧嘴,急忙转过身,便瞧见下午见到的一群锦衣少男少女。

“轩辕之前,竟不跪下?”又是下午那个黑色锦衣少年,面色勃怒,对着牧径路又是一皮鞭狠狠挥来。

牧径路一把抓住嬴渠甩过来的皮鞭,微怒的说道:“公子,山野之人,不懂城内规矩,还是别太过分了。”

“哟呵?”嬴渠手中使劲,将皮鞭从牧径路手中抽了回来,缓缓的挽回手中,诧异说道:“既然知道自己是山野莽夫,本公子教训你又这怎么了?”

说罢,嬴渠面色一狠,手中的皮鞭一甩,朝着牧径路鞭打过去。

牧径路急忙向一旁侧身躲过,忍着怒气说道:“公子,乡下小子生活不易,公子何必得理不饶人?”

“妈的,还敢反抗?”嬴渠见自己的皮鞭打不中牧径路,勃然大怒爆喝道:“来人啊,给本公子抓住他。”

嬴渠身后的数个家仆一拥而上,朝牧径路扑了过去。

“赢家公子又在其父平民了,当真可恶!”

“小声点,被他听见,你也要遭殃!”

推着小摊的摊贩闻言,赶紧住嘴,忐忑的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怜悯的摇了摇头,不做声的继续围观。

嬴渠完全不在乎四周窃窃私语,得意的看着自己的家仆围攻牧径路。牧径路虽已筑基,有些自卫的能力,但是却担心将事情脑袋,只顾着躲避不敢还手。

“渠哥哥,算了吧,教训教训就好了。”一旁有些俏皮的少女似乎有些不忍,出言阻拦嬴渠。

嬴渠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不尊轩辕,便是不尊我赢家,怎能如此轻易放过?”

看着游刃有余躲避的牧径路,嬴渠脸色发黑,对着身后的护卫招了招手,狠声道:“不想还是一藏的修士,嘿嘿!阿福,上!”

“是,公子!”被换做阿福的青年抱拳点头,猛的冲入了牧径路与仆人之间的战场。

进入筑基的修士很容易辨别,运功或者打斗之时,体表都有若隐若现的五色光芒。一色是为一藏,二色是为二藏,以此类推,五行圆满便是五色。

阿福似乎也是狠人,冲进战圈之后,丝毫没有顾忌是否会伤了赢家仆人,举起泛着金、黄、白三色的拳头,朝着牧径路的面门狠狠锤去。

本就忙于躲避仆人的拳脚,牧径路自然没有反应过来。砰的一声,牧径路面门撞上阿福的拳头,向后倒飞出去,同时撞飞了两名在牧径路身后的赢家仆人。

牧径路有些艰难的爬起身来,鼻孔和嘴角满是鲜血。

“呸!”牧径路吐出口中的鲜血,狠狠的看向嬴渠。

看来今天不能善了了。牧径路如此想着,紧了紧拳头,心中挣扎着是不是要反击。

围观的民众越来越多,有带着怜悯看向牧径路的,也有带着鄙夷、愤恨看向嬴渠的。围观的民众自然让分开闲逛的谷秀三人看见了。

“让开,让开!”鼎方凭借着自己的吨位,硬生生的挤出来一条道:“大娘,您慢点!”三人一起,挤进了人群之中。

“路子哥!”刚看清情况,鼎方面色一变,慌忙冲上前去,来到牧径路身边:“路子哥,你怎么了?”

“没事!”牧径路抹掉嘴角的鲜血,沉声说道:“胖子,赶快带我娘和邢子出城。”

鼎方看了看牧径路,再看了看面前的大汉阿福和阿福身后的嬴渠,便明白出了什么事。鼎方有些焦急的说道:“不行,我们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三藏的高手?”

“这里是鼎湖城,嬴家的城池,等会赢家人来了,我们还走得掉么?要是让嬴扎知道我们来了鼎湖城,别说到凉州,能不能活命都不好说。”牧径路焦急道:“赶快带着我娘和邢子离开,我在这顶一会。”

“可是,路子哥”

不等鼎方说完,嬴渠的声音传了过来:“呵呵,想跑?”

牧径路和鼎方看过去,发现古稀与端木邢,已经被嬴渠的手下抓住了。

“嬴公子,罪不及家人。小子不懂规矩,辱了赢家,公子朝我一人来便是!”牧径路双手颤抖,压制着心中的怒气,沉声说道。

“呵呵,现在知道求饶了?”嬴渠阴笑道:“不过求饶也没用了!来人,给我狠狠打,一个都不放过!往死里打!”

“哟!渠公子又再欺负人了?”一个带着些许妖娆的声音传出人群,让人心头一阵酥麻,尤其是男性,心里更是痒得紧。

嬴渠闻声面色一黑,环视人群沉声道:“小妖女,莫管闲事!”

嬴渠声音刚落下,一个蒙着面纱,身着有些透明白衫女子从天而降。女子赤足而立,右脚脚踝之上,还有一串红绳串着的小金铃铛。随着女子的走动,叮铃作响,甚是悦耳。

女子一摇一摆的扭动着诱人的身姿,缓步来到嬴渠身前,带着调戏的语气说道:“渠公子难道真的如同传言所说,不是男人?竟在这里欺负弱小?”

女子魅惑的声音,让嬴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丹田之处更是不受控制的一股热浪冒出。嬴渠警惕的看着女子,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我赢家的事,轮不到你这妖女插手!”

“咯咯咯”女子轻捂着嘴,发出悦耳的铃笑,有些疑惑道:“渠公子不是喜欢流连烟花之地么,怎么今日倒怕起小女子来了?”

嬴渠被女子笑得一阵恍惚,惊醒过来之后,猛地向后退了好几步,暴怒喝道:“滚开!再管闲事,本公子连你一起收拾了。”

“哟,好大的口气!”女子似乎有些诧异,随后语气突变,带着几分狠厉说道:“那渠公子可以试试?”

“你”嬴渠被女子狠厉的语气吓得又退后两步,又羞又怒的指着女子。

“渠哥哥,算了吧。”方才嬴渠身旁的俏皮的少女拉了拉嬴渠的衣角,带着几分恐惧看向女子,声音有些颤栗。

嬴渠看了看周围带着不屑目光的民众,羞得面色发红,但似乎有非常忌惮面前的女子,狠狠的甩了甩手,对着身旁的俏皮女子柔声说道:“渠哥哥听菡妹妹的。”

如此说完之后,嬴渠似乎觉得自己有了台阶,招呼众人便转身离开。不过离开之时,嬴渠转过头,看向牧径路狠声道:“小子,别让本公子在遇见你,否则下次可没这么简单了。哼!”

第十四章 黑白无常?

“谢过姑娘救命之恩!”面色苍白的牧径路来到女子身边,作揖拜谢。

女子看了牧径路一眼,好奇问道:“你不怕本姑娘?”

“呵呵,姑娘说笑了!”牧径路坦然一笑道:“姑娘可是在下救命恩人,何来怕一说。”

虽然刚刚女子出现时,周围民众传来不少关于面前女子的恶言,什么采阴补阳,什么吸食男人精魄,着实让人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但是女子的眼神告诉自己,面前之人,并非恶人。

“就是就是。”谷秀走上前来,颔首行礼,轻声道:“姑娘救下我母子等人,谢还来不及才是。”

女子见状,同样朝着谷秀回了一个颔首礼,柔声说道:“大娘客气。”

嗯?!我这怎么对乡野还回礼作甚?不过以大娘神态看来,似乎也不是一般的女子,回礼便回礼吧。妖娆女子愕然一顿,随后释然。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芳名,他日定当厚报!”

看着一脸正色的牧径路,女子神色莞尔,一介平民,如何厚报?女子无所谓的摇摇头:“不过萍水相逢,举手之劳,不必在意。”

说罢,女子转身,飘然离去。牧径路望着女子离去的身影,面色带着感激,同时有些怅然。

如此温柔,却要假作妖娆,伪装自己,看来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儿。牧径路如此想着,脑海中转瞬出现了女子妖娆的身姿,和女子面纱之下,隐约可见的貌美面庞,竟然有一丝不舍。

想什么呢,牧径路!保护母亲,寻找回家的路,才是你今生要做的!牧径路狠狠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抛开对女子的非分之想。

“路子,怎么了?”谷秀瞧见牧径路的动作,神色担忧的问道。

牧径路闻言一愣,看向谷秀的脸庞,心中突然冒出害羞的情绪。牧径路赶紧低下头,轻声说道:“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谷秀看了看儿子,有看了看女子离去的方向,轻笑了起来。

为了避免再出祸端,牧径路和众人商量之后,决定沿途不再入城,走些稍微偏僻的地方,尽快赶到西凉,回到剑阁山门。

于是,牧径路也不耽搁,带着谷秀三人匆匆出了鼎湖城,朝豫国的西面走去。

“娘,前面有座破庙,我们今晚就去破庙歇息吧。”

谷秀闻言,轻笑着点点头,在牧径路出搀扶之下缓缓走进破庙之中。一行人奔波好几天才走出了荆山,如今入城没有得到休息不说,让牧径路还被暴打了一顿。

不过幸好牧径路筑基之后,身体异于常人,恢复及快,倒是少了不少麻烦。众人在破庙里生了堆火,便打算入睡休息。

“什么天气,大晚上还下雨!”朦胧之间,牧径路被鲁莽的抱怨吵醒。

牧径路翻身而起,慌忙叫醒端木邢等人,警惕的看着半夜进入破庙的两个陌生人。两个陌生人穿着倒是普通,一个穿着全黑相间白线的长袍,一个穿着全白相间黑线的长袍。

不过两人头顶上超过一尺的黑白帽子,黑色长袍之人的帽子也是黑色,从上至下用隶书写着:天下太平。白色长袍之人的帽子也是白色,从上至下写着:一见生财。

黑袍之人身宽体胖,面容凶悍,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白袍之人身材高瘦,倒是挂着满面的笑容。

我去,这不是胖瘦头陀么?可是胖瘦头陀没有帽子吧?牧径路心中满是吐槽与疑惑。

“小兄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休息了。”白袍人面露歉意,善意的抱拳说着。

伸手不打笑脸人,牧径路同样轻笑抱拳,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会。

诡异组合的两人,同样生起火堆,从怀里掏出干粮吃了起来。谷秀下意识的向牧径路靠了靠,声音有些颤抖的轻声道:“路子,小心点,娘听说魇魔可以幻化人形。”

什么!魇魔还能幻化人形?牧径路心中一惊,双眼一眯,显得更是警惕的看向黑白长袍的二人。

醒来的鼎方一边啃着手中一惊有些发硬的满头,想着牧径路点点头,似乎在赞同谷秀的说法。端木邢将在鼎湖城买的长刀拿了起来,放到了自己顺手的位置。

“大哥,这几个凡人胆子不小。荒山野岭也敢来!”黑袍胖子低声说着,眼神有些好奇。

白袍瘦子虽然看似仍旧和蔼的笑着,可眼神之中透露出些许凝重,轻声回应道:“二弟可别小看了他们,有两个一藏修士。”

“一藏?小看?”黑色胖子瞟了一眼牧径路等人,不屑说道:“一藏也叫修士,带回别丢了性命才是!”

白袍瘦子看了看黑袍胖子,无奈的摇摇头,眉头微皱,轻声叹道:“哎还是设法让他们离开吧,红阶魇魔确实太危险了。”

“大哥,别管闲事了。”黑袍胖子随意的摇摇头道:“生死由天!”

天?何谓天?透过破庙屋顶的破洞,白袍瘦子看了看已经雨停的夜空,再次摇摇头,无奈的想着。

“小兄弟,可听说过魇魔?”

白袍瘦子突然的询问,让牧径路一惊。抬起头来,警惕的看向二人,沉声道:“听说过。”

“可见过?”

“见过。”

白袍瘦子微微一愣,有些好奇牧径路竟然丝毫没有惧意。

“如此便好!”白袍瘦子突然站立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牧径路见状,同样猛的起身,一把握住腰间的剑柄,凝重的看向白袍瘦子。

白袍瘦子见状一愣,随即恍然,轻笑着抱拳道:“我小兄弟二人是猎魔人,白日里瞧见破庙附近有秽气弥漫,必有魇魔出现。还请小兄弟速速离去,等会免得误伤了各位小兄弟和夫人。”

“猎魔人?”牧径路微愣。

“嗯!”白袍人点点头:“专杀魇魔的散修。”

“散修?”

原来是个误入修炼的菜鸟,白袍瘦子无语的摇摇头,解释道:“嗯,如同你一般,巧合之下摸到修炼一途,无门无派。”

“好了,日后行走江湖旧了,小兄弟就知道了。”白袍瘦子面色突然凝重起来:“魇魔随时可能出现,小兄弟还是带上家人速速离去,你们一藏的修为没有任何用处。”

牧径路眉头一皱,疑惑道:“魇魔之中只有恶,没有善?”

白袍瘦子双压一瞪,愣住了。一是自己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二来白袍瘦子完全没有想到面前的少年竟然会有如此想法。

“善恶不知,但我兄弟二人杀过魇魔无数,只看见魇魔残暴贪食的模样。”

“哪来那么多问题。”黑袍胖子不耐烦的打断白袍瘦子,恶狠狠的看向牧径路等人催促道:“速速离去,还能留下一命。”

“多谢提醒!”牧径路半信半疑的点点头。不过即便二人说的是真的,但是三更半夜又能往哪走?牧径路想了想,还是安抚谷秀等人,静观其变。

“不识好歹。”黑袍胖子冷哼一声,面色不满。牧径路视作未闻,却拿却抽出了腰间的剑柄,轻轻抚摸起来。

两帮人,相安无事。时间一刻一刻的流走,牧径路也抵挡不住随意,开始打起瞌睡。

“嘎咯咯!”

穆然见,让人毛骨悚然的叫声想了起来。牧径路猛然惊醒,猛的站了起来,叫醒众人,环视四周探寻。而此时的黑白袍二人,早已背对而立,警惕的看着四周。

“嘎咯咯”刺得人牙酸的叫声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牧径路寒毛竖立,背脊之上的冷汗也一直没有停过。

咚!咚!咚!在众人紧张得不行的时候,众人脚下传来震颤,鼎方更是不堪,被震得倒坐了下去。

“嘎嘎”魇魔终于出现在了破庙门前,张着丑陋的大嘴,睁开额头只有一只的大眼,贪婪的看着众人。

“巨魇!”黑袍胖着低声惊呼。牧径路看去,也被吓了一跳。

与之前见到的魇魔不同,如今出现在破庙的魇魔丈余的身长,尖尖的头颅中间只有一只眼睛。

眼睛往下,是一口脸盆大小的大嘴。大嘴的上下颚,各有一排狰狞的黑色獠牙。獠牙的缝隙之间,黑色和红色的液体混杂着向地面淌着。

獠牙的缝隙之间,似乎还能看见不知是人还是兽的碎肉。

巨魇双腿有人高,粗大无比。左侧只有四只指头的爪子还抓着下半截人身,在空中不停晃荡,甩下无数猩红的血液和碎肉。

“呕”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牧径路都没有见到过如此残忍、血腥的画面,胃中一阵翻滚,吐了一口的酸水出来。

谷秀也好不到哪去,一直吐个不停。倒是时常打猎的端木邢要好上不少,但是同样面色铁青,嘴角不停抽动。

至于随时都在吃的鼎方,更是难看,吐了一地的污秽。

黑袍胖子不屑的看了看牧径路一行人,对着白袍瘦子沉声道:“大哥,红阶后期,杀不杀?”

白袍瘦子面色凝重,偏头看了看牧径路等人,转过头来狠狠的看着巨魇,沉声说道:“杀!”

虽然二人都是红阶六品,但仍旧是中期,离七八九品的后期,仍旧有不小的鸿沟。何况同阶魇魔一般都能虐杀同阶修士。

黑袍瘦子见自己兄长作出决定,同样一声大喝,抽出缠在腰间的镣铐,便朝巨魇攻杀了过去。

第十五章 独眼巨魇

我去,什么武器?脚镣?牧径路一边吐着,一半暗自腹诽。

只见黑袍胖子有手一抖,原本晃荡作响的瞬间崩成一条直线。黑袍胖子再次喊杀,对着巨魇狠狠挥了过去,一道幽黑色的剑光悄无声息的劈到了巨魇腹部,留下一道非常浅的伤痕,错身而过,轰的一声,将魇魔身旁的木门砸得粉碎。

好大的威力!牧径路先是微微一愣,随后面色无比凝重。如此大的威力,竟然在巨魇腹部只划出了如此浅的伤口。

巨魇岿然不动,低头看了看腹部的伤口,随后抬起头来疯狂大吼,将手中的半截尸身,猛的扔向黑袍胖子。

剑光无法伤到巨魇,黑袍胖子本就有所准备。见巨魇将半截尸身扔了过来,黑袍胖子面色一变,朝着飞来的半截尸身再次发出一道剑光,然后猛的向后飞退而去。

嘭的一声,半截尸身在半空之中炸得粉碎,黑胖胖子的剑光也被消磨得定点不剩。

“大哥,不好!巨魇口恐怕半只脚已经踏入橙阶!”黑袍胖子退回道白袍瘦子身边,死死的盯着巨魇,面色黑得要滴出墨水来。

白袍瘦子没有回答,左手从腰间抽出一个狭长的笏板,右手凌空一抖,突兀的抓出了一支硕大的毛笔。

看着咚咚跨出两步,即将靠拢自己的巨魇,白袍瘦子面色一正,硕大的毛笔在狭长的笏板上急书。

“阴曹地狱,现!”

白袍瘦子速度极快,牧径路完全看不清书写的什么。只听白袍瘦子一声大喝,在巨魇的脚底,突然出现一个方圆两丈的血池。

血池之中的污血不停的翻滚着,甚至偶尔会有人脸、兽脸冒出,发出一声惨烈的嘶叫。

“血湖之狱,开!”

白袍瘦子再次大喝,巨魇脚下血池中的污血应声而起,两股如同血龙的血柱盘旋而起,围绕着巨魇的两条巨腿缠绕而去。

“二弟,赶快,缠住他,我把它拖入血湖之狱!”

原本面色苍白的白袍瘦子,为稳住所谓的血湖之狱,面庞憋得通红,咬牙切齿,似乎非常难受。

黑袍胖子不敢迟疑,双腿一蹬,猛的跃起,将手中的脚镣扔了出去。

半空之中,黑袍胖子双手不断结印,随后狠狠的盯着巨魇大喝:“无常索命!去!”

脚镣在半空之中,通体发红的柔软下来,朝着巨魇的上身捆绑而去。脚镣接触到魇魔皮肤之时,如同烧红的烙铁,将巨魇的身体烫起了滚滚黑烟。

白袍瘦子见状大喜,提起硕大的毛笔,再次在笏板上奋笔疾书。

“道尊玄微,急急如律令!喝!”白袍瘦子猛喝,将笏板抛向空中,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自己的精血抛到笏板之上,双手结印大喝:“血污之狱,镇!”

刹那间,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不知何处更是传来轰隆的雷香。眨眼之间,巨魇头顶之上,出现一座五丈方圆的猩红的血山,朝着巨魇头顶狠狠压了下去。

“吼”巨魇似乎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张开大口愤怒大吼,双臂同时奋力的挣扎,让缠在巨魇身上的黑色脚镣嗡嗡发抖。

嘭的一声巨响,巨魇挣开了脚镣的束缚。本命法器的损坏,让一旁驱使灵力的黑袍胖子,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神色瞬间萎靡下来。

白袍瘦子见状,神色大变。慌忙咬破另一只手的食指,对着笏板再次抛去精血,狠厉着脸庞大喝:“镇!”

“嗷”脚底和头顶传来的威压,让巨魇惊惧不已,同样暴躁万分。巨魇一声大喝,双手一抬,双手插入血山之底,再发出爆喝,硬生生将血山撕成了两半。

“噗!”白袍瘦子一口鲜血喷出,凌空的笏板微微晃荡,跌落到了地上。

“快逃!”白袍瘦子倒下的瞬间,对着在旁发愣的牧径路等人嘶声大喊:“你们不是对手,快逃!”

牧径路看向魇魔,有些惊诧,有些恐惧。惊诧的是,黑袍胖子使用的法器,与前世牧径路知晓的,传说中黑白无常的法器十分相仿。

白袍瘦子召唤出来的血湖之狱和血污之狱,又是前世道家记载之中,血湖地狱之中五五狱之二。

在牧径路模糊的记忆之中,牧径路记得血湖地狱分血盈之狱、血冷之狱、血污之狱、血资之狱、血湖之狱。

而今天在白袍瘦子,竟然召唤出来了两个。

“小兄弟,愣着做什么,快跑啊!”白袍瘦子大喊着,想要唤醒发愣的牧径路。

“路子,怎么办!”谷秀摇了摇牧径路,神色满是担忧。

惊醒过来的牧径路,看了看有些颤抖鼎方和面色沉重的端木邢,又看了看萎靡倒在地上,怪异的兄弟二人,牙龈一咬,狠声说道:“跑不过的!胖子,和我上!”

此时巨魇头顶的血山已经消散,脚下的血池也越来越小。没有了束缚,巨魇再次向前踏出了双脚,朝着倒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怪异二人踩了下去。

“孽畜,老子和你拼了!”牧径路一声大喝,举起手中的剑柄,将体力刚刚筑基不久的,形成的五行金之气附着在剑柄之上,朝巨魇冲了过去。

鼎方忍住惊惧,压制着发抖的四肢,大声喊杀,提起铁棍跟随着牧径路冲了过去。

独眼的巨魇,嘴角一翘,嘴里发出不屑的嘎嘎叫声,提起右腿踢了过去。

奔跑中的牧径路面色一凝,侧身弯腰,躲过巨魇的小腿,举起手中泛着金色剑芒的剑柄,狠狠擦进了巨魇的大腿之中。

冲杀的鼎方没有牧径路一样好的伸手,被巨魇的小腿正面踢中,嘭的一声,朝后倒飞出去。

“胖子!”端木邢心急一呼,赶紧冲上前去,将鼎方接住。不想鼎方身体传来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端木邢震得脏腑移位,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牧径路借着冲势,在巨魇大腿之上拉出数寸深伤口,喷出污秽的黑色血月,染了牧径路一身。

白袍瘦子双眼一亮,似乎看到了生还的机会。黑袍胖子见状,同样惊诧的看着牧径路,万万没有想到只有一藏的牧径路,竟然可以伤得了红阶后期的巨魇。

“嗷”巨魇发出惨痛的大吼,右爪朝着从自己身旁掠过的牧径路狠狠拍去。

又是嘭的一声巨响,暴怒的巨魇,将牧径路砸得飞起,撞塌了破庙的土墙,重重的跌落到了破庙之外。

暴怒的巨魇似乎仍不解气,双腿一蹬,砰的撞破已经不堪负重的土墙追了出去。

“路子!”“路子哥!”“小兄弟!”

众人惊骇大喊。刚刚巨魇的一击,肯定已经将自有一藏境界的牧径路重伤,此时追击出去,只怕只需要轻轻一脚,便能将牧径路踩得粉碎。

谷秀赤红着双眼大喊着,不顾嘴角残留鲜血的端木邢的阻拦,奋力向破庙外追去。还没跑两步,谷秀只听见砰的一声,一个巨大的黑影朝自己飞了过来。

谷秀下意识的向地面倒下躲避,黑影飞过谷秀的头顶,轰隆一声砸进了破庙之中。破庙终于坚持不住,轰一声倒塌下来。

“孽畜!”一声娇喝响起,谷秀寻声看向牧径路倒飞出去的方向。

赤足,金色铃铛,一袭白衣。谷秀面色大喜:“姑娘!”

原来是众人下午在鼎湖城内相遇的女子,女子此时凌空而起,身侧飘荡一卷空白的画纸,一手握着仿佛玉石做的画笔,一手提着重伤却没有昏迷的牧径路。

女子掠过谷秀,将牧径路轻轻放下,凝重的扼首点头。随即站立起来,泛着红光的玉石画笔,在空白的画卷之上不停挥舞,画卷之上飞快的出现五只形态各异的耕牛。

“韩滉五牛图!出!”

女子喊罢,原本画卷之上栩栩如生的耕牛,瞬间活了过来。

“哞!”接连无声悠长的牛叫,五头耕牛跳出了画卷。

耕牛出现之后,巨魇也已经从破庙的废墟之中爬了起来。

“嗷碰碰碰!”巨魇似乎非常愤怒,双爪握成拳头,大吼的同时愤怒的拍打着自己的胸膛。

起身的独眼巨魇,狠狠的看着离自己不是太远的女子,突然如同猩猩一样奔跑了起来。震得地面轰隆作响。

“老牛们,给本姑娘撞死它!”女子也非常愤怒,娇声大喝。

五头耕牛竟然相当通灵,对着女子点了典头,然后将牛头对准了奔跑过来的巨魇。

牧径路终于知道什么叫气冲牛斗。五头牛低沉着头颅,后蹄不停的在地上抛着,掀起阵阵灰尘。

因为怒气,牛鼻之中不听的喷出白色的雾气。又是一阵悠长的牛叫,五头耕牛轰隆奔腾而起,朝着巨魇从了过去。

嘭的一声,巨魇和五头耕牛撞到了一起,同时后退数步。双方似乎都不惧怕对方,同时吼了一声,再次发起冲锋。

如此一来,整个黑夜之中,砰砰砰砰砰砰!碰撞声不停的传出,甚至还越撞越有节奏。

躺在谷秀怀里的牧径路震惊不已,暗自讨道:还有如此修炼之法?真是大开眼界!随着撞击的节奏声,牧径路竟然下意识的敲起手指,打起了节拍。

第十六章 殊死一战

“大娘,巨魇打退上的伤痕是谁造成的?”娇声的询问,打断了牧径路律动的节奏。牧径路抬起眼皮,看向面前的女子,有些虚弱的回到:“我!”

“你?”女子似乎并不相信,带着些许鄙夷。

嗯?和下午相比,女子态度差太多了吧!牧径路微微一愣,有些郁闷的想着说道:“就是我。”

牧径路说着,还将手中的剑柄举了起来,继续说道:“用它伤的。”

见谷秀在旁点头,女子将信将疑的点点头说道:“巨魇境界比我高,五牛只能困住巨魇片刻。”

“等下你骑上五牛之一,寻机斩杀魇魔!”

听着女子笃定的语气,牧径路先是一愣,随后挣扎的站起来,苦笑说道:“姑娘,你开玩笑的吧!这鬼物一巴掌就能拍死我。”

“是不想活了?还是胆小?”女子不屑的看了看牧径路一眼,随后凝重说道:“要是不能斩杀巨魇,本姑娘只好趁机离开。你们是生死是,本姑娘也管不着了。”

牧径路眉头一皱,面色不善的看了看女子,沉声说道:“除魔卫道乃是修士本分,姑娘如此狠心抛下我们?”

“呵!”女子冷然一笑,不屑说道:“你们是本姑娘何人?本姑娘是修士又如何?明知不敌,本姑娘还要留下来和你们一块死?”

“救是情分,不救是本分!你还真当修士救人理所应当?”

“你”牧径路闻言一愣,不知如何开口。不过想想也是如此,素未谋面,女子能够出手已经是仁至义尽。

牧径路深深吸了一口气,沉着脸看向还在颤抖的巨魇和五牛,暗自叹道:看来可靠的还是只有自己!

想罢,牧径路转过头,神色淡然问道:“那姑娘所说,怎么办?”

女子略微诧异的看了一眼牧径路,随后转身看向巨魇,同样面色凝重的说道:“巨魇防御力极强,攻击力同样无匹。同阶之下,想要斩杀巨魇,只有一个办法!”

“挖了他那只眼睛!”

牧径路闻言,面色再沉,死死的盯着巨魇胸口上的那只大眼睛。看来眼睛就是巨魇致命弱点。

“咻”女子单手捂住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发出的口哨声,五牛之一立刻转头,朝牧径路和女子的方向跑了回来。

“上去!”

牧径路看了女主一眼,深深吸了一口,轻轻一跃,跨上牛背。还不等牧径路拍牛开从,身后飘来阵阵香气。

牧径路一惊,赶紧转头,便看见蒙着面纱,仍旧没有完全遮住的俏脸。女子呼吸时,诱人的想起穿过面纱,朝牧径路铺面而来。

两人靠的太近,后背与女子胸脯轻轻摩擦,让原本还有些惊惧的牧径路,立马心猿意马,心脏更是不争气的砰砰直跳。

牧径路赶紧转回头来,上身使劲向前倾,努力稳住自己不受控制的呼吸。

转过头的牧径路,没有发现女子嘴角微翘,显得有些得意。哼!让你下午看见本姑娘无动于衷!

“姑娘,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下去吧!”牧径路实在是忍得难受,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着。

女子不屑轻哼:“你一藏的修为,恐怕挡不住巨魇的一口气。”

牧径路闻言,尴尬的抽动着嘴角。卧槽,本公子才修炼多久?竟敢鄙视本公子!牧径路如此想着,鬼使神差的向后坐了坐,还故意扭动了自己的肩膀。

臭小子,敢吃本姑娘豆腐?本姑娘让你吃个够!女子秀眉紧蹙,牙龈紧要,轻轻一拍牛屁,耕牛会意,咻的一声冲了出去。

猝不及防之下,牧径路向后倒去,还没开始感受背脊传来的柔软,迎面吹来的狂风直接灌进口中,加上身体的重赏,让牧径路感觉,自己几乎要断气了。

牧径路赶紧闭上嘴巴,脸色发黑的向后瞟了一眼,无奈地摇头想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得罪不得!得罪不得啊!

“准备好了!”凝重的声音打断牧径路的思绪,将牧径路惊醒。

牧径路抬起头来,发现巨魇已经近在咫尺。狂奔的耕牛没有给牧径路丝毫准备的时间,在离巨魇不到一丈的距离,狠狠跃起。

半空之中,牧径路身后的女子双手迅速结印:“道尊玄微,御魔在前!盾引,起!”

喊罢,牧径路清晰看到自己周身被透明的光罩围了起来。不等牧径路多想,背后传来巨力,将牧径路推向了烟巨魇。

操,能不能提醒下!牧径路暗骂,同时紧握断剑剑柄,将体内剩余不多的五行金之力附到剑柄之上。

牧径路双手举起剑柄,接着下坠之力,朝着巨魇的独眼狠狠刺去。

“杀!”

牧径路爆喝喊杀的同时,巨魇抬起头来,不顾耕牛的撞击,对着牧径路狂喝。

“吼!”大吼之下,牧径路清晰感觉到自己身体周围的光罩急速消失。牧径路脸色大变,腰部用力,想让自己的身体更快加速下坠。

“血湖之狱!开!”

“无常索命!困!”

就在牧径路光罩将要完全破碎之时,耳旁传来两声怒喝。

黑袍胖子和白袍瘦子,不知何时已经从废墟之中爬了出来。虽然重伤,看着非常狼狈,但二人却拼尽自己最后一丝灵力,赤红着双眼,通过各自的法器,施出法术,将爆吼的巨魇困住。

血池再次出现在巨魇脚底,将巨魇死死定在原地。之前黑袍胖子的脚镣已然断裂,此时却聚成了一坨,堵在了巨魇的口中。

机会难得,牧径路双眼一亮,随后狠厉邪笑,爆喝:“去你ma的巨魇,给老子死吧!”

牧径路喊罢,手中泛着金色剑芒的剑柄,悄无声息的插进了巨魇的独眼之中。

巨魇没了声音,也停止了挣扎,双臂也缓缓锤了下去。牧径路狠狠的喘着粗气,单膝跪在巨魇独眼之上。

胖瘦怪异的两人也不好受,灵力一收,法术瞬间悄然消失。战圈之外的女子同样也不停的喘气,额头冒着细汗。

不过眼神之中放松的神色,让旁观的谷秀同样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牧径路站直身体,朝着女子和怪异二人轻笑点头,心情大好。

突然,牧径路感觉脚下一空,猛地向地面坠下去。虽然只有丈余的高度,但瞬间失重的感觉让重伤的牧径路十分难受。

女子着看向牧径路,戏嘘的一笑,正打算出言鄙视牧径路,可牧径路身下,原本应该直接消散的巨魇,突然聚拢城一丝黑色的雾气,朝着没有任何防备,牧径路的眉头之间飞去。

“不好!”女子大惊,双手剑指,在胸前急速挥舞,朝着黑色雾气狠狠一指。

女子的指尖,咻的一声激射出一道泛着红芒的白色光点,朝牧径路额头飞去想要阻拦黑色雾气。

即便女子反应不慢,但还是慢了一步。黑色雾气仍旧有一大半,钻进了了牧径路的额头之中。

黑色雾气进入牧径路额头的一刹那,牧径路感觉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太阳缓缓升起,将暖意洒向大地。昨晚激斗的破庙,此时已经完全倒塌。谷秀在怪异二人组的帮忙治下,好不容才将埋在废墟之中的鼎方二人捞了出来。

幸好鼎方下意识的将端木邢护在怀中,不然还是凡人的端木邢,早就死在了废墟治下。鼎方还好,只是被震晕了,脏腑受伤并不严重。

倒是端木邢被伤得不轻,不过还好,被怪异二人组的疗伤药救了过来。

牧径路睁开如同挂着铅块一样重的眼皮,挣扎了片刻,却站不起身来。

“路子哥醒了!”鼎方惊喜的呼喊将众人聚了过来。

“公子可还好?”女子仍旧赤足而立,带着魅惑的声音轻声询问着。

牧径路微微苦笑,轻声说道:“我是要死了?”也不怪牧径路如此说,牧径路自己都能感觉到生命力在急速流失。

已经恢复不少的白袍瘦子,蹲下身来,神色凝重的说道:“死倒是不至于,不过小兄弟被巨魇临时前暗算,此时处境着实危险。”

“如何危险?”

白袍瘦子看了看赤足女子,又看了看满是担忧的谷秀,沉声说道:“原本以为只是魇毒,服些专门克制魇毒的疗伤药即可。”

“可没想到是魇咒!”赤足女子收起玩笑语气,同样凝重说道:“虽然被本姑娘挡下不少,但是仍旧有大半进入公子体内。”

“魇咒?将会如何?”

“若是得不到大能救治,小兄弟将会”白袍瘦子有些犹豫,顿了顿沉声说道:“将会被魇咒吞噬,最后变成不人不魇的尸魇。”

“变成尸魇过后,会忘记生前所有记忆,魂魄会被囚禁在肉体之中,终日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游荡世间,见生灵便吃。”

牧径路闻言,脸色大变。谷秀更是没能忍住,嚎啕大哭起来。

“不可能!”鼎方瞪着双眼,哭着失声大喊:“路子哥天赋异禀,不可能变成尸魇。不可能!不可能!”

“前辈不能救?”虚弱的端木邢上前,哀求的看向白袍瘦子。

“小兄弟,我只不过是红阶散修,哪有那能力。”白袍瘦子无奈的摇头,带着些许歉意。端木邢闻言,眼神一暗,眼眶之中转着晶莹。

“请问前辈贵姓?”

第十七章 春宫图

“在下谢必安,这是我结拜兄弟范无救!”

谢必安说着,抬手指了指黑袍胖子,黑袍胖子范无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谢前辈,杀了我!”牧径路凝重说道:“我不想变成鬼物,更不想变成鬼物之后残害亲友!”

“什么?”谢必安震惊的惊呼,一旁的范无救双眼一瞪,带着敬佩的神色看向牧径路。

赤足女子也投去异样的眼色,双眼冒着星光。谷秀下意识狠狠推开谢必安,紧紧的抱着牧径路,哭着喊道:“不行,路子不能死,我不能没有路子!”

鼎方扶着端木邢来到牧径路身旁,同样有些戒备的看向谢必安说道:“前辈,你们走吧!我们不会杀路子哥。”

谢必安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只是有些佩服牧径路的勇气。可一旁的范无救有些怒气,扶起谢必安狠狠说道:“这小子撑不过今晚,到时候就会变成尸魇,难道你们想看到他不人不魇的样子?”

“难道你们想让他残害其他人,最后让其他人跟你们一样?醒醒吧!”

“不要你管!”谷秀如同发疯的母狮子,跨前一步,挡在牧径路身前,看向范无救狠狠说道:“就算便成尸魇,路子也是我的儿子!”

“你”范无救气得发抖,指着谷秀狠狠的甩了甩手:“无可救药!”

“路子,我们走,肯定还有方法救你,娘亲这就带你去城里,找能够除去魇咒的修士大能。”谷秀抽泣着,强行将牧径路拉到自己背上,想要背牧径路离开。

“母亲!”牧径路挣扎着没有让谷秀背起,轻笑着将谷秀拉到自己面前柔声说道:“中了魇咒,还能入城么?只有几个时辰的时间,我们能找到谁?”

牧径路拉起谷秀的双手,双眼通红,眼角同时流下泪水,强忍着悲痛,安慰道:“母亲,儿子不孝,不能侍奉母亲左右。但是儿子更不能变成尸魇,若是儿子伤了母亲,岂不更是不孝?”

“况且还有来世,来世我还要当母亲的儿子,让母亲照顾我!”

“哪有什么来世!呜呜”谷秀大哭:“就算路子没有变成尸魇,也会魂飞魄散,哪有什么劳什子的来世!都是骗人的!道经都是骗人的!呜呜”

什么!没有来世?牧径路闻言一愣,这一世的道经之中不是与前世的诸多道经一样提及道轮回转世么?怎么就没有来世了?

自己不就是魂穿过来的么?

不等牧径路开口询问,赤足女子开口了。

“大娘,我有办法救这小子!”

赤足女子扶起谷秀,神色笃定的说道。谷秀闻言,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着赤足女子芊芊玉手,激动的问道:“姑娘说的是真的?”

赤足女子点点头,安慰的拍了拍谷秀的双手,来到牧径路身前蹲下。

“巨魇,是以铜墙铁壁的肉身著称,但是毕竟是魇魔进化而来。巨魇的魇咒,是通过秘法,将污秽的魂魄之力注入凡人或者修士体内,引起肉体变化,禁锢魂魄。”

赤足女子面色凝重说道:“既然是魂魄之力,那便有魂魄主人在世的记忆。本门善魅惑之术,你小子若是愿意,本姑娘可入你梦境,或许能够找到魇咒,将魇咒引出你的身体。”

“那还等什么?来吧!”牧径路向后一躺,一副任凭你施为蹂躏的模样。

赤足女子嘴角抽动,恨不得一巴掌将牧径路拍死。赤足女子紧了紧拳头,接着说道:“你可想好了,若是让本姑娘进入你的梦境,便有可能看到你一生的所有记忆!”

“什么?”牧径路神色一变,试探的问道:“任何记忆?”

赤足女子不知道牧径路反应为什么这么大,扼首点头,有些不屑的想道:你们男人思想都肮脏不已,真以为本姑娘相看?要不是看见大娘如此,本姑娘等你变成尸魇,一刀斩了便是。

牧径路低下头,纠结的考虑着。

所有记忆?穿越之前的记忆也会被她看见?那怎么行!岂不是让她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可是若是不看,我今天就可能变成尸魇,然后被谢大哥他们杀掉。

“姑娘,施法吧!路子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就是小时候尿床什么的糗事!谁小时候没有?”谷秀上前催促着,轻轻拍了拍牧径路的脑袋轻喝道:“路子,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害羞什么?哪点糗事能跟性命相比?”

“娘?不是”

“不是你个头!”谷秀记得爆出粗口:“给娘坐好,让姑娘救治。”

牧径路无奈的苦笑,抬起头来看向赤足女子,狠狠想到:治就治吧!治好之后,我把这妞收了不就行了?以后一家人,她也不会到处乱说才是。反正这妞应该也是难得的美人儿。

这小子又再想什么龌龊的事!?等会若是让本姑娘看到,你有对本姑娘不轨之心,哼哼!本光娘必断了你小子老二!赤足女子看着牧径路并不明显的淫笑,恨得牙痒痒的想着。

暗自想着的牧径路,突然感觉双腿之间一整寒意,下意识的紧夹一下。

“嗯,听娘的,路子以后还要照顾娘亲,不能死在这里。”牧径路相通之后,轻笑着点点头,随后转头一脸慷慨赴义的模样看向赤足女子:“姑娘,来吧!”

赤足女子白了牧径路一眼,双手快速结印,呼的一声,昨天晚上出现的空白画卷再次出现在赤足女子身边。

“画阁!”谢必安在旁轻声惊呼,双眼中的担忧似乎也少了不少。

原来这就是画阁!牧径路心中了然,十大宗派中的画阁,或许真的能救自己。牧径路想着,原本试一试的心态也多了一些期待和希望。

赤足女子罔若未闻,右手虚空一抓,玉石画笔再次出现。赤足女子转身而立,在空白画卷之上不听的挥舞起来。

好美的舞!好妙的人儿!牧径路惊叹着,看着赤足女子妙曼的身姿,竟然有些痴了。

“请命玄微,道尊解法!”赤足女子极快的花完画卷之后,双手再次结印,娇声一喝:“富春山居!困!”

呼一声轻想,牧径路眼前出现一条蜿蜒的江河,两岸初秋的秀丽景色,峰峦叠翠,松石挺秀,云山烟树,沙汀村舍。

“好一个隐居之地!”谢必安感叹着,看向赤足女子的眼神显得越发钦佩。

“还请谢前辈、范前辈,为小女子护法,同时盯着这小子,魇咒出现,即刻灭掉。”

谢必安闻言,郑重说道:“当仁不让!”随后示意范无救,两人腾身而来,分立在牧径路和赤足女子两侧。

“臭小子,放松心神,本姑娘来了!”赤足女子说罢,轻轻的闭上了双眼。

牧径路还以为赤足女子要扑上来,吓了一跳。瞧见赤足女子闭上双眼,微微颤抖的睫毛之后,牧径路戛然一笑,自嘲的摇摇头。

轰的一声,牧径路感觉脑袋撞上了南墙一样,昏昏欲睡。原本想要挣扎着醒过来,但是想起赤足女子之前的叮嘱,便放弃了抵抗。

哼!原来真的只是一个山野小子!牧径路的识海之中,赤足女子闲庭信步的走动着,一会瞧瞧这个,一会戳戳那个,对牧径路识海中的记忆泡沫非常好奇。

放下牧径路的记忆泡沫,赤足女子轻声惊叹道:“原来这就是别人的识海啊,记忆泡沫也没有父亲说得那么神奇嘛!”

赤足女子嘟着嘴,似乎对面前的景象不太满意。“算了,还是先找到魇咒再说。”

虽然知晓自己门派有如此法决,但是赤足女子修炼数年,这也是第一次进入别人的识海,至于如何寻找魇咒,呵呵,就跟找衣服一样,翻箱倒柜的慢慢来吧。

赤足女子,抓起身旁的记忆泡沫,瞄了一眼,没有黑色雾气的魇咒,就随意的向身后扔去;再看再扔!

咦?这是什么?四个轱辘的铁盒子自己救跑起来了?哇,好神奇!赤足女子兴奋不已,好像找到了非常好玩的玩具。

哇,这个楼房好高!怎么建起来的?咦?天上还有特盒子在飞!没有灵气也能飞?怎么做到的?

赤足女子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进入牧径路识海,寻找魇咒的目的,在牧径路比较特别的记忆泡沫之中不停的穿梭着。

嗯?一缕黑色雾气从赤足女子面前串了过去!魇咒!赤足女子心中惊呼,放下心中的好奇,急速朝魇咒追了过去。

哼!竟然在追赶这小子的魂魄?赤足女子追上魇咒之后,发现魇咒前方还有一个与牧径路一模一样的虚影。

赤足女子二话没说,双手再次结印,结印的同时,外面赤足女子的肉身也跟着动了起来。玉石画笔再次出现,逼着双眼的赤足女子转身在空白画卷之上又花了起来。

“喝!春宫图!”

赤足女子的娇喝,吓得谢必安等人一个踉跄。春宫图?我去,姑娘,你在这小子脑海里面干什么?

意料之中的春宫图并没有出现在谢必安等人面前,而是化成一道亮光,闯过牧径路的额头,进入了木槿怒的识海之内。

第十八章 拳头大的鹅卵石

“哼哼!本姑娘看你往哪逃!”

赤足女子看着在春宫图中来回挑逗抚摸,忘记追赶牧径路灵魂的魇咒,得意万分。

说来也巧,赤足女子在追赶魇咒的时候,无意间发现魇咒之中偶尔会浮现让人脸红的糜烂画面。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听闻得多的赤足女子自然之道是烟花之事。

灵机一动,赤足女子便作出了春宫图,将魇咒魅惑围困了起来。

赤足女子得意的笑着,双手迅速结印,在牧径路识海之中,穆然出现了一个阴阳鱼,将春宫图和魇咒一同包裹起来。

魇咒被阴阳鱼包裹之后,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困境,开始奋力的挣扎起来。看着有些不太稳固的阴阳鱼,赤足女子不敢耽搁,一声娇喝,消失在了牧径路的识海之中。

此时外界富春山居图环境之中,赤足女子猛的睁开眼睛。双手紧紧的结印,奋力的向自己胸前狠拉,似乎在和什么东西拔河一般。

“两位前辈,速度帮忙!”赤足女子额头冒着细汗,面色有些苍白:“这个魇咒不简单,小女子一个人拉不出来。”

“好!”看见赤足女子将要成功,谢必安双眼一亮,简单的回答一声,与范无救出现在赤足女子身旁。

“道尊玄微,急急如律令!给本道出来!”谢必安剑指向前,一道几乎看不清的白色灵气将牧径路额头和自己的手指连了起来,与赤足女子一样,狠狠的向外拉着。

谷秀三人帮不了忙,只得在旁焦急的祈祷着。眼看着牧径路额头缓缓出现的黑色雾气,谷秀三人紧张得心都跳道了喉咙口。

“孽障!竟然勾结魇魔谋害百姓,吃本僧一杵!”眼看魇咒就要被拖出牧径路的额头,天空之中突然传来爆喝,一个金灿灿的三环锡杖出现在牧径路和赤足女子之间,嘭的一声插在地面之上。

“不要!”谷秀神色大变,绝望的惊呼出来。

谷秀惊呼之后,一个穿着袈裟的年少和尚从天而降,一脚踩在三环锡杖之上,怒目瞪着已经有些虚脱的赤足女子。

“榆木秃驴!看不出老娘在救人?”赤足女子气得怒发冲冠,出口便是恶言。

“妖女!平日你就祸害百姓,今天会救人?本僧会信?”榆木和尚没有打算让赤足女子解释,向前轻轻一跨,落下地来,右手已经将三环锡杖抓在了手中。

榆木和尚没有迟疑,举起手中的三环锡杖就吵赤足女子砸了过去,口中大喝:“妖女,还不速速和本僧回去,皈依佛门!”

“秃驴,老娘杀了你!”谷秀可不管和尚到底是什么人,暴怒的冲到榆木和尚面前,抓着就是拳打脚踢:“眼看老娘儿子就要得救,你这秃驴出来捣乱,老娘今天非杀了你!”

看着眼前赤红着双眼的凡人,榆木和尚不得不硬生生收回已经挥出去的三环锡杖,举起左手抵挡着谷秀的棒揍。

“大娘,大娘住手啊!”榆木和尚一边挡着,一边解释道:“那女子是妖女,专门蛊惑人心,残害良家少年,小和尚我从东北兖州追到此处,就是为了擒她,你别被他骗了。”

赤足女子此时极为虚弱,见榆木和尚被谷秀挡住,女子不敢耽搁,提起身体里最后的灵气腾身而来,还大声喊道:“大娘,这秃驴道行高深,他能救这小子。我先走一步!”

谷秀闻言,赶紧停了下来,转身喊道:“姑娘别走啊,你走了路子怎么办啊!姑娘!”谷秀绝望的喊着,追了两步就不见了赤足女子的声影。

“妖女别跑!”和尚一声爆喝,刚要提足追去,被转身过来的谷秀抓住。

“秃驴,快救我儿子!”谷秀红着双眼,恶狠狠的看着和尚说道:“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老娘日后就算死要要踏平你们佛宗山门。”

榆木和尚被谷秀的眼神看的一颤,竟然有些相信眼前这个凡人真的会踏平自己佛宗一样。

不等榆木和尚回答,鼎方和端木邢同样上前将榆木和尚拖住,端木邢猩红着双眼的说道:“秃驴,路子哥若是有事,你今天也别活了!”

我去,这是群什么凡人,怎么每个人的眼神都让我心头发颤!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小僧犯了五毒之噌,罪过罪过。榆木和尚此时无比郁闷,看来是说不清楚了。

“大师!”谢必安上前对着被三人拖住的榆木和尚抱拳尊敬道:“方才您所说的妖女确实是在救人。”

榆木和尚闻言,看了看谢必安,再看了看谷秀三人的反应,微微一愣。难道自己真的误会了?

榆木和尚想着,转过头看一眼牧径路的状态,有看了看赤足女子逃去的方向,万分焦急。榆木和尚赶紧再身上摸了摸,掏出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头,看也没看,随手扔进了牧径路的口中。

“不过是红阶魇咒而已,服下小僧的驱魔丹就行!”榆木和尚轻轻一震,将谷秀等人弹开,面色不悦的说道:“一炷香的时间,魇咒就会被逼出来。”

“若是还有问题,可到西面五十里外的伏魔寺求助!”震开谷秀等人之后,双腿一蹬,朝着赤足女子的方向飞了出去:“小僧追妖女去!”

“秃驴!你给老娘回来!”谷秀趴在地上,绝望的喊着,哭得不成人样。

谢必安是在看不下去,上前扶起谷秀,安慰道:“大娘,先别急。方才那个僧人是橙阶,应该没有说谎。况且出家人不打诳语,想来他扔进小兄弟口中的驱魔丹,必然有用。”

谷秀闻言,死死抓着谢必安的手臂,惊喜问道:“真的?”

“应该不假!”一旁的范无救也忍不住说道:“他们这些和尚,自称要拯救天下百姓,必然不会胡来。就算和尚的丹药不行,那和尚离去前不是说了五十里外有个伏魔寺么?”

“是啊,大娘!”谢必安接过话说道:“一炷香的时间,我们等等便是,若是没有作用,以我兄弟二人的脚程,天黑之前也能感到伏魔寺。”

“那就好,那就好!”谷秀慌张的站起来对着谢必安二人行礼连声道谢。

谷秀带着鼎方、端木邢回到牧径路身边,将昏迷的牧径路放下平躺,忐忑的开始等待着。

“大哥,没有效果该如何?”

看着范无救凝重的面色,谢必安同样沉声说道:“那就送他们道伏魔寺,若是中途有变,只有哎,魇魔害人啊!”

范无救同样深沉的点点头,又摇摇头,随后叹了一口气。

终于,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在谷秀的惊呼之中,牧径路的额头果然开始冒出黑色雾气。

“道长,道长!”

“大娘莫慌,我们看见了!”谢必安双眼一直都没有离开过牧径路的身体,从牧径路额头冒出来的魇咒自然眉头逃过谢必安的双眼。

能让比自己道行高的赤足女子都难以对付的魇咒,谢必安不敢掉以轻心。朝着自己兄弟点了点头,谢必安和范无救赶紧迅速结印,最后结成剑指,朝着冒出的黑色雾气指了过去。

两道泛着红芒的灵气咻的一声冲向魇咒,然后噗的一声轻响,魇咒破了开来,消散在空气之中。

就这么完了?谢必安与范无救二人愕然相对,原本还以为要出第二指才能将魇咒彻底灭掉,不想一指就解决了。

“佛宗不亏是针对魇魔的宗派,确实霸道!”谢必安面带佩服的感叹着,范无救也是一脸向往。

“呃”牧径路缓缓清醒过来,感觉喉咙非常不适。在谷秀的搀扶之下,牧径路缓缓坐了起来,疑惑的问道:“母亲,你们刚才喂我吃了什么?太噎人了,而且还有一股味。”

“嗯?什么味?”谷秀一愣,刚才情急去了,都没看清那个秃驴到底扔的什么给自己儿子吃了。

“说不出来,反正有点想吐!”牧径路说着,还干呕了两声,又赶紧说道:“不行,娘,赶快给我喝点水,太难受了。”

“路子哥不说,我还没想起。”鼎方沉着头回忆着继续说道:“我记得那秃驴,好像仍了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怎么看也不像丹药,倒像鹅卵石。”

“什么?”牧径路惊呼得跳了起来,懵逼不已。卧槽,开玩笑呢,拳头大的鹅卵石,扔进我嘴里,我还吞下去了?

“胖子,你是不是看错了?”牧径路黑着脸,向鼎方确认道。

鼎方低着头努力的想着,自顾自的嘟囔道:“不可能吧,拳头大的鹅卵石,路子哥能吞得下去?换我倒还有可能。嗯,应该是看错了。”

牧径路黑着脸,嘴角不停抽搐。

“路子,魇咒已经除了,你有没有哪感觉不舒服?”谷秀担忧的问道,仍旧不是太放心。

牧径路自己也感觉奇怪,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又被巨魇附了魇咒,为何自己感觉恢复得比以前还要快了?

牧径路想着,站起身来,缓缓来到谢必安二人身前,抱拳感激道:“谢过谢前辈和范前辈救命之恩,若有机会,小子牧径路,日后必定涌泉相报!”

“牧兄弟客气!”二人抱拳回礼,谢必安轻笑着说道:“在下修为不过红阶,当不得前辈之称。若是牧兄弟不嫌弃,叫我二人大哥便好!”

牧径路也没有做作,再次抱拳郑重道:“谢过谢大哥,范大哥!”

第十九章 当和尚?

“牧兄弟,不必”

“呃!”不等谢必安客气,牧径路突然面庞通红,五官扭曲倒下地去。

“牧兄弟,你这怎么了?”谢必安赶紧蹲下身来,扶起牧径路焦急询问。可当谢必安双手碰到牧径路肩膀之时,烫得谢必安下意识收回了双手。

“路子!怎么了,路子,不要下娘亲啊!”谷秀在旁被吓得不轻,赶紧上前,还没靠近牧径路,就被谢必安拉住了:“大娘,不要靠近,牧兄弟身体太烫了。”

“谢前辈,路子到底怎么了,求求谢前辈,救救路子啊!”谷秀六神无主,无助的拉着谢必安的手臂,眼中只有恳求。

谢必安轻拍谷秀的手臂,安慰道:“大娘别慌,魇咒是肯定已经除掉了,待在下看看。”

说罢,谢必安沉着脸,单手举掌,掌心朝着牧径路胸口,隔空推了过去。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灵气从谢必安掌心飘出,缓缓朝牧径路飘射过去。

“轰!”

谢必安的灵气刚碰到牧径路的身体,一声巨响,将毫无防备的谢必安震得倒飞出去。随后从牧径路身上爆出一股狂暴的气波,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围在牧径路周围的众人纷纷被震飞数丈之远。

要不是鼎方反应及时,拿自己当肉垫,将谷秀接住,谷秀恐怕免不了要重伤。谷秀匆匆蹒跚的走到谢必安身前,担忧问道:“谢前辈,路子怎么了?”

“咳咳咳!”谢必安翻过神,轻咳数声,嘴角冒出鲜血。刚刚恢复的谢必安脸色瞬间苍白起来,皱眉说道:“可能是牧兄弟功法出了问题!无法靠近,只能先行观望。”

谢必安刚说完,看向牧径路的眼神大瞪,不敢置信低声轻呼:“怎么可能!”

只见牧径路全身先是金色寸芒不停闪现,随后变成暗金色,再然后又变成白色。白色出现之后,随着时间流逝越发透明起来。

当几乎看不见寸芒之时,牧径路全身荧光一收,咻的一声轻响,又出现无数的玄黄色的寸芒围绕在牧径路周身,不停的翻滚。

寸芒不仅在体表乱窜,还时不时的进出牧径路的身体。即使隔着老远,谢必安都能感受到,寸芒之上传来的凌厉的剑意,但是却没有伤害道牧径路分毫。

黄色剑芒似乎玩耍够了,猛的再隐入牧径路的身体。再次出现的时候,剑芒已经变得火红。火红的剑芒出现,似乎温度高得可怕,牧径路全身周围的空气,都被红色剑芒烧得扭曲起来。

而此时的牧径路,痛苦万分。

麻蛋!这是怎么回事!一会冷一会热,一会僵硬一会刺骨!似乎不仅仅是肉体,牧径路竟然进入了自己的识海,魂魄蜷缩在识海的一角,不停的颤抖着。

牧径路疼痛难忍,没有发现一股巨大的,圣洁的佛光在牧径路的胃中霸道的扩散开来。通过胃壁,分成两股洪流,朝着距离胃部最近的脾脏和肾脏延伸而去。

用五行至宝鎏金,筑基强化的五藏之肺金,似乎感觉到了佛气的入侵。如同醒过来的狮子,从肺藏激射而出,顺着牧径路身上的经脉,跨过心脏,进入脾脏和肾脏,开始与佛气争夺脏腑的控制权(没有筑基强化,是为脏,筑基强化之后,是为藏)。

牧径路识海之中的魂魄,在全身传出的剧痛之下,不停的颤栗着,连牧径路的魂魄都在一闪一闪,似乎要消散一般。

虽然不知道自己身体到底怎么了,但是牧径路却能清晰感觉自己魂魄越来越不稳定,若是一直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魂飞魄散。

我不能死!牧径路暗自狂喝,与身体内传来的剧痛抗争者,支撑着魂魄,缓缓盘坐起来。

功之先,治五藏,清虚方吐纳;使阴阳交感,使周身通灵。纳天地之灵气,入四肢窍穴;汇丹田、檀中、神庭三穴,蕴养炷香,运气紫宫,入五藏之肺金牧径路忍着剧痛,暗中不停的念着剑阁筑基心法的总纲,抱首灵台,努力让自己镇定清醒过来。

呼一声轻响,牧径路终于开启内视,看到了自己此时体内的问题。

金色灵光连着肺藏,这肯定就是我自己筑基产生的金行灵力了。牧径路点点头,暗自想着:胃里是怎么了?散发的金芒,比自己肺藏里的灵气都还要氪金,难道是24k纯的?

我纯你妹啊!想什么鬼东西!牧径路暗自骂道,开始思考起来:胃里出现的?难道是那个秃驴扔给我吃的石头?那秃驴想害我?!

魂魄状态的牧径路微微一惊,然后又皱起眉头。不对呀!我和那和尚素未相识,也没有任何仇怨,和尚为什么要害我?

那老子胃里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难道是魇魔?

不等牧径路想清楚,胃里的金光突然金光大作,如同氪了纯金的光芒变得更为猛烈,顺着牧径路肺金灵气,延伸道了心脏之内。

不好!不能让这怪故稀奇的金光再作乱了!牧径路惊慌不已,赶紧沉下心思,再次念起剑阁筑基心法的总纲。

再次念出总纲,牧径路口中不停的冒出带着玄气的各色字体,冲出识海,顺着牧径路身上的经络,朝着被金芒占据的心脏、脾脏和肾脏冲去,如同陷阵的勇士一样,没有丝毫踌躇。

牧径路肺藏之中的灵气,在牧径路玄色字体的帮助下,开始向金芒发起反攻。肺藏金灵和诡异的氪金灵气,在牧径路的三大脏腑之中颤抖起来。

两大灵气的缠斗,不停的破坏着牧径路的三大脏腑,然后又不停的各自分出小股灵气修复着,似乎都知道牧径路的脏器是承载他们的器具,损坏不得。

虽然看不出有多大的伤势,但是不停的破坏,让牧径路痛苦不堪。五脏的破损带来的剧痛,直接传进了牧径路的灵魂深处,让牧径路的魂魄非常不稳定。

两股灵气不知争斗了多久,才渐渐平息下来。牧径路魂魄全身冒着魂汗,不停的喘息,虚弱的睁开双眼。

魂魄也会出汗水?牧径路看着魂魄周身黑白相间的水滴,无语的想着。再次内视,牧径路终于松了一口。

心脏、脾脏、肾脏,此时已经被两股不同的金色灵气完全占据。在灵气的作用之下,牧径路竟然巧合的将心脏、脾脏、肺脏筑基完成,变成了火行心藏、土行脾藏、水行肾藏。

不过,这还叫藏么?牧径路苦笑着,无奈的摇头。三大脾脏,筑基完成过后,原本都会有自己该有的颜色。红火的心藏、黄土一般的脾藏、有些透明的肾藏。

可如今三藏,却全是由两股有着细微差别的金色灵气,形成阴阳鱼的形状。牧径路苦笑的想着,识海一暗,再次昏迷了过去。

牧径路体内恢复正常,体外也再没有其他异状,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只是全身覆盖着一层乌黑的污秽。

“怪哉怪哉!”

见谢必安皱着眉头不停摇头,原本松了气的谷秀心头一惊,再次将气提到了嗓子眼上,不安的问道:“谢前辈,路子路子到底怎么了?”

谢必安看了看已经自己盘坐起来的牧径路,有看了看谷秀,轻笑安慰道:“大娘不必担心,牧兄弟已经恢复了,体表的污秽,是筑基时被逼出体外的无用废物。”

“在下奇怪的只是,牧兄弟为何修为突飞猛进,直接跨过二藏、三藏,直接进入了四藏!”谢必安有带着奇怪羡慕的语气说道:“在下修道至今,从未见过如此神奇之事。或许是在下修为尚浅,见识不够吧。”

谷秀闻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缓缓回到牧径路身旁,没有嫌弃牧径路全身发出的恶臭,打算用湿布给牧径路擦拭身体。

“大娘,别浪费力气了。这些污秽要等牧兄弟醒来,自己运功才能除去。”

听见谢必安的提醒,谷秀回过头,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叮嘱端木邢,去打点野味,端木邢羡慕的看了看牧径路,拉着鼎方,朝山林中走去。

又是半夜,牧径路终于醒了过来。

“牧兄弟,可有感觉有何不妥?”

牧径路疑惑的摇摇头,问道:“谢大哥为何这么问?有什么问题?”

谢必安凝重说道:“下午的异样,我从你身上看到了让人畏惧的佛光。”

“佛光?怎么可能?”牧径路微惊,不解道:“我并没有学习佛法啊!难道是之前那个秃驴所为?”

“那牧兄弟就要注意了!”谢必安沉声说道:“若是牧兄弟没有修行佛法,恐怕要找你的师长看看。”

“佛法诡异不正?”

“不正倒谈不上!”谢必安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自从佛宗传入中原,一直与各大门派争夺资源、弟子。”

“佛宗的佛法相当霸道,能够驱逐大多门派的心决,将修行佛法之人五藏,彻底改变成佛法五藏,成为佛宗之人。”

牧径路微微一愣,有些不相信的说道:“这么霸道,能够驱逐修道法决?”

“明了给你小子说吧!”一旁的范无救看着自己兄长解释得累,黑着脸说道:“要是你的修道法决被驱逐,你就准备当和尚吧!”

哈?!和尚?

第二十章 秘境传闻

翌日一早,谢必安和范无救匆匆离开,说要继续游走天下,斩杀魇魔,除恶扬善。

牧径路清楚的记得,前世世界传说之中的黑白无常最有代表的二人就是谢必安和范无救。牧径路很想与二人同行,从中找到前世与今生的关联。

不过有母亲谷秀跟随,牧径路暂时不能全然不管不顾,只得将母亲送到剑阁山门安顿好之后,再作打算。

至于身体内的佛光,牧径路把这件事情归到了榆木和尚的头上,之后碰见一定要搞清楚。

当务之急,是赶紧赶回剑阁在梁州的驻地,请求师门长辈解决自己身体因为佛光变异的问题。

剑仁给牧径路留下的乾坤袋,牧径路翻出了不少的好东西。灵药居多,似乎都是为牧径路筑基准备的。

什么天山雪莲,数百年的灵芝、人参之类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剑仁留下的三颗筑基丹。

乾坤袋里,没有牧径路最想要的剑,也没有其他防御攻击用的法宝,让牧径路一阵失望。不过转头一想,牧径路也释然,不到红阶,有法宝也只能干看着。

如今的牧径路,巧合之下已经到达四藏,乾坤袋里的灵药对于牧径路来说,用处也不是太大。牧径路便大方的,将灵药分给了端木邢和鼎方二人。当然,对于自己的母亲谷秀,牧径路更不会吝啬,每天把灵药当零食吃。

乾坤袋虽然没有牧径路想象一般多大,但是五六个立方的空间里,剑仁还是装了不少的灵药,似乎本来就给谷秀、端木邢等人准备了一些。

凌波微步?我去你大爷,怎么不叫水上漂,纵云梯?修仙的世界,你给本少爷那一本前世小说里的身法,忽悠三岁小孩儿?牧径路黑着脸看着手中的功法,无力的吐槽着。

你这个死贱人!牧径路愤怒的咒骂着,还是没能忍住,缓缓打开了所谓的凌波微步。

咦,好像不一样!慢慢翻着,牧径路越发着迷。

凌波微步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基础,使用者按特定顺序踏着卦象方位行进,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正好行走一个大圈。

脚步踏遍六十四卦一个周天,体内灵力自然而然地也转了一个周天。每走一遍,灵力便有一分增益。

卧槽,这么厉害?不仅仅是身法,还能辅助心法修炼!牧径路越看越兴奋,更是一改随意的动作,将凌波微步捧在手中,小心的翻看着。

凌波微步分七层。

神行百变?嗯,无形无影,踩八卦之位,似进似退。牛逼,学成之后,本大侠看同阶对手谁能抓住我。

踏雪无痕!这名字洋气,帅而不逼,浪而不荡,我喜欢。

游龙惊鸿!卧槽,这个霸气,是不是一脚跨出,如同游龙一般惊天动地?嘿嘿!老子吓都吓死你。牧径路yin荡的想着,兴奋的继续往下看。

摘星揽月,上,扶摇九天;下,碧落黄泉!卧槽、卧槽、卧槽!牧径路长大嘴巴,心中不停大喊:奈何前世贪玩,没有文化。如今只能用卧槽二字给创出这本功法的大能,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了。

牧径路想着,轻轻将凌波微步放下,对着天空尊敬的抱拳行礼。

罗袜前生,来世生尘?什么意思?还是两层心法在一起。

踩八卦,行阴阳;忘今生,忆前世,是为罗袜伴前生,来世便生尘。糟了!文化不够,怎么办,看不懂。牧径路懊恼万分,抓狂的抛着自己的头发。

“路子,怎么了?”谷秀有些疑惑的来到牧径路身旁,关心问道。

“娘亲,没事!”牧径路苦笑道:“师父给的法决太深奥了,我看不懂。”

“哦?说给娘听听?”虽然谷秀也没有认为自己能够帮到牧径路,但是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出来。

牧径路犹豫片刻,轻声说道:“罗袜伴前生,来世便生尘!”

谷秀闻言一愣,随后眼神开始迷离起来,脑海之中渐渐浮现出自己最想念的人儿。谷秀似乎在回忆着,幽幽说道:“不知前世,难忘今生,无缘来世!也是可怜的人儿啊!”

牧径路听罢,一脸懵逼:“娘,我还是不懂。”

“呵呵!”谷秀轻轻一笑,轻轻摸了摸牧径路的额头说道:“等以后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牧径路一脸不悦,轻声道:“娘亲,我已经十六了,再过三五年就及冠,不小了。”

谷秀没有回答,仍旧轻轻一笑,收拾行装去了。

牧径路见状,无奈的摇摇头。算了,离那个境界还远着呢,到时候再说吧。实在不行去问贱人师父就行了。

牧径路想着,低头看向凌波微步的最后一层。

“破轮回!!!”牧径路低声惊呼,又是惊喜,又是不信。

不是说这个世界没有轮回么?如何破?难道是破碎虚空?念及至此,牧径路有些兴奋。如果真能够破碎虚空,那自己回去的几率又大了一分。

牧径路如此想着,将凌波微步放进了乾坤袋中,郑重又小心的,轻轻拍了拍乾坤袋。

一路向西,十数日没有再遇见太过骇人的事情。灵药充足,让鼎方硬生生突破了二藏境,跨入三藏初期。端木邢同样天赋不凡,在没人指导的情况之下,强化土行脾脏,进入一藏境。

至于谷秀,就没有太多变化,只是看上去似乎年轻不少,也更加貌美。牧径路为免多生事端,只得让谷秀带上帷幔,将面庞遮挡了起来。

年少轻狂,都有一个放荡装逼的心。三人都步入修士一途之后,牧径路在路途之中,找人缝了几件道袍。

鼎方是蓝色,端木邢是黑色。牧径路更装逼,一身白。

那日出现的异变,原本只有七尺有余的身长,异变之后也增长到了八尺出头(以汉尺计算)。配上古铜色的皮肤,硬朗的面庞,虽不说帅得惊天地泣鬼神,却也有几分潇洒倜傥。

三人花了随身携带大部分钱财,寻人打造了三柄精铁武器。鼎方用的仍旧是铁棍,端木邢选择了长刀。牧径路自然不必多说,一把银色长剑。

人各有道,打扮的变更,自然让牧径路一行人越发靠近江湖中人。沿路听到的消息,也让牧径路动了心。

“路子哥,真要去那那劳什子酆都秘境?”

牧径路点点头,随意说道:“自然要去。既然已经踏入修士一途,多多见识也是好的。”说是如此,牧径路心中却有着其他的打算。

“进入秘境需要秘境之钥,可秘境之钥都在四大家族和各大门派手中。”鼎方有些苦恼的说道:“我们怎么可能进得去?要是再碰上嬴扎等人,恐怕又是一番争斗。”

“怕啥?”牧径路不在意的说道:“只要传闻不假,能够进入秘境的,修为最高只五藏修士,我们三人还是可以斗上一斗。”

“那大娘?”

牧径路轻拍端木邢的肩膀,思讨片刻说道:“将我娘先安置在城外的小村之内,待出了秘境之后,我们再回来接我娘一同离去。”

说罢,牧径路站起身来,一把抓起身旁的包袱淡淡说道:“走,回去。我娘应该等急了。”

端木邢放下酒碗,跟紧而上。鼎方将桌子上,一只手抓着铁棍,另一只手将还没有吃完的半只鸡提了起来,送到嘴里,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一路过来,路过三四个城池。无论是修士,还是坊间,都出现了上古修士府邸出现的消息。

圆月十五时,华山酆都现。而圆月十五,就是在下月。牧径路出谷的着段时间,也看了不少这个世界的道家典籍。提及轮回确实只有只言片语,更别说前世传说之中的阴曹地府。

而此时突然冒出来的酆都秘境,让牧径路上了心。

前世的传说之中,酆都可是道家公认的鬼城。而执掌整个阴间的就是道家尊神,北阴酆都大帝。

按道理推敲,既然此界没有地府,魂魄进不了轮回,那怎么又会有传说中的酆都大帝?可是酆都秘境就如此突兀的出现了。

酆都秘境里面,一定有关于鬼魂轮回的法宝或者典籍。无论如何,牧径路也要打算前去一探究竟。

牧径路等人所在的城池,叫卢氏城,位于华山以东偏南方向将近千里。距离酆都秘境打开,还有恰好一个月的时间。

虽然带上谷秀会慢上许多,但是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牧径路等人赶到华山之下。况且不是还买了一辆马车不是。

准备妥当之后,牧径路没有迟疑,带着众人朝华山的方向出发。

谷秀虽然看出来牧径路有了自己的打算,甚至有些冒险。但是谷秀知道,自己儿子已经长大了,将要走上自己的道路,谷秀虽然担忧,但不愿阻止。

马车内的谷秀,皱着眉头暗自打算,如何才能让牧径路少了自己这个拖累。

着急赶路,牧径路也没有放过沿途的风景,相比前世被污染得不成样的地区,这个世界到处都是绿茵,到处都是升级勃勃的鲜花。

俗话说,故识相见必有礼。在牧径路快要赶到华山之下时,竟然真有人撞上牧径路,给牧径路送来了进入酆都秘境的钥匙。

第二十一章 故识相见必有礼

“路子哥,前面就是桃林塞。”

牧径路闻言精神大震,传说中的桃林塞啊。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桃林塞都流传着上古神话。

相传千万年之前,天下大旱,生灵涂炭。有一个名叫夸父的巨人族,为了拯救自己的族人,前往世界的最东方,从太阳升起来之后,一直不停的追赶太阳。

不知追赶了多久,夸父又累又渴,喝干了黄河、喝干了渭水,最后还是倒下死去。

夸父死了之后,巨大的身体变成了一座大山。而随夸父横跨世界的手杖落在如今牧径路等人的脚下,变成了一片桃林。

大山被人们称作夸父山,桃林就是如今的桃林塞。

“桃花嫣然出篱笑,似开未开最有情。灵儿妹妹,桃林塞如何?”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牧径路的耳中。

牧径路面色一变,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狠狠看去。只见桃林之中的小溪旁,唯见一少男少女。而少年,就是昔日在鼎湖欺辱牧径路等人的嬴扎。

此时的嬴扎,穿着白色的锦衣,右手拿着一把黑色的纸扇,左手背在腰间,一缕蓝色的发带,从嬴扎的发髻之上飘落下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再配上腰间,镶嵌着五颜六色宝石的宝剑,煞是一个谦谦君子。

可即便如此,嬴扎眼底赤裸裸的淫yu,却没有逃过牧径路的双眼。

嬴扎身侧,是一个穿着水蓝色长裙的少女,抬起芊芊玉手,神色平淡的接住飘摇落下的桃花花瓣。

远远望去,女子身材高挑,几乎要与七尺出头的嬴扎持平。简单的发髻之上,插着一支翠绿色的发簪。

靠近便能看见,女子黝黑的秀发如同瀑布一样,一直垂到腰间,两鬓丝丝秀发随着微风轻轻荡漾。皓齿明眸,双瞳剪水,微翘的睫毛随着女子眨眼跳动着。

浪费如此惊艳的美貌,竟然和嬴扎这样人渣在一起。微微惊艳过后,牧径路嘴角一撇,有些不屑。

没有仆人,没有护卫。牧径路心头一跳,嘿嘿的笑了起来。而牧径路身旁的鼎方和端木邢,则沉着脸,愤怒的看着嬴轧。

牧径路学着嬴扎骚包的模样,将手中银灰的纸扇甩手一展,带着些许调侃的语气说道:“哟?人渣,又在花前月下?”

谁又来打扰本公子!嬴扎微怒的想着,转过身来看向牧径路等人,神色变得有些诧异。

似乎想起了面前三人是何人,嬴扎嘴角微翘,不屑回到:“呵!是你小子,难道那日还没有被打够?”

“人渣公子,可有听说过一句话?”

嬴扎一愣,不知牧径路是什么意思。牧径路没有理会嬴扎,自顾自的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哟呵?怎滴?你这山野小子还记仇了?”嬴扎背对着与自己随行的女子,狠厉轻笑道:“小子,今天我灵儿妹妹在,本公子不想污了灵儿妹妹的眼睛。”

“速速离开本公子还能饶了你的小命!”

被称作灵儿的女子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看了看嬴轧的背影,似乎不喜嬴轧对自己太过亲切的称呼。

“呵!”牧径路轻轻一笑,面色变得狠厉起来:“那便试试!”

说罢,牧径路没有再等嬴轧开口,铮的一声反手抽出敢买来的长剑。体内五藏之力一转,银色长剑瞬间冒出四射剑芒。

金、水蓝、黄、红四色依次附着在银色长剑之上。

“四藏境!”嬴轧低声惊呼,面色一变,沉声道:“哼!乡野小子,不过踩了些狗屎运,进入四藏境,就以为能够与本少爷相斗?”

说完,嬴轧抽出腰间的宝剑,狠狠一震,五行五色剑芒出现在嬴扎手中的长剑之上。

“灵儿妹妹,速速推开,看哥哥我如何收拾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灵儿闻言,停下了准备结印的双手,缓缓向后退了几步,神色不定。

五藏!牧径路面色一沉,心中暗惊。

没有想到,数月过后,当初还不到二藏境的嬴扎,竟然也如此突飞猛进。看来就算自己是穿越众,也不能小瞧了这个世界的任何人。

牧径路想着,狠厉道:“昔日辱,今日偿!”

沉声吼罢,牧径路双腿一蹬,转瞬之间跨过数丈的距离,出现在嬴扎身前。嬴扎一声冷哼,举起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挥:“闪眸!”。

一道剑光激射而出,朝着牧径路奔来。就在剑光距离牧径路不到两尺时,剑光突地光芒大作,两丈范围内一片白芒。

卧槽,闪光弹!牧径路惊惧暗呼,被剑芒闪得暂时失明,看不见任何事物。不等牧径路多想,恍惚间又听见嬴扎一声轻喊。

凌厉的杀意从牧径路正面传来,牧径路寒毛直立,下意识跨步,走起了还没有练得纯属的凌波微步。

呼的一声,牧径路明显感觉到,一道剑芒从贴着自己刮过,刺的自己面庞生疼。

“路子哥!”鼎方一阵惊呼,手中铁棒一抖,正打算上前帮忙。

“别动!”牧径路的怒喝传来,制止了鼎方。牧径路躲过致命的一击之后,睁开了被闪的发酸的双眼,隐隐只能看见嬴扎的人影。

够了!牧径路一声暗叹,脚下踏着八卦,借着眼中的虚影,朝嬴轧杀了过去。

剑仁虽然没有给牧径路传任何剑诀,但是牧径路自筑基以来,赶路的途中一直都在按照前世了解的剑术之中,不停的练习抽、带、提、格、击、刺、点、崩、搅、压、劈、截等,最为基础的用剑技巧。

也是因此,牧径路决定与嬴扎决斗之时,便打算借助身法,突击到嬴扎身边之后,缠身近攻。只是没有想到,嬴扎还是有些对战经验,打了牧径路一个措手不及。

“哼!山野小子,以为近身就能对付本公子了?”无法阻挡牧径路靠近的嬴扎,并没有着急,轻哼一声,不屑说道。

“黄帝剑诀!困龙犹斗!”嬴扎低声一喝,长剑一崩,将牧径路震开。随后一个简单的圈技,围着牧径路不停出剑。

噗噗噗,连着几声轻响,牧径路身上被割了大小不一的好几道剑痕,渗出鲜红的鲜血。

初次与人对战,牧径路经验不足,完全被嬴扎压着打。牧径路却没有丝毫的着急,拼尽全力防守,努力观察着嬴扎的破绽。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既然剑招比不过你人渣,那老子给你来点狠的!牧径路面色一狠,中门大开,不顾嬴扎刺来的长剑,以伤换伤一招直刺。

嬴扎见状,眉头微皱,上身横撤,躲避牧径路上撩的长剑。身形变动之下,带动着嬴扎原本刺向牧径路左胸的长剑偏移,朝着牧径路肩头刺去。

就是现在!牧径路神色一喜,内息汹涌而动,丹田、檀中、神庭三穴大张,五藏之力喷涌而出,顺着手太阴肺经,直达牧径路手中的长剑。

于此同时,牧径路狠狠一个翻身,仰趟邪笑的看着与自己将要错身而过的嬴扎,右手长剑借势狠狠的劈向嬴扎。

“杀!”长剑划过,牧径路狠厉大声喊杀。

砰的一声巨响,嬴扎在致命危及之下,硬生生将长剑抽了回来,与牧径路的长剑狠狠撞到了一起。

剧烈的震荡波向四周扩散,将观战的鼎方二人和称作灵儿的女子,震得向后滑行数步。

砰!砰!二人纷纷落地,随后又是叮的一声,牧径路手中的长剑竟然断裂成了两截。躺在地上的牧径路,有些愕然的看着手中的断剑。

“嘿嘿!小子,你以为世家、宗派只是功法了得?”嬴扎嘴角冒着鲜血,左手捂着腹部,右手提着长剑得意说道:“山野之民,岂能和本呃”

得意的嬴扎突然停止说话,随后五官开始变得扭曲起来。再然后嘭嘭嘭数声闷响,嬴扎的四肢爆裂开十数个伤口。

伤口撑开的刹那,同时崩裂出十数道剑气,向四周飞散而去。

“剑阁弟子?”嬴扎面色惨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牧径路,甚至带着些许恐惧。

回过神的牧径路嘿嘿一笑,鲤鱼打挺翻身而起,缓步来到嬴扎身前,狠厉说道:“嬴公子,如何?”

嬴扎没有理会牧径路的嘲讽,双眼大睁,自顾自的喃喃自语道:“剑阁弟子又出现了,剑阁又出现了!”

各大宗派果真如此害怕剑阁?牧径路眉头微皱,疑惑的想着。算了,先废了人渣,日后再问师父剑阁到底什么情况。

如此想着,牧径路面色再次狠厉,伸出断剑,就朝已经昏死的嬴轧脚踝挑去,打算废了嬴扎的四肢。

叮!石子打在牧径路的断剑之上,让牧径路一阵错愕。

“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废了嬴扎,日后公子恐怕不好与嬴家相处!”

一旁观战的女子出现在嬴扎身旁,有些厌烦的看了看嬴轧一眼,又带着惊疑的目光看了看牧径路。

“姑娘当真要与此人沆瀣一气?”

女子看了看微怒的牧径路,面色如常说道:“嬴扎品性确实低劣了些,公子也不必如此狠辣吧!”

“狠辣?呵呵!”牧径路不想与面前的女子多费口舌,翘起嘴角狠道:“让开,不然连你一块废了!”

女子闻言,秀脸怒气一生,双手一抖,身上冒出五色光芒,沉声道:“公子当真以为四藏境就无敌了?”

五藏!又是五藏。

“路子哥!”鼎方、端木邢来到牧径路身旁。鼎方眯着眼看了看女子,低声说道:“此女必是十大宗派之人,还是不得罪为妙。”

牧径路狠狠的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嬴扎,再看了看女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上前一步,捡起嬴扎掉落在地上的腰带,和镶着各色宝石的宝剑,带着得意的神色说道:“本公子拿战利品可否?”

女子没有搭话,只是收起了气势,表情复杂的看着牧径路。

第二十二章 桃林八卦阵

古人诚不欺我,旧识相见必有礼。

牧径路翻着嬴扎掉落的储物腰带,有些庆幸的想着。此时三人已经与嬴扎和女子分开良久,深入桃林塞。

从剑仁传给牧径路的法决之中,牧径路知道每个储物法器的法决大多都不一样。如果不知道储物法器的法决,就只能用超过携带修士的修为强行打开。

侥幸的是,嬴扎的储物腰带,与牧径路的乾坤袋品阶都不高,打开法决是相同的。

果然是所谓的四大世家,储物腰带的空间,比牧径路的乾坤袋大了好几倍,里面的好东西不少。

钱财自然不必多说,金叶子码了方圆将近一丈大小的包头。还有不少红阶、橙阶、黄阶的灵草丹药。

牧径路自然是不识得,不过鼎方却能叫出大多灵草丹药的名字,让牧径路有些侧目。看来胖子的身世也不简单,牧径路诧异的想着。

“哇,还有灵石!”翻着翻着,鼎方惊叫出来,将一块鸡蛋大小的灵石捧在手中,双眼冒光。

“灵石?有什么用?”

“打坐修行的时候用,比自己吸纳灵气快多了!”鼎方有些兴奋,然后在牧径路惊愕的目光之中,大嘴一张,将灵石咬了一个缺口,嘴中传出咯嘣咯嘣的脆响。

“直接吃吃吃的???”牧径路吞着口水,结巴的问道。

“嗯啊!不然还能怎么样?”鼎方甩了一个白痴的眼神,继续说道:“一口吞也可以,只要路子哥不怕噎住。”

牧径路嘴角狂抖,面庞发黑。不是说好捏手中用功法吸纳么?小说害人啊!

鼎方一边咯嘣咯嘣的咬着,一边继续翻牧径路从储物腰带掏出来的灵石,低声嘟囔道:“质量不行。大多红阶,偶尔几个橙阶,黄阶更是只有两三块,还大多只是中品。啧啧啧世家这么穷?”

牧径路虽然无语,但是却越发决定鼎方身世不凡。虽然疑惑,但是鼎方不愿说,牧径路也没有打算多问。

“胖子,你筑基都还没有完成,这么吃不怕被灵气撑死?”

鼎方无所谓的笑着道:“没事,这玩意吃下去之后都会储存在五藏之中,待运功修炼只有才会被炼化成自己的灵力,只要不是太超量就行了。”

牧径路点点头,鼎方所说记了下来。

“胖子,邢子,过来帮忙!”牧径路用银色断剑,使劲抠着嬴扎宝剑上的宝石,招呼鼎方,端木邢。

“路子哥,这剑鞘很好看啊,你把宝石扣下来干嘛?”

“太骚包了,你路子哥扶不住!”牧径路随意的说着,继续在剑鞘上撬着。

骚包?扶不住?什么意思!鼎方、端木邢疑惑的想着,蹲了下来,和牧径路一起摧残着剑鞘。

好不容易将宝石全部抠了下来,牧径路脸色更不好看了。看着坑坑洼洼的剑鞘,牧径路一气之下,将难看的剑鞘,朝离牧径路不远的月牙泉扔了过去。

月牙泉并不特别,只是井口是月牙的形状,泉水也只是普通的泉水。

可就在剑鞘落进月牙泉几个呼吸之后,牧径路三人头顶之上,突然乌云盖顶,原本明媚的阳光缓缓消失不见。

“有情况!”鼎方狠狠吞了一口从月牙泉打出来的泉水,凝重说道:“路子哥,桃花三月的天时,不可能如此阴晴不定!”

牧径路想想也是,赶紧站起身来,将从嬴扎那夺来的长剑提在手中,警惕的看向四周。鼎方、端木邢也不敢闲着,举起自己的武器,戒备着。

天色暗了下来,整个桃林塞看上去也有些阴沉沉的,是不是还有一股阴风吹过,让三人紧张不已。

半柱香过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牧径路无语的看了眼鼎方,仍旧有些担忧轻喝道:“走了!没两天了,赶紧穿过桃林塞,赶到华山。”

端木邢也有些不高兴的看着鼎方,责怪鼎方大惊小怪。

可是鼎方却好像越来越进入状态,沉声道:“路子哥,等等。肯定有问题,你们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牧径路诧异问道:“什么声音?哪个方向?”

“四面八方!”鼎方凝重说道,然后开始学起所谓听到的声音:“鼎方过来”

牧径路嘴角抽动,给了鼎方一个爆栗:“过来你妹,走了!”

“真的啊,路子哥!”鼎方哭丧着脸:“听着好渗人的。”

“我渗”牧径路举起手,打算又是一个爆栗。可不等牧径路落下手,桃林塞突然震动起来。

轰轰轰!不停的轰隆声响起,牧径路三人同时看见,桃林塞中的桃树全部都动了起来。

“我就说有问题吧!”鼎方声音颤抖的说道:“路子哥,我们完了!”

“什么完了,说清楚!”瞧着鼎方不争气的模样,牧径路气急,低声轻喝。

鼎方吞了吞口水,有点困难的开口说道:“这是阵法,以桃树为阵。我爸说过,阵法一成,草木皆可杀人,甚至空气都能当作兵刃!”

“就算是最低级的阵法,最低也要橙阶修士才能破开!”

牧径路闻言,面色巨变。但牧径路三人对阵法又一窍不通,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无数桃树胡乱移动。

在三人忐忑的注视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桃林塞中的桃树终于停止了变动。

牧径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沉声说道:“胖子,桃林似乎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路子哥,你用咕咚九宫八卦仔细看桃树的方位。”鼎方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面色惨白。

牧径路眯着眼仔细看了看说道:“桃树确实是按照九宫八卦布置,有什么用?”

“我也不知道。”鼎方嘴唇发抖,惊骇的说道:“不过我爸说过,凡是按照九宫八卦方位布的阵,九死一伤!”

“九死一伤?!”牧径路惊呼,一脸不敢相信的看向鼎方说道:“只要是阵法都有办法破掉,怎么可能一线生机都没有。”

“路子哥说得没错。”鼎方搓了搓,抖得有些发酸的下巴说道:“破阵有三:一是修为高过布阵之人,蛮力破之;二是同样精通阵法,寻到阵眼;三是懂得布阵的方式,找到阵法生门,便能出去。”

“可是路子哥,我们修为够么?我们谁懂阵法?”鼎方说着,居然哭了出来:“我胖子还没有吃够啊,不想死啊!呜呜”

“哭有用?”牧径路沉声大喝,把鼎方吓了一跳。

“路子哥,怎么办?”不爱说话的端木邢此时也紧张得不行,面色凝重的问道。

牧径路拍了拍端木邢的肩膀,轻笑安慰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不论是何险境,必定有一线生机,就看我们自己能不能争取罢了。”

不过鼎叔既然如此夸大阵法,想来阵法一途必然了得,以后找机会一定要学学。牧径路沉着脸想着,再次将目光看向桃林。

此时牧径路大脑飞快转着,不停的刻画着桃林的布置,然后对照自己在凌波微步中学到的粗浅的八卦学识,分析阵法。

“不行,桃林太大,看着都相同!”良久,牧径路转投对鼎方二人说道:“我们走走,把桃林阵的布局搞清楚。”

“路子哥,别乱走,万一有杀阵,我们可就”

牧径路上前重重拍了拍鼎方的肩膀,正色道:“胖子,如果我们试一试,或许还能找到离开或者破解阵法的方法。”

“但坐以待毙,我们只有困死在这里。”

鼎方闻言,神色数变,最后猛的站起来,狠狠说道:“好,听路子哥的,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

鼎方的眼神之中还是有些惊惧,但鼎方敢于面对,让牧径路欣慰不已。牧径路对着二人点点头,沉声说道:“你们跟着我,千万别走散了。”

“嗯!”二人重重点头。

一个时辰过后,牧径路有些绝望了。

诺大的桃林阵,八门竟然全是凶门,三伤、三惊、两死。别说没有三吉门,就连杜门、景门的中门,牧径路都没有找到。

不可能!不可能!牧径路瘫坐在桃林之中,使劲的甩着自己的头,丝毫不敢相信。

“路子哥,生门是不是一直在移动?八门对应五行,五行相生相克,不可能只有木之伤门、金之惊门和土之死门才是。”

随着时间流逝,鼎方已经镇定不少,没有刚才的惊惧与忐忑。

牧径路闻言一愣,随后恍然道:“对,五行相生。既然要成阵,必然要五行同在。胖子,你倒是聪明了一回!”

牧径路的夸赞,让鼎方越发放松下来。高兴着的牧径路突然眉头一皱,长叹一口气道:“哎,看懂了此间道理,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鼎方闻言一愣,同样垮下了脸。

看懂可不等于看破,即便是三人搞明白了八门的问题所在,但三人不懂阵法,自然搞不懂布阵之人如何将其余五门隐藏在三凶门之中。

牧径路单手提着长剑,在地上继续刻画着方才自己发现各门所在,眉头紧锁着。

哎,老祖宗的东西太深奥了,比前世西方提出的心理学都难懂啊!牧径路扬天长叹,突然双眼大瞪,兴奋的惊呼:“我懂了!”

第二十三章 大长腿!

“胖子,你说。布阵之人会不会将生门隐藏在死门之后?”

看着兴奋的牧径路,鼎方同样一愣,先是大喜,随后又沉下头郁闷说道:“可是即便如此,我们也分不清两个死门到底有什么不同啊。”

牧径路没有丝毫觉得不妥,高兴说道:“我们不懂阵法,若是猜测不假,便将活命的几率提高到五成,完全够了!”

“路子哥,够什么啊,说是五成,可踏错一步就是死啊!”鼎方苦着脸,一副要哭的模样。

一旁的端木邢拍了拍鼎方的肩膀,重重点头道:“五成,够了。”

“走,去死门!”牧径路显得极为轻松,招了招手,便带着笃定的端木邢和万分不情愿的鼎方,朝桃花八卦阵的死门而去。

“铮嗡嗡嗡,啪!”

牧径路一把接住抛起的铜板,凝重的看向端木邢和鼎方,沉声问道:“左正右反,还是左反右正?”

“左正右反!”

“左反右正!”

牧径路无奈的看向二人,叹了叹气,说道:“你俩,能统一下么?”

“左反右正!”

“左正右反!”端木邢二人对视一眼,又异口同声吼道。

牧径路嘴角微抽,双手捂着还不知正反的铜币,然后蹲下身去,一屁股坐了下去。鼎方长叹一口气,两手一摊,无所谓的说道:“路子哥,你直接选吧。我放弃了,等着心累!”

端木邢同样黑着脸,重重的点点头。

我的两位大兄弟啊,怎么选啊,你们还真以为哥哥我就不怕死了?牧径路心头呐喊着,同样一副苦脸。

鼎方二人似乎也看出了牧径路的难处,同样唉声叹气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或许心中还有一些侥幸,牧径路转动身子,双眼又盯上了离自己数丈之远,代表着两个死门的桃林深出。

咦,怎么脑袋有点发晕?牧径路闭上眼睛,揉了揉双眼,使劲盯向前方。

怎么出现重影了?都已经快筑基圆满了,难道还得近视眼了?牧径路疑惑的想着,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双眼瞳孔之中,隐隐出现两个亮点。

如果能够靠近些细看,便能发现,牧径路左瞳之中的亮点恍若一丝月牙,右瞳之中的亮点,如同散发着银光的钻戒指环。

恍然之间,牧径路似乎自己看穿了谜障一般的桃林。右边的死门之后,似乎一片死气,让牧径路感觉心口似乎有巨石一样,难以喘气。

左边的死门是一片混沌,只能隐约看见一条白黄相见的,柱状的东西镶嵌在混沌之中。

突然,牧径路双眼闪过一道极难察觉的亮光,牧径路视野恢复,看见的仍旧是一片分不清左右的桃林。

嗯?刚刚是眼花了?为什么能够看到桃林之后的景象?但是不对啊,我们只是被困在了桃林之中,桃林之后不应该仍旧是桃林么?

牧径路想了半天,没有搞明白是什么情况。抬起头来,狠狠的看了看两道死门,背对着端木邢和鼎方,沉声问道:“你们怕不怕死?”

“不怕!”

“怕!”鼎方的回答让原本提起来的勇气一滞,嘴角再次跳动。牧径路长吐一口气继续问道:“待在这里也是死,敢不敢随我进死门?”

“敢!”端木邢还是那么果断,那么信任牧径路,干脆的回道。

鼎方跺了跺脚,大声道:“进!”

“好,男左女右!我们走右边!”牧径路大喝一声,不管不顾,朝着右边生门的方向从了过去。

哈?男左女右?端木邢一愣,看见牧径路已经冲了出去,一咬牙,跟随而上。

“路子哥,你冲之前,能不能别说那句男左女右!”鼎方带着哭腔,边喊边冲说道:“我胖子怕啊!”

呼一声轻响,牧径路闭着双眼,穿过眼前的谜障,踏入一片虚空,急速往下掉了下去。端木邢紧随其后,同样闭眼猛冲。

鼎方最后一个冲过了死门,预想到的恐怖血腥的场景没有出现,倒是让鼎方一愣。

“哇,大长腿!”悬在空中的鼎方看着面前数十丈长的打退,惊呼出来。咦?怎么感觉呼唤我的就是这条大长腿?

不等鼎方再次感叹,下坠的失重感将鼎方心思拉了回来。

“妈呀!好高!我要死啦!啊”

漆黑一片的空中回荡着鼎方惨烈的大叫。

噗通!噗通!噗通!

连着三道落水的声音,三人掉进了,方才鼎方看见的大长腿旁边的水潭之中。

“呼呼呼!”三人爬上岸来,牧径路狠狠的喘着气道:“我们出来了!”

“嗯!”端木邢兴奋的点点头。

鼎方托着沉重的身子,还在水潭的岸边奋力的爬着,一副要死的模样。牧径路、端木邢二人相视一笑,仰天堂下,哈哈大笑。

虽然周围寂静得让人害怕,仰天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丝毫没有影响端木邢和牧径路二人的心情。

“胖子,你该减肥了。”

鼎方没有理会牧径路的调笑,费力的爬到了牧径路面前,趴在地上指着,离三人不远的大长腿,激动说道:“路子哥,就是它,就是它在召唤我!”

“卧槽!果真是大长腿!”牧径路转过头,被眼前的大长腿惊得跳了起来。方才在空中害怕的闭了眼,此时才明白刚才鼎方为什么会如此惊呼。

端木邢也已经站起身来,傻傻的看着眼前看不到顶的大长腿。

牧径路目测,冲天的大长腿,起码有五百丈往上,比前世见到的什么哈利法塔,高了不知多少倍。

大长腿不仅高大,长腿大小都有方圆百丈,脚板也是有两百丈大小,太骇人了。

大长腿的皮肤已经开始龟裂,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让三人时不时的抬头看去,生怕被掉下来的腿皮给砸死。

估计没有人见过这么大的腿,牧径路激动的上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感叹问道:“你们说,退都这么大,要是这巨人还在,得有多大一坨?”

一坨?端木邢一愣,脑海之中开始按照牧径路形容的想象着,然后不禁狠狠打了个寒颤。

“路子哥,别乱摸!”鼎方赶紧上前阻止牧径路道:“路子哥,它说它怕痒。”

哈?怕痒?你他瞄逗我?牧径路无语的疑惑说道:“胖子,你真能听见它的声音?”

“是啊,它还在问我喜不喜欢它。”鼎方傻笑着回道。

牧径路狠狠的抽动着嘴角,环视了黑漆漆的四周,调笑道:“胖子,你和它继续,我跟邢子找出路去。”

邢子黑着脸,点点头,跟着牧径路向四周摸索而去。

说来也是奇怪,整个空间都是一片漆黑,只有这只大长腿清晰可见。不知是自己发光,还是反射的何处的光源。

牧径路二人不知在何处,寻来两根朽木,用随身携带的火石点燃,带着端木邢向四周摸去,探查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时辰过后,牧径路和端木邢终于回到了大长腿脚下。

“路子哥,没有路!”

“我这边也没有。”牧径路有些疲累,长叹一声,靠着大长腿便坐了下去:“还以为逃出了虎口,没想到又进了一个狼窝。哎”

大长腿被牧径路靠着,可能着实觉着痒,不停的开始抖了起来。

牧径路先是一惊,随后偏过头随意说道:“长腿哥,别抖,我不动就行了。”大长腿似乎听尽去了牧径路的话,缓缓停了下来。

“路子哥,路子哥!”抱着大长腿陶醉许久的鼎方跑到牧径路面前,兴奋说道:“大长腿说有办法出去!”

“真的?”牧径路闻言,惊喜的跳起来,轻轻拍了拍大长腿:“长腿兄,那就带我们出去吧!”

牧径路说罢,大长腿狠狠一抖。

“它说啥?”

“长腿说,出去可以,必须要我们带上它。”

牧径路一愣,再次仰头,从上往下,将大长腿看了一遍,抽动着嘴角说道:“长腿兄,你是在开玩笑吧,你自己都不能出去,我们怎么带你出去?”

大长腿又是狠狠一抖。

“它又说啥?”

“它说只要我们把它炼化,它就能附着在炼化之人的腿上,跟我们出去。”鼎方显得极为兴奋,好像能够带着大长腿,如同带上了至亲之人一般。

“哦?!”牧径路闻言,心中一喜。既然能够炼化,那肯定就是可被修士当作法宝用。如此大的巨腿,存在此处不知多久,还生出了灵智,必然不凡。

“怎么炼化?”

牧径路问完,大长腿显得有些兴奋,抖得更狠。长腿之上龟裂的皮肤,都被抖得不停晃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长腿哥,别激动!兄弟我还不想死!”牧径路赶紧安慰大长腿,同时问向鼎方:“怎么说?”

鼎方没有了刚才的激动,面色难看得发黑,似乎不好意思开口。

“胖子,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炼化?”牧径路有些着急的说道:“炼化之后我们好尽快离开此处,再过两日酆都秘境就要打开了。”

“它说它说”

第二十四章 吃腿?!

“什么?吃腿?!”牧径路长大嘴巴,瞪着双眼,有些机械的骗过头,看向不知是激动还是什么,一直抖动的大长腿。

且先不说能否吃得下这么巨大的腿,只是巨大的脚趾之间的碎屑,让牧径路想着都有些想吐:这腿会不会有脚气?

“胖子,你确认它说的是要吃了它?”牧径路无语的问道:“这么大的腿,怎么吃?”

鼎方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路子哥,它说它能缩小!”

缩小了也是腿啊,叫我怎么吃?牧径路苦着脸想着。

“怎么让它缩小?”

“将五藏之力打入大长腿便可!”

鼎方说得容易,牧径路却是黑着脸。必须出去,吃就吃吧!牧径路狠狠想着,将五藏之力凝聚在手掌之上,轻轻朝着大长腿拍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刚碰到大长腿的牧径路被震得倒飞出去,又噗通一声掉入了三人之前落入的水潭之中。

“路子哥!”

鼎方、端木邢神色大变,赶紧冲到水潭边,将牧径路救了起来。

“胖子,你逗我玩呢?”牧径路爬上岸,黑着脸看着鼎方,不停的喘气问道。

鼎方非常不好意思,尴尬说道:“路子哥,你着什么急啊。它说”

“到底说什么!”牧径路有些怒了。

“它说必须让我吃!”

看着鼎方似乎吞了苍蝇的表情,牧径路戛然一笑。感情自己心急搞错了,或者说鼎方这小子才是主角,能够遇见如此机缘?

牧径路脸色复杂,有些羡慕、有些解脱的说道:“那感情好,不用我吃腿了,嘿嘿!”不过鼎方是自己兄弟,牧径路略微赶到遗憾之后,便放下心来。

其实在鼎方看来,进入桃林发现的东西,应该都是牧径路的。面前这个大长腿,必定不凡,若是自己吃了,鼎方感觉自己抢了牧径路的东西一样,心中有些不安。

可是大长腿指名道姓,必须让自己吃下,鼎方也是无奈。

“胖子,愣着干嘛?”牧径路狠狠拍了拍鼎方的肩膀,随意说道:“赶紧上去收了大长腿,我们快点出去。”

鼎方看了看牧径路和端木邢二人,重重的点点头,似乎在承诺什么一样。牧径路见状,无所谓的摆摆手,催促鼎方赶快去将大长腿收了。

鼎方来到大长腿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将五藏之力凝在手掌之上,轻轻拍在了大腿长之上。

鼎方三色的五藏之力,肉眼可见的,从鼎方的周身迅速向大长腿飘了过去。

鼎方先是郑重,之后兴奋,随后开始变得惊惧起来。

“路子哥,不好啦,这腿要把我吸干了!”鼎方感觉到五藏之力被大长腿吸收殆尽,体内的本命精气都被牵引出来,被大长腿吸了过去。

“糟糕,这腿肯定有问题!”牧径路惊呼,赶紧冲到鼎方身旁,抽出腰间的长剑,对着大长腿狠狠刺了过去。

铮!啪!砰!

连着三声,长剑如同刺在了坚硬的石板之上,随后轻易被折断。长剑折断,让牧径路猝不及防,又直愣愣的撞上大长腿,再次被大长腿震飞到了水潭之中。

“娘的!”牧径路暗骂一声,带着担忧的神色掉入水潭。

“路子哥!胖子!”

端木邢不知所措,又想去救胖子,又想去救牧径路。

哗一声,牧径路冒出水面,厉声大喊:“邢子,我没事!赶紧去救胖子!”

瞧见牧径路无恙,端木邢赶紧转身,举着手中的钢刀,朝大长腿冲了过去。端木邢并不鲁莽,来到胖子身前,正色道:“胖子,要命还是要手?”

“哈?”此时的鼎方已经被抽得瘦了一圈,面色更是发白,没有搞懂端木邢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要命,我就斩了你的手!”端木邢面色狠厉,看着憔悴的鼎方,焦急不已。

“啊?”鼎方双眼大睁,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邢子,呜呜,我不想死,但也不想成为断手啊!呜呜,邢子,快想想其他办法!”

端木邢闻言,眉头一紧,思讨片刻,牙龈一紧,狠声说道:“胖子,不能让你死,得罪了!”

端木邢说罢,将钢刀举过头顶,面色有些疯狂的看着,还贴在大腿长上鼎方的右手,狠狠的朝下砍去。

“不要啊,邢子!”鼎方惊惧的看着端木邢手中凌厉落下的钢刀,满脸的绝望。

“喝!”端木邢大喝,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到双手。

砰!又是一声巨响,在钢刀即将砍到端木邢手臂之时,大长腿狠狠一震,已经被吸成瘦子的鼎方和端木邢腾空而起,飘向水潭之中。

“咳咳咳!”逃过一劫的鼎方惊惧万分,冒出水潭之后不停的咳嗽着,然后快速划到牧径路身旁,焦急说道:“路子哥,赶快逃,这腿肯定不是腿,是什么妖怪。”

而此时的牧径路,飘在水潭之中,目瞪口呆的看着大长腿所在的方向。

游过来的鼎方和端木邢一阵好奇,压下心中的害怕,同样看了过去,然后同样一副卧槽的表情。

只见大长腿不停的颤动,大长腿表面的老皮和灰尘被震落下来,发出呼啸之声,轰轰隆隆的落到地面,溅起漫天的灰尘,同时让黑暗的空间不停颤抖。

“快!游到岸上,离大长腿越远越好!”被惊醒的牧径路惊叫大呼,四肢如同马达一样,砰砰砰的不停拍打水面,向岸边飞驰过去。

三人先后等上岸,向大长腿的远处退去。虽然不知道黑洞洞的空间外围到底有没有危险,牧径路三人此时已经考虑不到那么多了。

将近半个时辰,整个空间才停止了震动,平静下来。

而此时的牧径路三人,靠在不知是不是这个空间边缘的墙壁边上,瑟瑟发抖。

“嘿!胖子,那大长腿还在跟你说话没?”漫天的灰尘,让牧径路三人不敢随意动弹,牧径路只得低声询问胖子。

牧径路问罢,同时转头看向右后方的鼎方。

“卧槽!你是谁?”牧径路被面前的男子,吓得跳到一旁,戒备问道。

男子披头散发,衣着非常宽松。即便如此,牧径路也能看出,面前这个男子肯定是一个帅得没边的人。

散发之下是凌厉的剑眉,之下便是深邃的双眼,又高又挺的鼻梁,薄而红润的嘴唇。再机上看似消瘦,却相当协调的身子,牧径路羡慕不已。

“路子哥,我是胖子鼎方啊!”男子将披头的乱发向后一撸,漏出自己帅的惊天动地的面庞,焦急的说道。

呃?脸怎么小了?鼎方一愣,不敢相信的掐了掐自己脸上的肉,然后从头到脚的自摸,连胯下都没放过。

呼!还好,这玩意没变!鼎方长长松了一口气。

虽然模样大变,牧径路依稀还能从面前男子的相貌之中,看到鼎方之前的模样,尤其是鼎方那胆怯怕死的眼神。

“路子哥,是胖子!”端木邢靠近牧径路肯定道:“震飞之前,比现在胖点。”

端木邢说罢,牧径路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问题,放下戒备,看着脸色惨白的鼎方,沉着脸说道:“看来胖子的精血被吸了不少。”

说罢,牧径路警惕转身,看向已经能够瞧见大概模样的大长腿,沉声说道:“看来这个怪物是靠吸食生灵精血为生,恐怕今天我们三人要交代在这了。”

端木邢和鼎方同样凝重的点点头,看向大长腿。

尤其是鼎方,看向大长腿竟然没有丝毫畏惧,甚至如同看自己的杀父仇人一样。

该死的腿,本大爷为了吃胖吃了这么多年,你几个呼吸就给本大爷吸干了,本大爷今天就算是死,也要咬掉你几斗肉。

鼎方刚刚想罢,三人数十丈之外的大长腿突然一晃,消失在三人眼中,将三人吓得赶紧扎紧马步,严阵以待。

大长腿消失,整个空间为之一暗,伸手不见五指。

咻破空声传来。三人寻声望去,便看见左侧突然出现一个发着晶莹亮光的物件,飞快冲进了三人中间。

呃咕咚!

眨眼之间,在三人来不及反应之下,散发着晶莹的物件就这样简单的冲进了鼎方的口中。

“路子哥,是大长腿!”狠狠咽了咽咽喉的鼎方,有哭了起来:“它被我吃了!被我吃了!”

“路子哥,怎么办啊。这怪物肯定是看上我这一身肉了。如今转进我的独自,肯定是要把我吸成人干。路子哥,救救我呀!呕”

鼎方一边哭着一边叫喊,还将指头伸进自己的嘴里,似乎想把大长腿呕吐出来。

鼎方的话刚落下,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缓缓开始明亮起来。牧径路一惊,来不及安慰鼎方,一把抓起腰间的剑柄,警惕的看向四周。

牧径路环视一圈,才发现三人已经来到桃林塞的外围。看了看夜空之中的月亮和星辰,若是没有估算搓,牧径路三人此时已经出现在桃林塞的西侧,再往北数十里,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华山。

确认好四周没有危险之后,牧径路收好剑柄,来到鼎方身前,安慰道:“胖子啊,呃,不对,方子啊。呃,算了,还是叫你胖子。”

牧径路无奈的摇摇头道:“认命吧,大长腿刚才都没要你性命,现在吃个腿应该也死不了。”

端木邢在旁,看着鼎方,同样狠狠的点了点头。

第二十五章 华山之巅

华山,在牧径路的前世,古称‘西岳’,雅称‘太华山’,为前世华夏帝国的五岳之一,文明的发祥地。

华山是中华民族的圣山。中华之‘华’,源于华山,由此,华山有了‘华夏之根’之称。历代专家学者考证:华夏民族最初形成并居住于“华山之周”,名其国土曰华,其后人迹所至,遍及九州,华之名始广。

而今生的玄微大陆之上,华山同样有着无数上古传说。

华山的西峰顶上,有一块十余丈长的巨石齐茬茬被截成三节。巨石旁边插着一把七尺高三百多斤重的月牙铁斧,传说这就是上古大神沉香救母所为。

华山北麓,有五龙桥,五龙桥下,有五龙潭。五龙潭由谷中涧水冲积而成,水色清澈碧亮,味道甘甜清凉。

传说潭中潜居着五条五色巨龙,五龙常化为五位老人游历天下。上古大能陈抟受五龙点化传授,方能扬名天下。

关于华山的神话传说,不胜凡几。

前世的华山,牧径路同样去过,虽然同样承载着不少道家思想的传说。但是相比面前的华山,可是小巫见大巫。

玄微大陆上的华山,比前世华山要高数十上百倍,足有千万仞,纵横数百里。站在华山的任何一个山峰,一眼望去,似乎都看不到头。

“刘兄,你们也是来碰运气的?”

“哈哈”被称作刘兄的男子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即便四大世家如何限制散修,还是有漏洞不是?”

“刘兄高见!”询问刘兄的男子同样轻轻一笑,压低声音道:“不知可否与刘兄同行?”

“甚好,甚好!多个朋友,多点照应。”

二人大笑相拥,转身继续朝华山主峰而去。

“此次酆都秘境看来好看了,不仅四大家族,就连佛宗、妖兽宫都派遣了弟子前来。”另一队之中的中年男子带着深意笑道:“看来各大宗派之间的矛盾越发明显了。”

“大哥,如此说来,我们是不是可以浑水摸鱼?”

“嘿嘿!”中年男子邪笑:“走!去主峰!”

牧径路看着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物,神色不定。

“路子哥,方才我看见好多四大世家子弟。”鼎方来到牧径路身旁,轻声道:“大多还未过筑基境界,有些护卫装扮的红阶。”

“有没有橙阶,甚至黄阶修士?”

鼎方闻言,苦着脸道:“路子哥,计算我修为突飞,达到五藏圆满,也看不出比自己高两个大境界的修士啊。”

牧径路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说道:“那我们在华山外围转转,待明日子时,我们再潜入华山主峰。”

传言之中,酆都秘境是在后天辰时开启。前来的修士数之不尽,牧径路三人只跨过了三五个山头,已经瞧见不下数百人游荡在华山之中。

虽然人多眼杂,牧径路得罪过的赢家之人,应该也不可能轻易认出自己,但是牧径路还是觉得小心为妙。

牧径路三人绕道赶路,尽量避开四大世家子弟。

顺道,牧径路还打听了一下天下各大宗派之间的恩怨纠葛。

确实如牧径路师父剑仁所说,帝门、神宫、仙宫以自己为正三宗,把很多宗派都不看在眼里。

帝门占据着冀州,由帝门当代门主登上帝位,统管冀州。散修之中,似乎也很多人不喜欢神宫,牧径路打听的几人,都把神宫看作帝门的狗腿子。

仙宫占据着西北雍州,虽然与帝门、神宫关系不浅,但是传言仙宫并不喜欢帝门做派,数代人传下来,仙宫与帝门渐渐疏远起来。

四大家族的姜家,与姚家一起,掌控着东南方的徐州。虽同为四大世家,不过好像姜家与赢家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和睦。

剩下的西部梁州、西南荆州、南方扬州、东部青州、东北兖州,表面都是被世俗人的掌控,与各大宗派都没有太多关系。

不过牧径路看来,各派的山门却在各州之中,恐怕暗地里也是由各派掌控才是。

剑阁山门在梁州,难道梁州是剑阁控制的?牧径路如此想着,好奇的转头问向身旁的青袍青年问道:“兄台,方才你说了这么多,怎么没有提到剑阁?”

“剑阁!”青袍青年低声轻呼,引得周围一众人都看了过来。

青袍青年再次压低声音道:“小兄弟,剑阁流传虽然一直都在,但是已经好几百年都没有见到剑阁弟子的身影了。”

“各大宗派对剑阁忌惮不已,小兄弟日后行走江湖,切莫再提剑阁,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这么严重?牧径路沉下头,面色凝重的点点头,似乎在回应青袍青年的叮嘱。青袍青年见状,同样点头,与牧径路三人分道扬镳。

牧径路也没有再多留,免得被有心人盯上。

这就奇怪了!牧径路眯着眼想着:若是如此,为何当初被救走的嬴扎没有丝毫动作?此地乃是赢家掌控的豫州,若是嬴扎有心,只要以剑阁余孽之名通缉我,我还如何逃?

就算嬴扎不曾理会,可嬴扎身旁,被换做玉儿的女子为何也没有声张?

天色渐晚,牧径路带着心中的疑惑,与端木邢和鼎方二人朝华山西方的主峰赶了过去。

论高度而言,华山西峰,在东西南北四大峰之中只排第三,之所以将西峰定为主峰,乃是华山有西岳之名。

此时华山西峰山巅之上,各大宗派弟子齐聚,外围更是有数不胜数的小型宗派和散修。天色虽然很暗,但是借着月光,牧径路也能看到西峰山巅上分成好几个方阵的各派弟子。

牧径路带着鼎方二人,慢慢朝中间挤过去。

为了吸引已经站好位置的修士,牧径路又是扔金叶子,又是扔灵药,偶尔还扔下鼎方啃剩的小片灵石。

我去,比挤公交还累。牧径路抹着额头的细汗,心有余悸的想着。花费不少,牧径路三人终于挤到了各大宗派弟子的外围。

“嬴扎,你确定那小子会来?”

“大哥放心。”嬴扎有些阴厉的声音传进牧径路的耳朵:“酆都秘境将开,只要那小子得到消息,肯定会来砰砰运气。”

牧径路定睛望去,看见了已经恢复如初的嬴扎,还有那日护下嬴扎的少女。不过此时少女并没有与嬴扎在一起,而是站在当初在鼎湖村,给端木邢等人赐药的男子身旁。

当初没有注意,牧径路没有太注意此人,今天倒是见了个真切。

男子穿着一身绣着四龙纹的杏黄色长袍,腰间别着比嬴轧那把还要骚包的长剑。头顶的发髻倒是简单不少,只插着一只不知什么木头做成的发簪。

看来这就是嬴正了,豫州国当今太子。牧径路对照路上打听的消息,自顾自的确认着。

钥匙?难道嬴扎把开启酆都秘境的钥匙弄丢了?嗯?难道

牧径路有些激动的想着,伸手搭在腰间的储物腰带之上,将神识探进了腰带之中。

“中?”牧径路低声嘟哝:“还是红色的,难道是要打麻将?”

时间缓缓流逝,一大堆人都在等着辰时的到来。

“嬴正太子,可否诏四大世家弟子,将九宫令牌拿出来了?”

黎民时前两刻钟,一个与嬴扎身旁少年衣着相仿,主色却是黑色的少年站了出来,走到嬴正身前,朗声询问。

嬴正闻言,爽朗笑道:“时辰将至,那是自然。”

嬴正说罢,朝身后摆了摆手,随后出来四个少男少女,各个衣着华丽。一个魁梧大汉,牧径路记得,就是当初打伤端木邢的嬴兴。

剩下三人,看走出的阵营,似乎并非赢家之人。一个让牧径路觉得有些眼熟的少女,一个吊儿郎当的少年,和一个策士打扮的少年。

除开嬴兴,三人身后都跟着两三个老者。牧径路想来,肯定是几人家中高手,护卫子辈而来。

“呵!看来你们四大家族,对酆都秘境志在必得咯?”黑色服侍的男子轻笑,双眼精光一闪继续说道:“妖娆、姜子墨、姚策,可都是三代青年中的佼佼者啊。”

嬴正淡淡一笑,对着黑衣男子拱了拱手,淡淡道:“刘真太子,谬赞了。刘真太子是不是也让正三宫的传人将九宫令拿出来了?”

黑衣少年刘真眯着眼轻笑着,点点头,然后同样摆了摆手。

随后从刘真身后的两大阵营之中出来两人,一个莽汉的相貌,一个眼神阴厉的儒士。

“呵呵,仙宫少主元天,神宫少主曹苟!在下有礼了。”嬴正双眼微凝,然后对着两人拱手见礼。

看着有些阴厉儒士少年作揖微拜:“见过嬴正太子。”另一个莽汉,自然就是仙宫少主元天。元天似乎并不喜欢嬴正,只是抱拳还礼,没有多说。

众人见过礼之后,刘真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说道:“嬴正太子,这是何意,为何四大世家持令人少了一个?”

嬴正轻轻一笑,不在意的说道:“刘真太子莫慌,酆都秘境开启之前,九宫令最后一块必然要出现。”

看似不在意,嬴正的眼底,却有些许着急,同时责怪的狠狠瞪了一眼嬴扎。

刘真瞧见嬴正的眼色,轻轻一笑,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了。

第二十六章 散修又如何?

“哎呀呀,各位早上好啊!”辰时前一刻,牧径路终于忍不住,跳出来,站在华山之巅中心的一块巨石之上。

牧径路带着端木邢和鼎方,不停的转圈,向四周修士抱拳见礼。众人虽然不知面前少年到底是什么人,但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众人也疑惑客气的回礼着。

“臭小子!本公子杀了你!”嬴扎红着脸庞,拔出腰间从家中新求来的长剑,就准备朝牧径路冲杀过去。

“给我回来!”嬴正低声怒喝:“还嫌不够丢人?”

嬴扎止住前冲的姿势,狠狠甩了甩长剑,退回到嬴正身旁。

牧径路刚一出现,四大世家的人,尤其是赢家便显得剑拔弩张,一众观看的散修和小门小派,窃窃私语,猜测着各种可能。

“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牧径路!”

嬴正向前跨上两步,来到牧径路面前,周身微微一抖,拱手道:“可否将九宫令还予我族弟?”

草!讨要东西,还用气势压本少爷?牧径路双腿微微一顿,稳稳站立拱手道:“这位”

“嬴正!”

“哦,这位嬴正公子,在下并不知道公子所言何物!”

嬴正再向前跨了半步,声音一沉:“当真?”

“大哥,那小子说谎。”嬴扎在旁突然跳了起来,愤怒道:“就是他抢了我的腰带,抢了九宫令,还将我打得重伤!”

“闭嘴!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嬴正猛回头,狠狠的盯着嬴扎,尤其是周边修士间断传来的讨论之声,更是让嬴正怒急心间。

“牧公子可有想清楚了?”

嬴正再跨前半步,身上的气势越发重了起来。

只得四藏的牧径路急转五藏之力,抵挡着嬴正身上散发出来的五藏圆满的威势。牧径路扛着威压,伸手一摸,将印着‘中’的九宫令捏在手中,面色狠厉,笃定。

“嬴正公子,力气可别太大,在下担心太过紧张,将九宫令毁了!”

“你”嬴正被牧径路的行为气得发抖,狠狠地指着牧径路。

九宫令并非什么宝物,只是开启酆都秘境的钥匙,灵木所制,即便是一藏的修士也能将九宫令捏得粉碎。

“呵呵,嬴正太子,看来你收拾不了这个夺令之人。”刘真不知何时来到嬴正身旁,调侃说道:“是否需要本宫帮忙?”

“不必!”

嬴正脸色不悦,对着刘真拱手,沉声说道。

“大哥,和他废话作甚,杀了夺回九宫令便可!”嬴扎在嬴正身后,狠厉的说道,眼神之中的恨意,几乎能将牧径路生吞。

嬴扎的声音压得极低,只能够让在场的人听见。牧径路闻言,神色一变。

嬴正却沉着脸低声骂道:“要不是你闯祸,会让本宫如此难堪?若是简单斩杀,日后吾豫州国如何在中原立足?”

“大哥,你可是当朝太子,杀一个贱民,一个散修而已,即便在场人有异议,又能将我嬴家如何?”嬴扎沉声怒吼,只是最后提及散修之时,嬴扎眼神闪烁。

“嬴正太子,嬴扎公子所言极是,速速斩杀此人,夺下九宫令,打开酆都秘境,可别误了时辰。可知若是错过,又得再等三百年了。”

一旁的刘真压低声音,冷笑着劝说嬴正。

嬴正闻言,抬起头狠狠看向牧径路,心中犹豫。

皇爷爷可是打算向扬州国开战,如今当着如此多修士,胡乱杀人会不会引起众怒?可是不杀如何夺得九宫令,如何泄本宫心头只恨!

这可是酆都秘境,若是让此人持令进入,巧合收复了酆都大殿岂不是更不妙?

顶着嬴政的气势,牧径路抬起头来,看见牧径路越来越狠厉的眼神,心中大呼不妙。

“杀!”

嬴正突然臣声一喝,突地从嬴正一侧窜出来一个浑身冒着暗红光芒的甲胄将士,朝着牧径路冲杀过去。

“杀!”此人一声爆喝,手中的长刀冒着嗜血的光芒,朝牧径路头顶狠狠看去。

“喝!”牧径路五藏之力猛的爆发,挣脱嬴正的威压,赤红着双眼,抽出腰间的剑柄,一声大喝,朝着冲过来的甲胄将士狠狠劈了过去。

轰一声巨响,甲胄将士倒飞出去,砰一声坠落到嬴正身后,噗的吐了一口鲜血,蹒跚的站了起来,眼神畏惧。

牧径路也不好受,单膝跪地,面色惨白,嘴角两侧都渗出了鲜血,全身都是从内至外爆裂的伤口,脚下的巨石也已经粉碎。没有防备的鼎方和端木邢二人,更是被震得飞出去老远。

不仅刘真、嬴正二人目瞪口呆,在场的数万修士都不可置信的看向牧径路。那可是红阶六品高手啊,实打实的红阶中品顶峰。

况且身穿甲胄,必定也是战场上经历过不少生死的猛将。

而此时场中,棋阁所在之中,一个病恹恹的少年,和站立在嬴正身后,策士打扮的少年眉头一皱,眼神不停闪烁。

牧径路喘着粗气,体内的五脏之力更是不停的运转,朝牧径路已经重伤的五脏六腑蔓延而去,急速修复。

牧径路跨如此大的境界,将红阶中品修士重创,让在场的修士震惊不已,同时也让刘真与嬴正更为忌惮。

所谓趁人病要人命,既然已经出手,嬴正可不想让此人活下来。嬴正伸手朝腰间一探,铮的一声抽出长剑,双腿一蹬,朝虚弱的牧径路冲了过去。

“小子,受死!”嬴正一声爆喝,朝着牧径路直刺过去。

“路子哥!”牧径路身后传来两声急促的呼叫,眨眼之间,鼎方便出现在了牧径路身前。

自从鼎方吞下大长腿之后,这两天鼎方的修为增长更快,五藏已经圆满到不行,随时可能突破,进入红阶。

鼎方可不认为自己的破铁棒,能够抗住嬴正手中的宝剑。鼎方猛的一声大喝,双手一伸,将嬴正长剑死死握在手中,双眼赤红的看向嬴正。

嬴正可不管眼前是何人,体内五藏之力急速运转,驱使着手中的长剑朝鼎方刺去。

长剑一寸一寸的接近着鼎方的双眼,让人实在担心,鼎方随时都可能会被嬴正的长剑刺破脑袋,当场殒命。

此时的鼎方,不同往日,没有丝毫畏惧,赤红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嬴正手中的长剑。

我不能让!我不能输!路子哥在我身后,我不能输!鼎方心中狠狠地呐喊着,却不能阻止缓缓刺向自己的长剑。

噗!一声脆响,鼎方仍旧不是嬴正的对手,让嬴正的长剑刺到了自己。幸好鼎方情急之下,将头一偏,用肩头撞向嬴正的长剑。

呃!鼎方今日确实不同,长剑入体,鼎方竟然只是闷哼一声,一只手仍旧死死的抓着嬴正的长剑。

“妈的,放开老子兄弟!”终于翻起身的端木邢,随手抱起身旁半个人大小的势头,朝嬴正冲了过去。

嬴正见状,将长剑一抽,朝着端木邢顺势一挥,一道带着尊贵淡紫色剑芒,咻的一声冲到端木邢面前,砰一声破开端木邢手中的巨石,然后狠狠扎进端木邢的胸膛。

端木邢应声向后倒飞出去,跌落到地面之上,翻了好几个滚才停了下来。

“邢子!”牧径路暴怒呐喊,担忧不知生死的端木邢。

“哼!一届散修,山野之人,也想和本太子斗?”嬴正狠厉着双眼,一步一步走向倒在一起的牧径路和鼎方。

“散修怎么了?”一个中年男子突然跳了出来,沉着脸走到牧径路身旁,不悦的说道:“山野又怎么了?该被你们大门大派欺辱?”

中年男子的一句话,唤起了在场大多是散修的愤怒。

“就是!散修怎么了!”紧接着,又跳出来几少男少女,走到中年男子身边,举起手中的武器戒备的看着嬴正。

嬴正暗呼糟糕,自己情急之下,似乎得罪了不少人。

“尔等作甚?”嬴扎再次跳了出来,挡在嬴正身前,张狂大喝:“我打个乃是豫州国太子,你们想要造反?”

“好一个太子!”又有不少人跳了出来,缓缓向牧径路靠近,神色狠厉道:“我们倒要看看,太子能够威风到什么样子。”

刹那间,数万的修士纷纷开始移动,各自向两侧分开,不过牧径路身后,却有在场修士七成之多,当中也不乏有红阶以上,陪同弟子前来华山的修士。

“保护太子!”

“保护少主!”

散修的站位,让整个华山之巅瞬间剑拔弩张。刘真和嬴正身后的数百将士,轰隆隆的奔上前来,各自站位,警惕的看着数目之巨的散修。

各大派的弟子,同样聚拢在自己少主周围,严阵以待。

没有理会身上各处炸裂的伤口,牧径路挣扎的站了起来,深深朝身后的数万修士鞠了一躬,沉声道:“小子谢过各位前辈!”

“不过!”

牧径路深拜过后转身,死死盯着嬴正继续说道:“此事乃小子与此人的恩怨,各位不必趟这趟浑水。”

“太子?呵呵!也不过如此,睚眦必报的小人罢了。”牧径路邪笑着,指了指嬴正,又指了指刘真:“你、你!都是如此,蛇鼠一窝!”

虽然是修炼的世界,但是既然有朝廷存在,那散修肯定斗不过朝廷,不论是谁掌控。牧径路可不想因为个人仇怨,让如此多人无辜丧命。

自己能够重生,牧径路对‘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更是深信不疑。害人冤死,那可是要下地狱的。

第二十七章 好炫彩,好夺目

“北方有癸地,有山罗丰;山下有洞天,輒周万里;是为六天鬼神之宫!酆都殿,现!”

就在一众散修力鼎牧径路,与所谓宗派僵持之时,天空之中传来郎朗之声,响彻天地。朗声过后,已经明亮的天空之中,毫无端倪的突出出现道道霞光,穿过云霄,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地面之上。

霞光五颜六色,矗立在天地之间,散发着天道威压,让整个华山之巅的修士寒蝉若惊,不敢再多开口。

虚空之中,缓缓凝聚出一个,有些虚妄,却让人感觉近乎遮盖了整个天空的宫殿。宫殿之上,有数不清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宫殿出现之后,咻的一声,从底部喷出九道金光,眨眼之间落到华山之巅,以九宫之位分布着。

卧槽!好炫彩!好夺目!

不行!这次过后,看来真得多看看书,不然日后在这炫彩的仙侠世界,只能用肤浅的词语,表达自己的震撼之情,岂不是太掉价了?

牧径路虽然已经重伤,但是巍峨的宫殿,和四周的霞光,让牧径路心中不断惊叹。也越发坚定要充实自己文采的想法。

牧径路惊叹过后,九宫金光之旁,缓缓凝显出一个青色道袍的道人。

道人约莫七尺有余,并不算高,但道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让人发自心底的畏惧,不少修士没能控制住自己,跪地匍匐,高呼道祖。

不论牧径路如何揉搓双眼,牧径路怎么都看不清道人的面庞,似乎一直有迷雾遮挡着。

“大哥,酆都秘境出现的异象为何与记载不同?”

嬴扎压低声音,低声在嬴正身边好奇问道。

嬴正转头看了看刘真,见刘真也是一脸的疑惑。

“刘真太子,这道人是何人?我嬴家典籍之中从未提及。”

刘真同样不解的摇摇头,面色凝重的看着道人,压低声音说道:“会不会是大能散修,在此装腔作势?”

嬴正闻言,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几人之间的谈话,自然被一旁的牧径路也听到。牧径路低着头,神色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酆都已现,速速出示九宫令!”

不等一众修士搞清情况,道人沉声一喝,声音的传遍华山之巅,清楚的传入了华山之上,每个人的耳中。

道人话毕,牧径路一手捏着九宫令之一,一手紧紧握着剑柄,戒备的望着嬴正等人。

牧径路点头示意端木邢和鼎方,试探性的向前迈步。见嬴正等人没有阻止,便先一步来到道人身旁,出示了九宫令之中宫令牌。

道人接过九宫令,轻轻点点头,示意牧径路到九宫金光之中,最中间那一道金光等待。

随后正三宗之中的太子刘真、莽汉的元天、看着阴狠的曹苟,以及四大家族之中的嬴正、魁梧嬴兴、让牧径路有些眼熟的姬娆、吊儿郎当的姜子墨、策士打扮的姚策,各自带着九宫令,归位九宫金光之中。

九人归位之后,神秘道人并未结印布阵等花哨的动作,之时对着狠狠一排,沉声大喝:“酆都秘境!开!”

随后持有九宫令的九人,及其身旁的众人,随着金光缓缓向天空中的酆都殿飘去。

“此次酆都秘境规则更改。”牧径路等人还在半空之中时,神秘道人随意的拍了拍双手,朗声道:“不仅开启木槿之人可以进入,秘境打开之后,在场红阶以下,都可进入。”

“什么!”

家族宗派中人惊呼,散修却是兴奋。传闻酆都秘境之中,有数不尽的天材地宝,法宝灵器,若是能得之一二,不仅能够扬名天下,进入那传说之中的紫阶,破碎虚空也不无可能。

相比散修的兴奋,嬴正、刘真等世家宗派中人面色难看,尤其是随行而来的红阶、橙阶的护卫或者族老长老,更是阴晴不定。

数万修士,若是一人得一至宝,修为大成。即便是他十大门派和四大世家,恐怕也不是散修的对手。

牧径路看着一应修士的表情,脸色凝重。酆都秘境之中,果真如此了得?

“万物皆有道,尔等能有如此机缘,也是命中定数!”道人没有理会华山顶上数万修士的反应,继续说道:“不论机缘如何,尔等好自为之!”

“酆都秘境,斩妖除魔,开!”

道人一声大喝,拽着九宫令的几人以及身边的数名修士,顺着金光,瞬间没入了天空之中的大殿。

金光之中的几人消失之后,九道金光光芒大涨,眨眼之间合拢成了一道巨大的光柱。

“想要进入试炼的修士,直接踏进金光即刻!”道人朗声说道:“生死无常,尔等自行斟酌。”

原本已经冲向金光的一众修士,在听见神秘道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停了下来。

“大哥,前辈这是什么意思?酆都秘境有危险?不是传言酆都秘境之中随时可以退出来么?”

冲在靠前,被称作大哥的壮汉眉头一皱,不确定的说道:“不好说,刚才前辈说过,此次秘境规则改变,很有可能!”

“传闻之前酆都秘境开启,都没有此人的出现。此次会不会是十大宗派宗派和四大家族,自导自演?”

“自导自演又如何?”壮汉眼神笃定,沉声道:“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我们本就是散修,难得有如此机缘。”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壮汉旁的小弟同样狠声道:“创了才知道!冲!”

壮汉点头,紧随其后,跟着踏进了金光之中。

虽然有神秘人的告诫,但谁又能够抵挡住酆都秘境的诱惑?

上古大能李白、张三丰等人,都是进入秘境之后才有了如此大的成就。尤其是张三丰,同样一届散修,巧合之下闯进酆都秘境。

出来之后,自创太极拳、太极剑,打遍天下无敌手,成为一代宗师,创建武当派。只可惜后辈不行,没能学得张三丰真传,让武当没落,如今连三流门派都算不上。

几个呼吸之间,华山之巅,数万人消失殆尽。即便是刘真、嬴正等人带来的护卫,只要没有的到达红阶,也冲进金光。

只留下了数百红阶、橙阶的高手,各自盘腿打坐,等待着自己门人的归来。

也不是没有已经达到红阶的修士,试图闯进金光。只是还没靠近金光一丈之内,便被神秘道人挥手引雷,劈成灰飞,消失得无隐无踪。

“陈将军,方才太子离去嘱咐的事情,已经传讯大荔城。”

刚才嬴扎所在的阵营之中,两个身穿甲胄的将士低声交流着。若是牧径路还在,定能认出其中之一,便是当初在鼎湖村,替嬴扎出手,欺辱牧径路等人的阿大。

“人马几何?”

阿大抱拳,低声道:“禀将军,大荔城内两万筑基和一千红阶军队已经出城,向华山朱峰赶来,约莫三日便能感到。”

大荔城,在华山以北千里之外,以入藏士卒的脚程,若是急行军,三日足以。陈将军点点头,邪笑的看着空中的酆都殿。

“只是”阿大瞥了一眼凌空飘着的神秘道人,和其余各宗派的弟子,神色不安。

“无妨。”陈将军不屑轻笑:“各大宗派估计也没有想到,此次酆都秘境规则会改变。各派随行的护卫,最高也不过黄阶。”

“大荔城的大军,不过是涌来对付散修罢了。至于各派黄阶高手,国主自然会派遣高手过来。”

“待灭掉散修,夺得秘境宝物之后,各派也只得眼红,并无他法!”

陈将军说罢,阿大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神色有些兴奋。看来此次酆都秘境的开启,将是赢家一统中原的机会。

此时刘真的部下,同样没有闲着,帝门大长老刘逊与供奉魏长同样在谋划着。

魏长双手快速结印,神色凝重说道:“果不然如大长老所料,豫州国野心不小啊,华山下的探子回报,大荔城出兵了。”

帝门大长老刘逊冷然一笑:“动作真快!消息穿出去了没有?”

“禀大长老,消息已经传给了门主。不过”

“不过如何?”

“能够赶到华山的,只有四庭柱,最快也要将近四日。”

“四日?”大长老刘逊眉头一皱,有些不安的说道:“四日不够啊!看来要另想他法阻止嬴家了。”

随后,刘逊对着魏长附耳轻语,魏长郑重点头,匆匆下山而去。

其他门派和散修也非傻子,若是散修果真在酆都秘境之中拿到好东西,掌管豫州国的赢家会无动于衷?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在场的数百高阶修士,纷纷结印传讯,传讯给让各自宗门驻地,让宗门尽快作出应对。

酆都秘境规则突变,让各大势力始料未及。即便传讯及时,应对及时,可不论哪个势力,距离华山也有数万里之遥。

原本凌空的神秘道人,模糊的面庞之上,突然寒光一闪,睁开了双眼。神秘道人看了看酆都殿下的数百修士,嘴角微微一瞧,面色有些诡异。

神秘道人诡异笑罢,翻开右掌朝着酆都殿轻轻一挥。

神秘道人一阵愕然。没作用,我再挥!嗯?还不行?我再挥!挥了十数下,酆都殿微微一颤,随后恢复了平静。

不行不行,穿越空间太费神力了,下次过来多吃点才行。神秘道人有些费力的喘喘气,无奈的想着。

而此时进入酆都殿内的修士,已经开始了各自的试炼。

第二十八章 除魔卫道

牧径路看着眼前黑不见底的通道,表情有些诡异。

被传送进来之后,只有牧径路一个人在通道中,想来第一关每个人都是独立的。

让牧径路排腹的是,进来之后,虚空之中传来的声音。

“首关:除魔卫道!除的是何魔?卫的是何道?”

进入秘境的刹那,震慑人心的声音不停回响,让人禁不住自问。为了这个答案,牧径路呆愣了许久。

除何魔?卫何道?我怎么知道!牧径路无语的摇摇头暗自想道:我只是不小心穿越来到这个世界,除魔卫道关我什么事?

牧径路觉得非常可笑。常言道人生苦短,应及时行乐。牧径路却认为,人生无常,不留遗憾才是真。

如此强者为尊的修行世界,我能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好不好?你还问我除魔卫道是什么鬼?

想那么多干嘛,闯过这一关再说。牧径路苦笑摇摇头,抬起脚,踏入了通道之中。

“噗噗噗!吼!”

牧径路鞋底碰触到通道地板的刹那,漆黑通道的两侧突然燃起灯火,紧接着便是充斥整个通道的,暴戾的吼叫声。

突然之间的吼声,将牧径路吓了一跳。牧径路定睛看去,通道之中出现二十多双幽绿色的眼睛,然后在牧径路的视野之中缓缓变大。

狼!好大个的狼!牧径路下意识将手放到了断剑剑柄之上,凝重的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狼群。

眼前的狼群,个个将近两丈的身长,比牧径路还要高,浑身灰黑相见的毛发随着狼群的低吼,不停的抖动着。

二十多匹巨狼,个个眼神狠厉,张开大嘴,暴出自己的獠牙,獠牙上的唇皮不停的颤抖着,展现着狼群的兴奋。

相比面前的巨狼,牧径路觉得荆山上碰见的,恐怕要被称作三只。

看着最差也是散发着三色萤光的狼群,牧径路吐槽不已。靠,确定这是针对入藏修士的试炼?二十多匹三藏巨狼,还有一个四藏的头领,我一个四藏的人类能够对付?

开玩笑呢!

吐槽归吐槽,牧径路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放弃,双眼偷瞄长廊,寻找破敌之法。

狼群虽多,但是通道宽度有限,最多能够同时容纳五匹巨狼,同时向牧径路发起攻击。而且在通道两侧的石壁之中,还有不少巧合只能够容下一个人的凹槽。

而且石壁之上的油灯,似乎也没有固定死。牧径路嘴角一翘,嘿嘿的笑了起来。

“各位畜哥,小子今天就得罪了!”牧径路并没有打算被动防守,反而先发制人。

进入酆都秘境之前,牧径路都已经打听过。酆都秘境第一关都是幻境,被魔物斩杀之后,仍旧会原地重生,魔物也会恢复成之前的模样,继续与闯关之人生死搏斗。

通道之内,每过三五丈,便会有传送门。如果打不过魔物,又承受不了不停的生死循环,便可通过传送门直接离开秘境。

没有了后顾之忧,牧径路反手抽出腰间的断剑剑柄,一个跨步,贴着通道石壁,飞快向离自己已经不到五丈的狼群奔了过去。

狼群之中最高达的头狼,竟然人性般的一瞪,似乎对牧径路的决定非常诧异。

“杀!”牧径路一声大喝,冲进了狼群之中。

借助着修炼得并不纯熟的凌波微步,牧径路眨眼之间,便来到头狼的面前。牧径路狠厉一笑,举起手中短剑剑柄,狠狠刺出。

断剑之前,四色凝聚出璀璨的剑芒,带着凌厉的气势,出现在了头狼面前。

“吼!”头狼收起愕然的神色,双颚一紧,随后张开大口狂喝。

牧径路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似乎撞上了石墙一般,砰的一声被震得倒飞回去。

“呜”头狼仰头长啸,身后二十来匹巨狼,张开血盆大口,朝牧径路汹涌奔了过去。

五藏境的妖兽,果然了得,足够堪比红阶中期修士。倒飞出去的牧径路想着,一去方才轻视的情绪,双眼一凝,藏气运至脚底,一股无形的波浪向四周扩散开来。

隐约能够听到砰的一声轻响,牧径路如同打出去的炮弹,比之方才的速度,更是快上了几分。

“嗷吼!”

面对项敖的冲锋,狼群更是不憷,嚎叫着冲向牧径路。

哼!牧径路一声轻哼,藏气再起,踏入狼群的一瞬间,身形急转,手中的剑柄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招招刺向巨狼的要害。

或腹部,或眼球,或心脏,牧径路的身后,已经有三五匹巨狼被刺中要害,倒在地上呻吟起来。

借助身法,牧径路几乎没有被狼群摸到衣角,便已经再次出现在了头狼的面前。

此时的头狼,没有再次狂吼避开牧径路。头狼后退一弓,咻一声冲向了牧径路。

“杀!”

“吼!”

一人一狼猛地大喝,撞到了一起。头狼用狼爪压着牧径路手中断剑散出的剑芒,狼嘴狠狠一裂,让牧径路愕然的同时,神色微变。

我去,这畜生表情嫩不能不这么丰富,看着我牙疼。牧径路嘴角抽动的想着,身体猛的下沉,抽回被狼爪压住的断剑,冲面而来的狼头,狠狠劈了下去。

牧径路本以为能够逼退头狼,不想头狼没有理会牧径路劈下来的断剑,微微偏头,朝牧径路的脖间咬了过去。

虽然明知通道是幻境,不会伤了性命,牧径路还是下意识的偏了偏身子,手中的断剑滑过头狼的侧脸,狠狠的砍进了头狼的项颈之中。

牧径路微微偏头,面色之中带着惊愕和些许恐惧,看了看带着些许戏谑神色的头狼,呼吸开始短促起来。

牧径路清晰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生命力,随着脖子见喷涌的鲜血,缓缓消失。兀的,牧径路眼前开始出现幻觉,前世和今生母亲的面庞不断重合,看着牧径路欣慰轻笑。

随后出现的,又是前世的父亲。紧接着前世今生的好友,不停的在牧径路眼前出现。

牧径路伸出手,想要呼喊,可是不论牧径路如何努力,嘴中只能喷血的咕噜声。

呼呼呼!被头狼咬死的牧径路,突然出现在了剩余狼群之中,半跪着不停的喘气。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滋味!绝望、眷恋的情绪不停在牧径路的脑海之中回旋,急促得让人不能呼吸。

牧径路心有余悸的想着,抬起头来再次看向头狼。包围着牧径路的狼群一步一步向牧径路靠近,眼中尽是嗜血的目光。

哼!死又如何?你们畜生都不怕,我死过一次的人还怕?

牧径路狠厉的想着,握着断剑的右手狠狠一抖,四色的剑芒再次出现。

“杀!”牧径路一声大喝,脚下生风,开始与狼群缠斗起来。

不知用了多久,牧径路终于斩下了头狼的脑袋。牧径路满身是血,不仅有狼群兽血,也有自己的。

此时的牧径路,脸庞被头狼狼爪拉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从左眼一直延伸到下巴右侧。翻裂的伤口,有红色的血液,也有乳白的皮肉脂肪。

张开的嘴唇已经二分为四,牙齿早已被鲜血染得猩红。

牧径路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咧开嘴嘿嘿一笑道:“嘿嘿!我还要找到回家的路,怎么可能会被你们这群畜生吃掉?”

牧径路蹒跚的站立起来,眼神笃定的望着漆黑的通道,一步一步,坚定的朝通道深处走去。

恶虎、三只脚的怪兽、四五丈的巨蟒、丑陋不堪的腐尸,还有牧径路之前碰到过的巨魇、魔魇,一路走过来,牧径路不知道自己斩杀了多少妖兽鬼魔。

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牧径路全身已经被血痂覆盖,行走之间,时不时都会有已经干裂的血痂掉到地上。

如同深渊的恶魔,丑陋、污秽。

已经杀入疯魔的牧径路,此时脑海之中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或者通过这个通道。不管前来阻拦的是何物,牧径路只有一个信念: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其他的数万个秘境之中,有与牧径路一样,杀入疯魔的修士。也有不能承受不停重生之苦,通过传送阵,早早离开幻境通道的。

最为奇葩的,就算鼎方了。

此时的鼎方,仍旧在跨出传送阵的第一步。

面对狼群,鼎方反抗过,冲杀过。可是能力有限的鼎方,没有逃过身死的命运。鼎方若是能够学学其他修士,离开幻境便可。

但是第一次身死,便将鼎方吓得魂不附体。原本鼎方也打算离开通道,不再进行试炼。可是慌乱逃往传送阵中,不慎多次重生,让鼎方全然忘记了传送阵一事。

看着无穷尽的妖魔,鼎方放弃了抵抗,被一群妖魔围杀。死了活,活了死,一直都没有间断过。

原本鼎方以为自己会陷在通道之中,终身都将会在生与死之中重复。可鼎方没有想到死了不知多少次之后,画面一转,鼎方不再身处通道之中,来到了一个大殿之中。

大殿一方的远处,望不到头的天梯,直冲云霄。

鼎方好不容易从无尽的生死之中回过神来,还没搞清高台是什么东西之时,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将鼎方吓得半死。

第二十九章 神秘道人

突然出现不人不鬼的东西,太过骇人。浑身红黑相见,不是污血就是血痂。披头散发,看不清模样。

尤其是当面前的东西抬起头来之后,吓得鼎方不停的向后退去。

看着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鬼怪,鼎方呼吸越来越急促。

“孽畜!受死!”或许是回想起自己在通道之中,无数次生死间的恐惧,惧极至勇,鼎方一声怒吼,抓起手中的铁棒,就朝面前不人不鬼的东西冲杀过去

“胖子!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进鼎方的耳中,让鼎方一愣,随后仍有些惧怕的问道:“路子哥?”

“嗯!”牧径路点点头,身体的虚弱,让牧径路无力再向前跨。牧径路浑身微微一抖,向后倒了过去。

“路子哥!”鼎方一声惊呼,赶紧冲上前去,将牧径路抱住。

不等鼎方询问牧径路如何?大殿之中数次闪光,穆然出现了不少人来。

第一个出现的便是刘真,头顶一只巨大的铃铛虚影,手中拿着一把巨大的斧头,虽然看上去同样非常狼狈,却比此时的牧径路好了不少。

紧接着出现的几人,都是牧径路熟悉之人。嬴家的嬴正、嬴兴、嬴扎,同为四大家族的姜子墨,姚策,十大宗派之中的莽汉元天,阴厉曹苟。

牧径路没有想到的是,端木邢竟然也在人群之中。端木邢一出现,环视一圈,就确认了牧径路,然后匆匆跑了过去。

嬴扎出现在大殿之中,第一眼便瞧见重伤被鼎方抱在怀里的牧径路。虽然此时完全看不清牧径路的模样,但嬴扎却清晰的记得牧径路的气息。

“牧径路?嘿嘿!”嬴扎阴笑着,上前两步道:“山野小子,还嚣张?仅仅是第一关,就伤城这样了?”

“滚!”鼎方一改往日怯懦,死死的瞪了嬴扎异魇,狠厉吼道。或许生死经历太多,鼎方又了极大的改变。

“哟呵?胖子不但变瘦了,胆子也大了?”嬴扎继续向牧径路二人靠拢,带着戏谑的语气说道。

“本公子今天杀了你们!”嬴扎来到鼎方和牧径路面前,毫无征兆的突然发难,举起手中长剑,刺向鼎方怀中的牧径路。

“砰!”不知何时,嬴扎身后的嬴兴已经来到嬴扎身旁,狠狠一把,将嬴扎抓住,沉声道:“扎弟,小心有诈!”

“生命气息都要消失了,还能有什么诈?”嬴扎不屑的甩开嬴兴的手臂,举起手中长剑,打算再次刺杀过去。

“啧啧啧!”刘真的怪声突然出现,打断嬴扎后继续说道:“斩妖除魔通道之中,只要不惧生死,随时可以恢复原状,这小子竟然伤成这样?奇怪奇怪。”

嬴扎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大惊,双腿一蹬,赶紧向后掠去。嬴扎同样有些警惕的看向牧径路,缓缓后退。

一群傻x。牧径路虽然不能动弹,心中却鄙视着嬴扎等人。

又是数道闪光,大殿之中再次出现数十人。

这波人之中,最为亮眼的,便是那日牧径路在桃林塞中,与牧径路对峙的女子。被嬴扎称作灵儿的女子,牧径路已经打听到了。

面前这个有些狼狈的女子,叫石灵儿,乃是琴阁弟子,更是琴阁当代圣女。

至于石灵儿为何与嬴扎在一起,牧径路也在散修的口中得到了答案。

当今琴阁阁主,名叫云烟,是石灵儿的师父,同时也是扬州国皇帝的皇后。传闻云烟野心极大,想成为玄微大陆之上唯一的女国主。

如今的扬州国,虽然还是世俗人皇帝的皇权,但是云烟早已将皇室架空,独揽大权,权倾朝野。

如此女人,自然不是简单之人。历代的琴阁圣女,都会被云烟当作获得权力的工具,许配给当今天下有权有势的人。

如此一来,石灵儿既然与嬴扎在一起,那便是云烟此女对赢家的豫州有了想法。

桃林塞一遇,牧径路也看出,石灵儿并非大恶之人,阻拦自己废了嬴扎恐怕也是担心自己与赢家结怨太深。

虽然天下人都知道琴阁阁主云烟不简单,但是却无法拒绝琴阁弟子魅惑。

琴阁弟子不仅貌美如仙,也善琴舞。尤其是男人喜欢的那些床上秒事,琴阁弟子更是擅长。

既然石灵儿是圣女,肯定更是超群。此次因为酆都秘境之时,石灵儿来到豫州,赢家子弟自然大献殷勤。

石灵儿出现之后,并没有理会在场众人,稍稍整理服饰之后,便盘腿打坐。只是闭眼之前,带着些许怜悯和震惊的神色,看了看面目全非的牧径路。

即便石灵儿此时看上去狼狈,但娇弱的姿态,更让刘真、嬴正等人心疼,石灵儿闭眼之前的一眼,让刘真等人眉头轻皱。

原本不甘的嬴扎,还打算继续对牧径路发难,可紧接着接连不断的闪光,让嬴扎不得不强压心中的怨恨。

通过第一关的修士,茫茫多,粗略看来,将近两万人。十大宗派各自聚拢在一起,小门小派似乎也担心十大宗派发难,隐隐组团。

不少散修也分别选择小门小派依附,抱团取暖。

倒是有数千散修,竟然集结到了牧径路的周围,让人诧异的同时,也让人气愤,尤其是嬴正、嬴扎二人。

“恭喜各位道友!”

神秘人再次出现,漂浮在众人都不知道何物的天梯旁朗声说道:“按照酆都秘境规则,凡是通过第一关的修士,都会有奖励。”

神秘道人说罢,双手一挥。大殿之中突然出现数万道霞光,分别朝着大殿之中的每个人降落下去。

霞光落下,瞬间隐没到一众低阶修士的额头之间,消失不见。

“九天玄气!”刘真一阵惊呼,赶紧盘腿坐下,疯狂运转体内五藏之力,吸纳九天玄气。一众散修虽然不知九天玄气是何物,但能让帝门少主都惊呼出声的东西,必然不凡。

大殿之中的修士赶紧有样学样,盘腿坐下,疯狂运转各自的五藏之力。

只是众人都不知道的是,数万道九天霞光,并非相同。按照酆都秘境的规则,秘境之中通关之人都是由排名的。

大殿中的修士都闭眼打坐,牧径路和鼎方也不例外。

降落道每个人身上的九天玄气分量不同,吸纳的时间自然也不相同。大殿之中的修士,一个接一个的开始醒了过来。

直到刘真、嬴正一行人都醒过来之后,牧径路和鼎方二人头顶,仍有看不到尽头的九天玄气。

端木邢也早已醒了过来,一直守护在二人身旁,警惕的看着周围众人,即便之前在外支持过牧径路的散修也不例外。

一众修士看着牧径路与鼎方,又羡慕,有嫉妒,还有恨。此时的散修之中,一个脸带刀疤的青年低头看着牧径路,炽热的战意在眼中不停闪烁。

玄气之中的牧径路,全身伤势早已恢复,只是满身的血痂让人还是不能看清牧径路的模样。

“前辈!”嬴扎非常不爽,对着凌空的神秘道人抱拳,嫉妒说道:“为何他们能够获得如此多九天玄气?”

迷雾之后,神秘道人眯着眼看向嬴扎,一股威压轰的一声出现在整个大殿之上。

大殿之上全是地界修士,美人能够抵挡,纷纷被压得跪下地去。

“蝼蚁也敢质疑本尊?”神秘道人语气平淡,但是大殿众人都能听出神秘道人的怒意。

神秘道人轻轻挥手,一股灵力缓缓飘向嬴扎:“不尊本尊,那九天玄气与尔等再无机缘。”

灵气碰触到嬴扎的刹那,嬴扎凄惨大叫,然后倒地不停打滚。大殿中的修士,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嬴扎不仅丢了九天玄气,连嬴扎自己的修为也一丝不剩。

好强的威压,好变态的手段,即便是帝门青阶老祖,也不及万一。难道此人已经达到传说中的紫阶?刘真惊惧的想着,满身冷汗。

整个大殿之中,唯独站立着的,只有还在吸纳九天玄气的牧径路。即便是牧径路身旁的鼎方,也是爬在地上吸纳九天玄气。

“尔等若是有人能够与他二人一般,死活千次或者死一次便杀通秘境,自然会有同样的待遇。”神秘道人仍旧淡然说道:“九天玄气乃是天道恩赐。天道酬勤,自然要赐给道心坚定之人。”

本尊设置这么变态的通关条件,那死胖子,哦不,现在是死瘦子,居然真的死上千次,浪费本尊如此多九天玄气。太特么操蛋了!

神秘道人排腹着,迷雾下之下的嘴角不停抽动着,似乎恨不得将鼎方抽死。

神秘道人心中所想,自然不能被大殿中人知晓。只是纷纷回头,面色震惊的看向牧径路和鼎方。

众人瞧见牧径路之时,满身是伤,自然是杀通秘境之人,自然让大多人心中佩服。可是在场的修士,更是佩服鼎方。

死活一千次啊,开什么玩笑,魂魄能不能承受还两说。就算能够承受,不傻也疯了吧?可那小子方才确实正常说话了。

变态!

鼎方像感觉到了数万修士的同时咒骂,咻的一声将最后一点九天玄气吸纳之后,猛的一个翻身,双眼闪着精光扫射周围,面色不善。

一众修士纷纷低头,躲避鼎方的目光。

第三十章 天堑道

所谓的九天玄气,对修行到底有什么好处,牧径路自然不知晓。不过此时的牧径路感觉非常好。

已经吸纳完毕的牧径路,此时已经站起身来。

感觉到浑身血痂覆盖让人极不舒服,牧径路微微一抖,身上的血痂如死皮一样掉落下来。周身全是孔洞的衣服,并没有让牧径路显得有多狼狈,反而让牧径路看上多了一丝豪杰的气概。

修为没有变化,仍旧是四藏境,可是牧径路却感觉全身的窍穴都被打开了一样,随时都在跟着呼吸的节奏,吐纳着天地之间的灵气。

内视之下,牧径路甚至能清晰看见灵气成丝一般,疯狂的朝自己的窍穴之中奔去,然后被丹田、檀中、神庭三大窍穴吸收。

已经转脏为藏的肺金、肾水、脾土和心火越发凝练,隐隐散发着暗红着的光芒。

咦?只是四藏,为何已经有红阶修为的寸芒?牧径路疑惑着,却不知道答案。

牧径路睁开双眼,一道金光激射而出,打在了大殿之中的地板之上,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牧径路的异状,让一众散修惊叹羡慕,刘真与嬴正二人黑着脸看向牧径路,神色不善。

而被抽掉修为,瘫在地上的嬴扎,似乎已经被人遗忘。

神秘道人单手一挥,嬴扎便消失在大殿之中。嬴正见状,眉头微皱,却不敢多言。

“恭喜各位道友,修为精进。”

神秘人难得拱手,让一众低阶修士受宠若惊,赶紧抱拳回礼。

“第二关,天堑道!”

“考验的只有心性,各位道友小心了!”神秘道人不清不楚的提醒着,右手再挥,同时大喝:“开!”

嗡嗡声不断,震得众人耳膜发痒。片刻过后,天梯所与大殿连接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石碑。

石碑之上只用小篆刻着天堑道三字,牧径路凝视看去,突然脑袋一阵昏聩。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所说,道隐于字?牧径路赶紧偏头,将视线移开,沉重又急促的猛吸几口气。

在场的修士,似乎都被石碑影响。不少心智不够坚定的修士,只是看了石碑一眼,便昏厥过去,倒在大殿之中。

“欲参加试炼之人,伸手触碰石碑即可。”神秘道人仍旧是淡得没味的语气,继续说道:“诸位道友,请吧!”

没有晕厥的一众修士,面色苍白的相互看了看,皆是迟疑。

嬴正挥了挥手,让自己麾下的护卫奴仆上前。护卫虽然不情愿,但是不得不忍着心中的惊惧,上前触摸石碑。

咻一声,几个护卫被石碑拖了尽去,消失在众人面前。如此一幕,嬴正、刘真等人面色一沉。

“呵呵,既然拼死进了酆都秘境,还如此畏首畏尾?”牧径路轻蔑一笑,不知在说何人。

自顾自来到石碑前,伸出右手,缓缓靠近石碑。被石碑拖进去的刹那,牧径路回头看了看嬴正等人,眼中的轻视不言而喻。

“混蛋!”嬴正气得低声咒骂,拳头一紧,飞快朝石碑奔了过去。

还不等嬴正碰触到石碑,鼎方和端木邢突然飞速掠过嬴正,偏头看了看嬴正,撞进了石碑之中。

二人的眼神自然明了,还是鄙视。嬴正气得面庞通红,狠狠向前一跨,没入石碑之中。

有人开头,便有人跟风。大殿中两万修士,脚下生风,陆续撞进了石碑之中。

至于晕厥过去的修士,神秘道人再次抬手轻挥,倒在大殿之中的修士跟嬴扎一样,消失在大殿之中。

眨眼之间,大殿之中除开神秘道人,空无一人。

神秘道人看了看石碑,轻轻一笑,一把竹编的躺椅出现在神秘道人身后。

神秘道人顺势堂下,从衣袖之中取出一个指甲刀,咯嘣一声剪掉指甲,懒散自语:“这差事真无聊,要不看看电视?”

想到便做,神秘道人再次挥手,凌空之中出现另一台上百英寸的液晶电视,手中指甲刀已经不再,换上了一个黑色的遥控板。

“嗯,再来点瓜子!”一袋瓜子又出现在神秘道人手中。

刹那间,大殿之中便出现了嗑瓜子和电视剧开头的曲目。

“笑你我枉花光心计,爱竞逐镜花那美丽”“还是这个版本好看!”

撞进石碑的牧径路,突然出现在了一条看不到头的梯坎面前。这不是大殿之中那个天梯么?其他人在哪?

牧径路左右看去,都不见一人。难道和第一关一样,一人一个幻境?

想来无果,牧径路摇摇头,随意的跨出了第一步。

呃?重力?威压?

刚跨出第一步,牧径路就感觉自己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牧径路一脸正色,再次跨出第二步。

靠,又加重了。这他瞄的通关设计人,是不是看前世小说太多了,能不能有点新意?

难道是依靠不停上涨的重力,锻炼肉体,考验通关之人的心智?要不要这么简单无聊?

牧径路想着,继续抬起腿向上迈去。

登天梯,一步、两步盯着脚。无聊之下,牧径路竟然哼起了前世的歌曲来,埋着头飞速向上冲去。

呼呼呼能不能让我看到顶?有点盼头?不知急冲了多久,牧径路大口大口的喘气,满身都已经冒出汗水。

此时的牧径路,不仅双腿沉重,肩头似乎有千钧压顶,让牧径路完全直不起来身。

这是几倍重力了?五倍?还是十倍?脑袋有些发昏的牧径路,已经没有办法衡量身上的重压。

牧径路狠狠的甩了甩头,匍下身去,双手双脚齐用,跟狗一样往上爬。

或许知道这是幻境,天梯两侧,见不到底的深渊并没有让牧径路害怕。只是打闹的昏聩,让牧径路担心自己没能站稳,会掉下去。

不知道着掉下去算不算淘汰?牧径路想着,突然双眼一亮:卧槽,设计这关卡的可是个孙子,会不跟第一关一样来个出其不意,跳下去也算通关?

兴奋的牧径路,猛的站立起来,然后又被重压压趴到天梯之上。

卧槽,好疼!牧径路艰难的抬起手,搓了搓刚刚跌落重重砸在天梯上的肩头。

牧径路如同蠕虫一样,朝着天梯的边缘拱了拱,面色凝重的看向深渊。

要不要跳?跳下去可能通关。可是要是那孙子又不来奇怪的主意又怎么办?牧径路一边狂运五藏之力抵挡无处不在的重力,一边纠结的想着。

即便牧径路的猜测是正确的,但牧径路的人之本性,仍对未知的深渊有几分惧意。

趴在天梯之上思讨良久的牧径路,最终还是无奈的摇摇头自顾自的嘟囔道:“算了,还是老实拱上去吧,谁知道设计关卡的孙子会不会乱来?”

大殿之中,面前全是迷雾看不清面庞的神秘道人,狠狠的打着喷嚏。

“哈切!哈切”大殿之中回荡着神秘道人张狂的哈切声。

神秘道人揉了揉鼻头,疑惑自语:“哪个孙子又再骂我?”

又不知过了多久,牧径路已经被重力压得全然恍惚,体内的五藏之力也几乎消耗殆尽。

牧径路艰难的拱着,努力的拱着,下意识的拱着。或许是昏聩的大脑已经不能控制牧径路的身体,哈喇子从牧径路嘴角流出来,擦着天地一步一步的流了一地。

“路子,快起床上学了。”

上学?已经快没有意识的牧径路突然听到熟悉的呼唤,疑惑的抬起头来。

“妈!”牧径路瞧着眼前的妇人,大喜爬了起来,冲上前去将妇人抱住。

“都成年了,还一天跟妈搂搂抱抱的干什么?不怕邻居家笑话?”

“嘿嘿!你是我妈,我是你儿子,想抱就抱。”牧径路如同树懒一样挂在妇人的身上,赖皮的说着。

“调皮!”妇人轻轻敲了下牧径路的额头,柔声说道:“快吃早饭。”

“爸!”洗漱穿着完毕,牧径路冲进客厅,就看见已经在喝豆浆的中年,显得有些兴奋的喊了一声。

中年男子嗯了一声,继续吃着手中的油条。

牧径路上前,正打算给中年男子添些豆浆,突然房屋一震,眼前的所有东西开始支离破碎。

牧径路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缓缓消散,又愕然的回头看着,端着包子,越来越透明的妇人。

牧径路伸出手想要抓住即将消失的妇人,惊慌大喝:“妈!妈!”

画面一转,牧径路又出现在小院之中。熟悉的老师,熟悉的同学,还有熟悉的书桌。不等牧径路高兴,画面一震,又缓缓消失在牧径路面前。

原本已经躺在天梯之上,失去意识的牧径路,双眼突然睁开,呼吸急促不已。

不行!不能倒下!牧径路双手撑地,努力的想要站起身来。

我还要修行到传说中的紫阶,破碎虚空,回到地球,不能倒在这。

此时牧径路体内,原本已经消耗一空的五藏之力,不知为何,又突然无中生有,猛的洗刷过牧径路全身的胫骨。

牧径路身体一震,突然翻身而起。又来了!牧径路大喜,迈开双腿,疯狂的朝天梯上方狂冲。

莫名的灵力,似乎比牧径路原本的五藏之力厚重不少,支撑牧径路疯狂跑了许久。

又不知多久过去,体内的灵力再次消耗完毕。牧径路又趴到了天梯之上,继续一拱一拱的爬向已经能够看到尽头的天梯拱去。

啪一声轻响,牧径路面色大变。

第三十一章 怀璧其罪

没有灵气支撑,牧径路的身体没能抗住不知多少倍的重力,左手手骨碎裂了。

好特么疼!牧径路忍着手臂传来的剧痛,右手使劲,扭曲着五官继续向天梯顶上爬去。

剧烈的疼痛,让牧径路止不住的颤抖,满头的冷汗更是没有停歇过,像溪水一样,不停的淌过牧径路面庞,流到天梯之上。

又是啪一声轻响,剧痛从牧径路的右腿传了过来。

去特么的!牧径路面庞扭曲,狠狠的咒骂着。想让本少屈服?等天塌下来吧!

牧径路面色狠厉,只凭借着右手、左脚和腰间的力量,继续朝天梯顶上爬去。

嘭嘭嘭接连数声,牧径路身上不少地方皮肤炸裂,开始不停的冒出鲜血。

操!有完没完?想要弄死本少?牧径路不屈的咒骂着,忍着全身传来的剧痛,使出蛮力,一刻没有停歇的继续蠕动。

是的,牧径路此时已经只是在蠕动。

重压之下,腿骨手骨粉碎炸裂,皮肤上的伤口也不停的飙射着鲜血,牧径路力气全无,双眼已经开始冒出金星,开不清前方的道路。

十步?九步?到底是多少步?牧径路狠狠的甩了甩头,想要看清前方到底还剩下多少梯坎。

但是眼前的重影,让牧径路是在分不清到底是多少步了。

一个幻境、一点重力,也想让本少躺在这里?我还要修炼道红阶、橙阶、黄阶,跨过绿、青、蓝阶,到达传说中的紫阶,

即便是粉身碎骨又如何,我也要破碎虚空,回去孝敬二老。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阻挡老子回去的道路。

重压加速了血液的外流,牧径路此时已经是血人一个,身上破烂的衣服,也已经看不出任何模样。

牧径路咬着牙,狠厉着脸,双眼死死的瞪着前方一直在晃荡的天梯之顶。

“啧啧啧,这小子果然比谁都狠!”不知何时,神秘道人出现在了牧径路的头顶,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有些戏谑拿出了一个单发相机。

“咔嚓!”神秘道人轻快门,将躺在天梯之上的牧径路照了下来。

“嘿嘿!今天这个照片不知值多少灵石,可要放好了。”神秘道人取过相机上冒出来到照片,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怀里。随后消失在幻境之中。

想要阻拦我登顶?嘿嘿,小看本少了。牧径路将右手搭上了天梯之顶,用尽全身力气,将已经快要被压成碎渣的下半身拖上了天梯。

“来呀!弄死本大爷啊!”登上顶的牧径路,仰趟着疯狂大吼:“爷爷我还是上来了!去你大爷的天堑道。”

不等牧径路继续狂吼,画面一转,牧径路又来到了与之前大殿相仿的一个大殿之中。

空无一人?我是第一个?

第一名奖励不低吧!牧径路得意的想着,一动不动的躺在大殿之中。

啪一声脆响,与牧径路一样,满身是血的人儿出现。血人眼珠狂赚,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牧径路。

“路子哥?”

牧径路闻言,骗过头,疑惑喊道:“邢子?”

“嗯!”端木邢兴奋的点点头,向牧径路拱了过来,在大殿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渍。

“我说,兄弟,你咋腿都少了一只?”

端木邢微微一愣,偏头看了看自己不在的右腿,毫不在意的说道:“渴得不行,砍下解渴。”

哈?牧径路双眼大瞪,不可思议的看向端木邢。

兄弟,我知道你够狠,但是也不能这么狠吧。牧径路嘴角抽动,脸色发黑。

随着时间流逝,大殿之中不停地开始出现血人。一个,两个,五个,十个,慢慢的躺了大殿一地,让大殿之上一片血腥。

之后进入大殿的修士,虽然也是满身鲜血,可是相比骨肉尽碎的牧径路和端木邢二人,缓过气来之后至少还能爬起来。

设计这关的孙子是变态吧?牧径路黑着脸看向大殿躺着的一众修士,排腹不已。

约莫不到五千血人出现之后,神秘道人再次出现在了大殿之中。

“恭喜诸位道友,通过天堑道。”

牧径路明显能够感觉出来,面前这个神秘道人,就是天堑道的设计者。那平淡的语气之中,牧径路听出了整蛊得逞的得意之色。

本大爷要是能打过这孙子,必定敲碎他全身骨头。牧径路狠狠的看向神秘道人,心中发狠的想着。

神秘道人看了看面色狠厉的牧径路,摸了摸胸口的照片,有些后怕。我去,这小子不会发现是我设计的关卡了吧?算了,还是把照片毁了,日后要事被这小子知道,本尊可就完了。

神秘道人如此想着,右手伸进怀中一抖。

“天堑道,按照先后通关顺序奖励。”

神秘道人仍旧淡然的朗声说道,再次抬手一挥,数千道霞光落下。

一众修士想想中的九天玄气没有降下来,而是样式各异的法宝灵器出现在众人面前。

有护甲、兵刃、丹药、法决,虽然不同,但人人都有一样。

不同的是,第一的牧径路、第二的端木邢和牧径路并不认识的第三的陌生人。

陌生人面前是三样宝物,一把猩红的长刀,甚是诡异;一个不知装着何物的玉瓶,端是精妙;还有一本通用猩红色的典籍。

陌生人动作及快,在众人还在关注自己所获时,眨眼间将三样宝物收了起来。唯独将长刀提在手中。

端木邢面前更多,一把玄墨色的长枪,一件玄墨色盔甲,一双玄莫色的靴子,一本玄墨色的典籍,一个玄墨色的玉瓶。

看着震惊的端木邢,牧径路赶紧将手中多的储物腰带递给端木邢,急声说道:“速速收起来,财不外漏。”

端木邢被惊醒,赶紧按照牧径路说的法决,将物件至宝放进了储物腰带。

牧径路面前更是有九件,早在九件宝物出现的一刹那,便用储物戒指,将九件宝物收了起来,比第三名的陌生人还快。

动作再快,还是没能逃过嬴正和刘真贪婪的双眼。

奖励过后,又是数千道霞光降下,立马让数千修士伤势恢复。

不少女修士一阵惊呼,赶紧从储物法器之中取出衣裳,直接套在了破烂衣裳之外。动作之快,让男修士纷纷大叹可惜,遗憾不已。

咚一声巨响,打断了心思各异的众人。

鼎方来到牧径路身旁,将两丈高的巨鼎狠狠跺在大殿地板之上。

“路子哥,邢子。”

牧径路一阵诧异,看着鼎方问道:“胖子,你这是啥玩意?”

“大鼎啊!”鼎方兴奋说道:“第二关的奖励,有了这鼎,以后我们出门在外,可随意蒸煎煮炸,弄些美食,岂不快哉?”

“能不能收起来?”牧径路感觉有些丢人,抽动着嘴角,沉声问道。

鼎方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暂时不能,这鼎还要炼化才能收起来。”

“不过路子哥放心,自从变瘦之后,我力气更大了。”鼎方一脸正色的保证道:“这鼎虽有千钧,我也能举起来。”

好吧,牧径路不得不佩服鼎方的力气。只是现在变瘦的鼎方俊朗潇洒,再举着这个大鼎,这画面

牧径路想着,不敢直视。

“嬴兄,你们家族有多少将士、护卫进入了秘境?”

“约莫三百,刘兄有何事?”

刘真狠厉的看着牧径路的方向,轻声说道:“难道嬴雄不想要那小子得到的东西?我刘家有一百左右将士进来,我二人合计,最后一关找到这小子”

刘真做了个抹喉的动作,面色狠厉。

嬴正恍然,随后同样阴狠的点点头,面色不善的瞧向牧径路。

“尔等能够通过斩妖除魔、天堑道,证明尔等乃是心性坚韧之辈,踏上修炼一途无差。”神秘道人的声音再起。

“酆都秘境流传数千年,乃是为了帮助尔等后辈,提升修为,灭除魇魔,还玄微太平。”

“今日酆都秘境大开,有何得失,全凭机缘。日后可要为玄微贡献些许,才不枉先辈留下如此重宝。”

“第三关,便是真正的酆都秘境。秘境之中乃是九宫八卦之阵,九宫八卦由数十万小八卦阵组成,端的玄幻无比。”

“这道人到底是何人,为何要将酆都秘境告诉这些低劣之人?”嬴正面色难看,心中不停的诅咒着神秘道人。

一旁的刘真摇摇头,沉声说道:“看来这次酆都秘境没那么简单。”

“每个小阵之中,或许是宝物,或许也是劫难,尔等好自为之。”

“九宫八卦,无相无形!开!”

神秘道人难得双手结印,一反之前的随意,郑重的打开了酆都秘境的入口。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酆都秘境!牧径路想着,面色也越发变得有趣起来,同时也庆幸不已。

要不是剑仁留下的凌波微步,让牧径路习得。以牧径路前世那点半吊子的易经之术,恐怕会在酆都秘境之中迷路。

神秘道人的警告,没有让一众修士有任何的踌躇,反而让修士们越发兴奋起来。这次没有人再试探,纷纷朝着秘境大门冲了进去。

进去的数千修士,会本九宫八卦阵随即传送到大阵之中的八卦小阵。

在九宫八卦阵之中,会遇见谁,会获得什么宝物,就看各自的运气了。

第三十二章 棒棒糖!

进入酆都秘境之后,牧径路并没有急着寻找存放宝物的小八卦阵,而是就地盘腿坐下,好奇的打开了第二关神秘道人发放的宝物。

呼啦一声,牧径路像倾倒垃圾一样,将储物戒指中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难得清静有保险的地方,牧径路可是打算好好轻点一下自己的家当。

剑仁留下的灵药丹药,从嬴扎手中夺来的灵石、灵药,牧径路刨到一边,似乎兴趣不大。

与端木邢一样,九件宝物之中,也有一柄长剑、一剑宝甲、一双靴子,不过颜色却是紫黑色的。

虽然牧径路认不出品阶,但是三件宝物上流露出来的气势,不比在第一关大殿之中,刘真头顶上的铃铛虚影和手中的斧头的气势差。

牧径路按照炼化其他法器之法,将五藏之力注入三件宝物之中。

当牧径路与三件法宝建立联系之后,牧径路嘴角不停抽搐。

北阴酆都大帝战靴,北阴酆都大帝战袍,北阴酆都大帝战剑!好土的名字,我去特么的北阴酆都大帝!

能不能不这么俗气?这个北阴酆都大帝是不是前世的北阴酆都大帝?

牧径路强忍着将三件宝物砸碎的心情,又小心翼翼的将三件宝物收进丹田、檀中、神庭三穴之中蕴养起来。

虽然名字难听,但牧径路架不住它的品阶啊,那可是仙器!

与三件宝物建立神识联系,牧径路也知道了这个世界对宝物的分阶。

宝物与修炼品阶一样,分七阶九品。红、橙、黄为法器,可称初、中、高三品;绿、青、蓝为灵器,亦分三品;紫阶为仙器,法宝至高。

法器不可蕴养,便不能与修士建立神识联系,收入体内。灵器也要到达绿阶之后,才能收入体内蕴养。

至于紫阶仙器,只要跨入一藏便能开始炼化,收入体内。只不过不能发挥仙器的威力罢了。

介绍得如此霸气,牧径路自然只能忍下俗气的名字,将三件法宝收入体内。

俗话说: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九件宝物之中,有一块四寸长的断剑碎片。牧径路拿出剑柄一试,居然恰好能够与断剑剑柄吻合。

不对啊!若是上古神兵,碎片相聚,应该自成异象,然后融合到一起才对,为毛我手中的残片没有丝毫动静?

难道残片不对,只是巧合吻合?或者说这只是一把比较锋利的长剑,并非神兵?算了,以后再想办法。

牧径路郁闷的想着,将断剑剑柄和残片小心放在了一旁。

牧径路拿起剩下的五件宝物中的木盒,细细端详。

这手感!这花纹!肯定是了不得的宝物。牧径路带着淫笑的摸着木盒,轻轻打了开来。

卧槽,还散金光!牧径路合钛金双眼被闪得闭了起来,同时用手遮挡着耀眼的光芒,心中兴奋不已。

金光散去,牧径路赶紧盯向木盒之内。

“棒棒棒棒棒糖!!!”牧径路不敢置信的看着盒子里胡乱摆放着的熟悉的物件,舌头打结的怪叫着。

牧径路将木盒放下,抖着双手从木盒中拿出一根,然后颤颤巍巍的将棒棒糖打开。

他瞄的,还是塑料包裹。虽然熟悉的棒棒糖,给牧径路带来了一丝乡愁,可是这个与牧径路期待的东西差别太大了。

巧克力味的,牧径路不喜欢。将塑料包裹上,扔进木盒里,狠狠的将木盒盖了上去。

牧径路气得不行,瞟了一眼剩下的四件宝物,都不敢再多瞧了。尤其是那个黢黑蛋状的石头。

剩下的三件宝物,牧径路还是没能忍住,再将手伸了过去。

拿在手中的是一枚戒指,玄铁色的,还有些旧。牧径路期望已经不大,探出五藏之力,附着到戒指之上。

嗯?!神识探入的一刹那,牧径路双眼大瞪。

不是吧,这么大的空间。是不是能够装下华山了?牧径路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见,放开神识,继续向戒指的空间里探去。

患得患失,牧径路长长的松了一口,没有方才的大惊小怪。只是满意的点点头。不过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能够看出牧径路此时心中的激动。

空间有多大,牧径路丈量不出来。除了最底部有好几堆眼色各异的灵石之外,空间之中没有任何参照物。

储物戒指的信息也传了过来,仍旧是仙器。不过与之前的北阴酆都大帝似乎没有关联,只有一个简单的名字,须弥戒。

虽然同为仙器,不过须弥戒与之前的酆都大帝套装不同,用神识初炼,然后再滴上自己的精血,便会认主。

认主之后,除非身死,无人能够打开。当然不排除大能暴力破解。

如此一来,牧径路将灵石和灵药全部收入须弥戒之中,安心的拍了拍左手食指。

想了想,牧径路将棒棒糖也放了尽去。用如此精致的木盒装好,应该不会只是帮帮糖那么简单。

剩下的三件宝物,牧径路又再次避开了那个漆黑的蛋,摸向了另外两件宝物。一张藏宝图,一个罗盘。

牧径路虽然大致能够明白玄微大陆的格局,但是毕竟不是前世,细微之处牧径路自然不知。

看了片刻藏宝图之后,牧径路无奈将藏宝图放进了须弥戒之中,待日后有头绪之后再说。

放好藏宝图,牧径路将罗盘托了起来,托起罗盘的一瞬间,牧径路双眼一闪,似乎能够简单看透困住自己的小八卦阵。

下意识,牧径路将目光延伸,居然能够穿过好几个小八卦阵,看到其他八卦阵之中的景象。

我去,不是吧,难道这玩意是酆都秘境的导航?若是如此,那我在酆都秘境之中,不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牧径路兴奋的想着,端着罗盘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稳住!牧径路你要稳住!牧径路心中不停的呐喊着,克制着自己想要开始寻找宝物的想法,赶紧盘腿打坐。

好几个呼吸之后,牧径路才将自己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

牧径路将罗盘死死的抱在手中,伸出另一只手,拿起最后一样,牧径路并不看好的奖励。

黑不溜秋的,到底是什么鬼?牧径路抓着巴掌大的黑蛋,左看右看,始终看不出所以然来。

奖励之中多是仙器,难道这黑蛋是神兽蛋?可是这个卖相实在是

要是什么青龙白虎,玄武朱雀肯定拉风,可万一开出来个歪瓜裂枣,岂不是有损本帅哥的形象。

牧径路纠结的想着,不知道该不该用。

嗯?用?怎么用?放屁股下孵,还是滴血?牧径路愕然的看着手中的黑蛋。

应该不会这么扯吧,哪个大能会找个蛋放屁股下孵?还是滴血靠谱些。

牧径路想着,狠狠将手指咬破,挤出一滴精血落在黑蛋之上。

有戏!看着精血落在黑蛋之上瞬间消失,牧径路安心的暗呼起来。

牧径路将黑蛋放在地上,直愣愣的盯着,半个时辰过后,仍旧没有任何反应。难道精血不够?

牧径路想着,再次要开已经愈合的手指,狠狠挤了三滴,有被黑蛋立马吸收。

这下应该够了吧?牧径路面色苍白的想着,又直愣愣的盯了半个时辰。

精血还不够?牧径路脸色更白了,只是四滴精血,已经让牧径路感觉到五藏之力运转速度降了大半,再滴岂不是要降修为了。

不对!前世上生物课学过,卵生孵蛋要时间。嗯,肯定是这样,时间不够。

牧径路面色笃定的想着,便拿起黑蛋,将黑蛋放进了自己的须弥戒之中。

“还是先寻宝吧!”牧径路嘿嘿一笑,有些贪婪的自语道:“数十万下八卦,就算抢不过他们,我一个人拿到一半总可以了吧!嘿嘿。”

牧径路诡异的笑着,端起罗盘,凝视看了片刻,便朝着罗盘志向的乾门而去。

虽然还不知晓这个世界天材地宝哪些更好,但前世的经历让牧径路知道,不管哪个世界,哪个阶级都要花钱。

只不过对于不同的阶级来说,钱的定义不一样罢了。

修士之中,恐怕人人都缺灵石吧,那我就转找灵石。哈哈哈!牧径路得意的想着,在罗盘的带领之下,飞速的掠过好几个小八卦阵,朝着存放灵石的八卦阵而去。

就在牧径路不停穿梭在九宫八卦阵中之时,不管是宗派弟子还是散修,都已经开始找到自己心仪的宝物。

随着阵法的转动和修士们的走动,一众修士之间,自然少不了要碰头。

而碰头的八卦阵之中,若是有大家都动心的宝物,那自然又少不了一阵狼争虎斗。

“刘兄。”

“嬴兄。”

一个小八卦阵之中,刘真与嬴正带着与自己相遇的宗派弟子,巧合之下碰头了。

“平分?”

刘真闻言,淡淡一笑:“那是自然。”

嬴正闻言,同样淡淡一笑。二人心照不宣,等的乃是牧径路。只是找道牧径路之后,将牧径路的奖励抢了过来,二人还能不能如此和颜悦色的对话可就不知了。

第三十三章 石灵儿

咦?石灵儿。

牧径路隔着阵法,发现了戈壁小八卦之中居然是上次碰见的女子,石灵儿。

看来是无意间触动了阵法凶门了,看着石灵儿不停抵挡虚空出现雷电,牧径路暗自叹道。

呼呼石灵儿不停的喘气,脖颈之间,全是香汗。

那日没有注意,不想着小妞长得不错呀!看着石灵儿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脯,和颈脖嫩白皮肤上留下的汗水,牧径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砰!又是一个炸雷之声,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出现在虚空之中,狠狠劈向石灵儿。石灵儿眼神一凝,急速横跨一步,横端手中的古琴,芊嫩的玉手轻轻拂过古琴。

牧径路无法听到声响,只看见古琴之上一阵波动,随后一股凌厉的气波朝袖珍的闪电劈了过去。

轰一声巨响,银色闪电与气波同时消失,发出猛烈的波动,震得石灵儿的衣裳呼呼作响。

看样子,这小妞已是强弩之末了,牧径路,帮帮她?可是那日这妞替嬴扎说话了,还救下了嬴扎,牧径路,还是算了吧。

此时牧径路的脑袋之中,出现一黑一白的两个小人儿争吵起来。

“如此秒人儿,死在这里岂不是可惜了,牧径路,救下她,说不定英雄救美,以身相许呢。”

“牧径路,不能救,这妞肯定是与嬴扎等人一伙的,不落井下石已是情分。”

叽叽喳喳的,牧径路被脑海中的两个小人吵得烦躁。

牧径路狠狠甩了甩脑袋,低声嘟哝道:“算了,还是救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做回善事。”

“姑娘,可要帮忙?”

牧径路突然出现在小八卦阵中,把石灵儿吓了一跳。

是他?!石灵儿眉头一皱,似乎不愿向牧径路低头请求帮忙。

哟!还挺有骨气的。牧径路诧异过后,并没有再动,就这样一直看着石灵儿。

轰啪!又是一声雷鸣,袖珍闪电再次出现,而且不是一条便罢,而是不停的从虚空之中落下,狠狠劈向石灵儿。

石灵儿抬起纤细的双腿,扭动诱人的小蛮腰,躲避着突然出现的闪电。一手端着琴一手不停在琴弦之上来回拨动,发出道道透明的气波,如同剑气一样,攻向虚空之中袖珍的闪电。

“公子!”石灵儿看着没有丝毫征兆要停下来的闪电,羞怒的喊道:“因为你进来,雷电更多了,还不过来帮忙!”

“帮忙?”牧径路嘿嘿一笑,一屁股坐了下来,没心没肺的说道:“雷电又没劈我,我干嘛要去惹它。”

嘿嘿,本帅哥刚主动要帮忙,小妞不理,现在知道着急了?本帅哥站的可是休门,不进不出,雷电怎么可能会发现我。

“你”石灵儿气急,一抚古琴,将劈下来的雷电打散之后,转过身,羞怒的看向牧径路,娇喝道:“登徒子,别让本姑娘出去”

“小心!”牧径路轻喝一声,从原地爆起,飞快掠到石灵儿身旁。在石灵儿惊愕的眼光之中,一把将石灵儿抄起,将石灵儿抱在胸前。

另一只手同时抽出腰间的断剑剑柄,五藏之气激发,剑芒瞬间出现,恰好挡住了劈下来的雷电。

轰一声巨响,牧径路与石灵儿同时被击飞。将要落地之时,牧径路下意识要保护石灵儿,翻身一转,让自己垫在低下,砰的一声坠落到地上。

然而雷电似乎没有打算放过二人,三五次闪烁之后,再次向倒在地上的二人劈了过来。

“愣着干什么!快跑!”牧径路一声大喝,拉起石灵儿的玉手,就往方才休门的地方跑了过去。

牧径路呼呼的喘气,有些心有余悸的盯着小空间之内。

咦?好滑,好软!牵着石灵儿的手还没放开,牧径路下意识的轻轻揉了揉。

“还不放手!”

牧径路闻言一愣,转过头看向石灵儿。此时的石灵儿怒气冲冠,一副要将石灵儿吞了表情,狠狠的盯着牧径路。

牧径路看了看还抓着石灵儿的手,赶紧放开,尴尬的笑着挠头道:“哈哈不是故意的,绝对不是故意的。”

原本还以为此人与嬴扎有何不同,不过也是登徒浪子!石灵儿想着,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牧径路,转身不再理会。

呃!哥救了你一命,一句感激的话都没有?牧径路一阵愕然,古人诚不欺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面前这个小妞如此,那日破庙的小妞也是如此。

牧径路郁闷的想着,无所谓的摇摇头,向这个小八卦阵的四周看去。

牧径路可不是柳下惠,能够坐怀不乱。见到如此美人,是个男人都想与女子能够发生些什么。

但牧径路更不会那热脸去贴冷屁股,既然女子冷漠,牧径路也不想多说,反正与面前的女子也没有太多纠葛。

牧径路不再理会石灵儿,皱着眉头向四周看去,准备找到生门就离开。

可是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有这个阵法的罗盘,牧径路进入石灵儿的小八卦阵时,便已经将罗盘收进了须弥戒之中。

原本牧径路对阵法就只是一知半解,罗盘一收,再加上方才闯入阵中,乱了八卦阵的方位,此时的牧径路也是双眼抹黑,分不清东南西北。

“喂。”沉思中的牧径路被石灵儿打断:“看你刚才的站位,不是应该懂八卦阵吗?为什么还不走?”

“我走不走关你什么事?”牧径路神色不悦:“还有,本公子叫牧径路,不叫喂。”

“你”

石灵儿羞怒不已,咬牙切齿的看着牧径路的背脊,举起拳头就打算砸下去。不过一想自己与牧径路好像没有什么关系,便忿忿不平的又收回了拳头。

哼!登徒子,不要以为你就是贪慕本姑娘美色,向借机与本姑娘多待一会么?本姑娘倒要看看,是本姑娘重要,还是秘境中的宝物重要。

看着牧径路一脸认真的在研究阵法,石灵儿一脸的不屑。

登徒子,你就装吧!

过了大约半刻钟时间,牧径路背对着石灵儿突然开口:“问你个事!”

看着牧径路一副不愿与自己多说的模样,石灵儿气就不打一处来,牙龈紧咬,沉声道:“说!”

“那日桃林塞,你跟那嬴扎干啥去了?”

“师父要求的,让我去跟赢家的人多接触接触。”不知为何,石灵儿开口就答了。随后一愣,我为什么要告诉他?

“登徒子,这事关你什么事?”

“没事没事,呵呵!”牧径路转过头来,尴尬笑道:“这不是气氛有点尴尬嘛,找点话题。”

“哼!”石灵儿一声冷哼,偏过头去,不再搭理牧径路。

牧径路看了看石灵儿,有看了看石灵儿手中已经毁得差不多的古琴,不知为何突然松了一口气。

“你是自己出去,还是跟本公子一起?”

牧径路的话,让石灵儿越发气愤。我自己能出去还会跟你这个登徒子待一起?

“带我出去。”

我去,本公子哪点得罪小妞你了?牧径路听着石灵儿不咸不淡又有些命令口吻的言辞,牧径路心中微怒。

“要出去,就跟本公子走。”

牧径路不耐烦的说道,没有理会石灵儿是否跟上,快速跨步而去,同时大喝道:“跟好了,别踩错了。”

登徒子,真没风度!石灵儿不屑咒骂,但也不敢耽搁,赶紧跟上前去。

坐跨,右踩。二人在小八卦阵之中来回跑了好几个圈。让紧跟在牧径路身后的石灵儿开始恼怒起来。

这登徒子是逗本姑娘玩呢?

牧径路全然没有管身后的石灵儿,越发沉迷在九宫八卦的阵型之中。亲自在阵中游走,牧径路才开始体会到凌波微步中的精髓。

牧径路越走越快,越快越兴奋。

“八卦之位,似进似退,无形无影。乾宫、坎宫、震宫九宫原来是如此,甲子、甲戌、甲申这就是六仪,三奇,奇门诸格,青龙白虎、天遁地遁哈哈,我懂了,我懂了!”

牧径路疯狂大笑,脚下更是生风,不停的在九宫八卦之中乱窜。

跟不上牧径路的脚步的石灵儿,早就停在了阵法之中,不敢乱动。

本来还有些愤怒牧径路故意提高速度,让自己跟不上。后来才发现原来自己面前这个小子似乎顿悟了什么神奇的功法。

这是什么身法?好玄奥!石灵儿有些惊愕,对牧径路的看法更加复杂起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子?

桃林塞中不畏敌人身份,似乎为了报仇敢下狠手;没有打算杀了嬴扎,似乎也有些善心。第一关除魔卫道,竟然只身死以此,硬生生凭借着自己的毅力,杀了出来。

石灵儿还记得牧径路当时满身的伤痕,和那坚毅果决的眼神。

就算是第二关,这登徒子似乎也是凭借肉身硬抗过来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用法宝。

牧径路此时可管不得石灵儿,体内的五藏之力疯狂运转,牧径路能够清晰感觉到,不仅凌波微步实打实的步入了第一层,体内的五藏之力在凌波微步心法的影响之下,急速飞涨。

牧径路听到身体内传出啵的一声轻响,肺金、脾土、水肾、心火四藏灵力汹涌喷出,直接突破屏障,冲入肝脏之中。

第三十四章 红阶赤焰虎

“五藏圆满原来是这感觉,爽!”

牧径路盘坐在石灵儿一旁,缓下了疯狂运转的五藏之力,巩固了境界之后,高兴的跳了起来,出拳踢腿的感受着身体内蓬勃的生机。

石灵儿从来没见过,有人能跑着跑着就突破,无语又讨厌的看着牧径路嘚瑟。

“行了么?可以出去了不?”

牧径路看着面色不善的石灵儿,爽快的心情变得郁闷起来。

“小八卦阵已经恢复正常了,直接从生门出去就行了。”牧径路同样不耐烦的说道:“我有叫你杵在这等我的?”

“你”石灵儿又羞又怒,狠狠的指着牧径路,想要把牧径路给生吞了。

“别烦我!”牧径路无所谓的摆摆手,再次盘腿坐下道:“我还要调息稳固境界,你自己从生门出去吧。”

“我要是知道生门在哪,还跟着你作甚?”石灵儿突然娇声大吼,眼眶中似乎有泪水在转动。

牧径路被吓得跳了起来,有些调侃的说道:“哟,石大小姐居然不知道生门在哪?”

牧径路一脸得意,又欠抽的表情说道:“石大小姐,求我呀!求本公子,本公子就告诉你怎么出去。”

意料之中的互怼没有出现,石灵儿突然蹲了下去,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你这登徒子,太欺负人了,呜呜呜”

“呃这,这,这”牧径路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不知所措,赶紧蹲到石灵儿的面前,慌乱说道:“喂喂,大小姐,你别哭啊。”

牧径路提着手指,轻轻戳了戳了石灵儿的肩头,带着哀求说道:“别哭了行么?我告诉你怎么出去还不成?”

石灵儿依然将埋着头,轻声是噎呜着:“你走开,我就呆在这里,不出去了,不要你帮忙。”

呃!牧径路愕然,一股深深的负罪感从牧径路心底冒了起来。

“灵儿小姐姐,别哭了成么?我错了还不行?”牧径路依然蹲着,双手撑地,一脸无辜的看着石灵儿。

石灵儿仍旧没有理会牧径路,低声抽泣着。

“说吧,你要什么才不哭,我都答应你。”

无奈之下,牧径路咬了咬牙,狠狠说道。

“真的?”石灵儿突然抬起头来,梨花带泪的看着牧径路,神色委屈。不过双眼之中闪过的狡黠,让牧径路心中有些不安。

“真真的。”

“那马上带我出去”石灵儿右手灵光一闪,抹过面庞,穆然就恢复如初站了起来,神色如常的说道:“大丈夫说话算话。”

牧径路仍旧双手撑地,蹲在地上,一脸懵逼的看着石灵儿。感情这小妞骗我?

看着如同哈巴狗一样的牧径路,石灵儿捋了捋鬓旁秀发,一脸自得的说道:“还蹲着干嘛,快点走啊。”

反应过来的牧径路嘴角抽搐,带着些许不爽的脸色站了起来:“能不能让我先调息片刻?”

石灵儿闻言,秀眉微蹙,想了想:“那快点。”

还是等等吧,毕竟登徒子才突破,还是得稳固下境界。石灵儿如此想着,向后退了两步,盘坐下来。

靠!本公子身上臭还是咋地,还如此刻意退两步?牧径路暗骂着,忿忿不平的盘腿坐下,深吸两口气,赶走心中杂念。

一个时辰过后,在石灵儿不耐烦想要打断牧径路的时候,牧径路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可以走了?”

“嗯,走吧!”牧径路随意的答着,似乎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更显得无视石灵儿的存在。

石灵儿有些不悦,趋步上前跟着。

呼一声轻响,牧径路带着石灵儿穿过小八卦阵,来到了一个较为特别的八卦阵之中。

眼前的小八卦阵之中,到处都是丛林。身在丛林之中的二人,看不到丛林到底有多大。而且以牧径路看来,这个小八卦阵之中的景象,似乎全是实物,并非幻想。

方才打坐之间,牧径路已经悄悄用罗盘看了周围的小阵。来这个阵的目的,只是牧径路看见了一个比较奇怪的人。

一个病秧子的帅哥。

“走吧。”牧径路淡淡的招呼石灵儿,先一步向丛林深处走去。

“盘为阵,棋为引,落子成道。囚雷阵,起!”

一个虚弱又霸气的低呼,传进了牧径路二人的耳中。

布阵高手?牧径路越发来了兴趣,双脚一瞪,提速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当牧径路赶到之时,就看见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少年,一手抚着胸口,一手食指中指夹着一个白色的棋子,面色凝重的看着被几道光柱困住的巨兽。

少年的面前,还有一个两尺见方的虚拟棋盘凌空平摆着。虚拟棋盘之上,同样也有几道光柱。牧径路细细看去,棋盘上的光柱的布置与困住赤虎的光柱布置一致。

“赤焰虎!”一声惊呼从牧径路身边传出,让牧径路一愣,也让正在主持阵法的少年脸色一沉,少年警惕的瞟了眼牧径路二人。

“赤焰虎?什么玩意?”

牧径路的情绪,石灵儿没有在意,自顾自的沉声说道:“红阶中期妖兽,善火之法术,同样又有妖兽强壮的肉体。就算是红阶圆满的修士,也难以独斗。”

这么厉害?牧径路眉头一紧,神色凝重。

“我乃棋阁弟子,旁边道友可否助在下一臂之力,日后必有重谢。”

病秧子帅哥带着有些焦急的声音大喊求助,面前的虚拟棋盘已经开始微微发颤,似乎已经困不住赤焰虎的挣扎了。

“吼!”赤焰虎也发现了牧径路和石灵儿二人,张开血盆大口,疯狂怒吼,不知是想挣脱困阵,还是警告牧径路二人。

在石灵儿还在犹豫之时,牧径路双腿一弹,已经飞跃而起,抽出腰间短剑剑柄,同时朗声大笑:“哈哈除魔卫道,乃是我辈本分,助力那是必然,重谢就不必了。”

“孽障,接剑!”

大笑过后,牧径路怒吼狂喝,已是五色的剑芒再现,朝着赤焰虎的前爪劈了过去。

怎么说赤焰虎也是红阶中品妖兽,牧径路可不会张狂的认为自己能够一击毙命,便挑着赤焰虎被困住无法动弹的爪子砍了过去。

石灵儿先是一愣,然后牙龈一咬,五藏之力从双手闪过,已经快要毁掉的古琴凌空横起。

石灵儿一脸正色,两只玉手轻轻抚过琴面。

一道霞光从琴面激射而出,并没有朝着赤焰虎,而是眨眼之间冲进了牧径路体内。

嗯?五藏之力运转更快了!凌空的牧径路微微一愣,微微偏头看了看一脸凝重的石灵儿,嘴角微翘。

原来琴阁还有辅助法门,了不起。

牧径路如此想着,面色再狠,大喝刺出手中的剑芒:“杀!”

“吼!”似乎感觉到牧径路剑芒的不简单,赤焰虎一声大吼,全身肌肉膨胀,猛力挣脱。

铮的一声脆响,困住赤焰虎的光柱突然碎裂一个,消散在空中。

一只虎爪挣脱之后,赤焰虎没有迟疑,举起爪子,就朝冲杀过来的牧径路拍了过去。

牧径路大惊,赶紧变刺为撩,腰间一扭,身体仰了过来。

病秧子帅哥更没有闲着,面色一狠,咬破自己的食指,将精血染在手中的棋子之上,夹着棋子迅速按向虚拟棋盘的正中央。

“天元临,阵闻道。寒冰阵,起!”

病秧子帅哥吼罢,丛林之中狂风大起,牧径路清晰感觉到,周边的灵气瞬间朝棋盘聚拢过去,然后从虚拟棋盘之上激射出一道冰箭,射向赤焰虎的爪子。

在牧径路将要被赤焰虎拍中的瞬间,冰箭射中了赤焰虎的爪子。

咔嚓一声,赤焰虎的爪子被冻在了半空之中。

好机会!牧径路惊喜暗呼,五藏之力在身体之中一转,无处借力的牧径路竟然旋转了起来。

“我斩!”牧径路猛的一声大喝,手中断剑剑芒突然大涨至丈长,接着牧径路旋转的势头,狠狠劈向北冰冻的赤焰虎。

接着又是咔嚓一声,赤焰虎举起的前爪随着冰块,断裂开来。

“吼!”赤焰虎吃疼大吼,身上肌肉再涨,砰的一声,将周身的禁锢自己的所有光柱都震碎了。随后立直身体,又举起另一个虎爪,朝牧径路狠狠拍了过去。

不好!还未着地的牧径路惊慌暗喝,下意识的想要将蕴养在体内的酆都大帝战甲祭出身体。

石灵儿同样面色巨变,双手在琴面之上急速挥舞:“止水盾,开!”

病秧子帅哥单手一番,一颗棋子出现在两指之间,然后快速的按向虚拟棋盘之上:“东岳泰山阵,御!”

眨眼间,牧径路身前,出现两堵厚厚的墙体,一堵是禁锢的玄水,一堵是暗黄色的土沙。

砰、砰、砰!连着三声巨响,赤焰虎砸破了水墙、土墙,然后狠狠的将牧径路拍飞。

牧径路被拍中的瞬间,体表本就不太明显的大帝战甲,瞬间消失,再次隐入牧径路的体内。

牧径路飞快倒飞回来,五官之上更是被震得七窍都渗出了鲜血,狠狠的朝石灵儿的方向砸了过去。

看着朝自己飞来的牧径路,石灵儿犹豫片刻,然后银牙一咬,再次凝聚出水墙,自己也半蹲着身子,在水墙之后等待着。

被震得头昏眼花的牧径路,瞟见了石灵儿的动作,忍着胸腔的剧痛,大吼道:“丫头,让开!”

第三十五章 病秧子帅哥

在牧径路愤怒的吼声和石灵儿的倔强之中,牧径路撞破石灵儿面前的水盾,狠狠砸向石灵儿。

“噗”巨大的冲击,让牧径路狠狠吐了一口鲜血,柔声说道:“你个傻妞!”

“呃!”石灵儿胸口一抽,吐了一口鲜血,面色煞白说道:“登徒子。”

石灵儿说完,双眼一闭,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丫头!”滚倒在地的牧径路大惊,挣扎的连续翻滚,在石灵儿落地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接住了石灵儿。

被压在底的牧径路又是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牧径路好不容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干草之上。

石灵儿?虚弱不堪的牧径路看着眼前一直晃荡的俏脸,心中些许疑惑。

“你醒了?”石灵儿见牧径路睁开了双眼,赶紧将手中的水袋递了到牧径路嘴边:“先喝点水。”

牧径路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费力的张开嘴巴,接住石灵儿递来的水袋口。

醒来过后的牧径路,强撑着意志,尽自己最大努力,疯狂的运转体内的五藏之力。

牧径路不知是因为自己刚刚突破,还是其他原因,身体恢复速度之快,把牧径路都吓了一跳。

内视之中,牧径路自己能够看见五脏六腑与身体各处的肌肉,以肉眼能够看到的速度飞快愈合着。

一个时辰之后,盘坐的牧径路向后仰去,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精神抖擞的站立起来。

怪胎!石灵儿惊诧的看了一眼牧径路,然后继续低头打理自己的古琴。

“丫头,谢谢!”

牧径路起身之后,来到石灵儿身旁,一脸郑重的看着石灵儿,眼底伸出带着一些不一般的情愫。

“我有名字。”石灵儿低着头,淡淡的说道,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

牧径路并没有石灵儿名字的问题上争辩,轻轻一笑,随后疑惑问道:“赤焰虎和那个帅哥呢?”

“帅哥?”石灵儿微微一愣,略微思讨之后一阵恍然。

“赤焰虎不知道哪去了,你的‘帅哥’在那。”石灵儿指了指距离牧径路三丈之外。

牧径路转身看了过去,随后撒开丫子就跑了过去。

卧槽,帅得太过份了吧!牧径路看着仍旧昏迷的病秧子帅哥,嫉妒不已。

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剑眉斜飞,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五官轮廓分明,却又带着一丝柔美,禁闭的双眼和不停抽动的眉头,让人难以想象昏迷中的男子,到底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牧径路感觉有些心疼,鬼使神差的伸出了右手,替男子撩了撩长发。

撩完鬓发,牧径路微微一愣,随后想看见了鬼一样,跌跌撞撞的向后退去。

他瞄的,这是男人好不好!我去撩他秀发,呸呸呸,撩他鬓发干什么?

“怎么了?”

惊慌躺坐着的牧径路被惊醒,抬头看向不知何时来到自己面前的石灵儿,尴尬的搓了搓鼻头:“没事,刚以为看见蛇了,结果是眼花。”

他怕蛇?石灵儿闻言,心中狡黠一喜。

“他怎么了?”

“不知道。”石灵儿面色凝重的走上前,用湿布擦了擦病秧子帅哥额头的细汗,柔声说道:“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就一直这样躺着。”

“不知道伤势怎么样,我没敢动他。”

见石灵儿如此细心照顾病秧子帅哥,牧径路不知为何心中一慌,赶紧上前夺过石灵儿手中的湿布,将石灵儿轻轻推开,用自己身体挡住病秧子帅哥的面庞。

“我来,我来!”

石灵儿先是眉头微皱,随后悄然轻笑,缓缓离开。

“总不能让这小子就这样躺着吧。”牧径路生怕远处的石灵儿听不见,大声说道:“丫头,你是大宗派的人,能不能想办法把他弄醒?”

“我已经运功试过了,没有反应。”石灵儿柔声回道,似乎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要不你再试试?”

“我试试?”牧径路一愣,随后点点头,低声自顾自的嘟囔着:“试试就试试吧。”

牧径路将病秧子帅哥扶起盘坐,然后自己也盘坐道病秧子帅哥身后。

“喝!嗯哈!”

牧径路一脸正色,对着病秧子帅哥的双肩,运起五藏之力,轻轻的拍了过去。

嗯,进去了。

感受着五藏之力没入病秧子的帅哥的身体,牧径路满意的点点头。

“你在干什么?”

牧径路被惊呼打断,转过头看向有些愤怒的石灵儿,牧径路诧异说道:“给他输些灵气,看能不能唤醒他啊。”

“胡闹!”石灵儿恼怒的向牧径路靠过来,一边伸手想打断牧径路,一边说道:“他身体虚弱不堪,怎么能够砰!”

石灵儿还没说完,碰触到牧径路手臂的刹那,一声巨响,将石灵儿和面前的病秧子帅哥都弹了出去。

砰砰两声脆响,石灵儿和病秧子帅哥都坠落到地上。

“登徒子,牧径路!”石灵儿抹去头顶上的杂草,站起狠狠看着牧径路怒吼。

牧径路愕然的看了看石灵儿,有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无辜道:“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本姑娘今天做了你!”

“咳咳咳兄台,不懂医治能不能别乱来?没有被赤焰虎弄死,要被你摔死了。”

不等石灵儿出手,草堆之中传出虚弱的声音来。

牧径路先是一愣,随后大喜,三两步就冲到了病秧子帅哥面前。

“病秧子,你醒了?”

病秧子?病秧子帅哥微微一愣,随后苦笑道:“兄台,在下禄裕。”

“禄裕?好名字!”牧径路表面赞叹着,心中却不停排腹。

帅就行了,名字能不能也这么好听?一边排腹着,一边瞟了一眼缓缓走过来石灵儿的表情。

“禄兄,感觉如何?”

“咳咳,还死不了。”禄裕轻咳一声,微微拱手,感激说道:“感谢二位道友相救。”

“牧径路?”感谢作罢,禄裕有些诧异的看着牧径路。

“禄兄认识我?”

禄裕看了看同样诧异的牧径路,轻轻一笑道:“牧兄在秘境之外,以四藏之境力抗红阶中品修士,在下可是看在眼里,如此英雄人物,在下怎能不知?”

“啊哈哈,过奖过奖!”牧径路带着尴尬又得意的神色,挠了挠头,大笑谦虚。

“你是棋阁弟子?”

禄裕和牧径路客套被石灵儿打断,禄裕缓缓抬起头来。

“在下确是棋阁弟子。”禄裕再次拱手,有些客气道:“见过琴阁圣女。”

“嗯!”石灵儿没有多说,只是嗯了一声,带着些许害羞的神色转身离去。

我去,不是吧。这小妞不会如此浮夸,被病秧子的面色迷惑了吧?牧径路愕然的想着,心中有些些不屑。

禄裕倒是一脸平静,没有丝毫波动。

“我说,禄兄。”牧径路甩了甩头,将心中别样的心思抛开,有些奇怪的问道:“你这伤要摔一摔才能好?”

“咳咳咳”禄裕被牧径路话噎得猛的咳嗽,甩着白眼看了看牧径路一眼。

牧径路尴尬不已,赶紧轻拍禄裕的后背,不好意思的说道:“禄兄别见怪,在下刚入修士一途,见识浅薄,千万别见怪。”

禄裕一手扶着胸口,一手使劲摇摆表示并没有在意。

随后,在牧径路的帮助之下,禄裕掏出随身携带的丹药,吞服下去之后开始疗伤。

又是半个时辰过后,禄裕虽然仍旧面色惨白,却也能够自理。

“病秧子,你确定你能行?”

看着禄裕惨白的脸色,晃荡的走姿,牧径路感觉自己的心一直被提着一样,生怕禄裕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倒下了。

虽然禄裕一直都客客气气的,但是难得自来熟的牧径路,还是将这个外号给禄裕定了下来。禄裕虽然不喜,但是面对如此真诚的牧径路,禄裕也只有无奈接受。

“无妨,在下的身体在下知道。”禄裕无所谓的摆摆手继续说道:“还是继续闯阵吧。”

“病秧子,你能不能别总是在下在下的。”牧径路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怎么说我们也是同生死的战友,能不能别这么见外。”

禄裕看了眼牧径路,重重点头道:“牧兄放心,在下省得。”

牧径路嘴角不停抽动,狠狠说道:“喊我路子。”

“牧兄”

“路子!”

“可是牧兄”

“路子!”

好吧,禄裕最终还是没能拗过牧径路,将称呼改了过来。

牧径路的执着,让一旁的石灵儿偷笑不已。要不是不想让牧径路觉得自己不生他气了,石灵儿早就笑出声了。

“病秧子,你咋这么急着闯阵?想要弄些法宝灵药?”

禄裕看了看疑惑的牧径路,淡淡问道:“你不知?”

“不知甚?”牧径路更是疑惑。

看着似乎并不知情的牧径路,禄裕低头略作考虑,随后开始给牧径路讲解大陆的各种传闻与秘辛。

而牧径路在听罢禄裕的说明之后,才开始慢慢对玄微大陆有了真正的了解。

第三十五章 预言

“传闻万年之前,天地初成,阳上阴下,乃成玄微。玄微之上,万物皆有阴阳之分。”

“人亦是如此。肉身有阴阳,神同有阴阳。神之阴是为三魂七魄。”

“人居于天地之间,是为阳;而人死之后,神之阴便会离开肉体而去。”

“牧兄以为神之阴,三魂七魄去往何处?”

禄裕看着牧径路,轻笑着询问道。牧径路闻言,心神微震,随后茫然的回道:“我自然不知。”

“不过听不少人说起,如今三魂七魄大多在七日之后,消散在人间,归于天道。七日之后并未消散的,会化作魇魔,为祸玄微。”

“然也!”禄裕点点头,继续说道:“不知牧兄可在道家典籍之中见识过轮回一说?”

牧径路心头一跳,仍旧淡淡说道:“确实听说过,却不知到底何意。”

我说禄裕兄弟,你能不能说点白话?我听着很累的!

排腹归排腹,不过禄裕说得如此郑重,项敖也不好太过随意。况且禄裕提及的轮回之说,项敖一直都很奇怪。

“万千之前,九黎族首领蚩尤,突生野心,想要入住中原,一统天下。便率领着九黎族人,对中原兵戈相向。”

“大战一起,生灵涂炭,不仅仅是人类,天下其他种族都被牵连进来,死伤无数。”

“生灵身死过后,无数魂魄离体。虽然大多消散魂归天道,但是死亡的生灵数量确实太大,化作魇魔为祸玄微。”

“无奈之下,黄帝轩辕不得不与炎帝联手,与蚩尤决战,想要拯救玄微苍生。”

禄裕说着,无奈的摇起头来:“魔王蚩尤是灭了。可是大战产生的诸多魇魔,却不能尽除。”

“接下里就是玄微生灵和魇魔之间,数百年的斗争。数百年后,魇魔突然消失在玄微大陆之上。”

“原本以为魇魔之灾,便如此结束。没想到哎!”禄裕长长叹了一口道:“没想到,三千年后,极北之地突然涌出无数魇魔,突袭玄微大陆。”

“那一战天地为之变色,山河为之破碎。”禄裕神色有些惊惧的说道:“玄微大陆生灵众志成城,誓死抵抗魇魔。”

“玄微大陆之上,不管是何生灵,族中大能在大战之中,为保全各自种族传承,大多殒命。”

“最后是上古大能道尊玄微子,布下大阵,在无数紫阶大能的合力之下,才将玄微大陆堪堪稳住。”

“也是为此,原本的大陆才改名叫做玄微大陆,纪念先辈。”

禄裕神色之中带着敬佩,感叹的讲述着玄微大陆的历史。牧径路听得入神,心中更是震惊玄微大陆与前世地球上古传说的不同。

“从此以后,每过三千年,魇魔就会在北极之地出现,入侵玄微大陆,从不停歇。”

“不停的征战,大能的陨落,让玄微大陆灵气流失。如今的玄微大陆之上,修为最高的,恐怕也不过青阶。”

“传闻有蓝阶大能隐于世间,却少之又少。至于传说中的紫阶,玄微大陆已经有六七千年没有出现过了。”

“长此以往,下次魇魔入侵,玄微大陆必亡。”

牧径路大惊,不可置信的的问道:“怎么可能,魇魔杀不尽?”

“如何杀尽?”禄裕苦笑道:“虽然没能证实,但是玄微大陆的生灵,已经猜测到,只要身死的生灵,化作魇魔的,大多都会抵达极北之后的世界。”

“如如此说来。”牧径路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我们自己制造了魇魔,然后回来杀害我们自己?”

禄裕没有回答,只是重重的点点头。

“可有解救之法?”

禄裕看了看不解的牧径路,解释道。

“上古还有传闻,黄帝轩辕与蚩尤大战之后,留下了轩辕剑,等待有缘人,破除魇魔之灾。”

“那与此次秘境开启又有何关系?”

禄裕看了看牧径路:“关键在于万年前的预言。”

“预言?”

“魂归无道,魄兮无依;酆都殿现,轩辕剑出,极北为府。”

“虽然酆都秘境之前出现过不少次,可是此次的酆都秘境不仅有神秘道人,进入的规则的完全改变,必然与之前不同,甚至极有可能就是预言中提到的,酆都殿现。”

“如此说来,此次秘境,很有可能与轩辕剑相关?”

禄裕沉着脸点点头,有些焦急的说道:“所以要尽快探索这个九宫八卦阵。轩辕剑威力无匹,若是被帝门与嬴家得到,不知又要整些什么幺蛾子出来。”

“帝门、嬴家怎么了?”

“虽然玄微大陆灵气衰弱,但是魇魔的实力同样也开始下降。如此一来,作为自称玄微正三宗之首的帝门,和作为轩辕剑守护世家的嬴家,已经开始忘记自己当初的使命,蠢蠢欲动,想要争夺天下。”

牧径路闻言一愣,心中吐槽:我去,看来反派这个东西哪都有。大患魇魔都没有搞定,就开始想着他人的地盘了。

如此想着,牧径路心中越发抵触冀州国的帝门和豫州国的嬴家。

“牧兄走吧,耽搁不得了。”

“路子!”

“牧兄”

“路子!”

“呃!”禄裕拗不过,苦笑道:“路子兄弟,可不可以离开这里了?”

牧径路得意的笑着点头,随后又疑惑问道:“那极北为府又是什么意思?”

“极北乃是魇魔每次大规模出现的地方,想来应该是说魇魔的老巢在极北冰川之中吧。”禄裕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牧径路却眉头一皱,有着自己的想法。

此时的石灵儿却纠结起来了。

石灵儿此次进入酆都秘境,其师云烟可是叮嘱了又叮嘱,若是轩辕剑出现,石灵儿拼死也要夺下轩辕剑。

即便是夺不下轩辕剑,也要石灵儿用美色勾引得到轩辕剑的人,为琴阁所用。

可是方才禄裕与牧径路的谈话,让石灵儿犹豫起来,无法选择到底该如何决策。

石灵儿无奈的摇摇头,心不在焉的跟上牧径路二人的脚步。

“对了,病秧子,那只赤焰虎去哪了?”

禄裕轻轻一笑:“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

“你们昏迷之后,断臂的赤焰虎自然重伤。”禄裕淡淡说道:“在下自然不能让赤焰虎吃了我们三人不是?”

“便拼尽最后一点五藏之力,再次将赤焰虎困了起来。”禄裕说着,有些佩服的看向牧径路说道:“你那剑术也是了得,竟然让赤焰虎伤口一直都不能愈合。”

“赤焰虎也感觉到若是一直这样僵持下去,自己可能会丧命。便撑着重伤的结果,将在下禁锢破开,落荒而逃。”

“至于逃哪去了,在下就不知道了。”

牧径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点头,随意说道:“逃了就逃了,不必管它。接下来你们跟我走,本公子带你们找好东西去。”

“找好东西?”

石灵儿看见一脸疑惑的禄裕,有些不屑道:“登徒子精通九宫八卦阵。”

“牧兄”

“路子!”牧径路双眼一瞪,一副我不高兴的模样说道。

“好吧!”禄裕无奈的点点头,随后好奇问道:“路子兄弟精通阵法?”

牧径路有些得意的点头道:“略通一二。”

“那感情好。”禄裕显得有些兴奋说道:“在下所在师门,乃是棋阁,专注阵法。路子兄弟精通九宫八卦,那接下来的闯阵就不那么无聊了。”

“病秧子,你是想和我切磋?”

禄裕看着有些诧异的牧径路,使劲点头。

牧径路无语的摇摇头,先一步跨出小八卦阵,带头出去了。

接下来的数个小八卦阵,牧径路带着石灵儿和禄裕二人,确实找到了不少宝物,灵药。虽然都是外界常见之物,但也让禄裕激动不已。

牧径路的表现,让禄裕有些震惊。往往在自己还没有搞清状况的时候,牧径路几个转身,就已经看出了窍门所在。

更奇怪的是,牧径路带着二人找到的小八卦阵,都没有太多危险,只管捡东西便可。

原本牧径路是打算寻到的宝物灵药三人平分,可禄裕一直坚持都是牧径路找到的,跟自己无关,没有接纳。

至于石灵儿,更是一脸不屑,似乎牧径路给她的东西,她都看不起一样。

牧径路可不管那么多,既然石灵儿和禄裕不要,牧径路照单全收。自己的须弥戒还有那么大的空间呢,这些东西塞牙缝都不够。

于是,九宫八卦阵之中,就出现一个奇怪的组合,一个男子在前狂冲,见东西就捡,身后跟着俊男美女,就这么一直看着。

“道友,这个送你了!”牧径路将手中的红阶丹药扔给自己还有些印象,在酆都秘境之外替自己说话的修士,然后带着石灵儿和禄裕瞬间消失。

“大能啊!散修大能啊!”莽汉有些激动的将装着丹药的瓷瓶收起来,一脸膜拜的看着牧径路离去的背影。

“能力不凡,愿帮助素不相识之人。”莽汉有些激动的低声嘟囔道:“不行,出去之后一定要告诉道友们,抱上这个大腿,让散修有个依靠。”

“嗯,就这么办!”

如此种种,发生在各个小八卦之中。

气势也不是牧径路大方,只是牧径路收拢的东西太多了,自己用不完也是浪费,送与他人还能留下些许情分不是,万一日后需要别人帮忙,也多条路。

关于文中的单位和量词。

正文之中的量尺大多用的是汉代比例,不过名称用的是现代名称,免得让各位读者累。

一尺≈231cm

一丈=十尺≈231米

一仞=五尺≈1151米

一里约4158米

我会根据后文可能会用到的量尺逐步更改,更改是会提醒各位,发现bug请各位指出,谢谢了。

第三十五章 狠人

“病秧子,认识这个人么?”

禄裕闻言,神色震惊的摇摇头。

牧径路自认为都已经够狠了,可是看见眼前这个人,牧径路不得不佩服。

一把长刀,一身黑色的劲装,与一只三丈高的灰熊生死相斗。

狠人没有理会灰熊挥舞过来的熊掌,劲装男子硬受灰熊一掌,狠狠的砍了灰熊胸口一刀。

被拍飞的劲装男子砰的一声狠狠落地,看似艰难的爬了起来,连喷两口鲜血,睁着猩红的双眼,再次冲向灰熊。

“我去,这小子一点都不怕死?”看着随时都可能一巴掌被拍成肉饼的劲装男子,牧径路背脊寒毛直立。

“此人修炼的乃是煞气。”

牧径路看了看有些凝重的禄裕,疑惑道:“煞气?怎么了?难道是魔修?”

“魔修倒谈不上。”禄裕轻轻咳嗽一声接着说道:“说成邪修倒是无妨。修炼煞气之人,亦正亦邪,不论阵营,全看心情。”

“看心情?”牧径路无语的张大嘴巴。看心情太扯了吧,就选心情再不好,难道还会化身魇魔?

“还是帮帮他吧,撼地熊可也是红阶中品。就算此人再厉害,恐怕也支撑不了多久了。”石灵儿在一旁说道,有些心软。

“帮不帮,先看看再说!”牧径路随意回道,一个跳跃,便来到战圈之外。

“兄台,可否需要帮忙?”

劲装男子和撼地熊被牧径路的突然出现搞得一愣,双双停了下来,同时警惕的看向牧径路。

牧径路同样一愣,你们打你们的,看着我做什么?牧径路尴尬的搓了搓下巴,轻咳道:“咳咳,你们继续,我路过,我路过。”

大灰熊与劲装男子对视一眼,双双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牧径路冲了过来。

“卧槽!你们要干什么?”

牧径路惊呼,凌波微步立马踏了起来,向后退去,同时大喊:“病秧子,丫头,快帮忙。”

石灵儿黑着脸,抱着古琴便跳了出来。禄裕仍旧扶着胸膛,一副在下重伤的模样,有些蹒跚的走了出来。

二人的出现,让大灰熊和劲装狠人都停了下来。

有了帮手,牧径路也不再担心,站定了身子,朗声道:“我说兄台,在下好心想要相助,你联合妖兽准备对在下出手是几个意思?”

劲装男子没有回答,大灰熊则是狠狠捶着自己的胸膛,扬天大吼。

感情这一人一兽是一伙的!牧径路黑着脸想着,沉声道:“怎滴,想过过手?”

“吼!”大灰熊似乎被牧径路激怒,一声大吼,先一步冲向了牧径路。劲装男子没有迟疑,紧随大灰熊之后,冲杀了过来。

“娘的!当真以为你爷爷好欺负?”被大灰熊和劲装男子气的不行,牧径路低声怒喝,一手抄起断剑剑柄,五藏之力运至手中,断剑剑芒一震,同样发起了冲锋。

“杀!”牧径路暂时还没有学到剑招,借助着凌波微步的步伐,两三个左右跨步,便冲到了大灰熊身旁。

一个漂亮的滑行,牧径路拉着剑芒,狠狠割过他会凶大腿,然后一刻不停的朝劲装男子冲杀了过去。

“小子,本公子教教你什么叫礼貌!”

牧径路调戏的大喝,对着劲装男子就劈了过去。

石灵儿和禄裕也没有闲着,琴刃和阵法同时而起,对牧径路身后的大灰熊发起猛攻。

让牧径路没有想到的是,劲装狠人竟让还是如同方才与大灰熊一样的打法,没有丝毫意图要格挡牧径路的剑芒。

只是略微避开了要害,举起手中长刀,同样狠狠劈向了牧径路的肩头。

牧径路面色一凝,随后狠厉道:“以伤换伤?嘿嘿!小爷让你瞧瞧有些伤势换不得的。”

牧径路并未收回剑芒,同样肩头一偏,剑芒一刺,狠狠扎进了劲装男子的肩头。

噗!噗!连着两阵轻响,二人双双被对手手中的武器刺中。

二人同样面色狠厉,邪邪一笑,然后对着各自的胸膛就是狠狠一脚。

砰的一声巨响,二人都被喘得倒飞出去。

劲装狠人重重跌落到地面之上,扬起一片尘埃。

牧径路却倒飞回来,撞在了大灰熊的身体之上。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大灰熊五官扭曲至极,似乎仍受着巨大的痛楚。

“敖!”大灰熊一声怒吼,面色凶狠的使劲一拱,将冲撞到背脊之上牧径路,狠狠弹了出去。

卧槽!牧径路一阵暗骂,又照着原本的轨迹飞了回去。

而大灰熊却如同被重创了一般,嘴角流出鲜血,神色有些萎靡的喘气。

倒飞回去的牧径路不敢怠慢,五藏之力在全身翻滚,看看将身子在空中稳住。而此时的劲装狠人,已经翻爬起来,狠厉邪笑的看向飞回来的牧径路,同时再次举起手中的长刀。

牧径路剑气对劲装狠人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劲装狠人的左手几乎已经抬不起来,嘴角留着鲜血,面色苍白,甚至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卧槽!这个傻缺!”牧径路一声暗骂,凌空之中双手迅速结印,脚底突然出现淡淡的灵波,随后大声吼道:“凌波,神行!”

随后不太明显的声响响起,咻一声,牧径路突然消失,只见一道剑芒从劲装男子的右肩狠狠划了过去。

劲装狠人暗哼,手中长刀落地,双手都垂了下去。

与此同时,牧径路出现在劲装狠人身后,大口大口的喘气,面色同样苍白无比。

娘的,消耗太大了。牧径路如此想着,双眼一黑,同样倒了下去。

大灰熊似乎感应到劲装狠人受了重伤,突然不再挣扎,竟然人性一般的双膝跪地,在禄裕的阵中匍匐求饶。

禄裕和石灵儿一阵愕然。

“在下继续困住撼地熊,免得有诈。”禄裕神色有些着急继续道:“还劳烦灵儿姑娘速速去看看牧兄如何了。”

石灵儿看了看禄裕,重重的点点头,收起灵力,将古琴横抱而起,快步向牧径路倒下的地方跑了过去。

瞧见牧径路只是因为消耗过度晕厥过去之后,石灵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隔空出掌,向牧径路推去不少五藏之力。

片刻过后,牧径路面色红润不少。

“禄公子放心,登徒子只是损耗过大,脱力了。”石灵儿遥喊了一句,然后端起古琴,戒备的走向劲装男子。

此时劲装男子双眼赤红,浑身灰黑的雾气环绕,似乎在运功治疗伤势。从劲装男子的表情之上,石灵儿可以看出,劲装男子的身体里似乎不那么平静。

“灵儿姑娘,切莫靠近,此人周身环绕的可是煞气。”禄裕一边继续主持阵法控制大灰熊,一边焦急吼道。

石灵儿面色凝重的点点头,有些不知所措。

“禄公子,现在怎么办?”

禄裕同样不知道该怎么办。大灰熊看似一脸可怜的求饶相,可是妖兽善变,禄裕可不敢确定撼地熊真的求饶了。

若是等劲装男子疗伤完毕,恐怕石灵儿不是他的对手。

思讨片刻,禄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劳烦灵儿姑娘将牧兄抬过来,在下给牧兄布下聚灵之阵。”

石灵儿闻言,神色不悦,并不想碰触牧径路。可是暂时也无其他办法,石灵儿咬咬牙,将古琴先放置到禄裕身后,再转身将牧径路抗了回来。

牧径路躺下之后,禄裕一心二用,在面前的虚拟棋盘之上,数子同下,牧径路的身边眨眼之间出现了莹莹星光,聚成阵法。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牧径路幽幽睁开了双眼。

棋阁阵法果然了得。石灵儿感叹不已,灵气耗尽,五藏萎靡,平日里就算服下红阶丹药,起码也得要一个时辰才能恢复。

“脑壳疼!”牧径路翻起身来,坐在地上狠狠的拍了拍脑袋。

灵力超负荷使用的结果,怎么跟喝多了假酒一样?脑仁疼得真厉害!牧径路无语的想着,随后抬起头来,观察四周。

“咦?这臭熊在干嘛?自己的鲜血都不放过,难道撼地熊喜欢喝血?”

被困在阵中无计可施的大灰熊,一边担忧的看着劲装男子,一边咬牙切齿的舔着自己被牧径路割伤的大腿。

石灵儿嘴角抽动,狠狠的瞪着牧径路。

“路子,你的剑气有些奇怪,即便比你高上一阶,被割之后也无法立刻愈合。想来撼地熊应该是在疗伤吧。”

禄裕的解释让牧径路一阵恍然。

“快去看看那人如何。”

石灵儿带着些许命令的口吻,又有些担忧的沉声说道。牧径路没有在意,快步冲到劲装男子面前。

“兄台?感觉如何?”

劲装男子没有答话,只是狠狠的瞪着牧径路。神色之中没有杀气,却让鸡皮疙瘩直冒。

卧槽,这人什么情况,一副本公子抢了他玩具一样的表情。

既然没有恶意,牧径路也没不想闹得太过分。至于说赶尽杀绝,以免对方日后回来报仇,牧径路想都没有想过。

他又不是杀人狂,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人?况且能不能下手,牧径路自己都不能确定。

“兄台,我可以把你体内剑气给解决了。”牧径路轻笑着说道:“前提是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若是同意,便点点头。若是不同意”牧径路狠狠一笑道:“本公子不介意再给你来两道剑芒。”

劲装狠人面色数变,随后狠狠的点了点头。

第三十八章 哑巴七墓

牧径路迅速在劲装狠人左右肩头拍了两掌,两道剑气从狠人后肩激射而出,打在地面之上,留下两个深深的剑洞。

体内剑气一除,劲装男子抓起落在地上的黑色长刀,猛的弹了起来,一脸戒备的看向牧径路。

牧径路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见劲装狠人没有再多动作,便舒了口气问道:“现在可以谈谈了?”

劲装男子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还在添伤口的大灰熊,最后又有些紧张的将手中黑色长刀抱在怀中。

牧径路恍然大悟,转身对着禄裕道:“病秧子,把阵法撤了。”

禄裕闻言,微微一愣,随后轻笑点头,双手微震,阵法消失,面前的虚拟棋盘也消失了。

“大灰熊,别乱动,我给你治伤。”

牧径路转身,有些警惕的朝撼地熊走过去。

撼地熊同样警惕的看着牧径路,又看了看劲装男子,见劲装男子点头,撼地熊才放下了戒备的神色。

那把长刀有些熟悉啊,好像在哪见过。牧径路一边向着,一边将大灰熊大腿之上的剑气打了出去,然后有些疑惑的看向劲装男子。

“哦!我想起来了!”牧径路突然惊叫:“你不就是天堑道第三名那小子么?你手中的长刀就是天堑道的奖励之一。”

不吼还好,牧径路一吼,让劲装男子更是紧张,看向牧径路的眼神也越发戒备。

牧径路见状,恍然大悟。

“兄台,你是担心我枪你宝物?”

劲装男子并没有说话,只是仍旧狠狠盯着牧径路。

“切,别这么小气好不好?”牧径路不屑的说道:“本公子九件呢,会看上你那三件?”牧径路如此一说,劲装男子似乎也想起了一般,一副恍然的神情。

牧径路身后的禄裕和石灵儿同样原来如此的表情。

即便如此,劲装男子还是戒备的看着牧径路,没有丝毫松懈。牧径路摇摇头,无奈说道:“兄台,我要是真想夺宝,你觉得方才你是我的对手?”

牧径路说着,随意盘腿便坐了下来。禄裕见状,同样长长舒了一口气,似乎站得非常累,同样盘腿坐下。

石灵儿微微皱眉看了看牧径路和禄裕,转身来到一旁的石墩之上斜坐而下。

劲装男子想了想,似乎觉得牧径路说得很有道理,将长刀收了起来,同样盘腿坐下,大灰熊伤势似乎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摇摆的摇着双手,来到劲装男子身后蹲坐下去。

卧槽,熊二附身了?牧径路睁大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憨憨的大灰熊。

要不要拿罐蜂蜜出来试试?牧径路恶趣的想着,随后摇了摇头,还是打消了荒谬的想法。

“兄台贵姓?”

劲装男子眉头微皱,然后有些不情愿的拿起树枝,在地上比划起来。

“七墓?”这字真的是太抽象了。牧径路嘴角抽动,有些疑惑道:“你叫七墓?”

劲装男子有些激动的点点头,似乎当世只有牧径路一个人认识自己的字。

一旁的石灵儿对牧径路投去惊讶的目光。禄裕张大嘴巴,抱拳佩服道:“如此形意的字体,路子兄弟都认识,在下佩服!”

牧径路更是无语,不是我多厉害,谁叫这小子写字跟我一样,七湾八扭的,我能不认识?

“还好,还好!”牧径路尴尬的谦虚着,然后转头向七墓问道:“你的喉咙”

七墓闻言,面色瞬间垮了下来,神色萎靡。

牧径路立马就懂了。原来就是是个哑巴,看来这个七墓小时候过得不咋样,恐怕被被人欺负得不行。

七墓的神情,让牧径路想起了前世。

前世的牧径路,虽然身体健全,人也不痴不傻。但平凡的牧径路相较身边的各种天之骄子,牧径路同样时常自卑。

也是因此,时常独处的牧径路才认识了闻名世界的飞盗,也才让牧径路穿越到了玄微大陆。

牧径路摇了摇头,甩去脑海之中的回忆,看似非常随意的说道:“没事,没事。我小时候喉咙也不好,说不来话。七墓兄弟看看,现在我也不是很正常?”

牧径路说罢,七墓猛的抬起头来,眼神之中满是激动。一步跨到牧径路面前,将自己在在第二关获得的三样宝物拿了出来,激动的手舞足蹈。

“你是说,要是能帮你把喉咙治好,便将三样宝物送给我?”

七墓狠狠的点着头,一脸期盼。

糟糕,本来只是安慰他,难不成要弄巧成拙?牧径路微愣,然后心中愧疚不已。

一个已经绝望的人,突然看见了希望;然而自己给他的希望却是虚幻,等日后他明了事实,他该如何面对?我又该如何面对?

牧径路想着,想将事实告诉七墓。可是看到七墓满是希冀,双眼冒着星光的双眼,牧径路难以开口。

“这三件宝物是你的机缘。”牧径路将血红色长刀,猩红的秘籍和精致的玉瓶递回给七墓说道:“若是夺了你的机缘,我恐怕徒增因果,还是你自己用吧。”

七墓见状,神色一急,险些要哭了出来。

牧径路见状,赶紧说道:“你先别急。”

牧径路不知如何是好,赶紧回头,向禄裕和石灵儿使眼色,请求帮忙。

石灵儿满意的看着牧径路,却没有开口。禄裕倒是轻笑着开口说道:“传言药王殿传人药王,能够治天下顽疾,或许可以一试。”

“药王殿?”牧径路一愣,随后大喜问道:“在何处?”

“你打算去?”石灵儿惊疑问道。

“若是七墓兄弟相信我,我自然要带七墓兄弟去。”

七墓闻言,感激的看着牧径路,双手都有些颤抖。

石灵儿深深的看了一眼牧径路,然后随意说道:“荆州之南,十万大山深处。”

“十万大山,妖兽横行,传言十万大山之中还有紫阶妖兽,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

牧径路却没有理会石灵儿的告诫,转头对七墓郑重说道:“七墓兄弟放心,待此间事了,在下一定陪同七墓兄弟一同前往十万大山。”

七墓闻言,苦笑点头,神色黯然。

十万大山,即便是当今天下的十大宗派都不敢轻易涉足。何况此时他和牧径路还不到红阶,何时才能进入十万大山?

瞧见七墓如此,牧径路心中越发笃定,日后一定要去十万大山,找到药王。

药王可是出了名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即便是各大宗派宗主、阁主,想要找到药王,都还要些许机缘,何况是牧径路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禄裕想着,然后轻笑摇头。一旁的大灰熊也没心没肺的憨笑着,挠着自己的脚丫子。

进入大阵一来,牧径路已经有十几个时辰没有休息了。牧径路看了看这个小八卦阵,相当隐秘,便和三人商议之后,打算在小八卦阵之中稍作休息再闯阵。

禄裕、石灵儿同样也有些疲累,能够休息自然是好。七墓的情绪低落,似乎暂时也不想动弹,也同意下来。

酆都殿内的九宫八卦阵确实神奇,每个八卦阵都有日出日落,甚至有时还会有电闪雷鸣、瓢泼大雨。

“登徒子,你真打算要去十万大山?”

禄裕与七墓都已经休息,轮到牧径路守夜时,传来了石灵儿的声音。

“自然要去。”牧径路淡淡道:“还有,我叫牧径路,不是登徒子。你若是这样一直乱叫,搞不好哪天我真行那猥琐之事,可别后悔。”

说得随意,石灵儿却能听出牧径路语气之中的笃定。有去十万大山的笃定,似乎也有不轨企图的笃定。

“你”石灵儿气呼呼的看着牧径路,瞥了一眼随着的二人一兽,强压心中的怒气,狠狠道:“为什么?”

牧径路微愣,随后淡淡道:“不为什么,只是看着七墓像我小时候,或许是恻隐之心吧。”

“小时候?”石灵儿微微一愣,随后不屑道:“你今年能有多大?十五?”

“我都三”牧径路正想反驳,随后愣着想道:自己现在好像确实才十五不到。

牧径路抛开心中杂乱的思绪,带着些许调侃的语气说道:“丫头,大半夜不睡觉,是来找你路子哥聊天?”

“登徒子!”石灵儿羞怒的甩了甩手中的手巾,砸在牧径路的胸膛,然后匆匆的离开了牧径路的身旁。

疼是疼了点,不过还挺香。牧径路轻笑着,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胸膛,无语的摇了摇头。

翌日,四人醒来过来,稍作打点,带着熊二一般的大灰熊,离开了所在的小八卦阵,朝大阵的中央赶了过去。

第三十九章 情痴?

“路子兄弟,七墓又丢了!”

刚刚走入新的小八卦阵,禄裕苦笑着提醒牧径路。

牧径路看了看四周,确实已经没有了七墓和大灰熊的身影。牧径路无奈的摇摇头,暗自叹道:已经第三次了,这七墓怎么这么傻?

“算了,到了九宫中心再说吧!”

禄裕认同的点点头,找七墓确实太耽搁时间了。就在牧径路跨步打算继续向前时,此时身处的小八卦大殿之中,传来了声响。

“秦魑,别欺人太甚!”

情痴?外号,还是姓名?牧径路带着禄裕三人路过一小八卦阵时,遇见了不平之事。

这个小八卦阵非常普通,就一个大殿和好几个偏殿。牧径路等人进入小八卦阵时,刚好从偏殿进入,没人发现。

好像是鼎方的声音!牧径路想着,有些着急的从偏殿偷看出去。

确实是鼎方。此时鼎方身后有五六个牧径路并不认识之人,穿着各异,想来应该是散修人士。

鼎方之前获得的大鼎,还被鼎方当作拐杖杵在地上。看来这两日,鼎方暂时还没能炼化。鼎方面前,与鼎方对峙的人,牧径路还有些印象,好像是所谓正三宫仙宫的弟子。

“嘿嘿,小子。不要以为得了个大鼎,就能变成顶天立地的英雄了。”被称作秦魑的男子不屑说道:“在正三宫面前,何门何派敢抬头?”

好大的口气,我怕是吃了大蒜,才敢这样说话吧。牧径路想着,心中万分不屑。

“正三宫又如何?”鼎方强挺着腰板,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此典之内的宝物,乃是我身后诸位道友发现,并已取到各自囊中,难道你们仙宫之人还要强抢不成?就不怕传出去天下人笑话?”

“笑话?呵呵。”秦魑嚣张笑道:“本公子看来,你特么的才是个笑话。”

“给本公子上,弄死夺宝!”秦魑狠厉喝道,向后退了一步。秦魑身后的二十多个四藏五藏境的仙宫弟子,狠厉着脸色,向鼎方等人冲了过去。

“哟哟哟,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欺负良家少男?”带着阴阳怪气的叫声,牧径路带着三人一熊,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路子哥!”

“牧兄弟!”“牧少侠!”

牧径路的出现,让鼎方高兴不已,身后的一众散修同样兴奋得不行。

牧径路朝着众人笑了笑,缓步来到被打断冲锋的仙宫弟子,一脸正经道:“在下牧径路,见过不少情圣,唯独还没见过情痴。”

“今日三生有幸,能够与情痴相见,还望情痴道友不吝赐教。”

说罢,牧径路还抱拳拱手,微拜见礼。

秦魑气得浑身发颤,暴怒道:“找死!本公子今天杀了你们!给本公子上!”

“等等!”秦魑身旁已经中年模样的男子低声轻喝,然后对着秦魑附耳道:“秦公子,这小子在殿外以四藏境迎接红阶修士全力一击,险些将红阶修士震死,公子三思。”

秦魑双目赤红,狠声道:“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五藏的散修,能够敌得过我们仙宫弟子?”

“给本公子杀了他们!”秦魑疯狂的大吼着,居然先一步跨了出来,举起手中拳头,狠狠朝牧径路砸了过去。

哼!牧径路一声冷哼,早就摸到腰间的右手一抖,断剑剑柄入手,五色剑芒嗡的一声出现牧径路身前。

“给老子死吧!”瞧见牧径路没有退让,秦魑面色狠厉,挥舞着同样五色的拳风呼呼的朝牧径路面门而去。

中年仙宫弟子见劝阻无果,狠狠咬牙,双手一挥,朝着其余修士冲了过去。

大殿之中,眨眼之间,五颜六色的灵气漫天飞舞。

秦魑速度确实够快,在牧径路还来不及使出剑招之时,拳头离牧径路的面庞就只有不到半尺的距离。

牧径路面色一凝,手中剑柄迅速收回胸前,脚下向后微微退了半步,同时侧身过去,然后同样狠厉着眼神,朝秦魑的拳头砍了过去。

秦魑有些惊诧牧径路如此迅速的反应,嘴角微翘,左脚向前猛跨,身子顺势向下沉了一尺,同时向下收回拳头。

“崩山拳!”

秦魑一声大喝,五色拳芒的拳头,狠狠向上冲出。

在牧径路惊诧之间,拳剑已经碰撞到了一起。

砰!一声巨响,牧径路被砸得飞起五丈有余。胸口同时一闷,一股血腥味从牧径路的喉咙之间传来。

好霸道的拳法!牧径路强行压住体内暴乱的气血,半空之中,全身五藏之力疯狂运转。

没有看到牧径路重伤,秦魑微微一愣,有些诧异。

秦魑并没有打算给牧径路反击的机会,在牧径路半空无法借力之时,身躯再蹲,然后双腿狠狠一蹬。

“受死!”如同炮弹飞起的秦魑,疯狂大吼:“煞拳!”

牧径路面色巨变,秦魑此时拳头上的威势,比之前在殿外红阶中品修士的威势都还要强上几分。

牧径路甚至从秦魑的拳头之上,感受到了当初巨魇的威胁。

牧径路不敢怠慢,在抵达最高点之时,再提体内五藏之力的运转速度,全身猛的缩成一团,然后开始疯狂旋转起来。

随着牧径路的旋转,被牧径路放在外的剑芒拉出一圈剑芒,如同切割机一般,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呼呼的声音。

秦魑的拳芒,与牧径路的剑芒,眨眼之间撞到了一起。预料之中的巨响没有传来,反而是如同金属切割一样,吱吱吱的声音,听的人牙齿酸疼。

僵持片刻之后,巨响终于传来,秦魑与牧径路双双被震得倒飞出去。

秦魑落到大殿的地面,砰的一声砸了一个大坑。牧径路被再次抛起,狠狠撞在大殿顶上。

大殿之顶不知何物所铸,没有破裂不说,竟然用同样的力道,将牧径路反弹回来。

“卧槽!又来!”牧径路看着自己反弹回去的方向,再次大喝:“丫头,让开,这次你挡不住!”

石灵儿虽然正在与仙宫弟子打斗,但是注意力一直都放在牧径路的身上。

牧径路反弹回来之时,石灵儿早已经做好了准备。铮铮铮三声轻响,石灵儿身前出现三道水墙。

准备完毕之后,石灵儿再次做好了接下牧径路的准备。

“傻妞,让开!你挡不住!”牧径路疯狂的吼着,体内五藏之力疯狂运转,企图用凌波微步的心法,改变自己的飞行方向。

禄裕也发现了牧径路的情况,再次一心二用,对付仙宫弟子的同时,在三道水墙之前,凝聚出两道土墙。

“卧槽,病秧子,你他瞄是想撞死我啊!”牧径路脸色巨变,疯狂大喊。

牧径路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话音刚落下,牧径路便已经撞上了土墙。

砰一连五声巨响,眨眼之间,牧径路就冲破了石灵儿二人凝聚出来的水土墙。

瞧着牧径路飞得比之前那次更猛,石灵儿面色一沉,甚至有些惊惧。

“路子哥!”千钧一发,鼎方举着大鼎出现在牧径路与石灵儿之间。

鼎方双腿扎地,将大鼎咚的一声放在身后,几乎是用搂抱的姿势,将牧径路稳稳接住。可是牧径路的冲势是在太猛,鼎方被震得吐了口鲜血,然后又狠狠砸在大鼎之上,再次吐了一口鲜血,脸色瞬间煞白。

石灵儿震惊的看着离自己不到两尺的鼎方和牧径路,震惊的同时又愕然不已。

此次虽然有鼎方接住了牧径路,将大半的冲击力都卸到了地面,没有让牧径路再次昏迷。但是巨大的冲击力却让牧径路全身发软。

鼎方咧嘴轻笑道:“路子哥,胖子我猛吧!”

鼎方说完,双眼一闭,竟然朝后倒了下去,双手使劲将牧径路向后轻轻一抛。

牧径路的身子,滑过优美的弧线,越过大鼎,再一次砸到了石灵儿的怀中。石灵儿下意识的接住牧径路,满脸愕然,抱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

“咳咳丫头,放我下来。”牧径路嘴角一直都在渗血出来,不停咳嗽的说道:“赶快看看胖子!”

石灵儿惊醒过来,赶紧将牧径路放下,上前两步探了探鼎方的鼻息。

“没有死,不过伤势如何,暂时不清楚。”石灵儿如同拖死猪一样的将鼎方拖到牧径路身旁。

“那就好!胖子皮糙肉厚,只要不死,就能恢复。”牧径路放心的点点头,赶紧从怀里掏出红阶的疗伤灵药,给鼎方和自己喂下。

胖子?石灵儿有些疑惑,这人命名瘦得跟皮包骨都一样好不好。

仙宫弟子再次功了过来,容不得石灵儿再多想。

秦魑落下的坑里,突然出现两双黑漆漆的手来。秦魑全身灰败的从坑里爬了出来,嘴角同样鲜血直流,出拳的右手,鲜血更是涓涓冒个不停。

“公子!”中年男子赶紧逼开一个不知名的散修,冲到秦魑面前,掏出灵药便给秦魑喂了下去。

“公子,对方有棋阁、琴阁弟子,恐怕不好下死手吧。”中年男子继续劝解。

“禄裕?石灵儿?”秦魑面色惨白,默默运功的同时看向石灵儿和禄裕,然后沉声道:“没想到居然是棋阁、琴阁的天之骄子。嘿嘿!”

“杀!全给本公子杀了。”秦魑狠厉的说道:“平日里其他宗派就常与我仙宫作对,留着作甚?”

“是,公子!”

“等等!”秦魑忽然想到了什么,带着一丝淫笑道:“那女的留口气,听说琴阁圣女床上功夫了得,本公子今日刚好试试。”

中年男子嘴角一抽,转身继续向散修攻杀了过去。

战场之中,杀的风生水起。注重肉身修炼的仙宫弟子,对于筑基期的散修来说,确实难对付。

禄裕最是了得,硬生生用阵法困住了五人,让五人进出不得。剩下的仙宫修士,都是两三人一组,围攻着其余的散修。

石灵儿也不清闲,与三个仙宫弟子斗得火热。

第四十章 情商低?

在仙宫弟子轮番的攻击之下,石灵儿终究没能抗得太久。砰的一声轻响,石灵儿手中的古琴炸裂开来,嘴角渗出鲜血。

炸裂的古琴碎片,滑过石灵儿周身,在石灵儿的臂膀颈脖之间划出好几道血痕。尤其是身上的浅蓝色素衣,被划破了好几处,隐约能够看见素衣之下,弹指可破的肌肤。

炸裂的古琴,将石灵儿震得退到了牧径路身旁,沉声问道:“登徒子,还没有恢复?”

牧径路挣扎的站起身来,摸出橙阶的回春丹,强行塞进石灵儿口中:“丫头,退下去吧,剩下的交给本公子了。”

别说橙阶,即便是黄阶、绿阶的丹药牧径路也有,可超过境界太多,牧径路怕撑死石灵儿。

石灵儿不满的瞪了一眼牧径路,赶紧盘腿坐下调息。

一旁的鼎方仍旧昏死着,不知情况如何。

牧径路蹒跚的站立起来,面色狠厉的看着仙宫弟子:“孙子们,爷爷陪你们肉搏一会如何?”

方才牧径路看了许久,发现仙宫弟子都没有武器,再瞧见禄裕石灵儿等人对仙宫弟子造成的微弱伤势,牧径路便猜到仙宫是以修炼肉体为主。

牧径路的嘲讽,让方才围攻石灵儿的三个仙宫弟子勃然大怒。三人红着眼对视之后,同时大喝,一跃而起,朝牧径路冲杀过来。

说来也是奇怪,虽然五藏之力虚弱到不行,可调息过后,肉体传来的蓬勃生机,让牧径路想发泄得不行。

牧径路反手,将断剑剑柄反握,邪笑着冲向了自己面前的仙宫弟子。

“杀!”牧径路一声大喝,下意识的用起了前世上学学过的少林长拳。虽然是些花架子,但是配合牧径路此时爆发的力量,竟然引起了阵阵声波。

三个仙宫弟子虽然有些诧异牧径路肉体力量的突变,但是没有丝毫停留,同样面色一狠,拳头五藏之力一裹,勃然大喝。

“撼地!”“震天!”“雷霆!”

“杀!”

从左至右,三人带着凛冽的气势,朝牧径路冲拳下去。虽然都是俯冲的拳头,但是给牧径路的感觉全全然不同。

沉重、威势、惊心!三种不同的气势将牧径路包裹,让牧径路体内原本就不多的五藏之力猛的一滞。

牧径路虽然心中暗惊,但脸上仍旧带着邪笑,左腿一跨,右腿一转,先是沉声自语:“合身抱拳马桩步,提地擎天志气昂。”

牧径路急速念完前世所学少林长拳的口诀,马步稳扎,腰部一沉,反手握着断剑剑柄的双拳,狠狠向上冲去,狠厉着脸庞,一字一顿的大喝:“擎!天!拳!”

观战的石灵儿、秦魑隐约听见雷霆一般的轰隆声。

恍然之间,牧径路的背后,隐隐出现了一轮佛门圆光,一闪即逝。

砰!一声巨响,从牧径路的双腿之下,突起一股巨大的旋风,猛的向四周扩散而去。

三个仙宫弟子被牧径路的重拳狠狠撞的飞起,抛向大殿顶上,然后如同方才的牧径路一般,被反弹回来,狠狠砸入了地板之中。

呼呼呼牧径路不停的喘着粗气,全身显出并不健康的暗红色。

特么的,身体怎么僵硬了,拳收不回来!牧径路有些惊惧,尤其是看见秦魑缓缓朝自己走来。

“呵!没想到居然是体修高手?”秦魑似乎并不担心牧径路再爆发,缓步来到牧径路一丈之外,阴笑着说道:“怎滴?这姿势霸气,不想收回来了?”

牧径路不仅身体僵硬,即便是脸庞和下巴似乎都不能动弹。牧径路双目赤红,狠骂道:“滚!”

“呵!还嚣张?”秦魑并没有生气,戏谑道:“是不是全身麻痹了?动不了了?”

“嘿嘿!”秦魑诡异的一笑道:“没有正三宫仙宫心法,妄自修行体术?真是找死!”

“知道你现在是什么状态?信不信只要本公子一掌,你就会爆体而亡?”

秦魑说着,面色狠厉的向牧径路跨步过来。

虽然没有搞明白秦魑的意思,但秦魑的言语之中,透露的是,现在可以轻易杀了自己。

牧径路想着,面色狠厉无比,驱使着体内的五藏之力疯狂运转,他不想死!

“挣扎吧!哈哈”秦魑瞧见牧径路挣扎的眼神,疯狂狠厉的笑着,缓缓举起右拳,狠厉说道:“本公子最喜欢看见临死挣扎的表情了,爽哉!”

“去死吧!”秦魑猛的出拳,疯狂大吼。

“登徒子!”石灵儿惊叫,慌乱的站起身来,想要冲上前救下牧径路。可是身体的重伤,让石灵儿双腿一软,又跌倒在地。

石灵儿绝望的看着牧径路的背影,脸色有些懊悔。

千钧一发之间,啪一声轻想,牧径路的视野被挡住了。而秦魑则惊诧的望着身前的少年。

“哟哟哟,情痴又再欺负人了。”挡住牧径路的少年,单手便握住了秦魑的拳头,一脸不屑的看向秦魑。

“马犊子!”秦魑狠狠看了眼眼前的少年,狠狠收回拳头,威胁道:“给本公子滚开,不然连你一块杀了。”

“呵!还是那么嚣张!”被称作马犊子的少年没有生气,身躯狠狠一震,将伤势也没有恢复的秦魑震开。

“马家伟!”秦魑被迫后退,羞愤狠厉沉声吼道:“当真要趟这浑水?”

马家伟?不能动弹的牧径路微微一愣,这是谁,我好想不认识吧。

“我说情痴,你小子都受伤了,出拳还这么重,不怕把自己给震死?”牧径路听见调侃的声音,和不屑甩手的背影。

“马犊子,滚开!”秦魑狠厉说道:“再多管闲事,信不信本公子把你妖兽宫给屠了。”

妖兽宫?三宫之中的妖兽宫?

牧径路疑惑的想着,继续使劲运转五藏之力。

“哟哟,本公子好怕怕!”马家伟阴阳怪气的回应着,还不停的扭动着屁股,险些把牧径路膈应得吐血。

卧槽!哪来的闷骚,要不要这么没有底线!!!

牧径路无语吐槽着,想要看看自己身前的少年到底长的啥模样。

“情痴,当心闪了舌头。”马家伟一副不屑的语气,带着告诫的语气道:“可别忘了上次你那死老爹秦商狄,是怎么上我妖兽宫道歉的。”

“你”秦魑羞愤不已,狠狠的指着马家伟,恨不得将马家伟给吃了。

“啥玩意儿?情商低?”

努力的调息,还是有点作用,牧径路恢复不少。听见马家伟的声音,牧径路惊诧惊呼出口。

“情商低?什么是情商低?”牧面前男子语气兴奋,立马转头询问过来。

牧径路被转过脸的马家伟一吓,原本不停运转的五藏之力一阵抽搐,引得牧径路僵硬的双腿狠狠一抖,双眼又是一黑,直愣愣的向后倒去。

“卧槽!”晕倒之前,牧径路还不忘低声咒骂。

“卧槽又是什么?”马家伟越发好奇起来,一把抱起牧径路,伸出右手,狠狠掐向牧径路的人中。

“兄台,别晕啊。”马家伟掐了掐人中,有啪啪扇了牧径路两个耳光,使劲摇着说道:“情商低是什么?卧槽是什么?好像都是骂人的!快醒过来给我说说。”

为啥牧径路要晕,很简单。

妖兽宫功法奇特,不仅能够跟妖兽顺畅交流,还能与妖兽签订契约,奴御妖兽。还能在特定的情况之下与妖兽合体。

不然即便秦魑重伤,不善体术的马家伟,怎么可能轻易接下秦魑的重拳。

问题便出在了合体之上。

此时的马家伟,不知和什么妖兽合体,身体倒是正常,只是这脸,让人瘆得慌。

驴嘴、马脸、鹰鼻、兔耳,像是用线连在一起的。连接之处,还不停的流下黑色的血液。脸上的五官更是让人心脏都揪到了一堆,喘不过气来。

牧径路本就五脏受伤,强运五藏之力修复,被马家伟一吓,五藏之力在体内到处乱窜,让牧径路伤势更重。

没有被马家伟吓死已经是牧径路万福了。

“马犊子,本公子再说一遍。”秦魑恶狠狠的盯着马家伟蹲下的背脊,狠声道:“让开!”

不等马家回话,马家伟怀中的牧径路一声轻哼,硬是被马家伟给摇醒了过来。

“卧槽,妖怪!”醒过来的牧径路,看着阴面而来的妖脸,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狠狠给了马家伟一掌,慌乱大呼,站起身来。

站起身的牧径路还没走两步,身体一软,再次向后倒去。

“登徒子!”石灵儿一声惊呼,强行让自己动起来,跨前两步,将牧径路接在怀里。

牧径路回头看是石灵儿,微微松了一口气,轻笑柔声道:“丫头,你又接住我了。”

石灵儿闻言一愣,然后羞怒的想要将牧径路扔下。可是看了看牧径路此时的状态,似乎又不忍心,只是偏过头去,不再看牧径路。

“诶诶!”马家伟上前两步,不满道:“兄台,是在下救了你可好?”

镇定下来的牧径路有些恶心的看着马家伟的面庞,沉声说道:“兄台,呃,不!妖兄,在下谢过妖兄救命之恩,只是人妖殊途,我们还是别过吧!”

马家伟闻言一愣,随后一阵恍然,双手快速结印,呼的一声。马家伟恢复成人脸,身旁出现一个,方才与马家伟脸庞相似的狗类妖兽,不停的打着喷嚏。

“兄台,在下马家伟,是人,不是妖!”

“马犊子,你们”

“闭嘴!”牧径路盯着马家伟,马家伟同样笑着看向牧径路,二人没有回头,异口同声轻喝。

被牧径路和马家伟呵斥,让秦魑愤怒得双眼满是血丝,已经到达了爆发的边缘。

但是此时伤势没有回复,秦魑不得不拼命忍着。马家伟的出现,早就打断了双方的战斗。仙宫弟子回到了秦魑身后,禄裕和几个散修也已经来到牧径路的身后。

在石灵儿羞怒的眼光之中,牧径路微微拱了拱身子,让自己躺得更舒服,同时伸出右手,在好奇的在马家伟的脸上捏了起来。

啪一声脆响,牧径路有些不敢置信的狠狠给了马家伟一巴掌,低声惊呼道:“不是变脸,居然是真的!”一旁打坐的禄裕看的嘴角一抽。真疼!

“兄台!能不能给个解释”马家伟黑着脸,狠狠的盯着牧径路,想要牧径路给个解释。

啪!不等牧径路开口,一个娇嫩的手掌又甩到了马家伟的脸上。

一旁打坐的禄裕嘴角又一抽。真疼!

马家伟捂着两边脸颊,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向石灵儿。

“这是还你刚扇登徒子的耳光!”石灵儿瞪了一眼马家伟,沉着脸说道。

马家伟一愣,然后如同变脸一样,抽噎起来。马家伟双手捧着脸,双眼闪着莹莹泪光,看了看石灵儿,又看了看牧径路,委屈道:“我情急之下,只是想唤醒兄台啊。”

马家伟虽不是八尺大汉,却也是身长七尺,仪表堂堂,突兀的委屈,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牧径路尴尬得不行,伸出手揉了揉马家伟的脸,柔声道:“不哭不哭,哥哥给你道歉!”

马家伟委屈的点点头,竟然配合的抽泣了两声。

牧径路和马家伟的言行,让众人又是一愣,随后神色诡异的看向牧径路和马家伟两人。

石灵儿反应最大,嫌弃的将牧径路狠狠扔到地上,躲得老远。

尬了,这下真的尬了!牧径路看着周边众人的表情,嘴角狠狠抽动,举起的右手快速收了回来。

“呃!睡得真舒服!”就在牧径路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旁的鼎方睁开双眼,伸了个懒腰醒来。

鼎方瞧了瞧有些诡异的画面,狠狠吞了一口口水,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路路子哥,我睡睡过头了?”

被鼎方一岔,气氛变得更为尴尬。牧径路抬起手狠狠抽了鼎方一个爆栗:“睡过你妹个头!”

鼎方先是一愣,随后正色道:“路子哥,胖子我没妹!”

牧径路另一只手手指,狠狠的刨着大殿的石板,嘴角狠狠抽动。

“给我杀了他们!”一旁被无视的秦魑被气得头发都立了起来,狂暴大喝,指着牧径路的手臂血管都蹦了出来。

还剩不到二十的仙宫弟子,眼神虽然有些惧怕,但是主子下令了,不得不牙龈一咬,再次准备冲杀过来。

“等等!”马家伟突然站起身来,背对着秦魑沉声喝道。

“呵!怎滴,怕了?”秦魑嚣张哼道:“要是跪地求饶,本公子今天也不介意放你们一跳生路。”

马家伟转过身,嘴角微翘,同样不屑道:“情痴,你那老爹秦”

说到此,马家伟微微一愣,随后转身蹲下,兴奋问道:“对了,兄台,方才那个情商低是什么意思?”

牧径路先是一愣,随后面色一正,如同讲师一般,轻咳道:“情商,又称eq,主要是指人在情绪、意志、耐受挫折等方面的品质。”

“通俗来将高情商之人,或心性坚韧不拔,或为人处世能力超强,更易成事;相反低情商的人,咳咳,你懂的!”

“哦!”马家伟恍然大悟,站立转身过来,调笑道:“你那低情商的老爹,又想上我妖兽宫去喝喝茶?”

“马犊子!牧小子!”秦魑狠狠的呼气,牙龈咬得绷紧,双眼都要突出来了。

“今天不杀你们,誓不为人!”

士可杀不可辱,秦魑今天终于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此时秦魑的心中,只有想要与马家伟和牧径路同归于尽的想法。

看了看已经有些疯狂的秦魑,马家伟得意的一哼,双手迅速结印,马家伟脚边的怪物消失,又变成了方才那副恶心的模样。

“杀!”丑陋的脸庞嘴角一裂,碎肉都掉了下来。马家伟狠厉大喝,同样朝秦魑冲杀了过去。

仙宫弟子和一众散修也没有多做考虑,两帮人再次厮杀到了一起。

禄裕收起聚灵阵,长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能不能多歇会,在下累的慌啊。”

抱怨归抱怨,禄裕双手结印,虚拟棋盘再现,双手在棋盘之上疯狂落子。

石灵儿古琴被毁,只能释放一些简单的辅佐法术,给众人加持。醒过来的鼎方,居然像没事的人一样,还越打越勇。

至于牧径路,微微苦笑,继续盘腿恢复体内伤势。

有了鼎方和马家伟的加入,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方才的局势反了过来,几乎成了一面倒。

“本公子叫你嚣张!叫你嚣张!”马脸驴嘴的马家伟,不知何时已经抽出一只皮鞭,追着连滚带爬逃跑的秦魑不停的抽着。

一会是背脊,一会是屁股,秦魑一个不小心,还会被抽道脸颊。

此时的秦魑,发髻早已散乱,披头散发的胡乱奔跑着,满身的灰土和鲜血混杂在一起,已经快分不出人样。

其余的仙宫弟子早就被散修和禄裕等人压制到了一角,无法动弹。

“啊”秦魑疯狂大叫,似乎再也承受不了马家伟屈辱的对待,大叫之后突然转身跪下:“马大爷,马大爷,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已经恢复不少的牧径路站起身来,快步来到马家伟和秦魑面前。

“牧兄弟,怎么样,我们妖兽宫的驯兽术不错吧!”

马家伟的话让牧径路竟然有些同情秦魑起来。

第四十一章 霸道元天,隐患!

“给老子住手!”一阵狂暴的怒喝,突然出现在大殿之中,将大殿中人吓了一跳。

牧径路转身看去,便看见小八卦大殿之中的大门口,出现了二十来人。为首的莽汉,牧径路有些影响,是持九宫令的九人之人,仙宫元天。

从元天有些稚嫩的双眸之中,牧径路看出元天同样只有十来岁。可是将近九尺的身长,和满是胡渣的下巴,让牧径路有些膈应。

马家伟停下手来,转身看了看元天,面色微微一沉,然后散去了妖兽附体。丑陋的妖兽再次出现在马家伟脚边,献媚的舔着马吉伟的鞋面。

“他娘的,你们竟敢这么欺负老子仙宫的人?”

元天瞪着如铜铃一般的双眼,恶狠狠的看着牧径路和马家伟。

“呵呵,元天兄严重了!欺负倒不至于。”马家伟一反方才吊儿郎当,一脸正色说道:“本公子替元天兄教训教训不开化的门徒罢了。”

“教训?”元天嘴角一裂,拱手捏的双手关节咯嘣直响,嘿嘿的笑道:“那老子也教训教训你如何?”

不等马家伟和牧径路回答,牧径路身后的一个散修中年战了出来,对着元天拱手道:“仙宫讲理的盛名可是传遍雍州。”

“不过今日一见,似乎也不过如此!”中年男子一脸不屑,似乎并不惧怕元天。

元天闻言,眉头一皱,放下双手,眯着眼看向中年男子:“你是何人?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要是老子仙宫有错在先,老子赔礼道歉就行了,何必如此阴阳怪气?”

中年男子闻言轻笑,微微拱手,淡淡说道:“在下张邱,雍州一届散修。此大殿中的宝物乃是我们先得,秦魑公子进来就便喊打喊杀,想要夺宝,未免也”

张邱国字脸,举止之间都是一脸不苟的正气。身长与鼎方相仿,七尺有余。浓郁的剑眉,菱角分明的五官,古铜色的皮肤和唏嘘的胡渣,让牧径路不禁想起了前世的军人。

“当兵的?”元天似乎也瞧出了张邱的身份,神色有些不屑的问道。

张邱面色一沉,双拳紧握,沉声道:“在下之前确实从军。”

“呵!”秦魑不知何时已经爬了起来,缓缓走到元天身边,一边搓着嘴角鲜血,捋着头发和衣衫,不屑道:“一个烂丘八,我仙宫门下走狗,也敢在此乱吠?”

不等张邱反应,一个愤怒的吼声从张邱身后传来。

“我草你祖宗!老子今天杀了你!”勃然大怒的牧径路不由分说,手中断剑剑芒再现,朝秦魑死命冲了过去。

元天虽然不喜秦魑的为人,但毕竟是仙宫之人,怎能容他人欺负,举拳对轰过去,沉声喝道:“哪来的野小子?”

伤势并未恢复的牧径路,哪能承受元天的猛击,瞬间倒飞回去。

“路子哥!”“路子兄弟!”“牧兄弟!”

一阵杂乱的惊慌喊叫,鼎方稳稳接住牧径路,众人关切的看着牧径路,面色疑惑,为何牧径路突然就发怒了。

噗!牧径路再次吐血,面色发白。

“路子兄弟,你这是”

禄裕疑惑询问,不等牧径路回答,牧径路脸色巨变,一抹佛性的金光,在牧径路脸上一闪,全身隐隐发着金色的光芒。

“天哥,这小子就是得了天堑道第一的野小子。”

元天双眼一凝,眼底贪婪之色一闪而过。

“佛宗?”元天似乎有些忌惮佛宗,看着牧径路全盛的佛性金光,眯着眼沉声问道。

“佛你大爷!”牧径路忍着身体内两股灵力对撞造成的剧痛,面色狠厉无比。元天眼中的贪婪之色,自然没有逃过一直盯着元天的牧径路的双眼,牧径路心中暗呼不妙。

元天的重击,不仅让牧径路伤上加伤,体内不明的金色灵气在元天五藏之气引动之下,冲出五藏之中,疯狂的破坏着牧径路的内脏。

破坏之后,金色灵气再次席卷而过,再次修复。

无需牧径路调动体内五藏之力,金色灵气席卷过的内脏,又会被五藏之气摧枯拉朽的毁掉,然后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此时牧径路体内的灵气已经完全失控,牧径路一边仍受着体内不停传来的剧痛,一边低着头分辨着小八卦之中的八门。

“病秧子,十个呼吸之后,乾位生门会出现在左后方,到时带着大家冲出去。”

禄裕微微一愣,看着忽金忽红,转瞬又惨白的牧径路的面庞,面色一沉。

牧径路一行人不到十人,如今牧径路受伤,石灵儿古琴又毁,与元天等人已经无力再战。禄裕看了看牧径路一眼,重重点头。

“元天?仙宫少主?”

“可是想要夺本公子宝物?”牧径路不屑的嘿嘿的笑着,带着几分威胁的语气说道:“佛宗的宝物可不是那么好夺的!”

牧径路虽然不知佛宗实力如何,与仙宫的关系如何,但却隐晦的承认了自己佛宗弟子的身份。

既然元天忌惮佛宗,牧径路自然要利用佛宗拖延时间。

牧径路此时的状态,加上牧径路的言辞,让禄裕等人也是一愣。

原本以为牧径路只是一届散修,不想牧径路竟然是佛宗弟子。倒是一旁知晓牧径路身份的鼎方和石灵儿有些诧异的看向牧径路。

鼎方是佩服自己路子哥,撒谎信手拈来,脸上的表情让鼎方都以为牧径路真的是佛宗弟子。石灵儿则是有些疑惑,似乎不能确认牧径路到底是佛宗弟子,还是剑阁弟子。

当日在桃林塞,听闻嬴扎猜测牧径路的身份,石灵儿便将牧径路当作了剑阁传人。

可是数日相处下来,除了看见牧径路对阵法极为擅长,并没有瞧见牧径路使用任何剑阁剑技与法决。

再加上今天牧径路的异常,石灵儿觉得牧径路也极有可能是佛宗的弟子。

马家伟同样微愣,看向牧径路的神色也有些戒备。

天下九州,或明或暗都在各大宗派世家的掌控之中。

唯独西面的梁州皇室,并非各大宗派之人。梁州势力繁杂,表面上是由传教最广的佛宗把持,但雍州的仙宫弟子、和荆州的妖兽宫弟子同样频繁在梁州活动。

不仅如此,十万大山之中的妖兽频频入侵梁州,西北昆仑山上的诸多异族,同样对梁州虎视眈眈。

梁州西北,有许多的外族部落或王国,其中势力最大,对梁州威胁最大的便是三身国、一臂国和奇肱国。

梁州境内,还有一个让各大宗派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小国,巫咸国。

传闻巫咸国人,右手握一条青蛇,左手握一条红蛇,不仅能够驱使丛林之中蛇蝎毒物,也善炼制毒药。

在梁州地界之内,妖兽宫、仙宫、佛宗和当地皇室,互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仇怨。

如今牧径路声称自己是佛宗之人,作为妖兽宫弟子的马家伟,自然要重新审视牧径路。

“呵呵,牧兄弟说笑了。”元天轻笑,带着些许歉意说道:“仙宫与佛宗世代交好,在下怎会胡来?”

牧径路闻言,略微松气轻笑道:“既然如此,少宫主还是带人速速退去,本公子也不追究了。”

马家伟和禄裕等人闻言一愣,一脸懵逼的看向牧径路。

元天和煦的面色突然退去,狠狠挥了挥手,大喝:“给老子杀了他们,还敢冒充佛教弟子?”

糟糕!自己猜错了!牧径路闻言一惊,强忍着身体几乎要炸裂般的痛楚,咬牙大喝道:“病秧子!”

早有准备的禄裕,掐完最有一个手印,再次唤出虚拟棋盘,双手疯狂落子。

刹那间,在牧径路和元天等人面前出现一道透明的光墙。禄裕更是不敢耽搁,沉声喝道:“跑!”

鼎方与禄裕同时架起牧径路,转身朝左后方跑去。

石灵儿、马家伟等人先是一愣,随后赶紧转身追去。张邱与一众散修反应更快,禄裕跑出去的瞬间,便跟了上去。

“不好!”秦魑焦急大喝:“天哥,他们要跑!”

“老子看见了!”元天一脸的不耐烦,低声吼着,同时双拳五藏之气一转,朝着透明的光墙狠狠砸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光墙便被元天砸得支离破碎。

“追!”元天沉声一喝,先一步跨了出去,跟随着牧径路等人的踪迹,冲进了大殿外围的偏殿之中。

呼一声轻响,牧径路和搀扶着自己的鼎方、禄裕二人出现在一片荒山之中。

“嗯?!”禄裕看了看四周,惊呼道:“不好,路子兄弟,他们跟我们走散了。”

牧径路牙龈紧咬,满身都是汗水。牧径路挣脱禄裕和鼎方的搀扶,费力的盘腿坐下说道:“不必着急,方才大殿的阵眼有些诡异,穿过之人都会出现在不同的小八卦阵之中。”

“呼那就好。”禄裕送了口气,低声道:“如此说来,石姑娘应该无恙。”

牧径路诧异的看了眼禄裕,身体内传来的痛楚,让牧径路来不及多想,赶紧闭目调息。鼎方将手中的大鼎狠狠砸在沙地之上,掀起一阵黄土。

好不容易忍着剧痛,进入内视,牧径路就一脸懵逼了。

牧径路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身体到底时好时坏。

诡异的金色灵气与牧径路体内的五藏之力,在牧径路的五脏六腑之中不停的争斗。

牧径路的五脏此时已经不能称之为五藏了。牧径路体内的五脏,在五藏之力和诡异金色灵气的破坏之下,已经只剩下红色的血管和白灰相间的神经和经络。

之前不论是诡异的金色灵气,还是五藏之力,破坏五脏六腑之后,都会立马返回恢复。

可此时的对立的灵气,只顾着争夺五脏的掌控权,完全没有理会随时都可能崩溃的五脏。牧径路尝试了好几次,不论是五藏之力,还是诡异的金色灵气,都不再听从牧径路神念的指挥。

如同局外人一样,牧径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股灵气在体内乱窜。

一股接一股的痛感冲击着牧径路的大脑,让牧径路几欲昏厥过去。但牧径路知道,现在若是昏迷,恐怕自己会永远都醒不过来。

自己不能控制体内的五藏之力,牧径路只得再次忍着剧痛,睁开眼,向禄裕求救。

“病秧子,体内除了有五行之气,还有其他灵气,怎么搞?”

禄裕看着面色苍白的牧径路,有些惊讶的问道:“路子兄弟的意思,你现在的状态,是因为两大灵气在体内作祟?”

牧径路疼得不想开口,闷哼一声点点头。

“要是我猜得不错,另一道灵气应该就是佛气。”禄裕思讨片刻继续说道:“佛法与道法虽然都是修炼之法,但不论是修炼的介质还是修炼的方式差别不小。”

“想要让灵气斗争平息下来,只得让一方强过另一方,强行压制!”

“呼呼”牧径路沉重的喘着气,费力说道:“前几日才突破五藏,如今想要提升境界,恐怕不行。”

“况且况且我现在体内的五藏之力根本不受我控制。”

牧径路此时状态非常差,虚弱不说,体表忽冷忽热,让扶着牧径路的鼎方都难以承受。不过越是如此,鼎方眼神越是笃定,丝毫没有放开牧径路的想法。

看着疼得全身颤抖的牧径路,禄裕担忧的同时佩服万分。五脏破损造成的疼痛,牧径路愣是没有哼一声,还和自己正常交流。

牧径路此时的状态,若是不能及时压制,牧径路恐怕会被暴乱的两股灵气撑得爆体而亡,禄裕感叹之后,赶紧说道:“路子兄弟可有何五行天材地宝?”

牧径路也没有管禄裕问这些作甚,强行分出一丝神念,打开了须弥戒,将须弥戒之中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牧径路的意思倒是明显,让禄裕自己看,有什么能够用的上的。

禄裕微微一愣,心中闪过一丝暖意。牧径路如此毫无保留的信任,让禄裕触动不已。禄裕也不耽搁,赶紧在如同山丘一样的材料灵药堆里翻爬捣鼓着。

红阶?橙阶?黄阶?没用!灵药?丹药?没用。禄裕如同翻垃圾一样,一边疯狂的刨着,一边不停地向身后胡扔。

嗯?!青阶玄水,可以用!青阶神木,可以用!

牧径路呼吸越来越重,已经感觉双眼开始冒出金星,随时可能昏厥过去。

盯着禄裕的身影,牧径路感叹不已。不想平日里病恹恹的禄裕,此时速度如此之快。

半刻钟的时间,材料灵药的山丘堆,已经被禄裕翻得移动了地方。

“息息息壤!!!”禄裕的惊呼,将昏昏欲倒的牧径路惊醒过来。

“咦?这是啥?难道是土行至宝?”

禄裕疑惑的惊呼着,抱着一堆五行材料来到牧径路身旁。

“看不出来,路子兄弟这么富有!”禄裕感叹的不已。

“知道这是何物?”禄裕将一堆五行材料放在牧径路身前,双手捧着一块拳头大小的土壤兴奋得颤抖的说道:“息壤啊。五行紫阶的天材地宝,上古圣人开天辟地的时候才有。”

“传闻一寸息壤便能让方圆数千里的荒地重现生机,你居然有拳头这么大一块!”

禄裕满是羡慕的看着牧径路,幽幽问道:“路子兄弟可否告诉我,从哪里得到的?”

我得到你妹啊?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得到的。还有啊,大兄弟,我都要爆体而亡了,能不能抓住重点?牧径路嘴角抽搐着,心中无力吐槽。

“病秧子,我要死了!”

牧径路费力的憋出一句话,惨白的脸居然出现了墨色的黑线。

禄裕先是一愣,然后尴尬的说道:“路子兄弟,不好意思,在下还没见过紫阶至宝,激动了。”

“你把这些无形材料都吃了,吃下去之后,五藏之力必定会有反应。”禄裕将息壤递到牧径路手中,又将地上的一堆五行材料推到牧径路身前。

牧径路强撑起身体,一手抓着息壤,一手抓起一把面前的天材地宝,便打算往嘴里放。

“等等!”禄裕突然打断牧径路,另一只手拿出一个黑漆漆的蛋问道:“路子兄弟,这是什么?只要是能够达到蓝阶,说不定能省下息壤。”

“蛋!”

“蛋?”禄裕微微一愣,什么蛋。不等禄裕再问,牧径路抬起右手,便将息壤整块放进嘴里。

禄裕见状,面色巨变,惊呼:“路子兄弟,能不能别那么浪费。”

“压制你的伤势只需要一小块就够了啊!”

牧径路双眼大瞪,有被息壤噎的,也有被禄裕气的。大兄弟,能不能一次说完啊!

牧径路心中愤怒大吼,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咕咚一声,牧径路已经将息壤整个吞了下去。

在禄裕懊悔万分的表情之中,牧径路已经缓缓闭上来了双眼。

息壤入体的刹那,体内的五藏之力瞬间有了反应。原本与佛气争斗不休的五藏之力,瞬间放弃佛气,如同蝗虫一样,从五脏六腑自从俯冲而出,向牧径路胃部的息壤包裹而去。

佛气似乎对息壤没有兴趣,待五藏之力离开之后,佛气开始席卷牧径路的五脏六腑,恢复五脏六腑的同时,开始缓缓侵蚀五藏的控制权。

牧径路能够清晰感觉到五藏之力的兴奋,息壤在牧径路的胃中缓缓化了开来,变成一股股土行灵气,与五藏之力纠缠在了一起。

第四十二章 阴阳者,相生相克也

两股灵气暂时停歇下来,牧径路感觉舒服到了极致,堪比那什么xx。

佛气不断侵蚀五藏,冥想之中的牧径路,似乎能听见阵阵梵音,让牧径路识海越发空明。

牧径路似乎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四大皆空,不嗔不痴,亦不怒。识海之中,牧径路感觉自己飘荡在宇宙虚空之中,能够感觉到所谓的天道。

下意识,牧径路双手合十,凌空盘腿而坐。

紧接着一句句梵文从牧径路的口中念出,梵文如同实体一般,向宇宙虚空的各个方向飘散而去。

牧径路的本体,也跟随着识海之中的模样,端坐而起,双手合十,嘴唇不停蠕动起来。

禄裕见状一惊,惊疑不定的向鼎方问道:“鼎兄,路子兄弟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何会有成佛之兆?”

鼎方早就退到了一旁,听闻禄裕询问,鼎方想了想说道:“之前碰见过一个叫榆木的和尚,给路子哥吃了一个鹅卵石,说是给路子哥祛除魔魇。”

“鹅卵石?!”禄裕一脸懵逼,吃个鹅卵石,就能让凡人立刻入佛?

不对!禄裕狠狠拍了拍打退,惊讶说道:“我知道了,那个鹅卵石肯定是佛家大能的舍利子!”

“舍利子?有何用?”

禄裕面色凝重说道:“舍利子,还是佛宗大能毕生修为所在,如同道家九转金丹一般,可使凡人转瞬入道。天资不凡之人,甚至可以直接跨过好几个境界,直达绿境!”

“这么夸张?”鼎方双眼大瞪,不可置信的问道:“若是如此,路子哥岂不是要当和尚了?”

“嗯?很有可能!”

鼎方看了看一脸笃定的牧径路,焦急说道:“不行啊!禄裕大哥,你想想办法,阻止路子哥。要是路子哥醒来发现自己变成和尚了,估计要自我了断。”

“为何?”

鼎方搓着手,犹豫了一下说道:“当初服下舍利子,路子哥就差点成了和尚。路子哥醒来之后第一反应,便是看裤裆,你说为何?”

禄裕面色发黑的看了看鼎方,又看了看牧径路。

虽然禄裕太喜欢与佛宗之人打交道,可是如此轻易便能进入绿境,恐怕是天下所有修士都想要的吧,即便是成了和尚又如何?

禄裕想了想,来到牧径路背后,五藏之气一提,聚拢到双手之上,沉声说道:“如此,那便唤醒路子再说。”

禄裕说罢,双手缓缓向牧径路后背轻轻拍去。

砰的沉闷一响,牧径路身上金光一闪,将禄裕震飞老远。禄裕被甩得一个狗吃屎,全身栽进沙土之中。

外力的介入,让牧径路体内的五藏之力瞬间疯狂起来。

息壤之中的五行土之灵气,已经全部融入牧径路的五藏之力之中,开始向五藏之中的金色佛气发起疯狂反击。

牧径路五藏之中的金行灵气,乃是五行至宝鎏金炼化而来。虽然息壤的五行土灵还没有被完全炼化,但是五行土生金,息壤的土行灵气更加助长了金行灵气的威势。

摧枯拉朽之下,佛气凝练的五藏瞬间被摧毁殆尽。

打坐冥思的牧径路噗的一声吐了大口鲜血,眉头紧皱。

此时牧径路已经能够控制五藏之力,自然不愿看见五藏之力与诡异的佛气再次战乱,便控制着五藏之力,开始修复五脏。

牧径路此时的五藏之力之中,威势最大的便是肺金、脾土,眨眼之间,五藏之力,便夺回了肺、脾的控制权。

佛气自然不愿放弃,仍旧不停的冲击着牧径路的心火、肾水和肝木。虽然牧径路不知道佛气入侵五藏是为何,但是对于自己来说肯定不是好事。

牧径路便驱使着五藏之力,在心火,肾水和肝木之中与佛气再次大战。

有牧径路的控制,双方温和了许多,没有再次对心脏、肾脏和肝脏造成太多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五藏之力似乎与诡异的佛气达成了协议,在心火、肾水和肝木之中各占一半。

如此一来,自然不能尽数容下佛气。多余的佛气也不受牧径路的控制,分散到牧径路全身的筋骨之中,开始强化牧径路的筋骨起来。

不知是筋骨炼化了佛气,还是佛气炼化了筋骨。良久过后,佛气与牧径路的筋骨融为一体。内视之下,牧径路能够清晰看见,筋骨之上散发着耀眼的佛性光芒。

虽然不知到底是好是坏,但毕竟五藏灵气与佛气都平静下来,牧径路长长舒了一口气,尝试控制自己五藏灵力无碍之后,便清醒过来。

牧径路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之中再次出现上次与桃林塞一模一样的亮点。左瞳之中的亮点恍若一丝月牙,右瞳之中的亮点,如同散发着银光的钻戒指环。

两个亮点再次一闪即逝。

“誒?病秧子在干啥?”醒过来的牧径路,便看见禄裕屁股高跷,透露埋在沙土之中的禄裕。鼎方在旁,使劲帮忙拔着。

看着鼎方一拱一拱的动作,牧径路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了前世的儿歌,拔萝卜!

“拔萝卜,拔萝卜。嘿哟嘿哟,拔萝卜,嘿哟嘿哟,拔不动。老太婆,快快来,快来帮我们拔萝卜。”

牧径路一边朝禄裕和鼎方二人走去,一边轻声的哼了起来,让牧径路诧异的是,鼎方拔禄裕的节奏,竟然跟上了自己哼的儿歌。

牧径路走上前去,嘴角微微抽动,一把抓住禄裕的腰带,腰部一沉,噗

一声脆响,禄裕的腰带和外衫,被牧径路撕扯成了两半。

呃!牧径路愕然的看了看手中的碎布,上前一把抱住禄裕的蛮腰,双腿再沉。

牧径路似乎听见清脆的啵的一声,禄裕被拔了出来,不过牧径路似乎使劲过头了,连带着鼎方一起,三人再次飞了起来。

砰!哎哟!

三人狠狠砸在沙地之上,鼎方搓着自己的腰杆,夸张的叫唤着。

“病秧子,你刚在干嘛?”

禄裕黑着脸,拍了拍身上沙土,站立起来,伸手虚空一捞,便抓出了新的衣衫,斯条慢理的套在了身上。

“没事,这个八卦阵有古怪,沙地粘粘度太高,陷入之后我自己出来不了。”

看了看一脸淡然,不想多说的禄裕,项敖也没有多想,同样站起身很来,指着三人面前的一堆天材地宝和灵药,大方说道:“病秧子,辛亏有你在,不然我就死在这里了。这里东西不多,你想要啥直接拿。”

禄裕看了看真诚的牧径路,淡淡说道:“无妨,举手之劳。况且我们是兄弟不是?”

牧径路闻言一愣,随后欣慰的笑了笑,挥手之间,便将山丘一样的材料和灵药收了起来。

“对了,方才你说那个黑黢黢的石头是蛋?”

牧径路有些尴尬说道:“我也不知道,天堑道通关的奖励之一。”

“我以为是蛋,还滴了好几滴精血孵化来者,不过没有反应。”

禄裕如同看傻子一样的看着牧径路,轻笑道:“谁告诉你孵灵蛋要用精血的?”

禄裕的反问,让牧径路一愣。小说中不是都这么写的么?

“若真是灵蛋,要么寻到灵兽孵化,要么用灵液蕴养。滴精血有何用?”

牧径路再愣,心中无力吐槽:卧槽,前世小说都是些什么人写出来的,太坑人了吧!

牧径路搓了搓鼻头,尴尬的说道:“别扯蛋的事了。方才我体内灵力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不?”

禄裕闻言,面色一沉,盘腿坐下,缓缓说道:“从来没听说过道、佛双修之人,如今你体内的情况,必须要将其中一种灵气驱逐出体外才行,不然日后仍有隐患。”

牧径路闻言,面色一沉,将自己体内如今的情况告诉给了禄裕。

“居然能达到平衡?”禄裕微微一惊,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道佛修炼全然不同,怎么可能同时达到平衡?”

“况且你体内只有佛气,而没有对应的佛修的法决,如何达到平衡的?”

牧径路愕然的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禄裕低头沉思片刻说道:“我修为也不不到红阶,更是没有游历过天下九州,见识不足。”

“待秘境事了之后,路子兄弟还是尽快回到宗门之中,询问宗门内的前辈才是。”

牧径路沉着脸点点头,心中忧虑不已。

“路子兄弟,筑基最处用的是何天材地宝?”

“好像叫鎏金。”

禄裕闻言,瞪着双眼看向牧径路,嘴角抽动,有些发狠的问道:“路子兄弟,你们宗派太奢侈了吧,筑基都要用鎏金?”

“鎏金可是与息壤同阶的紫阶五行至宝,只是筑个基,有必要么?”

牧径路能够明显感觉到,禄裕言语之中的醋意和羡慕之情。

牧径路尴尬的挠了挠头,随意答道:“我是剑阁弟子,初次见到师父的时候,对修炼一途从未听闻,并不知道鎏金是何物。”

“剑阁?”禄裕微微惊呼,诧异的看向牧径路。

“有问题?”牧径路面色微沉,神色之中有些担忧。难道棋阁与剑阁关系也不好?

“路子兄弟多虑了。”禄裕自然明白牧径路的担忧,轻笑说道:“自剑阁、棋阁建宗至今,我们两阁的弟子关系都还不错。”

“听闻剑阁长老牧淬和我师父卢子墨还是结拜兄弟呢。”

牧淬?牧径路双眼大瞪,声音略微颤抖道:“病秧子,牧淬是谁?”

禄裕有些奇怪的看了看牧径路,随意道:“不是说了么,剑阁长老是也。”

不可能!

牧径路使劲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将脑海之中萦绕的问题抛出脑后,长长的叹了一口。

“路子兄弟,到底什么是?”

牧径路再次摇摇头,轻笑说道:“没事!对了,方才你问我筑基开始用的物件作什么?”

禄裕面色恢复凝重说道:“不论何门何派,筑基所用五行材料都必须同品阶。路子兄弟最开先用了紫阶的五行至宝,那剩下的木、水、火和土四行都要用紫阶。”

“若是不同阶会如何?”

牧径路心头一跳,心中一阵不好的预感。

“若是不同阶,便会导致五行不平,阴阳不济,随时可能会爆体而亡!”

“啊!”一旁的鼎方惊呼,慌乱问道:“那怎么办?紫阶五行至宝,哪是那么好得到的,若是没有凑齐紫阶五行之宝,路子哥岂不是”

禄裕沉重的点点头说道:“修为越高,爆体而亡的几率越大。”

禄裕拍了拍牧径路的肩膀,轻笑安慰道:“不过路子兄弟暂时不必担心,息壤乃是五行之土,最为稳重,若是不出意外,境界绿阶之前,性命无忧。”

“可是”牧径路心情很不好,黑着脸说道:“可是除了五行的问题,我体内还有不受控制的金色佛气。”

禄裕闻言,同样眉头再次紧蹙起来:“哎佛气相当霸道,若是不能用修为将佛气逼出,那只得炼化。”

“稍有不慎,佛气会占据五藏,将道法驱逐出路子兄弟体内,那到时候”禄裕偷瞄了眼牧径路,带着奇怪的语气说道:“到时候就只有当和尚了。”

“那怎么行!!!”牧径路被惊得暴跳起来:“我怎么能够当和尚!”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看着牧径路并不好看的脸色,禄裕轻咳说道:“学识有限,暂时没有其他办法了。”

牧径路趁着脸,不爽的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赶紧破了这个小八卦阵,前往九宫八卦中心才是。”

禄裕和鼎方起身,禄裕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脸正色的对着牧径路说道:“路子兄,如今你体内五行不平,日后打斗切记不要灵气尽用。”

“阴阳者,相生相克也。如今路子兄体内的情况,或许就是因为诡计的佛气才得以平衡,若是五藏之力用尽,佛气便会再次爆发,侵蚀五藏。”

“佛气侵蚀五藏,五藏之力便会反击,到时路子兄弟体内的灵力将会再次暴乱。”

牧径路正色的点点头,将禄裕的话记在心间。

看来又多了个目标了,寻找剩下的水、火、木三系至宝。牧径路哀叹着,随后一愣。

怎么叫又?我还有其他目标?牧径路想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断剑剑柄,随后恍然苦笑,暗自讨道:对了,还有这把‘破剑’碎片。

牧径路虽不能确认自己手中的断剑剑柄,是轩辕剑的碎片。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声影告诉牧径路,这就是轩辕剑的剑柄。

之前湖底的幻象,让牧径路觉得玄微大陆魇魔的问题,跟轩辕剑关系不浅。甚至地府是否存在,轮回是否存在,都要在轩辕剑上找答案。

看来自己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必须要将轩辕剑和地府的问题搞清楚才行啊。牧径路苦笑的想着,右手紧了紧腰间的剑柄,眼神慢慢笃定起来。

寻就寻吧,我必须回到原来的世界!

暂时解决牧径路体内灵力的问题之后,三人打点好一切,从外围跨入了这个满是荒漠的八卦阵之中。

“路子哥,这真的只是一个阵?”鼎方如同哈巴狗一样吐着舌头,不停的喘气,抬头看了看头顶之上的烈阳,又是疑惑,又是厌烦。

“鼎兄不必疑惑,这确实只是一个阵。”禄裕也热得不行,扯开衣领,漏出白得让女人都会羡慕的皮肤。

牧径路不屑的撇了一眼禄裕脖颈之间,随意说道:“这个小八卦阵以迷阵为主,不要以为我们走了好几个时辰了,可能还在原地打转。”

啪的一声,鼎方瘫坐到黄沙之中,将大鼎随意扔在一边,苦笑道:“那我们还一直不停走干什么?累死我了。”

牧径路与禄裕相视看了看,同样苦笑盘坐下来。

“休息下吧!”

这个阵法确实奇怪,三人都已是五藏圆满之境,谁还不能达到辟谷的境界,但也不会对外界的环境有如此大反应。

可是事实确实如此,三人现在极度缺水。三人带的水袋之中的水,早就喝完了。不仅如此,三人汗水一直都没有停过,即便是运功用五藏灵力抵抗炎热。

“路子兄弟,走了这么久,可有发现不同?”

牧径路无奈的摇摇头,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淡淡说道:“要是发现蹊跷,早就出阵了。”

禄裕同样有些不耐烦的点点头,长叹了一口气。

“不过阵法我应该能确定了。”牧径路环视一圈,眼神笃定的说道:“八卦离火幻阵!”

禄裕微微一愣,随后神色凝重。

“八卦离火,有杀阵,有困阵,有幻阵,为何此处的八卦离火只有幻阵?”

“说来也是奇怪,八卦之中离对应景门,位南方才是。可是一路走过来,都没有发现这个八卦阵中的离位?”

牧径路的疑惑,让禄裕微微一愣,接过话道:“路子兄弟,你说,布阵之人会不会一直都是如此脾性?”

“嗯?何脾性?”

禄裕略微顿了顿说道:“从进入酆都殿来,见到的阵法都喜欢将破阵之门隐藏起来,常常反其道而行之。”

“病秧子,你是说布阵之人喜欢捉弄人?”

禄裕苦着脸说道:“很有可能!”

“离位正对乃是北方的坎位,是休门,会不会方才见到的休门才是破阵之法?”

牧径路微微一愣,有些以后道:“布阵的人不会这么白痴吧?一直用这个方法欺负人?”

哈欠!哈欠!!!

第四十三章 给本尊下去吧

不知在哪个旮沓,神秘道人狠狠的打了几个哈欠,看着面前虚拟的景象,不屑的瘪了瘪嘴,不知道低声嘟囔着什么。

八卦离火阵中。

“路子哥,我走不动了,要歇会。”

又是几个时辰过去,牧径路三人根据八卦方位,找寻着不停变换的景门。鼎方累的不行,将大鼎丢在沙地之上,自己转进了大鼎之中。

禄裕与牧径路苦笑相视,同样瘫坐了下去。

“不求之时随处可见,现在想要找景门,却又始终不见其踪影,当真诡异。”一向淡然的禄裕,此时也是抱怨不已。

牧径路无奈的摇摇头道:“休息下吧,顺便理理头绪,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三人瘫坐下去之后,周边的黄沙开始迅速变换起来,要是仔细看去,便能够看见周边的黄沙被分割成无数相仿的方块,按照八卦方位不停转换。

只是此时的三人都累得不行,加上荒漠之中没有参照物,牧径路与禄裕都没有发现异常。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荒漠空间之中突然刮起了漫天的风沙。

禄裕面色一凝,双手迅速结印,对着牧径路沉声道:“路子兄弟,小心了,我们好像触发了阵法。”

禄裕话音落下,三人周边便被萤光包裹,将风沙挡在阵法之外。

“触发阵法?不对吧。方才我们走动的时候就没有异象,现在原地不动还会触动阵法?”牧径路又是不信,又是担忧的看着禄裕布置的阵法之外。

“谁说触动阵法一定要碰触到机关?”禄裕面色凝重四处张望。

呃!牧径路一阵膈应,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相比牧径路与禄裕的严阵以待,此时的鼎方已经睡了过去,还不停的眨巴着嘴巴,似乎已经进入梦乡。

禄裕布置的阵法之外,狂风黄沙呼呼作响,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

嗯?!怎么瞌睡来了。牧径路使劲揉了揉自己越发朦胧的双眼,努力的想看清面前的景象。

可不管牧径路如何强撑,牧径路能看见的视线越来越窄,眼皮重重的垂下下来。

巨魇!牧径路看着眼前突然出现三五丈高的魇魔,心中大惊。

“病秧子,布阵!”

牧径路一声大喝,慌乱弹了起来,右手已经握住了凝聚着剑芒的断剑。

可当牧径路站立起来之后,才愕然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了禄裕和鼎方的身影。

什么情况?酆都殿中也有魇魔?难道是幻阵?

牧径路显得有些慌乱,看着咚咚作响跨着大步朝自己冲过来的巨魇,深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

“吼!”巨魇一声大吼,一步跨到牧径路身前,举起爪中的狼牙棒狠狠锤了下来。

不管是不是幻象,牧径路可没有打算硬接,凌波微步心法一起,脚下微波荡漾,跨着八卦之位,险之又险的避开狼牙棒,一个翻腾纵跃,跳到了狼牙棒之上。

看见牧径路如此轻易躲开了自己的重击,独眼的巨魇暴怒不已。巨魇的独眼猛的一缩,将爪中的狼牙棒狠狠向后挥舞过去。

好大的力气,好快的速度!牧径路一阵惊呼,险些被巨魇抛飞起来。脚下凌波再荡,顺势跃起,手中断剑剑芒大作,狠狠朝着巨魇的独眼刺了过去。

巨魇没有牧径路预料之中的反抗,反而在巨魇诡异的笑眼中,牧径路呼的一声穿过了巨魇的身体。

巨魇身体瞬间溃散开来。

牧径路一愣,落地一个踉跄。

看巨魇体表的光芒,似乎是红阶吧,如此轻易就被自己给秒了?不会吧!

就在牧径路惊愕之时,呼呼两声轻响,牧径路的前后再次凝聚出两只巨魇,将牧径路包夹在中间。

难道真的是幻象?牧径路没有紧皱。若是如此,岂不是杀之不尽?

不等牧径路多想,两只巨魇奔腾而起,朝牧径路冲杀了过来。

卧槽,还来!牧径路心中暗骂,下意识的向左跨出,准备脱出包围圈将巨魇一一斩杀。

刚跨出两步,牧径路停了下来。

既然是幻象,自然不能对我造成实质性伤害才是。牧径路一阵恍然,完全停下脚步,转身直面两只巨魇。

为求稳妥,念头一动,牧径路将大帝战甲唤了出来,黑芒一闪,没入自己的身躯之中。

剑芒再起,牧径路长剑竖立。

“来吧!畜生!”牧径路并不确定幻象是否会造成实质的伤害,有些忐忑的一声大喝,一脸郑重。

两只巨魇似乎瞧出了牧径路的想法,各自的独眼微微一眯,独眼之下的大嘴竟然嘲笑一般的翘起了嘴角。

不妙!巨魇是真的!牧径路暗呼糟糕,急速向后退去。

可是巨魇速度实在是太快,牧径路已经来不及躲避。两只巨魇在临近牧径路之时,竟然合二为一,变成一个高出五丈,更为巨大的巨魇。

巨魇爪中的狼牙棒也翻了好几个个头,狠狠朝着牧径路剑芒砸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牧径路应声倒飞出去,噗的一声喷了一口鲜血出来。

我去,巨魇什么时候这么狡诈了。牧径路凌空几个翻身,单膝跪地着地,抽动着嘴角看向一脸调戏的巨魇。

巨魇似乎没有打算放过牧径路,再次一分为二,分左右向牧径路再次冲杀过来。

牧径路看了看手中的断剑,眉头紧蹙。

看来五藏剑芒伤不了眼前这个巨魇,不必多浪费五藏之力。牧径路想着,便将断剑挂回了腰间。

眨眼之间,两只巨魇再次冲到了牧径路两侧。这回两只巨魇没有再合身,挥舞着爪中狼牙棒,一上一下的封死了牧径路撤退的路线。

牧径路面色一狠,脚下凌波再起,左肩肩头擦着巨魇的狼牙棒侧身而过,举起右手的拳头,狠狠朝巨魇的独眼砸了过去。

左肩肩头被狼牙棒上的尖刺擦的血肉模糊,牧径路狠厉着脸庞疯狂大喝:“杀!”

下意识的,牧径路疯狂运转五藏之力,将五藏灵力附着在拳头之上。不想体内的佛气竟然被牧径路调动起来,一同附着到了拳头之上。

砰的一声巨响,在巨魇惊愕的目光之中,巨魇炸裂城无数块,消散在牧径路眼前。

另一侧的巨魇同样应声炸裂开来,一同消散不见。

呼呼呼落地之后,牧径路狠狠的喘着粗气,龇牙咧嘴的看着可见白骨的肩头伤口。

特么的,布阵之人又毛病?一个幻象就比真的巨魇都还要厉害,这是试炼还是要人命?牧径路有些愤怒的想着,眼光却落在了自己拳头之上还未完全褪去的金色佛光。

佛光难道是魇魔的克星?很有可能,魇魔说到底是魂魄所化,前世的传说之中,佛法似乎对鬼魂有天生的克制。

不等牧径路庆幸,周边突然传来呼呼声,牧径路警惕的抬起头来,然后满脸懵逼。

我去,还来!此时牧径路的周边,数百上千的魇魔不停的凝聚出来,牧径路脸色发黑。

就算发现自己体内佛气的用处,可是这么多魇魔,一人一棒,哦不,一魇一棒,也能把自己砸成肉酱吧。

“玄微无极,清心咒!醒来!”

就在牧径路危及之时,牧径路耳旁和脑海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将牧径路震得头脑昏聩。

牧径路狠狠的甩了甩还在回荡着雷霆之声的脑袋,再次睁开了双眼。

睁开双眼的牧径路满是愕然。禄裕与鼎方的身影出现在牧径路的视野之中,只是此时的二人下半身已经被流沙淹没,还在继续往下沉。

流沙!牧径路心大惊呼道:“病秧子,胖子,快想办法起来!”

牧径路惊呼着,双手下意识撑向流沙,想要将自己也被淹没的下身拔出流沙。

“路子兄弟,别挣扎!要不是我刚才唤醒你,恐怕你现在已经被流沙吞噬了。”

鼎方赶紧打断牧径路,急速说道:“方才路子兄弟可是进入梦境了?”

“梦境?”牧径路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的看向禄裕。

不等禄裕回答,一旁的鼎方带着哭腔说道:“路子哥,方才你五藏灵力突然涌动,还不停的在原地像猴一样跳,你自己不知道?”

像猴一样跳?能不能比喻得好听点?牧径路黑着脸,没有理会鼎方,疑惑的看向禄裕。

禄裕沉声解释道:“方才是梦魇作祟。”

“梦魇没有实体,或者说没有魂体。魇魔之中,属它修为最低,但也属它最为诡异,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梦魇入侵凡人或者修士的梦境之后,会按照被入侵之人当下的环境,诱导被入侵者一步一步跨入深渊。”

禄裕说着,有些想笑的说道:“我们三人如今身处流沙之中,梦魇只要让你不停挣扎就行了。方才路子兄弟确实咳咳咳”

牧径路看了看禄裕和鼎方只到腰间的流沙,在看了看自己已经要被流沙淹没的肩头一阵恍然,随后有些羞怒。

牧径路狠狠瞪了一眼鼎方,鼎方却没有在意,带着哭腔说道。

“路子哥,快想办法出来啊。我不想死!”

牧径路嘴角抽动,带着调侃说道:“你都死了上千回了,害怕死?还有你那鼎呢?”

“大鼎早就陷下去了。”鼎方带着哭像继续说道:“而且这次不一样啊,陷入流沙被闷死,肯定不好受!呜呜说不定死之前不知道还要吃多杀沙土!”

牧径路无奈地瞧了瞧鼎方,又看向禄裕焦急问道:“病秧子,怎么脱困?”

禄裕无奈地摇摇头,叹气道:“没办法,方才我能尝试都尝试了,除了让身体加速下沉,没有丝毫作用。”

牧径路面色一沉,难道要死在这里?

牧径路脑袋疯狂转了起来,双眼不停的向四周看去。

四周狂风虽然停了下来,但是漫天的黄沙还是不停在下降,加速牧径路三人被淹没。

牧径路看着不停下落的黄沙,脑袋灵光一闪。

“对了!滑雪!”

牧径路惊喜大喝。

“滑雪?”禄裕微微一愣,没有搞懂牧径路什么意思。

牧径路来不及解释,左手一抖,出现不少棍状灵药,然后再抖,不少灵草也被牧径路拿了出来。

不知是修为上来了,还是牧径路求生意志所至,牧径路展现了单身百年的手速,眨眼之间扎出了两个圆盘。

扎好编制的圆盘,牧径路双手抓灵草圆盘哈哈大笑。然而即将淹没牧径路脑袋的流沙突然灌进了牧径路的口中,让牧径路尴尬的同时,心中更是着急。

此时的流沙表面,只剩下了牧径路的双手,和双手中的圆盘。

生死之际,禄裕和鼎方被牧径路疯狂的行动搞得愣住了。路子兄弟(路子哥)不会疯了吧。

禄裕和鼎方此时也只剩下头颅还在流沙之外,目瞪口呆的看着牧径路的双手。

二人之间牧径路双手五色光芒一闪,然后轻轻向流沙拍了下去。颤抖的双手,让禄裕和鼎方能够感觉到牧径路此时使劲有多大。

禄裕双眼一瞪,惊呼道:“这么大劲,居然没有沉下去?”

惊呼之后,禄裕狂喜,有样学样,将储物戒之中的灵草也抖了出来,一边快速编制灵草圆盘,一边对鼎方轻喝道:“鼎兄,快,照做!”

发愣的鼎方,被禄裕喊醒,赶紧准备拿出自己的灵草。可眨眼之间,鼎方愣住了。

“禄大哥,我的我的储物法器是是腰带!!!”

“拿不出来啊!呜呜”

鼎方大哭了起来。

不等禄裕作答,咻的一声,牧径路蹦出了流沙,跳道流沙坑的边上,将手中的圆盘仍向鼎方:“胖子,搞快!”

鼎方看着眼前的圆盘,立马收住了哭泣,兴奋的拿起灵草圆盘,有样学样的将自己从流沙之中拔了出来。

“哈哈哈本大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鼎方落在牧径路身旁,看着牧径路和已经自己出来的禄裕,疯狂大笑。

牧径路和禄裕相识轻笑,同样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荒漠之中的流沙,自然是早已经停了下来,空中的黄沙也大多降落到沙地里,天空再次回复清朗,可以远眺,也能看见当空的烈日。

三人躺在流沙坑旁,放肆大笑。

“可惜了这些灵药,被我们这一捣鼓,全都浪费了。”

牧径路仰着头,有些可惜的看着手中的灵草圆盘。

禄裕闻言,轻轻一笑道:“万事万物,都在得失之间。修炼一途,与天地相斗,险恶伴随,路子兄弟可要看透才是。”

牧径路轻轻点头,将圆盘咻的一声扔了出去。

“走吧!”牧径路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拍了拍身上沙土,随意的说道:“想要出这个阵,可不简单。”

“等等!”鼎方飞快坐起身来,仰头看向牧径路,神色不定的问道:“路子哥,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牧径路一愣,疑惑道:“什么声音?”

“沙沙咯吱咯吱!”

三人安静下来,便听见四面八方传来沙沙的爬行和嚼东西的声音。

牧径路吞了吞口水,低头向四周的沙地看去。

“不好!毒物!”

禄裕同样惊呼,鼎方更是被吓得脸色发白:“路子路子哥,我们没有被流沙淹死,难道要死在死在这些毒蛇、毒蝎的口中?”

牧径路同样面色大变。

牧径路目之所及,四面八方,满地的毒蝎和毒蛇。

虽然大多只有一藏、二藏的境界,甚至还有些没有入藏的蛇蝎,可是这个数目

成千上万都不能描述眼前遍地的毒物。

面前的毒物,有大有小。

大的毒蝎,几乎有牧径路等人半人的大小,小的倒是正常,只有两三手指母大小;可毒蛇就吓人了。长的五六丈,短的也有三五尺。

看着毒蝎不停晃动的带着毒刺的尾巴,和数不清的毒蛇吐露的蛇信,牧径路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病病秧子!咕咚!”牧径路声音颤抖问道:“可有办法?”

“咕咚!”禄裕同样狠狠吞了吞口水,费力的张开嘴说道:“有!”

“快说!”

“等等死!”禄裕没有转头,面色咔白。

牧径路闻言,沉默了下来。别说如今三人只有五藏,即便是橙阶、黄阶,牧径路都没有信心能够逃掉。

“早早知道。”鼎方双腿打颤,不停的向后缓缓倒退后悔说道:“我宁愿在第一关不停的死。”

牧径路和禄裕都死死的盯着自己面前无数的毒物,并没有发现鼎方害怕得已经退到了流沙坑的边缘之上。

“啊!”鼎方一声惊呼,再次掉入了流沙坑之中。

“胖子!”牧径路转身惊呼,一把伸手,抓住了鼎方的手,沉着脸道:“我们不能放弃,肯定还有一线生机。”

“路子哥,与其死在这些毒蝎毒蛇口中,我还不如死在流沙之中,至少还能保个全尸。”此时的鼎方竟然惧意尽去,一脸坦然的看着自己慢慢下的身躯。

而然牧径路却没有打算放弃,一手拿着鼎方,另一只手反手抽出了断剑,剑芒再现,不停的向朝自己汹涌围过来的毒物挥舞出道道剑气。

“杀!杀!杀!”

牧径路赤红着双眼,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断剑,没有一丝想要放弃的念头。

禄裕召唤出虚拟棋盘,双手一直都没有停过,各种自己能够使出来的阵法,嗡嗡的出现在禄裕面前。

卧槽!真疼!即便牧径路和禄裕再努力,再拼命,还是没能抵挡住漫地的毒物。在牧径路的咒骂之中,毒蝎毒蛇还是爬到了牧径路等人身前。

“嘿嘿!给本尊下去吧!”

第四十四章 地宫获至宝

砰!

一声闷响,牧径路重重落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地宫之中。

好疼!牧径路呻吟着,龇牙咧嘴的爬了起来。

此时的牧径路身上仍旧挂着不少还扎在自己身上的毒蝎,和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毒蛇。满身都是数不清的毒蝎刺印和毒蛇的牙印。

沙漠之中的蝎子和蛇没有毒?牧径路一边清理着身上的蝎子和毒蛇,一边懵逼的想着。

环视一圈,没有发现鼎方和禄裕的影子。

看来又被阵法带到不同的地方去了。牧径路无奈的想着,从须弥戒之中,掏出灵药吞服下去,开始盘腿调息。

一个时辰过后,牧径路元气恢复,神采奕奕的睁开了双眼。

探了探四周,牧径路疑惑的拿出了九宫八卦的罗盘。

“不会吧,居然罗盘之上没有显示?”牧径路一脸懵逼的看着手中的罗盘,不知如何是好。

看来只有自己找出路了,牧径路收起罗盘,开始在自己所在的大殿之中寻找起来。

呼呼牧径路喘着粗气,再次出现在大殿之中。

“特么的,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独栋别墅,尼玛原来是一个八十一室一厅!”牧径路低声咒骂着,实在是搞不懂建这个地宫的人怎么想的。

确实是地宫,牧径路在大殿之中找到了些许线索。

“大阴法曹,计所承负,除算减年。算尽之后,召地阴神,并召土府,收取形骸,考其魂神。”

“各界魂魄,皆过阴曹地宫。血湖、九幽、泰山、酆都、女青,以生前罪孽,分派其中。”

牧径路看罢大殿门口的石碑,神色凝重。

阴曹地宫?牧径路沉鸣片刻,心中些许疑惑。

难道此地宫是在酆都殿之下?可这个地宫有什么用?血湖、九幽、泰山、酆都、女青又是代表什么?

血湖牧径路倒是知道,前世的神话传说之中听过,与之前在破庙遇见的胖瘦怪人召唤出来的血湖之狱对应。

九幽牧径路倒是有些许印象,在前世的传说中,九幽对九天,乃是传说中阴间的地下九重天。

泰山是什么,指的东岳泰山?但似乎也不对。

酆都难道指的就是酆都秘境?女青又是什么?

无奈之下,牧径路只有暂时放弃铭文之中描述的种种,开始考虑走哪个偏殿。

八十一个偏殿啊,每个偏殿之后,都连着看不到头的长廊,牧径路可没有闲心,也没有勇气敢一个一个去尝试走完。

谁知这个大殿是不是跟之前的九宫八卦阵一样,每个偏殿之后又是另一个小阵,要是如此,何年何月才能离开这里。

不过当牧径路尝试过后,才惊愕的发现,八十一个偏殿之门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隔,让牧径路无法穿过殿门,进入偏殿之中。

每个偏殿殿门之上,都印刻着各自的名字。

有牧径路熟悉的血湖四地狱,血盆、血池、血山、血海;也有牧径路没有听过的九幽:庸幽、慕幽、听幽、兑幽、清幽、戾幽、衰幽、沉幽、盛幽。

还有之前在石碑之上雕刻的十八层泰山地狱,二十层酆都地狱。

有比较直接的四铁钉钉身、乱考、大石压身等骇人的偏殿名,还有清冷、无量、太真等让牧径路觉得正常点的偏殿名。

牧径路知道血湖、血海等四门代表的是地狱,那么其余的殿名肯定也是地狱之名。

若此想来,每个殿门便是联通地狱的入口。

虽然通过殿门看不到殿门之后地狱的景象,但是只凭偏殿的名字,牧径路都能想象到大殿之后是何种让人恐怖、颤栗的景象。

前世传说,天地有仙界、人间、阴间,按照如今牧径路接触到的事物来看,酆都秘境可能就是前世传说中的地府。

阴间除了有地府,还有惩戒生前有各种罪孽鬼魂的地狱。自己现在所处的阴曹地宫,难道就是同往各个地狱的必经之地?

牧径路一边想着,一边远离各个偏殿大门,似乎有些担心自己,不小心进入了各个偏殿大门。虽然牧径路尝试过,撞都撞不进去。

可为什么没有一个偏殿大门能够进去?要是有魂魄来到酆都殿,岂不是只有困在阴曹地宫之中,不得赎罪,不得轮回?

不对!玄微大陆之上似乎没有魂魄能够来到这里。不仅仅是谷秀,牧径路一路走来,询问过不少人魇魔形成的原因,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要么七日之后魂飞魄散,要么七日之后失去记忆和意识,化作魇魔。

若是如此,我现在所在的酆都大殿和阴曹地宫又是怎么回事?

牧径路想得头都大了。

“传闻酆都秘境开启的时间自由九天,如今已经过了六天了吧,剩下三天要是不能离开这里,我是不是要永远被困在酆都秘境之中?”

牧径路苦笑着低声嘟囔着,暂时放下了对偏殿的疑惑。又开始纠结离开阴曹地宫的方法来。

思讨良久,没有结果的牧径路,再次在大殿之中转了起来,看能不能找打线索。

方圆数千尺的大殿,除了周围的偏殿之门外,只有正中心有个一巨大的铜鼎。

铜鼎之中只有香烛的灰烬,便再无其他。

铜鼎四面,分别有一个三丈高的四圣兽雕像,东青龙、西白虎,北玄武,南朱雀。

四圣兽雕像的口中,都喊着一个类似夜明珠的珠子,个头有牧径路脑袋大小。要是平日,牧径路早就爬上去将不知何物的宝物取了下来。

可是如今的大殿之中,牧径路可不敢再动任何物件,万一触发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阵,得不偿失。

铜鼎的正北方,有一个道人的雕像,雕刻在大殿之中唯一比较宽广的北面墙壁之内。牧径路上前两步,想了想,对着道人雕像拱手作揖。

让牧径路奇怪的是,道人雕像的面庞却如何也看不清清楚。与之前见过的神秘道人一样,似乎始终有迷雾笼罩在道人雕像面前。

离道人雕像数丈之外,有三个不知什么材质的蒲团。牧径路来到蒲团之前,看了蒲团良久。

此人肯定是道家大能,甚至很有可能是酆都殿的前任主人。是不是要跪下拜一拜?

想着想着,牧径路自以为是的点点头,对着雕像,缓缓跪了下去。

噼啪轰!

就在牧径路双膝刚碰触到蒲团之时,一个震耳的雷声突兀的在大殿之中想起,把牧径路吓得跳了起来,然后警惕的看向四周。

见大殿没有丝毫变化,牧径路黑着脸吐槽:他瞄的,又是什么阵法,神雷吓人阵?

嗯?不对!

方才道人雕像手中好像没有东西吧,现在怎么多了个宝塔?牧径路双目一凝,深深的看向道人雕像平摊的右手。

会不会宝塔就是脱困所在?要不要把宝塔拿下来?牧径路想着,神色不定的看向道人雕像,踌躇不前。

死就死吧,总比困死在这好!牧径路牙龈一紧,狠狠的想着,然后对着道人雕像拱手作揖。

“前辈得罪了,小子也是不得已。”

牧径路说罢,双腿一蹬,咻的一声朝好几丈高的道人雕像的手掌冲了过去。

卧槽!好大的宝塔!

在大殿之上仰望还没有看出来,道人雕像手中的宝塔,竟然有将近两丈高。牧径路落在道人雕像的手掌之中,望着宝塔发愣。

差不多两个多牧径路,牧径路犯难了。

难道要抱下去?这么大的宝塔,就算是用石头做的,起码也得好几十吨吧。牧径路苦笑的摇摇头,上前一步,马步狠扎。

牧径路双手环抱着宝塔,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起!”牧径路猛然发力,想要将宝塔抱起来。

可是,让牧径路没想到的是,牧径路用了八成的力气,自己带着宝塔向大殿顶上冲飞出去。

“太坑爹了吧!这么轻?”

半空之中,牧径路一声惊呼,来不及反应,牧径路和宝塔已经撞到了大殿顶上。然后被大殿顶反弹回来,脸朝地的飞了下去。

“槽!又来!”

牧径路想要翻过身来,可不知酆都殿中的禁制是怎么回事,不管撞上顶是人或物,都要掉头倒飞回去,而且不受任何控制。

牧径路只能黑着脸,眼睁睁的等待着自己的面庞和地面再次来个亲密的接触。

砰一声巨响,宝塔顶和牧径路的头,同时插入大殿地面之中,宝塔底部和牧径路的下身,还不停的颤动摇晃。

不知过了多久,倒立的牧径路清醒过来,使出了吃奶的劲,才将自己从大殿石板之中拔了出来。

“卧槽你大爷!”牧径路鼻青脸肿的指着大殿顶上,愤怒大喝:“别让小爷知道你到底是谁,小爷一定要把你大卸八块!”

“哎哟!”愤怒的大喝,牵动牧径路脸上的淤青。牧径路痛呼着,五藏之力涌上脸来,同时双手也出现五色光芒的五藏之力,轻轻揉了揉。

片刻过后,牧径路面庞恢复如初。

“娘的,别让小爷抓住你。”牧径路还在不停的咒骂着,又苦着脸看向倒插在地板上行的宝塔。

“这是小篆?”牧径路围着宝塔转了一圈,只见到一串自己还能认识的刻字,牧径路低声自语的念道:“天地不仁,大道无情;天地玄黄,玲珑镇魔!”

除开小篆雕刻的字体,宝塔周身还有牧径路不认识的各种符文。

啥意思?宝塔叫玲珑塔?牧径路暗自排腹,双手轻轻从宝塔上抚摸过去。

在牧径路看来,魔这个定义可就广泛了。魇魔可称之为魔,妖魔也可称之为魔,人类之中的大奸大恶之辈同样可称之为魔。

这宝塔到底镇的是什么魔?

牧径路疑惑的围绕着倒插着的宝塔又转了两圈。

哎关键是怎么收起来啊。就算宝塔能用,不可能让本小爷跟鼎方一样举着大鼎一样,招摇过市吧。

牧径路试了试给宝塔输入五藏之力,但即便牧径路五藏之力都要消耗殆尽,宝塔也没有丝毫动静。

灵力不行,是不是需要什么法决?牧径路围着宝塔踱步,心中思讨着。可是自己似乎、好像、貌似不知道操控宝塔的法决吧。

要不用精血试试?

一想道精血,牧径路就想到禄裕一脸鄙视自己用精血滴蛋的事情,让牧径路脸色微微发黑。

还是试试吧,日后不告诉禄裕就行了,谁还能鄙视我?

牧径路想着,狠狠的咬破了自己的右手手指,用左手使劲的挤了起来。

挤了半天,牧径路愣是没有挤出一地血来。牧径路仔细看了看手指,疑惑自语:“不科学啊!就算自己修为上来了,身体变得强壮了,牙齿也应该跟着锋利起来,咬破自己的手指应该没问题吧。怎么伤口这么小?”

自顾自的嘟哝着,牧径路再次将手指伸进嘴巴,用大牙咬了起来。

费了好大的劲儿,牧径路才将手指咬破,将精血滴在了宝塔之上。

一滴,没有反应。两滴,没有反应。三滴,还是没有反应。

看来小说中说的不可信啊!牧径路无语的摇摇头,转身看向殿内,寻找其他不同的地方。

就在牧径路转身的刹那,宝塔开始不停的颤抖起来。

牧径路被身后传来的轰隆声吓了一天,赶紧回身看向宝塔。

原本看上去陈旧的宝塔,在不停地颤抖之中,抖掉了覆盖在周身的朽石,开始显现出原本的模样。

此时的宝塔面貌,亮瞎了牧径路的合钛金双眼。金色和黑色的纹路相间,时不时的还有暗红色的符咒出现在宝塔表面。

宝塔发出嗡嗡的颤抖声,缓缓从大坑之中飘了起来,慢慢端正过来。

牧径路站在宝塔的下方,心神激动不已。

太霸气了,太耀眼了。这玩意一祭出来,什么法宝灵器能够与之匹敌?只是这卖相,恐怕都能让一切妖魔退避三舍吧。

虽然只有两丈的高度,可面前的宝塔,却让牧径路感觉到如同面对巍峨的高山,显得自己渺小不已。

宝塔总共有七层,每一层都有三尺左右高,层次分明。塔的全身,都雕刻着各式各样的妖魔鬼怪,煞是骇人。

与牧径路往日见到的布局不同,宝塔的塔角八四相见。

单数层八角,双数层四角。

至于第七的最顶层之上,没有楼角。倒是塔顶的塔刹之上有两个比较奇异的角,一个貌似经营的钻戒,一个如同月牙。

八角的布局牧径路一眼就能看出,暗合九宫八卦之相;至于四角更是明了,每个踏角之上都雕刻有一个圣兽或者异兽。

第六层塔角上的圣兽牧径路依稀能够辨别,应该是前世传说之中的青龙、白虎、玄武、朱雀。

第四层塔角的异兽牧径路认识一只,就是前世镇压风水常用的饕餮。剩余的三个牧径路就不认识了。

不过能够与饕餮同一层,想来定非等闲之辈。

至于第二层的异兽,牧径路一个也不认识。

单数层就简单了,每个楼角斗雕刻着八卦之位:乾,坤,巽(xun),震,坎,离,艮(gèn),兑。

让牧径路看不懂的是,八卦方位并没有按照八卦图布置,甚至显得有些杂乱。

牧径路心念一动,兴奋不已。自己居然和宝塔建立起了联系。

建立起联系之后,塔顶的双角射出一道金光,直接没入牧径路的眉头之间。宝塔的来历和使用法决,瞬间冲入了牧径路的脑海之中。

大量的信息,不仅让牧径路大脑为之一顿,还几乎将牧径路的脑袋冲得爆裂开来。片刻过后,头昏脑胀的牧径路终于知道宝塔的来历了。

宝塔名叫天地玄黄玲珑宝塔,并非酆都殿之物,而是上古大能混元大罗金仙的法器。法决一起,能收天下各种妖魔入塔炼化,使其灰飞烟灭。

第四层和第二层雕刻的异兽,牧径路也知道了他们的名字。

第四层除了饕餮,其三是混沌、梼杌(táowu)、穷奇,是上古传说中的四大凶兽。

第二层上的异兽乃是是上古五大瑞兽之四:龙、凤、龟、麒麟。

玲珑塔传来的信息之中,附带着数不清的异兽、妖魔和灵兽的消息,此时牧径路的脑袋几近昏聩,完全来不及整理。

强行将如此多的信息封存道识海之中,待踏入红阶,神识修为提升之后再打开来看。

处理好玲珑塔传来的信息之后,牧径路长长舒了一口气,开始查看操纵玲珑塔的法决来。片刻过后,牧径路苦笑不已。

玲珑塔的法决非常简单,只有蕴、镇、收三个法决。

蕴乃是蕴养。玲珑塔需要常年蕴养在牧径路的识海之中,一是让玲珑塔与牧径路更为契合,二便是借助宿主的识海之力,炼化妖魔。

镇便是镇压,也是收之前的必要条件;收也简单,只要不超过宿主神识境界的妖魔,都能收入其中。

让牧径路苦笑的是,想要使用玲珑塔,最低境界也得红阶后期,也就是红阶七品。

如今牧径路才五藏圆满,虽然离踏入红阶只有半步之遥,但即便天赋不凡之人,从五藏修炼至红阶后期,没有三五载也是不能。

牧径路新年再动,玲珑塔瞬间缩小,眨眼之间便没入了牧径路的眉心,冲进了牧径路识海之中。

第四十五章 轩辕剑!!!

玲珑塔被牧径路收入眉心的刹那,地宫大殿之中突然不停震颤起来。大殿之中的铜鼎,突然从中间破开,缓缓升起一个类似于祭台一样的东西。

牧径路被吓得一愣,一脸凝重的看向四周。触动阵法了?

大殿除了不停晃动,似乎并没有其他异样。牧径路收敛心神,定睛向铜鼎方向的祭台看去。

一把剑,一尊塔和一张古琴。

三件宝物都漂浮在祭台之上,被气泡一样的禁制包裹着。宝剑在中,古琴在左,宝塔在右。

古琴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如同处子一般,静谧又带着些许幽香。

祭台之上的宝塔,比牧径路刚刚收下的玲珑宝塔卖相更好,通体金黄,到处都点缀着红蓝黄的宝石,同样是七层。不过面前的宝塔只有一两尺,着实看不清表面雕刻的什么。

但是粗略看去,宝塔之上雕刻的花纹和符印,也非常精致,显得既不简单。

古琴与宝塔看上去都不凡,但是让牧径路心神震颤的乃是中间的宝剑。

轩辕剑?!牧径路心中惊呼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漂浮在中间的宝剑。

牧径路深信自己手中的断剑,才是轩辕剑。只是自己还没能找全轩辕剑碎片,无法让手中断剑恢复轩辕剑原貌。

可是眼前这把宝剑,与牧径路当初在鼎湖底幻象中的轩辕剑一模一样。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轩辕剑?轩辕剑并没有碎裂分散到玄微各地?牧径路惊疑不定的缓步走向祭台。

看着祭台之上平静漂浮着的三件宝物,牧径路竟然不敢伸手去取,尤其是中间的宝剑。

如果祭台之上的宝剑是真正的轩辕剑,那自己之前所有的猜想是不是都不正确?甚至幻象之中的轩辕黄帝和轩辕剑都不是真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万年之前的预言的答案岂不是都在今天遇见的大殿之中?牧径路眉头紧蹙,越是想来,疑惑的眼神渐渐变得笃定。

既然这就是真正的轩辕剑,那只要自己拿到轩辕剑,便能很快发现轮回的秘密。甚至不需要到达传说中的紫阶,破碎虚空,便能回到前世去。

牧径路想着,坚定的向祭台上中间的轩辕剑探出右手。

没有牧径路想象中的禁制,啵的一声轻响,牧径路的手便穿过气泡。牧径路微微一愣,不再迟疑,右手加速向轩辕剑的剑柄抓了过去。

就在牧径路提速的瞬间,异变突起。

气泡破裂,轩辕剑微微震颤,咻的一声,向大殿上空飞了去。

轩辕剑飞起的瞬间,包裹着宝塔和古琴的气泡突兀的自己破裂开来。获得自由的宝塔同样微微一颤,飞身而起。唯独古琴在失去气泡的自称下,向祭台之上跌落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牧径路微微一愣,下意识伸手一抓,将速下坠的古琴抓在了手中。

牧径路的目标可是轩辕剑,却没想先得到了古琴。牧径路愣愣的看着手中,微微一颤便安静下来的古琴,来不及多想,心念一动,便将古琴收入了须弥戒之中。

情急之下,牧径路双腿弯曲,正准备发力,打算纵起向轩辕剑追过去。却不想脚下的地板突然不停颤动起来。

大殿再次不停的晃了起来,然后在牧径路惊愕的目光之中,地宫大殿突然消失,牧径路出现在了进入华山之巅的上空之上。

牧径路的出现,如同引子一般,华山之巅突然狂风大作,酆都大殿和大殿旁的神秘道人突然消失。

大殿与道人消失,华山上空突然出现数千人影,先是一滞,与牧径路同时向地面坠了下去。

大殿和道人消失了,但是一同于牧径路出现的轩辕剑和宝塔却一直在半空之中飞舞转圈,似乎在嬉戏打闹一样。

下坠的牧径路,不仅看到了半空中不少熟人,同样看到之前试炼没有通过的数万修士。

“轩辕剑!”

不知是谁惊呼,让地面上的数万修士和仍在坠落的数千修士齐齐将目光看向了半空。

“上!”

不等牧径路反应,好几声大喝之后,半空之中突然好几个老者。

牧径路有些印象,好像是进入酆都秘境之前,各大宗派之中跟随宗派年轻一辈同来的长者或者护卫。

咚的一声闷响,牧径路单膝跪地着地,脸色发黑的看着半空之中已经在开始争夺轩辕剑的各派大能。

“路子哥!”

牧径路刚落地,鼎方、端木邢和之前的哑巴狠人七墓,都出现在了牧径路身旁。牧径路些许诧异的看了眼七墓,然后对着三人微微点头,目光再次锁定半空之中各派修士。

当牧径路再次看向半空之中时,半空之中的修士越来越多,局势也越来越复杂。

半空之中已经有三十来人凌空飞行,牧径路只能略微分别出三十来人分成好几个势力,在不停相互打斗,抢夺轩辕剑。

倒是一旁的宝塔暂时无人问津。

“嘿嘿!”

一阵阴笑传进了牧径路的耳朵。牧径路寻声望去,把牧径路吓了一跳。

发出阴笑的是两人。一个长得肥头大耳,却穿着一身的锦衣,拿着羽扇。一个瘦得皮包骨头,却佝偻着背脊,扛着一个体积是自己好几倍的口袋。

吓住牧径路的不是二人着装,而是二人的面庞。这两人的脸如同被烙铁烫过一样,五官扭曲,皮肤有些许溃烂。不及如此,二人脸上还有数不清的痘疮,甚至隐约还能看见痘疮在渗出脓水。

两人不知是轻视没有入阶的牧径路,还是根本就没有发现牧径路的怪异的眼光,二人只是死死的盯着半空之中的宝塔。

锦衣胖子收了羽扇,阴阴低声道:“大哥,宝塔!”

佝偻着背脊的瘦子,挑眉看了看半空之中一直盘旋没有离开的宝塔,神色淡然:“上!”

佝偻瘦子说罢,二人咻的一声消失在牧径路眼前,随后一前一后出现在半空之中,将宝塔拦了下来。

“大胆!”

不等丑陋二人组动手,突然一声大喝,牧径路看见刘真身后又飞出两个中年,直接结印动手,朝丑陋二人组攻了过去。

刘真身后的人动了,嬴正身后同样飞起两人,朝宝塔围了过去。

刘真与嬴正身后势力一动,其他势力之中同样又飞出数人,加入了宝塔周围的战圈。

一时间,半空之中,两个战圈各种法术不停相撞,发出震耳的轰鸣声。

时不时传来阵阵波动,将地面上筑基甚至红阶的修士都逼得向华山之巅边缘退去。

牧径路一边向边缘退去,一边疯狂运转五藏之力抵抗着,神色凝重的看向半空之中。

看来轩辕剑暂时与我无缘了。牧径路趁着脸,脸色难看至极的想着。能够凌空的,都是超过黄阶的绿阶大能。

比牧径路高了整整三阶二十七品,别说想加入战团浑水摸鱼,只是一众高手打斗的余波,都让牧径路五藏灵力开始凌乱起来。

“牧兄弟,趁乱快逃!”

牧径路被有些惊慌的声音惊醒。

牧径路转头,便看见之前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张邱出现在自己身后。

“张大哥。”牧径路看了眼张邱,有些疑惑道:“干嘛要逃?”

“数万散修,在酆都秘境之中得了多少宝物?”张邱面色凝重说道:“牧兄弟以为豫州国赢家会放大伙如此轻易离开?”

牧径路闻言,眉头紧皱,神色有些不安的说道:“即便是在豫州国境内,赢家也敢将所有修士都拦下吧?”

“自然是不敢。”张邱微微苦笑道:“可即便没有落入赢家之手,被其他宗派带回去之后,小门小派和修士下场还不是一样?”

“要么从此沦为各派的打手,炮灰;要么被夺去在秘境之中所得,或杀或抛!”

牧径路有些不敢相信,瞪着眼说道:“十大宗派和四大世家势力固然是大,可是修士界中,数量最多的还是散修吧。”

“若是散修联盟,势力何其庞大,各大宗派世家不怕?”

“要是真能一统,散修确实能与宗派一争高下。”张邱长叹一气道:“可散修毕竟是散修,要么资质平庸,要么桀骜不驯,如何能够一统?”

牧径路闻言恍然。相比有阻止,有信仰的各大宗派,散修即便暂时被迫团结起来,也只是利益所趋。

“牧兄弟,别犹豫了,赶紧趁乱逃离华山!”张邱有些焦急的说道:“华山之下,此时恐怕早就有豫州国的大军和各派精锐围住。若是待山巅之上夺宝事毕,我们可就真的没有生机了。”

牧径路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半空之中,已经被一众高手禁锢起来的轩辕剑,狠狠的转过身,沉声喝道:“走!”

刚刚跨出一步,牧径路似乎想起了什么,示意众人稍作等待,独自一人来到山巅之上琴阁所在。

石灵儿果然在。瞧见琴阁势力中,石灵儿的身影,牧径路微微松了一口。

“丫头,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这古琴送你,我们两清!”牧径路将手伸到腰带之上,假意从储物腰带取出在地宫大殿中获得的古琴,一脸淡然的递给了石灵儿。

牧径路虽没有来得及搞清楚古琴品阶,但毕竟是与轩辕剑和宝塔放置在一起的法器,必然不凡。

递给石灵儿之后,牧径路转身就走。

石灵儿没有来得及拒绝,愕然的看着牧径路离去的背影。

“灵儿,这个少年”

石灵儿有些慌乱的转身,看着自己身后满头白发的女子,忐忑的说道:“阙瑶师叔,弟子和他在秘境之中偶遇,巧合救了他一命。”

“当时他说要厚报,弟子也没多想。没想到”

被石灵儿称作阙瑶的,乃是琴阁四长老,也是琴阁外门执事。此次秘境一行,便是阙瑶带队,领着琴阁之中年轻一代参与酆都秘境试炼。

阙瑶看上去也只有二十来岁,但作为长老的阙瑶,必然是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

作为修士,踏入橙阶之后,基本就可以永驻青春。踏入青阶之后,几乎都是老不死的妖怪,除非全身是为尽失。

至于阙瑶的满头白发,那可是有委婉凄惨的故事。

琴阁之中,大多妩媚柔美,也只有阙瑶例外。阙瑶虽然拥有天仙的容貌,魔鬼的身材,但平日里却始终神色冷峻,不管是对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也是因此,修士界中的修士也给阙瑶取了一个冰山仙子的雅号。

阙瑶眉头微蹙,看了看离去的牧径路,又看了看石灵儿,然后低头不语。

石灵儿面色看似淡然,心中却欣喜不已,如同吃了蜜一样。既然不能还给牧径路,石灵儿也没有太过纠结,将五藏之力打入古琴之中,开始炼化起来。

至于半空之中灵宝之斗,自然阁中长辈费心,石灵儿可没有打算管那么多。以石灵儿的修为,即便是想管,也管不了。

“绿绮!”神念刚融入古琴之中,石灵儿便大声惊呼。

“什么?”一旁的阙瑶一脸质疑问道:“绿绮?”

“师叔,真的是绿绮!”石灵儿兴奋说道:“上古名琴,绿绮!”

牧径路赠送古琴之时,阙瑶并没有上心。试想,一个五藏修士而已,能够拿出多好的古琴?

阙瑶小心翼翼的接过石灵儿递来的古琴,仔细端详,随后声音有些颤抖说道:“有铭文,桐梓合精。跟师门典籍记载的一模一样,难不成真的是绿绮?”

石灵儿兴奋的点着头,双眼发光的看着阙瑶。

“赶紧收起来,回琴阁之后在炼化!”阙瑶赶紧将绿绮递给石灵儿,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

炼化上古名琴,鬼知道会不会出现异响。华山之巅如今如此多修士,要是引起注意,恐怕又是一阵龙争虎斗。

石灵儿先是一愣,随后了然的点点头,赶紧将绿绮收进了储物戒指之中。

阙瑶带着复杂的眼光看了看远处的牧径路,又看了眼兴奋的石灵儿,略微苦笑的摇摇头。

牧径路回到众人身旁,站在远处看了看眼底藏不住兴奋的石灵儿,牧径路欣慰一笑。

能让丫头这么高兴,看来那把古琴是把好琴。牧径路想着,对着鼎方等人沉声道:“走吧!”

在牧径路的带领之下,鼎方、端木邢、七墓和十来个张邱带来的散修,飞快的向华山之下跳跃而去。

就在牧径路抵达华山半山腰只是,突然从华山之巅,传来一股威临天地威压,将众人的灵力压得一滞,纷纷跌落道山林之间。

好熟悉的威压!牧径路惊叹着爬了起来,抬头看向华山之巅。

方才的威压,与牧径路在幻境之中遇见的轩辕剑散发出来的威压非常相似。

不同的是,幻境之中的威压多了一份肃穆,让人不禁生出敬仰。可方才的威压虽然同样如同君临大地,可牧径路却感觉到了一丝调侃之意。

华山之巅突然发出的威压,必然是轩辕剑的争夺已经出了结果。牧径路眉头一皱,不再多想,沉声催促道:“赶紧下山,山巅宝物争夺快要结束了。”

张邱虽然天资不佳,已到中年才堪堪达到五藏圆满。但是丰富的阅历告诉张邱,山下肯定有致命的埋伏等着数万散修。张邱面色比牧径路还要沉重。

“等等!”张邱突然停下来,郑重的看了看山巅。

“张大哥,怎么了?”

“这样下去不行!”张邱凝重的摇头说道:“豫州国赢家野心不小,此次秘境的诡变,赢家肯定已经有了准备。”

“那我们怎么办?”鼎方有些着急,好不容易从秘境中出来了,没想到华山之上比秘境更危险。

“豫州国的兵马编制我大概有些了解。”张邱解释道:“豫州国普通士兵,都是入藏筑基之境;往上有分伍、什、队、屯、曲、营、军;五人为一伍,五伍为一什,五什为一队,五队为一屯,五屯为一曲,五曲为一营,五营为一军。”

“分别设置伍长、什长、队率、屯长、军司马、校尉、将军统帅。”

牧径路愣愣的看着张邱问道:“这与我们逃离华山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去打仗。”

“自然有关系!”张邱沉声道:“伍长修为乃是红阶初期、什长是红阶中期、队率是红阶后期;屯长是橙阶初期,军司马是橙阶中期,校尉是橙阶后期,将军乃是黄阶。”

“从我们进入酆都秘境至今,已有五六日。豫州国境内,能够在六日之内率大军赶到华山的,有大荔城和卢氏城。”

“虽然两城并非边境重城,但分别有一曲和一屯驻守。”张邱抬起头,凝重的看向牧径路,沉声问道:“牧兄弟算算,有多少兵马将会围住华山?”

牧径路暗自算着,脸色发黑,声音些许颤抖说道:“二千八百余士兵、七百伍长、一百五什长、三十队率、六屯长、一军司马!”

咕咚一声,鼎方狠狠吞了吞口水道:“对对应过来,二千八百筑基修士、九百多红阶修士、六个橙阶初期,一个橙阶中期。”

张邱点点头,接过话继续道:“散修大多是筑基,少有红阶,橙阶更不用说。然而华山山险岭峻,能够让筑基、红阶修士下华山的出口只有十来个。”

“况且此次酆都秘境突变,刘真等人难保不会派遣城主前来。”

第四十六章 阿三附体

“城主?”

“豫州国内,修为到达黄阶,可为城主。”

牧径路脸色黑得和碳一样,接过张邱的话继续说道:“如此一来,每个出口至少都有数百筑基军队把守。运气不好,砰上那个橙阶中期的将军也不无可能,甚至会遇上黄阶的城主!”

张邱没有说,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牧径路身旁的十来个散修和鼎方等人,面色惨白,神色慌乱。

“张大哥既然停下来,肯定有对策。”

牧径路笃定的看着张邱,等待着张邱的回答。

张邱一去方才凝重的脸色,轻笑道:“牧兄弟果真不凡,年纪轻轻,便能如此镇定,在下佩服。”

不等牧径路客气,张邱继续说道:“之前在秘境之中,牧兄弟似乎帮了不少散修?”

牧径路点点头,立刻恍然。

“张大哥的意思是,小子我牵个头,将大家聚拢起来,再冲下山去?”

“理当如此!”张邱自信说道:“散修虽然重利,不会轻易站队,但是个个都是有恩必报之人。”

“只要牧兄弟开头带头,再加上如今局势,一众散修必然唯牧兄弟马首是瞻。”

“可是我帮过的人,最多也就百来人,恐怕”

张邱哈哈笑道:“牧兄弟不必担心,我们可以滚雪球!”

滚雪球?牧径路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对呀,只要自己能聚集百来人,为让自己利益不受损,其他人必然会加入自己,一同下山。

只要能够聚集上千散修,即便对上黄阶修士,打不过至少能跑不少吧。

牧径路想了想,沉声道:“只需联络各大派夺宝之时就下山的人。有舍有得,山上之人既然贪图那一丝机缘,碰上祸端也是因果所至。”

张邱闻言,双眼一亮。

好一个少年,取予之间果断决绝。既有乐善好施的本性,也不会怜悯泛滥,当得一枭雄!张邱如此想着,不禁有多看了牧径路两眼,带着深意轻笑起来。

张邱为人处世确实不错,只花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将四周匆忙下山的数百散修聚集到了一起。

不少受过牧径路恩惠之人,见到领头人是牧径路之后,更是信服,坚定的跟在牧径路身后。

时不待我,牧径路不敢再耽搁时间。要是等山上的各派黄阶、青阶大能也赶下山,即便他们数万散修聚集在一起,恐怕一个也跑不掉。

数百散修跟随在牧径路身后,疯狂运转各自身法,飞快向山下掠去。

一路下来,自然又碰见不少有些远见先行离开的散修。仍旧是张邱出面,动之以理,缓缓扩大着牧径路的队伍。

将要抵达山底的山门之时,牧径路带领的队伍已经突破两千之数。

两千余的队伍,自然少不了又与张邱一样军伍出生的修士。张邱便将不多的二十来人聚集起来,作为斥候,探寻山门情况。

“牧少侠,我们已经探明,西山山门驻扎只有一百雍州将士。”

看着面前显得轻松的散修,牧径路眉头却越来越紧。

“大家别高兴得太早,士兵越少,黄阶城主出现在西山山门的几率就越大!”

牧径路沉声提醒着,眉间的焦虑无法散开。

“山上各派修士还有多久到底?”

张邱面色同样深沉,凝重道:“最多一炷香。”

“要是绕道其他山门,需要多久?”

“最近的山门,起码要两炷香!”

牧径路面色再沉,焦虑的蹲下了身。

“路子哥,怎么办啊,我们会不会被各大派擒住啊!”鼎方将手中大鼎狠狠砸到地上,声音颤抖说道:“这鼎可好使了,要是被夺去了,得心疼死我。”

两千多人,除了有七八十人受过牧径路的恩情,勉强算的上有些关系,剩下两千出头的人,与牧径路都是初次见面。别说名字,就是面貌牧径路都分不清楚。

要是自己被抓住,不说与嬴扎的仇怨,只是自己身上的诸多仙器,自己都会被赢家的人宰了。仙器一旦祭念,宿主不死,是无法更换主人的。

牧径路有信心用凌波微步的身法,在乱战之中,带着少数人逃离雍州国兵马的围堵。牧径路有些想放弃与自己素不相识的散修,但是大多散修眼中闪烁着对自己的信任,让牧径路狠不下心来。

牧径路抬起头来,看了看两千多人的目光,突然感觉肩头有些沉重。

谁他妈说生死之间就不会圣母的?带上他们可是必死之局,为何老子想不过来?牧径路心中狠狠的咒骂着,思绪疯狂转了起来。

大多散修与牧径路素不相识,更谈不上了解牧径路。

瞧见牧径路在迟疑,不少散修眼神闪烁,开始为自己的后路打算。他们可是记得,牧径路以四藏境,硬接黄阶中期的修士全力一击。

再加上不少人看见牧径路在天堑道得到的不少宝物,肯定会有保命法器。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两千多人,自然会有人认为,牧径路会在此时利用他们,阻拦雍州将士,自己一个人逃跑。

“张大哥,从西麓下来的宗派有多少?”

张邱没有回答,将一个同样已是中年的修士引荐道牧径路面前。

“牧兄弟,在下蔡十三。西麓是我去探的。”

“蔡大哥,沿西麓下来的有多少宗派?”

蔡十三紧了紧眉头,不甚确定的回道:“多少宗派我不知道,但是西麓下山的修士很多,能够确定的有帝门、赢家、姜家、妖兽宫和仙宫,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蔡十三说罢,牧径路突然哈哈大笑:“有办法了!”

一众修士见状,纷纷有些激动的看向牧径路。

“牧少侠,什么办法,尽管说,我们一定听从安排。”

“嗯,就是!只要牧少侠能够带我们离开华山,日后定当厚报!”

两千多人,杂乱的回应着。大多神情激荡,似乎对牧径路十二分相信,但是不少眼神闪烁,在人群之中低头沉默的,也没有逃过牧径路的双眼。

人心难测啊!不知为何,牧径路突然暗自感叹。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纠结这个干什么?牧径路自嘲苦笑,然后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如此,小子就厚一次脸皮了。”

“各大派,想要抓住我们,不过想要夺我们手中的宝物。豫州国既然派遣出了军队,那便是要向独吞。”

牧径路嘿嘿一笑道:“没有人知道我们散修到底得了多少宝物,若是被一两个宗派获得,恐怕会很快打破如今九国的平衡。”

“既然如此,不防和各大宗派来个鱼死网破!”

张邱闻言一愣,疑惑问道:“如何鱼死网破?”

“抱团,投靠!”

牧径路阴缩缩的笑道:“是问,不知到底携带多少宝物的数千散修,那个门派敢接纳我们的投靠?”

张邱闻言,恍然大悟。这招太狠了,只要有人敢接受,那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不日便会受到周边大国的围攻。

能够踏入修炼一途的,都不是傻子。牧径路虽然没有说明结果,但是在场的众人都是一副恍然的模样。

唯独鼎方傻乎乎的不知道牧径路在说什么。

“再等一炷香的时间,便向西山门发起突袭,阵仗搞得越大越好!”

“明白!”张邱拱手抱拳,兴奋的说道。

数千散修,能够将当今宗派玩弄在手掌之间,在座的众人都没有尝试过,同样显得兴奋不已。

咻咻咻

一刻钟过后,牧径路带着两千多散修,突然出现在西山门之外。

豫州黄阶守将,被突然出现的数千修士吓了一跳,赶紧下令不多的百来将士结成阵法。

还没开打,冲在最前的牧径路目瞪口呆。

百来将士分成五个方阵,每个方阵如同叠罗汉一样,层层叠起。有正三角形,有倒三角形,有五边形,甚至还有棱形。再加上清一色的白色俯视,一股前世阿三阅兵式的既视感,冲击着牧径路的感官。

卧槽!他瞄的什么军阵!你们是修士好不好,好不好?能不能别学阿三玩杂技好不好?不论是在前世的小说和兵法之中,还是今生的各种道家典籍,我都没看过好不好?

你们这样玩,兄弟我不知从何下手的好不好?!!!

牧径路暗自疯狂的大喊,险些被震得喷出鲜血。

牧径路呆住了,跟随牧径路而来的一众修士可不管那么多,拿出各自最夸张的攻击方式,向西山门的豫州守军发起攻击。

牧径路无语的摇了摇头,五藏之力运转,准备朝豫州兵的军阵冲杀过去。可还不等牧径路起脚,一声大喝,把牧径路吓得啪的一声跌在了地上。

“烟花阵!烟花,放!”

豫州将军一声大喝,五个奇怪的不行的方阵动了起来。

方阵之中的将士,纷纷各自结印,开始释放自己拿手的法术。一时间,五个方阵发出上百道术法,向牧径路等人奔腾而来。

豫州将士喊得大声,牧径路在所谓的烟花阵上没有感觉到军阵的灵力有丝毫增强,有几个人,就还是只有那几道灵力波动。

不就集体摆姿势放个技能,能不能别那么花哨。似乎感觉被对方给玩了,牧径路黑着脸爬了起来,愤怒的看向豫州军的将军,恨不得将此人给生吞了。

“杀!”牧径路一声大喝,加入了放烟花的行列之中。

哦不,是放法术。

漫天五彩的法术一刻没有停歇,自然让从西麓匆匆赶下山的宗派世家瞧见。

各个宗派能够管事的人,无不眉头紧皱,加快身法,朝华山西山门飞奔过去。

豫州军的将军似乎越玩越嗨,没有加入战团不说,还不停的向天空释放自己得意的术法,让原本光彩夺目的场景,变得越发迷幻起来。

“住手!”刚过一炷香的时间,一声怒喝,打断了不停放烟花,哦不,放术法的修士们。

将士停手,牧径路带领的两千修士也跟着停了下来。

“李严华,给本太子过来!”

嬴正黑着脸,朝着豫州军的将军怒吼,脸色很是不好看。

“末将李严华,见过太子!”

李严华咻的一声出现在嬴正面前单膝跪下,献媚见礼。

看着笑嘻嘻的李严华,嬴正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狠狠一脚将李严华踹飞,低声吼道:“没动的东西!”

“啧啧啧,豫州国果然人才辈出,绿阶城主,居然发出堪比青阶的修士的威势。了不得,果真了不得。”

牧径路熟悉的马家伟一脸佩服的说道,可是谁都能听出马家伟语气中的调侃之意。

众人赶到所谓的战场之时,不少人就已经认出牧径路。在场的任何宗派都想将牧径路擒下来,夺了牧径路的宝物,壮大自己的宗派。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想要各凭本事擒拿牧径路。

嬴正再次设下关卡,阻拦散修大伙也能理解。可是马家伟调笑嬴正的同时,同样在提醒在座的各个宗派。

大家看看,嬴正这小子可是又招来了绿阶高手,指不定后面还有绿阶大能正在赶来的路上。

在场的都是人精,马家伟一说,赢家之外的人,自然面色不善,警惕的看着嬴正。

“嬴兄方才降服了轩辕剑,还是赶紧回去炼化才是。”刘真上前一步,轻笑着说道:“眼前这些叛逆,就交给在下帮你处置便好。”

嬴正面色一变,顿了顿说道:“誒,我们可是兄弟,如此小事怎能麻烦刘兄?况且刘兄方才降服的轩辕剑也需要炼化才是。”

轩辕剑在刘真手里?牧径路面色一凝,眯着眼深深看了看刘真。

“我说,你们就不对了。”马家伟打断嬴正和刘真,一脸正色说道:“我妖兽宫还需要一些打杂喂养妖兽的仆人,还是让我们妖兽宫帮忙处理就好了。”

“我们妖兽宫可比不得帝门和赢家的家大业大,偏隅在十万大山边缘,苟延残喘。”

“招不到弟子不说,即便是向招些坐工的凡人,都嫌弃我妖兽宫贫瘠。”马家伟一副天下我最苦的模样,叹了叹气说道:“难啊”

嬴正和刘真嘴角很抽。妖兽宫虽然没有称王,但是虽然不知荆州之地是你们妖兽宫的地盘?

十万大山之中有数不尽的灵药、妖兽,灵石矿脉更是不少,怎么可能贫瘠。

吐槽归吐槽,刘真和嬴正都知道马家伟不过是跟他们一样,想将这些散修带回各自宗派之中,夺下散修的宝物罢了。

感叹之间,马家伟斜眼看见了散修领头的牧径路。

“咦?牧兄,你也在?”

马家伟几个跨步,便来到牧径路身旁,自来熟的说道:“走的时候咋不说声,兄弟我带你一起啊。”

刘真和嬴正同时双眼一眯。

马家伟看似是在打招呼,言下之意也明白得很。牧径路是我兄弟,我罩了,你们就别参合了。

马家伟的呼喊,自然也让落在人后的元天看见了牧径路。

“小子!是你!”元天跨着大步走出人群,一脸我是大爷的说道:“能从老子手下逃的,你是第一个。老子喜欢,跟老子混怎么样?”

“老子才是你老子!你这个老子比老子要小一辈。”牧径路被元天的几个老子气的不轻,暴怒吼:“还有,老子喜欢你一脸!”

“老子”元天似乎知道牧径路再骂自己,可是老子过去老子过来的,把元天搞得有些懵逼,涨红着脸,不知道如何接话。

一旁的马家伟兴奋的盯着牧径路说道:“兄弟可以啊,这嘴巴功夫跟我有得一拼啊。”

马家伟的话,让牧径路脸颊一黑。牧径路转过头,狠狠的看着马家伟,沉声吼道:“你瞄的才是嘴巴功夫!老子是正常男人,不断背!”

马家伟被骂的一愣一愣的,想了半天才搞清楚牧径路的意思。

马家伟不但没有生气,越发兴奋的说道:“不行,牧兄,我要和你结拜。你必须把嘴巴功夫,哦不,骂人的功夫教给我。”

“马犊子,奉劝你做事之前最好想清楚。”元天身后的秦魑又站了出来,阴笑的看着马家伟继续说道:“有些人可救,有些人带回去可是烫手的山芋。”

“本公子就喜欢吃芋头咋了。”马家伟一脸挑衅的说道:“有本事让你家那个情商低的老子来抢抢?”

秦魑愤恨的指着马家伟,狠狠甩了甩手,没有再接话。

一众散修完全没有想到,牧径路与仙宫和妖兽宫还有如此渊源,诧异的同时,也开始担忧起来。

虽然神仙打架影响不到凡人,可是如今带着他们的凡人与神仙交好。

要是妖兽宫真的把牧径路保了下来,那牧径路还会不会帮助他们脱困?之前便有些不定的散修,开始缓缓离开散修聚集的中心,向外围摸了过去。

从西麓下来的散修越来越多,虽然搞不清楚形式,但是下意识的,大多散修都站到了牧径路身后。

看着散修从两千之众变成三千,然后又变成四千,之后仍旧一直在增加,刘真和嬴正的脸色很不好看。

牧径路虽然一直都在骂骂咧咧的和元天和马家伟争吵,但是越来越复杂的局势,让牧径路越发担忧起来。

第四十七章 怕不怕

“我说你们几位公子,想要我们手中的宝物就直说,何必惺惺作态,找那么多理由?”

牧径路可不想一直与他们在此僵持下去,干脆挑明了他们的目的,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突然被牧径路撕下脸皮,刘真与嬴正脸色很不好看。

元天倒没有任何不适,一副老子就是这样打算的模样,将一众散修狠狠的盯着。

倒是马家伟,似乎并不在乎,随意的甩了甩手,有些不屑的看了看刘真和嬴正。

虽然散修在不断赶来,但牧径路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其余山门的没有团结起来的散修,肯定已经被控制了起来。等待着十大宗派,将他们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各种分刮。

空出来的兵马,自然不停向西山门赶来,其余宗派之人肯定也在来的路上。

“其实吧,我们散修踏入修炼一途,谁不想找个靠山?”

牧径路语气一转,让刘真、嬴正和元天神色一震。

“我们抱团不过是想在夹缝之中生存罢了。”牧径路一脸无奈的说道:“既然在下身后道友信任在下,在下理所当然要为各位道友找个好东家不是?”

牧径路身后的一众修士听闻牧径路如此说来,心头一跳,嗡嗡嗡的开始声讨牧径路。

“牧兄弟,之前你可说好要带我们离开的啊,怎么能够反悔?”

“就是,我们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你可千万别乱来啊。”

“找个好东家也可以,我们想的不就是提升修为,破碎虚空么?”

有反对的声音,同样也有赞同的声音,他们侥幸的认为,牧径路如此造势,提高身价之后,或许加入各大宗派也是不错的选择。

牧径路背对着一众散修,嘴角一瞧,微微冷笑。

“牧兄弟,只要你带着诸位道友加入我赢家,本太子承诺,给你豫州国国师之位,如何?”嬴正第一个稳不住开口,想了想又说道:“至于各位道友,根据贡献,自然也各有封赏。”

“哼,国师之位?”刘真在旁冷哼道:“没有蓝阶修为,坐上国师还不是会沦为傀儡罢了。”

“刘真,你”

刘真没有理会愤怒的嬴正,对着牧径路开口道:“我冀州地广人稀,若是各位道友愿意,本太子许诺封地给诸位如何?”

刘真的话,在数千修士中激起一片激动的浪潮。

冀州北靠极北冰川,若是能在极北冰川边缘获得一块宝地,日后修炼资源完全不用担心了。

极北冰川边缘大地之下,藏着无数天材地宝。一块极北冰川边缘的宝地,跟摇钱树没身两样。

玄微大陆之上,每天去极北冰川之中探险的人不在少数,每次进入都要给帝门交上不少灵石才能进入。

自己有了封地可就方便了,少交灵石不说,哪天心情好,想起了就去冰川转转。

不过想要发财,也要有相应的实力才行。

极北冰川时常有魇魔和水族出没,稍有不慎,便会人财两空。但对于踏入修炼一途的修士来说,哪天不是在刀尖上过活,机遇始终与风险同在,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刘真,你特么的也太不要脸了吧。”就在不少修士心动不已,打算行动之时,元天大大咧咧的骂道:“他们不知,老子还不晓得?”

“近些年,极北冰川魇魔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你们帝门正愁耗费太多兵力防备北方,今天在这拉免费劳动力来了?”

“元天!”

刘真沉声吼道,愤怒的看向元天,气得万佛升天。

“他们都坑你们。”元天同样没有理会刘真,扯着嗓子大声道:“我这简单,可以选择加入仙宫,也可用在酆都秘境之中获得的天材地宝、法决法器换取老子仙宫有的东西,等价交换。”

元天的话,让一众修士双眼一亮。这个好,想加入就加入,不想加入换了东西就走人。

三人开出条件之后,牧径路轻笑说道:“既然给我们机会选择,那便等等其他宗派如何?”

刘真三人没有说话,牧径路也不多言。一众散修同样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其他宗派的到来。

两个时辰过后,十大宗派和四大世家的人纷纷到齐。

加入瓜分的势力越来越多,任何势力都不敢随意乱来。了解清楚情况之后,各大势力大方的将之前已经控制起来的散修放开。

越是如此,在场的散修越是相信各大宗派不会插足自己的选择,更不会秋后算账。数万修士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快给老子选,完事好回家!”不耐烦的元天一声大喝,震醒了思考良久的一众修士。

数万修士之中,终于有人壮胆走出来,走向自己心仪的宗派。有一便有二,数万散修纷纷走了出来,选择宗派加入。

至于三流,甚至三流都不及的小门小派聪明的选择了抱团,暂时没有打算加入十大宗派。

选择了宗派的修士,有的看上去兴奋,有的看上去犹豫,有的看上去不情愿。但是情势所迫,一众散修也是无奈。

牧径路轻笑着看着热闹哄哄的场面,自己却没有任何动作。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牧径路身后只剩不到两千人。又是一柱香时间,牧径路身后没有人再走出去,剩下千余仍旧站在牧径路的身后。

除了牧径路的兄弟鼎方和端木邢,数人七墓、张邱,剩下的都是散修。

场面平静下来之后,数万人注视着牧径路,似乎在等待牧径路的选择。

大家都有猜想,牧径路天堑道第一名获得的宝物,可能敌得过所有人获得的宝物加起来的价值。

与其他人的等待不同,琴阁圣女石灵儿神色有些担忧,棋阁弟子禄裕一脸深意的看着牧径路想道:自己这个相处不长的兄弟,或许会给自己带来惊喜。

牧径路拍了拍手掌,看了看各大宗派,显得极为轻松的开口了:“你们不怕?”

各大宗派长老弟子都是一愣,十大宗派、四大世家,在这片大陆之上还需要怕?

表情已经给出答案,牧径路也不多问,转身对着自己身后的千余散修问道:“那你们怕不怕?”

牧径路身后的散修被问得一脸苦逼。大兄弟啊,我们当然怕了。可是你那衣服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兄弟我移不动脚啊。

牧径路微微低头,声音极低说道:“张大哥,记下后面各个兄弟的相貌和名字。待会若是有机会逃,就只需带上我身后的兄弟,其他人一概不管。”

牧径路身后的张邱睁大双眼,有些震惊的看着牧径路。

牧兄弟这是打算将散修与宗派彻底对立起来?一众散修本来对牧径路都非常信任,要是牧径路马上将情况说明,那

张邱身躯一阵,看向牧径路的双眼竟然带上了尊敬、仰视的神情。

牧径路嘿嘿一笑,随意说道:“你们如何评定我们交出来宝物的优劣?要是出现与两位太子之前在华山之巅,夺得的同阶的仙器,你们各派确定不再争夺?”

牧径路瞟了一眼各派主事之人,叹了叹气无奈的说道:“哎,分个东西真麻烦啊。”

“哦,对了。还有你们!”牧径路带着些许可怜的意味,看着已经做出选择的散修说道:“你们怎么能够让他们相信,你们已经将最好的东西拿出来了?”

“一个不知贫富的宝盒出现在自己眼前,我是等他自己吐呢,还是把宝盒拆了自己看?哎烦恼啊!”

牧径路自顾自的低着头,一边叹气一边使劲摇头。

牧径路说罢,一众散修面色大变。他们刚才竟然忘记了人的本性,贪婪!

禄裕双眼大瞪,一脸吃屎的模样看着牧径路。心中震惊吼道:路子兄弟,你这棋下得是不是大了点?十大宗派都被你玩了啊!卧槽卧槽!

禄裕此时下意识的学着牧径路的口头禅,感觉甚是爽快。

牧径路身旁的马家伟也好不到哪去,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牧径路。

“牧牧兄弟。哦,不不不,牧牧大哥,路子路子哥。”马家伟艰难的吞着口水,又是震惊,又是激动的说道:“你收了我吧,我给你当小弟!”

牧径路不屑的看了眼马家伟,从头到脚审视一番,微微摇头道:“不行,比我帅,不收。”

咻一声,马家伟立马与之前合体过的丑怪再次合体。

“路子哥,这下行了不?”马家伟哀求道:“只要能收我,我一直都可以变成这玩意!”

不知被吓的,还是无奈之下,牧径路抽动着嘴角点点头。

马家伟拜码头的时间,数万散修已经惊惧的退了回来,继续围在牧径路身后,然后狠狠的看着十大宗派的弟子和长老。

“牧小兄弟,老夫帝门长老刘逊!”刘逊和颜悦色,眯着眼站到刘真身前,拱手客气道:“我们四大世家和十大宗派,可是诚心想要给各位一个选择的机会。”

“毕竟都是修士,不管如何,日后必然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是。”

“刘长老所言极是。”有一个老者从神宫少主曹苟身后走了出来,对着牧径路拱手,阴笑说道道:“老夫神宫长老,柳承泽。牧小兄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帝门、神宫长老开口,其他宗派暂时观望,面色不善,或者面色有趣的看向牧径路。

不善的自然是帝门、神宫、赢家为代表;有趣的除了不热衷权势棋阁和妖兽宫之外,还有画阁、书阁、姚家等。

至于十大宗派之中鼎宗,更是不在意这些,此次酆都秘境都没有派人来。

对于棋阁、妖兽宫这种宗派来说,只要不让这些人全部被神宫帝门、赢家得到,影响十大宗派平衡,他们就觉得万事和平。

别看仙宫少主元天霸道不已,其实仙宫最为奇葩。

随便你们谁得到都可以,老子反正天下第一,不得虚你们。不过有热闹,老子就是喜欢插上一脚。

元天没有说话,仙宫插脚的人来了。

“那啥,什么逊和柳什么的,别吓唬孩子。”一个罗圈腿的矮个中年从元天身后走了出来,一盘一盘的走到牧径路面前,重重拍了拍牧径路的肩膀。

卧槽,现实潘长江版的日本鬼子?!牧径路双眼大瞪,拼尽全力的憋着笑。

“俺就觉得小兄弟说得挺有道理的。”矮个罗圈腿的中年站直身子,双手叉腰的说着,虽然不论中年怎么站,双腿都圈着。

“首先,俺们是长辈,对晚辈的选择,俺们要尊重,是不?”

“然后,俺们还是长辈,不能穿爷爷的裤头,装那啥,是不?”

“最后,俺们还是长辈,作事更要讲道理,不能蛮干,是不?”

因为矮个中年插着腰,牧径路从背后看去,上一个圈,下一个圈,整个一老年葫芦娃。

牧径路憋笑憋的面庞通红,双压紧咬,对着罗圈腿中年的背影问道:“前辈贵姓?”

“俺叫潘黄河!叫俺黄哥就行。”

“啊哈哈潘黄河,啊哈哈!”牧径路实在是忍不住了,蹲下地去,疯狂大笑起来。

潘黄河一偏一摇的转过身,兴奋的看向牧径路说道:“小兄弟,是不是觉得俺的名字很霸气?”

牧径路笑得肚子疼,牙根疼,腰疼全身都疼。

“前前辈!噗嗤!”牧径路笑得着实难受,艰难的开口说道:“霸气是霸气,就是差点味。”

“味?什么味?”潘黄河一脸好奇。

“骚气!”不等牧径路回答,从元天身后又走出来一个半秃顶的中年,一把抓住潘黄河的手臂,一脸嫌弃的说道:“别在这丢人了,跟我回去。”

看着眼前的老者,牧径路又懵逼了。

牧径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老者的表情,唯一的既视感就是:感觉身体被掏空。这不是威震海外的葛优瘫么?

牧径路已经笑不出来了,有些尴尬的拱手问道:“前辈贵姓?”

老者一副要死的模样看了看牧径路,淡淡说道:“老夫葛坍。”

“久久仰!”牧径路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呆滞的拱手见礼。

葛坍奇怪的看了眼牧径路,拉着一直在挣扎的潘黄河回到元天身后。

不知为何,潘黄河与葛坍出来打岔,居然没有任何人出言不逊,虽然大多数人都不满的看着潘黄河和葛坍。

真不知道这个仙宫是什么个情况,感觉各个脑袋都差根筋一样。算了,还是先干正事吧。牧径路无语的摇摇头,揉着笑得隐痛的肚子的想着。

“两位长老这样说话,晚辈就不高兴个了。”牧径路一副我很不高兴的表情说道:“小子好心好意为各位提出隐患,两位长老还怪小子多嘴?”

“哼!”刘逊冷哼,面色不善的说道:“难道你以为凭借你们几万筑基散修,今天就能逃得掉?”

呵?撕破脸皮?

牧径路心中冷笑,表面却和颜悦色的说道:“能不能逃掉,全看命。再说了,小子好像没有说过要逃吧!”

刘逊双眼一凝,眯的跟一条线一样,看不出刘逊的任何表情。

牧径路抖了抖双手,随意说道:“其实吧,从古至今,宝物都是有德者居之。不过现在这个世道,有德的人太多了。您老说是不是?”

刘逊闻言,双眼眯得更小。

“您老想想,若是小子无聊,将获得的仙器放出来,说出功效,然后送给您老,您老觉得会不会很有趣?”

“小子,敢威胁老夫?”

“不不不。”牧径路一脸惊惧的看着刘逊说道:“您老至少也是绿阶以上的大能,要杀小子,只需要吹口气小子都要灰飞烟灭,小子怎么敢。”

鼎方一副仰视的姿态看着自己面前的路子哥,恨不得跪下拜服。

张邱激动得全身发抖。从军三十多年,哪一天能有今天一样扬眉吐气。一个绿阶的宗派长老,被一个五藏境的小辈威胁不说,还不敢出手。

差不多了。牧径路心中暗自得意,缓缓开头道:“各位长老、前辈既然担心小人背后使刀子,何不现在放我们离开?”

“休想!”刘逊沉声怒喝,狠狠盯着牧径路。

“您老别急。”牧径路轻轻一笑,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模样说道:“今日放我们离开,不论日后斩杀我们中何人,留下的宝物,岂不是能够一人所得?”

“如此一来,就不必担心被人窥视不是。”牧径路一副不在乎生死的说道:“至于我们能不能活命,全看机缘。若是吾等性命该绝,那也是天命。”

“要是侥幸能够逃脱,那便是天道眷顾。”

牧径路说罢,便闭上了嘴,等着在场各大宗派思考。

刘逊眯着眼看着牧径路,背在后背的双手隐隐发抖。

“此计甚妙!”

不等刘逊作答,禄裕身后走出来一中年,摇着一把羽扇轻笑道:“既然担心分配不均,获得宝物被人窥视,那就将他们都放了。”

“离开华山之后,各凭本事!”

“琴阁同意!”

“书阁同意!”

“妖兽宫同意!”

“姜家(姚家)同意!”

最后只剩下帝门和赢家没有开口。刘逊看了看刘真,又看了看嬴正。

“帝门(赢家)同意。”

第四十八章 篡位!篡位!

十大宗派和四大世家相互僵持着,谁也不愿让对方的子弟先行离开。如今数万散修可都在豫州国境内,要是真抢夺起来,岂不是让赢家占了便宜。

两三天过后,妖兽宫、仙宫和棋阁先行离开,随后各大再宗派的人也跟随离开。

华山之巅虽然散了场,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必然是分散去各个方向,追击散修去了。

各大宗派中人,最清楚牧径路去向的,自然是禄裕。

天下人虽然都知道剑阁的宗门在梁州境内,但是知道具体位置的人少之又少。恰巧禄裕便是其中之一。

明面上,剑阁和棋阁的关系并不紧密,但私下弟子来往甚密。

牧径路体内灵气的状态非常不稳定,离开华山之巅,牧径路第一时间自然是前往梁州国剑阁的宗门。

“牧兄弟,大多散修都已经分散离开了。”张邱来到牧径路面前,微微喘气,恭敬的向牧径路禀报着。

这两日可把张邱累得不轻,又要为一众散修解释分散离去的好处,又要引导一众散修,如何按照牧径路的安排分批离去。

不过越是如此,张邱越是干得起劲。

牧径路略微松了一口气,淡淡道:“散开了就好。”

“不过”

“不过什么?”

“牧兄弟之前叮嘱要照料的千余兄弟,没有打算离开。”

嗯?牧径路一愣,疑惑问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可是各大派最想逮住的人,跟着我风险可是最大的。”

“兄弟们都知道。”张邱接过话,同样有些哭笑说道:“我给他们说清楚了的,可是兄弟们都说跟着你才有出路,不愿离开。”

太看得起我了。牧径路苦笑着摇头,转身朝剩下的千余散修走了过去。

看着眼前千余修士,牧径路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道友,各位兄弟。还是尽早散去吧,要是耽搁太久,让各大宗派赶到,恐怕就麻烦了。”

“我们不走。”一个莽汉站出来,大声道:“老子是看懂了,孤身一人看着稳妥,但是要是碰见宗派之人,我们没有一丝活路。”

“牧兄弟仁义不说,脑袋转得也快,我们跟着你,活得久。”

这个莽汉,牧径路有些影响。在酆都秘境之中,牧径路还送了他不少丹药,灵草。

“大哥贵姓?”

身长近丈的莽汉,扛着一把巨大的镰斧,重重的拍着自己的胸脯,一副认定你的模样,让牧径路忍俊不禁。

倒是莽汉手中的镰斧让牧径路有些惊讶。镰斧通体黑色,丈长的斧柄,尾部挂着一条铁链,一端缠在莽汉的腰间。

顶端的镰刀长一丈两尺,被斧柄一分为二,镰锤占了三分之一,镰刃占了三分之二。镰刃的尖头几乎已经要垂到莽汉的脚踝,闪着幽幽的寒光。

“嘿嘿!”莽汉傻傻一笑道:“我叫鲁诸,牧兄弟叫我憨子就行了。”

“鲁大哥,诸位兄弟。”牧径路对着鲁诸拱手,又朝着千余散修拱手道:“兄弟我谢过各位信任。”

“可要是我们聚在一起,目标太大,豫州赢家轻松就能找到我们。”

“大家可不要忘了,嬴正身边那两个黄阶高手和绿阶老者。想要灭我们,不过弹指之间。”牧径路面色凝重,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想要躲过这一劫,只有分散开来。”

“至于分开之后,也只有各安天命了。”

一众散修听罢,都沉下头来,面色不安。

“牧大哥在秘境之中救过小弟一次,秘境之外牧大哥也没有撇下我们独自离开。”一个文士打扮的少年站了出来,面色笃定道:“小弟的命就是牧大哥的。”

“今日决意跟随牧大哥,就算日后身死,小弟也无怨无悔。”

少年的话,让一众散修抬起头来,大多都带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笃定的看向牧径路。

看着比自己还要小一两岁的少年,牧径路有些震惊的同时,又有些无奈。

在牧径路想来,修士的世界,应该全是尔虞我诈,趋利避害之辈。就算有所谓的兄弟气义气,那也是利益不够,还没有触动修士的神经罢了。

可是自己面前众人的眼神,让牧径路不得不重新开始认识这个修士的世界。

但是此时的境地,聚众逃命,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牧径路苦笑着,看向张邱问道:“张大哥可有其他办法?”

张邱先是摇摇头,然后低下头去思考起来。

片刻过后,在众人都沉默的时候,张邱突然抬起头来,双眼带着亮光说道:“牧兄弟,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张邱神秘一笑,暂时没有回答牧径路,转身看向一众散修,朗声道:“我何各位兄弟一样,相信牧兄弟能够带我们逃过此劫。”

“但是”张邱面色一沉,郑重说道:“即便各大宗派相互钳制,让我们有时间离开华山,但豫州赢家肯定已经向整个豫州下了命令。”

“不仅仅豫州,其他各州此时肯定也已经知道酆都秘境情况。如此一来,恐怕不仅仅只有各大宗派垂涎我们手中的宝物,散修之中的高手自然也对我起了心思。”

“谁叫我们都只有筑基境的修为。”张邱微微苦笑,然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因此,我们更要化整为零。但是要彻底解决此次酆都秘境对我们的影响,我们还是只有团结起来才行。”

“大家既然相信牧兄弟,老哥我有一个不算方法的方法。”

“我们都明白我们的处境,张邱大哥别卖关子了,只要可行,我们照办便是。”

张邱在一众低阶散修的威望似乎也不底,一众散修嚷着让张邱快点说出来。

“我们可以先零后整。”

“先零后整?”

张邱点点头,轻笑道:“我来酆都秘境之前,便听到消息,梁州、雍州边境的异族,不知为何大举进攻梁州和雍州。”

“梁州皇室和雍州仙宫为抵挡异族,一直都在不停征兵。”

牧径路略作思讨,疑惑道:“张大哥的意思是,我们从军,隐藏身份?”

“对!”张邱重重点头说道:“天下九州,一般从军的,都是平民百姓。进入各州军制之后,获得功勋之后,才会发放功勋响应的修炼心法和法决。”

牧径路诧异的看了一眼张邱,张邱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便是如此踏入修炼一途的,只是奈何资质平庸呵呵!”

看着苦笑的张邱,牧径路眉头紧皱,拍了拍张邱的肩膀,不知该如何安慰张邱。

张邱无所谓的摇摇头继续说道:“除了平明参军,混得不好的散修也会为了修炼资源,选择州国参军。”

“对于散修入伍,各州国对散修的过去都不会过问,只需要签下契约便可参军。”

“契约?”牧径路一阵疑惑。

知晓情况的散修没有多说,面色不变的等待张邱继续说下去。与牧径路一样,没有听说过的,都是疑惑的看着张邱。

“一般都只签下保密契约,日后不论是否还在军中,都不得泄露军中任何情报。不过也有传闻,有州国逼迫将士签过主仆契约的。”

“保密契约?主仆契约?”牧径路微微一愣,不解道:“若是有一方不遵守,如何履行承诺?”

张邱没有回到,只是举起手,向天上指了指。

是天道,还是法则?牧径路先是恍然,然后低头下自顾自的思讨起来。

那个年少的文士反应最快,对着张邱拱手疑惑道:“张大哥的意思,是我们先分散前往梁州或者雍州边境,分别入军?”

张邱点点头,继续说道:“相信各位都有在酆都秘境之中获得的不少宝物。”

“然后各位利用自己的资源和宝物,在军中立下功勋,升官掌权,待时机成熟之时”

“卧槽!篡位???”一旁的鼎方终于听明白了,学着牧径路的口吻,惊叫的跳了起来。

“到时候,我们再拥戴路子哥,让路子哥成为国王。”鼎方兴奋的说道:“我们散修在天下九州,不就有一席之地?”

张邱一脸懵逼的看着鼎方,无语至极。

鼎兄弟,老哥我还没有想那么远好不好?

无心插柳,张邱没有多想,一众散修的想法却被鼎方给带偏了。

“张大哥,好计谋啊!”年少的文士激动又佩服的上前两步拱手说道:“古人诚不欺我,风险与机遇并存啊!”

“我篡你妹啊!”牧径路黑着脸,狠狠的给了鼎方一个爆栗,沉声道:“我们乃是修士,最终的目标是达到传说的紫阶,破碎虚空。你脑袋里一天想什么?”

张邱也尴尬的咳嗽几声继续说道:“我们还是先夺过酆都秘境给我们带来的劫难再说,至于日后日后再说,日后再说!”

看着一群激动的修士,牧径路无力吐槽。不过只要暂时能劝他们分散开来就行,至于以后,谁又能够确定?

“各位兄弟没有意见了?”

“没有!”

“好!”分散开来,大家活命的机会都会大上好几分,牧径路终于松了一口气,轻笑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篡位!篡位!”

一众散修,最激动地就是方才那个少年,牧径路的问话刚落下声音,少年便带头死命的吼了起来。

“篡位!篡位!”

一群散修在少年的带动之下,疯狂的吼着。篡位啊,太振奋了!只要是散修,都经历过没有资源,被宗派嘲笑打压的处境。

今天听闻能够有机会夺下一州,然后咸鱼翻身,能不激动?

况且要真是篡位成功,在座的可都是开国功臣,日后的修炼资源还会少?

牧径路黑着脸,嘴角不停抽动。张邱在旁一样尴尬得不行。

“牧大哥、张大哥,我们的目标是哪个州?”吼罢,少年激动的向张邱和牧径路问道。

张邱看着少年,一脸懵逼,机械的回道:“梁州吧。”

少年先是一愣,然后一脸崇拜的说道:“梁州好啊,梁州最乱,有没有大宗派真正掌权,让我们更容易行事。张大哥之谋,堪比上古子房、管乐!”

“先生请受后进学生一拜!”少年没有自顾自的拱手深拜。少年身后的一众修士同样朝着张邱深深一拜,齐声吼道:“拜见先生!”

牧径路看着一脸懵逼的张邱,无力吐槽:先生个鬼!

“好了,好了!”牧径路打断众人:“赶紧散了,各派的精英不知道在哪个旮沓等着我们呢!”

“是,牧大哥!”少年抱拳,一脸正色。一众散修有样学样,跟着少年抱拳大喝。

“等等!”少年一惊一乍的,把牧径路和张邱等人吓了一跳。

“牧大哥,我们是不是弄个暗号或者图案,方便以后我们再军中相认?”

尼玛,还真当回事了?跟过家家一样,说来就来?牧径路吐槽着,摆摆手,随意说道:“你看着办吧。”

“是,牧大哥!”

牧径路此时没有其他想法,就像尽快打发一众散修,让他们各自逃难去。至于自己,还得赶紧赶回剑阁山门,解决自己灵力的问题。

没过多久,少年还真捣鼓出了一个图案出来。

图案也简单,中间就一把断剑。断剑之下,牧径路依稀能够看清有魇魔、妖兽、人类匍匐再低,尽是臣服的模样。

虽然简单,但加上猩红和墨黑相间的色调,然牧径路竟然有一中末世降临,唯我独尊的气息。

“就它吧!”

牧径路虽然觉得日后肯定没用得上的机会,但是还是满意的点头同意了。

少年兴奋的点着头,带着询问的语气说道:“牧大哥,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镇魔!不管是魇魔,妖魔还是人中之魔,皆镇之。霸气吧!”

是不是太招摇了?算了,反正也用不上,就当给他们留下一个念想吧。牧径路无语的想着,随意说道:“行!”

少年点头,匆忙转身,将自己刻画的图案和名字,传递给众人,让所有人都记录下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在张邱的安排之下,一千散修终于离开,分成好几百批朝西方赶去。有独行的,也有三两人结伴而行的。

看着离去的一众散修,牧径路长吐了一口气。

“路子哥,你不会真对梁州有想法吧?”

鼎方兴奋过后,带着些许忐忑问牧径路。牧径路没有回答,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端木邢沉着接了话过去。

“有可能!”

牧径路黑着脸看了看鼎方和端木邢,向还没有离去的少年招手。

“你叫什么名字?”

“牧大哥,我叫乌良。”

“你还不打算离开?”

乌良微微一愣,神色一暗:“牧大哥不想让我跟牧大哥已一起?”

牧径路被委屈的乌良搞得一愣,感情这小子想和我一起。牧径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看向张邱和还没有离去的鲁诸。

“张大哥、憨子哥,你们怎么打算?”

“哈哈!”憨子鲁诸大笑,将手中镰斧砰的一声插在地上理所当然的说道:“牧兄弟都认俺这个憨子哥了,俺自然要和牧兄弟一起了。”

鲁诸虽然看着凶悍,但是牧径路却感觉非常亲切。牧径路轻轻一笑,微微点头,示意同意下来。

张邱淡淡一笑道:“离去的兄弟不少,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等下跟上去,送他们安全抵达梁州之后再说。”

“这样也好!”牧径路点点头。

牧径路看了看身后的鼎方、端木邢、七墓和鲁诸,转身对着张邱抱拳道:“张大哥,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张邱重重抱拳,没有太多女儿姿态,转身便走。

鼎方等人也是重重抱拳,声称保重。

此去一别,不知多久才能相见。牧径路有些遗憾的摇头,转身招了招手,示意众人跟上。

“你小子愣着作甚,赶紧跟上。”

牧径路的轻喝将情绪低落的乌良惊醒,乌良兴奋的抬起头,兴冲冲的跟上牧径路等人的脚步。

“小兄弟,就这么走了?”

牧径路等人刚刚走出几步,后方传来声音将牧径路吓了一跳。

几人赶紧转身,警惕的看向背后。

与牧径路一般,八尺的身长,一身锦衣,面庞俊俏刚直。微风掠起,将面前男子的鬓发吹得飘起。

男子腰间挂着一把比之前嬴扎还要骚包的宝剑,左手拿着一把拂尘,右手举着一个平金(布幡),上书:掐指千年,千金一换,转身神算!

要是没有左手的拂尘和右手的平金,面前的男子端得一个高大威猛,帅气多金美男子。让牧径路更想吐槽的是,男子脸上还带着一副黑色的眼镜。

牧径路拱手,沉声道:“请问前辈”

男子轻轻一笑,开口打断了牧径路的询问。

“小兄弟,可要卜上一卦?”

看着突然出现的算命先生,牧径路眉头紧蹙,沉声回道:“前辈,掐指就是千金,小子我孑然一身,恐怕付不起。”

“小兄弟的意思是不收钱就要卜卦?”男子将兴奋的将左手的拂尘递到自己右手,兴奋的开始掐起手指。

卧槽,我还没有说同意,就开始算卦,能不能专业点?牧径路一脸懵逼的看着男子,想要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第四十九章 优雅么?

开始只是左手,掐着掐着。接着男子将右手的拂尘和平金都扔了,双手开始掐了起来。

开始一节一节的掐,然而越掐,男子眉头皱得越深。

“嗯?奇怪奇怪!这小子的面相,本尊我居然看不清楚!”男子低声嘟囔着,多次抬头看了看牧径路的面庞,手上速度越来越快。

牧径路惊愕的看着男子双手的速度,心中只剩下惊叹和怜惜。哎好可怜的人儿,这手速,不单身个几千上万年,怎么可能练得出来!

“前辈,慢点,小心肾虚。”牧径路是在是看不下去,开口打断男子风一般的手速。

嗯?男子一愣,抬起头一脸懵逼的看着牧径路,心中疑惑自问:他怎么知道本尊肾虚?

“咳咳!”男子尴尬的咳嗽两声,淡淡说道:“施主来自何方?”

牧径路微愣,脸色发黑一闪即逝,淡淡说道:“在下来自偶然!”

噗噗噗男子喷了,牧径路身后的众人也喷了。

“将要去何处?”

“回归天道!”

男子嘴角抽动,心中再喷:我去特么的天道,一个愣头小子,比本尊还会忽悠。

咦?不对!为什么根据他说的,本尊推算出来的竟然是真的?

男子一脸震惊的盯着牧径路,双手手指掐得更快了。

往前推年余,一片虚无;往后推居然一天都看不出来?

本尊面前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男子举起双手,狠狠的将自己的头发刨得凌乱不堪。

疯了?不会吧!我只是胡乱扯了两句,就把他搞疯了?心理承受力太差了。算了,还是别太欺负人了。牧径路想着,开口轻声唤道:“道长?”

“啊”算命先生突然猛的大喊,一股无形的波动从算命先生身上散发出来。

砰的一声巨响,牧径路几人被震得倒飞出去。

砰几声坠地的声音响起,牧径路几人狠狠摔在地上。

麻蛋!又碰到一个什么怪物。牧径路咒骂着爬了起来。

此时的算命道人已经如同封魔一般,双手不断结印,拂尘不知道何时也已经回到了算命道人的手中。

高大威猛的道人不停的挥舞着拂尘,口中更是不停的蹦出让头晕目眩的巨大的字体,向天空飘去,接着砰砰的不断炸开,在空中洒下莹莹的金光。

“道祖玄微,法令借法;查前生,观来世,破轮回。急急如律令,赦!”

算命道人吼罢,天空忽然乌云盖顶,雷霆大作。

噼啪几声巨响,好几道紫色的雷电朝着算命道人奔腾而去。

卧槽!这道人在干什么,让上天都发怒了!!!牧径路惊呼着,赶紧趴到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随行的几人有样学样,蹶着屁股,双眼惊惧好奇的看向算命道人。

眨眼之间,雷电全部落在了算命道人身上。

轰隆一声巨响,算命道人停了下来,天空中盖顶的乌云和雷电都消失不见。

“噗!哈哈哈!”

看着算命道人此时的模样,牧径路没能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随行的鼎方、端木邢等人同样没能忍住,噗噗的狂喷。

不过几人比牧径路矜持多了,喷了之后努力的憋着自己笑意。连哑巴七墓的嘴角,也不停抽动。

此时的算命道人,被紫色雷霆劈得只剩下裤衩,浑身都是乌黑。

之前被算命道人自己揉得凌乱的头发,盘旋的立了起来,顶上还留了一个细尖。随着飘摇而起的黑烟,让牧径路想起了前世各种一坨屎的贴字。

拂尘还被算命道人握在手中,不过却被算命当作遮羞布,遮住了自己的胸脯。

两只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与满脸的乌黑形成鲜明的对比,像极了

“咳!噗!”算命道人没能控制住,轻轻一咳,从神秘道人口中喷出一口黑烟。

被牧径路大笑,算命道人本就恨不得转进地缝。如今再一口黑烟,让算命道人羞愤的想要死去。

笑了许久,牧径路终于止住笑意,隔得老远对着算命道人拱手道:“道长,可还好?”

威猛高大的道人没有理会牧径路,猛的一个转身,身上的乌黑全部掉了下来。转身的同时,手中多了一件青色的道袍,眨眼之间覆盖在了道人身上。

即便道人速度非常快,牧径路还是瞥见了算命道人那又大又翘,嫩白的屁股。

算命道人略为整理了下衣裳,黑着脸想牧径路等人走了过去,沉声道:“你们憋得难受么?”

鼎方等人看着一脸凶狠走来的算命道人,心头一惊,赶紧开口说道:“不难受!”

“哦,不是!没有憋!”

此时的鼎方一反常态,脑袋转得得飞快,赶紧改口。

算命道人脸色越发黑了,在牧径路等人面前数步之前停了下来。牧径路面色一凝,虽然明知不是算命道人的对手,右手还是握住断剑剑柄,神色越发戒备。

天道都不允许我推算这小子的因果,看来还是别得罪他,鬼知道这小子会是什么身份。算命道人想着,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桃林遇璞玉,缘至不可知;可怜情一缕,湮轮分两世。”算命道人突然开口念起了诗句,极有深意的看了眼牧径路说道:“小兄弟,珍惜当下,不然你可能要后悔好几世哦。”

“什么好几世?”牧径路心惊不已,表面一脸不相信的说道:“轮回一说至今无人证实,哪来的好几世?”

“何必骗自己呢?”算命道人无所谓的摆摆手道:“本道话放这里了,小兄弟好自为之吧。”

牧径路沉着脸,拱手问道:“道长能否替小子解解签?告诉小子那几句诗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算命道人轻笑着,缓缓转过身去。

本尊才不傻,刚刚算个命差点把自己命都搭进去了,还给你解签?哼!妄想。算命道人想着,迈着八字步,打算里牧径路等人而去。

“道长,可否留下尊名,以便小子”

难得碰到一个谈及轮回一事的神秘人大能,牧径路自然不想放弃。况且方才道人念出的诗句,牧径路一句都没有搞懂。

“哈哈哈”算命道人大笑打断牧径路,背对着牧径路说道:“相逢不必相识,本道不过算命道人罢了。忘了便是。”

牧径路跨前一步,正打算开口,不想算命道人转身看了看牧径路,又转身回去,然后又转身偏头,抚了抚头上屎一坨一样的头发,眨了眨眼睛问道:“优雅么?”

我优雅你妹啊!牧径路双眼大瞪,心中呐喊咒骂。

算命道人似乎非常满意牧径路的反应,再轻轻笑,一只脚跨出,突兀的消失在牧径路等人面前。

反应过来的牧径路恨得牙痒痒。

这特么的什么人,是来搞笑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诗句,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桃林遇璞玉?

桃林难道指的是桃林塞?璞玉是什么?不会是那条蜕变之后的大长腿吧。但是这样理解好像不对啊。

那璞玉到底是什么?牧径路使劲回想自己在桃林之中遇见的一切,可想来想去,牧径路始终想不明白,自己在桃林塞的经历的东西,什么才算得上璞玉。

中间两句倒是好理解,似乎在说两个爱人之间的趣事。最后半句表达的似乎相爱的两人没有终成眷属,是所谓的湮轮造成的?

可是湮轮又是什么?

算命道人给自己说这些,很明显自己应该就是诗中的男主,可是自己现在好像没有和哪个女子有斩不断的情缘吧?

牧径路实在是想不明白,无奈的狠狠摇头。

“路子哥,是不是该走了?天要黑了。”

鼎方打断了牧径路的沉思,牧径路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轻轻点头道:“走吧。”

随后在众人的疑惑的心情之中,朝桃林外的一个山村走去。

“路子,你们终于回来了。”刚到小村村口,谷秀急匆匆的赶到牧径路身前,前后左右看了好几遍,确认牧径路没有任何伤痕之后才松了一口。

“娘,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谷秀一愣,随后恍然点点头,显得有些慌乱。

“我叫乌良,现在是路子哥的小弟,拜见大娘。”在谷秀转身之际,乌良献媚的上前对着谷秀又是抱拳,又是躬身,搞得谷秀些许尴尬。

鲁诸和七墓也赶紧上前,朝着谷秀抱拳见礼。鲁诸本就是一个莽汉,大笑的声音,能够传遍好几里。要不是跟着牧径路一起回来的,谷秀必定会吓得不轻。可即便如此,谷秀面色也有些发白。

倒是显得有些沉默的七墓,让谷秀多看了一眼。

行礼本就不多,谷秀很快就收拾完毕。之前的马车也没有卖,仍旧让谷秀坐在马车里,众人徒步随行。

路过小镇,牧径路也没有吝啬,一人买了一匹代步的马,想要尽快走出豫州境内,赶到梁州。

嬴正反应却是够快,一路走来,牧径路看到部下十波到处寻人的豫州国兵马。要不是牧径路早有准备,让大家乔装,恐怕早都被豫州国的士卒给拦了下来。

一路之上,鼎方越吃越多,体重开始不停回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赶上了之前的体重,再次从一个俊男变成了圆滚滚的胖子。

牧径路把自己打扮成商贾少爷,让鼎方当车夫。随意整了两车布匹,让端木邢、七墓和鲁诸当护卫。至于满嘴火车的乌良,自然是被打扮成小厮和管家的模样,一路打点。

月余相处下来,牧径路对加入自己队伍的几人也有了些许了解。

乌良之前还真是商贾少爷,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乌良独立离开了家中,游走天下。说来乌良运气也好,在一个不知名的山洞之中发现了一本不知是何品阶的法决,走上了修炼一途。

鲁诸原本就是绿林中人。鲁诸之前一直修行的就是锻体之数,在绿林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高手。

鲁诸凭借着坚韧的心性和不凡的悟性,在四十岁之前,硬生生突破了凡体的桎梏,踏入一藏。

之后三年的时间,在没有任何修炼资源的前提下,修为竟然突飞猛进,直达五藏圆满。只可惜鲁诸没有对应法决,完成筑基,踏入红阶,成为真正的修士。

也是因此,鲁诸才打算前往酆都秘境砰砰运气。

至于七墓,月余下来,牧径路也没有套到什么能够知晓其身世的信息。牧径路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见七墓隐晦不愿说明,牧径路也放弃了。

也亏了乌良,牧径路一行人,花费了些许金银之物,三月之后,便赶到了豫、雍、梁三州国的交界之处,武都城。

武都以西有两水,是为恒水和漾水。

通过两水,便能轻易西出雍州,然后连通西域之地。

相传远古时代二郎神把龙、凤二山赶到两水。泰山祖师云游到两水,被龙头山梁风水所吸引,即在龙头插银针作标记,想安身立庙。

二郎神知道此事,乃扔一方孔钱币套住银针,与泰山祖师论理,二人一说先有银针,一说先有钱币,各不相让。

这时两水前村一温姓农民恰巧路过,二神仙忙请老农裁判先后,老农说声“先有银针!”即行离去。泰山祖师得理,就选择龙脉吉地安下庙堂,心满意足。二郎神输了理,自然是离开了。

后来,温老妇人病危,泰山祖师为了报答老温,便托梦说妇人咽气后,即刻尽衣氽进龙山潭水,则后辈将涌现叱咤风云的真龙天子。

但下葬时,老温将老伴衣服脱到内裤一层时不忍脱光,故尸身抛入潭水后被龙角挂住,未能正中魁首,还晦冲了龙脉,引起紫禁城地震。

当朝大臣刘伯温,急忙观察星象,望见阶州方向有龙脉星光若隐若现,乃赴实地察看。最终在两水之间有一龙形山脉突兀而出,气势恢弘,弓腰伏首,状若奔腾,与江南飞翔之凤凰山脉(锦屏)构成一幅龙飞凤舞、狂龙追凤之皇家景象。

发现问题之后,刘伯温自然是要解决的,便组织军民掘断龙头地脉,捣毁地穴,通路改水,为明朝江山解除后顾之忧。

斩断龙脉之后,接着组织人力引江归流,让水龙变成旱龙。孽龙身首断开,忧患接触,龙脉化作白龙,飞离此地。

至于后来二郎神与泰山祖师之间后事如何,无人知晓。但是也是因为传说,武都以西的两水之间,一直都有不少人前往探寻传说中的仙神。

如今已经来到豫州边境,沿途盘查的豫州军士也越来越少。再加上传说之中可指名道姓的说出了二郎神,牧径路自然会觉得这个传说可能会与前世有些联系。如此一来,牧径路自然想前往两水一观。

虽然心急前往梁州,寻找剑阁驻地,但牧径路对寻找剑阁一点头绪都没有。想来想去,牧径路跟大伙略微商量之后,便打算还是先去两水看看再说。

至于谷秀,牧径路让鼎方等人留下照顾,让鼎方等人先行前往梁州,自己则带上善于打斗的七墓和鲁诸。

是多日过后,牧径路三人向西北走了数百里,抵达了两水之间。

沿途自然碰见了不少的修士,似乎都是奔着传说而去的。想要道传说之地,碰到机缘的,自然是低阶修士居多,大多都是还未完成筑基的修士,红阶的也不少。

至于不多的橙阶修士,应该都是路过。

“牧兄弟,这个传说是不是民间编出来啊。两水之间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三人已经恢复了修士的打扮,鲁诸扛着自己及其独特的镰斧,一脸不屑的向四周望去。

牧径路也是有些疑惑,两水之间大多都是光秃秃的山脉,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牧径路微微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没事,就当看看雍州的风土人情。”

“不过话说回来,雍州这地方确实奇怪,不管是不是仙宫弟子,似乎都是耿直爽朗之辈。”牧径路说着,脑袋里回想着一路过来碰见的修士。

豪迈喝酒不说,几乎句句话都带着把子,怎么爽怎么来。如此脾性,自然大家斗殴的也就不少,雍州官府似乎习以为常,只要不骚扰甚至伤及百姓,都不会怎么管。

“这地方,俺喜欢!”鲁诸嘿嘿的笑着,握着镰斧的右手一直都在摩挲着,似乎手痒得紧。

牧径路苦笑的摇摇头,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鲁诸。

要不是牧径路一直把鲁诸盯着,恐怕这一路过来,牧径路只得靠打。

“兄弟们,那不要收拾收拾那个傻缺?大哥我看他不爽。”暴躁的语气刚落下,又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啧啧,老大可别胡来。这回来雍州,可是奉少门主之命协助赵护卫。”

牧径路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转身制止,鲁诸已经破口而出了。

“呔,那四个傻缺,想和本大侠过过招?”

鲁诸一声大喝,将手中的镰斧舞了一圈,狠狠砸在地面之上,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瞧着方才说话的那四人。

牧径路长长的吐了口气,无奈转身。哎,躲不过就上吧,反正好久也没动手了。

牧径路如此想着,便朝鲁诸吼的那四人转身过去。可当牧径路转过身来之后,牧径路愣住了,眉头不停的跳。

第五十章 身陷囹圄

面目可憎,这是牧径路的第一印象。四胞胎个个身长九尺,虎背熊腰。浓厚的眉毛和统领大小的双眼,不怒自威。

让牧径路吐槽的是,四胞胎穿的都是紧身的服饰,将四人凹凸有致的身段裹得淋漓尽致。最让牧径路无语的是,四胞胎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一条绸缎,从左往右,搭在各自宽厚的肩头。

四胞胎的打扮,瞬间让牧径路想起了前世吐槽漫画之中的哪吒。

四人的手中都拿着法器,一人手中拿着泛着青光的宝剑,面带怒气,眉头微皱的盯着牧径路等人;一人抱着碧绿色的琵琶,一直扭着肥大壮硕的腰部和臀部,让人作呕。

一人举着一把灰色的伞,憨憨的站着不动;一人伸手摸着缠在腰间一条有角的蛇,神色阴厉的盯着牧径路三人。

拿着宝剑的男子向前一步,嘴角带着邪笑说道:“小子,可知道得罪我们帝门四庭柱是什么后果?”

宝剑男子说罢,身上红色的暗芒若隐若现。

帝门?红阶后期?牧径路心中一惊,将原本还打算调侃四人的心思立马收了起来,赶紧一把抓住准备回话的鲁诸,上前一步拱手道:“原来是帝门中人。我兄弟有眼不识泰山,惊扰各位了。”

“哼,算你小子识相。”

拿剑的男子轻蔑一笑,一声冷哼,似乎也不愿声张闹事,便没有再多追究。

鲁诸虽然不服气,但是也明白现在不是闹事的时候,毕竟还有不少雍州的军士在到处寻找从华山下来的散修。

要是与帝门起了冲突,让牧径路被认出来,到时候更麻烦。

雍州本就大多是荒芜之地,两水之间也只有两三处可以歇脚的地方。

牧径路等人所在,乃是两水一带,最大的酒家,名为荒水驿。荒水驿只有一层的大厅和二层的数十间阁楼。

帝门四庭柱离开之后,牧径路带着七墓和鲁诸变得更为低调。很快就大堂之中不听的吆喝声掩盖了下去。

“嘎嘎嘎,今天有耳福咯。”

“兄台也喜欢雁归仙子的琴艺?”

“喜欢谈不上。不过能够亲耳听到雁归仙子的琴艺,想来日后在音律造诣之上会有帮助。”

“哟,原来兄台也是风雅之人?来来来,在下略备薄酒,邀请兄台一同欣赏如何?”

“哈哈哈却之不恭!”

不仅是方才两人的谈话,整个大堂之中,谈论的都是所谓的雁归仙子,和雁归仙子的琴艺。

而且从众人的谈话之中了解到,所谓的雁归仙子,就是荒水驿的老板,不仅琴艺不凡,美若天仙,似乎还是黄阶修为的高手。

相对于雁归仙子,牧径路更在乎帝门四庭柱来到两水的目的。

方才与帝门四庭柱短暂的对峙之中,牧径路自然听出了四庭柱此次前来两水,可不是为了游玩。

四庭柱口中的赵护卫,牧径路也非常感兴趣。

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如今有机会在眼前,牧径路可不想就这么简单了放弃了。

千里迢迢来趟两水,没有发现什么机缘,做点坏事,破坏破坏刘真的好事,也是一大乐趣不是。

带着些许遗憾的心情,牧径路离开了荒水驿,一路悄然尾随帝门四庭柱而去。

“牧兄弟,跟着他们干什么啊?太无聊了。”

鲁诸有些不愿的低声抱怨着,牧径路偏头看了看鲁诸和七墓,嘴角微翘说道:“别着急,等会肯定有好戏。”

一跟,就是三五日过去了。当帝门四庭柱停下之时,牧径路才发现已经到了岷山北麓脚底。

“牧兄弟,岷山北麓已经是雍州和梁州南北交界,他们跑这么偏远的地方干嘛?”

“嘘”牧径路举起食指压住嘴唇轻声道:“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情,说不定还是探宝。”

鲁诸闻言,身躯微微一震,有些兴奋。一旁的七墓虽然不能开口,但是双眼也是不停的冒光。

原地又等待两日过后,岷山山脚之下,又迎来三五人。

离得太远,牧径路暂时瞧不清来人的模样,自然更是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牧径路三人只看见帝门四庭柱显得有些恭敬,然后跟在来人的身后,没入山林之中,向岷山深处走去。

“牧兄弟,还跟不跟?”

牧径路想了想,沉声道:“跟!”

岷山北起雍州境内,南至梁州,岷山的最高峰同样也在梁州境内。牧径路一路走来,也没有听说过关于岷山什么不得了的传说。

只是听说岷山是上古大神为了抵挡漫天洪水,拯救百姓而堆积起来。

岷山之上,崇山峻岭不说,一眼望去,全是山林。要不是帝门四庭柱一行一边行走一边砍伐树木,牧径路三人恐怕早就跟丢了。

山高林深,自然就少不了妖兽的出没。

帝门四庭柱在前,已经斩杀了不少红阶、橙阶的妖兽。牧径路也看到了帝门之前迎接的男子的修为,橙阶后期。

四个红阶,一个橙阶,再加上两个凡人随从,牧径路早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不管是七墓还是鲁诸,牧径路都有信心他们能够与红阶初期修士一战。凭借身法,牧径路自己自信也能够独战红阶中后期。

可是对面橙阶后期的男子,牧径路可没有丝毫侥幸的想法。

三个时辰过后,帝门四庭柱和橙阶男子终于停了下来。

牧径路远远望去,一脸的震惊。

在帝门四庭柱面前,出现一个高约三丈的石门。

石门的两侧,分别摆放着一只凶恶的猛兽石像。虽然被参天的树木和密密麻麻的灌木丛遮挡,但是隔着老远,牧径路都能感觉到从石门上传来的威压。

秘境?还是遗迹洞府?牧径路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远处的石门,和石门面前的几人。

没能忍住心中的好奇,牧径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带着七墓和鲁诸向石门靠近了些许。

“马大柱,这就是二郎洞府?”

四庭柱之一,持剑者对着男子抱拳道:“禀赵护卫,我们是根据少门主提供的典籍找到的,不过具体是不是,恐怕只得赵护卫自己查探。”

这个姓赵的护卫,恐怕在帝门之中地位不低吧。牧径路想着,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些。

赵护卫点点头,朝着抱着琵琶的男子和拿伞的男子吩咐道:“赵二柱、温三柱,你们去试试打开石门。”

“是!”二人抱拳,没有迟疑,缓缓向石门走去。

二人将手中法器收了起来,来到石门前,分别左右站在石门两侧的门扉,全身暗红色闪过,然后狠狠向石门推了过去。

片刻过后,二人面红紧张的转过身,有些歉意说道:“赵护卫,不知是不是有机关,我们推不动。”

赵护卫眉头微皱,上前两步,右手提着长剑,左手狠狠推了推石门,然后沉着脸说道:“必定有机关,你们分开找找。”

帝门四庭柱和两个凡人分散开来,在石门附近寻找着机关。而赵护卫则一直警惕的四处张望,好像在戒备着什么。

牧径路三人躲在数十张之外的灌木之中,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生怕被橙阶的赵护卫给发现。

鲁诸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人,自然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坚持太久。鲁诸尽量让自己动作小一点,想翻个身。

不过翻身的沙沙声,还是传了出去。

“谁!”

赵护卫一声大喝,眨眼之间拔出腰间的长剑,对着牧径路三人的方向便是狠狠一挥。

一道数丈宽的剑气立马激射而出,朝着牧径路三人藏身的地方悄无声息的刮了过来。

糟糕!牧径路心中一惊,一股凌厉的杀意覆盖到牧径路全身,让牧径路动弹不得。

看着奔腾过来的剑气,牧径路和鲁诸三人一脸绝望。

在剑气离牧径路三人还有数尺的距离之时,砰一声巨响,剑气溃散开来。

“哟?赵昱护卫还是那么暴躁?”

娇柔的调笑声响起,一个冲背后看去妩媚不已的身段,出现在牧径路的眼前。

护卫赵昱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女子,沉声道:“西门雁!”

“咯咯”女子发出清脆的笑声,用手中的蒲扇捂着嘴说道:“赵护卫还把奴家记着呢?”

赵昱面色一沉,警告说道:“雁归仙子不好好守着自己的驿站,前来如此偏僻的岷山作甚?”

西门雁又是轻轻一笑,口中发出让人骨头酥麻的声音:“天天守着那个驿站实在是无聊,偶尔出来走走,透透气而已。赵护卫别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可好?奴家怕怕。”

赵昱不为所动,沉声冷哼:“哼!雁归仙子想要透气,本护卫自然是管不着。不过本护卫今日可是奉了少门主之意,前来此地。若是雁归仙子坏了少门主好事,恐怕琴阁也不好交代吧。”

西门雁并没有理会赵昱的威胁,仍旧咯咯轻笑道:“看赵护卫说得,奴家不过前来见见世面而已。”

笑罢,西门雁脸色变得委屈说道:“只是奴家首饰、胭脂都不够用了,要是能找到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还能换点钱财,补贴用度不是。”

“女人的皮肤可是宝贵的紧,要保养不是?”

“西门雁!”赵昱狠声道:“不要以为你是黄阶高手,本护卫就斗不过你。速速离去,本护卫可当做没有瞧见。”

“呵呵,是吗?”西门雁再次轻笑,转身朝灌木丛中看了一眼,又回头对着赵昱说道:“赵护卫的意思是,要辣手摧花,灭了奴家?”

不等赵昱回答,牧径路却差点被吓尿了。

只是一眼,仅仅一眼,便将牧径路全身的的五藏之力禁锢起来。不仅如此,牧径路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肌肉和关节,好像都被什么东西给钳制住了,不能动弹丝毫。

牧径路自然之道黄阶修士肯定厉害,可之前在华山之巅,即便是各派中青阶的大能也没有对牧径路出手,让牧径路不知道各大阶品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但今日西门雁的一眼,让牧径路明白什么叫黄阶。至于青阶,牧径路现在敢都不敢想。

赵昱此时不过橙阶后期,对上黄阶初期的西门雁,赵昱也没有能够斩杀或者擒下的把握。况且西门雁的身份可不一般,赵昱也不能够决定其生死。

赵昱双眼眯成了一条线,突然面色一松,显得非常随意说道:“在下虽然不是怜香惜玉之辈,但也不敢冒着被诸多修士仇杀的危险,对雁归仙子出手不是?”

“若是雁归仙子不嫌弃本护卫,还请雁归仙子一同与本护卫探索着二郎洞府如何?”

赵昱的说辞,让西门雁眉头一皱,惊疑不定的看向赵昱。

“怎么?雁归仙子可是黄阶高手,难道还怕了这二郎洞府不成?”

西门雁眉头一挑,轻笑道:“既然赵护卫盛情邀请,奴家也不好拒绝。”

说罢,西门雁,右手一挥,淡淡道:“你们出来吧,待会替本姑娘干些重活。”

西门雁挥手之后,牧径路三人身上的禁制突然消失。恢复自由的牧径路苦笑着站了起来,缓缓走出了灌木丛。

我去你妹的姑娘,能够修炼到黄阶,哪一个不是百年,甚至好几百年的岁数,你能不能要点脸?

牧径路心中吐槽咒骂着,带着七墓和鲁诸低头来到西门雁面前,尊敬拱手拜道:“见过当家的。”

鲁诸和七墓有样学样。

当家的?这称呼本姑娘喜欢,嘻嘻!西门雁先是眉头一皱,随后嘴角一翘,淡淡的点点头。

赵昱见还有自己没有发现的人,心中一阵咯噔,不过当看出出来的三人只有筑基五藏的修为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赵护卫,这三个小子,我们见过。”温三柱阴阳怪气的在赵昱耳旁低语:“之前在荒水驿之中见过,还差点起了冲突。”

嗯?难道本护卫早就被西门雁给盯上了?赵昱微微点头,看向西门雁面色更是不善。

“雁归仙子,在下修为不够,打不开这石门。”赵昱诡异一笑,对着西门雁说道:“还请雁归仙子帮帮忙,先开了这石门可好?”

“赵护卫真会开玩笑。”西门雁歉意的苦笑道:“奴家虽然有些修为,但是这下力气的事情,奴家一个弱女子怎么干得了?”

赵昱嘴角很抽,不悦的甩了甩手,不再理会西门雁,自己也加入了寻找机关的队伍之中。

“你们仨还愣着干什么?”西门雁一改方才的委屈和亲近,对着牧径路三人恶狠狠的娇喝道:“还不去帮忙?打,打不过别人,跟踪都被人发现了,本姑娘养你们有何用?”

说着,西门雁手中突然出现一个皮鞭,狠狠朝牧径路三人,噼啪一声抽了过去。

啪的一声,牧径路背脊被抽中,背脊上的衣服被抽得龟裂开来。

嗯哼!卧槽你妹的雁归仙子,特么的就一变态!牧径路忍痛暗哼,心中不停咒骂着,领着鲁诸和七墓来到石门之前,与赵昱等人一样开始寻找机关来。

赵昱偏头瞧了瞧牧径路三人,眉头一挑,有了计较。

不过此时西门雁在一旁看着,赵昱暂时没有多说,专心开始寻找机关起来。

西门雁轻笑着看着面前的十个大男人,又是高兴,又是郁闷。

赵昱此人就不说了,成名以来,就只在乎如何提升修为,别说女色,就算权势、钱财赵昱也不放在眼中,完全就是一个武痴。

帝门四庭柱让西门雁更无语,似乎完全不懂男女之别,对待女人跟对待男人一模一样,该打打,该杀杀。

而自己后来发现的牧径路三人,看似也是正常之人,在瞧见自己美色之后,竟然没有丝毫反应,把西门雁气的不轻。

与牧径路一起的鲁诸就算了,西门雁一看就知道此人也是一个粗莽之辈。七墓又沉默寡言,带着默然的眼神,西门雁也没有多奢望。

那两个赵昱手下的凡人,倒是多看了自己两眼,可是除了畏惧,就是淫sè,西门雁倒是像将两个凡人给杀了。

西门雁可瞧见了牧径路起身之时,那眼神之中的狡黠与无奈。如此一来,牧径路就被西门雁归到了正常男人的队列之中。

可是牧径路接下来的表现,让西门雁恼怒不已。

看向自己的眼中带着愤怒不说,竟然还一副鄙视的模样。平日里时常受到男人拥戴的西门雁,怎么能够接受,才有了方才对牧径路狠狠一鞭的结果。

牧径路三人修为不高,又胆大妄为,尾随比自己高好几个境界的人,肯定有所企图。西门雁没有点明,就是想以此要挟牧径路,给自己欺负牧径路的机会。

至于说杀人泄愤。呵呵,西门雁杀的人还少么?杀一两个筑基五藏的修士,完全没有丝毫成就感。

要杀,也要等到西门雁出气,牧径路跪地求饶之后再说。

西门雁狠狠的想着,盯着牧径路的眼光也带上了一丝杀意。

专心寻找机关的牧径路被杀意惊得全身冒出冷汗,牧径路低头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西门雁的身上。

确认之后,牧径路便马上偏过头,继续寻找机关。

呵!?想要杀我?不怕你个老妞修为高,等会看本公子怎么坑死你。牧径路嘴角微翘,阴缩缩的笑了起来。

第五十一章 二郎传承

众众人的努力之下,终于寻找到了石门的机关,轰隆声过后,展现在牧径路眼前的,便是一个巨大石碑,石碑之上用小篆雕刻着:“斩蛟成圣,神明赵二郎!天道旨意,是为清源妙道真君!”

石碑过后,便是一个方圆约莫数十丈的石屋大殿。大殿中央,矗立着一个十来丈的雕像。

虽然只是石像,表面的穿着却散发着金色的萤光,甚是神奇。石像的手中,握着一把三尖两刃刀,北上斜跨着张长弓。长弓的悬臂之上,刻着四个小字,远远望去,依稀能够分辨出小字的模样:金弓银弹。

石像雕刻的极为精美,尤其是面庞,俊俏而不失威严,让人望而生畏。

石像额头之上竖着的第三只眼睛,如同上天之眼,不管哪个方向,感觉一直都被石像俯视。

石像右下方的腿脚边上,有一只石雕的似狗非狗的妖兽,漏出长长的獠牙,看上去凶狠无比。

这就是二郎神了?这只‘狗’就是哮天犬?牧径路好奇的盯着眼前的二郎雕像,神色带着些许好奇。

与牧径路前世的二郎神的传说相比,眼前的二郎神似乎与前世的二郎神没有什么不同。

两个凡人被赵昱留在了石门之外,帝门四庭柱跟随着赵昱、牧径路三人跟着西门雁进入了大殿之中。

刚刚跨入大殿,赵昱便来到石像之前,匍匐跪地,跪拜起来。

西门雁眉头微皱,面色疑惑又凝重的看着赵昱的背影。牧径路虽然好奇,但同样对四周充满了警惕。

在牧径路看来,不管什么洞府,都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机关,一不留神都可能葬身于此。而赵昱进入洞府直走,却显得非常随意。越是如此,牧径路越是警惕。

跪拜之后的赵昱,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西门雁和牧径路瞪眼一眼,然后嘴角一翘,邪异的笑了笑,便朝石像冲了过去。

“不好!快退!”西门雁大惊,下意识向后退去。牧径路不敢耽搁,在西门雁喊出声之时,伸出双手抓住七墓和鲁诸的肩膀,脚下凌波不停,急速向石门退去。

眨眼之间出现在石像腿前的赵昱,没有丝毫停留,抽出腰间的长剑,将自己手掌划破,然后狠狠拍向石像的脚背。

赵昱右手接触到石像脚背之后,石像突然冒起金光,将整个大殿照得见不到一丝黑暗。不论是牧径路等人,还是帝门四庭柱,下意识的遮住自己的双眼,抵挡石像散发的金光。

金光的出现也只有一刹那的时间,眨眼过后,金光便退了下去。

金光退下之后,石像额头竖立的眼睛突然活了过来,上下左右灵活的转了几圈之后,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赵昱身上。

还不等牧径路、西门雁等人搞清楚状况,竖立的眼睛再次射出一道金光,直接奔向赵昱的额头之间。

“神光传承!”西门一阵惊呼,神色惊疑不定的看着连接石像和赵昱的那道金光,似乎在犹豫。

神光传承?难道是二郎神的传承?不是吧,二郎神可是前世道教神话之中,天庭数一数二的存在,要是让赵昱传承成功,日后帝门岂不是无敌于天下了?

牧径路想着,神色一凝,眯着双眼思讨如何打断赵昱的传承。

妈的,光想能有什么办法,先动他一动!牧径路心中发狠,抽出腰间的断剑,一个跨步,斜着身子便朝赵昱冲了过去。

牧径路一动,一旁的西门雁双眼一亮,双手迅速结印,两道法术激射而出。一道直接朝赵昱奔了过去,一道迅速冲进牧径路的体内。

嗯?!这妖女是什么门派?居然和丫头一样,能够给别人加持状态。

牧径路感受着体内蓬勃的五藏之力,又震惊又疑惑。

此时可不是研究西门雁门派的时候,奔袭之中的牧径路稳了稳心神,两眼狠狠的盯着赵昱的背影,断剑的五色剑芒再次出现。

剑芒出现之后,嗡嗡的不停作响,在牧径路的五藏之力的加持之下,狠狠的朝赵昱的背脊刺了过去。

别说帝门四庭柱,即便是方才牧径路身旁的七墓和鲁诸二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眼睁睁的看着牧径路偷袭赵昱。

“大胆!”反应最快的,还是一直盯着牧径路等人的持剑马大柱。马大柱一声大喝,手中长剑挽了几个剑花,便朝牧径路杀了过来。

马大柱可是红阶修士,若是硬碰,牧径路可不一定是马大柱的对手。牧径路嘴角一翘,脚下一转,轻易的绕过了马大柱,继续向赵昱背后刺了过去。

马大柱一阵心惊,不想不起眼的筑基五藏洗小子竟然如此轻易度过了自己的剑招。来不及多想,马大柱腰间强扭,一个转身,朝牧径路追了过去。

然而马大柱哪有牧径路的速度快?眨眼之间,牧径路的五色剑芒离赵昱背脊只有三五寸的距离。

牧径路神色有些兴奋,自己面前的可是橙阶后期修士,虽然只是偷袭,但是要是能够伤了他,自己恐怕要名扬天下了吧。

牧径路想着,面色越来越狠厉。就在牧径路剑芒将要刺进赵昱背脊之时,一只大手,将牧径路的剑芒稳稳的抓住。

“小子,找死乎?”愤怒的声音传进了牧径路的耳中,紧接着就是一股巨力,从牧径路的剑柄传来。

牧径路惊愕的看着已经转过身来的赵昱,然后毫无抵抗的被赵昱当作玩具一样呼呼的抡了起来。

两圈过后,赵昱松开手来,牧径路的身躯急速的倒飞出去,狠狠的砸向石像旁,如同犬一样的雕像之上。

砰!一声闷响,牧径路背脊狠狠撞在了石像犬头之上,然后跌落到大殿的地面之上。

“黄阶初期?!”一声娇呼响起,西门雁不可置信的看向赵昱。

“哼!”赵昱一声冷哼,不屑的看了看倒在大殿之上的牧径路,然后转身看向西门雁,邪笑道:“听闻雁归仙子床上功夫了得,不知今日本护卫可有幸一见?”

西门雁不复方才随意不屑的神色,一脸凝重的看着赵昱,沉声道:“呵呵,是与不是,恐怕只得赵护卫试了才知道!”

“哈哈!”赵昱不屑大笑,张狂道:“那本护卫今日便得罪了。”

赵昱喊罢,右手向前方虚空一抓,石像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猛然缩小,然后突然消失,眨眼之间,又出现在赵昱的手中。

传承法器!西门雁双眼一眯,神色变得忌惮起来。

借助传承,赵昱眨眼之间,跨过橙阶圆满,直接踏入黄阶三品,甚至隐隐有突破黄阶中期的势头。

刚刚突破自然境界不稳,西门雁还有信心一战,毕竟自己突破黄阶已经好几十年。可传承法器被赵昱获得,让西门雁没有了丝毫的底气。

在玄微大陆之上,传承法器,对于地界修士来说,都是堪比仙器的存在。尤其是在蓝阶之前,传承法器携带的先辈威势,更是低阶修士的克星。

西门雁不敢丝毫托大,双手迅速结印,出现一张有些虚无的古琴,漂浮在西门雁的面前,一上一下的晃动着。

赵昱与西门雁的大战即将爆发,不管是帝门四庭柱还是七墓和鲁诸,都将注意力放在了二人的身上。

而此时倒在犬状雕像旁边的牧径路,自然没有人注意。

牧径路虽然没有昏迷,但是体内的重伤,让仰趟在大殿的牧径路已经失去了神志,瞳孔涣散。

在赵昱和西门雁即将开打之时,牧径路的双瞳再次发生异变。左眼的瞳孔虚幻得如同镶了钻石的钻戒,右眼瞳孔如同一弯月牙。

迷离之间,牧径路的双瞳发出一道微弱的亮光,直接射向了犬状雕像的双眼中之中。

牧径路和犬状雕像的异状,在场的几人无人察觉。赵昱也向西门雁发起了进攻。

赵昱双手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三尖两刃刀,道道刀气散发着黄色的刀芒,急速向西门雁奔驰过去。

西门雁面色凝重,双手不停的在自己面前虚拟的古琴之上拨动,琴音过后,同样是数不清的琴剑之气激射出去,与赵昱的刀气狠狠的撞在一起。

大殿之中,不停的传来轰隆的爆破声,阵得整个大殿都在不停的晃动,时不时的还有灰尘、石块掉落下来。

帝门四庭柱早就撑起了各自的法器,不仅要抵挡掉落的石块,还要防御赵昱二人法术震荡的余波。

七墓和鲁诸自然是想要冲进去救牧径路,可是赵昱和西门雁的斗法威势确实太凶猛,别说靠近石像,即便是余波,都已经将两人震飞出了大殿,然后摔在石门之外,成了重伤。

石门外的两个凡人,在打斗开始之时,早就逃得不见了踪影。

“琴魔!十面埋伏!”西门雁一声娇喝,左手继续波动琴弦,右手单手结印,体内的黄阶灵气汹涌而出,穿过西门雁右手的手印,尽数没入面前的古琴之中。

灵气没入之后,西门雁的琴剑之气越发凌厉起来,速度已经快到肉眼都不能瞧见。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下来,到处都是让人窒息的杀气。

赵昱眯着双眼,透过道道刀气和剑气,死死的盯着西门雁的同时,手中的三尖两刃刀都一直没有听过。

说来也是憋屈,赵昱一直自负刀法过人。但是面对西门雁如此善于攻击的琴阁弟子,赵昱也只得不停地耗费着体内的灵气,与西门雁比拼谁的灵力更为雄厚。

帝门法决,以模仿复制地方法术为攻击手段,再加上气运的特殊,大多宗派在帝门弟子面前,都是时常被自己宗派的法术压着打。

赵昱虽修行的同样是帝门心法,虽重气运,但是赵昱也是帝门之中为数不多的武痴。气运的用途,对于赵昱,更多的只是辅助。

不善复制模仿敌人战技、法术的赵昱,自然也不只是只有挨打的份。倒是刚刚跨入黄阶,便恰巧碰见黄阶的敌人,让武痴的赵昱能够更快熟悉自己的境界。

半个时辰过后,原本已经开始显露出灵力不济的赵昱,额头之间突然出现了一跳竖立的缝隙,如同被人用刀剑砍了一般。

缝隙出现过后,慢慢越变越大,最后从黑洞洞的缝隙之中,冒出一只怒目。

怒目一出现,西门雁明显能够感觉到周围的空气眨眼便凝结起来,比之前自己弹奏十面埋伏之时,都还要粘稠几分。

肯定是传承神通!西门雁面色凝重的想着,抬起右手拇指,然后狠狠的从左往右在琴弦之上抹了过去。

抹过之后的那条琴弦,眨眼之间从银白色变成了血红色。

“血泣!凤凰涅槃!”

西门雁怒吼娇喝之后,西门雁的四周灵力,肉眼可见被西门雁面前的古琴疯狂吸纳。

灵气吸纳到古琴之中之后,一反往日灵气透明的模样,尽数变成了血红色。

血红色的灵气,并没有立马激射而出,而是在古琴周围不停翻滚,渐渐聚集城一只凤凰的模样。随着灵气不断的涌入,凤凰越变越大。

“去!”

西门雁再次娇喝,古琴之上血色的凤凰张开狭长的凤喙,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扇动着血红色的双翅,离开古琴,朝赵昱冲了过去。

被血色凤凰挑衅,赵昱的第三只眼似乎比赵昱本人还要愤怒,在赵昱的额头之间瞪得圆鼓不已,然后激射出一道剑光,射向血色凤凰的头颅而去。

飞行中的凤凰,再次嘶呀的一声长鸣,两只翅膀向前一弓。激射的剑光砰的一声刺中了血色凤凰的翅膀,将血凤凰的左翅打得粉碎。

失去一只翅膀的血凤凰并没有坠落下去,而是愤怒长鸣,拍打着剩下的翅膀,继续朝赵昱冲杀过去。

赵昱面色一凝,轻哼一声,左手将三尖两刃刀平举胸前,右手一个剑指,指向大殿的地板之上,大喝道:“玄微借法,指地成钢,起!”

赵昱吼罢,剑指向上一抬,地面原本的石板突然变成了银白色的金属,直立起来,挡在了赵昱的面前。

电光之间,血凤凰轰的一声撞在了金属铁板之上,发出剧烈的波动,向四周扩散而去。

整个大殿被波动震得颤抖不已,更多的石块和灰屑掉了下来。

帝门四庭柱,被剧烈的波动震得倒飞而起,在空中飞出数十丈,狠狠的砸到了大殿石壁之上,然后纷纷落地,被震得蹊跷都冒出了鲜血。

仍旧在迷茫眩晕的牧径路,自然也被震荡波从大殿中心抛飞起来,同样狠狠砸在大殿石壁之上。

不过落地之时,却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垫在身下。

大殿之中唯一没有丝毫移动的,就只有大殿中央的二郎神雕像,即便是二郎神脚边的犬状石像也不知了去向。

造成如此震撼景象的赵昱和西门雁二人也好不到哪去,同样被震荡波掀飞了起来,只是二人凭借着身法,向后翻身稳稳落地,没有向四庭柱和牧径路一样,撞上石墙。

西门雁胸脯不停的起伏,喘着粗气,而赵昱却好上不少,只是衣衫有些凌乱,俊俏威武的脸上沾染了不少灰土。

“好霸道的传承!”西门雁沉着脸看向赵昱,又似夸赞,又似忌惮的说道:“看来用不了多久,你们帝门又要再添一为蓝阶大能了。”

“嘿嘿!”赵昱似乎也非常满意自己获得的传承,邪笑着说道:“吾帝门乃是修炼正宗,自然受天道眷顾。”

“倒是你西门雁,今日别想活着逃出去了!”赵昱收起邪笑,面色变得狠厉无比,一紧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消失在了原地。

不好!西门雁心中暗呼,慌忙向后退去,双手不停的在古琴之上拨动。

“大江东去,浪涛黄沙。”不同喊出的法决,西门雁俏嘴缓启,柔声唱了起来。

西门雁柔美的唱腔刚落下,一股汹涌的灵力波动从西门雁面前的古琴之上蓬勃而起。灵力波动过后,一江悬河从天而降,似乎如同从九天之上直接倾泼而下,然后迅速旋转起来,围绕在西门雁的周围。

悬河之中,不停有黄色的泥沙混杂在其中,遮蔽了视线,让人完全看不到西门雁到底身处何处。

围绕在西门雁四周的悬河刚刚出现,方才消失在原地的赵昱突然出现在九天玄和旁边,双手高举三尖两刃刀,朝着悬河狠狠劈了过去。

“斩魔!喝!”赵昱一声大喝,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冒着浓郁的黄色,如同巨大的土锤一样,狠狠的砸在了悬河之上。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大殿被震的摇摇欲坠。围绕在西门雁周身的悬河被赵昱斩得停滞下来,不再旋转。

“哼!”赵昱不屑冷哼,将三尖两刃刀猛的回拉,再接上一记横扫:“破!”

又是剧烈的震颤,悬河哗啦一声轻想,溃散开来,无数水滴向地面跌落下去。

悬河乃是西门雁用灵气化成,被赵昱震散之后,重伤西门雁的同时,也让西门雁失去了对悬河的控制。

失去灵气支撑的水滴,还没来得及坠落到地面之上,便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嘿嘿!雁归仙子,本护卫新得的战技如何?”赵昱提着三尖两刃刀,缓步来到重伤倒地的西门雁身前,邪笑着说道:“等会本护卫让仙子尝尝人间极乐之事之后,再送仙子上路。”

第五十二章 狗爷二哈

此时的西门雁显得非常狼狈,发髻凌乱,一闪不整不说,嘴角还留下了鲜血,面色惨白。

面对赵昱的嘲讽,西门雁惨淡一笑,一副让人怜惜的模样说道:“呵,奴家已经如斯,赵护卫难道还不放过奴家么?”

“雁归仙子可是琴阁弟子,听闻雁归仙子善魅惑之术。”赵昱伸出左手,用食指抬起西门雁精致的下巴,带着些许警告和不屑的语气看了看西门雁不安分的手指,说道:“雁归仙子如此模样,还敢施魅惑之术?”

赵昱说罢,剑指一出,轻轻在西门雁的肩头一点。

原本一脸魅惑的西门雁先是一愣,感受着体内被禁锢的灵力,然后惨然苦笑道:“不想赵护卫还了解我琴阁的魅惑之术。”

琴阁魅惑之术确实霸道,相通品阶的修士,稍不留神,都会被琴阁的魅惑之术拖入幻境之中,若是心志不坚,便会沉沦在琴阁的魅惑幻境之中。

但是魅惑之术又一个非常大的缺陷,若是法术失败,便会反噬施法者,轻则被自己的魅惑之术迷惑,重则伤及元神之根本,甚至可能一命呜呼。

赵昱得意轻笑道:“本护卫也非残暴之人,若是仙子能够将本护卫服侍得周到,本护卫不介意帮助仙子夺下琴阁阁主之位。”

西门雁闻言,微微偏头,撇开赵昱的手指,淡淡道:“条件?”

“琴阁掌控扬州国,也是九州霸主之一。吾帝门少主,有一统天下之雄心,仙子若是”赵昱没有将话说完,但西门雁也明白赵昱的意思。

西门雁不屑轻笑道:“奴家本就是扬州国国主,赵护卫开的条件未免没有诚意吧。”

赵昱站直身子,俯视着西门雁说道:“仙子是扬州国国主没错,可天下谁人不知,一阁之主,一宗之主才是各个势力掌权之人?仙子这样谈,似乎并没有诚意。”

“既然仙子没有诚意,那本护卫也没兴趣谈下去了。还是谈谈风花雪月之事吧!嘿嘿!”赵昱邪笑着搓了搓手,伸手朝西门雁的脖颈之间摸了过去。

“滚开!”西门雁不复方才淡然,一把打开了赵昱伸来的右手,惊恐的向后爬了几步。

“哟?反应这么大?”赵昱有些诧异:“难道传闻是假的?你西门雁并非残花败柳,还是处子?”

西门雁狠狠的看着赵昱,带着些许悲愤的语气狠狠吼道:“滚开!离我远些!”

“哈哈哈本护卫今日又福气了!”赵昱兴奋大笑,向前两步,继续朝西门雁走去。

瞧见西门雁还在挣扎向后回去,赵昱有些不耐烦,猛的上前跨了两步,一把抓住了西门雁已经有些破损的衣襟。

透过衣裳裂口看见西门雁白皙的皮肤,赵昱狠狠的吞了吞口水,阴笑道:“来吧,美人!”

西门雁挣扎着,眼角缓缓流下了清泪。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魅惑,不过是掩人耳目,保护自己罢了。

自从西门雁懂事以来,对爱情有着自己的向往。虽然自己是天下各派之中难得的高手之一,但是作为女子,西门雁不止一次幻象过,将会有一个盖世英雄,脚踩七彩祥云,将自己给收了。

数百年来,我守身如玉,为的就是等待那一天。可是今日

西门雁凄苦的想着,心中有些绝望,也有些遗憾。

“奶奶的,哪个孙子压着本狗爷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不仅把赵昱下了一跳,也让西门雁心中升起了希望。我期望的英雄出现了?

二人寻声望去,牧径路倒下的地方,突然爬出了一个不到一丈长,黑白相间的动物。

一条狗???赵昱黑着脸,带着些许的懵逼。而西门雁这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黑白相间的狗,心中大喊咆哮。

我不,我不要嫁给一条狗,我不要一条狗给我当英雄,我不

“你们看着狗爷干啥?没见过这么帅的狗?”

相比二人,这条狗更懵逼。被封印在石像之中数千年,今天好不容易出来,却被两个人类一脸嫌弃的目光看着。

妖兽修炼,不同于人。妖兽想要开口说话,没有黄阶是不可能的。至于幻化人形,那得到蓝阶之后才会出现。

而且在诸多妖兽之中,天下修士很少看见一条狗还能够修炼到黄阶的。黄阶妖兽,即便是初期,也能吊打三五个黄阶初期的修士。

暂时不分敌我的妖兽,让赵昱不敢有太多动作。

赵昱站起身来,对着狗拱手抱拳,凝重沉声道:“不知前辈何人?吾帝门弟子行事,还请前辈退避些许。”

“人?本狗爷人你大爷。”说到人,这条愤怒的跳了起来,一张狗嘴不停的上下咬合的吆喝道:“狗爷是狗,是狗!看清楚,狗爷是狗!”

咦?不对,这个两条腿的人好像喊本狗爷退避。本狗爷纵横天下数千年,人见人怕,妖见妖逃,魇魔见了都要摇尾乞怜,居然让本狗爷退避?

这特么什么妖兽?本护卫说的终点是给老子退下好不好?你这畜生跟本护卫研究是不是狗的问题?赵昱嘴角不停抽动的想着,恨不得将眼前的狗给拍死。

“那不知狗爷何方神圣?”

“本狗爷神圣你妹啊,才说了,笨狗也是狗。就算是神圣,也是狗圣!”

咦?不对,这个两条腿的人岔开话题,不行,本狗爷要收拾他。

赵昱强忍着上前拍死这条狗的冲动,再次抱拳,沉声道:“那不知狗爷是何方狗圣?”

“你他瞄的是不是傻?都说本狗爷是狗圣了,还问?”

我赵昱被气得双手发抖,恶狠狠的看着眼前这条狗。或许盯久了,赵昱愣了一下,心中奇怪自语:嗯?!怎么感觉这狗爷,呸呸呸,本护卫才是爷。怎么感觉这条狗有些熟悉。

“狗爷?我们是不是见过?”

赵昱没能压制心中的疑惑,开口就。

“见过?本狗爷见你妹啊。你是人,本狗爷是狗。”赵昱面前的这条狗张狂的大吼着,还不停的在原地转圈,打着喷嚏。

突然,狗突然停了下来,一脸懵逼。

这小子额头有眼睛,难道是二郎神?可是为啥本狗爷没有一点主仆的感觉?本狗爷既然醒了,那二郎的传承自然也传了下来。

看样子,这小子就是二郎的传承之人,可为啥本狗爷没有想摇尾巴的感觉???不对,不对!

就在赵昱快要忍不住心中的怒气之时,狗身后的灰堆之中,有了动静。

“呃!他瞄的疼死我了。”

牧径路此时感觉很不好,五藏移位,五藏灵气不稳不说,体内的佛气又有翻腾的趋势。要不是牧径路及时醒来,强行运功将五藏灵气稳定下来,恐怕佛气又要开始闹事了。

可即便如此,上体不接下体的感觉,让牧径路骂娘的心都有了。

“汪汪汪!主人!我的主人!”

牧径路刚刚爬出土石堆中,迎面扑来一个诡异的兽面,将牧径路狠狠扑倒在地。

兽面两只耳朵朝后收着,两只眼睛带着些许淫dang的笑意,微微漏出的獠牙,展现着这只妖兽的兴奋。

尼玛,什么情况!牧径路被吓得不轻,一把拍开自己身上的妖兽,慌乱的爬了起来。

当牧径路看清妖兽的模样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二二哈???尼玛一个仙侠的世界还有二哈?有二哈不说,还会说话?而且听方才这个二哈的语气,本公子还是这个二哈的主人?他瞄的刚才迷迷糊糊的发生了什么事?

牧径路看着眼前尾巴都摇得快看不见影子的二哈,一脸的懵逼。

“主人,你打小狗狗宝贝干嘛啊!”二哈一脸委屈的看着牧径路,居然让牧径路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牧径路甩了甩头,将脑海之中奇怪的想法抛出去,黑着脸看向二哈说道:“你到底是啥?为何叫我主人?”

二哈先是一愣,然后一副主人傻逼的表情说道:“我是狗,主人都看不出来?至于为啥要叫你主人,本狗也不知道。”

被二哈鄙视,让牧径路嘴角抽动得快要抽筋。还不等牧径路再问,突然一声大喝把牧径路吓了一跳。

“他妈的,你们一人一狗当本护卫不存在?”

赵昱被一人一狗主仆相视无视自己气得七窍生烟,喊完之后狠狠的看着牧径路与面前的这条狗。

赵昱的怒喝,才让牧径路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似乎不好。

牧径路寻声看了过去,发现西门雁已经重伤倒地。赵昱背对西门雁,西门雁都还没有任何动作,想来西门雁肯定受伤不轻。

大殿之中,除了还倒在墙角的帝门四庭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七墓和鲁诸呢?牧径路愤怒的盯着赵昱,沉声问道:“我拿兄弟二人在哪?”

赵昱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两个垃圾,早就被本护卫给砍头了。不想你还躲在废墟之中,本护卫立马送你和他们团圆。”

赵昱说罢,牧径路脸色立马变得赤红,愤怒大喝道:“操你大爷!”

牧径路突然如同失去理智一样,手中断剑再抖,五色剑芒再现,朝着比自己高了两个大境界的赵昱冲了过去。

赵昱被牧径路骂得一愣,随后不屑冷哼,举起手中三尖两刃刀,朝牧径路轻轻挥了过去。

“主人!”二哈惊慌大喝,四腿一瞪,消失在原地,突然出现在了牧径路的面前。

“汪!吼!”二哈弓着身子,对着赵昱挥舞出来的刀气大吼,一阵让空气都变形的波动从二哈最终喷了出来。

赵昱的刀气没有被毁掉,而是被二哈的怒吼反弹了回去,直奔赵昱面门。

赵昱面色一变,再次举起手中三尖两刃刀狠狠挥了出去。

二哈得意一笑,似乎在等待着两道刀气碰撞。可不等刀气撞在一起,二哈面色大变,然后猛的向大殿顶窜了上去。

“嗷呜”惨烈的叫声传遍大殿,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已经停下来的牧径路,怒气已然消失,有些尴尬的看着手中断剑上的些许血渍,又看了看向下坠落的二哈,不好意思的说道:“兄弟,不好意思,没收住。”

啪的一声,二哈落到牧径路面前。二哈爬起来,蹲坐在地上,用自己的前爪轻揉着自己的菊花,一脸委屈说道:“主人,你要是对菊花有爱好,能不能用软点的东西,小狗狗我受不了啊。”

原本尴尬的牧径路面色便的墨黑不已,怒气再次被二哈给调了出来。

二哈见状况不对,猛的一个翻身,背对牧径路,面朝赵昱,朗声大吼道:“主人你休息,本狗圣来对付这个两腿妖怪。”

吼罢,二哈不等牧径路反应,咻的一声冲向了赵昱。

两腿妖怪?!你他大爷的是四腿妖怪。牧径路抽动着嘴角,心中不停的咒骂着。

虽然不知道这条狗是何方狗圣,但至少现在是站在自己一方的,牧径路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眼已经战到一起的一人一狗,向西门雁的方向走了过去。

“美女,需要帮忙不?”

牧径路带着调戏的语气说道,一副我是采花贼的模样盯着西门雁。

牧径路看待西门雁,谈不上仇人,但是也算不上朋友,之前的那几鞭子,牧径路可是记恨在心的。

西门雁不仅是荒水驿的老板,更是扬州国国主,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什么眼神没有看过。

牧径路假装的调戏,在西门雁眼中毫无遁形。虽然看破了,西门雁也没有点破,轻轻一笑道:“若是公子方便,能不能帮奴家解了禁制。”

我说着妖女怎么不动呢,原来是灵力被禁锢了。牧径路恍然想道,然后继续一副我是淫贼的模样说道:“要本公子帮忙,可是要有报酬的。”

说着,牧径路伸出右手食指,抬起西门雁的下巴,邪笑道:“美女有雁归仙子的称号,要是能够让本公子享用一番,嘿嘿”

虽然明知牧径路是故意调戏自己,但是不知为何,西门雁脸颊居然变得通红,心肝更是像被小鹿给撞了一样,砰砰的跳个不停。

“能够服侍公子,可是奴家福分。”西门雁忍住心中的悸动,双眼一闭,一副任君采劼的模样抬起了面庞。

卧槽,来真的?牧径路赶紧收回自己的手指,轻咳了好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说道:“此地不宜,待收拾了这个三目怪再说。”

牧径路说罢,赶紧站起身来,将目光看向缠斗的一人一狗。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敢调戏老娘?西门雁得意的想着,然后继续用发嗲的口气说道:“可是公子,禁锢解不了,奴家全身无力,不舒服啊。”

不舒服你妹啊,能不能正常点说话?牧径路被西门雁发嗲的口气引得全身一抖,不敢再回头看西门雁。

可是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衣裳凌乱,隐约可见白皙肌肤的西门雁,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牧径路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脑海之中的淫意赶出脑海,淡淡说道:“如何解?”

“红阶修士,用对应的法决便能解开。”

牧径路闻言一愣,不悦的转过头,看了看西门雁说道:“美女,没看见我只有筑基五藏么?再说我也不会法决。”

西门雁先是恍然,然后一脸委屈的说道:“这个奴家倒是忘了,那怎么办啊。”

牧径路受不了西门雁那个眼神,赶紧转头,说道:“等会再说吧,说不定那条狗知道怎么解。”

牧径路刚说罢,突然飞射过来两道刀气,擦着牧径路的左肩飞掠过去。刀气之凛冽杀气刮过,将牧径路体内的五藏之力再次暴动。

牧径路赶紧盘坐下来,疯狂运转心法,强行压制。

“二哈!动作给我小点,想把我也杀了?”简单压制过后,牧径路站起来,带着怒气大喝,提醒围着赵昱乱窜的二哈。

“得咧,主公放心!”二哈大喝一声,窜得更快,留下的虚影几乎将赵昱给包围了起来。

好快的速度!牧径路暗自惊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兄弟,赶紧在战斗外围寻找七墓和鲁诸的身影,他可不相信赵昱已经杀了二人,方才只是被气糊涂了。

果然,在石门之外,牧径路找到了昏迷的二人。还好,只是被余波震荡了内腑,在牧径路的帮助之下,很快就醒了过来。

随后牧径路带着七墓和鲁诸再次进入大殿之中。

此时一人一狗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赵昱一直被一条狗压着打,自然愤怒得不行。愤怒之下的赵昱,额头的第三只眼不受控制的再次睁开,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牧径路等人下意识的遮挡住了双眼,然后听见砰的一声,一个重物掉到牧径路等人的脚下。

“啊气煞我也!”牧径路刚睁开眼睛,便瞧见倒在自己脚下的二哈和冲杀过来的赵昱。

“不好!”牧径路大惊,下意识的举起断剑,凝聚剑芒。虽然自知不是赵昱的一合之敌,但是牧径路也没有打算放弃。

“幻魔,现!”就在赵昱将要冲杀到几人面前之时,牧径路身后传来娇喝,一个虚幻的影子,出现在牧径路和赵昱之间。

“公子,走!”

牧径路先是愕然,然后弯腰,一手抄起昏迷的二哈,转身就准备将西门雁抱起。

呃!转过身的牧径路,愣了愣,不知如何下手。

“公子,赶快啊!”

牧径路狠狠咬牙,另一手抄起西门雁柔软的蛮腰,一边向石门奔去,一般喊道:“走!”七墓和鲁诸赶紧紧跟而上,冲出石门。

牧径路回头看了看愣在空中的赵昱,惊讶的同时,又有些舒爽。

好软!

第五十三章 魇魔军队

“主人!快瞧,我的尾巴摇得溜不溜!”

看着眼前不停到处乱窜的二哈,牧径路真的想一巴掌把这狗子给拍死。虽然狗子不满牧径路给它取的名字,但是还是被牧径路强硬定了下来,就叫二哈。

那日西门雁拼尽自己能够调动的灵力,唤出幻魔,将赵昱控制住,众人才有时间逃跑。

原本三人行的队伍,如今又多了一个美人儿和一条随时都想拍死的二哈。

逃出来之后,牧径路就询问过二哈有没有办法解开西门雁的禁制。可是在二哈与西门雁奇怪的眼神交流之后,二哈一口咬定没有办法。

原本牧径路打算将西门雁送回荒水驿,就不再管这个妖女。但在西门雁娇柔可怜的攻势之下,牧径路服软了,将西门雁也给带上了路。

一路走来,西门雁不但没有心怀感激,还得寸进尺。要牧径路喂食不说,有什么问题就要牧径路搀扶,横抱。

西门雁本就美得冒泡,再加上偶尔肢体上的接触,牧径路好几次险些没有将西门雁给就地正法。

“公子,公子奴家痒!”

马车之中,又传来了西门雁妖精一样的呼叫。牧径路黑着脸,一步跨上马车,狠狠掀开马车前的布帘,抽动着嘴角问道:“又哪痒?”

“背背上,奴家够不着!”西门雁扭动着肩膀,披挂在身上的衣裳都被西门雁给扭动了下来,漏出白脂一样的香肩。

马车不够高,只能让牧径路爬过去。

牧径路趴下身去,缓缓爬到西门雁面前,将西门雁落下的衣裳提到肩膀之上。闻着马车之中的西门雁的体香,牧径路邪火不打一处来。

西门雁转过身,将俏背和翘臀面相牧径路,柔声道:“公子,快帮奴家挠挠。”

牧径路抽动着嘴角,偏过头,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在西门雁背脊之上挠了起来。

“嗯婴真舒服!”西门雁魅惑的轻叫,让牧径路浑身一颤。

卧槽,妖女!牧径路心中咒骂,不再管西门雁如何,咻的一声窜出了马车之中。

窜出马车,牧径路便看见嘴角不停抖动的七墓和鲁诸,还有不停献媚摇着尾巴,一副似乎在询问牧径路爽不模样的二哈。

“咳咳赶路赶路!”牧径路尴尬的咳嗽两声,掩饰自己身体的异常,翻身上马,一打马腹,赶紧向前走去。

卧槽,疼!或许动作太大,牧径路扯到蛋了,疼得面色扭曲。

马车之中的西门雁,透过马车的布帘,看着牧径路的背影,嘴角微翘,些许自得轻笑,些许幸福之色。

鲁诸和七墓也使劲咳了咳,策马跟上。

二哈就牛逼了。轻轻跃上马车,伸出两只前爪,一只抓着马车的马缰,一只抓着不知从哪拿出的马鞭,轻轻一挥:“驾!走咧!”

虽然让一条狗赶马车让牧径路看着有些别扭,但是七墓和鲁诸都不愿上马车,自己又不敢面对西门雁的调戏,最后只得让一条二哈端坐在马车前面赶车了。

如此一来,在鲜有人烟的梁州、雍州交界一带,就出现了如此奇怪的组合,不停策马前行。

修士之中,也有不少修士驯化妖兽,当作坐骑或者辅助自己战斗的伙伴。但是从来没有人会把一条狗当作坐骑或者宠物。

也是因此,一路走来,不多的修士都是投来好奇,鄙视的目光,看着在马车之前不停挥鞭驱马的二哈。

又是数月过后,牧径路一行人终于跨过重重山脉,进入了梁州地界。

玄微大陆虽然与前世的亚洲大陆相仿,但是数百倍的扩大之后,还是让牧径路不得不惊奇前世蜀地,如今梁州地势的险峻。

梁州境内的山脉,山高动辄万仞,甚至十万、百万仞的高山都数之不清。或许对于修士来说,区别并不是太大,但是对于寻常百姓来说,那可真是高不可攀。

难怪梁州没有任何势力能够拿下,如此复杂的地形,大军很难攻入梁州之中。

不仅如此,在凉州西北地界,牧径路还看到了不少长得奇形怪状的外族。最让牧径路无语的是长颈国人。

长颈国人每个人的脖子比身躯都还要长,要是没有脖子见的铜圈,牧径路生怕脑袋随时会掉下来。

牧径路一行人之中,西门雁应该是最见多识广的,但是一直都以自己灵气被禁锢为由,整日躺在马车之中。除了偶尔让牧径路挠痒痒,便没有其他事了。

一路走来,给牧径路介绍人情风俗的,是有些见识的鲁诸。

“鲁大哥,离葭萌城还有多远啊。”一直枯燥无味的赶路,让牧径路有些烦闷。

鲁诸扛着长长的镰锤,四处张望后,爽朗说道:“快了。我们已经走过积石山,踏入汶山地界了。”

“再有三个月的脚程,应该能到了。”

“什么!三个月?!”牧径路惊呼,有些不敢相信。

鲁诸点点头,无所谓的说道:“玄微之大,三个月的路程已经很短了。要不是”

鲁诸说着,将头偏向了马车的方向。

牧径路自然之道鲁诸想要说什么。西门雁禁制没有解开,与凡人无异。要是没有西门雁,三个月的路程应该能够压缩到一个月之内。

牧径路同样看了看马车,然后苦笑的摇摇头。碰上这个妖女,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哎

“牧兄弟可别大意。”鲁诸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说道:“梁州虽然地处西面,离幽冥海域相隔万万里。但是传言梁州地界之中,有连接幽冥海域的诡扉,时不时会有魇魔的小股军队出没。”

“诡扉?魇魔军队?”

牧径路有些好奇,也有些惊惧。魇魔单独出没,都让不少修士束手无策,要是军队牧径路想象都觉得恐怖。

“嗯!”鲁诸点点头解释道:“诡扉,就是魇魔出入玄微大陆的通道。”

“诡扉之后满是荒芜,到处都是魇魔。诡扉的天空之中只有一轮银血色的月亮,将整个昏暗的空间照得血腥恐怖。玄微大陆,都将诡扉之后的世界,称作为魇狱。”

鲁诸说着,神色之中似乎对所谓的魇狱有些忌惮。鲁诸长长吐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这些都是传言,诡扉之后到底是什么模样,无人知晓。”

“至于说魇魔军队,我也知见过一次。魇魔军队是由魂魇、巨魇、梦魇、魔魇等各种魇魔混杂而成,每十只魇魔为一队,由至少红阶后期的魔魇率领。”

“为何是红阶后期魔魇?”

“一般的魇魔,至少也要到黄阶圆满,才会恢复神志,控制自己的本能。”

“但魔魇不同,魔魇是最容易保留神志的魇魔,虽然没了生前的记忆,但是只要达到红阶后期,便能够与常人一样说话、沟通,甚至思考。”

红阶后期的魇魔,若只论实力,能够堪比橙阶中期的人类修士。要是还能够与人类一样思考,那

牧径路听罢,只是想象,面色都变得有些惊恐。

牧径路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鲁大哥可知魇魔军队的编制?”

鲁诸点点头,不在意的说道:“三千年一战,人类早就摸清了魇魔军队的编制。”

“魇魔不同于人类个个都有自己的思维,所以魇魔的编制,比人类军队编制要简单不少。”

“十人队是魇魔最基础的编制单位。十队为一屯,有橙阶初期魇魔,担任百夫长;十屯为一曲,有橙阶中期魇魔,担任千夫长;十曲为一营,有橙阶后期魇魔,担任万夫长;十营为一军,有黄阶魇魔担任魇将。”

牧径路点点头,随后有些疑惑抬起头来问道:“不管人类还是魇魔,为什么担任军职的最多只到黄阶初期?”

“牧兄弟除识修炼,或许不知。”

“没三千年一次大战,不论是对人类,还是魇魔来说,消耗都非常之大。如今的九州之地,紫阶无踪,蓝阶屈指可数,青阶都是各派门面。至于绿阶倒是不少,但是各派都宝贝得紧,怎么可能让绿阶修士入伍。”

“所以,如今的人类的军伍之中,入藏筑基的是炮灰,红阶是主力,橙阶是中坚,黄阶便是镇军的人物了。”

牧径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又疑惑问道:“那魇魔如今状况几何?”

“不知!”鲁诸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不过再过几年,每隔三千年的大战又将开启,到时倒是会知道魇魔大军的详情,只是不知又有多少英雄要殒命于此。呵呵”

牧径路凝重的点点头,暗自沉思起来。

轩辕剑、酆都秘境、神秘道人、一坨屎的算命道人,都与前世的轮回相关。这个世界的道家典籍之中,对轮回之事也有只言片语。

既然魇魔是人类魂魄诡变之后而成,是不是搞清楚地府、轮回和魇魔之间的关系,就能彻底解决魇魔的问题?

可是到底从何下手?

牧径路眉头紧皱,脑海之中不断浮现自己不多的经历,似乎想要从中找到突破点。

“牧兄弟,别太担忧了。”鲁诸以为牧径路在担忧魇魔的问题,拍了拍牧径路的肩膀,将牧径路唤醒,轻声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都好几个三千年了,也没见玄微大陆人类被灭不是?”

牧径路愕然惊醒过来,然后淡淡点点头,似乎在赞同鲁诸的说法。

“近些年来,魇魔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且传言的诡扉,汶山之中似乎也有。我只是担心”

“担心路途之中会碰见魇魔军队?”

鲁诸凝重的点点头。

“不会这么倒霉吧。”牧径路不太确定的说着,神色之中的担忧,却没有丝毫松懈。

鲁诸摇摇头:“此去葭萌城,将近万里之遥,确实不好说。”

万里之遥啊,在前世,几乎可以横跨炎黄国了,如今却只是一个州国的山旮沓。牧径路感叹着,无力的摇着头。

回到山门之后,一定要找贱人师父敲诈几个坐骑,日后赶路用这些破马,岂不是要走到天荒地老?牧径路心中盘算着,打起了还没有认祖归宗的师门的注意来。

在牧径路和鲁诸的交谈之中,一行人继续赶路。或许真如前世的谚语一样,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牧径路和鲁诸刚刚谈论过魇魔军队的事情,三日都还没过,牧径路几人在汶山之上,果真遇见了小队的魇魔军队。

“鲁大哥,这小可如何是好?”

牧径路趴在草丛之中,看着一队形状各异的魇魔,声音有些颤栗是问道。

眼前的魇魔小队,似乎刚刚洗劫了一个村落。五只巨魇手中,还拿着人类的残躯咬食着,咯嘣咯嘣的嚼着嘴中的骨头。

除了木槿路认识的巨魇,还有牧径路碰见过魔魇。有两只,飘荡在五只巨魇前后。巨魇的后方,还有一只人形的魇魔,披着长长的斗篷,整个脑袋都被连着斗篷的帽子遮住,看不清模样。

队伍的前方,应该就是这支魇魔军队的十夫长,红阶后期的魔魇了。虽然牧径路修为不够,看不出十夫长的品阶,但是刚刚鲁诸不是说了么,十夫长至少都是红阶后期。

1,2,38,9。咦?加上十夫长只有九只?

“鲁大哥,怎么只有九只?”

鲁诸面色惊惧,嘴唇颤抖说道:“要么这个小队配置不全,要么被杀,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就是还有一只辟如梦魇一样,没有实体的魇魔。”

鲁诸说罢,将牧径路吓了一跳,赶紧向四周看去,似乎想要找到那个没有实体的魇魔潜伏在什么地方。

牧径路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惧怕,将声音压得最低,再次问道:“那个披着斗篷的魇魔是什么鬼?品阶都看不出来。”

“咒咕咚咒魇!”鲁诸似乎被吓得不轻,狠狠的吞了吞口水,颤抖说道。

牧径路赶紧将左手搭在鲁诸肩膀之上,安抚着惊惧的鲁诸,焦急问道:“什么咒魇?”

鲁诸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郑重道:“魇魔之中,唯一一种不需任何品阶就能开口的魇魔。”

“而他们开口,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释放禁忌咒语。”

“禁忌咒语?”

“嗯!”鲁诸沉声道:“能够超越自己一个大境界,施法法术。而且是大范围破坏的法术!”

卧槽!不久是禁咒法师么?尼玛,说好的仙侠世界,怎么又冒出来禁咒法师了?

“二哈,你到底是什么境界?”牧径路看着自己身旁吐着舌头,满不在乎,呼呼出气的二哈,沉声问道。

二哈收起舌头,看了看自己的主人,学者牧径路压低声音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能和那个领头的妖怪打个平手。”

你特喵的自己才是妖怪好不好!牧径路吐槽着,无语的撇了一眼二哈。

二哈没有理会,双眼继续盯着魇魔的十夫长,似乎有些兴奋。

五只巨魇牧径路倒是能看出品阶,五藏圆满。飘荡的两只魔魇,一只五藏圆满,一只红阶初期。至于看不清样貌的咒魇,让牧径路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咒魇是五藏圆满,超一个大境界释放禁忌法术,那就是红阶后期;若是咒魇是红阶,那放出来的法术,可是就是黄阶法术了。

而此时牧径路一行人之中,除了二哈能够独斗黄阶,只剩下还没有解开禁锢的西门雁了。

“喂!妖女,你的禁制还么解开?”牧径路紧了紧被自己抱在怀中的西门雁,焦急的说道:“我们能不能活下来,都全靠你了。”

“你才是妖女,你全家都是妖女!”虽然西门已经尽量压低声音反骂牧径路,但是情急之下,西门雁的声音还是传了出去,被魇魔小队是十夫长听见了。

卧槽,着小妞疯了!牧径路一脸懵逼的看着西门雁。

这下好了,不死都难了,不管妖女了。牧径路狠狠的想着,微微躬身,一步跨出草丛,将西门雁扔在了地上。

“牧小子,你干什么?”西门雁被摔的龇牙咧嘴,愤怒的看着牧径路。

牧径路没有理会西门雁,死死的盯着魇魔小队的十夫长。

“人类?嘎嘎!”魇魔十夫长诡异的笑着,眼中满是兴奋的嗜血的说道:“三个五藏,一条黄阶狗,一个被禁锢灵气的黄阶修士。嘎嘎,吃了你们,我就可以进阶千夫长了。”

说罢,魇魔十夫长举似手非手的爪子,准备下令让自己的部下冲杀牧径路一行人。

“等等!”牧径路赶紧打断魇魔十夫长,继续说道:“十夫长是吧?我们谈谈交易如何?”

魇魔十夫长人性一样诧异的看了看牧径路,然后戏谑的说道:“如何交易?”

“我们三兄弟只是五藏修为,相必十夫长吃了我们兄弟三人也没有多大用处不是?”牧径路嘿嘿的笑着继续说道:“这条狗是黄阶,加上这个被禁锢的妖女,相信也能让十夫长修为暴增。”

“只要十夫长放我们兄弟三人离开,我们就不管他们了。虽然我们兄弟三人修为不高,不过没有了我们的干扰,十夫长能够尽快享用。”

“如何说来,这里还是人类的地盘,十夫长想来也不愿耽搁太久才是?”

第五十四章 狂暴二哈

“牧径路,你要是敢抛下老娘,老娘变成魇魔都不会放过你。”

西门雁有些不敢置信,甚至感觉自己被背叛了一样。虽然牧径路并没有把西门雁当作谁的谁。

“聒噪!”牧径路不屑的撇了眼西门雁,甚至上前一步‘狠狠’扇了西门雁一耳光。

西门雁一愣,傻傻的看着牧径路。

这小子摸我!摸我脸了!傻愣过后,西门雁竟然脸红了起来。

“十夫长,看吧,这妖女不服管教,送给你们吃了,小子我倒省心些。”

牧径路带着些许献媚的笑容,然后一把提起身旁的二哈继续笑着说道:“这是一跳傻狗,只要我说的,它都会听。”

牧径路说罢,将二哈扔到地上,狠声道:“给本公子打个洞。”

落地的二哈一脸懵逼。主人为何要我打洞?主人刚刚说是要把本狗送给这孙子魇魔吃,可是主人并没有这么想啊,到底什么情况?

牧径路与二哈,虽然谈不上心灵相通,但是二哈并没有感觉到自己主人真的要放弃自己。

搞不明白的二哈也没有多想,微愣过后,一个翻身,屁股一撅,两只前爪使劲在地上抛了起来。

黄阶的二哈抛地可不是开玩笑的,眨眼之间,一个方圆五丈的大坑便出现在了牧径路和魇魔十夫长中间。

“有意思,嘎嘎!”十夫长仍旧诡异的笑着,嘴角一翘,兴奋说道:“本十夫长答应你,放你们走。”

“得嘞!”牧径路显得非常兴奋,脸色更是献媚起来。兴奋过后,牧径路跳进大坑之中,将二哈提了上来。

“狗子,等下十夫长咬你的时候,不要反抗哈。”牧径路一副我勾引你的模样,摸着二哈的脑袋继续说道:“等下完了回来,我给你找条母狗寻寻欢。”

原本二哈不知道牧径路到底要干什么,不知道如何配合牧径路。可是当听到母狗之后,二哈双眼发亮,使劲点头,狠狠的摇着尾巴。

“走你!”牧径路一声大喝,将二哈抛向了魇魔的十夫长。

看着在空中仍旧兴奋的二哈,魇魔十夫长双眼冒着精光,原本如同人形的面庞突然一变,出现一个斗大的血盆大口,朝飘落下来的二哈咬了过去。

牧径路看着越来越靠近魇魔十夫长的二哈,嘴角微翘,突然开口大吼:“拆家吧,二哈!”

空中的二哈闻言一愣。几个意思?主人叫我拆家?这里房子都没一栋,怎么拆家?二哈在空中傻傻的左顾右盼。

看着即将落入魇魔口中的二哈,牧径路没有太多担心,毕竟二哈可是黄阶,肯定不可能如此轻易被魇魔给吃了。

眨眼之间,在二哈还没有搞明白之时,二哈落入了魇魔的口中。

眼前的突然昏暗,让二哈突然明白过来。

“哇嘎嘎,原来主人的意思是拆了这孙子!”落入魇魔口中,二哈没有丝毫担忧,甚至兴奋得找不到北。

“看本二哈绝技:啸天吼!”二哈一本正经的大喝,身躯突然蹭蹭蹭的変得巨大起来。

“吼!”一声震天的吼声,从斗大的魇魔口中传了出来。境界着砰的一声巨响,魇魔的大嘴被炸得粉碎。

魇魔十夫长不知是不是受了重伤,突然溃散成无数的黑烟,然后迅速落到魇魔军队之中,再次凝聚身躯。

“呀啊啊啊给我杀了这些双脚怪!”再次凝聚魇魔十夫长,似乎非常愤怒,爆吼着疯狂的挥舞着双手。

“二哈,快帮我解了禁锢!”一声娇喝,从牧径路身前传来。

牧径路诧异的看向西门雁,喃喃自语道:“感情这小妞的禁锢随时都能解开?特喵的逗我玩呢?”

牧径路的自语自然没有逃过西门雁的耳朵,西门雁回头对着牧径路妩媚一笑,把牧径路吓得仓皇向后退去。

卧槽,难道这妖女对我有什么企图?难道是吸精?牧径路想着,脸色越发黑了起来。

“本狗爷这就过来!”爆出魇魔血口的二哈,听见西门雁的呼叫之后,立马准备转身。

“哪里走!”魇魔十夫长一声爆喝,从魇魔队伍之中冲天而起,徒手朝着二哈狠狠劈了过去。

“嗯?十夫长不应该是魔魇么?怎么和巨魇一样肉搏?”牧径路先是一愣,疑惑看向鲁诸。

鲁诸又是凝重又是尴尬说道:“刚刚我说的只是一般情况,也不排除其他种类的魇魔天赋异禀,在黄阶之前便恢复神志,开口说了人话。”

不等牧径路开口,五只巨魇和两只魔魇已经冲到了牧径路等人面前。

牧径路向前跨出一步,左手一把将西门雁抄进怀中,右手断剑剑芒再现,连续了好几下,数道剑气朝着魇魔奔驰过去。

“吼!”最前方的巨魇扬天狂吼,举起手中斗大的拳头,朝着牧径路的剑气狠狠锤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牧径路的剑气消失不见,魇魔的拳头之上也出现了又长又深的伤口,不停的滴下墨黑色的血液。

墨黑色的血液碰触道地面,然后消失不见。

“妖女,叫你装,这小好了吧!”牧径路在七墓和鲁诸的帮助之下,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抵挡巨魇攻击的同时,向后不停后撤。

西门雁似乎也知道自己理亏,缩在牧径路的怀里轻哼一声,没有接话。

鲁诸手中的镰锤挥舞得风生水起,格挡下巨魇攻击的同时,是不是的在巨魇身上留下深深的伤口,虽然不及牧径路的剑气,但却也给巨魇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七墓更是直接,没有丝毫惧怕的面色,提起手中的泛着血色光芒的长刀,冲进五只巨魇中间,上蹿下跳,不停的割裂巨魇坚实的皮肤。

如果只是五只巨魇,在三人的围攻之下,或许还能将巨魇全部给灭杀了。可是不停穿梭在五只巨魇和牧径路三人中间的魔魇,却给牧径路三人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每次与魔魇交手,魔魇的攻击之中带着的魂魄之力,让三人时不时的一滞。而稍微的停滞,都会给巨魇创造重创牧径路三人的机会。

魇魔似乎都发现牧径路的剑气对自己伤害最大,最凶悍的巨魇和红阶的魇魔合力围攻牧径路,牧径路不仅要不停的进攻格挡,还要护着自己怀中的西门雁。

西门雁仰起头,看着牧径路凝重的面庞和潇洒的身姿,眼神居然迷离起来。似乎不知道自己正处在危境之中,居然偏下头去,将自己的头埋在牧径路的胸膛之上。

西门雁比牧径路要矮一个脑袋,埋在牧径路胸膛头,并没有影响牧径路的战斗,让聚集谨慎对付魇魔的牧径路没有丝毫察觉。

牧径路三人打得火热,二哈与魇魔十夫长同样斗得火热。

魇魔十夫长虽然只有红阶后期,但是身为巨魇的十夫长,不论是身体的坚硬程度还是魇魔体力的魇魔之力,比黄阶中期的修士都还要强上好几分。

二哈虽然是黄阶,但是二哈没有响应的修炼法决和法术,只能凭借着妖兽强健的肉体和本能,与魇魔搏斗。

此时二哈的身躯约莫有五丈长,三丈高,虽然不及五六丈魇魔巨大,但是比魇魔灵活不少。

二哈所用的招式全是妖兽最为原始的扑咬,魇魔似乎也被二哈打出了真火,放弃了自己些许不是太擅长的法术,与二哈撕咬起来。

一狗一魇,身体都巨大无比,也是战场之上斗得最张扬的。

二哈咬住魇魔的小腿,就是狠狠拉扯后退,似乎想将魇魔的小腿给废了。魇魔也没有闲着,一口要在二哈背脊之上,同样不停的撕扯。

原本还互有闪避的一狗一魇,打着打着双双到在了地上,不停翻滚撕咬。

也或许只有这种最为原始的打斗最容易引起生物的残暴的本性。魇魔此时丝毫不再理会二哈如何撕咬自己,只要逮住机会,对着二哈背脊上的伤口抓咬,似乎想将二哈的背脊给咬穿。

此时二哈同样双眼已经赤红,眼中只有嗜血的狂暴。

背脊之上的疼痛,让二哈完全失去了理智,一个翻滚,将咬在自己背脊魇魔的头颅避开,然后伸出两只前传,将魇魔十夫长死死按在地上。

“吼!”二哈扬天长吼,然后猛然低下头,对着魇魔的喉咙狠狠咬了下去。

魇魔本来没有骨骼,在二哈的狗嘴狠咬之下,竟然发出清脆的咯嘣一声。然后魇魔的整个头颅便掉了下来,咕噜的翻滚了好远。

“吼!”二哈再次狂吼,居然发出了虎啸,两只前爪狠狠的拍打着只剩下躯体的魇魔。

还不等二哈得意完,前爪下的魇魔躯体突然变成了一团黑雾,朝魇魔头颅的方向飘了过去。

眨眼之间魇魔十夫长再次出现在二哈的面前。虽然魇魔十夫长看上仍旧骇人,但是整个身躯小了很大一圈,身长堪堪与二哈的高度相平。

突然消失又出现的魇魔,似乎让二哈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啸天吼!”

二哈张开狗嘴,发出了人声,朝着魇魔愤怒大吼,口中砰的一声爆出一团气波,带着汹涌的威势,朝魇魔狠狠撞了过去。

魇魔同样没有丝毫惧怕,举起拳头,对着二哈突出的气波狠狠一拳。砰的一声巨响,魇魔右拳和右臂整个消失不见。

“嘎吱”魇魔发出让人牙齿发酸的诡异的叫声,方才被二哈气波轰得一丝不剩的右臂又再次长了出来。

魇魔看似没有伤害,但肉眼能够发现,魇魔的整个身躯又小了一圈。

此时已经完全陷入狂暴的二哈,自然搞不懂魇魔已经被自己快要灭杀。只是觉得自己的攻击全是徒劳,如此想法之下,二哈越来越狂暴。

“*&#…%”就在二哈准备再次发起攻击之时,天空之中传来一阵完全听不懂的咒语,叽里咕噜的响个不停。

二哈先是一愣,然后停下准备在上上前攻杀魇魔十夫长的势头,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

咒语想起,将要被牧径路斩杀的五只巨魇,和一直骚扰牧径路三人的两只魔魇,突然向后退去,咚咚咚的朝自己的十夫长跑了过去。

威胁暂去,牧径路来不及喘气,赶紧寻找咒语的出处。

战场之外,一直被牧径路等人忽略的咒魇,此时举着两只难看的爪子,合在一起,然后不停有黑色的雾气从咒魇黑洞洞的帽子中冒出来。

黑色的雾气好像是什么字体,不过牧径路并不认识。即便不认识,让牧径路同样面色大变。

“糟了!”不等牧径路惊呼,一旁气喘吁吁的鲁诸惊呼了出来:“咒魇念咒了。”

“看见了!”牧径路焦急的低声吼道,双眼死死的盯着咒魇,左手抖了抖怀中的西门雁急声问道:“妖女,有没有办法打断咒魇。”

牧径路的抖动和询问将发痴的西门雁给惊醒过来。

西门雁下意识的抹了抹嘴角,眉头微皱说道:“用暴力攻击咒魇,打断它的咒语就行了。”

牧径路听罢,不敢耽搁,对着二哈大声吼道:“二哈,盘那个带斗篷的!”

此时的二哈仍旧在狂暴之中,并没有理会牧径路的呼喊,仍旧四处警惕的张望着。

“糟了,二哈进入了妖兽的狂暴状态,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

牧径路一愣,有些惊惧的说道:“主人都不行?”

“不行!”

不对!要是不行,这狗子日后不是可能还要咬自己的主人?牧径路后怕的想着,赶紧问道:“要是这样,驯服的妖兽岂不是定时炸dan,随时会反噬主人?”

西门雁一愣,定时炸dan?虽然不知道定时炸dan是什么东西,但是聪明的西门雁也能理解牧径路表达的意思。

“那倒不会,只要是签的血誓契约,不管什么情况妖兽都不会反噬主人。”

“血誓契约?”牧径路一阵疑惑,自己好像没有和这条狗签订什么契约吧。

“我说,牧兄弟,二哈会不会反噬的问题,能不能等我们活着搞定魇魔之后再说?”

鲁诸黑着脸,不悦的看着牧径路说道。

牧径路转过头,发现七墓也是一副大哥别跑调的模样,看着自己。

牧径路尴尬的点点头,又再转头看向咒魇:“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了。”鲁诸嘴角抖动,声音有些颤栗说道:“咒魇的咒语已经完了,我们等死吧!”

嗯?!牧径路一愣,然后发现咒魇黑洞洞的帽子之中确实没有再冒出看不懂的字体来。

牧径路下意识紧了紧环抱着西门雁的左手,和右手中的断剑,面色沉得发黑,额头冒着细汗,警惕看向四周和天空。

咒语的声音消失之后,二哈也不知道在忌惮什么,一直在原地转圈。远处看去,似乎在和自己的尾巴玩捉迷藏一样。

他瞄的确实是二哈,太不靠谱了。牧径路无语的吐槽着,不知该如何评价自己这个所谓的宠物二哈。

而退去的魇魔,也围在魇魔十夫长周围,一动不动。战场之上,唯一在移动的,就是念完咒语的咒魇。

咒魇身体缓缓飘起来,咻的一声向十夫长魇魔冲了过去。

啵的一声,咒魇撞在魇魔十夫长的身体之上,然后消失不见。

三个呼吸过后,一群魇魔还是一动不动。

牧径路用右手轻轻磕了磕鲁诸,低声道:“鲁大哥,是不是搞错了。不是说咒魇的咒语都是禁忌法术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牧径路的想象之中,咒魇的咒语,念完之后,必然会惊天地泣鬼神,移山倒海,无所不能。可是如今寂静的战场,让牧径路不解的同时,心里更是发慌。

所谓暴风雨之前的宁静,难道这个咒魇的咒语要将这个山头夷为平地?

如此想着,牧径路越是心惊胆战,下意识的狠狠吞起了口水。

“我怎么知道!”鲁诸也好不到哪去,双腿都有些颤栗的说道:“我还不是第一次见咒魇施法。”

一个九尺大汉,举着一柄比自己身长还长的镰锤,双腿却在发抖,可以想象鲁诸此时心中是有好怕。

“你们都别抖了。”缩在牧径路怀中的西门雁开口了:“这个咒语应该是有融合之能,让十夫长麾下的士卒与十夫长合体。”

“谁抖了!”牧径路和鲁诸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虽然语气没有丝毫底气,但是却倔强的不想承认。

西门雁轻轻一笑,没有多说,似乎并不惧怕将要出现的危机。

牧径路和鲁诸的话音刚落下,天空突然诡异的暗了下来。

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眼前的暗,是血红色夹着玄黑色的暗。牧径路能够清晰的看见眼前的任何事物,但是诡异的黑红色,让牧径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吼!嘎吱吱”魇魔十夫长突然扬天大吼,然后发出难听道极致的声音。

叫声过后,魇魔十夫长和麾下的魇魔突然全部化成黑色的雾气,交缠在一起。

交缠了大约十个呼吸,不停翻滚的黑色雾气突然一顿,然后砰的一声向时候扩散出黑雾。黑雾刮起狂风,让牧径路等人睁不开眼睛。

倒是魇魔面前的二哈,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雾气,发出沉闷的低鸣。

当牧径路再睁开眼睛之时,懵逼得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

第五十五章 杂交!贱货?

让牧径路懵逼的是,眼前出现的新型魇魔让牧径路不知道用什么词汇表达。

新生魇魔身长七丈有余,只是脑袋,就占去了整个身长的三分之一。这样头重脚轻的比例,从人体工程学上来说,恐怕站都站不稳才是。

占了身长三分之一不说,整个脑袋之上,只有一样物件,那就是金光闪闪的一只大眼睛。

牧径路非常奇怪,全是黑雾组成的魇魔,怎么会出现金光闪闪的眼睛。

新生魇魔没有脖子,整个脑袋好像是硬生生的搁在魇魔的身体之上的。

魇魔的身躯之上,数不清的人脸,不停扭曲变化着,好像是在惨叫,也好像是在做鬼脸吓魇魔面前的敌人。

四个肢体,如同拼接在魇魔的身躯之上一样,跟着魇魔的动作,吊甩甩的不停的晃荡着。牧径路心中暗自着急,生怕魇魔的四肢就这样掉到了地上。

要拼能不能拼得别这么敷衍?别人杂交的生物,至少也有模有样不是?

嗯,对!就是杂交!牧径路终于找到了一个词语,来形容面前的魇魔。

本来是想笑的,但是魇魔身躯之上传来的威压,让牧径路一丁点都笑不出来。

黄阶初期!要是杂交魇魔的战力没有丝毫减弱,那眼前这个杂交魇魔,可是堪比黄阶后期的修士。

“牧兄弟,这下真的完了!”原本还严阵以待的鲁诸,突然放下了镰锤,一副我已经死了的模样说道:“待二哈坚持不住之后,我们也会变成魇魔身体的一部分了。”

牧径路眉头紧皱,看了看二哈,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断剑,最后无力的摇了摇头。

“妖女,要不我把你藏起来?或许还能逃过一劫。”

生死之际,他居然还想着我的安慰?!西门雁先是诧异,然后一脸的幸福。已经不存生志的牧径路自然没有看见西门雁的模样。

“不必了,要是二哈阵扛不住,不管我躲多远,它都能追到我。”西门雁淡淡说道,双眼一直都没有离开牧径路的脸庞。

扬州国?呵呵,还不如我眼前的郎君!要是这次不死,我

不知西门雁在想什么,神色之中居然没有丝毫惧怕,只有一年的笃定,和不知所以的微笑。

“鲁大哥、七墓兄弟,我分分开逃吧!”牧径路艰难的开口说道:“要是运气可以,说不定还能逃出一两个人来。”

“牧兄弟所什么话!”鲁诸站起身来,拍了拍牧径路的肩膀说道:“俺的命是你救的,要逃也是牧兄弟先逃。”

“这畜生再厉害,想要杀俺,也不是那么容易。”鲁诸说着,提起方才放下的镰锤,狠狠的看着魇魔。

至于七墓,虽然不能开口,但是眼神的笃定,让牧径路知道,七墓也打算和自己同生共死。

“鲁大哥,死一个也是死,死两个”

不等牧径路说完,魇魔一声大吼,产生剧烈的波动,将牧径路三人狠狠掀起。

砰砰砰!接连三声闷响,牧径路护着怀中的西门雁,与七墓和鲁诸狠狠摔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三人没有丝毫动作。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剧烈波动过后,一股能够将牧径路三人压得粉碎的威压,将三人狠狠压在地上,无法动弹。

“呃!嘿嘿,呼呼!”鲁诸喘着粗气,笑道:“这下牧兄弟不用劝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牧径路苦笑摇头,然后专心运转体内的五藏之力,全力抵抗着魇魔传来的威压。

“吼!”狂暴的二哈似乎对魇魔的挑衅非常生气,一声大吼之后,向魇魔疯狂的扑了过去。

二哈一口咬在杂交魇魔的大腿之上,然后不停的甩着脑袋,撕扯着杂交魇魔的腿上的“肉”。

杂交魇魔吃痛狂吼,一把伸出手来,抓住二哈的脖颈,向上一提,然后让二哈扔得老远。

咻的一声,二哈越过十数丈,落到了牧径路等人面前,掀起一阵尘土。

“咳咳咳”牧径路狠狠的咳了出来,想要把呛今嘴巴里的灰尘吐出来。

二哈原本翻身就想再上,听见牧径路的咳嗽声,先是一愣,随后突然退出狂暴的状态,化作正常大小,跑道牧径路面前。

“主人,你怎么趴地上了?方才我帅不帅,猛不猛?”二哈在牧径路面前活蹦乱跳,一副卖乖的模样。

“你后面”牧径路忍着想要抽死二哈的冲动,艰难的抬起手,指了指二哈的身后。

“嗯?我后面?”二哈有些疑惑的转过身,看见如同大山一样,已经走到二哈面前的杂交魇魔。

“妈呀!”二哈大惊,猛地向后跃起,两只前爪不停的抛着地面,狗嘴夸张的咬合着说道:“这是什么妖怪?好吓人!好吓人,本狗爷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看着二哈比畜生还畜生的胆怯,牧径路咬牙切齿的沉声道:“办你妹!给老子盘他!”

牧径路一吼,二哈被吓得突然抬起头,耳朵向后一收,双眼大瞪。

牧径路被二哈突然的表情,搞得一愣。难道又要进入暴走状态,放大招了?牧径路想着,似乎有些害怕二哈放大招,居然顶住了魇魔的威压,缓缓爬动了两下,向后缩了缩身子。

魇魔似乎也被二哈的模样吓住了,停下脚步,用那只球一样的眼睛,凝重的盯着二哈。

就在敌我双方都以为二哈将要憋出大招的时候,二哈突然向地上一垮,一个转身,滋溜一声疯狂向后逃跑。

卧槽!逃逃了?牧径路不敢置信的看着二哈的飞快,甚至有些欢快的身影,眨眼之间消失在了牧径路等人和魇魔的面前。

不仅牧径路愣了,即便是杂交的魇魔也愣了。

方才还猛得跟神兽一样,转眼怎么就变得这么怂了?算了,反正还有一个黄阶修士和三个五藏的渣渣,也足够本夫长突破境界了,由他去吧。

杂交魇魔如此想着,竟然人性的摇摇头,然后缓步朝牧径路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今天死定了?我还没有找到这个世界轮回的问题所在,我还没有破碎虚空,回到原来的世界,怎么能够死?

牧径路想着,体内的五藏之力疯狂运转。

周围灵气在牧径路心法的带动之下,缓缓出现了实质的痕迹,隐约可见一个漩涡慢慢形成,而牧径路正是漩涡的中心。

灵力的暴动,让牧径路体内的五藏之力跟着暴动起来。而五藏之力的暴动,让原本安分的佛气也窜了出来。

“啊”牧径路一声大喝,竟然挣脱了魇魔威压的禁锢,猛的站了起来。

被牧径路下意识仍旧抱在怀里的西门雁惊诧的看着牧径路。怎么可能?只是筑基五藏境界,竟然挣脱了黄阶魇魔的威压!怎么可能?

鲁诸和七墓也好不到哪去,同样是一脸懵逼的看着牧径路。谁叫牧径路的行为太颠覆三人的常识了。

大喝过后,牧径路周边的灵气旋转得越来越快。旋转的灵气同样形成了一种威压,将杂交魇魔逼退了好几步。

七墓和鲁诸从杂交魇魔的威压之中解放出来,还没来得及动弹,便被靠近二人的灵气漩涡弹飞出去。

似乎漩涡旋转到了极致,咻的一声,已经凝出形态的灵气玄微突然被牧径路吸纳进入体内。

还没完,灵气被牧径路吸纳之后,一旁的西门雁便看见牧径路手中的断剑剑芒再现。

而此时的剑芒,并不是五藏境界修士应有的五色剑芒,而是刺眼的红色。

虽然西门雁给禁锢,无法调动灵力。但是西门雁清晰感觉到刚才消失的灵气,似乎都聚集到了牧径路手中的断剑之中。

牧径路此时毕竟只有筑基五藏的修为,狂暴的灵气,并不能被牧径路全部掌控。

狂暴的灵气看似被压入了牧径路手中的断剑,但是不停纷飞的灵气,带着凌厉的气势,将牧径路的右手不停的割出了数不清的伤口。

伤口渗出鲜血,顺着牧径路的右手流到了断剑之上。鲜血刚刚碰触到牧径路手中的断剑,便被灵气搅碎,掺杂到狂暴的灵气之中。

牧径路鲜血的加入,让狂暴的灵气突然多了一股血腥的杀气。即便是已经黄阶的西门雁,也被这个杀气惊得心神震颤。

牧径路咬牙切齿,似乎想要举起手中的断剑。

可是断剑如同被泰山压顶一样,牧径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只能一分一毫的移动断剑。

牧径路赤红着双眼,狠狠的盯着手中的断剑。似乎此时自己的敌人不是面前的魇魔,而是手中的断剑。

“呀”牧径路一声狂喝,将断剑,提到了胸口面前。

砰砰砰不停的炸裂声响起,牧径路手臂之上的皮肤和血管突然炸裂开来,纷飞的鲜血溅了牧径路和西门雁一身。

牧径路狠狠的喘着气,略微顿了顿,然后将断剑向前一推,直刺出去,大喝道:“动感光波!”

又是砰砰声狂响,牧径路的右手几乎被炸得能够看见大块大块的骨头,整个右手和右手臂几乎没有一寸是完整的。

稀里糊涂之下,牧径路使出了这个剑招,同时也稀里糊涂的给剑招取了个名字。

以整个右手为代价,牧径路胡乱放出的剑招威势也确实骇人。

牧径路大喝之后,断剑剑芒顶端,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白光。一个光团缓缓形成,然后越来越大,直径将要大道两尺之时,对着魇魔的方向突然射出一道一尺有余的白色激光。

激光眨眼之间就冲到了魇魔的身前,没有给魇魔是好的反应时间。

没有想象之中剧烈的爆破之声,激光悄无声息的穿过了魇魔的右肩之处。

激光所过,魇魔的右臂和右胸被全部毁坏。魇魔的大眼,也被激光毁掉了一大个缺角。

似乎是后知后觉,魇魔先是愣愣的看了看自己的右胸右臂,两个呼吸过后,突然疯狂大吼。

“吼!”如此吼声,几乎能够掩盖魇魔之前所有的吼叫。吼声有愤怒,有凄惨,有惊愕,有狂暴,展现着魇魔此时复杂的心态。

魇魔的吼叫,让牧径路心中一喜。难道重伤了魇魔?

满脸鲜血的西门雁面色却不好看,焦急轻喝道:“公子,快跑!趁魇魔还没复原过来赶快跑!”

不知何时,已经爬起来,站在牧径路身后十数丈的七墓和鲁诸,不敢相信的看着魇魔胸口的大洞,在原地发愣。

西门雁的大喝,将牧径路惊醒。

我只是筑基无常,怎么可能重创黄阶魇魔!牧径路自嘲一笑,迅速转身,对着身后的七墓和鲁诸大喝道:“跑!”

刚刚跑出去没几步,右手传来的剧痛,几乎让牧径路晕厥过去。

牧径路牙龈紧咬,努力让自己清醒着,疼痛之下,全身瞬间冒出了冷汗出来。

牧径路下意识的看向右手,才发现自己的右手除了清晰可见的骨头,骨头表面残留的,只有几丝随时都可能断裂的手筋和肌肉,托着还抓着断剑的手掌随着自己的跑动晃荡着。

“吼!”魇魔愤怒的吼声再次传来,不等牧径路转头看到具体情况,砰的一声震动,将牧径路和前方的七墓、鲁诸纷纷震倒在地。

要不是牧径路反应及时,将右手放在右侧胸前,背部着地,这一下下去,牧径路的右手恐怕要摔得粉碎。

“嘎吱吱吼!”难听的叫声和吼声掺杂在一起,震得牧径路头脑昏聩,再加上右臂传来的痛楚,让牧径路哼都哼不出声来。

西门雁不能动用灵力,同样不能抵抗魇魔的怒吼。面色苍白的西门雁抬起头来,心疼的看着五官都已经扭曲的牧径路。

“狡猾的人类嘎吱吱你们激怒本夫长了!嘎吱吱”杂交魇魔的右胸和右臂已经恢复,只是身体缩了一圈,只有不到七丈的身长,但是仍旧巨大无比。

“本夫长要将你们永世囚禁在本夫长体内,终身受到魂魄酷刑,求死不能!嘎吱吱”杂交魇魔的自称,让牧径路明白,主导杂交魇魔的意识,乃是之前的魇魔十夫长。

方才的猛力一记,虽然调用的大多是外界的灵气,但是牧径路体内的五藏之力几乎也被抽得一空,即便是平日没有太多动弹的佛气也被抽掉不少。

此时牧径路的体内,自然是空虚得不得了,哪还有力气与魇魔战斗。

看着缓缓靠近自己的魇魔,牧径路苦苦一笑,甚至带着些许解脱的意味说道:“妖女,看来今天要真死在这了。”

让牧径路诧异的是,西门雁竟然没有一丝恐惧和不舍,目光柔和的看着牧径路,轻声说道:“无妨,能与公子死在一起,奴家愿意。”

西门雁的话,让牧径路一愣。

在牧径路眼中,西门雁是妖女无意。但是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难道妖女说的是心头之话?牧径路神色诧异,不知该如何接下话来。

爱美之人,人皆有之。但是在牧径路看来,相处还不过一天的是日,牧径路不会认为自己喜欢上了西门雁,更不会认为如此天骄一般的西门雁会喜欢上自己。虽然这个天骄之女太过妩媚。

“嘎吱吱”魇魔难听的叫声,打断了牧径路的心思。

走到牧径路身旁之后,杂交魇魔突然散了开来,恢复成之前九只魇魔小队的模样,将牧径路和西门雁团团围住。

“嘿嘿吱”十夫长邪异的笑着,上下颚的牙齿不断磨合,发出难听的声音,同时缓缓向牧径路和西门雁伸出了双手,似乎打算将牧径路和西门雁同时给吞噬了。

牧径路看了眼西门雁,西门雁柔情的看了眼牧径路,二人双双闭眼,准备等待死亡。

“呔那妖怪!居然敢在梁州撒野!”

清脆的爆喝,在牧径路耳旁想起。有高手?有救兵!而且声音很熟悉!

牧径路兴奋的睁开眼睛,便瞧见一柄银色的长剑,凌空飞来,嗡嗡作响的刺向牧径路身前的魇魔十夫长。

是锟铻剑!是师父!

突然出现的银色长剑,让牧径路高兴得快要晕死过去。贱人师父的形象,在牧径路的心中突然变得伟岸起来。

“业莲焚天!给老道烧!”

人还没有见着,声音又传了出来。

此人声音一落下,长剑便咻的一声插入了魇魔的身体之中,然后砰的一声炸裂开来,迸发出鲜红色的火焰,将魇魔十夫长包裹起来。

长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十夫长来不及反应。全身着火的魇魔十夫长,疯狂大吼,还不停的在空中飞跃,地上打滚。

说来也是奇怪,熊熊的火焰,似乎只燃烧了魇魔十夫长,无论十夫长碰触道什么东西,都不会将其他东西点燃。

剩余的八个魇魔,没有鲁莽的冲上来,而是见势不对,转身便逃。

“哼!本道面前也想逃?”救下牧径路等人的道人终于出现,与那日夜晚拯救牧径路一样,单手背背,一手剑指,滑行在空中。

剑指在空中舞了几个圈,方才爆裂燃起火焰的银色长剑再次出现,咻咻咻的,眨眼之间便穿透了几个魇魔的身体,与十夫长一样燃起了鲜红色的火焰。

一时间,整个山林之中,都是魇魔惨烈的叫声。

“师父!”牧径路看清了道人的模样,不等道人落地,将西门雁放下,对着道人跪拜下来,带着几分哭腔道:“徒儿终于见到你了。”

嗯?!什么情况,本道还没有说要收徒啊?

“我是你师父?”

原本兴奋的牧径路,瞧见道人一脸疑惑的模样。忍着右臂传来的剧痛,龇牙咧嘴说道:“贱人?还装?”

道人先是一愣,随后恍然笑道:“老道并非剑仁,乃是剑惑!”

“哈?贱货?”

第一章 剑山之阁

数日之前,道人剑惑,唰唰唰几道御剑之术,便将魇魔斩了个干净。

原本牧径路还以为是自己的师父剑仁,搞清楚之后,才发现此人之是自己的师伯,剑阁阁主剑惑。

剑仁与剑惑乃是孪生兄弟,相通的相貌,相通的语气,让牧径路认错也是必然。

至于为何剑惑会出现在此地,只是顺道而已。

剑惑下山处理宗派事情,返回的路途之中,被惊天的魇魔之气吸引了过来。当发现牧径路天生剑体之后,自然想要收牧径路为徒。

尤其是看见牧径路最后那奇异的一剑,让剑惑认为剑阁将要收到一个千年难遇的奇才,自然欣喜不已。

只是没想到,被自己的孪生弟弟,同门师弟剑仁给捷足先登。

遗憾的同时,也高兴不已,以剑惑瞧见的牧径路的资质,不出意外,能够轻松踏入蓝阶,至于紫阶,剑惑可不敢多想。

救下牧径路等人之后,剑惑拿出宗派的疗伤圣药,轻松将牧径路的右臂给治好了,然后解了西门雁的禁锢。

不过牧径路回想起剑惑对西门雁的态度,有些不解。

“禁锢已解,雁归仙子还不离去?”

剑惑开口逐客,让西门雁恼怒不已。恢复灵力的西门雁,双手一挥,扯出一身干净的衣裳,简单套在了自己身上。

“哼!本仙子走不走,管你这个老道什么事?”

剑惑剑指一出,银色的长剑出现在剑惑身侧。然后并没有多说,只是面色不善的看着西门雁。

“剑惑,你”西门雁恼怒的瞪着剑惑,恶狠狠的指了指剑惑,然后不甘的甩了甩手。

虽然不知剑惑的境界,但能让西门雁如此忌惮,剑惑的境界肯定不低。而且以剑惑和西门雁的交谈来看,似乎二人是老相识。

最后西门雁无奈之下,柔情的看了眼牧径路之后,驾起牧径路从来没有见过的古琴,乘风而去。

在剑惑的带领之下,牧径路和七墓、鲁诸三人,经过月余的赶路,终于来到葭萌城外千余里的群山之中。

这片群山,有个让本地人不是很喜欢的名字,穷山。

传言穷山之中,有昔日黄帝居住的地方,名叫轩辕丘。穷山中人由于敬畏黄帝的威灵,所以从不向西射箭。轩辕丘呈方形,丘的四周有四条大蛇相互缠绕。

但是传言归传言,梁州国内,似乎没有人找到过轩辕丘的所在。更别提轩辕丘下的四条大蛇了。

除了这个不能确定的传言,梁州国内不少人都说数百年没有现世的剑阁在穷山之中。不过到底是与不是,没有人能够证实。

穷山虽然没有汶山、岷山那么险峻,却终日被雾气围绕。而且这些雾气非常诡异,一般人的神识是无法穿透雾气,看清穷山之中的具体情况。

穷山之中的雾气不仅诡异,随时还可能出现瘴气。这些瘴气可不比平常的瘴气,没有达到青阶完全不能够抵抗。

而且瘴气时隐时现,就算是青阶修士,不甚也容易着了瘴气的道。别说外地人,即便是穷山本地的山民,也不敢深入穷山之中。

因此,穷山之中少有人迹,凶兽更是稀少。

不过这些所谓的雾气和瘴气,对于剑惑来说,似乎不存在一样,满不在乎在的领着牧径路三人缓缓向穷山上深处走去。

“师侄,你和那雁归仙子什么关系?”

牧径路还沉浸在穷山神似仙境的景色之中,被剑惑唤醒,牧径路随意说道:“没有什么关系。非要说有些关系,就是返回之前,弟子是妖女的俘虏。”

“妖女?”剑惑一脸疑惑,雁归仙子怎么就成妖女了?

牧径路便将之前与西门雁的种种简单说来,剑惑一阵恍然,心中更是疑惑。

在本道遇见师侄之前,西门雁应该没有看出来师侄是我剑阁弟子。一个筑基五藏的修士,有什么让西门雁垂涎的?

剑惑疑惑的向后撇了一眼,然后看了看一直围着四人转圈圈的二哈,轻笑摇头。

说起二哈,牧径路的气又是不打一处来。

这狗子当时可是逃跑了,剑惑灭了魇魔之后,这狗子又窜了出来,还无耻的张开狗嘴,说剑惑是自己引来的。

牧径路要是信二哈,那只有脑袋被门夹了才有可能。

虽然牧径路无耻二哈临阵脱逃,但是二哈脸皮确实够厚,一直在牧径路面前卖萌卖乖,死皮赖脸的不愿离去。

赶又赶不走,牧径路无奈之下,只得随它。

穿过重重迷雾之后,剑惑带着牧径路等人,终于来到穷山深处。

“师侄,这就是我们的山门了,剑山之阁,剑阁是也!”

穷山深处,几乎到处都是迷雾。以牧径路此时的修为,完全看不透穷山的迷雾,更别说看见迷雾中的剑山。

“师伯!”牧径路抖动着嘴角,轻声道:“弟子只看见了雾!”

呃!剑惑先是一愣,然后尴尬的咳了咳,说道:“没事,没事。待日后师侄修为起来之后,便能瞧见了。现在只有师侄自己想象一下。”

想象?!牧径路双眼大瞪,无语的看着剑惑的背影,无力吐槽。

在剑惑的指引之下,牧径路等人再次穿过一重迷雾之后,豁然开朗。

虽然仍然有迷雾,但是牧径路目眼所及之处,能够看见一座望不到边的大山,虽然不知千仞还是万仞之上被迷雾遮挡,但是牧径路根据眼前的景象,大概能够估摸出所谓的剑山到底是有多雄伟。

要是能够看清剑山的全部,恐怕比起前世的世界之巅珠穆朗玛峰,也差不远了吧。牧径路震惊的感叹着。

又是个把时辰,牧径路等人终于能够看清剑阁的山门。靠近剑阁的山门,牧径路也瞧见了剑山底部的模样。

剑山底部,牧径路能够看见的地方,似乎都被利器斩断一般,向下延伸不知几何。牧径路所在的山体,与剑山之间,有着数十丈宽的悬崖,深不见底。

看着黑洞洞的悬崖,牧径路感觉灵魂深处传来一股冷寂的寒意,让牧径路一个激灵。

剑阁的山门非常简单,甚至有些单调。五六丈高,七八丈宽,沉寂的矗立在悬崖边上,与悬崖只有十丈的距离。

石门与悬崖之间,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石剑,其高二三十长。石剑之上并没有花哨的花纹,只有小篆雕刻的两个字体:剑阁!

没有牧径路想象之中那凌厉的剑气,小篆雕刻的剑阁二字,显得非常温和。恍然之间,让牧径路产生了柔水的感觉。

牧径路盯着石剑之上的剑阁二字,不知是主动还是被动,挪不开了双眼。

恍惚之间,牧径路突然看见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英伟男子,如履平地一样矗立在半空之中。

男子的身上,没有丝毫气势。完全如同凡人一样,简单、平凡。

男子手中握着一把长剑,长剑周边的剑刃泛着玄色,剑柄前段中央,隐隐泛着绿光,剑柄后端,隐隐泛着红光。

剑柄尾部镶着一块墨绿色的宝石,宝石旁边,吊着一个鲜红色的,偏向女式的剑穗。

男子就这么简单的站着,却给了牧径路一种一人独占天下的感觉,似乎任何事情,在这个男子的眼中,都是无物。

牧径路看不到男子的眼神,但是男子给牧径路的感觉,就是如此真实,如此简单。

突然,男子动了。

男子缓缓提起手中的长剑,伸出左手,如同抚摸自己爱人一样,一寸一寸的拂过剑柄、剑身,一直到剑尖。

抚摸过整个剑身之后,男子突然转身看向牧径路。

淡淡的眼神,黝黑深邃的瞳孔,刚毅的面庞,让牧径路心神大变。

不等牧径路反应,男子瞬间将眼神移向自己面前的山峰,然后举起手中的长剑,对着山峰的脚底,迅速劈了过去。

整个天地之间没有丝毫声响,男子面前的山脚顷刻之间便龟裂开来,一直扩张到数十丈才停了下来。

如此震撼的场面,让牧径路竟然有一种切蛋糕的感觉。男子仅仅轻轻一挥,两侧的山体就这么轻易的分开了。

砰的一声脆响,幻象突然消失,牧径路眼前的视野恢复了平常。然而牧径路此时的脑海之中,却突然出了好几行小篆字体。

“看到什么了?”

剑惑有些激动的声音响起,牧径路似乎被惊醒,愣愣自语道:“一剑破山河,寒光动九州;碧落指黄泉,扶摇上九天;有相了红尘,虚妄断因果;梨花汇忘川,生死知轮回。”

牧径路念罢,剑惑一把抓抓牧径路的双肩,激动的看向牧径路,一副不愿相信,又万分确认的表情再次询问道:“师侄,你是不是看见了一个白衣道人斩山川?”

牧径路惊愕的看着剑惑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得到牧径路的确认,剑惑疯狂大笑:“吾剑阁沉寂数千年之久,终于迎来曙光。生死轮回决啊哈哈哈哈哈哈!”

剑惑的声音不停回荡在山崖之间,惊起数不清的鸟兽。

“师伯”牧径路轻轻呼唤剑惑,生怕剑惑激动过头,发了失心疯。

良久,剑惑才让自己淡定下来,一脸郑重的看向牧径路,说道:“师侄,这八句剑诀可要记清楚了。”

八句剑诀而已,能记不住?我说师伯,你真当我是傻子?牧径路心中无语的吐槽着,却一脸正色对着剑惑抱拳道:“师伯放心,弟子必不会忘。”

看来‘生死轮回决’似乎对剑阁非常重要,牧径路有些担忧的看了看七墓和鲁诸,对着剑惑道:“师伯,弟子这两位兄弟”

剑惑无所谓的轻笑道:“无妨,天下各派知道这八句剑诀的人,数之不清。但是能够练这八句剑诀的,只有你。”

牧径路一愣,不解道:“为何?”

“这八句剑诀,从剑阁成立至今,已经流传了上万年之久。除了创阁的祖师,无人能够练得。”

“而如今想要修炼这八句剑诀,除了知道口诀之外,还要在剑阁石剑之上看到方才师侄看到的幻境才行。”

“剑诀如同剑鞘,给修炼者些许指引。而幻境之中祖师传下来的剑意,才是修行轮回剑诀的基础。”

牧径路恍然点点头,然后低声嘟囔道:“轮回剑诀?又一个与轮回有关的事物!”

“师侄,你嘟囔什么?”

“呃!没什么!”牧径路抬起头来,无所谓的摇摇头,继续说道:“师伯,还是赶快回山门吧,弟子想要完成筑基,真正踏入修行。”

剑惑淡淡一笑,表示理解的点点头,便带着牧径路等人向悬崖的虚空踏了出去。

剑惑脚下荡出轻微的波纹,然后稳稳向前走去。

“师师伯!”牧径路有些害怕的吞了吞口水,低声问道:“就这样走过去?”

不等剑惑回答,对面剑阁的山门突然传来一声爆喝。

“哪来的孙子,敢在吾剑阁山门放肆!”

突然的大喝,把牧径路吓了一跳,也让牧径路满脸懵逼。

一个之主,在自己宗派的山门之前,居然被自己宗派内的弟子大喝孙子,怎么想,牧径路都想笑。

但剑惑毕竟是自己的师伯,牧径路只得努力的憋着笑意,嘴角不停抖动。

牧径路的表情自然落在了剑惑眼中,在自己期望最高的弟子面前失了威仪,剑惑脸色自然不好。

暴怒的剑惑不管自己在弟子面前的威仪,爆喝骂了回去:“张穆尘,你他娘的才是孙子!”

“呵!还敢骂老子!”被唤作张穆尘的剑阁中人,同样不憷,又把剑惑给怼了回来。

骂声过后,一个看似莽撞的老者出现在了剑阁山门之前。剑惑停在半空之中,黑着脸看向山门前的老者。

“呀!原来是阁主!”张穆尘憨憨一笑,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只是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说道:“阁主师兄出去两年,怎么声音都变了,师弟没有听出来。”

鬼才信你没有听出来!剑惑抽动着嘴角,狠狠的盯着张穆尘。

不过有牧径路在,剑惑不会傻到去揭张穆尘的短,忍着微怒,轻轻点了点头。

张穆尘身长九尺有余,比牧径路还要高上一分。原本应该一脸正气的国字脸,却被此时的憨笑破坏得定点不剩。

张穆尘体态微胖,或者说壮得过分了点。当张穆尘来到牧径路和剑惑面前之时,牧径路张穆尘比自己要壮好几圈。

头顶上并没有盘着发髻,凌乱的长发不知是不是刻意的,不少都竖立起来,大多还是金黄色。

我去,这他瞄的是仙侠版的金毛狮王?除了比金庸笔下的金毛狮王看上去傻了些,完全和金毛狮王是兄弟好不好?

在这个仙侠的世界,越是呆的久,牧径路越觉得这个世界有些不正常。都他瞄的是些什么脾性,一个比一个怪。

牧径路无语得紧,已经不想在吐槽了。

“咦,阁主师兄,这三个娃娃是什么人?”

牧径路先是一愣,然后低头从下往上看了自己一眼,抬起头来狠狠看着张穆尘吼道:“你个糟老头子,睁大你那个芝麻眼看看,本公子哪点像娃娃?”

正打算介绍牧径路的剑惑,见牧径路跟张穆尘怼了起来,心中一喜,准备旁观。

“啥?糟老头子?芝麻眼?”张穆尘大怒,扯着嗓子吼道:“你个臭小子,睁大你那两个珠子好好看看,老道哪点糟了。”

张穆尘使劲将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继续说道:“好好看看,我这俩珠子,比牛眼还大,怎么就芝麻眼了?”

张穆尘的反问,让牧径路一呆。听不出来我这是骂人的话么?这老头居然较真的是眼睛到底大不大!

牧径路黑着脸,抽动着嘴角道:“确实是牛眼,倒是小子眼拙了。”

“哼!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张穆尘一副老子有嬴了的模样,自得不已。

太丢人了!剑惑手掌一伸,一把打在自己脸上,无地自容。

“你这小子脾性俺喜欢,要不要拜师?老道教你劈土如何?”

劈土牧径路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剑惑实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拉开张穆尘,介绍道:“他叫牧径路,是剑仁师弟的关门弟子。”

“啥?关门弟子?”张穆尘一脸惊诧,然后不屑说道:“那贱人一天想啥呢,一辈子就收了一个徒弟,还关门弟子?好意思不?”

剑惑黑着脸,真想一巴掌拍死张穆尘。剑惑实在是不想和张穆尘多说,苦笑着看向牧径路说道:“张穆尘,剑阁四长老。”

牧径路和剑惑一样的表情,抽动着嘴角拱手道:“弟子牧径路,见过四长老。”

“嗯!”张穆尘一反方才的中二模样,突然背起手来,一副谆谆教诲弟子的模样说道:“入阁之后,可要好生修炼,切莫丢了吾剑阁的脸面。”

“弟子省得,谨记四长老教诲。”牧径路黑着脸,再次拱手,微微低头见礼。

剑惑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挥了挥手,淡淡道:“走吧,上山!”

“一看你们又要用爬的!”张穆尘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双手分别抓住七墓和鲁诸的肩膀,大笑道:“本长老带你们高兴高兴。”

张穆尘喊罢,带着七墓和鲁诸,咻的一声消失在山门之前。

牧径路愣了,剑惑暴怒,二哈来回蹦跳好几下之后,同样咻的一声消失在了山门之前。

第二章 破败的剑阁

“这个贱人,当真是胡来!”

检查完牧径路体内的情况之后,剑惑破口大骂:“只有五行金之至宝,居然敢拿来给本道宝贝师侄筑基?这贱人脑袋是被门夹坏了?”

“嗯!阁主师兄说得是,那贱人就是个傻叉。”

张穆尘在旁拖着下巴,一脸郑重的点着头。

此时围着牧径路的,除了剑惑和张穆尘,还有两人。一个看上去成熟妩媚的妇人和一非常和蔼的老头。

妇人叫向淼,是剑阁的水行长老,修行的乃是水行剑诀。与剑诀相反,向淼穿着一身火红的素衣。头顶之上盘着一个凌乱的发髻,发髻之上插着一支简单的木制簪子。

这个木制的簪子让牧径路觉得有些眼熟,到是到底在哪见过,牧径路一时想不起来。

和蔼的老头叫黄承林,剑阁的木行长老,修行的是木行剑诀。

黄承林穿着一身青色的道袍,平常的发髻,发髻之上也是一支常见的玉石簪子。

有些佝偻的身子,让人觉得黄承林只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凡人,而非道行高深的修士。

不过黄承林眼中偶尔闪过的精光,让牧径路觉得黄承林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向淼的着装让人觉得向淼应该是随意近人的邻家大姐姐,可是自从向淼看见牧径路以来,眼神一直都有些奇怪。

有悔恨,有遗憾,有不甘,有思念,甚至是怨念。

我说大姐,你能不能别一直盯着我?虽然我知道自己很帅,可是你这打扮明显跟我有代沟好不好?

虽然年龄在爱情年前啥都不是,了代沟在爱情面前可就是难以预约的鸿沟了。

牧径路下意识的躲避这向淼的眼神,有些担忧的看向剑惑问道:“师伯可有办法?”

剑惑想了想说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你体内的佛气更难办。”

“娘的,西方的秃驴居然把注意打到了我剑阁的头上,要是让俺碰见,定要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张穆尘骂骂咧咧的吼着,似乎对佛宗的意见很大。

“别说那些没用的。”向淼黑着脸,不屑的看着张穆尘说道:“佛宗那几个秃驴,你能打过几个?”

张穆尘闻言一愣,然后红着脸,梗着脖子说道:“打不过又怎么样,俺骂都能骂死他们!”

不仅牧径路无语的看着张穆尘,向淼、剑惑和黄承林一样对张穆尘鄙视不已。

“虽然麻烦,不过师侄倒是鸿福,得到五行土之至宝,倒是能解了燃眉之急,此时要是完成筑基,想来风险也不会太大。”

剑惑一脸自信的说着,似乎对牧径路筑基有着十分的把握。

“师侄,你自己到山门之中寻一块宝地,安顿下来。师伯准备些东西之后再来给你筑基。”

剑惑说着,右手一翻,拿出一只令剑,随意扔给了牧径路,继续说道:“这是首席弟子的令剑,出了后山禁地剑山不能去之外,整个剑阁随便逛。”

“首席弟子?”牧径路微微一愣。什么个情况?所谓的首席弟子,不是要在宗派之中脱颖而出,力压群雄,才能坐上这个宝座么,就这么随意的给我了?

“师伯,这有些不妥吧?”牧径路忐忑说道:“我都还没有完成筑基,要是门下弟子要挑战我这个所谓的首席,岂不是要被经常打趴?会不会太丢人了?”

剑惑闻言一愣,然后轻轻一咳道:“没事。我是阁主,说你是首席弟子,你就是首席弟子。”

我去,难道剑阁是走的霸道总裁范儿,不流行民主?

管他呢,既然阁主师伯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牧径路无所谓的想着,地下头不停把玩着手中的首席令剑。

低头的牧径路,自然没有看见阁主剑惑和几个长老诡异的笑容。

剑阁的中心大殿叫斩天殿。要是只看名字和殿前的设施,确实霸气得一批。

大殿占地方圆上百丈,足足有四五个足球场那么大。

大殿最前方,有一个高约五丈的大门。五丈的大门之后,有上千步的长石阶。石阶跨过石阶,是一块方圆数十丈的广场。

广场再往后,便是剑阁的山门大殿,斩天殿了。

不过当牧径路走近之后,却发现前方的大门已经摇摇欲坠,时不时的微风吹过,还有石块和灰土掉下来,摔在地上乒乓作响。

广场后的大殿看上去也是残破得紧,即便没有大门那么夸张。但屋檐上的苔藓和大殿角落厚厚的土灰,让牧径路以为自己进了传销组织一样。

唯一让牧径路满意的是,大殿门前的题字。

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牧径路见得最多的,就是小篆。而此时的剑阁斩天殿三个字是用草书雕刻而上。

飘逸不说,凝神望去,能够让人感觉到惊天的杀气扑面而来。

想来应该是剑阁上古大能,甚至可能是开山祖师的手笔。

带着忐忑和敬畏的心情,牧径路离开斩天殿,带着等候在殿外的七墓和鲁褚,向山腰的建筑群走去。

两个时辰过后,牧径路三人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牧兄弟,你们剑阁看着穷,了他喵的地盘也太大了吧。两个时辰啊,一个弟子住宿用得养心殿,才逛了多少?十之一二?”

七墓同样累得面庞发红,环抱着黑色的长刀狠狠点头。

牧径路同样累得不行,吐着舌头喘气的同时,不停的摆手。不知是说自己不知道,还是同样无语。

虽然同样惊叹自己师门的奢侈,可是牧径路此时无语的却是其他问题。

诺大的剑阁,牧径路三人一路过来,居然没有碰见一个人。

上山之前,剑惑师伯好像大喊过,剑阁沉寂了将近千年。难道说,剑阁这一千多年都没有收过弟子了?

牧径路黑着脸想着:如此说来,我这个所谓的剑阁首席,现在收下没有一兵一卒?

牧径路面色难看到了极致,咬牙切齿的沉声咒骂道:“难怪那贱货说首席弟子他说了算,感更本就没有人反对!”

虽然不知道牧径路在剑阁大殿经历了什么,到是鲁褚现在看得出来,他这个牧兄弟现在很生气。

“牧兄弟,别着急生气,我们把主的地方先确定下来可好?”

鲁褚忐忑得打断牧径路,轻声提出了意见。

牧径路闻言,看了看疲惫的七墓和鲁褚二人,吐了口气,然后狠狠点头。

养心殿实在是太大了,牧径路懒得继续再逛,带着七墓和鲁褚就往养心殿的最高处跑去。

咦?还有独栋别墅?

又是两三个时辰过去了,在太阳将要落山之前,牧径路三人终于走到了养心殿的边缘。

赶到边缘之后,牧径路就发现养心殿外还坐落着好几个别院。

越是往山上去,别院越大约精致。牧径路没有多想,往自己能够瞧见的最远的别院跑了过去。

“淬心阁?”牧径路看着别院门口上的牌匾,轻声读了出来。

不知是剑阁以前哪个大能的别院。牧径路如此想着,轻轻推开别院,走了进去。

“牧兄弟,随便进别人别院不好吧?”鲁褚有些忐忑,不敢跨进淬心阁之中。

鲁褚虽然没有进过十大宗派,到是小门小派的山门格局还是见过。按照如今剑阁山门建筑坐落情况来看,这些远离养心殿的别院,肯定是剑阁之中至少供奉,甚至长老级别的大能居住的地方。

随便踏入,要是惊扰了前辈,那

牧径路无所谓的摆摆手,拿出剑惑给他的首席令剑,随意笑道:“阁主说了,除了后山禁地,凭此令牌,可去剑阁任何地方。”

“就算是阁主的别院,我都敢闯。嘿嘿!”牧径路说着,不知脑袋里想着什么,脸上满是淫笑。

鲁褚看着诡异的牧径路,忍不住打了个寒蝉,甚至开始替剑惑默哀起来。

牧径路坚持要进,鲁褚和七墓也没有办法,只得怀着忐忑得心思跟了进去。

别院没有牧径路想象的那么豪华。进去别院之内,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两个方寸三丈的水池,被一条小石桥隔开来。

或许是多年没有人居住打扫,水池中的荷花水草等植物已经枯死,灰黑的枯叶漂浮在水面之上。

水池里的水倒是清澈得很,甚至隐隐飘起来一些水雾,让水池看上去有些飘渺虚幻。

石桥两边的水池之中,都有一个假山。左边假山高丈许,右边假山只有三四尺。

走过石桥,便是这个别院的堂厅。堂厅不大,只有三丈方寸。堂厅之中布置也不复杂,主座,客位放置在堂厅中央。

走过堂厅,还有偏厅和长廊,长廊过后,就是别院的后院。

后院之中自然就有主人的寝卧和十来个客房。

主人寝卧之后,还有一个小型的后院。从别院的土质看来,应该是前任主人的药铺。虽然剑阁弟子不善炼药炼丹,不过也挡不住个人嗜好不是。

“定下了,以后我就住这里了。”牧径路最后看了书房之后,满意的定了下来。

鲁褚和七墓虽然还有些忐忑,但看到别院内到处的灰败,也知道这个别院不不知多少年都没有主人了。

既然要住人,那首要必然是要打扫得,牧径路便带着七墓和鲁褚开始忙活了起来。

虽然七墓和鲁褚也想有一个自己的别院,但毕竟他们二人不是剑阁弟子,自然也不好意思。

牧径路在打扫别院,而此时离牧径路不远的另一个别院之中,剑惑等人又聚在了一起。

“这小子还是住进了三师弟的别院?”

剑惑一脸怕怕的表情看着张穆尘,疑惑问道。

张穆尘鄙视的看了眼剑惑说道:“阁主师兄,你怕个啥?三师兄已经好多年没回来了,在不在世都还是个问题。再说了,就算师兄还在,回来看到这小子住了进去,想来也不会反对才是。”

张穆尘刚说完,突然感觉背脊传来一阵寒意。张穆尘冒着冷汗偏过头去,看了看后脑勺旁的短剑,狠狠的吞了吞口水。

“师姐,俺说错话了。咕咚”张穆尘面色发白,一脸委屈害怕的看了看向淼,伸出手指想要拨开脖子上的短剑。

向淼轻轻一抖手中的短剑,阴狠的说道:“小尘子,要是敢再乱说话,老娘宰了你。”

“是是是。师弟错了,三师兄一定会好好的。”张穆尘都怕得要哭了起来:“师姐,把剑拿开吧。”

向淼狠狠冷哼,手中的短剑突然消失不见。

张穆尘后怕的排着胸口,不敢再开口说话。

看上去和蔼的黄承林接过话说道:“师妹说得不错,三师弟肯定还在世,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时机一到,三师弟必然回回来的。”

黄承林不仅是看上去年老,在现在剑阁的一代弟子中,黄承林可是大师兄。

阁主剑惑老二,一个不知名的老三,剑仁属老四,向淼是老五,张穆尘自然就是小师弟。

剑惑似乎觉得大家都说的对,轻轻点点头说道:“那就让他住吧。”

“哦,对了,还有首席弟子的问题。”剑惑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忐忑说道:“这小子要是知道我忽悠他,肯定要找我算账。我先躲两天,顺便想想这小子筑基到底怎么搞。”

“这几天你们看着办啊。”剑惑轻呼一声,咻的一声消失在了别院之中。

接下来的两天,牧径路过得非常惬意。在七墓和鲁褚的帮助下,降淬心阁打扫得干干净净。

前院里的两个水池也被牧径路换上了新水。穷山之上虽然没有大型河流,溪水泉水倒是不少。牧径路便在溪泉之中抓了不少金鱼、乌龟什么的动物,丢进了水池。

走了动物,自然也少不了植物。荷花,水草点缀在水池之中,让淬心阁再显生机。

牧径路打扫别院的几日之中,来得最多的就是向淼。向淼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做,就看着牧径路三人忙进忙出,打扫别院

只是偶尔盯着水池中的鱼草发愣,让牧径路看出来,向淼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可怜人儿。

张穆尘和黄承林也来了两趟,除了感慨牧径路勤快之外,还整天提醒牧径路,作为一派首席,要将发扬宗派己任。

牧径路怎么都忘不了,张穆尘那个比二哈还欠揍的表情。

“师侄啊,你现在可是剑阁的首席,以后将剑阁发扬光大可就是你的任务了。。”张穆尘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个乾坤袋,有板有眼的说道:“这里面有我们剑阁五行剑诀的基础法决和一些筑基总得灵丹,以后看见合适的,一定要带回我们剑阁的山门哟。”

似乎是交待完了,张穆尘一脸凄凉的叹气道:“唉诺大的剑阁,只有我们几个糟老头子,愧对列祖列宗啊!”

卧槽!既然愧对列祖列宗,你妹的自己下山收徒弟不行?我一个筑基修士,谁眼瞎了会跟我混?

还有,都老大不小了,还不赶紧成家立业生些小崽子?你不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么?

等牧径路发愣醒过来的时候,张穆尘早已经消失在了牧径路的别院之中。

木行长老黄承林看上去就要靠谱得多了,虽然同样叮嘱牧径路游走天下之时,注意寻找携带剑体的青少,但是却没有张穆尘那么欠揍。

二哈自从进入穷山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不知道去哪逍遥去了。

一条不知什么来历的狗,牧径路也不想多管,只要不给自己闹事丢人就行。

牧径路闲来无事,除了日常的练功之外,就是在剑山之上乱转。

剑山之上,除了外面的大门和石剑偶尔有张穆尘或者黄承林去打扫,其他的殿阁几乎都无人问津。

不论是供弟子居住的养心殿,还是剑阁门面斩天殿。就算是存放剑阁各种修行之法的藏经阁,也是铺满了灰尘。

虽然是被迫当上了剑阁首席,但毕竟在其位谋其职,一众长老不打扫,牧径路只得自己一个人,将比前世见到最大的图书馆还要打的藏经阁打扫得干干净净。

至于七墓和鲁诸,不是剑阁中人,也不好进藏经阁。虽然两人很想进去看看。

“阿墓,鲁大哥,你们别气馁。”牧径路拍着二人的肩膀,安慰二人说道:“天下又不只有剑阁一个宗派,等我筑基完成之后,我们下山,给你们寻找适合你们修炼的法决就好。”

“让牧兄弟费心了。”鲁诸咧着嘴笑着,看似毫不在意,但牧径路能够从鲁诸眼中看到深深的失望。

一旁的不能说话的七墓,比鲁诸的神情都还要萎靡。

“咦?对了!阿墓,你在酆都秘境之中,获得的三样宝物之中,好像不是有一本秘籍么?”牧径路突然想起了在酆都秘境之中,七墓得到手中宝刀的同时,好像还有一本秘籍。

七墓苦笑的摇摇头,将秘籍从腰间的乾坤袋取出一本黑黝黝破书,像扔破烂一样,扔给了牧径路,然后不屑的撸了撸嘴。

牧径路一脸疑惑,一把接住七墓扔过来的破书,然后小心翼翼的翻了开来。

不小心翼翼没有办法啊,破书的封面都已经快碎得渣都不剩了,牧径路生怕自己一用力,将破书给扯得粉碎。

第三章 榨果汁

“师侄,可准备好了?”

“嗯!师伯,来吧!”牧径路红着面庞,仰趟在地上,怯生生的回道。

此时的场景有些尴尬,有些诡异,也有些糜烂。

牧径路的别院前庭的小池旁边,三个糟老头,一个阴厉少年,一个中年莽汉,一个美妇和一条大狗围着一个全身只剩下一条裤衩的秀气少年。

少年摆成了大字,头部和四肢旁边放着各种各样的灵草和宝石。

距离少年三丈距离之外,还有一堆红色、橙色、黄色的灵石,其中还掺杂着点点绿、青色的光点,展示着灵石堆中还有绿阶和青阶的灵石。

张穆尘看着夸张的摆设,无语的看向自己的阁主师兄,抽动着嘴角问道:“师兄,我们剑阁有数百上千年没有收过弟子了,如今收到这小子也确实不容易,但是要不要别这么大的阵仗。”

一个小子筑基进入红阶而已,剑阁仅存的五个长老,四个都被拉了过来护法。不仅如此,剑惑还将剑阁藏宝阁之中仅剩不多的灵石全部拿了出来。

就算是四位长老的私藏都被剑惑给掏了个空。

“你不懂!”剑惑没有解释,一句话就把张穆尘给怼了回去。

张穆尘嘴角狠抽。我不懂?是师兄你太夸张了好不?想当年我筑基的时候,师父仍了一小包灵石,就没管了好吗?可是现在

张穆尘想着,居然有想哭的冲动。

向淼神色如常,没有其他情绪。黄承林仍旧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在旁轻笑着。

至于主动过来围观的鲁诸和七墓,有些兴奋,也有些忐忑。

二哈就不用说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蹲坐在一旁与一只不知从哪领回来的哈巴狗卿卿我我。

至于此时的牧径路,想死的心的有了。

前世不管是小说,还是电视剧,功法进阶的时候,哪一个不是打坐运功,然后等待灵力暴涨,自然突破。

可是到了自己这里,他瞄的居然用躺的。躺的不说,还要脱光光。脱光光不说,还要被一群爷们和一个美妇用各种奇异的目光盯着。

一群人看就算了,你这条二哈杵在这里干什么?杵着就杵着,你狗妹的还带着一个小太狗,在这撒狗粮!

牧径路不仅自己想死,连上自己面前的众人和二哈,都想全部给劈了。

“师伯,还不能开始么?”牧径路是在忍不住了,开口催促道。

剑惑却一脸郑重的点点头,轻声道:“开始吧!”

“功之先,治五藏,清虚方吐纳;使阴阳交感,使周身通灵。纳天地之灵气,入四肢窍穴;汇丹田、檀中、神庭三穴,蕴养炷香,运气紫宫剑者,主杀!需锐气,需金行五行相生,五藏相济”

剑惑右手剑指放在胸前,微微闭上双眼,口中念出剑阁筑基心法的总决。念完一便总决之后,剑惑突然睁开双眼,一道金光激射到牧径路的眉间。然后剑指一抖,天地都开始昏暗起来。

牧径路被剑惑的精光击中,脑袋一阵昏聩,然后意识变得迷糊起来。

耳旁只有不停传来的心法总决,牧径路下意识的调动体内的五藏之力,让体内的五藏之力在体内不停游走。

此次的五藏之力不同往日牧径路自己运功一样,居然从五藏之中分离出来,让五藏恢复成没有修炼之前五脏的模样。

五藏之力离去,原本潜伏在牧径路五藏之中的佛气应该开始作祟才是。可是莫名的,佛气居然也跟着分离出来,开始向牧径路的全身游走而去。

五藏之力从五藏分离出来之后,汇聚成一团。五种颜色相互掺杂纠缠在一起,不停的胡乱滚动。

滚动之中,五藏之力的气团,汇聚在牧径路的胸腔,然后缓缓变换成明暗分别的阴阳鱼的模样。

五藏之力化作五色阴阳鱼之后,变得有序起来。沿着逆时针的方向,缓缓转动。

五色阴阳鱼形成之后,牧径路的意识终于恢复过来。

恢复意识的牧径路,神识第一时间便进入内视的状态,看见了自己身体的内部的情况。

入眼便是五色阴阳鱼,牧径路的神识自然第一时间盯着五色阴阳鱼不放。说来也是神奇,五色阴阳鱼看似在逆时针旋转,但牧径路定睛看去的时候,五色阴阳鱼却如同完全静止一样,一动不动。

五色阴阳鱼形成还没有几个呼吸的时间,阴阳鱼突然一闪,从牧径路胸口的紫宫血飞了出来,出现在牧径路的体外。

外界的剑惑瞧见五色阴阳鱼出现,双手迅速结印。

“玄微借法,剑道破天!开!”

一声大喝,剑惑双手齐用。左手阻止了想要回到牧径路体内的五色阴阳鱼,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抓着一把银色长剑,朝天空狠狠劈了过去。

“师兄,你在干什么!”向淼惊惧大呼,向前一步跨出,打算阻止剑惑,却被一旁的黄承林给抓住了。

“大师兄!”向淼焦急看这黄承林,眼神之中满是乞求。

黄承林仍旧一副淡然的模样,轻声说道:“这是我剑阁筑基秘法-九天炼体决。”

“九天炼体决?我怎么不知道?”向淼疑惑不已。

向淼可是上一代剑阁阁主之女,剑阁之中大多秘辛向淼都知道,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九天炼体决。

“师兄也是无聊在藏经阁之中翻阅到的,只有阁主才会。”

向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问道:“有何不同?”

“不同于平常的筑基,用九天炼体决筑基之后,全身窍穴大开,经脉全通,能够最大限度提升修炼之人吸纳灵气的速度。不仅如此,九天炼体决炼体之后,修炼之人的筋骨也会成几何倍的增长,巅峰之时,堪比神兽玄武的筋骨强韧程度。”

“这么厉害!”向淼捂着嘴惊呼,一脸的不敢相信。

“那为何父亲没让我修炼?”惊呼之后,向淼竟然有些吃醋了。

“呵呵!”黄承林带着些许宠溺的眼神说道:“不是师父不想,而是你的剑体不行。”

“我可是水行七品的剑体,还不能修炼?”向淼说罢,突然看向牧径路,惊呼道:“难道这小子是阴阳剑体?”

黄承林点点头,同样有些羡慕说道:“想要修炼九天炼体决,至少也要阴阳剑体。”

手中长剑仍旧指着天空的剑惑,抽空得意一笑,淡淡道:“九天炼体决,可没有这么简单!”

剑惑的话,让向淼、黄承林和张穆尘都愣了神。这还叫简单?

“嘿嘿!”剑惑满意的看了看三人的表情,嘿嘿一笑,然后面色一正,对着天空大喝道:“九天劫雷,现!”

剑惑吼罢,手中长剑一挥,剑芒蜂拥而出,划过天际,最后狠狠指牧径路胸口上的阴阳鱼。

剑芒所过,原本漫天星辰的夜晚,似乎都被劈开了一样,出现道道幽黑的裂缝。噼里啪啦轰,一声巨响,裂缝微微张开,出现无数紫色的雷电,眨眼之间劈向阴阳鱼和牧径路的肉体。

紫色雷电出现之后,空间裂缝眨眼之间就消失了。

卧槽!师伯,你在搞什么?要玩死我?

牧径路此时只能内视,看不见阴阳鱼,也看不见包裹着自己的紫色雷电。哦不,现在应该叫紫色雷球。

数不清的雷电汇聚到牧径路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紫色雷球,将牧径路和阴阳鱼包裹。

丈长的紫色雷球表面,不停的有细小的紫色雷电在雷球上翻滚,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声音虽小,但是每一道紫色雷电的出现,都让围观的众人有一种发自心底的臣服和心悸的恐惧。

剑惑面色大变,双手向后一展,将众人逼退到别院之外。自己身形一闪,也消失在了别院之中。

“阁主师弟,怎么是紫色雷电?”

看着担忧的黄承林,剑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以我如今青阶的修为,最多召唤出青色的雷电才是,怎么就跨两个境界,召唤出了紫色劫雷。”

向淼眉头一皱,同样担忧问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应该、或许、可能不会吧!”剑惑皱着眉头,不确定的说道:“典籍上说,品阶越高,对修行者越好。”

“我也是第一次用,只能看那小子的造化了。”

最后一句不说还好,刚刚说完,向淼幻出长剑,咻的一声指向剑惑,狠狠说道:“贱货!要是这小子出事了,我杀了你!”

“别、别、别!”剑惑不停摆手,赶紧道:“肯定没事,典籍上说,九天炼体决可是道祖传下来的,肯定更不会出事。”

看向淼灵气的色彩,应该只有绿阶,不知青阶的剑惑为什么这么怕向淼。

向淼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剑惑,神色凝重又担忧的看向别院之内,已经漂浮起来的雷球。

众人都是一副担忧的神色,就连方才没心没肺的二哈,也抛弃了自己身旁的哈巴狗,死死的盯着雷球。

在劫雷的帮助劈打之下,牧径路全身的骨肉还有五脏,被摧毁了又复原,复原了又摧毁。相比上一次佛气作乱,这次摧毁复原的速度快到了天际。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牧径路的肉身,会被摧毁重塑好几次。要是不细看,根本看不出被摧毁过。

而此时的牧径路,痛并快乐着。还没感受到身体复原的快感,剧烈的疼痛便袭了上来。疼痛感还没有消失,快感有接踵而至。如此不停重复,那叫一个酸爽。

雷球之中的场景,在外的众人自然是看不见的。牧径路身躯被劫雷分离字后,原本蕴养在牧径路神庭、檀中、丹田的酆都大帝三大件和牧径路识海之中的玲珑宝塔,出现在了雷球之中,与牧径路的肉体一起接受着劫雷的洗礼。

不知过了多久,在劫雷的能量快要消耗殆尽之前,酆都大帝三大件和玲珑塔回到牧径路的体内,各自归位。

劫雷是消失了,可是劫雷留下的的不停重叠的疼痛和舒爽的却更明显起来。让牧径路新生的肉身不停地在颤抖。

劫雷消失过后,牧径路腰间的裤衩自然也被劈得渣都没有剩。牧径路不知道在什么力量的帮助之下,一直漂浮着。

劫雷散去,那令人心悸的感觉也消失无踪,剑惑等人立马腾空而起,飘到牧径路的身边。

刚到牧径路身边,向淼就红着脸转过头,咻的一声消失在了半空之中。而剑惑三人则是长大了嘴巴。

我去,好大!

三人脑海之中,同时出现了男人羡慕的感叹。

七墓和鲁诸只有五藏的境界,自然是飞不起来,只能在地面上干巴巴的焦急的等待着。

二哈似乎也非常好奇三个糟老头子在感叹什么,同样飞身而起,来到牧径路身旁。

除了看见牧径路胸前还漂浮着的阴阳鱼,二哈的眼光放在牧径路的胯间看了良久,然后蹲坐在半空之中,看了看自己两只后退之间。

最后二哈无奈的摇摇头,带着凄凉的背影,向山林间飞去,连地面上的哈巴狗都不管了。

外部的反应,并没有干扰到牧径路筑基的过程。

五色的阴阳鱼仍旧在继续似转非转的旋转着,不过比之方才,此时的阴阳鱼周围不停的散出一条一条微不可见的丝线。

良久,有舒爽有痛苦的感觉消失,牧径路才有精力重新凝结神识,继续内视。

神识之下,牧径路看见自己胸前的阴阳鱼居然开始滴下水来。

咦?五色的阴阳鱼居然在榨果汁!!!牧径路惊叹自语,觉得非常好奇。

‘果汁’从阴阳鱼上落下来,滴在牧径路的紫宫穴上。然后突然消失,化作一股牧径路没有见过的气团,从紫宫穴钻进牧径路的体内。

气团先后经过丹田、檀中、神庭,然后流向全身各个窍穴,最后又回到紫宫穴上,然后直接冲进牧径路的五藏之中。

这是啥?难道是灵气?我突破筑基,进入红阶了?牧径路惊喜的想着,可是神识还没有回归肉体,牧径路仍旧动弹不得。

阴阳鱼继续榨着果汁,‘果汁’继续一滴滴融入牧径路的身体,汇聚到牧径路五藏之中。

灵气返回五藏,方才消失不见的佛气又出现了,顺着全身的经脉,佛气又开始与灵气争夺五藏的霸权。

阴阳鱼‘榨果汁’的速度并不快,产生的灵气,并不能和佛气抗争。除了肺金和脾土,其他三藏几乎全部被佛气给占据了。

可是随着牧径路灵气转化越来越快,其他三藏再次成了灵气和佛气的战场。

或许是‘九天炼体决’起了效果,让牧径路的内脏强韧无比。灵气和佛气的战斗,似乎不再能够伤害到牧径路的五脏。

“师兄,他是妖怪吧?”

张穆尘黑着脸,抽动着嘴角说道:“都这么久了,阴阳鱼还没有炼化完。他这个阴阳鱼凝聚的灵气,少说也有当初我筑基时十倍往上。就算是五行全是七品的灵根,修炼也没有这么夸张吧。”

黄承林在旁同样震惊不已,颤抖着嘴唇说道:“而且这小子身体也诡异得很,正面多灵气冲进体内,没有被撑爆不说,似乎离突破红阶还差得远!”

剑惑噜噜嘴,示意二人看向小山一样的灵石,一脸我有先见之明的得意一笑。

不过还不等剑惑笑毕,漂浮着的牧径路身躯突然一抖,一股莫名的旋风从牧径路的四周开始刮了起来。

“靠!这小子要收刮灵气了。”张穆尘低声咒骂,然后迅速向远处退去。黄承林同样眉头一皱,紧随而上。

剑惑赶紧落地,将七墓和鲁诸一把抄起,向远处飘去。

几人刚刚离开,以牧径路为圆心的旋风勃然变大数十丈,然后疯狂的旋转起来。

首先遭殃的,就是离牧径路不愿的那堆灵石小山,眨眼之间就被旋风给瓦解成纯粹的灵气。

灵石小山似乎没能喂饱灵气漩涡,开始搅动整个剑山的灵气。剑惑几人能够清晰感觉到,自己周围的灵气凝聚成丝,然后快速向牧径路的方向飘了过去。

“你们两个小子愣着干嘛,赶紧打坐运功!”剑惑赶紧提醒发愣的七墓和鲁诸。二人闻言惊醒,赶紧照做。

这点灵气看着凶猛,但是对于已经青阶、绿阶的三人来说,作用并不是太大。不过对于还是筑基的七墓和鲁诸,在如此浓郁的灵气之中,一炷香的修炼,能够抵他们二人平日里一年半载的修炼了。

整个剑山之上,都刮起了呼呼的狂风。尤其是靠近牧径路灵气漩涡的数百丈范围之内,那叫搅得一个精彩。

山门、斩天殿隔得远,倒没有太大的影响,藏宝阁和藏经阁有阵法加持,在狂风之中也是岿然不动。

而没有人主的养心殿和周围的别院,可就遭殃了。

瓦石纷飞,木屑翻滚。牧径路周围方圆百丈之内,一片狼藉。

此时内视的牧径路,已经变成了一个守财炉,看着从紫宫穴不停涌进来的灵气,不停的流口水,虽然神识并不会流口水。

啧啧啧,这么多灵气,恐怕比同阶修士高不少倍吧。以后要是需要打架,同阶的修士,本公子累都能累死他,嘎嘎

神识状态的的牧径路得意的笑着,似乎已经看到自己无敌于天下的场景了。

牧径路一门心思的看着自己五藏不断的储存灵气,然后压缩,腾出空来再储存,再压缩。却没有发现,牧径路全身的窍穴都在不停的吸纳灵气,与体内的五藏一样,吸纳压缩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牧径路的五藏变得非常饱满,而且五藏四周,都泛着莹莹的红光。牧径路冥冥之中感觉到,自己已经进入红阶了。

第四章 剑冢有剑奴

牧径路体内五藏之气全部转换成红色的灵气之后,牧径路的筑基突破也接近了尾声。

胸口的阴阳鱼全部消失之后,平躺的牧径路突然睁开了双眼。

牧径路双眼睁开的刹那,一道红色的剑光一闪而过,悄无声息的射向远方数丈大小的小山丘上。

砰的一声巨响,小山丘被牧径路的剑光炸得粉碎。

“感觉如何?”剑惑的声音响起,吓得平躺的牧径路猛的跳了起来。

牧径路的蹦迪,让牧径路的身体突然失去了神秘的力量,迅速向地面坠落下去。

虽然离地面不高,到是突然失重的状态,把牧径路吓了一跳。牧径路胡乱挣扎了两下,咚的一声砸到了别院的前庭之中。

“哎哟!”牧径路搓了搓生疼的屁股,狼狈的站了起来。

“熟悉下体内的力量吧,小天劫马上就要来了。”剑惑三人也跟着落地,一脸唏嘘的看着牧径路继续说道:“你现在只是完成了灵力的蜕变,想要真正进入红阶还得需要天劫的淬炼。”

剑惑刚刚说完,牧径路的头顶立马昏暗起来。剑惑看了看天空,又和张穆尘和黄承林对视一眼,咻的一声消失在牧径路的别院之中。

牧径路先是愕然,然后眉头紧皱。

不对,怎么感觉到处都是阴风!尤其是胯下,更是不停的传来阵阵凉意。

牧径路下意识的低头一看,惨烈的惊呼:“卧槽,失身了!”

牧径路下意识的从须弥戒之中抽出一件新的道袍,赶紧套到身上。

还不等牧径路回过神来,头顶的黑云突然雷光一闪,十几道红色的雷电向牧径路奔腾过来。

轰的一声巨响,牧径路被十几道雷光尽数劈中。身上刚刚套上的道袍,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劈得全身乌黑,冒着黑烟的牧径路一脸懵逼,愣愣的看着刚刚冲进别院,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的七墓和鲁褚二人。

冲进来二人同样懵逼的看着牧径路,嘴角微微抽动,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当二人看见牧径路胯下那犹如盘蛇的兄弟,七墓和鲁褚嘴巴大张,然后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下身。

愣神良久,片刻过后,二人对视一眼,羞愧的摇摇头,漠然向别院大门之外走去。

牧径路正打算追出门去,头顶的黑云再次发出闪出亮,又是十数道雷光劈向牧径路。

无奈之下,牧径路只有停下脚步,专心对待小天劫。

开始,牧径路还左转体内的灵气,用来抵抗小天劫。可是当牧径路发现无论如何抵抗,劫雷都会钻进自己的身体,在自己的肉体之中肆虐。

劫雷似乎对牧径路没有伤害,出了最开始贯穿全身的酥麻感,便再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既然对自己无害,牧径路也懒得机会,干脆跳进了身旁的水池之中,舒爽的来个雷浴。

要是平常人渡小天劫,最后的雷劫能够大幅度的强化渡劫人的肉体。

可是在渡小天劫之前,牧径路的身体已经受到九天劫雷的淬炼,身体强化的程度已经堪比橙界后期修士的体魄。并且随着牧径路修为的增长,牧径路的身体还会继续增强。

如此强悍的肉体,面对这“羸弱”的小天劫,确实跟玩似的。

几日过后,剑惑单独带着牧径路穿过云层,来到了剑山的禁地:剑冢。

何谓剑冢,简单来说,就是葬剑之地。

“师侄,这里就是我剑阁山门的禁地。我剑阁可以没有山门,可以没有大殿,甚至可以没有藏经阁、传功阁。”

“但是只要剑阁还在,剑冢就不能丢。剑冢,乃是我剑阁之根基。”

剑惑一去往日的中二,脸色敬畏又稳重。

之所以说剑冢是剑阁最重要的地方,是因为剑冢之中,有从古至今,天下所有有名活着无名的神剑。

有传说中的鱼肠、巨阙等上古神剑,也有如越王勾践剑、雌雄双股剑、倚天剑等历代君王或者大能使用的佩剑。

当然还有不少没有扬名天下,却能够陪同主人杀神斩魔的神魔宝剑。

剑阁弟子筑基完成之后,都走一次前往剑冢,寻剑的机会。

此回牧径路进去剑冢,就是前来寻剑的。

在剑惑的记忆之中,从剑惑的师公一代至今,剑阁便没有再遇出现阴阳剑体体质以上的弟子。

也是因此,剑阁到如今,只有剑惑一代人尚能再坚持个数百年。

资质不够,突破境界自然就慢。虽然每次突破会大大提升修炼者的寿命,但是在漫长的修炼之途,又有几个能抵挡得了。

人寻剑,剑自然也要寻人,原因可能是很多种。

有可能前来的剑阁弟子脾性与前任主人相仿,会得到名剑的认可;也有可能是功法的属性和名剑的属性相契合;还有可能个别已经有灵的剑灵在剑冢之中呆的无聊了,想随同剑阁弟子走出剑冢,外出看看。

不论是什么原因,能够得到名剑的认同,必然有常人不及之处。

也不是所有人得到认可之后,都会获得名剑实体。也有可能只得到名剑的剑意传承,创出惊天的剑诀。

但不论是名剑实体,还是仅仅只是剑意,只要能够获得名剑认同,日后在玄微大陆之上,必定会成为一代宗师,名扬天下。

剑阁经历上万年的传承,自然也出现过既没有得到名剑实体,也没有得到名剑剑意传承的剑阁弟子。

这种弟子,大多会泯然于众,被历史的潮流所遗忘。不过也有悟性绝顶,天资不凡的天才,自创剑诀,自铸神剑,然后被天下人所崇拜,所惊叹。

也是这样的天才,身死之后,让剑冢之中的名剑越来越多。

或许是受到了剑惑心性的影响,牧径路此时的表情也非常凝重,也非常震撼。

剑山本来就极高,原本牧径路以为穿过之前的云层以后应该就能看见剑山之巅,可是当牧径路穿过云层以后,牧径路却看见云层之上还有云层,仍旧看不到剑山的顶端。

牧径路看了看脚下,又看了看头顶,然后向四周看去。

除了被上下云层分割的剑山,目眼能及之处,都是白茫茫的云层,似乎看不到边。

被云层分割的剑山,没有葱绿,没有花红,只有悬崖峭壁。

远远看去,并没有牧径路想想的凌厉的杀气或者骇人的死气,只有无限的寂静。

没有丝毫气息的剑冢,却让牧径路不由自主的产生无限的敬畏。

“师伯,我们剑阁的剑冢既然如此重要,为何……”

“为何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剑惑接过牧径路的话,轻轻一笑,淡淡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牧径路闻言,微微一愣,不知所以。

剑惑并没有解释,反而郑重问道:“可还记得我上山之前的叮嘱?”

牧径路郑重点点头:“进入剑冢之后,一定要守住本心。”

剑惑满意的点点头,剑指一出,朝着面前轻轻一划,面色凝重说道:“进去吧。”

剑惑剑指一过,牧径路的年前突然出现一道三尺宽的光门,发着七彩的光晕。

牧径路一阵恍然。剑冢对于剑阁来说如此重要,肯定强悍的禁制,或许自己现在看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剑冢。

牧径路深深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衣衫,然后决然的一脚,踏入了剑惑劈出来的一片虚无的光门之中。

就在牧径路踏入光门的瞬间,身后又传来了剑惑的叮嘱:“师侄,对剑奴尊敬点。”

“剑奴?什么剑奴?”牧径路疑惑的嘟囔着,来不及询问,便被光门吸了尽去。

一阵轻微的眩晕之后,牧径路突然出现在了一个剑的世界。

山还是那个山,云还是牧径路看到的云。

入眼之处,满目苍痍,如同一个被人遗忘的战场,到处都是残臂断肢。只是这个战场之上,残臂断肢的是剑,而不是人。

万柄?十万柄?还是万万柄?牧径路的眼中,除了剑,还是剑。

有长剑,有短剑;有铁剑,有铜剑;有完整的花哨的宝剑,也有残破得沉寂的断剑。

大多都插在泥土或者山石之中,也有不少悬挂在山体的枯枝之上,还有少数断剑飘荡在空气之中,如同幽灵一般。

剑冢之中的气氛非常压抑,让牧径路感觉到胸闷。

不知是敬畏,还是怕打扰了名剑、神剑们的沉睡,牧径路落地之后,杵在原地,不敢动弹。

空气之中弥漫着各种扰人心智的气氛,有的悲戚、有的壮烈、有的长情。恍惚之间,牧径路甚至感觉自己看到的不是剑,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下意识的,牧径路跨除了第一步。

跨出第一步的左脚刚刚落地,整个剑冢突然狠狠一颤,把牧径路吓一跳。

“少年郎!你来寻剑?”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牧径路耳旁想起,牧径路赶紧收回踏出的左脚,寻声看向身后。

转身过后,牧径路才发现自己身后有一个仿若石门的建筑。石门有些破败,只剩下了两旁残破的石柱。

石柱旁边,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人。

黑衣人手中提着一把已经腐烂到不行的锈剑,衣帽遮住黑衣人的整张脸,从牧径路的角度,只能看见漏出的满是胡渣的下巴。

黑衣人身长八尺,比牧径路要矮些。宽大的黑袍,也看不出黑衣人的体格,自然更看不出念及。

牧径路只能从黑衣人的双手和漏出的下巴,判断眼前的黑人应该是一个三十岁模样的中年。

难道这就是剑奴?回想起自己穿越光门时,剑惑的叮嘱,牧径路心中一阵疑惑。

牧径路转过身,朝着黑袍男子拱手躬身:“弟子牧径路,拜见前辈。”

牧径路说罢,黑袍男子似乎突然沉默下来,没有马上接话。两个呼吸之后,牧径路疑惑的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黑袍男子低声呼喊:“前辈?”

黑袍男子被牧径路的呼喊惊的轻轻一颤。似乎不愿让牧径路看到自己的面庞,黑袍男子微微转身,沉声道:“少年郎,可是来寻剑?”

牧径路眉头微皱,仍旧拱手恭敬道:“是的,前辈。”

“身份剑令!”

黑袍男子侧着身子,向牧径路伸出没有提剑的左手。

牧径路闻言一愣,身份剑令?什么鬼?师伯并没有说需要什么身份令牌啊。

“没有剑令?”黑袍男子说罢,右手中的锈剑缓缓举了起来,同时带着微怒,沉声道:“那就得罪了。”

“前辈,等等!”牧径路突然想起了剑惑给自己的首席剑令,飞快从须弥戒之中将首席剑令掏了出来,拎在手中。

虽然看不出面前男子的品阶,但是能够成为剑冢的守护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牧径路自然从黑袍男子语气之中听出了怒气,自然吓得动作飞快。

“这个能当作身份剑令么?”

“首席?”

牧径路见黑袍男子认识,狠狠点头说道:“对对对。前辈,小子乃是剑阁当代首席弟子,这个能当作身份剑令了吧。”

黑袍男子收起手中的锈剑,语气不悦的说道:“剑阁已经堕落如斯?首席弟子居然是一个刚刚完成筑基的小辈?”

黑袍男子的话,让牧径路怒气横生。微怒的牧径路收起刚才惧怕的神情,沉声道:“前辈可是剑奴?”

牧径路的询问,让黑袍男子明显一愣。

能够在剑冢提到的剑奴的,要么是剑阁长老,要么是剑阁重点培养的弟子。黑袍男子没有想到,当代掌门会如此重视这个刚刚筑基踏入红阶的少年。

黑袍男子轻轻点头,承认自己的身份。

“那还请剑奴前辈紧守本分,看好剑冢便好!”牧径路一脸自信的说道:“剑阁是否落魄,自有小子一肩扛起,还轮不到剑奴前辈指手画脚。”

嗯!?牧径路的话,让剑奴突然暴怒,一声暗哼,全身爆发出凌厉的杀气,向牧径路席卷而来。

漫天杀气产生的威压,让牧径路猝不及防,双腿一颤,便要向下跪去。

哼!牧径路闷哼一声,断剑突然出现在牧径路的手中,红色的剑芒蓬勃而出,然后狠狠插在牧径路面前的石头之上,将牧径路的身体支撑起来。

牧径路狠狠的盯着剑奴,为了抵挡剑奴发出的威压,双腿和右手疯狂的颤抖着。

咦?好纯净的灵气!牧径路发出的灵气,让黑袍剑奴微微一愣,然后惊诧不已。

红阶就有如此纯净的灵气,自然让黑袍剑奴生出了试探一番的想法。黑袍剑奴莫不做声,身上的威压再次加强几分。

肩头传来的重压,已经不是牧径路能负担的了。但是牧径路不想如此认输,也不想被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看轻。

牧径路体内的灵气疯狂运转起来,身上的道袍无风自动。没有坚持到三个呼吸,砰的一声,牧径路的右脚膝盖狠狠砸在巨石之上,将局势都砸出了数不清的裂缝。

雷呢?电呢?本公子每次下跪,你们不是都要出来吓本公子么?今天怎么全部龟缩起来了?哈!出来啊!

被威压压得抬不起头的牧径路,中二的吐槽再次爆发,心中不断咒骂着。

即便单膝跪地,牧径路仍旧不认输,拼着脖子被压断的可能,狠狠的抬起头,双眼赤红的盯着剑奴。

而此时剑奴心中却翻起了大浪。

虽然我只用了一层不到的威压,但我可是蓝阶三品的修为啊,着小子品阶红阶一品的修为,居然能够抵挡三个呼吸。就算是以我阴阳剑体的体质,当年红阶也抵挡不了蓝阶师父的一层威压啊。

难道难道这小子是混沌剑体!!!

仅从一个下巴,牧径路可看不到剑奴此时的心态,只能从剑奴颤抖的双手,看出剑奴此时心中不是那么平静。

哼!知道本公子的利害了吧!想要本公子下跪,妄想!

黑袍剑奴手中锈剑轻轻一舞,让牧径路感觉到死亡威胁的威压突然消失。

“记住你今天的话。他日我剑奴出山,若是不能看见剑阁兴旺,你小子就等死吧!”剑奴平淡的声音,让牧径路感觉不到任何杀意。

“进去吧!”不等牧径路反驳,剑奴继续说道:“人寻剑,剑亦寻人!若是能够得到神剑的认可,便收剑出来,别惊扰了其他剑灵。”

惊心动魄的经历,让牧径路明白剑奴只是试探惩戒自己的狂妄。最后一句话中对剑灵的敬意,让牧径路对剑奴肃然起敬,虽然牧径路不知道为何要尊敬剑灵。

“多谢剑奴前辈!”牧径路调息片刻,能够行动之后,便站起来对着剑奴拱手作揖,满脸恭敬的看着剑奴。

剑奴微微侧身,只留下背影给牧径路,然后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牧径路赶快进去。

牧径路再次拱手作揖,然后才转身,再次提脚,向剑冢走去。

此时剑冢之外,剑惑双手抄在胸前,一副我要看戏的模样感叹道:“啧啧啧,师弟啊,可别怪师兄哟,师兄也只是按照老祖宗规矩做事,对吧?”

“不过师弟要是看到这小子,肯定比我还兴奋。阴阳剑体啊!那可是跟师弟一个体质。再加上生死轮回剑诀。哈哈哈哈哈哈”

剑惑有发疯的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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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道家典籍之中的地府是如何的,山海经中的异族和妖魔是怎么样的,在第二卷之中都会一一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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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几十张很多伏笔,比如第一个女鬼、主角手中轩辕剑的断剑、不会常出现的大帝三件套在之后的剧情之中都有很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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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剑鱼肠

其实对于牧径路来说,好像他并不缺趁手的兵器。

虽然牧径路手中是一把断剑,但是越是用得久,牧径路越觉得断剑趁手,甚至偶尔还能感应到断剑的情绪,似乎快要产生剑灵。

牧径路自然不会自大的觉得剑灵的产生是因为自己,虽然不能确定断剑到底是不是轩辕剑,但是断剑肯定是非凡之物。

再刨开断剑来说,牧径路此时的神庭穴之中,还蕴养着一把名字中二俗气的北阴酆都大敌战剑。

名字是俗了点,但毕竟是仙器。

牧径路此时也已经跨入红阶,自然能够使用。不过断剑用得趁手,牧径路此时也没有一心二用的能力,只得将大敌战剑暂时雪藏起来。

技多不压身,宝物不嫌少。剑惑提到在剑冢之内可能会获得神剑之后,牧径路自然也想前来一试。

可是一路走过来,原本怀着探宝心思的牧径路,此时已经收起了游玩的心态。

每抚摸过一柄长剑,牧径路都能感应到长剑的情绪。即便是躺在地上的残剑,也如同人一样,向牧径路述说着自己的前生。

有剑灵自己的经历,也有忘不了前任主人,主人的爱恨情仇。

有凄美的爱情,感人的兄弟情义,还有震撼人心的亲情;也有一心为民的仗剑侠客,保家卫国的民族英雄。

牧径路沉浸在一个又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之中无法自拔,苦着、笑着、感动着。

一个又一个的画面,不停的在牧径路的脑海之中翻滚,如同前世电影胶卷一般,一刻都没有停歇。

恍惚之间,牧径路失了心神,将自己当作每一个故事的主人公,感受的每个故事之中主人公或凄美或壮烈的情绪。

不知是因为牧径路与剑灵自己或者主人的意识产生了共鸣,还是因为牧径路混沌剑体的原因,凡是被牧径路抚摸过的宝剑,都会飞跃而起,跟随在牧径路的身后。

良久,牧径路的身后,满是数不清的宝剑漂浮着,煞有一副万剑归宗的模样,盛气凌人。

无数剑灵的气势被牧径路唤醒,凛冽的正气、骇人的杀气、诡异的煞气,纷纷交缠在一起,卷起了气势旋风。

剑冢之内本就不多的灵气,竟然如同凡人一样,产生了惧怕的情绪,纷纷躲避着气势旋风,龟缩到剑冢的外围,瑟瑟发抖。

剑冢之外的剑奴,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剑冢之内,被震撼的目瞪口呆。

黑袍男子接替剑奴之位已经有两千余年,在剑奴的毕生经历之中,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景。

剑阁虽然一直被各大门派打压,近千年没有弟子进入剑冢。但是千年之前,剑阁时不时的还是会有弟子带回自己的徒弟,完成筑基进冢寻剑。

剑奴接待的数百弟子之中,能够引起两只剑灵的注意就不错了,哪有这种万剑归宗的宏大场面。

即便是在黑袍男子接替剑奴之位之前,剑阁典籍记载或者传言之中,也没有如此夸张的场景。

剑奴激动得身躯都颤抖了起来。日后剑阁的振兴,全系此时剑冢之中这个小子的身上了。

不好!如此下去,这小子就完了!激动的剑奴突然面色大变,双腿一蹬,迅速朝牧径路冲了过去。

剑奴速度之快,肉眼不能捕捉到丝毫剑奴的身影,唯独能够确认剑奴前进方向的是,剑奴身后一串完全来不及消失的残影。

数万份的记忆涌入神识,别说只有红阶的牧径路,就算蓝阶的家奴都承受不了。

剑奴之所以为剑奴,侍奉剑冢之中万剑的同时,同时对也对剑冢之中有着天生的压制。只要剑奴出现在剑冢之中,大多数的神剑都会被压制,不敢丝毫逾越。

可是今天却非常反常。

剑奴冲进剑冢的刹那,牧径路身后的数万柄长剑居然同时掉头,发出刺耳的嗡鸣声,朝剑奴的方向飞刺而去。

没有响应的法决,没有主人灵力的加持,即便是神剑剑灵,也不能使出神剑威力的万一。

可是奈何神剑是在是太多,一起发出的攻击,汇聚到一起,竟然发出了剑奴都没有见过的威势。

虽然没有见过如此威势的万剑归一的剑招,但是各种杀气混杂之后的气势,竟然让剑奴感觉到了天道法则的力量。

“紫阶!”剑奴一脸的惊愕,甚至是恐惧的惊呼了出来。

双方的攻击都如同闪电一般,不到眨眼的功夫,剑奴便与万剑撞在了一起。

轰的一声巨响,万剑凌厉的攻击,将剑奴撞得向后猛飞出去。倒飞中的剑奴,狠狠的吐了好几口鲜血,脸色瞬间萎靡下去。体内的蓝阶灵力被法则之力击得完全溃散。

暂时无法调动灵力的剑奴,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划出优美的抛物线,狠狠掉在剑冢石门之外。

剑奴掉出剑冢之后,万把灵剑、神剑便停下了攻势,立马翻身聚集到牧径路的身后。

外界发生的事情,牧径路已经全然不知。

此时牧径路的识海,已经被甚是之中数万分的记忆和灵剑的神念之力搅得天翻地覆。数不清的人设带着不一样的人生,在牧径路识海之中胡乱交叉,让牧径路完全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神识的紊乱,让牧径路的肉体完全失去了控制,双眼痴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摔倒在石门之外的剑奴,无法动弹,只得焦急的看着牧径路,不停大喊:“小子,醒过来!快醒过来啊!”

剑奴的语气之中,似乎不仅仅只包含了对剑阁未来的担忧,似乎还掺杂着其他的情感,甚至强过对剑阁未来担忧之情。

牧径路的识海之中,如同发生了海啸一般,昏天暗地,瞧不见一丝光明。识海内虚无的远处,竟然出现了剑惑召唤劫雷之时才会出现的空间裂缝。

不过空间裂缝暂时还不稳定,突然出现,然后化作一丝黑线又突然消失。

就在牧径路识海将要崩溃之时,玲珑塔终于动了。

没有任何人驱使,玲珑塔自发的变大起来,顷刻之间便扩大了无数倍,如同大海之上的漂浮着的硕大的天空之城。

识海中的海啸也越来越高,拍打到了玲珑宝塔的底部,一副随时都可能吞噬玲珑宝塔的样子。

玲珑宝塔变大之后,宝塔顶上貌似钻戒和仿若月牙的两个角突然发出光亮,照亮了牧径路的整个识海。

“镇!”

不知哪来的喊声突然响起,如同辰暮钟鼓,嗡嗡直响。

响声过后,牧径路原本翻腾的识海,刹那间就安静下来,只剩下不少剑灵的丝丝神识慌乱逃窜,似乎非常惧怕这个声音。

识海安静下来,牧径路终于恢复了神志,愣眼瞧着自己识海之中的玲珑宝塔。不等牧径路反应,玲珑宝塔顶端的钻戒环和月牙环再次发出耀眼的光亮。

“炼魂!”

还是那个声音,不同方才满满正气。‘炼魂’两个字带着凌厉的气势,传遍了牧径路的识海。

原本胡乱逃窜的剑灵神识,不由自主的被吸向玲珑宝塔,没有任何挣扎,眨眼之间便被吸进了玲珑宝塔的倒数第二层。

所有剑灵的神识消失之后,玲珑宝塔猛然缩小成两尺长,继续安静的飘在牧径路的识海上空。

识海平静之后,牧径路的神识离开识海,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呼原来这就是师伯说的守住本心!”牧径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剑灵的神识被损,早就惊慌逃离开来,回到自己原本的地方,不停的颤抖,似乎非常惧怕牧径路再触摸自己。

牧径路看着数万灵剑、神剑的反应,苦笑摇头。

“被玲珑塔这么一闹,恐怕没有灵剑敢靠近自己了吧!”牧径路有些遗憾的轻声自语道:“要不是玲珑塔,恐怕我已经丧命于此了。算了,人各有命。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致,或许它才是我的本命之剑。”

牧径路再次唤出断剑,轻轻抚了抚断剑,一脸的满足。

既然来了,就算不能获得宝剑,牧径路也要打算逛完剑冢。之后确实如牧径路所想,剑冢之中的宝剑,瞧见牧径路无一不是害怕得发抖。

看着如同孩童一样的宝剑,牧径路也不忍再伤害他们,轻笑摇头,没有碰触任何一柄,一路走马观花的,浏览着剑冢。

剑冢之外,仍旧趴在地上的剑奴可就懵逼了。

先是万剑归宗,险些让牧径路神识崩溃。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柄柄宝剑如同见到了自己的克星一样,没有一柄敢上前靠近牧径路。

怎么会这样?不能得到神剑认可,这小子岂不是要空手而归?

那小子手中的断剑似乎也不凡,可是断剑始终是断剑,难道要让这小子仅凭手中一把断剑,就能独战天下,扬我剑阁之威?

剑奴满脸不甘的看着在剑冢之内乱逛的牧径路,心中不停的呐喊:老祖宗们,难道你们真要让剑阁一直沉寂下去,直到消失在玄微大陆之上?

剑奴虽然伤的不轻,但是并不危及性命。而且数万宝剑因为惧怕,压制剑奴的剑意也在慢慢消失,剑奴体内的灵气也恢复了控制。

剑奴努力的恢复着体内的创伤,打算恢复行动之后,去剑冢之中帮助牧径路。

“咦?你不怕我?”牧径路似乎觉得剑冢之内的宝剑都能听懂自己的话,发现一柄断剑没有因为自己的到来而颤栗,好奇问道。

这把宝剑,也是牧径路进入剑冢以来,看到唯一一把淡定的宝剑。要说是宝剑,其实在牧径路的观念看来,更像一把长一些的匕首。

牧径路蹲下身来,好奇的看短剑。

短剑插在灰土之中,只漏出了约莫六寸剑柄和七八寸的剑刃。

短剑通体金红色,只是在剑柄之上有玄墨色线条不停的在游动,如同黑龙一样,沉稳内敛。

在剑镗(剑的护手)之上,有一颗墨绿色宝石,没有散发丝毫萤光,非常不起眼。

再往下,便是短剑的剑刃,两侧雕着波浪一样条纹,如同江河之中的水波一样,发出淡淡的鳞光,栩栩如生。

靠近剑镗的剑刃之上,用小篆雕刻着两个字。也是这两个字,让牧径路失色的同时,也兴奋不已。

鱼肠!

能不兴奋吗?鱼肠剑可是牧径路前世世界之中盛传的十大名剑之一,出自战国巨匠欧冶子之手。

按照惯例,在牧径路前世扬名天下的事物,在这个世界应该也不简单。

牧径路兴奋的搓了搓手,伸出手去,握向了鱼肠剑的剑柄。

嗡!

刚接触道鱼肠剑的剑柄,牧径路脑袋一阵轰鸣,脑海之中又出现一段影像。

一个装潢非常富贵的大殿之中,一个太监站在一个帝王身旁,大殿之下,两侧跪坐着数十名头戴官帽的官吏。每个官吏面前的凭几(秦汉时期,人们跪坐时,面前的横桌)之上,摆满了肉食,酒水。

太监扯着嗓子朝着大殿之外朗声道:“公子光携佳肴糖醋鱼觐见!”

太监罢尾音拖得极长,让人鸡皮疙瘩都能落一地。太监的喊声落下之后,一个身着锦衣,长相清秀的男子,端着一盘可口的烹饪,带着一个武者走进大殿。

瓷器餐盘足有将近两尺,餐盘之上,摆着一条大鱼。

男子和武者来到帝王面前,跪拜而下,将餐盘举过头顶,朗声道:“臣阖闾(专诸)见过吴王。”

被称作吴王的帝王和蔼轻笑,爽朗道:“这就是公子光赞赏的糖醋鱼?”

公子光阖闾将餐盘降下,恭敬道:“请吴王品之。”说罢,阖闾低头撇了一眼专诸,跨上台阶,向吴王走了过去。而专诸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微微低着头。

“快快递上前来。”吴王右手已经拿起筷子,急不可耐的向阖闾招手。

阖闾恭敬的点点头,然后上前几步,亲自将硕大的餐盘呈到了吴王面前。

吴王拿起筷子,缓缓向餐盘中的糖醋鱼夹了过去。

就在吴王筷子将要碰触道糖醋鱼之时,阖闾抬起头来,狠狠的看向吴王。吴王被阖闾狠厉的面色下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开口呼喊。

不等吴王开口,离吴王和阖闾不到七步距离的专诸突然一跃而起,一手伸向阖闾手中的餐盘,将被烹饪的香气四溢的大鱼捏爆。

大鱼被捏爆字后,专诸的手中出现一把金红色的断剑。

“昏君姬僚受死!”专诸一声大喝,举起手中金红色的断剑,在大殿之中的护卫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狠狠刺进了吴王的心脏。

鱼肠!这是前世历史中记载的专诸鱼肠刺吴王!难道这个世界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是同名之人,还是本就是历史中记载的那些人?

在牧径路惊愕的时候,影像已经消失,牧径路的视野又回到了剑冢之中。

还不等牧径路回过神来,本来被牧径路抓在手中的鱼肠剑突然猛烈抖动,争夺开牧径路的右手,咻的一声冲向天空。

呃!鱼肠剑啊,难道也怕自己?就这么跑了?

牧径路抬起头来,看着鱼肠剑飞离的方向,神色之中万分遗憾。

不等牧径路感叹,空中的鱼肠剑突然掉头,朝着牧径路飞驰而来。

虽然牧径路没有从鱼肠剑凌厉的气势之中感觉到丝毫杀意,但是突然的变故,让牧径路下意识的召出断剑,抬起右手,准备格挡。

可是鱼肠剑咻的一声,没有任何阻拦,穿过断剑上的红色灵气剑芒,直接奔向牧径路的头颅。

死定了!来不及反应的牧径路,只有心中一叹,眼睁睁的看着鱼肠剑刺向自己的眉心。

没有鲜血,没有疼痛,鱼肠剑消失在了牧径路的面前。

场景看着诡异,但是牧径路却知道鱼肠剑去了何处,那就是牧径路的识海。

牧径路赶紧双眼一闭,将神识沉入识海之中。

沉入识海之后,牧径路一脸懵逼。

鱼肠剑先是绕着玲珑宝塔转了几圈,然后突然停下来,在玲珑宝塔的身上敲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玲珑宝塔一反之前的威风之气,调皮的一跳,用塔座跺了跺鱼肠剑。

尼玛,这是在打招呼?感情这两个宝贝相互认识?

鱼肠剑和玲珑塔打了招呼过后,便不再多动,双双安静的漂浮在牧径路的识海之中。

牧径路退出识海,面色发黑的抽动着嘴角。千算万算,牧径路没有想打鱼肠剑就这么简单的认主了。

相比牧径路的无语,剑冢之外的剑奴可就只有兴奋了。

刚刚飞起的宝剑,剑奴在剑阁的上古典籍之中看到过。那个是神剑鱼肠啊!蕴养至极致,毫不逊色其他各个门派的顶级仙器。

仙器可是剑阁的一根刺。为何?还不是因为剑阁坐拥无数仙器,但是能够拿出来的却一个也没有。

剑冢之中漫山遍野堪比仙器的神剑,剑阁弟子在上上次的魇魔大战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鱼肠入体之后,牧径路感觉到识海之中喷出一股想要一人战天下的绝勇之气,不停的影响着牧径路,让牧径路恨不得立马下山,独斗天下。

不过牧径路可不莽,深深呼气,将这股绝勇之气压制下来。

可是不等牧径路压下心中的念头,剑冢突然震动起来,然后突然出现颜色不一的九道剑光,在半空之中旋转一圈之后,纷纷奔入牧径路的眉心。

第六章 剑冢惊变,噗噗噗

鱼肠剑携带的勇者之气,在九道不知名的剑光融入牧径路体内之后,越发蓬勃。气势的疯涨,让牧径路体内的灵气自动运转起来。

下意识的,牧径路心念一动,手中的断剑若隐若现,然后变成了鱼肠剑的模样。汹涌澎湃的灵气运转全身之后,然后巨大部分都凝聚到了牧径路的右手之上。

牧径路手中只有一尺八寸长的鱼肠剑,嗡的一声出现红色的剑芒,一直延伸到丈余的长度。

丈余长的剑芒似乎有生命一般,一张一缩的呼吸着。三个呼吸之后,咻的一声,所有剑芒突然缩进了鱼肠剑的剑体之中。

剑芒收缩的刹那,牧径路脑海之中突然出现一句诗词。

“青锋未露匿鱼肠,犹伴梅枝凤鲚香。断刃无需勇者衣,唯君千古美名扬。”

七言绝句,在牧径路的脑海之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印刻着,每一个印刻,都会让牧径路的整个识海为之一震。

不过与之前的翻江倒海不同,七言绝句每个字的震动,都会让牧径路的识海越发殷实起来。

紧握着鱼肠剑的牧径路,不知站立了多久,突然长啸爆喝:“呀喝!”

“匿鱼肠!”

一个轻跃,牧径路拔地而起三丈之高,然后突然消失在半空之中,眨眼之间,出现在剑冢之中的十丈有余的山头山腰之上,双手握着鱼肠剑,对着山头轻轻一刺。

与山头相比,牧径路如同昆鸟,毫不起眼,而且看似气势如虹,山头却没有丝毫变化。

刺过山头的牧径路,并没有停下来。双腿一蹬,如同陀螺一样,向半空之中弹射而去,手中的鱼肠剑不知何时轻轻一挥,再次大喝:“伴鲚香!”

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剑气从旋转的牧径路身体之中射出,仍旧悄无声息的没入方才的山头之上。

牧径路旋转至将近十丈高的时候,似乎到达了牧径路弹跳的极限,突然停滞下来。半空之中,牧径路腰腹使劲,身体一转,猛的向地面冲击下来。

牧径路手中握着鱼肠剑,朝着方才的山头俯冲下去,嘴里继续大喝道:“断勇衣!”

喊罢,牧径路下降的速度猛增,咻的一声,如同钻进了豆腐中一样,销声匿迹。

剑冢之中突然没了声音,寂静得有些可怕。唯独剑冢之外的剑奴,震惊不已。放在牧径路的三招,一招比一招凶猛。剑奴清晰感觉到,从堪比红阶后期的第一招一直道超越橙阶中期的第三招之中,那凌厉可怕的杀气。

虽然牧径路的杀气之中并没有真正的杀意。

“咚!”沉闷的跺脚声响起,然后从牧径路方才冲进去的山头之中又传来两个字:“美名!”

声音刚刚落下,砰的一声巨响,十丈有余的山头瞬间炸裂开来,分成无数个只有拳头,甚至更小的碎石,向剑冢的四周扩散出去。

山头消失,整个剑冢难得一见的出现满山的灰土。

剑奴惊愕的看着面前的场景,在尘灰之中寻找着牧径路的身影。

“咳咳咳”片刻过后,尘灰之中传出来一个抱怨的声音:“妈的,爆破也不是这么玩的。”

剑奴闻声,嘴角微微抽动,一脸鄙夷的盯着尘灰之中,若隐若现的身影。

此时剑奴的伤势恢复不少,体内的灵气也已经能够调动。剑奴轻轻一挥手,将漫天的尘灰拂了去。

此时牧径路手中的鱼肠已经消失,全身被灰土搞得非常狼狈。

牧径路看了看四周越发灰败的剑冢,尴尬的挠了挠头,向石门旁的剑奴走了过去。

“剑奴前辈,晚辈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剑奴抽动着嘴角,又是气愤又无奈的点点头,然后不满道:“得到神剑就离开吧!”

“嗯嗯嗯。好滴。”没有被剑奴责怪,牧径路如同小鸡啄食一样,不停的点头,恨不得马上离开。

就在剑奴挥剑指,准备召出出入剑冢的光门之时,牧径路的手伸向了剑奴。

“剑奴前辈,等等。”牧径路一把抓住剑奴肩头上插着的剑刃碎片,狠狠扯了下来:“前辈,你受伤了!”

剑奴看了剑自己肩头不停飙血的伤口,然后懵逼的看向牧径路。

大爷的,你这小子有没有常识?被利刃伤了,能这样直接拔么?要是老道只是凡人,你这一拔,老道不是直接就去见道祖了?

不等剑奴开口大骂,牧径路已经掏出来一瓶黄阶的止血散,整瓶倒在了剑奴的伤口之上。

我去你大爷,你小子知道剑阁穷,还这么浪费丹药?老道可是蓝阶,一个念头就能止血,需要你多此一举?

不过牧径路也是好心,剑奴不忍责骂。嘴角微微抽动记下,然后随意问道:“方才那三招是神剑的剑招?”

“嗯!”牧径路随意回应了声,右手拿着玉瓶在剑奴的肩头不停的抖着止血散,一边疑惑的瞪着左手中的剑仁残片疑惑道:“咦?怎么这么眼熟?”

剑奴看着牧径路操蛋的表情,开口就准备大骂。

可不等剑奴开口,牧径路将右手中的玉瓶随意一扔,轻轻一番,出现了一个与左手相仿的剑刃残片。

牧径路的动作让剑仁一愣,不等剑仁询问,牧径路又从腰间抽出了断剑。

“哇哈哈,残剑碎片,哇哈哈”

牧径路将断剑和两片残剑碎片放在地上拼在一起疯狂大笑。

大笑的牧径路和发愣的剑奴都没有发现,在剑刃残片和断剑拼到一起的时候,整个剑冢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也变得单调起来。

悲戚、壮烈等气氛突然消失,唯独剩下敬畏。

是的,敬畏。是剑冢之内宝剑对牧径路二人所在的方向的敬畏。

敬畏的氛围刚刚凝聚起来,地上的断剑剑柄和剑刃残片突然发出柔和的光亮,将整个剑冢照得通明。

不仅剑冢之内如此,剑冢之外的剑阁,也能看见无数道金光,穿过云层,射向大地和天空之中。

金光穿过云层不仅将整个剑山照亮,也照射到了整个穷山,然后继续向四周蔓延,几个呼吸之间,整个梁州都看到了奇异的景象。

金色光芒的出现,也只是眨眼之间,然后便消失了去,整个梁州的百姓和修士对散发出金光的穷山好奇不已。即便知道穷山凶险万分,不少修士也立马抄起自己的武器,独自或者结伴朝穷山赶去。

而此时的剑冢之中,冲天的金光是消失了。但是发出金光的断剑剑柄和剑刃碎片仍旧散发的淡淡的金光,凌空漂浮起来。

“卧槽!合体了,合体了!”

牧径路想象中的神器自动融合的现象出现了,震惊的同时也欣喜万分。

而一旁的剑奴愣得更厉害,同样扬起头颅看向半空,就连头上的衣帽落下了一寸自己都不知道。

“前辈,前辈,我的宝剑融合了。”牧径路激动的招呼剑奴看剑柄和剑刃碎片,愕然发现剑奴的嘴巴和下巴都已经露了出来。

“我去,好白的皮肤。”

看着剑奴比女子还白皙细嫩的皮肤,牧径路轻声惊呼了出来。

剑奴被牧径路的惊呼惊醒,赶紧低下头来,将衣帽向下扯了回来。

难道是那种传说中帅的比仙女还美的美男子?不过那个性感的下巴和嘴唇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牧径路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同时有些好奇的想着。

还是先看看我的宝剑合体才是。牧径路收起心思,将目光移向半空的剑柄和碎片。

金光非常明亮,但是射出的范围只有两三丈,而且大多朝上空射去。射出的金光,形成了一个光幕。随着金光的持续,光幕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光幕形成之后,将牧径路在鼎湖之中瞧见的幻境再次展示了一便。

展示了幻境之后,便开始出现更多的场景,有各个种族之间的大战,有各个种族联合和异魇之间的大战。

还不等牧径路搞明白断剑展现这些场景是为了暗示什么,金光突然一暗,光幕消失在半空之中。

“就这么完了?”

牧径路疑惑自语,意犹未尽的同时,越发疑惑起来。

“什么完了?”

牧径路不解的看着疑惑的剑奴,惊诧问道:“前辈刚才没有看见光幕上的场景?”

“光幕?场景?”剑奴先是疑惑微愣,然后一脸郑重的看向牧径路说道:“或许只能你自己能看见。既然无名神剑只让你看见,日后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牧径路自然明白,或许剑幕中的幻境关系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怀璧其罪的道理,牧径路还是懂的。

咻嗡!!!

突然,从牧径路和剑奴身后,传来震天的声音。

牧径路被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剑奴倒是镇定不少,微微偏过头去。可当看见漫天的宝剑字后,剑奴又不淡定了。

第二次出现万剑归宗的场面了。与之间牧径路引起的万剑临空不同,此次数万柄宝剑漂浮在空中,剑奴明显察觉它们起飞为的就是这柄正在融合的断剑。

如同臣见君,数万柄宝全是剑头朝下,剑柄朝上,如同膜拜的姿势,不停的在半空之中一上一下的晃动着。

以剑奴蓝阶的感知,还能清晰感觉到,数万柄宝剑的气势不停的涌向正在融合的断剑,彷如数万修士在想以为大能传功,帮助断剑修复伤势。

在剑奴的印象之中,剑灵再有灵,也只会有剑的本性和剑主人的些许心性。如此人形的场面,让剑奴心中惊骇得不行。

况且剑冢之中的剑都不是凡品,即便如同牧径路收复的鱼肠,都不会让这些剑灵俯首称臣,何况是一柄断剑。

这柄剑到底什么来头?剑奴惊疑的想着,看了看还在融合的断剑,又看了看一脸兴奋又茫然的牧径路,衣帽下的眉头紧蹙成一团。

不知过了多久,融合的断剑剑芒突然再次大亮,然后猛的一收,恢复成了些许残破的模样。

断剑剑芒消失,剑冢内的数万柄宝剑没有丝毫停留,纷纷回到各自原本所在的位置,然后一动不动,如同恭敬的士卒对待自己的将军。

在剑奴看来残破,但在牧径路眼中,此时的断剑,看上去已经显得非常豪华了。

至少剑身上的诸多腐朽的黑黄铁锈已经掉落不少,隐隐还能看见金色的剑体。而且剑柄和已经有将近一尺的剑身之上的纹路比之前要清晰了很多。

虽然仍然分辨不出来到底是雕刻的什么,但是从残留的痕迹,也能看出这柄剑在恢复之后,肯定是一柄帅到爆的宝剑。

“啧啧啧,宝贝,玩够了就回来吧!”

牧径路一脸yin荡的看着半空之中的断剑,双手轻轻掏着,似乎在引诱未成年的少女一样,引得一旁的家奴嘴角再次抽动。

断剑似乎也听到了牧径路的召唤,微微偏过剑刃,似乎朝牧径路看了过来。

还不等牧径路高兴,断剑突然朝牧径路飞快飞了过来。

牧径路伸出右手,打算将断剑接在手中。然而当牧径路以为自己能够轻易抓住断剑时,断剑徒然加速,穿过牧径路的手掌,噗的一声,直接刺中了牧径路的胸膛。

呃!牧径路愕然的地下头,看向插在胸膛上的断剑。

“你妹,竟然叛逆杀主?”

牧径路低声咒骂着,伸出手一把抓住剑柄,狠狠拔了出来。断剑刚刚离开牧径路的胸膛,突然又发出巨大的力量,挣脱牧径路的手掌,噗的一声又插进了牧径路的胸膛。

在断剑离开牧径路手掌的刹那,牧径路竟然感受到了断剑兴奋、鄙视的情绪。

卧槽!一柄断剑,居然会鄙视自己,而且自己还是他的主人。还有,它兴奋个啥?难道是兴奋能够喝到我的血?

牧径路愕然的再次低头,便发现胸膛伤口的鲜血沾染到断剑之后,竟然真的被断剑个吸得干干净净,甚至连道袍的裂口之上都没有瞧见一丝血渍。

牧径路不信邪了,再次抓住剑柄,猛的拔了出来。刚刚拔出来,断剑又爆发巨力,狠狠插到牧径路的身上。

再拔,再捅。再拔,再捅!

一旁的剑奴懵逼了。什么奇葩的断剑,什么奇葩的主人。一个使劲拔,一个使劲捅不说,在外人看来,牧径路奇葩的没有流出一滴血出来。

这小子还是个厉害的体修?发愣的剑奴,无语的想着。

捅了十几下,牧径路放弃了,抬起头来,委屈的向剑奴求救。

“前辈,快救救我,这柄剑响吸干晚辈。”

剑奴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向前跨了一步,来到牧径路身前,伸手就抓向断剑,狠狠拔了出来。

砰!一声闷响,剑奴被断剑震得飞了出去。倒飞出去的剑奴,惊愕的发现,断剑竟然对着自己摇摆着剑柄,似乎在嘲笑自己自不量力。

剑奴可是蓝阶大能,被一柄断剑嘲笑,那还了得。体内灵气微微一颤,脚下灵气一荡,反射回来,手中凝聚起蓝阶的灵力,向断剑压制过去。

剑奴的行为,似乎将断剑个惹怒了。狠狠颤抖了两下身躯之后,剑奴便发现自己身后传来嗡嗡的声音,震得剑奴耳朵轰鸣。

剑奴心中一惊,赶紧转身看去,入眼的场景,又是剑冢之中数万柄凌空而起的宝剑。

剑奴见状,体力灵气赶紧偃旗息鼓,飘荡在半空之中一动也不敢动。

断剑得意的在半空之中摇了摇剑柄,然后高兴转头,再次噗的一声插进了牧径路的胸膛。

被一柄断剑欺负得不敢动弹,让剑奴在牧径路面前脸面尽失。剑奴凌空转身,不再管悲催的牧径路。

其实也不是不管牧径路。

在断剑身上,剑奴没有发现丝毫邪魔的气息,再加上断剑每次捅牧径路都不是要害,剑奴没有感觉到牧径路生命力的减弱,便认为断剑应该只是吸食一些牧径路的鲜血,并不会危及牧径路的性命。

在剑奴的见识之中,遇见过各种奇葩的修士和剑灵,喜欢吸血的不是没有,不过大多剑灵没有压制住血腥或者死者的怨气,最后带着主人一起坠入邪魔之道。

让剑奴没有想到的是,牧径路竟然丝毫没有想过放弃,一直不停拔。然后剑奴就在一直听见身后地面之上不停的传来让剑奴尴尬的声音:噗噗噗!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牧径路胸膛被捅了多少剑,牧径路终于放弃了,任其断剑吸食自己的鲜血。

就在牧径路以为断剑要开始吸食自己的精血的时候,断剑似乎终于吃饱喝足,从剑刃前段吐了一灵气气泡之后,安静下来,回到牧径路的右手之中。

卧槽!你一把破剑还要打饱嗝!!!

牧径路感觉自己被凌辱了,而且是被一群人爆菊的那种侮辱。

断剑安静下来之后,临空飞起的宝剑也落了回去,安静的杵在自己本来的位置,一动不动。

没能够制服断剑,似乎剑奴也感觉非常丢脸。

等牧径路被吸血吸够了之后,背对着牧径路,举起剑指,朝着虚空轻轻一划,轻咳说道:“好了,出去吧。”

牧径路轻蔑的瞪了一眼剑奴的背影,然后狠狠拍了拍右手的断剑,带着苍白的面庞跨进了剑奴召唤出来的光门。

第七章 破山河

“最后那九道剑光,到底是什么?”剑奴看着缓缓消失的光门,脸上又是好奇,又是凝重。

一阵眩晕过后,牧径路走出了光门。

与之前进去的地方不同,牧径路此时出现在了数十丈高的半空之中。突然下坠的失重感,让牧径路心头一惊。

脚下凌波频起,凌空踩踏,几个翻阅之后,牧径路砰的一声狠狠落地,掀起一阵尘土。

在剑冢之外等待已久的剑惑,伸手一挥,尘土尽去,然后一隐一现出现在牧径路身前,略显激动的问道:“师侄,如何?”

牧径路脸色仍旧苍白,轻轻一笑,单掌微抬,鱼肠剑漂浮而起,出现在剑惑面前。

“鱼鱼肠剑?”剑惑惊呼出声,声音都有些许发抖。

牧径路轻笑点头,一个翻手,将鱼肠剑收回了识海之中。

不是牧径路吝啬不给剑惑看,而是牧径路失血实在是太多,虚弱得不行,召出鱼肠剑,会耗费牧径路不少灵力。

激动过后的剑惑,才发现牧径路苍白的面色。

师侄二人大略谈论过后,剑惑便提起牧径路,走出禁地,返回了牧径路别院之中。

至于轩辕剑造成的异象,剑惑并没有问。那么大的动静,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包括剑惑自己。

修为突破,牧径路首要做的自然是将凌波微步第一层和生死轮回剑诀第一层修炼到极致。

凌波微步,讲究的是易经八卦的参悟,并没有太多法决指引牧径路,需要是修炼者不凡的悟性。

“一宫坎,二宫坤,三宫震,四宫巽,五宫中,六宫乾,七宫兑,八宫艮,九宫离。九宫分六仪三奇,三奇者,乙奇(日奇)、丙奇(月奇)、丁奇(星奇)也。甲子之戊,甲戌为己,甲申是庚,甲午生辛、甲辰得壬、甲寅谓癸,是为六仪。”

牧径路低声自语着,在自己别院的后院之内不停的游走比划。

牧径路每走一步,脚下灵气都会带着凛冽的灵气刮破地面。在牧径路不停的比划之中,后院之中的地面之上,生生刻画出了一个巨大的九宫八卦图。

在九宫方位之上,牧径路一会左旋一会右旋,偶尔俯冲偶尔又再原地不停试探出脚。

要不是之前借助酆都秘境之中变换莫测的小八卦阵得意顿悟,牧径路想要如此熟练的踏出九宫八卦步伐,没有数年的练习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牧径路神识的增长,原本只会走‘死’宫的牧径路,慢慢开始随心所欲起来。

旋转、侧移、跳跃交错而起,后院九宫八卦图上,出现了无数个牧径路移动的残影,如同分身术一样,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牧径路的真身。

“天蓬星、天任星、天冲星、天辅星、天英星、天芮星、天柱星、天心星、天禽星,给我动!”

不停跳跃腾挪的牧径路,突然一声大喝,脚下的九宫八卦图居然自动变换起来,各个方位相互转换。

刹那之间,动的似乎不再是牧径路,而是牧径路脚下的九宫八卦图。九宫八卦图的移动也非常规律,仍旧按照牧径路之前走‘死’宫的方式运转着。

说来也是神奇,牧径路虽然没有动,但是在九宫八卦图的运动之下,九宫八卦图上自动出现牧径路的残影,与之前牧径路主动移动的残影几乎一模样。

当九宫八卦图上再次出现无数个牧径路的残影之后,牧径路一声大喝:“神行百变!走你!”

牧径路张狂、得意的呼声传遍了养心殿后的各个别院之中。

早在牧径路修炼凌波微步之时,剑惑、向淼都已经飘立在各自别院的上空,遥遥看着牧径路的别院之内。

二人可是青阶和绿阶的大能,自然能够从中看出一些道道。

以九宫八卦衍生的的诸多身法,在天下广有流传,牛掰的自然不少,可大多都是徒有其表,不得其髓的花哨步伐。

原本二人也以为牧径路修炼也是如此,可看见牧径路修炼许久之后,二人越发惊讶起来。以他们二人的修为,竟然要运转体内的灵力凝聚到双目之上,才能看清牧径路的真身在何处。

还不等二人惊诧完,牧径路最后大喝,身影突然消失,然后突然出现,拉起一串串看不清的残影之后,剑惑与向淼终于动容了。

牧径路此时可还只是红阶初期的修为,一个身法就要让二人动用体内一层多的灵力才行发现牧径路身影,当真是夸张至极。如此身法,即便是橙阶中期的高手,稍不留神也会被牧径路给坑得分不清东南。

神行百变大成,牧径路的实力暴涨。只是凭借着身法,牧径路就已经有了越级挑战的基础。何况牧径路还得到了鱼肠剑的认可。

牧径路巩固修为,将凌波微步修炼有成之后,便打算下山前往葭萌城接自己的母亲。剑惑却将牧径路给拦了下来,要求牧径路必须将‘生死轮回决’修炼入门之后才让牧径路下山。

牧径路自然不干,几次私自溜下山,都被剑惑给逮了回来。

无奈之下,剑惑只得请求向淼、张穆尘和黄承林三人之一跑一趟,前往葭萌关将谷秀接回来。

剑惑一提出来,张穆尘和黄承林没有丝毫犹豫,立马拒绝。剑惑自然明白其中缘由,强求不得二人,最后只得看向向淼。

向淼看了看三人,一声轻哼,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剑阁山门之中。向淼接下这个差事,让剑惑三人都大松一口气。

得知向淼去接自己母亲之后,牧径路更是放心,便听从了剑惑的要求,专心修炼‘生死轮回诀’。

‘生死轮回诀’的剑诀就只有那八句诗词,简单的八句诗词在外人看来似乎只有剑招的由来,想要修炼剑诀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是看过白衣道人展示过的牧径路,却有下手的办法。

不知‘生死轮回决’详情的外人,都以为‘生死轮回决’只是剑诀,只有牧径路知道,‘生死轮回决’不仅有剑招,还有与剑招匹配的修炼心法。

第一层,一剑破山河。只从诗词的字面意思,想来就是一招以力压势的招式。

盘腿而坐的牧径路,脑海之中不停的回想着那日在石剑面前看到的场景。首先是君临天下的气势,然后‘深情’抚剑,最后就是果决的挥剑。

牧径路不知闭目多久,突然猛的站立起来,一股难言的气势从牧径路身上散发出来,牧径路右手一震,已经有将近两尺的断剑出现在牧径路手中。

牧径路双眼神情突变,如同看向自己的爱人一般,神情凝视。然后举起右手从剑刃底部缓缓向长剑断裂之处抚摸过去。

就在牧径路左手手指抚摸道剑刃末端只是,噗呲一声,牧径路手指被割破了。

“哎呀,破了!”牧径路一声惨叫,右手的残剑忽然一暗,消失在牧径路手中,挂回了牧径路的腰间。

方才骇人的气势为之一顿,突然消失。牧径路赶紧冲须弥戒之中掏出一瓶红阶的止血散,将整个指母捅进了玉瓶之中。

隔着老远注视着牧径路的剑惑,嘴角狂抖。

原本以为牧径路要使出多厉害的一招,没想到牧径路居然出了这样的幺蛾子,被自己的剑给割伤了。

这小子脑袋有包?红阶剑修居然被自己的剑给割破了。割破了不说,居然还有拿止血散止血。妹的,你止血就止血,能不能这么奢侈,一个小伤口,居然直接用了一瓶红阶止血散。红阶品阶是低了点,你不知道我们剑阁现在很穷的么?

你是首席,你说了算。用一瓶就罢了,你能不能别用这么猥琐的姿势,直接用捅的?要不是怕打扰牧径路,剑惑恨不得上前狠狠给牧径路几个爆栗。

良久,牧径路将手指从玉瓶之中拔了出来,发出啵的一声轻响。

“啧啧啧,这药效果不错,一捅就好了。”牧径路吹了吹手指上附着的白色药灰,左手轻轻一抛,将手中的玉瓶仍得老远。

靠!又乱扔垃圾。剑惑暗自喝骂一声,手中灵气一阵鼓动。一记隔空取物,便将在空中摇摆还没落地的玉瓶吸到了自己手中。

剑惑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便将玉瓶揣进了怀里,心中还自我安慰道:嗯,我这是为保护剑山环境才捡的,不算捡垃圾。况且着玉瓶品相不错,就算是装黄阶丹药,也绰绰有余,日后留给阁内弟子用也是不错。

哎一阁之主也不容易啊!剑惑仰头长叹,一脸悲苦。

治疗好‘伤势’的牧径路再次盘坐下来。

不对啊,都是按照白衣祖师的动作和神态来的,为什么体内的灵力没有一丝波动,难道这位白衣老祖根本就是一个体修,凭借肉身硬生生的劈了穷山?

但是剑阁弟子好像不是体修吧?牧径路无语的想着,再次将神识沉浸下来,继续回忆在石剑之上看到的景象。

一遍、两遍、三遍,一百遍、两百遍、一千遍。不知过看了多少便,牧径路终于发现了端倪。

幻境之中,白衣道人看向自己目光,看似凶悍,但似乎还有其他用意。

牧径路再次沉入幻境,不再看其他动作,双眼死死盯着白衣道人等待着白衣道人回头的眼神。

或许是这次专注在了白衣道人的眼神,恍然之间,牧径路竟然看见从白衣道人的双眼之中冒出了许多小篆字体。

小篆字体的出现,没有立马消失,而是朝着牧径路的双眼奔驰过来,眨眼之间没入了牧径路的双眼之中。

没入牧径路双眼的小篆字体,各自发出轰鸣的声响,一字一句在牧径路的脑海之中响彻起来。

“山河者,可谓五行之土、水;五行相生,亦相克。克土者,木也;克水者,土也。行灵气,过脾土、肝木之藏,出紫宫,汇天府,乃出。”

轰鸣的响声过后,牧径路并没有被震得昏聩,甚至神识越发清明。

下意识的,牧径路运起体内的灵气,按照心法之中的路线运转起来。灵气刚刚一动,牧径路就睁开了双眼。

蓬勃的灵气突然串到了手臂之上,剧烈的膨胀感,让牧径路想着要发泄。情急之下,牧径路右手一抖,腰间的断剑一个闪烁,出现在了牧径路的手中。

牧径路双腿猛弹,跃起数丈之高,然后挥起手中的断剑,朝着没有建筑和人的山林之中狠狠挥去。

“喝!破山河!”

牧径路大喝,一道两丈宽的剑气突然射出,带着凛然的杀气,朝远处的山林呼啸而去。隐隐之间,甚至能听见轰隆作响的雷霆之声。

剑气穿过山林,将山林中的树木轻易拦腰斩断,一直斩了将近百丈,才撞进了挡在剑气面前的数丈高的山丘之上。

砰一声巨响,山丘被炸了个粉碎。

剑惑目瞪口呆的看着牧径路初练‘生死轮回决’造成的场面,嘴巴张得可以放下三五个鹅蛋。

原本满是山林的山坡之上,出现了一道两丈宽,百余丈长的断层,将两边的山林割开。断层的尾端,是方才山丘炸裂后留下的数丈深的大坑。

“这这这”剑惑颤抖的举起右手,不敢相信的颤抖自语道:“当年我就算橙阶中期,使出的剑诀也没有这么大的威力吧!”

牧径路发泄过后,感觉舒坦了不少。看着远处自己一招剑诀就造成如此壮观的场面,牧径路兴奋不已。

不过还不等牧径路高兴的吼出来,气血上涌,双眼一黑,直愣愣的朝地面栽倒下去。

又是数日过后。

“师侄,恢复了没有?”

“差不多了。”牧径路些许恭敬的回答剑惑,却有些心有余悸。

那日一剑,看似霸道,其实是牧径路初练剑诀,不能控制,将体内灵气抽空的结果。还是真正的打斗,这一招下去,只要敌人没死,自己救不只是昏倒了。

“没事就好。”剑惑送了口气叹道。如今的牧径路,可是剑阁复起的希望,万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只要让牧径路成长起来,剑阁便可再次出世,就算其他宗派想要打压,剑阁也有一战之力。

“对了,师伯,问你个事。”

剑惑微微一愣,这小子从来没有主动问过我什么吧。

“说。”剑惑戒备的回到,似乎怕被牧径路拉进了坑里。

“我是剑阁首席弟子对吧?”

“嗯!”

“有没有替剑阁招收弟子和护法的权利?”

“有!”

“那我招收弟子和护法,需不需要经过阁主师伯和各位师叔伯长老同意?”

“只要不是太特俗或者影响剑阁的,自然不用。”剑惑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回答,心中越来越不安。

“那行!”牧径路狠狠拍了拍自己打退,大声道:“剑阁护法七墓、鲁诸,速速前来拜见我剑阁阁主!”

牧径路喊罢,七墓和鲁诸突然从牧径路的别院之中跳了出来,对着剑惑单膝跪地,朗声吼道:“剑阁护法鲁诸(呃呃),见过阁主。”

七墓不能开口说话,但是七墓激动的神情,和喉咙之中发出来的声音,体现二人的激动。

剑惑一脸愕然的看着七墓和鲁诸。

“师伯,既然认了护法,是不是要配给我剑阁对待护法的俸禄?”牧径路伸出手,嘿嘿的瞧着剑惑,一脸得逞的模样。

我什么时候承认了!?剑惑暗自悲戚的大吼。可是方才的对话,确实是默认了牧径路的权利。

剑惑看了三人良久,最后狠狠的瞪了牧径路一眼,一脸肉痛的翻了翻手。出现好几个玉瓶和一些灵草。

“拿去吧,这个我剑阁护法一个月的俸禄,一月之后再来领。”

牧径路一把抓住半空中的玉瓶和灵草,嘴角些许不屑,低声嘟囔道:“一阁的护法,就这点俸禄?”

剑惑听见,嘴角抽动不已。

我的好师侄啊,这是本师伯的私人存货好不好?剑阁的公款早就用没了。

“咦?这个玉瓶好眼熟啊。”

牧径路的声音,把剑惑下了一跳,一把夺过牧径路手中的玉瓶和灵草,快速塞进了七墓和鲁诸的手中,快速说道:“这些事情,以后师侄自己决定就行了。老道有事,走也!”

牧径路一脸愕然,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对着剑惑的背影大喝道:“师伯,身份剑令!”

剑惑头也不回,咻的一声扔了一个斗大包裹,哐当一声将牧径路给埋了。

牧径路费力的从斗大的包裹之下爬了出来,黑着脸看向剑惑离去的方向。

打开包裹,牧径路愣了。

除了剑令,还是剑令。有外门弟子的,有内门弟子的,有精英弟子的,还有执事、分部舵主的,甚至还有两个长老剑令。

我去,师伯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让我以后要找到这么多人吧?

牧径路望着数千枚剑令,嘴角抽动不已。

还不等牧径路想过来,咻的一声又飞过来一个巴掌长的卷书。还好牧径路反应快,右手一伸,啪的一声将卷书接在手中,然后疑惑打开。

“师门任务?”

“穷山以西,有村名碧落”

牧径路看罢卷书,面色一沉,然后将卷书和数千枚剑令都收了起来,只留下两个护法的剑令扔个七墓和鲁诸,沉声道:“走,去藏经阁!给你们找些心法,战技之后,执行师门任务。”

第八章 富有的牧径路

牧径路练功昏倒,其实最大的缘由并不是因为灵力使用过度脱力晕厥。

即便灵力清空,只要没有伤及五藏,都不会出现牧径路这样的情况。之所以会如此,完全是因为牧径路身体之内五行不平衡。

牧径路筑基所用的五行材料,只有金行和土行是五行至宝。而‘生死轮回决’的第一式破山河,却是双属性剑招,需要同时动用脾土和肝木两藏的灵力。

然而脾土和肝木的灵力,不管是质还是量都不平衡,全力牵动之下,牧径路的肝木之藏自然跟不上脾土的节奏。

五行相生相克之下,牵动了其他五藏参与其中。而牧径路此时只有红阶的修为,五藏之间五行的转换,效率非常之后低,就导致牧径路的灵力瞬间被抽空,昏厥过去。

剑惑青阶的修为自然看的一清二楚,而最了解自己身体的牧径路,自然也是清楚得紧。

至于为何要将七墓和鲁诸收为剑阁护法,自然是有牧径路自己的私心。

虽然剑阁几位长老,似乎只有黄承林最着急剑阁的局势,但是牧径路看的出来,其他长老,甚至是剑奴,都把剑阁复起的希望压在了自己身上。

牧径路的想法非常简单,自己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只要自己在这个剑阁首席的位置上,都要想尽办法尽责。

如此,牧径路便主动将剑阁复起的众人揽在了自己的肩头之上。

牧径路本就是一个行动派,有了想法自然是要行动。

七墓和鲁诸虽然都仍旧只是五藏的修为,但是牧径路可是见识过二人是如何与自己修为相当的魇魔大战。

七墓和鲁诸是散修,空有一身修为,没有任何战技和法决,也能与自己同境界的魇魔旗鼓相当,可见二人资质不凡。

狂气七墓和鲁诸早就被牧径路当作了自己兄弟,能力范围之内,为何不帮衬帮衬?

可谓一举两得。

“黄长老好!”

牧径路恭敬的向黄承林打着招呼,七墓和鲁诸脸色倒是有些忐忑的拱手,作揖拜见。

黄承林还是仍旧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轻轻一笑:“不知首席今日拜访藏经阁有什么事?”

剑阁的藏经阁虽然没有人打扫,但是作为传功长老的黄承林,却是天天都待在藏经阁外。牧径路再次拱手,轻声道:“弟子带两位护法前来藏经阁一观。”

牧径路说罢,七墓和鲁诸略显忐忑的递出了自己的护法剑令。

“护法?”黄承林微微一愣,接过剑令仔细确认。

片刻功夫,黄承林似乎相通了什么,满意的点头看了看牧径路,轻声道:“进去吧。”

黄承林的回答,让七墓和鲁诸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三人再次拱手,转身便向藏经阁里面走去。

“哦,对了。”黄承林似乎想起了什么,将牧径路换停下来说道:“老夫还要多谢前几日首席帮忙,将藏经阁打扫干净。”

“长老客气,弟子既然是首席,自然有义务为宗派做些贡献才是。”

“哈哈哈好好好!看来剑仁师弟收了个好徒弟。”黄承林大笑高兴道:“不过老夫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为表感谢,老夫只有借花献佛。”

“哦?黄长老什么意思?”黄承林说得神秘,让牧径路来了兴趣。

“既然首席带两位护法来藏经阁,自然是想要为两位护法挑些术法心决。不过剑阁藏典实在是太多,慢慢找下来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

“首席进入藏经阁之后,可直接前往藏经阁二楼南向深处,想来会有收获。”

牧径路闻言大喜,对着黄承林拱手作揖道:“多谢黄长老提醒。”

“呵呵,举手之劳而已。”黄承林微微拱手,轻笑道:“首席去吧。”

牧径路点点头,招呼着七墓和鲁诸快步朝藏经阁中走了过去。

有了黄承林的提醒,牧径路也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带着二人来到藏经阁二层的南向深处。

之前牧径路打扫藏经阁,并没有过多注意藏经阁内的藏书,此次进来,牧径路才发现剑阁藏书确实有不少好东西。

尤其是两本书,牧径路倍感兴趣。

‘玄微轶事’和‘山海图录’。牧径路只是粗略翻了一下,就放不下手了。

对于玄微大陆,牧径路最缺乏的就是对玄微大陆来历的了解。想要搞清楚所谓轮回的事情,这些事迹对牧径路来说,比所谓的心决术法都还要重要。

黄承林虽然指了大概的方向,但是具体有什么好东西,还是得三人自己寻找。牧径路沉迷在‘玄微轶事’之中,而鲁诸似乎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蹲在角落里仔细品着。

其余七墓,并没有寻找所谓的术法、心决,而是在整个藏经阁之中寻找有关自己那本神秘破书相关的书籍。

“牧兄弟,哦不,首席,我找到了!”

鲁诸的喊声,打断了沉浸在玄微轶事中的牧径路。牧径路收起两本典籍,咻的一声来到鲁诸身前,些许激动问道:“什么心法?”

“喏!”鲁诸没有回答,直接将两本秘诀递给了牧径路。

“幽冥炼心决?死神之镰?”牧径路疑惑的轻声念了念,然后略微翻了翻。

卧槽,牛批啊。修炼至大成了,跟前世传说中的死神有得以拼啊。

“鲁大哥,这个心法应该不错。是针对魂魄的心法,不仅可以克制魇魔,即便是何修士对上,也能伤其魂魄神识,端的霸道!”牧径路虽然看不懂心法的品阶,但是对鲁诸这个心法非常满意。

‘幽冥炼心决’不凡,‘死神之镰’也非常符合鲁诸,鲁诸常用的那柄镰锤,刚好能配合这个战技。

搞定鲁诸,牧径路带着鲁诸寻七墓去了。

二楼没有找到,牧径路二人在一楼发现了七墓的身影。

七墓看的入神,并没有发现牧径路二人已经来到了七墓身后。

“咦?这些文字不就是你那本破书上的文字么?”牧径路的好奇声把七墓吓了一跳。

七墓站起身来,兴奋的呜呜的手舞足蹈。

“你是说着本所谓的字典对你有用?”

七墓狠狠的点着头,脸上满是笑意。

牧径路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道:“有用就行。不用找其他典籍了?”

七墓摇了摇头,将自己选中的典籍狠狠抱在怀中。

“那行。”牧径路理解的点点头,带着二人朝藏经阁外走了去。

牧径路来到藏经阁外,将三人选中的典籍递给黄承林说道:“长老,我们就选这些法决和典籍。”

黄承林不悦的看向牧径路。

三人选了‘幽冥年心决’和‘死神之镰’黄承林到不奇怪,可七墓只选了本类似字典的典籍和牧径路两本仿若小说的典籍,让黄承林有诧异又有些很铁不成钢。

“首席,老夫知道你天资不凡。但是终日沉迷这些无用的文字,恐怕会浪费了上天的眷顾才是。”

看着黄承林带着些许苛责,又郑重的表情,牧径路略微苦笑道:“长老误会了。弟子师父已经给了一本上好的身法,阁主师伯又教了心法和剑诀,对于弟子现在来说,已经够用。”

“选这两本,只是为了更好了解玄微大陆,方便日后出去游历。”

牧径路说罢,黄承林将信将疑的看了看牧径路。牧径路再次苦笑道:“长老,弟子说的都是真的。虽说技多不压身,但是贪多嚼不烂。弟子还是将师父和阁主师伯教的练好之后再说其他。”

对于牧径路的说辞,黄承林赞同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既然首席决定了,老夫也不多说。”

“不过鲁护法选的心决和战技乃是绝顶心法,不能带出藏经阁。”

牧径路一愣,疑惑道:“那怎么办? ”

“可以用红阶以上的玉简刻制。”

“刻制?”牧径路恍然,不就是复制嘛。

牧径路看着一脸自然轻笑的黄承林,疑惑道:“长老,为啥还不用玉简刻制?”

黄承林轻轻一笑,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剑阁太穷了,好多年都没有进过玉简了。”

“哈?”牧径路一脸懵逼的看着黄承林,嘴角抽动问道:“玉简很值钱?”

黄承林仍旧一副轻笑模样说道:“对其他宗派来说,应该不贵,好点的玉简,也就一个把两个橙阶的灵石就能买到。”

“阁主师伯就没有想过办法?”

黄承林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自千余年前,剑阁被迫向帝门低头之后,我们剑阁早就被大多门派孤立了。要不是各位长老的好友私下支柱些许,我们几个糟老头子都快养不活了。”

他夸张了吧!牧径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黄承林。一旁的七墓和鲁诸也满脸的蒙蔽,剑阁如此凄惨,被牧径路骗了进来到底是好是坏?

“还有十年魇魔大战就要开始,首席又是天资不凡,剑阁的盛衰可要看首席拉。”

黄承林的话,让牧径路亚历山大。

自己现在只有红阶,十年的时间,能做什么事情?在牧径路了解到的情况之中,即便再如何的天才,想要踏入真人(青阶、绿阶、蓝阶)之境,没有个一两百年也不肯能,更别说登上道尊之(紫阶)境。

若是以剑阁如今五位长老的修为,即便不能与十大宗派并列,至少也是一流门派之中顶尖势力。

可是剑阁的特殊,让剑阁众人不敢大肆招收弟子。要是被各大宗派发现,不知又会对剑阁用什么手段。

其实牧径路也好奇,就算有各大宗派打压,剑阁也不可能一个弟子都收不到。但是剑惑等人却说千余年来,剑阁都没有再招收弟子了,着实让人不解。

牧径路抽动着嘴角,不想跟黄承林再多说这些事情。牧径路将神识探入须弥戒之中,略微筛选之后,念头一动。数不清的玉简突然从牧径路的手指见散落出来,眨眼的功夫,就堆成了一个山包。

“黄长老,这些你留着吧。”

黄承林不想牧径路如此富有,目瞪口呆的看着牧径路,下意识的点点头。

“哦,对了。这些玉简之中不知道有没有有用的东西,弟子巧合之下得到之后,没来得及查看。”牧径路随意说道:“弟子过两天就要下山执行阁主师伯交代的任务,只得辛苦黄长老一一查探,有用的留着,没用的就将藏经阁之中重要的典籍刻录下来吧。”

反应过来的黄承林有些颤抖的点点头,吞了吞口水说道:“首席放心,藏经阁交给老夫了。”

“嗯!”牧径路点点头,然后恢复恭敬的样子,拱手道:“还麻烦黄长老,将两本典籍刻录下来。”

“哦哦哦!”黄承林右手一挥,将山包一样的玉简给收了起来。然后挑选出两块品相上好的玉简,查探是否有用之后,便将‘幽冥年心决’和‘死神之镰’刻录下来。

然后又跳出三块品相一般的玉简,将牧径路和七墓选择的典籍也刻录了一分,一同交给了牧径路。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牧径路便不再打算停留,行礼告辞黄承林之后,转身便走。

这个首席看来很富有啊。黄承林望着牧径路已经走远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然后快追了上去。

“首席,等等!”

“黄长老还有何事?”

黄承林仍旧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淡淡说道:“首席,我剑山的护山大阵已经好多年没有开启了,首席执行任务的时候,能不能想办法弄些高阶灵石回来?”

牧径路不得不佩服黄承林的脸皮之厚,找晚辈要东西,居然要的如此理所当然。

“黄长老还负责护山大阵?”

黄承林轻轻一笑道:“以前灵石充足的时候,护山大阵都是由老夫这一脉看护的。”

“护山大阵需要的灵石需要什么品阶?”

黄承林看了看牧径路淡然的神色,心中一喜:难道首席手中有高阶灵石?

“紫阶自然最好。”

牧径路脸色发黑,一脸不悦的看着黄承林。

“蓝阶也可以用。”

牧径路脸色更黑。

“青阶,不能再低了。”

老头,你能不能搞清楚,是你在求我好不好?怎么感觉好像我欠你的一样?牧径路暗自咒骂着,脸上都要黑出了墨水来。

“是在不行,就绿阶吧,勉强能够开启护山大阵。”对于自己的无礼要求,黄承林一脸坦然,好像不是在求人一样。

不过黄承林眼底的期望,让牧径路不忍心拒绝,微微叹了一口气。右手一挥,一堆灵石出现在黄承林面前。

“这些灵石最低橙阶,大多是黄阶。绿阶和青阶数量不多,不知是否能够开启大阵。”

黄承林不给牧径路反悔的机会,同样右手一挥,将灵石全部收了起来。然后激动说道:“够了够了,这些灵石足够开启护山大阵了。”

黄承林没有想到,牧径路竟然比一般的二流门派都还要富有,他可只是一个人啊。

虽然还想敲诈牧径路是不是还有蓝阶灵石,但得了好处的黄承终于有些不好意思,压制住心中的念头,打算等日后再说。

牧径路虽然有些肉痛,但是毕竟是自己家的山门,还是舍得一些的好。

牧径路点点头,转身带着七墓和鲁诸向别院的方向走去。

“老夫替各位师祖和祖师爷,谢过首席了。”

没走多远,黄承林恭敬、感激的声音传来。背对着黄承林的牧径路先是一愣,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他能感觉到,黄承林正对着自己躬身行大礼。

牧径路可是晚辈,若是转身,牧径路不知该如何面对。干脆当作没有看见,不予理会。

可是越是如此,牧径路心中广大剑阁的想法越发明显,甚至慢慢将这件事当作了自己的使命之一。

牧径路双眼笃定的走着,似乎瞧见了剑阁人山人海,满是弟子的场面。

牧径路别院之中。

“首席,此次我们下山的人物是什么?”

牧径路眉头微皱,淡淡说道:“诛杀祸害百姓的红阶后期魇魔。”

“红阶后期?!”鲁诸惊呼道:“阁主怎么想的,首席只有红阶初期,我们俩就是摆设,怎么诛杀?”

看着鲁诸的反应,牧径路自信一笑道:“放心,红阶后期,我能搞定。”

牧径路的反应,让鲁诸和七墓一愣。刚刚突破道红阶,能不能别装逼?当心被雷劈!

当然,二人也只有想想,并没有说出口来。

三人商议好下山时间和准备的事情之后,七墓和鲁诸仍旧赖在牧径路的别院之中,让牧径路非常不爽。

“你们俩也是剑阁护法了,能不能自己去找个别院什么的,养心殿也行,别整日住在我这了?”牧径路看着鲁诸二人,无语说道:“三个大男人住一起,你们不别扭?”

“嘿嘿,不是还没有习惯身份么?”鲁诸嘿嘿一笑,继续道:“况且我老鲁觉得,跟首席在一起,一直有肉吃。”

七墓同样郑重的点头,一副我跟定你的样子。

牧径路黑着脸说道:“别扯这些没用的,这两天就算了,回来之后我们必须分开住。”

七墓和鲁诸傻傻的笑了笑,没有回答。

第九章 碧落战魇魔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刚进入碧落村,牧径路随便打听,便听到了这两句诗词。

碧落,前世道家典籍记载之中东方第一层天,碧霞满空,叫做“碧落”。黄泉,前世所指,也是人死后埋葬的地穴。

此村以碧落为名,难道也是讲述了什么凄美的爱卿故事?牧径路疑惑的想着,带着七墓和鲁诸进入了碧落村。

“老太爷,我们是穷山之中剑山之上剑阁的弟子。”牧径路拦下一个年过古稀的老者,扯着嗓子说道:“听闻碧落村里出现了魇魔,我们特来降服。”

“矣(你)说的啥子誒?老头我听不到,小娃娃,矣(你)声音大点得行不哟?”老者带着浓烈的梁州乡音,让牧径路感觉万分亲切。

牧径路并没有觉得丝毫不妥,加大音量使劲吼道:“听说你们碧落村出现了魇魔的踪迹,我们是剑阁弟子,来降魔的!”

牧径路的大吼,传遍了整个碧落村。村内的街道之上,村民纷纷转过头来,看向牧径路三人。

“啥子剑阁哟,听都没球听说过,你们三个小娃娃打得过迈?”老太爷也使劲的吼着,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

看来剑阁确实已经淡出了凡人的眼界之中。千余年,对于修士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生只有六七十年的凡人,太长了。牧径路嘴角微颤,又是无语又是感叹的想着。

“老太爷,你放心嘛,我们搞得定。”下意识,牧径路用起了前世的乡音,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这次老太爷倒是听得清楚,对着牧径路三人招招手,示意牧径路跟上。

穿过小村的主街道,老太爷带着牧径路三人来到了碧落村村长所在。

“村长,我们是穷山之中剑阁的弟子,前来降魔。”

看着乳臭未干的牧径路,村长带着几分质疑的眼神,低声回道:“你们终于来咧,魇魔五日之前就出现了,已经祸害了我们村十来户了。”

牧径路轻轻一笑道:“村长放心,不过是红阶魇魔,我们能够对付。”

村长虽然是凡人,但是也见过不少修士,对于修炼之中的常识也知道不少。见牧径路一口就说出了魇魔的品阶,再加上牧径路说得如此笃定,让村长放心不少。

随后,村长将魇魔的出现娓娓道来。

五日之前,原本安静平凡的碧落村,突然出现了让玄微大陆凡人谈虎色变的魇魔。夜黑风高的夜晚,碧落村内发出了一声惨叫。

起初村民并没有觉得奇怪,毕竟出去狩猎的村民,经常两三天不见人影。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失,三日之后,村里的百姓终于发现不妥。消失的人,并不是猎户,而是村内的平常人家。

想要一探究竟的村长,在第三日夜里,组织起村民,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天夜里,整个碧落村的村民看到了毕生难忘的场景。诡异丑陋邪恶的魇魔出现,生吞了两个村民之后,消失在夜色之中,可谓来来无影去无踪。

接着下来的两天都是如此。

“村长,可有村民瞧见了魇魔的模样?”

“瞧见了。”村长颤抖着身躯说道:“一个身穿斗篷,像极了我们人类;一个高约五丈,丑陋无比;还有一个看不见踪影。”

“看不见踪影?”

“嗯,要不是有村民被叼着在空中乱舞,村民都发现不了那诡异的魇魔。”

村长说罢,牧径路面色凝重。

“好了,我们知道情况了。”牧径路抬起头来,轻松笑道:“三只魇魔,今晚我们就灭了它们。”

见牧径路说得轻松,村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高兴的轻笑点头。

将近子时,牧径路和七墓、鲁诸,隐藏在村内。

“牧兄弟,村民的描述与师门情报相差太远了。整整三只魇魔啊,你真有把握?”

说话的是鲁诸,在牧径路的强烈要求之下,私下不准称呼牧径路首席。

牧径路淡淡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把握。”牧径路抬起头来,满是信心的说道:“可是我相信你们,能够将其他两只魇魔搞定。”

言下之意非常明了,牧径路相信七墓和鲁诸更够对付其他两只魇魔,唯独对自己对战咒魇没有太大把握。

是的,三只魇魔之中,有一只咒魇。剩下两只,一只是巨魇,一只要么是梦魇,或者其他牧径路没有见过的魇魔。

咒魇的特性,牧径路可是研究了许久。要么实力不足,甘愿屈于人下,收人指使;要么实力高强,占据主导之位。

在村长的描述之中,咒魇应该是领头魇魔,实力最强,乃是红阶后期。

鲁诸沉着脸,满是担心的说道:“牧兄弟,‘死神之镰’我还没有练纯属,对上红阶魇魔,恐怕”

鲁诸没有说完,牧径路也明白鲁诸的担忧。不仅鲁诸如此,一旁的七墓也是如此模样。

牧径路轻轻一笑道:“鲁大哥、阿墓,你们可别小瞧了自己,到底行与不行,打了才知道。”

鲁诸、七墓闻言一愣,然后恍然轻笑。

“对,打了才知道!”鲁诸沉声说道,紧了紧手中的镰锤,神色笃定。一旁的七墓同样举起手中的长刀,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子时已过,在牧径路以为魇魔今晚不会出现之时,碧落村外的山林之中发出了嘎吱吱难听的磨牙声。

“来了!”牧径路低声轻呼,神色凝重。沉默的七墓和已经开始打盹的鲁诸被牧径路牧径路唤醒,瞬间变成一脸正色。

和牧径路料想的一样,巨魇和那个还不知具体种类的魇魔在咒魇的驱使之下,借着月色,缓缓朝碧落村靠近。

不是梦魇!牧径路神色微惊。

之所以如此确定,是牧径路能够清晰看见另一只魇魔的轮廓。确认了第三只魇魔不是梦魇,牧径路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提起了一口气。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这是流行在牧径路前世的一句谚语,此时的牧径路也真正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不管是咒魇、巨魇、魔魇还是梦魇,牧径路都遇见过,多少都有一些方法对付他们,可是未知的魇魔,让牧径路无从下手。

“阿墓,你对付那个巨魇,可否?”

七墓看了看红阶初期的巨魇,紧了紧手中的长刀,重重点头。

“鲁大哥”

“牧兄弟放心!”不等牧径路吩咐,鲁诸轻轻一挥手中镰锤,狠厉着脸庞说道:“那个隐形的魇魔交给我了。”

“好!”牧径路重重点头,伸出双手轻轻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在魇魔将要靠近村子之时有沉声喝道:“上!”

咒魇的能力诡异莫测,除了能如同之前碰见的咒魇一样与其他魇魔合体,还能独自念咒,召唤出超境界的禁忌法术,还会召唤之术,召出远超自己境界的蛮荒异兽。

牧径路不敢有丝毫怠慢,将鱼肠剑召唤出识海。

“匿鱼腹!杀!”牧径路一声爆喝,身形骤然消失,然后突然出现在咒魇身前。

虽然看不见面前披着斗篷咒魇的表情,但是牧径路明显感觉到咒魇被自己突然出现搞得一愣。牧径路怎么会错过如此机会,鱼肠剑的剑招已成,狠狠的朝咒魇刺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原本牧径路以为来不及反应的咒魇,竟然突然念了几个字的咒语。眨眼之间,一个如同盾牌一样黑色的东西出现在牧径路和咒魇之间。

砰的一声巨响,牧径路被震得倒飞出去,而咒魇没有丝毫移动。

倒飞在空中的牧径路,清楚看见咒魇手中的盾牌慢慢展开,变成了一只黑色的蝴蝶。

被当作盾牌的黑色蝴蝶飘荡在咒魇的面前,没有离去。咒魇抬起右手,如同佛家弟子一样,将右手竖立在胸前,然后好几个牧径路不认识的字体从黑洞洞的咒魇衣帽之中冒了出来。

操,居然会多重召唤!不能让它把咒语完成。

“神行百变!”一声轻喝,倒飞的牧径路脚下凌波一荡,倒飞的身形突然急转之上,朝天空纵跃而起。

“断勇衣!杀!”凌空的牧径路再次爆吼,急转直下,朝地面的咒魇刺杀了过去。

鱼肠剑带着凛冽的剑气和无匹的勇者之气,在牧径路的趋势直下,狠狠下坠。灵力从牧径路的右臂蓬勃而出,将牧径路和鱼肠剑双双包裹起来,缓缓形成了一只巨大的金色锦鲤。

本该带着祥瑞之气的锦鲤,此时居然满身都是杀气,张开大口,朝咒魇狠狠咬了下去。

一口吞下咒魇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而是被一个高约五丈的身躯给拦了下来。

俯冲的锦鲤被硬生生止住了身形,锦鲤口下的巨大的身躯,并没有被锦鲤一口吞下。

巨大的身躯,开始只是安静承受锦鲤的撕咬。片刻过后,巨大的身躯开始不停颤抖。

“吼!”一声震天的吼声,将锦鲤猛然震开,显出了身躯的全部面貌。

似乎还是魇魔,而且是一只巨魇。巨魇身体表面暗红色的光芒,让备震得倒飞出去的牧径路脸色大变。

红阶后期!咒魇果然变态!牧径路脸色难看至极,心中不停的咒骂着。咒魇面前的不停煽动翅膀的黑色蝴蝶都还不知品阶,又冒出来一个红阶后期的巨魇。

“伴鲚香!我再杀!”

牧径路可不会如此打算轻易认输,脚下凌波再荡,止住倒退的身形,猛的爆喝,高速旋转身躯,朝被黑色蝴蝶和巨魇保护的咒魇冲杀过去。

相比牧径路刚得到鱼肠施展的‘伴鲚香’,牧径路这一次的‘伴鲚香’更是猛烈。

高速旋转的牧径路,周身不停的激射出道道剑气,如同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一直不停的射击挡在咒魇面前的黑色蝴蝶和巨魇。

砰砰砰震荡声不停想起,不管是黑色蝴蝶,还是巨魇,在牧径路的疯狂的攻击之下,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用自己最善于防御的姿态,抵挡着牧径路疯狂的攻击。

径路对咒魇发起猛烈攻击,七墓和鲁诸更没有旁观,各自举起手中的武器,向自己的目标发起了攻击。

自从七墓得到那本类似字典的典籍之后,牧径路能够清晰感觉到七墓的五藏之力疯狂增长,增长的速度让牧径路觉得,七墓随时都有可能突破筑基五藏,进入红阶。

虽然仍旧七墓仍旧没有任何惊人的招式,但是在七墓每一招的劈砍之中,散发着凛冽的煞气,震慑人的灵魂。

七墓刀刀凶残,与巨魇一样,几乎都是以命搏命。在牧径路对咒魇发起攻击的几个呼吸之间,七墓和巨魇都已经满身是伤。

修行了‘幽冥炼心决’和‘死神之镰’的鲁诸,明显有了质的变化。

虽然鲁诸只是在赶路途中花了一点时间,将心决和战技初步练习,但鲁诸的资质也不是盖的。

黑色的镰锤在鲁诸的手中不停的变换姿态。

一会紧抓镰锤的链锁,不停挥舞;一会将镰锤抓在手中,上下跳跃不停劈砍。

“死神垂青!杀!”鲁诸一声爆喝,对着面前的虚空狠狠劈去,镰锤的刀锋之上带着凌厉的刀气,狠狠的刮了下去。

虽然被只能看见轮廓的魇魔格挡了下来,但是从外看来,明显能够看见魇魔被鲁诸劈得跪下地去。

再加上鲁诸手中不停摇晃的镰锤,明显能够感觉到隐身魇魔的正在拼尽全力抵挡鲁诸手中的镰锤。

如此看来,这个能隐身的魇魔,最多只有五藏筑基的修为,没有到达红阶。对于牧径路等人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

说来也是奇怪,要看见隐身魇魔的轮廓,即便是牧径路,都要用十二分的精力寻找魇魔的身影。

但是鲁诸似乎天生便能瞧见隐身魇魔的位置,一劈一个准,而且劈砍之前没有丝毫的准备和不适。

或许着也是一种天赋异禀吧。

鲁诸可没有打算与魇魔如此僵持下去,原本双手握住镰锤的鲁诸,抽出左手,狠狠拍在镰锤之上,突然向后退了好几步。

右手顺着镰锤,滑到了镰锤尾部的链锁之上,右手一抖,便将链锁拉得绷直。原来外人不能瞧见的情况之下,鲁诸的镰锤刀刃已经劈进了魇魔的背脊之上。

拉紧镰锤锁链之后,鲁诸嘴角狠厉一翘,张嘴大喝:“亡灵牵引!杀!”

吼罢,鲁诸右手狠狠向后一托,镰锤钉着不太明显的魇魔身躯,向鲁诸的方向飞了过来。

“嘿嘿!小魔物,给老子死!”

鲁诸一声爆喝,在镰锤接近自己面前之时,朝着镰锤的侧面,探出了左手。

镰锤后方的虚空之中,鲁诸弹出的似乎插进了什么东西的身体之中,然后五指狠狠一握,隐约能够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好似什么东西被鲁诸捏爆了一般。

闷响过后,镰锤垂下,而鲁诸的左手之中,满是污黑的血液,一直不停的向地面滴去。

黑色的血液还来不及触及到地面,在夜晚的威风之中悄然消失。

初次使用‘死神之镰’中的战技,让鲁诸消耗不少。鲁诸喘着粗气,看了看还在战斗的牧径路和七墓二人,然后掏出一颗丹药,扔进嘴里,朝七墓的方向冲了过去。

鲁诸摆平隐身魇魔之后,牧径路的‘伴鲚香’也停了下来。

咒魇面前的黑色蝴蝶早已消失,不知去向。

而承受了牧径路绝大部分攻击的巨魇,此时也是满身都是窟窿,除了身上不停滴下的五黑血液,身躯也小了好大一圈。

连着三招鱼肠剑的剑技,牧径路的消耗也不小,额头微微冒汗,不停喘气。

在牧径路停歇的时候,咒魇没有停歇,黑洞洞的衣帽之下,又冒出了十几个不明所以的字体。

牧径路面色大变,掏出一把红阶的回灵丹,如同吃糖果一般,胡乱嚼了几口,囫囵吞枣的将回灵丹给吞了下去。

“杀!”牧径路再次大喝,双脚一瞪,如同离弦的箭矢,飞速朝咒魇冲杀过去。

牧径路的鱼肠剑上,闪耀着淡淡的红光,虽然没有红阶后期修士的剑芒那么璀璨,但是牧径路的剑芒,居然红阶后期魇魔的独眼瞳孔猛缩,虽然此时的红阶后期巨魇实力大损。

牧径路面色带着狠厉的疯狂,似乎觉得自己这一剑下去,能够开天辟地,威震天下。

砰的一声闷响,飞速刺向红阶后期巨魇的牧径路,突然停在了半空之中,手中鱼肠剑的剑芒,也被一只丑陋的巨爪给抓住了。

牧径路愕然的抬起头来,看着不知为何已经恢复如初的巨魇。

而此时的巨魇,体表暗红色的光芒尽去,换上了一种让牧径路有些绝望的淡淡的橙色。

橙阶初期!

惊惧的牧径路撇了一眼巨魇的身后,发现咒魇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巨魇身后。而巨魇此时的头顶之上,消失的咒魇,半个身子镶嵌在巨魇的头顶之中。

又合体了?!牧径路心中大惊,来不及多想,灵力疯狂涌动,手中鱼肠剑的剑芒暴涨,将巨魇的巨爪震开。

不等牧径路向后退去,巨魇抬起腿,对着牧径路就是狠狠的一脚。

砰!一声巨响,牧径路猛然倒飞回去,比之前刺向巨魇的速度都还要快上两分。

第十章 破山河

巨魇的一脚,力量大不说,竟然还有压制灵力的效果。倒飞出去的牧径路,无法催动灵力,直愣愣的撞进了身后的民居,轰轰的撞塌两三栋土屋之后,被埋在土里。

牧径路三人,对魇魔发起攻击之时,村民都已经聚集到了一起。最开始瑟瑟发抖,见牧径路三人将魇魔压着打,变得兴奋起来,胆大的村民甚至走出宗祠为牧径路三人呐喊助威。

牧径路被一脚踢飞之后,村民被吓得不轻,又蜷缩会宗祠之中,胆战心惊的看向五丈余高的巨魇。

“爹爹,外面的三位英雄能打过妖怪么?”

男子紧紧搂住自己的女儿,忍不住的浑身发抖,眼神却笃定的说道:“妞妞放心,三位英雄一定能打过。”

小女孩闻言,重重的点点头,似乎相信了父亲的话来。

“吼!”巨魇扬天大吼,然后跨出双腿,慢慢朝被埋在房屋之中的牧径路走了过去。

“咚,咚,咚。”每一步落地,都会震得整个村落的房子微微晃动,宗祠内的数十个村民面色咔白,眼中只剩下恐惧。

“他娘的!力气不小嘛。”牧径路的咒骂的声音从土堆之中传了出来,然后轰的一声,压在牧径路身体上的土堆被震了开来。

围攻另一只巨魇的七墓和鲁诸大大松了一口气,继续将注意力放在巨魇的身上。

爬出土堆之后的牧径路,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手中的鱼肠剑已经换成了断剑。断剑一出现,淡红色的剑芒便蓬勃而出,足足延伸了三丈之长。

“嘎吱吱!”魇魔似乎知道自己一脚并不能重伤牧径路,见牧径路爬起来之后,嘴角一裂,发出难听、恐怖的声音。

巨魇如同看着食物的表情,让牧径路勃然大怒。

“老子笑你妹!”牧径路双目赤红,一声爆喝,脚下凌波一起,如同弹射出去的炮弹,留下一段残影,毫无畏惧的奔向巨魇。

牧径路凌厉的剑气袭来,巨魇没有丝毫害怕,脑袋上的独眼甚至带着兴奋和嘲笑。巨魇的两只爪子一收,再一伸,如同变形金刚一样,将自己的双爪变成了两柄带着锯齿的黑色长剑。

“吼!”巨魇对着飞驰而来的牧径路猛然大喝,举起右手的黑色锯齿长剑,朝着凌空的牧径路狠狠劈了下去。

身体被九天劫雷强化的牧径路,可不是任人随意揉捏的软柿子。飞驰中的牧径路一个侧身,分毫不多的躲开巨魇的锯齿长剑,在锯齿长剑错身而过的时候,手中的断剑剑芒猛然一缩,然后狠狠一顿。

砰的一声闷响,巨魇被两柄剑相撞产生的巨力震的一个踉跄。牧径路借反震之力,脚下凌波再荡,眨眼之间便出现在了巨魇的背后。

“嘿嘿!”牧径路嘴角一翘,发出诡异的笑声,手中的断剑剑芒再涨,恢复到三丈左右的长度,对着巨魇的背脊狠狠插了下去。

“吼!”猝不及防之下,巨魇被牧径路刺中,刺入背脊的断剑剑芒,似乎给巨魇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让巨魇发出了愤怒、痛楚的吼叫。

巨魇虽然行动看上去有些迟钝,但怎么说巨魇也是橙阶中期,大吼过后,愤怒的巨魇不顾背脊上的剑芒,一个扭腰,挥舞着另一柄锯齿长剑,向牧径路砍了过去。

操!都惨叫到这个份上了还能反击?牧径路看着速度又快,威势又猛的锯齿长剑,一声暗骂,手中断剑的剑芒赶紧缩回,趁着自己身子下坠的势头,右手将断剑举过后背,然后剑芒再涨,对着巨魇的锯齿长剑狠狠的劈了下去。

仍旧是轰的巨响,巨魇纹丝不动,而牧径路在此次被劈得向天空窜了上去。

果然不愧是橙阶,肉体强度和魇力纯度都是自己此时不能匹敌的。早知道,该把二哈也带出师门才是。牧径路忍住喉咙之间的血腥,面色凝重的想着。

不能和它硬拼!半空之中的牧径路沉着脸想着,左手一伸,鱼肠剑再次出现。

拼不过,牧径路自然要展现作为人类高高在上的智商。

朝巨魇下坠而去的牧径路,疯狂运转‘凌波微步’的心法,脚下的凌波一直都没有停歇,在半空之中左右变换。

神行百变果然不是吹,随着下坠的过程,半空之中出现无数个牧径路的残影,各个如栩如生,好像都是牧径路的本体。

分不清真假的巨魇,仰着头一脸懵逼的看着半空,举起手中的锯齿长剑不知如何是好。而背脊伤口上传来的剧痛,让巨魇越发暴躁起来。

“吼!”巨魇暴躁一声的怒吼,不管半空之中到底真假牧径路,手中的锯齿长剑不停的挥舞起来。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半空之中牧径路的残影被巨魇的锯齿长剑砍得一个不剩。

“吱吱嘎!”看着自己攻击的成效,巨魇发出了得意又难听的叫声。

“匿鱼肠!”一声轻喝,从巨魇的腰间想起,打断了得意怪笑的巨魇。巨魇脸色一变,身形突然爆退。锯齿长剑状的爪子,朝着发出声响的一侧狠狠劈了下去。

牧径路的身影果然在方才巨魇腰间的位置,巨魇的反应也是飞快,在牧径路的剑招还没有完成之时,便躲开了牧径路剑招的攻击范围。

看着将要劈到自己的锯齿长剑,牧径路神色之中没有丝毫惊惧,嘴角再次一翘,居然不屑的轻笑起来。

“匿鱼肠!”牧径路嘴角微动,再次低沉的轻喝。

轻喝过后,牧径路身形再次消失,然后又出现在魇魔的后侧方。不知是灵力波动,还是直觉,爆退的巨魇转身就向牧径路身形出现的方向劈了过去。

牧径路左手持鱼肠,右手持断剑。狠厉一笑,大喝道:“断勇衣!杀!”

打斗之时,每个人的侧后方,勉强能够算是人的盲区。不管是视觉还是攻击方向,反应都要花上跟多的时间。

人类如此,只有双爪双腿的巨魇同样如此。

牧径路趁着短暂的间隙,用上鱼肠剑的第三式,朝着巨魇的背脊再次狠狠撞了上去。

噗的一声闷响,鱼肠剑插进了巨魇左后背的肩甲之处。只是让牧径路没有想到的是,巨魇不仅力量巨大,身体的防御力更是惊人。

鱼肠剑只插进去了两寸不到,便停了下来。要不是鱼肠剑上有将近一尺的剑芒,恐怕这一击对巨魇不能造成一丁点的伤害。

也幸好剑阁剑芒的不同,牧径路才没有无功而返。

剑芒冲进巨魇的身体之后,开始飞快的破坏巨魇的肩膀,眨眼之间,巨魇的左肩便被冲进体内的剑气炸裂了无数细小的伤口,不停留下污黑的血液。

鱼肠剑的剑气,自然也引动了方才刺中巨魇背脊。几声砰砰的炸裂之声过后,巨魇的背脊之上同样也满是剑痕,从内而外的那种伤口。

背脊和肩头的剧烈痛楚,让巨魇再次痛苦大吼,然后单脚猛的踩,一股无形的波动,从巨魇的体内爆发出来。

这股波动带着无数扭曲的情绪,猛然向四周扩散出去。

离巨魇最近的牧径路,被突然出现的魂魄攻击印象了神志,脑袋被震得一阵轰鸣。

不仅如此,无形的波动力量也不低,将牧径路掀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牧径路摔出去十丈有余,在地面上翻了好几个滚才停了下来。

牧径路的识海被方才的波动影响不小,识海如同发生了剧烈的地震,掀起了海啸。

海啸形成的瞬间,玲珑宝塔顶端钻戒形状和月牙形状的尖角轻轻一闪,一股白黑相见的波动向牧径路的整个识海扩散而去。

眨眼之间,识海的波动便被压制了下去。

识海中眨眼之间的变换,让牧径路脑袋一阵眩晕,然后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吼!”

巨魇暴怒的吼着,能够听出些许忌惮和恐惧。

巨魇头顶之中镶嵌着的咒魇,双手合十,举在胸前,似乎又开始念起咒语。

一个接一个的字体从咒魇的衣帽之中冒了出来,然后飞快附着到巨魇的身体之上,巨魇背脊和肩头之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恢复着。

牧径路忍着脑袋疼痛欲裂的感觉,喘着粗气爬了起来。当瞧见巨魇头顶之上的咒魇的动作之后,面色黑了下来。

我去你大爷!牧径路低声咒骂,不敢再迟疑,凌波微步的心法再起,义无反顾的朝巨魇冲杀了过去。

看来得要先杀了巨魇头上的咒魇。奔驰之中的牧径路,低沉着脸想着,眯着双眼狠狠盯着巨魇头上的咒魇。

眨眼之间,巨魇便恢复了全盛的状态。巨魇扬天大吼,猛的转身,朝牧径路冲杀了过去。

“匿鱼肠!”在牧径路和巨魇将要撞上之时,牧径路低声轻喝,突然消失在了巨魇面前。

巨魇没有错愕,也没有惊惧,只是翘了翘嘴角,自信的站在原地。

两个呼吸之后,预料之中的攻击没有出现,巨魇一阵疑惑,头上的独眼人性般的眯了起来。

“破~山~河!”

突然,巨魇头顶的上空,传来牧径路的淡然的大喝声。

巨魇先是一愣,然后双腿微微弯曲,带着轻蔑的眼神,向天空之上弹了出去。

当巨魇冲出数丈之高,半空中的巨魇面色大变。一股让巨魇心悸的杀意,将巨魇笼罩了起来。

巨魇头顶之上的咒魇似乎更为惧怕,合十的双手不停慌乱的掐动,嘴里也飞快的冒出字体来。

之前被牧径路斩杀的黑色蝴蝶再次出现,挡在了巨魇和咒魇的头顶之上。

“杀!”

又是一声爆喝,一道丈余宽的剑芒,出现在巨魇的头顶之上,泛着红得发黑的剑芒,缓缓朝巨魇斩了过去。

是的,非常慢,慢得让巨魇自信能够躲过去。

可是不论巨魇如何挣扎,巨魇都感觉自己似乎被剑芒给锁定了一样,那股心悸的杀意一直都没有消失。

村内宗祠里的村民,瞪大着双眼看着空中的的剑芒,不敢大呼一口气,似乎他们也知道,这一击似乎会决定他们的生死。

轰的一声震动,整个碧落村都震颤了起来。

巨魇所在,爆出漫天的灰尘和黑色的碎肉,其中还夹杂着黑色的血液。

砰!紧接着又是一身巨响,牧径路从半空之中落到地上,掀起漫天的灰尘。

不仅村民探出头,紧张的看着将要散去的灰土,即便是一旁混战的两人一魇也停了下来,一脸的凝重。

天公作美,就在众人期盼的时候,刮起了一阵微风,将弥漫在大家面前的尘土全部刮了开去。

巨魇已经倒在地上,毫无声息,只剩下巨魇头顶上的咒魇还在不停的摇摆着,似乎想挣脱巨魇的脑袋。

牧径路右手之上,密密麻麻全是炸裂之后的伤口,鲜红的血液涓涓流了下来。

牧径路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右手上的伤痛,缓缓踏步向前,来到巨魇的头颅之前,俯视着巨魇头顶之上不停挣扎的咒魇。

“赢了,小道长赢了!”

不知是哪个村民爆发出了呼喊,瞬间点燃了数十名村民的急切的心情。村民们纷纷冲出宗祠,来到碧落村的边缘,嘶声竭力的欢呼着。

“人魇本有界,你们不该来玄微大陆。”牧径路一脸淡然,手中断剑剑芒再现,指向咒魇继续说道:“既然来了,那便别打算走了。”

牧径路说得淡然,但是语气之中的杀意,让咒魇越发疯狂。虽然瞧不见咒魇的脸庞,但是咒魇的肢体动和让人厌烦的吼叫,让牧径路看到了惊恐,甚至一丝对生命的眷念。

牧径路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庞,先是疑惑,然后神色不定的举起手中的断剑,朝着仍旧镶嵌在巨魇头顶的咒魇挥舞过去,拦腰将咒魇砍成了两截。

咒魇的叫声戛然而止,然后一阵不知名的微风拂过,巨魇和咒魇的身躯同时化作黑雾,消散在了大地之上。

牧径路面色虽然淡然,但是此时不管是村民还是不远处剩下的巨魇和七墓、鲁诸,从牧径路身上感受到了凛冽的杀意。

牧径路缓缓转过头来,看向巨魇。只是一眼,让巨魇从灵魂深处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巨魇不敢有丝毫犹豫,惊惧的惨叫一声,转身便准备逃走。

巨魇的惨叫声,自然惊醒了同样被牧径路震撼得不轻的七墓和鲁诸。反应过来的鲁诸,手中镰锤一挥,镰锤的刀刃便将巨魇给勾住了。

于此同时七墓默契的一个纵身,跳起三丈高,朝着巨魇的脑袋狠狠劈了下去。

惊惧的巨魇,已经忘记了要反抗,七墓的长刀从上往下,将巨魇给劈了成了两半。巨魇独眼惊愕万分,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简单的死去,而且是死在了两个筑基五藏修士的刀下。

“臭小子,还想走!”

碧落村的战斗刚刚结束,半空之中传来嚣张的大喝:“为师看上你是你的福分,还不停下来,乖乖跟为师走?”

声音刚落下,便出现一个全身黑色锦衣少年和一个头发凌乱,衣着邋遢的老道士,一前一后的相互追逐着。

“本爷不稀罕!”锦衣少年一边跑一边吼,突然看见牧径路三人所在,双眼一亮,咻的一声窜到了牧径路三人身后。

“咦?橙阶魇魔的气息?”老道士看上去疯疯癫癫的,被战场的气息影响,突然停了下来,站在牧径路三人面前。

此时的牧径路灵力已近枯竭,对于突然出现不明敌我的怪人,牧径路只有淡定的站着,以观其变。

牧径路微微偏头,撇了一眼身后的少年,手中的断剑再现,做好了随之准备再战的准备。七墓和鲁诸同样面色凝重,眉头紧皱。

一众村民瞧见不是魇魔,虽然有些害怕,但仍旧站在村外观望。

“是你杀了橙阶魇魔?”疯癫老头在战场之中如同土狗一样嗅了一圈,然后突然出现在牧径路面前,沉声问道。

疯癫老道似乎并没有敌意,牧径路眉头微送,散去了剑芒,拱手恭敬道:“正是小子,不知前辈”

疯癫老道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在牧径路身上嗅了嗅,然后鄙夷的摇摇头。

妈蛋,哪来的疯子。你这鄙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掀起我臭?牧径路暗自微怒,但不明情况,暂时不敢发怒。

疯癫老道靠近,牧径路身后的少年猛的向后退了去,似乎有些惧怕疯癫老道。

对于少年的反应,疯癫老道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继续探出身子,在鲁诸和七墓身旁嗅了嗅。

“哈哈哈就是你!”疯癫老道突然发难,右手一把抓住七墓,大笑道:“我封于魔终于找到了。”

“休想动我兄弟!”明知眼前的疯癫老道比自己不知要高多少品阶,但是牧径路没有丝毫迟疑,断剑剑芒一现,向疯魔老道的手臂斩去。

牧径路也不鲁莽,自己斩的是老道的手臂,就算是得罪了这个人,也不会结下仇怨,何况牧径路还刻意喊了一声。

疯癫老道诧异的看了牧径路,空着的左手轻轻一挥,将牧径路震飞,鲁诸也被突来的波动震得倒飞出去。

“哈哈你们不用紧张!老道只是收个徒而已。”老道张狂大笑,然后朝牧径路扔了个盒子过去继续说道:“这是老道的见面礼,待本道弟子修炼有成之后,自会让你们兄弟相见。”

“老道我去也!哈哈哈”

“对了,还有你白阎小子,老道看不上你了,你自由的滚吧!”

第十一章 征兵

眨眼之间,在七墓惊惧的眼光之中,老道抓着七墓,突然消失在牧径路等人面前。

牧径路一把抓住老道扔来的黑盒子,面色难看的看着封于魔离去的方向。

并不是牧径路放弃了七墓,而是牧径路从老道身上感受到了与自己阁主师伯相仿的威势,若是无差,疯癫老道至少也是青阶的修为。

如此修为,即便是牧径路想追,也只得望尘莫及。

黑盒子里是什么,牧径路并不想看,随意扔进了自己的须弥戒之中。

牧径路黑着脸转过身,借着月光,狠狠的看向自己身后的少年,或者说白阎。

白阎看着已经在暴怒边缘的牧径路,慌乱摆手说道:“兄台,别紧张。我也是被迫的,这老道想收徒弟想疯了,一直追着我,我也是误打误撞带着疯老道来到这里。”

牧径路向前跨了两步,吓得白阎也向后退了两步。

“兄台,这真不能怪我吧。要怪只能怪兄台你的兄弟资质太好了不是?看到你兄弟,那老道直接都抛弃我了。”

牧径路嘴角抽动,一脸不善说道:“你小子到底是在夸人,还是在幸灾乐祸?”

“当然是在夸人!”牧径路终于说话了,白阎赶紧接过话说道:“那老道至少也是绿阶修为,你兄弟被他看上,学了精髓,日后必定扬名天下。”

牧径路自然明白,七墓被劫走,跟眼前这个白阎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自己兄弟突然被劫,牧径路想撒撒气罢了。

牧径路冷哼一声,不再理会白阎,带着鲁诸来到仍旧在观望的村民,朗声道:“各位乡亲,魇魔已经除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多谢少侠!”

“少侠救了我们村,可要留下来玩耍些时日,让乡亲们报答报答。”村长上前拱手,一脸感激的说道。

“村长客气了。吾辈修行之人,除魔卫道乃是本分。”牧径路拱手轻笑道:“报答就不必。”

“那怎么行”

见村长还要劝说,牧径路打断村长说道:“我们兄弟二人还要去其他村子除魔,耽搁不得时日。”

牧径路说罢,转身便来开,鲁诸见状,收了镰锤,飞快跟上。二人速度之快,一众村民自然是没有办法,随后只得纷纷跪了下来,向牧径路和鲁诸虔诚的拜了三拜。

呵!红阶初期修士,独自斩杀橙阶中期的魇魔。有意思,有意思!白阎一脸好奇的想着,双腿一蹬,朝牧径路二人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穷山以南,有一座梁州国的大城,其名曰梓潼。

梓潼城内,有一传说,文昌帝君张亚子。

传言张亚子性格古怪,童年时期,长得‘紫面露睛,隆准方额’,不喜欢与他人嬉戏玩耍。

从小喜好读书,听老先生口诵唐虞大训,就默默习练,随口记授没有遗漏。于是乡里邻居愿学的,都拜他为老师。

民间传说着张亚子的善举,深受百姓爱戴。张亚子一生为解除百姓疾苦,以悬壶济世,行医治病为业。不仅如此,张亚子还是至孝之人,曾经割肉救母。

整个梓潼城内的最为人称赞歌颂的,便是读书与孝道。牧径路进入梓潼城的第一天,就被梓潼城内的氛围深深吸引住了。

大街小巷都是吟诗作赋的青年,各处都能瞧见青中年教导子孙孝敬父母长辈。和睦的场面,仿若世外桃源。

游走在梓潼城内,牧径路恍然有一种穿越回到前世的感觉。

“牧兄弟,快看。”

牧径路正在欣赏梓潼城的街景,疑惑的跟着鲁诸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他!白阎。

牧径路一脸不悦,转身便准备走。

“呀!好巧。兄弟,你们也来梓潼了?”牧径路虽然已经转过身去,但是还是被眼尖的白阎看见了。

白阎快步冲到牧径路前,朝着牧径路拱了拱手,爽朗道:“兄台,好久不见。”

牧径路白了白阎一眼,有些嫌弃说道:“不见更好。”

说罢,牧径路没有打算理会白阎,转身便打算走。碰到这小子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兄台,相逢即是缘分,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在下白阎,请问兄台贵姓?”白阎没有打算放弃,上前一步,拦住牧径路,嘿嘿的笑着。

真烦人!牧径路想着,正打算打发掉白阎,梓潼城的街道之上突然慌乱起来。

“驾!”接连不断的催马声响起,然后紧接着一队身穿皮甲的军士骑着战马出现在了街道之上。

百多人的军队来到梓潼城的广场之上,很快清空了广场。然后迅速搭起架子、高抬、桌椅。

一个全身黑色金属甲胄的的将领走到高抬之上,朗声道:“全城戒严,魇魔突袭!”

将领的一声大喝,让百姓一愣。当大伙清醒过来之后,整个梓潼城突然大乱起来,不论老少男女,纷纷朝开始奔逃起来,朝各自的家中跑去。

还能镇定原地不动,留在广场周围的人,大多都是有些许修为的修炼之人。

“梁国国王有令,凡是梁国户籍,或者没有户籍的修士,全部征召入伍,不得有误。”

将领喊罢,广场之上的数千修士嗡嗡议论。议论就罢了,牧径路却瞧见不少胆小的修士,竟然悄悄钻进人群,企图逃跑。

“哼!”高抬上的将士一声冷哼,带着凛冽的杀意,朗声大喝道:“抗旨不遵者,杀!”

“本城的各个城门都有将军驻守,若是各位能够打得过将军,你们尽情逃吧。”

将领的喊话,让广场上的修士面色大变,纷纷惊惧愤怒的看着高抬之上的将领和军士。

“我就知道碰到你没有好事!”牧径路转过头,狠狠的看着白阎,厌恶说道:“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否则休怪我无情。”

白阎并没有生气,只是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兄台,巧合罢了,不能怪到在下身上吧。”

牧径路冷哼一声,一点都不想再跟白阎说话。

“牧兄弟,我们怎么办?”鲁诸面色凝重。对于鲁诸来说,只要能够增长修为,参不参军没有太大区别,但是被迫残军,让鲁诸心中有些不爽。

牧径路看了看广场中央的百余军士,又看了看迟疑不定的一众修士,低头沉思片刻,向高抬旁等急用的桌子走了过去。

鲁诸没有多上,立马跟上。白阎看了看牧径路,眉头微皱,也跟了上去。

“奉旨入伍!”

“姓名?”

“牧径路。”

“年龄?”

“十五。”

“修为?”

“红阶初期。”

“嗯?!”等级的军士闻言,惊诧的抬起头来,疑惑道:“果真十五岁?红阶初期?”

牧径路没有回答,抬起右手,轻轻一抖,红色剑芒,不停的在牧径路的手中跳跃。

“还是剑修!”登记的军士惊呼出来,立马转身来到将领面前,低声耳语。

将领双眼大瞪,然后快步来到牧径路三人面前,然后一把抓住牧径路的右臂,使劲捏了几下。

果真只有十五岁!将领心中惊叹,然后略显兴奋问道:“小兄弟,可有宗派?”

一般突破红阶的修士,都不能从表面看起年龄,分辨修士年纪的方式,就是摸骨。

不论是正常的法术修炼,或者体修,还是类似剑阁一样的剑修,都不能改变骨骼之上一层一层叠加的岁骨。

“我是剑”牧径路忍着手臂之上传来的微痛,开口便答,但是看了看场合,改口说道:“我是剑修,无门无派。”

“好!”将领兴奋叫好,然后继续说道:“虽然你只是红阶初期,但是积极响应国王指令,本将做主,任命你为新兵营直属队第一什的什长。”

将领兴奋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得意的想着。

征兵的将领乃是炎国梓潼城的一个校尉(黄阶后期)。奈何这个校尉资质有限,又没有立下太多功劳,得不到资源,修为迟迟不得进步。

如今招募到牧径路,校尉必然会得到梁国国王的封赏,突破修为更上一层指日可待。

“至于你的两个伍长,你自己挑,只要是突破红阶就可以。”

将领重重的拍了拍牧径路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模样,神色之中尽是满意。

“哦,对了。本将就是新兵营的校尉常明远,以后你就是跟我混。”

牧径路诧异的看着自己日后的领导常明远,不知为何自己被看重。

莫名其妙的入伍,牧径路自然短时间难以回到宗派,不过牧径路也没有打算离开。

魇魔大战在即,入伍熟悉熟悉与魇魔的战场也好,再说入伍也是一个很好的历练方式,也免得牧径路自己如同五头苍蝇,到处乱撞。

牧径路前世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入伍从军。今日巧合之家补了前世的遗憾,也是好事不是。

不过话又说回来,各个城墙又有黄阶的将军守护,牧径路可不认为自己能够逃得出去。既然梁国强行征兵,那魇魔的祸患肯定不轻,牧径路也想前往具体瞧瞧。

牧径路立马让鲁诸也报名入伍,将鲁诸归入了自己的麾下。

让牧径路诧异的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自己讨厌的白阎,居然是一个红阶中期的修士。更让牧径路无语的是,白阎没有打算自领一什,而是向常明远要求成为牧径路的伍长。

“小兄弟,你可想好了。你的资质虽然比不上牧伍长,但是也不差,不打算自领一什?”

白阎报出的信息是:三十三岁,红阶中期。

在常明远看来,白阎突破红阶应该是在三十岁左右,三年之中修炼到红阶确实也难得的天才之人。

但是相比牧径路的资质,还是差了好几截。有了牧径路这个惊喜,白阎的资质已经不被常明远放在眼中。

不过也幸好常明远没有为了确认白阎的年岁摸骨查探,不然整个梓潼城,恐怕将是一阵腥风血雨。

白阎神秘一笑,反问常明远道:“将军,你是不是也看好牧什长?”

常明远诧异看了一眼白阎,淡淡的点了点头。

“既然将军都看好牧什长,若是小人跟牧什长混,日后牧什长发达了,将军以为牧什长会如何对待昔日的部下?”

“呵呵,你小子,眼光还挺远的嘛。不错不错。”常明远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低声道:“既然如此,你以后就跟着牧小子。”

“是,谢谢将军!”白阎正色抱拳,一副在下听令的模样。

常明远微微摇头,继续说道:“还有,本将只是校尉,不是将军。大军之中可别乱喊。”

白阎嘿嘿一笑道:“将军如此英明,成为真正的将军跟玩似的,小的提前称呼,让将军适应适应,不是更好?”

“哈哈哈”常明远被这个马匹拍的舒爽至极,高兴大笑道:“你小子,我喜欢。”

白阎献媚的笑着,没有再开口。

牧径路自然是向拒绝的,但是常明远似乎对白阎非常喜欢,硬是让白阎城了牧径路麾下五个伍长之一。

三人之间的谈话,自然隐秘,高抬之下的一众修士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牧径路的行动,只是让一众修士觉得,提前自愿入伍,会得到重用。

如此一来,纵然对梁国强制征召入伍不满,但是不少人还是主动来到高台之下,报名入伍。

在常明远的特批之下,牧径路挑选出了另外三个红阶初期的伍长,和剩下的二十五个品阶不一的筑基修士,将自己一什的队伍给招满员了。

一什除了什长,本该五个伍长,牧径路只招了三个,剩下的一个位置,自然是留给了自己的好兄弟鲁诸。

至于说能不能服众,牧径路只想呵呵。鲁诸的站力牧径路可是知道的,收拾五藏圆满的修士跟玩一样。

有想要瞧瞧逃出城的,自然也有自愿入伍,前往一线与魇魔对抗的。

一日下来,自愿登记入伍,便有万余人,一营的兵力招募到了大半,不少新入伍的将士,还是游历到此的外地修士。自愿登记过后,梓潼城的守将和城主,便开始收拾胆小和不听话的了。

三日下来,整个梓潼城各处时不时的都会出现打斗。有很快解决的,也有战得天昏地暗的。

除了个别相当凶悍或者狡猾的成功逃跑之外,剩下的几乎全被招募了起来。

此次招募,可是上前线与魇魔作战,若是将哪些怕死,又没有责任心的人招今了队伍,对队伍来说,可是不小的隐患。

梓潼城的一众大能商量过后,胆小怕事的修士可就惨了,被封住了八成灵力,沦为本应该是平常百姓担任的后勤部队。

队伍招募完成之后,便开始统一的训练了。

军伍之中,历来都是以强者为尊,想要坐稳自己的统帅之位,少不了会被迫接收部下的挑战。

这不,牧径路会会麾下的三个红阶初期,对同为红阶初期的牧径路就有些不服了。

牧径路麾下的三个红阶初期,一个是梁州境内一个三流门派的弟子,剩余两个就是普通的散修。

两个散修,一个叫刘洪、一个叫卜俊英。刘洪与鲁诸相仿,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性格直来直去,常用的是一把金黄色的斧头。

或许是卜俊英的双亲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一个英俊小伙,可不想此时已经成人的卜俊英丑得一批。

满脸的青春痘不说,整个脸还好像被洛铁烫了一样,坑坑洼洼。倒是他那一口亮白的牙齿,让人赏心悦目。

卜俊英同样是剑修,一柄满是宝石的华丽宝剑与卜俊英的面庞形成鲜明的对比。

剩下的那个梁州境内的三流弟子,并不像修士,倒像一个儒生。听此人自己介绍,是梁州境内的兵圣派,叫孙斌。

天下门派众多,牧径路自然不知道所谓的青山派是个什么鬼。

据孙斌介绍,兵圣派,自称是上古道尊之一孙膑的后人。兵圣派子弟擅长的并不是斗法,而是排兵布阵。

孙斌也是如此,并不喜欢与人争执打斗,想要挑战牧径路的也就刘洪和卜俊英。

一招过后,刘洪和卜俊英单膝跪在牧径路面前认怂了。

是的,只有一招。

三人都是红阶一品,乃是红阶初期之中的初期。既然是同境界,刘洪和不英俊自然觉得再这怎么也能和牧径路斗各旗鼓相当。

可不想牧径路身法了得,一个闪身,便将二人给按趴在了地上。

“洪洪、俊英啊,你们还得多练练才行啊。”牧径路拍了拍双手,一副我在教训你们的模样说道:“要是这样上战场,我可没有把握能够把你们活着带回来。”

“什长教训得是,日后我们肯定勤加修炼。”

“嗯,那就好!”

牧径路点点头,背着手,招呼鲁诸向军营内自己的营帐走了过去,留下又是服气有是不甘的刘洪和卜俊英。

二人服气的是牧径路的身法,能够在二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便窜到了二人身后。不甘的是,自己还没有出招便败了下来。

虽然不甘,但是二人也明白,若是真上了战场,敌人可不会等到你准备好了才开打。

战场之上,将士为了能够活下来,为了能够胜利,无所不用其极,何况一个牛掰的身法。

白阎看着牧径路离去的背影,双眼越发明亮起来。

至于孙斌,则是赞赏的点点头。为将者,可不是英雄义气,只要能打败敌人,尔虞我诈也是必然。

第十二章 战争

伴随着牧径路无尽的吐槽,大军开拔了。

不吐槽不行,与牧径路前世的炎黄人民军队比起来,军容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着装不整齐就不说了,毕竟是攻打魇魔,不管你穿什么,只要是个人都能分辨出来敌友。可是这行军方式,让牧径路从心底担心能不能大胜仗。

修为低的打旱脚使劲跑。家底殷实点的,骑着各种各样的坐骑,‘错落有致’的将队伍的阵型拉得狭长。

到达橙阶之后,便可瑜物飞行。数千屯长、军司马、校尉等各级将领驾驭着自己的法器,在空中飞一会停一会。

法器五花八门就不说了,毕竟修士千万,宗派无数,修炼的方法也不一样。

可是你们能不能统一速度,让大军跟得上你们?要是魇魔埋伏,落后在大军后方的低阶将士不是要被魇魔吞了个干净?

行军路上,不仅整形不统一,聊天的,唠嗑的数不胜数。好像大伙不是去打仗,而是去春游一般。

“什长,能不能加快行军?”刘洪来到牧径路身侧,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您看其他什长、伍长都冲到最前方去了。要是遭遇魇魔,我们别说立功,恐怕魇魔的影子都看不见就被他们给灭完了。”

“闭嘴!”牧径路沉声怒喝道:“保持阵型,敢有一个人掉队或者私自向前胡乱冲杀的,老子斩了他。”

牧径路的怒喝把刘洪吓了一跳,然后不屑的撇了撇嘴,退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哼!原本以为是个厉害的角色,不想居然是一个怕死鬼!刘洪恼怒的想着,狠狠的盯了眼牧径路的背影。

卜俊英好奇的看了看刘洪和牧径路,有些不解的摇摇头。

牧径路的说辞,让身后的孙斌越发对牧径路有了兴趣。如今的玄微大陆之上,还如此注重军容阵型的人少之又少。

至于白阎,则是微微眯着双眼,瞧着牧径路的背影,并没有丝毫表情。

鲁诸就不必说了,唯牧径路马首是瞻,不管对错,跟着就是了。

此次出兵的目标,乃是梁州与雍州交界之处的群山之中的嶓冢山。

牧径路在酆都秘境之中,不仅获得了不少的灵石、灵药等天材地宝,自然也有牧径路发现的众多道家书籍。

行军路上,牧径路闲来无事翻阅了不少。

嶓冢山在玄微大陆的道家典籍之中记载的也是不少,可相比前世的嶓冢山的传说,玄微大陆的道家典籍之中,记载似乎并不全面。

前世的神话传说之中,嶓冢山可是道家阴间五方鬼帝之一西方鬼帝的行宫。与其他鬼帝的行宫一样,都有鬼门关与地府和阴间相连。

可是玄微大陆之上,嶓冢山就只是一座山,没有任何其他的传说。唯独与其他山脉有些区别的就是,每次临近三千年一战的魇魔大战之前,嶓冢山之上都会慢慢频繁的出现诡扉。

诡扉出现,魇魔自然也会出现。嶓冢山也就成为了与魇魔大战最重要的战场之一。

“牧兄弟,此次进入嶓冢山,暂时不知魇魔大军的具体情况,你带着你的队伍,跟在我后面就行了。”

常明远将牧径路唤到自己身旁,轻声叮嘱道。

虽然不明白为何常明远如此亲近自己,但毕竟常明远也是好意,牧径路表面上并没有拒绝,不过暗地里却有自己的打算。

嶓冢山很大,相比之前牧径路亲临的穷山和华山都还有大上几分,方圆近万里。延绵不绝的山脉,看不见头,瞧不见尾。

有郁郁葱葱的山林,也有光秃秃的裸山。

各个山峰之间,是不是有些牧径路见过的,或者没有见过的奇形异兽飞跃纵横。与穷山一样,山林之中也有迷雾,但是比起穷山之上的诡异,嶓冢山的迷雾看上去要正常得多。

烈日洒下耀眼的日光,将嶓冢山周围照得生机勃勃,没有一丝诡异魇魔出现的征兆。

此时的嶓冢山外围,各个方向都驻扎着不是太多的大军。

牧径路跟随者新兵营一路走来,看见了游走在嶓冢山周围,监视嶓冢山情况的低阶修士,也看见了不停御剑飞行、甚至凌空飞行探查情况的高阶修士。

看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但是牧径路在负责探查情况的修士中的眼神之中,并没有看到着急、恐惧的神情。

难道魇魔霍乱并不严重?那为何又要在梓潼强征修士入伍?

牧径路奇怪的想着,跟着大军与嶓冢山外围的兵马汇合到了一起。

说是修整,可大军抵达嶓冢山外围之后,一呆就是十来天,没有丝毫要出动,进入嶓冢山的迹象。

“常校尉,我们还不入山?”

牧径路是在等着着急,主动来到常明远的营帐,询问情况。常明远也不生气,轻轻拍了拍牧径路的肩膀说道:“前锋营已经进入嶓冢山探查情况去了,还没有传回消息,牧兄弟耐心等待就好。”

牧径路眉头微皱,眉宇之间有些担忧。

前锋营虽然不是大军注意,但是能够进入前锋营的,可几乎都是能够同阶修士之中的佼佼者。

就算嶓冢山范围确实太大,但是只是探查,并不需要将嶓冢山魇魔的情况完全摸清楚,应该要不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是。

“常校尉,已经过了十多天了,前锋营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说罢,眉头微皱,神色有些不悦的说道:“牧什长,统帅如何决策,吾等下属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呃,看来还是不能把自己太当回事。自己与常明远非亲非故,对自己客气或许只是看好自己的修炼速度罢了。常明远态度突然,让牧径路微微一愣,然后恍然想着。

既然如此,牧径路也不好在多问,对着常明远拱拱手,退出了常明远的军帐之外。

牧径路还没有走出几步,军营之内突然吹起了号角,响彻了整个军营。

“敌袭!敌袭”有些慌乱的叫喊声响了起来。

牧径路微微一愣,然后面色大变,飞快朝自己的营地奔去。

“鲁诸,传令各位伍长,准备作战!”

虽然在军营里无聊的待了十几日,但是牧径路也没有闲着,将前世操练军伍的那一套拿了出来。

不过要针对修士的军队训练,前世的方法自然不能全部照搬。

尤其是军礼,号令的方式,牧径路可不敢随便更改,怎么说来,现在这支队伍,可是梁国的军队。

牧径路想要的结果,只是希望能够让自己麾下的士卒令行禁止,对于悟性都极高的修士来说,也没有那么复杂。

牧径路回到营帐,下令之后两三个呼吸之后,麾下三十多号人已经全部聚集起来,按照牧径路十来日操练的方式直挺挺的站立着,等待牧径路下令。

牧径路并不是新兵营的统帅,军职也基本上是最低的,能够命令的,也就之下麾下那三十多号人。

牧径路的新兵营直属第一什聚集好了,其他部队被敌袭惊得不知所措,处在懵懂的慌乱之中。

“新兵营所有将士听令,寻找自己的部队集结,准备作战。”良久,常明远的声音突然出现,回荡在整个新兵营的上空。

相对于凡人,修士的指挥就方便不少。修为高绝的人,一声大喝,就能让整个大军听得清清楚楚,比凡人的大军一级一级传令要快得多。

常明远喊罢军令之后,一众修士才找到了目标,向自己的所属的营帐靠拢。

“吼!咚咚咚!”

不等大军集结完毕,营地之外突然出现的魇魔,已经对大军发起了冲锋。

魇魔难听的吼叫声和震天的踏地声,响彻天地。

“已经集结好的部队立马出营,朝本将靠拢!”常明远的声音再次传来,牧径路身躯一震,沉声吼道:“走!”

牧径路吼罢,三十来号人,跟随着牧径路的步伐,整齐的朝常明远所在的营地外围奔了出去。

当牧径路率领着自己的部下,赶到外围之时,整个人愣住了。

营地前方,黑压压的一片魇魔,已经冲进了大军的营地之中。魇魔大军看上去并不统一,似乎完全是凭借本能,冲进大军之中胡乱厮杀。

但即便是凭借本能,魇魔单兵的战力也比人类修士强上不少。

冲进人类大军的魇魔,似乎没有丝毫阻拦一般,横冲直撞,见卒杀卒,见将战将。

战场交战之处,只要是被魇魔斩杀的修士将士,几乎没有一个是身躯完整的。

血肉横飞的场景,虽然让不少将士胆裂,但也让不少有血腥的汉子暴怒起来。即便是被魇魔偷袭,乱了阵营,勇猛的汉子们,也开始对魇魔发起反击。

与平日里牧径路斩杀的魇魔不同,战场之上被劈成了两半的尸身,并没有化作黑烟消失,而是如同人的尸体一样,倒在地上,不停的流出乌黑的血液。

交战之地,乌黑和鲜红的血液混在一起,人类的残臂断肢和魇魔被撕裂的身躯,交错倒在一起。整个黑红相见,让整个战场看上去诡异、残忍又恐怖。

“杀!”

不知是被战场的血腥刺激了,还是牧径路不忍人类修士被魇魔如此残暴的杀害,牧径路一声大喝,率领着麾下的士卒便冲杀了过去。

正在指挥新兵营作战的常明远自然看见了先一步冲出营地的牧径路,虽然牧径路的麾下的人并不多,但是整齐的军容,和果断的冲锋,让常明远诧异的同时又是赞赏。

本来向阻止牧径路冲进前线,但是接踵而来的新兵营越来越多,让常明远来不及开口。

无奈之下,常明远只得担忧的看了看已经冲进战场的牧径路小队,然后沉下心来指挥大军作战。

遥遥看去,突袭军营的魇魔大军起码不下十万之数,按照魇魔的编制来看,必然有一个魇将率领,而魇将麾下的至少也有十个万夫长(橙阶后期),百个千夫长(橙阶中期)和上千的百夫长(橙阶初期)修为的魇魔。

至于红阶的十夫长,那更是数不胜数。

偷袭之下,牧径路又信心斩杀橙阶初期的百夫长。但是牧径路也有自知之明,大型战场之上,可不是能够凭借一己之力能够扭转局势的。

“孙斌,布阵!”

刚刚冲进战场,牧径路双脚一跺,狠狠停了下来,头也不回的一声轻喝。孙斌领命,没有丝毫耽搁,同样停了下来,朗声道:“五行阵起!”

玄微大陆上的人类军队,是以五进制的方法编制的军队,因此,五行阵也是玄微大陆之上,所有军队都通用的阵法。

‘五行阵’虽然简单,但是借用了五行相生相克的理论,攻守兼备。

踏入如此杂乱的战场,‘五行阵’是最快也是最保险的阵法。

孙斌的话音刚落下,牧径路麾下的五个伍长和二十五个筑基士卒,以牧径路为阵眼,分为五方,将牧径路团团围住。

五个伍长分别代表五行,白阎为金、孙斌为水、卜俊英为木、鲁诸为火、刘洪为土,按照五行相生的方位,站在牧径路的周围。

‘五行阵’虽然简单,但是作用也非常厉害。

‘五行阵’一成,作为阵眼的牧径路,便可得到阵法的加成。必要之时,还可调用自己麾下将士的灵力,提升好几个品发出攻击,甚至能够提升一个打品阶。

奈何牧径路入伍之前,并不知道军伍中的事情,导致让牧径路选人的时候,并没有按照‘五行阵’的需求选人,以至牧径路一什人布下的‘五行阵’,并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除了给阵眼之人加成,只要处在‘五行阵’之中的将士,都能得到阵法的加成。

必要之时,处在阵眼之上的人,还能调动‘五行阵’五个方位将士的灵力,灌注到五行其中之一的方阵之中,或加强此方阵将士的攻防,或发出合力一击。

冲在魇魔大军最前方的,自然是魇魔大军之中的炮灰,最低的是筑基一藏,最高的也不会超过红阶中期。

虽然魇魔的体质天生异禀,同阶魇魔比人类修士都要厉害不少,但是又了阵法之后,在战场之上,人类与魇魔的察觉几乎也可以忽略。

不同于其他将士慌乱之下单独作战,与魇魔比拼单兵作战的能力。牧径路率领的队伍,以破竹之势,几乎是屠杀一般的姿态,朝着魇魔大军后方飞快的冲杀过去。

一直关注着战场的常明远自然发现了牧径路队伍的不同。

“三军听令,布‘五行阵’跟随直属第一什,拉开敌军战线的口子!”

常明远的喊声再次响彻整个战场,原本各自作战的将士,赶紧向离自己最近的战友靠拢,然后飞快组成‘五行阵’,找到直属第一什的队伍的方向,跟随冲杀过去。

虽然大部分‘五行阵’都不是日常训练配合默契的战斗,但是在危及情况之下,人类修士居然爆发出了极高的默契,将‘五行阵’运转得流畅至极。

冲杀在前方的牧径路,也听到了常明远的军令。屠杀魇魔炮灰的空隙,牧径路抽空回头,看了看跟随在自己身后的人类队伍,一个想法出现在了牧径路的脑海之中。

“孙斌,变阵!逆五行!”

孙斌诧异的看了眼自己的什长,想要出言反对,但是一想起之前训练,牧径路层出不穷惩罚不停号令士卒的方法,双腿打颤,赶紧压下心中的念头,开始变阵。

“玄微道阵,阴阳相生,五行相克,变!”

孙斌一声大吼,白阎、卜俊英、鲁诸和刘洪率领着自己的部下,立马错身跑了起来。

眨眼之间,牧径路的队伍之中五位伍长变换了位置。

‘逆五行阵’一成,牧径路的队伍突然爆发出堪比橙阶初期修士的威势,震得周围的魇魔炮灰人仰马翻。

‘逆五行阵’相比‘五行阵’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威力要强上好几份。不过对站在阵眼的人要求更高,肉体能够承受相当于橙阶修士灵力的涌动。

所以,一般释放‘逆五行阵’的队伍,一般都有橙阶以上的将领率领。

孙斌之所以向制止,就是担心牧径路的身体强度无法承受强悍的灵力。不过当‘逆五行阵’阵成之后,孙斌发现牧径路没有丝毫的不适,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心中对牧径路也产生了崇拜,敬仰的情绪。

红阶初期的肉体,就已经能够承受橙阶灵力在体内乱串,可以想象牧径路的肉体强度是如何厉害,要知道牧径路只是一个剑修,而不是体修。

牧径路让孙斌摆出‘逆五行阵’,可不是为了让自己成为战场杀器。

自己队伍的威力变大之后,冲进敌军腹地,将要装上魇魔精锐的牧径路,调转方向,朝魇魔大军中部分割而去。

牧径路身后跟着的人类大军,自然也不明所以的跟着牧径路开始切割魇魔大军的阵型。

从上空俯视而去,人类大军如同一条洪流,将魇魔大军,从中硬生生的将魇魔大军分割成了前后两个部分。

指挥大战的常明远可不傻,看见牧径路的行动之后,双眼一亮,大喝道:“精锐绕后,突袭魇魔主力!”

常明远的大喝,自然引起了魇魔将领的注意。

第十三章 修士的战场,杀气?

“吼!”愤怒的大吼,引起了不停冲杀之中牧径路的注意。

魇魔的将领似乎也察觉到了牧径路一队兵马的威胁,一声大吼之后,几只狂暴的巨魇,咚咚的跨着凶悍的的步伐,朝牧径路的队伍冲杀了过来,沿途还踩死了不少低阶的魇魔士卒。

“什长,不好!”队伍外围的孙斌一声低呼:“巨魇千夫长,三只。”

孙斌说得简洁,同样瞧见了巨魇的牧径路也明白孙斌的意思。

若是没有在战场之上,凭借小队的‘五行阵’,牧径路有信心能够将两个橙阶中期的魇魔斩杀。

可是如今却是在乱军之中,能够抵挡住一个巨魇千夫长就已经是万难,不想魇魔统领竟然如此看重自己,一下派遣了三个。

牧径路左右看了看,心思急转,脑海之中不停的想着对策。

‘五行阵’之中,各个面色凝重,甚至能够看到外围几个筑基修士眼中透露出了惊恐。

唯独白阎,脸上除了凝重之外,竟然带着好奇的神色,瞥了一眼沉思的牧径路。

看着不断靠近自己小队的三只巨魇,和被巨魇踩死的诸多低阶魇魔,牧径路双眼一亮,突然爆喝:“孙斌,转换五行,防守为主,东南方后侧!”

孙斌闻言,迅速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小型罗盘,确定了方位之后,双手快速结印:“阴阳转换,五行,起!”

孙斌吼罢,牧径路没有丝毫迟疑,掉头便朝战场的西南方奔驰过去。

原本一跳直线切割魇魔大军的人类军队,在牧径路的带领之下,斜线朝后方退去。

三只橙阶中期的魇魔可不管牧径路的小队怎么逃,拉长步伐,加快速度朝牧径路小队追了过去。

在牧径路的带领之下,橙阶中期巨魇没有立刻追到牧径路小队不说,无意间还扰乱了魇魔进攻的节奏。

虽然只是很小的局部骚乱,但是在魇魔大军之中,也非常扎眼。

橙阶毕竟是橙阶,速度比牧径路的小队要快好几倍。倘若只是牧径路自己一个人,凭借着一层大成的神兵百变,再加上混乱的战场,牧径路想逃掉,自然是轻松。

可是小队之中还有二十六人都是筑基修为,即便在‘五行阵’阵法的加持之下,速度提升不少,但是面对橙阶中期的巨魇,差得仍旧不是一星半点。

牧径路的小队,被橙阶中期的巨魇给追上了。

不过在牧径路刻意的走位之下,三只橙阶中期的巨魇,被牧径路给带到了战场的前沿。

对于只有红阶初期的牧径路,常明远现在除了震惊,就是佩服。

一个最低阶的将领,带着自己的小队在敌军之中游刃有余的冲杀不说,还牵引着人类大军,将魇魔大军分割成了两个战场,让魇魔军队前后不济。

不仅如此,牧径路的行为,更是引起了魇魔统帅的注意。

要知道,此时的战场之上,人类和魇魔双方可是都投入十万左右的兵力,别说一个什部,就算是队部、屯部,甚至是曲部在这样的战场之上随时都可能成为炮灰的存在。

而牧径路率领的什部不仅没有成为炮灰,还隐隐引导着整个战场。

“常校尉,这小子就是你之前说的人才?”

常明远看着眼前战场之上人类将军,抑制着心中的激动抱拳回道:“是的,将军!”

“这小子叫什么?”

“禀黄将军,他叫牧径路,无门无派。”

黄将军叫黄居,是梁国四征将军之一,可是有青阶的修为。本来这种只有一军编制的战争是不需要西征将军出马的,但是此战是三千年一战的魇魔大战的先锋战,梁国国王非常重视,让黄居前往战场,更多是想摸一摸此次人魇大战之中,魇魔大军的实力。

“哦?如此人才居然无门无派?”

黄居诧异轻呼,然后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不错。不仅修炼天赋绝高,对战场的洞察力更是不凡。常校尉,你立大功了。”

“征西将军缪展,能为国王分忧,是末将的荣幸。”

常明远赶紧拱手,一脸谦虚的说道。黄居神色淡然的瞥了一眼常明远,然后带着审视的目光继续看向已经被三只橙阶巨魇围住的牧径路的小队。

“什长,怎么办!”

牧径路麾下的五个伍长之中,散修的卜俊英和刘洪最为惊惧,要不是被前后围住了,恐怕两人早就忍不住给逃了。

牧径路嘴角微翘,轻笑道:“没事,我们离大营很近,只要抵挡一会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牧径路轻松的说着,眼底确实对卜俊英和刘洪有些不屑。

“孙斌,逆五行,将阵中的灵力偏向火行,让阵法平稳些。”

孙斌郑重的点点头,手印瞬变。火行乃是鲁诸,鲁诸只有五藏修为,着实拖了些阵法的后腿。

虽然知道牧径路会照顾自己,但内心要强的鲁诸,心中却是无尽的羞愤,‘幽冥炼心决’疯狂的运转,想要临战多吸些灵力进入身体。不说能够突破,至少能够强上几分。

不仅是鲁诸如此,在牧径路的灵力带动之下,整个大阵的灵力吸收,都比平日里要快上几分。

只是吸收进来的灵气,让牧径路有些皱眉。

战场之上,血腥之气浓厚,杀气、煞气盈天,自然比不得平日里修炼灵气的纯净。按照常理,在如此情况之下,吸收灵气的速度要慢不说,还要分心淬炼灵气,将杂质清除出灵气之中。

可是不知为何,牧径路吸收灵气的速度竟然比在战场之外还要快好几成。而且牧径路能够清晰感觉到,虽然血腥的气息和煞气不能被自己所用,但是战场之中的杀气,似乎并不被自己身体内的灵气抵触。

不知是错觉还是怎滴,牧径路甚至能感觉到,杀气入体之后,与体内的灵气轻松的结合到了一起,如鱼得水一般,飞快在体内各个窍穴到处乱串。

牧径路记得贱人师父曾经说过,剑阁弟子修炼,除了各大门派都需要的灵气之外,还需要杀气的辅助。

不过当时牧径路初学修炼,并不知道所谓的杀气对自己的修炼有什么用。

今天进入战场的那一刹那,牧径路就体会到了杀气的不同。尤其是在冲进战场中心之后,漫天的杀气,让牧径路体内的灵力都开始狂暴起来。

这就是师父所说的杀气?牧径路疑惑的想着,双腿微曲,然后猛的弹射了出去。

“杀!”牧径路一声爆喝,从‘五行阵’之中跳了出去,悍不畏死的冲向了离自己最近的橙阶巨魇。

面前这个巨魇不同往日看到的,并非独眼,而是与常人一样,有两只眼睛。

巨魇的两只眼睛微微眯着,似乎在嘲笑牧径路的不自量力。

跳出‘五行阵’之后,牧径路自然没有了阵法威力的加成,境界掉落回正常的红阶初期。但是在战场杀气的影响之下,牧径路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身子有一种能够一剑劈了眼前这个巨魇的错觉。

牧径路手中的断剑剑芒再现,伸出两丈之长,一个简单的挑战,对着巨魇的脑袋就是一刺。

巨魇嘴角微裂,不屑的一笑,挥起自己的左抓,朝着跳跃而起的牧径路狠狠拍了下去。

牧径路没有躲避,剑芒再涨,对着巨魇爪心刺了过去,于此同时,左手手心一闪,鱼肠剑出现在了牧径路的手中。

“断勇衣!”在右手断剑剑芒刺中巨魇巨爪,让巨魇一滞的同时,牧径路一声大喝,发动了鱼肠剑的剑技。

被覆盖在巨魇爪下的牧径路,一个闪烁,双手持剑,砰的一声便将巨魇的爪子破了一个大洞,顺势飞跃到了巨魇两只眼睛面前。

“破山河!”牧径路没有丝毫留手的打算,出现在巨魇面前的刹那,一声大喝,发出了自己攻击力最强的剑招。

在穿过巨魇爪子之时,牧径路左手的鱼肠剑就已经消失。大喝过河,牧径路双手握住断剑,狠狠的朝巨魇劈了过去。

巨魇没有想到牧径路会伤了自己,错愕之间,牧径路绝强的一招已经劈了出来。

似乎感受到了牧径路剑招上死亡的气息,巨魇一声大喝,将破了洞的爪子收回,双爪抱拳,同样拼死一击。

“吼!”巨魇疯狂大喝,双拳之上冒出刺眼的橙芒,轰的一声,与牧径路劈出的剑芒撞到一起。

巨响过后,牧径路被震得狂喷鲜血,飞快倒飞回去。

巨魇也不好过,虽然原地不动,但是两只巨爪都被牧径路的剑招给削了去,一脸惊愕的看着倒飞回去的牧径路。

“我去,这小子果真是剑修,还他妈这么猛?”常明远被震撼的爆出粗口,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牧径路一剑劈出的结果。

一旁的黄居双眼猛然一亮,一直背在后背的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在牧径路小队周围的人类修士,也被牧径路着一剑给吓得不轻,纷纷都是看怪物一样的眼光,盯着还没有落地的牧径路。

尤其是牧径路小队之中的三十来人,眼中满是崇拜。

当然,要除开有些诡异的白阎,眼神之只有好奇与震惊,没有丝毫的崇拜。

“愣着干什么!”白阎低声轻呼:“什长重创巨魇,我们赶紧出手。”

孙斌被白阎的轻呼惊醒,收起震惊和佩服的眼神,双手迅速结印,大喝:“道尊借法,撒豆成兵,疾!”

“死神之镰,锤心镰,杀!”

“狂风斩!”

“烈焰斩!”

“煞龙冲天!”

鲁诸、刘洪、卜俊英纷纷跟随,灵力疯狂涌动,似乎都用处了自己攻击力最强的一击。

孙斌撒出去的豆子,半空之中化作十来个红阶初期,满身银色甲胄的勇士,举起手中的长刀死命朝巨魇砍去。

鲁诸最燃只有五藏的境界,但是在阵法的加持之下,挥出的镰锤之上泛起红阶才应该有的红光,而且隐隐能够看见镰锤之上不听出现五官扭曲的黑色人脸,发出低沉的惨叫向巨魇飞舞过去。

刘洪和卜俊英的战法反倒简单了不少,都是常见的刀芒。

至于白阎就有些吓人了,黑红相见的血煞,化成一只巨龙,朝巨魇咆哮而去。

要不是大家都知道玄微大陆有修炼死气和煞气的修士,不少人恐怕都以为鲁诸和白阎是魇魔中的一员了。

阵中的筑基士卒,也没有闲着,纷纷将自己的五藏之力,用自己最强的招式打了出去,融入各自伍长的招式之中,让五人发出的战技威势更猛。

五人的攻击不分先后,眨眼之间狠狠撞在了巨魇的两只眼睛之中,砰的一声巨响,巨魇的整个脑袋都被轰没了。

巨魇的弱点就是眼睛。被牧径路斩掉双手之后,鲁诸、白阎等人的攻击接踵而至,让巨魇没有时间来得及凝聚双爪,便憋屈的被一群红阶修士给轰死了去。

死去的巨魇,向后倒去,轰的一声,将巨魇身后的炮灰魇魔,给砸死了一片。

牧径路和白阎等人的攻击只在转瞬之间,当另外两只巨魇反应过来之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类倒地而去。

砰一声轻想,牧径路几个翻身之后,落在了自己的队伍面前。

“什长!”

鲁诸和孙斌赶紧上前,将面色有些惨白的牧径路扶起来。其余人也是赶紧跟上,将牧径路围在阵中,严防另外两只巨魇攻杀过来。

人类军阵之后,一众橙阶修为的军司马和校尉,看见牧径路小队的战绩,满脸震惊。

那可是橙阶中期的巨魇啊,修为堪比橙阶后期的修士,其肉身强度,虽然不能达到黄阶修士的底部,但是也不是橙阶修士能够破开的。

可是他们亲眼见证了,一个红阶初期的修士,硬生生的将橙阶中期巨魇的爪子给砍得粉碎。

一众将领下意识的举起双手看了看,似乎在想自己是不是能够承受牧径路的一击。虽然牧径路这一击有些侥幸的成分。

境界差距确实还是太大,牧径路一个‘破山河’,几乎掏空了牧径路八成的灵气。发出剧烈的震荡,牧径路几乎是没有丝毫防备,硬生生的承受了。

要不是牧径路身体强度不比巨魇的弱,恐怕方才那一震就要了牧径路的小命。

“吼!”反应过来的两只巨魇,并没有丝毫惧怕的神色,而是扬天大吼,向牧径路所在的小队冲杀了过去。

除去牧径路,整个小队之中,最厉害的非白阎莫属。

一是白阎是红阶中期的修为,二来从方才白阎的那一击看来,白阎的战技品阶似乎也不低。

此时牧径路重伤,‘五行阵’阵法的威力发挥不出来。面对气势汹汹的巨魇,白阎不退反进,一个纵跃,向两只巨魇之中的一只冲杀了过去。

“黑龙困!”凌空的白阎一声大喝,手中乌黑一坨的长剑一阵挥舞,一跳黑色的长龙再次出现,向巨魇困杀过去。

“我缠住这个,剩下那只你们想办法!”白阎施放出战技之后,背对着鲁诸等人朗声大喝。

卜俊英和刘洪面色难看,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可没有牧径路和白阎一样越级挑战的能力。

孙斌看了看卜俊英和刘洪二人,又看了看蠢蠢欲动的鲁诸,不屑的摇摇头,双手迅速结印。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喝!”孙斌一字一顿的大喝,九个斗大的小篆字体,从孙斌的口中吐了出来,然后飞快附着到鲁诸的身上。

原本已经做好赴死之心的鲁诸,突然感觉到体力力量疯狂提升,体内五藏之力在莫名力量的牵引之下,飞快运转。

下意识的,鲁诸开始疯狂吸收灵力。

在灵力的裹挟之下,鲁诸周围战场之上无处不在的死气,急速向鲁诸的身体聚拢过去。

渐渐的,鲁诸被一团灰色的死气包裹起来,形成了一个蛋的模样。

“咦?鲁诸要突破了?”一边继续主持阵法,一边恢复的牧径路,被鲁诸的状态惊醒过来,有些兴奋的低声轻呼。

孙斌也是一愣,本来只是想给鲁诸附加一些状态,让鲁诸战力能够提升,没有想到,鲁诸居然借此机缘,开始突破。

远方的黄居将牧径路等人的情况看的清楚,背对着常明远轻声道:“牧小子身边的莽汉也非常人,别让他出事。”

常明远微微一愣,然后了然。

没有吩咐麾下将士,常明远向前轻轻出拳,一柄银色长枪出现在常明远的脚下。御枪飞行!看来常明远打算亲自前往,进入战场护几人周全。

只是让战场之中的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鲁诸的突破,居然只用了三个呼吸的时间。

“喝!砰!”

灰色的蛋之中,突然出来一声爆喝。爆喝过后,灰蛋炸裂开来,显现出了鲁诸赤裸,雄壮的身躯。

另一只巨魇,被鲁诸的爆喝惊醒。巨魇似乎觉得自己被人无视,愤怒不已,一声大吼,朝鲁诸冲杀了过去。

光着身子的鲁诸,嘴角微微一瞧,举起手中的镰锤,淡淡的看着巨魇,轻声喝道:“‘死神眷顾’,杀!”

鲁诸喊罢,手中的镰锤带着灰色的寸芒,缓缓锤向巨魇。

速度之慢,让牧径路觉得自己能够随便一脚都能够将镰锤踢开。但是镰锤上的灰色寸芒,带着浓浓的死气,让心悸。

第十四章 任队率,赏矔疏

并没有预想之中轰鸣的撞击声,鲁诸手中的镰锤划过巨魇的手爪之时,似乎划过空气一样,轻易的将巨魇的爪子给割了一跳长长的裂缝。

镰锤之上浓烈的死亡之气,黏上巨魇的皮肤,飞快向两侧蚕食而去。

巨魇惊惧的看着自己缓慢消失的爪子,挥起自己另一只爪子,狠狠将被鲁诸镰锤死亡之气腐蚀的砍断了去。

不只是对死亡气息的恐惧,还是自己被一个刚刚突破红阶的修士打败赶到羞辱,巨魇突然扬天长吼。

此时和另一只魇魔正在对抗的白阎,余光瞥见了鲁诸的攻击,双眼瞳孔猛的一缩,似乎是被鲁诸的攻击给震撼到了,也似乎有一丁点恐惧。

方才的耽搁,让常明远及时赶到了牧径路的小队附近。鲁诸攻击之中的死气,让常明远看上去都有一些心悸的感觉。

鲁诸虽然能够伤到巨魇,也只是因为鲁诸修为特性克制巨魇的原因。在巨魇有防备之后,以巨魇橙阶中期的力量和体质,很快就欺身来到鲁诸身旁。

就在鲁诸危及之时,天空之中一阵闷响,鲁诸突破红阶之后的小天劫出现了。

轰隆隆的闷响声,和天空之中孕育的威压,让追击鲁诸的巨魇神色一阵,然后带着恐惧飞快退出劫云形成的区域。

似乎巨魇对劫云之中的劫雷有一种天生的惧怕。

有人渡劫,若是被卷入劫云,会增加劫云的威力不说,被卷入雷劫的生物,一样会接受雷劫的考验。

若是卷入的人超过了目前劫云的品阶,劫云会几何倍的增幅威力。所以劫云形成之前,一众人类将士也飞快向四周撤去。

整个战场之上,以鲁诸为中心,突然出现了一个方圆十丈有余的空旷之地。

牧径路看着战场之上人、魇的反应,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十丈方圆的空挡,对于整个战场来说,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战场之上其余地方的人类和魇魔依旧在大战着。

战场之中的杀气、死气和杀气越发凝重起来,有些心志不坚的修士,早已经杀红了双眼,冲出阵型与魇魔拼死搏斗。

越发浓烈的杀气和杀意,让牧径路体内的灵力运转越来越快,再加上牧径路为了尽快恢复伤势,吞下的橙阶灵丹,体内的灵气更是生机勃勃。

修为要突破了?牧径路微微一愣,皱着眉头看了看周围的战场,然后狠狠咬牙,转头对白阎和孙兵说道:“你们继续运转‘五行阵’,随时准备接应鲁诸,我去去就来。”

牧径路本来不想冒险离开自己的队伍,但是体内不停传来对杀气的渴望,让牧径路不得不选择暂时离开自己的队伍,冲杀到两军交战的最前线。

牧径路说罢,脚下凌波一起,咻的一声消失在‘五行阵’之中。

眨眼之后,牧径路的身形,出现在了五藏、红阶魇魔最多的前线。

“杀!”牧径路一声大喝,手中的断剑换成了鱼肠剑,开始不停收割前线的魇魔。

不知被愤怒自己同袍被魇魔残忍撕裂,还是战场杀气的影响,此时牧径路双眼通红,心中冒出一股难以压制的暴戾,让牧径路几乎不能自己。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没有人告诫过牧径路杀气入体太甚会对自己有什么影响,但是牧径路知道,要是在战场中间失了心智,无异于自寻死路。

牧径路神识紧守灵台,尽最大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手持鱼肠剑,在魇魔的大军之中不停穿梭,收割魇魔的生命。

或许是因为战场需要,战场的最前沿,最多的还是巨魇,偶尔也有魔魇和之前碰见的隐身的魇魔,偷袭杀红了眼,没有防备的人类将士。

牧径路所在的战场,是新兵营的战场。新兵营初上战场,自然忽略的了隐身魇魔的存在和威胁更大的魔魇。

牧径路便将自己屠杀的目标放在了魔魇和隐身魇魔的身上。

杀的魇魔越多,杀气就越发凝实,牧径路体内的灵气就转得越快。

灵气的充盈,让牧径路爽到了天际。越是如此,牧径路越发沉迷于屠杀魇魔,凝实杀气,让自己灵气加快运转的高潮感。

一直在元方注视着牧径路的黄居,眉头紧皱。

“这小子悟性太高了吧。居然打算借助战场的杀气突破修为?可是他不知道战场之中杀气过剩,容易迷失心智?”

看着双眼越发赤红,已经快到到达入魔边缘的牧径路,黄居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后军之中。

“杀!杀!杀!”牧径路疯狂的大吼着,已经没有在分别巨魇还是魔魇,只要瞧见魇魔,随手就是刺劈,用最快的速度和最简单的招式,不停收割低阶魇魔的生命。

此时的牧径路,周身的灵气已经形成了一股淡淡旋风,将牧径路包裹着。

灵气的包裹,让牧径路身上的威势越来越强,越来越明显。一品圆满、二品、三品、四品,牧径路的修为,肉眼可见的往上窜。

修为突破带来的爽点,让牧径路痴迷。在此时牧径路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人类修士和魇魔的区别。

牧径路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对方,增强杀气,加快灵力运转,突破修为,继续享受突破修为的爽快。

牧径路体表的红芒越来越深,已经从最开始的淡红色,变得鲜红,隐隐有演变成深红色的趋势。

“停下来!”一声爆喝,在牧径路的耳旁想起,随后一个手掌,重重按在了牧径路的肩头。

牧径路先是一愣,然后面色又变得狠厉疯狂,五官都变得有些扭曲,然后嘴角诡异一翘,举起手中的鱼肠,就朝肩头的手掌砍了过去。

“神剑鱼肠!?”黄居低声惊呼,迅速收回了抓在牧径路肩头的手掌,然后剑指一点,将牧径路劈来的神剑点开,举起另一只手重重朝牧径路的后颈拍去。

牧径路双眼一瞪,然后眼皮重重垂了下来。

“这小子,居然得到了神剑鱼肠的认可!悟性又如此不凡,不错,不错!”

黄居伸手扶住晕倒的牧径路,轻轻一笑,然后皱着眉头看了看周围的战局,身形一闪,带着牧径路消失在了战场的前沿。

营地军帐之中,牧径路揉着暗疼的脑袋爬起了床。

我怎么在军营里?牧径路看着军帐内的布置,心中些许疑惑。头疼得厉害,牧径路也没有办法多想,赶紧盘腿打坐恢复起来。

红阶中期六品!我滴个乖乖,一个昏迷就提升到了红阶六品!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再昏迷几次?

牧径路的神识刚进入内视,就把牧径路吓了一跳。一个昏迷就让自己突破了六个小境界,修炼也太轻松了吧。

震惊归震惊,体内稍显凌乱的灵力,让牧径路不得不压制心中的兴奋,运起‘生死轮回决’心法,开始调理。

“牧兄弟,感觉如何?”

牧径路一睁开眼睛,便看见坐在自己面前盯着自己的常明远。

“属下拜见常校尉。”牧径路赶紧起身,拱手见礼。

常明远上前一步,阻止想要站起来的牧径路,轻声笑道:“牧兄弟可是我常某的恩人,不必如此多礼。”

“恩人?”牧径路满脸茫然。

常明远扶牧径路坐下,自己也拉过来一个凳子,坐在牧径路身前说道:“三日前的大战,牧兄弟率领新兵营直属什冲进敌军,乱了敌军阵型,给整个大军大破魇魔创造了良机,可是此战的首功。”

原来自己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拖牧兄弟的福,常某也获得功勋,荣盛第一军将军。”常明远的面色有些兴奋:“不仅如此,王国的物资封赏也下来了,用不了多久,常某就能突破橙阶,进入黄阶,成为实打实的将军了。”

“哦?!”牧径路微微惊叹,拱手笑道:“那属下恭喜将军了。”

常明远摆摆手,轻笑道:“功劳都是牧兄弟的,常某不过是借了牧兄弟的光而已。”

不等牧径路接话,常明远继续说道:“以牧兄弟的功劳,本可晋升为屯长,只是牧兄弟修为咳咳。”

“将军直言无妨。”

“王国朝廷下达了任命,任命牧兄弟为前线统帅黄将军的直属第一队队率,待牧径路修为上去之后,直接晋升屯长。”

“将军,能不能换点实际的,比如灵石、宝物之类的?”

牧径路的话,让常明远一愣,嘴角微微抽动,无语说道:“不想牧兄弟也是如此如此直爽之人。”

“不过调令和王命已经通达了全军,恐怕”

牧径路闻言,可惜的摇了摇头说道:“我懂,国王金口玉言,不能朝令夕改嘛。我只是问问,问问。”

“对了,我那些个兄弟怎么样了?”

常明远赞赏的点了点头,说道:“自然也有封赏,白阎、鲁诸和那个孙对了,孙斌都有封赏,晋升为牧兄弟的直属什长。”

“其他人呢?”

“另外两个伍长在与魇魔的战斗之中”常明远看了看牧径路一眼,沉声道:“在战斗之中牺牲了。”

“那二十几个兄弟”

“死伤过半。”

牧径路一愣,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战争难免伤亡,只是哎!”

牧径路的心态,常明远自然明了。想当初自己刚刚入伍,大多战争都是与他国征战,死在同类手中的将士更是冤屈。

常明远重重的拍了拍牧径路的肩头,长长吐了一口气,轻笑道:“牧兄弟别多想了,王国还赏了牧兄弟不少好东西,要不要出去看看?”

牧径路也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对相处不久的兄弟惋惜之情抛开,抬起头轻笑道:“有劳将军领路。”

随后,二人走出帐内,来到军营的战兽牧场之中。

还没有靠近牧场,牧径路就听到了轰隆作响的马蹄声。加上不停传来的鞭策喝骂声,让牧径路心潮澎湃。

难道赏赐的是战马?

牧径路激动的想着,脑海之中全是刚入伍时,看到的大军之中,不多的战骑。

跨入牧场之后,牧径路满脸懵逼。

有牧径路想象到的战马,也有牧径路在酆都秘境之中看见过的赤焰虎、撼地熊,还有牧径路没有见过的白色毛发的虎类,其他眼色的熊类。

这些倒还正常,可尼玛那些提醒庞大的猪狗是干毛用的?难道也是战骑?

猪狗就不说了,至少体型庞大,能够容忍乘骑不是?可他瞄的只有半米高的鸡鸭兔拿来干嘛?

这些鸡鸭兔明显不是用来吃的,它们的背上都安放着‘马鞍’,明显是用来骑的。

牧径路黑着脸,心中有些忐忑:千万别把鸡鸭兔类的站起分给我啊

就算是猪狗都好,至少还能骑着猪看夕阳不是?

牧径路就这样无厘头的想着,跟着常明远进入了牧场之中。

“常将军!”

“见过将军!”

一路过来,负责放养站起的将士,不停的朝常明远拱手见礼。

常明远一边简单扼首回礼,一边和牧径路有说有笑的走着。

“牧兄弟,怎么样,这些战骑漂亮吧!”

常明远指着牧径路眼前莺莺燕燕的‘孔雀’,一副这个战骑狠牛逼的模样跟牧径路说道。

一想到以后要骑着一只五颜六色的‘孔雀’上战场,牧径路牙疼得厉害。

牧径路嘴角不停抽动,尴尬问道:“将军,你没有搞错吧!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准备让我们骑着这些五颜六色的玩意儿?”

“五颜六色?”常明远微微一愣,然后大笑道:“哈哈哈兄弟,你搞错了,不是这些彩雀,是旁边的独角战马。”

“呃”牧径路白了一眼常明远。然后看向一群彩雀旁边的独角战马,让牧径路双眼大亮。

栅栏之中的独角战马,总共有三十七匹。三十一匹全黑,五匹白色,从头到尾火红的鬃毛横跨白色独角战马的背脊。

剩下的那一匹似乎有些特别,一侧白色,一侧红色,背脊上的鬃毛也是黑白分割,泾渭分明。其余三十六匹,似乎都有些敬畏黑白相间的独角战马,一直围在周围,神色恭敬。

三十七匹独角战马四只蹄子之上都有绒毛,随着微风轻轻飘荡,如同火焰一般。

“此乃矔疏(《山海经北山经》中北次一经记载),可是冀州国地界带山之上难得的异兽,不仅耐力超强,而且速度极快,红阶便可日行数千里。”

“数千里???”牧径路震惊轻呼。以如今牧径路红阶中期的修为,全力爆发‘凌波微步’,能够日行两千里都已经是极限,数千里几乎已经能够赶上一般橙阶后期修士的速度了。

对于修士,速度要达到质的变化,还是要等到突破黄阶,能够御物飞行之后。

别说数千里,就算日行数万里,也是轻松。

但战骑也有战骑的好处,一是能够让修士在赶路之时节省灵力。二来善速战骑,突破黄阶之后,即便是御物飞行,也难以望其项背。

“不仅如此,矔疏是各类战骑之中,修行潜力最大的。传闻矔疏能够突破到青阶,那速度,啧啧啧,比蓝阶修士都还要快。”

“这三十七匹矔疏来历也不简单,是冀州国帝门,有事请求我梁州国送来的礼物。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要用三十七匹矔疏来换,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要知道,帝门可是称王称霸惯了,低头求人的时候可不多。这三十七匹矔疏,不仅仅能够帮助修士,还是我梁州国的荣耀象征。”

“什么!?”牧径路大声惊呼,心头猛的一跳。

卧槽,不会有什么陷阱吧!牧径路忐忑的想着,吞了吞口水问道:“常将军能不能帮个忙?”

常明远疑惑的看向牧径路说道:“牧兄弟直说便是。”

“能不能退货?”牧径路小心翼翼说道:“这么好的战骑,赏赐给青阶,甚至蓝阶修士都不为过,给我一个小小的红阶队率,这”

退货?常明远微微一愣,然后大笑道:“牧兄弟有所不知。”

“矔疏有个特性,天下修士无人能破。”

“什么特性?”

“若是矔疏不愿认主,就算将矔疏全族给灭了,矔疏也不会低头。”

牧径路闻言一愣:“这么骄傲?”

“是的,矔疏就是如此桀骜。”常明远带着些许佩服的神情说道,然后拍了拍牧径路的肩头说道:“只要牧兄弟能够降服矔疏,便可放心驾乘,没有人会无聊到去抢已经认主的矔疏。”

呼那就好。牧径路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而又愣住了。

我草拟大爷的国王。你妹的不愿赏东西就算了,给本公子一个画了一个够不着的大饼是他瞄的什么意思?

高阶修士都没有办法的矔疏,他瞄的赏赐给我有什么用?难道我属马的,去跟矔疏认亲戚?

牧径路黑着脸想着,心中一阵不甘。

常明远似乎也看出了牧径路的想法,嘴角微翘,嘿嘿的自笑着想道:嘿嘿,你小子不是天才么?一个战场就能连破六品!来来来,上去训一个给我看看。要是你能训服了,本将把这栅栏里的兽粪给全部吃了。

似乎感觉到了常明远的嘲讽,牧径路回头白了一眼常明远,然后转过身,带着不甘的眼神,向那个特别的矔疏走了过去。

第十五章 玲珑宝塔的妙用

牧径路走到黑白矔疏的身旁,从上到下,从头到尾,仔细的审视了一遍这个与众不同的矔疏。

然后凑到矔疏的耳旁,轻声道:“大兄弟,能不能给点面子,让我骑一骑?”

矔疏偏过头,一脸不屑的看了眼牧径路,狠狠打了个响鼻。然后底下头,继续吃食着马槽之中的灵草。

卧槽你大爷!你一个畜生,居然敢蔑视本公子?婶婶能忍,叔叔不能忍!本公子就不信了。

牧径路想罢,一个纵身,便跨到了矔疏的腰背之上。

矔疏猛的抬起头来,嘴中还吊着一窜绿茵茵的灵草,一脸懵逼。

牧径路可不管那么多,双腿踩在矔疏背上的马镫上,猛夹马腹,兴奋大喝:“驾!”

马爷我驾你大爷!矔疏被牧径路的大喊惊醒过来,心中勃然大怒,猛的一甩头,便将栓者马缰的柱子给扯榻了下去。

“嘶”矔疏双腿猛的上台,几乎要直立起来。

卧槽,我不会骑马!在矔疏立起来的瞬间,牧径路才想起了最为致命的问题。

马缰又没有在牧径路手中,情急之下,牧径路一把抓住矔疏背脊上一边黑色一边白色的鬃毛,将身子匍匐下去。

或许是牧径路下手太狠,疼得矔疏双眼猛瞪。

咚的一声,矔疏的前蹄着地,双眼变得赤红起来。

双腿怪,你居然敢扯你马爷帅气的鬃毛!!!矔疏心中愤怒的呐喊着,对背脊之上传来的疼痛不管不顾,前蹄一抬,高高跃起,几乎是用飞的,蹦出了简易的栅栏之中。

蹦出了栅栏之后,矔疏再次高高抬起前蹄,然后猛的向前一跃,疯狂奔跑起来。

踢踏踢踏矔疏的身影穿梭在了整个牧场之中,牧场之中负责饲养战骑的一众士卒,目瞪口呆的看着矔疏背脊之上的牧径路,神色之中只有佩服。

这三十几匹矔疏,百余年前还是幼崽的时候便被送到了梁州国,期间曾经被梁国国王赏赐给好几个有功之臣,之中步伐有绿阶、青阶的修士。

可是想要驯服矔疏的,没有一个不是被矔疏整得回头突脸的。

就算被打趴在地上,矔疏拼死都没有向任何人认主。如今的矔疏已经是橙阶初期,收拾一个红阶中期的小年轻那不跟玩似的?

一众将士都等待着看好戏。

矔疏拼命的想要把牧径路给摔下来,牧径路拼了命的将矔疏的鬃毛给抓得死死的,就是不愿下来。

两圈下来,牧径路的发髻都被抖散了开来。不仅如此,为了稳住身形,牧径路还不得不调用灵力,将自己死死的附着在矔疏的背脊之上。

牧径路如何都没有想到,驯服一个战骑,居然如此耗费灵气。两圈下来,牧径路体内的灵气已经被消耗了三成之多。

要是再来三五圈,自己不被这矔疏搞得精尽人亡?要是如此,以后自己救别在军营中混了,肯定丢脸丢死。

矔疏带着牧径路,在整个牧场之中到处‘飙车’,速度之快,让人看不见矔疏和牧径路的身影。

“你个傻x,咕噜噜一直跑你不咕噜噜不累?”

牧径路匍匐在矔疏背脊之上,低声咒骂,奔跑带来的狂风瞬间灌进牧径路的嘴巴之后,让牧径路呼吸都为之一滞。

全力奔跑之中的矔疏,打了个响鼻,不屑的回头瞟了一眼牧径路,然后突然停了下来,四踢一弯,猛的一弹。如同炮弹一样,直愣愣的向半空之中冲了上去。

“卧槽!你他瞄的给老子玩蹦极?”牧径路一声惊呼,双手使了更大的劲将矔疏背脊上的鬃毛狠狠抓住。

一直窜到数十丈高,矔疏才缓缓停了下来。

可不等牧径路松气,矔疏又回头看了眼牧径路,人性一样的抽动了下马嘴。牧径路见状,暗道不妙。

猛的,一股失重感突然出现,矔疏不知用了什么计量,带着牧径路以超过平常重力不知多少倍的加速度向下坠去。

突入起来的失重感,让牧径路的菊花猛缩。菊花猛夹的力道之大,即便现在又百炼钢铁捅在牧径路的菊花之中,恐怕也被牧径路给夹断了开来。

“啊”牧径路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声惨叫传遍了整个军营。

惨叫之中的凄凉,让整个军营的将士闻着流泪、听着伤心。

“哎牧兄弟,你这么倔强干嘛,试一试就行了。”常明远同情的自语道:“我可是见到过绿阶、青阶修士都被矔疏给整得不成人样了,你如今的修为哎自求多福吧。”

砰的一声巨响,矔疏带着牧径路狠狠的落在了地上。

此时的牧径路双眼有些痴呆,脸色惨白得有些可怕,瞪着马镫的双腿还在不停的发颤,嘴巴之中也吐出了不少泡沫。

矔疏背脊之上的黑白鬃毛,已经被牧径路下意识的使劲,扯下了好大一戳。

矔疏转过头,轻蔑的看了看背脊上不成人样的牧径路。可当看见牧径路手中揉捏的鬃毛之后,矔疏愣住了。

我的毛!马爷我帅气的毛被两腿怪给扯扯下来了下来了矔疏的马脸之上只有不敢相信的神情。

即便是青阶修士,被矔疏一阵折腾之后,体内的灵力都会消耗得差不多,稍微明智的修士,都不愿与矔疏死磕。

可牧径路就是这么倔强,即便被矔疏搞得身体虚弱,精神失常,牧径路都没有放手。

“嘶!”矔疏愤怒长鸣,扬天踢了踢前蹄,赤红着双眼,再次冲上天际。

矔疏真的怒了,此次扶摇直上,似乎并不只是打算惩戒牧径路。

又是数十丈高的半空之中,矔疏不停翻滚,打算将牧径路抛下背脊,将牧径路摔死。

“糟糕!”常明远看见矔疏的动作,心中惊呼,一个跨步,飞快冲到矔疏和牧径路身子正下方的地面,似乎打算接住,将要被矔疏抛下的牧径路。

突然传来的危及感,让失了心神的牧径路突然惊醒过来。

槽你马母,居然想杀我!

牧径路惊醒过来之时,整个身子已经脱离了矔疏的背脊。幸好双腿被马镫给缠住了,没有被矔疏一下就抛了出去。

感觉到了矔疏的杀意,牧径路收起想要降服矔疏的心思,双眼一眯,杀气瞬间迸发出来。

牧径路一个翻身,体内灵气涌动,稳住身形之后,脚下缠住马镫猛的一绞,借势回到了矔疏的马背之上,左手再次一把抓住矔疏的鬃毛,右手顺势召出来鱼肠剑。

暴怒的牧径路可不管你矔疏到底有多珍贵,灵气一转,剑芒出现在鱼肠剑的周身。牧径路狠厉的看了看矔疏的后脑勺,嘴角狠厉一翘,举起鱼肠剑便打算朝矔疏的背脊刺去。

背后凛冽的杀气,将疯狂的矔疏惊醒过来。感觉到背后牧径路身长传来的无尽的杀意,矔疏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嘶”似乎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矔疏恐惧的长鸣,猛然下坠,想要打断牧径路的攻击。

“我去!牧兄弟和矔疏这是在拼命了?”

虽然隔得远,但是常明远清晰感觉到矔疏背脊之上,牧径路散发出来的杀意。

矔疏的猛然下坠,确实打断了牧径路刺杀的动作。再加上矔疏的速速实在是太快,牧径路只得运转灵力,抵抗下坠带来的不适感。

虽然暂时不能攻击,但是牧径路身上散发的杀意,让矔疏如坐针毡,不敢有丝毫懈怠,一直不停的上窜下坠,让牧径路腾不出手攻击自己。

或许是矔疏也感觉到了牧径路的剑意的不凡,似乎也不愿太过得罪牧径路,并没有如同之前一般,调戏威胁牧径路。

如此,一人一兽又开始僵持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牧径路想要放弃的时候,牧径路识海之内的玲珑宝塔突然动了起来。

牧径路眉头一皱,分出部分神识,沉入了自己的识海之中。

识海中的玲珑宝塔,除了突然大涨,似乎没有特别之处,唯独塔顶的两个别样的尖角散发出了莹莹的亮光。

识海之中的玲珑宝塔动起来之后,牧径路的双眼又出现了之前的变异。

钻戒和月牙模样的亮影,再次分别出现在牧径路的左右瞳孔之上。只是牧径路并不能瞧见自己的瞳孔,并不知道自己双眼瞳孔的异样。

牧径路瞳孔的变异,让奔腾之中的矔疏突然一愣,在半空之中硬生生停了下来。

矔疏突然停了下来,让牧径路心中一惊,赶紧退出识海,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矔疏的身上。

料想之中狂风暴雨的反击并没有出现,发愣过后的矔疏,突然恭敬的长鸣一声,踏着平稳的步伐,从半空之中俯冲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牧场之中。

落地之后的矔疏没有再挣扎,轻轻打了个响鼻,有些不安的蹬了蹬前蹄,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在请求牧径路的原谅。

矔疏的情绪清晰的传给了‘严阵以待’的牧径路,牧径路同样微微一愣,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了摸矔疏的脖颈之间。

对于牧径路的动作,矔疏似乎非常兴奋,不停扭动脑袋和脖颈,蹭着牧径路的手掌,马屁后的马尾还不停的左右摇摆,如同哈巴狗一样讨好牧径路。

矔疏对牧径路态度的转变,让牧径路完全不敢相信。

方才还你死我活的模样,怎么突然就这么没有了脸皮?常将军不是说了,矔疏的骄傲能够突破天际么?

难道与方才玲珑宝塔的异变有关?玲珑宝塔最大的作用应该是镇魔吧?难道还能降妖?

牧径路不确定的想着,对玲珑宝塔越发好奇起来。看来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试试玲珑宝塔的功用,免得让玲珑宝塔蒙尘。

常明远来到矔疏降落的地方,不可置信的看着矔疏背脊上的牧径路,颤抖着声音我问道:“牧牧兄弟,降降服了?”

牧径路随意的替矔疏顺了顺鬃毛,然后甩了甩凌乱的长发,轻笑道:“应该是吧。”

你妹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应该是?常明远鄙视的吐槽着,没有开口再问,矔疏此时一副享受的模样,给了常明远答案。

“牧兄弟果然是福缘之人,居然能让矔疏降服,啧啧啧”常明远羡慕嫉妒恨的说道:“整个玄微大陆,你是独一份。”

牧径路嘴角微微一裂,带着些许得意的轻笑回道:“侥幸,侥幸!”

常明远嘴角猛扯,一副我不想看见的模样狠狠说道:“既然牧兄弟能够降服矔疏的头领,那其余的三十六匹矔疏自然也会听从牧兄弟的号令。”

“本将还有军务,先行告辞。”常明远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牧径路说道:“对了,你如今已是黄将军的直属队率,除了正常的编制之外,还可以组建自己的直属什。”

“直属什的人马需要牧兄弟自己去招募,兵甲装备也需要牧兄弟自己想办法,军务官不会管。”

常明远说罢,一脸我不高兴的模样转头就走,或许是羡慕嫉妒,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了看牧径路胯下的矔疏。

常明远的心情,牧径路也了解。任谁瞧见比自己弱的修士得到了天下修士梦寐以求的战骑,又不能强抢,心中都不好过。

呵呵,这个规矩倒是奇怪,梁国还允许将领有自己豢养军队?牧径路诧异一笑,没有在意常明远的态度,双腿轻拍矔疏的肚子,朝方才放置矔疏的栅栏之中走去。

或许牧径路不会骑术,胯下的马鞍让牧径路感觉非常膈应。

牧径路想也不想,一把抓住胯下的马鞍,稍微使劲,便将马鞍扯出来扔得老远。

对于牧径路的行为,矔疏似乎非常认同,高兴的轻扬前蹄,微微提速,欢快的载着牧径路奔跑起来。

像矔疏这种有着自我意识的战骑或者战宠,只要主动认主之后,与自己的主人都会有心灵上的联系。

矔疏心底的高兴,牧径路自然能够感受出来。

自从矔疏成年懂事以来,矔疏非常不喜欢背脊之上的马鞍,但是马鞍被大能下了禁制,只有矔疏认同的主人才能将马鞍摘下来。

百余年来,终于没有了马鞍的束缚,矔疏自然高兴得不得了。原本被迫降服的矔疏,心底也对牧径路有了一丝感激的情绪。

牧径路轻轻拍了拍灌输的脖颈,柔声说道:“既然我们化干戈为玉帛了,以后你就跟我混,肯定会吃香的喝辣的。”

似乎听懂了牧径路的说辞,矔疏轻轻嘶鸣一声,不停的点头。

“我给你取个名字如何?”

来到一群矔疏所在的栅栏,牧径路一个翻身下来,征求着矔疏的意见。

矔疏闻言,有些兴奋的轻轻扼首。

给矔疏起名,也是牧径路想起了。矔疏如此通灵行,又这么有潜力,日后肯定会一直陪伴牧径路闯荡玄微,没有一个霸气的名字怎么行。

可是说到起名,似乎并不是牧径路的强项。

牧径路皱着眉头想了许久,抬起头来,兴奋说道:“黑白配!怎么样?”

矔疏一脸懵逼的看着牧径路,回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鬃毛。

呃!这么难听的名字,本马爷为何感觉如此般配?

一侧全白,一侧全黑,配‘黑白配’这个名字,好像并没有错。可是为啥本马爷感觉很操蛋???

“不行,不行!配是配,不霸气。”

牧径路自顾自的摇头,低下头去又沉思了起来。

听罢牧径路的话,矔疏长长的吐了一口马气。可见牧径路刚才的提议,把矔疏吓得不轻。

“气运阴阳成世界,水浮天地寄虚空。既然你全身鬃毛半黑半白,恰巧附和阴阳之别,就叫你‘寄虚’吧。”

牧径路想了良久,绞尽脑汁,终于给矔疏取了个名字。

牧径路的话语落下,矔疏先是摇头晃脑,似乎在品牧径路念出的诗句。然后兴奋的点点头,在原地不停的转圈。

“满意就行。”牧径路拍了拍矔疏,哦不,寄虚的马背,轻笑满意的说道。

蹦跶一会之后,寄虚安静了下来。

牧径路看着自己面前加上寄虚一共三十七匹矔疏,心情大好。

常明远临走之前可是说过,自己可以招募直属什。一什有五伍,加上将领,共计三十一人。

一人分派一匹矔疏,再出去自己的寄虚,还能剩下五匹。

这群矔疏可是国王奖赏给牧径路的,在牧径路看来,那可是自己的私有财产,自然要装备给自己的直属队伍才是。

至于剩下的无匹,自己麾下刚好有五个什长,要是表现可以,奖赏给他们也不是不可以。

牧径路满意的想着,又有些奇怪。怎么数量算来刚好?

梁国国王到底是何用意,牧径路现在自然不能知道,牧径路也没有太多纠结,下令给寄虚,让寄虚带着威风凛凛的三十六匹矔疏,缓缓朝自己营地所在走去。

梁国的军士,大多都知道这群矔疏的来历和矔疏的不凡,如今牧径路乘骑在寄虚的背脊之上,自然引来了不少将士的瞩目。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当然也有眼露淡淡恨意的。

只是牧径路知道,这三十七匹并非国王赏赐,而是另有他人。

一个先锋战,即便再大的功劳,也不可能赏赐如此良驹不是。

第十六章 临行之前

“属下牧径路,见过黄将军。”

黄居淡淡的点点头,轻声问道:“直属什可否已经招募满了?”

牧径路微微一愣,有些好奇的回道:“禀将军,还未招满。”

“本将不是已经放权允许你在整个大军挑选么?十万大军都没有你能看得上的三十一人?”

黄居有些诧异,没有想到牧径路眼光如此之高。

牧径路尴尬的摇摇头说道:“将军想差了,属下只是还没有来的急去招募。”

黄居先是愕然,然后轻轻一笑道:“给你三天时间,必须将队伍编满员。”

“啊?”牧径路不解问道:“为何?”

“队伍招满之后,你们直属队,都要作为先锋部队,潜入嶓冢山,查探诡扉位置。”

牧径路一个愣神,似乎有些不解。

似乎看出了牧径路的疑惑,黄居轻声开口说道:“数日之前,虽然将魇魔大军打得溃败,但是嶓冢山中现在情况我们完全不知。”

“大军贸然进入,容易被魇魔埋伏。只有派遣修为较低,不会引起魇魔注意的小股部队进入查探。直属队虽然修为不是太高,但是每个直属队都有越级挑战的能。”

黄居说罢,牧径路恍然点头。

“兵马你自己下去之后,自己招募。”黄居见牧径路接受了自己的解释,继续说道:“因为你的直属队之中有善奔袭的矔疏,所以,给你们的任务最重。”

“将军但说无妨!”牧径路抱拳,一脸正色。

黄居满意的点点头,沉声道:“进入嶓冢山之后,你们个个直属队会分散开来。而你小子率领的直属队,需要深入嶓冢山万里的伸出,探查诡扉位置和魇魔兵马的布置情况。”

“万里?”牧径路眉头紧皱。

从之前了解到的情报看来,牧径路也知道,万里之后,基本已经到达了嶓冢山之上魇魔的大本营。牧径路乃是队率,本有五什的编制,即便再机上之数什,最多也只有一百八十来人。

队伍之中的将士的修为,目前看来最高的也就牧径路自己和白阎堪堪突破了红阶中期,然后就是红阶初期的鲁诸。

就算编制齐全,牧径路队伍之中也就多出来四个红阶中期的什长,和三十个红阶初期的伍长。

这点兵力,进入魇魔的腹地之中,连给魇魔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

黄居自然之道牧径路的难处,右手一番,一个用麻布袋装着的东西出现在了黄居右手之上。

“此乃魇香,由数百种具有异香的灵药制成。涂抹在身上,可以模仿出魇魔的气息。虽然不能躲过橙阶后期的魇魔万夫长的双眼,但橙阶中期及中期一下的魇魔,完全分辨不出真正魇魔和魇香的气息。”

牧径路闻言,双眼一亮,几乎是用枪的从黄居手中夺过了包裹。伸出鼻头微微嗅了嗅,神色疑惑。

完全没有味啊。

黄居没有在意牧径路的无礼,轻轻一笑道:“魇香无色无味无毒,你小子大可放心使用。”

牧径路点点头,低声问道:“黄将军,只有这么一袋?将近两百号人,能用几次?”

黄居闻言,苦笑道:“没办法,整个大军之中只有这么多,其他直属队只分发了够用一次的用量,你手中这袋,可以用三次了。”

牧径路抬起头来,才想起了自己与黄居之间上下级的关系,尴尬的挠挠头,对黄居拱手道:“属下冒犯,请将军责罚。”

黄居所谓的摆摆手,轻笑道:“无妨。你小子还是尽快从大军之中招募勇士才是。”

牧径路郑重点点头,收起装有魇香的包裹,退身出帐。

既然有任务,牧径路也不敢耽搁,赶紧前往军需官处,领取招募令牌之后,向大军的安置将士的营地而去。

黄居麾下,可是一军的编制,共计九万多人。再加上各营和黄居的直属卫队,整个大军远超十万之数。

十万大军,五个大营,一个直属小营,把牧径路看的眼花缭乱。

正规编制的五什倒还好说,反正不是自己私有,牧径路在军需官的带领之下很快就招募到了。

一是黄居特地叮嘱过军需官,二来牧径路的攻击,也传遍了整个军营,自然有看好牧径路前程,愿意和牧径路混的。

可是直属什,可就把牧径路难住了。太优秀的把,各营、各曲的将领一般都不愿意放人,虽然牧径路又特权,但是牧径路也不好把整个营地的将领都得罪个遍。

一般的把,对于牧径路来说又太过鸡肋。毕竟牧径路可是想着打算将那三十匹黑色的矔疏分派给自己的直属什,能力太低了,岂不是浪费了如此神驹一般的战骑。

牧径路又不敢用矔疏的名头来招募,不然引起了整个营地的慌乱,可就闯大祸了。

“队率,你看那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鲁诸一把拉住在营地之中随意乱逛的牧径路,指着营地之中一个面熟的什长装扮的人疑惑问道。

牧径路定睛一看,随即大喜。

“张大哥!”牧径路一声大喝,飞快的朝此人冲了过去。

原来此人是在华山脚下与牧径路分开的张邱。

正在指挥麾下士卒操练的张邱闻声一愣,疑惑的转过身躯,瞧见牧径路之后,同样大喜。

“牧兄弟!”

“张大哥!”牧径路上前就是一个熊抱,神色非常激动。张邱同样如是,将牧径路狠狠抱在胸前。

“哈哈哈原来真的是牧兄弟!”张邱爽朗大笑道:“之前全军通报功勋之时,老哥我以为只是和你同名同姓。”

“哈哈兄弟也没有想到会在军营之中,与张大哥相聚。”

二人神情激动的叙旧,只是牧径路没有发现,张邱麾下的士卒,都同样激动的看着牧径路。

了解过后,牧径路才恍然。

那日分别之后,两千余愿意跟随牧径路的散修,居然真的来参军了。凭借着各自在酆都秘境之中获得的机缘,一众散修修为突飞猛进,不少人在数月之间早已经突破筑基五藏,进入了红阶。

此时张邱麾下的将士,几乎都是张邱在入伍之后,寻到的酆都秘境散修同伴。

张邱原本已经三十多岁,在修为之上想要再有突破已经难上加难,不想张邱凭借酆都秘境的机缘,入伍之后硬生生突破到了红阶四品,迈入红阶中期,当上了什长。

而张邱麾下的五个什长,也是原本只有筑基境界的散修,都是在入伍后的数月之间突破道了红阶。

甚至有两个什长与张邱一样,都是红阶四品,只是他们不想与张邱分开,并没有将自己的修为报至军需官处,提升军职。

牧径路道明来意之后,张邱二话不说,将自己的整个什,都并入了牧径路的小队之中。

对于昔日有过生死经历的众人,牧径路同样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张邱麾下的队伍编入自己的直属什。

至于两个已经突破红阶四品的兄弟,牧径路将二人任命为自己五个常规什长之二,加上张邱、白阎,牧径路的常规便知的五个什长就只差一个了。

至于鲁诸,被牧径路任命为直属什的什长,并将自己获得的矔疏全部交给了他们,让他们与矔疏加深情感。

矔疏确实是骄傲到了天际的战骑,若是没有座位矔疏王的寄虚下令,牧径路的的兄弟们,恐怕没有一个能够爬上一众矔疏的腰背。

既然知道了矔疏这个特点,牧径路自然也留了后路。让一众矔疏在寄虚的命令之下听从自己的兵将,但是也同时让气虚给其余的矔疏下了死命令,无论是谁,都不准认主。

如此一来,就算日后有人与牧径路分道扬镳,甚至背叛牧径路,牧径路都不会担心他们把自己的宝贝疙瘩给裹走。

因为张邱的出现,牧径路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将自己的编制给招募齐了。张邱麾下可都是当初在酆都秘境之中完成闯关,在八卦阵中各有奇遇的修士。

不论资质如何,只要有一定福缘不是?

其实除了张邱这一什,整个大军之中,还有不少当初从华山成功逃出来的散修。这些散修与张邱都有联系,但是因为张邱军制不足,众人都按兵不动。

招募齐将士之后,剩下两天的时间之中,自然就是操练。

操练非常简单,就是让一众修士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将灵气耗尽。一众将士还没有搞明白牧径路的意图,耗尽灵气之后,痛苦的事情就来。

灵气耗尽,修士与凡人无异,无非就是身体强壮些。但是灵气耗尽之后的虚脱无力感,比没有修为更难受。

各种超越如今将士身体极限的负重跑,长途奔袭接踵而来。不仅如此,牧径路还撕下了他们作为修士的尊严,将一众将士按在泥水、粪土之中。

这个世界的人或许不懂,但是若是让牧径路前世的炎黄国的民众瞧见,就知道这是训练特种兵的寻训练方式。

“今天你们喝的是泥水,粪水,等你们上了战场之后,那就只有血水。”

牧径路手中提着特制皮鞭,在空中甩得噼噼啪啪的,同时狠声说道:“告诉我,喝谁的血水?”

“敌人!敌人!敌人!”

“好!”

牧径路张狂大喝,情绪激动的吼道:“知道你们战场之后是什么吗?”

不停在泥、粪混杂的水潭之中做着俯卧撑的一众将士疑惑抬起头来,不解的看向牧径路。

尤其是鲁诸,凭借自身身体的强壮,勉强站立起来,朗声吼道:“战场之后是我们的家,虽然俺还没有媳妇和娃娃。”

“哈哈哈”鲁诸说罢,一众趴在泥潭中的将士哈哈大笑。

“啪!”一声脆响,牧径路手中的皮鞭狠狠鞭打在鲁诸的肩膀之上,狠声道:“谁下令让你战起来的?啊?”

没有灵气的防御,加上牧径路特制的皮鞭,轻松将鲁诸肩膀上的皮肉鞭打得裂开来。钻心的痛,让鲁诸五官都变得扭曲起来。

不过鲁诸并没有认输,咬牙切齿的趴了下去,不顾肩头的伤口,飞快的做着牧径路教给他们的俯卧撑。

“啪!”又是一声脆响,鲁诸的背脊之上又裂开了一道口子。

“就你会逞能?想要表示你比其他兄弟厉害,身体更好?”

背脊之上传来的剧痛,让鲁诸下意识的挺了挺腰杆,赶紧放缓速度。

“训练之前我就说过,我的训练是魔鬼式的。嘿嘿!”牧径路诡异的笑着,声音有些阴厉的说道:“这下信了不?”

方才还大笑鲁诸的一众将士,没有人感再接嘴。

不过牧径路看得出来,一众将士眼神之中不服的倔强。

牧径路看了看众人,一边将自己的上衣脱掉,一边赞赏说道:“不过鲁诸说得没错,我们身后是我们的家,是我们的妻儿。”

牧径路唤出自己的断剑,轻轻跳跃而起,对着泥塘外十数丈远的地方狠狠挥了出去,同时大喝:“破山河!”

剑芒应声而出,直接向地面划拉过去。牧径路用自己最强的一击,将泥潭外十数丈远的地面,划出了一道约莫一丈宽、十数丈长,不知几许深的裂口。

“呼呼呼”灵气瞬间被掏空,牧径路喘着粗气说道:“敢侵我家园、欺我妻儿者,杀无赦!”

牧径路说罢,噗通一声跳进了泥潭之中,与自己麾下的士卒一起在泥潭之中,按照同样的频率,开始不停做俯卧撑。

见自己的队率对自己都如此,一众将士不敢再多说,埋头跟着牧径路不停的训练着。

而泥潭之前不远处,牧径路斩出的剑痕,也让一众将对自己的队率敬畏不已。在他们所见到的修士之中,能能够造成如此威势的,没有橙阶的修为根本不可能。

不停做着俯卧撑的牧径路,嘴角微微一翘,得意的笑着。

只是牧径路也没有看见,身后不远的白阎,瞳孔几乎缩成了一个黑点,看向牧径路的背影,神色不定。

在牧径路看来,苦难同当,竖立自己的威信,这样的将领,才会让自己麾下的士卒死心塌地。

接下来的两日,体验了一辈子都没有体验过的爽快。

从早到晚,一众士卒几乎一直都是灵力虚空的状态之下,承受着众人都没有见识过的各种‘折磨’。

组队抗直径丈许的巨木,一个人不需出错,甚至都不允许人倒下。只要有人失误出错,没有坚持住倒下,都会迎来牧径路无情的皮鞭。

要是有人倒下,同队的战友没有上前救助,整个队伍同样也会受到惨无人道的惩罚。

什么自己咬自己的脚指头,自己舔自己的屁股,给没有犯错的队伍擦屁屁,让一众修士羞愤不已。

自从灵力被掏空之后,牧径路没有给一众将士机会恢复灵气,一直不停的让将士们疯狂训练。在牧径路变态的灵力恢复能力面前,可即便羞愤的想要自杀,也会被牧径路阻止下来。

至于自杀不成的士卒,那就只有呵呵了。

相比那些‘惨无人道’的惩罚,一众士卒宁愿被牧径路无情的鞭挞。

两日过后的清晨。

“勾结魇魔者,杀!”

“不听号令者,杀!”

“临阵脱逃者,杀!”

“背叛战友者,杀!”

“欺凌百姓者,杀!”

“此乃本队率军纪之五杀,可有听清楚了?”

五个杀字,牧径路动用了自己刚刚领悟能够操纵的杀意。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场的一百八十来人,却感觉声音是从识海之中传出来的,震得众人神色一禀。

“听清了!”

一百八十来人,扯着嗓子回应者,生怕牧径路没有听到。

不是因为将要执行任务心情激愤,而是前两日的操练,让一众将士发自心底的颤栗。就算是有些诡异的白阎,在牧径路训话、训练之时,也不敢直视牧径路的目光。

妈的,碰上这样一个变态,日后我该怎么玩?这句话,是白阎这几天暗自叨念得最多的一句话。

其实这个世界对战友的称呼,与前世古代一样,应该叫袍泽或者同袍。但是牧径路觉得还是战友听着带劲,自作主张的给改了。

况且这五杀,与两国军纪并没有太大冲突,得到消息的黄居也没有出面阻拦。

“这次的任务很危险,昨天晚上我已经给你们说了。临行之前,我只有一个要求!”

百来号人赶紧绷了绷身子,让自己战得更挺,似乎想将牧径路的要求听清楚。

牧径路站在高处,俯视着自己面前这一百来号人,面色郑重吼道:“给老子活着回来!”

牧径路的喊话,让百来号人先是满脸的懵逼,然后心底冒出热浪,冲刷过每个人的心田。百来号人激动的看着牧径路,异口同声吼道:“是!”

“老子听不清楚,大声点!”

“活着回来!活着回来!活着回来!”

百来号人各个吼得面红紧张,激动的心情,让百来号人的心跳蓬勃qi来。恍惚之间,众人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而且频率都是一样的。

咚咚咚的向整个军营上空传了出去,让十万余的军营侧目相往。

而牧径路麾下的将士,最激动的,莫过于孙斌。

军魂!军魂!没有想到,有生之年,我能见到老祖手札之中提到的军魂!孙斌激动得全身都颤栗了起来。

第十七章 嶓冢山

“俺想起方才哪些所谓的直属队,看着我们队的神情,俺心中就是爽啊。”

鲁诸扛着他那个比人还高的镰锤,一脸舒坦的说着。

着实也是,当牧径路一行人,跨上矔疏的瞬间,其他四队将士那羡慕的神情,任何人都被这样看着,都有一股舒爽之气蔓延全身。

牧径路白了鲁诸一眼,轻打寄虚的马腹,催促着寄虚加快速度。

进入嶓冢山之后,没走多远,牧径路就将部队分成了两部分。

正规编制的五什,除了什长,都被留在了嶓冢山中部,让一众将士探查嶓冢山中部是不是会有魇魔和诡扉的踪迹。

至于直属什和一众什长,有战骑矔疏这个利器,在牧径路的率领之下,深入了嶓冢山之中。

三十七匹矔疏,除了牧径路的继续是橙阶初期之外,其余矔疏都是黄阶以上,至于那五匹什长乘骑的矔疏,更是黄阶中期。

以矔疏的速度,即便是橙阶魇魔出现,也摸不到牧径路三十多人的衣角。当然,前提是不能被包围。

嶓冢山之中满是魇魔,若是被包围了,即便矔疏速度再快,恐怕也之后被包饺子的命。

与牧径路见到的剑山不一样,嶓冢山没有那种花似雾中看的仙气。

不知嶓冢山原本就是如此,还是因为魇魔的出现,嶓冢山上弥漫着淡淡的黑雾,偶尔传来嘎吱吱恐怖的魇魔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也是因为黑雾,嶓冢山上的植被没有能够收到阳光的照射,显得萎靡不振。没有了阳光的照射,嶓冢山上更多的自然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行走到嶓冢山中心的边缘,牧径路一行人大气都不敢多出,生怕引起了魇魔的注意,虽然不知为何,牧径路一路走来,都没有瞧见魇魔。

“白阎,你怎么对嶓冢山如此熟悉?”

白阎轻轻一笑,低声道:“队率看的出来属下是修炼煞气的吧?”牧径路疑惑点头。

“当今天下,煞气最重的地方,除了北域幽冥海底,就是偶有魇魔出现的五方魂山。”

“五方魂山?”牧径路疑惑问道。

“队率不知?”白阎微微诧异,然后沉下声来解释道:“每逢魇魔大战之前,五方各有一魂山,会频频出现诡扉,诡扉出现之后,魇魔就会穿过诡扉,出现在玄微大陆之上。”

“哪五大魂山?”

“这个我也知道。”鲁诸在旁接过话说道:“中部报犊山、南方罗浮山、北方罗酆山、东方桃止山和西方这个嶓冢山。”

一旁的张邱也点点头说道:“五大魂山不仅在魇魔大战之前会变得不同,即便是同时也非常诡异。”

“如何诡异?”牧径路来兴趣了,这个世界所谓的四大魂山,刚好是前世神话传说之中五方鬼帝的治所。

张邱和鲁诸同时将目光转向白阎,等待白阎细细说道,毕竟白阎看上去比在座的任何人都要了解嶓冢山。

白阎没有拒绝,轻笑道:“想必各位都知道,人类身死之后,魂魄会存在七天。正常的魂魄七日之后便会消散,而且也难以被常人发现。”

“而七天之后没有消散的少量魂魄,便会化作魇魔,为祸人间。”

牧径路等人,重重的点点头。

“整个玄微大陆之上,每日身死之人数不胜数。除了偶有修士降妖除魔,斩杀化魇魔,那剩下的魇魔去了何地?”

“五大魂山?”

牧径路有些惊讶,又疑惑的问道。

前世的神话传说之中,无妨鬼帝之所以要将道场建在五山之上,就是要驻守的五山之上人间与阴间通道,凡人谓之‘鬼门关’。

既然这个世界没有地府,没有轮回,那没有消散的魂魄化作魇魔之后,为何要聚集到五大魂山之上?

三千年一战的魇魔入侵没有爆发之时,前往五大魂山的修士也是不少,为何没有传出魂山之上有大量魇魔的消息?魇魔去了魂山之后,都去哪了?

“嗯。”白阎重重点点头,沉声道:“属下之前尝尝来往各大魂山之间,自然会偶尔碰见成群的魇魔。”

“属下修为低下,自然不敢独自前来嶓冢山的深处。可机缘之下,属下曾在中外围见到过成百上千的魇魔聚成一团。”

“聚成一团干什么?”牧径路微微有些心惊,难道魇魔有什么藏身之法,藏匿在魂山之中。

“等待暗诡扉开启。”

“暗诡扉??”又一个新出的名词,牧径路低声惊呼了出来。

“嗯,暗诡扉!”白阎重重点头,继续说道:“与人类瞧见的诡扉不同,暗诡扉呈黑色,与人类瞧见的白色诡扉大小相同,然而功效相反。”

“你是说,魇魔通过暗诡扉,前往了传说中的魇狱?”

牧径路先是被惊得不轻,然后越发疑惑:“据我了解,三千年一现的魇魔,似乎并不是玄微大陆之上原本的魇魔吧。”

白阎点点头,接过话说道:“自然不是。魇魔同归暗诡扉前往魇狱之后,会掉入各种炼狱之中。炼狱之中,有数不清的魇魔。出现在炼狱之中的魇魔会不停相互残杀,直到修为提升到能够让魇魔恢复神志,被炼狱之外等待的高修为魇魔接走。”

“什么?!”牧径路不可置信的站直惊呼,随后想起自己所在,赶紧蹲下身来,惊诧问道:“若是争斗不过,失败的魇魔会如何?”

“不知道!”白阎似乎犹豫了片刻,然后苦笑摇头说道。

“嗯?!”牧径路先是一愣,然后眼神轻轻闪烁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暗诡扉是之前,是我亲眼见到的。至于暗诡扉之后的事情,是我师门祖辈传下来的。”

白阎答得笃定,牧径路却有些不相信。此时牧径路的脑海之中,回想起了他母亲谷秀之前给说过的话。

“你师门?”

“嗯,炼煞宗!”

“什么,炼煞宗?”一直在旁恭听的孙斌突然惊呼出来:“炼煞宗不是在三千年前的魇魔大战之中彻底灭亡了么?”

“呵呵,并没有。”白阎苦笑道:“我炼煞宗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方法,一直延续着炼煞宗的血脉。”

呃。涉及别人门派的秘辛,牧径路等人也不好多问,纷纷一脸了然的点点头。

“既然你如此了解嶓冢山,能不能带我们找到可能出现诡扉的地方?”

白阎看了看牧径路和其余的三十来人,沉声问道:“靠近诡扉,可是非常危险的事情,队率确定要我引路查探?”

“事关我人类兴亡,不得不查。”

见牧径路说得笃定,白阎重重点点头,然后说道:“凡是诡扉出现的地方,煞气和死气就都非常重。我们只要随着煞气和死气凝重的方向探查过去便可。”

牧径路点点头,觉得白阎说得非常在理,闭上眼略微感知了一下,然后带着众人向西面走去。

只是在转身的刹那,牧径路神色不定的瞟了一眼白阎。

白阎神色淡然,只是眼底的一丝恐惧,让牧径路觉得非常正常。只是在牧径路转过身后,白阎双眼精光一闪,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向西走了大约十来里路,牧径路一行人撞见了进入嶓冢山一来的第一支魇魔军队。

整整半曲的兵马,五个百夫长,五十个十夫长和五百五藏圆满的魇魔。

卧槽!五个橙阶初期,五十个红阶后期。你他瞄的跟我看玩笑呢。牧径路一脸震惊的看着离自己队伍越来越近的魇魔军队,神色凝重不已。

还没有查探道一个诡扉,牧径路可暂时不想和魇魔发生冲突,再加上眼前的队伍,也不是牧径路三十七人能够对付的,牧径路右手一翻,赶紧拿出黄居分给自己的魇香,一人发了两份。一份给将士,一份给各自的战骑矔疏。

“队率,我不用,我的功法能够模拟魇魔的气息。这支队伍没有橙阶后期魇魔,看不出真假。”轮到白阎只是,白阎皱着眉头拒绝了。

“功法真牛掰!”牧径路翘起拇指,赞赏的说道,然后将魇香涂抹到了自己的身上。

待所有人都途好魇香之后,牧径路一声令下,三十七人牵着各自的矔疏,纷纷从躲藏的地方站了起来。

五百人队的魇魔,显然被突然出现的牧径路一行人搞得一愣,待确认是自己人(魇)之后,没有多说,与牧径路等人擦肩而过。

牧径路心中虽然对黄居有信心,但是当一年凶悍的一群魇魔经过自己身侧之时,牧径路心中慌得一批。

不仅是牧径路,鲁诸等三十余将士,同样被吓得微微颤抖。

“队率,就算有这玩意,能不能别玩得这么刺激?太他妈下人了。”待魇魔走远之后,鲁诸声音颤抖的抱怨着,面色都有些发白。

就连平时淡定能够出鸟的孙斌额头也冒出了细汗,张邱倒是好上不少,神情淡定,只是嘴唇有点发乌。

“就当训练胆量的,你们别虚。”牧径路没心没肺的说着,抬头看了看越发昏暗的天空,眉头一皱,轻声道:“别耽搁了,魇香只能持续一个时辰。看样子马上也要天黑了,赶紧摸进去。”

“是!”一众将士低声回应着,音调虽低,但是语气却非常坚定。

一个时辰过后,牧径路带着众人潜伏到了魇魔巡逻的死角。

“槽他亲母,也太多了。”鲁诸低声咒骂着,脸色非常难看。

牧径路狠狠瞪了一眼鲁诸,示意鲁诸别在废话。鲁诸见状,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停的点头。

“可有记录下来?”牧径路将声音压低得如同蚊子一般,轻声询问孙斌。

孙斌没有废话,举起双手,做了一个二十七的动作,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二十七个!!!”牧径路有些惊惧的轻声说道:“一个时辰,我们能查探的范围,估计占不到嶓冢山中心地带的十分之一,再加上我们不能进入的腹地”

“恐怕又上千个。”张邱脸色发白,似乎有些不能压制心中的惊恐。

牧径路拍了拍张邱的臂膀,给张邱打了打气。然后转过头,看向白阎轻声问道:“白阎,这种诡扉出现魇魔的速度多快?”

“三个时辰出现一个。”白阎想了想,说道:“队率不必计算这些,只需记录诡扉的颜色便好,各种颜色的诡扉,能够出现魇魔的速度是定了的,将军他们都知道。”

白阎的言下之意很明确,就是说诡扉的作用,玄微大陆上的人大多都知道。

牧径路并没有觉得白阎说的话又鄙视自己的意思,就算有,牧径路或许也不放在心上。

牧径路点点头,沉声道:“分批守夜,今晚在这休息,明天天亮之后再说。”

众人点点头,带着眉头之间回不去的担忧安静了下来。

只要有些修为的魇魔,虽然不惧怕烈焰和日光,但是在晚上,魇魔的的战力还是有小幅度的提升。最重要的是,夜晚之下的魇魔,感知力将会提升好几倍。

相比人类,即便是修士,在夜晚之中,感知力也会大打折扣。牧径路可不会傻到在夜晚摸进魇魔的腹地。

寅时三刻,牧径路起身,叫醒白阎,将轮班的鲁诸给换了下来。

寅时到卯时,是人类睡意最浓的时候,牧径路可不放心让其他人轮值。至于为什么要叫上白阎,牧径路自然是有自己的考虑。

“白兄,既然你对各大魂山如此了解,为何不将自己知道的信息编纂成册,上缴给各国朝廷,得到的赏赐肯定不少,甚至还可能成为英雄才是。”

二人相视无聊,牧径路主动打断了尴尬的气氛。

白阎诧异的看了眼牧径路,没有想到牧径路突然如此客气。

白阎轻轻苦笑道:“队率有所不知。炼煞宗虽然功法诡异了些,但是一直都没有祸害过天下,更不愿与各大宗派为敌。”

“或许也是因为炼煞宗的不同,遭到了帝门的窥视,想要夺了我炼煞宗的功法,才让我炼煞宗险些被灭门。”

“若是我将我知道的消息透露出去,帝门肯定会顺藤摸瓜,找到我,夺我炼煞宗的功法。”

牧径路不解,疑惑问道:“帝门功法本就霸道,为何还需要夺炼煞宗功法?”

白阎不屑轻笑道:“帝门野心何止天下九州?”

牧径路先是一愣,然后震惊轻呼道:“白兄的意思是说,帝门对魇狱也有想法?”

“如若不然,帝门为何想要夺我炼煞宗心法?”白阎带着些许仇恨的目光,狠声道:“我炼煞宗的功法可不是那么好学的,不仅对资质要求甚高,修炼者和的心性更是需要万万里挑一。”

“可是帝门功法却能模仿天下各派九成九的心法,制造出同样效果的攻击手段。只要夺了我炼煞宗功法,帝门弟子就能模仿炼煞宗,完全克制魇魔。”

“炼煞宗功法如此霸道?若是方便,能不能告知一二?”

白阎淡然笑道:“也不是什么秘密,九州各派都知道。”

“我炼煞宗功法,可吸收炼化魇魔身死之后的黑雾为我所用。”

“什么!”牧径路再次惊呼,满脸的不信。

“若是果真如此,修炼炼煞宗功法之后,进入魇狱,岂不是走上了无敌之路?”

“呵呵,哪有那么好的事情。”白阎不屑轻笑道:“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万物有阴阳,阴之极致是为阳,阳之极致是为阴。适度炼化魇魔死后的黑雾确实能够辅助修炼,但是炼化过度”

“如何?”

“轻则肉体承受不住,经脉寸断而死;重则被魇魔之气魔化,成为异魇。”

“异魇?”

“就是不人不魇的异物,不存于人类,也不存于魇魔。”

牧径路恍然,心中对玄微大陆之上神奇的事情越是好奇起来。就只是一个魇魔,催生出来的东西都如此繁多,不知道其他海外异族又是什么样子。

想着想着,牧径路脑海之中出现了之前在梁州和雍州交界出见到过的长颈国。

“帝门弟子模仿不会出现如此情况?”

“不知道,师门典籍之中没有记载。”

牧径路闻言,点点头,又审视了四周。暂时没有发现异动,牧径路又好奇问道:“既然白兄怕被帝门的人盯上,为何又要从军?战场之上危及四伏,随时都要我们全力以赴,你们炼煞宗的心法战技不是迟早会被人看出来?”

白阎轻笑道:“人生在世,谁想活得如此藏头藏尾?”

“他帝门再霸道,等我自己有了实力之后逍遥九州才是王道。”白阎说着,神色之中满是坚定与自信,然后又偏头看向牧径路,带着深意轻笑道:“何况跟随如此一个天赋异禀的队率,成长起来之后,我作为队率亲信,日后何人还敢动我?”

牧径路闻言一愣。这是什么逻辑?你哪点看出来我天赋异禀?就凭我战技的杀伤力高?还是因为我年龄小?

“呵呵,多谢白兄夸赞。”牧径路随意轻笑,似乎在警告白阎说道:“只是希望白兄莫看走了眼,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牧径路的话,让白阎又是一愣,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意思?

就在二人都在揣摩各自话语中的深意之时,黑夜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第十八章 施主,可否还小僧舍利?

咚的一声闷响,牧径路狠狠跺了跺脚,将麾下将士震醒,沉声凝重低吼:“备战!”

鲁诸、张邱等人被惊醒过来,瞬间摆出‘五行阵’,严阵以待。

一个、两个

一个一个魇魔出现,牧径路一个一个的数着,到最后,牧径路面色变得难看不已。

整整一曲的魇魔,最让牧径路担忧的是,橙阶后期的魇魔曲帅也在其中。

在牧径路的印象之中,魇魔的军纪非常之差,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发出嘎吱吱难听有渗人的叫声。

可是此时牧径路面前的千余魇魔,却安静得可怕。即便威风凛凛的巨魇,也是落脚无声。

“咕咚!”看着面前突然出现,又气势凛凛的一曲魇魔,牧径路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咕咚!咕咚”在牧径路的带动之下,接连响起了三十五个吞咽口水的声音。

有些尴尬的牧径路,偏头看了看唯一没有吞口水的白阎,一副我很佩服你的表情。此时的白阎,面色也有些惨白,也偏头看了看牧径路。

“队率,我我口口干。”

白阎颤抖着声音,有些口吃的说着。

原来这小子也怕,我还以为这小子胆识牛逼上天了。牧径路无语的吐槽着,没有接话,转头继续盯着眼前的魇魔,脑仁不停旋转,思讨着对策。

“嘎吱吱”魇魔曲帅不停的砸吧着丑陋的大嘴,发出渗人的声音,向前跨出两步诡异笑道:“嘎嘎本帅的运气不错嘛。居然遇见这么一群美食。”

魇魔曲帅身长并不高大,还不及牧径路的肩膀。加上魇魔曲帅那不停闪缩的双眼,让牧径路能够确认,这个曲帅应该是魔魇。

“这几匹异兽不错,嘿嘿。”魇魔诡异的笑着,贪婪的说道:“今日把你们的魂魄都吃了,本帅必定能够突破修为。”

牧径路眉头狠皱,一只手悄悄伸到背后,对背后的鲁诸等人做了几个手势。

“呵呵,不过一曲帅而已,果真猖狂!”牧径路不屑一笑,打断了魇魔的得意:“要是我们只有这点修为,我敢潜入嶓冢山如此之深?”

“人类,什么意思?”曲帅闻言微微一惊,然后迅速向四周看了看,似乎确定没有其他人类之后,扭曲着面庞看向牧径路。

“什么意思?嘿嘿!”瞧见魇魔曲帅的反应,牧径路心中的惧意去了一半,嘴角微翘,诡异笑道:“既然已是曲帅,自然对我们人类有所了解。既然要打探你们魇魔腹地,只会有我们这股只有红阶修为的前锋军?”

牧径路说罢,魇魔曲帅似乎越发忌惮。

一群红阶修为的低阶将士,居然拥有橙阶修为的异兽,难道有埋伏?

不对!人类向来狡猾,越是叨念在嘴上事情,越是不可能。

魇魔曲帅似乎觉得自己想的非常正确,再次上前一步,狠厉的笑道:“既然如此,人类,把他们喊出来,我们堂堂正正斗上一斗如何?”

不想这个魇魔曲帅居然如此聪明,尤其是它踏出了这一脚,附带了魇魔独有的魇魔威压,狠狠朝牧径路等人压了过来。

牧径路诧异的想着,心中也有些着急起来。除了飞快骑上矔疏,牧径路没有想出其他能够逃得过魇魔的办法。

可是若是骑上矔疏狂奔,引来的恐怕就不是一屯一曲的魇魔了。

“斗?嘿嘿。”牧径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仍旧装作一副自信的模样说道:“我们既然是先锋,是斥候,主要目的自然是查探敌情。”

“我们低阶队伍陷入险境,他们高阶队伍自然是能救则救,不能救则放弃。”牧径路一脸神秘的继续说道:“他们出不出现,全看你是不是向独吞我们这一队了。”

牧径路似乎没有丝毫骨气,将自己的队伍说的如同食物一般,要么被他们这一曲魇魔给瓜分了,要么被其他魇魔出现,让眼前的魇魔曲帅不能独食。

牧径路的意思也非常明显,想要吃我们,可以!但是还是需要谈谈条件才是。

魇魔曲帅双眼一眯,黢黑的脸上显得非常阴厉,似乎对牧径路的威胁非常不满。不过牧径路将魇魔曲帅的担忧给说了出来,让魇魔曲帅也有些犹豫。

发现敌情,自然有功勋,也能够获得不少对魇魔有用的异宝。但是对于面前着一队质量上乘的魂魄,功勋所得的宝物,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队率,要是可以,和这魇魔斗上一斗也不是不可。”白阎突然低声在牧径路耳边说道:“我师门之中的典籍有过记载,魇魔各军、各部营之间,非战之时,都有管辖范围。一曲魇魔的范围应该是在三百里之内。”

“魇魔修为最高的,也不过魇魔曲帅橙阶后期。只要队率能够对付,我们”

白阎虽然没有说完,但是牧径路能够明白白阎的意思。以自己和魇魔曲帅的打斗,三百里之外是不可能及时发现的,只要让魇魔不能放出他们联络的狼烟。

“白阎,你能确定?”牧径路有些不相信的问道:“白天我们寻找诡扉踪迹之时,可是碰见了不少魇魔的队伍,尤其是第一次碰见的那队半曲的部队。”

白阎笃定的点点头说道:“白天魇魔的感知不及夜晚,自然会加强巡逻。但是夜晚不同,魇魔感知提升不说,还会分散到各地,寻找‘食物’。”

食物两个字,让牧径路眉头一皱,眉宇之间隐隐透露出些许杀气。

“我信你。”牧径路看了看白阎,然后偏过头,看向魇魔曲帅说道:“不知曲帅可敢与我打个赌?”

“打赌?”

魇魔曲帅一阵疑惑,不解又防备的看向牧径路。

牧径路轻轻一笑,看似非常淡定的说道:“各凭修为,拼死一战。我胜,你放我们离开。你胜,我们不反抗,任凭你处置。”

魇魔曲帅眯着双眼,深深看了牧径路一眼,脑海之中不停的权衡着。

对于魇魔曲帅来说,能够独食自然是最好。可是牧径路只有红阶中期的修为,魔魇没有搞懂牧径路哪来的勇气和自己决斗。

“不敢?”

“呵!有何不敢。”魇魔曲帅不屑冷哼:“本帅可是橙阶后期,还怕了你一个红阶中期的人类修士?”

魇魔曲帅答应之时,牧径路双眼一亮。看来周围确实没有其他魇魔队伍了。

好缜密的心思!牧径路身旁的白阎沉着脸,暗自有些佩服牧径路。不管牧径路有没有相信自己,都用了自己的方法,从魇魔曲帅的口中确认周围的情况。

魇魔既然想要独食,自然不想引起魇魔其他部曲的注意。能够接受牧径路的挑战,那从侧面证明,附近确实没有了其他魇魔的踪迹。

牧径路轻轻挥手,示意身后众人向后撤去。挥手的瞬间,牧径路悄然之间又做了几个手势。

魇魔看着自信满满的牧径路,没有丝毫担忧,两只爪子反而迅速结印。

“斗兽,困!”不等牧径路反应,魇魔一声轻喝,一道黑色的波纹迅速向四周扩散出去。

“此乃我魇魔独有的困咒,本帅不死,困咒不解。”

魇魔得意的轻笑着说道,似乎已经明白了牧径路的打算。

牧径路闻言,面色猛的沉了下来。看来魇魔也不是痴傻之人,或许魇魔只是失去了生前的记忆,但是生前的战技法决,甚至智慧经验,都很有可能留下来了些许。

牧径路如此想着,心情无比沉重。若是如此,看来人类与魇魔之间的斗争比自己想象之中都还要惨烈。

牧径路没有废话,右手一抖,腰间的断剑一个翻滚,便自动出现在了牧径路掌心之中。紧接着就是红得艳丽的剑芒,将断剑剑仁覆盖,然后伸出去四尺有余。

牧径路的动作,让魇魔变得郑重了些许,似乎对牧径路手中的剑芒有些忌惮。

嗯?魇魔难道惧怕剑修?牧径路些许疑惑。

“杀!”此时可容不得牧径路多想,沉声一喝,便朝魇魔曲帅冲杀了过去。

魔魇与巨魇不同,不善近战。牧径路突然突袭而来,魔魇双爪迅速结印,突然退出去了十数丈。

不等牧径路反应,魔魇双爪继续迅速结印,一跳仿若黑龙的虚影出现在魇魔面前。眨眼之间,虚影就变得凝实起来。

“黑龙破!”没有巨魇那难听的吼叫声,牧径路清晰的从魔魇的语调之中听到了标准的人声。

魔魇吼罢,凝实的黑龙仰头长鸣,然后一个俯冲,就朝地面上冲杀的牧径路沸腾过来。

槽!随便一个招式都是橙阶初期的攻击。牧径路暗自咒骂一声,没有后退,举起手中的断剑,一个直刺猛的大喝:“杀!”

大喝过后,牧径路的招式并没有耀眼的动作。牧径路和他手中的断剑,如同合为一体,扩散出来的剑芒将牧径路和断剑都包裹起来,化作一柄红色的长剑,朝着黑龙的嘴巴冲杀了过去。

牧径路的行为,似乎让奔腾之中的黑龙有些生气。黑龙张开大嘴,再次发出凶猛的咆哮,猛的提速,一口将牧径路给吞了下去。

刺入黑龙腹内的牧径路,突然一声大喝:“破山河!”

轰一声巨响,一道剑芒带着橙阶初期的威势,将黑龙轻松斩破,从黑龙的腹部冲杀了出来。

冲杀出来之后,剑芒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朝着十数丈外的魔魇杀了过去。

被破了腹部的黑龙,一声惨叫,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黑龙消失之后,牧径路的身影出现,无处借力,牧径路快速落向了地面,然后砰的一声掀起漫天的尘烟。

“队率好厉害!”鲁诸震惊的轻呼着,双手颤抖的紧握着自己的镰锤。鲁诸的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一股恨不得想要立马上前与牧径路并肩作战的冲动,不停的冲击着鲁诸的心脏。

孙斌和张邱就淡定不少。一个是入过伍的老兵,一个是喜欢战场的军事宗派,他们更看重的是牧径路领兵的才能。

其他在酆都秘境之中受过牧径路恩惠的修士,则是满脸的兴奋。能跟这样一个头头,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况且他们还有‘篡位’的志向,虽然牧径路一直都没有承认过这个事。

唯独白阎的神情有些奇怪。一会兴奋,一会遗憾,一会担忧。

魇魔没有想到牧径路会如此霸道,自己一个试探性的攻击,虽然只是橙阶初期,竟然被红阶中期的牧径路一招就给破了。

看着是厉害,只有牧径路自己知道,刚才的一击,已经耗费牧径路四分之一的灵气。

在看不清的尘烟之中,牧径路如同嚼豆子一般的,向自己口中扔了一把红阶恢复灵力的丹药。

更高阶的丹药牧径路不是没有,而是越是高阶的丹药药性越猛,浪费不说,牧径路的身体也不一定能承受,不到危及时刻,牧径路不会轻易使用。

虽然牧径路须富得流油。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惊叹之间,牧径路的剑芒已经冲杀了到了魔魇的面门之前。

橙阶魔魇虽然神色凝重,但是也没有将牧径路的攻击放在眼中。双爪迅速结印,一道黑色的光幕出现在魇魔曲帅面前。

料想中剧烈的撞击没有出现,剑芒撞上光幕之后,光幕与剑芒相互抵消,同时消失在了魇魔曲帅面前。

剑芒消失之后,魇魔曲帅双爪的结印没有停止,甚至越发快了起来。

“黑龙斩!”魇魔曲帅大喝,方才消失的黑龙再次出现。

黑龙出现之后,低头俯视了一眼牧径路,扬天长鸣,似乎非常愤怒。长鸣之后,黑龙并没有立刻发起进攻,而是在半空之中猛然一缩,便成一柄十数丈长的长刀。

长刀出现的那一瞬间,牧径路感觉到了橙阶后期的威压。

槽!小说之中描写的单打独斗,不是都以一分一分的加强攻击的么?这他瞄的魇魔怎么试探一下之后,直接就上最猛的?不行,要出其不意,将魇将曲帅给斩了,不然今天插翅难飞。

牧径路又是暗骂一声,左手靠在右手食指附近,一个橙色的丹药出现在牧径路手中。牧径路轻轻一抛,将丹药扔进了自己的口中。

牧径路将橙阶丹药咬在嘴中,并没有马上吞下去。

右手断剑的剑芒猛涨,暴涨到六七丈长之后才停了下来。左手轻轻一抖,鱼肠剑悄然出现在牧径路手中。

鱼肠剑总共只有一尺八寸,剑身又细,牧径路反手将鱼藏剑抓在手中,让正对着自己的魇魔曲帅看不见。

牧径路准备完毕之后,半空之中巨大的长刀已经砍了下来,橙阶后期的威压,将牧径路体力的灵气压制得如同泥浆一样,运转得非常缓慢。

杀气、杀气还有死气混杂的气息,向牧径路袭来。

牧径路知道自己不是魇魔曲帅这一招的对手,无奈之下,牧径路想起了体内的佛气对魇魔又克制作用。

冒着体内灵气暴乱的可能,牧径路瞬间抽空体内的灵力,将佛气释放了出来。

灵力抽空之后,佛气兴奋的冲了出来,飞快占据了牧径路的五藏。或许是佛气也感觉到了牧径路此时的处境,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侵占五藏的控制权,从牧径路的紫宫穴喷涌出来,附着到了牧径路的断剑剑芒之上。

让牧径路奇怪的是,佛气与自己灵力竟然没有相互抵触,神奇的融合到了一起,让牧径路的剑芒再涨,瞬间冲破了十丈的限制。

灵力与佛气同时回转在牧径路的手臂和断剑之间,让牧径路感觉手臂几乎要被撑破。牧径路不敢迟疑,剑诀‘破山河’的心法飞快运转。

“破山河!”

牧径路五官扭曲,一声爆喝。灵力与佛气混杂的剑芒突然激射而出,朝着半空之中巨大的长刀劈了过去。

剑芒挡在了牧径路的面前,将压制牧径路的魇魔气息一扫而空。牧径路借势赶紧咬破了口中的橙阶丹药。

一股蓬勃的灵气,窜进牧径路的身体,瞬间将牧径路的灵力补充到了八成之多。

灵气虽然恢复了,但是蓬勃的灵气将牧径路体内的经脉也冲得破损不堪。牧径路一声闷哼,嘴角流出了鲜血,脸色瞬间惨白。

牧径路来不及观察自己的伤势,‘凌波微步’的心法疯狂运转。

“神行百变!”

“匿鱼肠!”

“破勇衣!”

“杀!”

连着三个牧径路最强的身法和攻击,将牧径路体内的灵气再次抽空。

在魇魔曲帅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牧径路已经出现在了魇魔曲帅的身边,手中的鱼肠剑已经飞快此处两剑,刺破了魇魔曲帅的胸口和眉心。

砰一声巨响,黑色长刀和牧径路的剑芒撞到了一起,将牧径路和魇魔曲帅同时震飞。

倒飞之中的牧径路,全身的皮肤都炸裂开来,渗出了鲜血。七窍也难以幸免,渗出了鲜血,甚是恐怖。

魇魔虽然眉心和胸口受到重创,但是牧径路清晰看见,魇魔并没有任何消散或者可能死亡的迹象。不但如此,魇魔曲帅的双爪还在迅速结印。

牧径路先是愕然,然后面色一狠,右手一翻,又出现了一颗橙色的丹药,张口就打算吞下。

就在牧径路将要吞下丹药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牧径路。

“施主,可否还小僧舍利?”

第十九章 我的个乖乖!

突兀的喊声,让双方观战的人、魇都是一愣。

喊声过后,牧径路清晰感觉到方才魇魔曲帅布置的困阵一阵晃动之后,消失不见。还不等牧径路搞清状况,一串斗大的梵文和‘卍’字突然出现,将魇魔曲帅团团围住。

“镇魔!”如同辰暮钟鼓,一声震天的轻喊,梵文和‘卍’字将魇魔曲帅狠狠束缚了起来。

“嘎吱吱”难听的惨叫声从魇魔曲帅口中爆发出来,有愤怒,有恐惧。

魇魔曲帅本镇压之后,一个亮得如同皎月的秃头出现在了牧径路的视野之中,由远及近,秃头飞快靠近,眨眼之间便来到了牧径路的面前。

还别说,黢黑的夜幕之下,这个澄亮的秃头,反射的不知是哪点的光亮,将周围照得清晰不已,比牧径路前世的探照灯还要好使。

“施主,可否还小僧舍利?”

看着澄亮澄亮的光头之下,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和尚,牧径路一脸懵逼。

“大师,什么舍利?”

“施主不记得了?”和尚疑惑带着焦急问道:“数月之前,破庙之外,赤足妖女,施主可还有印象?”

和尚说罢,牧径路恍然,懵逼的表情瞬间变得愤怒不已。

“原来是你!”牧径路想起了眼前和尚是什么人,恶狠狠的盯着和尚低吼道:“榆木和尚!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牧径路愤怒的低吼,让榆木和尚比牧径路还要懵逼,一脸不解问道:“小僧乃是出家人,救人性命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谋害施主?”

“你那日到底给我吃的什么?”

“呃,佛祖舍利。”

“屁的佛祖舍利,就因为你那玩意,差点把我害得爆体而亡。”牧径路又愤怒的低声吼道。

“呃!”榆木和尚一愣,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尴尬的解释道:“施主误会了,小僧并不是向谋害施主,只是等等!!”

“施主的意思是,佛祖舍利已经被施主炼化了?”

榆木和尚的惊呼,让牧径路又是一愣,不解道:“什么炼化,那日你扔进我嘴里,那鹅卵石直接下肚,瞬间就分解开来,然后不断侵蚀我的五藏。”

“然后我体内就出现莫名其妙的佛气,和我体内原本的五藏之力争夺五藏的控制权,险些让我送命。”

心有余悸的表情,让牧径路看上去一副我是受害者的模样。

能够被称作佛祖舍利,肯定是了不起的玩意儿,榆木和尚的出现,肯定是想要要回所谓的佛祖舍利。

牧径路转念之间,便将自己定义为受害者,归不归还舍利不说,准备找榆木算账。

得到牧径路的确认,榆木和尚脸色非常难看,好心吞了一把苍蝇一样。

“施主”

榆木和尚艰难的开口,可不等榆木和尚说完,一旁被困住的魇魔曲帅突然一声大吼,砰的一声将束缚在自己身上的梵咒撑爆,挣脱开来。

挣脱开束缚,魇魔曲帅没有迟疑,再次一声大吼。魇魔曲帅大吼之后,脚下不愿的魇魔大军突然也跟着魇魔曲帅整齐大吼,然后突然向牧径路麾下的三十来人和榆木和尚发起冲锋。

面色本就苍白的牧径路,神色大变。来不及多想,牧径路脚下凌波一荡,飞快朝自己的队伍飞奔过去。

“五行阵,起!”

待牧径路进入队伍之中,孙斌一声大喝,牧径路的队伍周边发出莹莹光亮,瞬间组成了‘五行阵’。

“秃驴,自求多福吧。赶快撤!”

牧径路扯着嗓子,对着和尚朗声喊道,命令众人跨上矔疏,保持着‘五行阵’的队列,便朝魇魔大军的反方向奔驰而去。

至于榆木和尚,一是牧径路没有打算相救,二来,以榆木和尚能够举手投足之间控制住魇魔曲帅的修为,应该不会被魇魔给留下来。

牧径路的反应和决定,让榆木和尚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似乎在责怪牧径路没有义气。

还不等牧径路等人跑远,方才榆木和尚出现的方向,突然又出现了十八个秃头和尚,眨眼之间围在了榆木和尚周围。

而魇魔大军并没有让牧径路的想法得逞,一队魔魇突然出现在牧径路逃离的方向,将牧径路一行人给拦了下来。

无奈之下,牧径路等人又没突然出现的一队魔魇给逼了回来。

“秃驴,你打得过那个曲帅不?”

返回道榆木和尚附近的牧径路,朝着榆木和尚沉声大喝。

对于牧径路的称呼,榆木和尚似乎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打不打得过,好像和施主没有关系吧。”

“秃驴,你”牧径路被榆木和尚噎的面色发黑,愤怒的瞪了榆木和尚一眼,然后狠声说道:“那各安天命吧。”

“孙斌,主持阵法,我们冲出去。”

“是!”孙斌闻言,沉声接令,双手迅速结印低沉喝道:“道尊借法,聚灵、天斗起!”

孙斌喊罢,牧径路等人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快速回复,甚至肉体的强度和手中断剑的剑芒凝实程度都增强了几分。

看来孙斌两阵齐用。‘聚灵阵’牧径路在禄裕的手段之中见过,效果相仿,不过孙斌这个‘聚灵阵’要厉害些许,似乎能够随着队伍的移动而移动。

至于‘天斗阵’,比‘五行阵’对将士修为的增幅似乎都还要强上几分,让牧径路好奇的同时,也惊叹不已。

回到队伍之中,牧径路早就吞服下了橙阶的治伤灵药,将翻滚的五藏暂时压制了下来,稳定了伤势。

之前那绝强的一击,不仅几乎抽光了牧径路灵力,佛气也被抽了大半。

牧径路并没有修行佛法,让牧径路以为自己体内的佛气是有限的,不可能再生。可是方才那一击之后,被抽掉大半的佛气,居然与灵气一样,自己开始恢复起来。

或许是佛气与灵力都损耗不小,牧径路体内并没有像之前两次一样,爆发动乱,而是各自龟缩在牧径路的五藏之中,安静的恢复着。

“杀!”牧径路一声大喝,‘五行阵’中的将士将距离拉开,维持着阵型,冲进了迎面而来的魇魔大军。

魇魔大军是由各种类别的魇魔混扎而成,在魇魔大军之中冲杀,不仅要面对力量超群的巨魇,还要随时防备神出鬼没的梦魇,而魔魇与人类相仿的术法攻击手段,更让人头疼。

或许是认为牧径路等人的人马不多,魇魔大军之中的咒魇,暂时还没有现身动手。

之前在嶓冢山外围的大战,就让牧径路非常奇怪。

单独击杀魇魔,魇魔身死字后,会化作黑雾消散,几乎不会留下一丝痕迹。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在战场之上,无论大小,身死的魇魔尸体都会一直存在。

就算是大战过后,魇魔的尸体也不会主动消失,必须要人类使用特制的药粉或者佛法超度,才能将魇魔的尸体清楚。

牧径路甩小队发起了冲锋,榆木和尚也不敢耽搁。

“阿弥陀佛!伏魔罗汉,杀!”

原本慈眉善目的榆木和尚,双手合十,然后怒目一瞪,变得有些凶神恶煞。

榆木和尚话音落下,身边的十八个秃头瞬间分位而立,挥舞着手中的棍棒,眨眼之间便向围攻而来的魇魔冲杀了出去。

阵中的榆木和尚也没有闲着,手中的三环锡杖不停的挥舞,一道道佛光不要钱一样,如同流水一样,不停的轰击着榆木和尚面前的魇魔。

大战一触即发,千余魇魔,在魇魔曲帅的指挥之下,团团将牧径路和榆木和尚四五十人围住,不停发起冲锋。

外围的魔魇,不停的结印,挥舞双爪,墨黑色的魔魇之气化作各种各样的妖兽和毒物的模样,向牧径路等人冲杀过来。

“吼!嘎嘎吱吱嚓嚓”

魇魔曲帅突然扬天大吼,先是喉咙破裂的声音,然后是魇魔独有的吱叫,最后是魇魔高频的喉咙颤动,发出嚓嚓的摩擦声。

来到玄微大陆,牧径路见过的魇魔也是不少,从来没有听过魇魔会如此复杂长吼。

还不等牧径路询问孙斌、张邱等人,榆木和尚的惊呼传了过来。

“不好,魇魔在呼唤援军!”

牧径路闻声,眉头紧皱,神色大变。

“逆五行,冲杀突围,不要恋战!”牧径路沉声大喝,赶紧下令。

孙斌手印瞬变,‘逆五行阵’瞬间出现。

“杀!”

牧径路再次沉声大喝,挥舞着手中的断剑,不停的向前方挥出剑芒剑气。牧径路麾下的将士,也拿出了自己攻击力最强的技艺,想要在魇魔大军之中劈出一条道来。

“杀!杀!杀!”鲁诸的攻击最猛,因为法决的克制,鲁诸几乎是一镰锤就能收割掉低阶魇魔的生命。即便是红阶初期的魇魔,在鲁诸的攻击之下,也能一招让魇魔失去行动之力。

至于张邱等人,虽然修为上去了,但是与一般的修士相比,也没有太明显的优势。凭借着阵法的威力的加成,跟随牧径路和鲁诸等人,扩大战果。

倒是白阎的表现非常亮眼。

白阎用的是刀,因为白阎功法的独特,刀芒所过之处,比牧径路和鲁诸的攻击都还要凌厉。

不仅如此,因为功法的独特,长时间的战斗并没有让白阎力怠,反而越战越勇。牧径路甚至能够感觉到,随着魇魔不停的倒下,白阎身上的威势越发凌厉起来。

如果白阎没有控制吸收魇魔之气的速度,恐怕白阎的修为会如同坐火箭一样,飞快突破境界。

白阎能够克制内心的欲望,让牧径路刮目相看。白阎这小子,日后肯定能名扬玄微九州。

“秃驴,合力突围?”

增强了攻击,但是突围的效果并不明显,无奈之下,牧径路只得对着榆木和尚大喊。

虽然不满牧径路如此称呼自己,但是若是不能及时突围,等魇魔援军赶来之后,即便是榆木和尚橙阶的修为,恐怕也只有含恨在此。

转念之间,榆木和尚不敢耽搁,重重点头回道:“合力突围。”

“好!”牧径路兴奋大喝:“西南方,杀!”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西南方,牧径路自然是有自己的看法。

看法狠简单,直觉。

没错,就是直觉。

牧径路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只要自己身处在战场之中,就算是闭上双眼,也能清晰感觉到战场之上攻防强弱的区别。

这样的直觉,不仅仅是在战场之上。战场之外哪个方向会遭遇敌军,哪些方向可能会有埋伏,牧径路都有自己的感觉,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到底正不正确。

不过照之前在嶓冢山之外的大战看来,牧径路的直觉还是比较准确。

榆木和尚可分不清这些,牧径路喊罢,榆木和尚迟疑片刻之后,狠狠咬牙,率领着自己麾下的十八个秃头,突进到牧径路的左侧,与牧径路的小队对面前的魇魔一同发起猛攻。

魇魔曲帅自然也发现了牧径路等人的意图,再次扬天大吼,向魇魔大军下令。

大军微微一愣,然后分出好大一群魇魔,绕过中心战场,朝牧径路等人突围的方向包裹而去。

虽然看不清楚战场之内的具体情况,但是牧径路感觉到,如果不能尽快突围,他们还是会被留在这里。

鏖战良久,不仅没有让牧径路灵力损耗,在阵法和疗伤丹药的帮助下,牧径路的伤势恢复了不少,灵力也恢复了又六七层。

被九天劫雷淬炼过的身体,此时才展现出了它非凡之处。

“秃驴,合击!”

牧径路沉声低喝,声音落入了榆木和尚的耳中。

榆木和尚虽然没有牧径路那么清晰的战场直觉,但是橙阶初期的修为,让榆木和尚能够隐约感觉到,危机的将领。

榆木和尚没有多说,重重的点点头。

“破山河!”

“万佛朝宗!”

牧径路一字一句的大吼出来,将体内恢复了些许的灵力再次全部抽空,使出了自己最强的一击。

榆木和尚也是如此,双手合十。一声大喝之后,榆木和尚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佛主虚影,伸出右手,平淡的朝前方的魇魔大军推了过去。

见牧径路和榆木如此,二人麾下的五十来人,纷纷使出了自己攻击最强的战技。

刹那之间,牧径路等人所在的阵营之中,突然爆发出堪比黄阶初期修士全力一击的威压。紧接着,各式各样的攻击和灵力,汇聚在一起,融合成一柄五颜六色的巨大长剑。

牧径路面色有些疯狂,而榆木有些难以置信。

自己可是橙阶初期的修为,牧径路不过红阶中期。众人合击形成的虚影,居然是以牧径路的剑修为主导。这不科学!!!榆木和尚满脸懵逼,周围的十八个秃头也是不停的揉眼,还以为自己眼花。

情况危急,牧径路可没有时间管那么多,既然自己暂时能够控制半空之中出现的长剑虚影,牧径路没有丝毫迟疑大声喊杀。

“杀!”

牧径路爆喝,巨大的长剑虚影缓缓朝前方刺了出去。

是的,缓缓。在众人的眼中,牧径路驱使巨大长剑虚影的感觉,就好像是牧径路气力太小,挪不动长剑一般。

长剑看似非常之慢,但是转眼之间,长剑便飞驰数丈,从上而下,俯冲进入了魇魔大军之中。

这种看似非常之慢,又快得瞧不见踪迹的错觉,让期盼这惊天一击的鲁诸、张邱等人难受得想吐。

整个战场之上,唯独榆木和尚、白阎和魇魔曲帅,面色震惊的看着空中的长剑。

“杀!”

牧径路再次大喝,面庞因为用力过度,变得扭曲不已。尤其是牧径路的全身的青筋,都纷纷膨胀起来,似乎随时都可能炸裂开来一样。

牧径路吼罢,长剑突然加速,咻的一声冲进了魇魔大军阵营之中。

长剑悄然没入魇魔大军之中,没有丝毫动静。就在大家以为这次合击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有丝毫威力的时候。

轰的一声巨响,从牧径路前方魇魔大军之中,突然炸裂开来。一股让战场之上所有人都心悸的波动,瞬间刮过整个战场。

爆炸声响过之后,没有漫天的残臂断肢,也没有魇魔惨烈的吼叫,魇魔大军的阵营之中,就如此简单的出现另一个数十丈方圆的空挡,没有魇魔,没有灌木草丛。

数百魇魔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只剩下满地的石头与黄沙。

巨剑虚影造成的战果,不仅让魇魔和他们的曲帅愣住了,就连牧径路一方的人类也长大嘴巴,双眼大瞪。

牧径路自己最夸张,伸出手不停的掐自己的臂膀不说,还在不停的吞咽口水。

我的个乖乖,他瞄的这是原子弹爆炸?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识海之中突然一震,将牧径路惊醒过来。这会儿可不是震惊发呆的时候。

“兄弟们,杀出去!”

惊醒过来的牧径路猛的大喝,双腿轻打寄虚的马腹,咻的一声先一步冲了过去。被牧径路喊声惊醒的众人,先是一愣,然后恍然紧跟而上。

第二十章 想破色戒?找本姑娘

牧径路带着逃跑了,可魇魔曲帅却没有打算再追击。

一是魇魔曲帅被牧径路两次攻击重伤,二来,那个榆木和尚还有全力施展,加上自己兵马损失过半,魇魔曲帅可没有把握能够将他们拿下。

况且魇魔大军有一个规矩,若是损伤过半,魇魔曲帅会被强制降级,一直要等到魇魔曲帅自己想办法弄到一曲一半以上的兵力,才能恢复。

此时这个魇魔曲帅的兵马已经到了临界点,再次与牧径路大战,如是没有战果,将为百夫长得不偿失。

逃出魇魔大军的包围之后,牧径路带领着众人,马不停蹄的向嶓冢山西北方向的外被奔去。

既然已经惊动了魇魔大军,要是在还嶓冢山中心晃荡,那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一直道第二天午时,牧径路一路冲到了嶓冢山西北方的中间地带,才停了下来。

人数虽然不多,但也少不了需要安营扎寨。

“牧施主,跟你商量个事可好?”

暂时安顿下来之后,榆木和尚又来找牧径路的麻烦了。

牧径路眉头一皱,一脸不悦的说道:“说。”

“佛主舍利乃是我佛宗至宝,小僧不小心将舍利给施主吞服了,回去没有办法向宗门交代。牧施主,你看”

“有屁就放,吞吞吐吐的干啥?”

牧径路低喝,把榆木呛得面色发白。

不嗔不痴,阿弥陀佛。榆木和尚暗自嘟囔,强压心中的怒气。

“能不能劳烦牧施主,跟小僧前往佛宗一趟?”

“嗯?!”牧径路面色戒备的看向榆木,沉声道:“去佛宗干什么?”

“自然是让我佛宗长辈瞧瞧,并非小僧私吞了佛祖舍利啊。”榆木和尚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佛宗讲究缘法。既然施主是无意吞服了我佛宗至宝,我佛宗自然不会为难施主,只是这个‘无意’是小僧所谓,不给师门交代,小僧”

“你说什么?”牧径路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盯着榆木,咬牙切齿说道:“你那个所谓的舍利,差点害死我不说。如今都还不能根除,一直在我五藏之内作祟。本公子没有找你们佛宗算账已经不错了,你居然还让我帮你去交代?你这个和尚还能不能有点脸皮?”

榆木和尚自知理亏,被牧径路骂的满脸通红,但是佛祖舍利对佛宗来说太过重要,榆木和尚只有继续厚着脸皮说道:“既然如此,牧施主更应该去我佛宗一趟,或许小僧的长辈有方法替牧施主解决难题。”

好像是这个道理!牧径路闻言,兴奋的暗自想到,疑惑开口道:“果真如此?”

“确实如此。”

榆木见牧径路动摇了,连忙不停点头。

“队率,可别相信这个秃驴的。”白阎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牧径路看着白阎有些疑惑,榆木和尚看过去的眼神就不善了。

白阎走上前来,不屑轻笑道:“佛宗并非我九州本土宗派,自数千年前传进中原以来,一直与各大宗派抢夺人才。”

“以队率资质,到哪不是宗派想要争夺的弟子?这和尚想要把队率骗去佛宗,恐怕是想让队率当和尚吧。”

“哪来的小子,胡说八道!”榆木脸红筋涨的打断白阎说道:“我佛宗导人向善,救苦救难,怎么可能做这种无耻之事。”

“切,别以为我九州修士都是傻子。”白阎仍旧一脸不屑的模样鄙视了一眼榆木和尚,然后转身对牧径路说道。

“队率资质上乘,方才属下听闻队率似乎的五藏似乎被佛宗至宝给污了去,这和尚肯定是向将队率骗到佛宗之后,强行将队率的灵力属性改成佛气,迫使队率成为佛宗弟子。”

“是吗?”牧径路面色一沉,淡然的沉声问道,脸上看不出信还是不信。

“队率不必生气,属下只是有事禀报,才无意间听得。”

白阎看出了牧径路对自己偷听有些不满,赶紧解释:“至于属下刚才所说,队率要是不信,完全可以询问孙什长,他们兵圣派也算一流宗派,自然知晓。”

牧径路看了一眼白阎,没有多说,转身对着榆木和尚说道:“秃驴,你果真是想坑我?”

榆木和尚脸色又难看,又羞愧,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之后,榆木银牙一咬,抬起头来狠声道:“既然牧施主不相信,小僧只有用强了。”

榆木说罢,不等牧径路反应,双手合十,嘴里飞快叨念出梵文佛经来。眨眼之间,牧径路、白阎和榆木周围,出现一个淡淡的金色光罩。

牧径路没有想到榆木和尚会突然动手,面色一沉,右手一伸,腰间的断剑眨眼便出现在牧径路的手中。

“牧施主,佛主舍利乃是我佛宗至宝,不论如何,小僧都要带牧施主前往佛宗山门一叙,得罪了。”

作出决定的榆木和尚也不纠结,右手缓缓向牧径路推了过去,一个丈长的金色佛手,飞快向牧径路包裹而去。

此时的牧径路伤势并没有完全好转,灵气也只回复了一两成,哪是橙阶修为榆木的对手。还不等牧径路使出剑招,牧径路就被金色佛手给抓在了手心之中。

见牧径路被抓住,榆木和尚松气一笑,弯腿便打算带着牧径路离开。

“咯咯秃驴,驴性子又犯了?”悦耳的铃铛般的轻笑,传进了牧径路三人和外围不知情的一众将士、和尚的耳中。

笑声嘲讽的声音过后,铃铛声又响了起来,不等众人寻找声音的来源。

啵的一声轻响,困住牧径路和白阎的光罩就正面简单破了开来。

是她!

在佛手之中挣扎的牧径路看清来人之后,心中惊呼,然后微愣。

赤裸的玉足,脚踝之上金色的小铃铛首先印入众人的眼中。然后一袭隐约有些透明,却看不清素衣之后春光的身段,随着赤足出现在牧径路等人面前。

“妖女,休要管闲事。”

与之前榆木和尚追赶赤足女子不同,此次赤足女子的出现,让榆木和尚有些忌惮。

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当初在破庙之外,对牧径路等人又救命之人的赤足少女。

“咯咯”赤足少女仍旧蒙着面纱,抬起芊芊玉手挡在自己的嘴前,调侃的笑道:“哟?你这秃子今天也知道叫本姑娘不要管闲事?”

榆木和尚黑着脸看着赤足少女,沉声道:“牧施主与我佛宗有缘,本僧只是请牧施主前往佛宗一叙,好像跟你这妖女没有任何关系吧。”

“确实没有关系。”赤足少女放下手来,一脸正色说道:“但是本姑娘就是喜欢管闲事了,你这秃子能耐我何?”

“姬妖,别欺人太甚!”榆木突然沉声怒喝,双眼之中的怒气几乎要燃起火来。

原来她叫姬妖?嗯,确实跟妖女一样,妩媚诱惑,不错不错。牧径路看着姬妖的身段,居然忘记了自己还被榆木控制着的情形,一脸欣赏的模样盯着姬妖,还不停点头。

姬妖破了光罩,让光罩之外的众人瞧见了光罩里的情形。鲁诸、张邱等人和榆木和尚麾下的十八个秃头也围了上来。

丛林之中,原本共患难的一众修士,立马分成两派,变得剑拔弩张。

“秃驴,你这可就说错了。”姬妖随意的摸着自己的指甲,一脸我很认真的模样说道:“本姑娘只欺负秃驴,不欺负人。”

“哈哈哈”姬妖的话刚落下,还被控制着的牧径路张狂的大笑起来:“美女,这话说得好,在理。”

美女?这称呼我喜欢。可是为什么感觉这小子好像在调戏本姑娘?妖姬诧异的想着,然后接过话说道:“那是自然,本姑娘从来都是以理服人。”

“噗哈哈哈”

不仅牧径路笑了,即便鲁诸、张邱等人都跟着大笑。

或许是因为孙斌是书香门第,嘴角抽动,笑得有些尴尬。

至于白阎,却是眉头紧皱。似乎又不想牧径路前往佛宗,又不愿看到姬妖的出现。

看来只有一个一个的先解决再说。白阎如此想着,开了口来:“榆木大师,既然我们队率不愿前往佛宗,还请榆木大师不要强人所难。”

“毕竟我们都是队率的将士,若是队率出了事情,我们回到军营,也不好交差。”

白阎说罢,一众将士突然收住了笑声,纷纷祭出自己的武器,恶狠狠的盯着榆木和尚。牧径路麾下的将士动了,十八个秃头也没有闲着,纷纷举起各自的棍棒。

榆木和尚蓝色难看至极,沉着头思讨良久,然后双手合十,将牧径路松了开来。

“阿弥陀佛。倒是小僧急切了。”榆木和尚突然转变状态,一脸淡然,对着众人微微拜道:“吾等当下敌人,乃是魇魔,至于邀请牧施主前往佛宗一叙,日后再说。”

榆木和尚态度突然转变,让牧径路等人一愣。尤其是姬妖,满脸的疑惑。这个秃驴啥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看不出来你这个秃驴,也有佛家大师的风范。”姬妖淡淡的说着,听不出到底是嘲讽还是赞赏。

“姑娘谬赞,小僧只是”

不等榆木和尚说完,姬妖打断榆木和尚的话,轻笑道:“不过小女子可不是什么大师、大侠,要是你这秃驴有想破了色戒的想法,本姑娘可以帮帮忙。”

卧槽!太露骨了,太直接了。这个姬妖好强悍!牧径路目瞪口呆的看着姬妖,满脸的佩服。

姬妖说罢,榆木和尚突然面色一红,带着怒容狠狠瞪了姬妖一眼。

“既然如此,榆木大师是不是可以离去了?”白阎突然插言,看似恭敬的说道:“队率可是领了任务,要摸清魇魔大军的布防和诡扉的位置。”

“若是耽误了军情,恐怕大师日后也不好给师门交代。”

白阎说罢,牧径路和榆木眉头微皱,似乎都在疑惑为什么白阎如此着急让榆木和尚离开。

榆木双眼一凝,盯了白阎良久,眉头皱得更深。

修煞之人?可是为何煞气并不纯净?榆木些许疑惑的想着,然后松开眉头,轻笑道:“这位什长多虑了,小僧也是大军的直属队率。探查敌情,自然也是小僧的分内之事。”

“况且昨日大家都看见了,嶓冢山之上危及重重,小僧率队与牧施主合兵,也能大一分保障。”

嗯?!这秃驴打算跟着我(牧小子/队率)?榆木的话语刚落下,牧径路、姬妖和白阎三人纷纷皱眉,一脸的不爽。

榆木对牧径路又企图,牧径路自然不愿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一直在自己身边。姬妖先是一愣,然后却显得非常高兴,来到牧径路身旁轻笑道。

“既然如此,本姑娘闲来无事,也帮帮忙,算是给十年之后的大战做些贡献。”

至于白阎为何会如此着急,就不为人知了。

姬妖选择留下,让榆木有些不高兴了。但是别人姑娘也说了留下是为了帮助牧径路查探敌情,榆木和尚也只得干看着。

牧径路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人多好办事。况且榆木和姬妖的修为好像都比自己高上不少。

姬妖来到牧径路面前,轻轻垫脚,将嘴巴凑到牧径路耳边,带着好奇的语气,轻声问道:“小子,你记忆之中那些个自己能跑,会飞的铁盒子是怎么回事?”

姬妖身上的体香涌入牧径路的鼻中,一股邪火从丹田冒了起来。还不等牧径路退开,姬妖的话让牧径路一下愣住了。

卧槽,我生前的记忆被这小妞看见了?牧径路面色微变,邪火瞬间消失不见,换上了忐忑不安的心情。

牧径路微微低下头,同样将嘴巴附到姬妖的耳边,正色问道:“美女你说什么?本公子听不懂。”

说罢,牧径路一个转身,招呼众人轻声道:“走了,时间紧迫,赶紧想办法再摸进嶓冢山腹地。”

姬妖一愣,面纱下看不见的小嘴嘟了嘟。狠狠跺了跺脚,上前追上牧径路的脚步,尽量压低声音狠声道:“小子,别装傻,你要是不说,本姑娘画出来问别人去。”

牧径路心头一跳,强装淡定的走到矔疏头领寄虚的身旁,背对着姬妖轻声问道:“你没有告诉其他人?”

姬妖闻言又是一愣,然后得意的笑了起来:“你若是想让其他人知道,本姑娘帮你张罗张也可以。”

牧径路闻言,长长舒了一口气,低声回道:“说来有点复杂,等日后慢慢告诉你。”

牧径路说罢,一个翻身就骑到了寄虚背脊之上。

“成交!”姬妖兴奋的轻呼,然后同样一个翻身,坐到牧径路的背后。

槽!妖女就是妖女,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背膀之上传来妖姬柔软的胸脯不停摩挲的感觉,让牧径路丹田邪火再冒。

奶奶的,这妖女知道了我的秘密,看来不收了是不行了。牧径路‘狠狠’的想着,想要将妖女拿下的心思不知是为了守住自己穿越的秘密,还是因为其他。

姬妖翻上气虚的背脊,让寄虚烦躁不已,正想翻腾将姬妖扔下去,却被牧径路给安抚了下来。

寄虚的情绪自然没有逃过姬妖的感知,姬妖狠狠拍了拍寄虚的马屁,不悦的说道:“哟?这么骄傲,本姑娘如此美人,让你驼上一驼,你还不情愿了?”

“嘶”

原本寄虚就不是很情愿,被姬妖这一拍还得了?寄虚愤怒的扬天长鸣,然后四腿一弯,咻的一声凌空冲去。

眨眼之间便倒了最高点,然后飞快向下坠落下来。

“啊”突入起来的变故,把姬妖吓得半死,面色苍白的死死的搂住牧径路的熊腰,撕心裂肺的喊叫着。

虽然有过经历,但是瞬间失重的感觉,让牧径路同样面色苍白。

牧径路狠狠夹了一下矔疏寄虚的马腹,在意念之中命令寄虚停下来。

主人的暴怒,让愤怒的继续清醒过来,赶紧降低速度,缓缓落到地面之上。

“美女,这可是矔疏,得罪不得。”牧径路微微偏头看了看自己身后惊魂不定的姬妖,轻声劝解道。

姬妖面色苍白的点点头,匍匐在牧径路的背上,不敢也不能动弹。方才那一下,把姬妖吓得全身都瘫软了下来。

牧径路虽然是在高阶姬妖,但是此时的牧径路心里可是爽翻了天。

方才那一上一下,将姬妖的胸脯狠狠压在牧径路的背膀之上,让牧径路小心肝都快跳出了喉咙。

此时姬妖又瘫软在自己背上,让牧径路的身体都有了些‘不正常’的反应。

牧径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抛开,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

眨眼间的变故,把鲁诸和榆木等人也是惊得不轻。尤其是听见牧径路说道矔疏之后,榆木双眼大亮,对牧径路越发有了兴趣起来。

也让榆木坚定了要将牧径路撸回佛宗的决心,哦不,请回。

“走吧!”牧径路没有理会众人的心思,轻轻开口,骑着矔疏,先一步再次朝嶓冢山的中心走去。

牧径路麾下的将士,在鲁诸和张邱等人的率领之下,跟紧上前。

除了榆木和尚神色有些奇怪之外,一直低着头的白阎,面色也有些让人难以捉摸。

第二十一章 四大秘境,千山雪图

几天的时间下来,牧径路一行人大概摸清了嶓冢山西北方向的魇魔军情之后,牧径路便遣白阎赶回人类大营,将探查到的魇魔军情禀报给驻守在嶓冢山外的黄居将军。

白阎单独离去一天之后,牧径路又让孙斌率领着直属什和另外两个什长,从以另一条路赶回人类大营。

数日相处下来,白阎的行为,让牧径路心中有些不安。白阎似乎一直都在引诱牧径路前往特定的地方。

牧径路得罪得最狠的人,自然是豫州国的嬴家,然后便是冀州国的帝门。当日在华山之下,或许其他宗派对牧径路也有意见。

牧径路可不会认为,嬴家和帝门会这么简单放过自己。白阎这几天的表现,让牧径路认为,白阎很可能就是嬴家或者帝门混在梁州国的奸细。

不过牧径路也不能确定,只得将白阎先行支开。

榆木和尚带来的十八个秃驴,也带着嶓冢山魇魔的情况,返回了榆木和尚所在的人类大营。

如此一来,牧径路一行人,便只剩下了鲁诸、张邱、姬妖和对牧径路有企图的榆木和尚。

“秃驴,照你的意思说来,围住嶓冢山的大军,不只有梁州国的军队?”

对于牧径路对自己的称呼,榆木虽然不高兴,但也无奈。

“魇魔可是整个玄微大陆之上,所有生灵的共敌。魇魔开始大举出现,自然不只是梁州国的事情。北方的雍州国、西面的各个异族,还有我佛宗,甚至是十万大山之中的妖兽,都会派遣兵马防备魇魔。”

看着榆木和尚一脸的郑重,牧径路才隐隐感觉到十年之后的魇魔大战将会是如何惨烈。

榆木和尚不知从哪招来了一只倒着走的驴子,此时正坐在驴背之上,和牧径路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鲁诸和张邱自然骑着各自一黑一白的矔疏,姬妖没有觉得丝毫不好意思,与牧径路共乘寄虚。

“美女,之前这个秃驴不是还追着你打么?怎么现在这么忌惮你了?”

姬妖看着面带好奇,偏头低声询问自己的牧径路,轻轻一笑,将自己下巴搁在牧径路的肩头,对着牧径路的耳朵吹着热气说道“你想知道?”

姬妖的行为,让牧径路又明白了一个成语,吐气如兰。

耳垂传来的酥痒,让牧径路浑身微微一震。两人虽然贴得不紧,但是牧径路身躯的颤抖也被姬妖给感觉到了。

姬妖得意的轻笑道“就不告诉你。嘻嘻!”

牧径路闻言,脸色发黑。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如今的牧径路虽然只有十五岁,但牧径路体内,却是一个有着诸多经历的三十岁成年男人的灵魂。

况且牧径路也并不是柳下惠,不是哪坐怀不乱的谦谦君子。姬妖的这些行为,让牧径路怎么能不浮想连篇。

牧径路尴尬的轻咳了两声,一脸无所谓的说道“不告诉我就算了。”

其实就算姬妖不说,牧径路心里也有猜测。能让榆木和尚忌惮,肯定是因为姬妖修遇到什么机缘,让姬妖修为猛增,以至于榆木和尚不敌。

牧径路也只是好奇,并没有想要刨根问底。

“还有,以后别叫我美女,虽然好听,但是你叫不合适。”

“那叫什么?”

“妖妖!”

“妖妖?”牧径路微微一愣,然后苦着脸说道“美女,你不知道比我大了多少岁,这么称呼是不是有点尴尬?”

牧径路刚说完,就感觉身后突然传来心悸的杀气“大多少岁,你倒是说说?”

牧径路心头一惊,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个耳光。在女人面前谈论岁数,不是找死么?

“没没没!”牧径路赶紧改口,背对着姬妖快速说道“妖妖妹子可别想多了。”

牧径路的求生欲,让牧径路脑袋转得飞快,立马改变称呼。

“这才对嘛。”姬妖轻轻一笑,得意的拍了拍牧径路的肩膀“伯母和你的朋友都叫你路子,以后我也叫你路子。”

“嗯嗯嗯。”此时的牧径路只顾点头,不敢有丝毫反抗的心思。

“就这是断崖?”

牧径路看着眼前比之前在剑阁山门之前都还要宽阔的悬崖,神色有些震惊。

断崖两边都是悬崖峭壁,峭壁之下,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都是深渊,同样深不见底,但是给牧径路的感觉,却全然不同。

剑阁山门前的断崖,让牧径路感觉到凌厉的剑意,骇人的杀气。

而面前这个断崖,却让人感觉一股凛冽的煞气。深渊之下,让牧径路觉得深渊之下,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凝视着自己,如同注视蝼蚁一般。

心悸的感觉,传遍牧径路的全身,让牧径路身体狠狠打了个冷颤。

“嗯,这就是断崖。”榆木和尚眯着双眼,一脸凝重的点点头。

“天下断崖无数,唯独嶓冢山之中的断崖和东海边上的断崖,即便是蓝阶强者,也不敢轻易涉足。”

姬妖没有了平日里的嬉戏心态,同样一脸正色的接过话。

“有何不同?”

“嶓冢山中的断崖之下,有玄微大陆四大绝地之一,诡窟。”

“四大绝地?”牧径路微微一愣。牧径路的须弥戒之中虽然有很多典籍,但是牧径路一直都没来得及细看,自然对所谓的‘四大绝地’也不是太清楚。

“北面北极冰川之上的玄冰楼,南面十万大山以南的断命林,东面东海之畔的绝尘崖,还有就是我们面前深渊之下的诡窟。”

看着牧径路一脸求知的模样,姬妖轻轻一笑继续说道“玄冰楼,位于玄微大陆极北深海冰川之中,并非真楼。”

“只是分级不等的巨大冰川,天然形成。玄冰楼内有无尽的冰甲怪兽,杀之不尽。”

“传说玄冰楼有三层,每层灵气充足,即便底层也是外界灵气浓度的数倍,时常都大能穿梭其中,吸纳灵气,淬炼肉身神念。”

“传说有三层?”牧径路疑惑不解。

“嗯,传说三层。目前能够确认的有两层,至于第三层呵呵。”姬妖淡淡一笑道“玄微大陆已经好几千年都没有出现过紫阶强者,无人能够证实玄冰楼三层是否属实。”

牧径路闻言,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断命林,位于玄微大陆南面,十万大山南端。”

“林中终年都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剧烈毒雾,即便是珍贵的药草,常年生长在断命林之内也会便成剧毒。”

“至于说动物,若是不甚进入断命林,十之会死在断命林之中。若是侥幸不死,也会成为剧毒之物,人人惧之。”

牧径路双眼大瞪,不敢置信的惊叹道“这么变态?”

姬妖点点头,继续说道。

“断命林内,除开些许喜欢玩毒物的大能会偶尔穿梭其中,平常无人敢去。倒是断命林边缘地带,不少毒物可入药,各派时常都会派遣门下弟子前来收集毒草。”

“俗话说物极必反,满是毒物的断命林,偶尔也有克制毒物的奇珍出现。能够在如此环境之下生存的奇珍,一旦出现,整个修士界便会再一次腥风血雨。”

牧径路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至于绝尘崖,传说曾在玄微大陆东海海岸出现过。景观奇特,断崖一侧是大陆,一侧是海水。”

“不知是什么神秘力量掌控,海水并不会掉下断崖,而是如同被切开的山脉一般,与大陆泾渭分明。”

“断崖之下便是深渊,其深不知几何。上古传说之中也没有听说何人能够入崖之后还能生还,更别提如今略显调令的玄微大陆。”

牧径路眉头微皱,疑惑道“如此说来,绝尘崖到如今都没有人真正见过?”

“或许有人见过吧,只是即便是见过,恐怕也葬身在绝尘崖之中了。”

牧径路有些惊叹的点点头,然后疑惑问道“那我们面前的诡窟,又有什么奇特之处?”

“四大绝地之中,诡窟是最容易进,也是最不容易出来的绝地。”

“诡窟具体多大,无人知道。诡窟之中,罡风一刻都不会停歇,在诡窟之中疯狂肆掠。”

“各色混杂的罡风,让诡窟之内能见度极低。再机上罡风不仅能够阻拦神识,更会吞噬神识,进入诡窟之后,随时都可能会迷失方向。”

“再加上罡风之中神出鬼没的风怪,青境强者入内,也难以全身而退。”

姬妖说罢,牧径路眉头紧皱。而没有听说过‘四大绝地’的张邱和鲁诸,被惊得双眼大瞪。

白阎千方百计的将我引到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白阎原本的打算是将我引入诡窟,让我死在诡窟之中?

在牧径路思讨之间,榆木突然开口了“诡窟虽然危机重重,但是传闻诡窟中心,有方圆数百里的晴空,晴空之下,是数不尽的奇珍异宝。”

“倘若侥幸能够跨进入诡窟中心,便能满载而归。”

榆木和尚说罢,姬妖愤怒的看向榆木和尚。不等姬妖开口责骂,牧径路又说话了。

“以我们的境界,若是不甚掉入诡窟,会怎么样?”

“路子,你不会是打算进入诡窟吧?”姬妖大声惊呼,急忙劝解道“路子可千万别乱来,我们这点修为,在诡窟的外围恐怕都坚持不到几个时辰。”

“美呃,妖妖,你想多了。”牧径路淡笑说道“那么多比我修为高的大能都没能闯进诡窟中心,我可不会自不量力。”

牧径路说罢,姬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榆木和尚双眼一眯,看了一眼牧径路,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走吧,再往北面探查千里,我们的人物就算完成了。”

牧径路双腿一弹,轻打马腹,便打算领着众人探查他和榆木和尚负责区域的最后千里。

可不等牧径路等人踏出,榆木和尚突然大喝“小心,有情况。”

牧径路闻言,警惕的向四周看去。可当牧径路看清周围的情况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蛇,漫山遍野的蛇。

大小不一,颜色不一,品种不一。唯一一个相同点,就是数不清的蛇都死死的盯着已经进入包围圈的牧径路等人,口中不停的吐着蛇信。

或许蛇这种蠕动的爬行动物,是女人天生的克星。毒蛇的出现,把姬妖吓得惊叫起来。牧径路感觉腰部一紧,自己被姬妖给死死的抱住了。

“妖妖,力气能不能别这么大?”牧径路脖子上的血管都要爆了开来,黑着脸说道“我要被你给勒死了。”

被牧径路打岔,惊恐得不行的姬妖稍微恢复了些,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我怕蛇。”姬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将自己的双手给松开些。

可当妖姬偏头再看到漫山遍野的蛇之后,双手又下意识的紧了紧。

卧槽!体内的脏腑都感觉要被姬妖给挤爆了出来,一阵暗骂,牧径路一个反手向身后一探,猛的将身后姬妖拉到了自己身前。

“这样好点不?”

“嗯嗯。”姬妖狠狠的点点头,背后有了依靠,让姬妖情绪稳定不少。

牧径路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榆木和尚,沉声道“秃驴,这是什么情况?”

榆木和尚面色凝重的向四周看了看,沉声道“周围恐怕又高阶蛇妖,这些品阶不一的读书,恐怕是受蛇妖驱使而来。”

“这么多毒蛇,杀是杀不干净的。”牧径路探出手,越过身前的姬妖,摸了摸寄虚的脖子,安抚有些暴躁的寄虚,对榆木和尚继续说道“擒贼先擒王,必须找到蛇妖,将蛇妖给斩了。”

榆木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没有答话,只是狠狠的点点头,不停的朝四周查探。

整个山林之间,到处都是‘嘶嘶嘶’的爬行声和‘哒哒哒’的响尾声。

此时已经入秋,本来并不是太冷。可是在如此骇人的场景之下,牧径路一行人无不寒毛直立,冷汗直冒。

“牧兄弟,我有办法。”慌乱之间,张邱来到牧径路身旁,迅速说道“蛇乃变温动物,随着气温变化,出行或者冬眠。”

“只要我们能够设法将四周的气温给降下来,即便是有蛇妖驱使,他们也会停下,甚至离去寻找冬眠之地。”

牧径路闻言一亮,还没开始兴奋,又苦着脸说道“我是剑修,你和鲁诸也不会水系法决。至于和尚,呵呵”

榆木虽然也听见了二人的谈话,但是榆木并没有什么表示,毕竟牧径路说的都是事实。虽然牧径路说话的方式很欠抽。

“我我会”牧径路怀中,吓得瑟瑟发抖的姬妖突然抬起头来,面色惨白的颤抖着说道。

面色惨白的姬妖,让牧径路揪心不已。牧径路轻轻拍了拍姬妖的香肩,鬼使身材的柔声道“妖妖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受伤的。”

牧径路的话,似乎给了姬妖勇气。姬妖重重的点点头,镇定不少,接着说道“我会画雪。”

牧径路先是一愣,然后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姬妖施展画阁术法的场景,就是那栩栩如生,如同开了灵的五头耕牛。

“现在能画?”

“能!”姬妖笃定的回答,然后双手不停结印。

“道尊借法,画卷,出!”

一声娇喝,一副空白的画卷,出现了姬妖的身侧。此次隔得近,牧径路才看清了姬妖画卷的不凡之处。

牧径路能够清晰感觉到,画卷之上,不停的有五行之力在流转,橙阶修为的威压,从画卷之上弥漫而出,让画卷数尺之内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起来。

画卷的出现,让周围的蛇群突然暴躁起来,加快爬行的速度,向牧径路等人冲了过来。

“给妖妖护法!”牧径路一声大喝,从寄虚的背脊之上跳了起来,断剑入手,剑芒一涨,不停的向四周发出剑气。

牧径路一动,鲁诸、张邱和榆木和尚也纷纷开始舞动手中的武器,向冲向自己的蛇群发起了攻击。

牧径路四人的攻击,不仅没有让蛇群害怕,反而似乎激怒了不知在神秘地方指挥蛇群攻击的蛇妖,蛇群越发疯狂的朝牧径路等人攻了过去。

既然虽然仍旧有些害怕,但是修士毕竟是修士,稳住心绪之后,姬妖召出了她碧绿色的玉石画笔,开始不停挥舞起来。

战场周围的灵气,瞬间被作画的姬妖给调动起来。为了增强术法的威力,姬妖咬破手指,将自己的精血洒在了画卷之上。

在已经快要画好的雪景之中,姬妖洒在画卷之上的精血,如同一朵朵鲜艳的梅花,奋力的开着。

“雪藏千山尽,梅露枝头傲!”姬妖突然念起了诗词,紧接着一声大喝“道尊法令,千山雪图,现!”

姬妖娇喝刚刚落下,整个山头的灵气突然朝着姬妖的画卷之上猛的一缩,让众人体内的灵力跟着一滞。

就在众人体内灵力一滞,感觉万分难受的时候。画卷爆发出极强的亮光,向四周扩散而去。

不管是牧径路等人,还是满地的蛇群,都被亮光照得下意识遮挡或者躲避刺眼的亮光。

此言的光线过后,牧径路有些难受的睁开眼来。眼前的景色,让牧径路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第二十二章 血锁千山,多岐蛇妖

睁开眼的刹那,牧径路看见的只有雪,压在石头之上的雪,压在山林树枝上的雪。

而且眼前的雪,似乎并不是幻象。四周空气温度骤降,天空之中还不停的落下雪花。牧径路伸出手,将落下的雪花接住,雪花在牧径路掌心之中化掉,让牧径路清晰的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刺骨的冰冷。

牧径路在剑阁山门之上,曾听师伯师叔们说过,想要引动天地之势,一般的修士至少都要到达黄阶圆满,半只脚踏入绿阶之后才有可能。

可此时的姬妖,却给牧径路上了一课,橙阶修士一样能够引动天地之势,改天换地。

牧径路震撼的看向姬妖,却发现姬妖此时面色比方才受惊还要苍白,嘴角更是流出了鲜血。

牧径路微微一愣。看来这小妞用了超出自己境界的术法,被术法反噬了。

在牧径路发愣之时,姬妖身前的画卷和手中的玉石画笔突然消失了去。而姬妖的双眼也突然闭上,身子一歪,便要从寄虚的背脊之上跌落下楼去。

牧径路一惊,脚下凌波一起,咻的一声窜到寄虚背脊之上,将姬妖稳稳扶住。

“妖妖!”

在牧径路低声轻呼下,姬妖艰难的睁开了双眼。

“路子,妖妖是不是很厉害?”姬妖张开有些发干的嘴唇,似乎在讨好牧径路一样,得意轻笑的问道。

牧径路心中一痛,掏出一颗橙阶的疗伤药,轻轻放进姬妖口中,柔声道:“妖妖,别说话,赶快调息恢复,剩下的交给我了。”

姬妖微微点点头,带着些许别样的笑容,闭上双眼,就这么盘坐在寄虚的背脊之上开始调息。

“牧兄弟,姬姑娘这招太霸道了。”张邱来到牧径路身旁,搓着自己冻得发抖的臂膀,震惊说道:“蛇群被冻死了好多。”

牧径路闻声向四周看去,确实发现不少毒蛇被冻成了冰块,失去了生命的特征。没有被冻死的,虽然不多,但几乎全是红阶中期以上的毒蛇。

虽然侥幸没有被冻死,但是满山的寒意,让不到橙阶的毒蛇发自心底的惧怕,惊恐的向四周奔逃而去。

橙阶以上的蛇妖只有三条。一条橙阶六品,一条橙阶六品,一条橙阶四品。橙阶后期那条比较特殊,有两个脑袋,两个脑袋之间,还有一个肉球。

三条巨蟒不停的吐着蛇信,牧径路从它们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无边的愤怒和满满的杀气。

最让牧径路着急的是,姬妖的画卷和画笔消失之后,牧径路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缓缓回升。

“眼前着三条橙阶巨蟒,肯定有其首领。”牧径路焦急的沉声说道:“速速将他们给斩了,不然等气温回升过后,蛇群返回,我们依旧逃不掉。”

而此时牧径路等人,还能够战斗的,自然就是剩下的牧径路、榆木、鲁诸和张邱。

四人话不多说,默契的点点头之后,分别向各自的目标冲杀了过去。

同样为橙阶的榆木,自然是去对付橙阶后期的蛇妖。牧径路一人单挑橙阶六品,剩下的橙阶四品,就交给了鲁诸和张邱。

两只头的巨蟒,身躯长达十丈有余。其余两条毒蟒,起码也有八丈的身长。几人在三条蛇妖面前,小得跟蚂蚁没有什么分别。

毒蟒蛇妖的攻击也是简单,缠、咬、尾鞭,偶尔还从最终喷出毒雾。

此时最紧要的可是时间,牧径路可没有将毒蟒耗死的想法,上来就是最猛的招数。毒蟒蛇妖的身体太长,对于只能挥出一两丈剑芒的牧径路来说,断剑的攻击效果耗费灵力不说,也不会起到太大的效果。

所以,整个打斗之间,牧径路用的都是鱼肠剑。

‘匿鱼肠’和‘破勇衣’着两招,配合牧径路凌波微步之中的‘神行百变’,突袭敌人,那可是百试不爽。

再加上橙阶六品的毒蟒似乎没有态度灵智,只知道与牧径路蛮干。牧径路找准机会,用手中的鱼肠剑,刺中了毒蟒的七寸之处。

而且牧径路也发现,手中的鱼肠剑,似乎对蛇类生物有着天生的克制功效。

或许不仅仅是蛇类,只要有鳞甲的生物,鱼肠剑都能轻易破快他们的防御。牧径路惊喜的想着,将插在毒蟒七寸的鱼肠剑给拔了出来。

看了看与双头毒蟒斗得不亦乐乎的榆木,和与剩下那个中品毒蟒斗得不相上下的鲁诸和张邱二人,发现都没有险境,牧径路再次挥起鱼肠剑,将毒蟒给破成了两半。

“好大一个蛇胆。”牧径路看着手中比自己脑袋还要大的蛇胆,微微惊叹一声,便将蛇胆给收了起来。

牧径路没有迟疑,一个纵身,就朝张邱和鲁诸冲了过去。

依样画葫芦,将橙阶四品的毒蟒给斩杀,取了蛇胆。

“你们退下,保护妖妖。”牧径路沉着脸,背对着张邱和鲁诸说道。

从榆木和尚的战况来看,鲁诸和张邱二人也有自知之明,微微点头,招呼过来自己的战骑矔疏,一左一右站立,将姬妖保护起来。

轰的一声巨响,还不等牧径路突袭上前,榆木和尚被双头毒蟒一尾巴给撞飞了回来。

“小心,这是多岐蛇妖。”

倒飞回来的榆木将手中的三环锡杖狠狠插在地上,滑行拉了好远,沉声吼道:“两只头颅,一阴一阳,各自会喷出高温或者极寒的火焰。”

榆木吼罢,还不等牧径路询问,双头毒蟒扬天长吼,然后向牧径路和榆木冲杀了过来,两个蛇头还不停的喷着火焰。一个幽蓝色,一个火红色。

“散开,不要硬挡!”榆木一声大喝,双腿一弹,侧身跳了开来。就算没有榆木的提醒,牧径路也不会傻到去硬接比自己整整高了一阶两品的妖兽硬拼,凌波微步心法一起,几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匿鱼肠!”牧径路的爆喝,突然出现在了多岐蛇妖背后,朝着多岐蛇妖的鳞甲之上狠狠刺了过去。

噗的一声轻想,鱼肠剑插入了多岐蛇妖的鳞甲和蛇肉之中。

然而牧径路没有任何兴奋的表情,甚至是有些惊惧。鱼肠剑是没入了多岐蛇妖的甲肉之中,可是即便是加上鱼肠剑的剑芒,还不到一尺。

之前斩杀的两条蛇妖,虽然只有橙阶中期,但是他们的鳞甲都有将近两尺厚。作为他们的头领,又是橙阶后期,鳞甲自然会更厚。

牧径路没有能够伤到多岐蛇妖,但是刺破了多岐蛇妖的鳞甲,让多岐蛇妖愤怒不已。

多岐蛇妖又是扬天大吼,巨大的蛇尾一动,狠狠朝还停留在多岐蛇妖背脊的牧径路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牧径路应声飞了出去。然后又砰的一声砸到地面之上,出现了一个人形大坑。

榆木和尚完全没有想到,牧径路会突然突袭到多岐蛇妖的背后,更没有想到,牧径路手中的短剑,能够破开多岐蛇妖的鳞甲。

待牧径路被击飞之后,榆木和尚才反应过来。

既然牧径路能够伤到多岐蛇妖,榆木和尚双眼一眯,便有了决定。

“阿弥陀佛!”如同辰暮钟鼓,榆木和尚的声音变得庄严而肃穆。原本暴怒的多岐大蛇,先是一愣,然后突然变得乖巧起来。

“唵,修多唎修多唎,修摩唎修摩唎,娑婆诃!”一连串的梵音,从榆木和尚的口中冒了出来,连续念了三遍之后,榆木和尚突然怒目大瞪,猛吼道:“净身业真言!”

榆木和尚吼罢,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一个金灿灿的‘卍’字,缓慢旋转着,朝多岐蛇妖的头顶罩了下去。

蛇妖被头顶突然出现的威压惊醒过来,再次扬天大吼,用自己的双头,狠狠撞向‘卍’字。

“呸呸你妹的多岐蛇妖,拍得本公子疼死了。”于此同时,牧径路从人性土坑之中爬了起来,一边吐着口中的灰土,一边狠狠咒骂着。

“牧施主,小僧只能压制多岐蛇妖片刻,快用你手中的神剑杀了他。”

榆木和尚双手合十,左右脸庞憋得通红,似乎在控制半空之中的‘卍’字,与多岐蛇妖僵持着。

牧径路甩了甩有些昏聩的脑袋,重重点点头。

“匿鱼肠!”

剑技再动,牧径路突然消失,然后出现在多岐蛇妖七寸处的两丈外,对着七寸之处的鳞甲就刺了过去。

七寸虽然是多岐蛇妖的弱点,但是橙阶后期毕竟是橙阶后期。牧径路的鱼肠剑,也只是巧合破开了鳞甲,并没有真正伤到多岐蛇妖的七寸。

牧径路双眼一凝,收回了鱼肠剑,断剑出现在牧径路的手中。

体内灵力疯狂运转,电光火石之间,牧径路手中断剑的剑芒已经长达两丈有余。剑芒成型之后,牧径路没有丝毫迟疑,对着被鱼肠剑破快的鳞甲狠狠刺了过去:“破山河!”

七寸之处受到致命的威胁,原本被‘卍’字狠狠压住的多岐蛇妖再次扬天大吼,双头狠狠一顶。

砰的一声巨响,‘卍’字被多岐蛇妖给顶破了开来。

两个橙阶灵力相撞产生的猛烈的波动,不仅眨眼之间将牧径路斩出的剑芒给抵消殆尽,还将牧径路狠狠掀飞了起来,朝鲁诸和张邱所在的地方到飞过去。

“牧兄弟!”二人惊呼,从站起矔疏背脊之上跃起,想要将凌空倒飞的牧径路给接下来。只是二人没有想到,牧径路倒飞的撞击力居然如此之大。

砰的一声闷响,猝不及防的二人被震得倒飞出去。

牧径路倒飞的势头没有丝毫减弱,直愣愣的朝着不远处的断崖飞去。

“御盾,起!”

千钧一发之间,姬妖的娇喝声响起。牧径路身前出现好几道泛着橙色萤光的光盾出现。紧接着砰砰砰好几声闷响,牧径路倒飞的势头似乎才减弱了两分。

“寄虚!”

寄虚难得与主人之外的人心意相通,姬妖一声低喝之后,寄虚四踢猛窜,追上倒飞的牧径路,然后狠狠跃起。

寄虚跃起到最高出,将要开始下落之时,倒飞的牧径路被寄虚背上的姬妖给接住了。

又是砰的一声,牧径路带着抱着自己的姬妖和姬妖乘骑的寄虚,向众人身后的断崖飞去。

巨大的撞击之力,不仅将姬妖给撞得口吐鲜血,即便二人乘骑的寄虚,也被震喷出了鲜血。

“嘶”受伤的寄虚忍着内腑传来的剧痛,长长的一声嘶鸣,然后居然和牧径路的‘凌波微步’一样,脚下凌波不停,奋力凌空乱窜。

终于在断崖边缘,寄虚才将牧径路倒飞的势头给止住下来,险之又险的落在了断崖边上。

“好险!”姬妖忍着喉咙之间的血腥味,一阵后怕的自语。断崖虽长,但是没有人知道断崖之下到底何处才是诡窟的入口。

倘若两人一兽不幸掉落下去,刚好落入诡扉之中,搞不好会被诡扉中的罡风直接绞个粉碎。

被牧径路撞飞的鲁诸和张邱不知何时也从自己砸的大坑之中爬了起来,乘坐着自己的战骑矔疏,来到了牧径路身旁。

不仅牧径路深受重伤,就连接下牧径路的姬妖和寄虚也萎靡不振。

牧径路的危难暂时是解开了,可是还在多岐蛇妖附近的榆木和尚可没有那么好受了。

刚刚从死亡威胁之中走出来的多岐蛇妖,自然是暴怒无边。对着还没有来得及推开的榆木和尚就是疯狂的攻击。

尾鞭,撕咬不说,还有冰火两重天的火焰不停的将榆木和尚烧烤着。

榆木和尚没有办法,只有不停的诵念经文,使出术法,在自己周围弄出了一个椭圆形的金蛋,抵挡着多岐蛇妖的攻击。

要说榆木和尚的‘金蛋’也是硬得可以,忽冷忽热的火焰将榆木的‘金蛋’烤不化。蛇尾和蛇头不停的撞击,也对‘金蛋’无可奈何。

外面看似固若金汤,可是‘蛋’里的榆木可就难受了。

‘金蛋’防御的远离也非常简单,就是用榆木自己的灵力和金蛋外的攻击相互抵消。只要没有超过榆木一个大境界,或者榆木的佛气不被消耗殆尽,‘金蛋’就是一个破不开的绝对防御。

可是之前榆木使用了佛家真言,消耗的佛气可不是点把点,在多岐蛇妖疯狂的攻击之下,榆木体内的佛气早就已经要枯竭。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榆木打算破开‘金蛋’与多岐蛇妖拼死决战之时,‘金蛋’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抛起,然后狠狠向断崖抽了过去。

当榆木和尚被抽飞之后,榆木和尚赶紧将‘金蛋’撤了开来,榆木和尚才发现,并不是自己认为的来了援军。

而是多岐蛇妖打不破‘金蛋’,肯定是冒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榆木和尚拍向断崖,让榆木和尚自生自灭。

榆木和尚怎么可能素手就擒?赶紧运转体内仅有的佛气,施展‘泰山压顶’,想要将自己不能控制的身体,下坠到地面。

“路子,我们还是赶快走吧。”姬妖脸色苍白的说道:“这秃驴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与其给他机会随时可能将路子掠回佛宗,还不如让他与多岐蛇妖互斗,是生是死,就看那秃驴自己的造化了。”

牧径路闻言眉头微皱。

虽然牧径路不喜欢榆木,也担心榆木暗中下手,把自己迷晕什么的,带回佛宗。但榆木和尚毕竟也为抵抗魇魔出了不少的力,牧径路还是忍不下心来。

“牧兄弟,姬姑娘说得对。”鲁诸扛着自己巨大镰锤,一脸不爽的说道:“要是俺能打过他,那秃驴俺早就想砍了。”

一旁的张邱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不妥,但是让牧径路再带上榆木,也是一个隐患。

牧径路低头沉思片刻,然后咬了咬牙,狠声道:“我们走,那秃驴既然是佛宗弟子,还携带佛门至宝,肯定是佛宗的重要之人。”

“他身上肯定有保命的法宝。”

不知牧径路是想安慰众人,还是给自己一个理由,说完之后,转身便准备离去。

“牧施主,让开!!!”

就在牧径路转过身的刹那,突然传来了牧径路讨厌的声音。

牧径路回过头,正打算开骂,可看见迎面而来,马上就要落到牧径路等人面前的光头,让牧径路愣住了。

卧槽,什么东西!

还不等牧径路搞清楚状况,澄亮澄亮的光头不停的打着旋,然后轰的一声,落在了牧径路等人站立的石头之上。

巨大的冲击,将牧径路四人三兽,狠狠掀了起来,然后飞快的向断崖之下飘落下去。

“榆木秃驴,卧槽你大爷!”牧径路愤怒大喝,下意识将自己身边的姬妖抱紧,然后朝断崖坠了下去。

要是平日里,这点震荡,还不至于让牧径路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掉下去。可是此时的牧径路,灵力没有回复不说,体内的内脏都还没有恢复到原位,自然没有能力阻止自己往下掉。

而牧径路怀里的姬妖和离牧径路不愿的寄虚比牧径路好不到哪去,同样无能为力。

“啊”

“嘶”

人类的惨叫和矔疏的长鸣,响彻了整个断崖。

良久,砸进石头之中的榆木终于爬了起来。

“阿弥陀佛!”榆木和尚起身之后,双手合十,对着断崖深拜,喃喃自语道:“牧施主、鲁施主、张施主,还有妖女,小僧不是的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吼!”

一声大吼,打断了榆木和尚,榆木和尚狠狠跺了跺脚,然后转身就跑。

第二十三章 绝地诡窟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牧径路四人掉下断崖之后,刚好掉进了传说之中的诡窟。

漫天的罡风,刮得呼呼作响。牧径路等人刚落入诡窟,就被诡窟里的罡风给吹散了开来。

唯独被牧径路抱得死死的姬妖,没有和牧径路分开。

不知在罡风之中飘了多久,牧径路和姬妖背上的衣裳,都被罡风刮得只剩下布条。还好此时牧径路二人所处乃是诡窟的外围。

即便是外围,二人的背脊和臂膀也被刮了无数个血痕出来,隐隐快要渗出鲜血来。

砰的一声,牧径路和姬妖终于重重砸在了诡窟的地面之上。在呼呼作响的罡风之中,如此闷响,难以引起他人的注意,虽然此时的诡窟之中似乎并没有其他人。

牧径路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还是拿出了绅士该有的风范,把自己当成了肉垫,被姬妖压在地面之上。

“路子,赶快找一个背风坡或者山洞。”仍旧在牧径路抱在怀中的姬妖抬起头来,面色焦急的说道“这里应该是诡窟外围,罡风虽然只有橙阶初期的威力,但是以我们的修为一直处在罡风之中也只有被耗死。”

牧径路凝重的点点头,背部凌波一荡,紧抱着姬妖站了起来。体内灵气一转,一层淡淡的灵力波动,附着在二人体表,抵挡罡风。

“可以松手了么?”

姬妖抬起头来,一脸坦然的仰视着牧径路,轻声询问。姬妖装的坦然,可牧径路能从姬妖的眼中看到些许调戏和羞涩的情绪。

姬妖开口之后,原本就不知如何是好的牧径路,此时越发尴尬。

环抱着姬妖的双手,不停传来柔滑的感觉,让牧径路下意识的不愿意松开。再加上此时二人背部的衣裳,几乎完全损坏,牧径路要是一松开手,罡风一吹,那更尴尬的事情还要出现。

“不敢松”牧径路不仅尴尬,而且也紧张兴奋得不行。胸膛下面的心脏,跳得嘣嘣作响,似乎随时都可能跳出来一样。

什么不敢?姬妖先是一愣,然后双眼大瞪,一副恍然的表情。

想明白过来之后,姬妖脸庞瞬间变得通红,低下头去,不再言语。再感受到胸前牧径路剧烈的心跳,让姬妖更是不敢抬头。

牧径路低头俯视了一眼怀中的姬妖,除了微微有些颤抖的睫毛,体现着姬妖此时心中的不平静。

透过姬妖面庞之上面纱的缝隙,牧径路隐约还能看到姬妖白皙的脸庞,和尹红的嘴唇。牧径路下意识的狠狠吞了口口水。

本来对于修士来说,换身衣裳,不过在一个转身挥舞之间。可是此时在诡窟之中,即便姬妖动作再快,也担心换衣服的瞬间被牧径路看到自己万一泄露的春光不是。

被路子抱着,感觉姬妖低着头,害羞的想着,似乎同样有些不舍牧径路的拥抱。

牧径路就这样抱着姬妖,开始寻找能够暂时躲避罡风的山洞。行走之间,二人也默契的没有开口,只是两人发自身体深处的躁动,让二人的呼吸有些急促。

不知过了多久,在牧径路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了反应之时,终于在诡窟之中的荒漠之中找到了一个不大不小,能够容纳十来人的山洞。

进入山洞之后,牧径路赶紧闭上双眼,松开双手,然后飞快转身,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妖妖,快换衣裳吧。”

牧径路转身的一刹那,从自己的须弥戒之中飞快摸出一件白色的道袍,裹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就算牧径路的动作已经快到了自己的极限,但还是被身后的姬妖瞟见了牧径路嫩白的屁股。

牧径路不知道,自然没有觉得什么,倒是盯着牧径路后背的妖姬脸庞红的快要滴出水来。愣神之间,姬妖胸前剩下的衣裳残片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红润的肌肤,晶莹得似乎可以挤出水来,魔鬼一般的身材,凹凸有致。只可是牧径路此时背对着姬妖,没能有幸看见如此迷人的春光。

“好了没?”

牧径路的声音将姬妖给惊醒过来,姬妖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的姬妖才发现自己此时完全着身子。

慌乱之中,姬妖赶紧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之中,拿出一袭同样是白色的衣裳,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说来也是奇怪,姬妖身上的衣裳没能抗住罡风的侵蚀,姬妖脸上的面纱却完好如初,没有丝毫破损的迹象。

“好了。”

牧径路闻言转身,借着不太明亮的光线,看清换了衣裳的姬妖,牧径路愣住了。

姬妖不知何时重新盘了发髻,额头前的秀发全部撩了上去,只留下双鬓的鬓发自然下垂。面庞仍旧被面纱蒙着,只看得见两侧较小的耳朵和白嫩的脖颈。

衣裳的变化最大。此时姬妖身上的衣裳,没有了之前那隐约透明,让人遐想的妩媚,多了一分,邻家小妹的俏皮和柔弱。

衣裙下仍旧是一双赤足,脚踝上的铃铛安静的躺在姬妖的脚颈之间。

姬妖双手交叉,轻轻放在腰间,配合着赤足脚趾母偶尔的轻动,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惜。

“路子。”

被牧径路这样愣愣的盯着,让姬妖心中有些紧张,便开口打算唤醒牧径路。

牧径路被姬妖惊醒,尴尬的猛咳好几声,然后掏出两颗疗伤的丹药,递给姬妖一颗,又往自己最终扔了一颗。

“先恢复伤势,再想办法离开这里。”

姬妖接过丹药,轻轻扼首,然后吞下丹药盘腿坐下。

牧径路在山洞之中生了一堆火取暖照明,然后带着有些复杂的情绪看了眼姬妖,也吞下丹药,开始打坐疗伤。

与姬妖相比,牧径路可是要强壮不少,再加上被九天雷劫洗礼,牧径路恢复的速度比姬妖快了不是一分半分。

很快,牧径路先一步睁开了眼睛。

看了看还在调息的姬妖,牧径路转身来到了洞口之前。

之前因为与姬妖之间有些尴尬,牧径路并没有注意诡窟之中的环境。此时牧径路透过洞口,看向诡窟的天地之后,牧径路眉头紧皱不已。

诡窟似乎独立于玄微大陆,另成一个空间。有自己的天,有自己的地,还有自己的‘太阳’。

透过罡风,牧径路还瞧见远方,居然有能够生存的植物。

除了漫天的罡风,牧径路还在罡风之中,发现了零星的煞气和死气。

就算只是罡风,对于牧径路和姬妖的修为来说,都已经难以对付了,可没有想到罡风之中还夹杂着煞气和死气。

不知道鲁诸和张邱如何了?牧径路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担忧。

“你在担心鲁诸和张邱?”

姬妖的声音,从牧径路身后传来。

牧径路偏了偏头,看向姬妖,重重的点点头说道“鲁诸修炼乃是死气,在诡窟之中生存的几率还大上几分,倒是张邱”

“你不必太担心了。”姬妖上前一步,来到牧径路身旁,轻声说道“我们俩飘了这么久,才进入了橙阶罡风范围,他们二人说不好还在诡窟外围,连红阶罡风的范围都没有进入。”

牧径路闻言,点了点了头,眉头并没有松开。

“恢复了?”

“嗯。”姬妖点点头。

“那我们找出路去。”牧径路轻轻一笑,先一步走出了山洞。

姬妖没有迟疑,快步跟上。只是面纱之下的俏脸,显得非常笃定,似乎只要牧径路在身边,她什么都不必害怕。

一走出山洞,牧径路下意识的将蕴养在神庭之中的大帝战甲给召了出来,附着在自己的体表。

姬妖也唤出了一个防身的法宝,一条蓝色的绸带,围绕在姬妖身边。

这小妞为何掉入诡窟的时候不立马召出来?牧径路一脸愕然。

姬妖瞧见牧径路身体表面泛着红光的黑色战甲,同样狠狠的瞪了牧径路一眼,然后一脸郑重的向四周看去,似乎在观察诡窟的不同之处,寻找出路。

牧径路尴尬的搓了搓鼻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情绪。

暂时没有头绪,牧径路自然是将目标定在了刚才在洞口看见的植物。

能够在如此猛烈的罡风之下还能生存,自然有它的不凡之处。

诡窟之中,没有任何确认方向的参照物,也没有任何能够确认时间的东西。牧径路只能凭借着感觉,大概估计着时日,辨别着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牧径路和姬妖来到了牧径路在山洞洞口看见的树木。

不是一颗,而是一整片。方圆数十丈一片的树木,在罡风之中不停随风摇曳。绿葱葱的一片,在诡窟之中,显得那么突兀。

牧径路和姬妖相视,然后同时重重的点点头,向这一片木林走了过去。

就在牧径路二人快要跨进木林之时,突然意外。

“不好,是风怪。”姬妖惊呼一声,双手快速结印,便将画卷给召了出来,手中也同时出现了玉石画笔。

牧径路闻言,右手一抖,断剑飘到了牧径路的手中。

牧径路全神贯注的看着四周突然变得更为猛裂的罡风,面色凝重。

虽然发现了周围气氛的诡异,但是牧径路完全没有看见所谓的风怪。

“小心了,路子。风怪无形无态,不仅神出鬼没,还夹杂杀气和死气,若是被风怪给伤了心神,我们今天就危险了。”

姬妖的提醒在牧径路耳畔响起,让牧径路越是不敢分心。

咻呼一声轻响,一个虚影从牧径路面前滑过。虚影的心态非常奇怪,似人非人,似怪非怪。风怪的轮廓,如同被火焰烧烤着,不停的晃动,似乎随时多可能散去。

还不等牧径路反应过来,虚影突然伸出一个个看不清的手爪,从牧径路的脸上狠狠抓过。呲的一声,牧径路的脸庞之上瞬间出现了四道血痕。

好快的速度!牧径路震惊不已,下意识的一挥手中断剑,剑气追着虚影就砍了过去。

如同虚影的风怪一个晃动,如同扩散消失开了一样,躲开剑气之后,又聚拢道一起,然后消失不见。

“路子,用神念查探,视觉跟不上风怪的速度。”姬妖一声轻呼,然后飞快在面前的画卷之上挥舞画笔。

“群山图,现!”

姬妖一声娇喝,四周灵气突然涌动,让罡风的为之一滞。灵气涌动过后,突然出现好几座数丈高的‘大山’,挡在牧径路和姬妖周围。

‘大山’的出现,似乎将罡风给激怒了一样,突然刮得越发猛烈。

罡风的突变,让牧径路和姬妖都是一愣。

牧径路眉头一皱,沉声问道“妖妖,可否图册,能够测出罡风的风向?”

姬妖不解的看了眼牧径路,左手在画卷上一抹,右手中的画笔飞快挥舞起来。

“小心!”不等姬妖作画完毕,风怪又出现了。一直盯着姬妖,防备风怪的牧径路一声爆喝,举起手中断剑,就朝突然出现的风管刺了过去。

有牧径路护法,姬妖似乎非常放心,完全没有理会出现的风怪,手中的画笔继续在画卷之上挥舞。

牧径路的攻击自然是将风怪的攻击给拦了下来,可是还是如同之前一样,牧径路连人带剑,穿过了风怪的身躯。而风怪分散之后,再次消失。

阻拦之间,姬妖画卷之上的图案也完成了。

“道尊借法,黄荃‘珍禽图’,现!”姬妖再次娇喝,在方才姬妖弄出的几座‘大山’之间,出现数十只品种不一,大小不等的鸟禽。

鸟群发出各种各样的叫声,在几座‘大山’之间不停纷飞。

鸟群的出现,让牧径路一愣,不明白姬妖是何用意。可等鸟群被罡风刮得左右摇摆,上下晃动之后,牧径路就明白了姬妖的想法。

鸟群的晃动,让牧径路看明白了罡风的风向。

风怪既然是风怪,那肯定要在罡风中才能生存、战斗。既然身处罡风,自然要受到罡风的限制。

牧径路搞清楚罡风的风向之后,就可以直接攻击罡风,将此处的罡风大乱,或许能够让风怪不战而溃。

姬妖转瞬之间也明白了牧径路的想法,立刻催动自己体内的灵力,尽最大努力,维持半空之中一群鸟禽的形态。

姬妖虽然比牧径路的修为要高,但论到攻击力,只得红阶中期的牧径路,比姬妖的攻击力只高不低,尤其是在点的爆发之上。

不明白风怪出现的缘由,想要一击即中的几率也不是太高。

牧径路就找准周围罡风之中,最为紊乱的地方,发动了自己最强的攻击。

在牧径路体内灵力的作用之下,牧径路手中断剑的剑芒暴涨,然后猛的一缩。

“破山河!杀!”

牧径路一声爆喝,剑气从断剑之上爆射而出,朝着罡风最为紊乱的地方狠狠劈了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牧径路所在位置的十数丈内,罡风立马变得凌乱起来。凌乱的罡风,如同暴乱的灵气一样,不分敌我,胡乱的向四周刮去。

起初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凌乱的罡风互相消磨,眨眼之间便出现了罡风空隙。还不等罡风空隙安静多久,周围的罡风又冲进空隙之中,将空隙给填满。

牧径路还以为自己的这一击,并没有对风怪造成影响。可两个呼吸之后,凌乱的罡风之中,突然传出一声奇怪又刺耳的尖叫声。

朝发出尖叫声的位置看去,牧径路看到了只能看见虚影轮廓的风怪,在凌乱的罡风之中不停摇摆晃动,似乎在挣扎一样。

不停挣扎的风怪和罡风相互碰撞,让风怪所在之处的罡风越发暴动起来。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风怪被罡风绞杀,一股凌厉的波动向四周扩散开来。

“小心!”牧径路双眼大瞪,惊呼的同时,突然向姬妖扑了过去。姬妖被牧径路扑倒在地,压在了牧径路身下。

凌厉的波动刮着牧径路的后背,将牧径路的的衣裳刮得粉碎。牧径路的背脊,也被凌厉的波动割得满是伤口。

风怪炸裂产生的波动,将方圆十丈有余的罡风震得飞散出去。让以风怪为中心的十余丈范围之内突然少了罡风,安静得可怕。

可还不等牧径路二人站起来,周围的罡风又灌进了这片区域。风速比之前的罡风还要快,威力还要猛。

几乎快要超过橙阶威势的罡风,将牧径路和妖姬狠狠掀飞了起来,朝木林之中飞了过去。

卧槽!他瞄的台风么?这么厉害。

牧径路咒骂着,体内灵气疯狂运转,加持到牧径路体表的大帝战甲。姬妖飞快结印,将灵力盾加持到牧径路的背后。

牧径路一把将姬妖揽入怀中,带着姬妖飞跃出数十丈的距离,撞到了木林之中最大的一根树木之上。

砰、砰!连着两声,牧径路先撞在巨木之上,然后又跌到巨木面前的地面之上。

“每次打架都要我自己去撞,卧槽!”牧径路狠狠的低声咒骂着,在姬妖的搀扶之下,慢慢爬了起来。

只是二人都没有发现,如此巨大的撞击,巨木没有丝毫晃动不说。树干之上,居然出现了一个人脸,漏出两只灰色的眼睛看了一眼牧径路二人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第二十四章 圣木曼兑

“路子,疼不疼?”看着牧径路背脊骇人的伤势,姬妖担忧的询问着。

“没事。”牧径路龇牙咧嘴的摇摇头,疑惑问道“这里怎么没有罡风了?”

看着牧径路背脊伤势肉眼能见的在恢复,姬妖才放下心来。然后疑惑的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我们落道木林之中,罡风就消失了。好像木林之中本来就没有罡风一样。”

牧径路闻言,皱着眉头向四周看了看。待背脊伤势好转之后,牧径路围着自己背后巨大的树木转了两圈。

“这树有多少年了?”牧径路惊叹说道“只是树干都占地都快有三四百丈方圆了吧。”

姬妖没有接话,抬起头来,看了看一眼看不到顶的巨数,同样一脸的惊叹。

“不知道有没有成精?我挠它痒痒试试。”牧径路一个纵跃跳到了巨树的第一个枝干,挠了挠枝干与主干的交接处。在牧径路看来,或许这就是巨树的胳肢窝吧。

姬妖无语的看着牧径路,盘腿坐下休息,努力回想自己在师门之中看到过关于诡窟的记载,希望能够找到离开诡窟的出口。

牧径路挠了半天,发现巨树没有反应,无聊的摇摇头,从枝干上跳了下来。

就在牧径路跳下来的瞬间,巨树活了。

是的,活了。无数的树枝伸了出来,分别缠住牧径路的四肢,将牧径路如同蜘蛛一样掉在了半空之中。

卧槽!真的成妖了。牧径路心中惊呼,体内的灵力疯狂运转,想要挣脱树妖的束缚。

树妖的动静,将闭目沉思的姬妖给惊醒了过来。

姬妖下意识的一个闪身,跳出树妖的攻击范围,双手结印,飞快将画卷给召了出来。

“九叶业莲!现!”姬妖一声大喝,一朵硕大的花火出现在了姬妖面前。

花火呈九叶莲花的形状,莲花的四周燃烧着熊熊烈火,似乎要将空气都给灼烧一般。被束缚起来的牧径路,从‘九叶业莲’之上,感受到了与自己体内佛气相仿的气息。

“小莲,给我烧了这树妖。”姬妖焦急的呼喊着,同时破开了自己的手指,将精血滴在了‘九叶业莲’之上。

妖兽之中,植物类的妖最为特别。不到黄阶后期,是不可能有如此主动攻击的法术,想要化形,更是要到达蓝阶后期才有可能。

就算面前的树妖只达到了能够主动攻击的界限,黄阶后期,但姬妖也只有橙阶中期的修为。

面对如此树妖,姬妖没有丝毫试探攻击的打算,第一招就用上了她最为在行的攻击手段。恰巧火克木,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姬妖喊罢,‘九叶业莲’之上突然喷涌出骇然的大火,火势之猛,似乎能够将天给吞了一样,疯狂的朝树妖喷涌了过去。

“妖妖,你是打算连我一起给烧了啊???”看着满天的火焰,牧径路惊恐的大喊,体内的灵气更是不要命的运转着。

姬妖似乎没有听到牧径路的呼喊,将精血洒在‘九叶业莲’之上后,手中仍旧不停的结印,还在整备下一个术法。

“道尊借法,急急如律令。业火焚天,烧!”

姬妖大喝,‘九叶业莲’的火焰再次暴涨,不要命的朝着树妖喷了过去。

树妖似乎有些惧怕姬妖召唤出来的火焰,在‘九叶业莲’的火焰爆发的一瞬间,便将牧径路扔向了姬妖面前的‘九叶业莲’。

不仅如此,树妖还将已经身处的树枝全部挡在主干的面前。树枝挡在树干之前后,树妖的树枝变换颜色,眨眼之间,就变成了黑铁一样的颜色,交叉在树妖和‘九叶业莲’之间。

“啊我死定了!”牧径路能够明显感觉到‘九叶业莲’之上散发出的已经达到黄阶后期的威能,惨叫着大喊。

呼的一声轻响,牧径路并没有被‘九叶业莲’火焰点燃,而是传过了‘九叶业莲’,砰的一声落在了姬妖的身旁。

“咦?我没有事?我没有被烧死?”

牧径路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身而起,双手齐上,在自己的身上到处乱摸。

‘九叶业莲’的火焰同时也撞击到了树妖面前的树枝之上。没有想象之中的骇人的爆破声,‘九叶业莲’火焰撞上树妖已经硬化的树枝之后,就突然消失了。

火焰消失之后,‘九叶业莲’也紧随其后,消失在了树妖的面前。

牧径路看着眼前的异变,一脸懵逼的看着姬妖。

姬妖面色些许苍白,眉头紧皱说道“我不过橙阶中期,即便是再有秘法,也不可能将我的攻击术法,硬生生提升到黄阶后期。”

“方才的攻击,不过虚张声势。不过还好,目的达到了。”

牧径路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恍然道“妖妖,你又救了我一命。”

姬妖没有在意的摇摇头,看着树妖体表隐隐泛着绿光的妖力,急声道“这个树妖,至少都有绿阶初期,我们今日恐怕是走不掉了。”

看不出树妖的修为,但是树妖体表的淡绿色,牧径路也瞧了个实在。姬妖说罢,牧径路便沉下脸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有些慌乱。

姬妖的攻击退去之后,树妖也撤去了防御的姿态,方才硬化的树枝再次活了起来。数千上万尖锐的树枝,全部指着没有退路的牧径路和姬妖。

尖锐的树枝传来的威压,让牧径路的额头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冷汗。尤其是看着满天随时都可能将自己‘万箭穿心’的树枝尖头,牧径路的双腿竟然开始颤抖起来。

来到玄微大陆之后,牧径路遇见的危难已经不少。即便是在华山之上,撞见了各大宗派绿阶、青阶的大能,牧径路也没有今天这么绝望过。

此时的场景,让牧径路又明白了一句谚语。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伎俩都只是纸糊的老虎。

“或许今天真的逃不掉了。”牧径路微微苦笑,有些后悔的说道“早知如今,方才就不该去挑逗树妖了。”

姬妖闻言,有些好笑的轻笑道“你现在知道后悔了?”

牧径路抬起头,诧异的看了眼姬妖。看着姬妖柔情的眼神,牧径路心头一颤。

本非此间人,却留此间恋。牧径路啊牧径路,不管生与死,你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何必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

牧径路心中的理智虽然如此想着,但身体却诚实的伸出了右手,紧紧握住了姬妖的左手。

姬妖先是一愣,然后幸福的轻轻一笑,将头一偏,靠在了牧径路的肩头之上。

既然注定没有结果,那今日与妖妖死于同穴,或许也是幸福的事情。反正这个世界没有轮回,也不怕来世因果。

牧径路如此想着,眼神也变得柔情起来。

咻咻咻不停的破空声响起,树妖的数千上万只树枝,疯狂向牧径路和姬妖二人冲了过来。

看着刺来的漫天树枝,牧径路心中竟然出现了一丝解脱的情绪,好像世界所有事情都与牧径路再无关系。

牧径路缓缓闭上双眼,脑海之中闪过今生的母亲谷秀的身影,今生的兄弟鼎方、端木邢、鲁诸等人。还有一众禄裕、马家伟等好友。

脑海之中,最后居然出现了在酆都秘境之中相处好几天的石灵儿的身影。牧径路在树枝尖枪还没有刺入牧径路和姬妖的身体之前,睁开了双眼,有些愧疚的看了眼姬妖,然后将右手握得更紧。

倘若还有余生,睁开双眼的一眼,必然会让牧径路终身难忘。

姬妖扯下了面庞之上面纱。

如同婴儿圆的圆脸,皙白的皮肤,微微颤动的睫毛。及时面对死亡,两旁的两颊之上,仍旧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美目流盼、桃腮带笑、铅华粉黛,或许说的就是自己面前这个只有机会看到第一眼,也是最后一眼的美人儿吧。

牧径路惊叹,遗憾的想着,舍不得闭上眼来。

“妖孽,休伤吾人类族人!”就在牧径路和姬妖将要被刺成马蜂窝之时,牧径路二人的耳畔传来一声怒吼。

紧接着听见咻的一声,整个木林突然安静下来。

牧径路转头看向树妖的方向,发现数千上万跟尖锐的树枝被齐齐斩断。斩断的树枝,纷纷掉落道地上,发出砰砰碰的闷响。

姬妖也被惊醒得睁开了双眼,有些震惊的看了看面前的场景,神色之中不仅有劫后生还的庆幸,还有一丝遗憾。

树枝的断裂,似乎让树妖痛苦万分。树妖不停的摇摆挥舞着断裂的树枝,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出了类似人类怒吼的惨叫。

断裂的树枝在树妖不停的摇摆之下,不停的生长着,三五个呼吸之后,树枝便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

树妖是恢复了,可是整个木林就遭殃了。

应该是树妖为了恢复自己的身体,吸了周围木林之中的树木的精华。原本就不是太大的木林,瞬间消失了生机,变得灰白一片。

木林瞬间消失,牧径路也终于看到了救下自己的人,和木林之外罡风的情景。

原来木林与罡风之间,似乎有一道不明的禁制阻拦,将罡风完全挡在了木林之外。

木林瞬间摧毁之后,罡风借势向木林中央挤压过来。不过在挤压到之前木林一半的面积之后,罡风又停了下来。

而那个救下牧径路的神秘人,此时也出现在了牧径路和树妖之间。

一身黑连帽衣,背上披着黑色的斗篷,脚下的靴子也是黑色的。甚至神秘人左手中的剑鞘,也是黑色的,与神秘人的着装相融到了一起。

要不是牧径路看的仔细,都没有发现此人还带了一把剑的剑鞘。

唯一不是纯黑色的,就是此人手中的长剑。

神秘人手中的长剑,让牧径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剑身绝大部分都是墨黑色,剑刃的两面,分别是一红一绿,将剑刃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剑身之上隐隐有什么将剑身的纹路给挡住了,是在是让牧径路看不清楚。

黑衣神秘人出现之后,将手中的长剑向前一指“孽畜,受死!”

喊罢,神秘人手中的长剑一左一右挥出了两剑。两道泛着幽幽蓝色的剑气,狠狠的朝树妖的树干砍杀过去。

“蓝阶!”牧径路低声惊呼,激动得有些发抖。

树妖身躯狠狠一抖,再次发出有些奇怪的轻鸣,数千上万的树枝瞬间变化起来。

有些硬化成了黑铁模样,有些软的快要成了污水一般,朝着神秘斩出的剑气绞杀了过去。而起比之方才,此时的树妖身躯微颤,同样发出了幽幽的蓝光。

“卧槽!这树妖也是蓝阶。”牧径路惊得双眼大瞪,一副我眼神不好使的模样低呼道“不是说玄微大陆之上蓝阶大能很少么?怎么我一见就是俩?”

一旁的姬妖也被惊得不行。

这个树妖可是蓝阶,为何方才还要故意防御我的攻击?我‘九叶业莲’的火焰,发出的威力不过才黄阶后期好不好?

就算是树妖不适用任何术法,凭借妖兽类天生的防御力,也能硬抗下来的。何况树妖是妖兽之中,仍性最强的妖类。

难道是想戏耍我和路子?还是有其他企图?

姬妖一脸懵逼的想着,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牧径路可不知道其中的道道,惊叹过后,无比兴奋的看着打斗得凶猛的树妖和神秘人。

神秘人的两道剑芒,瞬间被树妖的树枝给毫无声息的绞杀了去。树妖不退反进,无数的树枝疯狂暴涨,朝着神秘人杀了过去。

神秘人一声低喝,举起手中的长剑,就冲进了树妖发出的攻击之中。

不是剑阁中人?牧径路微微有些遗憾,遗憾之后就是深深的震惊。

剑阁弟子,除了初期单调的剑气攻击之外,到达黄阶后期之后,便能御剑而行。

能够御剑之后,剑阁弟子除了远距离攻击敌人之外,还能组成剑阵,跨越好几几个品级斩杀敌人。

甚至剑阁之中天才之辈,可以一人御数剑,独自一人成剑阵。能够一人成阵的,除了担心灵力不够之外,使出的剑阵,比多人使出的剑阵,威力高出好几分。

让牧径路震惊的是,面前这个神秘人,似乎除了会发两道剑气,所用的攻击跟前世的剑法大师一样,不停的串唆在数千跟树妖树枝之中。

能够躲避,抵挡树枝的攻击不说,还能找准破绽,轻松斩下树妖的树枝。

“一,二,三一百二十,一百二十一”牧径路数着数着,面色已经麻木了。

此时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若是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树妖很快就会被面前这个神秘人给慢慢磨死。

而且一般的修士大能,都有自己压低的保命绝技,要是等面前这个神秘人使出来,树妖今天肯定是没了活路。

牧径路想着,心中对神秘人最后的绝技有了万分的期待。

“吼!”

蓦然之间,树妖的树干之中突然出现一个斗大的嘴巴,扬天大吼。

大吼过后,树妖疯狂的吸收诡窟天地之间不多的灵气。神秘人似乎在等待与树妖的决战,凌空漂浮着,严阵以待。

时间不长,半柱香的时间一过,灵气突然停滞,树妖身形突然消失不见。

牧径路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树妖消失之后出现的大坑,懵逼不已。

逃了?你作为妖兽的尊严呢?你作为蓝阶强者的霸气呢?敢不敢还丢人点,就这么逃了?

不等牧径路惊叹完,一个只穿着裤衩的大汉从大坑之中冲天而起。

“人类,别欺人太甚!”

“呵呵,欺人太甚?”神秘人不屑笑道“打不过就直说。”

“你”裤衩大汉被神秘人气得唇须直抖。

娘的,不是逃跑,是树妖化形了!我亲眼看见的,树妖化形了!还是化成了裤衩大汉。

牧径路又是惊叹又是遗憾。惊叹的是自己有幸能瞧见妖兽化形,遗憾的是,树妖化形与牧径路想象的差别太大了。

不说来个美女,至少也来个帅哥好不好?

一个粗莽的大汉,全身的汗毛差点没赶上猩猩了。赶上就赶上把,你妹的还只穿一个裤衩。

牧径路无力的吐槽着。

裤衩大汉气得不行,可是神秘人的面庞却看不见,不知道神秘人到底打算如何。

“本大爷打不过你。”树妖恶狠狠的说道“说,神秘条件,我们就不打了。”

嗯?就这么求饶了?妖兽都是这么怂的?

“上天有好生之德,本道也不是狠辣之人。”神秘人一口我是得道高人的语气继续说道“你们妖兽修行到蓝阶不易,本道也不会伤了你的根本。”

“不过你惊了吾人类晚辈,自然要哪些东西出来安抚才是。”

裤衩大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牧径路能够看到裤衩大汉眼中无边的怒火。

嗯!对!这才对,就是这个眼神!这才是妖兽该有的眼神。牧径路重重的点点头,一副我没走错片场的表情。

“看你之前的本体,应该是‘圣木曼兑’一族的吧。”神秘人淡淡的又开了口“既然如此,你就取出一节本命木之精气,送给这位小友压压惊。”

“什么?”

裤衩大汉愤怒爆喝,似乎又打算开打。



第二十五章 道友,你的命格奇怪啊

“嗯?!”

裤衩大汉刚要动手,神秘人不悦的轻哼,手中的长剑一挥,将剑尖对准裤衩大汉,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模样。

似乎非常惧怕神秘人手中的长剑,裤衩大汉狠狠的瞪着神秘人,不敢上前一步。

“给还是不给?”黑衣神秘人语气显得非常不耐烦,右手微微一抖,手中的长剑发出一阵长鸣。

“给!”

裤衩大汉挣扎了片刻,重重点点头,狠声说道。

随后,在牧径路鄙夷的目光之中,裤衩大汉突然伸出手,向自己的肚子掏去。

噗呲一声,裤衩大汉的肚子应声破了开来。

在牧径路震惊的目光和姬妖呕吐的声音之下,裤衩大汉从自己的肚子里掏出了一段长约半尺的木棍。

木棍并不规则,七弯八拐的。卖相也不是太好,但是木棍之上隐隐散发着的绿光,让牧径路感觉到,这根木棍并不简单。

说来也是奇怪,裤衩大汉掏出木棍的整个过程,没有一丝血渍。唯独让牧径路恶心的是,看见了裤衩大汉肚子里蠕动的肠胃和木棍之上粘粘着乳白色的脏液。

裤衩大汉掏出木棍之后,便将木棍扔向了黑衣神秘人。在木棍将要砸到黑衣神秘人之时,神秘人轻轻一挥手中的长剑,非常嫌弃的将木棍打飞出去,朝牧径路的方向飞了过去。

木棍飞过来的速度非常快,一个晃神就来到牧径路眼前。

牧径路本就被裤衩大汉的行为,震得发愣。木棍飞到牧径路面前之时,牧径路下意识地抬起左手,将木棍稳稳地接了下来。

木棍是停了下来,但是木棍上的脏液却借着惯性,脱离木棍,洒在了牧径路和姬妖的脸庞和身上。

牧径路懵逼了,姬妖懵逼了,黑衣神秘人也懵逼了。就连裤衩大汉,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瞪大了双眼。

“啊”尖锐的惨叫声响起,震得牧径路、神秘人和裤衩大汉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

大叫之后,姬妖从储物戒之中掏出了好大一袋水,然后伸出脑袋,哐的一声倒在了自己的脸上。

水冲之后,姬妖没有停下来。姬妖从储物戒指之中拿出数不清的瓶瓶罐罐,不停地往自己的脸上抹去。

“咳咳咳,小姑娘。”裤衩大汉干咳两声,居然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那是假的,老夫恶心这个黑坨子罢了,只是没有想到”

“你这树妖”黑衣神秘人被圣木曼兑树妖的话气得不轻,抖着手中的长剑又打算出手。

“等等!你可是蓝阶修士,要言而有信!”化成裤衩大汉的树妖赶紧伸出双手,一脸我很认真的模样,阻止黑衣神秘人。

姬妖也反应过来,抬起头来不是太相信的眼神看向裤衩大汉。

牧径路伸手抹下脸上的‘脏液’,试探的伸了伸鼻头闻了闻。

“还挺好闻的。”牧径路诧异的看了眼手指上的‘脏液’,心底居然生气了一股想要尝一尝的情绪。

牧径路没有搞懂这个神秘的黑衣人,为啥要给自己讨要好处,疑惑抬头。

正打算开口询问黑衣神秘人,从外围又传来一个声音,让牧径路整个脸都黑了下来。

“咦?诡窟什么时候这么热闹了?”

又二又油腻的中年大叔的声音过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牧径路面前。尤其是此人左手手中的平金,让牧径路嘴角猛抽。

‘掐指千年,千金一换,转身神算。’

算命先生打扮的道人突然出现,让黑衣神秘人和裤衩大汉面色一凝,些许戒备的看着面前的此人。

“呀!原来牧小兄弟。”算命道人瞧见有熟人,兴奋的向牧径路奔了过来。

黑衣神秘人似乎打算拦下算命道人的,可是见到此人似乎与牧径路认识,便止住了动作,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打住!”

牧径路抬起脚,将算命道人给挡了下来。

“牧小兄弟,这样可就见外了。”算命道人一脸委屈的说道“绝地之中能够遇见熟人,那可是缘分啊。”

“我猿粪你个鬼!”牧径路低声喝骂着,脚上使劲,将算命道人给蹬开了。

算命道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直身子,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感叹道“哎世道凄凉啊”

牧径路被算命道人搞得面色发黑,黑衣神秘人看不到面庞,但是微微颤抖的左手,表现出黑衣神秘人想要抽死算命道人的冲动。

至于裤衩大汉,则是好奇的看着面前的算命道人。

牧径路没有理会算命道人,对着黑衣神秘人拱手,然后将碧绿色的木棍呈给黑衣人恭敬道“无功不受禄,此此绿棍是前辈求来,还请前辈自己收着便是。”

“这宝物叫曼兑圣木,可是我圣木曼兑一族特有的五行木之至宝,不是什么绿棍。”黑衣神秘人没有答话,一旁的裤衩大汉不高兴了。

牧径路看了看裤衩大汉一眼,心中有些疑惑。

方才这个圣木曼兑招招致命,一副要把牧径路二人碎尸万段的模样,可是此时在裤衩大汉身上,牧径路没有感觉到一丝杀意,甚至感觉有些亲切。

牧径路,想了想,对着圣木曼兑幻化的裤衩大汉也拱了拱手,恭敬道“曼兑前辈,晚辈并没有收什么伤,如此至宝,还请前辈收回。”

对于牧径路的称呼,圣木曼兑似乎并不高兴,黑着脸说道“老夫叫圣木快兑,不叫曼兑。圣木曼兑是老夫种族的称呼。”

快兑?慢兑?我去你个兑哦,本公子还是玄微呢,快兑慢兑都可以。

还有,你大爷的能不嗯找重点回话?我是喊你收回宝物好不好?

牧径路黑着脸想着,连忙点头说道“是是是,快兑前辈,你把曼兑圣木给收回去吧。”

“不行!”黑衣神秘人低着头,打断了牧径路“人类和妖兽本就有协定,每逢魇魔大战之前的十年之内,都不能相互攻杀。”

“况且此树妖还是蓝阶大能,居然对一个红阶晚辈下手,完全是丢了我们蓝阶修士的脸。”

“可是”

“没有可是。”黑衣神秘人打断牧径路,沉声道“今天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

呃!牧径路懵逼了。

我说前辈,我们好像不认识吧?你又必要对我这么好?

一旁的姬妖,伸手拉了拉牧径路的衣角,似乎在暗示牧径路将圣木曼兑收下。

“牧小兄弟,你还是收下吧。这玩意对你体内的灵力用处可大了。五行至宝啊,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玩意儿。”

与此事无关的算命道人开口了,一副我倒是看不起的模样说道“那黑子是蓝阶后期大能,不差你这点宝贝。至于那个树妖,嘿嘿”

算命道人嘿嘿嘿的笑着,让裤衩大汉冷汗直冒。

娘的,这个人类算命的道士,难道比他更厉害?裤衩大汉看了眼算命道人,又瞟了一眼离自己不远的黑衣神秘人,有些忐忑的搓了搓双脚的脚板,一副要溜之大吉的模样。

牧径路看了看算命道人,又看了看黑衣神秘人和裤衩大汉,狠下心将曼兑圣木给收了起来。

树妖幻化的裤衩大汉,让牧径路心中越发奇怪。牧径路甚至有一种错觉,似乎树妖和黑衣神秘人的出现,就是为了给自己送来这个五行木之至宝,曼兑圣木。

本来还想感谢下算命道人的,可是算命道人接下来的话,让牧径路恨不得将算命道人给生吃了。

“落花流水意,云淡风轻过;本无红尘命,却遇画中人。苦哉,苦哉!”算命道人开口便来了个五言绝句,然后一副可怜的表情看着牧径路继续说道“不过还好,相比之前的女子,结果要好很多。”

嗯?!牧径路愣了。一旁的姬妖更是愣住了。

“牧径路!!!”微微愣神过后,牧径路耳旁传来了姬妖尖锐的大吼。

“呃!妖妖,等等!”牧径路赶紧转身“误会,绝对的误会。”

牧径路还没来得及解释,姬妖双目突然留下泪来,一脸失望的看着牧径路“原来你真的是个登徒子!”

“我恨你!”姬妖朝着牧径路大吼,然后又拿出面纱,遮挡在俏脸面前,突然转身,冲出了树妖制造的禁制,转眼消失在诡窟之中。

“我”牧径路完全愣住了,一脸的茫然。

牧径路向前追了几步,然后突然停了下来。

罢了罢了,确实算命道人所言,本无红尘命,却遇画中人。妖妖和我相遇,本来就是镜花水月,不知道那一天,我就会消失在玄微大陆之上。

自己不论生死,始终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与其不能给妖妖一个确定的未来,还不如就此了断,免得让妖妖伤得更深。

牧径路如此想着,心中满是苦涩。

“牧小兄弟,快追啊。”算命道人一脸着急的说道“这个美人儿和你的结局不错,可别放弃了啊。”

牧径路狠狠的瞪了算命道人一眼,把算命道人吓得向后退了两步,尴尬的搓了搓鼻头。

算命道人的出现,虽然让姬妖误会了,可是算命道人也算间接帮了自己。牧径路收回恶狠狠的目光,微微苦笑道“算了吧,前辈不是都说了,本无红尘命,却遇画中人么?”

好像是这个道理。算命道人一愣,然后尴尬得不行。

与牧径路两次相遇,自己算出来的结果都不是太好。不好就算了,那毕竟是别人的命,可是自己怎么就这么最贱要说出来?

算命道人无奈的摇头,暗自继续说道可是没办法啊,我就是‘控记不住我记几’啊,见人就想掐手指,尤其是那些自己一眼看不透的人。

咦,这个人也有意思。

想着想着,算命道人的目光又放在了黑衣神秘人的身上。

“我说道友,你这命格有些奇怪啊。”算命道人完全没有征求黑衣神秘人的意见,掐了几下手指自顾自的开口了。

“本来早就该死的,却机缘活了下来。啧啧啧,好硬的命!”

牧径路和裤衩大汉瞪大双眼看着算命道人,完全愣住了。

牧径路发愣,是因为觉得算命道人太没有素质了,没有征求别人同意,就开始给别人算命。这根偷窥有什么区别?

而裤衩大汉发愣,是因为他心里怕啊。

这个算命道人是疯了?居然敢算他的命?

大爷啊,你要算自己悄悄算就行了,要是你现在胡言乱语,我们仨今天都要死在这里啊。快停下!!!

裤衩大汉心中疯狂的吼着,眼神惊惧,脸色发白。

“咦,心中居然有两个女子?啧啧啧,看来也是一个多情种。”

“哟嚯,身份可了不得。不敢说不敢说。”

算命道人自顾自的说着,没有发现此时的黑衣神秘人已经快到到达发怒的边缘了。

“咦,居然还有一个没有相认的儿子?怪哉怪哉。”

“给老子住口!”

黑衣神秘人一声爆喝,手中长剑猛然刺了出去。

墨黑色的长剑,爆发出雷霆一般的威势,朝着算命道人的眉心刺去,似乎要一剑了结算命道人的性命。

算命道人似乎完全没有发现黑衣神秘人冲杀了过来一样,继续不停的掐着手指。

就在黑衣神秘人长剑即将刺中算命道人的时候,算命道人突然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黑衣神秘人,惊呼道“嗯?你居然”

可不等算命道人惊呼出口,也没有等到黑衣神秘人刺中算命道人的眉心。

天空之中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一道巨大的紫色雷电劈了下来。啪的一声,算命道人和黑衣神秘人同时被雷电击中了。

雷电过后,一个黑衣人变成了两个黑人,周身都不停的冒着黑烟,只漏出了四只铜铃一样大的眼睛。

冲杀的黑衣人似乎非常害怕被人看见自己的样貌,雷电过后,不等众人反应,没有拿剑的左手轻轻一挥,又出现一件连帽的黑衣将自己给罩了起来,然后飞快远离算命道人。

而算命道人则蒙在了原地。

大爷的,又是雷电!怎么每次遇见牧小子,都要被雷电劈?

算命道人有些心悸的想着,左手一挥,算命道人的头顶突然下起了雨,向算命道人冲刷过去。

在全身的污黑将要被冲干净的时候,右手又是一挥,拿出一件衣裳,套在了自己身上。

让牧径路又想吐槽的是,算命道人的头上,又出现了一坨屎的发型。算命道人没有觉得丝毫的尴尬,甚至还自以为帅气的抹了抹头顶上的屎型发髻。

整理好衣裳之后,算命道人双手再挥,拂尘和千金出现在算命道人的双手之中,又恢复到了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当然,道貌岸然是在不理会算命道人头顶上的屎型发髻的前提之下。

“道友,在下鲁莽了。”算命道人对着黑衣神秘人拱了拱手,歉意说道“在下一时好奇,还望道友别太往心里去才是。”

黑衣神秘人并不想接受算命道人的歉意,将长剑一收,沉声低喝“可以滚了!”

黑衣神秘人语气之中的怒气,即便是牧径路,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不过算命道人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献媚的拱了拱手。

“是是是,在下立马就滚。”算命道人不要脸的说罢,然后转身看向牧径路,变成一副耿直的模样说道“牧小兄弟放心,方才那个姑娘,本道去帮你看着。”

“在离开诡窟之前,本道绝对不会让那姑娘有生命危险。”

算命道人说罢,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牧径路看了黑衣神秘人一眼,然后对着算命道人抱拳,感激说道“晚辈先谢过前辈。”

“嘿嘿无妨无妨。”算命道人诡异的一笑,悄然瞟了一眼黑衣神秘人,继续对牧径路说道“方才姑娘离开,也是本道口无遮拦的后果,理应由本道自己负责才是。”

算命道人说罢,微微转身,同上次一样,对牧径路抛了个眉眼之后,消失在牧径路三人面前。

“贫道高阶一句香囊、嬴家,道友好自为之。”

嬴家?牧径路一愣,然后疑惑的看了黑衣神秘人一眼。难道前辈也合嬴家有仇?

看不到黑衣神秘人的表情,牧径路也不知道算命道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子,把那根绿棍吃了。”

算命道人刚刚离去,黑衣人突然用命令的口吻,让牧径路吃下曼兑圣木。

“啊”牧径路一愣,没有搞懂什么意思。

“咳咳本道今天心情好,顺便帮你护法。”黑衣神秘人轻咳两声,似乎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小子,吃了吧。”裤衩大汉劝说道“那玩意要是流传出去,说不定又会掀起腥风血雨。”

牧径路闻言恍然,然后拿出‘曼兑圣木’。看着‘曼兑圣木’之上残留的液体,牧径路忍着心中的恶心,将‘曼兑圣木’狠狠插进了自己的嘴中。

牧径路还打算将‘曼兑圣木’给嚼碎了再吞,不想‘曼兑圣木’一进入牧径路的嘴巴之中,就化成了一股甘泉,直接流入了牧径路的肚子里。

黑衣神秘人见状,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双手结印,在牧径路周围画了一个禁制。

禁制形成之后,黑衣神秘人朝着裤衩大汉招了招收。裤衩大汉点点头,二人同时消失在了牧径路所在的禁制之中。



第二十六章 突破,惊现巨人族

牧径路吞下‘曼兑圣木’之后,身体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曼兑圣木’进入牧径路肚子的一刹那,就化作了最为纯净的木行灵气。木行灵气出现之后,便飞快涌入牧径路的紫宫穴,然后游走牧径路周身窍穴之后,分别从神庭、檀中、丹田三穴涌入牧径路的五藏之中。

原本牧径路体内的灵气和佛气相安无事,可是在木行灵气出现之后,牧径路的灵气疯狂涌动起来。

疯狂涌动的灵气暂时撤出了五藏之中,似乎让佛气又找到了侵蚀五藏的机会。

牧径路甚至能够感觉到,佛气似乎有了欢呼雀跃的心情。佛气从心藏、肝藏、肾藏之中喷涌出来,其气势之霸道,瞬间将牧径路的五藏再次给全部摧毁。

卧槽!他娘的又来!

牧径路扔着身体里传来的剧痛,狠狠的暗骂着。

佛气将五藏摧毁之后,用佛气缓慢恢复着牧径路的五藏,让牧径路的体内变得金灿灿的一片。

牧径路自己的灵气将涌入的木行灵气包裹之后,便在牧径路的神庭、檀中和丹田三大窍穴相互纠缠,相互融合。

虽然融合的过程与之前吸纳‘息壤’之后的方式差不多,但是过程却要比之前吸纳‘息壤’的土行灵力要恐怖得多。

五行相生,亦相克。牧径路此时的体内,已经有了三种五行之气,金、木、土三种。金克木,木克土,而相生的只有土生金。

相生相克的不平衡,让牧径路体内正在融合的灵气发出不停的爆破声,在牧径路体内轰鸣作响。

此时牧径路体内,不仅五藏残缺,六腑和血脉也被三种五行灵气融合爆发的震荡搞得一片糜烂。

从外看去,牧径路的皮囊并没有太大的损坏,只是皮肤之上是不是的会冒出一个气泡异样的包,然后很快消失。

可是牧径路的体内,几乎全部变成了碎肉。在灵气的搅和之下,都快变成了肉酱。

要不是牧径路的筋骨尚存体内,牧径路早就已经如同泄了气的气球异样,瘫软在地上。

说来也是奇怪,牧径路体内的血肉尽毁,按理来说,体内各处的神经应该也已经被摧毁了才是。

不知为何,牧径路的大脑却能清晰感觉到,身体每个部位,在破坏之时传来的剧痛,让牧径路痛不欲生。

幸好五藏在佛气的作用之下,开始缓缓恢复,给牧径路减轻了不少的痛苦。

要是身体完整,牧径路即便再疼,捏捏拳头咬咬牙什么的,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此时全身都控制不了,牧径路只有凭借自己的意志硬抗。

贱人师父,只要你敢出现,徒弟我绝对不打死你。

牧径路狠狠的咒骂着,将自己受的苦全部怪罪到了剑仁的身上。

虽然绝对了些,但是话说回来。要不是剑仁当初鲁莽心急,筑基之时用了‘鎏金’,此时的牧径路也不会承受这些痛苦。

五行平衡的道理,剑仁不是不懂。但是要一下筹齐五行至宝,几乎比登天还难。

但是若是等到牧径路都已经到达真人,甚至进入道尊之后,再集齐五行至宝便不会再有太大的意义。

虽然给牧径路筑基之时,剑仁只有五行金之至宝‘鎏金’,但是只要给牧径路埋下了根,之后在寻到五行其他至宝,也能最大限度发挥牧径路混队剑体的效果。

在剑阁的记载之中,混沌剑体,是只有开山祖师才有的体质,之后万余年都没有人见过。剑仁可不认为,一个五行不平衡,就能让身为混沌剑体的牧径路意外身死。

此时潜伏在北疆幽冥海域海底,寻找五行水之至宝的剑仁,突然猛的咳嗽起来。

剑仁前往幽冥海域,去得很急,并没有带什么避水的法宝。这一咳嗽,可是发剑仁的肺都差点给呛了出来。

“哪个孙子在这么重要的时候骂我?”剑仁一头露出海面,郁闷的咒骂着。然后低头看了看海水下面,已经快要咬到自己的蓝阶妖兽,猛的一跃,跳出海面御剑而去。

剑仁的遭遇,牧径路自然不知道。

牧径路咒骂完之后,继续用自己坚韧的神识稳住自己的心神,同时开始尝试控制自己体内仍旧汹涌澎湃的灵力。

不知过了多久,牧径路已经疼得心神都有些恍惚。

就在牧径路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牧径路还在融合的灵力好像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危机一样,飞快窜过神庭、檀中和丹田三穴,朝牧径路的五藏冲了过去。

原来佛气抓住灵气暴动的空挡,飞快的蚕食着五藏的控制权。灵力还没能融合,佛气已经将五藏占据了八成去。

卧槽,又来!!

牧径路的神识之中,‘眼看’自己的灵力就要撞进五藏之力,牧径路无声的疯狂大吼。

灵气与佛气争夺五藏的控制权,牧径路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此次牧径路‘亲眼’瞧见灵气疯狂涌向五藏,急得都要哭了起来。

六腑和筋肉的疼痛都还没有结束,灵气这一冲,牧径路的五藏瞬间又被灵气给冲得只能剩下五藏的血脉。

哼!闷哼想起,当然,不会是牧径路的,而是牧径路的神识。全身的筋肉还没有回复,牧径路想哼也哼不出来。

与上次不同,此次佛气与灵力争斗,居然没有丝毫认输的打算,在五藏之中与灵气展开疯狂的‘厮杀’。

不知过了多久,全身不停传来的疼痛,已经把牧径路神识疼得麻木了,牧径路的神识只是‘愣愣的看着’不停争斗的灵气与佛气。

而此时牧径路体表,隐隐有一个与牧径路一模一样虚幻的人影出现,一蹭一蹭的想要离开牧径路的身体。

倘若牧径路自己能够看见,必定会惊叫出来我的魂啊

是的,几乎快要崩溃的身体,让牧径路已经进入弥留的状态,随时都有可能魂魄离体,导致牧径路身死。

身为穿越众的主角儿,牧径路自然没有那么好命,轻快的结束自己的旅程。

就在牧径路的魂魄已经有一半的身躯离开牧径路的身体之时,方才无法融合的三种五行灵力,在佛气的帮助之下,竟然奇迹般的融合了。

融合之后的灵力不再胡来,按照‘生死轮回决’的心法,开始缓缓运转全身。原本静止的禁制之中,突然灵气暴动,疯狂的向牧径路喷涌过来。然后通过牧径路周身的窍穴,疯狂的涌入牧径路的体内。

不再暴动的灵力,变得有序起来,如同千万个纳米机器人一样,有序的开始各自的事情。

加上不停涌入牧径路体内的灵力,牧径路体内的越发壮大起来,片刻过后便将牧径路体内的佛气给压制住了。

随后牧径路体内的灵力,除了大部分在压制佛气,剩余的灵力游走全身,修复着牧径路的筋肉和五藏六腑。

灵气很快将暴动的佛气压制了下去,牧径路的修为也在缓慢的恢复,甚至开始增长。

此时牧径路体内的五藏,有三藏完全被灵气占据,分别是肺藏、脾藏和肝藏,对应五行的金、土、木。

肺藏闪耀着锐金色,脾藏是沉重的灰土色,至于心生的肝藏,则是与之前‘曼兑圣木’一样的碧绿色。

剩下的心藏和肾藏,一半仍旧是圣洁的金色佛气和不平衡的灰色的五藏之气。

肝藏完全被灵气占据,自然又多出来一部分佛气无法在五藏之中安身。与之前吸收‘息壤’一样,被逼出来的佛气朝牧径路身体各处的筋骨和血肉奔了去,然后隐入牧径路的身体之中,如同消失了一般。

牧径路的五藏六腑和筋肉恢复之后,牧径路的神识终于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牧径路,可不敢丝毫担忧,赶紧狂运‘生死轮回决’,巩固修为的同时,还不停检查全身有可能存在的隐患。

只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牧径路从红阶六品,蹭蹭蹭的往上突破。七品、八品、九品,一直道红阶圆满,牧径路的气势才降了下来。

良久,牧径路睁开了眼睛。

“又在鬼门关晃荡了一圈。”牧径路心有余悸的自语着,然后眉头紧皱道一起,担忧的叹道“还有五行之水、火。常言道水火不相容,吸收着两玩意的时候,不知道我的身体还要闹什么幺蛾子。”

“能不能抗的过去,恐怕只有看天命了。”牧径路郁闷的摇摇头,心里居然有些怕了。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担心那么多有什么用?”

牧径路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拍了拍自己屁股的灰尘,如此开朗的想着。

在牧径路醒来的刹那,牧径路身边的禁制便已经消失。禁制消失了,树妖也走了,那诡窟之中的罡风自然是毫无阻拦的将牧径路给包裹了起来。

牧径路再次祭出‘酆都大帝战甲’,右手轻轻从腰间摸出断剑,看了看四周,然后愣住了。

“妖妖,你怎么回来了?”

牧径路又疑惑又尴尬又心痛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恢复了往日那种妩媚、妖邪打扮的姬妖。

与之前牧径路第一次看见姬妖的神态一样,姬妖的眼神之中没有一丝感情。

“没有我,你能出去?”

如同陌生人的眼神,加上淡得没有丝毫情绪的语气,让牧径路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一股疼到灵魂深处的痛楚,让牧径路身体灵气突然再次紊乱。

噗的一声,牧径路狠狠喷了一口鲜血出来,脸色煞白。

“怎么了?”姬妖眉头一皱,仍旧淡淡的问道。

“没事,前辈叫我吞了那根‘圣木曼兑’,可能是身体太虚,虚不受补吧。”牧径路无所谓的摇摇头,很快将情绪全部压到了心底。

牧径路的玩笑,没有让姬妖有丝毫的反应。

牧径路转过身,带着苦笑向四周看去。

“哦,对了。你离开树妖领地之后,有没有见到那个算命的前辈?”

“嗯,见到了。前辈给了我两个初阶的定风珠。”姬妖说着,右手一翻,拿出了一个彷如夜明珠一样的珠子。

牧径路闻言转过身,从姬妖的手中将定风珠接了过来。

将注意力放在定风珠上的牧径路,并没有发现姬妖眼底的一抹精光。

姬妖看了眼牧径路,淡淡说道“方才我在周围转了转,发现了一些马蹄印,你看看是不是你战骑留下的?”

“哦?!”牧径路闻言,略显兴奋,急忙说道“走!”

姬妖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带着牧径路便离开。

两个时辰过后,牧径路和姬妖来到了一个如同矿场一样的地方。

“就是这里。”

牧径路看了眼姬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跨步向矿场里走去。

牧径路走过几个类似帐篷的建筑,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看来诡窟之中,并不只是传说那样只有罡风。”牧径路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一个帐篷,掂了掂帐篷睡毯之上的被套,沉声说道“恐怕还有其他种族。”

眼前的被套虽然与人类常用的被套相仿,可是重量却是人类常用的十倍以上。

人类再厉害的修士,在这些日常用品的选择之上,还是遵循着普通人类的偏好。

不仅如此,帐篷的睡毯,比之人类的睡毯,也要大上好几圈。还有就是帐篷的出入口,也几乎有牧径路两个人高。帐篷之内的桌子凳子,无一不表明,使用帐篷的种族,是一个身材巨大的种族。

姬妖点点头,沉声道“很可能是巨人族?”

“巨人族?”

姬妖点点头说道“在梁国西北,有一个巨人族。这个帐篷和帐篷里的设施,与我之前在巨人族部落里见到的十分相似。”

“这里可是好几十个帐篷,巨人族里面这么多强者?”

姬妖摇摇头不屑说道“巨人族人口并不多,自然强者也不会太多。只不过巨人族天赋非常恐怖,只要成年,巨人族的就能堪比黄阶后期的存在。”

“什么!”牧径路低声轻呼“如此说来,居然族之中大多数族人不都是青阶、绿阶强者?”

“没有那么恐怖。”姬妖轻声说道“天赋异禀不假,但是成年之后,巨人族的族人想要提升修为,比传说中的龙族都还要慢。”

牧径路拿到‘玄微异志’的时候,便将传说中的几大种族都看了个遍。

龙族给牧径路的印象可是很深。龙族不仅在法术修行之上快过绝大多数的种族,其的强悍,除了同为神兽之一的玄武一族能够稍微超过龙族,可是绝尘整个玄微大陆。

天道是公平的,既然天赋异禀,那自然龙族的修炼速度可就不是一般的慢了。

提升一品的修为,动辄数十年,甚至上百年。龙族族人,想要修炼道蓝阶,甚至传说中的紫阶,哪一个不是需要数千年的光景。

如此一来,要是巨人族比龙族的修炼速度还要慢,那巨人确实就没有什么太多的强者了。

整个玄微大陆之上,除了几个灵兽、妖兽族的受命长得可怕之外,其他种族,尤其是类人族,与人类的寿命差不了太远。

正常来说,若非死于非命,凡人的寿命七十岁左右;筑基之后,大约能够到一百五十岁。

突破红阶,寿命会增长到两百岁左右;橙阶,三百岁;黄阶,五百岁;绿阶,八百岁;青阶,一千二百岁;蓝阶,一千六百岁起步。

至于紫阶,那可是天外之人。上古之时,一般突破紫阶的大能都会破碎虚空,不知道去了何地,让玄微大陆上的人,也不知道紫阶修士到底能够活多久。

巨人族修炼速度慢,寿命却与人类相仿,即便成年之后就是绿阶,不到八百岁的寿命,恐怕终其一生能够突破能到青阶的巨人,族寥寥无几。更何况大多巨人族成年之后只有黄阶后期。

想明白之后,牧径路点点头,走出帐篷,继续朝罡风不停的矿洞门口走去。

来到矿洞门口之前,牧径路蹲下看了眼姬妖所谓的马蹄印,然后伸手抓了一把马蹄印里的灰土闻了闻。

“是寄虚的蹄印。”牧径路肯定的点点头,然后一脸担忧的说道“莫非寄虚被巨人族给抓住,带进了矿洞之中?”

姬妖闻言,深以为然的点点头说道“寄虚的速度虽然快,但是巨人族的力量和速度也不可小视。”

“恐怕寄虚还真有可能被巨人族给抓了去。”

“可是巨人族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进入诡窟之中干什么?”牧径路皱着眉头,万分不解。

姬妖没有回答,只是皱眉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牧径路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深入矿洞之中看看再说。

“待会在矿洞之中若是不敌,你尽快离开便可。”牧径路转身,对着姬妖叮嘱道“只要我能找到寄虚,他们是抓不住我的。”

姬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牧径路。

牧径路暗自叹了一口气,然后不再理会姬妖,踏步跨入了矿洞之中。



第二十七章 刑天的传说

进入矿洞之后,原本诡窟之中无处不在的罡风消失了。

矿洞通道的两侧,每隔一段距离都有火把,显示着这个矿洞一直都有人在里外来往。牧径路和姬妖垫着脚,悄悄的向矿洞深处摸去。

“头领,矔疏果然和传言中的一样,一旦认主,如何都不会再跟随其他人了。”不知深入矿洞多深,一个鲁莽的声音突然响起“不论属下如何鞭打惩戒,那三只矔疏没有丝毫要服软的迹象。”

三只?难道鲁诸和张邱的战骑也被抓了来?那鲁诸和张邱如何了?牧径路微愣,诧异的想着。

“实在不行就算了吧。”另一个字正腔圆,饱含正气的声音响起“矔疏通灵,得失都是在定数之中,强求不得。”

“那头领认为如何处置?”

被唤作头领的人似乎是在思考,略微想了想说道“我们此次前来诡窟,可是有关系着我巨人族生死存亡的任务,大意不得。”

“矔疏的主人肯定也在诡窟之中,暂且将矔疏关押,免得矔疏主人坏了我们的好事。”

关系巨人族生死存亡的大事?牧径路疑惑抬起头看向姬妖,姬妖也是一脸茫然。

“好的,头领。”鲁莽的声音传来之后,矿洞之中救安静了下来。

看来这个头领并非恶人,似乎还是坦荡之辈。牧径路暗自想着,点头示意姬妖跟上,更是小心朝空洞深处走去。

转过矿洞通道的转角,牧径路二人来到了一个分岔处。

分岔处有五个通道,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每个通道之中都隐隐传出火光,似乎都有曾有人在通道之中活动过。

“怎么走?”

“我怎么知道?”姬妖白了牧径路一眼,低声回道。

牧径路股无语的摇摇头,暗自叹道看来和妖妖的误会是解不开了。

牧径路主观的认为,自己和姬妖之间,是解不开的误会。可是在旁人看来,或许不是如此。

姬妖看着牧径路的背影,非常不高兴的撇了撇嘴,脑海之中回想起与算命道人相遇只是,算命道人留下的两句话。

“无巧不成书,相遇既姻缘。不管牧小子最终如何抉择,拥有过始终是好的。姑娘,珍惜当下吧。”

虽然姬妖并不是太明白算命道人的意思,但是姬妖能投听出,算命道人是在劝解自己不要有太多牵绊。

不等姬妖再多想,牧径路已经做出决定。

牧径路在自己所在的矿洞入口的通道做了一个标记,然后走进了分岔处最左边的通道。

哎那个两个巨人族要是再说两句话就好了,我就能知道走哪一个通道了。牧径路无奈的想着,警惕的走进了最左边的通道。

卧槽!

大约两炷香的时间之后,牧径路被眼前的景象给震得暗自咒骂起来。

牧径路和姬妖此时身处一个方圆四五十丈(一丈231米左右,比两个足球场略大)巨大的山洞,山洞之中,堆满了从红阶到青阶不等的灵石。

灵石堆之中,甚至隐约还有蓝色的光芒。

山洞的另一侧,是不是还有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传从山洞之中。

“我想打劫!”牧径路声音颤抖的说着,双眼都变得有些贪婪起来。一旁的姬妖的也好不到哪去,就算是她们画阁藏宝阁之中的灵石,恐怕也不及此处的十分之一。

“别冲动,我们找到寄虚再说。洞里肯定有巨人族的族人,惊动了巨人族,我们就完全没有办法了。”姬妖低声轻喝,将下意识想要跨步进入山洞之中的牧径,路给惊醒了过来。

牧径路收回踏出的左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去其他通道看看。”离开之前,牧径路深深看了一眼这个极度诱惑人的矿洞,不知道灵石堆之后的通道又是什么。

二人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左边第一个通道,向左边第二个通道摸了过去。

与第一个通道相比,第二个通道昏暗不少,似乎并不是为了挖灵石。越往里走,火把的间隔距离便越长。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牧径路二人又遇见了一个通道的岔路,仍旧是五个。

“这下怎么办?”

牧径路蒙了。这样走下去,要是分岔之后还有分岔,他们二人别说找到寄虚,恐怕自己都要迷路。

姬妖没有答话,一脸淡然的站在牧径路身边,等待着牧径路做出决定。

牧径路无奈的看了看姬妖,又看了看矿洞的通道,然后摇了摇头,转身向回走。

“往回走,找到巨人族再说。”

又是一个时辰过后,牧径路和姬妖又回到了方才分岔的地方。

牧径路想了想,从右边第一个又开始查探。两个个时辰过后,右边第二个。又两个时辰过后,牧径路和姬妖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分岔处。

“早知道,就按照之前的顺序走了。”

牧径路郁闷的说着,靠在通道的墙壁之上,歇息起来。不郁闷不行,右边两个通道也是一个时辰左右的路程,在通道遇见了在左边第二个通道一样的岔路。

“我们进来听到的声音,不是太弱,肯定不会深入矿洞太多。”牧径路低声分析道“其他四个通道,都没有发现巨人族的踪影,那肯定是在中间这个通道了。”

姬妖点点头,表示赞同。只是姬妖脸上那一副淡然得事不关己的模样,让牧径路又恨又愧疚。

一炷香过后,牧径路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腿便打算朝中间的岔路走去。

“玄微如此之大,能够遇见可是缘分。”之前牧径路听到的头领的声音突然在牧径路的耳边响起“朋友远道而来,却不打声招呼,是不是有些失礼了。”

牧径路被惊得猛的向后弹了起来,沉着脸看向传出声音的中间通道。姬妖同样也退后两步,一脸防备的看着传出声音的通道。

几个呼吸过后,一群身长五六丈的人影出现在牧径路面前。

“人类?还只是红阶、橙阶。”巨人看见牧径路和姬妖之后,防备之色退去不少。

“前辈别误会。”牧径路赶紧开口解释道“我们只是跟随着走散坐骑的蹄印追寻到此处,并没有其他目的。”

“呵呵,前辈?”巨人头领轻轻一笑,有些诧异说道“三千年了,你是第一个会称呼我们巨人族是前辈的人。”

呃。巨人头领答非所问,让牧径路不知该如何接话。

“人类小友,你们果真只是来寻找自己坐骑?”巨人头领极有深意的看一眼牧径路带着些许讽刺的意味继续说道“本头领可是瞧见了你们在第一个通道之中,看见灵石的反应。”

牧径路又是一愣,然后些许尴尬,却又坦然的说道“身为修士,哪一个不想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小子不过红阶后期的修为,看见如此多灵石,想要据为己有,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既然是前辈族人的财物,小子实力不济,自然只有干看的份。”

“你倒是坦然。”巨人头领似乎非常满意牧径路的坦诚,轻笑说道“不过既然能够在诡窟之中遇见,小友与我巨人族也有缘分。”

“若是小友能够答应本头领一个请求,本头领不仅将小友坐骑归还,还将第一个通道内的灵石送给小友。如何?”

“什么!”牧径路没有忍住,大声惊呼出来,呼吸变得非常急促。

“天下可没有白吃的晚餐。”牧径路狠狠的压制着心中的兴奋,尽量让自己恢复理智说道“以小子的修为,恐怕没有能力获得如此大礼才是。”

镇定下来之后,牧径路头脑变得清晰起来。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牧径路都相信得失之间,必然会有一个平衡。得到一些东西之后,必然会失去一些东西。

那通道之中灵石,肯定比帝门之中的存货都还要丰厚。如此巨大的收获,以牧径路此时的修为,换来的,肯定是会危及道牧径路生命的事情。

“没有被眼前的利益蒙蔽心智,懂进退,明得失。”巨人头领满意的点点头“小友心性不错,本头领看好你。”

我看好你妹!肯定是巨人族自己不能完成的事情,需要找替死鬼。牧径路暗自咒骂着,心中越发警惕。

“小友不必如此紧张。”巨人头领挥挥手,让自己的族人散开了去,只留下了一个看似鲁莽的族人跟在自己身旁。

巨人头领笑着,来到牧径路身旁坐下,亲切的说道“小友,可否坐下听我将个故事?”

自称的变化,让巨人头领显得越发没有威胁。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即便是打,牧径路也打不过不是。

无奈之下,牧径路拱了拱手,随意坐到了巨人头领的面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上古大帝,轩辕黄帝,小友应该听说过吧。”

牧径路闻言,郑重点头。

“想来上古黄帝降炎帝,败蚩尤的传说,小友也曾听说了。”巨人头领不等牧径路回应,继续说道“黄帝败蚩尤之前,曾与炎帝在板泉大战。炎帝败,归顺黄帝的统治。”

“炎帝虽然败降了,可是炎帝的子孙和大臣却不服黄帝的统治。”

“蚩尤举兵失败,被杀之后,昔日炎帝的臣子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不甘和怒火,再次起兵反抗黄帝。”

“炎帝麾下有一昔日的大臣,是一个无名的巨人。此人生平酷爱歌曲,曾为炎帝作乐曲‘扶犁’,作诗歌‘丰收’,总名称为‘卜谋’,以歌颂当时人民幸福快乐的生活。”

“此人,不仅修为高绝,能文能武。又重视百姓疾苦,举兵反黄帝轩辕之时,九州之雍州、梁州的百姓揭竿响应。”

“无名巨人一手拿着戚(一种巨斧),一手拿着干(一种青铜方盾),率领大军,转瞬之间便攻入了黄帝的皇宫。”

“黄帝轩辕自然是大怒,提起佩剑轩辕就与无名巨人大战。”

“两位大能且战且退,一直打到了九州边境的常羊山之上。”巨人头领带着震撼的神情说道“常羊山之上,两位大能打得震天动地,毁灭了无数的山脉,波及了无数的生灵。”

“大战数月,终究还是黄帝轩辕技高一筹,将无名巨人的头颅给斩了下来。”说道此处,巨人族显得非常感慨。

玄微大陆之上,上古时候的传说,与自己前世的神话传说如出一辙,这个无名巨人应该是刑天无疑。

难道这些巨人族就是刑天的后代?他给我讲这些故事又是为了什么?

“无名巨人的修行方式也是奇特,头颅被斩下之后,并没有身死,没有头颅的身躯满山偏野的寻找自己的头颅。”

“但是因为失去了头颅,无名巨人的身躯并不知道自己的头颅滚落到什么地方去了,在常羊山之上胡乱奔跑践踏。”

“见无名巨人修为如此了得,轩辕黄帝自然是担心无名巨人找到头颅之后,再此与自己交战,便举起手中的轩辕剑,狠狠劈开了常羊山。”

“一声巨响之后,常羊山被劈成了两半,无名巨人的头颅自然就顺势滚到了常羊山裂开的山谷之中。随后黄帝有施法将常羊山恢复原样,将无名巨人的头颅埋葬在常羊山深处。”

“无名巨人感觉到了周围的变化,知道黄帝已经把自己的头颅埋进山腹,但是他并没有气馁。”

“他站起来,依然右手拿斧,左手持盾,向着天空胡乱挥舞。陷入黑暗的刑天暴怒,以两个乳tou当做眼睛,张开肚脐做嘴,继续与黄帝搏斗。”

说道此处,巨人头领满脸的敬佩,神色之中满是自豪。

“无名巨人,凭借着自己倔强的意志,即便没有了头颅,也合黄帝轩辕大战了数月。黄帝轩辕明白过来,无名巨人的肉身不能完全毁掉,便在远离常羊山数千里外的群山之中,故技重施,将无名巨人的身躯也给埋了起来。”

巨人头领一脸悲戚的说道“额头,巅也;巅者,天也。割头者,戮也;戮者,刑也。从此之后,人们称呼无名巨人为刑天。一代强者,跟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虽然在前世也听过关于刑天的传说,但是从巨人头领口中讲述出来,似乎能让牧径路能够带入刑天的角色之中,感受到那不愿轻易服输,永远战斗下去的决心。

牧径路突然想起了前世东晋诗人陶渊明的诗词,长谈一声,脱口而出“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如斯猛士,足以震天地!”

巨人头领诧异的看了一眼牧径路。

“世人都说刑天不顾天地之间的生灵,妄起征战。不想小友看待刑天,居然如此不同。”

牧径路微微摇头,随意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然可恨之人,必有让人钦佩的性格。”

“九州生灵无数,每一个个体都有,自己对世道、人心甚至天道的看法。是非对错,不过是每个生灵内心期盼的一种表达罢了。”

“自己看来是对的,重要的,在其他人眼中或许就是错的,一文不值的。”

牧径路说罢,不仅巨人头领愣了,一旁的姬妖也瞪着双眼看向牧径路。

一个只有十五岁的青年,对世界、生灵的看法,居然是如此圣人心态。

感叹过后,牧径路回过神来,越发戒备的看向巨人头领,沉声说道“前辈是刑天的后代吧?”

巨人头领被牧径路问得一愣,愕然的点点头。

“若是小子猜的没错,前辈率领族人在此挖矿洞,并不是为了采灵石,而是打算从此地打通前往刑天头和身体埋葬的地方吧。”

巨人头领看了看牧径路,无奈的摇摇头“呃,小友果然聪明。”

“虽然小子不知道,诡窟之内如何能够同往埋葬刑天尸身的地方,但是还请前辈放弃吧。”牧径路站起身来,郑重的继续说道。

“小子虽然不是什么悲天悯人之辈,但是也不愿看到玄微大陆腥风再起。”

巨人头领一脸懵逼的看着牧径路,疑惑问道“呃,小友什么意思?怎么就腥风再起了。”

牧径路不屑轻哼,冷声道“虽然小子同样悲叹刑天的结局,但是小子绝对不会出手帮助前辈复活刑天的。”

还不等巨人头领说话,一旁的姬妖猛的站了起来,惊呼道“什么,你们要复活刑天?”

姬妖先是被吓得暴起,然后突然愣了一下,转头疑惑的看向牧径路问道“怎么复活,数万年过去了,刑天的魂魄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即便找到刑天的尸身,只怕也只剩下一具枯骨了吧。”

呃!什么情况?剧情不对?

牧径路看着疑惑的妖姬和苦笑的巨人头领,蒙住了。

“小友多虑了。”巨人头领轻笑道“玄微大陆之上,即便是数千年前的紫阶强者,只要身死,都不可能再复活。”

巨人头领的话语落下,牧径路才想起了玄微大陆之上灵魂不能长存的事情。

卧槽,又被前世小说的惯性思维给拖下水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牧径路嘴角不停抽动,万分尴尬的暗自想着。



第二十八章 奇怪的天道法则

牧径路虽然尴尬,但是巨人头领却没有多管,继续开始说起自己的故事。

“我们巨人族确实是刑天的后代,同样继承了刑天异于人类的体型和强悍的肉身。”

巨人头领一脸难受的继续说道“相比小友对我们巨人族也有些了解。”

牧径路点点头,沉声道“嗯,小子知道。巨人族天赋异禀,肉身极为强悍。”

“没错。”巨人头领点点头说道“九州生灵,都知道我们巨人族是如此景象,但是没有人知道我们造成我们巨人族如此境地的原地到底是什么。”

巨人头领的说辞,让牧径路好奇了起来,轻声问道“还有原因?”

巨人头领并没有在乎牧径路的反应,点了点头道“自然有原因。天道是公平的,给了我们巨人族如此天赋,修炼之途慢一些也能够理解。”

“但是也不会慢得比龙族的修炼都还要让人着急。”

牧径路眉头微皱,想了想龙族与巨人族之间的差距之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疑惑问道“难道与方才故事之中提及的刑天有关?”

“确实如此。”巨人头领点点头,沉声道“我巨人族修炼受限,就是因为我巨人族祖先刑天被埋在常羊山之下有关。”

我去,不是吧?难道玄微大陆之上有风水一说?巨人族修炼受限,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祖坟风水不好?

牧径路微愣,心中暗自吐槽。

不等牧径路询问,巨人头领又开了口“倘若刑天祖先正常死亡,也不会导致我们巨人族后人如此窘迫。”

“可刑天祖先死在了九州人皇之手不说,还被尸首分离两地,让我巨人族的修炼天赋被天道压制了下来。”

“什么意思?”牧径路不解甚至有些震惊的问道“死于人皇之手,还会压制整个种族的天赋?”

“确实如此。”姬妖在旁接过话来说道“九州人皇,乃是玄微大陆天道象征。人皇所伤之人,皆是不利于天道稳固之辈。”

“因此被人皇所杀,整个种族的天赋都会被压制。”

牧径路一愣,然后不解问道“从上古至今,朝代更迭之时,新生的朝代与前朝交战,死在人皇手中的人类还不少?为何人类的天赋似乎没有被压制?”

“呵呵,这或许是玄微大陆之上,天道唯一不公的地方了。”巨人头领有些羡慕,有些讽刺的说道“不管是人皇、还是妖皇还是其他种族之王,斩杀人类,对人类后代几乎没有任何影响。这也是为何从上古开始,人类一直统治玄微大陆的原因。”

“人类还有这等待遇?”牧径路惊诧的问道“如此一来,人类不是很容易成为九州生灵的共敌?”

巨人头领摇摇头,感叹说道“虽然看似对其他生灵不公,但是又了人类的存在,玄微大陆之上确实少了很多战火。”

牧径路闻言一愣,思讨片刻之后一阵恍然。

确实如此,一个生物圈之中,若是所有生物都一样平等,那按照丛林法则,整个生物圈就再也没有安宁可言。

“可是话说回来,即便找到你们的祖先,刑天的尸首被寻到,仍旧摆脱不了死于人皇的事实,还能够恢复你们巨人族的天赋?”

“能。”巨人头领笃定的答道“只要祖先的尸首能够重聚,重新安葬,我们巨人族族人的天赋,就会缓缓恢复。”

牧径路了然点头,暗自讨道看来天道确实公平,即便是被人皇斩杀被压制的种族,天道也给了这个种族重新振兴的机会。

不仅如此,这个规则的存在,似乎还暗合着道家孝字当先的理论,引导九州生灵行孝向善。

可是如此一来,人类不受这个规则的限制,岂不是让人类随着时间的推移,让人类渐渐忘却孝为何物?

牧径路百思不得其解,抬起头疑惑问道“这样的天道规矩,除了让人类有掌控玄微大陆的权利,对于人类发展来说,似乎并不是好事吧。”

“小友何意?”

巨人头领一脸不解,姬妖也是疑惑的看着牧径路。

“人类家族众多,各有祖先一说。若是各族的祖先尸首被分离,不会影响后人的天赋灵根,那如今的人类,岂不都是不孝之辈?”

巨人头领闻言恍然,然后轻笑道“看来小友才踏入修炼不久。”

牧径路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人类祖先身死之后,若是身首异处,虽然不能影响后人的天赋和灵根,但是后人的运气却差得出奇。”

巨人头领解释道“轻则难以突破瓶颈,诸事不顺;重则心生魔障,随时可能入魔而亡。”

原来如此,如此一来,与前世祖坟风水不好,对后人的影响差不多。牧径路恍然点头,越来越觉得这个所谓的天道很有意思。

搞清楚心中的疑惑之后,牧径路把疑惑又回到了巨人族天赋被压制的问题。

“如此说来,前辈想要小子帮忙的,应该是寻找前辈祖先刑天的尸首了?”

“是的。”巨人头领笃定的点点头。

“小子不过是一个红阶的初阶修士罢了。”牧径路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说道“即便是小子想要有心帮忙,恐怕也帮不了前辈。”

“况且天下能人众多,以前辈矿洞之中堆积如山的灵石,寻到两三个蓝阶的修士帮忙也是轻松至极,前辈为何唯独找到小子?”

“呵呵”巨人头领轻轻一笑,神秘的说道“此事就要牵扯到我们巨人族历代祭祀传下的预言了。”

“预言?”牧径路微愣,预言和我有关系?

巨人头领点点头,将所谓的‘预言’朗声读了出来。

“魇狱再开,酆都诡现;诡窟剑修,人皇复出。”

牧径路闻言,眉头一皱,似乎是在自语的说道“预言倒是简单。魇狱再开,自然说的是每三千年魇魔大战前后。酆都诡现,或许不好理解,但是此次酆都秘境允许持令之外的修士尽去,也能算得上诡异。”

“小友果然聪慧,时间猜对了。”

牧径路抬起头来,不解道“小子是剑修不假,可是在小子进入矿洞之前,在诡窟之外可是遇见了一个蓝阶的剑修。”

“相比小子,那位前辈恐怕更有资格吧。”

巨人头领轻轻一笑“不是还有一句么?”

“前辈,别逗了。”牧径路无语说道“小子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怎么可能是人皇。”

“况且如今九州有九国,虽然偶有征战,但大多时候都相安无事,人皇想要出现,恐怕并不是这一次的三千年才是。”

牧径路全然不信巨人头领的说辞,不停的摆手说道。

开什么玩笑。我只是一个局外人,从其他世界穿越而来,除了,我的魂魄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的天道管控之中,我怎么可能是所谓的人皇?

巨人头领看着完全没有相信自己的牧径路,微微低下头,想了片刻,然后眼底闪过精光,抬起头来继续说道“小友说得也不无道理。”

“不过我巨人族被压制了上万年,族内的强者一代不如一代。若是这次还不能解决天赋被压制的问题,我们巨人族恐怕”

巨人头领长长叹了一口气,沉重的说道“恐怕撑不到下一个三千年了。”

牧径路闻言,眉头一皱,不知如何接话。

巨人头领顿了几个呼吸,看向牧径路的眼神之中有些哀求的意思说道“小友乃是上万年来,最符合预言的人类。”

“即便小友不是,能不能看在同为九州生灵的情分之上,试上一试?”

巨人族祖先刑天可是上古大能,即便只是尸首,埋葬的地方肯定是非常凶险之地。自己一个小小的红阶修士,在那些巨人族自己都不能搞定的地方,肯定是凶多吉少。

可要是不帮,万一巨人族真没有扛过这个三千年,自己岂不是如同前世网上盛传的冷漠路人,成了间接的杀人凶手?

牧径路纠结起来了。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是就这样看着一个种族消失在玄微大陆之上,牧径路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在牧径路纠结的时候,姬妖上前拉了拉牧径路的衣角,轻声说道“路子,还是帮帮他们吧,每三千年的魇魔大战,巨人族每战几乎都是当作先锋,死伤无数。”

“要是碰见什么我们力不从心的,我们再退去也不迟。”

这妞不是不想理我了么?居然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种族来求我?

牧径路诧异的看了眼姬妖,心底居然冒出了一股味。

见牧径路还是迟疑不定,巨人头领朝身旁外貌鲁莽的巨人挥了挥手,外貌鲁莽的巨人点点头,朝中间的通道走了进去。

在牧径路疑惑,纠结的时候,巨人头领带着三匹战骑和两个人类出现在了牧径路面前。

“寄虚!鲁大哥!张大哥!”牧径路兴奋的站了起来,飞快冲到了两人三兽的面前。

“牧兄弟!”鲁诸和张邱同样兴奋的轻喊,冲过来和牧径路来了一个狠狠的熊抱。

寄虚也窜到牧径路身边,不停的用脑袋蹭着牧径路的肩头。

“不管小友愿不愿意,我都会将小友的站起和朋友放了。”巨人头领的声音从牧径路身后响起。

“只要小友答应愿意一试,我再将通道之中采集到的灵石全部送给小友,作为酬劳。”

巨人头领的话刚落下,还不等牧径路回答,鲁诸就冲到了牧径路身前。

“巨人怪,要杀要剐一句话,别想拿我的命威胁我兄弟。”鲁诸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巨人头领,将手中的黑色镰锤狠狠插在地上,一副仍凭处置的模样。

张邱没有废话,同样上前一步,挡在了牧径路身前。

鲁诸和张邱的行为,让牧径路心头一热,感动得不行。

牧径路从后拍了拍张邱和鲁诸的肩膀,走到鲁诸和张邱之前,对着巨人头领沉声道“前辈,我答应了。”

鲁诸和张邱都只有红阶的修为,掉入诡窟,就被巨人族给抓了起来。

虽然收了些牢狱之苦,但是也避免了二人有可能胡乱闯入诡窟深处落得身死的局面,间接救了二人一命。

牧径路可不喜欢欠人情,既然巨人族对自己的兄弟有救命之恩,牧径路借这个机会还了最好。

巨人头领没有想到,自己无意间救下(抓来)的两人三兽,居然让牧径路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自己的要求。

“至于那些灵石,晚辈就不要了。就当还前辈救下我兄弟和站起的性命的报酬就好。”

巨人头领双眼一亮,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少年,居然是如此坦荡直率之人。巨人头领高兴大笑道“哈哈哈多谢小友帮忙。”

“不过小友还是把灵石拿去。”巨人头领轻笑道“我率领巨人族族人前来诡窟,唯一的目的就是寻找预言之中能够帮助我们巨人族的恩人。”

“挖掘灵石,不过偶然之间发现,闲来无事所为。”

牧径路正想开口,被姬妖给拦了下来。

“路子,收下吧。巨人族修炼,并不需要灵石。”

牧径路愣道“什么?不需要灵石修炼?那巨人族修炼的是啥?”

“和你一样,可以吸纳杀气。”姬妖淡淡的解释道“不过他们是以吸纳杀气为主,天地间的灵气,已经够他们辅助杀气修炼了。”

“姑娘倒是了解的清楚。”巨人头领上前一步,接着说道“那么多灵石带出去,对我们巨人一组来说,即是累赘,也是祸害。”

牧径路点点头,对着巨人头领抱拳道“那晚辈先谢过前辈。”

“别叫我前辈了,若是小友能够拯救我们巨人一族,小友可是我们巨人族的恩人。”巨人头领正色谦逊说道“我叫刑山,以后叫我老刑就好。”

众人的谈话,让不明情况的张邱和鲁诸恍然大悟。搞半天这群巨人还有求于自己的兄弟。

牧径路没有纠结太多,大方的说道“既然前辈都发话了,小子恭敬不如从命。在下牧径路,如何称呼,前辈自己看着办。”

“哈哈哈,既然恭敬不如从命,牧兄弟为何还称呼我前辈?”

“呃,老刑。”牧径路先是一愣,然后随意一笑,重新喊了一声。

刑山再次大笑,然后招呼众人坐了下来。

“老刑,你们进入诡窟,恐怕不仅仅是为了等待所谓的有缘人吧。”

刑山轻笑道“什么事情都逃不过牧兄弟的双眼。”

“进入诡窟,一来是为了等你。二来,就是经过巨人族代代人的努力,终于发现可以通过诡窟,直接同往当初埋在常羊山下我们先祖的头颅。”

“哦?!”牧径路好奇问道“你们先祖的头颅所在已经找到了?”

“族内典籍记载的传送门是找到了。”刑山苦笑道“可是我们全部族人都试过了,没有人能够进入传送门之中。”

“传送门?”

“嗯,典籍之中是这样说的。有点类似于嶓冢山之上的诡扉。”刑山点点头继续说道“典籍记载,只要是有缘之人,就能够通过传送门,直接抵达我们巨人族先祖刑天头颅所在的常羊山山体内的山谷之中。”

“常羊山山体内的山谷?”牧径路低声自语,然后向刑山询问道“传送门在何处?”

“就在这个通道的最深处。”刑山指着面前中间的通道,脸上有些期待。

牧径路恍然。原来刑山率领族人挖矿洞,是为了寻找传送门。

搞清楚之后,在刑山的建议之下,牧径路先行前往左边第一个通道之中,将通道内如同山丘一样的灵石给收了起来。

当张邱和鲁诸看见通道之中的灵石之后,惊愕的嘴巴都能放下好几个蛋。

牧径路瞧见惊愕的二人,眼中没有丝毫贪婪的神色之后,感叹二人定力的同时,也对鲁诸和张邱越发放心。

只是牧径路不知道,此时二人的心中更是兴奋。

这下好了,牧兄弟弄了这么多灵石,以后修炼却灵石,直接找牧兄弟拿就是了。而且这些灵石之中高品质的灵石几乎占了大半,日后提升修为,肯定会蹭蹭蹭的往上涨。鲁诸嘿嘿的笑着,嘴角都要流出口水来。

张邱想的可不一样。

这么多灵石,要是分派给牧径路的直属将士,牧径路很快就能打造一支高阶修为的军队,‘篡位’之事指日可待啊。

张邱同样是嘿嘿的笑着,如同看着美女一样。

之前鼎方和乌良串唆出来的‘篡位’一事,张邱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为了保护离去的散修,再次入伍之后,张邱被一众‘野心勃勃’的散修给影响了,渐渐将‘篡位’一事提上了日程。

收罗好零食之后,牧径路也没有想到,在鲜无人迹的诡窟之中,竟然藏有如此大一个矿脉。

按照已经采集的和漏出的矿脉一角,牧径路大概猜测了一下。诡窟地下这条矿脉,恐怕之辈采集了不到千之一二。

要是全部采完啧啧啧太恐怖了,牧径路都不敢想下去。好东西自然要留给自己,既然巨人族不在意,牧径路就将左边第一条通道给埋了,等日后有空了再来慢慢采。

很快,刑山带着族人和牧径路一行人,全都来到了所谓的传送门之前。



第二十九章 不安

一番头晕目眩之后,牧径路带着姬妖、鲁诸和张邱三人穿过了传送阵,出现在一个昏暗的空间之中。

牧径路闭上双眼,神识从眉心钻了出来,然后向四周扩散而去。

约莫一刻钟之后,牧径路皱着眉头睁开了双眼。牧径路从须弥戒之中拿出一个灵石,轻轻向上一抛,然后双手迅速结印。

“疾!”一声轻呼,牧径路一个剑指,指向半空之中的灵石。

灵石似乎被牧径路的灵石给控制住了,停在半空之中,然后突然如同前世的日光灯一样,亮了起来。

这是玄微大陆之上,最基础的照明术。不过牧径路这个照明术有点奢侈,用的可是橙阶灵石。

灵石亮起之后,牧径路所在的空间,清晰的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方寸约二十丈。不知到底是不是金子所铸,整个宫殿都被珠子和墙壁印得金光灿灿的。

整个大殿之中,除了靠近类似大门的方向,有一个巨大的铜鼎之外,便只有大殿的殿台。殿台之上,有一把能够容纳三人的长椅。

长椅非常霸气,两侧的扶手之上,雕刻着一只狰狞的妖兽。长椅的靠背最上方,雕刻作这一条精致的龙,横跨在靠背之上。

唯独让牧径路觉得影响了整个大殿气氛的,就是长椅正中央,放着的一个巨大的骷颅头。

“巨人族是不是搞错地方了?”鲁诸扛着他那巨大的镰锤,一脸疑惑说道“不是传闻刑天的头颅是被黄帝轩辕直接劈开常羊山之后,埋在常羊山之下么?怎么会有一个宫殿?”

张邱看了看四周,同样担忧的说道“恐怕关于刑天的传说,并不是我们听到的那么简单。说不定巨人族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对于鲁诸和张邱的的疑惑,牧径路并没有回答,只是皱着眉头暗自思讨着。

不等牧径路想明白,一旁的姬妖跨步而出,向大殿之中的殿台之上走了过去。

“妖妖!”牧径路一把抓住姬妖的手,皱眉说道“小心有诈。”

“是我劝你帮巨人族的。”姬妖轻轻甩开了牧径路手,淡淡说道“既然你们担心有问题,那就我去拿刑天头颅。”

牧径路听罢,怒气顿生,再次伸手将姬妖给拉了回来,然后一步猛跨,冲上了殿台之上。

“你”

姬妖指着站在殿台长椅上的牧径路,羞怒得不知如何开口。

牧径路背对着姬妖,沉声说道“有男人在,危险的事情,女人还是靠边点。”

牧径路‘霸气’的似乎越发刺激了姬妖,姬妖身体橙芒一闪,咻的一声出现在了牧径路的身旁。

出现在牧径路身旁之后,姬妖并没有说话,而是就那么坚定的站着。

牧径路偏头便打算呵责,想要让姬妖推开。可是看到姬妖坚定又带着些许委屈的眼神之后,牧径路心头一软,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算了,就让她在旁边吧。要是万一有什么突然情况,我拼了性命保她周全就是。

牧径路如此想着,然后缓缓朝长椅之上刑天头颅伸手过去。

料想之中的意外没有发生,牧径路轻易的将将近有自己半个人高的骷颅头给拿了起来。

牧径路轻笑着看了眼姬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吼!”

突然,一声巨吼,冲长椅之后响了起来。

吼声过后,一直巨猿突然从长椅之后站了起来,然后对着牧径路再次狂吼。

牧径路面色一沉,飞快将手中头颅递到姬妖手中。然后双手灵气一荡,将姬妖逼下了殿台之上。

在牧径路将姬妖逼下殿台之时,巨猿已经跳了起来,举起手中的拳头,狠狠朝牧径路锤了过去。

牧径路反应非常飞快,脚下凌波一荡,‘神行百变’顺势而出,眨眼之间便退出了好几丈。

推开之后,牧径路才看清了巨猿的模样。

巨猿身长约莫四丈,身上全是棕黑色的皮肤,皮肤之上的毛发并不多,稀稀拉拉的不满了巨猿的全身。

巨猿双手手臂之上有护臂,两个小腿之上也裹着护腿,胸膛之上也有一个散发着条条萤光的铠甲。

巨猿似乎非常生气,面相凶狠,嘴巴两侧的獠牙也不停的颤抖着,似乎恨不得将牧径路给吞了下去一样。

“路子小心,这是异兽白猿!”

姬妖的声音从牧径路身后传来,让牧径路一愣。

这小妞是不是搞错了?全身棕黑,叫白猿?牧径路来不及多问,只有暗自吐槽一番,然后右手一抖,断剑出现在了牧径路的手中,剑芒随之出现。

“咚咚咚吼!”

巨猿狠狠的捶了几下自己的胸膛,然后一声大喝,再次朝牧径路冲杀了过来。

眼前的白猿的状态,让牧径路感觉非常奇怪。

白猿身上散发着红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让牧径路完全看不出眼前白猿的修为品阶。但是巨猿挥过来的拳头之上,让牧径路明显感觉到了橙阶后期的威压。

牧径路眉头微皱,双腿一弯,突然跃腾而起,手中的断剑朝着白猿狠狠挥了过去。

一道红得发黑的剑气激射而出,飞快撞在攻击落空之后落地的白猿背脊。

剑气爆裂的轰鸣声没有想起,白猿随意的挥了挥右拳,将牧径路挥出的剑气轻松打散。

白猿和牧径路过招的时候,姬妖三人也冲上前来,准备帮助牧径路对敌。

“道尊借法,喝!”

一声娇喝,姬妖再次召唤出了自己的画卷。画卷一出现,姬妖唤出玉笔,在画卷之上飞快的挥舞起来。

“韩滉‘五牛图’,现!”姬妖再次娇喝,召唤出了五只形态不一的耕牛。

“死神镰锤!”鲁诸跳到牧径路身旁,一声轻喝之后,满身溢出灰白色的死气,将自己和镰锤全部包裹起来。

张邱虽然没有什么独特的攻击手段,但同样没有丝毫胆怯,出现在牧径路的另一侧,与白猿争锋相对。

牧径路微微偏头,与二人对视一眼,然后面色凝重的看向白猿,沉声大喝“杀!”

一声喊杀,牧径路体内灵力涌动,被牧径路炼化的杀气也出现在牧径路的气势之中。杀气满盈的牧径路,并不是如同杀神临时那般让人心悸,而是凝练在牧径路的剑芒之中,隐势待发。

喊罢之后,牧径路先一步向白猿攻杀了过去,鲁诸和张邱紧随其后。姬妖人虽然没有动,但是姬妖画出的五只耕牛,扬天发出哞哞哞的低吼,紧跟牧径路三人,朝白猿杀了过去。

四人的攻击,似乎被白猿当成了挑衅。白猿再次愤怒大吼,双拳狠狠在胸前一锤。

“砰!”

一声巨响,一股波动从白猿双拳撞击之处散开来。散开的震荡并没有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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